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吕布是我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元199年2月初,夜,寒风瑟瑟,冷,人冷,心更冷! 吕布心灰意冷的独饮酒醉,短短三月余,徐州之地,除了这下邳一城之外再无他避难之所。 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酒…拿酒来!” 吕布大肆叫嚷着,此刻除了酒,再无别愿。 门外的小将谨慎的端上一壶老酒,微言道:“君侯,请用酒!” 吕布一把握住酒壶,骂骂咧咧道:“都给老子滚出去,本侯要大醉一次,待明日天亮便与那曹贼决一死战。” 酒壮人心胆,小将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吕布,恭敬的退了下去。 “哈哈…哈哈…,曹贼,曹贼…,” 声音中夹杂着无奈,后怕…… 更多像是一代诸侯没落的悲哀之声,吕布醉了,醉倒在桌案上,犹如一头病入膏肓的野狼,奄奄一息。 …… “可曾喝下去?” 小将刚退出大院,便被魏续、宋宪拦住逼问道。 “末将退出来的时候,君侯已经…已经饮酒醉死过去了。” 魏续大喜,情不自禁道:“大事可成,宋宪,吩咐下去,准备行动,天亮之后,打开城门恭迎丞相。” “什么,你们,你们要降曹,你们给君侯喝的不是真酒?” 小将吓得面色苍白,他本是吕布的府衙护卫队长,自幼跟随吕布,便随了吕姓,唤着吕忠。 整个内院也只有他可以自由出入,今夜见吕布起了酒意,便四处为其张罗寻酒,可因前些日子吕布禁酒,府中上下根本没有好酒,一时苦于寻觅,恰巧这个时候魏续来献酒,也没细查便送了进去。 “不对,我刚刚也品了一口,……” 吕忠自言自语道。 魏续悄然拔出腰间宝剑,抵住吕忠后背,奸笑道:“我等知你处事谨慎,这酒到是没有下毒,只是下了半包软骨散,喝个一两口倒也无大碍,只是这整壶下肚,没有个三五日休想起身而立。” “你,快来人呀!抓……” 吕忠惊恐吼道,如若吕布真的倒下,下邳也就算彻底完了。 宋宪冷声道:“不要枉费心机了,来人,先将吕忠看押起来,待活捉了吕布再杀他不迟。” 左右护卫一拥而上,牢牢的押住吕忠,拖拽着拉了下去。 此事在明白不过了,府中的护卫早有人暗中叛变了,所以魏续才会突然献酒而来,吕忠后悔不已。 完了,一切全完了。 半夜 一群乱军冲破吕宅,直奔后院而去,府中的甲兵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 “奉丞相令,捉拿反贼吕布,胆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为首一员大将高声吼道,正是魏续。 势如破竹 一刻钟不到,魏续已带兵杀至后院,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欲望让他忘记了一切。 “碰” 厢房的门扉散落在一旁,屋内灯火阑珊。 “魏续,是谁让你闯进来的!” 大夫人严氏怒不可遏道。 魏续微愣,屋内除了严氏,还有二夫人曹氏,以及貂蝉和吕布的独女吕玲琦,唯独不见了吕布。 按理说她们不应该同时出现,难道… 事已至此,开弓再无回头箭,魏续正容道:“奉丞相令,捉拿反贼吕布!”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从魏续脸颊泛出指印,严氏双眼如火,恶狠狠的看着魏续。 “大姐,你!” 严氏怒视而骂:“我没有你这个表亲,带着你的兵滚出去。” 魏续不怒反笑,道:“晚了,过了今晚,这里就不在姓吕了,来人,将大夫人看管起来。” 左右兵甲正准备上前,突然屋内灯火瞬间全部点燃,明亮如白昼。 吕布从屏风后面显露了出来,端坐在太师椅上,左手一员武将,刚正不阿的静立一旁。 “高顺” 魏续惊讶的自言道。 吕布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魏续,像是再极力搜寻着什么。 “来人,将反贼吕布,拿下,他已中了软骨散,形同废人!” 魏续高声命令道。 事情的确如此,吕布此时就连挣大双眼都很费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介废物。 就在醉酒的半个时辰之后,吕布便被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赵侣附身了。 初醒之后的赵侣,口干舌燥,误打误撞跑进了内厨将醋当可乐一饮而尽,醉酒的人神觉几乎为零,大碗下肚之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将里面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 前世今生,各种记忆狂拥上脑门,吕布头痛欲裂。 紧张、兴奋、沮丧、不屈…… 比之过山车还刺激,赵侣知道,从今而后他就是吕布了,宿命还是传说只有他自己走下去才知道。 可就在吕布踌躇满志时,全身一阵酸软无力,就连爬一步都难,忽然感觉大事不妙。 在唤来严氏之后,吕忠的失踪给了他当头一棒。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的现实摆在了吕布面前,他必须出动出击,不能坐等死亡。 “魏续,你认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嘛?” 吕布终于开口。 缓慢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悬在每一个乱军的心窝。 威望,只要吕布不死,他的余威就在。 可惜此时,魏续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道:“弟兄们,活捉吕布者赏金千量,上呀!”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况且还在魏续的身先士卒表率下,乱军推推搡搡的向吕布砍去。 “陷阵营何在!” 沉静的如一尊铁塔的高顺开始动了,屏风后奔出二十员重甲士兵,大喝道:“陷阵之士,勇往向前!” 剑拔弩张,偌大的厢房被挤的水泄不通。 魏续不想再耗下去,现如今,只有结果了吕布,才有生还的机会,一刀劈向高顺,混战就此开始。 无奈厢房地势有限,任凭魏续上百号人也杀不进吕布身前,多半都挡在了屋外,急得魏续满头大汗。 少许,院外一阵喧哗,宋宪、侯成冲了进来,满身是血的对着魏续苦诉道:“魏将军,大事休矣,张辽贼子带兵杀了过来,快走。” “什么!” 魏续迟疑的瞬间,右手被高顺斩出一刀血口,大刀掉落在地,吃痛的急速后退。 “走!” 三贼将异口同声道。 想走,吕布会答应嘛? 不知何时,府门外已被一队重甲士兵团团围住,不是陷阵营还能有谁。 中计了,从猎人变成猎物,魏续等人已然绝望,冲击了几次都被打退了回去。 而张辽的奔袭而至,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魏续等人被捆成大粽子一样丢在了吕布的面前。 第2章 不做孬种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战神还是孬种? 从一开始附身觉醒之后,吕布便打定了主意,哪怕是做不了战神也不会去做孬种! 束手就擒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三姓家奴,反复无常,这些统统都无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放着盖世无双的强者之躯不放手一搏,简直暴殄天物,文臣良将,红颜知己应有尽有,吕布越想越兴奋。 当初晨曦亮,下邳城早已改头换面了。 魏续等人尽数伏诛,张辽接管军营,统领军中大事,守卫四门。高顺接管城内防务与治安,操办后勤粮草。 知人善用,吕布对他二人是一万个放心,暗地里,还自骂吕布就是一个混蛋,白白糟蹋人才。 吕宅 陈宫心事重重的望着院门,十来步的台阶感觉像天梯一样,举步维艰。 “先生,君侯在里面等候多时!” 吕忠从府中迎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陈宫道。 陈宫双眼精光一闪而过,不在迟疑不定,大步向前走去,询问道:“君侯身体安否?” 吕忠惭愧的回禀道:“都是末将一时疏忽,险些铸成大错,万幸君侯力挽狂澜,诛杀了反贼,只是中了软骨散,人有点力不从心。” 昨夜城内的腥风血雨,陈宫怎能不知,魏续等人反叛他已有预料,只是这半月来,吕布的所作所为,让他失望透顶,他已经做好了城破人亡的准备。 可就在他已明死志时,吕布的雷霆手段让他大吃一惊,开始起了恻隐之心,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公台来了,快快请进!” 吕布神色自若道。 陈宫内疚的回道:“君侯,属下有罪!” 吕布大笑道:“公台的确有罪,还是罪大恶极。”说完,便将不日前曹操送来的诏书递给了陈宫。 “你我皆是大汉朝的反贼,有人恨不得将我们千刀万剐,这个罪过可大了。” 吕布打趣的笑道。 陈宫内心一舒,吕布的性格突变又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陈宫道:“君侯何时又在乎过这反贼的骂名!” 两人相顾一笑。 士为知己者容,时至今日,吕布终于明白了,陈宫担忧的种种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不在是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吕布,他已从陈宫的眼神中醒悟到。 “公台,如若让你指挥,下邳城可守几日?” 竟然陈宫还是那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陈宫,吕布又怎会自己傻了吧唧去翻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谋士更可贵。 陈宫先是一惊,然后又迟钝了一瞬间,才缓缓开口道:“不足十日!” “十日” 吕布暗自惊喜,看来老天还真是眷顾自己,命不该绝,只待再多个三五日,他便可让曹操无功而还。 大智若愚,吕布玩不来,但是阴谋诡计,背后一击,吕布还是多少有些手段,古之经典战术,他可是耳熟能详。 吕布细声对陈宫吩咐一番,缓慢道:“此计若成,曹贼何足畏惧!” 陈宫暗禁失色,连忙阻拦道:“此事万万不可,一旦有所闪失,君侯将无可退路。” “事在人为,这天下又有何人能拦住本侯!” 吕布自傲的道。 下邳的死局,成败在此一举,昔日流行的一句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竟成了吕布的至理名言。 陈宫不可否认,于单枪匹马,谁又能拦住吕布,可以谋士而言,陷主公与危难之际,怎能不着急。 “好了,公台不必多虑,吾之家小都在下邳,难道还怕本侯弃你们而去!” 吕布已经把话言尽于此,陈宫再有畏手畏脚,便不配为谋士了。 陈宫义正言辞道:“万死不辞!” “好” 吕布自动上前与陈宫合十击掌,两人之间的情分又多了几分。 当夜,城东军营。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神清气爽,暗自诽谤道:吕布的躯体真够变态,这才多长时间,软骨散的药劲已经荡然无存。 “公台,文远,高顺,下邳就拜托三位了,吾之妻儿也托付给三位。” 陈宫三人齐声回道:“请君侯放心,吾等恭候君侯凯旋归来。” 城门洞开,两百骑兵随着吕布莫入黑夜中。 与此同时,张辽传令身边副将道:“依计行事!” “杀呀!诛杀反贼!” 一队队步卒从城东而出,齐声高呼,直奔吕布的骑兵儿去。 …… “报,启禀将军,一股敌军从城中跑了出来,去向不明。” 城东曹军守将曹洪,连忙披盔戴甲,召集诸将迎了出去。 如今战事已接近尾声,这个时候如若让吕布走脱了,他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同时又派人传信给曹操,以防其他三门有失。 “贼将休走,曹洪在此。” 曹军居高临下,如旋风截住骑兵,拦住了向东的去路。 吕布隐秘在骑兵中,回身拍马,竟不战而退,回身向下邳而去。 “杀呀!” “反贼休走!” 喊杀声彻底划破了黑幕,你追我赶,乱成一团,不急片刻,曹洪便与张辽相遇,两人大打出手,各有死伤,在高顺的接应下退回了下邳,黑夜之中,分不清敌我,曹洪也只能鸣金收兵。 半个时辰之后,下邳城东三十里的大道上,一群骑兵急速而行,人禁言,马裹蹄,领头之人正是吕布。 “加速前进,天亮之前赶赴莒县!” 吕布闷声吩咐道。 曹军大营 “启禀丞相,在乱军中发现贼将魏续、侯成、宋宪的尸首!” 曹操目色一厉,询问道:“可查的明细!” 曹洪回道:“已验明正身。” “枭首示众,送还吕布。” 杀人诛心,曹操这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怕是下邳的士卒士气更低。 折腾了大半宿,大家都累了,只要吕布一日不死,这仗还得继续打。 曹操眼色困乏,唤道:“都退下去,传郭嘉!” 左右将校一一退下,郭嘉这才跨步而入。 “奉孝,孤最近心神不宁,昨夜大梦天狗食日,不知祸福几何?” 郭嘉神色一顿,暗道不好,只得回道:“可能是丞相日夜操劳,夜不能寐,下邳破城之日,指日可待,不必多虑,属下命人送点参汤进来。” 曹操半笑道:“奉孝不必隐瞒,直说便是!” “主凶,破民生,失钱粮” “如今战事迟延,粮草补给不足,唯恐战事有变,丞相当速战速决!” 曹操点头应允,道:“魏续等人出城逃窜,已死于乱军之中,下邳防守空虚,破城之日就在眼前,真是天助我也!” “死了?” 郭嘉惊讶道。 “首级已经送还吕布。” 郭嘉思滤间,曹洪又遣士卒来报:吕布将魏续等人头颅悬吊在白门楼前,点上了天灯! 曹操言语道断:“吕布容不得人,自取灭亡。” 第3章 以假乱真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比及天亮,白门楼上。 陈宫忧心忡忡道:“不知君侯能否顺利见到臧霸?” 张辽不语,看着城外的曹军,神色越来越紧张。 “传我将令,准备迎敌!” 曹军动了。 曹操亲领中军直奔白门楼而来,军旗迎风招展,高傲无比。 “来的好快。” 陈宫目色异常冷清,诡异的笑道:“曹贼今日又要犯头风,文远将军先忙,在下先去看看高顺将军进展的如何?” 曹操的头风病他可是清楚的很,刺激不得。 面对潮水般的曹军,陈宫熟视无睹。 “杀曹贼,保下邳” “杀曹贼,保下邳” 一声声呐喊从城中军营传来,偌大的军营被挤的水泄不通。 将台上,高顺振臂高呼道:“君侯大人体恤为怀,有自愿参加光荣护卫队,保护父老乡亲的,每人赏钱两贯。” 将台阶前,十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铜钱,引人注目。 人都是贪婪的,任何时候都是。 这般金钱赤裸裸诱惑,谁受得了,况且重赏之下入军,还有博一个勇夫名声,而今日城中已经通传,魏续等人出逃曹操,不想被尽数斩首,无一身还。 又有传言:曹操顾念昔日老父在徐州被杀,已经屠杀了数十座城池,鸡犬不留,惨无人道。 “我张大牛愿入伍!” “我,还有我…” 一时之间,大半精壮之士自愿参加了光荣护卫队,他们不想自己的妻儿老母死于乱军之中,还有钱拿,这等好事,可没听说过,当兵的还有克扣粮饷的时候呢。 当然也有一伙地痞流氓,为了钱财的亡命之徒,想从中谋利,高顺一概来者不拒。 陈宫内心无比舒缓,暗道:君侯的计谋已然奏效,有了这上万百姓协助守城,下邳坚守个半月也不是问题。 只是可悲魏续等人死了还被吕布摆布了一道,昨夜出城,张辽等人那是去追赶乱军,分明就是把魏续等人的尸首丢出去,一则为了混淆视听,掩护吕布。二则就是为了激起民愤,破釜沉舟。 “先生,余下便是操练士卒了,只怕没有个三五日上不了城楼。” 高顺叹息道。 陈宫低沉回道:“怕是等不及了,不会射箭当会护盾,实在不行堵门扔木头滚石。” 高顺内心一凉,这无疑是让这些人去当肉盾,可眼下不得不这样,只有留存正规的生力军才能保住下邳。 高顺点头记住,立马吩咐行动。 莒县 “君侯,臧霸会来嘛?” 吕忠从旁轻言道。 两百骑兵已经将这个村庄封锁,派出去信使估摸着也应该把信送到臧霸手中了。 “他不得不来!” 吕布自信的道,抬头望着黑压压乌云中透露出的半许阳光,心情大好。 当吕布说完之后,内心又无比心虚,他完全凭个人直觉。 他在赌,一则,古之重礼仪,如今臧霸未投降曹操,名义上还是吕布的下属,下邳困守,他没有发兵救援,已经失了礼仪。二则,吕布传给臧霸的消息太过霸道,曹操要杀他。 “君侯,君侯,臧霸来了!” 狼骑卫急匆匆的道。 “来了多少人?” “很多,最少两千人!” 吕布冷哼道:“看来这臧霸不糊涂呀!让臧霸进来见我,通知狼骑卫放行。” 吕忠心惊道:“君侯,万一……” “小忠子,莫不是你忘了本侯当初是如何独骑杀破姜胡的数万联军。” 狂妄自大,这是吕布与生俱来的本性,若单论武艺他也配的上,但是一想起以前吕布那个优柔寡断,就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几巴掌。 不一会儿,臧霸领着上百精兵走了进来。 两者四目相对,吕布率先开口道:“大胆臧霸,见了本侯还不见礼!” 臧霸杀气一闪,随意拱手道:“君侯不在下邳抵御曹操,来我琅琊国有何贵干?” “来救你!” 吕布大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哈哈…,救我,君侯是在和臧某开玩笑否!不妨直说,曹操已派人传来书信,许我琅琊国相。” 臧霸笑看吕布,越发觉得眼下这个吕布愚蠢至极。 吕布不为所动,缓缓取出一块黄巾,细道:“可怜曹操老父,如若现在还活着,当是多快活,只是可惜呀,这人命薄,没有享福的命。” “这与我何干?” “听闻曹操已经屠了徐州等地,大小官员无一幸免,言道是为了老父报仇雪恨,臧霸将军虽不是黄巾余孽,但是在泰山落草为寇,终归是贼寇出身,曹操岂能留你,这卸磨杀驴的事,曹操可是熟能生巧。” 臧霸脸色一顿,此事他也有听闻,只是不曾细想,如今吕布说来,多少有点胆寒。 臧霸正色道:“君侯莫要恐吓臧某,就算曹操痛恨徐州官员,也不见得容不得臧某手下几万兵马,况且,如若将君侯送与曹操,臧某高官厚禄自然水到渠成。” “将军出身泰山贼,与杀害曹操便有莫大仇恨,张闿可是泰山贼,与你同出一脉,这时日久了,怕是将军忘记了这事,至于想留下本侯,却不知臧霸将军有几分把握留住本侯。” 吕布突然杀气腾腾,一股无形的威压直袭臧霸面门,险些让他后退。 “君侯武艺臧某早有领教,可是乱箭之下,不死也得残废,曹操可希望君侯早点死。” 臧霸强笑道。 吕忠端上茶水,分别呈上。 “如若将军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本侯不救你,曹操宗族大将夏侯渊已经进驻东海郡,他若有意接纳你,为何会防备着你,你好自为之,来人,送客!” 吕布惋惜不已的道,又自言自语道:“听闻曹操喜好人妻,臧霸将军可要当心呀,听闻内人有倾国之色,莫要忘了张绣的前车之鉴,恕不远送。” 臧霸正预起身离开,闻听吕布所言,气的咬牙切齿。 “报,启禀君侯,袁大将军派人前来商议出兵许都大事。” 吕忠努声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这等军机大事,岂能在外人面前言明。” 臧霸不便多留,往外走去,正巧看见一谋士在狼骑卫的迎领下走进屋内。 “可识得此人?” 臧霸低声询问身旁副将。 副将压低声音回道:“与那许攸有几分相似。” “果真?” “不及细看,辨不了真假?” 屋内,吕布养神闭目的半躺着,笑道:“臧霸可有反常!” 那谋士模样的人回道:“起了疑心。” “起了疑心便是信了几分,派人先臧霸一步混入城中,将曹操屠杀徐州百姓官员的事传出去。” “诺!” 至于曹操是不是真的屠杀徐州之地,吕布根本无从考古,只是前世从野史上看过,杀了数十万人,导致徐州一落千丈,人口稀少,经济萧条。 可吕布没有想到,此事曹操还真做了,只是手脚干净利落,消息还没传播开来。 第4章 真情实意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将军,城中已起谣言。” 响午刚过,副将便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臧霸咬牙道:“怕是吕布这厮故意布下的,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副将又道:“末将已经派人去袁军打听动向,最迟今晚便有消息传回。” “此事不容半点有失,你先下去封锁城门,以防吕布又耍阴谋诡计,他身边的陈宫可是一个十足小人,为达目的,简直无耻之极。” 臧霸胡乱骂了一通,往日,他可是数次在陈宫手中吃亏。 “诺!” 副将告退之后,臧霸却坐立难安,如今被吕布给纠缠上左右为难,或许诚如吕布所言,曹操乃是官宦出身,怎会容的下他这个贼寇的叛军,可吕布也不是好人,如今更是危在旦夕。 “夫君,为何事愁眉不展?” 一中年妇女缓步而来,正是臧霸的妻子罗氏,对着臧霸福身道。 臧霸心头一紧,又回想起吕布所言,昔日曹操为了一个寡妇损了大将典韦亲儿子曹昂,这般浮躁乱礼之事,不是一个明主所为。 “可听闻了什么?” 罗氏回道:“今日在城中听闻曹操嫉恶如仇,屠了徐州上万百姓,不知……” 臧霸点头道:“数日前有探子回报,徐州彭城之地城外尸骨成山,怕是不假。” “啊……夫君,想我族姐,恐怕也……” 罗氏抽泣道,哭的臧霸心乱如麻,只得安抚了大半天才平稳下来。 当夜,便有消息传回了莒县,袁绍最近的确在向官渡方向调兵遣将,大有不日便要开战的动机。 “袁绍不是在攻打幽州公孙瓒嘛?难道…” “备马,去见君侯大人。” 臧霸当机立断道,如今大势所趋之下,在他认为,十个曹操也不是袁绍的对手。 就连对吕布的称谓也变得客气。 月明星稀,吕布来回在院里渡步,他急,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赌赢,如若过了今夜臧霸还不来,他只能实行另一个计划了,可是成功率却少了大半。 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半点消息,吕布困倦了,起身回屋睡大觉去了,臧霸不成,以后的路更难走,他需要养精蓄锐。 “君侯,臧霸负荆请罪来了!” 正当吕布心扉意冷时,困意十足时,吕忠把他彻底惊醒。 “君侯慢去,先把鞋穿上。” 吕忠提着鞋关怀的道,却不知吕布根本不听,还小声自言自语道:这鞋穿不得。 “臧霸有罪,望君侯责罚!” 屋外,臧霸长跪不起。 吕布三步并着两步,一把扶起臧霸,道:“臧霸兄弟快起来,是本侯对不起你们。” “君侯,这鞋是好的呀!哪里穿不得?” 吕忠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臧霸这才注意到吕布是赤脚出迎,现今正是天寒地冻,光着脚那得多冷呀。 吕布没好气的道:“就你话多,还不去屋内生火,没看见臧霸将军在外面受冷了嘛。” 照本宣科,这些小把戏,吕布想要套路别人,简直得心应手,只是这次搬的是曹操野路子。 臧霸内心感动无比,士为知己者容,就算吕布如今是个破落君侯,但是那也是朝廷封赏的,名正言顺,他一介流寇哪能和他相提并论。 屋内炉火正盛,吕布意味深长的道:“曹操将要大祸临头了!” 臧霸在客座洗耳恭听。 “袁绍佣兵号百万,其实不下七十万,坐拥北地四州,不日便要南下攻打许都,最多月余,曹操必败。” 吕布又缓缓道:“我意与袁绍合兵围猎许都,这才一败再败,将他大军拖在徐州。” 臧霸大为惊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谋略。 “事前未曾告知,还望臧霸将军勿要见怪!” 臧霸回道:“承蒙君侯看重,臧霸万死不辞。” 吕布等的就是这句话,暗自佩服自己自卖自夸的本事,看来谋略还是胜过蛮力,这人还是不能太老实,特别是古代这个消息封闭的时代,你就算满嘴跑马车别人也能信你半分。 得了臧霸的信任,那便要安抚好他,金银珠宝太俗气,反正古人都好名利。 吕布细想之后,正色道:“魏续等人公然反叛,已被我处死,我已命张辽出任左军都督,正面抵御曹操,我意让你出任右军都督,同我共掌徐州大地。” 臧霸欣喜,也不管这空头的右军都督是多大的官,想来应该比现在的要好,忙回道:“谢君侯,琅琊国两万兵马任由君侯差遣。” 吕布大喜,别说两万,就是五千士卒,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一击,足以让曹操坐立不安。 粮道,昔日陈宫便进言让吕布袭击曹操粮道,可惜吕布听了妇人之言,错过了最佳时机,眼下机会又来了。 现如今曹军粮草稀少,周边地区有无供给,曹军粮草都是从许都救济而来,一来一回要十日,就算只断一次,也足以让曹军瓦解。 吕布直言不违的道:“事不宜迟,请臧霸将军分兵两千与我,本侯要去取曹操粮道。” 反正已经不要脸皮了,吕布也不在乎臧霸怎么想他,想来两千人应该不算多吧?吕布心里盘算着。 “诺!末将愿随君侯一道讨伐曹操。” 臧霸一副大义凛然的道。 臧霸的表现倒是把吕布惊艳了一番,这真的是主角光环嘛?这么轻而易举便招降了一个大将,那这天下岂不是覆手可得。 可细想来,这一切或许与臧霸出身有莫大关系,出身不高,又曾为贼寇,吕布为徐州刺史时,他又归降过,如反复无常,便是一个小人,一旦这小人名声坐实,以后谁敢用他。 吕布阻拦道:“曹军不足为惧,眼下徐州兵危将少,还请臧霸将军回琅琊国招兵卖马,以待后事。” 臧霸心所想,吕布不知道,但是他必须给臧霸示好,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兵马借给他,一旦他有所反感,来个同阵反戈,便不死也不远了。 “末将这便回城起兵,天亮前送至君侯面前。” 豪气、爽朗,吕布打心眼里看重上了臧霸,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拉下水,捆绑在一起。 望着臧霸离去的身影,吕布心头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对吕忠道:“等过了此事,这臧霸是一定要拉拢的。” “小的记下了。” 吕忠默默记下。 雄赳赳气昂昂,望着两千兵马,吕布心胸格外舒坦。 天刚大亮,臧霸便亲自将兵马带了过来,其中还有三百骑兵。 现今这骑兵可是宝贝疙瘩,吕布对臧霸好感更浓。 吕布跨上赤兔马,拱手对着臧霸道:“待破了曹军,你我在把酒言欢。” 大军开拔,臧霸望着吕布的身影,久久不能释怀。 “君侯是不是变了?” 副将从旁回道:“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如若不是他的气势依旧,末将都以为他是另外一个人。” 臧霸深以为然,只是不知道哪里变了,思来想去,最后突然发现,吕布的眼神变了,以前是目空一切,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却变得格外深邃,让人无法猜想。 “变了好,变了好,希望这次没有让我们失望。” 副将自然明白臧霸所言,如若吕布真的输了,他们也将随之灭亡,臧霸也在赌。 曹军大营却是另一番景象,曹操头风病又犯了,坐立难安。 “今日第几波了?” 郭嘉忙回道:“已经攻了三次了,死伤惨重,不如鸣金收兵。” 曹操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的,下邳守卫的士卒突然士气高涨,更有民夫加入守城,大有誓死同归的节奏,几次攻上城楼都被杀退了下来,两日下来足足伤亡了五千人,气的他头风病真发作了。 “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不假思索的道:“决堤水淹下邳!” 曹操眼色暗淡,摆手道:“罢了,你去办吧!就说是孤的意思。” 第5章 危言耸听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彭城官道 吕布在这里隐秘了两天,从刺探来的消息看,曹军的粮草今日便要从这里路过去下邳。 “君侯,大事不好。” 吕忠疾步禀报道:“刚刚有探子回报,曹军准备决沂泗之水。” 吕布眉头紧皱眉头,是回身救援还是继续等待,他开始动摇了,洪水猛兽之下,下邳难以自保。 如若粮草没劫到,反而丢了下邳,这可得不偿失,希望陈宫没有把他的提醒当耳旁风,水淹下邳是吕布死亡的宿命。 就在踌躇满志时,终于有了动静。 “报,启禀君侯,曹军来了,曹军来了。” 吕布对天长叹道:“天不亡我吕布。” “传我将令,号令一响,各部按计行事,不可走脱了一人,违令者,杀。” “诺” 冬日的天气,阴霾连连,官道上,曹军浩浩汤汤开来,粮草辎重有上百辆。 这就是曹操的命脉。 丛林一片鸟起,喊杀声破空而来。 “快,快迎敌。” 行军主帅高声吼道,令他万万没想到,徐州这个地方还有人敢劫持粮草,怕是真的不要命了。 一匹马从天而降,全身如炭火,马背上一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一把方天画戟。 “不好,是吕布,快逃…!” 行军主帅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内心郁闷死了,面对这个杀神,他除了逃,便是死。 “杀呀!” 曹军被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士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加上主帅的动乱无能,根本无从抵抗,半个时辰不到,死伤殆净。 行军主帅被押解至吕布面前,心惊胆战的看着吕布道:“我乃丞相族亲夏侯杰,君侯饶命!” “什么,你便是夏侯杰,那个被张飞吓破了胆坠马摔死的夏侯杰!” 吕布一时失言,又道:“你竟然识得本侯,只消你给曹操传句话,便放了你的狗命。” 夏侯杰闻听能活命,忙磕头回道:“愿为君侯效劳。” 吕布顿了一下,正色道:“你可记住了,你告诉曹操,十败十胜也没有肚子饿来的麻烦,下邳虽好,不如许都来的痛快,他若不退兵,我便助袁本初出兵许都,让他无家可归。” 话毕,吕布一脚踢在夏侯杰身上,笑道:“滚吧!” 夏侯杰野狗打滚一般,没有半点怒色,千恩万谢之后才跑远去。 可面对那么多的粮食,吕布发愁了,苦思冥想,只好吩咐士卒将大部分粮草藏到附近的树林里,留下一小部分余大道上集中烧毁,掩人耳目。 至于回援河堤,阻拦曹操决堤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一个破败不堪的徐州,多少会让曹操安心一点,自己才能喘口气。 下邳城 张辽越发感觉吃力了,曹军连续几日攻城,战士们体力根本吃不消,如若不是有光荣护卫队充与其中,恐怕城已经破了。 “文远将军,曹军怎么退了?” 陈宫登上城楼观看了一番细道,心头思绪不宁。 张辽也摇头道:“末将也感觉奇怪,这两日都是佯攻,倒是山坡上又建了一座军营。” 陈宫极目远眺,果真有一座大营从山坡上兴起。 “不好,曹军要决堤!” 陈宫大惊失色,吕布临走前特意嘱咐过,竟差点忘记了,沂泗之水足以让下邳沦为一片沼泽,可如今就算知道曹军要决堤,他也不能主动出击,可急煞他了。 张辽道:“不若末将带兵出城阻挡。” 陈宫细道:“晚了,只怕将军才出门半步,曹军便要杀来,不若吩咐士卒,加紧修护城池,赶造木筏。”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也不知道君侯怎样了?都已经过去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两人都暗自担忧,也不知道吕布是不是故放矢语,自己逃了。 谁也不好开口说出来,就在两人沉默不语时,很远很远的地方,浓烟滚滚直穿云霄,就像一条黑龙,不断吞噬着天空。 不一会儿,浓烟便扩散到下邳的上空,两人同时大喜,这是吕布的信号,这些天所有的努力都值的了。 陈宫率先开口道:“君侯大事已成,只是这沂泗之水不得不防,在下先告辞了。” …… 当夜,曹军大营 夏侯杰浑身是伤的被带进了大营,胆怯的跪在曹操面前,哭诉道:“丞相,吕贼带兵劫了粮草,末将拼死抵抗,无奈敌军势大,这才……” 曹操暴怒而起,拔出身后的宝剑,一剑劈开身前的桌案,痛骂道:“你这无用之徒,丢了粮草还有何脸面前来,孤要杀了你。” 曹操跳跃而起,长剑直下,直取夏侯杰胸口。 夏侯杰神魂颠倒,大声喊道:“丞相,饶命呀!” “丞相,且慢,郭嘉还有几句话想询问夏侯将军。” 曹操收住利剑,回视郭嘉不悦道:“奉孝可是想为他求情?” 郭嘉连忙回道:“丞相息怒,此事疑点重重,待问明白了再杀也不迟,还需夏侯将军回答我几个问题。” 曹操冷哼道:“夏侯杰,你若不想妻儿老小为你殉葬,便如实回答。” 夏侯杰三魂丢了两魂,如今活命是没有机会了,只能盼望曹操念及族亲,放过他妻儿。 “末将有罪,死罪,望丞相放过家小。” 夏侯杰苦苦哀求道。 曹操黑嘴垮脸道:“其余人等都到帐外候命!” 待人都退了下去,郭嘉才开口问道:“夏侯将军何以断定劫粮之人是吕布不是流寇,可见到吕布本人?” “亲眼所见,吕布还让罪将给丞相带一句话。” 郭嘉急问道:“如实上报!” 夏侯杰回道:“吕布说:十败十胜也没有肚子饿来的麻烦,下邳虽好,不如许都来的痛快,他若不退兵,我便助袁本初出兵许都,让他无家可归。” 郭嘉身形一顿,差点摔倒,半许才回过神来,追问道:“吕布有多少兵马?” “不下两千人” 话毕,曹操怒视道:“夏侯杰,不是孤容不得你,而是你罪大恶极,你死后,妻儿老小用度皆我从府中调拨。” 现今可不是粮草的问题,一旦消息传出去,整个许都可能都要地动山摇,十败十胜论更是绝密,吕布怎会知晓。 “谢丞相大恩” 夏侯杰跪谢之后,自杀而亡。 郭嘉谏言道:“丞相,事不宜迟,应当机立断。” 曹操神色突怪,大笑道:“孤的头风竟然好了,来人让许褚滚进来。” “许褚,你可知罪?” 面对曹操的质疑,许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木讷的伏身跪地道:“臣有罪,请丞相责罚!” 看着许褚,曹操又好气又好笑,他怎么会是反贼内奸呢。 郭嘉开口解释道:“许褚将军可记得出兵伐徐州时,我与丞相定下的十败十胜。” 许褚极力搜寻,回道:“是有这回事,可是某家站在门外当值,根本听不清,也记不住。” 曹操没好气的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喝酒使蛮力,罚你一月不许饮酒,另外府中出了奸细,孤和奉孝谈的机密竟被吕布知道了,限你半月之内给孤彻查清楚,不然你就去给孤喂马。” 许褚这才知道出了大事,握紧拳头道:“某家要将奸细千刀万剐。” 许褚告退而去,郭嘉才问道:“沂泗之水是否决堤?” 曹操冷色道:“决堤放水,命夏侯惇驻守大营,伺机而动,其余诸将,连夜开拔回许都。” 失了粮草,曹操不得不退,吕布潜逃在外,就算破了下邳也毫无意义了,更可怕的是,吕布是如何得知十败十胜论的,这就像一把利剑悬在曹操心头,如若真让他和袁绍联手,许都真危险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要吕布顾此失彼,这沂泗之水一旦打开,下邳将变得一片汪洋,没有两三年休养生息,是起不来了。 郭嘉又道:“不如表车胄沛国相,留守小沛,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最近表现活跃的刘备,他是万不敢让曹操启用,这厮早晚要起事,还是带回许都,让曹操压住他好。 曹操允诺,军令所达,大军连夜开拔。 第6章 温柔乡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走水了,走水了。” 下邳城头惊锣四起,陈宫等人反而心头一舒,这就像明知要杀头,可这砍头刀迟迟不落下一般,让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沂泗之水狂浪而来,誓要吞没了下邳这个眼中钉,好在陈宫等人早有提防,城门早已封死,不然倒灌进来,又要淹死多少无辜百姓。 夏侯惇等了一夜,也没见下邳城破,只得收拾营帐追赶曹操而去。 天亮了 沂泗水已退去,城外好似被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新的一天又要重新开始了。 下邳的百姓劫后重生,那种不言而喻的喜悦从头灌到脚,新的生机又焕发出来了。 陈宫、张辽、高顺翘首相盼的望着官道,等候着他们的君侯归来。 可许久都没有出现,反而出现在曹军回许都的官道上。 “禀丞相,探子回报,发现贼首吕布在十里外列阵!” 曹操迟疑的道:“可探的明细,有多少兵马?” 小将回道:“人头攒动,应该不下五千人。” 曹操头风又起,呼道:疼煞孤也。 郭嘉谏言道:“丞相安歇,如今我军兵马不下三万人,就算吕布有心将我们困在这里也枉费心机。” 不一会儿,又有使者来见。 “丞相大人有礼,小人吕忠,奉君侯令,邀请丞相阵前叙旧,以表地主之谊。” 郭嘉怒视道:“大胆。” 吕忠起身回道:“想必这位就是郭嘉郭奉孝先生,我家君侯对先生的十败十胜论大加赞许,还说,不如早日把这败胜论告诉袁绍,让他回家种地去。” 曹操厉声呵斥道:“小儿安的无礼,莫不以为孤的剑不利。” 吕忠对答自如道:“我只是君侯的一个家奴而已,死我一个又何妨。” “来人给孤绑了,命许褚带领虎贲随孤而去。” 曹操气不打一处来,大军行至望龙破前,列阵待敌。 吕布领着两百狼骑卫上前道:“丞相别来无恙?” 曹操不言,恨不得立马吃了吕布,半许才开口道:“吕布小人也。” 吕布开怀大笑道:“丞相夸赞了,本侯受之有愧,还望丞相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家家奴,我这里有封竹简,送与丞相细看。” 狼骑卫将一封竹简交到虎贲军手中。 曹操打开之后,只见其上写着正是当初与郭嘉的十败十胜论,其中言语可谓字字珠玑,分毫不差,又惊又怕。 曹操将竹简递给郭嘉,叹道:“这贼子如何知晓如此明细!” 此事只有他与郭嘉知道,当初并没有笔录,反而让吕布先手了。 “丞相,郭嘉有罪。” 郭嘉请罪道。 曹操回道:“奉孝多虑了,孤不是不信你,只是这贼子到底如何得知,让人匪夷所思。” 对于这篇文章,吕布前世是有学过的,当然记得深刻,他就要曹操寝食难安,任他想破头脑也猜不到吕布如何得知。 曹操无计可施,又恐吕布真的与袁绍同流合污,只好放了吕忠,恨得咬牙切齿。 吕布见吕忠归队,又开口道:“本侯意欲在徐州做一两年安乐侯,死也其所了,不知丞相是否准许。” “此事容不得丞相做主,待回禀了陛下,一切由陛下裁决。” 郭嘉抢先一步答道。 吕布这是想议和,可这黑锅,郭嘉不能让曹操来背。 吕布不以为意,拱手道:“恭送丞相回都,本侯静候佳音。” 吕布缓缓让开官道,一溜烟带领狼骑卫撤走了,至于那坡后的尘土飞扬也消停了。 故布疑阵,这可是吕布学的张飞,让人故意臧在山坡后面,人为折腾出来的尘土,好让曹操不敢冒然出击。 如今吕布需要喘息的时间,他刚来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畏惧,不怕死也不想死,而现在曹操走了,他却是想更好的活下去,他还有一个三国梦没有完成。 如若不是前世对三国历史熟知深透,吕布哪里敢如此豪赌,可惜他的存活改变了历史,以后再也没有筹码了,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盼了大半天,吕布终于回来了。 吕宅 吕布高举酒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东南西北风,先干为敬!” 三杯下肚,吕布合杯道:“这酒暂且记下,大醉不得,公台,城中事务如何。” 识大体,懂时局,陈宫自当欣慰,回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只余老弱孤存,百姓两万余,兵将不足八千。” 吕布心头一紧,大失所望,人少,钱少,粮更少,没有个三五年稳定发展是起不来了,看来这下邳是待不下去了,有道是人摞活树摞死,与其在下邳做无用功,倒不如另寻地方。 “徐州之地,何处最富裕?” 面对吕布的询问,陈宫答道:“广陵郡!” “陈登,陈元龙?” 这些牛气哄哄的三国人物,吕布可谓背的滚瓜烂熟,这次曹操发兵徐州,就是这厮献的计谋,现在好了是该秋后算账了。 “张辽、高顺听令!” 吕布正色道:“命张辽留守下邳,以防曹军偷袭,高顺领陷阵营,前锋营共计三千人,与本侯明日出发,讨伐陈登!” “末将领命!” 武将服从便是尽忠职守,可陈宫却不得不考虑长远细道:“君侯稍安勿躁,广陵需徐徐图之,急不得。陈登父子久居广陵,深的民心……” 吕布阻道:“公台随大军行动,此事我已有决断,各自下去准备吧!” 见吕布心意已决,三人告退而出,各自忙去了。 杀伐果断还是心浮气躁,陈宫已经猜不透了,曾经那个反复无常的吕布变了,陈宫不知道是忧还是喜。 暴风雨过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平静,吕布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人性本贪,怀着一颗复杂的心,吕布不由自主的来到貂蝉的厢房。 他也分不清貂蝉到底姓什么?记忆中好像唤作任小姐,时日久了,也没几个人知晓,最后大家都称她为貂蝉。 “君侯大人” 貂蝉福身行礼,含情脉脉的看着吕布。 绕是见惯了浓妆艳舞,也着实把吕布也惊讶了一番,貂蝉的骨子里透着一股妖艳,难怪让人如此着迷。 “你便是貂蝉?” 吕布口不择言道。 貂蝉一脸委屈道:“大人醉了,奴婢不是貂蝉还能是谁!让奴婢服侍大人更衣!” 那可怜的模样让吕布心神恍惚,恨不得立马把她拥入怀里。 吕布摇晃了一下头颅,双眼精光一闪,道:“本侯明日便要随军讨伐陈登,你早些睡吧!” 吕布说完,大步而出,不敢多留一会儿,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这一旦落入了温柔乡,哪里还有心思去打打杀杀,温柔乡本是英雄冢,看来此话不假呀。 第7章 真假李馗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元199年2月末,吕布刚刚打退曹操又开始南征陈登,大军一路顺下,沿途县镇纷纷投降,两日内便进入了广陵地界。 吕布坐在马车格外内悠闲自得的,志在必得的样子让陈宫干着急。 陈宫急道:“主公,前方十里便是广陵郡。” 吕布起身端座,小声骂道:“这高顺怎么搞的,不是让他放慢脚步,跑这么快干啥!” “公台,吩咐下去,就地扎营,停止行军。” 陈宫疑惑不解的问道:“主公,兵贵神速,如此延缓,岂不是让陈登有所防备!” 吕布自顾言语道:“公台,还有几日过大年?” “后日便是!” 吕布闷闷不乐的苦笑道:“真是闲的蛋疼,年都过不好,公台手书一封,告诉陈登,下邳连遭兵劫水患,将士饥寒交迫,无处可去,让他准备棉衣粮草,克日送到大营来。” 陈宫迟疑的看着吕布,感觉自己听错了。 吕布打趣的道:“公台照办便是,我要下车活动活动筋骨了,在这马车上躺了一天一夜,累死我了。” 陈宫只好照办,在他看来这种儿戏未必行的通。 广陵县城 陈登搀扶着老父亲,忧虑道:“父亲,是否听闻吕贼已经带兵杀来了?” 陈珪老气横秋道:“你怕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鹿死谁手还尚且不知,孩儿定当让他无功而还。” 陈珪心悦,赞许道:“吕布一介武夫,倒行逆施,早晚必亡,我儿不必惊慌,老夫有一计可让吕布自行退去。” “请父亲大人赐教。” 陈珪缓慢的道:“徐州初定,缺兵少将,你遣一心腹去见袁术,扬州连年大旱,颗粒无收,袁术早就想北上归顺袁绍,你言明意欲两家合兵,瓜分徐州,袁术自当出兵伐徐,打通北上的必经之路。” 陈登赞同不已,忙起身告退,吩咐下人去办。 送往寿春的书信刚刚出城,陈登便收到了吕布的书信,谓之左右笑道:“这吕布莫不是疯癫了,竟然叫本官给他送棉衣粮草,可笑至极!” “吕布大军驻扎在何处?” 郡尉回道:“离城十里处,打一早便扎营不动了,让人琢磨不透!” 陈登嘱咐道:“不可马虎大意,多派斥候监视,切莫上了吕布的诡计。” “诺!” 郡尉领命而去,县丞又道:“大人,听闻吕布手下谋士陈宫,心思缜密,行事歹毒狠辣,不可不防。” 陈登藐视道:“丧家之犬,不足为惧,你速去筹备守城物资,此番我要让吕布好看。” “诺!” 随着县丞告退下去,陈登又生一计,忙提笔:丞相大人亲启,微臣陈登禀报,今吕布发兵广陵,贼兵势大,恐难以周全,今已私下联络袁术,合兵图徐州,望丞相暗助。 陈登写完之后,封了火漆,叫来心腹家奴道:“你即刻出城,快马加鞭前往许都,将书信呈与丞相,不得有误。 家奴知道事情紧迫,躬身领命,又在府中领了快马,出城往许都而去。 与陈登的深谋远虑相比,吕布却显得让人啼笑皆非,大军修整了快一天,迟迟不见动静,此时竟在军中摆下了擂台。 擂台上放着一头烤肥猪,香气扑鼻,让人馋的口水直流。 吕布怡然自得的看着自己劳动了大半天的结果,朗声笑道:“此猪乃是本侯亲自烹饪,吃一口都能让人回味半年,快活无比。有想吃肉的站出来,只要能打过眼前的这十个人的其中一个,你们便可敞开肚子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来晚了肯定没有好肉吃。” 擂台前的十人,乃是高顺陷阵营的精英,赤身肉搏的功夫不说以一当百,但来个几十人也奈何不了他们。 高顺冷声从精英面前道:“若丢了陷阵营的脸,自己滚出去。” 吕布赛前可是说过的,如若陷阵营十人皆败,罚他们半月不许开荤。这可不是单纯的吃不吃肉,而是上升到名誉和实力。 上,还是不上,底下士卒开始犹豫不决,突然一人大声道:“俺想来试试!” 一个黑黝黝的大汉踏上擂台,对着吕布道:“君侯,是不是只要能打倒其中一人,便可以吃肉。” 吕布笑允道:“是的,不管高矮胖瘦,自己选择。” 黑大汉指着一员个矮的精英道:“这位兄弟,俺打小就没吃几口好肉,实在是馋的要紧,得罪了。” 说完铁拳便呼啸而出,直袭矮个精英胸口,矮个精英回身避过,顺拳而下,咂向黑汉后背,那黑汉吃了一拳,木讷的笑道:俺皮糙肉厚,不碍事,看拳。 又是一记重拳而来,矮个精英不敢马虎大意,硬接了一招,哪知这厮力大如牛,震的自己虎口发麻,内心更加小心翼翼。 二十余招后,黑大汉虽然受了几拳,反而越战越勇,那矮个精英便气势渐弱了,已经气力跟不上了。 “倒!” 黑大汉巨吼道,如一头野牛活生生把矮个精英撞翻在地,笑道:对不住了。 吕布看的分明,心头大喜,问道:“黑鬼,可有姓名?” “回君侯,小人李馗。” 吕布神色异变,暗道:李逵?那厮难道是宋朝的人?也穿越了?真是巧了,这人也叫李逵。 李馗回道:“小人出身蛮族,阿妈希望我长达了做九部长老,便取了这名。” 陈宫在旁回道:“九首馗。” 吕布释然,赞许道:“你很不错,这肉你吃的,吃饱了再到大营来找我。” 吕布回身对陈宫嘱咐了几句,便回大营了,自己留在这里多少有些给士卒增加威压,到不如把这里交给高顺、陈宫来主持,让他们更加纵容一些。 望着李馗大口吃肉,有了这个蝴蝶效应在,底下士卒再也按耐不住了,自告奋勇的发起挑战,反正输了也不会掉脑袋。 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天黑,五百多人上场挑战,只有三十人胜出,每十轮便换下一批陷阵营精英上场,不得不说陷阵营的精英真是一把难啃的铁骨头,实力还是雄厚的。 挑选出来的三十人如愿吃上了烤肥猪,那滋味果真不一般,香辣可口,从未吃过如此美味。 只因那烤肥猪被吕布涂抹上了各色辅料,这种烹饪手法在当时这个时代还是闻所未闻,平常人家连盐巴都吃不上,哪里还有心思搞这些花里胡哨,桂皮香叶这些也都是入了药用。 大帐内,李馗半跪着身子,诚惶诚恐的看着吕布,生怕吕布反复杀了自己。 “李馗,可愿意做本侯的马前卒。” 李馗不容多想,回道:“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小人一定鞍前马后为君侯效劳,伺候好赤兔马。” 看着榆木脑袋的李馗,吕布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滚下去,让公台先生告诉你礼节。” 李馗以为又犯了大事,惹了吕布不开心,谢罪了一番,才起身随陈宫退了出去。 “先生,君侯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 李馗生硬的问道。 陈宫半笑道:“你怎知君侯让你去喂赤兔马?” 李馗回道:“君侯让我去当马前卒,难道不是去喂马。” 陈宫知道他头脑简单,不好做疑,郑重其事道:“君侯有意提携你,你以后便跟着君侯左右,现在可明白了。” 李馗一拍脑门,内心欢喜无比,回身对陈宫千恩万谢道:“多谢先生指教。” 第8章 打虎队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次日 昨夜胜出的三十人被陈宫带到了吕布面前,在陷阵营精英面前,他们算不得出类拔萃,但在吕布眼里却是一支潜力股。 空旷的大地上,吕布随和的道:“曹操的虎卫军,有人听过嘛?” 李馗在旁回道:“小人听闻虎卫军乃是百里挑一,由大将许褚统领,常卫曹操左右,很厉害。” 吕布讥讽道:“老虎当然厉害,但是世上还有比老虎更厉害的,公台可有听闻?” 陈宫思索道:“极南不毛之地有长鼻怪,体大如山,横冲直撞,可胜老虎。” 大象,吕布头脑一阵灵光,幻想着搞一支大象军,该是何等的风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吕布摇头道:“这算不得罪厉害的!还有谁知道?” 众人不解的看着吕布,就连陈宫如此博学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怎敢妄加猜疑。 吕布起身笑道:“人,只有人才是最厉害的,这些畜牲哪里抵得上人的凶狠,所以本侯今天要组建一支打虎队,专打曹操这头老虎。” “李馗,本侯命你为打虎队将军,这三十人便归你管束,一年之后我要扩充到五百人,给你们吃最好的肉,穿最好的盔甲,骑最好的马。” 众人一阵欢喜,这等待遇,哪里去寻找。 吕布话锋一转,沉声道:“这好日子也不能白给,打虎队得能打死老虎,别还没出手便被老虎给咬死了,这不是丢我吕布的脸嘛。看见笼子里面的野狼没有,今天他们就是你们的敌人,要么狼死,要么你们死,怕死的就早点滚出去,别浪费本侯的粮食。” 望着笼子里面的野狼,众人一阵心寒,弄不好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五个心性不定的人开始胆怯了,双腿开始发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吕布失望的看了一眼,示意高顺命人带下去,回身对李馗道:“五头狼,没有武器,自己看着办。” 李馗握紧拳头道:“请君侯放心。” 高顺见吕布下去了,大声喊道:“陷阵营列阵。” 一个大圆场被围了起来,陷阵营士卒个个手持圆盾,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放狼” 随着一声令下,五头野狼被放了出来,露出嗜血的獠牙,死死盯着场地上的人。 “嗷呜” 一匹灰狼野性大发,扑入人群中,左咬右抓,随之后面的狼也加入了其中。 “啊,救我” 其中一人后退不及,手臂被咬了一个大窟窿,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另一头狼趁势一跃而起,跳在其身上,一口咬断咽喉,凶狠无比。 李馗暴跳而起,声如巨雷,厉声道:“五人一组,护住后背,攻击狼腹。” 野狼张着血盆大口,见人就咬,前爪也锋利无比,稍有不慎便能划拨人的肚皮。 “打这边” “攻它背” 一番搏斗之后,五头野狼被活生生用肉拳打死,人也快累的站立不稳,除了最开始死了一个人,剩下的人都活了下来,至于伤口有大有小了。 陈宫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道:“君侯已在营帐里面为你们准备好了上好的止血药,还有好酒好肉,让你们只管吃饱了就睡,睡到自然醒。” 李馗晃了晃身子,艰难的挤出了笑颜,扶着身旁的一个人道:“走,吃肉喝酒去。” 看着李馗等人搀扶着走下去,陈宫内心五味杂陈,吕布昨夜大半夜不睡觉,带着陷阵营竟跑到深山老林去抓狼,只把自己留在军营,倘若昨夜陈登带兵偷袭,万事皆休了。 轻浮,无知,陈宫恨不得骂吕布一番。 “主公,何时出兵?” 吕布看着陈宫,道:“出兵?不可,此时出兵陈登已有防备,犯不着费力不讨好,你再书信一封与陈登,告诉他,马上要过大年了,让他在城中备好酒席。” 陈宫正预开口,吕布道:“只管照做就是。” 陈宫只好下去。 十里地,消息传的快的很。 陈登看着书信,不知道是讥讽还是耻笑,这般小儿行事,有辱门风。 传郡尉 陈登询问道:“吕布可有动静?” 郡尉道:“不曾变动,还在二十里外,倒是扬州方向袁术有了动静,大有调兵遣将攻打徐州的意图。” 陈登大喜,吩咐道:“吕布迟迟不动,倒是让我们得了先机,你挑选一千精兵出城扎寨,互为稽首,如吕布来攻,定叫他腹背受敌。” “诺!” 郡尉领命而去,陈登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城不得祭祀烧火,以防吕贼火攻。” “诺!” 诸事吩咐妥当,陈登才进了内屋面见老父亲。 “父亲大人,吕布又遣人送来书信,让城中备好酒宴。” 陈珪抚摸着胡须,所有所思道:“多加防范,不要被这贼人麻痹了眼球。” 陈登忙回道:“已经吩咐下去了。” 陈珪点头道:“广陵粮多,在把府中家奴佃户都召集起来,就凭吕布那三千兵马想要短时间攻破广陵县,无亦痴人做梦。” 陈登默默记下,又道:“明日便是大年夜,只怕祭祀不便。” 陈珪正气道:“苟以国家利,一切从简。” 过年了 吕布吩咐军中大开荤食,犒劳众人,至于那胆怯退出打虎队的五人安排做了伙夫,并且规定,要等所有人吃喝完了之后,五人才可以吃饭。 杀人诛心,这种手段更能激励士卒,从而体现出打虎队将士的自信心。 吕布大吃了一番,告谓陈宫道:“明儿便是新春,你书信一封给陈登,让他早日回家祭祖,免得以后没了机会。” 陈宫正色,吕布这是要发起攻击的节奏了,虽然失了先机,但也好过如今耗在原地踏步好。 “诺!” 陈宫心胸放宽,忙下去写信去了。 吕布神色异变,又严肃问道:“传高顺!”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天亮之前我要登上广陵县城。” 高顺回道:“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君侯一声令下,大军随时可以出击。” 吕布大悦,这高顺办起事来,真是让人舒心,道:“你且莫要走漏了风声,只管让士卒就地休息待命,彼时号令一起,所有人必须起床动身,延迟者就地处决。” “诺!” 第9章 夜袭广陵县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还是那个夜 没有年味的大年夜,吕布显得有点落寞,本该磕家欢乐的日子里,却不得不为了生存而战。 戌时,号角催征。 在刀斧手的督促下,哪怕是睡的再沉的士卒也惊醒了,慌慌张张的披上甲衣、扛起武器,向主帅台跑去。 吕布又穿上了他标志性的装束,一股王者气概不由自主散发而出,李馗也鸟枪换炮,穿了一身银白铠甲护卫左右。 陈宫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怪异的看着吕布,大半夜不睡觉,这会发神经要出击。 吕布振臂一呼:“全军出击,目标广陵县城,半个时辰之后全军到位,延迟者斩。” 十里地,半个时辰,就算爬也爬到了,陈宫心中暗自盘算着。 陈宫谏言道:“主公,有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吕布明眸一闪,道:“公台跟着便是,今夜定叫陈元龙好看。” 大军开始缓慢前进,真的很慢,陈宫这才发现随军的器械物资统统没带,只是每十个人都扛着一捆长竹负重前行。 人禁言,马上笼,就连火把也没有,摸黑前行。 一个半时辰后,广陵县的篝火已经映入了吕布的双眼,城外半山坡的军营显得格外耀眼。 吕布喝住阵脚,传令道:“高顺听令,带领一千士卒与山脚埋伏,彼时攻城号令一起,给我挡住山上的敌人。” “诺!” 高顺领着一千士卒摸了过去,吕布留下了陷阵营士卒,他需要这股尖兵去攻城。 “李馗,吩咐士卒,捆扎长竹,做成竹排,拼接成片,斜躺之后必须能爬上城头,速度要快。” 李馗得令,急匆匆的吩咐士卒开干了起来。 陈宫头脑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对着吕布拜服道:“主公高见,属下受教了。” 吕布笑道:“小把戏而已。” 又正色道:“半夜是人最困乏的时候,这几天的修养想必这群兔崽子都不记得我们的存在了,待竹排大功告成,命士卒背负前行,即可掩人耳目,又可藏兵其中,一旦靠近城墙,陷阵营兵分两路,一路借竹排的保护撞破城门,一路从正面发起进攻,从竹排上冲上城楼,到时候,我看陈登如何应付。” 陈宫内心大赞不已,这般攻城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巧妙绝伦,只是受限于天时地利,守备的城池在高上一两丈,竹排便头重脚轻,难以支撑起来,并且需要砍伐大量竹子,北方之地是寻不到这些的。 子夜时分 一面长十丈高四丈的竹排赶造完工,五百多人背负着主排一步一缓向前推进,如一堵墙壁,宽大厚实。 广陵县 守城的士兵甲打着哈欠道:“兄弟,我想眯一会儿,待会将军来了,记得叫醒我。” 士兵乙迷糊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睡,我快困的不行了,最多让你睡半刻钟,到时候换我睡一会儿。“ 士兵乙还没说完,士兵甲已经杵着长枪睡着了。 士兵乙努了努眼皮,看着远处的黑幕,低声道:“好久没开荤了,竟看眼花了。” 一面黑色的幕布越来越近,士兵乙使劲揉了揉双眼,细看之后,大声鬼叫道:“王哥,鬼,鬼来了。” 士兵甲本以为将军来了,一听士兵乙在那胡言乱语,真想一巴掌拍过去,他可胆子大着,不信什么牛鬼蛇神。 “王哥,你看,真的有鬼!” 士兵甲这才极目细看,只看见一面竹墙慢慢移动了过来,惊叫道:“快,快去敲响战鼓,有敌人攻城。” 他虽看不见敌军在哪里,但是那竹排又无腿脚,怎会自己移动,定是有敌人藏在下面。 “咚咚咚…” 战鼓擂动,守将飞奔上了城楼,准备迎敌。 “射箭,快放箭!” 守将大声吼道,他知道,一旦让竹排靠上城楼,全部都得死。 一通箭雨下去,一个敌人也没射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快,快去告诉太守,搬救兵。” 离城不过五十米了,吕布平地一声雷,吼道:“全军冲锋。” 随着吕布的号令声起,背负竹排的将士奋力而起,大步向前奔去,借着冲击力将竹排靠上了城楼。 赤兔马奋声鸣叫,迈着前蹄,一跃而起,踏上竹排向城墙上飞驰。 陷阵营士卒紧随其后,扬着钢刀,快步冲上了城楼。 “杀” 吕布如天神下凡,方天画戟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另一队陷阵营士卒撞破了城门,冲(进了广陵县,刀锋之影,县兵死伤无数。 防不胜防,陈宫站在城外自笑道:“主公,如若你早些醒悟,只怕是轮不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哈哈……” 以往的种种恩怨情仇,陈宫全抛之脑后,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就算为了吕布死千百次也无怨无悔了,在他心目中,现在的吕布比曹操好千百倍,因为他压根就很讨厌曹操。 “走,我们也进城。” 陈宫自信的迈着步伐向城门而去。 李馗木讷的阻拦道:“君侯说,等战事了结了再派人出来接先生,先生还是再等等。” 陈宫拔出腰间长剑,笑道:“李馗,在下虽不能上阵对将,但是平常小毛贼,也休想近我身旁。” 李馗见拦不住,只好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生怕出了纰漏,惹了吕布,把他逐出打虎队,到时候可就吃不上好肉了。 而半山腰的县兵被高顺抵住,连自保的机会都难,还谈什么救援。 陈登父子带领家兵急匆匆的向城门赶来,可惜半路上便被吕布围了起来。 广陵县丢了,陈登万万没想到,已他估计就算吕布硬拼,自己守上十天半个月是绰绰有余的,可眼下,一战便失守了。 陈登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布,回神道:“吕贼,你究竟如何进来的。” 吕布轻咳了一声,讥笑道:“陈元龙,你让本侯大失所望了,来人,全部看押起来,有反抗者,一律处死。” 家兵那里是这群**的对手,三五下便被打的缴械投降,听天由命了。 陈登父子被单独关押了起来,作为失败者,没有半点尊严可言,吕布故意把他们和牢房中的地痞流氓关在一个房间里,免不了被人欺负羞辱。 第10章 智者也怕谬论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新春报晓,广陵县已经遍插吕布的大旗了。 可惜福祸相依,一封告急文书让陈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主公,袁术遣大将纪灵,领兵五千,兵犯徐州。” 吕布一顿,一副茫然失措的神色。 陈宫谏言道:“主公,事不宜迟,当速发兵救援。” 哪知吕布回神过来,却不以为意道:“这徐州让与袁公路又何妨!公台,成大事当不拘小节,你修书一封给曹操,便道:本侯新败,不足以守徐州之地,沿海之地多有海寇袭击,本侯请戍海防,坐镇广陵。” 陈宫听得是目瞪口呆,说送就送,这般弱势如何能成就一番事业。 吕布细道:“公台稍安勿躁。” “公台可知袁绍有多少兵马?” 陈宫回道:“坐拥百万!” “如果给你精兵三万,你可有信心一战而胜?” “难,除非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可…有人敢,十个袁本初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就是曹操,本侯必须给他找点麻烦,不然让他羽翼丰满了,我们走都来不及。” 陈宫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布,吕布又道:“公台可知袁公路有多少兵马?” 陈宫道:“三万有余!” 吕布笑道:“三万人,一群无能之辈罢了,扬州连年大旱灾,民不聊生,袁术背信弃义,妄想颠覆汉室,其部曲陈兰、雷薄叛变,又掠夺粮草,奔赴于灊山,这等人能成就大事,我看这番他是有意借道徐州去投奔袁本初。” 陈宫思索一番,道:“主公高见,如袁术趁机联合袁绍,岂不是将徐州拱手让人了。” 吕布回道:“徐州乃四战之地,此番又遭此大战,你也看见了,曹操可是屠了徐州上万百姓,要想在此地休养生息,没有三五年,难成大气,此地,万万留不得。” “主公意欲何为?” 吕布一字一顿道:“走,走的越远越好。” 陈宫不假思索道:“可四周已无明路,荆州刘表,青州袁绍,豫州曹操,难道主公想去扬州?” 吕布轻蔑道:“袁公路都不要的地方,本侯才懒得去,江东孙策也不是一个乖娃娃,他已经坐拥三郡,本侯拿什么和他争,死磕,得不偿失。” 乖娃娃,陈宫差点破口大笑,问道:“难道主公想渡海?” 吕布一本正经道:“不错,听闻公孙瓒已经穷途末路了,就这几日可能便要败于袁绍,正是我等出兵辽东的大好时机。” “辽东?” 陈宫道:“辽东地处蛮夷,民古风乱,天寒地冻,且公孙度已经盘踞时久,跨海而击,天险重重,且断了后路,望主公三思。” 吕布痴笑道:“天下人都骂我吕布三姓家奴,背主小人,士人避之不及,这天下十三州已无我容身之所,公台,你可明白?” 陈宫愧疚道:“主公,是属下等不才。” 吕布道:“此非三军之错,乃是我吕布之过,如今,我得为手下弟兄们谋一条生路,让他们找到一个家,一个归宿。” 陈宫义不容辞道:“属下愿效死力。” 吕布点头道:“辽东之东便是高句丽棒子和三韩,哪里地广人稀,远离中原,虽北上有鲜卑和乌恒人,但是实在是一个绝佳的避难场所,本侯只想当个安乐侯,给手下弟兄分个三五个老婆,也乐的其所。” 陈宫这才醒悟,吕布是再打东半岛的主意,倒不失为是一个上上策,一旦落根三韩,西出辽东,携带幽州,坐拥天然马场,假以时日,何愁大事不成。只是鲜卑人不得不防,这以后的日子可就苦了。 “传令张辽,带走所有物资,回援广陵。” “诺!” “传令高顺,进驻港口,打造大船,以备急用。” 陈宫急忙下去按排去了。 吕布又唤来李馗道:“带领一队精兵,去给本侯把城中所有工匠一个不留都抓起来,速去。” 李馗大喝了一声得令跑下去了。 时局动荡,以现如今的身家,吕布不得不为之。 况且,吕布有一个大的三国梦,那就是学冠军侯,封狼居胥。 中原大地,终归是自己人,自己人杀自己人算不得真本事,只有那蛮夷才是最可恨的敌人,五胡乱华,多么惨痛的教训。 大国情怀之下,吕布也有一些私愿,历来开疆扩土的将士不论出身,都会被朝廷记入史策,到时候,这三姓家奴的骂名,也就不复存在了,到时候真的入驻中原,怕是要顺心的多,至少不会被世人指着鼻子唾骂。 三国之战,打的是人口之战,拼的是将星谋士,如今自己孤立无援,当识时务。 一想到这些,吕布早就已经释怀了。 谋士,陈登便是一把好手,吕布不想杀,可也不会留下来给曹操。 大牢内 陈登极力保护着老父陈珪,生怕这群地痞流氓又来生事,昨夜,他父子二人,可吃尽了苦头。 脚步声响起,吕布徐徐走来,望着牢内的陈登,面无表情道:“陈元龙,降不降?” 陈登怒视道:“反贼吕布,人人得而诛之,陈某誓死不降。” “有骨气,来人,把陈珪给我带出来。” 吕布怒气冲冲走了,大有要杀人的节奏,全然不在乎陈登的辱骂。 别院里,吕布静静的看着陈珪,半许才开口道:“先坐下,你是大儒,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一二!” 陈珪不语,冷漠无情的看着吕布。 “何为忠臣?” 面对吕布抛出的问题,陈珪本不想回道,但是一想正好借此话题羞辱吕布一番,便答道:“忠臣自当是为国为民,报效朝廷的人,绝不是你这种反复小人。” 吕布不悲不喜,继续道:“朝廷?那个朝廷?” 陈珪回道:“大汉朝。” “汉朝皇帝又是谁?” 陈珪道:“灵帝次子皇子协!” 吕布仰天大笑道:“非也,非也,大汉朝已经不姓刘了。” 陈珪怒声道:“大胆吕布,竟敢无视皇命。” 吕布讥讽道:“本侯胆子怎比的过曹操,他才是正正无视皇命,老匹夫,难道你没听说过,陛下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就连宫廷用度,都是曹操一手操控。” “休的胡言乱语,丞相不顾生死,费尽心思才把陛下迎接到许都,怎会如此!” 吕布长叹道:“好一个费尽心思,老匹夫,你难道没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陈珪气的吹胡子瞪眼,呵斥道:“丞相为百官之首,当然可以行此号令。” 吕布内心也快要气爆炸了,这老匹夫真是冥顽不灵,看来得下猛药了,阴阳怪气道:“看来你父子不是忠心的大汉朝,而是忠心的曹操,可怜陶谦一身英明,竟重用了一个为乱朝冈的人,你对得起陈家的先烈嘛?” 陈珪气的口齿不清,断断续续道:“吕布…你才是反贼…,我陈家上下…世代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反贼。” 吕布心头暗喜,怀疑的看着陈珪,回道:“你又不是你儿子,你不会做反贼,保不住你儿子早就入了曹操的幕僚,一心想推翻汉室,除非……” 陈珪急问道:“除非…除非什么?” 吕布正色道:“除非让你儿子留在本侯身边三年,这样才能断了他与曹操的联系,三年之后,曹操必漏反骨,到时候是去是留,本侯绝不插手。” 陈珪愤恨道:“小人,我父子二人,宁死不屈,更不会委身于你,为你出谋划策。” 吕布不为所动,继续道:“这三年内,我不需要他为本侯做半件事,如若你不肯,或者自杀身死,便是你父子二人有异心,本侯当宣告天下,免得世人不知。” 小人,十足的小人,陈珪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泼皮无赖,可自己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吕布见陈珪沉默不语,暗自叫好,说道:“你先下去问问陈登,可能他别有用心。” 吕布丢下这句话,便怡然自得离去了,至于陈珪父子二人怎么打算,他只能坐观其变了,反正不从也要将他们带走,至于会不会自杀身亡,吕布也管不住。 第11章 臧霸将军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许昌 丞相府,曹操心神不宁的看着郭嘉,徐州的探马刚刚来报,吕布弃下邳投广陵去了,袁术北上,占领了大半个徐州。 “奉孝,吕布此贼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倒是可惜了陈元龙,孤以为他守卫个半月不成问题,哪知一战便溃,早知道,便让刘备出兵救援,吕布贼子用兵越来越巧了!” 当日,看了陈登救援的书信,曹操本想救援,奈何事情发展的太突然,这兵马未动,便传回了广陵沦陷的消息。 郭嘉回道:“丞相,袁术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将士离心,不堪一击,可遣车胄出兵,徐州自然唾手可得。” “至于吕布,在下目前还没有猜透?” 曹操叹道:“幽州传来快报,公孙瓒兵败易京,袁本初已经一统北地四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宛城张绣,徐州吕布,并州张扬,没有一处让孤安心。” 郭嘉回道:“听闻宛城张绣有纳降之意,主公可派人早日商谈,张绣有一女……” 曹操眉目一转,如若张绣归降,南方的危机便能接触,到时候也可放心大胆与袁绍决一死战。 曹操所有所思道:“此意正合孤意,我儿曹均已到婚嫁年龄,可纳张绣之女为正妻。” 郭嘉喜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又添一猛将良臣。” 猛将良臣?张绣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大将,可这良臣曹操一想起贾诩,就恨不得杀了他,如若不是此厮,心腹爱将典韦和儿子曹昂也不会战死。 “孤恨不得立马就杀了贾诩!” 郭嘉忙谏言道:“主公万万不可,所谓各为其主,大公子的死,错不能全怪罪在贾诩身上,贾诩之才比之郭嘉远胜百倍,主公当重要,不但可以得此良臣,还能招纳天下之士。” 曹操圆滑的笑道:“孤只是说说而已,此事便交由奉孝去办,切记不可让他人知晓,免得又生变故。” 郭嘉心头一颤,看来曹操还是放心不下十败十胜论,可是查了快半个月了,一个吕布的奸细也没找到,倒是查出了几个袁绍的内应,气的曹操把许褚臭骂了一顿。 郭嘉正准备起身而行,突然许褚进来禀道:“主公,徐州吕布送来书信?” 曹操打开看了一番,越发感觉奇怪,把书信传给郭嘉道:“奉孝,吕布请辞徐州牧,甘愿去广陵当太守。” 郭嘉不可置信道:“还有此事。” “奉孝,这吕布越发狡猾多变?” 郭嘉看毕,回道:“不如就随了吕布意,让陛下草拟诏书,封他为广陵太守,受徐州牧节制。” 曹操又道:“袁术此人万万留不得,速命车胄为徐州牧,遣大将朱灵为主帅,刘备辅之,领兵三千,讨伐袁术。” 郭嘉极力反对道:“主公,刘备此人万万放不得!” 曹操却不以为然,笑道:“奉孝多虑了,前日我与刘备煮酒论英雄,这厮竟被冬雷吓晕了,这般胆小之人,成不了大事,你速去照办便是。” 曹操已然允落,郭嘉不好在劝阻。 “诺!” 广陵县 张辽裹挟粮草已经进入了城外大营,至于下邳,吕布已经放任不管不问了。 他要引蛇出洞,给曹操下绊脚石。 “主公,探马来报,袁术已经占领彭城,下邳等地。” 李馗高声道。 吕布笑道:“这袁公路手脚倒是挺快,可惜曹操不会让他得逞。” “去召陈宫,张辽前来议事!” 少许,两人相继前来。 座毕,吕布道:“送往许都的信使已经回来了,不日便有诏书下达,公台,文远,我们需要早些准备了。” 张辽谏言道:“主公,如今我军新败,可招募新军以充中军。” 吕布思滤了一番,才郑重其事道:“文远言之有理,可惜时不我待,广陵郡怕是养不起过多的闲人,本侯有意强军。” “强军?” 吕布解释道:“此去三韩,环境恶劣,补给不足,倒不如以生力军突入,提高作战水平,将军中老弱病残一律剔除去,收编一只精兵。” 陈宫所有所思道:“此举太过冒险,一旦……” 吕布从中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大丈夫做事,应当机立断,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公台,文远,你二人是我心腹,此番去三韩,九死一生,如有不愿同行,本侯绝不怪罪!” 试探还是真诚,陈宫与张辽无从分辨,食君之禄忠君之士,两人齐声回道:“愿效死力。” 吕布喜表于色,道:“天助我也,本侯绝不会让你三二人失望。” “公台,精简士卒便交由你去办,我怕文远体恤士卒,难以为情,所有剔除去的士卒一律发放两年粮饷,本侯也只有这个能力了。” “诺!” “文远,本侯还需去一趟琅琊国,这广陵郡防务便交给你,高顺打造的船只也得抓紧,臧霸此番有恩于我,不管是否愿意跟随我们去三韩,我都当亲自去一趟。” “诺!” …… 诸事吩咐妥当之后,吕布领着硕果仅存的两百并州狼骑和打虎队北上琅琊国去了。 曾经叱咤风云的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已经不复存在了,如若再给吕布五千精骑,他才懒的去哪极苦之地,真是时不待我。 快马一天一夜,吕布终于赶到了琅琊国,臧霸盛情款待的迎入了开阳县城。 席间少不了一番叙旧,大家也乐的其所。 酒过三巡,吕布借故出了宴席,来到了小院中,满怀情畅的看着夜空,不知道如何开口。 上次的确是巧名立目骗了臧霸,这次又想借他的兵出兵东莱郡,打通北上的航线。 “君侯何故叹气?” 不知何时臧霸跟了出来,询问道。 吕布面露愧色,道:“不知宣高(臧霸字)可听闻袁术北上占了下邳和彭城?” 臧霸回道:“已有所闻,不知君侯为何放弃徐州?” 吕布叹道:“不是本侯所愿,而是造化弄人,实不相瞒,本侯此次前来,是与将军道别的。” 臧霸酒醒,目不转睛的看着吕布,久久不能释怀,半许才开口道:“君侯准备走?” “嗯!” 吕布默默点头。 臧霸细问道:“君侯准备去哪里?” 吕布指着极北之地,回道:“三韩!” “三韩,君侯怎会突然想起去三韩?” 吕布落寞笑道:“苟且偷生罢了。” “前些时日,吕某深受将军恩情,才得以逃出生天,实在无以报答,这把宝剑乃是宫中之物,吹毛断发,今送给将军。” 吕布解下腰间宝剑,交给臧霸,意犹未尽的表情臧霸一眼便能看出来。 他想要将臧霸和他一道上贼船。 臧霸僵持的捧着宝剑,阵阵思绪,身形一顿,躬身行礼道:“末将愿为君侯前锋。” 喜,大喜,吕布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差点跳跃起来,双手托起臧霸,意味深长道:“此生得宣高相助,死而无憾。” “君侯言重了,臧某出身山野,又因救父杀了太守,士人多不相容,难得君侯不弃,岂敢不从。” 臧霸虽为人粗犷,但是重义气,前番吕布赤脚相迎,今又宝剑相赠,反正已经和曹操交恶,袁绍又非容人之主,便打定心思跟随吕布。 两人相握而入宴席,开怀大醉方休。 第12章 自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次日 吕布早早醒来,竟然臧霸诚心随从,吕布便也不在客气,直截了当道:“宣高,此去高句丽,本想从广陵出发,但路途遥远,海浪滔天,危险重重,如若占据了东莱郡海港,便事半功倍了。” 臧霸点头道:“君侯所言极是,只是东莱郡早些年被公孙度跨海击占,现今又入了袁谭之手,那里有最大的盐场,还需有一场恶战。” “此番只是借道,而非久驻,如若水陆同时出兵,定能奇兵占领东莱,到时候再守个半月,一旦打通前往高句丽的航线,大军便可撤离。” 臧霸心细,又道:“不若早派士卒扮作商人混入港口,以为内应,且东莱地薄人稀,驻守的袁军应该不多。” 吕布喜道:“如此正好,大家相约而行,广陵大船还需两月才能完工,便约定行事。” 臧霸领命道:“末将遵命!” 两人又细谈了一些运筹,吕布看着臧霸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以后将要跟随自己亡命天涯,多少有些愧疚,询问道:“宣高长子可有妻妾了?” 臧霸回道:“长子臧艾刚满十八,生的短丑,俊俏的姑娘那会看的上他。” 吕布小声自言自语道:“玲琦今年刚满十六,倒是可以撮合撮合。” 臧霸听得仔细,心头大喜,忙躬身行礼道:“末将替犬子谢过君侯。” 合亲,自古以来是最好的利益捆绑,一旦两家结为亲戚,自当荣辱与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吕布思来想去,这个时代哪有什么自由婚姻,他也不需要用女儿作为物品去博取臧霸的忠心,只是撮合撮合,至于行不行,也就不知道了,心里也就释然了,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吕布笑着扶起臧霸,道:“只是不知道贤侄是否愿意?” 臧霸笑骂道:“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情愿。” “来人,去唤臧艾过来,给君侯请安。” 下人得了吩咐,忙下去传信。 不一会儿,一个俊俏男子走了进来,举止言谈多有几分文儒风,至于身材的确不如臧霸高大威武,也算不上丑陋,看来是臧霸谦虚了。 “拜见君侯,给君侯大人请安了。” 礼毕,吕布打趣笑道:“宣高又想诓骗于我,贤侄生的样貌不凡,倒是玲儿弱了几分。” 臧霸识趣道:“君侯见笑了,我到希望他五大三粗的,这般文弱样,有何出息。” “英雄不问出处,贤侄,可愿随我到广陵走一遭,公台先生见多识广,你二人可以多亲近亲近。” 臧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臧霸便一把按住其肩膀,让其强跪在地,呵斥道:“还不多想君侯栽培,陈先生大才,你要虚心求教。” 臧艾忙磕头谢恩。 了却了心头大事,吕布也不便久留,带着臧艾起身回广陵郡。 于路途之上,吕布打马特意从下邳边缘溜了一圈,袁术真是一个脓包,本就不堪重负的下邳,被他搞得鸡飞狗跳,数个村庄集镇被抢夺一空,屯兵于下相一带。 “完了,一切全完了,袁公路,不是本侯害你,而是你的宿命!” 吕布自言自语道。 吕布本想借袁术北上徐州,为自己遮蔽一下锋芒,好抽身专心打造战船,这般看来,最多一个月,必败无疑。 也罢,如若让刘备遵从轨迹,让他来站出来戳伤曹操的双眼,也不错。 沛县 县府内,刘关张三人围席而座,神色各异。 “大哥,朱灵的大军明日便到彭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张飞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刘备微怒道:“三弟,怎还是这般猛打猛撞,此事只可你我三兄弟知道,不可让外人知晓。” 张飞知道失言,忙回道:“大哥教训的是,翼德知错了。” 关羽从旁道:“大哥,此去徐州,当小心谨慎,据探子回报,吕布已经统一了广陵郡,不可不防。” 刘备一脸惋惜道:“上次错失了杀此贼的良机,这番定叫他好看,吩咐下去,全军整装待戈。” “诺!” 风起云烟涌,一张大网正等待着朱灵往里面钻,徐州又将变天。 …… 身心俱疲,吕布终于体会到了,从觉醒之后,他就没有安稳的睡过一天好觉,今夜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吕忠,本侯要好生休息一番,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 自打上次事件之后,吕忠变得格外小心,躬身领命。 直到日上三竿,吕布才起床,瞌睡虫没了,人的精气神也好很多了。 午后,陈宫进府禀道:“主公,陈珪想见你。” 吕布这才回想起这事,他是想捆绑陈登这个人才为自己所用,可惜目前,是没有半点机会,现在最多挟持他和自己走。 吕布起身往大牢而去,从上次谈话之后,便给陈珪父子另换了一个牢房,每天都是按时供应水粮。 “老匹夫,听说你要见我。” 对于名士,特别是这些牛鼻子,个个都自诩清高,吕布可没寄希望现在能招降他们,所以也不会低三下气的舔他们冷屁股。 陈珪假装没听见,道:“我父子二人为表清白,愿意跟随你三年,只是这三年不会为你做半件事,必须有书信为证。”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或许便是这种,反正吕布就是耍赖,陈珪还无计可施,自杀成仁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 “放他们出来。” 吕布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走了,无关轻重,就连陈宫也不知道吕布又唱的哪出戏。 只有吕布自己知道,时间是把杀猪刀,早晚能一点点把陈登的性子给磨合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吕布自顾自的哼着小曲回到了府衙,下人来报说是貂蝉身体不适。 吕布回想起貂蝉的眼神,内心一簇,真是红颜祸水,好在自己见惯了各色大美女。 “参见君侯…” 内院里,奴婢一一跪拜行礼。 吕布大步而入,正好郎中在内,把了脉象,起身回禀吕布道:“侯爷,夫人身体无大碍,这是有孕在身的表现,只需多加休息,注意保暖和饮食调理就可以了。” 吕布诧异道:“怀孕了?” 郎中回道:“已经确诊,在下开几副中药,可令夫人静心调理一下。” 婢子随着郎中下去取方子,留下呆滞的吕布。 “奴婢让君侯担忧了。” 貂蝉躺在床上弱弱的道,一副惹人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你身体不适,当多加休息,以后府中事务便让大夫人操办。” 吕布关怀道,不管怎样,这孩子是吕布的,而自己的却又真的是“吕布”,这剪不乱理还乱的关系,真让人头痛。 貂蝉握着吕布的手道:“君侯可多陪陪奴婢,奴婢怕的慌!” 吕布本就心头乱成一团,宽慰道:“你不易多说话,好好修养,待过些时日我在来看你。” 吕布抽身走了出来,暗自后悔,还没一亲芳泽便自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第13章 暗杀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的强兵之路,慢慢已经开始成型。 陈宫捧着花名册道:“主公,已按照你的吩咐,除开陷阵营八百士卒和两百并州狼骑,共挑选出了两千士卒,剩下的人,属下自作主张,将他们安排到各处县衙当差去了。” 聪明人办事,就是让人省心,吕布当初就没有想当如此一招,即可以节省开支,还能巩固地方势力。 吕布赞许道:“公台办事,本侯宽心。” “那些工匠怎么样了?” 陈宫回道:“全部发配到高顺的港口大营去了,多少能帮忖一些。” …… 两人正谈的起劲,张辽前来禀道:“主公,许都来人了。” 吕布早等晚盼,终于有了回信,就不知道曹操出的什么招。 少时,一个公鸭嗓子的人拈着兰花指道:“奴家身受皇命,特来宣旨。” 吕布毕恭毕敬长跪行礼道:“罪臣吕布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侯吕布品德兼失,滥杀无辜,按大汉律当处斩,念及皇恩浩荡,死罪可免,今特赦,贬为广陵太守,保留温侯爵位。” 主事太监,宣读完毕,吕布三拜九跪之后,才起身领旨。 吕布一把托住大太监,一锭沉重的金锭塞了过去,道:“公公一路辛苦,可在别院休息几日。” 主事太监面不改色道:“君侯客气了,奴才还得起身回宫复命呢,便不打扰了。” “公公慢去,我屋内有一些粗茶,如若不弃,请公公入屋内细看。” 那太监知道吕布有意贿赂他,回身对跟随前来宣旨的士卒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去去便来。” 吕布领着太监入了厢房,从中找出一口檀木箱子细道:“公公劳累了,请收下。” 只见里面装着满满的,全是黄金珠宝,价值不菲,只从迁都许昌,他们何时有过这种待遇,顿时对吕布有了好感。 太监为难道:“君侯多心了,只怕是奴才不能为君侯办事。” 吕布圆滑道:“公公说的哪里话,这是给公公的见面礼,本侯已经无欲无求了,不劳公公费心了。” 太监见吕布真心,便起了贪心,将檀木箱子用黑布裹了起来,叹道:“可惜君侯不能为陛下所用。” 吕布忙追问道:“陛下不是在许都好好的嘛?” 公公欲言又止,摆手走了出去,对着吕布告辞了一番,起身回许都去。 不用明说,吕布也知道刘协的日子不好过。 “君侯,你在想什么?” 陈宫打断了吕布的思绪。 吕布握着圣旨,笑道:“我在想这个圣旨是陛下写的还是曹操写的!” 陈宫回道:“属下更在意这新任徐州刺史会是谁?” “刘大耳,刘备。” 陈宫实在不敢相信,曹操怎会派刘备,难道不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嘛。 吕布解释道:“袁术北上,曹操岂会坐视不理,必当遣刘备前来,刘备此人心机甚高,到时候不管是谁出任徐州刺史,刘备都容不下他……坏了,公台,有大事发生。” “李馗,速去传张辽将军过来议事。” “吕忠,速去军营集合骑兵。” 吕布神色重重的小声道:“公台,可听闻袁术私藏传国玉玺。” 陈宫默然点头。 吕布急道:“本侯夜观天象,袁术此番必死,当先下手为强。” 陈宫诧异,何时君侯学会了夜观天象,谁让吕布越来越会充当智者。 张辽得了传召,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进屋便见吕布已经一身戎装。 吕布吩咐道:“文远,随本侯去扬州一趟,广陵暂由公台代管。” “诺!” 传国玉玺一事,吕布势在必得,这可是好宝贝,说不准那天可以有大用。 五百骑兵紧急集合了起来,吕布带着大将张辽火急火燎的向寿春赶去。 一路顺下,一个又一个消息让吕布措手不及,该来的终归来了。 刘备私下杀了朱灵,收降了三千士卒之后,实力大涨,已经袭得了彭城,兵锋直指下邳。 而袁术已经北上下邳,准备拉开架势和刘备大干一场。 冰雪融化,大地复苏,扬州的春机开始盎然生辉,可惜吕布没有闲情赏这美景。 “主公,竟然袁术已经去了下邳,不若我们趁机切断下邳与寿春的道路。” 张辽当机立断道。 如此到不失为上策,一旦袁术兵败,必退回寿春,到时候自然可以手到擒来。 吕布开口道:“文远带领骑兵先行,本侯去一趟寿春,会一会老朋友。” 张辽担忧道:“主公孤身进入敌营,凶险万分,万万使不得。” 吕布笑道:“本侯会注意,文远放心便是,晚个两三日便能与大军会合。” 吕布执意如此,张辽也不便过分阻拦,珍重了一番,吕布带着打虎队二十五人,直奔寿春县城而去。 昔日繁华的盛景已经不复存在,寿春城已经破落了,饥荒的难民到处可见。 吕布换了行装,与李馗混入城中,城中央袁术新建的皇宫显得格外刺目,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皇城门卫稀稀拉拉的,形同虚设。 吕布在对面的茶楼上叫了一壶好茶,看着进入皇城形形色色的人,好似真的在寻找敌人。 李馗凑了过来,小声道:“主公,我们要找的故人是谁?” 吕布低声道:“只是无聊来看看罢了,吩咐弟兄们不可随意走动,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住下。” 李馗头脑简单,也不细问,只要吕布吩咐的一律照办。 少时,一个朝服鲜亮的官员走了出来,左右都有甲士护卫,一看便是大官。 正巧小二过来添茶水,吕布询问道:“小哥,给你打听一下,刚刚出宫的大人可姓刘。” 小二见吕布这般客气,便热心肠道:“客官算是问对了人,小的天天目睹进出皇宫的大官,没有一个不认识了,刚刚出来的是大将军张勋。” 吕布赏了几个铜板,又问道:“如今寿春由何人留守?” 小二左右环顾了一下,凑到吕布耳边道:“客官莫要多问,最近城中在抓孙策军的奸细,乱的很,陛下去了下邳,寿春由长史杨大人和大将军张大人统管。” 吕布得了消息,便让小二退了下去,看来孙策也在积极准备着,淮南之战已经布下了序幕。 “客官这边请。” 茶楼上又来了四个客人,其中一人生的面如白玉,端庄优雅,用吕布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小白脸,另一个仪态俊朗,眉目分明,双眼中却透着杀气,另外两人孔武有力,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四人要了茶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喝着。 吕布极力搜寻着大脑记忆,这四人绝非池中之物,可惜没有半点印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吕布知道,淮南一带和他都是敌人。 吕布结了酒钱,投客栈去了,他要找的故人已经找到了。 半夜三更,夜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长史杨弘府宅外,吕布压低身断躲入草丛中,一身黑袍笼罩,只有双眼漏在外面。 “上” 打虎队得了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干掉了府门的守卫,留下六人把守大门,其他人随着吕布直冲后院厢房而去。 堂堂三国第一猛将,要想偷袭暗杀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如砍瓜切菜。 不错,吕布要暗杀杨弘,他要寿春乱,乱成一锅粥。本来想着去暗杀张勋的,可这厮,不知为何府内外士卒密密麻麻的,强起而攻,只怕是不好脱身。 快,太快了,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府衙下人被杀的干干净净。 打虎队的人身手个个不凡,对付这些府兵,简直轻而易举。 就连杨弘都是钢刀悬在脖子上才惊醒过来,惊慌失措之下膛目结舌道:“壮士不要杀我,我有钱!” 吕布讥讽道:“到你的阴曹地府去数钱吧。” 吕布可不想和他废话,一刀两断,杨弘死不瞑目。 这般凶神恶煞,床尾的小妾吓得昏死了过去,李馗踹了一脚才叫醒她,拉下面巾,一副吃人的面孔道:“吾乃江东义士,奉家主之命特来刺杀杨弘,你若胆敢说出去,定让你千刀万剐。” 小妾吓得神魂颠倒,唯唯诺诺不住点头。 了却了杨弘,风声定紧,寿春不易久留,吕布叫人换了府兵的衣甲,拿着杨弘的府牌望城而去。 第14章 传国玉玺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第二日,寿春城一片大乱。 长史杨弘暴死家中的消息不径而飞,城中的地痞流氓趁机起事,到处抢夺财物,焚烧房屋,张勋独木难支,只得将皇城禁军调出来,才得以镇压。 大将军张勋府 内院大厅中,张勋努色冲冲的对着阶下四人抱怨道:“孙策将军,你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这四人正是吕布昨日茶楼遇见的四人,不是其他,正是孙策和周瑜。 孙策苦笑道:“张将军不信我,我何必强做解释,昨夜我四人在府中落宿,一夜未出。” 张勋分辨道:“可你可以吩咐手下的义士去办。” 孙策不答,城中谣言四起,说是自己派人杀了杨弘,真是冤枉呀,此次本就是为了拉拢张勋和杨弘的,傻子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周瑜从旁道:“张将军稍安勿躁,谣言止于智者,害了长史大人对我家将军百害无一利,我家将军已占据江东四郡,地大物博,取不取寿春也不急这一时,又或者,杀了将军你或许更容易起事,毕竟将军兵权在握。” 张勋脖子一凉,这些年孙策已经闯出了一些名堂,被冠以小霸王的称谓,武艺高强,若真是这样,只怕自己真的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袁术离心离德,他早有背叛之意,苦于没有投路,好不容易才搭上孙策这条线,一毁俱毁。 张勋后退了半步,歉意道:“本将一时冲动,还望孙将军勿要见怪,只是此事一闹,怕是不好现在起事。” 孙策大度的回道:“家父再世时,常夸赞将军英勇不凡,如得将军相助,大事可期,江东父老亦会对将军感恩戴德。” 周瑜见解道:“将军可下令封锁城门,彼时不管袁术是否胜败,只管不让他入城,待我家将军领兵前来接应,到时候遥相呼应,何愁大事不成。” 张勋本就一介武夫,不从细想,点头就答应了,又派来亲信,秘密护送孙策等人离开寿春。 话说另一边,吕布等人暗杀了杨弘,急匆匆的赶去与张辽会合。 一来一回,也才耽误四天,袁术已经失了下邳五个县,大将纪灵更被张飞一矛刺死,士气一泻千里,兵败如山倒,起兵准备回逃寿春。 东城县官道,下邳回扬州的必经之路,张辽等人早已经在这里做好了埋伏。 探马传来消息,袁术又大败一场,粮草被劫,连夜弃大营回逃扬州,明日中午便要路过东城县。 吕布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让弟兄们挨饿受冻了,等收拾了袁术,我要回广陵大肆犒劳一下。” 张辽回道:“末将替将士们谢过主公。” 反正东城县又无重兵把守,吕布吩咐士卒早早做饭休息,静待明日一战。 袁术领残兵败将一路狂奔,生怕慢了半步便被关羽,张飞这两个杀神给宰了。他的皇帝梦也清醒了,一心只想快点逃回寿春,保住老命。 “快,传令下去,加快脚步,等过了东城县,便是扬州,刘备大军便不敢追来了。” 袁术累的气喘吁吁,将士们更是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五千人已经只剩一千多人跟随。 终于赶到了东城县,袁术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这一路差点把苦胆吓破。 霎时,一声号起,道路两边冲出大量的骑兵,正路之上一人一马把袁术惊的从马背上摔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吕布。 不待袁术答话,吕布已经发起了冲锋,方天画戟如长龙贯日,出入无人之地,谁敢与之争锋,只有那长戟下的亡魂才知道,没有人敢。 张辽也不示弱,长刀锋无影,一刀一个,如砍瓜切菜。 袁军本就困乏劳累,兼之袁术身旁又无大将阻拦,一阵冲锋下来,一千多人死的不能再死,没有一个活口,可怜袁术一代诸侯竟死于乱马的铁蹄之下,面目全非。 希律律的战马声由远而近的响起,不远处尘土飞扬,估摸大批人马将要飞奔而来。 张辽神色紧张道:“主公,怕是刘备的追兵来了,我们先撤吧。” 吕布已经从袁术衣袍中找到了一个黄巾包裹的印章,虽不曾打开细看,便也能猜到是传国玉玺。 吕布跨上赤兔马,大吼道:“弟兄们,回广陵吃肉喝酒,驾…” 五百骑兵只折了三十多人,扬鞭催马往广陵而去,吕布许诺的好酒好肉正等着他们。 等到刘备领着大军杀来时,早已经没有了骑兵的影子,望着满地尸首,刘备一时之间竟难以接受,他是想袁术死,那也必须死在自己手中才行。 关羽从尸首中寻找了一番,叫道:“大哥,袁术的尸首在这里?” 刘备急忙跑了过去,地上躺着的袁术面目不全,身上有好几道致命的伤口,刘备附身在袁术身上收寻了一番,失望的摇了摇头。 关羽小声问道:“大哥,没有?” 刘备默然点头,又细看了四周,还是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叹道:“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收兵回彭城。” 关羽细细查看了一下四周,回身到刘备身旁道:“大哥,地上有大量马蹄印,看来袁术是被一股骑兵突袭了,从附近的柴火灰烬来看,已经埋伏了好几天了,看来有备而来。” 刘备回道:“不是吕布便是孙策!” 袁术虽死,但扬州还是留有重兵驻守,刘备可不敢冒险突入,现在徐州这个烂摊子还得自己慢慢收拾,说不准曹操已经开始动作了。 广陵县 军中大营,吕布唤来几个随军伙夫,把一包佐料交给他们,细道:“把这些混着盐巴水抹在肉上,腌制一刻钟之后才煮或者烧烤。” 领头的伙夫上次可是亲身体验了一把,摸上这辅料的烤肉是真的香,自己当初只是尝了一下味道,现在还回味无穷。 伙夫拿了佐料,兴冲冲的去腌制肉食去了,今晚又将是美味的一夜。 看着手底下这群士卒,吕布突然有一种负重感,他们将身家性命卖给了自己,自己又拿什么来补偿他们呢?他不是以前那个无情无义的吕布,接受了现代化思想的吕布,必须有新的起点和高度。 第15章 臧霸中箭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一切都在紧密锣鼓之中,不该发生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刘备短时间内统一了彭城、下邳、东海三郡,留关羽坐镇下邳,行使太守权利,张飞驻守彭城,又收降了东海郡昌豨近一万贼寇,实力大增。 扬州自从袁术死后,被瓜分的四分五裂,刘表,曹操,孙策各自出兵,各有收得。 倒是寿春,张勋有心带着寿春叛逃给孙策,可无耐城中大小官员皆怕杨弘的前车之鉴,排挤之下,自己只好灰溜溜的卷跑城中金银钱粮,带领部下下江东投孙策去了,张勋的一时鲁莽冲动,坏了孙策的一盘好棋,寿春让曹操得了先机,曹仁领兵两千大摇大摆入驻城中。 广陵港口大营 吕布第一次来到这里,可高顺已经在这里苦干了快一个多月了,海风瑟瑟,即使再苦再累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进度。 吕布看着水营大寨内船支心满意足道:“高顺,你辛苦了。” 高顺暖意十足,只要吕布中肯他,让他死他也高兴。 高顺回道:“再有十天,二十艘大船便能完工,一艘可载两三百人。” 吕布说不急是假的,他知道,一旦曹操收缴了春粮,刘备也就跳不了几天了,刘备一走,广陵郡也在劫难逃。 吕布赞许道:“时间抓得很紧呀,比预期的快了半个月,但是一定不可偷工减料,要知道,大海茫茫,一个浪花我们都有可能沉入海底。” 高顺答道:“末将亲自把关每一艘船,只是木材太过断缺,甲板的木料不是太好,怕是不能保存太久。” 反正吕布又没有想长期在海上飘荡,能用就行。 竟然船支已经造的差不多了,吕布也要开始行动了。 非常时期,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每到半夜,便有一队驻守在广陵县的士卒撤离,前往离港口最近的海西县。 臧霸得了书信,也做好了准备,只待时机一到,便弃琅琊国直入东莱郡。 公元199年4月22,陈宫特意找算命先生卜了一卦,说是一个出海航行的好日子。 二十艘大船离港下海了,三角帆伸展铺开,大船浩浩汤汤的在大海上航行,靠着海岸线北上。 吕布心头包袱很重,这一步,是对是错?他现在无法辩解,但是世家风盛行的东汉末年,自己现在根本不被人认可。 从丁原到董卓、王允或者刘备、曹操,他们哪一个不是士族出身,一路走来,自己身旁除了陈宫等人,根本没有一个新人加入,不被世家认同,就算以武力暴力占领一郡半州,又和何用,徐州之战便是最好的例子,陈登给自己好好的上了一课,士族的人坏的很。 更重要的是,吕布自身的污点的确是太重了,不是放几个人,开几个粮仓便能挽回名声的。 吕布吹着海风,谓身旁陈宫道:“公台,我是不是错了。” 陈宫不答,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思更乱。 吕布回身对李馗道:“去唤陈元龙过来!” 陈登被李馗带了过来,也不见礼,陈登看着吕布,有讥讽更多的是仇视。 吕布不以为意,自顾道:“陈元龙,这下你高兴了,本侯已无家可归了。” 陈登怪气道:“自作孽不可活!” 吕布继续道:“死,怕是也不容易,本侯问你,本侯比之袁本初几何?” 陈登长笑一声,道:“袁本初四世三公,文武全才,品德高尚,士族归从,你不及也!” “比之曹操呢?” 陈登回道:“丞相恭迎陛下还都,功在千秋,你远不及也!” 吕布又追问道:“比之刘备呢?” 陈登答道:“刘皇叔本皇室帝胄,民心所向,你更不及也?” 吕布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出身高于一切,这狗屁道理是世袭制的毒瘤,谁也改变不了。 吕布心头疑虑已解,对着陈宫道:“或许我们没有错。” 两人之间的马虎眼,陈登自然不知道,也不想过问,就连此次去哪里,他都不想知道。 四月底海水倒灌,航船正好借风行驶。 顺风顺水,吕布都感觉苍天都在帮自己,东莱郡隐约可见。 陆地上,臧霸舍了琅琊国,按照吕布的强兵政策,挑选了四千士卒奔走东莱郡。 东莱郡地处偏僻,盐碱地多,不易种植粮食,人员稀少,倒是有一个天然盐场,袁谭派了两千重兵把守。 吕布如期而至,与臧霸水陆夹击,将昌阳县围的水泄不通,守将不敌死于乱箭之中。 有了威山这个中转站,北上高句丽容易多了,紧急补给了一下粮食和淡水,船队又开始出发了。可惜由于臧霸带的人太多了,只能带走一千人,臧霸自愿领兵三千留下来继续驻守昌阳。 东莱郡,早些年本一直归属辽东,来往航线早已打通,直线距离只有两百里,顺风顺水,畅通无阻。 可吕布前脚刚走,臧霸的麻烦就来了。 昌阳县,对于袁谭来说要不要都无所谓,但是东牟的盐场他不敢放任不管不问,那可是一大笔财源,忙遣大将彭安领兵四千前来剿匪。 战鼓擂,兵锋起,彭安就像一头发疯的野狗一般,督促着士兵强攻昌阳县。 臧霸手都砍的发麻了,城下的尸首没有八百也有五百了,可是袁军还是死命往上冲,彭安不得不这样做,袁谭已经让他立了军令状,十天灭不了这群贼寇,便杀了他全家。 死了快一千人,仍旧没有攻上城头,彭安失望透顶。 双眼冒着血光,愤恨道:“收兵!” 彭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城楼上的臧霸,恨不得吃了他,不是说是一股贼寇小毛贼呀,怎么就变成了一群豺狼。 久攻不下,放任将士死活不管,他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只好修整一天,待明日在攻。 望着退却的袁军,臧霸终于舒缓了一口气,三千人守一座小县城,绰绰有余,可是也就因为这座小县城小的太可怜了,粮食只够吃十日的,十日内,若吕布还不能来接应他们,他只能弃城走了。 第二日,彭安又开始大举进攻,这次他学聪明了,先让一群百姓冲在前面。 “杀呀!” 号令声起,刀斧手挟持着百姓强攻城门。 战争是无情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随着臧霸一声令下,箭雨纷飞,冲在最前面的百姓死了一大片。 …… 一连七日,彭安无休止的攻击终于奏效了,臧霸守城的箭支,滚木用的干干净净,就连附近的房屋都拆光了。 “杀呀!” 这一次,彭安卯足了劲,亲自带领督战队坐镇进攻,攻城梯靠上了城楼,一个接着一个的袁军冲了上去。 臧霸紧握钢刀,吼道:“弟兄们,杀光这群狗娘养的。” 一泼又一泼,臧霸的钢刀已经顿口,死在他刀下的袁军已经上百人,可袁军仍如潮水般涌上来。 副将浑身是血的靠了过来,道:“将军,我们撤吧,怕是守不住了。” 臧霸也没有想到,袁军会如此卑鄙无耻,用无辜百姓做挡箭牌,走,还是不走?走又能走到哪里去?琅琊国是回不去了。 “让弟兄们在坚持一下,就算要走,也得打退这群狗娘养的再说。” 轰隆一身巨响,臧霸脸色大变,城门破了,走也来不及了。 “杀呀!” 彭安领着大军冲了进来,乱战之中,各有死伤。 “放箭,放箭!” 彭安就没打算留下放过任何一个人,只管让弓箭兵一通乱射,平了这群贼寇,自己才有活路。 混乱之中臧霸胸口正中一支利箭,昏死了过去,副将临危受命,扛着臧霸带着剩余的士卒从东门逃走。 向东便是海,茫茫大海只有死亡没有活路,副将开始绝望了,背后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 第16章 雷霆之怒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彭安带着士卒一路掩杀,就像一群野狼。 沙地绵绵,已无退路,副将扛起大刀,愤恨道:“弟兄们,早晚都是一死,不若和这群贼子拼了,黄泉路上,也好做伴。” 彭安嘴角上扬,阴笑道:“死,只怕是也要你们入十八层地狱。” “放箭!” 利箭纵横,连一块木盾都没有,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得穿几个窟窿,副将便首当其冲,乱箭穿心而死。 “放” “放” 大局已定,彭安终于可以笑展眉目了,暗道:郭图先生真是老谋深算,如若不是他出谋划策,只怕现在死的就是自己了。 就他那个榆木疙瘩,怎么会如此狡诈。 臧霸身旁只有不足百人护卫着,显得脆弱无比,一阵风便能泯灭。 臧霸艰难的撑开双眼皮,回望着茫茫大海,痛苦的神色异变,双眼冒出了精光,一把折断胸口的长箭,喝道:“弟兄们,君侯回来接应我们了,向海边去。” 大船一个排开,已经靠近了海岸,甲板上一队队士兵跳了下来,为首一人纵马长跃,飞驰而来,血色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臧霸强撑着身体不倒,苦笑道:“辜负了君侯所托,霸之罪过。” 吕布看着臧霸胸口血流不止,高声呼道:“高顺,高顺,先把臧霸将军扶上船去,本侯要杀光这群畜牲。” 臧霸于他有情有意,放着琅琊国安稳的日子不过,跑来和自己受难,此番更是豁出了性命,只要有半点血性的人,都不会放过眼前的袁军。 吕布提戟上马,指着彭安道:“本侯戟下不死无名之辈,可留下姓名,黄泉路上免得无路可走。” 彭安瞳孔放大,死活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吕布,可除了吕布又有何人能配得上这身模样呢。 彭安胆怯的道:“反贼吕布,胆敢迈出一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是被弓箭兵包裹着,彭安也不由自主的双脚后退,就像老虎来了,与生俱来的恐惧。 吕布冷哼了一声,赤兔马会意,仰天长嘶了一声,便见一团火球砸向了袁军。 “放箭,快,快放箭!” 彭安发了疯一样吼道,他知道,一旦让吕布近身,自己也就死了。 “咻…咻…咻…” 长箭齐飞,直窜赤兔马,可他们低估了赤兔马的本领,马中赤兔可不是白叫的,利箭虽快,却快不过赤兔马的飞蹄,瞬间便冲入了袁军。 “受死” 在吕布雷霆之怒之下,哪怕是那成堆的尸首也不能放慢赤兔马的脚步,与此同时,陷阵营的兵士也杀了过来,一场反围剿变成了一场屠杀。 半个时辰不到,吕布复攻下昌阳县,彭安也惨死在赤兔马的铁蹄之下,袁军做鸟云散丢盔弃甲逃跑了一大半,其余的已经去黄泉路上报道了。 被袁军打散的士卒也慢慢聚集了起来,三千人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吕布终于尝到了失败的苦涩,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从袁军大营内收缴了粮食,又补给了大量的淡水,吕布带着这些残兵上了大船,驶入了茫茫大海。 船舱内臧霸伤口开始持续恶化,人也开始昏迷不醒。 随军又没有郎中,箭头还是吕布硬着头皮取下来的,又没有消炎的药,只有烈酒消毒。 吕布心情低落无比,本来预计来回也就五六天,那知道前往乐浪郡的海路上,夜里突然起了大风,还吞噬了三艘大船,六百多人葬身海底,这才耽误了行程。 高顺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低沉道:“君侯,臧霸将军怕是不行了,请你过去一趟。” 吕布心头一颤,疾步来到内舱,只见臧霸面色全无,双眼涣散,已经是回光返照的情形。 “宣高,你坚持住,再过一天就能到达陆地。” 吕布紧握着臧霸的手,生怕手一松开人便去了。 臧霸微弱的道:“君侯,臧某怕是撑不过去了,只是放心不下两个…两个犬子,还望君侯…收留。” 断断续续的话语就像一把刀子把吕布的心搅碎了,吕布心酸道:“宣高别说胡话,你会撑过去的,两个贤侄以后便如同本侯亲子。” 臧霸心胸一宽,再无牵挂,吊着的那口气吞了下去,双眼缓缓的闭上,人走了。 吕布双眼肿胀,含泪预流,心里难过极了。 …… 带方郡海冥海岸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之后,吕布终于抵达了海岸,一身的不自在。 临时搭建的军营内,人员稀少,只有几百人留守,还有大部分是伤员,种种迹象表明,张辽等人遇到麻烦了。 “李馗,李馗,发生了什么事!” 吕布大声喊道。 一尊黑牛从营帐内冲了出来,胳膊上还缠着白布条,显然是受伤了。 吕布急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公台和文远呢?” 李馗哭丧着脸道:“主公,我们被偷袭了,将士们舟车劳顿,加上水土不服,病的病倒的倒,哪知昨夜一伙官兵杀了过来,得有两千人,全部骑着马,伤了我们五百人,死了两百人,今早张将军带着士兵和先生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吕布心慌意乱道:“老子还没死呢,哭丧着一个脸干嘛,你这伤又是怎么弄的?” 李馗回道:“末将保护公台先生时,不小心被疯狗咬伤了。” 吕布没好气道:“这般没用,罚你一个月不许饮酒,平日里多操练一下打虎队,本侯丢不起这个人,滚下去。” 李馗被骂了一顿,反而心情好受多了,吕布看着他的表情,真想骂他一句贱骨头。 “来人,去唤高顺过来。” 少时,高顺走了进来,言道士卒已经安排妥当。 吕布心系张辽,担忧道:“高顺,你带领陷阵营留守大营,本侯去看看文远。” 高顺得令,又担心路途危险,挑选了两百精兵跟随吕布上路。 海冥县城五里外,吕布终于找到了张辽。 城前空地上,散落着上百具尸体,几匹无主的战马低声嘶鸣,像是在唤醒他们的主人。 陈宫过来禀道:“主公,张辽将军于阵前已经单挑杀了八员主将,现在贼兵闭门不出了。” 