第1章 恋爱系统?老子反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少爷,少爷~~~” 杨奇伟只觉头脑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思维也变得迟缓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哭哭啼啼的女声,好似从遥远的地方悠悠传来,轻轻钻进他的耳中。 那声音稚嫩而婉转,宛如春日里黄鹂鸟在枝头轻吟,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愁。 在这声声呼唤里,杨奇伟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挣脱,渐渐有了知觉。 他感觉自己的四肢仿若浸在冰窖之中,寒意刺骨,腹内更是空空如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饥饿与寒冷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将他彻底淹没。 他茫然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泥污与锅灰的面庞。 那泥污和锅灰肆意地涂抹在脸上,几乎将整个面容完全遮挡。 然而,透过这层脏污,仍能隐隐约约看到其五官轮廓清秀,仿若被乌云暂时遮蔽的明月,不难想象,这应是个美人坯子。 刹那间,一个名字如闪电般划过杨奇伟的心头——盈盈。 这是自己的婢女。 紧接着,大量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涌上心头。 杨奇伟目光呆滞,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难以置信。 在这纷繁复杂的记忆冲击下,他渐渐反应过来。 自己穿越了! 从地球来到了这个…… 嗯,一个极为奇怪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着秦、汉、隋、唐、宋、元、明、清等诸多王朝,亦有金国、大辽、西夏等政权,甚至还有东瀛、高丽、日不落、荷兰等国。 它广袤无垠,远比前世的地球大了许多许多。 不仅在地理意义上辽阔,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名为修行的神秘力量。 虽说顶尖强者没有翻江倒海、改天换地的恐怖实力,却也能摘花飞叶皆可伤人,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更有修行者精通巫蛊咒术,能在无形之中取人性命。 还有人修得一身御剑术,口吐剑气,目含剑光,被世人尊称为剑仙。 亦有山精鬼怪栖息于山野乡村、城郊坊市,被百姓奉为神灵。 可说是神灵,实则他们一不能改天换地,二不能呼风唤雨,不过是懂些小法术的异类罢了。 杨奇伟暗暗在心中琢磨,脑海中思绪飞转,经过一番梳理,大致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情况——一个低法世界。 想明白后,杨奇伟轻轻吐了口气,那口气在空中化作一团淡淡的白雾。 他缓缓将目光聚焦于周围。 此时的他,正虚弱地靠在一段断壁残垣之下,身后的土墙历经岁月的侵蚀与战火的洗礼,显得坚硬而粗糙,冰冷的触感透过衣衫,不断刺激着他的后背。 放眼望去,周围一片狼藉,宛如人间炼狱。 几乎看不到一座完整的房屋,那些曾经的住所如今都已化作残砖碎瓦,凌乱地散落一地。 在断壁残垣之中,时不时能看到皑皑白骨突兀地暴露于荒野,在惨白的日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 再向前望去,延绵无尽的难民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顺着道路向着远方涌去。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好似拖着千斤重担。大多双目无神,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希望,瘦骨嶙峋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更有许多孩子,男男女女,衣不遮体,就那么赤裸着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有的孩子干脆拿着些许枯黄的树叶,用藤蔓随意地绑在身上,试图以此来抵御些许寒意。 其中一些孩子紧紧跟在父母身后,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恐惧;还有一些孩子,仿佛受惊的小老鼠,怯生生地蜷缩在一旁,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们惊恐地颤抖。 看着如此凄惨的景象,杨奇伟眉头紧锁,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心情也随之变得愈发低沉。 更多记忆涌现,他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这里是明国的南阳府。 今年是崇祯四年,正值秋季。 杨奇伟,陕南米县杨氏人,家中虽说谈不上多富裕,但也有良田五百多亩。 然而,这几年关中各地天灾不断,暴雨、干旱、蝗虫等灾害交替肆虐,杨家的农田同样未能幸免,年年歉收,入不敷出。 若仅仅只是天灾,还能勉强支撑下去。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朝廷一次又一次地加税,各种苛捐杂税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 这沉重的赋税,最终成为了压垮杨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去年,杨家无奈之下,只得变卖家产,将一半的土地低价出售,这才勉强凑齐了朝廷要求缴纳的各种税赋与摊派。 而后,又用剩余的钱财购置了些许粮食,试图以此来应对这场危机,期盼着能撑到老天爷赏饭吃的时候。 可谁曾想,今年朝廷依旧按照杨家曾经拥有的土地数量收税,并且还新增了各项开支,如辽饷、剿饷等新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家彻底陷入了绝境。 杨老爷子倒是有些见识,亲自去县衙找了关系,费尽周折,最终将家里剩余的土地低价卖给了王家,这才勉强得了一线生机。 可土地卖尽,杨家在米县已无立足之地。 三个月前,杨老爷子无奈之下,决定带着全家搬到南方,寻求新的生活。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在迁徙的路上,杨老爷子因心中抑郁,一病不起,最终溘然长逝。 杨母也因过度悲伤与忧虑,心忧成疾,于一个月前病逝。 如今,只剩下杨少爷、盈盈,以及家族中十数位青壮,以及些许钱粮。 若是没有意外,杨奇伟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凄惨的地步。 可三天前,南阳知府以流民太多,扰乱南阳治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命令官兵强行驱赶聚拢在南阳附近的十数万流民。 在这场混乱中,杨奇伟与其他族人走散。 昨晚,原本的杨奇伟在饥寒交迫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之后…… 便是自己穿越而来。 了解完现状后,杨奇伟默默叹了口气,那口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懑,低声咒骂道:“这狗娘养的世道啊。” 正在杨奇伟感慨之际,一直守在旁边的盈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 她猛地扑到杨奇伟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他,泪流满面地哭泣道:“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 说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呜呜~~~” 少女年芳十三,身材娇小玲珑,尚未长成,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稚气。 说话间,那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几分奶音。 俗称“小夹子”。 杨奇伟温柔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盈盈的脊背,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失神地眺望着前方道路上延绵无尽的难民大军,不由思考起未来的出路。 眼下…… 【自由恋爱系统加载中~~~】 【系统加载成功。】 【玩家:杨奇伟】 【属性】 【体力:7】 【力量:7】 【速度:6】 【精神:11】 【魅力:7】 【感染力:6】 【亲和力:6】 【洞察力:7】 【新手大礼包开启,恭喜宿主获得限时魅力卡一张。】 【限时魅力卡:魅力满值。】 【有效期:一天】 杨奇伟看着面前突然跳出来的个人面板,先是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而后,那惊愕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凝神观察着面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穿越前。 这正是他穿越前在玩的单机游戏——【恋爱小镇】。 在游戏中,玩家扮演一位因工作调动来到恋爱小镇的成年男子。 小镇里有三百多名NPC,男女皆有,全部都能攻略。 好感度分为四个等级。 0 - 30为陌生; 31 - 60为好友; 61 - 90为挚友; 91 - 100为生死之交。 玩家与NPC的好感度每突破一个级别,就能得到一次随机抽奖的机会。 如果与NPC的好感度达到挚友,还能学习NPC的某种技能,也能交给NPC新技能。 与NPC的好感度达到生死之交,更是能复制NPC的某项天赋。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玩家愿意,能把恋爱小镇的三百多名NPC全部攻略,成为名副其实的海王! 且每完全攻略一名NPC,玩家就能得到一点自由属性点! 这也是玩家属性的最主要来源。 想到这里,杨奇伟的眼角微微上扬。 他看向前方浩浩荡荡的流民大军,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他脑海中轰然崩了出来。 谁他妈说恋爱系统只能谈恋爱! 杨奇伟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心中坚定道:“使用魅力卡。” “道具使用成功,玩家魅力值达到满值。” 魅力值:100! 在使用道具卡的瞬间,杨奇伟只感觉身体一凉,仿佛有一阵寒风扫过。 可在其他人看来,情况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陡然间,杨奇伟仿佛被一道神秘的光芒所笼罩,整个人变得魅力无穷。 他就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圣光,照亮了周围灰暗的世界。 就连他那乱糟糟的发髻,以及挂在头发上的枯枝落叶,此刻都显得格外有个性,洋溢着一种放荡不羁的谪仙人风范。 这一刻,那些无意中看向杨奇伟的路人们,纷纷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了脚步。 他们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多了几分光彩,眼神中满是惊讶与震撼,嘴巴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世界的美好。 杨奇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双腿还有些发软,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断壁残垣的边缘,艰难地攀爬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 终于,他爬到了足有一米多高的断壁残垣上,站在上面,迎着凛冽的寒风,衣袂飘飘。 这一刻,杨奇伟在朝阳的映照下,仿佛天上的太阳般耀眼。 道路上的难民,不自觉向他看去,而后停下脚步,道路为之堵塞。 杨奇伟面对停下脚步的路人,高高地举起右臂,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同胞们,我们的苦难该结束了!” 第2章 我们的苦难来源何处!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虚弱劲儿,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然而,在这死寂得如同被命运遗忘、毫无生机的世界里,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仿佛能穿透层层阴霾,直直钻进人们心底,显得格外嘹亮。 官道上,原本脚步匆匆的流民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继而朝着杨奇伟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迷茫与好奇,脚步略显拖沓,却又有着一丝急切。 后方的百姓,虽尚不清楚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远远望着站在高处的杨奇伟,恍惚间,只觉这男子周身似有光芒散发,恰似那高悬天际的太阳,夺目耀眼,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于是本能地跟了上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再远一些的流民,既听不到杨奇伟说些什么,也瞧不清楚他的身姿,可看到这片废墟处聚集了大量百姓,从众心理作祟,也下意识地朝着这边靠拢。 一时间,若是从高空俯瞰,杨奇伟所站的断壁残垣之处,就如同百川归海的入海口,源源不断地吸引着流民们前来驻足、围拢。 那些流民们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逐渐将这里包围。 杨奇伟看着缓缓靠近的流民,心中暗自欣喜。 成了! 不过还需要进一步实验,如果自己身上的系统依旧延续游戏内设定。 每攻略一人,可得到一个自由属性点。 嘶! 当自己攻略天下百姓,那得有多少属性点!!!! 恋爱系统!? 我愿称之为天帝系统! 杨奇伟暗暗琢磨着,旋即高声开口:“昨晚,我死了。” 他这话一出,围过来的流民们瞬间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 人群中,有人眉头紧皱,纳闷地问道:“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对啊,你这不是没事吗?”,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哦,是他啊,咦,我记得他之前确实是死了,我还劝他同伴莫要伤心了,赶快走哩。”,一位老者摸着胡须,神色有些感慨地说道。 “啊,真的假的?”,一个年轻后生满脸惊讶,瞪大了眼睛。 “嗯,真的,当时我们几个人一起过去的,他确实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已经死了。” 几个之前曾试图帮过杨奇伟的人,纷纷点头证实,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听到这些人的话,杨奇伟之前死过的消息得到了证实。 与此同时,流民们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既然死了,怎么又活了过来? 杨奇伟以这独特的开场白,顺利吸引了流民们的关注与好奇。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死后,恍恍惚惚,也不知到了哪里。就看到一尊神人如太阳一样,端坐在九霄之上。”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指向天空,眼神中透着敬畏。 “祂问我,我为什么会死。” “我说,我是饥寒交迫而死。” “祂又问我,你可是懒惰?” “我说,我每日天色微亮起床,读书识字,操持家务。父母双亡之后,我照顾族人,亲人,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算不得懒惰。”,杨奇伟说着,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祂再次问我,你可是无能?” “我说,我熟读古籍,精通务农,工商,写得一手好文章,算是有本事的人。” “祂沉默片刻,继而问道,你称得上勤奋,又有诸多才能,为何还会饥寒交迫而死。” 杨奇伟说到这里,一双眸子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晨星,熠熠生辉,紧紧注视着众人。 而他的这番话,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流民们的强烈共鸣。 流民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农,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算不得懒惰,每日天色微亮就起床耕田种地,日日夜夜守在田头,只为了多收几分稻谷。” 说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沧桑。 “可不是吗,我精通木工,每日早出晚归,日日为他人打造器具,便是过年时都不敢停歇。”,一个木匠疲惫地附和道。 “我也是,我本是小商贩,日日挑着担子,十里八乡走街串巷,带着繁重的货物,只为了赚取些许银钱买粮。”,一位黑瘦的小商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着说道。 “哎,咱们谁不是啊。”,众人纷纷叹息,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 “我是遭了灾,农田绝收,这才沦落到现在。”,一个年轻人满脸绝望,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本是陕北人,可陕北现在兵灾闹得凶,我们才不得不一路逃亡。”,一位老者眼中满是悲伤,缓缓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场瞬间变成了诉苦大会。 在这此起彼伏的诉苦声中,流民们的情绪日渐高涨,眼神中多了愤慨与无奈。 他们挥舞着手臂,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唯有盈盈,并不在乎这些。 她静静地站在断壁残垣下,双手捧心,美目之中满是忧虑,紧紧地盯着摇摇晃晃的杨奇伟,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 杨奇伟此刻的心思全在流民身上,丝毫没有关注到盈盈。 他看到流民们争相诉苦的景象,心中暗暗欢喜,如同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杨奇伟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再次高声道:“我想了想,回答道,是遭了灾,落了难,这才饥寒交迫而死。” “祂微微摇头,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再次问道。” “若只是遭了灾,落了难,难道家中没有余粮度过灾难。走兽尚且知道储藏食物,应对灾荒,以备不时之需,你们为何不曾准备。” “朝廷收缴百姓钱粮,更以爱护百姓的名义修建义仓,让百姓缴纳钱粮存储于义仓,以供百姓落难时进行救助赈灾。现在百姓有难,朝廷理当救助才对,这是官与民的约定。” “我想了想,可这话却如同卡在嗓子眼,说不出,痛苦的很啊。”,杨奇伟紧紧地捂住喉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顿了顿,脸色涨得通红,身体前倾,险些从高处掉了下去,呐喊道:“乡亲们,父老们,我们的苦难到底来自哪里?” 听到这话,附近的流民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迷茫与思索。 是啊,我们老实本分,安分守己,苦难到底来自哪里? 不等他们提问,杨奇伟高举右臂,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我们都不过是本分人,种田务农,经商做工,只求温饱,妻儿欢颜。” “可是!” “是我们不想留下预防灾难的口粮吗?” “是我们不想留下用来过冬的衣裳吗?” “是我们不喜欢屋舍遮风挡雨吗?” “是我们喜欢流离失所,像条野狗一样被人肆意驱赶吗?” “不!” “我们想要留下口粮。” “我们想要留下衣裳。” “我们想要屋舍。” “我们想要安稳安定。” “是朝廷,是那狗皇帝,是那狗官,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夺走了我们的衣服,霸占了我们的房子,现在又把我们当野狗一样驱赶!”,杨奇伟的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们可曾看到,那狗皇帝住的皇宫,有屋舍九千九百九十九间!” “这么多房屋,需要多少仆人,需要多少女人?” “你们可曾看到,就在咱们几十里外的唐王府,也有房屋千余间,府库粮食堆积如山,绫罗绸缎数之不尽,美女佳人数以千百计。”,杨奇伟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那奢华的宫殿。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对于大部分的普通百姓而言,对皇帝的理解,还停留在皇帝应当是扛着金锄头种田的层面。 此刻听到杨奇伟的描述,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宛如在听天方夜谭般的神话。 不过皇帝的情况如何,他们看不到。 但唐王府! 大家可是不久前才从那里路过。 这一刻,附近的流民对杨奇伟高度认同起来。 【玩家与晏文星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吴漩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伏若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顷刻间,杨奇伟的个人面板旁刷新了五百多条新消息! 第3章 抽奖!商城!优势在我!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秋风凛冽,如刀子般刮过流民们憔悴的面庞。 他们衣衫褴褛,或蹲或站,在这片荒芜之地聚集着,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此刻,愤慨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如同一把干柴被点燃,瞬间爆发出激烈的骂声。 “对,那唐王府简直奢华得不像话!”,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挥动着枯瘦如柴的手臂,大声叫嚷着,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更深了几分。 “王府的院墙都有三丈高,那墙看着就像一座冷冰冰的山!” 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用力地啐了一口唾沫,满脸怒容地附和道:“是啊,不仅墙高,那王府大得简直没边儿。俺的娘嘞,沿着那院墙走,都看不到尽头!” “就是,我瞧着里面的房屋,最起码得有一千多间。”,一个年轻后生,握紧了拳头,眼睛瞪得滚圆,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们在里面花天酒地,咱们却在这外面挨饿受冻!” “一个藩王就有这般大的排场,那皇帝老儿坐拥天下,说他的宫殿拥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子,好像也说得过去。”,一个中年壮汉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愤懑之色。 “草他妈的,狗皇帝这么多财富,还贪老子的三间破草屋!”,一个大汉猛地一脚踢飞脚边的一块石头,石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激起一阵尘土,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对,我本有一栋砖瓦的院落,虽说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能遮风挡雨,”,一位妇人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哭腔,一边用衣角擦拭着眼泪,一边哭诉道,“现在却被那些狗官强行抢了去,这才害得咱们不得不逃亡,过上这颠沛流离的日子!” “狗皇帝,狗官僚,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庄园房屋数以千百计,咱们却只能流离失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骂声,众人的表情愈发激动,有的挥舞着拳头,有的跺脚,有的气得浑身发抖。 “咱们流离失所,还不是那些狗东西害得!” 痛骂之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随着更多的流民加入,声音越来越大,似要冲破这压抑的天空。 新加入的流民也跟着义愤填膺地痛骂朝廷,痛骂狗皇帝,痛骂狗官。 那愤慨之声,仿若江河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 不过片刻,杨奇伟附近已经围了有近万人。 嘈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掀翻。 然而,杨奇伟却双眼微闭,静静地站在哪里,仿若假寐。 他正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抽奖!】 随着杨奇伟心中默念抽奖,面前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凭空出现一道轮盘。 轮盘通体为白色,它的线条简洁流畅,很普通,也很素雅。 只是看到这个轮盘,杨奇伟微微皱了皱眉头,暗暗叹了口气。 在游戏的设定中,NPC分为三个品质。 白色品质,属于路人级别,就如同这茫茫流民中的普通一员; 紫色品质,拥有独特的能力,或者一定的名望; 金色品质,能力出众,名望极高,是瞩目的焦点。 而不同品质的NPC,可以给玩家带来截然不同的抽奖体验。 白色品质NPC的抽奖,被称之为普通抽奖。 奖品共有九种,分别是:一千钞票、三千钞票、五千钞票、一万钞票、三万钞票、五万钞票、十万钞票,以及道具卡、礼物盲盒。 但道具卡的概率为千分之五! 礼物盲盒的概率为百分之一! 这概率,实在是极低! 紫色品质NPC的抽奖,被称之为传奇抽奖。 最低一万钞票,最高一百万钞票。 除了钞票,还有道具卡,属性点,技能点,高品质礼物盲盒等等奖励。 金色品质的NPC就不同了,是传说级抽奖。 奖品已经没有钞票,只有道具卡,礼物盒,属性点,技能点等等。 杨奇伟看了眼转盘,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抽奖数,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抽奖数:656次。 他没有任何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当即选择百连抽。 【恭喜玩家获得钞票两百二十万五千,获得礼物盲盒一个。】 【恭喜玩家获得钞票一百八十五万三千,获得随机道具卡一张,礼物盲盒一个。】 六次百连抽结束,杨奇伟看着系统提示,非常满意。 【共获得钞票一千四百六十三万八千,礼物盲盒九个,随机道具卡两张。】 不过相比礼物盲盒,又或者随机道具卡,他最看重的其实还是钞票! 那么,钞票有什么用? 答案很简单。 在游戏商场购买礼物! 在恋爱小镇游戏,玩家可以通过打工,炒股,置业等等方式赚取钞票。 赚钱之后,玩家可以利用钞票在商城购买各式各样的礼物送给NPC,从而快速提升NPC的好感! 【打开商城。】 杨奇伟满怀期待地默默念道。 随着他的念头,面前的抽奖转盘如烟雾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与游戏里完全相同的商城。 商城内的货物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食物类,有粮食蔬果等等; 种子区,种类繁多; 科技类,智能手机,对讲机,无人机等等; 工艺品区,木雕、陶瓷等; 书籍区,各类书籍包罗万象; 艺术品区,画作,雕塑,乐器等等; 载具区,自行车,摩托车,游艇,飞机等等。 而除了普通货物,还有特殊商城。 点开特殊商城,道具就少了很多,只有五件,而且全部限购一。 特殊商城每周刷新一次。 随机道具卡:十万钞票。 特殊道具精力卡:立刻恢复状态,消除疲劳,补充体力。 价格:一万钞票。 特殊道具治愈卡:消除所有病痛。 价格:一万钞票。 体力属性卡:使用后增加体力值上限一点。 价格十万。 随机生活技能卡:获得一项初级生活技能。 价格十万。 杨奇伟扫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果断,直接扫荡特殊商城。 【玩家获得随机道具卡。】 【玩家获得特殊道具精力卡。】 【玩家获得特殊道具治愈卡。】 【玩家获得体力属性卡。】 【玩家获得随机生活技能卡。】 杨奇伟看着提示,心脏砰砰直跳,期待而又紧张地心中默念道:“使用精力卡。” 【玩家使用精力卡。】 伴随着系统提示,杨奇伟瞬间感受到体内涌现一股力量,好似一股温暖的溪流,从五脏六腑缓缓涌出,迅速蔓延至全身。 原本饥寒交迫、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变得舒适、充实起来。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杨奇伟难言心头的欢喜与激动。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呐喊:“果然可以!商城是有效的!” “这些设定都和游戏里一样!商城的东西可以拿出来!” 那么! 杨奇伟再次打开普通商城,双目灼灼地看着商城内的商品。 十千克普通大米,价格四十。 十千克普通面粉,价格五十。 普通军大衣:价格七十。 普通精铁剑:价格两百。 普通长矛:价格一百。 铝合金防暴圆盾:价格一百。 合金反曲弓:价格两百。 山纹甲:价格一千五。 铁浮屠:价格四千。 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最重要的是价格并不昂贵。 杨奇伟默默盘算,以自己现在的一千四百万资金,足以拉起万人以上的队伍。 有了队伍,什么都会有! 杨奇伟的目光自系统商城转向周围流民,心中有了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高举右臂,身姿昂扬挺拔,宛如一棵苍松,再也没有之前的虚弱与疲惫。 随着杨奇伟的动作,周围的流民渐渐安静下来,原本嘈杂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杨奇伟,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尤其是距离杨奇伟最近的流民,无不面露惊讶之色。 就这呼吸的时间,杨奇伟好似变了个人。 之前明明虚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要倒下,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 可现在,面色红润,眼神犀利,仿佛换了一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的虚弱模样。 第4章 我本天神,今来救世!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父老乡亲们~~~” 杨奇伟身姿笔挺,昂首挺胸,目光如炬般扫视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流民。 此刻,风儿呼啸,吹得他的衣衫飘舞,可他神情坚定,仿若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塑。 如何将系统开发到极致,实现利益最大化? 答案其实很简单。 那便是深入了解系统的规则,而后顺着规则巧妙行事。 每完全攻略一个人,便能得到三次抽奖的机会,外加一点自由属性。 那么! 在这个社会,哪种人数量最为庞大,谁的好感最容易提升,他们无疑就是杨奇伟急需争取的目标。 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杨奇伟凭借前世所学的知识,以及今生的记忆,便已经将大明皇朝的所有人大致划分了阶级成分。 大明的国民可以分成两种,六类。 两种:统治阶级,被统治阶级。 一:皇室贵族。 拥有至高无上的政治地位和大量的土地等财富,享受着国家的各种优厚待遇,生活极度奢华,是社会的统治核心。 二:官僚阶层。 官僚阶层掌握着各级政权的实际运作权力,通过俸禄和各种灰色收入积累财富,部分官员还利用职权进行贪污受贿、勒索百姓等。 三:士绅阶层 由科举未仕的知识分子、退休官员等组成,在地方上具有较高的文化和社会地位,是连接官府与民众的桥梁。 一般拥有一定数量的土地,通过收取地租等方式获取经济利益,同时还可能经营商业、手工业等。 被统治阶层也有三类。 一:私商阶层 虽然拥有一定的财富,但在重农抑商政策下,社会地位相对较低,面临着官府的盘剥、税收的压力以及社会舆论的偏见等。 属于朝廷养的肥羊。 二:农民阶层 社会的主要生产者,分为自耕农、佃农和雇农等。 自耕农拥有少量土地,佃农租种地主土地,雇农则受雇于地主或富农。 这些人承担着沉重的赋税和徭役,土地兼并严重使得大量农民失去土地,生活困苦不堪,还要面临自然灾害等因素的影响,经常陷入饥荒和贫困的境地。 比如此时此刻! 三:城市平民阶层。 包括手工业者、小商贩、城市贫民等,主要集中在城市中,以出卖劳动力或从事小规模商业活动为生。 这些人生活不稳定,收入微薄,受到官府、富商和手工业作坊主等的多重压迫和剥削,还要面临物价波动等问题,同样是社会底层。 只需要这简简单单的分析,杨奇伟就已经精准锁定自己的目标。 农民,以及城市平民阶层是社会的主体,也是自己未来的主要争取目标。 私商也是能够争取,且需要争取的团体。 统治阶层数量少,但凭借国家暴力占据绝大多数的资源,过着奢侈富贵的生活。 他们大多需要被消灭! 不灭了他们,抢回被他们霸占的各种资源,哪来的资源分给农民与城市平民,又怎么收买人心? 杨奇伟明确了未来的方向,内心越发坚定。 他高高举起右臂,呐喊道:“我们只是想要活着,这有错吗?” 他的脸上满是悲愤,双眼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可为什么,为什么狗皇帝,狗权贵,狗官僚,却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满足。” “因为他们太贪,他们恨不得把我们剥皮拆骨,恨不得食我们的肉,饮我们的血。” 说到此处,杨奇伟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一个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畜生,圈养的牛羊。” “我们还要忍下去吗?” “当时,祂如此问我。” 杨奇伟顿了顿,目光缓缓扫向下方那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流民们大多脸色涨红,愤慨万分,有的人双手紧握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更有人双眼赤红,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已是将要爆发。 杨奇伟暗暗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心道:“士气可用!” 他再次高声道:“我说,那狗皇帝人多势众,有官僚恶吏,有强兵悍将,有高船大炮,有利箭长矛。我们只是一群凡人,一无所有的贫民,我们除了忍受,还能怎么办?” 听到这话,流民们神色瞬间变得僵硬,一些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缓缓垂下了头。 但还有一些人,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杨奇伟高举双臂,身体前倾,大声呐喊道:“祂这般回答我。” “祂说,吾乃昊天上帝。”,他模仿着那神秘的语气,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是我的兄弟,你本该享受永恒不朽的逍遥。” “如今,你是归来与我等同享永恒,还是再去人间。” “你将恢复部分神力,但将永远无法回归。” 说到这里,杨奇伟微微仰头,眼中浮现出一丝追忆,回想起故乡,以及故乡的亲朋,不禁眼角湿润,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而听到这话,下方的流民顿时变了神色,有的人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相互之间交头接耳。 有的人则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看向杨奇伟的神色多了些许的怀疑。 昊天上帝! 兄弟! 天神! 这~~~ 好假啊! 只是,不等流民们质疑,杨奇伟抽了抽鼻子,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我说,我来了凡间,看到了人间疾苦,又怎么还能安心的回去。” “此生,我只有一个梦想。”,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坚定,缓缓说道。 “我梦想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无论出身贵贱,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我梦想有一天,田间的庄稼茁壮成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收获的粮食堆满仓廪,每个家庭都不再为饥饿所困扰,餐桌上摆满了足以饱腹的食物。” “我梦想有一天,百姓都有温暖住所,拥有遮风挡雨的港湾。无论城乡,一家人围坐,欢声笑语,不再流离失所。” “我梦想有一天,学堂的大门向所有孩子敞开。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孩子们都能读书识字,明辨是非。” “我梦想有一天,这片土地不再有皇帝,不再有权贵,不再有不平与压迫。” “所以,我来了。” 杨奇伟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愿与我踏平这世间不公的人,愿与我屠尽这世间剥削的人,我将给予你们食物!” 说着,杨奇伟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挥。 刹那间,原本空荡荡的地面上,面粉与大米堆积如山,一袋袋粮食摆放得整整齐齐;蔬菜与瓜果洒满地面,色彩鲜艳,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我将赐予你们衣服。” 他再次挥手,只见一堆堆绿色的军大衣凭空出现,堆积如山,为这寒秋带来了一丝温暖。 “我将赐予你们武器。” 他再次挥手,长矛如林,刀剑如山,盾牌无数,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这一刻,所有流民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他们眼睛瞪得滚圆,目瞪口呆地望着杨奇伟身旁堆积如山的食物,衣服,武器! 第5章 立教!圣教初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滚落到一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老人面前。 老人迟缓地弯下腰,双手剧烈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捡起苹果。 随后,他下意识地随手擦了擦,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刹那间,果汁飞溅而出。 从未感受过的甘甜,如一股清泉在他干涸的嘴中猛地绽放开来。 这一刻,老人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他那满是污垢的脸颊肆意流淌。 他高高举起那被啃了一口的苹果,仰天长嚎,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喜与颤抖:“是真的,是真的。” 同时,嘴里还喃喃着:“真甜,真甜~~~” 周围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说道:“太神奇了,这都是真的?” 旁边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憔悴的年轻人,使劲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目光紧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应该不假,我都闻到味了,咕噜。”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老汉,满脸的褶子都因惊讶而挤在了一起,大声嚷嚷道:“俺的娘亲嘞,他真是昊天上帝的兄弟,是天神不成?” 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昂着脑袋,冷哼道:“哼,是不是天神不重要,只要给我们饭吃,给我们衣穿,给我们房住,给我们田耕,他就是神,我们的神。” 人们议论着,不少人眼神中透露出按捺不住的渴望,想要上前来拿些吃食。 他们大多饥肠辘辘,已经饿了很久。 若不是杨奇伟刚刚的表现实在太匪夷所思,流民们早就按捺不住。 而这一切,都在杨奇伟的注视下。 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杨奇伟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高声道:“今日,我在此地建立圣教。” 他说话时,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声音洪亮有力,仿佛要穿透这萧瑟的寒风:“我圣教,旨在除暴政,诛权贵。均田免赋,众生平等。” “自此以后,凡我圣教所过,无士农工商之分,天下百姓,人人平等。”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在旷野中回荡,直听得流民们面皮颤抖,情绪激荡。 说到此处,杨奇伟微微顿了顿,高声道:“愿入我圣教者,上前来取御寒大衣一件。” “取大衣者,十人一队,十队一班,再来我这里取米面蔬果,生灶做饭。” 他斩钉截铁道:“追随我圣教者,不当受饥寒之苦!” 杨奇伟话音落下,流民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无不喜笑颜开。 许多人激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齐声高呼:“我愿加入圣教。” “我愿加入圣教。” 人们争前恐后,一边呼喊着,一边往前挤,那场面犹如汹涌的潮水。 圣教做什么,不重要。 圣教想什么,也不重要。 他们只知道,入了圣教,跟随教主,能吃饱喝足,不再受饥寒之苦。 这便足够了。 伴随着他们的欢呼声,杨奇伟的个人面板上,信息快速跳动。 【玩家与晏文星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祖修明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两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吴其昌好感度提高,达到生死之交,获得三次抽奖机会,一点自由属性点。】 信息跳动得太快,便是杨奇伟也无法统计,短短时间增加了多少奖励。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工夫去统计这些。 杨奇伟站在高处,看着欢呼雀跃,甚至激动到泪流满面的流民们,暗暗叹息。 自古以来,百姓的追求其实都很简单。 安居乐业。 可统治者的贪婪,过度的索取与掠夺,却成了一切毁灭的根源。 绝大多数的灾难,并不是源于天灾,而是人祸。 有人拿走的太多,让百姓始终生活在贫困线上。 杨奇伟叹息一声,将目光落在人群。 他缓缓转动脑袋,环视一圈,看到一位黑壮的男子。 这男子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约有一米八左右,在流民中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你叫什么。”杨奇伟看向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轻声问道。 男子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教主会突然和自己说话,紧张的双手紧握,然后松开,反反复复,慌忙答道:“回,回教主,俺叫大山,张大山。” 杨奇伟依旧微笑着,语气亲切:“你上前来,帮我为乡亲父老们分发衣食。” 听到命令,张大山顿时喜笑颜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赶忙应是:“是,是。” 他说罢,向着周围流民拱手作揖,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大步走上前来。 周围的其他人,则是满脸羡慕地看着张大山。 同时,他们也期待自己能够被选中。 众人一时间变得格外安静,全都抬着头,以无比期许的目光投向杨奇伟。 杨奇伟自是不会只挑选一个人。 想要做大事,想要颠覆这个世界,必须团结更多的人,让更多人为自己,为圣教效力。 他仔细打量着人群,目光中透着审视与考量,又从流民中挑选了五十多人。 这些人都是青壮男子,被选中者,无不面露喜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挑选好目标后,杨奇伟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他抬手一一指示着:“你们十人负责发放衣物。” 又看向其他人:“你们负责维护秩序。” 而杨奇伟自己,则干着最重要的工作。 他站在人群中间,有条不紊地将已经领取到衣物的教徒们进行分配。 十人一队。 每队设立队长一人,副队长一人。 十队为一班,有班长一人,副班长两人。 经过这简单的分组,流民们的情况立马有了变化,不再如曾经那样显得散乱无章。 之后便是每班设立一个伙房,由会烹饪的妇人,或者男子担任。 杨奇伟亲自给他们分发食物,而后由各班班长负责协调,由各队队长负责分配。 在杨奇伟的亲自督导下,新的秩序快速搭建完成! 当时间来到正午,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经过三个小时的忙碌,圣教已经有两百二十四班,合计两万两千四百人。 当然,其中老弱妇孺不在少数。 不过大半是青壮。 毕竟体弱之人,大多已经死在漫长的逃亡之路! 在分班的过程中,杨奇伟又从流民中挑选了四百多青壮,合计有五百多人。 负责维护现场秩序。 而在规模庞大的流民队伍中,还有一些很特别的存在。 孤儿! 他们有些是父母双亡后不得不出来流浪,有些则是父母带着一起逃亡,但父母都相继死在逃亡的路上,因而成为流民。 在圣教的两万多教徒中,孤儿的数量非常惊人,足有一千五百多人。 其中十岁以下的就有五百人,十岁到十五岁的有一千多人。 不过杨奇伟现在没有时间仔细统计教徒的职业,以及具体情况。 正午之后,用了午餐,杨奇伟便急匆匆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攻城略地! 像这样大规模的驱赶流民,朝廷一般都会派出探子尾随观察,以确保不会出现民变。 这些人不多,主要以观察情况为主。 杨奇伟可以确定,自己这边搞那么大的动静,消息肯定已经传了出去。如果不尽快行动,南阳府的军队就要杀过来了。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是打下一块根据地,然后整顿圣教,打响名号,招兵买马! 南阳府的流民何止十数万,更别说周围的流民与贫民。 若是能打响名号,轻易可得几十万拥护。 到了那时候,哼哼。 第6章 加点!加点!加点!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微风轻拂,炊烟袅袅升腾而起,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篝火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欢快地舞动着,将周围映照得一片明亮。 两万多流民散坐在废墟四周,他们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 然而此刻,每个人手中都捧着热气腾腾的粥米,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们的面容,却遮不住那满溢在脸上的欢颜。 孩子们总是最容易满足,饱餐一顿后,在那一片断壁残垣间,在人群的缝隙之中,他们嬉笑追逐,你追我赶。 有的孩子笑声清脆,边跑边回头张望,引得同伴们加快脚步; 有的孩子不小心摔倒,却迅速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又继续加入游戏。 杨奇伟静静地背靠着那堵断壁残垣,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温柔地扫过眼前温馨又喧闹的场景。 “少爷。”,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盈盈手捧着热米粥,脚步轻快地如同一只欢快的百灵鸟,袅袅婷婷地来到杨奇伟身旁。 她脸颊微微泛红,额前的发丝被汗水微微浸湿,水汪汪的眸子仿若一只怯生生的小鹿,眼神里透着些许紧张,又夹杂着些许期待。 盈盈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死而复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自称天神。 但在她心底,少爷永远是那个最亲近、最重要的人,是她在这世间仅存的亲人。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少爷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只要少爷不赶自己离开。 “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杨奇伟一手稳稳地举起手中的空碗,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拍了拍盈盈的小手,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说罢,杨奇伟眼角余光留意到盈盈那怯怯的眼神。 他心中一动,拉过盈盈柔软的小手,那手温凉如玉。 杨奇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就坐我旁边吃。” “你以前刚到我们杨家的时候,就喜欢蹲在我身边。”,杨奇伟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 盈盈听闻此话,俏脸瞬间泛起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羞涩地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粥碗。 不过,心中的紧张与陌生之感,却在这一刻如同冰雪遇暖阳,尽数消散。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声音轻柔得如同蚊蝇,随后端着碗,动作轻柔地在杨奇伟身旁坐了下来。 一靠上杨奇伟的肩膀,盈盈便感觉全身的紧绷瞬间放松,她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简单的依靠就能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让她安心。 杨奇伟温柔地抚摸着盈盈的秀发,手指轻轻穿过她柔顺的发丝,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唤出个人面板。 【玩家:杨奇伟】 【好友:21356人】 【挚友:4534人】 【生死之交:685人】 看着这些数据,杨奇伟的眼神中难掩欢喜之色。 这才是恋爱游戏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仅仅半天时间,好友数量就增加了两万六千多。 其中生死之交更是多达六百多人! 六百多生死之交,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六百多自由属性点! 杨奇伟心中暗自盘算,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目光微微一转,看向个人属性。 【属性】 【体力:7】 【力量:7】 【速度:6】 【精神:11】 【魅力:7】 【感染力:6】 【亲和力:6】 【洞察力:7】 这游戏的属性可分为两类。 一类是个体强度属性。 包括体力、力量、速度、精神。 体力主要影响生命值、寿命、耐力恢复、防御、抗性以及持续作战能力等方面。 力量主要关乎攻击力、负重能力、破防能力等。 速度则影响移动速度、攻击速度、反应速度、技能释放速度等等。 精神属性相对复杂些,主要影响学习能力、精神类技能的运用,以及对催眠等精神攻击的抗性等等。 不过在这个存在神神鬼鬼的低法世界,杨奇伟猜测这属性或许还会对修行产生影响。 只是他目前尚未接触过修行,所以也无法确定。 除了个体强度属性,其余四项便是社交属性。 毕竟《恋爱小镇》是一款恋爱游戏,而恋爱的核心就在于社交。 这四项属性各自对应着不同的社交能力。 魅力:影响吸引他人目光的能力,能够提升他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增强自身吸引力。 亲和力:使人更容易拉近与他人的关系,获取他人信任。 在角色间出现矛盾时,还可增强调和矛盾的能力。 感染力:能够传递情绪,激发情感共鸣,进而让他人更易认可自己,并影响他人情绪。 洞察力:在游戏里较为简单,就是从与NPC的对话中,看穿对方话语重点、是否说谎,以及了解对方的喜好等等。 杨奇伟审视着自己的属性,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 稍作思索,心中便有了决定。 将社交属性拉满! 与个体强度属性不同,社交属性的上限是一百点。 而一旦社交属性达到满值,便能获得相应的被动技能! 这些技能强大无比! 杨奇伟思索之际,率先将魅力值拉满。 【恭喜玩家魅力达到100点,开启特殊被动技能:魅魔。】 【魅魔:魅力效果强化百分之五十,初始好感必定为二十以上。对异性效果增加百分之百,初始好感必定为三十以上。】 看着技能效果,杨奇伟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有了这个被动能力,只需到人多的地方走上一圈,便能立马收获大量奖励! 最为关键的是,有了此技能,往后攻城略地、安抚民心,简直再好用不过。 杨奇伟心中暗自想着,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目光微转,接着又把其他社交属性纷纷拉到满值。 【恭喜玩家亲和力达到100点,开启特殊被动技能:领袖。】 【领袖:好感获取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初始好感度增加五。异性好感获取速度增加百分之百,初始好感度增加十。】 【恭喜玩家感染力达到100点,开启特殊被动技能:魅惑。】 【魅惑:玩家可通过对话对他人施加影响,从而获得他人好感,甚至影响他人决定。】 【恭喜玩家洞察力达到100点,开启特殊被动技能:洞察之眼。】 【洞察之眼:可查看他人信息,了解他人的能力、天赋、喜好、当前情绪状态等。】 四项属性提升完毕,杨奇伟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满意。 他不禁微微抬起目光,看向守护在一旁的张大山。 【张大山】 【年龄:35】 【好感:75】 【技能:弓射五级,马术六级,基础刀法六级。】 【喜好:喝酒】 【厌恶:饿肚子】 【当前情绪:激动,欢喜。】 【人物过往:曾在边疆卫所担任小旗,后因卫所裁撤成为流民。】 杨奇伟眼睑微微垂下,心中暗暗惊讶。 没想到张大山竟曾是军官。 不过稍作思忖,杨奇伟暗自摇头。 李自成也曾是朝廷的驿卒,最终不还是成了明朝的掘墓人。 小旗,在卫所制度里属于最底层的军官,手下通常也就十一个人左右。 这样的职务,在往年倒也罢了,在现在朝不保夕的时代,沦为流民倒也不足为奇。 杨奇伟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个人面板上。 在拉满社交属性后,685点自由属性点还余下311点。 他瞧着体力、力量、精神、速度,四项属性,思索数秒,最终决定平均加点。 精神加77点,其他属性各加78点。 一番操作之后,杨奇伟的属性瞬间发生了变化。 【属性】 【体力:85】 【力量:85】 【速度:84】 【精神:88】 【魅力:100】 【感染力:100】 【亲和力:100】 【洞察力:100】 随着加点完成,杨奇伟当即就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 体内仿若蕴藏着一股爆炸性的力量,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面前的一切碾碎,举手投足间甚至生出一种能够撕裂大地的冲动。 除了力量,他还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无比,宛若下一刻就能飞起来,跨越山川河流! 杨奇伟双眼微眯,伴随着阵阵清风拂面,百米外虫子蠕动的声响,在他耳中如同清晰的鼓点。 他再次睁开双眼,眼眸微微一凝,便能清晰地看清三百米外树叶的纹路,那细腻的脉络如同精心绘制的画卷。 杨奇伟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忍不住笑着站起身来,活动起手脚。 他右拳紧紧握住,指骨间传出啪啪作响的声音,声音清脆而有力。 猛地对着面前的虚空挥拳,速度快如闪电,只见他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力道之猛,使得风声呼啸。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拳头带动,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气流。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张大山的注意。 他微微侧首,瞥见杨奇伟的动作,不禁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惊讶。 教主怎么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张大山暗暗惊叹,但想了想教主的神通,又感觉理所当然。 教主可是天神,肯定是又找回了几分神力! 想到这里,张大山看向杨奇伟的目光更加敬畏。 杨奇伟注意到张大山的注视,微笑回应,目光眺望远方,自信昂扬。 是时候开启征途了! 第7章 我们将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踏上征途,开疆拓土。 这是大事,亦是圣教的立教之本。 然而,打仗绝非过家家那般儿戏,那是要死人、要流血的残酷之事。 圣教如今看似坐拥两万多教徒,可真正能上阵打仗、敢于拼杀的又有几何? 所以! 如何从这两万多教徒中挑选出合格的战士,哪怕仅仅是看起来合格,便成了至关重要的事情。 而想要动员这两万多教众,需要什么? 答案很简单。 需要一个喇叭,一场演讲! 饭罢,秋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带着丝丝凉意。 杨奇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张大山等人,以废墟为根基搭建临时高台。 众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一个约莫六个平方米的高台便搭建而成,高度在一米五左右。 虽说不算特别高,但足以确保两万多教众站在周围,不论从哪个方向,都能清楚地看到他。 这便足够了。 彼时,微风轻拂,撩动着杨奇伟的衣角。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高台上,头戴耳麦。 在高台两侧,各自摆放着一个大功率的音响,正是广场舞常用的那种。 音响呈半米高、三十厘米宽的长方体模样。 自带移动电源,支持蓝牙连接。 商城出品,质量上乘。 最重要的是价格并不贵,五百多一个。 这模样新奇的东西刚一摆好,便立刻吸引了教徒们的目光。 教徒们或席地而坐,或笔直站立,更有性子急地踮着脚尖,满脸好奇地张望着,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们说,那两个黑色的柜子到底是啥东西?”,一个身材瘦小的教徒,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看着个头不大,估计藏不了多少东西。”,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教徒,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知道,我刚刚凑近听了,好像是音响。”,一个眼尖的教徒,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说道。 “音响,那是啥玩意儿?”有人满脸懵懂,继续追问。 “就是,就是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好像是这样。”,那教徒自己也不太确定,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哈哈哈,就这小黑盒子还能发出声音。” 众人哄笑起来,对这名为音响的东西好奇到了极点,只是听闻这东西能说话,很多人满脸都是不理解的神情。 正在此时,杨奇伟仔细调试好了音响。 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温和地开口道:“大家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盈盈地看向台下众多教徒。 演讲可是个好文明。 演讲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能够增强组织与团队的凝聚力,还能清晰有效地将自己的理念传达出去。 恋爱游戏本质上属于社交游戏,社交游戏若不去与别人交流、沟通,又该如何提升好感呢? 互动才是恋爱游戏发展的核心所在。 杨奇伟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瞬间如雷鸣般响彻全场。 哪怕是身处现场最边缘的教徒,也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仿佛就在耳旁呼喊。 刹那间,喧闹的教徒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满脸震惊且好奇地看向喇叭。 “俺的娘嘞,这小东西还真能出声啊。”,一个中年教徒,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不可思议。 “这声音也太大了,简直就跟练了狮吼功似的。”,一个年轻的教徒,兴奋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叫嚷道。 “我懂了,这叫音响的东西,肯定是来自天界的法宝。”,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煞有介事地说道。 “咱们教主可是天神,有几件法宝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对对,原来是法宝。有了这法宝可太方便了,咱在后面也能听到教主的圣音了。”,教徒们越说越兴奋,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此前杨奇伟演讲之时,唯有他周围不过一两千人能听得清楚。 再远一些的教徒,只能依靠旁人的口口相传。 如今能亲自听到杨奇伟的声音,很多教徒既感到新奇,又心生敬畏。 教主不愧是天神下凡,当真是神通广大啊。 伴随着教徒们的感慨与敬畏,杨奇伟的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玩家与秦曼蔓的好感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次数。】 【玩家与姬琬莠的好感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次数。】 【玩家与叶绮菱的好感提高,达到生死之交,获得一次抽奖次数,一点自由属性。】 仅仅一句开场白,杨奇伟便再次收获了五百多抽奖机会,以及五十六点自由属性点。 杨奇伟看着系统提示,唇角扬起自信,温柔的笑容。 看看,这才是恋爱游戏的正确玩法! 他心中暗暗欢喜,随后神色一正,开口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并非出于自愿,而是生活所迫,是遭受朝廷的迫害,才让我们不得不流离失所,四处逃亡。” “我圣教正是因此而建立。” “我们必须作出改变,必须改变这个吃人的世界。”,杨奇伟的声音愈发激昂,手臂在空中有力地挥舞了一下。 “我们圣教将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真正属于百姓的国家。” “那么,什么样的国家才是属于百姓的国家呢?” 杨奇伟说到此处,目光环顾着台下的众教徒,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只是众教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属于百姓的国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杨奇伟对此早有预料。 他微微沉吟,斟酌着说道:“说到这个问题,我们先来谈谈明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那些个狗皇帝,狗官,自诩爱民如子,自诩君子,自诩道德圣人。”,杨奇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们真的爱民如子,真的是君子,真的讲道德仁义吗?” 听到这个问题,教众们大多满脸不屑,更有性子直的,直接“呸”地吐了口唾沫,以此来表达对狗皇帝、狗官僚的鄙夷。 杨奇伟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明朝的钱粮从哪里来?” “从你我这般,一个个小民身上劫掠而来。” “他们把劫掠来的钱财用在了哪里?” “用在了狗皇帝、狗官僚的庄园宫殿上,用在了他们的三妻四妾身上,用在了他们的奴才婢女身上,用在了吃喝玩乐上。” “剩下的钱,用来雇佣走狗鹰犬,残害一切想要破坏他们富贵的人。” “在我们只剩下最后一口口粮果腹的时候,这些走狗鹰犬抢走了它,只为了向自己的主子摇尾献媚。” “你们告诉我,这样的国家,是属于人民的国家吗!”,杨奇伟高举右臂,呐喊道。 教众们回想起自己的过往,回想起遭受迫害的过程,回想起逃亡途中的艰辛,回想起不久前被官吏驱赶时的狼狈与羞辱,回想起官吏的残忍,王府的富庶,顿时怒火上涌。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纷纷高举右臂,齐声高呼,怒吼道:“不是!” “他们是豺狼虎豹。”,一个大汉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 “他们是强盗土匪。”,一个年轻姑娘,眼中含泪,大声控诉。 “他们是混账,是坏人。” 众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天空冲破。 教众们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将那些狗皇帝、狗贵族、狗官僚统统抓起来吊死。 第8章 我要和全世界的平民,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肆意落在群情激奋的教徒们脸上。 那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双双无形的手,将他们愤怒的表情细细勾勒,让他们看上去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周身散发着压抑而炽热的气息。 杨奇伟身姿挺拔地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俯瞰着台下愤怒的教众,心中暗暗点头,忖道:民心可用!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高声开口:“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属于人民的国家。” 那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鸣响,在这片空间回荡。 “在属于人民的国家,你我这样的普通百姓才是国家的主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他一边说着,一边有力地挥舞着手臂,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张脸庞。 “你们需知晓,是你我这样的百姓,是我们每个国民的赋税供养了国家,是我们的赋税供养了官僚,是我们的赋税供养了军队。” “他们是我们请来的管家,护卫。” “他们的付出,已经得到丰厚的薪资回报,他们的薪资将由我们来决定。” “我们不需要感激任何人,更不需要感恩任何人。我们只需要做好一个国民的本分,不违法。” “在这个国家,权力与责任对等,没有皇帝,没有贵族,官员要对百姓负责,若是他们不对百姓负责,我们便要将他们赶下去,并追究他们的责任。”,他攥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仿佛在向旧秩序宣战,直看得教徒们热血沸腾。 “我们每个百姓都拥有知情权,监督权等等权力。” “官员需要向我们负责,需要向我们公开他们的财产,公开他们的收入来源。” “国家需要明确告知所有国民,它们以国家的名义从我们身上拿走了多少钱财。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哪些是国家的赋税。” “需要告诉我们,这些钱都用到了哪里。是官员的吃喝玩乐,还是用在了百姓的民生建设。” “对于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那些不顾百姓生计的官员,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杨奇伟说到此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表情凶狠。 “在这个国家,不分士农工商,不分种族民族。所有履行国民义务的人,都享有同样的权力,享有成为官员的权力,享有生命保障的权力,享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他张开双臂,激昂道:“这就是属于人民的国家,属于我们的国家!” “我们不需要皇帝,不需要贵族,我们将创建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 杨奇伟一口气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看向教徒们,眼中满是期待。 而彼时,教徒们目光呆滞,震惊且茫然地望着杨奇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们的内心,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有的教徒嘴唇微微颤抖,呢喃自语;有的教徒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泪流满面;还有的教徒微微仰头,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感慨万分的神情。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国家?”,一位教徒喃喃着,眼中满是疑惑与憧憬。 “我们是国家的主人?”,另一位教徒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 “官员需要听我们的命令?”,又一位教徒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圣皇之治。”,一位老者捋着胡须,低声感叹。 短暂的平静后,现场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惊天的欢呼之声。 “教主万岁,教主圣明。”,众人挥舞着手臂,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我们将追随教主,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更有人激动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叩首一边说道:“教主真真是圣君降世。” 他们的行动,仿若传染病一般,引得很多人跟着跪了下来,一时间,黑压压一片。 看到这里,杨奇伟脸色骤变,怒目而视,猛地伸出手指,指着这些跪下的教众,怒骂道:“曹尼玛,你们忘了本教主刚刚说了什么。” “以后,你们所有人都不许跪。”,他向前跨出一步,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谁都不许跪下来。” “你们是人,不是畜生。” “谁要是让你们跪下来,你们就拿起武器,拿起刀剑,砍了他的脑袋,挂在树上,挂在墙上,挂在高处,让那些压迫我们,剥削我们,欺凌我们的人,都知道,都看见,这就是欺负我们的下场,这就是我们的复仇。” 杨奇伟的声音仿若雷霆震动,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轰击在跪下的教徒身上,也打在了其他教众身上。 他们望着杨奇伟,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尊重之感。 这种感觉如此微妙。 虽然杨奇伟开口骂的话并不文雅,可却让教徒们觉得如此亲切,如此富有魅力。 就好像在酷寒的凛冬,被厚重冰雪覆盖的人们,突然看到了穿透云层的太阳,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刹那间,他们心底涌起了活下去的动力,燃起了希望之火。 短暂的沉默后,教徒们泪如雨下,齐声高呼:“教主万岁,我等誓死追随教主。” “我等愿追随教主,愿与教主一同开创属于人民的国家!”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 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四周。 在教徒们的狂热欢呼声中,系统信息疯狂刷新。 【玩家与郑四的好感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次数。】 【玩家与阮肃的好感提高,达到生死之交,获得一次抽奖次数,一点自由属性。】 不过片刻,杨奇伟就又增加了两千多次抽奖机会,以及一百三十多点自由属性。 看着疯涨的抽奖次数,以及自由属性,杨奇伟暗暗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越发肯定自己的选择。 他要和这个世界的广大平民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坚定维护平民百姓的利益! 第9章 建军,圣教军!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高举右臂,示意众人安静,接着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如何创建属于人民的国家,很迷茫,也疑惑。” 他目光柔和地扫过众人,满是理解。 “这很正常。” “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做过,从未有人尝试这样做过。” “三年,三年内,我会让你们看到,属于人民的国家冉冉升起,人民的力量光辉万丈。”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许下郑重的承诺。 “我们会让所有皇帝,贵族,旧官僚,在人民的力量面前,颤抖,恐惧,最终灭亡!”,他再次握紧拳头,声音高亢激昂。 他话音落下,立刻引得教徒们纷纷叫好,现场气氛更加狂热,众人欢呼雀跃,群情鼎沸。 “教主说得好。” “让狗皇帝,狗贵族,狗官僚们恐惧颤抖!” 杨奇伟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神色变得郑重而严肃,缓缓道:“想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必须推翻这个吃人的国家,吃人的官僚体系。” “想要推翻这个吃人的国家,我们必须拥有自己的军队,拥有自己的战士。” “今日,我在此组建圣教军,一支属于人民的,消灭吃人社会的军队。” 他向前一步,挺直腰杆,高声宣布。 “在我圣教,多劳多得,权力、责任、利益,三者均衡。” “大风险,意味着大富贵。大富贵,意味着大责任。” “我圣教的兵,必须冲在国民前面,挡在国民前面,用生命捍卫国民。” “圣教军将有三等士兵。” 杨奇伟顿了顿,声音沉稳有力:“一等兵,每天管三餐,可享受一顿肉食,每月可另得粮食三百斤。” “二等兵,每天管三餐,两天可享受一顿肉食,每月可另得粮食两百五十斤。” “三等兵,每天管三餐,三天可享受一顿肉食,每月可另得粮食两百五十斤。” “当下我圣教尚无疆域,待我圣教开疆拓土,建立国家,所有士兵都将得到田地,房屋,不受饥寒之苦。” “若是将士战死沙场,我圣教将向阵亡战士的家属持续发放三十年津贴补助,绝不让勇士含泪而亡,绝不让人民的战士抱憾终生。” 杨奇伟说完,教徒们便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激动地举手报名。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不论男女,老少,无不踊跃万分。 他们并非仅仅为了理想,更多的是为了食物,为了报酬,为了保障。 每月三百斤粮食的俸禄,多吗? 这要看和谁比。 彼时的明朝士兵,俸禄普遍不到一两白银,而且常常被克扣,或者不足饷。 一两白银能买多少粮食? 根据地方不同,价格差距很大。 正常年景,一两白银能买一斗,也就是一百二三十斤粮食。 但现在陕西等地兵灾粮荒,一两白银只能买十来斤粮食。 川府一带,可以买二三十斤。 这还只是粗粮。 而杨奇伟给出的待遇是普通明朝士兵想都不敢想的丰厚报酬! 所以,多吗? 很多! 更别说一等兵管三餐,还每天一顿肉。 一顿肉啊。 想到肉,很多人不由眼睛发绿,激动地恨不得仰天长啸。 在杨奇伟许下承诺后,系统消息再次刷新! 【玩家与张三的好感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次数。】 【玩家与徐阳的好感提高,达到生死之交,获得一次抽奖次数,一点自由属性。】 顷刻间,又涨了一千多挚友,八十多点自由属性。 杨奇伟很满意,但现在可不是整理收获的时候。 在教徒们的热情下,杨奇伟开始了自己的建军大业。 首先将两万多教徒分成两类。 一:老弱妇孺,他们不需要上阵杀敌,只需要负责后勤工作就行,运输,准备伙食等等。 二:青壮男子。 一等:力气大,耐力好,个头高。 这些人,共挑选了两千人。 为一等兵。 二:年轻,二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 这样的人有八千左右。 为二等兵。 三:四肢俱全,是个爷们就行。 这种有四千人。 为三等兵。 就这样,三个小时后,杨奇伟拉起了一支一万四千人的军队。 他们队列整齐,迎着夕阳,站在废墟的空地上,目光灼灼地看向高台。 杨奇伟看着昂首挺胸的众教徒,也非常满意。 这可是立教的根基啊。 他高声道:“今日,我圣教军初立,以十人为一队,百人为一旗,五旗为一营,每营五百人。” “一等兵有四营,由我亲自指挥。” “二等兵有二十营,设立五卫,每卫辖四营,各设卫统领一人,副统领两人。” “三等兵有八营,设立两卫。” “当下时间紧迫,没有时间为各营确定名称。” “现在由各营营长上前领取武器装备。” 听到这话,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士兵们摩拳擦掌。 武器装备啊! 这可是在乱世的保命之物。 “一营营长,张大山。”,杨奇伟高声喊道。 听到呼唤,张大山激动应到,而后带着副营长,以及旗主,队长,快步来到杨奇伟身前。 队伍谈不上整齐,但多少有了点模样。 至少不至于一窝蜂冲上来。 众人站定后,张大山难掩激动的心情,期待道:“教主,俺想要一把刀,最好还能有一副盾牌。” 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开口。 “教主,俺想要一把枪。” “教主,我想要一把刀,还是长刀用着利索,我以前在山里打猎,就喜欢用刀。” 杨奇伟听着众人的话,笑道:“只有刀枪盾牌就够了吗?” 听到这话,众人愣了一下。 刀枪盾牌还不够? 那还需要什么? 难道是战马? 可就算是有战马,咱们也不会骑啊。 不等众人开口发问,杨奇伟右手轻轻一挥。 五百套山纹甲,以及五百把长刀,五百杆长枪,出现在众人面前。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铺洒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上。 五百副山纹甲层层堆叠,好似一座巍峨的金属山丘。 在残阳的映照下,甲片闪烁着橙红色的光芒,那光芒随着甲片的起伏而跳跃,仿佛是山丘在呼吸。 山纹甲独特的纹理在光线的勾勒下愈发清晰,“Y” 字形的甲片相互交织,呈现出连绵不绝的山峦图案,此时这些图案仿佛被夕阳点燃,泛起一片金色的涟漪。 微风拂过,带起些许尘埃,在甲山周围缭绕。 偶尔有几片甲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叮” 声。 这一刻,不仅张大山等人呆了,就连其他正在观望等候的教徒,也傻了。 山纹甲,那可是唯有将领才有资格穿戴的高级甲胄,价格极其昂贵,最起码也得三十两白银以上。 三十两白银,多吗? 太多了。 普通士卒每月的饷银不到一两,就这还不一定能拿得到手。 去掉吃喝,基本很难有剩余。 对他们来说,山纹甲那是一辈子只能仰望的顶级奢侈品。 一时间,张大山等人面面相觑,甚至有些怀疑杨奇伟是不是拿错了。 这宝贝,我们也配用? 第10章 南下!南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短暂的沉默在这片略显空荡的营地中蔓延开来,像是一层薄纱,笼罩着众人。 张大山缓缓举起手,他那原本伟岸如山的身材,此刻竟透出几分怯生生的意味。 只见他微微颤抖着嘴唇,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教,教主,这是给我们的吗?” 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成真。 杨奇伟嘴角上扬,笑骂道:“废话,不给你们,还能给谁。” “所有一等兵,每人一套,如果不合身,记得报备。”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随意又自然,仿佛在分发的不过是些稀松平常的物件,如一块糖果! 因为对他而言,这东西属实不贵。 普通版一千五一套! 一千五啊! 多便宜! 张大山等人闻言,依旧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数秒之后,他们才如梦初醒,刹那间,欢喜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众人纷纷高呼起来。 “教主万岁~~~” 那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营地,带着无尽的感激与狂热。 “哈哈哈,俺张大山有生之年还能穿上这样的宝贝。”,张大山一边大笑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冲到山纹甲面前。 他伸出那双粗糙得如同老树皮般的大手,动作轻柔得好似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这双粗手把铠甲给摸花了。 他那副珍视的模样,直看得其他士兵心中痒痒,眼神中满是羡慕与渴望。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脑海中,系统消息再次欢快地跳动起来。 【玩家与万茂的好感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次数。】 【玩家与张大山的好感提高,达到生死之交,获得一次抽奖次数,一点自由属性。】 不过片刻,杨奇伟便又得到了五百多次抽奖机会,外加六十多点自由属性。 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历经两个多小时,直到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这才将装备分发到个人手中。 一等兵们,身披山纹甲,手持长矛,腰间挂着长刀。 那山纹甲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银光,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战甲。 二等兵们,手持盾牌、长矛、刀和箭等武器,队列勉强算是还能看。 三等兵们,则手持刀和长矛。 甭管战力究竟如何,单从外表看,这阵容已是十分唬人。 两千身着山纹甲的一等兵列于前方,铠甲银光闪闪,在落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八千二等兵紧随其后,他们持盾带刃,相互靠近时,盾牌碰撞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音,仿佛是在奏响一曲出征的战歌。 四千三等兵位于队伍的最后方,主要负责保护老弱妇孺,以及看管后勤物资。 不过半日,圣教军已然有了非凡的气象。 张大山等营长全员身着山纹甲,个个喜笑颜开,昂首挺胸,那得意的模样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天下无敌的将军。 不过,欢喜之余,张大山也没有忘记正事。 武器装备有了,人也有了,是时候让朝廷付出代价了! 张大山想到自己曾经的悲惨遭遇,那些年所吃的苦,眼中瞬间充斥着仇恨与愤怒的火焰。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来到杨奇伟面前,身体如标枪般挺直,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开口道:“教主,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杨奇伟抬眼望了望天色,此时夕阳已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愈发浓烈。 他眼神坚定,果断道:“南下。” “去唐县。”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南阳府下辖众多县,唐县正是其中之一。 它位于南阳城的东南方向,距离南阳城直线距离差不多有八九十里,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三四十里。 圣教虽然拥有一万多兵马,但说白了,不过是个看似强大的花架子。 南阳城城墙高耸且护城河深邃,常年有数千兵马驻守,更有不知道多少乡勇团练,想要攻打下来绝非易事。 而其他县城就截然不同了。 好一点的县城能有个两三百士兵,差一点的县城可能只有一两百守卫。 以圣教现在的兵力,去攻打那些县城,妥妥的是一场碾压局! 圣教如今最迫切需要的,便是一块根据地,以此为基础,整顿圣教,招兵买马,训练士兵。 “好嘞。” 张大山闻言,咧嘴大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好似瞬间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他迅速转身,面向后面那些同样满怀期待的各营营长,大声喊道,“传教主圣谕,南下去唐县!” “南下!!” 这一声呼喊,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在整个队伍中传开。 得到命令,所有人无不欢呼呐喊,他们高高举起手里的武器,迎着夕阳的余晖,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他们没有询问杨奇伟南下的原因。 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唐县在哪里,也不清楚那地方有什么。 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教主神通广大,可无中生有,只要跟着教主,什么都会有的! 按照圣教的规定,每个小队的士兵紧紧跟着队长,每个队长带队跟随着旗主,每个旗主带队跟着营长。 整个队伍虽说谈不上整齐划一,但因为层层管理,整体还算有序,勉强看得过去。 当然,四个营的一等士兵肯定不可能穿着铠甲上路。 山纹甲重达二十二斤,穿着这玩意走上一段路,便会让人疲惫不堪,根本走不了多远。 为了照顾他们,杨奇伟特意购买了八百辆架子车。 那是农村常见的老式双轮手推车,不过杨奇伟买的是金属框架,和农村的木头框架截然不同。 一等兵,每个营二十辆,用以运输铠甲武器等装备。 其他营就少了些,每个营只有十辆。 架子车大多被安排给了老弱妇孺。 她们身体孱弱,很难进行长途跋涉,而且不少人还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包裹里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多是些衣物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有了架子车,她们互相帮助,轮流休息推车,速度倒是快了很快。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那条泥泞的道路上。 一支两万多人的队伍有序前行,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扛着枪,拿着刀,唱着歌,满怀激情与期待。 第11章 祸事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南下的道路上,杨奇伟坐在四轮的架子车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整理收获。 经过一下午的互动,他的数据已经完全变了。 【玩家:杨奇伟】 【好友:17603】 【挚友:8542】 【生死之交:1030】 【抽奖次数:35000次】 【自由属性:345】 【钞票:三亿五千万】 看着自己的数据,杨奇伟内心格外满足。 在今天,他合计用掉抽奖次数2777次,共计获得钞票三亿六千多万,其他礼物盲盒,道具卡若干。 购买铠甲武器等等消费合计一千万出头。 而两万八千人每天的伙食费用,按照一人三两米,或者三两面计算,约等于四千两百千克,需要钞票一万六。 但仅有米是不够的,还需要蔬菜,以及肉食。 当然,在这个条件下自然不可能是炒菜,只是将蔬菜剁碎了放在米粥,或者面粥里。 每天需要两万七八左右。 合计人均每天一元! 杨奇伟盘算着,对未来的规划也越发清晰明了。 目前整个圣教全靠他一人供养,这绝非长久之计。 当下还是要尽快取得根据地,然后恢复生产,扩大疆土! 唯有能够自给自足的圣教,才算走上正常的发展道路! ------------------------------------- 南阳城。 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懒散地靠着城墙,百无聊赖地看着进城出城的百姓。 在杨奇伟率领众人开始行动的时候,两匹快马如疾风一般朝着城内疾驰而来。 马蹄重重地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哒”的声音格外响亮,扬起阵阵尘土。 马上的骑手满脸焦急,他们正是南阳府派去盯梢的探子。 只是杨奇伟动作太大,周围的流民太多,当他们发现的时候,圣教已经成了气候。 那几千上万人围在一起,而且一个个义愤填膺,谁他妈敢上去啊。 不怕被人生吞活剥? 所以两个探子见情况不妙,立刻掉转马头,快马加鞭朝着南阳城飞奔而去。 府衙内。 南阳府知府唐文书身着一身素雅长衣,正坐在书房之中。 书房布置得极为雅致,四周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 唐文书站在书桌旁,手中握着毛笔,正在临摹古人字画。 他今年四十岁左右,下巴上留着一抹山羊须,一举一动间透着儒雅之气。 临摹字画是他平日里最喜爱的事情。 可以修身养性。 每当提起笔,他便能沉浸其中,反省自身,思考自己是否犯下过错,是否被人算计,是否有所遗漏。 往日里,唐文书来到书桌旁,轻轻提起笔,很快就能静下心来。 可今日,他却显得格外烦躁不安。 他不时地放下笔,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忧虑。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尤其是想到南阳府前两天驱赶流民的事情,更是心中发慌,胆战心惊。 当今天下,遍地流民。 这些人聚众为盗,数不胜数。 若是这些人~~~ 正在唐文书眉头紧锁,满心忧虑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唐文书立刻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抬首望去。 只见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此人身着青灰长袍,正是唐文书最为器重的师爷刘景明。 刘景明平日里素来沉稳,即便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可此时,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清瘦的脸上难掩忧愁之色。 唐文书看到刘景明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他急忙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话时,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刘景明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人,祸事了。” “我们的探子传来情报,流民在方家屯突然停留,成千上万人聚在一起,大骂朝廷,只怕~~~” 听到这话,唐文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感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晕倒在地。 “啊~~~”,他惊叫一声,身体摇晃着,双手下意识地撑在桌面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倒也不怪唐文书如此恐惧。 在大明朝,为官之人,又有哪个不贪? 不贪,又怎能当上官? 就凭那微薄的俸禄,连自己都难以养活,更别说养活一大家子,还有府衙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 平日里贪点钱财,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若是将百姓逼反,事情可就严重了。 处理得当还好,一旦处理不当,就惨了,掉脑袋都有可能。 唐文书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赶忙向刘景明祈求道:“先生,救我啊。” 说话间,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刘景明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安抚道:“大人安心,我已想好对策。” “当下尚未确定是民变,无需太过紧张。” “即便是民变,说到底不过是些许流民,只要应对得当,在事态扩大前一战将其消灭,不仅不是灾难,反而是大人的功绩。” “毕竟这流民多是从北面来的,非我南阳本地的百姓。” “现在我唯一忧虑的问题,是这伙人的动向。” “他们若是向着南阳城来还好。” “我南阳城城墙高耸,兵力众多,可集结万余大军,杀这些流民如同屠狗一般。” “可若是他们前往其他县城,事情就麻烦了。” “普通县城不过两三百守兵,即便是算上乡勇团练,通常也不会超过一千。” “若是让这些流民攻下县城,得到钱粮武器,只怕会有扩散之危。” “故而,大人当下应当立刻派遣探马了解这股流寇的动向,同时提醒各地县城万分注意,时刻保持警惕。” “一旦发现大规模的流寇,当紧闭城门,坚守待援。” 刘景明说话时,条理清晰,眼神坚定。 唐文书听着,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叹之色,说道:“先生考虑周全,便依照先生的意思去办。” 说罢,唐文书面露怒色,右手用力拍打桌面,骂道:“皆是不知为国分忧的暴民乱党。” 听到这话,刘景明微微垂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暗暗叹息。 为国分忧,可他们如今这般局面,又是谁造成的? 国,谁的国?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毕竟食人俸禄,为人分忧。 刘景明躬身行了一礼,缓缓走出书房。 很快,一百名骑兵从南阳城呼啸而出,朝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其中三十人快马加鞭追赶流寇的下落,其他人等分别前往各地县城,以及乡村,严阵以待。 第12章 他哪来的勇气!?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崇祯四年,九月中旬,唐县。 此时的唐县,街巷间弥漫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 街边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寥寥无几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疲惫与忧虑。 风带着丝丝凉意,卷动着地上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萧索。 当今唐县县令王启武,被唐县百姓称作王扒皮,私下里更是有人咬牙切齿地叫他老王八。 自他走马上任以来,唐县百姓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近些年来,各地天灾人祸仿若约好了一般,接踵而至。 农田里,庄稼在旱灾、蝗灾的轮番肆虐下,收成一年比一年差,粮食价格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飙升。 乡村的农民们生活艰难困苦,县城里的百姓日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随着经济普遍不好,工作机会锐减,家家户户都为了糊口发愁。 不知有多少人,在无奈与绝望中,只能忍痛卖掉赖以生存的农田,或是家中仅有的几件值钱家当,只为换取那能救命的粮食。 更有甚者,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让妻女卖身换粮,苟活于世。 在这般民不聊生的艰难时刻,王启武却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他非但没有将心思放在赈灾救民上,反而与当地士绅狼狈为奸,趁火打劫,大肆以低价强购百姓手中的土地。 士绅是什么? 有科举功名但未出仕的候补官员、有从岗位上退休的官员、还有在地方上有财有势,且在地方事务中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 简而言之,要么是当官的,要么是当过官的,要么是等待着当官的。 普通商人哪怕是再有钱,也没有资格称之为士绅。 所以对官员而言,士绅是自己人,商人可不是。 若是普通百姓自愿出售土地,那自然是遂了他们的愿。 可要是碰上不愿卖地的人。 呵呵,他们的手段多得很,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些不识趣的百姓。 正是凭借这出众的能力,王启武在唐县混得风生水起,得到很多士绅的青睐。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在王启武的卧房内。 王启武正惬意地搂着自己的第八房小妾。 这小妾年方十五,恰是豆蔻年华,模样生得极为标致。 只见她面若三月盛开的桃花,粉嫩娇艳,双眸恰似盈盈秋水,顾盼生辉。 反观王启武,身材肥胖得像座小山,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那体型,足足比身旁的小妾大了三倍有余。 他脸蛋微微有些圆,乍一看,倒有几分弥勒佛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脚步声的,是师爷那带着几分慌张的急促呐喊:“大人,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到门外这急切的呼喊,王启武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极不情愿地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 他连外衣都没顾得上穿,只穿着一身中衣,便大步朝着卧室门走去。 “吱呀”一声,他猛地打开门。 却见门外站着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正是他的师爷。 王启武脸色瞬间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板着脸,恶狠狠地骂道:“混账东西,你最好真有天大的事,不然,老爷我今天定饶不了你。” 说罢,他双眼圆睁,怒视着师爷,那看似肥硕笨拙的身体,此刻竟散发出一种仿若棕熊般的强大气势,压得师爷都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这正是王启武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秘诀之一。 他天赋异禀,自幼便痴迷于习武,多年的苦练,让他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尤其擅长棍法。 他手中那根青铜棍,威力惊人,足以开碑裂石。 寻常人在他面前,连一招都难以接住。 也正是凭借这一身强大的武艺,王启武每到一处任职,都能迅速震慑住当地的小吏,让他们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从而轻而易举地掌控当地局势。 师爷跟在王启武身边已久,对他这火爆脾气早已经习以为常,面对王启武的训斥,他心里早有准备。 只见他赶忙上前一步,微微弓着身子,急切地解释道:“大人,小方村的乡勇传来消息,说是在小方村附近发现了一伙流寇。” “这伙流寇大概有两百多人,一个个衣衫褴褛,手里拿着长矛、大刀,还有些人举着盾牌。” “那些人正在四处打听唐县的位置,依小人看,九成是冲着咱们唐县来的。” 说到这儿,师爷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作了一抹谄媚的笑容,他躬身下拜,满脸堆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呐,大人的机会来了。” 王启武原本还阴沉着的脸,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激动地说道:“好,好啊,老爷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同于那些胆小怕事的一般官员,王启武身怀不俗武艺,平日里对那些流寇,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常常暗自感叹自己没能在陕北任职。 在他心里,若是自己到了陕北,对付那些流寇,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他深知,一旦立下这样的功绩,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所以王启武一直眼巴巴地盼着南阳府,或者附近哪个地方能出点乱子。 对别人来说,这是祸乱的根源,可在他眼里,这分明就是通往荣华富贵的登天之路。 此时终于等到机会,王启武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大步走出房门,扯着嗓子喊道:“快,快给我备马,把方巡检给我叫来,本官要亲自去讨伐这伙流寇。” “老爷,衣服,衣服,您还没有穿衣服呐。” 小妾见王启武这般急匆匆地往外跑,赶忙随手抓了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又拿起王启武的官服,小跑着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王启武与唐县巡检带着两百多衙役,捕快,乡勇向着小方村而去。 小方村位于唐县西北二十里左右。 为了防止流寇逃跑,王启武快马加鞭,那叫一个着急。 甚至连唐县的衙役捕快们,都忍不住感叹。 县令真是一个狠人啊。 与此同时,发出这般感慨的,又何止是这些衙役呢。 日上正午,秋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小方村附近。 圣教军暂时驻扎于村外的树林旁。 此时,营地里一片忙碌景象,众人纷纷生火做饭。 从方家屯到小方村,足有四十多里的路程。 一路上,圣教军又收编了三千多流民,以及附近的穷苦人,人数已经突破三万。 三万人聚在一起生火做饭,那场面,着实壮观。 袅袅炊烟,从密密麻麻的灶台上缓缓升起,仿若一片云雾,笼罩着整个营地。 在这偌大的营地里,有两个帐篷格外显眼。 其中一个,正是杨奇伟的休息之处。 帐篷很大,足有二十多个平方米。 这帐篷,是杨奇伟从系统商城精心挑选的豪华露营帐篷。 彼时,杨奇伟正坐在营帐里,手中捧着一碗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面条。 他刚要吃,却听到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探子撩开帐篷门帘,快步走了进来,禀报着从唐县来的最新情报。 杨奇伟诧异道:“什么,你说唐县县令带着两百多人冲咱们来了!” 说到这里,杨奇伟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那眼神里,既有不敢置信的惊愕,又满是疑惑。 两百多人? 他到底哪来的勇气啊? 第13章 天下第一豪杰杨奇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满心疑惑,这疑惑并非毫无来由。 虽说他是初次领兵,可并非对军事一窍不通。 前世,他曾在部队历练过几年,退役后,又辗转干过不少工作,像是教书育人的老师,还有在博物馆里负责管理文物的管理员等等。 因工作的缘故,他对古代历史制度,以及古今军事典籍,都有着一定程度的钻研。 此次出征唐县,杨奇伟可谓是做足了充分准备。 前军安排了两百名探子先行出发,深入各处,仔细打探前方的情况,询问行进路线。 后军则部署了一个营的一等兵,再加上两千名二等士兵。如此严密的布局,就是为了防止后方遭受敌军的突然袭击。 不仅如此,杨奇伟还给每个营都配备了高科技物件——对讲机。 正是那种在后世极为流行且普遍,保安大爷们人手一个的东西。 对讲机的操作并不复杂,也无需高深的文化知识,哪怕是目不识丁的文盲,稍加学习也能熟练使用。 仅仅花费了一晚上的教学,杨奇伟就成功培养出数十个能够简单操作对讲机的人。 这些人被安排在各营担任传令兵,每隔三个小时,便会向杨奇伟汇报各营的情况,同时也负责向各营营长传达杨奇伟的命令等等。 得益于中继电台的助力,对讲机的覆盖范围很大,完全能够满足圣教在军事行动中的需求。 至于电源问题,更是无需操心,太阳能板蓄电池稳定可靠,用过的都说好。 正是凭借着对讲机这一强大的工具,即便杨奇伟是第一次领军,也能凭借信息化的巨大优势,轻松自如地调动各营兵马,如臂使指。 而这恰恰是古代领军作战最大的难点之一。 在通讯落后的时代,如何有效且高效的调动军队。 杨奇伟陷入沉思,片刻后,他转头看向一旁待命的传令兵,果断地命令道:“给我联系张大山。” 传令兵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打开对讲机,开始呼叫张大山。 “这里是圣教指挥部,张营长听到请回答。” 此时,在唐县的一处普通民宅内,四五十个人挤在不大的院落里,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拥挤。 这四五十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其中一边是张大山等人,约莫有二十多人,他们身着普通商人与小厮的服饰,正是以此混入了唐县。 而另一边,则是唐县本地颇具实力的帮会——小刀帮。 小刀帮共有弟兄三百多人,在唐县这片地界,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势力。 要说张大山怎么会和唐县本地帮派搭上关系,还多亏了三子的功劳。 三子,全名杜三,是唐县杜皮村人。 由于天灾人祸接连降临,他父母不幸双亡,家中一无所有。 平日里,他主要依靠村人的施舍勉强维持生计。 若是讨不到吃的,就只能前往附近的山野,寻觅一些可以果腹的野味。 有就吃,没有就只能饿着肚子,常常是饥一顿,再饥一顿。 直到他遇到圣教,听闻圣教正在收人,而且入了教就是兄弟,管饭,随便吃。 杜三听到管饭随便吃,当即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圣教。 三子是圣教中为数不多的本地人。 又因为他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对唐县各地的情况都非常了解,便被张大山带去唐县县城打探消息了。 在三子的引荐下,张大山来到了小刀帮的一个堂口。 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正是小刀帮帮主,号称唐县第一快刀的肖青。 肖青约莫三十来岁,容貌虽普通,但那一双浓眉大眼,却透露出一股豪迈的气质。 此时,肖青和张大山互相打量着对方,两人的眼神中都隐隐透露出一丝警惕之意。 肖青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张大山,目光缓缓落在张大山的双手上,尤其是虎口等部位,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张兄当过兵?” “以前在卫所当了十年的小旗,但他老朱家不稀罕咱,后来流离失所,侥幸得到教主赏识,现在领一营五百兵马。”,张大山一边说着,一边拱手朝着圣教大营所在的方向,脸上满是恭敬之色,仿佛在叩谢教主的隆恩。 听得张大山领五百兵马,肖青的神色有了变化。 他小刀帮的兄弟才两百多人,已经是唐县最大的帮派。 便是唐县的捕快衙役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两三百人。 五百人! 可不是小数目! 肖青暗自思索着,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张兄果真厉害,想来在圣教必定是身居高位。” 张大山脸上堆满了笑容,赶忙摆了摆手,看似不经意地回答道:“算不得高位,我圣教有两千披甲之士,两万带刀勇者。我这区区一营营长的职位,哪里敢妄称圣教高层。” 瞬间,肖青以及他身后的帮众们,脸色全都变了。 两万带刀勇士! 开什么玩笑! 当今天下,义军遍地。 比较知名的有。 王嘉胤,号横天一字王。 高迎祥,号闯王。 张献忠,号八大王。 李自成,号闯将。 除此之外,还有神一魁等人。 可即便是这些名动天下的豪杰,也不过才三万众左右。 这三万人,包括老弱妇孺,其中能称得上精锐的敢战之人,不过十分之二左右。 如此算来,这些名动天下的义军领袖,带刀勇士也不过就五六千人,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圣教有两万带刀勇士!!! 这是什么概念? 天下第一豪杰!!! 肖青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感觉张大山是在戏耍自己。 就在他眼睛微微眯起,隐隐有发怒之意的时候,张大山身后,一位背着书箱的年轻男子脸色陡然一变,而后快步走到张大山身旁。 他微微俯下身,压低声音说道:“营长,教主有圣谕指示。” 听到这话,张大山的神色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是教主圣谕,岂能怠慢,立刻为我联系教主。” 说罢,他朝着肖青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还请肖兄稍等片刻,待我回禀教主,再来与肖兄详谈。” 肖青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心里暗自纳闷,自己怎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难道是什么特殊的信号? 还没等他想明白,传令兵已经拿出对讲机,拔掉了耳机线。 第14章 深不可测的圣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大山玩不来对讲机,只能让传令兵帮忙操作。 传令兵熟练地调试好,张大山清了清嗓子,对着对讲机恭恭敬敬地说道:“张大山收到,教主有什么指示。” 他这番举动,可把一旁的肖青等人惊得面面相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是搞什么名堂? 对着一个小盒子说话? 远方,圣教大营之中。 杨奇伟正端坐着。 传令兵身姿笔挺,恭敬地看向杨奇伟,等待指示,并未回应对讲机那头的张大山。 杨奇伟微微前倾,目光沉稳,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他低沉有力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输出去,在庭院内回荡开来。 刹那间,原本安静得针掉可闻的庭院喧闹起来。 肖青身后的帮会成员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不敢置信,纷纷惊呼出声。 “俺的娘嘞,这小东西居然说话了。”,一个大汉满脸震惊,嘴巴大张,手指着对讲机,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是何物,竟能发出人声。”,一个稍显瘦弱的帮众,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法宝,听闻在东海龙宫,有一种宝物名为传音法螺,可将声音传至千里之外。”,一位有些年岁的帮众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嘶,这圣教的实力,看来真是深不可测。”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肖青站在一旁,双唇紧闭,表情变得异常肃穆。 他身为真正的修行中人,自然深知一件能传音的法宝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世间罕有的宝贝! 若是张大山所言非虚,一个统领五百人的小头目都能拥有这样的宝物,那圣教的底蕴简直强横到不敢想象。 张大山见状,连忙向众人拱手,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还请诸位担待一下,给我个面子,安静一会。待我向教主禀报后,诸位再做讨论。” 小刀帮的成员们听到这话,相互对视几眼,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个能拿出如此神奇法宝的势力,岂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轻易得罪的。 再者说,按照人家的说法,圣教几万大军已经兵临唐县附近。 几万大军啊,那可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没。 他们讪讪地笑了笑,纷纷向张大山拱手,示意明白。 待周围安静下来,张大山腰杆挺直,恭敬道:“已经跟三子进了唐县,现在正在小刀帮做客。” “我面前正是小刀帮帮主肖大侠。” 肖青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谦逊的笑容,连忙摆手道:“不敢当大侠之称。” 杨奇伟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瞬间心领神会,知晓了张大山的处境。 他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说道:“原来是肖大侠。” “我圣教初临贵宝地,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肖大侠多担待。” 肖青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泛起潮红。 开什么玩笑,圣教几万兵马,自己的小刀帮才区区几人,担待? 自己哪里担待得起? 他赶忙起身,脚步匆匆地错开座位,身体微微前倾,以极为谦卑的态度说道:“当不起,当不起。圣教来访,让我小刀帮蓬荜生辉。今日能聆听教主圣音,实乃我的荣幸。” 杨奇伟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知道事情已经基本办妥。 他微微侧头,向对讲机那头的张大山问道:“张营长,唐县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这唐县县令是什么人,竟然敢带着两百兵马前来袭击我圣教?” 听到这话,肖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今早他就听闻,王县令收到消息,据说小方村附近出现了流寇,约莫有两百多人。 这些人手持兵器,还带着盾牌,四处打听唐县的位置。 算算时间,从消息送到唐县,再到王县令准备妥当出兵,这两百多所谓的流寇,十有八九就是圣教的探子。 若是这么推断,圣教的人马即便没有两万之众,恐怕也相差不远。 却没想到,这两百多人马误导了王县令,让他误以为这就是全部敌人。 想到这,肖青面皮微微抽搐,心中不禁为王启武默哀。 王县令这次怕是要栽了! 不过他倒是能理解王启武的失误。 毕竟谁能想到,向来平静的南阳府,竟会无端冒出一支几万人的军队。 几万人啊! 这是什么概念。 哪怕是在陕北等地闹得沸沸扬扬的各路豪杰,也不过几万人、数千兵马。 整个南阳府也仅有几千兵马而已! 真是奇了怪了,这圣教到底从何而来,竟能凭空掀起这般惊涛骇浪。 肖青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内心充满了困惑。 两万多人,且不说武器装备从何处获取,就说这么多人每日消耗的粮草,都堪称天文数字。 纵观天下,能拿出如此庞大资源的势力,实在是少之又少。 张大山听到命令,眼神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肖青,随后爽朗地笑道:“卑职虽探查到了唐县的些许情报,但怎敢在教主面前卖弄。” “这不,肖大侠是唐县的老江湖,对唐县的了解,可比卑职深刻百倍。” 说到这,张大山向肖青躬身拜道:“不知肖大侠是否能为我圣教教主说说王县令的情况?” 肖青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恍然。 这是逼着自己做选择啊,站在朝廷一边,还是圣教一边。 毕竟自己若是说了,那就是出卖朝廷命官,将来朝廷追究起来,哪还有活路? 至于说谎? 肖青暗暗摇头。 人家都来到唐县起事,谁知道对王县令了解多少。 再说了,圣教若是真有两万兵马,别说小小的唐县,就算是南阳府,恐怕也难以守住。 顷刻间,肖青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微微低头,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说道:“客气了,这点小事,肖某怎敢拒绝。” “说起唐县的王县令,着实不是普通人。他出身伏虎门,本是修行中人,后来科举有成得了功名,又花钱谋了县令的职位。” “虽然当了官,但修行也从未懈怠,实力不容小觑。” “一拳一脚,都有千斤巨力。尤其擅长棍法,可开碑裂石。” 第15章 圣教主有神鬼之力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肖青介绍完王县令的情况,唇角微扬,笑容有些怪异道:“我今早得到消息,王县令听闻小方村那边出现了一股两百多人的流寇,这才急匆匆地带队过去。” 这话一出口,张大山等人先是猛地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眼神中满是疑惑。 不过短短一瞬,他们便恍然大悟,彼此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那两百多人正是我圣教先锋探子,难怪王县令敢带着两百多官兵杀过去。”,张大山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 “感情这王县令以为我圣教只有两百多人。”,另一个人也笑得前仰后合,嘴角咧到了耳根,眼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哈哈,若是王县令看到我圣教大军,看到我教主圣颜,怕不是要吓得肝胆俱裂。”,又一人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双手叉着腰,身体都因大笑而微微颤抖。 张大山等人乐不可支,小刀帮的成员们也个个忍俊不禁,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们想到王县令不久后将要面对的状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都在心底默默为这位县令大人感到默哀。 王县令,一路走好。 此时,杨奇伟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终于明白过来王县令哪来的胆子,竟敢带着两百多人前来袭击圣教。 他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客气地说道:“多谢肖大侠,日后我圣教定有厚报。” 话锋一转,杨奇伟神色一凛,对张大山命令道:“张营长,我命你于圣教抵达前摸清唐县情况,务必确定唐县的户房,粮库,银库等重要设施的位置,等候我圣教抵达。” 说到此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尤其是户房的户籍,鱼鳞册等重要资料,决不能有半点损失。” 张大山听到命令,神色如常,身姿挺拔,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但肖青却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变了神色。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看到了杨奇伟一般,脸上满是敬畏之情。 户房资料重要吗? 当然重要! 甚至可以说,户房的资料就是大明朝的根基! 户房有哪些职能? 一:户籍管理。 人口信息登记:负责对辖区内所有居民的基本信息进行详细登记,包括姓名、性别、年龄、籍贯、民族等,构建起全面的人口信息库。 变动记录与审核:对人口的自然变动,如出生、死亡,以及社会变动,如迁徙、婚姻等情况进行及时记录和审核。确保户籍信息能真实反映人口的动态变化,为各项政策的实施提供准确依据。 特殊户籍管理:对军户、匠户等特殊户籍进行专门管理,记录他们的服役情况、技能专长等信息。 二:赋税征收。 税赋核算:依据土地、人口等情况,精确计算各类赋税的应征数额。针对不同等级的土地、不同身份的人口,按照相应的税率标准,确定每家每户应缴纳的田赋、丁税等具体税额。 征收管理:组织和执行赋税的征收工作,制定征收计划和时间表,督促纳税人按时缴纳税款。 同时,负责对征收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处理,如对拖欠税款的情况进行催缴。 税收统计与上报:对征收上来的赋税进行详细统计,包括各类赋税的实际征收数额、征收进度等信息,并及时向上级部门上报,为国家财政收支核算提供准确数据。 三:土地与房产管理。 土地清丈与登记:定期对辖区内的土地进行清丈,确定土地的面积、四至边界、土地质量和等级等信息,并进行详细登记。为土地赋税征收和土地权益确认提供准确依据。 房产登记与管理:对居民的房产进行登记,记录房产的位置、面积、结构、产权归属等信息。 在房产交易、继承等过程中,提供产权确认和变更登记等服务。 产权纠纷处理:参与处理土地和房产相关的产权纠纷,依据登记资料和相关法律法规,进行调查核实,为纠纷的解决提供依据和参考。 四:经济事务管理。 市场监管:对本地的市场交易活动进行监督管理,规范市场秩序,打击哄抬物价、强买强卖等不正当行为。 物价调控:关注市场物价动态,根据市场供求关系和经济形势,采取相应措施进行物价调控。 在物价波动较大时,通过调节物资供应、控制税收等手段,稳定物价水平,保障民生。 经济数据统计与分析:收集和整理本地的经济数据,如商业贸易额、手工业生产规模、农产品产量等,进行分析和研究,为地方政府制定经济政策提供参考依据,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 五:其他事务。 仓储管理:负责地方粮仓、银库等仓储设施的管理,监督粮食、财物的储存、保管和发放,确保国家物资的安全和合理使用,以备灾荒救济、军粮供应等不时之需。 协办公文与事务:与其他部门协同工作,处理涉及多个部门的综合性事务,如在灾害救济时,与工房共同负责灾后重建,与礼房合作开展社会救济中的相关礼仪事务等。 同时,负责收发、整理与户房事务相关的公文,确保信息的流通和工作的顺利开展。 可以说,只要掌握一地的户部资料,很快就能掌握当地的人口数量,资源情况,经济情况等等信息。 仅从这一点,肖青就可以确定,圣教与北方的流寇不一样。 流寇只知到处劫掠,如同强盗土匪,根本没有接管地方的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没有机会,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圣教目标明确地要接管户房资料,这是要抄了大明朝的家底,断了大明朝的根! 是真真正正要和朝廷争天下! 想到这里,肖青不禁有些心动。 圣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眼光,有策略,更有坐天下的想法。 眼下大明朝内忧外患,只怕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自己若是这时候跟随圣教,岂不是从龙之功! 肖青思量着,脸上带着一丝谨慎,斟酌道:“张营长,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的人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有些话,莫要怪我大胆。” “圣教兵强马壮,且钱粮充沛,不知有何来历,为何此前从未听闻过?” 张大山哈哈一笑,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开口道:“肖大侠未曾听闻过我圣教,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圣教从创建到现在,不过才一天时间。” “一天前,我等还是被南阳府驱赶的流民贱人,全赖教主仁慈,给了我等贱人活路,赐下兵甲粮草。” “啊~~~” 肖青忍不住惊叫出声,双眼瞪得极大。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圣教有数万兵马,却从未听闻。 也终于明白,圣教这几万人是怎么来到的唐县,却没有引起朝廷注意。 原来他们是被南阳府驱赶的流民。 这一切,都对上了。 可正因为对上了,肖青反而更加恐惧,对那位圣教教主敬畏到胆寒。 想要说服一个人,不难。 想要说服一百个人,有难度,但多花些时间,也有机会。 可想要在短短一天时间,不,还不到一天时间,说服几万个人,让他们去做杀头的买卖,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肖青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呢喃道:“圣教主有神鬼之力不成?” 第16章 此物绝非凡人锻造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大山胸脯一挺,满脸骄傲,声若洪钟道:“我圣教主自是有神鬼之力。” 说这话时,他双眼炯炯有神,仿佛那圣教主的神力已然映现在眼前。 “说来肖大侠可能不信,我圣教主乃是昊天上帝的兄弟,有化虚为实的神力。” “须臾间,便能变出堆积如山的粮草,数之不尽的盔甲兵器。” 听到这话,肖青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 他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而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回座位,坐了下来。 肖青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嘴唇微张,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他小刀帮的成员,或站或坐,皆是满脸不信。 有的皱着眉头,满脸狐疑;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还有的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 若说那圣教主有大神通,可呼风唤雨,招雷引电,他们自然是信得。 毕竟这世上真有修行者,他们也曾见过一些。 但要说昊天上帝的兄弟,这是否有些吹得太过分了? 咋不说是昊天上帝本人? 张大山瞧着众人的表情,自是能理解。 毕竟若非亲眼见证教主神力,谁敢想这世上还有如此神人。 他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诸位有所疑虑,都是正常的事情,我等当初与诸位没有区别。” 张大山身后众人也纷纷点头,想到杨奇伟神乎其神的能力,无不面露敬畏之色。 更有人忍不住开口道:“教主的神力,除非亲眼所见,否则绝难相信。” “是啊,我走南闯北多年,也见过那些所谓的修行者,但他们与教主相比,真真是云泥之别,就好像天上的神仙与凡人,没有可比性。”,另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双手上下舞动,试图形容出两者差距之大。 “我也是,从未听闻过教主这般神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对杨奇伟敬畏如神。 张大山拍了拍手,那声音清脆响亮。 他高声道:“取我盔甲过来。” 听到命令,一位士兵身姿挺拔,大步向着门外跑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微风。 片刻,他又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个蓝皮包裹,包裹上沾着些许灰尘。 他将包裹放在张大山面前的桌子上,动作利落,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地打开。 包裹里的物件渐渐露出真容,赫然是一件精致的山纹甲。 看到这山纹甲,肖青当即瞳孔紧缩,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着,双手更是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似要将山纹甲一把抓在手中。 他紧盯着山纹甲,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肖青看了几眼,喉咙动了动,深吸了口气,急忙向张大山问道:“张营长,不知我可否拿起来细看一番。” 说话时,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双手也微微颤抖着。 张大山满脸笑意,极为爽快地应下,颇为得意道:“肖大侠请便。” 肖青道了声谢,脸上满是郑重之色。 他双手缓缓伸出,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郑重地将山纹甲捧在手里。 足有二十多斤的山纹甲,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他微微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打量,手指轻轻划过铠甲的纹理,小心抚摸着,仿佛在轻抚少女的肌肤。 这一幕,直看得小刀帮其他成员万分不解。 他们面面相觑,有的挠了挠头,有的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铠甲虽然珍贵,但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只是不等他们询问,肖青双手捧着山纹甲,缓缓将之放在桌面上。 他身子微微后仰,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惊叹之色,叹道:“此物非凡人所能锻造。” “啊~~” 听到这话,张大山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诧异。 小刀帮的成员更是如此,他们纷纷凑上前来,你推我搡,想要看个真切,这铠甲到底有哪些特殊的地方,竟然不是凡人所能锻造。 只是任凭他们如何观察,眼睛瞪得生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大山同样惊讶万分。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开口道:“肖大侠是如何看出,这并非凡人所能锻造。” 肖青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指着山纹甲的金属面,向众人问道:“诸位看这里,可曾看出什么?” 他的手指在金属面上轻轻滑动,带着一丝引导。 众人围拢过来,脑袋凑在一起,仔细打量,眼睛一眨不眨。 可他们依旧看不明白,脸上满是迷茫。 “不懂,这光滑如镜,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有人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说道。 “是啊,这有什么不同。”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肖青闻言,也不指望众人能看出一二,耐心解释道:“这种铠甲叫山纹甲,是锁子甲的简化版本。”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沿着山纹甲的纹理比划着。 “山纹甲的锻造工艺,是先打造一个个小的金属片,然后将这些金属片组合起来,形成一副几乎不影响行动的灵活铠甲。” “这些金属片按照常理来说,都是工匠千锤百炼锻打出来,必然会留下捶打的痕迹。” “可是你们看看这副铠甲,看看铠甲的金属片,是否有捶打的痕迹?”,他的眼神扫过众人,带着一丝询问。 “既然是工匠一片片千锤百炼打磨出来,铠甲的金属片必然不可能完全相同,哪怕是名满天下的神匠也没有这份能力。” “可你们再看看这铠甲的金属片,是不是完全相同,大小,厚度,形状,分毫不差,浑然一体。” 说到这里,肖青深吸了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叹道:“故而此物绝不可能是凡人锻造。” “这金属片就好像是一锤成型,瞬间完成了塑形与锤炼。” “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种品质的金属一锤成型?” 肖青目光炯炯,看向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震撼。 “这样的力量怕不是撼天动地,足以搬山!”,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多了几分颤音。 众人也终于明白过来,一个个脸色大变。 他们看了看铠甲,又看向张大山。 张大山同样错愕万分,他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叹道:“肖大侠果真好眼力,此物乃是教主赐予我等的护甲,我营中儿郎人手一件。” “只是我等眼拙,此前当真不知铠甲如此不凡。” 张大山说到这里,惭愧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其他人也是满脸尴尬,有的低下头,有的挠了挠后脑勺,非常不好意思。 自家的宝贝,自己都不认识,还要外人讲解,真是丢人啊。 而听到这样的宝贝,张大山营中将士人手一件,肖青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这山纹甲做工精良,前所未见,堪称神物,便是千金只怕都难得一见。 人手一件? 艹! 那圣教主何等奢侈啊。 第17章 蜕变,超凡的开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秋日的阳光,宛如细碎的金箔,透过枝叶交织的树梢,轻柔地洒落在众人的面颊之上。 那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为他们精心雕琢了一张张独特的脸谱,在这光影的变幻中,众人的神情也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肖青看着张大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怪异感,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 对方不久前的话,在他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来。 难道...... 肖青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说道:“张营长此前说,圣教有两千披甲之士,莫非……”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桌子上那副山纹甲,眼神中瞬间被震惊与猜测填满,其意思不言而喻。 张大山微微扬起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在脸上悄然绽放,他笑着说道:“不错,正是这等品质的山纹甲。” “嘶——” 小刀帮的所有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齐刷刷地深吸了一口气。 有人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巴,那模样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完全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有人则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满是震撼,仿佛眼球都要夺眶而出; 还有人身体微微颤抖,被圣教这强大到令人咋舌的实力彻底震慑住了。 这也太奢侈了吧! 更关键的是,两千披甲之士! 南阳府的士卒拢共也就几千人,且不说他们能否穿上这种堪称奢侈的山纹甲,就是普通的札甲,又能有多少人配备呢? 有一千人吗? 圣教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张大山接着说道:“主要是这山纹甲极为沉重,寻常体弱之人穿上后,行动都会变得极为艰难,更别说上阵作战了。” 他微微顿了顿,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对教主神力的敬畏与自豪:“否则以教主化虚为实、凭空造物的神力,便是赐予圣教士卒人手一件,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肖青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人手一件! 眼下圣教刚刚创立,人手稀缺,这才仅有两千披甲之士。 可若是圣教日后发展壮大,组建起一万、甚至十万披甲之士,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得住! 肖青想到此处,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拱起,脸上满是虔诚之色,拜道:“肖某愿投效圣教,为圣教主鞍前马后,还请张营长为我举荐一二。” 其他小刀帮帮众也不愚笨,眼见肖青跪下,刹那间,一大片人跟着倒下。 他们纷纷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神色恭敬无比,口中高呼愿意投效圣教。 一时间,场面颇为壮观,众人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张大山心中满是欢喜,赶忙起身,大步冲上前去。 他双手紧紧搀扶住肖青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扶起,豪迈地笑道:“我圣教广开山门,愿招收天下志同道合之士。” “肖大侠这样的英豪愿意加入,我圣教自然是求之不得,热烈欢迎。” 说罢,张大山小心翼翼地捧起桌子上的山纹甲,双手递向肖青,开怀笑道:“这铠甲便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肖大侠莫要嫌弃。” “客气了,客气了。” 肖青双手接过铠甲,姿态谦虚得不能再谦虚,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欣喜。 一番客套之后,肖青神色郑重地说道:“我小刀帮两百六十五众,愿为教主冲锋陷阵,若是张营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小刀帮众人听闻此言,齐声高呼:“我等愿为教主效死。” 张大山仰头哈哈大笑,拱手说道:“好,诸位兄弟如此热情,我若是拒绝,岂不是驳了兄弟们的面子。” “教主的命令,诸位兄弟也听到了。” “今日,就让我等为教主拿下唐县,为我圣教开疆拓土立下首功!” “是!!” 肖青满脸喜色,率先开口,声音洪亮。 众人齐声应和,声浪直冲云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 在张大山奉命行事之时,杨奇伟却在营帐内陷入了沉思。 他放下手中的饭碗,在帐篷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虽还不清楚王县令的具体实力,但根据肖青之前的描述,杨奇伟推测其力量属性估计在四十以上,这已然远超常人。 至于体力、速度、精神等方面,只怕也同样不凡。 眼下圣教看似人多势众,但除了自己基本都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是王县令的对手。 杨奇伟思索着,目光落在自己的属性面板上。 【玩家:杨奇伟】 【属性】 【体力:85】 【力量:85】 【速度:84】 【精神:88】 【自由属性:345】 杨奇伟思索片刻,心中有了决断,随即将体力和力量加到一百五十点,又把速度和精神加到一百点。 伴随着加点操作的完成,他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化! 当体力达到一百时,体内气血翻涌,如同江河在咆哮,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好似战鼓在轰鸣,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白龙吐息,气势磅礴。 五脏六腑仿若有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进行着蜕变。 当力量达到一百,全身的肌肉与骨骼仿佛经历了一场涅槃,被捏碎后又重新塑造,变得更加坚韧、强大,犹如千锤百炼的钢索。 当速度达到一百,身体变得格外轻盈,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似乎只需一阵微风,便能腾空而起,自由翱翔。 当精神达到一百,恍惚间,精神好似脱离了肉身的束缚,又仿佛在周围多出了数之不尽的眼睛。 哪怕是闭上眼睛,周围五米内的环境也能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之中。 周围五十米的景象,若隐若现,即便是隔着墙壁,也能感知到远处的人类,他们就像一个个散发着光芒的精灵,在黑暗中闪烁。 而当杨奇伟开启蜕变超凡之路时,营帐内的传令官、盈盈等人最先受到影响。 “咚咚——” 那有力的战鼓声持续不断地传来,在这激昂的战鼓声中,他们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受到影响,开始加速跳动。 不等众人缓过神来,又有一阵如江河咆哮般的声音从杨奇伟体内传出。 在这声音的冲击下,他们的心跳越发不受控制,气血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开始沸腾起来! 一时间,众人齐齐满脸惊骇地看向杨奇伟,眼神中既有震惊,又带着惊喜。 教主的神力,又恢复了几分! 第18章 超厉害的王县令!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当蜕变结束,杨奇伟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的属性界面。 【玩家:杨奇伟】 【属性】 【体力:150】 【力量:150】 【速度:100】 【精神:100】 【自由属性:187】 他目光扫过界面,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力量在体内翻涌。 杨奇伟暗暗攥紧拳头,感受着那股磅礴的力量,满意地微微颔首,随后心念一动,关闭了页面。 将视线从属性页面移开,杨奇伟恰好对上周围众人的目光。 只见众人脸上满是敬畏之色,又隐隐透着欢喜。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恭喜教主又恢复了几分神通,瞧这气血,犹如滔滔江河,奔涌不息;再听这心跳,恰似隆隆战鼓,气势惊人呐。”,一位身形佝偻但眼神锐利的老者,满脸堆笑,一边说着,一边拱手弯腰,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恭喜教主更进一步。” 众人纷纷附和。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恭贺声在四周响起。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喜悦,有的人甚至兴奋得微微颤抖,双手不停地鼓掌。 众人虽不通修行之道,可刚刚那异象实在太过惊人。 不见教主动作,只是听到教主的心跳,气血流动,便让人气血沸腾无法自控,若是真的打起来。 呸呸呸,谁有资格与教主交手! 杨奇伟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心里自是清楚自己的状况,不过有时候,一个恰到好处的谎言,确实能省去诸多麻烦。 系统的事情没有必要透露,还是昊天兄弟这个说辞,他们更容易理解。 他微笑着,轻轻颔首,沉稳说道:“不错,确实又恢复了几分。” 听闻杨奇伟亲口承认,众人高兴万分。 他们交头接耳,脸上的欢喜之意愈发浓郁,仿佛看到了圣教光明无比的未来。 毕竟圣教如今最大的依仗,便是杨奇伟那深不可测的神力。 杨奇伟越是强大,他们在这乱世之中便越是安全。 经历过流离失所,经历过生离死别,他们最大的渴望便是能安定下来,丰衣足食。 而杨奇伟完全满足他们的所有需求! 不过众人虽沉浸在喜悦之中,却也没忘记正事。 这时,一位肌肤黝黑如炭,身材魁梧得像小山一般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上前来。 他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朗声道:“教主,前方传来消息,王县令的队伍距离咱们大营还有十里路程。” “咱们是直接迎上去,还是在这里等他?” 杨奇伟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语气果断而坚定:“迎上去。” “是~~”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整齐而洪亮。 ------------------------------------- 九月的天气,犹如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王县令上午从唐县出发之时,天空还是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日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明亮而温暖。 可时间悄然滑过正午,当他们一行人渐渐接近小方村附近,天气却陡然阴沉了下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悄然笼罩,那乌云层层叠叠,颜色暗沉,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但对于王县令带来的众多衙役以及乡勇而言,这变化的天气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王县令与方巡检等寥寥数人骑着高大健壮的骏马,一路走来,虽说也有些颠簸,但相较之下还算轻松惬意。 可那些普通衙役与乡勇就没这般好待遇了。 他们身着粗糙的皮甲,手中紧紧握着长枪、刀剑以及弓箭。 几十里的路程,全靠自己的双脚一步步丈量。 在之前烈日的暴晒下,他们又累又渴,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皮肤也被晒得黝黑发红。 如今天气转阴,顿时让众人如释重负,哪里能不高兴。 此刻,在泥泞不堪的乡间道路上,两百多人的队伍略显散乱。地面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泥坑,众人的脚步踩在上面,溅起一片片泥花,踩到牛羊粪便的衙役忍不住骂骂咧咧。 衙役与乡勇们刚刚休息过,也吃了些干粮,此时倒是显得神采奕奕。 他们三三两两,一边走着,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看向队伍前方那身材肥硕的王启年,眼神中满是钦佩与感慨。 “这天下的县令,若是都如王县令这般勇武,哪里还能轮到叛军在北方肆意妄为。”,一个身材高大的衙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仿佛在展示王县令的威风。 “哈,你这话可有些夸张了,咱们县令这样文武双全的英豪毕竟是少数。”,旁边一个精瘦的衙役笑着反驳道。 “咦,你们都说咱们县令厉害,那他到底有多厉害?”,一位面容稚嫩的少年,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唔,你没听说过咱们县令的事迹?”,有人反问道。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哈哈,你小子今年多大,不会是第一次服役吧。”,有人打趣道。 “他叫小六子,今年十六岁,是老夏的儿子。”,一位熟悉情况的衙役介绍道。 “原来是老夏的儿子,难怪看着有些眼熟。”,众人纷纷点头。 "小六子是吧。" “是的。” “唔,看到那边那头大黄牛了吗?”,一个衙役伸手一指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黄牛。 “看到了。”,小六子顺着手指望去,点了点头。 “咱们县令只需要一拳,就能把这头大黄牛给捶死。”,那衙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边说,一边还挥出一拳,做出锤击的动作。 “嘶,那还是人吗?”,小六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呸呸呸,怎么说话的,咱们县令可是修行者,知道修行者是什么意思吗?”,旁边有人立刻斥责道。 “不知道。”,小六子老老实实回答。 “嗨,你小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修行者就是那种能飞檐走壁,高来高去,还会法术的大神通者。”,那衙役手舞足蹈地解释着。 “啊,那不是神仙吗?”,小六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脸震惊。 “哈哈哈,这么说倒也不算错。”,众人哄笑起来。 “我告诉你啊,要是惹得县令老爷生气,就咱们这两百多人,还不够县令老爷一个人杀得。”,一个年长些的衙役凑过来,故作神秘地说道。 “俺的娘嘞,县令老爷这么厉害,那咱们这次剿匪岂不是轻轻松松。”,小六子兴奋地搓了搓手,眼中满是期待。 “当然了,只要跟着县令老爷,那两百多个流寇算什么。咱们能遇到王老爷,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众人纷纷附和,看向王启武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虽说平叛的首功肯定是县令老爷的,但他们跟着参与,多少也能得到一些赏银。 最重要的是,有王县令这位修行者坐镇,他们压根不觉得区区两百多个流寇乱党会是对手。 第19章 号角嘹亮,大军出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队伍前方,王启武骑在马上,同样信心满满。 他昂首挺胸,那肥硕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颇有几分彪悍的武将气质。 此刻,他仿佛已经成为凯旋而归的将军,得意洋洋地开口道:“方巡检,你看本大人骑在马上的英姿,比你们武将如何?” 方巡检年过五十,头发已然斑白。 他虽懂些武功,可也就是些庄稼把式,哪里能与王启武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他赶忙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奉承道:“大人这话说得,寻常武将哪里能和您比。” “您文武双全,便是放眼咱大明朝的天下,那也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 听到这般恭维,王启武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就喜欢方巡检这种说实话的人。 不过对于自己的修为,王启武确实非常自信。 虽说他不过堪堪入了一流的门槛,但真正的顶尖强者要么是一方霸主,要么受到世家大族,又或者王侯供奉。 在官员中能有一流高手的水准,已经是非常了得的存在。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前方有四匹枣红色的战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马上的人看似身着普通便服,可脚上却穿着官靴,正是王启武之前派出的探子。 探子们尚未勒住战马,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大人,大人,前方两里的凤坡发现流寇踪迹,有三百多人。” “他们聚在凤坡,正在休息。” “和小方村送来的情报差不多。” 听到这话,王启武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放声大笑,用力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高声道:“前方发现流寇踪迹,儿郎们随本官出征。” “喏~~”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高昂,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在他们看来,区区三百多流寇,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方巡检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身为唐县本地人,他对凤坡那地方极为熟悉。 凤坡是一座并不算高大的小山丘,而且是一座孤峰,看似占据了高地,实则处于进退两难的绝地。 一旦被包围,连个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他暗自思忖,这流寇若是扎营休息,怎么也不该选在这样一处绝地啊。 但思忖片刻后,他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抛诸脑后,心想:罢了,或许是我想多了,流寇大多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贱民,又怎会懂得高深的兵法呢。 方巡检看着冲锋在前的王启武,赶忙甩动马鞭追了上去,一边拍马喊道:“大人此去必一战胜之!” 王启武大笑道:“说得好。” 说罢,他再次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恨不得瞬间飞到千米外的敌寇营地,大开杀戒,生怕那些流寇得到消息提前跑路。 这一路疾驰,可把跟在后面的衙役与乡勇折腾坏了。 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为了追上王启武,他们个个气喘吁吁,脸色涨得通红,脚步也愈发沉重。 方巡检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暗暗摇头。 这位王大人虽说文武双全,可到底带着江湖人的行事做派,根本不懂得行军打仗最为重要的是协调同步。 就这般急匆匆地跑过去,且不说杀敌了,就这些衙役和乡勇的体力,到时候还能不能有力气挥舞长刀都得打个问号。 不过他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以王大人的实力,对付寻常两三百流寇,只需一个冲锋,便能将其击溃。 到时候衙役乡勇们缓过劲儿来,再冲上去,那些流寇必然会像四散而逃的小鸡仔,哪里还敢反抗。 方巡检虽然看出了王启武的问题,但身为属下,也不好贸然指出来。 众人紧赶慢赶,不过十数分钟,便来到了凤坡附近。 凤坡是一座百米左右的小山,孤零零地矗立着,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头。 彼时正值秋季,秋风瑟瑟,落叶缤纷,一片片金黄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更给此地增添了几分寂寥与哀怨之气。 透过稀疏的树林,可以依稀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流寇,手中拿着长枪、大刀,在密林里来回走动,也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虽看不真切具体人数,但大致估算,确实是两三百人左右。 王启武远远望着凤坡上的流寇,不禁喜笑颜开。 真是活该老爷我要升官发财啊。 在王启武看到圣教的队伍时,杨奇伟也从高处发现了王启武。 毕竟那身鲜亮的官服,在这山野之间实在是太过显眼。 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王启武,一道信息面板如同幻影一般,缓缓浮现在他眼前。 【王启武】 【年龄:42】 【好感:0】 【技能:开山棍法八级,降龙伏虎功六级,暗器六级。】 【喜好:女人,当官】 【厌恶:蠢货】 【当前情绪:激动,欢喜。】 杨奇伟看到这里,面露喜色。 降龙伏虎功! 这想必就是王启武修行的功法了。 第一次面对修行者,杨奇伟的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了万分豪情。 他的提升方式是标准的一力破万法,纯粹的加点,纯粹的数值。 杨奇伟明白自己的情况,除了力量速度,战斗技巧什么的,不能说是个渣,但也就比没有练过的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点。 毕竟当兵几年的东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以自己的基础属性,若是能得到这个世界的修行法门,嘶~~ 正在杨奇伟失神之际,王启武已经来到距离凤坡百米左右的地方。 他猛地拉住缰绳,让战马停了下来,谨慎地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暗箭。 随后,他挺直腰杆,高声喊道:“我乃唐县县令,尔等流寇还不束手就擒。” 那声音洪亮,在山林间回荡。 听到这话,杨奇伟神色平静,没有任何表示。 然而,等候许久的圣教弟子们,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 他们一个个前俯后仰,手指着得意洋洋的王启武,脸上的笑容肆意绽放。 “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汇聚在一起,如同惊雷炸响,滚滚地响彻这片山林,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纷纷扑棱着翅膀,四散而飞。 王启武听到这刺耳的笑声,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如墨的脸色。 他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整个人就好似一头被激怒、即将暴怒出击的黑熊,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王启武心中暗自怒骂道:区区贱民流寇,真是不知死活! 正在王启武暗自咬牙切齿、痛骂之际,一阵尖锐且响亮的号角声骤然响起。 那号角声划破长空,好似一道凌厉的利刃,直直地穿透众人的耳膜。 伴随着号角声,一阵如山崩般的沉重脚步声从凤坡的后方传来。 “轰隆隆……” 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真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震得地面都开始剧烈颤抖,让人感觉好似地龙在地下翻身,就连周边的树木都跟着摇晃起来,树叶簌簌地掉落一地。 第20章 高手,秒杀!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凤坡后传来的脚步声,王启武、方巡检,以及那些急匆匆赶来的衙役乡勇们,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这声音,似山崩海啸。 这动静,似地龙翻身。 我草你吗的两百多人! 没有几万人,能有这样的动静! 衙役乡勇们紧急停下脚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之色,他们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 而就在他们停下的那一瞬间,圣教大军缓缓从凤坡后走出。 他们的队列谈不上规整。 然而,两千身着山纹甲的圣教精锐走在前面,银闪闪的铠甲在乌云笼罩的当下,仿佛会发光一样,格外的刺眼。 在他们身后,圣教战士们虽然衣衫褴褛,显得颇为落魄,但手中的武器却寒光四射,令人胆寒。手里的盾牌,好似厚重的山崖,坚不可摧。 当圣教大军如潮水般汹涌涌来,那气势犹如能摧毁世界的大洪水,让衙役乡勇们只觉胸口发闷,近乎窒息。 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字:“艹!” 这一刻,无论是王启武,还是方巡检,又或是那两百多衙役乡勇,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他妈怎么打? 打个屁啊! 王启武同样大脑一片空白。 唐县周围向来平静,连大规模的盗匪都难得一见。 怎么就平白无故地冒出这么一支规模庞大、装备齐全的军队? 这合理吗! 这可不是区区几百流寇,这他妈是几万人呐! 周围的县城、卫所、驻军,难道都是死人吗? 眼睛都瞎了吗? 竟然能让几万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唐县,我草他们祖宗! 王启武的脸色先是变得煞白如纸,紧接着转为铁青,最终一片酱紫。 但他到底是修行者,即便心中惊骇到了极点,却也并未完全放弃希望。 王启武眯起眼睛,死死凝视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圣教军,思量着对策。 眼下想要逃跑,几乎没有可能。 对方兵马众多,而且就好像事先预料好了一切,算准了自己过来的时间与方向,否则也不会恰到好处地隐藏在凤坡的另一面。 说不定,后面还设有伏兵。 自己虽然实力不俗,面对几百流寇或许还能拼一拼,可面对几千人就已经极为凶险。 而眼下,对方可是有几万人! 其中还有数千身着山纹甲的精锐。 若是被他们缠上,自己纵然能斩杀一百个、两百个,最终也必然会力竭而亡。 那么! 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对方的统领。 王启武在这关键时刻,思维变得尤为敏锐。 他目光迅速扫过人群,立刻注意到了凤坡上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这偌大的山坡上,唯有那一处摆着桌椅,桌上还放着茶水、瓜果,仿佛是有人在此休闲旅游一般。 不会错! 那里定然是流寇重要人物所在之处! 王启武紧紧盯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杨奇伟,当即爆喝一声,伸手抄起挂在身旁的盘龙铜棍。 他身形一动,从马背上纵身而起。 那看起来肥硕的身材,此刻拎着那几十斤重的盘龙棍,动作却格外灵敏,速度快得好似离弦之箭。 转瞬之间,王启武已经趁着圣教大军尚未完全杀到的空档,迅速冲到了凤坡山脚。 这一刻,正在冲来的圣教战士们脸色骤变,有人急忙大声喊道:“保护教主!” 听到这话,王启武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子本来还不知道上面是谁,现在倒是清楚了。 教主? 哈哈哈,好一个蠢货。 王启武没有吭声,足尖轻点地面,他那看似肥硕的身体轻盈得如同鹅毛,灵巧地躲过凤坡上稀疏分布的灌木。 仅仅几个呼吸间,他就来到了数十米高的半山腰,距离杨奇伟不过十步之遥! 这一刻,王启武仿佛变了个人。 他神情变得极为肃穆,双手稳稳持棍,周身渐渐浮现出淡淡的金光,整个人宛如一尊古老的佛像,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须臾间,王启武动了。 他的身姿似是猛虎咆哮,又仿佛金刚暴怒。 只见他双腿猛地用力,脚下的青石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轰然炸裂。 而后,他那肥硕的身躯如同陨石般向着杨奇伟迅猛冲去。 与此同时,他双臂肌肉紧绷,发力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铜棍之上。 在真气的灌输下,铜棍好似活了过来,剧烈地颤抖着,发出阵阵仿若龙吟般的声响。 猛龙出海! 铜棍如利剑般刺出,尚未来到杨奇伟面前,呼啸的疾风已经如同刀锋般杀向杨奇伟。 这一刻,杨奇伟的长发在疾风中肆意飞扬,衣衫猎猎作响。 两人之间的距离快速缩减。 五米。 两米。 一米。 王启武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杨奇伟周围的圣教教徒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普通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启武看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杨奇伟,圆圆的胖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然而!!! 眼看着杨奇伟就要毙命于这足以开碑裂石的铜棍之下。 杨奇伟却突然动了。 他动作优雅,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而后迈着悠闲的步伐,如同在自家花园中闲庭信步一般,向着王启武走去。 他的动作明明并不快。 可是与之相比,周围的一切就好像是被按下了慢镜头的影片。 此刻,圣教教徒们脸上的表情仿佛电影画面定格,一帧一帧清晰可见。 愤怒。 恐惧。 忧虑。 而速度快若闪电的王启武,在这一瞬间也变得犹如龟速一般。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奇伟从座椅上起身,而后迈着优雅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可他虽然能捕捉到这一切,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 王启武瞳孔瞬间急剧紧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好快的速度! 这人绝对是高手! 而且是非同一般的高手! 这般念头在他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 而就在王启武因震惊而失神的这短短瞬间,杨奇伟已然出手。 他右手轻轻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原本修长的五指在即将触及王启武之际,骤然变掌。 那掌心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重重地拍打在王启武宽厚结实的脊背上。 十五倍于常人的恐怖素质,爆发出来的力量何止万斤。 在这股排山倒海般力量的冲击下,王启武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汹涌袭来,自己就好像被一辆风驰电掣的重型卡车狠狠撞上。 整个人“嘭”的一声,如同一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砸去。 他那壮硕的身躯与松软的地面剧烈碰撞,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瞬间塌陷,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深坑。 飞扬的尘土如烟雾般弥漫开来,将王启武狼狈的身影短暂地遮蔽。 第21章 唐县陷落,恐惧的南阳府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尘埃缓缓散去,仿若一层薄纱被轻轻揭起。 只见王启武那肥硕如小山般的身体,直挺挺地趴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他的嘴里不断吐着白沫,白沫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泥洼之中,还不时抽搐两下,身躯的抖动带起周边地面上的泥水飞溅。 此刻的他,已然陷入昏迷,生死未卜。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圣教教徒们先是瞬间一怔,脸上的表情凝固。 短暂的愣神过后,他们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齐声欢呼起来。一个个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呼喊着。 “教主万岁。” “教主神威。” 那声音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人耳鼓生疼。 而下方的方巡检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 他们的身体瞬间宛若被抽掉了脊椎骨,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方巡检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绝望,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连王县令这样的修行者都失败了,他们还能怎么打? 他们望着宛若汹涌山洪般疯狂涌来的圣教军,哪里还有之前的期待与兴奋。双腿好似被灌了铅一般,发软得厉害,身体也僵硬得如同木雕。 此刻的他们,连逃跑的勇气与能力都被恐惧彻底吞噬。 不过片刻之间,两百多衙役与乡勇便尽数被擒。 唐县最后的武装力量,就这样彻底瓦解,如同风中残烛,悄然熄灭。 解决了这些人,杨奇伟不再有半分逗留,大手一挥,果断下令挥军向唐县而去。 与此同时,得到小刀帮帮助的张大山也开始了行动。 两百多小刀帮成员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兵分四路。 一路朝着户房奔去,一路冲向仓库,一路直扑府衙,还有一路则朝着城门进发。 因为唐县大部分的兵力都被带走了,留守的衙役只有寥寥几十人,而且还像撒豆子般分散在县城的各地。 在小刀帮绝对优势的兵力面前,这些留守衙役几乎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 他们或是惊慌失措地逃窜,或是颤抖着双手,勉强拿起武器,却被小刀帮成员轻易制服。 杨奇伟的军队尚未抵达唐县,整座县城就已经悄然落到了圣教手中。 而小刀帮打着圣教的名义叛乱,攻占府衙,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唐县的富豪士绅。 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向着四面八方传开。 夕阳渐渐西下,天边的残阳如同一滩被打翻的鲜血,将整个天空染得通红。 一匹匹快马以唐县为中心,如同离弦之箭般四散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落日余晖下格外醒目,宛若滔天巨浪初现。 唐县沦陷的消息快速传遍附近的村落与县城,并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继续向更广阔的周边区域扩散。 南阳城派来送信的探子在路上听到唐县失陷,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敢继续前往唐县。 他急忙调转马头,快马加鞭,以八百里加急向着南阳城冲去,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当晚,唐县陷落的情报就传到了南阳府知府唐文书耳中。 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南阳府各大士绅豪门,以及唐王府。 夜幕遮天蔽日,星辰如同散落的碎钻镶嵌在黑色天幕之上。 知府衙门内灯火通明,那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外面的庭院中,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来自南阳城附近的客人挤满了府衙,放眼望去,足有四五十人。 这些人皆是年纪偏大的男性,哪怕是年纪最小的一位,也有三四十岁。 这些大明朝的士绅们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正装,神色凝重地聚在一起,个个皆是愁眉苦脸。 他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哎,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这样的祸患。”,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眉头紧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般深刻。 “谁说不是呐,听说唐县的叛军足有四五万人。”,旁边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四五万叛军是哪来的?”,一位年轻些的士绅,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 “嗨,哪来的?还不是你们之前说南阳城下聚集的流民太多,对当地治安影响恶劣,把他们全部赶走了。现在好了,这些人直接反了。”,一位脾气有些暴躁的老者,满脸怒容,手指着众人,大声斥责道。 “祸事了,真是祸事了啊,现在可如何是好。” “哼,这些贱民死就死了,竟然还敢祸乱我大明,都该杀。”,一位衣着华丽的士绅,满脸不屑,冷哼一声。 “不过是几万手无寸铁的流民,这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咱们只需要每家出点钱粮,请朝廷出兵平叛便是。”,一位头戴黑色方巾的老者,捋了捋胡须,故作镇定地说道。 “呵呵,几万手无寸铁的流民,可我得到的消息,怎么是一支军备齐全的大军。”,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言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什么,军备齐全,绝无可能。”,有人满脸惊愕,大声反驳道。 “我看未必,我也听说了唐县发生的事情,据说那支军队不仅军备齐全,甚至还有几千身着锁子甲的重甲士兵。”,一位眼神锐利的老者,目光坚定地说道。 “嘶,重甲,开什么玩笑,别说咱们南阳府,就算是放眼整个河南,也没有几千重甲士兵。这什么圣教不就是群流民,哪来的重甲啊。”,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应该不假,我一个亲戚就是唐县人,他亲眼看到圣教的军队从他们附近走过,按照他的说法,这支大军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无比,但军纪散乱,队形凌乱。”,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认真地说道。 “如果这些人当真是流民,倒是解释得通。流民到底是流民,没有经过训练,哪怕拿着最好的兵器,也远不如军队。”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忧虑之色稍稍缓解了一些。 与此同时,知府唐文书更是失魂落魄,仿若丢了魂一般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他的眼神空洞,望着前方,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平白增添了几分死气与寒意。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唐文书最信任的师爷刘景明。 刘景明步伐沉稳,神色平静,仿若外界的喧嚣与混乱都与他无关。 唐文书看到刘景明,无神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 他唇角微微颤动,苦笑着说道:“先生,祸事了。” “贼人势大,唐县已经落入贼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刘景明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听闻这话,没有半点动容,躬身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天降大功,实乃可喜可贺。”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若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啊~~” 只是听到这话,唐文书圆润的面庞满是错愕,惊呼一声,眼神茫然而又不知所措。 他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刘景明,只感觉天方夜谭。 喜事? 大功? 咱们说得是同一件事吗? 第22章 谋士刘景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阴暗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唐文书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可他对刘景明向来信任有加。 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光亮,瞬间就反应过来,脑海中一个念头如惊雷炸响:自己这师爷,找到了活路!自己的活路! 想到这儿,唐文书激动得“嚯”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他快步冲到刘景明面前,双手好似钳子一般,紧紧拉住刘景明的双手,眼睛瞪得滚圆,满是兴奋,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先生可是想到了对策?” 刘景明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不紧不慢地微微颔首,身姿笔挺,周身散发着从容之气。 见到刘景明这般笃定,唐文书愈发激动,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止不住地抖动。 他忙不迭地拉着刘景明坐下,动作急切,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盏。 “先生快与我说说。”,他催促道,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焦急。 说到这儿,唐文书像是被抽去了力气,重重地叹了口气。 本来咱大明朝的官,贪污腐败那都不算什么事情。 纵观天下,哪个当官的不贪污? 纵观天下,哪个当官的不腐败? 你不贪污腐败,你能混得下去吗。 所以贪污不是问题,腐败不是问题。 可要是激起民变,就是大问题了。 一旦处理不好,丢官都是小事,就怕是丢了命,老婆女儿还要被送去当官妓。 所以唐县的事情,唐文书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恐惧。 刘景明自是明白自家老爷的处境,也没打算卖关子。 他稳稳坐下,神色郑重,开口问道:“老爷对唐县的事情了解多少?” 唐文书听闻,身子前倾,赶忙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全都说了出来。 “据说是有个叫杨……杨奇伟的妖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蛊惑了那些流民,现在纠集了数万人。” 说到这儿,唐文书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忧虑之色,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若生怕被旁人听见:“据说这妖人有化虚为实的能力,可以凭空变出用之不尽的粮食,还有武器装备等等。现在这妖人拿下唐县,有了立足的根基。若传说是真的,南阳府可就危险了。” 刘景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道:“如今唐县陷落,事情肯定是瞒不住。” “老爷打算如何向上禀报?” 听到这话,唐文书的五官瞬间皱成了一团,活像个马上要哭出来的孩童。 他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手掌落下,发出“啪啪”的声响,恨恨地跺脚,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我现在哪里敢向上禀报啊。” “南阳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要是问罪,我可是罪当其首。” 刘景明看着唐文书这副模样,微微一笑,笑容里透着十足的自信:“老爷此言差矣。” “老爷并非罪当其首,而是守护了南阳城,保护了唐王宗室的大功臣。” 唐文书闻言,像是被冷水泼了一头,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紧张而又期待地看向刘景明,嘴巴微张,哆哆嗦嗦地,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刘景明倒也识趣,稍作思索,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他右手搭在桌面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似是在斟酌用词:“事情已经发生,老爷需得想明白一个问题。” “此事需要向谁解释,向谁负责。” “皇帝,唐王,南阳府的士绅,这便是老爷需要负责,需要解释的人。” “皇帝远在京都,根本看不到南阳府的情况,就算能看到,也只能看到下面呈上去的消息。” 唐文书若有所思,眼睛盯着桌面,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不甚明了。 不过,他强忍着内心的疑惑,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刘景明的进一步解释。 刘景明略微停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唐县县令王启武,我略有了解,虽说政务处理得一般,但绝不是个普通角色。” “他出身伏虎门,有着不俗的修为。真要是动起手来,寻常几百个普通士兵根本拦不住他。” “现在唐县陷落,连王启武都被抓了去,说明妖人杨奇伟确实有几分本事,手下想必还有实力不俗的修行者。” 听到“修行者”三个字,唐文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双脚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平日里虽然瞧不上那些修行者,可也深知这些人的厉害。 要是魔教里能人辈出,那局势岂不是更加凶险万分。 刘景明放下茶杯,坐直身子,继续道:“现在魔教声势浩大,粮草充足,武器装备齐全,又有大量流民草寇投靠,南阳府的士绅们必然坐不住。” “老爷可借着这个机会,给予士绅们招募乡勇的权力,让他们自发守护各地方,防止魔教扩张。” 唐文书愣了一下,原本黯淡的眼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希望,思绪也渐渐有了方向。 刘景明趁热打铁,继续解释道:“南阳府距离陕北并不远,虽然陕北的流寇还没窜到这儿,但这些年流寇的声势越来越大,已经有了难以控制的趋势。” “南阳府的士绅们早就有自办乡勇的想法,只是朝廷对这事向来监管严格。” “一旦让士绅们操练乡勇,谁知道他们是守护大明,还是颠覆大明!” “现在南阳府出了大乱子,让各地士绅组建乡勇理由充分,便是朝廷得到消息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让妖人杨奇伟声势如此浩大。” “老爷在这里,士绅们才有操练乡勇的资格,若是老爷离开,新来的知府还会支持他们吗?” “他们虽不在朝堂,但哪一家和朝廷没有关系?” “有了好处,他们身后的那些人自然会为老爷说好话。” “这样一来,地方也便安抚了,士绅们也有了交代。” 唐文书连连点头,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 操办乡勇是苦差,但何尝不是一份美差。 有了操办乡勇的资格,便掌握了军权,掌握了武力。 将来若是天下有变,也就有了自保的本钱,总好过生死交由他人。 士绅们得了这样的好处,焉能不支持自己。 唐文书松了口气,迫不及待问道:“对皇上又该如何解释?” 第23章 我唐文书英明神武?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刘景明并未立刻作答,他眉头微蹙,目光幽幽地朝着书房的窗户望去。 窗外,夜幕似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星辰在其上闪烁,宛如镶嵌着的细碎宝石,残月高悬,仿若一弯银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缕缕月华透过窗户,如寒霜般悄然洒落在书房那古朴的地面上,给屋内增添了几分静谧与幽凉。 刘景明停顿了数秒,缓缓收回凝视窗外星空的目光,微微侧头看向唐文书,继续说道:“皇上自以为将诸事看得清楚明白,但他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下面呈上去的奏章罢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故而,老爷一定要夸大妖人的实力。” 刘景明微微前倾,身体靠近唐文书,语气加重了几分。 唐文书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忍不住问道:“夸大妖人的实力,这是为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缘由,“若是妖人实力太盛,岂不是~~~” 唐文书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心里清楚,妖人杨奇伟在南阳府势力壮大,若深究起来,作为知府的自己难辞其咎。 这岂不是昭告天下,自己是个无能之辈。 刘景明哪里会不明白唐文书的顾虑,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流民来自北方,杨奇伟也并非南阳本地人。” “妖人势大与老爷有什么关系?” 唐文书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连连点头。 是了。 是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流民并非南阳府本地百姓,而是从北方、西方过来的所谓贱民。 所以这事若要追究责任,那也是周围同僚的问题,怎么也不能全都怪到自己头上。 然而,唐文书心中又生出新的疑惑,他微微皱眉,看向刘景明,问道:“先生所说在理,但妖人毕竟是在我南阳府起事,又拿下了唐县。”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斟酌道:“以妖人的声势,其周围的新野等县城,只怕也难以抵挡。若是朝廷怪罪,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最后,他停下脚步,满脸忧虑地看着刘景明。 刘景明听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书房内回荡。 他笑罢,看着唐文书,反问道:“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皇上能看到什么,还不是下面告诉他什么。” 说到这里,刘景明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分冷酷的弧度,继续说道:“老爷自镇守南阳,一直忠贞体国,每日废寝忘食地操劳公务。”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到唐文书身边,感叹道:“不久前,老爷得到线报,各地流民聚集南阳府,乃是受到妖人蛊惑。” “有人想要利用各地流民对朝廷的不满,在南阳府制造混乱,冲击南阳城,迫害宗室。” “老爷得知消息,不敢有半分怠慢。为了防止流民被妖人利用,老爷忍痛将流民驱赶到四方。” 刘景明说着,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真的为了此事伤透了脑筋。 “却不想那妖人杨奇伟实乃狡诈之徒,眼见事情败露,竟铤而走险聚集了部分流民,公然叛乱,实乃无君无父,大逆不道。” “若非老爷英明果断,彼时南阳府要面对的可是十数万被蛊惑的流民。” “到了那时候,只怕南阳城危矣,唐王危矣。多亏了老爷英明果断,这才破了妖人的计划啊。” 唐文书听着刘景明的这番话,目瞪口呆,呆坐在椅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大脑有些混乱。 他心里暗自想着:我。 嗯。 我这么英明神武吗? 好像,好像,也说得通啊。 想到这里,唐文书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内心的惶恐瞬间消散大半,脸上浮现出些许复杂的笑意。 刘景明则微微皱眉,思量着,继续解释道:“只是妖人杨奇伟筹谋许久,身后有魔教相助,势力庞大。老爷虽竭尽所能,却也无法彻底斩断妖人谋划。”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满脸无奈。 “而今妖人趁乱鼓动流民无数,占据唐县,有兵马数万,军备齐全,更有数千重甲士兵,威胁远超陕北流寇。” “这妖人不似流寇只知劫掠,攻下唐县后首拿户房,夺我大明户籍,鱼鳞册等重要资料,亡我大明之心昭然若是,恐成我大明心腹之患。” 说到这里,刘景明顿了顿,挺直了身子,慷慨激昂道:“多亏老爷英明果决,为我大明江山社稷,紧急联络南阳府各地士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各地士绅皆是忠贞爱国之人,听闻国难当头,纷纷慷慨解囊,愿组建乡勇抵御魔教,守护我大明江山社稷,守护我大明子民。” 刘景明声音越发激昂,脸上满是动容之色,那爱国之心溢于言表。 唐文书听得是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心服口服。 所以这事闹了半天。 我许诺士绅们操办乡勇是爱国,是忠贞,是英明,是果决。 乡绅们操办乡勇是爱国,是忠贞,是仁义。 绝不是什么妥协,更不是为了自保献媚士绅。 妖人造反不是我无能,而是敌人太强。 毕竟你看看,这妖人能鼓动北方各地的流民来南阳府,肯定势力庞大,成员众多啊。 我唐文书是南阳府的知府,又不能管得到其他府,无法阻止流民聚集,合情合理吧。 什么,你说妖人背后没有大势力? 呵忒。 妖人短短时间就能鼓动数万流民,还能提供大量的武器装备,其中更是有几千套重甲,你说妖人背后没有庞大势力支持,合理吗? 有人信吗? 肯定不信啊。 这事不简单! 背后有大阴谋。 有一股邪恶势力想要颠覆我大明啊。 我唐文书竭尽所能阻止魔教,但魔教妖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依旧无法彻底斩断妖人筹谋许久的计划。 这叫什么? 这叫情有可原! 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事算来算去,我英明神武,料敌于先,事后果决,团结大明的爱国人士。 我~~~ 这他妈真是我吗? 在刘景明的一番策划下,唐文书自己都感觉自己变得异常陌生。 但陌生归陌生,事情总归是要办的。 唐文书冷静之后,终于明白应该怎么做。 他没有再询问如何向唐王交代。 因为不重要了。 只要士绅满意,皇上满意,唐王? 呵呵,当今皇上刻薄寡恩,对地方藩王的警惕可比对待流寇还要高。 如今南阳府凭空出现如此强大的魔教,而南阳府又是唐王的封地。 啧啧,你说这事和唐王有没有联系?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 但我一个忠臣,一个爱国之人,有这样的怀疑很合理吧。 皇上肯定会理解我。 唐文书整理了一下思绪,起身换了官服,仔仔细细地收拾一番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前方大堂。 第24章 天下第一反贼杨奇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南阳府,知府衙门。 来自南阳城附近的各地士绅早已经等待许久。 他们或三两成群,低声议论,或独自皱眉,暗自思忖。 那一张张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时不时望向衙门深处,眼中带着期盼与忐忑。 当唐文书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淡定自若地出现在门前,众人不由感到诧异。 眼下南阳发生这种事情,唐文书首当其冲,必然要论罪。 正常来说,他这会应该惶恐不安,最起码也得紧张的很啊。 怎么会这么淡定? 难道事情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夸张? 想到这里,在场数十位士绅原本紧绷的心弦,稍微安定了些许。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有人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向唐文书行礼问好;有人则满脸质疑,迫不及待地出声质问。 “知府大人神态安定,从容不迫,定是有了计划,真是可喜可贺。”,说话之人,微微弓着身子,脸上的笑容近乎谄媚,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唐文书的反应。 “知府大人,唐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另一位士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直直地盯着唐文书,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疑惑。 “知府大人,那圣教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无端端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一位老者,胡须花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苍老与忧虑,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因这担忧更深了几分。 在众人或问好,或质疑的声音中,唐文书稳步来到前堂主位坐了下来。 他不紧不慢地伸出双手,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官服,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十足的威严。 而后,他目光如炬,威严地打量着众人。 在唐文书那锐利目光的注视下,众多士绅纷纷冷静了下来,很多人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唐文书对视。 虽说他们身后也有人,但唐文书能成为南阳知府,又岂是没有背景之人。 当众人全都安静下来,唐文书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感叹道:“本官此前就得到消息,有妖人鼓动各地流民前来南阳,意欲在我南阳起事。” “只是本官虽然果决,及时驱散聚集在我南阳城下的流民,没有让惨剧发生,却还是低估了魔教贼子的实力。” “这魔教贼子能鼓动各地流民前来南阳,势力极大,教徒众多。” 唐文书说到此处,双手紧握拳头,脸上浮现出怒容,愤怒道:“他们一计不成,竟然铤而走险聚集了数万流民冲击唐县,公然造反。” 说到这里,唐文书猛地抬起右手,愤怒地拍打桌面,“啪”的一声巨响,在这安静的大堂内格外刺耳。 众人眼角抽搐,看着唐文书的表演,忍不住心底暗骂。 臭不要脸的东西。 你他妈知道个屁啊。 驱散南阳城流民的事情,不是我们提出来的吗? 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你英明果决,洞悉乱贼阴谋的功劳了? 他们心里骂骂咧咧,却也不得不承认。 唐文书真他妈不要脸,怪不得能当上知府。 唐文书一边故作愤怒,一边偷偷观望众人的神色。 眼见他们或沉默不语,低垂着头,或暗露嘲讽,心中冷笑。 等会有你们跪舔的时候。 唐文书顿了顿,脸上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深深地叹道:“魔教妖人准备充足,钱粮无数,武备充足,攻下唐县后首取户房,实乃狼子野心昭然若是。” 他缓缓摇头,眼中满是痛心疾首之色。 “现在魔教势大,情况危急,而我南阳府兵马有限,形势危急万分。” 唐文书说着,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在堂中来回踱步。 “唐某无能,恳请诸位为大明,为圣上,自办乡勇,防备魔教之患扩大。” 说罢,唐文书猛地转身,面向在场士绅,恭恭敬敬地拜了拜,那动作一丝不苟,尽显诚意。 而听到唐文书这话,大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士绅都错愕且惊喜地看向唐文书。 只感觉那张微胖的面颊是如此帅气,如此英武不凡。 自办乡勇! 还有这种好事? 这可远远超出了他们此前的期望! 他们本来最好的打算,不过是自己出些钱粮,让朝廷早点出兵平叛,灭了妖人。 现在~~~ 众人眼睑微垂,心思各异。 有人不敢置信地问道:“唐知府此言当真,让我等自办乡勇。” 此人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满是期待。 唐文书起身目视那人,昂首挺胸,仿佛慷慨就义的勇士,激昂道:“诸位都是我大明朝的忠臣,眼下魔教肆虐,势力庞大,有威胁我大明根基之征兆,诸位难道不该承担责任,护我大明!” 唐文书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表情极为激动。 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直听得众人纷纷落泪。 忠臣啊。 真是忠臣啊。 哈哈哈。 唐文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已经准备奏禀皇上,魔教妖人来势汹汹,势力庞大,危害极深,若是不加以遏制,则我大明根基尽毁。” 他再次坐回座位,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坚定。 “诸位若是愿意自办乡勇抵挡魔教,护我大明,忠君爱国,还请与唐某联名上书。” 说罢,唐文书再次躬身拜下,当真是忠臣典范,正直无畏。 众人听到这里,也纷纷反应过来。 签了字,就是认可了唐文书之前的话。 唐县失陷的事情,不怪他唐文书。 相反,他唐文书英明神武,大破魔教妖人的阴谋。 只是魔教太强了,远超预计,这才没有功成。 所以唐县失陷的事情,他理当有功而无过。 谁是证人? 当然是所有签字的士绅啊。 众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笑了起来。 那笑容中,有会意,有得意。 只是做个证,就能得到自办乡勇的权力,这买卖简直不要太值。 短暂的平静后,众人纷纷做出表示。 “知府所言甚是,而今国难当头,我等岂能罔顾国家,罔顾朝廷,罔顾圣上。”,一位士绅满脸正气,双手抱拳,高声说道。 “知府之英明,我等都看在眼里,魔教之事,知府尽力了,实乃妖人杨奇伟太过狡猾,魔教势力太过庞大。”,另一位士绅连忙附和,脸上堆满了笑容,不住地向唐文书点头。 “在下愿意追随知府,为我大明江山社稷尽力。”,一人站起身来,一脸虔诚。 “还请知府下令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不表达出强烈的忠君爱国之情,以及对唐文书的认可与钦佩。 唐文书见此,彻底安心。 他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后迅速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当即书写奏章。 写罢,他邀请众人观阅,签名。 内容大致有三点。 一:他唐文书英明果决,大破魔教阴谋。 二:魔教势大,军备齐全,威胁远超北方流寇。妖人杨奇伟实乃天下第一反贼,不可不重视。 三:南阳府的士绅们都是爱国忠君的好人,为了保护大明,为了保护皇上,愿意自掏腰包组建乡勇,以对抗魔教。 众人看了奏章,非常满意,纷纷署名。 而随着唐文书递交奏章,杨奇伟也随之名动天下。 第25章 名震西北,闯王的赞誉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崇祯四年,义军的声势愈发浩大,明廷为镇压义军,急派洪承畴出任陕西三边总督,全面负责陕西地区镇压义军的事务。 洪承畴一到任,便给了义军沉重打击。 三月。 当时义军在陇东地区活动频繁,洪承畴到来后,着手部署对陇东义军的围剿行动。 他一方面调集甘肃、宁夏、陕西等地的明军,包括曹文诏等将领所率的精锐部队,进行军事集结;另一方面,收集情报,了解义军在陇东的分布情况和活动规律。 四月至五月。 洪承畴指挥明军与义军在合水一带展开激战。 曹文诏率部与义军主力相遇,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明军凭借火炮等火器的优势,以及曹文诏的勇猛指挥,对义军造成了重大杀伤。 此役中,义军损失惨重,许多重要据点被明军攻破,被迫向周边山区转移。 六月至七月。 洪承畴乘胜追击,继续对转移至陇东山区的义军进行清剿。 明军采取分兵多路的战术,对山区的义军进行搜捕和围剿。 在这一过程中,义军的一些小股部队不断被明军消灭,势力进一步被削弱。 在洪承畴的巨大压力下,义军各部惶惶难安。 六月,陕北义军首领之一王自用,凭借自己多年的威望,以及过人的能力,联合闯王高迎祥,张献忠等三十六营义军,正式缔结义军联盟。 王自用被推举为义军盟主,率领义军三十六营,号二十万大军! 此前义军各自为战,少得不过几百人,多的也不过两三万人。 其中又有大量老弱妇孺,能战之人不过几千罢了。 对朝廷而言,义军虽然闹得欢腾,可到底只是小患,也给了朝廷各个击破的机会。 现在三十六营义军联合,拥兵二十万之众,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几百人,最多祸害一下村落,便是普通县城都难以打进去。 几千人,能祸害祸害没有准备的小县城,可若是遇到重城,不过是一盘子菜。 几十万人就不一样了。 几十万人呼啸而出,似江河决堤吞没一切,没有不能打的城池。 义军的联合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但与朝廷相比,义军不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远远不如。 彼时的义军,依旧处于绝对劣势。 他们被困在朝廷的包围圈,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但这一切,都在崇祯四年的九月发生了变化。 南阳府距离义军活动的范围仅有两百多公里,最远不过五百公里。 在杨奇伟拿下唐县的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陕北各地。 陕北,闯王高迎祥的营地。 一处民居。 房间内有六人,其中又有两人最为重要。 闯王高迎祥,三十一岁。 李自成,二十五岁。 彼时,房间内氛围轻松,众人皆是面露笑容。 高迎祥手里拿着来自南方的情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用手狠狠拍了下大腿,高声叫好:“哈哈哈,好,好,好一个杨奇伟,真是奇人。” 听到这话,李自成等人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他们此前听说有好消息从南方传来,因此得到高迎祥的紧急召见。 但南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并不清楚。 而自从洪承畴担任陕西三边总督以来,高迎祥整日眉头紧锁,几乎从未笑过。现在笑的如此开心,显然南方来的不是一般的好消息。 李自成闻言,拱手弯腰,恭敬道:“闯王,不知南方来了什么好消息,让闯王这么高兴。” 他与高迎祥关系亲密,是高迎祥的外甥,更是高迎祥手下最有能力的首领之一。 听到李自成的提问,高迎祥摸着唇上的胡须,微微仰头,爽朗笑道:“今早传来消息,河南南阳府有义军起事。” 听到这话,众人恍然大悟,彼此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因为洪承畴的围剿政策,以及出色的作战能力,义军的压力越来越大。 不久前,高迎祥分析局势后,认为陕北已经不是久留的地方,决定向河南的方向突围,以避开明军主力。 只是明军在南方也有阻拦,能不能成功突围很难说。 现在河南南阳府发生起义,必然会牵制南阳府,以及附近州府的朝廷兵力,为高迎祥南下减轻了极大的压力。 李自成嘴角上扬,爽朗笑道:“恭喜闯王,实乃天助。” 其他人也纷纷拱手,恭贺道:“恭喜闯王。” 恭贺之后,李自成话锋一转,面露忧色,不安道:“南阳府有义军起事固然是好事,却是不知道能不能为我等打开南下的道路。若是不等我们南下就被朝廷剿灭,我们反而要面对更多朝廷官兵。” 听到这话,高迎祥昂首大笑,开怀不已。 他环顾众人,笑呵呵地询问道:“诸位不妨猜猜,南阳府这位豪杰有多少持刀披甲之士。” 眼见高迎祥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卖关子,众人也被吊起了胃口。 他们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交头接耳,纷纷给出答案。 “闯王当年起事,不过几百持刀之士。” “杨奇伟,这名字倒是陌生的很,此前从未听闻,并非什么名士。” “但南阳府的事情能让闯王如此高兴,说明他的实力应当不俗,足以为我营拖住朝廷兵力。我猜有三千持刀披甲之士。” “三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们各路义军起事的时候,多得也不过千余可战之士。” “当今天下流民遍地,可想要准备数千人的武器装备,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高迎祥笑盈盈,抬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大笑道:“这位豪杰可非同一般,有三万持刀披甲之士,其中还有三千重甲。” 他话音落下,房间内陡然鸦雀无声,众人皆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三万!!! 开什么玩笑。 他们三十六营义军号称二十万大军,实则持刀披甲也不过五、六万之众。 南方一个无名小卒突然兴兵三万! 那可是三万啊。 三万人的武器装备是这么容易弄到的吗? 第26章 愤怒的崇祯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昏暗的民居内,摇曳的烛火在墙壁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光影,李自成等人围坐在一起,彼此面面相觑。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三万兵马,其中还有几千套重甲!”,有人忍不住低声重复着,声音里满是疑惑。 重甲的制造何其困难,哪怕是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也需耗费半年时间才能制成一套。 义军三十六营号称拥兵二十万,但连一百套重甲都未必能凑齐。 而今听闻那杨奇伟竟有几千套重甲,这如何能不让众人震惊。 短暂的沉默过后,房间内瞬间喧嚣起来。 “不可能吧,几千套重甲,这简直太离谱了。”,一人震惊道。 “若说是几百套,倒还勉强能信。但几千套重甲,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人难以接受。”,另一人皱着眉头,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怀疑。 “可不是嘛,咱们三十六营这么多兵马都凑不齐一百套重甲,那杨奇伟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有如此雄厚的资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交头接耳,脸上皆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高迎祥坐在首位,静静地看着众人。 他对众人的反应倒也能够理解,毕竟此事实在太过惊人。 高迎祥轻轻拍了拍桌面,手掌与粗糙的桌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示意众人安静。 随后,他神色凝重地开口道:“消息的渠道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但这消息也确实太过匪夷所思。”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短暂的思索:“我等在陕北纵横多年,从未听闻过杨奇伟这号人物。此人突然横空出世,便能拉起数万人的队伍,背后的势力肯定非同小可,按常理不该籍籍无名。” 说到这里,高迎祥缓缓环顾众人,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郑重其事地说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需要有人南下,亲自去探查消息的虚实。” 不等高迎祥询问,李自成立刻起身。 他身姿挺拔,双手抱拳,恭敬地拜道:“属下愿往。” “好。” 高迎祥爽快应下,看着李自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 南阳府与京师之间,山川绵延,有千余里的路程。 唐文书的紧急奏折,在快马加鞭下,于送出的第三天,稳稳地呈到了崇祯的案前。 京师,皇宫,乾清宫。 此时正值九月中旬,秋日的暖阳高悬天际,金色的光辉肆意洒下,将整个紫禁城装点得熠熠生辉。 然而,乾清宫内的氛围却与这美好的秋光格格不入,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宫殿内,雕梁画栋间,悬挂着的精美宫灯散发着柔和却清冷的光。 地面铺设的金砖,在岁月的打磨下光滑如镜,倒映着殿内众人那小心翼翼的身影。 宦官们身着整洁的服饰,垂手而立,低垂的眼眸中满是恭顺与惶恐。 宫女们则手持拂尘,静悄悄地站在一旁,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令人胆寒的寂静。 崇祯四年,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帝王,正端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椅子上。 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与疲惫。 剑眉之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锐利的光芒。 此刻,崇祯的手中正捧着唐文书的奏章。 随着目光在奏章上的移动,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原本白皙的面庞慢慢泛起猪肝般的青紫色,犹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嘭~~” 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崇祯猛地将手中的奏章重重地扔到桌面上,奏章受力,顺着光滑的桌面快速滑落,最终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右手食指颤抖着指向那落在地上的奏章,口中大骂道:“狗贼安敢欺我!” 那声音仿若从胸腔中迸发而出,带着无尽的怒火,在空旷的乾清宫内回荡。 “怎么可能无端端冒出一支几万人的反贼!” 崇祯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重重的喘息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一位面容清秀的宦官,身形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他正是崇祯最为宠信的宦官王承恩。 王承恩弯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紧张,缓缓捡起地上的奏折。 他的眼神始终低垂着,不敢直视崇祯那充满怒火的双眼。捡起奏折后,他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将其摆放在桌子上,动作间满是谨慎与谦卑。 王承恩微微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崇祯那愤怒的面容,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劝道:“圣上,唐知府纵然糊涂,也不敢如此欺瞒您。” 他的声音轻柔而又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南阳距离京师并不远,锦衣卫的折子应该也快来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目光不时地扫向殿外。 崇祯闻言,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缓了一些,眼中的怒色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桌子上的奏折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奏章上那令人震惊的内容,顿时,他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凶光,恶狠狠地骂道:“若是朕发现这狗贼说谎,定要将他满门抄斩!”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咆哮道:“他怎么敢如此戏耍朕,竟说南阳出现了一股几万人的叛军,这些叛军武备齐全,更有数千重甲,有倾覆我大明的威胁。” 说到最后,崇祯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又带着几分嘶吼,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王承恩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崇祯的怒骂,心中暗暗摇头。 几万人的叛军,可不是几百人、几千人那么简单。 便是朝廷想要在短时间内凑出几万人的军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一群叛军。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唐文书或许有所夸大,但南阳肯定是出事了。 否则唐文书除非是疯了,才会上这样的奏疏。 谁不知道皇上因为洪承畴剿匪有功,难得高兴了一阵。 若是南阳再出现一支几万人的叛军,大明朝真的要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为了剿灭陕北等地的叛军,朝廷已经动用了几乎所有能调动的兵力。这时候南阳若是再乱起来,朝廷几乎没有余力去应对了。 王承恩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圣上说的是,想来是唐文书有所夸大。”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27章 招安之策,名动天下杨奇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仿佛是一阵密集的鼓点,敲击着众人的心房。 不久后,一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出现在乾清宫门前。 他步伐急促却又不失稳重,快速来到崇祯身前两米外,“扑通” 一声跪地叩首,声音洪亮而又带着几分紧张地说道:“南阳急报,有逆贼杨奇伟聚众叛乱,呼啸数万众,武备齐全,更有重甲数千。” “啊~~~” 崇祯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过于急促,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向前伸出,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最终,他的双手紧紧地搀扶着桌子,这才勉强没有倒下。 崇祯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惊呼:“怎么可能,难道真如唐知府所言,这妖人神通广大。” 此时的崇祯,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微微弯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王承恩看到崇祯的模样,心中一惊,脸色也骤变。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朝廷现在兵力空虚,可用的兵力已经所剩无几。 若是南阳真的出现几万人的叛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王承恩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崇祯在惊呼之后,双目无神,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与无助。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呢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那声音微弱而又带着几分绝望,仿佛是在黑暗中无助的呐喊,在空旷的乾清宫内回荡,久久不散。 不久后,崇祯召集朝臣。 在诸位大臣商议后,最终得出一套方案。 朝廷现在缺钱缺粮,打肯定是能打得过,但需要时间调集军队,还需要准备钱粮物资。 所以朝廷做两手准备。 先尝试进行招安。 招安的同时,调动周边兵马,若是谈判不成,就灭了他! 而在朝廷行动的同时,南阳之事传遍天下! 一时间,大江南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河南南阳出了个妖人。 其名杨奇伟! ------------------------------------- 朝廷的计划并不影响杨奇伟的行动。 唐县陷落的第二天。 唐县,监狱。 阴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王启武悠悠转醒,只觉脊背一阵剧痛,仿佛被力大无穷的棕熊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龇牙咧嘴,眉头紧皱,尚未睁开眼睛,一股浓烈的恶臭便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干呕了两声,艰难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脏兮兮的马桶,散发着令人掩鼻的气味。 目光缓缓掠过马桶,便能看到一排排粗壮的围栏。 监狱里昏暗无光,唯有一个狭小的窗口,从那里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通风换气。 看到周围的环境,王启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神逐渐黯淡,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处境。 自己战败了。 紧接着…… 哈哈,唐县沦陷了。 想明白当下的状况,王启武满心绝望,无力地趴在满是污垢的地面上,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凄凉。 他心里清楚,自己也完了。 剿匪不成,反倒落入贼手,还致使县城被贼人占领。 就算自己侥幸活下来,将来朝廷剿灭叛贼,自己也必定会被追究责任。 到那时,依旧难逃一死。 正在王启武自怨自艾之时,两个身着山纹甲的士兵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来。 其中一人目光冷漠,看着王启武说道:“醒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我们教主要见你。” 说罢,两人熟练地打开牢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 此时的王启武心如死灰,毫无反抗之意,任由两人架着自己,脚步虚浮地向监牢外走去。 恍惚间,两人带着他来到了后院。 只见一群女人蜷缩在院落中央,约莫有十数人。 她们年龄不一,年龄最大的不过二十多岁,最小的才十四五岁。 这些女人个个哭哭啼啼,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 不远处,还有两个胖墩墩的小男孩,年龄大一些的有七八岁,小一些的只有四五岁,仔细看去,他们的样貌与王启武颇为相似。 看到这一幕,王启武瞬间从伤感中惊醒过来,眼睛瞪得滚圆,目眦欲裂。 他怒视着两个孩子身旁的张大山,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喝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伤我妻儿。” “啪~~” 王启武话音刚落,张大山满脸怒容,大步走上前,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王启武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王启武的面颊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打过之后,张大山对着王启武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破口大骂道:“狗官,你有妻儿,难道百姓就没有妻儿?” “你劫掠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妻儿?” “你残害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妻儿?” 王启武被打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晃了几下。听到张大山的怒骂,他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孩子看到父亲被打,瞬间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王启武赶忙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试图安慰道:“大武、小武不哭,不哭,爹没事,没事。” 然而,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两个孩子哭得愈发厉害了。 王启武见状,急得双脚直跳,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疼。 正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室内悠悠传来。 “大山,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客人。” 伴随着这温和的训斥声,一道人影缓缓从屋内走出。此人身着蓝色儒裳,身姿修长,举止间透着儒雅之气,仿若翩翩公子。 他正是杨奇伟。 杨奇伟看向嚎啕大哭的两个孩子,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轻轻招了招手,轻声安慰道:“大武,小武,不哭,不哭。” “屋里有点心,你们也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杨奇伟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听到这话,两个孩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哽咽着,乖巧地向屋内走去。 王启武看到这一幕,不禁错愕地看向杨奇伟。 只是一眼,他便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魅力非凡的男子。 明明他的容貌算不得精致,五官也只能说是普通,但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心生好感,仿佛眼前之人是从天上降临的仙人一般。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脑海中收到了一条系统信息。 【玩家与王启武好感度提升至五十,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第28章 王启武归降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安抚了孩子,缓步来到王启武身前。 此刻,庭院中微风轻拂,几株翠竹沙沙作响。 杨奇伟微微垂首,双眸仿若寒潭,冷酷得不见半点感情,那声音恰似凛冬的寒风,直直刺入人心:“王启武,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王启武像是被这话猛地抽了一鞭,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忙不迭说道:“想活,当然想活!”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杨奇伟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好,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罢,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视着四周的院墙,悠悠开口,“你这些年干了不少祸害百姓的事情吧。” 王启武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讪讪地不敢回应。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情。 但! 那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是有一些。” 声音小得如同蚊蝇。 杨奇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仿若两把利刃,沉声道:“向唐县的百姓坦白你这些年干的事情,我给你活命的机会。” “啊~~~” 王启武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慌乱地惊呼起来。 若是向唐县百姓坦白,自己哪还有活路! 就凭自己这些年在唐县犯下的恶行,怕是真要被愤怒的百姓给生吞活剥了。 他越想越怕,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口中哀求道:“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若是向唐县百姓坦白,他们还不得吃了我。” 杨奇伟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启武,缓步走到一旁的石凳旁,动作优雅地坐了下来,神色玩味:“你若是愿意改过自新,揪出唐县的那些害虫,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百姓未必不会原谅你。” “只是不知道,王县令是否愿意改过自新。” 说到这里,杨奇伟微微加重了语气,目光紧紧盯着王启武。 王启武确实该死。 但活着的王启武更重要! 往小了说,他在唐县任职多年,与这些的士绅交情匪浅。 谁干了该死的事情,王启武最清楚。 这些人都是圣教要清理的对象。 往大了说。 王启武若是能向天下坦白罪行,尤其是官绅勾结,官官相护的各种恶行,则能让天下百姓知道,谁才是他们苦难的根源。 让天下百姓知道,这些自诩仁义道德士大夫们有多恶。 更能让天下百姓知道,圣教和以前那些所谓的义军不同! 圣教要做的事情亘古未有! 要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王启武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什么叫改过自新,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不就是要自己投靠叛军吗? 这…… 他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叛变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自己若是投靠叛军,虽说能保一时安全,可远在外地的族人就惨了。 一时间,他只觉内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撕扯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变幻不定。 