以攻为守,这是陈宫连夜制定的计划,与其日夜担心被守军惦记,不若主动出击,最好是攻下海冥。 当初由于海途耽误了行程,吕布便没有停歇边折回威山接应臧霸,临行前,只是告诫陈宫固营扎寨,待探明了四周地势再做打算,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哪知道怎会无端生故,士兵伤的伤,病的病。 既然已经发生了战争,也就无需在隐藏了,张辽不怕事,陈宫敢出谋,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海冥县城不小,城高池厚,陈宫也不敢冒然进攻。 吕布看着铜墙铁壁般的海冥县,一抹怪笑从嘴角勾起,道:“便从此城开始,开始我们的新征途,可查明这是什么地方。” 陈宫回道:“海冥县,蛮夷高句丽王国。” 高句丽已经从早期的几个濊貉部落国家很快扩张到汉江流域,太祖王吞并东沃沮,后又吞并东濊一部分领土。黄巾之乱后,由于中央朝廷的自顾不暇,高句丽又对乐浪郡,玄菟郡发动攻势,完全摆脱汉朝的控制。 吕布毫不犹豫道:“那就先拿下带方郡,再取三韩,最后再和公孙度算账。” 张辽谏言道:“主公,贼兵闭门不出,我们又缺兵少粮,不易打围城消耗战,况且贼兵骑兵众多,又不能分兵围城,一旦招来援军,后果就麻烦了。” 吕布不忧反喜,道:“战马,是本侯的了,传令下去,就地安营,准备攻城。” “诺!” 第17章 名声在外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海冥县城 公孙弘焦虑不安的来回渡步,城外的敌军太凶狠了,特别是那白袍大将张辽,已经杀了他八个得力副将。 公孙弘死也想不明白,自己从千户大人伦直哪里花钱买来的一个闲职,本想在海冥县发点横财,怎么会无端出了一群海盗过来。 “报,启禀大人,海贼于城外安营了,怕是准备僵持下去。” 公孙弘疾步上了城楼,果见旷野上,海贼正砍伐树木,搭建营寨。 “哼,简直目中无人,待半夜我再去劫营,定叫你后悔不已。” 公孙弘自言自语道,昨夜传回来的消息,海贼少骑兵,原野之上,没有了战马,便是死路一条,这个致命的弱点公孙弘再傻也明白,他城中可是有两千多骑兵。 落夜,营寨建了一个大概。 高顺也被抽调了过来,至于后方大营,便让陈宫带领五百士卒换防。 简易的大营内,吕布看着昏暗的灯火道:“高顺,今夜贼兵必来劫营,让陷阵营弟兄们精神点,这次得让他们留点血本。” 高顺沉稳道:“定不让主公失望。” “文远,多备套马杆,那些马儿可是好东西,就算残了死了也能杀了吃肉,留下几百人留守,其余人埋伏起来,本侯坐镇中军。” “诺!” 世事无常,小心为上,臧霸的死给了吕布当头一棒,冷兵器作战,谁也不能猜透胜败。 半夜 公孙弘得了消息,海贼营内人影斑驳,未曾见有人离开。 “传本将军号令,从西门而出,快马击破海贼大营。” 副将得令,领着战马从西门而出,至于公孙弘,他虽有一些武艺,但是白天可是见识了张辽的厉害,可不敢轻易冒险。 滴滴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面都开始振动了起来,吕布的睡意也醒了。 高顺握紧钢刀,目视着前方,只待敌军进了包围圈便要发起进攻。 “杀呀!” 副将吼了一声,提刀杀向营寨,这些年,东征西讨,就连鲜卑人都不是他们对手,更何况眼前这群海贼呢! 骑兵舞着马刀,奋吼着,昨夜他们可是大胜而归。 “杀” 左右两边一声巨响,左高顺,右张辽,同时杀出。 副将喝住马脚,冷笑道:“没有人能挡住战马的铁蹄,你带领五百人击溃左部海贼,你带领五百人去右边斩杀海贼,其余人随我冲破大营。” “驾” 副将领着一千人直撞营寨,那矮小的拒马桩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纵马一跃便能跨过去。 “儿郎们,杀光这群海贼,抢光他们的财物和女人,驾!” 草原战争的旋律,掠夺,占有,可以让他们士气高涨。 副将率先突入营寨,挥刀砍向一个来不及躲避的兵士,鲜血淋漓,让他野性大发。 “哈哈,一群两腿羊,杀呀!” 战马将营帐冲的七零八落,一个又一个的士卒死在马蹄下,就在副将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匹火红色战马长啸而来,身后跟着好几百号人。 副将暗道不好,只怕是中了海贼的圈套,回身看着后队,瞬间三魂丢了两魂,自己派出去的一千骑兵全没了,此时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吕布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敌将,冷言道:“可识得本侯?” 副将强攥着马绳,压住扑通扑通的心脏,回道:“你是…你是汉人吕布?” 这些年,辽东虽与中原隔绝,他不知道张辽正常不过,但是吕布,天天都能听好几遍,那胯下的赤兔马便是最好的证明。 吕布轻挑画戟,威慑道:“竟然知道吾乃吕布,还不滚下马来,投降放你一命,不降,死路一条。” 副将怕,手下的骑兵更怕,这可是闻名天下的温侯吕布呀,草原人和中原人不一样,他们崇尚武力,实力为尊。 “儿郎们,这是假冒的,冲呀!” 副将心虚的吼道,后背冷汗直流,他是怕吕布,可若投降,公孙弘会杀了他全家。 “冲呀!” 在副将的呵斥下,身旁的骑兵打马杀向吕布,大军随之而来。 赤兔马高昂的咆哮了一声,迈开四蹄冲入其中,一场杀戮就此拉开,臧霸身死压抑的怒火瞬间爆炸了出来,长戟之下,血流成河。 那些年吕布在并州,独身入羌胡乱军,于千军万马都未曾怕过,今天更不会畏惧分毫。 张辽,高顺收拾完外面的骑兵,杀了过来,前后夹击之下,骑兵死伤一大片。 副将看着形势不对,悄然打马逃跑,他的离去,瞬间瓦解了整个骑兵队伍,再无人反抗,纷纷投降。 吕布收拢兵马,放任副将逃跑,也不追赶,今夜的收获已经让他很满意,逃回去的人正好帮他把消息传进县城。 清点了半个时辰,才将战场清扫完毕。 张辽回禀道:“主公,抓获了五百匹好马,还有两百匹受伤的马,怕是不能上战场了。” 高顺也道:“还有五百降兵。”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公孙弘自己送上门来的买卖,吕布只能笑纳了。 吕布一脸惋惜道:“都是好马呀,可惜了,把降兵送到后营大寨,交给公台看管,连同那些死马受伤的战马一并送过去。” “诺!” 海冥县城,公孙弘焦虑的等待着,城外的火光一直未曾泯灭,这可不是好征兆,难道出事了? “驾,驾” “大人,快看,我们的人马回来了。” 公孙弘看见城下只有不足两百人狂跑奔来,丢盔弃甲,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快开城门,快” 公孙弘连忙将逃兵放了进来,确认后面没有追兵才安心下来,厉声对着副将道:“人呢?还有的人呢?一群海贼而已,折了本将军两千骑兵,要你有何用。” 副将神魂不定的看着公孙弘,大口喘着粗气道:“大人,不是海贼,是吕布,是吕布!” 公孙弘痴念道:吕布,那个吕布? 副将近乎虚脱的跪躺在地上,回道:“汉人吕布,独斗十八路诸侯的吕布。” 公孙弘差点没有稳住,惊问道:“这厮不在徐州,跑乐浪郡来干嘛,不对,快,快来人,去带方县请伦直大人发兵救援,快…”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吕布不会无缘无故来海冥游玩。 第18章 陈宫首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孙弘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冒然出城,海冥县如一潭死水。 有了战马的扩充,吕布的骑兵营得以重新组建,以原并州狼骑的底蕴进行扩编,重新组建了狼骑营,交给张辽去统管。 海岸上,臧霸的冷冰冰的躺在柴火堆上,天昏地暗,长子臧艾次子臧舜长跪于前,痛哭流涕,罗夫人更是哭的死去活来,吕布看的心如刀绞。 古人讲究落叶归根,现在回泰山郡安葬已经不现实,又不能把尸体一直放在军营,吕布只能自作主张将臧霸火化了,等以后稳定了再亲自回去安葬。 陈宫祭祀祷告完毕,臧艾怀着无比沉重的心点燃了柴火,二子行三拜九跪大礼,便长跪左右一直守护着,直到火灭烟散,才用备好的坛子全部收集起来。 吕布语重心长道:“臧艾,你父亲在世时,我便许诺将我独女吕玲琦许配给你,待安稳下来,便给你们完婚,也好了却你父亲的心头大事。” 臧艾悲喜交加,对吕布更加敬重。 “罗夫人,臧舜年幼,本侯定将视如己出,你若愿意留下,吃穿用度皆由军中调拨。” 罗夫也是命苦,本是大家闺秀,奈何家道中落,家中长辈都死于黄巾之乱,好不容易随了臧霸,此番又是天隔一方,她一个女流之辈,又能走到哪里去,屈身谢过吕布,泪水流的稀里哗啦的。 吕布回身对陈宫道:“不可亏待了她母子二人,臧艾也要多加训导一番,不可弱了臧霸的名声。” 陈宫记下,一个情深义重的主公更是他们需要的。 春风拂过,草原的气息越发重了,万物复苏,春草闭闲门。 带方城,伦直将信将疑的看着信使,再三追问道:“当真是吕布?” 信使憋屈道:“大人,真的是吕布,两千人出去,只有一百多人逃回来。” 伦直感觉事有蹊跷,忙亲自书信了一封给高句丽大王位宫,又召集了本部五千骑兵,浩浩汤汤奔赴海冥。 伦直刚刚出了带方县,这边探马已经加急回报给吕布,吕布和陈宫却一脸无所谓。 吕布笑道:“公台,这下把狼招来了,这个麻烦你得帮我。” 陈宫这两个月接触下来,发现吕布真的变化很大,活脱脱变成另一个人,心思缜密,出招也是千奇百怪。 “主公,这事可怨不得我,我早说要打下海冥,你非说放长线钓大鱼,现在这个鱼怕是不弱呀!” 吕布鄙视了一眼陈宫,真是物以类聚,自己变了,陈宫也跟着变得油嘴滑舌。 “公台,那可是五千匹好马呀,如若得了这五千匹战马,老子要和这狗屁高丽王位宫大干一场,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怕是不得安宁。” 陈宫倒是也赞同吕布大胆的想法,杀一儆百。 “主公,草原人速来依赖战马,马刀虽利却不如长刀好用,一旦让这些人滚落下马,还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两人不谋而合,吕布也是这样想的,可要想吃下这五千匹战马,得需要一副好牙口。 吕布心痒痒的道:“公台速速道来,可有何妙计。” 陈宫故作高深道:“属下听闻,草原人爱吃肉,寒冬腊月刚过,军中定粮草积蓄不多,馋嘴的人应该不少,主公倒是可以把那些战死的马赏给他们。” 吕布瞬间想到了陈宫想要下毒,可从广陵来,没有带厉害的毒药呀! 陈宫见吕布疑惑,笑道:“属下这几日,四处查探地形,发现有大量的乌头、翠雀、毛茛、金莲花、狼毒花、毒芹,若人食了,轻则呕吐腹泻,重则暴毙而死。” 毒,真毒,那可是几千条人命,吕布都有点于心不忍,可在陈宫眼里变得不值一提,吕布内心一凉,终于明白,毒士狠起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吕布心有余悸道:“可把握分寸,留得性命,为我们所用。” 陈宫诡异的笑道:“把握不住,争抢之下,定会分摊不均,只有下猛药,才能有收成。” 高句丽总归是蛮夷,不知道杀了多少汉人,吕布细想之下也就释怀了。 吕布抬手道:“罢了,战场之利,怨不得别人,你下去准备吧。” 陈宫领命,带着臧艾退了出去,殊不知死亡的号角已经悄然给伦直奏响。 …… 伦直一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于海冥城外喝住阵脚,与吕布大营相望尔视。 两军一字排开,伦直阵前喊道:“反贼吕布,好好的徐州不待,跑我来乐浪郡送死,活腻了不成。” 吕布披甲上阵,左高顺,右张辽,狂妄自大的回道:“一群蝼蚁,谁敢与我一战。” “千户大人,末将愿往。” 一个百骑长自告奋勇的杀了过来,他曾经徒手干死一条野狼,这些年也杀了不少汉人,自认为天下舍我其谁。 高顺领命出战,与那百骑长混战了十来会合,大败而回。 一时之间,百骑长更加不可一世,指着吕布骂道:“吕布,快快过来送死!” 张辽又请命出战,厮杀了十来招,还是败了。 两战连胜,士气正盛,伦直厉声吼道:“匹夫之勇,不足道哉,今定让你见识一下草原铁骑的厉害。” “冲” 伦直一声令下,悠然的号角声响起,五千战马迈着四蹄奔跑起来,越来越快。 吕布也不示弱,画戟一挥,高声吼道:“杀呀!” 两军对冲,如钢铁撞击一般,火光四溅,喊杀声四起。 战马如洪流一般,袭卷着地表,任何阻拦的东西都被荡平一空,形势对吕布极其不利。 伦直的马刀舞的密不透风,没有人能逃过他的劈砍,无数人倒了下去。 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见血,拥有战马之利的伦直打的吕布所部喘不过气来,围拢在吕布周围的骑兵也越来越多,他要用人肉战,累死吕布。 久战不下,号角又起。 公孙弘见城外形势一片大好,再也忍耐不住,亲领一队人马杀出城来,将吕布等人围困起来,痛打落水狗谁不会。 “主公,贼兵势大,快撤!” 张辽巨声吼道,一刀劈翻挡路的一个小将,带领骑兵救出吕布,向后撤退。 高下立判已经很明显了,吕布输了,连同高顺也领着陷阵营落荒而逃。 伦直带领骑兵一路追赶,直到夺了吕布大营,才鸣金收兵。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况且他事先已经知道吕布在海岸还有一座大营,只怕猛追不舍中了埋伏。 大营内,几十口大锅内正冒着热气腾腾的香味。 锅中的肉咕嘟咕嘟的翻滚着,馋的人口水直流,这年头,行军打仗,都是饱一顿饥一顿,谁受得了这种诱惑。 乱哄哄的士兵顾不得手烫,直接用马刀从锅里面挑肉吃。 香,真香,就连伦直都一连吃了几大块。 不一会儿,几十锅肉吃的干干净净,就连汤水都没剩下半点。 小半个时辰过后,伦直分兵把寨,正准备起身随公孙弘入城,肚子一阵翻滚,再也顾不上礼仪,跑到营外空地上撅起屁股就开干,瞬间一股恶臭传来,那臭气熏天的气味让伦直吐了一地。 蹲了老半天,伦直才意犹未绝的站起来,浑身无力,回头一看,身后一大片人跟在后面拉屎。 就在此时,一声巨吼从天而降。 “杀” 是吕布,这要命的声音,差点让伦直的裤子再次滑落,中计了。 “快,快撤回县城。” 伦直扯着裤腿,跳上马背,死命击打着马屁股。 张辽高顺从左右两边杀了出来,背后吕布带兵掩杀过来,吓得伦直面色苍白。 吕布马快,一戟挑落伦直,堵住缺口,蛮夷群龙无首,当下注定又是一场屠杀。 第19章 马蹄铁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一战下来,吕布平白多了三千匹好马,乐的吕布合不拢嘴。 海冥县 吕布手握着一块铁疙瘩,不满意的道:“太厚了,在薄一点。” 铁匠得了吩咐,拉着大烘箱,又热火朝天干起来。 陈宫怀疑的看着吕布,问道:“主公,这铁疙瘩能护住马蹄嘛?” 吕布自信满满道:“公台,你可别小看这玩意,它叫马蹄铁,钉在马蹄下面,高山流水,如履平地。” 铁匠重新打好之后,把马蹄铁献了上来,吕布看了大小合适,回身对李馗道:“把马牵过来,给它钉上去。” 李馗屁颠屁颠的牵来一匹战马,指挥身旁几个士兵把马困住,用铁钉把马蹄铁上好,木讷笑道:“主公,上好了。” 吕布又取过一对马蹬套在马背上,对李馗道:“黑鬼,这战马赏给你了,去溜一圈看看。” 李馗傻愣道:“主公,俺会骑马,不用马蹬这破玩意,这都是文人雅士用的。” 正如李馗所言,东汉末年马蹬已经出现,为单边马蹬,大部分都是给不会骑马的人配的,方便上马。 吕布怒视道:“哪里来的废话,嫌丢脸是不是,好,不赏给你了,那个你过来,这匹马赏你了,和这黑鬼教练一番。” 被吕布指的一个打虎队士卒跑了过来,接过马绳,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馗。 “只管打便是,伤了性命那是他没本事。” 李馗见吕布来了真招,哪里还敢轻视怠慢,跨上另一匹马,大声喊道:“兄弟,只管来便是。” 两人各自打马分开,拉开距离冲刺。 “呀” 两马相视对撞,以力气著称的李馗被一刀砍翻在地,双手虎口直冒血珠,短刀滚落在一旁,硬生生的折了一个缺口。 “这…” 陈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李馗武艺虽比不上高顺,但是蛮力他可是见识过的,军中没有几个人能胜过他。 吕布笑呵呵的看着李馗,道:“黑鬼,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怨不得别人,公台,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有多少打多少。” 吕布可是明白,马蹄铁可以让马儿跑的快稳,而马蹬可以让骑士更能稳座马背,解放双手,可以双手用力,李馗不输才怪。 陈宫领命,欣喜的同时,担忧道:“主公,马蹬倒是平常,这马蹄铁一旦传开……” 吕布回道:“能瞒一时便算一时,只有我们武装到牙齿,才能在这草原上生存下来。” 战争总归是有胜败的,陈宫也没有全权之策,只能作罢,倒是吕布早有先见之明,这些匠人都是从广陵带过来的,马蹄铁之事,看来早就打算好了。 吕布又去了一趟军营,张辽高顺正忙的训练士兵骑马。 四千多匹战马,人手一匹,还有剩余的,至于刚招募的降兵,吕布还没打算征用。 他可不想正冲锋陷阵的时候,突然又临阵哗变,令缺勿滥这个道理,吕布可是深有体会,几百万的黄巾军就是这样被几万官军给灭了。 而医疗匮乏的时代,死伤的代价也很大,吕布从广陵带了两千多人,臧霸带了四千人,目前刚好也只剩下四千人,可这四千人经过血水洗涤,个个都算得上是精兵。 高顺正埋头苦干,喊着嗓子道:“都给我抓紧练,今天练不会骑马,甭想吃饭。” 一开始高顺是抵触陷阵营骑马的,陷阵营是一支重甲步兵,攻城拔寨的尖兵,这上了马一身的重甲反而成了累赘,加重了战马的负担,反而发挥不出作用。 倒是吕布的一番话让他豁然开朗,那日吕布道:“陷阵营百战奇兵,陆地上没人能阻挡,若是上了马背,也没人能阻挡,便是真正的神兵。” 高顺喜兵,好练兵,吕布许诺的这个神兵称谓,让他暗自较劲。 吕布走了过来,看着高顺道:“训练的不错,已经像模像样了,回头找公台先生领马蹄铁,先把陷阵营武装起来。” 高顺应了一声,还没答话,李馗悄悄靠了过去,低声道:“高将军,到时候给小弟留一副。” 吕布看着李馗那张厚脸皮,假怒道:“等全军都配齐了,才有你的份,让你不识好歹。” 李馗内心委屈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虎口做疼,心里也不好受,早知道就不多嘴。 高顺心里疑惑更大,这马蹄铁到底什么玩意,等回头去找陈宫好好问问。 张辽、高顺都是练兵的好手,吕布犯不着自己亲力亲为,也图了一个清闲,可以没事多和陈宫谈谈形势以及战略发展。 攻克海冥只是一个开始,这小小的塞北城池养不活吕布的四千人马,拿下带方郡势,控制整个东亚地区,势在必得,吕布在等,等高句丽国王位宫的下一步。 大牢内,公孙弘被打的皮开肉酱,折磨的不成人样。 就在公孙弘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吕布来了,这个杀人魔王给了他生存的希望。。 “公孙弘,本侯听说你家族有人在王宫当差。” 面对吕布的询问,公孙弘乞怜道:“是” 吕布凶狠的道:“好,你且回去告诉位宫,让他将女儿孛儿图乖乖送到乐浪郡来,不然,我便率领大军平了他老窝。” 公孙弘一顿,半许没回过神来,又被吕布踹了一脚才吃痛的应了一声。 吕布真的把公孙弘放了出去,一匹跛脚战马,一个半条命的人,孤单影支。 反正名声已经臭了,吕布也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待他,他的目的就是要去激怒位宫,这个东汉末年东北地区的老虎,现如今吕布来了,这一山容不下二虎的。 以陈宫的估算,高句丽王位宫虽掌握了辽东以东的地区,但是短时间内最多征召两三万兵马,并且时刻还防备着公孙度。 以四千人去博三万人,陈宫敢出谋,吕布敢用兵,也不知道他俩谁给谁的信心。 三日之后,陈宫面目为难之色向吕布笑道:“主公,马蹄铁怕是要停工了,没铁了!” 吕布不敢相信的反问道:“没了?真没了?” “能收缴的都收缴了,这塞外城池本来铁器就少,现今只打了一千副,高顺领了八百副,剩下的都给张辽将军拿去了。” 穷,真穷,这些蛮夷人过惯了游牧生活,很少兴建城池,发展手工艺,游牧民族地区资源更匮乏,战争打的就是战略储备,这以后路怕是比想像的更难。 吕布不及多想,开口道:“先暂且如此,那些工匠一定要看紧了,能瞒一天算一天,据探马传来消息,位宫已经起兵了,只有一万多兵马。” 第20章 大战在即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镂方老营丸都城。 高句丽王宫便落帐于此,地域开阔,水源充足,牛羊成群。 扶余人和鲜卑人一样,喜欢结草而营。 王帐内,高句丽王位宫正欺辱着一个部下献上来的汉人女子,不多时,女子在绝望中死去,或许早点死了才是她最好的解脱。 位宫托着自己像母猪一样的肚子不尽兴道:“真他娘的晦气。” “来人,丢到草原上去喂狼!” 两个王帐护卫将女子托了出去,赤裸的后背上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是皮鞭印还是指掐印。 少时,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俯身行了一个礼问道:“大王,听说吕布杀来了。” 位宫看着眼前的人,埋汰道:“本王已经派左大将赤木速去平乱了。” “大王为何不派人通传一下末将!” 位宫怒意大起,厉声吼道:“本王派兵还需和你商议不成,朱丹,你想干什么?” 此人正是高句丽右大将朱丹,乃是高丽王国开国大王朱蒙的后代,贵族身份显赫无比,获得了绝大多数高丽臣民拥戴,位宫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高句丽国王之下便是左右大将,左大将一直是国王的亲信出任,右大将则一直是朱氏贵族出任,是为了对朱蒙开国功勋的认可。 左右大将下面便是四个部族统领,高句丽叫做小王爷,其下就是万骑长,千骑长这些。 朱丹不卑不亢的回道:“大王误会了,末将听闻吕布好战,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事当许召集部落会议,告知各位王公一下。” 位宫怒火中烧,指着朱丹破口大骂道:“大胆朱丹,你想以下犯上嘛?吕布此贼让本王把女儿孛儿图送给他,你难道不知道赤木速已经娶她为妻,你是想本王在王公面前颜面尽失嘛?” 外面只是盛传吕布带兵袭击了海冥县,并且坑杀了伦直在内的五千人,整个乐浪郡都动荡不安,他还真不知道吕布竟对佫什公主孛儿图有意,位宫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朱丹这才知道自己唐突了,回身行礼道:“大王,臣下冒犯了,只是赤木速只带了一万兵马,未免太轻敌了,要知道吕布年少在并州时,鲜卑人都十分畏惧!” 位宫余怒未消,大声道:“朱丹,你想暗中投敌不成,吕布只有区区四五千人,怎能与我王庭的铁骑相提并论,不出半个月,我就要将吕布的头颅悬挂在王旗上面,他的女人到时候统统是本王的,包括那宫女貂蝉。” 位宫越说越上劲,嘴角不由自主泛起了淫笑,那贪婪的色相,让朱丹差点反胃。 朱丹回道:“大王,臣下以为,还是小心为上,不如……” 位宫厌恶的打断朱丹的话语,呵斥道:“此事本王已经决断,你不需要插手了,倒是听说你最近和公孙度交往甚密,这事我看需要给各位王公知会一声,你先退下去吧!” 位宫已经下了逐客令,态度十分不友善,朱丹犯不着继续趟这趟浑水,告退了一声便走了。 该来的终归来了 吕布翘首以待,终于等来了赤木速的一万大军,双方于带方县的草原上对垒。 带方县城却显得空空荡荡,城里面的人早就避难逃跑了。 两军对阵,黑压压的一大片,单凭人数上,赤木速占了绝对优势。 赤木速扬着锋利的马刀,趾高气扬的叫喊道:“吕布小儿,爷爷赤木速在此,可敢来送死。” 赤木速作为位宫的第一勇士,自身武力在高句丽是首屈一指,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吕布不予理睬,回身对张辽道:“文远,你去与他交战,不可取胜也不可落败。” “遵命” 张辽打马而出,九尺长刀倒拖而行,大声喊道:“雁门张辽来也,速来受死。” 赤木速应声而出,马刀对长刀,各有所强,两人对撞之后各有几分分寸,又折回马头,厮杀开来。 “起” “落” “斩” “杀” 两人你一招,我一招,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张辽艺高人胆大打的不急不缓,反正赤木速奈何不了他,自己也轻易伤不了他。 这边赤木速可急得不行,久战不下,对于他这个第一勇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手臂上青筋暴起,左手悄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心,于两马交叉时,甩手扔向张辽下腹,右手马刀顺势而为,想要偷袭。 “文远,小心…” 吕布眼尖,大声提醒道,万万没想到这赤木速如此狡诈。 张辽回身一探,想要避开匕首就得硬吃了破空而来的马刀,这一刀下去,不死都难,危急时刻,只见张辽左手脱开马绳,于马背上平躺向后一仰,赤木速的马刀贴着张辽头盔而过,躲过了这惊险万分的一幕。 “好” “好…” 不光吕布叫好,就连对面那群高丽棒子也跟着叫好,这得要多好的御马之术才敢这般行事。 张辽死里逃生,回过神来,双脚稳稳的踩在马蹬上,欣喜道:多亏了这副马蹬,不然躲过去了也得摔下战马来。 吕布策马而出,指着赤木速张口便骂:“狗贼,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来,我吕布羞愧与你一战。” 说完,吕布鸣金收兵,唤回张辽。 赤木速见斗将胜不过张辽,怒火攻心,大旗一招,发起了群攻。 “杀” 一万铁骑急涌而来,排山倒海之势,大地都震动不安。 吕布回身传令道:“中军一分为二,向两边散开,切不可让高丽棒子包了饺子。” “诺” 张辽领命,军旗招展,骑兵一分为二,一队跟着吕布向东,一队跟着张辽向西。 吕布可没傻到和他硬拼,一旦让高丽棒子形成合围之势,他连走的机会都没有。 赤木速望着分散开的敌军,诡异的笑道:“草原上汉人就是一群羊,还没打就落荒而逃了。” “儿郎们,举起你们的马刀,杀光这群羊,大王重重有赏!” 随着赤木速一声吆喝,所有人都混入了战斗中。 吕布分兵,赤木速也只能分兵追赶,一万铁骑分成两半,各自追赶。 张辽领着一队骑兵一路狂奔向东,慢慢的与吕布拉开了距离,高丽棒子的吼叫声越来越近,张辽所部突然跳转马头向北而上。 可在东边的原野上,从天际间突然冒出了一股骑兵,打马急冲而来,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耀眼无比,领头一员大将,扛着一把钢刀,高声吼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第21章 大获全胜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投枪准备” “放”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八百陷阵儿郎借着战马的冲刺力,一杆杆短枪破空而来,就连空气都承受不住这霸道的气势,被撕的呼呼作响。 枪雨直下,密不透风,冲的最快的高句丽棒子首当其冲,锋利的枪尖从头顶贯穿而入,穿破内脏直抵马背,最后连同战马一起钉死在一起,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便被后队跟上来的骑兵淹没了。 “投枪、放” 死神的镰刀又呼啸而来,高丽棒子又倒下去一大片,前队受阻,后队急于跟上,一时之间,人马相践踏,混乱不堪。 “放” 高丽棒子阵型大乱,这等凶杀之器,他们从未见过,胆小之人逃之不及,反而被自己的人撞下了马背,死于马蹄下。 三通枪雨之后,陷阵营杀到了高丽棒子身前,没有距离的冲刺,再投掷短枪已经没有多大的威力。 “陷阵营,破阵” 高丽棒子的万骑长终于从死神的边缘回过神来,那从天而降的短枪让他根本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千骑兵死亡,好在那群汉人没了短枪,该是发起反攻的时机了。 万骑长大声吼道:”儿郎们,汉人没了短枪就好比缺了牙的野狼,杀光他们,抢光他们的财物。” 高丽棒子堪堪稳住战马,起身回看汉人只有不足一千人,顿时狼子野心又上来了,扬起马刀就向汉人砍去。 “杀” 陷阵营士卒早已冲杀入阵,清一色的钢刀铁甲,面对数倍的高丽棒子,毫无畏惧。 “铛、铛” 铁甲护体的陷阵营士卒如虎入狼群,一刀一个,周身的铁甲从累赘变成了护体神器,高顺一鼓作气,从中心开花,将高丽骑兵分割成数个小块,本自以为强大无比的高丽棒子傻眼了,自己完全不是这股重甲骑兵的对手。 万骑长惊恐的看着这群铁甲强兵,失算了,汉人什么时候在马背上也变得这般厉害,那周身的铁甲少说也有四五十斤,战马勉强能承受,这人怎会这般灵活,比他们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还厉害。 高顺可没给他叹息的时间,陷阵营将高丽骑兵从中对穿,又有上千高丽棒子死在钢刀之下。 “快撤” 万骑长巨吼道,从投枪到重甲骑兵,给他的打击越来越大,他知道,在混战下去,就算自己围住高顺,也很难杀死他,可能还有赔上这五千人。 “想走,晚了” 遁走远处的张辽,悄然从后方杀来,与高顺形成合围之势,高丽棒子只剩下两千多人,又乱了军心,如今还断了退路,士气更加低落。 “陷阵营,杀敌” 陷阵营三部曲最后的致命一击爆发了,高丽棒子从惊恐变成了呆恐,那钢刀铁甲之下,没有人能抵挡,他们是恶魔,不,比恶魔还可怕,高丽棒子就连举起马刀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弟兄们,杀呀” 张辽见陷阵营越发凶狠,岂敢示弱,如若战功都让高顺独得了,这以后也不好问吕布要马蹄铁,他更加想急于立战功。 高顺是恶魔,张辽便是地狱使者,专门来收割这些胆小鬼的命,两面夹击之下,高丽棒子死伤无数,只有那万骑长领着不足百人仓皇而逃。 而另一边,吕布领着骑兵一路带着赤木速东奔西走,来到了二十里外的河滩地,水草茂密,人立其中也看不见头顶。 赤木速遥指着吕布谓左右亲信道:“这吕布真是愚蠢,一旦陷入这河泥里面,神仙都救不了他,兵分两路,你领着一队从后面追赶,我从侧面包抄。” “诺” 高丽棒子吆呼着战马,从河岸绕道而行,可想要到达河对岸便需要绕行五里路。 可令赤木速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离去后,高句丽骑兵遇上了大麻烦。 远处的水草丛竟然自己动了起来,从里面露出一辆辆插满利刃的战车,足有一百辆,每辆战车都捆缚着四匹战马。 吕布喝住阵脚,回身看着高丽棒子,冷声道:“进攻!” 水草中,陈宫令旗一展,埋伏左右的士兵点燃了马尾后面的火把,那马儿吃痛,发疯一样奔了出去。 “快,快放箭” 可惜晚了,发疯的马儿速度快的飞起,直冲高丽棒子阵中,战车上的利刃转的贼圆,一路奔窜,将高丽棒子骑兵分割的四分五裂,死伤一大片。 “冲锋” 吕布动了,身后的士卒也跟着动了,敌军大乱,正是出击的大好机会。 血红的赤兔马一脚踏破一个高丽棒子的头颅,奋吼而鸣,吓得高丽棒子的战马纷纷避让。 三国第一战将吕布也绝非浪得虚名,没人能阻挡他半步,那堆积成山的尸首便是最好的例子。 赤木速听见叫喊声便回身救援,等他赶回来的时候,留下来的两千人已经没几个活口了。 河滩上到处都是尸首,那孤独的战马嘶鸣声让赤木速心痛不已。 “吕布,俺要杀了你” 赤木速暴怒吼道,愤恨不平的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贼将休走,张辽来取你狗命” 就在赤木速惊魂未定时,张辽高顺同时领兵杀来,这无亦给了他心头最后一击。 张辽飞马而出,直取赤木速。 两人厮杀开来,这时赤木速突发感觉张辽变强了,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自己从始至终就被他们骗了,自己和张辽还是有差距的。 十余招后,张辽将赤木速劈翻落地,长刀直抵赤木速心窝,让他动弹不得。 “杀” 吕布画戟长指,带着人马再次突入,失了主将的高丽棒子,群龙无首,不降的都死了。 大胜,赤木速带来的一万人,逃回去的不会超过五百人,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胜让吕布燃起了心中的雄心,我不做孬种,我要做战神。 天时地利人和,今天的这一切取胜,都是吕布和陈宫推敲了无数次的结果,这也是他迟迟不夺乐浪郡的原因,他需要充足的时间去准备,眼下时间成熟了,乐浪郡势在必得。 吕布正声道:“张辽听令,你带领一千兵马去取逐城。” “遵命” “高顺听令,你带领陷阵营本部去取泗望。” “遵命” 第22章 乱国毒士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赤木速兵败的消息风一般传回镂方老营,位宫开始坐立不安。 已经陆续有三位王公前来询问这件事,位宫左右搪塞,才勉强安抚下去,他怕了,真的害怕了。 既害怕吕布也害怕朱丹从中作梗。 王庭护卫领着一个百骑长进入大帐,礼毕之后,位宫问道:“吕布到底有多少兵马?” “带方之战有四五千人参战,至于后方海冥城尚且不知!” 位宫怒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赤木速死了没有?” “左大将被敌军白袍大将张辽生擒,生死不明!” “最好是死了好,本王让他小心谨慎,他却冒失进攻,折损了上万兵马,还害了本王被其他王公责问,本王饶不了他!” 位宫怒火更盛,指着百骑长问道:“听说吕布有一支重甲骑兵,刀剑不入,冲锋陷阵,无所不能?” 百骑长落寞的面色又显恐慌,回道:“确有此事,末将至今还记忆犹新,他们不是人,是一群恶魔。” 位宫失落的看了一眼百骑长,摆手让他告退,待百骑长转身离开,位宫又悄然目视王庭护卫,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为了稳固自己的王位,他不但要杀这个百骑长,就连逃回来的人也要一并处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他已经想好了一百个借口可以弄死他们。 “大王,去请右大将的人回来了,说是右大将病重不能行走!” 另一名王庭护卫进帐禀道。 位宫长笑道:“贼子安的好心本王岂会不知道,他是想让本王在王公面前丢脸,这个病来的真是时候!” “传令,让也速火速赶回老营,让赤木亥带兵一万护卫王庭,速去!” 护卫躬身领命,高句丽王朝又要开始动乱了。 而带方县吕布也忙的不可开交,乐浪郡虽地域辽阔,但是被境内的大同江与载宁江两条河水分成好几块,要想全部据为己有,就目前吕布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分守。 “公台,如若重建带方县,需要多长时日?” 面对吕布的询问,陈宫反问道:“主公需要如何重建?” “以现在的城池为内城,向外拓展五里,新修高墙倒引河水。” 陈宫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布,这般巨大的工程,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完成,并且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筑城非明智之举,位宫早晚必发兵来攻打他们。 陈宫回道:“主公,筑城非一朝一夕之事,眼下,还是以图疆域稳固实力为主。” “的确非一朝一夕之事,便从明日开始,公台就着手准备,这带方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居家过日子的地方,本侯就在此安享晚年。” 陈宫细看着吕布,感觉曾几何时,吕布又转变了,变得一点都不熟悉。 陈宫打死也不会相信吕布现在会安于现状,他这是要大刀阔斧准备重新起事。 “诺” 吕布的心性已经不在是以前的反复无常,他认定的事情谁也劝说不下,陈宫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只好允诺。 陈宫走了,偌大一个大厅就只剩下吕布一个人,孤孤单单,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吕布感叹道:太缺人才了。 “李馗,去把陈登唤进来!” … 不多时,陈登被带了进来,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吕布有时候真想抽他,牛鼻子人真是倔的很。 “陈元龙,最近可还住的习惯?” 陈登冷声回道:“吃的下,睡得香。” “住的习惯便好,这草原气候宜人,你好好修养身体,本侯也准备在这里了却余生!” 陈登讽刺的道:“怕是高句丽国王不会容下你这头鸠虎!” 吕布长笑道:“他想我死,我也不会让他久活,这草原早晚是我的。” “目中无人,必死无疑!” 吕布回眸道:“元龙是在告诫我嘛?” “算不上,在下倒是希望你早点死,死的越早越好,你这个乱臣贼子。” 吕布冷笑道:“死不了,本侯的万里疆土还没开拓呢!最近公台要忙着建城,你便没事过来和我聊聊天下大事。” 吕布也不管陈登是否同意,说完便起身回内院了,门口李馗对着陈登朗声道:“君侯累了,你回吧!” 陈登冷漠的白了一眼李馗,孤身走了。 吕布的心思他越发猜不透了,也不想猜,从弃走广陵开始,他便不看好吕布,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看好,接连的大胜或许只是机缘巧合罢了,注定要败在位宫的铁骑之下。 “走了?” “走了” 李馗回禀道,他一直不明白,吕布对陈登一不用二不杀,这般纠缠下去,到底有何好处。 只有吕布明白,当家才知道柴米油盐贵。 “走,我们也走,去俘虏营挑人!” 如今雷厉风行是吕布的常态了,李馗忙回身招呼府中的打虎队一起跟上。 于半道上,突然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挡住吕布去路,口中念念有词道:长安长,洛阳短,董卓死,王允出,半道出了个曹阿满,移许都建皇城,世人不知吕奉先。 李馗虽不明白这人唱的是什么,但是最后一句他可听清楚了,敢直呼吕布的名讳便是找死,怒吼道:“狗贼找死!” 拔出腰间大刀便要将此人一刀两断。 那人也不慌张,对着吕布道:“温侯不想和故人叙旧?” 吕布虎目一瞪,脱口而出道:“李儒” 既是故人,李馗砍在半空的刀又停住了,回头望着吕布,像是在问杀还是不杀? 塞外遇故人,还是自己以前老板的幕后黑手,吕布惊讶的无以形容。 此人还真是李儒,自打董卓被杀之后,便有传言李儒被府中下人给分尸了,至于后闻,谁也没有去细查。 李儒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吕布内心一簇发麻,这人肯定尽力了诸多不顺才会流落至此。 吕布跳下马背,目不转晴的看着李儒,良久才开口道:“你不怕本侯杀了你!” 李儒不为所动,从容道:“温侯不会杀在下,在下可助温侯夺取高句丽。” “你这是在赌嘛?”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如若温侯一心想杀了在下,在下也死而无憾,反正在下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哈哈…,李儒,你这乱国毒士,天下间有几个人敢用?不过本侯敢,李馗,去找一匹马来,让他和我们一道去城外。” 李儒眉心悄然一宽,无人察觉,他是真的在赌,不过他赌赢了。 第23章 毒士献计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城外俘虏大营,近三千人高句丽士兵关押在一起,每日只分得半个馒头,已经饿的饥肠辘辘。 有心叛逃的人,已经早死了,余下的人连跑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等死。 吕布就是要彻底降服他们,只有让他们尝到了死亡的滋味,才能泯灭他们的野性。这里面除了扶余人还有乌恒人、鲜卑人、汉人,鱼目混杂。 大战在即,吕布需要扩充军队,哪怕是去充当炮灰也好。 吕布打量了一番俘虏集中地,回视李儒道:“本侯需要一支仆从军,一支以我为尊的仆从军,你可有良策?” 不管是试金石还是刁难,李儒看的格外开朗,胸有成竹道:“区区小事,举手之间便能成效!” “不妨细说,本侯知人善用!” 李儒不慌不忙的回道:“温侯不若分化而治,这其中汉人最受欺负,多半是扶余人从辽东边境掳获,强迫入伍,可从其中挑选出汉人为百骑长,等同一等,若受温侯恩宠,必效死力,而后以乌恒人为什长,是为二等,鲜卑人为伍长,便是三等,扶余人为四等,阶梯管理,严明军纪,一人反叛杀一伍,一伍做乱杀一什,一什犯上杀一百,必不敢有二心。” “同时温侯可布施奖赏,扶余人杀敌十人可为三等,鲜卑人杀敌十人入二等,乌恒人杀敌十人入一等,战场之上,岂能不效死力。” 吕布惊奇的看着李儒,这家伙真不愧是董卓的第一智囊,困扰了自己多日的烦劳,张口便说的头头是道。 吕布也不管李儒是否心怀鬼胎,对着李馗道:“听清楚了,速去照办。” “诺” 李馗不敢马虎,忙下去吩咐守营的将士速办。 李儒见吕布采纳了自己的见解,灰暗的神色略显光彩,问道:“温侯为何不马踏中原?跑来这塞外受累。” 在这些牛人面前,吕布知道遮掩只会自欺欺人,坦然自若道:“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李儒颇感伤怀,他当初从王允手中混淆逃出,中原大地没有人敢接纳他,生怕惹火烧身,孤身一人逃到辽东,本以为可以安度晚年,哪知先是被公孙度追杀,又被鲜卑人俘虏,历经沧桑,才流落到乐浪郡来。 “李儒,本侯与你本有深仇大恨,此番塞外相遇,既是天意也是宿命,若你诚心相助,本侯定不亏待与你,有道是荣华富贵险中求,本侯不会听天由命,相信你也不会。” 李儒双眸泛散着精光,那颗支离破碎的野心好似又复活了,他能一手造就董卓,便有信心扶起吕布。 傍上吕布这棵数,至少现在不用天天提心吊胆,李儒双腿一曲,躬身行礼道:“在下愿奉温侯为主公,至死不渝。” 待礼毕之后,吕布才一把扶起李儒,欣慰的笑道:“文优多礼了,以后万不可行此重礼,得文优相助,天下大事皆可为。” 官场之道,吕布也慢慢学会了,李儒之才不在陈宫之下,不压制住他,只怕以后难以独善其身。 吕布的心思,李儒又岂会不知,只是他的雄心已经抹平,余生只是想找一个安稳的窝罢了。 突如其来的好事让吕布心情大好,独自饮酒乐,好似这打天下也不是难如登天。 好事才来,烦心的事便如影而随,才过几天闲心的日子,陈宫便一大清早便去找吕布叫苦,缺人! 修建新城光靠城里面的几千人农夫,进程太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宫苦,吕布更烦。 吕布苦闷道:“公台别急,等过些时日,便将周边的百姓全部迁入带方,本侯现在也无能为力,你总不能让我去抢吧!” “主公明鉴,此壮举可速行!” 李儒精神越发好了,不在像刚来的时候,走路都轻飘飘的,感觉一阵风都能刮走。 通过这几日接触,吕布已经认定李儒毒士的称谓,这家伙心狠起来,天王老子都不怕。 “文优又在取笑本侯了!” 李儒一脸正色道:“属下非戏言,草原之上,除了掠夺便是杀戮,主公不想被位宫打败,便只有去抢。” “除乐浪郡有大小不一的十个城池外,其外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扶余人结草而居,主公何不遣仆从军四下去清掠,即可以壮大自己,又可以扫除位宫的残余势力。” 吕布若有所思,还未开口,李儒又道:“所俘虏的精壮之士一律编入奴籍,妇女全部赏给有功之士,老人和小孩一律……” 李儒做了一个斩草除根的手势,面无表情。 对于他来说杀一人是杀,杀百人也是杀。 吕布内心发麻,这是要绝户呀,倘若吕布真正在草原上站住了阵脚,假以时日,扶余人便要灭绝了。 “文优,此计有伤天合,那些小孩不如集中起来,由专人负责教育,五年、十年之后,便能为我所用。” 至于那些老弱病残,吕布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养这些蛮夷。 李儒回道:“此计可行,但是身高超过车轱辘的一律留不得,野性难化,一时心软,必将后患无穷。” 在这个毒士的辅助下,只怕是这杀人魔王洗不掉了,他知道,成大事者当格局要大,所以这也是他不想流寇中原的原因,面对这些蛮夷杀了便杀了,不会过多内疚。 “此事便交给文优去办,我让高顺协助你,这些仆从军得有人压制住,等他们双手沾满扶余人的鲜血,便会死心塌地。” 野心谁都有,吕布不是善男信女。 李儒心满意足的领命而去,吕布的言听计从,让他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主公,李儒这人……” 陈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吕布能明白他的话。 吕布释然道:“公台,龙是龙,蛟是蛟,只要本侯在,李儒反不了,况且还有高顺在,我看李儒或许真是诚心来投,这以后公台便主内政,早日修好城池,了却本王一桩大事。” “诺” 人员缺少,吕布不能事事都让陈宫、张辽、高顺去亲力亲为,他需要新鲜的血液加入,融合进来,这样才能强大自己。 吕布又关怀问道:“臧艾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精神了许多,属下让他负责城南的事宜,多磨练磨练。” 吕布已经把女儿许诺给臧艾,于公于私,陈宫都要对他格外关照。 第24章 雷霆之战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元199年,6月。 也速新领铁骑两万直扑带方县,除了王庭护卫赤木亥的一万兵马外,这是位宫能征调的所有兵马,余下四位王公手上还各有五千兵马,右大将朱丹有八千人,这些人马位宫一时半会也抽调不动。 赤木速兵败,让他的王位受到了很大的威胁,8月便是十年一度的草原部落大会,到时候若还平不了吕布这个祸害,王公们肯定会推举朱丹为新王。 也速临危受命,出任左大将,此战没有回旋的余地,只需胜不许败。 “大人,前面便是凤郡山。” 凤郡山外一望无际,过了凤郡山离带方县也就不远了,也速喝住战马,传令道:“大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赤木速的兵败给所有高句丽人敲响了丧命钟,汉人并不是双脚羊,他们也会杀人,杀起人来比他们还要狠。 也速谨小慎微,不像赤木速那般狂妄自大,并且武力不在赤木速之下。 两万人马就地安营扎寨,营帐接连不断,连绵数里路,盛是壮观。 也速升帐,大小部将聚集一堂。 “诸位,本将受大王钦点为左大将,此次必当将吕布此贼千刀万剐,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如有不听号令者,休怪本将无情。” “末将遵从号令” 也速手握宝刀,威风凛凛,大声道:“前锋官高举听令。” “昼夜不断监视吕布大军一举一动!” “末将遵命” “骑都尉马卫听令,带领本部两千兵马出兵海冥,断了吕布的退路。” “属下遵命” “其余人马按兵不动,以防吕布偷营,交替休息。” “诺” 也速胸有成竹的吩咐下去,在他看来,吕布休想逃出他的包围圈,他懂兵法,更崇尚汉人的才学,他的幕僚便是汉人王洪亮,博学多才,此次出战,也速迎他为军师。 部将纷纷下去行事,他才将王洪亮请了进来,恭敬道:“先生,我们何时出击?” 王洪亮年近四十,本是冀州人,受黄巾之乱流落到辽东,机缘巧合下成了也速座上宾,这些年尽力扶持,让也速从一个千骑长到今天的地位,居功至伟,很受也速看重。 王洪亮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羊皮卷,上面正是高句丽版图,指着带方县道:“大人,带方城小,粮水不多,吕布定会屯兵城外,大人可每夜派出一队骑兵袭营,如有利便进攻,如受阻便退走,周而复始,敌军必士气低落,到时候,大人再派人攻城不迟。” 也速赞许道:“先生此计甚好,来时大王说了,务必要见吕布的头颅,还请先生助我。” “本分之事,大人多心了,望事成之后,大人多赏我几个女人足矣!” 这家伙不爱金银,专好女色,貂蝉他是不敢逾越,那是位宫指名点姓要的,至于吕布其他的女人,他内心可是十分向往。 也速回道:“待宰了吕布,除了貂蝉,其她女人先生随便挑选,本将应承了。” 王洪亮一脸淫笑的谢过。 …… 带方县内,吕布打了响喷嚏,埋汰道:是谁又在背后骂我不成。 李儒在旁回道:“只怕是位宫的女儿。” 吕布老脸一红,原本为了激怒位宫说的一句戏言,现在却被李儒拿来调侃,终归有点羞涩。 “文优若是喜欢,便让给你了,我这便下书给位宫。” 吕布随口胡言乱语道,哪知李儒听后,一脸正经的谢道:“属下谢主公。” 而后李儒又自言自语道:“位宫就一个独女,年前刚嫁给赤木速,听闻生的美艳动人,到时候主公可不许耍赖。” 李儒在高句丽混了好几年,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多少有些了解,他如今孤身一人,能找一个冬天暖被窝夏天把扇的人很是急迫。 吕布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每每行军打仗都会让侯成等人给他掳掠妇女,李儒虽感觉吕布变了,但还是得提前报备好。 吕布长笑道:“文优你这是害怕本侯抢了你的心上人,好…好…,要不要本侯与你书面保证一番。” 李儒见吕布心胸开阔,无半点作假,回道:“让主公见笑了,属下现在只想早点打败位宫。” “怕是想早点娶美娇娘过门吧!” 李儒也长笑道:“算是吧!” 两人相谈甚欢,心中的隔阂越来越淡,这也正是吕布所期望的。 “报,启禀温侯,高顺遣人来报,高丽军于凤郡山安营,询问是否还继续埋伏。” 吕布回视李儒,郑重道:“来者不善,怕是遇上硬擦了。” 早先,吕布便与李儒商议,让高顺带兵埋伏在凤郡山,先灭高丽棒子的先锋,打他们一个下马威,这般看来失算了。 李儒小眼一转,回道:“主公可让高顺将军继续埋伏,待天黑,若敌军派兵前来袭营,可先且放过,等彼回营时,趁机掩杀一番,如敌军按兵不动,便天亮之后撤回城内。” “李馗,速将消息传给高顺,你带领打虎队人一起去,如若今晚你杀了百八十高丽棒子,本侯可以考虑赏你一匹骏马。” 李馗一听有好马,早就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去杀高丽棒子,打了鸡血一般,兴冲冲的跑了。 现如今带方城小,不足以死守,张辽领了一千铁骑兵和三千仆从军屯在城外山坡上,与吕布互为稽首,进可攻退可守。 那三千仆从军虽没有完全改造完成,但是至少没有人敢临阵反戈,他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扶余人的鲜血,就算逃走,扶余人也不会在收纳他们。 一目了然的奖惩条例,让有些人已经转变了性子,特别是汉人和乌恒人,每每拎的扶余人的头颅最多,伙食也会好很多,一等兵的伙食和二等兵的伙食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不想吃饱睡好。 吕布遐想之余,李儒又道:“主公,听闻公台先生会识草药,何不让他在推波助澜一番。” 吕布摇头道:“高丽棒子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岂会在上第二次,文优怕是要失望了。” 李儒却一脸淡定道:“人是不会上当,可马儿就不一定了!” “你想给马下毒?” “畜牲警觉性很高,平常水、草如有毒都不会吃,如若能做到不知不觉给马下毒,到时候便事半功倍。” 吕布回道:“怕是不容易,不如你私下去问一下陈宫,能成最好,不成本侯也不怕这群高丽棒子。” 第25章 雷霆之战二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半时分。 李馗心慌意乱的对着高顺埋怨道:“高将军,这贼子不会不出来吧,俺的骏马还指望着他们的狗头呢!” 高顺这一夜都快被李馗烦透了,问个不停,也不知道吕布把这个话痨丢过来干嘛。 高顺不理,目视着前方,生怕错过了风吹草动。 “高将军,不如我们去劫营,杀他个痛快,也好过在这里被虫咬。” 高顺佯怒道:“在嚷嚷,就把你嘴巴堵起来,乱了主公的大事,我高顺第一个杀了你。” 李馗见高顺满脸怒容,生怕真惹了高顺不开心,只好双手捶土,内心将高句丽棒子胡乱骂了一通。 哒哒的马蹄声终于响起,高顺俯身耳贴地,聆听了一番,起身自言道:不下两千人。 李馗激动的看着黑幕里涌动影子,无所畏惧的道:“高将军,贼子去袭营了,你下命令吧!” 高顺不敢马虎行事,为了绝佳隐藏埋伏,就连战马都没有带来,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高丽骑兵围死,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全军听我号令行事,彼时贼军回营,若落荒奔回,只需放箭,不许出身,十支箭放完便撤,若贼军阵型整齐回营,三通长箭之后,两百人暗中造势,齐声呐喊,其余弟兄,随我冲阵杀敌,待贼军救援之前,全军必须快速撤出。” 李馗不解的看着高顺,询问道:“为何反其道而为之?” 高顺也不做答,言道:“你跟着便是,不可鲁莽冲动。” 高句丽先锋官高举领着三千骑兵急马飞驰,也速可是说了,等攻下带方县城,便保他为万骑长。 骑兵风驰电掣,张辽的大营就在眼前,高举巨声吼道:“儿郎们杀光这群汉人。” “杀” 三千骑兵迈着长蹄冲破栅门,乱刀挥舞。 “杀” 等杀进了营帐,高举才发现营内站立的都是稻草人,一个敌军都没有。 “快撤,快撤” 高举大声喊道,反正也速只是让他来袭营,至于成败都可不计,只要不折损了兵马。 大营外,张辽冷哼道:“来了,便休想走。” “全军冲锋” 埋伏在外的仆从军高举着马刀纷纷涌了出来,血色的双眼近乎痴迷的看着眼前这群骑兵,张辽战前可说了,今夜杀敌一人抵两人,要想摆脱低等兵的身份,就在今晚。 “杀” 疯狂的仆从军迈着双腿杀入营寨,那些被困在营内的高丽骑兵成了瓜分的对象,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见血,更有甚者,为了一个头颅剑拔弩张,如若不是军纪威严,差点自相残杀。 张辽手持长刀突入,长刀直落,无数高句丽棒子惨死其中,踏马而过,一招差点将高举震下马背。 高举哪里还敢久留,忙呼喊着逃命。 张辽领着本部一千狼骑兵,开始了追逐游戏,先锋官高举一路狂奔,根本不敢回头细看,那背后凄惨的叫喊声如刀子一般,在耳旁回旋,生怕自己慢半步也会惨死其中。 袭营不成,反被杀,高举内心憋屈的不行,好在跑了十里之后,终于甩开了张辽,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凤郡山就在前面。 凤郡山的幕影如一尊厉鬼,赤面獠牙,让人望而生畏,山间传来的阵阵阴风凄凉无比。 “将军,我们的人只剩下一千人!” 高举这才回身观望,三千人出去,两千人打了水漂,又气又恨。 高举凌厉的眼神看着副将,直言道:“等回了大营,便说中了吕布的奸计,敌人至少有一万人。” 副将明了,若不夸大其词,只怕高举没有好果子吃,自己只怕也要受连累。 话语间,山腰间风声更加古怪,好像被利刃撕破了一般,嗖嗖做响。 “啊” “救…” 忽然之间惨烈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还未分清缘由,一支长箭从高举的头顶掠过,吓得他冷汗直流。 “不好,有埋伏,快,你快找人突出去,请大人发兵救援。” 高举急声催促着副将,内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埋在马背上不敢起身。 箭雨一阵一阵又一阵,黑暗之中,根本分不清敌人藏在哪里,有多少人,高举只能跌着马背一动不动。 十通箭雨之后,空旷的山谷又平静了,只留下满地的尸首。 高举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四周,确定没有利箭飞来才敢直立起身,身旁跟随的人只剩下两三百人。 不一会儿,也速亲提骑兵来救,搜遍了半个凤郡山也没看见半个敌人,气的当场便将先锋官高举斩首示众。 首战失利,也速更加谨慎,忙回营去找王洪亮商议。 王洪亮老谋深算道:“大人不必惊慌,就算折损了这三千兵马,吕布也和你相差甚远,竟然吕布有所防备,明日便兵出凤郡山,兵围带方县。” “如吕布死守,可有破解。” 王洪亮对答道:“可让骑兵伏土,累填土台,直到封死四门,吕布必死。” 也速眉头长舒,又问道:“如吕布弃城奔走,可有良策。” 王洪亮回道:“可与大同江旁派一军埋伏,断了吕布北上的去路,两路夹击之下,吕布必死,况且,吕布绝不会弃走带方县。” “请先生明示!” 王洪亮道:“吕布远道而来,孤立无援,一无粮草二缺兵少将,当图一根基地,他如想走,早就跑了。” 也速深以为然。 带方县内,李馗愁眉苦脸的对着吕布道:“主公,高将军不让属下上阵杀敌。” 高顺看着李馗,不胜其烦道:“主公,这厮一夜吵吵闹闹的,甚是心烦。”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让俺冲杀,贼军溃败逃回,你反而不下令追杀?” 高顺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李馗,恨不得立马踹他一脚,回道:“贼军若溃败而回,阵型定乱,首尾拉长,如强攻,贼军怕后面有追击,定死命反击,一旦混战短时间脱不了身,贼军救援一到,必死无疑。若得胜而回,突袭而出,我于山中造谣生事,贼兵分不清真假,必前后逃窜,一举可破。” 吕布赞许的看着高顺,回视李馗,笑道:“多学着点,别一天天只会用蛮力。” 第26章 雷霆之战三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天刚大亮,带方县外便被也速的人马围死。 张辽的大营也不例外,完全切断了回城的大道,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数千匹战马驮着麻布袋子累积土台,像砌城墙一般,稳打稳扎的向城门堆来。 吕布神色凝重,这般笨拙的办法真不知道也速怎会想出来,可往往最笨拙的路子最让人头痛,十天半个月,别说堵死四门,都能累起一座斜坡,高丽棒子可以直接踏马攻城。 李儒叹道:“高丽军内有能手。” 之所以说是能手而不是高手,因为李儒已经有了对策,武将斗武,文人比才,他初入吕布军,岂会轻易认输。 吕布识趣的打量着李儒,笑道:“文优定是想到了破解的计策,快快道来。” 李儒一板正经回道:“贼军此计看似毫无破绽,但其漏同百出,伏土填门,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见成效,主公可与城脚修建箭楼,布长弓手日夜待命,一旦有贼军露头,便乱箭射死,大可减缓贼军进程。” 此计吕布也想到了,不足为奇,并且还是缓解不了危机,张辽孤身在城外,一旦隔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必损兵折将。 “文优不必卖关子了,速速道来!” 李儒不慌不忙道:“贼军砌土台,主公何不挖暗道。” “主公可让陈宫带领奴隶日夜兼程于城中挖地道,直通城外,彼时通道一成,贼军攻入城内,主公于城外反守,只怕是贼将哭都来不及。” 吕布大喜,这是要玩地道战呀,冷兵器作战还真是有趣。 “来人,去传陈宫过来。” 吕布又转身对李馗道:“张辽于城外孤立无援,你带领打虎队人趁夜出城,告诉他一定要死守大营,你便留在他手下做事,丢了大营,先拿你问责。” “诺” 李馗应承道,心里暗下狠劲,一定要出色完成这次任务,不然吕布又该处罚他了。 也速试探的对张辽发起了进攻,都被杀退而回,反正也不急一时,传令让人轮番上阵,累也要把张辽累到。 两军都在紧密锣鼓备战,城外土坡有了一个雏形,可也留下了上百具高丽棒子的尸首,城内箭楼上的长弓手可不是吃素的,那可是陷阵营内射箭强手,一个比一个准。 也速大营内,气氛不是很好,也速有点心慌意乱,他没有想到,张辽的营寨如此难攻,吕布的长弓如此快狠准。 王洪亮从旁宽解道:“大人不必烦躁,一旦土丘成型,断了吕布出城救援的道路,到时候再集重兵攻打营寨,现在强攻,得不偿失。” 本来也速想集手中所有兵马先灭了张辽,再围困带方县,王洪亮却建议斩草除根,若打散了张辽,他若带着骑兵在外围流窜,时不时来骚扰后方,将会打乱攻城计划。 “至于吕布,大人可效仿他,于城外也起箭楼,与吕布对射,压制对面的长弓手。” 也速心头的闷气终于舒缓,回身对亲卫道:“快去按军师说的照办。” 吕布看着来往挖地道的奴隶,突然想到了工兵营,分工明细是军队强大的标志。 “公台,大战之后,我意筹备工兵营,归入内政管辖范围,作为后勤战略储备,武器打造,粮草分派,战前准备,战后维修,这些全部归入其中,便交给你费心了,如有疑问,可随时来和我洽谈。” 陈宫似懂非懂,吕布又道:“此工兵非彼弓兵,乃是工匠的工,从广陵带来的工匠便可划入其中,为特等待遇,其他以此类推。” 陈宫了然,反正这也不是吕布第一次奇思怪论,又没有害处,照办便是,至于成效便只能以观后效。 城外土坡越累越高,至于王洪亮信心满满的箭楼,已经早已放弃,扶余人是善骑射,可是那都是一些短弩,射程不够,反而成了城内长弓手的活靶子,折损了两百多人。 张辽营寨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高句丽棒子见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他对手,只管叫人天天来骚扰,要么夜袭要么放箭,厌烦的很。 时间长了,士气慢慢低落,仆从军好不容易稳住的军心也开始泛散。 张辽一拳砸破营内的桌案,愤恨道:“蛮夷真是一群臭虫,不能在坐以待毙了,李馗,今夜可敢与我出营偷袭贼军主帐。” 李馗来了好几天,一直苦闷不悦,他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早就手痒。 “好,一切听张将军安排。” 张辽细道:“我意挑选八百勇士,今夜从贼军西面杀入,直冲贼军主帅大营。” 敌人近两万人,张辽只挑选八百人劫营,李馗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辽。 半夜,高丽棒子又来骚扰了一阵,营寨内吵吵嚷嚷的,被张辽紧急集合了起来。 高台上,张辽振臂高呼道:“今夜我意偷营,需从你们其中挑选八百勇士,有不怕死的站出来,事成之后这八百人不论出身,一律脱掉奴籍,入狼骑营。” 仆从军开始窃窃私语,八百人去偷营,九死一生,谁都不想死。 “我” “我” …… 仆从军中那些汉人和乌恒人率先站了出来,吕布给了他们新的生机,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如吕布败了,他们也活不了。 小半个时辰下来,便有九百人参加,张辽自信满满,回身对李馗道:“你带领狼骑营留守大营,待敌军来追,可派人接应。” 李馗心里一万个不如意,可张辽杀人的眼神让他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 月明星稀,高句丽棒子怎么也没想到,被一直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张辽,还敢起兵偷营。 张辽领着九百人从西面杀入,到处放火烧营,营内乱成一团,兼之张辽勇猛无敌,没人阻挡的住,竟让他们一路冲到了主帅大营,也速慌忙取了兵器,提枪上马劫杀张辽。 “冲” 张辽与也速打马而过,根本无心纠缠,领着部下勇士继续向东,把贼军大营闹了一个翻天地覆,这才打马望大营奔跑。 也速被气的火冒三丈,又恐吕布带兵杀来,派了一队骑兵去追张辽,半路被李馗截住,杀的大败而回。 第27章 雷霆之战大胜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带方县,城头守卫的高顺目睹了这一切,大为赞叹。 吕布第二天听说此事之后,庆喜万分,笑道:“文远勇冠三军,我之大幸。” 相持了快十天,城外的土坡已经填到了城下,最多再有两三天便可以堵死城门。 也速的手脚快,陈宫的地道挖的更快,今夜便能挖通,直达城外。 吕布好几日不见李儒,只是派人来说需要准备一件大事。 当夜,也速长舒了一口气道:“先生,本将真的不想在等下去,今夜便让手下人多派人,连夜填土,明日我便要攻入城中,不杀吕布难解心头大恨。” 王洪亮穆然点头,反正大局已定,出不了什么乱子,张辽虽昨夜侥幸得胜,但是白天差点被也速攻破大营,现在更有五千人日夜守着。 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趁着夜色,吕布现在已经带领三千狼骑兵从地道中钻出了城,只是战马无法带出来。 城中,只有高顺的八百陷阵营留守,百姓和那些抓捕的奴隶被提前送进了暗洞,藏了起来。 第二日,也速已经填满了东西两门,斜长的土坡与城墙连成一体,斜坡的高度比城墙还要高上几米,战马俯冲直下,谁都挡不住。 也速信心大起,亲自带领一万人分别从四门攻入,他要吕布无路可退。 “杀” 希律律的马蹄四起,陷阵营哪里抵得住,高丽棒子的短弩箭就像蝗虫一般,成群结队而来,躲避都来不及。 “退” 万般不得已下,高顺只好撤退,弃走城门,向内城逃跑。 “冲” 没了阻拦,高丽棒子长驱直入,也速简直不敢相信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攻入了城内,接下来便是要将吕布碎尸万段。 “杀光这群汉人,上呀!” 也速喜言于色,入了县城,吕布在凶也只是一头瘸腿的恶狼。 王洪亮捋着胡须,笑道:“大人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也速会笑道:“先生与我一道入城,想取什么只管开口。” 两人大笑入城,准备去分享他们的战利品。 …… “报,启禀大人,城内没有发现一个汉军!” 也速不知所措的看着王洪亮,心头开始不安,难道中计了。 王洪亮急道:“吕布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可能藏在暗洞里,多派人去寻找,看看有没有异样。” “速去” 也速不敢马虎,忙吩咐左右将士去速办。 迎风吹来,一股怪味传出,王洪亮凑近房屋细闻,脸色大变,这是桐油的气味。 “不好,大人快撤退!” 也速还没回过神来,城外的土坡上突然显露出数千人,为首一人正是吕布。 “吕布” 也速恶狠狠的道,提起长枪便要反击杀出城。 李儒抬手道:“放箭” 早已待命的弓箭手点燃手中的长箭射了出去,火苗落在涂抹了桐油的房屋上,瞬间火势大起,风一吹,便四面传开。 王洪亮惊恐的看着大火,急声吼道:“大人,快冲出城去,不然我们要被活活烧死。” “儿郎们,冲出去!” 也速率先发起进攻,身后惊慌失措的高丽棒子紧紧相随。 只是进来容易,出去难,那斜坡上的吕布居高临下,上来一个杀一个,滚落下去尸首将想要逃命的人撞的七倒八歪。 四门外的斜坡上都有李儒备好的弓箭手,不一会儿,整个带方县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中,城中的水井又被他提前封死了,根本没有水救火,战马受惊,到处横冲直撞,踩死了无数高句丽棒子。 也速冲杀不出去,只好回身躲藏起来,王洪亮更是急得冷汗直流,又道:“大人,贼军逃出城外,必有内道,我们找到内道先躲避一下。” 也速会意,领着亲卫四下寻找,还真找到一处暗道,忙慌忙躲藏进去,那知道钻了一半才发现是一个死洞。 王洪亮大惊失色道:“不好,怕是贼军故意布下的。” 也速现在真心一刀结果了王洪亮,两万兵马就这样毁于一旦。 等回退到洞口,高顺的钢刀已经横在了脖子上,全完了。 高顺一刀斩下也速的头颅,拎着血淋淋的头颅对身边士兵道:“提着这狗贼的头颅去招降,看谁还敢反抗。” 与此同时,吕布带领狼骑营又冲杀回城,群龙无首的高丽棒子死伤无数,一万人入城死了八千人,李儒的那一把火烧的太狠毒了。 看着满地烧焦的残骸,李儒熟视无睹,自诩道:“主公,在下的这把火可烧的满意。” 吕布骂了一句毒士,便不在回话,事先他也不知道,等出去了李儒才说。 情形稳定下来,陈宫一脸茫然的看着残破不堪的带方县,头脑一阵发麻,这又将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城外,看守张辽营寨的五千高句丽棒子,在高顺和张辽的两路夹击下,望着也速的头颅无奈下跪投降。 另外被也速派去切断吕布回海冥县的高句丽骑都尉马卫,入了海冥才发现是一个空城,也速兵败的消息一传来,便灰溜溜的逃跑了。 轰轰烈烈的大战落下了帷幕,吕布也越发看重谋略的实际效果,他的野心也开始膨胀。 “人放回了” 李儒回道:“放回去了两百多人,不出半月,便能传遍整个高句丽角落。” 吕布点头道:“我要让高丽棒子闻风而逃,早日统一整个高丽草原,不然辽东那个东北虎插上一脚,便畏手畏脚了。” “公孙度年事已高,这些年安图享乐,倒是他的儿子公孙康年少有为,到时候怕是不会放过高句丽这块肥肉。” 高句丽王国并不大,和辽东面积差不多,可是人口和物资便相差十万八千里,高句丽形势还十分不稳,鲜卑人时刻有吞并之心。 “文优,听说右大将朱丹有一个弟弟朱拓野心勃勃?” 李儒开口道:“主公倒是比在下先手一步,不错,朱拓狼子野心高句丽人尽皆知,他私自养了两千死士,不受任何人管束,就连他哥哥朱丹也管不住他,主公倒是可以入手。” 吕布正有此意,道:“此番高句丽折兵损将,武器空缺,如能找到合适的商贾,把我们手中无用的兵器倒卖给朱拓,从他手中换一些战马,倒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李儒回道:“此事不难,高句丽人往来的物资除了抢夺,便是从辽东一带商贾购买的,主公可以私人名义暗中扶持一队,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他们可不管什么道义伦常,就钱赚就行。” “好,此事速去办理,另外从东莱郡带来的盐巴还有多余,可以倒卖一些出去,这玩意,高丽人可喜欢的紧。” 李儒看着阴笑的吕布,内心一簇,这那是什么第一猛将,分明就是一个奸商。 第28章 衣带诏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恐慌漫延着整个高句丽王国,燥热的天空中,好像时不时就会传来那些被火烧死亡魂的叫喊。 位宫颓废的斜躺在虎皮长椅上,他不甘心如此。 “大王,王公们在外求见!” 位宫厌恶道:“让他们都滚回去,本王一个都不想见,孛儿图本王是不会送往吕布的。” 吕布看上孛儿图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传遍了高句丽,王公们如一群苍蝇一样,早晚在他耳旁嚷嚷,烦透了。 亲卫又道:“大王,这个时候还是该见见王公们,听说朱丹的弟弟朱拓最近收购了大批武器装备,怕是有不臣之心。” 位宫骂道:“贼子的狐狸尾巴总于露出来了,你下去传令赤木亥,让他派人日夜监视朱丹部落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传四位王公入帐” 四个半老不死的王公进帐见礼,因为部落分散在东南西北,便以方位尊称,都神色慌张的看着位宫道:“大王,你的臣民日夜恐慌不安,他们畏惧吕布这个杀人魔王,请大王尽早安抚这个魔王。” 位宫压住心头的怒火,反问道:“南王公,你说说本王如何安抚吕布?” 南王公回道:“大魔王吕布看上了孛儿图公主,为拯救你的子民,请大王把孛儿图嫁给吕布,以求高句丽王国的安宁,相信孛儿图公主也会如此认为。” 位宫怒视吼道:“你部坐镇南方,离吕布最近,不思派兵出击吕布,反而来让本王把女儿送出去,是何居心。” 南王公辩解道:“大王,吕布是上天派来的灾难,我们是躲避不了的,请大王以你的子民为重。” 位宫恨的咬牙切齿,差点控制不住,要一刀了解了南王公。 其他三位王公齐声从旁道:“请大王以你的子民为重。” 位宫看着四位王公请谏,心乱如麻,如真失去了他们的支持,草原部落大会,自己是当不上这个大王了。 位宫脸色一缓,长道:“此事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四人在草原部落大会上力保我为大王,不然我就让吕布杀进来。” 四人面面相觑,若是不答应他,只怕这厮真会引狼入室。 四人别无选择,只能屈就,对位宫应承道:“大王永远是我们的大王,只有大王才能给我们解除灾难。” 送走了四位王公,位宫自言自语道:这群老东西,等过了草原大会,本王再来一个一个收拾你们,至于孛儿图,他是本王的护身符,本王现在才不会将她送往吕布。 右大将朱丹的弟弟朱拓最近高兴的睡不着觉,一队商贾以很低廉的价格卖给了他五百具马刀,两百副弩箭,他只用了一百匹驽马,并且那商贾还说,下次可以帮他搞一些汉人的钢刀和盔甲过来,让他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他在草原上就是一个小霸王,没有他不敢干的。 …… 带方县迎来了灾后重建,陈宫半个月来没有睡一天好觉,城内已经按照吕布的布局全部推倒重建,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陈宫自己慢慢尝。 吕布的别院内,李儒带来了两个商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铜钱的臭味。 李儒道:“主公,这两位是中山大户,张世平,苏双,长年与辽东一带贩马,名声在外,高句丽人很是待见。” 张世平、苏双,吕布万万没想到李儒竟然找到了他们,这两人可是刘备起底家世的贵人,如没有他们资助马匹给刘备,估计刘皇叔现在涿郡打酱油呢。 吕布喜闻好客道:“久仰久仰,请上座。” 张世平道:“温侯有礼,听这位李先生说,温侯兵出塞外攻打高句丽是受了当今陛下的召令?” 吕布一脸诚恳的回道:“不瞒二位,陛下于许都受苦受难,私下派人给微臣传信,让微臣在塞外建立根基,营救陛下。” 然后吕布小心翼翼从古木盒中取出一块黄卷,与那日宫中传旨太监的圣旨一模一样。 吕布缓缓打开圣旨,朝着许都方向做了一个恭请圣安的手势,这才传递给张世平。 上面赫然写着:朕危许都,爱卿速救。八个血红大字,落款正是刘协。 吕布痛声苦诉道:“乱臣曹操,软禁陛下,让陛下日夜受辱,陛下这才衣带诏血书与我,恨不得立马提兵相救,可曹贼兵多将广,一旦打草惊蛇,不但救不出陛下还会让他更加受苦,我这才起兵塞外,站稳脚跟后再勤王杀贼。” 苏双将信将疑的看着诏书,他二人没见过陛下手书,一时之间,互相揣摩起来。 吕布又道:“陛下衣带诏除我之外,还传给了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并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太医吉平以及刘备,陛下怕事情败露,因此我得的是暗昭,他们是明昭,两位与刘备有旧,不妨去书信一封,询问一下是否有此事,只是此事不易张扬,还望两位以大局为重,莫要提早让曹贼知道,不然便前功尽弃,还得害死一大批人。” 看着吕布谨小慎微的模样,两人多少信了几分,反正刘备还在徐州,真要询问真假也不难。 苏双道:“温侯一心匡扶汉室,倒是我兄弟二人错怪了,我二人虽是商贾,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我二人愿助温侯统一高句丽,来往交易分文不取,还另外送温侯五百匹好马,希望温侯不让我兄弟二人失望。” 吕布一副受宠若惊的看着两人,沉声道:“两位的忠义之举,我一定上呈给陛下,请受我吕布一拜。” 说完吕布真起身弯腰作揖,苏双张世平哪敢受这个大礼,忙起身回礼参拜。 搞定了两人之后,吕布便不在掺和其中,让李儒去负责此事,反正衣带诏的事历史上是发生过的,诏书的笔迹也是李儒模仿的,和真迹分毫不差,再说自己重生来之后,也还没有破坏大体格局,应该坏不了大事。 三人商议了整整一下午,方方面面都考虑了进去,有了完全之策后,张世平、苏双两人也不过夜,连夜走了,说是五日后便将五百匹好马送过来。 第29章 挑唆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时间流转,七月的塞外开始燥热,位宫的内心却冷到了冰点。 部落大会下月初便要如期举行,只有短短十天了,朱丹声望却在日益斗增,就连起初允诺的四位王公也在动摇,就因为位宫迟迟不愿意把女儿孛儿图送走。 王庭亲卫大将赤木亥入帐禀道:“大王,朱拓最近在部落又挑选了一千壮汉,他的部卒已经达到了五千人,请大王早做决断。” 位宫眼眸寒光阵阵,问道:“朱丹最近有什么动向?” “右大将还是拖病不出,就连四位王公去探病都吃了闭门羹。” 位宫冷言道:“好手段,他这是想逼宫,想让本王在部落大会上难堪。” “与朱拓接触的商贾查清楚了嘛?” 赤木亥回道:“以前打探清楚,是大商贾张世平的商队,朱拓的武器盔甲都是从他们手中交换的。” “并且……” 位宫脸色不悦,询问道:“直说无妨!” “听私下有人说,朱拓准备拥立朱丹为王,已经暗中联络了四位王公,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杀奔镂方老营而来。” “贼子安敢?” 位宫雷霆巨怒道。 “你从何处得知?” 赤木亥回道:“张世平的马队。” “消息是否准确?” 赤木亥答道:“末将与张世平已经见过面,他说起初也不知道朱拓要起兵造反,现在朱拓威胁他,若不和他继续贸易往来,他便杀了张世平的商队,让他不敢踏足高句丽一步,朱拓还说高句丽真正的大王只能是朱丹,张世平害怕,便私下找人联系末将,他说很愿意和大王贸易往来,不要马匹只要牛羊,只望大王以后能派人保护他的商队。” “真有此事?” “张世平还说,他可以从辽东带一批长弓和钢刀过来,助大王平定内乱!” 位宫心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此事交给你去办,办好了这左大将非你莫属。” 从这次大战失利之后,他对汉人的长弓和钢刀十分看重,若现在即时补充武器装备,强大自己,再密谋杀掉朱丹一家,这大王之位也就稳妥了。 朱丹部落。 内帐里,朱丹意味深长对朱拓道:“你最近太过张扬了,要学会内敛,你这样下去,位宫早晚要对我们动手。” 朱拓活脱脱一个二世祖,不以为意道:“哥哥太过胆小了,如今我部卒已经有五千人,加上你的人马足有万余人,位宫岂敢乱来。” “他若敢来,便叫他死无全尸!” 看着朱拓那恶狠狠的嘴角,朱丹担心不已,位宫派人早晚监视他的大营,肯定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他是想反,可眼下时机未到。 “弟弟,你若再乱来,我便让阿妈来管教你。” 朱拓不厌其烦道:“我知道了,你别告诉阿妈,哥哥,我最近交换了五百套盔甲,这可是好东西,要不要见识一下。” 朱丹疑惑道:“最近张世平和你交易怎么这般频繁,你是不是私下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朱拓笑道:“哥哥就是胆小,张世平是大商贾,位宫也不敢轻易去得罪他,弟弟和他是正常的交易往来,他给我武器盔甲,我给他战马。” “什么!战马,你起初不是说只是一般平常的驽马和牛羊?” 面对朱丹的询问,朱拓辩解道:“驽马只能换普通的马刀,只有真正的好马才能换盔甲和钢刀,再说我们战马多的是。” 朱丹追问道:“你可去查过这些盔甲从哪里运来的?” “张世平说是从辽东偷运过来的,应该不曾有假,难道哥哥还怀疑是吕布送来的?” 朱丹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从今天起不许外出一步,不然休怪当哥哥的无情,待我书信一封与公孙度大人,询问一下此事。” “哥哥你…,既是偷运过来的,公孙度又怎么知道?” “这么多的武器盔甲,你认为张世平可以悄无声息的运过来?公孙度岂能坐的住?如让位宫知道你私自勾结吕布,交换战马,我们全族都要被你拖累。” 朱拓脸色忽白,若真被认定勾结外族,他们的贵族身份也就要完蛋了,难道事情真有蹊跷? “哥哥,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位宫。” 朱丹安抚道:“事情还没有到万不得已,不可鲁莽,我派人去一趟辽东,你先去把张世平稳住,不能把风声传出去。” 两人连忙分头行事,暗战却悄然逼进。 带方县城 看着三千匹上好的战马,吕布乐的心花怒放,这些都是他从广陵带来的残破铜甲换来的,和高顺陷阵营装备的铁甲有很大区别,不但重,并且坚韧程度也没有铁甲好。 “文远,高顺,把狼骑营和陷阵营不良的战马全部剔除,从这批战马里面挑选,然后再把剩下的战马按功行赏给仆从军。” 张辽、高顺两人大喜不已,再也不用为战马发愁,曾经吕布在徐州为了几百匹战马还和张飞大打出手,现在终于翻身做土财主了,马,多得是! 吕布又开口道:“公台,马蹄铁进展如何?” 陈宫回道:“勉强够装备张辽将军的狼骑营战马,修建城池,翻新房屋还要备大量铁器,不敢多用了。” 吕布看着小气的陈宫,无亦给了自己一个定心丸,只有会把家的人才会过日子呀!陈宫这个大管家看来名副其实。 至于仆从军,没有一统高句丽之前,吕布是不敢轻易放任不管的,改造就要彻底,只有灭国之后,无路可退,这些人才会把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 李儒从旁道:“主公,张世平已经按你的吩咐,停止给朱拓武器盔甲,转向给位宫交换。” “怕是朱丹已经有了察觉,你去问问张世平要不要派人去协助一下他,我怕他出不了镂方老营。” 李儒回道:“张世平已经和位宫亲信大将赤木亥牵上线,已经被送出镂方老营,以后往来交易由赤木亥亲自押解护送,朱丹轻易下不了手。” 李儒又宽慰道:“主公,不必过多担忧,他二人常年塞外贩马,没有一点手段怕是早死透了。” 吕布释然,道:“文优,据探子回报,公孙度这个老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了。” “只怕公孙度是蓄谋已久!” 李儒一开始就在担忧,公孙度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吕布把高句丽这块肥羊独吞,他在等,等吕布和位宫生死决战时,从背后杀一刀,坐收渔利。 李儒谏言道:“十日后便是草原部落大会,主公当给这堆干柴加一把烈火,让他燃的越旺越好,越早解决战斗,才能抽身回来对付公孙度。” 吕布从旁笑道:“怕是文优等不及要娶新媳妇了吧!” 玩笑之后,吕布脸色一变,正色传令道。 “张辽听令,带领仆从军扩大清缴地区,哪怕是打到镂方老营也不为过,记住,死缠难打,见好就收。” “遵命” 张辽毅然领命,周边地区早被清空了,此番得了军令,大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第30章 风起云涌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草原的风不知何时泛着思思血腥味,让人避之不及。 南王公大营人满为患,每个人都苦着脸,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王爷,吕布的贼军早晚偷袭,已经有二十多个部落沦陷了,牛羊马匹损失惨重,请王爷让大王发兵救援!” “属下所部大营被贼子张辽趁夜偷袭,死伤无数,请王爷为属下作主!” …… 喋喋不休的请愿让南王公内心无比烦燥,他能有什么办法,吕布现在已经从一头小恶狼长成了一头噬血成性的猛虎,他不敢惹,就连位宫也不敢去惹。 “诸位……” 南王公话未说完,一个百骑长气喘吁吁的揭帐入内,急声禀道:“王爷,快跑,张辽带兵杀了过来,距此只有五里路。” 南王公从坐席上摔倒在地,口中念叨道:“快撤!” “快撤” 南王公来不及召集家眷,匆忙带着亲兵护卫向东王公的部落去逃命。 五里外的原野上,张辽正领着仆从军兴冲冲的向南王公王帐奔袭。 短短五天,南王公所部被张辽侵蚀的所剩无几,抢夺了大量的牛羊马匹,数个部落被血洗成河,仆从军已经杀上了瘾,根本停不下来。 “全军冲锋” 随着张辽的吆喝,仆从军血色的双眼精光大起,杀气腾腾。 不及片刻,仆从军马蹄将王帐冲的东倒西歪,杀戮无可避免。 南王公逃跑途中回身观望王帐,心如刀绞,他的妻儿全部沦陷在其中,恨意悄然上头,造成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位宫导致的,他要报仇。 “你带领五百人打扫战场,其余人随我追杀。” 张辽当机立断的道。 风卷残云,嘀嘀的马蹄声就像丧钟,把南王公的心都快振碎了。 “快” 南王公死命的挥舞着马鞭,促使着战马疯狂逃命,没有什么比命重要。 镂方老营 位宫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长弓,道:“赤木亥,这次你立下大功,待本王收拾了朱丹这个乱贼之后,便立你为左大将。” “谢大王恩宠” 张世平最近给他交换了大批的武器,得意忘形的位宫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 赤木亥又开口问道:“大王,三天后便是十年一度的草原部落大会,我们何时动手。” 位宫阴沉道:“就在今晚,听说吕布已经占了南王公的土地,南王公定会联合其他三个老家伙,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你先下去秘密准备,本王今晚亲自带兵去斩杀朱丹。” 位宫甩了甩一身的肥肉,雄心归来。 他从张世平哪里换来了三千把马刀,一千把钢刀,五百副长弓,让他又招募了五千人,狂妄自大的野心又勃勃复活。 落夜 位宫跨上战马,带领着近两万士兵向朱丹部落而去,他要力挽狂澜,稳定自己的王位。 朱丹大营,从辽东传回来书信,张世平的武器不是从辽东偷运过来的,是从带方一带流转过去的,这更加坐实他的猜测,朱拓被吕布蒙蔽了。 “哥哥,理会这些做甚,只要我们自己强大了,还会怕吕布不成。” 朱丹语重心长道:“你不知道,汉人都是老奸巨猾,不会无缘无故把武器盔甲送给你,只怕是故意挑拨内乱。” 朱拓联想到最近张世平取消了与他交易,改换成和位宫交换,只怕真的在里面有猫腻。 一阵疾风涌入大帐,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禀道:“报,启禀右大将,大王起兵向大营杀来了。” 朱丹急声询问道:“有多少人?” “倾巢出动” 朱丹身形一晃,强自镇定道:“怕是来者不善,朱拓,你速去军营召集士兵。” 朱拓应承了一声,急忙跑出去。 位宫一路疾驰而来,待赶赴朱丹大营时,朱拓已经召集了本部五千死士,两军对持,剑拔弩张。 位宫喝住战马,辱骂道:“朱丹贼子,你想起兵造反不成。” 朱丹不及答话,旁边朱拓回道:“滚回你的老营,不然定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赤木亥怒吼道:“大胆贼子,竟敢对大王不敬,爷爷来取你狗命。” 赤木亥提刀出马,如恶狼般死死的盯着朱拓,恨不得活剥生吞。 朱拓怒起,回骂道:“爷爷怕你不成。” 钢刀在握,朱拓正准备出列,朱丹一把拦住,大声对着位宫道:“大王,这一切都是吕布的阴谋诡计,切莫让吕贼的奸计得逞。” 位宫笑道:“朱丹,你认为本王还会信你,这等假话都能想出来,受死吧!” “赤木亥,出击” 位宫号令一下,两万士兵潮涌而至,根本不给朱丹答话的机会。 这边朱拓急性子早已上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也不服。 “杀” 两边人马混战不断,死伤当然不可避免。 一个时辰后,兵少将寡的朱丹败退而逃,位宫大获全胜,占领了朱丹的大营,对外宣称,朱丹起兵谋反,意图自立为王。 自古成王败寇,高句丽人更是如此,强者为尊的时代,胜者即为王也是大道。 草原大会还是如期举行,四位王公迫于压力,在大会上只能屈服,就连部卒也被位宫夺取,朱丹带领残余部卒逃到辽东投奔公孙度去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吕布,当听闻此事后,吕布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安稳了,他就是要分化高句丽的势力,朱丹一走,他夺取镂方老营要容易的多。 军中大营,吕布取过李儒所做的高句丽版图,指着镂方老营威严道:“张辽、高顺听令” “张辽带领一千狼骑兵三千仆从军从西进攻。” “遵命” “高顺带领陷阵营本部,两千仆从军从东进攻。” “遵命” “本侯带领三千狼骑兵从中路直插镂方老营,三路人马五日后在镂方老营会合。” 吕布又回身对陈宫道:“带方县便交给公台看管,多派斥候监视辽东动静,小心行事。” 带方县只有一千人留守,吕布很是担忧,公孙度的动向越来越大,他必须提早行动,不然,到时候便是两面夹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陈宫人已经瘦了一圈,可精气神越发旺盛,吕布能重新觉醒,他再苦再累也值得。 “请主公放心,陈宫定不辱使命。” 吩咐已定,大军即刻出发,高句丽的天空开始风起云涌,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第31章 位宫溃败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镂方老营丸都城。 吕布的三路人马浩浩荡荡奔杀而来,离此只有二十里路,沿途所有的部落全被清剿一空。 位宫王庭大帐内,气氛格外压抑。 位宫正烦燥地走来走去,这天气闷热的让人心烦意乱,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吕布的一万铁骑。 “赤木亥,派人密切监视吕布动静!” 赤木亥为难道:“大王,吕屠夫的游骑十分厉害,我们的探马根本进不去。” “你们不会反击嘛?交换来的长弓都是摆设?” 位宫杀人的眼神让赤木亥后背一凉,堪堪回道:“吕屠夫的长弓比我们射的更远,每每探马还没摸过去,便被他们的游骑射杀了。” “混蛋,一群没用的东西!” 位宫怒容更甚,厉声呵斥道:“明日大战,你若斩不了吕布的头颅,就自杀谢罪吧!” 时至今日,位宫感觉朱丹说的没错,他们都中了吕布的诡计。 吕布大营。 高顺昂然道:“主公,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吕布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高顺脸上,沉声道:“高顺听令,带领陷阵营本部连夜出发,一人两马绕道而行,直插位宫后方,明日大战之际,务必夺下位宫大营。” “遵命” 高顺刚毅的神色一如既往,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张辽听令,带领两千狼骑兵前往劫营,扰乱位宫的探马,掩护高顺。” “诺” 两人领命而出,帐内只剩下吕布、李儒两人。 吕布信誓旦旦道:“待明日,全军出击,正面击破位宫大军,以寒敌胆!这一次,我要让所有高句丽棒子记住,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必须以铁血的事实告诉他们,所有阻拦本侯的人都没有活路的……” “主公英明。” 李儒目光一闪,凝声道:“主公,位宫虽号称三万铁骑,却多是刚刚新招募的,既无实战之经验,又缺少武器盔甲,如正面交锋,根本敌不过狼骑营五千之众,况且还有五千仆从军协助,破之易如反掌。” 吕布神色大定,以待明日之战。 …… 次日正午,太阳火辣无比,东南风刮的呼呼作响。 ”昂……” “呜……” 位宫大营前的旷野上号角齐鸣、无尽的肃立之气随着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 数万铁骑在旷野上铺展开来,接连成海,阵列森森,枪戟如林,旌旗猎猎招展。 位宫寒目直视,打量着吕布,咬牙切齿道:“吕贼,今日便让你魂归于此。” 赤木速打马出列,虎视眈眈的看着吕布,手中的钢刀攥的吱吱作响。 吕布生冷的面孔斜眼瞧了一眼位宫,身宽体胖活脱脱一个死肥猪,这等不入流的货色真还入不了他的法眼,回身对张辽道:“张辽听令,先斩了他的先锋官。” 张辽领命而出,九尺大刀倒提上阵,银白色的刀锋在烈日下刺目不已。 “雁门张辽来也,三招之内必取你狗命。” “杀” “杀”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纵马疾进,倏忽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着” 张辽长刀顺势而起,左手一探,一团白粉向赤木亥脸门砸去,张辽敢说三招内斩杀赤木亥是有原因的,那白粉是吕布再三嘱咐给他的,里面裹的是石灰粉。 赤木亥大惊,忙起手遮挡,石灰粉散落到眼球,痛的他哇哇大叫,手脚方寸大乱。刹那间,张辽的长刀已经如影而随,冰凉的刀刃从脖子上划落,连人带马被劈成两断,战马噗呲一声摔倒在地,嘶鸣不已,内脏的血水裹着赤木亥的头颅不断抽搐。 战场较量,张辽本不屑使这种手段,可吕布强调必须要吓破高句丽人贼胆,让他们以后闻风而逃,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赤木亥身死,高句丽士兵士气顿衰。 位宫不甘心的看着吕布,回身对左右将校呵斥道:“谁敢出阵,杀了张辽,本王封他为左大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长脸大汉请命出战,手捧一把连环大刀,巨声吼道:“张辽小儿,爷爷来取你狗命!” 张辽冷森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两马交错,张辽毫不慌张,游刃有余的甩出一记拖刀计,一刀将长脸大汉劈落下马。 “张辽小儿,休的狂妄,吃俺一刀。” 又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拍马而出,长刀直取张辽心窝。 “痛快,速来受死。” 张辽格外沉着冷静,只待长刀到了身前,才缓缓抬起九尺大刀,一记重劈,犹如泰山压顶,力大无穷,将胡子大汉手中长刀劈成两断,再顺势而起,斩落下马。 …… 张辽一连斩了高句丽十个将校,一时之间神威大振,就连位宫都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斗将比不过,便只能硬冲,位宫强压住心头慌张,在人数上他可是占据了绝大的优势,拔出宝刀,大声吼道他:“出击。” 近三万铁骑齐奔而出,如海浪袭来,一层接着一层,那肃杀之气直窜云霄,就连火辣的骄阳都躲进了乌云里,不敢露出半点身子,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咯咯作响。 “前进” 吕布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巨声吼道。 “吼” “吼” “吼” 巨雷般的号子声在狼骑营上空盘旋,纵马而出,自然而然中列成了冲锋方阵,如铁甲怪兽,向高句丽棒子滚滚而去。 左右两侧的仆从军紧紧跟随,在侧翼形成一把无形的利刃,狼骑营便是那无坚不摧的剑尖,锋芒毕露。 位宫眸子里阴霾沉沉,厉声吼道:“放箭” “唆唆…” 弩箭兵的箭矢破空响起,数千支锋利的弩箭掠空而起,交错相织就像一张巨大的渔网,牢牢地锁住下面的一草一物。 吕布长戟一挑,长声吼道:“上盾牌” “哗哗…” 狼骑营士卒井然有序的从后背上解下盾牌,高举头顶,一片盾墙紧密相连,死死的护住马背上的骑士。 “咻咻…” “笃笃…” 雨点般的箭矢呼啸而下,生硬地扎在厚实的盾牌上,瞬间响起连绵不绝的闷响,勇往直前的骑兵营丝毫不受影响,宛如无可阻挡的滚滚岩浆,继续向前突进。 位宫倒吸一口凉气,贼军竟如此强大,又大声传令道:“拦住吕布中军,然后再从侧翼包围。” 高句丽令旗招展,骑兵猛然中央靠拢,就像一座土丘,看着厚实无比。 “杀”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碰撞在一起,铁器撞击的碰碰直响,刀光血影,顿时混战开来。 张辽一马当先,策马疾驰,长刀凌厉,如天神护体一般,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狼骑营相续跟上,弑杀的狠劲越战越盛,长枪直下,高丽棒子的马刀根本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窝被长枪搅成窟窿。 死神镰刀四处收割,数以百计的高丽棒子滚落下马,根本无从还手,一个千骑长趁机对着一个狼骑兵后背偷袭砍去,马刀刚刚落下,还没来得及捅进狼骑兵背心,便被后继跟上的狼骑兵斩成两断。 “杀” 暴戾的屠杀才刚刚拉开序幕,越来越多的高句丽骑兵围拢靠了上去,人山人海中,狼骑营变得是那么璀璨夺目,如启明星般,深深刺痛位宫的双眼。 面对越发凶残的狼骑营,位宫脸色大变,阴沉道:“让中军散开,铁屠死士上。” 这是位宫的精锐死士,足有三千人,都是两百多斤的大汉组成,每个人都使用一条带有长铁链的大锤,铁链挥舞开来,一旦被大锤飞舞的圆盘砸中,不死也要残废。 如不是万不得已,位宫不会轻易出动,铁屠死士虽猛,奈何行动迟缓,且耗气力,一旦久战不下,只有被活活累死。 如今战事已到至关紧要的地步,一旦让张辽突破阵型,全军便如一盘散沙,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吼吼吼” 三千铁屠死士巨吼而出,背负着位宫的重望奔入前阵,三千人列开阵型,舞动着手中的长链,高句丽骑兵纷纷避开,唯恐砸到自己。 “碰…” “铛…” 铁屠死士的长链舞的呼呼作响,一锤下去,战马的前蹄尽数折断,战马悲鸣长嘶扑倒落地,狼骑营士兵也滚落下马深受重伤。 一个又一个的狼骑营士兵被铁锤砸死,进攻受阻,阵型便乱了。 “哈哈…” 位宫得意忘形的狂笑不住,他已经看的明细,只要堵住张辽的中军,两翼的仆从军更本不足为惧。 “传令,左右两翼各分五千兵马出击。” 号角齐鸣,位宫大军一分为三,悄然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像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吕布生吞了。 张辽左冲右突,根本突不开铁屠死士的阵脚,奋起强攻才杀了六个死士,还差点折了自己的战马,只得绕马遁走,想要从别的地方撕开缺口。 将台上,吕布阴沉的道:“如不快速撕开敌军阵型,怕是今天要被位宫反杀了。” 李儒叹道:“这等粗莽的行事也只有高句丽人能想到,主公,如现在鸣金收兵,五千仆从军恐怕要全军覆没。” “不能撤退。” 吕布斩钉截铁道,又回身对身旁的李馗吼道:“黑鬼,召集打虎队随我冲锋。” “遵命” 李馗大声答道,打虎队人个个奋勇无畏,严阵以待。 李儒正预阻拦,可惜赤兔马已经一骑绝尘奔了出去,如一团火球快无踪迹。 第32章 福祸相依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张辽冲杀了一番,进退维谷,本想后撤换长弓射杀铁屠死士,奈何高句丽弩箭兵已经穿插在铁屠死士身后,乱箭纷飞,只能撑起圆盾暂避锋芒。 吕布带着人马冲入其中,于位宫将台五百步外收住战马。 “李馗,扛戟!” 吕布侧身将方天画戟丢给李馗,俯身取下赤兔马马背上的龙舌弓,张手抽出三支雕翎箭,搭上龙筋弦,秋月弓圆,箭发如飞电。 觑高低无侧偏,一箭正中位宫身前护卫,一箭从位宫头盔上掠过,一箭正中位宫身后大旗绳索。 位宫吓得面色全无,弯腰躲藏在亲卫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口。 绳断旗落,砸在位宫的头顶上,裹在里面看不见身影。 五百步的距离,位宫想都不敢相信,吕布竟能箭无虚发,万幸自己躲在亲卫后面,不然早死了。 一般长弓最多只能射三百步,四百步已经是骇人听闻,五百步真的是闻所未闻。 “位宫已死,弟兄们冲呀!” 随着吕布的高呼,打虎队的人也齐声巨吼。 “位宫已死…” “位宫已死…” 声音越传越广,成百上千的狼骑营士兵也高声吼道,那刚刚低沉下去的士气又燃上了心头。 高句丽人回身观望高台,只见大旗掉落,位宫真的不见踪迹,好不容易起来的战意又跌入深谷。 “杀” 吕布从李馗手中取过方天画戟,身先士卒,长戟挑起一条铁链锤,狠狠向铁屠死士头顶砸去,砸的那人脑浆炸裂。 “李馗,捡起地上的锤子,给本侯砸进去。” 蜂拥而至的弩箭被吕布尽数扫落,一骑一马就像铁塔一般,坚硬无比。 李馗拾起地上的铁链锤,在空中抡起大风车,直向铁屠死士砸去。 打虎队人纷纷效仿,他们胯下的战马全部被一层铁甲包裹着,只有马眼睛露在外面,锋利的弩箭敲打在马甲上面,一点作用也没有,弩箭撞击得叮叮作响最多也就是给战马挠痒痒。 “弟兄们,砸破这群狗崽子的头颅。” 李馗声大如雷,回旋在每个打虎队人的耳窝。 吕布用最好的材料给打虎队战马全部上了马甲,每个人都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 “冲” 吕布在前用方天画戟杀出一条血路,身后打虎队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将铁屠死士阵型砸的七零八落,缺口瞬间暴露出来。 张辽见势,大声喊道:“随温侯诛杀蛮夷,扬我大汉雄威!” “杀” 狼骑营又反复冲杀上来,彻底撕开铁屠死士的防守,缺口越来越大,铁屠死士死了一拨又一拨,终于全军崩溃,惨死在狼骑营的铁蹄之下。 位宫好不容易从大旗下挣脱出来,冲冠眦裂,大声嚷道:“本王没死,本王没死。” 可惜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厮杀的潮流中,没人能听见,最要命的是,细眼观望之后,自己引以为傲的铁屠死士已经全军覆没了。 左右亲卫道:“大王,快撤,吕屠夫杀上来了。” “撤?对,本王守住大营,吕屠夫粮草耗尽自当离去,传令,回撤大营。” 位宫胆怯的道。 悠沉的号角声起,位宫率先在亲卫的拥簇下往大营方向逃跑。 高句丽人本就士气低落,闻听号令之后,顿时土崩瓦解,一个个丢盔弃甲发疯了一般向回逃。 “冲…” 张辽大声吼道。 狼骑营将士高昂的士气再次爆涨,杀气腾腾,将逃窜的高句丽人吓得魂飞魄散。 一路溃败逃窜,数以千计的高丽人成了狼骑营铁蹄之下的亡魂,位宫就连会看的勇气都没有,这不是人,这真的是一群魔鬼。 好在大营的旗帜已经映入了位宫的眼帘,待逃回大营,再重新来过。 “驾…” 战马吃痛,四蹄翻飞,待冲到大营跟前才发现,营内铁甲骑兵林立,八百陷阵营士卒正挥舞着钢刀,静待羔羊入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好,大营被吕屠夫占了,快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位宫神魂俱失,调转马头向北而上,一心只想着逃出生天,也不管身后有没有士兵跟上。 喊杀声不曾停歇,死亡便不曾暂停,逃窜不及的高句丽人被跟上的狼骑营踩成肉泥,与草坪合二为一,张辽领着狼骑营一直追杀了二十里,才勒住战马,回到大营与高顺会合,已经落幕了。 “赢了…” “我们赢了…” 吕布高声吼道,声如洪涛,荡气回肠,久久激扬在镂方大营内的每一个士卒心窝,让人不由自主的敬佩、拜服。 张辽、高顺附和着也吼道:“我们赢了…” 随之所有人都一起吼道:“我们赢了…赢了…” 这一夜,草原上的狼彻夜长嚎,敏锐的嗅觉让他们觉察到了空中的血腥,还有杀戮的气息,它们知道,高句丽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位宫的帐篷成了吕布的犒赏三军的营帐,入内酒气熏天,大小将校全部被邀请了进来,就连仆从军人也在其中。 这一次狼骑营虽然只折损了近千人,但是五千多仆从军死的只剩下一千人,真的让吕布内心触动,若没有仆从军两翼的侧护,狼骑营损失将要更大,这些人没有临阵脱逃,全部死在冲锋的路上,他们是勇士,真正的勇士,可以正式成为他们内部的一员。 酒过三巡,吕布对着张辽道:“将仆从军余下的一千人全部划入狼骑营,同吃同住,告诉他们,只要死心塌地的跟着老子干的,老子绝不会亏待他们。” 四个存活下来的仆从军千骑长翻身长跪,由衷答谢道:“谢温侯活命之恩,我等万死不辞。” 吕布开怀大笑道:“都起来,以后有老子一口吃的,便少不了你们一口喝的。” 四人欣喜不已,又拜谢了一番,才入席落座,对吕布更加敬佩。 吕布借着酒劲又道:“黑鬼,孛儿图找到没有?” 李馗起身打着酒嗝道:“已经找到了,正等候主公发落。” “带上来,让大伙瞧瞧,到底是长什么样子?好宝贝不能让文优藏着掖着。” 满堂一阵大笑,气氛又上了一个台阶,只有李儒脸色越来越红,也不知道是酒意还是内敛。 不多时,一个芳龄女子被推了进来,年约二十,比之貂蝉也不差几分,水灵灵的眼珠子格外迷人,就像一颗蓝宝石,异域风情十足。 “真她娘的漂亮,早知道就不送给文优了。” 吕布一副后悔的表情,让李儒手心都捏出了汗,生怕吕布又起色心,霸占了孛儿图。 吕布看着李儒复杂的神色,暗自好笑,万万没想到李儒这个毒士也有腼腆的时候。 “哈哈…,文优,还不快快去和你的小娘子秉烛长谈,围着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干啥,你就不怕我们给你抢了。” 吕布哈哈大笑道。 李儒起身对着吕布行了一礼,也不多做解释,长笑道:“各位,在下先失陪了,哈哈…” 吕布需要去激发犒赏手下这些将士,让他们要盼头,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要给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安家,让他们有归宿感,这也是李儒当初的绝户毒计的初衷,要将高句丽人血脉彻底抹干净。 而远在几百里外的陈宫遇到了大麻烦,公孙度真的发兵来了。 当朱丹带着残余部卒逃到辽东之后,自愿俯首称臣,并且再三对公孙度谏言,一定要趁吕布羽翼丰满时将他连根拔起。 吕布的名声公孙度可是了如指掌,暗腹:如让这虎狼之心的人得了高句丽,只怕辽东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便让长子公孙康为主将,朱丹为副将,领兵一万直接杀奔带方县而来。 “信使派出去了嘛?” 陈宫憔虑不安的问道。 主薄回道:“已经分五路向镂方老营方向去送信,就是怕贼子在路上有埋伏,信送不出去。” 吕布离开带方县时,便和陈宫约定每日书信往来,可昨日公孙康大军杀来,便断了联系,只怕真的是被公孙康埋伏了。 “大人,贼军势大,一旦温侯不能快速从镂方老营脱身出来,只怕带方县城是保不住了。” 主薄的担忧也正是陈宫所想,如吕布被位宫拖住,便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陈宫正色道:“你先下去吩咐都尉,让他严阵以待,谨防贼子半夜偷袭。” “诺” 主薄告退而去,一千仆从军能不能守住一万人的进攻,他自己都没有底。 陈宫趁夜掌灯,向陈登的院落而去,如能请陈登相助,总好过自己独身一人掌控全局,胜算也能多几分。 “铛铛…” “睡了嘛?” 陈宫敲打着门锁,向内问道。 不一会儿,灯火燃起,陈登打开门扉,一脸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陈宫一本正经回道:“特来请教,可否入内稍座片刻。” “进来吧。” 平淡无奇,陈登依旧波澜不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第33章 陈登归顺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在下与吕布有言在先,三年内不会为他出半点谋略。” 陈登坦然道。 他虽对吕布有了重新的认知,有勇有谋,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可这依旧不能改变他三姓家奴的污点,陈登更不会归顺他。 面对陈登的闭门羹,陈宫不以为意,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了,缓缓开口道:“此番是在下私人来请教陈兄,与温侯没有半点关系。” “你…” 陈登万没有想到陈宫会出此下策,看向陈宫的脸色也变得厌恶起来。 陈宫自言道:“公孙度派公孙康领兵一万攻打带方,形势危机,还请陈兄助我。” 陈登自诩道:“陈公台,在下岂会上你的当!你与吕布都是奸诈的小人,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若城破,陈某引颈受死便是。” 冥顽不灵,陈宫内心一阵反感,语气变得极不友好道:“陈登,你就是一个自诩清高的假君子,温侯对你礼尚优佳,本不思你有多大回报,如今温侯远征高句丽,扬我大汉国威,这是民族大义,你却为了私人恩怨不顾国家利益,十足是一个伪君子,现在城中就连十岁的小孩都自发去守城,而你还在这里坐享其成,才是真正的小人。” 陈宫越说越生气,他早就对陈登颇有怨言,此番全部都发泄了出来,心里反而好受多了。 陈登不语,比起陈宫所言,仍平不了他心中对吕布的恨意。 陈宫见陈登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若城破,数万人将惨死其中,而你陈登便是罪魁祸首。 陈宫摔门而去,陈登却内心开始触动,陈宫留下的话是真的毒,让他心窝阵阵剧痛。 “咳咳…” 陈珪走了进来,看着一脸茫然的陈登道:“我儿不必内疚,我陈家人敢作敢当,吕布的确是一个奸诈小人,可此番征讨高句丽,若成功也算得上是为大汉朝开疆扩土,比之袁术自立为王,谋朝篡位便好过很多,明日你便去助陈宫守城,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 陈登惊愕的看着父亲,不敢相信陈珪突然就转变了。 陈珪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从吕布出兵高句丽开始,我就暗中观察他,发现此人真的变化很大,暂且不说好坏,只要他能统一高句丽,承认自己人大汉人,老夫便信服他,你便助征讨这些蛮夷也无妨。” “父亲,吕布可是一个反复无常之人,若不是他助董卓,或许这天下也不会这般混乱!” 陈珪叹道:“黄巾之乱时,天下已经大乱,老夫最近也在想吕布当初所言,这天下早就今非昔比,天子的召令已经传不出许都了。” 陈登心有所簇,又辩解道:“可是丞相毕竟是正统之道,吕布只是一个反贼。” “反贼?我儿可还记得刘备,此人自诩大汉皇室帝胄,还不是出逃许都,复占徐州,若曹操一心为汉室岂会容不下刘备,若刘备没有二心,又岂会出逃许都,这天下将要彻底大乱。” 陈珪所言,彻底将陈登惊醒,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一心怀揣着曹操之辈都是忠臣,不曾想过,看来真的是自己太过迂腐,就连老父亲都看的这般明细,惭愧惭愧。 陈登羞愧道:“孩儿受教。” 陈珪释然道:“我儿尽管放手一搏,莫叫外人以为我陈家没落了,公孙度盘踞辽东数年,早有自立为王之意,和那袁术都是一丘之貉,我儿杀他,当是为大汉铲除奸邪之辈。” 陈珪人是越老越精,他其实是有私心的,若吕布真能熬过眼前这一关,到时候又将是一霸主,在这塞外,捏死他父子二人,又有谁能知道,再不让陈登谋划谋划,怕是真的离死不远。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常,陈珪父子的秉烛夜谈,自己把自己招降了。 当夜,公孙康三更半夜偷袭攻城,若不是陈宫提早防备,备了大量火油,只怕已经沦陷。 次日,太阳才刚刚露出身形,公孙康已经兵临城下,准备强攻入城,他要让吕布无家可归。 “大人,贼兵已经兵围四门,我们没有出路了。” 县尉心虚道。 陈宫极目细望,密密麻麻的人马反而让他心头稍安,因为他没有发现抛石车,显然公孙康是为了快速行军,轻车简行,只带了云梯和破门车。 “传令下去,让长弓手上箭楼准备,一旦贼军进攻,专挑贼军将领射,射杀一个赏银十两。” “遵命” 县尉刚刚退下去,主薄带着陈登走上了城楼,两人四目相对,竟不知道怎么开口,显得有点尴尬。 陈登望了望城外的敌军,叹道:“怕是不好死守,可命人把城门堵死,据死力守。” 陈宫心胸一宽,看来陈登是来协助帮忙的,当下也不客套,开口道:“我正有此意,只是贼子人多势众,守城将士只有区区一千人,很难坚守,公孙康可是有长弓手。” “若能坚守个三五日,待大军回援,公孙康便不战而退,只是不知道告急文书传出去了嘛?” 陈宫回道:“我与主公约定每日必有书信通传,此番断了联系,他应该有所察觉。” 陈登点头道:“如此便好,眼下便是据城死守,可与城中造势,严明大军已经攻克镂方老营,一统高句丽,正在回军的路上,再从城中挑选死士守城,允诺他们,若战胜一律解除奴籍,高句丽人岂敢不效死力。” 陈宫心喜,如此到可缓解燃眉之急。 陈登又道:“城中火油毕竟有限,敌人强攻之际,可命人拆卸房屋,火烧墙脚,敌军只能火熄之后才能攻城,如此也能拖延半日。” 陈宫头皮发麻,前番李儒一把火毁了半个城池,如今陈登的计谋怕是要将整个城池的房屋都要烧毁。 可眼下又无其他办法,只好应承,对主薄道:“你速下去召集工兵营的人,挑选两千死士守城,封死城门,其他人协助拆卸房屋,能拆的全部拆了。” “诺” 带方县的房屋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没有一天是完整的。 公孙康意气风发的望着带方县城,骨子里悄然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他可是公孙度的寄予厚望的人,辽东的下一代霸主。 “公子,请下令攻城,从镂方老营传来消息,吕布已经和位宫生死决战了,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来。” 朱丹与阵前请命道。 公孙康笑道:“世人都说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真想会一会他,区区一个带方县,根本不足为患。” “朱丹,你带领本部士兵为前队,拿下带方县。” 以公孙康量定,朱丹的两千人马攻下城门应该易如反掌,他开始思绪城内的金钱女人。 “号呜…” 号角齐鸣,朱丹的两千部卒扛着攻城云梯向带方县袭来。 霎时之间,低沉绵远的号角声一阵接着一阵,激烈的战鼓声更是响个不停,再富有节奏感的号声中,攻城梯竖立而起,倏然之间连接成片,向城墙上斜靠过来。 “放!” 城墙上,县尉一声令下,守卫在城池上的士卒长弓拉满,飞箭而出,直窜城下敌军的前胸,箭楼上的长弓手早已蓄势待发,锋利的羽箭直接向敌军的将校脑门射去。 “咻…” 一支支利箭贯穿敌人的胸甲,利箭透胸而出,敌人接连摔倒在地,死伤上百人。 朱丹急声吼道:“弓箭手反击,派一队士兵去撞破城门。” “咻咻…” 城头和城外开始互相对射,利箭纵横,稍有不慎,便有人惨死其中,占据人数优势的朱丹夺了先机,不断逼近城脚,在盾牌兵的护卫下,足有百余人冲进了城门洞口,开始破门。 越来越多的敌人冲到墙脚,云梯已经靠上了城墙,登城死士已经开始攀爬云梯,向城头杀来。 “咻咻咻…” 城外敌人的箭雨仍旧不停,可守城的将士却只能冒着被箭矢射穿胸口的危险开始向下砸滚石,推云梯,一旦让敌人冲上城头,便岌岌可危了。 “咚咚…” “啊” “啊…” 一个又一个登城死士被砸落滚下去,将下面的人压伤一大片。 “哐当…” 城门终于被砸碎,哪知门后面早已被大石土块封地严严实实,根本入不进去,反而被从城头上滚落的滚石把路给堵死了,活活困在里面。 “上,胆有回退者,立斩不赦。” 攻城受阻,朱丹亲自领着督战队在后面督促,不拿下带方县,自己以后在辽东根本难以立足,更别谈复国了。 “杀” 终于有死士突上了城头,可惜孤身一人上去,却被早已等候的长枪直穿心窝,鲜血淋漓,染红了脚下的云梯。 “冲…” 一个滚落下去,另一个死士又爬了上来,城头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快支撑不住。 “火油准备。” “放” 危机之时,陈宫赶上了城头,忙指挥带来的士卒将一罐罐火油倒下去,刺鼻的气味瞬间四下开来,呛的人哈欠不断。 火油砸在云梯上,顺流而下,湿透了攻城死士的衣甲,就连云梯也变得光滑无比。 “点火” 一支支火点燃,顺着云梯烧下去,火油遇火瞬燃,顿时整个云梯变成一条火带,就同云梯上的死士一起燃了起来。 凄惨的叫喊声响彻城脚,比之鬼哭狼嚎还要可怕,火越烧越旺,城脚下变成了火海,再也没人敢上前半步。攻城再次受阻,朱丹气的火冒三丈,只得短暂停止进攻,等待大火熄灭再进攻。 第34章 陈登之策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半个时辰后,城脚的火不但没有熄灭,还冒起了黑烟,熏的人眼泪直流。 朱丹猜到城里火油有限,那会猜到陈宫竟然把房屋拆了丢到城脚烧火,火势已起,一时半会自己是熄灭不了,就连公孙康都开始急躁不安。 公孙康怒容满面的看着朱丹,埋汰了一声:“废物。” “还不去五里外的河滩取水灭水,杵在这里干嘛!” 朱丹敢怒不敢言,只得埋怨在心里,公孙度对自己本就疑心颇重,这次出兵,就连朱拓也被扣押在辽东,还不是防备他。 “走,去取水。” 朱丹吆喝着手下士卒取水去了,对公孙康更是恨之入骨。 敌人退却,陈宫终于缓了一口气,只是一旦火灭,将要迎来敌人更加疯狂的进攻。 …… 百里外,吕布正纵马疾驰,赤兔马背上的血汗淋淋,它已经很久没有出汗了。 就在攻破镂方老营的第二天,吕布便内心恍惚不安,陈宫派来的信使断了,肯定是带方县出了变故,位宫远遁鲜卑大漠,自顾不暇,这个时候只有公孙度会进来搅屎。 吕布当机立断召集高顺、张辽、李儒商议,让张辽带领三千狼骑营驻守镂方老营,监管新招降的仆从军和抢夺来的财物。 吕布随高顺带领陷阵营本部,一人两马连夜向带方县赶回,李儒带着两千狼骑营紧随其后。 陷阵营士卒已经赶了一天一夜,中途除了短暂的休息,连眼睛都没有眯过,胯下的战马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越跑越慢,就连赤兔马都开始冒血汗了。 带方县不能丢,里面不但有他的妻室,还有陈宫这个死党,任何一个都是吕布不可或缺的,若公孙度真伤了他们其中一个,吕布现在就要直奔辽东,杀他个天翻地覆。 凤郡山已经若隐若现,吕布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生怕陈宫等人出了意外。 “驾…” 再累再困,也没人停留,天色渐暗,吕布终于赶到了凤郡山。 “吁…” 吕布喝住赤兔马,传令道:“全军就地修整一个时辰。” 他是冲动但是还没有丧失理智,这般人困马乏的冲回带方县,不但解不了带方县的危机,还会白白送了陷阵营士卒的命,他们可也是吕布的宝贝疙瘩。 “高顺,让几个机灵弟兄去抓几个敌军游骑回来,我们不能误打误撞跑的公孙度的圈套里去。” 高顺忙吩咐一个小将下去行动,这等小事,对他们来说就是轻而易举。 不一会,一个穿着辽东兵甲的游骑被带了回来,被高顺一把倒提着扔到吕布面前,痛的那厮鬼叫连连。 “可知道我是谁?” 游骑惊魂不定的看着吕布,半响才胆颤道:“你是…你是吕布!” 吕布凶恶道:“既知道我是吕布,便如实相告,不然我将你剁碎了喂狼。” “小的…说,全部都说。” 游骑三魂丢了两魂,迭声回道。 “何人领兵?” “大公子公孙康。” “有多少人马?” “一万人。” “带方县是否沦陷?” “尚未沦陷,白天守城的人纵火焚烧城脚,根本无法进攻,现在火还没彻底熄灭。” 吕布心头稍宽,只要带方县还没沦陷,陈宫等人便是安全的。 吕布又凶神恶煞道:“可想活命?” 游骑胆怯的看着吕布,木然的回道:“愿为温侯效力。” “好,你且回去,告诉公孙康,本侯在凤郡山等他。” 游骑胆战心惊的道:“小的不敢。” “你如实说便是,不然本侯现在就杀了你,你也看见了,本侯只有这几百人马,一并告诉公孙康。” 游骑不解,哪有这般引火上身的人,当下为了活命只管连连点头。 游骑被驱逐了回去,如一颗火炮在公孙康军营中炸开了锅。 “什么,你说吕布杀回来了?” 游骑颤声道:“就在凤郡山,只有不足一千人。” 朱丹在侧,闻听吕布回援,不可置信的看着游骑追问道:“你可看的清楚?吕布现在应该在镂方老营,就算位宫不济,也不可能一战便溃,在下怀疑你是吕布军中的奸细,故意蒙混视听!” 游骑苦诉道:“大公子,真的是吕布,请大公子派兵一查便知。” 公孙康攻城不下,本就火恼,又见朱丹怀疑自己的士卒,脸色大变,恨意道:“区区一千人而已,有什么值得争吵的,朱丹你带领本部剩下来的一千士兵,另外在给你派一千士卒,去夜袭吕布大营,只需胜不需败。” 朱丹憋屈不已,只得服从,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公孙康虽狂妄自大,但是也不是碌碌无为的蠢才,他相信游骑说的吕布打回来了,但是绝不相信只有一千人,可能成千上万人,此番吕布回援,十有八九是位宫败退了,亦或者吕布占据了上风,种种迹象表明,形势对他十分不利,他让朱丹去夜袭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如今留给他的选择要么攻城要么撤退。 原本以为带方县一小城而已,强起而攻一战便能唾手可得,哪知吕布竟将周边所有小县的物资人口全部迁入其中,让它从一个人口不足万余人的小县,变成了一个七八万人口的大城,这般下去,假以时日,一旦让吕布扎稳根基,早晚对辽东不利。 公孙康鹰眼如勾,大声传令道:“传令下去,准备夜袭攻城。” “遵命” 左右将校得令,纷纷各自行事。 “呜呜……” 号角催征,辽东军从睡意中惊醒,急急忙忙的穿衣披甲,扛着武器跑向将台前。 常年与鲜卑、乌恒人作战,辽东兵可谓兵强将猛,这也是公孙度盘踞辽东的底蕴。 公孙康年轻气盛道:“众将士听令,今夜必须杀入带方县,先入城者赏金十两,杀敌一人赏银十两,胆有后退者,立斩无赦。” “威武” “威武” “威武” 士气如虹,公孙康信心满满的回顾着台下的将士,大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豪气,宝刀一挥,朗声道:“出发!” “杀…” 白天的大火已经熄灭,虽不时有烟霾冒出,但一点也不影响辽东军攻城的步伐。 “咚…咚咚…” 城头战鼓四起,县尉不曾想到辽东军白天受挫,夜晚又来攻城,不眠不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快,快射箭!” “来人,速去请陈大人。” 县尉手忙脚乱的指挥道。 “冲呀…” 辽东军越发凶猛,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可苦了城头的县尉,白天抵御攻城,箭矢已经消耗差不多,此时又是夜晚,根本不能有效的抵制。 一个又一个辽东兵顺着云梯爬上城头,抵着守城的将士开始反击,形势越来越不利,县尉急得满头大汗,手提一把钢刀加入其中,围住冲上来的辽东军,将他们困在墙垛旁,不然会让越来越多的辽东军冲上来。 公孙康看着攻城进展顺利,大喜而望,攻破带方县就在今晚,到时候断了吕布根基,在从辽东出兵,合围吕布,高句丽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孙康越想越高兴,催促督战队抓紧时间攻城。 待陈宫跑到城头时,城头已经混乱不堪,县尉都快坚持不住了。 “杀” 跟随陈宫而来的府兵加入其中,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片刻后,辽东军又被杀退了下去,县尉重新站稳了脚跟,累的气喘吁吁。 兵器的撞击声连绵不绝,打斗依旧继续,陈宫看着城脚下黑压压的一片,倍感压力,怕是守不住了。 低声对身旁小将道:“你速回温侯府邸,派人保护夫人从暗道撤退出城。” “遵命” 只要能安全送走主母,陈宫便死得其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辽东军刚刚被压下去,这会在公孙康的督战队喝令下又冲了上来,守卫的士兵再也抵不住,死亡越来越多,城楼濒临沦陷。 “快,快跟上。” 危急时刻,陈登领着一队士兵跑上了城楼,每个人手提一口门桶,里面黄黄的液体正冒着气泡,奇臭难闻,让人不由做呕。 陈宫内腹一阵翻滚,差点呕吐,靠了过来问道:“陈兄,这是什么?” 陈登不及细答,只是道:“烦请大人把贼兵赶下城去,在下便能助大人多守一夜。” 陈宫欣喜不已,厉声道:“众将士听令,杀光城楼的贼人,我们有救了。” 守城的士卒本已到了绝望的地步,看着陈登前来救援,求生的欲望又燃起来了,大声吼道:“杀光这群狗娘养的。” “杀…!” 守城将士凭着最后一口信念爆发出巨大的战意,早晚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临死一搏,拉个垫背的也不亏,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辽东军那是他们的对手,又被压制下城头。 陈登见时机成熟,大声吼道:“快,快将金汁从云梯上倒下去。” 手提木桶的士卒早已准备多时,大步冲到墙边将木桶里面的液体快速倒了下去。 “啊…” “真臭,是什么鬼东西!” 云梯最上面的辽东军被液体烫的手舞足蹈,滚落砸下去,将下面的人带了一路,金汁也顺着流了下来,瞬时城脚奇臭无比,辽东军呕吐不止,马虎大意间,又有金汁液滚落下来,粘到皮肤上,烫的直骂爹娘。 金汁液溅落到辽东军满身都是,有人细看了一下,大声叫骂道:“是屎,他娘的是屎尿。” 陈宫在城头已经知道,这所谓的金汁是陈登命人把茅坑里面的屎尿混合烧开的水所制,不但滚烫还奇臭无比,由于缺少滚石箭矢,此时对付辽东军再好不过了。 第35章 偶像遇偶像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凤郡山外,朱丹远远的便能看见篝火阑珊,人影晃动,可是他却按兵不动了,他知道,吕布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本来以为公孙康的游骑是故意混淆视听,可自己派了十几个探马去查看,全部被吕布的人射死了。 “大人,我们都已经来了快半个时辰了,我们何时进攻?” 身旁的副将询问道。 朱丹脸色一沉,假笑道:“你认为我们这点马能打败吕屠夫的铁骑?” 副将不答,他是朱丹的旧部,吕屠夫的名声他可是早有体会。 “如不进攻,公孙康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他现在也容不下我们!” 朱丹心神恍惚,早些年他对公孙度很是看重,一心想要附和公孙度好助他一统高句丽,可谁知现在公孙度已经暮年老矣,他的儿子公孙康根本看不起自己落魄的身份。 朱丹思绪良久才开口道:“让辽东军先去探营,如有埋伏我们先撤。” 副将得令,下去吩咐一千人辽东军开始进攻。 “呜…呜呜呜…” 号角瞬起,一千辽东军迈开步伐冲向吕布的营地,喊杀声响彻山谷,如厉鬼哭嚎。 “杀…” 领头的辽东军率先攻入营地,一刀砍在门口的士卒身上,抽刀软绵绵的,细眼一看竟是一个带着头盔的草人。 待先迁部卒杀入营地,才发现营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十个稻草人迎风晃动,篝火森森,显得诡异无比。 朱丹见先迁部卒已经杀入营地,却不见一个敌军,大声吼道:“不好,中了吕屠夫的奸计,快撤!” 与此同时,凤郡山头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声势浩大,如山崩地裂之势,将辽东军吓了一个半死。 “撤,快撤!” 朱丹声嘶力竭地吼道。 两千人弃奔而逃,好像遇到了什么恶魔一般,生怕晚了半步便落入十八层地狱,走相践踏,折损了上百人。 箭矢喷射,山林之中根本看不清多少人,朱丹只是一个劲逃跑。 带方县外,公孙康气的不可开交,万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么难攻,也不知道城头的金汁液是谁想出来的,真是无耻之极,这般有伤风化的事,他公孙康也忍受不了。滚烫的水虽伤不了性命,但是可以烫的人连举起武器的勇气都没有。 攻城不利,反而又搭进去了近千人,公孙康已经开始动摇了。 而就在此时,后营火光大冒,喊杀声越来越重,火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形显露出来,正是吕布。 高顺领着陷阵营士卒已经将公孙康的大营烧的面目全非,所有粮草也被付诸一炬。 “高顺,冲锋。”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高顺振臂高呼,声若洪涛,在空旷的原野上惊起一片波澜。 “陷阵,陷阵!” 陷阵营八百士卒齐声吼道,如泰山之势,让攻城的辽东军心头一颤。 “杀” 赤兔马打着响鼻,飞奔杀入辽东军中,前蹄如钢锥一般,一脚踏破一个辽东军的脑门,血红的脑浆四溢炸裂,惨不忍睹,又张口嘴去撕咬近身的另一个辽东兵。 吕布长戟纷飞,一戟挑落一个将领,虎目如炬,死死的盯着公孙康,双腿一夹赤兔马,直接向公孙康杀去。 “拦住他,快!” 公孙康急声呵斥道,他狂妄自大但是还没有迷失本性,以他劣拙的武艺,别说三招,可能一招都抵不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左右亲信护卫死死的将公孙康卫在其中,周边的将士如潮水涌了过来,将吕布死死馋住,只有用送死的办法来拖住吕布。 战争越发激烈,陷阵营如一头头猛虎,生猛的撕碎面前的辽东军,钢刀铁马一刀一个,再硬的木盾也没能挡住。 希律律的马蹄声如丧钟,撞击在每个辽东军的心窝,稍有不慎便做了战场野鬼。 “砸穿” 高顺高声吼道。 急涌的铁流如海浪滔天,碾碎眼前的一切,战马奔腾,将辽东军撕裂成两半,士气低落的辽东军首尾不顾,半个时辰不到,便全军溃败,落荒而逃。 公孙康早就随着亲卫的保护逃出了战场,远远的看着吕布,从后背一直凉到脚后跟,赤兔马旁已经倒下去四五十个将士,如不是这些送死的人来纠缠住吕布,只怕公孙康早已人头落地。 近万人辽东军在夜色下,被高顺的陷阵营冲的七零八落,四下落荒而逃,公孙康只得作罢,大势已去,只好收拾残部往辽东方向撤退。 公孙康前脚刚走,朱丹便追了上来,两军合为一处,朱丹问起缘由,大胆猜测到可能中了吕布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怕是凤郡山藏兵是假,暗中偷袭才是真。 可是这个猜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若让公孙康知道自己被吕布的几个疑兵吓得胆战心寒,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朱丹不敢说破,只是说凤郡山吕布还藏有伏兵,公孙康当下信以为真,哪里还敢久留,打马急走,生怕吕布又追了上来。 事情也果真如朱丹所猜想,凤郡山吕布就只留下了五十人,故布疑阵,好让辽东军分兵抵抗,自己好从中偷袭,至于那凤郡山山顶的声势,的确是真的,那是兵士将山头的巨石推下来,滚落砸的到处声起,让朱丹以为藏兵在里面跑动。 城头上,陈宫终于稳住了身形,苦苦支撑下盼来了他们的救星,忙叫人搬开城门洞内的巨石土块,迎接吕布入城。 陈宫领着一班守城的将士拜礼道:“恭迎温侯凯旋归来。” 吕布连忙扶起,心怀感激道:“诸位都是好样的,我吕布能在高句丽站稳脚跟,全都是仰仗各位,我吕布发誓,今生定用性命护你们周全。” “主公言重了,我等自愿效死力。” 众人表皆于情,吕布动容不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与共,荣辱并驱。 吕布眼角余光之处,惊奇的发现一个他不敢相信会出现的人,陈登! 陈登双眸回缩,微低头颈,有意躲避开,可陈宫却直言快语道:“主公,此次如不是陈登相助,怕是带方县早已沦陷。” 吕布惊讶的无以伦比,陈登竟然会自愿归顺,实在是未曾预料,当下也不含糊,诚恳道:“得元龙相助,吕布之大幸也,请受吕布一拜。” 今非昔比,陈登已经归顺,吕布表面思想文章还是要做到位,礼贤下士这玩意,古人还是比较看重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吕布拱手作揖对着陈登便行礼,端庄得体,陈登看的明细,根本不是什么猩猩作假之态,内心感触颇深,连忙止住吕布,又忙回礼道:“罪人陈登愿为君侯大人效劳。” 吕布手把手扶起陈登,畅意而笑道:“哈哈…,世人都骂我是三姓家奴,我吕布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知耻而后勇。” 陈宫又道:“县尉赵石拒敌死守,守城有功,理应加赏。” 吕布唤至身前,赞许道:“不愧为我汉家好儿郎,我记得你是臧霸兄弟从琅琊国带来的,这县尉你当的,好好干,吕布记下你了。” 县尉赵石感激不已,连声谢道:“末将愿致死追随温侯,死而无憾。” 吕布又道:“如今背井离家,远离徐州,都是我吕布的过错,如果有一天我吕布有实力了,一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回徐州。” 赵石感怀道:“温侯言重了,末将本是常人真定人,离这里也不远,某的父母早亡,便流落到泰山,追随了臧霸将军。” “什么你是常人真定人?你可知道赵云?” 吕布激动的询问道。 赵石回道:“赵云与我是同乡,只能算是认识,不是很熟,早些年他带领义从入了公孙瓒的幕府,四年前我回老家祭祖遇见过他,他已经辞官归隐,为他哥哥守孝,在当地流为广传。” 辞官归隐,吕布越想越兴奋,简直比吃了蜜蜂屎还要高兴,对于他来说,他最钟爱的三国人士便只有赵云,侠肝义胆为国为民。 赵云之所以追随刘备,一则是刘备一直哭着仁义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二则是汉朝皇室正统的延续,可以说赵云不是忠于刘备,而是忠于汉室。从初期的护幼主七进七出,在他心里后主刘禅便是汉室正统的希望,到后期的直言不讳将田地家产归于民,关张被害后力谏刘备不可伐吴,当联吴抗曹兴复汉室,种种迹象表明,赵云算得上是一个愚忠汉室的人,这也是后期刘备不重用赵云的原因。 吕布诡异的笑容,让在场的人都揣摩不透,疑惑不解的看着,半许,吕布才从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自诩道:“诸位见笑了,吕布失神了。” “走,我们回府细谈。” 吕布仰天长笑,直笑的人内心发麻,他内心早已给赵云下了一万个套子,无论如何也要将赵云忽悠过来,反正刘备还没流落到邺城,赵云也还没和他相见,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便存在一线可能,吕布想想便高兴的不得了。 于回府的路途,吕布看到所有的房屋全部被拆卸一空,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内心默默心疼陈宫三秒钟,这灾后重建的工作怕是又要让陈宫睡不着觉了。 第36章 进取东夷州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次日,李儒也领着两千狼骑营士兵赶回了带方县,镂方老营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带方县,安民告示已经四处张贴,带方县内永久免除赋税,鼓励通商,给予商队高句丽境内官兵押解保护,城内死气沉沉的民生又萌出了新的生机。 就连城中的近万的奴隶也看见了希望,陈宫颁布的最新赦令写道:二年内表现良好的奴隶一律脱去奴籍,可入军可定居。 简陋的县府内院,吕布、陈宫、陈登以及李儒围座在一起,脸色各异的看着桌案上的一块黄巾包裹。 吕布开口坦诚道:“这就是传国玉玺,我意将它送到许都,归于正统。” 陈登眼眸精光一闪,不敢相信的看着吕布,人人都想得到这国之大器,他却看的如此云淡,是心系汉室还是谋取私立? 李儒起身拍手叫好道:“主公明智。” 而陈宫显得便没有那么激动,他是早就知道吕布手上有传国玉玺,只是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就要送出去。 吕布又道:“三位皆是我心腹,我便直言不讳,我意将高句丽划为大汉朝的第十四州,取名东夷州,扬我大汉国威,诸位意下如何?” 李儒小眼急转,朗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进取东夷州,此等大事当传告天下。” 吕布苦笑道:“文优缪赞了,区区弱郡之地,何喜欢做,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如今已与公孙度交恶,若名不正言不顺,一旦让公孙度先发制人,怕是有嘴也难说清楚,此事当速行。” 陈宫建议道。 李儒附议道:“主公可让张世平帮忙传播消息,这等利国好事,他当不会推脱,一旦消息天下人流传,可遣两路人马往许都方向请恩,一路过辽东出幽州从冀州下许都,多备奇珍异宝,宝马良驹敲锣打鼓而行,量袁本初也不敢拦截皇供。一路走水路从东莱郡上徐州往许都而去,派心腹之人怀揣传国玉玺,秘密求见曹操。” 吕布点头道:“文优之意正合我意,元龙可有见解。” 陈登穆然道:“温侯明智,陈登无异议。” “好,此事便由公台将传国玉玺带去许都,公台与曹操有旧,曹操当不会刻意为难,你走之后,便由元龙掌管内务。” “诺!” 陈宫欣然领命,就目前来说,吕布不能找一个武将去,文臣中,李儒的身份不适合,乱国毒士,杀害帝后的罪人。陈登初归顺,吕布可不敢冒这个风险,万一曹操死皮赖脸的把陈登扣押住,得不偿失。 陈登起身推辞道:“内务关系重大,陈登怕乱了温侯的大计,请温侯另寻贤明。” 吕布也不管陈登到底是推辞还是试探,心诚意足道:“元龙之才天下少有,你若胜任不了,只怕这天下没人能做成,你与公台同治,便是我吕布的大幸。” “元龙兄不可在推辞。” 李儒、陈宫两人从旁劝解道,倒是让陈登面色微红,让人以为他有点居功自傲的意思,连忙回道:“在下便当仁不让了,若有不正之处,还望温侯早日指点。” 四人细说开来,最后终于归纳一处,由陈宫亲自手书,上表:建安四年八月,高句丽时常寇掠大汉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流离失所,血流不止,民不聊生,臣吕布痛惜汉家百姓,率部曲五千进缴高句丽,斩高句丽左大将也速,赤木速,驱逐高句丽王位宫,一统高句丽疆域,扬我大汉国威,请特请示陛下,以高句丽地域设置东夷州,下设东夷校尉府于镂方老营丸都城,带方郡,乐浪郡,臣自领州牧,陈宫为别驾从事,陈登为簿曹从事,张辽、高顺为兵曹从事,征常山真定人赵云为护东夷校尉,望陛下恩准。 至于李儒,他可不敢这个特殊时期出现在世人面前,免得将一锅好粥给搅糊了,大起大落之后,他也不好名利了。 赵云是吕布强烈要求加上去的,他可不管赵云能不能听从宣召,反正先把高帽子给他扣上,不可让刘备得了头签。 时日流转,转眼便到了月底,吕布又当爸爸了,貂蝉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皮肤白嫩煞是可爱,取名为吕豆豆,其中的含义只有吕布自个知道,吕豆绿豆,吕布自己都感觉乱的很。 …… 许都,丞相府。 吕布一统高句丽的消息如风一般到处都传播开来,有歌功颂德的,说吕布开疆扩土是大汉之福,也有背后口诛笔伐的,言吕布刻意挑起边境战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 曹操谓身旁郭嘉道:“奉孝,万没有料到吕布竟会奔袭高句丽,那边塞弹丸之地,他也能看得上?” 郭嘉一脸苦闷道:“实则是万万没想到,吕布还会这般行事,怕是背后陈宫等人指使,远奔高句丽倒不失是一个好地方,至少比留在徐州对我们有利。” 一提到徐州,曹操也火恼,当初真不该放刘备这个小人出许都,如今这家伙已经在徐州为祸一方了,不但斩杀了大将朱灵,还把他派去徐州的刺史车胄也一并杀了,若不是郭嘉提出先招降张绣,再剿灭刘备,怕是曹操早就派兵去团灭刘备了。 “听说吕布送了五百匹宝马,二十辆车的奇珍异宝,往许都前来恭呈陛下,已经进了冀州袁绍的地盘。” 曹操笑道。 郭嘉谏言道:“怕是前来讨官要爵的,他这般招摇行事,故意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吕布可是汉室忠臣,就连公孙度,袁绍也不敢刻意去截留,好让丞相难堪。” 曹操目色一厉,道:“区区一郡之地,何足道哉,赏给他便是,若他想要幽州,也一并赏赐给他,就看他能不能跨过公孙度的辽东郡。” 郭嘉直言道:“主公,此时不亦让吕布与公孙度交恶,若让公孙度拖住袁绍幽州的兵马,大可为我们减缓压力。” “奉孝所言甚是……” 言语间,许褚入内禀道:“启禀主公,府外有故人求见,问丞相还记得昔日中牟县活命之恩?” “快,快请进来。” 昔日曹操刺杀董卓未遂,改装逃走,至中牟县被擒。公堂上,曹操用言语打动县令陈宫,使陈宫弃官一同逃走。行至成皋,遇曹父之故友吕伯奢,盛邀曹、陈至庄中款待。曹操闻得磨刀霍霍,误为吕存心加害,便杀死吕氏全家,焚庄逃走。陈宫见曹如此心毒手狠,枉杀无辜,十分懊悔,宿店时,便趁曹操熟睡后独自离去而投吕布。 这段往事天下间只有他二人知道,曹操亲自迎了出来,不待陈宫见礼,一把拉住郭嘉道:“奉孝,这便是陈宫陈公台。” 又热情对陈宫道:“公台,这位是郭嘉,这是许褚!” 一片赤诚的热情,着实让陈宫有点受宠若惊,陈宫一一见礼,才开口道:“陈登奉温侯之令出使许都面见丞相,特有要事相商。” 曹操依旧面色不改,圆滑道:“今日只是叙旧,不谈战事,许褚,去吩咐下厨,准备上好的酒菜,我要与公台大醉一场。” 许褚忙领命告退而去。 陈宫见曹操有意推脱搪塞,长声道:“叙旧之事来日方长,温侯有一件利器让在下亲自交给丞相,还望丞相屏退左右。” 曹操不悦道:“莫让俗事坏了你我之间的情义,公台便留在许都,曹某绝不会亏待于你。” 陈宫笑道:“丞相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下怕是高攀不起,还请丞相屏退左右,这件利器平常人见不得。” 曹操戎马半生,自是不怕陈宫行刺,将左右伺候的下人虎卫全部撤了下去,开口道:“奉孝是某心腹,公台直说无妨。” 陈宫来时便听吕布说郭嘉可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回道:“郭先生当除外,温侯时常告诫在下,郭先生乃是人中龙凤,天下大事没有能瞒过先生的法眼。” 这句话传到郭嘉耳朵里,倒像是吕布变着法的嘲笑自己。 陈宫从内衫里取出一块黄巾包裹,郑重的放在曹操手中,道:“这是温侯送给丞相的利器,丞相不妨打开细看。” 曹操入手感觉此物微沉,透着丝丝冰凉,拨开上面覆盖的黄巾,霎时惊的目瞪口呆,又镇定自若呵斥道:“吕布私造玉玺,想陷害本丞相不成。” 陈宫朗声回道:“丞相何必欲盖弥彰,此玉玺乃是真正的传国玉玺,郭嘉先生当知典故,可细看。” 相传秦始皇命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命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传国玉玺乃成。 西汉外戚王莽篡位时,派其弟王舜向西汉太后索要此玺,太后一怒之下将玉玺掷于地上,玉玺被摔破一角,王莽令工匠用黄金补缺。 郭嘉观望了一番,含糊其辞道:“在下位卑,不曾见过传国玉玺。” 他二人的马虎眼手段,陈宫一眼便知,陈宫据理力争道:“昔日袁术兵败下邳,刘备意欲争夺传国玉玺,被温侯抢先一步,温侯言道,此等国之大器,当归于正统,奸诈之辈若想私吞,必会断子绝孙,果不其然,袁术便落得一个抛尸荒野的结局。” 曹操看着陈宫,阴沉的脸道:“吕布真是这样说的?” 陈宫对答所流道:“温侯原话便是,私吞者必断子绝孙,只有汉室正统的人才能座享天命,还说袁绍不遵号令,和袁术如出一辙,羞愧他袁家三代为公,竟不懂礼义廉耻,早晚必亡。” “好,好,真是隔日如春秋,没有想到吕布也能一心忠于汉室,天下之大幸也,传国玉玺本丞相连夜便送进皇宫,亲手交给陛下。” 曹操信誓旦旦道。 陈宫拜谢道:“多想丞相成全,正因为丞相的大义凛然,温侯才放心将玉玺交给丞相,而不是袁绍,这是温侯的上表书,还请丞相过目。” 陈宫将上表状呈给曹操,一脸正经道:“温侯来时曾说,若丞相要战马,他可以……” 哪怕是陈宫没有说下去,曹操已经懂他的意思,吕布是想议和,无利不起早,都是一些虚名罢了,赏赐给他便是。 “公台暂且住在府中,明日我于早朝上向陛下请旨,也好了却公台来回舟车劳顿。” 当下曹操以敬献玉玺为由,便吩咐下人带陈宫早早去休息,待明日早朝。 第37章 推波助澜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及夜,曹操真的入宫将玉玺交给了刘协,只是又让许褚抽调了一队虎卫充当执金吾卫士,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皇宫。 大汉天子刘协木讷的看着桌案上的传国玉玺,小小年纪脸上浮现出本不该出现的忧愁哀伤,左右没有一个宫女,只有那日去广陵为吕布宣旨的太监。 “王公公,你说曹操为什么要把传国玉玺送回来?” 刘协开口问道,以前没有玉玺之时,曹操还礼让他三分,大小官员可以入宫面圣,可现今有了传国玉玺,曹操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文武百官都需有曹操的传令才能入宫。 王公公回道:“老奴久在深宫,不曾理会诸侯之间的打打杀杀,一心只想服侍陛下,倒是这传国玉玺本就是陛下之物,他理应归还。” 刘协长声短叹一番,想起衣带诏已经过去几个月了,除了刘备外出占据了徐州,马腾回了西凉,其他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何时才能从曹操的软禁中解脱出来。 次日,曹操于文武百官面前道:“今玉玺归位,汉室正统得以延续,诸位当一心匡扶汉室,若有二心者,当五马分尸而死。” 至于传国玉玺怎么来的,只要吕布不说,曹操也不会说。 百官惧怕,皆表臣服,曹操又将吕布的上书表呈了上去,细道:“陛下,吕布身躬赛外,为我大汉开疆扩土扬我大汉国威,理当嘉赏,臣附议吕布为东夷州牧,传旨各州各郡。” “臣等附议!” 百官齐声附和,让曹操心情大好。 刘协依旧木讷的道:“丞相言之有理,准奏,此事便交由丞相处理。” 曹操又道:“宛城张绣已纳降表,臣请奏陛下,封其为扬武将军。” “准奏!” 刘协允诺,这早朝早就成了曹操的独角戏,他如坐针毡只盼早些结束。 小太监见曹操没有请词,便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是惯例,形式还是必须要走的。 尚书程昱出列请奏道:“臣有本启奏,徐州传来八百里急报,刘备不遵号令,结党营私,擅自残杀朝廷大员,十恶不赦,请陛下下旨清剿逆贼。” 刘协小眼中阴霾不断,又不敢言表于情,语顿道:“刘皇叔乃是大汉帝胄,当不会做出违背祖宗的事,还请尚书细查!” 曹操目色一厉,大声道:“回陛下,臣听闻刘备盘踞徐州有效仿袁公路之体态,早晚必自立为王,还请陛下圣裁。” “这……” 刘协一时之间竟无从答话。 只听得曹操冷哼一声,便有朝中议郎出列请奏道:“启奏陛下,徐州百姓皆处于水深火热中,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 紧接着一大班文武官员齐声附议,刘协牙口紧咬,差点咬破嘴唇,无可奈何的道:“此事一并劳烦丞相代朕处理。” 曹操毕恭毕敬的道:“臣遵旨。” 朝会结束,刘协落寞的回到了寝宫,神情恍惚,对曹操更加恨之入骨。 …… 陈宫得了刘协封吕布为东夷州牧圣旨,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去。 曹操婉言强留道:“公台何必如此着急,东夷州蛮夷荒废之地,可苦了你这个文弱书生。” 陈宫回道:“苦日子过惯了,倒是眼界也低了,能安生吃口饭,睡个好觉便知足了,望丞相早日放我回去,免得耽误了丞相扫除叛逆的时机。” 曹操长笑了一声,自言道:“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吕布也只能流落到塞外苟且偷安,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陈宫不以为意,喜怒不惊,淡然道:“丞相早日提防刘备才是,温侯一心只想做一个塞外安乐侯,不念丞相挂念,在下便告辞了。” 陈宫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也不管曹操是否同意。 曹操见他去意已决,要么放他走,要么将他扣押起来,思滤间陈宫去而复还,走至曹操身前轻声道:“在下一时心急差点误了大事,来时温侯让我给丞相捎一个口信,刘备身上有陛下的血诏,望丞相早日处理,免得他到处招摇撞骗。” 曹操惊骇,目不转晴的看着陈宫,暗道:贼子吕布到底在许都安插了多少探子,为何对许都的事如此了解。 陈宫见曹操又起疑惑,开脱道:“这是温侯在广陵时无意得知的,还请丞相明察,在下告辞。” 陈宫起身悄然离去,他还真怕曹操突然性起,把他强行扣押在许都。 待曹操回过神来,陈宫已经出了丞相府,陈宫与他有活命之恩,他也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辈,陈宫实属要走,便如了他的意愿。 陈宫当日便回了客栈,与李馗会合,急出许都,往回赶,如吕布所言不假,许都怕是又将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果不其然,陈宫刚走,曹操便命人传来祭酒郭嘉、尚书程昱,彻底查办此事。 在程昱的严刑逼供下,事情逐渐浮出水面,刘协将血书密诏藏在衣带里,赐给车骑将军、国舅董承谋刺曹操,董承又与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太医吉平以及“左将军刘备”等人共同密谋除。 曹操闻听之后,盛怒不已,当夜便提剑入宫,将董承的女儿董妃当着刘协的面乱剑刺死,吓得刘协神魂俱失,昏死了过去。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部满门抄斩,只有马腾、刘备二人潜逃在外才幸免于难。 第二日便有诏书下达,言道董承等人结党营私,企图颠覆汉室,被曹操提早发现,这才免国家社稷于危难之中。 一时之间,许都城人人自危,就连偷鸡摸狗之辈也吓得闭门不出。 不日之后吕布送往许都的宝马良驹、奇珍异宝终于到了许都,一路敲锣打鼓而来,天下间莫不通传此事,到让吕布博了一个忠心不二的美名。 当陈宫带着圣旨回到带方县时,已经是九月中旬,终于了却了心头大事,从此以后,吕布便是名正言顺的东夷州牧。 第38章 李儒论势上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汉献帝建安四年九月,大汉东夷州牧、温侯吕布,正式将乐浪郡一分为二,分置乐浪郡、带方郡,昔日高句丽王庭镂方老营丸都城置东夷校尉府。 如今整个东夷州南与马韩、辰韩、弁韩相连,北与夫余、鲜卑、沃且接壤,西靠辽东郡,东临大海,可这塞外半岛之地周围,部卒林立,蛮夷众多。 鲜卑境内有曰律、推演、慕容、拓跋、魁头、骞曼、素利、弥加、阙机等部。还有乌桓苏仆延部、普夫卢部、那楼来部、丘力居部依附在辽东郡内外,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交相攻伐,局势更是混沌不堪。 而今形势对吕布来说,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外族况且不说,就眼下连汉人辽东郡守公孙度便容不下他,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火药味越来越明显。 是夜,带方郡,校尉府。 夜色深沉,灯火阑珊,忽暗忽明,就连平日嘈杂的蛐蛐声也消失不见,吕布目光阴沉,锯坐桌案之后,李儒、陈宫、高顺神色凝重,跪坐两侧,屋内的气氛压抑无比,夜风如幽灵刮过窗隙,呜呜的呼嚎声让人内心发簇。 陈宫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主公,辽东公孙度暗中挑唆乌桓人、鲜卑人,数次骚掠镂方老营丸都城周边,张辽请主公早做决定。” 吕布目光一冷,默然不语。 东夷州牧,看似光鲜亮丽,只不过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一个虚名罢了,公孙度又岂能让吕布凌驾在自己头颅之上。事实上,吕布也从未将这个官职当一回事,无非就是为了洗脱一下乱臣贼子的名份而已。 李儒蓦然抬头阴恻一笑,开口道:“倒也不尽全是坏事,东夷州地处半岛,民困物乏,不足以长治久安,主公志当不在此一州之地,放眼天下,诸侯自立,汉室危倾,早晚必将天下大乱,主公当先稳固根基,以免自乱阵脚。若进取漠北,收其妇孺,赏赐麾下有功之士,不出二十载,可得一支生力军。” “欲扫平漠北必先灭鲜卑,东夷地薄,不足以长征久战,因此若灭鲜卑必以辽东为后盾,因此辽东之战势在必行。” “文优言之有理,可二十载太久了!”吕布眉头一蹙,又沉声道:“怕是还没有统一鲜卑,曹操已经平定了北方。” 现在已经是建安四年九月,官渡之战已经迫在眉睫,不管是曹操胜出还是袁绍胜出,都对他极为不利,这两头老虎可比公孙度凶猛万分。 到时候吕布拿什么去和这些人争夺天下?拿手下的这一万狼骑和一万仆从军,去和几十万大军对抗?吕布想都不敢想! 吕布伸出三根手指,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道:“三年,三年之内我要一统漠北,荡平境内的所有蛮夷,永绝后患。” “三年?” 陈宫捻声道,倒吸了一口冷气,寒气从头贯穿到脚底,一脸陌然的看着吕布,这还是吕布嘛?大汉王朝几百年的祸害,他只要三年,这可能嘛?虽然这几次吕布兵出险招接连大胜,但是陈宫还是信心渺茫。 从最开始吕布弃走广陵后,陈宫几度以为吕布或许真的厌倦了中原大地的尔虞我诈,一心只想找一个地方落脚,现在事实告诉他,他想错了,吕布的野心不是磨灭了,而是越发强大了,强大到开始懂得遮掩,隐藏到陈宫都未发觉。 扫平漠北,这等惊天大事,吕布却显得格外沉着冷静,怕是吕布早就谋划好了,这等野心勃勃的事陈宫想都没想过。 李儒却与陈宫截然相反,只是微微惊叹一瞬间,眼眸中闪着阴阳怪气,如同鬼魅。 李儒长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三年内也不是不可以……”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如此而已!” 吕布淡然道,一副身轻云淡的显得平淡如水,好似这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老辣的表情与昔日的反复无常简直天壤之别。 李儒附和道:“顺昌逆亡!顺者征其兵,逆者灭其族!唯此而已……” 李儒语气显得格外恬淡,就像是在叙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外人的死活对他这个毒士来说,简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罢了,死一只和死一群当是没有区别! 陈宫却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也许,就因为李儒的一句话,漠北将刮起一阵腥风血雨,数十成百万的游牧民将被吕屠夫无情地屠杀,无数个草原部将将遭受灭顶之灾。 “顺昌逆亡?” 大道之下,怕是吕布的铁骑所到之处,便是李儒绝户毒所行之处。 塞外漠北蛮荒之地,蛮夷寄居,民风骠悍而又愚昧,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吕布至始至终都是这样认为的,除了汉人,蛮夷之众就是没有驯服的野蛮人,只有用武力彻底将他们洗涮干净,这样才能安稳的座居漠北。 他知道蛮夷最是崇尚武力,在这片土地上,实力决定一切!强者杀死弱者,占据弱者的妻子儿女,被视为天经地义之事,就像狼吃掉羊一样,从来就不会有人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这里的民族概念非常淡薄,生活在草原上的野蛮游牧民族和受过王化的汉人完全不可同曰而语。草原上根本不存在民族感情的归属问题,所以,无论你是汉人、还是匈奴人,或者鲜卑人,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就是这片大大漠的主人,就是万民之王! 而今,吕布就要做这个王,漠北的天王老子。 李儒眼眸越发邪恶,冷然看了一眼吕布,忽然开口道:“主公可是想做这漠北之王?” 吕布冷然长笑道:“是又如何!天下之争,能者得之,是个男人三条腿,堂堂正正天地间,又何必遮遮掩掩?这天下也并非一定要姓刘,不错,老子就是要当乱世之枭雄!” 李儒身形一顿,寒冷的血眸竟透着丝丝春意的盎然,好像破土重生一般。 李儒缓缓拜倒,郑重其事地喊道:“儒……拜见主公。” 这一拜李儒是彻彻底底把自己交给吕布了,董卓的半路翻车让他变得形同死灰,而这一刻吕布将他复活了,焕然一新,他可以铸就董卓的辉煌,也同样有信心让吕布这颗明珠冉冉升起。 陈宫、高顺也跟着拜倒,喊道:“宫~~拜见主公。” 第39章 李儒论势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释然,能得他们的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平,欣慰不已的上前一一扶起李儒、陈宫和高顺。 李儒起身,一改以前的阴声细语,朗声道:“诚如主公所言,汉室从董太师入住洛阳时,便气数已散尽,召令如同虚设,各州各郡皆以自保为由,明则阳奉阴违暗中私自招兵买马,各自发展实力。当今天子又被曹操挟持在许都,形同虚设,早晚旦旦而伐,天下乱象已萌,主公若欲成就大业,必觅一处王霸之地以为根本,尔后养精蓄锐、徐图天下。” “大汉十三州中,统观关中地区以及中原兖、豫、青、徐、荆、扬、冀数州人口众多,虽可为根基,但世族大家错综复杂,主公曾随董太师颠覆汉室,名声已毁,能人志士俱都怕惹火烧身,避之不及,主公去了也是白去,可能还会顾此失彼,而辽东半岛却是一个天然的修养生息的场所,陆路进可取幽州为门户,虎视天下,水路四通八达,青、徐、扬三州顺水直下,一旦主公一统漠北,坐拥天然马场,手握百战雄兵,大事可期。” 面对李儒的口似悬河,吕布却内心舒坦不已,李儒所言何曾不是他所想,这也是他附身之后,一心要弃走徐州的主要根本,人可是狂妄自大,但是需要有足够的资本,再没有站在泰山之顶时,小不忍则乱大谋。 吕布稳然若泰道:“文优所言与我不谋而合,我意先取辽东,再平鲜卑,至于三韩民众,若敢从中作梗,歼灭全族。” 看着吕布如此斩钉截铁,陈宫好像现在便能闻见空气中飘浮的血腥味,当一个毒士和一个屠夫结合,陈宫想想都感觉天都要变色。 可辽东公孙度盘踞数年,根深蒂固,岂是所灭便灭的,单是郡内的五万乌桓游骑想想都让人头痛,陈宫一脸担忧道:“辽东虽好,可公孙度也不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手下带甲之士不下四万,加上乌桓人全民皆兵的习俗,有五万游骑,加在一起便有接近九万人,怕是将有一场恶战,而鲜卑人这头恶狼,是闻不得血腥味的,一旦战起,大必会大驱直入。” 李儒从旁道:“战场之利岂是人力便能定胜,君不见百万黄巾被几万官军覆灭,得天时地利人和,当为胜者,公孙度年事已高,力所不及的事不乏一二,鞭长莫及之下岂能不败。” “欲破辽东,当破乌桓,一旦乌桓破碎,到时候携乌桓之众反灭公孙度,便易如反掌。辽东平,再裹乌桓、羌胡之众北击鲜卑,则万里大漠尽归主公所有,以战养战之下,三年内,十万铁骑唾手可得,彼时百战雄兵已成,待中原群雄混乱力疲,主公再挥师南下,又何愁大势不成?” 只字片语间,李儒已经将吕布后期发展的轨迹全盘托出,不愧是董卓发家致富的顶梁柱,只有胸怀天下,心藏大智的人才能条条是道。 吕布闻言,双眸精光一闪,刘备三顾茅庐而得诸葛亮的隆中对,将三分天下说的头头是道,今有李儒夜谈风声,天下大事皆在掌握中。 格局已定,接下来的路便有迹可循,不管是稳打稳扎还是穷追猛打,吕布都无所畏惧,有了方向和目标,哪怕是跌倒了也在前行的路上,不会越走远。 陈宫略一思忖,旋即目露悚然之色,向吕布道:“主公,李儒所言甚是有理。” 陈宫是心怀大志,在军事上,他的随机应变能力不及李儒的一半,比起心狠手辣来更是相差甚远,但是在内政上,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顶尖高手,因此吕布也更放心将家底交给他去打理。 吕布目光凛然,沉声道:“公台,加紧搜集辽东军情报,尤其要密切注意乌桓各部地最新动向。” 情报对于吕布来说显得尤为重要,他不想被人牵着鼻子到处跑,早已让陈宫的工兵营筹备情报站,他要将眼线撒满整个大汉地域,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陈宫回道:“遵命。” …… 第40章 天有异象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建安四年(199年)十月中旬,公孙度裹兵两万余攻略乐浪郡与辽东郡接壤的浑弥城,掳掠城内大量妇女、财物,与此同时,辽东乌桓苏仆延部举兵两万攻入骨都城,离张辽的丸都城只有不足百里,贼军声势浩大。 辽东郡,襄平城,太守府。 辽东太守公孙度悠闲自得锯坐在案旁,老态龙钟的身躯略显发福,人虽已经年过半百,但是看不出半点枯木之态,威严依旧如初。 公孙度少随父迁居玄菟郡。初为玄菟小吏,建宁二年,继升尚书郎、冀州刺史,后被免官,董卓入京之后,经同乡徐荣推荐,被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到任后,厉行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俨然以辽东王自居。 亲信部将阳仪、柳毅分列左右,这两人俱是公孙度的心腹爱将,公孙度大事不决时,都是询问他们的意见。长子公孙康、次子公孙恭亦在其中,四人神色都十分凝重,今日议事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辽东半岛只能有一个政权来统一,只能是公孙氏。 公孙度目色一厉,沉声道:“我已命苏仆延攻打丸都城,不日便能攻克,张辽小儿不足为患,只是吕布盘踞在带方县,此人虽反复无常,但武艺实属强势,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阳仪细眼一转,精明如斯,谓然道:“吕布虽猛,终归是一头断了爪牙的饿狼,即便穷凶恶极,也逃脱不了被人宰杀的宿命,如主公日夜掳掠其地,断其城池道路,吕布必自顾不暇,主公可与路途之间埋伏精兵,今日灭他五百人,明日伤他一千人,以吕布目前的兵力,不出月余,吕布必死无疑。” 据探马来报,吕布的兵马不足两万人,其中大半都是新招降的,士气低落,不堪一击,真正可堪一战的只有从徐州带过来的几千人而已。 虽然上次公孙康兵败带方县,折损了四千多人,但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次意外。 柳毅从旁附和道:“主公,可遣高句丽贵族朱丹部卒秘密混入吕布军中,暗中结党以为内应,待时机成熟一朝举事必事半功倍。” 公孙度人老为精,锐利的眼神从公孙康、公孙恭身上扫过,处之泰然道:“此次出征,你二人谁往挂帅?” “孩儿愿往!” 两人异口同声道。 公孙恭眉目一转,起身道:“父亲大人,孩儿愿往,大哥上次兵败回来之后,日夜操劳,人都已经消瘦了,我怕他吃不下军中之苦,大哥还是留在辽东帮父亲处理军务。” 他兄弟二人表面情深似海,实则各自排挤,公孙恭虽为次子,但是心中也有野心。 此次征讨吕布,注定是大功一件,若大胜归来,军中声望便如日中天,免不了公孙度的另眼相待,此时兄弟二人都想在公孙度面前争宠。 公孙康面露不悦,转身憎恨的看了一眼公孙恭,又回身亲和的对着公孙度道:“父亲大人,孩儿自上次兵败带方县,回来之后日夜难安,恨不得生食吕布,此番出征定不辱使命,不杀吕布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言辞且且,直听得公孙度内心舒坦无比,他还是偏袒公孙康的,笑道:“康儿,成大事者哪能一帆风顺,你能分清利弊,心怀大事,便证明你已经成熟了,好,此次出征,便由你挂帅,柳毅为军师。” “遵命!” 公孙康、柳毅毅然领命。 已经十月中旬,可骄阳依旧似火,正午的烈日无情地灸烤着大地,荒芜的塞外就像是着了火似的,热气蒸腾,让人心烦意乱。 有道是天有异象,必有妖孽,是福是祸,吕布没有闲情雅致去猜疑,因为他就是一个异象。 乐浪郡治所朝鲜城外,苍茫的地平线上,渐渐扬起漫天的烟尘,旌旗猎猎、铁甲狰狰,挺立如林的红缨长枪几欲刺破长空。 紧接着一支铁骑犹如滚滚铁流、浩瀚而来。 汹汹而进的军列阵中,吕布雄壮的身躯随着赤兔马的步履而起伏不定,精芒闪烁的虎目直直地凝视着前方隐隐的城廓,有咸涩的汗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公孙度攻占浑弥城便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吕布心窝,让他日夜难安,他不得不举兵进驻乐浪郡朝鲜城。 从朝鲜城到浑弥城只有不足百里路,中间只隔着一条汉水河,可谓朝发夕至,若没有汉水河的屏障,只怕公孙度的大军早已兵临城下了。 “传令。” 吕布悠然高举右臂,朗声道,“大军入城,在朝鲜城休整两天再行定夺。” 吕布把能抽调的兵力全部都集中起来了,陷阵营八百人,两千狼骑营,三千多仆从军,可也只有区区的六千人,此番又将是一场恶战。 李儒拍马赶了过来,疑虑重重的看着吕布,沉声道:“主公,为何不在汉水建营?贼军若渡河,可半渡而击之。” 吕布阴沉着脸,望着天空长声道:“本侯这次就要抛砖引玉,将公孙度的这两万人彻底留在乐浪郡,到时候一个也别想跑。” 李儒骇然不已,看来还是轻视吕布了,只怕这两万人生死早已被吕布写上了生死簿。 高顺已经将军令通传下去,六千士卒齐齐开进朝鲜城。 白天还是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夜晚便狂风呼嚎,吕布脸沉似水,独自肃立城楼之上,翘首仰望,星辰黯淡、冷月昏沉,偶有流星掠空而过,霎时璀璨出耀眼的光芒,却是乍现即逝,令人心中怅然~~猎猎朔风荡起吕布身后披风,漫卷翻腾,隐隐露出披风覆裹下厚重冰冷的铁甲! 蹒跚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道瘦削的身影从阴影里穿了出来,弓着背走到了吕布身后,然后将双手扰于袖中,跟着吕布仰望起满天星辰来。 吕布回头,眸子里露出一丝柔和,望着缩于身后的瘦削男子,说道:“文优,你怎么来了?” 李儒目光低垂,说道:“主公,此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儒……岂能袖手旁观。” 吕布点了点头,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第41章 汉水之争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凝声道:“汉水河面虽宽,最宽处可达五百步之遥,可现在恰逢枯水季节,高顺已经亲往查探过,最深处亦不过五、六尺许,辽东军马完全可以淌水过河。” 李儒不语,吕布所言甚是,半渡而击未必能化腐朽为奇迹,搞不好还会深陷其中。 吕布蹙眉,双眸如炬,仿佛将李儒看的透彻无比,反问道,“汉水河道水浅河宽处延绵足有数十里,我军兵力有限,文优认为当该如何御敌?” 夜色如斯,阴风阵阵,李儒瘦弱的身形仿佛随时都要被刮飞,可他双眼精光却异常有神,无惧任何风吹雨打。 李儒回道:“我军若于河水南岸设防,辽东军如渡河不利,便会兵分多路、多点渡河,我军兵力有限,势必不能分兵御敌,若分兵御敌则恐为辽东军各个击破,如此一来就将防不胜防,因此,属下以为不如先行渡过汉水,于汉水北岸扎营设防。” “哦?” 吕布捋了捋柳须,李儒不愧为顶级谋士,分析的丝毫不差,他确是此意。 吕布道:“若我军于南岸御敌,辽东军渡河之时敌人在前,便会三军用命、奋勇向前;若我军于北岸御敌,辽东军渡河之时敌人在后,必然首鼠两端,担心被我军偷袭后路,许多时候,这心理上的微弱差别就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形势,甚至决定最终的胜负。” 李儒点头称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而辽东军从攻入浑弥城后,便一直在筹备物资,直到公孙康挂帅而来。 三日后,辽东军营。 长风如歌,柳毅开口道:“大公子,现在汉水正是一年之中水流最小的干旱季节,河水水位已经降到最低,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便是中间河水最深处亦不过五、六尺许,大军完全可以纵马过河。” 公孙康起身,环顾四周,这才长情的看着柳毅,忽然恭请道:“小子才浅,学识薄弱,此次出征,还望先生助我。” 柳毅回道:“在下本份之事,何须公子抬爱。” 话落,行军司马田涭疾步而入,径直来到公孙康面前,低声道:“大公子,汉水传来急报,吕布大军连夜渡河,已在北岸落营。” “什么?” 柳毅急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骑兵三千,步兵三千。” 公孙康目光一闪,区区六千人,不足道哉,不以为意道:“区区六千人,还妄想跨河死守,这吕布是自寻死路不成。” 可是柳毅却一脸沉重,吕布渡河北上,大有破釜沉舟之势,先将自己陷入死地绝境,迫使辽东军与之决战,如不灭吕布大营,辽东军就算绕道渡过汉水也无济于事,一旦让吕布长驱直入插入后方,切断辽东郡与乐浪郡的必经之路,后果不堪设想。 柳毅长声道:“吕屠夫用兵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大公子,事不宜迟,当速发兵往汉水河岸,趁吕布大营未起偷袭军营。” 公孙康见柳毅神色沉重,便知还是自己想的太肤浅了,大声道:“田涭,速去军营点兵一万,准备偷袭吕布大营。” “遵命!” 田涭急忙下去鸣号点兵,一万人密密麻麻的整装待发,希律律的战马声到处都是。 …… 吕布大营。 六千人趁夜渡河北上,已于北岸搭建营寨,依托有利地形,埋下了大量的拒马桩,挖了大量的陷马坑。 三日前吕布之所以入驻朝鲜城,就是怕冒敌深入,到时候营寨未起,便要面对两万大军的冲击,不死也要掉一层皮,所以这才故意延缓过河,实则暗中让高顺筹备物资,屯集在南岸,这才能短时间内建好营寨。 初晨,天色微亮,河水北岸。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公孙康亲率一万大军行至吕布营外,本想趁机偷袭,哪知道吕布大营已在两个时辰内建好,坚韧不拔的耸立在河岸高地上,那两米高的拒马桩层层叠叠将军营裹的密不透风,营内搭建的箭塔足有上百个,居高临下,要想攻破大营,更加难上加难。 忽然之间吕布军营辕门轰然洞开,一队队铁甲从营中汹涌而出,进至营前三里处摆开阵势,吕布大军布阵的地形显然是经过精心的选择,左右两翼皆为乱石怪滩,战马进去只会折断马蹄,如此可以有效抵御辽东骑兵的侧袭,身后就是浩瀚长流的汉水,对岸又有一溜的了望台监视,绝不可能被辽东军从背后抄袭。 正因为有了地形之利,吕布才敢集中所有兵力在此与辽东军决一死战,从正面发起进攻。 柳毅面色大变,万没有想到吕布手脚会如此之快,从辽东军攻破浑弥城到现在才五日不到,如此算来,吕布早已在暗中谋划,即便公孙度不出兵攻打吕布,吕布也会主动出击,想到这里,柳毅后背一凉。 如果可以选择,柳毅绝不会在如此不利的情形之下和吕布进行正面交锋,可柳毅已经别无选择!吕布的野心他已经洞察,此战必须要彻底将吕布扼杀在萌芽状态,一旦真的让他成长起来,只怕辽东郡朝不保夕。 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赢了便就赢得一切,数十万的高句丽人,乐浪郡、镂方老营一大片草原,辽东政权将会更加稳如泰山。 如果输了,就意味着输掉一切,吕布将如日中天一路高歌猛进,辽东怕是难逃吕屠夫的屠刀,柳毅不敢在继续猜想下去。 “大公子,吕屠夫看来已经密谋已久,可让田涭带领五千骑兵,一探吕布军营虚实。” 柳毅担忧道,夜色之中,直看见旌旗猎猎,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公孙康看着夜色中吕布高大的身影,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若不是带方县大败,公孙恭岂敢对他背后使绊子。 公孙康回身咬牙切齿对田涭道:“带领五千骑兵出阵,若能斩了吕布,本公子对你重重有赏。” “遵命。” 田涭接过令旗,死死的打量着吕布军阵。 吕布军堪堪摆开阵形,两军对峙,黑压压的一大片,辽东军后队士卒就像无穷无尽的蚂蚁,漫卷过苍凉荒芜的大草原浩瀚而来,有滚滚的烟尘渐扬渐起,天地之间充塞着令人窒息的苍凉。 吕布身披重甲、全装惯带,挺戟肃立前军阵前。 霍然回首,身后旌旗如墙,正迎着呼啸的朔风猎猎飘荡,吕布军森严狰狞的军阵已经完全被各色旌旗所遮蔽,目睹大军如此军威,吕布嘴角悄然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眼前不由浮起了李儒瘦削的身影。 李儒不愧是昔日董卓帐下头号智囊,这旌旗阵便是他的杰作!这遮天蔽曰的旌旗即可振奋军威、鼓舞军心,也让前方的辽东军难以窥清吕布军阵势的虚实,明为实、暗为虚,只有隐于暗中的才是最危险的。 “呜呜呜~~” 苍凉的号牛角号声悠然响起,滚滚而前的辽东骑兵逐渐开始发起进攻,两军距离只有不足三里路,骑兵喝马出阵,然后开始向两翼缓缓展开,辽东军五千骑兵如离弦的箭,越来越快。 浩荡的辽东的骑阵往两侧延伸足有五里之遥,如滔天怪兽张着血盆大口,誓要将吕布军阵吞噬干净。 远远望去,苍茫的地平线上马头攒动、人声鼎沸,仿佛天地间除了辽东军的骑兵便是辽东军的步兵。 第42章 汉水首战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杀~~” 五千骑辽东战士轰然回应,纷纷策马向前。 …… 吕布军阵前。 吕布两眼微眯,一丝淡淡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凝固,胯下的赤兔马前蹄刨个停,看似已经等候的不耐烦,送到嘴边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辽东军开始了吗? 倏忽之间,吕布高高举起的右手已经挥落,肃立吕布身后的数骑传令兵策马离去,将吕布的军令迅速传达下去,猎猎的旌旗飘荡声中,骤然响起了铿锵的金属撞击声,还有上千士兵狠狠踩踏沙土所发出的宏亮脚步声。 整整八百名身披重甲、手执巨盾的重装步兵如滚滚铁流、越过旌旗阵汹涌而前,进至吕布军阵前百步处扎住阵脚,当步兵们将手中的巨盾往地上重重一顿,天地间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大地都在微微地颤抖。 这就是高顺的百战雄兵,陷阵营。是时候让陷阵营这个金子闪闪发亮了,他们的辉煌将在塞外旭旭而升。 陷阵营步兵刚刚列阵完毕,一片密集的矛林从旌旗阵中紧跟着汹涌开出,两千名精锐长枪兵手执锋利的长矛、排列成整齐的队形滚滚向前,进至重甲步兵的阵后开始列阵,倏忽之间,一枝枝锋利的拒马枪从巨盾中间留出的孔洞里刺出,就像长满刺猥身上的钢针,带着狰狞可怖的冷色。 吕布军后阵,高高的了望台上。 李儒忍不住自言自语说道:“不愧是主公带过来的并州老兵,这是一支真正的百战精锐哪。” 吕布微眯的双眼霍然睁开,向身后的小校道:“传令,将一千名弓箭手分为三队,一队放箭、一队候命、另外一队后阵休息!敌骑若至,不可发箭攒射,待敌骑进入直射步数之后才可以放箭。” “遵命。” 小校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一队轻甲弓箭手便从旌旗阵中跑步而出,其中一队进至重装步兵的盾墙后面开始列阵,另一队则在冰冷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吕布策马越过百步距离,堪堪来到重装步兵阵前,前方便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辽东军的第一个千骑队已经汹涌而至。 “哈……” 田涭突然大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坐骑昂首悲嘶一声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加速,开始以极速向前亡命狂奔,田涭身后,五千名辽东骑兵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地跟进。 田涭微微弯腰,强壮的身体正随着战马的奔跑在有节奏地起伏,四石挽力的铁胎弓已经握于手中,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冰冷的箭簇已经指向前吕布。 “喝!” 冰寒的杀机如蛛丝般漫延而至,吕布惊抬头,只见一点寒星电射而至,吕布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疾如闪电般扫出,堪堪扫中电射而至的一点寒星,清脆的撞击声中,拇指粗的狼牙箭应声而飞,吕布握枪的双臂竟被震得隐隐发麻。 好强横的膂力! 吕布紧紧地盯住辽东军阵前那员策马张弓的武将,陡然大喝道:“放箭!” 早就张弓以待的三百多名弓箭手霎时右手一松,蓄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脱弦飞出,闪电般射向前方汹涌而至的辽东骑兵,战马的悲嘶、战士的哀嚎声霎时冲霄而起,数百骑辽东骑兵轰然倒地。 “放箭!” 几乎是同时,田涭也恶狠狠地厉嗥了一声,跨骑在马背上的辽东骑兵们也开始放箭还击,可马上骑射的准度本来就差,再加上吕布军还有重装步兵盾墙的保护,所以根本就无法给吕布军弓箭手带来实质姓的杀伤。 “嗷哈~~” 吕布军弓箭手正欲射出第二波箭雨、给辽东军造成更大的杀伤时,阵前陡然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大喝,竟然压下了滚滚蹄声清晰地传进了两军将士的耳际,剩下的辽东骑兵突然拔转马头,从吕布军重装步兵的阵前斜切而过。 第一波的冲锋才刚刚落幕,辽东军的第二个千骑队又堪堪冲到。 辽东骑兵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冲锋中,在吕布军将士近乎麻木的抵御中,弓箭手一波接着一波轮番上阵,箭矢纷飞,想长了利眼一般,直入辽东军的胸口,高顺的陷阵营重甲步兵如铜墙铁壁,死死的抵住辽东军一次又一次攻击,身后的长枪兵如战车一般,只要有骑兵敢靠上来,便有数十支枪刃插入马腹。 时间悄然来到了响午时分,一声苍凉的号角声绵绵响起时,战场上空烟尘滚滚,辽东军要发起最后一击了。 “杀~~” “杀杀杀~~” 田涭大吼一声,剩余的辽东勇士轰然回应,声势震天,田涭回眸凝视公孙康,公孙康微微颔首,田涭神情大振,将手中的钢刀往前狠狠一引,一声清厉的长啸霎时冲霄而起。 “辽东的勇士们,骑上你们的骏马,挎上你们的弯刀,就像勇猛的狼群去踏平前面的贼军,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草原上的王者。” “嗷嗷嗷~~” 辽东勇士竭底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追随田涭身后向着数里之外的吕布军席卷而来,数万只铁蹄狂乱地践踏在冰冷的河滩上,发出雄浑至令人窒息的蹄声,连坚实的大地都开始颤抖、呻吟。 吕布军阵前。 疾风骤起,荡起吕布身后玄色的披风、啪啪作响,苍茫的乌云从天边席卷而来,遮蔽了天上无力的孤阳,四野一片黯沉,一片冰冷的雨水从天上飘洒而落,击打在吕布的鼻尖、霎时化作一滴晶莹的珍珠,滚落入嘴,吕布的神志顿时为之一清。 辽东军终于要开始来真的了吗? 吕布霍然回首,陷阵营士兵神情似铁、目光如刀,经历过太多惨烈的血战,陷阵营的老兵意志已经变得比磐石还要坚硬,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会尝试着用手中的大盾把它给顶回去。 陷阵营和长枪兵身后,整整一千名长弓手已经严阵以待!弓箭手们神情冷峻、精力充足,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疲态,因为吕布把他们分为三队轮番上阵射箭,确保有足够的时间恢复体力。 吕布策马向前,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第一名重装步兵的大盾上撞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那名陷阵营士兵随之精神大振、陡然挺直了身躯,头颅昂起像狼一样凝视着吕布,疾声大喝道:“温侯!” 吕布微微颔首,继续策马向前,手中的方天画戟逐一敲过竖立成墙的大盾,大盾后的陷阵营步兵们纷纷挺直胸膛,一道道灼热的目光逐渐聚焦在吕布身上,并且随着吕布的前进而缓缓转动,直到吕布最终停在军阵的最左侧。 吕布的目光最终落在标枪般挺立阵前的高顺身上,沉声喝道:“陷阵营威武!” 高顺迎上吕布灼灼的目光,同声回应:“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第43章 崭露头角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有将如此,得兵如此,何俱天下百万雄兵。 吕布昂首挺胸,高傲的身躯随着赤兔马缓缓前行,脸上悄然浮无比自信的从容,刹那间,马绳一提,策马扬长而去。 高顺宛如一尊铁塔一般,神色异常稳重,霍然侧首,望着吕布消失的背影,疾声大吼道:“请主公放心,陷阵营不会让你失望!” 吕布快马疾驰,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了望台上,李儒阴冷的长笑道:“公孙康,今日便让你知道悲痛欲绝的滋味。” 乌云盖顶,大雨倾盆而下,竟连双眼都模糊看不清,劈哩叭啦的暴雨击打在盾牌上,犹如战鼓擂擂,震撼人心,竟将辽东军的马蹄声盖过。 “轰~~” 狂风暴雨,惊雷不断,惊天地动的轰鸣声中,辽东军骑兵堪堪杀到。 “放箭!” 高顺目色苍凉,刚毅的脸庞无畏任何风吹雨打,高举的右臂就像一杆旗子,狠狠挥落,一千名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命,竟同时搭箭挽弓、斜举向天,井井有条。 瞬间,密集如蝗的箭矢已经掠空而起,呼啸着越过长空、向汹涌而进的辽东骑阵恶狠狠地攒落下来,雷光火闪中,箭矢就像天龙吐雷,滋滋作响,滚滚向前的辽东骑阵顿时人仰马翻、沸反盈天。 锋利的箭矢贯穿而入,破开辽东军的前胸然后从后背而出,数以百计的辽东骑兵埋头摔滚落地,竟连哀嚎声都未吐完,便被身后汹涌而进的铁蹄踏成了肉泥,混杂在泥泞的河沙中,尘归尘土归土,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哀吼的惊慌声四下漫延,就连辽东军的战马也恐慌沸腾起来,强劲的箭矢一波接着一波,人仰马翻比比皆是,越来越多辽东军滚落下马,越来越多的战马身中利箭,惊恐的战马受再不听从骑兵的驱策,开始兽性疯狂发作,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可惜密集的军阵中,战马根本冲不开来,反而原本整齐划一的骑阵冲撞得混乱不堪。 “唆唆唆……” “咻咻咻……” 绵绵不息的破空声中,吕布军长弓手的箭矢和暴雨如出一撤,滚落而下,虚虚实实,向着辽东军的骑阵疯狂地倾泄下来,无穷无尽,辽东骑兵哪里辨得了真假,躲过了雨点却没能躲过利箭,辽东军身上单薄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抵挡锋利的箭簇,混乱不堪的密集阵形几乎让吕布军弓箭手的攒射箭不虚发。 辽东骑兵就像被割倒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激流捅进的辽东军阵中,田涭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轮回冲击之下,经过整整一上午不间断的射箭,吕布军长弓手居然还能挽得开弓?还能射得出箭?这不是人这是魔鬼? 田涭绝望的神色悄然浮上嘴角,五千骑兵已经死了两千人,可公孙康的鸣金收兵号角却迟迟没有响起,他岂敢战场抗命,只得硬着头皮,声嘶力竭的吼道:“弟兄们,以锥角之势突破贼军的盾墙。” “杀……” 辽东军骑兵勒住战马,纵马急跃,终于扑上了高地,冲的最前的骑兵马刀已经稳稳的砍在盾牌上,大盾僵硬如铁,反弹的力道差点将骑兵震落下马,恍惚间,陷阵营盾牌后,待命已久的长枪兵齐齐亮出寒气逼人的枪刃,比之利箭更加恐怖,直接从马腹穿到马背上骑兵的屁股肉中,马背上的骑兵痛苦的鬼哭狼嚎。 “冲…” 田涭努声吼道,只要踏破前沿的重甲步兵,后队的弓箭兵还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战场之上,最忌讳半道撤退,他要一鼓作气冲入吕布军阵。 辽东骑兵的战马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锋利的马刀凶狠的砍向大盾上,虽没有实质的杀伤力,但是跨马而来的冲劲硬生生的将第一排陷阵营重甲士兵压垮,那推集起来的人尸马躯反而给他们抵挡住了长枪兵的致命威胁,形势对他们越来越有利。 眼见陷阵营被压的节节后退,高顺仍旧面不改色,大声吼道:“陷阵营起鱼丽阵,长枪兵居于其中,弓箭手全部入营上箭塔。” 阵型突变,陷阵营重甲步兵迅速组成鱼丽阵,就像一只玄武巨兽,层层叠叠,高顺居首位,铮铮铁骨的硬汉一览无余,强有力的大刀已经斩断了好几匹战马的前腿,威武雄壮的气势让辽东军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撞上去。 随着高顺的带领,陷阵营开始稳固阵型,在骑兵阵营中开始缓慢移动,更像一只长满钢锥的饕餮怪兽,每走一步便有好十几个战马被斩断前蹄,马背上的骑兵还未摔落下地,便被里面的长枪兵再空中刺死,而一旦有前排的弟兄受伤或者死亡,后排的人便能自动堵住缺口,毫无破绽可言。 三千辽东骑兵好不容易冲上河滩高地,本以为可以力挽狂澜,将吕布军阵打的落荒而逃,哪知事情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河滩高地之上地域相对狭小,骑兵根本冲刺不起来,才刚刚提速便冲至吕布军营外围,成了营内箭塔上长弓手的猎物,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田涭看着密密麻麻的拒马桩根本不敢冒然冲营,混乱之中,骑兵提不起冲劲,只能驻马和陷阵营步兵厮杀。 厮杀声不绝于耳,蓦然间,高顺大吼道:“陷阵营冲锋。” “威武…” 八百陷阵儿郎巨声吼道,声势浩大,就连那滚滚长雷都被吓的哑了声响,混入其中的一千长枪兵也大声吼道,气势汹汹的声响震的田涭耳鸣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冲锋?” 田涭还未回过神来,只见高顺又已经变阵,竟是长枪兵扛着长枪再前,重甲步兵居后,呈雁形阵散开,生猛的与辽东骑兵撞击在一起,一长一短配合的天衣无缝,竟将辽东骑兵杀的节节后退。 这不是人,这真的是魔鬼,田涭愤恨的看着吕布军阵前大步迈进的高顺,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将步兵训练的如此厉害,他清楚的知道,若不是这不足一千人的重甲步兵,他早就凿穿了吕布军阵,或许这会已经攻下了军营,此人留不得。 田涭悄然间打马后退,重新取下四石强弓,张弓搭箭,精准的对着高顺的脖颈,此人必死,只有杀了此人,辽东军才有希望。 第44章 汉水告捷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田涭弯弓如满月,用尽全力射出了必杀之箭,这一箭足以射透一头大水牛,更别说高顺这个凡夫俗子了,得意的神色再次爬上了田涭的嘴角,他可是辽东军中公认的神射手,迄今为止,只有吕布挡住了他的狼牙箭,其他人都统统下了地狱。 箭矢飞驰急涌,将空气都撕裂滋滋作响,锋利的箭尖寒芒阵阵,眨眼便飞至了高顺胸前,让人根本无从避让。 “哈哈……” 田涭目不转晴的看着箭尖涌入高顺的胸口,喜上心头,彻底将战事不顺带来的苦恼抛之脑后,然后开始沾沾自喜,自诩道:任你再强也难逃我的四石强弓。 “将军…” “将军…” 跟随高顺左右的老兵悲声呼喊道,利箭入胸就是神仙也难救,一个个双眼血光大盛,既担忧高顺的伤势又愤恨的看着田涭这个阴险之人,陷阵营士卒是高顺一个一个从血堆里面抛出来的,个个情同手足,吕布只是他们的名义上的主子,而高顺却是他们的父族长辈,对高顺除了敬畏更多的还有依赖,高顺在,陷阵营便在。 高顺穆然的神色略显迟疑,一把抓住箭矢,顺势一口闷气吐了出来,冷哼道:“无胆鼠辈,岂能伤我。” 只看见高顺全然无惧的开始拔箭狼牙箭,刚毅的脸庞不见半点痛苦之色,铮铮铁汉硬骨,让远处田涭都为之动容,这人难道连死都不怕了嘛? 高顺将狼牙箭完全拔了出来,只见箭尖竟被硬生生折弯了,光亮的铁芒上没有半丝血迹,近身的陷阵营老兵这才发现高顺胸口竟没有一滴血流,个个都喜出望外的嘶喊叫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哈哈…,多谢主公赐给我的这套软猬甲。” 原来高顺盔甲里面还穿了一件软猬甲,此甲由吕布亲手打造而成,将千年藤木火烧水煮之后与金丝混编而成,不但柔软灵活,还可刀枪不入,实在是上等的宝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需要耗费大量的黄金拉丝,另外千年藤木也是百年难遇的,一共只打造了两件,一件给了高顺,还有一件留在吕布府中。 两层护体盔甲,外硬内软,一钢一柔,就是五石强弓也射不穿。 “陷阵营,杀敌。” 高顺高昂的吼道,扬起手中的钢刀向辽东骑兵砍去。 陷阵营士卒士气顿时大盛,高顺在,便是天王老子他们也不怕,踏着泥水勇猛无畏冲入辽东骑兵军阵,如砍瓜切菜一般。 雨倾盆而下,水在河滩沙地上已经盖过马蹄,一步一坑,战马再也无力疾驰。公孙康的内心早已汪洋一片,五千骑兵拼的只剩下一千人,竟没能突破吕布的军阵,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该死的吕屠夫怎么这般强大了? 暴雨雷鸣中,柳毅神色异常凝重的看着溃败下来的辽东骑兵,败了,真的败了!称霸塞外数年的辽东骑兵败竟过给了步兵,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可柳毅却不得不面对事实,公孙度盘踞辽东已经十余年,柳毅便跟了他十来年,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犀利勇猛的重甲步兵。 “大公子,鸣金收兵吧!雨势太大,不利久攻。” 柳毅从未如此落寞,本以为吕布只是一个无家可归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哪知道竟是一尊杀人不眨眼的厉鬼,辽东军在他们眼里只有送死的份。 公孙康用力甩了甩盔甲,想将那厌恶可嗔的雨水抖落,哪知道甩的越厉害,雨水反而揉进了贴胸内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自在地,更加心慌意乱。 “鸣金收兵!” 公孙康失落的吼道,失意连连,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宛如丧家之犬。 “呜呜……” 辽东军本阵,号角忧然低沉的响起,柔弱无力,呼唤着落荒而逃的辽东骑兵。 田涭目色苍凉,终于可以回退了,他的内心早已经发麻了,从此之后,辽东骑兵不再是横行塞外的霸主,眼前的重甲步兵就是他们的克星,田涭知道,若再苦苦强撑下去,五千骑兵将要全部陨落于此。 看着落荒而逃的辽东兵,吕布军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点欢呼声,他们赢了,赢的堂堂正正,酣畅淋漓,就连仆从军也迈出了心中的坎,骑兵也是可以战胜的。 了望台上,李儒阴邪的笑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站的高看的远,李儒眼境界比任何人都看的广,他已经隐约的看见雨天一际,黑压压的一大片碾压了过来,越来越明,领头之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不是吕布还能有谁。 大战之际,吕布悄然纵马离去,竟没有一个辽东军留意到。 六千人渡河北上,军营里其实只有高顺的陷阵营八百人、三千仆从军,那两千狼骑营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因为他们早已在五里外的河床上隐秘待命。 “杀…” 赤兔马咆哮的嘶鸣一声,飞奔而来,遍地泥泞根本减缓不了它的脚步,绝世神驹并非偶然,它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护卫马背上的主子。 吕布身后两千狼骑兵奔涌相随,溅起一片片黄泥水帘,稳健如斯,竟没有一匹战马摔倒打滑,圆环的马蹄印一个接一个,这便是马蹄铁的奥妙之处,可以有效的防止马蹄深陷淤泥,让他行动自如。 公孙康惊恐万状的看着冲刺而来的吕布,急声吼道:“拒敌,快,……” 辽东军中谁也未曾想到吕布竟还埋有伏兵,个个手忙脚乱的举起武器,准备抵住吕布骑兵的进攻。 “冲锋!” 吕布一夹马腹,赤兔马就像开了灵窍,会意的低鸣了一声,直接从辽东军前排的刀盾兵头上飞过,冲进了辽东军阵中心。 吕布双手持戟,左杀右刺,方天画戟就像死神镰刀,收割着惊慌失措的辽东兵,一片一片又一片,杀的辽东军四散逃窜。 奔腾而来的狼骑营一个照面便将辽东军弱小的防御阵冲垮,没了刀盾兵的抵制,辽东军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眼睁睁的看着钢刀斩断自己的头颅,无尽的杀戮铺天盖地,浓厚的血腥味呛的人直发干呕,就连雷雨都不敢落下来半滴,任凭辽东军被屠宰干净。 第45章 欲袭敌背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狼骑营宛如从天而降,辽东军措手不及之下,被吕布所部的两千狼骑营杀的昏天黑地、晕头转向,吕布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狼,谁是待宰的羊。 血水四溢,将大地都染的通红,公孙康被吕布一戟挑落下马,死不瞑目,只有柳毅趁乱,早早带着一千人仓皇而逃,逃窜的辽东军恨不得手脚并用,远离这个吃人的炼狱。 当最后一个辽东军倒下去,化为草原上的肥料时,天空中乌云散去,太阳又悄悄的探出头来,霎时光芒万丈,耀眼无比,一层层金灿灿的光彩散落在吕布的西川红锦百花袍上,光彩夺目,活脱脱一尊战神下凡。 “温侯威武” “温侯天下无敌” 狼骑营士卒扯开嗓子吼道,声音在雨后的旷野上经久不息。 吕布被拥簇着回到了大营,王者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敬畏。 李儒大开辕门,喜迎道:“恭喜主公,斩断了公孙度的一条腿。“ 两人相视一笑,此次首战告捷,若不是李儒的排兵布阵虚虚实实,麻痹了辽东军的双眼,吕布军又岂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大获全胜,李儒善谋,吕布善战,两人第一次配合的如此完美无瑕。 知人善用,知人重用,这是吕布附身之后的准则,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之中,对于吕布这个陌路诸侯来说,想要杀他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曹操、刘备、公孙度……每一个都是称霸一方的领主,稍有不慎,吕布可能就要魂归西天。 所以他要狠,比任何人都要狠,只有自己强大到别人咬不动了,才会有人对你摇尾乞怜。壮大自己的路上不杀人是不可能的,杀一人是杀为屠,屠万人为王,杀得万万人,方为王中王,因此李儒的狠毒正好弥补了他的缺点。 吕布放荡不羁的仰天长笑道:“文优所言甚是,公孙度是断了一条腿,但是他还有另一条腿,就是双腿齐断还有双手,只有将他的手脚全部砍断,本侯才能睡得安稳。” “主公所言极是,倒是儒孟浪了,如今公孙度失了爱子必将丧心病狂,到时候怕是要倾巢出动,主公还怕等候嘛?最多半月,公孙度的大军必然杀至,到时候主公再大笑不迟。” 李儒阴阳怪气道,全然不顾吕布阴沉下来的黑脸。 吕布埋汰的看了一眼李儒,以前还未发现,李儒初降做事说话都瞻前顾后,不曾表露直率的心态,可只从和吕布论势之后,便坦诚相待,快人快语,得理不饶人。自己正高兴劲上头,他倒好,一盆凉水直接从头顶浇下来。 若换着别人,李儒也不敢如此,可是对吕布,他可是无所顾忌,因为他对吕布已经入木三分,他越是这样吕布对他越是信任,吕布也是很看重李儒心无藏逆的表现,这才是真正的主仆之道。 忧虑悄然涌上吕布眉头,淡然道:“恶战才刚刚开始,也不知道张辽那边进展如何?” 李儒小眼急转,眉目间透着几分怪异,沉声道:“如是主公大军突然杀至乌桓人后背,怕是……” 吕布细细的看着李儒,这人脑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智辉,这般奇谋怪计都能说出来,打架斗殴吕布自身条件绝对是超一流,对于谋略,他知道自己比李儒差远了。 “文优何故吞吞吐吐,但说无妨,杀入乌桓人后背倒也不是不可以!” 大战已经发生,乐浪郡的门户就在身后的汉水,一旦辽东军跨过汉水,便可长驱直入乐浪郡,带方郡也将危在旦夕,可这两个疯子却在讨论让吕布深入乌桓人后背。 李儒信誓旦旦道:“辽东军折损了近一万人,其中五千骑兵更是全军覆没,短时间内定难以纠结士卒发起进攻,若主公带领狼骑兵一人三马,昼夜出发,最多两日便能直插乌桓人后背,以主公的勇猛,乌桓人怕是无人能敌。” “至于汉水大营,主公大可放心,有高顺将军的重甲步兵在,公孙度就是再派两万人来也休想五日内渡过汉水,况且营内还有三千仆从军,他们经过了此战的洗涤之后,对主公敬如神明,用起来将会更加得心应手。” 吕布听得透彻,此时就算继续留守汉水大营,辽东军也不会再冒然进攻,不但浪费了时间不说,还可能让公孙度重新啜息,调集重兵攻打丸都城,若是张辽的丸都城破,北方的一大片地方将落入公孙度手中,以后将更难对付。 吕布本来就将少兵少,双线作战显得捉襟见肘,就算自己起兵追杀浑弥城内的辽东军,夺下城池,反而会遭遇更多的辽东军,根本不能立马突入辽东郡,只会让战争陷入僵局。 “好,今夜便出发,汉水大营就拜托文优了。” 吕布斩钉截铁道,没有半点犹豫不决,现在只要他认定的事,谁也拦不住他,至于以前那个反复无常的吕布,他根本就不想提起。 月光浩瀚,大地一片祥和,若不是血红的土地依旧腥臭无比,没有人能想到,白天这里发生了一场比狂风暴雨更加疯狂的屠杀。 数以千计的辽东军尸体被李儒下令筑成了一道人体长城,连绵了数里路,阴森无比。吕布军大旗正威风凛凛的插在正中心空地上,一阵风吹来,就像人一样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高顺,李儒,汉水大营就交给你们了。” 夜半时分,吕布回身对身后两人长声道,两千狼骑营一人三马已经准备完毕,他要走了,先解丸都之围,再灭公孙度。 “请主公放心,儒在此一天,辽东军就休想渡过汉水一步。” 李儒抬头道。 篝火下,瘦弱的身板稳健如松,任何风吹雨打都不曾让他倒下。 吕布欣慰的点头示意,又对高顺道:“我走之后,军中大事你和李儒协商而行,万不可让敌人钻了空子,等我解了丸都城的危机,便速行而回。” 高顺大声回道:“请主公放心,高顺定竭尽全力协助李先生守营,营在人在。” 第46章 丧子之痛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辽东郡治,襄平城。 公孙康被吕布一戟刺死的消息快马加鞭传回,公孙度差点昏死过去,胸口怒气冲天,双拳紧握,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桌案上,悲痛欲绝的吼道:“吕布,老夫要将你活祭我儿。” “来人,速传阳仪,公孙恭前来议事。” 公孙度,这个称霸辽东十几年的老虎重新露出了他的凶狠气势,这些年他东征西讨,昌黎郡,辽东郡,玄菟郡都成了他的领土,从没有人敢忤逆过他,而吕布却杀了他的爱子,不杀吕布实在是难解他心头之恨,丧子之痛让他胸口一阵阵抽搐。 少时,公孙恭、阳仪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礼之后三人神色各异。 公孙恭在来的路上,便打听清楚是公孙康死了,多年的隐藏终于苦盼来了,死的好。一路上公孙恭暗喜不已,内心既庆喜又激动,至于吕布,好像和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他在怎么厉害也打不到辽东郡来,他最关心的是他的第一继承人的位置。 公孙恭表面却伪装的一副伤心不已的神色,上前挽住公孙度,痛哭道:“父亲大人,孩儿一定要为大哥报仇,定要将吕布碎尸万段。” “好…好…,我儿能有此兄弟情义,不枉老夫对你的期望,老夫要亲自征讨吕布,为康儿报仇,你且留在襄平城主持政务,好好历练一番。” 公孙度伤心欲绝的长声叹道,公孙恭是他最后的独苗,他不敢在大意让这些小兔崽子再上前线了,吕布的勇猛他是早有耳闻,还是把他们留在襄平城安全,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他要将吕布斩尽杀绝。 公孙恭内心惊喜万分,留守襄平,处理政务,这等机要大事以前都是公孙康的专属,他连边都摸不着,现在好了,这老家伙没了依靠,只能放权给自己,高兴之余又把公孙康骂了一番,若是早点去送死,何苦让自己等的如此之苦。 公孙恭的内心没人知道,一颗邪恶的种子已经在里面根深蒂固,开始萌芽生长。 “孩儿自知才疏博浅,难堪大任,还望父亲大人教诲。” 公孙恭慎言道。 公孙度哪知公孙恭所想,还以为一下子将重担交给他,他承受不住压力,安抚道:“我儿不必多虑,我走之后,余事不决可问主簿张子安,粮草调度一定要提早准备,不灭吕布,老夫绝不回反。” 可怜公孙度一片护子之心,却养了一个蛇蝎之腹的逆子,若是让他知晓公孙恭所想,怕是要活活气死。 公孙恭恭维的回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诸事皆与张大人商议。” “如此甚好!” 公孙度又转身对阳仪道:“柳毅来信,吕屠夫手中有重甲步兵、长弓手、骑兵营,来势汹汹,你且下去召集三郡兵马,多加准备,老夫要集结重兵,围剿吕布。” 阳仪深沉着脸,努了努嘴,谏言道:“主公,属下认为眼下不可过于急躁,吕屠夫再厉害也只有一万多兵马,若是发三郡之兵倾巢出动,一旦让袁绍突破昌黎郡,后果不堪设想!” “袁本初初定幽州,境内乌桓未平,安敢犯我地界,阳仪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不杀吕布,难安我心头之恨。” 阳仪爱谋,柳毅喜兵,两人相辅相成,一直是公孙度的依靠,可眼下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却不理解自己的悲痛,公孙度气喘吁吁,失落的看着眼前的阳仪。 “主公息怒,属下也悲痛大公子战死沙场,恨不得立马提剑上阵,可是若不谋划仔细,胡乱的冲入吕布的圈套中,岂不得不偿失,属下建议主公先破丸都,再下乐浪郡。” “先破丸都?阳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攻打乐浪郡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康儿尸骨无存,你却让老夫攻打丸都城?” 公孙度开始甚激而怒,责问阳仪。 身为谋臣,阳仪自然要统管大局,当初本以为从浑弥城打开乐浪郡的门户,可以杀吕布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滋扰敌后,哪知道吕布竟比他们还准备的还要充分,已经失算了,他不能再让错误继续发展下去,眼下乌桓人与张辽陷入僵局,一旦公孙度加入,张辽必败无疑,到时候再回过头来包抄围剿吕布,必定事半功倍。 阳仪硬着头皮回道:“属下绝无二心,只是主公现在攻打汉水吕布军阵,实在是非上上之策,本就士气低落,战事僵持不下,若袁绍派一队骑兵杀入昌黎郡,我们拿什么兵力去反击,岂不是让袁绍捡了便宜。若主公只从辽东郡征调兵马,袁绍必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主公平了张辽,断了吕布的爪牙,再裹挟乌桓人南下,吕布岂能不败,” 公孙度听完,心头的怨气也随之烟消云散,阳仪之言句句在理,叹气道:“倒是老夫错怪了你,好,便征调辽东郡兵马,克日出兵丸都城。” “遵命!” 阳仪终于舒缓了一口气,好在公孙度还是听从了自己的谏言。 “主公,此次出征,可将朱丹、朱拓两人带上,他二人在高句丽素有名声,可阵前哗变吕布新招募的士卒。” 公孙度一并允诺,只要能将吕布斩草除根,让他干啥都行,报仇心切的心旁人是理解不透的。 两人密切锣鼓的筹备中,刀光剑影,生死重重,公孙恭却在旁心腹其它,满脑子都是女人和地位。 …… 丸都城内。 张辽斜靠在城墙上,神色凝重的看着城外来回奔窜的乌桓游骑,近两万乌桓游骑昼夜不断的来回穿梭在丸都城四周。 丸都城小,根本不足以久守,这也是当初高句丽王位宫弃城和吕布一绝死战的原因,只消大军围困月余,城内粮草耗尽,便只有死路一条。 城内只有三千狼骑兵和四千仆从军,一旦城破或者弃城,狼骑兵还可借助战马之力快速遁走,可这三千仆从军便要全军覆没,他们刚刚经历国破家亡,内心尚未安定下来,便要迎接新的死亡,恐惧日益严重。 汉水是乐浪郡南面的门户,而丸都城便是北面的门户,一旦乌桓人攻破丸都城,连通骨都城,整个浩瀚无垠的草原便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张辽不敢轻易撤走。 数日前,吕布来信只写了八个字: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时至今日,张辽还是没能猜透吕布的意图,是死守还是弃走? 他已经和乌桓人交过几次手,乌桓人比之高句丽人更加狡猾难缠,他们手中的短弩十分让人头痛,训练有素,精准无比,每每冲锋陷阵,这群人都是迂回冲锋死缠难打,根本找不到突破点,已经有上千仆从军死于其中。 “将军,城中的食物不多了,最多再坚持三日。” 一名司马走到张辽身前,担忧的禀道,塞外不像中原大地,中原地区城内多少会屯集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而这塞外草原地区,平时主要的食物来源都是出在牛羊身上,这些牲口又都是蓄养在草原上的。 丸都城外的牛羊早就被乌桓人瓜分干净,连同五千高句丽女奴也被乌桓人当着战利品扛回了大营。 丸都城已经危在旦夕,作为主帅的张辽必要要做出决策了,不能在继续僵持下去,到时候只能等死。 张辽站直了身板,望着不远处的狼鬃大旗,双眼血光大盛,沉声道:“传令下去,今夜兵分两路,狼骑营从正面进攻,直抵乌桓人主帅大营,一旦造成乌桓人混乱,四千仆从军从南门而出,向东疾速前进,混入二十里外的盖马大山。” 竟然丸都城已经不能死守,乃至整个塞北草原都可以放弃,张辽只能退而取其次守卫盖马山道,这是乌桓人南下乐浪郡、带方郡的必经之路,依靠有利地形,张辽有信心再哪里和乌桓骑兵继续周旋下去。 “遵命!” 第47章 焕然一新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盖马大山延埂数十里,虽无悬崖峭壁,高山峡谷,可是林间古木参天,野兽参杂,就连吊眼白虎、黑瞎子这等咬人不松口的猛兽也十分常见。 “温侯,前面便是盖马大山,过了山林,离丸都城便只有二十里了。” 吕布嚼了一口干粮,口干舌燥的,风干的馒头又硬又粗糙,在嘴里一直打转,半天都咬不碎。嘎呗脆的声响从吕布嘴角传出,吕布冷笑了一下,生硬的准备吞咽下肚,可是馒头块在咽喉鼓了好大一个包,久久才平息下去。 吕布一路狂奔急驰,期间除了补充体力用食进水,不曾眯上一会儿眼,相对于丸都城来说,他更看重张辽的安危,丸都城丢了,他可以重振旗鼓,再抢回来就是,可如果把张辽陷进去,就算把整个辽东打下来,也弥补不了张辽的损失,所以当初他才知给了张辽八个大字: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他实则想写能守便守,不能守就早早弃走丸都城,回守带方郡。 可是人有时候又是自私自利的,他想给张辽一个自由发挥的平台,让他早日摆脱自己的束缚,独当一面威震八方。张辽的潜力无限,历史上的他可是大放异彩。 草地上,吕布和狼骑营士卒合座在一起,一名从徐州过来的老兵,将一个装水的皮囊水壶献给吕布,恭敬的道:“温侯,喝点水。” 吕布顺手接过水壶,里面摇摇晃晃的,顶多小半壶水。 吕布身形一顿,堪堪稳住身子,舔了舔脱皮的嘴唇,笑道:“本侯不渴,你分给弟兄们吧。” 一路之上,为了想快点驰援张辽,于路都是挑选的捷径路走,根本没有去补充水,吕布是渴,跟随左右的狼骑营士卒更渴。 老兵双手僵硬的举着水壶,深情地看着吕布,长声道:“温侯不喝,弟兄们岂能喝的下去。” 从下邳到广陵,再到高句丽,吕布的悄然变化这些老兵都是历历在目,曾经的吕布更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人使唤,残暴无常,稍有不慎便是皮鞭伺候,被活活打死的人不下一百人。可如今,吕布简直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爱兵惜兵,把他们当弟兄们看,他们莫不感恩戴德。 “是呀,温侯,你都很长时间没有进水了,我们不渴,你喝一点吧。” “温侯不喝,弟兄们也不会喝…” ”温侯……” 周身的老兵纷纷劝解道,言辞措措,感人至深,更有甚者,长跪不起,大有吕布不喝下这壶水,便不罢休。 吕布鼻头一酸,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笑着掩饰内心的感触,道:“好,我喝,大伙一起喝。” 吕布重新从老兵手中接过水壶,仰天长灌了一口,大声笑道:“来,分传下去,弟兄们都喝。” 其实吕布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只是微抿了一口,都没尝到水的甘甜,便把水壶又重新交给老兵了,老兵离的近,岂能没看明白,吕布的喉结都没有蠕动,哪里会有水流下去,语重道:“温侯,你……” 吕布笑着打断老兵的话语说道:“这水真甜,快分传下去,等休息好了,今夜我们必须杀入乌桓人营地。” 老兵感怀不已,也学着吕布的样子,湿润了一下嘴皮便交给下一个人。 一个传一个,20个人的小圈子传下来,水壶又到了吕布手中,竟还没有喝完。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吕布的好兄弟。” 吕布内心触动,竟无言表达,只能含情的环顾了一圈,有兵如此,何其有幸。 夜色垂掉,吕布等人终于入了盖马大山,离丸都城只有二十里路了,对于骑兵来说,小半个时辰便能赶到。 奔驰的沿途没有看见半个逃兵,吕布的心更加沉重,不详预感涌上心头。 “吁……” 吕布喝住赤兔马,止住身后的骑兵,传令道:“全军原地待命,不可擅自走动,随时准备出击。” “温侯有令,全军下马待命,不可随意走动。” “温侯有令,……” 传令兵四下通传出去,两千狼骑兵纷纷翻身下马,席地而坐,或擦拭着自己的武器,或整理自己的盔甲、安抚战马。 吕布从胸甲内掏出一块羊皮地图,上面赫然写着东夷州三郡地理图,这是吕布自取东夷州牧后,李儒掌灯熬夜三天的成果,上面的山川地理详细分明,李儒这些年卧底高句丽早已在打算,若不是吕布的突然出现,他便会将地理图献给公孙度,以图自己的富贵。 可眼下李儒是永远不会说将这件事说出口,吕布才是他的明主,至于公孙度,已经是他的垫脚石,他要踩着公孙度的头颅上位,成为吕布依赖的幕僚。 六个都统被吕布召集了过来,围座在一起,商讨下一步。 吕布重建狼骑营后,便建立了新的体制,五人为一伍长,二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都统之上便是正副将军,如今吕布为正统将,张辽为副将。 吕布指着丸都城道:“诸位,张辽大军若困于丸都城,西面的小狼坡的乃是天然的斜坡,哪里易守难攻,且利于骑兵的俯冲,乌桓人绝大可能在此立营,如我们要解丸都之围,必先切断小狼坡的道路,诸位可有见解?” “趁夜直插乌桓人老营,可一战而捷。” “可声东击西,引诱乌桓人出营,再趁乱夺营,毁了乌桓人的粮草。” …… 众人各抒己见,倒是让吕布惊讶了一番,看来每个人都是有潜能的,只是开发的程度而已。 吕布郑重道:“乌桓人素来以游骑迂回,弩箭攒射闻名,不可马虎大意,若是让乌桓人取了丸都城,便可置他于死地。” 众人其其看着吕布,大为惊叹,弃走丸都?驻守盖马大山?盖马大山虽树林广越,不利乌桓人骑兵,可也毁了狼骑营的优势,他们同样以骑兵奔袭为强项。 “请温侯吩咐!” 吕布眉目寒意外透,沉声道:“乌桓人虽善游骑奔走,但是戍守城池,实则是自掘魂墓。” 什么?以区区两千人,再加上张辽的几千残兵,反困两万乌桓人,都统们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吕布,这般反其道而行之,太过骇人听闻。 第48章 熟思自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决意思就,吕布继续道:“乌桓人虽人数众多,但是部落各异,都只想寻一己私利,一旦夺下丸都城,定会自相争抢,分摊不均谁也不想继续南下攻打。” “若此时我们占据小狼坡有利地形,大可切断乌桓人逃回骨都城的路线,乌桓人恐慌之余其军心必散,要么突破小狼坡回逃,要么从盖马大山向乐浪郡去,至于北上鲜卑人的地盘,给他们十个狼心也不敢。” 众人纷纷点头,至于吕布所言能不能成功,便需要搞他们的能耐了,个个都给自己卯足了劲,一定要将乌桓人打的流花流水。 “所以,丸都城必败,越早撤离越好,小狼坡必胜,必须稳固的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现今便是如何把消息透给丸都城内的张辽,吕布来回看着六人,犹豫不决道:“我需要有人能冲入丸都城去报信,你们谁愿意去冒险?” 手心手背都是肉,个个都是吕布精挑细选的佼佼者,他不想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事。 “我李二牛愿去。” “我赵大壮愿往。” “都别和我争,我裴大勇愿往。” …… 六人你争我抢,毫不示弱,冲入丸都城,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要身首异处,和送死没多少区别,竟无一人退缩,吕布欣慰不已。 “你六人抓阄决定谁去,只能带一什人马去,多了怕打草惊蛇,让乌桓人有了准备。” 左右不决,吕布只能用这个土老的办法,人多了反不好,太显眼了,人少或许能趁夜混进城去。 吕布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树支,折断为六根,其中有一根最短,然后把六根树枝插进地上,参次不齐根本分不清谁长谁短。 六人各自挑选了一根,或喜或失落。 “哈哈,我的最短。” “温侯,让我去吧,我抽到了。” 绝决的神色不曾有半点犹豫,真是视死如归,吕布大为敬重道:“好,周双,便由你前往丸都城,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混进城去,约定张辽天亮之前撤出丸都城,我会派兵与路途埋伏乌桓人,确保他们安全撤到盖马大山。” 周双大声回道:“末将遵命,请温侯放心,今夜定能潜入丸都城。” 此事不宜迟缓,周双自知身背重任,起身召集了二十个得力的弟兄,策马扬鞭而去,最后与慕色容为一体。 接下来将是一场生死硬仗要打,任重而道远,比攻打高句丽位宫的两万大军更加困难,吕布不得不谨慎而小心,他可不想一脚踩进茅屎坑里,以后再也爬不起来。 “众将听令,盖马大山将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一旦让乌桓人突破,带方郡、乐浪郡将要被这群贼子践踏的面目全非,所以哪怕是拼的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不能放过一个乌桓人南下。” 吕布语重深长道,杀戮的气息油然而生。 “诺!” 吕布力声道:“有道是最好的进攻便是防守,只有将乌桓人打的找不着南北,他们才不敢踏马盖马大山,今夜之战事关重大,所有人必须给我卯足了劲,听令而行,该进攻就进攻,该回防便回防,万不可猛打猛撞,也不可一泻千里。” “遵命。” “若周双能安全将消息传给张辽,三个时辰后便是天亮,到时候将是一场恶战。所以今夜全体出动,在丸都城外的五里墩埋伏,接应张辽撤退,若乌桓人来追,全军冲锋,无论胜败,一刻钟内,一旦号角响起,全部快速撤出战斗,我会吩咐张辽在十里外的长古平原原地待命,如此周而交替掩护撤退,直到大军安全撤回盖马大山。” ”听清楚了嘛?” “听清楚了!” 众将高声吼道,吕布悬着的心也舒缓了不少。 …… 小狼坡,乌桓首领苏仆延大帐。 两个高句丽女子在苏仆延左搂右抱中瑟瑟发抖,茫然失措的眼神,无不表达着他们对乌桓人的害怕。 高句丽灭国后,镂方老营两万多女人被吕布当做女奴押解回了带方郡,剩下的这五千人还没有来得及押送便被乌桓人抢走了,再这里,他们遭受着比当女奴更悲惨的命运,乌桓人完全把她们当着发泄兽性的工具,已经有上百个女人被蹂躏到死,抛尸在后营,惨不忍睹。 苏仆延上下其手,狂浪的淫笑不断,对于他来说,掠夺的女人就是战利品,就是他的玩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因为他是胜者,便是王道。 女子胆战不已,悲痛欲绝之下,双眼泪花闪闪,可又不敢大声抽泣,生怕惹怒了这个残暴的主人。 可越是这样,苏仆延越发性狂,残忍的摧残着自己的玩物,少时,才心满意足的坐立起来,大声对帐外吼道:“来人。” 两个值守的千夫长急忙揭帐入内,恭敬的磕头行礼道:“大王。” 苏仆延轻咳了一声,意犹未绝道:“这两个女人赏给你们,明晚给本王重新换两个过来。” 两个千夫长对视一笑,苏仆延对部下还是恩宠有加的,他们也乐意为他值守大营,因为算不准哪天便能得到苏仆延的赏赐,这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多谢大王,我等生生世世追随大王左右。” 