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充满不舍地看向屋内,像是在和往昔的一切做最后的告别,缓缓摇头道:“恕难从命。” 听到这话,一旁的张大山瞬间脸色骤变,双眼圆睁,怒视着王启武,口中骂骂咧咧:“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教主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是看得起你,你竟然不识好歹。” 说着,他“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明晃晃的腰刀,刀身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晃得王启武不由眯起了眼睛。 杨奇伟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示意张大山退下。 他眉头微皱,凝视着王启武,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郑重问道:“你想清楚了?” 王启武苦笑着,脸上满是无奈与悲凉:“我若是降了教主,就是背叛朝廷。背叛朝廷是诛九族的大罪。” “县令是流官,我族人亲人皆在外地。今日若是降了教主,明日他们就要被送上断头台。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能怎么选。” 说罢,他长叹一声,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倒像是看透了生死一般。 他吐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我虽是唐县县令,但文不成,武不就,教主为何想要我归降。” 杨奇伟微微仰头,指着天上那高悬的太阳。 此时日光正盛,洒下一片金黄,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王启武眉头紧皱,思索了两秒,实在想不明白杨奇伟话中的深意,只能老实回答道:“太阳。” 杨奇伟目光渐渐变得迷离,感叹道:“是啊,太阳。” “天下百姓被皇帝和贵族创造的阴霾笼罩得太久,已经忘了太阳是什么样子,是时候让天下百姓见见太阳了。” 王启武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教主这话倒是有趣。您今日起兵,难道不是为了当皇帝。” “说什么打破皇帝和贵族创造的阴霾,不就是为了九五至尊的位置,为了称王称霸。” 听到这话,周围圣教弟子顿时面露怒色,张大山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怒骂道:“放你娘的屁,我们教主岂是那些俗人。” “教主说了,要创造一个没有皇帝,没有贵族,真正属于天下百姓的世界。” “哼,若非教主看你还有些用处,老子早就把你杀了。” 王启武笑容瞬间敛去,神色凝重,凝神看向杨奇伟,皱眉道:“没有皇帝,没有贵族的世界,可能吗?” 杨奇伟神色自信,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为什么不可能?” “天下之乱,不正是乱在皇权不受制约,以一己之私祸乱天下。不正是乱在官员不把老百姓当人,肆意掠夺,残害百姓。” “铲除皇帝,灭了贵族,限制官员,只是第一步。” “今日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便是要让天下百姓知晓朝廷之恶,知晓这朝廷里满嘴仁义道德的士大夫是什么嘴脸。” “让天下百姓知晓,他们的苦难来自何处,是谁创造了苦难。” 杨奇伟说到这里,声音愈发高昂,回想起自己往昔的遭遇,眼中多了些许怒色。 王启武瞳孔猛地紧缩,圆润的脸蛋因内心的震动而微微颤动着,看向杨奇伟的目光复杂难言。 铲除皇帝,灭了贵族,限制官员…… 他当真要建立一个属于百姓的新世界! 不是为了九五至尊,不是为了以一人之私食天下! 但…… 这真的有可能吗? 王启武微微垂首,眼神挣扎。 数秒后,杨奇伟眼前浮现了系统的提示。 【玩家与王启武好感度提升至七十,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与此同时,王启武叹息道:“教主若是不忘今日誓言,天下无人是教主的对手。” “我,同意!” 说罢,王启武跪在地上,俯身叩首。 第29章 首次复制技能!降龙伏虎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深秋的暖阳透过树枝缝隙,细碎地洒落下来,为伫立在庭院中的王启武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那光轻抚着他肥硕的身躯,竟让他多了些许坦荡的意味。 杨奇伟就站在不远处,目光深深地投向王启武,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他着实未曾预料到,王启武对自己的好感竟能直接跃升至挚友级别。 虽说他的社交属性已经拉满,但影响好感度的因素很多,可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提上来。 尤其是当双方的立场,理念等等存在冲突的时候,好感度想要提升就更难了。 王启武毕竟不是流民。 流民一无所有,杨奇伟给他们吃喝,给他们衣服,给他们帐篷,给他们目标,给他们希望,所以好感度提升的才相对容易很多。 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教徒好感提到了挚友级别。 而王启武...... 杨奇伟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不过当下他实在无暇深思这一细节。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王启武那仿佛悬浮在眼前的技能面板上。 只见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降龙伏虎功六级! 根据游戏既定的规则,一旦好感度达到挚友级别,杨奇伟便能学习对方的技能。 且这种学习,无需对方应允! 杨奇伟脑海中思绪翻涌,目光紧紧锁定在降龙伏虎功的图标之上。 刹那间,一行系统提示在他眼前浮现:【玩家与王启武的好感度达到挚友级别,满足学习条件,是否使用钞票学习该技能。】 【三级以下技能免费学习,并保留当前等级。】 【四级技能,可花费十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五级技能,可花费一百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六级技能,可花费一千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七级技能,可花费一亿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玩家是否消耗钞票学习当前技能。】 杨奇伟凝视着系统提示,心脏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内心的激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难以抑制。 果然如他所料! 就连消耗钞票保留技能等级的设定都与他熟知的别无二致。 这无疑意味着,只要自己广交好友,甚至多谈几段恋爱...... 杨奇伟越想越兴奋,再看向王启武那张圆嘟嘟的面庞时,都觉得有些可爱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起来吧,我圣教不兴跪拜之礼。” 说话间,他微微摆了摆手,语气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任何人都不需要下跪,面对谁都一样。” 王启武先是一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异色,夹杂着惊讶与思索的复杂神情。 随后,他双手撑地,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处沾染的尘土。 杨奇伟微微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王启武身上,再次开口问道:“你修行的功法,是伏虎门的降龙伏虎功?” 王启武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杨奇伟缘何突然问起此事,但还是爽快地回应道:“正是。” 他挺了挺胸膛,言语间带着几分自豪:“我伏虎门的降龙伏虎功虽称不上绝世神功,可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功法了。” “降龙伏虎功共有九重境界。” “第一至三重为降龙境:此境以龙形练体,施展起来掌力恰似狂龙出海,主要修炼筋骨皮膜,大成者可断金裂石。” “第四至六重为伏虎境:以虎形炼气,罡气仿若猛虎下山,着重修炼内息脉络,修成后可隔空碎物。” “第七至九重为金身境:需将龙虎之力合二为一,凝练出不坏金身,主修神魂体魄,极致状态下可肉身抗劫。” 说到这里,王启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向往,仿佛看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境界,感叹道:“若是能将此功修炼至圆满境界,可得十龙十虎之力,举手抬足间便有撼山动地之能。” 可说着,他的神色陡然黯淡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我伏虎门如今已然没落,别说大圆满境界,便是第七重境界都很多年没有人能踏足了。” 修行者一生所求为何? 自然是长生! 虽说古往今来,从未有任何人,或其他生灵能真正做到长生不死,但存活数百年的修行者却也并非虚构。 伏虎门因缺乏顶尖修行者的支撑,在江湖中的地位每况愈下。 若非如此,王启武又怎会想到走科举之路。 还不是师门若是长此以往,虽不说从修行界除名,却也要彻底没落。 杨奇伟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根据王启武的描述,这应当是一门更侧重外功的修炼法门。 只是那所谓的十龙十虎之力,不知是怎样一种力量。 不过! 这时候了,还挑剔个什么劲! 这可是真正的修行功法啊。 杨奇伟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地说道:“降龙伏虎功,我倒是也略知一二。” “啊!” 王启武忍不住惊呼出声,双眼瞬间瞪大,满脸皆是错愕之色,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一时语塞。 怎么可能? 这可是伏虎门的看家本领,非真传弟子不可外传。 然而不等他开口询问,杨奇伟已然心潮澎湃地在心中确定了学习选项。 【学习降龙伏虎功,花费一千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随着杨奇伟的确认,一股磅礴且陌生的力量,仿若凭空而生,在他体内轰然涌现。 那力量犹如汹涌的江河,奔腾不息,却又与血液截然不同,更像是一股灵动的气。 这股气在他经脉中肆意流淌,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杨奇伟下意识地调整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仿若在体内掀起惊涛骇浪。 正是真气! 在他的属性面板上,一个全新的属性凭空出现。 真气! 不过此时杨奇伟可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 随着雄厚的真气凭空涌现,他脑海中同时浮现了降龙伏虎功的修行口诀。 混沌初开分阴阳,龙虎现世震八荒。 佛门慈悲蕴刚力,道心澄明纳玄芒。 龙行九霄云气荡,虎踞山林威风扬。 身化金刚承佛意,心似灵龟守道纲。 吸气归元丹田暖,呼气鼓荡四梢强。 龙筋虎骨皆锤炼,气血如潮涌大江。 手挥龙爪破虚空,足踏虎步碎穹苍。 内炼精气神归一,外御邪魔不可当。 功成之日金身现,降龙伏虎镇八方。 第30章 连破八重天,龙虎金身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立身于庭院,神色肃穆,双唇轻动,默默颂念着口诀,眼睑仿若被轻柔的丝线牵引,缓缓闭上。 他的身体仿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自然而然地摆出一个独特的架势。 那架势乍一看,恰似普通的马步,可若有人定睛细瞧,便能发现他的身体正以极为微妙的幅度,上下左右缓缓起伏运动。 随着身体的摆动,他的脊椎犹如一条蛰伏许久、刚刚苏醒的大龙,从他体内传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之声。 这声音虽不震耳欲聋,却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正是降龙伏虎功第一重境界——大脊如龙! 这一幕,直看得站在一旁的王启武双目圆睁,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满脸尽是错愕与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震惊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当真是我伏虎门的降龙伏虎功! 可! 不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杨奇伟又有了新的变化。 随着大脊的有力鼓动,杨奇伟身上陡然冒出丝丝缕缕的白色蒸汽。 此时,微风轻拂,那蒸汽袅袅升腾而起,仿若仙境中缥缈的云雾,将他的身躯笼罩其中,为他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与此同时,从他体内传出江河奔腾般的咆哮声响,那声音雄浑壮阔,似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降龙伏虎功第二重——气血如河成! 紧接着,杨奇伟呼吸之间,竟似有滚滚雷鸣之音传出。 这声音起初还较为微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就连周围老旧房屋的瓦片、窗户乃至墙壁,都在这股强大的气息冲击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在畏惧这股强大的力量。 降龙伏虎功第三重——气息如雷成! 到了这一步,杨奇伟猛地睁开双眼。 此刻,他的一双瞳孔仿若万兽之王的猛虎,散发着摄人的光芒,那光芒仿若实质,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却见他双唇并未张开,却有一道仿若来自远古洪荒的虎啸之音凭空传出,这声音来自他的体内,宛若是他的五脏六腑在齐声共鸣发出的脏腑之音。 伴随着这声虎啸,他体内原本沸腾翻涌的真气,瞬间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引导,开始在经脉中以一种极为微妙的节奏流淌,时而急促,仿若山间湍急的溪流,时而舒缓,又似平静流淌的江河。 最终,这些真气均匀地散于四肢百骸,而后又迅速汇聚于丹田气海之中。 仅仅片刻,在杨奇伟的丹田气海内,便凝聚出一片仿若星云般厚重而神秘的真气。 杨奇伟的动作再度变化,身体前倾四十五度,双手瞬间化爪,姿态犹如一头蓄势待发、即将捕食的猛虎。 他就以这诡异而充满力量感的姿势悬停在半空之中,好似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画面。 此时,庭院中的落叶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仿佛也被这紧张而充满压迫感的氛围所影响,缓缓围绕着他飘动。 呼吸间,他的身后缓缓显化出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幻影。 那猛虎仰天长啸,虽无实际的声音传出,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声波,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众人只觉头晕目眩,纷纷痛苦地捂住耳朵,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降龙伏虎功第五重——猛虎咆哮成! 随着真气的融合,杨奇伟身上渐渐泛起微光。 他的肌肉开始微微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充满了生命,在欢快地跃动。 他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原本温和的气息,逐渐变得刚猛霸道,如同即将出山的猛虎,翱翔天际的巨龙。 “喝!” 杨奇伟大喝一声,声音在庭院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房屋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猛虎咆哮着动了起来,仿佛神兽般驾驭着清风腾空而上,在庭院上盘旋着。 杨奇伟周身,凭空出现一股强风,似是旋风般围绕着他。 周围的尘埃,落叶也受到了影响,纷纷向着他汇聚而去,一时间,他的身影被尘埃与落叶环绕,看不真切。 王启武看到这里,吓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 这。 这是降龙伏虎功第六重——虎啸长风! 自己数十年苦修,也不过如此。 他,他竟然。 然而此时,杨奇伟依旧未曾停止。 他此时终于注意到自己多了一项属性。 【玩家:杨奇伟】 【体力:170】 【力量:170】 【速度:100】 【精神:120】 【真气:65】 【自由属性:187】 看着新属性,杨奇伟没有半点犹豫,目光坚定,将所有自由属性统统加到真气上。 顷刻间,磅礴真气凭空涌现,宛若潮汐般在体内汹涌澎湃。 杨奇伟以降龙伏虎功的行功路线驱使真气,身上渐渐浮现一层金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色光芒化作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的骨骼发出一连串密集的爆响,犹如鞭炮齐鸣,仿佛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重塑。肌肉在这股强大力量的洗礼下,变得更加紧实,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蕴含着开山裂石的力量。 杨奇伟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在这片混沌里,他仿佛看到了无数条巨龙在云海中穿梭,一只只猛虎在山林间奔腾。 突然,杨奇伟大吼一声,这声怒吼中蕴含着龙威虎霸,响彻整个庭院。 他周身的旋风凭空消散,金色火焰瞬间膨胀数倍,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罩,将半个庭院都笼罩其中。 光罩内,龙形与虎影相互交织、缠绕,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 降龙伏虎功第七重——龙虎金光成! 须臾间,金光收敛,化作一层温润金光萦绕在杨奇伟周身,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右手做佛陀拈花的手势,仿若西天佛陀降临人间,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杨奇伟缓缓睁开眸子,那双眼睛温润似是明珠,透着普度众生的慈悲之相。 “噗通~~” 看到这里,王启武面皮颤抖,脸上满是震撼之色,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降龙伏虎功第八重——龙虎金身! 这一刻,王启武已经完全懵了。 自伏虎门创建以来,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然而一千多年来,除了开山祖师将降龙伏虎功修行到第八重,再也没有人能达到这个境界。 可此刻,他亲眼看着杨奇伟片刻间从第一重修行到了第八重! 再进一步,可就是无限接近陆地神仙的圆满境界了! 第31章 修行界的禁忌,唐县河伯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神功大成,周身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又似是佛光普度四方。 他感受着自身翻天覆地的变化,心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兴奋与激动交织翻涌。 修行的力量! 这就是修行的力量啊。 杨奇伟缓缓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唤出个人属性面板。 幽微的光芒闪烁间,面板浮现: 【玩家:杨奇伟】 【体力:190】 【力量:190】 【速度:120】 【精神:150】 【真气:255】 看到变化如此巨大的属性,杨奇伟唇角微微上扬,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在脸上缓缓绽放。 他微微攥紧拳头,心中暗叹一声:“好。” 除了多出来一项真气属性,体力、力量等属性也都有了显著增加。 只是看着新增的真气,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真气的效果如何,是否如传说那般。 正在此时,一道略显颤抖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杨奇伟的思考。 “您,您莫非与我伏虎门有渊源?” 王启武跪在地上,昂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茫然地看向杨奇伟,心情好似一团乱麻,乱糟糟一片。 激动之情让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疑惑又使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 自家传承千年的神功,历代以来都没几个人能修行有成。 可现在,一个外人竟然在顷刻间修行到了第八重,唯有开山祖师达到过的境界。 这,这让我们后世子孙如何还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 杨奇伟回过神来,关上个人属性页面。 他低头看着又跪在地上的王启武,此刻心情大好,调侃说道:“我圣教可没有你们这些臭毛病,用不着动不动就跪下来。” 王启武闻言,脸上一阵尴尬,嘴角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连忙站起身来。 可他心中的疑惑,却如乌云般愈发浓重,丝毫没有任何缓解。 “您~~~”,王启武微微张着嘴,舌头在口中打着转,斟酌着话语,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杨奇伟摆了摆手,打断王启武的询问,神色平淡地说道:“或许有一些吧。” 他不可能告诉别人,只要和自己的好感度够高,就能学习别人的能力! 而且还是完全复制过来的那种! 只能随口应付道。 当然,这话也不假。 以前是没有什么联系,现在学了伏虎门的镇派功法,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呐。 王启武并不知晓杨奇伟的小心思,双唇微微张开,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或许有? 那就是有了? 他喉咙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哆哆嗦嗦,半晌憋不出一句话。 良久,王启武深深地叹了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缓缓道:“难怪教主不怕修行界的禁忌。” 杨奇伟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不禁问道:“什么修行界的禁忌?” “啊。” 王启武神情错愕,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讶地看向杨奇伟。 四目相视,两人都眨了眨眼,眼神中透着无辜与纯真。 王启武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杨奇伟,渐渐地,彻底沉默了。 他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您难道不知道,修行者,尤其是修为强大的修行者,不可干涉王朝更迭,也不可随意参与到俗世争斗?” “您现在所做的事情,正是修行者最忌讳的事情。一旦有修行者主动挑战皇权,则天下修行者可共击之。” 杨奇伟双唇微张,一时无言以对。 感情这个世界也有修行者不可干涉凡间皇朝的规定。 他暗暗惊讶,眉头微蹙,疑惑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规定?” 王启武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沉默数秒后,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他不屑道:“自然是为了多拿钱,少干事。” “修行者虽没有改天换地的本事,但强大的修行者对普通人而言宛若神仙。” “可修行者的目标是长生,若是将时间浪费在管理百姓,以及其他事情上,又怎么还有精力追求长生。” “长此以往,也就形成了一种潜规则。” “修行者不得干涉凡间的皇权更迭,但可以接受凡间皇朝,世家,官府的供奉。” “接受供奉,只是保护一人平安,保护一家平安,让他们不受其他修行者,又或者妖邪鬼祟的侵害。” “因而有了各路山神土地,城隍诸神,有了那些被册封为国教的修行圣地,亦有受到天下世家豪商追捧的修行大派。” “他们享受来自皇朝,世家,官府的丰厚供奉,却又不用对百姓负责,何其享受。”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修行者超脱凡尘的基础上,若是修行者都入了凡尘,肆意干涉凡间事务,还能有现在的逍遥,现在的多拿钱少担责吗?” “所以强大的修行者,以及修行宗门都有默契,不会去主动干涉凡间皇朝更迭,更不会轻易干涉皇朝事务。” “当然,这些不过是表面功夫,一旦真的到了皇朝更迭的时候,这些宗门圣地也会派遣弟子下山。名义上是除魔卫道,匡扶天下,实则不过是寻找下一个雇主,寻找下一个替自己从百姓手里掠夺财货的金主。” 杨奇伟双唇微张,沉默片刻,而后仰头放声大笑。 笑声在庭院内回荡。 难怪。 难怪了。 多拿钱,少担责。 真是妙不可言。 不过~~~ 杨奇伟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眼神变得如寒星般冷酷,冷冷道:“他们若是不来惹我,倒也罢了。他们若是敢来,杀了便是。” 王启武微微颔首,脸上满是信服之色,对杨奇伟的话深信不疑。 八重天的降龙伏虎功是什么概念。 放眼天下,能有这般修为的已经不多了,无不是成名天下多年的强者。 更何况这还不是杨奇伟的全部实力。 他怀疑杨奇伟可能已经到了陆地神仙境界。 陆地神仙啊,纵观天下又能有多少这等强者? 想到这里,王启武神色一正,提醒道:“教主固然不怕,但圣教弟子若是遇到修行者,只怕凶多吉少。” “说来唐县陷落,教主又展现出了修行者的本领,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会有人请河伯出手。” 杨奇伟双眉微微挑起,眼中闪过好奇与惊讶之色。 河伯! 第32章 唐县豪族刘氏,请河伯!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唐县,乃南阳府的大县,坐拥十二万人口。 当然,这些人口并非都簇拥在县城之中,更多的是星罗棋布般散于周遭的乡村。 在唐县,士绅、乡绅自然也是有的。 若论名气最大、势力最强,且最为富有的士绅,唐县刘家当仁不让。 当今刘家家主的族弟,在朝廷户部担任郎中一职。 郎中乃正五品官职,乍看品级不算高,可要知道地方知府也不过正五品。 虽说同属正五品,其中却也有高低之分。 知府仅仅掌管地方事务,而郎中负责的可是关乎全国的事务,手中权力非同小可。 在户部各司里,郎中承担着具体事务的管理与执行工作。 譬如在民部司、度支部司、金部司、仓部司等不同部门,郎中的职责各有不同。 民部司郎中主管天下户口、土地等事务; 度支部司郎中掌控财政预算与会计核算; 金部司郎中负责货币铸造、金银管理; 仓部司郎中则主抓国家粮食储备和物资仓储。 所以,这看似不太起眼的五品郎中,实则位高权重。 族中出了这般权高之人,在地方行事自然顺畅许多。 这些年,刘氏家族依仗族中有人做了高官,在唐县可谓威风八面。 短短二十年,刘氏家族就从原本一个毫不起眼的乡绅,摇身一变,成了手握唐县三成土地的豪族! 毫不夸张地讲,唐县没了王启武,不过是换个县令的小事。 可要是没了刘家,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家大业大,人脉又广,消息自然灵通。 唐县陷落不到半个时辰,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到了刘家。 刘家坐落于唐县西南方向,家族庄园占地达150余亩,建筑面积两万五千平方米,整个庄园包含十四个部分,有十八个庭院、二十八座楼房,房舍更是多达七百多间。 秋日的骄阳高悬天际,那庄园仿若一头巨兽,静静俯卧在苍茫大地之上,周围群山环绕,像是忠诚的卫士,与庄园遥相呼应。 楼房的琉璃瓦在骄阳的强烈映照下,闪烁着如彩霞般绚烂的光芒,将这座壮丽的庄园装点得仿若人间仙境。 然而,随着唐县陷落的消息传来,这仙境般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至极。 仆人们和家丁们个个眉头紧锁,他们低眉垂首,脸上难掩愁容,脚步匆匆却又透着几分慌乱。 家族祠堂里,此刻更是热闹非凡。 八位男子齐聚于此,其中除了两位看上去较为年轻,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其余人皆是头发斑白,或是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些便是刘氏的族老们。 而端坐在祠堂正中的,正是刘氏族长——刘长庚。 他身姿笔挺,气度不凡,浑身散发着威严而又肃穆的气息。 他今年四十三岁,正值壮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此时,祠堂里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各位族老们个个愁眉不展,有的微微摇头,有的唉声叹气,彼此间低声议论着。 “这贼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冒出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一位族老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上那稀疏的胡须。 “谁说不是呐,若非亲眼所见,谁敢想象会有一支几万人的部队,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唐县。”,另一位族老附和着,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说话时还不自觉地张开了嘴,露出了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 “哎,若是只有几百人,几千人,我刘氏倒是丝毫不惧,招募家丁乡勇,倒也能轻松凑个几千人出来。” 一位身材较为魁梧的族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言语间透着往昔的豪迈,可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肩膀也跟着耷拉了下来。 “可人家有足足两三万人,还有数千重甲,便是把咱们刘家都卖了,也买不起这么多的装备啊。”,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摊开,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诸位莫要说这些废话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当下的困局吧。那伙贼人已经拿下县城,随时都可能杀到咱们这里。”,一位尖嘴猴腮的族老皱着眉头,不满道。 “请河伯吧。” 伴随着这突兀的一句话,祠堂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刷刷地看向说话之人。 此人正是刘氏族长——刘长庚。 刘长庚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众人。 他神色肃穆,缓缓说道:“若只是凡间争斗,河伯定然不会插手。但我听闻那圣教教主乃是修行中人,便是王县令都被其一招制服。”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祠堂的横梁,斟酌道:“既然是修行者的事情,河伯便不好拒绝。” “请河伯出面,我刘氏最多舍弃一些钱财。” 刘长庚说到这里,神色愈发肃穆,他挺直了腰杆,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而众人听了这话,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家的根本在于唐县的土地,以及那些店铺等赚钱的营生。 钱没了,还能再挣;粮食没了,也能再种。 可要是家族产业没了,就真的要散伙了。 河伯虽然贪婪,但总归还用得着刘氏,需要刘氏的供奉。 那叛党可就不一样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觊觎上了刘氏的族产啊。 众人这般思量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好,请河伯。”,一位族老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决绝。 “若是需要请河伯,只有我们一家还不够,我们需得联系其他乡绅。”,另一位族老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错,这事又不是咱们刘家一家的事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既然那叛党是修行者,便是邪魔歪道,是祸乱天下的妖邪。 河伯受唐县世家供奉两百年,又得了朝廷的封赏,也是时候为唐县百姓出一份力了。 做出决定后,刘氏当即行动起来,迅速联系了唐县的其他乡绅世族。 经过一番沟通与协调,最终有五家答应了刘氏的邀请。 第二天,也就是杨奇伟收服王启武的那天,六家的话事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唐河附近的河伯庙。 第33章 河伯将出手镇压邪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唐河的河伯庙,建在距离县城四十多里的渡山码头。 庙门高大厚重,朱漆红木,庄重威严。 门楣之上,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高悬,“河伯庙” 三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 大门两侧,各蹲踞着一尊石狮子,历经风雨洗礼,它们的轮廓已不再锐利,却依旧以一种不怒自威的姿态守护着庙宇。 秋风轻拂,庙门旁几株银杏,叶片渐次泛黄,偶尔有几片打着旋儿飘落。 刘长庚等七家话事人,身着华丽长袍,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站在河伯庙的庙门前。 他们交头接耳,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与忐忑。 一位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缓缓从庙内走了出来。 他面容褶皱纵横,仿佛岁月的沟壑都刻在了脸上,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人正是河伯庙的庙祝,他脚步虽略显蹒跚,脊背却挺得笔直,面对唐县最有权势的七大豪绅,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点畏惧。 他甚至不曾邀请众人入内,站在门前,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平静开口:“诸位的来意,河伯已经知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那魔教妖人确实是修行者。” 庙祝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继续说道,“修行者扰乱凡尘秩序,实乃天下修行者之公敌。唐河河伯受唐县百姓之香火供奉,自当庇护一方。” 说到此处,他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略微停顿后,庙祝坚定道:“河伯愿亲自出手镇压邪祟。” 听到这话,七家话事人顿时喜笑颜开。 刘长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率先开口道:“河伯大人英明。”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躬身,脸上满是崇敬之情。 另一位话事人满脸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大声说道:“太好了,有河伯出手,那魔教妖人这次还不死!” 还有一人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瞬间消散,感慨道:“万幸我唐县还有河伯,否则咱们可就惨了。” 在众人欢喜之时,刘长庚看着眼睛微眯,似是假寐的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他心里明白,河伯这次出手可不是白忙活。 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恭敬拜道:“河伯为我唐县百姓镇压邪魔,我唐县百姓若是没有表示,岂不是显得我唐县百姓忘恩负义,不知礼节。” 说话间,他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庙祝,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我等愿以上礼厚谢河伯,以感念河伯恩情。” 听到这话,庙祝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变化。他的双眼瞬间睁开,满是欢喜,脸上的褶皱也跟着舒展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大明朝的河伯祭祀有六等规格。 上礼就是第五等,也是民间能使用的最高等级规格。 首先,祭祀场地需得精心布置。 一般是河神庙,修筑河神庙,庙前广场张灯结彩,祭台用红毯铺设。 其次是祭品。 需得精选的健壮公牛、肥羊、大肥猪,各类精致素食糕点、珍稀水果,年份久远的美酒,贵重玉器和华丽丝绸,还有象征丰收的五谷及新鲜蔬菜。 最后是仪式流程。 通常由地方官带领官员斋戒五日。 祭祀当日,全体官员身着庄重官服,乐队奏响祭祀音乐。 主祭地方官持香,引领众人向河伯行隆重叩拜礼。 依次敬献祭品,同时僧人或道士在旁诵经祈福。礼官宣读详细祭文,强调对河伯的虔诚及对地方繁荣、无灾无祸的期盼。 焚烧大量纸钱、纸制祭品,将美酒洒遍祭台及河流,全体再次叩拜,仪式完成。 祭祀完成,祭品自然是归属河伯庙。 庙祝欢喜得连连点头,口中说道:“甚好,甚好。” 说着,他话锋一转,略带忧色。 “不过那邪祟能轻易打败王县令,实力非同小可。河伯虽是上神,可若是离开唐河,也不敢说必胜,还需尔等将他引来。” 众人对神灵的情况也有了解,纷纷欢喜应是。 凡神灵长居一地,将自身的力量融入天地,创造最适合自己的环境,名曰神域。 在神域之中,神灵的力量最强,而一旦离开神域,则战力大损。 正如修行者创造的洞天福地,或者道场一样。 至于如何引诱魔教妖邪过来,他们已经提前有了计划。 而就在七大豪绅前往河伯庙不久,杨奇伟便得到了消息。 唐县,府衙内。 庭院之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杨奇伟坐在凉亭下,骄阳挥洒,刺眼的光线落在脚边。他浑然不觉,手里端着一盏茶水,双眼迷离,眉头微皱,正在思考圣教的未来。 正在此时,三人相继从庭院外走了进来。 张大山。 王启武。 肖青。 此刻张大山满脸怒容,大步流星地走到杨奇伟身前,停下后,眯着眼睛,冷冷地笑道:“还真被老王说中了,唐县的那些士绅去了河伯庙。” 说话间,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 杨奇伟双眼微眯,眼神中闪过一道冷光,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请河伯。哼。 自从昨天得到王启武的提醒,杨奇伟就在调查唐县河伯的情况。 根据调查,他大致弄清楚河伯的实力。 当今修行界,大致可以将修行者,以及各路妖魔鬼怪分成八个境界。 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宗师,神通,法相,陆地神仙。 在唐河附近,唐河河伯的实力极强,比王启武还要高一个大境界,相当修行者中的宗师高手。可若是离开了唐河,祂的实力也就是普通一流修行者的水准。 而杨奇伟八重天的降龙伏虎功,已经无限接近于法相境界的修行者。 两者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当然,这份调查报告并不是出自王启武之手,而是来自于唐县的其他修行者。 比如投靠圣教的小刀帮帮主肖青! 正因为了解唐县河伯的实力,杨奇伟才这样淡定。 肖青快步上前,拱手拜道:“教主,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说罢,他微微踮起脚尖,眼神中闪烁着锋利如刀的寒芒,跃跃欲试。 因为帮助圣教拿下唐县,杨奇伟给了他圣教营长的职位,依旧带领小刀帮的帮众,并赐下一百套重甲,以及其他武器装备若干。 这让肖青和小刀帮的帮众激动坏了。 这年头,武器装备可比银子好用。 毕竟这些东西用银子都买不来。 正因为杨奇伟的厚赏,肖青与小刀帮更坚定了跟着圣教混的心思。 第34章 教主,人主之相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没有答话。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茶杯稳稳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细微声响。 他微微眯起双眼,眉头轻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个时代,神鬼与凡人共存在同一片天地。 虽说唐河河伯的存在感并不高,也几乎不为唐县百姓做什么事情,但敬畏神鬼的思想,早已如同深深扎根于土壤中的老树一般,稳稳地在唐县百姓心底生了根。 在百姓们心中,神鬼是需要敬重的,就如同那高高在上的朝廷,是必须尊崇的存在。 但若是问起他们,为何要敬畏神鬼,为何要尊重朝廷。 他们往往眼神迷茫,只是下意识觉得理当如此。 毕竟自古便是这般,祖祖辈辈皆是这么教导的。 如此一来,如何妥善处理唐县的河伯一事,就成了一件极为考验智慧与手段的难题。 好在,杨奇伟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 一个对当代而言,可称之为疯狂,甚至癫狂的计划! 自成功拿下唐县,时光悄然流逝,如今已是第三天。 在这过去的三天里,杨奇伟一门心思扑在一件事上——识人! 识什么样的人呢? 自然是那些生死之交的好友。 他迫切需要弄清楚,何种人更容易被他收买,何种人对他的好感更容易提升,以及为何这些人的好感提升起来更为容易。 唯有把这些都探究明白,杨奇伟才能借助恋爱系统的能力,迅速提升自身实力,在短时间内积累起足以向天下宣战的雄厚资本。 他的目光,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明朝! 他要与全天下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经过这几日的深入研究与观察,杨奇伟终于寻得了答案。 彼时,他所拥有的生死之交数量已达1065个。 在这短短几天里,又新增了三十五个。 颇为有趣的是,在这一千出头的生死之交中,超过八成是五十岁以上的年迈老人,以及十岁以下的孩童。 这些老人与孩子有着显著的共同特点,那便是缺乏足够的生存能力,且在生活中不受重视、无人待见。 孩子们因年龄太小,尚未具备独立生活的本领;老人们则因年纪太大,身体机能衰退,无法再承担重活。 他们每日浑浑噩噩,不清楚活着的意义,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艰难世间生存下去。 就在这时,杨奇伟出现了,圣教也随之降临。 杨奇伟并未因老人年事已高、孩子年纪尚小而嫌弃他们,更没有因为他们既无法上阵杀敌,又难以承担繁重体力劳动,就将他们弃之不顾。 恰恰相反,杨奇伟给予了他们从未感受过的悉心关怀。 在圣教的照料下,他们饭能吃饱,衣物充足,甚至杨奇伟还特意给他们增加了一些肉食,用以改善生活。 至于工作,更是轻松简单,只需帮忙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诸如搬运一些轻巧的小物件,或是帮忙推推车之类的活儿。 对杨奇伟而言,照料这一千多老弱群体,耗费不了太多的资源,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对这些老弱之人来说,简直如同天神降临,是真神前来救苦救难。 杨奇伟已然成为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是他们在这冰冷世间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正因如此,他们对杨奇伟的好感度,远比那些身强力壮的壮年男子,或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要容易提升得多。 毕竟对于青壮们而言,杨奇伟领导的圣教虽是当下不错的选择,却并非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 即便离开了杨奇伟,离开了圣教,他们也还有其他办法在这世间谋生,可那些老人和孩子,一旦失去圣教的庇护,几乎没有活路可言。 大致明白了这些人的状况,以及好感度提升的根本缘由后,杨奇伟心中开始盘算着一件事。 怎么让更多人明白,自己才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怎么让更多人明白,自己才是他们幸福的唯一保障! 怎么让更多人明白,自己才是他们恋爱的尽头,世间唯一的光! 这种事情~~~ 其实并不难。 是的,并不难。 杨奇伟在了解情况后,已经有了相应的计划。 而唐县的士绅,河伯,就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 杨奇伟想到自己心中那个堪称疯狂,甚至近乎癫狂的计划,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这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冷酷,隐隐透着一丝让人胆寒的意味。 随后,他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轻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然一心寻死,我又怎么好意思阻拦他们。” 听到杨奇伟这话,坐在一旁的张大山和肖青顿时面露激动之色。 肖青“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身子前倾,恭敬地拱手拜道:“教主,属下愿领兵征讨这些士绅,为教主除去这心头大患!” 张大山也赶忙起身,满脸涨得通红,大声附和道:“教主,俺也愿往,定要将那些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杨奇伟见状,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语气沉稳地说道:“不急,他们暂时还有用。” 说罢,他微微转头,目光落在王启武身上,神色温和地询问道:“这七家的情况你可了解?” 王启武听到教主问话,身子猛地一挺,连忙回应道:“都了解,之前还与他们打过交道,尤其是刘家,我曾为他们解决过不少麻烦事儿。” 说到这儿,王启武想起那些不太光彩的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讪地笑了笑。 一旁的张大山看到王启武这副模样,撇了撇嘴,不过终究还是念及如今大家已是同门中人,便没有直接出言损他。 杨奇伟对王启武的回答颇为满意,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很好,把七家做过的那些脏事、恶事,全都详细地写出来。另外,可还有人证、物证?” 王启武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有的,有的,他们七家做过的坏事太多了,尤其是刘家,那些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杨奇伟微微颔首,转而看向肖青,神色认真地吩咐道:“肖青,你是唐县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最为熟悉。等老王写下七家的罪行后,你负责把那些人证物证都尽量找来。” 肖青一脸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但眉头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教主,七家想要请河伯害您,咱们直接杀上门去就是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还要去找他们的罪证呢?” 张大山在一旁听了,也是连连点头,气得满脸通红,怒发冲冠地骂道:“这些混账东西既然敢对教主不利,就该将他们夷三族,以泄我心头之恨!” 听着两人的话语,杨奇伟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温和地看向王启武,轻声问道:“老王,你怎么看?” 王启武听到教主询问自己,心中一紧,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杨奇伟,接着又偷偷瞥了瞥肖青和张大山,沉吟了数秒后,才恭恭敬敬地躬身拜道:“教主圣明,人主之相。” 听到这话,张大山和肖青面面相觑。 张大山一脸迷茫,显然没太明白王启武话中的深意,而肖青眼中则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人主之相!? 第35章 各有算计,李自成到来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王启武虽已加入圣教,可到底曾为罪人,自入教以来,始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言行举止都非常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见张大山和肖青仍是一脸茫然,丝毫没有领会其中深意,他哪敢卖关子,赶忙上前一步。 王启武微微欠身,解释道:“以圣教的雄厚实力,还有教主那通天的本领,要灭掉唐县这七家士绅,简直如同踩死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但圣教志在坐天下,绝不能仅仅依靠杀戮来达成目的,还必须借助广大百姓的力量。” 王启武神色认真,目光炯炯,看向两人,加重了语气:“教主真正想要的,并非只是七家士绅的性命,而是唐县的民心所向,以及这里的民力支持。” 听到此处,肖青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他脸上随即涌起一抹惭愧之色,急忙双手抱拳,满脸尴尬又带着几分懊悔地说道:“还是教主高瞻远瞩,思虑深远。”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感叹道:“属下险些坏了教主的大事,实在罪该万死。” 反观张大山,依旧是一脸懵懂,眉头紧锁,完全不明白其中的门道。 瞧见肖青已然领会,他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在场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大家都清楚了,唯独自己还一头雾水,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愚笨了? 想到这儿,张大山赶忙上前几步,走到肖青身旁,急切地请教道:“老肖,你快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他双手抓住肖青的胳膊,眼中满是期待。 肖青微微皱起眉头,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解释道:“以咱们圣教的实力,想要灭掉唐县这七家士绅,确实易如反掌。” “可若是咱们毫无缘由地就灭了这七家士绅,反而会让唐县的百姓觉得咱们圣教手段残暴,甚至会认为教主是个喜好杀戮的魔头。” 张大山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满意了。 他猛地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大声驳斥道:“胡说!明明是他们先起了谋害教主的心思,咱们才要对他们动手,怎么能说圣教残暴呢?” 他满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将这种不实的言论统统赶走。 “哈哈哈,老张,你怎么犯糊涂了。”,肖青看着张大山如此激动,笑着摇了摇头,耐心地说道。 “对唐县的百姓而言,圣教毕竟是外来的势力,而唐县的士绅们可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地面,强调着“本地”二字。 “圣教若是随意诛杀这些士绅,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要你是当地的百姓,你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你会觉得这些士绅死有余辜吗?” 肖青说完,面带微笑,眼睛紧紧盯着张大山,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张大山给问住了,他挠了挠脑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王启武,恍然大悟道:“哈哈,我懂了!” “难怪教主要让老王写七家的恶行,原来是要让唐县的百姓看清这些混账东西的真面目。” 他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让百姓们知道,咱们圣教不是为了一己私仇,而是在为唐县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张大山越说越激动。 他唾沫横飞,感叹道:“这样一来,唐县的百姓不仅不会抵触咱们圣教,反而会把咱们当成恩人,把教主视为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呐!” 说到这儿,张大山忍不住跺了跺脚,满脸感慨地说道:“还是教主看得长远啊,怕是在来唐县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 说完,他瞥了眼谦虚小心的王启武,终于明白了杨奇伟留下王启武的深意,心中暗暗想着:老王,果真是有大用啊! 此时,一直静静听着众人对话的杨奇伟,忍不住爽朗大笑起来。 他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 不错,大山这脑袋总算是开窍了。 圣教想要发展壮大,想要改天换地,还需要更多能治理国家的人才啊。 而得了杨奇伟的命令,圣教上下仿若对七家士绅的阴谋全然不知。 在攻下唐县的第四天,以刘家为首的一众士绅,便差人抬着些礼物,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圣教驻地。 只见那队伍中,有色彩斑斓的绫罗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还有那金银珠宝,璀璨夺目,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同时,前来送礼的人满脸堆笑,言辞间委婉地表示,他们绝无与圣教对抗的想法。 刘家以及其他几家士绅,都期望能与杨奇伟见上一面,好好商谈一番。 对于此事,杨奇伟表现得极为爽快,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不过具体在何处商谈,又在什么时间进行,还需双方进一步商议确定。 杨奇伟这般痛快地松口,让七家士绅暗暗松了一口气。 到了第五天,以刘家为首的士绅们,再度派人送来更为丰厚的礼物。 这次除了大量的绫罗绸缎、美女以及琳琅满目的珍宝之外,竟还有一万斗粮食。 在这个灾荒频发的年景里,粮食无疑是最为宝贵、最为稀缺的资源。 七家士绅此举,可谓将他们所谓的“诚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杨奇伟真的对他们的算盘一无所知。 唐县府衙内的书房中,布置得简洁而不失庄重。 屋内摆放着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为这书房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杨奇伟稳稳地坐在书房的主位之上,身姿挺拔。 他身旁,是换了一身精美服饰的盈盈。 盈盈虽说年仅十三岁,却已初显动人姿容。 她纯真无邪,面容清秀,五官乍看之下,或许并不惊艳,但越看越觉有韵味。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清纯气质,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清新脱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杨奇伟的对面,端坐着两人。 一位身形微胖,脸上总是挂着如弥勒佛般和气生财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和之感; 另一位则清瘦挺拔,面容肃穆庄重,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深邃。 那位微胖的中年人,正是刘家的代表,也是刘氏族长刘长庚的亲弟弟——刘长青。 刘长青看似貌不惊人,实则是刘家智囊一般的存在。 平日里,刘长庚但凡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棘手之事,总会第一时间找他商量,寻求对策。 此刻,刘长青满脸堆笑,身子微微躬着,姿态谦卑,恭敬地说道:“教主,这是我们唐县父老乡亲精心准备的礼单,还请您过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张,缓缓展开,念道:“粮一万斗,绫罗绸缎一千匹,骏马二十匹,美女四人,其他金银珠宝若干。” 刘长青念完之后,双手高高捧着礼单,毕恭毕敬地送到杨奇伟面前,眼睛微微低垂,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杨奇伟见状,大笑着伸手接过礼单,脸上满是满意无比的神情。 他微微仰头,声音豪迈地说道:“好!唐县士绅的这份诚意,本教主已然看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手中的礼单:“我圣教可不是北边那些只知烧杀劫掠的流寇,我们的目标是要与朱家争夺天下,是要坐天下的。自我圣教踏入唐县以来,对唐县的百姓一直秋毫无犯。” 他目光坚定,眼神在刘长青等人身上一一扫过,顿了顿继续说道。 “诸位既然展示出了这般诚意,我又怎能不有所表示呢?” “那么,诸位想要在哪里商谈呢?” 刘长青听闻此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赶忙陪着笑,双手抱拳,对着杨奇伟深深一拜,说道:“三日后,便是我唐县一年一度祭祀河伯的秋祭之日。届时,唐县的乡老百姓都会前往祭祀河伯,场面十分热闹。” “本来按照传统,理当由唐县的县令主持这秋祭仪式。而今……”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小心说道:“我们希望能由教主您来主持此次秋祭。” 说完,刘长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奇伟的神色,再次开口道:“教主若是放心不下,可即刻派人前往河伯庙监工,确保一切准备事宜万无一失。” 杨奇伟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故作思考之态。 他微微皱眉,沉吟了数秒之后,突然展颜一笑,爽快地说道:“好!便依你们所言。” “稍后我便会派遣两营将士过去,监督秋祭的各项准备事宜。” “喏。” 刘长青笑着应了一声,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想着:这魔教妖人,果真上当了! 在杨奇伟和唐县士绅达成暂时协议后,唐县县城的诸多商铺也纷纷开门做起了买卖,好似这里并无变化。 一时间,唐县百姓安定了许多。 而在圣教攻下唐县的第六天,三匹快马自北方而来,为首者正是李自成! 自那日得到命令,李自成起营八百人南下,经过多日奔波,终于带着少数护卫来到唐县。 第36章 真英雄杨教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夕阳如血,缓缓西沉,如纱似的余晖,轻柔却又无力地洒落在秋日里已然枯败的杂草之上。 秋风萧瑟,杂草瑟瑟发抖,弥漫着一股萧条落寞的气息。 李自成带着两名手下,正朝着唐县的方向疾驰而来。 这两人皆为义军队伍中的精锐,对修行之道略知一二。 虽说在修行上并未取得显著成就,仅仅处于三流水平,但在这乱世之中,也算是有一技傍身了。 其中一位长着络腮胡,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小山般。 他曾是山中的猎人,名叫林啸。 此刻,他稳稳地骑在马上,腰间鼓鼓囊囊。 另一位则身材消瘦,身形灵活得好似一只敏捷的猴子。 他叫徐伟,曾是明朝的兵丁。 他所擅长的轻身之法,虽达不到日行八百里的神奇境界,但一口气跑个两三百里路,对他而言也并非难事。 徐伟性格活泼开朗,此刻骑在马上,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停地眺望着唐县的方向。 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掌柜的,您说那圣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 说着,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困惑之色。 李自成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他们三人此番假扮成行商,从北方一路而来。 路上,关于唐县的传闻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耳中。 有人说,唐县已然沦为人间炼狱,圣教之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上至八十岁的老妪,下至襁褓中的婴儿,都惨遭毒手。 更有甚者传言,那圣教教主乃是天下最为邪恶的大魔头,每餐都要吞食一个婴儿,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但也有人说,唐县如今一切照旧,和以前并无太大差别。 圣教虽然攻占了唐县,却并未纵兵劫掠,甚至没有让大军大规模入城,只是派遣了少量军队巡逻,维持着县城的治安。 还有一种说法是,圣教教主乃是天神下凡,心怀慈悲,救苦救难。 在唐县,他广开粮仓,救济那些贫困无助的老弱百姓。 这些截然不同的说法,犹如一团团迷雾,将李自成等人笼罩其中,让他们越听越迷茫,越听越觉得这其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 明明讲述的是同一个地方、同一批人,可评价和说法却有着天壤之别。 李自成从沉思中缓缓回过神来,长吐了一口气,声音沉稳地说道:“前面就是唐县县城了,等我们到了县城,自然就能知晓真实情况。” 听到这话,徐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说道:“希望那圣教教主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真如传说中那般,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那咱们想要达成目的,可就难如登天了。” 林啸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那浓密的络腮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哼,在朝廷那帮人的嘴里,咱们和圣教又有什么区别?还不都被说成是喝人血、吃人肉,无恶不作的强盗土匪。” 徐伟愣了两秒,随后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边笑边说:“没错,没错,在朝廷眼里,咱们和圣教确实没什么两样,哈哈哈。” 笑着,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凶狠与恨意。 李自成看着这一幕,默默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被生活逼迫得走投无路,谁又愿意踏上这条充满危险的造反之路呢? 在义军中,大多数都是些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或是被朝廷残酷迫害、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一时间,三人仿佛被一种沉重的情绪所笼罩,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他们骑着马,顺着夕阳的方向,继续前行。 一刻钟后,终于来到了唐县附近。 远远望去,唐县的城墙并不高大雄伟,整个城池规模也不算大。 然而,相比唐县县城本身,更吸引他们目光的是县城外的景象。 只见数以万计的白色帐篷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宛如一片浩瀚无垠的白色海洋,沿着唐县县城向远方蔓延而去。 秋风徐徐拂过,营帐随风轻轻摆动,恰似层层白色的浪花在翻滚涌动。 哪怕相隔甚远,他们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从营帐内传来的喧闹声。 那此起彼伏的“嘿嘿哈哈”声,也不知是众人在进行何种活动。 还有那整齐划一的“一二一,一二一”的高喊声,节奏分明,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独特的乐章。 在大营外,围聚着众多百姓。 其中有衣衫褴褛、形如乞丐之人,他们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满是补丁。 有衣着华丽的商人。 更有衣着寒酸的书生。 放眼望去,大概有数百人之多。 这些人有的趴在营帐的围栏外,双手紧紧抓住围栏,身体前倾,眼睛瞪得大大的,使劲儿地往大营里张望。 有的则爬到附近的高树上,骑在粗壮的树枝上,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李自成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不过在诧异之余,他们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目前所看到的情形来看,圣教显然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无恶不作。 徐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哈哈笑道:“果然还是朝廷那一套老把戏。” 说着,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犹如一只敏捷的猿猴。 他快步来到大营附近,伸手拉住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奇地问道:“老哥,我们刚从外地来,对唐县的情况不太了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那男子闻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徐伟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听你这口音,是山西人吧?” “哈哈,大哥真是好眼力!没错,老家正是山西的。不过那边现在闹灾,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我们就四处行商,勉强混口饭吃。” 徐伟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恭维了男子几句,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真诚。 “嗯,外地人,难怪不知道。”,男子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 说着,他伸手一指面前的大营。 “听说有圣教起事,这应该就是圣教的营地吧。”,徐伟说到这里,眼神悄悄地落在男子身上,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对,就是圣教的营地。”,男子肯定地说道,“我是过来投靠圣教的,那边那些人有的是过来看热闹的,还有人是想和圣教做生意的。” 说着,他又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其他人,一一解释道。 徐伟闻言,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我在来唐县的路上,听到了好多关于圣教的传说,有人说圣教无恶不作,看来都是假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男子的表情,继续说道:“要是圣教真的无恶不作,还会有老哥你这样的好汉求着加入圣教吗?” “哎,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就是个臭要饭的罢了。” 男子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要说真英雄,还得是杨教主。” 说到杨教主,男子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满脸的仰慕之色,他对着县城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徐伟越发惊讶,暗暗称奇。 圣教起事不过数日,杨教主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已经有如此威望? 第37章 孤老残三院,属性大涨!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徐伟满脸好奇,眼睛睁得溜圆,急切地问道:“不知杨教主究竟如何了得?” 那男子伸出一只脏污不堪的手,在污秽的面颊上随意抹了一把,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看向眼前大营,不禁感叹道:“我活了整整四十年呐,可从来没见过杨教主这般大善人。” 说罢,他微微摇了摇头,沉浸在对杨教主的崇敬之中,叹道:“自圣教拿下唐县后,圣教的人就从未骚扰过百姓,更别说劫掠之事了。” “您瞧瞧。”,男子说着,抬起手臂,指向大营里那密密麻麻的帐篷,“圣教的弟子们为了不给唐县百姓添哪怕一丁点儿麻烦,一直都住在城外这些帐篷里。” 徐伟听着,不住地点头,脸上满是赞叹之色,赞道:“不扰民,不劫掠,这教主果真是有圣主之风啊。” 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满是虔诚,感慨道:“何止是圣主,依我看呐,杨教主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特意来咱们这地界救苦救难的。” “自圣教拿下唐县,就做了三件事。” “一:一切照旧,不得扰民。” “二:开仓放粮,每家每户都能凭借牙牌来领三十斤粮食。” “三:修建孤儿院,养老院,残障院。” 男子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详细解释起来:“这孤儿院呐,主要就是收罗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只要是没人认养,或者父母双亡的孩子,都能去孤儿院,在那儿能免费吃喝,还有衣服穿。” “养老院呢,但凡年纪超过六十岁的老人,都能拿着牙牌去养老院领一份杂粮。” “每人每月能领三十斤麦谷、十斤大米、十斤黄豆,而且每季度还能领到两件应季的衣服。” “这残障院,则是凡手脚残疾、行动不便的人,每月都能来这儿领三十斤杂粮,每季度也能领两件应季衣服。” “你说说,这不是天上的神仙,还能是什么?” 徐伟听得目瞪口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被震惊到了,本能地点着头,嘴里喃喃感叹道:“若是真如您所说,那当真是救苦救难的神仙呐。” 男子接着说道:“可惜啊,不知道圣教能不能守得住唐县。”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我是肯定要投奔圣教。圣教要是守不住唐县,大不了咱就跟着圣教去别的地方。” “你知道吗,圣教的士兵分三等,就算是最差的三等兵,也能三天吃一顿肉。”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咕噜,要是能成为一等兵,那可天天都有肉吃哩。” “娘的,天天有肉吃,那得是啥神仙日子啊。” 徐伟猛地一惊,忍不住惊呼道:“啊,天天都有肉吃,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肉食,圣教吃的都是些什么肉啊?” 男子歪着头,认真想了想,答道:“猪肉、鸡肉、鸭肉,这些比较多一些,偶尔也有羊肉、牛肉。” “听说主要是鸡鸭猪。” 徐伟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又涌起万分不解。 按照这样的吃法,每天得消耗多少肉啊。 圣教才刚到唐县,又不搞劫掠,上哪儿弄这么多的肉食呢。 就算是靠劫掠,也不可能满足这样的吃法啊。 徐伟满心疑惑,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神情有些恍惚,脚步虚浮地回到李自成身旁,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李自成听闻唐县的情况,以及圣教的种种事情后,也不禁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感慨道:“这简直是圣人啊。” 林啸在一旁连连点头,同样感叹道:“别的先不说,就这孤儿院、养老院、残障院,要是真能像说的这般,那可真是圣人在世了。” 徐伟满脸钦佩,赞道:“咱闯荡这么久,见识过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可没几个能和杨教主相比。” “对了,我还听到一个消息,九月二十二号唐县要进行秋祭,祭祀唐河河伯。” “杨教主放了消息,那天圣教会在河伯庙附近放粮,凡是参加祭祀仪式的百姓都能领取十斤杂粮。” “啧啧,圣教可真是大手笔,去参加祭祀就能领到粮食,这得耗费多少粮食啊。” 李自成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深沉,默默在心里盘算起来。 片刻后,他不由暗暗摇头。 圣教这般做法,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关键是,这么多粮食究竟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啸性格豪迈,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咱们别在这儿瞎猜了,还是赶快去拜见杨教主,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位英雄人物了。” 李自成闻言,抬起手摆了摆,沉稳地说道:“不急,我们先在唐县县城,以及附近多观察观察。” 徐伟在一旁点头赞同道:“掌柜说得在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还是得亲眼看看再说。” 林啸想了想,觉得二人说得确实有道理,便没有拒绝。 毕竟闯王交代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成的,而且圣教来历神秘,之前从未听闻过,多花些时间了解清楚,日后接触起来也能更有把握。 唐县,孤儿院。 这里本是一位豪商的宅院,在听闻圣教要建孤儿院,养老院,便将自家的宅子捐了出来。 此时,宅子里收容了一千八百多个孤儿,其中有圣教在赶路途中收留的,也有唐县本地的孩子。 为了便于管理,孤儿院依据孩子的年龄进行分班,每一百个孩子编成一个班。 杨奇伟每天都会来孤儿院看一看,给孩子们带一些小礼物。 糖果,点心等等。 而每次杨奇伟过来,都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 当然,杨奇伟也很开心。 随着孤儿院,养老院,残障院的纷纷建立,生死之交的数量快速增加,短短数日便多了四百多自由属性点。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祭祀当天。 而今,他的属性又有了变化。 【玩家:杨奇伟】 【体力:300】 【力量:300】 【速度:255】 【精神:200】 【真气:300】 第38章 饥不择食的魔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祭祀这天,热闹非凡。 听闻圣教放粮的消息,唐县的百姓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就连周遭县城的百姓也早早提前赶了过来。 圣教许诺,凡是前来参加秋祭的人,每人可分得十斤杂粮。 五斤麦子,五斤豆子。 在这艰难年头,十斤杂粮搭配上一些野菜,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上大半个月,小孩子更是能吃一个月。 只是去凑个热闹,就能多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口粮,这是什么概念啊。 简直是散财童子来了! 如此诱惑,又有多少人能顶得住。 而周遭县城的县官以及士绅们听说此事,反应各不相同。 刘家。 在刘家那气派非凡的宅院之中,一湾清澈的池塘宛如碧绿的翡翠,静谧地镶嵌在庄园之内。 池中,水波不兴,清澈见底,锦鲤犹如灵动的火焰,在水中悠然摆尾,时而潜入水底,时而浮出水面,逍遥自在,惬意无比。 池塘边,形态各异的假山巍峨耸立,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神骏山峦,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一位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质地精良的蓝色道袍,正盘膝坐在池塘旁。 此人正是刘长青。 此刻,他双眼微闭,双手平稳地放在膝盖上,身姿挺拔,宛如禅师入定。 然而他那微微蹙起的双眉,却如同一把锁,锁住了心中难以排解的重重心事,脸上的神情略显凝重。 刘长庚远远瞧见坐在池塘旁的兄弟,便不紧不慢地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上前来。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刘长青身后,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轻声问道:“长青,可是在想那魔教的事情?” “不错。” 刘长青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而迷茫,直直地凝视着那蔚蓝如洗的苍穹,仿佛能从那无尽的湛蓝中找到心中疑惑的答案。 紧接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地说道:“我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为何心神不宁?”,刘长庚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在刘长青身旁轻轻坐下。 刘长青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缓缓伸出右手,从身旁的鱼食罐中随手抓起一把鱼食,手臂轻轻一挥,鱼食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在清澈的池水中。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池水泛起层层涟漪,锦鲤们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瞬间感应到食物的降临,纷纷从四面八方如箭一般快速涌上前来。 它们相互簇拥、争抢,鱼嘴一张一合,搅得池水浑浊起来。 刘长青的右手缓缓探入水中,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些可爱的生灵。 随即,他轻巧地随手抓起一尾身形瘦小的锦鲤。 那锦鲤似乎早已习惯,只是本能地稍微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反抗,乖乖地待在刘长青宽大的手掌中。 刘长青高高举起手里的锦鲤,神色变得愈发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人为财死,鱼为食亡。” “我最初见魔教妖人对唐县县城秋毫不犯,又迅速封锁了唐县的户房,便料定这魔教绝非一般,教内必定有高人坐镇。” “户房里的资料可关系重大,可是一地的根本所在。只要掌握了一地户房的资料,便能清晰掌握当地绝大多数的资源与人口情况。” “如果不是对朝廷制度有着极为详细的了解,绝对不会想到户房的重要性。” “就比如北方的流寇,看着闹得声势浩大,实则根本不懂治国生产之道。他们每到一地,便大肆劫掠,将一地劫掠干净后,便又换一处地方。这般打法,永远都只是流寇盗匪,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但魔教不一样,他们初来唐县,对百姓财产秋毫无犯,又迅速封锁户房,仔细清点唐县的人口、资源,这分明是有了坐天下、治天下的想法。” “所以我当初就断言,只要咱们展现出足够的诚意,表达出愿意与魔教合作的意思,他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自古以来,便是皇族与士族共同治理天下。” “那魔教教主若想要坐天下,肯定少不了天下士族的支持。” 刘长庚伸手缓缓抚着胡须,点头称赞道:“三弟确实料事如神,魔教收了咱们精心准备的礼物后,对咱们确实表现得客客气气。” 刘长青微微摇头,脸上的愁容并未散去,又深深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 “人为财死,鱼为食亡。” “当皇帝,坐天下,说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众生幸福?” “呵呵,这些不过是挂在嘴边,用来愚弄百姓的漂亮说辞罢了,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夺取天下的财富。” “就说我大明。” “咱南阳府的唐王,他拥有多少田产,有多少奴仆?” “唐王府的宫殿占据了南阳城面积的四分之一,并且在城北紫山还修建了陵园千余亩。” “蜀王的田庄占据了成都平原七成以上的耕田,当地百姓只能无奈沦为蜀王的佃户。” “福王更是富庶得难以想象。” “魔教为了坐天下,收买人心这一点可以理解,但魔教数万人,吃喝用度可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他们对唐县秋毫不犯,哪来的银钱供养军队呢?” 刘长青说到这里,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微微摇头,手臂轻轻一扬,随手将手中的锦鲤扔回水中。 锦鲤入水,迅速消失在水底。 他叹道:“故而我至今都未曾想明白,唐县不过是一座弹丸之地的小小县城,人口也就十数万,资源匮乏有限。” “魔教为何如此看重这里,摆出一副要在此地长久定居扎根的架势。” “以他们现有的兵力,难道不应该趁着朝廷还未做好应对准备,四处征战,以雷霆之势尽快拿下南阳府,广招兵马,扩充自身实力?” “若是魔教中有真正的高人,应当即刻派人前往北方,与流寇暗中联络结盟。” “如此一来,南北双方携手,以洪承畴现有的兵力,恐怕凶多吉少。” “若是魔教和流寇联手取得胜利,大明江山危矣。” 刘长庚闻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刘长青的肩膀,笑着说道:“三弟啊,你平日里素来机敏聪慧,怎么这时候又犯起糊涂来了。” “哦,兄长何出此言?”,刘长青满脸疑惑,眉头再次微微皱起,抬头望向刘长庚,急切地问道。 刘长庚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解释道:“你啊,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自幼熟读百家经典,对治民治国之道烂熟于心。但魔教之中,可未必有三弟你这样的大才。” “我今日听闻一个趣事,正好说与三弟你听听,权当解解闷。” “那魔教妖人也不知是出于何种想法,竟然将县城内大半的读书人都请了过去。” “就连那些屡试不第、没有功名的童生都没放过。” 说到这里,刘长庚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池塘边久久回荡,惊得池中的锦鲤纷纷逃窜。 童生! 一群连秀才都考不上的无用之辈,竟然也被魔教视作宝贝,真是荒谬至极。 刘长青愣了片刻,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笑着摇头道:“如此说来,或许真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们邀请名士辅佐,倒是情理之中,说不得日后还能成为一桩美谈,可童生?” “这么看来,魔教当真是没有几个才学之士,否则何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刘长庚笑着点头,伸手抚着胡须。 数秒后,刘长庚突然想到一件事,神色变得稍微严肃了些,缓缓说道:“说来,倒是有一件事颇为蹊跷。” “那魔教妖人今日放出消息,在祭祀河伯之日,凡是前往祭祀现场的百姓,皆能得到十斤杂粮。” “此事,三弟你怎么看?” 第39章 是时候让天下人知晓我圣教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这是好事。” 刘长青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笃定,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事?”,刘长庚满脸写满了不解,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中满是疑惑,问道:“怎么会是好事呢?” 刘长青在池塘边缓缓踱步,脚下的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自古开仓放粮都是收买人心的惯用手段。” “魔教妖人也不是第一次放粮了,可之前仅仅局限在县城。如今,他们这是打算收买更多人心,将触角伸到唐县乡村,还有附近县城。” 刘长庚眉头紧锁,像是被一团乱麻缠住。 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来,似乎也不应算是好事。” 刘长青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那笑容略带不屑:“好事,还是坏事,得看事情办得怎么样。要是就去一两万人,对魔教而言,不过是十天的粮饷,不算什么。”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但要是去十万人,十五万人,甚至二十万人呢?” “魔教拿得出这么多粮饷吗,舍得拿出这么多粮饷吗?” 刘长庚瞬间恍然大悟。 对啊,魔教放粮意在收买人心,想必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前往。 其一,时间紧迫,如今距离秋祭也就剩两三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消息能传多远? 正常情况下,也就只能在唐县传开,说不定还传不遍整个唐县; 其二,魔教毕竟顶着叛军的名号,百姓心里难免有顾虑,谁知道这是不是魔教设下的圈套,想趁机拉壮丁呢; 其三,魔教在百姓心中还不足以建立起信任,或许县城里那些接触过魔教的部分百姓会信,可周围其他村落尚未接触过魔教的村民,再远一些村落的村民,能相信吗? 所以按照正常情况,秋祭的时候能来一两万人就很了不起了。 毕竟唐县总共才十几万百姓。 但! 以上只是正常情况。 要是刘家与其他士绅联手发力,让这个数字增长十倍并非难事! 十倍啊! 哪怕按十万人来算,圣教就得支出粮食百万斤! 要是来十五万人,圣教则需要一百五十万斤粮食! 一百五十万斤呐! 这个数字实在太过庞大,就连家底殷实的刘家都不曾有如此海量的储粮。 关键是,圣教要是拿不出来,那可就民心尽失了。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连十斤杂粮都拿不出的骗子呢? 而刘家与其他士绅甚至都不需要付出太多资源,只需稍微帮圣教传播一下消息,就能让圣教损失海量粮食储备,或者名誉扫地! 刘长庚越算心里越是震惊,越算又越是欣喜。 他深知,圣教的储备就算再多,要是拿出一百五十万斤粮食分给参加秋祭的百姓,也必然元气大伤。 要是圣教不给,那就更妙了。 “哈哈哈,三弟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啊!” 刘长庚抚着胡须,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为兄这就安排人手去传播消息。”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转身,脚步匆匆就要离去。 刘长青见状,赶忙皱眉喊道:“大兄且慢,此事万不可张扬,否则魔教颜面尽失,定不会善罢甘休。” “三弟放心,为兄心里有数,绝不会让人查到刘家头上。” 刘长庚哈哈大笑,脚步愈发快了几分。 不过是传播些消息罢了,哪用得着刘家亲自出面。 对于这事,他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在刘家与其他士绅的暗中运作下,唐县秋祭如同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在南阳府轰然引爆,吸引了无数人前来。 到底来了多少人呢? 二十六万人! 唐县几乎全县百姓都来了,周围县城的百姓也来了不少,像新野、南阳等地。 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新野、南阳等地的百姓几乎是全村出动,男女老少齐上阵,有的人拿着扁担,有的人扛着锄头,还有人握着镰刀等农具,整村整村地赶来薅羊毛。 主打一个,老子人多不怕,就问你给不给。 看到这副场景,唐县以及南阳府各地关注着唐县的那些士绅、官员,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满心期待着看圣教的笑话。 他们都想瞧瞧,圣教能不能拿出两百多万斤粮食。 圣教要是拿得出两百多万斤粮食,倒也罢了。 要是拿不出来,该如何面对数十万愤怒的百姓。 只是一想到那可能出现的场景,南阳知府唐文书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笑出了声,那便是杨奇伟。 秋祭当天,唐县府衙。 朝阳初升,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慢慢洒向大地。 杨奇伟刚起床,正在庭院中洗漱,只见肖青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肖青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慌乱而无神,直到看到杨奇伟,目光才稍微有了些聚焦。 肖青快步来到杨奇伟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教主,大事不好,秋祭现场的百姓太多了,恐怕要超过二十万。” 杨奇伟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猛地一亮。 自己精心筹备许久的大戏,居然来了这么多观众! 二十万人呐! 这得增加多少抽奖机会,又能刷到多少自由属性啊! 简直太棒了! 杨奇伟放下牙刷,漱了漱口,惊喜地问道:“超过二十万,确定吗?” 肖青咬牙切齿,一脸焦急地说道:“确定,我亲自去现场查看了情况,人山人海,还有很多人正往这边赶来。都是整村整村的百姓组团过来的。” “咱们唐县总人口不过十数万人,现在竟然来了二十多万参礼的百姓,肯定是周围其他县城的百姓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 “可距离教主要放粮的消息才过去两三天,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传播这么快,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反应过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鼓动。” 杨奇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但想到自己准备许久的大戏迎来这么多观众,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鼓动,鼓动好啊,他们鼓动的人越多越好。” 说着,杨奇伟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十斤杂粮不过二十钞票。 而一次抽奖机会的平均预期是一万钞票以上! 这些鼓动的人简直是自己的财神! 肖青瞧着杨奇伟笑得那般开怀,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教主,那可是足足二十多万人呐!咱们要是给每人十斤粮食,算下来就是两百万斤的巨大支出啊。” “这么多的粮食,咱们真能拿得出来吗?” 肖青满脸愁容,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急得忍不住跺了跺脚。 两百万斤,可不是区区两百斤,他这辈子从未见过那么多粮食。 虽说杨奇伟拥有令人惊叹的神力,可单单只是脑海中浮现出两百多万斤这个数字,肖青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只觉压力如山般沉重。 杨奇伟神色镇定,眼中透着十足的自信,语气沉稳地说道:“安心,一切有我。”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肖青,道:“我交代你办的事情,都办得如何了?” 肖青见杨奇伟这般自信满满,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许,可一想到那沉甸甸的两百多万斤粮食,还是忍不住牙关紧咬。 他回答道:“教主吩咐印刷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是,此前谁都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秋祭,我们仅仅印刷了五万份。” “嗯,五万份,足够了。”,杨奇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光芒。 “随我前往秋祭现场,是时候让天下人知晓我圣教的存在了。” 说罢,他擦了擦嘴,昂首阔步,朝着门外走去。 第40章 圣教来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祭祀活动于渡山码头拉开帷幕。 天色尚在蒙蒙亮之际,渡山码头已然被人海所淹没。 河道的两侧,站满了唐县以及附近乡镇的普通百姓。 这些百姓,衣衫破旧是常态,面带菜色是普遍。 不过,今日的他们却满心欢喜。 男男女女,无一不是面带欢颜。 毕竟能有免费的粮食拿,谁会不感到欣喜呢? 只是当看到周围这人山人海的景象时,这些前来白嫖粮食的百姓们,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他们或是三三五五,或是十几人、几十人自发地聚在一起,热烈地谈论着圣教的种种情况。 一个身形消瘦,穿着打着满是补丁衣服的汉子,皱着眉头,咂了咂嘴说道:“嘶,我听说这啥圣教发粮食,这才大老远地赶了几十里路过来,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 说罢,他还不停地摇着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刻满皱纹的老者,一手拢着破旧的棉袄,一手指着周围,感慨道:“何止是多啊,简直是人山人海!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儿呢。” 老者说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撼。 “谁说不是呐。”,另一个年轻人附和着,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抬起手,指着河堤柳树旁的方向,大声说道:“何止人多,你们看那边,就是河堤柳树旁的那边,那是刘家村的人。”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一看到那边的人群,瞬间脸色涨得通红,啐了一口骂道:“刘家村,艹,还真是!我认识那几个混蛋,上次我们和他们为了争一块林地,打得老惨了。” “他娘的,这刘家村不会是整个村子都来了吧,怎么会这么多人。” 说着,他气得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旁边一个稍显斯文的男子,推了推破旧的帽子,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说道:“呵,还真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看到没,那边那些妇人,听说圣教发粮按人头算,连襁褓中的婴儿都带来了。” “日啊,这也太过分了吧,连婴儿难道也算?”, 一个年轻后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可不是吗,太不要脸了。”,有人随声应和着。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哎,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朝廷的税越来越重,圣教一人十斤杂粮,可不是个小数目。” “谁家里要是有六口人,这就是六十斤杂粮,去掉苛捐杂税,足有两亩地的收成了。”,众人听了,皆是默默点头,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 “倒也是,现在天下乱糟糟一片,听说北方闹得越来越凶了。”,一个声音小声地说道。 “嘘,我告诉你,北方可不是闹得凶,是闹得翻天覆地,北方那些好汉组成了联盟,听说有几十万大军呐。”。一个神秘兮兮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还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生怕被别人听到。 “嘶,几十万大军,真的假的!”,有人惊讶地叫了出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真的,你想想啊,如果真是小骚乱,能乱这么多年,能和朝廷打得有来有回?” “嗯,这倒也是。”众人低声议论着,神色各异。 “对了,这圣教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前也没有听说过啊,怎么无端端的就冒出来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满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北方的那些好汉还有个征兆,有个发展过程,这圣教凭空出现就有几万大军,简直和天上蹦下来的一样。” “说到这事,我还真了解一些。”一个身材矮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的男子,凑到众人跟前,故作神秘地说道。 “我昨天就来这了,毕竟圣教是反贼,咱们得留个心眼不是,然后我就偷偷打听圣教的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人。 “怎么着?”,众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俺的娘嘞,据说那圣教教主是昊天上帝的兄弟,有无中生有的手段,能变化出成山成海的粮食,衣服,武器,铠甲等等。”,男子说得唾沫横飞,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啊,这怎么可能?” 众人皆是一脸的惊愕,有人甚至忍不住叫出声来。 “哼,我当初和你们的反应一样,这怎么可能啊。结果你知道,我后来打听到什么?”,男子又卖了个关子,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什么?”,众人焦急地追问。 “圣教拿下唐县后,秋毫无犯,不扰民,不劫掠。不仅如此,圣教还给唐县的百姓人人发粮,更是建了孤老残三院。”,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孤老残三院又是什么?” 有人好奇地问道。 “就是免费收养孤儿的孤儿院,免费给老人发放衣服粮食的养老院,还有给残障人士发粮食衣服的残障院,都是免费的。”,男子耐心地解释着。 “嘶,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他们在唐县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一个声音带着一丝怀疑响起。 “你这不是废话,如果圣教在唐县无恶不作,这里的人都是哪来的,地府蹦出来的吗?”,一个脾气火爆的汉子立刻反驳道,他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个怀疑的人。 “唐县的百姓又不傻,圣教要是无恶不作,他们早就跑了,跑不掉的也死了。” “哈哈,也对,也对。”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百姓们就这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李自成三人策马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然呈现出人山人海的壮观景象。 远远地望着码头的情况,李自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林啸伸手摸着那浓密的络腮胡,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只怕是有人暗中使坏,将圣教发粮的消息故意传了出去。现在这年头,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圣教每人十斤杂粮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一家勉强挺过一个月了。” 说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徐伟稳稳地站在马背上,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纹丝不动。 他目光远眺,望着周围那如山海一般的百姓,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一定是那些狗官的杰作,他们想要利用这些百姓消耗圣教的粮草。”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地握着缰绳,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艹,这些狗官。” 李自成也愤怒地骂了一句,随后无奈地叹息道:“哎,我本以为今日能有两三万人过来,也就差不多了。可看现在这个情况,只怕二十万人都不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眼中满是担忧。 “圣教承诺每人十斤粮,二十万人得多少粮食。” 林啸与徐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二十万人,那就是两百万斤粮食! 两百万斤粮食是什么概念。 闯王有两万多人,其中有战兵,也有战兵的家属。 两百万斤粮食,平均下来每人两百斤粮食,足够舒舒服服地过一年了! “哎,希望圣教能挺过这一关吧。” 李自成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真挚的担忧,真心为圣教,为圣教杨教主感到忧虑。 这几天,他们在唐县,以及唐县附近都逛了逛,发现那日乞丐所言丝毫没有夸大。 圣教的做派,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神仙,不扰民,不劫掠,还救助孤寡老弱。 这样的军队,他们别说见了,想都不敢想。 时间在众人的议论与等待中,不知不觉地接近正午时分。 正在此时,远方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圣教来了,圣教来了~~~” 这呼喊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传了过来。 第41章 天仙一样的教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圣教来了,李自成三人赶忙急切地向东方的官道望去。 只见远方旌旗招展,猎猎作响,扬起漫天尘埃,仿若厚重的迷雾遮天蔽日,令人难以辨清究竟来了多少人。 随着队伍缓缓靠近,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重甲士兵。 他们身着熠熠生辉的山纹甲,亮银色的铠甲在炽热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好似一条神武非凡的钢铁神龙,正从遥远的天际翱翔而来。 只听那脚步声轰隆作响,整齐划一,千军万马仿若一人,气势磅礴。 周围的地面微微震颤,就连道旁的树木,也在这股雄浑的力量下纷纷摇曳起来。 今日,杨奇伟带来了五千人。 且这五千人,全员身着重甲! 这可是圣教最为精锐的力量。 在过去的七天里,杨奇伟虽主要负责孤老残三院的事务,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其他方面毫无安排。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安排,便是对圣教军进行整顿。 此前由于时间紧迫,圣教军仅仅只是笼统地进行了划分。 而在成功拿下唐县后,圣教军有了充足的时间与场地,得以进行精准到个人的详细统计。 在这七八天里,一等兵的数量扩充到了五千多人。 二等兵、三等兵的数量同样有所变化。 总体而言,圣教的军队规模增长到了一万八千人。 这些新增的人员中,有唐县本地难以维持生计的百姓,有听闻圣教军情况后从外地赶来的流民,还有周围乡村县城的穷苦人。 他们倒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圣教能混口饭吃。 对于这些人,只要体格符合标准,圣教一概来者不拒。 正因如此,短短七天时间,圣教军又增添了四千人。 而且圣教军的士兵原本都是流民,长期流离失所,饥一顿,再饥一顿,身体普遍孱弱。 但加入圣教军后,他们的饮食得到了保障,餐餐管饱,甚至还有油水。 短短七天时间,许多士兵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一些原本因身体虚弱而不达标的人,如今也能穿上那厚重的重甲了。 五千身着山纹甲的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稳步走来,场面简直如同排山倒海的滔天巨浪,震撼人心。 一时间,原本喧闹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撼地看着圣教的先行部队。 “俺的娘嘞,这,这不是只有将军才能穿的铠甲吗?圣教居然给普通士兵人手一件?”,一个身形佝偻、面容憔悴的老汉,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说道。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我曾在卫所的千户身上见过类似的铠甲。”,旁边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略微有些见识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艹,千户那已经是大官了好不好!圣教能给普通士兵配备这样的铠甲,其实力当真可怕。”,一个年轻后生,激动得满脸通红,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自己也能穿上帅气重甲,大声惊叹道。 “你们说,传说有没有可能是真的?”,人群中,一个声音小声地嘀咕道。 “什么传说?”,有人好奇地追问。 “就是那个,圣教杨教主能无中生有,凭空变出成山成海的粮食、武器等等。”,那声音继续说道。 “这……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信,可现在,还真有些难说了。朝廷向来对铠甲监管极为严格,莫说这几千重甲,便是私藏一副、两副,都要以谋逆论处。”,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按照常理,想要拿出这么多重甲,需得有朝廷那样的实力。但这样的势力,必然是有地盘、有根基的,没必要跑到咱们这小地方来啊。”,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 “真是壮观,圣教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叹与感慨,许多百姓就此对圣教有了极为深刻的第一印象。 强大! 有钱! 而在百姓们满心好奇地打量圣教的时候,杨奇伟也在马车上仔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与普通士兵不同,他是乘车而来。 一辆有着精美华盖的马车,整体典雅精致。 白色帷幔从华盖缓缓垂下,伴随着马车的移动,轻盈地飞舞起来。 杨奇伟坐在车里,位置较高,得以看到更为广阔的景象。 他放眼望去,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群,根本看不到尽头。 河道两岸,延绵数里,遍地都是人。 直看得杨奇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欣喜。 人多好啊。 人多好啊。 我就喜欢人多的地方。 因为系统虽然强大,却也有一个极大的局限。 那就是唯有与玩家见过面,有过交流,哪怕是单方面听到玩家说话的NPC ,才能触发好感系统。 这就意味着,哪怕杨奇伟善名传遍天下,若是没有和那些人接触,也算不得好友,更算不得挚友,更别说生死之交。 当然,有了名声这个前提,见面后的初始好感度会相应得到提高。 比如此时此刻! 位于官道两侧的百姓看着缓缓驶过的马车,纷纷议论起来。 “那就是杨教主,真是天仙一样的人儿。”,一个年轻姑娘,脸颊绯红,眼中满是倾慕,轻声赞叹道。 “对,真是天仙一样的人。”,一位汉子附和道。 “哈,什么叫天仙一样的人儿,应该说谪仙一样的人。”,一位略通文墨的男子,纠正道。 “俺不懂,俺又没读过几本书,就是感觉杨教主,那个,真他妈好看,贼漂亮。”,憨厚朴实的大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说道。 “不是漂亮,是,嗯,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就是明明五官比较普通,但却越来越有韵味,越看越让人欢喜。”,一位中年妇人,目光柔和,细细地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俺的娘嘞,这就是杨教主,圣教教主,好帅,呜呜,俺以后非教主不嫁。”,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双手捂着脸颊,一脸花痴地喊道。 “滚一边去,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你配得上教主吗。”,旁边一个妇人,白了那少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老娘想想还不行吗?”,少女不服气地顶嘴道。 很多百姓第一次看到杨奇伟,纷纷惊叹不已。 而他们惊叹的结果,便是杨奇伟仅仅只是露了个面,系统消息就如同噼里啪啦的鞭炮一般,响个不停。 【玩家与薛子美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甘寺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李自成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顷刻间,消息成百上千地跳动,疯狂刷新着页面。 但其中一条消息,还是迅速引起了杨奇伟的注意。 因为那条消息是紫色,与其他消息的颜色截然不同! 第42章 杨奇伟:河伯凭什么受百姓供奉!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目光淡淡地瞥了眼那条紫色消息,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在他的记忆里,崇祯四年的李自成还只是闯王高迎祥麾下的一员,远非后来那个威名赫赫、震动天下的闯王。 当然,这些过往的身份地位在当下并非关键。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李自成怎么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地! 杨奇伟暗自思忖着,也没了继续欣赏外面百姓的闲情逸致。 队伍仿若一条蜿蜒的长龙,继续稳步前行。 不多时,便抵达了祭祀现场——码头旁的一片空旷之地。 这儿,正是此次祭祀唐县河伯的核心区域。 但见宽阔的河畔边,一座专为祭祀而建的祭坛高高耸立。 祭坛整体由木料精心搭建而成,在日光的轻抚下,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泽。 整座祭坛选用的皆是上乘檀木,其纹理细腻而紧密,质地十分坚实。 祭坛呈极为规整的四方形,每一条边都延展数丈之长,四面的台阶错落有序,每一级台阶都是由整根木料精雕细琢而成。 台阶之上,匠人们施展精湛绝伦的技艺,刻画出蜿蜒曲折且灵动逼真的水纹。 这些水纹线条流畅自然,远远望去,仿若潺潺流动的河水,又好似河伯麾下那些灵动水族自在游弋的轨迹,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匠人们的用心与巧思。 祭坛的正上方,一座神龛醒目地映入众人眼帘。 神龛由名贵的红木打造,经由能工巧匠之手,尽显繁复精妙的工艺。 龛顶采用的是歇山式设计,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地交错排列。 每一处斗拱都被精雕细琢,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远远看去,恰似展翅欲飞的鲲鹏,气势恢宏不凡。龛身的四周,满是精美绝伦的雕刻。 一侧栩栩如生地刻画着河伯驾乘华丽龙车巡视河道的威严场景,河伯身形高大伟岸,神态庄重肃穆,身旁的虾兵蟹将们形态各异,有的手持锋利兵器,有的则躬身谦卑侍奉,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活灵活现。 另一侧展现的是仙女于水中翩翩起舞的美妙画面,仙女的衣带随风轻盈飘动,线条飘逸流畅,仿佛正与潺潺水流交织共舞,就连衣袂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此外,还有鱼儿奋力跃出水面,溅起晶莹水花的灵动瞬间,鱼鳞闪烁着微光,水花飞溅的动态感被完美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神龛之中,供奉着河伯的神像。 神像以质地细腻的楠木雕刻而成,高大而威严。 神像身着精雕细琢的华美服饰,每一处褶皱都被刻画得极为逼真,头戴冕旒,冕旒上的玉珠颗颗圆润饱满,雕琢工艺精细入微。 神像呈现龙首人身之态,双目深邃幽远,凝视着远方,仿若能洞察河流中的一切奥秘,面容祥和之中又不失庄重之感,让人见之便不禁心生敬畏与祈愿之情。 祭坛的周边,悬挂着五彩斑斓的经幡。 经幡以坚韧的丝绸为底料,边缘处用细密的针脚绣上了精致的花边。 幡上绘着神秘莫测的符文与象征水的精美图案,符文线条流畅自然,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微风轻轻拂过,经幡猎猎作响,仿佛正在向河伯虔诚地传递着人间百姓的敬意与祈愿。 祭坛之下,是一片开阔敞亮的场地。 此刻,以刘氏家族为首的数十位士绅,早已在此毕恭毕敬地恭候多时。 为首之人,正是刘氏家族的族长刘长庚。 至于庙祝等人,并未出现在此处。 庙祝在这祭祀仪式中代表着河伯,是河伯在人间的代言人。 按照古老的传统,需得主持仪式的官员亲自将庙祝,也就是象征着河伯的人请出来。 刘长庚等人远远望见圣教的将士们,神色微微一变,内心暗暗震惊不已。 这魔教的实力着实可怖,数千身着重甲的士兵,可不是一般势力能够轻易拥有的。 放眼整个大明王朝,恐怕都难以找出几个能有这般雄厚实力的势力。 他们彼此暗暗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忌惮与深深的忧虑。 这魔教如此强势,若河伯能够镇压得住,那自然万事大吉。 可若是河伯无法镇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嘶。 一想到这儿,众人心中已然涌起了些许后悔之意。 但很快,随着杨奇伟的马车缓缓驶来,他们看到坐在马车上、身着华服却眉头微皱,似乎正陷入沉思的杨奇伟,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又稍稍放下了几分。 刘长庚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与身旁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然魔教的实力确实惊人,可粮食这东西毕竟不同于武器铠甲,难以长久保存。 据他们所知,魔教此来并没有携带大量粮食的消息。 唐县的粮仓虽已落入魔教手中,但那些粮食绝对经不起这般大规模的折腾。 倘若魔教按照约定放粮,只怕瞬间就得搬空唐县的粮仓。 到那时,他们自己又该拿什么来维持生计? 而要是魔教不按约定行事,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刘长庚暗自松了一口气,抬手仔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而后迈着大步,朝着杨奇伟的马车走去。 其他士绅见此情形,赶忙亦步亦趋地跟在刘长庚的身后。 刘长庚来到马车前,恭恭敬敬地躬身下拜,说道:“唐县刘家刘长庚,见过教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齐声应和道:“唐县钱家钱芳,见过教主。” “唐县方家方绪,见过教主。” 众人一一拜过之后,整齐划一地将目光投向一旁。 在那儿,站着一位身形清瘦的男子,年纪约莫四十多岁。 岁月在他的脸上悄然刻下了些许痕迹,然而却丝毫没有损减他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肃穆气质。 男子头戴高高的鱼尾冠,那冠由黑色绸缎覆着竹篾骨架制成,冠上的银色符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其身着一袭素色丝绸长袍,玄色与绀色相互交融,宽袍大袖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交领右衽处的针脚细密而工整。 袍上精心绣着水波纹与漩涡纹,随着他身体的一举一动,那些纹路仿佛真的有水流在其间涌动。 腰间系着一条宽幅革带,泛着深沉的暗光,革带系得极为紧实,上面挂着水滴形状的玉佩和鱼形玉坠,在男子走动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男子并未向杨奇伟行礼,而是高高昂起脑袋,神态颇为倨傲地说道:“吉时已到,请教主脱下华服,着单衣奉请河伯降世。” 听到这话,杨奇伟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看似随意地轻轻弹了弹衣领,一个小巧的无线麦克风挂在衣领处,仿若只是一件毫不起眼的装饰品。 杨奇伟的笑容瞬间收敛,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河伯庙的祭司,冷冷地开口质问道:“我曾仔细翻阅唐县县志,唐河河伯受封已有两百三十二年之久,然而在此期间,祂既不曾为唐河两岸的百姓祈福降雨,亦不曾为百姓消灾解难。” “请问,祂究竟凭什么受百姓供奉,享受百姓的香火!” 杨奇伟的这一番质问,通过衣领处的话筒,清晰地传递到了早已安置在高处的诸多巨大喇叭之上。 十数个喇叭同时高声鸣响,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鸣,响彻方圆数里之地。 即便是两三里外的百姓,都能清晰地听闻这震撼人心的声音。 一时间,天地间仿佛都陷入了一片肃穆的寂静之中,无数人目瞪口呆地仰望着高空,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们同样也在心中暗自疑惑,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这般公然质疑神灵! 真是疯了! 第43章 河伯为百姓做了什么?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的质问,通过事先精心布置好的设备,仿佛汹涌的潮水,瞬间传遍了祭祀现场方圆数里之地。 此时,二十多万满心想着来薅羊毛的百姓,脸上皆是错愕之色。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茫然,完全不知道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人们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没人能确切指出是谁发出了这般大胆的声音。 而要说情绪最为激动的,当属杨奇伟身前唐县的各路士绅们。 他们原本略显得意的脸上,此刻神色大变。 听着杨奇伟那来者不善的质问,他们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此前杨奇伟答应主持这场祭祀,并非是因为收了他们的礼物,感受到了所谓的诚意,而是另有目的! 那么! 在这场祭祀里,还有什么值得他另有目的,甚至隐忍多日? 毫无疑问,唐县的这些士绅,他们自己!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刹那间,这些士绅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们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众人微微晃了晃脖子,感觉脖颈之上仿佛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那森冷的寒意已经触及肌肤,随时都可能无情地砍落下来。 至于最为愤怒之人,无疑是河伯庙的祭司。 他原本一脸肃穆高傲,此刻却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瞪着杨奇伟,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 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凭什么? 河伯凭什么受百姓供奉? 这他娘是人说的话! 朝廷册封,世代如此,还需要凭什么! 瞬间,他心中的怒火犹如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抑制。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指如戟,直直地指向杨奇伟,大声怒喝道:“畜生,你安敢亵渎神灵!” 祭司的怒吼声通过喇叭,恰似雷霆炸响,传遍了整个会场,让数十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场,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紧接着,整个会场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这是哪来的声音啊,怎么这么大?”,一位壮汉疑惑问道。 人群中,一位身形瘦弱的男子,使劲地踮起脚尖,脖子伸得老长。 他一边指着百米外的一株大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应该是从那玩意上面传出来的。” 只见那树梢之上,稳稳地绑着两个大喇叭,下方还有圣教的士兵神情严肃地守卫着。 “那是啥玩意,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说话的又是谁?”,一个满脸疑惑的年轻后生挠着脑袋,满脸不解地问道。 “估计是杨教主?”,旁边一位老者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猜测道。 “啊,杨教主不是来主持祭祀河伯的仪式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后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写满了困惑。 “哎呀,杨教主这是怎么了,竟然敢质疑河伯。”,一位妇人双手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你们说,河伯不会生气了吧。”,一个胆小的男子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这说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么大的事情,能不生气吗?”,旁边一人连连摇头,满脸担忧。 “完了,要是河伯发怒,咱们不会受到牵连吧。”,那胆小男子的声音愈发颤抖,身体也微微哆嗦起来。 “这,应该,不会吧。”,回答的人语气中也满是不确定,眼神中同样透着惶恐。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满脸疑惑,眉头紧皱。 有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处张望。 还有的面露惶恐之色,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然而,百姓们的反应,丝毫没有影响到杨奇伟既定的计划与行动。 他等待这么多天,日日夜夜盼的就是这一刻! 想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要推翻的不仅仅是那吃人的朝廷、残暴的皇帝、贪婪的权贵,还有这些只知道享受百姓香火,却从不为百姓办实事的所谓神灵! 属于人民的国家,绝不能只依靠一两个人的力量。 唯有无数百姓能够愿意站起来,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明白自己所拥有的权力与肩负的责任,才有可能建立起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没有思想的解放,又哪来制度的变革,社会的进步! 想要建立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必须从人民入手! 而今天,就是杨奇伟要给这世界的百姓,上的至关重要的第一课! 权力,责任,利益! 没有什么是生来就理所当然的。 没有什么是历来如此,便是对的! 杨奇伟目光冰冷,犹如寒夜中的冷星,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亵渎神灵?” 紧接着,他猛地提高音量,神色变得极为愤怒,大声质问道:“河伯享受百姓香火,却从不承担应尽的责任,与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这些所谓的神灵,口口声声说要庇护一方,保护百姓。” “你们真的保护百姓了吗!?”,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天空。 “唐河两岸的百姓受干旱困扰的时候,河伯在哪里?” “唐河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的时候,河伯在哪里?” “唐河两岸的百姓受权贵欺压的时候,河伯在哪里?” “唐河两岸的百姓受朝廷剥削的时候,河伯在哪里?” “你们保护的是百姓,还是你们的钱袋子。”,杨奇伟的声音似滚滚惊雷,震天动地。 这声音通过喇叭传向四面八方,周围的百姓只觉得耳边轰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更有一些人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 但相比这强烈到让人耳膜生疼的声音,百姓们的内心深处,同样涌起了深深的疑惑。 是啊,一直以来都说神仙是善良的,庇佑一方,保护百姓。 可仔细想想,河伯到底为百姓做了些什么呢? 干旱的时候,他在何处? 权贵欺负百姓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朝廷残酷剥削百姓的时候,他依旧不见踪影。 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吧。 那么,他到底保护了什么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周遭的百姓们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杨教主说得有道理啊,河伯到底为咱们做了什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认同。 “放屁,没有河伯,唐河能平静这么多年?”,一个老者吹胡子瞪眼,满脸不悦地反驳道。 “你说的平静这么多年,是指三年前那场差点让大家家破人亡的洪灾,还是去年颗粒无收的旱灾?”,小伙子毫不示弱,立刻反问道。 “你,你怎么敢质疑河伯,你,你大胆。”,老者气得脸色通红,用颤抖的手指着小伙子。 “我怎么大胆了,人家杨教主也没说错啊。河伯年年受到唐河两岸的百姓供奉,又不止唐县人在供奉河伯,可河伯到底为咱们做了什么?”,小伙子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嘘嘘嘘,你疯了,神灵的事情能随便议论吗?”,旁边有人赶紧拉了拉小伙子的衣袖,神色慌张。 “杨教主是神人,你也是神人吗?”,那人压低声音,满脸紧张。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赞同小伙子的观点,不住地点头。 但更多的人还是惶恐难安,眼神中满是不安与畏惧。 此刻,就算是在场的小孩子,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第44章 宣誓,改变的开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祭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翻涌变幻的阴沉天空。 他紧咬着牙关,嘴唇微微颤抖,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完全无法回应杨奇伟那尖锐且直击要害的质问。 对于河伯为唐县百姓做过什么,祭司心里跟明镜似的。 说起来,河伯也并非什么都没做过。 往昔在朝廷作秀的时候,它施展些小手段,糊弄糊弄百姓,以此安定民心,这种事可没少干。 毕竟河伯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当差吃皇粮的~~~官员。 就拿这次来说,拿了唐县士绅的钱财,不也答应帮他们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嘛。 您瞧,只要给足了好处,事情总归是能办的。 但! 杨奇伟所抛出的问题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朝廷欺压百姓,权贵鱼肉百姓,这种事哪能去深究呢。 这些人可都是金主爸爸,是给河伯送钱的主儿,是需要河伯庇佑的对象。 至于百姓? 哼,他们又能拿出几个子儿来? 呵。 祭司的脸涨得铁青,他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杨奇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愤怒得几乎语不成声:“你,你~~~” 杨奇伟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如松。 他先是冷冷地瞥了祭司一眼,那目光仿若腊月的寒霜,让祭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而后,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那巍峨耸立的河伯庙,高声质问道:“当今天下,民不聊生,可曾见神灵出来救世?”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若洪钟鸣响,在这片天地间回荡。 “当今天下,饿殍遍地,可曾见神灵出来解难?”,他再次发声,语气愈发激昂,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当今天下,天灾人祸不断,可曾见神灵出来灭灾?” “你们这些所谓的神灵,嘴里说得倒是好听,张口闭口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天下众生。可当天下百姓、天下众生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又在何方?” 杨奇伟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鄙夷,嘲讽道:“你们不过是打着为天下众生的幌子,大肆收取钱财,骗取百姓的贡品罢了。” 杨奇伟的声音越来越高昂,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通过喇叭的传播,竟使得平静的河面都激荡起层层涟漪。 而周围的百姓,此刻都被这一幕惊得鸦雀无声。 许多年轻人听着杨奇伟的话,心中愤慨不已,暗暗点头。 杨奇伟所说的,简直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他们的心坎里,太扎心了。 大家年年虔诚地祭祀河伯,可每当真正遭遇灾祸的时候,好像压根就没见河伯现身过。 也就只有在朝廷举办大祭的时候,才能瞧见河伯的踪迹。 可再细细回想,河伯在那时候又做了些什么呢? 不过是赐福给了几个所谓的善民。 而那些所谓的善民又都是些什么人? 大多不都是有钱有势、有权有势的家伙吗? 这和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这些话,他们也仅仅只敢在心底暗自嘀咕,可绝不敢大声说出来。 毕竟杨奇伟之前的言论,最多只能算是质问。 可现在,他已经是指着河伯的鼻子在骂了。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被奉为神灵的河伯呢! 一时间,方圆几里仿若陷入了死寂,安静得甚至连一丝呼吸声都难以听闻。 那压抑的氛围,似是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无比的可怕。 便是站在杨奇伟面前的祭司,此时也心虚地垂下了头。 他并非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圣教那五千重甲士兵正目光如火,士气如虹。 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可怕气势,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汹涌地扑面而来。 祭司毫不怀疑,只要杨奇伟这时候一声令下,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就会立刻扑上前来,将他瞬间撕成碎片! 唐县的士绅们更是吓得寒蝉若噤,一个个低眉垂首,身体不受控制地暗暗打哆嗦。 就算是再愚笨的人,此刻也都看出来了,杨奇伟这次分明就是专程来找麻烦的。 然而,杨奇伟却丝毫不惧这紧张压抑的氛围。 他稳步走下马车,一步一步,向着祭坛上那庄严肃穆的神龛走去。 靴子重重地踩在木制的阶梯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每一步都仿若一记沉重的鼓点,狠狠地击打在众人的心间。 祭司隐隐感觉到了一股不安的气息正在蔓延,但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圣教重甲士兵,他吓得冷汗淋漓,双腿发软,根本就不敢动弹分毫。 杨奇伟终于来到了祭坛之上。 这祭坛高足有八米,在这片平坦开阔的河岸边显得尤为突出,周围的百姓只需稍稍抬头,便能清晰地看到他那挺拔的身影。 一时间,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杨奇伟的身上。 众人纷纷屏气敛息,紧张地注视着他,既满怀期待,又隐隐感到不安,都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杨奇伟昂首挺胸,站在河伯的神龛前,神色冷峻,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我自创建圣教、起兵之日起,便立下了誓言。”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人群:“我圣教必将消灭天下那些掌握权力,却不承担责任的皇帝、贵族,建立一个没有皇帝,没有贵族,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这话一出,四下瞬间一片哗然。 所有的百姓无不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神情,其震撼程度,远比杨奇伟质问河伯时还要强烈数倍。 “俺的娘嘞,消灭所有皇帝、贵族,这,这,这到底是要干啥嘞。”,一位憨厚朴实的中年汉子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俺,俺想回家。”,旁边一位身形瘦弱的年轻后生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嘶,消灭皇帝、贵族,可要是没有了皇帝、贵族,往后的日子又该咋过啊。”,一位老者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摇了摇头。 “是啊,自古以来,不都是有皇帝、有权贵的吗?没有了皇帝、没有了权贵,那得是个啥样子啊。”,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俺知道,俺以前跟着夫子读书的时候,夫子说,上古时代,圣皇在世,便是这般景象。”,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那圣皇不也是皇帝吗?”,有人疑惑地问道。 “圣皇当然不是皇帝了,那时候叫,叫啥盟主,只是后人给他们加了个圣皇的名头。”,书生耐心地解释道。 “哦,这么说,杨教主是想要当圣皇了。”,有人恍然大悟般说道。 “额,可能是的吧。”,旁边有人应和着。 “这圣皇好啊,圣皇总比现在的皇帝强,听说圣皇之治时,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一位妇人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 “嗯,是有这个说法,如果杨教主真能当上圣皇,咱们可就有福气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但对于杨奇伟口中所谓的人民的国家,一个没有皇帝、没有贵族的国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们完全无法想象。 第45章 神为民所用,权为民所取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身姿挺拔地站在祭坛之上,目光从容地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的数十万百姓。 对于百姓们的反应,他早有预料。 他微微停顿了片刻,调整了一下气息,而后继续慷慨陈词。 “什么是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天地间回响。 “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由人民来制定法律,由人民来选择官员,由人民来制定税收,由人民选择的官员来管理国家,为人民负责。”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低声交头接耳的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距离祭坛比较近的百姓,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地看向杨奇伟,眼神中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而距离祭坛较远的百姓,则纷纷震撼地将目光投向大喇叭的方向。 这短短一句话,不过数十个字,却好似一道道威力惊人的惊雷,连续不断地劈在人们的心头,剧烈地撼动着他们的灵魂。 短暂的平静之后,现场陡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议论声。 “俺的娘啊,这哪里是什么圣皇,这,这,这……”,一个中年汉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嘶,由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由人民来制定法律,选择官员,这,这怎么可能实现啊,咱们谁懂这个玩意啊。”,一位老者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摇着头。 “可不是吗,这要是让人民选,怎么选啊。”,一个年轻后生挠了挠头,一脸迷茫。 “对啊,咱们李家村和张家村矛盾可深了,还能选择同一个官员不成?”,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俺感觉这事不靠谱。”,有人小声附和着。 “谁说不靠谱,要我说,这就是圣皇之治啊。”,一个声音突然高声反驳道。 “啊,圣皇之治是这样的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对啊,圣皇之治,尧舜禹禅让的故事,没听说过吗?”,反驳者解释道。 “听说过,但是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呐?”,又有人追问道。 “关系大了啊,尧舜禹都是人民选出来的首领,是属于人民的首领,和现在的皇帝可不一样哩。” “俺不懂,这人民是怎么选出来的首领。”,有人满脸困惑。 “哎呀,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但上古之时,确实是由部落族人推举首领,首领要为部落人民负责,只是后来渐渐就变了,有了贵族,有了王,有了皇帝,哎。”,一位稍懂些历史的人长叹一声说道。 “那要是这么说,贵族,皇帝,不就是民贼吗?”,一个大胆的声音冒了出来。 “民贼,哈哈哈哈,对,就是民贼。”,那人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先是一愣,也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百姓们的声音震天动地,然而绝大部分人,都难以理解人民究竟要如何立法,怎样选择官员,甚至还有很多人感到惶恐不安。没有了皇帝,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对于百姓们的这些惶恐,杨奇伟同样早有预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高声道:“一定会有权贵,有权贵的走狗,嘲笑百姓大字不识,懂什么治国,懂什么立法。” 听到这句话,绝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是啊,咱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可能懂立法,懂治国呢。 杨奇伟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有两个问题。” “一,那些贵族,官员,都是生而知之,天生就懂得治国之道吗?” 说到这里,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下方的百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面对这个问题,百姓们纷纷陷入了思考。 片刻之后,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出答案。 “怎么可能,能生而知之那是圣人,这天下几百年能出一个圣人啊。” “哈,还几百年,千年也不见一个啊。” “对,那些个贵族,也不是生而知之。” 百姓们议论纷纷,但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高喊道:“他们就是多读了几本书,怎么可能生而知之。” “是啊,他们也不能生而知之。” 一时间,数以万计的呼声汇聚在一起,仿若形成了一股滔天巨浪,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掀翻。 杨奇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啊。 他再次高声问道:“当今天下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是谁在治理,是谁应该为此负责?” “是农民,是工匠,是商人,是贱户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如果这就是贵族所谓的国家栋梁,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治国能臣,这就是他们自认为比普通百姓高贵的地方,可笑吗?” “这些让百姓流离失所,让民不聊生的人杰,我们需要吗?”,杨奇伟的声音越发高昂,仿若激昂的战鼓般响彻在每一个百姓的心田。 很多百姓在这一番质问下,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这大明朝不就是那些所谓的贵族,官僚治理的,他们又治理出了什么结果?” “哈哈哈,这么说,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原来如此,这些官僚贵族,也不懂治国吗。” 百姓们纷纷哄笑起来,笑声中多了几分坦然,几分轻松。 杨奇伟继续激情澎湃地说道:“属于人民的国家,是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 “什么是自由?”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人群:“自由便是,你拥有拒绝的权力。” “当朝廷无故加税,你可以挺起胸膛,拿着宪法,告诉那些官员,那些提议加税的人,自己拒绝这份新的税收政策。” “当官员想要欺压百姓,你可以挺起胸膛,拿着宪法,告诉他,自己才是国家的主人。” “什么是平等?” 他的语气愈发铿锵有力:“平等便是,不论是农民,还是工匠,或者商人,都拥有相同的权力,有成为官员,享受国家基础服务,享受国家基础保障的权力。” “平等便是,多劳多得,付出就有回报。不会再有权贵以权势欺压百姓,不会再有官员以朝廷的名义敲诈勒索。” “在这个国家,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权为民所取!” 说到这里,杨奇伟猛地侧过身来,一脸冷峻地面对河伯的神龛,高声冷声道:“但今日,还要再加一笔。” “若神灵不能为民所用,要你何用~~”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腿,将河伯的神龛一脚踹倒在地! 神龛倒地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宛若开天辟地的轰鸣在人们心头炸响,又好似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无数百姓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掀翻的神龛,脑海中全是杨奇伟那句话。 神不能为民所用,要你何用! 第46章 大胆妖孽,安敢祸乱天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当神龛轰然倒下的那一刻,祭司的身体仿佛被抽去了脊椎,如同无骨生物一般,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 他惊恐万状,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地仰望着杨奇伟。 这一刻,他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这个男人,疯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公然挑战神权吗?! 刘长庚等人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们一个个仰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看着杨奇伟,只见他猛地抬起重重踹在神龛之上的那一脚,就好像是踹在了他们的心坎上,让他们瞬间心跳骤停,呼吸都仿佛为之凝滞。 此时,众人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脊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他们心中清楚,事情已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一战,无论最终谁胜谁负,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毕竟,当初请河伯出战的正是他们。 如今杨奇伟当着几十万百姓的面,毫不留情地踹翻河伯的神龛,更是一次次高声质问河伯凭什么接受百姓的香火,这无疑让河伯颜面扫地。 哪怕河伯最终赢得胜利,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不过,许多普通百姓可没有这般忧心忡忡。 在距离祭坛较近的地方,一位成年男子身手敏捷地爬到了树梢上,双腿紧紧夹住粗壮的树干,身体前倾,竭尽全力地对着杨奇伟大声喊道:“杨教主,您说什么治国,俺们也不懂,有没有简单一些的办法,可以创建属于人民的国家?” 男子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他的呐喊起初并没有立刻引起杨奇伟的注意,但却成功吸引了周围百姓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跟着扯着嗓子喊道:“杨教主,有没有简单一些的办法,可以创建属于人民的国家?”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感染,纷纷加入到询问的行列之中。 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好似滔天巨浪,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这方世界彻底掀翻。 杨奇伟终于听到了这如雷般的声音,他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道:“有的,自然是有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嘈杂的人声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你们想要的,是不是圣人之治?一个圣人,一群君子,代表你们的利益,为你们发声,为你们呐喊,为你们谋求利益?” 杨奇伟微微歪头,目光缓缓扫过人群,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神情。 “你们想要的,是不是圣皇之治?一尊圣皇,一群清官,代表你们的利益,为你们奋斗,为你们争取,为你们谋求太平?”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杨奇伟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向四面八方,也清晰地传进了无数百姓的耳中。 听到这话,人群中有人若有所思,微微皱起眉头,在认真思考着杨奇伟的话语。 但更多的人则是毫不犹豫地纷纷点头,扯着嗓子呐喊道:“对,就是圣人之治,圣皇之治。” 百姓们情绪高涨,一个个涨红了脸,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呼喊声震耳欲聋,似是汹涌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越发高昂,越发激动。 然而,就在这热烈的氛围中,杨奇伟的脸色却突然冷了下来,犹如寒夜中骤然降临的寒霜。 他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你们说的,不就是这天下无数皇朝,不就是大明皇朝?”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你们想要的,就是另一个大明皇朝吗?” “皇帝自诩天子,代天牧民,自诩圣君,自诩圣明。” “文武百官自诩君子,自诩圣人。”,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脸上满是不屑。 “他们嘴里说着仁义,念着道德,打着保护你们,为你们好的口号,从你们这里肆无忌惮地掠夺财富。” 杨奇伟略微停顿,伸出手指,在空中用力地戳了几下,表情愤怒,呐喊道。 “你们的粮食。” “你们的衣服。” “你们的房子。” “你们的女人。” “直到你们一无所有!” “他们还要说,农民不知道努力,工匠不知道奋斗,商人不知道拼搏,贱户不知道奋取。”,杨奇伟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他们从来不说,你们的收成他们巧取豪夺拿走了多少。” “商人的商品,他们收了多少赋税,要了多少苛捐杂税,这些成本最终要到哪里去?” “农民耕地的收成,有多少交了皇粮,有多少抵了赋税,有多少还是自己的?” “工匠的收成,有多少抵了赋税,有多少要用购买被朝廷,被官员层层抬高价格的商品。” “他们从来不说,从你们那里拿走的财富去了哪里。” “他们只会打着为你们好的口号,打着朝廷的名头,以保护者,以正义的名义,从你们这里无止境的掠夺。”,杨奇伟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在咆哮。 “遇到问题,他们会说,再苦一苦农民。” “再苦一苦工匠。” “再苦一苦商人。” “但他们从来不说,为什么一定要苦百姓,百姓都是在为谁受苦,是谁给百姓带来了苦难!” 他说着,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 “然后他们理所当然的,心安理得的,将从你们那里抢来的粮食,衣服,房子,女人据为己有,分而享用!” “并美曰其名,这是自己的努力,自己应得的那部分,自己劳动付出的成果。” 杨奇伟顿了顿,目光深邃,凝视百姓,质问道。 “你们是有粮不知道吃。” “有钱不知道花。” “有房不知道住。” “有女人不知道用吗?” “需要别人替你们吃,替你们花,替你们住,替你们用!” 杨奇伟的声音高昂,宛若一根根利箭,直直地刺在了无数百姓的心头。 百姓们茫然地彼此对视,脸上的激动与兴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与不知所措。 他们的眼神中失去了光彩,仿佛突然没有了灵魂。 农民们心里清楚自己的收成有多少要交税。 工匠们也明白自己的收入有多少要交税。 商人们更是对需要缴纳的苛捐杂税以及各种摊派了如指掌。 但这些从无数百姓身上掠夺的财富最终去了哪里,很多人此前确实没有清晰的概念。 这一刻,他们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杨奇伟。 而就在此时,一道愤怒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好似是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怒火。 “大胆妖孽,安敢祸乱天下!” 第47章 河伯:曹尼玛,狗贼害我啊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伴随着那声怒吼,原本平静如镜的河面瞬间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型炸弹,宛如煮沸的开水般剧烈翻腾起来。 汹涌澎湃的波涛层层叠叠,相互激烈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好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淹没。 一道诡异的迷雾,从远方的水下迅速蔓延而来。 在炽热骄阳的照耀下,这团迷雾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迷雾之中,隐隐约约传来若有若无的仙音,那声音空灵缥缈,仿佛是来自仙域的天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神秘力量。 仅仅听闻,便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心脏也随之微微颤抖。 看到这般震撼的景象,百姓们像是从一场迷幻的梦境中瞬间惊醒,瞬间从杨奇伟那一连串犀利质问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河岸旁,许多人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敬畏,他们忙不迭地对着那团迷雾虔诚地跪拜叩首,口中念念有词:“拜见河伯大人。” “恭迎河伯大人。”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敬畏。 这跪拜叩首的动作就如同一种极具传染性的疫病,眨眼间便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迅速弥漫开来。只见百姓们如同被一阵无形的大风吹倒,乌压压地倒下了一大片,整个场面壮观而肃穆。 随着百姓们纷纷跪伏在地,那团迷雾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缓缓地开始散去,但又仿佛眷恋不舍,并未完全消散干净。 就在这时,一辆由美玉与黄金精心打造而成的豪华车子,缓缓显露出来。 车身之上镶嵌着一颗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每一颗宝石都散发着奇异而迷人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宛如梦幻中的仙境之光。 车前,四条身形庞大无比的水中异兽破水而出,它们的出现,使得周围的水面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它们周身覆盖着闪烁着幽光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大如蒲扇,在光芒的映照下,折射出神秘而深邃的色泽。 这些异兽龙头鱼身,龙须如同细长的飘带,在水中肆意地舞动着,仿佛灵动的水蛇。 它们巨大的鱼尾用力拍打着水面,每一次拍打都能激起丈高的浪花,场面极为壮观。 可这些渐起的水花,却并未落在车驾上,而是在距离车驾一尺的地方,宛若遇到一层无形的屏障,缓缓滑落。 异兽粗壮的四肢犹如擎天之柱,稳稳地踏在水面上,却如同行走在坚实的大地一般,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在它们的奋力拉动下,车轮滚滚向前,同样不见一丝水花溅起,仿佛这辆车行驶在一条无形且神秘的道路之上。 车中端坐的,正是河伯。 他身形高大,气宇轩昂,身着一袭绣满江河图案的华袍,随风飘动,尽显威严。 河伯为人形,面容刚毅,眼神深邃如渊,正是一副中年男性的模样。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那一对龙角,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龙角之上似乎流淌着神秘的符文。 车旁,八位蚌女轻盈地飞舞着。 她们身姿婀娜,肌肤胜雪,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顾盼之间,流露出无尽的妩媚。 身上的衣衫由珍珠与贝壳编织而成,随着她们的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一曲美妙的乐章。 数十位虾兵蟹将整齐地排列在车辆周围。 他们同样是人形,手持锋利的兵器,身披坚硬的铠甲,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虾兵们身形矫健,双眼炯炯有神;蟹将们则威风凛凛,挥舞着巨大的钳子,发出 “咔咔” 的声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河伯的到来。 一时间,整个天地间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息所笼罩,万物皆在这威严的景象前屏息静气,见证着河伯的降临。 看到河伯现身,祭司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连滚带爬地向着河伯跑去,动作显得有些狼狈。 远远地,他便“扑通”一声跪下,叩首拜道:“呜呜,河伯大人,此贼子妖言惑众,亵渎您的神龛,我,我……” 祭司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地上。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刘长庚等唐县的士绅,看到河伯出现,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虽然这次事情办得一塌糊涂,即便河伯赢了,事后肯定也要找他们算账。 但他们心里清楚,河伯最多也就是索要些钱财、贡品之类的。 对他们来说,这些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只要命还在,富贵还在,一切都还有转机。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复杂的情绪,而后赶忙向着河伯的方向跑去。 众人来到祭司身后,匆匆“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首,口中不断呼喊着:“河伯大人明鉴,我等与妖人并无关联。” “河伯大人赎罪,我真不知道这妖人包藏祸心。” “河伯大人,这妖人该死啊。” “河伯大人~~~”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哀求与惶恐。 河伯的目光缓缓从跪伏在地的百姓们身上掠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满意,微微点头,显然对百姓们的恭顺极为认可。 而后,他将目光转向一个个哀嚎的士绅,脸色瞬间冷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但转念一想,日后还需要这些人的供奉,便强压下心头的不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缓缓转向了杨奇伟。 他上下打量着杨奇伟,暗暗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这人,果然不简单,自己竟然也看不透。 河伯暗自思忖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那被踹倒在地的神龛上,原本就冷峻的双眉瞬间倒竖起来,眼中怒火澎湃,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冷着脸,声音冰冷如霜,喝问道:“孽障,我等修行者超凡脱俗,本不该过问凡尘世事,你为何在此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杨奇伟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双足猛地发力。 “咻!” 一声轻响,他整个人就像是一道闪电般激射而出,又仿佛拥有瞬间移动的神奇能力。 百多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仅仅只是一个刹那,转瞬即至。 他凭空出现在河伯的车驾上,稳稳地站在河伯身旁。 这一刻,河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那双竖瞳几乎缩成了一条线,眼中满是惊骇欲绝的神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奇伟,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中将那些士绅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狗贼们,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啊! 这他妈哪里是比王县令强了一些,如此不可思议的速度,甚至连自己都不曾反应过来。 只怕此人已经达到了陆地神仙的境界,或者距离陆地神仙仅有半步之遥! 曹尼玛的狗东西,你们和我到底有多大仇! 河伯心里大骂,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后背一片冰凉。 怎么办? 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我他妈一个宗师,怎么可能打得过陆地神仙,艹! 河伯在心中焦急地呐喊着,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不等河伯想出办法,杨奇伟冷着脸,眼中寒光一闪,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那巴掌的声音随着喇叭的传递,响彻方圆数里,仿佛一道惊雷在人们耳边炸响。 周围的虾兵蟹将,以及那些身姿婀娜的蚌女美人,无不花容失色,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岸上正在哀嚎的士绅们,更是集体傻了眼,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心仿佛瞬间沉到了无底的深渊里。 第48章 小神知道错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河伯整个人都僵住了,宛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在这世间已存活了将近三百年! 漫长的岁月里,虽不是首次遭受殴打,可近百年来,这却是头一回被人当众狠狠打脸。 刹那间,怒火好似喷发的火山,汹涌地涌上心头。 可紧接着,河伯想到杨奇伟可怕的力量,这股怒火便被一股深深的恐惧所浇灭。 河伯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奇伟,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地说道:“小,小神不知真仙降临,我~~~~” 话未说完,他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 几十年来,未曾有人这般对待他,也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以至于他都有些忘却,该如何去哀求别人,又该如何以平等姿态对待他人。 此时此刻,河伯满心懊悔,恨不得抬手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当然,相较于河伯的复杂心情,岸上的祭司、士绅,还有普通百姓们,内心更是犹如遭遇海啸,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波澜。 河伯那声带着弱弱哀求的话语,通过喇叭,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百姓的耳中。 他们猛地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河伯车驾所在的方向。 不管能否真切看到,所有人皆是如此。 这一刻,他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河伯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以及杨奇伟神采飞扬的身姿。 随即,他们又想起了那些关于杨奇伟的传说。 据说,他乃是昊天上帝的兄弟,本是天上的真神。 只因心系凡间百姓,想要挽救这已然崩坏的世道,才毅然留在凡间创建了圣教。 对于这个传说,绝大多数百姓都是不信的。 即便圣教的弟子们,其实也并非全都深信不疑。 毕竟这听起来太过荒诞离奇。 不过,这在以往也无关紧要。 只要跟着圣教能有吃有喝,便已足够。 然而现在,他们瞧着低声哀求的河伯,听着那仿若娇喘般弱弱的声音,心中某根紧绷已久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难道…… 难道杨教主真的是昊天上帝的兄弟,真的是天上降临的真神? 难道…… 杨教主当真立志要建立一个地上的天国,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 难道…… 杨教主真的是前来解救世人于水火,救苦救难的神灵? 就在这一瞬间,杨奇伟的形象在众多人眼中、心中,陡然变得高大、神圣起来,仿若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光辉,令人难以揣度。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个人面板上,信息如疯狂跳动的音符,接连不断地闪现。 【玩家与谢琦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井峰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平谷好感度提高,达到生死之交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一点自由属性。】 仅仅片刻之间,杨奇伟便收到了数千条这样的信息,还收获了一百五十多个自由属性点。 但此刻,他根本无心顾及这些小事。 杨奇伟目光冰冷,仿若寒夜中的深潭,声似寒潮般凛冽,严厉质问道:“修行者既然自诩超凡脱俗,为何还要依赖凡俗的供养?” “修行者既然宣称不问世事,为何又要收取百姓的香火?” “你们在接受百姓香火、收取百姓贡品之时,怎么就不提自己超凡脱俗、不问世事了?” “当百姓遭遇麻烦,被人迫害、被人凌辱,或是遭遇灾难之际,你们这些平日里享用百姓香火的修行者,却真的超凡脱俗、对世事不管不问了。” 杨奇伟说到此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河伯被这一连串质问说得哑口无言,身体愈发瑟瑟发抖。 他心里当然清楚,杨奇伟所言句句在理。 可…… 可整个修行界都是这般行事啊。 长久以来的制度便是如此,又不是他这一个神灵这么做。 河伯满心委屈,却根本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毕竟这可是修行界心照不宣的规则——大家多拿供奉,少管俗事,如此便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百姓过得好不好,那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觉得神灵好,高人好,心甘情愿供奉钱财贡品,让修行者们享用就行。 河伯委屈得不行,双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些不知所措的喃喃低语,不敢解释。 毕竟这些话说出来,可是得罪了所有同行,还不得被弄死。 短暂的沉默过后,河伯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求饶道:“小神,小神玩忽职守,疏忽大意,还请真仙谅解。” 杨奇伟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坚硬得好似无坚不摧的神兵,稳稳地死死扣住河伯的脖子。 紧接着,双足用力一蹬,须臾之间,便带着河伯回到了祭坛之上。 杨奇伟随手将吓得浑身颤抖、瘫成一团的河伯扔到地上,而后目光扫向下方跪伏在地、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百姓,声如洪钟般大声喝道:“都站起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一直跪拜的神灵。” 话音刚落,杨奇伟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河伯的脊背上。 这一脚,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从天而降,重重地压下。 河伯只觉五脏六腑好似要被瞬间震碎,忍不住惨叫一声。 河伯这声凄厉的惨叫,犹如一道极具冲击力的信号,又恰似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刃,硬生生地破开了百姓们长久以来对河伯的敬畏之心。 他们纷纷看向杨奇伟所在之处,或是转向喇叭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战战兢兢,可同时又隐隐透着兴奋与激动。 原来河伯也不过如此吗? 这般想着,人群中有人颤颤巍巍地率先站了起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受到鼓舞,纷纷站起身来。 就如同他们当初纷纷跪下那般,当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百姓们内心深处对河伯的畏惧与敬畏,被彻底打破。 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纷纷挺直了脊梁,昂起了脑袋。 这一刻,河伯趴在地上,满心绝望,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彻底完了。 几百年来苦心维护的声望与威严,在此刻,全都化为了泡影。 想到这儿,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 “小神错了,小神错了。”,河伯哽咽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伤心,回荡在这片已然发生巨变的天地间。 第49章 你们需要这样的神灵吗!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目光如电,冷冷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河伯,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好似寒夜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们盘剥百姓的时候,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们享受百姓的贡品,却不愿意履行对百姓的承诺时,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胡作非为,再也不能鱼肉百姓,再也不能蒙骗百姓。” 听到这番毫不留情的斥责,河伯像是被一道寒芒击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紧接着,一抹冰蓝色悄然浮现,恰似被卷入了南极那冰寒彻骨的寒窟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河伯陡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眼前这位大魔头,绝非仅仅想给自己一个简单的教训,他…… 他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 想到这儿,河伯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生死攸关之际,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修行界的潜规则,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带着哭腔说道:“真仙,小神也有苦衷啊。” “小神只是一方河伯,管着南阳府这片区域。” “天下之大,有多少水神社神,又有多少宗门圣教。” “天下的修行者都是按照这个规矩办事,少管凡尘俗事,不然朝廷那里不好交代。小神区区一方水神,哪里敢坏了规矩?” 河伯说到此处,满脸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尽显。但即便如此,有些话他依旧不敢说得太过直白。 然而,即便河伯只是隐晦地提及,这番话还是如同火星落入了干柴堆,瞬间点燃了百姓们的怒火。 “什么叫天下修行者都按这个规矩办事?杨教主说得没错,他们收取贡品的时候,可没说不管凡尘之事!”,人群中一位年轻力壮的汉子涨红了脸,大声吼道,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 “呸!什么狗屁河伯,跟那些贪得无厌的贪官污吏有何区别!”,一位老妇人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满脸厌恶地骂道。 “就是!拿了咱们的贡品,享受着咱们的香火,等咱们遭难了,却又说不能管凡尘之事,这不是耍无赖是什么!”,一个小伙子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喊道。 “哈哈哈,依我看,这唐河河伯就是在狡辩。其他地方的水神社神,虽说未必事事都能周全百姓,但时常听闻有修行者斩妖除魔、为民除害的事迹。”,一位老者哈哈笑道。 “嗯,有道理。估计就像杨教主说的,这唐河的河伯就是个只知享受百姓供奉,却不愿担责的邪神!”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你一言我一语,这些话语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汹涌的滔天巨浪,朝着河伯狠狠压去。 河伯趴在地上,听着百姓们的声声指责,满心委屈,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些哽咽的声音。什么叫其他修行者斩妖除魔,为民除害。 我,我也干过啊。 咱们不都是这样吗? 放任小妖小怪,邪祟鬼魅成长,时不时让他们去祸害几个人。 这样一来,才能体现出咱们神仙的必要性。 等咱们高调出场,灭了这些邪祟的时候,百姓才知道咱们是正义的,为天下百姓的好神灵。 毕竟没有妖魔鬼祟,哪来的神仙啊。 我以前不是也给善民们除魔驱邪。 大家都是这么办事,这么互刷名声,互刷正义值。 虽然偶尔有几个热血笨蛋,真的以为咱们修行者要除魔卫道,匡扶天下。 但这种笨蛋要么会在不知名的伟力下神秘消失,要么就是觉悟升华,成为伟大制度的一部分。 河伯越想越觉得委屈,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再次望向杨奇伟,继续哀求道:“真仙,小神真的只是按规矩办事啊!”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我们这些河伯社神,也有属于自己的规矩,实在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啊。” 河伯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直接点明。 修行界的规矩就是如此,你要是杀了我,就是公然坏了规矩,到时候天下的宗门、神灵都不会放过你! 杨奇伟自然听出了河伯话语中的深意,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随后用力碾了碾脚尖。 这看似随意的一下,却仿佛有泰山之力,恰似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了下来。 河伯只觉一股剧痛从脊梁传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杨奇伟随即转身,目光如炬,看向台下的百姓,然后怒吼道:“这样只知享受权力,却不愿履行对百姓的承诺,不尽神灵职责的神灵,你们还需要吗?”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又似一把无坚不摧的长刀,硬生生地劈散了百姓们心中长久以来对河伯的敬畏。 百姓们彼此对视,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夹杂着被欺骗后的羞辱以及对河伯深深的恨意。 “不需要!”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出来,那声音虽然略显单薄,却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百姓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潮水般连绵不绝。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河伯!” “一个只知道享用香火贡品的河伯,留着有什么用!” “老头子我就算养条狗,它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呢,这河伯连条狗都不如!” “哈哈哈,说得太对了!这样的河伯,咱们供奉他干啥,还不如养条狗呢!” 百姓们纷纷痛斥出声,骂着骂着,人群中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 这笑声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感染力,瞬间让现场的氛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多了几分欢快,几分轻松,还有几分好似乌云散去后天空重现的明媚。 而河伯,此刻面如死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如同已经死去一般。 他心里清楚,自己彻底完了。 就算侥幸能活下去,这河伯的位子也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旦当不了河伯,失去了手中的权柄,再也无法享受百姓的顶礼膜拜,无法享用百姓的供奉,也无法再高高在上,这样的神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河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随后,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不远处,河伯庙的祭司以及唐县的诸多士绅们,早已吓得噤若寒蝉。 他们的身体如同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更有甚者,直接吓得尿了裤子,瘫倒在地上。 看着河伯这般凄惨的模样,他们心里明白,这件事已然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了。 他们越想越恐惧,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将脑袋深深地埋进土里,恨不得立刻钻进地下,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躲避即将到来的灾祸。 就在这时,杨奇伟那坚定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日,我来到这里,只为了两件事。” 杨奇伟目光坚定,扫视着全场,声音沉稳而有力。 “其一,宣告天下,让天下人都清楚我圣教的宗旨,明白我圣教的目标。” “其二,便是要拿下唐县的诸多祸害,交由百姓公审,给百姓一个公道,把那些人从你们手中抢走的、骗走的、夺走的,统统都还回来!” 杨奇伟说到此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射向唐县的那些士绅们。 第50章 小民之苦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杨奇伟这话,唐县的百姓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公审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士绅老爷? 他们面面相觑,只感觉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而刘长庚等一众士绅,虽说心中早有预感,可当杨奇伟真的将这话宣之于口,他们还是不由恐惧得全身颤抖起来。 能在大明朝成为士绅,又有哪一个没干过些见不得光、狗屁倒灶的违法犯罪之事呢? 若你不做些违法违规的勾当,绝无可能爬到士绅的程度。 如今杨奇伟要追查,他们心里清楚,自己谁的屁股都不干净,这必然是一查一个准。 众士绅,有人吓得双眼一翻,白眼珠子直往上冒,紧接着便直挺挺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有人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好似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仿佛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 亦有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帘,“哗哗”地往下滚落,将衣衫瞬间浸湿。 还有吓得连连叩首:“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 杨奇伟目光如电,快速扫过一众惊慌失措的士绅,随后朗声道:“张全福,王大山,刘忠,薛宇~~~~”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吐出一个名字,就好似在空气中敲响一记重锤。 随着他的念名,那些听到名字的士绅们,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紧张得浑身打颤,双腿发软。 这些人,他们都熟悉,有些虽然已经忘了,但现在也渐渐有了印象。 而随着杨奇伟的念名,在圣教士兵的带领下,这些人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 他们之中,有些是独自一人,形单影只; 有些则有家人朋友陪伴在侧,相互依偎。 放眼望去,共计有五十多人。 这五十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年纪最大的已六七十岁高龄,身形佝偻,背弯得如同一张弓,满脸褶皱纵横交错,犹如干瘪的橘子皮。 年纪最小的仅有十五六岁,是一位右臂折断的少年,那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与无助。 随着这些人缓缓走出,人群中很快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人凭借名字,迅速认出了他们。 “张全福,我记得他,他是俺们小方村的人。”,一位中年汉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 “这人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 “哎,十几年前,张全福虽说算不上富裕,可家里也有几十亩地,日子倒也过得下去。他原本有一子两女,两个女儿生得那叫一个标志,村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家的日子呢。”,中年汉子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惋惜。 “结果十二年前,张全福的两个闺女结伴去县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凉。 “啊,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问话的人满脸惊愕,瞪大了双眼。 “哎,听说是遇到了刘家的一个管事,那管事看中了张家姐妹,就强行把她们掳了去。姐妹俩不堪受辱,后来投了河。”,中年汉子叹了口气,言语间满是愤怒。 “一个管事就这么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另一个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呵,若是寻常管事,可能还真不敢这么猖狂,但那人可是刘家三房老爷的小舅子。”,中年汉子冷笑着解释道。 “后来张全福去给两个闺女讨说法,还被刘家的奴才打断了一条腿。不久后,为了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能卖的东西全卖了。”,他的声音低沉,多了几分愤怒与悲凉。 “哎,真是目无王法,目无王法啊。”,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愤慨。 “王大山,居然是他,难怪了。”,人群中又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王大山是谁?”,有人疑惑地问道。 “城西王木匠的儿子。”,有人立刻解答道。 “是他啊。”,众人纷纷露出恍然的神情。 “老王真是可惜了,哎。”,一位老者摇头叹道。 “谁说不是呐。”,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请问两位兄弟,这王大山,还有王木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位年轻后生好奇地问道。 “十年前,府衙翻修,王木匠是咱们唐县一等一的巧手,所以就被喊了过去。”,一位知情者开始娓娓道来。 “谁知道府衙修缮完毕后,当年的县令老爷失窃了一份金银珠宝,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神秘。 “反正县令大怒,下令严查所有参加翻修的工匠和木匠。后来有人说是王木匠偷了这份珠宝,还在王木匠家里搜到了证据。”,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县令一怒之下,直接对王木匠用了大刑,不久后王木匠就死在了牢狱里。” 男子的话语让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啊,这,难道王木匠是冤枉的?”,年轻后生满脸震惊地问道。 “呵,王木匠老实本分,咱唐县谁不知道。”,有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那怎么会在王木匠家里搜出来证据?”,年轻后生追问道。 “哎,还能是怎么回事,有人想要立功,故意捏造证据。”,知情者冷笑着解释道。 “你们怎么知道是有人捏造证据?”,年轻后生疑惑地问道。 “哼,县衙的账房有次喝醉了,说出了那件事的缘由。”,知情者神秘兮兮地说道。 “其实县令的珠宝根本没丢,只是因为县衙翻修,被他婆娘给收了起来。当时他婆娘和他说了这事,结果他忘了。”,他详细地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后来他没找到珠宝,误以为是被人偷了。”,他补充道。 “这么说,王木匠真是冤枉啊。不过县令珠宝失窃,一时失了理智,倒也情有可原。”,年轻后生小声说道。 “哼,情有可原个屁。”,知情者提高了声音,满脸愤怒。 “那几天县令的婆娘回了娘家,等她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审讯王木匠呐。” “县令婆娘听说这事,把珠宝的事情通知了王县令,告诉他这是个误会。”,他的话语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既然是误会,那怎么?”,年轻后生焦急地问道。 “呵,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整个县城谁不知道。县令虽然知道王木匠是被冤枉的,但人家可是朝廷命官,县令老爷。”,知情者冷笑着说道。 “难道。”,年轻后生似乎猜到了结局,脸色有些难看。 “哎,可不是吗。县令为了自己的面子,命人暗中将王木匠给打死了。”,知情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几年后,唐县换了县令。王大山知道父亲是冤枉的,便跑到衙门去告,结果被当年的县令以王大山诬告朝廷命官为由,打得去了半条命。” 知情人继续讲述着王大山的遭遇,深深叹了口气。 “妈的,这些狗官,真是官官相护。” 周围的人皆是面露怒色,纷纷咒骂起来。 第51章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战!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全福拄着那根破旧不堪的拐杖,脚步蹒跚,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颤巍巍地朝着祭坛走去。 他今年才五十五岁,可那面容却憔悴沧桑得仿佛已有八九十岁高龄,身形佝偻,似是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在张全福身旁,跟着一位身材瘦弱得好似竹竿的中年男子,他眼神中满是胆怯,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此人正是张全福的独子张石头。 父子俩来到杨奇伟身前,膝盖一弯,“扑通”一声,就要跪地行礼。 杨奇伟见状,右手微微抬起,一股强横的真气瞬间涌动而出,恰似一条无形却有力的手臂,稳稳地阻止了两人下跪的动作。 他看向张全福,目光中没有了面对河伯时的冷峻与冷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轻声唤道:“张大爷。” 听到杨奇伟这般称呼,张全福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脸上满是惶恐之色,忙不迭地连连摆手,声音沙哑而颤抖地说道:“当不得,当不得老爷这样称呼。” 杨奇伟仿若未闻,转身一脚朝着河伯踹去,动作干脆利落,就好像在踢走路边一件毫不起眼的垃圾,没有丝毫犹豫与在意。 这一脚力道十足,踹得河伯整个人蜷缩起来,几乎要喘不过气。 可此时此刻,河伯哪还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乖乖趴在地上,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瑟瑟发抖。 杨奇伟再度来到张全福面前,心念一动,随手从游戏仓库中取出三把椅子,稳稳地摆放在身旁。 随后,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张全福那佝偻瘦弱的身体,一步一步,慢慢将他扶到椅子旁,让他安稳地坐了下来。 张全福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紧张得身体僵硬,仿佛瞬间化作了一块木头。 他的屁股只敢挨着椅子边缘,三分之二的屁股都悬空着,不敢落下。 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依旧颤抖个不停,干裂的双唇哆哆嗦嗦,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因为紧张与惶恐,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老爷,可还从未有人对他如此客气过,这般待遇让他感觉仿佛置身梦中,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张全福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知所措,仿若迷失在了这片陌生的善意之中。 杨奇伟看着张全福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声安慰道:“在我们圣教,没有老爷,也不需要下跪。” “今天您能来,我很欣慰,也很高兴。” 杨奇伟语气诚恳真挚,神情肃穆认真。 此前,在王启武的协助下,圣教仔细查阅了唐县近三十年内的冤案错案,找到了足足一百多位证人。 然而,真正愿意站出来指控士绅,有胆量站出来与士绅作对的人,却寥寥无几,仅有不到五分之一。 绝大多数的受害者,哪怕心中满是冤屈,也根本不敢站出来发声。 当然,杨奇伟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更不会责怪他们,他完全理解这些受害者的心情。 在这个视普通百姓如牛马、如草芥的时代,他们早已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历经了无数的苦难。 正是这些沉重的苦难,让他们不敢言语,不敢正视,不敢倾听。 是这些苦难,无情地打断了他们的脊梁,折断了他们的双腿,碾碎了他们的内心。 所以,杨奇伟从未对他们有过一句责怪。 同时,他对这些敢于站出来,愿意直面过往痛苦与磨难的人,心中满是敬意。 杨奇伟本就出身于普通百姓家庭,又拥有两世的记忆,自然深深明白,要站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甚至可以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怀着同归于尽、复仇雪恨的信念,才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对于这样的人,无论出身贵贱,无论男女老少,杨奇伟都由衷地敬重他们。 张全福颤抖着声音说道:“老,教,教主言重了。老朽能有机会站在这里,为我家闺女伸冤,我~~~”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数年,可张全福一提到自己的两个闺女,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声音也哽咽起来。 他的声音通过喇叭,清晰地传到了二十多万围观百姓的耳中。 一时间,许多百姓感同身受,眼眶也忍不住湿润起来,纷纷偷偷抹泪。 在这个时代,身处底层的百姓,谁又没遭受过朝廷的不公对待呢? 张全福一边哭着,一边抬手抹泪,说道:“只要能给我两个闺女讨回公道,我恨不得当牛做马报答教主的恩情,报答圣教的恩情,呜呜。” 说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十几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再也憋不住半分。 杨奇伟看着张全福激动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张全福的手背,郑重其事地说道:“张大爷,您这话说错了。” “啊~~”,张全福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了,就连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他满脸紧张与不安,身体哆嗦着问道:“我,我哪里说错了吗?” 杨奇伟目光坚定,神情庄重,认真说道:“不是我帮您伸冤,也不是我圣教帮您伸冤,是您自己帮自己伸冤。” “是您愿意站出来,愿意相信圣教,愿意相信我,我们才能一起坐在这里,让冤屈得以洗刷。” 说到这里,杨奇伟转过身,面向下方密密麻麻的百姓,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我今日在此声明。” “我圣教不是救世,也不是救苦救难的神仙,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是为了自救。” “不消灭那些吃人的狗皇帝,狗权贵,不消灭这个吃人的社会制度,没有人是安全的,没有人是自由的,也没有人是平等的。” “我们站出来,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我们自己。” “所以你们不需要感谢任何人,也不需要感恩任何人。” “我圣教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不再被压迫,不再被剥削,不再被奴役而战。” “今天,这些愿意站出来的乡亲父老,与我圣教的战士,与我,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自己而活。” 杨奇伟的声音很平静,语速平稳,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日常小事。 可听在百姓们的耳中,却好似滚滚惊雷,直接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炸开。 那声音仿若拥有神奇的力量,撕裂了他们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阴霾,驱散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乌云。 为自己而战! 为自己而活!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说过,人原来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人原来可以为了自己而战。 那些人只是告诉他们,要忍,要忠,要孝。 要为了朝廷,要为了皇上。 可到底为什么要为他们着想,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他们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站在太阳底下,好似代表了太阳,让人看不清楚。 嘴里说着仁义道德,是如此高贵,如此伟大。 而现在,这短短两句话,如同星星之火,在百姓们的心中悄然点燃。 第52章 我杨奇伟会当皇帝吗?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短暂的沉默过后,现场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为了自己,我们也能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战吗?”,人群中一位年轻人满脸疑惑,大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哎,老头子我活了六十多年,见过的老爷多得去了,可他们总是高高在上,嘴里说着一些正义伟大的话。”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摇着头,感慨地说道。 “为了皇帝,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众生,为了道义,可我现在仔细想想,他们有谁能像教主这样,愿意和我们平起平坐?” “是啊,他们又有谁,能像教主一样,告诉我们人能为了自己而活呢?”,旁边有人附和道,语气中满是对往昔的无奈与对如今的感慨。 “呵,别异想天开了,咱大明朝的衙门,你甭管去告谁,进去先打一顿杀威棒,然后才能说事。” 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冷笑着说道:“和咱们坐一起?按照《大明会典》规定,普通百姓见官需行跪拜礼,这叫尊卑有序。” “要是百姓见官不跪,那就是冒犯官威,轻则被衙役呵斥、杖责,严重的可能会被关押入狱。” “坐一起,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哎,之前教主说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我还以为教主跟朝廷一样,是在糊弄咱们,可现在看来,或许……”,一位妇女犹豫着说道,眼中透露出一丝希望。 “可不是嘛,就教主这番话,那些狗官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 “他们只会告诉咱们,要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忠孝。”。 另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说。 “你要是敢说为了自己,少不得被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可咱们仔细想想,他们好像只有从咱们身上捞好处的时候,才讲忠孝仁义。等咱们遇到事,落了难,他们就不讲这些了,只讲规矩,讲尊卑。” “哼,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众人纷纷点头,对过往的遭遇感到无比愤懑,而对杨奇伟的好感则在这议论声中直线上升。 他们对圣教宣扬的那个属于人民的国家,多了几分憧憬,几分期待。 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到底什么样的国家才算是属于人民的国家,但杨奇伟此刻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甚至不敢想象的场景。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个人页面上,信息如同疯狂闪烁的霓虹灯,疯狂跳动着。 【玩家与杨云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妙才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厢竹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信息跳动的速度极快,甚至超过了页面刷新的速度。 仅仅眨眼的工夫,数量就突破了九百九十九条。 杨奇伟眼角余光瞥见系统信息,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满意的并非仅仅是多了抽奖的机会,而是百姓对他话语的认可! 这些天来,杨奇伟一直在苦苦思索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这个时代,究竟如何才能建造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 这个问题极为关键,重要到关乎圣教的未来走向,关乎到他自己未来的发展。 因为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必然需要百姓主动参与其中,热情地去维护它,并且清楚地知晓自己所拥有的权力、肩负的责任以及应得的利益。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功建立起属于人民的国家。 然而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能写自己的名字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又如何才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权力、责任与利益呢? 怎样才能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并非生来就该如此卑微,并非生来就要向朝廷、向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跪拜。 他们也是人! 是人民国家的主人! 这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此刻,杨奇伟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想法。 想要让百姓明白他们是人,是人民国家的主人,仅仅靠言语说教远远不够,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亲眼看到! 让他们看到,在属于人民的国家里,百姓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 让他们看到,在这样的国家中,官府与百姓之间是何种关系; 让他们看到,百姓在这个国家中拥有怎样的权力; 让他们看到,百姓能够享受到怎样的福利待遇; 让他们看到,在属于人民的国家里,百姓的权力、责任与利益。 只有通过这样直观的方式,他们才会真正理解,才会真心拥护,才会愿意身体力行,成为人民国家的主人。 杨奇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高声说道:“你们或许有人在疑惑,或许有人不解。” “我们圣教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战,要走到哪一步,要做到什么程度。” “打败明军?” “还是偏安一隅。” “我要说,不,打败明军,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只要这世上还有皇帝,只要这世上还有权贵,便没有人是安全的,便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我们圣教要做的,是消灭所有皇帝,消灭所有权贵,直到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敢称皇,再也没有人敢称贵。” 说到这里,杨奇伟顿了顿,笑道:“可能又有人要问,如果圣教做到了那一步,我杨奇伟会不会成为新的皇帝,我圣教会不会成为新的权贵。” “难道我们圣教每个人都是如此无私,如此高洁?” 听到这话,百姓们纷纷愣住,他们完全没有料到杨奇伟竟然如此坦诚,如此大胆,敢于直面这样敏感的问题。 便是张全福等人,也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们目光紧紧地盯着杨奇伟,眼神中多了些许探究,些许期待。 哪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谎言,他们也渴望能从杨奇伟口中得到那个答案。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片肃穆。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杨奇伟接下来的话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聚焦于他一人身上。 第53章 权力属于你们,才是人民的国家!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稍作停顿,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台下的百姓。 他神色庄重,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们,我们从来都不无私,我们从来都不高洁。” “这世间或许存在品行高洁的个人,但绝不可能有永远高洁的集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大气都不敢出,现场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为了确保国家属于人民,我们圣教不会干涉国家的行政与立法事务。” “这个国家的未来,将交到你们手中。” “由你们来制定国家的法律,由你们来监督国家的运行,由你们来决定国家的走向。” “我期待着,未来这个国家,不再如同眼下的大明,只是他朱家的天下。未来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可以出身于农民家庭,是农民的孩子;也可以是工匠、商人、士兵,以及贱户的孩子。” 杨奇伟言辞斩钉截铁,声音犹如雷霆万钧,这一番话恰似一道惊雷,在百姓们的心头轰然炸响。 他们目光凝滞,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纷纷朝着杨奇伟所在的方向望去。 前面那些理念,很多百姓听得一知半解。 但这最后这一段话,却如同一束强光,穿透了他们心中的迷雾,让他们听得真真切切。 皇帝还能换人吗?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只觉得这如同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荒诞得如同天方夜谭。 然而,人群中也有一些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其中不乏一些身着儒裳,一副读书人模样的人。 他们声音哽咽,激动地说道:“这简直就是上古三皇五帝之治啊,是上古三皇的禅让制度重现世间!” “是啊,是啊,自从几千年前一家一姓统治天下以来,已经过去了多少年,竟然,竟然会有人想要重启上古三皇之治。” “哎,想要重建上古三皇之治谈何容易,杨教主当真乃圣人降世。” “若是圣教真能重建上古三皇之治,我,我虽有微薄的功名,却也心甘情愿投身圣教。” “方兄莫要过于激动,此事还需再观察观察,再斟酌斟酌。” “是啊,上古三皇之治已然消失了多少年,真的还有重建的可能吗?” 杨奇伟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可能有人会说,农民有几个识字的,工匠懂什么治国,商人利益熏心,士兵粗鄙残暴,贱户卑微低贱。” “可能有人会说,人性本恶,人心是坏的,怎么能让农民,工匠,商人,士兵,贱户去治理国家。” “但我要说,这全他娘都是狗屁,臭不可闻。” 杨奇伟的声音陡然拔高,满脸愤怒,大声质问道:“那大明皇朝口口声声说着爱民如子,宣扬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标榜自己为天下百姓苍生谋福祉。” “可他们当真做到了爱民如子吗?当真能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真的是在为天下苍生着想吗?” “今天,咱们就来好好盘点盘点,大明究竟是如何‘爱民如子’的。” “就单从衣、食、住、行、法这几个方面来说。” “官员头戴乌纱帽,身穿圆领袍,脚蹬黑长靴。他们的服饰用料可以选用杂色纻丝、绫罗和采绣等相对高档的丝织品。” “那普通百姓呢?” “庶民男女的衣服严禁使用锦绮、纻丝、绫罗等材质,只能用绸、绢、素纱、布等较为普通的布料。” “平民妇女的服饰更是受到严苛规制,礼服禁止使用金绣,只能选用紫、绿、桃红等间色,并且严禁佩戴宝石、金银首饰,只能用铜锡质地的头面装饰。” “公侯以及一品二品官员,酒盏可用金制,其他餐具用银制;三品到六品官员,酒注用银制,酒盏用金制;六品到九品官员,除了酒注和酒盏用银外,其他餐具必须用瓷制。” “而普通百姓只能使用瓷、木等材质的餐具,绝对禁止使用金、银等贵金属制作的餐具。” “一二品官员的厅堂可以建五间九架,往下到九品官员,厅堂为三间七架;六至九品官员厅堂三间七架,正门一间三架。” “庶民的庐舍不得超过三间五架,并且严禁使用斗栱、彩色装饰。房屋数量即便可以多至一、二十所,但间数和架数都不容许增加。” “官员出行能够依据品级乘坐相应规格的轿子等交通工具。” “平民百姓的出行工具则受到严格限制,通常只能步行,或者使用简陋的畜力车等,而且在道路使用等方面,必须避让官员。” “官员在法律上享有诸多特权,比如八议制度,也就是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符合条件的官员犯罪之后,可以通过特殊的程序减免刑罚。” “除此之外,官员还享有不受随意逮捕和审判的权利,必须先经过特定的程序革去官职,才能够对其进行司法审判。” “而平民百姓则必须严格遵守法律,一旦触犯法律,就会遭受严厉的惩罚,并且几乎没有减免刑罚的机会。” “这就是大明皇朝所宣扬的爱民如子,为天下百姓苍生救世吗?” “他们不过是把天下百姓当作自己的私产,当作畜生牛马一样豢养罢了。” “这世上,真正恶的并非人心,而是他们凭借制度构建出来的不公社会。” “是他们为了维护这种制度,而创造出来的思想和教育体系。” “他们教导百姓要忠孝仁义,却教导自己的子孙如何鱼肉百姓、吃人喝血。” “他们教导百姓要奉献忍让,却教导自己的子孙如何肆意剥削百姓。” “他们教导百姓要恭顺臣服,却教导自己的子孙如何残酷压制百姓。” “他们创造了一个极度不公的世界,所以才要大肆宣扬人心恶毒。因为只有把恶归咎于人心,他们所犯下的坏事、恶事,才不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而是整个天下人的过错。” “恶的从来都不是人心,而是不公的制度、扭曲的教育以及腐朽的思想。” “我希望你们永远铭记,只有权力属于你们,属于人民,才能够建设出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杨奇伟那激昂澎湃的声音在回荡,这声音犹如汹涌的潮汐,向着四面八方奔涌而去,传遍天下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所有百姓都目光失神,怔怔地呆立在原地。 他们仿佛透过杨奇伟的话语,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属于人民的国家的轮廓,又似乎在努力幻想,那个国家到底应该是什么模样。 这一刻,许多混迹在人群中的落魄书生、失意士人,早已泪流满面,口中喃喃自语:“这,这不是三皇五帝,上古之治啊……” 第54章 唯有人民永恒,方能国家永恒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虽是深秋时节,丝丝凉意萦绕四周,但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们,却丝毫感受不到这秋日的清冷。 他们只觉热血在体内沸腾翻涌,仿佛凭空生出了一股股炽热的力量,这股力量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们内心激动不已,既感动得眼眶湿润,又有些莫名地想哭。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泪眼婆娑,目光痴痴地望向杨奇伟所在的方向,泪水顺着脸颊上岁月刻下的沟壑缓缓滑落,打湿了他们破旧的衣衫。 杨奇伟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目光坚毅如炬,深情地凝视着台下的百姓。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在向百姓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给予他们信心与勇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知过去了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人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高呼道:“教主万岁。” 这一声呼喊,犹如平地炸响的惊雷,又仿佛是开启一个崭新时代的激昂号角,瞬间点燃了全场的热情。 人们纷纷被这股情绪感染,激动地跟着高呼起来:“教主万岁。” “教主万岁。”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呜呜,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咱们读书人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这圣皇之治。”,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满含热泪,声音颤抖地说道。 “哎,若杨教主真能做到这一切,当真是儒家圣皇在世。”,旁边一位年轻的书生附和道,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呸呸呸,什么儒家圣皇,若杨教主能做到,可比圣皇更加伟大。”,另一个声音大声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杨奇伟的崇敬与期待。 “还是要再看看,虽然杨教主的想法很好,但想要重现上古时代的圣皇之治,重现三皇五帝的禅让之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人群中也有一些较为冷静、有见识的人,他们虽然同样情绪激动,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低声议论着。 在大明皇朝这样的制度下,除了高高在上的皇族,又有谁能真正安全? 答案是没有! 在这残酷的制度下,多少生前权势滔天、威风八面的大臣,最终都落得个满门抄斩、抄家灭族的悲惨下场。 诸如李善长、蓝玉、于谦、严嵩、严世藩、张居正等等。 在他们所处的时代,朝堂之上又有几个臣子能比他们更加显贵? 可最后的结局又如何呢? 还不是在皇权的摆弄下,沦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杨奇伟静静地聆听着百姓们的欢呼,神色庄重地说道:“大明的国,是一人之国。一人之国,焉能长久。国非一人之国,乃天下人之国。”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人群中回荡:“我们唯有打破大明,建立这样的国家,才能真正做到长治久安,永恒不朽。” “而我们圣教要全力以赴去做的,就是打破大明的束缚,建立一个人民永恒的国家。” 此话一出,原本沸腾喧闹的百姓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杨奇伟,眼神中满是震撼与感动。 此刻,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表情,无不因内心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人民永恒! 这短短一句话,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百姓们心中那片黑暗已久的天空。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赞美。 杨奇伟稍作停顿,让百姓们有时间消化刚才的话语,而后继续说道:“可能有人会感到疑惑,我们圣教不辞辛劳、全力以赴去建立这样一个国家,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呢?” 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而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答案很简单。” “到了那时,每个人的付出都将得到应有的回报。” “到了那个时候,圣教的所有人,每一位为了建立人民国家而拼搏奋斗的人,都会收获属于自己的成果。” “这份回报,与以往一家一姓统治天下时截然不同,不再是皇帝与贵族如强盗般肆意瓜分天下,瓜分百姓。” “食天下者,天下人食之。” “皇帝与贵族分食天下。” “自古皇朝覆灭,又有哪个皇族能有好下场,又有几个贵族能有好下场。” “而他们,这些圣教的战士,所有曾努力过得战士。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被皇帝砍了脑袋,会被新皇夷灭全族,会被百姓推翻灭族。” “到了那一天,只要遵纪守法,人人都是安全的,都是自由的,都是平等的。” 杨奇伟的这番话,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一时难以完全领会其中的深意,但那些有见识的读书人,以及落魄的士人,却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内心激动得难以自持,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们在心中呐喊着,这不正是自己多年来苦苦追寻的圣道之治吗? 杨奇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今天,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这次公审,就是要让你们亲身体验,真正的人民拥有怎样的权力,享有怎样的利益。” “现在,将由你们来审判这些案件。” “未来,也将由你们来审判世间的不公与罪恶。” 杨奇伟说到此处,缓缓坐了下来。 他将目光投向一旁失神的张全福,那张苍老的面容怔怔发呆,泪水划过面颊,却也不知想些什么。 杨奇伟轻轻地伸出手,拍了拍张全福的手,神色庄重地说道:“张全福,把你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是时候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张全福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头,望向杨奇伟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信任,老泪纵横。 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恐惧,不再有紧张,不再有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与释然。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个人面板上悄然多了一条信息。 【玩家与张全福的好感度提高,达到生死之交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一点自由属性。】 “嗯~~” 张全福轻声应了一声,而后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俺叫张全福,小方村人,十二年前,俺有两个闺女~~~” 张全福的声音略显虚弱,但情绪却异常激动。 这些话,他在心底憋了整整十几年,今日终于有机会倾诉出来。 在张全福的讲述下,那些早已知晓这段悲惨历史的百姓们,纷纷忍不住默默叹息,脸上满是同情与无奈。 而首次听闻张全福经历的百姓,则大多义愤填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张全福讲完后,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地看向下方的刘家三爷——一位身材高瘦,但保养得极好的中年男子,厉声质问道:“刘长福,你认不认?” 刘长福此刻正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犹如寒风中的落叶。 他满脸惶恐,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奇伟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笑道:“刘长福,你认罪吗?” 听到杨奇伟的话,刘长福仿佛遭受了一记重锤,整个人狼狈地瘫软在地,声音低沉而绝望地说道:“我,我认罪。” 听到这话,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高举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呐喊道:“杀了凶手,还张家公道。” “血债血偿,还张家公道。” 这呼声瞬间如同星火燎原,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百姓们纷纷跟着高呼,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澎湃的惊天巨浪,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刘长福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呼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寒潮之中,全身冰冷,瑟瑟发抖。 而这,仅仅只是这场公审的开始。 随着王大山、刘忠、薛宇等人陆续来到台上,一个个诉说着自己所遭遇的不公与冤屈,百姓们的情绪越发高涨,越发激动。 血债血偿的呼声愈发响亮,宛若一把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地撕裂了那片笼罩在百姓头顶已久的阴暗苍穹。 第55章 向天下的权贵宣战!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当这场震撼人心的公审终于落下帷幕,夕阳已然西垂,缓缓向大地的尽头沉去。 秋日的残阳宛如一颗巨大的火球,将天边的云彩染得通红。 那如血般的余晖倾洒在大地上,仿佛是鲜血在肆意流淌,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悲壮而又瑰丽的色彩。 然而,河伯庙周围聚拢的二十多万百姓,却没有被这秋日的萧瑟与残阳的凄美所感染。 他们只觉前所未有的精神焕发,体内仿佛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在奔涌。 此刻,他们不论能否真切看到杨奇伟,目光都无比激动地投向祭坛所在的方向。 而杨奇伟身姿挺拔地站在祭坛之上,迎着那如血的夕阳,周身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一尊巍峨耸立、不朽的丰碑,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整个天地的力量,而后高声说道:“公审,至此结束。”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在人群中久久回荡。 “但我还有一事需要宣布。” 杨奇伟的话语再次响起,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闻言,无不立刻屏住呼吸,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杨奇伟昂首挺胸,身姿愈发笔直,犹如一把刺破苍穹的利剑,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圣教的敌人,不仅仅是大明的权贵,还有天下的皇帝,贵族。” “那么,我圣教能对抗天下的皇帝,贵族,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吗?” 杨奇伟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抛出了这个让所有人都为之思索的问题。 “那些皇帝贵族拥有数之不尽的爪牙,拥有数之不尽的兵马,拥有数之不尽的将士,拥有数之不尽的长枪大炮。”,他继续描述着敌人的强大,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百姓们的心头。 