两个千夫长大声叩谢道。 就这样,两个衣不遮体的高句丽女人刚从地狱走出来,又将沉入另一个炼狱,更加惨绝人寰的宿命向她们痛下杀手。 夜如墨坛,静似水,所有乌桓人都悄然入了梦乡,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响,好像不分个高低谁也不罢休。 张辽被压制在丸都城动弹不得,乌桓人料想就是给张辽敞开辕门,他也不敢擅自出城,更别说来夜袭小狼坡军营。 事实却证明乌桓人想错了,诚如张辽所言,这塞外的蛮夷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他们眼里,自认为天下无敌,完全忘记了曾经的大汉是如何让匈奴人差点灭族。丸都城外只有两个千人队驻守,其他人都回了小狼坡安息。 夜半时分,张辽一切准备妥当,对着仆从军统领王振道:“一旦本将军扰乱乌桓人大营,你们快速从南门撤退,于二十里外的盖马大山等候,乌桓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要想活命就给我撒开腿脚跑,等入了盖马大山便算你们逃出生天,有活命的机会了。” “遵命!” 王振嚷声回道,他可是真正的并州老兵,跟随了吕布多年,由于表现突出,作战勇猛无畏,一直累迁到狼骑营大都统,最近刚刚被张辽任命为仆从军大统领,掌管这四千仆从军。 第49章 自乱阵脚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战马律律,张辽正欲开门出城,突然东门遣人来报,说是有五个穿着乌桓服侍的人,顶着利箭冒着生命危险躲进了城洞,自报名号说是叫周双,请将军过去一趟。 如今狼骑营早已经从城门上撤下来,准备出城强袭乌桓大营,东门守城的都是仆从军,自当不认识周双,这才急忙遣人来报。 “周双?” 张辽回思中,一旁的王振惊喜道:“将军,是周野牛,他可也是跟我们从并州来的老兵,上次攻打位宫,将军你还夸他大力大如牛,可以和温侯的亲卫统领李馗一决高下。” “是野牛呀!怎么又叫起周双来了!” 张辽喜上眉梢,侃侃自言道。 周双来了,证明吕布就在这附近,这个时候吕布能抽身过来解丸都之围,证明南面的辽东军已经被吕布牵制住了,不然怎么可能分身来救他。 “狼骑营就地待命!” 张辽回身传令道,又打马和王振直奔东门而来,透过城门的门缝,果真看见是周双。 “张将军,是我,周双,周野牛。” 周双激动的喊道。 “野牛,真的是你,快进来。” 见到了周双,就好比见到了吕布,张辽信心满满,忙吩咐将士准备打开城门,放这五人进来。 周双回头看了环视了一下空旷的原野,担忧道:“将军,我便不进城了,外面还有十几个弟兄正在和乌桓人的游骑周旋,我们趁机杀了他们五个探马,这才换了行装蒙混过关,怕是拖延久了,会让乌桓人发现。” “温侯已经带领狼骑营驻扎在盖马大山,让将军天亮之前撤出丸都城,不得有误。” 张辽心头一宽,最后的顾虑也烟消云散了,看来自己和吕布想到一块儿了,守住盖马大山,便能守住乐浪郡与带方郡的屏障。 张辽信誓旦旦道:“你且回去告诉温侯,张辽天亮之前定能把人马带出城来。” “好,如此末将便先回去复命了。” 周双转身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这才领着部卒回撤。 王振在旁大喜道:“将军,这下我们有救了,狼骑兵不用在冒什么危险去偷营了。” “不可,如今虽有温侯在外接应,但是敌我双方人数实在是悬差巨大,更加要扰乱敌营,这样便可完整将仆从军保留下来,到时候与温侯合兵一处,对付乌桓人便要容易得多。” 张辽解释道,为将者自当长远考虑,不可被眼下的侥幸乱了方寸。 “末将受教,将军所言甚是。” 张辽又道:“也不是一成不变,如今温侯既已在外接应,仆从军便不必等到敌人乱营,两路人马同时行动,我带领狼骑营从西门出城,夜袭敌营,你带领仆从军从南门出城,往盖马大山而去,这样可以大大减少狼骑营拖延的时间,利于狼骑营快速撤出战斗,减少伤亡。” “末将遵命!” 王振躬身领命,对张辽的敬佩越发长源。 “你速去召集所有仆从军,除了武器和口粮,其它一律丢掉,半个时辰后,以火为号,两军同时撤出丸都城。” 张辽吩咐已定,这才起身往西门而去,哪里的三千狼骑兵早已蓄势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 神经绷紧的状态下,半个时辰,眨眼便过了,西门城楼立起了一大堆干柴,一名军士将一盆火油浇了上去,火把一点,瞬间火光冲天,黑夜中如一颗流星一般,方圆几里都能看见。 “出发” “出发” 西、南两门同时打开,西门快马疾驰直奔小狼坡,南门则是迈开两条腿,如风一般的向盖马大山疾跑。 张辽一马当先,领着三千狼骑飞奔杀入驻守在道上的两个乌桓千人队。 “杀!” 大地轰隆,道上值守的乌桓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起身去抓自己的马刀。 道上的营地只是为了监守丸都城,便少了营栅和拒马桩,临时搭建的大帐怎能抵御如豹似虎的狼骑兵,三千匹战马如同上万把铁锤,将营帐践踏的东倒西歪,落荒而逃的乌桓人,恨不得自己扛着战马奔驰。 守营的千骑长惊恐的吼道:“快,快去大营请大王。” 战马潇潇,血纷飞,勇士无畏,刀无边,夜幕三千破敌营,乌桓方知狼骑兵。 半刻钟不到,两千轮值的乌桓人逃的逃,死的死,再无一人敢挡在张辽的面前,得意忘形的乌桓人大梦初醒,吕布军并非怂包。 张辽稳住狼骑兵阵型,指着五里外小狼坡,大声道:“都看见那杆狼鬃大旗了嘛?乌桓人的首领就在哪里,全军冲锋,砍断帅旗,斩首苏仆延。” 与此同时,南面传来悠然低沉的长号声,深绵长昂,这是乌桓人特有的战场信号传递,看来仆从军出城已经与南门外的乌桓人短兵相接了,一旦号角声传回小狼坡,将有成千上万的乌桓人前去驰援,到时候仆从军想要全身而退,难如登天,两条腿怎能跑过四条腿的畜牲。 “冲锋!” 刻不容缓之下,张辽果断的下令全军出击,早一秒将乌桓人大营搅乱,便能挽救成百上千的仆从军。 “驾……” 三千狼骑兵催促着自己的战马,随着张辽向小狼坡扑去,马蹄声鸣铮铮作响,富有节奏的盔甲撞击声就像战鼓擂威,雄赳赳气昂昂。 小狼坡大营外,西门撤逃回来的乌桓人叫骂着里面的人快些打开辕门放他们进去,颤动的大地越来越剧烈,惊慌和恐惧也越来越重。 “给老子打开辕门,汉人杀来了。” 乌桓人近乎咆哮的吼道,他们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可谁也不想死。 守门的百骑长早已经去请示苏仆延了,南门号角声刚到,西门的残兵又回,他知道事态十分严重,已经超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百骑长权利范围,若是胡乱开了辕门,中了汉人的圈套,苏仆延定要灭了他全家。 百骑长大声吼道:“请大伙稍等片刻,大王马上就到。” 可辕门外逃回的乌桓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张辽的大刀已经悬在了自己脖子上,不放他们进去,就是让他们再等死。 “弟兄们,砍断辕门,我们冲进去,不能被汉人活活砍死。” “对,冲进去,……” 上百乌桓人纷纷下马举起大刀向辕门砍去,在他们眼里,生与死,就在这一道门之间,入了大营,里面有上万乌桓兵,张辽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进来的。 百骑长解释不通,又见逃兵冲击辕门,只能心狠地对左右弩箭兵道:“放箭。” “大人,可…可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呀!” 弩箭兵于心不忍的问道,因为营外有他的同族亲人,这般自相残杀,让他实难接受。 百骑长抢过弩弓,搭箭便射,正中营外带头砸门的一名千骑长,巨声吼道:“谁敢在造次,乱箭射死。” 又回身对弩箭兵呵斥道:“如打开辕门,贼军冲击而至,大王定要灭了你全族,你们自己掂量一下。” 看着气势汹汹的百骑长,弩箭兵再也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纷纷搭箭,齐齐对准营外的乌桓人。 第50章 趁夜袭营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营外的乌桓人大声谩骂,语言之恶毒,让百骑长都受不了只好自己捂住了耳朵。 面对强劲的弩箭,营外的乌桓人陷入了进也是死,退也是死的两难绝路,领头的千骑长又横尸在辕门下,顿时更加慌乱。 “杀……” 喊杀声骤然响起,张辽领着三千狼骑兵蜂拥而至,沉重的马鼻气息让营外的乌桓人不住的后退,竟连拿起马刀的勇气荡然无存。 “老子不能死,弟兄们,快冲破辕门!” “对,入了营地,大王会救我们的!” 面对死亡,乌桓人更怕张辽的屠刀,也不知道是谁又挑起了事由,又冲到辕门上,使劲的推挤,恨不得从缝隙间钻进去。 数百人同时趴在辕门上,风干的门栓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百骑长见弩箭已经止不住逃兵的势头,只得抽调人手在里面用身躯抵死辕门,辕门里外就像在比试一场力量的高低,百骑长激动的手足无措,他已经看见张辽的身影,离辕门只有几十步了,可是苏仆延还没有派人过来。 “冲!” 越来越多的狼骑兵从黑夜中跨了出来,挥舞着寒气逼人的钢刀,狠狠地向堵住辕门处的乌桓人劈砍,钢刀下去,乌桓人单薄的皮甲就像摆设,根本没有半点实质作用,后背露出一道深入内腹的血口,痛的乌桓人哇哇大叫。 物极必反,凄惨无比的叫喊声此时却成了辕门外乌桓人的杀威棒,叫的越凶,里面的人越是拼尽全力,惨叫声此起披伏。 “砰!” 偌大的辕门随着一声巨响轰然倒地,连同下面几十个守门的乌桓人也被压死在下面,苟活下来的乌桓逃兵发疯一样的冲进营地,暗自庆幸自己逃出了生天。 守门的百骑长已经绝望了,辕门大开,自己拿什么来抵抗骑兵的冲击。 “贼娘养的,谁把这群畜牲放进来的!” 苏仆延的巨吼声蓦然响起,百骑长终于盼来了救星,连忙起身跑了过去,哭丧着脸道:“大王,逃兵自己砸倒了辕门,张辽的大军已经追杀了过来。” 喊杀声铺天盖地,苏仆延气的火冒三丈,为什么贼军已经杀到跟前了,才有人向他禀告,早他娘的干嘛去了。 苏仆延回身看着当值的两个千骑长,凌厉的眼神足以杀死一头水牛,右手已经顺势握住了宝刀,杀气腾腾。 两个千骑长后背一阵奇凉,玩物丧志呀!正因为苏仆延赏赐了他们一人一个女人,初时有人来报,都各自正发泄自己的兽性呢,这才导致这中间耽误了少许时间。 “大王饶命!” 苏仆延盛怒至极,宝刀一出,两人头颅滚落在地,嘴巴还微张着尚未闭合,就像因为缺水困死的鱼儿一样,吞吐着最后的气息。 “他娘的,都杵在这里干嘛!还不速去召集各部围剿张辽!” 苏仆延能当上辽东乌桓的首领,自当有出人的胆量和超人的勇气,别看营门口喊杀声铺天盖地,他已经大致能分辨出最多只有三四千人,他的大营里面可是驻扎了上万人,张辽敢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天色渐明,狼骑兵已经已经趁势踏破了外围的营寨,直接杀奔苏仆延而来。 “大王,快撤!” “快保护大王。” 苏仆延身旁的亲信慌忙的吼道,万没有想到张辽还真敢入营。 “快,快保护大王!” 苏仆延本部的士卒纷纷向苏仆延靠拢过来,将苏仆延里三层外三次的围住,向后营撤退。 苏仆延举着宝刀,厉声吼道:“张辽小儿,有种你给我等着,老子今夜非生撕了你。” 嘈杂的打斗声中,张辽哪里听得见,他入营之后,便吩咐五百人留下,拆除营寨外围的栅栏和拒马桩,以便回撤,又领着剩余人马杀奔中军大营。 也所幸苏仆延被早早保护着后退,不然让张辽寻见了,这会只怕不是杀奔中军,而是去砍苏仆延的脑袋。 连绵数里的大营一时之间纷纷嚷嚷,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骑兵,人沸马宣,都分不清敌我。 “周明,看见前面的狼鬃大旗了嘛,去给我斩断大旗,再迂回冲出大营。” 张辽杀的性起,堪堪稳住,大声吼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他,打又不能打,走也不好走,被苏仆延足足打压了近十天,此时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了。 “吼…吼吼…!” 周明乃是狼骑营地的一个小都统,得令之后率先领着自己的部卒向中军大营杀去,于路左右的乌桓人也越来越多,多如蚂蚁一般,层层叠叠,誓要用血肉之躯,堵住这股骑兵。 “凿穿!” 周明嚷声吼道,这些基本的战术,狼骑营是早晚都有练习的,瞬间五百人集结重组,以楔形阵冲锋,此阵在高速冲锋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配合下,可以轻易切入并凿穿敌方的阵型。 虽在营地里放慢了马速,但是骑兵驭马吆喝一声,胯下的战马又奔腾了起来,竟配合的天衣无缝。 “突击!” 战马已经冲刺了起来,铁蹄翻飞,乌桓人的肉躯只能被踏成肉泥。 周明一刀斩断狼鬃大旗,将旗帜挂在马背上,大声吼道:“威武……” “威武!” 几百人异口同声的吼道,如同滚雷压顶,将乌桓人吓得胆战心寒。 中军大营也被挑破,里面空无一人,倒是越来越多的乌桓人包抄了过来,他们也不知道苏仆延在哪里,只是一味地向中军逼近,战马嘶鸣,乱不可言,倒是将这部汉人骑兵给包围了起来。 狼鬃大旗便是乌桓人的图腾,没了图腾,乌桓人显得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如此这般,倒是让张辽寻到了好机会,领着狼骑卫左右冲杀了一阵,彻底将乌桓大营搅的乌烟瘴气,这才喝住战马,调转马头,吼道:“弟兄们,回撤!” “喝…喝…” 吆喝声起,狼骑兵举起钢刀,纵马疾驰而去,全然不将身后追敢的乌桓人当着一回事。 混乱中,苏仆延终于集结起了队伍,亲自跨马赌战,愤恨的看着逃走的张辽急声道:“塔笪儿部,科泌儿部,速带领士卒去追杀张辽,务必要将此贼斩杀在丸都城外。” 两部头人忙领命而行。 苏仆延遭此浩劫,心头的怒火已成一片火海,看着被围困在中军营地的五百狼骑兵,怒吼道:“黄金部落何在!” 黄金部落便是苏仆延的本部,人多势众,此次出兵足有一万人,混乱中,为了保护中军大营,也是死的最多的。 “给老子将这股骑兵乱刀砍死,一个也不留。” “杀…” 黄金部落的人扬起马刀,向中军营地的狼骑兵砍去,他们要报仇,为了图腾而战,黄金部落的地位不能毁在他们手上。 第51章 威震乌桓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张辽打马堪堪冲杀出营,回身环顾左右,唯独少了去砍狼鬃大旗的周明,回身问道:“周明所部没有跟出来嘛?” 大都统陈平回道:“怕是被乌桓人围住了。” “将军,乌桓人追杀出来了!” 张辽看着鱼贯而出的乌桓游骑,阴冷的脸庞如寒霜一般。 “狼骑营不能丢下一个弟兄,弟兄们,随我冲回去救援周明!” 再如此危机关头,张辽内心闪烁了一万次救还是不救,最终还是狠下了决心,回援周明,狼骑营的铁血不能丢,乌桓人善长的是弩箭奔射,短兵交战,张辽倒还真不怕,反正现在自己不是孤军一人作战。 “救周明,杀乌桓!” 张辽大声喊道,像一记重鼓擂击在每个狼骑兵的心中。 “杀乌桓,救弟兄!” “杀乌桓,救弟兄!” 狼骑营士卒同声附和道,一股无形的意念笼罩在每一个狼骑兵身上,好的铁律不是一天两天造就出来的,而是无数次生死与共锤炼而成,狼骑营便是如此,大多人都是跟随吕布走南闯北过来的,期间虽加入了臧霸的泰山兵和仆从军,但是本质却未曾变坏,吕布以前不但为人暴戾,而且治军更加凶残,不听他使唤的,没人能活下来。 “杀!” 张辽别过马头,纵马一跃,直接杀入迎面而来的乌桓人,长刀四劈,无一人能抵挡他半招。 身后跟随的狼骑兵亦纷纷投入战斗,凶残的举起钢刀向乌桓人头颅砍去,凶狠的劲头竟让乌桓两部头人后怕。 塔笪儿部,科泌儿部,两部头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今凶狠强悍的汉人骑兵,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张辽竟敢反攻,这般行事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反正他们不敢。 战场上根本不容他们叹息,张辽的屠刀已经霍霍的挥了过来,准备不足的乌桓人还没扣动弩弓,便又被狼骑兵打的四零八落。 “快,快用马刀,将这伙疯子拦住。” 塔笪儿部的头人巨声吼道,在让张辽继续冲下去,怕是自己所部的三千人要死伤殆尽。 “快,拦住这群疯子!” 科泌儿部头人也惊恐的吼道。 殊不知这两人的叫喊反而让自己丢掉了性命,擒贼先擒王,斩将当先行,张辽正愁找不到突破口。 “好贼子,记住爷爷乃是雁门张辽!” 张辽马快,又是急驶而来,乌桓人哪里抵挡的住,眨眼便杀到两部头人的面前。 “吒……” 一声威严的声响,张辽长刀快下,一刀砍死一个,又拖刀回劈,将另一个也砍落下马。 “哈哈,谁敢挡我!” 张辽的傲气冲天而起,一时之间,竟无一个乌桓兵敢直面而对,纷纷避让,唯恐自己落入这个杀神手上。 “冲!” 狼骑兵又发起了进攻,乌桓人如惊弓之鸟,两部乌桓人头人已死,顿时群龙无首,谁还有心留在这里送死,纷纷打马回逃。 战场变化真是无人能料,刚刚还是乌桓人追着张辽,现在反而变成张辽追着乌桓人打,真是匪夷所思。 乌桓人中军营地,周明虎口撕裂,鲜血淋漓,望着人头攒动的乌桓兵越感吃力,跟随自己身旁的弟兄也越来越少,只有两百人不到,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并且此时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他们也是人,也会累,但是就算是累的举不起钢刀,也没有人后退或者投降。 周明马背上的狼鬃大旗已经染的通红,死灰一眼的双眼突然复燃,他看见了新的生机。 “弟兄们,坚持住,将军回来救援我们了。” 被围困的狼骑兵如枯木逢春,低垂的头颅又高高上扬,死死的握紧手中的钢刀,向乌桓人发起反扑。 苏仆延本兴致勃勃的看着一群困兽之斗,哪知派遣出去的塔笪儿部,科泌儿部,竟折反了回来,背后还被张辽的骑兵追着杀,目瞪口呆的竟哑口无言。 “杀呀!” 狼骑兵的喊杀声越来越厉,塔笪儿部,科泌儿部,两部人马慌不折路,竟将中军大营的黄金部落冲的四分五裂,反而替周明撕开了缺口。 苏仆延绕是见惯了大场面,也被震惊了一番,恼怒的看着张辽,暗自毁谤道:此厮竟如此厉害。 “快,快截住张辽,万不可让此人杀过来。” 苏仆延终于害怕了,自己上万游骑竟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哪里还顾的上其它,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万幸苏仆延的回援自救,没有让乌桓人继续围杀周明等人,剩下来的人借着张辽的掩护,混入了狼骑营大部队,轰轰烈烈的向营外急驰。 望着满地狼藉,苏仆延从未有过的羞愧之色攀上脸颊,清晨的熙光散在他脸上,显得难堪至极。败了,败的士气全无,竟无人敢追,只好重新收拾军营,严防张辽再来偷营。 张辽撤出大营,便纵马向盖马大山而去,于半途便遇见了吕布的军队,看着身后没有半个乌桓人追杀,倒让吕布惊讶不已,张辽大概说了一遍,听得吕布拍手叫好。 吕布当下又联想到历史上张辽威震逍遥津之战,以步卒八百,趁夜袭营,破孙权十万重兵,自古用兵,未之有也。 吕布不免怀疑起这张辽是不是夜袭独门绝技呀?上次高句丽人攻打带方县,也是如此,杀的贼人肝胆俱裂。 “此番辛苦文远了,王振已经带着仆从军往盖马大山去了,等到了盖马大山,我们再行定夺!” 吕布款款说道,反正又无追兵,大军一路顺下,直接向盖马大山而去。 比及正午时分,苏仆延终于缓过气来,重新整顿士卒,树立营寨,派人严密监视丸都城。 少时便有消息传回,丸都城四门大开,城头空无一人,只有旌旗森森。 又有消息传回,南门轮守的人马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苏仆延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辽此厮到底想干什么,你逃跑就逃跑,为什么又要跑的大营来折腾,疯子,真的是疯子。 “大王,怕是张辽的奸计?” 一旁的亲信将领嘀咕道。 “哦!” 苏仆延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且说下去!” 亲信回道:“汉人素来狡猾,怕是故意诱我们入城,城中十有八九还藏着人。” “不错,不错,不可大意入城,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城,严密监视即可,以观后续!” 苏仆延嚷声传令道。 第52章 关门杀狼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旷日持久,苏仆延一连观察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丸都城有什么动静,就连鸟雀都不曾从城里面飞出来,古怪至极,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他娘的,派人去丸都城打探一下!” 苏仆延终于按捺不住,这般苦等下去,终日担惊受怕,坐立不安,实在是难受至极。 “大王,三思而后行!” 起初的那个亲信武将连忙辩解道,他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城内真的空无一人,岂不是让他颜面尽失,以后如何能留存在苏仆延左右。 苏仆延骂骂咧咧道:“嚷叫什么,让你去便去,拖延了军机,老子饶不了你。” 亲信武将这才屁滚尿流的跑开,这几日苏仆延喜怒无常,他可不敢这个时候犯了大忌,自己往刀口上撞。 亲信武将刚走,又有小将来报,公孙度的两万大军已经过了骨都城,三个时辰后便能到达此处。 来的好快,苏仆延惊叹不已。 再说另一边,公孙度留公孙恭座守襄平城,总督三郡大事,从玄菟郡、昌黎郡各抽调五千兵马,屯集在西平安,作为第二道防线以防吕布进军辽东,又将原辽东郡一万兵力召集起来,直扑丸都城而来。 “阳仪,苏仆延遣人来报,张辽大军已经数日不见,依老夫之见,怕是已经弃走丸都城了。” 公孙度老夫聊发少年狂,威风凛凛的骑着高头大马,阔步而行。 阳仪从旁纵马相随,低沉回道:“主公所言不无道理,丸都城虽历来为高句丽都城,但是城矮墙薄,不足以死守,况且刚刚遭遇大败,死守丸都城非明智之举,只是这苏仆延真是脓包一个,两万大军一夜被张辽斩首五千多人,还让其全身而退,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辽东乌桓,为三部乌桓实力最弱的一部,三部乌桓中,以辽西乌桓丘力居实力最强,丘力居有三王之王的称号。 公孙度脸色犹如四月的天色,阴晴不定,按理说张辽弃走丸都城与他百利无一害,可是他的心始终安定不下来。 “你且说说,我们入了丸都城,下一步如何?” 面对公孙度的询问,阳仪不假思索的回道:“南出盖马大山,直逼吕屠夫的老巢,带方郡。” 公孙度点头道:“如此这般最好,老夫怕张辽此贼在盖马大山设营,堵住了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阳仪冷笑道:“主公多虑了,盖马大山延绵数十里,莫说张辽几千人马,就是几万人也守不住,此处过不了,可以寻下一处,他岂能面面俱到,况且,以几千人驻守盖马山,这不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嘛!” 阳仪所言极是,公孙度沉重的心缓缓落下,一旦过了盖马大山,谁能挡住他两万大军,等待吕布的便只有屠刀。 “驾……” 公孙度打马而走,恨不得现在就杀过盖马大山,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 “贼娘养的,谁给老子说丸都城有埋伏的?” 苏仆延气喘吁吁的吼道,杀人的眼神一一扫过周身的将校。 “大王饶命,小的一时妄言,小的知错了!” 亲信武将吓得胆战心寒,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凄惨的模样到显得有几分滑稽。 苏仆延恨意道:“饶了你?你知道老子这几天是怎么渡过的嘛?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每每想起张辽夜袭大营,苏仆延就内心难安,若不是碍于公孙度的威胁,早就想起兵回回辽东了,这几天望着一个空无一人的丸都城,还担惊受怕,黑眼圈都起来了。 “大王,小的知错了……” “哼!” 苏仆延冷哼了一声,厉声吼道:“将此厮拖下去,乱刀砍死,不杀此贼,老子如何给公孙度解释,上万人被一座空城玩的团团转,说出去,老子以后如何在辽东立足?如何在三部乌桓面前抬起头来?” “大王饶命……” “拖下去!” 苏仆延决意十足,没有半点回旋地余地,少时便传来凄惨的叫声,做了刀下鬼。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出发,进驻丸都城。” 苏仆延疾声吼道,若是让公孙度先他一步入驻丸都城,真是老脸丢尽了。 盖马大山。 吕布悠哉悠哉的睡着白日觉,这几日,乌桓人被一座空城吓得不敢动弹,他就是做梦也是含着笑意。 “君侯,乌桓人有动静了!” 张辽走了过来,本不想惊扰吕布的美梦,但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做一次坏人。 “人又不是石头,肯定会动呀!” 吕布痴唸着说道,双眼不曾错开,只怕是在说着梦话。 张辽低着头,继续道:“乌桓人已经入了丸都城,……” “丸都城,什么?乌桓人入了丸都城?” 吕布一下子惊座起来,疾声询问道,等了足足三天了,终于机会来了。 张辽回道:“探马刚刚传回来消息,乌桓人已经拔营入了丸都城,可小狼坡的营寨却不见拆除,实在让人费解。” “哦!” 吕布惊疑道,紧缩眉头,方始才沉声道:“不好,怕是公孙度大军到了。” “多派探马前去打探,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报!” “诺!” “从带方郡押解的粮食到了没有?” 张辽回道:“最迟明晚便能到。” “好,解了粮草的后顾之忧,本侯便可全身心投入战争,只是不知道这次辽东军是谁领兵?” 吕布沉稳道,所幸有李儒这个智囊在,若是真的继续留守在汉水大营与辽东军对峙,只怕张辽的几千人马真还扛不住,弃走丸都、败走盖马大山,这一系列的联锁下去,只怕老巢带方郡也将陷入僵局。 “君侯,我们何时出击?” 张辽追问道,他实则想说破敌当速行,最好是趁辽东军初至丸都,便带兵掩杀一番,定可以小博大。 吕布看着张辽心急火燎,笑道:“文远可是有见解?” 张辽忙斩钉截铁回道:“公孙度大军初至,必分兵屯于小狼坡,若是我军趁夜再次袭击大营,辽东军心必乱。” 看来张辽是夜袭上瘾了,不过吕布也乐于其中,乌桓人若不入城,他还真不好下手,好就好在乌桓人真是愚蠢至极,贪图小便宜,弃营入城正好中了吕布的计谋。 “待消息传回,若辽东军果真在小狼坡扎营,今夜便前去夺营。” 吕布所想已非夜袭,而是要彻底占领小狼坡有利地形,竟然狼已经放进来了,也是时候关门了。 “遵命!” 第53章 晓之以理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是夜,盖马山吕布军营。 探马风尘仆仆的遣人回报,辽东军已兵分两路,一路进了丸都城,一路于小狼坡下营,两路人马人数众多,不下万余人。 “天助我也!” 吕布嚷声大笑不已,若辽东军全军入驻小狼坡或者丸都城,他还有所顾虑,可眼下竟敢分兵,看似平常不过的,与丸都城互为稽首,可正中吕布下怀,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猜到,吕布早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狼骑营虽上次夜袭伤亡了数百人,但是根基未曾动摇,若是半夜趁辽东军路途劳累之余,四千多人马突袭而去,怕是辽东军不死都要掉一层皮,彼时小狼坡受袭,城内必然派兵营救,再让仆从军半路截住,岂不是妙哉。 “传令全军,即刻准备,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击。” 周旁将校一一回应,纷纷下去准备,这三日可是无聊死了,乌桓人被一座空城唬住,根本无暇顾及盖马大山,倒是让他们清闲了起来,睡觉睡的胳膊都快麻木了。 吕布双眸一闪,又拉住张辽道:“文远,今夜夜袭便由你为主将,本侯为辅,带领仆从军截住丸都城的援军。” 吕布心中的小九九,张辽岂会明白,一心只想到吕布带着仆从军抵挡上万人的援军,顿时心有余悸,推辞道:“君侯不可冒险,仆从军归降之后,一仗未战,军心涣散,怕是难以抵挡辽东军和乌桓人,不如由末将带领仆从军抵制,待君侯平定了小狼坡,再回身来救援。” “文远莫非忘记了本侯还有四千匹多余的战马!” “哦!” 张辽叹惊道,这才回想起吕布来盖马大山可是一人三骑,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战马都已经恢复了体力,已经可以再次冲杀。 “仆从军初降不假,军心不稳也是必然,但是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怕死,让他们去送死谁也不会听从,可是让他们去寻找活路,怕是谁也不想掉队。” 吕布信誓旦旦道,高句丽灭国已经是事实,这些人已经默默的潜行替换,只需要最后一把火,吕布便有信心让他们改头换面。 张辽问道:“君侯可有明示?” 吕布淡淡的回道:“无外乎威逼利诱,人都有七情六欲,此战若胜,仆从军将不复存在,正式成为东夷州的一员,重回塞北草原,安营落家,戍卫丸都城,建立东夷校尉府。” “君侯英明!” 张辽大声回道,如此之下,仆从军将不是为了吕布而战,而是为了自己生存而战,虽高句丽国破,但是种族可以继续保留下来,怕是没有人不在战场上效死力。 而此时吕布却想着自己的护东夷校尉赵云什么时候才能折腾过来,他可是连传国玉玺都送出去了,就是为了得一张名正言顺的圣旨。 吕布又道:“文远,此战之后,鲜卑人必定不会安于现状,东夷州北面将陷入长期的混战,若想长治久安,只有自给自足。” 张辽暗之折服,内心感怀不已,有一个眼光长远的主公,何乐而不为。 少时,四千仆从军被王振聚拢了起来。 吕布纵身一跃跳到一块大岩上,长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狗贼公孙度,已经侵占了整个塞北草原,你们怕不怕?” 眼下几千人齐齐将头埋的低低的,大气不敢出一口,吕布是屠夫,公孙度也不是善男信女。 不怕?傻子才不怕! “可是就在刚刚,张辽将军竟说塞北草原是你们世世代代的草原,那里流淌着你们血液,那里有你们的根,他要去将丸都城夺回来,让你们重回塞北草原,真是不怕死,被我臭骂了一顿。” 众人又齐齐把目光投向张辽,不为其他,只为此人竟会为他们这群亡国之奴着想,此时看向张辽的眼神,悄然间竟带了几分感激,张辽杀神的模样中竟有几分英姿飒爽。 张辽闻言,一脸无畏的站了出来,朗声回道:“末将愿带狼骑营冲锋陷阵,夺回丸都城,拿回塞北草原,给这四千弟兄一个交代。” “休再多言,不然本侯定不饶你!” 吕布一甩手中马鞭,挥舞的啪啪作响,空气都快要擦出火花。 “末将不服,这四千弟兄现已归顺君侯,君侯为何不一视同仁,他们也是我们的弟兄。” 吕布怒声骂道:“我吕布戎马半生,入过皇宫,当过州牧,可曾怕过谁?你再看看这群人,一个个闻听公孙度占了丸都城,害怕的半死不活,这般胆怯窝囊之辈,岂配做我吕布的弟兄。” 吕布盛怒之下,人也变得骄纵跋扈,不可一世,手中的马鞭挥的更盛。 四千仆从军此时竟无颜面对张辽,好像真是自己将张辽脱下了水,他们是怕死,投降了,可是他们也是娘生爹养的,也懂得反哺之恩,内心已经憋足了一股劲。 张辽一副大义凛然的吼道:“君侯若是不从末将,末将便长跪不起!” “啪!” 马鞭迎着张辽的后背就是一记重抽,清脆干练,每个仆从军都能听得仔细,个个都红着脸,好像是抽在自己的身上。 “气煞我也,张辽,你这般行事,外人岂会对你感恩,他们巴不得我吕布早点死,也巴不得你张辽早点死,你在执迷不悟,本侯非活活打死你。” 吕布越说越生气,又是一记重鞭打在张辽后背,更加声响,虽有软甲护体,但看着张辽嘴角吃痛的凉意,怕是不像作假。 岂知张辽还真糊涂,真的长跪于地,目色苍凉地看着吕布,绝不善罢甘休。 仆从军统领王振扑通一声,挨着张辽身旁跪道:“君侯,都是末将无能,不能驾驭部下,请温侯不要再责罚张将军了,要打就打末将。” 王振看着张辽受辱,早就站立不安,此时也不顾其他,只盼吕布能消消火气,便把上衣盔甲脱掉,光着身子挡在张辽后背。 吕布不由分说,就是一记长鞭下去,漫声骂道:“好,好,一个个都来气本侯。” 鲜红的血印瞬间从王振后背鼓起,连同以前的刀疤,再后背上连成一道道网格,让人触目惊心。 跟随左右的狼骑兵亦纷纷下跪替张辽求情,仆从军死活他们不管,可是张辽却是他们敬重的将军。 吕布看着跪满一地的人,气势汹汹的吼道:“你们想干嘛?来威胁我不成?” 仆从军中的大小统领再也稳不住了,吕布虽杀了他们的家人,可是草原上,强者为尊是延续了多年的习性,国破家亡,张辽能为他们说一句话,已经让他们感到莫大的荣幸,岂能还恬不知耻的无动于衷。 “我等愿替张将军受罚!” 大小统领跪伏于地,长声吼道。 “我等也愿替张将军受罚!” 越来越多的仆从军相继跪地,纷纷向吕布行礼,最后一个接一个,全部跪拜在地。 吕布阴冷的环顾了一周,目色中杀气腾腾,没人敢与之对视。 半许,吕布才开口道:“好,张辽,本侯念在你跟随我数年的份上,今晚便成全你,你带领狼骑营去占领小狼坡高地,本侯领着这四千人去为你抵挡援军,若能成功,本侯便答应你,从此东夷州内不在复有仆从军,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居住,繁衍生息,生生世世。” 第54章 动之以情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君侯威武!” “君侯威武!” …… 也不知道仆从军中谁开口率先喊了起来,紧接着数千人同时吼道,声如浪涛,一泼传一泼,竟将林中虎豹惊翻了,不时传来阵阵虎啸豹鸣。 吕布阴沉的脸依旧不变,低沉道:“吼的再亮也不如杀一个贼人有效,成与不成便在今夜,一切全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你们不思自活,张辽就是拼光狼骑营也守不住小狼坡,所以,今夜你们若能抵住丸都城的援军,张辽便有希望攻下小狼坡,你们便有希望重还家园。” 王振扛着血红的疤痕,硬朗的回道:“仆从军若有人临阵退缩,我王振第一个饶不了他!” “我也饶不了他…” “我”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仆从军的雄心已经点燃,那颗想要重获新生的力量将要彭拜爆发,谁也阻挡不了。 势已经营造起来了,张辽在仆从军心中的地位攀爬到了另一个高度,比吕布还要高。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与张辽对视了一眼,这才眉头一舒,大声喊道:“张辽听令!” 张辽高声回道:“末将在!” “你且带领四千狼骑兵趁夜夺下小狼坡,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吕布回身对着王振道:“王振听令,带领四千仆从军随本侯抵挡丸都城内的援军,本侯与你们同生共死。” 王振双眼泪光闪闪,语顿迟缓道:“君侯你……” “休要多言,且先下去各自挑选一匹战马,待过了今夜,本侯再与各位把酒言欢!” “诺!” 同生共死,这是需要多大的魄力,王振感动不已,他可不知道吕布和张辽的内幕,只是想到吕布不愧为明主,这等容人之度,待兵之道,又有几个能做到。 “周明,你带领剩下的弟兄继续留守在盖马大山,等候带方郡派来的粮草。” “末将领命!” 吩咐已定,吕布这才从容淡定的跳下岩石,手持方天画戟,跨上赤兔马,威风凛凛的向丸都城而去。 而丸都城内的苏仆延却傻眼了,城内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活物,就像被搬空了一般,远没有自己期望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宝。 “贼娘养的,这张辽会遁地不成,尽能将上百年的高句丽都城给搬空,气死本王了。” 苏仆延骂骂咧咧的吼道,他岂能甘心,出兵之前,公孙度可是许诺过,乌桓人抢到的东西都归自己所有,可眼下损失了数千人,竟换来一座空城。 “报,回大王,公孙大人请大王过去议事!” 余怒未消,又有人来报,苏仆延自言自语道:“老东西就是事多。” “你先回去告诉他,本王稍后便至。” 苏仆延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公孙度,再他眼里,这老家伙跟一个人精一般,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被一座空城吓住,真是无地自容,这人有的时候,面子思想还是很重的。 小半个时辰过去,苏仆延才慢慢吞吞的来到公孙度临时的住所,阳仪亦在旁候命。 公孙度老气横秋的叹道:“半夜请你过来,倒是老夫怠慢了,苏大人,请落座吧!” 苏仆延厚着脸皮回道:“大人多虑了,实则是本王要事在身,才耽误了少许时间,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老夫岂敢吩咐辽东乌桓之王,只是初来丸都,有些事向你打听一下!” 苏仆延独身入座,饶有兴致的道:“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本王定全盘告知!” 公孙度半眯双眼,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阳仪。 “听闻张辽弃走丸都时,曾经夜袭大王在小狼坡的军营,可有此时?” 阳仪询问道。 苏仆延老脸一红,自惭形秽道:“本王一时大意,这才中了张辽的诡计。” “死了多少人?” “城南两千人,城西两千人,大营内近五千人。” 公孙度双眼突睁,愤声吼道:“一战便死了九千人,你的乌桓人都是泥巴糊的嘛?” 苏仆延羞愧难当,吞吞吐吐地回道:“张辽此贼的骑兵甚是厉害。” 阳仪又接过话问道:“城西近小狼坡,张辽骑兵追袭逃回大营时被杀情理之中,可为何城南的两千游骑也全军覆没,大王可曾细查?” 细查?查个狗屁,苏仆延这几日天天提心吊胆,张辽不来寻他麻烦,他就烧高香了。 “不曾想过,怕是被城内的仆从军杀了!” 阳仪辩解道:“吕布对降军极为苛刻,岂会让他们骑马,几千步兵将两千游骑杀的一个不留!大王觉得是否有点不可置信!” 苏仆延这才细思回想,更加后怕张辽。 阳仪见苏仆延一脸茫然,便知此厮真是一无所知,又问道:“盖马大山可派人去细查?张辽是否屯兵于此,大军可从何处过山?” “不曾去查,倒是有张辽的探马,天天在盖马大山外巡视,那些探马箭术了得,射杀了我们好几十个游骑了。” 一问三不知,阳仪竟不知道如何下口继续盘问下去,只好淡淡的道:“大王攻破丸都城,倒是平白得了无数宝贝。” “宝贝个球,城内空无一物,就连老鼠都没有,从没见过如此穷的城池,真是没有吃到狐狸肉,还惹了一身骚!” 苏仆延骂骂腾腾道。 公孙度看见苏仆延那丑恶的嘴脸就火冒三丈,讥讽道:“你还想要什么?听说你抢了五千高句丽女人,这些还不够嘛!” “都死的差不多了……” 苏仆延自言道,又起身向公孙度拱手道:“大人,此次本王损失惨重,还请大人给予帮助。” 公孙度差点没被气个半死,世间竟还有这般死不要脸的人。 “好,好,等灭了吕布,老夫大大有赏,所有俘虏的高句丽人全都给你。” 苏仆延全然不顾公孙度的满脸怒火,**的欣喜回道:“谢大人,若无其他事,本王先下去休息了,困的要死,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苏仆延起身正欲离去,突然一个辽东小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嚷声道:“大人,大事不好,小狼坡受袭,请大人快快发兵救援!” 公孙度一下子惊立而起,大声喊道:“苏仆延,速下去集合乌桓游骑,准备出城救援!” 事态严重,苏仆延朦胧的睡意瞬间惊醒,他不得不听从公孙度的命令,如不依附在辽东郡内,他将无处落身。 第55章 张辽来也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孙度和阳仪疾步登上城楼,果见小狼坡驻地火光冲天,隐约中都能听见喊杀声。 “主公,看来张辽贼子早就蓄谋已久,且需吩咐苏仆延,救援之时不可中了贼子的圈套。” 阳仪阴眸闪烁,心头擅自不安,苏仆延的无能,让他们此时反而陷入了被动的僵局。 公孙度点头道:“老夫也正有此意,你快去拦住苏仆延,让他兵分两路,一路救援,一路防敌。” “且慢,再让中军校尉公孙熙召集两千兵马,准备随时出城接应。” 公孙度已经对苏仆延失望到了极点,不敢全部寄托希望在他身上,若不是大军初至丸都城,劳累过度,尚未复原,他自会起辽东军出城救援。 “主公英明!” 阳仪快步如飞,忙去见苏仆延。 城外小狼坡营地。 张辽领着狼骑兵从天而降,慌乱之中辽东军无处可逃。 “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辽东军这才刚刚落下脚,腿脚都还未舒缓开,又突然遭遇袭击,不败才怪。 “他娘的,这张辽是夜叉不成,半夜三更不睡觉!” 驻守在小狼坡的辽东军偏将田震嚷嚷吼道。 “将军快分兵突围吧,张辽已经带军掩杀过来了。” 田震披头散发,右手捧着战刀,左手提着盔甲,神色慌张不已,嘀咕道:“快,快将本将军的战马牵过来。” 左右小将这才护着他跨上战马,准备分兵突围。 不得不说,张辽还真是精通夜袭的绝技,四千狼骑兵如龙卷风一般,肆掠着辽东军营,每走一步,便有无数辽东军倒在血海里。 “吼……” 夜色苍茫中,小狼坡中的辽东军显得脆弱不堪,就像野草一般,被狼骑兵一波接着一泼,层层推倒。 出发前,吕布已经再三强调,夺下小狼坡,守住小狼坡。 所以张辽的杀戮之意更加沉厚,不但营内的辽东军要杀光杀绝,就连逃窜的人,也不愿放过。 “狗蛋,快跑!” 一个辽东老兵死死握着狼骑兵的钢刀,绝望的向后喊道。 “老爹……” 那唤着狗蛋的新兵回头惊叫道,可是双脚却不敢停留半分,迈着大步子跟随逃兵东躲西藏。 在他们眼里,张辽已经被厉鬼附身了,见人便杀,就连投降的余地都没有,可困于步兵的弱点,也没有人敢带头反抗。 田震领着左右亲兵正欲冲营而出,却不偏不倚与张辽撞了正怀,两人见面,各怀心事,亦喜或愁。 “来将可通姓名,免得做了无魂野鬼!” 张辽喝住战马,指着田震不屑一顾道。 田震哪里敢答话,努了努嘴,低声对右手小将道:“你去斩了此贼,本将赏你黄金百两。” 小将踌躇间,田震一刀敲打在他的马屁股上,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跨步而出,与张辽正面相对。 张辽饶有兴致的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量,我乃雁门张辽是也,接我三招!” 小将这才幡然醒悟,自己被田震给坑了,如今已被赶鸭子上架,只得举起长枪,大声吼道:“吾乃辽东赵…雷…,张…辽…小儿…” 可惜此人终归是被张辽吓破了贼胆,说话也变的吞吞吐吐,至于后面想说什么,自己都被吓怕了,完全记得了。 “一个鼠辈而已!” 张辽冷哼了一声,纵马一跃,长刀迎着小将的头顶砍去,力沉稳疾,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小将被这股气势吓得驼背弯腰,匆忙间举起长枪想要去抵挡,哪知自己的头颅已经飞了起来,死灰的双眼看着自己立于马背上的躯体,死不瞑目,伴随着噗通一声,头颅与躯体同时落地,不断的抽搐着,渗人不已。 此时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辽东军既无力抵抗,又无路可逃,被压制到斜坡的一角,背后却是笔直的低洼,足有数十米,人掉下去倒是不至于死,但是离死也就不远了。 田震吓得魂飞魄散,再环顾左右,偌大的一个军营,半个时辰不到,全部落入张辽的手中,哪里还有勇气抵抗!哪里还有侥幸心理突围! “给我上,给我上!” 田震推攘着左右小将,竟无一人敢出马对阵,这些年他们虽与鲜卑人也有过几次大胜,可是那都是群殴,单打独斗,辽东军中还真没几个厉害的武将。 田震架起钢刀,抵住左右小将,厉声呵斥道:“不上,我便杀了你们。” 自私,恶毒,看着田震的嘴脸,左右小将双眼冒着血光,恨不得先杀了田震。 犹豫间,张辽长刀又到,左右小将忙举刀抵抗,哪里是张辽的对手,一刀一个,纷纷劈翻下马。 大势已去,田震如惊弓之鸟,惊恐的看着张辽,突然手脚一软,扑倒下马,长跪道:“小人愿降!” 张辽纵马来到田震面前,长刀抵着田震的胸口,厉声训斥道:“你这狗贼,不思自己进取,临阵退缩,残害同僚,留你何用!” “小人愿降,小人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不待田震继续说下去,张辽的长刀已经莫入了他的胸口,无胆小人,留着只会糟践粮食。 辽东军错就错在未能正确的判定张辽大军的动向,所有人都以为张辽已经弃走丸都城,回防盖马大山,岂能料到,半路又杀回来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加上又无援军,所以才会全军大败,只有极少数人逃跑了。 殊不知丸都城的援军早就出城来救援,却被吕布领着四千仆从军半道给截住了。 苏仆延出城前,听了阳仪的嘱托,自己也是格外的小心谨慎,将兵马分成两拨,一队前往小狼坡,一路于通往盖马大山的道路上设防。 岂曾料想到,两路人马才刚刚分开,便有一队骑兵杀奔而至,领头之人差点将苏仆延吓个半死。 四千仆从军已经改头换面,焕然一新,每个人都卯足了劲,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而战,吕布许诺的香饽饽太诱人了,此战若胜,有数不完的好处。 “王振,带领两千兵马堵住前往小狼坡的缺口,哪怕是死缠难打也要拖延到张辽攻下大营。” 王振高声回道:诺!” 两千仆从军打着战马随着王振而去,小狼坡有他们的恩人,死也要拼尽全力。 “其余人,随我冲阵,杀一人,赏羊一头,杀十人,赏牛一头。” 吕布嚷声吼道。 苏仆延虽隔的远,但是吕布的叫吼声如长了锥子一般,直往耳朵里钻,气的火冒三丈,可又不敢造次,吕布竟将他们与牛羊相匹,瞬间羞愧难当。 第56章 威震八方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冲!” 夜色如墨,大地披上了一层外衣,霎时乌云密布,瞬间遮蔽了冷月,大地一阵轰隆,忽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就连双眼都不敢睁开。 狂风大作,万虫寂静,呼呼的风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原野上一片肃杀、伸手不见五指,在无尽地黑暗中,一支骑兵仿佛从九幽地狱纵马而出,杀气腾腾向苏仆延砍去。 苏仆延历经小狼坡战役的教训,人却变得精明许多,大声吼道:“全军列阵,迎敌。” 来时阳仪已经吩咐过,所以他带了一千强弩手。 并且此处离丸都城不过几里路,一旦发生战事,公孙度岂能不知,又岂能不闻,必会分兵来救,到时候两军合兵掩杀,自当能战胜吕布这区区两三千人马,可是一旦临阵退缩,便是另一番景象,所部之人将要被吕布赶尽杀绝,怕是没有几个能逃回去。 “弩箭兵列阵!” “准备,放!” 数以百计的强弩手列起阵型,纷纷对准从黑暗中踏步而出的狼骑兵。 利箭翻飞,顺着风声鹤唳,直窜前排仆从军的前胸,顿时人仰马翻,倒下去上百人。 “放!” “放!” “放!” 苏仆延连声吼道,只管让强弩兵没命的放弩箭,至于准度,便没有第一波那么精准了。 冲锋的号角竟已响起,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吕布大声喊道:“冲上去,搅乱贼军的阵脚。” 面对强弩,除了进攻,吕布此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战场之争,瞬息万变,他也不可能在重新遣兵,只有以暴制暴,快速突入乌桓人军阵,彻底搅乱他,这样才是唯一的出路。 “咻……” 弩箭不曾消停,苏仆延的吼叫声也不曾打住,他可是领教了狼骑兵的厉害,真让这群汉人骑兵杀至身前,只怕又是一场惨败。 “贼娘的,这公孙度老儿是不是眼瞎了,如何这般闹腾,怎么还没见援兵过来救援!” 苏仆延愁眉苦脸的苦言道。 “大王,吕屠夫冲过来了,快撤!” 一名千骑长急声吼叫道,已经调转马头,随时准备逃命。 吕布昂首长嚎一声,整个人从赤兔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地方天画戟凌空抡了个大圆,,呼啸着两名百骑长拦腰斩来…… “锵…” “锵…” “呃啊…” 钢刀交响,甲胄撞击,金铁交鸣声中,两骑乌桓百骑长凄厉地嚎叫起来,鬼哭狼嚎,霎时殷红地血线透过绽裂地皮甲从胸际激溅而出,下一刻,两截滴血地残躯从马背上缓缓滑落,竟是一戟四截、谁也难以阻挡吕布片刻! “哈哈……” 吕布大呼痛快,这般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真是酣畅淋漓。 “嘶……” 苏仆延目睹吕布的勇猛,比之张辽更甚数倍,密风不透的弩箭中,竟能长驱直入,出入无人之地,无人能挡其片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打马便走,苏仆延身后,一众千骑长也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向身边地乌桓勇士厉吼道:“誓死保护大王,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数百骑乌桓勇士疯狂响应,纷纷扬起手中地马刀,往前狠狠一挥,厉吼道:“黄金部落的勇士,杀光这群汉人……” “杀……” 乌桓勇士怪叫着,悍不畏死地向着狂飙突进地仆从军骑兵迎了上来,两股汹涌地骑潮很快便恶狠狠地撞在一起,夜空下顿时响起激烈地马嘶人沸…… “挡我者死……” 吕布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地厉芒,锋利地方天画戟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地寒芒,斜斩一名乌桓勇将地颈项,乌桓勇将狼嚎一声奋力举起手中地马刀意图硬磕吕布地方天画戟,幽暗地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地火星。 “死!” 激烈至令人窒息地金铁交鸣声中,乌桓勇将地马刀以更快地速度倒撞而回,吕布地长戟去势犹疾,冰冷地从乌桓勇将地左肩切入、直透右肋,尔后顺势以戟一挑,乌桓人地上半截身躯便被挑得飞了起来! 由于吕布的身先士卒,英勇无敌,仆从军决绝的毅力之下,竟完全占据了上风,杀的乌桓人溃不成军。 主将无能,累死三军。 苏仆延闻听着背后的惨叫声,汗毛横竖,死命打马回奔,此时再不走,便真的是傻子了。 “吁…” 霎时,战马继鸣,苏仆延苦盼的援军终于来了,领头的正是辽东军中军校尉公孙熙。 “大王何故如此奔驰,可是遭遇张辽的埋伏!” 公孙熙勒住战马,止住慌乱不已的苏仆延,寻声问道。 苏仆延喘着粗气,回道:“不是张辽,是吕布,是吕屠夫!” “吼…” 忽然之间,背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留下来的乌桓勇士再也无力抵抗,纷纷后逃。 最后一股中流砥柱都溃败了,乌桓人再无力抵抗,乌桓游骑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发疯了一般。 “本王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回去搬救兵,你快抵住吕布。” 苏仆延丢下一句话,急匆匆打马而走,张辽是屠夫,吕布也是屠夫,他娘的全部都是屠夫,苏仆延已经起了回辽东的心。 公孙熙愣愣的看着逃窜的苏仆延,吕布?哪个吕布? “贼子休走,大汉温侯吕布特来取你狗命!” 一尊高大的身形显露出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除了那虎牢关威震十八路诸侯,还能有别人!吕…布,公孙熙已然清醒,一字一顿道。 “你是何人?” 吕布喝住杀红了眼的仆从军,驻马呵斥道。 公孙熙忻忻回道:“辽东郡中军校尉公孙熙,吕布,还不下马受降!” “哈哈,狗贼好胆量,岂敢让我下马,那得问我手中方天画戟同不同意!” 吕布仰天大笑,完全将公孙熙当着一个小丑,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儿郎们,看见眼前的这群贼寇没有,杀光他们,丸都城便是你们的了,杀……” “喝…” 仆从军扬起马刀,巨声吼道,杀意又甚起,此时此刻,吕布让他们打哪里,他们便会蜂拥而至,悄然间,吕布成了他们新的主宰。 公孙熙长刀一挥,不为所动,厉声道:“弟兄们,杀了吕布,大人重重有赏!” “冲!” 公孙度兵出辽东前,已经对辽东所有将士许诺,斩杀吕布者赏金千两,官至郡守,这等天大的诱惑,公孙熙怎能不动心。 第57章 老匹夫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公孙熙虽贼心不小,可是没长一副好牙口,仅凭他的两千辽东骑兵,只是暂时止住了仆从军的铁蹄,根本无力反击。 少时,两千辽东骑兵终难堪吕布狂风暴雨般轰炸,公孙熙的弥天美梦也清醒了,就是给他黄金万两,他在也不敢造次。 “撤!快撤!” 公孙熙急声吼叫,眼下没有什么比逃命要紧。 “驾……” 兵败如山倒的辽东骑兵步了乌桓游骑的后尘,一个个使劲挥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比之和仆从军对抗还要狠,也不怕那胯下的马儿能不能吃消,只盼那马儿吃痛能跑快一步。 吕布领着仆从军从后掩杀,一直追到丸都城下,眼看公孙熙便要入城,附身取下赤兔马背上的龙舌弓,张弓搭箭,一支狼牙箭撕破层层夜空,直中公孙熙的后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突然响起,城上城下无不触目惊心。 跟随左右的辽东军忙抢救入城,又禁闭大门,生怕吕布追杀入城。 公孙度倚在城墙上,急得直跺脚,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若不是气不过,也不会这般行事。 “给老夫放箭,射死这贼子!” 阳仪早已调遣弓箭手待命,初时怕伤了自己人,这时辽东败军已全部入城,便不在顾忌,忙下令攒射城下的吕布。 这可是辽东军的长弓手,长箭如雨,仆从军虽是凶猛如虎,可血肉之躯也扛不住,只得打马回走,避开长箭的射程范围。 吕布压根也没想着靠这四千仆从军攻下丸都城,且不说城内错综复杂,此时城门禁闭,又无攻城云梯,吕布又没有飞天遁地之术,只能作罢! “来人,去把这狼鬃大旗竖起来。” 吕布扯出一块大旗,正是周明夺的乌桓帅旗,上面血迹斑驳,猩红无比。 身旁的仆从军得令,捡起一杆辽东军丢弃的旗杆,横挂在上面。 吕布一夹马腹,赤兔马会意而出,扬着高傲的马头对着公孙度所在的城楼的地方,打着响鼻不屑一顾。 “公孙老儿,本侯已经看见你了,别躲在城墙后面不出声,今日我在此立旗,谁敢出城半步,便如此旗。” 吕布话脚刚落,一戟斩断悬挂着的狼鬃旗子上,一分为二,一半孤零零的悬挂在半空,一半飘落的下地,被赤兔马踩在脚下,甚是得意。 公孙度亲眼目睹了吕布的强弓,哪里还敢把头伸出来,和阳仪躲在墙垛后面,努声喊道:“吕布小儿,你杀我爱子,此仇不共戴天,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老匹夫,有种把头伸出来,躲起来算什么?” 龙舌弓已悄然入手,狼牙箭再弦,吕布只待公孙度探出头来。 “大人,小心中了吕布的奸计,只怕他已经瞄准了此处,小不忍则乱大谋。” 阳仪见公孙度气的咬牙切齿,从旁极力宽慰劝解道,生怕公孙度一时火气。 公孙度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恨道:“这狗贼欺人太甚。” “你过来!” 阳仪叫来一个兵丁,吩咐道:“从这里把头探出去。” 兵丁木讷的将头探出去,瞬间一股劲风袭来,一支狼牙箭破空而来,直窜莫入头颅,连同兵丁一起订在城楼上,死的不能再死。 看着如此生猛的狼牙箭,公孙度再也不敢大意,又默默的将身体向后挪了挪,厉声吼道。 “狗贼吕布,老夫不与你比试弓箭,待明日天亮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吕布这才知道,刚刚射杀的不是公孙度,机会已失,怕是再如何激怒公孙度,他也不会探出身子来,只得丢下一句狠话道:“明日若不开城投降,打破城池,一个也不留。” 凌厉的话语,足以让城楼上的辽东军胆战心寒,纷纷将目光投向公孙度,看的公孙度面红耳赤,只得吩咐士卒,稳住城池,以待后事。 吕布收军向小狼坡而去,当下与张辽合兵一处,重建营寨,分派士卒。 四千仆从军死了近两千人,可谓损失惨重,可公孙度的辽东军和乌桓游骑也是损失巨大,小狼坡五千辽东军算是全军覆没,活下来的两千人也都投降了,成了吕布的士卒。苏仆延出城救援时又折损了两千人,双方现在人数上算是旗鼓相当,接下来便是正面的厮杀。 公孙度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吕布会舍弃汉水大营,这才让吕布钻了空子,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吞下苦果。 “君侯,既已夺下小狼坡,可分兵把守城门,打造攻城器械,以待攻城掠地。” 张辽于军帐内谏言道。 余下诸将也齐齐把灼热的目光投向吕布,好男儿志在四方,谁不想建功立业,武将的眼里,只有不断打仗获胜,才能更加殷实自己。 王振亦出列请示道:“君侯,仆从军经此一役,对张将军定会感恩戴德,对君侯敬若神明,当不会再有二心,可堪一战!” 吕布欣然,仆从军的人历经数次战役,现在尚能活下来的人,算得上是精明能干,他们的野性也被磨的差不多了,吕布有能力和信心压制住他们。 吕布赏心悦目道:“王振所言甚是,本侯也格外看重这留下来的人,从今而起,取缔仆从军的代号,重置护东夷校尉营,所有仆从军归入其中,按狼骑营军体建制规划,五人为一伍长,二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现任命王振为副统领,全全代管护东夷校尉营,至于正统领,暂且空置。” 王振心怀感激,迎头拜跪道:“末将王振,谢君侯提携之恩。” 虽以前他也是仆从军统领,可终归是吕布的旁系军队,入不了吕布军团的核心,眼下改名换正,成了吕布嫡系部队,地位大大不同,关于正统领是谁?他自知能力薄弱,不敢逾越。 吕布正色又道:“张辽听令,将狼骑营分兵四队,各卫四门,摇相呼应,一门有乱,其他三门可分兵相助,终归一句话,不可放过一个贼子出城逃跑。” “遵命!! 张辽领命而去,神色昂然,胸有成竹。 “王振听令,吩咐本部士卒,前去接应盖马大山的粮草,另外,押解降兵,砍伐树木,以备后用。” “末将遵命!” 第58章 颓废不堪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恨上天眷敌不眷己,丸都城内,公孙度已经被气的肝火烧身,所有的坏事都让他遇上了,长病卧床不起。 十月底刚过,寒潮便至,呼呼的西北风,刮得人瑟瑟发抖。 公孙度咳嗽不断,喘着粗气道:“吕…屠夫可有动静?” 一旁的阳仪忙回道:“已经兵围五天了,吕布既不攻城,也不撤退!” “这贼子是想困死…老夫,若是老夫再年轻十年,岂会怕他,人老了,不得不感怀岁月了。” 公孙度的担忧正是阳仪所想,吕布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若想要攻城,早会吩咐人打造攻城器械,却迟迟不见动静。 可恨的是吕布此贼只管放任狼骑兵把守四门,人数虽不多,每门只有一千人,但是俱都是骁勇善战的骑兵。初时公孙度还派兵出去试探进攻,可是都无功而返,一门遇事,其它三门纷纷救援。 “主公多虑了,你只是怒火中烧,待平复静心修养几天,自会好起来。” 公孙度冷声道:“吕屠夫日夜叫嘶,老夫岂能心安,苏仆延呢?可曾派他出城?” 苏仆延?阳仪也已经两三天没能看见他,一直说是身心力竭,不足以出城恶战,手下的将士也分崩离析,士气低落,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八千余人。 阳仪淡淡的道:“此厮已经躲起来了,怕是被吕布杀破了狗胆。” “一群无能的蠢货,白白折损了上万人,气煞我也!” 公孙度越说越生气,又长声咳欠起来,一声接着一声,阳仪生怕他一下子背过气,一命呜呼。 “主公,保重身体要紧,眼下吕贼未破,你可千万要挺住。” “死不了,吕屠夫想要老夫早死,老夫偏不信邪,丸都城不能久留了,我们带来的粮食已经只能够大军开销五日,必须尽早让恭儿发兵来救!” 公孙度唏嘘道,来时,一心要想尽快攻克丸都城,好南下带方郡,现在丸都城倒是到手了,反而成了一个累赘,困于其中,有力无处使。 阳仪眉目闪烁,长叹了一声,按理说运粮队早该到了,许久没有音信,怕是被吕布半道给劫持了,辽东郡内可征之兵已经微乎其微,谁又能战胜吕布的铁骑呢? 公孙度看着无精打采的阳仪,内心极度不安,闷声问道:“你有话直说便是,何故长吁短叹!” “主公,属下认为,当速撤退回辽东,晚之则……” 公孙度顿时惊座而起,气急败坏道:“什么,吕贼未除,你竟让老夫半途而废,是何安心?” 杀人的戾气瞬间从公孙度眼眸露出,人虽老,可是气势犹存,寒目阵阵,吓得阳仪腿脚一软,屈跪倒地,直呼道:“主公息怒,属下一心只为主公着想,别无二心。” “哼…,别无二心,老夫看你是居心叵测,攻打乐浪郡是你,出兵丸都城也是你,现在你又让老夫回兵辽东,快快如实招来,不然少不了你的皮肉之苦。” 阳仪内心宛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公孙度这是公然再猜忌他了,自古君臣之间,最忌讳这般,一旦产生隔阂,就是九头牛也拽不回,愁眉苦脸道:“属下有话要说,请主公悉听!” “若属下猜测不错,怕是吕布已经弃守汉水大营,这才会起兵来救丸都城,如此之下,丸都城外至少有五六千骑兵,还是几千仆从军,我们人数并不占优,如此坐等下去,一旦粮草耗尽,士兵必会哗变,乌桓人最不可靠!” 公孙度恨意道:“我儿岂会坐视不理,不出五日,必会派兵来援,到时候,两军合围吕布,他岂能不败。” “公子派兵前来看似最好不过,可是辽东已无多余兵力遣派,最多一两千人,这些人根本扭转不了胜局,除非撤走西安平的防军,可如此以来,怕是辽东郡朝不保夕。” “何故?难道柳毅的一万大军是吃白饭的嘛?他不会起兵进攻,难道还守不住辽东郡的门户。” 公孙度恼怒的斥责道。 阳仪阴冷的面容无半点血色,寻声回道:“主公莫忘了柳毅手中的五千骑兵俱毁在吕屠夫的手中,如今我军骑兵不足,如何堪当吕屠夫的铁蹄,若是抽调西平安的守军,辽东郡势必空空如也,到时候,吕屠夫只需遣两千狼骑快马杀入辽东郡,后果不堪设想……” “吕屠夫既已失汉水天险,岂敢孤军深入,难道就不怕老夫毁了他的老巢,让他妻离子散。” 公孙度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绝望,大有鱼死网破的狠心。 “只怕汉水南岸亦有吕屠夫的仆从军,依靠柳毅的步兵,短时间内实在难以攻入带方城,而辽东郡襄平城却已经落入吕布手中。” “你……” 阳仪沮丧的回道:“非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我们接连中了吕屠夫的欲盖弥彰之计,折损了大半兵马,这才显得捉襟见肘,现在最好的途径便是趁早突围,返回辽东郡,早日布防……” 这才短短月旬,辽东半岛的局势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何曾想到,微不足道的吕布已经强大到连公孙度都捍不动了,别说报仇,就连自保都岌岌可危。 “老夫不甘,这上万人不能白白送死,你可明白?” 面对公孙度的咆哮,阳仪显得无能为力,屈就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公孙度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 “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 一名小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声禀道。 “可是吕屠夫攻城了?” 公孙度急声问道。 小将回道:“是乌桓人带头抢粮,大打出手,伤了我们上百个弟兄!” “气死老夫了,阳仪,还不速去平乱,了结之后,让苏仆延滚过来见我,他若不来,便给我绑了。” 阳仪这才起身,领命而行,看来公孙度是已经谅解他的苦处了,至于后事如何,便只有看公孙度的裁决。 城西军粮处。 隐藏三天不见的苏仆延却出现在这里,凶神恶煞的对着辽东军军需官吼道:“快给本王的部下分均分粮食,不然老子宰了你。” “苏仆延,你想造反不成?” 阳仪阴冷的喊声从苏仆延后背传来,沉重的盔甲撞击声纷纷响起,上百辽东精兵手持长枪,将苏仆延等人围住。 苏仆延如芒在背,恶狠狠地道:“阳仪,你想干嘛?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了,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克扣粮食?” “军中已缺粮,所有调度都是大人亲自发放,你最好是息事宁人,不然就别怪在下不讲情面。” “本王岂会怕你?” 阳仪厉声呵斥道:“吕布大军在外,你不思如何破敌,还在这里带头纵兵抢粮,实在是让人不耻,大人请你过去一趟,若是不去,在下便只能将你绑了。” 看来阳仪所言非假,军中竟已缺粮!这可如何是好?当下,苏仆延只好认怂,随着阳仪去见公孙度。 第59章 乌桓突围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苏仆延被公孙度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内心埋怨更甚,只盼早日回辽东,再无半点心思备战。 公孙度几度秋凉,暮年垂危道:“我意今夜从西门突围,乌桓游骑先行,辽东军断后。” “大人明鉴,我乌桓儿郎定能撕破吕屠夫的防守,助大人早日返回辽东。” 苏仆延信誓旦旦的喊道,内心欣喜不已,终于不用耗在这鸟不拉屎的死城了,早知道吕屠夫如此难缠,他才不会来躺这趟浑水,损兵折将不说,部下各族还互相结怨,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孙度细眉目闪,难得对苏仆延赞许道:“待回了辽东,老夫定重重有赏。” 苏仆延高兴劲正足,沾沾自喜道:“如此本王便提前谢过大人了,事不宜迟,本王先下去准备。” 苏仆延告辞了一番,脚不沾地的疾步而出。 待苏仆延走后,公孙度这才对着阳仪低沉道:“你且也先下去准备,今夜一切听老夫指令再行事。” 阳仪冷眸阵阵,后背凉气如寒冬,内心一簇,领命而去。 当夜,万寂老秋,无尽的寒气肆掠着大地,战马的鼻息声都冒着白雾,是真的冷。 城西吕布军营。 临时用木材搭建的简陋落宿地,吕布吐着寒气,指着羊皮卷上的地图道:“丸都城已经危在旦夕,公孙度这个老匹夫当会趁机突围,若想留住他的全部人马,怕是有些大费周章。” 前日从辽东过来的粮草押解队被王振给半道劫持,断了公孙度的粮草给养,又让吕布平白无故又得了不少粮食,大大缓解了粮草危机。 如今吕布是想给公孙度耗下去的,放长线钓大鱼,有公孙度这个大诱饵,不怕辽东郡不乖乖就范,可是这等好事,公孙度又怎会让他得逞。 张辽回道:“君侯所言甚是,寒潮来袭,将士们都需要御寒的棉衣,丸都城空无一物,若不突围,当只有死路一条。” “王振,我军的御寒衣物可曾让给陈宫准备妥当?” 如今吕布最不想亏待的就是跟他混的这群将士,本来这塞外之地就疾苦,他必须尽可能去满足他们的需求,哪怕是挖空他的积蓄也无所谓,每一个士卒都是他的心头疙瘩。 王振忙回道:“回君侯,陈大人怕是已经提早准备,第一批运送的粮草里面便有一千多件御寒的衣物,后续的衣物这几天可能便会从盖马大山转运过来。” 吕布心头尚安,带方有陈宫这个大管家调度,大可免去他很多烦恼。 “如今公孙度西、南两路俱断,东面是死路,只有北上从玄菟郡入辽东的唯一道路,只是北门实在无多余兵力驻守。” 众将皆无从回答,如今虽是困住了公孙度,那只是依赖骑兵的流动性,暂且打退了,可若公孙度真的从某一路突围,怕是很难度守住,最多掩杀一番。 “若是高顺的陷阵营在此,便好了!” 吕布蹉跎道,高顺的重甲步兵完全可以抵住乌桓的游骑,至于余下的辽东步兵,便不足为患。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吕布只能自我安慰一番。反正得让公孙度掉一层皮,免得阻碍日后攻打辽东郡,又转身问道:“那两千辽东降军安置在盖马大山修建行营,可有叛逆之人?” “不曾有人带头闹事,末将让余毒再照看,此人虽为高句丽人,但是数次作战英勇无畏,且无二心,末将便任命他为大都统,监管降军,按照君侯以前对仆从军的计略行事,都只给降兵一个半饱,干活卖力的才有饱饭吃。” 善,真是上行下效,吕布没想到手下这些人也纷纷效仿,赞许道:“对于像余毒这样的人,你要多加重用,护东夷校尉营初建,大小都统职位空缺,你可以唯才是用。” 盖马大山行营是吕布的一个新的军事基地,若是在哪里能建起一个兵营,即可以快速支援丸都城,又可以充当带方郡的门户,是有益无害的,只是目前兵力捉襟见肘,没有多余兵力充斥其中,但是房屋营寨这些倒是可以先建起来。 “谨遵君侯教诲!” 话语间,倏然,大地震动,好似海浪滚滚而来,就连帐篷都在倾斜。 “不好,怕是贼子夜袭来了。” 王振当下吼道。 吕布揭帐而出,果见黑夜中无数人马攒动,踏马向军营杀来,喊杀声震天动地,气势汹汹。 “起兵,列阵!” 不知何事,张辽已经快步回营取了长刀,跨上战马,临危不乱的吼道。 “吼…” 西营守卫的一千狼骑兵迅速集结起来,列起长阵,将吕布挡在身后。 贼军人多势众,张辽又吩咐吹号兵,传递号令,召集其它三门的人前来救援。 号角长鸣,如狼嚎月,两长一短,远远传开,这是最紧急的号令,其它三门守卫的人最多一刻钟,便会赶过来救援。 苏仆延骑着快马,混在乌桓游骑中,大声吼道:“儿郎们,冲破眼前的军营,我们回辽东。” “驾…” 八千乌桓游骑纷纷甩着马鞭,直冲张辽而来,所有人都知道,留在丸都城只有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必须冲破眼前的阻碍,谁都不想死。 已有士卒为吕布牵来赤兔马,扛来方天画戟,看着潮水涌动的贼军,吕布心头莫名有些浮躁。 “君侯,贼军人多势众,不如你先回小狼坡。” 王振从旁劝解道。 吕布冷然长笑道:“我吕布岂是怕死之辈,别围着本侯转,多去杀几个贼子才是正事。” “诺!” 王振当是一片好心,可是吕布却不能让他做这个好人,他要和手下的这群将士共同进退。 “杀…” “冲…” 张辽横眉竖眼,不曾想到乌桓人究竟是如何提前知道吕布在此处,胆敢驱重兵前来夜袭,难道就不怕中了埋伏? 张辽不敢多想,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护住吕布,等待其余三门狼骑兵来救。 金戈铁马,两军重撞在一起,如火山爆发一般,轰隆做响,谁也不曾后退半步。 “儿郎们,快速碾压过去,突破这道口子,我们便胜利了!” 苏仆延的叫喊声忽然响起,他已经隐隐听见背后有战马冲来的声音,那可是要命的狼骑兵呀,这一千狼骑兵已经让他头痛,如果三门狼骑兵都跑来支援,还不得要他命。 “呀…” 苏仆延竖起宝刀,猛劈而下,恨不得将眼前的狼骑兵砍成两半,眼看宝刀便要砍中,一把长戟,半道杀出,直直的撞在自己宝刀上,迅猛的势道差点让自己倒载下马。 苏仆延骇然,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吕布,万没有想到吕布此厮也在这里。顿时寒意阵阵,厉声吼道:“儿郎们,吕屠夫已经落困,快宰了他。” 张辽的防御阵已经被分成好几块,已经彼此失联,吕布周身只有二十个人护卫,看似孤身只影,岌岌可危。 长期被压抑的苏仆延终于嗅到了时机,不断促使着身旁的乌桓勇士向吕布杀去,只要宰了吕布,还谈什么回辽东。 乌桓人快速的冲了过来,排山倒海之势,将军营碾压的支离破碎,连同张辽的一千狼骑兵也被冲跨,人太多了,一泼接着一泼,层层叠叠,彻底将吕布围的水泄不通。 “喝…” 吕布奋起,方天画戟挥的滴水不漏,堪堪护住周身,胯下的赤兔马鸣声长啸,厌恶的仇视着眼前这群无能之马,好像再说,有种你来单挑呀! 铁马希律律响起,其余三门狼骑兵疾风而来,挥动的钢刀铁甲响着嗒嗒的节奏,如同炼狱的勾魂索,直接杀入乌桓人后背。 张辽稳住身形,回身去寻吕布,人沸马嘶,哪里看的清,只见王振急匆匆打马过来,吼道:“将军,君侯被围住了!” 张辽顺着王振指向的地方一看,顿时青筋暴起,重声吼道:“弟兄们,我们援军到了,杀呀!” 人山人海之下,吕布死活冲不出来,所幸乌桓人短兵相接,又闻听背后敌人援军杀来,逃遁之心已起,混乱之中,战马尚且稳不住,便少了人背后放冷箭,不然,只怕这会早已经受伤。 第60章 托付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大王,快撤,吕屠夫的援军到了!” 千骑长急声吼道。 苏仆延犹豫不决道:“怕甚?公孙老儿的后队马上就能赶过来,让儿郎们再坚持一下,待宰了吕布,老子重重有赏。” 话虽如此,可是苏仆延自己都感觉有点怪怪的,按理说公孙度作为后队,这些时间过去,应该赶上来了,可是迟迟不见动静。 “啊…” 一声接一声的凄惨叫声顿时响起,张辽已经领着卫队向吕布靠拢,将一团乱麻的乌桓人打的丢盔弃甲,纷纷后逃。 “吼…” 背后的狼骑兵越来越近,苏仆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将公孙度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大王,大事不好,公孙度从北门逃跑了。” 北门?不是西门嘛? 苏仆延闷气长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大呼道:“狗贼公孙度,本王饶不了你。” “快撤…” 苏仆延再也无心恋战,仅存的侥幸也彻底烟消云散,只怕吕布没宰成,自己还要把命搭在这里。狠狠地抽打着战马,跨过营地,向骨都城方向逃跑。 随着苏仆延的逃窜,乌桓人顿时失了主心骨,难得的勇气也化为乌有,大声吆喝着战马,追随苏仆延而去。 “格老子的,张辽,带领骑兵给我追,将这群蛮夷给老子杀光!” 吕布终于从人海中透出气来,他虽是勇猛无敌,可是如此围困之下,早晚要被活活累死,此时此刻,吕布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个人的勇武终归是有限的,双拳难敌四手,憋屈的叫喊道。 “驾…” 张辽领命而去,带着上千狼骑兵去厮杀他们的猎物,如猛虎下山,而那逃窜的乌桓人比之羊羔还不如,当下注定又将是一场屠杀。 这边王振派往小狼坡搬的救兵也堪堪赶到,大军重新集合起来,分兵布阵,严防辽东军再次袭击。 “报,启禀君侯,辽东军从北门跑了。” 一骑快马驶来,正是吕布军中的探马。 “什么?北门?” 吕布不可置信的看着探马,寻声问道:“可看的仔细,有多少人马?” 探马大声回道:“倾巢出动,北门城门都不曾关闭,就在半个时辰前。” “奶奶个熊,竟中了老匹夫的调虎离山的诡计。” 吕布嚷声骂道,果真是人老成精,原本以为这老家伙会来个鱼死网破,不曾想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 “王振,传令校尉营的兵马进驻丸都城,小狼坡没有必要守了。” 王振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吕布又道:“诱饵都跑了,哪里还有大鱼来。” 王振这才醒悟,看来是公孙度已经弃城逃跑,可笑公孙度一路气势汹汹前来,却落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下场,真是大块人心,兴致勃勃地领着兵马直接开入丸都城,将吕布的军旗重新插在城楼上。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空鱼肚泛白时,张辽这才带着狼骑兵回城,一连追杀了十几里地,斩敌无数,掳获了大量乌桓战马。 公元199年十一月中旬。 吕布重新夺回丸都城周边的骨都城,通化县,浑江城,分兵把守各城,拱卫丸都城。 又于草原之上,每隔五里建立兵站,屯兵一伍,广筑烽火台,遇有敌情发生,则白天施烟,夜间点火,台台相连,传递消息。 火台通常选择易于相互了望的高岗,丘阜之上建立,至于烽台下面利于士卒居住守卫的房屋和羊马圈,仓库等建筑都还没完成善,这也将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没有四五个月是成不了形。 公孙度逃回辽东郡后,病越来越重,加上年岁也大了,服了几副草药都没有效果,反而把人给拖的更加瘦弱。 人病了,雄心壮志也垮掉了,十万火急的将柳毅从浑弥城召了回来,力求自保,在西安平加筑城墙,征召士卒,以防吕布来犯。 这一场大战,公孙度败了,败的一塌涂地,唯一庆幸的是吕布没有乘胜追击,辽东郡暂时相安无事。 羸弱不堪的公孙度将公孙恭,柳毅,阳仪,等心腹大臣全部召集在病榻前,低微道:“吕布此贼,狼子野心已露,早晚必犯辽东郡,诸位当早思谋略,万不可再大意轻敌。” 是轻敌了!所有人都以为吕布只是一个过客,不曾想他已经翻身成了辽东半岛的霸主。 公孙恭面色沉疑,诺声道:“儿臣已经征召辽东郡十四岁以上的男丁从军,新募军士近八千人,不出三五月,便能上阵杀敌。” 连番失利,已经伤及根本,东汉末年本就人口稀少,辽东郡、玄菟郡、昌黎郡三郡加起来也才近四十万人口,精壮之士是越来越少了,公孙度心事重重道:“柳毅,最近吕屠夫可有动静?” “不曾犯境,只是广筑烽火台,以后若是想要兵寇丸都城,怕是难上加难。” “哦……,还有此事?” 公孙度追问道。 柳毅从旁细解道:“主公有所不知,烽火台一起,我军将在吕布的地盘上,寸步难行,只要进入吕布的地界,狼烟火号便接连传递下去,哪怕是吕布坐镇后方带方县,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军情。” “贼子越发狡猾了,为何不派人去阻挠?” 面对公孙度的厉声训斥,阳仪愁眉苦脸回道:“主公明察,吕屠夫的烽火台只留一伍兵力,且配战马,我军刚派兵前去清剿,他们便点起狼烟纵马逃窜,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且这烽火台建设简单,就像高高地垒起一个炉灶,你今天摧毁了,明早又有人建起,不胜其烦,又不敢孤军深入,只是作罢。” 公孙度一时急火攻心,长声咳嗽不断,咳得是肝肠寸断,天昏地暗,差点一命呜呼。 “好…了,老夫行将就木,怕是…命不久矣,着公孙恭为平州牧(公孙度自封的官位),阳仪、柳毅二人仍为别驾,参议大小事务。” “主公……” 柳毅、阳仪二人声泪俱下,拜服跪倒在地,本想辅佐公孙度雄霸一方,不曾想如今君臣之间便要天隔一方。 公孙恭更是哭的伤心欲绝,跪伏爬到公孙度病床前,痛哭流涕道:“父亲,都是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孩儿以后定时刻牢记父亲教诲。” 公孙度难得欣慰一番,拖着苍老的右手抚摸着公孙恭的头,微声道:“你……以后,多加…学…习,不可辱了……” 话未说完,公孙度便双眼瞳孔散光,右手缓缓的垂落下滑,驾鹤西去。 第61章 声东击西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孙度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辽东郡陷入了空前绝后的黑暗,谁都知道,公孙度是出兵讨伐吕布,最后无功而返被活活气死的,谁也不知道吕布何时会来进犯辽东,人人自危,惶恐而不得终日。 辽东郡当前局势极为动荡不安,以前支持公孙家的大家士族都悄然开始转移家产,生怕殃及池鱼。 如今吕布在辽东半岛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吕屠夫的名号已经比草原上的恶狼还要让人闻风丧胆,就连七八岁啼哭的小孩,闻听吕屠夫来了,也吓得哑口失声,连忙止住啼哭。 这可怕的吕屠夫自从来到北方之后,先是将如日中天的高句丽人人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又血洗了高句丽老营,最后又一举灭掉了整个高句丽种族。就连自称辽东之王的公孙度也被吕布杀的大败而回,整个辽东半岛再无一人敢和吕布叫嘶,现在,哪怕是草原上的野狼,在听到吕屠夫的大名之后也会引而远遁。 兵罢淮边客路通,乱鸦来去噪寒空。 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 吕布知道,他能有今天,能在这蛮荒之地站稳脚跟,全靠手下将士效死力,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群将士过上更好的日子。 带方郡府。 经过陈宫数月的呕心沥血,带方城已经有模有样了,新修的城墙在原城墙的基础上向外迁移了两里,形成了一个外城,以前的带方城变成了内城,至于吕布前期假设的护城河,陈宫现在还无力顾暇,只能待明年开春之后再做打算。 寒冬腊月,吕布终于重回带方县。 “公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吕布欣慰的看着陈宫,神安气定道。 陈宫身穿一件深紫色长袍,双眸如星,虽体型消瘦,可人却显得悠然自若,从容淡定。 “主公,宫身在后方,不像众将在阵前冲杀来的危险,倒也不是很辛苦。” “哈哈…,本侯有公台这个大管家,何愁大事不定,公台,可有什么心事?本侯绝不含糊!” 陈宫含笑道:“属下孤身一人,不曾有半点私欲,若是真有心事,便是希望主公早日统一辽东半岛。” 孤身一人?看来是时侯给陈宫安家了,不能老是想着忙工作,这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也不能落下。 吕布回身对李儒笑道:“文优熟知辽东半岛局势,可还知那家姑娘生得俏丽?给公台参谋参谋。” 一语中的,李儒、陈宫二人同时老脸一红,各怀心事。 “主公又取笑儒了,不过还真有一个地方女多男少,如主公取之,公台兄何愁无妻……” 李儒饶有兴致的回道。 这边陈宫脸色却是大变,不曾想李儒这个时候还来作弄他,没好气道:“文优兄纳了美娇娘,天天就像吃了蜜蜂屎一般,这说话也把不住边了,主公勿要听他胡言乱语,宫当以大事为重,万不敢以小家乱大家。” 李儒也不生气,慢条斯理道:“主公可知弁韩?” “弁韩?不就是三韩之一嘛?海陲小国而已!” 吕布不解的问道。 李儒笑着回道:“边陲小国不假,可是这地方却以土著美人出名,且名族风化还停留再母系氏族,是以女子当家。” “哟!还有这事?公台可曾听说?” 母系氏族,吕布还是鲜少听闻,要知道,现在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女人当国王?有点意思! 面对吕布的询问,陈宫越发脸红,沉声道:“宫不曾想过,也未曾去过!” 李儒见吕布来了兴致,详细解释道:“三韩之中,以马韩最为强大,面积也是最大,居于西边,且多为本土人,各部以国称谓,多者上万人,少者不过千人,民风彪悍,喜好战争,时有吞并弁韩、辰韩之心。而辰韩,据考证乃是先秦东征之后,从中原迁移了上万人到此居住,传承中原文化,说汉话,位于东边,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这些年碍于大汉国威日益疲弱,连年被马韩滋扰。至于弁韩,则是最为弱小,夹在两韩之间,且多女性,国力微弱,主公可以……” “文优认为本侯当取三韩?” 吕布霍然转身望向李儒,问道:“文优,如何?” 吕布再三追问,三韩之地他早就内心痒痒,本来弃走广陵时,便是打的三韩的注意,哪知误打误撞,竟先灭了高句丽,眼下局势已稳,是时候拿下三韩,统一后方。 李儒道:“此乃天赐良机也,主公何不效法古人,声东击西?” “善,文优之言正合吾意。”吕布点了点头,疾声大喝道,“李馗何在?” 李馗锵然上前,疾声道:“末将在。” “传我军令,召集一千狼骑兵。”马跃下令道,“明曰三更造饭,全军将士饱餐一顿,五更进兵!” “末将遵命。” 张辽继续坐镇丸都城,高顺镇守汉水大营,因此吕布打算只用带方城内的一千狼骑兵,来荡平三韩之地。 …… “嘎吱嘎吱~~” 幽暗的夜空下,马韩地界,与高句丽接壤的狗素国部落营地外围忽然响起了诡谲的声音。 “有声音!”守营的一名士兵霎时竖起了耳朵,问身边的同伴道,“营外好像有声音。” “嗯?”另一名士兵同样竖起耳朵凝听了片刻,悚然道,“好像真的有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往远外扔一支火把照照看。” 一名士兵转身从篝火里拔出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甩开胳膊使劲地扔向城外。 “呼~~” 火把在空中幻出一道明亮的轨迹,翻翻滚滚跌落往营外空地抛飞而去,往外抛飞不及二十步,火把突然撞上了一堵“墙”,只听一声闷响,熊熊燃烧的火把便猛地绽裂,化作漫天飞溅的火星,照亮了方圆十步之内的情景。 两名士兵顿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什~~什么鬼东西?” “老牛你看到了吗,它好像在动!” “你去吹号示警,我去报告大人,快!” “咻~~” 两名士兵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去,两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至,阴狠地射穿了两人的咽喉,可怜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化作两具冰冷的尸体,下一刻,营外那“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剧烈。 营地内的士兵和居民从睡梦中被剧烈的声响所惊醒,睡眼朦胧地跑到营地前察看究竟,不曾想迎接他们的却是寒光闪闪的钢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已经顺着疾驰冲入了营地,不及片刻功夫,数十名士兵便被斩尽杀绝。 第62章 将功赎罪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轰!” 又一声惊天巨响,宛如山石滚动,骇人心脾,狗素国外围营地圈起来的两米高土墙轰然倒塌,卷起片片尘埃,下一刻,从黑暗中显露出近千骑骑兵,铁马盔甲,火光下犹如地狱的使者,周身都散发着层层死气,领头之人,在火光照耀下,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引,严阵以待的骑兵如潮水般涌进了营地。 狗素国小王李朴实宿酒未醒的被亲兵队长从睡梦中摇醒,猛听得营地外围杀声大起,不由吃了一惊,厉声喝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小王爷,汉兵杀进来了!” “什么?汉贼?哪里来的汉贼?” 李朴实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吃声道:“真的是汉贼杀进……进来了?” “是的。” 亲兵队长急声回道,生怕骑兵会冲向这边。 “这不可能。” 李朴实大叫道:“我狗素国历来不曾去寇掠汉地,前番高句丽国被汉人吕布打败,可小王亦不曾派兵参与,此番何故汉人会来攻打小王的领地?是不是你看错了?莫不是东部的辰韩?” “我的小王爷,汉兵就在外围,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何汉兵会来?反正北面已经被攻破了。” 亲兵队长急的搓手搓脚,又道,“东面和西面外也发现了汉军骑兵的踪影,只有南面外还没什么动静,小王爷赶快召集军队从南面突围吧,再晚汉兵可就真的杀来了,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李朴实望着北方冲天的火光发了会呆,然后火急火燎地叫道:“快,替小王更衣披挂,呃,再替小王找一套亲兵的甲胄,再找一匹瘦马过来~~” “啊?”亲兵队长吃声道,“亲兵甲胄,瘦马?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李朴实骂道:“你懂个屁,还不快去。” “呃……遵命。” “回来。” 亲兵队长不敢怠慢,慌忙领命而去,然而还没来得及跑开又被李朴实一声断喝吼了回来,只得苦丧着脸向李朴实道:“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朴实低声道:“再从亲兵当中找出身材与本小王相当者,披挂上本小王的甲胄,骑上本小王的战马在前面领路。” 亲兵队长闻言双目一亮,击节道:“小人明白了,小王爷这是要金蝉~~” 李朴实喝道:“还不快去!” “遵命。” …… 狗素国南面。 假“李朴实”率领数十亲兵纵骑飞奔而出,混迹亲兵阵中的真“李朴实”正打马疾驰时,陡见前方火光冲天而起,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已经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当先一员大将虎背熊腰,跨马横刀,犀利的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恰似两团火焰在燃烧,脸庞黑的发亮。 这员大将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吕布麾下心腹打虎队统将李馗。 “来人止步!” 李馗冷声喝道:“李馗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馗?” 李朴实霎时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一片寒凉,他虽不曾参与攻打吕布,但是吕屠夫手下几员大将他还是有所听闻,威震塞北的杀神张辽,不动如山的高顺,黑鬼一般的李馗。 这李馗黑的出奇,明眼一看便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见吕布麾下的心腹大将李馗,李朴实开始胆战心寒,难不成是吕屠夫亲自带兵杀过来了?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李馗遥举长刀,虚指“李朴实”,朗声喝道:“你可是这狗儿国的小王?” “狗儿国?什么狗儿国!是狗素国,狗素国!” 李朴实混在人群中,内心不断埋怨道,若不是碍于吕布的淫威,他早就暴走了。 “狗儿国?小王爷?” 假李朴实环顾身后,惶然不知所措。 这个白痴,真李朴实在心中暗骂一声,慌忙以手势示意身边的亲兵队长,亲兵队长会意陡然扬声大喝道:“跑啊……” 李朴实和数十骑亲兵发一声喊,落荒而逃。 “狗奴?” 李馗霎时蹙紧眉头,冷然道,“追!这些家伙竟然临阵背叛主将,简直不可饶恕!不愧是君侯口中的狗儿国,一群狗奴!快,把他们统统抓回来,不许放走一个,全部凌迟处死!至于那个狗王……尽量捉活的,实在不行带回头颅也行!” “遵命。” 李馗身后的数百骑兵轰然应诺,四散而去。 …… 是夜,狗素国一片凄惨,部落中,所有反抗的人全部被吕布宰杀干净,一群老弱妇孺抱团围座在一起,长声哭泣,国王跑了,精壮的男人被杀了,悲哀长凄。 少时,李馗纵马而回,铁甲战马上驮着一个甲胄鲜明的马韩人,老远便吼道:“君侯,末将把狗王带回来了!” “狗王?” 李儒扑哧一笑,一脸怪味的看着李馗道:“黑炭,狗后呢?” “狗后?谁是狗后?这狗儿国地方不大,这取的名字倒是挺奇怪的!先生,狗后是谁?待李馗去擒拿过来,一并献给君侯!” 李馗一本正经地吼道! 吕布走了过来,看着地上嗯哼不断的狗素国国王,寻声问道:“速报姓名!” “小…人,狗…二!” 吕布疑声吼道:“狗二?黑鬼你抓错人了,这不是什么狗王!” 李馗翻身下马,一脚踩在狗二的肚皮上,厉声呵斥道:“狗贼,你不是狗王?你到底是谁?真的狗王去哪里了?” 狗二痛的长吁短叹,两眼泪汪汪,低声道:“小人是小王爷……” 李馗本以为抓住了狗王,立了大功,现今却告知这不是什么狗王,气的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什么狗屁小王爷!说狗王!” 狗二吓得面色苍白,回道:“是…是狗王,小人是狗王的亲卫,刚刚逃跑时,被队长叫过去,才穿了狗王的甲胄,所以……” “气煞我也,君侯,待俺再去寻那狗王,非要将他五马分尸。” 吕布一脸严肃呵斥道:“现在才去,那人还不早溜了,李馗,你放跑贼首,该当何罪?” 李馗额头一沉,倒膝跪地道:“请君侯责罚!” “若是让那狗王将消息传到其余诸国,本侯何时才能平定三韩,此次你犯了大错,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吧!可还有遗言?” 李馗的榆木脑袋哪里会理会其中还有这般渊源,顿时被吓了一个半死,双眼一抹黑,拜服道:“末将自知犯了重罪,若君侯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好,是条汉子,李儒,你来监斩!” 李儒迈着小步,径直来到李馗后背,轻声细语道:“黑炭,可想活命!” “请先生教我!” 李儒这才拱手对吕布道:“君侯,李馗虽有错,但不至于死,请君侯给李馗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哦?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文优何故为他开脱!” 李儒忙回道:“辰韩素来与马韩不合,且与汉人多有来往,若是君侯连同辰韩,当可一举歼灭马韩。” “此计可行,只是本侯无多余兵力留守此地,若联纵,本侯当亲自前往,可谁又来替本侯独挡一面。” 李儒脚尖轻轻踹了一脚李馗屁股,微声道:“黑炭,还不请命!” 李馗这才醒悟,大声喊道:“末将愿意留在此处,抵御马韩贼寇。” 吕布怒容未消,怀疑的眼神看着李馗内心发毛,问道:“此非儿戏,本侯只能给你留两百骑兵,还有新扩编的一百打虎队也留给你,你若是守不住,本侯的老巢都要被马韩贼子荡平,到时候,就是将你五马分尸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可敢立下军令状。” “俺敢!” 当下由李儒亲自草书一封军令状,上面写到:十日内若放一个马韩贼子过界,甘愿受死。 李馗按了手印,自己给自己打足了劲。 只有吕布和李儒两人悄悄背过李馗,相视一笑。 第63章 明月公主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辰韩,虽是海边之国,但因处太白山脉,境内地形错综复杂,有平地、海岸、高山、草原,辰韩人榜山而居,分居在满月台、长岭台、麒麟台、象三台和知工台,这五座台山下面的夹山盆地中,得天独特的美丽山川地貌,打造成辰韩人地的家园。 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虽已到冬天,可仍有一望无垠的草地,青黄相接就像是舞动的海潮,色彩多变。移动的羊群就像飘荡的白云,还有一群骏马正在小湖边悠闲地吸水,山脚下开阔的平地,白色的毡包就像是散落在天空上的星星,有袅袅的炊烟正从每一座毡包前升起,草原的辽阔和美丽尽显无遗。 忽有急促的马蹄声从湖边响起,惊起了一群正在湖边水草丛中栖息的水鸟,扑翅着飞往湖心深处。银铃般的轻笑声中,两名体态窈窕的辰韩女人催马疾驰而来,洁白的骏马、七彩的罗衣,长发及腰、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春色撩人。 “啊啊……” 一只落了单的大鸟很不幸地从天上飞过,奔驰在前面的辰韩女人回头对身后的辰韩女人道:“看我把它射下来。” 辰韩女人挽弓搭箭,窈窕的娇躯竟然从马背上往后倒弯过来,丰满的前胸便显得越发挺翘,几欲撑破束缚在胸口上的那层薄薄的罗衫。 “唆。” 辰韩女人正欲松弦之时,陡听天上一声破空声响,那只落了单的大鸟顷刻间惨叫一声,从天上翻翻滚滚地栽落了下来,摔在前方不远处那道低矮的缓坡后面。 “唏律律……” 嘹亮的马嘶声中,缓坡后面忽然转出无比诡异的一骑,西斜的残阳恰好落在骑士身后,竟似踏着满天燃烧的云彩而来…… 那骑士座下的骏马,通体如火炭,饶有灵性的用嘴叼起插在大鸟身上的狼牙箭,转头送到马背上的骑士手中。 骑士身后,一面血色大旗正在冉冉升起,上面豁然写着吕! 吕布跨马肃立在缓坡上,冷冷的打量着两个惊呆的辰韩女人,这便是辰韩人?又环顾了一下盆地四周,数以千计的白色毡包,这便是辰韩部落? 不曾想,辰韩还过着如此刀耕火种的生活,竟连城池都没有,比之马韩还要落后。 吕布悄然举起右臂,往前轻轻一挥。 倏忽之间,一排黑压压的铁骑就像鬼魅般从他身后冒了出来,群黑压压的铁骑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酷如千年寒冰,就算隔的老远,两名辰韩女人都能从灵魂深处感到寒冷。 “唏律律~~” 激烈的马嘶声中,又有两支骑兵从两翼切了出来,将两名女人团团包围起来。其中一个侍女打扮女人慌忙抽出精美的弯刀,护在另一名女人跟前,娇声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辰韩国,要是敢胡来,辰韩国的勇士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胡来?如真是想要胡来,还需要如此客气!” 吕布朗声大笑道:“速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就说大汉温侯吕布到此,让他备下好酒好菜。” 侍女起身想要将另一名女人带走,却被吕布身后的铁骑钢刀拦住,凶神恶煞地模样,吓得她花容全失。 “你且先回去,半个时辰后,若是无人来投,此女人便无人能保!” 吕布背后,一个瘦弱的身影显露出来,看似毫不起眼,可话语却让侍女心惊胆战。 李儒诡异的盯着侍女,果真坏的很! 铁骑的驭马声彻底打破了辰韩人平静的生活,寥寥升起的炊烟也半道终止,数以千计的辰韩男人抓起铁叉,木棍,便往小湖这边冲。 辰韩国王大营。 “报~~”帐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帐帘掀处,一名亲兵已经急步奔入,“大王,不好了!” 辰韩国主蒙秦霍然停下脚步,疾声问道:“怎么了?” 蒙秦乃是前朝秦国名将蒙恬的后代,蒙恬为秦国名将,长期戍边北方,因以秦长城修至辽东郡,获召令集中数千百姓居于此处,蒙恬便遣其子孙后代管理此地,一直留存至今,虽秦灭,但依旧是蒙恬后代统一此地。 亲兵喘息道:“大汉吕布,吕屠夫出兵来了,明月公主被吕布扣留了。” “啊?” 蒙秦大吃一惊,失声道:“吕屠夫何故犯我领土,我可怜的女儿,岂不是已遭吕屠夫的毒手?” 亲兵道:“大王勿惊,吕布现今在圣女湖停留,让大王半个时辰内前去会面。” “来者不善,你速去召集各族精兵,火速赶往圣女湖,听令行事。” …… 李儒点燃一根时辰香已经燃烧了近半,一千狼骑兵外围被近千辰韩人围住,剑拔弩张,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座在皮垫上,不可一世的对着辰韩女人道:“你现在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汉人…” 那质朴的眼眸,看的吕布尤为心动,这辰韩女人气质超凡,比之貂蝉也不逞多让,可又与众不同,貂蝉给吕布的感觉是妖治、妩媚,而眼前的女人却是清新脱俗,让吕布有一种萌然行动的感觉。 “仅此而已?” 辰韩女人木然点头,全然不知吕布的威名? “你是谁?我看外面的人都很担忧你,生怕本侯伤了你!” 辰韩女人回道:“我叫蒙明月,他们都叫我明月公主。” 李儒又从吕布背后闪现出来,好像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法眼,询问道:“蒙秦是你何人?” 明月公主回道:“是我父王!” 吕布脸色一顿,不曾想竟抓了辰韩的公主,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儒阴沉地逼问道:“你可曾嫁人?” 明月公主小脸瞬间通红,迭声细语羞涩道:“不曾。” “可喜欢高大威武的男子?” 李儒说的明月公主低沉着头,内心既害怕又羞涩,不知如何是好。 李儒却继续道:“你不曾回答便是了,你眼前这位是我大汉最高大威猛的男子,你可愿意嫁给他为妻?” 明月公主双眸微微上扬,偷偷瞄了一眼吕布,果真是气度不凡,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英俊的男子,少女心起,内心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正巧又与吕布目光相视,更加羞愧难当。 李儒见明月公主如此表现,当下也不顾吕布反应,迎头便对吕布拜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吕布面色阴晴不定,佯怒道:“文优不可儿戏,此番前来是与蒙秦商议结盟之事,万不可节外生枝。” 李儒自顾自的的道:“若是主公与蒙秦结为亲家,何须结盟!” 李儒转身对明月公主拜道:“公主有礼,适才你可是自己承认喜欢高大威武的男子,又与我家君侯暗送秋波,可谓是情投意合,便是答应嫁给我家君侯了。” “休要胡言……” 吕布厉声阻拦道,本以为明月公主会出声反对,哪知她却微声说了一句:“此事需要父王作主!” 第64章 循循善诱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圣女湖畔,当李儒那柱香即将燃尽时,蒙秦黯然叹息了一声,随着侍从快步走到吕布身前,见礼道:“辰韩国主蒙秦见过温侯!” 吕布起身,沉声笑道:“国主客气了,本侯不请自来,还望国主海涵!” 海涵?蒙秦差点破口大骂,有你这种让人见谅的嘛?明目张胆跑过来,掳掠别人都女儿! 蒙秦身穿一件素软缎蟒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连勾雷纹银带,一头鬓发如云长发,有着一双杏子般的星眸,身躯魁梧,颇有几分秦朝古风,四十出头,正值壮年,人显得格外有气度。 “温侯何故犯我领土?” 蒙秦长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的明月公主,格外担忧。 吕布谈笑自若道:“国主不必担忧爱女,本侯并非残暴之人,岂会难杀无辜!” “文优,去将明月公主请过来。” 蒙秦这才发现,吕布身旁瘦弱的李儒,哪双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见底。 李儒悠然传令过去,狼骑兵这才亲自将明月公主送了过来。 “父王…” “明月…” 父女两人终于见面,犹如隔世。 “你没有伤着吧!” 蒙秦打量了一下明月公主周身,看见其衣裳整齐,也无伤痕,心才放宽。对着吕布道:“多谢温侯周全之礼!” “我辰韩国虽为一国,却只有中原一郡之地,且民困物乏,不知温侯所谓何事而来?” 要直面主题了嘛?吕布回身目视了一番李儒,这等绕人口舌的交涉还是让李儒来说。 李儒会意,拱手道:“国主有礼,在下乃是温侯幕僚李儒,此次前来,只为助国主统一三韩。” “统一三韩?” 蒙秦自言自语道,脸色却是丝毫不受影响,风轻云淡,倒是让李儒惊讶了一番。 “不错,我家君侯意欲国主联盟,结为一家,共讨马韩。” “三韩之地比之温侯现在所占据的高句丽地盘要小很多很多,且地贫物稀,温侯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怕是到头来要得不偿失!” 吕布从旁冷声道:“如今言论得失尚早,若国主助我一统三韩,国主可继续统领一方,若国主不从,本侯只能逐一荡平三韩,所有贵族长者,一个也不留。” 阴冷的杀戮铺天盖地而来,蒙秦已经从吕布的眼眸中看见了刀光血影,怕是不从他,今天便要开一场硬战。 气氛顿时压抑无比,蒙秦几乎踹不过气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吕布。 “国主不必介意,温侯可是怀着绝大的包容来与国主商谈的,只要不触犯温侯的本质利益,我们都可以接受,若不是温侯看重国主乃是汉人血统,岂会如此退让,只怕这会儿美丽的圣女湖已经血流成河了。” 李儒的话终于缓解了蒙秦的压力,又给了他另一个顾忌,吕布真的是有意自己的汉人出身?虽汉朝衰败,可自己终归是前秦后裔,回声试探道:“温侯意欲何时出兵?出兵多少?我辰韩又如何协助?” 李儒朗声回道:“怕是国主还有所不知,温侯已经攻克马韩狗素国,打开南下马韩的道路,不出半月,骑兵便一路能杀到马韩都城牟水国。” “哦…” 蒙秦没有想到吕布已经下手,诚如李儒所言,三韩之地除了马韩牟水国有数米高的城墙,其他各国、部落都是群牧而居,且少战马,武器盔甲更是不及吕布的狼骑兵一半,还真抵不住吕布的猛打猛撞。 “至于兵马!温侯刚刚大败辽东公孙度,新募近万军士,都屯集在狗素国地界,国主大可放心。” 蒙秦心胸一宽,看来吕布真的是胸有成竹,一万兵马!马韩虽是强大,可最多也只有八九千精壮男人,总不能让其他两万老弱妇孺也都都举起木棍去参战吧,这不是去送死嘛! “若是如此,我辰韩需要做什么?” 李儒答道:“国主只需起精壮之士,掩护这股骑兵杀入马韩腹背,便大事可期。” 蒙秦万没有想到,吕布要求竟如此简单,这又有何难,只是要入马韩腹背,必须过弁韩,要想人不知鬼不觉,倒也难办。 看着蒙秦面露为难之色,李儒沉声道:“温侯已经别无他求,难道国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实在是辜负了温侯一片好心。” 蒙秦内心的杂念,李儒岂会不知,就是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弁韩,这几百骑兵焉能悄无声息杀到马韩腹背,也达不成奇兵之效。 李儒眼眸诡异一闪,继续开口道:“国主可曾听闻辽东公孙度已死?” “已有所闻!” “公孙恭那个黄毛小子,岂是我家君侯的对手,我家君侯早晚必取辽东,出兵幽州,再虎视天下,国主若是下定决心和温侯合作,何愁待在这海陲小国,大可回到中原,以图霸业!” 看着李儒的吹天呼地,一会儿马韩,一会儿幽州,将蒙秦逗的心猿意马,果真是怀才再身,满嘴跑火车也不为过。 蒙秦又将灼热的目光投向吕布,辰韩万不及中原一县之城,时常遇见狂风暴雨,冰天雪地,他早已经受够了,若是能回中原,实在是再好不过。 这些年他多少能听见一些关于吕布的传言,勇武无双,或许真能让自己重回中原。 此时天色已晚,吕布见蒙秦已然动心,长然道:“国主可回家细想,本侯今夜便就在此地落宿,至于国主放在外围的兵将,大可撤去,本侯若是想干点什么,只怕这些铁叉木棍难抵本侯的钢刀。” 这一年,吕屠夫的名声在辽东半岛是风生水起,强悍如斯的高句丽、公孙度都败在他手中,蒙秦的这两千壮士还真有点难登大雅之堂,颇有点螳螂挡车。 蒙秦脸色一顿,回声道:“让温侯见笑了,若温侯不嫌弃,可到大帐内休息。” “哟…,难得国主一片好客之心,本侯岂能拨了国主的美意,文优,让弟兄们就地安营扎寨,本侯去和国主秉烛夜谈。” 吕布淡然长笑道,豁达的心境、毫无畏惧的勇气,一一让蒙秦敬佩。 李儒回身对狼骑兵吩咐一番,又带着十个狼骑兵跟着吕布一起往辰韩大营而去。 第65章 少女情长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是夜,辰韩蒙秦大营。 蒙秦来回渡步地思索着如何应付吕布,是结盟?还是…? 这时,明月公主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父王,你再想什么呢?” 蒙秦一脸慈祥的看着明月公主,叹气道:“你若是男儿身该多好,可以帮父王分担一下大事!” 明月公主长声笑道:“父王怎会如此?以前你可是常说女儿的好处,现今却来埋怨女儿的出身了!” 蒙秦一时无语,竟无从谈起,心腹千万事,只得自已积累在心田。 “明月,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明月公主一脸小女儿样子道:“女儿……睡不着,父王,你说吕布真的很厉害嘛?” “厉害?怎么不厉害!就连草原上的狼闻听他的名字也落荒而逃!” 明月公主绯红的脸蛋在灯火下显得格外诱人,痴迷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的大英雄……,父王,我……” 明月公主终归是面子薄,这等女儿家的恩恩爱爱,自己怎好开口,说出去岂不是丢人死了,捂着红彤彤的脸蛋跑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蒙秦。 