百姓们原本激动的心情,在杨奇伟的这番话下,陡然冷静了下来。 许多人刚刚升起的希望,此刻就像风中那摇曳的残烛,剧烈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是啊,那些皇帝贵族拥有数之不尽的爪牙,拥有数之不尽的走狗,圣教的理想固然伟大,但真的能对抗那些皇帝,贵族吗? 在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中,杨奇伟却突然提高了音量。 他坚定地说道:“答案是能。” 那声音斩钉截铁,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穿透了那层笼罩在百姓心头的阴霾。 “且我们一定会胜利!” 杨奇伟再次强调,语气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仿佛这胜利已然是囊中之物。 “啊~~~” 百姓们纷纷惊呼出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可是天下的皇帝,天下的贵族啊! 他们的势力之庞大,爪牙走狗之多,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圣教固然实力不俗,但要说能对抗整个天下的皇帝与贵族,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们就算再无知,也深知其中的难度,胜利的希望是何等的渺茫。 可! 杨奇伟竟然如此坚定地说,一定会胜利! 这不禁让百姓们心中多了几分怀疑,同时也多了些许期待。 难道圣教真的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杨奇伟并未立刻解释,他的目光微微下垂,看向下方守护祭坛的张大山。 今日的张大山,身着一副威风凛凛的铠甲,那铠甲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更衬得他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杨奇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说道:“张大山,上前来。” 他的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听到杨奇伟的命令,张大山先是愣了一下,没有料到教主会突然叫到自己。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迈着有力的步伐,快步小跑来到祭坛上。 他身姿挺拔,双手抱拳,拱手行礼,郑重地说道:“山字营,张大山前来报到。” 张大山的声音洪亮而坚定。 在这段时间,圣教的军队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重新整顿,为各个营都精心起了名字。 张大山率领的那一营,便是山字营。 杨奇伟笑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大山的肩膀,赞道:“这些日子恢复得不错,又壮实了几分。” 张大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既有几分尴尬,又带着一丝骄傲。 他满怀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教主,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流离失所。现在我们山字营的将士不仅每天能吃饱,还有一顿肉,想不壮实都难。” 张大山的话通过喇叭清晰地传了出去,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引起了百姓们的一阵惊呼。 “啊,圣教的待遇这么好吗,每天一顿肉?”,一位年轻的百姓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俺的娘嘞,就是俺工作的那地主家,也不能每天一顿肉,圣教的士兵待遇都这么好吗?”,一位中年汉子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浓浓的震惊。 “嗯,这事我听说过,圣教的士兵有三等,一等兵的待遇最好,每天能吃一顿肉。二等兵的待遇次之,两天能吃一顿肉。三等兵的待遇最次,三天能吃一顿肉。”,一位消息灵通的百姓站出来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不过这待遇可不是白给的,一等兵每天的训练最艰苦,要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长跑,练习战斗技巧。”,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二等兵和三等兵相对就好了很多。” “这也是圣教的宗旨,权力,责任,利益。”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利益越大。” “所以除了管饭,一等兵的兵饷最多,据说每个月能有三百斤粮食,二等兵和三等兵差一些,好像是两百五十斤。”,消息灵通的百姓继续爆料道。 “嘶,三百斤粮食,俸禄这么高!”,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叹。 “俺的娘嘞,就算是当个三等兵也好啊,不仅能吃饱,每三天还有一顿肉,还有两百五十斤粮食的兵饷,这也太爽了。”,一位百姓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这个年代,普通百姓生活困苦,很少能吃上肉,即便是一般的小地主,也难以享受如此优厚的待遇。 肉食的诱惑,对于这些长期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百姓来说,可不一般。 而两三百斤粮食的俸禄,更是让他们羡慕得眼红。 在这个年代,即便是风调雨顺的丰年,小麦的亩产也不过在一百四到两百斤左右。 去掉各种赋税等等,百姓能到手的粮食不足三分之一,也就是五十斤,甚至更少。 每月两百五十斤粮食,就相当于五亩地一次丰年的收成! 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六十亩地的丰年收成! 但气候多变,怎么可能年年都是丰年? 这份兵饷对于他们很多人而言,简直高得难以想象。 有人小声地问道:“圣教招兵都有什么要求啊。” 声音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你身体健康,能吃苦,那就行了。”,一位了解情况的百姓回答道。 “啊,这么简单。”,提问的人惊讶地说道,眼中满是惊喜。 “好像是这样,我也是听说,不是特别清楚。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难道想要去投靠圣教。”,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 “嘿嘿,有何不可,反正老子烂命一条,家里就一个老娘。咱直接带着老娘去投靠圣教,从此以后跟着圣教打天下。”,那位百姓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圣教的美好未来。 百姓们议论纷纷,很多人第一次听说圣教如此优厚的待遇,无不惊呼连连,羡慕万分。 但也有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圣教这么多兵,每天要吃多少肉啊,就算是把唐县的家禽全杀了,够他们吃几天?”,一位百姓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 “可不是吗,一等兵每天一顿肉,二等兵两天一顿,三等兵三天一顿,这日子比地主都滋润。”,有人附和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哈哈哈,你们难道忘了,教主拥有神力,能凭空变出山海一样的粮食。”,一位百姓突然笑着说道,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啊,难道连肉也能变出来?”,有人惊讶地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额,应该是这样吧。”,回答的人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杨奇伟并未理会百姓们的议论。 他依旧面带微笑,向众人介绍道:“张营长独自带领数十位勇士突袭唐县,为圣教打下了唐县这个基础。” “我说过,圣教赏罚分明。” “今日,我要给张营长一件特殊的奖励。” 杨奇伟说着,将手缓缓按在了张大山的胸膛上,神色庄重说道:“我将赐予你神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 说罢,他目光微微一转,瞥了眼面前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面板。 【玩家是否向好友张大山传授技能降龙伏虎功!】 【玩家当前技能等级八级。】 【三级以下技能免费传授,并保留当前等级。】 【四级技能,可花费十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五级技能,可花费一百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六级技能,可花费一千万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七级技能,可花费一亿钞票,保留当前等级。】 【八级技能,可花费十亿钞票,保留当前技能。】 【特别提示:玩家传授给好友的技能,最高无法超过自身等级!】 【请玩家选择向好友张大山传授几级技能。】 第56章 我圣教,将要北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杨奇伟那仿若神谕般的话语,张大山瞬间呆若木鸡,双唇大张,脸上写满了惊喜与难以置信。 神,神力! 教主要赐予自己神力! 还没等他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杨奇伟双眼微微眯起,已然在心中做出了选择。 【传授张大山六级降龙伏虎功。】 【玩家消耗一千万钞票,传授好友张大山六级降龙伏虎功。】 随着系统那清脆的提示音在杨奇伟脑海中响起,按在张大山胸口的手掌顿时散发出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微光。 刹那间,张大山便敏锐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奇异变化。 一股磅礴无比、远超他以往所能想象的强大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从杨奇伟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体内。 这股力量虽如咆哮的江河般气势惊人,却毫无半分暴虐之感,反而恰似温暖的温泉水,轻柔地滋养着他的每一寸肌体。 又仿佛在严寒冬日里,沐浴在那和煦美好的日光之下,让人身心舒畅。 在这奇妙的瞬间,冥冥之中,一篇神秘的修行法门悄然浮现在张大山的脑海之中。 这本该晦涩难懂、犹如天书般的法门,此刻却意外地简单明了,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仿佛蕴含着特殊的力量,引领着他走进一个全新的修行世界。 须臾之间,张大山便心领神会,成功领悟了降龙伏虎功的修行之法。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默默按照降龙伏虎功的法门,小心翼翼地搬运体内真气。 那凭空涌现的强大力量格外温顺,在他的引导下,如同灵动的溪流,缓缓散于四肢百骸,开始对他的筋骨气血进行深度锤炼。 在这股强大真气的全力加持下,张大山的修行进度如同奔腾的骏马,一路势如破竹,迅猛异常。 降龙伏虎功第一重——大脊如龙! 只见张大山的脊背瞬间挺直,仿若一条蛰伏的巨龙,蓄势待发,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降龙伏虎功第二重——气血如河成! 刹那间,他体内的气血翻涌,犹如滔滔江河,奔腾不息,力量感愈发磅礴。 ....... 降龙伏虎功第六重——虎啸长风!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张大山面色涨红,昂首咆哮。 在他身后,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虚影骤然浮现,那猛虎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直扑九天,带起阵阵呼啸狂风。 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看得一旁趴在地上的河伯心肝剧烈颤抖。 他瞪大了双眼,望着气势陡然大变的张大山,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心中暗暗嘀咕:“疯子,这简直就是个疯子!竟然给一个无名小卒传功,而且一出手就将其推至一流高手的境界!” 在河伯的认知里,传功一事在修行界虽说并非闻所未闻,但也绝非寻常之事。 不论是佛门、道门,还是其他修行流派,都拥有各自独特的传功法门。 然而几乎没有哪个修行者会轻易给他人传功,因为这其中的损耗实在太大,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危及传功者自身的性命。 通常情况下,只有当修行者知晓自己大限将至、命不久矣时,才有可能将自身功力传给后辈,期望后辈能够肩负起守护宗门的重任。 可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超出了河伯的理解范围。 河伯暗暗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杨奇伟。 当他看到杨奇伟面不改色,神色平静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娘的,这家伙的修为到底深厚到何种程度,难不成已经达到了陆地神仙境界!” 河伯在心中暗自惊呼,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纵观天下,陆地神仙的数量极为稀少。 远的暂且不说,就拿大明皇朝来讲,陆地神仙的数量竟是零! 没错,堂堂一个庞大的皇朝,没有一尊陆地神仙坐镇。 其境内唯一的一尊顶尖强者,便是天师门的老天师,也不过是半步陆地神仙境界。 而且,这最后半步,对于老天师而言,或许穷尽一生都难以跨越。 河伯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无端端地冒出一尊陆地神仙般的人物。 实在是太邪门了。 普通百姓们虽然不懂修行之道,无法真正理解张大山身上所发生的奇妙变化,但他们却能直观地看到张大山身上所呈现出的惊人异象。 一时间,祭坛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发出阵阵惊呼,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俺的娘嘞,这是咋了。”,一位中年妇女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说道,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我知道,这是修行有成,真气显化。”,一位略懂修行之事的老者站出来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自豪,仿佛是自己得了造化。 “啊,啥叫真气显化,有啥说头吗?”,旁边一位年轻人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真气显化是修行的一个境界,当年我跟随镖局跑镖,曾听人说过。但具体怎么回事,我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非常厉害。听说整个南阳府也就王府有这样的强者。” 老者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相关知识,语气中透着一丝敬畏,还有些许无奈。 “嘶,只有王府有?”,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讶之色,显然被这一信息震惊到了。 他虽然不知道真气显化是什么境界,但只有王府才有,已经说明了分量。 “嗯,这种强者到了京都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咱们南阳府,又或者整个河南地区,可不多见。”,老者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 “卧槽,这么说,张营长一步登天了?”,一位年轻后生激动地喊道,眼中满是羡慕与惊叹。 “差不多吧。”,老者微微颔首,羡慕无比。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张大山的目光满是羡慕与嫉妒,看向杨奇伟的目光更是神光灼灼,恨不得现在接受恩赐的是自己。 片刻之后,张大山终于初步炼化融合了体内那股磅礴的真气。 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激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但此时,他没有时间细细感受这份力量。 他看向杨奇伟,缓缓躬身,对着杨奇伟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哽咽地说道:“多谢教主赏赐。” 杨奇伟微笑着看着张大山,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赞赏,轻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说罢,杨奇伟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圣教的将士们个个目光灼灼,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几乎像是在瞻仰一尊神灵。 他们对杨奇伟的崇拜与忠诚,此刻已达到了顶点。 谁不渴望如同修行者一样,能拥有神乎其神的力量! 而附近的百姓们,比之圣教将士还要激动万分,人群中更是爆发出阵阵欢呼。 杨奇伟目光缓缓扫过全场,眼神坚定而自信,随后铿锵有力地说道:“这便是我圣教宣战天下的底气。” “一个月后,我圣教将北伐大明!” 杨奇伟的话语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这个决定,更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激情。 听到杨奇伟的命令,圣教将士们激动得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的火焰。他们纷纷高举手中兵器,向着天空奋力呐喊。 “北伐!” “北伐!” 那整齐而洪亮的呐喊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普通百姓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了一跳,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显然被这大胆的决定震惊到了。 但很快,更多的人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也跟着兴奋地喊了起来。 “北伐!” “北伐!” 一时间,北伐的呼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冲破天际。 这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即便在十数里外都能清晰可闻! 第57章 治国四问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夕阳缓缓西沉,如血的残阳散发出柔和而又略带凄凉的光芒,将整个天地都映照得一片金黄。 为了尽快兑现对二十多万百姓许下的,每人十斤杂粮的承诺,杨奇伟精心安排了足足五百个放粮口。 这些放粮的桌子整齐地一字排开,沿着唐河两岸延伸开去,远远望去,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静静地依偎在唐河身旁。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发放粮食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麻烦,每张放粮的桌子都明确代表了一个特定的地区,比如一个村落,又或是一个小县城。 同时,杨奇伟还特意邀请了当地德高望重的乡老,以及在当地颇有名望的人来帮忙进行放粮工作。 这样做不仅能提高放粮的效率,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效防止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在圣教的将士们紧张而有序地放粮之际,杨奇伟也在忙碌着一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收取奖励! 经过这次规模空前的集会,杨奇伟终于逐渐摸清了系统的规则。 想要获得别人的好感度,必须要与对方有一定的互动。 但这种互动需要同时满足两个特定的条件:见面和聊天。 也就是说,如果仅仅是通过大喇叭远远地听到他的声音,而没有真正见到他本人,并不算双方触发了有效的互动。 首先得与对方见面,让彼此有一个直观的印象,其次还需要有一定的交流。 哪怕只是单方面的交流也可以。 这个小小的限制,导致杨奇伟想要获得二十多万百姓的好感度,必须与他们近距离接触。 当然,他并不排斥这个小小的限制。 毕竟如果没有系统,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哪里喝西北风。 与这点限制相比,收益更加喜人。 在放粮会场的出口处,杨奇伟静静地站在一处小土丘上,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目送着那些领到粮食后满心欢喜、脚步轻快的百姓们。 这些百姓们肩上扛着大包小包的粮食,虽然粮食很重,但他们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因为这一包包粮食,便是他们活命的本钱。 当这些离开的百姓看到站在小土丘上的杨奇伟,纷纷露出感激的笑容,礼貌地向他点头问好。 而杨奇伟的个人面板上,系统信息如潮水般涌来,直接被刷爆。 【玩家与狗子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吴老三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西兰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两次抽奖机会。】 随着一条条系统信息的不断弹出,杨奇伟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百姓激动地涌上小土丘,将杨奇伟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渴望的光芒,纷纷向杨奇伟表达了自己想要加入圣教的强烈愿望。 “教主,俺能加入圣教吗?”,一位朴实憨厚的农民大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教主,俺也想加入圣教,您看俺行不行。”,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挤到前面,急切地说道。 “教主,我家就我和老娘两个人,我们能跟着圣教吗?”,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 面对这些百姓们的热情和期待,杨奇伟微笑着回应道:“我圣教广开门户,只要是天下愿意自救,愿意建设人民国家的人,我们都欢迎。” “如果你们想要加入圣教,可以去那边报名。”,杨奇伟指着东北方向,继续说道。 在距离发粮会场两百多米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个帐篷整齐地排列着,大概有数十个之多。 此时,这些帐篷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显然都是想要加入圣教的百姓。 而听到杨奇伟的回答,很多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纷纷朝着帐篷的方向跑去。 他们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则是拖家带口。 突然,一个年轻人手里紧紧拿着圣教发放的传单,脚步匆匆而又激动地冲向了杨奇伟所在的方向。 这个年轻人二十多岁,衣着虽然寒酸朴素,但却身着一袭长袍,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颇有几分书卷气。 年轻人来到杨奇伟身前,不等圣教将士做出反应,便赶忙躬身拜道:“在下江浙学子刘思行,拜见教主。” 他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充满了敬意。 听到刘思行是读书人,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自觉地让开了道路,神情中既有几分拘谨,又带着一丝羡慕。 毕竟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读书人往往备受尊重。 杨奇伟听闻刘思行的来历,微微颔首,温和地问道:“你有何事?” 刘思行闻言,赶忙举起手里的宣传单,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急切地说道:“敢问教主,这上面的治国四问出自何人之手?”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刘思行手里的宣传单。 那是一张试卷大小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许多内容。 主要包括圣教的宗旨、目的,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圣教对天下仁人志士的诚挚邀请! 这也正是杨奇伟的真正目的。 他深知,想要建设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仅仅依靠武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大量有才学、有智慧的人。 真正有才学的人,可不是仅仅读了几本之乎者也,或者能背诵几百几千首古诗那么简单。 治国是一项复杂而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对制度建设、行政建设、法律建设、民生建设、经济建设等等各个方面都有深入的了解和研究。 只有得到这样的人才,圣教才能对已经拿下的疆域进行合理的规划,并实施有效的治理。 正如管子曾经说过:“土地虽多,如果不能有效开垦,就算不得国家的土地。民众虽多,如果不能有效管理,就算不得国家的子民。” 圣教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缺乏足够的人才。 如果圣教只是想要取代明朝,按照明朝的框架和制度换一张皮改朝换代,自然简单。 只需要打一批、拉一批,凭借着圣教的实力,不愁找不到想要当官的人。 但圣教的目标是建设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这意味着要彻底推翻现有的制度、权力分配模式、法律规章以及分配模式等等,进行一场开天辟地的伟大变革。 想要完成这样的壮举,必然需要大量才学之士的支持和帮助。 百姓们看了看刘思行手里的东西,而后很多人看了看自己怀里。 这东西很多人都有。 凡是接受圣教粮食的人,人手一个是不够,但每个村,每个县,都能看到很多。 差不多一家一份。 但很多人领到后,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此时听到刘思行这么激动的询问治国四问,他们纷纷好奇起来。 治国四问,这是什么? 第58章 以思想为刃,斩皇朝之根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人群中,有人好奇地看了看刘思行手里紧攥着的宣传单,忍不住开口问道:“后生,这治国四问到底是啥呀?” 刘思行紧紧攥着宣传单,眼中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炽热光芒,仿佛那光芒中蕴含着无尽的希望与力量。 他激动地喊道:“断天下王朝根基之利器!” “啊~~~” 听到这话,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发出惊讶的呼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俺的娘嘞,这什么治国四问,到底是啥宝贝啊,咋就这么厉害呢?”,一位中年妇女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说道。 “你个笨蛋,既然叫治国四问,那肯定是四个问题呗,又不是啥宝贝。”,旁边一位年轻小伙子撇了撇嘴,略带不屑地说道。 “额,啥问题能有这么厉害,还能断天下王朝的根基,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办不到呀。”,另一位百姓挠了挠头,满脸迷茫地说道。 “你不是也有宣传单吗,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人提议道。 “废话,我也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哪里看得懂这个呀。”,那人无奈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后生,快和我们说说,这治国四问都是哪四问呀。”,一位老者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刘思行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神情郑重地说道:“治国四问,第一问:为什么需要国家。”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宣读着一份神圣的宣言。 “第二问:国家的权力是否应该受到限制。” “第三问:如何限制少数人的暴政。” “第四问:如何限制多数人的暴行。” 众人听着刘思行的讲述,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茫然之色,完全不明白这四个问题到底有什么重要之处,又厉害在哪里。 刘思行本来就没指望众人能够立刻明白这些问题的深意。 如果不是熟读史书,对国家制度有着深刻的研究和思考,根本无法理解这四个问题所蕴含的巨大威力。 他知道,这四个问题的答案,足以改天换地! 说完之后,刘思行目光灼灼地看向杨奇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敬仰。 杨奇伟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这四问是我提出来的。” 他并没有说谎,这四个问题的确是他提出来的。 只是这四个问题的答案,涉及到了前世众多著名学者的思想和理论。 为什么需要国家? 这个问题的答案运用了卢梭的《社会契约论》,霍布斯的《利维坦》,以及三皇禅让制等相关资料。 国家权力是否应该受到限制? 这个问题的答案运用了孟子、墨子的思想,谭嗣同的《仁学》,洛克的《政府论》,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康德的《法的形而上学原理》等作品。 如何限制少数人的暴政? 这个问题的答案运用了孟子、谭嗣同的《仁学》,托克维尔的《论灯塔的民主》,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等理论。 如何限制多数人的暴行? 这个问题的答案运用了约翰・密尔的《论自由》,汉娜・阿伦特的《极权主义的起源》,罗尔斯的《正义论》,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等内容。 可以说,这四个问题的答案,汇聚了前世东西方几千年的思想精髓,是现代文明起源与发展的重要基石。 没有这些思想理论,根本不可能有现代文明的诞生和发展。 这也是杨奇伟精心准备的大杀器,是他推动社会变革、实现理想的重要武器。 从古至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推动社会变革最强大的力量,始终是那些有智慧、有学识但并不掌权的知识分子。 他们对世界和国家有着清晰而深刻的认知,对掌权者滥用权力的行为深恶痛绝。 西方的文艺复兴,打破了中世纪的黑暗,推动了思想的解放和科学的发展;东方的民主变革,推翻了封建专制统治,为社会的进步奠定了基础。 这些伟大的变革,无一不是由知识分子主导和推动的。 圣教想要创建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必然需要这些知识分子的力量。 他们的思想和智慧,将为圣教的发展提供强大的支持。 刘思行听到杨奇伟的话,愣了数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而后,他神情郑重地躬身拜了三拜,感激地说道:“多谢教主为孟圣正名。”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轻快。 杨奇伟望着刘思行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读书人嘴里的孟圣,自然是指孟子。 在洪武年间,朱元璋下令编修《孟子节文》,删减了原著中的85条内容,差不多占了全文的三分之一。 其中,凡是涉及“民贵君轻”“诛独夫”等言论的内容全被剔除。 比如“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等等。 这也导致了后世有一个传言,说孟子被朱元璋逐出了孔庙。 实则并非如此,朱元璋只是把孟子的思想完全颠覆,修改成了相反的意思而已。 诸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思想。 君主只想要权力,却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权力与责任完全失衡! 而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所谓的大一统,他们从来不说统一的目标是什么,从来不说统一后的思想与教育是为谁服务。 他们从来不说,大一统的思想教育,培养的只是一群奴才,一群不敢反抗、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的牛马。 而杨奇伟提出的四问,以及给出的答案,便是斩断几千年思想教育枷锁的神兵! 一把无坚不摧,足以让所有皇朝恐惧的利器! 他相信如此,也必然如此。 几千年来,有抱负的读书人从来没有认输过。 诸子百家时期,各种思想流派相互争鸣,为社会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 历朝历代的思潮之争,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和变革; 清末时期,知识分子们更是为了国家的独立和民族的复兴,不懈地努力奋斗。 而杨奇伟要做的,就是让已经近乎消亡的诸子百家思想再次焕发出辉煌的光芒,让这些伟大的思想重新引领社会的发展。 刘思行走了,走得很急。 而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看出治国四问精要的人。 随着放粮活动的结束,各地的百姓们纷纷回归家乡。 圣教的宣传单也随着他们的离去,四散到天下的各个角落。 斩杀皇朝的刀锋,在杨奇伟手中高高举起! 这把刀,名为思想! 第59章 李自成:随我去拜见教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夜幕缓缓降临,皎洁的明月高高地横挂在天空,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 一盏盏明亮的大灯被挂在树梢之上,将唐河两岸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驱散了沉重的黑暗。 圣教从傍晚时分就开始进行放粮活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 此时,原本聚集在这里的二十多万百姓,只剩下三万多人。 绝大多数的百姓都已经带着领到的粮食,满意地离去了。 在这些留下来的人中,约莫有五千多人表示想要追随圣教。 他们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这些人大多拖家带口,不过其中半数以上都是青壮年,差不多有三千多人。 对于圣教来说,这三千多青壮年可太重要了。 毕竟目前圣教能够称得上战力的青壮年也就两万多人。 所以,对于他们的投奔,杨奇伟自然是来者不拒,满心欢喜地欢迎他们的加入。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杨奇伟干脆让人在放粮现场不远处的空地上,架起了四百多个灶台。 很快,这些灶台同时生起火来,熊熊的烈焰冲天而起,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看到圣教开始做饭,一些好奇心旺盛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其中自然包括李自成、徐伟和林啸三人。 李自成走到案板前,目光落在案板上摆放的食材上,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案板上,不仅有洁白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大米,白得如同冬雪的面粉,还有新鲜的猪肉、鸡肉等食材。 只见圣教的将士们熟练地将鸡肉和猪肉进行焯水,去除腥味。 接着,把肥肉放入锅中煸炒,不一会儿,炙热的猪油就被煸了出来。 将士们将洗得干干净净的精米倒入锅中,稍稍翻炒了两下,然后倒入干净的井水,盖上锅盖。 片刻之后,随着铁锅中的水开始沸腾,将士们倒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薯粉。 原本还有些稀稀拉拉的米粥,瞬间变得粘稠起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当大米被煮得烂熟时,将士们又倒入了切碎的鸡肉和猪瘦肉,加入适量的盐巴和香料,开始进行搅拌。 霎时间,数百口铁锅中的香气弥漫开来,那浓郁的香味仿佛长了翅膀一般,相隔两里地都能清晰地嗅到。 这诱人的香气直勾得李自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徐伟的表现则更加夸张,他身材瘦弱,此时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浑圆,活像一只好奇的猴子。 他嘴里不停地惊呼着:“俺的娘嘞,圣教的将士不会每天都这么吃吧?” “这些米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精米,还有那些香料,价比黄金呢!他们就这么用?” 说着,他又咽了口唾沫,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林啸则更加直接,他双唇微微张开,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滴落下来,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煮好的肉粥,不断地吞咽着口水,眼神中满是渴望。 很快,圣教的将士们将煮好的肉粥盛了出来,一桶桶地摆放到之前放粮的桌子上,然后大声喊道:“开饭了,开饭了,这边排队!” 李自成三人听到喊声,赶忙冲了过去。 他们虽然也带了干粮,但干粮又怎么能和这香气扑鼻的肉粥相比呢? 他们所在的义军,说好听点叫义军,可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流民乞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聚众起来,只为了寻求一条活路。 虽说现在义军的队伍壮大了,实力也比以前强了不少。 可问题在于,队伍壮大并不意味着资源就变多了。 更何况还有朝廷的围追堵截,穷追猛打。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生活水平又怎么能和圣教相比呢? 毕竟不是谁是挂逼,有着数之不尽的资源。 当队伍排到他们三人的时候,打饭的圣教士兵看到他们,尤其是身材魁梧的林啸,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啸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魁梧壮硕。 在这个年头,他简直就如同小巨人一般引人注目。 “这位好汉天赋异禀,要不要来咱圣教?” 打饭的将士一边给林啸盛了满满一大碗肉粥,一边笑着邀请道。 林啸双手端起碗,此时肉粥已经变得温热适宜。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吃得狼吞虎咽,恨不得把舌头都一起吃下去。 听到士兵的邀请,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好奇地问道:“加入圣教,能经常吃到这种饭吗?” 士兵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以好汉的天赋异禀,肯定能成为一等兵,到时候吃得可比这个还好!” “啊,比这个还好!”,林啸听到这话,顿时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喜。 如果不是身旁还有李自成和徐伟两人,他差点当场就一口答应下来。 林啸嘟囔着:“俺的娘嘞,俺以前村里的小地主也不能这么吃,圣教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士兵骄傲地说道:“都是因为教主,若非教主有大神通,能变出成山成海的粮食,咱们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正是有了教主,我们圣教才能壮大得这么快。” “早晚有一天,我们圣教要灭了全天下的皇帝,让天下的百姓都不用受冻挨饿。” 说到这里,士兵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坚定地说:“只要有教主在,咱圣教军永远不会失败!” 林啸喝完一碗肉粥,听了士兵的话,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他感慨地说:“俺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人,但还从来没见过教主这样的神人。” 士兵听到林啸的夸赞,好似受到夸奖的是自己一样,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林啸,再次邀请道:“好汉要不要来我们圣教?” 林啸看了眼身旁的李自成和徐伟,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俺得和两位兄弟商量商量。” “嗯,也好。”,士兵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林啸讪讪地笑了笑,而后眼巴巴地看着桶里的肉粥,又伸出自己已经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碗,小声地说:“那个,能给俺再来一碗吗?” “哈哈哈,好。”。士兵笑着给林啸又加了一大勺肉粥。 林啸连连道谢,这次他没有再狼吞虎咽,而是双手捧着碗,和李自成、徐伟两人一起坐到不远处的树下,小口小口地浅尝起来。 一刻钟后,三人吃饱喝足。 徐伟瘫坐在地上,靠着大树,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脸满足地说:“俺的娘嘞,俺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林啸连连点头,感慨道:“圣教的一等兵吃得比这还好,真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吃些什么,咕噜。” 说着,他又咽了口唾沫。 李自成瞥了两人一眼,暗暗摇头。 他心里明白,这两人都想要留下来。 不过,又有谁能拒绝这样美好的生活呢? 李自成想到刚刚喝下去的那碗肉粥,也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那浓郁的香味仿佛还在口中回荡。 真香啊。 李自成回味了片刻,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吧,随我去拜见杨教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还有些许紧张与期待。 第60章 规划未来,根据地建设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了整个唐河河畔。 圣教的兵马井然有序地在河畔扎营驻扎,三千多顶帐篷整齐排列,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白色的海洋,静静地依偎在被月华洒满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宁静而壮观。 忙碌了一整天的杨奇伟,此时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息时间。 在一处宽敞而巨大的帐篷里,杨奇伟靠在舒适的折叠椅上,眼睑微微低垂,看起来好似在假寐。 但实际上,他正全神贯注地整理着今天的收获。 【玩家:杨奇伟】 【好友:228603】 【挚友:19542】 【生死之交:1865】 【玩家:杨奇伟】 【体力:300】 【力量:300】 【速度:255】 【精神:200】 【真气:300】 【自由属性:384】 【抽奖次数:252000】 看着自己的个人数据,杨奇伟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格外满足的笑容。 今天可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啊,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新增了二十万的好友! 这二十万好友,也就意味着二十万次的抽奖机会。 按照每次抽奖平均能获得两万钞票的数据计算,可就是整整四十亿钞票啊! 四十亿钞票,能买多少东西啊! 以重甲士兵为例,全套的装备,包括铠甲、武器等等,人均装备价值三千钞票。 那么四十亿钞票,能购买一百多万套这样的装备! 如果用来购买粮食,未曾处理的小麦每斤只需1钞票,那就可以买四十亿斤。 而处理好的精米每斤2钞票,也能买二十亿斤! 当然,杨奇伟可没有那么愚蠢,不会把所有的钞票都换成同一种产品。 他心中有着自己真正的目标! 建设! 唯有建设一个真正的基地,足以自给自足的根据地,才是长久发展之道。 杨奇伟思量着,轻轻唤出了商城界面。 那商城界面就如同一个简化版的淘宝,科技产品、农作物、书籍等等各种商品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杨奇伟的目光从各种分类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购物车的图标上。 他点开购物车,琳琅满目的商品顿时映入眼帘。 这些都是杨奇伟这些时日精心收藏,但还没有购买的产品。 倒不是这些产品不重要。 恰恰相反,它们都太重要了,只是暂时还无法使用罢了。 在购物车中,被置顶的产品有六个。 一:无线电台。 这可是能够实现远距离通讯的重要工具。 短波+八木天线,谁用谁知道,只要天气选的好,跨洲通讯都不是问题! 有了这东西,圣教的通讯系统将得到大幅度提升。 到了那时候,可不仅仅是相隔几十里进行通讯。 哪怕相隔几百里,几千里,都能做到即时通讯! 对于电台的构建,杨奇伟倒是了解一些,以前他和朋友玩过电台。 二:优良麦种、优良水稻、优良红薯等农作物种子大礼包。 现代农业的发展基石主要有两个,种子的优化,化肥的出现。 有了更优良的种子,虽说没有现代化肥,但收成必然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粮种,可极大提高生产效率。 三:蒸汽机模型。 蒸汽机的意义不言而喻,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基石。 虽说系统商城能换更优秀的机器,但无法普及啊。 有了蒸汽机模型就能做很多事情。 四:现代城市规划与建设等相关书籍。 圣教的发展道路不同于这个世界,又或者前世各国的发展道路。 他们需要按部就班,利用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去突破某项技术。 而圣教有着商城作为后盾,相当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在几十年内走完前世几百年的道路! 这就意味着,圣教在城市建设,规划等方面,也要考虑的更加长远。 不然还没等城市建好,很多东西就要淘汰了。 资源浪费是可耻的。 杨奇伟看着这些收藏的商品,暗暗点头。 圣教想要发展壮大,仅仅依靠他的系统商城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现在圣教的人还不算多,商城的供应能跟得上,但如果未来圣教拿下了河南,甚至拿下了整个大明,想要供应一个国家的资源消耗,所需的资金简直是天文数字。 所以,好钢用在刀刃上。 哪怕现在的钞票看起来非常充足,也必须谨慎的规划使用。 毕竟每个人一生最多能贡献三次抽奖机会,也就是人均六万钞票。 六万钞票多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很多。 但在圣教未来的发展中,这点钱真的不够用。 仅仅是给张大山传授技能,就用了一千万钞票! 而圣教将来想要打天下,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张大山,而是需要更多的高手、更多的强者。 仅此一项,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啊。 杨奇伟眼睑微垂,低声自语道:“是时候考虑南阳府的建设问题了。” 唐县还是太小了,并不适合作为一个长期发展的基地。 但等圣教拿下南阳府就完全不一样了。 南阳府下辖十几个县,差不多有四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人口估计得有近百万。 这么大的面积,这么多的人口,足以让圣教完成一次质的蜕变! 杨奇伟想到这里,站起身来,走到挂在屏风上的地图前。 屏风上挂着两张地图,一张是大明的地图,一张是南阳府的地图。 当然,这两张地图并不是系统提供的商品,而是大明皇朝的官方地图,其精细度远远无法与后世的地图相媲美。 但对于现在的杨奇伟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正当杨奇伟仔细打量着南阳府的地图,思考着圣教的下一步计划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大山掀开营帐的门帘,看到站在地图前的杨奇伟,连忙拱手行礼道:“教主,门外有个叫李自成的,自称是北方义军,前来求见。” “李自成~~~”,杨奇伟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唇角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摆手道:“请他过来。” “是。” 张大山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片刻后,营帐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门帘再次被掀开,李自成、林啸和徐伟三人在张大山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李自成看到站在地图前的杨奇伟,微微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拜道:“闯王营下李自成,拜见教主。” “坐。” 杨奇伟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李自成三人一番,脸上带着微笑,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李自成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落座后,李自成坦诚地说道:“数日前,我们接到南阳府的情报,说是这里出现了一股强大的义军。闯王听闻后,特意派遣我率军南下。” “闯王想要与圣教结盟,共同对抗朝廷。” 李自成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今我陕北义军有二十万众,牵扯了朝廷大部分的兵力。” “若是圣教与我等结盟,朝廷定然无暇顾及南北两面,对圣教而言大有益处。” 说到这里,李自成目光灼灼地看向杨奇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正如他所说,结盟对圣教而言确实有很大的好处。 但圣教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与之相比,闯王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李自成并不确定,杨奇伟是否能看得上闯王的提议。 杨奇伟眼睑微垂,沉默了片刻后,微笑着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圣教对陕北的情况不甚了解,急需李统领这样熟悉北方的人。” “若是李统领愿意留下,我可赠予闯王三百套重甲。” 这话一出,帐篷内的氛围瞬间发生了变化,寂静的针落可闻。 第61章 李自成的加入,风暴骤起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大山双唇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同时,他又不自觉地暗暗抹了把额头的汗。 张大山心中暗自想着。 俺的教主啊,您可真是,真是…… 咳咳,胸怀天下。 咱就算是想要收编人家,也得缓一缓,给人家一点准备的时间吧。 您现在这样子,就好像是在街上看到个美女,然后直接问,美女,要和我一起睡吗? 唔~~~ 张大山想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如果那美女知道教主的厉害,或许真的会同意哩。 毕竟谁能拒绝教主这样仿若谪仙人般的人物呐。 自己要是美女,也拒绝不了哩。 徐伟和林啸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而后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李自成,眼神中多了几分特别的意味,在期待着李自成的回应。 经过这些天对圣教的细致观察和深入了解,他们对圣教已经有了非常直观且深刻的认知。 圣教给他们的印象就是财大气粗,实力非凡! 与圣教相比,别说李自成所带领的几百号人,就算是闯王的几万人马,也根本不够看。 他们跟随闯王高迎祥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年多,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此时听到杨奇伟的邀请,他们可谓是心动万分。 能跟着圣教吃肉,谁还想回去啃那难以下咽的杂粮饼。 而且就这杂粮饼,还不是每天都能吃得上。 徐伟舔了舔嘴唇,回想起刚刚喝下去的那香气四溢的肉羹,不禁双唇微张,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味。 他轻咳了两声,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劝说道:“首领,教主所言甚是,咱们都是义军,为了共同对抗大明的暴政而起事。” “圣教起于南方,对北方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身为义军,不论是为了江湖道义,还是为了帮助闯王,都应该帮助圣教了解北方的情况。” 李自成瞥了徐伟一眼,双眼微微眯起,眼中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加入圣教,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啊。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加入圣教,总比留在陕北被朝廷围剿要好得多。 只是李自成虽然心中愿意,但也不好直接答应下来,否则别人看他啊。 现在有徐伟开口,倒是让事情好办多了。 李自成斟酌了一番,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缓缓说道:“李某追随闯王已久,此事无法擅自做主,还需禀报闯王再说。”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徐伟,严肃地吩咐道:“徐伟,你即刻返回陕北通知闯王。” 听到这话,徐伟顿时喜形于色,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只要李自成没有回去,难道闯王还敢向圣教要人。 再说了,人家杨教主多大方啊。 还给闯王三百套重甲! 闯王赚大了好不好。 徐伟生怕李自成反悔,赶忙起身,先向李自成恭敬地拜了拜,而后又向杨奇伟深深地拜了拜。 他眼神坚定,语气坚决地说道:“属下这就回去禀报闯王。” 说罢,徐伟快步离去,脚步格外轻快,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这个任务。 李自成目送着徐伟离去,而后转身面向杨奇伟,拱手行了一礼。 他恭敬道:“在闯王的命令下达前,我会留在圣教听候教主命令。” “即便闯王不愿,大家同为义军,都是为了反抗明朝暴政,我也愿将陕北的消息尽数告知圣教。” 李自成的态度谦虚恭敬,脸上满是真诚之色,主打一个真诚。 杨奇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 他喜欢李自成这样聪明且识时务的人。 虽说现在的李自成远远谈不上成熟,但比圣教这些几乎没有打过仗的兵,却也强了十万八千里。 正是圣教需要的人才。 杨奇伟爽朗地笑道:“好,我就欣赏李统领这样的好汉。” 说完,杨奇伟眯着眼睛,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庞大而复杂,大明仅仅是无数皇朝之一。 不知道秦汉隋唐现在都是什么时期。 若是~~~ 嗯,将来聚集张角、方腊、黄巢等等历史名人,想来会很有趣! 还有自己留下的四个问题。 不知道当今天下的智者们看到,又会是什么反应? ------------------------------------- 晨曦破晓,柔和的光线渐渐照亮了大地。 南阳府,知府衙门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刘景明几乎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始终守在衙门的门房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焦虑,等待着来自南方的消息。 唐县士绅想要借助河伯之手灭杀杨奇伟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正因为知晓,刘景明才紧张得一夜未睡,心中充满了不安。 这几天,南阳府几乎将圣教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 圣教现在有多少人,有多少士兵,从哪里起家,有多少装备,他们了解得比自家有多少钱粮还清楚。 毕竟圣教来者不拒,想要弄几个探子进去,不能说有多难,只能说随便报个数,保证给你弄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摸清楚圣教的家底,自然不是难事。 可越是了解圣教的情况,刘景明越是感到不解和恐惧。 那圣教教主当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能够无中生有? 否则怎么解释圣教凭空变出几万套装备,其中更是有几千套重甲,这也太邪门了。 打仗,打得是什么? 是资源! 是底蕴! 如果圣教能无限供应粮食,武器装备,刘景明简直不敢去想,大明皇朝拿什么抵挡圣教。 正在刘景明失神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街道尽头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声音,刘景明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身体微微一震,披着长袍,匆匆打开房门,脚步慌乱地来到府衙门口。 却见一人快马加鞭而来,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府衙奔来。 他来到府衙门前,利索地翻身下马,而后快步来到刘景明面前,双手捧着一封厚厚的信封,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急切地说道:“唐县急信。” 刘景明赶忙接过信封,当场撕开,手指微微颤抖着。 里面有两张纸。 一张是探子送回来的情报。 上面讲述了杨奇伟大败河伯,公审唐县士绅的经过。 看完之后,刘景明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河伯竟然被一招制服! 这杨奇伟到底是什么实力! 刘景明暗暗心惊,赶忙打开另一张纸。 这一张,正是圣教的宣传单。 刘景明看着宣传单上的内容,霎时间瞳孔紧缩,身体跟着颤抖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宣传单。 只见宣传单的开篇如此写道。 这世上有两种国家。 一种是掠夺型国家,对内,或者对外掠夺,掠夺的资源被极少数人享用,贫富差距巨大。 一种是人民的国家,国家的法律由百姓制定,官员向百姓负责~~~ 治国四问。 为什么需要国家。 国家是~~~ 刘景明越看越入神,越看越心寒,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看完之后,刘景明长叹一声,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大明,死定了! 第62章 自古权贵皆民贼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府衙内宅。 屋内,唐文书正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然,一阵急切且带着几分惶恐的敲门声,好似一阵惊雷,将他从睡梦中猛地惊醒。 唐文书睡眼惺忪,揉了揉那被梦境搅得有些迷糊的脑袋,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困意。 听闻是刘景明前来,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慵懒的身躯有了几分紧张。 他匆忙起身,双手慌乱地抓起一旁的衣服,也顾不得仔细整理,衣物上满是褶皱,便大步走向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只见刘景明面色如墨,阴沉着脸站在门前。 此刻,庭院中的风似乎也变得格外冷冽,吹过两人的身旁,带起一阵寒意。 晨曦洒在刘景明身上,勾勒出他那略显沉重的身形。 他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忧虑。 刹那间,唐文书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将他淹没。 他那圆润的面颊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眼神中满是焦虑,几乎是脱口而出:“失败了?” 刘景明望向他,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掺杂着无奈与复杂。 “如果只是失败,倒也不失是一个好消息。” 说罢,他双手恭敬却又带着一丝沉重地将来自唐县的消息递了过去,动作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唐文书见此,内心更加慌乱。 他赶忙伸出双手接过信件,那双手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他打开信件,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内容。 看到杨奇伟一招制服河伯,唐文书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眉头下意识地轻皱起来。 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神色还算正常。 毕竟河伯在南阳府虽算是顶尖强者,可放到天下,放到大明的广阔天地间,却也并非顶尖。 大明皇朝中,能打败河伯的强者,不在少数。 唐文书微微叹息,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缓缓说道:“哎,连河伯都败了,此妖人当真实力非凡。” 说罢,他打开了圣教的宣传单。 起初,他的表情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不在意,眼神中透着轻蔑,并没有将宣传单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乱臣贼子的小把戏,不值一提。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宣传单的内容上时,瞳孔猛地一缩,仿佛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震,整个人都僵住了。 唐文书深吸了口气,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却见上面写到。 在掠夺型的国家,统治者往往利用三种手段从百姓手里掠夺财富。 欺,蛮,横。 他们往往先以欺骗的形式从百姓手里骗取财富。 诸如集体名义,为百姓好的名义,又或者是其他伪装的善意,再或者以间接税,货币等各种手段暗中窃取百姓财富。 当他们的真面目被百姓发现,欺骗的手段不再好用,他们便会变得野蛮,通过暴力来胁迫百姓,从而掠夺百姓身上的财富。 当百姓被压榨得一无所有,他们便会变得骄横霸道,既想要从这些一无所有的百姓身上继续榨取利益,又不想付出实际的利益让百姓继续创造财富。 此时,他们往往只会空喊口号安抚一无所有的百姓,又或者将没有价值的百姓驱逐,任其自生自灭。 若是这些百姓有反抗忤逆之举,便会将他们屠杀殆尽,以绝后患。 当今天下,皇朝无不如此。 明国如此,清国如此,其他国家,亦是如此。 唐文书看到这里,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 “妖人,这妖人妖言惑众,妖言惑众。” 他暴怒地骂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在这寂静的庭院内显得格外刺耳。 “我大明天子代天牧民,乃是天授,岂是他这等贱民可以议论。” 他一边骂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通过这动作发泄出去。 “这些贱民懂什么治国之道,懂什么朝廷大事,竟然妄自非议朝政,非议圣上,真真该千刀万剐。” 唐文书越骂越激动,愤怒如同喷发的火山,熊熊燃烧,恨不得将唐县的妖人尽数焚烧。 刘景明看着暴怒的唐文书,眼睑微微垂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暗暗叹息了一声。 虽立场不同,但刘景明却也必须承认,圣教的说法并没有半点问题。 欺,蛮,横。 当真是天下皇朝最好,最真实的写照。 正如大明皇朝对待流民那般。 当然,这些话刘景明也不好直说。 他轻咳两声,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提醒道:“大人,您继续向下看。” 唐文书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缓过劲来。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片刻后,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抗拒,却又不得不继续向下看去。 为什么需要国家? 上古之时,人类个体孱弱,无力面对外界的挑战,因而部落的族人将部分权力让渡给有能力的首领,又或者巫师。 但在最初的时代,部落的资源共享,首领虽然拥有一定的权力,但这份权力非常有限。 可随着时间推移,部分首领凭借手里的分配权暗暗窃取部落的公共财富,并以此笼络了一批利益集团。 他们假以部落集体的名义从族人手里掠夺财富,但却只是将少数的财富分配给族人,自己占据多数财富。 这些人后来被称之为王! 王,民贼尔! 国家的权力是否需要受到制约? 自上古至今,不论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诸王,还是春秋战国后的皇帝,无不是以国家,以集体,以为天下百姓苍生的名义,以欺蛮横的手段掠夺百姓财富。 这些被他们以集体,以民族,以国家的名义掠夺的财富,只有极少数被用于民生。 大部分的财富被王族,权贵,官僚分而享用。 在这场饕餮盛宴中,官越大,权越重,往往分到的财富越多。 权重者,田连阡陌,富可敌国。 正如他们定下的礼仪,权力越大,能享受的便越多。 而底层官吏,干着最多的活,却往往与普通百姓没有多少区别,只是一种消耗品。 正如那牧羊犬。 观千年历史,每逢天下大乱,哪一次的根源不是这些民贼! 如此民贼,如此奸恶之徒,岂能放任自由? 如何限制少数人的暴政? 当今天下之祸,皆起自民贼。 民贼不除,天下安能有太平之日! 然国家之存在,亦有其合理之处。 除民贼,非除国家。 当铲除皇权,恢复上古之治,还政于民,还权于民,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唯有如此,方可天下太平。 欲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首当破除民贼设立的思想陷阱。 人生而无知,但并不愚蠢。 而这些民贼以种种思想愚弄百姓,以种种谎言欺骗百姓,却又大言不惭地嘲弄百姓愚昧无知,何等奸恶,何等狡诈。 唐文书翻阅着宣传单上的内容,越看脸色越是难看,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看到最后,他脸色苍白如纸,微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好似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落叶。 他颤抖地说道:“妖人,妖人要断我大明之根基啊!” “大人,此事对您,未必是坏事。” 正在唐文书惊恐且愤怒之时,刘景明突然开口。 第63章 皇权治国之道,利出一孔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唐文书深吸了好几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袋仍像是被一团乱麻缠绕,只觉头晕眼花。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脚步虚浮,不得不伸手紧紧搀扶着身旁那根冰冷的柱子。 稍微缓过劲来,唐文书缓缓转过头,颤抖着看向刘景明,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迷茫。 “先生,何出此言?” 唐文书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带着一丝虚弱。 刘景明眼睑微微垂下,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斟酌用词。 “大人如何看待魔教的这份宣传?”,他思量着,轻声问道。 唐文书面皮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若是面对旁人,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大声斥责,说这是荒谬至极、大逆不道的谬言。 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最信任、最倚重的刘景明。 正是有刘景明的辅佐,他才能在官场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甚至连南阳府发生民变这般棘手的事情,都能在刘景明的帮助下成功化解。 唐文书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像是打了个死结。 许久,他才重重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此物,实乃断我大明根基之物。”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重。 “自太祖皇帝建立大明皇朝,始终坚持重农抑商之政策,这也是天下各国传承千年的政策。” 唐文书微微睁开双眼,目光变得有些深邃,继续道:“何为重农抑商?” 他微微停顿,像是在给刘景明思考的时间,又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所谓重农抑商,便是要重视对农民的管理。”,他继续说道,语气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百姓,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以刑治民,则乐用;以赏战民,则轻死。” “通过羞辱百姓,让他们知道,天地之间,唯有当官才算是人,唯有当官才能得到财富、地位、名利,他们渴望的一切。”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尊崇官府和爵位,更好地服从统治。” “可百姓之中,亦有蠢货和聪明人。” 唐文书微微摇头,感慨这世间的复杂。 “蠢货茫茫然,不知自己是谁,不知天地是何物,容易操纵。” 说到蠢货,唐文书轻轻皱了下眉头,对那些蠢货不屑一顾。 但顿了顿,他郑重道:“但聪明人,看得清自己,看得清周围,更有人能洞悉财富的秘密,通过轻重之术获取财富。” “然而,百姓若是可以经商致富,还能轻易受到朝廷的掌控,甘愿受到朝廷的掌控?” 他再次停顿,看向刘景明,郑重道。 “家有余食,则逸于岁。” “唯有让百姓在贫困线上挣扎,使其为了生存而奔波,无暇他顾,只能依赖国家,国家才能更好地控制百姓。” “若是商人做大,便要与朝廷争夺利益,甚至蓄奴千万计。” 唐文书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冷声道:“长此以往,朝廷还能驱使百姓吗,还能随意操纵掠夺百姓吗?” “唯有利出一孔,以朝廷的名义将天下致富的渠道垄断,才能让百姓甘心为朝廷效死。” “故而,要打压私商,设立官商。” “但打压私商只是手段,并非目的。” “真正的目的,还是要让天下人为朝廷所用。” “因此,有了科举制度。” “科举的目的,不是为朝廷选官选才,而是要困住天下的聪明人,让他们安心跟着朝廷,顺从朝廷。”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心情复杂。 别人是科举制度的网中之鸟,自己又何尝不是。 唐文书一口气说到这里,感觉有些气喘。 他微微喘了几口气,而后深深地叹息一声。 “自古以来,天下各国皆是这等政策。” “可那魔教竟然打破常规,要还政于民,还权于民。” “虽不知其是否真心实意,但天下聪明人甚多,商人、寒门士子。” “这些人或有才学,或有财富,但不得志,不得权。” “尤其是那些不在朝廷功名序列的私商,更是如此。” “魔教这份宣传若是扩散,天下私商必然闻风而动,心向魔教。” 唐文书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已经看到了私商们纷纷投靠魔教的场景,忧虑更重。 他叹道:“而天下寒门士子读得是圣贤书,学得是孔孟之道。” “孔孟之道的最高追求,便是三皇五帝的上古之治,天下大同,君臣相怡。” “魔教这份宣传,对寒门士子的诱惑太大。” “有了商人、寒门士人的支持,魔教便有了改朝换代的基础啊。” 唐文书说到这里,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 一声叹息,唐文书以手扶额,靠在柱子上。 哪怕是北方流寇聚众二十万,他都不曾有半点担忧。 流寇,到底是流寇,不懂治国,不懂生产,不懂分配。 别说世家子,便是寒门士子,也看不上那些流寇。 但! 南阳府的这伙乱臣贼子截然不同。 他们明显懂得治国之道,更懂得如何笼络人心。 唐文书几乎可以想象,一旦这份宣传扩散出去,天下的寒门士子会有多兴奋。 这可是孔孟的最高追求啊! 几千年了。 从来没有人说过要实践孔孟的至高追求。 而现在,有人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要给他们实现三皇之治的机会。 唐文书无法想象,寒门士子拿什么去拒绝。 这些人或是不得志,或是得了功名,但并不掌权。 他们与朝廷虽有联系,但联系不深。 若是有更大的利益,他们抛弃朝廷投靠其他势力,也就在预料之中。 想到这里,唐文书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绝望。 “一旦魔教得了士子之心,大明危矣。”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刘景明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认真聆听。 听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胸膛微微起伏。 而后,他真心实意地躬身拜道。“大人博学,所言甚是。” “利出一孔,重农抑商,乃是天下各国的治国基础。”,刘景明缓缓说道,语气坚定。 “魔教想要打破利出一孔,重农抑商的国策,定然会有私商,以及寒门士子投靠。” “但,这正是大人的机会。”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唐文书,眼中充满了期待。 “大人此前虽向圣上禀明了南阳府的情况,但圣上生性多疑,并未完全相信,而是派了宦官前来南阳府确定情况。” 刘景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眼下魔教这般行事,恰恰说明大人有先见之明,应对得体。” “大人只需要将魔教宣传送上去,必然得到圣上的重用。” 唐文书闻言愣住。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但他沉默片刻,而后再次叹了口气,却没有即将升官发财的喜悦。 升官发财虽好,可威胁也是实打实的。 “你去办吧。”,唐文书摆了摆手,动作显得有些疲惫。 他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回房间。 刘景明看着唐文书的背影,拱手告别。 第64章 朕要将妖人千刀万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刘景明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在得到唐文书明确的应许后,他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消息送往京师。 第三天,唐文书送出的消息如同一支利箭,精准地抵达了京师。 而此时,朝堂派去招安杨奇伟的队伍,才不过刚刚离开两天,正慢悠悠地行进在前往南阳的路上。 他们可不同于信使,需要讲究朝廷的颜面,速度自然快不了。 京师,皇宫。 九月末的时节,寒意如同隐匿在暗处的幽灵,悄然间逐渐弥漫开来。 下午时分,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落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片昏黄的光晕,却无法驱散这空气中的丝丝凉意。 崇祯坐在椅子上,已经专注地翻阅奏折许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王承恩作为皇帝身边最贴心的宦官,立刻心领神会。 他恭敬地快步走上前来,轻声提醒道:“圣上,您已经忙了一个多时辰了,如此操劳,恐伤圣体。不如喝口茶,稍作休息,舒缓一下心神。” 崇祯打了个哈欠,微微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也好。” 他缓缓站起身来,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向着宫殿门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去招安的队伍如今到了何处?南阳府那些叛军,可有消息传来?” 提及南阳府的叛军,崇祯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神中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愤怒之色,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奈。 若非朝廷如今财政窘迫,国库空虚,何至于被一群乱党如此胁迫。 而今朝廷要招安一群暴民,实在是让他感到欺辱。 王承恩微微思量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队伍刚走两天,想来才刚出京师不久,想要抵达南阳,还需些时日。” “至于南阳,倒是没传来什么消息。” “说来也怪,那伙贼人拿下唐县后,就好似铁了心要在唐县扎根一般,再没有向外扩张的行动。” 崇祯听到南阳的局势暂时没有进一步恶化,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情也随之好了一些。 毕竟几万妖人作乱,仅凭南阳府现有的兵力,实在是难以抵挡。 而朝廷短时间内又难以迅速调遣足够多的兵力前去围剿。 若是这些妖人趁机四处扩散,莫说整个南阳府会陷入一片混乱,只怕整个河南都要被战火彻底打烂。 河南紧邻陕西、山西等地,这两地如今有数十万暴民正在作乱。 若是南阳的妖人势力与这两地的暴民联手…… 想到这里,崇祯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仿佛瞬间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凛冽寒潮之中。 他在心中暗自庆幸,暴民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见识,也没有本事,难以掀起太大的风浪。 崇祯走出宫殿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地面上,仿佛一片片金色的鳞片,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眺望远方,试图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些。 可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只见内阁首辅周延儒,以及几位朝中重要的大臣,正神色匆匆地快步走来。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崇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周延儒向来深知他的心意,平日里做事也是小心翼翼,极为谨慎。 可如今却步伐急促,神情焦急,全然没有平日的礼仪与风采,显然是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 能让周延儒如此忧虑,那必定是天大的事情。 这一刻,崇祯眼睑微微垂下,心中已经开始暗自思索,到底是哪里的局势又恶化了呢? 是南阳的叛军有了新的动向,还是陕北的暴民又有了大规模的行动,亦或是北方边关传来了紧急军情? 还没等崇祯想明白,周延儒等四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四人整齐地跪在崇祯的身旁,恭恭敬敬地拜道:“臣周延儒拜见圣上。” “臣温体仁……” 几人的声音整齐而洪亮,将崇祯从沉思中惊醒。 崇祯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说吧,又是哪里的局势变坏了。” 听到这话,周延儒等人依旧保持着跪俯在地的姿势,屁股高高撅起,脑袋恨不得深深埋到地下,神情紧张得不敢言语。 崇祯的心情,随着几人的沉默愈发沉重起来。 他心中明白,事情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催促,一位年过五十的阁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双手颤抖着捧着来自南阳的急信,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说道:“这是来自南阳知府唐文书的急信,臣等已经看过,但实在不敢贸然向圣上启奏。” 崇祯眉头紧锁,怒声骂道:“国事当前,有什么不敢说的。若是连国之大事都不敢直言,朕要你们这些大臣有何用。” 崇祯骂骂咧咧,满脸怒容。 王承恩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从阁老手中接过那封急信。 他来到崇祯身旁,双手高高捧着,小心翼翼地将信奉上。 崇祯冷着脸,伸手接过急信,而后缓缓打开看了起来。 当看到南阳府河伯战败的消息时,崇祯仅仅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太过在意。 区区一个河伯,实在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他的战败并不能对大局产生太大的影响。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份圣教的宣传单上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双眼之中杀机凛冽,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将杨奇伟千刀万剐。 崇祯强压着内心的怒火,继续向下看去。 当看到“民贼”二字时,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他怒骂道:“畜生,这个无君无父的畜生。朕代天牧民,每日勤勉治国,爱民如子,他怎敢如此辱骂朕。” 周延儒等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屁股撅得更高了,脑袋埋得更深了。 崇祯的反应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们才不敢直接将信里的内容告诉崇祯,生怕因此触怒了龙颜,给自己招来灾祸。 崇祯一边怒骂,一边继续往下看。 他越看越是气愤,越看越是惶恐。 当看到还权于民,铲除天下的皇帝、贵族,崇祯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与惊恐。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道:“来人,传朕旨意,立刻把招安的队伍喊回来。朕要将杨奇伟这个妖人千刀万剐。” 崇祯的怒吼声如同咆哮的野兽,响彻整个皇宫,惊得周围的宫女与宦官们纷纷警觉起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圣上又生气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而在宦官与宫女们的忧虑中,崇祯铁青着脸,将周延儒等人喊到了乾清宫内。 他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在看完唐文书的急信后,崇祯立刻敏锐地意识到杨奇伟所带来的巨大威胁。 与北方那些不成气候的流寇相比,这个自诩圣教的叛乱分子才是真正可怕的威胁。 北方的流寇人数虽多,但毫无组织体系,根本不懂治国治民之道,终究只是一盘散沙。 而杨奇伟领导的圣教却截然不同,他们有着明确的目标,并且抛出了极具诱惑性的致命诱饵。 崇祯几乎可以想象,一旦这份宣传单在天下扩散开来,会有多少不得志的读书人与私商会被吸引,转而倾向乱党。 这些人若是投靠了乱党,大明的江山社稷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崇祯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和周延儒等人在乾清宫内商讨了足足一个晚上。 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在这漫长的夜晚里到底商讨了什么。 但在第二天,一道道圣旨如同雪花般从皇宫传出,足有数十道之多。 其中最重要的圣旨有三条。 一、唐文书剿匪有功,实乃国之干臣,升任河南巡抚,全力负责绞杀魔教之事; 二、任命孙传庭督抚四省,集合河南、湖广等地的兵力,专门负责剿灭魔教; 三、请天师府老天师出山相助! 而随着这一道道圣旨的下达,圣教的宣传单也悄然传遍大明。 一时间,天下皆知杨奇伟之名! 第65章 天下云涌,黄宗羲的觉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朝廷很忙,忙着调兵遣将,绞杀以杨奇伟为首的圣教。 崇祯,或者说朝廷权贵的态度非常坚决。 旨意如此写道。 朕御极以来,殚精竭虑,欲致天下于太平,百姓咸享安乐。 然今有魔教妖人杨奇伟,悖逆天理,妖言惑众,广聚匪类,犯上作乱,其行秽恶,其心可诛。 此等魔教之徒,不遵王化,扰乱纲常,为祸社稷,为害黎庶,罪大恶极,实难容于天地之间。 朕今严令,凡我朝将士,务必奋勇向前,将魔教中人,无论首从,一概剿杀,一个不留。 若有能取杨奇伟首级者,朕必不吝封赏,赐以厚土爵位,享无尽尊荣。 望诸臣工、将士,体朕除恶务尽之心,展忠勇报国之志,速平此乱,以靖四方。 简单总结,便是魔教贼子一个不留,不论是首恶,还是从犯,全部诛杀,万不可让魔教妖人为祸大明江山社稷。 如此严苛的命令,还是崇祯朝首次。 但不同于以往,这次的圣旨得到了几乎满朝文武勋贵的支持。 因为圣教不同于大明以往的敌人。 以往不论是清国,还是倭寇,最多不过是想要取代大明。 可即便是大明被取代,不还得用他们这些文武大臣,用他们这些名士智者来治国,治民,为新老爷掠夺百姓。 不还是得和他们分治天下,皇族吃大头,他们吃小头。 这天下的蛋糕,根据权位来分配。 但圣教不一样。 圣教是要断了大家的前程,砸了大家的饭碗。 这事能忍吗? 不能啊。 所以圣教必须灭! 这几乎成了朝堂文武勋贵的共识。 上面有了共识,下面的官员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矛盾。 一时间,政治斗争严重的大明朝堂,因为圣教的出现变得格外和谐。 灭圣教! 绝叛逆! 当然,朝廷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禁止圣教的宣传单外流! 决不能让圣教的思想祸害了大明。 决不能让圣教的思想污染了大明。 大明百姓纯粹而忠贞,要是受到妖人蛊惑,以后谁来伺候他们,以后谁来伺候皇上。 万不可让大明百姓受到蛊惑。 崇祯向各地,尤其是南阳府附近的诸多地方下达严令。 凡大明百姓,不可阅读魔教妖人的蛊惑之语。 并鼓励大明百姓上缴魔教妖人发放的宣传单。 当然,没有奖励的。 朝廷没有惩罚你们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还想要奖励,你们是否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而即便是这样,也已经是朝廷对百姓最大的善意。 不同于普通百姓。 朝廷对读书人的戒备可就要严格多了。 普通百姓携带圣教宣传单,最多下狱,受到鞭刑,杖刑。 可若是读书人敢携带圣教宣传单,并且宣扬其上的内容,轻则斩立决,重则夷三族。 但! 即便如此,圣教宣传单的内容还是在大江南北快速传播开来。 至于朝廷的禁令,不能说完全没用,但岂能阻挡得了读书人对上古圣王之治的追求。 岂能阻挡天下私商对大明皇朝,以及同类皇朝的厌恶与憎恨。 ------------------------------------- 江浙余姚,一处精致典雅的庭院坐落于此。 白墙黛瓦,飞檐斗拱,这里便是余姚黄家的所在。 庭院中,几株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说起黄家,就不得不提一个人——黄尊素。 黄尊素是东林党人,曾担任御史一职,因弹劾魏忠贤而被虐待致死。 崇祯元年,崇祯即位后开始打击魏忠贤阉党。 黄尊素之子黄宗羲得知后,怀揣铁锥,赶赴北京为父伸冤。 他在刑部大堂上,当面控诉阉党余孽许显纯、崔应元等人的罪行。面对仇人,黄宗羲义愤填膺,用铁锥猛刺许显纯,致使其血流满面。 此时,黄宗羲年仅十八九岁! 此事之后,黄宗羲声名远播。 彼时,在黄家的书房内。 古色古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墙壁上挂着古人的字画。 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俊秀男子正来回踱步,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手中捧着圣教的宣传单,嘴里不时发出好,好之声。 此人正是黄宗羲。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听到声音,黄宗羲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直到外面传出那熟悉的声音:“黄兄,可还在?” 那声音爽朗清脆,正是黄宗羲的朋友刘思行。 黄宗羲瞬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快步上前,双手用力一把将房门打开,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大声说道:“哈哈哈,刘兄快请进,快请进。” 刘思行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黄宗羲手中的圣教宣传单上,而后步伐轻快地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黄宗羲探出头,左右仔细看了看庭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确定没有其他人靠近书房,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关上房门。 屋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在两人的脸上,使得他们的面容忽明忽暗。 不等刘思行坐下,黄宗羲便一把拉住他的手,手上的力气都大了几分,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说道:“刘兄带来的这份文章真是太好了,解开了我心中多年的疑惑啊。” “数年前,家父惨死朝中,自那时起,我心中便生出诸多疑问。” 说到这里,黄宗羲紧紧咬着牙,腮帮子鼓起,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他恨恨地说道:“家父一生忠贞不二,一心为国,一心为了皇上。” “可为何,为何家父却惨死狱中?” “当真只是那阉人的错?” “当真只是那阉党的错?”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谁在做主?” “是皇上啊。” “家父蒙冤受辱的时候,皇上在哪里?” “家父惨死的时候,皇上在哪里?” “那魏忠贤只是一个阉人,他是在为谁办事,为谁服务。” 黄宗羲一口气说到这里,声音愈发低沉,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咆哮道:“还不是为了皇上,为了这天下的君主。” “可结果家父换来的是什么?” 刘思行心中暗暗欢喜,但想到当前的形势,赶忙伸出手,轻轻拉住黄宗羲的手臂,一边轻轻拍打,一边安慰道:“嘘,慎言,慎言。” “朝廷最近下来禁令,凡读书人议论圣教言论,斩立决。” 听闻这话,黄宗羲唇角上扬,笑容冷酷而又带着几分嘲讽。 他举起手里的圣教宣传单,冷笑道:“天下君主,皆是民贼。” “哈哈哈,黄兄说得好,天下君主皆是民贼。”,刘思行欢快笑道。 人生得一知己,妙不可言。 能得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刘思行深吸了口气,坦然道:“我已经约了几位好友,打算一同投奔圣教,黄兄~~~” 不等刘思行说完,黄宗羲坚定道:“同去。” 第66章 湖广学士王介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湖广,衡阳。 一栋别致的庭院。 庭院布局规整,一条笔直的青石小径从中穿过,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 小径两侧,历经岁月摩挲的青砖地面微微凹陷,透着温润的光泽。 此刻金黄的落叶星星点点地散落其上,仿佛自然为其铺上了一层华丽锦毯。 庭院正前方,古朴的木质门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楼上木雕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门楼两侧泛黄的白墙爬满翠绿藤蔓,在瑟瑟秋风中轻轻晃动,藤蔓的叶子边缘已微微泛起红褐,为庭院添了几分深秋独有的韵味。 墙根下,偶尔能看到几株不知名的小草,在秋风中顽强地挺立着。 穿过门楼,庭院主体呈现在眼前。 庭院中央,一方小巧池塘清澈见底,几尾红鲤在水中自在游弋,时而调皮地泛起几圈涟漪。 池塘周边环绕的太湖石,在深秋日光的映照下,更显冷峻,石旁一丛丛秋菊正热烈绽放,金黄、淡紫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一幅绚丽的秋日画卷。 彼时,两人静静地坐在池塘边。 一人年约六十许,须发皆白,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眼神中透着历经沧桑的深邃。 他叫王朝聘。 另一人二十许,面容虽谈不上俊朗,但周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沉稳不凡。 他叫王介之。 说到王介之,名声或许并不是特别响亮,但若是说起他的弟弟,便不同寻常了。 他的弟弟,正是后世被誉为明末三大思想家之一的王夫之! 王朝聘眉头微微皱起,目光静静地看着碧波荡漾的池水,水面上的涟漪似乎也在他心中泛起层层波澜,神情有些复杂难辨。 他沉默半晌,缓缓自池水中收回目光,看向王介之,声音低沉而沉稳:“你决定了?” 王介之腰杆挺直,眼神坚定,郑重地点头,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孩儿决定了。” 说到这里,王介之眼神闪烁,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攥紧衣角,略显紧张。 五天前,一份宣传单从遥远的北方辗转传来。 据说河南南阳有暴民作乱,自称圣教。 圣教贼首杨奇伟有神鬼莫测之威能。 总之,很难对付。 一开始,王介之倒也不曾在意。 当今天下,起义的百姓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 陕北那些义军,不是号称拥兵二十万吗。 为了对付陕北的义军,朝廷甚至连北方边军都调动了。 河南临近陕山,受到陕山影响最大,有人起义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当王介之看到圣教的宣传单,瞬间被深深吸引,不禁对文章作者惊为天人。 那份宣传单上提到的思想,以及对国家的思考与解析,宛如一道曙光,为他打开了全新的天地,全新的世界。 之后数日,王介之仿若着了魔一般,废寝忘食,日日夜夜沉浸其中。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反复咀嚼。 最终,他毅然决定北上! 只是家中父母尚在,王介之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此时面对父亲,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若是王朝聘拒绝,他真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是听从父亲的话,还是一意孤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王朝聘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他半生的无奈与感慨。 而后,他语气温和地说道:“罢了,你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便去吧。” “啊~~~” 王介之没想到父亲答应得如此痛快,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随即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他嘴角上扬,欢喜道:“多谢父亲,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王介之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满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王朝聘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对儿子的理解与期许:“父亲虽然年迈,但不糊涂。” “大明~~~” 说到这里,王朝聘冷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天启六年,王朝聘国子监毕业,因刚正不阿,拒绝贿赂选官,被罢选返乡。 崇祯四年,也就是今年。 他在京城又一次拒绝权相温体仁党羽索贿,气愤之下当场撕毁荐贴,再次黯然返乡,从此彻底绝了参加仕途的想法。 只是王朝聘虽然因为年迈,断了当官的念想,可每逢想到这些年自己为仕途付出的努力,想到官场的黑暗腐朽,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心中气愤万分。 他语气轻蔑,不屑道:“大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王介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同的光芒,表示认可。 当今天下,但凡有些见识的读书人都能看出来,大明的天下怕是摇摇欲坠,撑不了多久了。 内部流民四起,百姓因饥荒、重税被迫起义,烽火燃遍四方; 面对流民,朝廷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为流民解决麻烦,可大明的做法是解决流民。 这样一来,矛盾加剧,双方爆发大规模冲突,直至今日二十万义军呼啸北方。 除了内部的问题,大明外部强敌环绕,虎视眈眈,时刻威胁着大明的边疆。 而朝廷呢,府库空虚,没钱,没粮,就连官员的俸禄,士兵的饷银,都时常拖欠。 一个连官员俸禄,士兵饷银都发不出来的朝廷,拿什么来维系统治,凭什么延续国祚啊。 官员士兵也是人,也有家人要养活。 没钱怎么养家糊口? 官员倒是还好,哪怕没有俸禄,还有各种朝廷陋规,潜规则,可以盘剥百姓,总归是有渠道能弄到钱。 但士兵怎么办? 这些年,大明的士兵因为饷银问题而兵变的事例还少吗? 往远了说,三十多年前。 大概是万历二十三年,从抗日援朝战场归来的戚家军,因朝廷拖欠薪资和战功奖励未兑现,士兵们为讨薪采取极端手段,却被朝廷视为兵变。 蓟镇总兵王保奉朝廷旨意,将蓟镇三协南兵营的三千三百多名戚家军官兵召集到演武场,残酷绞杀了他们。 至此,曾经威名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戚家军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也是近几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兵变。 除此之外,小型兵变更是数不胜数。 士兵当兵吃饷,本是天经地义。 可朝廷许诺奖励却不发放,反而将有功将士尽数坑杀,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哪个还会愿意为其卖命。 以前,王介之虽然感觉大明情况不对,但始终说不出来问题的关键所在。 而在看了圣教的宣传单后,他终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大明之天下,乃是朱氏一家之天下,非天下人之天下。 大明之朝廷,乃是朱氏一家之朝廷,非天下人之朝廷。 满朝勋贵,皆是民贼!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廷,一旦遇到问题,他们首先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富贵,而不是百姓的死活,更不是所谓的法律,公平。 背信弃义是常态,冷酷残暴是本质。 如此朝廷,如此皇帝,留它做什么!! 王朝聘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缓缓道:“圣教的宣传,为父也看过。” 说到这里,王朝聘抬手轻抚胡须,眼中满是赞叹之色:“其思想之深刻,对国家的解析,实乃千古罕见。” “为父虽不知这文章是何人所写,但必是一位博学之士,博古通今的贤良之人。” “你虽然自幼聪慧,但到了圣教,切不可轻视他人,自傲自满。” “若是圣教能够成事,对我等寒门士人,倒也是一桩美事。” 王介之恭敬地躬身拜道:“是,孩儿谨记。” 第67章 锦衣卫最强刺杀天团!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在朝廷为了剿灭圣教而忙碌的时候,圣教同样很忙。 忙着清理唐县的作恶士绅,确定唐县的土地情况。 忙着训练士兵,增强圣教军的战斗能力。 忙着构建电台,搭建圣教的情报体系。 忙着宣传圣教思想,从根本上铲除皇权存在的根基。 忙着招兵买马,为圣教的下一次扩张做准备。 当然,以上事情都不需要杨奇伟亲自来干。 经过这些时日的发展,圣教已经搭建了基本的指挥体系,也收拢了一些有能力的人。 杨奇伟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 想干嘛就干嘛。 所以在圣教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的时候,杨奇伟带着少数亲兵前去唐县各个村落慰问老弱妇孺,孤儿寡母。 这可是刷好感的最好机会! 短短二十多天,杨奇伟再次收获两百多自由属性。 而今,他的属性又有了变化。 【玩家:杨奇伟】 【体力:400】 【力量:400】 【速度:400】 【精神:385】 【真气:400】 【抽奖次数:250000】 对于杨奇伟的行为,很多人都无法理解。 堂堂圣教教主,虽说圣教现在的地盘并不大,但也称得上兵多将广了。 这样一方霸主,整天没事去慰问孤儿寡母,四处溜达,算什么事情啊。 你不需要处理教中事务吗? 你不需要处理军中事务吗? 你不需要处理唐县的政务吗? 你说你一个势力首领,能不能干点正事啊。 以上出自大明锦衣卫妖人杨奇伟观察记录! 而这份记录,也让大明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在这段时间,朝廷在调兵遣将,圣教也没有闲着。 短短二十多天时间,圣教的兵力就增长到了三万! 三万士兵,其中七千披甲之人。 而且还是重甲。 在正面战场上,十万无甲的士兵也打不过七千披甲的士兵。 毕竟你砍别人一刀,别人屁事都没有。 但别人砍你一刀,情况就不一样。 面对拥兵三万,且披甲众多的圣教,朝廷哪里敢大意。 这可不是北方那群穷得叮当响,甚至连武器都无法做到一人一把的穷鬼,而是武装到牙齿的强大对手。 想要在正面战场上对抗这样的敌人,绝非易事。 那么! 怎么取巧! 答案很简单。 杀了杨奇伟! 圣教之所以有今天,全部仰仗杨奇伟一人。 所以只要杨奇伟死了,圣教不战自败。 若是杨奇伟深居简出,他们还真不好下手。 但杨奇伟身为圣教教主,不仅没有深居简出,反而四处招摇,喜欢慰问孤老残弱。 如此天赐良机,锦衣卫感觉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上天。 故而当消息传回锦衣卫总部,锦衣卫高层当机立断决定派人刺杀杨奇伟。 为了确保刺杀万无一失,锦衣卫派出了最强杀手团——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共有七人。 若是论及单打独斗,七人不过是宗师,或者神通境界的修行者。 可若是七人联手,便是陆地神仙也敢斗一斗! 唐县,一座不起眼的民宅坐落于此。 民宅外观极为普通,与周围百姓的住宅毫无二致。 这宅子的主人叫王二,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王二今年三十多岁,平日里无所事事,偶尔接些小工维持生计。 有时,他也会与小刀帮这类帮派有所往来,偷偷摸摸地搞些走私的勾当。 当然,这些事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在普通百姓眼中,王二就是个好吃懒做、没什么出息的男人。 也正因如此,他都三十二岁了,虽然容貌端正,却连个老婆都没娶上。 不过王二对此倒也满不在乎。 因为,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锦衣卫! 不同于那些明面上威风凛凛的锦衣卫,他是隐藏在民间,默默为锦衣卫传递情报的暗探。 自唐县沦陷后,王二便一直偷偷为锦衣卫传递消息。 至于消息的来源~~~ 彼时。 王二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挎着长刀,长发高高挽起,倒也显得英武不凡。 他身旁,围着一群老邻居,男女老少都有,约莫十数人。 “王二,你个臭小子,有本事啊!听说你现在成了教主的亲卫了,啥时候请大伙吃一顿啊?”,一位中年汉子咧着嘴,笑着打趣道,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王二,你如今可算是出息了。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啥时候成家立业呀?城西老张家的闺女就不错,今年才十四,年龄正合适,要不要王婆给你介绍介绍?” 王婆站在一旁,眯着眼,满脸笑意地说道,还轻轻拍了拍王二的肩膀。 “王二,你小子可真行!当初圣教进唐县,就你脑子转得快,早早投了圣教,现在可风光了!”,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眼中带着几分羡慕。 面对众人的恭维,王二脸上堆满了笑容,谦逊地说道:“诸位,我王二是个啥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嘛。” “以往我不成器,多亏了诸位父老乡亲平日里的帮衬,才有了我今天。” “如今我王二稍微有点出息,日后肯定不会忘了大伙。不过今儿个可不行。”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神色有些急切,笑道:“哈哈,今儿个我得跟着教主去小方村呢。” “所以,实在对不住,有劳大伙先回吧,我也得赶紧出发了。” 众人听了,纷纷哈哈大笑。 “王二现在真是出息了,以前可没有这么勤快。”,王婆乐呵呵的夸赞道。 “你这不是废话,那可是教主,谪仙一样的存在,谁跟了教主还能怠慢。”,一位中年妇女双眼一瞪,嘟嘟说道。 “对了,听说教主也没有娶妻,不知道未来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给教主。”,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瞬间,众人的热情高涨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离开了王二家中。 王二站在门口,一一送别。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王二转身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来,笑着摇头,正打算拿了东西就走。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庭院,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 只见庭院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材瘦小,脸色红润的老人。 老人静静地躺在晒衣服的晾衣架上,姿势悠闲,仿佛那不是晾衣架,而是一张舒适的床。 秋风呼呼地刮着,吹得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可老人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他腰间,一块锦衣卫的令牌在秋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王二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锦衣卫高层的令牌! 最起码比自己高了五个级别! 大人物! 王二快步来到老人身前,恭敬跪下:“唐县锦衣卫暗探王二,拜见大人。” 第68章 我王二是大明忠臣,投靠教主不是理所当然吗?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老人淡淡地瞥了王二一眼,那目光仿若寒星,稍纵即逝。 他双眼微眯,悠然躺倒在晾衣架上,动作稳健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上线。”,老人声音低沉,仿若从幽远之处传来。 “其他,照旧。” 他微微仰起头,神色倨傲,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丝毫没有商议的余地。 王二跪在地上,虽早已习惯这般的领导做派,但在圣教待了近一个月,越看这老东西越觉得不顺眼。 某一刻,他脑海中甚至闪过一种冲动,恨不得把牢头的脑袋狠狠按在地上,最好是按在那令人作呕的狗屎堆里。 然而,他面上依旧恭谨,跪在地上,叩首道:“是,属下领命。” 说罢,王二俯身拜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传来。 他高高翘着屁股,身姿一动不动,宛若雕塑般静静等待着命令。 秋风在庭院中呼啸而过,吹得树枝摇曳,树叶簌簌而落,可始终没有声音传来。 他等了几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偷偷以视线余角看去。 只见原本躺着老人的晾衣杆上,此刻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人,仿若刚才所见只是一场幻觉。 王二瞳孔骤然微紧,心中暗暗震惊。 这人到底是谁? 来无影去无踪,这般身手,当真可怕至极。 不过~~~ ------------------------------------- 唐县,府衙的书房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下一地金黄。 杨奇伟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端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 他手里捧着一本《诸国志异》,正看得津津有味,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 在他身旁,盈盈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静静伫立。 经过一个月的悉心修养,盈盈已全然恢复往昔光彩。 她面色红润,仿若天边的晚霞,眼若新月,顾盼间满是灵动。 此时,她就坐在一旁,身子微微前倾,趴在桌子上,右手托着下巴,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笑盈盈地看着杨奇伟。 那双眼眸波光流转,好似会说话一般,满含着依恋与深情。 她名义上是杨家的婢女,实则从小便被当做童养媳收养。 所以哪怕杨家后来落寞,陷入困境,盈盈也始终不离不弃。 在她心里,自己早就是杨家的人。 温暖的阳光愈发柔和,穿过窗户,恰好落在桌面上。 盈盈看着看着,不由娇憨地打了个哈欠,白皙的小手捂住嘴巴,随后伸了个懒腰,动作轻柔而优雅。 这时,她注意到杨奇伟手中的茶杯已经快要见底,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消失,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少爷~~~” 盈盈声音清脆,仿若黄莺出谷。 “我给您添茶。” 她欢快地站起身来,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伸出纤细的手指,稳稳拿起茶壶,微微倾斜,为快要见底的茶杯续上了一杯新茶。 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萦绕在书房之中。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盈盈却显得格外满足,眼眸似新月般弯弯,笑盈盈地看着杨奇伟。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听到声音,盈盈赶忙转过头去看。 只见一位成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王二。 看到王二,盈盈右手轻轻拂过如云的秀发,姿态温柔地招呼道:“王二大哥。” 王二闻言,原本因上司态度恶劣而阴霾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他忙不迭赔了个笑脸,心中暗自腹诽:草他妈的领导,整天给谁脸色看。 看看人家盈盈姑娘,哪怕是教主的至亲,也从来没有给过爷脸色看。 呸,狗娘养的玩意。 王二赶忙拱手,恭敬道:“盈盈姑娘客气了。” 与盈盈寒暄以后,王二快步来到杨奇伟身旁,微微垂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低声道:“教主,锦衣卫有动静了。” 杨奇伟闻言,微微抬头,动作不紧不慢。 他的眼睛平静地落在王二身上,刹那间,一个信息面板仿若透明的薄纱映入眼帘。 【王二】 【年龄:32】 【好感:85】 【技能:弓射五级,马术三级,暗器六级。】 【喜好:听曲】 【厌恶:狗娘养的朝廷】 【当前情绪:激动,欢喜。】 【人物过往:锦衣卫密探,但已经一年多没有领到饷银。为了生存,不得不和小刀帮合作,借用锦衣卫的人脉干走私的买卖。】 杨奇伟看着王二的面板,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早就知道王二是锦衣卫的密探,也清楚圣教中到底有多少来自朝廷,以及其他势力的探子。 但这一切,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人能不能为他所用! 而很显然,王二是个成功的例子。 他能为圣教所用,能为杨奇伟所用。 杨奇伟放下手中的书,动作优雅地摆了摆手,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给王二倒杯茶。” 说罢,杨奇伟又对王二温和道:“不急,坐下慢慢说。” 王二闻言,激动得连连点头,口中应是,可心中却忍不住骂娘。 教主神仙一样的人物,对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都始终和颜悦色。 他锦衣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领导,连正眼都不看老子一眼。 草他妈的。这狗娘养的大明朝,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王二带着满心的怨恨与对杨奇伟的感激,坦然地坐了下来。 他斟酌数秒,将今日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出来。 说到激动处,他挥舞着手臂,试图模仿那人的动作,惊叹道:“教主,属下句句属实,那人的速度真是可怕到了极点,来无影去无踪,神乎其神。” “属下当时就是磕个头的功夫,他就凭空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真是邪门。” 说到这里,王二突然意识到什么,忙不迭拍马笑道:“不过和教主肯定没得比,教主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杨奇伟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来无影去无踪,倒是有些本事。 不知道是锦衣卫哪个部门的高手。 按照河伯的说法,锦衣卫内最强的修士团体便是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有七人。 以苍龙七宿为代号。 角宿・破风; 亢宿・裂地; 氐宿・隐踪; 房宿・御雷; 心宿・惑心; 尾宿・缠影; 箕宿・控风; 这七人来无影去无踪,哪怕是修行界也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而一旦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便也没有活着出现在江湖上。 当然,哪怕是他们也要按照修行界的规矩行事。 至少明面要按照修行界的规矩办事。 王二拍完马屁,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转而略显忧虑道:“教主,这些人肯定是冲着您来的。” “您看,我要怎么回复他们?” “和以前一样,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们。”,杨奇伟唇角微扬,神色坦然,浑然不在意地说道。 不论他们是不是锦衣卫的苍龙七宿,这时候稳住他们,对圣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必要的时候,王二可是一枚能逆转形势的棋子! 王二爽快应道:“是,属下明白了。” “好了,走吧,去小方村。”,杨奇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动作舒展而洒脱。 第69章 北伐!修行者大军!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自锦衣卫联系王二后,悠悠三日时光,悄然流逝。 这三天里,杨奇伟的日常一如既往,每日不是前往此处慰问民众,就是奔赴彼处安抚人心。 王二也依着往常那般,将获取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递给锦衣卫。 然而这些情报却好似石沉大海,未得到任何回应。 即便是王二本人,对于那个神秘联络者的身份以及其真实意图,也全然摸不着头脑。 但为了计划,他也只能不断地传递各种信息。 时间仿若指尖流沙,不知不觉间,北伐之日翩然而至。 这一天,圣教三万两千大军如汹涌潮水般,齐聚于唐县校场。 说是校场,实则是位于城外,距县城约一里之遥的一片荒地。 只因圣教的需求,才被临时改造成为训练的场所。 毕竟整个唐县满打满算不过几万人,又怎能容纳得下这浩浩荡荡的几万圣教大军呢。 十月的南阳,已然踏入冬季的门槛。 天空中,阳光虽倾洒而下,带着丝丝暖意,却难以驱散那无处不在的寒意。 校场之内,气氛庄严肃穆。 杨奇伟身姿挺拔,如苍松般屹立在高高的检阅台上。 台下,三万多圣教士兵个个昂首挺胸,手中紧握长枪、长刀。 他们身姿笔挺,仿若一座座巍峨的丰碑,安静而坚定地伫立着。 士兵们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齐刷刷地聚焦在杨奇伟身上,眼神中满是狂热,仿佛在瞻仰着至高无上的神灵。 杨奇伟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圣教士兵,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轻轻颔首。 这一个月来,圣教上下可谓一刻未曾停歇。 经过整整一个月的紧急严苛训练,如今的圣教士兵,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一个月前,他们还只是一群连简单踏步都走得歪歪扭扭的杂牌队伍,毫无章法可言。 而如今! 杨奇伟的目光,缓缓落在张大山、肖青等人所在的方位。 此处,整齐排列着三千士兵。 这三千人与其他队伍截然不同,他们的装备尤为特别。 这些人身着灵活的锁子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腰间挎着锋利的长刀,刀鞘纹理清晰,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身侧背着箭袋,里面的羽箭整齐排列; 背后则背负着一把把做工精良的弩,弩身打磨光滑,散发着金属的质感。 当然,最令人瞩目的,并非他们独特的装备,而是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这三千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泰山,不可撼动,沉稳而威严。 杨奇伟的目光,逐一落在每一个士兵身上。此刻,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信息面板。 【方夏】 【年龄:二十六】 【好感:92】 【技能:降龙伏虎功三级,基础刀法四级,基础弓弩四级。】 【喜好:吃肉】 【厌恶:狗娘养的朝廷】 【当前情绪:激动,欢喜。】 【人物过往:本是山西的普通农户,后因朝廷横征暴敛而家破人亡。】 【张狗子】 【年龄:二十一】 【好感:87】 【技能:降龙伏虎功三级,基础刀法三级,基础弓弩四级。】 【喜好:混沌】 【厌恶:葱姜】 【当前情绪:激动,欢喜。】 【人物过往:本是山西的普通木匠,后因朝廷横征暴敛而流离失所。】 杨奇伟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自一个个士兵身上扫过。 这些人有着极为显著的共同点。 所有人都拥有三级的降龙伏虎功! 降龙伏虎功在当今天下,算不得什么顶尖功法,却也是一流的水准。 修行到大圆满境界,可以无限接近于陆地神仙。 三重的降龙伏虎功,也就是三流好手的水平,甚至算不得二流。 放在当今天下,差不多也就是看家护院,或者走镖跑生活的水平。 在小地方还能算个人物,但要是去了县城,大都市,却又什么都不算。 甚至都不算修行者。 这样的人,随便拿出来,在江湖上都不值一提。 可若是有一支三流好手组成的军队! 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三流好手再弱,不说百人敌,寻常十几二十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围上来,绝对稳赢。 与普通士兵相比,这就是兵王级别的存在。 一支由兵王组成的军队,哪怕是宗师高手来了,也得躺在那里! 而他们,就是杨奇伟准备的秘密武器! 风、林、水、火、山、土六营! 是杨奇伟历时一个月时间,从圣教三万多士兵里精挑细选的好苗子! 忠诚! 无畏! 其中随便一个士兵,与他的好高度都在八十以上! 面对杨奇伟那审视的目光,六营士兵们目光灼灼,眼中仿佛燃烧着两簇熊熊烈火。 那炽热的目光,让杨奇伟都不禁心生一丝颤动,同时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他猛地高举右臂,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呐喊道:“将士们!” “北伐!” 这一声呐喊,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打破了校场长久以来的寂静。 刹那间,整个校场宛若一座喷发的火山,又如一道接一道的雷霆不断炸响。 “北伐!” “北伐!” 三万两千士兵齐声呐喊,那呼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一波接着一波,震耳欲聋,响彻唐县的上空,久久回荡,余音不绝。 片刻之后,杨奇伟再次高举右臂,示意众人安静。 当现场逐渐安静下来,恢复平静后,他当即神色严肃,高声命令道: “张大山,我命你率领山字营、风字营,协同第一卫、第二卫、第三卫、第四卫,直扑南阳城!” 张大山闻言,立刻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拱手拜道:“属下领命!”声音洪亮,透着一股坚定的决心。 杨奇伟目光一转,看向肖青,高声命令道:“肖青,我令你率领土字营,以及第五卫、第六卫,务必拿下新野、邓州!” 肖青满脸激动,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大声回应道:“属下领命!” 杨奇伟接着继续发布命令: “方林,我命你率领林字营,联合第七卫、第八卫,全力拿下泌阳。” “杜旭~~~” 随着杨奇伟的一道道命令如利箭般下达,圣教三万两千大军,除了留下两千大军留守唐县,其余三万大军兵分五路,朝着南阳府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疾驰而去。 而圣教军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不可能瞒得住有心人。 在圣教的军队出发不久,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四方。 当各大势力得知圣教军兵分五路,意图一口气吞下整个南阳,不禁一片哗然。 第70章 朝廷的布置,二十万大军!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南阳城,知府衙门。 不过月余时间,南阳城知府衙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门口,全副武装的士兵如雕塑般挺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手中长枪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衙门内,随处可见巡逻的队伍,步伐整齐,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 军官们行色匆匆,有的一边疾走一边翻阅手中的文书,眉头紧锁;有的相互低声交谈,神色凝重,时不时抬手比划一番,而后又加快脚步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曾经的知府衙门大堂,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临时的军事指挥中心。 此刻,这里热闹得如同集市。 堂内烛火通明,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除了唐文书、刘景明,还有十数人齐聚于此。 其中有身着铠甲、腰佩长刀的军官;有身着官服、手持文书的文官,还有几位唐王府的代表。 南阳本就是唐王的封地,唐王府的家当几乎都在此处,他们比任何人都关心南阳府的未来。 要是南阳陷落,唐王府所拥有的富贵,顷刻间就要化为乌有。 自从圣教宣布北伐以后,唐王既是愤怒,又不免感到忧虑。 为了以防万一,他当机立断,派遣了两位管事常驻府衙。 这两位管事时刻关注圣教的动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飞马回府向唐王禀报。 虽说这种做法不合礼法与规矩,但唐文书思索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原因无他,只因唐王有钱! 为了解决圣教,守护自家的利益,唐王咬着牙从自家府库中拿出二十万两白银。 这笔巨款极大的缓解了唐文书的工作难题,让南阳官府有钱招兵买马,更换军备。 短短一个月时间,南阳城便招募了一万多乡勇。 如今的南阳城,早已不是一个月前的模样,乡勇兵丁加起来足有三万多人。 其中除了南阳本地招募的万余乡勇,还有唐文书以河南巡抚的身份,凭借督管河南各府的权力,从河南其他府调来的一万人。 可谓是兵强马壮。 此时听闻来自南方的情报,众文武官员神色各异。 有的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疑惑。 有的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不解。 他们纷纷议论。 “妖人兵分五路?”,一位文官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啊,这妖人当真如此自信,竟妄图一口吃下我整个南阳府不成?”,一位军官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哈哈哈,我还以为妖人杨奇伟有什么通天本领,原来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蠢货。”,另一位军官仰头大笑,笑声在大堂内回荡。 “若是妖人集结兵力,兵临南阳城下,倒真是一个棘手的威胁。可他竟然狂妄到兵分五路,属实愚蠢至极。”,一位文官抚着胡须,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可不是吗,这家伙还以为现在的南阳府各县是一个月前的唐县不成,哈哈哈。”,又一位军官笑得前俯后仰,用手拍着大腿。 “哼,这一个月来,那魔教妖人在招兵买马,咱们也没闲着。现在各地县城,哪一个没有几千士兵把守。”,一位文官冷哼一声,神色间透着几分得意。 “他若是集结一路,确实是个大麻烦,但兵分五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一位军官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众官员低声议论着,脸上大多都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唐文书坐在主位,手中紧握着来自南方的情报。 他逐字逐句地看着,越看眼睛越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最终忍不住面露喜色。 虽说南阳城现在有三万多人,兵力与圣教相比毫不逊色,更有坚固的南阳城城墙作为防御。 但圣教也绝非等闲之辈,唐文书要说没有半点担心,自然是假的。 可现在! 唐文书缓缓放下手里的情报,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后,他转头看向刘景明,开口道:“刘先生,你来给大家说说情况。” 刘景明闻言,立刻起身,先是拱手向唐文书敬了一礼,动作恭敬而沉稳。 而后,他又转身向在场的文武官员行了一礼。 众人深知唐文书对刘景明极为看重,几乎大小事务都要咨询刘景明的意见,然后才会下达命令。 虽说唐文书才是河南巡抚,但刘景明却有着真正的实权! 众人纷纷起身还礼,没有一人敢大剌剌地坐在原位接受刘景明的大礼。 刘景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敬礼之后,稳步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后方摆了摆手。 唐文书的两位亲卫立刻抬着一幅巨大的南阳府地图来到中央。 地图展开,上面的山川、河流、城池等标识清晰可见。 刘景明伸出右手,指着南阳城,神色严肃地说道:“如今南阳城内有三万士兵乡勇。” 说话间,他的手指沿着地图上南阳城的轮廓轻轻划过。 “南阳各县城,多的有五六千乡勇,少的也有三四千乡勇。” “当下整个南阳府合计有兵力近十万人。” “虽然这些乡勇是临时召集的农夫,并未受过专业训练,远远无法与精锐士兵相比。” “但魔教妖人的三万多大军,也不过是一群流民拼凑而成。” “在人数以及士兵素质上,我们并没有太大差距。” 说到这里,刘景明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给大家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认同的神色。 “不错,虽然南阳府的乡勇谈不上什么战力,但那魔教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位军官大声说道。 “再说了,咱们还有城墙,魔教妖人想要攻城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位文官抚着胡须,胸有成竹地说道。 “哈哈哈,他们若是兵合一处,我们倒是真的需要担心一二。可现在魔教妖人狂妄,竟然兵分五路进发,真是自寻死路。”,一位军官笑着说道,脸上满是自信。 “除了来南阳城的这一路人数最多,大概有近万人,其他四路不过四千人左右。” “这个数量,和各地县城的守军差不多。”一位文官仔细看着地图,点头说道。 “对,自古以来,攻城都需要数倍于守城的士兵,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强攻下来,妖人实属自寻死路。”。一位军官双手抱胸,眼神坚定地说道。 刘景明理顺了思路,轻咳两声,打断众人的议论。 他神色庄重,目光坚定地说道:“兵法讲究天地人三道。”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踱步。 “天,即天时。” “地,即地利。”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回地图上。 “人,即人和。” 说到此处,刘景明他扫视着在场众人。 “如今已经是十月末,凛冬将至,魔教妖人在此时发动攻势,需要面对酷寒的天气,后勤压力极大。” “在天时上,我们占据优势。” “大人此前已经向南阳各县城下达命令,要求各县城守军不得贸然出战,务必以守城为主。” “我们有坚城防守,又都是本土作战,远比魔教的乱民更了解各地情况,此为地利。” “魔教妖人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流民,几乎从未经历过行军打仗。” “现在他们看似士气高昂,不过是因为魔教顺利拿下唐县,以为我大明其他地方也如同唐县那般。”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要我们拖住魔教,要不了多久,魔教就会士气溃散。” “再过半个月左右,孙总督调遣的三省大军,合计十万众,就能纷纷抵达南阳附近。” “到时我们内外联手,以十倍于魔教妖人的兵马出击,魔教岂有幸存的道理。” 说到这里,刘景明昂首挺胸,右臂高抬,挥斥方遒似是将天下纳入掌中。 众人闻言,脸上同样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71章 四省总督孙传庭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十月下旬,冬日的骄阳变得慵懒,挥挥洒洒的阳光已经无法驱散寒意。 山东前往河南的官道上,十数辆马车如脱缰野马般呼啸着前进,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上百骑兵身着鲜亮的甲胄,手持长枪,紧紧跟随在马车左右,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在空旷的官道上。 其中一辆马车尤为醒目,它比其他马车大了足足两圈,车身雕梁画栋,远远望去,仿佛一栋行走的房屋。 此时,阳光顺着马车打开的车窗,像个调皮的孩子般偷偷潜入车厢内。 车厢之中,整齐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文件,书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 一位身材伟岸、肤色偏黑的成年男子端坐在马车中央。 他身姿笔挺,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刻,他手里捧着一封信件,剑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沉思之色。 此人正是新任四省总督孙传庭。 崇祯四年,孙传庭年近四十,正值年富力强的黄金时期。 在得到崇祯的任命后,孙传庭没有丝毫犹豫,连夜接旨上任。 然而在接到任命后,孙传庭并未立马调兵遣将,而是从老家山西出发,马不停蹄地先后前往河南、湖广、南直隶、山东四地。 此后一个月,孙传庭几乎很少踏出马车,吃喝拉撒都在这狭小的车厢内解决。 偶尔实在需要好好清洁一番,才会前往就近的城市落脚歇息。 即便如此,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也仅仅是先后考察了河南、湖广、南直隶三地的情况,并为三地分别制定了计划。 此时,孙传庭手里捧着来自南阳的紧急情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在他身旁,还有两人。 一位身材消瘦,留着山羊须的中年文士。 他面容清癯,眼神似是温润古玉,淡然而又深邃。 他是孙传庭的至交好友,也是孙传庭的幕僚之一孙熙。 算起来,孙熙和孙传庭还有些亲戚关系。 另一人则是一位披头散发、身着僧袍的和尚。 这和尚格外引人注目,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尊巍峨铁塔,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容貌凶悍仿若夜叉,手臂比寻常人的大腿都要粗壮,肌肉高高隆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可怕力量。 说到这个和尚,在修行界那可是鼎鼎有名,号称罗刹。 他看起来年轻,仿佛四十多岁的模样,实则已经八十六岁高龄! 罗刹曾是佛家弟子,但后来实在受不了庙里清规戒律的束缚,索性偷了寺庙的修行法门逃了出来。 此后数十年,罗刹游荡江湖,凭借一身绝世武功,倒是闯出了一番赫赫威名。 孙家祖上曾无意中救过罗刹,因而与罗刹有了一段不解之缘。 罗刹虽然性格暴躁,受不了清规戒律的约束,但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他获救后,信誓旦旦地许诺帮孙家做一件事,任何事! 无论生死! 这个人情,孙家一直留着,从未动用过。 在孙传庭接受四省总督的职位后,孙家的老辈担心孙传庭的安全,这才将罗刹请了出来。 罗刹倒是豪爽得很,哪怕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依旧信守承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孙家的请求。 他坦言,此次定会护孙传庭安全,除非他死了。 对于罗刹的爽快以及信守承诺,孙传庭也好,孙家的族老也好,无不非常感激。 故而,哪怕是处理军事机密,孙传庭也丝毫不避讳罗刹。 孙传庭看完手里的情报,满心疑惑。 魔教妖人兵分五路,突袭南阳各地? 这是想要做什么? 魔教妖人不可能不知道南阳各地的变化。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南阳各地疯狂招兵买马,哪怕是最弱的县城,也招募了差不多三四千乡勇。 魔教若是合兵一处,以十倍的兵力碾压过去,这些县城倒是真难守得住。 可他们居然分兵! 而且分兵五路! 其中士兵最多的一路,也仅仅只有一万人左右。 至于其他四路,更是只有四五千人。 以四五千人对抗三四千,或者四五千的乡勇,在野战中自然是胜负难料。 可若是乡勇守城不出,四五千对四五千,结果还要明说吗? 魔教不可能赢。 孙传庭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开口道:“这魔教妖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孙熙笑盈盈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 那酒葫芦色泽古旧,似乎已经跟随他多年。 他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他喜好喝酒,无酒不欢。 与旁人不同,旁人若是按照他的喝法,不说直接喝死,怎么也得酩酊大醉。 可孙熙不论怎么喝,从来都不会醉酒,反而越喝越精神,越喝思路越清晰。 他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酒水在舌尖萦绕的美妙滋味,咂吧咂吧嘴巴,这才缓缓说道:“他想要做什么,不重要。” 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重要的是,做什么才是对圣教最有利的事情。” 听闻这话,孙传庭双眉微微一挑,立马明白自己这位好友话中有话。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爽快道:“好你个孙熙,这时候还要卖关子。” 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得得得,两壶烧刀子。” 听到两壶上好的烧刀子,孙熙立马双眼放光,原本清瘦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哈哈笑道:“痛快。” 他又灌了一口酒水,而后靠在车厢上,微微歪着头,反问道:“伯雅如何看待魔教,还有那妖人杨奇伟。” 伯雅是孙传庭的字。 彼时,好友之间,更喜欢称其字,以此来表达亲近之意。 孙传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睑微垂,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我虽不认同魔教的言论,但其对国家与百姓的看法,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若非熟读古籍,对上古至今的历史、制度、法律,都有着极其深刻的研究,绝写不出如此精妙的言论。” “据说这文章出自魔教教主杨奇伟。” “此人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定然是一位博学之士。” 孙传庭对杨奇伟的评价极高。 不过说完,他脸色一板,又补了一句:“只是心思用错了地方,不知上体君恩,倒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孙熙唇角微扬,那笑容里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 大家都是自己人,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不过他倒是理解孙传庭的小心谨慎。 现在车厢里只有自己人,可到了外面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魔教的思想言论已经是大明禁忌,任何人都禁止谈论。 若是让上面听说孙传庭看好魔教的言论,啧啧。 还不得天降祸事! 孙熙胡思乱想一番,斟酌着说道:“这只怕是妖人障眼法!” 第72章 魔教的真正目的,大恐怖!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障眼法!” 孙传庭双唇微张,神情既透着错愕,又夹杂着几分不解。 他眉头紧紧皱起,仿若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满是凝重,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棂嘎吱作响,似在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笔。 须臾间,孙传庭似是恍然大悟,明白了孙熙的意思。 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急切,带得桌案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他顾不得这些,迅速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一张地图,那地图被精心保管,展开时还带着些许陈旧的气息。 这张地图可不简单。 上面详细描绘着河南、山西、陕西等地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蜿蜒曲折,城池分布星罗棋布,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自古以来,地图便是国家重器。 若非肩负四省总督之重责,是万万看不到这重宝。 孙传庭伸出手指,重重地指着陕北与山西一带,脸色沉郁,沉声道:“难道魔教妖人的目的是这里!” 孙熙原本懒散地坐着,听闻此言,忙挪了挪屁股,快速来到孙传庭身旁。 他顺手端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满足的畅饮后,他抬手随意一抹,而后同样伸出手指,指着陕北与山西,开口道:“现在的陕山两地,可谓是乱做一锅粥。虽说洪承畴颇有手段,只是~~~” 说到这里,孙熙眼睑微微垂下,眼中满是无奈,脸色难看地叹了口气。 百姓造反,根源在于活不下去。 朝廷想要彻底剿灭叛乱,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给乱民们一条活路。 不说让他们安居乐业,至少能稳定下来。 可! 问题在于,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的地,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粮。 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安抚得了起义的百姓。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办法。 杀! 只要杀了混乱的源头,不就解决了麻烦。 可问题在于,百姓起义只是问题的结果,并不是问题的源头。 问题的源头在于那些让百姓活不下去的人,以及事! 只要这些源头不解决,哪怕是杀了这一批起义的百姓,还是会有下一批百姓走上相同的道路。 义军杀之不尽,杀之不绝。 这也是朝廷现在最大的难题。 想要根治义军的问题,决不能只用暴力便可以。 洪承畴很清楚此事,也是如此处理。 可问题在于,洪承畴哪怕有着三边总督之职,也无法解决各地的顽疾。 孙熙思量着,吐了口气,微微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数散去。 他知道,这些事,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他整理了下思绪,接着道:“这魔教极为特别。不同于北方的乱民。北方乱民是吃不上,活不下去,这才不得不走上现在的道路。” “可魔教教主杨奇伟据说有通天彻地的神通,能变出山海一样的粮食、武器、装备。” “这传说或许并不可信,至少不完全可信,但魔教拥有海量物资的事情,绝对不假。” 听到这里,孙传庭苦笑着摇头,脸上的苦笑中满是无奈,道:“哎,说到这事,真是~~~” “让我有些羡慕那些魔教贼子。” “若是我能有充足的钱粮,何至于四处求人。” 孙熙听闻,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调侃道:“若是有充足的钱粮,这四省总督的大事也轮不到你。” 孙传庭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跟着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 眼下朝廷为了剿灭陕北与山西的乱党,前前后后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若非魔教闹得实在是太过分,朝廷其实更倾向于以高官厚禄笼络魔教,然后将魔教赶到陕山战场去对付流寇。 可谁能想到,这魔教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愣是搞出了一个什么,什么人民的国家。 还痛骂王侯都是民贼! 当然,如果他只是泼妇骂街,倒也罢了。 毕竟区区泼妇,谁会当一回事啊。 大家也就是看个乐子,看个笑话。 可问题是,这魔教妖人竟然通古博今,引经据典,以三皇典故、儒教思想,将王侯将相骂的体无完肤。 人家不仅骂了,还骂的有理有据。 这。 谎言不可怕。 真相才是最伤人的利器啊。 当然,如果仅仅如此,其实也没有什么。 最多当做一个荒唐的狂人之语,看个笑话,看个乐子。 毕竟你就算看出来,又能怎么样? 皇帝之事,古已有之,几千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们是民贼,前人不是民贼吗? 前人是民贼,后人不是民贼吗? 既然都是民贼,啧啧,那也就无所谓对错了。 可! 那妖人竟然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甚至不可思议的想法。 还政于民。 还权于民。 重现上古三皇之治! 并以此为根基,提出了理论,以及设想。 娘的! 这王八蛋不仅看得清楚,还有了相应的理论,更是实践的想法,以及思路,这,这还能留着吗? 不能啊。 几千年来,皇权、民权之争,可从来没有断绝过。 如今这般大逆不道的思想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怕不是要天下大乱。 所以,不能等了。 干他丫的。 而且一定要一鼓作气,直接弄死! 朝廷上下,权贵百官,都是如此看法。 但! 问题又来了。 魔教几万大军啊。 还武器精良。 朝廷倒是有人,可大多动不了。 北方的边军要防着大清,南边的边军要防着倭寇,以及海盗。 西北的军队正在对付乱党。 算来算去,真是缺钱又缺粮。 缺钱缺粮,就意味着事情不好干。 而以崇祯的性格,这事要是干不好,可是得掉脑袋的事情。 甚至可能全家都要遭受牵连。 因此,满朝文武大臣怀着只要不做事就不会错的想法,将这件事推给了在家隐居的孙传庭。 孙传庭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其中的缘由。 但高风险,高回报。 他认真思考后,还是应了下来。 此时,孙传庭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便不再纠结此事。 他凝视着面前的地图,眼神专注而忧虑,已然明白孙熙的想法。 孙传统眉头紧锁,仿若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沉声道:“北方乱民虽多,但资源有限,能有武器的不足十之二三。” “若是魔教打通了陕北山西的道路,以他们的物资之丰富,足以收编部分乱民。” “到了那时候~~~” 孙传庭说着,脸色愈发难看至极,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 洪承畴是很有本事的人。 他负责剿匪不过一年时间,就把流寇杀得落花流水。 很多流寇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正常来说,这自然是好事。 流寇走投无路,正说明朝廷剿匪有功。 可! 若是魔教打通了前往陕北山西的道路,几十万走投无路的流寇与魔教会合~~~嘶! 结果还要想吗? 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他们极有可能全部臣服于魔教麾下。 而一旦魔教收编了这些人。 到时候,朝廷要面对的可就不是区区三万魔教贼子,而是十几万,甚至二十万装备精良,且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大军! 孙传庭想到这里,只感觉一股子寒气自脚底板涌上脑门,浑身一颤。 他脸色铁青,仿若一块冰冷的生铁,急声道:“快,八百里加急,将此事通知圣上,以及洪将军。” 第73章 黄宗羲:圣教行动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孙传庭的信使一路快马加鞭,通过驿站不停换马赶路,仅仅一天时间,便从山东的曹州风驰电掣般抵达了京师。 可相较孙传庭信使这般顺遂,黄宗羲等人的路程却艰难坎坷太多太多。 他们自江浙启程,乘坐着马车踏上漫长旅途。 一路上,车轮滚滚,历经大半个月的颠簸劳顿,才终于抵达河南汝宁府。 此地正位于南阳府的东面。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本欲从汝宁府径直进入南阳府。 然而朝廷戒备之森严,远超他们的预估。 为了严防圣教的思想如星火般流传开来,整个河南,尤其是与南阳府邻近的州府,均拉响了最高等级的警报。 朝廷在各处设卡封锁、实施戒严,更是严格执行宵禁政策,将整个区域牢牢管控起来。 在汝宁府,所有往来的车辆与行人,无论是初到此地,还是要前往别处,皆要接受盘查。 若能拿出官府发放的路引,那便可以顺利通行;可若是说不清楚自身来历,讲不明白要去做什么,便别想离开了。 当然,对于普通百姓,诸如农民、工匠、贱户等等,朝廷的看管倒并非十分严苛。 尤其是农民与工匠,几乎不会被过多检查,只是例行公事。 但唯独对于读书人、商人,朝廷防备得万分严密。 上头更是下达了严令,要求各地方学政务必全力做好地方学子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深入学习忠孝之道,理解忠君爱国才是人间正道。 至于什么自由、民主之类的理念,那都是邪魔歪道,连提都不能提。 而除了采取威逼手段,朝廷自然也少不了施以利诱之法。 为了让各地学子安心,朝廷决定在明年三月新增恩科,届时会额外多放出一些秀才、举人的名额。 总之,只要学子们一心爱朝廷,朝廷也定会爱他们,给予他们成为老爷的机会。 可要是学子们不爱朝廷,呵呵。 虽说朝廷的反应迅速且及时,但并非所有人都会吃朝廷这一套。 在汝宁府下辖的信阳,此地距离南阳府不过几十里的路程。 在圣教兵分五路攻打南阳府各地的当天,消息便如疾风一般迅速传到了信阳。 信阳,一处乡村农宅内。 说是农宅,却又不完全准确。 这实则是一处规模颇为可观的庄园,占地面积足有一万多平方米。 彼时,夜幕深沉如墨,清冷的月色如水银般倾洒而下,好似一层薄霜均匀地覆盖在整个宅邸之上。 宅院门前,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门高高耸立,朱漆鲜亮夺目,在月华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门环被擦拭得锃亮,处处彰显着主人家的讲究。 一位中年男子神色匆匆地快步走来,他抬手用力叩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门前清脆地回荡着。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位仆人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极为恭敬地引领着那中年人入内。 踏入庭院,眼前豁然开朗。 地面铺就的青砖洁净整齐,每一块青砖都摆放得严丝合缝,缝隙间不见一丝杂草,足见平日里打理得多么用心。 庭院宽敞开阔,四周屋舍错落有致,布局既严谨规整又不失灵动之美。 主屋高大巍峨,飞檐斗拱高高翘起,气势非凡,仿佛要冲破夜空直上云霄。 屋宇之上的木雕、砖雕、石雕,工艺精湛绝伦,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人物故事,皆雕刻得栩栩如生,仿若活物一般。 可来人此刻丝毫顾不得欣赏这些美景,只是脚步急切地向着内宅匆匆走去。 此地名曰张府。 张家虽然未曾出过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官,但祖上曾官至知府,如今虽说家族已然没落,可家中也有三位秀才。 称其为书香门第,绝对是实至名归。 张楚山,今年二十三岁,乃是张家老爷的幼子。 他十七岁便高中秀才,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一刻钟后,张楚山脚步匆匆,神色略带兴奋地来到左院客房处。 虽是夜晚,客房内依旧灯火通明,透过窗户,依稀可见有人正坐在门口。 待他来到近处,才看清楚,那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是跟随刘思行前来投靠圣教的黄宗羲。 黄宗羲看到张楚山,赶忙站起身来,脸上满是热忱,拱手拜道:“张兄。”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张楚山赶忙还礼,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说道:“黄兄。” 问候过后,他抬眼朝着房间望去,依稀能听到其中传来热烈的讨论声,不禁微微一笑,说道:“这是轮到黄兄值班了。” 黄宗羲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是啊,他们还在里面热烈讨论圣教的思想主张,以及如何限制权力。” 说到这里,黄宗羲下意识地哈了哈冰冷的双手,十月的寒冬,寒意凛冽,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一想到圣教那些思想主张,那些前无古人的深刻见解,黄宗羲的面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也格外精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楚山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庭院中回荡,说道:“哈哈哈,真是妙不可言。可惜我不能陪你们切磋一番,实属可惜。” 说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黄宗羲的肩膀。 “走,进屋,我有南阳的最新消息。” 听到南阳的消息,黄宗羲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突然绽放的星辰,急不可耐地问道:“南阳,可是圣教有了行动?” “嗯。” 张楚山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抬起脚,踏上台阶,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房门,这才缓缓推开。 房间内还有四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大半个月前,刘思行邀请了四位至交好友偷偷前来南阳,一心想要投奔圣教。 但无奈朝廷封锁太过严密,他们只能暂住在好友张楚山的家中。 张楚山虽是秀才功名,但对圣教的思想推崇备至,在得知刘思行一行人的目标后,极为爽快地应了下来。 至今,刘思行等人已经在张家暂居三天。 他们身份敏感,不能随意外出,平日便在房间内论道。 讨论圣教的思想,以及四个问题。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 他们每次讨论的时候,都会安排一个人在门口端坐着,时刻留意周围动静,防止被外人听了去。 早在张楚山和黄宗羲说话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声音。 对于张楚山的到来,众人并不感到惊讶。 “张兄。” 众人纷纷开口打招呼,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 “刘兄。” “王兄。” 张楚山一一回应。 客套之后,张楚山神色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圣教北伐了。” 听到这话,房间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震惊与兴奋交织的复杂神情。 第74章 千古未有之变局,自圣教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刘思行脚步急促,鞋底与地面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几步便来到张楚山面前。 他双目圆睁,眸中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双手急切地握住张楚山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圣教北伐了!” 张楚山面色凝重,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一位族叔刚从县城带回来的消息,绝对不会错。” “现在信阳已经全面戒严。” 这话一出口,屋内众人原本或松弛或忧虑的表情瞬间紧绷起来。 有的人下意识挺直了腰杆,有的人握紧了拳头,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好,圣教终于开始行动了,不知道此战是否顺利。” “若是刘兄所言不错,圣教在南阳应该不会遇到多大问题,只是不知道孙传庭的四省大军什么时候到。” “哎,希望圣教能打赢这场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交织在一起,屋内的气氛愈发热烈。 刘思行激动得面色通红,恰似天边被火烧透的晚霞,嘴唇微微颤抖,连连道好。 紧接着,他匆匆转身,脚下步子急切得差点踉跄。 来到自己的包裹旁,他蹲下身子,双手迅速地在包裹里翻找,不一会儿便拿出一张尺许宽的卷轴。 他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放在略显粗糙的桌面上,桌面因这一动作发出轻微的“砰砰”声。 随后,他轻轻挪了挪那盏豆大灯火摇曳的油灯,灯火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昏黄的光在众人脸上跳跃,映出或期待或疑惑的神情。 刘思行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展开卷轴。 豆大的灯火下,只见图纸上赫然画着河南、江浙、山西、陕西等地。 赫然是一张地图。 只是地图画工非常粗糙,不能说与诸省一模一样,根本就是没有干系。 如果不是上面标注了地名,很难将之与地图联系起来。 刘思行伸出食指,拿起一枚白色棋子,轻轻落在河南南部,道:“这是圣教所在的唐县。” 说罢,他的手攥着几枚棋子,指关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眼神中满是期待,看向张楚山,问道:“可有圣教行军的详细情报?” 众人听闻,原本分散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张楚山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热切,恰似在看绝世美人一般。 然而,面对众人这般炽热的注视,张楚山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他双唇紧闭,迟疑了数秒,才缓缓说道:“圣教兵分五路,取南阳,新野,泌阳等地。” “啊~~~”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抽去了所有血色,齐声发出惊呼。 他们对圣教的兵力虽说不是了如指掌,但也大致知晓一二。 民间曾传闻圣教有十万大军,可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刘思行曾亲眼目睹过圣教的士兵,结合圣教的发展,暗自推算过,圣教应该有三万到四万兵马。 三四万兵马若是集中一处,以南阳各县城那薄弱的守军情况,自然难以抵挡。 可此刻,圣教竟然分兵行动,而且一分就是五路! 如此算来,每一路最多也就几千人。 一时间,众人脸上纷纷笼罩上一层阴霾。 有人眉头紧锁,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有人咬着嘴唇,牙齿都快陷入肉里;有人不住地摇头,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哎,圣教分兵倒也罢了,怎么能兵分五路。” “这,普通县城应该没有多少兵力,以数千兵力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拿下新野等地。” “此言差矣,若是平日里,这些县城自然是没有多少兵力,莫说几千人,便是几百人都有机会拿下。” “但圣教一个月前攻占唐县,而后不久宣布北伐,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朝廷就算再蠢,也不可能一个月没有任何行动。” 张楚山微微皱着眉,目光中透着忧虑,道:“不错,一个月前,唐文书就下令南阳府各地士绅可自行招募乡勇。” “虽然各地士绅实力不一,可要说各自招募几百人,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县之地,招募两三千乡勇绝非难事。” “就我所知,如今南阳府各地县城的乡勇大概都在三千人左右,有些繁华之地可能还要多一些。”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愈发难看。 黄宗羲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满是惊恐地惊呼道:“若是如此,圣教岂不是很危险。” “各地县城本土作战,又有高墙坚守,圣教若是兵合一处倒也罢了。” “如今兵分五路,每一路的士兵与各地守军相仿,如何能攻打城池。”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脸上写满了认可与担忧。 “哎,但愿圣教此战不会失败吧。” “这,只怕难说了。” 就在众人或是为圣教忧虑,或是满心失望之际,刘思行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右手高高举起,重重地拍打着桌面,桌面被拍得砰砰作响,口中连连叫好。 “好,好,好一个圣教啊。” “教主实乃神人也。”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一脸错愕,不约而同地向他看去。 便是张楚山和黄宗羲,也是满脸不解,目光紧紧地盯着刘思行。 张楚山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问道:“刘兄何出此言,难道看出了什么端倪。” 说到这里,张楚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赶忙向着刘思行手绘的地图望去。 只是那地图太过简陋,上面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 刘思行挺直了腰杆,昂首挺胸,自信且坦然地环视众人,答非所问道:“诸位都是看过教主治国四问的人,不知如何看待这四问?” 众人虽是满心疑惑,但还是纷纷开口回答。 “治国四问洞彻古今,运用了儒家,法家,墨家等诸多上古先贤之哲理,更是在这个基础上推陈出新,提出了自己的诸多理论。” “若非熟读历史,将百家先贤的典籍都参透悟透,决然无法提出这些新颖的理论。” “正是,初读教主的治国四问,便让人震撼,似是惊雷在耳旁炸响,让人精神一震。” “教主能写出四问,定是博古通今的博士,鸿儒之人。” 众人纷纷发表看法,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杨奇伟的高度赞美之情。 刘思行依旧昂首挺胸,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道:“诸位以为,教主博古通今,熟读历史,洞彻百家,会犯下轻敌冒进的错误吗?”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无知者无畏。 教主既然熟读历史,洞彻百家,便不可能不了解兵法。 既然如此~~~ 黄宗羲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刘兄说得在理。” “不知刘兄是如何看待此事,为何说教主神人,莫非是参悟了教主此举的深意。” 第75章 这是属于人民的战争!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刘思行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来到椅子旁。 他的身姿挺拔,坐下来时,动作不疾不徐,尽显从容。 随后,刘思行抬起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优雅的请坐手势。 当众人纷纷落座,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开口问道:“我再问诸位一个问题。” “一个月前,圣教兵强马壮,那时便已经有两三万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充满深意道:“虽然这些人未曾经过严格训练,大多是由普通流民组成,战斗力着实有限。” “可当时整个南阳府不过几千守军,各地县城多则几百人,少则一两百人。”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了点,继续道:“若是圣教两万大军压上,除了南阳城,其他县城绝无抵挡的可能。” 众人各自坐好,安静地聆听着。 听到这话,他们不禁暗暗点头,脸上露出认同的神色。 “此话在理,以教主的智慧,断然不可能看不到这大好时机。”,一人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对教主智慧的肯定。 “咦,教主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苦等一个月,给朝廷准备的时间。”,另一人提出心中的疑惑,眉头紧锁,满脸不解。 黄宗羲没有立刻说话,他微微垂首,目光紧紧凝视着跳动的烛火。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庞。 片刻,他脑海中似闪过一道惊雷,双眼瞬间放光,猛地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 “难怪刘兄说教主乃是神人。” 他一边笑着,一边目光灼灼地说道:“教主要的不止是天下,不不不,应该说,教主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天下,而是人心,是民心,是天下百姓之心。”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端是手舞足蹈。 “我读教主的治国四问,其中反复提到一件事。”,黄宗羲并没有卖关子,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国家,乃国民之国家。”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可问题在于,天下人能否意识到,这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皇室一家之天下。” 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看向远方,叹道:“国民是否能认识到,国家是国民的国家,不该是一家一姓之天下。” 说到这里,黄宗羲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那眼神犀利得似两把利刃,仿佛想要直接刨开众人的心脏,洞察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众人在他这般锐利的目光下,脸上渐渐露出思索的神情,在努力理解其中的深意。 片刻,一人恍然大悟,大声说道:“在理,教主的治国四问中曾反复提到,必须让百姓明白自己是国家的主人,主动参与到国家的事务中。”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建设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否则国家的权力将会被少数人窃取。” “到了那时候,即便是没有了皇帝,只怕又是和现在这样,甚至还不如现在。” 刘思行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黄兄真是了得,短短时日便已经琢磨明白教主的思想核心。” 他满脸赞赏,对着黄宗羲拱手抱拳。 “正如黄兄所说,教主要的是天下民心,天下人心。” 他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语气坚定地说道:“唯有让天下人觉醒,明白自己才是国家的主人,主动参与到国家大事之中,主动参与到人民国家的建设之中。”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他重重地强调道。 “这一个月来,朝廷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圣教何尝不是如此?” 说到这里,刘思行目光如利剑般自众人脸上扫过,眼神中透着犀利与自信。 他情绪愈发激动,右手高高抬起,猛地指着南阳的方向,声音慷慨激昂:“在朝廷准备剿灭圣教的时候,教主的思想,圣教的思想,便已经传播了出去。” 那声音在屋内激荡,充满了感染力。 “天下不是只有我等仰慕上古之治,不是只有我等渴望追随教主,追随圣教,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天下人,非皇族权贵,非食利者,有多少人不渴望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有多少人不渴望建立真正自由平等的国家?”,他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是要重击那些权贵。 “有多少人不渴望建立一个百姓真正安全的国家!” 刘思行的声音近乎呐喊,在屋内久久回荡。 黄宗羲听得眉飞色舞,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地说道:“刘兄所言极是。” “如今足足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朝廷四处围剿圣教思想,但南阳府之地岂是那么容易绞杀。”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诸位莫要忘了,那次聚会可是足足有数十万百姓参加。” “这数十万百姓,哪怕九成的百姓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人民的国家,可只要有一成,不,哪怕只是有半成的人明白了教主的意思。” 黄宗羲眼中闪烁着希望的火花,惊叹道:“你们想一想,当今南阳各地守军,又有多少人会愿意跟着教主,跟着圣教,去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众人恍然大悟,脸上的疑惑瞬间消散,终于明白两人的意思。 思想,何尝不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圣教想要建立属于人民国家的思想,想要重现上古之治的规划,这股力量,纵然是千军万马也比不上啊! 而今圣教看似兵分五路,每一路只有区区数千人。 但! 天下凡是向往上古之治,凡是向往人民国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圣教的人! 也就是说~~~ 众人目光灼灼地对视一眼,而后纷纷看向了那张手绘的简陋地图,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与此同时,南阳府,唐县。 随着三万大军离去,唐县陷入了久违的静谧。 月色高升,如水的月光洒在唐县府衙,整个府衙异常安静,仿佛能听到月光流淌的声音。 杨奇伟端坐在凉亭下,身姿挺拔。 他静静地眺望着悬在苍穹的残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冷峻而深邃的轮廓。 彼时,他手中酒杯高高举起,杯中酒水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似是在邀请明月共饮。 杨奇伟凝视月华,低声道:“刀枪棍棒,火枪大炮,又如何比得上思想的伟力。” 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深沉的战鼓。 说罢,杨奇伟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的皇朝,权贵们,感受一下什么叫人民的战争!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庭院外传来。 “教主,新野,泌阳来电。” 第76章 天下皇朝最大的谎言!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月色如水,银白的光辉轻柔地洒落在庭院中,给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薄纱。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一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影匆匆,自庭院外快步走来。 他的脚步急切,带起一阵微风,衣角随风飘动。 踏入庭院后,他目光如炬,一眼便瞧见坐在凉亭下的杨奇伟。 顿时,他眼睛一亮,随即大步流星地朝着杨奇伟迎上前来。 到了近前,男子满脸喜色,那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他躬身拜道,动作极为恭敬,腰弯得如同虾米一般:“教主,新野和泌阳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凌晨便可动手。” 男子叫文修,是一位落魄书生。 没什么功名,考了一辈子的科举也就是个童生。 虽然考试方面不行,但文修在算术,以及其他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他此前受聘于衙门,专门负责账房的部分事务。 在杨奇伟拿下唐县后,文修也就跟了圣教,目前负责圣教的钱粮统计等等。 当然,一开始文修是不愿意的。 毕竟我文修虽然没有什么功名,也不是朝廷的官员,但从小读得圣贤书,学得忠孝仁义。 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流寇盗匪。 当时,文修是这么想的。 但! 杨奇伟给的太多了! 每月五百斤小麦! 且每季度还有其他福利。 主要集中在衣食住行。 每十天发放两斤猪肉,一只鸡,一条鱼。 每季度一匹布料。 五百斤小麦多吗? 这要看和谁比。 根据朱元璋的洪武旧制,明代吏员俸禄最初以米为单位。 洪武十三年规定: 司吏,也就是户房主管。 月俸米1石,约120斤。 典吏、书吏,这些属于地方小吏基层人员。 月俸米0.8石,约100斤。 可就算是这样的俸禄,已经算是多的了。 万历至崇祯时期,基层小吏的俸禄再次调整。 万历年间,1石米约折银0.5-0.8两,吏员名义年俸约为。 司吏:12石米 → 折银6-9.6两。 典吏:9.6石米 → 折银4.8-7.7两。 实际上,这时候很多地方的粮食价格涨了十倍不止! 看似折银没有问题,实则是削减了基层小吏的收入。 可即便是如此,崇祯年间因财政恶化,地方常拖欠俸禄,或强制以贬值宝钞、陈粮抵充。 比如文修,就是如此。 在圣教来唐县前,他已经半年没有领到俸禄了。 如果不是户房还有一些其他灰色收入,早就饿死了。 但灰色收入这东西并不稳定,而且向来是官越大,权越重,收入越高。 他一个小小户房小吏,哪里有那么多收入,也不过是勉强混个温饱。 每个月差不多能得粮一百多斤! 所以,在杨奇伟的五倍俸禄诱惑下,文修爽快的投降了。 而在加入圣教后,文修获得了预支三个月薪水的奖励。 当足足一千五百斤小麦,以及崭新的布料,还有鸡鸭等出现在面前,文修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我,文修,坚定的圣教战士。 去他吗的大明,狗娘养的玩意天天拖欠工资。 艹。 杨奇伟看着文修,思绪自回忆中缓缓回过神来。 他唇角微微上扬,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浮现在脸上,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 终于开始了。 杨奇伟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动作干净利落,说道:“随我进屋详谈。” “是。” 文修激动地回应道,声音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紧紧跟在杨奇伟身后,亦步亦趋,向着书房走去。 彼时,书房亮着灯,并非普通的油灯,而是散发着明亮光芒的太阳能灯。 那灯光如同白昼一般,将房间内映照得纤毫毕现,哪怕是各处角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其亮度绝非油灯所能比拟。 灯光洒在墙壁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让整个书房都显得格外温馨。 推开房门,盈盈正在打扫房间。 她手中拿着一根鸡毛毯子,哼着欢快的小曲,那歌声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少女身姿轻盈,莲步轻移,仔细地清理着书架等各处的灰尘。 看到杨奇伟,以及跟在杨奇伟身后的文修,盈盈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少爷。” “文先生。” “盈盈姑娘好。” 文修赶忙还了一礼,态度十分谦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抱拳,不敢有丝毫失礼。 谁不知道,这是教主的亲近之人。 杨奇伟微笑着,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盈盈,去给我们倒两杯茶。” 盈盈乖巧应道:“是。” 而后,她莲步款款,迈着轻盈的步伐前去取热水壶等物。 杨奇伟则带着文修来到挂在书房内的地图前。 他的目光专注,凝视着位于唐县西南的新野,以及东南的泌阳,开口问道:“先说说泌阳吧。” 泌阳位于唐县东南,距离唐县县城差不多九十里左右。 “泌阳的杨会长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圣教前去接手。” 文修难掩喜色,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激动得跺了跺脚。 说到这里,文修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仔细地翻阅着,眼睛紧紧盯着本子上的字迹,片刻后说道:“杨会长将在今晚八点,亲自向您禀报泌阳的情况。” 杨奇伟眼睑微微下垂,眼神中透着思索之色,若有所思。 杨会长,全名杨泰,是泌阳的一位商人。 他手中有五家店铺,主要经营高档布料,胭脂水粉,首饰,以及香料等生意。 半个月前,杨泰主动联系圣教,想要为圣教效力。 至于原因~~~ 很简单。 他想要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 想要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 想要一个士农工商平等的国家。 要说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渴望,自然全拜明朝所赐。 明朝对商人有诸多限制。 一:根据《大明律・户律》规定,商人被编入“市籍”,子孙不得脱籍改行,需世代承担商业赋税。 二:根据《明会典・舆服制》规定,商人不得穿丝绸、戴金饰,违反者杖责。 三:商人子弟禁止参加科举。 当然,最近这些年朝廷缺钱,对商人参加科举的限制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也仅仅是放松了一点点。 除了以上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商税太重! 明朝商税的正税有市税,钞关税、户税等。 其中市税,就是销售额的1% - 3%,也就是三十税一这个说法的来历。 这也是世人普遍了解的商业税。 可事实上,商人要负担的赋税何止区区百分之三。 除了正税,还有地方摊派,诸如“门摊税”、“市肆门摊税”、“塌房税”等,万历后更增“矿税”“市舶税”。 到了崇祯年间,加派“三饷”,辽饷、剿饷、练饷,商税成为填补财政缺口的重要来源。 但这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啊。 还有“火耗”、“雀耗”为名加征附加税。 城市中的行户,如米行、布行需轮流承担“当行”义务,免费为官府提供物资或劳役。 例如官府采购时,行户需低价供应货物,甚至倒贴成本。 地方官府更是时常以“军需”、“河工”、“赈济”等名义向商贩摊派钱款。 商人运输货物需承担驿站马匹、草料费用,常被强制征收驿递工料银。诸如此类的收费项目数不胜数。 这也是自古以来,皇朝统治者最重要的谎言之一。 商人税率极低,不曾为国家做贡献,倒买倒卖扰乱市场等等。 而事实上,普通私商既没有能力扰乱市场,也没有所谓的税率极低。 税率极低的商人是官商,是朝廷背景的商人。 有资格倒买倒卖发国难财的也是官商。 官商,官商,官在前,商在后。 没有通天的背景,没有官场中人,你想要做大生意,赚大钱? 呵忒! 你算个什么东西。 可即便如此,这些皇朝统治者依旧不满足,还要将私商打造成天下祸乱的根源。 因为只有这样,百姓才不知道自己苦难的根源来自哪里。 因为只有这样,真正的祸乱之源才能继续为祸人间。 天下私商苦朝廷久矣! 以前他们没有机会,也不敢反抗。 可现在,他们等到了机会。 第77章 咱们还不如投了圣教算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泌阳位于唐县东方,这里的人口不足十万,相较唐县而言,更显萧索与冷清。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肆意地泼洒开来,将泌阳城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城门紧闭,巨大的城池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地俯卧在地面。 城墙上,一根根火把高高擎起,橘红色的火焰在夜风中跳跃摇曳,努力驱散着周遭的黑暗。 临时招募来的乡勇们,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时隐时现。 他们有的扛着兵器,脚步略显沉重,在城墙上缓缓踱步;有的则靠在城墙的城垛上,身子微微前倾,暂时歇脚,满脸的疲惫在火光的映照下无所遁形。 还有三三两两的人,随意地坐在一旁,有人打着哈欠,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要吞噬整个黑夜。 几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声音在寒风下很快消散。 城墙一处,四位成年男子围成一圈。 他们身前是一个篝火,熊熊燃烧的篝火如同一头凶猛的火兽,吐着长长的火舌,奋力驱散着深夜那刺骨的寒气。 “哈欠,真是的,咱们还要在这里守多久啊。”,其中一人忍不住抱怨道,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快了,还有半个时辰就该换岗了。”,旁边一人安慰道,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期盼着换岗时刻的快点到来。 “哎,还要半个时辰,真是冻死我了。”,最先抱怨的那人又嘟囔了一句,身子往篝火旁凑了凑,试图从那温暖的火焰中汲取更多的热量。 “哈哈,这个时节,要是不冷就怪了。”,另一人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豁达。 正在几人聊天打屁的时候,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突然神色诡秘,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猫,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神神秘秘道:“我今天下午听到一个消息,听说唐县的义军发兵北伐了,正在往咱们这里来。” “啊,那些乱党要来咱们泌阳?” 其中一人惊讶地叫了出来,声音瞬间拔高,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原本靠在城垛上的身子也一下子挺直了。 “天啊,听说唐县的乱党有几万兵马,咱们泌阳才多少人,这哪里能守得住啊。” ,另一人也跟着惊呼,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泌阳城被攻破的惨状。 “我知道,唐县的义军有三四万兵马。”,年轻男子煞有其事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微微点头。 “我小舅就在唐县,他还去义军的营地参观过呐。”,年轻男子又补充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额,你小舅去过乱党的营地。”,有人疑惑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那可不是,我小舅可是小方村最好的木匠,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的手艺多精湛。”,年轻男子骄傲地说道,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在夸赞的是他自己。 “那义军听说了我小舅的手艺,特意请我小舅过去给他们修建营地。”,年轻男子继续说道,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啊,你小舅真是太惨了,居然被抓了壮丁。”,一人同情地说道,脸上露出怜悯的神色。 “惨什么惨,艹,你是不知道,人家的待遇有多好。”,年轻男子立刻反驳道,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屑。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面露诧异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 “额,待遇,什么待遇,不是被抓去充壮丁了吗?”,一人忍不住问道,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就是,这乱党抓人,还有个屁待遇啊。”,另一人也附和道,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哼,你们知道我小舅在义军营地干活,每个月多少工钱,平日里都吃什么吗?”,年轻男子卖了个关子,故意问道,眼睛扫视着众人,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工钱,还有工钱的吗?”,有人惊讶地问道,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哈,工钱,咱大明朝征召木匠石匠等匠户也说给钱,可谁见过呐。”,一人苦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无奈,摇了摇头。 “我见过,我姥爷就是铁匠,以前被朝廷征召,说是一个月给三斗米,结果干了半年,一共就给了六斗。”,另一人也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娘的,六斗米才多少斤,七十多斤。” “七十多斤米,半年的工程,艹,还他娘不够吃饭,以及其他开销。” “哈哈哈,这才对嘛,给朝廷干活还想要钱,想什么呐。”,有人苦笑着调侃道。 “哼,我小舅在义军那里每天能吃一顿肉,每个月有四百斤粮食的俸禄,还有布匹,猪肉,鸡鸭等福利呐。”,年轻男子一脸得意地说道,说着好似是嗅到了肉香一般,忍不住吞咽口水。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扯淡了,每个月四百斤粮食,你知道咱们县令老爷的俸禄是多少?”,有人质疑道,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咱们县令老爷的俸禄也才九百斤,就这还不一定能拿得到手。” “哎,我骗你们做什么。”,年轻男子有些着急地说道,脸上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可你说的也太假了。”,有人还是不相信,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假的,你知道义军的士兵每个月能领多少饷银。”,年轻男子又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足足有两三百斤粮食呐。”,年轻男子不等众人回答,便自己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就这,还不包括每个月的伙食等等。” “嘶,真的假的,那些乱党的士兵待遇这么高!”,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讶与羡慕。 “咦,这个我也听说过,据说乱党的士兵,嗯,就是尖兵,每天可以吃一顿肉呐。” 有人回忆道,脸上露出一丝向往。 “吸溜,每天都能吃到肉!!!”,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中充满了渴望。 “对,不过我以前没有当真,只当是别人夸张,现在看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人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犹豫。 听到这话,那年轻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豪,仿佛自己就是义军的一员。 他说道:“当然是真的。” “义军的士兵有三等,第一等是精兵,每月三百斤粮食,每天一顿肉。” 年轻男子详细地介绍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当然,训练也非常辛苦。” “二等兵和三等兵相对来说饷银就少了一些,每个月有两百多斤。” “艹,这也太夸张了吧,我表哥在县城当衙役,一个月也才六十多斤粮食的俸禄。”,有人惊叹道,脸上满是羡慕与嫉妒。 “就这还时常拖欠。” “嘿嘿,这就是义军的不同之处。”,年轻男子得意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我小舅曾经见过义军首领,还和义军首领聊过天。”,年轻男子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脸上的神色变得神秘起来。 “啊,你小舅还见过义军首领,他们聊了什么。”,众人纷纷好奇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年轻男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其实也没啥,就是随便聊了聊家常,还有俸禄的事情。” 年轻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却掩饰不住得意。 “我小舅哪里拿过这么高的俸禄啊,总感觉有些不安心,就小心翼翼地问义军首领,自己拿的是不是太多了。” 年轻男子继续说道,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严肃。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来了精神,一个个竖起耳朵,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期待。 “何止多,简直羡慕死人啊。”,有人感慨道,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可不是吗,每个月四百斤粮食,艹,老子一个月才四十斤粮食。”,另一人也抱怨道,脸上满是不满。 那男子闻言,更加得意,仿佛是自己拿到了圣教的俸禄。 但他想到自己的俸禄,笑容又立马消失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道:“你们知道义军首领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啊,圣教起事,不为别的,就为了公平,让天下人的付出能有所得。” 年轻男子模仿着义军首领的语气,严肃地说道。 “多劳多得。” “普通士兵是人,普通小吏也是人,可他们拿到手的俸禄,为什么连高官权贵的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都不如。” 年轻男子情绪有些激动,眼神中多了几分愤怒。 “朝廷从百姓身上拿走的钱,都去了哪里?” “圣教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被权贵分走的财富,本属于天下百姓的财富,重新分配给天下的百姓。” 年轻男子慷慨激昂,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神色。 而听到这里,众人目光迷离,双唇微张,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禁陷入了沉默。 夜风吹过,城墙上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良久,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如果义军的待遇这么好,咱们还跟着朝廷干什么,不如投了义军算了。” 声音虽小,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嘘,慎言,慎言啊。”,立刻有人紧张地提醒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担心被人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城墙上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篝火依旧在熊熊燃烧,映照着众人那复杂而又迷茫的脸庞。 第78章 内应,破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深夜,万籁俱寂,城内一栋精致的宅院内。 此处正是杨家的宅院,有前院、中院、后院三院,占地面积四千多平方米。 在月色的笼罩下,宛如一座静谧的城堡。 后院之中,一栋房屋内亮着烛火,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房间内有两人,一老一少。 年纪大的头发斑白,约有五六十岁的模样,圆脸,微胖,他便是杨泰。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眸中,却透着久经世故的沉稳与坚毅。 年轻一些的二十来岁,身形健硕,身姿挺拔,干练不凡,他是杨泰的儿子,杨勇。 两人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文件和一盏油灯,跳动的火苗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杨泰倒是颇为沉稳,右手搭在桌面上,食指轻轻点击桌面。 面前是一个对讲机。 杨勇则显得有些紧张,双腿不停地抖动着,一双眼睛更是滴溜溜地乱转,一会看向这里,一会看向那里,一会又看向房门和窗户,似乎外面藏着随时会冲进来的危险。 房间内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唯有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炸裂声,显得如此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杨勇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紧张。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道:“爹,这都寅时了,怎么还没有圣教的消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是在恐惧着。 杨泰瞥了眼儿子,双眉微微蹙起,像是两座小山聚拢在一起。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你啊,什么时候能沉得住气。教主既然说了会在寅时联系咱们,咱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哎。” 杨勇叹了口气,目光迷离地望着油灯的火焰,那摇曳的火苗仿佛映照出他内心的忧虑。 他轻声道:“也不知道咱们投靠圣教到底是对,还是错。” 杨泰闻言,顿时双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怒斥道:“你个混账东西,说什么糊涂话。做大事,最忌讳瞻前顾后,拿捏不定。” “咱们既然决定跟随圣教打出一片新天地,便没有对错可言。” 说着,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油灯都跟着晃了晃。 杨勇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道:“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您真的相信圣教说的那套东西,要建立一个平等,属于人民的国家?”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杨泰双眼紧闭,深吸了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强忍着才没有一巴掌拍死这个愚蠢的儿子。 他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痛骂道:“你啊,什么时候能愿意认真读书。” “你但凡仔细看看,仔细研读教主的文章,不至于说出这种蠢笨的话。” “你忘了你兄长送回来的消息,忘了圣教如何对待百姓,对待普通士兵,对待工匠商人。” “你但凡仔细看一看你兄长送回来的消息~~~” 杨泰越说越气,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 他有三个儿子。 长子今年三十,名曰杨雄,目前正在接应圣教将士。 眼前的杨勇是次子。 还有一个幼子,年仅五岁。 正在杨泰对杨勇的愚蠢感到恼怒之际,对讲机突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喂,这里是猎鹰,鸽子是否听到,鸽子是否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明显的风声。 “喂,这里是~~~” 对讲机内,声音在重复,而杨泰则是满脸狂喜之色,那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杨勇既激动,又是紧张不安。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紧紧盯着对讲机,想要伸手,但又克制了冲动。 杨泰赶忙拿起对讲机,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 然后,他瞪了杨勇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出声。 示意杨勇不要说话后,他急切道:“鸽子收到,鸽子收到。”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对讲机内再次传出声音:“猎鹰即将抵达,还请鸽子准备迎接。” “鸽子收到。”,杨泰欢喜应道,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 寅时,凌晨四点多。 彼时已是寒冬十月,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天色依旧一片昏暗。 城墙上的岗哨已经换了两茬,那些乡勇和士兵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手脚被冻得麻木。 还有一个时辰,又到了换岗的时间。 但已经守了两个时辰的乡勇与士兵,早就饥肠辘辘,肚子里不停地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忽然,一辆辆小车自城内缓缓驶来,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足有十三辆之多。 这些小车宛如一条缓缓蠕动的长蛇。 伴随着小车的驶来,还有一阵敲锣的呐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却见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朴素但干净的衣裳,高举双手,满脸堆笑地拱手道:“各位军爷辛苦了,咱杨会长知道各位都不容易,特意让我们前来送些热乎的汤水,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说着,他微微欠身,态度极为恭敬。 说罢,他摆了摆手,十三辆小车上的木桶盖子被一一掀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有乡勇好奇地围了上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木桶里面的东西,立刻惊喜地喊道:“俺的娘嘞,是鸡汤,香喷喷的鸡汤。” 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兴奋,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 听到这话,不论是还在坚守守城的乡勇,还是之前偷懒耍滑的乡勇,无不探着脑袋向下看去。 只见阵阵热气从木桶中袅袅涌出,香气宛若潮汐般弥漫开来。 瞬间,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乡勇们就被勾起了馋虫,一个个口水在嘴里打转。 在这年头,想要吃顿肉可不容易哩。 只是短暂的惊讶,便有人毫无纪律地从城墙上冲了下来,脚步急促,仿佛后面有猛兽追赶。 而后,更多人冲了下来,一时间,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不过片刻,十三个小车周围就围满了人,众人你推我搡,都想早点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城墙上,只有稀稀拉拉极少数人还在坚守岗位,他们望着城下热闹的场景,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挣扎。 不过很快,他们的坚持就在美食的诱惑下荡然无存,看着这么多同僚大口吃肉,大口喝汤,他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城墙上瞬间变得空荡荡。 在众人享受美食的时候,十数位身着乡勇服饰的人不约而同起身,悄悄走上城墙。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好似平常那般。 只是当他们来到城墙旁,却悄悄将多个软梯从城墙上放了下去! 黑暗中,一道道人影似是早已经得到消息,快速扑来。 他们身姿矫健,宛若猎豹一般! 正是圣教最精锐的战士! 每个人都是江湖三流好手的真正精锐! 他们并未着甲,只是穿了简装,带上了长刀,盾牌,弓弩! 这些装备加在一起约有十斤。 可对修行小有成就的他们而言,轻若无物。 他们在黑暗中穿梭,目标明确! 须臾间,便有数人攀登到了城墙顶端! 第79章 泌阳陷落,李自成的任务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在沉沉夜色的笼罩下,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 圣教精锐们身姿矫健,仿若暗夜中的鬼魅,爬墙、爬梯子、翻山越岭,长途奔跑,这一系列动作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训练的基础。 火把的烈焰在狂风中剧烈摇曳,那黯淡的光芒艰难地穿透夜色,映照出圣教将士们挂满梯子的身影。 他们一个接一个,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却又迅速地向着城墙攀爬而上。 登上城墙的瞬间,他们身姿敏捷地弯腰蹲在地上,尽量让自己的身形隐匿在黑暗之中,而后缓缓地挪动脚步,为后续上来的同伴让出位置。 亦有一些人,小心翼翼地蹲在城墙的城垛之后,他们的眼睛如同夜枭一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聆听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发现后,他们才微微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片刻之后,三百圣教精锐几乎全部登上了城墙。 而当圣教精锐涌上城墙的那一刻,泌阳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 正午时分,骄阳高悬于天空,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好似一层温暖的纱衣,驱散了冬日那刺骨的寒气。 唐县,府衙。 一处曾经作为府衙文书等小吏办公的办公室,如今已被改造成了圣教的指挥中心。 踏入这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靠墙位置摆放着的数座小型电台。 十数位通讯员全神贯注地看守在电台旁,他们的眼神紧紧盯着电台的表盘,双手时刻准备着拿起听筒。 一旁,还有专员手持纸笔,严阵以待,只要消息传来,便能迅速将其记录下来。 不远处,杨奇伟、王启武、李自成等人围坐在一起。 李自成神色坦然,眼神中满是期待。 而王启武则截然不同,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他时不时地抬手擦拭一下额头,双腿也不自觉地轻轻抖动着。 突然,一座电台发出了急促的声响。 通讯员如同听到冲锋号角的战士,动作敏捷地立马拿起听筒,声音洪亮且清晰地回应道:“这里是唐县指挥中心,这里是唐县指挥中心,请回答。” “这里是林字营,还请禀报教主,我们已经拿下泌阳。” 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欢喜之气,言语间更是透露出些许激动。 听到这个消息,通讯员的双眼瞬间亮如星辰,他激动地看向杨奇伟,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教主,泌阳传来捷报,已经拿下泌阳。” 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房间内激起千层浪。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之声。 “哈哈哈,我们拿下泌阳了。”,有人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才短短一天,我们就已经先破一城,真是太好了。”,另一个人激动地拍着桌子,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泌阳距离唐县最近,现在泌阳已经拿下,下一个应该是新野了吧,不知道新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人一边笑着,一边满怀期待地猜测着下一个目标的进展。 众人沉浸在欢喜之中,那一颗颗悬着的心终于如同归巢的倦鸟,落回了实处。 李自成更是激动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向杨奇伟拱手贺道:“恭贺教主首开得胜。” 王启武抹了把汗,此刻他的表情颇为复杂,既有欢喜,又有激动,同时还夹杂着一些感叹。 他也赶忙起身,谦卑地躬身道:“恭贺教主,泌阳已下,新野就不远了。” 他微微低着头,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此时,王启武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些。 自从投靠圣教后,他是最希望圣教胜利的人。 毕竟朝廷可能饶了圣教底层士兵,但绝不会饶了一个叛徒。 杨奇伟微微颔首,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的心情同样安定了下来。 毕竟这是圣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这一战的结果将直接关乎到圣教的士气,如今第一战赢得如此漂亮,对圣教将士的鼓舞无疑是巨大的。 杨奇伟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思量,随后果断命令道:“再次确定泌阳的情况,以及我军损失。” “随后将此捷报通报全军,告知各路将士泌阳的好消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通讯员赶忙应下,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而后迅速再次联系上泌阳方面。 在确认了暗号密码后,也得知了泌阳方面的详细情况。 此战格外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只有二十三人受伤,一人重伤。 而这重伤的还是个倒霉蛋,在追捕泌阳县令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摔倒了井里,把脑袋磕破了。 看到这份情报,杨奇伟、李自成等人纷纷笑了起来。 李自成更是忍不住感叹道:“圣教最强大的武器,便是教主的思想与主张。” 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感慨。 杨奇伟微笑道:“追求幸福,追求美好,是人最基础的动力,也是最根本的欲望。” 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感染力,让众人不自觉的凝神倾听。 “在掠夺型的国家里,统治者,以及统治者的狗腿子,将百姓追求幸福,追求美好,痛斥为罪大恶极,不可宽恕的事情。” “因为国家的财富在一定时期内是恒定的,百姓追求幸福美好的生活,必然需要物质基础。” 杨奇伟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摊开双手,向众人解释着。 “而统治者将所有百姓,以及百姓生产的财富视为自己的私产。”,他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嘲讽。 “百姓过得好,就意味着他们将从百姓身上掠夺的东西变少。” “故而,在一切掠夺型的国家里,统治者都会竭尽所能阻止百姓追求幸福。” 李自成连连点头,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尤其是起义后看到的种种景象,不由咬牙切齿。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大骂道:“我以前给明朝当差的时候,每个月的饷银只能勉强养活自己,就这还经常被朝廷拖欠。” “只要去问,便是朝廷没钱。” 他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愤怒。 “当时我倒是信了。” 李自成深吸了口气,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自嘲,继续道。 “可起义后我却发现,这狗娘养的朝廷哪里是没钱,只是钱全被权贵官员们分了去。” 李自成说到这里,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这黑暗的朝廷烧成灰烬,大怒道:“他们打着国家的名义,恨不得把百姓剥皮拆骨,饮血食肉。” “百姓但凡能多留下一点口粮,他们便急了,好似百姓窃取了他们的财富。”,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情绪极为激动,身体更是止不住颤抖起来。 突然,李自成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那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恨恨骂道:“艹他娘的大明。” 杨奇伟爽朗笑道:“所以对付大明,以及与大明类似的掠夺型国家,我们要善于利用舆论和思想武器。” “多向他们宣传我们圣教将士的待遇,多向他们宣传我们圣教的政策,圣教辖区的百姓生活。” “让他们明白,我们要建立的国家,是一个照顾大多数百姓的国家,而不是少数权贵的国家。” 说到这里,杨奇伟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坚定道:“自成,你是时候出发了。” 李自成闻言,顿时面露欢喜之色,他的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出发。 去哪里? 自然是北上! 陕北与山西的几十万义军,以及义军家属,可是超级巨大的资源。 尤其是那十几万和朝廷打了几年的义军,可都是实打实磨练出来的人才。 他们或许比不上正规军,但比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人,又强了太多太多。 若是能兼并北方数十万义军,圣教立马便有了与明朝分庭抗礼的资本! 到时候,圣教要的可就不是区区一个南洋,而是整个大明朝! 李自成在圣教待了一个月,自然明白北方义军对圣教的意义。 他昂首挺胸,拱手抱拳,声音洪亮且坚定道:“是,属下领命。” 说罢,李自成大步流星的走出指挥使。 而在李自成行动的时候,新野也迎来了变局。 第80章 圣教来了,咱们的好日子就到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新野人口接近十万,是南阳人口最少得县城之一。 但却是受到圣教影响最大的县城。 当初唐县举行河伯祭祀,正是在县城西数十里的唐河。 而这里已经非常接近新野县的区域。 当时的二十多万观众,有三分之一来自新野,几乎新野所有百姓全体出动。 他们亲眼看到过圣教的行事风格,看到过杨奇伟的神力与英姿。 虽然他们大部分的人并不理解,什么叫属于人民的国家,也不理解什么叫属于人民的权力。 但他们很多人,绝大部分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所谓上位者,所谓老爷的尊重。 那种感觉,让很多人回味无穷。 当然,相比这些精神上的享受,他们更享受圣教的伙食待遇。 那日圣教邀请留下的几万村民吃饭,让这些村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圣教的奢侈。 一群大头兵,竟然每天都有肉吃,还舍得用香料! 那可是香料啊。 价比黄金的香料! 方大每次想到那晚在圣教喝到的肉羹,就忍不住咽唾沫,哪怕已经过去这么久,至今回想起来,味蕾还是止不住口水直流。 方大,新野县陀野村的村民,今年二十八岁。 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左右,在这个普遍身材矮小的年代,这般身形已称得上魁梧。 以往,方大主要靠着打猎与种田维持生计。 因此,他练就了一手精妙绝伦的箭术,虽说达不到百步穿杨那般神乎其神的境界,但在整个新野,箭术能比他更为高超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也正因为拥有这样出色的本领,当新野县招募乡勇之际,官府特意派人邀请了方大,并且还开出了极为优厚的兵饷条件——每月一百五十斤粮食,足额发放。 面对如此诱人的邀请,方大几乎想都没想,便欣然答应了。 至于原因…… 此刻,在新野县的乡勇兵营之中,一顶看似极为普通的帐篷内,聚集着六名成年男子。 他们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三十多岁,最小的不过十几岁,方大便在其中。 然而,方大并非这帐篷内众人的首领,真正的首领是方大的三爷——方元。 方元今年三十多岁,早年曾读过几年书,识文断字,还钻研过一些兵法。 之前,方元在新野县担任捕快,任职期间,他曾带领民壮多次清理新野县境内的强盗土匪,立下不少功劳。 在新野县组建乡勇之后,官府急需各类人才来调教这些乡勇,期望他们能为大明江山拼死效力。 方元因此脱颖而出,得到了上级的赏识,摇身一变,成了乡勇的百夫长,如今手下统领着一百多人,这些人大多是他老家以及附近乡村的同姓族人,亦或是邻村的熟人,比如方大。 彼时,帐篷内的气氛略显紧张,方大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扣住桌子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急切地开口问道:“那边来消息了吗?” 话语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方元。 方元身材并不高大,也就一米五六的样子,可他身形极为壮实,古铜色的肌肤犹如铜铸一般,散发着硬朗的气息。 尤其是那双眸子,更是威严冷厉,仿若寒星,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但此刻,这冷峻的面容之上却泛着红霞,显然是难掩内心的激动与欢喜之情。 “来了,教主刚刚传来消息,泌阳已经被拿下。”,方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众人闻言,先是错愕地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短暂的沉默过后,帐篷内瞬间爆发出强行压制的惊喜之声。 “啊,这才一天时间,泌阳就被拿下了。”,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俺的酿嘞,圣教不是昨天才出兵,这么快就拿下了泌阳?”,另一个人挠了挠头,语气中满是惊叹。 “哈哈哈,俺就知道,教主神通广大,别说区区泌阳,就算是南阳城又算得了什么。”,有人兴奋地大笑起来,对教主的能力深信不疑。 “那可不是,教主乃是神人,河伯不也被教主揍得哭爹喊娘。”,有人附和着,言语间满是对教主的崇拜。 “嘿嘿,算算时间,圣教的军队最迟明天就能到咱们这里,到时候~~~” 有人一边笑着,一边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呵忒,老子真是吃腻了这些猪食,等圣教大军到来,咱们就不用过这苦日子了。”,有人皱着眉头,嫌弃地抱怨着现有的伙食。 众人沉浸在欢喜之中,低声宣泄着内心的激动。 提到圣教的伙食,他们更是忍不住吞咽口水,那美味的食物仿佛已经在眼前。 但突然,有人话锋一转,愤恨地骂道:“可不是吗,圣教最差的兵,也能三天吃一顿肉,哪像咱们,他娘的,别说三天,一个月都不见一次肉腥。” “别说伙食了,草他娘的,圣教最差的兵每个月也有两百多斤粮食的兵饷,这些王八蛋给咱们每月七十斤粮食的兵饷,还他娘要咱们谢恩。” 另一个人也跟着骂了起来,对兵饷的差距极为不满。 “哼,妈的,七十斤粮食的兵饷还不足额,当月只发放五十斤。这些狗娘养的东西,真是不把咱们当人看。”,有人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嘿,人家说得可好听了,都是为了大明皇朝,为了皇上。”,有人冷笑着,言语中满是嘲讽。 “去他妈的,他有钱的时候不想着咱们,老子连皇粮都交不起的时候,他也没说咱们都是大明子民,能免去一二。”,有人想起以往的遭遇,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现在要咱们卖命,想要咱们出力,倒是说得好听。”,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官府的做法极为失望。 “哼,这些狗娘养的东西不是一直都是如此。”,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是教主说得好,这些龟孙子只有在落难,想要从咱们这里拿东西的时候,才会说什么都是大明的子民,都是一国之民。” 有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对教主的话深以为然。 “但凡有点好处,他们就要虚伪推脱。”,有人补充道,眼中满是厌恶。 “是啊,所以还是教主看得透彻,跟着大明这样的掠夺型国家,咱们普通百姓不可能有出路。” “只有建立属于人民,属于咱们自己的国家,才是未来。” 众人纷纷附和,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方元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难掩欢喜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士气可用! 随即,他右手在桌面轻轻拍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笑道:“各位,咱们不用等到明天了,我已经接到圣教的指令,圣教先锋傍晚时分就能抵达新野。” “咱们,该行动了!” 方元说到这里,双眼微微眯起,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冰冷,仿若寒冬的冷风,透着丝丝寒意。 众人瞬间止住了话语,脸上的表情既是错愕,又是惊喜。 圣教到了! 第81章 新野起义!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短暂的沉默后,方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怎么会这么快,圣教不是昨日上午才出发的呀。虽说咱们新野距离唐县很近,可这速度也太惊人了。” 其他人也纷纷随声附和,话语里尽是惊叹:“是啊,这才短短一天时间,简直不可思议。” 方元作为圣教在新野的联络人,对圣教的行动计划了如指掌。 他身姿挺拔,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朗声道:“哈哈,圣教大军乘船自唐河南下,而后直扑新野县城而来,如此行进,能不快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只是坐船虽然速度更快,更节省体力,但也有一点坏处。 那便是无法隐藏行踪,数十条大大小小的船只横行在唐河的河面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在圣教大军乘船抵达新野县境内不久,消息便传到了新野县县城。 得知圣教乘船而至,新野县令大惊失色。 他当即命令典史祝柏加强戒备,务必守护好新野县。 祝柏,新野县人。 他容貌普通,身材微胖,浓眉大眼,一双眸子似是虎目,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得到县令的命令,祝柏自然不敢怠慢半点。 他当即命令手下心腹召集了乡勇的各级中层军官。 百夫长以上的军官前来议事。 新野是小县城,虽然有一个月时间准备,但也仅仅招募了两千三百多名乡勇。 故而,共有二十多名百夫长。 这二十多名百夫长除了部分是当地士绅安插进来的亲信,族人,也有十二人是新野县的衙役,捕快等。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西沉,缓缓垂入地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 新野县的军营,坐落在城东,距离城墙并不遥远。 军营除了外面开阔的校场,里面还有一个略显陈旧的庭院,以及用来办公的房屋。 这些建筑都有些年头了,墙面斑驳不堪,砖石缝隙间甚至长出了些许杂草,明显是年久失修的模样。 不过,好在还能勉强满足日常使用。 彼时,在一栋用作议事的房屋内,气氛颇为热闹。 十数人齐聚一堂,坐在首位的正是典史祝柏。 下方则是乡勇兵团的团长、百夫长等中层军官。 只是此刻,这些军官们大多脸色阴沉难看,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 “魔教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才短短一天就兵临咱们新野县城了?”,有人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开口。 “听说是从唐河那边过来的,而且是乘船而来。”,有人小声回应道。 “啊,乘船,怪不得行进速度如此之快。”,众人恍然大悟。 “哎,也不知道魔教来了多少兵马,魔教教主是不是也一同前来了。若是教主也亲临,那可如何是好……”,有人忧心忡忡地猜测着。 “咳咳,那魔教教主自视甚高,怎么可能会屈尊来咱们新野这样的小地方。”,有人连忙反驳道。 “对对,这次圣,咳咳,魔教兵分五路,咱们新野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县城,不值得教主亲自出动。”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嘭!” 突然,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猛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只见祝柏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眼凶光毕露,似是择人而噬的猛兽,恶狠狠地盯着众人。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尔等都给我牢牢记住,那是魔教妖人,是乱臣贼子!” “我等身为大明忠臣,怎可与这些妖人为伍。” “若是再让我听到有人称他们为圣教,提及什么教主,休怪本官翻脸不认人!”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祝柏气呼呼地重重哼了一声,而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心腹,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质问道:“方元怎么还没来,他不是负责守护东门吗?” 听到这话,心腹也是一脸疑惑。 方元负责守卫县城东门,而此地距离东门不过两三百米,按常理来说,他理应是最早接到命令,并且能迅速抵达的人。 