蒙秦哪里懂女孩子这般行径,叹道:“这孩子,莫不是被吓傻了?” …… 吕布营帐内。 李儒瘦小的身形几乎与斜影容为一体,灯火阑珊,没人能察觉到他的所在。 “文优,天亮以后,全军准备出发!” 吕布语重心长道。 狗素国只有李馗三百骑兵,吕布还真怕这个二愣子坚守不住几日,虽说马韩士卒装备不及狼骑兵精良,可是蚁多尚且能吞象。 李儒从黑影中闪了出来,低沉道:“主公明鉴,来时我已吩咐手下将士天亮之前做好准备。” 至于辰韩人,吕布已有杀戮之心。 吕布是现代人,并不熟知这些古老的历史,他要做的就是早日完成辽东半岛的规划,杀一人和杀千人,在吕布眼中已经没有分别。而且自从吕布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所有的经历都和士兵、军队、战斗纠缠在一起,无数将士以血淋淋的事实铸成了吕布对这个乱世最本原的认知。 那就是——要想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除了杀人你别无选择! 吕布带着将士,从下邳一路走来,走到了今天,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士兵用生命、用鲜血换来地,所以他只相信自己地士兵,只相信士兵手中地刀剑。任何人都不可或缺,张辽是,高顺是,所有人都是,他只希望他的兵好好的活下来。 至于这辰韩,吕布根本就不曾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只是想借道快速杀入马韩腹背,尽可能的早点结束战斗,隆冬将至,大雪封路,更加难以攻伐。若辰韩不思屈服,迎接他们的将是吕布的钢刀。 李儒看着吕布双眸凌厉一闪而过,微声道:“主公稍安勿躁,蒙秦虽未完全臣服,但亦未有过份的举动,三韩之地地理位置偏僻,不取难稳后方,取之不治也必将大乱,可如今主公已无多余兵力分配到此,只能扶持一个势力代为监管此地,蒙秦是最好的人选。” 李儒和吕布想的不一样,李儒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就生活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并且深受其害。要想长治久安,最可行的办法便是因地制宜,这些方外之地,放汉人来管辖远没有本土人来的稳妥。 “本侯记下了!” …… 当断不断必将自乱,任凭蒙秦想破了头,也是心乱如麻。 “报,启禀大王,吕布军李儒来见。” “李儒?快请进来。” 蒙秦忙吩咐亲兵去请,看来吕布是来催促自己了,这屠夫是等不及了嘛? 李儒款款而入,信庭闲步的姿态让蒙秦心里更加没底,心中顿时追悔莫及,是该早点结盟! “国主有礼,在下深夜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蒙秦陪着笑脸相迎,答礼道:“先生客气了,请入座。” “来人,去上茶水。” 主客落座后,李儒谈笑风生道:“今夜前来只为私事,不为公事。” “哦…” 蒙秦万没有想到,李儒竟不是为了结盟来的。 “不知国主令爱明月公主可有婚配?” 蒙秦顿时脸生怒色,又迟疑的看着李儒,心想这老匹夫真是好色之徒,明月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也是独女,岂能屈就。 蒙秦不悦道:“若是先生为此事而来,便请回,我辰韩不欢迎你们,恕本王直言,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难道公主已经许配人家?可是今儿白天,她还说没有?” “先生都这把年纪了,何故还这般模样,小女便是没有许配人家,也不会同意嫁给你。” 李儒细眼一转,已然明白,大笑道:“国主怕是误会了,此番前来是为我家主公提亲,而非在下。” “温侯?” “正是,今日白天,公主与温侯情投意合,两人郎才女貌,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国主莫要逆天行事,这棒打鸳鸯,可是要折寿的。” 蒙秦面露歉意,回想起明月公主之夜的姿态,好像顿时茅塞顿开,呡而一笑道:“小女何德何能,如何能配得上温侯,惭愧,惭愧。” “且恕在下直言,若是国主与温侯结为亲家,放眼这半岛之地,何人敢与温侯为敌,富贵不必说,若是将来……” 李儒没有细说下去,以蒙秦的见识,他应该能听明白。 “可是温侯的意思?” 李儒风雅地道:“这等儿女之事,温侯岂好开口,我等做臣子的,自当为他分忧,若是国主同意了,温侯岂能拂了国主的美意。” “哈哈,先生明鉴,请先生先回营休息,待本王去与明月的母亲商议一番,明早便给答复。” 当下李儒比吃了蜜蜂屎还要高兴,与蒙秦告辞后,却是向圣女湖而去,没人知道他想干嘛?至于吕布,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李儒来说亲之事,他是全然不知道的。 虽明月公主有让他心动的感觉,可这乱世之中,儿女情长实在难求,大局未定,何谈家事。 长夜漫漫,几人无眠! 第66章 弄巧成拙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翌日、初晨。 吕布被一阵隐约地嘈杂声音惊醒,莫不是辰韩人心怀鬼胎?这一年来,吕布过惯了担惊受怕的日子,警觉性也是落针可觉。 “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狼骑护卫揭帐入内禀道:“君侯,是先生带着我们的士兵一路鸣号往这边来。” “文优?” 吕布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昨夜长夜无眠,回想着一路坎坷,酸甜苦辣不甚感怀,这才刚睡下,便又被惊醒。 “这家伙又在捣鼓什么?” 护卫回道:“小人不知,只看见先生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向这边走来。” 吕布匆忙穿上衣甲,正颈而座,静待李儒。 少时,李儒入帐高声道:“恭喜主公,辰韩国主蒙秦已将爱女明月公主下嫁给主公,还请君侯即刻宽衣,着大红装去迎娶新人。” “儿戏!文优可是嫌本侯最还不够烦?” 吕布不悦道,本以为昨日李儒这是顺势故意刁难明月公主,哪知道此厮竟还真弄假成真了。 李儒毫无理会吕布的佯怒,回身对两名辰韩女子道:“还不快给新姑爷宽衣。” 两名辰韩女子一人手捧大红袍长衫,一人托着一尊琉璃宝石头冠,上前半跪行礼道:“婢女为温侯更衣!” “胡闹,李儒,你越发胡搅蛮缠了,本侯何时说过要娶妻,此事休要乱言,本侯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一个女人身上,都滚出去!” 看着盛怒的吕布,两名辰韩女子吓得落荒而逃,丢下红袍、宝冠逃出营帐。 这该死的情爱,对于吕布来说,家里面已经有妻严氏和曹氏,还有妾貂蝉,虽对她们三个俱没有感情基础,可终归有夫妻名份,他已经很满足了,眼下他只想早日称霸这东北地区,在袁曹大战来临之际,加强自己实力,来保护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从穿越而来,他就没想过要做种马,他也不稀罕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姿,他要做就要做一个霸主,一个让世人都不敢小觑的强者,这样才不枉此行。 看着吕布的满脸怒火,李儒感觉自己对吕布又陌生了,本以为自己对吕布了如指掌,察言观色便能洞察他的下一步,哪知这件事竟完全背道而行。 “主公,自古男欢女爱皆是常事,且此番,也并非儒一个人从中起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已经面面俱到,主公何故动怒。” 在李儒看来,莫说吕布君侯之身,就是大户人家也是三妻四妾,娶一个女人和娶十个不都是一样的嘛?他完全不理解吕布为何大怒?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来的父母之命?哪里来的媒妁之言?” 李儒迎难而上,对答道:“明月公主的父母欣然将女儿下嫁给主公,在下亲自去说的媒。” “你难道就没有威逼利诱?没有背后使诈?” “属下保证,不曾使用什么下三滥手段,主公不信,可派人去请蒙秦过来问话,只是主公此番拂了蒙秦的心,寒了明月公主的意,怕是我们在这地方已经不受欢迎。” 吕布恨意道:“你……越发胆大妄为了,本侯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作主,李儒呀,你这是在给本侯挖坑,本侯不跳还不行。” “三韩未平,本侯有何面目醉卧美人膝,岂不是寒了三军将士的心,你说说,让本侯如何是好?” 李儒内心一阵阴笑,吕布终归还是服软了,一脸委屈道:“属下现在也无能为力,怕是刚刚的辰韩女子已经将消息传回大营了,这会儿蒙秦估计正在召集勇士,只待主公现身。” “哟,还委屈你了,此事便算了,以后胆敢再私下行此之事,本侯决不轻饶,给本侯牢牢记住了,本侯虽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它妈的种马,若是见一个娶一个,本侯还谈什么天下。” “至于今日之事,全由你挑起,你自己去想办法,若是耽误了大军的行程,后果自负。” 李儒的以退为进,吕布入眼一看便明白,这道口子不能开,色字头上一把刀,吕布最忌恨得就是前番吕布中了王允的美人计,本可以掌控大局,可为了一个貂蝉,一路听王允忽悠,差点死无葬身之地。 李儒已然明白吕布的心意,女色已经不是吕布的软肋了,怕是这天下能制约吕布的人或者物,已经没了。 李儒这才正色道:“此事的确是儒有些激进了,请主公宽心,望主公责罚……” 吕布打断道:“我知你是一片好心,你且去探探蒙秦的口风,看看明月公主的意思?她若不是痛恨本侯,本侯便答应这门婚事。” “诺……” 话脚刚落,大帐外一阵喧哗,只听见狼骑卫高声吼道:“没有君侯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倏然间,钢刀做响,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叫喊声音:“欺负小女子算什么英雄,父王说连狼都怕你,何故不让我进去……” 李儒双手一摊,不可置信的向走向帐门,看着明月公主带着侍女火急火燎的样子,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惹了弥天大祸,这般雷厉风行的女子,当真不常见,内心念叨:主公你自求多福吧! “休得无礼,放她们进去。” 李儒细言道,然后亲自揭开帐门,恭迎的姿态将明月公主放了进去,然后背身出来,将帐外的护卫撤到五米外,自己也躲在外面,不敢进去。 大帐内,明月公主秀目含着泪珠,楚楚可人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 “你若不喜欢我,何故如此羞辱我。” 吕布一个大老爷们看着也是心里难受,真恨不得出去向李儒的屁股上揣两脚。 “我没有…” 明月公主不依不饶道:“刚刚婢女都传回话了,还能作假?我虽从小在这夹山中长大,不懂你们外面的尔虞我诈,可我也知人当敢作敢当,你既给我父王说要娶我,为何又突然变卦?” “我没有…” “哼…定是你又想起了别的好看姑娘,嫌弃我,是也不是?” “我没有…” 明月公主看着吕布的呆滞回道,顿时哭出声来,泣声道:“你就只会说,我没有?那你到底有没有?” “我……” 强悍如斯的吕布,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子逼问的无话可答,幸好没有外人在,不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你什么你,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吕布感觉自己好像又从东汉末年回到现代了,竟会遇到如此“胆大妄为”的古代女子,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难道前秦的风气如此彪悍…… “我…我家中已有两妻一妾,今年已满三十五岁,我的大女儿都已经快十八了,还有一个小女儿,你今年才多大呀?我怕以后委屈了你……” 明月公主止住泣声,急忙回道:“这些都不打紧,我都二十二岁了,怎会不懂这些。” “我常年征战在外,难得回几次家,你不怕寂寞?” “不怕,父王常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若是你离家了,我便在家中等你。” 吕布越发抓狂,用着怀疑的眼神围着明月公主打量了一圈,失声道:“莫不是你也是穿越而来的?” 明月公主的行态,完全和这个时代背道而驰,吕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穿越?穿越什么?” 看着明月公主一脸茫然的样子,吕布摇了摇头,自嘲不已,人家女子都如此大胆了,自己再做作,就显得有点异类了。 “你且安心留在此处,待本侯平定马韩之后,在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过门。” 明月公主急声道:“你可不要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67章 弁韩女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辰韩国主蒙秦得了吕布的允诺,满心欢喜,中原大地自古以来都是强者居之,如今和吕布已经结为亲家,不管以后成败,终归是有了希望,总好过一辈子在辰韩等死要好! 蒙秦大营内。 吕布披甲戴胄,手执大步走入,李儒紧随其后。 蒙秦躬身退开,将正中的虎皮大椅让了出来,恭声道:“温侯请上座。”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事故圆滑之辈,吕布虽对明月公主有意,可终归是儿女私情,他岂敢自持身份,在吕布面前夜郎自大。 吕布一甩披风,在虎皮大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目光一转,望向李儒,问道:“文优,众将士可准备妥当?” 李儒弯下腰来,恭敬答道:“已经准备妥当,俱在盔甲外围穿着辰韩麻衣,外人分辨不出来。” “好,此去弁韩快马半日便可到达,以免打草惊蛇,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住弁辰局势,然后在出兵,直接攻入马韩都城牟水国,彻底将马韩一网打尽。” 李儒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弁辰地域狭小,若是以老大人(蒙秦)的名义,当可一举两得。” “哦…,还不道来?” 李儒继续开口道:“老大人久居三韩之地,若是提出合纵连横,弁韩国女王岂敢不答应,到时候在议会上控制住各国首领,岂不是手到擒来。” “善!” 蒙秦道:“弁韩国民不过八千,有弥离弥冻国、接涂国、古资弥冻国、古淳是国、半路国、乐奴国、弥乌邪马国、甘路国、狗邪国、走漕马国、安邪国、马延国、渎卢国,虽号称国,其实只是一个村落而已,精壮男丁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两千人,可是正因为如此,弁韩人格外团结,若有战事,都是一致对外,马韩数次想侵占此地,俱铩羽而归。” 吕布倏然兴趣盎然,问道:“女子岂能作战?” 蒙秦回道:“温侯有所不知,弁韩人民风彪悍,野性难驯,母系氏族一直延续至今,外人若入其领地,不是被打死,便是强行扣留下来做了苦力,马韩三代国主皆曾发兵讨伐,试图收服弁韩,都无功而还,反而还折损了不少人。” 吕布霍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蒙秦,问道:“弁韩现在谁管事?” “乐奴女王,此人虽是女人,三十出头,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一手钢叉使的又快又狠,马韩国主金卢大便败在她的手下,从那之后,马韩再不敢轻易出兵冒犯。” 当真是奇女子,想来这蛮荒之地,没有中原的封建舆论,也就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说,若没有几分真本领,怕是也存活不下来。 吕布朗声道:“若是能得弁韩女王相助,当不枉此行,还请泰山(丈人)助我一臂之力。” 这句泰山叫的蒙秦舒坦无比,大声回道:“这是当然,请温侯明示。” 吕布又回望李儒,只见此厮眼眸中的阴邪之气刚闪过,瞬间用凌厉的眼光直射李儒,重声道:“文优在思滤什么?莫真以为本侯好糊弄!” 李儒吓得脖子一缩,淡然道:“主公多虑了,适才属下在想,以什么方式来撬开弁韩的国门,让乐奴女王的部下为主公所用。” “可曾想好?” “已有决断,请主公及早发兵。”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让蒙秦感叹不已,主将如此厉害,谋士如此大智,马韩岂是他们的对手。 …… 弁韩,长青山,乐奴国。 蒙秦领着吕布等人来到此地,村落外围的弁韩人早已经发出鸣号声,瞬间从四面八方聚集了上千人,手拿各种武器往这边靠来。 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幢颇为引人注目的简易木楼,一道简陋的木梯从青石的台阶一直延伸到木楼的二层,木楼的底层圈养着牛、羊,令人吃惊的是在角落里居然还蓄养着一头通身全白的大狼。 木梯边肃立着两名形容骠悍的弁韩卫兵,卫兵头上插满了稀奇古怪羽毛,身上披着树皮木板窜连的木甲,脚上蹬着粗制滥造的草鞋,不过斜挎于腰间的钢叉却是磨得锋快,白森森的刀刃透出冰冷的寒茫。 吕布正打量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吕布霍然回过头来,只见十数名弁韩壮汉簇拥着一名身姿妙曼的女人疾步而来,虽年过三十,令人一眼望去却是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此人正是弁韩乐奴女王,怪疑的打量着吕布等人,询问道:“蒙秦老哥,何故领着这些精兵强将来我领地?” 蒙秦是和乐奴女王是有过交集的,并不陌生,他年轻的时候还追求过乐奴女王,只是迫于两韩之间风俗不通,若娶乐奴女王,蒙秦当入弁韩国,这让当时的辰韩老国王蒙仪难以接受,最后便不了了之。 蒙秦一本正经道:“女王可知马韩的狗素国已经被吕布占领?” “吕布?我弁韩不参与外事,若是那吕布敢来,定教他有来无回。” 置身事外这是弁韩的一贯作风,独善其身才得以让他们一直存活下来。 蒙秦又道:“今日不同往日,那吕布可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手下铁骑更是多不胜数,我欲讨伐马韩牟水国,不知女王可愿随行。” “难道辰韩国攻下马韩国都牟水国便能抵挡住吕布?” 乐奴女王一脸谨慎地反问道,弁韩虽久居山中,可是吕布的恶名她还是有所听闻。 “此事说来话长,月王何不邀请小王到舍下,坐下来细谈!” 乐奴女王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请!” 那跟随的十几个弁韩壮汉却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想必是不通汉话,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吕布等人,举着钢叉,只允许蒙秦一人前往。 蒙秦回身看着吕布被拦,对着乐奴女王道:“此二人是我亲信,女王大可放心。” 乐奴女王又对着弁韩勇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吕布和李儒这才得以通行,随着蒙秦一道上了木楼。 二楼房屋内,乐奴女王吩咐众人坐下,又叫人取了野果过来,这才直言快语道:“还请老哥明言?” 蒙秦细道:“马韩人历来嚣张跋扈,从未将我辰韩和你的弁韩放在眼里,早有取而代之之心,若是我们趁马韩自顾不暇的时候,占了马韩牟水城,马韩焉能不败。” “可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吕布嘛?若是让他打败了马韩,接下来便是我们,到时候又拿什么来抵抗吕布的铁骑。” 第68章 故意刁难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一统三韩已经是大势所趋,若是我们帮其断了马韩的退路,吕布岂能对我们恩将仇报。” 乐奴女王秀眉深锁,缓缓道:“此事我做不了主,得需我弁韩十三部族商议才能决断。” 蒙秦一时心急,催促道:“就怕晚了,吕布大军已经兵临长青山。” 乐奴女王脸色忽变,用着怀疑的眼色看了一眼蒙秦,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吕布和李儒,起身不悦道:“若是辰韩来做说客,便请回,我弁韩儿女不欢迎,汉人最狡猾多变,吕布不但是狡猾,还是一个屠夫。” 蒙秦见乐奴女王起了疑心,忙自笑道:“倒是让乐奴女王误会了,我本是好心一场……” 蒙秦话还未说完,一名头插五彩斑斓羽毛的女人大步而入,对着乐奴女王耳语了一番,又拔出腰间长刀,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辰韩竟做了汉人的走狗,蒙秦,你真让我不耻,来人,将这三人抓起来。” 乐奴女王愤恨的看了一眼蒙秦,又虎视眈眈的看着吕布,直觉告诉她,这人很不简单。 “乐奴女王,想必是你误会了……” 五彩女呵斥道:“休要狡辩,辰韩与弁韩两国语言虽不一样,可是皆能互相听懂,外面那些人竟一句也不懂,定是吕屠夫的贼兵!” 吕布千算万算,竟没有想到会在地方方言上出了差错,看来这弁韩人果真是谨小慎微。 吕布猛然站立起身,谈笑自如道:“让乐奴女王见笑了,在下就是吕布。” “吕布?” 五彩女慌忙取下腰间螺号,长声吹响,又护在乐奴女王面前,急促道:“快,快保护女王。” 楼下护卫的弁韩勇士已经冲了上来,个个挥着钢叉、长棒,将门口堵住,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倏然,外面传来号角声、打斗声,还有战马嘶鸣声,想必是已经短兵相接。 “呀……” “噜……” 弁韩勇士冲了进去,钢叉、长棒纷纷向吕布砸来,勇猛的姿态,沉重的气力,恨不得立马将吕布的地头砸个稀巴烂,这些人竟敢欺骗他们尊敬的女王,简直不可饶恕。 “温侯小心…” 因为进小木屋时被收缴了武器,蒙秦抄起一块木棍迎了上去,吕布现在可是他的唯一希望。 吕布一脚踢开面前的长木桌,将李儒拉扯到身后,大声吼道:“起开……” 长臂如猿,左手顺势一带从一名弁韩勇士手中夺过一柄钢刀,接住后续弁韩勇士砍来的武器,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嘎……” 弁韩勇士怪叫不已,危而不惧的攻击吕布下腹,锋利的刀刃足以划拨任何皮甲。 吕布奋起一推,将上身的两个弁韩勇士避开,回旋长腿踢出,不偏不倚正好躲过刀刃,踢在那人手腕间,痛的此厮鬼叫一番,把武器都扔了。 “乌拉……” 另外几名勇士见状,忙抽刀砍向吕布后背。 吕布回身原地向后顺躺,腰如长弓,堪堪躲过弁韩勇士势在必得的攻击,起身稳住身形,又是一记连翻重踢,将弁韩勇士全部赶到门外。 若不是有心招纳弁韩,吕布早已经痛下杀手,弁韩人虽勇,可在吕布面前,只有被揍的份。 木阶梯步上站满了弁韩勇士,个个义愤填膺挥着武器,吉拉吉拉的吼叫着,想要冲进木屋,可是碍于门木狭小,吕布又持刀守在门前,如一尊铁塔,谁也攻不上去。 就连一楼圈养的白毛大狼也嚎叫连连,不断撕咬着脖子上的绳索,双眼如冥火一般,死死的盯着二楼。 少时,近百骑兵突破了弁韩勇士的防守,直接冲到木楼前,举着钢刀,厉声吼道:“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竟然要战,便战个痛快,以狼骑兵的强悍,这群弁韩人吕布还真没放在心上。吕布守住门口,已经有数十个弁韩勇士被他踹下去,迎着笑脸对台阶下的乐奴女王笑道:“还需要继续打下去?” “你……” 悠然间,号角低沉婉转,乐奴女王极目远眺四周,只见自己的子民已经被吕布的骑兵打的东躲西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又见长青山浓烟滚滚,这是弁韩的十万火急信号,数年间,只有马韩来犯点燃过一次,狼烟一起,弁韩十三部族会全体出动。 乐奴女王万没有想到,吕布的铁骑竟强大如斯,自己的乐奴国几百勇士一柱香的时间都没有,竟已经彻底败了。 “我家主公诚邀乐奴女王上楼细谈。” 李儒阴沉的声音响起,打已经打了,是该谈谈了。 乐奴女王周边的几个女子急声阻拦道:“女王,不可轻信汉人的话。” “希律律……” 吕布的骑兵完全包围了过来,钢刀再握,长弓上弦,只待吕布一声令下,便要群起而攻。 乐奴女王摇头道:“我们已然失势,你们先在此处等候,不可乱动,若是其他部族来人,先暂且稳住。” 乐奴女王只身上了二楼,这份胆量倒是让吕布有点敬佩。 “我家主公诚心和贵国合作,还望乐奴女王不要误会,若不是我家主公来时已经吩咐底下士卒,不可伤你国子民性命,这会儿只怕这长青山脚已经横尸遍野。” 乐奴女王面色难看道:“若不是轻信了蒙秦此人,岂会让你们奸计得逞,我弁韩国小,恐难听从汉人。” 蒙秦老脸一红,羞愧难当,别过脸去,生怕看见乐奴女王灼热的目光。 吕布淡然道:“汉人虽多狡猾,但我吕布绝非言而无信之辈,只要你诚心归降本侯,本侯可以满足你们的条件。” “哦……,此话当真?” “至死不渝!” 乐奴女王寒眉一舒,缓缓开口道:“我弁韩虽国小,可也有法度,若是你能闯过我弁韩的三道关卡,我便臣服于你,若是你闯不过去,还请你从我弁韩退兵,至于马韩之事,我弁韩绝不插手,我们便世世代代留在这里。” “好,本侯答应你,还请乐奴女王划下道来……” 吕布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可把一旁的蒙秦急得不行,他本想阻拦,可吕布话已经出口,这三道关卡,你早就知道,数年来没人能闯过去。 “温侯,走,我们不闯关,我们回辰韩,不从弁韩借道入马韩也能攻下牟水城。” 乐奴女王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怪笑从嘴角溜过,都说汉人狡猾,没有想到吕布竟会上自己布下的陷阱。 “临阵退缩,非大丈夫所为,请摆下关卡。” 乐奴女王赞许的盯了一眼吕布,爽朗道:“好,请随我来。” 第69章 勇闯三关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待乐奴女王领着吕布下了木楼,其他部族的人已经匆忙赶了过来,各部头人围着乐奴女王叽里呱啦说了好久,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乐奴女王直言道:“我已与各部头人商议,若是你真能连闯三关,他们都愿归顺与你。” 吕布看着这一群女人,感觉好像自己真的上了当,回头看了一眼李儒,哪知此厮一番无所谓的表情,感情是吕布自己招惹的,与他何干。 “好!” 吕布朗声大笑道:“既如此,速请乐奴女王上关卡来。” “希望你的诚信也如你的爽快。” 乐奴女王拍手鼓掌道:“这第一道关卡,就是上刀山。” “前面带路,本侯已经等不及了。” 乐奴女王亲自带路,其余头人跟随左右,来到木楼前面的一块沙地上,沙地中间倒插着密密麻麻地鹿角,足有十来米长,一直延伸到一个土丘上,这些鹿角皆以百年古木削制,质地坚硬而且经久不腐烂。 “这边是刀山,先人立下规矩,只能赤脚而过,并且三关只能由同一个人过,不能坏了规矩。” “好,本侯便来闯这刀山。” 吕布唤来一名狼骑卫,解下身上的盔甲,脱去脚底的马靴,赤脚而立,一脚跨出踩在那尖锐的鹿角上,钻心的疼痛顷刻间直入心肺,冰凉的足底湿漉漉的,吕布不用低头察看,便知道自己的脚底已经被刺破。 吕布收回赤脚地那一瞬间,乐奴女王脸上的苦涩悄然离去,这刀山岂是凡人能忍受的,这样走过去,不死也要落下残废。 李儒心有余悸,不忍道:“主公,还是另想其他……” 吕布目色苍凉的看着乐奴女王,缓缓开口道:“本侯试了试这刀山也不过如此,为了以表本侯的诚心,恳请乐奴女王多布鹿角。” “这……” 李儒深吸了一口凉气,回想最近吕布身体无恙呀?怎会如此自残身体。 乐奴女王万没有想到吕布会如此要求,这遍插鹿角岂不是更难以通关,如此也好,便能早早将吕布赶走。 “来人,去布鹿角,越多越好。” 其余头人纷纷暗笑,好像将吕布看着一个傻子一般。 不一会儿,弁韩人便将鹿角布满了沙地,更加密麻,一排一排的,豆子都难以滚落下去。 吕布又将赤脚踏上去试了试,嘴角悄然凝固着淡淡笑意,大声道:“诸位看仔细了。” 吕布忽然健步如飞,昂然直上刀山,全然不顾脚下的疼痛,中间不曾停留半步,一口气直接跨上了土丘,这才傲视四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乐奴女王,气的乐奴女王矫容全无。 “好……” 吕布这一边的人齐声叫好,能有这么强大的主公,他们也感到十分骄傲。而弁韩头人却是暗自担忧不已,只能寄希望在下一关。 吕布这才又疾步下了刀山,稳稳当当地立在乐奴女王面前。 “请出下一关。” 乐奴女王脆声道:“自古刀山火海相连,第二关便是火海,这边来。” 吕布回身又对李儒道:“文优,找几个弟兄把这刀山恢复原貌,我若闯关失败,后面来的人岂不是被我害了。” “诺!” 乐奴女王也不及多想,便由着吕布的人把多余的鹿角又取出来,其中道理也只有吕布自己清楚,同等重力下,一根钢钉能瞬间穿透脚底,一百根紧密排列的钢钉放在一起却只能做做脚底按摩。 这事他不能让弁韩人察觉,不然就功亏一篑。 木楼左边的空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木炭,正熊熊燃烧,山风呼啸,顿时火光四起,隔的老远都能感觉到热浪,火海成串,当有二三十米。 “可有规矩?” 乐奴女王说道:“此关不但需要赤脚而过,还需将这两块百斤大石用链子绑在脚踝上。” “这她娘的什么狗屁规矩,君侯,你下令吧,弟兄们现在就宰了这群娘们。” 跟随左右的狼骑卫愤恨的吼道。 乐奴女王也阴声怪气道:“若是怕了,就及早退出,免得你手下这些将士言而无信。” 吕布嘴角一抽,这火海可真不好过,半途而废还真不是吕布的风格,回身怒视了一眼狼骑兵,大声道:“我若闯关身死,尔等不可造次,便随李儒回带方郡。” “君侯……” “休要多言,这区区火海岂能拦我。” 乐奴女王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吩咐弁韩勇士将两块大石绑在吕布脚踝上。 吕布缓缓走了两步,沉重的双脚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步一顿,这样慢慢走下去,这双脚怕是真要烧成烤猪蹄。 吕布环视四周,只见乐奴女王周边的一群头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吕布,压根就没有想过吕布能闯过去。 ”贼娘的,让一群娘们看笑话不成……” 吕布内心憋着一口闷气,这吃人的乱世,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下,如何能存活下来,关羽尚能刮骨疗伤,自己难道就不行嘛? 吕布不断扪心自问,再想想弁韩女人的眼色,岂能让一群女人看遍,头脑一热,大声吼道:“太轻了,给老子再找两块过来。” “君侯……” 吕布怒容满面,喝住狼骑卫道:“嚷什么,老子还没死呢,再去给老子找两块大石过来,老子要让这群娘们知道,什么叫男人。” 在弁韩女人的一片惊讶之中,吕布脚踝上,又加了两块大石,合在一起便是四百斤(汉朝一斤大概是248克),这等气力,三韩之地闻所未闻。 吕布尚武,可力鼎千斤,当下运足气力,大步流星而入。 “噗!” “咣……” 吕布举脚左脚往前重重跨出一步,瞬间发出一声闷响,下一刻,吕布的脚掌毫无阻碍地踩落在了通红的炭火上,围观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阵滋滋声响,然后从吕布的脚底下冒起了一股青烟。 不及片刻功夫,空气里便开始飘散起一股烤肉的清香。 这点痛楚只是让吕布微微皱了皱眉头,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该雄起的时候绝不会做软蛋,这点考验算什么? 自然该聪明的时候也要学会变通,吕布右脚顺势猛拽,链锁带着石头猛然向前一扫,将前进路上的炭火向左右两边扫开了大半,然后左脚跟上,也是猛的一拽,落在没有炭火的地方,如此周而复始,一步一步向前走,火光四溅,旁人哪里看清他的下脚地方,真以为吕布是铁打的脚,根本不知道疼痛,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布。 “噗!” “咣……” 吕布的双脚重重地踩在火海对面的石板上,沉重的石块从火海中猛地拖过,带起一片火星、四下飞溅。 吕布缓缓转过身来,向着乐奴女王咧嘴一笑,森然说道:“快快请下第三关。” 乐奴女王失落不已,愁云满面道:“第三关便是驯服月神!” “月神?谁是月神?” 蒙秦凑了过来,指着小楼下面圈养的那头白狼道:“那便是月神,此狼凶猛无比,就连老虎黑熊也敢挑战,温侯要多加小心。” 这时五彩女将大白狼放了出来,此狼果真不比寻常,体型高大,足有一米高,长两米,冷面獠牙,张牙舞爪的看着吕布,身体背躬,随时都可能跳跃起来发起进攻。 乐奴女王轻轻抚摸了一下月神的皮毛,说着吕布听不懂的鸟语,这才冷眸看着吕布道:“是驯服月神,而不是将月神打残或者打死,还请你谨记。” “这……” 蒙秦对着乐奴女王埋怨道:“你这不是乱改规矩嘛,以前可没有这一条,这畜牲从小和你们生长,如不下狠手,怎会听话!” “温侯,不要听她乱言,以前只是说战胜这头狼便成,这是他们弁韩的守护神,若是赤手空拳打败它,便能成为弁韩的新任神尊。” 吕布也哑然失口,就算此狼在如何厉害,也有弱点,更没有人的智慧,吕布寻思也能赤手空拳将他打趴下,这让自己来驯服,自己又不是驯兽师,又不能打残打死,真是难如登天。 “若是办不到,便尽早放弃,请你带兵离开这里……” 乐奴女王看着吕布迟疑的举动,内心一阵狂喜,吕布的厉害他是见识了,月神可能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这才临阵变卦,盛气凌人的道。 吕布朗声大笑道:“人岂能输给一头畜牲。” 此言刚出,那头号称月神的白狼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窜的一下,便飞了起来,张着血口,咬向吕布的左腿。 “畜牲……” 千钧一发之间,吕布一个鲤鱼打滚避开了白狼的攻击,右脚长踢,点在白狼的腹部,那狼吃痛,半空中将身体躬成一个圆球,躲过吕布的攻击。 狼的软肋吕布可是知道的,腹部和尾巴。 白狼瞪着幽冥般的大眼,獠牙四露,恶狠狠地看着吕布,寻找时机,准备下一次偷袭。 吕布也毫不示弱,甚至用比狼更犀利,更坚定的目光对视着狼,两道目光如同两束闪电射向狼。 “呜……” 白狼仰天长嚎,好像在宣誓着自己的地位,他从吕布的眼光中看见了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身上的杀气变得混乱。 吕布见到机不可失,大喝一声,纵身飞扑过去。狼被吕布的这个举动吓得惊慌失措,嚎叫一声,调转身子向旁边滚开。 狼这种动物,只有完全被压制,他才会对你臣服,所以吕布要从各个方面碾压它,就连进攻也是如此,他要这头狼忙于应付,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 少时,白狼疲于躲避,伸着血腥的舌头,畏惧的看着吕布。 绕是乐奴女王也不敢相信,这吕布竟如此凶悍,她依仗的月神已经完全落入下风。 狼厉害在于群攻,这单匹之狼,对于吕布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要知道,对付狼,三十六计中除了美人计不好使,其他都有效。而十八般武艺中,处处有杀招,吕布可是样样精通,武松尚能醉酒打虎,吕布岂会示弱,一番下来吕布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倒是白狼的腹部被他踢了好几脚,也嗷嗷叫了好几次。 畜牲终归是畜牲,白狼瞪着吕布,狼尾垂了下来,夹着尾巴,哀鸣的回转看着乐奴女王,此时和狗并无差别。 狼只有遇到了危机或者屈服才会夹尾巴,吕布见状,铁拳又起,直接向狼头砸去,这一记重拳下去,不死都难。 白狼回身不及,张着血口只能迎了上去,乐奴女王没有唤它回去,它只能以死相搏,它是一头忠诚的狼。 吕布早料到此狼会拼命,左膝向上一挺,直接托住狼腹,双拳变招,抵住狼的上下颚,重重的按在地上,让它抬不起头。 “住手……” 乐奴女王又见吕布下狠手,梨花带雨般冲了过来,举起钢刀直接向吕布后背砍去。 “主公……” “君侯……” 众将士急声吼道,有的人已经举起钢刀向乐奴女王冲来。 吕布感觉后背凉气阵阵,平地一个筋斗,劈开钢刀,怒视道:“没想到弁韩女王会背后偷袭?” 乐奴女王也不回道,丢开钢刀,托起地上的白狼,泣声道:“你若是伤了它,我定不饶你。” 那白狼呜呜的鸣叫个不停,伸着舌头不断舔着乐奴女王的手,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可怜不已。 这狼是乐奴女王一手养大的,弁韩每一代女王都会自己培养一头狼崽,作为女王的守护神,数年的朝夕相伴,谁会没有感情。 吕布尴尬的站在原地,喝住暴起的狼骑卫,半许才开口道:“如今三道关卡已过,不知是否可以履行诺言?” 众头人一时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将目光投向乐奴女王。 乐奴女王收住泪花,淡然道:“你既然已经闯过三道关卡,我弁韩女儿又岂会耍赖,你还需答应三个条件,我们便彻底归顺与你。” 吕布头脑一痳,感觉这娘们真会算计,一环扣一环,没好气道:“请明说!” 乐奴女王缓缓道:“第一,不可强加掳掠我弁韩女子嫁给你们汉人。” “此事理所应当,若归顺便是本侯子民,当一视同仁。” “第二,不可奴役我弁韩儿女做苦力。” “这都是小事。” “第三,我弁韩儿女可以在你的领地范围内自由落居,你需要提供帮助,修葺房屋。” “好,本侯全部答应。” 乐奴女王一脸诧异的看着吕布,这原本以为吕布不会答应的事,竟没有想到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当下领着一众头人对着吕布半跪行礼道:“我弁韩儿女自愿臣服,请将军受我们一拜。” 大礼之后,当下又将吕布迎回木楼,此时弁韩勇士看向他的眼色却带着敬畏,吕布的地位已经比他们女王还要高。 第70章 乱成一团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在弁韩停留了一宿,是夜,弁韩各族垒起数米高火堆,热情招待了吕布一行,吕布被众星拱月环绕着,难得享受了一会王者时刻的待遇。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李馗却正在和马韩国主金卢大展开生死决斗。 狗素国外,马韩国主金卢大正大刀立马看着眼前的土丘,恨得咬牙切齿。 “大王,那群汉人就藏在这土丘后面,该死的,他们的弓箭就像雄鹰一样,又快又准。” 一个脸又圆又大,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堆得像“油团”,整个看起来像一个肉球的人向着金卢大禀道。 而金卢大却显得另一番景象,眉目间的透着一丝阴险,与自己那一身锦袍实属不合,细眉小眼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鼻子,嘴巴薄薄的,有一种经常磨嘴皮子的感觉。 身后跟着一群小罗罗,个个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让人看着实属恶心。 “该死的汉人,本王一定要将他们的脖子拧断,程球,你可有办法对付汉人的弓箭?” 那胖子便是马韩的大将军程球,果真人如其名。 程球左看右望了一番,这才回道:“大王,现在尚未知道有多少汉贼,万不可在轻举妄动,不如我们派几个人混入他们军中,一探究竟?” “好,希望不是吕屠夫亲自前来,这万恶不赦的屠夫,何故犯我领地。” 是夜,程球让几个能懂汉话的马韩人悄悄混入狗素国,只见昔日狗素国营地内,戒备森严,不断有骑兵来回巡逻,到处都布满了火堆,根本难以混入。 主帐大营内,李馗焦头烂额的看着火光跳动,心浮气躁,这也是他第一次单独领军作战,不免有些心虚。金卢大的兵马就在五里外,据探马回报最少都有三千人,自己只有两百狼骑兵和一百重甲铁骑兵,这一百重甲铁骑正是打虎队新扩编地一百人,全身上下,就连战马都笼罩在盔甲里面。 “将军,营地外发现有一群马韩人,鬼鬼祟祟的,怕是前来刺探军情的!” 一员士卒揭帐入内禀道。 “为何不曾抓起来,这等鼠虫,一刀砍死算了。” 来人回道:“将军何不将计就计,故意把假的消息传出去,再设下埋伏,可重创金卢大的贼军。” “哦……” “快报上姓名,速速道来,若是在理,俺便依计行事,事成之后,定将功劳记在你头上。” 来人道:“小将夏侯博(历史上确有此人,据记载,刘备在徐州招募万人,后兵败曹操,刘备妻妾及关羽、夏侯博被俘)。” 夏侯博于徐州从军跟随吕布,因数有战功,刚升为百夫长。 夏侯博轻声对李馗耳语一番,只见李馗如小鸡啄米,头点个不停,他本就不谙世事,只要再理的事,他都认为可行。 “好,你速下去照办,事成之后,我当亲自给君侯禀明。” …… 少时,夏侯博带着几个人从马韩探子外围假装巡逻,又故意布下意外相遇的行径,这才将五个马韩探子全部抓住。 一阵严刑拷打之后,夏侯博也不逼问身份,直接将马韩探子带到李馗的中军营地。 营地上架起了一口大锅,一头肥羊已经洗净脱了毛正放在锅里滚煮,浓浓的肉香飘散开来,弥漫了整个营地,大锅周围已经聚集了五十多号士卒,一边往嘴里扒拉着没滋没味的米饭,一边眼巴巴地盯着锅中的肥羊。 角落里,三个什长围着一堆篝火取暖,喝着腰间斜挎的烈酒,火上还架着三只肥羊腿在烤,羊腿已经被烤得通体金黄、浓香四溢,一名什长撕下一大块肉凑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只觉满嘴酥香,顿时连脸上的横肉都绽开了笑容。 四周不时传来劝酒叫骂的声音,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抱着酒罐,尽情享受,东倒西歪的,手中的武器不知道早扔到何处去了,糜烂如此,全没有半点作战的士气。 已经吃饱喝足的士卒则倒在火堆边呼呼大睡,更有甚者,借着酒劲跑到营地右边的狗素国俘虏营里,挑选自己钟意的女人,然后扛进大帐内去发泄兽性,人影晃动,马韩探子内心暗簇。 混乱中,五名马韩探子被带到了李馗面前。 李馗冰冷的一个眼神瞪过去,黑炭一样的恶脸,比之地狱牛头一般,马韩探子就吓得一抖擞,仆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爷爷饶命,饶命呀,小的不是奸细,只因有亲人在狗素国,这才回来探望。” 李馗铮的拔出匕首,抵在其中一名马韩探子裤裆处,笑呵呵道:“老子自幼爱吃人肉,特别钟意这屁股下面的肉,说,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马韩探子啊的一声惨叫软瘫在地,神色一顿,倏然绯红着脸,羞涩难当,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尿搔味,万没有想到这厮竟被吓得失禁了。 “真他娘的晦气,来人,把此贼丢到后营去,明日一早带回带方县,宰了吃。” 两名狼骑士卒架着这名马韩探子像拖死狗一般,拉到后营去了,嘴里还自嘀咕道:“这马韩人的肉就是香,比肥羊还好吃,将军说了,以后不杀羊,就杀马韩人吃肉,马韩人就是将军圈养的畜牲,哈哈……” 声音虽不大,可余下来的四名马韩探子却听得仔细,个个面色骇然的不知所措,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说,你们到底来干什么?可是什么狗屁金卢大派你们来的?” 李馗把匕首又比在另一名马韩探子颈侧,眸子里流露出贪婪之色,嘴角悠然留起了馋口水,好像已经等不及待一般。 “爷爷开恩,小人说,小人是程球派过来刺探军情的,不想被爷爷抓住,请爷爷放过小人。” “程球?” “来了多少人?有多少骑兵?” “回爷爷的话,共来了三千五百人,其中有四百马韩勇士骑马。” 李馗脸色顿时大变,呼喊道:“他娘的,怎来这么多人,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嘛!夏侯博,吩咐弟兄们,天亮就回带方县,这里留不得。” 夏侯博大声回道:“遵命!” “这四个人先捆绑在前营,明早好宰了吃肉,免得弟兄们饿着肚子跑。” 悠然又听得李馗骂骂咧咧的吼道,然后自己也拿起一个酒壶喝了起来,东摇西晃的。 第71章 坐等上钩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深人静,寒风阵阵,营地内尚有火堆取暖,倒也不见得冷,酒气熏天,里面的士卒横七竖八倒处都是,想必是喝醉了。 前营树桩上捆绑的四名马韩探子可是冷的只打哆嗦,既冷又怕,谁都不敢睡,个个都盼着这天别亮,一直黑下去便成。想到天亮之后自己就要被剥皮下锅,成为汉贼腹中美餐,不由悲从中来。 “咚…” 看守他们的那名士卒也斜躺着睡熟了,打着雷鸣般的呼噜声,吵得四名马韩探子耳朵疼痛难忍。 其中一名马韩探子使劲地扭了扭胳膊,却意外地发现绳索绑的并不牢,他这一挣竟然有所松动,有了这一发现,立刻来了精神,黑暗中响起了悉悉碎碎的声音,不一会功夫,果然就挣脱了束缚。 马韩探子大喜过望,蹑手蹑脚来到其他三名马韩探子身后,悄悄的帮他们也把绳子解开,这才垫着小脚往里细瞧,只见外面的院子里燃起了几堆篝火,几十名汉贼七扭八歪地躺满一地,没有一个清醒的,高兴的差点叫出声来。 马韩探子纷纷脱下木靴,赤脚上路,忍着透心凉的寒气,向着黑暗中一溜烟逃走了。 …… 马韩大营。 四名马韩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立马被带入了金卢大地营帐。 “何故如此惊慌?可是被汉贼察觉了!” 程球询问道。 一名年长的马韩探子回道:“初始进营刺探便被汉贼无意发现,幸好我们四个聪明,这才逃了回来。” “可打探到汉贼有多少兵马?吕布可在军营?” 探子回道:“汉贼人数不多,最多二百人,是一个黑脸大汉领军。” 金卢大默然念叨:黑脸大汉?想必不是吕布!只有两百人?这怎么会呢!我们可是被他们阻挡了三天了。 程球继续问道:“可还探得其它消息?” 另一名探子正色道:“回大王,请速发兵攻打汉贼,若是晚了,怕是这群汉贼就要跑了。” 两百人!这群汉贼简直胆大包天,就凭这两百人敢来冒犯我马韩“强国”,金卢大气的火冒三丈,看着胖球一样的程球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召唤勇士,本王要去砸碎这群汉贼的狗头。” 程球目色微变,道:“大王稍安勿躁。” “你们不是去了五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程球怀疑地打量着四人。 探子顿时寒潮来袭般,全身悚然不已,其中一个人还打起了摆子,嘴角颤抖道:“大王,这群汉贼他吃…吃人…” “吞吞吐吐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程球问向另一名探子,这探子才心有余悸的将今晚全盘托出。 “汉贼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掳掠我大马韩的子民,吃我大马韩子民的血肉,本王定要将这群人剁成肉末。” 金卢大气的暴跳如雷,右手拔出腰间配刀,怒气冲冲的吼道:“程球,给本王去宰了这群汉贼,为我大马韩子民报仇。” 程球哪里还敢迟疑,据探子所言,贼寇人数不多只有两百人,且都醉酒,这不是放着让我们去砍嘛,天下间这等美事,岂能错过,连忙下去召集马韩勇士,整装待发。 …… 殊不知,马韩探子才刚刚逃走,李馗营地内的士卒都纷纷站立而起,哪里有半点醉酒之态,个个精神亢奋的看着李馗。 李馗饶有兴致地看着夏侯博,言道:“若是让金卢大这狗贼听说俺将他的子民当牛羊吃,不知道会不会气个半死?” 夏侯博森然一笑,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马韩人不但粗鲁而且却少教化,岂能受得了这等羞辱,况且我们可都是一群宿酒不醒的乱兵,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金卢大不是傻子,定会出兵。” 李馗笑道:“就怕这金卢大连傻子也不如?” 夏侯博阴恻恻一笑,说道:“若是傻子才好,对付起来便容易多了,将军,事不宜迟,快快行动起来,莫要错过这大好时机。” “善!” “众位弟兄,今夜成败在此一举,我李馗五大三粗,拐弯抹角的话也不会讲,就一句话,给我干,干翻这群马韩狗贼,俺亲自去找君侯给你们赐赏。” 李馗难得如此理直气壮。 “遵命!” 三百人齐齐答道。 不多时,两百狗素国俘虏被驱赶了出来,捆缚手脚,堵住嘴巴,穿着汉人的外衣,横七竖八的丢在营地内。 李馗脸色异变,凶神恶煞的吼道:“若想活命,就给老子乖乖躺在原地,胆敢乱动一步,或者发出声响,老子便将他宰了吃肉。” 这些俘虏立刻安分不已,就连气都不敢喘大了,微眯双眼,装着睡觉的姿势。 李馗领着手下骑兵连忙撤出营地,兵分三路,狼骑兵居左右,打虎队居中,埋伏在营地外围的田地土埂间,四下漆黑一片,就连月亮也早早回家去睡觉了,看不见半点影子。 半柱香不到,狗素国营地外响起隆隆的马蹄声,无数火把高举,像一条火龙,喷着鼻息。 领头的一匹高脚大马被程球压的精疲力竭,沉重的喘着粗气。 “我大马韩的勇士,杀进去,将汉贼统统拧断脖子,为我们的族人报仇。” “呼啦……” 四百马韩骑兵勇士直接踏破外围的营寨,直奔杀入到营地,看着地上躺的人便抡起铁棒、长矛就刺,砸的人脑浆炸裂,凄惨无比。 程球一刀砍断一个人的脖子,兴高采烈的吼道:“这群汉贼真他娘的是蠢蛋,刀架在脖子上了都还不起来,哈哈……弟兄们,杀,杀光汉贼。” 程球看着满地尸体,从没有如此快感,这都是天大军功,杀光这群汉贼,抢了他们的武器盔甲,再去汉地抢几个白嫩嫩的婆娘,该是多么爽快,想着想着,程球都开始流着哈喇子。 初时,地上躺着的狗素国人见是自己人冲进来,本是一脸欢喜相迎,哪知等候他们的却是钢刀铁锤,血浆四溅,胆小的直接吓死过去了,还未惨遭毒手的狗素国人拼命的扭动着身子,嘴巴呜呜的说个不停,想要站起身来解释清楚,可是谁会理会呢? 片刻时间后,躺着的人没几个活口了,突然一名马韩勇士急声吼叫道:“大将军,这些汉贼怎么都捆着手脚?” “汉贼自捆受死?” 程球警觉的跳下战马,抖了抖身上的血渍,迈着小步,一把提起一名躺在地上的人呵斥道:“狗贼,说,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 “你他娘的没长舌头呀!” “大将军,这人嘴里藏有布条。” “给老子扒拉出来。” 待马韩勇士从嘴里拉出一大块布条,这人才一脸苦泪俱到,说道:“大将军,我们是狗素国的人,是汉贼把我们捆缚在这里的,刚刚杀死的,都是……” “什么,汉贼……” “杀……” “杀……” “杀……” 营地三面喊杀声大起,声势浩大,足有千军万马之态,程球屁股一沉,倒载座在地上,胆战心惊道:“有埋伏,快,快跑。” 亲卫慌忙扶起程球,搀扶着骑上战马,向回路逃窜。 第72章 斩尽杀绝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凌厉的喊杀声惊天而起,程球吓得面色全无,甩着马鞭,一鞭比一鞭狠,也不怕胯下的战马能不能承受的住,现今,他满脑子除了逃命,别无他想。 “杀……” 两边骑兵杀出,堵住逃窜的马韩骑士,钢刀撞击声铮然响起,磨刀霍霍。 程球带着马韩勇士匆忙逃窜,原本一心想要避开汉贼铁骑大军的围剿,奈何汉贼骑兵反应迅速,竟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集结、列阵,呐喊着从田野间冲出来拦截,强悍如斯,背后凉气阵阵。 “快,快跑,大王的步军就在前方,等汇合了大王的步军,我们便有救了!” 程球巨声吼道,本以为自己先带骑兵杀入,可以抢夺头功,现在却是只有逃命的悲催,时下唏嘘不已。 初晨骤起,薄薄的晨曦里,两路骑兵撞在一起一通混战,由于事起仓促,马韩勇士始料未及,准备不足,很快就狼骑兵冲破防线,打的七零八落。 冲破防线之后,马韩勇士显得捉襟见肘,这些平时自以为是的人,今天终于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骑兵,个个口中大声怪吼,贼娘养的,是那个龟儿子说的汉贼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老子要先杀了他。 程球抵住一把钢刀,抽身缩回阵中,回逃的路全没了,急得豆大的汗水直下,回身细看汉贼营地,一片安静,只盼从后路绕道而行,当下急声吼叫道:“快,快撤回营地。” 马韩勇士哪里还敢做过多纠缠,这才瞬息之间,他们已经死了两百人,迅速摆脱眼前的骑兵,纷纷往营地后撤去,只片刻功夫,全部放弃抵抗,策马奔腾随着程球开始逃亡。 而围剿的狼骑兵却先稳住阵脚,也不急着追赶,只是慢慢的散开扇形包围圈,续续逼近。 见骑兵不曾追来,程球一抹额头的冷汗,当下狼口脱险,庆幸万分。 “爷爷回去定要将那四个探子宰了!” 程球抱怨着吼道。 倏然间,一阵钢铁交响的乐曲响起,深厚的撞击声比之惊雷一般,滚滚而来。 若隐若现中,一员黑炭大将骑着一匹铁甲战马而出,玩味的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马韩声,笑言道:“没想到这群马韩贼子还果真不是傻子,哈哈……,弟兄们,该我们出手了,咱们可是君侯口中的“特种兵”,拿出你们的狠劲,给俺杀,杀光这群狗贼。” “呀……” 李馗率先纵马急跃,手中的百斤铁锤,对着一名马韩勇士头颅砸去,雄厚的气力下,就连冷空气都被撕裂带着火星,马韩勇士举起的钢刀被砸成两断,堪堪错身躲过,不曾想胯下的战马却被铁锤砸了一个血窟窿,瞬间瘫痪在地,嘶鸣哀呼。 “啊……” 马韩勇士被战马的躯体压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馗又重新抡起大锤,直接从自己头顶砸下来,瞬间便嗝屁了。 “哈哈…真他娘的痛快,来……” 李馗破开嗓子叫吼道,又去寻找下一个倒霉蛋,李馗想起吕布曾经对他说过,这战场之上,杀人是真的会上瘾,不但有军功,还能增长自己的胆量和气势。 这一百打虎队人可不是什么残兵败卒,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壮汉子,若没有过人的体质和脚力,根本不可能通过吕布的考核和训练,战事虽紧张,这伙吕布的“特种兵”却一直没有停过训练,没有一个人叫苦,再也没有一个人半道退出,只因为他们可以享有全军最好的待遇,武器盔甲应有尽有,吃穿用度俱不用愁,殊不知几千狼骑兵正巴不得有人退出来,自己好去弥补这个空缺。 吕布亲自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可谓比之毒瘤一般,在每个人的脑子里面已经根深蒂固,只要不怕死,只要服从命令,便可以享用美酒、美食、美女,自然而然每个人都是使出了十二分力气,这会杀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生怕功劳被别人抢光了。 程球才脱狼口又入虎穴,肝胆俱裂,手脚俱软,催促着身旁的勇士去抵抗,只是语气中的底气显得格外凄凉。 “哈哈……,这个狗头是俺的呢,让开……” 李馗大声吼道。 “将军什么事都能让,这事不行,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一名打虎队士卒笑着回道,战场之争,比比皆是,谁也不甘落后。 “好,你我各凭本事……” 李馗回身大笑道。 自己却悄然纵马先行,抢先一步抡起铁锤砸过去,顿时将这马韩勇士砸的面目全非。 “哈哈……是俺的呢……” 打虎队士卒白了一眼李馗,也不争辩,急忙去寻找下一个对手,且不可再让李馗抢了先机。 说起来也是金卢大太大意了,这厮过于自信,竟完全亲信了马韩探子所言,笃定汉贼人少又是酒醉,哪里会有反抗的余地,所以这才先让程球带领四百马韩骑兵先行,自己领着步兵缓慢行驶再后,这才晾成大错,谁也不曾想过,这一去,四百马韩骑兵竟全军覆没,无一人逃脱。 少时,外围的狼骑兵合围了过来,了无生路之下,程球环顾左右马韩勇士,只剩下十个人,举着双手哀声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人愿降。” “哈哈……” 真他娘的痛快,李馗将程球踹下马背,厉声吼道:“你是何人?” “小人程球!” “程球?金卢大呢?为何不见他来。” 程球忙回道:“大王领着步兵再后,估计马上便到。” “贼娘的,大的没有逮住,捞了一条小鱼。” 李馗回身去寻夏侯博,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你说,俺听听你的见解。” 本来以为可以引诱金卢大遣大军前来,到时候就算抓不住金卢大,也可以借助骑兵之力,杀他一个大败,现在却只杀了四百马韩勇士,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夏侯博看着胖成球的程球,凶残的道:“你可想活命?” “想,小人家里上有七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小孩,求爷爷放过小人。” 夏侯博一脸阴笑的看着程球,道:“来人,将此厮舌头割掉。” “啊……,爷爷饶命……” 顷刻,便有三人狼骑兵领命,两个大汉将程球压住,另一人捏住程球的嘴巴,拉扯出他的舌头,一刀两断,痛的程球呀呀呜呜的,又发不出半点声音。 “将军,马韩骑兵俱失,剩下的步兵不足为患,不如押解着厮去寻金卢大,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带着此厮去……” “将军明鉴,事不宜迟,快快行动。” 李馗连忙传令道:“全军上马,出击。” 第73章 屁滚尿流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嘀哒哒…滴哒哒…” 铁骑纵马而行,程球被掳掠着捆缚上马,身旁夏侯博紧随左右,一柄钢刀直抵背心,只要程球有过失举动,绝对不会让他多活一刻。 程球满嘴是血,痛的几度昏死,可是又怕真的身首异处,真是活下去不易,死过去也怕。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终于和金卢大的步兵狭路相逢。 金卢大喝住阵脚,望着这群身穿马韩衣甲的骑兵,目色微凉,一种不曾相识的质地让他有点疑惑,自己的骑兵何曾有如此肃杀之气,可是骑兵阵前的程球却不曾是假的,那团肉球别人装不像。 “程球,何故退兵?” 程球被胁迫着上前一步,张着嘴支支吾吾的,还不断比划手脚,看的金卢大一脸茫然。 “说的什么鬼话,本王问你可曾攻下汉贼营地。” 金卢大骂骂咧咧的吼道。 这时,一名新入狼骑营的高句丽汉子策马而出,他略懂马韩语,大声回道:“大王,大将军斩将杀敌时,不小心伤了口舌,汉贼营地已被我们攻破,只有小股骑兵逃窜。” “哦……” 恰巧此事,一支十余骑的诡异骑兵从漫卷的烟尘中突过,踏着碎草黄土到处奔跑,想必是汉贼。 程球在马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的骑兵便自动分列左右,将中间大道让了出来,恭迎金卢大先行。 金卢大不及细想,领着步兵走了过来,正想细问程球。 倏然,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嘶~老天,这是什么鬼东西?” 金卢大的喉笼深处响起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鬼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骑兵,可天底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骑兵? 它们分明便是人们睡梦中最可怕的魔靥,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地域恶魔,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重甲里,骑士与战马的头部亦被冰冷的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 “程球,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你可是抢到什么宝贝了?” 金卢大敌视的看了一眼程球,这家伙到底怎么了,难道这些战马、盔甲都是他从汉贼哪里抢过来的,这等好东西不能让他独吞。 程球急得满脸通红,不断目视金卢大,让他不可上前,他知道,若是金卢大上当,他的命也就完了。 只待还有十步之距时,骑兵阵前的黑脸汉子纵马一跃,大声吼道:“弟兄们,杀呀!” 瞬间,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般席卷过来,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金卢大扑来,那种毁天灭地之势让马韩步兵士气全无,恐惧、无奈在马韩将士心中肆虐,这样的骑兵…… 就算给你一支锋利的矛,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戳,金卢大恶狠狠的看着程球,吃人的面容已经让他形态扭曲。 呼噜噜…… 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再度清晰地响起,倏忽间,骑士手中那一片片寒光耀眼的钢刀已经平压下来,直直地指向金卢大的步兵本阵,霎时汇聚成一排冰冷的刀海,锋利的钢刀足以砍死任何一个马韩人的头骨,死亡正在向所有的马韩将士招手。 金卢大本能地策马躲进后阵,他不能死,他是大马韩国的王,无数的美酒、女人还等着他去享用呢! 金卢大回头于马背上声嘶力竭地怒吼:“不要慌,不许退……大马韩勇士,死战不退,前进……” “大马韩威武,前进……” “死战不退,前进……” 稀稀落落的应和声在马韩阵中响起,心惊胆战地向着那支金属怪兽迎了上去。 “轰……” 百余骑重甲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马韩步兵轰然相撞,如同百余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马韩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马韩人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重甲铁骑的峥嵘。 “噗……” 钢刀直下,清脆的脆骨断头声,悠然响起,马韩人粗笨的武器显得力不从心,只有被揍的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绕是数千马韩步兵,竟被这两三百铁骑杀的溃不成军,东奔西走,如虎入羊群,只有被宰杀的份。 “程球,本王要杀光你全家!” 打斗的杂乱声中,传来金卢大的怒吼,若不是没有列好阵脚,若不是程球的投敌,他岂能如此。 李馗可不管这些,一柄大铁骑挥的如水车一般,呜哇的转个不停,只要有马韩步兵撞上去,不死也残,快意连连,横冲直撞,如一头成年野牛发情一般,使不完的劲。 身后跟随的打虎队员也是你争我抢,逮着马韩人就是一阵乱砍,杀的马韩人避之不及。 在打虎队的榜样下,狼骑兵也不示弱,个个都痛下狠手,亦不给马韩人活命的机会,吕布军中,强者、能者都可入打虎队,谁都想好好表现。 长矛的木柄再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摧残,居中断裂。 “哈哈,真他娘的痛快……” 李馗杀的不亦乐乎,只盼这群马韩人别跑,让自己杀个尽兴。可就算马韩人想跑,两条腿又岂能跑过四条腿? 金卢大环顾四周,带来的三千马韩步兵竟被杀的只有逃命的份,阵形全无、士气低落,要命的重甲铁骑的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那刀枪不入的怪兽真不是人能战胜的。 一波压着一波,重甲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马韩人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之心。 完了,全玩完了! 金卢大不在期能不能抵抗住骑兵的冲锋,也无暇顾及家中刚刚抢回来的小娘子有如何的美貌,他现在只想逃命,逃出生天。 这地方哪是人能待的,这他妈的是地狱炼场,他要回家,躲起来。 金卢大再也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马韩勇士被当着一群牛羊一般,杀的血流成河。 “将军,擒贼先擒王!” 夏侯博策马而来,指着马韩阵中的金卢大。 李馗正杀的入神,被半道喝断,一股大力憋在心口,正是难受,看着金卢大,瞬间来了精神,巨声吼道:“哈哈……,金卢大,吃俺一铁锤。” 奔雷的巨吼,吓得金卢大哑口无言,就是这杀神将自己引以为傲的马韩勇士杀的屁滚尿流,放眼整个马韩,谁能阻挡他?反正金卢大不敢。 “快……快保护大王撤退……” 金卢大的亲卫慌忙吼道,他怕在犹豫下去,就真的要丧命于此。 金卢大那是犹豫不决,而是吓得神魂俱失,乱了方寸,这才清醒过来,随着亲卫慌忙逃窜。 至于其他马韩步卒的死活,又与他何干,只要自己活下去便是万幸。 李馗冲杀不及,只能将恨意撒在来不及逃跑的马韩人身上,到处追杀,一直杀到金卢大的中军大营才稳住阵脚,营内空无一人,想必是金卢大弃营逃跑了。 此役,李馗斩杀马韩骑兵四百,步卒两千,俘虏一千,大获全胜。马韩国主金卢大带着兵马逃之夭夭,不见踪迹。 第74章 色心不改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李馗得胜归营,当下信心满满,大有乘胜追击之势,又恐乱了吕布的布局,踌躇间举棋不定,正思如何应付,时逢夏侯博入营来汇报战事。 “夏侯博,此次你立下大功,俺定会亲自禀明君侯,俺看你是一个聪明人,你说说接下来我们是继续留守原地,还是乘胜追击?” 夏侯博心性不凡,虽在徐州是逼于无奈才从军,如今看吕布已经有蒸蒸日上的苗头,哪里还甘于平庸,当下忙回道:“将军,如今马韩溃败,正是我军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马韩少骑兵,正好利用我军人少而灵活的特性,可以纵马直入马韩国腹地,搅它一个鸡犬不宁。” “可若是让马韩人得知我们意图,突破这狗素国关卡,岂不是陷带方郡于危难之中。” 李馗忧愁道,他虽脑子不灵光,可是也深知如今带方郡缺兵少将,一旦被马韩贼子混入,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吕布非扒了他的皮。 夏侯博缓缓道:“将军所言不假,可马韩贼子未必有胆量敢犯我带方郡领地,若是末将料想不假,这会金卢大正在向马韩国都牟水城狂奔。” “你是说君侯已经深入马韩腹地了?” 李馗疑惑的看着夏侯博,吕布不曾来信,他都不知道吕布现在在哪里。 夏侯博回道:“君侯已经离开五天了,按照行程来说,应该入了马韩地界,即便有所阻拦,消息也会传到金卢大耳中,内忧外犯,金卢大安敢出兵犯境。” 李馗一听果真在理,回想起五日前李儒走时留给自己的锦囊,说是危机关头可以打开,这才抽出腰间的锦囊,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李馗看着扭扭曲曲的,大眼瞪小眼,傻笑道:“你来看看先生写的什么?” 夏侯博接过来,念道:若贼寇来犯,可战可退。 “什么?先生不是让俺死守此地,不然军法从事!” 夏侯博答道:“只怕君侯和先生早有决断,将军,事不宜迟,当速发兵追杀金卢大,为君侯创造有利的条件。” “善!” “来人,裹挟马韩俘虏,追击金卢大。” 李馗当机立断的吼道,心中对吕布和李儒更加惊为天人,事事都滴水不漏,且张驰有度,有这么料事如神的主公,何愁自己以后没有好酒好肉吃,傻愣着干笑了一声。 …… 马韩国都,牟水城。 毫无布局的低矮简陋房屋让整个城池显得混乱不堪,城中央倒是有一处大房子,显得鹤立鸡群,俱是用圆木建成,虽粗笨质朴,但是屋内摆设了各色珍奇异兽的皮毛,真是“富丽堂皇”。 后宅院内,一群女眷正编织着皮衣,忙的不亦乐乎,她们是金卢大的女人,这便是金卢大的“皇宫”。 转角处门缝,一双贼眉鼠眼正在偷瞄满院春色,蠢蠢欲动。 “叔父,你在干什么?” 倏然一声叫喊声传来。 “噢……,我是来找你的……,你跑哪里去了?” 一名猥琐的中年大叔从门缝后面走出来,脸色怪异,自喜间透着惊吓。 他是金卢大的兄弟,排行老二,名为金卢二。来寻他的人是金卢大的长子金少长。 “你不思处理城中事务,到处乱跑,如何能继承我大马韩国的衣钵,真是不让人省心……” 金卢二自顾自的说道,满脸不悦。 金少长解释道:“叔父误会了,城西有一处民舍垮塌了,小侄这才出去帮忙处理。” “哦……” 金卢二又东拉西扯问了一通,大到国家生计,小到吃喝拉撒睡,真是尽职尽责。殊不知,其实只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这偷窥之事万不能坐实。 金少长从旁恭敬听从,虚心受教。 “报,报……,启禀少主,二王爷,弁韩女王在城外求见!” 金卢二色咪咪的小眼一闪,顿声道:“这娘们跑我马韩领土来干嘛?该不会是想嫁给老子吧!哈哈……” 他早有窥探乐奴女王的色心,只是没有那个贼胆,如今这弁韩女王前来求见,莫不是也闻听到吕屠夫杀来了,慌了阵脚,大有可能是来寻求保护的,若是自己从中要挟,定可以将这女人收入房中,到时候……。 金卢二越想越兴奋,弁韩女王的美色可比这后院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一定要在床上征服她,沦为自己的玩物。 “叔父,你在想什么?” 看着金卢二痴迷的笑容,金少长一脸茫然道。 金卢二噗嗤一笑,自诩道:“你还小,不懂此事的复杂,此事叔父自会处理,你且安心在城中等好消息。” “听说弁韩女王武艺不弱,叔父可要小心。” ”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介女流之辈,岂能是你叔父的对手,你放心好了。” 金卢二别了金少长,领着城中的五百勇士,信庭闲步的去会乐奴女王。 城外,乐奴女王虽被一群美貌女子围住,也难挡她的艳丽,果真是一个大美人。 金卢二流着哈喇子,趾高气扬的对着乐奴女王道:“哈哈……,大美人,这么着急来找我干嘛?” 乐奴女王鄙视的看了一眼金卢二,本想臭骂他一顿,可回想起李儒的话,转声道:“听说吕屠夫来了,特来见国主大人,希望能看在我弁韩与马韩同根同生的情面上,两家结盟,共抗汉贼。” 金卢二内心庆喜无比,看来自己料想不假,只是金卢大去了狗素国,如今牟水城都是自己做主,若想结盟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不怕这个大美人跑掉。 “我大哥去狗素国抵御吕屠夫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此事我可以作主,只是不知道大美人用什么来做条件。” 金卢二阴阳怪气的笑道,色贼的鬼脸一看便知。 乐奴女王花容失色,怒视道:“金卢二,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大马韩的勇士们,你们说我想干嘛?哈哈……” 金卢二回身对身后勇士言道,一时之间,几百人都大笑不已,干什么?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干女人。 金卢二咄咄逼人道:“实话给你说吧,吕屠夫生性好色,此次出兵三韩就是为你这个大美人而来,我大马韩他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败的,至于他会不会从辰韩派兵攻击弁韩,便不得而知了,你自己想想……” “这……” 乐奴女王一脸窘迫的看着金卢二,好似乱了方寸,被金卢二的言语给彻底吓住了。又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步兵阵中跟随的两百男丁,正好与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四目相对,顿时脸色绯红一片。 金卢二见事有可为,大喜而叹:女人就是女人,头脑简单,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还是乖乖跟本王睡觉吧。 “我也不待与你多说,若想保你弁韩儿女,你必须从了我,不然,早晚有一天,吕屠夫的屠刀会砍向你弁韩儿女,你也将会沦为吕屠夫上百玩物中的一个,他将你玩腻了,便会一脚将你踢开,赏赐给他手下的将士,只怕你……” 金卢二一脸痛惜的看着乐奴女王,关心不已,果真是想的周全。 “啊……” 乐奴女王越来越怕,慌张之色,让金卢二大为满意。 而乐奴女王身后的两百男丁中,乔装打扮的吕布已经钢拳握的咯咯的响,愤恨的看着金卢二,已经在生死簿上为这家伙划了一笔。 第75章 饮恨余生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乐奴女王矫容满面,又是羞涩又是惊恐,茫然失措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女王的样子,到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子。 “你已经娶了女人,我从了你岂不是没有名份?” 金卢二开怀大笑道:“哈哈……,这你不必担忧,只要你从了我,你便是为大,家里的那几个婆娘岂敢和你争宠,不然老子一刀宰了她们。” 乐奴女王又道:“你只是金卢大的兄弟,国家大事你真能作主嘛?” “放眼整个牟水城,乃至整个大马韩国,我金卢二言出必行,岂能作假。” “我信你,可是我手下的这些子民也信不了你,除非让我们入城,得了正式的盟约,这才能让大伙信服,金卢大去了狗素国,可是少主金少长监国?” 金卢二喜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正是我那乳臭未干的大侄子,他虽监国,可万事必须我同意。” “当真?怕是你自以为是,这等国家大事,岂容你一句独断,怕是你垂涎我的美色,想诓骗我。” 乐奴女王一脸鄙夷的看着金卢二,这眼神看在金卢二眼中,脸色火辣辣的,就像在打自己的脸。 “岂能有假,若是不信,你现在便随我进城,我让我的大侄亲口允诺从事。” “好,可是……” 金卢二内心痒痒的,只想早点了结此事,好抱得美人归,一亲芳泽,追问道:“可是?可是什么……” 乐奴女王看着身旁的一百女丁和身后的两百男丁,一脸担忧道:“他们初来马韩,人生地不熟,我怕他们四处走动,惹是生非,可能随我一道进城。”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一百小娘子入城城中的男人欢迎还来不及呢,至于这两百男丁,一并带进去便是,这有何难。” 看着金卢二一脸真挚诚恳的样子,乐奴女王内心恶心的要吐,若不是怕坏了吕布的计划,她早就亮出钢叉,一刀结果了这色贼。 在金卢二的带领下,牟水城门大开,守卫的马韩勇士恭恭敬敬的将乐奴女王一行迎入城中。看着近百美貌的弁韩女子,个个口水直流。 马韩“皇宫”,金少长看着美若天仙一般的乐奴女王失了神,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位是弁韩女王,此次前来结盟,事关两国大事,可谓百利无一害。” 金卢二厌恶的看着金少长,生怕金少长将乐奴女王看没了。 金少长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顿声道:“原来是…是弁韩女王呀,父王临走前,曾言诸事由叔父参谋,此事便还是由叔父做主。” 金卢二一脸得意忘形,笑着看向乐奴女王道:“如此你可信了。” “谢少主成全,只是结盟事关重大,最好是祭天祷告,布告全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金少长回道:“女王所言甚是,叔父,你看此事如何处理得当?” 金卢二一脸阴笑道:“明日便是大吉之日,就在牟水城祭天祷告,两国交换信物,然后再派人传令各族小国。” 金卢二哪里会讣天算卦,只想着早日和乐奴女王结为夫妻,越早越好。 “好!” 金少长又道:“女王远来一路辛苦,可在行宫别院休息一宿,待明日……” “不必劳烦贤侄了,女王和我还有一些要事要商量,就在叔父的官舍休息便可。” 金卢二急声说道,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他的美人,早早接回自己官舍,说不定今晚便可霸王硬上弓。 “这……” 金少长从未见叔父如此上心,果真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毛头小子,本想着和乐奴女王套套近乎,现在彻底没辙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老家伙喜笑颜开的离开。 当夜,金卢二派人做了最好的酒菜,在官舍摆下了几十桌酒宴,邀请乐奴女王和所有弁韩人庆祝两国结盟的喜事。 大伙有吃有喝,不亦乐乎,一片恰荣。 金卢二更是频繁的向乐奴女王敬酒,他想要把这大美人给灌醉,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排布。 “喝……,大美人,你说我帮了你这个大忙,你是不是今晚就该以身相许了。” 金卢二醉醺醺的笑道。 乐奴女王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卢二,推辞道:“何必急于一时,难道你想反悔不成!” “反悔?嘿嘿……,这等美事岂能反悔,但是这酒你必须喝下去,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金卢二的确是醉了,胆子也大了,又是指手画脚的,又是拉拉扯扯,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我已经不能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 乐奴女王倦困道,目光看向酒宴中的吕布,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动手。 “醉了好,醉了好……” 金卢二越来越放肆,一把抓住乐奴女王的娇嫩的小手,嘿嘿的笑道:“大美人,可想死我了,快,快随我去快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不知何时吕布已经站到金卢二身前,将金卢二扇的口鼻流血不止。 “嘎啦……,你是谁?敢打我!” “砰!” 又是一记重踢,直接将金卢二踢到三米外的木桌上,肥胖的身体将桌子压的稀烂。 吕布飞身跃起,一脚踏在金卢二的头颅上,厉声呵斥道:“狗贼,可知道我是谁?” “嘎嘎……,你这该死的弁韩狗,快放开我,不然结盟之事休谈,就等着你们弁韩被吕屠夫杀光吧……” 剧烈的痛疼让金卢二酒醒人清,抽搐的脸庞被压在泥土上动弹不得。 参与酒席的马韩士卒纷纷举起武器,围了过来,木讷的左顾右盼,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吃肉喝酒嘛?怎么又打起来了。 与此同时,跟随而来的两百弁韩男丁,扒开身上的皮衣,露出里面亮锃锃的盔甲,还有明晃晃的钢刀,井然有序的发起了进攻,有人反击,有人去堵门,有人偷袭。 金卢二目色苍凉的看着自己的护卫一个个倒下,心急如焚,可是又无可奈何,只盼能有一个人逃出去,通风报信也好,可是前后门都被堵死了,内心奇凉无比,直到最后一个倒下,方才彻底死心。 “你到底是谁?” 吕布冷哼道:“狗贼,看清楚了,老子就是吕布,你口中的吕屠夫。” “啊……,吕屠夫,哈哈……,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乐奴女王竟屈服于淫威之下,真让人不耻。” 金卢二绝望之中,心生一计,借故想挑起吕布与弁韩之间的仇恨,再寻思逃脱。 “你……” 乐奴女王羞愧不已,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当下恼羞成怒,从旁捡起一柄尖刀,直接就捅进金卢二的心窝,恨意连连的看着金卢二,气愤道:“看你这头疯狗以后如何乱咬人。” 金卢二死不瞑目,眼瞳睁的巨大,恐惧、沉醉,像是在眷念着身前的一切,想要将这一切都带走,可是又无功而返,只能了草结束了自己余生。 第76章 组建女兵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是夜,一场浩劫席卷着整个牟水城,谁也不曾想到貌美如花的弁韩女子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而那些跟随而来的男丁,本以为是这群娘们裙摆下的软蛋,可却是比虎狼还要凶狠。 马韩“皇宫”,牟水城最后的堡垒,近三百马韩勇士死守着此地,这是马韩国之所在,一旦毁了,他们也将随着高句丽成为亡国奴。 “嗷吼……” 吕布一声虎吼,手中钢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劈而下,将一名试图顽抗的马韩勇士斩杀当场,尔后嗔目欲裂,厉声大吼道:“放下兵器!” 轰然一阵马蹄声暴起,李儒纵马而来,身后跟着三百狼骑兵,凶煞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主公,城内已经肃清干净,四门皆在我军控制中!” 金少长近乎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吕布,这贼子到底是怎么杀进来的,从天而降? 金卢二呢?发生了这般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有见到此人,难道弃城逃跑了? “放下兵器!” 跟随而来狼骑兵亦大声吼道,伴随着钢铁的碰撞声,震耳欲聋,如此声势浩大的汉贼,马韩勇士从未见过,已然胆寒。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狼骑兵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中钢刀,狼嚎响应。重重围困中,金少长脸色苍白,目光散乱,脸上一片血污,早已经没了平时与世无争的气度。金少长身边,数百马韩勇士个个体如筛糠、心胆俱寒,这些吃人的汉贼,是地狱的恶魔,他们是不可战胜的。 “沙沙……” 接连响起兵器落地的声音,金少长欲哭无泪,败了,败的如此之快,半个时辰都没有,大马韩的国都就沦为了吕屠夫铁骑下的战利品。 别人能降,但是他不能降,他是大马韩国的少主,父王还在狗素国作战,若是得知自己投降了,这将是奇耻大辱。 金少长悄然将利剑抹向自己的脖子,鲜血四溅,长恨饮痛,与世长辞。 夜色如幕,黑暗笼罩整个牟水城,暴戾恣睢,吕屠夫的铁骑让牟水城的居民惶惶不可终日。 血腥的镇压是在所难免,而这一次,吕布眸子里的阴狠比李儒还要残忍,所有马韩男丁全部被处死,与生俱来的仇视让吕布狠下决心,这马韩仔骨子里天生就有反骨,是永远不会知恩图报的,只有杀,杀的干干净净,这样才会让人省心。 而至于那些马韩女人,他们将会成为狼骑兵的家奴,为他们开枝散叶,十年,二十年之后,怕是没有人能记起这个乱世中,曾经出现过马韩这个名族。 马韩“皇宫”内,吕布神色深沉,正望着面前的羊皮地图发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屁大一点的马韩国,竟有五十多个小国,真是夜郎自大,死不足惜。 李儒肃立左右,噤若寒蝉,房屋里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灯捻子燃烧发出嗞嗞的声音。 望着地图,吕布的眉头渐渐皱紧。 金卢大现在何处?金卢大一日不死,马韩便不会安宁,他可是将马韩国大部分的勇士都带走了,也不知道李馗能不能抵住他的冲击? “文优,乐奴女王此次有恩于我们,虽是你出谋划策,抓住了金卢二的好色的特点,但是没有她的协助,我们也难以如此快速的攻下牟水城。” 色字头上一把刀,金卢二致死方知,他早就落入了乐奴女王的算计之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李儒,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他想不到的,也没有他不敢想的。 李儒沉声回道:“此事主公去谢方好,在下实在不便前去,我观弁韩女人个个精练,倒不失为一股生力军,只是让女人上战场,古之往来,儒还未听说。” “女兵?” 李儒答道:“主公明鉴,开春之后,与辽东之战势在必行,若平添了弁韩这两千能战善射的女兵,对于主公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 “哈哈……,文优是想天下诸侯笑话某不成,这打打杀杀之事,还是男人来的畅快,女人还是留在后方安心养家为好。” 吕布脑子里瞬间出现一副奇怪的画像,乐奴女王领着一群娇艳欲滴的女子兵去上战场,对面上万敌军瞬间流了一地的哈喇子,简直丑态十足。 “不行……,以后本侯岂不是要让曹阿满、刘大耳这些人给笑话死。” 李儒淡淡道:“儒也只是说说而已,主公不必记在心上。” 这等突破世俗的事情,李儒是敢想,可是他没有充分的理由让吕布信服,这面子上的事情,有时候真不好把握。 “这有何不可……” 倏然,乐奴女王的声音传来,平易近人的声音让人内心一簇,吕布脸色微顿,半许才开口道:“你说什么?” 乐奴女王一脸正色道:“我弁韩儿女个个骁勇善战,岂会弱于常人,你的狼骑兵的确很厉害,但是我弁韩儿女也不逞多让,她们常年在长青山脚长大,个个都善使用弓箭,山中野兽见了她们,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吕布一阵悍然,不曾想古代会有如此彪悍的女人,真是颠覆常识。 “你愿意跟随本侯东征西讨?” 乐奴女王啼笑道:“我知道这事对于你们汉人来说,是不可置信的,但是对于我弁韩儿女来说,平常不过,只盼将军不要失了你我之间的诺言,让我弁韩子民可以自由落居你的属地。” 吕布怪疑的看了一眼李儒,岂料这家伙耸了耸肩,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吕布没好意的鄙视了他一眼,这才回转过来,郑重其事道:“战场之上,凶狠的人比比皆是,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你可想好了,本侯既已承诺与你,便不会多加其它事来要挟你们,你可明白?” 乐奴女王道:“好,将军既已如此慷慨,我弁韩儿女又岂是惺惺作态之人,以后但有将军差遣,自当效死力。” 对于吕布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来说,女子特种兵他可是早有所闻,对于面子上的事情,那都只是和李儒之间的客套话罢了,岂能诸事都让这个毒士给看透,如今自己将要组建东汉第一支女兵,内心无比激动, 第77章 血的教训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牟水城的历史已经被血清洗干净,吕布着两百狼骑兵驻守此地,自己领着六百狼骑兵和乐奴女王的近千女兵去寻金卢大的主力部队去了。 自古成王败寇,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阔谈对错。 马韩国低矮的小山与土丘连绵起伏,其国下的各小国部卒散落居在各处,吕布一路奔袭,接连屠灭了数个小国,就连狼骑兵的战马全部都被染成了红色。 所有身高超过马车车轮的男丁全部杀光,女人则沦为了奴隶。 马韩历代国主建立的“大马韩”国,这一刻被吕布杀的分崩离析,各族部落闻听吕屠夫来了,早早便四散逃窜,就连乳臭未干的小孩,也不例外。 “主公,快马传来消息,金卢大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不云国部落,好像被李黑炭给纠缠住了!” 李儒缓缓纵马来到吕布身前,伴有意外之喜。 吕布饶有兴趣的问道:“这黑炭何时头脑也开窍了?竟能用三百兵马将金卢大从狗素国压制到不云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李儒回笑道:“只怕是这黑炭误打误撞,捡了什么大便宜。” “哈哈……,全军加速前进,半个时辰内奔赴不云国,将马韩最后一颗老鼠屎彻底清除掉。” …… 李馗从了夏侯博的主见,裹挟马韩降兵在前冲锋,自己领着骑兵在后督战,也是接连攻下五座部落,气急败坏的金卢大哪里还能自顾逃跑,若是真这样下去,只怕回了牟水城,也只是一个光杆司令。 就在他踌躇间,牟水城沦陷的消息瞬间四散传开,让他彻底绝了回去的路,要么投降,要么死战?吕屠夫杀人不眨眼,投降只有死路一条,金卢大更趋近第二种,死战不降,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如今两军于不云国部落前对峙,金卢大一路逃跑之机,又重新拉拢起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与李馗的一千多人旗鼓相当,谁胜谁败,现在还真难以料想,况且李馗军中降兵颇多,若是陷入苦战,临阵反戈的人绝对多不胜数。 李馗纵马而出,抡起大铁锤,指着金卢大的鼻子骂道:“狗儿的,你这一路狂奔,害的爷爷再后面追赶,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狗儿的,受死吧!” “狗儿的?黑鬼,岂能骂人!” 金卢大愤恨的吼道。 李馗轻蔑的笑道:“难道不是?前番爷爷杀了一个假狗王,你这条老狗立马就来护崽子了,难道你不是狗?” “你……这……” 李馗扯开嗓门叫喊道:“休要括噪,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爷爷特来取你狗命,可敢与爷爷一战?” 李馗的凶狠金卢大可是记忆犹新,岂会自取死路,当下大声吼道:“大马韩的勇士,抡起你们的武器,为我们的死去的父母、兄弟报仇。” “这群汉贼是野兽,他们是会吃人的,就算我们投降了,他们也会将我们开膛破肚,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除了死战,我们别无选择,为了生存而战!” “吼……” “杀……” 金卢大的临阵鼓舞终于起了应急效应,两千马韩勇士挥着钢刀,双眼血光大起。 金卢大高声吼道:“我大马韩的子民,杀呀……” “杀……” “冲……” 两军重重的撞击在一起,狂涛巨浪,卷起层层涟漪,混乱不堪。 一时之间,两军陷入僵局,马韩降军也开始密谋生变,接连反叛,可谓是行事开始急剧转变,危急之中,夏侯博果断领着两百狼骑兵开始发起冲锋,单凭这一千降军,根本不堪重负,再坚持下去,怕是马韩人俱会临阵反戈,到时候便真的会自乱阵脚。 金卢大看着马韩降兵临阵变节,欣喜若狂,看来自己所料不假,我大马韩人永远只会忠心自己。 战况越渐被动,马韩降兵果真全部反戈,数千人围着夏侯博的两百狼骑兵开始厮杀,苦于奔袭不足,骑兵的优势一点也未发挥起来,再继续困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快速带领铁甲骑兵斩杀贼首!” 夏侯博巨声吼道,满脸青筋暴起,怕是这一次冲动行事,将要付出巨大的惨痛。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马韩降兵如此不靠谱,失算了。 李馗终于动了,铮铮的钢铁交响骤起,组成一只巨大的钢铁怪兽,任何刀剑也阻挡不了它们半步,一百铁甲骑兵直冲金卢大而去,上次让金卢大逃跑了,李馗内心失落了好久,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此贼抓住。 李馗一锤干翻一个马韩勇士,打马急入金卢大本阵,嘴中自语的骂骂咧咧个不停。森然的寒芒从李馗眸子里浮起,李馗策马走到金卢大阵前,倏然高举右臂,马韩勇士顿时一阵慌乱,这黑鬼太粗莽了,没有人能在他的大铁锤下活下来,骚乱的马韩勇士骇然举起手中的武器,想要去抵挡李馗。 顷刻间一声暴响,四周一片肃杀,李馗竟将身前的四个马韩勇士武器齐齐锤断,震的马韩勇士口鼻流血,马韩勇士们喘着粗重的呼息声,感受着最后的心跳声。下一秒,全部陨落在李馗的铁锤下。 “哈哈……还有谁?谁能抵挡爷爷的大铁锤?” 李馗纵声狂啸,傲气冲天,竟没有一个马韩勇士敢出声,就连金卢大也悄然打马后退。 “呜呜……” 倏然,传来一阵号角齐鸣声,所有人都瞬间抬头观望,只见一尊高大威猛的男人骑着一匹赤兔马飞驰而来,身后滚滚而来还有数百骑兵、一千女兵。 夏侯博眼利嘴快,大声吼道:“弟兄们,是君侯杀来了,杀呀!” 金卢大目色顿寒,是吕屠夫?完了,一切全完了。万没有想到自我强大的马韩国,竟败在这个汉贼手中,他不甘,可是又无计可施。 赤兔马快如闪电,眨眼便飞驰到金卢大眼前,一把寒光森森的长戟直接砸向金卢大的面门,他就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方天画戟贯穿自己的头颅,鲜血四溅,脑浆炸裂。 …… 残日方落,出云国部落的栖息地已经被夷为平地。 一队队成年男子被押往领地中央的一辆马车边,就像待宰的羔羊等着被砍头,女人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的男人或者父亲被这些野蛮的入侵者屠戮,他们的眸子里有仇恨,但是更多的是畏惧,这股畏惧强烈到卑微的屈服。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杀人对于吕布来说,真的已经麻木不仁,征服就意味着有人死亡和沦为奴隶。 被吕布赞许了几番的李馗,格外卖命的清扫战场,此刻正手持长剑,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抵在一名马韩勇士的咽喉上,刚刚这家伙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正准备趁乱逃走时,却被李馗生生截住。 临阵反戈,这等劣迹,李馗怎能放过他,这些家伙一个都不能活,统统都得死。 “别,别杀我。” 那马韩勇士叩头如捣蒜,居然口吐流利的汉话。 “我不是马韩人,我是汉人,是被这些该死的马韩人从辽东掳来马韩的。真的,可怜我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要是死了,他们就都活不成了呀。” 李馗清澈得眸子里不禁掠过一丝犹豫,吕布曾经说过,外族蛮夷有多少杀多少,死不足惜,可是汉人,能宽恕的便宽恕。 死在李馗手中的蛮夷多不胜数,早在刚到高句丽不久,吕布就开始有意识地训练打虎队杀人,以培养他冷酷残忍的姓格,不过李馗当时杀的都是蛮夷。 木讷的李馗浑然没有发现,当那马韩勇士叩头如捣蒜时,一柄锋利的牛角匕首从他的袖中悄然滑落,已经倒执手中,并且马韩勇士每叩一个响头便膝行往前一步,此时距离李馗已经只有半步之遥。 耿直的李馗半点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悠然向不远处的吕布投去目光,询问如何处置,可不远处的吕布却是目色一厉,寒目如光,他已经发现这马韩勇士的阴谋诡计。 就连吕布身旁的乐奴女王也发现了,脸色一变,急挽弓搭箭欲将那马韩勇士一箭射杀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地搭上了她的秀臂,将她连弓带箭生生摁了下来。 乐奴女王霍然回头,只见吕布神色冷肃,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冷酷。 “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马韩勇士突然长身而起,执于手中的牛耳尖刀已经闪电般切向了李馗的咽喉,两人的距离本来就已经极近,再加上马韩勇士以有心算无心,李馗措手不及之下,险些就被一刀切断咽喉。 “沙!” 李馗本能地扭头闪避,只觉喉间一凉,系紧颔下的绦带断裂,头上的玄铁面盔顿时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惊回头,那马韩勇士一刀出手,便绝不停留疾步径奔不远处的一匹坐骑而去。 “唆!” 恰在此时,一支狼牙箭隔空攒射而至,将马韩勇士从后心射个对穿,马韩勇士在惯性的驱使下往前继续奔行数步,双手扬起颓然倒地,略微抽搐了两下便自寂然不动,只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下汩汩沁出,很快就濡红了一片。 李馗心有余悸地伸手一抹下颔,只见手中满是鲜血,这一刀虽然没有切断他的喉管,却也割破了他的肌肤。 “李馗!” 凝重而又威严的声音在李馗耳畔响起,李馗慌忙从地上捡起头盔,回头恭恭敬敬地向吕布拱手作揖道:“君侯。” “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休要和本侯多言。” 吕布怒视道。 第78章 闲言碎语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冷酷着脸,如千年寒冰,那无尽的凉气让李馗几度垂下头颅,吕布冷冷地盯着李馗,如冰锥一般,让李馗心口巨痛,方许,吕布才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这贼子手脚再快一些,你已经死了。” “你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什么错误吗?” 李馗一时无语,下颈的血仍在渗出,疼痛难忍,可是这痛处远没有吕布的寒意让人难受,默然,本就木讷的李馗也无从辩解,一直以来,吕布说他错了,他便不会对,况且这事他本就不想辩解什么,的确是自己太过大意了,当下也没有好辩解的,错就是错! 吕布遥指那躺在地上的马韩尸首,冷声道:“那是谁?” “马韩人,但是自称为汉人!” “哼……,汉人?李馗,这是在战场,你死我活的残酷较量下,你错就错在,对敌人的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将自乱,给老子把这句话牢牢地刻在心上。” 望着吕布吃人的怒吼,李馗更加羞愧难当,鲜血将整个手臂都染红了。 “想必很痛吧?。” 吕布继续冷然道:“痛就对了,知道痛证明你还活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是不让你长点记性,便还会有下一次,却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样好运?这贼子也是废物,若是的武艺再高强一些,若是你的反应稍微慢一些,那么……现在的你早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李馗深沉着脸,对于吕布的训话,第一次听得那么刻骨铭心,他不是傻子,吕布是在旁敲侧鼓鞭策自己,是为了他好,他又岂能不知。感怀颇深,凝声道:“俺错了,请君侯责罚!” “责罚?对于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保护不了的人,老子何故伤身。” “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吕布走到倒毙于地的马韩勇士身边,一脚重重地踏在尸体上,向李馗说道,“在战场上,除了你的部下和袍泽,所有手持兵器、身披甲胄的人都是敌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蛮夷,一律杀无赦!” 李馗双眸急转,沉思着吕布的战场论道,嘴角抽动:“……”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俺明白了。” 吕布顿声道:“明白了?打虎队是干嘛的?那是老子的心血,给你们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我在想有一天,老子身陷囹圄,你们可以来救老子,而身为统将的你都是这般轻浮,老子岂敢把命交给你们?岂敢……” 有力的斥责声鞭打在每个打虎队人员的心头,李馗更是羞愧的无与伦比,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李馗重重跪拜在地,这一刻,从未有过的重担扣在了他的双肩,他是吕布的亲卫,一直以来他都依仗在吕布强大的光环下,只是一味听从,从来没有人联想过吕布也会被困,也有可能战场损落,而他的职责不是为了服从而听从,而是要永远保护吕布不受任何伤害,这才是他的天职。 “君侯,我等愿替将军受罚……” 一百打虎队人慢慢围拢了过来,个个感同身受,皆跪伏在李馗身后,请求责罚。 乐奴女王啧啧称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经过,感叹道:吕屠夫治兵果真非比寻常,看来是选对人了。若是真的和吕屠夫开战,弁韩儿女在骁勇善战,也将难逃一劫。 吕布抬头长望,思绪万千,他很乱,表面上三韩已平,自己领地又扩大了很多,后方也可长固久安,但是,正因为这样,他的麻烦也将接重而至,公孙恭,鲜卑人,乌桓人,袁绍,曹操等人绝不会让自己滋生壮大。 “都起来吧,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永远……” …… 公元199年12月。 吕布平定三韩,废除马韩、弁韩、辰韩国号,改为马汉县,弁汉县,辰汉县,又新建置汉城郡,管理三县,治所在原马韩国都牟水城,现改名为汉城,寓意大汉之地,汉人之城,拜蒙秦为汉城郡太守,起用原弁韩及辰韩的能人志士,管理各地。 带方城,东夷州牧府。 寒冬已至,大雪纷飞,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轻轻地轻轻地落在房顶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一会儿,大地一片雪白,好象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闪闪发光。雪花飘落在地上,是那么纯洁,别样的晶莹,多么美好的一幕,可是吕布却无暇顾及。 风寒冱而不消,至十日犹故在也,是夜月出,月与雪争烂,坐纸窗下,觉明彻异常。 “君侯,夜深了,何故长座于此,炉火都熄灭了,怎生不冷?” 不知何时,大妇严氏轻脚缓步而入,拎着一盒食盒,来到吕布身前。 严氏从十四岁便跟随吕布,只比吕布小两岁,颠沛流离半生,随着吕布也算吃尽了苦头,人也是温柔贤惠、勤俭持家,生的端庄得体,唯一棋错一着的,可能是吕布被困下邳时,劝说吕布不要突围,差点让吕布送了命,可这一切也不能全怪她,多少还是吕布优柔寡断造成的。 “你来了!” 吕布淡淡道,只从魏续叛乱之后,他便很少和严氏说话,显得格外生分。 魏续造反,也让严氏倍受打击,魏续是她的表亲,可是却反过来害自己的夫婿,狼子野心,让她悲伤逆流成河。可此事,吕布却是一反常态,既没有再继续追究,也没有责问严氏的过程,这和他以前的暴戾脾气,简直天壤之别。 从那以后,吕布变了,对她很少说话,也不踏足他的厢房,只是让她继续打理内院,起初以为是吕布顾忌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吕玲琦的份子上,这才留下的情面,没有休妻。 而后,严氏发现,吕布变得让人琢磨不透,竟不近女色了,不但她的厢房不进,曹氏,貂蝉也是如此,每次打仗回来,除了关心一下吕玲琦,便日夜处理政务,要么和陈宫等人议事,要么去校场练兵。 “嗯,天寒地冻,我见君侯一人在此,特地为你备了小菜,还有你以前最爱喝的酒!” 严氏温和的道。 然后将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三个小菜和一壶小酒,盈盈的放在吕布身前的桌子上,纤手亲抚,为吕布樽酒一杯。 “这都是你亲自做的?” “嗯,只是这塞外极北之地,食材有限,做的又乏味,怕是君侯难以下咽。” 吕布起手将一块肉食放入嘴中,细嚼慢咽后,赞许道:“比起行军打仗,这食物已经是美味佳肴,只怕以后很难有机会吃到了。” 严氏内心咯噔一声,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人好好的,为什么以后吃不着,难道…… 吕布和小饮了一杯,缓缓看着严氏,开口道:“你可听说,本侯要娶明月公主?” “知道!” 严氏眼眶湿润,内心五味杂陈。 吕布又道:“我本不想如此,可事已至此,希望你能理解。” 严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汪汪,泪珠直下,外面已经盛传,吕布要休妻娶明月公主,此番又口出此言,难道真的要休了自己。 想那明月公主花容正茂,又有外戚支撑,自己一个孤立无援的弱女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如何能与那明月公主相比,吕布扶她为正室也在情理之中。 “哭哭啼啼的做甚?事出突然,希望你能谅解!” 严氏梨花带雨的泣声道:“是奴婢不好,惹了君侯心烦,我这便走,走的远远的,免得以后碍了君侯眼睛。” “奴婢?远走?” 吕布看着严氏伤心欲绝的样子,又孤身准备离去,满头雾水,叹道:“若是不然,便让明月公主留在汉城?” 严氏痴呆的顿住身形,转身感激的看了一眼吕布,道:“君侯岂可为了顾忌你我之间的小事,乱了大事,奴婢答应休妻之事!” “休妻?谁告诉你我要休妻的?是谁?” 吕布站立而起,一股杀气从眼眸一闪而过,长声道:“以前的事早已如云烟,该淡化的便让它流走吧,魏续之事错不在你,你不必终日恍惚不安,也不必时刻猜忌,你是本侯的大妻,这是不可改变的,这些年你不曾负我,我又岂能负你,这些日子,我知道冷落了你们,但是现在情势危急,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只有我们强大了,才有话语言活。” 倏然间,严氏从地狱到天堂,大落大起,当下欣喜无比,一把抱住吕布的腰间,抽泣道:“君侯,都是妾身不好。” “我且问你,是谁说本侯要休妻的?” 严氏婉转道:“是妾身听府中的那些下人私下议论,无意中听的,或许是妾身听错了,君侯不要多意。” “你身为大妻,府中大小事务,你都要留意,无风不起浪,本侯最嫉恨乱嚼舌根之人,若是以后再有下人乱言,一律打入俘虏营。” “妾身谨记于心,明月公主的大婚,君侯可选好日子?” 吕布叹息道:“这些琐事真的很烦,便交给你来打理此事,臧艾最近和玲琦咋样?可有往来?” “臧艾这孩子如今跟随陈公台干事,日渐沉稳,为人处事也让人赏心悦目,果真是一个闲婿,至于玲儿,她自然欢喜得很,只是两人见面还一点点害羞。” “哈哈……,便择日一起完婚吧,省得大伙都跟着折腾。” 严氏哑然失笑道:“这怎么可以呢,冷落了谁都不好。” “谁都不能冷落,此事就这么定了。” 第79章 杀身之祸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元200年,元月初一,一场浩大的盛典在带方县隆重上演,张辽、高顺等人系数赶了回来,恭祝两位新人大婚,吕布娶妻,吕玲琦出阁,同一天举行。 至于边防,数日的大雪封山,整个东北地区都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一步一坑,游牧民族引以为傲的战马,却是跑的比人还慢,又岂敢孤军深入,挑起战端。 十日前,吕布平三韩的檄文已经传到许都,整个朝野为之动容,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中原大地的弃子已经在东北地区站稳了脚跟,蒸蒸日上。 曹操素来对外族蛮夷不待见,竟主动上表,准许了吕布建置汉城郡的请求,并让史官浓重的记载了此事,从此,大汉版图上又多了一处疆域。 那些暗中挑拨是非的官员,虽有心责备吕布的滥杀无辜,故意挑起塞外纷争,俱被曹操凌厉的眼神杀退,个个寒蝉凄切。 在曹操的授意下,汉天子刘协特传宫门太监,前往东夷州带方县去劳军,此时,正好刚刚遇上吕布大婚,到了带方县,宣读完圣旨之后,被吕布迎为上宾,参加酒宴。 