心腹与方元平日里关系不错,便小心翼翼地为方元开脱道:“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吧。" "毕竟这些乡勇往日不过是普通刁民,如今正值新野生死攸关之际,方元肯定得仔细安排妥当。” 祝柏听了,不满地又哼了一声。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那声音格外嘈杂,不像是一两个,或者十个人八个人的动静,倒像是几百人一同出动时发出的声响! 听到这异常的动静,房间内的诸多军官纷纷面露疑惑之色。 他们先是看向门外,而后又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祝柏。 有人眼中满是困惑,有人则隐隐露出忧虑之色,心中暗自揣测:难道祝柏想要在我们动手? 不等他们想明白,方元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只见他浑身沾满了鲜血,衣服上血迹斑斑,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在他手里,拎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此刻的方元,犹如从地狱归来的夜叉鬼魅一般,让人胆寒。 看到那两颗人头,众人无不吓得脸色惨白,惊恐万分。 更有人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这是刘千夫长!”,有人声音颤抖地惊叫道。 “那,那个是王千夫长!他们不是负责东门防守的最高指挥吗,怎么会……” 另一个人也吓得语无伦次。 “啊,方元,你疯了!”,有人愤怒地痛骂道。 有人惊呼,有人痛骂,还有人脸色瞬间大变,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方元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缓缓环视众人一圈,而后冰冷地看向祝柏。 他手臂一扬,将手里的两颗人头狠狠地扔到祝柏脚下,高声喊道:“圣教大军已至,东门乡勇尽皆投诚圣教,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瞬间,偌大的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额头布满了冷汗,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有的人则暗自欢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祝柏的脸色先是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紧接着又转为煞白,毫无血色。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方元,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扭曲,撕心裂肺地怒骂道:“方元,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啊!” “咻~~” 一支利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门外飞速射来,精准无比地落在祝柏的座椅上,箭头紧贴着他的面颊,只差毫厘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方大站在门外,手里稳稳地举着弓。 这一箭,正是他的杰作。 方元满脸寒霜,大步走到祝柏面前,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祝柏身体摇晃着,眼中满是恐惧。 方元咬牙切齿地说道:“忠孝仁义?” “六年前,我老娘生病急需银钱看病的时候,找你们要饷银的时候,你们可曾提仁义?” “你们不是说,朝廷困难吗?” “你们不是说,皇上过得苦吗?” “四年前,你们半年不曾发饷银,我幼子被饿死的时候,你们可曾提仁义?” “你们不是说,国事艰难,上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们不是说,县里也没有钱?”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只有想要从我们身上掠夺的时候,才他妈的提忠孝仁义。” 说到这里,方元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挥动右手,狠狠地给了祝柏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将祝柏扇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几乎昏死过去。 方元仍不解气,紧接着又狠狠地给了两巴掌。 祝柏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而后,方元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双眼通红,冷冷地瞪着众人,怒吼道:“尔等也想与圣教为敌?”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而后纷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等愿为教主效力!”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第82章 魔教的恶毒手段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圣教自十月下旬北伐,一日下泌阳,两日下新野,五日下桐柏,七日下邓州。 短短十天时间,南阳府南部全部沦陷! 而他们沦陷的速度,主要考验圣教的行军速度。 大军行进不是朝廷传递消息。 传递消息快马加鞭,又有各地的驿站能不停换马换人,一天跑个五百里也不是难事。 但大军行进,一天能走百里的军队,已经非常非常少。 寻常大军行进,也就四五十里左右。 通常只有急行军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做到日行百里。 当然,若是乘船顺水,又是另一种情况。 但真正让圣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法宝,却也并非圣教精锐的强大实力,而是圣教的战略。 在圣教北伐前,杨奇伟便已经给圣教制定了攻城之策。 攻城,攻心为上! 如何攻心~~~ 十一月初,南阳城。 昨日下了一场小雪,房屋上依稀还能看到未曾化开的白雪。 天寒地冻,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商铺更是大半关了门。 如今距离圣教北伐已经过去十天。 这段时间,不断有消息从各地传来。 就普通百姓所能接触的消息,便是泌阳,新野已经陷落。 关于泌阳和新野是怎么陷落的,众说纷纭。 有人说,圣教教主亲自施展大神通,单刷新野和泌阳两城。 对于这个说法,很多人是认可的。 毕竟那可是能吊打河伯的存在。 河伯啊,南阳府南部各县拜了几百年的神灵,在圣教教主面前还不是像一条狗。 这样的强者,说一句真仙都不为过呀。 单刷两座小县城。 很OK! 也有说法,泌阳和新野内部出现了叛徒,有奸佞之人背叛大明,背叛皇上,实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亦有传言,新野的乡勇起事了,直接响应圣教号召,端了新野的衙门献给圣教。 圣教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新叶城。 当然,这个消息已经被南阳府衙门辟谣。 不存在什么乡勇起事,更不存在什么乡勇响应魔教号召投诚,这些都是魔教妖人散布的谣言。 新野是被魔教妖人以邪术拿下。 总之,不要相信魔教妖人破坏我大明臣民的谣言。 我大明上上下下,君君臣臣,官官民民,亲如一家。 不存在背叛。 对此,南阳城内的百姓表示怀疑。 亲如一家? 有吗? 当然,朝廷也并不在乎百姓信不信。 反正话我说出去了,你要是再敢议论,说些和我们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妄议朝政,那就是质疑朝廷。 哼哼,到时候,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南阳城,府衙。 书房。 房间正中是一张紫檀如意云头纹大画案,案面平直,纹理细腻,在阳光中泛着柔和光泽。 案上整齐摆着文房四宝,端砚温润,残留未干墨汁;毛笔插在雕花笔筒里,笔锋锐利;宣纸堆叠如小山,洁白且纹理清晰。 另有笔洗、镇纸等器具,皆是工艺精湛的珍品。 画案后,是一把明代花梨四出头官帽椅,光素无雕饰,搭脑上翘、靠背微弯。 案旁还设绣墩,添了几分温馨。 两侧长长的架阁,摆满各类书籍。 有哲学、医药、法帖、历史典籍等,装帧或精美或陈旧。 若是往日,唐文书定是悠闲的翻阅古籍,或者持笔练字。 但现在。 他端坐在椅子上。 短短时日,就明显瘦了两圈,眼眶深陷,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显然在最近这段时间,他几乎未曾好好休息。 唐文书靠在椅子上,呼吸声轻缓,似是陷入了假寐。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却见刘景明大步匆匆走来。 虽是寒冬时节,可他来到房间时,额头却布满了汗珠,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脸颊上。 在寒冬时节,更是能看到丝丝缕缕的蒸汽升腾而起。 显然他是一路疾行而来。 唐文书听到来自门外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他看着神色匆匆的刘景明,眼神中已经没有恐惧,或者其他的情绪,只剩下麻木。 “哎,先生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唐文书靠在椅子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疲惫与无力。 刘景明看着唐文书憔悴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一封急报,神色凝重,声音低沉道:“镇平传来消息,镇平也落入贼人之手了。”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话,唐文书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颤。 镇平位于南阳城西北方向,是距离南阳最近的县城。 现在镇平失陷,意味着南阳城的处境岌岌可危,更意味着南阳很有可能在不久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唐文书深吸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短短十日,短短十日,连镇平也失陷了吗?” 刘景明叹息道:“只怪妖人的手段太毒辣。” 听到这话,唐文书面皮微微抽搐,缓缓睁开眸子。 他瞥了刘景明一眼,眼中满是自嘲:“何止毒辣,分明是要挖我大明的根基。” “这些魔教妖人,竟懂得利用人心。” 唐文书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们每攻陷一处,便以厚利收买当地百姓,而后从当地百姓中寻找在临近县城有亲戚、有关系、有门路的人,让他们在这些城池外宣扬魔教的好处。” “哈哈哈,世人逐利,魔教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唐文书仰头大笑,笑声中却满是苦涩。 刘景明垂首不语。 他当然知道魔教用了什么手段,更知道各地的县城都是怎么破的。 比如镇平。 魔教妖人从新野,以及附近乡村找了些在镇平有亲戚的人,让他们到镇平城下宣扬加入魔教的好处。 什么分田地,免赋减税,士农工商平等等等。 当然,这些都是虚的。 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是让以前跟着朝廷的乡勇兵丁诉说过往与现在的差距。 过去的朝廷是如何苛刻,现在的圣教是如何厚道。 就连普普通通的衙役,现在每个月也能拿到一百五十斤粮食的俸禄。 还不包括各种福利。 要知道,以前普通衙役的俸禄不过是六七十斤粮食,就这还经常拖欠呐。 更别说其他福利了。 每个月七十斤粮食和每个月一百五十斤粮食的月薪,看似仅仅差了七八十斤,但情况可截然不同。 每个月七十斤的粮食,只能说勉强让一家五口饿不死。 而每个月一百五十斤的粮食,足以让一家五口吃饱喝足,还有剩余! 在这样的诱惑下,镇平内部直接乱了。 乡勇起义投诚魔教,最终不战而败。 此手段,何等恶毒。 他们竟然将白花花的银子分给贱民! 恶毒。 太恶毒了! 第83章 天下君主皆盗匪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书房内,一片死寂,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滞。 窗外,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沿着窗户的缝隙呼啸而过,发出凄厉且尖锐的声响,恰似鬼哭神嚎,为这略显压抑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森。 唐文书正襟危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姿笔挺,目光透过窗户,静静地眺望着对面屋顶那厚厚的积雪。 雪在阴沉苍穹的映衬下,散发着冷冽的光。 他的脸上,神色凝重,眼眸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深沉与落寞。 刘景明身姿笔直地站在一旁,双手自然下垂,神色平静。 他双唇紧闭,目光专注地看着地面,周身散发着沉稳的气息,在这安静的书房中,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仿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唐文书微微动了动身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感慨:“仲山。”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书房中,悠悠回荡。 仲山,正是刘景明的字。 刘景明听到呼唤,微微一怔,旋即神色一凛,恭谨地回应道:“在。” 同时,他微微躬身,上身前倾,幅度恰到好处,尽显尊重之意。 “你跟了我二十年了吧。” 唐文书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过往,悠悠问道。 他微微仰头,靠向椅背,目光投向书房的天花板,眼神中满是回忆的神色。 “嗯,跟了您二十一年五个月了。”,刘景明回答得干脆利落,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 “二十一年五个月,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唐文书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时光飞逝的感叹,又有对往昔岁月的怀念。 “想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区区七品知县,如今已经是河南巡抚,封疆大吏。”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似是在感慨命运的奇妙。 “如果没有你,断然不可能有我唐文书的今天。” 唐文书说着,目光转向刘景明,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感激。 刘景明闻言,微微蹙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他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都是大人您的命数,卑职这点能力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满是谦逊,身体微微前倾。 “哈哈哈,好你个仲山,竟然也会拍马屁了。” 唐文书爽朗地大笑起来,他笑着伸手指了指刘景明,眼中满是笑意,并非嗔怪,而是带着老友间的调侃与亲昵。 “坐,陪我聊聊天。” 他收住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交代你。” 刘景明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深深地看了唐文书一眼,那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担忧,也有一丝不舍。 而后,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轻声应道:“是。” 说罢,他走到唐文书对面的椅子旁,缓缓坐下,动作沉稳而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唐文书伸手端起身旁书桌上的古朴茶壶,那茶壶壶身布满岁月的痕迹。 他微微前倾身子,亲自为刘景明倒了一杯茶。 热气腾腾的茶水从壶嘴中缓缓流出,落入杯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看到这情景,一旁伺候的侍女们连忙快步走上前来,想要接过茶壶继续侍奉。 然而,唐文书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命令道:“你们都出去。” 声音虽不高,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侍女们纷纷垂着脑袋,微微屈膝行礼,恭敬应是。 她们迈着轻盈的步伐,鱼贯而出,顺手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当侍女们都走出去后,书房内再度陷入安静。 唐文书端起茶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向刘景明举杯道:“这一杯茶,我敬先生。” 他的眼神中满是诚挚:“多谢先生这些年尽心尽力辅佐,若非先生相助,我唐文书没有机会官居巡抚。” 刘景明闻言,内心愈发不安。 他急忙站起身来,双手端起茶杯,刻意将茶杯举得比唐文书略低一些,脸上带着谦卑的神情,说道:“大人客气了。” 说罢,他微微仰头,轻抿了一口茶水,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唐文书抿了口茶水,而后放下茶杯。 他靠在椅子上,微微转头,怔怔地望着窗外,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无奈,低声道:“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事情。”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想明白了。” 他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大明,没有多少时日了。” 刘景明瞳孔紧缩,脸上瞬间浮现出紧张的神色。 他下意识地赶忙侧首看向门外,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生怕有什么人在偷听。 确定门外没有人在附近后,他才稍微松了口气,胸脯微微起伏着。 这话能说吗? 刘景明在心底暗暗吐槽。 他回过神来,赶忙劝道:“大人慎言。” 说话间,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唐文书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豁达与不羁:“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你我二人虽是主雇,实则更如知己。” 他的眼神中透着真诚与信任:“你跟我二十一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些话落在你耳中,我放心。” 说罢,他靠回椅背,神色变得有些落寞:“我怕这次若是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刘景明双唇微微哆嗦,眼眶中多了些许泪光。 他微微低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正如唐文书所说,二十多年的相处,他们早已经不是普通主雇,更是相互扶持、患难与共的朋友。 唐文书双眼微闭,缓缓说道:“魔教妖人不同于大明以往的任何敌人。” “大明以往的敌人,不论是清国也好,或者东方的倭寇,又或者是南方,西方的敌人。” “他们不过是想要取代朱家,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 他轻轻摇头,叹道:“正如那魔教妖人所说,天下君主都不过是强盗土匪,以国家之名掠夺四方为自己所用。” “他们口口声声为万民谋福祉,为万民开太平,可万民真的得到太平了吗?” “打仗的钱来自百姓,打仗的苦需要百姓承担,可打下疆土后的利益去了哪里?” 唐文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不过是帝王和权贵的盛宴。” 他微微叹气,无奈道:“自古以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什么为天下万民,哈哈哈,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把戏罢了。” 刘景明瞳孔紧缩,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双手微微颤抖地端起茶杯,缓缓抿了口,试图借此压下心头的震撼与紧张。 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第84章 南阳府陷落!圣教的起点!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唐文书好似已经看开,丝毫不在乎自己这话会不会招来灾祸。 他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那声音哒哒作响,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似是在为他的话语打着节拍。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似在斟酌每一个字,缓缓开口:“自古以来,诸多权贵世家以身殉国,可你听闻过有殉国的黎民百姓吗?” 说这话时,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天下,说到底不过是皇族权贵的天下,与黎民百姓何干?” “恰似那商行,有生意失败后自杀的掌柜,有赔得倾家荡产自杀的股东,可曾见过跟着自杀的小二杂役?又可曾见过跟着自杀的牛马货物?” 他说着,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畅快淋漓,却又透着无尽的悲。 刘景明听闻此话,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顿时冷汗淋漓。 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 大气都不敢喘的他,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如果说刚刚的话还只是夷三族,现在的话已经足以夷九族了。 他当然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要吹捧忠臣,鼓吹为国尽忠的名士。 答案很简单,忠臣,忠臣。 没有主子,哪来的忠。 忠,必然是要效忠主子,才能算是忠。 那么,忠臣效忠的主子是谁? 当然是皇上了。 忠臣,不就是皇上的忠犬,为皇上剥削天下人的猎鹰,猎犬。 唐文书仿若被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要将内心所有的愤懑与话语宣泄而出。 他微微前倾,身体趴在桌面上,双眼紧紧凝视着刘景明,眼神冰冷,嘴角挂着冷笑:“都说朝堂之上有忠臣、奸臣,可哪里真有什么忠奸之分。” “都不过是皇上的猎犬,是皇上的爪牙罢了。” “百姓无知,总喜欢念叨青天大老爷。” 他看向窗边,望着窗外那阴沉的天空,继续说道,“可这世上,哪有什么青天大老爷。只有为皇上办事办得漂亮的忠臣,以及为皇上办事办不利索的忠臣。” “都是为皇上放牧的牧羊人。就如同为牧场主放牧的牧人,难不成还能是牛羊的救世主?” “可笑至极。” “不过是帮着牧场主管理牧场,为其收割更多财富的人罢了。” “自古以来,治国之道就一个道理,那便是如何用最小的成本从百姓那里掠夺最多的财富。” “正如魔教教主所言,不过是欺、蛮、横。” “选择欺骗,只因欺骗成本最低。” “当谎言无法维系,或者被人戳破,那就得动用野蛮手段。” “可动用野蛮需要军队,军队又需钱粮。” “这些钱粮可都是皇上、贵族已经收上来的,属于他们的钱粮。” “现在用这些钱粮去供养更多军队压迫百姓,进而掠夺百姓财富,岂不是本末倒置?” “咳咳咳。” 唐文书说到此处,情绪愈发激动,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也因咳嗽变得通红。 刘景明见状,赶忙起身,脚步匆匆地端起唐文书的茶杯,双手递过去,脸上满是关切,轻声安抚道:“大人莫要激动。” 唐文书接过茶杯,微微颤抖的手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茶水入肚,他才感觉好了一些,长舒一口气,苦笑着摇头道:“真是老了,大不如前了。” 刘景明双唇微张,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看着唐文书此刻略显疲惫的模样,原本伶牙俐齿的他,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唐文书歇息了数秒,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就说当今天下,陕北山西乱成这般模样,皇上会不知道缘由?” “他当然知道,而且比谁都清楚。不就是因为百姓食不果腹,朝廷税收太重。” “但那又如何?” “他在乎吗?” “他自然在乎,可在乎的是朱家的天下,而非万民的福祉。他但凡真的心系百姓,又怎会不明白当下最要紧的是让百姓休养生息,给百姓一条活路。” “可他又是怎么做的?” “在北方大兴土木,耗费巨资妄图开疆拓土,夺回被清国占去的疆土,对内不断加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功业,是朱家的天下,从来都不是百姓。” 唐文书深深地叹了口气,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脸上写满无奈:“我们又能如何?” “我们做臣子的,不过是皇上的猎犬。皇上想要功业,想要名声,想要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皇帝。我们就不能在他面前提万民福祉,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他想要加税,我们就得从百姓身上搜刮更多钱财。不加税,哪来的钱粮供应军队,成就他的伟业,证明他是优秀的皇帝?” 刘景明沉默不语,低垂着头。 朝中并非无人劝谏崇祯,可结果呢? 谁能劝得动一个想要建立不世之功的帝王? 至于百姓? 再苦一苦百姓,这是为了大明,他们理当如此! 唐文书叹道:“魔教不一样。” “他们是真的与众不同。” “我原本以为魔教和大明,和其他王朝没什么区别,都不过是打着为天下百姓的幌子行强盗土匪之事。” “但他们真的将白花花的银子散发给普通百姓,散给天下黎民。” “仅此一点,如今的大明朝就难以抵挡。” “前些时日,孙总督送来一份消息,说魔教北伐的真正目的,或许是想要打通与陕北和山西乱民的联系。”,他坐直身体,神色凝重。 “魔教不同于陕北那些乱民,那些人是因为吃不饱饭,被迫造反。可魔教有妖人杨奇伟,也不知积攒了多少钱粮兵甲。” “一旦魔教收编了北方乱民,大明也就完了。” 刘景明点头,神色严肃,应道:“孙总督所言极是,此事确实不得不防。” 他眉头紧锁,继续道:“只是以南阳、河南的实力,恐怕难以抵挡魔教。” 唐文书神色落寞,摇头叹道:“哎,南阳怕是守不住了。” “当初我们鼓动数十万百姓前去参加何伯祭,却未曾想酿成了今日这般惨剧。”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 唐文书摆了摆手,正色道:“我交代你一件事。” “你即刻带着巡抚大印等物离开南阳,河南的事务就托付给你了。” 说着,他拍了拍刘景明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把湘儿也带上吧。” 刘景明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唐文书的意思。 湘儿,全名唐湘儿,是唐文书的三子,也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儿子。 唐文书的长子早早夭折,二子在老家江浙,已成家立业。 三子唐湘儿今年十三岁,最得唐文书喜爱。 刘景明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拱手应下。 当天下午,寒风依旧凛冽。 刘景明带着唐湘儿,以督查河南各府的名义,匆匆离开南阳城。 而在刘景明离去的当月中旬,十一月十五日。 圣教势如破竹,一举拿下南阳府的叶县、舞阳两地。 南阳府除南阳城外,全部沦陷! 至此,圣教兵出五路北伐,尚且不到一个月! 最重要的是,拿下南阳府,圣教的实力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大大加强! 一时间,天下震动! 第85章 真是个好消息啊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崇祯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小雪。 南阳府,唐县府衙。 天地间银装素裹,万物好似陷入了沉睡,一片凋零之态。 可此时的唐县府衙内,却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那股子欢腾劲儿,仿佛提前迎来了新年。 当圣教成功拿下叶县和舞阳的消息先后传至,指挥室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众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有的挥舞着手臂,有的用力鼓掌,声音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房间。 “哈哈哈,咱们拿下南阳府了!”,有人扯着嗓子高喊,那声音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教主,咱们拿下南阳府了!”,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同样饱含着兴奋之情。 “真是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咱们就拿下了南阳府。”,有人感慨着,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此言差矣,咱们只是拿下了南阳府大部分的地方,还有南阳城尚未拿下。”,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微微皱眉,冷静地提醒道。 “唯有拿下南阳城,咱们才算是拿下了整个南阳府。”,他身旁的人附和着点头。 “嗯,这倒也是,不过南阳诸县都已经陷落,区区一个南阳城怎么可能挡得住咱们圣教的大军。”,有人信心满满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教主,咱们什么时候与南阳城决战?”,这时,有人将目光投向杨奇伟,满怀期待地问道。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杨奇伟,眼中充满了期待。 杨奇伟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到窗户旁。 他微微仰头,透过打开的窗户,望向那如飞絮般纷纷扬扬飘落的小雪。 窗外的世界银白一片,寒风裹挟着雪花吹进屋内,轻轻拂动着他的发丝和衣角。 他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 是啊,拿下南阳府了。 拿下南阳府重要吗? 当然重要! 甚至可以说,这关乎到圣教的生死存亡! 唐县仅有人口十二万左右,但整个南阳府的人口足有一百多万! 唐县的面积不过几千平方公里,而整个南阳府的面积超过四万平方公里! 拿下南阳府以后,意味着圣教终于拥有了足够雄厚的底蕴、充足的将士以及广阔的疆土,足以与大明朝正面抗衡! 对圣教而言,当下最为迫切、最为急需的,便是人口。 粮食也好,武器装备也罢,都能通过系统商城轻松换取。 但唯独人口,无法通过这种方式获得。 只要拥有足够的人口,圣教便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组建起十万大军! 只要拥有足够的人口,杨奇伟就能在短时间内实现脱胎换骨的提升! 可! 问题在于,圣教虽然已经基本拿下南阳府,但真正的危机尚未解除。 在圣教攻城掠地的这段时间里,朝廷也并未坐以待毙,他们同样在积极行动。 眼下,南阳府外集结了足有十数万大军。 这十数万大军若是一起杀过来,圣教的将士们即便再英勇无畏,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所以!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提升实力,扩充兵力。 杨奇伟目光深邃,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神色坚定,语气沉稳地命令道:“通告全军,圣教已经拿下南阳府全境,包围南阳城。”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而后继续命令道:“另通知各地,我将要巡视南阳府各县城。” 说到这里,杨奇伟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他此前虽然接触过二十多万南阳府百姓,但这个数量在南阳府总人口中,仅仅占据了十之二三。 眼下圣教已经控制南阳府几乎全境,是时候与南阳府的百姓谈个恋爱了! 杨奇伟略作斟酌,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缓缓说道:“再传,我将于十二月一日进行南阳府全境演讲,让各军提前建设好各地的广播系统。” “是!” 接线员们齐声应是,声音整齐而洪亮。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手指在电台的按键上快速跳动,将振奋人心的喜讯与重要命令,通过电波传达到各地。 与此同时,朝廷也得知了南阳府几乎全境陷落的消息。 但朝廷着急吗? 答案是肯定的。 完全不急! 河南,汝宁府,信阳。 如今的信阳与一个月前相比,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不再是那个宁静的小城。 此刻的信阳,宛如一个巨大的兵营,四处都能看到来自湖广、南直隶,甚至山东的士兵。 他们身着不同的军装,操着各异的口音,打破了信阳的宁静。 这些士兵,正是孙传庭从山东、南直隶、湖广等地调集而来的大明将士。 当然,信阳的兵力并不多,仅有两万余人。 但这里却成为了大明讨伐魔教的总指挥部,孙传庭亲自坐镇,犹如一颗定海神针,掌控着全局。 军营中的一处房间。 不大的空间里,四面墙壁被一幅幅地图填得满满当当。 河南、湖广、陕西、山西、南直隶、山东等各省地图,详尽地展示着各地的山川地貌、城镇分布。 其中又以河南的地图最为详细,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脉、每一个关隘,都被清晰地标注出来。 在这寒冬十一月中旬,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寒意仿佛无孔不入。 角落那张古朴的书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与兵书,纸张的边角因低温而蜷缩得愈发明显。 一扇陈旧的窗户半掩着,凛冽的寒风如同脱缰的野马,呼啸着灌了进来。 风势猛烈,吹得地图的边角疯狂翻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局势的紧张。 窗外,庭院中的古树早已褪去了繁茂的枝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格外孤寂。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无力地洒在覆满薄雪的地面上,光影交错,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远处,士兵操练的呼喊声被寒风吹得断断续续,那声音在冰天雪地中艰难地穿透而来。 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也因寒冷而显得短促凄厉,为这冰寒且紧张的氛围,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灵动。 孙传庭身着厚实戎装,身姿依旧挺拔地站在地图前。 他眉头紧锁,呼出的热气瞬间在面前凝成白雾。 那双虎目如炬,逐一扫过这些地图,眼神在河南的战略要冲处久久停留,又急切移向湖广的军事重镇。 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沿着地图上的山川边界轻轻划过,寻找着破局的道路。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有力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节奏明快,沉稳而自信。 伴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孙熙披着狐裘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手里拿着心爱的酒葫芦,时不时地送到嘴边抿上一口。 孙熙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孙传庭身旁,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哈哈笑道:“我刚刚听到一个好消息,叶县和舞阳陷落了。” 听到这话,孙传庭蓦然回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紧紧地盯着孙熙。 他的表情中,既有惊讶,又有疑惑,仿佛在说。 好消息? 这他娘也算是好消息,你到底支持哪边啊。 不过孙传庭深知孙熙的性格和能力,心中虽然惊讶,但很快便调整过来。 他微微皱眉,疑惑道:“你认为魔教妖人拿下叶县和舞阳是好消息?” 孙熙笑盈盈地看着南阳府的地图,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反问道:“为什么不是好消息?” 孙传庭一时语塞,哑然无语,只能皱着眉头,再次将目光投向地图,陷入了沉思。 好消息吗? 第86章 魔教已有取死之道!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孙传庭紧锁眉头,双眸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南阳府及周边地图,久久伫立,仿若一尊雕塑。 那双眼睛在地图上反复游移,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想要从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标记中,探寻出什么隐秘的信息。 可不论他如何观察,始终一无所获。 孙传庭微微摇头,心中满是疑惑。 不过,他也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结。 他清楚,自己与孙熙各有所长。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是他所擅长的事情。 而孙熙,则精于谋划大局,洞察世事,总能在复杂局势中找到关键所在。 既然孙熙这般笃定地称有好消息,想必是发现了魔教妖人那隐藏极深的弱点。 如此一想,孙传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期待,原本凝重的神色也稍稍缓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急切与笑骂之意,开口道:“别再卖关子了,快说说,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哈哈,你啊,整日忙于军务,都忙糊涂了。” 孙熙大笑着,伸手端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肆意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却浑然不觉,笑声在房间内回荡。 说罢,孙熙左右环顾一圈,伸手从旁边堆满书卷的书桌上,随意抓起一把棋子,而后动作麻利地将南阳府的地图平摊开来,摆在两人面前。 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犹如猎人锁定猎物一般,抬手将一枚黑子稳稳地放在唐县的位置上,开口说道:“以前,魔教妖人聚集在一处,麾下有兵马数万人,颇具声势。” “可如今,他们野心勃勃,妄图吞下南阳府,相继拿下了南阳的各个县城。” 说着,孙熙边将一枚枚黑子有条不紊地放置在南阳府下辖的十数个县城位置。 他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续道,“表面上看,魔教妖人势力大增,可实际上呢,他们每一处的防守都大大减弱,犹如一盘散沙。” 孙传庭微微颔首,目光紧紧跟随着孙熙的动作,眼神中透着思索。 这个问题,以他敏锐的军事洞察力,自然也早已察觉。 可若仅仅如此,在他看来,还算不上是什么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毕竟魔教妖人的军队虽分散开来,看似每一处兵力薄弱,但彼此之间距离并不遥远,一旦有战事发生,相互支援极为便利。 而且,朝廷大军若是有所行动,想要瞒过魔教那遍布各地的眼线,谈何容易。 各个击破,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孙传庭眉头再次紧皱,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与理智,说道:“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话锋一转,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接着道,“以你的性子,定然不会只看到这点,想来还有更深的谋划。” 孙熙听闻,微微昂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那神情仿佛在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自然不止如此。” 言罢,孙熙站起身来,围绕着摆放地图的案几缓缓踱步,脚步沉稳而有力。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凝重,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片刻后,开口问道:“你也听说了南阳各县城陷落的经过吧?” 听到这个问题,孙传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下意识地望向西方,目光仿若穿透了层层营帐,看到了那神秘莫测的圣教,以及那位令人心生忌惮的圣教教主杨奇伟。 他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声音低沉地说道:“听说了。” 孙熙微微点头,又灌了一口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仰头望向房间顶部,神色间满是感慨,缓缓说道:“自古以来,都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可从古至今,所谓的得道者多助,往往不过是帝王得到各地权贵世家的支持罢了。” “然而,这魔教妖人却截然不同,他们竟做到了得百姓之助。” 孙传庭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拳头更是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话不假,可对他们来说,这非但不是好消息,反而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难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坏到极点的消息。 魔教妖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南阳府各县城。 几乎所有县城的乡勇都被他们蛊惑,心甘情愿地为其所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魔教已然在南阳府各地深得民心,他们那些蛊惑人心的言论,如同致命的瘟疫,迅速蔓延,侵蚀着大明的忠贞臣民。 孙传庭凝视着地图,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担忧,叹道:“现在魔教的势力范围暂且只在南阳府,可若是他们那些蛊惑之语传到南阳府外,传到其他州府……” “到了那时,大明皇朝将要面对的敌人会有多少。” “还有大明的将士们,又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魔教那高福利的诱惑?” 说到此处,孙传庭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力。 “你这所谓的好消息,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轻松啊。” 孙熙却不以为然,再次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此言差矣。” “这恰恰是最好的消息。” “嗯!” 孙传庭闻言,不禁错愕地惊呼一声,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他认真地思索着孙熙的话,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哪里算得上好消息。 他满脸困惑地望向孙熙,追问道:“此话怎讲?” 孙熙踱步到案几前,伸手将一枚白色棋子轻轻放在唐县的位置上,目光紧紧盯着那枚棋子,斟酌着说道:“魔教妖人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拿下南阳府各县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们抛出的高福利诱饵。” “他们给士兵开出的月俸,是大明将士的四倍还多。即便是各地的衙役,只要投靠他们,也能立刻获得以往两倍以上的月俸。” “如此一来,虽然让他们快速拿下了南阳各县,可这也给他们的后勤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现在魔教妖人要养活的,可不只是区区数万大军,而是十一个县、两个州的府衙将士,每月开销何等惊人。” 孙传庭听着,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那魔教妖人到底从何处弄来这么多的钱粮,竟能如此挥霍。” 说罢,孙传庭想到自己目前面临的困境,不禁重重地叹息一声。 相比魔教的钱粮充足,他这边可就难多了。 朝廷的钱粮有限,各地又实在腾不出足够的饷银,为了让各省出兵,孙传庭不得不许诺他们一些空头支票。 比如,打入南阳后,魔教妖人的府库尽数归各军所有,凡魔教妖人占据之所,破城后不封刀。 如此,各军才愿意在没有得到足额兵饷的情况下出兵。 毕竟这样能合法抢劫的机会可不多。 就在孙传庭满心感慨之时,孙熙微微蹙眉,双眼如鹰隼般凝视着南阳府的地图,眼神中透着犀利与睿智,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但这还不是魔教妖人最致命的弱点。” “哦,魔教妖人的致命弱点?” 孙传庭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孙熙神色凝重,陷入了短暂的思索,而后缓缓说道:“魔教此前仅仅占据唐县一地。” “唐县不过是弹丸之地,治理起来相对简单,并不需要多少懂得治国理政的人才。”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几乎拿下了南阳府全境。想要治理一府之地,与治理一个小小的县城,截然不同。” “若是魔教仅仅只想取代大明,成为新的帝王,倒也罢了。可他们偏偏宣称要建设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这就是魔教最大的问题。” 孙传庭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一个县城不过十几万人,治理起来相对轻松。 而一个府的人口超过一百五十万,所需要处理的事务繁杂琐碎,所需要的官吏数量也大大增加,治理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 想到这里,孙传庭脑海中灵光一闪,陡然明白过来,理解了孙熙所说的魔教的致命弱点。 他快步走到地图前,微微俯身,双眼紧紧盯着地图,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忍不住笑道:“妙,妙啊,原来如此。” “魔教妖人之所以能势如破竹,一路攻城略地,除了那诱人的高福利,还有妖人杨奇伟哄骗世人之语。” “而今魔教拿下南阳府,看似势力大增,风光无限。” “可他们如何治理南阳府,如何对待南阳府的百姓,都必然受到天下人的关注。” “若是魔教妖人言行不一,不能兑现他们的承诺,那么妖人杨奇伟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到那时,‘欺、蛮、横’就会成为魔教,成为他杨奇伟的真面目,被天下人所唾弃。” “而我大明皇朝传承数百年,毕竟是天下正统。待魔教妖人真面目暴露后,我们便可以凭借正统之名,慢慢收拾这些魔教妖人。”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当真是极好的消息。” 孙传庭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孙熙微笑着颔首,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许意味深长。 他缓缓说道:“不错,但还不止如此。” “啊!” 孙传庭再次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之色,原本已经高涨的情绪瞬间被再次点燃。 还有好消息?!” 第87章 五岳地司,南北水司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寒风如鬼哭狼嚎般,在窗外肆意呼啸,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卷入它的凛冽怀抱。 屋内,孙熙神情凝重肃穆,那一双眸子恰似寒潭,深邃而冰冷,与窗外的寒风相互呼应,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飘摇。 孙熙喉结微动,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低沉却仿若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修行者!” 这三个字一出,原本就安静的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孙传庭脸上原本欢喜的神色,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变得复杂起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嘴唇轻抿。 不过,转瞬之间,他便明白了孙熙话中的深意。 孙传庭右手抬起,食指轻轻敲打着桌上标注着唐河位置的地图,神色认真,斟酌着开口道:“如此说来,倒也对。” “那妖人杨奇伟对河伯不敬,本身又是极为强大的修行者,已然触犯了修行界的禁忌。” 说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弄之色:“虽说修行者平日里宣称不干涉俗事,可也只有在太平盛世享受供奉的时候才这般。” 孙传庭对杨奇伟的很多观点并不认同,但杨奇伟对修行者的看法,却非常认可。 那些修行者自诩超凡脱俗,却又心安理得的享用凡间祭品。 岂不荒谬! 想到此处,孙传庭忍不住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加重语气道:“一旦天下大乱,权力面临重新分配,他们便会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干涉凡间之事。” “眼下的大明,远还没到那步田地。妖人杨奇伟主动打破规则,这倒让天下修行者不得不做出抉择。” “可他们真有选择的余地吗?” 说到这里,孙传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天下修行宗门,诸神土地,受大明三百年供奉。 若魔教没有修行宗门支持,那也就罢了。 于他们而言,只要香火供奉不断,谁坐天下有区别吗? 可杨奇伟本身就是神通广大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魔教还能容得下其他宗门,容得下天下地祇水司吗? 就算能容下一些小宗小派,还能容得下天师府、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大派吗? 孙传庭沉思片刻,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修行界最近有什么动向?” “热闹得很。” 孙熙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笑嘻嘻地说道。 那副模样,就像是个满心期待着热闹大戏开场的乐子人。 “哦,热闹得很,此话怎讲?” 孙传庭满脸诧异,眉毛向上挑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对修行界的事情了解并不多,毕竟修行界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若无法踏入那个圈子,根本难以获取相关的情报。 孙熙不一样,他虽没有功名在身,但曾经跟随一位隐世的老道修行。 虽说没有练就大神通,可也算是入了修行的门。 入了门,便算是修行中人,既然是修行中人,自然也就有了与众不同的消息渠道。 简单来讲,只要是名门正派,每到一地,找到当地的土地城隍报上自家传承,总归能得到一些照顾。 当然,通常是背景越大,待遇越好。 若是普通散修,就要看实力了。 实力强大的散修,各地的地祇水司倒也愿意卖个面子。 若是实力不济! 呵呵,亲,出门左转,顺便带上门。 这一次,孙熙没有再卖关子,他微微眯起眼睛,斟酌着说道:“当今大明以天师府最盛,但老天师还在闭关冲击陆地神仙境界,若是冲关失败,他也就没有多少时日了,估计不会因为大明的事情轻易出关。” “除了天师府,则属五岳地司,以及南北水司最强。” “五岳地司统辖天下大部分的地祇,影响力巨大。” “南北水司则是统率天下大部分的河伯,影响力同样非凡。” “在天师府和五岳地司,南北水司之下,便是武当、少林等等诸多修行宗门。” “其中部分中小型宗门是真的隐世不出,不愿沾染凡间的俗事。” “而魔教对唐河河伯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五岳地司的态度。” “现在五岳地司,南北水司,以及各地土地,城隍,河伯,多对魔教不满。” “倒是一些中小型宗门对魔教颇有好感。” 说到这里,孙熙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修行界也不是一番平静,修行资源有限,大势力垄断各种洞天福地,资源产出。” “中小宗门要么仰仗大宗门,要么便只能夹缝求生,苟延残喘。” “并不是所有修行者都喜欢现在的修行界,喜欢那些拿钱不办事的神灵,宗门。” “只是普通小宗门,以及散修,就如同凡间的普通百姓一样,面对皇朝,面对权贵,面对官僚集团,个体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眼下魔教想要打破现有格局,中小势力也有自己的考量。” “当然,这一切还要看魔教如何行事。” “若是他们当真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天下向往者不计其数。” “但!” 孙熙话锋一转,目光多了几分迷离,几分感叹:“可能吗?” 孙传庭沉默不语。 他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他对杨奇伟所谓的人民国家也十分好奇,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些喜欢。 但正如孙熙所说,可能吗? 至少在孙传庭看来,杨奇伟所说的那些理想,那个属于人民的国家,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实在是太过虚幻、太过飘渺,仿佛是遥不可及的空中楼阁,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而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看法,也是当今官场几乎所有人的观点。 因为他们实在无法理解,究竟该如何去建设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家? 要说最初的上古三皇之治,那个时候确实称得上是属于人民的国家。 部落首领的责任、权力与利益紧密相连。 上古之世,人民数量稀少,而禽兽众多,人民难以抵御禽兽虫蛇的侵害。 有圣人出现,搭建木头做成巢穴,以此来躲避各种危害,民众十分高兴,便让他统治天下,号称有巢氏。 民众食用瓜果、河蚌、蛤蜊,食物腥臊恶臭,伤害肠胃,民众大多患病。 又有圣人出现,钻木取火,用来消除食物的腥臊之气,民众十分喜悦,称他为燧人氏,让他统治天下。 民寡弱而禽兽繁炽,毒虫恶蛇肆虐横行。 民众于猛兽爪牙、虫蛇毒吻下,朝不保夕,艰难度日。 时疫常发,民众食野果蚌蛤,多因食物不洁、疫病侵袭而染病,痛苦不堪,却求治无门。 又有圣人出现,尝遍百草,用以治病疗伤,民众十分喜悦,称他为神农氏,让他统治天下。 不论是有巢氏,还是燧人氏,又或者是神农氏,都是因为他们的功绩与德行,才成为首领。 而且即便是成为首领,他们所享受的待遇也仅仅是比普通民众好一些,与现在的帝王将相如何比得了。 可即便如此! 那是小国寡民的时代。 说句不客气的话,大明朝随便一个县的人口与规模,都远远超过当时的一个国。 国小民少的时候,或许有实现圣人之治的可能。 可现在,有可能吗? 孙传庭不知道。 不过在他心中,却是认为这绝无可能。 第88章 天下苍生从未认输!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信阳,张家府邸。 彼时距离黄宗羲等人悄然抵达信阳,已然过去月余时光。 这一月来,他们仿若深居简出的隐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靠着张楚山频繁奔波,带回各地的消息情报。 日常的吃喝用度,也皆由张家悉心操持,一应俱全。 在黄宗羲等人居住的幽静庭院内。 张楚山从庭院外匆匆而来,脚步急切,难掩脸上的欢喜之色。 他抬手推开房门,动作稍显急促,门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屋内,黄宗羲正与友人对弈,手中的棋子悬在半空,听到声响,他迅速侧首望去,目光中满是探寻。 一旁有人正专注于案几上的书法,笔锋一顿,也跟着转过头来。 见众人投来目光,张楚山难抑激动,声音中都带着几分雀跃:“好消息,圣教已经成功拿下叶县、舞阳!” 这消息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黄宗羲眼睛陡然一亮,原本稳坐于床榻的身子,猛地一跃而起,鞋子都顾不上穿好,几步就冲到张楚山面前。 他双手紧紧抓住张楚山的胳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么说来,南阳府几乎已尽数落入圣教手中了?” 刘思行紧跟其后,步伐相对沉稳许多。 他来到张楚山身旁,神色凝重,微微皱眉,斟酌着开口:“圣教当真厉害,自北伐开始,到如今还不到一个月,就接连攻克南阳府十一县两州。”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缓缓踱步,眉头紧锁,继续道。 “虽说圣教尚未彻底摆脱困境,但从南阳府各县的反应来看,足以证明圣教所走的路是正确的。” 听到这话,屋内其他人纷纷点头迎合。 “哈哈哈,何止是正确,简直是上古圣皇降世,天下八方的万民都在翘首恭迎啊!”,一人满脸通红,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嚷道。 “啧啧,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像教主那般,敢放出豪言要将天下权贵掠夺的财富,尽数归还天下百姓?”,另一人微微摇头,满脸感慨,眼中满是对圣教教主的钦佩。 “是啊,仅仅听闻来自南阳府的各种传说,便已让人热血沸腾,心驰神往了。”,又有人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憧憬之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圣教、对杨奇伟的赞美与推崇。 然而,刘思行听着这些赞美之词,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欢喜。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诸位所言固然不错,但我们也不能忽视圣教当下所面临的重重危机。” “危机?” 众人听到这话,不禁停下了交谈,纷纷面露疑惑之色,小声呢喃着,陷入了沉思。 黄宗羲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目光深邃,沉吟道:“不错,圣教如今虽然进展迅猛,但不论是内部,还是外部,都可谓危机四伏。” 他转过身来,神色凝重,掰着手指分析道:“外部,朝廷孙总督率领着十数万大军,已然将圣教团团包围在南阳府,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内部,虽说教中有教主这般学识渊博、高瞻远瞩之人,但我们也必须看到,圣教在文治方面的根基尚浅。” “根据目前流传的消息来看,圣教内部缺乏名士,精通治国理政之人,大多还是唐县那些率先投靠圣教的普通文人。” 黄宗羲继续说道,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担忧。 “而教主一心想要建设的,是属于人民的国家。要实现这个宏伟目标,必然需要众多能深刻理解教主理念,真正明白人民国家含义的志同道合之士。” “可纵观圣教内部,乃至整个南阳府,又能找出几个真正理解教主思想,领悟人民国家真谛的人呢?” 黄宗羲微微摇头,满脸无奈:“南阳府各县城之所以纷纷投诚,不过是因为圣教开出的高月薪罢了。” “圣教的将士们,几乎都是流民、贫苦农民,以及县城里的无业者。” “他们追随圣教,大多只是为了能有一口饱饭吃,恐怕根本不理解教主的真正抱负。” 黄宗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一丝无奈。 “若是让他们来选择,只怕更多人希望教主称帝。” 刘思行等人听着黄宗羲的分析,纷纷微微颔首,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这段时间,他们日夜研讨,对杨奇伟的思想已有了较为深刻的认知,也大致琢磨出了他建立人民国家的思路。 然而,正是因为了解得越多,他们心中的忧虑便越发沉重。 刘思行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关切:“想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绝非一人之力,或是少数人便能做到的。” 他缓缓走到黄宗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正如教主所言,民智未开,百姓不知自己是国家的主人,又谈何建立人民的国家呢?” “教主此刻的处境,只怕艰难万分啊。” 说着,他望向西方,眼神中充满了对圣教未来的担忧。 众人听了,皆默默垂首,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张楚山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似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犹豫了数秒后,他突然紧紧握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咬牙说道:“圣教已差不多拿下南阳府全境,信阳紧邻南阳府,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听到这话,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刘思行面露犹豫之色,走上前,拉着张楚山的手,诚恳地说道:“张兄,你当真考虑清楚了?眼下朝廷大军就驻扎在信阳,你若随我们一同前往,万一……” 刘思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实在不忍心说出后面那残酷的后果。 他们几人在来之前,有的家中并无牵挂,有的早已提前通知家人前往别处避难。 可张家不同,张家在信阳根基深厚,产业众多。 如今信阳又是朝廷重兵把守之地,一旦局势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张楚山却洒脱地一笑,笑容中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他用力甩开刘思行的手,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若只为一己私利,我张某绝不敢如此自私自利。”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豪迈道:“但教主要做的,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是泽被苍生的善举。若此事能成,我即便血洒疆场,又有何憾?” “纵然圣教大业不成,我们也要让这天下的权贵知道,我们来过,我们做过。” “让他们知道,天下苍生从未认输。” “让他们知道,天下百姓并非任由他们宰杀的猪狗。” 众人听着张楚山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只觉热血上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黄宗羲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犹如天边的晚霞。 他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高声说道:“为天下大道而死,纵死无悔!” 那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无畏的勇气。 刘思行无奈地叹息一声,知道张楚山心意已决,无法再劝。 他微微点头,说道:“罢了,既然张兄主意已定,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张兄能提前与伯父说明去向,若有万一……” “哈哈哈,刘兄不必为家父担忧,此事我早已与家父商议过,他老人家已然同意。” 张楚山爽朗地大笑起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众人听了,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张楚山看着众人的反应,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不过……自今日起,在下便叫李信了,还望诸位好友莫要记错了名字。”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而后爆发出一阵齐刷刷的大笑声。 李信! 好一个李信! 第89章 圣教的大麻烦,百姓太多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楚山等人下定决心投奔圣教后,没有丝毫犹豫与耽搁。 第三天一大早,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他们便随着一支商队,乘车朝着南阳进发。 这商队规模浩大,五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半数以上是牛车,牛儿迈着沉重的步伐,发出沉闷的叫声。 还有一些瘦弱不堪,当不得战马的劣等马,时不时打着响鼻。 这是一支从信阳出发的商队,由众多商会联合组建而成。 张家也是出资的雇主之一,整个商队足足有三百多人。 黄宗羲等人换上普通杂役的破旧服饰,衣角还带着昨夜匆忙收拾时沾上的尘土,混在浩浩荡荡的商队中,丝毫不引人注目。 崇祯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天刚蒙蒙亮,清冷的月光还未完全褪去,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便自信阳出发,朝着南阳府前行。 领队的掌柜扯着嗓子喊着号子,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传得很远。 后面的杂役们一边赶路,一边眉飞色舞地聊着黄段子,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黄宗羲等人夹杂在人群里,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跟着队伍缓缓前行。 他们可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柔弱书生,从江浙一路赶来,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这点难题对他们来说倒不算什么。 然而,黄宗羲踮起脚尖,望着周围庞大的商队,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用手肘轻轻戳了戳身旁的张楚山,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不是说朝廷封锁了南阳府吗,这么大一支商队,朝廷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刘思行等人听到这话,立刻神色紧张地悄悄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当初朝廷封锁南阳府时的严厉,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 如今这么大一支商队明目张胆地前往南阳,这不就像是主动给朝廷送业绩吗? 张楚山双眉微微上扬,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如电般扫了众人一眼,低声道:“还记得圣教宣传单里面对于掠夺型国家的描述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这两个月来,他们早已将圣教宣传单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还将宣传单上的内容拆分到不同文章里,随后烧掉了原本,以防被朝廷查到。 还没等众人开口,张楚山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当今天下,大明也好,大清也好,各国国策,多是利出一孔。” “何为利出一孔,便是以皇帝为首的权贵阶层,以国家的名义垄断一切致富之路,断绝百姓通过自我努力便能致富的一切途径。” “故而,士农工商,商人为末。” “若是天下的聪明人都去经商,谁来为他们效力,谁来给他们服务。” “若是商人做大,他们的利益便要受到威胁。” “可天下之大,若是没有商人,如何做到取长补短,如何做到互通有无。” “因而打压私商的同时,还要将所有能赚钱的门路收为国有,收为官有。” “官越大,权越重,所能分配到的利益越大。” “这商队,上面有人罩着。”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上面有人,还能是什么人? 肯定是在信阳,甚至汝宁府手眼通天的人物。 想到这里,黄宗羲等人只觉得荒谬至极。 黄宗羲撇了撇嘴,脸上满是嘲讽之色,说道:“果真如教主所言,当今的大明就像一个商会。” “皇帝是掌柜,权贵是股东,天下的官僚是雇佣的小二伙计,而天下百姓,不过是牧场里待宰的牛羊。” “他们打着国家的旗号掠夺天下财富供自己享乐,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为天下百姓开创太平盛世,哈哈!” 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嘲讽的神情。 得知这商队有上面的人罩着,他们心里安稳了许多。 或许是上面提前打过招呼,又或许是早有安排。 浩浩荡荡几百人的车队,一路顺畅,直到抵达南阳府附近,都没有受到任何盘查。 随着逐渐靠近南阳府,黄宗羲等人又发现了一件怪事。 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天气寒冷,滴水成冰,北风呼呼地刮着,仿佛要将人冻透。 然而前往南阳府的道路上,却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百姓。 有些明显是全家出动,男女老少相互搀扶,蹒跚前行。 有些则只有青壮男子,脚步匆匆。 要是只有少数百姓前往南阳府,倒也没什么。 可这一路上,百姓们成群结队,数以千计! 这还只是其中一条通往南阳府的道路,天下通往南阳府的道路数不胜数。 黄宗羲等人稍微盘算一下,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疑惑。 一位同行的伙伴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问道:“这些百姓是去做什么的?” “难道也是去南阳府?朝廷怎么不管不问呢?”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明向来把天下百姓当作牧场里的牛羊,怎么可能允许百姓随意离开自己的地盘呢? 张楚山嘴角含笑,解释道:“他们啊,都是去南阳府找工作的。” “找工作?” “啊?去南阳府找工作?”,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楚山耐心地说道:“一个月前,圣教不是攻克了新野等地吗?” “圣教拿下南阳府南方后,在当地推行以工代赈,招募百姓修筑房屋、修整道路。” “每人每月能拿到一百斤粮食,还管饭。” 众人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震撼的神色,纷纷惊呼起来。 “啊,一百斤粮食!” “天啊,一百斤粮食!这足够养活一家五口了。难怪这么多百姓投奔圣教,谁听了这个消息能不心动呢?” 张楚山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可不是嘛,当这个消息从南阳府传出来后,周围乡镇的贫苦百姓都坐不住了。” 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情。 这还只是一个人的月薪,要是有两个人,一个月就是两百斤粮食! 两百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斤啊! 两千四百斤是什么概念? 这相当于多少亩地的收成? 一亩地收成好的时候,最多也就两三百斤,去掉各种赋税,年景好能剩下一百斤左右。 如今赋税极高,一亩地能剩下六七十斤粮食就不错了。 若是遇到灾荒,呵呵,还要倒欠朝廷的恩情。 两千四百斤,相当于四十亩地一季的收成。 先不说有多少人能拥有四十亩地,要耕种四十亩地的农活,又得需要多少人手,耗费多少精力? 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就算五个人,也未必轻松。 “咦,朝廷听到这个消息,怎么会放任百姓前往南阳府呢?”,黄宗羲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张楚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朝廷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后来他们发现,想要前往南阳府的人太多了,根本拦不住。然后……” 张楚山眉头紧锁,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朝廷改变了策略。他们有意把流民和贫苦百姓都赶到南阳府,想以此拖垮圣教的粮食补给。” “啊!” 众人惊呼出声,无不面露忧色。 若当真如此,圣教可真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第90章 教主将要抵达桐柏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商队自信阳出发,先是沿着蜿蜒的路径北上,而后在淮河岸边上船。 宽阔的淮河水波悠悠,商队船只趁着水流,徐徐通过淮河,向着南阳府进发,最终成功抵达桐柏。 桐柏,坐落于南阳府东南一隅,与湖广接壤。 此地,正是淮河的源头,山水环绕间,自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崇祯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天气晴好,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广袤大地上。 宽广的河面上,一艘艘船只有序驶入桐柏县的码头。 码头热闹得如同炸开的锅,数以百计的船只密密麻麻地停靠在各处。 码头的工人们身强体壮,皮肤大多呈古铜色。 他们肩头扛着沉重的货物,在商船间脚步匆匆地穿梭忙碌。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阳般灿烂。 下了船,黄宗羲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张望,满脸新奇,就像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同行的人也一样,眼神中满是好奇。 望着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黄宗羲不禁张大嘴巴,满脸惊讶:“这里竟然如此繁华?” 身旁的同伴附和着,眉头微微皱起:“是啊,我还以为圣教刚刚拿下南阳府,这里会一片萧条呢。” 另一个人目光笃定,语气肯定:“这恰恰说明圣教秋毫无犯,否则但凡有能力的百姓,早就去逃难了,哪还能有这般繁华。” “对,正是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几人站在码头,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张楚山脸颊涨得通红,兴奋得不行。 他一把揽住黄宗羲和刘思行的肩膀,爽朗大笑:“诸位,咱们别在这儿干站着了,赶紧入城去看看,了解下情况。” 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笑容。 自两个月前从江浙出发,历经漫长的旅程,如今终于来到南阳府,踏入圣教治下。 这份期待已久的抵达,让他们的心情格外激动。 “对对,理当如此。” “走走,我们快去看看,圣教治下的南阳府到底啥样。” “不知道教主现在在哪里。” “教主,昨天在船上我倒是听到个消息。” “什么消息?” “听说教主正在巡视南阳各县城,最近就要来桐柏了。” “啊,还有这事?” “我也是听来的,不知道真假。” “唔,圣教虽说拿下南阳大部分地方,但南阳城还没攻克,教主怎么这时候去巡视各县城呢?” “这倒也是,按常理,教主这时候应该更关注南阳城的战事。” “嗯,南阳城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样,这里是唐王的封地,光唐王的王府,就占据了南阳城大片土地。” “城高池深,防守严密,不好攻打。” “倒也不一定,圣教拿下南阳各县城,几乎没遭遇激烈抵抗,南阳城就算防守森严,又能严到哪儿去?” “此言差矣,圣教拿下各县城,靠的是底层百姓,像农民、工匠、商人。可南阳城是南阳的核心,又是唐王府所在地,里面达官显贵的数量远超其他县城。” “而且,有一点千万不能忽视。” “哪一点?” “修行者!” “南阳城供奉着城隍,唐王府也有客卿坐镇。有神灵和修行者压制,南阳城内的普通百姓想像其他县城那样起义倒戈,绝非易事。” “嘶,这么说来,确实是这样。” 几人一边走,一边热烈地讨论着。 一提到南阳城的情况,每个人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忧虑之色。 日上正午,冬日的阳光驱散了不少寒气。 一辆牛车嘎吱嘎吱地载着众人向桐柏驶去。 在即将抵达桐柏的县城时,一处规模巨大的工地闯入众人眼帘。 工地上,成千上万人喊着整齐有力的号子,忙得热火朝天。 有人双手紧握着铁锹,用力地挖坑,再把泥土一锹一锹地运走。 有人多人一组,抬着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奋力夯实地基。 还有人熟练地砌着红砖,修筑房屋。 尽管工地开工不久,但仅从目前圈定的土地来看,其占地面积十分惊人,怕是有上千亩地! 如此庞大的施工场地,黄宗羲等人想不注意都难。 看到这工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 能在这时候的桐柏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是圣教所为。 可…… “现在天下还没安定,圣教怎么在这儿大兴土木呢?” “看这情形,应该是在修建房屋,可什么样的房屋需要圈这么大面积?” “难不成是教主的行宫?” 几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听到这话,赶车的车夫顿时涨红了脸,回首瞪了他们一眼。 呸呸呸。 他连吐几口唾沫,大声骂道:“哪来的王八犊子,什么行宫!” “这是教主给咱南阳百姓修建的学校。” 车夫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质问道:“学校懂不懂,就是书院,让大家读书识字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惊呼出声:“学校,圣教这是在修建学校?” “啊,桐柏能有多少人,用得着这么大的学校?” “要是修建学校,这也太夸张了。” “我虽说没什么大本事,可也去过京师的国子监,就算是国子监,也就几十亩地。” “看圣教圈定的面积,足有数百上千亩地。” “这么大的学校,别说桐柏了,就是整个南阳、河南的学子都来了,恐怕都用不完。” 众人接连惊呼,脸上满是难以理解的神情。 听到他们的惊呼,赶车的车夫微微摇头,感叹道:“哎,谁说这只是给桐柏学子用的学校。” “听圣教的人说,这所学校叫师范,是专门培养老师的地方。” “只要能考进去,不仅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五十斤粮食的俸禄。要是能从学校毕业,可就更风光了。” “能去圣教治下各地的学校当老师,俸禄高着呢。圣教在桐柏修建的学校可不止这一所,几乎每个镇都有。” “据说等学校建好了,所有适龄的孩子都能免费上学,还管饭。” “你们说说,从古至今,哪个皇帝老儿能这么照顾百姓?” “真希望圣教能灭了那狗娘养的大明朝廷,到时候咱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原本虽然对圣教抱有很高的期望,可听到这些,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短暂的沉默后,黄宗羲眼眶泛红,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欲创建属于人民的国家,必先启发民智!” “教主,真的在努力创建属于人民的国家。” 刘思行双手握拳,身子微微颤抖,激动地说:“自古以来,帝王打天下,稍有成就,就先给自己修筑皇宫、行宫,搜刮天下财富来满足私欲。” “可圣教,可教主,却先在各地修建学校,让天下孩子免费上学,还提供免费饭食。” “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其他人坚定地点点头,目光凝视着外面巨大的工地,眼眶湿润,眼中满是感动。 “哈哈,你们是来投靠圣教的吗?”,车夫回头笑着问道:“那你们可来对地方了,圣教已经发出通知,教主后天就会抵达桐柏。” “你们要是有本事,说不定能被教主接见哩。” 第91章 锦衣卫在行动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车夫这话,众人脸上瞬间浮现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黄宗羲挪了挪屁股,向前半步,目光紧紧盯着车夫,急切地追问道:“教主当真要来桐柏?” 车夫脸上笑意更浓,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爽朗地笑道:“这还能有假?这是圣教亲自颁布了通告。” “看你们这模样,是从外地赶来的学子吧?” 张楚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学子?” 车夫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老夫虽说没读过多少书,可走过的路比你们吃过的盐还多,见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瞧你们的衣着,看似普通,可再看看你们的双手,细皮嫩肉的,哪像是整日拿农具的人?” “要是经商的,身边必定带着仆从管事,也断然不会像你们这样,几个公子哥单独聚在一起。” 张楚山等人听了这番话,脸上一阵发热,表情略显尴尬。 他们原本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好,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实在可笑。 但此刻,他们哪有心思纠结这点小事。 黄宗羲满脸好奇,迫切问道:“您说,我们有机会受到教主接见,这是什么意思?” 车夫轻轻甩了甩长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们居然不知道?” “圣教在南阳各地都设立了招贤馆,只要是读书人,就能前去报名。” “若是能通过圣教的考核,便有机会得到教主的接见。” “即便没考中,也能前往师范深造,每个月还能领取固定的俸禄。” “你们啥都不知道,就跑了过来?” 黄宗羲神色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有幸拜读教主的著作,得知圣教欲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我们便来了。” 听到这话,车夫脸上的调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敬重。 他双手抱拳,拱手道:“原来是义士,刚刚是我言语冒犯,失礼了。” “不敢当义士之称。”,黄宗羲赶忙摆手,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 车夫不住地赞叹:“当得起,当得起!” “若非你们这些读书人,我们这些粗人哪里懂得什么治国之道,又怎会明白皇朝的掠夺手段。” “您听闻教主的宏愿,就从外地千里迢迢赶来,想要助圣教成事。虽不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却与侠客有什么区别。” “要是天下的读书人都像你们这样,这世道很快就能太平了。” 车夫说到这里,神情略显惆怅,还有些感慨。 他叹了口气,态度友好了很多,关切问道:“你们在桐柏可有落脚的地方?” “要是没有,小老儿推荐你们直接去圣教的招贤馆。那里有不少和你们一样,从外地赶来的学子。”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肯定能聊得来。” 黄宗羲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纷纷开口道谢: “那就有劳先生了。” “多谢先生指点。” 车夫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感慨道:“小老儿今年五十有四,跑过船,行过商,见过不少读书人,可很少有人像你们这样对我客气。” “在外地,几乎碰不到。” “也就是在南阳,自从圣教来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读书人也能这么和气。” “小老儿不懂什么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也不明白什么是平等、自由。” “但我就是感觉,自从圣教来了,一切都变好了。哈哈哈,连读书人都变得客气了。” 黄宗羲等人愣了一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大笑起来。 张楚山笑着解释道:“老先生啊,自古以来,被人尊崇的并非读书人本身,而是当官的人,是那些得到朝廷编制的人。” “读书人看似尊贵,并非因为他们值得尊重,或是比普通人优秀,而是因为皇朝垄断了所有致富的途径。” “想要发财,就只能当官;而想要当官,就必须读书。” “当了官,自然就能发财;要是当不了官,终究不过是被皇朝豢养的牛马。”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道理虽然没错,但并不是书里真有这些东西,而是读书才能找到通往黄金屋,去往颜如玉的房间。”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话的意思就是,天下的财富都归王所有,天下的百姓都是王的奴隶。” 车夫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您说的这些,我听不太懂。不过我知道,圣教的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对人客气,哈哈哈。” 张楚山有些哭笑不得,思索片刻后,笑着点头道:“您说的,也没错。” “我们之所以仰慕教主,不惜从外地千里赶来,就是被教主的理想所吸引。” “我们都盼着,未来有一天,人人平等,再也没有士农工商的区分,读书人和普通百姓都一样。” “哈哈,这话我爱听!”,车夫放声大笑,扬起手中的长鞭,豪情万丈地说:“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不然也要跟着教主,跟着圣教闯出一番大事业!” 牛车缓缓前行,车轮扬起阵阵尘土。 桐柏外的工地上,三个精壮的小工坐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下。 草棚简陋,四处透风,但总算是个歇脚的地方。 三人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水汽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 这三人显然相识已久,此刻围坐成一圈,气氛却有些紧张。 为首的男子三十多岁,身材魁梧壮实,肤色黝黑,犹如一块久经锤炼的玄铁。 他目光如鹰,警惕地看向草棚外,压低声音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位右脸上有一道浅疤的男子微微前倾,低声回应:“办妥了,已经联系了一些工人。只等圣,咳咳,魔教妖人到来,便可煽动民变。” “好,切记,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另一位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满脸疑惑,刚想说“总旗……” 话还没说完,就被总旗狠狠地瞪了一眼。 总旗低声骂道:“你这不长记性的混账东西!” 被骂的男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一只犯错的小狗,赶忙垂首认错,声音颤抖地求饶:“萧兄,我……我……” “行了,有话就直说!”,总旗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怒道。 说完,他瞥了眼草棚外,见没人注意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说起他们三个,却是朝廷的锦衣卫,隶属于南阳城。 在圣教攻城掠地之际,朝廷各个部门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孙传庭调动各路兵马,试图给圣教致命一击,将圣教彻底围剿在南阳府。 而锦衣卫也没有闲着。 他们的计划除了暗杀杨奇伟,还有挑拨圣教和南阳府百姓的关系。 总旗叫萧云,南阳府人。 被训斥的男子叫刘铭,是锦衣卫小旗。 大半个月前,他们跟着汝宁府前来打工的百姓来到桐柏,然后混到了修建学院的工人里。 第92章 苍龙七宿,惑心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刘铭猫着腰,脑袋几乎要贴到萧云耳畔,压低声音道:“那妖人神通广大,咱们煽动民变,只怕也奈何不了他。” “蠢货!” 萧云眼眸一眯,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一抹不屑:“我自然清楚。” 他目光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缓缓解释道:“咱们要做的,是破坏南阳内部的稳定,让他们互相敌视。” 刘铭眼睛瞬间一亮,恍然大悟,腰弯得更低,谄媚地说道:“兄,兄长高见。” 萧云瞧着刘铭的模样,脸色稍缓,紧绷的嘴角微微松了松。 他一边警惕地盯着外面,一边压低嗓音,冷冷吩咐:“哼,你们两个都机灵一些,莫要露出马脚。” “这妖人收买人心倒是有一套,若是让人瞧出咱们来路不对,小心交代在这里。” “此事若是能成,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两人闻言,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喜色,忙不迭地点头,低声应是。 简单交流后,三人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他们微微佝偻着身子,装作普通工人模样,时不时伸手擦拭额头的汗水,似在休憩。 与此同时,桐柏县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落着一栋普通的庭院。 庭院木门饱经岁月侵蚀,漆面斑驳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轻轻推开木门,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夹杂着花草的芬芳扑面而来,青砖铺就的小天井映入眼帘,四周房屋呈四合院布局。 正房、厢房与倒座房皆是青瓦屋顶,屋檐下挂着略显老旧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正房的木质菱格窗,雕刻着莲花、飞鸟等精美图案,细腻的纹理清晰可见。 屋内陈设简单,中央摆着八仙桌和太师椅,桌上摆放着几处磨损的痕迹。 墙边柜子上,放着一些或古朴或稍有破损的瓷器杂物,墙上挂着描绘桐柏山水的字画,墨迹仿佛还带着几分清新。 从装饰布局来看,这就是一处极为普通的农家小院。 可少有人知道,这里是锦衣卫的一处据点。 彼时,庭院内有三人。 其中一人正是曾经与王二有一面之缘的老人。 老人身材瘦小,身着普通人的服饰,面容和蔼,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浅浅皱纹,倒像是一位颐养天年的老人。 实际上,他正是苍龙七宿中的氐宿・隐踪。 在隐踪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魁梧壮硕的壮汉。 他虎背熊腰,皮肤粗糙,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颈处,带着一道道战斗留下的伤疤,宛如一条条蜈蚣蜿蜒其上。 浓眉大眼,眼神坚毅如钢,身着黑色皮甲,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 他则是苍龙七宿中的亢宿・裂地。 裂地身旁,是一位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 他身形飘逸,面容清秀,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星辰大海,一头白发随风飘动,显得格外特别。 男子身着白色长袍,袍上绣有星辰图案,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星辰仿若流动起来,宛如仙人下凡。 他便是苍龙七宿中的箕宿・控风。 彼时,三人坐在正堂的八仙桌旁。 八仙桌上摆了茶水点心,冒着热气的茶杯里,茶叶缓缓舒展,散发出阵阵清香,果脯肉干摆放得整整齐齐,倒像是三位叙旧闲聊的茶友。 隐踪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笑呵呵道:“首领那边有什么说法?” 说到这,他目光转向裂地,眼中带着一丝探寻。 苍龙七宿共有七人。 但他们既不是同门师兄弟,也不是至交好友。 他们本是江湖上的散人,以及小宗门弟子,只是各自得了机缘,而后又机缘巧合被锦衣卫选中,渐渐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有了苍龙七宿的称号。 实则苍龙七宿关系一般,平日里也都是以代号相称,便是对方的名字都不知晓,更没有七人联手对付一人的经历。 不过三三两两联手倒是常见得很。 比如裂地与苍龙七宿的首领角宿・破风,便是亲兄弟。 他们兄弟两人经常联手对敌,实力之强位列苍龙七宿首位。 而两人的最高战斗记录,便是在老天师手里全身而退。 这也是苍龙七宿名震天下的根源。 老天师可是大明至强者,距离陆地神仙一步之遥的存在,能在他手里全身而退的修行者,整个大明也找不到几个。 裂地挠了挠脑袋,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俺也不知道,大兄最近没有什么消息。” 隐踪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没有消息? 难道! 算算时间,好像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吧。 不知道那家伙搞什么鬼,每年的这几天都要消失一阵。 他暗暗吐槽,目光微转,看向控风,斟酌片刻后,缓缓说道:“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咱们也算是摸清楚了魔教妖人的情况。” “眼下魔教妖人仅带着少量护卫巡视南阳各县城,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要刺杀妖人,可就难了。” 控风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手里的竹箫。 那竹萧看起来很是普通,在竹萧的尾端刻着两个字——问心。 隐踪见控风迟迟不说话,眉头皱得更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控风,你是什么想法?” 控风瞥了隐踪一眼,神色淡然,声音不紧不慢:“以你一人之力,有把握灭杀妖人吗?” 隐踪闻言,赶忙摆手,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我虽自问有点神通,但更擅长潜伏隐踪,可不敢与他单打独斗。” 控风依旧面无表情,再次问道:“以我们三人之力,能灭杀妖人吗?” 隐踪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那妖人能瞬间制服唐河河伯,实力非同小可,只怕已经到了法相境界。” “你我三人,我实力最差,仅有宗师境界,你与裂地都是神通境界,单打独斗怕是赢不了妖人。” “但你我三人联手,最起码有六成的把握。” “不过桐柏也不止咱们三人,还有尾宿・缠影、心宿・惑心。” “以咱们五人之力,至少有七成把握,若是惑心的计划得逞,还能再高一成。” 控风端起茶杯,凝视着漂浮的茶叶,仿若陷入沉思,片刻后,开口道:“首领何时能到?” 说罢,他微微侧目,瞥了眼裂地。 裂地挠着脑袋,满脸无奈:“这,我大兄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几日只怕是来不了了。” 隐中叹息一声,脸上露出遗憾之色:“若是咱们七人联手,此事没有失败的道理。” “首领不来,咱们终究是少了几分把握。” “可现在上面催得急,若是咱们再不行动,只怕皇上就要生气了。” 说到这里,隐踪瞥了两人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咱们虽然不在乎皇上,可若是惹恼了他,却也不好。” 裂地微微点头,表情凝重。 他们愿意为朝廷效力,自然是各有各的原因。若是与朝廷闹翻,属实得不偿失。 控风眼睑微垂,思索数秒,缓缓说道:“且等惑心的消息。” “她应该已经行动了!” 听到惑心之名,隐踪微微颔首,面露期待之色。 若是惑心的计划成功~~~ 哈哈。 第93章 修行者的世界,世界的另一面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寒风裹挟着冰碴子肆虐,南阳府桐柏的官道早已被积雪掩埋,目之所及,一片苍茫银白。 阳光洒下,雪面折射出刺目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正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缓缓挪动。 车轮碾碎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在这死寂的天地间悠悠传开,打破了周遭的静谧。 车队里足有三百余人,骑马的护卫们身着厚实的棉衣,头戴毛茸茸的毡帽,只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过他们的脸颊,皮肤瞬间被冻得通红,他们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作一团团氤氲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快速消散。 马蹄踏雪,溅起的雪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如同漫天飞舞的钻石。 十数辆巨大的马车跟在队伍中间,车辕粗壮结实,由数匹膘肥体壮的马儿拉着。 骡子和马喷着白气,蹄子不耐烦地刨着雪地。 其中两辆马车尤其显眼,好似移动的小房子一般,不仅体积庞大,车身上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龙凤呈祥、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四角悬挂着铜铃,随着马车的颠簸,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风雪中回荡。 车厢外壁蒙着厚实的黑色油布,既能遮挡风雪,又增添了几分神秘。 透过车窗,隐约可见里面挂着厚厚的皮毛帘子。 忽然,帘子被轻轻挑开,一股裹挟着温暖气息的热浪汹涌而出,瞬间驱散了车厢外的寒意。 车内布局讲究,宛若一间移动的房屋。 书柜,书桌,茶案,应有尽有。 地面上铺垫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行走在云端。 杨奇伟身着一袭黑色大氅,盘膝坐在地毯上,神色悠然。 在他身前,摆放着一方案几,案几上的茶水正冒着袅袅热气,精致的点心摆放得整整齐齐。 此时,王启武正恭恭敬敬地坐在对面,上身微微前倾。 他双手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吹了口气,袅袅茶香如游龙般升腾而起。 随后,他张开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滑过舌尖,茶香在唇齿间四散开来。 王启武脸上露出陶醉之色,缓缓开口道:“这茶真是极好。” 夸赞了茶水,王启武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他低眉垂首,正襟危坐,缓了缓神,缓缓说道:“要说当今的修行界,主要有三类势力。” “一:地祇。” “所谓地祇,便是各地供奉的土地,城隍,又或者是山神。” “地祇的来历各不相同,有人族修行者,亦有其他各族。” “其中也不乏拥有灵性的异兽。” “地祇以五岳地君为首。” “五岳地君各自执掌一方,管辖着势力范围内的地祇。” “不过五岳地君之所以能管辖麾下的地祇,主要还是仰仗于皇朝的册封。” “两者相辅相成。” “并不是五岳地君就一定是修行界的最强者。” “二:水司。” “水司有南北水司,南方水司位于长江之中,北方水司位于黄河之中。” “天下江河多受到南北水司的管辖。” “而水司与地祇又有不同,地祇中人族修行者并不在少数,可水司几乎很少有人族。” “比如唐河河伯,有着些许的龙族血脉。” “不过与五岳地君相同,南北水司之所以能管辖各地河伯,并非因为自身实力最强,而是因为朝廷的册封。” “三:宗门,帮会,教门。” “宗门,主要以血脉传承为主,虽然宗门也会收外姓弟子,但核心位置,以及核心法门,几乎都是血亲代代相传,很少传给外姓。” “我们伏虎门便是如此。” 说到伏虎门,王启武的神色有些忧郁,还有些无奈,不由停了下来。 杨奇伟没有催促,只是抿了口茶水,等待着对方。 对于王启武的过去,他倒是知道一些。 伏虎门是修行宗门,虽然传承至今已经没落,最多只能算是三流的水平。 但修行者毕竟是修行者,对于凡俗的皇权多少有些轻蔑。 王启武身为伏虎门的真传,伏虎门门主王家的未来继承人,不好好修行参悟大道,却跑去朝廷当官。 这让伏虎门的老门主,也就是王启武的父亲,格外愤怒。 当然,他愤怒的不仅仅是王启武不知上进,荒废修行去当官。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伏虎门和白莲教颇有渊源。 而大明太祖朱元璋曾是白莲教的一员。 但朱元璋在得势后背叛白莲教,还杀了白莲教教主小明王,更是将白莲教视为邪魔歪道,恨不得斩尽杀绝。 伏虎门也因此受到牵连,有先祖在明朝的追杀下陨落。 也是从那时起,伏虎门便有了一条规矩。 门下弟子永生永世不得侍奉明朝。 直到王启武的出现,打破了这条规定。 因为此事,王启武与伏虎门几乎闹翻。 王启武缓了一阵,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是我失态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帮会的情况则较为复杂,成员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有宗门,或者教门弟子,还有散修,异族。” “帮会的帮主之位通常不是父子相承,而是由帮会的元老进行商议,从帮派的众多执事中挑选一人担任帮主。” “相比宗门和教门,帮派具有极大的包容性,规矩也相对宽松一些。” “而三者之中,最特别的便是教门。” “教门与宗门,帮会有着极大区别。” “当今天下的教门,多与上古时期的诸子百家有关。” “他们除了拥有源远流长的修行传承,在思想,规矩,仪式等等方面,都远比宗门和帮会完整,也更加繁琐。” “以大明朝为例,最强大的教门有两个。” “道门,佛门。” “道门虽皆称之为道,实则道也有极大区别。” “只是因为他们都以道家思想为核心,故而统称为道门。” “可即便是以道家思想为主,亦有天差地别。” “有老子一脉,有庄子一脉,还有杨朱一脉。” “这是道教最原始的三条传承,在数千年的传承中,又衍生了无数派别。” “比如大明皇朝的天师府,追本溯源应当是属于老子一脉。” “但他们本身又融合了巫术,阴阳家等传承。” 杨奇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在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已经知晓这个世界的历史脉络。 三千多年前,周天子统治天下。 当时的周朝,可比现在的明朝大了太多。 周天子册封数以千计的诸侯于神洲各地,又册封了无数山神,河伯,土地等神祇监管诸侯。 如此过去一千多年,在三千年前左右,周朝都城毁于一场离奇的天灾。 包括周天子在内,都城百里无一生还。 周天子死得突然,并未确定继承人。 天下诸侯自诩同为王室后裔,纷纷想要成为新的周天子,春秋时代因此到来。 而现在的修行界宗门,教门,几乎都能和春秋时代的诸子百家联系起来。 王启武顿了顿,皱眉道:“此次想要约见教主的那些人,来历就有些复杂了。” 说着,王启武眉头紧锁,似是在斟酌应该怎么解释。 第94章 天香阁,万花楼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听闻王启武这番讲述,目光不经意间微微一转,落在桌面上那张颇为显眼的请帖上。 这请帖做工极为考究,所用材料绝非普通百姓惯用的纸张,而是修行者绘制符箓、书写神通时才会用到的珍贵物料。 它泛着若有若无的淡紫色光晕,恰似黎明破晓之际天边那一抹绮霞。 伸手抚摸,触感宛如温润的玉石,顺滑无比。 仅是这一张看似普通的请帖,价值就高达十数两白银。 杨奇伟眼神随意地瞥了眼请帖,右手隔空轻轻一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稳稳拿捏住请帖,使其精准无误地飘落到手中。 他将请帖平整地摆放在面前,只见上面写道: 教主尊前,敬呈此笺: 自闻教主宏愿,欲匡扶天下,创人民之国,使众生皆沐太平,心中敬仰,如葵藿倾阳。数月来,我于山林静修,于经卷、晨露间,亦常思索教主胸怀,愈发深感敬佩。 为表倾慕,更为向教主讨教济世之法,我于桐柏县城百花坊精心筹备茶会。此地远离尘嚣,有清泉漱石,繁花缀林,恰宜探讨大道。茶为我亲手采摘、炒制之灵芽,水乃山巅甘冽之清泉。 我深知教主日理万机,然此番聚会,实盼能聆听高见,得受教诲,如暗夜获烛,旱苗得雨。若教主拨冗莅临,我当扫榻相迎,恭聆明教。 静候教主佳音 。 天香阁陈圆圆、万花楼李香君叩上。 请帖上的字迹清秀之中带着几分凌厉的风骨,恍惚间,杨奇伟仿佛看到一位女子手持宝剑,身姿轻盈,在万花丛中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尽显飒爽英姿。 杨奇伟一边轻轻把玩着茶盏,一边凝视请帖上这两个秀气的名字,双眼不自觉地微微眯起。 陈圆圆、李香君。 这两个名字他可是如雷贯耳。 然而,这个世界与他前世所处的世界有着天壤之别,他并不确定,这个世界的陈圆圆与李香君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又有着怎样的来历。 短暂的沉默过后,杨奇伟目光轻移,瞥了眼正陷入思考的王启武,开口问道:“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王启武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斟酌用词,片刻后说道:“大明对普通百姓的管制极其严格,通过户籍制度将天下百姓划分成三六九等。” “除了王族贵族,还有民籍,军籍,匠籍。” 杨奇伟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民籍是明朝最主要的户籍类型,包括一般的农民、商人、手工业者等。 民籍百姓需要承担缴纳田赋、服徭役等责任。 军籍是专门为军队服务的户籍。 军户的子弟世袭为军,要到指定的卫所服役,承担兵役和屯田等任务。 匠籍是手工业者的户籍。 匠户要定期到京城或各地官府的手工业作坊服役,为官府生产各种手工业品。 此外,还有灶籍,也就是盐户等,专门从事盐业生产。 可以说,大明的百姓生来是什么户籍,未来也基本就是什么人。 农民的孩子还是农民,工匠的孩子还是工匠,军户的孩子还是军户,世世代代传承着某种职业。 即便是有少数人侥幸当了官,但官员的后代也是民籍! 与天竺的种姓制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王启武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但在普通百姓的等级制度中,还有一种被视为最低贱的户籍,朝廷直接将其定性为贱籍。” “贱籍主要有三类。” “乐户、堕民、疍户。” “乐户是主要从事音乐、歌舞等演艺活动的人,其社会地位低下。” “堕民也被称为丐户,多聚居在浙东地区。” “他们的职业多为从事一些被视为低贱的工作,如捕蛙、卖饼、抬轿等。” “且堕民不能与一般百姓通婚,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等。” “最早的堕民,源自与朱元璋争夺天下的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等人。” “他们战败后,其部属甚众,诛不胜诛,遂下令贬为堕民。” “疍户是以船为家,生活在江河湖海之上的人,主要从事渔业、运输等行业。” “而除了生来就是贱籍的人,一些官员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妻女子嗣也有可能被贬为贱籍。” “天香阁,以及万花楼,祖上都源于贱籍。” 杨奇伟双眼微眯,立刻意识到了重点。 他放下杯子,若有所思道:“她们现在还和贱籍有联系吗?” 王启武点头道:“正是如此。” “天香阁和万花楼师出同门,只是后来两派祖师因为理念不合,分别创建了天香阁,以及万花楼。” “两派自创建之日,几乎只从贱籍招收弟子。” “天香阁的陈圆圆闯荡江湖已有数年,在修行界的名气很大。” “万花楼的李香君倒是不曾听闻,但能代表万花楼出世,必然是万花楼最杰出的弟子。” “她们此次邀请教主,或许便于明朝的贱籍有关。” “教主主张人人平等,对贱籍而言,这是天大的恩赐,也是难得的解脱。” “于天香阁,以及万花楼,当是有大恩。” “只是~~~” 王启武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皱眉道:“天香阁主张入世,通过俗世的力量改变贱籍的处境。” “万花楼主张出世,通过逃避明朝稽查的方式,为贱籍百姓带来解脱。” “她们两家因为理念问题向来不和,怎么会这么巧同时出现在桐柏,又同时邀请教主。” 杨奇伟一边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请帖,一边笑着说道:“去见一见,自然就知晓了。” “修行界,呵。” “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杨奇伟说到这里,放下请帖,起身来。 他走到窗户旁,透过微微掀开的窗户,眺望着窗外覆盖着白雪的苍茫大地,冷声道:“我圣教既然要建立人人平等的国家,便也由不得修行者高高在上,自诩神灵。” 王启武瞳孔紧缩,暗暗倒吸了口冷气。 他虽然早有预料,杨奇伟可能会对修行界下手。 毕竟杨奇伟曾放出豪言,神若是不能为人所用,要他何用。 但王启武没想到杨奇伟的志向竟然如此远大。 他不是要打破修行者高高在上的地位,也不是要给修行者一个教训,而是要彻底颠覆修行界,将修行者纳入国家的体系中! 正如无数普通百姓一样。 农民。 工匠。 商人等等。 这~~~ 王启武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马车缓缓驶过空寂的官道,终于在下午时分抵达了桐柏县城。 第95章 教主抵达,热闹的桐柏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彤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桐柏县城的城楼上。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粒,如利箭般射向县城东门外的青石板路。 街边的老槐树在狂风中发出呜咽,枝桠上的冰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又冰冷的声响,时不时有冰碴坠落,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 北门外,桐柏县一众临时官员身着长袍,整齐地站成两排。 寒风中,长袍的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们却身姿笔挺,丝毫不敢晃动。 为首的临时知县双手交叠,藏在暖手袖笼里,目光紧锁官道的尽头。 在桐柏县官员们身后,各乡乡老身着厚棉衣,外罩黑色缎面马褂,有的胡须花白,有的戴着毡帽。 虽说都裹得严实,可寒风依旧让他们鼻尖通红,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风中。 但彼时,他们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各个面露期待 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不知杨教主是何等模样?”,一个声音率先响起。 “听说教主貌若天仙,实乃天人下凡。”,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回应。 “哈哈,老张啊,早就告诉你要多读书,哪里有人用貌若天仙形容男子,那是形容女人的词。”,一人笑着打趣,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额,可是我记得,人家就是这么说的。”,老张隔着帽子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哈,你怕不是把谪仙,记成了天仙。”,那人继续调侃。 “哦,对对,是谪仙人,谪仙下凡,哎,你看看我这脑子,还好没有在杨教主面前出丑,不然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老张拍了拍脑门,长舒一口气。 “哈哈哈,老张这次倒是没说错。” 众人一阵哄笑。 众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人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教主未曾婚配,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嗤,老徐,就算教主未曾婚配,难道你以为你家闺女还有机会?”,一人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唉,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凭什么我家闺女就没有机会。”,老徐皱起眉头,双手抱胸,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得了,得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教主可是谪仙一样的人物,寻常女子哪里能入得了教主的眼睛。”,一位老者摆了摆手,语气笃定。 “可不是吗,怕不是只有天仙一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教主。” “说到天仙一样的人,咱桐柏县城最近倒是真来了几个天仙一样的人。”,老张又接过话茬,脸上带着几分神秘。 “哈哈哈,老张,你怕不是没有睡醒吧。天仙一样的人,还来了几个。那样的人,寻常便是一个都难以碰到,怎么可能突然来了几个。”,有人发出质疑,脸上满是怀疑。 “咦,这事我也听说过了,好像是百花坊吧。”,另一个声音响起。 “对,就是百花坊。” “哦,百花坊,这倒是有可能。” 众人纷纷点头。 但也有人满脸茫然,疑惑道:“百花坊是什么地方?” “百花坊可不是普通的地方,那是士绅官员女眷们聚会的地方,门槛高着呐。”,一位了解内情的乡老解释道,脸上带着几分自豪。 “原来如此。”,问话之人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当今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 可女人也是人,也有社交和娱乐的需求,想凑在一起看个热闹、找人玩耍。 而养戏班的开销极大,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得起。 聚会也是同样的道理,不是谁家都有那么多的资本。 如此一来,一些有点社会地位,但又不够阔绰的小姐太太们,就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和同龄,同性闲聊娱乐,却又不会招惹是非的地方。 百花坊做的便是这个生意。 用现代词汇描述,就是高档俱乐部,且通常只接待女人。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低声道:“听说有几位从外地来的仙子出现在百花坊。” 老徐撇了撇嘴,哼道:“仙子?哈,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也配称仙子。” 那人回道:“听说是修行者。” 老徐脸色微变,没有了之前的倨傲,双眼滴溜溜地转着,有些敬畏的低声道:“啊,居然是修行者。” 那人低声说道:“是啊,好像是为了杨教主来的。” 众人闻言,脸上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好奇,也有怀疑。 正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起初,声音若有若无,仿若从天边飘来的一缕轻烟。 很快,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在残阳的映照下,宛如一片金色的迷雾,格外醒目。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临时知县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的神情愈发庄重。 身旁的其他临时官员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各乡乡老们也赶忙停下了议论,纷纷正了正衣冠,捋了捋胡须。 几位年迈的乡老,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脸上皱纹都在抖动,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期待。 马蹄声愈发清晰,众人屏住呼吸,垂手肃立,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片刻功夫,杨奇伟的车队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此时,除了城门下的临时官员,以及各乡镇的乡老等,道路两侧、房屋上都围满了人。 甚至还有人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树上,伸长脖子,只为能第一眼看到杨奇伟的到来。 自高空向下望去,整个桐柏县城北门人山人海。 其中除了桐柏县的百姓,亦有很多外地人。 如今的桐柏可不同以往,除了桐柏本地的百姓,还有两万多从各地跑来寻找工作的农民、工匠、商人等等。 他们的到来让桐柏变得比以前更繁荣、更热闹。 毕竟桐柏县城本身也就四五万人,现在突然多了两万多人,在县城附近工作的就有一万多人,这相当于桐柏县城本身百分之二十以上的人口。 剧增的人口虽带来了些许小麻烦,却也带动了当地的消费与经济。 让桐柏的百姓,以及桐柏的商人们,全都乐开了花。 得知杨奇伟到来,他们自然好奇这位传说中的圣教教主到底是什么模样,一个个找机会跑过来看热闹。 毕竟对很多人来说,这可是未来吹牛的重要谈资。 而在人群中,亦有一些特殊的人。 诸如! 锦衣卫! 苍龙七宿! 以及一些听说杨奇伟事迹特意赶来的修行者。 此时,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呼啸而来的庞大车队,很多人激动地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第96章 凭他们,能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吗?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车队如一条缓缓蠕动的长龙,稳稳当当地来到城门前,而后缓缓停下。 前方的护卫训练有素,迅速分列两侧,如同两堵移动的人墙,特意让杨奇伟的马车径直来到城门前。 临时县令张贺,一位身形略显佝偻的老人,率领桐柏官员们赶忙迎上前来。 张贺年逾五十,此前身为桐柏县的典吏,整日与衙门中的文书、档案、户籍等事务打交道。 他为人刚正不阿,在桐柏县基层小吏群体中非常有威望,备受敬佩。 桐柏县被攻破后,圣教经过考量,让张贺暂代县令一职,负责维持桐柏县的治安,保障县城的日常运转。 只见张贺一路小跑,神色紧张又带着几分恭敬,迅速来到马车前。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整理衣袖,膝盖刚弯下去,这才猛地想起圣教已摒弃了旧有的跪拜礼节,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拱手抱拳,声音洪亮却又带着几分忐忑开口道:“桐柏县临时县令张贺,率领桐柏县各级官员,恭迎教主大驾!” 张贺反应敏捷,可他身后的一些官员以及乡老们,就没这么机灵了。 他们大多年过半百,一辈子和大明朝的规矩打交道,跪拜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张贺身后,当张贺换成抱拳拱手礼时,很多人已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恭迎教主圣驾!”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高喊一声,刹那间,其他人纷纷跟着呼喊起来,声音如滚滚雷鸣,在城门前回荡。 随着这些乡老和小吏们下跪,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也受到影响,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动,大片大片地跪了下去。 有人扯着嗓子,激情澎湃地跟着高呼:“恭迎教主圣驾!” 有人满脸茫然,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还有人紧张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撅着屁股,大脑一片空白,连周围发生了什么都浑然不觉。 人群之中,隐踪、裂地、控风三人原本站在一起。 他们特意换上普通百姓的服饰,乍一看,倒真像父子三人,丝毫不起眼。 随着百姓们纷纷下跪,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茫然。 但为了不暴露身份,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短暂犹豫后,也跟着百姓跪了下来。 只是他们身为锦衣卫最强刺客天团,更是锦衣卫的供奉,即便面对皇帝,也无需行跪拜之礼。 如今却要跟着普通百姓跪拜对头,隐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还有深深的气闷。 他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不满,小声嘀咕道:“不是说他们不兴跪拜吗?” “还说什么人人平等,这和大明有什么区别?” 控风沉默不语,只是目光如炬,默默地观察着杨奇伟的队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裂地挠了挠头,一脸憨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隐踪的抱怨,索性保持沉默。 在隐踪低声抱怨之际,马车内的杨奇伟也在感慨。 他轻轻掀开窗帘,目光透过缝隙,看向外面黑压压跪倒一片的百姓,不禁长叹一声:“推翻皇权贵族容易,但想要打破百姓从小被灌输的皇权至上思想,谈何容易!” 王启武静静地跟在杨奇伟身旁,随意瞥了眼外面的场景。 对于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官员有不同的层级,有的负责管理百姓,有的负责管理官员,而王启武属于前者。 他长期与百姓打交道,自然清楚大明朝百姓的真实状况。 百姓们从小被灌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观念,认定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朝廷的决策不容置疑。 他们无需思考,更不能质疑,只需满足朝廷和皇上的要求,便可以了。 若是有人提出质疑的话,那无疑便是对大明皇朝有意见,对皇上有意见,是乱党,是叛逆。 朝廷也不遗余力地进行相关宣传,比如宣扬皇上勤政爱民、勤俭节约。 前些时日,上面不是还有命令,要大肆宣扬皇上的勤俭,连破旧的龙袍都不舍得扔,还要打补丁继续使用的事迹。 地方士绅们更是宛若受到号召,纷纷呈万民书,表达对皇上勤俭的敬佩,以及对皇上遭遇这种“委屈”的惶恐。 他们如此写道。 皇上是天子,百姓是天子的子民。 天子如此简朴,让百姓于心何安,于心何忍。 这就如同儿子不孝顺父亲,是要被诸神厌弃的啊。 王启武想到这些,差点笑出声来。 简朴? 他们当真以为龙袍和他们穿的衣服一样? 龙袍的制作工艺复杂。 若是采用缂丝工艺且龙纹图案复杂、装饰繁多的龙袍,仅缂丝这一道工序就可能需要数月时间,再加上刺绣、裁剪、缝合等工序,制作周期可能长达数年。 像万历皇帝的缂丝十二章衮服龙袍,工艺极其复杂,从设计到成品完成,花费的时间便有数年。 哦,这可不是一个人的数年之功,而是数百人! 且龙袍因为制作工艺复杂,是不能洗的! 若是脏了,烂了,就需要重新制作。 可重新制作,哪怕是最简单的礼服也需要数百人耗费半年之久。 华贵的礼服更是需要数年! 且不说这些小小的花费。 皇宫里太监数量多达两万人左右,宫女也有五千人以上,这还仅仅是京师皇宫的情况,更别提南直隶陪都以及其他行宫了。 此外,还有被皇帝派往各地充当监军,为其捞钱的太监。 整个天下,为皇上一人服务的太监恐怕不下十万人,宫女也超过万人。 所谓的简朴,简直是荒谬至极的笑话! 王启武想到这些往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流露出几分轻蔑,又带着几分叹惋。 “教主想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可天下百姓连什么是人民都不清楚。教主当真认为,这样一群被皇权愚弄的人,能和您携手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说到这里,王启武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奇伟,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疑问。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许久。 杨奇伟立志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王启武在了解其理念后,也深深向往这样的国家。 他虽身为朝廷官员,却算不上食利阶层。 说到底,只是朝廷的低级打工仔。 在任期间,还算有点权力,可一旦卸任,就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 正因如此,很多官员一旦坐上那个位子,便至死都不愿下来,因为只有在位子上,才能享受他人的吹捧,获取财富、美女和名利。 而在属于人民的国家里,像他这样的基层官员,即便卸任,依旧能享受国家给予的保障,不用担心遭到清算,还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王启武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这样读过书,知晓皇朝谎言的人,理解自由平等尚需时日,那些从小灵魂和思想就被扭曲的普通百姓,根本不懂什么是人民,什么是平等和自由。 凭他们,能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吗? 第97章 圣教的致命弱点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瞥了王启武一眼,反问道:“你难道觉得,他们很愚蠢?” 王启武眼睑微微垂下,整个人陷入沉思,沉默了足足数秒。 他低眉垂首,姿态恭谨,拱手说道:“属下不敢妄言。” 杨奇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外面跪倒一片的百姓,幽幽叹道:“人刚出生时,一无所知,但这并不等同于愚蠢。” “统治者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剥削百姓,编造出各种思想,正是这些思想,让人变得愚蠢。” “他们蠢笨,可这能怪他们吗?” “他们生活在一个颠倒扭曲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中,剥削压迫被视为理所当然,统治者虚伪又卑劣。” “他们的蠢,难道不应归咎于朝廷,归咎于那些统治者?” 杨奇伟的眼神愈发坚定,语气铿锵有力:“我圣教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扭曲的世界扭转回来,让这些被扭曲的人,扭曲的灵魂,扭曲的思想,全都回到正轨。” “一代人做不到,那就从孩子培养,让他们从小理解平等,自由,人民的概念。”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一刻,王启武原本死寂如灰的内心,仿若被投入一颗巨石,掀起层层波澜。 他怔怔地看着杨奇伟,双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最终眼睑低垂,忍不住叹了口气。 “难怪教主如此重视教育。” 他感慨道:“圣教刚刚拿下南阳府,便将鼓励教育当作首要大事。” “不仅在南阳府各地大兴土木修建学校,还为所有适龄上学的孩子免费提供午餐和晚餐。” “原来教主早已有了计划。” 王启武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感叹,还有些感动。 “想要改变这些已经被扭曲的灵魂和思想,实在太难了。但孩子是圣教的希望所在,是建立人民国家的希望。” “只要他们能领会圣教的思想,理解教主的理念,这天下终有一天会属于人民。” “但!” 王启武话锋陡然一转,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目光忧郁地凝视着窗外的百姓,叹息道,“能与思想对抗的,唯有思想。” “天下才智之士数不胜数,朝廷更是凭借对天下资源的垄断,网罗了大部分的聪明人。” “只怕他们早已在暗中探寻圣教的破绽与弱点。” 杨奇伟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唯有思想能对付思想,这话倒是颇有见地。” “这么说来,你已经想出该如何对付圣教倡导的平等自由理念了?” 王启武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惊醒。 他微胖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脊背上冷汗涔涔,瞬间湿透了衣衫。 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仍戴罪之身。 若不是圣教眼下还用得着自己,恐怕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 如今这番言论…… 哎,自己实在是太代入圣教了,真当自己是圣教的人。 可是,天下之人,除了那些食利阶层,以及他们的忠实拥护者,又有谁听闻圣教的理想,目睹圣教的所作所为后,能不为所动呢? 王启武先是一阵惶恐不安,但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似是下定决心,拱手作揖,郑重说道:“回教主,属下略有想法。” 杨奇伟微微点头,缓缓放下车帘,淡声道:“说来听听。” 王启武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说道:“圣教的思想核心,在于平等与自由。” “想要对抗圣教的思想,只需稍作篡改,便能让世人由追捧转为恐惧,由喜爱变为厌恶。” “就如历朝历代统治者对孔孟之道的改造。” “明太祖对《孟子》一书的删改。” “圣教所倡导的平等,是付出与回报成正比,付出越多收获越多。” “权力、责任与利益三者保持平衡,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付出越多利益越多。” “圣教所说的自由,是当面对强权时,普通百姓也拥有拒绝的权利,可以对朝廷或强权者的不合理要求说不。” “若是朝廷想要对付圣教,必然会歪曲圣教的思想,从根本上摧毁圣教的核心。” “这些时日,我反复思量,发现了一处可能被利用的弱点。” “朝廷若将平等歪曲为平均,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圣教?” “且不说士子、商人,恐怕连拥有些许田地的普通百姓,都会将圣教视作邪魔歪道。” “毕竟他们真的拥有财富、田地与资产。” “商人会想,凭什么要我与穷人平均财富?” “拥有田地的百姓以及稍有资产的匠人也会想,凭什么要我与乞丐流民平均,与那些不勤劳的人平均?” “对于自由,朝廷可能会宣扬自由就是为所欲为,进而进一步扭曲自由的概念,声称自由就是人人都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以此为借口,恐吓天下百姓。” “他们会如此说,是朝廷在保护你们,是皇上在庇佑你们,要是人人都肆意妄为,你们早就性命不保了。” “你们仔细想想,到那时,你们还能有安全感吗?” “要是人人都追求这种自由,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一旦天下大乱,你们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天下百姓大多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苦难源于朝廷,源于皇帝贵族与官僚们滥用权力。” “他们生活在压抑、饱受压迫的环境中,在朝廷的恐吓下,怎能不惶恐害怕?” “到那时,天下百姓恐怕大多会抵触圣教的思想。” “如此一来,朝廷的统治便能得以稳固。” “他们用欺骗、恐吓的手段,让百姓心甘情愿地接受剥削,将百姓当作牧场中的牛羊,还美其名曰是百姓的保护者。” 王启武说完,叹了口气,再次拱手道:“以上便是属下的浅见。” 说罢,他眼睑低垂,内心忐忑,静静等待杨奇伟的发落。 说出这番话后,王启武反而看开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然而,杨奇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王启武的肩膀,爽朗笑道:“哈哈哈,老王啊,你果真是个人才!” “才研究圣教思想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摸到了门道。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火候。” “这种手段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圣教的思想,但朝廷若想靠此得逞,就必须封锁百姓的消息渠道,让百姓无法知晓圣教的实际作为,看不到圣教治下百姓的生活。” “一旦百姓接触到圣教治下的百姓,这种谎言便会瞬间被戳破。” “这种手段,终归还是欺骗,落了下乘。” “若是我,可不会使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啊!” 王启武神情错愕,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耗费数月时间研究,本以为找到了圣教的致命弱点,可教主竟然早就洞察一切,而且还瞧不上这种手段? 这…… 他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第98章 教主,工地出事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王启武呆立当场,眼神发直,脑海中反复琢磨杨奇伟的话,好奇心如野草般疯长。 他绞尽脑汁,却始终理不清头绪,究竟何种手段,竟能对抗圣教思想? 王启武双唇微微张开,刚要发问,却瞥见杨奇伟深邃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这话题实在过于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大祸。 杨奇伟自然也没有细聊的打算。 他用得上王启武,但并不表示信任王启武。 不过他知道,那个手段早晚会有人想到,并且用之于实践。 当圣教的思想传播开来,这是必然的结果。 唯有思想能对抗思想。 欺、蛮、横! 一切为少数人服务的王朝,其统治策略必然是以欺骗为主,蛮横为辅。 不是因为善,只是因为欺骗成本最低。 白花花的银子都浪费在镇压百姓上面,这不是糟蹋吗! 省出来的银子能盖多少宫殿,养多少美人,弄来多少奇珍古物? 杨奇伟踱步到车厢另一侧,伸手推开一扇小窗口。 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 他侧首,对车窗外的亲卫吩咐道:“告诉他们,若是百姓一直跪在地上,这车我便下不去了。” “这大礼,我受不起。” 亲卫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挺直腰杆,声音洪亮地回应:“是!” 紧接着,他步伐急促,小跑着来到临时县令张贺面前,双手抱拳,说道:“张县令,传教主口谕。” “百姓若是跪着,教主便无法下车。圣教主张人人平等,他承受不起这等大礼。” 张贺先是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杨奇伟的马车上。 原本惶恐紧张的眼神,悄然多了几分敬佩。 此前,他虽听闻圣教的主张,却因接触时间有限,并未有太深的感触。 可这一刻,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双眼微微泛红,躬身向亲卫还礼。 随后,转身面向身后的乡老和其他官员,提高音量喊道:“教主口谕,百姓跪着,教主就下不了车。” “圣教主张人人平等,不兴跪礼。请父老乡亲们起身,别让教主为难。” 说罢,他双手抱拳,语气近乎哀求。 乡老们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又看看张贺,再望向杨奇伟的马车,一时间竟无人动弹。 数秒后,几位年轻些的官吏率先站起身来。 受此鼓舞,乡老们相互搀扶,缓缓起身。 张贺见状,快步走向路旁的百姓,拱手说道:“乡亲们,都起来吧。圣教不兴跪礼,你们这样,教主会很为难的。” 有了官吏和乡老带头,周围跪拜的百姓没有太多犹豫,纷纷从地上爬起。 这一刻,百姓的神情发生了细微变化,紧张与惶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亲近与欢喜。 他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以前就听说圣教主张人人平等,不兴跪拜礼,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原以为只是圣教内部平等,没想到教主连咱们的跪拜都不接受,看来圣教的宣传所言非虚。” “这么说,圣教要在桐柏县各地修建免费学校,还供应午餐和晚餐,也是真的?” “以前觉得不太可能,现在看来,没准儿是真的。” “啊,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恩典。” “可不是嘛,免费上学还管饭,从古至今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教主就像天上的菩萨下凡,来救苦救难的。” 后面的百姓虽听不到张贺的话,但听到身旁人的议论,看到众人纷纷起身,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加入议论的队伍。 隐踪三人也趁机从地上爬起。 裂地咧开大嘴,低声笑道:“看来他们和大明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隐踪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控风则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竹箫,指节泛白。 待外面的百姓都站起身,杨奇伟这才缓缓从马车里走下来。 刹那间,周围百姓纷纷踮起脚尖,投来好奇的目光。 “哇,这就是圣教教主,好年轻!” “是啊,我还以为圣教教主年纪会很大,没想到这么年轻。” “说不定是驻颜有术,不是说圣教教主是神人降世吗?” “真是帅气!” “听说教主还没婚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嘿,是不是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杨奇伟沿着木梯稳步走下马车,来到张贺身前。 他上下打量着张贺,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说道:“我在唐县时,就听闻张公的大名,知晓您刚正不阿。今日终于得见,深感荣幸。” 说着,他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这一礼,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张贺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在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大明朝,向来只有他们下级官员向上级行礼的份,何曾有上级对他如此礼遇? 张贺只觉心头一颤,大半生的经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微微垂首,抬手抹了把泪,连忙侧身错开位置,声音哽咽:“不敢当教主大礼。” 杨奇伟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他目光如炬,环顾四周,看着热闹的人群,赞叹道:“桐柏县比我想象中还要热闹。” 张贺感慨道:“这都是圣教的功劳。自从圣教到来,周边乡镇、县城,甚至外地州府,来了不少寻找工作的人。” “教主废除大部分徭役的举措,实在是……” 说到这里,张贺情绪激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自古以来,百姓深受赋税和徭役之苦。 而相比赋税,徭役更让百姓痛恨。 赋税不过是交钱交粮,而徭役却充满不确定性,许多时候甚至有生命危险。 就在杨奇伟和张贺交谈之际,一道人影从后方官道匆匆跑来。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脸色惨白,额头布满汗珠,脚步踉跄,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不等男子靠近车队,就被随行的护卫拦了下来。 那人赶忙解释一番。 而听到男人话语的护卫脸色微变,顾不得其他,快步向着杨奇伟走来。 他来到杨奇伟身旁,拱手抱拳,忧虑道:“教主,桐柏县东城门的工地出事了。” 听到这话,张贺双唇微张,表情错愕。 出事了? 但随即,他脸色微变,眼神中带着难掩的忧虑。 怎么会在这时候? 杨奇伟微微蹙眉,瞥了张贺一眼,低声问道:“什么事?” 亲卫担忧道:“工地的工人们,以及工人和管理,都出现了争执。” “还发生了械斗,伤了好些人。” “具体情况属下也说不清楚,那边来的是工地的一位管理。” 亲卫说到这里,指着车队后方,神情急切的男子。 杨奇伟眼睑微垂,沉声道:“把他带来。” 亲卫闻言,不敢耽误,快步向着来人走去。 很快,那人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杨奇伟面前。 他拱手抱拳,急切道:“教主安好,在下申松,为桐柏师范大学工地的管事,主要负责学校的规划与建设。”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一个打印出来的小本本,上面还贴了他的照片。 这东西以当下的科技水平是无法伪造的。 第99章 坏事?天大的好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目光如电,扫了眼递来的证件,瞬间便辨别出了真假。 他神情愈发凝重,眉头拧成个川字,声音低沉有力:“工地出了什么事情?” 申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似有千斤重担压身。 一个时辰前,城东工地。 彼时,正午刚过,冬日的暖阳宛如一层轻纱,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工人们吃过午饭,又小憩了一阵,终于到了上工的时间。 刹那间,浑厚有力的钟声在工人居所上空久久回荡。 所谓的居所,不过是一排排简陋的帐篷,它们在荒地中紧挨着巨大的工地,像是一群瑟瑟发抖的流浪者。 这些工人大多来自外地,在桐柏市居无定所。 许多人虽不至于一无所有,但生活拮据,恨不得把一文铜钱掰成两半花。 租赁民居的费用虽说不算高,可对于贫苦百姓而言,依旧是笔难以承受的开支。 因此,不少人索性直接睡在工地,或者在工地附近搭个棚子将就。 工地管事见状,觉得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毕竟彼时正值寒冬腊月,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于是,管事向圣教申请了一批帐篷。 之后,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一个帐篷通常住四个人。 随着开工钟声响起,工人们纷纷从营帐中走出。 有的人打着哈欠,睡眼惺忪;有的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然而,人群中却有几个身影鬼鬼祟祟——正是锦衣卫三人组。 总旗萧云,以及他的两名手下刘铭和王刚。 王刚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仿佛一条扭曲的蜈蚣,为他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刘铭则长相普通,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舍友们一离开,三人瞬间像变了个人。 王刚蹑手蹑脚地走到帐篷前,微微掀开帐篷门帘,眯着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确定周围无人后,他向萧云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萧云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长舒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铭,迫不及待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刘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已经办妥。” “好,好!哈哈哈!” 萧云仰头大笑,重重地拍了拍刘铭的肩膀:“干得不错!那妖人今日下午就要抵达桐柏,绝不能给他准备的机会。” “他初来乍到,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一定要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出人命!” 说到这里,萧云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刘铭暗暗叹了口气,垂首道:“是,属下明白。” 萧云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去吧,今日的行动能否成功,就看你的表现了。” 刘铭拱手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走出帐篷,他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朝左侧走去。 穿过一片帐篷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以及一位男子焦急的呼喊:“狗蛋,狗蛋,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爹啊!” 刘铭心中一紧,脸上的愧疚愈发浓重。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随后伸手拉开帐篷门帘,故作惊讶地喊道:“老林,这是怎么了?” 他朝帐篷内望去,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蜷缩在干草铺成的床上,小脸惨白如纸,嘴里发出微弱的哼哼声,模样十分痛苦。 孩子身旁,蹲着一位身材粗犷的中年汉子。 他肤色黝黑,双手布满厚厚的老茧,正是刘铭口中的老林——林三。 林三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他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完全没了条理。 刘铭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故意愤恨地跺了跺脚,大声说道:“老林啊,你怎么还在这儿纠结!赶紧带孩子去看郎中啊!” 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痛苦发抖的狗蛋抱了起来。 林三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 “老林,搭把手,我背着狗蛋,咱们得快点!” 刘铭一边搀扶着狗蛋,一边急切地喊道。 “好好好,谢谢你,刘兄,我……” 林三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忙,一边激动得语无伦次。 刘铭背着孩子,顾不上与林三多说,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跑去。 两人穿过帐篷,绕过即将开工的工地,向着桐柏县县城飞奔而去。 医馆距离工地并不远,就在城门两三百米处。 郎中一番诊断后,确定狗蛋是误食了东西。 好在送来及时,经过催吐,狗蛋的情况很快有了好转。 林三激动得眼眶再次湿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刘铭看着躺在病床上逐渐恢复的狗蛋,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再次说了声抱歉。 两人向郎中道谢后,这才离去。 只是狗蛋身体虚弱,尚未完全康复,而且也需要继续观察情况,便留在医馆由郎中照料。 走出医馆,林三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 他紧紧拉着刘铭的手,感激道:“要不是兄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狗蛋能逃过这一劫,全靠兄弟帮忙!” “今晚我做东,兄弟一定要赏脸来喝两杯!” 刘铭笑着应道:“林大哥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这人就好这口,今晚可要让林大哥破费了。” 林三爽朗地大笑起来:“不破费,不破费!” 说这话时,他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满是自豪。 这话不假。 以前四处流浪时,林三确实请不起客。 但如今跟着圣教做工,父子俩每个月的收入绰绰有余。 工地管吃管住,基本没什么大的开销,这让林三的手头宽裕了不少。 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工地。 可此时已经开工半个时辰,工地内干得热火朝天,大门紧闭。 林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焦急地说道:“糟了!我这个月已经迟到两次了,要是再算上这次,恐怕要被赶走了!” 说着,他心急如焚地快步跑到门前岗哨处。 ------------------------------------- 申松叹息道:“事情源于一个叫林三的人。” “这林三是山西逃难过来的流民,为人忠厚,干活很卖力,在山西的流民中颇有威望。” “他带着独子,平日因为照顾独子,上工的时候晚过几次。” “按照工地的规定,若是当月迟到,或是偷奸耍滑超过三次,则要赶出工地。” “今日林三再次迟到,正是第三次。” “结果就因为这事,双方起了争执。”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惹得很多人围观。” “围观的工人又因为薪酬的不同,桐柏本地的工人比外地的工人每月多十斤粮食,双方又起了争执。” “就这样,桐柏本地的工人和外地的工人又打了起来,我~~~” 申松说到这里,欲哭无泪。 这事真不是他们管事的错,也不是他们故意挑起来,可谁知道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情况。 杨奇伟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就是一个叫林三的工人,因为连续迟到旷工,将要面临被开除的惩罚。 然后工地的工人又因为薪酬不同起了争斗。 张贺也终于明白过来。 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可不怪他们。 但随即,他想到工地的那些工人,不由忧虑道:“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怕是要出大事。” 申松连连点头,忧虑道:“工地现在有七千多外地工人,若是处理不当,肯定要出大乱子。” “否则我哪里敢这时候惊扰教主圣驾。” 张贺眉头紧锁,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就在几人愁眉苦脸的时候,杨奇伟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依我看,这是好事。” “极好的事情。” “走,去城东工地。” 听到这话,张贺与申松面面相觑。 好事? 这怎么会是好事? 第100章 陈圆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马蹄声渐远,杨奇伟的车队朝着城东而去。 围观百姓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好奇与惊讶交织的神情。 “这就走了?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皱着眉头,目光追随着远去的车驾喃喃自语。 “出事了?”,又一人满脸疑惑,压低声音问道。 “哎呀!听说城东工地出大事了!”,一个壮汉扯着嗓子喊道,满脸的兴奋。 “什么大事?”,身旁的人赶忙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械斗啊!伤了好多人呢!”,壮汉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横飞。 “啊?这么严重?”,问话之人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 “何止严重!听说受伤的人数以百计,还有好几个重伤员呢!”,壮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脸上带着一丝夸张。 “俺的娘嘞!咋偏偏在教主来的时候出事,这些人真是不怕死!”,一位老者跺着脚,摇头叹息。 “嘶……伤亡这么大。”,有人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担忧。 “不过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械斗,还伤了这么多人?”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微微皱眉,满脸困惑。 “不清楚。” 众人纷纷摇头,面面相觑。 “哎呀,别说了!走,赶紧跟过去看热闹!”,壮汉拉着身旁的人,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前冲。 “对对,走!我三侄子还在工地呢,可别伤着了。”,另一个人满脸焦急,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城东工地出事的消息,像一阵旋风,迅速在围观百姓中蔓延开来。 而随着百姓们散开,眨眼间就传遍了整个桐柏县城。 县城,招贤馆。 这里原是方家的宅院。 圣教拿下桐柏后,作恶多端的方家受到桐柏县百姓的公审,财产除了补偿给受害者,其余尽数充公。 这座原本属于方家的庭院,也成了圣教招揽人才的办公点。 庭院占地五十余亩,凛冬十一月,寒风裹挟着丝丝梅香,如灵动的仙子般扑面而来。 来到门前,气派的门楼率先映入眼帘。 这门楼是方家花重金,请来苏州手艺最绝的工匠,用磨砖精雕细镂而成。 仿木构造的柱、枋、斗、檐椽,每一处细节都打磨得极为精细。 砖雕里的瑞兽、花卉栩栩如生,瑞兽仿佛下一秒就会腾空而起,花卉似乎正散发着芬芳,任谁瞧见,都会忍不住啧啧称赞。 迈进大门,前庭开阔,青石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泛着清冷的光。 两侧盆景里,松柏苍劲挺拔,哪怕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也透着一股坚韧不屈的气势。 一旁的梅花树,满是花苞,星星点点,像娇羞的少女,在寒风中微微颤动,蓄势待发。 穿过前庭,连着几个天井。 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玉,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抬头望去,四周瓦面倾斜,雨滴也好,雪花也罢,都会顺着流入水枧,正是四水归堂的绝妙布局。 再往后走,宏伟的厅堂矗立眼前。 厅堂采用彻上明造的梁架结构,月梁、梁头、瓜柱平盘底,雕满了各种神话故事。 神仙们衣袂飘飘,姿态各异,仿佛正在演绎着一场精彩的神话传奇。 厅堂里,红木桌椅整齐摆放,墙上挂着唐伯虎的真迹。 此时,厅堂里坐着十数人,其中就有刘思行和黄宗羲等人。 忽然,一位身着书生长袍的年轻人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他额头满是汗水,发丝凌乱,一边跑一边急切地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在讨论学术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 刘思行微微皱眉,站起身来,疑惑道:“张兄,这是怎么了?” 被称作张兄的男子冲到茶桌旁,抓起一杯茶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喝完茶,他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解释道:“城东工地出事了!听说桐柏本地工人和外地工人发生争执,引发了大规模械斗,有几百人受伤。”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骤变。 几百人受伤,这可不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背后必然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眼下桐柏有多少外地人? 若是让矛盾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黄宗羲更是忍不住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忧虑道:“今天不是教主抵达桐柏的日子吗?” 张书生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感叹道:“可不是吗!” “教主刚刚抵达桐柏,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现在正往城东工地去呢。” “哎,也不知道教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刘思行双眼一亮,兴奋地一拍桌子,起身道:“诸位,咱们也别在这里空谈如何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了。” “现在正是验证我等能力的时候。” “我们不妨一起去城东工地,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该如何为圣教、为教主排忧解难。” 众人如梦初醒,这可是在教主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若是能得到教主看重,未来…… 众人连忙应好,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纷纷起身,迫不及待地向着城东而去。 与此同时,百花坊。 推开闺房,檀木与墨香瞬间弥漫开来,仿佛为房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柔和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勾勒出形状各异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画作。 正对门,黄花梨木拔步床十分显眼。 床围刻着花鸟图案,线条灵动流畅,鸟儿仿佛在枝头欢快歌唱,花儿似乎正随风摇曳。 淡粉色纱帐轻轻垂下,如梦似幻。床尾脚踏上鸳鸯戏水的刺绣活灵活现,仿佛两只鸳鸯正在水中嬉戏打闹。 墙边一溜雕花柜子,刻着梅兰竹菊,栩栩如生。 柜子里收着四季衣物,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靠窗的书桌上,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砚台里的墨香悠悠地飘散出来。 一旁镇纸压着写满诗词的宣纸,字迹飘逸洒脱。书桌旁书架满满当当,从《诗经》到传奇话本,应有尽有。 此时,书桌上摊开着一张纸,正是圣教的宣传单。 宣传单旁,还有尚未抄录完的纸张,字体纤细清秀,又带着几分凌厉。 书桌后,站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 她约莫二十出头,一袭月白色交领襦裙,裙摆处绣着几缕淡蓝色的祥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仙子下凡。 乌发如瀑,绾成一个灵蛇髻,一支羊脂玉簪斜插其中,温润的光泽与她如雪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清丽脱俗。 正是陈圆圆。 此时,陈圆圆指尖轻触毛笔,凝视着圣教宣传单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她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宛如蝴蝶的翅膀。 那双眼,似一泓清泉,澄澈中带着几分冷意。 高挺的鼻梁下,唇不点而朱,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冷。 抬眸的瞬间,窗外的阳光恰好洒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圆圆微微抬首,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急切的呼唤。 “圆圆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城东的工地发生大规模械斗,教主都被惊动了,正在往城东去哩!” 那声音似是黄鹂,清脆而又悦耳,仿佛带着一丝焦急的韵律。 只听声音,便让人不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位活泼的少女形象。 第101章 李香君的梦中情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吱呀 ——” 一声,闺房的门被一股脑儿推开。 裹挟着冬日气息的风嗖地蹿进来,随之而入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玉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挽着道士发髻,发丝被打理得整整齐齐,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脸颊两侧。 发髻之上,一枚古朴的木簪别着,上面雕刻的云纹,为其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一片轻纱披在头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更衬得少女的出尘 却见其眉似春山,细长且弯,眉梢微微上扬,灵动又俏皮;双眸黑白分明,恰似一汪清泉,透着灵动与好奇,顾盼间光芒流转;琼鼻挺翘,线条柔美;唇不点而朱,好似春日盛开的樱桃,娇艳欲滴。 少女身着一身玫红色比甲,内搭鹅黄色交领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翠绿丝绦,丝绦上挂着一枚小巧玲珑的玉佩,随着蹦跳的步伐,玉佩欢快地左右晃动。 这少女,正是李香君。 李香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圆圆面前。 她双手紧紧攥住陈圆圆温软如玉的手掌,掌心都微微沁出了汗珠,激动地说道:“圆圆姐,咱们赶快过去吧。不知教主会如何处理此事哩。” 陈圆圆略带无奈地横了少女一眼,眼眸中却满是宠溺。 她轻轻拍了拍李香君的手掌,嗔怪道:“你且说清楚,究竟出了何事?” 李香君俏皮地吐了吐香舌,这一刻,少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多了些许少女的活泼灵动。 她就像一只欢快的黄鹂,叽叽喳喳地将城东工地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李香君的描述,陈圆圆顿时面露忧色,不自觉地看向窗外。 透过雕花窗棂,她仿佛看到了城东工地混乱不堪的场景。 陈圆圆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天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眼下城东工地出现这样的事,他又该如何处理?” 李香君微微蹙眉,认真思考了片刻,双手捧着红扑扑的面颊,苦恼地说道:“想不到哩。” “反正我是没有这个能耐。” 说罢,她脸上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嬉笑道:“但我相信教主一定可以,他可是天下最大胆,最不同寻常的奇男子。” 说到教主时,李香君面颊瞬间泛起红晕,宛如天边的晚霞,双眼满是憧憬,活脱脱一个想到最喜爱偶像的小迷妹。 陈圆圆见她这副模样,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调侃道:“我们香君妹妹这是思春了吗?” 李香君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拿起桌子上的圣教宣传单,动作轻柔,宛若拿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嬉笑着说:“当我看到教主作品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他是我一直在等的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特别的男人。” 陈圆圆暗暗摇头,没有发表过多看法。 她内心也非常欣赏杨奇伟的作品,尤其是其中提到的种种理念。 但天下皇朝长久以来以欺蛮横的手段治国,眼下圣教是否也只是打着幌子欺骗天下众生? 陈圆圆不知道,心中也没有答案。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想要寻找一个真相。 “圆圆姐,莫要再耽搁了,咱们还是赶快去看教主,难道你不想看看教主是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 李香君催促道,说话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仿佛都要变成杨奇伟的形状,对教主的仰慕几乎要溢出来。 陈圆圆微微颔首,看着李香君急切的模样,忍不住再次调侃道:“你是想要去看教主如何处理此事,还是想要去见梦中的情郎?” 李香君嬉笑不语。 这并没有区别,不是吗?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向着闺房外走去。 片刻后,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从百花坊缓缓驶出,车轮滚滚,向着东门疾驰而去。 ------------------------------------- 城东工地。 彼时,工地的大门前一片狼藉,宛如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 大门被粗暴地推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地面上到处都是断裂的木棍,像是战场上的残兵败将。 鲜血洒落在地上,在寒风中逐渐凝固,触目惊心。 在这片狼藉之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位位全副武装的圣教士兵。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利器,宛如一尊尊威严的金属雕塑,整齐地站在工地各处。 这支军队,正是肖青负责管理的土字营。 自肖青带领军队攻克新野两城后,就被调到了桐柏县,负责桐柏县的治安,以及桐柏军营的规划与建设。 毕竟他是为数不多的本地人,对桐柏县的地形了如指掌,桐柏多山,外地人很难搞清楚哪里更适合建立军营,而他无疑是最佳人选。 此刻,肖青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站在被看押的闹事工人们面前,目光冰冷刺骨,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要将这些人看穿。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些人吊起来,狠狠地抽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自来到桐柏后,肖青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地维护着桐柏县的治安工作。 一个月来,桐柏县几乎没有出过乱子。 在他的精心指挥下,军营的规划建设也进行得格外顺利。 本来肖青已经想好了如何向杨奇伟报告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满心期待着能在杨奇伟面前好好露个脸,得到奖励。 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工地出现大规模械斗,两百多人受伤,还有几个人重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肖青想好的报告化为泡影,期待的奖励也遥不可及。 “呸!妈的!” 肖青越想越气,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目光如炬,落在闹事的罪魁祸首身上。 林三,以及一位身材黑壮的汉子。 那男子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身材魁梧得让人望而生畏。 他瞪着一双虎目,双眼炯炯有神,眼中满是不服气,仿佛在向肖青示威。 那络腮胡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彪悍之气。 面对肖青愤怒的眼神,男子丝毫不惧。 他毫不退缩地瞪着眼睛,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这一幕,直看得肖青血压飙升,拳头握得紧紧的,关节都泛白了。 正在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时候,一位亲兵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俯身在肖青耳畔,急切地说道:“营长,教主来了。” 听到这话,肖青瞬间变了神色。 他狠狠地瞪了铁塔一样的男子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待会儿再收拾你”,而后大步向着工地大门处走去。 就在肖青疾步赶来时,杨奇伟的队伍也浩浩荡荡抵达工地门前。 前方,骑兵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地开道,马蹄声哒哒作响,引得周围扬起一阵尘土。 紧接着,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在工地门口稳稳停下。 看到那辆马车,肖青的心猛地一紧,急忙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确保每一处都规整无误。 随后,他脸上堆满笑容,脚步匆匆地来到马车旁。 只见他双手抱拳,身姿挺拔,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地高声说道:“土字营营长肖青,恭迎教主圣驾!” 话音刚落,马车的车门缓缓拉开,杨奇伟面带微笑,步伐从容地走了下来。 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肖青一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开口称赞道:“不错,比起之前,愈发精神了。听说你将桐柏县看管得很好,各项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听到这话,肖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他来不及多想,赶忙躬身九十度拜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教主恕罪!” “属下失职,竟让工地发生如此严重的械斗事件,辜负了教主的信任……” 杨奇伟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越过肖青,缓缓落向工地内部,神色平静地说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也绝非在揶揄你。” “这次工地械斗,倒也不是坏事。” “啊?” 肖青满脸惊愕,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错愕与茫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场造成两百多人受伤的械斗,怎么会不是坏事呢? 第102章 文修的考验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寒风裹挟着尘土,在工地上空肆虐。 杨奇伟目光如炬,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工地,沉声道:“说说现在的情况,有多少人参加了械斗,伤员都怎么样了?” 肖青原本高悬的心,在触及杨奇伟平静的目光后,微微放下,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因愤怒而涨红的神色也渐渐褪去。 他眉头微皱,稍作思索后回复:“参加械斗的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人,目前都已经被控制起来。” “受伤的人有两百多,大部分都是小剐蹭、小伤口 。” “有三十多人伤得比较严重,头破血流,看样子得修养几日。” 肖青语气一沉,表情严肃:“有六人情况最为严重,一个应该是断了肋骨,两个断了手臂,还有两个腿骨骨折,最严重的一个内脏受损,只怕很难挺过来。” 杨奇伟听闻可能出人命,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凝重地扫视着混乱的工地,又看向工地外越聚越多的百姓,略作斟酌后下令:“把所有人都带来。” “不论是参与械斗的人,还是没有参与械斗的人,一个都别落下。” 他目光如隼,左右巡视一番,随后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平坦荒地:“带到这边。” 肖青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郑重领命:“是!” 与此同时,工地一处尚未修盖好的房屋旁,砖石与木料杂乱地堆砌着。 锦衣卫三人组好似其他未曾参加械斗的工人般,蹲在工地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只是与其他人相比,三人则又有不同。 总旗萧云唇角微扬,难掩欢喜之色。 事情成了。 很完美。 这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真正的优秀锦衣卫,从来都不会蛮干,必然需要用脑子,懂得借力打力,顺应大势。 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瓦解敌人,永远是最好用的手段之一。 也永远是成本最低的方法。 在桐柏县观察那么久,萧云早已经洞悉圣教治下的内部矛盾。 比如眼下的工地。 早先来的桐柏本地工人,每个月有一百斤粮食的月薪。 薪水十天发放一次,每月上旬,中旬,下旬,可领三十斤粮食。 当月全勤,可多领十斤。 而后来的工人每月上旬,中旬,下旬各少了五斤,当月全勤虽然多了五斤,但总得来说还是比先来的桐柏本地人要少。 每个月十斤粮食,一年就是一百二十斤粮食啊。 一百二十斤粮食,足够养活一个人了。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家都是干同样的工作,同样的工作时间,凭什么自己拿的比别人少? 对于这个矛盾,萧云看得很透彻,也很清楚。 那么,怎么利用这个矛盾创造冲突,并且将冲突扩大化,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萧云唇角微扬,冰冷地瞥了眼远处正在看押械斗工人的圣教甲士,右手手肘戳了戳王刚和刘铭。 王刚和刘铭侧首看来,没有开口。 萧云也没有开口。 他用手在地上快速写道:“等会见机行事。” 王刚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挑起工人械斗只是第一步,更关键的是把矛头指向圣教,制造圣教与百姓对立的局面,只有这样,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刘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在萧云的注视下,还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就在三人暗自谋划时,远处的工头扯着嗓子喊道:“十五组的大小工,都过来集合。” 萧云三人迅速起身,若无其事地朝着工头走去。 工头王喜,四十多岁,皮肤被岁月与江水打磨得黝黑发亮。 他早年靠跑船为生,这两年工作难找,才来到桐柏工地。 萧云靠近王喜,左右警惕地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后,不动声色地将一小包糖塞进王喜手中。 王喜指尖轻触包裹的纸袋,瞬间明白里面是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低声问道:“老萧,又有什么事?” 萧云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陪着笑脸,眉头微蹙,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头,咱们又没参加械斗,怎么也要咱们过去,上面到底想干什么?” 王喜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这次事情闹大了,教主都亲自来了。” “集合所有工人的命令,就是教主下达的。” 萧云眼睛瞪大,装作震惊的样子。 他右手捂住嘴巴,压低声音道:“教主?难道是圣教教主来了?” 王喜爽朗地笑出声:“这圣教还能有几个教主?肯定是杨教主来了。” 萧云搓了搓手,故作紧张地问道:“这事不会影响咱们工作吧?” 王喜摆了摆手,拍了拍萧云的肩膀:“我就是个工头,哪能知道这些。” “行了,站好等着吧,等所有人集合完毕,过去就知道了。咱们又没参与械斗,就算有问题也不会查到咱们头上,估计就是被训几句。那些参加械斗的,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萧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故作轻松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退回到队伍中。 十五组共有五十人,萧云三人隐匿其中,丝毫不引人注意。 半个小时后,所有工人都被带到杨奇伟指定的荒野。 彼时正值寒冬,枯萎的杂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参加械斗的人被安排在前排,圣教甲士手持长枪,严密看守,几个领头的工人更是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 后排则是未参与械斗的普通工人。 不过与参加械斗的百姓不同,他们大多并不担忧,只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寻找传说中的圣教教主。 对他们很多人而言,那可是从未见过的大人物。 而除了现场的一万多人,外围更是人满为患。 只见被划分出来的场地周围,早已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几乎半个桐柏县城的百姓都赶了过来。 人群中,有招贤馆的士子们,还有陈圆圆、李香君等人。 招贤馆的士子们身份特殊,都是圣教招揽的人才,故而得到了优待。 他们得以站在场内,近距离观察事态的发展。 并且还有专人向他们解释目前的情况,并询问他们的看法。 “诸位如何看待此事,认为又该如何处理此事?”,圣教财务部负责人文修,站在黄宗羲等人身前,微笑着打量他们。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但并不妨碍文修考验他们。 他知晓杨奇伟的目标,也知晓杨奇伟对天下才学之士的看重。 但这些人到底能不能肩负重任,文修很怀疑。 这份怀疑,源于他对明朝教育机制的了解。 大明朝的科举以八股为重。 故而很多官员只擅长八股作文,但对财务,算术等等几乎没有接触。 一个不了解国家运行,不了解国家的钱从哪里来,钱往哪里去的人,怎么可能完成教主的夙愿。 第103章 他们,谁错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黄宗羲等人面对文修的询问,个个神色凝重,谁也没有贸贸然回答。 此刻,他们早已知晓文修的身份——圣教财务司司长! 若是将圣教比作一个国家,这职位便相当于户部尚书,掌管着圣教的财政大权,是圣教绝对的核心成员。 众人心里清楚,这个考验很可能决定他们在圣教的前途,如何回答至关重要! 一时间,现场气氛凝重,众人低眉垂目,陷入沉思。 片刻后,刘思行率先打破沉默。 他身形一动,上前向文修恭敬地拱了拱手,神色郑重,斟酌着说道:“此事的难点有三个。” “其一:工人的要求是否合理?” “其二:工地的管事是否违规?” “其三:如何平衡两方的利益。” 听到这个回答,文修双眼微微一亮,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他嘴角上扬,微笑着问道:“若是你,要如何解决这三个问题?” 刘思行眉头紧皱,稍作思索后说道:“教主曾经提到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合适。” “国家是妥协的产物。” “上古之时,国家是部落氏族成员之间妥协的产物;三皇五帝时期,国家是部落与部落之间妥协的产物。” “到了夏商周时期,国家成了王与诸侯妥协的产物。” “教主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那么,这个国家必然要以天下百姓的利益为核心,故而应该是天下百姓互相妥协的产物。” “士农工商都是人民的一部分,此事的重点便是如何保障各方的利益,让各方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妥协。” 文修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不错,有点意思。” “那么,你认为如何才能让各方达成一致,互相妥协,又该如何妥协?” 刘思行神情坦然,再次拱手道:“这点我尚未想好。” 文修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欣赏:“无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些,已经非常难得。”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黄宗羲等人,微笑着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黄宗羲目光闪烁,思量片刻后,稳步站了出来,向文修行礼,恭敬说道:“学生以为,此事的核心不在于谁对谁错,而在于对圣教的影响。” “此事虽然不大,可若是处理不得当,对圣教的威信,教主的威望,都必然是极大的打击。” “眼下圣教四面皆敌,当以圣教大局为重。” “工人虽有错在先,但应当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能太过较真。” 文修微微点头,目光深邃,思量道:“亦有道理。” 有了刘思行和黄宗羲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打开了思路。 “学生以为,此事虽小,却不可不重视。” “教主重视教育,此乃伟业。” “此次若是轻轻放下,将来这些人是否会再次闹事。” “此事若是传开,其他疆域的人会不会有样学样,到了那时候,又该如何处置。” “故而,此事当从重处理,务必不能让其他人有样学样。” “学生以为,此事的关键不在对错,而在当下哪种处理手段最合适。” 众人各抒己见,看法不尽相同,有些甚至完全相反。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杨奇伟带着肖青等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步伐沉稳,踏上木质阶梯,登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 这高台离地仅有一米多,面积不大,十几个平方米。 因是临时搭建,台面、阶梯处处透着简陋,不过用来当作临时演讲台,倒也足够。 彼时,高台周围的布置已经完毕。 一个话筒端正地摆在台上,大喇叭高高地挂在附近的木杆上。 看到杨奇伟出现,下方的工人,远处场地外看热闹的普通百姓,瞬间议论起来。 “这就是圣教教主吗?”,一个百姓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着。 “原来教主这么年轻啊。”,另一个百姓满脸惊讶。 “不知道教主会怎么处理这事,这事实在是太恶劣了,听说有两百多人受伤呐。”,一个老者摇头叹息。 “哎,这些人就是不知足,圣教每个月给一百斤粮,就算是少十斤,那也有九十斤粮。以前吃皇粮也没有这么丰厚的待遇啊。”,一个中年男子撇了撇嘴。 “可不是吗,这些人真是不知道感恩。”,旁边一人附和道。 “此言差矣,既然大家干着同样的工作,凭什么有的人拿得多,有的人拿得少,这合适吗?”,一位年轻人皱着眉头反驳。 “既然不合适,当初为什么答应啊。”,中年男子不甘示弱。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随后因为此事发生了争吵。 有人支持工人,有人认为工人不知好歹,亦有人觉得双方都没错。 而工人们又有不同的反应。 他们微微昂着脑袋,目光热切地眺望着站在高台上的杨奇伟,大部分人满怀好奇,少数人略显担忧,还有人若有所思。 “这就是教主,听说教主有大神通,能变出成山成海的粮食。”,一个工人小声说道。 “真的假的?”,旁边一人满脸怀疑。 “我认为可能是真的,但没有那么夸张。我以前在外面闯荡的时候,见过一个道士。那人只是把一根梨树的树枝插在地上,转瞬就长成了一株大树,还结满果实。”,另一个工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嘶,还有这等奇人。”,众人惊讶不已。 “神通术法,向来如此奇妙。” 众人小声议论时,杨奇伟伸手试了试话筒,确保声音清晰后,他目光如炬,自人群中扫过。 他看了看下方垂头丧气、满脸懊悔的械斗工人,又看向后方期待与紧张交织的普通工人,最后将目光投向外面看热闹的百姓。 略微停顿,杨奇伟声音洪亮地开口道:“今日,此地出现了一场惨剧。午后……” 杨奇伟的声音通过大喇叭,清晰地传入围观百姓耳中。 他们一边倾听着,一边好奇地看向发声的大喇叭,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新鲜玩意儿。 杨奇伟向众人讲述了工地械斗的原委,目光如剑,落入下方被五花大绑的十数人身上,厉声问道:“我说的,可是事实?” 众人在杨奇伟的注视下,很多人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林三更是眼眶泛红,哽咽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叩首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教主说得都是事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教主如果要惩罚,惩罚我一人就好,还请教主宽恕他们。他们大多无家可归,若是失去了这份工作……” 林三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林三这话,杨奇伟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冷峻地扫过工人,又看向了后方的民众,沉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你们能否回答。” “他们,谁错了?” “工人,还是管事?” 第104章 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力!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抛出的问题,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以及本作壁上观的工人们瞬间愣在原地,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转瞬之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整个现场瞬间炸开了锅,热闹非凡。 刚刚还努力克制情绪的百姓,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个个满脸涨红,兴奋地唾沫横飞,你一言我一语,尽情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要我说,工人械斗肯定不对。”,一位老者眉头紧皱,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面上,语气斩钉截铁。 “当初他们来找工作的时候,圣教可是说明了薪酬,双方还有契约。”,一位年轻人附和道,双手抱胸,神色笃定。 “他们现在拿先来的人多十斤粮食说事,不还是背信弃义。” 人群中有人大声指责,眼睛瞪得滚圆。 “此言差矣!”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拿着折扇敲了敲掌心,反驳道:“工人虽然做法有失妥当,但同样的工作,有些人拿得多,有些人拿得少,难道这就是对的?” “是啊,圣教不是宣扬平等吗?这样区别对待,哪里能体现平等呢!”,旁边一位妇人连连点头。 “我并不认为这和圣教追求的平等有关系。”。一位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还不忘重重地跺脚。 “我就问诸位一句,朝廷让百姓服徭役的时候,可曾有这么好的待遇?” “那自然是没有,咱们给朝廷干活,不倒贴钱都是阿弥陀佛了。”,众人纷纷摇头,脸上流露出苦涩与无奈。 “既然这样,圣教现在取消大明朝以前的各种徭役,这难道不是平等,不是公平吗?” “这话也没错。”,有人小声附和。 “现在有人拿圣教给工人多十斤粮、少十斤粮说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嗯,圣教取消徭役,还规定以后凡圣教治下疆域,国家必须向征发的百姓支付足够薪酬,这可是千古未有的善举。” “对,我支持圣教。” “我不认可,圣教固然这些做得好,但和眼下的问题并不冲突。”,一位年轻人微微皱眉,语气急切,“为什么同样的工作,有的工人拿得多,有的工人拿得少?” 百姓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现场人声鼎沸,喧闹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在人群外围的城墙上,陈圆圆和李香君并肩而立,凭栏远眺着远方热闹的工地。 若是普通人站在此处,眼前不过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现场的情况。但对她们这样的修行者而言,这一切都如同近在咫尺。 寒风如刀,呼啸而过,陈圆圆黛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在寒风中轻颤,精致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短暂的沉默后,陈圆圆微微摇头,右手轻轻拂过被风吹乱的秀发,悠悠叹道:“此事,当真是难以处理。” “管事并未做错什么。” 陈圆圆目光凝视着工地,认真分析道,“他们与工人签订契约的时候,就已经清清楚楚说明了薪酬。” “工人也是在了解情况后,才签下契约的。” “契约既然成立,现在工人因此闹事,实在是有些不讲仁义和规矩。” “可同样的工作,后来的工人比先来的少十斤,这也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陈圆圆轻轻咬着下唇,神色忧虑:“不患寡而患不均。” “同样的工作,却拿不到同样的薪酬,又怎能让工人们心服口服呢。但他们因此发生械斗,甚至造成两百多人受伤,实在是不该之举。” 陈圆圆说到这里,白嫩的右手扶着额头,苦笑着叹了口气。 这件事,着实让她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思索间,陈圆圆侧过脸,瞥了眼身旁的好友。 却见李香君脸颊泛红,笑盈盈地看着杨奇伟,一双眸子亮得如同璀璨星辰,仿佛要黏在他身上,满是看到偶像时的欢喜与憧憬。 那副痴迷的模样,直看得陈圆圆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 她红唇轻启,柔声问道:“香君妹妹怎么看?” “他一定能妥善解决。” 李香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说话间,她右手紧紧捂住胸口,那里放着圣教的宣传单。 自从得到那张宣传单后,李香君便将它视若珍宝,片刻不离身,唯有借给陈圆圆抄录时才舍得拿出来。 “哦,你当真认为他能妥善处理?”,陈圆圆秀眉微挑,对李香君的回应颇为不解。 “嗯,他可是能写出治国四问的人。” 李香君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能写出何为人民国家的人。”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懂百姓,更懂百姓与国家的关系。” “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李香君语速极快,迫不及待地回应着陈圆圆的话,而那双闪亮的眸子,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杨奇伟。 她话语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这偏执的念头让陈圆圆黛眉紧蹙,眼睑微垂间,满是忧虑。 只是不等她开口,杨奇伟在片刻的沉默后,再次发声。 他神色凝重,目光扫视众人:“工人的出发点,没有错。” “都是同样的工作,为什么同工不同酬?” 杨奇伟双手微微抬起,声音洪亮:“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他们有权利质疑工地的不公平,有权利质疑薪酬不同的问题。” 杨奇伟突然开口,短短几句话,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论是支持圣教的人,还是支持工人的人,又或者认为两者都没错的人,此刻都瞪大眼睛,满脸写着惊讶与不解。 而不等他们开口,杨奇伟继续说道:“但工地的管事错了吗?他也没有错。” 杨奇伟微微摇头,神色严肃:“在招工前,他已经明确向每个工人说明了薪酬,双方还签订了契约。” “白纸黑字红押,这便是双方的承诺。” “管事按照契约发放薪酬,不曾克扣,不曾短缺,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并无过错。” 众人听了,脸上的愕然愈发明显。 是啊,这么说,完全有道理。 工人同工不同酬,追求相同的报酬,没错。 管事招工的时候明确了报酬,并且按照契约行事,也没有错。 那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惨剧? 杨奇伟神情肃穆,声音愈发高昂:“他们的出发点没错,但做事的手段错了。”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工人和后方的百姓:“我圣教要建立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属于人民的国家,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都有为自己发声的机会。” “遭遇不公,自然要寻求公平。” “若非如此,我圣教何必起事,去当大明朝的安安饿殍便是。” “但他们不该以这种手段为自己讨公道。” 杨奇伟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工人,看向后方的百姓。 圣教之基业,就在今日,就在此时! 未来能不能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全在这一刻了! 这次事情,当真是极妙,大大推动了圣教的制度改革! 第105章 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杨奇伟这番话,不少百姓纷纷点头,原本平静下来的议论声,瞬间又如潮水般涌起。 “可不是吗,双方既然你情我愿地签订了契约,白纸黑字还盖着红押,哪能随便更改?”,一位老者皱着眉头,满脸严肃地说道。 “若是事事都无视契约,随意更改,这世上还有诚信可言?往后谁还敢和这些人做生意,又有谁敢招他们做工?”,一位中年男子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地大声附和。 “对啊,契约都能随意更改,还怎么合作,这不就是没诚信嘛!”,旁边的人也跟着叫嚷起来。 “嗯,教主说得在理。他们要是觉得自己比先来的人拿得少,大可以选择不做这份工作,何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几百人受伤,万一出了人命,实在太可惜。”,一位妇人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惋惜。 “是啊。” 众人纷纷应和。 “可是他们若不这样,又该用什么办法呢?”,一个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冒了出来。 “可以去找官府,也能找管事协商,哪有械斗打群架的道理,难道还能谁赢了谁说了算?”,一个壮汉双手叉腰,义愤填膺地回应。 “嗯,找官府倒也是一条路。” “找管事,不知道他们找过没有。”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都认可杨奇伟的话。 毕竟双方签订契约时,各项事宜都已明确,工地也未曾违背契约内容。 听到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参与械斗的工人们,大多涨红了脸,神色间满是惭愧与紧张。 而那些不曾参加械斗的工人,神色平静,对于杨奇伟的话,他们内心也十分认可,小声地议论着。 “是啊,咱们来工地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订好了价格,又有白纸黑字红押,哪能随便更改。”,一个工人挠了挠头,认真地说道。 “要是契约都能随便更改,商人做了笔买卖,觉得自己卖便宜了,还能再去找顾客加价吗?”,另一个工人撇了撇嘴,反驳道。 “对,做工和做生意一个道理,商人卖货物,咱们卖体力。既然双方都已谈好,哪有什么亏不亏的说法。”,一个年长的工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不是吗,这是最基本的诚信。” “若是工地管事违背契约,倒也罢了。既然对方守约,咱们哪能这时候因为别人工钱高,就不愿遵守契约,这成何体统。” “要是咱们能这么说,工地管事是不是还能说,我高价招工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是不是能说,将来若是亏了,你们在给我补回来。” “那还不得天下大乱。” “哈哈,这倒也是。” 众人哄笑起来。 “虽然同样的工作,先来的多拿了些许薪酬,心里难免不舒服,但人家出高价的时候,咱们不也没过来吗。” 不曾闹事的工人,态度几乎一致。 萧云混在人群之中,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暗暗叹了口气。 这妖人果然有些手段,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平息了下来。 若是继续下去,自己辛苦谋划这么久的事情可就全泡汤了。 他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萧云身形微微下蹲,躲在别人身后。 他眯着眼睛,双手拢成喇叭状搭在嘴边,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教主,您认为他们做的不对,那怎么才算是对的?” 他的声音虽然洪亮,但现场太过喧闹,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声中。 而听到萧云的话,其他工人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被点醒了一般,也跟着喊了起来。 虽说他们并不认可械斗工人的行为,但如果能得到同等的待遇,谁又会拒绝呢? 很快,工人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教主,您认为他们做的不对,那怎么才算是对的?” “教主———” 杨奇伟听到这个问题,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他抬起手臂,掌心向下轻轻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笑盈盈地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有一个问题想寻求答案,不知谁能回答我?” “法律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喧闹的百姓和工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眼中大多透着茫然。 这两者有关系吗? 就算有关系,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奇伟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随后微垂,落在闹事的领头人之一,那尊黑塔般高大魁梧的男子身上。 一个信息面板在他眼前浮现,显示着男子的信息。 【屠黑子】 【年龄:33】 【好感:50】 【技能:开山刀法六级,摧山掌五级,盘龙功七级。】 【喜好:逛窑子,喝酒,吃肉】 【厌恶:官吏,睡野外】 【当前情绪:冷静。】 【人物过往:曾在山西陕北等地跑镖,开武馆,为逃脱朝廷征兵逃往南方。】 杨奇伟略微沉吟,开口道:“屠黑子,你是此次械斗的领头人。” “你且上来。” 屠黑子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杨奇伟点名。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圣教甲士已经快步走上前,架着五花大绑的他,将其押到了台上。 屠黑子站在杨奇伟面前,喉咙滚动,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涌起一丝紧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位看起来宽容仁善的教主,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危险气息,仿佛一头随时会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行走江湖多年,正是这份直觉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活到现在。 屠黑子垂着头,不敢直视杨奇伟的眼睛,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有些发颤:“屠黑子见过教主。”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咬牙说道:“此次械斗主犯是我,教主不论如何责罚,我屠黑子都认了。” “这些兄弟并非有意闹事,很多人只是受到刺激,一时冲动。还请教主能给他们一次机会。” 屠黑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他们很多人一无所有,只能靠这份工养活自己和家人。若是圣教将他们赶走,他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说罢,屠黑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连连叩首。 下方很多参加械斗的工人看到这一幕,默默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愧疚,以及害怕。 正如屠黑子所说,他们很多人已经一无所有,若是被开除,很难再找到其他活路。 杨奇伟并未阻止屠黑子,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又不容抗拒:“你且起来说话。” “此事稍后再论。” 屠黑子闻言,沉默了数秒,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 还没等屠黑子开口,杨奇伟目光如炬,直视着他,问道:“你且说说看,你认为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第106章 食天下之利,尽享富贵!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屠黑子像被定住一般,僵立在原地,浓眉不停地抖动,五官几乎皱成了一团,满脸都是化不开的愁容。 数秒过后,屠黑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声音里满是愤懑:“我以前也去衙门告过状,可到了那儿才发现,谁会在乎什么法律。” 他猛地一跺脚,唾沫星子飞溅而出,骂道:“不都是谁有钱,谁有关系,谁背景硬,谁就有理。” “要我说,那玩意屁用没有,也就是用来欺负欺负我们这些普通百姓。” “什么法律,就是个笑话。” 屠黑子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狠狠啐了一口:“那些当官的要是真讲法律,咱们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要是他们真按法律办事,圣教的弟兄们还用得着起义?” “干嘛不去告官啊!”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就连周围负责看守的圣教将士们,也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甚至捂着肚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说得太对了!要是法律有用,圣教弟兄们也不用跟着教主起义了。”,一位圣教将士蹲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屠黑子虽说性子急,但还真是个明白人。”,一位军官微微颔首,看向屠黑子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军官身旁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要是告官能解决问题,法律真管用,咱们也不会流离失所,还不是朝廷胡作非为!” “哼,朝廷的法律,就是欺压百姓的工具。” 不管是圣教将士,还是台下的工人,又或是围观的百姓,大多都对屠黑子的话点头称是。 杨奇伟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不去告官啊。 这话,真是妙。 杨奇伟微微颔首,见屠黑子不再言语,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肖青身上。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开口问道:“肖青,你觉得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肖青先是一愣,随即小步跑到杨奇伟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他脸上带着几分思索之色,斟酌道:“我虽说读了几本书,却没什么成就。要让我讲法律的意义,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官掌权的总说,法律是用来保护百姓的,可我压根没感觉到。” “平民百姓要是进了衙门,普通纠纷倒还好,但凡和官场、官僚扯上关系,错的肯定是百姓。” “但要是没有法律,没有规矩,这天下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法律虽说有弊端,可也有可取之处。” 肖青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拱手:“教主,属下就这点见识,再多就说不出来了。” 杨奇伟爽朗地大笑起来:“好!能说出自己的看法,就很不错。” 说完,杨奇伟目光扫向台下的工人、圣教将士,以及外围的百姓,微笑着问道:“还有谁想发表看法,讲讲自己对法律的看法?”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在下有一些看法。” 杨奇伟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儒裳的年轻人。 【黄宗羲】 【年龄:21】 【好感:75】 【技能:清风剑法四级,基础箭法五级,算术六级~~~】 【喜好:读书,写字,绘画,听曲,打猎】 【厌恶:天下皇朝,君主官僚,蜘蛛,蛇~~~】 【当前情绪:激动。】 【人物过往: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十五岁时入京为父申冤,锥刺部审讯宦官许显纯、殴打崔应元,因此成名。】 杨奇伟看着系统给出的介绍,微微一愣,随即脑海中浮现出黄宗羲的过往——另一个世界的过往。 黄宗羲,明末三大思想家之一。 他曾有著作《明夷待访录》。 在这本书里,黄宗羲猛烈抨击君主专制制度,主张“天下为主,君为客”,认为君主应该为天下人服务。 同时,他还提出要限制君主权力,恢复宰相之职,提升相权。 此外,黄宗羲反对传统的重农抑商政策,提出“工商皆本”,认为工商业和农业一样,都是国家的根基。 杨奇伟回想着黄宗羲的成就,微笑着点头:“你且过来。” 黄宗羲听闻,激动得满脸通红,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等他登上高台,已是气喘吁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但黄宗羲全然顾不上疲惫,第一次见到偶像,而且还是如此近距离接触。 他他激动得双手作揖,以师礼向杨奇伟拜道:“学生拜见教主。” 说话间,他仍止不住地喘息。 杨奇伟见状,笑着说道:“你先歇一歇,要不要喝口水?” 说着,手中凭空变出一瓶矿泉水。 他利落地拧开瓶盖,将水递给黄宗羲。 黄宗羲看着眼前清澈的饮用水,愣了两秒,双手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与激动,接过矿泉水,恭敬说道:“长者赐,不敢辞。” 随后,他只是浅浅尝了一口,便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矿泉水瓶拿在手里。 一旁的刘思行等人看得眼睛发红,满心懊悔,恨自己没能抢先回答教主的问题。 黄宗羲缓了缓神,神色一正,拱手说道:“吾以为,法律的核心在于维护统治者的利益。” “不管他们怎么粉饰、怎么遮掩,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就拿大明皇朝的律法来说,” 他微微提高音量,目光如炬,郑重道:“学生曾仔细钻研《大明律》,其中处处都在维护皇族的利益。” “《大明律・刑律・贼盗》:凡谋反及大逆,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 “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性,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其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 “《大明律・刑律・断狱》:若犯罪律该处死,其大臣小官,巧言谏免、暗邀人心者,亦斩。” “《大明律・吏律・职制》: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大明律・吏律・职制》:凡诸衙门官吏及士庶人等,若有上言宰执大臣美政才德者,即是奸党,务要鞫问穷究来历明白,犯人处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若宰执大臣知情与同罪,不知者不坐。” 黄宗羲越说越激动,双手挥舞,语调激昂:“在大明律中,皇帝为了大权独揽,不仅防着百姓,更防着官员。” “他们所做的一切,所制定的一切律法,都是为了皇族世世代代永享富贵。” “其中看似有保护平民的律法,但牧场主不让牛羊互相伤害,难道是为了让牛羊过上幸福的生活?” “不过是因为牛羊是他的个人财富,若是牛羊自相残杀,皇帝的财富便要减少。” “说什么为天下百姓,为天下苍生,都是狗屁,臭不可闻。” “不过是为了独享天下富贵,食尽天下之利!” 第107章 法律是百姓给朝廷的最后机会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黄宗羲立于高台之上,脸色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手臂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从前,学生年纪尚小,听闻有人这般讲。” “我大明皇朝制度优越,远非周边蛮夷小国能比。” “只因我大明有科举制度,这可是造福天下百姓的上上等善举,能让天下百姓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人,尽享大富贵。” 说到这儿,黄宗羲顿了顿,目光扫视着台下,原本激昂的神情逐渐变得深沉:“往昔,学生对此深信不疑,觉得这话极有道理。” “可自从拜读了教主的著作,学生如大梦初醒。” “这大明皇朝的科举制度,哪里是什么造福百姓的善举,分明是困住天下百姓的囚笼!” “他们口口声声说科举给百姓登天之路,却绝口不提,究竟是谁砍断了百姓的登天路,又是谁阻断了百姓的致富路?” “还不是大明,不是朱家!” 黄宗羲猛地提高音量,眼中满是愤怒,骂道:“士农工商,为何商人处处遭受针对?” “就因为大明皇朝本身就像一个商会。” “这个名为大明的商会,皇族贵族与官僚垄断一切致富之道。” “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垄断的利益集团。” “正如他们奉行的政策,利出一孔!” “利出一孔,便是由掌权者垄断一切。” “一个垄断的利益集团,怎么能容得下集团内再有第二个商会,第二个做大的商人?” “若是商人做大,便要威胁到皇族贵族与官僚的利益。” “故而,他们先以国家的名义,以大义的名义垄断一切,然后又抛出科举制度,美曰其名造福天下,实乃可笑至极。” 黄宗羲这番愤慨的言论,引起了很多围观百姓的感触。 “对!这位读书人真是有见识,天下但凡容易挣钱的买卖,哪一个不是被朝廷垄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满脸愤慨地喊道。 “哼!别说大商人,就是小商小贩,哪个没受过朝廷的刁难?一旦有商人做大,有背景的还好,要是没背景,呵呵,倾家荡产的还少吗?”,一个尖脸的老者,摇头叹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倾家荡产算什么,没让你家破人亡,那都是老爷们心慈手软了。”,一个年轻人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隔壁南阳,大概十二年前,有个做塞外生意发财的商人,叫啥来着……”, 一个中年妇女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尚国栋!”,旁边一个小伙子脱口而出。 “对对,尚国栋!” “结果呢,这人赚钱太多,被唐王府眼红,直接被整得家破人亡。尚国栋被砍了头,妻女全部发往教坊司,受尽凌辱。”,一个老者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同情。 “哎,可不是嘛!最后尚国栋的财产,全成了唐王府的产业。” “这位学子总结得真好,这大明皇朝可不就是个大型商会嘛,恨不得垄断一切资源,断绝天下百姓的致富之路!” “哈哈哈,是啊!天下商人能做大的,哪个不是和官场有联系,要么干脆就是朝廷的人。” “那些当官的、掌权的,还总说商人祸国殃民。” “这世上哪有因为商人就天下大乱的国家?但凡天下大乱,哪一次不是朝廷的缘故?”,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商人里固然有奸商,可官员就都是好官吗?我粗略读过一些史书,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女人不掌权,商人不掌权,可为什么天下大乱时,罪过都归到他们头上?真是奇怪!” “嘿嘿,我以前也没想明白,后来圣教来了,我就懂了。因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要是承认前朝不是红颜祸水、乱世妖妃、商人祸国,将来自己惹出乱子,又该怎么推脱呢?” “哈哈哈,在理,在理!这些帝王将相,都是一丘之貉!” 百姓们长期遭受朝廷欺压,此刻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愤。 黄宗羲听着众人的议论,深吸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满脸歉意,急忙向一旁的杨奇伟拱手道歉:“抱歉,学生失礼了。” 杨奇伟听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得好!” 听到杨奇伟的夸奖,黄宗羲激动得脸颊泛红,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但他极力克制,赶忙作揖拜道:“学生勤读教主著作,才有了些许感悟,不敢当教主夸奖。” 杨奇伟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他转身,目光投向下方的工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缓慢而深沉:“我为何要问你们法律的意义?” “就是要告诉你们,今日之事,错不在任何人,而在这个世道,从未有过属于人民的国家。” “既然从未有过,这些工人又怎么知道,在属于人民的国家里,该如何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所以,此事不能全怪他们。” “他们不懂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也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手段。” “这是世道的错,是天下皇朝的错!” “他们用制度创建了一个剥削压迫的国家,残害着这个国家的每一个普通百姓。我要是把皇朝犯下的罪过强加给你们,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杨奇伟说到这里,稍稍停顿。 下方的工人和围观的百姓,全都愣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杨奇伟。 阳光洒在杨奇伟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在众人眼中,他就像一束光,一束能撕裂黑暗的光。 那些忐忑不安的械斗工人,纷纷抬起头,仰望着杨奇伟,眼神中焕发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那神采里,有激动,有感动,更有尊重。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个人面板上,各种信息疯狂刷新。 【玩家与文火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吴大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锡山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信息如潮水般涌动,短短时间便刷新了数千条。 但杨奇伟并未分心去查看,他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说道:“士农工商,皆是国家的一部分。” “我圣教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士农工商,皆是人民。” “我不希望圣教治下再出现苦一苦农民,苦一苦工匠,苦一苦商人之类的说辞。” “为什么受苦的一定要是他们?” “他们是在为谁受苦?” “我希望你们永远铭记,法律是为了保护制定法律的人,保护执掌法律的人。” “法律是天下百姓给朝廷的最后机会。” “若是制定法律,执掌法律的人都不遵守法律,百姓便会拿起武器,自己寻找维护公道的手段。” “那手段名为暴力。” “所以,今日我圣教将邀请桐柏县士农工商各行业的百姓,共同商讨,该如何建立属于人民国家的法律,用法律保护所有国民的利益。” 杨奇伟说到这儿,目光转向已经呆立当场的屠黑子,又看向西方参与械斗的工人,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你们可愿帮助圣教,完善这真正属于人民的法律?”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如重锤般,敲在屠黑子和其他工人的心上。 众人身体猛地一颤,眼眶瞬间湿润,眼中涌动着激动与感动的泪花。 制定法律! 属于人民的法律! 我们…… 可以吗? 屠黑子呆滞了数秒,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教主,我,我……” 他哽咽着,身体剧烈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信息面板上,更多信息如潮水涌现。 【玩家与屠黑子好感度提高,达到生死之交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一点自由属性点。】 【玩家与李香君好感度提高,达到生死之交级别……】 【玩家与陈圆圆好感度提高…… 】 第108章 求同存异,天下一家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屠黑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双手紧握成拳,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吼出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瞬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而泪流满面的人,远不止屠黑子一个。 此前参加械斗的工人们,此刻大多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他们的双眼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时不时有泪珠滚落,在满是污垢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的,无一不是在本地走投无路的苦命人。 若是家中尚有几亩薄田,能勉强维持生计,谁愿意抛下熟悉的一切,奔赴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遭受未知的苦难呢? 此次械斗,表面上是因为区区十斤粮食。 可实际上,粮食不过是一根导火索。 不同地方的工人相互排斥,本地人与外地人的矛盾,外地人与外地人之间的纷争,种种矛盾相互交织,最终酿成了这场令人痛心的惨剧。 但谁能料到,这场悲剧竟会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收场? 立法! 教主竟然要将立法的权力交到百姓手中,让这些在大明皇朝眼中如蝼蚁般的流民、匠人,来决定国家该如何治理! 短暂的死寂过后,抽噎声、哽咽声瞬间响彻整个会场。 无论是参与械斗的工人,未曾卷入其中的工人,还是周围围观的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人民国家的独特魅力。 紧接着,喧嚣如潮水般涌起。 激动不已的百姓们,脸上虽洋溢着喜悦,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忧虑。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工匠,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忧心忡忡地说道:“教主的想法确实好,可咱们大字不识几个,哪懂这些高深的东西啊!” 旁边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工人,不住地点头附和:“是啊,什么是立法,法律到底是个啥,咱们都稀里糊涂的,又怎么帮圣教完善法律呢?” 人群中,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捋着胡须,感慨道:“教主堪称千古难遇的圣人,一心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可这事儿,实在是超出了咱们的能力范围,咱们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既有对新事物的期待,又夹杂着对未知的恐惧。 这成千上万人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嗡嗡作响,好似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萧云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心中暗自想着。 让士人参与立法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商人、农民、工匠这些大字不识的人参与到法律建设中来,这魔教妖人简直荒谬透顶! 