整个带方县都沉侵在一片欢悦中,到处都在披红挂彩,庆祝这个空前盛会,因为就在昨天,陈宫又宣布,带方县将永久免除赋税,对于早期归顺吕布的居民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而城中的军营更是一片闹腾,数十口大锅里面煮着香喷喷的牛肉,咕噜咕噜的气泡,诱惑的人口水直流,大锅旁边,还烧烤着近百头肥羊,正烤得滋滋作响。 营内,大伙围座在一起,或载歌载舞,或划拳比酒,一片洽溶,好不痛快。 东夷州牧府。 吕布一身红装长袍,高座在君亲主位,满脸欢喜,刚刚已和明月公主行了拜天之礼,现在却是为吕玲琦出阁送行,严氏居右靠着吕布座着,紧挨着地亦是一身红装的明月公主,羞答答的,这才刚入吕府,便要登大雅之堂。 “女儿拜别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以及各位小娘。” 吕玲琦盖着红盖头,被女佣搀扶着行告别之礼,一朝出嫁,便为他人之妇,内心岂能不感怀,轻轻的抽泣着。 “我的乖女儿,以后你到夫家,定要学会勤俭持家,相夫教子,不可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声。” 严氏也是长泪直流,心肝宝贝了十多年,今天便要离开自己了,只盼以后早日生一个胖娃娃,夫妻相敬如宾,和和美美。 “女儿谨记娘亲教诲。” 吕布开口道:“你虽为人妻,可你永远都是我吕布的女儿,以后定要学你母亲,好生相夫教子。” “女儿牢记爹爹教诲。” 门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之声,喧哗骤起,少时臧艾径直而入,长跪拜服道:“小婿臧艾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好,快快起来,以后便将玲琦托付给你,你且要好生对待。” 严氏开口道。 “小婿铭记于心。” 吕布看着跪于面前的臧艾,越来越和臧霸有几分相像,当下感触良多,臧霸的情义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的儿子,他的家人,他都会好生照看的。 “臧艾,我与你父亲结识于危难之中,情比金坚,我将女儿交给你,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小婿谢过岳父大人抬爱,以后定加倍努力,虚心求教。” …… 礼节之后,府内大摆宴席,陈宫去了臧艾的府邸,以表师仪,陈登等文官也去捧场,而军中武将都留在此地开怀畅饮。 吕布也被灌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挨个敬酒,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平时都难得聚在一起,今天自然是不醉不归了。 “文远,来,本侯先与你喝一碗。” “来……” …… “高顺呢?怎生没来敬酒?” 高顺抽身而起,端着酒碗,笑道:“君侯,末将在这里,看你已经有些醉意,怕是再喝下去,今晚要误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格老子的,是你入洞房,还是我入洞房,喝,谁不喝谁就是孬种……” 吕布悠然骂骂咧咧的道,此时此刻,他将自己完全置身在以酒会友的旋律中。 高顺端着大碗一饮而尽,畅意道:“好,谁不喝谁是孬种。” 吕布又岂会示弱,也是大碗喝酒,男人嘛,酒劲上头,啥事都不愿服输。 诸将兴高采烈的痛快畅饮,忘乎所以,各自乐在其中,没人注意到府中有一人袭着黑袍,正趴在屋顶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一个时辰后,夜已深,物已静,酒量微顿的人早已经倒了一地,呼噜呼噜的睡着大觉,只剩下吕布,张辽几人,还在继续划拳吃酒。 “不行,格老子的,快憋不住了,失陪片刻……” 吕布笑着骂骂咧咧,起身去入茅厕。 他前脚刚出门,屋顶上的黑衣人也跟了过去,一直跟到吕布到茅厕外,身轻脚灵,腰间配着一柄长剑,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吕布小解之后,迎面与黑衣人撞在一起,胡扯道:“你是何人?今日是大喜之日,穿什么黑衣服,真是晦气,还不去速换了衣着,过来在喝。” 黑衣人早已留意查看了四周,这里根本没有守卫,就算此时杀了吕布,也没人知道。缓缓而动,抽出腰间长剑,冷笑道:“吕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纵身一跃,长剑直抵吕布心窝,出剑之快,连残影都跟不上,实则是一个用剑高手。 剑尖直刺吕布心口,冰凉的伤痛瞬间将吕布惊醒,虎目巨睁,急忙倒退,避开这必杀一击,然后一个鲤鱼打滚,躲在旁边,操起一块木板,大声吼道:“你是谁?为何要谋杀本侯。” “吕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你倒行逆施,助纣为虐,死不足惜,且吃我一剑。” 黑衣人长剑瞬间又到,剑法凌厉,招招带着浓厚的杀气,若没有一二十年的功底,怕是做不到。 吕布本就醉酒,手中又无利器,只能堪堪抵挡,期间险象环生,差点丢了性命,身上红袍更是被割的东掉一块,西落一块,狼狈不堪。 “啊……” 长剑悄然划破吕布右臂,痛的吕布大叫不住,血流如注,长声怒道:“格老子的,你是王越。” 当今天下,剑法如此高深莫测的也只有王越,莫说喝醉了酒,就是平时,吕布也难以和王越步战对抗,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 第80章 人心险恶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歌寥寂,所有人都陷入狂欢后的惬意,没人留意到后院的打斗声,吕布已经完全落入下风,岌岌可危,想来三国第一战将,今日便要命丧于此,整个半岛地区又将战乱不休,到时候……。 “王越”手中的剑越来越快,吕布却只有躲避的份,遍体鳞伤,皮肉之苦倒是让酒醉酣然而醒,一边苦于应付,一边沉着思索,如何反击。 “吕贼,受死吧!” “剑!” 随着一声断喝,长剑如灵蛇一般,游走而来,不偏不倚,直冲吕布脖颈而去。 吕布奋身而起,举起一块石条,与长剑撞击在一起,四周的灯烛同时爆裂开来,然后同时熄灭。只有这柄五尺长剑上层层泛起的青光的涟漪,逐渐流溢开去,激荡在每一个角落。 “砰” 一声清脆的瓷器摔落在地,一名女婢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半许才惊恐的吼道:“快,快来人呀,有刺客行刺君侯。” 这名女婢乃是严氏的贴身丫鬟,受了严氏的指使前来给吕布送醒酒汤,新婚之夜,若是醉成一个死猪,这得闹出多大的笑话。 严氏身为大房,跟随吕布最久,考虑的自然也是周全,万没有想到,她的一番小心意竟救了吕布一命。 婢女惊恐万状,跌跌撞撞跑近酒席大厅内,慌乱的呼喊道:“君侯……君侯遇刺……” “鱼刺?哪里有什么鱼刺……” 李馗叫嚷道,迷迷糊糊的,又端起一碗酒,拉扯着一员统将吼道:“来,俺今晚定要将你喝趴下。” 看着此般模样,个个都是酒醉熏熏,哪里还有力气去救吕布,婢女急得手足无措,疾步走向张辽,道:“张将军,君侯在后院被一个黑衣人行刺,你快去救他,快……” 张辽瞬间打了一个冷颤,猛烈的摇了摇头,呼道:“你说什么?君侯被人行刺?” 婢女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直接拉拽着张辽就走,生怕晚了一步。 张辽倏然而起,木质地板都被他踩的嘎嘎作响,巨声吼道:“李馗,速召集打虎队,将州牧府邸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其余众将,快随我去救援君侯。” 高顺闻听吕布遇刺,酒醒悟顿,大步流星向后院跑去,该死的贼子,若是敢伤了君侯,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李馗这才明白,起初婢女说的是遇刺而不是鱼刺,大手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霍然露出五个血红的指印,顿时清醒过来,大声吼道:“俺现在就去。” …… 后院之中,早已凌乱不堪,为了喜庆摆设的物件,不是砸碎就是破裂,也幸亏有这些物件,吕布才能坚持到现在。 “吕贼,死来!” 长剑从天而降,直刺吕布眉心,周身是伤的吕布再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芒迎面而来,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重。 “狗贼,休要伤吾君侯。” 危急之中,高顺第一个赶了过来,从角落中随手抄起一根粗棒,纵身跳入院落,直接砸向“王越”执剑之手,生猛的力道,带着呼啸的风声。 “啪嗒” “王越”回身错开,长剑一招斩断粗棒,笑嘛道:“此吾之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吕布,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只见长剑又起,直刺吕布前胸,千钧一发之际,高顺直躺躺的用身子挡住利剑,任凭这削铁如泥的宝剑穿破自己的衣甲,大有誓死同归的决断。然后右手钢拳砸向黑衣人面门,顺势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狗贼,你不是王越?到底是谁?” 吕布强制撑住身子,站稳脚跟,望着黑衣人吼道。 眼前此人的确不是王越,王越已经年过五旬,吕布在京师也是见过他,眼前此人面色正盛,最多不过三十岁。 张辽等人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手中却是握着钢刀,眼见高顺被刺,直接劈刀砍入,领着众将杀入,救下高顺,与这黑衣人围战了起来。 吕布关怀的看着高顺,甚是担忧,自己这条命是高顺救下来的,他可不能出事。高顺捂了捂胸口,再擦拭着衣袍上的血渍,搀扶着吕布,道:“这贼子的宝剑的确锋利,就连软猬甲都被刺破了,可命也算是保住了。” 吕布这才缓下心来,不曾想自己做的软猬甲,竟救了自己,真是世事无常。 黑衣人剑法虽厉,可是面对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战将,应付一两个还行,这十来个齐齐围攻,哪里稳的住,片刻之余便陷入苦战,强撑了一会儿,便被张辽的钢刀架住脖子,捆缚受死。 …… 吕布被刺的消息,望风而传,第二日,整个带方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辽已经领着兵马封锁四门,城中更是不间断有士卒巡逻。 东夷州牧府,别院厢房。 这处别院是吕布处理政务,商议大事的地方,任何人都不曾擅入,由家将吕忠一直看护,如今厢房门外却是人满为患,张辽、高顺、陈宫等人俱恭候于此,就连严氏等妻妾也未能入内,只是急切的等候着。 吕布从昨晚遇刺之后,便被送到此处,期间除了让郎中入内诊治,任何人都不曾允许入内看望,也不知道到底伤的怎么样,每个人都悬吊着心。 明月公主双眼通红,显然是哭了一场,本是大喜之日,却生了大乱,心里难过极了。 “君侯有令,所有人都散去,各安其事。” 吕忠从内而出,轻轻扣上门扉,长声宣告道。 这些人都是等候了许久,只盼能见上吕布一面,也好心底踏实,如今却被劝退,心里更加没底。 严氏探身过来,问道:“小忠子,君侯到底伤得怎样?” 吕忠一脸担忧道:“大夫人,君侯他伤及骨髓,累及肝脏,郎中说过,需要静养,你让大伙都散了吧!” “啊……,伤的如此之重,妾身要进去看看。” 严氏悲伤道。 吕忠为难道:“大夫人莫要乱中添乱,君侯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惹他动怒,伤了身子,怕是……” “这……” “诸位大人都散了吧,君侯想要静养,任何人不得传召,便不必过来探望。” 众人这才散去,俱都担忧不已,只有李儒悄然走在最后,一步一缓,好似腿脚不便,因为他刚刚看见吕忠给他递了一个眼色,肯定有事。 “先生留步,君侯有请!” 李儒见别院内已经再无外人,这才转过身来,问道:“真是君侯召见在下?” “嗯…,先生快进去,我去院门看着。” 吕忠走到院门处环顾四周,见无人逗留,又回头对李儒点头示意。 吱… 李儒推开门扉,却看见吕布正座在虎皮大椅上,身上虽有白布裹伤,但人还是精神抖擞,哪里有吕忠说的那般严重。 “主公!” 吕布缓缓抬起头来,一双虎目细细打量着李儒,眸子里的寒芒好似可以看穿一切,李儒从未见过吕布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来了。” 良久之后,吕布才开口道,双眸的寒光散尽,一脸威严的看着李儒。 “如今有一件大事许你去办,办砸了,便不要再来见我。” 李儒躬身上前,答道:“儒领命。” “人大招财,树大招风,本侯已经开始被人惦记了,你速去查办此事,一定要查出背后指使之人。” “诺!” 这事对于李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黑衣人能悄无声息混进府邸,绝对有内应,不怕没有破绽,到时候顺藤摸瓜,自然水到渠成。 “另外,本侯怀疑府中有人心怀不二,兹事体大,这件事不可声张,只能私下调查,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替本侯揪出此人。” “主公,这………” 李儒惶恐的看了一眼吕布,东夷州牧府的下人不是久随吕布之人,便是最近刚刚招募的新人,他们没有理由背叛吕布,且每个人的身世都查过,当没有那个能力兴风作浪,除开下人便只有吕忠,可是他是吕布最信任的家将,他也不可能背叛,余下的便只有四位夫人…… 李儒不敢细想下去,果真是兹事体大!这事若是明目张胆去逼问,也好办,可是要秘密去调查,却有点刺手。 吕布长声道:“你且宽心去细查,若是查到什么,直接向我禀明就行。” “遵命!” “眼下还有一两个月的冰雪,应该没啥大的战事,本侯也要休闲宽心一番,便在这别院养个十天半个月,外面余事,你多帮本侯留意一下。” “诺!” 李儒心事重重的告退而去,吕布能如此信任他,他又岂敢辜负,直奔城中大牢而去。 看似一场简单的行刺,可是却让吕布幡然醒悟,这府中绝对有内鬼,这等绝世用剑高手,说话语气都不像塞外人,而是中原人,在联想到前番的谣言,种种迹象表明,他没有猜错,况且有一个人十分让他怀疑,可是吕布却不忍心下手,他不敢相信会是真的, 吕布脸色阴晴不定,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现实很残酷,人心很险恶。 第81章 人心不古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昏暗的大牢内,黑衣刺客被铁链锁在粗木桩上,奄奄一息,显然是被人暴揍了一番。 李儒踏步而来,随行而来的还有张辽、李馗,目色森森,没有人怜惜这垂死之人。 “这狗贼死活不开口,被俺抽了几鞭,现在却来装死。” 李馗从旁的木桶内,舀了一大瓢水,泼在黑衣刺客的脸上,冰寒刺骨,黑衣刺客这才醒转过来,嘴角的血水泊泊而下,狰狞不已。 李馗大声道:“狗贼,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行刺君侯的,若是在不说,俺便将你丢进狼圈。” 狼圈,乃是打虎队训练基地里面喂养的十头野狼,凶狠无比,咬人从不松口,以李馗想来,没有人不怕。 “呸,要杀要剐,只管来便是,吕布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恨没能将他一刀两断。” 黑衣刺客段然自诩道,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实则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你……” “啪” 李馗气不过,又是一记鞭子甩过去,清脆响亮的皮鞭声,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下手有多狠。 “嘶……,黑鬼,就这点能耐嘛?有种你杀了我,量你也没那个种。” 黑衣刺客继续讽刺道,痛,岂能不痛,如今落入这群贼子手中,哪里还有活路,他只想早一秒让人给个痛快,免得这般被人贱踏。 “好,俺杀了你,为君侯报仇!” 李馗怒吼道,顺带从牢房衙役手中夺过朴刀,一招劈砍过来。 张辽急声呵斥道:“李馗,不得鲁莽。” 李馗喝住身形,愤恨的看着黑衣刺客,刀锋已经抵在刺客的脖颈,再深半分,便要见红。 “哈哈……,黑鬼,我就知道你没有胆量,吕布呢,怎生不来提审我,难道是动不了身………,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回想昨晚吕布被刺的遍体鳞伤,或许真有那么一道两道剑锋,伤到根本,当下黑衣刺客狂笑不已,看来自己也不算毫无功效,要是吕布落下一个残废,那才是大快人心…… “嗒” 李馗一脚踹在黑衣刺客的腰间,巨声吼道:“君侯吉人自有天相,岂会被你所伤,俺杀不得你,但是俺可以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噗呲……” 黑衣刺客一口鲜血喷出,恶狠狠的看着李馗,几欲咬舌自尽,终归还是忍住了,他虽不怕死,可也没有自杀成仁之意。 李儒这才淡然道:“李馗,你带着人且到外面去候着,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与张辽将军有话要问此贼。” “先生,干脆一刀杀了此贼,此人定辽东公孙恭派来的。” 李儒寒目阵阵,那股阴狠毒辣之气,四溢开来,虽是弱小的身板,却让李馗为之后怕,只得闭上嘴,心烦意乱的将所有衙役都轰出去。 黑衣刺客虽目光涣散,可仍旧打量了一番李儒,他自然是不识得,李馗这样怕他,看来的确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可自己所了解到吕布阵营中,文官除了陈宫,便只有陈登,从没有听说有这样一个狠角色呀。 “你从辽东而来?” 李儒阴森森道,不紧不慢,让刺客突然难以适从。 黑衣刺客冷然笑道:“就连那黑鬼都知道,你何必再问!” “公孙恭派你来的?” 黑衣刺客诡异之色一闪即逝,没人能察觉,哼道:“不错,你果真比那黑鬼要聪明一些,公孙恭嫉恨吕布害死他老子,重金求我前来。” “给了多少金子?” “一万两!” “金子放在何处?” “金子放在……放在……” 黑衣刺客语顿,看向李儒的眼神变得复杂不堪,此人绝对不简单,差点被他识破。 “金子自然藏了起来,岂会告诉你。” 李儒突然怪笑道:“怕是金子不在辽东,你的宝剑倒是不错,这等利器,国之少有。” 黑衣刺客心头一痛,那柄宝剑可是他的心头肉,上面还有他师傅的题字,难道被人察觉了?不应该啊! “帝师王越劳苦一生,混迹官场,可终究难入朝堂,真是可惜……” 李儒一脸惋惜,好似回味往事一般,自己感触良多。 “王师一心报国,只是苦无门路,你这酸儒又岂会明白,不许你轻视他。” “报国无门?怕是要官场祸乱吧,一介草民岂懂天下大事,这等下作之人,谁人敢用。” 李儒继续作贱王越,因为他看见黑衣刺客已经动怒了,若是料想不错,此人就是王越的大弟子史阿。 “酸儒,休得无礼,王师门下弟子众多,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知道此事,定将你挫骨扬灰。” “难道此事王越不知?” 黑衣刺客冷笑道:“这等小事何须惊扰王师,今日杀不了吕布,明日,后日,自会有人会来取他性命。” “哈哈,史阿,你不必掩饰了,竟然此事不是王越指使,若是想保全王越的名声,便如实招来!” 黑衣刺客闻听史阿二字,便如雷贯耳,竟真被这酸儒算计了,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史阿,只是想套自己话罢了。 “不错,我正是史阿,吕布倒行逆施,天下有志之士,人人得而诛之,没人指使我……” 李儒喝断史阿答话,自语道:“有人指使你,此人就是袁绍,袁本初记恨温侯夺了传国玉玺,献给了曹操,没有献给他,所以才派你前来。” “你……,你到底是谁?竟连此事也知道,难道你也是袁公门人?” 史阿一脸正色的看着李儒,又道:“袁公已经佣兵百万,先生无需在继续隐藏身份,快快随我一道杀了吕布,好早些回归家途,这位张辽将军也一并跟随,袁公知人善用,定不会亏待与你。” 张辽顿时一脸疑心的看着李儒,右手已经悄然把住腰间佩剑,随时都有可能拔剑而出。 史阿又对张辽道:“张辽将军,这位先生正是袁公门人,由他引荐,袁公定不会亏待于你。” 张辽眼色一厉,宝剑出鞘,寒气逼人,直接向李儒刺去,吼道:“不曾想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贼子,受死吧!” 事发突然,李儒辩解不及,便被张辽一剑刺倒在地,血流了一地,痛苦不堪的道:“张辽将军,你中了这贼子的挑拨离间之计。” 第八十二章 组建密探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哈哈……” 史阿肆无忌惮的放声笑道,张牙咧嘴,哪里还有半点侠士之风,如同市井小民一般。 人之将死,其状也怪。 史阿大声笑道:“临死之际,还能拉一个垫背的,真是痛快。” 张辽猛然拔剑而立,怒容满面的看着史阿,恨意道:“贼子真是好手段,可惜终归是徒劳一场。” “什么?徒劳?” 李儒缓缓站立而起,看的史阿一脸惊骇,贼娘养的,又被这酸儒算计了。 李儒将腰盘的一包血袋丢弃在地,冷然笑道:“史阿,你这般小人行事,真是丢了你师傅的一世英明。” “你……” 李儒又缓缓道:“我已知道是何人指使,这刘备真是好手段,真能收买人心,依你堂堂七尺男儿,定不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而去,刘备也不一定能取的出来,定是你为了贪图刘备的妻妾,这才被迷惑了心志。”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李儒和张辽唱的一场戏,如今吕布首要的几个死对头,辽东公孙恭,许都曹操,徐州刘备,冀州袁绍,这些人都被史阿自己露馅了,余下便只有刘备。 史阿目色苍凉,忽而又如死灰,他的确是受了刘备的恩典,这才替他来行刺吕布。至于其中的缘由,他一点儿也不清楚。 “何须多言,我史阿岂是怕死之辈,你也不必劳心费神,我与刘皇叔是君子之交,不容你如此诋毁。” 李儒阴冷的道:“你一心求死,儒便答应你,只是你死后,你师傅王越,怕是也走脱不了干系。” “狗贼,此事皆因我一人之事,何故牵连其他。” 李儒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史阿,想你英雄一场,到头来,还是被刘备算计了,刘备这是借你之手故意挑起温侯与丞相之间的纷争,好自己从中获利。” “刘皇叔光明磊落,岂会如此卑鄙无耻,你休要乱言,不然我史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儒断言道:“以温侯之武艺,当今天下何人能敌,就算是你师傅来了,也不敢说百分之百获胜,若不是醉酒,又岂会让你伤着,所以你此番前来,注定要被抓住,你又与宫门宿卫一道而来,常人自然断定你是曹操派来的,到时候,一旦温侯兴师问罪曹操,你师傅治下不利,又岂能走脱干系,温侯犯怒之后,必助袁攻曹,曹操又岂能不败,到时候获利的不是刘备还能是谁?” “刘皇叔不会如此的,你不要再说了……” 不说?那是不可能的,李儒就要一层层破茧,将利害关系说出来,让史阿自甘堕落。 “看来,你也有心反汉,王越真是师门不幸,自己忠于汉室一生,教一个徒弟,却是身先士卒,力扛反汉大旗。” “不是这样的,你在扭曲事实!” 李儒咄咄逼人道:“我且问你,天子是在何处?可在许都,就连你师傅都在许都,伺候陛下,曹操若是身死,许都沦陷,陛下又岂能逃脱战乱,江山社稷又将毁于一旦,此乃狼子野心,不是反汉是什么?” “不……” “不?就连你师傅都明白,天子之地才是正统,难道你师傅果真是贪图富贵之人……” “不是这样的……” 史阿已经崩溃,李儒的言语就像一把钢锥,直刺自己心口,句句杀人诛心,自己竟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史阿被逼问的狼狈不堪,李儒森然一笑,道:“现在想明白了,可惜已经晚了,你好自为之,若是温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李儒甩袖而去,留下茫然失措的史阿自我反省,这毒士逼供的手段果真高明。 …… 吕布得了李儒汇报,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这刘大耳果真是阴魂不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羁绊?注定是天生的仇人? “文优,史阿此人当如何处置?” 吕布淡然道,英雄惜英雄,他还真不忍杀他,可是以史阿的秉性,绝对不会为吕布所用。 李儒脸色微顿,惊呼道:“主公怕是要失望了,这人很难为我们所用,只有除之而后快。” “哦……” 吕布神色素乱,又询问道:“此事已了解,另外一件事进展如何?” 李儒面色难堪,回道:“儒已经细查,史阿是早在月余前便来到了带方县,且独来独往,未曾和府上人有过来往,两者应该不会有瓜葛。” “真是这样?” 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也但愿如此!这史阿也真是厉害,竟在带方城隐藏了月旬,都没有被发现,看来是时候让陈宫整顿一下治安管理了。 “可还有其它反常?” 李儒内心一簇,他是还另有发现,但也只有一丝马迹,查着查着,便断了线,无凭无据,又不敢细查下去,怕犯了吕布的大忌,但是他已打定主意,要让吕布防范于未然。 李儒答道:“尚未发现,只是儒建议主公,早日在中原各地去布下密探。” “密探?文优说的可是收取情报?” 吕布瞬间兴致勃勃,追问道。如今处在这东北半岛,消息不通,中原发生的一切他都无从知道,就像一个耳聋眼瞎之人。 李儒郑重其事道:“如今主公已在此处扎根落脚,竟然已经稳住了阵脚,便当徐徐当图下一步,中原大地诸侯林立,任何一方损落,都将改变整个时局,我们当提前准备,以免后患无穷。” 吕布感同身受,李儒所言不无道理,诸如曹操、刘备、袁绍之辈,俱都是遍散探子,这个社会缺乏信息传递,若事事不提早准备,只怕寸步难行。 “善,此事正合我意,可速行,只是这人员必须是忠诚可靠之人,容不得半点马虎。” 李儒暗自点头道:“此乃先行之必然条件,只是这耗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但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还需要极大的财力支撑。” 钱?人?这的确是吕布如今的软肋,俘虏营是多,但是都不可靠,地盘虽不小了,但是依旧穷的不可开交。 吕布一咬牙,正色道:“此事不容延缓,我亲自去找陈宫,让他每月按时划拨一笔钱财过来,你到我府中来取,至于这密探之事,暂且不可告诉外人,全由你来掌管调度,所有人员另立名册,单独上报给我,至于人选,可从狼骑营中挑选百人,组成精干主力,再发展扩大。” “主公高明。” 看着李儒一脸敬佩的样,这家伙心里鬼的很,拍马屁都不自然,吕布气呼呼的道:“高明不高明还难说,你先下去办了史阿,本侯还是继续拖病不出,一直到开春之后,看看鲜卑、辽东有何动静。” 第八十三章 履行义务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徐州,小沛。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难得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各诉己事。 回想这坎坷悲催的余年,刘备带领关张二人在剿灭黄巾起义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却因为没有关系、不会送礼仅仅被封了县尉的小官。受尽了白眼,流下了血汗,却不得重用。不仅如此,还要被索贿的督邮侮辱,对于胸怀大志,拥有一腔报国热情的刘备来说,现实一次次打击着他。 现实很残酷,沉重的压力,已经让刘备的理想慢慢变质,天子懦弱,诸侯林立,唯有自己有兵有权,才不会被人像狗一样戏弄。 刘备的创业路上吃的苦不少,受的委屈不少,一直籍籍无名。直到孔融派人邀请刘备来帮忙解围,刘备感叹说:“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耶?”,闻名天下的孔融也知道世上有我刘备这号人?可见,刘备之前名气和地位之低。 刘备在创业之初,就是小打小闹,四处流落,没有地盘。好不容易,等到陶谦死了,得到徐州,吕布又来鸠占鹊巢。 刘备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便拱手相让徐州。这是什么样的委屈,关羽、张飞受不了,对吕布怒目相视,刘备能忍,他知道长路漫漫,没有谁是随随便便成功的,只有忍常人不能忍,等待时机,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占了徐州,却终日惶恐不安,曹操的大军已经蓄势待发,开春之后必定有一场大战。 另一方面,心里也一直不踏实,吕布撤走广陵时,竟将广陵的所有工匠铁器全部带走了,直觉告诉他,吕布此人早有阴谋,前番和张世平、苏双相遇,被问及衣带诏此事,惊了刘备一身冷汗。 刘备虽面无表情,含糊其事,可如今衣带诏活着的人只剩他和马腾,曹操也已经以天子号令传檄各路诸侯,声称刘备、马腾俱是叛国反罪,若吕布真的是衣带诏牵连其人,可什么唯独他没事,怕是告密者就是他。 也不知道这贼子如何知晓此事的?联想到,最近曹操与吕布颇有交集,若真让这两贼子联手,天下何人能挡,当下才派人传信给史阿,一阵痛哭流涕,又感人肺腑的大话汉室逶迤,骗得史阿诚心相待,刘备并且许诺事成之后,可以让史阿出任广陵太守,以报效汉室,史阿还真信以为真了,这才大义凛然去寻吕布。 可怜史阿一腔热血,被刘备忽悠的不知天南地北。 “云长,下邳郡最近可有反常?” 关羽毅然回道:“诸事安定,又募新兵两千,只是军中粮草日渐枯竭。” 刘备赞许道:“云长越发有大将之风,备之大幸,如今战事在即,也顾不得其他,先以小米粥救济一段时间,糜竺已经去联络各处商队,应该能置换一些粮食。” 关羽默然点头,但愿如此,他素来对将士严厉苛刻,可是吃穿用度却是十分上心,手下有一只五百大刀精兵,十分厉害。 “大哥,你说史阿能得手嘛?” 张飞独自问道,此事他可是很是关心,只盼着三姓家奴早些死,这天下便就太平。 “怕是很难,吕布此贼武艺不凡,若是死了最好,只要能挑起吕布与曹操的争端,便足矣!” “哦……” 刘备看着张飞的满脸疑云,淡然一笑,他不能解释也无从解释,史阿一旦被擒,以陈宫的算谋岂会查不出他是谁?而王越现今在曹操门下教授他子女剑法,常人定会以为是曹操故意先扬后抑,意除吕布。 吕布不死,以他的粗莽脑子,定不会善罢甘休,绝有可能连袁击曹,自己当可从中获利,可是这些,刘备不能说。 刘备当下自顾自的道:“翼德,曹操若攻徐州,小沛必先受其害,你可不能怠慢,要勤加练兵。” “哥哥放心便是,翼德岂敢掉以轻心,此番定将曹贼打的满嘴找牙!” 张飞自信满满的回道。 只有刘备、关羽二人甚是忧心忡忡,如今刘备虽聚集了两万人马,可是装备粗制滥造,实难和曹操的百战雄兵一决高低。 …… 带方县,东夷州牧府。 吕布拖病不出已经有大半个月,就连远在汉城郡的蒙秦都派人来问候,可是吕布还是谁都不见,让人琢磨不透。 所幸军队中有张辽、高顺这两员大将坐镇,其新归降的辽东兵和东夷校尉营的兵马不曾有反逆之心,倒也相安无事。 大夫人严氏三番五次前去探望,俱被吕忠所挡,终日以泪洗面,可最近她发现,后厨给吕布送的饭食却是顿顿有肉,且每次收拾回来的盘碟,都所剩无几,足以证明吕布胃口很好,吃的好,便好得快,自己便一日三餐都亲自下厨为吕布做饭,让吕布对她更加看重。 夜色落幕,吕忠便将晚餐送了进来。 “吕忠,今日又送的什么好吃的来?” 吕布舒展了一下身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最近这十来天可让他畅快的休息了一番,自己窝在这别院内也整理了不少东西,一本厚厚的册子都快被他写完了,从治军练兵到民生聚财,他都想了一通。 吕忠笑着回道:“今日后厨送来的是几道地方小菜,末将也叫不出名来,兴许是大夫人最近刚刚学的。” “哦……,快让我尝尝!” 人若是闲下来,这嘴也开始刁钻起来,吕布可是深有体会,以前吃啥啥好吃,现在却不一样了,吃啥都想吃一个新鲜样。 吕布细细品味了一番,果真是别具特色,叹道:“有妻如此,此生足矣。” “君侯,你打算将自己还要关多久?” “快了,快了!” 吕布叹道,一月马上就要过完了,留给他准备的时间最多一个月,三月春回大地,冰雪融化,该来的都会来了。 “咦……这菜里怎生还有一颗明珠?” 吕忠也凑过来细看,果真看见一道菜肴里面一条鱼嘴中含着一颗珍珠。 “君侯,这鱼真是奇特,竟然长了珍珠。” “怕是人为放进去的,你速去打听一下,今晚的菜是谁做的?” 吕忠得了指使,去后厨一问,才知今晚的菜肴是大夫人严氏和三夫人明月公主一起做的,暗腹,君侯果真料事如神,任何事都休想逃出他的法眼,便如实回了吕布。 吕布瞬间感觉难堪不已,大婚之夜便进了这别院,一直称病不出,真是对不住明月公主。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还打成一片了,倒也好。 “把东西都撤了,本侯今晚要去履行义务,你该干嘛,干嘛,不要跟着,继续守住这别院。” “啊……” 吕忠万没有想到,吕布说快了,竟是现在。也不知是去履行什么义务?也不便多问,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第八十四章 得道多助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色苍茫转玉轮,南湖水倦雾弥津。 西风卷起千层雪,片片情牵筑梦人。 内院,厢房。 原定作为吕布大婚的厢房内,明月公主忧思丛丛,坐立不安,也不知道,吕布能不能察觉自己在菜里面做的手脚。 这些日子,严氏每日都会来和她说说话,宽慰宽慰她,一来二去,两人之间隔阂便淡化,严氏无意间透露吕布可能已经伤愈完好,这才有了今夜之事。 明月公主的贴身婢女彩儿细声道:“公主,夜已深了,早些休息。” “嗯……” 彩儿熄了灯,合门而出,留下一脸惆怅的明月公主。 可怜新人换愁人,不思量,自是忧思挂满肠。 …… 吱…… “彩儿是你么?” 明月公主微惊坐起,目不转晴的看着房门错开,一道黑影入内,昏暗的小灯忽暗忽明,更本看不清是谁?但一定不是彩儿,彩儿没有这高大的身躯。 “你还没有睡?” 来人重新合上门,低声道。 明月公主瞬间着衣而起,脸色绯红一片,眼前之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嘛! “你好了?” “我本没有病,倒是你,古灵精怪,若不是我想起了一首诗,也不知道是你做的菜!” 明月公主羞涩道:“是不是不合你胃口?我自是比不上严姐姐的手艺,让你见笑了。不知你想起了什么诗,可否让我听听。” 吕布哑然失笑道:“那鱼儿抬着头,嘴前含着一颗明珠,岂不是举头望明珠,低头思明月……” “嘻嘻……,这是什么诗,只这两句嘛?”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银盘,低头思明月,可还好听?” 吕布自娱自乐的道,这可是把后朝的诗借鉴过来了,旁人自是不会听说。 明月公主一脸痴迷的看着吕布,少女心起,追问道:“想必是一个文人雅士所作的吧?却不知道姓什?” 吕布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吃醋行迹一览无余,当下自诩高深道:“不才,正是在下所作。” “你……” “正是,岂能有假!” 看着明月公主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儿又一脸爱慕,吕布内心十分享受,完全没有感觉到有半点无耻。 “我明日便要离开带方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吕布话锋一转,几欲让明月公主如坠冰窟,急声询问道:“你要去哪里?” “辽东。” “去打仗?” 吕布不语,点头示意,拨了拨灯芯,那星火晃动,叫人心绪不宁。 “你的伤可好了?” 吕布舒展了一下筋骨,自信满满的回道:“比之以前更加强壮,我受的都是皮外伤,早好了,所作的一切,只是因为时局需要。” “那你为何不提早告诉我们,害的大家跟着你折腾,人人都害怕极了。” 吕布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沉声道:“想要害死我的人太多,他们个个凶残无比,再没有足够强大起来,我只有处处小心。” “哦……” “你且安心留在此处,等我回来,待平了辽东,我便接你过去看看幽州的风土人情,想必你还没去过吧!” 明月公主默默点头,行军打仗又不是儿戏,你死我亡的,现在哪里还有那闲情逸致,她只盼吕布平平安安的便好。 …… 初晨刚亮,吕布神清气爽的回了别院,没有人察觉,就连吕忠也不知道吕布何时回来的。 吕布轻咳了一声,才把吕忠惊醒,睁着迷糊的双眼,随口问道:“君侯,你回来了,可履行了义务?” 倏然间,吕布一个快步,闪到吕忠背后,一脚踢在其屁股上,笑骂道:“老子的私事你也要过问不成,狗儿的,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吕忠本就没有清醒过来,站立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不想就这随口一问,反而惹怒了吕布,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大清早的,不知道怒火伤肝呀? “君侯息怒,若真伤着身体,以后怕是也踹不动末将了。” “滚…滚…,去唤陈宫、李儒、陈登、臧艾前来议事。” 吕忠谨慎的问道:“大张旗鼓还是……” “从后门而入,不可张扬,趁着天色才亮,速去速回。” “诺!” 吕忠匆忙下去行事。 是时候行动了,张辽、高顺都已经各自回到了驻地,他也深思熟虑了多日,终于狠下决心,赶在鲜卑人来袭之前,击破公孙恭,攻占辽东郡,然后兵出玄菟郡,从侧面牵制鲜卑族,缓解张辽在护东夷校尉府(镂方老营丸都城)的压力。 少时,四人相继入内,除了李儒,其他三人俱是满脸惊讶,吕布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深受重伤的人,三人又见李儒一脸平淡如水,便知道此事怕是早有预谋。 “今日召四位前来,确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吕布郑重其事道:“我意出兵辽东,今日便起身往韩城而去,李儒随行,公台和元龙共同主持后方大事,诸事不决可派快马来询问。” 这么快又要打仗了,陈宫感觉好日子又到头了,粮草给养,人员分配,好在有陈登可以分担一部分。 “臧艾也一道随行。”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吕布这一次竟公然提出让臧艾随军行动,这是公诸于世要大力栽培臧艾了。 臧艾一脸动容道:“臧艾领命。” 吕布本不想扰了他的新婚之期,可是眼下人员真的实在太紧缺,那些成名的牛鼻子,现在是不会自愿来归顺的,他只有自己栽培自己的势力,臧艾是,李馗也是,草根也可以出英雄。 “我走之后,依旧对外保密,不易声张。” “诺!” 陈宫、陈登两人亦领命。 …… 城西有一座宅院,占地很小,门前冷清,可是整个带方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主簿陈登的宅院,里面住着一个老者,平时很少外出。 临近中午,一辆马车悄然而过,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多想,一个伟岸的男子直接破门而入,然后大门又顺带合上了。 “可是元龙回来了?” 一道呼唤传来,陈珪拄着拐杖从里屋走了出来,这塞外寒冬,对于这些老年人来说,还真是难熬,身子也被拖的羸弱不堪。 “是你……” 陈珪惊讶道,万没有想到竟是吕布前来。 吕布拱手道:“老丈最近可好?” 陈珪不温不火的回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听说温侯被刺客所伤,看你如今模样,想必是大好了。” 人终归还是变了,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你一刀我一刀,刀刀催人老。陈珪态度能有如此转变,吕布已经很欣慰了,陈登能归顺,多半还是他的主导。 “无外乎一些皮毛之伤,我要去辽东一趟,特来看看你。” “哦……,又要开战了?公孙家经营辽东数年,怕是不好对付,你好自为之!” 吕布本只是诚心来看看陈珪,磨合一下与陈登之间是生疏,此时看陈珪的言行举止,怕是这老家伙心里明白着呢,一脸诚恳道:“请老丈教我。” 陈珪拄着拐杖起身向里屋走去,迈过门坎时,一不小心向前倾斜扑倒,这一把老骨头摔下去,怕是又要伤筋动骨。 吕布眼疾手快,闪转换身,一把护住陈珪,关怀道:“老丈没伤着筋骨吧?” “人老了,不中用了,温侯里面稍座。” 陈珪顿了顿身子,将吕布迎进来,又道:“温侯手下能人异士很多,老头子岂敢乱言。” “老丈谦虚了,晚辈洗耳恭听。” 陈珪正色道:“温侯欲平辽东,当先乱辽东,而辽东之乱可起于乌桓,乌桓若乱,辽东岂能不乱,辽东一乱,温侯便不必自乱。” 吕布悍然,真是人老为精,陈珪所言和李儒大同小异,又虚心求教道:“乌桓何以乱?” “只需借刀杀人足矣,其一,听闻苏仆延膝下只有独子,温侯……” “其二,公孙度初丧,若是乌桓人掘了其墓,怕是……” 牛皮呀!吕布真想给陈珪竖一个大拇指,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够阴,够毒…… “老丈,这府中没有几个下人伺候,多有不便,为何不让元龙去找几个佣人。” 陈珪摆手道:“人多了,反而杂乱,老头子最近想图一个清净。” 吕布不好强加打搅他的生活,嘘寒问暖了一番,才拜别踏步而出,又上了马车走远了。 陈珪望着远去的吕布,晃了晃头,此人变了,变成另一个人了,他时常在想,这吕布是不是被替换了,言行举止,为人处世,实则是一个可以仰仗的诸侯。 当夜,李馗得令点起一百打虎队,一人双马,趁夜出城,破雪而行,直奔高顺所在的朝鲜城而去,吕布亦在其中,没人知晓。 东夷州牧府内院,一名黑衣人从屋顶上窜了出来,将一纸书信压在院内庭院的石桌下面,又快速借着绳索爬出院墙,与暮色合二为一,做的天衣无缝。 明月公主正和严氏待在一起,发着愣,痴念道:“严姐姐,他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严氏内心一簇,自己何曾不想君侯,可是她身为吕布的正妻,自当为他打理好府中一切,内心的苦只能自己憋住,回道:“妹妹怎还他呀他的叫?你应该称他为夫君或者君侯。” “这……” 明月公主双眸闪烁,透着阵阵羞意,她如今已经如实是吕布的妻妾了。 第八十五章 扰乱辽东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乐浪郡治、朝鲜城。 高顺将吕布、李儒、臧艾等人迎入了城主府,乐浪郡下虽辖朝鲜,讲邯,浿水,粘蝉,遂城,增地,驷望,屯有,浑弥城,但是地薄人稀,前番吕布又大肆移民到带方城,造成了整个乐浪郡十室九空,大道之上难以看见半个人影。 高顺暂领乐浪郡太守之职,监管军政大权,防范辽东敌寇。 “高顺,汉水河道可能纵马而行?” 高顺铮然回道:“末将已在浅滩修筑了一道堤坝,即便有洪荒之水,也可纵马过河。” “好,辛苦你了,现今我们留在此处还有多少兵马?” “陷阵营一部八百人,三千新兵(数月前的仆从军),两千狼骑兵。” 接近六千兵马,不多也不少,吕布又问道:“三千新军训练的如何了?” “一千弓箭手,一千长枪兵,一千盾甲兵,已经初有成效,可堪一战。” 吕布大喜,高顺练兵颇有章法,他竟然都说可堪一战,那想必不会弱于辽东贼兵。 “善!文优,把我们的计划给高顺细说一遍。” 李儒款款道来,“主公欲领打虎队百人混入辽东,挑起公孙家与乌桓人的矛盾,高顺将军需做好万全准备,一旦事有可为,当急速发兵攻入辽东,与主公遥相呼应,平乱辽东。 高顺刚毅的脸色略显担忧,陷主将于危机之中,是作为部将的无能,回道:“不如让末将带领陷阵营弟兄混入,君侯坐镇后方。” 吕布自是知道高顺所忧,有将如此,其心也慰,坦然自若道:“高顺不必忧虑,本侯戎马半生,自当懂得退进,你且安心等候时机。” “遵命!” 高顺又问道:“君侯何时出兵?” “修整两日后,便出发,绕过西安平,直插辽东腹部。” “末将这便去吩咐营房,准备干粮……” …… 西安平,辽东军大营十里外的关卡。 霜寒凄凄,手脚俱麻,戍守瞭望塔的辽东兵冷的直跺脚,可是亦感觉不到脚掌是肉长的,好似一块生铁一般。 “贼娘的,这白拓真他娘的心狠,这么冷的天还让我们出来巡视。” “可不是嘛,这家伙仗着自己妹妹有几分姿色,将其送给州牧大人(平州牧公孙恭),不然哪里容得到他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两个小队长骂骂咧咧的议论着。 “大牛兄弟,听说吕屠夫新娶了一个辰韩女子,那小娘子生的貌美如花,甚是惹人怜惜,就是那吕屠夫无福消受,竟在大婚之夜被无名侠士行刺,现在估计还躺在病床上呢,可怜这娇滴滴的美人独守空房。” “黑虎兄弟说的极是,这吕屠夫定是惹怒了上苍,这才高人来取他狗命,只是那小娘子可惜了……” 两人说的津津有味,时而愤恨吕布的无恶不作,时而惋惜明月公主,果真按了一副“好心”。 “小队长,快看,有流民过来。” 两人这才停止议论,望着不远处的雪地,估摸有十来人,顶着风寒,步履维艰。 那唤着大牛的小队长道:“他娘的,这两天怎么老是有刁民从乐浪郡叛逃过来,牛二,带几个人过去看看。” 牛二扛着长枪,领着四个兵丁,踏步而去,喝住赶路的人道:“你们是哪里人?准备往那里去?” 为首一黑炭汉子冻的直打哆嗦,微声回道:“军爷,我们是从乐浪郡逃难而来的,吕布身受重伤,治下诸将都佣兵自立,我等留在乐浪郡,只有死路一条。” “哦……” “大哥,他们也是从乐浪郡逃难而来的。” 牛二回声对牛大吼道,反正这几天已经放过去近百流民,想必大伙都认为吕布已经没有指望了。 大牛招了招手,示意牛二将人带过去,想要过这关卡,多少也得出几个酒钱吧! “老规矩,每人十文钱,不然就将你们抓起来,以叛军论处。” 黑虎大声呵斥道。 这几天可是捞了不少好处,有几个不愿给钱的,都被他们杀了,瓜分了不少钱财。 黑炭汉子眸子里戾气一闪,回道:“军爷,我们都是穷苦出身,没有值钱的东西,倒是腰间有一件物件,兴许能值几文钱,就是取不下来,不知道军爷要不要,如要可来取。” “哈哈……,取不下来,那就用倒把肉割下来,牛二,这钱财都送到嘴边了,还不动手。” 大牛笑呵呵的道,心里盘算着这一笔又可以捞多少好处。 牛二举起长枪,抵住黑炭头,让一名士卒去扒开黑炭汉子的长袍,只见腰间绑着一柄钢刀,明森森,寒气逼人。 “弟兄们,动手。” 黑炭汉子身后的十几个人变戏法一般,纷纷从长袍下取出钢刀,直接砍向辽东守军。 “死来……” 这黑炭汉子不是李馗还能有谁,一刀劈翻牛二,又疾步向黑虎砍去,动作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啊……” “快,快吹号鸣敌!” 大牛急声吼道,如今钢刀在背,这哪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这分明就是吕屠夫的贼兵。 “……呜……” 号角嘎然而至,声音微弱,就连吹号人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身躯便被一把钢刀一分为二,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瞳孔死灰一般的看着自己的躯体,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潦草而死。 “咚……” 无头之躯重重的摔倒在地,蠕动着身子,瘆人不已。 霎时,驻守此处的辽东军全军覆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怀揣在大牛、黑虎两人衣甲内的五铢钱散落一地,余生是无福消受了。 片刻后,吕布领着剩余的打虎队人快马而来,官道上虽有冰雪,可这些战马铁蹄上面都捆着防滑的草链,这些人都穿着乌桓人的衣甲,若是不细查,没人能分辨。 李馗问道:“君侯,这些尸首如何处置。” 李儒阴狠道:“将面目毁掉,找几套乌桓人衣甲给换上去。” 吕布点头应允,辽东之乱便从这一刻开始吧,臧艾骑在马背上,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内腹极速窜动,差点呕吐。 “我吕布的女婿岂能这般窝囊,以后的大场面还会有很多,你不杀他,他便杀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脑浆炸裂,肠粉满地,这些你得先适应,懂嘛?” 臧艾愧色道:“臧艾谨记君侯教诲。” 第八十六章 壮士平川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色深沉,一轮孤月正高悬天边,寒月无边,让人望而止步。 惨淡的月色下,吕布亦带领打虎队人深入辽东腹部,所幸一路人迹罕至,没有被人察觉,且素来乌桓人就是东奔西跑,居无定所,只有苏仆延的王庭一直落在平郭城。 权力,吃一点是春药,吃上瘾是毒药,公孙恭便是如此,自从公孙度被气死之后,他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大位,再也无须披着面具苟活,开始肆无忌惮掳获美女,搜刮民脂民膏,惹得其治下各郡,怨声载道。 利益熏心之心,他将手伸向了辽东乌桓苏仆延部,在他看来,辽东乌桓理应就该对他服服贴贴的,苏仆延只能做他的一条狗,他要他死,他就必须得死。 从前是自己的老子落弱无能才给足乌桓人面子,现在他可认为自己比公孙度要英明许多,乌桓人必须臣服于他。 岂不知道苏仆延早就对公孙家恨之入骨,已经暗中联络辽西乌桓,密谋大事,取代公孙恭。 辽东郡地域辽阔,公孙家经营了几十年,地大物博,其治下有襄平、辽队、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无虑诸地,而辽东乌桓苏仆延占据平郭城成了公孙恭眼中钉肉中刺。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瞭望夜空,几度寒光。身后幽深的丛林里鬼魅般冒出了一百强兵,个个身披黑鳞甲,手持双刃剑,锋利的剑刃在月色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片幽冷的寒芒,冰冷、肃杀至令人窒息。 这是辽东军的打扮,来时,李儒早已经准备充分,这样可以不断变换行装,利于掩人耳目。 前方,大约千步开外,已经可以看到平郭城头星星点点的火光。 苏仆延就在城中,此番吕布就是为他而来,霎那间,吕布嘴角便绽起了一丝无比狰狞的杀机,已经明令打虎队所有人,平郭城若破,则不分老幼,无论男女,一律斩首! 吕布将手中长剑往前一引,身后打虎队俱纵马而行,开始缓步向前。 沙沙沙的脚步声中,一百强兵缓缓靠近了平郭城。 还剩四百步时,吕布取下赤兔马背上的龙舌弓,挽弓搭箭,只听“咻”的一声尖啸,远处城楼上的两名乌桓士卒便已经应声倒栽而下,一箭,只一箭,吕布便射杀了两名乌桓人! “呜呜……” 城头的号角齐鸣,敌袭,城中所有乌桓人都从睡梦中惊醒,举着武器向城头跑来。 “哪里有贼兵?贼兵在哪里?” 一名千夫长疾步上楼,大声吼道。 守城的百夫长指着倒载滚落下去的两名乌桓勇士,回道“大人,这两人便是被贼兵利箭,一箭双雕射死。” 千夫长惊呼道“是谁?可看的清楚?” 百夫长摇头晃脑道“利箭是从那边飞来的,可是敌暗我明,根本看不清。” “无胆鼠辈?来人,去……” “咻!” 破空炸裂的利箭又急速而来,直中千夫长脑门,凶猛霸道的劲道,直接贯穿整个头颅,而后又莫入城墙的墙垛里,震动的箭羽悠然晃个不停。 “敌袭,快躲起来。” …… 苏仆延府邸。 苏仆延披甲戴胄,正欲亲往城头探查,守城士卒已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大王,千户大人在西门被贼兵利箭所伤,已经死了。” “什么……” 苏仆延急急忙忙领着亲兵上了城楼,只见众人都压低着身子,躲在墙垛后面,个个面色骇然,相似受了极大的惊吓。 “贼兵在哪里?” 守城的百夫长亲自竖起一块圆木盾,护住身前,指着城外的黑幕,回道“大王,贼兵就在前方,看不清楚。” 苏仆延遥视前方,黄淡的月空下,隐隐约约有一队人马在肃立在哪里。 “该死的贼子,定是公孙恭派来的兵,传我号令,出城迎敌。” “呜呜呜……呜呜……” 号角催征,所有乌桓人都知道,这是大王的王角号,城中的乌桓人迅速集结待命,战马肖肖,马鼻喷出的热气腾腾。 苏仆延恶狠狠的道“儿郎们,公孙恭这毛贼三番五次来侵犯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夜便反了他贼娘养的,先拿城外的汉人来祭旗。” “吼……” 乌桓人被唆使的士气暴起,手挥着马刀,巨声吼道。 西城门大开,苏仆延亲领两千王庭护卫出城灭贼。可就在苏仆延调集军队出城不久,吕布领着打虎队又幽灵一般,出现在北门外,直到深入平郭城不足百步时,守城的乌桓人才发现。 “李馗!” “在!” 吕布一声大喝,身后响起李馗炸雷般的回应,严阵以待的打虎队重甲铁骑纷纷闪避,让出后阵一道恐怖狰狞的身影来,不知何时,李馗自己已经披上了一袭沉重狰狞的厚重铁甲,手里拎着那枚大铁锤,胳膊上缠着一圈圈的铁链,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吕布身后。 吕布伸手一指高悬的吊桥,森然道“摧毁吊桥!” 李馗目光一凝,厉声喝道“遵命!” “铿…” 李馗将头盔的面罩缓缓拉下,霎时间,整个头部都被包裹在厚重的铁甲里,只有眼睛部位露出两道狭长的缝隙,李馗身上披着两块厚重的铁甲,前后合并、将他雄壮的身躯牢牢地包裹在里面,左右各以牛筋穿过铁孔缚牢。 除了身上的这两大块铁甲,李馗的腿上、胳膊上均覆以小块片甲,乍一眼看去,身材高大的李馗就像是一尊铁甲怪兽,浑身散发出黝黑的钝茫,令人见之心惊胆颤。这一身铁甲足有六十多斤重,是吕布让铁匠专门为李馗量身打造的。 如此重量级别的铁甲,怕是也只有李馗可以承受,此时此刻,他便是吕布的坦克战车,被吕布给予无限的希望,若是此举得逞,吕布已经想好了以后定将此计发扬光大。 “嗷嘶~~” 李馗奋力高举双臂,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嚎叫,迈开沉重的步伐向城门逼近,从上一次被吕布训斥之后,打虎队人个个居安思危,这近两个月来,都憋足这一口气,要让吕布“好看”,他们不是纸老虎。 “咚…” “咚…” “咚…” 绕是软绵的冰沙之地,也被李馗重重的步伐踩的咚咚响。。 城楼上的乌桓士卒如临大敌,惶恐不安的看着这铁甲怪兽,那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回响,随着心跳扑通扑通,就像是踩在每一名守城乌桓人的心坎里。 恍惚间,守城的乌桓将士感到整座平郭县城楼都在不停地颤抖,所有人都开始倒吸冷气,所有人的脸色都一片煞白。如此雄壮的身材!这他妈的还是人嘛?这不是地狱放出来的恶魔就是上苍派下来的主宰。 第八十七章 调虎离山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守城的乌桓百夫长亦是面色苍白,不日前,公孙恭曾派兵来滋扰平郭城,可那都是小打小闹,今番怕是要动真格了,惶恐和不安让百夫长哑口无言。 西门号角刚过,北门又有辽东军来侵犯,百夫长心寒意冷,难道今夜就要命丧于此。 “咚…” “咚…” 伴随着最后一声重重的顿响,李馗铁塔似的身躯嘎然停步,距离吊桥不过五步距离,措手可及。 这斯想要一个人想要干嘛?吊桥早已收起,难不成飞过来?亦或者趟水而来? 百夫长心乱如麻,这铁甲怪兽让他感觉十分难受,心间极为不自在,预示着有大事发生,不能再让他靠近了。 百夫长嘶吼大叫起来“弓箭手……放箭…快放箭……快……” 几十名乌桓弓箭手乱哄哄地抢上前来,挽弓搭箭,一片嘎吱嘎吱声中,拉满了弓弦,然后在一片嗡嗡声中,几十支锋利的狼牙箭从城楼上倾泄而下,劈头盖脸地罩向李馗铁塔似的身躯,霎时间,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成一片。 如今近的距离,又如此强劲的长弓,铁甲怪兽兴许会退? 百夫长暗自安稳,眼见乌桓弓箭手射出的几十支羽箭有一半射中了这铁甲怪兽,却没有一支能对他造成伤害,都从他的铁甲上弹开了,恐怖如斯,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妈呀!这真的不是人。 百夫长再也强压不住心头震惊,不由凉气呼出。 “嘶……” 城楼上其他乌桓人亦纷纷响应,响起一片吸气声,所有的乌桓将士都恐惧得几乎窒息,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锋利的狼牙箭竟然不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大人,这不是人,这是魔鬼,是上苍派来折磨我们的,我们……” 一名乌桓弓箭兵害怕不已,这般怪兽行迹,人是不可以对抗的,这是要惹怒上苍的,无尽的灾难会降临给乌桓人。 百夫长何曾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不能退,借着月色他已经看清楚,辽东军不可一百人而已,要想从北门攻入平郭城,除非这铁甲怪兽能打通吊桥,不然休想能入一个人。 百夫长拔出马刀,一刀将乱言的乌桓弓箭兵砍死,大声吼道“弟兄们,不就是一个满身盔甲的莽汉嘛,不足为患,坚守岗位,不可动摇。” “嘿嘿……” 百夫长话脚刚落,李馗仰头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右劈一挥,手中那枚沉重的大铁锤已经挟带起一股旋风,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 “大人,这厮莫不是想要砸断吊绳吧?” 百夫长身旁的亲兵惊呼道。 砸断吊桥?百夫长探身而看,惊出一身冷汗,初始李馗满身盔甲,他还没看见其手臂上缠着铁链,只怕真是如此。 “放箭,快他娘的继续放箭……” 城楼上,百夫长的吼叫声嘶力竭,已经失去了冷静。 “速去禀报左部万夫长,发兵救援!” 百夫长这才回想起去搬救兵,但愿此厮无功而还,若是真的被他砸断吊绳,后果不堪设想。 胆战心惊的乌桓弓箭手们硬着头皮继续放箭,一箭接着一箭,一箭快似一箭,只盼能将这铁甲怪兽逼退,然而,赤裸裸的现实让他们如坠冰窖,直到他们将壶中的羽箭全部射完,城楼下那铁塔似的怪物却仍在嘿嘿怪笑,毫发无损! 李馗奋力挥舞着流重锤,将缠在右臂上的铁链一节节地松开,流星锤的旋转半径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强大的惯姓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大如管亥也无法峙立不动,只能跟着旋转起来。 “吼……” 当最后一节铁链松开,李馗陡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松,流星锤如脱弦的利箭般射出,在刺耳的破空声中,狠狠地撞上高悬的吊桥,锤上密布的铁刺深深地扎进了桥板。 “哼!” 李馗闷哼一声,将铁链搁在肩膀上,转身往前迈开一步!高悬的吊桥便重重地往下一坠,用来牵引吊桥的麻绳顷刻间绷得笔直。 “啪!” 城楼上用来固定木轱辘的木棍突然从中断裂,失去了禁锢的木轱辘开始咕咕地转动起来,固定吊桥的麻绳便从轱辘轴上一圈圈地松开,只片刻功夫,高高悬起的员桥已经降下了好几尺高度。 “哈哈……” 李馗雷鸣般的的大笑声暴然响起,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这下君侯不会在踹我屁股了,大酒大肉都是我的了,蝼蚁们,等待受死吧。 李馗重声大笑不已,已经心猿意马想着吕布许下的烤全牛,这可是新鲜东西,烤全羊他是吃过,美不绝赞,这烤全牛定是更加美味。 李儒在后方前阵赞许道“主公,这黑炭头果真力气粗蛮,比之一头大牯牛也不成多让。” “哈哈……,此吾之黑牛,可战天下诸将。” 吕布亦有感而发,各司其位,各尽其责,李馗虽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也没有行军布阵练兵之道,可是他有一身蛮力,这蛮力要是用到位了,抵得上千军万马。 “嗷嗷……” 城楼前,一百打虎队人目睹李馗如此神力,顿时爆起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李馗终于在他们面前站稳了脚跟,这等气魄,足矣做他们的统领。 百夫长面如死灰,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此厮竟有如此蛮力,急抢两步试图抱住木轱辘,却根本就阻挡不住轱辘转动的强大力量,遂直起腰来,嗔目大喝道“来人,快来人,给老子把这该死的轱辘固定住!谁敢不遵,老子砍他脑袋,快……” 十几名乌桓士卒猛然惊醒,一窝蜂似地冲将上来,乱哄哄地抓住了木轱辘的转动手柄,木轱辘的转势猛然一顿,李馗沉重有力的脚步也为之重重一顿,唯有牵引吊桥的麻绳绷得更紧更直了,并且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的碜人响声。 “转……” 百夫长一声令下,十几名汉军同时发力,仗着机括的优势,木轱辘遂开始缓缓往回转,原本已经降下数尺的吊桥又升起尺余。 “呀……” 李馗狼嚎一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双脚则死死地钉进地里,却仍然不可遏止地往后滑退回去,刺耳的磨擦声中,李馗就像是溜冰一样在坚硬的地面上往后滑行了数尺,在地上刻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李馗岂能就此罢休,眼看烤全牛便要入口,现在又要从嘴边溜走,闷声巨吼道“起……” 堪堪稳住阵脚,又重新拉拽铁链,誓要将吊桥拽下来。 第八十八章 粗野狂莽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见鬼,这他娘的得有多大力气。” 百夫长喘着重气呼道,十多人一起发力,竟没有将吊桥盘上来,只有“见鬼”能解释清楚。 城楼上,十几名乌桓士卒同时吐气开声,奋力转动木轱辘,堪堪又绞起一些。 城楼下,李馗又往后滑行了数步,吊桥堪堪就要复位,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声响彻云霄。 “李馗,某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者若是相搏而论,李馗是借力使力,以顺水推舟之势,借助吊桥自身的重力再与乌桓人抗衡,而乌桓人众人合力,以借助力臂的方式与李馗较量,还要拖拽吊桥本身的重力,谁也不好受。 只见一高大威猛的男子疾步而来,沉重的脚步声中,亦是沙沙作响,头戴一面鬼面具,看不清面容。旁人不识,可李馗却是心头大喜,来人正是吕布。 吕布一路疾奔来到李馗身边,伸手往铁链上一搭,往回使劲一扯,两人齐声吼道“123,走!” 瞬时,城楼上一片骚动。 “哎呀……狗二蛋子,你他娘的压着我的头了。” “哎,妈呀……我的手……” “是那个不长眼的抵住我下面了,痛死老子了,嗷……” “救命,我的头被卡住了,救命……呃啊!” 顷刻之余,城楼上已是一片人仰马翻,乱成一团,百夫长堪堪从人群中钻出来,痛苦不堪,虎口已经磨破,鲜血淋漓。 其余十几名乌桓士卒交错摔摔倒了一起,错综复杂,一时半会怕是也分不开,更有两名倒霉蛋,一个被卡住了大腿,一个干脆连脑袋都卡进了括机里面,而在一股强悍无情的力量牵引下,木轱辘冷酷地继续碾动,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一名乌桓士卒的大腿被生生切成两截,而另一名乌桓士卒的脑袋直接如西瓜般碎裂开来…… “碰……碰……” 两声闷响爆起,如晴天霹雳,牵引吊桥的两条麻绳同时断裂。 “呯!” 重达上千斤的吊桥,轰隆而下,卷起片片涟漪,也亦如一把尖刀,将城楼上的乌桓士卒侥幸心理统统杀死。 城楼上,百夫长霍然色变,如此强悍的力量,这真是人力可为吗?只有鬼神怕是才有可能办到。 城楼下,吕布脸上的表情虽冷漠依旧,可内心却是十分欣慰,重重的看了一眼李馗,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假以时日,注定可以战场驰聘,斩将杀敌。 吊桥已落,李儒森然喝道“速速撞开城门!” “遵命!” 蓄势待发的一百打虎队冲阵而出,胯下的铁骑战马踏着铮铮的声响,犹如钢铁交响曲,跨步冲上吊桥,往城门冲去。 百夫长一惊而醒,他娘的,今晚真是遇到鬼了,哪有战马披甲的,想必也是箭矢无效,当下凄厉地大吼起来“檑木、滚石准备……” “砸!” 怕,怕到骨髓深处,百夫长更加清楚,若是城破,这一百人足以毁天灭地。 望着这从未见过的铁甲战马,乌桓人如傻子一般呆立,直直的定在原地,已经被惊呆了的乌桓士卒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扛起檑木石块往城楼下砸去,顷刻间,又粗又重的檑木,磨盘般的石块,呼啸着从城楼上翻滚而下,向着滚滚而来的铁甲骑兵头顶恶狠狠地砸来。 “咚咚……” 巨石滚木,接重而至,险象环生,可没有任何一个骑兵撤退,三块巨石先后砸下,重重地砸进地里,然后是两根粗重的檑木紧接着砸在滚石上,又翻滚着栽进了护城河里,然而此时,李馗早已经冲进了城门洞里。 李馗手中的大铁锤已经开始狂轰滥炸,厚厚的木板已经被他砸出几个窟窿,再过一些时间,怕是整个城门也要被他砸成木屑。 “顶住城门,顶住城门!” 百夫长已经将心提到嗓子眼,小命怕是要不保了,他又急又怕,三步并着两步匆匆从城楼上冲了下来,边跑边向城内的乌桓士卒厉声大吼道“多找些木板、木棍,把城门顶结实了!” “你们几个,快冲上去,用肩膀扛,用脑袋顶,绝不能让贼寇撞开城门,快……” 胆战心寒的乌桓士卒左顾右盼,这不是去送死嘛!谁也不想去送死,你推我攘,这可是逞英雄的时候。 百夫长又提出马刀,抵住一名乌桓士卒背心,恐吓道“去,抵住城门,待援军来了,你不一定会死,不去,我现在便立刻杀了你,你自己选择。” 望着百夫长吃人的面孔,乌桓士卒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横下心来,一道乱哄哄地拥挤到城门后面,试图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来筑起一道屏障,来拱卫城门,阻挡敌人入城。 现实便是他们死定了,李馗正砸的兴起,一锤比一锤猛,直震的门后面的乌桓人内腹出血,好几个瘫痪在地,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嘭……” 一声巨响惊雷般爆起,厚重的城门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有碎石和泥土从城门顶上簌簌掉落,城门内,所有乌桓士卒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门外面的铁甲怪兽果真不是人,这家伙的性子就和黑熊一般,粗野狂莽,若是让他去砸泰山,这家伙怕是也能砸出一片天地。 原本在他们眼中坚固无比的城门,此时看上去,却像是纸糊的,单薄、脆弱,更本不堪重击。 “嘭……” 又是一声更加剧烈的炸响,城门的摇晃更形剧裂,并且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匡住城门的那根足有大腿粗的横木已经开始弯曲,更令人恐惧莫名的是,横木上已经出现了可怕的裂纹…… 李馗往后退了十几步,一直退到吊桥上,然后猛吸两口气,兜头往城门疾冲而去,距离城门还有数步之遥时,李馗的身躯整个飞了起来,右肩背朝前恶狠狠地砸在城门之上,顷刻间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嘎嘎嘎……”。 刺耳的磨擦声中,城门最后剧烈地晃了晃,然后缓缓往内倾倒,透过裂开的门缝,李馗那凶神恶煞般的钢铁怪兽已经清晰可闻,幽黑的黑芒从怪兽身上散发出来,异样地震慑着乌桓士卒的心灵。 “大人,城门垮了,完了,全他妈的完了……” 第八十九章 冷血无情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一名乌桓士卒惊恐地大呼小叫起来,他恐惧的眼神寒蝉鸣泣,未知的死亡悄然充斥在每个乌桓士卒的心窝,要死了嘛?所有人本能地开始往后退缩。 “他娘的,不许后退!” 百夫长手持马刀,声嘶力竭地威胁道,可是自己就连牙根都在不住颤抖,又有谁愿意死? “谁敢逃跑,斩…立…决…” 百夫长一字一顿的吼道,这是最后的挣扎了,死亡已经再向他们招手。 城门外的李馗却是别样兴奋。 “嗷……” 李馗昂首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惊吼,即便六月的滚雷也不过如此,真他娘的嗓门大。一双大脚踏步而来,重重地踏上了破裂的门板,发出吱吱嘎嘎的裂碎声,那柄上百斤的大铁锤高傲的随着李馗的步伐前后摇拽,铁甲怪兽终于杀进来了,乌桓士卒渐渐迷乱了双眼,这一刻,城门内外,只有李馗嘹亮的嚎叫声在长空下激荡不休。 城外,吕布缓缓举起右臂,沉重的厚背钢刀高举过顶,一抹月光透过云层射下照在银亮的刀刃上,霎时泛起耀眼的寒茫,杀气腾腾。 “呼噜噜……” 铁甲战马沉重的响鼻声响成一片,马蹄重重地叩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百柄锋利的双刃剑直刺长空,天宇间开始弥漫起萧瑟的杀机,等待已久的打虎队就像是一百余头饥饿的恶狼,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 “妈呀,这他娘的全都不是人……” 从未见过如此“大世面”的乌桓人被震撼无以伦比,绝望之色不逊于色…… “叮……” 事已至此,援军又未到,百夫长毛着胆子向李馗胸口砍去,叮叮声音传来,他感觉李馗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一般,强劲的利箭都伤不了他分毫,岂会在意你这挠痒痒般的砍杀。 百夫长就像砍中了一坨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钢铁撞击的火星,炸裂四射,李馗却是神色盎然,杀戮之掠铺天盖地而来。 “哈哈……,真是一群蝼蚁,给俺去死……” 李馗拖着沉重的脚步纵身向前跨出一大步,以他看来百夫长这是在向他挑恤,盛怒之下,大吼声中,李馗抡着铁锤就照着百夫长的头顶狠狠砸落。 “噗……” “哈哈……” 嘎嘣脆的碎裂脆响过后,李馗又放荡不羁的厉声笑道,全然不顾殷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溅满了他胸前铁甲,一名乌桓士卒目睹如此血腥的一幕,再忍不住胃中泛滥的狂潮,连转身逃命也忘了,伏地干呕起来。 贼娘养的,老子有这般难看嘛,竟然还呕吐起来了,李馗顿时火冒三丈,这乌桓人是在恶心他?李馗抢前两步,铁臂探出捧住了乌桓士卒的脑袋使劲一拧,骨骼碎裂声中,乌桓士卒的干呕声嘎然而止,人已经随着那名百夫长结伴地府去了。 “杀……” 吕布大喝一声冲入乌桓士卒之中,如猛虎撞入羊群,而后一百打虎队齐齐而入,乌桓人除了站着死,便是躺着死,这些乌桓人就像小鸡仔子一般,鸡鸣不已,可又找不到鸡妈妈,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死。 杀人不过如此,乌桓人就像被割倒的小麦般纷纷栽倒,但凡被铁骑碾压过的乌桓人,不是脑碎肚裂,就是颈断腰折,惨不忍睹。 就连臧艾也举起双刃剑,砍杀了好几个被吓破了胆子呆立原地的乌桓人。原来,杀人就是这般行事…… “贼娘的,快跑呀……” “跑?……对……快跑……” 终于有人从呆傻中清醒过来,急声吼道,顺带着将其余乌桓人唤醒。 早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乌桓士卒像潮水般败退下来,顺着横贯平郭县城中间的直街四散逃窜,谁都不想死,拥奔而逃,互相践踏,无亦与自杀…… “冲杀……” 随着吕布最后的号令,打虎队狼奔而袭,那洪荒的铁流席卷着整个大地,所过之处,除了满地尸血,别无其他。 一场腥风血雨的肆掠就此拉开序幕,左部万夫长望着大街上的滚滚狼烟,心寒胆颤,纵马间,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的人煞气阵阵,亦如其面上带的鬼面具,像是来自九幽杀神。 “砰!” 只一刀,万夫长便身首异处,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急剧抽搐的身子就像一只断头的雄鸡,一伸一缩,甚是吓人。 跟随万夫长而来的乌桓人顿时做鸟云散,傻子才会在这里等死,跑,不跑留下来等死不成。 “小贼,哪里跑,吃爷爷一锤!” 李馗逮着一名逃窜的乌桓士卒,放浪的笑呼道,今夜他犹如一颗星芒,一直绽放着自己的光彩。 “黑牛,先留下活口,让他前面带路。” 李儒拍马而来,今夜夺城不是为了占据平郭县,而是要来寻苏仆延的晦气,最好是让他余生都活在悲恸中…… 李馗这才手下留情,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黑脸,巨声吼道“说,苏仆延的家眷在哪里?不然爷爷将你的脑瓜砸成豆腐渣。” “…啊…,爷爷饶命,在…在那边……” 乌桓士卒吓得神魂颠倒,支支吾吾的指着正西边,生怕这黑鬼把自己砸碎。 “苏仆延那狗贼呢” “刚刚已经……已经出城迎敌去了……” “狗儿的,还不前边带路,想死不成,走……” 乌桓士卒如败家之犬在前面带路,一步一回头,惧怕不已。 少时,一处大宅院出现在吕布面前,门前守卫的乌桓勇士如临大敌,举着大刀畏惧的看着这群铁甲怪兽。 “苏二娃子,这些是什么人,这里是大王的府邸不知道嘛?” 守卫的亲兵队长对着带路的这名苏二娃子的乌桓人吼道。 “大人,这是……” 李馗一锤将苏二娃子脑瓜砸碎,朗声叫道“我等是州牧公孙大人的亲兵,特来诛杀苏仆延全家,识相的就乖乖把头伸出来,省得爷爷一个一个来砸,哈哈……” 李馗身后的打虎队提着双刃剑瞬间冲杀而入,口中亦大声叫吼道“奉公孙大人之命,诛杀苏仆延。” “杀……” 打虎队人蜂拥而至,将门口的守卫刺翻在地,然后直接冲入内院,逢人便杀,不论男女老幼。 “这里是大王家眷,不许入内……” “入不得?爷爷杀的就是他的妻儿,死来。” 李馗将一个管家模样的乌桓人砸倒在地,然后领着几个打虎队人直接扑向内院的厢房。 厢房内,苏仆延的女人们寒颤的聚在一起,还有一个估摸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年,双眼畏惧不已,在李馗破门的那一刻,便躲到这些女人后面。 “哈哈,这苏仆延狗贼真他娘的是种马,竟有这么多女人,弟兄们,不可放过一个,杀…” “啊……” “救我……” 李馗的催命符已经通传,迎接她们的只有死,战争是残酷的,更是无情的。。 “别杀我……” 少年无助的哀求道,可是亦无法打动李馗的铁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锤迎面而来…… 第九十章 变脸之狗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少时,苏仆延府邸一片凄惨,横尸遍地,冰冷的月光下,没有半点生气。 “黑牛,事情可办妥?” 李儒见李馗从内院厢房踏步而出,苏仆延虽外出寻找敌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奔袭而回,此地不宜久留,当下寻思问道。 李馗憨厚的笑道“俺亲自去结果的,错不了。” 李馗扬了扬手中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苏仆延的独子。 竟然大事已成,便无需停留,吕布和李儒对视了一眼,从容的举起手臂,道“弟兄们,走,我们从东门杀出。” 东门?李儒阴森森着脸,略显疑惑,北门城门已破,当是从北门最好突围的呀?难道主公又临阵奇想了…… 李儒转念一想,北门虽无城门阻挡,可乌桓贼子反思过来,定会驱重兵把守城门,势必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而东、南门却只是原班兵马驻守,冲杀而出便容易多了,况且东门出去是连绵的丛林,实则利于遮掩。高明呀! “走!” 打虎队人纵马急走,异口同声的唤喊道“奉公孙大人之令,诛杀苏仆延。” 战马走向奔传,闹得满城风雨,乌桓人诚惶诚恐,只敢远远的目视着这群铁甲怪兽一路践踏到东门。 “破门。” “遵命。” 李馗奋声吼道,身后跟随的几个打虎队壮汉亦欣然向往,今夜个个是英雄。 “大人,是辽东兵,辽东兵杀来了。” 守城的士卒无不惊骇,难道满城的乌桓士卒都被杀绝了嘛?辽东兵来清剿最后的余孽? “来人,放箭,射死这群汉狗。” 霎时,城头亦箭雨如注,纷纷射向李馗等人,可终究是徒劳一场,那滚落的箭矢将乌桓人脸打的生疼,这铁甲怪兽已经无敌。 “哈哈……” 李馗将城洞的几名乌桓士卒砸碎脑瓜后,又肆无忌惮的朗声笑道,杀人已如砍瓜切菜,好不乐哉。 而后,几个一道跟随的打虎队壮汉打开城门,斩断吊绳,随着大队人马齐齐奔出,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林之中。 …… 西门城外,苏仆延带着王庭护卫四下搜寻了一番,哪里看见半个人影,大半夜的,又是天寒地冻,气的不可开交。 “他娘的,这群孬种,跑哪里去了,若是让老子抓住他们,非拧断他们的脖子。” 苏仆延嚷嚷着骂道,反正马上就要开春了,等辽西乌桓赶过来,他一定要灭了公孙恭,让他知道,这辽东乌桓永远只有苏仆延一个大王,哪怕是整个辽东郡,也要变成他苏仆延的。 “吁……” 一员快马奔驰而来,起初苏仆延还以为发现了辽东军,欣喜了半天,可是待快马奔之身前时,苏仆延脸色瞬间垮掉了。 “大王,大事不好,辽东贼兵从北门杀入,小王子和众位王妃,俱都……” “都怎么了?你快说呀!想要急死老子不成。” “全都被砸的死无全尸……” 苏仆延胸口一阵剧痛,宛如心窝有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割他的肉,冷寒的双眸瞬间放大,半许才闷声吼道“狗贼公孙恭,老子要将你全家五马分尸……” “北门外有护城河拒敌,辽东兵怎能杀入,你他娘的是辽东军奸细不成。” 苏仆延极力反驳道,他希望这不是真的,那宽宽的护城河就是一道天险,哪怕是一万大军,也不至于如此之快就攻入城中。 “汉贼有铁甲怪兽夺桥,所以才……” “呀呀……,气煞老子了……” 愤怒之余,苏仆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当下大声吼道“快,快回城,万莫要让贼子夺了平郭县。” 若是平郭城被夺,他何以为家,何以抗击公孙恭,何以霸占辽东郡…… “平郭城不能丢,你,带领一千人绕道去北门,一定要重新夺回北门。” “其余人马,随我回城杀汉狗,杀呀……” 苏仆延当机立断的嘶声吼道,那无尽的悲痛欲绝让他不敢停留半步,杀回去,只有杀回去,他才有希望。 …… 待苏仆延赶回平郭城,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妻妾儿子死成一片,其中儿子的头颅还被枭首,紧握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赤手空拳下,将木门砸破一个大窟窿。 “汉狗跑哪里去了,左部万夫长呢?为什么没有抵挡?老子要宰了他。” 倏儿,一名乌桓汉子扛着左部万夫长的尸体哭丧着脸道“大王,万夫长已被汉贼枭首。” “啊……” 看着乌桓汉子右手提着的头颅,苏仆延心乱如麻,这到底是一伙什么样的辽东军,竟强大如斯,苏仆延后背凉气阵阵,这该死的汉贼,本王定不会饶恕你们。 少时又有乌桓士卒疾步而来,低沉禀道“大王,辽东军从东门破门而出,已经跑远了。” “什么,跑了?有多少人马?” “最多百人,但是人马俱裹在铁甲里面,强弓利剑亦伤不了他们分毫。” 百人?贼娘的,一百人就攻破了平郭城,还杀的城中的乌桓人只有逃命的份,刀箭无损,他娘的公孙恭何时有这股强兵。 “大王,你要为我们报仇呀,辽东军口口声声说奉了州牧公孙大人之令,要将我们乌桓人杀光。” “贼子安敢……” 苏仆延厉声吼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明日便要召集各部乌桓人,准备与公孙恭一绝高下。 而远在襄平城的公孙恭也是日夜难安,最近越发不太平了,先是有士族反抗新政,被他屠杀了数百人,又有乌桓人接连闯关卡,袭击辽东军,最可恨的是,柳毅和阳仪这两个老家伙对自己成天指指点点的,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平州牧是谁? 初晨刚亮,公孙恭本想窝在暖被窝里面,搂着最近强纳的小妾睡美觉,哪知被府中老管家叫醒,一脸盛怒的摔门而出,指着老管家谴责的道“老王头,大冷的天,你不睡觉,也不能祸害我呀。” 老管家也是可悲,为公孙家操劳了半辈子,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怎料,公孙度刚咽下气,公孙恭便将他当一条狗一般使唤,时常以泪洗面。 老管家姓王名义,以前公孙恭可是一个劲的叫他王叔王叔,那个亲切样,就像狗见到主人一般,现在叫一声老王头已经是好的了。 王义暮色悲凉,长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柳毅求见。”。 “这狗东西来寻我干甚?找骂是不是,待我去臭骂他一顿,看以后谁还敢打扰老子睡觉。” 公孙恭骂骂咧咧的走向前堂大厅。 第九十一章 血债血偿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公孙恭便是最好的例子,起初还口不择言说要臭骂柳毅一顿,可此时却不得不掖着不屑,沉声开口道“别驾有何要事?这大清早便急急忙忙而来。” 公孙恭是不喜柳毅与阳仪二人,可是这雏鹰的翅膀还没有硬起来,这虚伪人该装还得继续装,等稳固了自己势力,再夺了他们的权利,到时候…… 公孙恭想想都觉得自己英明不凡,这天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与自己一般聪明的人。 柳毅先是躬身行礼,后才缓缓道“大人,据探马来报,朝鲜城内吕屠夫心腹大将高顺,又重新驱兵渡过汉水,驻扎到浑弥城,怕是意图不轨。” “高顺?不就是吕屠夫帐下一小将也,不足为患,只要不是吕屠夫亲自前来,便不足为惧。” 公孙恭一副老谋深算的道。 “吕屠夫,又怎么会来呢,只怕这会儿还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呢!哈哈……” 柳毅看着公孙恭一脸怪异的表情,正色道“大人,高顺骁勇善战,手下的重甲步兵可谓战场利器,不得不防。” 公孙恭鄙夷的看了一眼柳毅,想不到这家伙被高顺打怕了,真是高看他了。 “别驾多虑了,不过一介武夫而已,吕屠夫治下已经四分五裂,哪里还有余力来犯我辽东,本州牧不去进犯乐浪郡,他高顺就该回去烧高香了。” “这……” 柳毅一时无语,公孙恭,你太让人失望了。 “大人,辽东乌桓不稳,高顺贼子又欲兴兵来犯,内忧外犯,万不可大意。” 公孙恭略显不悦,道“别驾怕是被高顺吓破了胆子吧,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平州治下,兵甲足有三万余人,就是一人一脚也能把乐浪郡踏平,就算他高顺敢来,本州牧定让他有来无回。” 柳毅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无比,他一生从未见过败笔,唯独在高顺面前栽了跟头,更是让辽东骑兵损失大半。 “大人如此说,柳毅无话可说,请大人允许柳毅辞官归里。”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柳毅自是没有公孙恭那般下作,他可以不要这个官职,也不容公孙恭这个后生这般轻视他。 “你想胁迫本州牧不成?” 公孙恭怒容满面,你柳毅是该早点滚,但是不容你来威胁。 “柳毅不敢,大人已有圣裁,柳毅涂说无能,唯有退位让闲,情大人选贤举能。” 主仆之间,毫无半点挽留之意,柳毅心寒如霜,神色黯然,或许此人根本不值得自己追随,主公,柳毅无能,不能在辅佐你的子孙了。 可怜柳毅蹉跎感怀,公孙恭却是想的如何顺理成章将柳毅赶走,既不有违他宽厚仁慈之心,又能显示自己英武不凡的魄力。 两人一时无语,厚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各自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报,启禀州牧,大事不好了,乌桓人掘了老州牧的大墓。” “什么……” “啊……” 两人同时惊呼,愤恨不平的膛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 公孙恭率先吼道“乌桓人可还在城外?老子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公孙恭是虚伪、自以为是,但是这天地君亲师这源于血脉里的根源却没有坏,被人刨了家父坟墓,这是何等奇耻大辱,忍?谁他娘的忍受得住,叔也忍不了,婶也忍不了。 “大人,乌桓人简直胆大妄为,目中无人,这是公然挑起两族人民之间的战端,以防事情滋生壮大,请大人当机立断,速发兵铲平叛逆。” 这口恶气,就是柳毅也咽不下去,暂且放开个人的私意,簇然进言道。 “嗯……” …… 襄平城外,数十名乌桓人走向吆喝,公孙度的尸首被绳子套着,围着城池示众,可怜公孙度死了三月尸体都未腐败,现在却是被拖拽着残破不堪。 离城五里处,苏仆延的五千游骑早也严阵以待,只待城内的辽东军出城。 想来也是奇怪,那日潜逃的辽东军,接连留下逃窜的痕迹,苏仆延未费吹灰之劲,便寻到了公孙度的大墓,坟墓前猅然放着一颗血淋淋的祭品,虽血肉模糊,可苏仆延一眼便能认出是自己的爱子,当下悲恸难平,便将公孙度拽了出来,然后公然到襄平城外示众,他要引蛇出洞。 襄平城楼上,公孙恭愤恨难忍,看着自己的家父尸骨未寒,又被如此践踏,心头的恶气实难下咽。 “何人敢出城救下老大人。” 公孙恭怒视道。 辽东都督周康出列高声答道“末将周康愿出城斩杀乱贼,救下老州牧的尸首。” “好,只管救下老大人之躯便算你大功一件,赏你黄金千两。” 周康欣喜不已,不就是十几个乌桓小毛贼嘛,怕个什,一并杀了便是。 周康正欲起身往城下去点兵,被柳毅拦住道“且莫粗心大意,怕是乌桓人在外有埋伏。” “别驾尽管放心便是,卑职理会的。” 周康点了五百骑兵,纵马疾驰而出,挥着双刃剑,悍而无畏,乌桓人,他们以前从未怕过。 “杀……” 奔腾的战马卷起片片沙土,滚滚而来的马蹄声,让乌桓人提早戒备起来,纷纷调转马头,打马向预先约定的地方而去。 “他娘的,有种别跑呀!” 周康在后面便追便骂,乌桓人还是这般无耻,打不过就跑,跑,再跑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给老子冲呀!杀光这群乌桓狗贼。” 周身巨声吼道,那逃窜的乌桓人个个都价值不菲呀,公孙恭可是许诺了千两黄金,岂能让到嘴的鸭子跑掉。 希律律的战马奔袭,你逃我赶,如狗拿兔子一般,甚是滑稽。 …… “大王,辽东军出城了。” 苏仆延极目远眺,看着那滚滚而来的辽东军,手中的马刀亦握的沙沙做响,该死的汉贼,我辽东乌桓与你们势不两立。 “全军出击!” “杀……” 五千游骑策马扬鞭,挥着马刀,随着苏仆延而去,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莽。 苏仆延高举马刀,策马狂奔,报仇心切,他要将这群辽东军杀个寸草不生。 五千骑乌桓游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岩浆,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周康的五百辽东骑兵漫卷而来。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成千上万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大地都在战栗。 “杀!” 苏仆延大吼一声,手中宝刀狠狠斩落,同时一拨马头,斜斜地驶向了骑阵的侧方。。 “杀!” 乌桓游骑轰然回应,声如炸雷,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黄沙,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苏仆延继续往前冲刺,锋利的马刀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第九十二章 拉媒说纤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辽东都督周康眼看便要追赶上公孙度尸首,千两黄金亦在眼前,可寻声望向正前方,吓得肝胆俱裂,五百骑兵尚可以说是滚滚洪流,那五千游骑之势,足以有铺天盖地之势。 周康这才回想起临走前柳毅的嘱托,可是他出城之时,便将它当一个屁放了,现在想要去寻,可是已经诸事晚矣。 “都督,我们中计了。” 周康又岂能不知,当下大声吼道:“不要慌,后队变前队,快速撤回襄平城。” “撤……” 实在是人力悬殊太大,就算乌桓人一群羔羊,也足以将五百辽东军淹没,周康此时此刻,自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俊杰就是他,所以逃跑也要做出表率,甩着马鞭,瞬间就冲到了最前面。 乌桓游骑策马急入,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辽东军溃逃的残阵,锋利的马刀就像砍白菜一般斩断了辽东军的身体。 血腥的tu sha……开始了! 曾几何时,辽东军竟被乌桓游骑追着杀?所有辽东军都不曾想过,可是现实却是如此,乌桓人要翻天了。 “呃……啊……” 一声绵长的惨叫在周康身后突兀响起,竟是近在咫尺。 很显然,乌桓游骑已经追上来了!周康叹息一声,要想所有辽东军逃回襄平城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战场之机,稍纵即逝,乌桓人的游骑历来都是最好的骑手,辽东军又岂能媲美。 兵器撞击声、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 苏仆延在后阵亦看的清楚,只待片刻之余,自己的乌桓游骑便可对这五百辽东军完成包剿,到时候,一个也休想跑。 “啊……” “救我……” “别丢下我……” 辽东军在周康的以身作则下,只是一股脑的狂奔逃窜,没有半个人留下来抵抗,个个都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敌人,自然而然加速了死亡的步伐。 周康耳旁不时响起惨叫声,悲呼声,声声扎心,逃,快逃,若是逃不出去,自己便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 襄平城楼上,公孙恭极目远眺,看着那乌桓游骑滚滚踏浪而来,瞬间惊骇的无与伦比,乌桓人竟杀到城下了,为何不见有人来报? 公孙恭凌厉的眼神环顾着城楼上的大小将校,怒气冲冲的吼道:“为何不见有人来报?” 一时之间,众将寒蝉无声,报,报给谁?谁又来报给自己?鬼知道乌桓人为何会突然发兵而来,想想还不是你公孙恭自找苦吃,若不是你威逼苏仆延,又岂会让乌桓人zao fan。 “都他娘的是饭桶不成,一个个说话呀!” 公孙恭急剧盛怒而起,他是想灭辽东乌桓,可是西安平的兵马还没有撤回来,自己拿什么来抵抗这些如虎似狼的乌桓游骑? 柳毅无暇顾及公孙恭的怒火,他看着城外不断被残杀的辽东军,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声道:“大人,若是要救周康等人,当速发兵救援,若是不救,当速速收起吊桥,传令弓箭手,遍布城楼,以防乌桓贼子破城。” 救?拿什么救? 公孙恭激怒地对着身边的将校道:“何人敢带兵出城救援周康?” 众将俱已胆战,纷纷不由自主倒退一步,这出头鸟万是不能做的,出了城门便只有死路一条。 “废物,一群酒廊饭袋。” 公孙恭这才发现,自己破格提拔起来的亲信,根本不堪重用,平时一个个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是一群孬种,不及柳毅万分之一的镇定。 公孙恭伤神不已,左右无门,只好放下身段,向着柳毅道:“请别驾念在先父的情面上,助我平定战乱。” “这是自然,大人不必介怀。” 闻听了柳毅中肯的回答,公孙恭才放下心来,毕竟年岁尚小,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世面,望着潮水般的乌桓人,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而柳毅就像一颗救命稻草,让他有希望将破碎的胆子重新合上。 公孙恭问道:“别驾,依你之意,当如何行事?” 柳毅目色微凉,闪过一丝绝望,城中只有三千兵马,即便全城出动,怕是也难以将乌桓人杀退,唯有弃车保帅…… “大人,可速速收起吊桥,传召弓箭手上楼,准备迎敌。” “善!” 公孙恭亦是如此之意,不可因为挽救这几百人,搭进去更多的人。 …… 而离襄平城外二十里的深山老林中,吕布正捂着“热水壶”取暖,身旁的李儒也是有样学样,捧着一个装满开水的水壶,一副悠哉乐哉的表情。 人嘛,自然不能亏待委屈自己,这是吕布的原则,对自己该狠必狠,该善则善。 他又没有想过一直待在这里,即便起火冒烟,也无济于事,如有敌人发现,撤走便是。 一百人的小分队,人数不多也不少,行动便捷,突袭有力,若是借助战马铁甲之力,冲破几千人的防线也不成问题。 “主公,此番怕是公孙恭与苏仆延已经短兵相接了,此仇一旦结下,便是至死方休。” 李儒阴沉的笑道。 吕布回视笑道:“打,最好打的你死我残便好,省得本侯到处东奔西走,还要为他们拉媒说纤。” “拉媒说纤?主公这比喻果真是恰当,精妙绝伦,若是要让他们感情更近一步,主公还需继续为他们加一点火候。” “本侯正有此意。” 两人相顾大笑,果真是臭味相投,堂堂一介温侯,也会如此这般生趣,手下将士自然而然要和他亲和。 李儒取出腰间羊皮卷,上面粗略的描绘着辽东、玄菟、昌黎三郡的地形山川,城池关卡,指着距离襄平城北方的边境,玄菟郡,细道:“主公,何不去玄菟郡走一遭,哪里可是公孙恭北面的门户,不容有失。” “哦……,文优快快道来。” 李儒缓缓回道:“三日前在新昌得到的消息若是不假,如今玄菟郡由阳仪坐镇,此人和柳毅乃是公孙家发家的重要人物,在辽东三郡内地位颇高,且也有几分谋识,若是让他二人分割两地,首尾不能相顾,襄平城无援兵来救,必会从西安平抽调兵马,到时候,高顺则可一鼓作气,击破西安平的防线,杀入辽东。” “文优所言,本侯认为可行,只是这临走之前,还需给乌桓人添油加醋,别打着打着,就半途而废,岂不是让我们徒劳无功。” 李儒悻悻回道:“主公果真高明。” 第九十三章 准备送礼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一场腥风血雨的tu sha在襄平城前上演,主角是辽东军,看戏的还是辽东人,而作为杀手的乌桓人,可是乐此不疲。 辽东乌桓历经丸都城大战后,虽然人员伤亡巨大,但是亦让苏仆延得以有机会重新整顿各部,以前实力雄厚的塔笪儿部,科泌儿部头人都战死沙场,如今已全部落入了他的手中,以左、右两部统管所有族人。 残暴的乌桓游骑肆无忌惮的追杀着辽东骑兵,周康望着那高高悬挂的吊桥,竟没有勇气再举起双刃剑,人心薄凉,这是自己人要害死自己人。 “啊……” 周康绝望的咆哮着,黄粱美梦醒了,命也将不久矣,其言甚恶,对着城头大声吼道:“公孙恭,你这狗贼,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弟兄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记住这狗贼的丑态,就是这狗贼想要害死我们,入了地府也要变成厉鬼去锁他小命。” “狗贼……” 入城无路的辽东军大声骂道,近乎死态,手中的双刃剑松软无力,堪堪与奔袭而来的乌桓游骑厮杀在一起。 “啊,我的肚子……” “哎呦,我的手……” …… 惨不忍睹的tu sha看的城头的公孙恭慌忙别过头去,这…这还是那群乖乖待宰的羔羊嘛? 惊恐的公孙恭看着柳毅,一面茫然失措,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一直在襄平城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残暴的场面,又联想到强大如斯的乌桓游骑曾被吕屠夫杀的连夜奔逃数十里,瞬间胆寒心裂。 公孙恭眉头深锁,已乱了方寸,怎办? 绝境之下,公孙恭这才懂得回忆往昔,那日公孙度把着他的手,让他余事多与柳毅、阳仪商议,对,柳毅。 公孙恭上位以来,第一次对柳毅礼贤下士,拱手拜礼道:“请别驾宽恕小子以前的傲慢无知,我亦诚心与别驾共筑平州大局。” 公孙恭的转变,让柳毅始料未及,这个时候能迷途知返,应该不算晚吧? 柳毅回礼道:“大人有托,属下岂敢推辞。” “便请别驾主持大局。” “臣领命。” 吕布自是不会知道,他的造势竟将公孙恭转变了性子,做了一次万恶的假好人。 “弓箭手准备,放箭。” 柳毅决然的吼道,现在混乱的战局,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至于还未战死的辽东军,便让他一起殉葬吧。 “放箭!” 襄平城头,数百弓箭手齐齐攒射而出,寒芒阵阵,一支支夺命的利箭,成了葬送辽东军最后的侩子手,骂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右部万夫长回身观望,不由自主倒退,汉人果真是毫无人性,竟连自己人也杀。 “呜呜……” 号角声悠然而起,五百辽东骑兵全部战死,无一身还,公孙恭成了最大的“功臣”。 苏仆延策马而来,正好落在利箭的范围外,大声吼道:“公孙恭小儿,识相的就快快打开城门,不然,城破之时,便是你公孙家灭族之祸。” “贼子,休的张狂,你灭绝人性,胆敢挖我老父亲坟墓,不杀你,吾亦对不起列祖列宗。” 公孙恭怒容葱葱,这等深仇大恨,自是日夜不敢相忘,连忙从弓箭兵手中夺过强弓,张弓搭箭,直射苏仆延眉心。 “嗖……” 长箭破空而出,划拨冰冷的空气,风声随行,让人好不凛凛。 苏仆延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一眼公孙恭,又讥讽道:“无能之辈,比之你老子,你真是一个软蛋。” 原来那长箭看似强劲,可才飞出一半,便孤零零的掉落在地,离苏仆延还有近百步距离。 “哈哈……十足是一个娘们。” 右部万夫长朗声大笑道,旗下众乌桓游骑亦放声讥讽的笑道:“娘们……” “大人,万莫中了乌桓贼子的诱敌之计。” 柳毅急忙劝解道。 公孙恭羞愧难当,怒气冲冲的下了城门,回州牧府去了,出城迎敌,他不敢,也不会如此做,他还不是傻子…… 无论苏仆延如何叫骂,柳毅全当没有听见,只管让弓箭兵严阵以待,戍守城门,只要襄平城门不破,乌桓人便休想攻入,攻城战一直是乌桓人的软肋,他们缺乏工匠,替他们打造攻城器械。 …… 落夜,苏仆延叫阵无果,只得回到离襄平城五里外的乌桓大营。 寒风瑟瑟,苏仆延早早的入了大帐烤火休息。 他知道,这攻城是一个攻坚战,襄平城深墙厚,且四面都有护城河,单凭这四条腿的战马是飞不过去的,只得另寻其它。 躺在冰凉的塔布上,苏仆延愤恨不平,若不是公孙恭这贼子,自己这会正躺在女人的被窝里。该死的,本王一定要攻破襄平城。 大营外,来回巡逻的乌桓士卒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今日一战,让他们辽东乌桓彻底翻身,公孙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或许他们早晚有一天,也可以学辽西乌桓那样,霸占半个郡地。 …… 夜色漫漫,没有人会想到从深山老林里溜出了一支队伍,最近这十来天,吕布他们俨然变成了野行动物。 战马身上的马甲现在却是脱的干干净净,驮在马背上,就连李馗身上的重甲也换成了普通的黑鳞甲,手持双刃剑。 李馗策马与吕布并行,一脸委屈道:“君侯,等平了辽东,俺要重新打造一柄铁锤。” “他奶奶的,李黑牛,不就是一柄大铁锤嘛,等以后,老子给你打造一个更好的,都他娘的嘀咕一晚上了,这耳朵都快起死茧了,你没看见李儒都不敢和你并马而行了嘛?” “嘿嘿……” 李馗悠然自得的笑道,他已经对那柄铁锤有了感情,这般舍弃,真是心里不自在。 吕布又骂道:“李黑牛,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辽东军,别给老子把戏唱砸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李馗傻笑道:“坏不了,待会俺躲在后阵,君侯让俺冲就冲,让俺跑就跑。” 吕布抬头仰望,只见月圆如盘,显然二月已到中旬,寒霜渐弱,开始一天天消融,留给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紧迫。 借着月色,吕布的小队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乌桓人营地,一时剑拔弩张。 “什么人?” 乌桓游骑探子已然发现这支小队,警戒的询问道。 李馗探马一看,高声吼道:“不好,是乌桓贼子,弟兄们,准备迎敌。” 李馗策马急速而上,扬起手中的双刃剑,劈向其中一名探马,可惜力道不足,被乌桓探马用马刀抵住了。 “呜呜……” 另一名探马打马急走,逃跑的同时,号角声亦响起…… 第九十四章 大肆挥霍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哪里在吹号,哪里在吹号。” 苏仆延匆匆披甲戴胄,直着身子拦住一名奔跑的千夫长询问道。 千夫长指着前营,回道:“大王,是辽东军,辽东军来袭营来了。” “狗贼公孙恭,还敢来送死。” 苏仆延提着马刀,纵身跃上马背,领着迅速集结待命的乌桓游骑向前营跑去。 前营ei的空地上,乌桓游骑探子正在和这群辽东军周旋,所幸辽东骑兵人数不多。 “贼娘养的,这是来自寻死路。” “全军冲锋,不可走脱掉一个辽东贼子。” 苏仆延急声吼叫道,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公孙恭敢来,他就敢杀。 “杀……” 奔驰而出的乌桓游骑喊杀声巨声响起,那凶狠的劲头足为堪当为一股精骑,苏仆延在出师前,可是为他们许下了一个空前盛况的美景,无数的金银珠宝,成群结队的汉人女奴…… 望着潮水涌来的乌桓游骑,这群辽东兵开始策马逃窜,因为他们的主将李馗已经率先逃跑了,肥胖的躯体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甚是可笑。 “快,快撤……” 风紧扯呼,再不跑的便是傻子,显然这些辽东军都不是傻子,可是这又怎么样呢?照样都得死。 “包剿这股辽东骑兵,杀呀!” 苏仆延大喊之后,亦举着马刀砍向这股辽东骑兵,属于辽东乌桓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轰隆的马蹄声,将辽东骑兵吓得丢盔弃甲,一坨坨铁甲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瞬间释放了战马的重力,越跑越快,逐渐将距离拉开。 襄平城的火炬已经明眼入膛,可是那高高悬起的吊桥切断了唯一出城的道路,李馗领着骑兵冲到城门前,巨声吼道:“我等是玄菟郡辽阳县兵,特来救援州牧大人,快快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其下一百人异口同声的吼道,挥着双刃剑,爪牙舞爪。 襄平城上,守卫的小将哪里敢私下作主,大声回道:“天色已晚,不便开城,请各位速速离去,以免乌桓贼子来犯。” 小将话脚刚落,乌桓游骑便趁夜而来,滚滚踏浪,大有席卷天地之能。 “贼娘养的,我等来救援州牧大人,你却将我们关在城外,想要害死我们不成。” “啊……乌桓贼子来了,快开城门……” 这队所谓的县兵亦高声叫骂,可是仍旧不能撬动小将的铁石心肠。 就在此时,柳毅已经疾步上楼而来,望着楼下的激流暗涌,自诩道:“无耻的乌桓人,这等小儿行迹,岂能骗过老夫。” “弓箭手,只管放箭攒射。” 柳毅冷声吼道,哪有半夜三更来救援的,况且乌桓人刚刚来犯,辽阳县哪有如此快的速度,定是披着羊皮的狼。 小将得了命令,当下不在多疑,沉声吼道:“放箭,放箭。” 李馗避开一支利箭,急声吼道:“弟兄们,快撤,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回辽阳县。” “撤……” 李馗领着手下人马,策马扬鞭,一直向北而上,逃遁的无影无踪。 “哼……宵小之辈,岂能骗过老夫。” 苏仆延堪堪追到城下,早已没了辽东军的影子,又恐城头的利箭,叫骂了一阵,鸣号收兵投大营而去。 …… 次日初醒,苏仆延望着主帐外面的一套套马甲和一柄血迹斑驳的铁锤,瞬间膛目结舌。 “这是哪里来的?” 右部万夫长答道:“回大王,这是昨夜辽东贼子逃跑的时候落下的。” “啊……” 苏仆延半许才回过神来,单手去抓那柄铁锤,许是太轻易了,亦或者下盘不稳,差点噗呲摔倒在地。 苏仆延双手使劲,用足了力气才把铁锤提起来,足有一百多斤,这他娘的用着武器的人得有多大的气力? “大王,兴许是公孙恭想要借故重施,想要夜袭我军大营,不曾被ei的探子察觉了,这才落荒而逃,所以这马甲、铁锤,便被落下。” 右部万夫长分析道。 苏仆延冷笑了一声,自从上次,被张辽夜袭大营,他便处处小心,安营扎寨必会多布探马,没想到竟真的避免了一场大灾难。 “便是此锤杀本王妻妾爱子的凶器?” 众将默然不语,那晚的情景再次重现,一个黑炭汉子扛着这柄铁锤,在平郭城,用这铁疙瘩,砸死了数以百计乌桓同袍。 血淋淋的脑骨混着白花花的脑浆,想着想着就让人作呕。 苏仆延又指着地上的马甲,痛呼道:“便是此甲砸穿了本王的勇士,箭矢无效?” 右部万夫长黯然点头,神色略显尴尬,那一夜将是辽东乌桓人的耻辱。 “哈哈……,如今铁锤、马甲俱在本王手上,何惧公孙恭这个小儿。” 众将一脸猥琐的看着苏仆延,这玩意可是厉害的很,想想当夜的情景,襄平城岂能自保? 只要砸落吊桥,襄平城还不是手到擒来,苏仆延也是越想越兴奋,放浪不羁的狂笑了起来。 “挑选一百匹骏马,勇士,披甲上阵,再挑选几名大力士练习铁锤飞链,两日后,本王也要夜袭襄平城,让公孙恭血债血偿。” 右部万夫长欣然领命,只消乌桓游骑装备熟练之时,便是襄平城破之机。 …… 而吕布等人早已入了玄菟郡辽阳境内,一个个顶着暖烘烘的太阳,策马而行,终于重见天日了。 臧艾纵马与李儒并列而行,疑惑不解的问道:“先生,君侯将马甲丢给乌桓人,难道不怕养虎为患?” “养虎为患?怕是不然,可能会将辽东乌桓斩尽杀绝。” 李儒阴沉沉的回道。 那马甲足有上百斤,即便是体健力大的骏马也难以长时间奔驰,于路奔驰之上,稍有坑洼乱石,那战马岂能吃的消,不跛掉马蹄脚才怪,打虎队人能纵马急行,如履平地,那是因为他有马蹄铁,乌桓人又岂会明白其中奥妙。 “臧艾,你是主公的女婿,主公此番带你出来,当是好生历练你,你可要用心体会,这以后,主公治下的疆域也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打理,多看,多想,多动手。” 臧艾恭敬的回道:“臧艾谨记先生教诲。” 第九十五章 时不我待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当残阳的最后一抹余光终于被起伏的山峦所吞噬,悄然间凉意瞬起,天色终于开始昏暗下来,层峦叠嶂的山麓逐渐笼罩在一片苍茫的暮霭之中。 吕布寂寥的身影靠坐一颗古树下,翘首凝思、神情冷漠,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李馗倒头睡在吕布身边,纵然身在梦中,亦握紧手中的双刃剑时刻不放,至马韩之战后,此厮便是睡觉也离不开兵器,寂静的密林间回荡着他如炸雷般的鼾声。 一百打虎队人紧紧的卧在一起,身下只有冰凉的铁甲垫着,没有半点暖意。 吕布睡不着,亦不想睡,辽东之战将是自己一次重大的转折点,若是成功!便进退可为,马踏鲜卑,兵出幽州。可若是失败,将一损俱损,至于后果,吕布不敢想,也不愿意想,数以万计的人跟着自己混日子,他不知道拿什么去慰藉他们…… 李儒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似是被李馗的鼾声所惊动,又或者是被其他所惊扰。 李儒突然一惊而醒,丝丝寒冷入侵,人冷但心不寒,吕布所在,便是新的起点和征程。 他这辈子从没有像如今这般执着,他甘于在吕布背后出谋划策,甘于这贫寒的塞外生活,他是想让天下智士知道,他李儒永远是站在顶尖的谋士,他可以造就董卓,亦能辅佐吕布,甚至比董卓更强。 “呼…噜…噜…” 沉闷的战马响鼻声响起,李儒惊回首,一百骑战马在密林间连成一片。 “文优……” 吕布沉声呼道,终于可以有一个人说说话,不至于枯坐一夜。 李儒惊骇的看了一眼吕布,这才发现吕布虎目巨睁,没有半点困倦之色,怕是彻夜未眠,轻轻回道:“主公,李儒在此。” 吕布双目如炬,直直地盯着李儒阴狠的眸子,问道:“文优,以你之见,平定辽东需要几月?” “少则月旬,多则一年,亦或者数年。” 李儒对吕布说话一直是那样直来直往,他知道,吕布的智谋不弱,骗他和骗自己,都无法让人信服。 “公孙恭治下辽东、玄菟、昌黎三郡,人口数十倍于主公,主公若不以奇制胜,怕是将会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可是鲜卑人,却不会给主公喘息的机会,况且还有北方的其余蛮族外夷。” 吕布深思道:“鲜卑人和匈奴人实则是一丘之貉,大汉建国初期的怀柔政策,不但没有稳住匈奴,还差点毁了大汉,若不是冠军侯霍去病的封狼居胥,以及汉武帝对匈奴的铁血丹心,恐怕现今不是大汉朝了,对于鲜卑人也是一样,唯有杀之,别无他法,要想半长固久安,必须迈过鲜卑人这道坎。” 李儒一脸正色回道:“主公明鉴,所以此次突袭辽东,虽则凶险万分,可儒亦赞成主公行之,便是诚为主公所言,抢在鲜卑人之前,踏平辽东,就算不能踏平辽东,也要让公孙恭无暇顾及乐浪郡,不然,这两人联手齐攻主公,实则对主公有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吕布自言自语道,语气冰冷,像是历经沧桑的扪心自问,又像是自强不息的不屈。 李儒淡然回道:“以主公之高见,怕是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儒也无需多想。” 这一天,吕布自然不想让他发生,眸子里杀机盈露,沉声大喝道:“该出发了。” 李儒默然点头,时不我待,唯有争分夺秒,正在沉睡的李馗轰然而起,长哼了一声,高声吼道:“都起来,准备出发。” 打虎队人闻声立刻翻身爬起,牵着战马拥出密林,开始集结。 旷野上,一百打虎队已经结成整齐的军阵,金戈森然、杀气腾腾。虽然刚刚经过一日行军,但他们脸上却并无多少疲惫之色。 吕布心中一凛,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冷意,他们为了自己抛头颅洒热血,自己又能给他们许下什么呢?金钱?钱买不到命。地位?地位亦不能当饭吃。 吕布凛然道:“弟兄们一路奔袭,挨饿受冻,吕布之大过也,吕布无以为报,请各位弟兄受我一拜。” 吕布拱手相拜,这份真情流露,让所有打虎队人感动的无以伦比,这便是一代温侯吕布,那个闻名天下的无双战将,现今与他们同生共死,个个心怀满腔热血,就连空气也变得不那么冰冷了。 李馗跳下马背,立于吕布身侧,沉声道,“打虎队一百人,听凭君侯领调谴,水里火里、万死不辞,刀山油锅、绝不皱眉!” “水里火里、万死不辞,刀山油锅、绝不皱眉……” 一百打虎队大声响应,语气激昂,充满激烈之意。如此雄壮之师,天下少有。 …… 天色微明,玄菟郡辽阳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远远望去,云雾缭绕、层峦叠嶂,风景如画。 城楼上,一名辽东守将手中的红樱qiang搁在一侧墙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差不多该换岗了。 经历一夜的寒冷,人人都哆嗦着手脚,呼出的热气腾腾。 “换…岗…” 交接的声音绵绵响起,一夜酣睡的守城将士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匆匆披甲持矛,在守将的喝斥下列成严整的军阵。 在一片刺耳的嘎吱嘎吱声中,辽阳城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 不知何时,辽阳城外,官道上忽然涌来一队辽东兵,策马奔腾,好似有人追赶一般。 “不好,快去关上城门,弓箭手准备。” “来人站住。” 守城小将张弓搭箭,虎视眈眈的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城头的弓箭手亦拉弓如满月,时刻准备着。 少时,人马奔至辽阳城下,一黑炭汉子大声喊道:“襄平城有难,州牧大人被困,请县丞大人即刻发兵救援。” 守将警惕的看着黑汉,寻声问道:“你是何人?可有州牧大人的书信?” 黑炭汉子高声答道:“吾乃辽东都督周康部将李大牛,事出突然,不便写下书信,襄平城被乌桓游骑围困,足有五千之众,我等是冒死才突围出来。” “你等稍等片刻,待我禀明县丞大人,再放你们入城。” “李二牛”急切的道:“我等连夜赶路而来,途中未进半点米、水,请这位小将军放我们入城休整片刻,我们还要去禀明别驾阳仪大人。” 守将一面吩咐士卒去请县丞,一面亲自走下城楼,准备出城去验明正身,若是真的辽东军,便好放他们入城。 守将领着一队士兵开门出城,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黑炭汉子,随口问道:“周都督最近可还安好上月他的大寿,本将还去襄平城给他道过贺,怎生没有见过你” “李二牛”已悄然握紧双刃剑,双眼杀机盈露,却被身旁一个弱小的中年男子抢先回答道:“周都督昨日与乌桓游骑苦战,伤了手臂,怕是要修养几天,我等位卑身薄,小将军自是记不住。” 守将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狡诈,冷声道:“好,好……” 第九十六章 世事无常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守城小将转身轻声对着一名士卒耳语了一番,又拱手对着“李二牛”道:“这位将军,且稍后,我已吩咐士卒先回城准备食物。” 守城小将转身向城门走去,亦不曾招呼这队辽东军入城,不曾停下脚步,奔行反而更疾! 小将已然识破这伙人不是辽东军,辽东都督周康的寿诞根本不是上个月,自已也未曾去过襄平城,这试探之下,已然露馅,贼子之心昭然若揭。 小队中,一高大男子脸色一变,厉声道:“黑牛,动手……夺门!” “嗯……” 黑炭汉子一改憨厚的表情,倏然间形貌异常凶狠,眼神一厉、率先发难,疾如闪电般从抽出两双刃剑,策马疾速跟上,呼喇喇一记横扫,将回城的士卒刺伤于地,然后直接纵马踏穿躺在地上的县兵肚子,肠粉裹蹄,十足令人作呕。 “贼寇夺门,快放箭……准备关城门。” “呃……” 小将急匆匆的吼道,话脚刚落,身后又惨嚎声起,小将情知不妙,急欲奔入城门之内。 “啊……” 可惜只离城门十步距离,小将便昂首大叫起来,霎时凄厉的吼叫声便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军,几名守城县兵从楼上探头往下了望。 “死……” 只见高大威猛的汉子张弓搭箭,唆的一箭正中小将背心,小将惨叫一声,疾行两步仆地倒地,便自寂然不动。 “贼寇攻城,快关上城门!” 守在城楼上了望的县兵骤然大吃一惊,霎时间凄厉地喊叫起来,在刺耳的咯吱声中,那堵沉重的大门开始缓缓合上。 高大威猛的汉子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李馗……抢夺城门!” 他正是吕布。 “遵命!” 李馗闷哼一声,眼看城门便要关闭,直接附身从地上抄起小将的尸首,狠狠地向门缝掷出,呼啸着从空中掠过,正巧卡在门缝中间。 “咯咯咯……” 城内的县兵急迫的想要关上城门,众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劲,齐齐推动大门,将小将的尸首挤压成肉泥,鲜血四溅,流了一地的秽物。 刹那间,李馗已经策马而来,跳下马背,强壮有力的手臂搭在大门上,奋力向回退。 “咯…咯…咯…” 大门与地面的摩擦声犹自响个不停,李馗虽然拼力硬撑,但亦无法撼动缓缓合上的大门,生猛的力道让他的双脚不住后退,再地面上划出一道印迹,他的身躯也逐渐被压迫的直不起腰,拉长的身躯已经贴住地面,双臂也已弯曲。 “将军,我们来助你!” 李馗身后,已经打马冒着箭雨冲进来的打虎队精兵齐声大喝一声,疾步抢前,弯下腰、撅起屁股以双手死死地推着大门。 “起……” 李馗昂首长啸,形容狰狞,手臂上的血管暴涨,强劲有力的肌肉块块虬起,蚯蚓般的青筋霎时缠满了两条粗壮的胳膊,bao zha般的力量正在粗壮的胳膊里激荡不休,缓缓合上的大门骤然一顿。 “1、2、3,起……开……” 大门堪堪稳住,李馗又大声喝道,所有人额头暴起的青筋骤然爆裂,殷红的血丝霎时顺着脸颊滑落,李馗的眸子霎时变得无比狂乱,刺耳的咯咯声中,沉重的大门门却是不可思议的开始向后回退,门缝越来越开。 城头的利箭仍旧不住的攒射,虽不能射到城洞内的李馗等人,但亦阻挠了其他人,吕布等人只得苦于应付,没有马甲的庇护,打虎队人亦不敢冒然强袭。 就在李馗喜出望外时,城内一阵涌动。 “杀……” “杀……” “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百余精锐县兵神色狰狞、从城楼上骤然杀来,锋利的长矛直刺李馗等人胸腹要害,众人嗔目欲裂,却苦于要合力推开城门,抽不开身亦腾不出手,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一杆杆锋利的长矛戳往自己身上。 “李馗,弃门!” 吕布急声吼道,辽阳城可以放弃,李馗等人不容有失。 “君侯……” 李馗回望吕布那杀人的神色,亦不敢在多加言辞,失落的吼道:“弟兄们,撤……” 众人目光一凝,同时闪身松手。 “砰!” 沉重的大门狠狠合上,将小将的血肉摩擦成条丝状,果真死无全尸,连毛都找不到一根。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吕布夺取辽阳城的希望也就成了泡沫。 吕布劈落一波接着一波的利箭,冷然吼道:“弟兄们,我们撤!” 吕布一声令下,拔马便走,李馗亦带着打虎队人随行疾走,刚刚驰出一箭之地,又有上百县兵长弓箭手已经赶到关上,箭矢顿如雨下。 辽阳城的防守比吕布预想中要严密,奇袭既然已经失败,那就只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了! 辽阳县丞匆匆赶上城楼,望着绝尘而去的吕布等人,神色略显慌张,谓身旁县尉道:“怕是乌桓贼子来犯,难道襄平城真的被围困了?” 县尉回道:“听说吕屠夫被刺,至今不能下地,手下将士都欲自立门户,所以应该不是吕屠夫的兵,余下的便只有乌桓人了,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老州牧收留他们,岂能有他们命活。” “襄平城有难,我等不得不救,可如今城外尚不知有多少乌桓贼子,你即刻派人出城,去见阳仪大人,让他主持大局。” 县丞急切的道。 县尉当下忙点了十员快马,分门而出,去往玄菟郡郡治高句骊县{此为高句骊县和高句丽国不一样}禀明情况。 而与此同时,吕布也已经领着打虎队人往高句骊县城而去,本想占了辽阳作为据点,滋扰玄菟郡,可惜功亏一篑,既然不成,那边直接扰乱整个玄菟郡,让阳仪一直忙于应付。 “主公,我们所带的余粮不多了,且受伤的将士急需包扎……” 李儒纵马闪身到吕布身旁,他本不想这个时候来烦吕布,但实则是他又生一计。 “哦……,前方看似是炊烟袅袅,定是有人家,去走一遭看看。” 世上没有常胜将军,吕布心里是难受,但是毫不不气垒,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第九十七章 心狠手辣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春回大地,昔日朔风如刀的寒风悄然溜走,一支身披黑鳞甲,手持双刃剑队伍,出现在玄菟郡高句骊县城境内的村庄外。 领头的李馗,凶神恶煞般的环顾四周,全然不顾正虎视眈眈看着他的村民,亦无惧那些村民手中的长棒铁锄,李馗越发杀气腾腾。 村庄不大,只有四五十户人家,打虎队一百人足以瞬间摧毁一切。 李馗冷声道:“吹号,进攻。” “号呜……” 倏然间,打虎队中的司号兵奏响起了激越嘹亮号角声,号角催征,片刻之余,这队全副武装的辽东官军呼喇喇冲杀而出,然后迅速向两翼展开,成雁翅包抄过来,将整个村落围了起来。 李馗雄赳赳地策马上前,厉声大喝道:“某乃辽东都督周康大人部将,特来诛杀反贼,尔等勾结乌桓人,罪当该死。” 面对这莫须有的罪名,慌乱的村民惊的目瞪口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年,当兵的洗劫村庄,为官的,搜刮民脂民膏,时有发生。 所有村民都不曾想到,这一刻,自己也将沦为他人的牺牲品。 李馗闷哼一声,甩着马鞭,劈头盖面打在一名村民背上,朗声大笑道:“我看此人便是乌桓贼子,来人,将乌桓贼子拖出去,就地处决。” “小人不是,小人不是……” 李馗笑骂道:“你说不是便不是?我且问你,乌桓人是不是长着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小人……哎呦……” 村民已被吓得胆战心寒,说话变得吞吞吐吐,哪知又被李馗一记马鞭甩在面门上,瞬间一道血印贯穿脸庞,鲜血惨惨,痛的这村民厉声吼叫。 “爷爷问你话呢?” 李馗大声嚷道,表情越发狰狞,像一头狂怒的野熊一般。 村民不敢迟疑,忙苦叫的回道:“是……” “乌桓人是不是长着一个嘴巴,两个耳朵?” “是……” 李馗狂浪的大笑道:“哈哈……,那爷爷问你,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嘴巴,两个耳朵?” “这……是……” “是便对了,你就是乌桓贼子,如今乌桓贼子苏仆延正带兵围困襄平城,残害我辽东子民,不杀你难安死去的父老乡亲。” “来人,拉出去,就地斩了。” 两名打虎队人亮出锋利的刀刃,拽着村民就往外走,全然不顾那村民撕心裂肺的哀吼。 倏儿,那名村民血淋淋的头颅被提了回来,像丢石头一般扔在胆战心惊的妇孺面前,缓缓滚动,那双暗淡无光的大眼,依旧死死的睁着。 近两百村民神情惨然,这哪里是官军,这分明就是那故意杀人抢钱财的,不由黯然神伤,人人眼睛里都淌着清泪。 李儒策马上前,眸子里阴冷无比,低沉道:“竟然尔等藏匿乌桓贼子,当祸连全村,唯有全部处死,才能以儆效尤。” 李馗亦附和道:“男的全部处死,女的全部纳入官窑。” “啊……” 村民中顿时砸开,guan fan,民不得不反,一强壮的汉子扞而不畏的高声吼道:“跟这群官兵拼了,杀出去。” “拼了……” “拼了……” “拼了……” 惶恐不安的村民瞬间转为愤怒激进,横竖都是一死,反了,反了。 “贼娘的,这全他娘的是乌桓贼子,弟兄们,杀呀!” 李馗巨声吼道,同时拔出双刃剑,直接纵马杀入人群,狼奔豕突,唯有那不断倒下去的村民知道这家伙是不可阻挡的。ei的打虎队亦逐渐收缩包围圈,挨个挨个砍杀而来,那些手挥铁锄、木棒的村民那是他们的对手,除了去送死,便只有东奔西跑。 哀嚎痛哭不绝于耳,可是这哭声,绝无可能扞不动这伙恶贯满盈的辽东官军,只会让他们更加快速的收割头颅。 村庄外沿,吕布满脸凝霜,手握长剑肃立一颗苍松下之,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前方的tu sha,他本不喜这般杀手无寸铁的人,可是李儒的话犹在耳旁回响,每拖延一时,吕布便要多万分风险。 “哎……” 吕布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向里面策马而去,厮杀已经接近尾声,村庄内没有活口了,李馗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荡平一切。 李馗来到李儒身前,道:“先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故意放跑了十几个人。” 李儒一脸淡然,这毒士一生坑杀的人不计其数,对于地上躺着的村民,没有半点愧疚,从容对着吕布道:“主公,可就地补给一下,然后火烧房屋,赶往下一个村庄……” “哦……但愿那些逃走的村民能快点散布消息,不然下一个村庄亦是如此……” 吕布起了恻隐之心,李儒又岂会不知,在他看来,无毒不丈夫,这或许是吕布的软肋也可能是优点,对于蛮夷外族吕布绝不会手软,对于汉人百姓,特别是这些手无寸铁的良民能放过一个便放过一个。 李儒是想要将高句骊县境内,所有的村落全部拔除掉,让成百上千的百姓全部逃进高句骊县城,故意造成恐慌,然后寻找时机,与阳仪拉开战争的帷幕。 他要让整个高句骊境内无一处人烟,打虎队人便可来去自如,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在哪里,谁也猜不到他们会什么时候杀出来。 以打虎队之勇武,吕布、李馗之强悍,即便阳仪派出五百人的战队,也休息缠住他们。 可李儒压根也没想一直在高句骊逗留,一旦让阳仪摸清他们人数之后,他便会西进玄菟郡的望平县,只要阳仪来追剿,他便要学戏弄猴子一般,带着阳仪满玄菟郡跑,若是阳仪不来追,放任不管,李儒亦可以让整个玄菟郡毁于一旦。 …… 玄菟郡,高句骊县城。 辽阳城派来的信作已经将县尉的书信提交给阳仪,阳仪当下急声问道:“可派人去襄平城一探究竟?” 信怍回道:“小人来时,县尉大人已经派人去襄平城查探去了,最迟今晚便有消息传回。” 这可如何是好?辽东乌桓怎会突然反叛?那流窜在玄菟郡内的兵马真是乌桓人? 阳仪都无从得知,只得连忙召集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第九十八章 东奔西走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月寂无影,辽阳城外。 一骑如飞从南效疾驰而来,马上骑士风尘仆仆,胯下坐骑汗出如雨,倏忽之间,骑士已奔行至城楼近前,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凄厉的喊声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军。 “乌桓人围困襄平……形势危机……州牧有令,让各郡县发兵救援。” 城上的守将又恐贼子来冒名顶替,厉声吼道:“无胆鼠辈,白天偷袭不成,竟又来诈城,且看我把你射下马背。” 守将张弓搭箭,瞄准骑士的头颅,“嗖”的一声便攒射而出。 那骑士不明就里,哪里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正欲答辩,可不及利箭来的迅速,躲避不及,直接滚落下马。 “哈哈……,去两个人把贼子的战马牵回来。” 守将欣喜不已,此番射杀了贼将,又当是大功一件。 倏儿,两名县兵出城,牵了那匹无主之马,又俯身从地上贼兵的身上搜出一封书信,齐齐带回城内。 城门尚未合上,又有一骑快马而至,马背上的人守将却是认识的,正是今天白天派去襄平打探消息的探马。 “吁……” 探马喝住疾驰的战马,疑惑不解的看着地上的尸首,朗声道:“快打开城门,我有要事要禀明县丞大人。” 守将回道:“可打探清楚?乌桓人是否反叛?” “乌桓贼子五千大军兵寇襄平城,辽东都督周康已经战死沙场,情况不容乐观。” “啊……” 守将痛呼了一声,忽而愤怒的吼道:“贼子坏我妄杀好人,坏了……坏了……” 一时之间守城的县兵惊恐万状,万没有想到乌桓人真的反叛了,在震惊莫名的眼神中,探马急促的马蹄疾驰入城,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辽阳城内。 守将又才吩咐县兵去将那骑士的尸首搬运回城,自己带着搜出来的书信去负荆请罪。 急促的铁蹄声一直奔向县衙,门卫神色肃然,探马急忙喊道:“襄平城有难,我要见大人。” …… 夜色如墨,朔风长嚎。 荒凉的原野上,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幽红的火光在漆黑的旷野上显得格外碍眼,数里之外都清晰可见,打虎队人围坐在火堆旁边烤火取暖,百匹战马则被环成一圈围在火堆周围,用来抵挡这逼人的长风。 “哈…哈欠…” 一名打虎队士兵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翘首向天,忽然大叫起来,“快看,下雪了!” 众人纷纷抬头望天,借着通红的火光果然看到鹅毛般的雪片正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有几片还落在鼻尖上,霎时化作冰水、一片冰凉。 “呵……” 李馗将手凑到嘴边,使劲地呵了口热气,自语咒骂道,“这鬼天气真是奇怪,白天还有太阳,夜晚便飘起了雪花,真他娘的冷。” 一名士兵笑道:“将军,这还算好的了,听说越往北上,天气越是酷冷,嘿……,就是撒泡尿都能结成冰柱子。” 李馗回首看了一眼那名士兵,真有那么冷的地方嘛?要是不小心连那玩意也能被冻掉,那以后再撞上漂亮娘们可就只剩吞口水的份了。 “嘿嘿……” 李馗憨厚的笑了笑,自己可还没碰过女人呢,万不能去那么冷的地方撒尿,就是想尿,也要憋着才行。 “哈哈哈……” 其余的打虎队人同时放肆地大笑起来,他们来自各个地方,大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既然是粗人自然想的问题也和李馗想的没有多大差别,尤其是说起和女人有关的话题时,都显得亢奋莫名。 “格……哒哒……” 正说笑间,荒原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直奔这边而来。 “有敌骑!” 守备的打虎队人脸色一变,习惯性地抓双刃剑起身,吕布沉声道:“上马,准备迎敌~~” 众人反应迅速,谁也不敢怠慢,纷纷翻身上马,铿然抽出了双刃剑。 吕布已经抽出了龙舌弓,挽弓搭箭,以锋利的箭矢瞄准了前方暗沉沉的夜空…… 急促的蹄声迅速接近,一把嘹亮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前面是什么人?为何半夜在此落宿?” 吕布脸色一冷,朗声道:“取你狗命之人,弟兄们,杀呀。” 狼牙箭瞬间而出,直取从黑暗中跨出来的人,李馗已经扯着嗓子,纵马一跃,迅速杀入,而后打虎队也一窝峰似的涌上前去,顷刻间将那股探马骑兵围了起来。 “杀,不可走脱一人。” 吕布重声道,这股骑兵定是阳仪派出来的探马,耍猴的大戏也该上演了,他要让阳仪无从分辨到底有多少人,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杀……” 李馗大喝一声,冰冷的眼窟里流露出无比狰狞的杀机,足可撼山攘岳的力量顷刻间凝结于双臂之上,可惜没有大铁锤,不然又可以砸个痛快了。手中的双刃剑在空中挽出一道模糊的轨迹,向着最前排的探马狂暴地刺去。 “铛……叭……” 探马小队长冲最前,自热而然便首当其冲,慌忙举起手中的短刀,堪堪对上李馗的双刃剑。 却没有想到,李馗手中的双刃剑力道雄厚无比,自己以更快的速度倒弹而回,脑子里还没来得及转念,李馗的双刃剑便已经呼啸而至,挟裹着凌厉的杀气直接划破探马小队长的脖颈,清脆的碎裂声中,小队长的头颅滚落掉下。 “哈哈……” 李馗纵声狂啸,手中的双刃剑已经不堪重负,折成两断,顺势从一名探马手中夺过一柄狼牙棒,左右开弓,挥的呼呼作响。 狼牙棒直接将一名探马的短刀砸成两断,去势未竭,又狠狠地撞上了探马的胸脯上,探马顷刻间双眼凸出,胸膛凹陷,整个人都被差点砸得从马背上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 “轰……” 这名探马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活活震死,尔后其他十几名探马亦无人走脱,纷纷命丧于此。 …… 玄菟郡,高句骊城。 阳仪神色慌张的来回渡步,心慌意乱,天才刚亮,辽阳城便送来的急报,襄平城已经危在旦夕,救援刻不容缓,可正欲自己起兵时,近千城外的百姓拖家带口往高句骊城来,俱言被一伙辽东军袭击了家园,现已无家可归。 阳仪唯恐有贼军混在其中,哪里敢放他们入城,纷纷挡在城外,惹了一阵臭骂。 第九十九章 潜移默化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大人,城外的难民大有冲击城门之势,若不尽早妥善处置,怕是后果难堪……” 高句骊县丞疾步而入,忧心忡忡,不想这寒冬还未结束,又发生了战争,且昨夜还飘起了大雪,城外道路泥泞,难民饥寒交迫,民心涣散。 阳仪又何曾不知道,可是如今越是时局紧张,越不能自乱阵脚。 “先派人出城搭建帐篷,施舍粥水,这乱民中有没有乌桓人奸细尚且不知,不可粗心大意。” 阳仪沉声道,难民之事虽棘手,可尚能自理,襄平城被困,才是他心头的大事,辽东郡内的兵马都屯集在西安平防备吕屠夫去了,哪里有多余的兵马去平叛乌桓人。 “来人,速去传唤县尉过来议事。” 襄平城必须救,可发兵救援之前一定要将流窜在玄菟郡内的这伙贼寇给揪出来,不然怕是整个玄菟郡都要被这颗老鼠屎给坏了。 …… 高句骊以西的无名村庄,浓烟滚滚,无数流离失所的村民托儿带母往高句骊赶,生怕走慢了半步,惹怒了背后的军爷。 这哪里是军爷,分明就是一群土匪,什么都抢,什么都烧,所幸这会儿这些军爷在大发慈悲,没有赶尽杀绝。 李馗这厮得了狼牙棒之后,简直像捡了宝贝一般,不时挥着狼牙棒恐吓着六神无主的村民,吓得胆小的裤子湿漉漉的。 李儒怕马快步跟上吕布,低沉道:“主公,这已经是第十一个村落了,怕是整个高句骊境内没剩几个了,以儒之主见,可寻机与阳仪交锋一次,最好可以杀他一个下马威。” 吕布冷面锋露,眸子里杀气腾腾,道:“既然时机已经成熟,那便无需隐藏,可本侯以为,不如复夺辽阳城。” 复夺辽阳城?李儒几欲从马背上摔下来,这般天方夜谭怕是也只有吕布能想出来。 “主公,辽阳城虽比高句骊城低墙薄,但亦靠着一百人夺城,怕是有些……” 吕布长望原野,漫天无际的思绪阵阵涌来,虽前番夺城失利,让辽阳城有了戒备,但若瞒天过海,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高句骊与决战时,突然杀回辽阳,趁虚夺城,当大有可能。 吕布俨然自若道:“此夜便叫阳仪老儿好看。” “李馗,李馗,喝住流民,某有大事宣布。” …… 高句骊城西十里,绝山顶上,火光幽幽,吕布雕像般峙立在岩石上,眼神如刀。 此山虽不高,可连绵起伏不绝,可谓林深似海,纵横近十里,滩涂,土丘充斥其中,道路不便,若是夏、秋两季毒蛇瘴气随处可见。 吕布身旁,李馗那铁塔的身躯直挺挺的护卫左右,寸步不离。 山脚下一百打虎队人马围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其内足有三百流民,他们都是被烧毁了家园,流离失所的汉子,个个茫然失措的看着土台上的李儒,鬼知道这群假军爷真土匪想要干嘛? 倏儿,一百套乌桓人衣甲和马刀被抬了过来,堆砌在流民面前,那血渍猩红的马刀上,不知道曾经砍死了多少人。 李儒终于开口讲话了,沉声道:“这里有一百套衣甲和马刀,可是你们有三百人,我只能留一百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浓厚的杀气瞬间压在三百流民的头顶,这是要杀人呀!胆战心寒的流民相顾而盼,一时之间无从选择,而那ei的骑士却让他们不得不屈服,谁想死? 怕了嘛?看着一个个胆怯的流民,李儒阴狠的笑道:“我不管你们是拉帮结派,还是三五成群,一柱香内,我不想看见有多余的人站立在这里,这一百把刀,先到先得,要想活命的就快速站队。” “若是想死,大可提刀冲击包围圈试试,一个也别想活下去。” 毒夫呀,这等自相残杀的狠招,可是对于李儒来说,只是平淡无奇的小事。 这可如何如何是好?三百流民面色全无,那一百柄马刀却在月光下散着逼人的寒光,注定今夜有人要命丧此刀之下。 犹豫不决之下,李儒阴沉的话语又响起,“只管呆傻的站着吧,在下的利剑可是早已为你们备好。” 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闷哼了一声,自语道:“有想和俺一起干的嘛?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 麻子大汉只身向前,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马刀,回视左右,一脸猥琐样子,想必此人以前也不是一个良民。 “我……” 一个瘦高个汉子亦回答道,向麻子大汉靠过去,两人相顾一笑,自己也从容的从地上捡起一把马刀,大有可能曾经一起勾当过。 又一个巨丑无比的汉子大声回道:“怎可少了我。” 三人靠在一起,组成了第一支战队,凶狠的脸色悄然涌出,要想活命,只有杀人了。 “杀……” 三人大叫了一声,如恶狗咬人一般,扑进了还在犹豫不决的流民汉子之间,左右劈砍,真是英勇无畏,瞬间便砍翻了十来人。 “贼娘养的,你连老子也敢砍……” 一个壮汉避开麻子大汉的劈砍,躲过一劫,心有余悸的吼道。 “乡亲们,大伙先拿刀砍了这三个狗东西再说。” “好……” “好……” “好……” 动了,剩余的流民都动了,个个去抢地上的马刀,期间难免又发生了矛盾,几个平常互相看不顺眼的流民大打出手,砍的你死我活的。 “周狗蛋,老子要宰了你……” “赵赖皮,老子也要宰了你……”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你争我抢,至于带头杀人的那三个出头草,现在已经直躺躺的在地上,死无全尸,到死的那一刻,他们才发现被李儒骗了,一个时辰前,李儒可是许诺让他们听命行事,以后自然会有酒、有肉、有姑娘的,现在…… 混乱的战场中,人手一把马刀,没有马刀的人都躺在地上了,个个凶狠的环顾四周,看看还有没有人来抢自己的武器,即便是不识数的流民也知道,一百把马刀便是一百个人,这一百人便能活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些所谓的乡里乡亲,这些全都抛之脑后了。 这些流民已经杀红了眼,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这一刻他们已经脱离了流民的身份,成了暴动的乱民。 “好……好……,你们都不错,以后便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睡女人。” 李儒阴险的话语又鬼魅般的冒了出来,开始窜说这些刚刚脱变的乱民。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大王苏仆延已经将襄平城围的水泄不通,公孙恭早晚必死,而这玄菟郡早晚也是我们乌桓人的,所以大伙这时候跟随我们,自是有大大的好处。” 乱民开始意志潜消默化,反正已经杀人了,官军自是不能相容的,便跟着乌桓人又如何,只要能活命便成。 第一百章 可敢一战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待吕布从山顶上下来,李也儒已经完成了他对新降的一百乱民的xi nao。 现在这伙人个个心怀着无尽的希望,只盼早点跟着这群乌桓人去享福。 “主公,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出发了。” 李儒闪身到吕布身前,信誓旦旦道,内心平静如水,好似天大的事也不能左右他分毫。 “嗯……” 吕布郑重其事道:“李馗,带领五十弟兄,前去叫门,若是阳仪老儿不派兵出城,你只管照着城外的流民营冲,看他能忍多时。” “末将遵命!” 李馗昂首挺胸的回道,这一刻,天地间吕布所指,就是他李馗所向之地,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挡他。 五十名打虎队人随着李馗策马远去,踏破了平静的大地,亦如一曲黑夜的叹息。 吕布缓缓合上鬼面具,长声道:“这夜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乌桓人的强大,这些官军土狗只能来送死,跟着我们走,就有好日子过。” “好……” “好……” “好……” 乱民心中的yu wang已经如一颗火苗逐渐变大,大到已经忘记自己是汉人,自己又将去杀汉人。 “李儒,带领五十人,埋伏在密林左侧,每五步布置一人,布置五列,一旦敌军追来,以火为号,只管大声呐喊,不可出兵迎战。” 李儒亦恭敬的上前领命,带着五十乱民到前面不远处的密林去布防。 吕布又道:“臧艾,带领五十人,埋伏在密林右侧,亦是每五步布置一人,布置五列,若有敌军追来,待左面呐喊声起,一人点燃两支火把,各自挥动,不可出声。” “遵命。” 臧艾也带着五十乱民,拿着事前准备好的火把,投密林右侧而去。 …… 高句骊城外,一阵马蹄急响,霎时便飞奔到城下,马背上的黑炭汉子大声吼道:“给老子打开城门,不然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这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正是李馗,大大咧咧的策马挥鞭指着城头的守军大骂,全然不惧自己只有五十人。 “快……快……快去禀报别驾大人,乌桓人来攻城了。” 守城小将急声吼道,又同时吩咐士卒严阵以待,以防乌桓贼子夺门,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瞄准城下的敌人。 “杀……” 李馗见城头守将不答话,顿时大声吼道,身后五十打虎队人齐齐策马奔向城门,这是准备强攻城门了。 守将看的仔细,大声呼道:“弓箭手快放箭,放箭……” 城头顿时箭雨骤下,直直的射向意欲攻城的敌人,寒芒森森,牯牛也能被射死。 “放……” “放……” 三通箭雨齐下,李馗哪里还敢近身,调转马头,急速向右避开,躲到箭矢攻击的范围之外,仰声骂道:“一群猪狗东西,有种下来单挑。” 守将一时气急攻心,回声骂道:“你骂谁是猪狗?气煞我也!” “哈哈……” 李馗放浪的大笑道:“没想到猪狗也能生气?笑煞我也。” “……呀……” 守将气不过,从近旁的弓箭兵手中夺过强哥,弯弓便射,可惜利箭虽直面李馗的面门,但被李馗手中的狼牙棒轻描淡写的就拨开了。 “没想到还是一个母的猪狗,这般无力,哈哈……” 李馗的臭骂声又暴吼而起,城头的守军个个都听得仔细,更有几个侧头看向守将,好像是在证明什么一样。 守将脸色顿红,羞涩不已,正欲破口大骂,阳仪已经上了城楼,沉声道:“何必争口舌之利。” “大人,此厮他……” 阳仪重声喝断道:“无需多言,且看贼子有何动机?” 阳仪探出头去,极目远眺,只有五十人,简直不敢相信,就这点人马也敢来送死,只怕是故意引诱出城,好抢夺城门罢了。 老夫岂能中你的计谋,阳仪大声喝道:“来人,去传县尉赵雷,让他召集五百骑兵准备出战起。” 从辽阳城和流民传来的消息,流窜在玄菟郡内的乌桓贼子人数不多,只有一百人上下,五百人出城与一百人战斗,必定万无一失。 “贼娘养的,刚刚那母狗呢?怎生不说话了,老子要将他砸成狗肉馅包子。” 李馗仍旧自顾自的骂道,十足像一个泼辣的老娘们骂街。 城头一时无语,李馗料想应该是在准备了,当下又回身对身后打虎队人道:“弟兄们,我们去流民营走一遭,给他搅个天翻地覆。” “走……” 李馗领着手下的人马奔向流民营,这些人闻听他的声音都已吓得胆战心寒,纷纷抱头鼠窜,可是李馗却不想放过他们,这会儿,他可是唯恐天下不乱。 “哈哈……冲呀……” 阳仪在城头看着李馗如此的嚣张气焰,气的咬牙切齿,区区五十人就在他眼皮底下耀武扬威,自己以后这老脸如何安放?玄菟郡的子民又如何看待他? 少时,县尉赵雷已经将五百骑兵集结待命,只待阳仪一声令下,便要望城而出,将城外的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乱刀砍死。 “乌桓贼子丧尽天良,已经人神共愤,不杀此贼难以下咽。” 阳仪大声吼道,亦同时对着城内的县尉赵雷道:“如今乌桓贼子已经现身,今夜你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给老夫赶尽杀绝,若是不然,你便提头来见。” “遵命!” 赵雷爽朗的回道,不就是五十个乌桓游骑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等待会打起来,一定要让手下这些人悠着点,不然都不够自己杀的。 “杀呀……” 城门顿开,赵雷领着五百骑兵疾速而出,向正在祸乱流民营的李馗等人杀来,喊杀声足以撼天动地。 “将军,贼子出城了。” 李馗喝住暴走的战马,回视滚滚而来的骑兵,嘿嘿的笑道:“这阳仪真他娘的爽快,俺的娘呀,这么多骑兵,当有四五百吧。” “将军,快些撤吧,不然这些贼子围拢过来,怕是有些棘手。” 一名打虎队人从旁回道。 “弟兄们,快跑呀,跑的慢的被砍了屁股,别来找俺哭鼻子,撤……” 李馗打马急走,往密林方向跑去。17 第一百零一章 一击命中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驾……” 赵雷甩着马鞭,狠狠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向李馗追去,自言道“可恶的乌桓贼子,看你往那里跑。” “将军,贼子已经追上来了。” 李馗回身看了一眼,大笑道“兄弟们,别跑太快了,这遛狗的把狗搞丢了,回去,君侯可是要踹屁股的。”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从容的策马扬鞭。 …… “贼娘的,这群乌桓人怎么跑这么快,大人,我们已经追了快十里路了。” 赵雷放声笑道“管他贼娘的如何跑,也休想跑出老子的手掌心,前面就是绝山,丛林凸起,战马寸步难行,便是他们的死期。” “哈哈……,大人说的极是。” 绝山已经显露出轮廓,黑乎乎的成片成片,像是一条沉睡的黑龙。 绝山山脚,密林外。 李馗已经打马急入,慌张间如迷途的羔羊,到处乱撞,惹的身后的赵雷大笑连连。 “乌桓贼子,受死吧,弟兄们,给我杀呀!” 赵雷大声吼道,这些乌桓贼子在他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杀……” 五百骑兵齐齐奔杀而出,狼多肉少,这去晚了可没有战功牢了。 被逼到绝路的李馗已经无路可逃,回身亦举起狼牙棒,大声笑喊道“狗子已经进了包围圈,弟兄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杀狗子……” “杀狗子……” “杀狗子……” 随着李馗的叫喊,周身的打虎队人亦高声回吼道,这一路遛狗,可也是辛苦,走慢了,怕狗咬人,走快了,怕把狗遛没了,现在好了,可以打狗了。 “杀……” 李馗的异常举止,让赵雷始料未及,这人莫是想鱼死网破,还是另有所图? 两军堪堪撞在一起,突然密林外围火光大作,一支黑黝黝的骑兵宛如从地底冒出来的一般,领头之人的鬼面具亦狰狞不已。 “大人,不好,中了贼子的埋伏。” 赵雷回身望去,震惊不已,所幸他发现贼子人数不多,自己足有五百人,不怕,一点也不怕,有多少来多少,统统杀了便是。 “弟兄们,稳住阵脚,敌人只有百余人马,一并杀了便是。” “杀……” 赵雷分了一波兵马去拦截外围的骑兵,又催促手下将士,快速围剿李馗,可是哪知这乌桓贼子凶狠无比,已经伤了他们十几个弟兄了。 “杀呀……” “杀呀……” “杀呀……” 密林左面倏然喊杀声暴起,声长悠远,到处都是,听着声音足有四五百人。 赵雷惊的脸色一变,寻声看去,黑漆漆的密林,哪里分辨的清楚,既不知道贼兵在哪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贼子? “大人,左面也有贼兵,我们中了埋伏,快撤吧!” 亲兵在旁急声嘀咕道。 赵雷鄙夷的看了一眼亲兵,骂道“老子耳朵又没有聋,听得见。” “不许后退,谁退老子宰了他。” 赵雷厉声呵斥道,这个时候,若是自乱阵脚,那才是灭顶之灾,只要稳住阵脚,杀退这群骑兵,再从容后退不迟。 “杀……” 打斗声不曾停歇,喊杀声亦不曾断过,可是从高句骊城中跑出来的骑兵已经心慌了,乌桓贼子太凶残了,杀了半天,自己这边的人死了一大堆,而乌桓贼子却没死几个。 忽而密林右面,火光四起,明晃晃的,到处都是,看的人眼花缭乱,又不曾听见声响,像是急着奔杀而来。 亲兵侧身一看,直接吓得尿裤子,拉扯着赵雷,急声道“大人,大人,快,快跑……” 赵雷正欲提刀奔杀,又被亲兵拉扯住,顿时火冒三丈,臭骂道“再敢乱言,老子宰了你。” “大人,大人,你快看……” 亲兵指着密林又面,那挥动的火把到处都是,这得多少兵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呀? “贼娘的,你他娘的今晚真是乌鸦嘴,老子若是逃不出去,定先宰了你。” 赵雷大声骂道,同时又急声吼道“撤退,全军撤退……” 这他娘的那是一百乌桓贼子,这是数以千计的贼子呀,是那个狗日的谎报军情,这是要害死老子呀。 “撤……” “快撤……” 赵雷已经全无战意,唯有逃命要紧,见他娘的鬼,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这乌桓贼子从五十人杀着杀着便变成了数千人。 跟随赵雷左右的骑兵更加胆战心惊,谁还敢提刀迎敌,纷纷打马而逃。 密林外侧的吕布已经领着五十骑兵碾压而来,死在他手中的人已经有二十多个,那鬼面具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已然杀破敌人的肝胆。 “杀……” 喊杀声不绝于耳,赵雷亦是吓的六神无主,所带来的高句骊骑兵自相践踏,冲突不出,又被吕布和李馗两人夹击掩杀,顿时死伤无数。 吕布明眼灼灼,极力搜寻敌军主将所在,少时,赵雷的红缨头盔出现在吕布眼帘,拍马急入,直取赵雷后背。 “大人,小心……” 亲兵回身护住赵雷后背,可护不住自己的心窝,一刀被吕布刺破心脏,凄惨无比。 赵雷回身这才发现,亲兵已经倒载滚下马背,被急促的战马又踏破了头颅,眼珠子咕噜噜的滚了出来,真是不忍目睹。 “大牛娃,你给老子站起来……” 可无论赵雷如何呼喊,亲兵也无力颤动半个指头,死透了。 “呀……老子要杀了你,狗贼,受死吧……” 赵雷举起双刃剑劈向吕布,力沉势猛,足有百斤之势,这一剑若是劈中,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吕布轻声冷哼道“跳梁小丑。” 待到赵雷的利剑离吕布只有一拳距离时,吕布瞬间侧身而过,人亦俯身在马背上,长腿横扫,一脚将赵雷踹下马背。 “大胆狗贼,岂敢伤我家主子。” 李馗如雷的暴吼又起,狼牙棒重重的砸在护胸甲上,将赵雷砸了一个半死,口鼻流血,狼狈不堪。 “受死吧!” 李馗狼牙棒又起,直接砸向赵雷脑门,怕是又要脑浆开花。 “黑牛,留他一命,某有大用。” 吕布阻拦道,这家伙越发暴力了,怕是不马上喝住他,便要将赵雷砸成肉沫。 李馗这才堪堪收住狼牙棒,纵身跳下战马,一把提起赵雷,大声吼道“你的狗头暂且留着,胆敢有异心,定不轻饶。” 赵雷寒蝉无声,落魄凄惨,将头埋的低低的。。 战争已经接近尾声,跟随赵雷出城的五百骑兵,除了逃跑的两百人,其余三百人,死的死,伤的伤,彻彻底底溃败了。 李儒和臧艾领着乱民从密林左右两边而出,赵雷看的仔细,只有一百人,顿时惭愧不已,五百人被两百人杀的全军覆没,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第一百零二章 瞒天过海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李儒指使着乱民开始打扫战场,那些受伤留下来的高句骊骑兵成了乱民的发泄对象,一刀咔嚓一个,原来打仗杀人就是这样简单呀! 一百乱民顿时感觉自己已经无敌了,强悍如斯的骑兵也不过如此。 战场逐渐清扫完毕,除了赵雷,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那些受伤跛脚的战马,成了乱民的战利品,个个耀武扬威的,洋洋得意,投绝山而去。 少时,李馗押着衣衫不整的赵雷来到了吕布面前,吕布的目光刀一样落在赵雷脸上,赵雷迎上吕布凶狠的目光,身体有着刹那的僵硬,但很快心中便涌起一股倨傲,翘首望天,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 赵雷乃是玄菟郡世家子弟,自是不屑这群乌桓贼子,若不是中了贼子的奸计,这会儿或许他已经将这伙贼子斩尽杀绝。 吕布心中哂然,不怕死的人他见过,陈登父子便是如此,但是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士人果真都一个德性,一点俘虏的觉悟也没有啊。 摆出这副嘴脸就能掩盖兵败被擒的事实了吗?翘起脑袋瓜子就能彰显宁死不屈的大家风范了吗?遇到个不讲理的,还不是一刀切下你的头颅,让你去阴曹地府自命清高? 吕布生平最恨这些故作姿态的家伙,做俘虏你得学会有俘虏的样子,不然你就只有被虐待的份,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李馗!” 吕布大喝一声。 李馗奔般厉声应道“在。”双眼泛着无尽的杀机,这家伙自己早就想弄死了,胆敢去谋害君侯。 “把这个败军之将拖下去,枭首示众!” 李馗根本不曾多想,吕布让他杀,那此人绝不留不得,正合自己心意。 “是!” 李馗答应一声,眸子里杀机森然,两步抢上前拖死狗一样拖起赵雷,大踏步往旁边的石头边走去。 赵雷面色如土、目露骇然之色,身体微颤,可他终究咬紧了牙关,愣是没有从嘴里吐出半句求饶的话来。 李馗将赵雷拖到石头旁,一脚踢在赵雷的腿弯处,赵雷吃痛闷哼一声单膝跪落下来,李馗目光一厉,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那一抹锋利的寒芒,在暮色下显得异常冰冷,赵雷的牙齿已经开始打战。 嘎吱嘎吱的牙响,可仍旧缓解不了赵雷心中的恐惧,只能死死咬住牙关,钢牙已经咬破嘴唇溢出血来,还是紧张害怕。 李儒从旁犹豫了一下,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军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但已经相信,这是一条铁骨铮狰的汉子,这样的汉子,如果就这么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主公,刀下留人,此人杀不得。” 吕布本就不会杀他,只是故意想压压他的野性,若不让他从死亡线上挣扎一下,这家伙怕是永远不会知道高风亮节,是博不了同情。 吕布顺势借坡下驴,大声喝道“李馗,住手。” 李馗回身看着吕布摇头,忽而释然,君侯刚刚还说留着有大用,定不会又杀了他,只是吓吓他罢了,李馗又押着赵雷又回到了吕布跟前。 赵雷沉声喝问“为何还不动手?” 吕布回道“你是条汉子,我不想杀你,你可愿为我效力?” 赵雷眸子里露出冰冷的不屑,沉声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赵雷仰首向天,长笑三声,朗声道“早知道你不可能替我效力,不过,我还是不杀你,可愿告知阁下姓名?” 赵雷傲然道“辽阳赵雷便是。” “赵雷?” 吕布目光一凝,心中释然,朗声道,“原来阁下便是赵雷,真是如闻不如见面。” 赵雷惑然“你知道我?” 吕布笑道“久闻足下大名,只是不曾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雷表情冷漠,淡然道“败军之将尔。” 吕布微微一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道“多谢赵雷将军相助,明日在下进了辽阳县城,定当重重有谢。” 赵雷脸色一变,失声道“助你……辽阳县……你什么意思?” 吕布不再理会赵雷,厉声喝道“李馗何在?” 李馗踏前一步,森然应道“在!” “立即点起五十弟兄,换上高句骊官军衣袍和武器,连夜奔袭辽阳城。” “呃……” 李馗差点让自己一口唾沫给呛死,惊疑道,“就……就给五十人?去……去打辽阳县城?” 吕布凛然喝问道“怎么?” 李馗嘶的吸了口冷气,目光一厉,转身就走。 “回来!” 吕布断喝一声,李馗乖乖收步。 吕布道“赶到城下之后,让弟兄们把住这赵雷,诈称是高句骊官军,今已击破乌桓贼子得胜归来,抓得乌桓贼首,黑炭汉子。” 李儒亦从旁笑道“黑炭,可听明白?” 李馗脑门急速旋转,半响才回道“俺明白了,君侯是让俺以这贼子为质,把俺当初俘虏送进城去,然后再寻机夺城?” 李儒拍手鼓掌道“黑炭头今天可算开窍了。” 可一旁的赵雷闻言神色大变,急道“你……竖子安敢?” 吕布面无表情,继续吩咐李馗道“待诈开城门,即率部蜂拥入城,只管守住东门,不可与敌缠战,亦不可深入城内,待我率大队人马赶到再做道理。” “是。” 李馗大喝一声,转身自去清点人手去了。 “臧艾。” 见叫到自己,臧艾亦踏前一步,昂首听命。 “命你率这一百新兵,紧随李馗之后出发,奔赴辽阳县北门外埋伏,我料辽阳县遇袭之后,城中官员、富户必从北门逃逸。但等北门洞开,吊桥落下,不等人众出城,你即刻点起火把尽出伏兵,定要将他们逼回城中,不得走脱一个。” 吕布沉声喝道,襄平城被困怕是整个玄菟郡都知道了,辽阳城内的人必不会下南门逃窜,而西门外又有辽阳河,死路一条,所以人马定会走北门,投高句骊而去。 “遵命!” 臧艾郑重道,亦转身清点人手准备行动去了。 赵雷脸色苍白,神情忧急。到现在,赵雷才真正认识到,这次败在这个乌桓贼子手中,其实一点也不冤!此人不但机敏果断、智计过人,更兼长于统驭,怕是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照着这贼寇的设计,辽阳县中无备,十有八九会失了城池,一旦失了城池,上边追究起责任来……想到这里,赵雷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想了。 迎上浓浓的暮色,赵雷心中一声哀叹,现在,他倒宁愿被这些乌桓贼子一刀砍了他的头颅了。这个阴险狡诈的贼寇首领,实在没安好心,这是想给他扣上私通贼寇、助纣为虐的罪名呀,这实在比杀了他还要恶毒一百倍呀。 第一百零三章 夜袭得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黎明时分,亦是最黑暗的时候,夜色如墨,天宇一片晦暗。 玄菟郡辽阳县东门,守夜的两名士卒正昏昏欲睡时,忽然被一阵隐隐的吵杂声惊醒,攀到女墙上往外一看,只见东边开来了一拔人马,火把齐明,约模有五十余人。 “不好……有敌情……” 忽而号角连天,锣鼓齐鸣,城头一阵骚乱,弓箭手匆忙弯弓搭箭,蓄势待发,滚木、落石都已悬在半空中,只待敌人靠近,便会蜂拥而至。 待这队人马走的近了,守将才发现这队人马竟然像是高高句骊的官兵。 “咦……,奇怪,高句骊官兵怎会到此而来?难道是别驾大人发往辽东郡襄平城的援军?” 守将自言自语道,前番因错杀了好人,被县丞、县尉骂得体无完乎,现在自是不敢在鲁莽生事,一切得问明白了再说。 守将身旁的士兵细看之后,说道“将军,看起来真的像是我们高句骊的兵哪,你看最前面那个头戴红缨将盔的人,不就是我们辽阳县人,如今高句骊县尉赵雷嘛?他可是别驾大人的心腹爱将,而赵家可在辽阳县也是世家大族,想必是先行回来整顿军马,准备发兵救援襄平城吧。” “哦……,好像还真是,只是为啥只有五十人,那马背上捆缚的汉子怎生那么黑,火光照在他脸上都看不见一个人形,真是黑的离谱,咦……这家伙好像听人说起过……,会是谁呢?” 守将扪心自问道,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望向身旁的士卒,询问道“那黑炭头可知道是谁?” “那个黑炭头?” 守将指着赵雷身后,一个黑黝黝的大汉,手被反捆在后背,周身绳索布满,五花大绑。 士卒揉了揉眼睛,顿时大叫道“将军,这黑炭汉子就是前些日子来夺门的汉子,小人当时就在城头,这家伙可是凶的很,怎生被擒住了?” 守将脸色一喜,就是这家伙害了自己错杀好人,现下被擒住,真是大块人心,笑道“乌桓贼子怎会是别驾大人的对手,听说这赵雷大人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对付这些小毛贼,还不是得心应手。” 士卒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此事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个屁问题,你还不知道吧,赵雷大人可是个狠角色,贼寇遇上他就自认倒霉吧,快准备开门吧,别惹恼了赵雷大人,回头找你我麻烦就完了。” 守将笑骂道。 瞬间,那伙官军已经开到了城门下,赵雷身后的兵甲对着城楼上高声大喊道“城上的人听着,赵雷大人已经大破贼寇,得胜而归,今有贼首李二牛押解至此,意欲驱使到襄平城祭旗,别驾大人大队就在身后二十里地,快快开门!” “快快开门……” 城下五十士卒齐声呐喊,声如奔雷,声势浩大,十足是精兵强将。 城楼上,守将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我的娘,果真是别驾大人的亲兵,这般威武雄壮的精兵,乌桓贼子岂能不败,小六子,快找两个人下去开城门。” 说完,那唤着小六子的士卒,领着两人行色匆匆地下了城楼来开城门。 城门洞开,五十精兵快马驶入,那马背上的赵雷急得冷汗直流,可是嘴中被塞满了破布,双手亦被马绳牵制着,外人更本看不出来。 待李馗入了城门,身上捆绑的麻绳竟自动脱落,扬起手中的狼牙棒,巨声吼道“弟兄们,夺城。” “杀……” 五十打虎队人纷纷拔出双刃剑,逮着城内的守军就是一阵刺砍,而后,李馗只身奔上城楼,巨声吼道“爷爷李馗在此,尔等速来送死。” 守将惊的神魂颠倒,这厮不是被捆缚着手脚嘛?怎生杀了上来,难道是赵雷叛变了? “贼娘的,弟兄们,赵雷叛变了,弟兄们,快反击。” 城头的守军一阵骚动,纷纷举起兵器来攻,可惜哪里是这群虎狼之师的对手,少时,守将便被李馗砸的七窍流血,魂归于此。城头的守军也被杀的干干净净的,无一活命。 “哈哈……,弟兄们,我们得手了,守住城门,恭迎君侯大人入城。” 李馗大声笑道,五十人夺了辽阳县城门,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倏儿,吕布领着五十打虎队人直奔入城,只留下二十人守住城门,其他人一哄而就,随着吕布杀入中。 …… 县衙后院,县丞扯着长袍,从屋内跑了出来,那阵阵厮杀的声音已经四下响起,满城风雨,好端端的怎生有喊杀声。 县丞王乐正欲出门一探究竟,院外已经响起了管家慌乱的叫喊声“老爷,不好了,贼寇杀进城了。” 寂静的后半夜,管家的声音显得尖锐而又凄厉,再加上所传递的消息委实过于骇人,王乐像兔子般跳了起来。 王乐大吃一惊,待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这里是高墙深沟之内的辽阳县城,可不是无险可守的荒效野外,就算是有上万贼寇来攻,急切间也难攻下!再说了,流窜在玄菟郡的乌桓贼寇只有一百人,如今正在高句骊境内打家劫舍呢! 王乐不惊反怒道“管家,你睡糊涂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哐当……” 管家已经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站立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摇曳的烛光下,摔成一张不似人形的脸,管家满头大汗,衣衫不整,那对浑浊的眸子里正流露出无尽的恐惧,仿佛世界的末日已经来临。 “老……老爷,乌桓贼寇真……真的已经进城了!” 王乐惊疑不定,阴着脸问道“胡说八道,哪来的贼寇?又如何进得了城?” 管家咽了口唾沫,擦去脸上的汗水,说道“小……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在东直门遇到几个逃过来的军爷说,东门已经失守了,大队乌桓贼寇马上就要杀进城了,小的这便赶紧回来向大人报讯,大人快走吧,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就这么片刻功夫,县衙外突然闹腾起来,哭爹喊娘的声音逐渐响成了一片,更兼有冲天的火光从东边燃起,这还能有假。 正在王乐不知所措时,县尉忽然带着十几名县兵冲了进来。 毕竟是武官出身,县尉的神情还算镇定,不过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身上的甲胄也只披挂了一半,他身后的十几名县兵更是不堪,有两个更是光着脚丫子,看样子是从睡梦中硬被人叫醒,黑暗中来不及穿鞋就跑来这儿了。 一见了王乐,县尉就厉声道“大人,贼寇诈城,东门已失,事不可为,情势已危,速随下官弃城突围吧。”。 王乐惨叫一声,顿足长叹道“贼寇真的已经杀进城了?” 县尉道“如何有假,下官还曾与一名贼寇交手一合,那贼寇端的厉害,下官不是对手,大人,快弃城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一百零四章 速战速决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急促间,县丞王乐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询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县尉回道“如今东门已然失守,想必贼子的大部队已经接重而至,只是不能去的,南下亦是死路一条,而西门外十里便是辽阳河,不能通行,被贼军发现,定难逃一死,只有走北门,去找别驾大人。” “唉!” 王乐再次顿足长叹一声,掩面急走。管家随侍左右,在县尉和十几名官军的护卫下,行色匆匆奔赴北门而来。 堪堪赶到北门,只见城门内火把通明,迎面遇上了一队人马,却是准备逃窜出城的世家子弟,以及落荒而逃的县兵,正火急火燎地从城门外复冲进城来,城门外,幽暗的夜色下,吊桥正嘎吱嘎吱地升将起来,再远处,似乎还有隐隐的火光,浩然一片。 县尉抢上前去,急道“何故关城门?” 有守门的军士叫道“回大人,北门外有贼寇伏兵,出去不得了。” “什么?” 县尉偕县丞王乐尽皆大惊失色,急与人登上城楼一看,果见城外火把通明,舞成一片,只听杀声震天,声势骇人,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王乐身旁的老管家几时曾见这等阵势,当时就吓得体如筛糠,魂不附体。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乐在城墙上急得团团乱转,早已经没了主意。 还是武官出身的县尉沉声道“大人别慌,东门虽失,北门外也有贼寇埋伏,不若投西门,就算躺不过辽河水,也比死在这乌桓贼寇手中强。” 王乐闻言连声道“好,那就奔西门去吧。” 一伙人又弃了北门,乱哄哄地直奔北门而来,而这时候,吕布率领打虎队人已经从东门杀了过来,县衙内早已被血洗一空,探得县官来了北门,便直接扑杀而来。 擒贼先擒王,这点道理吕布自是不会乱了,只要控制住县官,再将县兵稳住,辽阳城便是自己的了。 北门通往西门的官道上,吕布山一样屹立在阵前,那高大威猛的体魄,亦如他面上的鬼面具,无不让辽阳县的县兵恐惧。 吕布面前,打虎队人剑拔弩张,将数十名衣衫不整的县兵围在中央,两军阵前倒毙着数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除了有辽阳县兵的,也有辽阳富家子弟的,地上那一滩滩殷红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上演过惨烈的博杀。 这伙县兵虽然只有数十人,却团团围成一圈,长枪和短刀配合默契,就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硬是顶住了打虎队人的轮番围攻! 吕布狼一样的目光越过这伙凶狠的县兵,落在县兵保护圈里那一伙人身上。 料想辽阳县官便在其中,吕布心头一动,眸子里倏然掠过一抹阴冷。 吕布大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大盛,厉声长啸道“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打虎队人轰然响应,嘹亮的吼声震碎了清冷的晨曦,可数十官军的表情却跟萧肃的寒风一样,冷入骨髓,回身望望背后的县尉和县丞,茫然失措。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李馗打通了北门,将臧艾率领的一百乱民放了进来,这伙人可是又一伙气势汹汹,李儒说过,打下辽阳县,让他们纵情肆掠,谁也不甘落后半步,一半随着李馗过来,一半跟着臧艾、李儒去了县衙大牢。 这伙乱民寇涌将过来,从外围又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包围圈,这下子,里面被围的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李馗三步两跨赶到吕布跟前,沉声道“君侯,先生已经带领人去了县衙大牢,想必很快我们又能得一支生力军。” 吕布凛然道“李馗,看见里面两个当官的嘛?给老子生擒过来,某有大用。” “遵命。” 李馗高声吼道,如一只发情的犀牛如此发泄,挥着狼牙棒就砸了过去,瞬间将眼前的一个县兵砸的口鼻流血。 “哈哈……痛快……” 李馗厉声吼道,手脚不停,砸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县丞被这恶人吓得魂不守体,腿脚一软,扑哧跪倒在地,大呼道“辽阳县丞王乐愿降……” 县尉不耻的看着跪坐在地的王乐,右手悄然握紧利剑,跳跃而起,对着王乐的后背就是一记重刺,这一剑下去,岂能活命,绕是王乐一心求饶,便也没多想,那料竟先遭遇自己人的暗杀。 “死……” 县尉长声呼道,利剑已经铁着县丞的后背,长袍都已经划破,皮肉上泛着丝丝血痕。 “啊……” 王乐这才回转过来,惊恐的看着县尉,亦是一脸委屈和恐惧,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已经没了生路,先委屈求全未尝不可,可是县尉却不理解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嗜血的狼牙箭破空而来,直中县尉心窝,顺势贯穿而出,带出一大片血肉,县尉吃痛,手中的利剑亦无力的垂落下地,双眼惊恐万状的看着吕布,直至余光散尽,方才缓缓合上眼帘。 外围的县兵顿时失了主心骨,当官的死的死,降的降,他们也犯不着继续拼死一搏,纷纷耷拉着脑袋,显然已经示弱,大有可能招降。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吕布朗声吼道,如今辽阳城算是打下来了,但是他需要更多的人混入其中,不管他有没有用,哪怕是滥竽充数也好,这门面上的功夫可是要做足。 “哦……” 李馗正挥着狼牙棒,有一棒没一棒,这时县兵放弃了抵抗,反而乏味了,也大声吼道“降者免死……” 活下来的县兵如蒙大赦,纷纷将兵器丢弃在一旁,大声答道“愿降,愿降……” 至此这股强悍的县兵尽归吕布手中,吕布将他们编入乱民营,暂由臧艾统管,然后随着吕布去清剿城中剩下来的县兵。 旭日东升,辽阳县已经被吕布彻底肃清,新得两百县兵,李儒又从县衙大牢内放出一百地痞流氓,匪徒暴类,组成一支队伍,巡视城内治安。 这些人都是犯过事的,此番因祸得福,对李儒那是感恩戴德,李儒让他们干嘛,他们便干嘛,这整顿城中的治安,他们自然成了最好的人手,熟人熟地,即便哪里有个耗子洞,他们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辽阳县,方圆只有七八里,户数不足万余,人丁亦是只有一万多人,如今全城已在吕布的控制之下,除开个别流民兵徒从南、西两门溜走,其他的人都未曾走脱。 高句骊县,县尉赵雷,辽阳县,县丞王乐如丧家之犬被吕布关押进了大牢,两人相顾惶恐,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乌桓贼寇会怎么处理他们。 第一百零五章 买官卖官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匆忙的一天悄然拉上帷幕,天空夜色如幕,黑暗笼罩整个天宇。 在肃清了辽阳城中所有抵抗力量之后,吕布已经对新降的四百乱民、降兵“放假”,辽阳城东南西北四门,唯有南门吊桥尚在,其它三门吊桥竟毁,大门后亦被巨石木桩封死,与城墙稳固成一体。 南门俱是打虎队人驻守,足有五十人,剩下的五十人护卫在县衙内外,李馗如一尊铁塔一般,守住县衙大门,目光如炬,哪怕是一只老鼠也休想溜进去。 那些乱民贼兵此时正像蝗虫一样在辽阳城里肆虐,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的富户大族却遭了老殃,在李儒的刻意纵容和诱导下,这些原本醇朴善良的乱民、降兵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眼角的纯朴正在消腿,嘴角的獠牙则悄渐锋利。 欺男霸女的事情只是不可避免,整个辽阳县城被搞得乌烟瘴气,杀人越货比比皆是,乱民、降兵大呼痛快之余,李儒却藏在背后阴笑不断,虽是这样,这些人越好控制。 县衙内堂,吕布神色深沉,正望着面前的帛书地图发呆,臧艾、李儒两人肃立左右,噤若寒蝉。 书房里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灯捻子燃烧发出嗞嗞的声音。 望着地图,吕布的眉头渐渐皱紧。 如今消息隔绝,也不知道高顺是否已经起兵,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如今已到二月底,冰雪融化那可是快的很。 至于乌桓贼子进展的如何?吕布也无从知道,但是想来以苏仆延的本事,又得了一百套马甲,虽不至于能攻下襄平城,但也能和公孙恭打个五五开。 “文优,修养两日,我们便从玄菟郡东入护东夷校尉府丸都城,与张辽会合。” 吕布冷声道,他虽在绝山里面故意布下土灶火堆,引诱阳仪入山追查,可谁知道能隐瞒多久?况且现在辽阳县有这伙乱军在,大可充当他们的替身,守个十天半个月虽不现实,但是让这些人为了如今富的流油的日子守个日只是不成问题。 李儒默然点头,以时间算来,阳仪在绝山至少耽搁个两三日,然后过辽阳县,又得耗个日,已然到了三月初,吕布即便绕道,也应该到了丸都城,与张辽会合,然后再图后事。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临走之前还需在营造生势一番,得让这群人有胆量和阳仪一争高下,不然这奇兵之效,当大打折扣。” 吕布已然猜到李儒要下狠找了,跟毒士共谋,要想悲天悯人,那是永远也别奢想。 “你着手去办吧,只是能少杀几个平民百姓,便少杀几个,至于那些大户人家?你自己看着办……” 吕布冷眸寒面道。 李儒一脸决意道“儒自会注重分寸,只是这辽阳县丞和高句骊县尉怕是必须死,只有让那些人手中沾满了鲜血,已然罪大恶极,才会让他们死心塌地。” “哦……,我看那县尉倒是一个汉子,杀了实属可惜,文优可有办法招降?” 李儒摇头道“主公,如今我们冒名顶替的是乌桓人,这些世家子弟最嫉恨的便是卖国求生,这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很有可能祖坟都要被抛出来,怕是难以招降,我知主公爱才,可是眼下不得不为之……” 既然事情不可为,吕布便没有必要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俨然道“一切你自己作主,另外,本侯这次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快一个月了,那些蝇头小利自是看不上,可也不能空手而归,陈公台已经对本侯抗议了,现有的战略储备已经不多,后续必定要从中原大地采购,这钱财只是不能少。” “主公明鉴。” 李儒答道,说实话,别看吕布现在领地有很大一块,还真是一穷二白,新置的汉城郡,前身可是就连温饱都难说的三韩之地,不靠吕布去救济已经是天大的好事,而乐浪郡、带方郡,现今也是十室九空,百姓能留下来便是万幸,至于新置的护东夷校尉府,除了草皮其他空空如也,穷的不可开交。 带方县城现在人口倒是有数万人,可是吕布已经许诺永久免除赋税,没有半点油水可捞,连番大战下来,吕布除了多了上万俘虏要养,别的可谓一无所获,就连以前从广陵带来的铁器材料,都已经用光了。 看着李儒一脸沉思,吕布莞尔一笑道“文优,是不是认为本侯是普天之下最穷的诸侯?” “……主公……” 李儒一脸窘迫的无从回道,说是这是赤裸裸打吕布脸面,说不是,又好像是在取笑吕布。 吕布一本正色道“好了……,本侯有自知之明,如今辽阳县城初定,这县官职位可是空缺的很,去召集那些打家劫舍的乱民贼兵,告诉他们,乌桓大王苏仆延已经大破襄平守军,不日便要北上玄菟郡,到时候整个玄菟郡都要归乌桓人所有,县令一千两黄金,县尉八百两黄金,大小官员职位都可用钱来募捐,先到先得。” “主公高明呀,羊毛出在羊身上,此计可行。” 李儒一脸赞许的看着吕布,可眼神中亦流露出猥琐的笑容,吕布又岂能不知道这家伙龌龊的想法,连声笑骂道“滚滚滚……,老子不需要你来夸奖,速去行事,此事以后不可取,亦不可让外人知道此事,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可保不住你家里的小娘子守活寡。” 李儒脖颈一凉,缩了缩头,连忙走了出去,吕布要杀的人,怕是没几个能活成的。 …… 玄菟郡,高句骊,太守府。 阳仪满脸怒容的看着身前跪伏一地的将校,厉声呵斥道“可追查到乌桓贼子的踪迹?” “绝山内到处都是土灶,火堆,贼子定还臧在深山之中,据前日逃回来的人马交代,落在绝山内的乌桓贼子应该不下千人,如此多的人马,定能追查出来。” 一员武将回道,此人正是新任的县尉。。 阳仪大声吼道“要多久?已经过去三日了,襄平城危在旦夕,老夫明日给你最后一天,若是再找不到乌桓贼子,你便自己辞官滚蛋吧,老夫不养废人。” “遵命。” 第一百零六章 无从下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绝山,阳仪军大营。 已经第五天了,整个绝山已经深入数里,还是没有找到乌桓贼子的踪迹,阳仪将新任的县尉已经斩首示众,自己亲领两千大军来绝山督战。 数以千计的乌桓贼子,阳仪想想就头脑阵痛,这已经不是一颗老鼠屎,而是一群咬人的狼,稍有不慎便可能咬的你体无完肤。 “咳咳咳” 烛光摇曳的营帐里骤然响起刺耳的咳嗽声,仿佛要将嗓子生生撕裂似的,高句骊县丞面有忧色走进营账,只见阳仪脸色苍白,正从软榻上欠身坐起,以手捂住嘴,弓着腰,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难道贼子去了高句骊县城” 阳仪沉声问道。 看到阳仪这副样子,县丞黯然摇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卡住了,他怕阳仪一把年纪,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阳仪面露疑云,忽而微怒道“但说无妨,可是襄平城又发来救援的书信战况如何乌桓贼子退了吗” 县丞低声回道“大人,大事不好,辽阳县,辽阳县被乌桓贼子攻破了,辽阳县尉已死,辽阳县丞王乐投降,除却上百流民、残兵逃到了高句骊,其他人全被困在城中。” 阳仪闻听辽阳县失陷之后急火攻心,再加上最近几日为了绝山贼子的事,彻夜难眠,顿时长咳不断。 “咳咳” 阳仪又是声嘶力竭地咳嗽两声,终于止住了呛人的咳嗽,缓缓将捂紧嘴巴的绢帕移开,摇曳烛光下,只见洁白的绢帕上殷红一滴,阳仪的目光顷刻间黯淡下来,悄然收起绢帕,急声追问道“何日之事难道苏仆延已经挥军北上了” 县丞回道“已经过了五天,据败军所言,仍是流窜在玄菟郡的这伙乌桓贼子所为,那黑炭汉子就在其中,贼子以县尉赵雷为质,骗开了城门,然后乌桓贼子大兵掩杀入城,县官以及富商本欲从北门突围,岂料乌桓贼子早有算计,北门外亦是有埋伏,所以这才造成无人走脱的局面,这些残兵徒步而来,故而中间耽搁了时辰。” “什么” “气煞我也赵雷匹夫,害人菲浅” 阳仪厉喝一声,两眼一黑从软榻上一头栽落下来,人事不醒。 “大人” “大人” 县丞以及诸将一齐围将过来,急将阳仪救起,半晌,阳仪始幽幽醒转,团团看了众人一眼,叹道“没想到老夫辅佐老州牧半生,不曾出错,这晚年先是败在吕屠夫手中,如今又败在这群乌桓贼子手中,真的是老夫已经无用了嘛” 阳仪向县丞招了招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如今事已至此,想必是这绝山之内,早已没了乌桓贼子,你速回县城,准备粮草,克日派人押解送往辽阳城去,老夫即刻便起兵往辽阳县去平叛反贼。” 县丞目露关切之色,劝道“大人,你应该多多休息,实不宜再操劳军事。” 阳仪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肃然,将一幅丝帛地图在膝盖上摊开,县丞轻轻叹息一声,走到软榻前屈膝跪坐下来。 阳仪忧虑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辽阳县,轻声说道“辽阳已然是失陷了,依你以看,这乌桓贼子接下来会如何是继续像以前那样一日百里,四处流窜,还是贼心思定,想在辽阳落脚、据城而守,然后召集苏仆延的大军北上” 县丞叹道“大人,如若乌桓贼子都乃鼠目寸光之辈,或许会据城而守,可最近接连发生在玄菟郡的事,已然发现,这伙乌桓贼子绝对不简单,不但狡诈如狐,还环环紧扣,断不会自取死路,是以,十有可能是以辽阳县城之据点,阻挠大人南下去救援襄平城,一旦襄平城破,辽东郡岂能不乱,辽东郡一乱,整个平州三郡都将彻底大乱。” 阳仪叹息一声,微微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如若乌桓贼子据城而守事情倒反而好办了,可乌桓贼子真若占据辽阳县为根据,然后阻挠兵道,时不时的窜出来咬你一口,何谈救援襄平城,自保都成问题,又或者,待我们南下襄平城后,此贼裹挟乱民攻城,怕是整个玄菟郡都将不保。” 县丞神色一动,凝声道“大人所言甚是,势必辽阳县内的贼子必须根除,只是又得耽搁几日行程。也不知道州牧大人那边进展如何” 阳仪轻轻点头,叹息道“此事没有避重就轻的可能,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除了老夫亲往,别人老夫都不放心,你速速回去操办吧,这里的大军马上动身,明日午后便能到辽阳县,到时候老夫定要将这伙乌桓贼子碎尸万段。” 县丞担忧着点头道“大人英明,下官深以为然,这便回城去操办,只是还望大人多加保重身体。” 阳仪摇头道“本官还死不了,这些虚言客套就不必了。本官走后,玄菟郡大小事务,你定要妥善处理,若有事不决,可遣人来报,粮草押解定要多加派兵护送,莫要让乌桓贼子掠夺了粮草。” 县丞躬身领命,告退之后,带着护卫策马急走回了高句骊县城。 辽阳县衙后堂,前番投降的县兵王二,吆喝了几个弟兄洗劫了上百商铺,抢夺了近千两黄金,从李儒手中募捐了一个县丞的职位,此时正兴高采烈的抚摸着辽阳县丞印章,这当兵的自然知道为官的好处,以后大把大把的金银美女都会有的。 乱民之中李大,以八百两黄金从李儒手中换来了县尉的官职,如今算是土农民翻身了,乐呵呵的看着县尉令牌,这一下算是祖坟冒烟了,自己也当大官了。 所有人都沉侵在一片糜烂的生活中,欲望和权利让他们双眼已经带上了有色的眼眶,整个辽阳县富家子弟,世家门人便成了过街老鼠,只要有人探出苗头,立马便会被这伙乱军给肢解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吕布与李儒已经领着打虎队东入护东夷校尉府辽阔的草原,正策马扬鞭,昼夜赶路。 吕布绝不敢自比伟人,可是把两千年浩瀚历史上无数的经典战例略作修改,然后移花接木运用汉末乱世却不是什么难事。 第一百零七章 互相厮杀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辽东郡,襄平城。 乌桓大军围困襄平城已经快十日了,好在柳毅的从容调配,和城中郡县兵的英勇无畏,这才得以保住襄平城的大门,不然苏仆延的游骑早已经杀入城中。 城中州牧府。 公孙恭最近越发谨小慎微,对手下官员都是礼遇颇重,倒是博了一个好名声,岂不知他是被彻底吓怕了。前些时日,也不知道乌桓贼子从哪里搞来了一百套马甲,箭矢无效,每每攻城,这铁甲战马走在最前面,捍而不惧,好几次差点攻破城门。 至于那吊桥,早被乌桓贼子用一个带着链条的铁锤,将绳索扯断了,已经失去了这道屏障。 如不是柳毅急中生智,用火油驱退敌军,乌桓贼子的铁甲战马已经将城门砸碎,马甲虽厚,箭矢难攻,可是这火油浇上去,流进内衣夹缝,可以裹着烧,自那以后,乌桓贼子便不可冒然轻进,如今开始在城外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攻了。 “别驾,都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为何玄菟郡援兵迟迟不到,难道” 公孙恭低沉道,语言中不免有些丧气。 柳毅正色道“州牧大人多心了,我与阳仪追随老州牧多年,多少困难都躺过来了,所以阳仪定不会做出有违君臣之间的事,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哦” 公孙恭轻声回道,可是城外的乌桓贼子却是明晃晃的用马刀抵住自己心口,这乌桓贼子一日不走,他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不如将西安平的守军抽调五千兵马回来平叛,别驾以为如何” 公孙恭试探性的问道,昌黎郡的守军只够各郡县自守,根本无从救援,玄菟郡援兵又迟迟未来,以公孙恭决断,只能动西安平的守军。 “这” 柳毅眉头深锁,从西安平抽调守军也不是不可以,只怕吕屠夫帐下高顺这贼子会趁机滋事。 “此事还需谨慎为好,乌桓贼子未必能攻下襄平城” “报报,启禀州牧大人,城外来了一伙残兵,疑是从玄菟郡而来,像是吃了败仗,已经被乌桓贼子全部活捉了。” 柳毅话脚未落,一名士卒疾步而入,急声禀告道。 “什么,来了多少兵马可看见还有后队” 柳毅急切的询问道,突发感觉大事不妙,难道乌桓贼子也已派兵北上。 “报,启禀州牧大人,乌桓贼子又开始发起进攻了,守城的孙将军请别驾大人过去一趟。” 又一名士卒疾步入内禀道。 这一个又一个坏消息,让公孙恭心寒意乱,抬起迷茫的眼神看着柳毅,道“别驾,本州牧和你一起去城头看看。” 襄平城头,乌桓贼子又如滚滚洪水而来,而这一次可是带着攻城云梯,撞门车,阵势比以往更甚,苏仆延骑着高头大马,在后方大声吼道“儿郎们,我乌桓勇士已经在数日前攻下辽阳县城,玄菟郡的援兵断是不能来救援,举起你们的马刀,攻入襄平城,活捉公孙恭,杀光城中的男人,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刚刚那些从辽阳县逃奔而来的流民、残兵悉数被他拿住,追问之下,才得知辽阳县已被一股乌桓勇士占据,当下也没细想,反正玄菟郡内也有乌桓人落居,想必是那个小部落首领所为,只要是乌桓人便行,等攻下襄平城,一统平州三郡,赏他一个官做便是。 可是苏仆延也岂会料到,这些人是李儒故意驱逐出城的流民,就是为了引诱他上当,好让他安心和公孙恭一绝死战。 “吼” “吼” “吼” 乌桓游骑齐声高吼道,那铺天盖地的声音一泼接着一泼,就连襄平城墙都微微颤抖。 公孙恭眼眸一黑,感觉天都要踏下来,向旁边的柳毅问道“别驾,辽阳县失守了” 这或许正是玄菟郡援兵迟迟未到的原因,阳仪要想南下襄平城,必过辽阳县,期间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绕过这道坎,怕是辽阳县乌桓贼子定不少。 “大人,事不宜迟,当速派人突围前往西安平抽调守军来平叛乌桓贼子,若是晚了,怕是不但襄平城保不住,玄菟郡也危在旦夕。” 柳毅斩钉截铁道,现今是真的不能在拖延了,辽西乌桓就曾经发起过暴动,汉人中,男的全部被杀死,女的做了奴隶,惨不忍睹,他们可是一群毫无人性的野蛮人。 “好好,此事便望别驾速速去办,若是可以,本州牧可以与吕屠夫化干戈,达成同盟。” 公孙恭旦旦而言道。 柳毅眼角一闪,看向公孙恭的眼神多了几分暗淡,此子还是缺乏魄力和历练,吕屠夫永远不会和羊共舞,他是一匹狼,天生就是要吃羊的,但愿吕屠夫一直卧床不起,高顺也别带兵突进,不然等镇压住乌桓贼子,辽东郡又将陷入另一场浩劫。 “属下遵命。” 柳毅当下便抽身下城,去准备去了。 “杀” 城下的乌桓贼子依旧源源不断发起进攻,顺着云梯爬上来的乌桓人,被城头的守军乱刀砍死,又丢了下去,碾压了无数人从云梯上滚落下去。 滚木、落石也如暴雨一般,倾盆而下,砸的城下的乌桓人叫爹骂娘。 “快,快守住城门。” 守将在城内的门洞中大声吼道,门外乌桓贼子的撞门声越来越响,大门已经开始吱吱作响,也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 “去搬运粗木过来,封死城门,快” 而城头的厮杀也是异常激烈,这群乌桓贼子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住的往上冲,还一直嗷嗷叫个不停,就像对月长嚎的狼一般。 “快,快放箭” 公孙恭急声吼叫道,看着越来越多的乌桓贼子涌上城楼,他吓得肝胆俱裂。 “大人,我们已经没有长箭了。” 弓箭手摸了摸背后的箭囊,低沉的回道,“大人,我们已经没有长箭了。” “什么” “那还愣在这里干嘛,用刀去砍呀,砍死这群狗娘养的乌桓贼子。” 公孙恭气急败坏道。 弓箭兵抽出腰间的短刀,扑入混乱的打斗中,一起和长枪兵抵御敌人。 “哎呀,我的屁股。” “我的手怎么不见了” 凄惨无比的鬼叫声到处都是,有乌桓贼子的,也有襄平城守军的,各有死伤。 就在此时,苏仆延大手一挥,巨声吼道“铁甲神兵,出击。” 这铁甲神兵就是苏仆延装备马甲的骑兵勇士,为了显示他的高大威猛,特意取了这个称号,往昔天,他可是最先上这群怪兽,可被火油伤了几次后,他今天却留了一个小心眼,最后才上,他要一举击破襄平城。 咚咚 苏仆延亲自架起一面战鼓,战鼓雷雷,士气如虹,伴随着铁甲怪兽一步步冲向城门。 “啊,是铁甲战马,快,快倒火油,点燃火把,快” 公孙恭大叫连连,若是让这怪兽靠近城门,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守城的小队长哭着脸回道“大人,我们已经只剩下十几罐火油了。” “什么这该怎么办” 公孙恭急得跳脚,就在此时,柳毅又重新登上了城门,手持火把,身后跟着一队肩挑干柴的壮汉。 “别驾你这是” 柳毅沉声道“当初大公子带兵去攻打吕屠夫的带方县,亦是这样给阻挡住了,如今城中已缺火油,只有用干柴混着火油点燃扔下去,才能逼退乌桓贼子。” “点火” 随着柳毅的一声令下,那些干柴被浇上了火油,然后推倒女墙边上,点起火苗,被挑了下去。 瞬间,城门脚下,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滔天,熏烤着铁甲骑兵纷纷打马后退,再也不敢前行一步。 城内的干柴被一捆接着一捆运上城头,接着又一捆接着一捆扔下城去,形成一片火海,火浪逼人。 “大王,贼子的火太凶了,攻不进去,暂缓进攻吧。” 右部万夫长打马而来。 “罢了,鸣金收兵吧,待火灭,再攻城。派去联络辽西乌桓的人回来了嘛” 右部万夫长回道“已经回来了,已经起兵准备攻打昌黎郡。” 苏仆延爽朗的笑道“哈哈,这辽东郡早晚是老子的,至于西安平的辽东守军,根本不足为患,自有吕屠夫去收拾他,那屠夫可比老子要凶残万分。”。 右部万夫长回笑道“吕屠夫现在或许已经一命呜呼了,怎会是大王你的对手,他帐下的高顺贼子听说有些手段,正好做我们的走狗,帮我们牵制住西安平的守军。” “哈哈” 第一百零八章 战火不断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辽东郡,西安平军阵大营。 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军营的晨空。 “唏律律” 嘹亮而又凄厉的马嘶声过后,十数骑雄壮的骏马呼喇喇地停在了军营辕门之前,马背上的十数名骑士翻身下马,直奔向内而来,两名守卫士兵神色一凛,踏前一步挡在门前,厉声道“何人胆敢擅闯辽东军大营,找死呼” 那十数骑士的为首之人身高七尺,阔面重耳,虽年近半百,可依旧威风凛凛,闻言冷冷地瞪了两名士兵一眼,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杀气腾腾地喝道“滚开,休要挡本将军的路,耽误了大事,老子定不饶你。” “锵锵锵” 那武将身后的十数名亲兵早已经抢上前来,刀剑出鞘,在两名卫兵反应过来之前,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两名卫兵亡魂皆冒,再不敢稍有妄动。 为首武将轻哼一声,拂袖而入。 这时,其中一名守卫才鬼叫道“王哥,这人咱们得罪不起,他可是老州牧手下的大将周庄,虽已告老辞官,可就算如此,仍旧在平州三郡复有影响力,咱们的西安平守将周平便是他的长子。” “啊,我就说怎么和我们将军这么像,原来是周老将军,幸好没有惹怒于他,不然非趴了我的皮。” “这就奇怪了如今襄平城有难,老将军来西安平干嘛难道是引军回援” “此等大事,你我还是不要猜忌了,免得又被将军打板子。” 中军大营内,西安平守将周平正召集军中大小将官议事,因昨日从乐浪郡传来情报,吕布病故身亡了,驻守在乐浪郡浑弥城的高顺亦将大军撤回朝鲜城了。 忽听脚步声响,帐外昂然走进一员风尘仆仆的昂藏武将来,周平不及抬头看,便随口骂道“不经通报就善闯主将大营,活腻了不成”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一声臭骂响起,周平急定睛看时,才发现来将居然是自己的父亲,那些守卫自是不敢阻拦。 “父帅,你怎么来了” 周平愕然站起身来,难道襄平城已经被乌桓贼子攻破了,亦或许乌桓贼子已被击退 襄平城有难,周平本欲回兵救援,可是别驾柳毅派人送来书信,让他不可擅自回兵,严防高顺的贼兵趁机作乱。 似是猜到了周平以及诸将的疑惑,周庄淡然道“诸位不必惊疑,襄平城仍在,本将军是奉州牧大人之令,特来接管西安平守军,这是州牧大人手书。” 周庄取出军令委任书信,传递诸将看阅。 “啊” 周平失声道,“父帅这是来取缔孩儿的” “混帐东西,都这般时候了,还在想这些狗屁东西,老子都一把年纪了,早该在家颐养天年,还不是你们这些后生无能,害的老子拼死才杀出城来。” “军情紧急,老夫便长话短说”周庄招了招手,直截了当地向周平道,“乌桓贼子兵围襄平城,城中守备物资已然耗空,玄菟郡援兵又被挡在辽阳县内,不得深入,老夫特来调兵遣将,回援襄平城。” “啊辽阳县失守了” 诸将一阵哗然,辽阳县是玄菟郡南下的门户,一旦被切断,玄菟郡援兵如何能救援襄平城,又闻城中物资耗尽,便是危在旦夕。 周庄托起手中宝剑,厉声道“此乃州牧大人的佩剑,诸将皆悉听从本将号令,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寒光瞬起,周庄已然拔出手中宝剑,威风凛凛的环顾左右。 “末将遵命。” 周庄上了主位,威严道“高顺兵马现今在何处” 周平上前一步,回道“回父帅,昨日探得吕屠夫已经病故身亡,高顺贼子已经从浑弥城回军朝鲜城。” “哦” 周庄大声道“既然吕屠夫已死,高顺亦不足为惧,吕屠夫膝下只有一女,诸将定会生乱,正是我等出兵乐浪郡的大好时机,可是碍于襄平城之乱,故而不能大势进攻,实在是可惜了。” “父帅所言甚是,不若兵分两路” 周平谏言道。 周庄人老心不老,年轻的时候跟着公孙度驰骋沙场,什么阵势没见过,如今襄平城虽有难,但是大可不必全军回援,带个五千兵马回去,已经绰绰有余了。 当下老夫聊发少年狂,志气大盛道“此计可行,但不易操之过急,需循循善诱,周平听令,带领三千兵马出兵浑弥城,一探究竟,若是浑弥城中有强兵驻守,不与苦战,即刻回军西安平大营,固守大营,以待后事。” “遵命。” 周平高声回道。 “其余兵马随老夫回援襄平城,将乌桓贼子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遵命。” 护东夷校尉府,丸都城。 吕布升堂议事,校尉营下各部大小将领悉数前来,惊若神人般的看着吕布,李馗那个大嘴巴子,早已经将他的丰功伟绩到处炫耀了一番,众人皆是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而作为主帅的吕布,那便是更加尊崇了。 吕布正中下怀道“诸位,都别听李馗神叨叨的卖弄了,眼下大事要紧,本侯从玄菟郡掠地时,发现其境内兵马不多,加上各郡县兵马,最多七八千人,时值乌桓人混战襄平城,正是我军一图玄菟郡的大好时机。” 众将脸色一顿,真的开春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这大战便是第一个复苏醒的。 “张辽,如今护东夷校尉营下有多少兵马” 张辽出列回道“如今驻守在护东夷校尉府境内有狼骑兵三千人,校尉营下有四千人。” “七千人,不多也不少了。” 吕布正色道“张辽听令,着你带领两千狼骑兵为先锋,直寇玄菟郡高句骊城,打造攻城云梯,本侯带领大队人马随后便到。” 张辽高声回道“末将遵命。”。 “李儒听令,着你带领一千校尉营兵留守丸都城,调配粮草,不得有误。” 李儒亦上前回道“属下领命。” 第一百零九章 纷争不停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玄菟郡治、高句骊,太守府。 高句骊县丞正在阅览文书,忽听厅外脚步声疾,人影一闪,兵曹已经匆匆而入,向县丞浅浅作了一揖,急声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县丞眉头一皱,问道“何事惊慌” 兵曹道“据探子来报,吕屠夫帐下张辽已经兵出丸都城,昨日已过骨都城,最迟明晚便要杀入玄菟郡,足有两千骑兵,俱是吕屠夫帐下的狼骑兵,怕是有备而来。” “什么你说什么” 县丞霍然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兵曹,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杀机,脸上的神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变得难看至极。 兵曹浑然不顾县丞急虑和担忧,兀自数落道“大人,如今别驾将兵马都带去救援襄平城,我们何以自救,这张辽可是一个狠辣角色,比猛虎还要厉害,杀人不眨眼,手下狼骑兵更是一群豺狼之徒,完了,,请大人快快派人去请别驾大人回兵高句骊,不然玄菟郡将会大乱。” 县丞满脸怒容,圆目巨睁,死死的盯着兵曹,这等惑乱人心的家伙,若是让这个大嘴巴子四下去张扬,怕是不待阳仪回援,高句骊县城便不战而降了,亦不能让他到处去宣扬。 “大人,听说襄平城也已危不可及,如今张辽贼子又来袭击,这是天灾也是人祸,怕是躲不过去了” 县丞可是忠义之士,对阳仪更是忠心耿耿,如何容得下属如此数落自己这不是危言耸听嘛 “够了” 县丞勃然大怒,厉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按剑昂然直入,厉声道“在” 县丞眸子里杀机流露,伸手一指兵曹声道“把这个聒噪的家伙拖下去砍了” “遵命” 两名亲兵大喝一声,如狼似虎抢上前架起兵曹便走,兵曹脸色大变,凄厉地高呼道“你滥用职权,妄杀好人,狗贼不得好死” “呼” 直到兵曹凄厉的高呼逐渐远去、再不可闻,县丞才舒了口气,眸子里的神色已是一片清冷,倏忽之间再次厉声大喝道“来呀” “在” 又一名亲兵昂然入内。 深深地吸了口气,县丞霍然转过身来,面向辽阳城城方位,一字一句地说道“其一,速派人快马给别驾大人传信,此事十万火急,不得有误,其二,即日起,高句骊县城禁闭,任何人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外出,与城中布告传递,召集精壮之士守城,以待张辽贼子来袭。” “遵命” 亲兵虎吼一声,领命而去。 玄菟郡,辽阳县。 阳仪两千大军齐齐杀奔而来,岂料东南西北四门唯有南门可进,其余三门皆无吊桥,护城河乃是辽河之水倒灌而入,不得躺过去,又唯恐乌桓贼子故弄玄虚,只得强攻南门。 南门城头上,新任的县丞王二,县尉李大,看着两千大军,惊的魂不守舍,这等阵势没有让他们屁滚尿流已经不错了。 “王哥,这可如何是好” 李大胆战心惊的尖叫道。 王二虽是兵匪出身,可是也没见过这等阵势,吞了一口凉气,叹道“我当下只能死守城门,待个三五日,乌桓大军杀来,官军自然退走。” 现如今,他们自个都明白,自己已经是乱军,乌桓人的部卒,而城外的阳仪便是官军,两者是天杀的对手,谁也容不下谁,辽阳县县丞王乐,高句骊县尉赵雷都是他们亲手宰的,这手脚是永远也洗不干净。 阳仪策马而出,执剑怒视着城头的乱军,大声吼道“乌桓狗贼,可敢开门一战。” “杀” “杀” “杀” 两千官军齐声高吼,如滚雷阵阵,吓得城头的乱军抱头鼠窜,不敢直起身子。 县令王二喝住阵脚,厉声呵斥道“怕个卵,官军又不能飞,我们只管守住城门便是,都给老子站起身来,莫要让城中百姓以为我们是一群软蛋。” “王哥说的在理,若是示弱,怕是难以压制住城中的乱民。” 李大附和道,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何曾不是从农民变成乱民,然后又披着狼皮,去害穷苦的百姓。 “都给老子站起来” 县尉李大又厉声训斥道,这还真有点当官的模样了。 “去将赵雷、王乐的头颅丢出去,看谁还敢攻城,吓不死他们。” 李大又自信满满的吼道,这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以他想来,定能恐吓住官军。 “遵命。” 少时,两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被从城头抛了出去,滚落在阳仪面前,四个苍白的眼珠子还挣开着,死不瞑目。 “尔等若是敢前进一步,这便是下场。” 赵大高声吼道。 岂知阳仪视若无睹,一夹马腹,那战马吃力向前踏出一步,一脚一个头颅,直接将头颅踏入土壤中。 “哼,老夫岂会被你吼住,传令全军,准备攻城。” 阳仪闷哼着道,然后开始发起进攻。 “冲” “杀” 两千兵马开始风云涌动,阳仪是有备而来,军中备有五百长弓手,如今已然奔至阵前,在刀盾兵的盾墙后面,拉起强弓,对准城头的乱军,攒箭而射。 “啊老子的眼睛” “我的脸” 城头一阵混乱,这些人近半都是乱民组成,哪里懂得战场的生存之道,看着如蝗虫一般密集的箭矢,个个都傻了眼,硬生生拿自己的脸门去接,不死才怪。 “快爬下,躲在女墙后面。” 县令王二急声吼道,看着这群蠢蛋,他感觉自己好像走了一条不归路,想靠这群傻子,来守住辽阳县,简直是痴人做梦。 “哦,爬下,快他娘的爬下” 县尉李大重复着王二的话,可惜一支利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从女墙贴过来,射入了他的后背,瞬间胸口血流如注,人亦倒在城头地面上,不断抽搐。。 “救我” 王二摇了摇头,已经伤及内腹,拿什么来救。 第110章 强攻之势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次日,玄菟郡,高句骊。 “大人,大事不好……,张辽贼子的兵马已经杀奔到城外了……” 正午已过,县丞忙的处理政务,连饭还没顾得上吃,便被这个晴天霹雳给吓了个半死,怎生来的如此之快,不是说今晚才能到玄菟郡嘛? 兵贵神速的道理,吕布又岂会不知,如今他手下将士虽不多,可是战马却是不少,一人一马是绰绰有余,旁人自是太低估了他的机动能力。 县丞急急忙忙的奔上城楼,果见东门外骑兵森森,已然立下阵势,一千骑兵为前阵,警戒防备,一队人马在赶造攻城器械,一队人马在就地安营扎寨,各自分工明确,井然有序,领头的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正是张辽。 “大人,怕是贼子明日便要攻城……” 城头守将担忧道。 县丞已是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阵势便知,张辽贼子是不破高句骊是不会罢休,想必是张辽贼子也探明了究竟,知道高句骊无重兵驻守。 “一定要守住城门,待别驾大人回军,便不足为患,你且密切监视敌军动静,我去城中召集人手,协助守城。” 县丞急忙下了城楼,回府调度,腹中亦是饿的咕咕直响,竟也不知道饥饿。 落夜之后,吕布带着一千狼骑兵,三千护东夷校尉营的兵马也赶赴而来,随行而来的还有十几辆攻城车,高句骊东门外,已是人海如林,战马潇潇,已然将整个高句骊城惊恐。 次日,经过一夜休整,吕布便向高句骊东门发起了势在必得的攻击,他要一举击破高句骊城,然后和阳仪一绝高下。 这是一次和时间赛跑的战争,也是一次彻底走出塞外,回归中原大地的战争,跨出这一步后,吕布又将踏足大汉地域。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一队队的护东夷校尉营甲兵从大营里蜂拥而出,进至高句骊东门外的荒原上摆开了阵形,旋即一队队的甲兵勇士已经推着云梯、攻城车缓缓开出了辕门,紧随云梯、攻城车后面的,则是一队队的轻兵弓箭手。 最后出现的才是张辽的三千狼骑兵。 遮天蔽日的旌旗环护之下,一匹如火焰的战马呼啸的驶入大军阵中,吕布就像是一棵苍劲的百年古松,傲然屹立在军阵之中。 倏忽之间,吕布扬起右手再往前轻轻一压,同时淡淡地道:“攻。” 霎那之间,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便嘎然而止,刹那的停顿之后,密集的战鼓声便冲霄而起,其声势足可穿金裂石,令人热血沸腾,三千护东夷校尉营甲兵将士便纷纷跟着大吼起来,一边吼一边还颇有节奏地以剑击盾,或者以戟顿地:“吼!吼!吼……” 下一刻,前排甲士纷纷收缩队形,让出了一条条通道,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弓箭手遂即手持弓箭,踏着随意的步伐穿过甲士让开的通道来到了阵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嚎,所有的弓箭手便齐刷刷地挽弓搭箭,冷森森的箭锋已经对准了前方城廓。 “嗷……哈!” 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嚎,一千名弓箭手几乎是同时松开了弓弦。 霎那之间,上千枝羽箭便已经掠空而起,又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掠过长空,最后化作绵绵无际的箭雨,向着高句骊城头一头攒落了下来。 高句骊城头,身经战场的老兵们早已经躲到了垛堞后面,或者盾牌底下,那些刚召集的精壮之士组成的新兵却根本不知道吕布军弓箭手的厉害,一个个都还杵在城头上往下看热闹呢。 “快他娘的爬下,躲起来。” 守将急声吼道。 “咻咻咻……” 绵绵箭雨终于从天而降,新兵们顿时便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新兵们顿时便杀猪般惨叫起来:“啊啊啊……” “哦,该死的,我的眼睛,救命,救救我……” 一名新兵却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缝间赫然插了一枝羽箭,还有殷红的血丝从中汩汩溢出,仅仅惨叫了两声,那新兵便仆地倒在了血泊中。 不远处,另一个新兵更倒霉,他直接就被凌空攒落的羽箭射穿了头颅,锋利的箭簇从脑门射入,又直透脑后,殷红的血丝还有白色的脑浆正从三棱箭簇剖开的伤口汩汩涌出,那新兵甚至都没吭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城头上。 站在旁边的另外两个新兵见状顿时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然而,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又一波箭雨从头天而降,将两人先后钉死在了城头上。 很快,高句骊城头上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 既没有铁甲、盾牌护身,又缺乏自保经验的新兵们在吕布军弓箭手的前两波箭雨下便遭到了重创,守在城头上的三百多新兵,至少有两百人倒在了血泊中,其中又至少有五十人当场被射杀,永远失去了成长为一名老兵的机会。 不过,在死亡的威胁下,新兵们也迅速学会了如何自保。 当吕布军弓箭手的第三波箭雨落下来时,除了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愣种,绝大部份新兵都找地方躲了起来,实在找不着地方躲的也没有站着等死,而是拖过早已经被射杀的新兵遮挡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其中,有个新兵甚至还没断气就被人拖走当了肉盾。 看到这冷酷而又残忍的一幕,老兵们却无声地笑了。 战场上从来只有铁与血,从来就没有仁慈和怜悯,只有心够狠,手够黑,才可能从残酷的战争上活下来! 足足射完十二支箭,吕布军弓箭手才开始逶迤后撤。 这一战,吕布已经打算将自己家底镂空,也要抢在阳仪回军高句骊之前拿下城池,一旦占据高句骊这个据点,便可有恃无恐的和阳仪一较高下。 高句骊城头的守军本就人数不多,如今又惨死一批新兵,人人皆惶恐不安的看着守将。 守将亦是一脸沉重,这仗不好打呀!如今高句骊城内的守军只有不足一千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盼能守住一两日,以待援军。 第111章 攻城掠地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攻城……” 吕布令旗一展,瞬时号角连天,战鼓齐擂,发起强攻。 箭雨骤停,喊杀声又起,老兵们顿时便从垛堞后面钻出来,从盾牌下站了起来,一个个昂着脑袋张大了嘴巴,一边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嘭嘭作响,一边向着城下的吕布军弓箭手疯狂咆哮,大声示威,少量守城弓箭手则趁机挽弓搭箭,回敬吕布军。 吕布军弓箭手很快就撤回到了后阵,几乎毫发无损。 下一刻,阵前列队的护东夷校尉营甲士便向着两侧呼喇喇地散了开来,旋即张辽领着三千狼骑兵便从阵中蜂拥而出,每个骑兵马背上都背负一个麻袋,每个麻袋里都填满了泥土,出阵之后便向着高句骊城外的护城河飞奔而来。 尽管高句骊城头弓箭手拼命压制,却根本无法阻挡狼骑兵,不到半个时辰,狼骑兵便在护城河上填出了数条通道,旋即吕布军阵中号角声再起,苍凉悠远的号角声中,数千名护东夷校尉营勇士推着六架云梯以及几架攻城车汹涌而出。 高句骊城头,守城的老兵们也纷纷拔剑,涌到了垛堞前。 惨烈的攻城战终于开始了,六架云梯几乎是同时抵近到了城墙下,旋即数十名身强力壮的死士开始奋力牵拉云梯缆绳,箭矢、滚木和擂石从城头如雨而下,不断有护东夷校尉营勇士惨叫着倒在地下,但是很快,又有更多的勇士替换而上。 “1、2、3一起拉哟!” “1、2、3一起拉哟!” “1、2、3一起拉哟!” 这可是吕布赋予他们独特的口号,可以提升整体性。 在甲士勇士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中,原本折叠压在固定梯上的上半截活动梯便以顶部的机括为轴心开始缓缓升起,不到片刻功夫,活梯便已经完全竖起,旋即向着高句骊城头缓缓倾斜,最终轰然压上了城头,上下两截梯子便连成一条倾斜的直达城头的通道! 下一刻,数以百计的护东夷校尉营勇士便如潮水般涌上云梯,嚎叫着直奔城头而来。 军阵中央,正在观战的吕布不由惊叹古人的智慧,据史记载,这云梯是由战国时期有名的能工巧匠公输班所发明,自从发明了云梯,古代的攻城战便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高耸的城墙再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了。 甲兵勇士沿着架好的云梯蜂拥而上,城头很快就陷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战。 吕布缓缓举起方天画戟,又摸了摸赤兔马高昂的头颅,旋即喝道:“张辽,狼骑兵准备,强攻入城!” 高句骊东门城头,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战。 “杀!” 两名甲兵勇士手执钢刀,踏着云梯飞奔而上,未及踏出最后一步便已经腾身而起,悍不畏死地扑向了城头上的高句骊守军,下一刻,十几枝冷森森的长戟已经毒蛇般刺到,一闪便刺入了两名甲兵勇士的胸腹要害。 一名甲兵勇士当场毙名,另一名甲兵勇士却没有马上断气,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甲兵勇士将手中的钢刀奋力掷了出去,挡在前面的一名高句骊新兵躲闪不及,正中咽喉,连吭都没能吭一声,那高句骊新兵便倒在了血泊中。 借着前甲兵勇士拿命换来的空隙,后面两名甲兵勇士终于踏上了城头。 这些甲兵勇士显然是存了必死之心,他们踏上城头之后,不求自保,只求杀人,对于高句骊守jun ci向自己的剑戟,他们根本就不加理会,他们只是疯狂地挥动利剑,疯狂地砍杀,既便身中数剑,身披数戟,只要一息尚存,便兀自酣战不休! 这些甲兵勇士战前都被吕布召见过,吕布对他们许下了无与伦比的承诺,高句骊城破,每人赏金十两,赐奴仆十人,女人两人。如是战死,他死后的名字也将被刻入功德鼎上,尸首一个不落得带回丸都城安葬,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人给他们祭祀香火。 对于这些刚刚经历家破的甲兵来说,这是天大的恩赐,若是能活下来,自己又能延续家族香火,即便死了,也不会被抛尸乱葬岗。 高句骊守军气势顿时遭到了压制,不少老兵也是心生怯意。 老兵尚且如此,新兵则更加不堪,甲兵勇士很快就在城头清出了几块地盘,旋即更多的甲兵勇士踩着云梯蜂拥而上,云梯下,更多的甲兵勇士就像是无穷无尽的蚁群,正等着攀上云梯,等着踏上城头,情势已经是岌岌可危。 “嘿呦……1、2、3,撞……” “1、2、3,撞……” 城洞外,破门车已经重重的撞击在城门上,那嘹亮的号子声中,城门已然支撑不住,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 眼看城门就要失守时,县丞又带着上百新兵奔上城楼,俱是带着火油而来。 “给我烧,烧死这群狗贼。” 县丞声嘶力竭的吼道。 北方地域寒冷,城中储备的火油多用于冬天取暖,寒冬刚过,所以火油已空,还没有采备,县丞这是从各家各户征缴才得了这几十罐,现在也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哄……” 火油顺着云梯滚落砸下去,遇火一点,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无数甲兵勇士被烧的滚滚下落,凄惨连叫。 攻城云梯被火海压制住了,城头攻上来的甲兵勇士也孤立无援,被守军围在角落里,冲杀不出。 好在城洞内的攻城车有巨盾护卫,火油被抖落再外,烧不了近身,可也烟雾被呛的眼泪直流,可是甲兵勇士依旧不停的在撞击城门,城门内守军早已叫苦连跌,肚腹被震的翻江倒海。 形势对吕布军极为不利,吕布脸色一沉,夺过一面战鼓,重重的擂起战鼓,鼓舞军心。 士气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只要稳住军心,攻破高句骊不难,云梯虽然受阻,但是破门车已经快要将城门撞碎。 吕布知道,这一旦退却下来,护东夷校尉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又将瓦解,可能以后将如烂泥一般,永远扶不上墙。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东城门瞬间裂成木屑,四分五裂成无数块,大门洞开。 “杀……” 张辽早已蓄势待发,瞬间策马而出,领着狼骑兵直奔城门。 奔腾的战马如洪荒野兽一般,突突的全部涌入高句骊城,顿时彻底改变了整个战局。 待入了城门,张辽直接下马提刀上了城楼,两名守军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员身披重甲的张辽,顿时吓得魂不守舍,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死!” 张辽手持长刀只是一记横扫,两名守城士卒便被腰斩当场,血淋淋的肚肠内脏顿时便洒了满地,两名守城士卒却还是没有断气,死自拖着上半截残躯,奋力举起短剑来刺张辽,却早被张辽身后跟随的亲兵斩下首级。 “哈……” 张辽又是一记直刺,顿时又将面前的县丞刺了个对穿。 