萧云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心中把杨奇伟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在这时,黄宗羲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杨奇伟行了一礼,脸上满是钦佩之色:“教主欲还政于民,让天下百姓共同参与国家法律的建设,此等壮举,唯有上古圣人方能为之。” 话锋一转,黄宗羲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天下幅员辽阔,百姓需求各不相同,各地风俗也千差万别,在这种情况下,又该如何制定出统一的法律呢?” 黄宗羲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灼灼地看向杨奇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自初次拜读杨奇伟的著作起,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他曾与刘思行等好友反复探讨,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黄宗羲的话通过喇叭传向四方,正在议论纷纷的百姓们纷纷点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认同。 他们也在担心这个事情。 杨奇伟对此早有准备,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问得很好。要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就必须充分考虑到每一个人,每一个地区,每一种风俗习惯。” “在这样的国家里,求同存异无疑是最合理的方式。” 杨奇伟目光坚定,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因此在人民的国家中,中央拥有最高立法权,但这份权力必须受到制约。” “各地省府县,在遵循国家宪法的前提下,可以制定符合本地实际情况的法律,做到因地制宜,因时制宜。” “省的法律要符合中央宪法,府的法律要符合所在省的法律,县的法律要符合所在府的法律。” “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国家的统一,又能尊重各地区的差异。” 黄宗羲听后,恍然大悟,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他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求同存异,天下一家,此等理念,当真是妙不可言!” 下方的百姓们在一番思索后,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一个粗壮的汉子,拍着大腿,兴奋地喊道:“哎呀,这和咱们的族规、村规、家规不是一个道理嘛!先是族规,然后是村规,最后是家规。”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赞同:“对呀,这样既保证了大家同属一族的核心,又能满足不同家庭的特殊需求。教主把这个思路运用到国家治理上,真是太厉害了!” “没错,这样一来,咱们不用担心其他县的人干涉咱们的法律,咱们真的能当家做主了!” 理解了杨奇伟想法的百姓们欢呼雀跃,那些一开始还不太明白的人,在旁人的耐心解释下,也渐渐领会了其中的精髓。 一时间,整个会场欢声雷动。 与百姓们的欢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萧云脸上的冷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惶恐。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暗叫。 完了。 这下全搞砸了!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南阳各地,乃至天下的百姓都会为之沸腾。 求同存异,天下一家,这正是历代读书人的终极梦想。 到那时,会有多少人毫不犹豫地背弃大明,背弃皇上? 想到这儿,萧云脸色骤变,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身旁的两个手下,微微低下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小心翼翼地向人群外围走去。 萧云心中着急,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回去,否则大明危在旦夕!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 陈圆圆身姿婀娜,右手缓缓拂过如瀑的秀发,那一双美目透着迷离的光芒,遥望着杨奇伟所在的方向。 她微微倾身,朱唇轻启,一抹浅笑在脸上晕开,声音宛如夜莺啼鸣般婉转,却又带着几分笃定:“大明完了。” “他真是奇才,竟能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 “嗯?为何这样讲?” 李香君原本正专注地望着城中景象,听到陈圆圆这话,瞬间转过头来,秀眉微蹙,脸上满是诧异之色,眼中写满了不解。 陈圆圆悠悠地摇了摇头,轻吐一口气,丝丝缕缕的气息在清冷的夜风中散开。 她沉思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耐心解释道:“教主此前的著作与思想,恰似一把利刃砍向天下所有腐朽的皇朝,大明也在其列。” “这把刀虽说锋利无比,可仅靠它,还远远不足以达成目标。” “就算成功推翻了大明,或者与大明相似的皇朝,之后又该如何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呢?” “要是没有明确的方向,会不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甚至迎来比大明统治者更残暴的暴君?” “但现在截然不同了,教主提出的新思路,就像一座在黑暗中的灯塔。” 说到这里,陈圆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钦佩:“它为那些渴望建立人民国家,却又在迷茫中徘徊的百姓,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求同存异,天下一家。限制中央权力,向地方放权。” 陈圆圆将这些理念缓缓道出,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尽管这个思路目前还存在一些不足,但它让天下百姓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解决矛盾的可能。”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用等到圣教大军挥师各地,大明的天下必然陷入一片混乱。” 李香君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欢喜地笑道:“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 第109章 民心归附,天下一家!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陈圆圆这一回,并未像往常那般调侃李香君。 城墙上,微风拂动她的发丝,夕阳洒在她精致的面庞上,映衬出她神色的凝重。 因为她终于体会到李香君的心情。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厉害了! 谁能料到,建设人民国家过程中最大的难题,竟被他一语道破。 “求同存异,天下一家!” 陈圆圆朱唇轻启,低声呢喃,双眸中波光流转,看向杨奇伟的目光愈发迷离,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采。 “他或许真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李香君听闻,唇角高高上扬,恰似被夸奖的是自己。 她眉眼弯弯,得意地嬉笑道:“圆圆姐,现在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哼哼,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著作时,便知道他是我们师门等了数百年的人。” “只有他能理解我们师门历代的追求,也只有他能解开我们师门数百年的苦难。” 说到此处,李香君神色陡然冷峻起来,那双纯真的眸子仿若黑夜中闪烁的星辰,深邃且冷厉。 但那抹深沉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俏皮与纯真。 陈圆圆没有反驳,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嗯,稍后我们便登门拜访。” 两人说着,转身缓缓走下城墙,身影逐渐消失在如织的人海之中。 在她们离去不久,这场聚会也落下了帷幕。 所有前来参会的人,还有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个个满意万分,心中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期待。 然而,大明朝的探子萧云等三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萧云为人果断,头脑也极为聪慧。 聚会一结束,他毫不犹豫地将平日的生活用品一股脑扔掉,带着两个属下快马加鞭返回南阳城。 只是萧云的动作虽快,却还是赶不上圣教的行动。 在杨奇伟妥善处理好城东工地的械斗事件后不久,圣教的报纸便在印刷机的轰鸣声中开始印刷。 随后,这些承载着杨奇伟理念的报纸,通过水路和陆路两条交通线,如雪花般发往各地。 当天晚上,相关报纸便出现在南阳府各州县的报摊上。 杨奇伟对于国家法律的见解,以及邀请天下百姓共同参与国家法律建设的理念,随着报纸的传播,迅速扩散开来。 当夜,南阳府彻底沸腾了。 各州府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姓们欢呼雀跃,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喧闹之声响彻南阳府的夜空。 新野的一家酒馆内,灯火通明,酒气弥漫。 “哈哈哈,妙妙妙,不愧是教主,真乃千古奇人,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一个壮汉满脸通红,大声叫嚷着,手中的酒杯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些许酒水。 “可不是吗!求同存异,天下一家。将立法的权力分散给天下,既满足了人民国家的基本需求,又兼顾了各地风俗习惯的差异,这简直是天纵奇才的设想。”,一位身着长衫的书生,摇头晃脑地说道,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哎,我以前还怀疑圣教建立人民国家的诚意,现在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位老者满脸懊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怪不得兄台,怪不得兄台。” 众人纷纷附和。 “谁能想到,这天下竟能出现教主这样的英雄人物。” “是啊,天下英雄,唯教主尔。” “教主若非真心建设属于人民的国家,又岂会有如此完备的建设思路。” “我看报纸上说,为建设属于人民国家的法律,圣教鼓励各地组建协会,农民、工匠、商人等等,都能组建自己的协会。” “圣教将邀请各村乡老,以及各县城商人、工匠、农民协会的代表前往南阳商议立法事宜。” “啊,圣教竟然让各地百姓自己组建协会!”,一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额,你没看到吗?”。众人纷纷投去诧异的目光。 “咳咳,我只是听说了一些,没有看过报纸。”,年轻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若如兄台所言,教主的诚意当真是无可挑剔。” “可不是吗!嘿嘿,在以前的大明朝,不得妄议朝政,不得结社,一旦触犯,轻则掌嘴受刑,重则斩首流放,说到底,还不是害怕百姓联合起来对抗他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 “哈哈,兄弟骂得好,我敬兄弟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笑声在酒馆内回荡。 “同饮,同饮!若是圣教此事真的干成了,我王五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后生是圣教的人,死是圣教的鬼。”,王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喝,今日不醉不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非凡。 泌阳,杨家大院里,烛火摇曳。 杨泰拿着报纸,坐在油灯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报纸上的内容,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神情激动不已。 看到欢喜处,他忍不住连连拍打桌面,油灯也跟着晃动起来,投在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曳。 “好,好,太好了,不愧是教主,当真胸怀天下。” 就在杨泰激动之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杨泰的长子杨雄。 杨雄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间,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爹,又在看什么,这么高兴。” 杨泰闻言,赶忙站起身来。 他身材微微发福,迈着略显笨重却沉稳的步伐,迫不及待地拿着报纸走到杨雄身前。 那双手颤抖地将报纸递过去,激动地说道:“雄儿,快看看,快看看,教主要立法了。” 杨雄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从杨泰手里接过报纸,走到油灯下,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杨奇伟欲邀请天下百姓共议国家法律,看到圣教鼓励各地工匠、商人、农民组建协会维护自身利益时,激动得连连拍打大腿。 “好!” “好。” “哈哈哈,难怪父亲如此激动,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教主真乃神人,竟能想到如此妙招。” “求同存异,天下一家。这理念,当真是妙不可言,正如上古之治。” “是啊,上古之时,圣王与天下各氏族联盟便是如此。教主此次让各地百姓组建协会维护自身利益,又邀请天下百姓共议国家法律,诚意太足了。” 杨泰感慨万分,目光灼灼地看向桐柏的方向,缓缓躬身拜下。 这一拜,为自己,也为无数像他一样的商人。 自古以来,以皇族为核心、以贵族为骨干的皇朝,为垄断天下致富之路,不惜以各种手段污蔑商人、丑化商人,转移社会矛盾。 而今,终于有人愿意为他们正名,敢说出真相。 仅此一点,杨泰便觉得自己过往的付出都值了。 而杨泰并非唯一一个有此感受的人。 当圣教的报纸如潮水般扩散开来,曾经对圣教建立人民国家的理念心存疑虑的人,终于彻底放心了。 不论是让天下百姓参与确定国家法律,还是求同存异的法律规则,都充分彰显了圣教的诚意,展现了杨奇伟对建立属于人民国家的坚定决心。 他们真切地看到了建立人民国家的希望! 这一夜,圣教控制的所有疆域内,大部分百姓都真心实意地开始支持圣教。 不再是因为圣教发放的粮食,而是因为圣教给了他们一个前所未有的希望,一个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美好未来! 第110章 会面,苍龙七宿!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解决完工地的事情后,杨奇伟的生活再度步入正轨。 巡视南阳府各地。 县城,乡镇。 桐柏县,小西渡。 小西渡是位于桐柏县东南方向的一个渡口。 渡口附近有村庄,便以小西渡为名。 晨光熹微,暖阳正好。 桐柏县府衙内,杨奇伟的马车已备好,马夫正耐心地擦拭着车辕,就待启程。 这时,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卧室内,杨奇伟正对着镜子洗漱,清水泼洒在脸上,带走一夜的倦意。 亲兵王二脚步匆匆而来,神色肃穆,拱手汇报道:“教主,门外有两人求见。” “她们自称是修行者,一个叫陈圆圆,一个叫李香君。” 杨奇伟听闻这两个名字,手中的毛巾微微一滞,双眉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这两人的请帖他早已收到,却没想到她们竟如此急切地找上门来。 稍作思索,杨奇伟抹了把脸,沉声道:“带她们过来。” “是!” 王二应了一声,利落地起身,快步离去。 片刻后,陈圆圆与李香君在王二的引领下,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餐厅。 餐厅内,雕花木窗透进柔和的光线,照在圆桌之上。 杨奇伟正坐在桌旁,面前摆放着一份看似简单却不失精致的早餐。 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金黄的荷包蛋卧在米粥之上,一碟葱油饼散发着诱人的麦香,旁边两碟小菜色泽鲜亮,一碟凉拌海带丝,一碟五香花生米。 陈圆圆与李香君迈进房门的瞬间,杨奇伟恰好夹起一筷子海带丝。 四目相对,陈圆圆和李香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们先是看了看杨奇伟面前朴素的早餐,又抬头打量了一番杨奇伟,眼中满是疑惑。 陈圆圆率先回过神来,她莲步轻移,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开口道:“教主竟如此简朴。” 杨奇伟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着二人。 两人身旁各自浮现出一道散发着微光的面板: 【陈圆圆】 【年龄:21】 【好感:70】 【技能:清风拂柳剑法六级,天香功七级,追月六级~~~】 【喜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音律舞蹈~~】 【厌恶:伪君子】 【当前情绪:欢喜。】 【人物过往:天香阁当代传人,十五岁时便代表宗门行走天下,游走于天下豪杰之中,艳名远播,素有追月仙子之称。】 【李香君】 【年龄:16】 【好感度:90】 【技能:琅邪鬼步六级、天蟾功七级,裂风箭七级~~~】 【喜好:英雄,兰花,桂花糕】 【厌恶:狗官,天下皇朝】 【当前情绪:激动,欢喜】 【人物过往:大明皇朝锦衣卫苍龙七宿之一。】 杨奇伟的目光在面板信息上停留片刻后,落在李香君身上。 他此前设想过两人的来历与目的,却万万没想到李香君竟是大明最强此刻天团——苍龙七宿之一! 关于苍龙七宿的传说,他从王启武、河伯等人那里听过不少,虽说没有具体信息,但也知道这是成名数十年的修行团队。 李香君,年仅十六岁,这年龄显然不符合常理。 思索间,杨奇伟脸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微笑,说道:“久仰两位大名。两位仙子可曾用过早饭?要不要一起吃些?” 陈圆圆嘴角微微抽搐,刚要开口拒绝,李香君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从她身后蹦了出来。 李香君蹦蹦跳跳地来到杨奇伟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下,伸手拿起一张葱油饼,眉眼弯弯,嬉笑道:“既然是教主邀请,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说着,红润的嘴唇凑近油饼,小口咬下,咀嚼间,脸上满是满足。 吃饭间,她看向杨奇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与崇拜。 那宛若看待偶像的目光,让杨奇伟都不免产生了些许欢喜。 杨奇伟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虽不明白李香君为何对自己好感度这么高,但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坦率直爽的女孩。 “拿两副碗筷过来。” 杨奇伟笑着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侍女微微颔首,快步转身去准备。 陈圆圆看着李香君毫无顾忌地吃着葱油饼,面皮忍不住微微抽搐。 她轻闭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腹诽这两人太不懂礼仪。 可李香君都已经吃起来了,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莲步款款地走上前,仪态优雅地坐在李香君身旁,轻声说道:“多谢教主邀请。” 说罢,接过侍女递来的碗筷,浅尝了一口海带丝,随后便放下筷子,不再动筷。 杨奇伟并未在意陈圆圆的矜持,一边面带笑意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李香君,一边开口问道:“两位仙子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陈圆圆右手轻轻拂过耳边的秀发,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杨奇伟的面容,由衷赞叹道:“昨日有幸目睹教主英姿,对教主的理念深感震撼。但我心中仍有一些不解之处,这才冒昧前来,向教主请教。” 杨奇伟端起白粥,轻抿一口,放下碗后,擦了擦嘴,微笑着问道:“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不妨说来听听。” 陈圆圆微微皱眉,斟酌着言辞:“教主的理念堪称绝妙,无论是提高工人薪酬,照顾孤寡百姓,还是改善基层官吏与士兵的待遇,都是造福天下百姓的善举。” “然而,教主可曾想过,眼下圣教疆域不过南阳府,人口仅一百多万,圣教尚可负担这些薪酬。” “可若是圣教将来拿下大明,以大明广袤的疆域和庞大的人口,圣教每年需要支出多少钱粮?” “这些钱粮又从何而来?” 说到这里,陈圆圆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杨奇伟的眼睛。 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女子,深知对于一个家庭或是国家而言,收入至关重要。 家庭没有收入,便可能分崩离析,国家亦是如此。 若国家没有稳定的收入,便无法支付官吏与士兵的薪酬,更难以维护国家的安定,届时天下必将大乱。 古往今来,多数乱世皆始于国家财政的崩溃。 圣教给百姓实惠,给百姓好的生活,陈圆圆自是欢喜,自是敬重。 但! 钱从哪里来? 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圣教的繁华必然如昙花一现。 她不希望圣教只是昙花。 她打心底希望圣教能真正取代大明,为百姓开创盛世,如太阳般永恒不朽。 杨奇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大快朵颐的李香君,微笑道:“你若是想知道答案,稍后与我一同前往小西渡便知。” 说罢,杨奇伟招呼李香君品尝自己最喜欢的凉调海带丝。 李香君也不客气,欢快的似是小鹿。 第111章 亩产千斤,百姓可得安乐否?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小西渡,一个多姓杂居的村落。 村里百姓主要由李、赵、马三姓构成。 冬日的阳光慢悠悠爬上三竿,虽是十一月,寒意凛冽,可小西渡的百姓们依旧忙得热火朝天。 田间,有人弓着身子,细细查看作物的长势,不时伸手拨弄麦苗; 溪水旁,垂钓者静静坐着,鱼竿稳稳握着,眼睛紧盯水面; 还有些人背着竹篓,穿梭在山林间,采摘草药、野菜,补贴家用。 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吱呀作响,缓缓行驶在通往小西渡的土路上。 马车行至田间地头,突然停住。 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正是杨奇伟、陈圆圆和李香君。 三人站在田埂上极目远眺,大片大片的冬小麦像翠绿的绒毯,从脚下一直铺向天际。 麦苗在寒霜的轻抚下,闪烁着坚韧的光泽,微风拂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田埂边,几簇枯草在风中瑟瑟颤抖,茎秆早已干枯,却依旧顽强地扎根在泥土里。 不远处,三位老人正弯腰检查麦苗的生长情况。 他们瞧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人,又瞥了眼马车周围,六名携带利器的护卫,两两对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虽说不清楚三人的来历,但单看那气派的马车、精致的服饰,还有随行护卫,便知这三人非富即贵。 三位老人简单交换了下眼神,一位身材黑瘦,脸上刻满岁月风霜的老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来。 另外两人握着农具,站在原地,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时不时打量着这一行人。 老人走到田间地头,双手抱拳,向杨奇伟三人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丝戒备,问道:“几位贵人,不知从何处来,又要到哪里去?” 杨奇伟赶忙拱手回礼,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说道:“从县城来,打算到小西渡村逛逛。听闻小西渡村的桂花酒远近闻名,特意前来品尝一番。” 听到这话,老人脸上的戒备之色缓和了许多,他捋着胡须,笑着说:“贵人眼光独到,咱们小西渡村的桂花酒,在这方圆百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甘甜可口。” “不过,贵人若是想喝到最好的桂花酒,恐怕来晚喽。” 说完,老人满脸羡慕地又捋了捋胡须。 杨奇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哦?这是为何?” 老人叹了口气,解释道:“咱们小西渡村,以前酿酒手艺最好的是老李头,大名李泉。” “前阵子圣教的人过来,把老李头请走了,听说给的薪酬高得很呐!” “如今老李头一走,想喝最好的桂花酒,怕是没指望了。” 杨奇伟听后,不禁笑了笑,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说罢,他微微弯下腰,轻轻抚摸着麦苗,脸上带着笑意,“老丈,这麦子长得可真好,今年有望大丰收啊。” 老人咧开嘴笑了笑,回应道:“要是能丰收,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杨奇伟接着问道:“老丈,就眼下这年景,每亩地能收多少粮食?” 老人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要是老天爷赏饭吃,每亩地怎么也能有两百来斤,上好的田地,能达到三百斤。” “可要是老天爷不照顾,一亩地能有一百来斤,就谢天谢地喽。” 杨奇伟微微点头,转过头,笑着看向陈圆圆和李香君,问道:“要是全天下的田地都能亩产翻倍,就像这片麦田,能亩产六百斤,你们觉得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吗?” 听到这个问题,老人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陈圆圆和李香君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李香君率先开口,神色认真地说道:“当今天下,虽说山西、陕西等地灾情严重,但其他地方还算太平。” “要是全天下的粮食都能亩产翻倍,肯定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陈圆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若全天下粮食亩产翻倍,有田地的百姓确实能安居乐业。但这世上,还有许多流民,以及没有田地的人,不能一概而论。” 李香君听后,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满脸羞愧地说:“姐姐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这天下并非人人都有田地。” 杨奇伟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沉默的老人,问道:“老丈,您觉得要是您的田地亩产翻倍,能安居乐业吗?” 老人嘴角一撇,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李香君和陈圆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李香君想了想,开口问道:“我看老丈虽说不算富裕,但身体硬朗,温饱应该不成问题。要是您的田地亩产翻倍,难道还不能安居乐业?” 老人伸出手指,指了指李香君,苦笑着说:“你这女娃,想法太简单了。” “要是亩产翻倍,朝廷的赋税还不知道要涨多少呢!” “你们真以为,麦田产量翻倍,我们就能把多出来的粮食留下?” 说完,老人气得直跺脚,转身气呼呼地走了,显然不想再跟几人交谈。 老人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了陈圆圆和李香君的心。 两人张着嘴,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如冰刃般划过陈圆圆的脸颊。 她原本失神的眼睛,突然恢复了神采。 “我明白教主的意思了。”,陈圆圆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杨奇伟,向他欠身作福,略显惭愧。 听到这话,李香君依旧一脸迷茫,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杨奇伟微笑着问道:“你明白了?” 陈圆圆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就像那位老丈说的,哪怕亩产翻倍,能达到五六百斤,可真正能留在老丈手里的粮食又有多少?” “别说亩产五六百斤,就算亩产千斤,要是有人强行拿走九成,留给老丈的,还不就百十斤。” “想要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从百姓身上拿走多少,拿走的财富又去了哪里。” “这正是教主在著作中提到的分配。” “不解决分配问题,亩产多少斤都没有意义,最终能留在百姓手中的资源,只怕依旧不够让百姓安居乐业。” 李香君这才恍然大悟,双手一拍,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 “要是不解决分配问题,就算将来天下粮食堆满仓,百姓还是会居无定所,吃不饱饭。”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香君说着,看向杨奇伟的目光似是燃烧的篝火,炙热的让人畏惧。 第112章 钱从哪里来,钱往哪里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轻轻颔首。 他一边朝着小西渡村稳步走去,一边侧身,目光在陈圆圆和李香君身上流转,悠悠说道:“你已然瞧见,自古以来天下混乱的根源所在。” “任何一个国家,不论如何花言巧语,如何欺蛮横,但唯独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顿了顿,抬手随意比划着,郑重道:“那就是这个国家的分配模式。” “所谓分配模式,即钱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国家的财富源自何方,又流向哪里。” “就以当今的大明朝为例。” 说话间,一只飞鸟从头顶掠过,杨奇伟的视线随之一晃,旋即收回,继续道,“大明朝廷的财富来源颇为繁杂,大致可分为几类。” “其一,田赋。这是明朝最为主要的税收来源之一。” “其二,盐税。” 李香君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得入神,陈圆圆则微微前倾身子,竖起耳朵。 “明朝施行盐专卖制度,朝廷对盐的生产、运输与销售把控极为严格,牢牢垄断食盐贸易。盐税收入在明朝财政中占据重要地位,主要通过向盐商征收盐引税来实现。” “其三,茶税。” “茶税与盐税类似,征收方式多样,涵盖对茶园征收的茶园税,对茶商征收的茶引税等。” “其四,商税。” “针对商业活动征收的税收,包括对店铺、行商等所征之税。在交通要道、城镇集市等地设立税课司局,对过往商品和交易行为征税。” “其五,市舶税。” “明朝在沿海设立市舶司,管理对外贸易。市舶税便是对进出口货物征收的关税,依据货物的种类和价值,按一定比例征收税款。” “其六,矿税。” “明朝对矿产资源的开采和冶炼征收矿税。” “其七,役税。” “明朝的役税包含力役和银差等。” “所谓力役,就是百姓为政府提供的无偿劳动,诸如修建城墙、道路、水利设施等。” “随着时代发展,力役逐渐折银征收,称作银差。百姓能通过缴纳银两替代亲自服劳役,政府则用这些银两雇佣他人完成劳役。” “其八,马政税。” “明朝为确保军队的马匹供应,推行马政制度。” “马政税主要包括养马户向政府缴纳的马匹,以及因养马而减免的部分田赋折算成的税收。养马户需按规定饲养一定数量的马匹,保证马匹质量,定期向政府缴纳合格马匹。” “其九,杂税。” 三人绕过一处水洼,杨奇伟侧身避让,继续道:“包括契税、车船税、房屋税等各类杂税。” “契税是在土地、房屋等不动产交易时征收的税收;车船税是对车辆和船只征收的税;房屋税则是对房屋的所有者或使用者征收的税。” 说到这儿,杨奇伟停下脚步,脸上笑意盈盈,目光炯炯地看向陈圆圆和李香君:“你知道这些税的共同点是什么吗?” 李香君听得云里雾里,早已眼冒金星,粉嫩的小脸蛋上写满了茫然,模样可爱至极。 陈圆圆黛眉紧紧蹙起,右手下意识地轻捏衣角,陷入沉思。 她到底年长几岁,又闯荡江湖多年,对于明朝的财富来源,知晓一二。 可共同点究竟是什么? 陈圆圆绞尽脑汁,认真盘算。 三人沿着蜿蜒的乡村小路,继续朝着小西渡村走去。 良久,陈圆圆柳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忍不住惊呼道:“这些税的特点就是多向普通百姓和穷人征税!” “税不上官僚、贵族、皇族。” “田赋方面,普通百姓需全额缴纳,而获得功名的举人能享受减免,贵族和皇族更是完全无需纳税。” “比如福王,受封福王时,得到农田两百万亩,不仅不需要缴纳任何赋税,朝廷每年还需要向福王支付丰厚俸禄。” “还有潞王,受封时得田地四百万亩。” “瑞王受封时,得赡田两百万亩。” “此外还有蜀王,蜀王被誉为皇族最富藩王。蜀昔有沃野之说,然惟成都府属,近为王府有者什七,军屯什二,民间仅什一而已。蜀王一府占去了成都平原最肥沃土地的七成,百姓共分三成。” “天下诸王何其之多,占去了多少田地?” “可他们不仅不需要缴纳赋税,每年还要从朝廷拿走丰厚俸禄。” “更因为朝廷赋税太重,百姓哪怕是卖儿卖女也无法给足份额,大量拥有田地的百姓不得不将田地低价卖给皇族,官吏,因此摆脱朝廷沉重的田赋。” 陈圆圆右手优雅地拂过如瀑秀发,轻轻叹息:“再比如盐税、商税等等。” “皇族贵族即便身份尊贵,终究只是一个人,他们消耗的食盐与普通百姓相差无几。” “可对于皇族贵族而言,盐税支出微不足道,简直不值一提。但对天下百姓而言,盐税支出却是颇为沉重的负担。” “再说说商税,朝廷向商人征收沉重赋税,这些赋税最终必然转嫁到商品价格上。” 此时,一阵微风吹乱了陈圆圆的发丝,她随手捋到耳后,叹道:“商品又被谁买去?” “还不是天下的普通百姓。” “这笔税,最终还是落到普通百姓身上。” 说到这里,陈圆圆掩嘴笑道:“正如教主所言,朝廷向商人征收重税,却还要说商人低买高卖,从来不说自己抽了几成的利润。” “纵观明朝的所有赋税,几乎无一不是针对普通百姓。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财富越多,承担的赋税却越少。” “这些从普通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财富,最终又去了哪里?” “皇帝居于皇宫,身边有太监宫女十万人。” “十万太监宫女几乎不事生产,只为皇帝一人服务。养活这十万不事生产的人,得需要多少人劳作?” “各地诸侯王每年俸禄几何?” “朝廷的贵族每年俸禄多少?” “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俸禄又是多少?” “大明皇朝的财政特点,便是从穷人和普通人身上搜刮财富,用以赡养那些富可敌国的人。” “这些穷人和普通人,就是农民、工匠、普通商人。” 说到这里,陈圆圆深深叹了口气,神情中满是无奈。 她终于彻底明白,杨奇伟那番话的深意。 如果分配制度不改变,纵然天下百姓能亩产千斤、万斤,依旧难以摆脱当前的困境。 因为生产力固然重要,但从来都不是关键所在。 关键在于,他们从百姓身上拿走多少,能给百姓留下多少! 杨奇伟爽朗大笑,鼓掌道:“你确实明白了。” “当今天下皇朝,不论如何花言巧语,都无法掩盖其本质。” “那便是掠夺普通百姓,奉养富可敌国的权贵皇族。” “而我圣教要做的,便是改变这一现状。” “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此前我给士兵定饷银每月两百多斤粮食,给普通工人定饷银每月一百斤粮食,曾有人向我提议,给的太高了。” “我当时便生出一个疑问,皇帝那么多太监宫女,需要消耗多少银钱?” “诸侯那些宫殿仆从,美人姬妾,需要消耗多少银钱?” “朝中权贵的仆从美婢,又需要消耗多少银钱?” “为何这些钱粮用在百姓身上,却总有人认为给得多了?” “百姓得到的,真的多了吗?” 杨奇伟的这个问题,仿佛惊雷在陈圆圆和李香君内心轰鸣不断。 她们痴痴地望着杨奇伟的侧颜,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 每月百斤粮食,不过是半亩地的收成。 而大明朝拥有数百万亩田地的藩王有多少? 拥有数百万亩田地的贵族又有多少? 大明皇朝从天下百姓身上搜刮了多少? 百姓得到的,真的多吗? 两人失神间,已经接近小西渡。 有人远远看到众人,认出了杨奇伟。 顿时,有人高呼道:“教主,是教主来了。” 第113章 教主,您为什么不当皇帝?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教主来了”的呼声,小西渡村刹那间沸腾起来。 田间劳作的百姓锄头一扔,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泥土与汗水,撒腿就跑; 村落里、庭院中忙碌的人们,手中的活儿“哐当”一放,脚步匆匆,纷纷涌上街头。 一时间,小西渡村张灯结彩,热闹得如同过年一般。 得到消息的乡老李通,神色慌张,一路小跑而来。 虽是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可他额头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李通,头发花白,头顶光秃,身材高瘦。 此刻,他的面色因为赶路和激动而显得格外红润,气色极佳。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杨奇伟面前,腰弯得如同虾米,恭敬地拜道:“鄙人小西渡村乡老李通,拜见教主。” 杨奇伟目光温和,打量着围拢过来的村民,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微笑,说道:“老先生安好。” “不敢当,不敢当。” 李通激动得脸色涨红,像熟透了的番茄,双手不停地摆动,而后带着几分热忱,邀请道:“教主,请,请入村说话。” 杨奇伟微笑着点头应允,跟在李通身后,踏入小西渡村。 村口,一座石牌坊静静矗立。 牌坊高大而庄重,周身雕刻着祥龙瑞兽,其雕纹线条流畅,那龙仿佛下一秒就会腾飞而起,瑞兽似乎要奔腾而出,栩栩如生。 “耕读传家”四个鎏金大字,在冬日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沿着宽阔平坦的石板路前行,道路两旁屋舍排列得整整齐齐。 庭院错落分布,青砖黛瓦,质朴中透着温馨。 院中的梅花灼灼,微风轻柔拂过,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宛如一场梦幻的花雨。 因临近淮河,村中引入一条潺潺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似一条玉带环绕着整个村落。 随着杨奇伟走进小西渡村,教主来访的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开。 通往小西渡村的乡道上,中年男子水娃赶着驴车,神色焦急,朝着最近的集市疾驰而去。 他路过田间,此前与杨奇伟三人聊天的老人马六叔看到了他。 马六叔手搭凉棚,远远地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水娃,你这是去干啥,咋慌慌张张的?” 水娃听到呼喊,猛地拉住缰绳,驴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他看向田间地头的马六叔,同样大声回应:“是马六叔啊!六叔,村里出大事了,教主来咱们小西渡村拜访啦,我这赶着去集市上买点糕点酒水。” “啊,啥,谁来了?” 马六叔听不太清楚,右手紧紧搭在耳朵上,脸上满是疑惑,大声问道。 “教主,圣教教主来了!” 水娃扯着喉咙喊道:“不说了,六叔,我得赶紧去镇上买东西,先走了。” 水娃一边说着,一边扬起鞭子,匆匆驱赶驴子离去。 田间地头的马六叔终于听清楚了,右手狠狠一拍大腿,脸上写满激动:“俺的娘嘞,教主来俺小西渡村了?” 其他两位老人快步来到马六叔身旁,听到他的惊呼,双眼瞪得滚圆,如同牛眼一般,震惊道:“教主来咱们小西渡村了?” 马六叔兴奋得满脸通红,连连点头:“应该是,应该是,水娃说得就是教主。” “俺的娘嘞,教主居然来了。” “哎哎,别说了,咱们赶快回去,说不定还能见教主一面哩。” “对对,咱们赶快走,那可是教主啊,听说教主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就算只能见一面,也足以延年益寿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有这么夸张的事情,不过教主可真是活菩萨啊。” “自古以来,哪里有教主这样的圣王,不仅给咱们盖学校,还每月给孤寡发粮。” “可不是吗,说来我明年也六十了,到了能领粮的年纪哩。” “哈哈哈,我今年就六十了,前些日子领了些粮食,还有一身冬装呐。” “去去去,这事你都炫耀多久了,等明年我也能领圣教的养老粮了。” 三位老人结伴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朝着小西渡村奔去。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村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村口鞭炮噼里啪啦作响,硝烟弥漫。 马六叔远远看着正在村口放鞭炮的年轻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小瓜,教主来咱们小西渡村了吗?” “啊,是六爷爷。六爷爷好,三爷爷好,七爷爷好。” “别爷长爷短了,赶快告诉爷爷,教主在哪呐?” “回六爷爷的话,教主正在学校。” “好,好,走走,咱们赶快过去。” 马六叔欢喜地摸了摸小瓜的脑袋,而后招呼两个兄弟,加快脚步向学校走去。 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处比较简陋的庭院。 庭院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一万多平方米,位于村西口。 原本这里是一片荒地,还有几间破旧的房屋,圣教来了之后,在这里修建了学校。 学校共有房屋十二间,其中九间是教室,另外三间用作老师办公的地方,以及学校的库房等。 但尚未修建好。 学校内,杨奇伟悠然地坐在一株老树下,身旁围满了孩子。 年龄最大的十四五岁,最小的只有四五岁,男男女女都有,合计上百人。 孩子们手里紧紧攥着杨奇伟给的水果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教主,芒果是什么?”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手里举着芒果糖包装,脑袋歪向一边,眼中满是好奇地问道。 杨奇伟微笑着,目光温和地回答:“芒果是一种长在南方的水果。” 他刚回答完,其他孩子就按捺不住,纷纷抢着发问。 “教主,教主,听说等学校建好后,我们都能来这里上学,是真的吗?” “教主,听说圣教的士兵每个月能领到好几百斤的粮饷,我能参军吗?” “教主,圣教什么时候能打跑大明朝的坏蛋。” “教主,俺能不能去圣教的工地干活。上次俺去的时候,他们居然嫌弃俺年龄太小。你别看我个子不大,但俺力气可大了。” “教主,那两个姐姐好漂亮,她们是您的侍妾吗?” “教主,俺长大也想给您当小妾。” 孩子们的话语,有的纯真无邪,有的耿直大胆,有的幼稚可爱。 有些问题,听得周围的乡老和村里的大人脸色骤变,冷汗直冒。 但杨奇伟并未生气,始终和颜悦色,耐心回应。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教主,您为什么要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以您的本事,如果想要当皇帝,岂不是比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更简单。” 这个问题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便是乡老们,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纷纷看向问话的孩子。 那是一位十四五岁的男孩,肤色黝黑,身材高瘦。 他虽然衣衫破旧,但身上穿着长衫,这是读书人的标志。 乡老眉头紧锁,神色紧张,向杨奇伟介绍道:“教主,他叫马宁儿,父亲是我们小西渡村的秀才马经文。” “去年马经文去世,只留下孤儿寡母两人。” “马宁儿从小好学,跟随马经文读书识字。您别看他年纪不大,但熟读四书五经。” 杨奇伟微微颔首,脸上带着笑意,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当皇帝,要去建设属于人民的国家?” 马宁儿眼神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完全无视乡老们投来的瞪眼警告,脸上带着几分倔强。 听到这个问题,陈圆圆等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杨奇伟,眼神中难掩好奇。 她们同样想知道,杨奇伟为何要如此选择。 毕竟正如马宁儿所言,他若是想要成为新的皇帝,明显比建设属于人民的国家更简单。 第114章 我想和天下谈个恋爱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冬日的暖阳艰难地穿过枝桠,那些光秃秃的树枝仿若瘦骨嶙峋的手臂,将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光影斑驳地落在杨奇伟身上。 光与暗在他脸上交织,他的面庞似被这交错的光影操控,时而隐入暗处,神色不明;时而又被光芒笼罩,多了几分熠熠光彩。 杨奇伟笑盈盈地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马宁儿,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开口道:“你既然熟读四书五经,对于自古以来的帝王事,应当了解不少吧。” 马宁儿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神色坦然道:“知晓很多。” 杨奇伟仰头大笑,笑声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鸟儿。 他手指随意地指向马宁儿:“既然如此,你且说说当皇帝有什么好处。” 马宁儿双眉瞬间微蹙,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古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犀利:“这话的意思,便是当了皇帝,普天之下都是皇帝的土地和财富,天下的百姓都是皇帝的奴隶。” “以一人之力坐拥天下财富,难道还不是好处吗?” 说到这里,马宁儿微微昂首,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不远处那棵光秃秃的树干。 一只灰色的鸟儿正立在枝头,扑腾着翅膀。 他凝视着鸟儿,继续道:“正如这大明皇朝。” “明太祖称帝后,将自家子侄分封大明各地,以一家吞天下财富。” 马宁儿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弧度:“时至今日,大明朝的疆域有多少被各地诸侯王占据,他们既不需要纳税,还能享受各种特权,子子孙孙永享富贵。” “难道这也不算好处?” 杨奇伟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 他道:“那你再说说,从古至今,亡国的皇族都是什么下场?” 马宁儿神色自信,胸脯微微挺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上古之时,讲究‘二王三恪’之礼。” “新王朝建立后,为了表示对前代王室的尊崇和宽待,封前代王室的后裔以较高的爵位,给予特殊的礼遇,让他们奉祀其祖先。” “通过对前代王室后裔的册封,表明自己的政权是承天继统,强调自己的统治具有合法性和正统性。” “给予前代王室后裔一定的地位和待遇,也能够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减少前朝遗民的反抗情绪,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新王朝的统治。” “但随着上古分封制被破坏,中央集权制度的不断加深,社会矛盾越发尖锐,对待前朝也渐渐变得苛刻。” 马宁儿语气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自一千多年前中央集权普及,前朝覆灭后,皇室几乎很少再得到善待,灭族乃是常有之事。” 杨奇伟双眉微微上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脸上笑容更盛:“你小小年纪能有这份认识,着实了得。” “那你再说说,前朝覆灭后,皇族的待遇变得越发凄惨,与中央集权又有什么关系?” 杨奇伟目光紧紧盯着马宁儿,斟酌道:“你为何认为这是中央集权制度导致?” 听到杨奇伟的夸奖,马宁儿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略显羞涩。 他赶忙躬身拜道:“学生以前倒是不曾这样想,只是前段时间看了教主的著作,才大致摸索出其中的些许关系。” “正如教主所言,所谓中央集权,不过是皇帝独揽大权,以皇帝为首的利益集团分割天下。” 马宁儿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挥动双手,增强表达效果:“故而从古至今,一朝天子一朝臣。” “每一朝的皇帝与官僚,都是根据其权势大小来分配天下的财富。若是有谋国的权臣当道,则是以权臣为核心,分配天下财富。” “虽称呼有所不同,但核心始终是权势越大,财富越多。” 马宁儿语速稍快,神色愈发激动:“皇朝之争,本质便是利益之争。” “上古时期,王虽然号称富有四海,实则大量的利益都被分封给了诸侯、大夫、臣子。” 马宁儿微微皱眉,语气沉重:“可随着中央集权的发展,财富被越来越集中,最终沦落到极少数的人手中。” “正因为财富的无限集中,若是新朝不灭杀前朝的核心权贵,又如何能有资源分配给自己的利益集团?” 马宁儿虽然年纪不大,但谈吐自信,条理清晰。 这番话,让周围的乡老们都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杨奇伟更是不住地点头,脸上满是认可:“不错,不错,你当真是极有悟性。” “中央集权,核心便是集权,将权力集中到少数人身上。” “那么,他们集中的权力来自哪里?” “答案是天下万民。” 杨奇伟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视众人:“越是集权的国家,天下万民的活路越少。利益集团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地垄断致富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么多百姓活不下去,我们圣教才会起事。” 杨奇伟眼神坚定,声音洪亮:“将来当我们打下南阳,打下各地的王府,皇城,你以为我们会放过那些皇族权贵吗?” 马宁儿果断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自是不可能。” “他们贪天下之利,坐拥良田无数,富可敌国。教主若是放过他们,拿什么去分给天下人,拿什么去稳定圣教的新天下?” 杨奇伟微微颔首,对马宁儿的话表示认可。 他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调笑道:“我若是当皇帝,将来子孙后世是否也会大明皇族这般,被天下人清算?” 马宁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教主不是说过,食天下者,天下人食之。” “教主若是称帝,便是要食天下。” 马宁儿摊开双手,认真道:“以一家一姓食天下,岂能不遭天下人反噬。” 杨奇伟忍不住拍掌大笑,掌声清脆响亮:“好,说得好。” “所以啊,唯有将皇帝、官僚们从百姓手里掠夺的权力,财富,还给百姓,才能国运绵长,天下安宁。” 杨奇伟目光炯炯,望向远方:“我虽不当皇帝,可若是天下安宁,国运绵长,天下百姓自发维护平等与自由的理念,我的子孙后代得我遗泽,焉能少了富贵?” 马宁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教主圣哉。” “食天下者,天下人食之。” 马宁儿挺直腰杆,高声重复:“救天下者,天下人奉之。” “教主大义,千古未有。” 杨奇伟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感染力:“我倒也没有这么伟大,只是我这人生来博爱,想要和天下人谈个恋爱。”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陈圆圆和李香君亦是掩嘴轻笑。 她们目光灼灼,看向杨奇伟的眼神里多了些许坚定,些许感动。 此番相处虽不长,但她们已经确定杨奇伟的志向,以及圣教的理念。 杨奇伟当真与以往的皇帝不同! 而在人群外围,马老六看到被孩子们包围的杨奇伟,双腿一软,膝盖差点着地。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紧紧地指着杨奇伟,左手死死地扣住兄弟的手臂,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是,是他。” 第115章 南阳城现状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在小西渡村呆了半日,巡视了小西渡的学校等公共施舍,慰问了小西渡村的孤寡,吃了午饭才离开。 此后五日,杨奇伟游走于桐柏市各地乡镇,留下了一段段佳话。 第六天,杨奇伟乘车北上,继续自己的巡视之旅。 与此同时,杨奇伟慰问各地的新闻也通过圣教的报纸传向南阳府四面八方。 其中包括杨奇伟与马宁儿的问答。 这番问答,让马宁儿名动南阳,成为家喻户晓的神童。 而杨奇伟的回答则更加重要。 欲杀一人,有利器即可。 欲灭一国,却绝非那么简单。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中央集权的特点便是极少数的人通过权力把控天下财富。 换句话说,除了那极少数的人,只要价码合适,没有人在乎这个国,也不需要在乎这个国。 国是谁的国? 是集权者的国! 家是谁的家? 天下人的家! 家国分明,各不相干。 在无力反抗,无法反抗的时候,他们自然很难有作为,只能逆来顺受。 但若是有了机会,有了更好的选择! 一边是将加班当福利,号召员工无私奉献,多多付出,却丝毫不提福利待遇的现公司。 一边是要给自己加薪送福利的新公司。 那么~~~ 南阳城。 灰色的云层仿若一块巨大的石板,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给这座被围困许久的城邑,蒙上一层浓浓的不祥阴影。 虽是晌午时分,日光却被厚重的云层严严实实地遮蔽,难以穿透分毫。 南阳城已被圣教三万义军围堵一月有余。 圣教义军如同蛰伏的猛兽,始终按兵不动,既不发起强攻,也无撤围的迹象。 起初,南阳城的守军如临大敌,神经紧绷,时刻戒备。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逐渐接受了现状,从紧张不安变得平静,甚至麻木。 城墙之上,守城士卒们横七竖八,或躺或坐,零零散散分布在各处,状态极为放松。 他们的甲胄沾满泥渍,显得又脏又破,头盔被随意地扔在一旁。 有的士卒缩在墙垛背后,双眼紧闭,嘴角流着涎水,已然进入梦乡。 有的士卒目光呆滞,望着城外,手中的兵器随着无力的手臂,垂落在地。 偶尔有几人交谈,脸上满是愁容,言语中尽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慌。 “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一名士卒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谁知道啊!”,另一名士卒撇了撇嘴,无奈地回应。 “你们说这圣……咳咳,魔教的大军真是奇怪,来了这么久,也不攻城,每天不是在城外训练,就是拿着那个……什么来着,对着咱们城里大喊大叫。”,一个士卒挠了挠头,疑惑道。 “喇叭,大喇叭!”,旁边的士卒接话道。 “对对,大喇叭。” “娘的,那玩意吵死人了,隔着几里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最先说话的士卒,满脸厌烦,啐了一口。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还好魔教只在白天吵闹,要是晚上也这么搞,南阳城怕早就破了。”,一名士卒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苦笑。 “哎,我听说魔教士兵的饷银很高,是不是真的啊?”,一名士卒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听说是这样,魔教最低级的士兵,每个月拿的饷银都是咱们的四倍。”,另一个士卒压低声音说道。 “嘶,艹,真的假的?四倍!”,士卒们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嗯,好像是这样,最低等的三等兵,每个月都有两百五十斤粮食的饷银。” “两百五十斤,这还是最低等的士兵!艹他娘的,老子一个月才六十斤粮食的饷银。”,一名士卒气得直跺脚。 “呵,咱们哪个不是这样!”,众人纷纷附和,脸上满是无奈。 “快看,那边的怪东西又飞过来了。” 突然,一名士卒指着城外,大声喊道。 听到这话,几人急忙从城墙后探出脑袋,朝着圣教的营地望去。 举目城外,圣教大军的营帐密密麻麻,连绵起伏,如汹涌潮水,将南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营帐之间,圣教义军士卒们悠闲自得。有的士卒正认真晾晒衣物,有的围坐在一起,唱曲高歌,时不时传来阵阵喧闹的笑声。 更有甚者,来到城墙附近,拿着喇叭对着守军大声呐喊,炫耀着自己今天的伙食。 “今天咱们三营吃粉条猪肉嘞!” “我们六营是羊肉汤!” “俺们七营是小炒鸡!” 那挑衅的声音,好似魔音,不断冲击着守城士卒们的耳膜。 士卒们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却又无计可施。 谁让大明低等人的待遇,远远比不上圣教呢。 不过几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嘴馋地咽了咽口水,对每天都来城墙下报菜名的圣教义军,不再过多在意。 他们的目光越过圣教军营的围栏,很快就看到正在升空的怪物。 椭圆形的大头,下方吊着一个篮子。 那怪物体型巨大,足有数十米高,即便相隔甚远,也清晰可见。 这正是热气球! 只见十数个热气球缓缓升空,朝着南阳城的方向飘来。 守城的士兵们神色平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片刻后,漫天的报纸如雪花般从天上飘落。 随着热气球的飞行轨迹,散落在南阳城的各个角落,其中一些飘落在城墙上。 若是以前,守城的军官定会扯着嗓子吆喝,号召大家不要中了魔教的诡计,不要轻信魔教妖人的妖言妖语。 但现在~~ 军官打了个哈欠,侧了侧身,继续睡觉。 去他娘的,爱咋咋地吧。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却也并非没有缘由。 南阳府本身只有两三千士兵。 可当初为了对抗圣教,唐文书以河南巡抚的身份调了河南各地的军队,合计一万多人前来南阳府。 除了这一万多人,又招募乡勇两万人。 如此一来,南阳府的守城大军也有三四万人。 可当圣教大军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南阳府各地乡勇纷纷倒戈,朝廷立马警觉起来。 乡勇可用,但必须防备着。 谁知道这些贱民会不会背叛朝廷啊。 这是唐王的原话。 而唐文书深以为然。 最终他们一合计,得出了一个办法。 决不能让乡勇们独立成军,否则一旦乡勇串联,情况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唐文书将两万乡勇打散,分散到了城内各营。 这明摆了不信任乡勇的行为让很多乡勇颇为气愤。 但气愤又如何,终究还是只能忍着。 可随着时间流逝,乡勇、南阳本地士兵,外地士兵的矛盾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随着圣教围城的时间不断延长,城里物资供应困难,士兵的待遇也出现区别。 乡勇沦为军营低等人。 吃的最差,住的最差,干的最多。 这让乡勇们如何满意。 因而,一些乡勇选择非暴力反抗,简称躺平! 去你妈的,爱咋咋地吧。 此时,随着圣教的报纸纷纷扬扬落在城中各处,一场滔天巨浪,正在悄然酝酿。 第116章 取了南阳城献给教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冷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碴,顺着曲折的街巷横冲直撞,撞得檐角的铁马叮咚作响,发出悲戚的颤音。 在南阳城一隅,坐落着一座砖瓦民宅。 宅子的外墙由青砖砌成,岁月在砖面留下斑驳痕迹,墙根处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 两扇厚实的木门紧闭,门板上的朱漆已然剥落,露出了底下泛着暗黄色的木质纹理,门环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推开木门,“吱呀 ——” 一声,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悠悠回荡。 院子不大,地面用石板铺就,石板缝隙间积着一层薄雪,在暗沉天色下泛着青灰色的光。 院角,一棵光秃秃的槐树,枝桠如同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向阴霾的天空,偶有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随时都会挣脱枝头。 正房的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辣椒和玉米,在寒风中轻轻晃动。 窗户上糊着的窗纸因受潮泛起褶皱,颜色也由白转黄,透着几分陈旧。 屋内,光线昏黄黯淡,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中央,靠墙的条案上,一尊观音像蒙着薄薄的尘土,香炉里插着几截燃尽的香梗。 侧屋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土炕上堆着几床被褥,虽打着补丁,却叠得整整齐齐。 墙根处的火盆里,炭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灰烬。 此时,五名成年男子聚在房间内。 为首者格外醒目,他身材高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 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似猛虎般摄人心神,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叫段鹏飞,正是南阳城的乡勇团长。 南阳城的乡勇,与其他各地有所不同。 主要由唐王府出资,再由南阳城官府招募。 因此,在南阳城的乡勇队伍里,少了各地士绅错综复杂的关系。 最初,乡勇队伍主要依据乡勇来源的乡镇划分,由当地,或者与那地方有关的南阳城军官统领。 然而随着唐文书与唐王对乡勇的不信任,两万乡勇被重新打散。 一些原本的乡勇军官,处境变得十分尴尬。 手下的乡勇被打散后,他们虽然依旧挂着团练或者团长的名号,实则手中没有半点权势。 不仅如此,由于朝廷对乡勇的猜忌,他们这些乡勇出身的军官,也遭到了朝廷的怀疑。 段鹏飞,二十九岁,南阳城霍山镇人。 此前,他是霍山镇的衙役。 朝廷招募乡勇时,因其素有勇武之名,被当地府衙招募到乡勇队伍里担任团长。 一团有五百人,规模与一营相仿。 为了与正统朝廷军职区分开来,便有了团长这一职位。 如此好的机会,段鹏飞自然不会拒绝。 他欣然接受当地府衙的邀请。 可! 理想与现实总是存在巨大落差。 来到南阳城不久,他的队伍就被拆散,分到了各营。 而他虽然名义上还是霍山镇乡勇团长,手下却仅剩五十人。 这让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的段鹏飞,气得满脸通红,差点暴跳如雷。 之后,随着南阳城被围困的时间越来越长,城里的物资愈发匮乏,各地士兵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尖锐。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圣教的人找上了段鹏飞。 面对圣教的邀请,段鹏飞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原因有三。 其一,圣教承诺,若是拿下南阳城,就给他一个统领的职位; 其二,霍山镇已被圣教控制,他的家小都在圣教手中; 其三,在南阳城的这段日子,他受够了各种窝囊气。 彼时,段鹏飞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圣教的报纸,目光灼灼地扫视着众人。 而众人同样目光炽热,紧紧盯着段鹏飞,以及他手中的报纸。 “大哥,这上面写了什么,教主现在到哪了?”,一人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期待。 “哎,不知道教主什么时候能到俺老家,俺还指望着教主给俺家娃娃盖学校呐。”,另一人挠了挠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 “哈哈,会有的,会有的。前些时日不是说教主到了桐柏县,正在视察桐柏的情况吗。”,一人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 “前些时日听段大哥说起教主处理桐柏县工地械斗的事情,真是让人心潮澎湃,不知道这次报纸又有什么消息。”,一人兴致勃勃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 “可不是吗,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把咱们当过人,也就教主不一样,是真的为咱们着想。”,一人感慨道,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对啊,咱们远的不说,就说现在那些歌颂帝王将相的戏曲,哪个说过帝王将相打天下首先给咱们老百姓建学校,还要给孩子们发放免费的午餐和晚餐。”,一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 “哈哈哈,这话说得有道理,便是那些唱戏的都不敢这么编。” 众人哄笑起来。 “哎哎,你们少说点,大哥,报纸上写了什么,有什么新消息,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草他妈的,老子现在越看那些沙比越烦躁,真想一刀砍了他们。”,一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呵忒,谁不是啊,这些个狗娘养的外地军官就没把咱们当人,艹。” 另一人附和道,脸上满是愤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大明朝的抱怨,以及对圣教的赞誉。 段鹏飞听着兄弟们的议论,心情同样激动不已。 他一开始投靠圣教,带着几分气愤,几分无奈。 可随着圣教的各种消息不断传来,段鹏飞对圣教的敬佩之情与日俱增,对杨奇伟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自古以来,何曾有这般真英雄! 他回想着报纸上的内容,难以抑制内心的澎湃,双手将报纸摊开放在众人面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今日的报纸非常有趣,是一个孩子问教主为什么不当皇帝。”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段鹏飞。 “对啊,教主为什么不当皇帝。”,一人疑惑地皱起眉头。 “要是教主当皇帝,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一人憧憬地说道,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嗯,教主比大明朝这些王八蛋强多了。”,一人不屑地撇嘴道。 “呸呸,你用大明朝的王八蛋和教主比,这不是侮辱教主吗。”,一人不满地瞪了说话者一眼。 段鹏飞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微微低头,逐字逐句地将报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听着报纸上记录的问答,众人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最终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 “哎,不愧是教主。”,一人由衷地赞叹道。 “他娘的,咱们此生能跟着教主干这样的大事,就算是死了都值。”,一人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取了南阳城献给教主。”,一人急切地问道,双手摩拳擦掌。 段鹏飞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凝声道:“今晚动手!” 众人闻言,难掩喜色。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咬牙道:“干他娘的!” 第117章 灭国先灭其心!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圣教的军营并未集中于一处,而是一分为三,分布在南阳城的三个方向,仿若一个巨大三角,隐隐将南阳城围困其中 。 张大山是最早率军抵达南阳城城下的圣教将领,麾下统领着一万兵马。 天色渐暗,暮霭如同轻纱,缓缓笼罩大地。 张大山身着厚重的铠甲,独自伫立在营帐前,目光紧锁着南阳城。 寒风如刀,呼啸而过,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在这肃杀的寒风下,南阳城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俯卧在广袤的大地上。 “哎。” 许久之后,张大山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将军何故叹气?” 伴随着话音,一位中年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 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头戴纯阳巾,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儒雅不凡的气质。 张大山听到声音,立刻知晓来人是谁。 他迅速转过身,双脚并拢,双手抱拳,恭敬地拜道:“宋先生。” 宋先生,全名宋慈,南阳兹镇人。 虽一生未能考取功名,但腹中颇具学问。 在圣教快速扩张的过程中,张大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能力渐渐跟不上圣教的发展节奏。 他既不通文墨,又缺乏系统的行军之法,全靠着教主的青睐,才在圣教中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随着圣教规模愈发庞大,教众数量与日俱增,张大山深知,若自身毫无进步,这份青睐恐怕难以长久。 为此,他找到肖青,诚恳地请教应对之策。 肖青正是在张大山的引荐下,才加入圣教,二人交情深厚。 听完张大山的苦恼,肖青爽朗地大笑起来,随即为他指明方向——幕僚! 这天下的官员,哪个没有自己的幕僚与师爷? 你不懂没关系,关键是要找到懂行的人,跟他们学,听他们讲,照着做。 只要能办好教主交代的事情,圣眷自然不会衰减。 张大山对肖青的建议深以为然。 于是,肖青便将宋慈推荐给了他。 宋慈虽无功名在身,却极富才学,肖青早闻其大名。 圣教拿下兹镇后,张大山依照肖青的建议,派人将宋慈“请”到了军营。 说是请,实则是直接带人将宋慈绑了过来。 这般做派,宋慈自然是极为愤怒。 我堂堂读书人,颇有才学,你们怎么敢如此无礼。 对此,张大山很有诚意,当即拜宋慈为师,并且负荆请罪。 又言,自己这般做,都是为了宋慈的安全着想。 将来即便自己败了,宋慈也可推脱是贼人绑了自己,自己绝对没有从贼。 这番话听得宋慈哭笑不得,但心中的怒火倒是消退了一些。 在之后~~~~ 随着两人的相处,宋慈就屈服了。 屈服的原因有三。 一:张大山对他极为恭敬,且对他的建议非常有看重。 二:圣教各种奇奇怪怪的科技产品,让宋慈意识到一个问题。 大明朝这次面对的敌人,非同一般! 三:他诵读了杨奇伟的作品。 初次观看杨奇伟的作品,宋慈便惊为天人,而后更是引为知己,向往已久。 在多重因素下,宋慈对于跟着圣教倒也不怎么排斥。 张大山先是恭敬地向宋慈问安,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南阳城,叹道:“后日便是十二月一日,我们要在教主公开讲话前拿下南阳城。如今万事俱备,可我心里却总觉得烦闷。' “城中虽有三万多兵马,但内部矛盾重重,若不是教主让我在此等候,我早就拿下南阳城了。” 说到这里,张大山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宋慈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若是张大山此前拿下南阳城,圣教平定南阳府的首功非他莫属。 可如今圣教各部齐聚南阳城下,即便成功拿下南阳城,他的功劳也会大打折扣。 相比之下,其他各部先是拿下南阳府的州县,而后又率军赶来支援。 到那时,张大山的军功在众多将领中,恐怕只能排在末位。 这怎能不让一心紧跟圣教步伐的张大山感到烦恼呢? 宋慈微微仰头,凝视着苍穹中闪烁的星辰,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问道:“将军可曾想过,教主为何迟迟不让圣教攻城?” 张大山思索片刻,认真说道:“南阳城城墙高耸,护城河宽阔深邃,且城内兵多将广,我圣教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 “虽说圣教有得到教主赐福的圣战士,但若是强行攻城,即便能成功,也难免会遭受重大损伤。教主应当是爱惜我们,这才迟迟没有下令进攻。” 宋慈嘴角上扬,道:“将军这般想,倒也没错。” “但教主所思所想,可不仅仅是这点。” “教主是要以南阳城灭大明天下!” “啊?” 张大山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宋慈,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以南阳城覆灭大明天下? 这怎么可能? 南阳城虽说规模不小,但放在大明辽阔的版图上,不过是一座普通城池。 失去这座城,对大明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张大山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急切之色,追问道:“还请先生细细道来,南阳城为何能覆灭大明天下?” 宋慈微微颔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娓娓道来:“教主最初派遣将军前来,应当是想让将军尽快拿下南阳城,所以才将圣教半数精锐兵团交由将军指挥。” “有了那些得到教主赐福的圣战士,拿下南阳城并非难事。” 张大山连连点头,那些圣战士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 单个圣战士或许并不突出,可一旦形成编制,便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无论是突破敌军防线,还是实施斩首行动,都无往而不利。 宋慈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但圣教的扩张速度,或许超出了教主的预期。大明皇族统治天下数百年,早已忘却百姓才是国家的根基。” “如今天下百姓对大明怨声载道,自圣教崛起后,各地百姓纷纷投靠。” “这让教主看到了一战覆灭大明的机会。” 说到这里,宋慈抬起手,指向南阳城,肃穆道:“如今,圣教若是强行攻入南阳城,只能证明圣教兵力强盛。” “可若是南阳城的百姓主动倒戈,擒下城中军官与唐王献给圣教,将军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宋慈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张大山。 张大山先是皱眉思考,而后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他激动万分,爽朗笑道:“我懂了,我懂了。” “教主当真是深不可测,谋略之深,让人敬畏啊。” “灭国先灭其心!” 第118章 南阳城兵变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营帐之前,张大山神色激动,脚步急促地来回踱步,袍角随着他的动作呼呼作响。 “我圣教攻下南阳,充其量不过是让朝廷对圣教的兵力强盛感到惊叹。” 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握拳,高声说道。 “可要是南阳城内的百姓主动投诚,甚至将唐王擒下,献给圣教,那大明上下必然自此相互猜忌。” “君臣之间,臣民之间,再也不会有信任可言。” “这便是,那……那三十六计中的……的……” 张大山说到此处,突然卡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宋慈见状,适时微笑着开口:“将军所言极是,这正是离间计。” 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侃侃而谈:“教主此举,看似攻下的只是南阳一城。但天下百姓连大明的藩王都敢捆绑了送给圣教,在大明,还有谁是安全的?还有谁是百姓不敢动的?” “到那时,大明必然上下猜忌。” “一旦君臣猜忌,臣民猜忌,大明又怎能不走向灭亡?” 宋慈一边说,一边轻轻抚着胡须,眼神中透着睿智。 张大山听后,脑袋点得像捣蒜一般,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尴尬:“若不是先生点醒,我怕是永远都想不明白教主的深意。教主心怀天下,谋的天下大局,我远远比不上。” 宋慈依旧微笑着:“教主熟读历史,洞悉权力的本质,能看透天下皇朝的真面目,还能提出国运绵长之策,其目光自然非寻常人可比。便是我,也是近来才领会教主的深意。” 张大山感慨道:“能得到先生相助,是我的福气。” “多谢先生点醒,不然我恐怕会误了教主的大事。” 说罢,张大山恭恭敬敬地躬身拜下,态度十分诚恳。 宋慈抚须笑道:“将军莫急,关于南阳城的事情,你可有安排?” 张大山胸脯一挺,神色坚定:“自是已经……”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还请先生指点,我该如何完成教主的任务。” 宋慈爽朗地大笑起来:“教主欲借南阳城,离间大明君臣、臣民之心。将军若想让教主满意,就得顺着教主的思路。” “因此,此战的关键在于分功。” 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笑道:“这擒下唐王,以及南阳城军官、知府、巡抚的功劳,一定要记在南阳城百姓头上。” “唯有如此,才能彰显我圣教的仁义,以及天下百姓投奔圣教的决心。”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大明上下猜忌,离心离德。” 张大山一点就通,拍了下大腿,爽朗笑道:“多谢先生指点,我这就去多做些布置。” 说完,张大山大步流星地向军营赶去。 宋慈目光温和地望着张大山离去的背影,随后将视线转向南阳城。 他右手抚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峻。 几千年的皇权统治,也该有所改变了。 大明…… 呵呵呵…… ------------------------------------- 南阳城,府衙。 夜幕如墨,将整个府衙笼罩其中。 月光洒在庭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唐文书独自站在府衙的庭院内,仰望着苍穹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仅仅一个月时间,唐文书就瘦了二十多斤。 曾经圆润的身材早已不见,整个人看上去虽然健康了些,但面容憔悴,眼袋又黑又肿,浓重的黑眼圈诉说着他长久以来的疲惫。 “老爷,天晚了,您……” 一位头发斑白、年约五十多岁的老仆,轻手轻脚地走到唐文书身后,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背影,眼中满是忧虑。 唐文书刚要开口:“刘先生……” 话到嘴边,他才突然想起,刘景明已经被送出南阳城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摆了摆手。 自刘景明离开后,他连个能倾心交谈的人都没有了。 老仆见此,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哽咽:“老爷,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唐文书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自从前些时日看了圣教的报纸,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便如影随形。 他隐隐有种预感,圣教近期一定会对南阳城动手。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一些蛛丝马迹让他察觉到了圣教的动向。 但如今这形势紧迫,他根本没时间去细想究竟是哪些信息透露了危机。 唐文书双唇微张,正要说话。 突然,城西方向一道烟花直冲云霄,瞬间将黑暗中的南阳城照亮。 紧接着,城东、城南、城北也相继升起烟花。 刹那间,整个南阳城变得喧闹起来。 烟花的轰鸣声如滚滚惊雷,在南阳城上空回荡。 绚丽多彩的光芒如同天边的彩霞,照亮了夜空。 然而这般美景,不仅没有给唐文书带来丝毫愉悦,反而让他浑身发冷,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出事了! “这烟花是从哪儿来的?城中不是实行了宵禁吗?怎么回事?” 管事望着漫天烟花,眉头紧皱,喃喃自语,显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唐文书眼睑低垂,眼中满是绝望。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而颓废:“把夫人都喊来,带到我卧室。” 说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卧室走去。 管事诧异地看着唐文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但他没再多想,赶忙按照唐文书的吩咐,将唐文书的三房小妾带到了卧室。 与此同时,一位亲兵慌慌张张地冲进府衙。 他一路小跑,来到唐文书的卧室门前,面对微开的房门,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大事不好,城里有人造反!到处都是叛乱的人,唐王府的外墙已经被攻破了。” 卧室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仿佛有鬼魅在游荡。 唐文书静静地坐在圆桌旁,神色出奇的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目光柔和,缓缓扫过三位小妾。 这三位小妾年龄各异,最大的三十岁,最小的才十七岁。 此刻,她们的表情截然不同。 年长的小妾脸色苍白,但还算镇定;年幼的两位早已泣不成声,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唐文书站起身来,缓缓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四人各倒了一杯酒。 “唐某深受皇恩,如今南阳城即将陷落,我唯有一死,以报皇恩。”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若是落入妖人手中,还不知要遭受多少折磨。” “我对不起你们。” 说着,唐文书将斟满的酒杯一一推到三人面前。 “老爷……” 年幼的小妾眼含泪水,声音颤抖地哀求着。 然而,面对这位平日里最疼爱的女人,唐文书目光依旧温柔,可脸色却冷若冰霜。 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森,仿若鬼魅。 第119章 唐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当夜幕如墨般悄然笼罩,唐王府褪去白日的喧嚣,在月色与灯火的交织下,焕发出如梦似幻的别样繁华,宛如人间仙境。 朱红色的府门在月色下愈发深沉,鎏金门钉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门前的汉白玉石狮周身笼着一层银纱,张着大口,仿佛随时会发出震天怒吼。 一位衣着简朴的年轻人站在唐王府的大门前,仰望着那高大巍峨的门楼,只感觉似是仰望泰山般。 年轻人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透着一股别样的清秀。 “小楠子,这边,这边,快点走!” 不远处,一位王府管事回首,目光如鹰隼般瞥向站在门前发呆的男子,一边急促地摆动着手,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小楠子,全名金楠,来自南阳城。 作为南阳城声名远扬的琴师,他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抚琴技艺,成为唐王府的御用乐师。 金楠听到呼喊,这才从对王府门楼的凝望中回过神来。 刹那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恨意如暗流在眼底涌动。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管事身上时,那抹恨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谦卑与柔弱。 他一边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一边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嘴里还不停地拍马屁:“唐王府的门楼真是壮观,每次看到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失神。” 管事听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声爽朗:“哈哈,那可不是!唐王府传承至今,已有两百多年的悠久历史,富贵荣华自然非比寻常。” 说罢,他伸手推开附近的小门,率先迈了进去,脚步间满是优越感。 金楠跟在管事身后,听着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他心中暗暗冷笑:这两百多年的富贵,也是时候结束了。 想着,他抬脚迈入王府。 庭院里的宫灯早已点亮,暖黄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琉璃灯罩,洒在光可鉴人的青石板上,为整个庭院披上了一层温馨的薄纱。 巨型假山在月色和灯光的勾勒下,轮廓若隐若现,流水潺潺,在池塘里激起层层金色涟漪,锦鲤在光影交错间自在穿梭,鳞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九曲石桥上,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莲花雕刻在灯影中若隐若现。 沿着石桥前行,主殿承运殿宛如一座金色的宫殿,琉璃瓦在灯光与月光的双重照耀下,流光溢彩,飞檐上的神兽在夜色中张牙舞爪,气势非凡。 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上,龙凤呈祥的雕刻在火把下栩栩如生,仿佛即将腾飞而起。 殿内,金丝楠木立柱上的金龙在烛光中鳞片分明,龙须飘动,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 地面的大理石倒映着殿内的辉煌,人影和烛光在其中摇曳生姿。 殿中,鎏金香炉青烟袅袅,檀香在温热的空气中缓缓弥漫。 数十盏宫灯从房梁上垂下,灯身绘就的花鸟鱼虫和神话传说在烛光的跳跃下,宛如活物般灵动。四周墙壁上,名家书画在灯光的映衬下,墨韵流转,更添几分神秘韵味。 穿过主殿,花园宛如一座梦幻的迷宫。 灯笼沿着小径蜿蜒排列,照亮了奇花异草的娇艳身姿。 百年古木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与摇曳的灯光相互交织。 翠竹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与虫鸣声共同演奏着夜的乐章。 亭台楼阁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飞檐上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和着花园里的花香,令人陶醉。 花园深处,戏楼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戏台上,戏子们身着华丽的戏服,在明亮的灯光下粉墨登场,唱念做打,一招一式尽显功底。 台下宾客们围坐在摆满珍馐美馔的桌案旁,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精彩的演出。 唐王也在其中。 他今年已经七十岁高龄,头发稀疏花白,牙齿掉了大半,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苍老之态尽显无疑。 他在位五十多年,放眼整个大明皇朝的皇族,都堪称老寿星。 然而,这位老寿星的名声却极差。 朱硕熿有八个儿子,均为庶出。 在正妻无子的情况下,他早早地确立了长子朱器墭的世子地位。 然而,朱硕熿晚年宠爱一位小妾,该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朱硕熿便想立这个儿子为继承人。 为此,他将朱器墭及其儿子朱聿键关押了十六年,试图饿死他们。 但朱器墭和朱聿键在王府小官的暗中帮助下得以存活。 可两年前,朱硕熿病危时,朱器墭的弟弟们发现大哥还活着,不甘心失去王位继承权,便毒死了朱器墭。 也因为这件事,让唐王和朝廷的关系变得极为恶劣。 金楠坐在戏台附近抚琴,远远地看着唐王,以及唐王周围的宾客,瞳孔深处难掩厌恶与憎恨之意。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垂首佯装成平日那般。 王府的歌姬舞女们手持灯笼,罗衣飘飘,彩袖翻飞,行走于宾客之中。 一位衣着华贵的宾客,目光在戏台和唐王之间来回扫视,眼底难掩忧虑之色。 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对唐王说道:“唐王,而今贼人困守南阳城已经月余,不知朝廷大军到了何处?” 听到这话,不等唐王回应,周围立马有人发出嘲讽的笑声。 “哎,朱良骏,你怎么如此扫兴,这时候提那妖人做什么,真是大煞风景!” “哈哈哈,良骏生来胆小怕事,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呵,有什么可怕的?我南阳城城高池深,将广兵多,妖人仅有三万兵马,还不及我南阳城的兵马多。咱们只要静守待援,那妖人必是死路一条!” “我听说朝廷十数万大军已经部署在南阳府各处,想来很快就能将妖人消灭。”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大多充满自信与从容。 唐王听着众人的话,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那妖人虽然有些手段,不过是糊弄糊弄那些贱民罢了。想要拿下我南阳城,哼!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自量力!” 说罢,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难掩内心的愤怒。 众人闻言,纷纷拍马奉承。 “历代唐王经营南阳数百年,根基深厚,岂是妖人所能轻易撼动的!” “还得是唐王您老谋深算,老成持重。” “唐王说的极是,那妖人若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在南阳城前空耗一个多月。” “只要朝廷大军赶到,便是那妖人的死期。” 朱良骏双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看了看唐王阴沉的脸色,又瞥了眼周围满脸自信的同族兄弟子侄,最终只能默默叹了口气,将话咽回肚子里。 正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朵绚丽的烟花绽放开来。 众人纷纷抬头,望着漫天的烟花。 有人笑着赞叹:“这烟花真是美不胜收,唐王殿下有心了。” “如此盛大壮观的烟花,想必筹备了不少时日。” 然而面对众人的称赞,唐王的脸色却变得阴沉如水。 他凝视着漫天的烟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眉头紧皱,暗自思忖:哪来的烟花! 第120章 灭藩王,诛暴政!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唐王府,名义上是王府,实则宛如一座城中之城。 高耸的围墙,足有三丈之高,在夜色下如一条蛰伏的巨龙,投下厚重的阴影。 王府四周,专门的护卫巡逻队如幽灵般穿梭,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打破夜的寂静。 王府内部,两千多兵马枕戈待旦。 平日里,王府自然不会养这么多兵马,毕竟养兵耗费巨大。 然而,随着圣教的快速崛起,唐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这才紧急招募更多士兵。 最初计划招募四五千人,唐王还以此作为帮助唐文书的条件之一,试图换取更宽松的军事政策,摆脱部分朝廷限制。 但圣教在南阳府攻城掠地的消息不断传来,各地乡勇纷纷投诚的情报让唐王心惊。 权衡之下,他狠下心将原本四千王府护卫裁减了一半,如今王府仅余两千多护卫。 这些护卫多来自良家子。 所谓良家子,便是王府护卫的后代,或是军户出身。 而普通农民、商人、匠人等,统统被排除在外。 理论上,唐王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 王府护卫的后代那是标准的自己人。 军户理当也是如此。 我大明皇族给你们世袭的土地与职位,对你们多好啊。 但! 这一切都只是理论上而已。 时至今日,大明的军户体系早已经崩溃,很多军户甚至沦为农奴一般的存在。 还有很多人流离失所,成为流民。 一切一切的根源,不在于百姓拥有多少土地,甚至不在于百姓是否拥有土地。 核心只有一点。 百姓的留存! 付出是否得到收获。 用现代话语解释便是,当打工人上班还要赔钱的时候,还会去做吗? 大明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赋税太重,以至于很多百姓种田,或者做工,甚至要赔钱,通过卖儿卖女来偿还朝廷的恩情! 为此,很多人不得不把土地转卖给拥有免税特权的官员,或者皇族! 因为跟着这些人,他们反而能得到更多的产出。 军户亦是如此。 为了降低来自朝廷的赋税重担,他们不得不把土地卖给拥有免税特权的军官。 很多军户因此成了军官的农奴。 而一群因受到朝廷迫害成为农奴,甚至成为流民的军户,对朝廷,对皇族,会有感恩之情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感谢你全家! 月色如水,洒在王府的青石小路上,一队数十人的护卫脚步匆匆,穿过曲折的小径,向着王府西方的军营走去。 这座军营驻扎着五百人,是一营兵马。 归来的护卫们个个低眉垂首,像其他护卫一样,无声无息地走进休息的房屋。 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下,能看清护卫头领的面容,正是霍山镇乡勇团长段鹏飞! 段鹏飞抬起头,目光如鹰,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一个断臂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身材不高,却壮硕如牛,尽管寒冬腊月,他仅穿着一件单衣,结实的肌肉仿佛是铜铸而成,散发着力量感。 段宏! 南阳的军户,与段鹏飞是远亲。 此刻,段鹏飞脸上露出微笑,大步向段宏走去。 段宏也站起身来,脸上堆满笑容,迎着段鹏飞走去。 两人走到房屋中央,四目相对,随即放声大笑。 段鹏飞笑着给了段宏胸口一拳,微微皱眉抱怨道:“表兄,你给我找的这衣服,怎么小了一号?” 说着,还特意抬起腿,露出明显短了一截的裤脚。 “哈哈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段宏大笑着,重重地拍了拍段鹏飞的肩膀。 而后,他神色郑重,低声道:“那边~~~” 段鹏飞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压低声音道:“等信号。一旦信号出现,我们所有人立即行动,务必在短时间内击垮敌人!” 说到“敌人”二字时,他加重了语气。 段宏自然明白这话的含义。 圣教虽然在城中布下不少暗子,但与朝廷兵马相比,人数仍处于劣势。 一旦给了朝廷准备的时间,起义很可能功亏一篑。 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让朝廷来不及反应。 段宏正要开口,窗外突然升起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出绚丽的光芒。 他先是一愣,随即双眼放光,眼中燃起兴奋的火焰。 段宏与段鹏飞几乎同时转过头,四目对视。 “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说罢,他们迅速抽出一根红色布条,熟练地缠在手臂上,紧接着抽出腰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段鹏飞高举腰刀,大声呼喊:“弟兄们,灭藩王,诛暴政!” 其他人听到呼喊,纷纷抬起头。 烛火跳动,映在他们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众人齐声呐喊,抽出兵刃,声音响彻整个军营:“灭藩王,诛暴政!” 在段鹏飞和段宏的带领下,众人如猛虎般冲了出去。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这仅仅是南阳城的一个缩影。 烟花炸响的瞬间,南阳城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十数股起义队伍。 主要成员是乡勇和士兵,他们的突然发难,让朝廷大军措手不及,南阳城的防护体系瞬间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然而,真正让南阳城陷入混乱的,并非这些起义队伍,而是随着城门大开,如潮水般涌入的圣教士兵。 圣教的喇叭在城内四处响起,声音回荡在大街小巷。 原本还想抵抗的朝廷将士们,听到喇叭声,看到圣教士兵入城,顿时没了抵抗的心思。 圣教都进城了,还怎么抵抗? 此刻连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分不清,又该和谁打? 总不能见人就杀吧。 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大明朝廷驻守的士兵几乎成建制地投降或倒戈。 他们的转变,让战争迅速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王府内的局势则更为复杂。 段鹏飞两人带领弟兄们很快拿下了西营,但也给了其他军营反应的时间。 他们在前往王府后院的路上,被王府护卫重重堵住。 一时间,王府内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汩汩流淌,如小溪般蜿蜒流向花园。 但因为王府大门已经被段鹏飞等人掌控,正有源源不断的起义士兵赶来,形势对王府护卫越来越不利。 王府后院,唐王正与众人看戏,突然听到附近传来的喊杀声。 刹那间,整个会场乱作一团。 受邀的大明皇族们吓得脸色苍白,有的人双腿颤抖,甚至哆哆嗦嗦尿了裤子。 仆人、宫女们也惊慌失措,像受惊的鸟雀般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恐惧。 此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唐王脸色铁青,而后煞白。 但他依旧冷静。 “请城隍!”,唐王的声音冷冽且急迫,让慌乱的众人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第121章 城隍田丰,李香君的择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这话,众多皇族勋贵瞬间回过神来,脸上或是慌乱,或是兴奋。 “对对,请城隍!只要城隍大人出手,这些乱党插翅难逃!”,一人双手紧握,语气急促,眼中满是期待。 “快,动作麻利点,立刻准备贡品神龛!”,另一人眉头紧皱,不断跺脚,催促身旁的仆人。 “还是唐王英明,临危不乱啊!”,有人满脸谄媚,凑到唐王身旁,恭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或是吹捧,或是催促,对城隍的实力,他们深信不疑。 毕竟城隍可是神通级别的修行者。 对普通人而言,神通级别的修行者正如神灵一般。 乱党到底不过是普通人,只要杀了领头的贼首,剩下的还不容易处理吗? 得了唐王的命令,王府的仆人慌慌张张,神色紧张。 有的抱着神龛,脚步踉跄;有的端着贡品,双手颤抖,匆匆朝着既定位置赶去。 与此同时,城隍庙内。 庙门的飞檐斗拱,在火把跳跃的光影里,鎏金彩绘若隐若现,释放出神秘的光泽。 一对石狮子宛如从黑暗中苏醒的神兽,狮眼处镶嵌的金箔反射着火光,威严地注视着前方。 踏入庙内,几盏巨型宫灯高高悬挂,晕黄的灯光洒在松柏之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供桌上的纯金烛台烛光摇曳,与神像背后闪烁的夜明珠交相辉映,将神像的轮廓勾勒得庄严肃穆。 庙中庭院,金砖铺就的地面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角落里的铜钟,鎏金纹路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庙祝身披绣有金线莲花的褐色僧袍,手持拂尘,在廊下缓缓踱步。 廊柱上的金漆彩绘在灯火的映照下,龙凤仿佛活了过来,正欲翱翔天际。 微风拂过,檐角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打更声相互呼应,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大殿内,无数颗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城隍神像照得金碧辉煌。 神像的袍服上,宝石在幽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神像前,红色蒲团在金色装饰的环绕下,显得愈发醒目,整个大殿弥漫着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只是此时,宫殿内的氛围却受到了破坏。 一道娇小玲珑的曼妙人影站在宫殿中央,却是一位看起来年仅十数岁的少女。 少女像精美的玉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挽着道士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发髻别着刻云纹的古朴木簪,头上轻纱飘动,气质出尘。 身着月白色道袍,领口袖口绣着淡青色云纹,腰间束同色丝绦,丝绦上挂着白玉佩,走路时玉佩晃动。 正是李香君! 彼时,李香君站在城隍的神像前,周围围满了身着法衣、手持利器的神官。 神官们个个面色涨红,怒目圆睁,手中的法器微微颤抖,可又明显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李香君仿若没事人一般,蹦蹦跳跳来到城隍的神龛前,抬起小脚丫,用力踢了踢神龛,脸上没有丝毫敬意。 “老头,再不出来,小心本姑娘砸了你的神庙!” 她面容含笑,声音稚嫩,说出的话却让周围的神官怒火中烧。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神官,胡须气得直颤,上前一步,厉声怒斥:“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对城隍如此无礼!” 李香君笑盈盈的,眉眼弯弯:“本姑娘是什么人,说出来只怕你们不敢听。” 说罢,她又铆足劲,狠狠踢了城隍的神龛一脚。 这一脚下去,神像周身瞬间散发着微光,五彩的光芒仿若彩霞环绕,将整个大殿都照亮了。 看到这幅异象,周围的神官纷纷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面,连连叩首。 “恭迎城隍!” 在神官们的高呼声中,一位五十许的文士凭空出现在大殿内。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面容和蔼。 男子看着李香君,眼神中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又有几分无奈。 城隍摆了摆手,语气平和:“你们出去。” 听到这话,神官们先是一愣,随即瞬间醒悟过来。 城隍和来人认识,而且关系似乎非同一般。 他们暗暗松了口气,而后纷纷从地上起身,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离开,城隍脸上的笑意更浓,宠溺地开口:“你这丫头,找老夫所为何事?可是任务遇到麻烦了?” 说到这里,城隍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南阳城的城隍本名田丰,曾经是一位颇有本事的修行者。 一百多年前,他在一次为南阳城百姓斩妖除魔时不幸遇害,侥幸留下残魂。 因为民除害的壮举,田丰得到南阳城百姓的虔诚供奉,成了南阳的城隍。 田丰与李香君的师父是旧识,两人有着极深的渊源。 这份渊源自然传承到了李香君这里。 李香君闻言,右手轻轻把玩着鬓发,嘴角上扬,轻声笑道:“倒也没有遇到麻烦。” “只是我决定投靠圣教。” 听到前面的话,田丰神色如常,微微颔首,松了口气。 但听到后面,他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满是错愕。 “你说什么?” 田丰惊愕道,身体不自觉向前倾。 李香君笑盈盈的,如水的眸子充盈着期待:“数百年前,我万花楼祖师为保护师门,偿还张公恩情,不得不与大明锦衣卫做了笔交易。从此以后,我万花楼世代为锦衣卫服务。” 田丰眉头紧皱,陷入沉默。 这事他曾听李香君的师父提起过。 万花楼和百香阁同出一门。 他们祖师曾支持朱元璋的死敌张士诚。 但后来张士诚战败,其重要成员的后裔统统被贬为贱籍。 两门祖师不忍,可朱元璋大势已成,他们无力回天。 最终,万花楼的祖师故作隐居,暗地里与锦衣卫达成妥协。 她以自身以及万花楼世代为锦衣卫效力为筹码,让明朝放弃追杀百香阁与万花楼,并默许她们在贱籍中挑选弟子门生。 就这样,万花楼一代代传承,而今传到了李香君这里! 田丰长叹一声,脸上满是纠结:“你当真要这么做?” 李香君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我万花楼侍奉大明数百年,又得到了什么?” “今日圣教欲拿下南阳城,请世伯莫要插手,否则我便只能与世伯斗一斗。” 说罢,李香君右手中多了一根长笛。 那笛子上刻着两个字——道真。 田丰沉默不语,目光复杂地看着李香君。 与此同时,王府后院。 喊杀声越来越近,庭院内的宾客们神色慌张,来回踱步,不时看向传来喊杀声的方向,又看向正在举行祭祀的唐王。 彼时,神龛已经摆好,贡品也已上桌。 唐王身着华丽的祭祀服饰,神色凝重,双手颤巍巍地捧着香烛。 第122章 下南阳,天下惊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暮色如墨,南阳王府内气氛凝重,喊杀声如汹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逼近。 唐王朱硕熿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弯得如同深秋里被霜打过的麦穗,自信的神色从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龛前,摇曳的烛火将城隍神像的影子拉得老长,更添几分诡谲。 唐王双手剧烈颤抖,手中的香也跟着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他艰难地躬身,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善民朱硕熿素来虔诚,今遭遇妖人袭击,恳请城隍相助。” 言罢,他双腿打颤,缓缓跪向蒲团。 毕竟已七十高龄,虚弱的身体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迟缓无比。 众人紧紧盯着唐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越发焦虑。 就在这时,金楠怀抱古琴,脚步轻盈却又透着几分隐秘,缓缓靠近。 要是在平常,王府护卫定会迅速将他拦下。 可此刻,王府上下乱作一团,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唐王的祭祀吸引,压根没察觉到金楠正悄然靠近。 当唐王终于颤巍巍地跪在蒲团上的瞬间,金楠已挤到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 金楠死死盯着唐王,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 突然,他猛地暴起,双手高高举起古琴,拼尽全力朝着唐王的脑袋砸去。 事发突然,两人距离又极近,护卫们大多在关注院墙外激烈的战斗,谁也没料到庭院内竟藏着这样的乱臣贼子。 “嘭!” 古琴重重地砸在唐王的后脑勺上,鲜红的血如喷泉般四溅,溅落在地面上。 唐王双眼瞬间失去神采,一声不吭地向前扑倒,就此没了声息。 刹那间,整个庭院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鸦雀无声。 众人张着嘴,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茫然,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金楠。 金楠似乎也没料到一切竟如此顺利,望着唐王的尸体,一时愣在原地。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随手抛下古琴,箭步冲到神龛上,一把抓起祭祀用的礼刀,高举过头顶,扯着嗓子大喊:“灭藩王,诛暴政!” 喊完,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离自己最近的皇族宗室冲去。 周围的宗室子弟以及唐王的子嗣们这才如梦初醒,女眷们发出刺耳的尖叫,众人如惊弓之鸟般四散而逃。 “快跑啊,有妖人!” “贼子杀进来了,快,快出城!” “唐王遇刺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有人一边跑一边招呼亲朋好友,生怕落单。 而倒在地上的唐王,早已被众人抛到了脑后。 一时间,庭院内上演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挥舞着礼刀,好似威风凛凛的盖世英雄,追杀着数十人。 这数十人大多身材魁梧壮硕,不少人手中同样握着利器,可此刻却像受惊的兔子,只顾着抱头鼠窜,没有一人敢反抗。 但这场闹剧并未持续太久。 唐王被刺杀的消息迅速传开,王府护卫们瞬间没了抵抗的意志,很快被圣教义军冲得七零八落。 当夜,南阳城喊杀声震天,可战斗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两个时辰后,圣教顺利接管南阳城各处要地。 ------------------------------------- 不久后,泌阳府衙。 一间陈设简朴的房间内,明亮的照明灯将每个角落都照得如同白昼。 灯光下,杨奇伟神色平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挲,不紧不慢地等待着南阳城的消息。 在他身旁,文修、黄宗羲、刘思行等人围坐在一起。 与杨奇伟的镇定自若截然不同,众人神色紧张,黄宗羲和刘思行更是坐立不安。 黄宗羲双手紧紧捧着茶杯,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时不时低头抿一口茶,目光却又忍不住看向窗外,或是偷偷瞥一眼杨奇伟,眼神中满是忐忑。 不远处,接线员全神贯注地盯着电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铃声尖锐地响起,接线员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抓起话筒:“这里是总指挥部,请回答。” “这里是南阳山字营,我们已经拿下南阳城!这里是南阳山字营,我们……” 听到话筒中传来的消息,房间里瞬间沸腾起来。 黄宗羲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抓住刘思行的手臂,声音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成了,南阳城拿下了!” 刘思行不住地点头,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与此同时,山字营的接线员继续汇报南阳的情况:“此战得南阳城诸多义士相助,这才轻松拿下南阳城。” “我圣教伤亡不大,预计不超过三百人。” ......... “南阳城巡抚唐文书与夫人在圣教抵达前,饮毒酒自尽。” “唐王被义士金楠刺杀,唐王府大部分的皇族宗亲被义士段鹏飞与段宏拿下,但少部分宗亲逃出了王府,暂时下落不明。” “在南阳各义士的配合下,圣教取得完美胜利。” 众人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黄宗羲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杨奇伟拱手拜道:“教主仁义,天下人有目共睹。如今南阳城被攻克,圣教终于完全掌控南阳。” “恭喜教主,大事成矣!” 刘思行并没有黄宗羲那般激动,反而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他拱手说道:“教主,如今我圣教拿下南阳城,擒获南阳城唐王等众多皇族宗亲,朝廷想必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圣教不可不防。” 杨奇伟微微点头,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户旁。 他凝视着窗外的残月与繁星,唇角微微上扬,自信地说:“让他们尽管来。” ------------------------------------- 南阳城失守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迅速传到了信阳。 信阳军营。 孙传庭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书卷“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瞳孔瞬间紧缩,像疯了一般紧紧抓住信使的衣领,声音因震惊而变得嘶哑:“什么,南阳失守,唐王遇害!” 信使吓得脸色苍白,连连点头:“这是从南阳府传来的最新情报,千真万确。” “当下桐柏等地都在庆祝魔教拿下南阳城。” 孙传庭如遭雷击,双手无力地松开信使,脚步踉跄,接连后退数步,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桌子上。 他呆呆地望着大门外阴沉的天空,心乱如麻。 南阳城的情况,孙传庭一清二楚。 他虽然猜到南阳城守不了多久,但从来没想过竟然会这么快! 南阳城可是有三四万士兵啊! 那不是三四百,也不是三四千,而是三四万人! 魔教的总兵力也不过如此。 怎么会! 败的如此快! 不过相比这个问题,孙传庭意识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一个可能会动摇大明江山的问题。 唐王死了! 唐王可是老牌藩王,在位五十多年,大明皇族中的老寿星。 现在这位老寿星死在了魔教手里,这意味什么? 大明还有谁是安全的!? 第123章 拥兵十万的魔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就在孙传庭失神之际,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孙熙步履匆匆,额头布满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他绕过影壁,一眼便看到了大堂内失神的孙传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平复急促的呼吸,抬脚迈入房间。 孙熙抬了抬手,对着一旁候命的信使使了个眼色,示意其暂时离去。 信使心领神会,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退出房间。 然而,他并未走远,而是立在庭院的廊下,身形隐在阴影里,静静地候着。 孙熙快步来到孙传庭身旁,将一份来自南阳府的报纸“啪”地一声摆在桌上。 这份报纸,正是他匆忙赶来的原因。 不久前,孙熙在书房翻阅各地送来的消息时,看到了这份南阳府的报纸。 报纸上,用详实的文字描述了南阳城失守的全过程,字里行间对南阳城内起义的义士们不吝赞美之词。 孙熙读完报纸,立马意识到大明皇朝或将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 而孙传庭,首当其冲。 谁让他是四省总督,负责镇压魔教。 于是,他顾不上许多,立刻匆匆跑了过来。 “这是……” 孙传庭的目光被桌上的报纸吸引,终于回过神来。 他眉头紧皱,疑惑地看向孙熙,双唇微微颤抖,一时之间,心中如乱麻般纠结。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小事。 孙传庭苦涩道:“唐王死了。” “我……” 他语无伦次,右手无力地扶着额头,身体摇晃了一下,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那脸色如同被寒霜打过,一片惨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难以化解的愁苦。 唐王死了,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 大明朝立国几百年,何曾有藩王死在乱民手中? 而如今,他身为四省总督,负责讨伐魔教,却没能护住唐王,让其落入贼手,遭此大难。 孙传庭仿佛已经看到,消息传出后各地藩王愤怒的面容和恐惧的眼神。 今天死的是唐王,明天又会是谁? 那么,谁该为唐王之死负责?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他孙传庭! “伯雅莫急,此事还有转机!” 孙熙见孙传庭失了分寸,急忙低声喝道,声音虽不高,却如洪钟般,将孙传庭从恍惚中惊醒。 “转机!”,孙传庭猛地抬起头,急切地看向孙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孙熙微微停顿,目光在孙传庭脸上停留片刻,斟酌着说道:“眼下的情况,对伯雅确实极为不利。唐王之死,必然会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引得天下惶恐。” “各路宗亲皇族得知消息,必定会兴师问罪。到时候,伯雅必然受到牵连。” 听到这里,孙传庭苦笑着叹了口气,笑声中满是无奈。 何止是牵连,他作为四省总督,是此事的首要责任人,根本无从推脱。 孙熙顿了顿,接着道:“但事情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伯雅,先看看这张报纸。” 说着,他将报纸往前推了推,指尖在报纸上轻轻敲了敲。 孙传庭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强自稳住心神,伸手拿起报纸,认真诵读起来。 对于报纸,他并不陌生,朝廷的邸报与之类似,不过邸报主要在朝堂官员间传阅,传递朝廷政令,不像圣教的报纸,面向普通百姓。 孙传庭逐字逐句地看着报纸,首版详细记载了圣教攻陷南阳的全过程。 报纸着重提到了众多协助圣教的义士,称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圣教才得以轻松、完整地拿下南阳城,擒获南阳城内的宗亲。 报上还特别表扬了冒死刺杀唐王的金楠、段鹏飞等人。 看着报纸,孙传庭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南阳城失陷那天。 他仿佛亲眼看到南阳城的乡勇、士卒,甚至商人、匠户、农民,在圣教的蛊惑下,纷纷为其打开城门,协助圣教擒获南阳城的官员。 想到那一幕,孙传庭头皮发麻,脊背瞬间被汗水湿透,连衣服都紧紧贴在了背上。 他终于明白,南阳城拥有四万将士,兵力与圣教相当,又有城墙可守,还有大炮火枪,为何还会如此迅速地沦陷。 答案只有一个——内部分裂! 有人为圣教打开了城门。 这样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孙传庭放下报纸,长叹一声:“此战,朝廷败得不冤。这魔教妖人太善于蛊惑人心,竟能让南阳城的百姓纷纷投诚。” “莫说南阳城没有大将镇守,即便有,恐怕也守不住。哎……” 说着,他再次重重地叹气,眼神中满是忧虑。 孙熙右手有节奏地敲着报纸,表情郑重道:“这便是伯雅的机会。纵观魔教拿下南阳府的全过程,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所到之处,乡勇百姓纷纷投诚。” “即便是南阳城这样的重镇,也未能幸免,甚至连唐王都被南阳城的乱党刺杀。” “魔教如此善于蛊惑人心,天下还有哪座城池能确保安全?哪位王侯能高枕无忧?便是皇上,听闻此事,能不心生恐惧?” 孙传庭微微点头,伸手摸了摸胡须,叹道:“我虽早料到魔教妖人善于蛊惑人心,但没想到连南阳城都败得如此迅速。” “此前河南巡抚唐文书曾传信于我,说为防止乡勇作乱,已将乡勇打散编入各军。”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抵挡魔教的蛊惑。” “哎,如今魔教主要在南阳府一地发展,一旦让他们突破南阳府,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孙熙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正因为魔教威胁巨大,伯雅才会更加安全。” “前段时间,洪总督送来消息,魔教已开始联络北方乱党,一切都如伯雅此前所料。一旦魔教与北方乱党合流,后果不堪设想。” “伯雅可敢想象,会是何等景象。” 孙传庭脸色骤变,眉心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沉声道:“何等景象?” “那必然是翻天覆地。” “魔教自从拿下南阳府后,一直在扩军。” “根据目前得到的确切情报可知,魔教最起码拥有五万,甚至六万以上的军队。” “虽说这些所谓的士兵都是临时征兆的农民,工匠等等。” “可朝廷的军队又能好到哪里去?” “现在魔教拿下南阳城,必然会收编其中大部分的乡勇士兵,只怕再等几天魔教就要拥兵十万了。” “北方的乱党声势盛大,有数十万乱民。” “若只是他们,倒是不足为惧。可一旦他们与魔教合流,得到魔教的兵甲,顷刻间就能组建十万以上的大军。” “这些人虽然也是农民,流民,匠户组成,可他们与朝廷斗了这么久,其中不乏精兵。” “到了那时候,朝廷将要面对的不再是一群活不下去的乱党,而是二十万全副武装的战士。” “只怕~~~” 孙传庭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目光一亮,终于明白了孙熙的意思。 没错,正因为魔教势力庞大,且有颠覆大明的可能,镇压魔教的事情自然便成了谁都不敢接的烫手山芋。 自己只需将南阳府的情况,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上奏朝廷,朝中必然会有大臣为自己求情。 毕竟,自己若是被撤职查办,必然要有朝中重臣前来接任,可谁敢来? 孙传庭想到这里,冷笑一声。 第124章 杨奇伟的公开讲话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房屋深处,牛油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火苗随着穿堂风微微晃动,在墙壁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孙传庭得了孙熙的指点,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大步走到案前,提起狼毫,饱蘸浓墨,当即上奏请罪。 笔下的字迹刚劲有力,态度更是异常诚恳,将所有罪责一股脑地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在请罪的同时,孙传庭还做了四个安排。 一:将圣教攻略南阳府的整个过程做了详细报告。 重点指出,魔教妖人善于蛊惑人心,又有数之不尽的兵甲。 总之,这魔教妖人非常难对付。 二:他将朝廷眼下的困局指了出来,并提醒崇祯务必要小心魔教与北方暴民的动向,决不能让两者完成合流。 一旦双方合流,则魔教顷刻间便能组建二十万兵马,形势会变得无法控制。 二十万兵马啊。 朝廷拿什么挡? 总不能把边军都调集过来吧。 边军若是都调了过来,满清还不得趁势南下。 还有北方的其他势力。 到时候即便是能阻止魔教,大明只怕也危在旦夕。 三:重点指出朝廷内部的困局,当下朝廷虽然人多,但没有钱粮。 没有钱粮怎么让人办事? 当兵的也是人,也需要饷银。 自己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才从四省各地求到十万左右的兵马。 可这些兵马此前或许能对付魔教,现在倒是有些不足了。 魔教发展的太快了,太会蛊惑人心了。 只怕要不了多久,魔教就要聚拢十万以上的大军。 一旦魔教打破南阳府的封锁线,出现在湖广,河南其他府,又或者陕西等地,则没有人能估算出魔教的扩张速度。 毕竟谁也不知道魔教妖人到底准备了多少物资,还有多少储备。 只要储备跟得上,魔教的发展速度将会是超乎想象的,更是超乎预料的。 正如朝廷从未想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魔教妖人便能从区区两三万人扩张到十万大军。 这是全部拥有武器,甚至铠甲的士兵,可不是北方那些拿着竹竿当武器的乱民。 哪怕他们没有经过训练,但朝廷的士兵又有多少经过训练? 也就北方的边军强一些,内地这些卫所士兵,真是不提也罢。 朝廷必须要调集更多军队,倾尽全国之力一战! 四:提出自己消灭魔教的方案。 魔教不同于北方乱党,甚至不同于满清,倭寇。 他们是大明皇朝最可怕,也是必须消灭的敌人。 目前朝廷对魔教的影响控制的很好,几乎将其封锁在南阳府一带。 可! 魔教即将拥有十万兵马! 这是十万兵马啊! 一旦魔教打出南阳府,朝廷要从哪里阻挡呐? 若是魔教的思想,以及魔教的事情在天下各地传播开来,会是什么后果? 再等三个月,半年,魔教会有多少兵马? 二十万? 三十万? 所以对付魔教,决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拖延持久,必须做到快准狠,一击必杀。 如果不能一战灭了魔教,让这些魔教妖人逃窜到其他省份,则大明江山依旧处境危险。 眼下魔教可能要和北方的流寇合流,这恰恰是朝廷的机会。 朝廷可以借用这个机会,引诱魔教全军北上,集合全国的力量一战平定魔教。 眼下四省的兵马相继来到南阳府附近,结合洪总督的三边兵力,有机会一战覆灭魔教。 或许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一旦此次围攻失败,情况就危险了。 写完了奏章,孙传庭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双手将奏章递给孙熙查阅,道:“还请先生过目,确保没有其他遗漏。” 孙熙接过奏章,逐字逐句地看着,微笑颔首道:“如此一来,朝廷诸公定然对魔教忌惮万分,伯雅也便安全了。” 孙传庭长叹一声,缓缓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悲哀:“是啊,若是魔教是个软柿子,朝廷诸公定然欣然前往,谁不想摘桃子。” “唯有让他们明白魔教不是软柿子,而是要命的铡刀,他们才不敢过来,不敢落井下石。” “可……都是为了大明朝,为了皇上。” “现在明明已经到了大明皇朝生死存亡之际,我却还要小心防备他们。” “真是……” 孙熙微微摇头,认真地翻看孙传庭的奏章,看完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仅有如此还不够。” “还不够?” 孙传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满脸不解。 他伸手挠了挠头,目光扫过案上的奏章。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全部。” “奏章中既有朝廷内外的困局,又有魔教的巨大威胁,还有我对未来的战略安排,可谓详尽非常。” “伯雅看这里。” 孙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拿起一旁的报纸,动作麻利地翻开,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其中一篇文章。 孙传庭闻言,侧首看去。 瞬间,他双唇微张,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妖人杨奇伟要在十二月一日,不就是今天,进行讲话?” “向南阳府所有百姓公开通话。” “南阳府虽然不大,但也有十几个州县,纵横数百里。” 孙传庭看完报纸上的内容,瞳孔骤然紧缩,忍不住惊呼出声:“哪怕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也没有这样的能耐,能同时对整个南阳府的百姓讲话。” “想要覆盖如此巨大的面积,需要消耗的法力……” 孙传庭连连摇头,脸上满是质疑。 在他看来,报纸上的内容实在是过于夸大其词。 哪怕他不懂修行,也知道想要做到这样的程度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改天换地的恐怖力量。 魔教要真有这样的实力,都能直接杀进紫禁城了。 只是不等他说完,孙熙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急促道:“伯雅忘了一件事。” “虽说只凭修行者的力量,确实不可能有人做到同时传音数百里,让数百里的百万人听到自己的声音。” “但魔教拥有很多诡异的法宝。” 孙熙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中踱步,斟酌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来推断,魔教拥有的法宝包括一种可以扩音的宝贝,他们称之为喇叭。” “还有一种可以远距离通话的法宝。”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妖人杨奇伟的命令为何可以快速传递到南阳府各地。” “同时,他在各地巡视的事情,为何能几乎同时传到唐县,被魔教印刷成报纸送到各地。” “若是魔教妖人的法宝很多,将喇叭安排到各地,再结合魔教的传音法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对南阳府的全境讲话。” 孙传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孙熙又送来了更坏的消息。 孙熙双眼微眯,看不出喜怒,沉声道:“相比魔教的法宝,我更担心妖人杨奇伟要对南阳府的百姓,不,他如此浩大的行动,目标只怕不单单是南阳府的百姓。” “他这次公开讲话,要对天下百姓说些什么,有什么目的。” 第125章 杨奇伟:是时候亮底牌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孙传庭瞳孔骤然一缩,唰地一下站起身来,袍角带起一阵劲风。 宽敞的大堂内,青砖地面被他的靴底叩击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 他眉头拧成个川字,来回踱步,声音仿若裹挟着铅块般沉重:“妖人杨奇伟绝非一般乱党,其才学堪称惊人。” “于治国、御民之术,他见解深刻独到。” 孙传庭负手而立,望向堂外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魔教在南阳府的种种举措,忍不住喟然长叹。 “从魔教在南阳府的所作所为便能瞧出,这是个懂得治天下的势力,绝非北方那些流寇能比。” 他想着杨奇伟在南阳府推行的诸多政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语气里满是无奈:“虽说立场不同,但不得不承认,妖人杨奇伟的手段,将百姓拿捏得死死的。” “士农工商各阶层,除了皇族、权贵,几乎没人不喜欢魔教的思想与政策。” 他缓缓摇头,神情凝重:“眼下魔教尚未壮大,局势尚不明朗,各地士农工商大多还在观望。” “可一旦魔教壮大,有了颠覆明朝的实力,我敢断言,天下百姓必定蜂拥归附。” “他们向来如此,谁赢就帮谁。更别说,魔教最善蛊惑人心。” 孙传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雕花座椅旁,身形一垮,无力地坐了下去。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仰望着绘有瑞兽祥云的屋顶,脸上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妖人杨奇伟有大才,这是他首次大规模公开讲话,恐怕来者不善。” 孙熙微微颔首,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葫芦,沉声道:“的确如此,此事不得不防。” 他垂眸沉思,心中既期待局势的变化,又隐隐感到忧虑。 “妖人究竟想做什么?”,孙熙眉头紧皱,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悠悠回荡。 ------------------------------------- 这个问题,孙传庭无法回答,但有人能给出答案。 杨奇伟! 与此同时,泌阳府衙。 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内,檀香袅袅升腾。 杨奇伟身着玄色长袍,神色从容,端坐在书桌后。 在他身前,坐着十数人。 财政司负责人文修、黄宗羲、刘思行、张楚山、王启武等人依次排开,神色各异。 一名圣教官员起身,双手抱拳,恭敬禀报道:“教主,各地传来消息,喇叭已安装完毕,且进行了多次测试,基本能覆盖所有县城和村庄。” 杨奇伟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沉声道:“好,让各地多加戒备,切不可出任何差错。” 言罢,他将目光转向黄宗羲,眼中带着几分期许:“你负责的事情,进展如何?” 黄宗羲双目放光,激动得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摞厚厚的草稿,疾步走到杨奇伟面前,躬身呈上:“已经完成修稿,请教主过目。” 封面上,“圣教临时律法纲领”几个字刚劲有力。 这正是杨奇伟交付给黄宗羲的重要任务。 黄宗羲对大明律法了如指掌,是圣教中难得的刑律人才。 圣教拿下南阳府后,如何治理南阳府乃至未来的疆域,成了摆在眼前的难题。 杨奇伟虽志在让天下人参与立法,但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实现的事情。 要敲定一套完善的法律,没有数年时间根本不可能。 所以制定临时律法迫在眉睫。 而黄宗羲既懂大明律法,又理解圣教纲领,无疑是完成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 当然,这份临时律法并非黄宗羲一人之功。 他作为协调团队和审稿的总负责人,带领众人日夜赶工,才在短短时日拿出成果。 杨奇伟翻开文稿,逐页细细翻阅。 室内一片寂静,唯有纸张翻动的簌簌声。 片刻后,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辛苦你了。” 黄宗羲激动得脸颊通红,双手抱拳,连声道:“不敢当!能为圣教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说罢,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回原位。 杨奇伟目光一转,落在刘思行身上,神色关切:“你那边进展如何?” 刘思行站起身,拱手行礼:“回教主,已初步完成,只是……” 他微微皱眉,表情有些怪异:“那名为拖拉机的东西,操作起来着实有些复杂……” 拖拉机,正是刘思行目前负责研究的物件,也是杨奇伟交给他的重要任务道具。 刘思行与黄宗羲不同,他对水利、务农等领域研究颇深,尤其在农作物方面造诣极高。 此前,他前往山西、陕西,便是为了考察当地农作物情况与灾情。 当然,这并非出于对百姓的关心,而是因为刘家在江浙经营粮食与布匹生意,他需摸清河南等地情况,以便估算行情,做出正确决策。 圣教拿下南阳府后,摆在杨奇伟面前的首要难题,便是如何提高南阳府的生产力,为圣教发展提供充足资源。 这个项目涵盖农业、商业、工业等多个方面。 对别人而言,提高生产力或许困难重重,但对杨奇伟来说并非难事。 农业方面,游戏商场里有各式各样的高产作物种子。 这毕竟是来自现代的游戏,所有高产作物都是现代科技的缩影。 比如小麦种子,玉米种子,水稻种子等等。 游戏里的高产种子搭配化肥,每亩产出高达最少一千斤以上,普遍可以达到一千四百斤左右。 当然,那是在游戏里。 在现实受到各种因素影响,会有波动。 并且在缺少化肥的情况下,小麦的产出还会下降百分之三十左右。 可即便如此,预计每亩地的产出能达到八百斤到一千斤左右! 这是什么概念。 当下这个时代,小麦的亩产即便是年景好的时候,也只有两三百斤。 圣教的高产作物能直接提供四倍左右的产值! 但! 圣教还有一个问题。 虽然圣教没收了皇族权贵大量的土地。 可圣教没有足够的人手啊。 眼下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了。 那么,怎么才能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简单,现代机械! 拖拉机这个操作简单,价格便宜,功能多样的工具,成功获得杨奇伟的青睐。 游戏里的拖拉机头有三种型号。 小型,二十多马力,一万一个。 中型,五十多马力,两万一个。 大型,一百多马力,价格五万。 拖拉机头最大的用处可不仅仅是种地,而是其功能多样。 换上拖斗,便是最好的运输工具,中型拖拉机头载重在八吨左右。 而这个时代的普通轻型马车牛车,载重不超过一吨。 最重要的是,马也好,牛也好,到底是生物,耐力是极大的问题。 拖拉机可没有这样的顾虑。 为此,杨奇伟交给刘思行一个任务。 培养圣教自己的驾驶员! 嗯,拖拉机驾驶员。 学习场地就是农田。 总的来说,进行的还算顺利。 而这就是杨奇伟的目的,他要利用这次南阳府讲话亮底牌! 是时候给天下人看看圣教的底蕴,以及实力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唯有如此才能让天下百姓心动,才能让天下百姓安心跟着圣教发展! 这虽然不是战争,但却是杨奇伟灭亡明朝最重要的计划之一! 第126章 农业,养殖业,工商业,圣教的全面发展!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金色的阳光,宛如灵动的丝线,穿过窗户上精美的雕花,在地面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刘思行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轻敲大腿外侧,斟酌着开口:“这件事虽说有些复杂,但推进得还算顺利。” “只需十数天高强度的艰苦训练,就能培养出一位拖拉机驾驶员。” 他思量着,自信道:“就算一开始不算熟练,往后只要持续练习,迟早能磨炼出精湛的技巧。” “但当下圣教急需扩充驾驶员数量,而非追求个个技艺精湛。” “采用一带二、二带四的方式,最多两个月,就能训练出上千名驾驶员。” “届时,不管是让他们为各地运输物资,还是运送士兵,都能派上大用场。” 杨奇伟坐在雕花木椅上,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听完后,缓缓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现代的众多机械中,拖拉机的优势极为显著。 装上拖斗,就能运输货物和人员;换上铁犁,瞬间化身耕地利器。 更重要的是,拖拉机对路况要求低,无论是宽阔的官道,还是狭窄崎岖的乡间小道,它都能畅行无阻。 相比那些价格高昂的轿车,又或者操作复杂的货车,拖拉机便宜耐用实在是优点众多。 而这,也是杨奇伟当下必须考虑的问题。 成本! 随着圣教打下的疆域来越大,需要消耗的各种物资越来越多。 如果只依靠游戏商城兑换,每天都需要消耗百万钞票! 其中粮食的消耗最大。 每天仅是供给十数万圣教将士、各地官员、巡检、工人的日常消耗,就要二十多万斤粮食。 更别说还有各类肉食补给。 这仅仅是日常消耗,每月的俸禄更是惊人。 士兵平均每人每月两百五十斤粮食,而圣教的士兵数量已经超过六万人,这便是一千五百万斤的消耗。 还有工人,官员,巡检,以及各地将要在明年开放的小学。 到时候,日常消耗将会变得极其惊人。 所以,降低资源获取成本就成了杨奇伟必须考虑的事情。 最便宜的小麦,从系统商城购买,每斤一钞票。 而使用高产作物种子,并运用现代化机械种植的小麦,成本将被极大的压缩。 每亩需要10 - 15 公斤的小麦种子,每公斤种子价格为五钞票。 即便算上机械成本,以及人工成本,每亩地的综合成本也将被压缩到两百钞票以下,远远低于直接从商城兑换。 除了农业方面,杨奇伟也已经规划在南阳府各地修建大型养殖场,以供应圣教军队、学校等等部门的需求。 这些养殖场主要以猪、牛、羊为主。 其中又以猪的养殖最多。 在当今时代,普通百姓之所以吃肉难,核心问题便是养殖难。 以大明为例,大明朝的猪有很多品种。 有黔邵花猪、东兰黑山猪、焦溪二花脸猪等等。 但这些品种的猪有一个核心问题,普遍长得很慢。 以一百公斤为标准,这些猪普遍需要一年到一年半左右的时间。 而现代使用的肉猪,仅需五个月左右!!! 五个月的养殖周期与一年多的养殖周期相比,不论是时间成本,还是饲料成本,差距都太大了。 当这些基础建设完成,杨奇伟每个月的开销将会大大降低! 甚至可以依靠这些圣教疆域产出的物资,从其他地区换取更多资源。 杨奇伟目光如炬,转向张楚山,开口问道:“你负责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张楚山立刻站起身,双手捧着一份文件,恭敬地送到杨奇伟面前。 文件封面上,“圣教商业初步规划建议书”几个大字苍劲有力。 这是杨奇伟布局的第三步棋。 第一步是农业,第二步是养殖业,第三步便是商业! 圣教要长远发展,各行各业必须协同并进。 农业和养殖业是根基,工商业同样不可或缺。 系统商城能兑换的物品多种多样。 其中很多东西对这个世界而言,堪称至宝。 远的不说,就说非常普通的太阳能灯。 一块太阳能板,一个带有蓄电池的太阳能灯,价格一百五。 保质期三年。 这东西按照系统商城的兑换比例,仅能兑换到一百五十斤小麦,十五斤猪肉。 可要是卖给其他商人,啧啧。 获利何止千倍! 再比如钟表,手表。 系统商城只需要几十钞票就能购买一个挂钟,或者一个手表。 当然,也有价格昂贵,数百,数千钞票的手表和钟表。 但在大明这个时代,钟表可是极少数权贵才能用得起的稀有物件。 哪怕是系统商城兑换的最普通钟表,其价值也远远超过相应的钞票,卖到几百两,几千两白银,绝对不是困难的事情。 而几千两白银能买到多少东西? 一个普通丫鬟不过十几,几十两白银。 样貌端正,精通厨艺,刺绣等技能的丫鬟,也不过三百两左右。 杨家当初买下盈盈,也仅仅花了二十两白银。 这还是因为盈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所以价格远高于同年龄的姑娘。 而一亩地的售价,同样不过二两银子。 所以,系统商城能兑换的低价商品,很多在当今时代可以称之为至宝。 用系统商城兑换的低价商品换取更多资源,从而获取更多的利润,以维持圣教的发展。 这便是杨奇伟发展商业的核心之一。 一百五十钞票的太阳能灯,我卖个五百两白银,很合适吧。 五十钞票的挂钟,我卖你一千两白银,也很合适吧。 而除了科技产品,利润最大的还是药品。 以抗生素为例。 阿莫西林等青霉素药,价格为十钞票一盒。 而这个药对肺炎、支气管炎、耳鼻喉感染、皮肤感染、泌尿道感染等等,都有着很好的效果。 一盒十钞票的药,对外卖个几百两,甚至更高的价格,并不难。 以前圣教没有基础,杨奇伟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没有足够的精力,以及力量去实现。 而现在圣教拿下南阳府,拥兵近十万,自然也就没有阻碍了。 想要强抢,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兵马! 杨奇伟翻阅着张楚山送上的商业报告。 这份报告并非张楚山独自完成,而是南阳府很多商人共同讨论的结果。 张楚山因为家学渊源,精通商业,来到圣教后,被杨奇伟任命为商业司的负责人之一。 主要为圣教制定,完善,各类商业计划。 看完报告,杨奇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很好,辛苦了。” 张楚山恭敬地低下头,语气诚恳:“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杨奇伟微笑颔首,目光缓缓扫向另外三人,也是最重要的三个。 文修! 王启武! 以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第127章 逆练科技,圣教的工业革命!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在前世,倘若谈及人类历史上最为重要的时刻,几乎绝大多数现代人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同一个答案——工业革命! 没有工业革命,现代文明便如镜花水月,无从谈起;没有工业革命,繁华的现代都市也将永远沉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工业革命的爆发,宛如一颗威力无穷的炸弹,引爆了生产力,让人类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圣教而言,工业革命的最大价值,亦是如此。 强大的生产力。 那么,想要完成工业革命,究竟难不难? 答案是肯定的。 以第一次工业革命为例,它的核心便是蒸汽机。 从蒸汽机的出现到完善,历经了漫长的岁月。 1698年,萨弗里制成世界上第一台实用的蒸汽提水机。直至1790年,瓦特最终发明出工业用蒸汽机。 也就是说,蒸汽机从萌芽到成熟,整整耗费了92年! 92年,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光。 但这仅仅是正常情况下的工业革命进程。 圣教要走的,自然不会是这样一条按部就班的道路。 有着杨奇伟从系统商城购买的成品,圣教需要做的只有一条。 逆练科技! 通过对成品的解构,去了解其原理,并进行大量复刻! 以当下的科技水平,已经能复刻工业蒸汽机。 即便是少数材料无法复刻,但从系统商城购买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便是花小钱办大事! 所以在圣教几乎拿下南阳后,杨奇伟便秘密创建了一个部门。 科学研究所! 这个部门的主要研究项目,就是逆练科技! 破解杨奇伟从系统商城购买的一些商品。 蒸汽机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工业蒸汽机,还有动力织机、工作母机、蒸汽轮船、蒸汽机车等等。 当然,系统商城自然是有更好的商品,各式各样的现代科技。 但! 核心问题就在这里。 第一次工业革命,算不上科学的革命,只能算是技术革命。 不论是蒸汽机,还是纺织车等等,都是古已有之的东西。 在十八世纪,乃至十九世纪,人们对这些技术进行了改进,从而诞生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以大明朝的技术积累,进入第一次工业革命几乎没有阻碍。 可第二次工业革命不同。 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电气革命。 是以电力、内燃机、化学工业等为代表的科学革命。 想要进行第二次工业革命,需要深厚的近代科学理论基础,如电磁学理论、化学理论等。 更需要大量的科学家,知识分子,以及有知识的工人。 而这些,别说现在的大明朝了,杨奇伟很怀疑大明之外是否存在。 所以想要跨过第一次工业革命直接进入电气时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哪怕圣教仅仅迈入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对当下的大明朝,以及大明周边的国家,都已经称的上碾压性优势。 至于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基础,可以慢慢积累,这并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问题。 杨奇伟的目光看向文修,斟酌着问道:“科学研究所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文修连忙起身,双手捧着一份文件,毕恭毕敬地送到杨奇伟面前。 文件的封面写着一行大字——蒸汽机结构与原理解析! 文修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地解释道:“科学研究所已经成功破解蒸汽机的内部结构,对其原理也有了详尽的了解,如今可以进行大批量的复制。” “动力织机的破解工作也已经完成大半,预计最迟半个月,就能制作出第一个仿品。” 杨奇伟一边认真聆听文修的报告,一边缓缓打开文件,逐页翻阅,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凝眉思考。 看完文件后,他满意地颔首道:“很好,蒸汽轮船,以及蒸汽机车的研究也要尽快提上日程,这对圣教未来攻略天下,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蒸汽轮船和蒸汽机车,堪称第一次工业革命最璀璨的结晶。 它们的伟大之处在于,彻底改变了旧时代的交通与运输格局。 交通和运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是国家治理天下的核心所在。 就以明朝为例,明朝首都京师所产粮食,远远无法满足自身需求,因此需要从湖广、江浙等地大规模调集粮食,这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漕运。 在漕运过程中,船只的损耗、人工成本、粮食消耗等,数额惊人。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行军打仗! 行军打仗,后勤补给至关重要,大量的粮食、药物、武器兵甲等等物资,都需要及时运送至前线。 然而,在这个时代,这些物资通常只能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 仅以运粮来计算,从当地征调五斤粮食,能有一斤运到军营,已经算是很好了。 一个人肩挑百斤粮食,每天最多走二三十公里路。 一千里的补给线,需要多少天时间? 这一百斤的粮食,又有多少需要供养挑夫? 毕竟挑夫也是人,也需要吃喝。 以一千里路程为标准,最后能到达前线的粮食还有多少? 其中的损耗,异常惊人。 蒸汽轮船能够在远洋航行中不受风力和水流的限制,更快速、稳定地运输货物,大大拓展了贸易范围,加强了世界各地之间的经济联系。 蒸汽机车则让陆地运输效率大幅提升,能够快速将货物运送到不同地区,降低了运输成本。 它们对国家的意义,远远超过其商业价值。 是维护国家稳定,降低国家统治成本的核心利器。 文修长期从事财政管理工作,对数字和经济的敏感度极高,自然深知蒸汽轮船和蒸汽机车的重要性。 他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斟酌着说道:“蒸汽轮船和蒸汽机车的构造相对复杂得多,尤其是蒸汽轮船。” “南阳府关于船只建造方面的人才稀缺,若是江浙等沿海地带,情况或许会好一些。” 杨奇伟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文修,安慰道:“无需着急,此事可以从长计议,慢慢研究。” 说罢,杨奇伟将目光转向王启武。 如今的王启武,相比一个多月前,瘦了整整二十斤,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圈。 不过,倒也褪去了往日的臃肿,反而显得孔武有力,愈发帅气。 “伏虎门有消息吗?”,杨奇伟目光如炬,盯着王启武问道。 对于这个世界的修行,杨奇伟了解算不上多,更谈不上深厚。 但他知道一点。 修行者很重要。 前世的时候,他也喜欢看各种武侠,仙侠小说。 更有很多人喜欢争论,到底是武功法术厉害,还是机枪大炮厉害。 对于这些争论,杨奇伟年幼的时候同样好奇。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是拿着枪的武林高手? 为什么不能是操纵飞机大炮的修行者? 修行和科技从来都不冲突! 在完善农业、畜牧业、工商业的同时,杨奇伟还盯上了修行者。 他很好奇,如果修行结合科技,能迸发出怎样的力量! 第128章 圣教新政,斩天下皇朝之神器!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王启武听闻问话,赶忙从雕花木椅上站起身,腰躬成月牙状,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斟酌片刻后说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桌上的钟表,接着补充:“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快了。” 伏虎门盘踞于贵州普安州。 普安州处在贵州西南一隅,与南阳府相隔三千余里。 其间峰峦叠嶂,山路蜿蜒,对于寻常人而言,这无疑是一段漫长的路程。 在古代,有两套交通与情报系统。 一套是官用,一套是民用。 官用系统以驿站为节点,传递消息的速度极为惊人。 以明朝为例,每隔六十里便设有一座驿站。 驿站里会有马匹,以及各种物资,还有作为接替的驿卒等等。 可以确保信使每六十里更换一次坐骑,并进行短暂的休息,或者直接换人等等。 也因此,才有八百里加急的说法。 官方是真的能做到日行八百里! 要说驿站系统最有名的典故,则是杨贵妃与荔枝。 荔枝是一种很难保存的水果。 而在唐朝时期,唯有岭南地区和巴蜀地区才能产出这种水果。 不论是岭南,还是巴蜀,距离大唐国都都非常遥远。 想要在荔枝变质前送到大唐的都城,这意味着什么? 异常高效的交通! 毕竟但凡速度慢一点,荔枝可就要变质了。 当然,为了维护这套高效的系统,花费也是非常可怕的。 而百姓自然没有这样的便利。 在这个年代,民用最大的交通方式便是牛马。 马匹还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得到。 在无法更换牛马的情况下,普通百姓一天能走个百十里已经算是很好了。 而南阳到普安州有三千多里! 杨奇伟微微颔首,眉下的目光深邃如海,略作思忖后说道:“嗯,有消息立刻禀报我。” “是!” 王启武不敢有丝毫懈怠,声音洪亮且干脆,身子又躬低了几分。 对于杨奇伟寻找伏虎门的目的,他也是知晓一二。 圣教不同于以往的皇朝。 以往的皇朝非常忌惮修行者。 虽然要用,但却也防备的很。 而杨奇伟则不同,他想要将修行者真正纳入国家的体系下,成为国家的一部分。 对于杨奇伟的想法,王启武倒是不排斥。 他从不认为修行者真正脱离过凡尘。 修行者不也要吃喝,也要房屋衣服,甚至更多修行用的资源。 脱离凡尘? 先摆脱所有需求再说。 既然有需求,而且比普通人还要旺盛,谈什么超脱凡俗,那只是一个笑话。 伏虎门也是如此。 从伏虎门立派以来,何曾真正脱离过世俗? 杨奇伟想要收编伏虎门,然后在圣教的疆域推动修行的发展,王启武是高举双手双脚赞同。 一旦圣教完成修行的推广。 当圣教治下的百姓都修行伏虎门的法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伏虎门将成为天下正统! 毫无争议的修行界正统。 谁来了都不好用。 你有种让天下人别修行伏虎门的法门啊。 而到了那时候,伏虎门必然名利双收。 这是双赢! 杨奇伟目光如炬,从王启武身上掠过,逐一扫过厅内众人。 他开始询问其他人的任务进展,并仔细查看相关报告。 阳光逐渐偏移,从厅内的雕花地砖,慢慢挪到了绘有山水图的屏风上。 当杨奇伟了解完所有情况时,日头已经高悬,到了上午十点半,距离公开讲话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杨奇伟轻轻合上最后一份文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你们做得都很好。” “今日之后,属于我圣教的时代,属于人民国家的时代,将正式拉开帷幕。” 文修率先起身,脸上堆满笑容,拱手说道:“都是教主神通广大,才有如今这番成果。” “自此以后,大明皇朝的权贵们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黄宗羲激动得满脸通红,附和道:“教主此次废除大明诸多弊端律法,如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户籍限制、徭役等等,无异于解开了天下人的枷锁,这实乃千古未有之善举!”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向杨奇伟深深鞠躬。 刘思行跟着点头轻笑:“教主以高产作物为契机,天下万民又有谁能拒绝这般诱惑?” “消息一旦传开,必然会在天下引起轰动。”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粮食是天下各国,天下万民的命根子。 杨奇伟拿出的高产作物比当今的作物产量高了三倍左右。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同样的土地,同样的劳动力,产出可以提高三倍! 三倍的产出,意味着可以做更多事,可以让天下更加安稳! 张楚山也在一旁附和:“教主拿出的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珍宝。” “寻常人得到一样,便足以福泽后代。” “若是运往国外,价值万金也毫不夸张。” “还有教主对商业的鼓励,对商人的关怀,这同样是千古未有的举措。天下商人若是得知教主的善举,了解我圣教的商业政策,必定会欢呼雀跃,心甘情愿地追随圣教,追随教主。” 文修轻抚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我圣教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核心就在于利益。” “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他们才愿意舍弃大明,投向教主,投向我圣教。” “而今教主将圣教新政传天下,给予天下人更多利益。” “从今往后,士农工商都是圣教的根基,他们也必将毫不犹豫地抛弃大明,投身圣教。” “教主的新政,胜过百万雄师,实乃撼动天下皇朝根基的神器。” “文修不才,愿追随教主,矢志不渝!” 说罢,文修躬身拜下,神情庄重而肃穆。 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文修不知道圣教能否走到最后,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信念。 朝闻道,夕死足矣! 其他人同样感触颇深。 他们作为圣教新政的制定者和参与者,深知新政的重大意义,也清楚新政与大明皇朝以及其他类似皇朝的本质区别。 这是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真正为人民谋福祉的新政。 从古至今,绝无仅有! 众人齐刷刷地拜下,声音洪亮且坚定:“我等愿追随教主,永世无悔!” 杨奇伟微笑颔首,目光掠过众人,看向窗外的晴空万里,深深地吐了口气。 以利交天下,则天下尽是吾友! 真正打动天下百姓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虚无缥缈的信念与理想,而是切切实实的利益,真正惠及天下百姓的利益。 也唯有真正惠及天下百姓,圣教才能消灭所有皇朝! 杨奇伟思量着,站起身来。 他昂首挺胸看向众人,微笑且自信道:“走吧,是时候给天下的百姓看看,什么才是属于人民的国家。” “是。” 众人齐声应是,满脸激动与欢喜。 第129章 以一人对抗几千年智慧传承,可能吗?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日头缓缓高升,炽热的骄阳奋力驱散着冬日里残余的丝丝寒气。 淮河之上,一艘乌篷船正顺着水流悠悠西去。 船身修长,船篷乌黑发亮,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船上有三人,分别是孙传庭、孙熙与罗刹。 船行之处,不见船夫撑篙摇橹,可乌篷船的速度却快得惊人,恰似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破浪前行,瞬间便撕裂了原本平静如镜的河面,激起层层雪白的水花,水花飞溅开来,又迅速消散在河水中。 孙传庭身姿笔挺地坐在船头。 他换了身普通青色长袍,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 此刻,他目光凝重地眺望着淮河两岸的山水,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日光下影影绰绰,像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岸边,成群结队的百姓正向着南阳府的方向匆匆赶路,他们的身影或匆忙,或疲惫。 孙传庭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犹如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他微微低下头,低声喃喃道:“哎,我心中总有一种不祥之感。” 孙熙则惬意地躺在他身旁,他身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长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手里提着那只他最心爱的酒葫芦,葫芦上的红绸丝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时不时将酒葫芦凑到嘴边,仰头灌上一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可他却浑然不觉,脸上满是沉醉之色,当真是一副逍遥胜似神仙的模样。 听到孙传庭的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笑道:“且安心,且宽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灌了一口酒,酒水在他口中翻滚,他砸吧砸吧嘴,继续道,“纵然那妖人有蛊惑人心的手段,也不可能仅凭声音便让南阳府的百姓受其控制。” “虽然他此次公开讲话确实让人在意,但并不会影响大局。” 罗刹盘坐在棚下,他身着僧袍,难挡魁梧壮硕的身材。 听到这话,罗刹猛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豪迈,犹如洪钟般在河面上回荡:“伯雅对修行了解不多,有所疑惑也是难免。” “修行者虽然强大,却也没有那么夸张。” “这世间若是有仅凭声音便能操纵百万人的法门,修行者也便不需要依靠皇朝来为自身谋利。” “只需要一点神通术法,便能让天下人俯首称臣,少了皇朝分利,岂不快哉。” 孙传庭缓缓抬起头,望向苍穹之上那刺眼的太阳,阳光太过强烈,刺得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轻轻叹了口气,叹道:“我担心的不是他施展神通术法,而是~~~” 他欲言又止,顿了顿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们马上就要到新平了,应该正好能赶上他的公开讲话。” 说罢,他再次低下头,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 孙传庭这一番欲言又止,可瞒不过孙熙。 孙熙何等聪慧之人,他的才智丝毫不比孙传庭差。 他双眼微微一眯,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立刻便明白了孙传庭的忧虑。 “伯雅是在担心魔教的治国政策。” 孙熙又灌了口酒,随后慵懒地躺在船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苍穹,微微皱着眉头,斟酌着问道。 孙传庭神色郑重,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如此。” 他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叹道:“前段时间桐柏工人闹事的事情,你也看过报纸。我从未想过,他竟然能提出如此解决之道。” “让天下百姓参与到国家的律法制定,此举实乃,实乃~~~” 孙传庭说到这里,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夸赞吧,不合适,毕竟自己可是朝廷命官,而对方是魔教妖人,双方立场完全敌对。 可若是贬低,孙传庭却又过不了自己的良心与底线。 自上古以来,王与民共天下,都被视之为天下士人的最高理想,最高的追求。 而现在,那魔教妖人真的要做到王与民,不,他甚至还要更进一步,让天下万民来治理天下。 这是什么概念啊。 天下士人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生怕让人知道自己做的梦,然后被人骂白痴! 这消息目前还没有传播开来,被严格封锁在南阳府周边。 可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大明朝这还是一堵千疮百孔的烂墙。 孙传庭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魔教妖人让天下百姓立法的消息传出去,天下的士人会有多激动。 这已经超出他们的最高理想! 是在天下士人的最高理想上,又前进了一步。 孙熙双眼微闭,抿了一口酒水,酒水在他口中打转。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眉头轻皱,斟酌道:“那份报纸我确实看过,也琢磨过。但我以为,此事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天下百姓能识字的本就不多,能理解治国之道的更是少之又少。让士人参与制定法律,倒还有一些可能。但让商人,农民,工匠也参与到立法,就显得有些荒谬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酒水在葫芦里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这些人中,商人还有些学识,但工匠和农民懂什么治国之道,懂什么立法。让他们参与进来,不过是徒增麻烦。” “而且参与立法的人越多,便越难让所有人都满意,立法也就越难实现。” 孙传庭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他无奈道:“这个道理我自是明白,但我总感觉那妖人可能还有其他手段未曾拿出来。” “我仔细研究了这妖人起家的整个过程,他与北方那些流寇最大的不同,便是准备充分,计划一环接一环。” “先下唐县,而后宣扬魔教的理论,鼓动南阳百姓造反,之后利用南阳百姓的力量接连拿下十数县城。” 说到这里,孙传庭顿了顿,眉头紧皱得更深了。 他继续道:“我仔细研究过他的治国四问,让天下百姓立法,不过是治国四问的第三问。‘如何限制朝廷的权力’。” “所以我怀疑他还有计划未曾拿出来。” “现在魔教已经拿下整个南阳,若我是魔教妖人,首先当考虑的便是如何集合南阳府的力量,让这些力量转化为魔教的实力。” “想要做到这一点,必然需要建设属于魔教的政治体制,官僚体制,以及法律等等,以兑现之前的部分诺言。” “唯有如此,才能让南阳府的百姓死心塌地,才能让南阳府外的百姓向往魔教。” 说着,孙传庭只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他双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越来越强烈的疼痛,继续说道:“若是其他人,我自是不认为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拿出这样一套政治体制,官僚体制,以及法律等等。” “可那妖人并不能以常理度量。” 孙熙微微颔首,认可孙传庭的前半句。 这也是他对杨奇伟让天下百姓参与立法并不看好的原因。 大明皇朝的制度传承自数千年前,是数千年皇朝统治者的智慧结晶。 这是什么概念? 皇朝统治者垄断天下财富,并以财富引诱天下的智者为自己服务。 如此,一代代传承下来,形成了精妙到极点的大明制度。 这套制度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皇族,权贵的利益,并将百姓压榨到尸骨无存。 魔教的想法虽好,但如何敌得过几千年的优秀传承,几千年智者的智慧结晶。 想要推翻现有的制度,创造一套闻所未闻,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社会制度。 孙熙微微摇头。 只是想一想这个任务,他便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完成的任务。 不,这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如果能集合天下智者的力量,然后耗费大量时间,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去推演,倒也有可能实现。 第130章 天下皇朝之传承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孙熙微微蹙眉,直视孙传庭,对他前半句话,孙熙非常认可。 但后半句。 瞧着孙传庭满脸愁苦,孙熙微微抿了抿唇,斟酌着言辞安慰道:“他纵然有万古之才,也绝不可能创造出一套与当下截然不同的,所谓属于人民国家的制度。” 说话间,孙熙枕着双手,语气斩钉截铁。 “大明皇朝的制度,可以追溯到上古周朝。” 他顿了顿,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透了船舱的顶棚,直直望向那悠远的时间长河。 “但要说留下明确文字记载的根源,还是管子。” “管子提出将税收藏在商品里,通过操纵商品价格,间接从百姓手里掠夺财富。” 孙熙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手,在空中缓缓比划着价格起伏的曲线,神情专注。 “如此一来,百姓只知道商人高价售卖货物,却不知道朝廷拿了大头,将商人视之为仇寇。” “同时,朝廷还要垄断百姓必不可少的各类资源,如盐,铁等等。” “人不吃盐必死,没有铁便不能做工种田,这是百姓不可或缺的资源。” “将这些商品的价格提高,便能轻易掠夺百姓的财富。” “得到了商税,以及盐铁等等核心资源的垄断权,朝廷可顺势减免百姓的部分其他赋税,从而以百姓恩人的身份出现。” 孙熙说着,从甲板上坐起身来,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冷笑。 “此手法可谓是精妙至极。” “这便是利出一孔的核心。” “战国时期,商君在管子的基础上提出了进一步的理论。” 孙熙身子微微前倾,把玩着挂在船舱上的挂件,满是认真的神情,郑重道:“编户齐民,重农抑商,以及驭民五术。” “编户齐民算不得商君首创,但却在商君手中发扬光大。” “国家的土地虽多,但这些土地若是得不到开垦,也便算不得国君的财富。国家的子民虽多,但这些子民若是得不到管理,也便算不得国君的子民。” “故而,自古以来,王朝都会给百姓分发土地,让一无所有的百姓有安居之地,有生产资源。” “只有这样,国君才能从百姓身上掠夺更多财富。” “但如何才能精准地控制百姓,操纵百姓,掠夺百姓?这便是商君提出的编户齐民。” 孙熙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将国家的百姓按姓名、年龄、籍贯、身份、相貌、财富情况等项目一一载入户籍。” “谓之编户。” “如此一来,国君就能通过户籍资料,清楚知道自己有多少财富,有多少可以创造财富的工具。” “齐民则更加重要。” “国君想要大权独揽,垄断所有资源,便需要清除异己,消灭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利益的团体。” “而上古时期,周天子,以及各地诸侯分封的贵族、长老、族长等等地方领袖,便成了国君垄断资源的最大威胁。” “将原有的宗族势力强行拆除,打散,将宗族子民散于各处。” “如此,便没有能威胁到国君的大型势力,国家便可以长久安稳。百姓即便是遭遇苦难,也无法快速形成强大的力量,威胁君主的统治。” “通过编户齐民的手段,春秋战国时期的君主纷纷完成集权,形成了君主与官僚联合的新权力版图。” “官僚取代了大贵族。” “君主则依靠庞大无比的官僚集团,更有效地掌控国家的人力资源,加强对人民的管理,保证国家的税收和政权的稳定。” “也可通过编户齐民,确定国家各地的税收,徭役,兵役等等。” “重农抑商则更为重要。” “重农,便是加强对百姓的管理,让农民不能脱离朝廷控制。” “农民是朝廷的铁杆庄稼,若是他们纷纷逃离控制,总不能让官员贵族去种地。” “所以,加强对农民的管理,限制农民的行动范围,从而束缚农民,变成了历朝历代都在完善的重要任务。” “大明则堪称千年之大成,百姓若是没有身份证明,便是出村都难。”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世世代代为大明皇朝服务,创造财富。” “但!” “这便有一个问题急需结果。” “百姓之中,亦有聪明人。” “这些聪明人能洞悉财富的走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积累财富,而不是依靠朝廷,依靠君主。” “如此一来,他们便成为了国君垄断资源,独享天下最大的问题根源。” “如果天下的聪明人都能通过经商致富,还会有多少人愿意为君主效力?” “这些人若是掌握的资源太多,更有可能成为威胁国君的新势力。” “所以,打压商人便成了国家根本,历代帝王必须要做的事情。” “只有不断压迫私商的生存空间,将所有致富之路垄断在以国君为首的官僚集团手中,完成资源的垄断,才能让天下的聪明人聚拢在君主麾下,为君主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 孙传庭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流传天下的几句名言。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为什么唯有读书高,唯有做官贵,便是以皇帝为首的官僚垄断了所有致富之路。 不当官想致富? 你想什么呐。 你若是小富倒也罢了,可若是大富。 呵呵,奸佞乱党被称之为乱党,不在于他是不是乱党,而在于他是不是威胁到了君主! 孙熙顿了顿,右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酒葫芦,轻轻敲打着。 葫芦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思考片刻,继续解释道:“为了更好地管理百姓,商君因此提出了驭民五术。” 说着,孙熙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酒液在葫芦内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 “愚民便是要强调统一思想,操纵天下百姓的想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在蔑视这种手段。 “商君提出的是,禁绝百家学问,禁绝各地游学之士。则百姓无所学,只能俯身于农田之上。” “后世更进一步,提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观念,进一步强化了天下百姓的奴性,让他们甘于为皇族,为官僚出生入死,奉献自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嘲弄的弧度。 “这便是妖人所提及的,治国之精要,首在欺骗。” 孙熙冷笑一声,笑声在船舱内回荡,带着丝丝寒意:“欺骗是为了降低掠夺百姓的成本,愚民便是如此。使他们成为没有独立思想、任由君主驱使的顺民。” “百姓思想统一,甘愿自我奉献,成本自然也就降了下来。” 说到这里,孙熙唇角微扬,嘲弄之色再也没有遮掩。 而孙传庭则面色尴尬,额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 这话题适合说吗? 咱们要是继续讨论,咳咳,岂不是要变成魔教妖人了! 第131章 最伟大的改革家商君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理智如警钟般在孙传庭心中敲响,警示他这话题已然踏入危险的区域,不宜再深入探讨。 然而,有关天下皇朝根源以及历经数千年的制度变迁,他虽知晓一些,却并未深入钻研。 此刻,听着孙熙的讲解,好奇心如同被点燃的火苗,在心底悄然蹿升。 孙传庭双唇微微张开,似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转瞬又紧紧闭上,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微微侧身,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船舷边那缓缓流淌的河水上,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满是纠结与期待。 他也迫切地想听一听,这天下皇朝的根源,究竟还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奥秘。 孙熙已然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 说到激动之处,他双眼炯炯有神,仿若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完全顾不得孙传庭此刻的复杂心情。 孙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凝视着面前那略显陈旧的船舱,声音低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有愚民,远远不够。” “愚民是为了降低成本,但百姓之中到底还是有聪明人。即便是普通人,也有识破皇朝谎言的那一天。” “比如,国君的财富取自百姓。” “将税收藏在物价里虽然能隐瞒一时,但瞒不过聪明人,也瞒不过经常接触此类的人。” “国家与百姓,终究是对立的关系。” “百姓强大,则国家想要掠夺百姓就变得困难了。” “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治国之道,务在弱民,这便是商君的核心思想之一。” 孙熙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重重地砸在船舱内的空气中。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弱民?” “限制百姓的武器,让百姓没有反抗的能力。” “限制百姓的集结,让百姓无法威胁到国君。” “限制宗族的产生,让国内没有可以威胁到官僚集团的势力。” “限制百姓的移民,让百姓无法逃离掌控,从而为国君创造更多财富。” “限制百姓的学习,让百姓只能学习技术,为皇朝创造财富。但绝不能允许他们聚众商讨国事,议论国事,更不能让他们学习治国方面的书籍。” “只有使人民愚昧无知、朴实忠厚,拥有生存的技能创造财富,但又不懂治国管理之道,百姓才能继续为君主创造财富,但又不易结成强大的力量来对抗国家和君主。” “如此,国家就会容易治理,君主的地位也会更加牢固。” 孙传庭听闻,瞳孔猛地紧缩,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那喉咙干涩得仿佛要冒烟。 听到这番话,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大明皇朝的一些政策,那些平日里看似平常的政令,此刻在孙熙的剖析下,竟显露出一些别样的深意。 但!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只是,孙熙可不在乎他内心的挣扎。 孙熙深吸了口气,一把抓起自己那宝贝酒葫芦,“咕咚咕咚”地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随后,他冷笑着说道:“有了愚民和弱民的手段,依旧远远不够。商君故而又提出了疲民之策。” 他将酒葫芦重重地放在甲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所谓疲民之策,便是要为民寻事,使百姓疲于奔命,不得消停,为了生存消耗所有精力,无暇顾及他事。” 孙熙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讲述一个黑暗的故事。 “农耕虽然困苦,但依旧要受限于时节,昼夜,终归是会让百姓有空闲之时。” “有了空闲的时候,他们便可能会思考。思考,则会明事理。明事理,则可能洞悉自己的苦难根源。”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葫芦,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故而,商君提出,要通过让百姓不停的征战、服徭役等劳苦的工作,让百姓为了生活奔波辛劳,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精力,使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 “只有这样,才能便于统治。” “如此一来,愚民,弱民,疲民,天下百姓已经很难有反抗的能力。” “到了这一步,商君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孙熙微微眯起眼睛,郑重道:“怎么才能加强统治,让百姓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力,为君主抛头颅洒热血?” “只是垄断资源,便足够了吗?不够,远远不够。” 他连连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若是百姓看透一切,选择如同老庄那般应对,不去理会这些诱惑,岂不是很糟糕?” “所以,商君提出了第四条政策,辱民。” 孙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通过各式各样的手段羞辱百姓,如臣民,君民礼仪等等,让百姓无自尊自信;并唆使他们相互检举揭发,使百姓终日生活于恐惧氛围中。” “可以加重刑罚,通过残酷的刑罚让百姓畏惧,并以连坐的手段使百姓互相迫害,互不信任。” “百姓,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以刑治民,则乐用;以赏战民,则轻死。” 孙熙快速地背诵着商君的结论,冷酷道:“通过各式各样的手段羞辱百姓,让他们渴望当官,渴望向上爬,渴望成为能羞辱别人,凌辱别人的官员。” “同时也要让他们知道,唯有当官才算得上真正的人,唯有当官才能得到丰厚的财富,高高在上的地位,各式各样的女人,他们渴望的一切。”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尊崇朝廷,渴望爵位,为了成为官员不顾一切,从而更好地服从统治。” 孙传庭听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他认真地回想着大明朝的种种措施,可不就是孙熙所描述的这般模样。 只是孙熙并没有因为孙传庭的内心波澜而停下。 他猛地向着船外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冷笑道:“想要让百姓为了当官不顾一切,为了君主的嘉奖奋不顾身,只是羞辱他们还远远不够。” “百姓如果有了能满足衣食住行的财富,便难以被君主驱使。” “这正是商君提出的,家有余食,则逸于岁。” “故而,要通过税收、徭役等等手段,让人民在贫困线上挣扎。” “同时,又要让他们看到官员的尊贵,官员的富贵。”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更加渴望财富,名利,权势,并投身到君主麾下,成为君主的鹰犬。” 孙熙掷地有声,说到这里已是难掩痛恨之色,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孙传庭则是尴尬地别过头,看向了岸边,眼神中闪过些许茫然。 鹰犬啊。 这…… 咳咳……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孙熙终于注意到孙传庭那难看的脸色。 他微微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但这个话题,确实不适合再讲下去了。 孙熙再次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才缓缓说道:“自商君提出编户齐民,重农抑商的政策。” “几千年来,各朝各代无不在完善商君的制度,让朝廷的掠夺变得更加隐秘,让百姓变得更加温顺,让统治更加长久。” “几千年来,多少智者投身到帮助君主驭民的大事?” “正是这几千年来无数智者的积累,才有大明朝这般集权之大成的制度。” “伯雅以为,魔教妖人当真能凭借一己之力,在完全抛弃大明制度的基础上,创造出所谓人民国家的制度?” 孙熙的目光紧紧盯着孙传庭,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审视。 孙传庭哑然无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以前他虽然也了解过制度方面的事情,但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地领悟到其中的奥秘和残酷。 而听了孙熙的解释,孙传庭才惊觉一个问题。 制度的变迁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是无数智者的智慧结晶。 魔教现在要彻底打破这个延续千年的制度,创造一套全新的、完全不同于大明制度的制度,其难度…… 犹如让一个人建造万里长城! 可能吗? 正在孙传庭失神之际,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穿透河岸的嘈杂,在河面上回荡开来。 “这里是圣教临时指挥中心。” “我是圣教播音员冯庆。” “现在有请我圣教教主杨奇伟先生,向南阳全体百姓进行公开讲话。” 第132章 闯王大营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这洪亮的声音,孙传庭、孙熙、罗刹三人纷纷循声望去。 远方的码头上,一根七米左右的木头高高竖起,上面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声音正是从其中传出。 与此同时,整个码头都安静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或是直接坐在附近,或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等着听喇叭里传出的消息。 孙熙立马站起身来,向着喇叭望去。 他眼神闪烁,难掩期待而又紧张的情绪:“要开始了。” 孙传庭没有说话,深深吸了口气。 寒冬腊月。 白气似是利剑扑向河面。 而此时等待着杨奇伟公开讲话的何止南阳府。 北方,山西,一座小城。 北风卷着碎雪掠过焦黑的城墙,箭矢还斜插在坍塌的垛口上,凝结的血珠在低温里泛着暗紫色。 高迎祥的大旗裹着霜花,在瞭望塔上猎猎作响,底下是横七竖八的木梯和半埋在雪里的破盾。 街道中央空地上,十几个士兵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他们身上的皮甲破洞处用粗麻线胡乱缝补,有的人膝盖以下缠着草绳抵御严寒。 一名老兵正用磨石反复打磨缺口的大刀,火星溅落在结冰的血渍上,发出 “滋滋” 轻响。 几个少年蹲在角落,手里攥着削尖的木棍,眼巴巴望着老兵腰间的铜铃 —— 那是他们偷偷摘下的残破门环改制的简易武器。 巷道深处,更多衣衫褴褛的义军挤在一起。 有人将竹篾绑在长木上制成简陋长矛,有人用麻绳把锋利的瓦片捆在木柄上当作短斧。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正用锥子在木板上凿孔,准备钉上铁钉做成狼牙棒。 他们呼出的白气在半空交织,与篝火腾起的浓烟混作一团,模糊了远处城头新刷的 “闯” 字大旗。 众人一边聚在一起取暖,一边做着事,一边说着闲话。 “哈,今天真他娘的冷啊,也不知道这寒冬什么时候能过去。”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南方义军首领杨教主今天要进行公开讲话。” “杨教主,你是说那位圣教教主?” “对,就是那个圣教教主。” “我听说那位教主拥有神鬼莫测的威能,只需要手指轻轻一点,就能变出成山成海的粮食,肉食,真的假的啊。” “这还要说,肯定是真的啊。” “啊,真的吗。” “嗯,我听闯将的人说的,他们说的有板有眼,应该不假。” “而且你们没看闯将带回来的武器和装备吗,俺的娘嘞,比朝廷将军的铠甲还漂亮,还威风呐。” “我还真看过,确实了不得。” “对了,我听说闯王有意南下投奔杨教主,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我小舅子给闯王当亲兵,前些时日说过这事。” “啊,也是真的吗,那杨教主多少兵马啊,比咱们闯王还多吗,竟然值得闯王南下投奔。” “十万兵马。” “嘶,多少?” “额,十万,那和咱们也差不多吧。” “咱们闯王不也有两三万人。” “笨蛋,我说的是十万兵马,有武器,有铠甲,能上战场的人。闯王虽然号称三万人,但真正有兵器能上战场的才五千左右。” “卧槽,十万兵马,都有武器装备的,岂不是比围剿咱们的朝廷大军还多?” “啊,那杨教主这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前些时日,大概有四五天了吧,听说圣教已经几乎拿下南阳府。” “不仅如此,还收编了十几个县城的乡勇官兵,足足几万人呐。” “艹,咱们被官兵追得像条野狗一样,只能狼狈逃窜,那杨教主居然收编了几万朝廷大军,这?” “嘿,你说的这算什么,已经是过时的消息。” “过时?” “哼哼,我小舅子昨天找我喝酒,说圣教已经拿下南阳城,连唐王都被圣教的义士杀了。” “被抓的大明朝宗亲,什么郡王,将军,足有十几个呐。” “啊!圣教杀了唐王。” “俺的娘嘞,圣教也太威风了吧。” “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啊,这些狗娘养的东西还敢欺负咱们吗。” “嘿嘿,这都不算什么,那南阳城有朝廷大军四万人,你们知道圣教的损失是多少?” “这,虽然我没去过南阳城,但既然是藩王的封地,肯定城高将广。” “四万多守军,又有高强守护,圣教应该损失很大,最起码也得有几千人吧。” “几千人,你也太小看那种大城了,里面可是有四万朝廷大军啊。” “就是,那个曹阎王才三千兵马,就把咱们各路义军杀得不成样子,唐王毕竟是藩王,里面的军队即便比不上曹阎王的边军,也肯定是各地的精锐。” “想要攻下这样的城池,没有数倍于守军的士兵绝无可能。” “我估摸着,圣教伤亡低于两万都是大胜。” “嗯,有道理,闯王带着咱们攻下这县城都还折损了几百人。这里才多少守军,不过千余人。” “咱们以三万击千余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几万守军的大城。”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圣教损失有多大。” “嘿嘿,你们都说错了,圣教损失不过两百四十七人。” “啊!” 瞬间,惊呼阵阵。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惊诧万分。 “怎么可能,那可是拥有数万守军的大城啊。” “就是,你若说两千多人倒是还有可能,两百多人~~” “你们啊,忘了圣教是如此拿下南阳府其他县城的吗?” “这南阳城啊,哼哼,早就向往圣教了,有十数路义军同时起义,为圣教打开了南阳城的东门,南门。” “嘿嘿,城中守军再多,可城门被打开,又遭受义军的袭击,黑漆漆的敌友难分,结果还要猜吗。”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面露喜色。 “哈哈哈,好,好,好,原来如此,天下义士皆痛恨这狗娘养的朝廷。” “难怪了,原来是有城中义士相助,这倒是说得通了。” “俺的娘嘞,圣教现在拿下整个南阳府,又得了南阳城的兵马,嘶,现在得有多少人啊。” “哎,要是咱们能拿下投奔圣教,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吗,我听说圣教的士兵每日三餐,还能经常吃到肉呐。” “咕噜,我也听说过,不知道真假。” “对了,你们有没有接到通知。” “什么通知?” “昨天有人通知俺们,说,说杨教主今天要进行公开讲话。” “哦,你说这事啊,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杨教主又不在咱们这里,他公开讲话咱们也听不到啊。” “不是,上面的意思是,杨教主的公开讲话,也是对咱们说的,让咱们今天中午别乱跑,等着听杨教主的圣谕。” “哈,你没睡醒吧,杨教主又没来咱们这地,咱们怎么能听到杨教主的讲话。” “我知道,闯将有一个宝贝,俺也不知道叫啥,好像能千里传音,直接和杨教主通话哩。” 正在士兵们议论纷纷之际,一阵洪亮的声音响彻这座冰寒的小县城,闯王的将士也好,县城中忐忑不安的百姓也罢,无不错愕地昂首看向苍穹。 “这里是圣教临时指挥中心。” “我是圣教播音员冯庆。” “现在有请我圣教教主杨奇伟先生,向南阳全体百姓进行公开讲话。” 第133章 公开讲话,义军的回应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短暂的寂静如薄纱般被瞬间撕裂,整座城池瞬间沸腾起来。 闯王的将士们纷纷从地上站起,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好奇,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连那些躲在家里的百姓,此刻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嘴里小声嘀咕着:“这是谁在说话?怎么嗓门这么大?” 他们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声音的源头,一边忍不住发出阵阵惊讶的议论。 “俺的娘嘞,这是什么神通!”,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嘿嘿,我之前就说了啊,这东西是法宝,闯将就有一个,可以千里传音哩。”,另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捋着胡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仿佛自己早就看穿了一切。 “嘶,咱们竟然能听到教主的声音,太神奇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啊,原来头说的是真的啊,教主的公开讲话真是对咱们说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言语间既有惊讶,又充满了兴奋。 而在县城一座古朴的宅院内。 青砖灰瓦,雕梁画栋,透着几分庄重与威严。 高迎祥、李自成等人正坐在大堂内。 大堂里的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古朴的字画,四周的烛火摇曳,为室内增添了一丝光亮。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杨奇伟的讲话。 高迎祥面容沧桑。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像是好几天都未曾合眼,难掩疲惫之色。 仅从年龄来看,高迎祥今年不过四十岁,正值壮年。 然而,长期的奔波与操劳,让他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头上的白发也已悄然生出,看上去哪里像是四十岁的壮年人,倒更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他之所以如此苍老,自然和义军的艰难处境息息相关。 高迎祥虽被尊称为闯王,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个被朝廷追杀、四处逃窜的倒霉蛋。 自从朝廷调遣洪承畴、曹文诏等多名边军将领前来镇压义军,各路义军接连受挫,首领们更是纷纷遇害,日子愈发艰难。 高迎祥也是如此,若不是他跑得快,一直与朝廷军队打游击,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可谁也不知道,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万一哪天被朝廷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高迎祥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与担忧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朝廷抓去砍头。 也正因处境艰难,在了解李自成的来意后,高迎祥仅仅犹豫了三天,便同意了李自成的邀请——南下投奔圣教! 他心里清楚,再不走,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而高迎祥并不是唯一接受邀请的人。 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李自成先后向张献忠、马守应、罗汝才等人发出了邀请。 其中,马守应、罗汝才等人在了解了圣教的情况,并亲眼见识到圣教的法宝后,欣然同意了合作。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和要求。 他们想要亲眼看看圣教的真实情况,再决定是否加入。 在此之前,他们愿意与圣教携手合作,共同打破朝廷的封锁线南下。 李自成在得到杨奇伟的授意后,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此时,不只是闯王高迎祥的将士们在聆听杨奇伟的公开讲话,罗汝才、马守应等人的部下也都在聚精会神地倾听。 这场讲话,借助圣教的电台系统,遍及南阳,以及山西、陕西很多义军的地盘。 当圣教的广播响起,高迎祥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的光芒。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前,仰头望着挂在对面屋顶上方数米处的大喇叭,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激动地说道:“真是好宝贝,好宝贝啊。” 三个喇叭呈三角形分布,正对着三个不同的方向。 那响彻县城的声音,便是从这些喇叭中传出。 李自成跟在高迎祥身后,昂首挺胸,满脸骄傲地说道:“教主的宝贝数不胜数,这只是最普通的一些。等闯王到了圣教的地盘,自然知道圣教的强大。” 高迎祥连连点头,眼中对未来多了几分憧憬与期待。 此前,他已经从李自成口中得知了很多圣教的事情,尤其是圣教将士的待遇,更是让他羡慕不已。 一等兵每天都有一顿肉,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便是他堂堂闯王,也不能每天享受一顿肉。 就在高迎祥出神之际,喇叭里再次传来声音:“我是杨奇伟,现为圣教教主。” 那声音听起来年轻而充满活力,还带着些许地方口音,但并不影响义军大部分将士的聆听。 听到杨奇伟的自我介绍,县城内的闯王士兵们纷纷发出惊呼。 “啊,真是杨教主吗?” “俺的娘啊,杨教主这是到了咱们这地?” “太厉害了,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竟然如此洪亮,都说杨教主有通天彻地的神通,现在看来不假啊。” 发出这类惊呼的,远远不止闯王的将士,南阳府以及其他各路义军皆是如此。 然而,外界的议论纷纷并没有影响杨奇伟的讲话。 彼时,在泌阳县衙内。 杨奇伟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摆放着一个很普通的麦克风。 他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我如今还在泌阳。” “能在这里与南阳府的百姓,以及山西,陕西的义军讲话,是我的荣幸。” 这话一出,各地百姓纷纷发出惊讶的呼声。 但要说反应最大的人,当属孙传庭等人。 孙传庭瞳孔剧烈收缩,只感觉头皮发麻,好似要炸开一样。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不仅仅是一场针对南阳府的讲话,更是一场针对山西、陕西乱民的交流。 孙传庭仰望着空中的喇叭,只觉得杨奇伟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魔教的传音手段竟然如此可怕吗! 杨奇伟略微停顿,斟酌着字句说道:“今天,我在这里主要讲三件事。” “一:圣教当下的战果。” “圣教起兵至今,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一个半月的时间,圣教起事之初只有两万流民,而今已经在南阳府各地义士的帮助下,拿下南阳府所有疆域,拥兵十万。” “在此,我郑重感谢所有与圣教共同战斗的将士,百姓。” “正是你们的帮助,才有圣教的今日。” “当然,只是口头感谢,未免太过刻薄,倒是显得我不当人了,哈。” 听到这里,南阳府各地的圣教将士,以及义军的很多将士,齐刷刷地笑了起来。 他们就喜欢听这样实在的话。 尤其是圣教的将士,双眼放光,满脸期待地等着杨奇伟接下来的话语。 杨奇伟微微停顿,继续说道:“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圣教将如何治理南阳府,如何回馈所有支持圣教的百姓。” 第134章 属于人民的国家应该是什么样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回馈圣教的百姓,整个南阳府的百姓都竖起了耳朵,那副模样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杨奇伟坐在办公桌后,虽看不到各地百姓的模样,却也能想象得到各地的情况。 他坚定道:“我曾经许诺过,圣教要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可能至今很多人都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应该是什么样子。” “但,没关系。” “以后,你们将看到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全天下的百姓也将看到什么是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现在,我宣布圣教的以下新政。” “废除徭役。” “自此以后,凡圣教控制疆域,朝廷不可无偿征调民力,使百姓为朝廷修建宫殿,挖掘河道,修整官道~~~” 杨奇伟的声音坚定且诚恳,每一个都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道束缚百姓的枷锁。 随着杨奇伟的话,整个南阳府,以及山西,陕西各地的义军,百姓,瞬间沸腾起来。 “天啊,我这是做梦了吗?” “这,应该不是做梦吧。” “观音菩萨在上,废除徭役,这,这,这是活菩萨下凡啊。” “呜呜,教主真是活神仙,真是活神仙啊,自古以来,哪里有废除徭役的君王,便是传说中的圣王也做不到啊。” “可不是吗,徭役猛如虎,不仅要倒贴钱给朝廷干活,还可能要命。从古至今,哪里有免除百姓徭役的君王,教主此举真是功德无量。” “哎,教主的想法虽好,可若是不让百姓服徭役,将来修理官道,河道的事情,谁来做?” “你个笨蛋,教主只是说不能无偿,没说不做这些事啊。” “就是,圣教现在不也是四处招工,修建学校什么的。” “这倒也是,不过这需要多少钱粮啊。” “你个蠢货,圣教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啊。” 天下百姓或欢呼,或激动,或议论。 杨奇伟讲完了废除的徭役,顿了顿,右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 他的食指轻轻磨蹭着茶杯的杯壁,继续道:“自上古至今,天下君王总喜欢提礼仪,君臣之礼,君民之礼。” “什么是皇帝能享受的东西,什么是官员能享受的东西,什么是他们能享受,百姓不能享受的东西。” “更是因此划分了士农工商等等户籍。” “就说这大明朝的太祖朱元璋,曾在洪武二十五年下令,庶民、商贾、技艺人员、步军以及军下余丁、管步军总小旗、官下家人、火者、皂隶、伴当、在外行医、占卜、阴阳之人等,皆不被许可穿靴,只能穿皮扎,违者处以极刑。” “唯有文武百官以及同籍的父兄、伯叔、弟侄、子婿,还有儒士、生员、吏典、知印、承差、钦天监文生、太医院医生、瑜伽僧人、正一教道士、将军、散骑舍人、带刀之人、正伍马军以及马军总小旗、教读《大诰》的师生等,允许穿靴。” “这些狗娘养的东西,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连百姓穿什么靴子都要管一管,否则就要砍头。” “至于其他方面的束缚,衣食住行,就更多了。” 杨奇伟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以及蔑视。 各地百姓同样连连点头。 他们对大明朝的种种等级制度,更是深恶痛绝。 杨奇伟继续道:“自此以后,废除士农工商贱籍等户籍制度。” “凡我圣教治下的百姓皆为国家公民,享有同等的权利与责任。” “以前,他们为了束缚农民,要求农民安于农业生产,不得随意离开家乡,还要承担极为繁重的徭役。” “他们为了打压商人,不允许商人穿丝绸罗缎等高档面料的衣服等等。” “他们为了限制匠户,更是让匠户世世代代只能按照明朝官府的旨意进行工作,不得脱离匠户行业。” “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贵,还特别设立了贱籍。” “贱籍百姓不得从商,不得科举,不得种田,不得从事一般的手工业,只能从事固定的贱业。” “自此以后,这些限制全部取消。” 听到这话,百姓们纷纷欢呼。 尤其是各地的商人,匠户,贱籍,更是激动。 他们或是泪流满面,或是痛哭流涕。 “教主天恩,天恩啊。” “娘,娘,咱们以后不是贱籍了,不是贱籍了。” “呜呜,教主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前来救苦救难了啊。” 杨奇伟稍作停顿,翻了翻面前的文档,继续道:“古人言,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可是,为什么好男不当兵?” “原因很简单。” “当战争结束,皇帝收获财富与荣耀,将军收获威名与爵位,那么普通百姓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伤残,是孩子的坟墓,甚至尸骨无存。” “他们总喜欢歌颂帝王将相,并将帝王将相抢了多少地盘,抢了多少财富,抢了多少奴隶,视之为荣耀,将之供奉在太庙,祠堂,告诉祖先,美曰其名功绩,正义。” “是啊,他们的正义,他们的荣耀,便是从别人家里抢了多少东西,杀了多少人,至于死了多少百姓,多少士兵,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便说如今大明的士兵,有多少饷银,能到手的又有多少?” “他们总是如此,轻视百姓,轻视士兵。” “甚至不将士兵当做一个人。” “这一切,应该改变了。” “被歌颂的人,不该是那些自私自利的帝王将相,而是每个英勇的士兵,每个无畏的勇士。” “圣教将在南阳城修建第一座英雄纪念碑,以纪念圣教攻略南阳战役中牺牲的每一位士兵。” “他们的名字将被永远铭刻在英雄纪念碑上,供后世瞻仰。” “同时,他们的遗体将在取得其家属同意后,安葬在南阳城外的英雄陵园。” “自此以后,享受香火供奉,国家不灭,香火不绝。” “他们的亲属,父母妻儿,将得到其三年薪酬的抚恤金,以及持续三十年的英雄津贴。英雄津贴不得低于当地官员的平均薪资,以保障其亲属的生活。” “并且~~~” 杨奇伟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击打在所有将士的心头。 尤其是那些曾经为大明效力的士兵。 他们仰望着喇叭的方向,眼中饱含泪水。 从古至今,只听说歌颂帝王将相的皇朝,只听说祭祀帝王将相的宗祠寺庙,何等听说过要歌颂纪念普通士兵的国家。 第135章 惠及天下,圣教新政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明亮的白炽灯下,杨奇伟面对话筒,目光坚定而自信。 他声音沉稳有力地陈述着圣教的治国方针。 在他身前,黄宗羲双眉微蹙,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记录着杨奇伟的讲话重点; 刘思行微微前倾着身子,紧紧盯着杨奇伟,脸上满是期待; 文修则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指尖却微微发颤,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其他人也各有姿态,有的身体紧绷,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抓住衣衫;有的不断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脸上难掩紧张与期待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们没办法不激动。 如果说以前圣教还只是流寇,或者说比较大的流寇。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有了新政,有了治国方针,有了自己的政治制度,圣教已经可以称之为政权! 一个崭新的国家! 而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缔造者! 杨奇伟说完士兵的待遇与福利后,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即便翻开面前整齐摆放的文档,继续侃侃而谈:“在大明朝,有两种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而说道:“一种是管理百姓的官,一种是管理官员的官。” 说到这里,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而管理官员的官,远远多过管理百姓的官。” “什么是管理百姓的官,如县令,县丞,主簿、典史等等。” “管理官员的官就多了去了。” “如大明皇朝这样的国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杨奇伟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郑重道:“谁的权力越大,谁的财富越多,谁承担的赋税越少。” “正如大明皇朝的赋税,何曾上过贵族皇族,不都是从黎民百姓身上搜刮财富,去供养那些富可敌国的人。” “而在这个分配过程中,基层官员和小吏,能得到的利益还有多少?” “官员尚且还好一些,是朝廷认可的编制,可官员下面的小吏,情况如何?” 杨奇伟稍稍停顿,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说起小吏,就要说说小吏的来源。” “明朝的小吏来源主要有三类:佥充、罚充、考取。” “佥充是吏员最主要的来源方式。” “明朝规定,凡民户中二等以上的人户,都有充吏的义务。朝廷会按照一定的名额和条件,从这些人户中佥选适龄且识字的男子为吏。” “罚充,便是对于一些犯罪的人,根据罪行的轻重,有时会判罚他们充吏。” “例如,一些犯有较轻罪行的生员,可能会被剥夺学籍,罚充为吏。” “考取,则是明朝也会通过考试选拔一部分吏员。考试内容主要包括书写、算学以及法律知识等。” 杨奇伟说到这里,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从小吏的来源便不难看出,为何在大明朝的官场上,小吏始终被视为下等人。” “可为什么朝廷琐事,杂事,累事都是基层小吏在做,他们却得不到应有的收获,只能获得一些勉强糊口的收益?” “而那些高高在上,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的贵族,皇族,却能得到丰厚无比的回报?” “大明皇朝对待小吏如此刻薄,这合理吗?” 杨奇伟挺直身子,语气激昂:“自此以后,圣教治下不分官吏。” “所有受聘于朝廷的工作人员,统称为公务员。” “所有公务员拥有相同的晋升机制,享受同等待遇。” “除大幅度提升基层公务员的薪酬待遇,圣教还会根据公务员的职称,为每个公务员配置相应的养老金。” “养老金会根据公务员的工作年限进行提升,当公务员年满五十五岁,即可每月从朝廷的养老金统筹部门领取当月的养老金,直至寿终。” “以确保每个为朝廷服务的公务员,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杨奇伟的声音通过广播设备,如同一股强劲的春风,迅速传遍南阳府、山西、陕西等地。 无数正在聆听的基层官员和小吏听到这番话,顿时心花怒放。 尤其是那些基层小吏,他们原本疲惫而麻木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眼眶中泪水打转,有人忍不住抬手擦拭,有人则用衣袖捂住嘴,压抑着激动的哽咽声。 而此时的孙传庭,正站在一艘微微摇晃的船头。 寒风呼啸,掀起他的衣摆,吹乱他的发丝。 他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死死抓住船舷,指节泛白,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听着杨奇伟那震撼人心的政策宣讲,他只觉脑海中仿佛有无数道雷霆在轰鸣,一片混乱。 “这妖人,怎么能有如此大才!” “这妖人,怎么能有如此大德!”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那恐惧如同南极的酷寒,从脚底直窜头顶,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区区四个政策,却已经将士、农、工、商、小吏、士兵、贱籍统统拉拢到了魔教的阵营。” “大明朝百姓虽多,可这些人已经占据了九成九的人口。” “真正的贵族皇族还有多少?” “仅凭他们,如何挡得住魔教,如何挡得住天下百姓?” “这……” “这不是要亡我大明朝吗!” 孙传庭眼前一黑,双腿发软,身体剧烈摇晃起来,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幸好及时搀扶到船舱的墙壁,才没有掉到河里。 然而,杨奇伟的话语还未结束。 在办公室内,杨奇伟神色从容,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翻到文档的下一页。 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向无数关注着他的人:“可能有人不免要问,圣教哪来这么多的钱粮去挥霍,去造福天下的百姓。” 这话一出,孙传庭猛地打了个激灵,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挺直。 是啊。 圣教哪来这么多的钱粮? 这合理吗? 这可能吗? 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在心中疯狂呐喊着, 妖人虽说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但供应小小的南阳府都是问题,更别说河南,乃至天下。 仅凭妖人的法力神通,纵然是把他榨干,也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他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可又忍不住感到紧张,若是没有办法,这妖人敢说出这个问题吗? 与此同时,在南阳府各地,百姓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有人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对啊,圣教又要免除咱们得徭役,又要给士兵加薪酬,还要给普通小吏加薪酬,哪来这么多的钱粮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确实让人有些顾虑。” “嗨,你们难道忘了,教主可是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一个声音响起。 “此言差矣,教主虽然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但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供养天下人。”,另一个人反驳道。 “而今圣教疆域小,百姓少,教主的通天神通还能供养的起,但将来圣教拿下大明,会有多少百姓,多少官员,多少士兵?” “对啊,圣教当下人少,倒是能供应的上,但绝无可能以一己之力供养天下人。” 众人纷纷附和,脸上满是忧虑。 在山西、陕北,义军和百姓们同样聚集在简陋的屋舍、街头巷尾,小心翼翼地讨论着。 有人感慨:“这杨教主真是神仙一样的人,下凡来救苦救难,但这个问题着实让人忧虑。” “可不是吗,要是按照杨教主的这个想法,真是无法想象朝廷需要多少钱粮供应百姓,供应官员。”,有人满脸愁容地回应。 “嗯,但杨教主竟然敢公开这个话题,想来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一个较为冷静的声音说道。 “有道理,不知道杨教主有什么手段。” 众人纷纷投去期待的目光,眼神中既有好奇,又带着一丝不安。 第136章 天下之财归天下人,天下之权归天下人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正了正坐姿,右手握住茶杯,食指轻轻敲击茶杯的杯壁。 他斟酌道:“在明朝的财政体系中,财政主要来自于平民百姓,农民,工匠,商人。” “而坐拥天下财富的皇族,贵族,却不需要缴纳任何赋税,且还能从朝廷领取高额的俸禄。” “仅以唐王为例,我圣教在攻下唐王府后,查抄田地近两百万亩,山林牧场数十处,商铺三千多座,其他财富尚未清点完毕。” “这天下还有多少如唐王这般的皇族,又还有多少如唐王这般的贵族,官僚?” 杨奇伟这番话,引起轩然大波。 在这个时代,很多普通百姓虽然知道权贵有钱,但很多人并没有明确的概念。 绝大多数的底层百姓,对权贵多富有的概念还停留在比自家多些房屋,不需要工作,能吃饱饭,仅此而已。 而现在听到杨奇伟的话,他们才恍然明白这些权贵的富有程度。 “俺的娘嘞,近两百万亩田地,那得是多少田地啊。”,一位中年妇女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不知道,俺们村以前的地主老爷也才几千亩土地,近两百万亩田地,想都不敢想。”,一位年轻男子挠了挠脑袋,最终苦恼地摇了摇头。 “天啊,除了近两百万亩田地,还有三千多店铺,一座县城只怕都没有这么多的店铺吧。”,一位书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估计难,但唐王可是老牌藩王,不可能所有店铺集中在一处,算上其他县城的店铺,应该差不多。”,商人思考着,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艹,这些藩王坐拥数百万亩田地,还有几千座铺子,却不需要缴纳赋税,咱们不过薄田十几亩,却要缴纳那么多的钱粮供养这些皇族,妈的。”,一位身材佝偻的中年男子愤恨骂道。 “可不是吗,我以前还以为这些皇族也就比咱们多几间房屋,不需要干活,原来人家这么有钱啊。”,他身旁的同伴跟着附和道。 “哎,大明朝还有多少如唐王这样的藩王,还有多少如唐王这样的贵族。”,一位老人仰望苍穹,幽幽叹息。 “哼,所以还是教主说得好,大明朝的天下,只是皇族权贵的天下,他们不过是把天下百姓当做圈养的牛羊。”,年轻人充满恨意地骂着,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好似要将那些权贵统统收割。 “杀得好,杀得好,狗娘养的唐王。”,有人大骂着,快活无比。 各地百姓或破口大骂,或惊叹于皇族的富有。 杨奇伟则继续说道:“自古以来,统治者总喜欢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话的意思,便是普天之下都是君主的田地,所有的百姓都是君主的奴隶。” “但!” “这条规矩,该改一改了。” “自此以后,所有抄没的皇族贵族资产,将归于全体国民所有。” “这些土地,店铺等等的产出,将用于国家建设,以及为全体百姓谋福利。” “天下之财,当归天下人所有,而不是某些皇族,贵族的私产。” 听到这里,各地百姓纷纷瞪大了眼睛,而后欢呼起来。 “教主万岁,哈哈哈,原来如此,教主真乃圣王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将藩王,皇族,贵族的资产归还天下百姓,这倒是说得通了。” “哎,自古以来,这些帝王将相嘴里说着为天下人,可哪一个真正为天下人,不都是将天下变成一家一姓的私产,唯有教主才是真正的圣人啊。” “若是将天下皇族,贵族的田地归还天下百姓,应该能支撑得起教主所说的理想世界吧。” “不知道。” “教主说得虽然挺好,但谁能保证这些资产将来一定会用在百姓身上,而不是和大明朝一样。” “这倒也是。” “这。” 杨奇伟虽看不到各地的情况,但也能想到各地百姓的反应。 他唇角微扬,笑道:“可能有人会有疑问。” “这些资产收为民有,但若是有人窃取这些资产,又该怎么办?” “谁来保证这些资产的产出会被用于天下百姓,而不是成了某些官僚的私产,变成另一个大明朝。” 听到这里,本来还在议论的百姓立刻变得肃穆起来,更加激动了。 “对啊,这些东西虽说是收归民有,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贪污,或者和大明朝的官僚一样。” “教主说得好啊。” “哎,这个问题可真是麻烦。” “教主既然提出来,肯定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这,如何解决?” “额,别急,等教主回答这个问题。” 天下百姓虽然情绪激动,但更多的是期待,以及紧张。 杨奇伟略微停顿后,微笑道:“这便是我圣教将要做的事情。” “不仅要将天下的财富归还天下的百姓,还要将天下的权力归还天下的百姓。” “自春秋战国开始,皇权越发集中,君主为了贪天下之利,不惜一切垄断所有资源,垄断所有致富之路,只为了让天下人成为自家的奴才,为自家效力。” “纵观几千年历史,所有亡国之灾,无不是起于君主打着国家大义的名号,利用官僚集团掠夺天下财富,美其名曰为了国家。” “但这些被他们打着国家大义名号掠夺的财富,都用在了哪里?” “用在他们自己身上,给自己修陵墓,修宫殿,尽收天下美女,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发动战争掠夺财富。” “这种国家,何曾是天下百姓的国家?” “我们必须吸取这些皇朝的教训,警惕一切垄断集团的出现。” “唯有将权力还给天下百姓,才能真正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圣教将会陆续在州、府、县、镇等地区建立议会,由当地百姓推举议员。” “各地方议会拥有多项权利。” “一:制定适用于本地区的各种条例和法规。” “二:审议和批准地方官府的年度预算,让百姓真正掌握民有资产,以及所有以百姓名义聚集的财富,最终流向哪里。” “三:地方议会对地方官府进行监督,确保其依法履行职责。” “四:议会拥有任命某些重要官府官员的权力。同时,议会也有权对不称职或违反规定的官员进行弹劾和罢免。” “以上,便是圣教对于议会的初步规划。” “关于议会的具体职责,以及权力,我在此邀请天下百姓,天下智者,参与到这场建设中,去完善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真正属于人民的朝廷。” 杨奇伟的话,仿佛开天辟地的神斧,撕裂了所有百姓头顶的乌云。 他们双唇微张,震惊万分。 虽然很多东西,他们听不明白。 但他们听明白了几点核心。 让百姓去任免官员! 让百姓去决定法律! 让百姓去决定国家的钱怎么用! 第137章 我将率军十万北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一时间,南阳府也好,山西,陕西也罢,所有正在聆听杨奇伟讲话的百姓,无不双眼迷茫地望着天空。 他们总感觉今天的太阳有些太亮了。 根本不像是凛冬的太阳。 这世界,竟如此陌生。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震惊,震惊到怀疑世界是否真实。 孙熙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眼珠几乎要迸出眼眶,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腰间酒葫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呢喃道:“议会,在府,县,镇等区域建立议会,由百姓确定议会成员,由议会来监督官府,限制官府。” “是了,是了,这便是他著作中提到的,如何限制少数人的暴政。” “将权力分散,才是限制少数人保证的关键。” “自古以来,皇帝至高无上,以皇帝为首的官僚集团掌控一切,为所欲为。” “他将权力分散到天下,分散到天下百姓之手,如此便避免了少数人的暴政。” “议会,议会,哈哈哈,不愧是他,不愧是他,竟能想出如此破解之法。” “此法若成,当真是瓦解天下皇朝的利器。” 孙熙昂首大笑,说着狠狠地灌了一口美酒。 那烧刀子划过咽喉,似是火烧一样。 可孙熙只感觉畅快淋漓。 而在孙熙身旁的孙传庭,毫无这种感受。 他如遭雷击,瘫坐在甲板上。 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船上的甲板缝隙,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哪怕此前便有不详之感,预想到杨奇伟留着后手,但孙传庭从未想过,也完全不敢去想,杨奇伟的手段竟然这般高妙。 分天下利,笼络天下人。 如此手段,谁能挡得住? 那些受尽皇朝压迫的士农工商,军户,小吏,指望他们守护大明吗? 当然,这并不是孙传庭最担心的地方。 他几乎可以预见,即便朝廷此次镇压了魔教,消灭了魔教妖人。 可! 魔教的思想已经传播了出去。 已经有百万人,甚至更多人听到,并且可能已经记录了下来。 妖人杨奇伟给世人指出了一条道路,一条此前从未有人提出过的道路。 只要这个思想存在,只要这条道路存在,大明皇朝永不得安宁。 不,天下所有如大明这样的皇朝,都不可能再有安宁可言! 天要变了! 不仅仅是大明的天! 杨奇伟短暂停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斟酌道:“在大明皇朝,以及所有与大明皇朝类似的国家,统治者害怕百姓追求幸福,害怕百姓获得财富。” “因为少数利益集团垄断一切,将天下视作自己的牧场。” “百姓若是得到财富,若是得到幸福,他们的财富便要减少。” “故而在这样的国家,他们对百姓追求幸福,追求财富,痛恨至极,并将之视为罪恶,视为不可饶恕的事情。” “但这一切,都将得到改变。” “在属于人民的国家,将彻底明确哪些是全体国民所有,哪些是私人拥有。” “我们将保护百姓的个人资产,废除抄家,灭族等残酷刑罚。” “凡合法所得,皆受国家的保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掠夺别人的合法资产。”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都享有合法追求财富的权力。” “在属于人民的国家,没有赋税特权阶层。” “不论是官员,还是商人,农民,工匠等等,所有人都将遵循同一套赋税规则。” “这套新的赋税规则,将以照顾绝大多数的普通百姓为核心。” “在未来,拥有的财富越多,需要承担的赋税越多。” “这些赋税将被用于国家建设,用于为底层百姓谋福利,以建设安全稳定的国家。唯有如此,天下人才能放心的追求幸福。” “我们鼓励百姓去追求幸福,鼓励百姓去追求财富,创造财富。” “为此,圣教为天下人准备了一些礼物。” “圣教已经找到高产作物。” “高产小麦,水稻等等。” “这些高产作物的产出,预计是普通作物的两倍,甚至三倍以上。” “圣教将在未来向天下百姓提供高产作物的种子。” “在商业方面,圣教将放开很多大明朝的限制,让天下的财富,天下的致富之路,归于天下人。” “同时,圣教将放开很多圣教特有宝贝的购买权,不论是圣教治下的百姓,还是圣教外的百姓,都能购买各类圣教独有的宝贝。” “如这些声音很大的喇叭,晒太阳就能发光的照明灯,以及各类拥有特效的药品等等。” 听着杨奇伟前面的话,各地的百姓反应不大。 赋税什么的,很多人还是无法理解。 什么叫财富越多,承担的赋税越多。 但听到圣教拥有高产作物的种子,并且产量有可能达到普通作物的三倍以上,所有人都惊了。 “俺的娘嘞,普通作物的三倍以上,那不是能亩产千斤了。” “嘶,亩产千斤,这也太疯狂了,即便是江南水乡最好的良田,也最多不过亩产五百斤左右。” “就这,还得看运气。” “目前千斤,嘶,不敢想,不敢想。” “怎么不敢想,你们忘了教主的身份,教主可是天神下凡,这所谓的高产作物,怕不是教主从天上带下来的。” “啊,要是这么说,倒是解释得通了。” “教主真真是活菩萨啊,要是咱们能得到高产作物的种子,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谁说不是呐,圣教废除了徭役,要是再有产量翻倍的种子,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哎,你们说这喇叭得多少钱啊。” “行了,这事咱们小老百姓就别想了,就算圣教愿意放开这些宝贝的限制,你买得起吗?” “哎,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买不起了。” “就算我买不起,我不能和别人合伙一起买,然后弄到外地去卖,这一来一回指不定能赚多少钱呐。” “哈哈哈,你就做梦吧。” 各地百姓议论纷纷,但普通百姓更关注高产作物,至于圣教的宝贝,他们是想都不敢想。 倒是一些商人,以及一些富户,有了别样的心思。 他们很多都见过圣教的宝贝,自然明白这些宝贝的厉害。 若是能弄到外面去卖! 而就在各地百姓议论纷纷之际,杨奇伟翻开新的一页,郑重道:“关于圣教的新政,大致便是如此。” “如今,我要说第三件事。” “也是圣教当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在北方,陕北,山西,还有几十万勇士正在对抗朝廷暴政,反抗这个狗娘养的皇朝。” “我们能看着这些勇士孤苦奋战吗?” “我们能看着朝廷继续欺压百姓吗?” “我们不能。” “只要这天下还有一个皇朝,还有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人,还有一个想要垄断天下财富的人,便没有人是安全的。” “他们是天下万民最大的敌人,他们是天下万民不可饶恕的敌人。” “我在此宣布,圣教将在未来三个月扩军至二十万。” “十日后,我将亲率十万大军北上,与陕北、山西的义士会晤!” 听到这里,南阳府各地百姓纷纷欢呼。 北伐! 北伐! 而陕北,山西的各路义军,更是激动的仰天长啸。 他们不知道圣教的实力。 他们也不知道杨奇伟的实力。 但这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圣教即将出动十万大军北伐! 那是十万大军啊! 整个陕北,山西才多少义军? 只是相比南阳府百姓,以及陕北,山西各路义军的兴奋,孙传庭就难受了。 他如坠冰窖,双目无神地望着苍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三个月内,扩军到二十万! 这是什么概念。 若是魔教再收编了陕北,山西的乱党,岂不是,岂不是拥兵三四十万! 三四十万啊! 大明挡得住吗? 第138章 内阁的决定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讲话结束,孙传庭快马加鞭的返回了军营。 他在奏折上又添了几笔,将杨奇伟的讲话记录下来,而后将自己的推断与结论写上去。 完成一切,这才让人将奏折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师。 三天后,京师,文渊阁。 腊月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如利刃般划过紫禁城的飞檐。 文渊阁朱漆大门在狂风中吱呀作响,铜制门环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阁内青砖地上,炭盆中炭火正旺,跳跃的火苗驱散了些许寒意。 内阁首辅周延儒枯坐在主位上,蟒袍下摆垂落在地,褶皱间零星沾着几星灰烬,暗沉沉的蟒纹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若隐若现。 他手中紧紧攥着孙传庭的奏折,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眼神空洞地盯着案上早已凉透的茶盏。 茶汤表面凝结着一层薄油,倒映出他眉头深锁、满脸疲惫的面容。 在他身前,温体仁眼神闪烁,时不时偷瞄周延儒的神色; 何如宠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钱象坤则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似在沉思。 户部尚书毕自严枯瘦如柴的手指反复拨动着算盘珠子,算珠碰撞发出细碎声响,可他眉头越皱越紧。 他嘴唇几次翕动,似要开口,却在瞥见周延儒阴沉的脸色后,又将话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兵部尚书孙承宗背着手,在阁内来回踱步,靴底与青砖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阁内格外刺耳。 他时而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墙上斑驳的舆图,看向陕西、山西、河南的方向,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焦灼与无奈。 窗外风雪呼啸,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在嘶吼,而阁内众人,恰似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被内忧外患的局势压得喘不过气,满心皆是化不开的愁绪。 自孙传庭送来奏章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众人早已将奏章看完,可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周延儒缓缓长出一口气。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对着茶面轻轻吹气,声音低沉而疲惫:“诸位,皇上已经差人前来询问前线的事情,咱们不能再拖下去了,总归是要给皇上一个交代。” “孙总督这事,诸位到底是什么想法,咱们得拿出一个章程来。” 听到这话,众大臣默默对视,眼神中满是犹豫与不安,却无一人开口。 这事儿,实在太大了! 南阳失陷,唐王遇害,数十位皇族宗亲被抓,随便一件都是足以震惊朝野的大事,更何况还同时发生。 他们太了解崇祯的脾气了,若是就这么如实上报,必然有人要倒霉。 但更棘手的是南阳府的烂摊子该如何收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然动摇了大明朝的根基,一般大臣根本无力处理。 拿下孙传庭易如反掌,可拿下之后,谁又能顶上去呢?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接。 短暂的沉默后,温体仁率先打破僵局。 他微微欠身,小心打量着周延儒的表情,斟酌着字句说道:“首辅大人以为,应当如何处理孙传庭才好?” 周延儒瞥了温体仁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 对于温体仁,他并不喜欢。 尽管温体仁善于伪装,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两个性格相近的人,总是最容易看透对方。 温体仁对他的不满,觊觎内阁首辅之位的心思,周延儒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权力的源头还需要他、满意他,任凭温体仁如何折腾,终究不过是跳梁小丑。 而这个小丑,有存在的必要,没了他,天子难免会怀疑自己独揽大权。 一旦失了圣心,这位子也就坐不稳了。 思索间,周延儒放下茶碗,靠在椅子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孙传庭身为四省总督,全权负责剿灭魔教之事。如今魔教不仅没有被剿灭,反而拿下南阳府,害了唐王,孙传庭实乃大罪。” 众人眼神闪烁,紧紧盯着周延儒,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关键的话要来了。 “但,我们也要考虑孙总督的难处。” “魔教九月起事,孙总督九月底才接到任命,至今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能在短短两个月内筹集这么多的兵力,严密包围南阳府,已经非常了得。” “此事便是交给诸位,诸位有能力做到更好吗?” 周延儒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年近七十、白发苍苍的孙承宗身上。 在场众人,唯有孙承宗是真正打过仗、深谙用兵之道的人。 孙承宗捋着花白的胡须,长叹一声:“总督四省,钱粮欠缺,能在短短两个月拉起十万大军,已是非常人所能。” “谁又能想到,南阳府十万乡勇,竟然败亡得如此迅速?” “南阳城数万大军,一夕之间便全军覆没。便是老夫在孙总督的位子上,也决然无法反应过来。” 有了周延儒和孙承宗的话,众人这才敢放心表达自己的看法。 “南阳城一夜覆灭,确实怪不得孙总督无能。” “是啊,便是孙总督从各地发兵,想要打到南阳城,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吧。” “谁能想到南阳城竟然会被一晚上拿下。” “哎,那魔教妖人确实手段了得,竟然能在短短时间聚拢十万大军,更是放出豪言要在三个月内扩军二十万!!!” 听到“二十万大军”几个字,众人眉头紧锁,有人甚至暗暗打了个哆嗦。 大明朝肯定有二十万大军。 但这些军队散于各地。 北方,西方,南方等等。 想要发动一场二十万军队的战争,即便是朝廷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准备物资,调动军队。 这个时间通常是以年为单位! 毕竟士兵都二十万,运粮的民夫又得征调多少? 以征途千里的战争为基础,民夫往返一趟可能需二十天以上,扣除自身口粮,一名民夫能运送的粮食可能不足二十斤。 要满足二十万大军一天的粮食需求,便需要 2 至 3 万名民夫! 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需要征调的民夫越多,通常不会低于军队的数量! 并且随着战线的拉长,所需民夫还会更多。 战争打得就是经济,是财富。 短暂的商议后,有人开口道:“当下魔教已经做大,战前换将实乃大忌,此事还是要交给孙总督来办。” “对,魔教已经做大,决不能继续拖延。若是这时候更换大将,只怕魔教就要无法控制了。” 众朝臣很快达成共识。 这黑锅太重了,还得让孙传庭背着,咱们腰不好,背不动。 第139章 妖人已有取死之道!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隆冬的乾清宫,寒气仿佛渗入了每一寸砖石。 阴沉的天空下,铅云低垂,似要将这巍峨宫殿压垮,寒风卷着雪粒子,不停地拍打着窗棂。 烛火在风的侵袭下摇曳不定,将崇祯的身影投在蟠龙柱上,忽明忽暗,更添几分阴森与威压。 崇祯端坐在龙椅之上,玄色常服上的金线盘龙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紧抿着嘴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眸中满是焦虑与愤怒,死死盯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在孙传庭的奏折抵达前,锦衣卫的折子就已经送了过来。 虽然并不详细,但明确指出南阳城失守,以及唐王府陷落的事情。 这个消息让崇祯如遭雷击。 他知道南阳府的情况很恶劣。 也知道南阳府各县城失守的事情。 这些战事,锦衣卫一直在盯着,每天都有最新的折子送来,有时候甚至一天多封。 但正如内阁的阁老,以及孙传庭没想过南阳城会一夜失陷一样。 崇祯同样没有料到,足有数万兵马守卫的南阳城,竟然仅仅一晚上就沦陷了。 甚至都不给朝廷营救的机会。 当然,如果只是南阳城失陷,崇祯倒也不至于如此愤怒。 咱大明朝的江山很大,区区一座城算什么。 真正让他愤怒的事情,还是唐王府的失陷,以及唐王遇害。 唐王是正儿八经的老牌藩王。 更是大明藩王里难得的老寿星,历经四朝的吉祥物。 虽说唐王因为世子的事情和朝廷闹得不愉快,但这并不是他死在乱党手里的理由啊。 现在唐王被乱党害死,崇祯几乎可以想象天下藩王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从大明立国以来,何曾有过藩王被刁民害死的先例。 现在唐王死了,还有一群郡王,以及其他宗亲落入贼手,天下人怎么看待他崇祯? 正在崇祯胡思乱想之际。 吱呀一声,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周延儒等阁老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踏入殿内。 他们的脚步轻缓,每一步都似踩在薄冰之上。 周延儒偷眼瞧向龙椅上的崇祯,只感觉皇帝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 他不由得心头一颤,后颈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领。 其他阁老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挪动着脚步,往日朝堂上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臣周延儒拜见皇上。” 周延儒来到崇祯身前,“扑通”一声跪地叩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其他阁老紧随其后,纷纷叩首跪拜。 一时间,殿内只有此起彼伏的衣袍摩擦声。 周延儒叩首后,双手微微发颤地捧着孙传庭的奏折,高举过头顶,开口道:“这是孙总督的奏折。” 听到这话,崇祯身子不由得向前探了探,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而在崇祯身旁的宦官王承恩,立刻快步走上前,脚步轻盈而迅速,从周延儒手中接过折子,随后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奉给崇祯。 崇祯急切地接过奏折,手指微微有些发抖,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一时,宫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寂静中回荡。 周延儒跪在地上,用余光小心窥探着崇祯的表情变化,试图从皇帝细微的神情中推断其心思。 这是他获得崇祯宠信的秘诀之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崇祯看到杨奇伟的公开讲话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继而转为铁青,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越看越恐惧,越看越愤怒,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嘭!” 崇祯猛地一巴掌将奏折扣在桌子上,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颤起来。 他愤怒地咆哮道:“妖人,妖人!朕要将他凌迟处死!” 崇祯面容扭曲,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目眦欲裂的模样尽显暴怒。 听到这话,周延儒终于开口,他愤恨地说道:“皇上所言极是,那妖人极擅长蛊惑人心之事,实乃乱我大明根基之妖孽。” 话语间,他紧握双拳,脸上满是憎恶之色。 “但……” 周延儒话题一转,俯身拜道,同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崇祯。 “妖人虽有神通,却也不敌我大明官员的忠贞,上下一心。” “河南巡抚唐文书在城破之后,不愿屈服妖人,带领妻妾服毒自尽。唐王虽年迈,却率领府中侍卫战斗到最后一刻。” “妖人的手段只能蛊惑无知百姓,我大明忠贞之士尚在,岂是妖人能颠覆。” 说罢,他挺直脊背,神情慷慨激昂,似是与大明朝的忠勇之士融为一体。 这番话,直听得其他阁老不由面皮抽搐,暗暗咋舌。 不愧是首辅,这脸皮,这能力,就是不一样。 崇祯大口喘着粗气,双眼赤红一片,仿佛要滴出血来。 但听了周延儒这番话,心情却好了很多。 是啊,无知百姓虽受到了妖人蛊惑,但我大明还有忠贞之士,正如河南巡抚唐文书…… 想到这里,崇祯眼眶微红,深吸了口气,声音微微哽咽道:“若天下人都是唐爱卿这般,我大明何至于如此。” “内阁拟个条子,朕要重重嘉奖唐爱卿。” “还有唐王……” 说到这里,崇祯眼睑微垂,瞥了周延儒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论是锦衣卫的情报,还是孙传庭的奏章,没有一个人说过唐王是战死,是率领侍卫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不重要了。 周延儒的话,给了崇祯一个台阶,更给了他一个借口。 唐王是战死! 战死和被妖人处死,那可是两码事。 被妖人处死,是皇帝的失职,愧对列祖列宗,更是藩王的无能。 但战死,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说明了咱皇族的优秀品质! 虽然身为皇帝依旧有责任,但这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是,唐王以年迈之躯战死沙场。 你们不想着为唐王报仇,反而来追寻谁的责任,甚至责怪朕,你心里还有皇族的荣耀,还有大明的天下吗? 你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亵渎唐王的英魂,是亵渎唐王战死沙场的英勇,你这叛国的罪人! 崇祯心思活络,看向周延儒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但当他瞥到奏章,那抹柔和瞬间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痛恨,以及愤怒,眼神仿佛要将奏章灼穿。 周延儒暗暗松了口气,微微挺直的脊背又放松下来,知道最难的一关已经过了。 只要皇上那口气泄了,事情就好办了。 “是。” 他小心回答,声音恭敬而沉稳。 崇祯稍微冷静一些,双眼微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诸位阁老如何看待这份奏折,以及南阳府妖人之事。” 周延儒斟酌着措辞,缓缓说道:“妖人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此前预计。” “而今妖人已有十数万大军,更是要在三个月内扩张到二十万。若是再让妖人与北方的乱党会合,则天下危矣。” “孙总督言,想要覆灭妖人,朝廷只有一次机会。” “一旦失败,让妖人打出河南,则情况就要变得极为危险。” “臣以为,孙总督所言并非夸大其词。” “故而朝廷当竭尽全力,以消灭妖人杨奇伟为首要任务。” 崇祯连连点头,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 自从看了杨奇伟的公开讲话,他便知道这人是大明最危险的敌人,远比北方的满清,东方的倭寇都要危险! 崇祯忧虑道:“周爱卿所言极是,但魔教发展太快,短短两个月就拥兵十数万,朝廷想要彻底覆灭魔教妖人,需要多少兵马?” “又该从哪里调集兵马消灭妖人?” 周延儒躬身拜倒,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这便是臣要告知皇上的好消息。” “好消息?” 崇祯错愕万分,微微前倾身子,眼中满是疑惑。 “正是好消息。” “妖人已有取死之道!” 周延儒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坚定而自信,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此话一出,崇祯立马喜上眉梢,但又更加疑惑。 妖人的取死之道,这是何意? 第140章 万邦源头,五十万大军讨伐魔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明黄色的帷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崇祯猛地推开案牍上堆积的奏疏,玄色龙袍扫落几支狼毫笔,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内阁首辅周延儒身前,袍角带起的风将桌案上的奏章卷得哗哗作响。 "爱卿快说说,妖人为何已有取死之道?" 周延儒膝盖还未完全挺直,便被崇祯温热的手掌托住肘部。 崇祯掌心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皇上可否看过妖人的妖言妖语?",周延儒垂眸,手指抚过案上叠放的密折,指甲在宣纸上刮出细微的沙沙声。 崇祯喉结滚动,想起那些大逆不道的文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龙纹刺绣的袖口都在微微发颤。 他勉强克制着怒意,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看了。" "这便是妖人的取死之道!" 周延儒突然抬高声调,袍袖狠狠拍在案几上,震得朱砂砚里的墨汁溅出几点,在密折上晕开暗红的印记。 他怒目圆睁,大声骂道:"此妖孽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亵渎的不仅是我大明的君父,更是天下皇朝的君主!" 周延儒说着,眼中迸发出阴鸷的光,手指用力戳向密折,仿佛要将那上面的文字剜去。 崇祯下意识握紧腰间玉佩,温润的羊脂玉抵在掌心却压不住烦躁。 他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这有什么意义吗? 难不成大明还能以此向天下皇朝借兵? 别开玩笑了。 先不说可不可行,即便明朝向外部借兵,哪怕是最近的满清,需要多久? 这一来一回怕不是要半年时间。 周延儒见崇祯皱眉,立马就猜到了崇祯的心思。 他缓缓抚平衣袍褶皱,忽然轻笑出声:“皇上以为,若是妖人的思想传播到满清的疆域,会如何?” 崇祯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立马反应过来。 他松开了紧握的羊脂白玉玉佩,眉眼上扬,难掩激动与欢喜之色。 崇祯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的鎏金蟠龙都微微晃动:“哈哈哈,妙,妙,爱卿的想法真是妙不可言。” “满清学得是我大明的制度~~” 说到这里,崇祯眼睑微垂,难掩心头之厌恶与杀意。 大明所在的这片土地,名曰神州。 三千多年前,周天子将天下划分为九州,又将姬氏后代,以及各路功臣,册封到九州各地开疆拓土。 因此出现了数以千计的诸侯,以及各路神灵,河伯,地祇。 当周朝的王都遭遇诡异天灾毁灭后,各路诸侯纷纷以周朝的继承人自居,因此开启了春秋战国时代。 可问题在于,周朝的无上至宝九鼎跟着王都遗失了。 九鼎是周王朝最强大的至宝,拥有镇压天下修行者的无上伟力。 当然,这都是传说。 至于九鼎到底是什么,目前已经没有明确的说法。 但时至今日依旧有无数人相信,九鼎是周天下统一天下,镇压各族的终极武器。 而没有九鼎的各路诸侯,根本没有镇压其他诸侯国的能力。 在彼此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各国只能一边积蓄实力,一边打嘴炮。 然后,有趣的事情来了。 为了表明自己是周朝的继承者,也是唯一的合法继承者,位于神州最东方的强大诸侯齐国率先开始变法。 变法的内容之一,就是仿照周朝的九州疆域划分,将国内很多地方改了名字,称之为小九州。 意味着齐国是周朝的合法继承者,也是最重要的继承者。 但。 齐国虽然强大,却也远不如周天子时代,并没有镇压天下诸侯的实力。 眼见齐国竟然这么搞,其他强国哪里可能承认齐国是周天子首位继承人的事情。 他们也纷纷效仿,以周朝的疆域划分在自己国内搞起小九州,自称为周天子最合法的继承人。 一时间,天下出现了多个周朝继承者,以及多个小九州。 虽说时至今日,周朝后裔建立的各国若是疆域加起来,已经远远超过周朝巅峰时期数倍。 但自此以后,天下再也没有真正统一过。 不过效仿制度的习惯倒是流传了下来。 一个地区,如果出现一个强国,必然会有几个模仿该国的弱国。 当然,这些模仿者也不是没有顾虑。 他们通常只是模仿强国的制度、文化、官职品级等等,不敢如同春秋战国时期那般连国家疆域划分都模仿。 但! 如果其中一个小国想要吞并强国,就不一样了。 他们会将自己国家的疆域划分,以及部分重要城市的名字进行改名,尽可能的与强国相仿。 以此向天下人宣布,自己是强国的继承者。 大家同出一源。 这样一来,将来如果吞并另一个国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明朝与清朝就是这样的关系。 早年清朝只是大明朝北方的一个小部落,依附于大明朝以获得庇佑。 后来这个小部落得到机遇,逐渐发展成北方的霸主,并在北方打下大片疆域。 而随着势力渐渐变得强大,满清的统治者已经不甘于当明朝的小弟,在北方建立了大清朝。 同样称皇帝。 不仅如此,他们几乎全面效仿了明朝的制度,以及疆域划分! 这可把明朝给惹恼了。 你他娘的模仿我大明的制度就算了,连疆域划分都要模仿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大明还没死呐。 从那以后,明朝和清朝就成了死敌,双方已经斗了太久。 在这期间,清朝的疆域越来越大,甚至比如今的明朝还要广袤很多。 但这并不妨碍当今大清皇帝拿下明朝疆域,并取而代之的心思。 同源同制的国家,注定了只能留下一个! 这是古已有之的传统。 崇祯回想起明朝与清朝交恶以来的种种失利,咬牙切齿道:“满清也是皇朝国家,制度疆域皆模仿我大明。” “妖人的思想极具蛊惑,若是在满清的疆域传播开来,哼。” 崇祯冷笑一声,眼中多了几分快意。 正因为看过杨奇伟的诸多作品,以及这次讲话的内容,崇祯才更明白那思想有多可怕。 他几乎可以预见,杨奇伟的作品与思想流向满清疆域带来的后果。 绝不会比明朝疆域内引发的动荡要弱! 不,应该会更强! 到时候,满清内部动荡,明朝北方边境的压力就要小很多。 一旦北方的环境宽松,大明就能调集边军南下! 彼时的明朝边军有六十万人! 这些可不是国内的地方军,而是常年与满清交战的精锐。 只要能调集部分边军南下,崇祯就有把握将魔教妖人彻底剿灭! 而后,崇祯与周延儒等人商讨了很久。 在周延儒等人的劝说下,崇祯放弃了追责孙传庭的念头。 毕竟眼下情况确实紧急,换将只怕要给魔教妖人可乘之机。 相比魔教的危害,孙传庭的事情只是小问题。 经过长达一天的商讨,崇祯最终下达旨意,几乎全盘接受孙传庭的计划。 严密封锁湖广、陕西等地,将战场控制在河南境内。 同时,孙传庭与洪承畴联手对抗魔教。 决不能让魔教妖人与北方乱党合流! 务必将魔教妖人消灭在河南境内! 另外从四川、云南、贵州等地调集更多援军,协助孙传庭与洪承畴灭亡魔教。 一时间,明朝数十万大军汇聚河南。 其中有洪承畴统率的边军四镇,以及各省兵马十数万人。 还有孙传庭统率的四省兵马十数万人。 外加四川,云南、贵州等地的兵马,又有三万多人。 这些兵马共计二十八万,号称五十万大军! 第141章 杨奇伟真正的目的!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十二月四日,孙传庭裹着蜡封的加急奏折,终于颠簸着抵达京师。 同一轮寒日下,杨奇伟带着亲卫自泌阳启程,马蹄踏碎满地霜花,朝着南阳城而去。 四日后的暮色里,南阳城箭楼的剪影刺破铅云,杨奇伟抵达南阳城。 当晚,南阳城府衙。 青灰色的砖墙上,八幅粗粝麻布绘制的地图几乎覆盖了半面墙壁。 黄河在河南地图上蜿蜒如枯索,陕西地图上的延绥镇标着歪斜的朱红箭头,山西平阳府附近用墨线重重圈出三个暗点。 一盏全新的太阳能照明灯悬在梁间,白炽的光晕驱散了羊皮灯笼摇晃时的阴影,却让地图上的山脉河流更显冷峻,像是无数把出鞘的寒刃。 楠木书案被推至墙角,青铜香炉里积着冷灰,几卷《大明会典》歪斜地堆在案头。 居中的八仙桌被改作战况推演台,沙盘里的黄土已被反复推平重塑,沟壑间插满竹制小旗。 八仙桌旁站着十数人,衣袍在寒风中微微起伏。 张大山握拳抵在腰间,眼神狂热,脖颈处青筋随着呼吸微微跳动; 文修抚着胡须,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像是在心中反复推演着什么; 黄宗羲与刘思行并肩而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八仙桌,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杨奇伟负手站在地图前,凝视着陕西、山西、河南三省的版图。 他的右手缓缓按在南阳府的位置,指尖仿佛要将纸张戳破。 指腹先是向西而行,沿着商南、商州的方向虚划,仿佛要穿透地图直入西安; 随后又猛地收回,自南阳府北上,沿着汝州一路疾指洛阳,动作果决如剑。 “洛阳是一个好地方。” 杨奇伟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指尖重重敲了敲洛阳的方位,墨色的地图上泛起细微的涟漪。 黄宗羲闻言,袍角翻飞着抢步而出,恭恭敬敬地躬身拜道:“教主所言甚是,洛阳乃是中原核心。” 他挺直腰杆,目光炯炯地指着地图:“洛阳位于黄河中游,北依邙山、南临伊阙,西接崤函古道,东连虎牢关可控扼豫东平原,是连接陕西、山西、河南、湖广的枢纽。” “若是圣教能拿下洛阳,便可通过洛阳北部的孟津渡轻松渡过黄河,打通前往山西的道路。”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眉头拧成一个结:“只是朝廷已经知晓圣教将要北上的消息,更知道圣教的目的是联合北方义军。” “若我是朝廷的统帅,当在洛阳一带集结重兵,以阻碍圣教北上的计划。” 他抬手拂过地图上洛阳的轮廓,语气沉重:“我曾去过洛阳两次,那城墙周长约九公里,高四丈,护城河宽十丈,城门设瓮城。” “若是强攻,只怕并非易事。” 张大山摸了摸腰间的挂饰,金属坠子在他掌心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他走到沙盘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代表洛阳的土堆,沉吟道:“末将也曾去过洛阳,确实如黄先生说得那般。” “若是朝廷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倒是可以虚虚实实,安排三支军队分别佯攻陕西的商南、桐柏东方的信阳,以及新野南方的湖广。”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迸发着精光:“如此一来,朝廷摸不清楚咱们的动向,便只能分别在陕西,信阳,襄阳等地分兵驻守。” “这时候,咱们若是派遣一支奇兵袭击洛阳,以我圣教的实力,当有七成把握拿下洛阳。” 说到激动处,他右手狠狠一拍桌子,沙盘里的黄土都被震得飞扬起来。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张大山,目光中满是惊讶。 文修抚须的手顿在半空,忍不住惊叹:“不过月余时间不见,张统领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杨奇伟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对张大山的情况最是熟悉。 虽说张大山不是一字不识。 但要说兵法谋略,却也谈不上了解。 可他刚刚这番话,着实不简单。 但! “你认为我公开圣教接下来的计划,有些狂妄自大了。” 杨奇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张大山。 张大山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拱手拜道:“末将绝无这个意思!” 他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俺虽然不知道教主为什么公开计划,但俺知道教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俺还琢磨着,教主说不定是有意透露消息给朝廷,让他们有所准备……” “就是~~~” “嗯。” “俺只是猜测,也不敢说对不对。” 他越说越兴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俺猜,教主是故意引诱明军集中到洛阳一带!” “这样一来,陕西,山西等地的防守就会出现真空,教主真正想要的,可能并不是洛阳!”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众人先是震惊地看向张大山,随后又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地图,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寻找着明军防线的破绽。 此刻,明军的防线如一张大网,将南阳府牢牢包围。 西方的商南、南方的襄阳、东方的信阳、北方的鲁阳关。 尤其是东线信阳和南线湖广,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大量驻军。 不等众人细想,杨奇伟大步上前,指着张大山放声大笑:“好,好你个张大山,这段时间真是成长了很多!” “不错,我就是要将朝廷的军队骗到洛阳一带!” 张大山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笑容,兴奋得直搓手。 宋先生竟然猜对了! 教主果真是故意给朝廷透露的消息。 宋先生真是厉害。 宋先生自然是宋慈。 在那日从广播里听到杨奇伟的计划后,张大山立刻请教了宋慈。 而他刚刚那番话,正是宋慈对他说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黄宗羲快步走到地图前,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滑动,喃喃自语:“教主竟是有意将朝廷军队骗往洛阳!” “可是,教主的真正目标又是哪里?”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商南。 那里是南阳府通往陕西的必经之路。 黄宗羲的脑海中回想起杨奇伟刚刚比划地图的动作,心中一动:“难道是陕西!”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陕西的灾情最为严重,流民数量极多。我圣教若是能打通陕西的道路,当势如破竹。” “不错,陕西、山西是流民最多的地方,我圣教若是到这两个地方,可在短时间内得到百姓拥护。” “从陕西入山西,可以避开黄河,以及黄河一线的重镇,而且陕北还有义军在活动,可以更快接应义军,确实是极好的办法。” 杨奇伟听着众人的议论,缓步走到地图前。 他右手重重按在地图上,目光扫过众人惊讶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你们啊,思路太死了。” “我们这次的任务,从来都不是接应北方义军。”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寒风拍打着窗棂的声音,愈发显得诡异莫测。 不是接应北方义军? 第142章 以蛇吞象!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大山的笑容僵住,眼神在瞬间闪过一丝错愕。 他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杨奇伟,手中把玩挂饰的动作也快了几分,满心的疑惑。 屋内的气氛似乎也随着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微弱的灯光映照在地图上,投下一片昏黄的光影。 宋慈给他分析的结果,便是杨奇伟可能想要故意引诱明军前往洛阳,而后趁着其他防线空虚的空档打通陕西的道路。 毕竟陕西曾是义军闹得最厉害的地方。 圣教想要在这里发展,有着极好的群众基础,更能快速和义军联系上。 可。 黄宗羲眉头紧锁,右手不自觉地握住屏风边缘,诧异道:“教主不是在广播中说,要北上救助义军,怎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目光紧紧盯着杨奇伟。 杨奇伟瞥了眼众人疑惑的表情,暗暗摇头。 他右手轻轻拍了拍地图,自信地笑道:“只要我们拿下山西、陕西两地,不正是救助了义军?” 说到这里,杨奇伟凝视地图,目光多了几分迷离,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蓝图。 拿下山西、陕西两地,才是他计划的核心。 圣教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在别人看来,当然是在朝廷的穷追猛打中活下来。 但在杨奇伟看来,却并非如此。 大明朝已经病入膏肓,想要消灭圣教几乎没有可能。 圣教要做的事情,是在大明的尸体上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 这个国家必将成为天下皇朝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如北方的清朝! 清朝可不是当下的明朝能比。 杨奇伟依稀记得,清朝当下的皇帝号乾隆! 虽然杨奇伟并不确定,这个世界的乾隆与前世有多少相似之处,但他至少可以确定一点。 其国力远胜明朝。 一旦圣教接手明朝的遗产,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可就是更强的清朝了。 所以圣教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消灭明朝,而是提升自己! 如何提升? 工业革命! 可想要完成工业革命,却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以火车来说,制造火车以及火车铁轨,需要高品质的钢铁。 而以明朝现在的技术,远远不够。 好消息是,杨奇伟可以通过系统商城购买各种书籍,其中就有更先进的冶炼技术。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要提高钢铁品质,可不是说换个熔炉、换一套冶炼方法就行。 要制造出合格的铁轨,需要将钢铁冶炼技术的整条产业链进行提升。 除了炼钢环节,还涉及到铁矿石的开采、选矿、焦炭的生产、钢材的加工等多个环节。 哪怕杨奇伟有现成的资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资金和人力投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然资源! 只有拿下山西、陕西两地,圣教才能得到足以开启工业革命的资源! 也唯有开启工业革命,圣教才能对周围的皇朝形成技术碾压,不惧任何挑战! 众人不知杨奇伟的真正野心,但听到拿下山西和陕西,还是不禁如遭雷击。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杨奇伟,而后看向地图。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也在为这个大胆的计划而惊叹。 众人紧盯着地图,心思万千。 拿下山西、陕西两地! 圣教目前仅仅拿下南阳府一地。 南阳府虽然面积不小,可若是在山西和陕西面前,却也根本不算什么。 以南阳府一府之地吞下山西与陕西,无异于是蛇吞象! 但……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黄宗羲凝视地图,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他思考道:“陕西是最早受到义军冲击的地方之一,也是流民最多的区域。” “这两年为了镇压义军,朝廷几乎调动了陕西所有的兵力,就连边关三镇的边军都被调走了。” “这些士兵多在洪承畴麾下。” “如果洪承畴率军南下,则山西和陕西的防守兵力将会大大减弱。” “到时候……” 说到这里,黄宗羲终于明白过来。 他抚掌笑道:“哈哈哈,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义军如今在山西攻城略地,收获颇丰。” “虽然攻势被朝廷压制,但若是少了洪承畴的边军,剩下的兵力未必能压得住义军。” “彼时若是教主能派遣一支奇兵深入山西,集合山西义军的力量,完全有希望一举拿下整个山西。” “到时候不论是集结义军的兵力挥师南下,还是进而攻略陕西, 都必然大有收获。” 杨奇伟微笑颔首,赞赏道:“不错,这正是我的目的。” “义军各营散于山西各地,若是接应他们南下,先不说目标过大,很容易成为朝廷的目标。” “便是这几千里的路程,又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粮草?” 文修赞叹地抚须道:“教主所言甚是。” “我圣教虽然粮草充沛,但义军有数十万人,需要的粮草何其多。以现在的形势,却也不可能源源不断将圣教的粮草运到山西、陕西两地。” “既然接应他们南下并不现实,倒不如直接利用义军的力量拿下山西,进而攻略陕西!” “哈哈,有我圣教精锐相助,再加上铠甲武器的支援,足以让义军脱胎换骨。” “教主这一招,真是高明。” “只是……” 文修笑罢,突然眉头微皱,忧虑道:“若是想要不引起朝廷的注意,这支奇兵的数量必然不能太多。” 杨奇伟微微颔首,右手食指点了点商南的位置。他道:“三日后,我会率领五万大军北上汝州。” “同时调集舞阳、叶城等地的兵力进攻汝州的鲁山一带。” “朝廷得到情报,应当能猜到我们的路线将会是走汝州到洛阳,从洛阳北郊的孟津渡黄河。” 众人看着地图,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河南与山西的边境线很长。 但如果走汝州,就只有走洛阳这一条路。 两地相隔不过百里。 若是走郑州等地,想要抵达山西就要绕道几百里,还要经过虎牢关等险地。 杨奇伟道:“到了那时候,洪承畴必然要率领大军南下,堵住孟津渡等地,防止义军从这里突围。” “洛阳是重地,又是福王的封地。” “一旦洛阳失陷,天下震动,孙传庭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得到消息,必然也要率领大军北上。” “以他的能力,可能会想到从后方截断我军后勤粮道,阻断我与南阳府的联系。从而与洛阳、洪承畴形成三角包围之势,将我大军困在洛阳附近。” 说到这里,杨奇伟唇角上扬,难掩笑意。 这便是他为何一定要亲自带领十万大军北伐的原因。 只要有他在,圣教的军队根本不需要考虑后勤的问题,他可以随时购买大量的粮食与其他物资。 否则大军出征,仅仅是后勤问题便足以让圣教崩溃。 众人听到后勤粮道,也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看向地图上明军驻地的标签,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杨奇伟突然侧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张大山:“张大山。” “末将在!” 张大山应声而出,昂首挺胸,胸膛挺得笔直,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命你为征西将军,率领五千圣战士前往淅川驻守,等我命令。” 张大山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惊愕:“教主,圣教如今只有五千圣战士,我若是全部……” 杨奇伟抬手轻轻一摆,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无碍,我自会给予更多战士神力,让他们拥有非凡之力。” 张大山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他激动地拱手抱拳,声音洪亮:“末将领命!” 这一刻,他的眼神坚定如铁,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建功立业的场景。 第143章 锦衣卫的指示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得知杨奇伟的真正计划,黄宗羲等人终于安心了。 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疑虑。 比如! 杨奇伟的计划虽好,但将朝廷的军队引诱到洛阳方面,也意味着洛阳方面的圣教军必然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一旦圣教隐藏的奇兵出动,朝廷有两个选择。 一:立刻派遣援军支援。 这是必然的。 问题在于,朝廷能从哪里抽调援军? 抽调的援军是否足以对抗义军和圣教的奇兵。 二:尽快击溃洛阳方面的圣教主力!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只要击溃了圣教的主力,朝廷就能从容收拾南阳,以及山西,陕西等地的残余! 同时,这也意味着洛阳方面的圣教主力将承受可怕的压力。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可能超过二十万的朝廷大军! 杨奇伟是否能顶得住朝廷的压力,众人多少还是有些忧虑。 毕竟个人再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更别说朝廷也不是没有高手。 但杨奇伟亲自提出这个计划,他们也不好反驳。 十二月十日,出征前夕。 浓稠如墨的夜色将府衙层层包裹,唯有几盏摇曳的灯笼在寒风中挣扎,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晕。 少数卫兵裹紧厚重的棉甲,在青石路上来回踱步,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等待着换岗时刻的到来。 腊月的寒风如同发狂的猛兽,呼啸着掠过枯枝摇曳的树梢,穿过墙壁上镂空的花窗时,发出凄厉如鬼哭的呜咽声。 王二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罩在厚棉袄里,小皮帽压得低低的,长刀斜挎在腰间,脚步沉稳却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缓缓从杨奇伟的卧室门前走过。 他目光如炬,扫过门前笔直挺立的四位亲卫,声音低沉而严肃:“都给我打起精神,莫要大意。” 四位亲兵像是被惊起的鸟儿,瞬间挺直了脊背。 其中一位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咧嘴笑着看向王二:“王大哥,你还没有休息呀?” “废话,今晚我当值,当然不能休息了。”, 王二佯装生气,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啊,今天是王大哥您当值。” “我记得今天不应该是刘队吗?” 几人面露诧异,纷纷开口询问。 王二摆了摆手,鹰隼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阴影角落。 他漫不经心地笑道:“我等几天有点事情,所以今天和刘队换了一班。” 话音落下,他在心底暗暗叹息。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以锦衣卫密探的身份向锦衣卫传递情报。 平日里,锦衣卫那边鲜少回信。 可前两日,锦衣卫突然传来消息,要他今日配合行动。 具体是什么行动,王二不知道,也没有资格询问。 来的是什么人,他同样一无所知。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锦衣卫蛰伏许久突然有所动作,目标必然是杨奇伟! 虽说这件事王二已经禀报杨奇伟,也得到了指示,可锦衣卫手段诡谲,底牌未知,他心中还是忍不住为杨奇伟捏了一把汗。 正胡思乱想着,隔壁庭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老鼠在啃食木梁,又像是有人刻意放轻的步伐。 王二脸色骤变,瞳孔猛地收缩,眯起眼睛厉声喝道:“是谁在那边?”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黑暗的寂静,可隔壁庭院却没有任何回应,唯有那窸窸窣的脚步声愈发清晰,伴着呼啸的寒风,显得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是幽冥深处传来的鬼魅脚步声。 四位守护在杨奇伟卧室前的亲卫也脸色大变,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王二大步流星地走到卧室的窗户旁,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地推开窗户一角,透过缝隙向内窥探。 见卧室内并无异样,这才缓缓拉上窗户,却特意留下一道细如发丝的缝隙。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这道缝隙几乎难以察觉。 他转过身,面色冷峻地向四位亲卫下达命令:“小张,小何,你们跟我过来。” “是!” 小张和小何齐声应答,声音短促而有力,随后便紧跟在王二身后,向着发出异响的隔壁庭院走去。 随着三人离去,卧室前只剩下两人。 他们右手紧紧虚握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紧绷如满弓,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突然! “嘭!” 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响,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周遭的寂静,从庭院花园的假山后传来。 两人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可夜色深沉如墨,那声音自黑暗深处传来,又有假山阻挡视线,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但职责所在,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各自拿出手电筒,一前一后,脚步谨慎地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来到假山前,两人再次对视,默契十足,瞬间达成共识。 他们一左一右,如离弦之箭般从假山两侧包抄而上,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 “嘶~~~” 一只通体黝黑的猫儿蜷缩在假山后,在灯光的照射下,它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幽光,警惕地后退两步,毛发炸起,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看到是只猫,两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笑着骂道:“吓我一跳,原来是一只猫儿。” “这猫真俊,毛发这么干净,不像是野猫。” “可能是以前哪位贵人的宠物吧。” “嗯,有可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随手收起手电筒,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岗位。 就在他们闲聊的功夫,一道若有若无的香风顺着微开的窗户悄然涌入卧室。 这股香风与呼啸的寒风截然不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轻柔得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拂面。 风儿仿佛有了灵性,在窗户旁稍作停留,随后便朝着床上的杨奇伟飘去。 不过片刻,香风已至床边。 杨奇伟躺在床上,被子不知何时被踢到了一旁,露出大片敞开的胸腹,整个人毫无防备,仿佛砧板上的鱼肉,随便一刀便能结果了性命。 香风没有半点迟疑。 一点寒芒突然闪现,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寒芒速度极快,却没有发出半点破空之声,仿佛与那香风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朝着杨奇伟逼近! 第144章 满好感,李香君的坦白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须臾间,寒芒如流星般划破死寂的黑暗,直逼杨奇伟的胸腹。 就在寒芒即将触及衣衫的刹那,却诡异地凝滞在空中。 一只纤白如玉的手从朦胧香雾中探出。 紧接着,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轻盈落地。 灯笼的光芒透过窗棂的缝隙,为她身上的素纱道袍镀上一层柔和光晕,衣袂随风轻扬,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来人正是李香君。 李香君优雅地蹲在床榻前,左手轻轻托着完美的面颊,右手指尖带着丝丝凉意,在杨奇伟的胸膛上缓缓游走,眉眼含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莫要装了。” “你是何时发现的我?” 李香君抬眸,那双在黑暗中泛着碧绿幽光的眸子,如同深潭中闪烁的鬼火,又似狡黠的猫儿,充满了神秘与魅惑。 杨奇伟缓缓睁开眸子,对上那道邪魅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重要吗?” 他当然早就知道李香君的到来。 毕竟! 那么大一个好友界面,想看不到都难。 在得知锦衣卫将要对自己展开行动的时候,杨奇伟虽然有些诧异,但又感觉在情理之中。 自己和大明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大明要是没想过派人刺杀,杨奇伟倒是要怀疑他们的智商。 只是他此前并未想过,来得竟然会是李香君。 李香君认真思索片刻,道:“嗯,似乎并不重要。” 说着,玉指沿着杨奇伟的胸膛缓缓下滑。 “不过,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她说话时,碧绿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配合着轻柔的语调,竟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杨奇伟瞥了眼李香君的个人页面。 【李香君】 【好感度:100!】 一百的好感度,意味着好感度已达系统数值上限。 杨奇伟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好感度拉满的人。 即便是他的亲信张大山等人,好感度最高也不过九十四五。 好感度一旦超过九十,想要提升难如登天。 一个满好感的人,会杀自己吗? 杨奇伟洒脱地笑了笑,“看到你第一眼,我便知道我们是朋友。你会伤害朋友吗?” “会!” 李香君突然龇牙咧嘴,做出小猫发怒的可爱模样,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可话音刚落,她便展颜一笑,眉眼弯弯,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百花,温柔道:“但我不会杀你,也不允许任何人杀你。只有你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道。” 说罢,她站起身,优雅地坐在床边,而后慵懒地躺了下来,就躺在杨奇伟身旁。 她侧过身,呼吸间,阵阵幽香扑面而来,那张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杨奇伟只需轻轻探头,便能吻上那温润的唇瓣。 “想听故事吗?” 李香君痴迷地望着杨奇伟,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与疲惫。 杨奇伟虽不知她身上有着怎样的故事,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竟能成为明朝的苍龙七宿之一,背后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微笑着点头:“好啊。” 李香君眼睑微垂,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如春风,缓缓道:“在很久以前,朱元璋还未一统天下。吴中地区有一位义士叫张士诚……” 李香君的声音轻柔似春风,讲述着张士诚的故事。 其中重点提到了张士诚与一位女修的故事。 那女修名月霞。 月霞并非名门大派出身,只是侥幸得了造化的散修。 她父母是普通山民,在一场灾乱中丧生。 月霞当年才十二三岁,跟随着叔叔逃难南下。 若非张士诚施粥救助,叔侄两人都要饿死在路上。 后来,月霞在山中采药时无意中入了一处坐化前辈的道场,因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而后五年,她修行有成。 当月霞出山后,才知晓张士诚已经起义。 那一年是至正十三年! 月霞几乎义无反顾投身张士诚麾下。 此后十数年,月霞始终追随张士诚,直到张士诚覆灭。 说到这里,李香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右手无意识地拂过秀发,盈盈如水的眸子满是迷茫。 “祖师有心救张士诚,奈何张士诚已经有了死志。最终祖师不得不带着弟子,以及张士诚的两位子女突围而去。” “又十数年,祖师带领弟子隐居蜀中,无意中得知张士诚的旧部被贬为贱籍,受尽屈辱。” “她虽气愤,却也无力回天。” “当年那一战,祖师伤了神魂,本就时日无多。十数年过去,她虽侥幸存活,修为却大减。” “没过两年,祖师便在愤恨中离世。” “当年祖师有两位亲传弟子,其中一人正是张士诚的幼女。而今十数年过去,她已成为门中最强大的修行者之一。” “只是两人理念相差太大,最终分道扬镳,建立了两个门派。” “你应当已经猜到,我说的是哪两个门派。” 说到这里,李香君再次叹气,惋惜道:“我万花楼的祖师为了解救沦落贱籍的旧友,最终选择与锦衣卫合作。” “从此以后,万花楼世代为锦衣卫效力,以换取从贱籍中招收弟子门人的权力。” “我父亲本是朝廷官员,却因朝廷争斗落得斩首的下场,我与母亲亦因此沦为贱籍。” “是师父将我从贱籍中救出,免去了以卖笑卖肉为生的未来。此后我跟随师父修行,直至接任师父在锦衣卫的职位。” 她止住话语,一双眸子凝视着杨奇伟,眼神郑重而坚定:“是你解开了困扰我多年的疑惑,为我找回了本我。” “也只有你,能帮我们完成祖师的夙愿,解救受到大明压迫的贱籍百姓。” 杨奇伟眼睑微垂,轻轻叹了口气。 他已经完全理解了李香君的意思,也终于明白她的好感为何如此之高。 只是,正因为理解,他反而没有丝毫喜悦。 他伸手,温柔地轻抚李香君面颊上的秀发,语气坚定而温柔:“那一天,不会太远了。这天下,本就不该以户籍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李香君微微闭眼,如同一只惬意的猫儿,享受着杨奇伟的轻抚,轻声应了一声。 她呢喃道:“我知你身边有锦衣卫的细作,此前并不知晓他的身份,这才略施小计试探了一番。而今,我已经知晓他的身份。” 杨奇伟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原来这看似玩闹的刺杀,竟是为了试探细作的身份。 他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满是感动。 还未等他开口,李香君眼眸微眯,寒芒在瞳孔中一闪而过,语气严肃道:“不过找出那细作只是顺手的事情,我此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朝廷为了对付你,请了灵霄宗的高手。” 第145章 天下第二,雷法无双!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灵霄宗三个字自李香君口中吐出时,杨奇伟眉间骤然蹙起的川字纹,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说起大明朝的修行界,灵霄宗是任何人都绕不开的话题。 灵霄宗同样传承自道门,修得是内丹之法,练的是天雷秘术。 当然,要说灵霄宗近代最有名的事情,便是当代灵霄宗宗主挑战老天师,欲争夺天下第一头衔的事情。 二十八年前,年仅三十多岁的灵霄宗宗主雷虎打上天师门,向已经成名百年的老天师宣战。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 最终年仅三十多岁的雷虎以一招之差败给老天师。 随后,更是因此被囚禁在天师门十二年。 这十二年来,雷虎干得是扫地的活,吃的是粗茶淡饭,几乎宛若天师门的奴仆。 但从来没有人敢小看雷虎。 一个三十多岁就能匹敌老天师的强者,谁敢说他未来就不能超过老天师? 再说了,老天师多大岁数了,若是不能突破陆地神仙,终究是难逃坐化的命运。 一旦老天师坐化,谁能挡得住雷虎。 也因为这一战,雷虎得了天下第二的称号。 在杨奇伟思绪翻涌之际,李香君黛眉轻蹙,如春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她右手轻柔地拂过杨奇伟的胸膛,带着一丝温度的指尖仿佛在传递着内心的不安:“朝廷此前想要请老天师出山对付你,但老天师正在闭关冲击陆地神仙境界。” “天师府内部对于是否帮助朝廷、如何帮助朝廷意见不一,各执一词。” “前段时间,他们只派了一位长老前往京师敷衍了事。” “朝廷看出天师府的推诿,便将目光转向灵霄宗,承诺只要灵霄宗能为大明消灭你,就给予其等同天师府的待遇。” “灵霄宗欣然应允,雷虎前些时日已抵达京城,恐怕不久便会找上门来。” “天师府得知消息后,代理掌门张勋亲自前往京师面见皇帝,想必是担心灵霄宗抢了天师府的风头。” 说到这里,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 杨奇伟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如幽潭:“如此说来,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天师府和灵霄宗的双重讨伐?” 李香君眼睑低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神情郑重:“天师府的态度尚未明确,但灵霄宗来势汹汹,必定会来。” “不过他们虽是主力,却并非全部。” “我们苍龙七宿也接到了命令,要配合灵霄宗消灭圣教。若灵霄宗得手,我们倒也无需出手。” 杨奇伟闻言,轻声笑了起来:“这么说,朝廷对灵霄宗也不放心,是要你们去监视他们。” 李香君轻声轻笑,指尖划过杨奇伟的鬓发:“皇帝坐拥天下,贪欲无尽,连亲人都信不过,宫廷之中父子相残、兄弟相残、叔侄相残之事屡见不鲜,又怎会相信外人?” “灵霄宗的雷虎性格豪迈,答应朝廷不过是为了利益。” “崇祯生性多疑,灵霄宗这次答应得太过爽快,他若真的深信不疑,那才是愚蠢的很。” 杨奇伟微微颔首,目光透过窗棂看向昏暗的苍穹。 崇祯的多疑,他自是清楚。 虽然这一世的崇祯未必与前世相同,但只要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人可以不多疑。 贪天下之利于一身,又怎么可能不防备着天下人的反噬。 在那个位置上,多疑并非缺点,只是生存之道。 无外乎,蠢货皇帝只有多疑而没有能力,事情办的一团糟。 聪明的皇帝虽然多疑,却懂得平衡利弊,善用每个人的优点与缺点,从而达到贪天下之利的目的。 正思索间,杨奇伟注意到李香君痴痴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倾慕与痴迷。 他唇角上扬,柔声道:“你既然已经向我坦白身份,未来有什么打算?” 李香君脸颊泛起红晕,如春日绽放的桃花,温柔如水:“等解决了大明的事情,我想亲眼看着你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看着天下贱籍再也不遭歧视虐待……” 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我想要留在你身边,看一看崭新的世界。” 杨奇伟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直白,微微一怔后,爽朗笑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嗯!” 李香君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激动地应了一声。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杨奇伟敞开的胸膛上,右手轻轻抚摸着,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若是让那些视你为神灵的百姓看到你这般睡姿,不知有多少人要失望哩。” “哈哈哈,若是这样,倒是他们的不是了。” 杨奇伟大笑着,伸手轻抚李香君的面颊,眼神中带着一丝叹惋:“这世上哪里有完美的人。” “若是一个人被宣传得完美无瑕,那便不能算人,只能是虚构出来的骗子。” “我可不想当这样的骗子。” 李香君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一个完美的圣人,难道不是天下人期待的领导者,最完美的圣王?” “你若是成为百姓心中最完美的圣王,对圣教的事业也有极大的好处。” 杨奇伟微微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李香君的秀发,沉吟片刻:“你可曾想过,为什么百姓渴望一个完美的人,一个没有任何缺憾的圣人?” 他目光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沉声道:“因为天下百姓生活在一个充满欺骗、压迫与剥削的世界。” “强权者嘴里说着仁义道德,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行着剥削压迫之事。” “他们虚伪的面目,残酷的手段,让天下人变得脆弱、敏感、自卑、谨慎。”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与人之间大多缺少信任、理解与包容。” “所以,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完美的、虚假的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伤害他们。” “我固然可以如此宣传自己,但若是这样,天下人永远无法真正自立自强。” “若百姓始终寄希望于圣君圣王,而非他们自己,这世上便不可能出现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 李香君恍然大悟,红唇微张。 她望着杨奇伟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眼神越发迷离。 这个男人,真是~~~ 李香君怔怔地望着杨奇伟棱角分明的面庞,窗外映照来的灯火在他眉眼间跳跃,将那道略显冷厉的眉峰染成暖金色。 她忽然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喉间像是堵着团棉花,呼吸都变得灼热而急促。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绣着精美纹路的道袍被揉出褶皱。 少女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振翅欲飞的蝶。 终于,李香君微微探首,带着怯意与决然,将轻柔的双唇印上杨奇伟的唇。 温香软玉相触的刹那,她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 鼻间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松柏香,混合着自己发间的芬芳,在狭小的室内晕染开。 这一刻,呼啸的北风似乎也停住了脚步。 原本刺骨的严寒如同被春日暖阳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温热,从相触的唇瓣蔓延至四肢百骸。 卧室外的青石小径上。 王二裹紧身上的棉甲,带着两个亲卫从隔壁庭院折返。 三人靴底沾满泥浆,腰间的佩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脸上却满是疑惑。 此番巡查自是一无所获。 王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霭。 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可眉头又很快蹙起,眼底泛起紧张与忧虑。 他仰头看向杨奇伟的卧室,窗纸上摇曳的灯笼投影被寒风拉扯得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锦衣卫莫非真要来暗杀教主? 王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滚动着咽下不安。 也不知来的是哪位高手,教主应该能应付得了吧?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让他在原地踌躇不前,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雕花木门。 第146章 十万大军出南阳,二十万大军抵洛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寒夜渐褪,晨光刺破薄雾。 李香君蜷缩在杨奇伟怀中,呼吸轻缓如蝶翼。 当更夫梆子声第五次在街巷响起,亲卫们踩着积雪换岗时,她忽而化作一缕萦绕着茉莉香的清风,掠过雕花窗棂,消失在鱼肚白的天际。 杨奇伟倚着床头凝望空荡的被褥,指尖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温度,终究是没有告诉任何人。 好似这一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唯有王二,提心吊胆的苦等了一晚上,不知是锦衣卫放弃了任务,还是怎么回事。 十二月十一日,杨奇伟率领五万大军自南阳出发,北上汝州。 而在杨奇伟出发当日,位于叶县和舞阳的三万圣教军便已经开始了行动。 热气球载着圣教的报纸飞跃鲁山,将圣教的新政与理念传向了汝州各地。 十二月十六日,杨奇伟率领军队抵达鲁阳关。 与此同时,叶城与舞阳的三万大军挺进汝州。 四日后,圣教八万大军拿下汝州的府城汝州城。 休整不过三日,杨奇伟再次率军出发,向河南府的洛阳而去。 与此同时,两万圣教军在肖青等人的带领下自伏牛山进入河南府。 面对圣教的十万大军,河南府各县城快速溃败,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至于军队的损失~~ 嗯,整个队伍多了七万多人。 其中有四万是从陕北各地逃难来的流民,其他三万则是汝州、河南府的穷苦百姓。 其中又以河南府最多。 他们听说了圣教的事迹,特意前来投奔圣教。 其中虽然多有老弱,但去掉老弱也有四万多青壮。 若是普通将领带兵,自然不可能带着七万流民与穷苦百姓。 且不说这些人有什么用,就说七万人每日需要消耗的粮草,便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但! 这自然不包括开挂的杨奇伟。 他能通过系统商城兑换粮食,倒是不在乎多七万张嘴跟着吃饭。 当然,这些流民,以及穷苦百姓毕竟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与圣教现在的军队相比,已是远远不如。 对于他们,杨奇伟虽然将其暂时收编,但并不算在圣教的正规军编制里。 只是从中挑选了两万精壮当做辅兵。 就这样,圣教一路平推,终于在十二月底,拿下河南府洛水以南全部疆域! 崇祯五年,新春第一天,圣教二十万大军抵达洛阳城外! 而在圣教十万大军北伐的时候,朝廷也做出了应对。 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河南洛阳。 准确的说,是洛阳的福王朱常洵! 朱常洵是明神宗第三子,母亲郑贵妃以聪慧机警深得皇帝宠爱。 但当时谁也没想到,朱常洵的出生直接引发了万历朝持续十五年的国本之争。 万历十四年,郑贵妃因生子朱常洵被晋封为皇贵妃,地位凌驾于皇长子朱常洛之母王恭妃之上,此举被朝臣视为神宗试图 "废长立幼" 的信号。 内阁首辅申时行、大学士王锡爵等重臣以祖制为由,数十次上疏请求册立朱常洛为太子。 万历十八年,四位阁臣甚至以集体辞职施压,导致君臣关系陷入僵局。 最终万历二十九年,在李太后的直接介入下,神宗被迫妥协,立朱常洛为太子,朱常洵则被封为福王,封地河南洛阳。 或许是因为对福王的愧疚,或许是因为对朝臣的不满。 福王就藩洛阳后,明神宗给了他众多超规格的待遇。 其婚礼,明神宗耗费白银三十万两。 而建造洛阳王府,花费二十八万两,远超规制十倍! 这二十八万两的花费,可不包括百姓自愿贡献的众多资源,以及大量的免费劳动力! 其规模,仅王府面积,约有三百亩,合计二十万平方米。 至于附属设施,如军营,花园,猎场等等,并不包含在内。 也因此,福王府又有小皇宫之称! 而在福王就藩时,神宗特赐庄田四百万亩,后遭受群臣反对,减至两百万亩,并将张居正家产、沿江荻洲杂税、四川盐井专卖权等尽归其名下。 当然,两百万亩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 而今福王的资产,又岂是区区两百万亩。 朱常洵自来到洛阳就藩后,在洛阳开设盐店,强令百姓购买淮盐,禁止私售河东盐,同时大肆兼并土地。 这世上的生意,再也没有比利出一孔,垄断一切最好做。 在大明朝,皇族,贵族,官僚,亦官,亦商,亦盗。 他们为了尽享天下的财富,嘴里念着仁义道德,一手捧着忠孝仁学,一手拿着利刃,以朝廷的名义将天下财富尽归于自身。 就藩至今十七年的时间,福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资产。 他也不在乎。 反正这辈子钱多的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他平日里,日闭阁饮醇酒,所好惟妇女倡乐。 在福王想来,自己这辈子或许也就这点简单的快乐了。 美食,美酒,美女,如此单调无聊。 每天醒来是看不尽的美女,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 但! 这一切都在不久前被打破。 当听到唐王身死,唐王府被抄家的消息,福王如同坠入万年冰窟。 一辈子没有受过罪,遭过苦的福王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唐王死了! 那位皇族的老寿星死了。 嗯,据说是战死。 但! 唐王都他娘七十岁了,走路都走得晃晃悠悠,他还能战死沙场。 我呸,崇祯小儿糊弄谁啊。 唐王既然不是战死沙场,那么还能是怎么死的? 显然是被乱党弄死。 福王只是想到这里,便险些吓尿出来。 唐王都被乱党弄死了,那些乱党若是杀到洛阳,还能放过自己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自从得知唐王被弄死的消息后,福王就变得寝食难安。 乱党就在南阳府,随时都可能来到洛阳,自己应该如何对付乱党? 这个问题困扰了福王数日,直到福王伴读徐党为他出了个主意。 观南阳之乱,无不是刁民生事,不懂得忠君爱国,不懂得仁义道德。 士农工商,凡是贱民都信不过。 既然刁民信不过,大王您的自家人难道还信不过,咱大明朝的忠臣孝子难道还信不过。 福王恍然大悟,当即昭告河南与周边各地,招揽朱姓同族,以及祖上当过官的士族,还有落魄的贵族后人。 在杨奇伟抵达洛阳前,福王已经招揽朱姓同族万余人,士族、贵族后代万余人,组建了一支两万四千多人的大军! 至于其中有多少是假冒的,却也不得而知。 但自从组建了这支军队,福王终于能睡得安稳,吃得香甜了。 直到,杨奇伟率军抵达洛阳城外。 第147章 五爷朱鹤,福王的好消息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腊月刚过,正月的第一场雪便簌簌落满福王府的飞檐。 卯初时分,正门两扇朱漆大门吱呀推开,门环上凝着的冰棱碎成细响,守门的军校甲胄上落着铜钱大的雪片,靴底在青石板上碾出两道深灰的脚印。 昨夜子时,福王刚从暖阁移驾承运殿,说是要看雪后琉璃瓦上的日光。 三进仪门的铜制门环裹着明黄棉套,推门时仍透出刺骨凉意。 九曲游廊的朱红廊柱结着冰溜子,琉璃羊角灯蒙着薄雪,像罩了层磨砂琉璃。 镜湖早已冻成明镜,湖心亭的水晶风铃凝着冰碴,风过时不再叮咚作响,倒像是串起了满湖碎钻。 对岸水榭里,舞姬们收了水袖,改在暖阁里跳胡旋舞,鎏金炭盆烧得噼啪响,铜制手炉在她们掌心传来递去,炉盖上的缠枝纹熏出淡淡青烟。 承运殿前的丹墀积着薄雪,十二道殿门开了中间两扇,殿内炭火烧得暖融,紫檀木雕的屏风挡着穿堂风。 穹顶"五龙捧圣"图在晨光里泛着冷金,龙爪间的火焰纹竟似冻住了,唯有殿中央的鎏金香炉飘着细烟,将福王身上的狐裘毛领熏得半透明。 他斜倚在嵌宝檀木椅上,脚边鎏金脚炉滋滋冒气,新纳的娈童跪在织金毯上,正用和田玉盏捧着鹿血酒,盏壁上的冰花在热气里渐渐融成水痕。 后园的牡丹圃覆着三尺厚的雪被,玛瑙石小径扫出蜿蜒的青灰色,两侧矮松挂着雪团,像缀满了棉桃。 九曲流觞渠冻成冰面,几个小宦官正在上头打滑,被管事一声呵斥,忙不迭去扫暖阁前的积雪。 那里的琉璃花窗内,七八位美姬围着青铜火盆,正用银签子翻烤鹿肉,油脂滴在炭上腾起白烟,混着她们鬓边梅花的冷香,在窗纸上洇出朦胧的人影。 最妙是存心殿的西廊,三十六盏百子灯换了暖黄纱罩,未及黄昏便次第亮起,映得廊下冰柱泛着蜜色。 穿月白斗篷的歌姬抱着琵琶缩在廊角,指尖冻得发红,却仍要为福王的夜宴试曲。 忽有铜铃声从角门传来,循声望去,两列挑着羊角灯的侍从正抬着朱漆食盒走来,盒盖缝里溢出羊肉汤的香气。 戌初刻,雪又密了些。 承运殿的琉璃瓦积了半寸厚的新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檐角镇兽的眼睛嵌着的夜明珠,倒像是雪地里醒着的兽瞳。 某个小宫女抱着刚烘好的狐皮手炉穿过庭院,脚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惊起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落在她鬓边的红宝石坠子上,恍若撒了把碎钻。 远处藏宝阁的铜锁传来轻响,守库的老管事呵着白气,正给刚运到的波斯毛毯点卯,毛毯上的金线牡丹在雪光里明明灭灭,像极了春日里开败的残红。 富贵,奢华,悠闲,这便是福王单调无聊的日常。 除了用不尽的美女,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花不完的钱财,再也没有其他乐趣可言。 只是今日,却是不同。 福王府的大门刚开,一位身着华丽将军服饰,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他身材消瘦宛若竹竿,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跑。 那将军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红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仅撑不起这华丽的服饰,反倒是将他衬托的宛若小丑。 但面对这好似小丑般的男子,王府的侍卫也好,管事也罢,无不表现的格外恭敬。 “五爷。” 所见之人,无不弯腰躬身问好,态度谦卑至极。 五爷微笑颔首,非常和气。 便是挑着马桶路过,谁都捂着鼻子嫌弃的小宦官,他也能微笑面对,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 这正是五爷在王府备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从不骄纵,不论对谁都是和和气气。 上到管事,下到普通杂役,皆是如此。 五爷,全名朱鹤,祖上能追溯到朱元璋五子周王朱橚。 不过这么多代过去,朱鹤完全没有享受到生在老朱家的福利,直到福王为了抵挡魔教开始召集老朱家的血脉。 朱鹤混迹江湖多年,略懂修行之法,又懂得很多江湖术士的手段。 凭借一手玄妙的江湖术数,朱鹤将福王折服,成了王府的供奉,更是被封为将军。 当然,这将军的名号有名无实。 福王虽然召集了两万多老朱家的后裔,以及贵族后代,但这些人并不完全受到他的掌控。 相比魔教,崇祯对藩王更加警惕! 魔教终究是外人,想要夺取大明江山,名不正言不顺。 但这些叔伯子侄可不一样啊。 他们有着大明江山的合法继承权。 若是让他们掌控军队,呵呵呵,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朱棣呐! 老祖宗已经做过的事情,若是没有半点防备,岂不是显得朕很笨。 所以在福王招兵买马之初,就被迫和朝廷达成了协议。 朝廷允许福王拥有一支五千人的兵马,并且给配齐武器装备。 并特别允许他们装备火器。 火枪,大炮等等。 但超出限制的人,必须由朝廷派人掌管。 当然,这些人不会被调离洛阳。 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洛阳,保护福王的安全,直到魔教的威胁尽去。 至于这些人的粮草军饷,朝廷负责三成,福王负责七成。 福王虽然不满,但还是同意了下来,毕竟眼下自己的小命和富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朱鹤便是福王军队的统领之一,名为将军,实则只有一千人马。 朱鹤一路小跑来到承运殿。 福王扭着肥硕如球的身体站起身来,正打算前往其他宫殿。 他身前身后有八位身着狐裘的美姬搀扶,美姬们小心翼翼地托着福王的手臂,生怕他摔倒。 朱鹤刚刚进入宫殿,一个滑跪,咻的一下自门前来到福王面前,动作之流畅,简直赏心悦目。 他的膝盖在织金毯上滑出一道痕迹,双手高高举起,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王爷,王爷,好消息啊。”,朱鹤高举着双臂,以夸张的姿态惊喜喊道。 那副模样,配合身上并不合适的武将服饰,更增添了几分滑稽。 福王看着朱鹤夸张的表情动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从朱鹤前来投奔,着实为他带来了很多趣事,为这无聊的生活找到了乐趣。 福王的右手敲了敲搀扶自己的美姬手臂。 美姬跟随多年,立刻会意,示意众人搀扶福王重新坐下。 福王的身体重重地落在椅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扭了扭肥硕的屁股调整坐姿,尚未寻找到最好的姿势,便忍不住问道:“什么好消息。” 朱鹤做着夸张的表情,高呼道:“妖人十万大军出南阳,如今兵临洛阳已有二十万。”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脸上的兴奋瞬间转为严肃。 只是听到这里,福王脸色煞白,双眼仿佛失了魂一样,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的嘴唇微微哆嗦,肥胖的身躯在椅子上摇晃,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惊慌。 周围的美姬,以及宦官,同样震惊地花容失色。 二十万人! 第148章 福王的毒计,驱赶流民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这一刻,承运殿仿佛被时间凝固。 雕梁画栋间浮动着令人窒息的死寂,鎏金烛台摇曳的火苗在冷风中明明灭灭,却照不亮殿内人的面容。 唯有殿外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崇祯五年元月的初雪,扑簌簌地砸在青瓦上,发出细碎的呜咽。 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突然刺破寂静,惊得殿中玉瓶里的腊梅都颤了颤。 福王臃肿的身躯猛地一震,面颊上堆叠的赘肉如同惊涛骇浪般剧烈起伏。 他死死攥住鎏金扶手,指节泛白,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压低声音嘶吼道:“你说什么,魔教已经打到洛阳了!” “还有二十万兵马!” 话音未落,福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被抽走魂魄的傀儡。 他瘫坐在蟠龙椅上,蟒袍下摆垂落的金线在冰冷的青砖上蜿蜒,像是凝固的血迹。 圣教北伐的事情,福王自然清楚的很。 他每隔几天,就会了解一下圣教的动向。 但! 他从来没有想过,圣教竟然拥兵二十万抵达洛阳。 二十万啊。 洛阳城内不过有五万兵马。 其中还有两万多人是他花钱召集的朱姓与贵族。 五万对二十万! 哪怕有着洛阳城的高墙守护,福王还是不免感觉阵阵恶寒自四面八方袭来,似是要将他冻僵。 朱鹤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立在阶下,金丝绣边的云纹长袍随着动作轻摆。 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眼角笑出细密的褶皱,双手夸张地挥舞着:“王爷,这是好事啊。” “啊 ——” 福王的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的破风箱,他瞪大双眼,肥厚的耳垂随着颤抖微微晃动:“你说,这是好事?” 朱鹤连连点头,激动得连胡须都跟着抖动:“天大的好事啊!实乃天助王爷!” 福王肥厚的手掌撑着雕花扶手,费力地扭动身躯,将沉甸甸的后背靠向身后美姬。 美姬咬着下唇,脸色发白,却不敢挪动分毫,只能用柔软的身体勉强承受着这份重压。 福王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你且说说,为什么会是好消息?” “哈哈哈,要说此事为何会是好消息,却是有三个理由。” 朱鹤竖起三根手指,骨节分明的手在烛火下投出巨大的阴影。 “妖人出南阳时,不过十万兵马。” “可不久前向洛阳城内投放叛书,却自称已经拥有二十万兵马。” “我亲自前往城外查看,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听到 “亲自出城查看” 几个字,福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 他伸手抓过案头的玛瑙酒杯,仰头饮尽,杯壁上还沾着胭脂红的唇印。 “有何缘由,为何妖人凭空多了一倍的人马?” 福王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肥厚的嘴唇扭曲成狰狞的弧度。 妖人九月中旬起事,至今不过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妖人就从区区两万流民,发展到拥兵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 艹他娘的,要是再给妖人三五个月,让他接应了北方的乱党,岂不是要爆兵百万! 到时候别说区区洛阳,便是京师也挡不住啊。 福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 若是再放任下去…… 他不敢再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朱鹤折扇轻敲掌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妖人号称拥兵二十万,实则多出来的十万兵马,不过是从陕西逃难来的难民,还有河南各地的贱民。” “王爷不曾看到,这些人拖家带口,老的拄着拐杖,小的在母亲怀里啼哭,哪里能算什么战力,只是一群可笑的拖累罢了。” 福王肥厚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珠转了转,肥厚的嘴唇咧开:“若是这么说,倒真是一个好消息。” 他干笑两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空洞。 虽说只是老弱,可二十万这个数字依旧像乌云般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朱鹤察言观色,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梅花折扇 “唰” 地展开,挡住半张脸:“若只是如此,倒也称不上好消息。” “啊,算不得好消息?” 福王的身子前倾,蟒袍上的金线蟠龙仿佛也跟着紧张起来:“哦,供奉刚刚说有三个理由,不知其他两个又是什么?” 朱鹤摇晃着折扇,搭配着武将长袍,更显怪异。 他声音抑扬顿挫:“这第二点,便是兵家大忌。” “孙子兵法有云: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 “兵在精,不在多。” 他突然收起折扇,重重敲在案几上,冷笑道:“魔教妖人看似出南阳时十万人,而今已经到了二十万人,声势浩大至极。” “可这些流民又能为魔教带来什么好处?” “他们大多一无武力,二无本事,三无资源,只是一群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的废物。” 福王听得连连点头,肥厚的手掌拍在扶手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正是,正是!这十万流民看似让妖人声势浩大,实则不过是空有声势,反而要一倍的粮草。” “妖人如今消耗平白增加一倍,哼,我看他还能撑几日!” “不仅如此。” 朱鹤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笑道:“魔教妖人的十万大军虽然成军不久,但也都是精挑细选,并且进行训练的武人。” “哪怕比不得朝廷的边军,但比之一般的地方军却也不差。现在多了十万拖累,若是我朝廷大军自这十万拖累杀进去!” 福王猛地坐直身子,蟒袍上的龙纹在烛光下张牙舞爪。 “这十万流民哪里能挡得住朝廷大军,只怕顷刻间就要被冲垮。" “十万流民若是冲向妖人的队伍,哈哈哈!” “妖人假仁假义,反倒是为他创造了一个致命的弱点,真是妙不可言。” 他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之前的恐惧仿佛从未存在过。 “王爷这话,确是说早了。” 朱鹤同样放声大笑,笑声如洪钟般响彻大殿,惊得屋檐下栖息的寒鸦扑棱棱飞走。 “妖人假仁假义,但之前那些还算不得致命弱点,真正的致命弱点,却是 ——” 他故意顿住,眯起眼睛,眼底泛起森冷的光,“妖人假仁假义收留流民。” “此话怎讲?”,福王把玩玉佩的动作顿住,玉坠在他掌心沁出一片冷汗。 朱鹤冷笑一声,折扇划过半空:“妖人自诩天神降世前来拯救天下百姓,更是提出什么要建立人民国家的邪祟之说,以蛊惑天下百姓,实乃沽名钓誉。” “他并未接触这些流民倒也罢了,既然遇到流民,岂能不去救助。” “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砸了自己的金身。” 福王肥厚的嘴唇撇了撇,冷哼道:“妖人确实如此,虚伪至极。” “这便是妖人的致命弱点。” 朱鹤往前半步,压低声音,“眼下腊月刚过,陕西,山西,不知有多少贱民耗尽了粮食,或借贷度日,或成为流民。” “若是朝廷从陕西,山西驱赶拖家带口的流民至魔教大营,王爷以为如何?” 第149章 妙计安天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鎏金蟠龙烛台摇曳着昏黄烛火,将福王圆滚滚的身影投射在雕花木墙上,随着他手指摩挲玉佩的动作,那影子也跟着诡异地颤动。 翡翠玉佩在他掌心泛着幽光,把玩的速度越来越快,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内心博弈。 瞬息之间,福王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他斜睨着朱鹤,肥厚的眼睑下藏着审视的目光,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你这想法,不好,不好。” 蟒袍上金线绣就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指节重重叩击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举固然能消耗魔教的粮食,给魔教妖人带来麻烦,可若是流民太多,岂不是让妖人实力大增。” 福王双下巴随着话语抖动,对这个计策失望至极。 原本期待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朱鹤却不慌不忙,折扇 “啪” 地一声敲在掌心,震得廊下悬挂的铜铃都跟着轻晃。 他微微后仰着身子,折扇上的梅花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哈哈哈,王爷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我若是想不到这点,哪里还有脸面向王爷献策。” 说话时眼角余光扫过福王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福王的眉毛几乎拧成了麻花,深陷的眼窝里满是怀疑,连带着脸上横肉都紧绷起来:“额,供奉还有手段?” 他刚刚可是认真盘算了一遍,把这辈子没有用过的脑细胞都用上了。 福王自信,此法无解。 怎么可能有那种好事,就能利用流民消耗魔教,给魔教带来麻烦,又不会威胁自己的手段。 总不能给他们下药吧? 让他们消耗完魔教妖人就死。 唔,要是真有这种手段,倒也不是不能用。 但! 咱也没有啊。 朱鹤不急不缓,折扇轻轻点着下巴:“王爷以为,若是想要将二十万流民收编为战力,需要多久?” 话音未落,福王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肥胖的身躯激动地颤抖,连带着座椅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哈哈哈,好,好,好!” 他重重拍在扶手上,震得案头的青铜香炉都洒出些许香灰。 福王彻底明白了朱鹤的意思,笑声豪迈而激动。 时间! 是的,这件事的关键就在时间! 收编流民固然能增强战力,这是必然的,魔教妖人不就是这么起家的吗? 但! 前提是他要有这个时间去收编。 若是朝廷不给他这个时间,呵呵呵。 福王越想越是高兴,笑声越是豪迈。 “难怪供奉说,要选那些拖家带口的温顺之民。若是孤身一人,魔教妖人倒是好安排了,可拖家带口就不一样了。” “好,好,供奉真是我的良师,给我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啊。” “这招驱使流民之策,实乃妙计,安天下的妙计。” 福王笑得露出一口黄牙,眼角挤出层层叠叠的皱纹,肥厚的手掌不断摩挲着扶手。 朱鹤见状,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谄媚的笑容堆满整张脸:“王爷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王爷赏识,哪里有我朱鹤的今日。” “正是因为王爷您,我朱鹤现在才活得像个人。”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折扇唰地展开。 也不见朱鹤有什么动作,折扇再次合上时,一只由精铁打造的金丝雀出现在掌心,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那鸟雀栩栩如生,更奇妙的是,明明能看出并非活物,而是金属雕琢制作而成,可鸟儿的脑袋左右摇摆,宛若活物一般。 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奇妙的很。 幽暗而又深邃。 福王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想要伸手却又停在半空,肥胖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金丝雀,是末将特意从友人那里求来的宝物,可消灾解难,驱鬼辟邪。” 朱鹤双手高举过头顶,金属鸟儿的尾羽擦过他袖口的金线绣纹,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王爷只需要将此物带在身边,自是能逢凶化吉。” 福王迫不及待地接过金丝雀,沉甸甸的金属质感让他肥厚的手掌微微泛红。 朱鹤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指甲修剪整齐的手指指着鸟腿:“王爷只需要像这样拧动鸟腿,这鸟儿就能引颈高歌。” 福王屏住呼吸,按照指示转动鸟腿。 齿轮咬合的咔咔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当阻力达到顶峰时,金丝雀突然 “活” 了过来。 它昂首挺胸,翅膀微微颤动,百鸟齐鸣般的啼叫在殿内回荡。 那叫声很是特别,不似一只鸟儿高鸣,倒像是百鸟齐鸣,各有特点,各有节奏。 一时间,百鸟之声响彻宫殿,引得众人纷纷向福王手中的金丝雀看去。 “真是妙啊,此物竟然能发出百鸟之声,便是本王都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的宝贝。” 福王笑得合不拢嘴,金丝雀在他掌心引颈高鸣,金属鸟身折射烛光,映得他脸上红光满面。 朱鹤趁机扑通跪地,额头贴地:“这是百鸟朝凤的祈福之声,王爷平日多听听,可洗涤灵魂,祛除晦气。” “哈哈哈,真是有劳供奉了。” 福王把玩着金丝雀,肥厚的手指亲昵地蹭着鸟喙,爱不释手。 “供奉今日不仅为本王想出了灭敌之策,更是亲自为本王寻到如此重宝,本王若是没有赏赐,倒是显得刻薄寡恩了。” “供奉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说到此处,他眯起眼睛,嘴角笑意未达眼底,露出几分王侯的威严。 朱鹤搓着双手,脸上露出几分忸怩,眼珠滴溜溜乱转:“嘿嘿,三日前,王爷请末将赴宴,末将对那领舞的舞姬一见倾心,不知~~~”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活像只垂涎食物的老狗。 “哈哈哈,本王还以为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这点小事啊。” 福王爽朗大笑,腰间玉带扣随着笑声轻晃。 他豪迈道:“区区一个领舞的舞姬算什么。” “供奉此次立了大功,当重赏才是。” “传本王命令,供奉可从我宫中舞乐随意挑选两位美婢,再赏白银千两,粮百斗,锦缎十匹。” 朱鹤激动得连连叩首,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发出砰砰声响:“王爷慷慨,末将叩谢王爷恩赏。” 福王端坐在宝座上,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金丝雀的鸣叫与朱鹤的谢恩声交织在一起,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久久回荡。 不久后,一匹匹快马载着福王的文书向北方,以及南方而去。 他们的目标分别是北方的洪承畴大营,以及南方的孙传庭大营。 福王虽然是藩王,但也没有资格指挥陕北和山西的官员,更别说驱赶流民这样的大事。 他只能将自己的想法与计划传给三边总督洪承畴,以及四省总督孙传庭,让两人各自做主。 不过福王几乎可以确定,洪承畴也好,孙传庭也罢,绝不会拒绝自己的建议。 福王输不起,洪承畴和孙传庭也输不起。 此战关乎大明未来,一旦败了,国家危在旦夕。 左右不过是牺牲一些无用的流民,还能为山西和陕西铲除不少麻烦,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第150章 洪承畴的动向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在圣教尚未从南阳出发时,洪承畴便已经得到了朝廷的命令。 朝廷命令洪承畴即刻率领山西、陕西等地大军,合计十万军队南下河南,务必堵死陕西和陕西乱党的南下之路,决不能让山西的乱党与南阳的魔教会合。 得到命令后,洪承畴自是不敢有半点怠慢。 但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 他此前只是三边总督,不是三省总督。 在得到三边总督的职位后,他通过整合陕西四镇延绥、宁夏、甘肃、固原的兵力,组建一支三四万人的精锐。 其中,延绥镇以骑兵为主,约 8000 人,擅长机动突袭; 固原镇为重步兵与火器部队,约 1.2 万人,负责阵地战; 甘肃、宁夏镇为边防军与骑兵,约 1 万人,负责封锁西北通道。 这是洪承畴的核心部队,也是能直接指挥的部队。 至于山西,陕西,河南等地的地方军,虽然在剿灭义军的事情上,各地要配合洪承畴的布置,但也只是配合罢了。 他想要调动这些地方的军队,还需要通过地方军官,或者地方官来辅助才行。 现在朝廷让他调集山西和陕西十万大军南下,已是将山西和陕西的调军权力全部交给了他。 但想要协调十万大军,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十二月八号,洪承畴接到朝廷旨意的时候,正驻扎在陕西北部的庆阳府南部,距离咸阳不过两三百多里的路程。 当日晚上,洪承畴向各地下达命令,调动山西和陕西两省各地的兵力向洛阳一带汇聚。 第二天,洪承畴率领大军南下咸阳,自咸阳走水路东进潼关。 此次南下,洪承畴主要调动了自己的三万核心部队,但留下了数千人镇守陕北,继续剿灭当地的义军。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守护好十万大军的后勤粮道,决不能给义军反扑的机会。 一旦大军断粮,别说消灭魔教,自己不被愤怒的士兵生吞活剥都是好的。 洪承畴十二月十二日抵达咸阳,随后东进,于十二月二十日经过潼关→函谷关→陕州→渑池→新安,最终抵达洛阳北部。 短暂休整后,洪承畴于十二月二十三日北上,驻扎于洛阳北部的孟津渡等地,并调动山西本地军队全面封锁山西南下的通道。 当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十二月底。 彼时,他的十万大军已经有八万大军相继部署到位,还有两万大军正在从陕西赶往山西南部,继续加强封锁。 福王的信件送来时,已是元月二日凌晨。 孟津渡,军营。 孟津渡的朔风裹着黄河冰碴,将牛皮帐幔拍打得猎猎作响。 营帐里,羊皮褥子铺在紫檀木案下,仍挡不住地底渗出的寒气。 洪承畴刚刚起床,穿着棉衣,披着貂裘,端坐在交椅上,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紫檀木案几,案头堆积的军报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一份情报摆在案几上摊开,上面记录着高迎祥,李自成等部这段时间在山西南部的动向。 自圣教北伐以来,山西各部的义军纷纷向南部集结,给朝廷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如果不是洪承畴带领军队自陕西赶来支援,就以山西本地的军队,早就被义军给凿穿了。 但随着洪承畴的到来,义军行动变得更加隐秘谨慎,深刻发挥游击战的精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主打一个灵活。 正在洪承畴思量之际,营帐的门帘被从外面掀开,而后五六位身着棉甲的将军纷纷走了进来。 为首者正是立功颇多的曹文诏。 他头戴铁盔,盔顶红缨似火。深陷的双眼锐利如鹰,黝黑粗糙的脸上,一道狰狞疤痕从眼角蜿蜒而下,更添几分威严。 “末将拜见总督大人。” 众人来到营帐,纷纷躬身拜道。 他们的声音将洪承畴从思绪中惊醒。 洪承畴微微抬首,看向众人。 他的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摆了摆手道:“都坐下吧。” 说完,洪承畴从众多文书中抽出福王的来信,道:“这是福王传来的消息,诸位看一看吧。” 亲兵捧着文书送到诸位将领面前。 众人凑到一起,观看来自福王的消息。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众人无不变了神色。 “嘶,这妖人竟然已经举兵二十万!” “大半个月前,妖人自南阳出发不过十万人,而今仅仅过去不到一个月,竟然又多了十万人。” “若是再让妖人这么发展下去,这仗可就难打了。” “是啊,妖人的发展速度太快,还好咱们封锁了山西乱党南下的道路,否则让山西的乱党和南阳的魔教妖人汇合,岂不是要翻天覆地。” “咦,福王竟然想要让我们以流民消耗魔教妖人的实力。” “嗯,福王这计划,倒是有些意思。” “不错,魔教妖人想要将流民转化,需要一定的时间。若是咱们能利用这个时间差,反倒是能借用流民的力量冲击魔教妖人的大营,到时候这仗可就简单了。” “哈哈哈,没看出来,福王竟然还有这样的头脑。” “哈,福王不知兵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头脑,不过福王麾下多的是奇人异士,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倒是正常的很。” “总督,您怎么看?”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对福王的计划非常看好。 福王的计划主要有两个核心。 一:通过流民消耗圣教的粮草。 二:利用流民没有经过训练,几乎没有战斗力,将流民当做冲击圣教大营的工具。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手段都堪称精妙。 至于死多少流民,他们并不在乎。 能以这样的办法减少山西和陕西的流民,他们反倒是感到高兴。 流民少了,陕西和陕西两地的民乱问题,可不就解决了。 洪承畴手托镇纸,神色凝重,缓缓说道:“福王之计虽妙,可魔教已抵洛阳南部。” “洛阳能否坚守到流民集结,才是成败关键。一旦洛阳陷落,此计不仅功亏一篑,反倒会给魔教送去大批兵源。” 众将闻言,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忧虑。 “魔教起兵至今,战无不胜,确实不可小觑。” “是啊,据探子回报,其军容严整,披甲之士数万,绝非陕北乱民可比。” “若是正面交锋,胜负难料。”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曹文诏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此事倒也不难。” 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这位骁勇善战的将领,眼中满是期待与疑惑…… 第151章 对峙,来自西方的流民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洪承畴眼角微挑,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曹文诏那张棱角分明的凶狠面容。 他缓缓垂下眼睑,斟酌字句道:“曹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曹文诏闻言,霍然起身,抱拳行礼:“末将岂敢称妙计,不过略有些粗浅想法。”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道,“妙计不敢当,只是略有些想法。” “我曾研究过魔教妖人的手段。” “魔教妖人虽然声势浩大,但几乎都是步兵,只有极少数的骑兵。” “若是以步兵与魔教妖人相争,我们未必是妖人的对手,其武器装甲还要更胜我们。”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还有些尴尬。 在和圣教交战的这段时间,朝廷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们曾缴获几套圣教的铠甲。 如今的圣教有三种铠甲。 板甲。 锁子甲。 山纹甲。 其中又以轻型板甲的普及率最高,占比达到六成。 重型板甲占比达到一成。 相比锁子甲,轻型板甲的重量轻了许多,全套仅有十八斤左右。 最重要的是,在面对火器的时候,板甲比锁子甲效果更好。 朝廷曾用缴获的圣教板甲做过实验,以明朝普通火枪的威力,五十米外几乎很难击穿重型板甲! 百米外很难击穿轻型板甲。 从以上数据来看,这似乎并不算什么。 毕竟百米内还是有着一定的杀伤力。 可! 问题的关键在于,大明的火枪以火绳枪为主,换弹速度很慢。 即便是熟练的士兵,也需要一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换弹。 一分钟啊! 足够敌人杀进杀出几次了? 更别说洪承畴率领的边军火枪并不算普及,十万大军都凑不齐一万支火枪。 就这,火枪的种类繁多,有些更是超过百年以上的历史,堪称大明古董! 如果去掉火枪带来的优势,仅是以冷兵器对战,双方的差距就更大了。 以朝廷得到的情报为基础,圣教的披甲率已经超过三成! 此次出征的十万大军,最起码有三万是披甲的士兵。 而洪承畴的精锐边军,棉甲、铁甲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千! 在冷兵器时代,有甲和无甲可是两种情况。 洪承畴这些经常领兵的将领,怎么可能会不懂其中的差距。 所以双方虽然没有交手,仅是兵力与装备的对比,便让他们对圣教的军队极为忌惮。 哪怕圣教的士兵缺少训练,可谁让人家有甲呐! 唯一让洪承畴等人欣慰的地方,便是圣教的火器很少,几乎没有火枪与火炮。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曹文诏继续说道:“我军的优势是骑兵众多。” “根据我军目前得到的情报,魔教妖人的补给线主要有两条。一条是走河南正中的汝州,一条是走河南西侧的南朱阳镇,而后经过洛水东上洛阳。” “若是我军以骑兵渡过洛水,可在河南府南部袭击魔教妖人的粮道。” “同时,我军可派遣部分骑兵袭扰魔教妖人。” “如此一来,魔教的攻势必然受到影响。” 洪承畴盯着地图,目光顺着洛水自洛阳向西逡巡,微微颔首。 他其实早已经知晓如何拖住圣教,想法与曹文诏几乎相同。 但! 谁去洛水以南,可就是大问题了。 眼下黄河以南,包括洛水流域,已经全被圣教占据,深入洛水就是深入圣教的占领区。 稍有不慎,全军覆没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危险的活,当然不能派遣自己的心腹过去。 那么! 还能派谁去? 当然是忠诚不绝对的人。 曹文诏是洪承畴的人,但却并不是心腹。 他眸光微闪,看向曹文诏:“曹将军此计甚妙,便由你全权负责吧。” 曹文诏猛地一怔,旋即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他面皮抽搐,眼底闪过怒意,却转瞬压下,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 此事是危机,但何尝不是机遇。 他强压下愤懑,拱手应命:“末将领命!” 其他将领表情各异,也明白了洪承畴的算计。 但! 谁会主动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他们眼神闪烁,纷纷沉默。 洪承畴也装作看不到曹文诏的不满,继续向其他将领布置任务。 当日,洪承畴在孟津渡留下一万大军以防不备,自己带领五万大军南下洛阳西的新安。 而在洪承畴行动之际,孙传庭也有了动作。 他亲帅五万大军抵达洛阳南的龙门关,同时安排三万偏军自襄城骚扰汝州,想要斩断圣教在汝州的补给线。 元月七日,双方在洛阳形成对峙局面。 杨奇伟亲帅二十万大军抵达洛阳南部,而朝廷则在洛阳附近布置十五万大军。 其中洛阳城内有五万大军,洛阳南部的龙门有孙传庭率领的五万大军,新安则有洪承畴率领的五万大军。 只要杨奇伟对洛阳发动攻击,位于龙门的朝廷大军可在旦夕间抵达。 位于新安的朝廷大军,也能在一日内抵达。 这个布置,可以保证圣教即便打开洛阳的大门,也绝对没有时间形成有效的管理。 而一旦圣教陷在洛阳,反倒是可能被朝廷瓮中捉鳖,或者从后方突袭打崩。 僵持持续到元月十五日,上元节。 上元节就是元宵节,但彼时还称之为上元节。 这一称呼则源于道教的 “三元说”,正月十五为上元,七月十五为中元,十月十五为下元,天官在上元节赐福,所以正月十五被称为 “上元节”。 这一天,有三万多流民自西方而来。 他们是朝廷为杨奇伟精心准备的礼物。 当然,这三万多人不过是开盘小菜,一份看似甜美的剧毒诱饵! ------------------------------------- 崇祯五年,上元节的上午。 苍白的日头悬在灰蒙蒙的天穹,将清冷的光线洒向通往洛阳的官道。 三万多流民拖家带口,如同蜿蜒蠕动的黑色长蛇,在霜雪未消的道路上艰难跋涉。 寒风卷着路边枯草掠过队伍,裹挟着破布、草屑与压抑的抽泣声。 流民们身上补丁层层叠叠的粗布衣,在风里猎猎作响,挡不住刺骨寒意。 许多人赤着脚,冻得发紫的脚掌踩在结霜的碎石路上,每一步都留下带血的脚印。 队伍里,老人们佝偻着背,扶着用树枝临时绑成的拐杖,浑浊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不时剧烈咳嗽,震得枯瘦的身躯直颤。 孩子们被裹在褪色的薄毯里,小脸冻得通红,在父母怀中瑟瑟发抖,因饥饿而眼神黯淡无光。 几辆破旧的木车吱呀作响,车上堆着破棉被、豁口陶罐,还有从沿途讨来的硬邦邦的馍馍碎屑。 拉车的老牛瘦骨嶙峋,皮毛凌乱,喘息间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时不时踉跄着停下脚步,被流民挥着树枝催促前行。 队伍中不时有人因体力不支栽倒在地,身旁的亲人慌乱地呼喊着,颤抖着摸索出最后半块干饼塞进伤者嘴里。 可大多数时候,只能含着泪将亲人拖到路边,匆匆用枯草掩埋,又抹着眼泪,继续跟上大部队。 而在这蜿蜒漫长的队伍里,却有十数人格外不同。 第152章 伏虎门来客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这十数人乘坐四辆马车,带着繁重的行李。 与周围的流民相比,他们根本不像是流民,倒像是风尘仆仆的行商。 可与普通行商相比,这十数人又显得有些过于强壮。 不过领队的男子却又有不同,那是一位身材瘦弱的老人,头发花白,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 他正是王尚喜,伏虎门长老,王启武的族叔。 一个多月前,王启武的老仆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位于贵州的伏虎门,并将王启武的现状,以及杨奇伟的邀请送到。 对于王启武的情况,伏虎门内部主要分成两派。 一派认为,王启武已经被赶出家门,是生是死也就和伏虎门没有关系了。 一派认为,王启武虽然被赶出家门,可到底是伏虎门的嫡系,老门主的亲子。 若是不管不顾,未免有些冷血。 不过这份争论并不激烈,毕竟王启武只是受到囚禁,还算安全。 而对于杨奇伟的邀请,伏虎门内部的争论可就激烈多了。 伏虎门与白莲教有极大渊源,自明朝立国后一直在躲避明朝的追杀。 如今杨奇伟举兵反明,有人认为是伏虎门报仇雪恨的好机会,理当与杨奇伟合作。 但也有人认为,伏虎门早就大不如从前,眼下虽不能说苟延残喘,却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顶尖强者。 唯一的最强者,也不过是宗师境界的王尚喜。 这样的实力窝在贵州倒也罢了,自保还是没有问题。 可若说参与到争霸天下,甚至反明的王朝之争,很有可能落得满门尽灭。 有人想要报仇雪恨,顺带着打破伏虎门当下的困局。 有人想要偏安一隅,继续现在的隐居生活。 双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直到圣教在南阳府的种种改革传到云贵一带。 在了解了圣教的政策后,伏虎门对杨奇伟,以及圣教的看法有了改变。 经过激烈的争论后,伏虎门最终做出决定。 由王尚喜带领门中十数位精锐弟子出山,亲自前往南阳了解情况,至于是否与圣教合作,全看圣教的情况如何。 是否值得伏虎门冒着灭族的危险跟上。 就这样,崇祯四年十二月初,王尚喜带着门中精锐弟子十五人出山,沿着四川进入陕西。 当他们来到陕西南部的时候,杨奇伟已经率领十万大军出南阳。 而得到消息的王尚喜并未着急,而是带着弟子门人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继续向北方而去。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此地。 前往洛阳的道路上,一辆马车跟随着逃难的流民队伍,缓慢行驶。 车内,王尚喜靠着车厢,闭目假寐。 忽而,车厢的门帘被拉开,一位三十许的成年男子弯着腰走了进来。 他是王尚喜的亲传弟子元图。 元图天资极佳,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堪比王启武的武道修行者,更是伏虎门年轻一代的最强者。 元图来到王尚喜面前,拱手拜道:“师父,已经查清楚了。” 听到这话,王尚喜缓缓睁开眸子,那双眼睛温润如玉,浑然不似外表那样苍老,深邃中又带着看破世事的睿智。 王尚喜伸了个懒腰,慵懒问道:“情况如何?” 听到这话,元图眉头紧锁,不由瞥了眼窗外的流民队伍,低声道:“我询问了很多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些来自陕北,有些来自陕西,有些来自陕南,还有些来自山西,有些是被朝廷强逼着赶过来的,有些是被朝廷骗过来的。” 说到这里,他眉眼间怒气上涨,双拳紧握,青筋跳动似是要爆发。 王尚喜微微挑眉,右手摸向放在一旁的拐杖,一根看起来很普通的青竹杖。 他温柔的抚摸着青竹杖的手柄,斟酌道:“朝廷是如何将他们骗来的。” 元图哼了一声,咬牙道:“朝廷告诉他们,只要到河南就给他们分地,还给他们度过这场灾荒的粮食。” “这些人大多走投无路,听信了朝廷的话,便跟着来到了这里。” 王尚喜闻言,嗤笑一声,叹了口气。 他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坐在车厢侧的长凳上,挺直了腰板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他们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朝廷的德行,竟然会相信朝廷的鬼话。” 王尚喜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他说着,手中竹杖重重点了点车厢地板,沉重道:“如今朝廷有计划的把他们赶到这里,显然是想要利用他们对付圣教。” 听到这里,元图气愤地捶了座椅一拳。 他怒道:“朝廷当真无耻,竟然以流民坑害圣教,他们难道就没想过,这些人可是大明的子民,是他们的子民。” 王尚喜轻蔑道:“子民,他们何曾把百姓当做子民。” “对他们来说,能给他们生产财富的才是合格的牛羊,无法带来财富的牛羊,只是混乱的瘟疫根源。” “哈哈,我倒是很欣赏杨教主的看法,如明朝这类国家,从未真正把百姓当做国民,只是当成了牧场的牛羊牲口。” “需要的时候便高喊几声爱民如子,不需要的时候便肆无忌惮的凌辱虐待。” “不过~~~” 王尚喜皱眉凝视窗外,斟酌道:“若只是这区区两三万的流民,显然不可能拖垮圣教,反而还有可能增加圣教的实力。” “朝廷那些人虽然坏,但却并不蠢,我担心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开始,什么意思?”,元图困惑道。 王尚喜回想着一路赶来看到的情况,以及元图刚刚带回的消息,眼睑微垂,担忧道:“他们能驱赶两三万流民前来洛阳,便能驱赶二三十万流民过来。” “两三万流民,圣教或许能救助,可若是短时间内涌来二三十万流民~~~” 元图瞬间明白过来。 他的脸色先是煞白,转而变成了愤怒。 “他们当真如此无耻。” “不行,我们必须提醒杨教主,否则朝廷~~~” 元图急促地站起身来。 在前来洛阳的这段时间,他听了太多关于圣教,关于杨奇伟的故事。 从最初的困惑与警惕,渐渐变成了崇拜与敬仰。 他这辈子很少佩服别人,但杨奇伟却让他心服口服。 尤其是得知杨奇伟于十二月一日的公开讲话,元图便成为了杨奇伟的忠实拥护者。 王尚喜看着急躁的元图,手中的竹竿轻点地面,平静道:“你啊,太急躁了。” “咱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圣教难道没有人能发现,难道没有人能察觉?” “我们此前只是听闻杨教主的能耐,倒不妨借这个机会看看他的真本事。” 说着,王尚喜自车窗微微探首,眺望东方。 一座大营若隐若现,飘扬着圣教的旗帜。 旗帜上,一轮赤红如火的太阳高悬,有群星点缀四方! 第153章 谁才是棋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日头恹恹地斜倚天边,恰似一盏蒙尘的灯笼,散着昏黄黯淡的光。 洛阳城外,十里军帐笼罩在薄雪之下。 青灰色的帐篷顶堆积着蓬松的白雪,远远望去,仿若寒江上铺开的一片银鳞。 十万旌旗垂挂着霜花,在凛冽的寒风中轻轻摇曳,旗杆上系着的红绸带,如凝血一般,为这肃杀的军营增添了几分森然。 中军大帐前,纛旗凝结着冰棱,圣教的旗帜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 帐外亲兵的甲胄覆着白霜,他们呵出的白雾在金属表面迅速凝成细小冰晶。 烤火的铁锅里,杂粮与腊肉混合的香气,夹杂着松枝燃烧的烟熏味,在凝滞的空气中打着旋儿,久久不散。 辕门两侧,精美的太阳能灯与古朴的煤油灯交相悬挂。 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撞落灯上的积雪,惊得守夜士兵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刀,警惕的目光在周围扫视。 校场上,新征的青壮们裹着破旧棉袄,不住跺脚驱寒,手中的防爆盾绑着红纸剪成的瑞兽,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老兵们的呵斥声也没了往日的严厉,偶尔还混着不知谁轻轻哼唱的家乡小调,在清冷的夜空中飘荡。 帐篷里,昏黄的油灯摇曳,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修补破损的甲胄。 有人掏出珍藏许久的半块风干烤肉,掰碎了分给身旁的同伴,动作虽轻,却满是同袍情谊。 一名十七八岁的圣教士兵穿过人群,脚步匆匆地朝着杨奇伟所在的军帐赶去。 他面容清秀,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年轻人来到军帐前,向守护的亲兵出示证件,经过查验后,才被带入帐内。 营帐内。 杨奇伟与肖青相对而坐,案几上摆放着棋盘,局势正胶着,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 年轻士兵拱手抱拳,恭敬地向杨奇伟行礼,禀报道:“教主,暗鸦传来消息,第一批流民一个时辰后便会抵达圣教大营,预计今日流民总数可达两万。” 听闻此言,肖青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怒意:“朝廷这些畜生,为了对付咱们,竟拿百姓当棋子!” 杨奇伟眼睑微垂,随手拿起一枚卒子,缓缓向前推进一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廷做出这般行径,倒也不足为奇。” 朝廷强迫各地难民前来的事情,杨奇伟自是早已经知晓。 不仅知晓,他还知道眼下这些难民只是微不足道的开始,后面还有规模更大的难民潮。 具体有多大,目前还无法估量,但可能会达到三十万之巨! 按照常理,哪怕是朝廷有心,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收拢三十万难民,用以坑害圣教。 但! 这世上的问题,办法总是比困难多。 福王的计划在得到孙传庭和洪承畴的认可后,随即通过洪承畴的命令传递到山西和陕西各地。 各地官员在拿到命令后,虽然有人抗拒,认为现在天寒地冻,若是强迫难民上路,只怕会有大量老弱死在路上。 哪怕朝廷能够给予部分援助,可朝廷用自家的百姓坑害乱党,这都叫什么事情啊。 到底谁是魔教,谁是正统? 可这部分官员终究只是少数。 大部分的官员得到命令,恨不得仰天大笑,高呼天助我也,双喜临门。 自古以来,流民都是各地官员最头疼,最厌烦的存在。 什么叫流民? 无产无业便是流民。 用更现代化的语言去描述,就是没有房子,没有工作,没有资产的人。 流民一无所有,可还要继续活下去。 那么! 问题来了。 流民怎么讨生活? 若是有赈灾倒也罢了,能苟活着,大部分的流民都不会乱来。 可若是没有,流民便只能自己讨生活。 偷盗,抢劫,实乃常态。 若是流民多了,更是会占山为王,聚众为匪。 这样一群祸乱的根源,哪个地方官会喜欢? 可怎么处理流民,又是极大的问题。 流民本就一无所有,若是强行驱逐,难免要发生冲突,稍有不慎还可能酿成民变。 可若是不管不问,同样不行。 短时间或许问题不大,但长时间让这么多无产无业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本地治安必然会变差,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民乱。 那么,怎么办呐? 通常情况下,都是连哄带骗。 比如说,去哪里哪里就能有赈灾粮。 当然,等你到了那里没有得到赈灾粮怎么办,就不是本地官员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毕竟你都走出几百里了,这乱子和我没关系啊。 可其他地方的官员也不是傻子,通常情况下会阻止其他地方的流民进入自己的管辖地。 谁也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既然不想招惹,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从一开始就拒绝。 这也是哄骗流民最麻烦的问题。 可现在好了。 有三边总督的命令,可以合理合法的将流民撵走,岂能不是大喜事。 这便是第一喜。 那么,第二喜是什么? 嘿嘿,自然是捞钱喽。 看看总督大人怎么说的,尽快,且多的将流民驱赶到河南洛阳府。 快,还要多。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咱们肩上的担子重,意味着责任大,意味着国家大事啊。 既然是国家大事,那必然是要重视的。 尽快将本地的流民集结起来,如果流民不够怎么办? 简单啊。 查阅查阅咱们户房的户籍,哪些小民资产少,抗风险能力差,直接给他定性为流民。 什么,你说这些人还有微薄良田,或者微薄的粮食,还能撑一阵。 哎,此言差矣,老兄啊,上面要咱们尽快将流民集结起来。 尽快,你懂什么意思吗?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护咱们伟大的大明。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让这些贱民当代价,还是你自己当代价。 再说了,只要收了他们的土地钱粮,他们不就是流民了吗? 咱们要坚决贯彻大明皇朝的意志,为国家稳定排除千难万难,一切以大局为重。 在一群以大局为重的地方官的带领下,陕西与山西各地出现海量大鱼吃小鱼的现象。 大量本身没有多少土地的农民,被剥夺了土地。 资产稀少的匠户,被掠夺了财富。 还有城市的无产无业人士,全被各地官员集结起来,当做流民赶向洛阳。 充分展现大明官员以大局为重,坚决贯彻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的纲领。 而这些,都被杨奇伟派往各地的探子看在眼里,并从各地汇聚到杨奇伟手中。 早在圣教拿下唐县后,杨奇伟就已经开始筹备情报系统。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经过几个月的布置,圣教的情报机构已经遍布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等地! 其中又以山西和陕西的探子最多。 毕竟圣教最早的流民队伍可就是以山西和陕西人为主。 让他们返回故乡为圣教搜集情报,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个情报机构,被杨奇伟称之为特殊情报局,简称特情局。 可以说,山西,陕西大部分地方的朝廷动向,对圣教而言没有秘密可言! 杨奇伟回想着山西和陕西各地传来的情报,瞥了眼面前看似焦灼的棋盘,目光多了几分嘲讽,起身道:“他们当真以为,自己才是这盘棋的棋手?” 第154章 驱赶流民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洛阳城下,此时已是一片乱象。 为了驱赶流民前往河南洛阳,各地官员可谓是花样百出。 其中最重要的手段便是骗。 骗难民前往洛阳就能得到粮食,得到土地,得到朝廷的安置。 当然,面对刺头,面对不愿意相信朝廷的乱民,少不了要连哄带吓。 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去了洛阳,朝廷不会亏待你,可你若是违抗朝廷的命令,你老婆孩子就要被贬为贱籍。 运气好,还能去给贵人当奴才。 若是运气不好,只能卖皮肉为生! 听到这话,大部分的百姓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软肋这东西,可真是太好用了。 如此一来,朝廷的计划倒是非常顺利,大量的流民被驱赶到河南洛阳府。 为了保证这些流民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洛阳府,为朝廷的伟业添砖加瓦,各地官府更是难得在百姓前往洛阳的路上开设很多粥场。 虽然不可能让流民们吃不饱,却也能保证他们不会饿死在半路上。 也正是因为各地开设的粥场,很多流民才相信了朝廷的谎言。 但! 这一切都在他们来到洛阳后破灭了。 正午的烈日高悬,如同一轮燃烧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驱散了北方残留的寒潮。 城内零星传来的爆竹声,打破了死寂的空气,炸响后,猩红的碎屑如血雨般飘落,与城头斑驳的朱漆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又凄凉的画面。 朱红城门紧闭,宛如巨兽的血盆大口,冰冷的铜钉在强光下泛着幽光,将城外五千多流民无情地隔绝在外。 护城河石桥上,流民们衣衫褴褛,如同被烈日晒蔫的枯草,在滚烫的风里无力地飘动。 一位满脸沟壑、皮肤如同树皮般粗糙的老汉,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扒着城门缝隙,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流淌,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开开城门吧,我们只求一口热汤……” 他身旁,一位年轻母亲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孩子因饥饿早已没了哭声,只有干裂的嘴唇还在微微翕动,那微弱的动静,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滚烫的风吞噬。 梆子声如惊雷般突然响起,撕破了凝滞的空气,城头瞬间人影攒动。 士兵们的皮甲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他们动作利落地张弓搭箭,弓弦紧绷如满月。 有的士兵满脸不忍,侧过脑袋,不敢看向下方;有的士兵神情复杂,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拉开了弓弦。 一位头发斑白的军官站在城墙上,望着下方哀求的流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挣扎数秒后,高声喊道:“诸位若想要活命,向西南走。洛阳城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下方的流民顿时炸开了锅。 “军爷,我们可是听了朝廷的命令来洛阳的,您现在让我们往西南走,我们还能往哪去?” “军爷,您行行好,给我们一点口粮吧,我们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草他娘的,你们这些狗官戏耍俺们不成!” 有人哀求,有人叫骂,还有人恼羞成怒,从地上捡起石头,用力向城墙上砸去。 一时间,叫骂声、哭喊声、石块撞击城墙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洛阳城下乱成一团。 一位身着华丽铠甲、腰佩长剑的军官大步走上前来,他眼神冰冷,满脸厌弃,高高抬起手臂,怒吼道:“放箭!” 随着这声暴喝,箭矢凌乱地从城墙呼啸而下。 流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 有人被箭矢贯穿肩胛,踉跄几步后,重重栽倒在冰冷的石板上,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孩童们在混乱中被推倒踩踏,稚嫩的哭声混着尘土,消散在滚烫的风里。 城楼上,许多士兵并未放箭,他们看着下方骚乱的流民,神情复杂,眼中满是纠结与不忍。 而那位下令放箭的将领,却斜倚栏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嘴里还骂骂咧咧:“不识好歹的贱民,给脸不要脸。” 流民的外围,伏虎门的众人远远目睹了这一切。 他们义愤填膺,一个个紧握拳头,怒目圆睁。 “该死的畜生,他们怎么能对普通妇孺下手!” “混账,混账,他们将百姓当成了什么!” “狗官无道,我要去杀了他!” 有弟子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杀意腾腾,抬脚就要冲上去。 就在这时,一声冷喝如洪钟般响起:“够了!” 王尚喜紧握竹杖,用力往地面一点。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石板瞬间被戳碎,碎石飞溅。 他气愤地瞪着诸多弟子门人,眼神如利剑般凌厉:“杀了他,就凭你们也配?你们这点本事,等不到接近他就要被万箭穿心了!” 弟子们这才如梦初醒,渐渐冷静下来。 但仍有人不服气,满脸委屈地指着城墙上的军官,大声辩解:“现在这里这么乱,若是咱们以暗器行动,怎么不能杀了他?” “就是,咱们学艺多年,您不是常教导我们要行侠仗义,绝不可姑息养奸。” “长老,这种畜生咱们怎么能放着不管!” 王尚喜脸色阴沉如铁,狠狠瞪了众人一眼,厉声喝道:“你们倒是痛快了,可若是他死了,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弟子们的冲动。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弟子们,纷纷低下了头,陷入沉默。 元图见状,赶忙上前,满脸关切地说道:“师父,师弟们年龄还小,见识不够,您莫要和他们生气。” 说着,他给那些师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道歉。 众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底气不足地向王尚喜道歉:“长老,是我考虑不周,还请长老责罚。” “弟子出言不逊,请长老责罚。” “哎,罢了,罢了。” 王尚喜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转身颤巍巍地向马车走去,背影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不久后,洛阳城下的流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向西南而去。 他们有的眼神迷茫,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有的则心怀忐忑,低声议论着。 “我听说,西南是乱党的大营。” “哼,什么乱党,我看那是义士,这狗娘养的朝廷,去他妈的!” “娘的,咱们干脆投了义军,干他娘的朝廷!” “去去去,你这混小子,乱说什么,什么投了义军。咱们老袁家历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农家人,好好活着就行了,你这混小子,若是再说什么投了义军,我,我打死你!” “爹,不投了义军,咱们吃什么,喝什么,难道喝风不成?” “你,你还敢犟嘴~~~” “你这老头,还没有你家孩子明事理。那狗娘养的朝廷明显是想要借刀杀人,利用义军除掉咱们,或者利用咱们消耗义军。” “你以为,不争,不抢,就能好好过日子了?哼,你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位兄台所言甚是,至于西南方的圣教,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哦,这位兄台了解圣教?” “所知不多,听说圣教乃是仁义之师,那圣教教主更是天神下凡,前来救苦救难。” “哈~~~”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消散在风中,而流民们的脚步却依然沉重而迷茫,不知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第155章 慷慨富足的圣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伏虎门的马车碾过坑洼不平的路面,车辕吱呀作响。 弟子们透过雕花车窗缝隙,望着道路两侧衣衫褴褛的流民,个个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忍。 有的弟子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似是想为这些苦难的人们做点什么,却又深知无能为力。 “哎,他们被朝廷骗到这里,却也不知道圣教是否会收留他们。”, 一名年轻弟子望着窗外,眼中满是忧虑,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 “这,只怕难说。”,另一位年长些的弟子微微摇头,脸上写满了凝重。 “圣教眼下和朝廷陷入僵持,圣教没有能力打破以洛阳为核心构建的防御线,朝廷想要消灭圣教也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弟子眉头紧皱,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复杂的局势。 “如果圣教收留这些流民,接下来只怕会有更多流民被朝廷骗过来。” “圣教能救得了这几万人,能救得了十万人,可若是再来二十万,三十万人,圣教能救得了吗?” 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愁容愈发浓重。 “是啊,朝廷摆明了是想要借此机会消耗圣教的粮草,顺便让圣教陷于被动。” “圣教的队伍越大,便越难指挥,一旦其中一支被偷袭,很有可能让战局全面崩溃。” “若我是圣教的杨教主,此刻只怕也要陷入两难的境地。救他们,圣教可能会陷入困境。可若是不救他们,朝廷必然会以此做文章。” 伏虎门的弟子们小声议论着,话语间尽是无奈,不时有人重重地叹气,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虽然还未曾和圣教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圣教的很多事情,此刻看到朝廷的种种作为,对圣教的好感就更高了。 他们一边希望圣教能救助流民,一边又担心流民会拖累了圣教,内心十分矛盾。 一路上,他们议论纷纷,绞尽脑汁想要寻找两全法,可不论如何思考,如何激烈地讨论,却也没有人能得到更好的办法。 而在另一辆马车上,阳光透过斑驳的车帘,在车厢内投下细碎的光影。 王尚喜眼睑微垂,靠在车厢上,右手紧紧握着竹杖的手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元图坐在他的身旁,不时焦急地看向窗外步履蹒跚的流民,眼中满是担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您怎么看?” “哎。” 王尚喜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睑微抬,目光瞥了眼窗外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流民,微微摇头,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难办。” “这些流民鱼龙混杂,也不知其中有多少是朝廷的细作。圣教若是收留他们,不仅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还有可能成为不稳定的因素。” 王尚喜缓缓说道,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可若是想要将他们安置到后方,同样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人,后面还有可能会有更多人。” “这么多人,往哪里安置?这不是一个县城两个县城就能安置的了。” “安置后,若是其中有朝廷的细作,又该怎么办?” 王尚喜的声音愈发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两人心头。 元图微微颔首,叹道:“朝廷虽坏,但并不蠢。” “这些流民里必然有朝廷的细作,若是让他们进入圣教的后方,着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可若是跟着圣教的北伐大军,同样也是极大的问题。先不说粮草供应困难,就说这些细作若是从中捣乱,情况就很难收拾。” “哪怕细作们不捣乱,到时候朝廷大军冲杀过来,先冲击这些流民~~~” 元图说着,连连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散,但眉心却始终紧皱成团,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总感觉,以朝廷的卑劣,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正在两人讨论间,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着停了下来,远处传来如雷鸣般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微微颤动。 “某家圣教统领肖青,奉教主命令,已经在左营准备好粥水,所有人请跟着我们的将士前往左营。” 雄浑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伏虎门的弟子们忍不住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向外张望。 只见远处一座瞭望塔上,一位精壮的中年汉子昂首而立。 他身披亮银战甲,腰间配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战神降临。 其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 元图也探出脑袋,仔细向外望去。 他暗暗打量着肖青,心中震惊不已:“圣教果真不简单,此人的实力,只怕不会低于自己。” 流民们听闻有粥水,虽然很多人对圣教怀有戒心,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犹豫,但在绝望的形势面前,还是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跟随圣教的将士们前往了左营。 这是临时搭建的一处营地,尚未完工。 因位于圣教军营左侧数百米,故而简称为左营。 虽然称之为左营,其内部布置与圣教的核心大营几乎没有区别。 营地四周,高大的夯土墙巍峨耸立,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岗哨,士兵们手持长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整个营地的布置过程极为严谨: 一:设立中军帐。 在选中的营地中心位置,先搭建中军帐。 中军帐气势恢宏,巨大的帐篷上绣着圣教的标志,太阳映照群星。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周围布置精锐卫队营帐,形成核心防护圈,时刻守护着中军帐的安全。 二:划分营区。 以中军帐为中心,按照前、后、左、右、中各军的编制,划分不同营区。 各营区之间留出足够宽的通道,以便军队机动和传递信息。 因为左营主要是用来收留流民,所以每个营区预计安置一万人,有一支五百人的军队管理。 三:建设粮草辎重区。 在营地一侧,选择地势较高且干燥的地方,用栅栏、土墙等围出粮草辎重区。 区内设置仓库、马厩等设施,安排重兵看守,士兵们手持弓箭,确保粮草安全。 四:挖掘壕沟与设置障碍物。 在营地周边挖掘壕沟,壕沟深度和宽度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左营的壕沟深度在一点五米,宽度在三米五左右,壕沟内布满了尖锐的木桩,让人望而生畏。 五:修建哨塔与瞭望台。 在营地四周及重要位置,如出入口、拐角处等,修建哨塔和瞭望台。 哨塔高度在六米左右,便于哨兵观察远处敌情,监察营地内部的情况。 哨兵们站在哨塔上,或眺目远望,或手持望远镜,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首批流民只有五六千人,全部被安排在了营地的前营。 流民们穿过壕沟上临时搭建的木桥,战战兢兢地进入营地。 远远地,他们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芬芳,那香气浓郁诱人,让他们饥肠辘辘的肚子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一时间,流民们议论纷纷。 “俺的娘嘞,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一个满脸污垢的汉子使劲抽着鼻子,眼中满是渴望。 “是啊,有一种肉香。”,另一个流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我知道,这是猪油的香气。”,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 “猪油,咦,这么说好像还真是哩。” “猪油,难道是用猪油熬得粥吗?” “咕噜,猪油熬的粥,那东西能给咱们吃。” 流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疑惑。 在众人的疑惑中,很快来到了前营。 上百个不锈钢桶摆放在宽敞的桌面上,芬芳的气息弥漫营地。 每个桶周围,都有两位身着白色长袍,绣着圣教标志的志愿者。 这些志愿者们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善意,不时地整理着桶边的餐具。 “所有人,这边开饭。” “这边开饭了。” 远远地看到流民,负责前营管理的圣教营长拿着喇叭,高声喊道,声音在营地里回荡。 流民们听到这声音,纷纷迫不及待地凑到近前。 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抱着虚弱的孩子,挤到桌前,看着铁桶里的食物,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只见桶内猪油渣泛着金灿灿的颜色漂浮在浓郁的白色米粥里,热气腾腾,扑面而来的香气如潮汐般涌入肺腑,让人不自觉地口水直流。 看着那芬香扑鼻的肉粥,中年妇女一边吞咽口水,一边惊呼道:“这,这是给俺们吃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与不敢相信。 第156章 圣教果然名不虚传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其他凑到近前的流民无不瞪大眼睛,脸上写满惊讶。 “咕噜——” 有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真是猪油渣熬煮的肉粥,看看这油花儿泛的,油亮油亮的!”,一位老汉佝偻着背,颤巍巍地探着脖子,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俺的娘嘞!” 一个中年汉子猛地一拍大腿,惊叹道:“这里面飘着的是香料,我记得好像是叫……叫胡椒来着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鼻翼急促地翕动着。 “对,就是胡椒,是这个味道!” “俺以前在张老爷家做短工,闻过这个味。听说当时张老爷买了一斤胡椒,花了整整一两银子!” 中年汉子咂了咂嘴,满脸咋舌。 “乖乖,一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 “不是,圣教给咱们熬的肉粥里面,真有这么贵重的香料?” 众人伸长脖子,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望着木桶里翻滚的肉粥,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脸上写满了怀疑与期待。 志愿者微笑着,露出泛黄的牙齿,温和地说道:“正是,教主早先得到消息,让我们特意准备的伙食。” 听到这话,挤在前面的流民们瞬间炸开了锅。 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颤抖,声音都变了调:“俺的娘嘞,这也太奢侈了!” “我以前就听说过圣教的传说,现在看来一点儿不假!”,一位老妇人抹了抹眼角,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圣教也太好了!” “可不是吗,朝廷骗咱们过来,这一路上最多喝些杂粮野菜熬的稀粥,和圣教的肉粥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说朝廷那些掺杂着麸皮的稀粥,便是咱们以前自己在家里,又有几个舍得这般吃法。”,一位老人感慨着,露出暗黄稀疏的牙齿。 “这算什么,只是猪油渣熬的肉粥。我听说要是当了圣教的兵,不仅粮饷充足,还能每天都吃到肉哩!”,一位年轻男子跃跃欲试,期待道。 “嘶——每天都有肉吃,真的假的?”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眼神中充满好奇。 “笨蛋,你直接问问不就知道了。”,男子看向旁边的圣教人员,忍不住骂道。 那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但也没有时间生气。 他迫不及待地向圣教的施粥人员问了起来。 “听说圣教的士兵每天都有肉吃,真的吗?” “哈哈,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志愿者挺直腰板,脸上洋溢着自豪。 “一等兵的精锐才能每天吃肉,二等兵和三等兵三天吃一顿,像我们这些普通志愿者,七天才能吃上一顿。” “可不是这些油渣熬得粥,这在咱们圣教只能算素菜。” “啊,这肉粥只能算素菜。”,问话的男人惊得目瞪口呆。 “志愿者,这是什么意思?”,亦有人问道。 “我之前也是陕北来的流民。”,志愿者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没被军队选中,就在军中干些杂活,比如给大家施粥、修建营地。” “我们每月有一百斤粮食,这可是教主钦定的最低收入保障,凡是给圣教工作的人,所得都不能低于这个数!” “不是,你吃喝都用圣教的,只是干些杂活而已,每个月还有粮饷,一百斤粮食!” “嘶——一百斤粮食,都够一家五口勉强吃一个月了!”,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叹。 “是啊,教主常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有百姓富足,天下才能安定。”,志愿者神情肃穆,眼中满是崇敬。 “这……教主真乃神人也!” 流民们一边捧着粗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肉粥,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他们听着志愿者说起杨奇伟的种种事迹,了解圣教的种种政策,无不惊叹连连,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敬佩。 伏虎门的众人混迹在流民中,捧着热气腾腾的肉粥,也忍不住感慨连连。 “早就听闻杨教主的善名,如今看来传言半点不假。”,王尚喜轻轻吹了吹碗里的热气,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不是吗,这猪油渣熬的肉粥,咱们在宗门的时候也不过如此。”,旁边的弟子附和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咱们以前在宗门,日常生活也就这样了,可圣教竟然对待流民都是如此。” “哈哈,如此说来,咱们倒是和圣教的流民一个待遇了。” “嗤,你这话说的,难道咱们现在不是流民吗?” “哈哈哈,也对,也对。” “咦,圣教如此慷慨,后勤该如何保障啊。” “只是粮食倒也罢了,长途运输倒是还算方便,可肉食就不容易了呦。” “说来也是,这肉并非提前腌制的腊肉,想要运到前线着实不容易。” 正在伏虎门的弟子们一边欢喜地喝着肉粥,一边小声议论的时候,一道雄厚有力的男声自他们右侧传来。 “诸位看起来不似普通流民,不知是从哪里来?” 来人正是肖青。 他是左营的总负责人。 此前伏虎门入营的时候,肖青就注意到了这些人。 都是练家子的修行者,其中还有几位实力相当不凡。 这样一群修行者进入大营,他自是要亲自过问才能放心。 肖青身着银甲,威风凛凛,在距离伏虎门众人两米外停了下来,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 王尚喜站起身来,拱手拜道:“小老儿贵州人士,前来河南寻亲。” 肖青打量着王尚喜,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发现以自己的修为,竟然看不透王尚喜的实力! 肖青左手抱拳,右手托着左拳,郑重道:“线上的朋友,哪路发财?” 王尚喜眯着眼睛,双手十指交叉,回道:“黔盘山货行混个温饱,发不了财。” 肖青表情微变,稍微松了口气。 黔盘是贵州,山货行是买卖营生,这意思便是在贵州经营山货为生。 发不了财,配合王尚喜十指交叉的手势,便是隐世而居,不问世事。 这是一个隐世自给自足的宗门,平日里最多卖点山货,如药材,矿石等等换取资源。 一个隐世宗门,与圣教有冲突的概率自然也就低了。 肖青思量着,变了个手势。 他右手拇指、食指相扣,中指竖起。 这是苗疆蛊虫的图腾,询问王尚喜莫非是贵州隐修的苗人。 王尚喜微笑回应,做了个道家的稽礼。 肖青见此,赶忙抱拳笑道:“失礼,失礼。” 两人以江湖暗语默契交流,互相试探。 片刻后,流民们大多已经吃饱。 突然,大营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呐喊:“参见教主!” 这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流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不过彼时,他们已经没有了初来的惶恐。 有人踮着脚尖,有人伸长脖子,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营地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而庄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第157章 少年强则国强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初春的日光斜斜地洒在营地上。 杨奇伟在亲卫的陪同下进入营地。 他虽谈不上面白如玉,但毕竟出身小富之家,从小没有干过多少体力活,更不曾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小麦色的肌肤比之寻常百姓倒是更显白皙。 今日,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衫,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腰间系着的暗纹绦带若隐若现,在一众流民粗布麻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雅致。 虽未着冠冕,仅用一副银丝缠就的发箍将如墨长发束起,但举手投足间,既有武将的英气,又不失文人的儒雅。 随着他踏入营地,肖青立刻向身旁的王尚喜拱手告别。 他脚步匆匆却不失稳重地迎上前去,抱拳行礼,声如洪钟:“左营统领肖青,拜见教主!” 肖青声如雷霆,让周围不论是正在吃饭,还是已经吃饱的流民,都纷纷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率先反应过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满含感激地叩首:“多谢教主收留!” 紧接着,人群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黑压压地跪了下去。 一位怀抱婴孩的中年妇女,泪水无声地滑落,沾湿了衣襟:“教主真是活菩萨啊!” 一时间,“小民拜见教主”“教主安好”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营地上空回荡。 对此,杨奇伟已经习惯,甚至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在这个国家,几百年根深蒂固的思维与生活方式,绝不是那么容易改变。 杨奇伟神色平静,抬手示意:“诸位父老乡亲,无需如此大礼,我圣教不兴跪拜之礼,都起来吧。” 然而,他的话却让流民们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那些还未跪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已经跪下的人,也僵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犹豫。 杨奇伟没有再多解释,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一位背着孩子的妇女身上。 那妇人约莫三十岁,身形壮实,常年劳作使得皮肤黝黑,面容虽不出众,却透着一股坚韧。 她身后的男孩五六岁模样,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双好奇又害怕的眼睛。 杨奇伟缓步上前,在男孩面前蹲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吓得浑身发抖,将自己藏得更紧,但又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人,却始终不敢开口。 妇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忙将孩子拉到身前,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一边焦急地说道:“二蛋,教主问你话呐,还不告诉教主。” 在母亲的安抚下,钟二蛋稍稍镇定了些,声音发颤:“我,我叫钟二蛋。” “教主,二蛋这孩子从未见过您这样的大人物,有,有些失礼了,还请教主见谅。” 妇人陪着笑脸,眼中满是紧张,同时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那份浓浓的母爱,从指尖缓缓流淌出来。 “无碍。” 杨奇伟笑着摆了摆手,温和问道:“这孩子可曾上过学,读过书?” 妇人苦笑着摇头,眼中满是无奈:“教主说笑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读书的机会。且不说束脩之资,光是笔墨纸砚、书籍,哪一样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 杨奇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在这个年代,书籍和笔墨纸砚,才是普通百姓读书最大的阻碍。 书自然不用说,价格较为昂贵。 浙江生员张岱曾在《陶庵梦忆》中记载:购 “四书五经善本” 一套花费 1.5 两,为家中半年膳食费。 生员家庭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百姓。 而笔墨纸砚更是长期消耗品,绝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得起。 思索间,他轻轻抬手,掌心赫然出现一把芝麻糖。 钟二蛋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惊讶与渴望。 在这个年代,芝麻糖的价格远高于普通米糖,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而言,可是难得的奢侈品。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给你一颗糖,如何?” 杨奇伟晃了晃手中的芝麻糖,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风。 钟二蛋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美食的诱惑,轻轻点了点头。 “你想上学读书吗?”,杨奇伟轻声问道。 钟二蛋咬着手指,思考片刻后,声音虽小却很坚定:“想。” 杨奇伟笑着将一颗糖放在他手中。 他盯着芝麻糖不住的咽口水,但犹豫了一下,将芝麻糖递给了母亲,乖巧道:“娘,吃糖。” “可好吃了。” 说着,他忍不住再次咽了口唾沫。 这乖巧的模样,直看得周围的百姓暗暗点头赞赏。 “真是个好孩子啊。” “是啊,这么小就懂得孝顺,这位夫人真是有福气。” “我家狗蛋要是能有这么孝顺,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妇人眼中闪过惊喜与欣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吃吧,娘刚刚吃饱,吃不下哩。” 得到母亲的允许,钟二蛋这才开心地将糖放进嘴里,芝麻的醇香与糖的甘甜在口中散开,他满足地深吸一口气,眼睛又眼巴巴地看向杨奇伟手中的糖。 “你为什么想要读书?”,杨奇伟继续问道。 钟二蛋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读书人威风,能当官,赚好多好多钱。” “赚了钱,娘就不要受苦了。” 周围的流民们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善意。 杨奇伟又递过去一颗糖,问道:“读书很苦,你不怕吃苦吗?” 钟二蛋连忙点头,眼神坚定:“读书苦,俺知道。但不读书,难道就不苦了吗?” 这话让杨奇伟微微一愣,随即将第三颗糖递给钟二蛋,爽朗地笑道:“说得好!读书虽苦,但不读书更苦。只有读了书,明白道理,学到本事,才有机会改变吃苦的命运。” 他顿了顿,又问:“如果真有读书的机会,你愿意去吗?” 钟二蛋挠了挠头,一脸疑惑:“为什么不愿意,读书不是好事吗?如果有机会,俺肯定愿意!” “好!一言为定,将来你可不能怕苦,要好好读书。”,杨奇伟将最后一颗糖递给他,笑着说。 钟二蛋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教主要让俺去读书吗?” 一旁的妇人又惊又喜,紧紧抱住儿子,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怕这只是一场美梦。 周围的流民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低声议论着:“这孩子真是好运气。” “可不是吗,读书识字,这可是天大的机遇。” “哎,教主虽然好心,但他家哪负担得起读书的花费?” “你这糊涂虫,教主既然说了,自然会安排妥当,还用你操心?” 钟二蛋回过神来,有些失落,低着头,一手攥着糖,一手揉搓着破旧的衣角:“可,可是俺家里穷,读不起书。” 杨奇伟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坚定而温暖:“少年强则国强,你们是国家的未来。” “我圣教会在各地开办免费学校,所有孩子都能免费上学,还提供两顿膳食。只要你愿意学,就一定有机会。” 话音刚落,营地陷入一片寂静。 流民们震惊地望着杨奇伟,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凡人,而是救苦救难的仙佛。 与此同时,杨奇伟的个人面板上,信息不断刷新。 【玩家与方老七好感度提高,达到好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玩家与二蛋好感度提高,达到挚友级别,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第158章 五年免费教育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免费读书,还管饭。 对大明的普通百姓而言,再没有比这个更震撼的消息。 从古至今,几千年的潜移默化。 人们早已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刻入骨髓,深知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双手捂住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几个半大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疑惑与期待; 年轻的父母们则紧紧攥着孩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短暂的寂静后,营地内一片喧闹。 “俺的娘嘞,俺是在做梦吗?”,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神情恍惚。 “教主刚刚说了什么,圣教要在各地建立学校,让孩子免费上学,免费读书,还管饭。”,一位抱着孩子的女人嘴唇哆嗦,满脸不敢置信。 “真真是古之圣王降世啊。”,一位枯瘦的老人泪流满面,激动地语无伦次。 “嘶,我以前就听说过圣教在南阳府建学校的事情,没想到不仅是免费读书,居然还有免费的膳食,这,这,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善政。” 普通百姓们惊呼连连,甚至还有很多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伏虎门的修行者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面面相觑。 “天啊,如果真的按照教主说的那么弄,得消耗多少钱粮啊。” “不知道,我根本不敢想。” “可不是吗,只是让天下的孩子免费上学,已经是亘古未有的善政,给孩子提供免费的膳食,这,根本闻所未闻,便是上古传说都不曾有过。”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教主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在供养天下的孩子,所需要消耗的财富已经不是山海可以形容,简直,简直~~~” 伏虎门的弟子相比普通百姓又多了很多学识,都是读过书的人。 其中一些懂得钱粮经济的弟子仅仅是粗略估算一下,便已经忍不住脸色大变。 王尚喜也是如此。 他虽然听说过圣教的很多善政。 比如说取消徭役。 取消士农工商的等级等等。 但! 他此前从未听说过,圣教竟然还有这,这样的宏伟计划。 供养天下的孩子! 供天下的孩子读书! 这一刻,王尚喜不仅没有半点欢喜,反而万分忧虑。 他原本拄着拐杖半靠在围栏上,此刻猛地挺直腰板,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王尚喜紧紧盯着杨奇伟,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艰难地拄着拐杖站起身,颤抖着双手向杨奇伟深深一拜,声音里充满忧虑:"教主有救世之心,实乃亘古未有之圣人。" 他顿了顿,苍老的脸上满是担忧:"只是教主的想法虽好,但供养天下孩童读书所需消耗的粮食,如江河大海一般。" 王尚喜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他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明显。 这么大的消耗,圣教如何能负担得起。 而周围激动的百姓听到这话,也大多冷静了下来。 他们低声议论道。 “是啊,如果只是免费让孩子上学,消耗倒是少了很多,可教主还要免费为孩子们提供两餐的膳食。” “这可不就相当于供养了天下的孩子?” “嘶,这么说,确实有些不靠谱啊。” “倒也不是不靠谱,只是~~~” 百姓们议论纷纷,很多人不免怀疑杨奇伟话语的真实性,或者说圣教能否实现这一点。 杨奇伟打量了一番王尚喜,眼前自动浮现王尚喜的个人面板。 【王尚喜】 【年龄:65】 【好感:60】 【技能:弓射七级,马术七级,降龙伏虎功七级,白虹掌八级,金刚拳八级,八卦游身术九级~~~】 【喜好:下棋,美食,医术~~】 【厌恶:大明朝,虚伪,软弱~~~】 【当前情绪:困惑,期待。】 【人物过往:伏虎门长老,常年于贵州潜修,早年曾闯荡江湖,后折返伏虎门接任长老。】 杨奇伟看着王尚喜的个人面板,唇角微扬。 伏虎门终于来了! 他暗暗颔首,微笑道:“老先生问得很好。” “钱粮从哪里来,对个人,家庭,国家,都是重中之重的问题。” “个人若是没有收入,便要忍饥挨饿。” “家庭若是没有收入,便要家破人亡。” “国家若是没有收入,便要国家破灭。” “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圣教的政策也便无法推广。” 听到杨奇伟并未避讳,反而对这个问题侃侃而谈,众人无不生出强烈的好感,以及期待。 既然杨奇伟明白,是否说明也有了对策? 他们想着,目光灼灼满含期待。 杨奇伟昂首挺胸,自信坦然地回答道:“我圣教的教育政策,是所有适龄孩童都能在学校享受五年的免费教育。” “在接受免费教育期间,圣教会为所有学生提供免费的午餐与晚餐。” 王尚喜若有所思,右手轻抚长须,赞赏道:“五年的免费教育,这个限制倒是极好。” “普通孩童若是从五岁开始接受教育,可在十岁前完成免费教育。” “半大的小子,消耗相对也就小了很多。” “但如此一来,圣教要供养天下孩童五年,压力不可谓不大。” 营地的百姓也是纷纷点头。 “可不是吗,五年的免费教育,五年的免费膳食,简直是活菩萨。” “虽说只是供养孩子,但半大的孩子吃穷老子,圣教要供养天下的孩子,这份消耗简直不敢想象。” “我还以为圣教只是提供两三年的免费教育,没想到竟然是五年。” “是啊,五年的时间,都说十年寒窗,五年的免费教育,若是真能实现,真是旷古未有的圣贤。” 众人低声议论,有人感慨,有人叹惋,有人怀疑。 杨奇伟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紧不慢,自信地抛出了杀手锏:“若说我为何有这样的底气,却是因为我圣教拥有众多高产作物,产量是普通作物的两倍到三倍。” “未来圣教会在所有统辖的疆域免费普及这些高产作物。” 此话一出,周围先是寂静,而后宛若山崩海啸。 “什么,圣教拥有高产作物,产出是普通作物的两到三倍!”,有人惊呼着跳了起来,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俺的娘嘞,这岂不是说,同样的一亩地,能产出五百斤,甚至七八百斤粮食!”,有人掰着手指,计算着其中的差距,忍不住惊呼连连。 “嘶,七八百斤,感觉不太可能吧。”,亦有人双眼无神,嘴唇喃喃。 “要是说五百斤,感觉还有些可能,我听人说,江南等肥沃之地,亩产可达五百斤左右。” “人家五百斤是水稻,和咱们这小麦也不是一码事啊。”,一位肌肤黝黑的老农拍了拍大腿,反驳道。 “圣教若是有这样的高产作物,五年的免费教育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那是必然啊,有这样的宝贝,圣教的疆域越大,产出就越多。” 百姓们议论纷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 杨奇伟的个人界面,信息跳动的更快了。 便是生死之交,也增加了三十多位。 而在杨奇伟与流民们交流,顺便刷好感奖励的时候,圣教接收流民的消息也传到了洛阳城! 这一刻,洛阳城的权贵纷纷欢呼。 第159章 得意的福王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暮色四合,洛阳城外硝烟未散,圣教二十万大军如乌云压境,虎视眈眈。 然而,这座古城的夜幕却被另一番景象点亮——福王府内,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丝毫不见城外的危机四伏。 崇祯五年的上元夜,福王府朱漆大门在万盏宫灯的映照下,红得像凝固的血,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鎏金兽首门环上悬着两盏巨型走马灯,灯面上《八仙过海》的人物随着热气流转,铁拐李的葫芦仿佛要撞碎垂花门上的冰棱,为这奢华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灵动。 王府内,九曲回廊挂满了琉璃羊角灯,每一盏都嵌着东珠作流苏,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十二名头戴珍珠翠翘的宫女,鬓边斜插着用金线缠就的红梅,梅瓣上缀着夜明珠,随着步伐轻轻颤动,恍若繁星坠于青丝间。 她们身着蜀锦织就的襦裙,裙裾上绣着金线盘成的牡丹,花瓣间还镶嵌着碎钻,走动时流光溢彩,仿若云霞披身。 手中托着的缠枝莲纹银盘,底部暗刻着精巧机关,每盛放一份玫瑰馅元宵,盘身便会流转出不同的彩光,尽显奢华与精致。 另有八名容貌昳丽的舞姬,身披蝉翼般的鲛绡纱衣,纱衣上用孔雀翎羽织就凤凰图案,尾羽长拖至地。 她们额间点着用西域朱砂绘就的花钿,耳坠是南海明珠与和田玉雕琢的双鱼,随着舞步摇曳生姿。 当丝竹声从戏楼传来,她们便踩着缀满宝石的木屐,跳起霓裳羽衣舞,袖间藏着的金粉随之挥洒,与空中飘落的花瓣交织,如梦似幻,令人如痴如醉。 后花园的冰雕群更是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三丈高的玉龙吞吐明珠,鳞片是整块的和田玉,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牡丹花丛里藏着机关,每片水晶花瓣都能喷出彩色烟雾,宛如仙境。 一旁侍奉的宫女手持象牙雕就的团扇,扇面上绘着《百美图》,扇骨以沉香木制成,顶端镶嵌着祖母绿。 她们半跪在冰面铺设的波斯毛毯上,为宾客斟酒布菜,腕间的金镶玉镯相互碰撞,清脆声响与人群的赞叹声交织,构成了一曲奢华的乐章。 忽有小厮捧着明黄色密函挤过人群,福王朱常洵正将一整块八宝饭塞进嘴里,油渍顺着蟒纹衣襟往下淌。 他眯起眼睛读信,窗外冲天的烟花照亮了信纸上 “圣教收拢流民” 的墨迹。 看到这里,福王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得意大笑。 “成了,成了!” 福王喜笑颜开,肥硕的右手拍打着身旁的座椅扶手,笑声震耳欲聋,甚至压过了周围的丝竹之声。 听到福王这样欢快的笑声,周围的权贵、皇亲、官僚纷纷向福王投来疑惑的目光。 一位三十许的大贵族忍不住问道:“不知王爷何故这般开心?” 福王眯着眼睛,笑呵呵但却没有立刻回答。 以流民消耗圣教,并以此为圣教创造弱点的事情,乃是此次攻伐圣教的核心计划。 除了福王、孙传庭、洪承畴,只有少数人知道。 各地官员虽然接到命令,实则并不知晓他们的真正计划。 即便是洛阳本地的官员,也只是以为驱赶流民是为了消耗圣教的粮草,并且削弱圣教的力量,他们从来都不知晓,当流民大军蜂拥而至后,便是朝廷展开总攻的时刻! 以强大兵力与威势使流民自己崩溃,进而逼迫流民冲击圣教的营地! 福王将密函盖在桌面上,看着戏台上《闹天宫》的戏曲,笑呵呵道:“这猴子,终究只是一个猴子罢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瞬间便有人反应了过来。 “听闻今日城下来了大批难民,这些难民被驱赶以后向魔教妖人的营地而去,难道魔教妖人收留了那些难民?” “啊,今日有大批难民过来?” “胡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哈,这,我今日都是宅中自娱自乐,倒是不曾关注外面的事情。” “原来如此,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大批流民涌入洛阳,还想要进入咱们洛阳城。” “嘶,流民想要进入咱们洛阳,那怎么可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魔教妖人的探子。” “可不是吗,还好刘将军果决,直接以强弓利箭驱赶了这些流民。” “还好,还好,若是这些流民逗留在洛阳城下,可真是坏人心情。” “对了,刚刚谁说这些流民去了魔教的营地。若是如此,岂不是增添了魔教妖人的实力。” “哈哈,胡将军却是想多了。那些流民拖家带口且不说,长途跋涉又缺衣少食,纵然是本身体壮之人,现在也得虚弱不堪。这样的人别说上战场,便是去下地干活估计都够呛。” “是啊,而且这些流民基本都是农民,破产的商人,没有资产的木匠,这些人别说行兵打仗,便是打架斗殴也不够料。他们若是上了战场,嘿嘿,我们反倒是要谢谢他们。” “到了那时候,咱们朝廷天兵降临,只需要一个冲击,便能让这些卑贱之人四散而逃。” “在理,在理。” 虽然福王没有明说,但很多人还是猜到了福王欢喜的根源,他们聊着洛阳城外的流民,大多比较厌烦,甚至可以说憎恶。 福王听着众人的议论,眯着眼睛把玩着身旁的美人,一双肥硕的大手寻山玩水,好不惬意。 他暗暗得意:你们这些庸人,怎么可能参悟出本王的真正用意。 哼哼,现在这些流民,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哩。 想到这里,福王的笑容更加得意,他哈哈大笑,看着戏台上被镇压的猴子,连连叫好。 而随着圣教收留流民的消息从洛阳被送到新安,洪承畴终于放下心来。 成了! 只要圣教愿意接受流民,这计划便再也没有弱点! 他当即给山西、陕西两地的官员下达了最终命令,令各地尽快将统计的流民送往河南洛阳府。 不同于之前的那次输送流民。 之前那次输送,主要是为了测试各地区将流民送往河南洛阳府所需要的时间。 只有得到相对准确的数据,才能更好的统筹大局,从而将流民输送的时间间隔控制在一定时间内。 也只有这样,此次流民输送才能给圣教带去大麻烦,而不是输送兵力!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洪承畴将计划的时间差定为十天! 从陕西西部到陕西东部,从山西北部到山西南部,所有流民抵达河南洛阳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天! 随着洪承畴的命令下达,从陕西到山西,各地的官僚纷纷发力,此前让各地官员头疼的流民,以及那些还没有成为流民,但资产极少的百姓,统统被他们打包送走。 整个过程,各地官员可谓是欢天喜地,就差放鞭炮爆竹庆祝了。 一时间,陕西与山西各处官道,能看到数之不尽的百姓冒着严寒,仿佛蚂蚁搬家一样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一路上,各处都有官兵把守戒严,防止流民窜到其他地方。 彼时,已经是元月二十五日。 随着朝廷开始行动,大规模驱赶流民前往河南洛阳,杨奇伟也接到了来自特情局的情报。 第160章 鼹鼠计划,杀机毕露的圣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元月二十日,天气晴,大风。 寒风裹挟着冰气,如无数钢针般抽打着大地,发出阵阵呜咽。 圣教中军大帐在狂风中巍然屹立,帐外的旌旗猎猎作响。 这座占地逾百平方米的营帐,宛如一座小型的堡垒,三室格局分明。 带有卫生间的卧室,隐秘而舒适;办公室典雅精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会议室宽敞大气,可以容得下数十人。 办公室内,二十多平方米的空间被布置得考究非常。 深褐色的实木办公桌纹理清晰,沉稳与庄重。 其上摆放着整齐的文书和古朴的文房四宝。 两把雕花木椅相对而置。 一旁的书柜中,典籍林立,散发着浓郁的墨香。 更有两盆青葱的盆栽点缀其间,为略显严肃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 杨奇伟端坐在办公桌后,一袭玄色长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特情局刚送来的情报,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杨雄。 泌阳商人杨泰的长子。 杨雄早在圣教起事之初,便加入了圣教,在杨雄家族的帮助下,圣教轻易拿下泌阳。 随后的时间,杨雄并未回归家族,而是跟着圣教继续干大事。 先后负责过圣教泌阳等地的官府重建工作等等。 不过相比这些小事,杨雄最感兴趣,成就最大的事情,还是为圣教搭建情报系统。 圣教的特情局,可以说是杨雄一手搭建。 而他也是特情局三巨头之一,主要负责对外战略。 杨雄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衫,容貌虽不算出众,却自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扑面而来。 他那深邃而闪亮的眸子,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似能看穿世间万物的表象。 彼时,杨雄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军人的英武风采。 杨雄斟酌片刻,神色肃穆,郑重说道:“教主,根据目前各地的情况来看,朝廷此次强行驱赶的流民最少在二十万人,最高应该不会超过四十万人。” “这么多人,实在是极大的负担。” “但这并不是最险峻的问题。” “根据各地传来情报,朝廷明显在操纵流民抵达河南的时间,似乎是想要让流民一窝蜂涌入河南洛阳。” “如果这个猜测没错,朝廷可能是想要利用流民冲击我军大营。” 说到此处,杨雄的右手食指急促地敲击着大腿,脸上满是冷意,眼中更是杀意隐现。 回忆起最初想到这个可能性时,他仍心有余悸,后背仿佛又泛起阵阵冷汗。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太恶毒了。 但也非常有效。 杨雄脸色阴沉,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推测。 他道:“虽然从目前的情报还无法推断出,朝廷会将流民的抵达日期缩短到多长时间。” “但这不是一两万人,而是二十万,甚至三十万人。” “还是三十万来自天南地北的人。” “想要整合三十万陌生人,即便是以圣教现在的人力,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一旦朝廷在这期间发动攻势,这些人很有可能成为压垮圣教的致命威胁!” “可问题是,我们圣教又不能拒绝。” “若是圣教拒绝这些流民,先不说将来攻略山西和陕西等地可能遇到的阻碍。” “关键这事要是传出去,圣教为天下百姓,为天下大公的形象就要破灭了。” “而这恰恰是圣教当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关键。” 杨雄目光坚毅地看向杨奇伟,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继续说道:“即便我们不接纳流民,朝廷难道就不会强行驱赶他们来冲击圣教大营吗?” “到那时,我们圣教的将士该如何抉择?” “放箭,伤害的是无辜百姓;不放箭,我们的大营将面临巨大威胁。” “这简直是一盘死棋,无论我们怎么选,都极有可能落入朝廷的陷阱!” 杨奇伟微微颔首,缓缓放下手中的情报,对杨雄的分析深表赞同。 他可以从系统商城购买三十万,五十万,甚至一百万人的日常所需,但他无法让几十万个陌生人瞬间变得亲如一家。 更不可能让这些敏感,警惕,惶恐的流民变成骁勇善战的士兵。 朝廷的计划,可以说精准的打在了杨奇伟,以及圣教的致命弱点。 但! 杨奇伟右手按在情报上,五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沉声道:“你有什么想法?” 杨雄闻言,挺直腰板,眼神坚定:“朝廷想要扰乱我们的部署,关键在于对时间的掌控。” “他们必须精准控制流民抵达的时间,让我们来不及消化整顿。” “否则,二三十万流民,能为我们补充五万以上的大军。” “同理,我们圣教若想打破朝廷的计划,关键也在时间。” 说着,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挂在墙上的四省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郑重道:“从目前的情报来看,朝廷此次调动的流民来自各地,其中以陕北、陕西中部最多,其次是山西中部、南部。” “如果我们在流民大规模进入河南前启动鼹鼠计划,这些滞留在山西和陕西境内的流民,反而能成为我们对抗朝廷的助力。” 杨奇伟凝视着地图,陷入沉思。 鼹鼠计划,正是圣教攻略山西和陕西的核心计划。 这个计划关键在张大山。 由杨奇伟率领圣教十万大军出南阳,吸引朝廷在山西和陕西等地的主要兵力,从而创造出山西和陕西的防御真空。 当时机成熟,张大山将率领五千圣战士兵出南阳,通过商南突袭陕西! 当然,张大山是这个计划的关键,但并非全部。 在这个计划中,还有更多的人。 比如潜伏在山西和陕西的圣教间谍! 思索片刻后,杨奇伟低头看了眼情报,右手食指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面,沉声道:“开始吧。” “是!” 杨雄激昂回应,昂首挺胸,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其中还多了几分狠厉。 他大步走出办公室,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杨雄刚离开,一位亲兵匆匆走进来:“教主,王老先生求见。” “请他进来。” 杨奇伟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爽快。 王老先生,正是伏虎门长老王尚喜。 自从那日王尚喜跟随流民来到圣教大营,不久便向杨奇伟交代了来历。 但对于伏虎门是否投靠圣教,与圣教一起干改天换地的大事,王尚喜则非常谨慎。 他并未立刻答应,但也并未拒绝。 他当时是这般回应杨奇伟:“教主要做的事情,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业。” “此事虽不能说与天下人为敌,却也可以说与天下皇朝,天下王朝为敌。” “我伏虎门只是小门派,经不起大风浪。” “但,教主这般大事业,却也让人神往。” “先贤曾言,朝闻道,夕死足矣。我一路走来,听闻了很多关于圣教,以及教主的传说。”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伏虎门是否能与教主同行,还请教主给老朽些许时间看一看。” 王尚喜很谨慎,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对于这个请求,杨奇伟爽快应了下来。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 他现在要走的路,确实是与天下皇朝为敌,王尚喜并未说错。 这条路有艰难,杨奇伟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固然可以逼迫伏虎门同意,但这并没有意义。 将来若是遇到难关,岂不是还要防备内部叛乱? 唯有志同道合,利益相合,才是长久之道。 故而从那天开始,伏虎门就留在了圣教大营。 杨奇伟给了王尚喜极高的权限,除了圣教的各处机密重地,他可以在圣教各处大营随意行走。 不多时,王尚喜拄着竹杖,缓缓走了进来。 他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精神矍铄。 王尚喜走到杨奇伟面前,他拱手行了一礼,神色郑重:“我有一问,不知教主能否解惑?” 第161章 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划时代的产物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早有预料,抬手邀请王尚喜坐下,微笑道:“先生请坐,有什么问题?” 王尚喜坦然坐在杨奇伟对面,双手搭在竹杖的手柄上。 他右手五指轻轻叩击左手手背,斟酌着说道:“教主给我伏虎门的信件中曾提到过一件事。” “您有意在圣教疆域推广我伏虎门的修行之法。” “只是信中并未详细交代此事,不知教主可否与老朽说说,您对于此事的安排?” 谈及此事,王尚喜眉头微皱,眼神中略显忧虑。 这些时日,他在圣教的大营逛了许多地方。 尤其是圣教接收流民的各处营地,更是几乎没有错过任何一处,接触了其中数以千计的流民。 这些天的接触,给王尚喜带来的震撼宛若天地初开,又似混沌散去,打开了一方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评价圣教,以及杨奇伟。 王尚喜感觉,心若菩萨慈悲济世,神似天神护佑苍生,乃是最合适的描述。 从古至今,即便是翻阅神话传说,他都不曾见识过杨奇伟这般心善之人。 这让他极为震撼,也极为感动。 正如他对弟子们的教导,论天下英雄,无人能与杨教主相提并论。 但! 这正是王尚喜担心的地方!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心善是好事,但决不能是一个大势力的首领,否则将会是可怕的灾难。 他凝视杨奇伟,等待着那个答案。 杨奇伟思考着,目光自王尚喜忧虑的眼神扫过,右手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茶碗,斟酌道:“未来,随着各地的建设逐步走到正轨,圣教将会逐步在掌控的所有疆域普及修行。” “伏虎门的降龙伏虎功前期以桩功为主,很适合成为普及之法。” 王尚喜闻言,不仅没有欢喜之色,反而深深叹了口气。 他手中竹杖轻轻点了点地面,苦笑道:“圣教此举,老夫本不该拒绝。” “我伏虎门的入门功法若是能传遍天下,实乃伏虎门求不来的荣幸。” “天下任何宗门,都绝无法拒绝如此诱惑的提议。” “但。” 王尚喜顿了顿,坚定地摇头道:“请教主恕罪,老夫实在难以答应。” 不等杨奇伟开口询问,王尚喜便解释了起来。 “教主心善,普及五年免费教育,已是古今从未有过的善举。” “此举若成,教主之功绩,足以载入史册,流传千古,供万世传颂。” “可修行之法,不似读书识字。” “修行之道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以及各式各样的药材。虽说入门之法用不上珍贵的药材,但想要普及天下,所需要消耗的数量就太恐怖了。” “纵然是将天下的药材都收集,也决然不够天下百姓全部修行所需,不,纵然是天下十分之一的百姓修行,也是决然不够的。” “教主心善,老夫佩服,但此举无异于是将圣教逼上绝路。” “还请教主三思啊。” 王尚喜苦口婆心,虽是拒绝了杨奇伟的提议,但言语间却也全是为了圣教的大局着想。 其诚意,其本心,无可挑剔。 只是! 杨奇伟靠在座椅上,放声大笑。 笑声爽朗,又带着几许自嘲。 这笑声,让王尚喜愣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愣了数秒,才皱眉问道:“可是小老儿哪里说错了?” 杨奇伟微微颔首,右手把玩着茶盏,斟酌道:“老先生以为,我普及教育乃是为了行善?” “啊~~~” 王尚喜惊呼一声,更加茫然了。 他右手紧握竹杖,手指轻轻抚摸竹杖的手柄,心中掀起万千困惑。 只是想了半天,王尚喜还是没有想明白。 普及教育不是为了行善,还能是为了什么? 纵观天下,古今,何曾有人做过这样的善事? 王尚喜想不明白,真是完全想不明白。 但他很期待杨奇伟的解释。 王尚喜深吸了口气,微微垂首,恭敬道:“小老儿想不明白,教育给予天下孩童免费上学的机会,还为他们提供免费的膳食。” “这不是行善,又是为了什么。” 杨奇伟微微摇头,神情变得严肃。 他思量着,从桌面上的文档中抽出一份文件夹。 封面上写着一行大字: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改良实验报告。 杨奇伟将手中的报告递给王尚喜,道:“老先生先看看这个。” 王尚喜虽是疑惑,但还是起身双手接过杨奇伟递过来的文件。 他翻开文件,认真观看。 刚开始,王尚喜还有些疑惑,弄不清楚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是什么东西。 但随着继续看下去,他的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 《火轮舟赋并序》—— 兼论与帆舟之优劣。 火轮舟形制。 一、尺度规模 舟长六丈二尺五寸,广一丈五尺六寸,深六尺二寸,底平如砥,首尾微翘,舱分三重:前载客,中置火机,后储货与薪。 全舟铁箍束木,外覆桐油浸板,可容货五百石,载员百许人,较寻常千料帆舟倍之。 二、动力之要。 腹心置 “火轮机”,号 “五十匹马力”。 炉以熟铁为釜,纳薪炭焚之,气蒸则活塞往复,驱双轮拨水。轮径三丈,叶裹铁皮,旋转如飞,昼夜耗炭百石。 与传统帆舟相比。 一、动力之殊。 帆舟:“借风行舟,顺则如箭,逆则搁滩,无风则止,全凭天意。” 火轮舟:“火炽则轮动,无论风之顺逆、天之晴雨,皆可行舟。逆水行舟,犹能以轮力破之,较帆舟逆水需千夫拉纤者,省力十之七八。” 二、速率之异。 帆舟:顺风时速三里,逆风则退,日均行不过四十里。 火轮舟:“空载时辰可行十六里,载重则十二里,虽逆风逆水,亦得八里,较帆舟快逾三倍,且速率恒稳,无忽快忽慢之虞。” 三、载重之胜。 帆舟:“千料船载重百石,已压舱难行,遇浪则倾。” 火轮舟:“底平舱宽,铁机镇中,载重五百石仍稳如平地,且舱内分隔水密,一舱进水,余舱不浸,较帆舟安全性胜之。” 四、操控之便。 帆舟:“调帆需百人,转舵必俟风势,浅滩暗礁,动辄搁底。” 火轮舟:“轮轴可控进退,舵轮轻转即变向,辅以铅锤测深绳,浅滩提前知会,虽窄河曲道,亦可徐行,非帆舟笨拙可比。” 火轮舟五胜论。 一胜在 “无时不可行”。 帆舟 “行止由天”,火轮舟 “行止由人”:酷暑寒冬,无分昼夜;顺风逆风,无问西东。 漕运之舟,向因冬风阻滞,半年停运,今火轮舟可全年通航,朝廷漕粮北运,省时过半,损耗十去其三。 二胜在 “无地不可往”。 帆舟畏浅滩、惧急流,火轮舟底平轮捷,吃水仅三尺,江南水网、运河浅段,皆可畅行。 昔帆舟难至之僻邑,今火轮舟可直抵其埠,商货流通,惠及万民。 三胜在 “无载不可胜”。 同等尺度,火轮舟载重三倍于帆舟,且重心低稳,不惧浪高。 昔运瓷器、丝绸,帆舟因载重轻、易颠簸,破损率常达两成,今火轮舟舱内分隔,铺垫棉絮,破损率降至三分,商客皆称便。 四胜在 “无人不可驭”。 帆舟调帆需熟手,非十年操舟不能任;火轮舟司炉、转舵皆有定法,工匠培训三月即可上岗。 昔漕船千艘,需纤夫十万,今火轮舟十艘,仅需百人,人力大省,运河沿岸无业之民,可转事他工,免生事端。 五胜在 “无机不可守”。 帆舟遇盗,唯赖人力抵御;火轮舟舱门铁铸,轮轴处设护栏,且行速快捷,遇贼可加速而逃。 昔运河盗匪横行,商舟不敢夜行,今火轮舟悬灯夜行,速率如飞,盗患渐弭。 总结。 火轮舟之胜,在其不藉风帆而火机自运,顺逆无阻、昼夜可行,速率三倍于帆舟而恒稳,载重倍之且舱密难覆。 底平轮捷,浅滩急流皆能往,操控灵活如臂使指,省却纤夫无数而安全性逾之。 更兼通漕运、利商货,破天然之限,开人力之智,实乃舟楫之变、国计之利。 看到这里,王尚喜面皮抽搐,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虽尚不清楚火轮舟是何等模样,但以文件内的信息来分析,其综合数据远远胜过传统帆船。 且不说载重更多,仅仅是三倍的速度优势,便已经可以称之为恐怖! 第162章 普及教育的真正目的!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在看完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改良实验报告后,王尚喜想了很多。 此物运货乃是极佳。 可若是以此运兵,自淮河,黄河入东方,更是无往而不利。 但! 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东西与普及教育有什么关系!? 王尚喜指了指手中的文件,疑惑道:“此物难道与教主普及教育有关?” 杨奇伟微微颔首,目光多了几分迷离。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为什么这么说,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改良实验报告便是原因。 早在几个月前,杨奇伟就组建了科学研究所,对系统出品的各种现代产品进行逆向研究,以此提高圣教的科技水平。 当下的研究所众多工程中,蒸汽机是最重要的核心项目。 其中又以蒸汽轮船,蒸汽火车为首。 杨奇伟对科学研究所的要求,便是要兼顾大明的技术资源等基础情况,尽可能的还原自己从系统兑换出来的产品。 按照杨奇伟的预想,一年内能有结果已经很好了。 但科学研究所给了他一个惊喜。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科学研究所的工匠和学者就研究出了大明版的蒸汽小火轮! 动力上,采用单缸往复式蒸汽机,关键部件使用兽皮、麻绳等本土材料,改装锅炉兼容木炭等本土燃料,并通过加装盘管回收余热。 船体设计结合内河特点,打造浅吃水平底船,使用松木等本土木材,关键部位用进口硬木强化,采用传统榫卯与铜铆钉连接。 功能上,将导航操控与传统工具结合,配备人力桨等应急装置。 维护方面,统一零件规格方便本地仿制,在主要码头设船坞培训工匠。 经过优化后,降低了对外部技术和资源的依赖,极大的减少了制造成本。 除了极少数的零部件,其他都是大明朝可以自给自足的产品。 而这关键金属部件,主要有三类。 一:关键金属部件。 活塞环、阀门及高强度螺栓,大明本土难以满足其精度、强度和耐高温高压性能要求; 二:精密传动部件。 齿轮箱的核心齿轮和轴承,本土加工技术无法达到所需的精度和传动效率; 三:特殊材料制品。 锅炉火管、隔热石棉以及蒸汽管道密封垫片等。 从系统商城兑换一艘完整的蒸汽轮船,价格是一千万钞票。 而仅仅购买各种关键零件,成本可以压缩到百万以下! 且不说随着圣教科技水平不断拔高,未来还有继续优化的可能。 仅仅是目前的造价,一亿钞票便能制造出一百艘蒸汽轮船! 这一百艘蒸汽轮船可运兵万人,同时载货近万吨! 这是什么概念啊! 吊打明朝水师。 从今以后,凡是水网密集之处,圣教可来去自如!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了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的改良经验,圣教很快便能研发出真正意义上的战舰! 到那时,属于圣教的大航海时代便不远了! 杨奇伟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看着王尚喜疑惑且期待的眼神,斟酌道:“此物是圣教工匠根据我提供的资料制造出来的新型船只。” “只是时间尚短,还有更多的优化空间,可进一步提升各方面的性能。” 王尚喜瞳孔紧缩,猛地站了起来,木质拐杖在地面磕出响声,惊呼道:“还能提升。” 他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向杨奇伟躬身道歉,拄着拐杖再次坐了下去。 “此物若是继续提升,简直,简直~~~” 王尚喜即惊且喜,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小火轮的重要性。 杨奇伟神情肃穆,右手拍了拍桌面上的书籍,郑重道:“这便是普及教育的意义所在。” “普及教育,天下百姓方能知晓,皇朝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这天下不该是皇帝一人之天下,不该是皇帝与官僚之天下。” “如此,我圣教才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普及教育,还能为圣教带来更多的优秀人才。” “我圣教需要更多有知识,有能力的工匠。需要更多有知识,有能力的学者。” “唯有更多的优秀人才,才能将圣教打造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不败之国。” “普及教育从来都不是为了行善,而是为了从百姓身上得到更多财富。” “正如每个皇朝初期,都会向流民,平民分发土地。这也并不是所谓的善,而是为了从百姓身上得到更多的财富。” “管子曾经说过,国土虽大,若是不能得到开发,便算不得君主的财富。” “土地本身并不能产生财富,需要有人去耕耘,去收获,如此才能产生源源不断的财富。” “我圣教普及教育的意义,与皇朝初立向百姓分发土地没有区别。” “在我的规划中,圣教所建立的国家,需要更多有知识有才能的百姓。也唯有有知识的百姓,才能带来技术上的进步,从而创造出更多的财富。” 王尚喜恍然大悟。 他看了看手里的报告,释怀地笑了起来。 他放下手中文件,感叹道:“教主的治国思路,超越古今无数先贤,实乃千古未有之策。” “若非教主讲解,老朽从未想到,原来普及教育还有这样的意义和作用。” “如此说来,倒是老朽多虑了。” 说罢,王尚喜放下心结,真诚地向杨奇伟躬身道歉,道:“还请教主恕罪。” 杨奇伟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示意王尚喜无需如此客气。 他感叹道:“我圣教将要走的路,是前人从未走过的,老先生不理解,实属常理。” 说到这里,杨奇伟眼睑微垂,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曾经学到的很多东西。 曾经有位先贤说过,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所谓生产力,便是人们利用自然、改造自然和生产物质资料的能力。 生产关系,则是人们在物质生产过程中形成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经济关系。 诸如:原始社会部落时期,部落成员之间的关系。 奴隶社会时期,王与贵族,贵族与臣民之间的关系。 这句话,杨奇伟曾深信不疑,但随着所见所闻的增长,却察觉到了其中的不足。 生产力的增长起源于何处? 为什么会有生产力的增长? 翻阅史书不难发现,生产力的进步源于教育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 那么,教育为何会普及,科学技术又是如何进步的? 这一切,都是生产关系在推动! 分封制时代铁器的推广也好,中央集权初期铁犁牛耕的推广也罢,甚至工业革命时代的教育普及,所有生产力的蜕变,都是由生产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一方在推动。 总结起来,便是制度决定生产力! 为何明朝几乎没有什么技术进步,因为占据生产关系主导地位的一方,有着用不完的廉价劳动力! 既然有的是人,为什么要进行产业更新,为什么要提高生产力? 钱多的没地方花吗? 而现在,杨奇伟要做的,就是通过生产关系强行拔高生产力! 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教育。 普及教育从来都不是行善,而是为了从天下百姓身上攫取更多的财富! 第163章 鼹鼠活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王尚喜彻悟教育普及的深远意义后,便不再多言。 修行普及的意义,于此刻已无关紧要。 杨奇伟的治国方略,及其展现的斐然成果,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王尚喜的认知,彻底颠覆了他固有的观念。 他从未想过,治国之道竟能如此别开生面——以教育为根基,大力提升生产力,从而积累更为丰厚的财富。 而财富的增长又能反哺教育与生产,持续推动这一良性模式运转,令国力如日中天。 王尚喜难以估量圣教未来的发展上限。 但仅凭目前所呈现的先进技术与无限潜力,已然远超他的想象。 他笃定,若依循杨奇伟的规划稳步前行,圣教必将崛起为天下无双的强国,登顶权力巅峰。 或许,“消灭天下皇朝,凡日月所照之处,皆为人民国家”并非遥不可及的空谈,而是极有可能实现的宏伟愿景! 念及此,王尚喜心中的疑虑如冰雪消融。 他毅然起身,双手紧握竹杖,郑重躬身行礼:“自今日起,我伏虎门唯教主马首是瞻,愿为教主赴汤蹈火!” 杨奇伟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快步绕过办公桌,上前搀扶住王尚喜的手臂,爽朗大笑:“老先生客气了!” 接着,他诚挚说道:“自今日起,伏虎门与圣教便是兄弟之谊!” “兄弟之谊?” 王尚喜心中一惊。 他深知,伏虎门虽为修行宗门,却不过是二流水平,与圣教相比,差距悬殊。 一向有自知之明的他,急忙谦逊回应:“不敢当!” 自伏虎门正式并入圣教,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已过十日。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崇祯五年的二月五日。 自山西、陕西,被朝廷驱赶的首批三万流民,已经接近河南边境。 这预示着,更多流民即将抵达。 中军大帐内,杨奇伟伫立窗前,凝望窗外明媚的阳光。 金色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仿若为他披上一层神圣的战甲。 他手中紧攥着来自山西、陕西的最新情报,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通知张大山,开始行动!” “是!”,通讯员领命后,迅速转身,通过电台将指令传达给张大山。 当日,张大山亲率五千骑兵,从南阳府淅川出发,目标直指长安! 这五千骑兵,乃是圣教全部的骑兵精锐。 若不是他们皆受过杨奇伟亲自传授的特殊技能,成为圣战士,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精湛的骑术。 ------------------------------------- 崇祯五年二月初六,天色未明,晨曦初露,为古老的城墙镀上一层朦胧的金纱。 城墙巍峨厚重,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巨人,默默守护着这座承载千年历史的城市。 城墙上整齐排列的垛口,在晨光的映照下,投下一道道冷峻的影子。 城内的街道还浸透着夜的寒意,青石板路上行人寥寥。 偶尔可见几个早起的小贩,挑着担子,脚步匆匆地赶往集市,他们清脆的吆喝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在空旷的街道上久久回荡。 街边的店铺大多还紧闭着门,唯有几家早点铺子已升起袅袅炊烟,热腾腾的包子、馄饨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 远处,钟鼓楼矗立在城市中心,悠扬的钟声缓缓响起。 此时,王府大门紧闭,守卫们神情冷峻,如雕像般肃立门前。 作为西北军事重镇,长安近年来因农民军起义频发,战略地位愈发关键。 街道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回巡视,更添几分紧张氛围。 城东的市场渐渐热闹起来,周边乡村的农民们纷纷赶来,带来自家种植的粮食、蔬菜,还有手工打造的农具。 商人们忙着整理摊位,丝绸、茶叶、瓷器等各地商品琳琅满目。 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片繁忙景象。 张记茶铺便坐落于此。 这是一家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底蕴深厚。 晨光中,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踏入茶铺。 他肤色黝黑,身形消瘦,却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如炬,透着精明与睿智。 他走到柜台前,轻拍桌面,笑道:“小二,来三两太阳红。” 小二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赔着笑脸:“这位客官真是说笑了,小的从未听说过什么太阳红。” “唔~~~” 中年文士眉头微蹙,不满地轻敲桌面,质疑道:“怎会没有太阳红?我分明记得,你家掌柜曾说,这太阳红乃是茶中极品,尤以每年九月采摘的最为上乘,滋味绝美,恰似一支开来百花羞。” 小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您说的那茶,它不叫太阳红!” “不叫太阳红?” 中年文士面露疑惑,右手中指在桌面连敲五下,“咚咚咚”,声音清脆悦耳。 小二眼珠一转,热情相邀:“先生莫急!里面请,里面请!这茶啊,还得亲自品尝,细细品味,才能领略其中妙处。” “哈哈哈,说得好!这茶,确实得品一品才知真味!”,中年文士爽朗大笑,欣然应允。 小二在前引路,带着中年文士穿过檐廊,来到后院茶室。 他点头哈腰道:“您稍等,我去取茶。”说罢,快步离去。 中年文士仿若熟门熟路,从容走进茶室。 茶室面积不大,不过十平方米。 竹篾为墙,素纸上水墨山水若隐若现。 南窗半卷月白绢帘,阳光透过缝隙洒在青砖地面,光影斑驳。 西角摆放着桐木茶灶与铸铁风炉,砂铫中水汽蒸腾;楠木茶柜分三层,陈列着成化青花碗、冰裂纹盏、建窑兔毫盏等珍贵茶具。 东墙雕花槅扇上,青铜香炉青烟袅袅;中间悬挂着倪瓒的山水画作,下方搁着竹茶则、椰壳匙与残墨歙砚。 酸枝木茶案上,素胎茶洗盛着清冽雪水,錾刻《茶经》的锡罐古朴雅致,一把旧湘妃竹扇静静摆放,包浆温润,尽显岁月痕迹。 中年文士走进茶室,随意摆弄着桌上茶具。 不多时,一位身形圆润、留着山羊须的男子快步走来,正是茶铺掌柜张升。 他踏入茶室,拱手行礼:“让先生久等了。” 说罢,从容在中年文士对面坐下,手法娴熟地摆弄茶具,看似为客人烹茶,实则暗藏玄机。 煮茶之际,张升神色一肃,压低声音问道:“可是教主有了命令?” 中年文士神态自若,端起茶具,微笑低声回应:“鼹鼠活了。” 张升握着茶壶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热水洒在桌上。 他瞳孔骤缩,难掩激动之色——“鼹鼠活了!” 这简短的暗号,预示着关键行动即将开启! “哈哈,掌柜的手生了。” 中年文士笑着拿起抹布,身体前倾,一边擦拭桌面,一边语速极快地说:“张将军已率五千圣战士从淅川出发,目标直指长安!” 张升心跳如擂鼓,强压激动,自嘲道:“让客人见笑了。” 随即,他压低声音急切说道:“长安城内仅有三千将士,秦王府守卫不足三百,且大多是老弱残兵。” “周遭各地兵力已被洪承畴抽调一空,只要圣军一到,长安指日可下!” “请回禀教主,我们定不负所托!” 中年文士双眼微眯,难掩欢喜之色。 偌大的长安城,竟然仅剩三千老弱! 这个数据,比他预计的还要低了很多。 第164章 十日破百城,陕西大乱!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暮色如墨,万千星辰缀满苍穹,恰似天神悬于天际的明灯,在夜幕中静静散发着幽微光芒。 经过整整一个白昼的急行军,圣教麾下五千圣战士终于迎来休整时刻。 连绵的营帐在夜色中次第铺开,点点灯火自帐中透出,宛如夜幕下散落的星子。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映得帐内人影晃动。 张大山握着特情局送来的密报,脸上难掩喜色,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 爽朗的笑声在帐内回荡,惊起帐外守卫的一阵骚动。 就在此时,帐门的帘子被掀开,一阵寒风裹挟着夜色涌入。 走进来的是位身着素色长袍的中年文士,眉眼间透着儒雅之气,正是张大山的幕僚宋慈。 宋慈见张大山满面喜色,微微一笑道:“将军如此开怀,想必是得了天大的好消息。” 张大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宋慈面前,神情激动:“何止是好消息,简直是天赐良机!” “先生请看,这是特情局刚刚送来的密报。” 宋慈挑眉接过密报,低头认真阅读。 随着目光在密报上移动,他的神色渐渐从轻松转为凝重,最后微微垂下眼帘,似在心中筹谋着什么。 张大山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宋慈的表情,眼中满是期待。 当看到宋慈神色变得严肃,他的心不由得一紧,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道这消息并非如自己所想? 忐忑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帐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张大山从未觉得等待如此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宋慈终于开口:“敢问将军,未来有何打算?” “啊?” 张大山一愣,脸上满是错愕,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未来有何打算?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抓了抓脑袋,诚恳地说道:“我本是明朝小旗,后来家破人亡,成了流民。” “南下途中有幸得教主赏识,不仅给我安身立命之所,赐下神力,还封我为征西将军,统率五千大军。” “教主的大恩,张某没齿难忘。” “若说未来的打算,自然是追随教主,为圣教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 “教主一心要建立人民的国家,张某便是拼尽全力,也要助教主实现这宏图伟业!” 说到最后,张大山神情肃穆,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宣誓,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宋慈确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教主想要建属于人民的国家,所以张大山的目标便是建立属于人民的国家。 若是有朝一日教主换了想法,那~~~ 他张大山依旧是教主最坚定的支持者! 他效忠的人,永远且只有一个! 宋慈微微点头,将密报放在桌上,缓缓说道:“将军的心意,宋某已然明白。” “将军一心想追随教主立下不世之功。” “可依我之见,将军此番却不能执行教主的命令。” “啊!” 张大山目瞪口呆,双手下意识地抬起又放下,满脸不可置信。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切问道:“宋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张大山对教主忠心耿耿,怎会违背教主的命令?” 宋慈笑着摆摆手,拉着张大山坐下:“将军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张大山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还请先生赐教。” 宋慈右手搭在桌上,食指轻轻敲了敲密报:“敢问将军,教主给您的命令是什么?” 张大山心中疑惑更甚,这命令宋慈怎会不知? 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教主命我尽快拿下长安,然后与陕北、山西的各路义军会合,扩大战果,尽早平定山西、陕西两地。” 宋慈微笑着点头,指尖在桌上轻点几下:“所以说,教主真正的意图,并非北上会师,而是尽快平定山西、陕西。我这般理解,可对?” 张大山愣了片刻,仔细琢磨一番,缓缓点头:“先生所言,倒也在理。”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茶壶,亲自为宋慈斟了一杯茶。 宋慈爽朗大笑:“既然如此,将军何不直接达成教主的本意?” 张大山闻言一愣,手中的茶水险些洒出。 他赶忙放下茶壶,眉头紧皱:“还请先生说得明白些。” 宋慈将密报摊开,指着上面的内容,神色自信:“从密报来看,陕西各地的兵力几乎都被洪承畴抽调走了。” “整个陕南和陕西东部,兵力最多的只有两处:长安有三千兵马,商南有四千。” “长安是西北重镇,而商南毗邻河南南阳府,驻扎重兵是为了防备我圣教突袭。” 张大山点点头,商南是南阳进入陕西的必经之路,重兵把守确实在情理之中。 宋慈继续说道:“除了商南和长安,其他县城的守军不过三五百人。”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深邃如渊:“以我圣教圣战士的实力,拿下这些小城,需要多少兵马?” 张大山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宋慈的意图,腾地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沉吟道:“圣战士乃我圣教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蒙教主赐福,一人可敌数十精兵。” “若组成战阵,五十人足以攻下一座县城。”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慈,又望向营帐中央悬挂的三省地图:“先生的意思是,攻下商南后,我们不再集中兵力直取长安,而是分兵行动?” 宋慈抚须微笑:“正是如此。” “如今陕西各地兵力空虚,以我圣教之威,唾手可得。” “北方义军尚未完全归顺,大多还在观望局势。将军若率全军北上会师,虽能联合义军,但说服他们难免耗费时日。” “就算成功联合,开疆拓土的功劳又能剩几分归属将军?” “可将军若是先拿下陕南、汉中、长安等地,北方义军定会震慑于圣教的威势,对将军和教主更加恭顺。” “届时,将军携大胜之威而来,他们岂敢不从?” “如此,将军便可轻松指挥各路义军,为圣教平定山西、陕西!” 张大山听得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好!就依先生之计!” 二月八日深夜,张大山率领五千圣战士悄然抵达商南城外。 商南守军万万没想到圣教会突袭此地,深夜时分,大部分士兵都已进入梦乡。 从圣教先锋悄悄打开城门,到大军完全控制商南,整个过程仅用了两个时辰。 待晨光初现时,商南已易主。 次日,张大山兵分五路,每路配备一千骑兵,另带八百商南降卒。 他亲自率领一路,直扑长安,其余四路则分别向潼关、汉中、凤翔府等地进发。 正如特情局密报所言,各地县城守军多是老弱残兵,面对圣教圣战士,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从二月十日起,五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 每攻下一座县城,他们便挑选当地守军的精壮编入队伍,继续向下一座城池进发。 至于已攻克的城池,则直接向南阳府求援,派人前来接管。 五路大军自商南分兵后,所到之处,遇城破城,遇关破关。 十天后,当张大山率军抵达长安时,麾下已有四千兵马。 短短十日,五路大军已平定汉中、凤翔,占领西安府大部,攻克县城上百座,收编明军两万余人。 陕西各地听闻圣教大军将至,纷纷望风归降。 他们投降的速度,甚至比圣教大军的行军速度还要快! 第165章 长安归降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自商南至长安,不过五百里之遥,更有绵长的丹水、灞水等河道可资利用。 以圣战士之体力与战力,五百里行程,原不需十日之久。 然而张大山依循宋慈所授之策,每攻克一座县城,便将城中留守的明军悉数遣散,从中挑选精壮之士收编。 如此行事,难免延误了些时日。 待他一路风尘仆仆抵达长安,已是二月二十日。 而这短短十日,长安局势已然天翻地覆。 二月十日,圣教骤然突袭商南。 因事发仓促,且圣教兵力有限,消息终究未能完全封锁。 圣教大军突入商南的刹那,便有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往长安。 两日后,此讯传至长安城中。 陕西巡抚张福臻听闻圣教大军自南阳而出,并未显露出太多惊讶之色。 彼时洛阳战局陷入胶着,朝廷举步维艰。 在他想来,圣教的处境想必也不容乐观。 既已困窘至此,总归要寻觅破局之法。 对圣教而言,另辟战场,诱使洛阳战场的明军分兵,无疑是上上之策。 细观圣教所处之势,其可选项实则寥寥。 他们要么挥师陕西,要么自南阳叶县等地直入河南腹地。 然而圣教的核心目标是与北方农民军联合,如此一来,深入河南腹地并非明智之举。 陕西则大不相同,其北部本就是义军发源地之一,至今仍有多支义军活跃,彼此间联系紧密。 若圣教能突破陕西防线,便可直接与北方义军取得联络。 届时,圣教联合北方义军南下,洛阳防线的明军反倒会陷入危局。 是以,圣教兵发陕西,他对此早有预料。 他更笃定,圣教不可能倾巢而出。 毕竟圣教十万大军出征南阳,这是众人有目共睹之事。 整个南阳留守兵力不过万人,却还要防备东方的汝宁府、南方的湖广以及西方的陕西。 除非圣教疯了,否则绝不可能抽调全部兵力攻打陕西。 既不能尽遣兵力,依据圣教留守兵力估算,四千到五千人应当已是极限。 而这四千到五千兵力,恰好与商南的留守明军数量相当。 兵力对等之下,圣教想要拿下商南,谈何容易? 在陕西巡抚张福臻看来,绝非易事。 虽说圣教攻略南阳时战无不胜,但所经之战大多未遇顽强抵抗,多是因城内内乱方有机可乘。 他深知圣教蛊惑人心的手段,早已提前设防。 商南留守的明军皆非本地人,而是从陕北边关抽调而来的边军,他们的家眷并不在商南。 若这些士兵胆敢背叛大明,呵呵,便要考虑亲族的后果。 然而,他们终究低估了圣教的实力,也高估了明军的抵抗意志。 尽管部分明军士兵因牵挂家人有所顾虑,但大多数人在见识到圣战士的强悍战力后,投降时毫无负担。 打? 打个屁啊! 就我们这装备,这实力,怎么和人家打。 再说了,朝廷就算是想要追究,也得有这个时间才行。 若是圣教拿下陕西! 呵呵,我们可就是新朝的功臣,家族的荣耀了! 叛徒? 呵忒,你这反动分子竟敢污蔑我们光荣的圣教战士! 绝大多数的士兵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但读书学到的只是知识,并不是智慧。 生存之道,是从生活中总结而来。 他们在思量后,果断投奔了圣教。 然后~~~ 局势的发展便彻底超出了陕西巡抚张福臻的预料。 张大山自商南兵分五路,同时向陕南汉中、陕西中部的凤翔府以及陕西东部的潼关等地发起进攻。 为确保行军速度,除张大山亲自率领的一路外,其余四路均以七百骑兵开道,三百骑兵带领众多明军降卒——哦,是英勇的圣教勇士紧随其后。 就这样,圣教的战果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所到之处,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 身处长安的陕西巡抚张福臻,则很快焦头烂额。 自二月十四日起,一日之内竟收到五封急报! 商州、洛南、山阳等地陷落的消息接连传来。 到了二月十八日,各地传来的陷落急报已有数十封之多! 短短数日,陕西南部、东部,大半土地已落入圣教之手。 然而,这并非最令张福臻困惑之处。 真正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圣教的兵力。 各地急报对圣教兵力的描述五花八门,有的地方称圣教拥兵数千,有的地方又说只有数百骑兵。 如此一来,他根本无法准确估算圣教的真实兵力,更别提制定应对之策了。 就在他犹豫迟疑之际,张大山率领的四千士兵已逼近长安。 尚未等张大山兵临城下,长安城内便已乱作一团。 陕南数十座城池陷落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有人传言圣教发兵十万,陕西必守不住。 有人说圣教召唤了天兵天将,故而能一日连下数城。 更有人称圣教教主乃天上神仙,能呼风唤雨、招雷引电,直接轰开了各地关隘。 总之,各种说法甚嚣尘上,大半荒诞离奇、毫无逻辑。 但这重要吗? 并不重要。 因为各地失守是不争的事实,圣教在陕西南部、东部攻无不克也是实情,圣教数千大军即将兵临长安,更是板上钉钉。 最重要的是,长安城内仅有三千老弱残兵! 虽说长安乃西北重镇,城池比洛阳更为高大,但来者可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圣教啊! 随着张大山步步紧逼,长安城内的大明官员们也产生了严重分歧。 有人认为,既受皇恩,自当以死报国,绝不能让长安落入敌手; 有人觉得,陕西的兵马都已调往河南,根本无力抵挡圣教大军,不如趁早逃走,呸,趁早战略转移; 还有人觉得,大明气数已尽,何必跟着一条道走到黑,圣教待遇优厚,不如投降,做个开国功臣。 三方各执一词,争论得不可开交。 而后,西安府同知李远成功说服长安守军将领,起兵诛杀了陕西巡抚张福臻,并向张大山递交了降书。 陕西未来的线路之争,最终在一片赞同声中,和谐地落下帷幕。 二月二十一日,晴空万里。 长安城下,寒风裹挟着沙尘,在空荡荡的城门前打着旋儿。 二十余位身着褪色补服的中层官员,局促地挤在斑驳的城门下。 他们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官帽上黯淡的珠饰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压抑的声响。 城门缓缓敞开,城外圣教军队军容严整,映入眼帘。 玄色旗帜铺天盖地,如乌云蔽日,绣着“山”字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后方圣教的旗帜上,群星环绕着太阳,高高飘扬。 士兵们身披铁甲,手持长枪,整齐列队,冰冷的目光似要将城门前这些瑟瑟发抖的官员看穿。 人群之中,长安同知李远紧攥着手中的降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同僚们紧绷的面容,喉结上下滚动,却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曾在城楼上威风八面的“大明”军旗,此刻已被扯下,残破地堆在墙角。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张大山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 李远深吸一口气,与同僚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将降书高高举起,声音颤抖着说道:“我等愿献城归降,望圣教开恩……” 张大山来到李远身前,瞥了他一眼,而后望向城门大开的长安城,眼中难掩欣喜之色。 成了! 十日破长安!陕西大局已定! 哈哈哈,教主不知会如何夸奖咱哩。 第166章 李远:只因我看懂了教主的著作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拿下长安后,张大山当机立断对城中明军展开重组,精心挑选精锐纳入麾下。 随后,他马不停蹄地对长安进行全面换防与周密布置。 这般谨慎行事,倒并非他全然不信任城中投诚官员,实则是因为长安虽已归降,秦王却仍负隅顽抗。 秦王作为就藩长安的藩王,享有“天下第一藩封”的尊号。 秦王府坐落于明西安城内东北部,最初是秦王朱樉的府邸。 该府始建于洪武三年,由长兴侯耿炳文与指挥使史濮英主持修建,直至洪武十一年秦王朱樉就藩时才宣告竣工。 秦王府内城“砖城”东西墙长约731米,南北墙长约427米,面积约0.3平方公里;外城萧墙周长约9.3里,占地约1.5平方公里,总面积达一百五十万平方米。 城墙高大厚实,砖城高约11米,下阔约11米,上阔约6.5米,城河宽约五丈,深约三丈。 王府内部划分为祭祀区、宫殿区、园林区及外围官署护卫区四大区域。 沿着中轴线自南向北,依次分布着祭祀区、宫殿区与园林区,而在砖城与萧墙之间的外围地带,则布设有秦王府下辖的众多官署以及部分王府军队。 毫不夸张地说,整座秦王府宛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城中城。 想要拿下这样一座城中城~~~ 当然不难。 二月二十一日午时,张大山尝试劝降秦王,却遭到断然拒绝。 当日傍晚,张大山便率领重组后的六千大军,兵临秦王府外。 仅仅一个时辰,秦王府便被全面接管,秦王也沦为阶下囚。 整个过程出奇顺利,甚至比拿下主动投降的长安城还要轻松。 究其原因,秦王府远离河南,从未料到战火会如此迅速地蔓延至此,其护卫力量仅有五百人左右。 虽说秦王亲卫占据地利优势,但与英勇善战的圣教勇士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尚未开战,秦王府的亲卫便逃散过半,最后只剩下两百余人。 区区两百余人,又如何能守住这庞大的秦王府? 战斗过程更是短暂,不足十分钟便宣告结束,其中秦王亲卫战死八十九人,其余皆缴械投降。 至此,长安城彻底落入圣教手中。 当晚,长安城军营内,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倾泻而下,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细雪,无情地拍打着墙垣。 与往日摇曳的烛火不同,几盏崭新的太阳能灯泛着冷白的光,歪歪斜斜地矗立在营区各处。 那冷冽的光线穿透纷飞的尘埃,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晕,为这片萧瑟之地平添了几分诡异与阴森。 大厅内,二十多位主动投降的官员战战兢兢地站立着。 他们的官服玉带褶皱不堪,歪斜的官帽下,是一张张写满紧张与不安的面庞。 太阳能灯透过斑驳的窗棂,将细碎的冷光洒进厅内,与案上摇曳的烛火相互交织。 这冷光映照下,官员们的面容愈发显得惶恐不安。 有人紧紧攥着笏板,手背上青筋暴起,止不住地颤抖; 有人不停地用袖口擦拭额角的冷汗,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干涩的吞咽声; 还有人眼神慌乱,不住地偷瞄门外那几盏散发着幽光的太阳能灯,仿佛那是摄人魂魄的鬼魅,随时会将他们的命运吞噬。 四周寂静得令人窒息,唯有北风呼啸着掠过营区,撞得太阳能灯发出“吱呀”声响,与大厅内压抑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一众官员中,原同知李远显得格外平静。 李远,四十二岁,并非长安本地人,老家在陕南汉中。 他生就一张威严的国字脸,此刻站在大厅里,眼睑微垂,双手插在袖中,神态自若,仿佛在假寐一般。 看到他这副镇定的模样,其他官员既羡慕又紧张。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官员悄悄挪动脚步,来到李远身旁,微微弯腰,低声问道:“李大人,您可知张将军为何将我等聚集在此?” 李远瞥了眼年轻官员,语气淡然:“你在担心什么?” 年轻官员讪讪地笑了笑,眼珠子滴溜溜地左右转动,神情紧张地说道:“听说圣教极其厌恶权贵官僚,那个……” 话未说完,他便停下,一双眼睛警惕地左右张望,满脸惊恐,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一群刀斧手,将自己砍杀。 年轻官员的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极为明显,周围的官员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众人纷纷紧张地看向李远,眼神中满是期待、紧张与畏惧。 李远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暗暗摇头。 他本不想多言,可若是任由这些同僚如此疑神疑鬼,难免会生出祸端。 一旦出事,又必然会连累到自己,毕竟如今大家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想到此处,李远轻咳两声,说道:“诸位可曾读过教主的著作?” 说着,他面向东方拱手,似是遥拜杨奇伟。 众人面面相觑,大部分人对杨奇伟的著作都略有了解。 身在官场,若不时刻关注官场禁忌与风向,又怎能安身立命? 然而,那位年轻官员率先开口,满脸疑惑:“略有了解,只是不知与眼下之事有何关联?” 李远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关系自然是大了。” “李某收集了教主所有的著作,以及圣教在南阳发行的全部报纸。” “其上不仅记载了教主的每一次讲话,每一项政策,还有教主的诸多零散作品。” “李某虽不敢说完全读懂教主的心意,但对教主还算略有了解。” 李远侃侃而谈,神情淡定自若。 听到这番话,众人的表情逐渐发生变化,从紧张转为专注,最后变得肃穆起来。 身处官场,尤其是他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官员,自然深知为官之道的核心所在——向权力的来源负责。 谁掌控着自己的生死荣辱,便要对谁负责。 以前为大明效力,权力来源于上官与皇帝,自然要对上官和皇帝负责; 如今归降圣教,一切生死荣辱皆系于圣教与教主。 领悟教主的心意,便是通天大道。 了解教主的思想,便是飞升之法、登天之门。 入了官场,哪个不想飞黄腾达? 李远斟酌着言辞,解释道:“教主志向高远,在治国、治官、治民等方面都有着深刻独到的见解。” 众人连连点头,立马有人赞叹起来。 “教主对天下皇朝的分析,可谓鞭辟入里,若非熟读历史、洞悉天下皇朝的本质,绝不可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正是!我曾读过教主对天下皇朝的分析,其中对掠夺型国家的解读,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我看过教主的治国四问残篇,尤其是‘为什么需要国家’‘权力是否需要得到限制’这两篇,令我感触颇深。” 听着众人的赞叹,李远微微颔首,心中松了口气。 既然众人都有所了解,他解释起来便轻松许多。 若他们完全不懂,又如何能领略教主的伟大? 李远斟酌道:“诸位既然了解教主的著作,这事便容易解释了。诸位不解我为何如此平静、镇定,只因我看懂了教主的著作。” 说到这里,李远昂首挺胸,自信满满。 众人彼此对视,瞬间达成共识。 他们纷纷拱手拜道:“还请李大人赐教。” “请李大人为我等讲解教主著作。” 第167章 自古君王爱贪官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李远抬手抱拳回礼,随后在大厅内缓步行走,开口讲道:“教主的著作中,曾探讨过国家存在的必要性。” “这一章节,堪称教主诸多著作的核心所在,亦是了解教主思想体系的重要纲领。” “在那篇著作里,教主这样写道。” “为什么需要国家?” “只因个体力量渺小,在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以及野兽、暴力团体的威胁时,难以独自抵御。于是,国民相互妥协,让渡部分权力,从而构建起一个集体。” “这个集体,便是国家。” “它是国民妥协的产物,也是教主治国理念的核心——求同存异。” 此言一出,厅内众官员皆陷入沉思。 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哪一位不是人中翘楚、万里挑一的聪明人? 李远继续说道:“咱们都曾是大明朝的官僚,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些不体面的事。” 说到这儿,他稍作停顿,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问道:“诸位扪心自问,谁敢说自己从未有过不体面的行径?” 众人尴尬地笑了笑,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在大明朝的官场中,又有几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问心无愧? 几百年来,偌大的朝堂,也不过出了一个海瑞。 而这期间,又有多少官员沉浮其中? “诸位有过不体面的过往,我也一样。” 李远坦然承认自己的过错,神色间却无半分惧意。 他神情一转,长叹道:“我们做下这些不体面之事,固然有错,但难道错的仅仅是我们吗?” 李远缓缓摇头,感慨道:“自古以来,凡属掠夺型的集权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君主偏爱贪官恶吏,甚至默许官员贪赃枉法。” “这是为何?” “《韩非子·八经》曾言:其位至而任大者,以三节持之:曰质,曰镇,曰固。” “亲戚妻子,质也;爵禄厚而必,镇也;参伍责怒,固也。贤者止于质,贪饕化于镇,奸邪穷于固。” “忍不制则下上,小不除则大诛,而名实当则径之。生害事,死伤名,则行饮食;不然,而与其仇:此谓除阴奸也。” “此话何意?” “君主若想大权独揽,贪天下之利于一身,对于职位很高并担任重大职务的人,要用三种不同办法来加以控制。” “一是质,一是镇,一是固。厚待他们的亲戚妻子而严加看管,叫做质;给予丰厚的爵禄而且一定实行,叫做镇;检验言论,督责实效,叫做固。” “贤者因有人质抵押而不敢妄自行动,贪婪的人因受奖赏抚慰而消除野心,奸邪的人因有种种约束而无计可施。” “宽容而不予制裁,臣下就会侵犯君主;小的奸邪不除掉,势必要导致大的诛罚。可见罪名和罪行相符时就该严加处置。” “而其贤者势大,留着会威胁君主的权势,杀掉又会败坏名声,可通过饮食毒死他,否则就交给他的仇敌杀掉他。这叫做除阴奸。” “故而古往今来,几千年的皇朝,君主无不偏爱贪官恶吏,用贪官,反贪官。” “用贪官,君主若要臣下为自己卖命,需给其好处,但君主往往财力有限,所以可给予官员权力,让他们用权去搜刮民脂民膏,官员为保自身利益,就会维护君主权力,从而使君主统治稳固。” “而反贪官也有其作用,一方面,以反贪之名剔除异己贪官,保留听话的贪官,既能排除反对势力,巩固君主权力,又能赢得民心;” “另一方面,官员贪污便有了把柄在君主手中,他们不敢有异心,只能对君主忠心耿耿。” “若贪官引发民怨,君主可高举反贪大旗,进行宣传,让百姓知晓君主心系天下、痛恨贪官,对于民怨极大的贪官,抄家杀头,既能平息民怨,又能没收财产充实国库。” “这便是历来掠夺型集权国家的策略,用贪官以结其忠,弃贪官以肃异己,杀大贪以平民愤,没其财以充宫用。” “我们确实有过不体面的过往,但诸位不妨想想,若没有这些经历,又怎能走到今天,站在此处?” 众人默然,有人不禁回想起初入官场时的青葱岁月。 那时,他们也曾手捧圣贤书,高呼仁义道德,立志做清官、留美名。 然而,真正踏入这看似光辉伟大的朝堂,才惊觉这里毫无正义与道德可言。 上上下下,尽是追名逐利之徒,一个个衣冠楚楚,实则如禽兽般蝇营狗苟。 在这样的环境中,若想生存,便不得不随波逐流,和光同尘。 李远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有错,但错的不只是我们,更是这腐朽的朝堂、混乱的天下。” “如今,我们为圣教拿下长安,保全百姓,避免了一场灾祸,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 “只要诸位用心研读教主著作,日后不再行那不体面之事,又何须担忧?” 众人听后,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若圣教诛杀他们这些投诚之人,日后谁还敢归附? 若是没有人再敢投靠,圣教打天下的阻碍可就大了太多,太多。 李远见众人情绪缓和,又提醒道:“教主志在谋国、谋天下,绝非暴君昏君,不会滥杀无辜。” “圣教要治理天下,离不开各类贤才。” “诸位能站在此处,哪个不是饱学之士?” “无论是刑名律法、督粮缉捕,还是海防江防、水利农耕、财货仓储,各位各有所长。” “这些才能,圣教治国怎会不需要?” “如今圣教虽在疆域内大力普及教育,但教育成效非一朝一夕可得,没有十年之功,难以改变天下局势。” “这十年间,圣教急需各类人才,诸位可要把握机会。” 言毕,李远双手揣入袖中,回到自己的位置,微微垂下眼睑,似又陷入沉思。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即便圣教全力推行教育,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培养出大批可用之才。 圣教用得着他们! 既然用得到,那便是他们对圣教有利可图! 如此一来,又有大功于圣教,何必忧虑太多。 想到此处,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纷纷向李远拱手致谢,随后回到各自座位,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张慌乱,眼中甚至多了几分期待。 与此同时,大厅侧室中,光线昏暗,仅有太阳能灯的微弱光芒透过门窗洒落。 宋慈与张大山坐在角落,隐于黑暗之中,紧贴着墙壁,将大厅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正是宋慈为张大山出的计策。 圣教虽已占领长安,但对当地投诚官员并不了解,而圣教又急需一批官员暂时管理长安,稳定周边局势,以便顺利攻略陕西与山西。 如何挑选有能力、靠得住的官员,成了一大难题。 宋慈便提出此计,借此观察这些官员的能力与态度。 此刻,宋慈与张大山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满意之色,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 “是时候把这边的好消息禀报教主了。”,张大山压低声音,难掩欢喜激动之意,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宋慈微微颔首,紧随其后。 第168章 各营情况,联系教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张大山身披玄色戎装,云纹在衣摆翻涌,腰悬的鎏金螭纹剑随着沉稳步伐轻晃。 檐廊下的光影在他面颊的轮廓上交错,将他的气势衬得愈发威严。 在他身后,十数人亦步亦趋,为首的正是他最信任的幕僚宋慈,其余数位则是圣教的通讯员,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制式的通讯箱,箱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随着檐廊外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屋内的官员们瞬间如惊弓之鸟。 原本交头接耳的低语戛然而止,众人慌忙整理官袍褶皱,抚平翘起的衣角,又匆匆用手掌摩挲发冠,力求在将军面前展现出最得体的仪态。 “吱呀 ——” 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张大山昂首阔步踏入,抱拳作揖时,兵器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城中事务繁多,慢了一些,还请诸位见谅。”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沙场历练出的威严,却又刻意放缓语调,透出几分亲和。 而今的张大山,早已经看不出曾经落魄的流民之态。 众人见张大山神态温和,身后亲卫不过寥寥数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 他们纷纷抱拳回礼,言辞间满是恭维:“将军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 “将军日理万机,能抽空与我等面谈,实乃我等荣幸。” “不敢当,不敢当。” 说着,众人恭敬地后退半步,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让出一条通道。 张大山也不推辞,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主位。 那张雕花檀木椅通身萦绕着沉郁的木香,椅背上精雕细琢的瑞兽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 他落座后,抬手虚按示意:“诸位都请坐。” “我圣教不是大明,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就算是普通小兵在教主面前也能坐着说话。” 此言一出,众人面上虽闪过惊讶之色,却仍维持着矜持,只是微微欠身,未敢贸然落座。 唯有李远神色坦然,拱手行礼后便大大方方坐下,椅脚与青砖相触发出轻响。 其余官员见状,犹豫片刻,才纷纷效仿,各自落座于两侧漆红的长木椅上,衣袍下摆扫过椅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待众人坐定,张大山抬手轻拍两下,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通讯员们立刻行动,解开肩上斜挎的通讯箱。 这箱子长两尺、宽一尺半、厚七寸,表面包着耐磨的牛皮,边缘用铜钉加固,既可以挎在肩头,也能背在身后或是提在手中。 箱子开启的瞬间,屋内众人伸长脖颈张望。 只见箱内整齐摆放着手持电台、音响、蓄电池、耳机等设备。 另一箱中则是八木天线、电线等零件,这些造型古怪的金属物件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既不似寻常兵器,也非常见器具。 众官员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何物。 但看到里面的东西并不像是刑具,又稍微松了口气。 一位通讯员将电台取出,动作娴熟地调试组装,金属旋钮在他指尖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另一人则抱着天线快步走出,将其稳稳挂在屋外早已立好的竹竿上,竹竿在风中微微摇晃,天线随之轻轻摆动。 不过十分钟,调试工作便已完成。 通讯员疾步上前,抱拳禀道:“将军,通讯器已经调试完毕。” “联系一营。” ,张大山简短下令。 “是!” 通讯员迅速抄起手持电台,声音洪亮而清晰:“这里是征西将军本部,一营收到请回答,一营收到请回答。”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众官员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那小小的电台,脸上满是困惑与好奇。 倒是李远微微眯起眼睛,指尖无意识地轻敲扶手。 他自圣教的消息传到长安时,便一直在关注圣教的情况,更是收集了圣教的所有资料,包括报纸。 正因为对圣教了解深刻,他才记得圣教有一种可以千里传音的宝贝。 只是这宝贝到底长什么样子,怎么使用,他却也并不清楚。 此时,李远看着忙碌的通讯员,倒是有了些许猜测。 正思索间,电台旁的音响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清晰的回应:“这里是一营,收到消息。”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众人猛然站起,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待反应过来,他们又慌忙坐下,面色涨红,既为自己的失态窘迫,更为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场景震撼。 通讯员继续沉稳询问:“请报告当前位置,以及一营情况。” 音响很快再次响起:“一营目前驻扎汉阴,正在向汉中进发。我营目前已攻克县城十余座,收拢明军三千人,伤亡不足二十人。” 听到这里,大厅内的官员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惊呼起来。 “汉阴,那不是陕南汉中府,距离咱们长安有几百里呐。” “是啊,汉阴距离长安,应该有四五百里的路程吧。” “四五百里是因为道路曲折。” “可即便如此,这,这小东西,竟然能让相隔数百里的人轻松对话,着实不可思议!” “我听说东海有一种宝贝叫法螺,可以千里传音,不知这宝贝与东海的法螺相比如何。” “我也听说过东海法螺的故事,但从未见过法螺,是否真实还是两说。” “嘶,难怪圣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若是圣教每一支军队都拥有此物,岂不是随时都能保持联系。”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前段时间有消息从外地传来。据说教主同时向整个南阳,还有山西和陕西的叛军进行讲话。” “我以前只当是玩笑,毕竟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同时向整个南阳府,还有山西,陕西的人讲话。” “现在看来这消息只怕并非假的。” “哦,此事我也听说过,但以前只当是虚妄之言,惭愧,惭愧。” “谁不是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官员们再也按捺不住,低声议论此起彼伏,惊叹声、抽气声交织在一起。 有人轻抚胡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有人握紧拳头,仿佛看到了圣教崛起的曙光。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岂能看不出电台的作用和意义。 有了这东西,圣教在情报等方面已经碾压大明。 大明需要数天,甚至十数天才能传达的情报,圣教几乎可以瞬息传达。 当大明做出反应的时候,圣教早已经改变策略,或者完成目标。 他们只是想一想其中的差距,便忍不住头皮发麻。 但很快,这份惊惧又转化成了骄傲,以及欢喜。 他们已经投靠圣教,自是希望圣教能赢得此次战争,最好将大明取而代之。 圣教越强大,他们的心就越安定。 张大山默默看着,见众人议论时难掩欢喜之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正是宋慈交给他的手段。 政治预期! 虽说长安城的官员被迫投降,但谁知道他们是否会反叛? 或者说,做些什么其他的小动作? 想要让他们老老实实,死心塌地的为圣教服务,必须给他们强烈的政治预期。 即希望。 这第一点,便是让他们看到圣教的强大,尤其是大明不具备的强大! 如此一来,才能让他们对大明彻底死心,坚定跟着圣教的决心。 而现在张大山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在张大山的指示下,通讯员当着众官员的面,分别联系了二营,三营,四营,五营。 从汉中的崇山峻岭到凤翔的广袤平原,再到潼关的雄关险隘,电台里不断传来各营的汇报声。 充分展示了电台的强大能力。 众人越听越激动,脸颊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座椅扶手,仿佛恨不得立刻投身圣教大业,高唱赞歌。 我的圣教啊~~~ 不过这激动的情绪,最终都淹没在张大山的一句话里。 “为我联系教主。” 他缓缓起身,神情庄严肃穆,一步一步走到电台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而听到这话,情绪激动的众官员才纷纷回过神来。 他们紧盯着电台,神情紧张,忍不住吞咽口水。 教主! 圣教教主! 那位据说有通天之能的教主! 我们也要见,喔,要听到教主的圣音了吗?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官员们挺直脊背,脖颈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台,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 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那即将响起的圣音,如同虔诚的信徒等待神明的启示。 第169章 集齐第一次工业革命基础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洛阳城外,圣教大营中军大帐内,夜色如墨,营帐内亮起的太阳能灯驱散了浓稠的黑暗,明亮的光线将帐内映照得仿若白昼。 杨奇伟端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划过案头堆积如山的情报,南阳府的现状、征西军的进展、北方各路义军的动态,还有伏虎门的消息,尽数映入眼帘。 自杨奇伟北伐开启,短短两个半月,南阳府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一,各地学校如雨后春笋般纷纷落成。 虽说这些校舍略显简陋,但在这个时代,实用性才是首要考量,能遮风挡雨、供人学习便已足够。 圣教广纳贤才,聘请的一众读书人已奔赴各地学校,为即将到来的教学工作做足准备。 教学所用的圣教初版教材,充分考虑到学生们的基础薄弱,主要教导读书识字等基础知识,对授课老师的要求也相对较低,只要能识文断字便可胜任。 目前,学校已进入最后的筹备阶段,预计今年五月便将正式开学。 其二,圣教开展的拖拉机驾驶员培训工作进展异常顺利。 截至目前,已有三千名合格驾驶员顺利结业。 他们的技术谈不上多老练,但应对各类基本操作已游刃有余。 这庞大的驾驶员队伍,极大地提升了圣教的物资运输能力。 更重要的是,在耕作领域,拖拉机展现出了无可比拟的优势。 彼时,普通百姓依靠牛、马等畜力,拉动木犁等简陋农具耕地,速度缓慢,效率低下,一天下来,畜力耕地面积不过 2 - 3 亩。 而圣教引入的大型拖拉机,每小时就能耕作 8 - 10 亩,若按每日工作八小时计算,一天可耕作 64 - 80 亩,耕作效率提升了三十倍有余! 这意味着大量劳动力将从农田劳作中解放出来,为圣教的各项基础建设和工厂生产注入源源不断的人力。 即便圣教人口总量与明朝时期未曾改变,产出也必将远超以往。 其三,改良后的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成功问世,并顺利完成首航实验。 按照常规建造流程,打造一艘这种规模的船只,即便材料供应及时,也至少需要两千工人耗费一年时间。 然而,得益于杨奇伟的外挂助力,圣教造船厂大规模启用现代电动工具,切割机、电锯、电动打磨机等设备齐上阵,造船效率直接提升了十倍左右。 若进一步推行大规模生产,细化分工、实施标准化作业,建造速度还能进一步提升。 如今,圣教位于桐柏的造船厂已开启大规模招工计划,初步预计招募一万名工人。 考虑到多数百姓缺乏木工基础,还需对新招工人进行培训。 初期建造速度或许会受到一定影响,但凭借造船工作的细分和标准化,每个工人只需熟练掌握少量技术即可,培训周期将大幅缩短。 其四,平炉炼钢法试验成功,即将投入大规模生产。 1856 年,英国人西门子发明蓄热室,为平炉炼钢法奠定了关键基础; 1864 年,法国工程师马丁借助西门子的蓄热室技术,成功研发出平炉炼钢法,因此该方法也被称作西门子 - 马丁法。 最初的平炉以生铁和废钢为原料,依靠煤气或重油加热,通过氧化反应去除杂质,从而产出优质钢材。 明朝本就具备一定的冶炼基础,在掌握平炉炼钢法技术后,虽难以完全参透其中每个步骤的奥秘,但重建炼钢流程并非难事,特殊材料还可通过系统商城兑换获取。 一旦平炉炼钢法实现大规模生产,圣教的优质钢铁产量必将大幅跃升。 基础材料是工业革命的核心命脉,没有基础材料的突破与革新,工业革命便无从谈起。 而第一次工业革命对优质钢材的需求量极大,平炉炼钢法的成功应用,恰好能满足这一需求。 更关键的是,枪炮制造对优质钢材需求旺盛,平炉炼钢法的投产,将为圣教军事装备升级提供坚实保障。 在杨奇伟的外挂加持下,圣教已逐步集齐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基础科技。 下一步,便是全力投入大规模生产与建设,正式吹响工业革命的号角! 除了南阳府的喜人成果,北方义军的局势也发生了巨大转变。 过去两个多月,李自成、高迎祥等义军首领积极响应圣教计划,四处奔走联络。 两个多月前,李自成仅与少数北方义军首领取得联系。 如今,他已成功串联起整个北方义军群体。 其中,愿意投靠圣教的义军占比高达七成,总人数约二三十万。 不过,这二三十万人中包含大量老弱妇孺,真正具备战斗力的不足十万,且拥有兵器甲胄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即便如此,这些力量已然足够。 一旦圣教北伐成功,迅速组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并非难事,这些义军战士久经沙场、浴血奋战,其作战能力丝毫不逊色于圣教普通军队。 伏虎门的情况则颇为特殊。 自二月五日伏虎门长老王尚喜投靠圣教,杨奇伟便赋予其一项重要使命 —— 借助伏虎门的人脉渠道,联络各路散修、隐世宗门以及小门派,为圣教招揽更多修行者! 短短二十天过去,王尚喜已成功联络数十位好友,其中十六人明确表示愿意与圣教展开合作。 对于王尚喜取得的成果,杨奇伟十分满意。 圣教迫切需要更多修行者和修行功法,唯有如此,方能深入开展修行领域的科学研究。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杨奇伟的一点私心。 他拥有直接复制好友技能的特殊能力,却苦于无暇遍访天下修行之地,更难以与众多修行者结交。 现在有了伏虎门,可谓是省去了他极大的麻烦。 随着圣教修行者数量不断增加,他便能学到更多修行之法。 凭借自身强大的基础,他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将各种修行功法推演至极高境界,而后又能通过好友传功功能,将自己修行的法门传授给挚友。 虽说三级以下功法免费获取,但三级功法修行者的实力,也远非普通人可比。 一般修行者从入门修炼至三级,即便天赋出众、资源充足,也普遍需要五年左右时间。 而杨奇伟稍加运作,便能为圣教增添众多低级修行者。 这般美事,何乐而不为? 杨奇伟细细研读着圣教各方情报,心中满是欣喜。 如今,工业革命的基础科技已然齐备,只需一年时间,圣教疆域便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年光景,足以让圣教脱胎换骨! 杨奇伟的宏伟计划,便是在三年内实现圣教军队的全面换装,彻底摒弃冷兵器作战模式,全面装备枪炮! 以圣教现有的科技水平,完全能够跳过火绳枪、燧发枪、前装滑膛枪等发展阶段,直接迈入后装枪时代! 即便只是早期后装枪,相较于明朝当下普遍使用的火绳枪,也拥有碾压性优势。 当然,最终能发展到何种程度,还需看火药、机床等其他技术的突破情况,但保底也能达到早期后装枪的技术水平。 正当杨奇伟沉浸于对圣教未来发展路线的思索时,通讯员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杨奇伟,高声汇报道:“教主,张将军来电!” 第170章 决战,夜袭洛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眉峰微挑,沉吟片刻后下令:"接过来。" 通讯员迈着利落的步伐,双手恭敬地捧着话筒呈至杨奇伟面前。 杨奇伟接过话筒,沉稳开口:"喂,我是杨奇伟。" 随着杨奇伟开口,他的声音在遥远的长安军营会议厅内回荡。 圣教的将士们瞬间变得神情肃穆,眼神狂热,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至于大明朝的降官们,表现更是激烈。 有人不自觉地弯下了腰,有人快速整理衣帽,还有的人双手紧握椅子扶手,身体轻轻颤抖。 张大山同样挺直腰板,仿佛杨奇伟就站在面前一样,以难以掩饰的激动语气回禀道:“回教主,征西军以在城中义士的帮助下平定长安。” “其中以长安义士李远~~~” 张大山将在场所有官员的姓名都报了一遍。 听到张大山这话,众人彻底安定了,一个个激动的面色潮红,看向张大山的目光满是感激。 更是有人暗暗抹了把汗珠,心道:“原来是为我们请功的啊,张将军真乃信人。” 在众人的感激中,张大山总结了战况,禀报道:“目前我军已经拿下陕西府南方所有城池,汉中府东部,凤翔府东部,收勇士两万四千人。” “请教主指示下一步行动。” 杨奇伟靠在椅子上,听着张大山的种种报告,唇角完全抑制不住,忍不住连连道好,爽朗地笑了起来。 张大山在攻略陕西方面的成就,做得远远超出他的预计。 毫不客气的说,眼下的张大山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当然,欢喜归欢喜,杨奇伟也没有忘了正事。 他在认真思考张大山送来的情报后,也在思考陕西和山西的攻略计划。 杨奇伟斟酌道:“你做的很好,将在外,当自行决断。” “陕西方面有你,我很放心。” “我会联络李自成,高迎祥等人,让他们配合你的行动。” “当下要尽快打通陕北与山西的道路,将我圣教的兵器甲胄运往陕北和山西两地,加强义军实力。” 张大山听着杨奇伟的话,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心中那个满足啊。 他偷偷看向宋慈,暗暗竖了个大拇指,双唇微张虽不曾出声,但谢谢两个字尤为明显。 宋慈微微垂首,表示谦逊,但唇角同样止不住扬了起来。 他愿意辅佐张大山的核心原因,便是张大山听劝,很尊重他的意见。 而两人这点小动作,全被李远看在眼中。 他双眼微眯,仿若假寐,却在思索两人联系。 张大山听完杨奇伟的吩咐,爽快笑道:“是,末将定不负教主所托。” ------------------------------------- 杨奇伟结束了和张大山的通讯后,右手搭在桌面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他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走到挂在地图的墙壁旁。 灯光明亮,将地图映照的格外清晰。 上面标注了圣教,明朝当今的布局。 圣教囤积兵力三十余万驻扎在洛阳城外。 而明朝的防线则是洛阳城,新安,龙门关一带,呈三角分布,宛若一个口袋将圣教包围。 杨奇伟看了片刻,右手落在洛阳与陕西的交界处——潼关! 潼关是河南通往陕西的门户。 此前潼关仅有不过五百人驻守,被圣教轻松拿下。 眼下圣教的一支兵马驻守潼关,并收拢了聚集在潼关的五万多流民。 这些流民本是朝廷打算坑害圣教的棋子,但被圣教提前截断在潼关,入不得河南境内。 目前潼关失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明军阵营。 但明军毕竟不像圣教,可以轻松从数百里外,甚至千里外,将消息瞬间传递。 他们即便现在已经知道潼关失守,也很难搞清楚陕西的情况~~~~ 想到这里,杨奇伟的眼睛眯了起来,凝视新安的方向。 新安位于洛阳西方,距离潼关仅四百里。 新安是洪承畴的驻扎地,目前拥有五万左右的兵力,其中仅骑兵便有两万余。 如果朝廷想要收回潼关,援助陕西,唯一能调动的便是洪承畴的两万骑兵~~~ 或者,明军会在近期向自己所率领的这支大军发动决战! 杨奇伟唇角上扬,呢喃道:“决战吗?” “也是时候了。” 说罢,杨奇伟命令道:“为我联络李自成。” “是。”,通讯员赶忙应道。 说罢,他来到电台,而后快速拨通了李自成的电台。 山西,一座县城的民宅内。 李自成得知杨奇伟有通讯,当即快步自宅院外跑到房间。 屋内烛光摇曳,算不得明亮,但也勉强能驱赶黑暗。 昏暗的烛光下,李自成穿着破旧的棉衣,胡须拉碴,略显疲惫与狼狈。 陕西毕竟不是圣教的大本营,各种物资很难运送过来。 所以义军的生活颇为艰苦,别说肉了,便是白面都不能每天吃。 这也是绝大部分的义军愿意投靠圣教的原因。 相比圣教的生活,他们现在的日子可真是苦不堪言。 李自成接过电台,急忙道:“我是李自成,教主有什么吩咐?” 杨奇伟接过话筒,命令道:“张将军已攻陷长安,三日内将率领五千兵马北上。” “我命你为山西将军,全面负责整顿山西境内的所有义军,即刻率领其中精锐西进打通前往陕西的道路。” 李自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他惊呼道:“张将军已经拿下长安,这么快!” 张大山兵出南阳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但他对张大山的进度,却并不清楚。 在李自成的印象中,张大山兵出南阳不过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时间久吗? 不算短。 但! 南阳距离长安有多远啊? 一千里! 一千里的距离,就算是每天赶路,日夜兼程,也得好多天吧。 更别说这一路上多少关隘。 李自成默默盘算,越想越是震撼,越想越是激动。 圣教既然拿下长安,那么通往山西的道路将再也没有阻隔! 义军西进,配合圣教北上,陕西要易主了! “是!”,李自成激昂回应。 杨奇伟简单介绍了张大山的成果,并询问了李自成山西目前的情况,这才挂断通讯。 结束一切,杨奇伟站在地图前凝视良久,命令道:“通知各营,夜袭洛阳!” “是!”,通讯员脸色一变,昂首挺胸,激动回应。 第171章 洪承畴:决战!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五天前,圣教的一支偏师如鬼魅般直插潼关,一举夺下陕西通往河南的咽喉要道,同时将最后一批五万流民拦截。 当时的潼关,仅有五百守军孤守。 朝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圣教在十万大军挥师北上的同时,竟还能分出一支奇兵突袭陕西,且势如破竹,接连攻克诸多关隘,迅速拿下潼关这一战略要地。 依朝廷推断,即便圣教对陕西发动突袭,兵力也必然有限。 如此一来,商南的数千守军怎么也能坚守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足以让朝廷从容调兵遣将,对圣教进行围追堵截。 即便最坏的情况出现,各路兵马未能成功围剿圣教,洪承畴也能抽调麾下骑兵前去支援。 然而,他们唯独没料到,圣教的攻势竟如此迅猛,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潼关在五天前沦陷,而洪承畴三天前才收到消息。 不过,他收到的不仅是潼关失守的噩耗,还有陕西巡抚发来的紧急情报——商南已破! 三天前,新安。 仲春时节,本应是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的好时光。 可新安城外,铅云如墨,沉沉地压向洪承畴的五万大军。 两万匹战马焦躁不安地刨着刚解冻的冻土,铁蹄踏碎地面的“咯吱咯吱”声,混杂着阵阵马嘶,撞在临时搭建的牛皮帐篷上,惊起城头几只寒鸦,呱呱叫着,掠过暗沉的天空。 洪承畴身处中军大帐,手中紧攥着那封来自陕西的急报。 烛火摇曳下,纸上“商南失守”四字仿佛浸染了鲜血,刺得他双眼生疼,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帐外,急促的脚步声与刀剑碰撞声由远及近,亲卫统领猛地撞开帐帘,一股裹挟着淡淡花香的风涌了进来,却依旧无法驱散帐内凝重的气氛。 这若有若无的芬芳,与此刻十万火急的军情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督师!” 来人单膝跪地,声音因焦急而沙哑,“紧急情报,潼关失守了!” 洪承畴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袖风扫落案上的狼毫笔,笔不偏不倚打翻了砚台,浓稠的墨汁在摊开的军事地图上迅速洇开,宛如一片正在蔓延的不祥血渍。 他怒目圆睁,厉声质问:“潼关失守?怎么……” 说到一半,洪承畴瞥见面前的急信——正是不久前陕西巡抚送来的文书。 其上大意。 魔教妖人早有后手,一支偏军从南阳出发,直取商南。 商南的数千守军,竟连半日都未能坚守! 如今商南已失,陕南再无成规模的明军驻守,对魔教妖人而言,这里就像毫无防备的绝世美人,任其予取予求。 这封信于五天前从长安发出,细细推算,从商南到潼关的路程,时间确实足够。 想到此处,洪承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心头。 他死死盯着陕西巡抚的急报,一行大字如利刃般刺入眼帘——妖人发兵数千骑! “数千骑!” 洪承畴仿佛被抽去了脊梁,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苦涩与愤恨,喃喃自语:“中计了……” 就在这时,数位听闻潼关失守的将领匆匆冲进大帐。 他们虽未身着铠甲,但腰间兵器随着步伐“铛铛”作响。 众人刚进营帐,便听到洪承畴这句话。 一位四十岁左右、肤色黝黑的汉子急忙拱手,焦急问道:“将军,听闻有陕西急报,不知……” 洪承畴眼睑低垂,疲惫地摆了摆手。 前来送信的亲兵面色凝重,将急报内容如实道出。 听闻潼关失守,众将脸色骤变。 “什么?潼关失守了?这可是河南通往陕西的关键要道,也是咱们回陕西的必经之路啊!” “现在南方有二十万魔教妖人,北方又有暴民乱党,咱们……” “嘶,这到底是哪来的兵马?” “该死!咱们一直密切监视魔教妖人的动向,洛阳到潼关足有五百里,他们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西进?” “总督,咱们必须立刻回援潼关!一旦潼关被魔教妖人牢牢占据,陕西就危险了!” 众将领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满是焦急与忧虑。 他们大多是跟随洪承畴从陕西出来的子弟,如今圣教拿下潼关,意味着家乡危在旦夕。 一边是故土,一边是洛阳,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然而,洪承畴并未回应,只是拿起陕西巡抚的急报,面色阴沉地说道:“这是不久前送来的急报,你们都看看吧。”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亲兵上前,从洪承畴手中接过急报,呈送到诸位将领面前。 众人急忙围拢,仔细查看。 看完之后,个个脸色难看至极。 有人反应极快,瞬间明白了局势的严峻:“什么?二月十日,魔教妖人数千骑兵突袭商南!” “该死!数千骑兵,魔教妖人哪来这么多精锐?只怕这是他们的全部家底了!” “怪不得魔教十万大军北伐,几乎不见骑兵踪影,原来他们早有谋划,暗中藏起了精锐!” “嘶……这么说来,魔教妖人早就料到我们会去支援,故意引我们抽调陕西和山西的兵力!”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鸦雀无声,压抑的氛围仿佛让空气都凝固了。 众将领齐刷刷地看向洪承畴,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再迟钝也意识到了——陕西危矣! 这支隐藏已久的数千骑兵,必然是圣教的精锐之师。 从商南短短半日便告失守,便能看出其战斗力之强悍。 商南有四千明军驻守,却连半天都抵挡不住,那么陕西境内那些仅有几百守军的县城,又如何能守得住? 恐怕此刻失守的,远不止商南和潼关,整个陕南都岌岌可危。 甚至…… 长安! 想到这里,众将领不敢再往下想。 若长安也落入敌手,整个陕西将再无力量阻挡圣教。 届时,圣教北上与北方乱党会合,陕西必将沦陷! 洪承畴久经沙场,众将领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早已看透。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果敢。 他起身走到地图旁,神色凝重地说道:“二月十日,商南失守。” “魔教妖人的部队全是骑兵。” “二月十六,潼关沦陷,前后不过五六日。商南到潼关六百里,商南到长安仅四百里。” “既然他们能拿下潼关,主力很可能已经抵达长安。长安虽有三千兵马,但皆是老弱残兵。” 说到此处,洪承畴微微垂下眼帘,脸上难掩痛苦之色,叹道:“长安城高池深,但未必能抵挡住魔教这支精锐。” “我们若从新安出发,抵达潼关需六日以上,就算攻破潼关,赶到长安也得半月之久。” “半个月,谁能保证长安无恙?谁能确定魔教妖人不会北上与乱党会合?” 众将领沉默不语。 他们自然无法保证。 毕竟,时间太过漫长。 洪承畴也没指望他们能给出答案,更不打算让他们做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重重拍在地图上洛阳的位置,眼神狠厉:“想要解陕西之困,必须尽快击溃魔教主力。只要魔教主力溃败,陕西的乱党便会不攻自破!” “决战!” 第172章 谦卑的福王,天师雷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决战二字,众人皆是打了个激灵。 他们从未想过,洪承畴竟然这般果决。 但仔细想了想,眼下除了决战,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若是西进解救陕西之危,洛阳和孙传庭便要独自面对圣教的二三十万大军。 当然,这二三十万大军很虚,其中有近二十万只是流民。 可! 哪怕再虚,以洛阳的几万兵马,以及孙传庭的兵马,也未必能敌得过对方。 若是洛阳失守,孙传庭战败,整个河南都要落入圣教手中。 他们纵然是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被关门打狗,前后夹击。 到时候,必死无疑! 可若是能尽快击溃圣教主力则不同。 只要圣教主力溃败,陕西的几千偏军也改变不了大局,甚至可能不战而溃。 众将领思索着,立马便明白了洪承畴的深意,也明白这是当下唯一的办法。 他们对视一眼,而后齐刷刷地拱手拜道:“请总督下令。” 洪承畴微微颔首,目光沉重地在众将领身上扫过,斟酌道:“魔教妖人擅长蛊惑人心,我们若是全军出动,只怕难以瞒过妖人的耳目。” “若是妖人提前有了准备,便很难速战速决。” “明日我将以操练兵马为名,率领一万骑兵直奔洛阳。” “同时,故意放出将在三日后全军出兵洛阳的消息,误导魔教妖人。” “这几日,你们要不断调整兵马军营,保持篝火灶台,切记不可让魔教妖人的探子窥探出虚实。” 众将领闻言,齐声应是。 第二天,洪承畴以操练兵马为名,调动军队进行演练。 在这场军演中,一支一万人左右的骑兵精锐携带少量口粮,悄然东进! 新安距离洛阳不到百里,以骑兵的速度一日足矣。 第二天,洪承畴悄然来到洛阳附近。 但他并未声张,只是向河南府知府传递了信息。 为了防止行踪暴露,甚至没有通知福王。 倒不是信不过福王,而是信不过福王身边的人! 唐王是怎么死的,洪承畴可是记忆犹新。 而就在洪承畴悄然抵达洛阳时,福王的心情极好。 崇祯五年一月一日,新年的第一天,圣教抵达洛阳城下。 彼时已经过去快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来,圣教虽然时常骚扰洛阳,但始终没有进行大规模攻城。 这在福王看来,自然是因为圣教自知不敌,所以才不敢贸然行动。 既然圣教不敌,岂不是说明本王英明神武,安全滴很哩。 尤其是随着山西和陕西的十几万流民被送了过来,圣教甚至连骚扰洛阳的事情都少了。 这让福王更加得意。 哈哈哈,这可是本王想出的妙计啊! 看看,本王早就说了,魔教妖人沽名钓誉,肯定不敢轻易放弃这些流民。 现在好了吧,咱们的胜利近在眼前了! 除了以上原因,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半个月前,二月初,灵霄宗抵达洛阳。 此次前来洛阳的有灵霄宗宗主雷虎,以及灵霄宗三大长老,十八真人! 三大长老都是神通境界的修行者。 十八真人同样了得,都是一流高手与宗师高手。 这么多强者,即便是福王也从未见过。 他接触过的修行者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洛水的河伯,即洛神。 那是一位神通境界的修行者,有着极为不凡的能力,在整个大明修行界都是相当有名气的强者。 当然,福王不是没有想过邀请洛神前来相助,只是~~~~ 他拿不出足够的价码。 天下皆知,洛神是一位极为贪财的神灵。 如果仅仅是金钱,福王倒也不惧。 可问题是,洛神需要的东西,很多时候并不仅仅是凡间的金钱,还有各种奇珍异宝,或者说稀奇古怪的东西。 总之,只要能让祂感兴趣,都行。 而这世上最麻烦的问题,就是随便。 随便意味着没有任何线索。 到底行不行,全凭对方的心情。 福王在询问两次后,就果断放弃了洛神这条线。 不过对福王而言,洛神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哈哈,本王可是有天下第二的灵霄宗宗主,更有众多高手,区区一个洛神~~ 呵忒! 狗娘养的贱婢,给脸不要脸。 福王府内。 暮春的夜风裹着玉兰残香掠过宫墙,碎玉般的花瓣簌簌落在步辇顶的金丝织锦帷幔上。 随着十六人抬的铜铃步辇碾过青砖,悬在辇檐的九连环银铃便发出细碎声响,惊起檐角栖着的灰羽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的王府上空回荡。 福王裹紧玄狐大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金线绣的团龙纹。 透过鲛绡帘幕,他望见游廊下每隔三步便悬着一盏羊角灯,暖黄光晕在夜风里明明灭灭,将廊柱上朱红漆画的缠枝莲纹映得忽隐忽现。 琉璃瓦上凝结的夜露顺着鸱吻滴落,在月光里碎成万千银星,有几滴正巧落在福王发间的白玉簪上,凉意沁得他微微瑟缩。 抬辇的太监垂首屏气,绣着五爪云蟒的石青缎靴筒扫过沾着青苔的石阶,每一步都似踏在更漏上,将夜色踩得愈发浓稠。 忽有梆子声自西角门传来。 “咚 —— 咚 ——” 的闷响惊得福王袖中窸窣作响,他下意识握住袖中的金丝雀。 “真是吵闹。” 福王随口抱怨了一句,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别院,当即脸色一变,满是欢喜之色。 院中灯光明亮,将别致的庭院映照的格外明亮。 这里正是灵霄宗众多修士的居所。 灯光明亮,代表着灵霄宗的修士尚未休息。 只是。 不等福王的步辇靠近别院,一道温和的男声自庭院内传出。 “我家宗主尚在神游,还请福王稍等片刻。” 那声音不卑不亢,言语中透着几分轻慢。 可! 往日里天老大,地老二的福王丝毫没有感觉不妥,连忙赔着笑脸,毫不在意地爽朗笑道:“应当的,应当的。” “是本王打扰了才是。” 对着虚空客套一番,福王当即对身旁侍奉的宦官道:“停下,本王步行去面见天师。” 福王口中的天师,自然是灵霄宗宗主雷虎。 按照常理,大明朝只能有一位天师。 但天师府老天师不出,眼下大明又到了危急时刻,为了向天师府施加压力,崇祯在不久前昭告天下,一口气册封了灵霄宗一位天师,十数位真人大德,有意扶持灵霄宗与天师府对抗。 故而,如今的雷虎已经是大明天师! 太监们停下步辇,肥硕的福王迈着沉重的步伐,在数位貌美宫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向着前方的庭院走去。 他每一步迈出,身上的肥肉都要抖三抖。 来到庭院门前,两位身着红色道袍的男子盘坐在门前。 都是四五十岁的男子。 两人的样貌清瘦,留着山羊须,颇有仙风道骨的气度,气息温和平静。 面对步行而来的福王,两人仅仅是双眼微开,瞥了一眼,随后就不再注意。 好似以前并不是尊贵的藩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普通路人。 可即便如此,福王还是没有动怒,甚至更加谦卑了。 道教的法袍有很多颜色。 紫色,黄色,红色,青色,绿色,蓝色等等。 蓝色是普通道士的常服。 紫色法衣又称天仙洞衣,上有金丝银线绣的各种道教吉祥图案,如郁罗萧台、日月星辰、八卦、宝塔、龙凤、仙鹤、麒麟等。 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地位,是冠服的最高等级,通常只有如举行大型斋醮科仪的道场法事的高功、天师老臣、大师等才有资格穿着。 紫色之下,便是黄色,代表了王者,是天师的常服。 黄色之下,便是红色法衣。 整个大明有资格穿红色法衣的修行者,极少! 福王陪着笑脸,点头哈腰道:“小王见过两位真人。” 第173章 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天下各国皆有其神系。 大明也不例外。 大明的神灵主要分成地祇,河神两类。 河神又分别隶属南北水司。 南方水司在长江,北方水司在黄河。 黄河河伯是一位龙族修士,名敖婴。 敖婴已经有四百年的高龄,修为并不算强,只有神通境界的修为,但交友广泛。 灵霄宗雷虎便是他的朋友。 灵霄宗弟子说雷虎正在神游,倒也不是诓骗福王。 彼时,黄河龙宫。 九曲黄河在壶口处轰然坠落,激荡起的水雾中藏着隐秘的时空裂隙。 穿过这道由浪涛编织的屏障,一座悬浮于混沌水域中的巨型宫殿徐徐展现,这便是河伯敖婴的道场。 整座龙宫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瑰宝,以千万年沉淀的玄冰和黄河铁沙浇筑而成,墙体泛着幽蓝与暗金交织的光泽,在水波中流转,似有星辰沉浮。 八根通天玉柱巍然耸立,柱身镌刻着自黄河诞生以来的所有水文变迁图,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那些繁复的图腾中,蛟龙昂首欲飞,神龟驮负山岳,更有无数形态各异的水族生灵,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从柱上跃入水中。 宫殿并非河伯敖婴所建,而是古已有之,传承至今。 只是时到今日,成了敖婴的道场。 踏入龙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灵犀殿。 殿内穹顶高悬着十二盏鲛人泪灯,鲛人泪凝结成的灯油,燃烧时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将整个殿堂照得通明。 地面铺就的不是寻常砖石,而是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龙鳞地砖,每一片龙鳞都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踩在上面,仿佛能感受到龙族的威严与力量。 殿中央,一方青玉案几上摆放着一幅蓝汪汪的卷轴,这宝贝蕴含着天地至理,散发着氤氲的雾气。 案几两侧的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在空中幻化成各种神秘的符号,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古老的信息。 此刻,案几旁坐着两人——确切地说,是一人一龙。 一位年过五旬的成年男子,发间已生白丝,头顶龙角峥嵘,气度威严非凡,一双碧蓝龙眸令人不敢直视。 他身材魁梧壮硕,足有两米之高,正是黄河河伯、北方水司之主敖婴。 敖婴身着明黄色绣江河锦绣长袍,其上黄河恰似一条巨龙蜿蜒盘旋。 在敖婴对面,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儒雅男子,正是雷虎。 雷虎人如其名,却无半分鲁莽,反倒容貌俊朗,气质儒雅。 他面白无须,剑眉飞鬓,身着一袭普通蓝色道袍,更似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 敖婴手提茶壶,亲自为雷虎斟上一杯茶水。 茶水泛着淡淡的金色,犹如流淌的黄金,神奇至极。 隐隐有阵阵花香自茶杯中溢出,直入脑髓,恍惚间,似能窥见百花绽放的奇景。 敖婴将茶杯推至雷虎面前,长叹道:“你不该趟这趟浑水。” 雷虎端起茶杯,把玩着轻笑:“但我已经来了。” 敖婴凝视着雷虎,再度深深叹息。 二人交情深厚,相识已久,只是…… 或许雷虎早已不记得这份渊源。 但无论如何,敖婴都不愿雷虎卷入大明的乱局之中。 敖婴右手轻抚一旁的锦卷,叹道:“你啊,修身养性这么多年,脾气变了,却也没全变。” “大明已是将死之局,即便没有圣教,也必然会亡于他人之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雷虎端着茶碗,凝视着金灿灿的茶水,默然不语。 大明将倾,这并非秘密,天下有识之士皆能洞悉。 雷虎沉默片刻,望着茶水感慨道:“《周易・系辞下》曾言: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 “有才学之人能敏锐察觉事物细微征兆,无论是危险还是机遇,一旦发现便立即行动,不会拖延观望。” “大明确实早现灭亡征兆。” 敖婴微微摇头,感叹道:“人类之中,曾涌现诸多杰出天才,但我最佩服之人,当属两千多年前的管仲管相国,你可知缘由?” 雷虎眉峰轻挑,俊朗面容上多了几分好奇。 他虽与敖婴相识已久,却不知敖婴最欣赏管仲之事。 “哦,这是为何?” 雷虎放下茶盏,好奇问道。 敖婴斟酌着说道:“管仲实乃奇才,虽为凡人,未曾修行,却能洞悉人间根本。” “人也好,动物也好,哪怕是咱们修行者,无不是在追求美好的生活。” “普通人追求金钱名利,动物追求安居温饱,咱们修行者追求长生、逍遥、大道,何尝不是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 “普通人、动物、修行者,在欲望方面,本质并无区别。” “故而,管仲认为,世人逐利是天性,逐利的本质是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 雷虎思量着,轻抚茶几,微微颔首。 这番话,他深以为然。 修行者追求逍遥快活、长生不老,本质上与普通人追求名利并无不同,皆是为了美好的生活。 敖婴说着,将身旁卷轴拿到面前展开,一道幽蓝的光芒自卷轴上浮现,化作汹涌澎湃的黄河。 他指着浩瀚黄河道:“天下之财,犹如这江河之水,在一段时期内总量恒定。” “百姓的产出,受诸多因素限制,必然不可能无穷无尽。” 说话间,敖婴屈指轻弹,浩瀚长河中涌现出诸多支流,支流尽头是大小不一的湖泊。 “若将此河比作天下之财总数,这一条条支流,便是朝廷的皇亲国戚、官僚官商。” “他们凭借制度、朝廷、法律、暴力,将天下之财引入自家。” 敖婴言罢,汹涌澎湃的江河水便向着支流倾泻而去。 随着大量河水涌入支流,主河道水位明显下降,一些水族生物或被潮水滞留在岸上,活活渴死;或随着水位降低,涌入更狭窄的河道。 而那些支流之处,到处修建河坝,阻拦主河道的水族生物进入。 一条条支流全然不顾主河道水量削减,竭尽全力将河水引入自家水库。 在此过程中,面对日益降低的水位与愈发稀缺的资源,大量水族生物自然而然地起了争斗。 此谓之内卷! 敖婴指着眼前景象,叹道:“《管子·治国》曾言: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 “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 “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则难治也。” “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雷虎斟酌道:“这篇文章我也曾看过。” “大凡治国之道,一定要先使百姓富裕,百姓富裕就容易治理,百姓贫穷就难以治理。” “何以见得呢?百姓富裕就会安于乡居而爱惜家园,安乡爱家就会恭敬君上而畏惧刑罪,敬上畏罪就容易治理了。” “百姓贫穷就会不安于乡居,而轻视家园。不安于乡居而轻家,就敢于对抗君上而违犯禁令,抗上犯禁就难以治理了。” “所以,治理得好的国家往往是富的,乱国必然是穷的。” “因此,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起来,然后再加以治理。” “正所谓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便是这个道理。” 第174章 北方水司的算计,洛神归属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敖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颔首。 他指向前方凭空演化出的江河虚影,缓缓说道:“管子提出‘利出一孔’,其核心要义在于让朝廷主导财富分配,保障天下百姓的生计。” “为此,管子制定了诸多政策。” “其中最为关键的两条,便是对市场与货币的调控。” “管子主张,通过商品与货币的双向调节,官府依据‘据有余而制不足’的原则来掌控市场。” “当市场物资短缺时,官府便将储备物资投放市场;当物资过剩时,则大量收购进行储备。” “粮食物资充裕时,官府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避免谷贱伤农;物资匮乏时,官府以低于市场价出售,稳定市场,防止权贵商人投机牟利,同时充实财政收入。” “货币调控亦是如此。” “如此一来,官府与百姓皆能从中获益。” “这样的天下,又怎能不安定?” “这样的国家,又如何不富强?” 雷虎右手搭在古朴的桌面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眼睑微微低垂,已然领悟了敖婴话语中的深意。 敖婴继续说道:“然而后世之人贪婪短视,只学到了管子‘利出一孔’的皮毛,少数人妄图独吞天下财富,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将‘富民’之策弃如敝履。” “在奉行利出一孔的国家,财不在民,就在官府。” “官府中的皇亲国戚、官僚权贵,通过各种手段大肆掠夺天下财富。” “就如同我们眼前的江河之水,最终大多流入官府,成为少数权贵的私产。” “普通百姓就像河中的游鱼,只能在日益干涸的河道中艰难求生。” “陕北之乱,根源便在于此。” “当百姓被逼到绝境,连死亡都不再畏惧,那便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大明的财政问题积重难返,财富不断向高官权贵、皇亲国戚聚集,大量百姓沦为流民,失去生存来源。” “财富过度集中,无法流入民间,致使民间百业凋敝,越来越多的人失去生计,这便是大明走向灭亡的征兆。” “此前我们虽已推断出大明气数将尽,但以陕北各路义军的实力,短期内难以成事。” “却未曾料到,出了圣教教主杨奇伟这样的人物。” “此人学识渊博,胸有经天纬地之才,他结合上古三皇五帝的治国之道与后世乱象,总结出一套独特的治国理念。” “虽尚未见其成效,但仅从理论推演,其才学远超古今贤才,就连管仲与之相比,恐怕也要稍逊一筹。” 说到此处,敖婴脸上难掩敬佩之色。 听闻此言,雷虎终于反应过来,双眉微皱,目光深邃地看向敖婴,斟酌着问道:“所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敖婴摇了摇头:“并非是我个人的选择,北方水司的众多河伯水神,大多已有决定。” “我们修行之人,虽说超脱尘世,但又怎能真的与人间彻底割裂。” “大明的财富大多落入少数人手中,这些掌权者自然不愿割舍利益。” “天下百姓走投无路,只能奋起反抗。” “一旦天下大乱,我们也难以安心修行,难免卷入因果,遭受劫难。” “圣教教主杨奇伟有圣王之姿,其治国理念更是别出心裁,愿意打破当今各皇朝‘利出一孔’的困局。” “我们虽无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放眼当下的大明及周边,实在找不到比杨教主更合适的明主。” 雷虎瞳孔微缩,面皮微微抽搐,很快又恢复平静,叹息道:“难怪自杨教主起事以来,你们一直按兵不动。” “原来你们早就打算放弃大明,与杨教主合作。” 敖婴轻笑一声,再次端起茶壶,为两人续上热茶。 “此前唐河河伯出事时,我们也曾考虑与大明合作。” “但杨教主随后在南阳的行动,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想法。” “大明的‘利出一孔’,维护的是官府、皇族权贵的利益,与我们并无多少益处。” “既然如此,我们何苦为了注定覆灭的大明,与圣教为敌。” “而且……” 敖婴举起手中的茶盏,神色温和,“我们也想看看,杨教主能带领圣教走到哪一步,能否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家,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雷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圣教的政策颇具吸引力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圣教有可能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而这样的新时代,对他们这些神灵更为有利! 在大明这样的皇朝,朝廷坚持“利出一孔”,以天下财富供养少数权贵,对神灵而言并非好事。 天下财富失衡,民间必将大乱。 民间大乱,妖孽滋生,邪气冲天,甚至孕育出恐怖的邪祟,这对修行者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相反,若是太平盛世,天下安宁,邪祟妖孽减少,神灵便能清净修行,也无需担心被人间污秽之气反噬。 如何实现长治久安,不仅是历代皇朝、学者追求的目标,也是天下修行者的共同愿景。 以往他们找不到解决之道,只能看着天下皇朝在历史轮回中不断重复兴衰。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希望! 一个有可能改变修行界现状的希望! 雷虎双眼微闭,叹了口气:“所以,你要阻止我?” 敖婴爽朗大笑:“不,我不会出手,也不是你的对手。” “再者,我虽是黄河河伯、北方水司统领,可……”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自嘲道:“洛阳是洛水的流域,那位女神我可惹不起。” 雷虎眉峰轻动,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惊讶道:“洛神也与圣教合作了?” “难道圣教开出了让她满意的条件?” 敖婴抚须笑道:“哈哈,她虽尚未与圣教接触,但她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 “她爱财如命,尤爱收集各种奇珍异宝。” “杨教主虽成名不久,却拿出了许多令人惊叹的宝物,连我都闻所未闻,洛神又怎能不动心?” “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敖婴意味深长地瞥了雷虎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若是雷虎执意与明朝合作,洛神绝不会坐视不理。 到时候…… 雷虎轻轻摇头,叹息一声。 要说惧怕洛神,倒也不至于。 洛神虽强,也不过是神通巅峰,最多半步法相境界。 即便有洛水之力加持,雷虎也并不畏惧。 只是…… 雷虎目光望向虚空,眼神中透着几分惆怅,又带着几分洒脱。 也罢。 也罢。 我便去会会那圣教教主! 第175章 魔教妖人来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暮色如墨,沉沉地压在福王府的飞檐翘角之上。 青砖铺就的庭院里,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 福王在灵霄宗真人的带领下,穿过寂静的回廊,走向灯火通明的客厅。 青石板上,福王的官靴踏得咚咚作响,他刻意放缓脚步,却仍难掩内心的紧张。 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府邸,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仿佛自己才是客人一般。 为了表示对雷虎的尊重,他特意遣散了所有宫女宦官,此刻空荡荡的长廊里,唯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若说他为何紧张,自然不是没有缘由。 自大明立国以来,天师府始终是朝廷最忠实的合作伙伴,也是唯一钦定的正道领袖。 可! 彼时大明叛乱四起,可老天师却在闭关冲击陆地神仙境界,天师府对于大明的求助态度暧昧。 这让崇祯格外恼火,便找上了仅次于天师府的灵霄宗。 在得知灵霄宗受邀前往京师,且得到崇祯的高度赞赏与嘉奖后,天师府才火急火燎地派了宗门长老前往京师。 那么,为什么至今只有灵霄宗,却不见天师府的修行者? 因为面对前往京师的天师府长老,雷虎格外霸道。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仅一招便击败了天师府的两位强者,逼迫天师府退出了这场争斗! 福王虽然不曾亲眼看到那场战斗,但天师府可是几百年的正道领袖,长老最起码也得是真人级别的修行者。 这样的大修行者,竟然被一招击败! 足见雷虎修为之强悍。 面对这种最顶尖的修行者,又是一位敢正面硬刚天师府的强者,福王哪里敢怠慢。 福王抬手抹了把额角的细汗,掌心已经沁满了冷汗。 他望着前方引路的灵霄宗真人,那人道袍随风轻摆,步伐稳健从容,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威严。 福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真人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真人尽管道来?” 真人微微转头,面容平静如水:“王爷客气了,此地之奢华,更胜我灵霄宗数倍。府中膳食之精美,实乃世间罕见。” “我等能得到王爷如此盛情的招待,又怎会有不满之意。” 福王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难以安定。 他搓了搓手,手心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袖口,再次试探道:“不知天师可还满意,是否有其他需要?” 真人闻言,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瞥了福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双手抱拳,行了个道家稽礼:“宗主之追求,不在人间之奢华。” 说罢,便不再多言,继续向前走去。 福王愣在原地,片刻后才恍然醒悟,暗自叹了口气。 他紧走几步,跟上真人的步伐。 转过回廊,客厅的灯火已经近在眼前,温暖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地上,却难以驱散福王心头的阴霾。 推开雕花木门,雷虎身着一袭蓝色道袍,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长发束起,白玉发簪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不过是个清俊的年轻道童,全然不见传闻中天下第二强者的威严。 福王整理了一下衣袍,恭敬地行了一礼,才在雷虎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他搓着双手,脸上堆满笑意,语气中却难掩忧虑:“昨日有急信从陕西传来,据说魔教妖人突破了商南的防线。” “虽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兵马,但陕西巡抚信中提到,乱党皆是骑兵。本王担心,魔教妖人可能会在最近发动攻势。” 说话间,福王偷偷抬眼观察雷虎的神色。 这些结论,自然不是福王自己想到的,而是他的诸位幕僚。 这些幕僚通过分析,认为魔教妖人十万大军尚且没有多少骑兵,此次出动数千骑兵袭击陕西,这必然是魔教隐藏的精兵。 眼下陕西兵力空虚,很难抵挡数千精锐骑兵。 朝廷若是想要打击这支骑兵,必然要从洛阳防线调兵。 可若是从洛阳防线调兵,又要考虑到魔教妖人的反应。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彻底击溃魔教妖人! 魔教能隐忍这么久才亮出底牌,很有可能已经考虑好朝廷的反应。 所以他们必然是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得知魔教妖人即将展开决战,福王如何能安心得了。 这可是关乎他生死的大事。 福王见雷虎神色淡然,眼睑微垂,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不免有些忧虑。 雷虎看似年轻,实则已经五六十岁,仅是一眼便看出了福王的念头。 他眼睑微垂,问道:“王爷在担心什么?” 福王定了定神,挺直腰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纵观魔教妖人作乱以来,所破城池无不是里应外合,鲜有强攻城池的硬仗。” “为了应对魔教的威胁,本王做了三个准备。” “其一,军中大半是我朱氏皇族之后,或者贵族之后;” “其二,军中所有兵器收入四方武库,士兵日常巡防不可携带武器。若是魔教妖人来袭也不怕,四方武库距离城墙极近,可快速武装军队;” “其三,各营兵马的巡防区域并不固定,每日都会临时安排。” “若是有巡防兵马越境,所在区域的兵马可立即敲响警报。” “有这三招,魔教妖人纵然善于蛊惑人心,也很难串联,更别说里应外合。” 福王越说越兴奋,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雷虎始终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人。 福王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他讪讪地重新坐下,搓着手,支支吾吾道:“只是小王听闻妖人杨奇伟神通广大,故而......” 雷虎微微垂眸,右手食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而缓慢。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魔教发兵了。” 福王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魔教妖人要在今夜偷袭!” 然而很快,他的脸上又露出狂喜之色。 妖人要在今夜偷袭,不正说明妖人心虚? 若非心虚,何必趁着夜色偷袭。 妖人杨奇伟虽然传说有大神通,但自己面前这位可是天下第二,当世最强的修行者之一。 更别说还有灵霄宗那么多高手! 此战,或许正是斩妖除魔之日! 福王躬身拜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急切道:“还请天师为我大明斩妖除魔!” 第176章 攻打洛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福王的计划有用吗? 答案是肯定的。 有用。 圣教在洛阳内部自然有探子,而且还不是少数,各行各业的探子都有。 包括洛阳的军队里,也有一些圣教的探子。 可问题是,每个营的巡防地区日日变幻,便是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也没有机会。 更别说与圣教里应外合了。 而且因为所有士兵的兵器与甲胄受到严格管制,他们即便是碰巧哪天巡逻到关键位置,也没有能力去做什么。 但! 这重要吗? 不重要。 完全不重要。 即便是没有内应的帮助,也并不影响杨奇伟拿下洛阳。 他之所以迟迟不动,不是因为洛阳城有多高,有多深,有多难。 纯粹是为了调动明军,给明军造成一个错觉,圣教的军事能力不过如此! 从而大胆放心地抽空山西和陕西的兵力。 而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如此~~~ 崇祯五年二月二十一日,深夜。 暮春的夜,裹挟着沙尘的风在中原大地上肆虐,似有千军万马在无声嘶吼。 夜色如墨,一支五千人的轻甲部队悄然出动,宛如一条蛰伏的巨蟒,朝着洛阳城蜿蜒前行。 月光清冷,洒在士兵们的板甲上,泛着幽蓝的冷光,胸甲上交错的铆钉在阴影中闪烁,透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 为了隐匿行踪,胸前的玄铁护心镜被粗布仔细蒙住,雁翎刀裹着浸过桐油的牛皮套,棉底战靴踏在地上,尽量将脚步声隐入尘土之中,唯有板甲的轻微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若有若无。 先锋营的斥候们骑着快马,身形矫健地掠过岸边枯柳。 他们的弯刀别在马鞍左侧,右手虚搭在雕翎箭上,目光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中军队伍里,几辆骡车被帆布严密遮盖,里面满载着威力巨大的火药,驭手们腰间缠着浸油的麻绳,神色严肃,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骡车前行。 这正是圣教的大军。 但并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杨奇伟历经三个月时间再次打造的圣战士! 圣战士的挑选非常苛刻。 最基础的一点,便是与他的好感度要达到挚友程度。 几个月来,杨奇伟精挑细选,从圣教目前的十数万大军中挑选了八千人左右。 此次攻打洛阳,带来了五千人。 随着圣教军队逐渐逼近,洛阳城内的守军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咚咚咚”,急促的钟声如惊雷般响彻整个城池,一道道烽火在城墙上熊熊燃起。 刹那间,平静的洛阳城陷入了一片混乱。 城南更是忙碌不堪,武库大门敞开,将军们神色焦急,大声催促着士兵们领取兵器甲胄。 与此同时,更多的军队朝着城南集结。 城墙上,一位身着华丽铠甲的将军——云稷,正躲在女墙后,透过单筒望远镜,紧张地窥探着圣教军队的动向。 他便是当初下令驱逐流民的将领。 也正是因为那次功绩,让他得到了福王与洛阳城巡抚的信任,官升一级。 此时,圣教军队已经来到洛阳城外四百米处,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们的身影清晰可见。 杨奇伟骑在马上,目光坚定地遥望着前方的洛阳城。 残月下的洛阳城宛如一头沉睡的史前巨兽,静静地匍匐在平原之上,光影交错间,更显阴森与威严。 宽三十多米的护城河波光粼粼,在月华的照耀下,如同一条银光闪闪的巨龙,守护着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此时,护城河上的吊桥早已被高高收起,宽广的河面成为了洛阳城天然的屏障。 云稷借着月色,仔细打量着圣教的兵马,原本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下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指着圣教军队大笑道:“这些魔教妖人既没带攻城器械,也没准备渡河木筏,不过是想来吓唬吓唬我们罢了!” 周围的士兵们听闻此言,也纷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哼,这些魔教妖人,真是讨厌,又来捣乱!” “烦死了,这魔教围着咱们洛阳都两个月了,不打也不走,就知道时不时来骚扰,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我倒觉得这样耗着挺好,真打起来,吃苦受累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小兵。现在每个月还有足额粮饷拿,多舒服啊!” 云稷没有理会士兵们的议论。 他继续密切观察着圣教大军的动向,估算着双方的距离,随后大手一挥,高声下令:“放火箭!” 随着命令下达,漫天火箭如流星般朝着圣教军队的方向飞去。 当然,此时双方距离超过三百米,普通弓箭根本无法触及对方。 这波火箭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引燃洛阳城下早已准备好的易燃物。 很快,城下燃起了一个个明亮的火堆,在火光的映照下,圣教军队的身影暴露无遗。 当圣教军队来到距离城墙两百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让城墙上的士兵们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普通士兵使用的弓箭,射程仅有一百到一百五十米,而且超过五十米后,箭矢的杀伤力就会大幅减弱,火枪也是如此。 然而,除了弓箭和火枪,洛阳城还有一件强大的武器——十二门虎蹲炮! 虎蹲炮炮身短小轻便,通常只有两尺多,周身箍有铁环加固,喇叭形炮口便于装填弹药,搭配前端铁爪与后端铁绊的炮架,可有效固定炮身、减少后坐。 这种火炮虽然看着不大,但性能上颇为优秀,射程约500米,能装填多枚小弹丸与大弹丸,发射时形成大面积杀伤,火力凶猛。 最重要的是,其重量仅36斤左右,机动性极强,可适应多种复杂地形。 操作简单,易于上手,且具备大仰角曲射能力,适用于野战、攻城、防御等多种作战场景。 洛阳本身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虎蹲炮,但洪承畴的边军有。 一个月前,福王付出极大的代价,从洪承畴那里借来了这些火炮和炮兵,至今还没有用过。 云稷打量着圣教军队,心中暗自思量。 这些人全身披甲,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应该是魔教的精锐。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与嘲弄,高声命令道:“火炮准备!” 炮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有的士兵费力地挪动大炮,调整射击角度;有的士兵快速搬运火药,动作娴熟;还有的士兵忙着搬运弹药,神情专注。 而此时,位于城外两百米处的圣教军队也发现了明军的动向。 肖青脸色微微一变,指着城墙上的炮口,焦急地说道:“教主,是大炮,看口径应该是虎蹲炮!” 杨奇伟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果断下令:“弓箭手准备。” 随着杨奇伟的命令下达,一千名圣教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快步小跑上前,在距离城墙两百米的地方站定,组成了一道整齐的防线。 这个位置远远超出了普通弓箭和火器的有效射程。 此时,城墙上的炮兵们刚刚将大炮调整好,还没来得及装药填弹。 圣教军队的动向自然没能逃过城墙上守军的眼睛。 云稷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当他看到对方拿出弓箭时,不禁愣住了。 弓箭?!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圣教军放声大笑:“哈哈哈,他们……” 彼时,杨奇伟一声令下。 “放箭!” 一千五百名圣教精锐同时松开弓弦。 刹那间,箭矢如暴雨般朝着城墙上飞去,划破夜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扑守军…… 第177章 寒冰咒,破洛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夜色如墨,浓稠的乌云遮蔽了星月的光辉,唯有洛阳城上的火把在狂风中摇曳,将城墙照得忽明忽暗,投射出影影绰绰的人影。 一支利箭骤然划破死寂的夜空,擦着云稷的面颊疾射而过。 那菱形的箭头仿佛死神的镰刀,撕裂空气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音,令人毛骨悚然。 利箭横跨两百米的距离,即便力道有所衰减,却依旧携带着足以致命的破坏力。 “嗤!” 利箭擦着云稷的耳畔飞过,却狠狠贯穿了他身后的亲兵。 箭头自亲兵右眼刺入,直贯大脑。亲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唧,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在冰冷的城砖上蜿蜒成可怖的溪流。 云稷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血色尽褪,目光呆滞地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涌来的圣教军。 寒意自脚底窜上脊背,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窟,四肢瞬间变得僵硬发麻。 而就在他愣在原地的刹那,城墙已然化作人间炼狱。 一千多只利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带着死神的旨意倾泻而下。 上百人在箭雨中中招,有人被一箭穿心,当场气绝;有人被箭矢贯穿身体,痛苦地哀嚎挣扎;还有人被擦伤皮肉,鲜血染红了衣甲。 哀嚎声、哭喊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在城墙之上炸开。 “快,快躲开!”,一名士兵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啊,又来了,快趴在墙角!”,另一名士兵尖叫着,慌乱地扑倒在地。 “该死,这些魔教妖人的弓箭怎么能射这么远!”,有人咬牙切齿地咒骂,声音里满是不甘与绝望。 “老二,快躲起来!”,一名老兵拽着同伴的胳膊,将他猛地拉到城墙的掩体后。 士兵们哭喊着、惊呼着,有的直接蹲下身子,有的躲在城墙的凹陷处瑟瑟发抖。 尤其是负责操作虎蹲炮的炮手们,此刻完全顾不上装填炮弹,纷纷丢开手中的工具,向着周围的掩体狼狈奔逃。 杨奇伟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城墙上混乱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眼神坚定而锐利,高声命令道:“前军,冲锋!” 顿了顿,又大声喊道:“中军,压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千名手持盾牌、身着厚重板甲的士兵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虽然身上的装备足有近三十斤重,跑动起来却依旧迅捷如风,宛如训练有素的猎豹。 云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瞳孔猛地收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出身名门,自幼研习武艺,对兵器甲胄颇为了解。 仅仅一眼,他便估算出这些圣教士兵装备的重量。 寻常人背负着二三十斤的重物,行动必定迟缓笨拙,可这些人却能健步如飞,这显然不合常理!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最起码也得是外功小有成就的习武之人!” “该死,魔教哪来这么多的习武之人!” 云稷脸色阴沉得可怕,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但当他的目光落到洛阳宽广深邃的护城河上时,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喃喃自语道:“没事,没事,洛阳的护城河宽广深邃,这些人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可能飞跃十丈宽的河面!” 说着,他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事实正如云稷所料,当圣教将士冲到护城河前,纷纷停下了脚步。 部分士兵举起盾牌,警惕地盯着城墙上的动静,以防明军的反击;另一部分士兵则从背后取下折叠长梯的组件,在护城河对面有条不紊地组装起来。 云稷小心翼翼地自女墙后探出脑袋,看到停下脚步的圣教士兵,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如此!这些人虽然都是习武之人,但怎么可能越过十丈宽的护城河!” “哼,正如我所料,他们只是过来吓唬吓唬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如何能破我洛阳!” 他一边低声自语,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城墙上的局势。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圣教已经发射了三轮箭雨。 每一轮箭雨都如乌云蔽日,压得明军士兵根本抬不起头来。 城墙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尸体,鲜血将城砖染成了暗红色。 剩下的士兵们要么躲在城墙后瑟瑟发抖,要么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一个人敢轻易起身。 尤其是十二门虎蹲炮周围,更是死伤惨重,炮手们非死即伤,场面惨不忍睹。 云稷恨恨地咬着牙,骂道:“该死,这些弓箭手肯定也是习武之人,否则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射程!” 说着,他再次探出脑袋,想要寻找圣教军队的破绽。 突然,云稷的目光微微一凝,注意到了一个异样的景象。 一队十数人的骑兵正缓缓接近洛阳城。 这支队伍在圣教大军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为首者身着一袭青色长衫,既没有穿戴盔甲,也没有携带兵器,神态悠然,仿佛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 而在他身旁跟着的十数人却截然不同,他们身披铠甲,铠甲上雕刻着精美的兽纹和繁复的装饰,虽然与明军将军的铠甲样式不同,但明显比普通圣教士兵的装备更加精良。 云稷望着这队人马,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意识到:这恐怕就是圣教的高层,是这支军队的统领! 与此同时,杨奇伟已经来到了洛阳的护城河旁。 河水在夜色中翻涌,湍急的水流拍打着河岸,发出哗哗的声响。 杨奇伟低头打量着河道,眼神深邃而神秘。 他的面前,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面板缓缓浮现: 【玩家:杨奇伟】 【体力:650】 【力量:600】 【速度:600】 【精神:600】 【真气:650】 【自由属性点:56】 瞥了眼自己的面板,杨奇伟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抬头望向眼前厚重的城墙。 这,便是他的底气所在!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又增加了一千多自由属性点,自身的属性和修为都得到了脱胎换骨的提升! 杨奇伟思索片刻,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下,手背朝天。 【寒冰咒!】 此时,云稷也注意到了杨奇伟的举动,眼中满是疑惑:“这魔教妖人想要做什么?” 只见杨奇伟的掌心渐渐浮现出一层幽蓝的光芒,光芒闪烁间,一个个玄妙的鸟篆若隐若现,宛如精心雕琢的冰雕。 刹那间,这些鸟篆符咒化作流光冲向汹涌的河面,在接触水面的瞬间,蓝光爆闪,一股刺骨的寒气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以杨奇伟面前的河道为中心,厚重的寒冰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冰封了五百米长的河道。 原本奔腾的河水瞬间凝固,起伏的波涛、翻涌的水纹都被定格,在皎洁的月光下,寒气如雾霭般弥漫开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恐怖与诡异。 云稷见状,瞳孔猛地放大,惊恐地收回脑袋,颤抖着趴在地上。 他心中骇然:这是弹指间冰封河面的手段! 这等实力,必定是顶尖强者! 这究竟是神通,还是法相? 还没等云稷想明白,城下便传来了震天的欢呼声。 不论是正在组装长梯的前锋,还是随后赶来的中军,都激动地高呼起来: “教主神威!” “教主万岁!” “弟兄们,冲啊!” “弟兄们,破城!” “弟兄们,为了教主!” 圣教的士兵们望着施展神通的杨奇伟,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与崇拜,呐喊着冲向洛阳城的城墙。 还有人推着装满火药的小推车,向着洛阳的城门奔去。 随着圣教士兵逼近城墙,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也不敢再随意放箭,纷纷收起弓箭,跟着大军冲了上去。 城墙上的明军虽然察觉到箭矢逐渐减少,但经历了之前的箭雨袭击,谁也不敢轻易起身。 直到十几息之后,才有胆大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外查看。 此时,圣教军的梯子已经搭在了城墙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动作娴熟地顺着梯子向上攀爬。 当第一位圣教士兵跃上城墙,胜负的天平便已彻底倾斜。 这些临时招募的明军士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圣教精锐的进攻? 喊杀声震天动地,却又在短时间内渐渐平息。 不久之后,城门从内部被打开,洛阳城,失守了! 杨奇伟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向着洛阳城走去。 就在这时,冰封的河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曲子。 那曲子带着淡淡的哀伤,仿佛诉说着痴男怨女的缠绵悱恻,又像是在感叹人生的短暂无常。 曲子的声调并不高昂,却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轻而易举地盖过了城墙上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杨奇伟的耳中。 第178章 洛神,好奇死的!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寒夜如墨,护城河的冰层下暗流翻涌,碎玉般的波光在笛音的震颤中摇曳生姿。 那笛声幽咽婉转,似从极远处飘来,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将周遭的空气都染得愈发清冷。 不知何时,雾气悄然自河道深处升腾而起,如一层轻纱,轻柔却迅速地铺满了冰封的河面。 月光洒落,在雾气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晕,使得眼前的景象愈发诡谲迷离。 雾气氤氲间,影影绰绰似有动静,却又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透着一股神秘而肃杀的气息。 随着雾气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隐匿其中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率先踏入视野的,是一群身材魁梧壮硕的鲛人。 他们的面容与常人无异,一头蓝发如绸缎般顺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然而,自腰身以下,却是一条条壮硕巨大的鱼尾,鱼尾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幽光,每一次摆动都带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这些鲛人身着碧蓝战甲,金属的冷芒与鳞片的幽光交相辉映,他们或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或手持宝剑,剑刃锋利无比,各个气势不凡,约莫五十多人,整齐列队,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在鲛人的簇拥下,一架精美的步辇缓缓映入眼帘。 檀木轿厢上悬着九鸾衔珠铃,随着步辇的移动,铃铛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寒夜中格外清晰。 绛紫色帷幔被夜风轻轻掀起一角,隐约可见鎏金鸾鸟纹帐钩,帐内垂落的冰绡纱上绣着流动的水波纹,似有银蓝色的光晕在纱幕后流转,为整个步辇增添了几分神秘而高贵的气息。 透过纱幕,一道曼妙的人影若隐若现,身姿绰约,看不真切,更勾起人无限遐想。 轿夫们踏着浮冰缓缓前行,每一步都轻盈而稳健,所过之处冰面竟绽开蓝紫色的昙花。 那些昙花娇艳欲滴,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倒映出鲛人轿夫琥珀色的竖瞳,美得如梦如幻,却又透着一丝诡异。 这支特殊队伍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杨奇伟的目光。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警惕与好奇,目光顺着鲛人轿夫缓缓移向那辆步辇。 只是步辇上悬挂的帷幔并非凡品,即便以杨奇伟的修为,也无法看透帷幔,窥见步辇的主人。 似是察觉到杨奇伟炽热的注视,一道温婉如水的声音自步辇内悠悠传出。 那声音轻柔动听,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洛阳城北三里外有一支万人骑兵,领军者正是洪承畴。” 顿了顿,声音又添了几分凝重。 “城中,灵霄宗宗主雷虎已经布下九天应元诛邪雷穹大阵,教主这般冒失的闯进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话音未落,语气忽而一转,多了几分俏皮与诱惑:“但~~~本宫非常欣赏教主,若是教主~~~” 伴随着这婉转的声音,一支莹白如玉雕般的素手轻轻拨开帷幔,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 春风拂过,一张宜喜宜嗔的姣好容颜自帷幔后转瞬即逝。 那面容美得惊心动魄,眉眼间透着几分灵动与娇俏,又隐隐有着一丝英气。 只这一眼,便足以让人难以忘怀。 但就是这瞬间的工夫,杨奇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洛神】 【年龄:这可是秘密呦】 【好感:60】 【技能:洛水归墟、七窍玲珑心、凌波微步、花神庇佑、魂引仙乐.......】 【喜好:财富,宝物,有趣的事,有趣的人,有趣的东西~~~】 【厌恶:呆板的人,愚蠢的人~~~】 【当前情绪:好奇,期待。】 【人物过往:曾是一位人族修士,后因强烈的好奇心被困死在洛神神庙,但机缘巧合继承了洛水神位,从此执掌洛水流域。】 杨奇伟看着洛神的面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洛神! 天下江河很多,但真正有名气的江河却并不多。 比如唐河。 除了附近的百姓,稍微偏远一些都没有人知道唐河是什么东西。 洛水则不同。 自古以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为洛水留下诗篇文章。 江河的名气重要吗? 对普通人而言,并没有多少意义,但对各路神祇而言就不同了。 对神祇而言,所属江河的名气越大,他们所能得到的好处越多。 除了各种供奉,最关键的便是因名气而来的香火愿力。 故而,凡是名山大川,皆是天下修行者争抢的焦点。 洛水毫无疑问是天下最有名气的江河之一。 所以洛神在北方水司的体系中,是属于第一梯队的大神。 若是以朝廷为例,祂便是一方诸侯! 如今洛神突然现身,并且释放出明显的善意,这让杨奇伟颇为意外。 杨奇伟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洛神的意图,却一时也难以参透。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洛神的个人面板,眼神微凝,多了几分异样。 后因强烈的好奇心被困死在洛神神庙! 当前情绪:好奇,期待。 他在心中默默念道:“好奇而死!”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自己还是第一次听闻如此奇特的死法。 她难不成属猫的? 心中这般想着,杨奇伟斟酌片刻,开口问道:“若是什么?” 洛神唇角微扬,声音多了几分爽利,似是早已胸有成竹:“本宫听闻教主有很多宝贝,若是教主愿意割舍一二,本宫愿助教主一臂之力。” 杨奇伟眉峰微动,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洛神的喜好上。 喜好:财富,宝物,有趣的事,有趣的人,有趣的东西~~~ 看着这些信息,他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忖,原来这位大名鼎鼎的洛神,竟是个贪财之人,倒也有趣。 这般想着,他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宝贝?” 洛神似是早有准备,唇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唱道:“我知你有一种可以晒太阳就能亮的太阳灯,还有一种可以让声音变得很大的喇叭,有可以千里传音的宝贝。” “只要你每种宝贝给本宫一件,本宫很乐意与你联手。”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已然满是难以掩饰的期待,仿佛那些宝贝已经到手一般。 杨奇伟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阳能灯,喇叭,对讲机。 区区三样宝贝就能换来洛神这样的帮手。 这已经不是便宜。 简直是白送。 但! 笑意未散,他便微笑着开口道:“抱歉,我拒绝。” “唔~~~” 洛神唇角的笑意瞬间敛去,隐藏在帷幔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困惑与难以置信。 祂开出这个价格,自然也有考量。 在她看来,不论是太阳能灯,还是对讲机,又或者喇叭,都是圣教中使用较为普遍的东西,并非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尤其是太阳能灯,南阳府更是公开对外出售。 相比之下,对讲机和喇叭虽较为稀有,但也不至于让对方拒绝自己抛出的橄榄枝。 杨奇伟瞥了眼洛神面板上显示的困惑情绪,眼眸微眯,脸上露出豪迈的笑容:“这三件东西虽然有点价值,但不过是普通凡物,不值一提。” “既然洛神喜欢,我稍后送你一些便是。” “多谢洛神的情报。” 说罢,杨奇伟向洛神拱了拱手,动作潇洒利落,随后轻轻拉扯缰绳,胯下的马儿踏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向着城门缓缓走去。 “等~~~” 洛神望着杨奇伟离去的背影,素手猛地掀开帷幔,出声挽留。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杨奇伟已然消失在城门洞的阴影之中。 掀开的帷幔下,露出一张宜喜宜嗔,又略显英气的容颜。 在月华的映照下,那张容颜似是泛着柔和的荧光,更显明艳动人。 洛神怔怔地望着杨奇伟离去的方向,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她双唇微张,贝齿轻咬红唇,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那种情绪,名为~~~ 数秒后,她终于忍不住气愤地骂道:“混蛋,你说得好听,倒是先把宝贝给本宫啊。” “可恶,可恶,你若是死在了灵霄宗手中,谁给本宫那些宝贝。” “那三件宝贝可是本宫都未曾见过的东西,在他眼中竟然只是不值一提的凡品,难道他还有更多,更有趣的宝贝。” “好似,真有这个可能~~~” 洛神呢喃自语,语速极快,声音中透着强烈的好奇与不满,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城门方向,心中满是对杨奇伟身上宝贝的渴望。 好想知道他身上还藏了多少宝贝啊!!! 第179章 雷来!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洛阳城浸染得压抑而阴森。 城头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哀鸣。 肖青牵着缰绳的手微微发颤,跟在杨奇伟身后踏入城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他不住地回头张望,目光穿过厚重的暮色,望向城门外那片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原野,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渴望,像是迷失在迷雾中的旅人,寻找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肖青嘴唇微动,喉结上下滚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惑,压低声音说道:“教主,洛神是享誉天下的强者,咱们~~~” 话语戛然而止,未尽的疑问在空气中盘旋。 杨奇伟微微抬眼,目光越过鳞次栉比的屋顶,投向福王府的方向。 他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那神情仿佛掌控着世间一切,缓缓说道:“祂会来。” 肖青一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脑海中思绪翻涌。 “祂会来?”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很快醒悟。、 “难道是洛神?”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个明白,却又担心冒犯教主,只能将满心的疑惑咽回肚里,双手紧紧攥住缰绳,指节泛白。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已然炸开了锅。 本该守卫东门的大明士卒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地奔逃,嘴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城破了!城破了!魔教教主杀进来了!” 他们的脚步声、喊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起一群乌鸦,扑棱棱地飞向灰暗的天空。 城中百姓听闻消息,反应却出奇地平静。 靠近战场的百姓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从门缝里、窗棂间向外张望。 当他们看到圣教的兵马井然有序地驶入城内,不仅没有露出惊恐之色,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毕竟圣教的仁义之名早就传遍洛阳,谁不知道圣教从不劫掠百姓,而且还要废除徭役,是大大的善人。 他们望着圣教有序入城的军队,更是有人忍不住高喊起来。 “圣教好样的,干死这些狗官!” “圣教的将士们,千万不要放跑了那些狗官啊!”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街道上回荡,像是为圣教将士奏响的凯旋乐章。 士兵们听了,步伐更加坚定,向着府衙等要地疾驰而去。 亦有人关注刚刚那句圣教教主破城了。 他们的目光在圣教的将士中寻觅着,议论纷纷。 “这就是圣教的精锐,真是了得啊,才多大会就攻破了城门。” “不知道,感觉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是啊,从警钟响起到现在,一共才多长时间。” “快看,是教主,是教主来了。” “哪里,哪里?” “那边,看到没,骑马进来的。” “啊,真是教主,我在圣教的报纸上看过,和教主一模一样。” “教主万岁,教主万岁。” 看到骑马入城的杨奇伟,一些早就看过杨奇伟照片的百姓纷纷欢呼起来。 然而,城中的权贵、皇族却是另一番景象。 福王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听闻城门已破的消息,福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平日里的骄横跋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宫殿内来回踱步,肥胖的身躯每走一步都剧烈晃动,身上的肥肉跟着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他时不时紧张地瞥向宫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福王心头一紧,目光急切地望向门口。 只见朱鹤神色匆匆地出现在宫殿门前。 今日的他褪去了往日的华丽装扮,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蓝色道袍,显得格外沉稳。 福王眼前一亮,赶忙拖着肥胖的身躯冲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哭腔:“先生,外面现在怎样了?” 朱鹤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周围有不少宦官和宫女,便快步走到福王跟前,右手挡住嘴巴,伏在福王耳畔,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大事不好,城门已破。” “城内兵马大半降了魔教妖人,还有乱民为魔教妖人引路,洛阳城守不住了。” “啊!!!” 福王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朱鹤见状,赶忙用手中的浮尘轻轻戳了戳福王的腰身,小声提醒道:“嘘嘘嘘,王爷,冷静,冷静啊。” “眼下城中大乱,若是消息走漏,只怕会有人生出二心,对您不利。” 福王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 他立马意识到,朱鹤的提醒并非多余。 毕竟唐王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更别说圣教一路攻城掠地,哪一次不是里应外合。 那些贱民不知上感天恩,实属忘恩负义。 福王暗暗咬牙,心中愤怒,却没有了办法。 他感激地看了朱鹤一眼,赶忙伏在朱鹤耳畔,声音颤抖着说:“还请先生教我。” 朱鹤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福王,缓缓说道:“王爷能坐拥百万良田,亿万财富,为何?” “皆因王爷是皇族贵胄,天子至亲。” “眼下魔教势大,王爷若是留在这里,当魔教妖人攻破院墙,纵有千万财富,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王爷若是能保存自身,哪怕是离开了洛阳,依旧是大明的王爷,是天子至亲,有用不尽的财富。” 福王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他看着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宫殿,想起那些精心收集的奇珍古玩、绝色美人,心中一阵绞痛,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雷天师已经带领众真人~~~”,他声音哽咽,满心不舍。 朱鹤急得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王爷糊涂啊。只要您安好,雷天师赢了,这王府,这基业,不还是您的吗?” “可万一雷天师输了,您又该怎么办?” 福王浑身一震,如梦初醒。 他连连点头,激动地抓住朱鹤的手臂,感慨道:“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了,是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雷天师赢了,这宫殿,产业,自然还是本王的。可若是雷天师有个闪失~~~”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赶忙吩咐身旁的宦官准备马车,收拾细软。 而此时的洛阳城街道上,已然成了一片修罗场。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石板路的缝隙流淌,汇聚成一条条暗红的小溪,在暮色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些都是负隅顽抗的明军,也有一些不幸被明军趁乱劫掠杀害的百姓。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却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月光下,一位身姿挺拔的道士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圣教大军的方向走来。 他容貌俊俏,身形看似单薄,每一步却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此人正是大明天师雷虎。 雷虎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很快与杨奇伟的队伍迎面相遇。 两人隔着空旷的街道,四目相对。 杨奇伟目光平静如水,宛如月华般柔和。 而雷虎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雷光,仿若惊雷炸响,带着慑人的气势。 对视的瞬间,没有半句寒暄,也没有任何询问,雷虎右手猛地高举,双指化剑,直指苍穹,大喝一声:“雷来!” 霎时间,洛阳城上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雷霆霹雳如同蛟龙出渊,在空中咆哮翻滚。 第180章 你也会?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这一刻,大明境内的众多顶尖修行者皆有所感应。 洛阳城外,青纱步辇在垂柳下轻轻摇晃。 洛神斜倚着鲛绡软垫,葱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步辇鎏金扶手,耳畔鲛珠帘叮咚作响。 作为执掌洛水的神灵,她向来秉持原则。 拿钱办事。 给多少钱,办多少事。 咱洛神什么人,呸,什么神,怎么能平白拿人好处? 此刻那双美目微微眯起,眼尾丹蔻如血,正百无聊赖地望着城郭方向——她在等杨奇伟的求救,等着那笔谈妥的酬劳落入神龛。 突然,天际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洛神猛地坐直身子,青丝如瀑散落肩头。 抬眸望去,原本澄澈的天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墨色乌云如怒海狂涛般翻涌,雷霆在云隙间游弋,每一道电光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她明艳的面容瞬间布满寒霜,玉手死死攥住扶手,鲛绡裙摆无风自动:"雷虎这疯子!竟敢在城中施展如此禁术!" 随着一声脆响,鎏金扶手竟被捏出五道指痕。 "入城!" 洛神朱唇轻启,九条鲛人驭着水波骤然加速,步辇如离弦之箭冲向城门。 洛阳城对她而言不仅是领地,更是供奉不绝的灵脉所在。 每年春秋两祭,满城香火化作的信仰之力,是她神力增长的根本。 此刻她杏眼圆睁,望着天边翻滚的雷云咬牙切齿:"断我香火,今日定要你付出代价!" 黄河龙宫。 龙宫深处,鲛人侍者端来的玉露琼浆在案几上泛起涟漪。 河伯敖婴猛地放下青玉盏,目光穿透重重水幕,望向洛阳城方向。 这位身着冰绡广袖的龙族强者眉头紧锁,额间龙纹隐隐发亮。 “何必呐?” “九天应元诛邪雷穹大阵,也不知圣教的杨教主是否能挡得住。” 敖婴面带忧色。 他们已经决定投资圣教,若是圣教教主杨奇伟这时候出现问题,必然影响到未来的大局。 敖婴思索片刻,甩了甩衣袖,站起身来。 他大步来到宫殿中央,昂首向着殿顶望去。 只见上方是一道完全透明的水晶雕琢,宛若天穹般,可见其中星辰闪烁。 敖婴目视穹顶,思索着双手捏法诀,而后穹顶的星辰闪烁,绽放出强烈的光芒。 与此同时,外界苍穹的星辰微微闪烁,光芒比平日似乎要明亮一些。 只是瞬息间,穹顶光芒减弱,宛若海市蜃楼般浮现出一副景象。 却见洛阳城上空,乌云汇聚,雷霆翻滚。 灵霄宗十八位真人盘坐在洛阳城各处,捏着法诀,口中颂颂有词。 “仰启雷城十二门,三十六将护吾身!五方雷鼓震天地,玉枢敕令诛邪神!” 伴随着颂唱,他们手里的宝物随之发生变化。 宝物各不相同。 有宝塔,有长剑,有浮尘,亦有宝镜等等。 这些宝物闪烁着微光,宛若利剑般直冲斗牛,隐隐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金色符箓,将偌大的洛阳城覆盖其中! 看到这副景象,敖婴当即脸色大变。 九天应元诛邪雷穹大阵是灵霄宗的根本之法。 该阵法暗合“天罡九曜,雷炁化穹”之理,以人体为雷枢,勾连天地雷池,形成覆盖百里的诛邪雷域。 可谓是“以人代天,行雷劫之刑”。 但施展起来,亦有区别。 单人施展,虽有强大神威,但不可能发挥出阵法的全部威能。 可! 眼下不同。 灵霄宗以十八位长老为基石,辅以各类法宝沟通天地,引天地雷劫。 其威能之强大,一旦失控,足以毁了整个洛阳城! 敖婴如何都没想到,雷虎竟然闹得如此之大,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人口密集的城区施展禁术。 他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跺脚骂道:“糊涂,糊涂啊,雷虎,你怎能如此行事。” “若是失误~~~” 敖婴说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 洛阳可不是普通小城,一旦失误,顷刻间便会有十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命丧黄泉。 到时候,莫说大明不会有灵霄宗的容身之处。 便是天下其他皇朝,也绝对容不下这等行径。 敖婴越想越气,越想越忧虑,只能快速操纵法宝寻找杨奇伟的踪迹,期盼着杨奇伟能阻止雷虎。 只是~~~ 敖婴虽是这般想法,却也感觉有些不现实。 雷虎已经是半步陆地神仙境界的修行者。 彼时又有十八位真人护法。 阵法的威能说一句堪比陆地神仙的全力一击,绝对没有人会否认。 陆地神仙啊。 那可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更是修行者的巅峰。 杨奇伟虽强,但能挡得住陆地神仙的全力一击吗? 敖婴不知道,但感觉可能不大。 他思索着,终于找到了杨奇伟的踪迹。 洛阳城中。 随着雷虎施法,天地骤变。 杨奇伟周围的亲兵们看着仿若神灵的雷虎,脸色大变,但却浑然没有畏惧。 他们怒视雷虎,高声喊道:“保护教主。” “保护教主。” 数十位亲兵,有人挡在杨奇伟身前,有人拿出弓箭瞄准正在施法的雷虎。 但! 直面雷虎,或者说已经被阵法锁定的杨奇伟,却丝毫没有半点紧张与畏惧。 他凝视雷虎,唇角渐渐扬了起来。 这一刻,敖婴不禁愣在那里。 他仔细端详,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杨奇伟在笑。 笑得,嗯,很真诚,很开心。 看到这里,敖婴不禁眉头紧锁,越发的困惑。 他在笑? 可是? 他为什么会笑啊。 那可是灵霄宗的至高阵法,最强禁术。 便是陆地神仙境界的顶尖强者,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敖婴思索间,杨奇伟也有了动作。 他凝视雷虎,目光落在雷虎的个人面板。 【雷虎】 【年龄:未知】 【好感:70】 【技能:五炁朝元录、灵宝无量神霄雷经、神霄玉律、掌心雷、五雷正法、九天应元诛邪雷穹大阵.......】 【喜好:喝酒,修行,逍遥,听曲,看戏.......】 【厌恶:伪君子、小人、贪官恶吏、邪祟妖人........】 【当前情绪:平静。】 【人物过往:天生灵童,生有道根。自幼被灵霄宗收养,年少时便已经学有所成,二十岁名动天下,三十岁已经近乎无敌。】 杨奇伟看着雷虎的面板,而后目光落在雷虎的技能上。 学习! 他唇角微扬,而后右手高举,平淡道:“雷来!” 顷刻间,洛阳上空乌云涌动,竟互相碰撞起来。 漫天雷霆受到牵引,化作一条狰狞可怖的雷蛟。 两条雷蛟在苍穹对峙,轰鸣之声仿佛战鼓响彻天地。 这一刻,敖婴傻了。 灵霄宗的十八位真人傻了。 匆匆赶来拯救铁杆庄稼的洛神也傻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苍穹,而后看向杨奇伟,大脑一片混乱。 嘛情况啊!? 第181章 苍龙七宿,岂会怯战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苍穹被墨色云翳撕扯得支离破碎,道道雷霆如银蛇狂舞,在天际划出刺目裂痕,炸响的轰鸣声似万钧战鼓,震得灵霄宗众真人耳鼓生疼。 众真人瞳孔骤缩,望着正在施展雷法的杨奇伟,满脸皆是惊骇欲绝之色。 灵霄宗至高法诀,向来只传宗门核心弟子,此人究竟是如何习得? 可此刻,他们虽满心困惑,却也无计可施。 阵法完成后,他们只是维持阵法的阵基,真正能主宰阵法的是唯有雷虎。 而眼下杨奇伟突然插入其中,与雷虎争夺阵法的操纵权。 他们若是贸然撤回阵法,雷虎也必然要遭受阵法反噬。 到那时~~~ 众真人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急切地看向雷虎,希望雷虎能寻到破解之法。 可雷虎~~~ 他凝视着杨奇伟,忽地仰头大笑,爽朗之声穿透雷霆。 “好,好一个杨教主,果真了得。” 雷虎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疑惑问道:“教主如何知我灵霄宗秘法?” 杨奇伟眉峰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边与雷虎对峙,维持雷法运转,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你施展,也便会了。” “这雷法当真有趣。”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精彩。 尤其是灵霄宗众真人,更是色彩缤纷。 雷法修行之难,众人深有体会。 想要修成雷法,需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稍有不慎还会被雷霆之力反噬,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即便在以雷法著称的灵霄宗,能有幸修行雷法者寥寥,修成者更是屈指可数。 而杨奇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中。 看一遍就会了?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啊。 众真人面皮抽搐,只感觉很受伤,很委屈,更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活到了狗身上。 雷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杨奇伟,微微颔首,“教主果真天赋异禀,能在须臾间学会我灵霄宗秘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虽目前略显生疏,但可敬可畏。” “也罢,此次便如此吧。” 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口中快速念起咒语。 随着雷虎动作,苍穹之上厚重的乌云仿若被无形大手搅动,如汹涌潮汐般翻涌,化作巨大的龙卷风,呼啸着从天而降。 两条雷蛟受此牵引,相互纠缠,顺着龙卷风冲天而起。 刹那间,整个洛阳城狂风大作,呼啸的飓风似一只无形的巨手,卷起漫天尘埃。 飞沙走石如迷雾般弥漫,让人睁不开眼。 就在这天地骤变之际,雷虎长袖一甩,转瞬化作虹光,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灵霄宗诸多真人紧随其后,眨眼间消失不见。 杨奇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并未阻止。 他有一种感觉,雷虎此次前来并非有意与自己为敌,或者说目的并不是与自己战斗。 只是对方前来的目的是什么,杨奇伟也不甚了解。 但。 这并不重要。 风沙渐渐平息,圣教众亲兵纷纷围拢到杨奇伟身旁。 肖青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雷虎离去的方向,拱手欲言,杨奇伟抬手制止,沉声道:“无需多言,尽快拿下洛阳城。” “是!” 肖青应下,转身安排部署。 圣教将士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所到之处,明军或是望风而降,或是稍作抵抗便溃不成军。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 在圣教攻略洛阳的时候,却也有两拨人陷入了沉默。 其中一波正是洪承畴。 洪承畴得知圣教出动,立马率领一万骑兵匆匆赶来。 当圣教入城后,他距离洛阳已经只剩下一里多的路程。 只需片刻时间,洪承畴便能冲入洛阳城。 但突如其来的天变,让洪承畴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他想要停下来,实在是漫天乌云涌动,滚滚雷霆化作蛟龙,情形太过可怕。 战马感官敏锐,察觉前方有毁灭性的危机,无不惊慌失措,不敢继续前进。 当然,这些骚乱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洛阳城骚乱平息,再次恢复往日的平静。 随着天地恢复,战马也安定了下来。 只是~~~ “督师,我们~~~”,一位将领御马来到洪承畴身前,望着平静如初的洛阳城,依旧有些惊魂不定,紧张道。 “撤。” 洪承畴深深地看了洛阳一眼,眉头紧锁,果断道。 “啊~~~” 听到这话,众将领无不错愕。 有人赶忙解释道:“督师,这应该是灵霄宗的阵法,想来是灵霄宗的真人在斩妖除魔,我们若是~~~” 不等此人说完,洪承畴调转马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这阵法既然是灵霄宗的看家本领,斩妖除魔理当是雷蛟自九天而下,摧毁妖人。” “可你们看那景象,是斩妖除魔之意吗?” “雷蛟尚未落地便破空而去,虽不知缘由,但想来灵霄宗的行动并不顺利。” “灵霄宗如此阵仗尚且失败,我等此时便是冲入洛阳城,焉能抵挡妖人的手段。” 说罢,洪承畴用力拉动缰绳,喝道:“驾~” 众将领看着洪承畴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星光下似是巨兽般的洛阳城,无不打了个寒战。 他们瞬间清醒,不再犹豫,紧随洪承畴身后,策马离去。 而随着洪承畴的离去,洛阳城的城墙上,有七道人影悄然而立。 正是苍龙七宿。 其中,李香君的装扮与平日截然不同。 她长发高高盘起,身着修身的黑色软甲,将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 狰狞鬼面遮住她大半面容,仅仅露出一双冰寒刺骨的眸子。 在她手中,握着一柄造型诡异的长剑,剑身上似鱼鳞般的纹路泛着幽幽冷光,凶悍中透着几分邪魅。 隐踪站在一旁,额头上冷汗不断滑落,往日的冷静与傲气荡然无存。 他的面皮不住抽搐,温润的眸子中满是惊恐,望着恢复平静的洛阳城,双脚不自觉地向后挪动,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地。 可锦衣卫森严的规矩,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不敢有轻易违逆。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偷偷观察着其他同僚的反应。 就在这时,裂地双拳紧握,猛地踏前一步,魁梧的身躯仿若一堵黑墙,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指着洛阳城深处,怒目圆睁,大声怒骂:“灵霄宗深受皇恩,竟不战而逃,真是可耻。” “我奉命监督灵霄宗,岂能容他如此。” “哥,咱们赶快追上去,绝不能放过灵霄宗。” 说罢,他狠狠朝着灵霄宗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以示自己与灵霄宗的叛徒势不两立。 而后,他看向身旁。 那是一位身材普通,容貌冷峻的男子。 论及身高,比裂地矮了半个头。 此人正是苍龙七宿的最强者,也是苍龙七宿名义上的首领破风! 他冷冷地瞥了眼自家弟弟,而后~~~~ 足尖轻点地面,向着~~~~ 城外退去。 似是冯虚御风。 速度之快,须臾间便消失于黑夜中。 裂地看着转眼跑得没影的老哥,狠狠地骂了句不讲义气,而后急切喊道。 “哥,等等我啊。” 说罢,裂地脚下闪过黄光,整个人宛若瞬移般出现在城下,而后一步十丈地消失于黑暗中。 其他五人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有多说。 只是一个眼神,大家便已经达成共识。 苍龙七宿,岂会怯战! 咻的一下,众人向各不相同的方向逃去。 呸,是从不同的方向,追杀灵霄宗的叛徒。 第182章 恭喜圣上,清国使臣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今夜的洛阳,格外喧嚣。 圣教突袭破城。 灵霄宗退去。 福王逃跑。 苍龙七宿赤胆忠心,追杀不战而逃的灵霄宗。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天色微亮,圣教的后续大军相继开赴洛阳城,彻底占据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 洪承畴撤退后,已是意识到大局不可挽回,一边令人给新安的军队传信,向黄河北岸尽快撤离,一边带着兵马连夜撤到了洛阳北的孟津渡。 在洪承畴抵达孟津渡不久,匆匆逃难的福王也到了这里。 双方会面,气氛尴尬且沉闷。 但福王在经历了灵霄宗之变后,倒是没有怪罪洪承畴的意思。 毕竟连灵霄宗真人那么大的阵仗都失手了,洪承畴当时即便进入洛阳城也不可能改变战局。 只是后续应该如何行事,洪承畴一时间也没有了办法。 陕西失守,潼关沦陷,洛阳失守,中原已经无险可守。当下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如何消灭魔教妖人,而是如何防备魔教妖人北上入京。 而在洪承畴苦苦思索战局的时候,孙传庭在得知圣教突袭洛阳后,当即派遣了一支骑兵想要骚扰圣教的行动。 可洛阳城失守的速度太快了,已经完全超出了孙传庭的想象与反应。 几次尝试无果后,孙传庭当即命令全军东进,退守虎牢关。 而就在洪承畴停留在孟津渡,孙传庭退守虎牢关的时候,圣教已经展开全面反攻。 张大山初步稳定长安局势后,四面开花。 向东,打通与李自成的联系。 向北,打通与陕北义军的联系。 同时,南方也在快速扩张。 李自成通过圣教的电台系统,联络山西各地义军齐齐向陕北进发。 在洪承畴全面收缩防线的情况下,各地驻军根本无力抵挡。 同时,杨奇伟在拿下洛阳后,并没有停下脚步。 两天的休整后,圣教向洛阳北的孟津渡出发。 得知圣教有意攻打孟津渡,洪承畴带领军队连夜过黄河,并毁掉了所有船只。 洪承畴的举措给圣教带来了小麻烦。 但也仅仅是小麻烦。 随着洛阳失守,陕西和山西各地的守军战意全失。 三天后,京师。 二月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如雾如烟,笼罩着整个皇宫。 可今日的皇宫,丝毫没有春雨到来的喜悦,反而上上下下都显得格外紧张。 便是皇宫内随处可见的宦官与宫女,也无不步伐谨慎,呼吸轻缓,好似生怕触怒了不可惊扰之物。 宫殿内。 铜鹤炉里的龙涎香化作灰絮,在阴沉的天光里打着旋。 烛火摇曳,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崇祯将河南巡抚的密奏按在紫檀案上,指节泛白,指腹摩挲着奏疏上 “洛阳失守” 六字。 墨迹已被烛泪晕开,像极了鲜血。 “咚咚咚~~~”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很快,两人出现在宫殿的门前。 正是崇祯的心腹宦官王承恩,以及现任翰林院侍读刘景明。 明朝侍读为从六品官员。 侍读的核心职责是为皇帝讲解经史典籍。 除此之外,也负责一些文书的起草、校对和整理工作。 当皇帝在文化、历史、政治等方面有疑问时,侍读要及时提供准确的信息和专业的见解,充当皇帝的顾问。 数月前,河南巡抚唐文书在兵败后,全家服毒殉国。 此事在朝堂引发滔天骇浪。 只因自明朝建立以来,从未有过巡抚战败全家殉国的壮举。 而今唐文书兵败自杀,全家殉国。 且不论战争成败,其精神,其忠诚,其仁义,让满朝文武皆不敢非议。 崇祯更是感动的落泪,直呼若天下百官皆如唐爱卿这般,大明何愁不平。 为了嘉奖唐文书的忠贞,也为了弘扬忠君爱国之精神,崇祯对唐文书的子嗣给予了重赏。 正在河南其他地方筹措粮草兵马,且带着唐文书三子的刘景明,也被崇祯召到了京师。 入京之后,崇祯给予了唐文书三子极高的待遇与封赏。 除了钱财,还有爵位等等。 而刘景明因为身负唐文书重托,得到了崇祯的接见。 正是这次接见,让崇祯对刘景明青睐有加。 刘景明跟随唐文书多年,对各地的情况,以及官府衙门的门道,可谓是了如指掌。 再加上他对圣教的了解等诸多因素。 刘景明得到崇祯破例嘉奖,被封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侍读。 从那以后,崇祯经常召见刘景明询问陕西,河南等地的战事。 “臣刘景明,拜见圣上。”,刘景明来到崇祯身前,叩首跪拜。 “爱卿无需多礼。”,崇祯脸色阴沉,略显疲惫地抬手道。 说着,他拿起来自河南,陕西的几个折子,叹道:“爱卿且看看这个。” 宦官双手从崇祯手中接过折子,而后步履轻缓地来到刘景明面前。 刘景明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折子,随后才跪在地上看了起来。 当看到折子上的内容,刘景明脸色骤变。 折子上除了有洛阳失守的消息,还有陕西各地失守的情报。 看着上面的内容,刘景明只感觉一股子寒气自身下的地板涌了上来,好似要将自己彻底吞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崇祯靠在座椅上,双目无神地眺望着烛火,心情正如摇曳的烛火般,满腔悲愤,以及恐惧。 他就算是不知兵,也知道陕西目前的空虚。 现在圣教在陕西攻城掠地,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 若是洛阳坚守,倒是还好。 洪承畴还有机会挽回大局。 可如今洛阳也失守,情况就完全变了。 这意味着中原腹地彻底暴露,魔教可长驱直入河南、湖广,甚至威胁江南。 当然,也有可能直接北上京师!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崇祯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正在崇祯遍体发寒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蓦然响起,似是太阳般驱散了崇祯的严寒。 “回圣上,臣已经看完。” “臣,恭喜圣上。” 刘景明放下折子,俯身叩首,微笑道喜。 这番话将崇祯自恐惧中惊醒,也让崇祯满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恭喜! 崇祯回过神来,错愕地看了看刘景明,又看了看他面前的折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折子。 崇祯斟酌询问道:“爱卿,当真看完了折子。” “臣已经看完。” “既然看完,爱卿难道不知当今局势恶劣,为何还要恭喜朕?”,崇祯疑惑万分,若非信任刘景明,彼时已经让人把他推出去斩了。 刘景明微笑道:“圣上看到的是战线失守,臣看到的是大明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在回答圣上的问题前,臣有一个问题。” “臣听闻清国使臣即将抵达京师,不知是真是假?” 第183章 乾隆,虎狼之君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殿内烛火摇曳,崇祯眼睑半垂,眉峰微蹙,右手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似在权衡着什么。 良久,他终于开口:“确有此事。” 刘景明敏锐察觉到圣上并不愿深入探讨,但事关重大,他还是拱手问道:“敢问圣上,清国此番遣使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崇祯目光如炬,深深凝视着刘景明,烛火映照下,那深邃的眼眸宛如望不见底的寒潭。 他当然知道清国为什么过来。 说来,这还是他的功劳! 十二月初,崇祯得知杨奇伟的演讲,便在周延儒的建议下祸水东引,将杨奇伟的著作与圣教的种种思想印刷成册送到清国境内。 而事实上,这一手确实非常有效。 一月中旬,清国对与明朝接壤的边疆重镇进行全面封锁和扫荡,所有与圣教有关的作品全部没收焚毁。 因此下狱的人更是有数千之多。 五天前,北方边关送来急报,清国使者奉大清皇帝乾隆之命前来。 虽未曾明说为了什么事情,但崇祯就算是用屁股去思考也明白,肯定和圣教有关。 因为自从此事之后,北方边关都变得平静了,清国再也没有入境掠夺。 若是往年这时候,清国肯定要趁着寒冬初春入境掠夺一番。 崇祯思绪翻飞,回想着自己的“妙棋”,犹豫片刻后,伸手抽出清国国书,道:“这是清国使节呈递的国书,爱卿且看看。” 王承恩恭敬地双手接过国书,转呈到刘景明面前。 刘景明双手郑重接过,随即专注地阅读起来。 国书篇幅不长,内容也颇为简略,只是提及清国使臣奉乾隆之命,前来商讨两国事务,却未透露具体议题。 读完国书,刘景明唇角微微上扬,难掩欣喜之色,当即俯身叩首:“恭喜圣上,大事可成!” 不待崇祯发问,刘景明便开始分析起来:“陛下,自古‘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而支撑这一切的根基,便是财。财乃国之根本,无财则万事难行。” 崇祯原本略显随意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满是期待。 这便是他最欣赏刘景明的地方。 刘景明在他面前,向来直言不讳。 尤其是对钱财,不虚伪遮掩。 而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崇祯怎么可能不知道钱财的重要性。 没有钱财,什么都做不了。 百官俸禄,没有。 士兵粮饷,没有。 武器装备,没有。 什么都没有,怎么维持国家的运转? 刘景明稍作停顿,斟酌着问道:“臣斗胆请问圣上,如今山西与陕西两地,还能为朝廷贡献多少赋税?” 崇祯闻言,微微一愣,沉思片刻后,摇头叹道:“这些年,陕西流民四起,战乱波及陕北、山西等地,再加上北方边关军费开支巨大。” “这两地每年不仅无法向朝廷上供,便是维持自身开销都颇为艰难。” 刘景明目光坚定:“如此看来,山西和陕西眼下于朝廷而言,非但不能助力,反成负担。” 崇祯神色一凛,右手叩击桌面的节奏不自觉加快,皱眉道:“爱卿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即便这两地是负担,也断然不能落入魔教之手。” “一旦魔教在西北坐大,我大明江山必将危在旦夕!” 说到激动处,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意难平。 然而刘景明面对圣上的训斥,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朗笑出声:“若只是如此,又怎称得上喜事?” 崇祯一愣,脸上满是疑惑。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所谓的喜事究竟所指何事? 刘景明见状,继续解释道:“如今洛阳失陷,陕西局势混乱,但洪承畴总督已率部退守黄河以北,孙传庭总督也领兵固守潼关。” “我军主力尚存,这点得失,暂时不足为惧。” 崇祯眉头依旧紧蹙,虽有些不悦,但细细想来,刘景明所言也不无道理。 只要军队还在,就有翻盘的希望,尽管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希望渺茫。 “当今清国国君乾隆手段狠辣,堪称虎狼之君。” 刘景明目光深邃,充满深意地问道:“若魔教占据山西、陕西,陛下不妨想想,对乾隆而言,我大明与魔教,哪一个威胁更大?” 崇祯眼神瞬间一亮,如拨云见日,终于明白了刘景明的深意——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崇祯虽然很厌恶清国,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而清国皇帝乾隆是什么人,崇祯更是清楚地很。 乾隆二十二年,清军在兆惠指挥下对准噶尔部实施 “搜山检海”,《啸亭杂录》记载 “数千里内,遂无一人”。 而这件事的根源,就在乾隆下达的 “尽行剪灭,永绝根株” 的指令。 清军对投降者亦不放过,甚至 “呼其壮丁出,以次斩戮”。 准噶尔部从 500 万人口锐减至不足 10 万,基本灭绝。 乾隆三十六年,大金川土司索诺木联合小金川叛乱,清军出征。 此次出征,清军奉行焦土政策,采用 “以碉攻碉” 战术,焚烧村寨。 《平定两金川方略》记载 “碉寨尽毁,余众逃散”。 此战之后,金川地区人口从战前约 10 万降至不足 3 万。 乾隆三十年,乌什事变。 清国在南疆实行 “双领导制”,但吏治腐败问题严重。 办事大臣素诚糊涂贪财好色,他和儿子以及办事笔帖式,遇到稍有姿色的回人妇女,就唤至官署内公然淫乱,毫无避忌,甚至赏给家人轮流行深入浅出之事,还将一些妇女囚禁长达一个月才放出。 其中包括当地部落领导的妻女! 诸如小伯克赖和木图拉等。 如此残暴之举,最终引发乌什事变。 对于此事,乾隆的最终决定是~~~ 男丁全行剿杀、妇幼送往伊犁为奴!!! 但负责此事的明瑞与阿桂最终没有遵循乾隆的旨意,只是杀了为首等千余人。 对于受到牵连的老弱妇孺,给了她们盘缠让他们前往伊犁等处屯田。 对此,乾隆大怒,痛骂两人。 这些事情,崇祯可谓是了如指掌。 所以乾隆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正如刘景明所言,这是一位虎狼之君!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忤逆自己,更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威胁到自己的财富。 凡是有这样倾向的人,或者势力,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彻底毁灭! 圣教之思想,便是要从根本摧毁清国,摧毁清国的统治根基。 乾隆是一位将帝王术修行到极致的君王,一位容不下任何人反驳自己的君王。 面对魔教与大明两个威胁,如何择决,对他而言并不难。 明国之威胁,不过是两位君王之争。 可魔教之威胁,那是要断了大清的根,灭了爱新觉罗家族的火种! 此,大恶也! 崇祯越想越觉得刘景明的计策高明,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刘景明身边,亲自将他搀扶起来,急切道:“爱卿快与朕详细说说,后续还有何计划?” 刘景明顺势起身,向崇祯躬身致谢,随后环顾四周,缓步走到一幅地图前…… 第184章 明清停战,各怀鬼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刘景明站在地图前,右手按在陕西的位置,沉重道:“如今洛阳失守,陕西的兵力又被抽调一空,只怕是挡不住魔教妖人的脚步。” “洪承畴总督当下退守河南北部的怀庆府,若是继续北上山西,打败北方乱军自是毫无问题。” “但魔教妖人紧随其后,以洪总督当下的兵力,只怕挡不住魔教妖人。” “若是魔教妖人与北方乱军联手,洪总督危矣。” 崇祯脸色难看,重重叹了口气。 洪承畴虽然有十万大军,但在经历了洛阳之败后,这十万大军能够挡得住魔教,崇祯还真是没有半点信心。 “故而,臣提议洪总督应当立刻东撤至河内,围绕泌水建立防线,与黄河南岸据守虎牢关的孙总督形成犄角之势。” “此地有朝廷近二十万大军驻守,而山西和陕西腹地空虚,魔教妖人定然会优先攻略山西和陕西两地。” “山西与京师河南为太行山脉所阻,是朝廷最好的屏障。” “如此一来,太行山,泌水,虎牢关便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魔教妖人锁死在河南西部。” 崇祯听到这里,眉头紧锁道:“爱卿可曾想过,魔教妖人固然一时忌惮朝廷军队,可他们拿下山西和陕西后,只怕会立刻北上。” “到时候京师危矣,天下危矣。” 刘景明颔首道:“圣上所言极是。” “魔教妖人拿下山西和陕西两地,定然会重整大军,随时北上京师。” “但!” “圣上请看这里。” “陕西和山西两地面积广袤。” “国土虽大,若是不能有效管理,也便算不得国家的领土。” “子民虽多,若是不能管理,也便算不得国家的子民。” “魔教妖人想要拿下山西与陕西两地,绝非短时间内能做到。” “而且陕西、山西与清国的边境线何止千里。” “清国之疆域如大明之镜像,大明之繁华尽在东南沿海之地,清国之繁华,尽在西南沿海之地。” “过了这片草原,却是清国的云贵川府之地。” “我们可利用魔教妖人吞并山西和陕西的时间,挑起魔教与清国的争端。” “唯有如此,才能借刀杀人,坐看清国与魔教妖人互相厮杀。” 崇祯若有所思,倒是冷静了一些。 他凝视地图,右手轻轻抚摸山西与陕西两地,似是不舍,皱眉道:“陕西与山西面积广阔,我们纵然暂时退去,魔教妖人短时间内也无法吞并,这点爱卿所言极是。” “可你如何能确定魔教妖人不会在短时间内挥师北上。” “若是不等我们挑起魔教妖人与清国的矛盾,魔教妖人便率军北上~~~” 刘景明坚定道:“臣敢以脑袋担保,魔教妖人若是拿下山西和陕西两地,短时间内绝不会轻易北上。” “理由有三。” “一:魔教教主杨妖人做事稳重。” “以他在南阳府的行径便能看出,妖人并非寻常流寇,深知治国之道。” “他每次行事,都是谋而后动。” “二:魔教想要建立的国家,不同于大明,也不同于清国。” “妖人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南阳府的等地修建学校,普及教育等等。” “他明白魔教现在的弱点是什么。” “魔教最大的问题,便是缺少足以建立人民国家的基础。” “若是盲目扩张,魔教必然根基不稳,反而会从内部崩坏。” “所以臣断定,魔教拿下山西与陕西后,一定会进行重大改革,在山西和陕西两地推行魔教新政,以稳固根基。” “魔教发展时间甚短,人手有限,在山西和陕西两地推行新政的基础上,绝没有精力继续向外扩张。” “三:陕北和山西民乱已久,各地生产废弛。魔教妖人虽然蛊惑百姓背弃大明,但想要彻底平定两地,岂是那么容易。” “以臣之愚见,魔教妖人最起码也要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才能初步整合山西和陕西两地的民力。” 崇祯若有所思,斟酌道:“爱卿所言倒是有些道理。” “只是乾隆颇有手段,岂会轻易中计?” 刘景明唇角上扬,按在河南南阳府之地,冷笑道:“即是做局,倒也未必一定要乾隆率先入局。” “魔教以铲除天下皇朝,消灭天下王侯为己任,更是自创了一套理论。” “若是清国境内出现一支打着魔教名号的叛军,圣上以为,魔教是否会前往支援?” 崇祯闻言,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忍不住拍手叫好。 对啊,还有魔教妖人。 可以魔教妖人为突破口。 刘景明坚定道:“以杨妖人的行事风格,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一旦魔教妖人入局,我们可联合清国共同讨伐魔教。” “乾隆是虎狼之君,手段高明,分得清轻重,定然明白我大明与魔教,哪个危害更重。” “再者,清国对我大明虎视眈眈,若是能借此机会深入山西和陕西等地,他们岂会轻易放过。” 说到这里,刘景明目光冰冷地凝视山西和陕西两地,沉声道:“我大明当下有人口约两万万。” “山西,陕西,河南三地,虽面积广袤,但总人口不过两千万而已,仅占我大明人口的十分之一。” “这些年山西与陕西民乱不断,不能为朝廷提供赋税,反而还要消耗大量的民力物力。” “若是能以山西和陕西两处贫瘠之地换取辽东的和平,与清国达成暂时的同盟,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崇祯若有所思。 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清国给大明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每年用在辽东战场的钱财,简直数不胜数。 若是能与清国达成同盟,又没有了山西和陕西的拖累,朝廷的财政负担将会大大降低。 到了那时候,很多事情反而容易处理。 崇祯思索着,有了决断。 不破不立! 是时候进行改变了。 这一天,崇祯与刘景明在宫殿内商讨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时分,刘景明才从宫中离去。 至于两人商量了什么,只有崇祯的少数心腹知晓。 不久后,崇祯给孙传庭,还有洪承畴下达了圣旨,命令两人保存力量驻守于河内与虎牢关两地。 同时,令襄阳,襄城等地加强戒备。 在明军重整防线的时候,圣教各路大军势如破竹,在山西和陕西两地攻城掠地,战果硕硕。 半个月后,清国使者入京师,与崇祯会面。 此次会面,清国使者表达了乾隆的善意。 清国愿与明国签订停战协议,并撤军百里以示诚意。 崇祯自是明白乾隆的想法,想要看明国与魔教妖人自相残杀。 一旦明国与魔教两败俱伤,或者一方撑不下去,便是清国坐收渔利的时候。 虽明白乾隆的想法,崇祯还是爽快应了下来。 清国想要坐收渔利,他也想要坐收渔利! 崇祯五年,三月二十日,明国与清国签订停战协议。 同年四月,清军如约撤军,北方终于迎来了暂时的和平。 但崇祯并没有按照乾隆的想法调集边军南下,集结全国兵力与圣教拼个你死我活。 相反,崇祯仿佛彻底放弃了山西与陕西两地,开始整顿淮河两岸,以及江南重地。 崇祯的反应完全出乎乾隆的预料,让这位执掌大清五十多年的虎狼之君有了不祥之感。 第185章 谁的大清,谁的大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崇祯五年二月下旬,圣教兵出南阳突袭山西。 同时,圣教攻陷洛阳。 洪承畴眼见大势不可违,带兵东进。 孙传庭出兵无果,随后退守虎牢关,重整防线。 之后,两人虽时常派兵骚扰圣教,但始终没有与圣教正面决战的意思。 圣教也未曾继续向东追击,布置五万大军防守洪承畴与孙传庭外,其他军队兵分三路。 一路两万人,向西去潼关,经潼关入陕西。 一路两万人,向北去孟津渡,经孟津渡入山西。 一路两万人南下汝州,在南阳府与汝州的交界处防备明军偷袭。 随着三路大军进发,所过之处明军望风而降,陕西与山西两地的疆域纷纷改旗易帜。 崇祯五年三月,清国使者入京师,清国与明国达成停战。 同年四月,清国退兵百里。 在崇祯的指示下,明国与清国签订停战盟约的事情,快速传遍天下。 一时间,朝廷上上下下大肆宣扬崇祯之丰功伟绩,以及明军在北方边境的种种胜利,就差直接说崇祯丰功伟绩,治国有方,实乃大明建国以来最有为的帝王。 当然,主要还是山西和陕西战况很差,否则他们倒是不介意吹一吹。 而大明朝廷如此刻意宣传,消息自然瞒不过圣教的耳目。 崇祯五年四月十日,洛阳城在初夏的阳光下,散发着勃勃生机。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自从圣教将总部迁至此处,这座古老的城市便焕发了新的活力。 洛阳府衙经过半年的修缮与改造,焕然一新。 原本庄严肃穆的建筑,在重新规划后,增添了许多现代化的功能区域。 通讯室内,报务员们专注地关注着电台,通话声滔滔不绝。 城市规划部门里,绘图师们在巨大的沙盘前,热烈讨论着城市的未来蓝图。 府衙内,官员们进进出出,忙碌非常。 眼下虽然已经是四月,但圣教的战事依旧未曾停止,陕西和山西的战争正在持续,每天都有新的报告送来。 除了山西和陕西的战事,圣教在河南,以及山西和陕西的改革,也正在有序推进。 但这份忙碌并没有让人感到疲惫,反而让圣教的官员们洋溢着幸福欢喜的笑容。 那是收获的笑容。 他们看着圣教的疆域不断扩大,圣教的子民不断增加,身为圣教的一员,如何不欢喜,如何不激动。 只是今日,又有不同。 圣教特情局局长张楚山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脚步急促地穿过回廊。 平日里,他总是面带微笑,与同僚们亲切交谈,但此刻,他却仿佛陷入了沉思,对周围同僚的问候充耳不闻。 他的反常举动,让府衙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官员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低声议论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楚山是圣教特情局的局长,主要负责对外情报工作,能让他这样紧张,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而就在官员们各自猜测的时候,张楚山已经来到了杨奇伟的办公室。 推开杨奇伟办公室的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室内,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 杨奇伟半躺在躺椅上,手中端着一盏清茶,神态悠然。 盈盈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杨奇伟。 王二则坐在棋盘前,手中捏着一枚棋子,眉头紧皱,眼神专注地盯着棋盘,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 阳光落在棋盘上,棋子的影子在木纹间晃动,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专注的氛围。 张楚山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二猛地抬起头,看到张楚山凝重的表情,心中顿时一紧,意识到出事了。 他赶忙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张楚山快步走到杨奇伟面前,微微躬身,双手将一份文件递出。 盈盈轻盈地走上前来,接过文件,转递给杨奇伟。 “教主,北方出事了。” 张楚山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清国和明国停战,清国退兵百里。” 王二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瞳孔剧烈收缩,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清国和明国的战争已经打了上百年,几乎从未停止过。 眼下清国和明国突然停战,要说没有缘由,王二自然是不信。 而如今能让清国和明国停战的原因还能是什么? 圣教! 若是清国和明国联合,圣教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即便是两国没有联合,仅仅是面对没有北方威胁的明国,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国军队很多,但真正的核心都在北方边关。 那些军队常年与清国厮杀,绝不是内地的地方军可以相比。 若是明国调动北方边军南下~~~~ 想到这个可能,王二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担忧地看向杨奇伟。 杨奇伟接过文件,目光平静地逐页翻阅。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张楚山和王二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杨奇伟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杨奇伟合上文件,随手扔在茶几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哈,倒是有些意思。” 张楚山看到杨奇伟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腰板也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教主,清国突然与明国停战,只怕与我圣教有莫大关系。” “眼下最坏的情况是两国联手,其次是清国想要坐看我们与明国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最好的情况,便是两国虽然停战,但明国并不信任清国,继续在北方保持高强度警戒,不调动北方边军南下。” 杨奇伟伸手示意张楚山坐下,微笑着问道:“依你之见,明国是否会相信清国的停战协议,令北方边军南下?” 张楚山毫不客气地坐下,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清国与明国可谓是血海深仇,要说明国会完全相信清国,我确实很难相信。” “但随着北方边境的压力减轻,明国应该会调动少量北方精锐前来。一旦明国调动北方精锐,对我圣教而言将会是不小的压力。” 杨奇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深邃地看着张楚山,再次问道:“你对清国了解多少?” “可知道清国与明国的区别?” 张楚山闻言,神情变得更加专注,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对清国还算了解。” “我们家族曾有人与清国的商人有过联系,故而知晓清国的情况。” “只是……” “要说清国和明国的区别,我一时也不知应该从哪里开口?” “虽然清国的制度继承明国,但两者的区别极大,不同的地方,也是极多。” 杨奇伟爽朗地笑了起来,将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嗯,就说说……国家主体吧。你认为清国的主人是谁?明国的主人是谁?” 张楚山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但稍作思考后,他还是给出了答案:“明国是朱家一家之明国。” “清国是满族之清国。” 杨奇伟轻轻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得说法,还不够细致,但大体倒也没错。” “清国的国家政体继承明国,但与明国又有不同。” “明国是一人之明国。” “清国是一族之清国。” 张楚山若有所思,但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想明白。 一人。 一族。 这? 第186章 让文化源远流长的秘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初夏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片浮动的尘埃在光束中悠悠打转。 张楚山坐在藤编椅上,阳光正好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暖意沁入肌肤。 这本应是令人放松的时刻,可他紧蹙的眉头和微微抿起的唇角,内心满是纠结与困惑。 他垂眸沉思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纹路,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为何明国是一人之明国,而继承明国制度的清国,却能是一族之清国? 明明从表面的制度来看,二者似乎并无天壤之别。 思索无果后,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惭愧与求知的急切,望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杨奇伟:“还请教主宽恕,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明国是一人之明国,清国是一族之清国。” 杨奇伟半阖的眼睑下眸光微动。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他思索着站起身来,檀木座椅在他起身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杨奇伟踱步到楠木书桌旁,案头摆放的文房四宝还带着墨香,他修长的手指拂过泛黄的书页,最终拿起那本《论语》,封皮上的烫金字迹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你是读书人,儒家的《论语》《中庸》等书籍,应当烂熟于心吧?” 杨奇伟拿着论语,语调平稳,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他将书轻轻翻转,露出扉页上的批注,眼神深邃得如同深潭。 张楚山连忙起身,恭敬地拱手,挺直的脊背却因紧张绷得笔直:“回教主,我自幼便研习儒家经典,四书五经早已熟记于心,时常反复诵读批注。” 杨奇伟将书轻轻放回桌上,发出“咚”的轻响。 他指尖叩了叩桌面,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楚山:“那你可曾想过,上古时期百家争鸣,诸子思想如璀璨星河照亮天下。为何时至今日,唯有儒家依旧长盛不衰,独领风骚?” 张楚山神色变得凝重,他低头沉思,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片刻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因为儒家的学说历经数代改造,最契合统治者的利益。” “自上古至今,儒家早已被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修改得面目全非。” “就像明太祖朱元璋删改孟子的诸多言论,改得与原意大相径庭。” “墨家、道家杨朱等学派,因不符合统治者的需求,遭到打压,渐渐走向消亡。” 杨奇伟微微颔首,负手踱步,长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不错,任何一种文化能源远流长,从不是因为它有多伟大神圣。” “唯一的根源,便是它能为统治者所用,是服务于统治的工具。” “诸子百家发展至今,唯有儒家屹立不倒,墨家、杨朱之流近乎绝迹。” “可遥想当年,天下人的追求,不是墨家兼爱非攻,就是杨朱贵己为我,连儒家都曾被二者压制。” “明国现在的文化,便是如此,一切都在为统治者服务。” “清国的文化,同样如此。” “为了从根本上杜绝不同的声音,统一思想,统一文化,清国自立国至今不过百余年,却已经进行数以百计的文字狱。” “因此遭受处死,或者受刑的人,难以计数。” 说到此处,杨奇伟停顿片刻,端起案头的青瓷茶盏,轻抿一口,热气氤氲间,他目光变得锐利:“但儒家宣扬的仁义忠孝,天子代天牧民之说,不过是说给普通百姓,说给被统治者听的。” “其目的,是以最小的代价,从百姓手中攫取最多的财富。” 张楚山闻言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又陷入新的思索。 他眼睑微垂,思索数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教主曾说,一个国家主要由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构成。” “如果儒家学说是讲给被统治者的故事,那是否存在讲给统治者,或者统治者集团的故事?” 杨奇伟赞许地微笑,缓缓坐回座椅,端起茶盏的动作优雅从容:“皇帝之所以是皇帝,不是因为他生来是皇帝,而是因为天下人认为他是皇帝。” “那么,天下人为什么会认为他是皇帝,应该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因为他掌握权力,而权力来源于整个统治集团的效忠。” “故而,我将统治集团内部的所有人,以他们对皇帝权力的影响力为核心,划分为三个层次。” “一:决策集团。” “这是皇帝想要维持统治不可或缺的集团,一旦失去他们的支持,皇帝的权力将受到严重打击。” “甚至可能就此消亡。” “比如,清国初期的多尔衮,对于顺治皇帝便是如此。” “故而为了维持统治,或者说保护自己的权力,顺治必须满足多尔衮的种种利益诉求。” “顺治元年授多尔衮为皇叔父摄政王;顺治五年尊多尔衮为皇父摄政王。” “历史上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 他顿了顿,伸手蘸了蘸茶水,在桌面上轻轻划出几道痕迹:“其二:利益共同体集团。” “利益共同体集团与决策集团又有不同,他们是皇帝维护统治的重要基础,但对皇帝自身的权力影响有限。” “如明国和清国的官僚,贵族,都可以说是皇帝的利益共同体。” “但他们主要是依附于皇帝的附庸者,而不是决策者。” “其三:名义上的利益共同体。” “何为名义上的利益共同体?” “自古以来,天下百业,唯有读书贵?”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读书能当官,当官才能有钱有女人。” “但是!” “在没有获得功名,或者说没有得到官职前,读书人也不过是普通百姓,被统治阶层的一员。” “他们只是拥有一个看似美妙的前景,可以迈入统治者的圈子。” “这些人对皇帝而言,几乎没有多少影响力。” “明国立国初期,朱元璋分封子嗣前往天下各地就藩,这些子嗣掌握当地军政大权。” “对当时的皇帝而言,他们便是决策集团,拥有影响皇帝权力的重要影响力。” “可朱棣造反成功后,为了防止后来人效仿自己,剥夺了明朝藩王几乎所有的军政大权。” “自此以后,明朝宗室从决策集团,降为了利益共同体。” “可即便如此,历代明国皇帝都对自己的皇室亲戚戒备万分。他们虽然是利益共同体的重要组成,且是皇族,实际影响力却远不如一个当地官员。” “一个皇帝的权力是否稳固,从来不在于他是否残暴,是否邪恶。” “而在于他的利益共同体规模,以及决策集团的大小。” “决策集团越小,皇帝的权力越集中,也就越稳固。” “利益共同体,以及名义上的利益共同体越大,皇帝的支持者就越多,权力也就越发稳固。” “一个皇帝想要维持权力,必须满足利益共同体,以及名义利益共同体,也就是支持者的利益诉求。” “而一旦皇帝无法满足支持者的诉求,其权力必将受到影响。” 张楚山越听越激动,双眼发亮,猛地站起身,藤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连连鼓掌,脸上满是敬佩与欣喜:“我明白了,我明白教主为什么说明国是一人之国,清国是一族之国。” “虽然理论上,官僚、贵族、皇族都是皇帝的支持者,双方有共同的利益诉求。” “但崇祯皇帝刻薄寡恩,明朝财政系统崩坏,他无法满足官僚的利益诉求,甚至连军饷,俸禄都无法足额发放。” “因此,崇祯有负官僚,军队,有负自己的支持者,官僚和军队因此生出怨言。” “皇族本应该是皇帝的支持者,可各地藩王郡王早已经被剥夺了军政大权,虽富有,却没有影响力。” “他们对当地的影响,甚至不如当地官僚。” “这也是我圣教能在河南,山西,陕西攻无不克的原因。” “皇帝有负天下人,故天下人无不背弃皇帝。” “清国之所以是一族之国,便是因为清国自立国之初,便采取以天下奉养满族,自满族选拔官僚的政策。” “虽然清国的官僚中也有其他民族,但这些人占比很小。” 话音落下,张楚山恭恭敬敬地向杨奇伟深深鞠躬,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声音中满是真诚的敬佩:“教主洞悉天下大势,谋略高深,我等实在难以企及!” 第187章 蒲公英计划,向天下输出思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倚坐在雕花檀木椅上,阳光透过窗棂斜斜洒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将那抹从容笑意镀上一层金辉。 他轻笑着摆了摆手,袖口暗绣的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示意张楚山在对面的藤椅上落座,而后目光转向窗外摇曳的竹影,继续说道:“清国与明国相比,更加残暴。”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扶手,指节与木质相触发出轻响:“其统治看似稳固,实则只是因为利益共同体的诉求暂时得到了满足。” 说到此处,他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矛盾,早已如地底奔涌的岩浆,随时可能冲破地表。” 杨奇伟起身踱步,玄色长袍下摆扫过青砖地面,冷笑道:“若是没有外力,清国的统治大体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直到皇帝支持者的利益诉求无法得到满足,统治者内部出现分裂。” “又或者被统治者无法忍受这种剥削,从而出现大规模的起义。” 他在窗前驻足,目光落在庭院中的假山石上:“清国立国至今已经百余年,为了满足利益集团的诉求,历代皇帝都在竭尽所能地搜刮民间财富。” “其中又以乾隆最为凶狠暴戾,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放任官员贪污受贿。” “为此,他还设立了议罪银。” 说到“乾隆”二字时,杨奇伟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何为议罪银?” “官员所犯之罪经过一定的议罪程序后,根据罪行轻重确定赎罪银的数额,官员需将银两缴纳到内务府广储司银库。” “这数额并没有固定标准,主要根据官员的职位高低、财富状况以及所犯罪行的性质和严重程度来确定。” “一般来说,少则几千两,多则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 话音落下,他右手重重拍打窗户,震得院中鸟雀惊慌失措地展翅离去。 杨奇伟冷笑道:“腐败可以维护皇帝的权力,绝对的腐败,可以让皇帝拥有绝对的权力。” “乾隆通过议罪银制度与天下官僚分食天下,天下官僚自然会竭尽所能维护乾隆的权力。” “但这般竭泽而渔的做法,岂能不招致被统治者的怨恨?” 阳光穿透云层,将他的侧脸照得棱角分明。 杨奇伟微微侧首看向张楚山,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以我圣教之制度,瓦解清国统治,并非难事。” “眼下我圣教即将拿下山西与陕西两地。” “到那时,以我圣教的人口,兵马,资源,足以挑战清国。” 张楚山猛地挺直脊背,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什么叫挑战清国! 可不就是继续扩张! 消灭清国! 虽然眼下圣教尚未覆灭明国,但是否有能力挑战清国,张楚山没有半点怀疑。 他相信,只要有教主在,圣教战无不胜! 他“唰”地站起身,长袍下摆随着动作带起一阵风,昂首挺胸如青松挺立:“请教主下令!” 杨奇伟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在指间轻轻转动,温润的玉色映着他沉思的面容:“我命你从圣教挑选一批优秀的种子。” “这些人要足够机灵,且精通我圣教宗旨、纲要,最好是能读书识字之人。” “培训后,将他们派往明国各地,送往清国,以及周围各国。” 张楚山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保证完成任务,定会将教主之思想传遍天下!” “这个计划,便叫蒲公英计划吧。”,杨奇伟将玉佩置于案头,抬手遥指天际。 “我希望,圣教的思想能如蒲公英一般,借着风儿的力量,飞跃山川江河,传遍天下。” “当全世界的被统治者都知晓圣教的思想,知晓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应该是何等模样,便是我圣教联合天下人推翻所有皇朝之日。” “是!”,张楚山高声回应,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久久回荡。 随后,两人在檀香萦绕的书房中展开商议,纸张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计划的细则。 当张楚山离去时,初升的朝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色。 他步伐坚定,再也没有来时的紧张与不安,只剩下期待、激动与欢喜。 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在府衙中引起阵阵骚动。 廊下的官员们交头接耳,望着张楚山远去的背影窃窃私语。 有人轻抚胡须颔首:“定是教主施展神力,解决了麻烦。” 有人连连点头道:“应当如此,否则张司长不会变化这么大。” 两人的话如涟漪般传开,众人脸上的担忧渐渐化作虔诚的赞叹,感叹教主的无上威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麻烦,但张楚山的表现已经能说明一切。 他们在歌颂中,各自回到岗位,继续忙碌。 时光在这般微妙的氛围中缓缓流淌。 清国、明国与圣教,形成了诡异的默契。 圣教在虎牢关一带布置五万大军防备,也不继续向东扩张。 明国的洪承畴、孙传庭,分别在黄河以北的河内,黄河以南的虎牢关等地加强防御建设,时不时派遣些许骑兵入圣教疆域捣乱,以彰显自己的存在。 清国退兵百里,不再辽东兴兵事,好似一瞬间成了热爱和平的和平使者。 而与明国与清国相比,圣教可就要忙碌多了。 圣教在崇祯五年二月下旬开始攻略山西和陕西两地。 可直到崇祯五年八月,圣教才初步拿下山西和陕西! 耗时,半年之久! 之所以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核心就在于陕西的面积太大了。 彼时的陕西可不是杨奇伟前世的陕西,面积超过一百万平方千米! 而彼时的南直隶,大致范围相当于江苏省、安徽省全境,面积大约为 23 万 - 25 万平方千米。 一个陕西的面积,相当于四个江苏与安徽的合体! 当然,彼时的陕西也就剩下面积了。 不论是人口,还是经济,都已经远远无法与江南地区相比。 但对圣教而言,已经足够了。 完全足够了。 圣教在山西和陕西攻城掠地的时候,同样没有忘记发展。 其中又以工业革命为圣教之根本。 崇祯五年五月,圣教开始在山西寻找适合开采的煤矿,以及铜铁等资源矿脉。 崇祯五年八月、九月,圣教的第一座煤矿,以及铜铁矿场,炼钢厂纷纷完成建造。 虽然规模并不算大,但对圣教而言是从零到一的突破,不可谓不珍贵。 同月,圣教组建第一舰队。 第一舰队由五艘平底宽舷明轮蒸汽船构成。 崇祯五年十月,圣教的第一批钢材出炉。 同月,圣教在山西秘密创建的军工厂正式开工。 该工厂主要生产枪械,大炮,火药等重要战略物资。 崇祯五年十二月,圣教在初步掌握山西和陕西两地后,开展两项工程。 一:统计户口。 确定圣教治下的百姓数量,以及年龄结构,分布等等。 为将来更好的动员各地百姓提供数据支持。 二:大剿匪计划。 在过去,因流民问题,陕西和山西土匪遍地,起义军中不乏残暴之徒。 这些人的残暴之举,比之明朝官吏毫不逊色。 对于这些人,圣教秉承绝不妥协的原则,凡不愿归附,残暴不仁,作恶多端者,尽数诛杀! 时间,不知不觉又来了新年。 崇祯六年,元月。 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自清国境内而来。 这支商队的主人,有一个响亮无比的名字。 福康安! 第188章 山西的变化,蒸汽轮船的普及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清国与明国一直存在密切的贸易活动。 虽然清国同样地大物博,但因为地理环境的差异,两国各有其特产。 而这些特产到了异国他乡,能够换来丰厚无比的回报。 利益是驱使人类前进的第一动力。 山西北部,宁化所。 明朝建立后,为加强北方边防,抵御蒙古残余势力的侵扰,在全国重要地区设立了众多卫所。 山西地处北方边境,战略地位重要。 洪武十一年,在山西设立宁化所,最初为宁化守御千户所,属山西都指挥使司管辖。 成化二年,明廷议定在宁武一带建关城,以古宁武军之名定名为宁武关,宁化所成为宁武关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嘉靖十九年,宁化所改隶于宁武关,由宁武关的三关总兵统一管辖。 因为其特殊的军事用途,宁化所的城墙高大坚固,一般由砖石砌成,城墙周长数里,设有多个城门和角楼。 城墙上还设有瞭望孔、射孔等防御设施,便于士兵观察和攻击敌人。 城内遍布军营。 可以说,宁化所是一座标准的军事重镇。 但在圣教拿下宁化所后,这里的情况就有了改变。 宁化所虽然依旧承担着防守北方边关的作用,但管制相比以往可宽松了很多。 除了军事作用,宁化所也成了明国商人前往北方草原,乃至更远方的贸易站点。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主要原因便是宁化所所在的区域,宁武到静乐一线拥有大量可露天开采的高质量煤矿! 煤炭是工业革命的重要能源。 虽然彼时的明国早已经开始大规模利用煤炭,但产能有限,需求有限,多是小作坊,小规模开采。 如此一来,自然形成不了商业城镇。 但圣教不一样。 在杨奇伟的主导下,圣教已经有序开展工业革命。 随着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圣教对煤炭的需求变得越来越大。 蒸汽轮船需要煤炭,炼钢厂需要煤炭,百姓生活需要煤炭,各行各业对煤炭的需求激增,自然激发了前所未有的煤炭市场活力,让山西这些此前并不受到关注的资源点成了人们追捧的对象。 但想要将煤炭从宁化一带运往河南,陕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从陆地行走,不仅耗费的时间极长,且还需要大量的人力,非常不划算。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圣教自崇祯五年七月开始,便组织人力疏通改造汾水。 汾水发源于山西宁武县管涔山,自北向南纵贯山西中部,流经忻州、太原、晋中、吕梁、临汾、运城等地区,在运城市万荣县附近汇入黄河,全长七百多公里。 只是彼时的汾水,随着水位下降,河道堵塞等问题,已经很难通行大型船只。 经过长达半年的改造,圣教才初步贯通汾水。 而今的汾水最大支持十米左右的蒸汽平底船。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圣教建造了大量七米,八米左右的蒸汽轮船,用于山西汾水河段的运输。 其中多是客货两用船只。 而相比大型蒸汽轮船,这种只有七八米长的轮船不是建造难度,还是建造需求,都大大降低。 目前圣教拥有两座船厂,每座船厂都拥有一万多工人。 如果全部用于生产这种小型的蒸汽轮船,每月可生产组装十二艘。 崇祯五年年底,圣教已经建造六十多艘十米以下的蒸汽轮船,主要用于内陆河流。 其中又有四十多艘穿梭于山西汾水河段,将山西的煤炭运往陕西与河南各地。 崇祯六年,新年刚过。 宁化所还沉浸在新春的喜悦,街道上,城郊外,处处可见张扬的喜气。 附近的汾水河段,一艘艘蒸汽轮船呼啸着划过平静的河面,滚滚浓烟自烟筒中宛若黑龙般冲上九霄。 船来船往,络绎不绝。 不过对于蒸汽轮船,附近的居民与商人早已经习惯。 除了好奇的孩子们,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些烧煤的蒸汽火轮。 通往宁化所附近渡口的官道上,一支足有近百人的庞大商队,带着初春的寒气自北方向宁化所而来。 虽只有百人,但携带的马匹却有三百之多。 每匹马身上都绑着沉甸甸的货物。 另有马车三十多辆。 其中一辆最为引人注目。 马车不仅大,而且用料不凡,做工精致,明显不是一般人有资格使用。 而事实上,这辆马车确实不是一般人用的,而是福康安的专车。 福康安生于乾隆十九年,富察氏,满洲镶黄旗出身,是大学士傅恒之子,孝贤皇后之侄。 乾隆三十二年,承袭云骑尉,授三等侍卫。 乾隆三十八年,随阿桂参加金川之役,因战功卓著升为内大臣,封三等嘉勇男爵,赐紫光阁挂像。 此后,福康安历任云贵总督、四川总督、兵部尚书、总管内务府大臣等职。 乾隆四十九年,甘肃回民起义,他因平叛有功晋封为嘉勇侯,授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 乾隆五十二年,台湾林爽文起义,福康安任将军前往镇压,解嘉义之围,晋封一等嘉勇公,赐紫光阁挂像,同年任闽浙总督。 福康安喜奢靡。 即便是此次出访圣教,也没有亏待了自己。 推开马车的车门,只见车内面积虽然不大,但装饰的颇为奢华。 不仅如此,马车内除了福康安,还有两位样貌精致的美人。 这两位美人各有风情。 一人长着鹅蛋脸,端庄大气。 一人长着瓜子脸,妩媚风骚。 外界虽是初春时节,寒气逼人,但马车内却显得格外暖和。 两位美人各自穿着轻薄的衣衫,宛若两条美人蛇般缠着福康安,端是风情万种。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车厢内的奢靡。 “老爷,前方还有两里就是宁化所了。” “小得刚刚从路过的商人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不知真假。” 听到这话,福康安眼睑微垂,双手继续翻山越岭,道:“进来说话,都听到了什么消息。”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位中年男子推开马车门,垂着脑袋不敢直视福康安,双膝跪在马车的地板上,以双膝前行。 他行了两步,叩首问好。 随后道:“小得听说,宁化所那边改了路线,已经不从陆地走,多是走汾水。” “只需要四个昼夜,就能从宁化抵达洛阳。” 福康安愣了一下,而后指着男子大笑了起来。 他笑骂道:“你这狗奴才,莫不是失心疯了。” “从宁化所到洛阳有一千多里的路程,四个昼夜如何能抵达洛阳。” 中年男子垂着脑袋,小心答道:“小得也不相信,但那商人言之凿凿,并不像是在说谎。” “小得这才前来禀报老爷。” 福康安见他如此坚定,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一千多里的路程,四个昼夜! 可能吗!? 第189章 乾隆的忧虑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福康安虽出身满清贵族,却绝非仅靠家世在官场平步青云之辈。 多年来,他数次挂帅出征,讨伐各路叛逆,于行军打仗之道有着深刻感悟。 在他心中,后勤保障堪称行军作战的重中之重。 打仗,粮草先行,武器铠甲、各类物资同样不可或缺。 而这些物资往往需从各地筹措,再长途转运至前线。 其中艰难,超乎想象。 在平原地区,运输尚算便利,可一旦进入道路崎岖的丘陵山林,千里运粮,往往仅有十分之一能抵达前线。 损耗之巨,令人咋舌。 福康安虽未与明国正面交锋,却对这个对手极为了解。 他不仅对明国的山川地理了如指掌,对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知根知底。 真正的优秀将领,目光从不局限于战场本身,而是放眼战场之外,洞察敌方掌权者的性格、各级官僚的能力,乃至敌方的民力与资源。 福康安,正是以此为目标磨炼自身。 他对明国熟悉,对山西更是了如指掌。 宁化所到洛阳,途经多少城池,经过哪些区域,这些区域道路状况如何,福康安皆烂熟于心。 然而,正因这份了解,当听闻家奴所言之事时,他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四个昼夜! 即便是大清最精锐的骑兵,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从宁化所奔赴洛阳,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福康安曾默默计算过。 最快也得十八天左右,且这还需一路风调雨顺。 若途中遭遇雨天或其他变故,耗时更久。 可此刻,自家的家奴巴图竟说,妖人能在四个昼夜内从宁化抵达洛阳。 福康安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利剑般凝视着面前垂首跪地的巴图。 巴图乃福康安家的老奴,自幼看着福康安长大,对其忠心耿耿。 福康安深知巴图的为人,若非有着一定的把握,他断不会信口开河。 此事…… 福康安沉思片刻,松开身旁两位千娇百媚的美人,从温香软玉中坐起身来,沉声问道:“那商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详细道来。” 巴图闻言,神色依旧平静,思索片刻后回道:“奴才此前下去打探消息,偶遇一位从河南前来收药材的商人。” “那商人称,他是乘坐小火轮而来,路上仅用了四个昼夜。” “奴才大为震惊,忙询问小火轮是何物。” “他说,小火轮是妖人使用的船只,客货两用,因以火驱动,故而得名。” “用火驱动?”,福康安双唇微张,难掩一脸的错愕。 他生平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却从未听闻有用火驱动的船只。 “奴才当时也觉得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会有用火驱动的船只?但那商人言之凿凿,还说宁化所附近的渡口就有小火轮,短途每日十班,长途每日三班。” “咱们若加快脚程,还能赶上今日的最后一班。” 巴图如实禀明,全程低眉顺眼,不敢直视福康安的眼睛。 福康安眉头紧锁,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心中满是疑虑。 照此说来,那小火轮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但…… 福康安思索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沉声道:“加快脚步,尽量赶上那班小火轮。” “嗻。” 巴图恭敬领命,叩首后起身,迅速传达福康安的命令。 一时间,整个商队加快了行进速度。 豪华马车内,福康安靠在车厢上,双眼微闭,享受着两位美人的悉心侍奉,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一个多月前。 清国,皇宫。 十一月的大清国都,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福康安在太监的引领下,踏入乾隆的暖宫。 推开宫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宫殿内,宫女、宦官们身着单薄的夏季服饰,丝毫不见寒冬的凛冽。 福康安小心翼翼地步入宫殿,很快便瞧见了大清国的主宰者——乾隆。 已近八十高龄的乾隆,倚靠在长椅上,面容苍老清瘦,可那双眼睛却仿若能洞悉天地间一切秘密的寒星,锐利无比。 福康安与乾隆目光交汇的瞬间,便立刻垂下头,不敢直视。 他稳步走到乾隆身前,双手利落地撸了撸衣袖,跪地叩首道:“奴才福康安,给主子请安。” 乾隆眼睑微微下垂,轻声“嗯”了一声,说道:“平身吧。” 福康安再次叩首谢恩,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静静等待乾隆发话。 乾隆闭目养神,似已入睡。 宫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而寂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乾隆突然开口问道:“明国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福康安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乾隆召他前来的目的。 关于明国的变故,他有所耳闻。 他斟酌着言辞说道:“奴才有过一些了解,但所知不多。毕竟那并非奴才职责范围内该过问之事。” 乾隆眼睑微抬,瞥了福康安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随后,乾隆微微挪动身子,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沉声道:“亡我大清之祸害,便在明国境内。朕命你亲自前往明国,为朕探清那祸害的虚实。” 福康安闻言,只觉头皮发麻,脑海一片空白。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离开暖宫、又是怎样回到家中的。 “亡我大清之祸害”,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边久久回荡,震得他不知所措。 他自幼侍奉乾隆,至今已有数十载。 这数十年来,清国遭遇过诸多麻烦与威胁,可他从未听乾隆用如此严峻的口吻形容过敌人。 “亡我大清之祸害”,究竟是怎样的敌人,能让这位执掌大清五十多年的帝王如此忧心忡忡、如临大敌? 彼时,福康安满心疑惑。 直到乾隆派人送来关于明国的情报,他心中的疑惑才渐渐有了答案。 那些情报乃清国绝密,乾隆不仅派人送来,还特意叮嘱,看过之后不得泄露,随后便会派人收回。 福康安虽对乾隆的叮嘱感到不解,但当他看完情报后,一切都豁然开朗。 圣教!妖人杨奇伟! 杨奇伟出身成谜,竟自诩为昊天上帝的兄弟。 其神通广大,是一位修为高强的修行者。 崇祯四年九月,杨奇伟在河南南阳府起兵,短短时间内便收拢流民两万余人,自创圣教。 仅仅一年,圣教便发展迅猛,拥兵三十万,一举攻陷明国河南西部、陕西以及山西部分地区。 福康安看到此处,不禁惊为天人。 他久经沙场,深知维持一支三十万人的军队是何等艰难。 而圣教在短短一年内便能拉起如此规模的队伍,并且攻陷明国的陕西、山西两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明国若是当真如此弱小,清国也不至于百年不曾将之拿下。 对清国而言,明国是一位值得重视,且必须重视的敌人。 可现在~~~ 然而,还没等福康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本特殊的书籍映入眼帘——《大光明圣经》。 这本书来自清国云贵一带,是从乱党家中搜出的证物。 据乱党交代,书中记载了妖人杨奇伟的诸多言论、事迹,还大篇幅摘抄了圣教报纸的内容。 至于这本书的来历,被抓的乱党并不清楚。 但清国经过后续调查发现,它来自明国。 不过,奇怪的是,这本书并非圣教所印。 毕竟当时圣教的势力未曾脱离明国河南,不可能有精力在清国境内传播此书。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将杨奇伟的言论和事迹印刷成册,并传入清国呢? 在偌大的明国,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 真是好难猜啊。 当然,福康安此刻并不关心这本书的审讯过程,也不在意它究竟从何而来、是谁传入清国的。 他在看完《大光明圣经》后,终于深刻理解了乾隆的忧虑,也认同圣教确实堪称“亡大清之祸害”。 圣教不除,大清必遭灾殃。 这,便是福康安看完《大光明圣经》后的坚定结论。 第190章 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圣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福康安在了解了圣教的实力,以及圣教的诸多事迹后,终于理解了乾隆的命令。 他心中不禁感叹,怪不得皇上要他亲自前往明国探查情况,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亡大清之祸害——圣教。 乾隆,这位雄才大略且狠辣无比的君主,绝不容忍任何威胁自身统治的势力存在。 一旦察觉到这样的苗头,他定会不遗余力地将其彻底消灭,不惜一切代价。 毕竟有资格说这话的人,从来无需自己承担后果。 乾隆便是如此,且他也有能力做到。 福康安侍奉乾隆多年,对皇上的性格了如指掌。 当乾隆说出“亡我大清之祸害”时,便已表明了对圣教的决绝态度,意味着他决心不惜一切毁灭圣教。 然而,打仗需要巨额的银子。 想要消灭圣教,究竟要动用多少兵马,准备多少兵甲、粮草,这都是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将是一笔天文数字,很可能是乾隆执掌大清五十多年来投入最多的一次战争。 如此庞大的开支,任谁都会心疼。 所以,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估算出相对准确的数字,就显得极为必要。 随着乾隆年事渐高,精力大不如前,也愈发多疑。 朝堂之上,他能信任的官员寥寥无几。 这般重大的事情,乾隆自然要交给自己最信任,或者说最能信任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必须精通军事、深谙战争与策略,能够估算出此次战争的消耗。 如此,福康安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正因如此,福康安来了。 他渴望成为名留千古的名将,而消灭圣教,无疑是当下摆在他面前的唯一机会。 在福康安的思绪万千中,商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宁化所行进。 元月初的宁化所,依旧沉浸在新春的喜悦氛围之中。 为了庆贺新春,城门两侧张贴着巨大的春联,那鲜艳的红色在寒风中格外夺目。 初春时节,天寒地冻,道路两旁唯有绿油油的麦苗依旧顽强地挺立着,散发着勃勃生机,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不屈与坚韧。 商队渐渐靠近宁化所的城门,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此时,巴图和商队名义上的掌柜叶绍两人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宁化所的城门走去。 叶绍年过五十,作为一名来过明国十数次的清国商人,他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这也是福康安选中他作为引路人的重要原因。 不过,福康安并非完全信任叶绍。 整个商队一百多人,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福康安的家奴,其他人也大多是福康安精心挑选出来的杂役。 在这个商队里,真正听从叶绍指挥的人,屈指可数。 并且在商队出发前,叶绍的家人亲族就已被暗中管控起来。 倘若叶绍能带着福康安安全返回,自然皆大欢喜。 可若是出了意外回不来…… 呵呵,咱大清,可不是讲理的地方。 然而,面对这样的处境,叶绍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一路走来,他的言行举止无懈可击,就如同此刻,他正笑呵呵地朝着城门走去,神态从容淡定。 他的双眼快速地从城门处驻守的士兵身上扫过,仅仅片刻,便已判断出谁是这里做主的人。 那是一位坐在城门下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前摆放着一个小火炉,正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此人肤色黝黑,身材强壮,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肩头的肩章上清晰地显示着一颗月亮。 在圣教的军衔体系中,这代表着他是管辖一营的营长,而一营足足有五百人。 叶绍微微弯着腰,快步走到营长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双手递上自己的通关文书,恭敬地说道:“大人,这是小人的通关文书。” 说话间,他右手轻轻一抖,一个钱袋悄然从衣袖中滑落出来。 这钱袋沉甸甸、鼓囊囊的,里面装着十两白银。 叶绍悄悄地将钱袋送到营长面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营长却突然伸手拿起钱袋,在手中随意地掂了掂,紧接着猛地用力将钱袋拍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吸引了其他士兵的目光。 他们看到桌上的钱袋,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贿赂! 这种场景,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众士兵纷纷看向营长,目光中满是崇敬,同时也带着一丝笑意,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营长叫麻子,来自陕北。 他是最早追随杨奇伟的士兵之一,因作战英勇无畏,一步一步升到了营长的位置,如今负责宁化所的治安等重要工作。 麻子没什么文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时常写错。 但是,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清楚,麻子对教主忠心耿耿,将教主奉若神灵。 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每日都要让人给自己诵读讲解教主的著作以及相关典籍,对教主的命令更是奉为神谕,坚决执行。 而收受贿赂,在圣教可是重罪,是被严令禁止的行为。 一时间,众人都乐呵呵地看向叶绍,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叶绍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他反应极快,赶忙向身旁的巴图使了个眼色。 巴图也是个机灵人,他心中暗暗嘲讽圣教的士兵贪婪粗鄙,表面上却低垂着脑袋,快步走上前来。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同样鼓鼓囊囊的钱袋,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送到麻子面前,恭敬地说道:“军爷,天寒地冻的,您辛苦了,这是……” 巴图的话还没说完,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一把将钱袋狠狠地扔向叶绍,同时大声痛骂道:“娘希匹的,你们把我圣教的兵当成什么人了!” “要不是看你们是初次来我圣教疆域,老子现在就把你们抓起来扔到大狱里面去!” “呸!拿着你们的文书,赶紧滚!” “以后若是再在我圣教的疆域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小心你们的脑袋!” 麻子一边骂着,一边将文书用力扔给叶绍,那模样仿佛随时都要冲上来打人。 听到这话,叶绍和巴图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随后,又看了看满脸义愤填膺的麻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世上还有不贪的兵? 简直太邪门了! 两人心中默默感慨着,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士兵们的哄笑声中,赶忙拾起地上的钱袋和文书,匆匆离去。 商队顺利穿过城门,进入了宁化所。 叶绍依照以往的惯例,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将马匹妥善安置好。 随后,在朋友的指点下,他带着福康安等人前往渡口码头。 一同前往的,除了商业伙伴派来的一位管事,还有福康安以及他的一众随从。 一行十数人,走在街头显得颇为显眼。 众人到达渡口码头时,时间尚早,蒸汽轮船还未抵达。 此时的渡口码头,北风呼啸着,那凛冽的寒风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吹得颤抖起来。 众人站在码头上,身上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福康安紧了紧头顶的瓜皮帽,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意。 他顺着汾水放眼眺望四方,脸上带着一丝傲气,向身旁的引路管事问道:“听闻这里有一种名为小火轮的船只,烧火便能行驶,为何我并未看到呢?” 管事微笑着回答道:“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地方吧。小火轮虽说确实是靠烧火运行,但驱动船只前进的并非是火,而是水。” 他微微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嗯,算算时间,小火轮也该快到了。” 福康安听后,眉心微微蹙起,心中更加疑惑了。 烧火,却用水来驱动船只?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满心疑惑,却又不愿在旁人面前表露出来,只是继续眺望北方,追问道:“不知这小火轮何时能到?” 管事连忙解释道:“公子,您看错方向了,这小火轮是从南边来,可不是北边。” 听到这话,福康安更加不信了。 他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质疑道:“今日北风呼啸,风力如此之大,什么船能逆风而行?你莫不是在诓骗我吧?” 管事一听,心中暗自叫苦,赶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哎呦,公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敢诓骗您呢?再说了……” 管事的话还没说完,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伴随着鸣笛声,滚滚黑烟从远处升腾而起。 紧接着,一艘长约八米、高两层的平底蒸汽轮船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快速驶来。 它在冰寒刺骨的水面上破浪前行,宛若神兵般将那寒冷的水面撕裂开来。 看到这一幕,不论是福康安,还是他带来的随从,无不目瞪口呆。 他们还从未见过,能在逆风中快速行驶的船只。 第191章 吃苦才是正道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正月里,寒风凛冽,如刀子般割着人的脸颊。 巴图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快速冲到码头岸边。 他双手紧紧撑着围栏,双脚用力踮起,身体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眺望着自南方呼啸而来的蒸汽轮船。 那轮船似一条巨兽,在水面上犁出一道白色的浪痕。 寒风呼啸而过,巴图的面颊很快被吹得通红,可他浑然不觉,目光牢牢锁定那艘蒸汽轮船,嘴里喃喃自语:“这,这黑烟滚滚如龙,当真是烧火的船。” 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好奇,仿佛看到了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神奇之物。 “可,可是,此船没有风帆,也不见划桨的船夫,究竟是如何跑得这般快?” 巴图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困惑,不断地打量着轮船,试图从中找出答案。 福康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分毫,仿佛一尊雕像。 然而,他眉眼低垂间,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长袍下的右手更是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福康安虽不清楚眼前这所谓的小火轮究竟是什么原理,为何能逆风行驶得如此之快,但此刻,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东西真实地存在于他眼前! 一艘能够在四昼夜内,从宁化所抵达洛阳的怪船! 这样一艘怪船…… 想到这里,福康安猛地惊醒过来。 这东西怪归怪,快归快,可到底有没有用,能不能影响大局,还得看另一个关键问题——成本。 毕竟若是只论速度,修行者的法宝速度更快,但那有实际意义吗? 这小火轮的造价成本是多少,维护成本是多少,运行成本又是多少,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福康安深吸一口气,努力重整心态,眯着眼睛眺望小火轮,向身旁的管事问道:“这船是哪家的产业?” 他的声音沉稳,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管事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骄傲的神色,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这是教主的产业。” 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教主的产业?” 福康安满脸错愕,眼睛睁得大大的,先是看了看那疾驰而来的小火轮,又将目光转向管事,难以置信地问道:“教主,莫非是杨……杨教主?”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杨奇伟的形象,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是自然,除了杨教主,还能有几个教主?”,管事笑着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福康安双唇微微张开,愣在原地,过了片刻,才疑惑道:“杨教主这不是与民争利?”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曾熟读杨奇伟的作品。 在他的印象中,杨奇伟是一位对帝王术有着深刻认知,对治国有着非凡见解的奇才。 这样一个人,理应避免给自己招惹麻烦才对。 可如今,教主拥有产业,这与民争利的行为,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听到福康安的困惑,他周围的奴才们也纷纷附和。 “杨教主堂堂教主,竟然还做与民争利的事情,实属不该。”,一个奴才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 “没想到杨教主竟然是这样的人。”,另一个奴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如此看来,杨教主也不过是一个逐利的俗人。”,又一个奴才冷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都透着对杨教主此举的不屑。 然而,管事听着众人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爽朗,在寒风中传得很远,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这笑声让福康安等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丑。 福康安何等人物,何时受过这般嘲弄?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忿之意,脸色微微一沉,质问道:“你认为我们说错了不成?”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管事,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 管事止住笑声,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福康安等人,仿佛在看一群奇怪的生物。 “我且问各位贵客一个问题。” 管事开口说道,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你们都认为逐利的是俗人,可是如此?” 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福康安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思索,随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在他的观念里,追逐利益确实是俗人的行为。 有了福康安的回应,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唯有恶臭的商人才会逐利。”,一个奴才满脸厌恶地说道。 “士农工商,商人为何最低贱,便是因为他们为逐利而生。”,另一个奴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读书人应该明事理,轻名利。读得是圣贤书,若是追求名利,与俗人有什么区别。”,又一个奴才摇头晃脑地说道。 “商人逐利,实乃国之祸害。堂堂圣教教主竟然公然逐利,属实不该。”,一个奴才义愤填膺地说道。 众人回答得十分坚定,语言中充满了对逐利行为的不屑一顾,仿佛他们自己是超脱世俗的高人。 而听着众人的回应,管事唇角的笑意更加灿烂了,那笑容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 他再次问道:“诸位都是高洁之人。既然如此,诸位跟随叶掌柜走南闯北,究竟为了什么,可收叶掌柜给的酬劳?” 管事的目光犀利,紧紧盯着众人,这个问题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瞬间让众人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他们该如何回答? 关键是,叶掌柜只是此行的一个门面,他们真正的目的和依靠并非叶掌柜那点银子。 但这事涉及到他们的来历,怎能轻易细说。 福康安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斟酌着说道:“我等虽跟着叶掌柜,但凭劳苦赚钱,又有什么不可?” “田间的农民,工坊的匠人,不也都是凭借辛劳赚钱。我们跟随叶掌柜走南闯北,吃的是卖力的苦,赚的是辛劳的钱,与商人低买高卖,岂能当做一回事。” 他的言辞犀利,试图为自己和众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福康安的话,让众奴仆们立刻回过神来。 “对啊,我们是赚的卖力钱,和农民、工匠,本没有区别。”,一个奴才连忙附和道。 “我们这钱,赚得安心,赚得理所当然。”,另一个奴才大声说道。 “商人低买高卖不事生产,我们以艰苦赚钱,岂能和他们一样。”,又一个奴才振振有词地说道。 管事听着这话,笑得更加畅快了,眼神中满是怜悯。 他指了指众人,笑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天下百姓都应该以艰苦营生,以体力营生?” “如此才算正道?” 管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让众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在他们的认知里,靠体力劳动赚钱才是正道,其他的似乎都有些不务正业。 唯有福康安皱紧了眉头,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等福康安开口,管事突然脸色一正,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训斥道:“愚昧至极。” “你们的意思是,天下百姓唯有吃苦,才算是良人,才算是正道?” “既然如此,那些皇族、贵族、世家子弟,可曾吃苦,可曾凭借体力营生?” “他们是良人,是正道吗?” “官僚也不曾出卖体力,是正道吗?” 管事的一连串质问,如连珠炮般,让众人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 皇族、贵族,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主子说商人庸俗卑贱,那就是庸俗卑贱; 主子说只有吃苦才是良人,那就只有吃苦才是良人。 至于为什么如此,谁又敢去深究呢? 反正主子是这么说的,照着做就是了。 第192章 全国一体纳税制度,教主也要纳税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就在众奴仆不知如何应答之际,福康安定了定神,斟酌着说道:“若是按你这般说,商人低买高卖并无过错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管事,试图从对方的回答中找到破绽。 管事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商人低买高卖若是有错,皇帝老儿和权贵官僚强行从百姓身上收取赋税又是什么,强盗吗?” 管事的话毫不留情,直接戳中了问题的要害。 福康安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管事的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 事实上,便是如此。 管事见福康安不说话,接着摇头道:“自古皇朝重农抑商,只是因为想要斩断百姓的致富之路,让百姓不得不当朝廷的狗,当皇族的狗,当权贵的狗,当官僚的狗。” “寻常百姓能当上皇帝吗?” “能当上王爷吗?” “能当上贵族吗?” “能当官的又有几人?” “唯有经商,是真正向天下百姓,无论贫富贵贱之人,开放的致富渠道。” “小本钱有小本钱的商道,大本钱有大本钱的商道。” “皇朝重农抑商,不就是害怕百姓有能力致富,与他们自己争抢利益吗?” “他们口口声声说商人低买高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官营的买卖?” “难道是为了造福百姓?是为了做慈善?” “呵呵呵,若是亏本的买卖,他们怎么会以种种卑劣的手段垄断生意,生怕其他商人进去。” “说什么商人低买高卖追求利润,官商难道不也是如此?” “怎么同样的事情,普通百姓去做就是卑劣,是可耻,他们自己去做,反倒是正义了。” “天下皇朝的权贵官僚,都不过是亦官亦商亦盗的匪类。” “他们自己赚了钱,便害怕别人赚钱,恨不得利用一切手段阻碍别人以此致富,还要美其名曰是为了天下百姓好,是正义之举,真是可笑至极。” “人啊,要先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去考虑这件事有没有道理。” “都是平头百姓,当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儿,是皇亲国戚,是世袭罔替的贵族,还是以为自己是皇帝养的狗。” “普通百姓可以轻易通过经商寻求致富的机会,但却绝难成为官员,成为贵族,更别说成为皇帝老儿了。” “你们若是皇帝,鼓吹重农抑商,商人卑贱,倒也没有什么。” “可你们若是平头百姓,自己想清楚,到底是成为商人的可能大,还是成为官员,成为贵族,成为皇帝的难度大。” 管事这番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接撕开了现实的虚伪面纱,将残酷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奴才听着管事的话,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被管事这毫不客气的嘲弄吓得不轻,更被管事言语惊得不知所措。 有人脸色煞白,不知是被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吓得,还是被呼啸的寒风吹的。 福康安同样脸色不好看。 虽然有些事情是这么回事,但说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福康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凛冽的寒风宛若一把把冰刃划入肺腑,有些刺痛,但也让他冷静下来。 他深知一点,想要反驳别人的观点,或者说想要反击一个人,一定要冷静。 绝不可让愤怒冲昏头脑。 不是因为善。 而是因为冷静了才能打得准,才能反击的更有力! 福康安定了定神,目光微凝,指向远方那正疾驰而来的小火轮,问道:“你说这是教主的产业。既然教主同样经营产业,那他与皇帝、权贵又有何区别?” “不都是为了追逐利益,不过一个明目张胆,一个隐隐藏藏罢了。” 说到此处,福康安的眼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哈哈哈,你啊。” 管事不禁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福康安,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福康安问了一个极为幼稚的问题。 他这副态度,让一旁的巴图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心中异常不满。 巴图心想,自家主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一个区区商人管事能如此无礼对待的? 只是,他虽愤怒不已,但还尚存一丝理智。 如今身处异地,并非在大清的地盘,更不是在自家府邸,若是贸然暴露身份,还不知会招来怎样的麻烦。 巴图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冷笑道:“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管事却丝毫没有被巴图的态度吓住,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神色间满是骄傲与自豪,说道:“教主与他们,自然有着天壤之别。” “我且问你们,皇帝缴纳过多少税?” “皇族又交过多少税?” “那些权贵呢,他们可曾为国家贡献过一分一毫的税款?” 管事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充满了质问。 巴图眉头紧皱,满脸不屑地回道:“荒谬至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皆为天子所有,天子何须缴税?” “皇族乃太祖血脉,身为天潢贵胄,享受无上尊荣,又岂有缴税之理?” “贵族享有免税特权,这是世袭罔替的恩赐,有何不妥?” 巴图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些都是天经地义之事。 管事听了巴图的话,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巴图的愚昧无知感到无奈。 这般顽固不化的蠢货,简直就是天生的奴才命,无可救药。 管事平复了一下心情,淡然说道:“他们不曾缴纳赋税,却还要天下百姓奉养。” “而我圣教教主,需依照法律缴税。” “不仅教主从政府领取的俸禄要纳税,其名下的产业盈利,同样要按照规定缴纳税款。” “若你依旧觉得教主与皇帝、权贵并无不同,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管事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在寒风中传递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巴图听闻,顿时双唇微张,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教主也要缴税?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在他的观念里,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本就应该享受一切特权,无需承担任何义务。 此乃天理。 福康安也不禁心头一震,眼睑微微垂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他瞬间意识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若教主真如管事所言,以身作则,依法纳税,那这圣教的情况,可就问题大了。 这意味着,圣教在财政制度上,或许远比大清更加公平、合理,也更加健康。 而一个国家的财政状况,往往决定了其兴衰存亡。 福康安熟读历史,深知古往今来,许多国家的覆灭,皆源于财政的崩溃。 财政一旦崩坏,国家便如大厦将倾,岌岌可危。 福康安定了定神,拱手向管事说道:“让兄台见笑了,我这朋友对圣教的情况不甚了解,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福康安的语气诚恳,态度谦逊,与之前的质疑和傲慢判若两人。 他深知,此时唯有放低姿态,才能从管事口中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管事见福康安服软,微微颔首,神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无碍。外地人初来乍到,不了解教主的伟大之处,这也并非稀罕之事。” “咱们这地方,时常有从清国、其他草原部落过来的外乡人。” “他们初次听闻教主的事迹,大多与你们一般反应。” 管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向众人炫耀着教主的无上荣光。 福康安微笑着说道:“我刚刚听兄台提及教主也要缴税,心中着实惊讶不已,也因此格外好奇。圣教治下,莫非所有人都要缴税?” 福康安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紧紧盯着管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管事闻言,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挺直了腰板,说道:“那是自然。” “连教主都以身作则,严格按照国家制度缴税,又有谁敢自恃特殊,逃避纳税义务?” “当然,也有一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妄图偷税漏税。” “哼,这些人一旦被缉税局查获,下场可就惨了。” 第193章 福康安的圣教之旅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管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尾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是高悬在众人头顶的无形戒尺,冷冷地警告着。 莫要触犯圣教的律法! 福康安听闻此言,眼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了一下,心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 寒意顺着脊背缓缓上爬,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全国上下,无论尊卑贵贱,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依法纳税。" 这简短的话语,在福康安听来,却如同惊雷炸响。 这可是大事! 天大的事情! 福康安自幼饱读史书,对历代王朝的兴衰更替了然于胸。 他深知,古往今来,绝大部分国家的灭亡都始于财政的崩溃。 财政崩坏,始于何处? 始于入不敷出! 为何会入不敷出? 因为那些享有免税特权的阶层如同贪婪的蛀虫,疯狂蚕食着国家的根基。 而普通百姓身上能榨取的赋税,早已无法填满特权阶层那永无止境的欲望。 当这种矛盾激化到临界点,天下必将陷入大乱。 一个国家的覆灭,往往就是从财政的崩溃开始! 想到这里,福康安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意识到,圣教若真能做到上下一体纳税,不分尊卑职位,那么其财政状况必然会比清国、明国更加健康!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 财政就像是国家的血液,只有健康的财政,才能滋养国家的每一寸土地,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 就在福康安陷入沉思之时,巴图也逐渐回过神来。 他心中依旧充满不甘,不服气地挑眉问道:"你只说教主也要纳税,却未提及教主需纳多少税。” “难道教主的税率与普通人完全一样?"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满是怀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早已认定了答案。 福康安也回过神来,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管事,眼神中充满期待,等待着管事的回答。 这个问题,同样关乎圣教财政政策的核心,关乎税收制度的公平与合理。 管事看着众人期待又略带轻蔑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一样。" 听到这话,福康安、巴图,以及其他奴才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果然如此! 教主与皇帝又有何区别? 还不是享受着特殊待遇。 然而,管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教主收入颇高,又怎能与普通人缴纳相同比例的税款?” “我国实行的税制,乃是收入越高,需缴纳的赋税比例越高。” “尤其是那些家财万贯的富豪,若想将遗产传给子孙,更需缴纳高昂的遗产税。” “而普通百姓,收入微薄,至于遗产,更是微不足道。以他们的收入水平,以及财富水平,又怎能与教主相提并论?" 管事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福康安、巴图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寒霜覆盖。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尴尬,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月的寒风依旧呼啸而过,裹挟着细碎的冰碴,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刺痛。 福康安更是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不仅对自己征税,税率还比普通人更高。 这合理吗? 虽然他理智上明白,这样的税率更有利于国家的长远发展,但情感上却难以接受,难以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一时间,众人谁也没有了话语。 管事也懒得继续多说什么,带着众人来到售票处。 只是今日的船票早已经售罄,至于明日的船票倒是可以预定。 福康安并未失望。 在听了管事的话后,他已经不急着研究小火轮的问题。 小火轮不过是器物,是外物。 真正决定一个国家是否能够长存,是否足够强大的,乃是其制度。 再简单一些说,就是调动民力物力的能力。 圣教的全国一体纳税制度,给了福康安极大的震撼。 虽说清国也有士绅一体纳税的制度,但且不提这制度早已经废除,便是当初执行的时候,也只是选择性地执行。 满族与其他民族,待遇截然不同。 不同民族,还有区别。 福康安跟随管事回去后,并未选择藏在宅院之中,而是继续在宁化所观察。 在这期间,他发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一:宁化所的每件商品都清晰地标示着价格,其中不仅有商品本身的价格,还有该商品需要缴纳的消费税。 消费税,福康安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在清国,同样有消费税。 百姓购买的每一件商品,都已经被朝廷以各种名目征收了层层赋税。 当然,这些都是不允许乱说的。 朝廷收你的钱,那是看得起你。 若是有人敢议论商品中包含了多少赋税,呵呵。 你今天敢说朝廷在商品抽了多少油水,明天就能造反! 该杀! 福康安无法理解,圣教明明有能力将赋税隐藏在物价中,为什么还要明白无误地告诉百姓?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其二:圣教的国家大事,全部通过一种名为报纸的媒介传递到百姓面前。 即便是街头的普通百姓,都能随意地商讨国事,甚至大骂某个官员。 他们完全没有尊卑之别,更不懂敬畏官府。 这一幕,看得福康安心惊肉跳。 放肆! 太放肆了! 他们怎么敢议论国事? 圣教怎么敢让百姓议论国事? 国家大事,岂是这些贱民可以置喙的? 若是他们通晓了国家大事,朝廷还怎么从他们身上获利? 再说了,就算不考虑获利的问题,难道不怕这些人聚众造反吗? 真是荒谬,太荒谬了。 其三:圣教的征兵处人山人海。 被选中的人欢天喜地,没有被选中的人则嚎啕大哭。 这让福康安无法理解。 当兵啊,那可是一件苦差事。 在大清,除了实在吃不上饭的百姓,几乎没有人想要当兵。 可圣教这里的情况完全不同。 那些积极参军的人,不乏衣着华贵、家世不凡的人。 这样的人若是去争军官的名额,福康安不奇怪。 但一个个争抢普通大头兵的名额,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们难道不想过安稳的日子? 还是说,这当兵有什么玄妙之处? 福康安满心疑惑,四处寻找答案。 而得到的答案,却让他遍体发寒。 他询问了好些人,这些人的回答非常相似:"大明是朱家的大明,圣教是百姓的圣教。不当兵,难道等着大明打过来,重新给大明当奴才吗?" 那一刻,福康安愣在原地,任凭寒风呼啸,撕扯着他的棉衣,仿若未曾察觉。 他害怕了。 圣教得山西不到一年时间啊! 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里的百姓却已经愿意为圣教,为属于自己的国家拼尽一切。 若是再给他们三五年时间,圣教在这里的统治将会稳固到何等程度? 圣教能调动多少人力物力? 以圣教当今的疆域,能动用多少人力物力!!! 到那时候,大清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敌人? 这样的敌人,大清真的能战胜吗? 福康安突然没有了把握。 虽然不论是疆域,还是人口,大清都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当今大清的国土面积是一千三百多万平方公里,几乎是圣教的八倍。 大清的人口有三万万,相比圣教的几百万人口,更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 福康安看着宁化所的现状,总感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势力,若是成长起来,必将是大清的梦魇! 第194章 白莲圣母王聪儿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福康安在宁化所逗留了三日。 起初,他原计划直接从宁化所奔赴洛阳。 然而,在宁化所盘桓数日后,他心中的想法悄然生变,毅然决定更改行程。 他决意要徐徐前行,一路且行且看。 他要看清楚,圣教短短半年时间,在山西做出了多大的成绩,得了多少民心! 元月五日,福康安乔装成商队,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而就在福康安离开宁化所之后,圣教即将迎来几位极为特殊的贵客。 洛阳,府衙。 今日,洛阳城飘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如缥缈的雾气,纷纷扬扬地洒落,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粉妆。 杨奇伟头戴金冠,身着一袭蓝色长袍,悠然坐在办公室旁的檐廊之下。 身旁的案几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与精致可口的点心。 他的目光,静静地投向那片银装素裹的优雅雪景之中。 在他的身侧,坐着两人,一位是倾国倾城的陈圆圆,另一位则是学识渊博的黄宗羲。 杨奇伟端起茶杯,目光中满是柔和,静静地看向陈圆圆。 今日的陈圆圆,显然经过精心装扮,面上略施粉黛,更添几分妩媚。 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对襟袄裙,袄子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缠枝梅花纹。那细腻的针法,将梅花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每一朵梅花都散发着幽幽冷香。 裙摆处,淡蓝色的祥云图案在雪色的映照下,灵动飘逸,仿佛随时都会腾云而起。 袄裙之外,陈圆圆披着一件银鼠皮的比甲。 银鼠皮那细密而柔软的绒毛,泛着淡淡的光泽,不仅为她增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更带来了丝丝暖意。 她的乌发如墨,精心绾成一个灵蛇髻,几缕发丝轻柔地垂落在白皙如雪的颈边,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寒风轻拂,发丝随风摇曳。 一支羊脂玉簪斜插在发髻之中,玉簪那温润的光泽与她如雪般的肌肤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灵蛇髻上,还点缀着几朵用珍珠和宝石制成的梅花簪饰,在雪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恰似傲雪绽放的寒梅,清冷而高贵。 陈圆圆微微仰头,静静地沉浸在眼前的雪景之中。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天女洒下的花瓣,轻盈地落在庭院中的松柏之上,压弯了枝头; 落在嶙峋的假山上,为其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更添几分神秘; 落在那一方平静的池塘之中,瞬间便消融不见,只留下一圈圈若有若无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故事。 她眉眼低垂,长睫如蝴蝶的翅膀,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那双眼眸,恰似一泓清泉,澄澈中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冷意,此时却满是对雪景的沉醉。 高挺的鼻梁下,唇不点而朱,透着一种清冷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抬眸的瞬间,一片雪花恰好落在她的脸颊上,瞬间化作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精致的轮廓缓缓滑落,宛如一幅绝美的冬日佳人赏雪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陈圆圆感受到杨奇伟的注视,面颊上悄然泛起了一抹桃红,但她依旧举止落落大方。 她侧首回眸,唇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教主这般看着妾身,可是妾身脸上有什么东西?” 说罢,陈圆圆抬手轻轻擦拭刚刚落下雪花的地方,指尖触碰到一点湿润,然而很快,那湿润便被她灼热的体温蒸发得无影无踪。 杨奇伟端起茶杯,微微举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美人如画,非景胜景。如此美景,实乃赏心悦目。” 陈圆圆面颊愈发嫣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些欢喜,有些紧张,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她微微侧目,避开了杨奇伟的目光,略带羞涩与欢喜地再次看向院中的雪景。 而杨奇伟则显得平静许多。 两世为人,历经生死磨难,他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豁达心境。 至于害羞,那是什么东西。 杨奇伟轻抿茶水,目光中多了几分思索。 一年前,他与陈圆圆初次见面,两人随后相处了数日。 而后陈圆圆告辞离去,杨奇伟则挥师北上,带领军队攻打洛阳。 直到去年五月,陈圆圆突然来信,表达了想要与杨奇伟秘密会面的意愿。 这封信意义非凡,因为此次会面,并非仅仅是陈圆圆个人的想法,实则代表着她所在的宗门。 双方在八月份如期见面,交谈甚欢,相谈之下,诸多事宜一拍即合。 自那以后,天香阁正式加入圣教体系,成为圣教的重要一员。 当然,这一合作关系一直处于隐秘状态,并未对外公开。 毕竟天香阁的势力主要集中在江南等繁华地区,倘若其与圣教合作的消息不慎传出,必定会引来明国的针对与打压。 随着天香阁的加入,圣教在江南地区的情报系统得到了极大的强化与完善。 之后,陈圆圆在洛阳短暂停留了半个月,便又匆匆离开,前往江南地区继续开展相关事务,并为圣教的情报建设工作提供了诸多助力。 直至近日,她才再次折返洛阳。 寒风呼啸而过,将杨奇伟从沉思中唤醒。 他亲自为陈圆圆斟了一杯茶水,关切地问道:“最近江南地区的情形如何?” 陈圆圆双手轻轻捧着茶盏,温热的茶水透过茶壁,缓缓传入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阵暖意。 谈及正事,陈圆圆脸上的羞涩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干练与沉稳。 她略微斟酌了一下言辞,缓缓说道:“情况不容乐观。随着圣教相继拿下山西、陕西等地,明国深感威胁,开始大肆扩充军备,积极编练新军。” “然而,编练新军也好,扩军也罢,这一切都离不开钱粮资源的支撑。” “为了从江南地区榨取更多的赋税,明国巧立名目,致使百姓苦不堪言。” 说到这里,陈圆圆右手轻轻拂过垂下的鬓发,眼中流露出忧虑之色,不禁叹了口气。 百姓生活已然艰难至此,身为贱籍之人,处境更是悲惨。 只是江南地区贱籍人数众多,即便她们有心转移到圣教的疆域寻求生机,却也困难重重,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陈圆圆轻轻吐出一口气,那呼出的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瞬间飘散于天地之间。 她突然神色凝重起来,郑重地叮嘱道:“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教主需格外留意。” “明国在与圣教的几番交锋中接连失利后,似乎想到了破解之法。” “如今,明国的新军大规模装备火器,其中不仅有火枪,还有火炮。” “什么,明军大量装备火器,火枪和火炮?” 黄宗羲原本并不想在此时充当“电灯泡”,打扰教主与美人的相处。 然而,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作为最早投靠圣教的读书人,黄宗羲如今在圣教中负责诸多重要项目,已然成为圣教的高层核心人物,自然对圣教的许多秘密了如指掌。 比如圣战士! 这些承蒙教主赐福的圣战士,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 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耐力,都非普通凡人可比。 然而,他们虽强大,但本质上终究还是普通人。 在近战中,他们实力超群,可面对刀劈剑斩,同样会受伤流血。 而远程攻击,恰恰是他们的致命克星。 陈圆圆面色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听闻明国最近装备了一种新型火器,名为自生火铳。” “寻常火器需要借助火绳点燃,操作过程繁琐复杂,且在风雨天气中极为惧怕受潮,一旦火绳受潮,便无法正常点火发射。” “但自生火铳却完全克服了这类缺点,它采用燧石点火,大大提高了点火效率,使得火器在使用上更加便捷、可靠。” 杨奇伟眼睑微微垂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前世所看过的资料。 在前世,由毕懋康制造出的明朝版燧发枪,他将其命名为“自生火铳”,并收录到崇祯八年刊印的《军器图说》中。 杨奇伟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自信道:“无妨,我圣教也在大力普及火器。” “唔~~” 陈圆圆眼眸微微一闪,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对于火器,她并非一无所知,也曾亲自把玩过。 在她的认知里,火器虽有一定威力,但存在诸多难以克服的缺点。 即便是明国最新装备的自生火铳,也同样如此。 其一,自生火铳容易出现炸膛现象。 一旦发生炸膛,轻者会对枪手自身造成严重伤害,重者甚至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对周围的士兵也带来极大危险。 其二,其装填效率十分低下,相较于弓箭手的射击速度,都要逊色许多。 就在陈圆圆暗自思索之际,张楚山神色匆匆,快步从庭院外走来。 他抬眼望去,看到坐在杨奇伟身旁的陈圆圆以及黄宗羲,心中不禁暗暗皱眉。 但张楚山毕竟行事沉稳,并未多言,径直来到杨奇伟面前,双手递上一份文件。 文件的封面之上,只写着一行小字:清国报告书。 杨奇伟伸手接过文件,缓缓将其打开。 一行字瞬间映入他的眼帘:白莲圣母王聪儿即将抵达圣教疆域,欲与教主会面! 第195章 圣教道经!天下归一!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看到这个名字,杨奇伟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去年四月,当得知清国与明国签订停战协议的那一刻,杨奇伟便敏锐地意识到了危机的悄然降临。 清国和明国连年征战,积怨已久,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握手言和。 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无非是双方达成了某种默契,或是共同察觉到了来自第三方的潜在威胁。 而这个第三方,还需要考虑吗? 有鉴于此,杨奇伟当机立断,吩咐张楚山着手一项重要任务。 从圣教中精心挑选一批出类拔萃的人才,将他们秘密送往天下各地,无论是明国、清国,还是周边那些实力相对弱小的国家,都在他们的渗透范围之内。 去年七月,圣教的第一批细作顺利抵达清国。 甫一踏入这片土地,他们便察觉到了诸多异样之处。 圣教教主杨奇伟的作品,竟早已在清国境内悄然传开! 然而,这些作品已经被清国官方列为禁书,严禁民间传阅。 一旦被发现有人私藏或是传播,惩罚极为严酷,轻者人头落地,重者甚至会牵连满门,招致灭族之祸。 细作们虽疑惑,是谁将教主的著作送到的清国,但想要查询根源,谈何容易。 清国境内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书籍传播的途径错综复杂。 不过,谁送来的,虽然重要。 可更关键的是,这些作品是否引起了清国其他势力的关注,以及引发了怎样的关注。 于是,圣教的细作们充分发挥自身的江湖优势,积极与那些对清国统治心怀不满的势力展开接触。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出色的交际能力,成功发展了一些线人。 这些线人分布在清国的各个角落,为圣教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有价值的情报。 如今,短短数月过去,圣教的下线已经如同雨后春笋般,在明国,以及清国的四川、云南、贵州等地生根发芽。 而白莲教,正是圣教在众多江湖势力中重点接触的对象之一。 圣教与白莲教的初次接触,要追溯到去年十一月。 那一次的会面,双方相谈甚欢,对彼此的理念和目标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自那以后,双方的往来日益频繁,交流的内容也逐渐从表面的寒暄,深入到了实质性的合作层面。 而白莲圣母王聪儿,作为当下白莲教名义上的话事人,更是圣教不得不接触的人物。 当然,王聪儿只是名义上的话事人,实则各地分坛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做主。 相当于联盟首领。 杨奇伟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流转,仔细回忆着关于王聪儿的诸多信息。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在手中的文件上缓缓移动,从字里行间捕捉更多有用的信息。 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对着张楚山吩咐道:“好生招待,切不可失了礼数。” 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张楚山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声音干脆利落。 他自然知道与白莲教合作的重要性。 圣教虽然在清国也有些发展,但和白莲教这样发展不知多少年的势力相比,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清国到底不是明国。 明国的圣教发展,是因为有杨奇伟在这里。 有杨奇伟提供的无数资源,才有圣教快速发展的基础。 可圣教想要将资源送往清国,供给清国的圣教分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故而,在清国寻找朋友,互相合作,以打击清国为第一要务,便是圣教的战略决策了。 张楚山迅速转身,迈着大步快步离去。 他的身影在走廊中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杨奇伟放下手中的文档,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后将目光转向黄宗羲,开口问道:“道经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到“道经”二字,一旁的陈圆圆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先是看了看杨奇伟,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然而,杨奇伟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 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黄宗羲,上下打量着他。 在她看来,黄宗羲不过是一介文人,丝毫看不出有修行的迹象。 既然不是修行中人,又如何能够承担起编纂道经这般重任呢? 陈圆圆的心中充满疑问。 黄宗羲闻言,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前方,正色道:“已经基本完成内容修订,目前正在进行二次审稿。按照进度,最迟正月十五可以完成初版。” 说到这里,他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向杨奇伟立下一份军令状。 杨奇伟听后,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的右手五指轻轻敲击着记载清国情况的文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叮嘱道:“很好,此事关乎圣教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定要慎重对待。” “是。”,黄宗羲郑重地点了点头,自然明白杨奇伟的意思。 编纂道经,是为圣教树立一面旗帜,确立一种信仰。 这面旗帜,将引领着圣教的信徒们勇往直前;这种信仰,将凝聚着圣教上下,不,是凝聚天下百姓的力量。 因此,他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 然而,两人的这番对话,却让陈圆圆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她的红唇微微轻启,几次欲言又止。 她深知,道经之事既然关乎圣教的未来,必然是圣教的核心机密。 自己虽然和圣教有合作关系,但贸然询问,实在是不合适。 最终,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好奇,努力将这份疑惑压制下去。 然而,就在陈圆圆刚刚放下询问的念头时,杨奇伟却蓦然看向她。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温和地说道:“关于道经的事情,陈姑娘恰好可以提供一些建议。”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黄宗羲,吩咐道:“老黄,你去取初稿过来,让陈姑娘评定一下。” 黄宗羲听到杨奇伟的吩咐后,立刻起身。 他的动作迅速而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虽说道经是核心源于杨奇伟的口述,但身为道经的核心编纂者,黄宗羲也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他脚步很快,向着办公室走去。 陈圆圆望着离去的黄宗羲,不禁愣了一下。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慌乱,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这……道经关乎圣教的未来,乃是圣教的重要机密,我……”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一方面,她对能够参与道经的评定感到受宠若惊。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这份重任,同时也害怕因为涉及机密而给圣教带来麻烦。 杨奇伟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中回荡。他摆了摆手,说道:“道经虽然关乎圣教的未来,但也算不上机密,而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数秒后,杨奇伟郑重其事地说道:“道经是一种宣传口号,团结更多百姓的理念。” “理念……”,陈圆圆黛眉微蹙,轻声重复着杨奇伟的话。 她的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试图理解杨奇伟话中的深意。 然而,这个概念对于她来说,实在是过于新颖和抽象。 一时间,她感到有些困惑。 杨奇伟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当今天下,各国皇朝的治国之道,以欺蛮横为主。其中又以欺骗为上等手段。” “欺骗,重在以最小的成本从百姓身上掠夺最大的利益。” “而为了维护统治,最好用的手段便是煽动仇恨,为被统治的群体确立一个共同的仇恨目标。” 杨奇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记重锤,敲击在陈圆圆的心头。 “我圣教要做的,不仅仅是消灭明国。只要天下还有皇朝,圣教便不会停下脚步。” “但各地风俗习惯、语言文字皆有不同,更因统治者的长期煽动下,互相仇恨、互相敌视。” “如何让更多的人团结起来,便是我圣教当下必须考虑的事情。”,杨奇伟继续说道,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眼前的一切,看到未来的方向。 而事实上,他却是看到了未来。 一条天下归一的道路! 道经便是圣教最强的武器! 陈圆圆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眸逐渐明亮起来。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杨奇伟的意思。 仇恨! 团结! 自古以来,朝廷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总是善于利用各种手段制造矛盾和仇恨。 士农工商贱籍的划分,便是他们有意为之,以此来建立不同阶层之间的隔阂; 宣扬商人谋取暴利,却对自己抽取的高额利润避而不谈,这同样是在建立矛盾,煽动仇恨。 不同地区、不同风俗、不同民族之间,亦是如此。 他们通过挑起争端,制造对立,从而达到分化百姓、巩固统治的目的。 陈圆圆思索着,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教主的道经,是团结天下百姓的工具。” “那么这个工具,必然要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可,让天下百姓能够理解。”,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话语中透露出对杨奇伟理念的认同。 说到这里,陈圆圆玉手轻轻拂过秀发,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 她的目光望向檐廊外飘洒的细雪,眼神中多了些许期待,微微扬起嘴角,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期待教主如何通过一本书来团结更多人。” 她的笑容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第196章 天下的主要矛盾,团结天下百姓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举起茶杯,对着檐廊外的雪景,举杯笑道:“会看到的。” “这并不是难事,不是吗?” 说着,他自信地向陈圆圆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在向陈圆圆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有信心克服,实现自己的目标。 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陈圆圆不禁双眸迷离。 不是难事? 这世上,怕是只有他敢如此说了吧? 天下各国、各族,无数年来被掌权者宣扬各种仇恨对立的事迹。 仇恨的种子既然种下,想要将之铲除,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圆圆想不明白,杨奇伟究竟怎么才能做到这一切。 但她又莫名地感觉,杨奇伟真的能做到。 在她的心中,杨奇伟便是如此,近乎无所不能,总是能创造出各种奇迹。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寒风拂过带起雪花四溅的呼啸声。 这沉默,并非尴尬,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直到黄宗羲抱着一个文件包快步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 显然,他是一路小跑赶过来的。 来到茶几旁,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件包放在桌上,然后郑重且小心地从包里掏出一份手稿。 手稿装订得整整齐齐,纸张干净不见污垢,显然保存的极为小心。 封面上,两个大字映入眼帘——《道经》。 这两个字,字体苍劲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作者用心血书写而成,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陈圆圆伸出双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接过手稿。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接过后,她缓缓翻开手稿,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人生而平等,享有同样的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们理当相信,且坚信,任何人的生存权,自由权,追求幸福的权利,都不应受到剥夺,压迫。但在当今世界存在太多不合理,且应该得到改变的现象。” ~~~~ “残酷的剥削是最严重的罪行。我们理当认识到,在这个世界,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 “阶级矛盾是当今世界的主要矛盾。” “掌握生产资料的阶级通过剥削不掌握生产资料的阶级获取剩余价值,这就导致了阶级矛盾的产生。” “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阶级矛盾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 “如奴隶社会中奴隶主与奴隶的矛盾、封建制度中地主与农民的矛盾、以及当今各国集权皇朝的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矛盾。” “统治者以垄断为核心手段,残酷剥削……” 陈圆圆越看越激动,面颊不由浮现出两朵红云,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美丽。 看着道经上的内容,她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仿佛置身于一场思想的风暴之中。 她从未想过,原来当今世界的矛盾,各族之间的矛盾,不同地区之间的矛盾,竟然能被阐述得如此清晰、如此明确。 最重要的是,道经的语言简单直白,通俗易懂。 不似明国的八股文,更不似那些咬文嚼字的掉书袋文章。 即便是不识字的人听了上面的内容,只需要稍微揣摩,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其核心便是,阶级矛盾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矛盾。 为了解决这一矛盾,每个人都要明确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时间在陈圆圆全神贯注的阅读中悄然流逝。 她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完全沉浸在了道经所描绘的世界里。 当她终于看完最后一页时,不由激动得捧着道经手稿,一双眸子水盈盈地望着杨奇伟。 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这本书写得太好了。” “有了这本书,虽不敢说唤醒天下百姓,但足以让天下各地的百姓明白,他们的苦难来自何处,谁才是他们的敌人。教主……” 陈圆圆因太过激动,一时间竟语塞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用那饱含敬意和钦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杨奇伟,仿佛在向他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撼和感动。 这本书,比她看过的任何作品都要震撼。 杨奇伟见陈圆圆这般激动,不禁与黄宗羲对视了一眼。 刹那间,两人的唇角皆微微上扬,一抹淡淡的笑意悄然浮现。 那笑意中,满是对眼前这一幕的欣慰与自得。 道经,作为圣教未来的核心典籍,其要义便在于通俗易懂。 它宛如一座桥梁,跨越了文化与阶层的鸿沟,即便那些目不识丁之人,听闻其中内容,亦能心有所感。 而此刻陈圆圆的表现,恰似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道经的成功。 她的泪水,她的激动,皆为道经的魅力做了生动的注脚。 杨奇伟见状,动作轻柔地自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那手帕质地轻柔,带着他独有的体温。 他缓缓抬手,为陈圆圆擦拭面颊上不断滚落的泪水,同时,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轻声说道:“陈姑娘如此激动,可是会让我骄傲起来的。” 随着杨奇伟的动作,那带着体温的手帕轻轻拂过陈圆圆的面颊,所经之处,泪水瞬间被拭去,就连元月那侵入骨髓的严寒,似乎也在这一刻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陈圆圆只觉自己的心儿陡然加速跳动,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之感,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心底缓缓蔓延开来。 然而,她并未躲开杨奇伟的动作,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杨奇伟温柔地为自己抹去泪水。 在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那轻柔的擦拭动作。 陈圆圆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手稿,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语气中满是笃定与崇敬,说道:“这本书,定是教主的杰作无疑。” 还未等杨奇伟开口回应,黄宗羲已然迫不及待地给出了答案。 他身姿端正,双手稳稳地搭在膝盖上,脸上的神情庄重而又虔诚,仿若在面对世间最为神圣的事物,崇敬地说道:“正是如此。这本书乃是由教主亲口所述,而后由我亲自记录并修订而成。” “若不是教主的智慧与远见,这世间便不会有这本道经。” “教主的智慧,犹如浩瀚星辰,无论何时仰望,都能令人心生震撼,难以忘怀。” “自我着手编纂修订此书以来,已将其诵读不下百余次。可即便如此,每一次翻阅,内心的震撼之感非但未曾减弱,反而愈发强烈。” 黄宗羲滔滔不绝地对杨奇伟的智慧赞不绝口,那模样,虔诚得仿若在侍奉至高无上的神祇。 在他心中,杨奇伟已然超越了凡人的范畴,成为了智慧与真理的化身。 但陈圆圆对于黄宗羲的表现,却丝毫不觉得夸张,亦未感到有任何不妥之处。 在她看来,黄宗羲所言句句属实,杨奇伟的智慧与才华,本就值得这般尊崇与赞叹。 她微微颔首,动作轻柔而优雅。 随后,她将目光再次投向道经,眼神中满是震撼与欢喜。 那眼神,恰似一位苦苦追寻真理的行者,终于在漫长的旅途中觅得了心中的“道”,仿若有了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决然与震撼。 这本书虽然篇幅并不冗长,但其蕴含的思想与智慧却仿佛无尽的宝库,为陈圆圆解开了诸多萦绕心头的疑惑,更为她在思考问题时提供了全新的思路与视角。 尤其是其中关于当今世界矛盾的分析,更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过陈圆圆的脑海,让她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那些曾经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在阅读了道经中的相关内容后,瞬间变得豁然开朗。 陈圆圆不禁由衷地赞叹道:“此部道经,必将成为千古不朽的经典,流传百世,为后世所敬仰。” “其中对于阶级矛盾的深刻分析,可成为圣教团结天下百姓,化解各族、各地区矛盾的重要基石。” “我坚信,此书一旦流传出去,必将在世间掀起惊涛骇浪,引发一场思想的革命。” 说到此处,陈圆圆微微停顿,黛眉轻蹙,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 少顷,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审慎与思索:“不过,此书倒也不是没有缺憾之处。” 此言一出,杨奇伟与黄宗羲两人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圆圆,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杨奇伟微微前倾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陈姑娘认为,这本书还有哪些不足之处?但说无妨。” 陈圆圆闻言,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她先是将道经手稿轻轻放置在桌面上,而后又将身前的茶盏缓缓挪开,仿佛那茶盏中盛放的不是茶水,而是足以损毁道经的洪水猛兽。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对这本珍贵的著作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 紧接着,她缓缓翻开道经,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书页,最终停留在关于阶级矛盾分析的文章处。 杨奇伟的目光顺着陈圆圆纤细的手指,落在道经的文章上。 看着那篇文章,他眼睑微垂,若有所思。 这里,有不足吗? 第197章 警惕的白莲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她微微皱眉,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教主在此处的论述,可谓鞭辟入里,将当今天下各国的主要矛盾,以及皇朝的卑劣本质,剖析得淋漓尽致。” “然而,依我之见,恰恰是因为教主阐述得过于精妙、过于核心,反而在某些方面略显不足。” 陈圆圆黛眉依旧微蹙,神情专注而认真,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这本书的内容不够细致。” “明国与清国,虽皆为集权的皇朝,但两国之间亦存在诸多差异。” “倘若此处的分析能够依据各国的具体情况,进行更为深入、细致的剖析与评论,或许对于各国的百姓而言,会更容易理解其中的深意,更容易产生共鸣,从而由衷地认同教主的理念与精神。” 杨奇伟眼前一亮,拍掌叫好。 “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陈姑娘言之有理。” “说得极好啊。”,杨奇伟难掩笑意,赞不绝口。 黄宗羲愣了数秒,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迅速,险些碰倒了身前的茶几。 黄宗羲对着陈圆圆,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满是感激与欢喜,说道:“陈姑娘此番言论,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此前,我虽隐隐觉得此书存在一些瑕疵,但始终未能明确问题的关键所在。” “今日经陈姑娘这般提点,我终于茅塞顿开,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教主目光如炬,对各国的政体了如指掌,其见解之深刻,非常人所能企及。” “然而,普通百姓大多没有教主这般渊博的学识与深刻的认知,想要理解书中的诸多道理,并非易事。” “如此一来,书中的许多思想与理念,便难以真正传达至百姓心中。” “但经陈姑娘这一番分析,我已然找到了破解之法。”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各国的国情进行有针对性的编订,虽然要麻烦很多。但如此一来,各国的百姓便能更容易理解书中之意,更容易与教主的理念达成共鸣。” “妙啊!妙啊!妙极了!” 黄宗羲满脸欢喜,激动得在茶几旁来回踱步。 他一边走,一边口中喃喃自语,思索着该如何具体落实这一思路,如何对道经进行更为完善的修订。 思索片刻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杨奇伟,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说道:“教主,我已有了完善道经的思路。事不宜迟,我先行告退,回去着手修订之事。”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桌上的道经,那模样,仿若抱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随后,他脚步轻快,如同孩子般欢喜地离去,背影中满是迫不及待与坚定。 杨奇伟望着黄宗羲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与包容。 他轻声说道:“老黄这人,便是如此。一旦遇到自己心仪之事,便会全身心投入,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颇有几分疯魔之态。” 陈圆圆静静地看着杨奇伟,眼神温柔如水,其中还蕴含着深深的情意。 她微微启唇,语气郑重而诚恳地说道:“能与教主一同完成这般伟大的事业,又有谁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平静以待呢?” “莫说是黄先生,即便是我,若有机会参与其中,只怕也会如黄先生那般,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说着,她的语气渐渐变弱,一抹羞涩悄然爬上脸颊。 与此同时,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期待,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尤其是她那双眸子,仿若盈盈秋水,波光流转间,尽是对杨奇伟的深情厚意。 杨奇伟与美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多了些许暧昧。 ------------------------------------- 数日后,圣教疆域边境迎来了一群特别的客人。 元月十二日,北方迎来了崇祯六年最大的一场暴雪。 漫天雪花,恰似鹅毛自九天纷扬而下,又仿若一条条凛冽的白色长鞭,毫无顾忌地抽打着人间大地。 在这酷寒彻骨的暴雪中,五座帐篷孤零零地耸立在无垠的茫茫雪原之上。 暴雪裹挟着如砂砾般尖锐的冰碴,持续不断地撞击着牛皮帐篷,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帐篷内,火盆里的树枝时不时 “噼啪” 爆开几点火星,在帐幔上投下诡谲而晃动的光影,好似一个个神秘的舞者在翩然起舞。 五人围坐成一道弧形,他们裘皮大氅上凝结的霜花尚未完全化尽,腾腾的热气与浓郁的酒香在暖帐中相互纠缠、萦绕不散。 居中的少女尤为引人注目。 她缓缓褪去身上的狐裘,月白色的中衣衬得她肌肤赛雪,晶莹剔透。 眉间那一粒朱砂痣,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宛如一颗灵动的星辰。她那稚气未脱的脸庞,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番令人敬畏的威仪,又仿佛普渡世人的菩萨,让人望而生畏。 少女伸手轻轻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金镶玉的护甲折射出细碎而耀眼的光芒,腕间白莲纹银镯与迦南香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清越的声响,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在这暖帐中悠悠回荡。 此人,正是白莲圣母王聪儿。 在王聪儿身旁,端坐着两位女子,她们面戴白巾,将容颜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让人无法看清。 这两人身材高大且壮硕,相较王聪儿而言,足足大了两号,宛如两座巍峨的小山。 而在王聪儿对面,坐着两位中年男子。 其中一位身着和尚装扮,约莫五十来岁,胡须已然泛白,给人一种历经沧桑之感。 另一人三四十岁上下,一副书生模样,身着一袭灰色长袍,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 当王聪儿抬眼望向那位灰衣汉子时,杏眼中似有盈盈月光流转,唇角微微上扬,那一抹弧度温柔得如同洒在湖面的月光,又仿若春风轻柔地拂过面庞,让人顿感暖意。 她微微张开檀口,如兰的香气随之轻轻吐出:“徐大哥,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这 “徐大哥”,本名徐天德,乃是清国四川人士,亦是白莲教在四川的舵主之一。 此次跟随王聪儿前来的,除了王聪儿的嫡系亲信数人之外,还有三个堂口的舵主,徐天德便是其中一员。 徐天德听闻这话,双眉微微一蹙,神色间满是警惕,目光如电般迅速瞥向帐篷的门帘。 确定帐篷外并无旁人之后,徐天德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圣母,您当真相信老袁头说的那些话?咱们以前和明国也不是未曾有过联系,可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股势力。” “这什么圣教……” 说到此处,徐天德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与深深的警惕。 第198章 圣母天真啊!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这话,帐篷内的其他人也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坐在一旁的大和尚,慢悠悠地摘掉帽子,一只手缓缓摸向那颗大光头。 他的手掌宽厚,指节粗壮,每一下抚摸,都仿佛是磨砂纸一般。 那光秃秃的头顶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一层油光,如同被精心擦拭过的铜镜,热气从头皮上徐徐冒出,袅袅升腾,在帐篷内昏黄的光线中,渐渐消散。 他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酒葫芦,葫芦表面光滑,色泽暗沉,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摩挲。 他小心翼翼地将葫芦凑近,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那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沉闷,仿佛在和葫芦对话。 随后,他微微仰头,将葫芦口凑近嘴边,极为珍惜地抿了一口,喉咙微微滚动,咽下酒水后,快速盖上葫芦塞,动作敏捷得好似生怕里面的酒水会瞬间被篝火蒸发掉一般。 此人名为王三槐,亦是清国四川人,同时也是白莲教一方舵主。 王三槐喝了口酒,那只厚重的大手猛地拍在徐天德的肩膀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咧嘴笑道:“老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圣教出现得莫名其妙,以前从未听闻,咱们有必要小心一些。” 听闻王三槐赞同自己的意思,徐天德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可还没等他开口,王三槐便伸出手指头,轻轻敲了敲酒葫芦,神色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说道:“咱们以前是没听说过圣教的名头,但大家都见过圣教的神奇,以及圣教的实力。” 众人听了,皆微微颔首,就连徐天德也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王聪儿身旁的一位女子,眼神灵动,率先说道:“虽不知圣教具体如何,但他们那千里传音的宝贝,着实非同凡响。” 她说话时,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仿佛想要描述出那宝贝的神奇模样。 另一位女子紧接着附和道:“除了千里传音的宝贝,我还见他们用过一种,我也不知该如何描述,他们自称手电筒的东西。那东西无火,无油,却能发出刺眼的光芒,着实非同一般。” 她边说边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还送了圣母一个太阳能灯,那个太阳能灯更是有趣。” “只需要晒晒太阳,便能亮许久。” “最奇妙的是,此物还能自行分辨黑夜白天。天亮时,自动熄灭,天色暗淡时自行照明。” “是啊,那宝贝真是太神奇了。” 王聪儿盘膝坐在蒲团上,身姿端庄。 她微微颔首,赞道:“此前我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宝贝。” 顿了顿,又补充道:“圣教的实力,绝不可小觑。” 王三槐双眼微眯,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恰似一只打盹的雄狮,看似慵懒,实则暗藏警觉。 他沉声道:“圣母这话,说得极对。” “虽不知圣教在清国安插了多少细作,但仅是咱们各自遇到的那些人,便已经不下三十人。” “这三十多人可不简单,个个都是练家子的好手。” “虽然算不上高手,只能说是江湖三流水平。但当今天下,能达到三流水平的,又有多少?” “便是咱们白莲教,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好手,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 “圣教能将这么多好手派往清国发展下线,其大本营拥有多少高手,着实让人不敢想象。” 徐天德自怀中掏出两颗铁核桃,那铁核桃在他手中滴溜溜地转动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缓缓开口,斟酌道:“说到这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那老袁头曾说,圣教是在崇祯四年九月起兵,又说去年年中便已经拿下明国的河南西部,山西和陕西两地。” “我当时没琢磨明白,后来仔细想想,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清国虽然是继承明国的制度,便是疆域划分也仿照明国,但两者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 “明国的陕西,包含清国的陕西、甘肃、宁夏及青海的部分地区。” “山西与河南,倒是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圣教从崇祯四年九月起兵,不到一年时间就拿下了明国的西北,割据一方!” 说到这里,徐天德满脸都是无法相信的神情,一双眸子扫视着众人,似乎在寻求认同。 众人微微垂首,一时间都没有立刻回答。 帐篷内,唯有树枝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片刻后,王三槐摸了摸下巴上那浓密的大胡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斟酌道:“这么说的话,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明国的疆域比不上清国,但到底是底蕴比清国还要深厚的国家。” “这西北又是明国的边境,多得是卫所边军。”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拿下整个西北的广袤疆域,不是没有可能。但前提是,要拥有强大的势力。” “可按照圣教那些人的说法,圣教教主杨奇伟是流民起家,本身并无手下,亦无势力。” “这般看来,当真是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了。” 说到这,王三槐眉头紧锁,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捋清思绪。 他们都是一方势力之主,自然明白想要发展壮大一个势力有多难。 钱粮人手,缺一不可。 白莲教在大清发展至今,用了足足近百年的时间,也不过才发展出三百万信徒。 三百万信徒多吗? 当然多了。 但与圣教不到一年就拿下明国的陕西、山西、河南西部相比,则完全不够看。 明国的一个陕西,相当于清国的陕西、甘肃、宁夏、青海等地! 而即便是拥有三百万信徒的白莲教,也不敢说自己能拿下四川,或者湖广等任何一地。 这就意味着,如果消息不假,圣教在短短一年时间,发展速度就超过了白莲教近百年的积累! 徐天德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如此看来,老袁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咱们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那圣教教主杨奇伟也不知是个什么人,也应当警惕一些。” 王三槐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愈发警惕。 而就在几人说话的工夫,王聪儿自怀中取出一本书。 那本书已经有些破旧,封皮磨损严重,边角都微微卷起,明显是被长时间翻阅导致。 但王聪儿拿着这本书,却仿佛拿着一件举世无双的至宝,双手轻轻捧着,动作格外珍惜。 她将书籍摆在双腿上,篝火的光芒跳跃闪烁,照亮了书籍的封面。 《大光明圣经》——杨奇伟著。 这正是大明不知名势力投放到清国的经书资料,并且贴心地标注了作者。 当然,至今没有人知道,这股不明势力究竟是谁。 王聪儿珍爱地轻抚着经书的封面,手指缓缓划过每一个字,柔声道:“两位舵主说得都有道理,但我以为,两位或许是多虑了。” “能写出这部经书的人,必然不会是一个小人。” “老袁头或许有所夸大,但圣教的杨教主绝非恶人。” 说到这里,王聪儿眼神中多了几许崇敬,几许期待,仿佛透过这本书,看到了杨奇伟那伟岸的身影。 徐天德和王三槐默默对视一眼,眼神中隐藏着深深的忧虑之色。 圣母如此天真,可不妙啊。 咱圣教三百万信徒之生死,皆在圣母! 第199章 圣教的装甲部队!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两人虽认为王聪儿太过天真,对那从未见过的圣教教主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却也不好直说。 毕竟王聪儿在白莲教的地位可不一般。 白莲圣母! 大德转世! 她虽然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却已经拥有宗师级别的实力,是白莲教最顶尖的高手! 假以时日,突破神通境界,甚至法相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他们也就只敢想一想法相境界,至于修行的至高境界——陆地神仙。 整个大清也就一人! 纵观历史,能达到这样境界的修行者,哪一个不是流传千古的神话! 因为王聪儿的话,帐篷内的氛围变得沉闷,这场讨论最终在复杂的情绪中结束。 翌日,暴雪停下,天地白茫茫一片。 广袤的草原完全被覆盖。 王聪儿一行收拾了行李,继续向着圣教疆域而去。 他们一行有二十多人。 除了白莲教的二十人,还有圣教的三人。 为首者正是老袁头,一位四十多岁的陕北汉子。 他肌肤黝黑,身材壮硕,那双眼睛更是格外明亮,与寻常百姓的麻木截然不同。 老袁头头顶戴着羊皮帽,身上套着羊皮褂,一副陕北老农的模样。 若是寻常人看到他,绝然想不到这会是圣教在清国的间谍负责人之一。 从去年至今,圣教往清国共计派遣三百多细作,其中有五十多人是老袁头负责管理。 这些人主要活跃于四川,湖广等地。 老袁头纵马来到王聪儿的马车旁,敲了敲马车的窗户。 一位侍女打开窗户,王聪儿圣洁的容颜映入老袁头眼帘。 他拱手笑道:“圣母,我已经与圣教的弟兄们联系过了。” “昨夜暴雪,马车难行,咱们距离圣教的疆域不远了。圣教决定派遣一支军队前来迎接,预计半个时辰后能抵达此处。” 听闻这话,王聪儿没有感觉不妥,但前方的徐天德和王三槐,无不皱紧眉头。 徐天德自队伍前方调转马头,来到老袁头身旁。 他爽朗笑道:“老袁头,倒是让你费心了。” “不知圣教来了多少兵马啊。” 他看似满脸欢喜,但右手中的铁核桃,却是越转越快,似是随时都能脱手而出。 老袁头满脸笑容,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徐天德的不满,爽朗笑道:“倒也没有多少人,只有一百多人。” “是我圣教最精锐的装甲铁骑。” “倒不是圣教怠慢圣母,实在是眼下天寒地冻,道路难行。圣教在山西立足时间不长,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了。” “不过圣母且安心,您前来圣教访问的事情,我早已经通知圣教。我圣教杨教主格外关注,对您的到访非常欢喜,会亲自与圣母会面。” 听闻圣教教主杨奇伟将亲自接见,王聪儿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笑容,如百花盛开,令众人不禁为之失神。 她微笑颔首,仪态大方:“有劳杨教主了。” 徐天德听闻人马不多,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们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全是修行的好手。 嗯,基本上都是二流江湖好手,最次也有三流水平。 至于王聪儿,更是宗师级别的强者,而他徐天德与王三槐则是接近一流的修行者。 二十多修行者,还会惧怕圣教区区百人? 徐天德眯着眼睛,深深地看了老袁头一眼,微笑道:“既然是圣教最精锐的军队,我倒是要好好见识一番。” “不过你们圣教的军队为何名字这般奇怪,装甲铁骑?” 徐天德微微摇头,无力吐槽。 正常人,谁会起这么俗气的名字。 还不如玄甲铁骑,虎豹骑之流听起来有气势。 老袁头爽朗笑道:“虽然名字怪了一些,但这支部队可是我教教主亲自题名。” “我倒也不曾见过。” “只听说这是教主亲自督管的军队,全军不过五千人左右。” “若非圣母大驾,我也没有资格窥探装甲铁骑的风采。” 老袁头说到这里,摸了摸下巴的山羊须,向王聪儿回了个笑脸。 听到这话,王聪儿也多了几分好奇。 她明眸闪烁,疑惑道:“老袁头也没见过装甲铁骑?” 老袁头摇了摇头,道:“我从去年年中便一直在清国活跃,已经大半年没有回来。” “这装甲铁骑是圣教最近几个月组建,神秘的很,便是我圣教之中,也只有极少数人见过他们的风采。” 这话一出,不仅王聪儿,便是徐天德,王三槐等人也来了兴趣。 不过兴趣归兴趣,徐天德和王三槐默默对视,唇角勾勒起一抹冷笑。 他们倒是猜出了圣教的目的。 这样一支神秘无比,即便是圣教自己人都不清楚的精锐,为何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来迎接圣母。 呵呵,不就是想要给咱白莲教一个下马威。 不过~~~ 两人暗暗冷哼,不屑一顾。 他们什么样的精锐没有见过,还能被这点阵仗吓到。 徐天德眯着眼,调侃道:“圣教的装甲铁骑如此神秘,我倒是越发期待了,希望圣教莫要让人失望呦。” 说是不让人失望,但言语中调侃,以及倨傲,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老袁头笑了笑,没有答话。 他也不知道这装甲铁骑到底是一支什么部队,又能如何反驳。 不过他相信教主! 既然这支部队是教主亲自督导组建,肯定不会是一支普通的军队。 一行人说着闲话,或骑马,或坐着马车,在深厚的积雪中,继续向圣教的疆域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隐隐传来阵阵轰鸣声。 地面轻颤,积雪都在震动! 听到这动静,老袁头也好,徐天德等人也罢,纷纷抬手示意车队慢行。 他们警惕地眺望远方。 片刻后,众人瞳孔紧缩,惊骇欲绝地望着南方而来的怪物。 只见一个个巨兽呼啸着自南方而来。 那巨兽模样非常奇怪,方头方脑,不似血肉之躯,倒是更像钢铁之身。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还是这怪兽的速度。 呼啸着直奔众人而来,犹如摧毁一切的上古凶兽。 看到这怪物,车队的马儿率先感受到不安,昂首发出嘶吼之声。 老袁头看着南方而来的怪物,先是神情紧张,但当他看到上面的旗帜,瞬间安心下来。 他笑道:“来了,来了,这便是我圣教的装甲铁骑。” 第200章 卡车带来的震撼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到老袁头这话,徐天德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他们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呆呆地望向远方。 远处,那些巨大的怪物正以风驰电掣之势碾碎厚重的积雪,呼啸而来。 积雪被怪物的巨轮卷起,好似白色的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四周。 王三槐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渐渐逼近的怪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震惊,惊呼道:“这是圣教的兵马,不是,这怪物,它……” 他语无伦次,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景象。 老袁头同样惊讶得合不拢嘴,难掩震惊之色。 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异至极的东西,心中满是疑惑。 这东西究竟叫什么? 从何而来? 又有什么作用?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但此刻,这些问题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圣教的这一“奇兵”,已经发挥出效果。 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白莲教众人的心头上,将他们的自信与骄傲砸得粉碎。 对圣教极为有利! 老袁头思索着,抚了抚胡须,强压下内心的震撼,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诸位看那东西上的旗帜,太阳高举,群星相伴,这便是我圣教的旗帜。”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既有着对圣教的自豪,又有着对眼前未知事物的忐忑,“虽我也不知这东西叫什么,但应当是圣教的军队来了。” 徐天德等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他们的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寒风中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就在众人愣神不知所措之际,那怪物离他们越来越近,巨大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震碎。 此时,众人终于能看清楚怪物的模样。 这怪物呈长方形,长超过两丈,宽不到一丈,高度与宽度相仿,犹如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怪物通体呈绿色,在灰暗的天色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最下方是六个硕大的轮子,每一个轮子都有半人高,轮齿深深嵌入积雪之中,带动着整个怪物前行。 看着这呼啸而来的怪物,众人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东西,就好像是……马车!!! 但却是超大号的马车,一种他们从未见过、超出了认知范围的马车。 众人紧盯着这奇特的“马车”,在看清其模样后,心中的恐惧倒是稍稍减轻了几分。 虽然他们依旧不清楚这是什么,但从造型来看,明显更像是一种车,一种交通工具! 正在众人暗自思量之际,老袁头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吱吱啦啦”地响了起来。 这突兀的声音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惊得众人皆是浑身一颤。 “喂喂,袁叔,听到了吗,我是苟五。”,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却充满活力的声音。 老袁头听到那声音,原本紧绷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欢喜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赶忙一把抓起对讲机,笑声从喉咙深处滚滚而出,说道:“苟五,小苟子,哈哈哈,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中满是惊喜与激动:“我记得你不是去,去学那什么拖拉机了吗。” 老袁头笑得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看向车队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说起他和苟五的往事,那得追溯到大逃荒时期。 崇祯四年,老袁头从陕西逃荒,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磨难。 在路上,他遇到了同样孤苦伶仃的苟五。 当时的苟五,全家都在这场灾荒中丧生,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乱世中苦苦挣扎。 两人因逃荒结识,在那艰难的岁月里,彼此扶持,互相取暖,渐渐走到了一起。 在此后的三个月,老袁头、苟五等人如同亲人一般,一同面对饥饿、疾病和危险。 而年纪最大的老袁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个临时家庭的长辈,照顾着大家,给大家出谋划策,在艰难的环境中寻找生存的希望。 再后来,他们遇到了杨奇伟起事。 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他们便跟着杨奇伟走上了起义的道路。 随着圣教不断发展壮大,在明国西北攻城掠地,势力范围越来越广,大家的职责和任务也各不相同,渐渐便分开了。 尤其是老袁头,因为丰富的江湖经验,不得不前往清国后,与苟五等人更是断了联系,音信全无。 此时听到苟五的声音,老袁头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起,许久的思念瞬间涌上心头,哪还能不欢喜。 苟五在对讲机那头同样难掩喜悦之情,爽朗的笑声从对讲机中传出,说道:“嘿,您还别说,就是因为学过拖拉机,现在才能来见您。”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看到没,卡车,老稀罕了。” 老袁头愣了一下,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卡车”这个词的含义。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指着呼啸而来的卡车,惊讶道:“你说,这东西叫卡车?” 苟五笑道:“对,卡车。” 他似乎能想象到老袁头此刻惊讶的表情,得意道:“行了,叔,我看到你了,等会咱们见面聊。” 老袁头正想要再询问几句关于卡车的事情,对讲机却已经没了声音,只剩下“吱吱啦啦”的电流声。 他看了看手中的对讲机,又看了看正在飞速赶来的车队,忍不住笑骂道:“这臭小子,摆明了是故意急我啊。” 不过老袁头并未等太久。 不到半分钟时间,卡车已经风驰电掣般来到了他们面前。 合计十二辆卡车,一辆接着一辆,首尾相连,好似一条绿色的钢铁长龙,在雪地上蜿蜒前行,场面颇为壮观。 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皮肤黝黑,像是被太阳反复炙烤过一般,透着一股健康的气息。 外穿军大衣,军大衣上还沾着些许雪花,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将耳朵都遮了起来。 男子身姿矫健,快步向老袁头跑来,每一步都踏得雪地上“嘎吱嘎吱”作响。 此人正是苟五。 老袁头看到苟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也大笑着跳下马。 他的动作略显笨拙,但此刻却充满了力量。他迎着苟五跑去,寒风呼呼地吹过,却吹不散他脸上的笑容。 两人在雪地上紧紧抱作一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苟五紧紧搂住老袁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仿佛要用尽全力将老袁头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你这老头子,这么长时间也没个消息。” “哈哈哈,我可是为教主办大事,又不能给你写信。”,老袁头拍了拍苟五的肩膀,笑声中带着一丝感慨,“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着,老袁头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赶忙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而在两人叙旧之时,徐天德和王三槐翻身下马。 他们的动作有些僵硬,眼神中依旧带着对卡车的恐惧与好奇。 两人缓缓走到两人身旁,脚下的积雪被踩得“簌簌”作响。 第201章 日行两千里,载重六千斤!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老袁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他转过身,为苟五介绍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白莲教的徐舵主。” 他指了指徐天德,又指向王三槐,“这位是白莲教的王舵主。” “这两位舵主可都是清国的英雄好汉,了不得。” 徐天德和王三槐见了圣教的卡车部队,之前的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的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堆满了笑容,显得极为客气。 徐天德连忙说道:“客气了,客气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直呼我们的名字便行。” 王三槐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在圣教当什么差事。” 两人说着,目光忍不住再次转向身前的卡车。 来到近处,他们才真正感受到卡车的巨大。 人站在卡车面前,就如同蝼蚁站在巨人脚下,显得那么渺小。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功用,但就凭刚刚呼啸而来的速度,两人便能确定这东西的厉害。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清国最精锐的骑兵来了,在这奇怪的钢铁怪物面前,恐怕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要是圣教有上千辆这……这什么钢铁骑兵。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那会是何等壮观而恐怖的场景。 那样的力量,又该如何抵挡? 或许,唯有借助复杂的地形,才能稍稍延缓其进攻的步伐吧。 两人紧紧盯着卡车,目光相继落在卡车的轮子上,试图寻求破解之法。 而听到两人的话,苟五上下打量着两人一番。 来之前,他已经得到命令,也知晓白莲教对圣教攻略大清的作用。 对于此次接待白莲教一众人,上面的命令非常简单。 你知道的东西,都能说。 就一点,一定要让他们明白咱圣教的厉害。 苟五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圣教装甲第五营营长苟五。” “装甲军,莫非就是老袁头说的装甲铁骑。”,徐天德紧盯着卡车,嘴唇微微蠕动,似是自语,又似是询问。 苟五笑道:“装甲铁骑,倒也没错。”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豪:“不过教主称我们为初代机械化部队。” 徐天德和王三槐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道:“初代机械化部队?” 两人心中一抽,暗暗倒吸了口冷气。 初代! 这个词。 很微妙啊。 不等他们想明白,苟五便给了回应。 “不错,正是机械化部队。” 苟五点了点头,指着身旁的卡车,笑呵呵地介绍道,“就比如诸位面前的卡车,便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代步工具。” 他拍了拍卡车的车身,发出“砰砰”的声响,赞赏道:“要说这东西,那可真是好用得很哩。” 听到这儿,徐天德和王三槐瞬间来了精神,耳朵都竖得直直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期待之色。 这到底是个啥东西,有啥用? 两人心里装满了疑问,恨不得苟五立刻就把答案一股脑全倒出来。 可偏偏,苟五像是故意卖关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这一下,可把两人急得心里直痒痒。 徐天德嘴唇微微张开,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忍住,急切问道:“这,这叫卡车的东西,到底有啥本事?” 苟五瞧着两人着急的模样,也不再逗弄,笑着解释道:“要说它的本事,那可多了去了。” “不过在我们装甲军里,主要就是用来运兵和运输物资。” “别看这东西模样不咋起眼,可厉害着呢,一次能装六千斤的货物,一天能跑两千里地。” 苟五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从我们圣教疆域到清国南方边境,满打满算,也就一天一夜的事儿。” 徐天德脸色瞬间大变,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置信地指着卡车,惊呼道:“这东西从圣教疆域到清国边境,只要一天?” “是在装满货物的情况下吗?” 说着,徐天德的面皮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脚步踉跄,连走两步,冲到卡车身旁。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卡车的车厢,全然不顾车厢上还沾着融化的积雪和污垢,那模样,就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 要说徐天德为何如此震惊,自然不是没有原因? 只因两国接壤的这片区域,有个让人闻之色变的称呼——死亡荒漠! 当然,严格来讲,叫荒漠不太准确。 但从圣教疆域到清国,这一千五百多里的路程,不是茫茫草原,就是荒芜戈壁。 这片区域实在太过荒凉,连逐水草而居的牧民都极少涉足。 一千五百多里啊! 他们从大清云南边境赶到圣教疆域,足足走了三十六天! 而且,这还是因为白莲教里有常年来往于明清两国的商人,对死亡荒漠的路况了如指掌,才能这么顺利。 要是换了不熟悉路况的人贸然进去,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尤其是到了秋冬两季,草原和荒漠上寒风刺骨,气温低得吓人,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物。 没有活物,就意味着很难找到补给! 正因如此,明清两国交战多年,虽说这片区域没有重兵把守,可不管是明国,还是清国,都从来没敢想过直接穿越死亡荒漠去进攻对方。 可如今,圣教做到了! 一个日夜就能横穿死亡荒漠,抵达清国云南边境,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圣教要是想动手,随时能迅速往清国输送大量兵力和物资,而清国却只能被动防守,根本无力反击。 意味着圣教的军队能在清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神兵天降般快速突破清国边境…… 徐天德思绪如麻,脑海中念头飞速转动。 转瞬之间,便意识到了卡车带来的巨大威胁。 苟五看着徐天德震惊的模样,笑着补充道:“那可不,就是满载货物的情况。要是车里没装东西,速度还能更快些。” “不过这东西主要就是为了运兵和运物资,要是不拉货,光跑空车,那可就没啥意义了。” 苟五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自从我们装甲军成立,就一直在找能横穿死亡荒漠、直达清国的路。” “这小半年下来,还真让我们找到了两三条合适的路线。”,苟五语气轻松,可这话听在徐天德耳中,却如同惊雷。 徐天德只觉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整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失了神。 两三条合适的路线,这岂不是说,圣教随时都能对清国发动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唔……” 徐天德思索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紧,迫切问道:“圣教有多少这种……这种卡车?” 徐天德一时想不起卡车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才磕磕绊绊地问出口。 问完,他也顾不上这话合不合适,眼巴巴地看向苟五,眼神里满是期盼。 苟五倒也爽快,没有丝毫隐瞒,大大方方地笑道:“目前有五千辆。” 五千! 这个数字一出口,徐天德也好,王三槐也罢,就连周围那些围上来的白莲教教众,都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呆立在原地。 他们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卡车,脑海中仿佛掀起了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 五千辆卡车,这能运输多少兵力,多少物资啊! 第202章 初版后装步枪!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徐天德与王三槐,皆是了解军事战略的行家。 此刻,他们并肩站在卡车旁,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那庞大的车厢,脑海中飞速运转,默默计算着其运载量。 一辆卡车能运二十人,倘若有五千辆,那便是十万人的磅礴大军! 二人心中不禁畅想,若这十万大军如神兵天降,突袭清国南方边境,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势如破竹! 以清国当前的防御态势,面对这般突然且强大的攻势,绝对难以抵挡。 而当清国如梦初醒,匆忙调动兵马支援之时,圣教凭借其令人咋舌的运输能力,恐怕早已在敌方领土上站稳脚跟,筑起坚不可摧的防线。 想到此处,徐天德与王三槐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中的傲气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圣教所展现出的实力,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与差距。 王三槐的思绪愈发深沉。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看似普通的卡车,实则蕴含着改变战争格局的巨大能量。 在他过往的见识中,运载量最大的当属清国的漕运船。 江广的漕运船,体型庞大得如同水上巨无霸,船长九十五尺,深六点九尺,吃水三尺九寸,能够运载一千四百石的货物,换算过来,大约有七十多吨的载重量。 然而,漕运船虽有巨大的运载优势,却也存在着诸多缺陷。 它不仅体型巨大,行动笨拙,而且对江河的条件要求极为苛刻。 整个清国,能让这种漕运船畅行无阻的江河屈指可数。 但这还并非最为关键的问题,漕运船最大的短板在于其速度,简直如同蜗牛爬行。 在顺风的理想情况下,它一天也只能航行五六十里;若遇无风天气,日行二三十里已是极限;一旦遭遇逆风,那几乎就只能停滞不前,动弹不得。 反观圣教的卡车,尽管载重相较于漕运船少了许多,但其优势却十分显著。 这钢铁铸就的庞然大物,仿佛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无惧任何风吹雨打,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一日可行两千里! 王三槐在心中反复对比着两者的差异,心中越发震撼。 他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会诞生如此可怕的“怪物”。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震惊,王三槐忍不住唇角微微抽搐,向一旁的苟五问道:“这东西吃什么,喝什么,竟能满载六千斤的货物,还日行两千里?” 苟五听闻此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 “此物非牛非马,甚至并非活物,自然不需要吃东西。不过,它倒是需要水。” 苟五笑着解释道,然而对于卡车行动的原理,他却卖了个关子,并未完全说明白。 王三槐听到这个答案,身子猛地晃了晃,只感觉眼前一黑,激动得险些晕过去。 不是活物! 不需要吃东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卡车理论上根本不需要休息,能够持续不断地行进。 如此一来,其战略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王三槐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敢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心中的震撼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此时,陷入沉默的又何止王三槐一人。 周围那些白莲教的舵主、管事以及众多弟子,在听闻这番对话后,也都纷纷默默垂下了头,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仅仅是一辆卡车,就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到了白莲教与圣教之间那难以逾越的鸿沟。 虽说圣教治下的百姓数量,或许并不比白莲教的弟子多出太多,但圣教所展现出的这份实力,却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心头。 苟五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将众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看到众人的反应,他心中十分满意,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诸位,还是请上车吧。我说得再多,也不如诸位亲自去感受一番。” “今夜,就要委屈诸位贵客在军营过夜了。” “客气了,客气了。” 王三槐如梦初醒,连忙回应道。 话落,他又斟酌了一番,略显担忧地问道:“我等在军营过夜,是否多有不妥?” 苟五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解释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主要是诸位来得实在太巧了,若是平常时候,我们必定会继续送诸位一程。” “可今日恰逢我圣教军演的日子,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人手和精力。” “军演……” 王三槐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既疑惑又紧张。 这简单的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却引发了无数联想,让他愈发对圣教的实力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正是字面意思,就是军队演练。” 苟五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背在身后的步枪,那是圣教最新研制的后装枪。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说道:“我们最近正在全面更换装备,这新武器刚刚列装部队,总归是要让士兵们多磨合磨合,熟悉熟悉操作。”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苟五的动作吸引,齐刷刷地投向他身后的武器。 他们一眼便认出,这东西与平日里常见的鸟枪颇为相似,然而仔细端详,却又发现它明显要小巧精致许多,工艺也更加精湛。 徐天德目光如隼,紧紧盯着那支枪,心中满是疑惑,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这武器,莫非是火器?” 苟五从身后取下枪械,拿在手中轻轻拍了拍,肯定地回答道:“不错,这正是我圣教最新研发的火器,与以往那些陈旧的火器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说到此处,苟五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其中的差异。 思索片刻后,他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说起来,这其中的原理颇为复杂,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说清楚。这样吧,我给诸位现场演示一番,诸位一看便知。” 说罢,苟五左右环顾了一圈,随后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指,指向距离他们三四百米开外的一株枯木,说道:“我便以那株枯木为目标,给诸位展示一下这火器的威力。” 众人顺着苟五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此处距离那株枯木足足有几百米远。 寻常的火铳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惊人的射程。 即便是清国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打造的最精良火铳,射程也远远达不到这般程度。 众人还未及开口发表质疑,苟五已然迅速行动起来。 他熟练地拿出定装式纸壳枪弹,以极快的速度将其装入枪膛,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紧接着,他果断地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枪口瞬间喷出一股浓烈的硝烟。 几乎在同时,苟五迅速拉动枪栓,将射击后的弹壳退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装填弹药,连续进行了三次射击。 三声枪响,如同三声惊雷,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随着枪声响起,远方的那株枯木明显地颤动了几下,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这火器的强大威力。 苟五收起枪,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几乎在同一时刻,白莲教的几名弟子立刻策马扬鞭,朝着那株枯木飞驰而去,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火器射击的最终结果…… 第203章 军演,现代战术!划时代的战争!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白莲教的教众们驱马疾驰,马蹄翻飞间,带起层层积雪,不多时便抵达了三百米开外的枯树之处。 这棵树已然干枯许久,树皮干裂,毫无生机,仿佛被岁月抽干了最后一丝活力。 三颗子弹精准地命中树干,留下三个明显的弹坑。 弹坑呈品字形排列,彼此相距不远,仿佛是被精心测量过一般。 众白莲教弟子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瞳孔急剧收缩,脊背瞬间蹿上一股寒意。 “咱们从这儿到那棵树,走了多少步?”,一位弟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概有一百多丈吧。”,有人回应道。 “一百多丈的距离,竟然能枪枪命中,这枪法也太恐怖了!”,众人纷纷咋舌。 说话间,一名弟子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枯木前。 他先是仔细地观察着弹坑,随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一个弹坑。 枯枝一点点深入,直到遇到阻碍,他才缓缓抽出。 他将枯枝拿到眼前,大致比划了一番,随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两寸半!这子弹竟然入木两寸半!” 其他弟子听闻,皆是惊骇不已。 “什么?一百多丈外,子弹还能入木两寸半?这火器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我以前也摆弄过火器,可五十丈外就几乎没什么杀伤力了。没想到圣教的火器竟如此厉害!” “是啊,清国的火器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别议论了,赶紧回去禀报消息!”,领头的弟子高声喊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 众弟子一边继续测量着另外两个弹孔,一边低声议论纷纷。 待三个弹孔都测试完毕,负责测量的弟子手持三根折断的枯枝,翻身上马,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队伍前。 负责测量的弟子高高举起三根枯枝,大声喊道:“三枪全部命中!入木深度分别为两寸半、三寸、两寸两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引得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三枪全部命中,且入木深度相近,这意味着火器的稳定性极佳。 徐天德与王三槐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卡车的出现,虽让他们惊叹于圣教强大的后勤和突袭能力。 但他们仔细观察后,同样发现了卡车的缺点。 那巨大的轮子,注定了它只能在相对平坦的草原或官道上行驶,一旦进入山地,怕是寸步难行。想要阻拦这样的大家伙,方法很简单,只需破坏道路,在路上挖掘沟壑即可。 然而,火器却截然不同。 火器与弓箭相比,存在诸多缺点。 其一,可靠性差,一旦出现故障,对射手的威胁极大; 其二,装填速度缓慢,彼时的火器装填一次,往往需要一两分钟,而在这段时间里,弓箭手早已能射出数箭; 其三,火器比弓箭更为沉重,尤其是大号火器,重量更是惊人; 其四,成本高昂,与造价低廉的弓箭相比,火器无疑是贵重之物。 正因如此,尽管火器出现的历史悠久,但至今仍未能成为任何军队的主流。 明国如此,清国更是如此。 可如今…… 徐天德眯起眼睛,瞥了一眼苟五手中的步枪,低声对王三槐说道:“三发子弹,射击速度与弓箭相差无几。” 王三槐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沉思片刻后回复道:“射速快,且三发子弹全部命中,稳定性极高。” “从这里到目标超过一百丈,如此远距离,子弹仍能入木三寸左右。若是打在人身上……” 徐天德微微点头,表情愈发凝重。 他思索良久,斟酌着说道:“若是有一万支这样的武器,寻常步兵怕是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是骑兵冲锋,从百丈外冲至近前,士兵也足以射出三发子弹。” “三发子弹……” 徐天德说到此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他意识到了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这种枪械一旦在圣教普及,当下所有的战术都将被彻底颠覆。 骑兵、步兵,各种兵书里的作战方法,在这种武器面前,都将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骑兵或许还有冲锋的机会,可若是单纯的步兵,面对这样的武器,几乎等同于送死! 仅仅是想象着那种场景,徐天德便忍不住全身颤抖,仿佛有一股刺骨的寒风,顺着毛孔钻进了他的体内。 他咽了口唾沫,向前两步,走到苟五面前,目光紧紧盯着那把火器,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这火器叫什么名字?造价是否昂贵?” 苟五爽朗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们圣教研发的初代步枪,叫天元一号。具体造价我不太清楚,但想来应该不贵。” “上面已经下达命令,要在三年内为全军换装。” “不过到时候,装备的应该就不是这种试验品了,而是经过完善的产品。” “这把武器性能有限,射程不到两百丈,有效射程最远在一百五十丈到一百八十丈之间。” 听到这话,徐天德和王三槐只觉一阵眩晕,恨不得一头栽进地里。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有效射程只有一百五十丈到一百八十丈,还嫌不够好? 如此远的距离,再加上射速,步兵上去简直就是送死。 骑兵虽不至于全军覆没,但也得付出惨重代价,牺牲多少前锋,才能冲到近前啊! 这种武器,简直就是战场上的大杀器,居然还不满足! 徐天德和王三槐的眼睛瞬间红了,心中满是无奈和不甘。 然而,苟五谨遵领导的命令,似乎觉得给两人的冲击还不够,继续说道:“我们军营里还有一种更先进的步枪,可惜暂时无法量产。” “那种枪的射程超过三百丈,不过好像是因为一种叫橡胶的材料无法大量生产,所以才耽搁了。” “真是太可惜了,希望能早日解决这个问题。” “等两位到了军营,我可以申请带你们去见识一下那种火器,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徐天德和王三槐面面相觑,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们彻底包裹,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三百丈的射程! 若是圣教能够大规模生产这样的武器,莫说是步兵、骑兵,就算是普通的修行者,在它面前也不过是活靶子罢了! 两人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仿佛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苟五在说些什么,只能麻木地点点头。 此时此刻,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盘算圣教的战斗力,以及圣教与白莲教之间的巨大差距。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计算,得出的结果都让他们感到无比心寒,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经过这番展示,白莲教的众多精锐们彻底没了来时的傲慢与嚣张,一个个乖乖地登上了卡车。 随后,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军营驶去。 军营位于百里之外,隐匿在一片蜿蜒的山脉之中。 抵达军营后,白莲教众人受到了圣教高层的热情款待,还受邀参观了圣教的军事演习。 这场军演,与他们以往所见的截然不同。 圣教的战士们运用了壕沟、铁丝网、沙袋掩体等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战术。 战士们躲在壕沟里,透过铁丝网向远方的目标射击,利用沙袋掩体作为掩护,一步步向前推进。 白莲教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徐天德和王三槐更是彻底放下了。 不比了。 不比了。 还比个屁啊。 这样的战术,这样的火力,这样的后勤,别说咱们白莲教,就算是清国最精锐的铁骑来了,和靶子有什么区别? 碰到铁丝网,壕沟,还不是要停下来? 打? 哦,我们白莲教是追求和平,追求大爱的宗教。 你不要污蔑我们啊。 不要诋毁我们啊。 三天后,当白莲教众人离开圣教军营时,他们的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第204章 两月游历,福康安的恐惧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白莲教众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自他们离开圣教的军营之后,并未火急火燎地朝着洛阳进发,而是一路且行且停,沿途细细观摩圣教的发展状况。 与福康安的谨小慎微不同,白莲教众有着圣教之人引领道路,行动自然便利了许多。 一路上,圣教的人带领白莲教众参观了圣教的煤矿、炼钢厂、兵工厂、纺织厂、造船厂、机床加工厂等。 这些工业革命的成果,无一不展现着圣教在工业领域,或者说生产力的蓬勃发展之势。 他们还见识了圣教的各类高产作物,像小麦、红薯、玉米,以及经济作物棉花等。 这些作物的茁壮成长,以及不可思议的产量,让他们对圣教的实力再次有了改观。 一亩地的产量能翻两三倍,全天下的产量是多少? 这~~~ 不可计量啊。 粮食是什么,是国家之本啊,是民生之源。 有了粮食,什么都好弄。 没有粮食,万事皆休。 白莲教众于元月中旬抵达圣教疆域,然而直到二月底他们才走出山西。 在这漫长的一个多月里,他们深入圣教各地,亲眼目睹了圣教的繁荣昌盛,对圣教的实力有了更为直观且深刻的认识。 就在白莲教众终于走出山西的时候,福康安已然带领队伍踏上归程,离开了圣教疆域。 二月底的西北草原,残冬的余威依旧肆虐横行。 寒风凛冽,呼啸而过,犹如锋利的刀刃,割得人面颊生疼。 呼吸之间,隐隐能感觉到肺部被寒气刺痛。 一支由百多人组成的商队,正缓缓地在草原上前行。 骡马驮着沉重的货物,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蹄声沉闷地敲击着冻得坚硬如铁的草原地面。 驼铃在呼啸的风声中若有若无地响起,声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苍凉,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为这单调而又孤寂的旅程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队伍里的伙计们,一个个都裹紧了身上旧皮袄,试图以此来抵御那无孔不入的严寒。 有的人忍不住不停地跺脚,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有的人则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眼神中满是戒备。 在这看似平静的草原上,实则暗藏杀机,马贼、野狼随时都有可能如鬼魅般出现,给商队带来致命的威胁。 护卫们紧紧地握住腰间的佩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眼神冷峻而坚定,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危险。 他们时不时地回头查看队伍的情况,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没有疏漏,每一个人都安然无恙。 尤其是福康安的安危。 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要保护好商队,保护好货物,保护好主子。 这不仅关乎着他们的生计,更关乎着家族之兴亡。 福康安坐在马车上,位于商队的前方。 他目光凝重地望着脚下那冻得梆硬的草原。 寒风裹挟着沙砾,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生疼无比。 天空阴沉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铅板,厚重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仿佛触手可及,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似乎随时都会倾下一场冰霜,给这艰难的旅程雪上加霜。 然而,天气的阴沉,与福康安此刻的心情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此次游历圣教疆域,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然他并未将圣教疆域全部走遍,但所到之处,所见所闻,都让福康安从心底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 明明圣教的人口数量远不及大清,疆域面积也无法与大清相提并论,可福康安却对圣教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恐惧。 这种恐惧,从何而来~~~ 福康安的目光缓缓落在马队驮着的各种包裹上。 这些包裹里,装着他从圣教购买的各类产品,有能在夜晚带来光明的太阳能灯,有蒸汽动力纺织机纺出来的质地优良的布,还有记录着圣教改革以来的大部分报纸,各地情况,以及精巧的蒸汽船模型等等。 为了购买这些东西,福康安不仅花光了此次兜售货物所获得的钱财,甚至还向叶绍借了大量的贷款。 如今,看着这些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货物,福康安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深知,这些东西不仅仅是物品,更是圣教强大实力的象征,是大清所远远不及的。 而后,福康安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不远处的巴图身上。 “巴图。” 福康安轻声呼唤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微弱,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巴图听到福康安的呼喊,立刻驱赶着马儿来到近前。 他微微弯着腰,态度极为恭敬,说道:“主子。” 那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仿佛福康安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 福康安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疲惫。 他依靠着车厢,坐在马车上,拍了拍身旁的车板,说道:“过来,坐这里,陪我聊聊天。” 福康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听到这话,巴图的瞳孔瞬间紧缩,脸上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他的双手不知所措地时而抬起,时而放下,整个人显得极为紧张。 他急切地说道:“爷,奴才这等身份卑微之人,哪能坐在您的身旁,这实在是大不敬啊!” 巴图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不等巴图说完,福康安眉头紧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 巴图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他再也不敢多言一句,手忙脚乱地翻身下马,而后小跑着追上福康安的马车。 只是在上车的时候,由于太过慌乱,他尝试了三次才成功登上马车。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坐在福康安的身旁,而是双膝跪在福康安身旁,低着头,随时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 福康安看着巴图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眉心皱得更紧了,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厌烦。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以前,他从未觉得巴图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巴图是卑微的奴才,奴才侍奉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无论多么小心,多么恭敬,都不为过。 可现在,他却觉得巴图的这种行为有些刺眼,有些让他感到不舒服。 福康安看着跪在面前的巴图,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久久无法平静。 他双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声叹息,饱含着他的无奈、迷茫和对未来的担忧。 寒风依旧呼啸着,无情地卷走了这声叹息,却丝毫无法带走福康安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惶恐。 此时此刻,福康安终于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 他恐惧的,不仅仅是圣教那强大的实力,更是圣教所带来的思想冲击。 大清以满族统治天下,将天下百姓视为卑微的奴才,如同猪狗一般随意驱使。 在满族得势的时候,一切似乎都还风平浪静。 可一旦满族失势,或者说,当满族不足以镇压天下各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那些平日里恭顺无比的百姓,当真还会如同现在这般俯首帖耳吗? 不,福康安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绝不可能。 到那时候,只怕天下将会陷入一片混乱,大清的统治也将岌岌可危。 第205章 大清五胜论!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福康安打了个哆嗦,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试图抵御那从心底涌起的寒意。 巴图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外面冷,您要不去车里歇着吧。” 巴图的声音很小,充满了试探,他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主子不高兴。 福康安瞪了他一眼,骂道:“这会你又敢说话了?” 福康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巴图打了个哆嗦,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半句,此处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哎。” 福康安又叹了口气,他摆了摆手,说道:“你陪我在魔教妖人的疆域走了两个月,对魔教妖人有什么看法?” 福康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期待。 他希望从巴图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同的看法,或许能为他解开心中的疑惑,或者说寻求些许安慰。 巴图瞬间竖起了耳朵,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两个月来,巴图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福康安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并不清楚福康安内心的详细想法,但从福康安的种种表现中,也能猜出一二。 初到圣教疆域的时候,福康安表现得极为傲慢,根本不把圣教放在眼里。 毕竟大清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而圣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势力,又是刚刚拿下山西与陕西等地,与大清百年统治可就差远了。 在福康安看来,大清只需动一动小手指,就能将圣教轻易碾碎。 巴图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他的心中,大清是无比强大的,圣教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但随着深入圣教,他们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圣教拿下山西还不到一年,却已经成功地赢得了山西民心,百姓们对圣教的统治心悦诚服。 而且,圣教拥有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先进的蒸汽船、高效的拖拉机、规模宏大的纺织厂等等,都让他们大开眼界。 甚至,圣教竟然允许民间自由买卖火器! 这在大清是绝对不可想象的事情。 太祖皇帝曾立下规矩,大清绝不敢让贱民拥有火器,哪怕是刀剑都严格限制,百姓最多只能携带一把匕首防身。 因为在主子们眼里,百姓都是愚昧且叛逆的,是国家的潜在威胁。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利用武器造反。 而圣教居然不怕百姓造反,这让巴图感到十分惊奇,同时也隐隐有些不安。 那份不安,源于圣教的自信。 他当然知道,圣教为何不怕百姓拥有武器。 但~~~ 哎。 巴图默默叹了口气,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惹得主子不高兴。 而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要说圣教的火器,那当真是厉害非凡,比大清的火器强了太多。 就拿民间兜售的普通火器来说,射程竟然能达到百丈左右,远远超过大清的火器。 据说,这是利用了膛线工艺,还有一些巴图听不懂的技术。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更让巴图感到震惊的是,如此优秀的火器,竟然只是圣教淘汰下来的品类。 至于圣教自己装备的火器,据说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且装弹方式也与民间的不同,不是从前面的枪口装弹。 至于从哪里装填子弹,巴图就不清楚。 这些都是传言,他并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真假。 但圣教民间可以随意兜售火器,且火器非常精良,比大清的精良许多,这都是事实。 一旦圣教普及火器,对大清而言可就威胁大了。 巴图正胡思乱想间,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轰隆”一声,震得他浑身一颤,瞬间从沉思中惊醒。 他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主子的脸色,见福康安神色阴沉,赶忙收敛心神,斟酌着开口道:“此次在魔教妖人的领地游历两个月,奴才感触颇深,可谓是大开眼界。” 福康安双眉紧紧蹙起,右手搭在膝盖上,不自觉地快速敲打起来,那急促的节奏,透露着他内心的烦躁与无奈。 巴图瞧着福康安这动作,心里“咯噔”一下。 他跟随福康安多年,自然清楚福康安这习惯动作背后的含义。 每当福康安这般敲手指,就说明他心里烦躁至极。 主子烦躁,倒霉的会是谁? 巴图暗自打了个哆嗦,腰杆瞬间挺直了几分,脸上换上一副骄傲的神情,说道:“魔教妖人虽说让人大开眼界,可我大清与之相比,自是远远不如。” “奴才见识浅薄,但也总结出了五点关键。在奴才看来,这便是我大清强过妖人的地方。” 福康安原本满心烦躁,听到这话,右手手指猛地停住,颇为惊讶地打量着巴图,眼中满是疑惑,问道:“哦?你都看出了些什么?” 他自己在圣教游历两个月,虽说也察觉到了一些问题,可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 他实在难以想象,巴图究竟是如何总结出五个大清胜过圣教的要点的。 五个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福康安心里暗自吐槽,可一双眸子却多了几分期待,想听听巴图到底能说出些什么。 巴图感受到福康安态度的转变,暗暗松了口气,赶忙恭恭敬敬地叩首道:“我大清有五胜。” “其一,便是礼法。” “大清百姓知礼守礼,传承着优秀的传统文化。” “反观魔教妖人,粗俗野蛮,愚钝暴虐,百姓根本不懂尊重官员,上下毫无尊卑之分。” “更离谱的是,他们的官员竟然是由贱民选举产生,听说还打算让贱民选举皇帝。” “这简直是天下之大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乃天子,尊贵无比,岂容百姓随意选举,这等行径,真真是礼崩乐坏到了极点。” 福康安听着巴图这番话,唇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心里清楚,这不正是魔教妖人能得民心的关键所在吗? 可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 太大逆不道了。 巴图却没注意到福康安的神情变化,继续说道:“其二,魔教妖人任由商人追逐利益,致使百姓轻视仁义,只看重金钱利益,实在是可笑至极。” “不似我大清百姓,忠勇敦厚,对圣上一片赤诚忠心。” “我大清子民,吃苦耐劳的名声享誉天下,实乃天下最优秀的百姓。” “我们视享乐为罪过,视金钱如粪土,这份高尚的品德,岂是魔教妖人能比的。” 福康安深吸一口气,右手微微发痒,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巴图脸上。 他在心里暗自腹诽,我大清的子民,当真如巴图所说这般优秀? 吃苦耐劳或许不假,可要说视金钱如粪土,这…… 细细想来,好像也没错。 大清向来以商君五术为治国核心,最见不得百姓日子过得太好,百姓们若不吃苦耐劳,谁来为大清建设出力? 谁来为皇上,为皇族,为权贵的奢侈买单。 可要是他们知晓了魔教妖人的国情,见识到那边百姓的生活,还会甘愿这般吃苦耐劳吗? 他们会不会开始思考,自己所遭受的苦难,究竟源自何处? 是如大清宣传的那样吗? 第206章 大清赢赢赢!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在福康安静静靠着车厢陷入思索之际,巴图已然在这接连两轮的分析中寻得了灵感,思路愈发清晰起来。 总之,我大清此战,志在必得。 一定赢! 既如此,那就必须找出通往胜利的清晰思路。 简称,赢的技巧! 巴图微微顿了顿,神色间透着几分笃定,继续侃侃而谈:“其三,我大清幅员辽阔,物产丰饶,子民众多,地大物博,这是不争的事实。” “反观那魔教妖人,虽说在明国境内略有斩获,可拿下的不过是陕西、山西这般相对荒凉之地。” “这两地,地域虽广,却人口稀少。单论国土面积,我大清是魔教所占之地的十倍有余;若论子民数量,更是其数十倍之多。” “如此悬殊的差距下,我大清所能调动的资源,那是魔教妖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差距。” 福康安听闻,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抬眼,望向那略显阴沉的苍穹。 巴图前面两个观点,着实有些牵强附会,甚至可以说是无稽之谈。 但这一点,却切中要害,说得极为在理。 圣教固然有其独特的优势,可劣势也同样显著,地域狭小,人口有限,且尚未正式立国。 莫说是与根基深厚的明国相比,即便同历经百年风雨的清国相较,亦是望尘莫及,相差甚远。 福康安微微点头,对巴图此番解释,首次流露出认可之意。 巴图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原本砰砰乱跳,仿佛要跃出嗓子眼的小心肝,也稍稍安定了几分。 他绞尽脑汁,继续阐述自己的见解:“其四,魔教妖人因其离经叛道的思想、粗俗野蛮的行径,早已在天下间树敌无数。” “我大清扎根北方百余年,虽说周边也曾有强敌环伺,但如今早已停战多年,局势相对稳定。” “当下,我大清最大的敌人,无疑便是明国。于明国而言,亦是如此,视我大清为劲敌。” “然而,魔教妖人却截然不同,其思想叛逆,与传统观念背道而驰,天下诸多皇朝,但凡知晓其理念,必然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在对付魔教妖人这一点上,我大清完全可以与明国携手合作。毕竟,相较我大清,明国对魔教的恨意,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福康安听闻,不禁拍手叫好,放声大笑道:“说得妙!” 倘若说巴图之前的分析,只是让福康安稍感心安,那此番言论,着实令他对巴图刮目相看。 圣教与明国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已是世人皆知。 但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利用敌人之间的矛盾为我所用,这就绝非一般人能有的见识了。 福康安满脸赞叹之色,说道:“魔教妖人虽说有些本事,可无奈敌人众多,四面楚歌。我大清在对付他们时,完全可以巧用计谋,借刀杀人,或者与明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 “你这个想法不错。” 说到此处,福康安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仿若洞察了一切,说道:“我倒是琢磨明白了,崇祯那小子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他必定是深知,仅凭明国一己之力,想要对付魔教,谈何容易。即便明国侥幸获胜,也必然会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到了那时候,呵呵。” “所以,自去年与我大清签订和约以来,他便一直按兵不动。他或许正是在等我大清这边的消息,企图坐收渔翁之利。” 巴图听了,双唇微微张开,一脸诧异,忍不住说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些高看崇祯那小子了?他怎么可能料到,我大清会与明国联手呢?这事儿,简直难以想象。” 福康安只是冷笑一声,并未作答。 有些事情,涉及大清的核心机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比如,魔教教主杨奇伟的著作在帝国南方广泛传播一事。 乾隆皇帝对此事处理得极为隐蔽,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谨慎至极。 所有参与传播的普通百姓,无一例外,都受到了极其严厉的刑罚。 一旦发现有百姓传播魔教教主杨奇伟的著作,立即斩首。 若是其背后还有家族牵连,那家族成员或是被投入大狱,或是惨遭处死,或是被流放至偏远之地,下场凄惨。 而普通百姓们,只知道又掀起了一场文字狱,却压根儿不清楚这次究竟在查什么,更不明白乾隆皇帝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达到了何种地步。 此前,福康安也曾对此事深感纳闷,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将魔教教主杨奇伟的著作,悄无声息地传入大清,且传播得如此迅速。 毕竟能做到这一点,绝非普通势力可以企及,背后必定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作为支撑。 起初,福康安也曾怀疑过是圣教所为。 但仔细核对时间后,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在清国境内开始出现杨奇伟的著作时,圣教甚至还尚未走出明国河南地区。 在那个时候,圣教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有精力谋划如此庞大的布局,更别说将事情做得如此声势浩大了。 结合崇祯后来的一系列行动,福康安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玄机。 这分明是那阴险狡诈的崇祯在背后搞鬼,给大清添堵,使绊子呢。 福康安想到此处,心中忍不住暗暗咒骂崇祯几句。 不过,骂归骂,他也不得不承认,崇祯这一招虽然阴险狠毒,令人不齿,但却着实有效,效果显著。 相较于明国,圣教对大清的威胁,显然更为巨大,更为紧迫。 在这种情形下,帮助明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帮助大清自己,唇亡齿寒,二者利益息息相关。 福康安一边思索着,脑海中一边已经开始构思,该如何在奏折里,清晰地指出自己的这些猜测,以及提出应对明国的策略,力求万无一失。 巴图见福康安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也不敢再多问。 虽然心中仍有疑惑,却也只能将这份好奇强压下去。 他斟酌了一番言辞,继续说道:“魔教妖人凭借着一些奇技淫巧,虽说捣鼓出了些动静,看似有了点门道,但这些终究不过是旁门左道,都是些外物罢了。” “他们能搞出来的东西,咱大清只要想做,必然也能做到,而且有信心做得更好。” “就拿魔教妖人的那些火器来说,咱大清若是下定决心去制作,凭借我大清的能工巧匠,丰富资源,必定能够青出于蓝,超越他们。到那时……” 巴图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显得自信满满,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好似自己已经是大清的主人,是大清广袤土地的主宰者,对大清的富饶赞不绝口。 然而,福康安的脸色却突然冷了下来,眼睑微微下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冷冷地训斥道:“多嘴!大清的发展,也是你能随意置喙,妄加评判的?” 巴图闻言,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打了个寒战,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 在大清,唯有一人能真正当家作主,那便是拥有三万万子民的伟大主子——乾隆皇帝。 除了皇帝陛下,谁敢擅自议论大清的发展方向,该如何前行? 巴图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扑通”一声,跪在马车上,不停地叩首,惶恐地说道:“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才一时失言,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福康安眉头紧紧皱起,摆了摆手,轻叹一声,说道:“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也莫要过于慌张。”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即便我有心护你,也无能为力。” 巴图满脸感激之色,不停地叩首谢恩:“谢主子,谢主子宽恕之恩,奴才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绝不再犯!” 第207章 暴怒的乾隆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赶走巴图后,福康安折身返回马车。 上车前,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巴图,心中暗自摇头。 有些事,巴图想不明白,可他却心如明镜。 就拿火器来说,从圣教购置的火器,其威力之强,远非大清现有火器可比。 但这是否意味着大清就没有优良火器呢? 实则不然。 大清的远洋贸易同样兴盛,各式各样的西方商品流入国内,其中便不乏火器。 虽说这些火器不及圣教的那般精良,可火器的强大威力,大清又怎会不知? 然而,明知火器厉害,大清却不能大力发展。 并非大清愚昧。 实则,正因火器太过强大,才必须严格管控。 一旦火器普及开来,大清八旗引以为傲的优势还能剩下几分? 若是让满族以外的势力掌握了火器,满族的统治又如何能稳如泰山? 发展火器,实乃动摇国本的乱命! 当今圣上是什么心思,福康安太清楚了。 若是让他听到这话,便是亲近之臣,也少不得要被痛骂。 福康安微微摇头,试图驱散内心的烦躁。 发展火器这条路,决然不可行。 可圣教火器的强大,他也是亲眼所见。 若圣教将此类火器广泛传播,对大清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怀着这般忧虑,福康安踏入马车。 车内,两位千娇百媚的美人立刻迎了上来。 一人莲步轻移,双手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袅袅升腾,轻声说道:“主子,请用茶。” 另一人则手持丝帕,动作轻柔地为福康安擦拭身上的尘埃,声音娇柔婉转:“主子,辛苦了。” 可此刻的福康安,哪有心思与美人调笑。 他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烦躁道:“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折子。” 两位美人听闻,瞬间收敛了笑容,神色恭敬,悄然退下。 不多时,笔墨纸砚便已备好。 福康安坐在案几旁,凝视着面前洁白的奏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此次在圣教的所见所闻,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危机感。 这种强烈的不安,是以往面对任何势力时都未曾有过的,哪怕是强大的大明皇朝。 但问题在于,这奏折可不能直白地写。 若是言辞过于坦率,皇上必然不悦。 皇上一旦动怒,必定有人要遭殃。 到时候,还能是谁啊。 肯定是谁惹怒的,谁负责。 思索再三,福康安提笔蘸墨,缓缓落下:“此番在魔教妖人之疆域,所见所闻,感触颇深。妖人之实力,不容小觑。其威胁,更胜明国。” “然,臣深思良久,魔教妖人虽略有成果,我大清却有五胜!” “其一:我大清百姓尊礼法,重仁义……” “其二~~~~” 福康安洋洋洒洒,奋笔疾书,足足写了一万余字。 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巧妙地隐藏在对大清的歌功颂德,以及大清的五大优势之中。 写完之后,福康安又逐字逐句地仔细审阅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自觉这份折子既点明了自己的发现,又表达了对未来局势的预判,同时还突出了大清的强大,堪称佳作。 欣赏完毕,福康安轻轻推开了车厢的窗户,高声喊道:“巴图!” 听到呼喊,巴图立刻策马疾驰而来。他来到马车旁,身姿挺拔,恭敬地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福康安将封装好的奏折小心翼翼地放入一根竹筒,郑重其事地交代道:“把这封奏折即刻送往辽州交予朝廷,叮嘱辽州方面的官员,务必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以他们此刻的行程推算,若要抵达京师,需耗费两个月的时间。 而借助大清在各地精心修建的驿站,再加上八百里加急的高效传递,这封奏折有望在半个月内送达京师! 此事事关重大,福康安不敢怠慢。 巴图双手接过折子,小心地揣入怀中,领命道:“喏,奴才这就出发!” 言罢,他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前。 但他并未急于离去,而是从同僚手中牵过两匹马。 如此一来,他便可三马换乘,大大提高行进速度。 随着巴图的远去,福康安仿佛被抽去了脊梁,整个人瘫坐在马车里。 他透过敞开的车窗,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忧虑。 皇上是否会重视自己的谏言? 又是否会采纳自己的建议呢? 倘若大清此时不与明国携手,共同剿灭魔教,只怕日后…… 再无机会了。 想到此处,福康安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皇上英明睿智,能够洞察局势的严峻。 两天后,巴图快马加鞭,带着福康安的折子抵达辽州。 辽州的负责人听闻是福康安的折子,哪里敢有丝毫懈怠。 整个朝廷上下,谁人不知皇上对福康安宠爱有加,对这位满清勋贵极为器重。 在这样的情况下,福康安的折子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向着满清京师飞速而去。 一路上,行程两千余里。 许是运气,十余天,天气晴好,未遇降雨等恶劣天气。 仅仅十一天后,福康安的折子便顺利呈到了乾隆手中。 鲜有人知乾隆是如何阅读这份折子的。 只因乾隆看到一半时,突然龙颜大怒,将宫殿内的宫女太监统统赶了出去。 紧接着,宫殿内传来一阵打砸之声。 皇上平日里爱不释手的古玩,此刻遭了殃,被砸得七零八落。 宫殿外的太监和宫女们,听到里面的动静,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上前自讨苦吃。 因此,无人知晓乾隆究竟是如何看完折子的,又在折子中看到了什么惊人的内容。 不过,当天晚上,皇上便紧急召见了他最为倚重的忠臣——位高权重的和珅大人。 两人在宫殿中密谈了整整一夜,期间究竟谈论了什么,无人得知。 但第二天,皇上便下达了一道旨意。 这道旨意是给福康安的,令他暂且不必回京,全权负责与明国的谈判事宜。 至于具体谈判的内容,除了和珅等少数人,无人知晓。 一时间,坊间传言四起。 有人说,此次谈判是为了共同对付明国的乱党——魔教妖人。 但对于这种说法,大多数人都嗤之以鼻。 魔教妖人乃是明国的叛逆,与大清何干? 咱大清难道还要替明国铲除乱党不成? 这简直荒谬至极,大清何时变得如此“热心”了? 然而,不论普通百姓、官僚,还是权贵们如何猜测,大清的朝中重臣们,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们隐隐感觉到,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毕竟皇上已经多少年没有这般暴怒了! 第208章 和琳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福康安率队抵达辽东之后,便不再继续加速行进,而是有意放缓了行军的脚步。 他对外宣称,这是为了详细了解辽东当地的现状,故而走走停停。 但实际上,他内心真正的目的,是在等待乾隆的圣旨。 福康安心中十分笃定,乾隆收到自己呈递的奏疏后,必定会派人前往明国,就对付圣教一事展开商谈。 那么,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毫无疑问,他福康安。 毕竟在当前清朝的高官之中,对圣教最为熟悉之人,非他福康安莫属。 所以,无论乾隆如何安排此次出使事宜,他坚信自己必然会成为使节团中的重要一员。 然而,福康安心中也十分清楚,此事绝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和明显。 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轻易猜到自己的心思。 乾隆向来追求十全十美,渴望掌控世间的一切。 在他眼中,天下之人皆如同他手中的棋子,任由其摆布。 若是让皇帝觉得自己的心思被臣子洞悉,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有时候,在主子面前表现得愚笨一些,反而更容易获得赏识。 毕竟,身为奴才若是不够“蠢”,又怎能衬托出主子的英明神武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福康安一路磨磨蹭蹭。 终于,在他即将离开辽东的关键时刻,等来了乾隆的旨意。 而此时,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崇祯六年的三月底。 乾隆正式任命福康安为出使明国的使者。 当然,此次出使并非他一人独行。 他只是此次使节团中的副使,而真正担任使者这一职务的,是和珅的弟弟和琳。 不过,乾隆还另有一道旨意,明确规定此次出使的一切事宜,均由福康安定夺。 和琳虽身为正使,却仅仅只是明面上的领导者而已。 福康安双手捧着乾隆的圣旨,站在春风之中,久久地凝视着京师的方向。 良久,他才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之中满是复杂之色。 此时的他,已然完全领会了乾隆的深意。 圣教之事极为敏感,绝不能大肆声张。 此次与明国的谈判,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在朝中都必定会引发诸多非议。 那么,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角,承担最大风险之人,自然就是负责此次出使的使者了。 而这位使者是谁呢? 毫无疑问,正是和琳。 乾隆的这一举措,无疑是在想方设法保护福康安。 即便将来此事遭到清算,主要的罪责也只会落在和琳的头上,根本牵扯不到福康安。 这份爱护之情如此明显,福康安又怎能不深受感动呢? 时间就在这样微妙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一直到崇祯六年的四月,和琳才带着整个使者团队姗姗来迟。 崇祯六年四月中旬,辽东大地之上,夏日的暖阳渐渐驱散了冬日残留的寒意,这片曾经冰封的土地,也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 一支规模庞大、足有百人的车队,缓缓行驶在辽东的官道之上。 车轮滚滚,扬起漫天的烟尘,远远望去,颇为壮观。 在车队前方的一辆马车上,车帘突然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掀开,露出了一张儒雅的面容。 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虽说算不上英俊帅气,但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儒雅气质,让人见之难忘。 这正是和珅的弟弟和琳。 和琳微微探出头,目光向外面扫了一圈,随后轻轻放下车帘,重新坐回到车内。 他的目光微微上抬,看向了车内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虽说样貌看上去还算年轻,可须发却已然斑白,显得颇为沧桑。 此人,便是和琳的幕僚——范修。 范修敏锐地察觉到了和琳微微蹙起的眉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娴熟地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和琳面前,轻声说道:“大人,看您这心绪不宁的样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和琳闻言,双手连忙接过茶杯。 对于范修,他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下属,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怠慢。 他彬彬有礼,此刻欲言又止,轻叹一声说道:“范先生,我……哎。” 说着,和琳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范修虽说跟随和琳做事,但实际上,他是和珅特意为和琳安排的得力帮手。 他与和珅的关系极为密切,对于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早已经了如指掌。 此刻,他看着和琳苦恼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大人,您可是在为使节团的决策之事而忧虑?” 和琳微微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我身为使节团的正使,本应手握大权,可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决策权,反而还要处处听从福康安的命令。” “这……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说到这里,和琳的双拳不自觉地攥紧,眼中难掩愤恨之色。 要说和琳为何如此气愤,原因其实并不简单。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这个正使有名无实,毫无权力可言。更重要的是,他与福康安之间,有着一段难以化解的仇怨。 两年前,和琳奉命前往漕运一线进行考察。 在考察过程中,他发现福康安竟然从湖北运输了大量木材,这些木材严重阻塞了运河的正常通航。 和琳认为此事性质恶劣,当即向乾隆弹劾了福康安。 而和珅得知此事后,也趁机在一旁推波助澜。 最终,福康安因此事受到了乾隆的重罚。 自那以后,两人便结下了仇怨。 如今,和琳好不容易担任了使节团的正使,本以为能够大展拳脚,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要在仇人福康安的手下做事,而且还没有任何实际权力,反倒是要受制于敌人。 这让心高气傲的和琳,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他越想越是难受,怒火也越烧越旺。 然而,就在和琳满心愤懑之时,范修却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手中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与和琳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范修的这一举动,让和琳感到万分不解。 但和琳并非那种脾气暴躁、动辄发怒的人,他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和不满,语气谦恭地问道:“范先生,可是我哪里说错了话,让您觉得如此好笑?” 范修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脸上似笑非笑,缓缓说道:“大人,您不妨仔细想想,您这份差事,究竟是谁为您争取来的?” 和琳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过,他还是很快便爽快地回答道:“是家兄。” 范修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在您心中,部堂大人是个聪明人吗?” 和琳一脸正色,毫不犹豫地说道:“家兄自然是聪明绝顶之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到这里,和琳的脸色突然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这才意识到,这份差事是和珅千方百计为自己争取来的。 既然和珅明知自己与福康安之间有仇,却还是安排自己与福康安共事,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看似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那么,兄长此番安排,究竟有着怎样的深意呢? 第209章 不惜一切消灭魔教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和琳攥着手中的茶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如乱麻般难以理清。 他眉头紧锁,两道浓眉几乎要拧成一个结,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困惑与疑虑,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的旋涡之中。 然而,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依旧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沉寂许久后,和琳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兄长此番安排,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范修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到车门处。 那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动作轻柔地推开一条细缝,向外仔细张望。 确定周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偷听的迹象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缓缓走回到和琳身旁。 和琳看着范修如此谨慎的模样,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股紧张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喉结滚动间,心中的揣测愈发强烈:难道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范修靠近和琳,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问道:“大人对明国的魔教可有了解?” 和琳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有所了解。这魔教教主名杨奇伟,于崇祯四年九月起事,短短一年时间,便如燎原之火般迅速拿下了明国的陕西、山西等地。” “彼时,魔教雄踞明国西北,与明国分庭抗礼。” “据说这魔教手段了得,尤其是那魔教妖人杨奇伟,更是拥有大神通的修行者。” 和琳一边回忆,一边将自己知晓的信息娓娓道来。 听完和琳的描述,范修神情愈发凝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所说,倒也不能说错,只是太过含糊。” “大人可曾想过,魔教如何拿下的明国西北,拥有多少兵马,拥有多少兵甲,拥有什么样的军队,又是如何治国?” 和琳微微一怔,瞬间意识到自己了解的不过是皮毛,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我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不敢说了解魔教。” “还请先生赐教,魔教有何本事,能在短短不到一年里拿下明国西北。” 范修拱手行礼,态度谦逊:“大人客气了。要说魔教,确是不得不提杨奇伟这个人。” “此人不仅身怀大神通,有着化虚为实的能力,自身实力也是天下顶尖,据说已经有陆地神仙之相。” “啊——” 和琳忍不住惊呼出声,双眼瞪得浑圆,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陆地神仙之境,那可是站在世间巅峰的存在! 整个大清也仅有一尊这样的强者,明国更是一尊都没有。 即便强如西方号称天下第一上国的大唐天朝,也仅仅只有两尊陆地神仙。 和琳满脸惊叹:“未曾想到小小的魔教竟然还有这等强者,属实匪夷所思。难怪魔教起事不过一年,便能拿下明国西北,与明国分庭抗礼。” 范修再次摇头,神色郑重:“大人若是以为魔教能与明国分庭抗礼全是因为杨奇伟的修为,却是小看了他。” “唔,此人难道还有其他本事?”,和琳满脸疑惑地问道。 范修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本没有封面的小册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和琳,神情严肃地说道:“这是魔教妖人杨奇伟的著作,以及在明国西北施行的诸多政策。” “大人只需看一看,便知晓其中缘由了。” “但!” “大人一定要记住,万不可告诉任何人,您看过魔教妖人的著作。” “这是部堂大人的叮嘱。” 和琳听到是和珅的叮嘱,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既警惕又敬畏。 连兄长都如此小心谨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想而知。 他看着范修手中的册子,心中既期待能一探究竟,又因未知而感到紧张。 犹豫片刻后,和琳双手颤抖着接过册子,缓缓翻开。 为什么需要国家? 朝廷的权力是否需要制约? 如何限制少数人的权力? 如何限制多数人的权力? 掠夺国家的特点。 自古帝王爱贪官,掠夺型国家的用官之道。 ~~~ 和琳越看越震惊,越看脸色越发苍白。 看到最后,他双手颤抖,整个人似是从夏季来到了寒冬,来到了大清最寒冷的地方。 这里滴水成冰,呼吸间都好似能冻成冰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兄长如此谨慎。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乾隆会对明国境内的叛党如此关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探查魔教妖人这样的小事,乾隆竟然会派遣福康安亲自走一趟。 他终于明白~~~ 魔教是大清最可怕的敌人! 没有之一! 大清立国百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强敌。 一旦让魔教成长起来,大清必遭灭顶之灾! 不! 哪怕只是魔教的思想传播开来,对大清而言都是巨大的灾难。 和琳脸色骤变,双手死死攥着手中的册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这本小册子捏碎。 良久,他缓缓合上书籍,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瘫坐在蒲团上。 和琳苦笑着说道:“难怪此事封锁的如此严密,即便是我也只能从道听途说了解一些。” “此物若是传播开来……” 他举起手中的册子,眼中满是恐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魔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范修长叹一声,神情凝重地说道:“大人所言不错,此物若是在清国传播开来,必将引发天地动荡。” “故而此事除了部堂大人,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 “皇上派遣福康安大人前往圣教了解详情,便是已经有了彻底剿灭魔教的想法。” “一个月前,福康安大人的奏折送到皇宫。其中介绍了福康安大人在魔教的所见所闻。具体内容,属下所知不多,只是从部堂大人那里听到了一句话。” “‘亡大清者,非明也,必是魔教。’” 和琳瞳孔猛地收缩,瞬间恍然大悟,急切地说道:“所以皇上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和明国联手剿灭魔教?” 范修神色郑重,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毁灭魔教!” 和琳瞬间全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不论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和珅的算盘。 他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却是不知明国是什么打算。” “如今想来,自我大清与明国签订停战协议后,明国始终没有向魔教妖人发动反击,着实有些可疑。” “或许,他们早就等着我大清了。” “哎,倒是不曾想到,明国的那位小皇帝还有这样的见识。” 范修没有言语。 明国有什么打算,他也不知道。 便是有些许猜测,也没有任何意义。 乾隆心意已决,此事只能成,不能失败! 而就在和琳抵达辽东之际,杨奇伟也迎来了白莲教的圣母大人。 第210章 能救世者,唯有杨教主!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崇祯六年四月,黄河之畔,浊浪排空,涛声震天。 一艘长达二十余米的蒸汽轮船,宛如一柄利刃,划破汹涌河水,自西向东,朝着洛阳的方向破浪前行。 船上,白莲教众人齐聚。 自元月踏入圣教疆域,数月来他们跟随圣教官员,遍历山西、陕西、河南等地。 数月来,他们看到了圣教的工厂,看到了圣教的良田,看到了圣教的各地基建,亦看到了圣教无处不在的学校。 听到了学校里郎朗的读书声,听到了圣教各地百姓的心声,听到了士农工商对未来的期待,听到了天下人对圣教的支持。 这一切,让他们感触极深。 轮船的甲板上。 “哎~~~” 王聪儿凝视着东方,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惆怅与无奈,在空中悠悠飘荡,如同拥有特殊的魔力,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莫名地生出一丝伤感之情。 王聪儿身旁的两位白莲教侍女,听到这声叹息,不禁面露疑惑之色,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其中一人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到王聪儿身畔,轻声问道:“圣母,您为何叹息呢?我们马上就要抵达洛阳了。” “圣教如此强大,倘若我白莲教能与圣教达成同盟,覆灭清妖便指日可待了呀。” 另一人也快步走上前,点头赞同道:“是啊,圣教虽说人口远不及清妖,疆域也比不上清妖,可民心所向,又拥有强大的工业实力。” “真要是双方交战,清妖未必能是圣教的对手。” 王聪儿眼睑微微垂下,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她瞥了两位侍女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见她如此反应,两位侍女更加疑惑了。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迷茫,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话,惹得圣母如此。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位侍女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圣母,是不是我们哪里说错了,让您失望了?” 王聪儿抬起右手,缓缓拂过眼前被风吹乱的秀发,双眸失神地凝视着远方,轻叹道:“你们并未说错什么,只是……我心中有些伤感罢了。” 两位侍女闻言,脸上露出更加错愕的神情。 伤感? 在她们看来,当下的局势分明是一片大好啊。 圣教如此强大,这不正是对抗清妖的绝佳助力吗? 短暂的沉默后,其中一位侍女若有所思,试探着说道:“圣母,您莫非是担心圣教太过强大?将来我白莲教与圣教联手,反而会成为圣教的附庸?” 王聪儿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横了侍女一眼,轻声笑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贪恋权势之人吗?” “此时我们白莲教尚未举事,成败还未可知,现在就讨论谁为主、谁为副,岂不是太过可笑了。” 侍女双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此刻的她,心中更加迷茫了。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圣母究竟为何伤感呢? 不等侍女再次开口询问,王聪儿终于缓缓袒露了心声。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此次前来圣教,我感触最深的地方,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两位侍女闻言,都陷入了认真的思考之中,没有立刻回答。 短暂的停顿后,一人率先说道:“是圣教的军队。” “圣教的火器之强,简直超乎想象,令人骇然。” “我此前也曾见过火器,但与圣教的火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圣教如此强大的火器面前,莫说清妖的军队,即便是普通的修行者,恐怕也只能束手就擒。苦修数十载,却比不上一个手持火器的普通人。” “哎,从今往后,修行之道怕是愈发艰难了。” 王聪儿静静地听着,并未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位侍女。 那位侍女感受到王聪儿的注视,微微思量片刻,神色郑重地说道:“是杨教主的治国之道。” 听到这个回答,王聪儿眼眸微微一亮,唇角不自觉地多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她并未打断侍女,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侍女目光越过王聪儿,看向远方波涛汹涌的黄河,缓缓叹道:“来圣教之前,我对圣教的宣传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任。” “在我看来,圣教所谓的政策,不过是无稽之谈。” “官由民选,法由民定,自古以来,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寻常百姓大多大字不识,能写出自己名字的都寥寥无几。” “这样一群人,如何能指望他们选官,又如何能让他们去制定法律呢?” “让他们来参与治国,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所以在我心中,圣教的宣传虚假且不切实际。” 说到这里,侍女长长地吐了口气,红润的双唇轻轻开启,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她侧首看向王聪儿,一脸诚恳地说道:“可来到圣教之后,我才深知自己以前是何等的浅薄无知。” “天下百姓虽不识字,但他们并不愚蠢。” “那些用文字书写的道理,即便他们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却早已深深地铭刻在他们的心里。” “他们或许没有读书人那般华丽的文采,没有读书人那样渊博的见识。但治国真的需要文采吗?” “治国,说到底,就是关乎百姓的柴米油盐,是家中缸里的食物是否充足,是居住的房屋是否安稳,是田间的谷物能否丰收。” “丰衣足食,便是天下百姓最质朴、最渴求的东西。” “他们或许不了解四书五经,但他们清楚如何才能让自己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也深知自己贫困的根源所在。” “杨教主还政于民,还权于民,这实在是千古未有之善政啊。我此来圣教,感触最深的,便是这一点。” 王聪儿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右手轻轻搭在蒸汽轮船的围栏上,目光中满是赞赏,微笑着说道:“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此来圣教,感触最深的并非圣教的火器,也不是所谓的工业,而是杨教主的治国之道。” “古往今来几千年,天下诸侯纷争不断,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天下苍生,可最终还不是为了一个‘利’字,为了将天下的利益,尽数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便是我白莲教,宣称要推翻清妖,还天下朗朗太平。” “可即便我们真的消灭了清妖,又当真能还天下太平吗?恐怕不过是成为另一个清妖罢了。” “而杨教主,却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我此前从未想过,甚至不敢想象的路。” “这条路,才是真正的救世之道,是真正能让天下百姓长治久安的光明大道啊。” 两位侍女听了王聪儿的这番话,表情各不相同。 一人神色紧张,眼神闪烁,不时地看向其他地方;另一人则满脸崇拜,不住地点头,对王聪儿的话表示深深的认可。 当今天下,能救世者唯有杨教主。 第211章 计划,两教的结合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与此同时,轮船的一间舱室内,氛围静谧而凝重。 舱室面积不大,约莫十一二个平方,布局却紧凑合理,恰似寻常卧室。 屋内摆放着一张书桌,木质的桌面纹理清晰。 一侧的卫生间虽空间有限,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一盏太阳能灯接入房间,柔和的橘黄色光芒如轻纱般弥漫开来,悄然驱散了房间内的昏暗,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在这略显局促的空间里,两道人影相对而坐,分坐在茶几两侧。 他们,正是白莲教的两位堂主——徐天德与王三槐。 徐天德身着一袭书生装扮,白色的长袍随风轻拂,仿若山间飘逸的云雾。 他手持一柄折扇,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墨竹,每一次开合,都似在挥毫泼墨,尽显潇洒之态。 王三槐则依旧是那副和尚装扮,一袭僧衣朴素而庄重,洗得有些发白的布料,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须发泛白,恰似冬日里覆盖着薄霜的枯草。 “眼下即将抵达洛阳,王舵主有什么想法?”,徐天德率先打破沉默,手中折扇“唰”地一声蓦然展开,轻轻摇摆,带起的阵阵清风,似要吹散这舱室内凝重的空气。 他靠在椅子上,看似浑不在意,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听到这话,王三槐虎目微眯,那原本锐利的目光瞬间隐匿在眼皮之下,恰似打盹的老虎,却在暗中积蓄着力量,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之色。 他同样靠在椅子上,粗壮的双臂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肌肉紧绷,显示出他不凡的力量。 王三槐并未立刻回答徐天德,而是微微仰头,盯着屋顶的太阳能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圣教,真是喜欢钻研这些奇淫巧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过,不可否认,这些东西确实好用。” “我尤为喜爱圣教的火器,若是咱们白莲教也能拥有这样的宝贝,何愁大事不成,早就反他娘的了!” 说到这里,王三槐右手猛地用力,重重地拍打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清妖已然近在眼前,任他宰割。 徐天德见此,心中暗自骂了声“老狐狸”。 他心里清楚,王三槐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但他也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想法,只得顺着王三槐的话,点头赞同道:“圣教的这些……这些工业造物,确实非同凡响。” 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思索之色:“就说咱们脚下这蒸汽轮船,实在令人惊叹。” 徐天德轻轻抚摸着椅子的扶手,感受着轮船行驶时传来的微微震动,赞叹道:“此物与寻常帆船相比,载重更多,速度更快,消耗更少。” “虽不知圣教眼下有多少这样的轮船,但假以时日,他们必然能组建一支庞大的舰队。” “到了那时候,圣教沿着长江、黄河、淮河向东而去,明国怕是难以抵挡。” 王三槐听完,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睁开虎目,那锐利的目光仿若能洞察人心。 随后,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茶杯上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 “你认为,我白莲教与圣教结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轻抿一口茶水,看似随意地问道,声音却在这静谧的舱室内格外清晰,仿若一记重锤,砸在徐天德的心头。 徐天德闻言,心中一凛,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暗自腹诽,这老狐狸,竟然反将了我一军! 但问题既然已经抛了过来,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略作斟酌后,缓缓说道:“有好处,亦有坏处。” 他微微向前倾身,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分析道:“咱们白莲教看似教徒众多,可真正能冲锋陷阵、敢打敢杀的勇士,却寥寥无几。” 说着,徐天德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且咱们长期在暗处发展,躲避着清妖的追捕,钱粮有限,远远比不上圣教。即便起兵,最多也只能拉起十万兵马。” “十万兵马,虽说也算一股不小的力量,可与清妖的大军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圣教则不同,他们坐拥大片疆土,兵马钱粮充足,轻而易举便能拉起数十万兵马。” 他双手摊开,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仅凭我白莲教的力量,想要推翻清妖,谈何容易?” “可若是能与圣教联手,推翻清妖便指日可待。” 王三槐微微颔首,又抿了口茶水,脸上的表情依旧高深莫测。 “此话不假。” 他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斟酌道:“咱们白莲教潜心发展多年,虽有一定的积累,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势力。” “若是贸然起事,只怕凶多吉少。”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憧憬着未来:“可若是能得到圣教的支持,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说着,他转过头,目光紧紧盯着徐天德:“所以,徐兄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与圣教合作,咱们胜算极大;不与圣教合作,咱们九死一生,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 徐天德闻言,心中一紧,手中的折扇下意识地“啪”地一声合上。 他笑骂道:“罢了,罢了,想要从你这个老狐狸嘴里套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也不妨有话直说。” “此次来圣教之前,我并不看好圣教。” “毕竟圣教发展时间极短,那杨教主更是闻所未闻,能有多大本事?” 说着,徐天德轻轻摇头,似是在为自己曾经的无知感到可笑,叹道:“可来到圣教疆域后,我才知晓自己的狂妄自大。” “圣教实力之强,足以与清妖正面抗衡。” “我白莲教虽然有些实力,可与圣教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王三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手中把玩着茶盏,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动作愈发快速,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徐天德这话虽然不好听,却句句属实,像一把锐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白莲教的软肋。 徐天德放下了所有的试探,一脸坦然道:“即便咱们白莲教与圣教合作,将来推翻了清妖,然后呢?” 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低声道:“到了那时,白莲教又该何去何从?” 王三槐粗重的双眉瞬间紧缩,如两座巍峨的山峰。 他虎目凝视着徐天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在思索,又似在权衡。 “我白莲教与圣教合作,尚且有希望推翻清妖。”,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从胸腔中发出的闷雷。 “若是不与圣教合作,只怕连推翻清妖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盯着徐天德:“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莫非以为咱们有资格与圣教谈判,将来平分清国?” 徐天德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摆手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我并非这个意思。” “我的想法是,咱们圣母风华正茂,至今未曾婚配。” “圣教的杨教主英明神武,同样未曾娶妻。” 他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算计,嬉笑道:“若是咱们圣母与杨教主结合,以后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说到这里,他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猥琐,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莲教与圣教合并后的美好未来。 王三槐闻言,双唇大张,满脸错愕地看着徐天德。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圣母与杨教主携手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 这。 说得好有道理啊! 可~~~ 这事岂是那么容易? 第212章 圣教的火车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此事~~~” 王三槐的话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在空荡荡的屋内盘旋。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光亮的头皮,粗粝的指腹与头皮摩擦发出细微声响,魁梧的身躯陷在雕花檀木椅中。 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滚动,几次张口,却只吐出支离破碎的音节。 良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满心的纠结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徐兄的想法,倒是有些道理。” 话锋一转,又犹豫道:“只是~~~若说联姻之事,也并非咱们能做主。不论是圣母,还是杨教主,哪一个是咱们能当家做主的人。” 徐天德骨节分明的右手,正有节奏地叩击着乌木桌面,发出“哒哒”轻响。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老王啊,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今个怎么反倒是糊涂了?” 王三槐一愣,慌忙欠身,脸上堆满谦卑的笑:“莫非你已经有了办法?” 徐天德手腕轻抖,竹骨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水墨丹青在晃动间若隐若现。 他唇角微扬,眼中尽是自信:“倒也算不得有什么办法,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 说着,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茶香:“你可注意过,咱们圣母每次聊起杨教主的模样。” 王三槐微微蹙眉,额间挤出几道深纹,似在努力回忆:“颇为倾慕,极为敬佩。” “啪!” 徐天德猛地合拢折扇,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突兀。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不就对了吗。” “咱们圣母天姿国色,对杨教主又倾慕非常。” “而杨教主血气方刚,尚未娶妻。” “只要咱们圣母稍有表示,杨教主岂能无动于衷。” “咱们何必做什么,只需要稍微推一把,给圣母与杨教主留下相处的空间,创造培养感情的机会,不就妥了。” 王三槐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妙啊!” 崇祯六年四月中旬,白莲教一行人风尘仆仆抵达洛阳。 初到洛阳,眼前的景象令众人瞠目结舌,仿若置身梦境。 洛阳城外,初夏的阳光倾洒在广袤的原野上,碧绿的麦田随风翻涌,泛起层层波浪。 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打破了宁静,却见一条黑色的巨龙自远方呼啸而来。 滚滚黑烟裹挟着刺鼻的煤烟味冲天而起,在空中弥漫,宛如妖云笼罩天际。 那巨龙身躯庞大得令人咋舌,足有数十米长,钢铁铸就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它喷吐着浓烟,呼啸着疾驰而来,大地在它脚下微微震颤,宛如一座移动的黑色山脉。 便是见多识广的白莲圣母王聪儿,此刻也瞪大了美目,檀口微张,呆立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颤抖着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没入洛阳城的巨兽,声音里满是震惊:“这是何物?为何?” 陪同的圣教官员见状,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这是火车。” “火车?” 王聪儿看看已经消失的火车,又转头看向身后静静停泊的蒸汽轮船,眼神中满是疑惑:“莫非与此物相似?” 官员微微颔首,解释道:“不错,火车与轮船都是同样的动力。” “只是一个行驶在江河湖海,一个行驶在陆地上。” “诸位刚刚看到的火车,是我圣教研发的第一辆列车,目前还只在洛阳区域行驶。” “不过,我圣教已经规划好了铁路,预计将在年底建成通往南阳的铁路线。” 徐天德望着天空中久久不散的黑烟,回想起火车那庞大的身形,不禁惊叹道:“若是以此物运输载物,岂不是远胜骡马万倍。” 官员爽朗地大笑起来:“贵客好眼力。我圣教目前研发的火车有两种,一是运货的火车,二是载人的客车。” “如诸位看到的这一辆,便是专门用来运货的列车,可载重百万斤,日行千里。” “将来我圣教的铁路网铺设开来,火车可通行天下,真是让人期待。” 王聪儿等人闻言,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无神。 载重百万斤,日行千里! 这样恐怖的运输能力,相比人力何止强了千倍万倍。 若是圣教的物资运输如此轻松,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徐天德与王三槐暗暗深吸了口气,眼神交汇间,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必须促成那件事! 王聪儿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感慨万千:“这数月的见闻,已是让我大开眼界,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曾想,圣教竟还有这样的惊喜。” “若是圣教的火车通行天下,岂不是寻常百姓也能凭借火车之利,数日间自北方抵达南方边境。” 官员点头赞同:“正如圣母所言。教主也是这般说。一旦铁路网构建成功,将彻底改变以往的交通模式,百姓学习,经商,旅游,都将变得更加轻松。” “不过铺设铁路着实耗费巨大,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以我圣教当下的生产力,今年也只能铺设前往南阳的铁路,想要建立覆盖天下的铁路网,只怕需要十年之功。” 徐天德由衷赞叹道:“虽是十年之功,但功成之后,实乃千古伟业。” “有了铁路网,圣教对各地的统治力度将会大大增强,不论是运兵,还是运货,都远远超过步行,或者骑马。” “这名为火车的东西可日夜不息,但纵然是世上最好的宝马,又岂能做到日夜不息。” “我实难想象,若是圣教的铁路铺设天下,会是何等景象。” 官员笑而不语,巧妙地避开了敏感话题:“诸位这边请,我们已经提前为诸位准备好休息之所。” 说罢,他引着众人向洛阳城内专门迎接外地使臣的宾馆而去。 一行人穿过喧闹的街市,人潮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很快,一座巍峨的建筑映入眼帘。 高大的城墙青砖砌就,泛着古朴的气息,府门气势恢宏,竟比洛阳城的城门也不遑多让。 在府门上方,一方鎏金的牌匾高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其上镌刻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福王府。 此时,福王府城门大开,来来往往的百姓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从府内传出。 看到这副景象,白莲教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实在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论如何看都不应该是普通百姓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第213章 景点,福王府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王三槐脚下步子加急,匆匆上前,径直来到前来迎接的官员跟前。 他抬手指向那一片喧闹的福王府,面上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敢问先生,此处究竟是何情况?” “瞧他们的穿着打扮,看着不过是些普通百姓,可这里……” 王三槐话语有些凌乱,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没了章法。 他瞧着像是个僧人,实际上,他也确实是个僧人。 但不同于普通百姓,他可是读过书的僧人。 那福王府三个大字,用金漆写就,在日光下明晃晃、金灿灿地挂在那里,异常醒目。 他实在难以理解,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任由普通百姓随意进出呢? 哪怕福王已经被赶走,按道理来讲,这儿也该是教主的居所。 再不济,也得赏赐给圣教里某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才对。 官员顺着王三槐所指,看向福王府,脸上挂着笑意,解释道:“此处乃是洛阳最负盛名的景点,但凡各地游客来到洛阳,必定会进去游览一番。” “啊,景点?” 王三槐忍不住惊呼出声,那模样似懂非懂。 “景点”二字的意思,他自然是知晓的,可福王府和景点,这二者怎么就能联系到一块儿去,实在叫人想不明白。 官员笑着继续说道:“诸位要是时间充裕,不妨进去观赏一番,到时候,我再细细给诸位说道说道。” 听闻这话,王三槐赶忙把目光投向王聪儿,此刻他心里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 眼前这豪宅,就算是在大清国,那也是难得一见的气派。 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毫无顾忌地向普通百姓开放,还成了什么景点,实在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王聪儿同样满心好奇,她先是打量了一番福王府,又看了看那位官员,微微点头,应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官员笑得爽朗,声音洪亮:“哈哈哈,客气客气!” “这地方可有意思了,我之前来过一回,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呢。” “不过福王府的门票价格可不便宜,我实在舍不得再花钱进去看,现在能跟着诸位一同前去,到时候还能走朝廷的公款报销,该是我多谢诸位才是,哈哈哈。” 官员这番带着打趣意味的话,成功逗得王聪儿等人都笑了起来。 王聪儿心里的疑惑未解,接着问道:“此地门票价格不菲,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来呢?” 官员一边领着众人朝着售票处走去,一边回应:“福王府的门票定价一个银元。” “像我这样的普通官员,每个月薪水也就十个银元,普通百姓挣得就更少了。” “打个比方,寻常的码头工人,一个月大概能拿到七个银元。当然,也有收入相对高些的工作,就比如说在城门处拉黄包车的车夫,那些勤恳肯吃苦的,每个月大概能挣十五个银元。” 说到这儿,官员已经走到售票员跟前,掏钱买了几十张门票,不禁感慨道:“别看他们挣得多,可那活儿累得很呐。” “我经常瞧见一些车夫,都深夜了还在那儿等客人,常常一干就是一整天。” 王聪儿从官员手中接过门票,满脸惊讶:“十个银元,竟然只比普通码头工人高这么一点儿。” “只是不知,贵教的十个银元能买些什么东西呢?” 说着,王聪儿的目光便投向福王府门前的路边摊,她此前还从未留意过圣教的货币长什么样。 官员听闻,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钱包,轻轻打开,从中拿出一枚银元。 这银元的造型有点像铜钱,不过比寻常铜钱稍微大上那么一圈,银元边缘铸着一圈锯齿,正反两面各有不同的纹路。 正面印着一幅秀丽的风景画,反面则印着“人民”二字。 官员将银元递到王聪儿面前,解释道:“这货币发行还不到三个月,目前还没完全普及开来,圣母有所不知也是常事。” “一枚银元等同于十角钱。” 说着,他又从钱包里掏出一枚铜币。 这铜币与传统的方孔圆钱不同,模样和银元倒是相似,正面印着“一角”两个字,反面同样印着“人民”二字。 官员接着往下讲:“要说银元的购买力,一枚银元能买二十斤粮食,或者能买半匹布。” “至于平日里的开销,在洛阳的客栈,点上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花不了一枚银元。” “不过洛阳的房价可着实不低,普通的简易居所,都得要一百枚银元。” “稍微好点儿的四合院,起步价就是五百枚银元。” “要是洛阳城的核心地段,那价格更是高得离谱。” “我打算攒够了钱,就回老家农村去盖一栋漂亮院子,有个一百多银元,足够盖上六间宽敞的大瓦房,再围上一亩地大小的院子了。” 王聪儿听着,暗自思忖,心里默默盘算着圣教百姓的收入情况。 这越算,她心里越是惊叹。 王聪儿满脸惊讶,说道:“按先生所说,圣教普通的码头工人,每个月都能有七个银元的收入。七个银元,岂不是能买一百多斤粮食?” 官员点头应道:“没错,七个银元按正常价格,能买一百四十斤粮食。” “不过,他们实际到手的工资,通常可不只七个银元。” “圣教有规定,工人每日工作时长不得超过九个小时,一旦超时,老板就得给工人支付额外的加班报酬。” “所以,很多老板为了节省成本,会限制工人的加班时间,规定每个工人每个月的加班时长不能超过一定限度。” “除非当月的活儿实在太多,又找不到别的工人来帮忙。要是把加班费算上,寻常码头工人一个月能拿到九个银元。” “啊,寻常码头工人能拿到九个银元的收入?” 王聪儿听到这儿,双唇微微张开,惊讶得合不拢嘴。 她清楚记得,清国普通衙役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八十斤粮食上下,而且还经常发不全。 可圣教一个普通码头工人的收入,居然是清国衙役的两倍还多! 这还只是普通工人,要是那些有技术的工人…… 王聪儿心里头各种念头胡乱闪过,不知不觉,已经跟着官员走进了福王府。 官员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回过头,笑着说道:“说起这福王府,那可太有意思了。” “教主把此地对外开放,里头蕴含着极大的深意。圣母不妨猜猜,教主这是出于什么考量呢?” 第214章 唯有财富流向做不了假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听得杨奇伟话中有话,王聪儿不禁黛眉微微挑起,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思索,开始更加认真地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其他白莲教教众听闻此言,同样感到十分惊诧。 他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好奇。 “教主开放这里,竟有深意?” “说起这地方,我倒是听闻过明国的福王。他乃明神宗朱翊钧的第三子,自幼便备受宠爱,这宫殿的规格,几乎与皇宫相差无几了。” “可不是嘛,瞧瞧这用料,瞅瞅这建筑,如此恢宏大气,我还是头一回这般近距离接触。” “咦,这般奢华壮丽之地,当初为何没留作教主的行宫呢?” “即便教主不愿,用作办公之所也不错呀,能省下不少开销呢。” 听到白莲教教众的议论,那官员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当初拿下洛阳之时,圣教内部确实有过一番讨论。” “有人觉得,此地乃福王居所,奢华无比,留下来给教主当行宫再合适不过,还能省去修建新居所的费用。” “毕竟教主至今尚无专属居所,这也不太妥当。” “教主拒绝后,圣教又考虑将此处作为圣教的办公地点。” “随着圣教疆域不断扩大,办公的官吏日益增多,所需的办公场所也愈发庞大。无论是洛阳原有的府衙,还是其他地方的府衙,都已无法满足需求。” “办公嘛,便捷性至关重要。” “若是各部门相距甚远,不利于交流沟通,那可就成了大问题。” 白莲教众人纷纷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他们在圣教疆域游历了四个月,深知圣教行政机构的庞大复杂。 与明国或清国不同,圣教的权力划分极为精细,将原本县令一人独揽的大权,拆分成了五个部分: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治安权以及财政权。 行政权虽仍归县令所有,但立法、司法等职位与县令品级相同,县令也无权干涉。 如此一来,地方一家独大的局面得以改变,相应地,办公所需的人员更多,场地也变得更大。 地方尚且如此,中央所需的办公人员数量之多可想而知。 王聪儿漫步在檐廊之下,望着眼前绵延不绝的奢华宫殿,疑惑道:“此地面积广阔,且建筑保养得极为完好,确实非常适合用作办公之地。” “若将此处作为办公地,圣教便无需再重新筹备办公场所,也算是利国利民之举。” “然而,教主为何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呢?” 官员感慨道:“这便是教主与我们这些常人的不同之处啊。” “诸位瞧瞧这福王府的宫殿,有何感想?” 众人若有所思,心中愈发好奇。 他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宫殿、景色与装饰,纷纷开口作答。 “富丽堂皇,生平罕见。” “奢华至极,前所未见。”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这般极致的享受。” “此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众人继续深入福王府,一路欣赏着各处宫殿与美景,不断发出由衷的赞叹。 但大多都是在感慨这里的富有与奢华。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来到福王府深处的承运殿。 此处乃是福王府最为奢华的宫殿之一,青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犹如无数颗璀璨的宝石。 屋脊上的鸱吻仿若展翅欲飞的神鸟,气势非凡。 朱红色的殿身格外醒目,威严庄重。 汉白玉的殿基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蟠龙与娇艳欲滴的花卉,云阶玉陛更是尽显精湛绝伦的工艺。 殿门匾额上“承运殿”三个金字,苍劲有力,气势磅礴。 殿内,红漆金蟠螭宝座位于中央,尽显尊贵。 天花板上的蟠螭与吉祥花彩绘绚丽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殿前广场开阔平整,石板缝隙间点缀着些许嫩绿的小草,为这庄重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 广场上的石狮石兽威风凛凛,守护着这片宫殿。四周古木参天,松柏郁郁葱葱,垂柳婀娜多姿,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即便尚未踏入宫殿内部,观赏那些价值连城的珍藏,单是这宫殿的外景,便足以让人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官员指着眼前的承运殿,神情突然变得格外肃穆。 “诸位不妨猜猜,眼前这座宫殿造价几何,其中的宝物又价值多少?” 听闻此问,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虽是白莲教高层,在各地也算有些财富,但与皇家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犹如一国巨富与地方土财主的差距。 眼前宫殿的用料、装饰,皆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他们实在难以估量这其中的价值。 官员见状,叹了口气,说道:“这便是教主想要告诉我们的。” “王侯权贵,尽享天下荣华富贵。” “可他们的钱财从何而来?” “他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天下百姓,可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自己?” “他们所宣扬的仁义道德,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世上,太多东西能作假,但唯独财富的流向做不了假。” “诸位不妨上前看看,这里有宫殿内每一件装饰的估价,还有部分宝物的来历说明。” 官员指着宫殿门前那一摞摞泛黄的书籍。 这些书籍显然已被翻阅了不知多少次,纸张都变得明显泛黄。 白莲教众人大多识字,纷纷走上前去。 他们翻开那些记录,瞬间目瞪口呆。 价值千金的古董花瓶、价值万金的珍贵字画,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一件,便足以让普通人家过上富足安逸的一辈子。 翻阅着这些记录,众人终于明白了官员话语中的深意。 唯有财富的流向做不了假! 王聪儿回首,再次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不禁感叹道:“寻常人看到这般地方,想到的往往是如何舒适、高贵地享受。” “可教主看到的,却是这光鲜亮丽背后,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隐藏了多少冤魂。” “教主的境界,当真非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官员由衷地赞叹道:“正是如此。” “教主当初曾直言,文章可以作假,流言可以作假,唯有福王的宫殿、珍宝与财富,做不了假。” “唯有让天下百姓明白,皇朝的财富从何而来、流向何处,他们才能真正懂得,建设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需要注意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以及为何要建设属于人民的国家。” “只要这些东西存在,便无人能够为那些残暴的帝王将相翻案,无人能够扭曲事实真相。” “必须让百姓认识到,帝王将相看似光鲜的外表下,不过是一个个对百姓敲骨吸髓的恶鬼,如此才能让百姓明白限制权力、限制朝廷的重要性。” 听到这里,白莲教的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他们看看身前的书册,又看看身后的宫殿,内心情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教主此举,实在是高明至极,令人赞叹。 第215章 坏消息与好消息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洛阳城的初夏,空气中浮动着槐花清甜的香气。 府衙青砖黛瓦间,檐角铜铃在微风中轻响。 一间布置简洁却不失庄重的办公室内,檀香袅袅,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文房四宝,墙上悬挂着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河图,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威严与肃穆。 杨奇伟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案头来自各地的报告。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缓缓移动,投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此时的圣教虽尚未正式立国,但已初步搭建起独特的政府框架。 寻常事务已无需杨奇伟亲自过问,各地政府领导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日常政务。 而他作为圣教教主,肩负着更为重大的责任,只需关注那些关乎圣教兴衰存亡的大事。 突然,青石甬道上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宁静。 伴随着这阵脚步声,办公室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 张楚山神色紧张,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一袭藏青色官袍微微褶皱,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份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快步朝着杨奇伟走来。 杨奇伟自报告中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打趣道:“每次看到你这张臭脸,肯定是坏消息。” 说罢,他将手中的文章轻轻放下,声音温和地向一旁的盈盈吩咐道:“倒两杯茶。” 盈盈身着一袭淡粉色襦裙,身姿婀娜,唇角微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柔而恬静。 她莲步轻移,款步走上前,拿起精致的青瓷茶壶,动作优雅地为杨奇伟和张楚山各自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 倒完茶后,她默默退到一旁,坐在一张古朴的桌子前,开始翻阅桌上那一本本厚厚的账本。 这些账本记录着老杨家名下众多产业的收支情况。 杨奇伟虽贵为圣教教主,是圣教疆域的实质主宰者,但日常生活所需仍需自行负担。 他名下产业众多,虽雇佣了专人打理,可最终的核实与统计工作,他还是放心地交给了最信任的盈盈。 毕竟老杨家如今只剩下他们寥寥几人,那些失散的族中兄弟,至今下落不明。 而盈盈对这份工作颇为上心。 她在老杨家时,便学习过账务算术。 当初,老杨家将她当作童养媳培养,希望能为家族培养出一位知根知底、精明能干的好媳妇。 张楚山哭笑不得地走到杨奇伟面前。 对于杨奇伟的打趣,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该为教主的调侃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总是带来坏消息而苦笑。 在胡思乱想间,他将手中的报告恭敬地送到杨奇伟面前,神情郑重道:“明国传来情报,清国向明国送去了国书,不久后将由使节团前往明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使节团的规模很大,正使是清国重臣和珅的亲弟弟和琳,副使是乾隆最看重的福康安。” “清国突然派出这样两位位高权重的重臣,背后图谋必定极大。” “而且,根据探子从清国传来的消息,清国对教主的著作封锁极为严密,一经发现,轻则处死,重则灭族。” “清国如此严阵以待,显然是已经意识到圣教对他们的巨大威胁。” “故而特情局最终得出结论,清国与明国很有可能达成合作,联手向我圣教发动攻击。” “目前虽不知清国与明国联手可能动用的总兵力,但情况不容乐观。” “一旦清国确定与明国联手,明国的北方边军将再也没有牵制。边军是明国最强大、最骁勇的军队,对我圣教威胁极大。” “若是再加上清国的兵力,这将会是我圣教起兵以来最严峻的战斗。” 杨奇伟接过报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纸张,认真地逐行翻看,表情格外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些事,他早有预料。 但他没想到的是乾隆的反应速度。 以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杨奇伟本以为乾隆最快也要在明年才能反应过来。 可乾隆敏锐的政治嗅觉,以及果断的政治魄力,让这个进程得到了极大提升。 毫无疑问,对圣教而言,这是极大的威胁。 不过,圣教也并非毫无一战之力。 虽说清国和明国联手,圣教面临的压力巨大,可圣教也有自己的优势,无论是后勤保障,还是武器装备,都有着独特之处。 杨奇伟一边翻看报告,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圣教的军队换装速度,斟酌着开口问道:“如果清国与明国此次是为了正式联手对抗圣教,最快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发兵?” 张楚山微微皱眉,低头思量片刻,回答道:“没有了山西和陕西的牵制,北方边军与清国达成暂时的停战协议,明国得到了难得的平静与发展,这一年来在重整军备,训练新军。” “根据特情局目前得到的情报,明国在南方各省共计编练新军十五万左右,其中有五万人使用的是新式火器。” “这十五万新军已经训练良久,虽是能派往各地战场。” “北方边军数量众多,超过二十万。这些军队常年与清国在北方交战,都是一等一的精锐。” “目前没有清国牵制,随时都能南下。” “清国在北方有甲士五万,目前驻守在辽东地区。” “这五万甲士已经修养良久,一旦清国与明国达成战略合作,可立刻自北方草原进入山西。” “以目前的形势分析,一旦清国与明国达成合作,最迟年底就能向我圣教发动全面战争。” “预计明清两国动用的兵力可超过四十万人。” “目前尚无法确定清国是否会增派人手,一旦清国增派人手,情况还要更加糟糕。” 杨奇伟听着张楚山的报告,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坚定。 年底的话,圣教可以为十五万左右的军队完成全面换装。 十五万圣教的新军,对抗明国和清国的四十万,甚至超出四十万的大军,他坚信胜算在握。 杨奇伟放下报告,瞥了眼窗外炽热的骄阳,阳光洒在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上,熠熠生辉。 他开口问道:“白莲教应该快到洛阳了吧。” “回教主,白莲教一行今天就能抵达洛阳。”张楚山立刻回应道,“按照计划,您与白莲教的会面在后天,您看,是否需要更改行程。” “不用,让他们休息几天,满清与明国的联手也不是短时间能出结果。” 杨奇伟右手轻轻敲打桌面,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白莲教倒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利用得当,可以极大缓解圣教的压力,并对清国造成致命一击。” “把白莲教一行人的观察报告给我送来,还有白莲教在清国的势力范围。” “是。” 张楚山恭敬地回应道,而后转身离去,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静谧,只余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杨奇伟的目光望向窗外,思索着圣教未来的战略布局 。 第216章 这一仗,吞并明国!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晨阳透过雕花窗棂,将碎金般的光斑倾洒在办公室斑驳的青砖地上,渐渐驱散了室内凝滞的暗影。 杨奇伟站在清国地图前,手里捧着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正是白莲教的信息。 洁白的纸页间,密密麻麻标注着教派势力分布。 四川盆地的崇山峻岭间暗潮涌动,云贵高原的密林深处星火燎原,湖广水乡的阡陌之间亦有教众蛰伏。 唯有江南烟雨笼罩的膏腴之地,以及塞北朔风呼啸的荒漠草原,白莲教的影响力如薄雪覆沙,转瞬即逝。 杨奇伟翻阅资料,片刻后凝视地图,目光沿着舆图上蜿蜒的墨线北上。 自山西北上一千多里,正是清国的云贵一带。 云贵多山,延绵无尽的山脉成为最好的屏障之一。 正因为如此,明国从未想着从这里突袭清国。 毕竟后勤运输最大的难题就是山地。 在平原地区,想要将一百斤粮食运往前线,千里运输需要消耗三倍到五倍的粮草。 可若是山地,千里运输能有十倍,甚至更多的消耗。 一千多里的广袤草原,再加上延绵无尽的山地,云贵地区的清国虽然统治薄弱,但却成了清国对明国最强大的屏障。 当然,如果没有意外,也将成为任何国家的噩梦。 但! 圣教并不在这个范围。 杨奇伟凝视地图,沉思片刻道:“让张大山,肖青,李自成过来一趟。” 盈盈闻言,美目看向杨奇伟。 阳光落在杨奇伟的面颊上,似是一层圣光。 她美目泛着崇拜的光芒,又有些许担忧,道:“是。” 盈盈说罢,婀娜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通讯室。 半个小时后,张大山,肖青,李自成先后来到了办公室。 三人身着戎装,并未着甲。 进入办公室,三人站在杨奇伟面前,恭敬道:“教主。” 杨奇伟自座椅上站起身来,走到清国地图前,摆了摆手招呼他们上前来。 三人看着挂起来的清国地图,立刻明白杨奇伟唤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们对视一眼,眼神明亮,无不露出兴奋之色。 张大山快步上前,难掩激动之色:“教主,难道您打算对清国用兵?” 肖青随后走到近前。 他看了看清国的地图,又看了看下方的明国,皱眉道:“教主,眼下我圣教尚未拿下明国,若是贸然与清国开战,难免要分兵行动。如此一来,战线就太长了。” 李自成跟在最后。 但他紧盯着地图,没有说话。 清国的情况,李自成了解一些,但不多。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 只要杨奇伟下令,不论是打明国,还是打清国,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杨奇伟的目光从三人的面庞上扫过,斟酌道:“特情局送来消息,清国与明国即将联手对付圣教。” “而一旦清国与明国联手,我们的压力将会变得非常大。” 听到这话,张大山,肖青,李自成无不神情肃穆,瞳孔紧缩地盯着面前的清国堪舆图。 他们是圣教的将领,自然明白清国与明国联手意味着什么。 张大山深吸了口气,目光紧盯着洛阳东方的虎牢关,而后看向明国辽东的方向。 他忧虑道:“如果清国与明国联手,明国的边军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全力以赴的明国。” “以明国的国力,动员的兵力将超过四十万。” “若是再加上清国~~~” 说到这里,张大山上前一步,牛皮鞋踏在地板上,声音沉闷。 他指着山西大同一带,沉声道:“这里将变得非常危险。” 肖青凝视地图,没有立刻开口。 他思量着,看向杨奇伟,斟酌道:“如果清国与明国真的打算联手,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 杨奇伟思量道:“很有可能只到今年年底。” “今年年底!” 听到这个回答,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这个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自圣教拿下山西与陕西后,虽然也在整顿军队,编练新军。 但圣教需要忙得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搭建各地的行政框架,属实是最忙,也是最迫切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还有普及圣教思想,新政等等,无不耗费了圣教巨大的精力。 而在军队方面,虽然也有改变,但并没有人数上的增加。 相反,相比圣教最早拿下山西和陕西的时候,经过数轮精简,圣教只保留了二十多万军队。 当然,精简后的军队,战斗力远非当年看着规模庞大的几十万军队可比。 在裁减了半数军队后,保留的全是精壮。 其中还有数量超过三万人的圣战士! 而裁撤的军队也没有彻底放弃,其中大部分被送往各地担任捕快,建立地方安保团。 眼下的圣教,虽然士兵数量大大缩减,可战斗力绝对没话说。 然而~~~ 张大山皱眉道:“如果他们在年底前行动,圣教想要漂亮的赢下这场战争就难了,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兄弟。” 肖青同样为难地点了点头,斟酌道:“清国与明国联手,我圣教虽然兵力上并不占优势,但战力绝对没有问题。” “这场仗,一定赢。” “可若是明国自湖广,河南,大同三处分兵,再加上清国的军队,我们可能要面临三路,甚至四路敌人。” “这一战的伤亡只怕会难以计数。” 李自成赞同道:“明国的内地守军虽然不堪一击,但边军的实力不容小觑。” “边军常年与清国厮杀,都是真正的骁勇之士。” “再加上边军多火器,其中还有数量不菲的火炮。” “哪怕是圣战士,也绝无可能抵挡火炮的威力。一旦让明国的火炮形成规模,即便是圣战士也要退避三舍。” “如此一来,这场战争即便胜利,我们的损失也可能超过万人以上。” 肖青斟酌道:“圣教最强大的军队便是圣战士。” “如果双方都是以冷兵器对战,圣战士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如果双方以火器交战,圣战士的优势将受到一定的削减。” “明国目前已经在大规模更换火器,对圣战士而言并不是好消息。” “所以,一旦双方进行决战,我们必须正视明国,以及清国,做好重大伤亡的准备,一万人的伤亡只怕都有些保守。” 张大山反驳道:“明国有火器,咱们圣教也有火器。” “而且咱们的火器,远比明国更先进。” “以圣战士的实力,再搭配上圣教的先进火器,只要咱们稳打稳扎,伤亡可以控制在一万人以下。” 李自成赞同道:“张将军说的在理,咱们也有火器,还能怕明国的火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听得杨奇伟哭笑不得。 明清两国一旦联手,等待圣教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们在这里讨论圣教想要赢下这场战争会伤亡一万人,或者几千人,是否有些太不尊重他们了。 虽然~~~ 嗯,圣教确实赢面很大! 杨奇伟思量着,拍了拍手,笑道:“好了,你们莫要争论了。” “我圣教虽然有武器上有着极大优势,但兵力方面毕竟还是差了明国与清国一截。” “这场战争对圣教而言至关重要,我们必须重视敌人。” “所以,这一仗我们要定下一个目标。” “一个明确的目标。” “这一仗,我们要彻底消灭明国,吞并明国剩下的所有疆域!” 第217章 你是要害死圣教啊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吞并明国!” 这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三人的心头,震得他们耳畔嗡嗡作响。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三人直直地盯着桌上铺开的地图,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忐忑。 喉咙里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那突然涌上的紧张与不安咽回肚里。 尤其是张大山,原本最自信满满的他,此刻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 他眉头紧锁,眼神飘忽不定,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忧虑:“教主,我们如今不过是在山西、陕西等地勉强站稳脚跟。这时候就想着吞并明国,只怕是操之过急,反而会惹出大麻烦。” 话一出口,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直接,赶忙补充道:“我绝不是怀疑圣教的实力,更不敢质疑教主的英明决策。” “虽说我圣教兵力远不及明国和清国,但咱们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再加上教主赐予的那些神奇宝器,真要开战,定能大败敌军。” 他微微停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可这打仗容易,守地难啊!” “想要在新占领的地方建立稳固的统治,让百姓理解教主的思想和圣教的制度,哪有那么容易?” “别说明国、清国那些大片土地,就是咱们已经占据的陕西和山西,还有太多人根本不明白教主的理念。” “他们现在愿意臣服,不过是出于对强者的本能畏惧罢了,更是皇朝长久以来的驯化。” “这种靠威慑换来的服从,看似安稳,实则暗藏危机。” 说到这儿,张大山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杨奇伟静静地听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冲一旁的盈盈摆了摆手。 盈盈心领神会,莲步轻移,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众人一一斟茶。 茶香四溢,袅袅升腾,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柔和。 “都坐下说吧,我正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杨奇伟靠在椅子上,神态闲适。 他看着张大山认真思考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欣慰。 张大山是最早追随他的人,曾经不过是明国的一个逃兵,落魄成了流民,没多少文化。 可自从跟着自己,进步神速,如今在圣教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杨奇伟满心好奇,想知道这次张大山又有什么新见解。 众人也不客气,纷纷落座。 盈盈将一杯杯热气腾腾的茶送到他们面前,众人双手接过,连声道谢:“有劳盈盈姑娘了。” “多谢盈盈姑娘。” 话语间满是恭敬。 盈盈浅浅一笑,退到一旁,安静地站着,将空间留给了几位商议大事的人。 杨奇伟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看着茶叶打着转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张大山双手捧着茶杯,手指不停地在杯壁上敲击,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他坐得笔直,眼神却有些茫然,显然还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吞并明国这件大事。 李自成和肖青同样没说话,他们捧着茶盏,却一口都没喝,目光在张大山和墙上的地图之间来回切换,脑海中不断盘算着:要是真的开战,该怎么排兵布阵,又该如何善后。 至于张大山所谓的危机,他们并没有多少感觉。 时间就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杨奇伟身后的墙壁上,映照着那里挂着的一方精致摆钟。 摆钟高一尺有余,宽约二十多厘米,厚十五厘米,玻璃罩下,钟摆不知疲倦地左右摆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突然,一声清脆的“滴答”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像是一记警钟,将沉浸在思考中的张大山猛地拉回现实。 他抬头看了眼摆钟,这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张大山慌忙起身,对着杨奇伟深深一鞠躬,脸上满是惶恐:“属下失礼了,让教主久等!” 杨奇伟轻轻摆了摆手,笑着安抚道:“莫急,莫急。这可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哪能轻易下决定。” “我还盼着听听你现在的见解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李自成和肖青,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张大山跟着我最久,进步也是最快的。” “这两年来,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明国逃兵,成长为圣教的得力大将。” 李自成和肖青顺着杨奇伟的目光看向张大山,眼神里满是羡慕。 在圣教里,谁不知道张大山是教主最器重的人之一。 在军方,更是地位超然,可以将之一去掉。 这份宠信,便是他们也有些眼热。 被教主这么一夸,张大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个害羞的大孩子似的挠了挠头,语气诚恳又谦虚:“跟在教主身边越久,我就越明白学习的重要性。” “不学习,根本跟不上教主的脚步。” “能追随教主,是我张大山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这话一出,杨奇伟和肖青等人相视一眼,而后齐声笑了起来。 杨奇伟更是唇角微扬,笑意明显。 张大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很快就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直记着教主说过的话:‘国家的土地如果得不到开发,便算不得国土。国家的子民如果得不到管理,便算不得国民。’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土地自己不会产出财富,得有人去开垦、耕种、挖掘;不能创造价值的土地,不过是个空名头。” “百姓也是一样,如果不能好好治理,反而会成为国家的隐患。” “所以,如何治理百姓、建立稳固的统治,才是国家的头等大事。” “咱们圣教和那些旧皇朝可不一样,教主想要建立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属于人民的国家。” 说到这儿,张大山的表情愈发严肃,他大步走到地图前,手指着山西、陕西等圣教已占领的区域,神色凝重地说道:“教主想法虽好,可天下百姓被荼毒太久,早已经被皇朝驯化。” “他们根本理解不了教主的思想,也不知道什么是人民的国家。” “他们现在服从圣教,不过是被驯服后的习惯罢了。” 听到这话,李自成和肖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们也曾深入民间,尤其是在农村走访过,自然明白张大山说的都是实情。 李自成摸着胡须,叹了口气:“张将军说得没错,圣教境内真正理解‘人民国家’含义的百姓,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大多数人愿意接受统治,不过是图点利益,或者习惯了被统治。” “圣教现在强大,他们便臣服于圣教。可若是没有圣教,他们也会习惯于接受其他势力的统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教主的思想一时改变不了这一代人,那就从下一代开始培养。” “不,大错特错!这是要害死教主,害死圣教啊!” 张大山突然情绪激动,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还用力跺了跺脚。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李自成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完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竟让张大山反应这么强烈。 肖青也被吓了一跳。 他略显紧张地看了看张大山,又看了看笑盈盈的杨奇伟,有些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话啊。 怎么能说害死教主! 第218章 圣教的困境,灾祸的种子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短暂的沉默如一层凝重的幕布,悄然落下。 肖青微微挺直身子,轻咳两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恰似一声婉转的提醒。 他道:“张将军,可不能乱说。” “教主神通广大,这般不吉利的话,千万说不得。” 话语间,他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既带着几分温和,又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他微微欠身,面向杨奇伟,眼神中满是尊崇,“再说了,连灵霄宗的雷虎都不是教主的对手。放眼这天下,又有谁能与教主相提并论呢。” 一番话说完,肖青瞥了眼张大山,再次转向杨奇伟,依旧陪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向杨奇伟解释道:“教主,张将军一时口误,还望教主海涵。” 杨奇伟神色平静,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不见丝毫怒容。 相反,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张大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你且说说,李将军方才的话,问题出在哪里。” 这话一出,李自成的眼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 他紧紧盯着张大山,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我哪里说错了? 张大山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鼓起,随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拜道:“教主,我之所以反驳李将军的话,关键就在于下一代这个问题上。” 说到这儿,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窗外,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可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忧郁,仿佛透过这扇窗,看到了更为遥远而深沉的东西。 “虽然教主大力普及教育,恩泽惠及天下百姓,”,张大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室内缓缓回荡,“但这些孩子,当真能领会教主的思想吗?他们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吗?” 李自成闻言,当即眉头紧锁,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论。 他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学校的课本,可都是教主亲自审阅过的。咱们圣教疆域之内,所有地方使用的教材都是同一个版本。” “虽说各地学校的老师,水平参差不齐,有的负责,有的不那么上心,但只要他们按照课本授课,学生自然能明白教主的思想。” 张大山却只是微微摇头,目光依旧凝视着窗外,轻声叹道:“学校里学到的东西,终究要在实践中才能得到验证。” “那些孩子在学校里,固然能接触到教主的思想,可他们离开学校之后,所接触到的又是什么呢?” “是皇朝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观念,是束缚人的三纲五常,是让人一味顺从、服从的规矩。” 他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带着几分悲戚,“到底是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大,还是学校对孩子的影响大呢?” 此时的李自成,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彻底没了反驳的言语。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杨奇伟脸上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他眉峰微微皱起,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再明显不过。 相比学校,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无疑更为深远。 当孩子们在学校学到的东西,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得到应用,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 杨奇伟端起桌上的茶盏,动作舒缓而优雅。轻轻揭开茶盖,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微微低头,细细地抿了一口,似乎在借着这片刻的动作,斟酌着言辞:“张将军所言,很有道理。” “想要改变国民的思想,必须从成年人入手,绝不能只寄望于下一代。没有这一代人的改变,何来下一代的成长?” 李自成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 他缓缓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是我考虑不周,未能参透其中的关键。张将军言之有理,改变国民思想,确实不能只着眼于下一代。” 微微停顿了一下,李自成抬起头来,目光中仍带着一丝疑虑:“不过张将军之前的话,还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虽说只从下一代开始改变,或许会有些波折,但要说这会毁灭圣教,甚至……” 李自成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含糊其辞,终究没敢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顿了顿,话题一转,接着道:“张将军的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张大山再次长叹一声,神色间满是忧虑:“若仅仅只是这一个问题,倒也不至于危及圣教的存亡。可问题,当真只有这一个吗?” “当下各地,表面上看似繁花似锦,一片繁荣昌盛,实则危机四伏,暗流涌动。” “教主分权于天下,还政于百姓,这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问题在于,百姓真的懂得治国之道吗?他们能真正理解圣教的政策吗?” “即便有少数人能够理解,可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 他微微转过身,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神情愈发凝重:“且看当今各地,宗族势力盘根错节,教派林立,乱象丛生。” “便是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之内,也能找出大大小小的宗族和形形色色的教派。” “这些宗族和教派以往便纷争不断,如今为了争夺权力,争夺地方的话语权,更是斗得你死我活,凶狠无比。长此以往,只怕早晚要出大乱子。” “圣教当下最要紧的,不是急于扩张版图,而是如何妥善解决这些内部问题。” “若是盲目扩张,表面上看似繁荣强大,可随着疆域的不断扩大,这些隐患也会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大。最终,极有可能成为毁灭圣教、颠覆教主大业的巨大灾祸啊。” 张大山向前一步,眼中满是恳切:“教主,大山追随您这么多年,从未反对过您的任何决策。但如今形势严峻,当下实在不是吞并明国的最佳时机。” 肖青与李自成默默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们平日里主要关注军队事务,对于这些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此前从未深入思考过。 如今被张大山这么一提醒,细细思量,竟觉得句句在理。 李自成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对各地眼下的实际情况了解有限,但地方上宗族与教派之间的争斗,还是略知一二。” “依常理推断,张将军所言非虚。只是,想要改变各地宗族与教派纷争的现状,这……” 李自成皱着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棘手的问题,他一时也毫无头绪。 肖青同样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摇了摇头,苦笑道:“张将军所言确实有理,只是这类问题积重难返,想要彻底解决,绝非一朝一夕,甚至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事。” “眼下明国与清国即将结成同盟,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总不能一味防守,被动挨打。” “若是如此,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虽说张将军认为,当下并非吞并明国的最佳时机,但事情既已发展到这一步,总归得想个应对之策。”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化解明国与清国联手带来的威胁。唯有灭了明国,我圣教周边方能相对安稳,也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张将军所说的这些内部问题。” 张大山沉思片刻,斟酌着说道:“两位将军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吞并明国一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应当徐徐图之,逐步消化。” “一旦我们扩张过快,无法实现有效的治理,即便当下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终究会成为巨大的隐患。” 李自成又思量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杨奇伟,说道:“此事,还是要看教主的想法。教主,您认为当下我们该如何行事才最为妥当?” 这话一出口,张大山和肖青也纷纷闭上了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杨奇伟,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探寻。 面对三人的注视,杨奇伟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从三人身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张大山身上。 那目光看似平静,可在张大山眼中,却仿佛蕴含着汹涌澎湃的江河之力,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刹那间,张大山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哈哈哈。” 就在张大山内心忐忑不安之时,杨奇伟突然抚掌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瞬间打破了室内紧张的气氛。 “好,好啊!大山,你真是成长了,让我深感欣慰。” 他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继续道:“不过这些问题……在我看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啊!” 张大山、李自成、肖青三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算问题? 这怎么可能?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等待着杨奇伟接下来的解释。 第219章 唯有组织能对抗组织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短暂的沉默在室内蔓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张大山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疑惑,率先打破寂静:“教主认为这只是小问题?” “可是~~~” 他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为难之色,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嘴唇翕动几下,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解释。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极为严重,是关乎圣教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点轻视。 可。 李自成与肖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张大山的话在他们听来,似乎有些夸大其词,但这些潜在的危机又确实不容忽视。 李自成微微颔首,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教主,张将军虽然,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这些问题着实不能不重视。” 杨奇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优雅地将右手搭在古朴的桌面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宗族这样的团体能千年不衰,皇朝对宗族痛恨不以,时常进行拆分,但百姓却偏之爱之。” “为什么皇朝对教派痛恨不已,严令禁止各种教派团体的产生,百姓同样偏之爱之,滋养了数之不尽的教派。” 这一连串发人深省的问题,如同一颗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三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张大山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茫然,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三人微微垂首,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催促着他们。 随着思考的深入,三人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满是困惑,总感觉离真相差了那么一点,却又始终抓不住那关键的线索。 “咚咚~~” 挂在墙上的钟表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一声惊雷,将沉浸在思索中的三人惊醒。 张大山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钟表,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杨奇伟,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是因为利益?” “宗族是束缚,但何尝不是保护。正是有了宗族的保护,他们才能活得更加滋润。” 张大山一边说着,思绪仿佛突然被打开了闸门,话语变得越来越顺畅,眼神也愈发明亮,“而没有宗族保护的普通百姓,则受到了教派的吸引。” “是了,是利益。” 他若有所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宗族也好,教派也好,普通人加入其中,都是为了利。” “哪怕宗族和教派同样存在压迫,存在剥削,可相比外面的,相比皇朝的剥削,宗族与教派反倒是更有良心。” “正如同各地的土地兼并,但真的只是世家大族,豪绅地主强买强卖吗?” “主动投献将土地赠予世家大族,地主豪绅,以躲避朝廷赋税的普通百姓,还少吗?” “正是因为皇朝之恶,普通百姓无法抵挡,才不得不依附于宗族,依附于教派。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皇朝的压迫剥削下生活的更好。” “这正是教主曾经说过的,唯有组织能对抗组织。” 说到这里,张大山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站起身来,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啊~~~” 他满脸懊悔,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又重重地跺脚:“糊涂,真是糊涂了。” 李自成和肖青还沉浸在张大山的话语中,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见他如此激动,两人赶忙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关切。 李自成伸手拉住张大山的胳膊,焦急地劝道:“张将军,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这是怎么了。” 肖青也在一旁附和:“张将军,使不得,使不得呀。” 两人的劝阻声将张大山从懊悔中惊醒。 他满脸感激地看着笑盈盈的杨奇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叩首:“多谢教主点醒,否则我就犯下了大错啊。” 李自成和肖青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完全不明白张大山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们回想着张大山刚刚说的话,脑海中一片混乱,只能咽了口唾沫,眼神在杨奇伟和张大山之间来回打转。 杨奇伟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起来吧。你这次,确实犯了一个大错。但这个错,犯得好啊。能想到这些问题,你当真是进步了,进步极大。” 张大山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惭愧,叹息道:“还是教主看得明白,看得透彻,我~~~” 说着,他惭愧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自成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将军,你到底想明白了什么,怎么,怎么这么激动。我被你这说的啊,脑子一片混乱。” 张大山又是一声长叹,缓缓摇头:“我此前不是说过,宗族与教派的争斗,很有可能成为圣教毁灭的根源。” 李自成和肖青连忙点头,这个问题,他们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李自成认真地分析道:“这个说法并没有错,宗族与教派的争斗,确实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有可能给圣教内部带来纷乱。” 张大山却再次摇头,眼神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懊悔:“这话并没有错,但却并不是根本。根本是普通百姓需要依靠宗族,以及教派来对抗皇朝之恶。” “是因为皇朝比宗族和教派更恶,他们不得不联手才能活下去。” “我此前想到了宗族与教派的争斗,却忘了百姓为什么要偏向宗族,偏向教派。这是我的重大失误。” “若是按照我原本的思路,应当会请求教主打压宗族,打压教派,以此稳定圣教疆域内的统治。但现在教主一席话,却是点醒了我。” “历朝历代,多少皇帝都在拆分宗族,拆分百姓之家,不让百姓兄弟父子同居。” “但这些政策只能有一时之用。” “打压宗族和教派,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问题的核心是让百姓有活路,哪怕离开了宗族,离开了教派,依旧能在这个社会生存。唯有切实保障每一个普通百姓的利益,他们才会主动放弃宗族与教派,并真切理解人民当家作主的含义。” 李自成与肖青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敬佩。 原来张大山之前的看法,只是看到了表象,而教主却一眼看透了问题的本质! 想到这里,两人看向杨奇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崇拜。 肖青激动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感叹道:“还得是教主看得明白,看得透彻。否则就算现在拆散了宗族,分解了教派,可只要百姓还认为外面有更大的恶,宗族与教派便斩不断。” “我想到了,教主允许各地创建工会,不正是为了瓦解宗族与教派。” “工会的存在,本质上就是普通百姓与普通百姓的联合。这些联合,打破了宗族的血脉联系,以及教派的精神联系。” “教主是早有防备,早有预料啊。” 说到激动处,他忍不住连连拍打椅子扶手,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张大山和李自成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眼中满是恍然大悟后的惊喜。 可不就是这样吗! 张大山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急切地说道:“教主英明神武,只是~~~只是这个问题依旧没有完全解决,各地的风俗习惯,民族信仰差别,依旧是极为棘手的问题。” “若是不能解决,随着圣教疆域的扩大,只怕隐患重重。” 杨奇伟笑着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他故意眨了眨眼,那模样好似炫耀宝贝的孩子,唇角高高扬起:“这个问题啊,已经解决了。” 说罢,他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后方的书柜。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欢喜。 竟然连这个问题,教主也早就有了周全的解决之道! 第220章 昊天人权宪章,圣教改革计划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踱步至书架旁,目光在林立的书籍间逡巡,最终定格在书架的第三层。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而稳重,从那层层叠叠的文件中,取出一个毫不起眼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极为普通,外观与周围其他文件别无二致,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亦无引人注目的独特标识。 封面上,书名亦是如此,简简单单的两个大字——《道经》。 字体苍劲有力,笔锋凌厉,仿若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被岁月镌刻,彰显出深厚的笔力。 杨奇伟手持文件,缓缓转过身来,脚步沉稳地走到桌前,将文件夹轻轻放置在桌面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文件,开口说道:“你们一起看看吧。”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听到这话,张大山、李自成与肖青三人瞬间来了精神,快步凑上前来。 三人并肩站在书桌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桌上的文件。 那“道经”两个大字,映入他们的眼帘,让三人的眼神中泛起一丝迷茫。 道经? 难道是道家著作? 他们心中满是疑惑,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相同的疑问。 随后,三人一同伸出手,缓缓翻开文件。 昊天明德・人权宪章。 仰观苍穹,昊天垂象,浩浩乎覆育万类;俯察尘世,明德在躬,巍巍然护佑众生。 昔者先民观日月之运行、感四时之更迭,知冥冥中有至大至公之主宰,名曰昊天。 其德溥博,其仁广被,视众生如一子,赋予生而俱来、不可剥夺之权利。 今昭告天下,谨以昊天明德为基,立此宪章,以明人之权利,以正世之纲常。 昊天以阴阳化育万物,以五行调和乾坤,人之生也,禀受天地之灵气,承继昊天之恩泽。 故人生而具尊严,此尊严源于昊天赋予之灵性,非人力所能增减;人生而有权利,此权利出自昊天公正之意志,非强权所能侵夺。 无论贵贱贫富、男女老幼,在昊天之下,皆为平等子民,皆享天赋权利,如日月同辉于天际,江河共流于大地。 一:生命权 昊天好生之德,泽被苍生。生命乃昊天所予之至宝,神圣不可侵犯。 任何个人、团体与组织,不得以任何理由非法剥夺他人生命,不得施以酷刑残害身体。凡危及生命之暴力、杀戮,皆悖昊天仁爱之道,必受天理谴责。 二:自由权 昊天以清风明月喻自由,以飞鸟游鱼示自在。人当如鲲鹏击水,乘天地之正气,行无碍之事,思无涯之想。 言论自由、信仰自由、迁徙自由,皆为天赋,非律法不得妄加限制。然自由非肆意妄为,须以不侵他人权利、不违昊天正道为界,如江河行于堤岸,方得奔流入海。 三:平等权 昊天无私,普照万物而不偏;天道有常,滋养众生而不私。 世人虽有智愚贤不肖之别,然在权利面前,皆为昊天赤子,平等无差。法律之前,贵贱同罪同罚;社会之中,贤愚共享机会。 官职之任,唯德才是举;利益之分,依公平而行,绝无特权阶层凌驾于众生之上。 四:财产权 昊天赐五谷于田畴,授百工以技艺,人凭勤劳智慧创造财富,此乃正当所得,神圣不可侵犯。 非因公共利益、非依公正程序,不得强征豪夺。财富之积累,当效法昊天滋养万物之德,用于济世利民,而非为富不仁。 五:尊严权 人既为昊天所造,皆具浩然之气、高贵之质。 无论身处何境,皆应保有尊严,不受侮辱、诽谤与歧视。 个人隐私、名誉声誉,皆需尊重;思想灵魂、人格独立,不容践踏。此尊严如昊天明月,皎洁而不可亵渎。 ------------------------------------- “残酷的剥削是最严重的罪行。我们理当认识到,在这个世界,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需认识到,天下百姓,本质上并无区别,皆是受到强权之压迫,强权之蒙骗,祈求安宁之人。” “民族之分,种族之别~~~” “阶级矛盾是当今世界的主要矛盾。” “于明国~~~” “于清国~~~” “我们的目标~~~” 三人看得全神贯注,不知不觉间,已看完了整篇道经。 看完之后,三人眼睑微垂,睫毛不住地颤抖,书中的字字句句,宛如锋利无匹、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刃,劈开了他们许多固有的陈旧念头,在他们的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良久,张大山缓缓睁开眼睛,双眼之中饱含热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略带颤抖,哽咽道:“我终于明白了。” “求同存异,互相尊重。” “团结天下,明示是非。” “想要解决那些问题,关键还是要从根子治理。” “为何宗族长盛不衰,为何教派杀之不尽,为何民族之争无休无止,一切都是因为普通百姓的利益从未得到保护。” “他们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依附于一个小势力,一个小团体,去对抗更强大,更邪恶的团体。” “又或者,成为大团体的一部分,去扼杀可能威胁组织的小团体。” “这部道经。” 张大山说到这里,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划过面颊。 他的右手温柔地抚摸着道经,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全都明白了。 杨奇伟看着张大山,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轻声说道:“这便是解决之道。” “想要从根子上解决各地区,各民族,各教派不同百姓的纷争,必须让百姓得到尊重,得到保护,真正得到安全感,明白事理。” “最好的办法,便是创造一个更大,更包容的集体。” “这便是道经存在的意义,也是圣教接下来的改革计划。” “圣教未来将成为一个明确的宗教,一个以昊天为信仰,以昊天人权宪章为纲领的宗教。” “凡加入圣教者,凡遵循人权宪章者,不论年龄,不论出身,不论性别,不论民族,皆是平等之人。” “团结更多人,才是真正的和平之道。” 李自成与肖青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他们大致明白了杨奇伟的想法,也领会了道经的意义。但对于道经的传播,圣教的立教,他们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唯独张大山,激动得泪流满面,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杨奇伟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张大山身上。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大山的肩膀,欣慰道:“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大,这很好。” “你们是圣教的老人,也是军队中的高级将领。” “但身为将领,也不能只懂得打仗,还得研究研究如何治国,治民。” “说不得,将来我们正式立国,你们也能当上执宰。” 听到这话,李自成和肖青瞬间就眼冒金光,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期待。 执宰是圣教疆域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全权处理国家政务。 当然,因为圣教眼下尚未立国,还未曾明确执宰。 眼下的国家政务,主要由内阁负责处理。 如税收之类的问题,需要通过国会投票,由国会进行审核讨论。 唯有事关圣教生死存亡的大事,才会被送到杨奇伟这里,询问他的意见。 所以不论名义上,还是权力上,执宰都是一国之主。 成为一国之主,这是李自成和肖青从未想过的事情。 而此时听到杨奇伟这么说,两人内心不由泛起波澜。 若是能成为执宰! 李自成咽了口唾沫,难掩激动与期待,问道:“我们也能参加执宰选举?” “为什么不可以?”,杨奇伟眉峰微挑,笑着反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李自成顿时哑然无语。 好像,好像确实没说过不可以啊。 “哈哈哈,好了,想要成为执宰,你们还需要好好学习。” “现在,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这场仗要怎么打。”,杨奇伟拍了拍手,笑着走到地图前。 张大山三人赶忙起身,快步来到杨奇伟身后。 他们盯着地图,再也没有任何疑虑,唯有对圣教未来的无限期待! 第221章 打出去,将战线推进到清国!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杨奇伟负手站在巨大的地图前,双眼如炬,紧紧凝视着清国与明国交界处那片错综复杂的区域。 他的神色凝重,声音低沉:“根据最新的情报分析,明国和清国联手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两国达成同盟已成定局。” “我圣教如今兵强马壮,纵然面对明、清两国联手,从实力对比来看,仍有较大的胜算。” 杨奇伟微微顿了顿,眉头紧锁:“但这样的胜利,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两国联军实力不容小觑,这一战下来,我圣教将士定会有大量牺牲。” “更为严重的是,战火一旦蔓延至圣教疆域,境内百姓必将遭受池鱼之殃。” 说到此处,杨奇伟眼睑缓缓垂下,长睫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表情愈发凝重。 他对乾隆的为人再清楚不过,在那个暴君心中,只要能稳固自身统治,保住既得利益,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都做得出来,屠戮百姓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念之间。 前世的乾隆便有过这般暴行,如今这个世界的乾隆,亦是如此。 张大山、李自成和肖青三人站在一旁,同样神色肃穆。 他们的目光随着杨奇伟的话语,落在辽东地区,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 在最近半年里,他们深入了解了清国的诸多事宜,尤其是清国皇帝乾隆的种种恶行,对乾隆的为人有了极为清晰的认知。 而对于明国,他们更是亲身经历过其无情的绞杀。 三人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地图上,特别是清国与明国长期交战的关键区域——辽东。 李自成阔步上前,他身姿矫健,眼神专注地看着地图,斟酌着开口说道:“教主,一旦明国与清国正式联手,辽东之地必将成为重中之重。” 他伸出手指,沿着地图上两国的边境线滑动,最后重重落在辽东区域,“两国接壤的边境线虽然漫长,但纵观全局,唯有辽东通道相对平坦开阔,最适宜大规模军队通行。” “辽东以东是浩瀚无垠的大洋,以目前明国和清国的航海实力,根本无法通过海运大量输送兵力。” “辽东以西则是广袤无尽的草原与荒漠,再往北,便是清国的云南、四川等地,那里山脉延绵起伏,地形复杂险要,虽说是清国抵御外敌的天然屏障,可同时也限制了其自身兵力的大规模调度。” “清国根本无力从云南等地大规模运兵,穿越这片广袤草原前来作战。否则仅仅是后勤,便足以拖死清国。” “所以,依我之见,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拿下辽东,明国与清国的联盟便会不攻自破。” 李自成越说越激动,右手重重地按在地图上辽东的位置,仿佛已经将这片土地纳入圣教囊中。 然而,肖青却眉头深锁。 他凝视着明清两国漫长的边境线,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李将军的想法虽有一定道理,但我们也要考虑到,倘若我军拿下辽东,势必会陷入明清两国的两面夹击之中。” “届时,我军在辽东的兵力部署、防御工事等方面都将面临巨大压力,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绝境。” 张大山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李将军的计划虽有冒险之处,但从战略角度来看,若能成功,确实能将战线大幅前移至明国与清国的边境,极大地减轻我圣教北方边境所面临的威胁。” “如此一来,清国便难以肆意屠戮我圣教百姓。” “同时,我军占据辽东后,可从北线对明国京师形成战略威慑。” “只要我们牢牢掌控辽东,明国必然不敢轻易抽调北方边军南下,如此一来,我圣教南线所承受的压力也将得到极大缓解。” 肖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驳道:“话虽如此,可辽东方面一旦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而且,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从圣教境内向辽东输送粮草装备的后勤保障压力。” “目前,圣教仅控制了大同的部分区域,从这些区域前往辽东,路途遥远,足足有两千里之遥。” “即便我们圣教拥有先进的货车,在这漫长的运输途中,也不得不面对诸多未知的危险。恶劣的自然环境、明清两国军队的沿途截杀,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导致后勤补给线的中断。” 听到肖青的这番话,张大山和李自成也不禁面色一沉,眉头皱得更紧了。 后勤保障向来是战争中的关键因素,这条长达两千里的漫长后勤线,且大部分路段并不在圣教控制范围之内,谁也无法保证运输过程中不会出现意外。 李自成抓了抓脸颊,一脸愁容地说道:“清国如虎狼一般凶残,乾隆更是豺狼心性。” “若不能将战线向外推移,我圣教境内的百姓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辽东已然是最佳的战略地点,如果无法将战线推进至辽东,这片广袤的草原根本难以坚守。” “我们总不能仅仅依靠在大同府布置防线,如此一来,我军将陷入极为被动的防御态势,处处受限,难以施展拳脚。” 杨奇伟静静地听着三人的激烈讨论,心中暗暗点头。 圣教这一仗,不好打。 更不能打防守战。 战线一定要推出去。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圣教境内的百姓不会遭受明国,或者清国的屠戮。 至于他们能不能干出这种事情,自然无需多疑。 那么…… 杨奇伟突然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地图,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说道:“既然我们决心主动出击,打出去,那何不来一场更为大胆的谋划,直接打到清国境内,搅他个天翻地覆!” “啊!” 张大山、李自成和肖青三人先是一愣,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紧接着齐声惊呼起来。 “打到清国境内?!” 李自成瞪大了眼睛,望着地图,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撼与疑惑,急切地说道:“教主,虽说咱们圣教实力强大,不惧清国,但目前明国尚未消灭,在这个时候就将战线推进至清国境内,是否为时尚早?” “一旦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我军兵力分散,局势恐怕会变得极为不利……” 李自成的话还未说完,肖青却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哈哈哈!教主此计,当真妙极了!” 听到肖青的话,李自成硬生生地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他一脸错愕地看向肖青,满心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想明白了什么?” 肖青兴奋地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从明国山西大同开始,沿着广袤的草原一路向北,直抵清国的云南之地,仿佛要将清国的疆域看穿一般。 他解释道:“以往,对于清国而言,这片广袤千里的草原,以及云南那延绵无尽的山脉,是他们防备明国的天然神器。” “但如今,他们的对手换成了我们。” “倘若我们派出一支奇兵穿越草原,突袭清国的云南一带……” 肖青说着,手指用力戳了戳地图上云贵以及北方的四川区域,难掩内心的激动,继续说道:“白莲教圣母已经抵达洛阳。” “白莲教在四川、湖广等地根基深厚,势力不俗。” “只要我们能与白莲教达成合作,借助他们的力量,从清国内部发动攻势,足以搅乱清国的局势。即便无法彻底摧毁清国,也能让其自顾不暇,无力对我圣教兴兵来犯。” 杨奇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说道:“我向来不喜欢被动防守。” “既然清国与明国已经显露出联手的迹象,我们便无需再隐忍退让。主动出击,打到清国境内,方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李自成!”,杨奇伟突然高声喊道。 “喏!” 李自成闻言,立刻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急切地回应道。 他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等待着杨奇伟下达命令。 杨奇伟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自成,神色严肃地命令道:“圣教之中,你最擅长游击战和山地战。” “云贵地区山峦起伏,地形复杂,正适合发挥你的长处。我拨给你五千圣战士,全部配备圣教最精良的火器和火炮。” “一个月后,率军出征,目标清国云南。” “你的任务并非攻城略地,而是深入清国内部,打破清国在云贵地区的统治秩序,制造混乱,牵制清国兵力。” “有信心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吗?” 李自成听着杨奇伟的命令,内心激动不已,热血在胸腔中沸腾。 他用力握紧拳头,双目如火般紧盯着清国云南的地图,高声回应道:“教主放心,末将誓死完成任务!” 最后留给大家的话 - 觉醒恋爱系统,我发动世界大战 - 天行贱 这本书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写这种题材了。 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思来想去,就最后说几句话吧。 太史公曾经说过,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我三十岁前,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三十岁后,学了经济金融,钻研了东方几千年的财富流动,这才恍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剥开仁义道德的遮掩物,去掉忠君爱国的舞会假面,从财富流向的角度去看待历史事件,观察历史的变化,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历史。 财富可分为名义上的财富拥有者,实际上的财富拥有者。 古来帝王最爱的便是如此,以国家,以百姓,以造福万民的名义聚拢钱财。 但~~~ 天下万民当真享受到了帝王以国家名义搜刮来的财富? 纵观几千年史书,历来天下大变始于财政之变。 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 自古国库亏空之时,都是如此。 言尽于此,后会有期吧。 --------------------------------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他们 —— 也有给知县打枷过的,也有给绅士掌过嘴的,也有衙役占了他妻子的,也有老子娘被债主逼死的;他们那时候的脸色,全没有昨天这么怕,也没有这么凶。 最奇怪的是昨天街上的那个女人,打他儿子,嘴里说道,“老子呀!我要咬你几口才出气!” 他眼睛却看着我。我出了一惊,遮掩不住;那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来。陈老五赶上前,硬把我拖回家中了。 拖我回家,家里的人都装作不认识我;他们的眼色,也全同别人一样。进了书房,便反扣上门,宛然是关了一只鸡鸭。这一件事,越教我猜不出底细。 前几天,狼子村的佃户来告荒,对我大哥说,他们村里的一个大恶人,给大家打死了;几个人便挖出他的心肝来,用油煎炒了吃,可以壮壮胆子。我插了一句嘴,佃户和大哥便都看我几眼。今天才晓得他们的眼光,全同外面的那伙人一模一样。 想起来,我从顶上直冷到脚跟。 他们会吃人,就未必不会吃我。 你看那女人 “咬你几口” 的话,和一伙青面獠牙人的笑,和前天佃户的话,明明是暗号。我看出他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们的牙齿,全是白厉厉的排着,这就是吃人的家伙。 照我自己想,虽然不是恶人,自从踹了古家的簿子,可就难说了。他们似乎别有心思,我全猜不出。况且他们一翻脸,便说人是恶人。我还记得大哥教我做论,无论怎样好人,翻他几句,他便打上几个圈;原谅坏人几句,他便说 “翻天妙手,与众不同”。我那里猜得到他们的心思,究竟怎样;况且是要吃的时候。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 “仁义道德” 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 “吃人”! 书上写着这许多字,佃户说了这许多话,却都笑吟吟的睁着怪眼睛看我。 我也是人,他们想要吃我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