县丞身后的两名护卫趁机来刺张辽,却被张辽的亲兵乱剑斩杀当场。 借着抽刀的同时,张辽又顺势一记重踹,县丞的尸身顿时往后倒飞而起,一连撞翻了好几名守城士卒,又翻翻滚滚地摔下了城头。 在张辽的英勇下,城头的高句骊士卒顿时落荒而逃,刚刚攻上来的甲兵勇士,旋即返身向高句骊士卒发起了凌厉的反击,凭借人数的优势,很快就将城头的守军斩杀殆尽。 瞬而,所有兵马全部扑入高句骊县城,三千狼骑兵急马而行,将其他三门守军斩尽杀绝,稳住阵脚。 至此,整个高句骊县城已经落入吕布手中。 霎那之间,拥挤在城头上的甲兵勇士便纷纷仰天咆哮起来,巨大的声浪几乎震碎耳膜,亦将满城人给惊的心寒胆战,这声声咆哮,如实证明高句骊将进入吕布的治下。 第112章 始料未及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中午时分,一杆大旗在高句骊县校场迎风飘扬,上书“吕”的大字,龙飞凤舞般上下翻滚,旗下,吕布谨然肃立,神情凝霜。 一名司号兵将牛角号从背上卸下凑到嘴里,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吹将起来。 霎时间,沉重悠长的牛角号声已经冲霄而起。 悠长的牛角号声将狼骑兵和护东夷校尉营甲兵从睡梦中惊醒,奔向牛角号声传来的方向集结。 虽然这些人马接连急行军数日,劳累奔波,昨日又强攻高句骊县城,伤亡数百人,身竭力疲,但毕竟都是些年轻的精壮汉子,经过接近十二个时辰的修养,到现在体力和精神就都差不多恢复了。 高句骊县城虽已攻下,但是整个玄菟郡还没有安定,阳仪的兵马不日便要回军,吕布不得不提早做好防备。 昨天攻克高句骊城之后,吕布并没有全力追杀从高句骊县逃走的官员士绅,这会儿高句骊城沦陷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辽阳县,想必阳仪等人都已经知道了。 他们闻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如何应对?一丝狰狞的笑意在吕布嘴角绽放,届时,整个玄菟郡兵马想不被调动起来都困难。 吕布断定阳仪绝对会起玄菟郡全郡五县兵马,全力围剿高句骊,到时候,吕布便能一举击破整个玄菟郡守军,而后一统玄菟郡,便可得心应手。 牛角号声嘎然而止,军阵突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个个都把腰杆挺得笔直,炯炯有神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 吕布心中暗自点头,令他感到十分欣喜,放眼望去,所有人都神情肃穆,除了手中的武器,所有人身上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 吕布治军,军规条例森严,他部下的正规军士卒不得擅自搜刮民脂民膏,要想钱财,只要你有军功,一律不会少给,更不能做出辱人妻女之事,要想睡女人,带方县有上万女奴,只要你军功足够,大可自己去领,十个八个吕布也愿意给,若是坏了规矩,他可是不会轻饶。 铁血军魂不是一朝一夕能筑成的,是朝朝夕夕严格要求的硕果,吕布不想看见自己的兵为了几个女人打的头破血流,更不想看见为了一锭金子、一匹锦缎争的你死我活。 吕布在李馗的护卫下,登上将台,森然道:“如今玄菟郡郡治高句骊已下,想必阳仪的大军不日便到,接下来或许会有一场苦战,也或许是一场酣畅淋漓的tu sha,所以诸位不可掉以轻心,是苦战还一边倒的tu sha,大家自己掂量掂量。” “温侯威武……” “温侯威武……” “温侯威武……” 大小将校齐声吼道,一浪更比一浪高,铁骨铮铮的士气,吕布又有何惧。 “张辽听令,带领两千狼骑兵绕道前去辽阳县,多派探子游骑,不可与阳仪大军相遇,一旦阳仪从辽阳县回军,以雷霆之势占领辽阳县,坚守城池,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张辽慷慨激昂道。 “护东夷校尉营王振上前领命,着你带领一千甲兵向西而去,阻挡玄菟郡望平县援军,趁机攻破县城。” “末将领命。” 王振亦振奋的上前领命,如今护东夷校尉赵云未来,他便成了主要将领,高句骊大胜,彻底让校尉营下的将士拧成一股,已经可以堪当吕布的前驱,为他攻城掠地。 “其余人马随本侯撤出高句骊县城,听令行事。” 吕布俨然道,既不做解释,也不理会众将的漠然,只有李馗眼眸中闪着丝丝的兴奋。 …… 玄菟郡、辽阳县。 王二苦苦支撑了一天不到,辽阳县便被阳仪大军攻破,一时之间满城又起风雨,那些本想着升官发财的乱民、兵匪又齐齐倒了大霉,成了阳仪泄愤的对象。 王二做为首害被押解到阳仪面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黄粱美梦也随之泡汤。 “乌桓贼子,犯我城池,杀我县官,罪大恶极,快说,你的同伙去了哪里?那个黑炭汉子呢?” 王二一脸落寞,鬼知道那黑炭汉子跑哪里去了,自从用钱换了这鸟县丞的官,那股真正的乌桓贼子都zou guang了,说是去迎接苏仆延的大军,这一来一去都七八天了,连个毛都没看见,怕是早跑了。 “小人不知?” 阳仪拔出手中宝剑,厉声呵斥道:“那黑炭汉子叫什名什?” “小人不知……” “呀……” 阳仪气的咬牙切齿,怒气冲冲道:“如实招来,老夫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王二双脚一软,扑倒在地,苦诉道:“小人真不知,小人本是辽阳县兵,被迫无奈才从了乌桓贼子,那黑炭汉子姓啥叫啥真的一概不知,这县丞的官是买来的。” 阳仪怒不可遏,厉声道:“身为汉人,却以身事贼,简直是十恶不赦,来人,拖下去,斩了。” “诺!” 左右士卒拖着王二到了门外,手起刀落,斩于台阶下。 少时,阳仪还没缓过气来,一骑绝尘直奔自己面前,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人,急呼道:“别驾大人,大事不好,吕屠夫帐下大将张辽起兵两千奔玄菟郡而来,县丞大人请你及早回兵。” “啊……什么,张辽贼子兴兵来犯?这怎么可能?他怎知我大军调度,竟能掐在这个时间点出兵?” 阳仪满脑疑云,越发感觉自己人老了,想的事情已经迟缓了。 阳仪当下立刻整顿军马,准备回援,高句骊城不能丢,但是襄平城又不得不救,真是左右为难。 “报………,启禀别驾,襄平城捷报,周老将军从西安平撤军回救襄平城,斩杀乌桓贼子两千人,苏仆延残部已经落荒而逃,投平郭城去了。” 从南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拱手对着阳仪道。 竟然襄平城危机已解除,阳仪再无顾虑,大声吼道:“全军开拔,回军高句骊。” …… 辽东郡,平郭城。 苏仆延驻足城头,一筹莫展的看着城外的辽东军马,五千之众,自己拿什么去抵抗。 本以为打下襄平城是势在必得,可哪知被周庄的援军杀了一个片甲不留,他应以为傲的铁甲骑兵,只冲杀了几个来回,胯下的战马便累的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不堪重负。 接着便是一场腥风血雨的tu sha,在装备精良的辽东军面前,苏仆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手下的游骑更是被杀的士气全无,纷纷打马后撤,这一败再败,只能退守最后的老营平郭城。 可辽东军又怎会善罢甘休,一路猛追不舍,最终将乌桓人围困在平郭城内,让乌桓人动弹不得。 辽西乌桓闻听苏仆延兵败,哪里还敢兵犯昌黎郡,早已熄鼓消烟躲回了辽西郡。22 第113章 活活气死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阳仪昼夜赶路,以快马传递消息看来,自己应该能在张辽兵犯高句骊之前赶回去,可哪知在半道便遇见一伙残兵,追问之后方才得知,高句骊已经失陷,此次出兵玄菟郡的不单单是张辽,还有吕布。 阳仪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吕布吕屠夫,他不是从遇刺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嘛 一种不详的预感让阳仪神魂颠倒,吕布故意迷惑众人,难道就是为了偷袭玄菟郡玄菟郡不及辽东郡一半,他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怕是想要吞没整个平州三郡 阳仪不敢想下去,此次乌桓人无端生事,他便有所怀疑,定是有人从中挑唆,不然乌桓人不会傻着还没开春就发起进攻,亦或者等吕布攻打辽东郡时,从背后偷袭定比现在要强。 难道这一切都是吕布所为,阳仪越想越心胸颤抖,如是这样,这吕屠夫实在是太恐怖了,怕是整个平州三郡还真难以和他抗衡。 就在阳仪揣测时,一个从高句骊逃出来的小将道“别驾大人,小人看的仔细,那吕布身旁的护将就是曾经夜袭高句骊的黑炭汉子,那张黑脸,末将至今记忆深刻。” “啊,你是说那黑炭汉子是吕布的护卫,不是乌桓人” 阳仪顿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胸口怒气冲冲,差点背过气,半许才醒悟过来,急声呼道“快,快回高句骊,吕屠夫实在是太狡诈了。” 待的阳仪领着兵马奔回高句骊城外时,天已经落下黑幕,城头亦不见守军,黑漆漆一片。 倏儿,从城中跑出几个商贾,奔至阳仪面前,恭敬道“大人,城中贼寇今日已经全部撤走,请大人入城。” “走了” 阳仪大感吃惊,吕屠夫到底想干嘛打下高句骊又不守,就只是单单是为了引诱自己回援 绝无可能,城中定有吕屠夫的伏兵,万不能冒然轻进,这贼子狡猾的很。 阳仪手指一个小将道“你,带领五百士卒入城,严查各处,一定要将吕屠夫的伏兵找出来。” “诺” 小将领命而行,清点兵马,随着商贾一起入城。 阳仪忍饥挨饿在城外埋伏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士兵们都快要冻僵的时候,高句骊城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阳仪再也沉不住气,谴快马与城中小将联系,回报说城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官军搜遍了整座高句骊城,也未发现任何吕屠夫兵马的踪迹。 阳仪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竟被严酷的寒气生生冻得手足失觉,凄厉地咳嗽两声后,望着身边眉目间尽是霜花的亲兵问道“全军开拔,入城。” 竟然城中没有吕屠夫的伏兵,那便余事方安,只要稳住高句骊,再与吕布决战也不迟。 阳仪正准备入城,又有两骑探马急驰而来,还隔着老远就慌慌张张地喊了起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阳仪心头一跳,惊得从马背上弹身坐起,失声道“何故慌张” 两骑探马奔及近前,其中一名骑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趋近阳仪之前,带着哭腔喊道“大人,吕屠夫帐下大将张辽,于昨日下午突然杀至辽阳县,留守在辽阳县的官兵仓促应战,不利,全部阵亡,辽阳县已然又沦陷了。” “啊” 阳仪惊的目瞪口呆。愣了两秒钟,原本灰黯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潮红,旋即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大叫道“中计也中了吕屠夫的声东击西之计也他是想兵出辽东郡,与高顺贼子夹击辽东郡。” 阳仪善未稳住气息,另一名骑士也滚落下马,沉声道“大人,吕屠夫帐下大将王振,于昨日夜晚悄然杀入望平县,县丞及县尉大人,全部死于战乱,县兵已然十去七八,望平县也已沦陷。” “气煞我也,吕屠夫这是想干嘛” 阳仪用绸巾捂住嘴角的鲜血,胸口怒气直冲,晕死了过去。 左右亲侍急忙上前救起阳仪,送回高句骊县城,然后禁闭城门。 高句骊太守府,后堂。 阳仪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火盘里熊熊燃烧的烈火竟不能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脏,阳仪感到浑身如堕冰窟,几乎快要冻僵了,深深地吸了口热气,阳仪以沙哑的声音嘶吼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阳仪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小吏也是丈二的活尚摸头脑,闷声道“大人不必惊慌,想必是小些小毛贼惹事生非,自有军司马张将军去处理。” “呼,缘来如此。” 阳仪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神方定,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正是小吏说所的张将军,已经大步而入,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大人,大事不好了城中突然冒出一股贼兵,凶悍异常,那黑炭汉子也在其中,已然夺下东门,将城外的吕屠夫大军放了进来,杀奔太守府而来” “什么” 阳仪大病之身,竟然也惊得站立了起来,失声道,“伏兵吕屠夫” “是的,大人,就是吕屠夫那贼子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别人不会有。” 阳仪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贼寇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又是如何夺了东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阳仪连问三个怎么可能,足见他心中是何等吃惊。他可是派人细查过,大街小巷,就连狗洞也派人去看过,连一个毛都没有发现,怎会突然冒出来。 张将军道“吕屠夫在城墙里藏有伏兵号角一起,伏兵尽出,守城官军寡不敌众呀,等大队官军从军营杀出时,贼寇早已经夺了东门,放进了吕布,杀进城来了” “真有伏兵真有伏兵伏兵竟藏在城墙里好个吕布,好个吕屠夫咕咕咕” 前番在绝山亦是如此,让自己找了足足六日,什么也没有发现,还让他夺了辽阳县,现今也是如此,什么都没发现,却将伏兵藏在墙脚里,让自己绝了后路。。 阳仪神色怪异,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赤红,仰天喷出一逢血雾,高喊道,“气死我也” 重重摔倒在地,小吏和这名张将军慌忙扶起来,一探鼻息,已经一命呜呼了,步随公孙度的后尘。 第114章 真真假假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率大军冲杀入城,四门外皆有伏兵,这一次他不想放跑什么一个敌人。 “嘭” 李馗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房门重重踹开,躲在门后偷窥的门下小吏躲避不及,被弹开的门扉撞得当场倒飞出去,一头撞在身后石墙上,只听噗的一声,一颗脑袋已经像西瓜般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一墙。 吕布站在李馗身后游目望去,只见屋里火塘燃的正旺,站在门外都能感到熊熊暖意,紧挨着火塘放着一张软榻,软榻上仰卧一人,双眼圆睁,表情狰狞,熊熊的火焰映在他那双幽黑的瞳孔里,竟然像鬼火一般骇人。 “阳仪” 吕布霎时瞪大了两眼,能躺在太守府后堂的软榻之上,除了阳仪,还能有谁吕布虽未见过阳仪,但此人年过五旬,和那阳仪相差不多。 “李馗,抓一个活的过来,问问这人是不是阳仪” 少时李馗就像拧小鸡一样,拧着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怒声吼道“这死去的狗贼是不是阳仪” 下人吓得肝胆俱裂,探出头来,定眼细看了一番,失声哭道“大人,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老子问你这是不是阳仪” 李馗一脚踢在下人屁股上,厉声吼道。 下人吃痛,寒蝉得回道“是,是阳仪,别驾大人。” 竟然真是阳仪李儒可说过这是公孙度伪平州三郡的人杰,除了阳仪这老儿,便是断了公孙恭的一条腿,平定玄菟郡,当容易万分。 李馗大步走进软榻,一脚踹在阳仪的裆部,阳仪的身体弹了弹,死硬的像根木头,已经毫无生气。 “君侯,死透了” “真死了” 吕布再次愕然,缓步走到阳仪软榻之前,只见阳仪嘴角兀自挂着一缕污血,身上盖的丝被上,还有地上,胸口上都是一片殷红,血迹犹未干透,看样子,竟然是急火攻心、吐血而死的。 逐渐的,吕布蹙紧的眉头开始放松,一抹阴冷的微笑开始在吕布的嘴角凝结,吕布转向李馗,沉声道“黑牛,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嘛” 李馗木讷问道“怎么死的” 吕布冷笑道“此人是被活活气死的,想不到堂堂平州别驾,玄菟郡太守,被活活气死。” “什么,被活活气死,真是大快人心。” 李馗放浪不羁的狂笑道。 李馗双眸一厉,锵然拔出佩剑意欲割下阳仪头颅解恨,这家伙害自己在城外风餐露宿了大半个月,今天就算死透了,也要枭其首级出一口恶气。 “黑牛且慢” 吕布一把拉住李馗的胳膊,森然道,“不忙枭首,留着他的全尸,我自有妙用” “留他全尸有鸟用” “袭取襄平城,非他不可。” “哦,留着他是要袭取襄平城啊” 李馗嘀咕了一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瞪着吕布,惊问道“啥君侯你说啥袭袭取襄平城你是说,我们接下来还要去攻打襄平城” “对,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攻打襄平城” 吕布森然道,“而且一定会打下来” 李馗凛然,吕布所说的话委实过于骇人,吕布已经带给李馗太多的不可思议了。许多事情在李馗这颗简单的脑袋想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最终不照样被吕布做到了 只要是吕布说过的话,还没有他做不到的李馗深深地凝视着吕布,只感到体内的热血一阵阵地沸腾,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的胸际猛烈地翻腾,亢奋起来直恨不得将东汉都翻了过来,把整个大汉帝国都踩在脚下 吕布脸色阴沉,目光如炯遥望南方,凛冽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身上,整个身影凝固得就像一颗千年的苍劲古松。 此话虽听来有点天马行空,但吕布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非心血来潮、头脑发热 吕布如此自信能袭取襄平城,自然是有原因的。 首先,襄平城大战之后,将士劳累,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防备必会出现短暂的大意 其次,吕布手中还有阳仪这张王牌阳仪虽然已经死透,可眼下知道死讯的人还没有几个,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一支全军缟素的官军扶着阳仪的灵柩返回襄平城,就算护灵的官军陌生,可阳仪的尸体却是真的,守城官军是开城迎接还是拒之城外 可怜阳仪,死了都还要被人利用一次,不知道泉下有知是否会气得生生活过来,然后再死上一次 朔风如刀,一支全军缟素的队伍出现在襄平城北门外。 襄平城历经乌桓人的肆掠,人人惶恐不安,可最近这两天却是好事不断,先是周庄率西安平守军回援,将乌桓贼子杀的屁滚尿流,大获全胜,又有战报传来,别驾阳仪已经攻破辽阳县,稳住了玄菟郡形势,可殊不知这是张辽故意派人传去的假消息。 张辽以雷霆之势攻克玄菟郡辽阳县后,遍散游骑探马将玄菟郡通往辽东郡的官道全部封锁,故而辽阳县再次沦陷的消息没能传出。 十六名精壮汉子抬着一口尚未合盖的沉重棺木,向着襄平城一步一步捱来,那名张将军脸色苍白,单手扶在棺木上,踯躅而行,张将军身后,凶神恶煞般的李馗正虎视眈眈,只要此人稍有异动就立刻拔刀将他斩首当场。 并非所有人都能视死如归,赵雷是一个,可这玄菟郡军司马张将军不是,面对死亡的威胁,张将军选择了屈伏。 “号呜” “咚咚” 襄平城城楼上响起了低沉嘹亮的示威声,紧接着又响起了激越的鼓声,盏茶功夫之后,襄平城北门大开,一队全副武装的精锐官军呼喇喇从城中涌了出来,然后迅速向两翼展开,成雁翅包抄过来,将护灵的军队团团围在中央。 一员官军武将雄赳赳地策马上前,厉声大喝道“某乃襄平城校尉公孙适,来者通名” 李馗闷哼一声,这名张将军只得叹息一声,抬起头来说道“公孙大人可还识得下官” 公孙适目光一厉,待看清是来人时,顿时讶然道“原来是玄菟郡军司马张将军,将军及军士尽着缟素,却不知为何” 张将军道“公孙大人有所不知,别驾大人已然归天了。” “什么” 公孙大吃一惊,失声道,“别驾大人归天了” 张将军神情惨然,今遭吕屠夫挟迫,做出这等背弃公孙恭的事来,将来不知道还要招来何等罪罚,不由黯然神伤,眼睛里竟然淌下两行清泪来。 公孙适见张将军神色哀伤、不似有假,急策马向前,翘首往棺木中张望一眼,果见一人脸色惨白躺于棺中,生机已绝,公孙适看的真切,不是阳仪还有谁来公孙适当时就脸色剧变,仆的翻身落马,哀嚎痛哭起来。 “大人,大人哪” 公孙适身后,数百官军纷纷跪落雪地、哀嚎声响成一片。 张将军上前一步,李馗如影随形紧紧相护,张将军无奈只得放弃借扶起公孙适时示警的打算,叹息道“公孙大人节哀,请先回城禀明州牧大人,然后请别驾亲属出城来迎接别驾大人灵柩回城。”。 公孙适干嚎着站起身来,向张将军道“张将军且稍待,本官这便回城去禀明州牧大人。” 话落,公孙适翻身上马,向着城里疾驰而去,周围虎视眈眈的数百精锐襄平守军也潮水般退回了城里。 第115章 得心应手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阳仪身死的消息瞬间传遍襄平城大街小巷,公孙恭亦是一番伤感悲呼,连忙亲自张罗此事,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尊敬这位为平州奉献一生的人。 襄平城城东五里,有一片树林,两只惊鸟突然扑翅着从林中飞起,惊落漫天晨雾。 密林外沿,张辽满脸凝霜,手握长刀肃立一颗苍松下之,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襄平城。 只待李馗趁着哭丧之乱、占据了北门,张辽便会率领这五百狼骑兵旋风般杀出,以雷霆万钧之势荡平城中守军,然后以迎接吕布大军到来。 不及片刻功夫,城中遥遥传来乱哄哄的嚎啕声,在别驾柳毅的率领下,襄平城大小文武官员,以及阳仪家族子弟,排成整齐的两行,从北门里缓缓而出,一边哭一边向阳仪的灵柩迎了上来,堪堪就哭到了阳仪的灵柩跟前。 一时之间悲痛漫天,无人不感伤,无人不流泪,李馗悄然从抵住军司马张将军的背心,闷哼了一声。 军司马张将军苦道“诸位节哀顺变,先将别驾大人灵柩送回府衙在行祭拜。” “老爷” “父亲” 早有阳仪家人上前抬起灵柩,大哭连连,往襄平城而入。 待入了襄平城,那跟随而来护灵柩的官兵突然稳住阵脚。 “当” 李馗从背上解下一柄狼牙棒,击打在近身的一员县兵盔甲上,狠狠互击发出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声,旋即李馗那凄厉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弟兄们,杀呀、抢夺城门” “噗” 李馗狼牙棒上下翻飞,如影而至,可怜站在最前面的襄平城的那些文官,猝不及防之下早被砍断下人头,顿时场面失控,阳仪的灵柩被踹翻在地,尸首从里面滚落出来,好像发生尸变一般,手脚摇拽。 旁边的柳毅见状大吃一惊,情知不妙,当下急声吼道“快快,拿住这群逆贼,收起吊桥。” 李馗哪里容得了县兵收起吊桥,当下大声吼道“去几个人将城头的贼子杀光,与他人随我将这群土狗斩尽杀绝。” 这一队人可是打虎队人,个个身手了得,以一敌十是绰绰有余,围着县兵就是乱刀劈砍,杀了柳毅一个大败连连。 柳毅深知情势危急,当下急往州牧府奔去,请公孙恭发兵救援。李馗奉了吕布之命,旨在占据北门,当下也不追赶,只管稳住北门,严防县兵过来抢夺城门。 只片刻功夫,毫无防备的襄平城文武官员尽皆被斩杀殆尽,李馗领着这伙如狼似虎的打虎队人,成功占据北城门,可怜守城的官军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如此巨变,两下里距离又近,如何反应得及 待柳毅去州牧府搬救兵,乱哄哄地赶到增援的时候,李馗的一百打虎队早已经像钉子般牢牢地钉在了襄平城北门,留守襄平城的大小武官大多已被斩杀,柳毅一介谋臣,又怎能提起利刃,与李馗那个莽汉厮杀呢,失去了有效统驭的襄平城战力十不存三,虽然人多势众,却很难对李馗的一百人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了。 县兵发起了几波乱哄哄的反扑,皆被李馗率军击退,而这时候,张辽的狼骑兵瞬息杀至,像滚滚铁流向着襄平城碾压过来,隆隆的蹄声骤然间响彻云霄,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县兵们骇然相顾,尽皆惊恐万状,他们分明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在摇晃。 李馗一声令下,麾下的打虎队骤然往城门边一闪,让开了刚才死死扼守的通道,在县兵们稍一愣神的时候,飞将一般的张辽已经拍马杀至。 “杀” 一声虎吼,张辽的长刀一记横扫,正面撞上的三名县兵已然被斩成两截,张辽身后,五百狼骑兵目露灼热的杀机,凄厉的狼嚎声中,像发狂的野兽般策马疾进,锃亮的钢刀已然举起,映寒了暗沉沉的天宇。 半个时辰之后,吕布率两千狼骑兵杀进襄平城,留守官军一部被歼,一部溃逃,大部弃械投降,吕布不费吹灰之力攻陷辽东郡郡治襄平城。 可怜公孙恭刚刚从乌桓人寇掠的惶恐不安中清醒过来,又被吕布大军掩杀过来,吓得尿了一裤子,若不是柳毅当机立断,领着一队亲兵护送着公孙恭从南门逃出,只怕这会儿,公孙恭生死难料 吕布高声呼道“张辽听令。” “在。” “即刻率兵把守四门,禁止一切人等出入,但有擅闯城门者,不分青红皂白皆斩之” “遵命” 张辽领着兵马奋然而去。 “李馗听令。” “在。” “率打虎队即刻沿街巡逻,晓谕全城,所有人等一律待在家中,但有擅自上街者杀无赦” “遵命” 吕布治下,乐浪郡浑弥城。 三千辽东军在周平的率领下直寇浑弥城而入,城内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子也没有,就连土著居民也没有,诡异如斯,周平神经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周平踌躇间,忽而快马来报。 “启禀将军,周老将军回军襄平城,斩杀乌桓贼子两千余人,大获全胜,老将军让你伺机而动,攻克浑弥城,以待东进朝鲜城。” 周平仰声大笑道“哈哈” “浑弥城乌桓贼子怎是我父帅的对手,如今襄平城危机已解除,便不在内忧外患,吕布初丧,部下军心定不稳,正是我等进取的大好时机。” “来人,速去汉水河一带巡视,监视高顺贼子的一举一动。” “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驻扎在浑弥城,派人去西安平运送粮草物资过来,这鬼城池,连个人影都没有,怕是连半粒米都没有。” 周平抱怨道,若不是碍于军令,他都想跨过汉水,直接进逼朝鲜城。。 可是令周平想不到的是,不但吕布没有死,还在他的屁股后面四面开花,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高顺也没有回朝鲜城,正在浑弥城的地道里,狼骑兵和招降的新兵连同城内的土著居民都撤走了,但唯独高顺和陷阵营藏了起来。 五十人一队,分散在城内的各处地窖暗洞里,只等天黑。 第116章 陷阵无双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夜色深沉,寒气渐重,周平在县衙里喝了两觞酒,终究放心不下,便披挂起身,带着亲兵出来巡查,此时,各部将士大多已经酣睡,只有城门上还有十数名哨卒在守夜,远处,还有两支巡逻队正向这边靠近。 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宁谧,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 眼见寒气渐重,亲兵校尉劝道“将军,回吧” 周平霍然举手,亲兵校尉的声音顿时便嘎然而止。 就在刚才,周平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不远处外传来了一丝声响,可现在仔细听,却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但是凭着多年战场拼杀积累的经验,周平敢肯定,刚刚一定有人,一定有情况,倏忽之间,周平的右手已经搭上了剑柄。 亲兵校尉和随行的亲兵顿时脸色微变,也纷纷握紧了剑柄。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周平回头向亲兵校尉打了个手势,亲兵校尉会意,又回头向身后随行的两名亲兵打了个手势,那两名亲兵遂即举起了悬挂在腰边的短牛角号,几乎是在两名亲兵举起号角的同时,两点寒芒陡然从远处的暗夜中飞射而至。 “贼子敢尔” 周平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早已经横斩而出,只听叮叮两声,两点寒星已经坠落在地,急定晴看时,却是两枝雁翎箭,锋利的箭簇已深深地扎进了土里,而尾部的羽毛却兀自还在轻轻地颤抖。 下一刻,短促的牛角号声终于冲霄而起。 几乎是号角响起的同时,城内陡然间就亮起了数百枝松明火把,借着火光,周平和身后的亲兵吃惊地发现,无数重甲步兵犹如黑压压的死神,正向着周平蜂拥而来,当先一员大将挽弓搭箭,对着周平又是唆的一箭。 这一箭,声势却与刚才那两箭截然不同,只是箭矢破开空气的尖啸声,就让人感觉到其威势必然非同小可,周平心头一凛,猛然举剑全力格挡,只听“锵”的一声闷响,一枝足有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斜斜插入地下,竟深没及羽 而周平更是感到双臂酸软欲死,一箭之威,竟至于斯 从黑夜破空而来的大将正是高顺,高顺再次挽弓搭箭,周平却早已经躲入了亲兵身后,弓弦响处,又是一枝狼牙重箭闪电般射到,挡在最前面的亲兵校尉不及举剑,锋利的三棱箭簇便早已经穿透了他强壮的身躯,前后两重铁甲,竟阻它不住 “敌袭敌袭” 周平又惊又怒,仰天咆哮。 凄厉短促的号角声更是绵绵不息,正在酣睡的辽东军遂即纷纷惊醒,又乱哄哄地开始穿衣披甲,不用披甲的亲兵死士更是迅速冲出营帐,乱哄哄地涌向这边而来,准备反击,不过这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高顺领着陷阵营早已经冲杀到了周平面前。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怒吼,冲在最前面的十数名陷阵营锐士同时亮出了钢刀,悍然无畏。 “杀” 高顺随手扔了硬弓,又铿然拔出钢刀,身先士卒冲进了辽东军阵。 高顺身后,数百陷阵营士卒奋然而起,手上所持全都是冷气森森的钢刀,就像一群嗜血的野狼,嗷嗷叫着杀将过来。 一名辽东军小将自恃武勇,举剑直扑高顺。 “死” 高顺暴喝一声,钢刀斜斩而下。 辽东小将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能下意识地举剑格挡,只听得“锵”的一声暴响,汉将手中的双刃剑顿时断成了两截,钢刀的斩势却是丝毫不见减弱,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就从辽东小将左肩切入,又从右肋切出,竟然将辽东小将斜斜斩成了两截 高顺一刀斩杀辽东小将,脚下绝不停留,又是沉肩一撞,挡在面前的另一名辽东军士卒顿时便惨叫着往后飞倒飞而起,这一记肩撞势大力沉,竟然将辽东军士卒撞得胸骨尽碎,脊椎全断,未及落地,辽东军士卒便已经气绝身亡。 旋即又有两名周平亲卫悍不畏死地迎向高顺。 高顺仰天咆哮一声,瞠目如裂,须发皆张,接着又是一刀横斩,两名亲卫瞬间连人带刀被斩成了四截,不等尸身落地,高顺已经再次扬刀杀入了阵中,周平躲在亲兵身后冷眼旁观,不禁心头凛然,高顺贼子,竟骁勇如斯 再看高顺身后陷阵营,亦是锐不可挡,数百陷阵营披坚执锐,犹如一群猛虎冲进了羊群,辽东军甲兵、死士蜂拥而上,竟不能阻其片刻。 谋划了大半个月,就为今夜之战,所以此次夜袭,高顺势在必得 高顺身先士卒,亲冒箭矢,陷阵营亲兵誓死相随,组成的攻击箭头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一下就插进了辽东军阵 紧接着,城中各处埋伏的陷阵营士卒奔杀而出。。 辽东军虽然拼命抵挡,却仍被杀得节节败退,周平厉吼连连,也依然无法挽回辽东军的颓势,眼见辽东军败势已成,周平不由怒发如狂,当下拔剑连斩数人,又厉声大吼道“都听好了,不要慌,坚持住,撑住” 周平身后,数百亲兵齐声高呼“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辽东军将士纷纷回应,军心稍振。 就在这时候,一股蚀骨的冰寒忽然从前方漫卷而来,一下将周平笼罩。 周平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急回头看时,只见几十步外,一对隐隐泛红的嗜血双眸已经将他死死锁定,下一刻,一道山岳般的身影犹如下凡的天将,挥舞着冰冷的钢刀,以无可阻挡之势向他悍然冲杀了过来 周平心胆俱寒,纵然隔着几十步远,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刀锋上的森森冷意,还有对方眸子里透出的那股强烈至令人窒息的杀戮欲望 没有任何犹豫,周平转身就走,这一刻,他只想逃离此地,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贼将休走,吃某一刀” 高顺又岂肯放走辽东军主将,扬手一刀,奋力掷出 刺耳的尖啸声中,足有二十斤重的钢刀瞬间划破虚空,闪电般射到,周平才刚刚奔出两步,便被一刀贯穿了身躯,锋利的刀锋从背心刺入,又从胸口透出,余势未竭之下竟又带着周平的身体重重钉在了前方的栓马桩上 一刀之威,竟至如斯 “陷阵之志,天下无双” “陷阵之志,天下无双” “陷阵之志,天下无双” 见高顺飞刀斩杀辽东军主将,陷阵营亲兵锐士顿时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顿时陷阵营士气大振,越战越勇 辽东军的士气却在瞬间跌落到了谷低,原本就已经松动的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兵败如山倒 然而,辽东军的苦难却才刚刚开始 几乎是在辽东军溃败准备外逃出城的同时,四门外的黑暗中便再次亮起了数以千计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光下,更多的兵甲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该死的高顺,狡猾的高顺,竟然在城外还留了伏兵,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结果不言而喻,早已经丧失斗志的辽东军残兵根本无心恋战,他们就像是受惊的小鹿,四散而逃,蜂拥而至的吕布军则像是闯入羊群的野狼,一个个都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乐,开始享用嗜血的盛宴 第117章 旦夕祸福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荒山野岭上,辽东军残部正向着西安平方向疯狂逃窜。 败了,败的一塌糊涂,三千人东进浑弥城,只有不足三百人逃了出来,主将周平也残遭杀害。 这是真正的疯狂逃窜,所有的辎重一件没有带出来,铠甲、旌旗、长戟也扔了,所有人披头散发,只执短剑,撒开腿丫子,全力逃跑。 辽东郡,平郭城。 辽东军围困平郭城已经五日有余,形势越发危机。 苏仆延安排好军务,又来到了敌楼上。 “大王,您还是歇着去吧。” 右部万夫长向苏仆延揖了一揖,说道“辽东军没有携带攻城器械,要想攻城的话,就必须伐木造梯,所以,他们不会强行攻城,是想活活将我们困死在平郭城,大王您还是回府休息吧。” 苏仆延摆了摆手,说道“就不回去了,那个冰冷的府邸没有一点生气,本王的妻儿都被公孙恭贼子杀了,恨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说此一顿,苏仆延又道“你怎么看可有破敌之策” 右部万夫长沉吟片刻后答道“大王,辽东军兵力远胜我们,且白天又添了一军,虽看似强大无比,但其中必有猫腻,大王你没有看见辽东军在分散兵马,好像准备撤走,定是哪里出了大乱子。” 苏仆延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白天而来的人马阵型散乱,不想是过来支援的,倒像是逃难而来” 右部万夫长摇头道“末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玄菟郡的乌桓同袍已经杀入了辽东郡” 说此一顿,右部万夫长又道“但是我们乌桓族在玄菟郡的人马不多呀只有几百人,难道是吕屠夫帐下的高顺动了,趁着西安平守军空虚,攻破了襄平城” 苏仆延点头道“也有可能。” 右部万夫长苦笑道“可惜关消息已经被辽东军斥候严密封锁了,要不然,只要派一探马出城就能知道事实的真相了,不过,不管如何,我们都不易久留平郭城了,得趁早撤出辽东郡。” 苏仆延默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平郭城外,周庄大营。 急促的脚步声中,周庄、柳毅大步来到了公孙恭大营。 “州牧大人。” 两人冲公孙恭作揖见礼,然后周庄问道“州牧准备何时回军襄平城” 公孙恭刚从过渡惊吓中缓过起来,淡然道“老将军,吕屠夫故意装死来蒙蔽我们,这屠夫已经攻占下襄平城,我们怕是回不去了” “州牧” 柳毅正色道“这贼子定是有备而来,如今属下深思熟虑了一番,乌桓人无端造反,必和吕布有莫大关系,属下认为,此时不易急攻乌桓人,当招安苏仆延,最好为我们所用” 周庄如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惊疑道“别驾说这一切都是吕屠夫早已谋划好了” “虽无确切证据,但绝对和他有莫大关系。” 柳毅焦虑的回道。 周庄顿时大叫道“啊,完了,怕是西安平不保了” 柳毅急忙追问道“老将军何出此言西安平不是还有令郎的五千兵马嘛” “老夫回兵襄平时,听闻吕屠夫病故,高顺贼子回军朝鲜城,便让犬子领兵三千去浑弥城一探究竟,如今看来,只怕也是这贼子设下的诡计,我的平儿” 周庄顿时老泪纵横,以吕屠夫的手段,周平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柳毅从旁宽慰道“老将军多虑了,令郎文武全才,必会小心谨慎” 话脚未落,忽而一探马飞驰而来,直接奔入中军大营才停住马脚,滚落下马,手脚并用爬进了大营。 “报西安平急报,吕布帐下大将高顺,起马步军六千人,先是在浑弥城重创周平将军的三千兵马,又率大军攻破西安平,如今西安平已沦陷,周平将军战死在浑弥城。” “什么西安平失守了五千守军全部沦陷了” 公孙恭急促道。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我们的兵马已经不足以和吕布抗衡了,眼下还有乌桓人未平” 柳毅失意道。 而周庄却是人瞬间苍老了许多,满目疮痍,人变得有气无力,摇摇欲坠,长声苦诉道“我的平儿,高顺贼子,老夫要杀了你” 三人皆是无尽的失意,完了,全完了,吕屠夫已经将曾经的东北虎公孙家给彻底踩在脚下。 周庄稳住颤抖的心灵,长声道“老臣请命,即刻回军攻打吕屠夫” 如今眼下可供公孙恭驱使的兵马只有这五千人,若是这五千人再灭亡,公孙家便是彻底玩完了,就连公孙恭这个二愣子都出声劝解道“老将军节哀顺变,此时回军非上上之策,襄平城有张辽贼子两千兵马,西安平有高顺贼子的六千兵马,我们还是先稳住乌桓人,再做打算。” 周庄心头一颤,倒载跪地道“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请州牧大人成全,即便给我五百兵马也成。” “老将军勿要义气用事,若是老将军再出现了什么意外,本州牧何以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公孙恭只管劝解,这独身回去,还不是去送死,死不得,死了之后,怕是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啊” 周庄气结攻心,瞬间一口底气没有提上来,昏死了过去,柳毅从旁连忙扶起,又招随军郎中连忙来救治,折腾了大半天,人才醒转过来,可是人却只能动半边身子了。 柳毅拦着郎中追问道“老将军为何行动不便,可是身体有病故” 郎中沉声苦道“老将军本年事已高,且最近又连番征战劳累,身竭力疲,劳心伤神,如今又气节不顺,这是中疯了,怕是以后要长卧床榻了,再无上阵杀敌的可能” “什么,这是天亡我也,别驾,我们该怎么办” 公孙恭从旁忧心忡忡道,本是一番私心好意想留下周庄,却不想反而让周庄瘫痪在床,真是绝壁四处,无一处可活命。 柳毅谏言道“州牧,如今之际,只有与乌桓人化干戈为玉帛,借助乌桓人之手,助我们西进昌黎郡,而后在徐徐而图。” “什么撤走就没有其他办法” 柳毅苦道“别无他法,且州牧还需早做决定,不然吕屠夫大军压境,属下怕乌桓贼子自乱阵脚,从了吕布,我们便万事休矣。” 公孙恭哪里还有什么主见,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只管点头允诺,能逃过一劫算一劫。 。 辽东郡治,襄平城。 吕布已经入驻州牧府,开始密切谋划大局,征调陈登去了护东夷校尉主持大事,调李儒去玄菟郡管理全郡事务,张辽、高顺两路大军合二为一,聚骑兵一万人,随时准备出击。 第118章 养虎为患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报,启禀君侯,李儒先生加急书信,言道请君侯出兵之前一定要看。” 就在吕布准备出兵时,李儒快马送来书信,想必是有要事。 吕布缓缓展开书信,只见李儒写道舍大留小,彻底将辽东公孙家斩草除根,保留辽东乌桓,为己所有。 吕布大为所用,若是真能征辟辽东乌桓,以后统一幽州,对阵其他乌桓时,有莫大的好处。 荒野,冰冷的原野上马头攒动、浩瀚一片,上万匹战马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黄沙,骑兵身上灰蒙蒙的盔甲几乎遮蔽了原野原有的枯黄之色,天地间一片苍茫,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堪堪冲到吕布跟前才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 吕布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探马脸上,沉声道“讲。” “启禀君侯,辽东军大乱,高句丽贵族后裔朱丹、朱拓趁夜反叛,夺了公孙恭的军队,如今正率部攻打平郭城。” “嗯。” 吕布点了点头,向身后的张辽、高顺道“公孙家养虎为患,现在自己害了自己,如此到省了我们不会周章。” 张辽眉头轻轻一跳,向吕布道“君侯,可速令一支轻骑奔袭昌黎,切断辽东军余孽奔归昌黎郡之路,迫使他流窜在辽东境内,与我军展开正面交锋。” “嗯。” 吕布轻轻颔首,公孙家已然失势,正好利用辽东军军心不稳之际,挑起苏仆延与朱丹之间的矛盾,若是平郭城破,城中上万多乌桓老幼必然已经凶多吉少,到时候,苏仆延岂能饶过这些人,在实时胁迫苏仆延,让其归顺自己,其麾下乌桓将士必然会被复仇的怒火所吞噬。 这一切都在吕布和李儒的算计之中,只是朱丹成全了他,吕布原就准备利用乌桓将士的复仇怒火席卷塞外,即可以大肆掳掠,又可淬炼出一支忠心耿耿的虎狼之师。 在这个过程中,必然要有人成为牺牲品,成为磨砺乌桓屠刀的祭品,只有血性渲染下,这些人才能完全为吕布所用。 “高顺听令。” 高顺策马向前,厉声应道“末将在。” “高顺,率领陷阵营本部,狼骑两千,奔袭昌黎,趁机占据昌黎郡,防备辽东贼子回逃昌黎郡。” 高顺于马背上抱拳作礼,昂然应道“末将遵命。” 吕布又对高顺如此这般吩咐一遍,高顺连连点头,率领本部陷阵营和两千狼骑兵分兵而去奔袭昌黎,吕布则亲率剩余兵马浩浩荡荡地杀奔平郭城而来。 平郭城。 “嘿嘿嘿” “哈哈哈” 两名朱拓亲兵原高句丽士卒像猫捉耗子似的将一名乌桓少女堵在院里,这个伸手在少女挺翘的臂部摸一把,那个在少女鼓腾腾的酥胸上揉两下,最后像饿狼似的将乌桓少女扑倒在地上,也顾不得天寒地冻,猴急地宽衣解带、提枪上马 当初朱丹、朱拓带着五百亲兵来投奔公孙度,这些日子可苦了他们,吃穿用度都是紧巴巴的,如今朱丹夺了辽东军权,又攻下了平郭城,他们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憋了这许久,早该消消火了。 可怜苏仆延,哪里是朱拓这个武痴的对手,大败之后,便仓皇而逃,只带了两千游骑突围,城中的乌桓子民,一个也没能带出去。 “呃啊” 一名乌桓老人惨嚎一声,一支锋利的狼牙箭直透背心,将他苍老的身躯钉死在冰冷的雪地上,如狼似虎的朱拓亲兵大步赶上前来,一刀斩下了老人的头颅,尔后将滴血的头颅扬起空中炫耀似地嚎叫起来。 “不我的孩子” 女人凄厉的嚎叫响彻长空,一名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乌桓女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奋不顾身地扑向院子里的朱拓亲兵,亲兵手里赫然抱着一名乌桓幼儿,正准备往地上摔去,眼看乌桓女人冲了过来,亲兵目光一寒,反手一刀戳了过来。 “噗” 一声脆响,乌桓女人赤裸的身体猛地一顿,一截冰冷的刀尖已经从她光洁的背部绽露开来,旋即有殷红的鲜血激溅而出,乌桓女人明亮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去,哀哀地望着亲兵手中的孩子,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跟你们拼了” 一名乌桓族小伙子操起一截木棍,嚎叫着冲向这名亲兵,可他堪堪往前奔行了两步,便仆地倒了下来,一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也带走了他年轻的、充满朝气的生命 这样的杀戮在平郭城的每一个角落里上演,滞留在平郭城的上万多乌桓老幼惨遭灭顶之灾,在远离中原文明的高句丽,在缺乏圣人教化的半岛地区,高句丽比野蛮人还要丑陋,有时候甚至比野蛮人还要残忍、还要嗜杀 朱拓满脸狰狞,肃立在城楼上,放眼望去,整个平郭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惨烈的哀嚎声响彻长空,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朱拓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眸子里流露出竭斯底里的疯狂 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站起来了,汉人和乌桓人统统该死,等杀光这些乌桓人,光复高句丽的辉煌。 朱拓猛地扬起头颅,目注黯淡的天穹,有冰冷的水花正从天际飘飘洒洒地落下,天地间一片寒凉 “报” 一名辽东小将疾步奔上城楼,仆地跪倒在朱拓脚下,朱拓目光清冷,冷声道“怎么,没能追杀到乌桓贼子苏仆延” “回大人,还还没有” “废物” 朱拓勃然大怒,锵然拔出佩剑恶狠狠地砍向辽东小将颈项,城楼上顿时响起一声惨叫,可怜的辽东小将竟不敢躲闪,顷刻间血溅城楼。朱拓斩了辽东小将,将滴血的佩剑高举过顶,凄厉地嘶吼道“传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占据平郭城,屠尽城中所有活动的东西了” “遵遵命。”。 传令兵战战兢兢地答应一声,像受惊的兔子般逃窜而去。 第119章 不服就干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诚如吕布所料,辽东乌桓就如丧家之犬一般,无处可逃,最终撞上了吕布的大军。 一万铁骑如排山倒海之势,苏仆延连忙列阵,可是张辽一个手势,早已蓄势待发的吕布军就对两千乌桓人完成了包剿,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要想逃出去,除非化作鸟兽,从天空上飞出去。 两千乌桓残兵败将,哪里敢跟吕布的一万铁骑起争执,苏仆延在无奈的情势下,只能被迫选择屈服,更多的是害怕,吕屠夫是会吃人的。 吕布军阵大营,苏仆延哭丧着脸被张辽带了进来,畏惧的看着吕布,茫然失措。 “你就是辽东乌桓大王苏仆延” 吕布惊讶的看着苏仆延,好像从未谋面,也不曾听闻。 苏仆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点头道“回温侯,正是小人。” “大王仪表堂堂,果真是乌桓杰俊,本侯佩服的很,听闻平郭城被朱丹占据” 苏仆延叹气的回答道“正是,此贼子心狠手辣,想必城中的老儒妇孺皆要惨遭毒手。” “哦” 吕布当下一本正经道“本侯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归顺本侯,本侯可以让辽东乌桓成为幽州最大的乌桓部卒,二是自生自灭。” 苏仆延有选择的余地嘛他没有,吕布没有立马杀了他,已是万幸。 “小人随意归顺温侯。” 吕布又道“如此甚好,现今还有多少兵马” “只剩两千残兵,且都饥肠辘辘,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睡觉了。” 大浪淘尽万层沙,留下来的不是黄金也是精华,吕布正色道“苏仆延听令,着你为玄菟郡都督,辅助玄菟郡太守李儒,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苏仆延失落连连,吕布终究是看重了自己剩下的残兵,而不是自己的身份,这兵权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一时之间,感伤不已。 “小人领命。” “既然已经为我军中将官,何以用小人称呼,此番我非取你兵权,而是让你先去玄菟郡招兵练兵,以备大战来临,待平了朱丹这个逆贼,这些乌桓将士定会发往玄菟郡。” 吕布言正义词道。 苏仆延顿时大喜不已,躬身行礼道“末将苏仆延,谢温侯提携之恩,此生定没齿难忘,永不背叛,如违此誓言,天诛地灭。” 吕布一把扶起苏仆延,只是欣慰不已,但是吕布心中所想,苏仆延又怎会知道,以李儒的手段,苏仆延以后绝无独领一军的可能,他只是一个号召乌桓人的旗子罢了。 阵前空地,大军校场。 苏仆延与两千乌桓将士道别之后,只带了十名亲兵北上玄菟郡。 而留下来两千乌桓将士,经列阵完毕,吕布站在阅兵台上放眼望去,但见灰蒙蒙一片,乌桓将士身上的皮甲几乎覆盖了整个校场,虽是残兵败将,但是眼眸中却多了一股战士的气质,天地间弥漫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诸位可识得我吕布你们以后都将是本侯的兵,我让你们生,你们就得生,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有不服气的嘛” 两千乌桓将士双眼精光大作,大王刚走,这吕屠夫就来作威作福,简直欺人太甚,忤逆之色尽皆表露无亦,就如同一堆干柴,只要一个小火星,就能瞬间暴燃。 吕布不以为意,大声吼道“上次小狼坡之战,你们败了,但本侯知道你们中间有许多人并不服气认为我吕布不过凭借阴谋诡计才赢得战争,如果两军拉开了架势、光明正大地打一仗,我吕布必败无疑” 吕布冰冷的目光刀一样从乌桓将士们脸上掠过,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 他要给这群乌桓人洗脑,灌输新的细想,那就是我吕布以后才是你们的老大。 “今天,本侯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 吕布把手一招,厉声道,“都出来吧” 吕布话音方落,马嘶人沸声中,整整一百骑汉军骑兵从阅兵台后转了出来,堪堪行进至阅兵台前,当着两千余骑乌桓将士的军阵一字排开,黝黑的铁甲、狰狞的铁盔、艳红的流苏,还有冰冷的钢刀以及锋利的长弓利箭。 吕布手指阅兵台下一字排开的百骑汉军骑兵,厉声道“这一百名勇士代表我军,你们可以挑选出两百名最骁勇善战的勇士跟他们厮杀,规矩很简单,完全就跟打仗一样,两军混战,直到有一方全部战死” “可以放箭,可以用刀砍,可以用枪挑,也可以用你们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将对方打落马下,都可以这就是战争,真实的战争乌桓族的勇士们,你们不必客气,因为你们是在为乌桓族的荣誉而战,同样的,我军勇士们也绝不会客气,这就是生死之争。” “现在,请你们挑选出两百名勇士出列” 乌桓阵中开始搔动起来,很快便有两百骑腰粗磅圆的勇士策马出列,当着一百骑汉军铁骑之前,针锋相对地一字排开。事实证明吕布没有说错,这两千骑乌桓战士虽然败了,流离失所,可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是有野心的,这些人就是异类,吕布要想完全控制住乌桓人,这些人只能一个字,死。 “锵” 吕布反手拔出佩剑,狠狠掷往空中,清越的龙吟声中,沉重的大剑在空中翻翻滚滚地飞出数十步之遥,最终“噗”的一声深深地刺进了冰冷的地面。 “本侯立剑为誓,倘若乌桓勇士获胜,乌桓族可以自行决定命运,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如果留下,本侯敞开双臂欢迎,如果要走,想去哪都可以,本将军绝不留难” “当然,如果是我军勇士胜了,乌桓族的命运就由本侯来决定你们所有战士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本将军,不但口服,还要心服本将军命令你们往东,就绝不许往西,本将军要你们死,你们就一个也活不成敢赌吗” “敢” 两百乌桓勇士轰然应答。 “大声点,本侯听不见” “敢” 乌桓勇士轰然应答。 “好” 吕布目露冰寒之色,沉声道,“击鼓、吹号准备开战” “咚咚咚”。 “呜呜呜” 吕布一声令下,激烈的战鼓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惨烈的杀伐气息随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无尽地弥漫、肆虐 第120章 威震八方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杀!” 一名乌桓勇士大喝一声、满脸狰狞,锋利的弯刀堪堪扬过头顶~~ “噗噗噗……” 三支锋利的利箭同时攒刺而至,霎时洞穿了乌桓勇士的胸膛,锋利的三棱箭刃直透后背,激血如箭一般顺着剖开的伤口一股股地标出,乌桓勇士犀利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来,雄壮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颓然栽落…… 一名栽落马下的乌桓勇士挣扎着站立起来,举刀做出劈砍状,一骑吕布军铁骑从他身边如风驰电掣般冲过,冰冷的马刀绽起一道耀眼的寒芒,从乌桓勇士的颈项间一掠而过,乌桓勇士的身形猛地一顿,狰狞的眼神顷刻间一片呆滞。 下一刻,乌桓勇士的头颅从脖子上赫然滑落,有殷红的热血冲天而起,迷乱了黯淡的苍穹……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大校场上,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放眼望去,大校场上再无一名乌桓勇士还能跨骑在马背之上,整整两百名勇士,至此已经全部战死,浓烈的血腥味在校场上随风弥漫,这一刻,万余乌桓战士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黯淡…… 败了,而且败的如此彻底! 一百名吕布军狼骑兵对阵两百名乌桓勇士,汉军勇士最终取得了压倒姓的胜利,还有什么能比铁血的事实更能说明问题?一百名狼骑兵,虽然有不少身受重伤,却没有一人落马,更没有人战死,反观两百名乌桓勇士,却全部战死…… “列阵!” 吕布军阵中响起一声嘹亮的长啸,整整一百骑狼铁骑锵然绰刀回鞘,呼喇喇地涌回了阅兵台前,仍然一字排开,直直地瞪着面前剩余的乌桓战士,眸子里一片漠然,仿佛……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你们……再次战败了!” 吕布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的眸子变得格外灼热,一字一顿地狂吼。 “但是……你们败……的……不……冤!” “弟兄们……卸甲!” 吕布一声令下,一字排开的吕布军狼骑兵勇士缓缓卸去身上的铁甲,再褪去战袍,将上半截身躯赤裸裸地暴露在呼嚎的朔风里,冷入骨髓的寒风竟不能令他们皱一皱眉头! 霎时间,乌桓阵中响起一片嘶嘶的吸气声…… 冰冷的天穹下,那百名狼骑兵勇士的身上霍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宛如无数条狰狞的蜈蚣、毒虫爬满全身! 吕布的声音里透出莫名的铿锵之音,厉声说道:“看见他们身上的伤痕了吗?这每一道伤痕都代表着一场惨烈的恶战!一百道伤痕那就是一百场惨烈的恶战……他们……就是一路踩着敌人的尸骨才活到了今天……” “你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可他们却在血与火中玩命……” “你们精湛射术,可他们却精湛杀人!” “刚才,看到他们背上的那片锁甲了吗?你们可以上去数一数,究竟有多少只铁环,本将军可以告诉你们,每个人身上的锁甲最少都由百多只铁环串连而成!知道这百多只铁环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百多名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 “他们……都是百……人……将!真正的百人将!!!就算有一千名乌桓勇士,也照样打不过他们,你们……服不服?” 乌桓骑阵鸦雀无声、一片肃然。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士的功勋必须以敌人的尸骨来堆砌!本侯希望,这次出征平郭回来你们都可以成为十人将、百人将,甚至是千人将!” 吕布狠狠地举起右臂,握紧成拳,厉声大吼道,“到时候,本侯会亲自替你们授甲!你们将和他们一样……成为人人敬仰的勇士……真正的勇士!” 近两千乌桓将士的眼神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虽然乌桓举族内迁已经历时百余年,可他们身上仍然保留着草原民族的血姓,在草原上,武力高于一切!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得到别人的拥戴。 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草原民族的尚武之风,在草原上没有礼义廉耻,没有仁义道德,更没有圣人教化,只有大自然铁的法则……优生劣汰!谁的武力最强,谁的钢刀最利,谁就能拥有更多的女人和奴隶,谁就是草原的主人。 不管你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或者是汉人,只要你的实力够强,你就能成为草原的统治者…… 吕布刻意安排了这场残酷的比武,并非只是为了简单的震摄军心,更是为了向乌桓人展示他有无可击败的强横武力!唯其如此,乌桓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统治,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吕布金字塔权力架构中的中坚力量,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吕布手中锋利的屠刀,取平郭、服辽东,北逐大漠…… 辽东郡,平郭城。 “报……” 屁股还没暖热乎的朱丹,顿时惊座而起,大感事情不妙。 朱丹目光阴冷,厉声道:“何事?” “大人,通往昌黎郡的道路已被吕屠夫帐下大将高顺堵死,昌黎郡也将快要陷落。” “你说什么?” 朱拓勃然色变,昌黎郡若是陷落,自己等人哪里还有生路,这般忍辱负重,难道一切都是梦,吕屠夫大军竟来得如此迅速! 这也还罢了,可顷刻间被截断了退路,却是非同小可。玄菟郡战事已经结束?吕屠夫竟然短短几日就将玄菟郡摆平,胆敢抽身来统一平州三郡? 朱丹兄弟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如果不是统一了玄菟郡,荡平了襄平城,吕屠夫又怎敢出兵昌黎,切断他们唯一的逃路? “报……” 朱丹正惊疑不定之时,又一名小校飞奔而来,凄厉地嘶吼道,“大人,平郭东北发现大群骑军!” 朱丹惊道:“有多少人马?” 小校道:“约有万余骑!” “什么?” 朱丹失声道,“万余骑?离平郭城有多远?” “百余里。” “只有百余里?”。 朱丹剧然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陡然间嘶吼起来,“快,全军撤退,立即撤离平郭城……撤往……昌黎郡!”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跑,只有跑,趁高顺初到昌黎郡,局势不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121章 祸水西流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朱丹想跑,可是吕布会给他这个机会嘛?答案是直接否定的,他们只能随着高句丽国家一般,沦陷在吕布的铁骑下,吕布才会安心。 “报……” 一骑探马疾驰而来,清脆的铁蹄踏碎了寂静的军阵大营,径直冲到了吕布面前,于马背上冲吕布拱了拱手,大声道,“温侯,平郭城战报!” “讲” “辽东军将满城乌桓人屠杀殆尽,准备疾进昌黎郡而去。” “将军……” 探马话音方落,一骑如飞从乌桓军阵中疾驰而出,马背上的乌桓战士神情狰狞,眸子里燃烧着烈烈怒火,奔到吕布跟前翻身下马,仆地跪倒在冰冷的沙土地上,厉声道“温侯,请下令追击!” 这名乌桓战士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马跃新封的万户长苏定方。 此人虽是乌桓人,但有一半汉人血统,且对吕布格外崇尚,所以便被吕布破格提拔,且可使用一手好弓箭,可以百步穿杨。 苏定方话音方落,又有十数骑乌桓百夫长策马疾驰而来,来到吕布面前翻身落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厉声高叫道“温侯,请下令追击吧。” “请下令追击吧……” “可怜末将一家老小,竟然全遭毒手,年仅九岁的儿子都未能幸免……呜呜” “温侯……” “温侯……” “温侯……” 倏忽之间,激烈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军阵,成百上千名乌桓战士已经汹涌而来,在吕布面前的空地上拥挤成了一团,群情激愤,声嘶力竭地向吕布请求道“温侯,请下令吧……” “锵……” 李馗闷哼一声,将马背上的狼牙棒拔了下来,于身前狠狠交击,顿时发出一声激越的金铁交鸣声,生生盖过了乌桓将士们吵杂的嚣叫声,待乌桓战士们呐喊稍竭,李馗才森然大喝道“干什么,想造反吗?” 苏定方猛地以头顿地,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再直起腰来时,额头已经撞出了一道口子,有殷红的鲜血顷刻间溢出,顺着额角淌落下来,苏定方的神情看起来显得格外狰狞。 “温侯,请下令吧……” 混乱的人群后,张辽轻轻捋了捋颔下的虎须,眸子里掠过一丝阴险至极的笑意,乌桓人这堆干柴算是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主公往这堆干柴里投入一点火星了,只要这点火星一到,这近两千骑乌桓轻骑就会像烈火般燃烧起来…… 烈火,只有真正的烈火,才能淬炼出真金啊。 吕布拉开李馗,上前将苏定方扶起,又重重地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然后转身一声不吭的走进大营,片刻之后,吕布身披重甲的雄伟身影出现在苏定方身前,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吕布缓缓拔出佩剑…… 两千乌桓将士的目光霎时聚焦在吕布身上,嚣叫、呐喊声如刀切般嘎然而止,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乌桓将士粗重的呼吸声响成一片。 “朱丹、!狗贼!杀我满城老幼妇孺、禽兽不如!本侯对天起誓,与朱丹狗贼誓不两立!天涯海角~~誓灭之,谁若帮他,便是本侯生死仇敌!” 吕布将手中长剑狠狠举起,厉声大吼道,“不杀朱丹……誓不为人” 近两千乌桓将士顷刻间就像炸了锅一般,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 “誓死效忠温侯……” 苏定方感激涕零,仰天长嗥,“永不背叛!” 吕布将手中长剑往前狠狠一挥,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全军出发……” “嗷……” 近两千名乌桓战士像狼一样嚎叫起来,翻身上马,向着平郭城方向汹涌而去。 …… 残阳如血,朔风似刀,大地一片苍凉。 军阵前、号角直刺长空…… 吕布身后,近两千乌桓轻骑缓缓展开,就像一群雪豹肃立在冰冷的雪原上,眸子里流露出亘古不变的漠然…… 张辽领着铁骑在后,可怜朱丹正欲逃窜,便被吕布的铁骑给拦截下来了,又给逼迫回了平郭城。 在他们前方,平郭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底! 吕布回头森然一笑,残阳的余辉映着他的眸子,燃烧成两团幽冷的红焰,近两千乌桓将士的目光霎时聚焦在他的脸上。 “率先入城者,赏千户,诛杀朱丹、朱拓贼首者,赏千金!” “嗷呜……” 吕布话音方落,乌桓轻骑就疯狂地咆哮起来,一边咆哮一边忘形地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弯刀,眸子里已经燃起熊熊野火,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辽东步兵初降,再加上连战连败、士气低落的辽东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乌桓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冲锋,看到乌桓骑兵像滚滚的波涛般席卷而来,辽东士兵彻底丧失了抵挡的意志。 兵败如山倒。 “死守城门,封死城门……”眼看形势岌岌可危,站在城楼上督战的朱拓气切败坏地大骂守城将士,“你们这些笨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封死城门……” “可是将军,一旦城门封死,我们也没有活路!” “蠢货,再不封死城门就来不及了……” “咻……” “呃……” 朱拓话音方落,一道寒芒挟带着刺耳的锐啸掠空而至,冰冷地刺进了他的咽喉,朱拓的身躯猛地一顿,双眼死死凸出,缓缓低下头来,赫然发现自己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枝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在微微颤抖…… “仆……” 朱拓的身躯像砍倒的木头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再无声息,有暗红的血渍从他的颈下渗出,濡红了城头的青石板。 “不好了……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 朱拓中箭身亡的消息就像一股飓风顷刻间刮遍了整个国内城,平郭城顿时陷入了空前大混乱,新归降的将士们乱了方寸,没了效忠的对象,士兵们失去了指挥,一切……全都乱了套。 “轰……”。 城门倒塌。 成千上万的铁骑兵像潮水般涌进了平郭城,又沿着大街小巷散了开来,刀光霍霍、惨嚎连绵,辽东军士纷纷哀嚎着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中,血腥、残忍的屠戮……终于拉开了帷幕…… 第123章 恩威并施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你出列” 吕布肃手指着高台下刚才叫得最凶的一名乌桓战士,厉声道,“刚才就数你叫得最凶,上台来” 乌桓战士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走上台来。 吕布狼一样盯着乌桓战士,冷然道“弓箭准备” 乌桓战士不假思索地从背上卸下了角弓,又从箭壶里抽了一支狼牙箭绰于弦上,摆开了挽弓的架势 吕布伸手一指骊姬,冷然道“现在把这女人射死” 骊姬闻言娇躯一颤,美丽的娇靥顷刻间一片煞白。 乌桓战士略一迟疑,吕布便冷然道“怎么,你敢违抗军令” 乌桓战士吓得一激泠跪了下来,哀声道“温侯饶命,小人不敢” 吕布森然道,“本侯最后说一遍,这是军令” 乌桓战士低头道“小人不敢” 吕布冷然道“本侯数到三,一二三” 乌桓战士兀自跪在台上不敢动弹,吕布大喝道“来呀,把这厮拖下去砍了” “遵命” 两名打虎队亲兵虎吼一声,抢上前来架起乌桓战士来到高台前,其中一名亲兵伸脚在乌桓战士的腿弯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乌桓战士便托地跪了下来,跪倒在阅兵台沿,倏忽之见,另一名亲兵手里的钢刀已经高高举起,冰冷的刀刃映寒了黯淡的苍穹。 乌桓战士的脸色顷刻间一片煞白,厉声嚎叫道“温侯温侯饶命啊饶命” 吕布森然道“本侯纵可饶你,然而军令如山,岂能视同儿戏斩” “挲” 寒光一闪,亲兵手中的斩马刀冰冷地斩落下来,乌桓战士的惨叫声嘎然而止,眉目狰狞的头颅高高抛起 阅兵台下,乌桓将士骇然噤声。 吕布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高台下的乌桓将士,伸手指着其中一名士兵,冷然道“你上来” 乌桓士兵神色惨然,却不敢抗命,只得走上台来。 吕布锵然抽出佩剑,递于乌桓士兵手中,沉声道“本侯命令你,把这高句骊女人杀了” 乌桓士兵颤抖着双手接过吕布的佩剑,回头看看美艳无双的骊姬,再看看吕布,总觉的无论杀或者不杀,反正都逃难一死,便索姓跪倒在吕布脚下,惨然道“小人不敢擅杀温侯的女人,小人情愿受死。” “来呀” 吕布厉声道,“拖下去砍” “遵命。” 两名亲兵虎吼一声再次抢上前来,不及片刻功夫,又一名抗命不遵的乌桓战士陈尸高台上。 吕布的目光第三次掠过阅兵台下的乌桓将士,这一次,所有的乌桓将士都低下了目光,再没有人敢正视马跃杀气腾腾的双眸。 吕布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厉声道“李馗何在” 李馗昂然踏前一步,锵然应道“末将在。” “本侯命令你,把这高句骊女人刺死” “遵命” 李馗答应一声,接过吕布佩剑,疾步抢上前来,不由分说照着骊姬鼓腾腾的酥胸刺了下去,可怜骊姬一代尤物,却如何躲得李馗手中利剑 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骊姬惨叫一声,双手抱着插于胸口的剑柄缓缓仆倒在阅兵台上,有殷红的鲜血从她柔软的娇躯下渗出,顷刻间濡红了冰冷的高台 高台下,所有的乌桓将士目光凛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李馗真敢把温侯的女人给杀了 吕布目光如刀,冰冷地掠过乌桓将士,厉声道“你们都给老子记住,永远记住本侯不允许你们做的事,死都不能做,本侯命令你们杀人,你们就必须杀人,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本侯最宠爱的女人,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你们也必须毫不犹豫地砍掉他的头颅” “谁若敢抗命不遵,老子就砍掉他的狗头” 吕布说此一顿,冷冷地指着高台上那两具无头尸,厉声道,“就跟他们一样” “誓死效忠温侯” 百余名乌桓将领率先跪倒在地,仰天长嗥。 “誓死效忠温侯”。 乌桓战士轰然跪倒一片。 第124章 校场练兵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辽东郡、襄平城。 公元200年四月中旬,吕布重置辽东郡冶,筹备战区军区营,辽东郡人口相对东夷州三郡总和还要多,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择优选择,便无可厚非了。吕布征调陈宫为辽东郡... 在朦胧的灰色世界里,那是一只外型宛若蜈蚣的巨怪,体长约五十公尺,窜出后攀附在尤克特拉希尔巨树裸露在外头的条根外皮上。 朱彪的手中攸地出现了一把犀利到极致的斧子,气势万丈地喝道。 张斌在心中大喊一声,他的一只脚猛然抬起,带着滔天的杀机狠狠地踢在凶宁的脑袋上。 自己该去哪里寻找摄魂使者?星空这么大,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再也找不到他,那自己该怎么办? 毕竟,神凤族是真正的豪族,莲花大陆七大豪族之一,天天都在招纳天才。 闪电如此说道后,就伸手捧起厄赫丝到自己的肩膀上坐好,于是,他们一伙人就这样,向外界迈出第一步。但,大约行走一点时间,他们就察觉到异样,回过头确认,便看见,已经远离一段距离的村子,出现了奇妙的光景。 仔细的将鱼线一头,缠在手臂上,然后黄总拿了厚背刀反插肩头,将鱼线的另外一头,慎重的交给了刘十八。 眼见灵惊天那个老不羞欢天喜地飞走,一窝天心体将楚梦围在中间。 武田信玄的母衣众首领,尼子经久,他此时效忠于刘十八,更兼任野田城的副守备一职,属下有二百多持枪足轻,轮守野田城高大城墙。 他惊讶的发现,随着自己的刻意控制,将意志跟自己的肉身融合得越来越多,自己的肉身就像是拥有了生命。 上山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傍晚七点多了,太阳已经落山,只是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因此多少还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王顺听我态度有所转变,又欢喜起来,露出满脸的笑容。 不过,刘盛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点,在他开枪的时候,林晓蕾也从背包里拿出了当初高亮亮给他们的那把特殊的破除幽粒子的枪,朝着风心射了一枪。 “没事,你关上门,不允许别的同事进来。”没等韦圣回应,龙升就先说道。 明昭只知道凤息是恨柳逸,却不知,她恨的不只是柳逸,还有他的爹娘还有所谓的什么天下大义。 “他疯了!”我恨恨地低吼。五岁的孩子丢在这个密闭的石棺内和两具尸体呆一起,居然说流王血不会死,我看这老头是听的那汉武帝时代得道求仙故事太多,以至走火入魔了。 凤息想了会好象是这么回事,只要跟柳逸在一起,就会忘了自己五千岁的事。 相信此刻在他眼中的我一定看起来很傻,因为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惊异的表情。刚才脑中随意想想的念,居然成了真,而在高城嘴里是如此轻描淡写。 “你从不从我?”少延已经趁着苍云八宝猪撞在阵法边缘之处,头晕眼花,直接用龙筋将其五花大绑,这个苍云八宝猪,果然与外界所言并无差异,狡猾多端,连少延也中了其的计策。 苏月娥在听到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凌雪心我的确是知道的,不过无音的话,应该不是这几年的事情吧?”苏月娥问我。 第125章 谁也不服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半个时辰后,从陷阵营、护东夷校尉营以及新兵营,乌桓营挑选的两百精骑也依次从点兵台上汹涌而过,都向吕布、李儒等人展示了各自的骑射、劈杀本领。 总体来说,张辽的狼骑营明显胜出一筹,夺得了毫无悬念的一甲,高顺的陷阵营重守,但也不逞多让,紧随其后,不过护东夷校尉营、新兵营以及乌桓营却是难分伯仲。 吕布等人还在商量名次时,王振、苏仆延、苏定方三人却各自炫耀自己的士卒,特别是苏仆延,完全忘记自己可是乌桓人,现在却一个劲的夸赞自己招募的新兵是如何如何的厉害。 王振是个火爆脾气,本就不屑苏仆延这个归顺的乌桓落魄王,当下披挂上马冲到点兵台下,冲台上的吕布遥遥一揖,喝道“温侯,末将恳请与苏仆延将军阵前斗将” 苏仆延哪里甘心受此白眼,他虽是降将,可在玄菟郡和辽东郡招了近五千新兵,吕布都对他另眼相看,当下牛脾气上头,当下打马上前,怒道“斗就斗,怕你不成” 李儒却是脸色微变,当即起身喝道“王振将军,苏仆延将军不许胡闹,还不退下” 正所谓亲疏有别,吕布娇惯狼骑营和陷阵营是出了名的,王振出身狼骑营,这苏仆延岂不是自找没趣么 吕布却是心头微微一动。 最近这段时间,吕布正式放权各部将领,各司其职,个就其主,张辽狼骑营人数最多,有近七千人,王振的护东夷校尉营六千人,苏仆延新兵五千人,苏定方乌桓营两千人,高顺的陷阵营依旧不变,本部七百人。 吕布曾言,军演比武,竞争军备,所以各军在憋着气苦练骑射的同时,互相之间的竞争也有愈演愈烈之势,尤其是各军主将、副将、校尉之间的关系正变得越来越僵,动不动就会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都是当兵打仗的,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谁能有好脾气 这种气氛可不好,练兵的时候为了加快进度,吕布可以容忍甚至刻意营造这种氛围,可是现在,这种氛围却必须加以遏止了,因为这种氛围很危险,战时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各军之间的敌对情绪而酝成无可挽回的惨剧 那么,又该怎么遏止这种氛围呢 拈了拈唇角的虎须,吕布很快便有了主意。 当下吕布起身问道“王振,你是不是很看不惯苏仆延” 王振揖了一揖,道“没错,末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一个败军之将,也敢和我争排名” “老子也早就瞅你不顺眼了。” 苏仆延勃然大怒,扬了扬手中马刀,咆哮道,“有种就放马过来吧。” “苏仆延” 吕布闷哼了一声。 苏仆延缩了缩脖子,这才不吭声了。 吕布又回头看了看李儒、陈宫、张辽、高顺等人,微笑道“看来,各军将领之间都有些不太服气啊不如这样,趁今天这个机会,各军将校之间也来一场大较,不过,今天只比骑射,看看哪个军的将校骑射最厉害” 吕布话音方落,各军将校顿时纷纷目露兴奋之色。 武夫嘛,大多都有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吕布一说要在各军将校之间再来一场大较,一个个顿时便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在全军将士面前扬名立万的机会,更是在温侯面前展露身手的绝佳时机。 吕布急又回头向李馗道“李馗,卸甲。” “喏。” 李馗虽然不解,却依言上前替吕布卸下了身上的黄金铠甲。 诸将尽皆目露困惑之色,李儒却捋了捋颌下长髯,似乎有些明白吕布的用意了,坐在最左首边的陈宫,嘴角忽然间绽起了一丝微笑,心忖吕布驭将之手腕,还真是老辣至极呀。 可别小看吕布这套铠甲,对于整个吕布军将校来说,这可是最高荣誉。 吕布又将铠甲叠好,然后喝道“看见这铠甲没有今天这场将校之间的大较,谁最后胜出,本侯就把这副铠甲送给他” 话音方落,点将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各军将校的眼神更是一个个全都变得热烈起来,既便是点兵台上的张辽、高顺两将也是跃跃欲试,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有两样东西是他们的最爱,一样是战马,再就是铠甲,谁不想穿一套威风凛凛的铠甲上战场 当下吕布再一挥手,早有亲骑抬着十具草人竖到了五十步外。 刚才各军骑兵大较,骑射的距离只有三十步,但现在是将校之间的大较,标准自然就要相应提高,这五十步的骑射标准一出来,便一下吓退了绝大部份将校,站在原地射中五十外的蒿草人,估计绝大多数的将校都能办到,换成骑射那就不行了。 遂即又有两名亲兵用白灰在点兵台的左右两侧各戈,了一道白线,两条白线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五十步左右,看到这一幕,不少精擅骑术的将校也是微微色变,显然,这两条白线应该是给他们划定的时间限制。 果然,吕布大声喝道“规则很简单,参与大较的将校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点兵台前飞驰而过,从进入左侧或者右侧白线开始发箭,不管你能射出多少枝箭,在马蹄触及另一侧白线之前必须停止发箭,中箭最多者胜出” 吕布话音还没落,王振就已经喝道“护东夷校尉营副将王振,现丑了” 下一刻,王振便猛然勒转马头,向着左侧飞驰而去,驰出足有千步之遥,王振才轻轻催动战马向着点将台前飞驰而回,堪堪进入左侧白线,战马正好达到极速,霎那间,王振挽弓搭箭,对着百步外的那排草人就是一箭,正中目标 “好”护东夷校尉营将士顿时欢呼起来,张辽也替其握紧了拳头,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 潮水般的欢呼声中,王振再次挽弓,又是一箭正中一具草人胸。 不过,等王振第三次挽开铁胎弓时,战马前蹄已经堪堪触及右侧白线。 五十步的距离,也就是七十米,以战马的冲刺速度,不到六秒钟就已经冲过去了,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发三箭,的确有些困难。 王振堪堪转回点将台下,苏仆延喝道“哼,不过如此,看仔细了” 说罢,苏仆延策马向着左侧飞驰而去,同样驰出千步之后,苏仆延才勒马回头,然后向着点将台前飞奔而回,在新兵营将士潮水般的助威声中,苏仆延连发三箭,全部命中目标,不过等苏仆延试图射出第四箭时,战马已经越线。 王振顿时面露羞愧之色,向苏仆延抱了抱拳。 武夫大多都是这种脾气,争强好胜是不假,可只要对手底子硬扎,的确强过自己,那就几乎没有不服气的。 苏仆延骑射强过王振,王振对苏仆延的感观立刻就变了,人家是资本,有自信的资本,你技不如人,就得服气。 “哼,就这么点微末之技也敢自夸” 苏仆延正得意时,点兵台下忽又冲出一骑。 诸将定晴看时,却是新任的乌桓逐日王苏定方。 苏仆延怒目相向,正想冷嘲热讽几句时,苏定方却早已经打马冲了出去,在全军将近两万将士的灼灼注视下,苏定方策马飞奔而回,堪堪越过左侧白线,大喝一声连连发箭,在不到六秒的时间里竟连发五箭,而且全部命中目标 目睹苏定方如此神箭,两万将士顿时大声喝彩。 既便是张辽的狼骑营,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喝起彩来,还是那句话,武夫就是武夫,只要你手底下硬扎,别人就服你,也敬你,你若是手底下不够硬,那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屁,既便是吕布,不也是靠着虎牢关大战而名声鹊起 张辽皱了皱眉,正要起身时,高顺早已经长身而起。 看到高顺起身,吕布不禁也来了精神,早听说高顺的箭法也不错,可是他却不曾多用,也一直没见识过,却不知道比起张辽如何 高顺冲吕布拱了拱手,遂即疾步下了点兵台,早有亲兵将高顺的坐骑牵了过来,那也是一匹肩高超过七尺的良驹,高顺翻身下马便向着左侧绝尘而去,点兵台左右两侧队列而立的两万吕布军将士便纷纷屏住了呼吸。 急促的马蹄声中,高顺左手持弓,右手握着三枝箭,已经飞马而回。 马蹄堪堪触及白线,高顺陡然大喝一声,猛然挽弓、在极短的时间内照着五十步外的那一排草人射出了三枝箭,高顺的发箭速度明显要胜过苏定方一筹,射完三箭,战马距离右侧白线竟仍有十几步之遥,说时迟那时快,高顺一把抓起三枝狼牙重箭扣在了弦上。 “哗。” 点将台下的数百将校以及左右两侧列队的两万将士顿时一片哗然。 连珠箭法就已经够厉害的了,高顺竟然还能三箭齐发电光石火之间,高顺已经猛然横转铁胎弓,扣于弦上的三枝狼牙重箭便已经向着前方呼啸而去,眨眼之间,五十步外剩下草人上已经插了一箭,竟然全部命中目标 两万将士顿时石破天惊般欢呼起来,尤其是高顺军的陷阵营士卒,更是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 不及片刻,高顺重新上台,将士们再次报以热烈的欢呼。 高顺又冲吕布拱了拱手,正要上前接过黄金铠甲时,旁边忽然闪出一道身影,一下拦住高顺道“且慢” 高顺急定睛看时,却是狼骑营主将张辽。 张辽阻住了高顺,又咧嘴森然一笑,喝道“亲兄弟,明算账,高顺兄弟,这黄金盔甲便分给我如何。” “五十步太近” 说此一顿,张辽又冲李馗喝道,“李馗,让人把那十具草人摆到七十步外”。 高顺顿时微微色变,他自认六十步没问题,七十步就有些勉强了。 李馗回头望向吕布,吕布轻轻颌首,李馗遂即上前两步,大喝道“来人,把草人再往前移二十步” 第126章 神威无敌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很快,十具草人就被摆到了七十步外。 李儒阴笑着问张辽问道“张辽将军,我等拭目以待” 张辽森然一笑,指了指摆在吕布跟前的黄金铠甲说道“温侯的这套黄金铠甲,我张辽今天是拿定了” “好” 吕布欣然道“张辽,你要是能够十箭全部命中,本侯将从平郭城新掳掠的好马一并赏给你” 说罢,吕布又回头向李馗打了个手势,李馗再走到台前一招手,早有亲兵牵着一匹肩高超过八尺的黄彪宝马来到了点兵台下,这匹黄彪虽然不如赤兔马神骏,却也是匹难得一见的宝马了。 张辽大喜道“呵呵,这匹黄彪宝马末将要定了” 说罢,张辽大步走下了点兵台,亲兵队长周明早已经牵来了一匹良驹。 张辽翻身上马,又向着点兵台前肃立的各军将校以及两侧列队的吕布军将士猛然扬起了手中的铁胎弓,看到张辽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少将校以及几乎所有的吕布军将士顿时便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起来。 将校之间斗归斗,可普通士兵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 对于像张辽这样身怀绝技的将领,士兵们是绝不会吝啬自己的欢呼声的。 看到这一幕,苏仆延、苏定方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看得出来,如今的张辽,在吕布军将士心中的威信已经相当之高了。 下一刻,张辽已经向着左侧绝尘而去。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张辽终于策马疾驰而回,直到马蹄堪堪触线,张辽才反手探向腿侧箭壶,一下攥住四枝狼牙重箭,又在极短的时间内猛然扣在了弓弦上,下一刻,张辽只稍稍挽弓,不等挽满便松开了弓弦,四枝箭便已经呼啸而去。 “噗噗噗噗噗” 四声轻响,四枝狼牙重箭全部命中目标。 目不暇接之中,张辽弓交右手,左手再次取出六枝狼牙箭,说明迟那时快,六枝狼牙箭早已经从铁胎弓的弓弦上呼啸而出,令人无比震惊的是,这六枝狼牙箭几乎首尾相接,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直线,六箭连珠,而且左右开弓 高顺满脸震惊,左右开弓不是问题,六箭连珠也不是问题。 可是,左手的箭术绝无法跟右手比,这一刻,高顺再看向张辽的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敬佩之色。 六箭连发之后,张辽又不慌不忙地扣上了第十一枝狼牙箭。 众人无比愕然,张辽却反手将铁胎弓架到了脑后,然后对着七十步外的草人嗖的射出了最后一枝重箭,几乎是狼牙箭命中草人的同时,张辽的坐骑的前蹄也堪堪触线,吕布军将士们看得如痴如醉,好半晌后才终于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起。 如此神箭,点兵台上的李儒、陈宫也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张辽从容登台。又团团作揖。 吕布上前拍了拍张辽的肩背,道“文远,箭法又长进了。” 张辽又对着吕布拱了拱手,遂即大步上前,准备拿取黄金铠甲。 张辽越发出类拔萃,吕布自然乐在其中,张辽可是坐镇一方的大将之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吕布郑重其事的将黄金盔甲递给了张辽,好生鼓舞赞许了一番。 恰在这时,点兵台下忽又转出一骑,却是李馗牵出了赤兔马,大喝道“张辽将军箭法高超,可俺李馗知道,我军中还有一人,箭法远胜张辽将军。” 哟嗬,谁如此厉害,还是不长眼,居然敢挑战张辽点兵台下的数百将校顿时一片哗然,急定睛细看时,却是温侯帐下打虎队统领李馗。 吕布看看李馗,只见这黑炭一个劲的给吕布身旁的李儒使眼色,就知道是个憨货。 吕布又回头看看李儒,李儒连忙别过头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想必他才是始作俑者之人。 “李馗,不得胡闹,还不滚上来。” 吕布笑骂道。 李馗不依不饶道“众为弟兄,想不想见识一下此人的箭术” “想” “想” “想” 几个脑瓜灵活的将校已经猜出来了,李馗这个黑炭头蛮力和武艺不错,可是箭法却平常的很,他敢如此叫嘶,怕是说的便是吕布。 吕布的箭法那些老兵可是亲眼所见,那是一个字,牛这些新兵却只是当着神话故事听,一直没见过。 “文优,你又给本侯使绊子” 吕布没好气的对李儒道。 李儒一脸茫然,对答道“主公何须动怒,请听李馗把话说完。” 李馗大嘴巴继续道“此人便是东夷州牧、温侯吕布,诸位弟兄想不想看温侯的箭法。” “想” “想” “想” 两万人同时高呼起来,一浪盖过一浪。就连张辽、高顺等人亦是附和道。 吕布当下大声道“如此,本侯便给你们演示一下,且看好了。” 又豪气干云,向李馗道“再将草人前移三十步” 张辽闻言不禁微微色变,草人再往前移三十步那就是一百步了,如果是站着静射,百步之内他张辽甚至可以射中箭靶的红心,如果是在高速疾驰的马背上,七十步内也能有十分把握射中人形箭靶,八十步内勉强能行,一百步外就只能撞大运了。 李馗一挥手,早有十名亲兵便将十具草人再往前移了三十步。 吕布下了高台,遂即勒马绝尘而去,一直驰出四五百步才堪堪勒马回头。 深吸一口气,又闭目定了定神,吕布这才轻催马向着点兵台前疾驰而回,堪堪接近左侧白线时,吕布左手擎弓,右手绰箭,一下扣了五枝箭,其中右手食指、拇指之间竟扣了两枝狼牙箭,单只这一手法,就已经胜过张辽半筹了。 电光石火之间,五枝狼牙箭已经税弦而出。全部命中。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弓交右手,左手绰箭,遂即一枝接一枝地射了出去了,一众眼力好的将校和士兵看得真真切切,也是六支箭,并且全部射中了百步开外的草人,其中一具草人身上已经命中了二箭,吕布的表演却还在继续。 五箭齐发、左右开弓外加六箭连珠之后,吕布突然将弓架到了右脚脚底,遂即右手绰箭扣在了弓弦上,下一刻,吕布右脚猛然抬起,同时右手发力猛然张弓,冷森森的箭头再次对准了百步开外最右侧那具草人。 几乎是赤兔马前蹄触线的同时,吕布也松开了右手。 最后一枝狼牙重箭呼啸而前,稳稳命中最右侧的那具草人。 死寂,整个较场顿时一片死寂,无论是点将台上的人,点将台下的副将、校尉还是点将台左右两侧列队的小校或者士兵,一个个全都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才是神乎其技这才是真正的神乎其技 直到吕布勒马转回,全场才爆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点兵台上,李儒轻轻领首,陈宫也是会心微笑。 必须得承认,吕布这一手耍得极其漂亮,在笼络了手下将士的同时,树立了以张辽为首,高顺为主的军事地位,也将自己自命不凡的地位展示给手下的新军,让他们由衷的佩服,不得不服从,从而对吕布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第127章 鲜卑来人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公元200年,5月中旬,吕布起马步军一万五千人并月奴女王的一千女兵进驻玄菟郡,留王振的五千护东夷校尉营驻守辽东、昌黎郡,因为鲜卑贼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当吕布带着一万五千大军赶到玄菟郡高句骊县城时,草原上已经开始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战关系着吕布以后的发展,也判定着他以后的死亡。 在离开辽东郡时,吕布就已经下令陈宫做好了各项准备,如果战况激烈,随时强征壮士输入新军救援玄菟郡,同时储备战略物资。 单以战斗力而论,吕布当然不惧鲜卑人,但两军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以李儒粗略估计,鲜卑人至少有七八万轻骑,已经数倍于吕布的兵力。 更何况,吕布也实在没必要在鲜卑人火拼,若是真的伤及根本,以后如何跟袁绍、曹操论战。 一行人刚刚进了高句骊县城,还未各自见礼,张辽派往草原打探消息的亲兵队长周明就匆匆走进了太守府,拱手作揖道“温侯,鲜卑人来了” “嗯” 吕布等人微微色变,遂即匆匆登城。 当吕布在张辽、高顺以及李儒的簇拥下登上高阙望楼时,西北方向的茫茫草原上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鲜卑骑兵,鲜卑骑兵看上去跟匈奴人骑兵并没有分别,个矮而壮实,也都骑着蒙古矮脚马。 可是,吕布却从鲜卑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 吕布年少在九原时,杀过很多外族人,可是相比较而言,林胡人、楼烦人、休屠人就像是一群土狗,一群几乎已经被中原人驯化的土狗,他们身上已经没剩下多少野性了,而这群鲜卑人却是一群野狼,一群在大草原上土生土长,野性未驯、獠牙毕露的野狼 苏仆延皱了皱眉,沉声道“只有五六百骑兵,难道是鲜卑人的前哨” “情形有些不对,这群鲜卑人好像在逃跑” 高顺领军跟随吕布守边多年,跟外族人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上百仗,对这些人可谓熟悉无比,所以一下就发现了异常。 “逃跑” 吕布皱眉道,“难道鲜卑人自相残杀” “极有可能。” 李儒道“怕是不然,鲜卑人其实并不是一个部落的名称,而是漠北上百个大小部落的统称,其中最大的部落就是冒顿的撑梨部落,这些部落之间也并非是铁板一块,互相之间也经常火并,这也许是一个被逐的鲜卑部族吧。” 鲜卑人火并,这倒是有些意思,吕布拈了拈唇角的短须,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李儒忽然手指远处,略略有些低沉地道“主公你看,后面来了更多的鲜卑骑兵” 吕布急抬头看时,只见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上果然已经冒出了一条淡淡的黑线,苏仆延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大变道“看这场势,至少有五千骑兵” “鲜卑人打鲜卑人” 苏定方道“倒是有点意思。” “吁” 领头逃跑的鲜卑人轻轻一勒马缰,骏马便缓缓收住了马步,身后汹汹跟进的五百余骑也纷纷停了下来。 前方,城池挡道。 后面,追兵正紧 回顾身后,只剩下的五百多勇士大多身上带伤,满脸疲惫,领头的鲜卑人脸上忽然间涌上了一丝淡淡的落寞,至高无上的天狼神啊,你难道真的已经抛弃了我们,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灭亡吗 “头人,去斤部追上来了” 忽有族人大叫起来。 领头的鲜卑头人悠然回头,果然看到身后地平线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去斤部,该死的去斤,你真的要将我赶尽杀绝嘛 倏忽之间,鲜卑头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身边的鲜卑少妇身上。 鲜卑少妇明目皓齿,肌肤赛雪,全然没有漠北女人的臃肿体态以及因为长时间的日晒而导致的胭脂脸,乃真朵儿,是他最宠爱的女人,而此次大战,就是因为去斤看上了他的女人。 鲜卑头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擎出了一柄黑黝黝的大剑。 鲜卑头人擎剑在手,又勒马缓缓回头。 身后最后剩下的五百多骑勇士也纷纷擎出了滴血的弯刀,然后在鲜卑头人身后一字展了开来。 不到片刻功夫,前方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便已经迫近到了五百步内。 在数百骑兵的簇拥下,一名身披熊皮甲的鲜卑将领缓缓上前,以手中马鞭遥指着逃跑的鲜卑头人大喝道“轲比能,你跑不掉的,识相的,还是跟我乖乖将乃真朵儿交出来,向去斤大人请罪吧念在你大家都是鲜卑人的份上,去斤大人于多半会饶你不死” 这名鲜卑头人正是轲比能,而追杀他的人是去斤部勇士去嗒。 “哈哈” 去斤部卒的人,顿时轰然大笑,要让一个女人来换取性命,这在鲜卑人中来说,是奇耻大辱。 “去嗒。” 轲比能淡淡地道,“你真要赶尽杀绝” 去嗒道“不是我要赶尽杀绝,今天的结果都是你自找的。” 轲比能哂然道“去嗒,换做是你,你会献上自己的女人吗” 去嗒默然,他当然不会献出自己的女人,既便去斤是他的哥哥,不过乃真朵儿不一样,乃真朵儿不是他的妻子,他犯不着为她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并且乃真朵儿是草原之花,只有强大的部落首领才能占有,你轲比能虽是草原公认的勇士,但是你不配。 轲比能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道“去嗒,别逼我,我真不想杀你。” 去嗒闻言先是一愣,遂即大笑起来“哈哈,轲比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狂妄哪,就凭你这五百多残骑,还想杀了我” 轲比能德微微一哂,然淡道“杀你,只我一骑就足够” “是吗” 去嗒怒极反笑道,“我人就在这,有本事过来杀吧” “那就别怪我不念儿时情分了。” 轲比能叹了口气,又从马鞍一侧拎起一颗白狼头盔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旋即轻催战马,单人独骑冲了上去,至于轲比能部五百多骑兵,没有轲比能的允许,还真没一骑上前助战。 高句骊望台城楼上。 苏定方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声道“这个鲜卑人疯了吗,他想干吗” 吕布也是目光一凛,难道这个鲜卑人想在万军之中取敌上将之首级吗 “白狼头盔” 李儒却一眼认出了那颗獠牙毕露、杀气腾腾的白狼头盔,当下对吕布说道,“主公,此人是鲜卑第一勇士轲比能” “轲比能” 吕布皱眉道,“文优你认识这个家伙” 轲比能吕布好像也有点影响,但是全然记不起,现在鲜卑大王是魁头。 李儒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只是听说过他,但是没打过交道,此人能骑善射,而且有万夫不当之勇,尤为难得的是,此人谙习中原文字,读过不少兵书,是鲜卑人魁头最为倚重的臂膀大将,却不知道怎么反而遭到了匈奴人的追杀” “是么魁头最为倚重的大将” 吕布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自己已经回想起来,轲比能,这可是魁头之后的鲜卑人首领。 倏忽之间,吕布回头吩咐张辽道“文远,集结狼骑兵,随时待命”。 “喏” 张辽轰然应诺,遂即带着周明匆匆下了城头,集结人马去了。 第128章 蛮人之勇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高句骊城外,轲比能的战马突然开始加速。 不到片刻功夫,距离对面的去嗒就已经不足五十步远了。 轲比能的勇武在草原上除了名的,就连魁头都对他另眼相看,这也是去斤部落容不下他... 此时和鸣也看出了这件事情似乎关联的东西也很多,便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摸出了两枚二品丹药。 于是,笑笑便拿着她的大金鱼风筝,跟着丁璐等人去那草坡上去了。 他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几件大事,又给师父讲了一遍,包括寻找到帝铠和魔方。 如果能量充足,他会发动进攻,从后方冲进人类舰队,将他们的队形冲散、分割、包围、而后消灭。 “吾王,要说神铠已经择主,选出了下一代大帝,你会怎么看?”事关精灵族存亡,大长老不得不抛出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用以打消族长的非份之想。 被人骂做猪脑子,玉华门的周同气的脸色发白,指着李木拳头握得嘎嘣作响。 赤脚大仙他听到了太白金星的话,那也是脸色稍微的好看了一些,毕竟,不管是谁被这样进行质疑,那都是不会有任何的的好脸色的,赤脚大仙她同样也是如此的。 一听李木所言,齐天拉着身旁的牛大力便朝着一间间密室大门走去,酒中颠等人虽然心动,但却并没有立马动身,显然是想看看牛大力两人的结果。 王少看着阵法心中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紧接着又看到了对方拿出来的大鼎,虽然不明白大鼎的来头,但是鼎上面强悍的气息却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严刑逼供不行吗?”不是胡蔓心狠,实在是纪墨这种人,死都不足惜,她可生不起丝毫同情之心。 突然,翔龙转过身,一脸吃惊的看着伊莉娜她们的方向。身形一闪来到她们跟前,抬脚向空气间踢去。 只见盒子里一共有四行格子,每行六个格子,每个格子都不太大。 有些人可能觉得随便弄点染料就行,可毕竟这是招魂游戏,哪有那么轻巧。 这家伙给我的第一感觉,非常的阴沉,好像只要走进他的身边,就会让你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 曾警官查到这一步,原以为线索就断了,可他没想到这是柳暗花明的开始。 入了夜,这宫中越发的冷清,原本以为幽冥孤寂,原来这天宫也是一样的。 “你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波比咒骂着,如果这次丢失了安吉儿的行踪,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而更为诡异的是,杨鄂心死亡之时,出租房门窗紧闭,从里面反锁。杨鄂心的父母下班回家,发现门被反锁打不开,知道不妙,破门而入,发现自己的儿子身上裹着棉被,一脸惊恐之色地死在了床上。 阿信头晕欲呕,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摇摆着,仿佛马上就要从身体里飞出去了。他被巨大的痛苦和眩晕感折磨,好几次挣扎着用手脚撑起身体,然后又马上会跌倒在地上。 而莲池的火没有了,只余一团团的轻烟笼罩在平静的水面上,天帝沉声道,“都投胎去吧!”一团团的白色轻烟瞬间飘离而去,只留一池干净清辙的泉水。 老者语气略微有些低沉的说了一句,一双深邃的老眼紧盯着萧炎,一股阴冷的气息也不由自身的随之攀上萧炎的身躯。 第129章 鲜卑内乱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轲比能部的鲜卑人开始肆无忌惮的狂吼,他们的头人就是他们的信仰,伟大的鲜卑图腾,天狼神。 “天狼神!” “天狼神!” “天狼神!” 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五百...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如果李长江真的是大庄的操盘手,这岂不是意味着杨牧也可以跟庄发财了? 陈正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本来,中京市只有林艾这一例在病毒感染之后就觉醒异能的例子,可是林艾与方清萍的相认,让心情激荡的方清萍也觉醒了异能。这让陈正对于异能师的出现,不抱不可能的态度了。 你们不是要把幼犬送过来给我赚钱吗?你们不是想让你们的参赛犬来跟我学点东西吗? 这套剑法在讲究勇往无前,提供惊人加持的同时,也为施展者带来没有退路的副作用,也正是藉此,其在同辈中本就惊人的实力经过这般加持,莫西才被几个一流宗门暗中列为夺冠热门人选之一。 绝庭等本来还在期待着自家天尊能够灭掉曾经的五位大帝,谁知道转瞬情况就急转而下。 “温候……”按理说张世平本该告退,可他并没有走,而是面露迟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他走到了最里面阴暗的杂物间,翻开了一堆的废弃用品,闷头在里面寻找着。 礼州王礼德和其家族最有意思的并不是这些,礼州王家族最有意思的就是他们对于华夏帝国的礼法研究。 此人姓韩名当,曾经追随孙坚参与过虎牢关之战,和吕布也是相识。 本来这几天孔振东就因为不适应新环境与母亲苏霞闹着别扭,所以苏霞也不觉得孔振东突然的沉闷有什么奇怪。 大殿之中,光镜也是缓缓消散,那威严的男子,嘴角也是有着难以捉摸的笑容浮起,而后,身形轰然破碎,再度消散无形。 在场人听了狮鹫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真的吗?魔兽不是游戏里的东西吗?怎么会成为兽族的前辈呢? 挟持佩琪的那名男子也如愿陪孩子过了生日,而孩子正一天天恢复。 “老二估计被抓了,我们可不能再进去了,否则就真的没有希望了。”老三说道。 期中考试过后,时间似乎过的是无比的匆忙。当周壹关注完自己的娱乐公司的各项事宜时,这才发觉时间已踩到了十二月的尾巴,学期结束已经近在咫尺。 “你别以为只有你父族是这样的,其他一切种族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有些大族在血脉强者这方面并不太稀缺,就没有像你父族一样做的如此急切。但事实上,即使是九品种族都会这么做,有不少与你父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当林鹏摩擦拳掌,打算将钥匙插进那房间的门锁里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但是面对老大手枪控制下的林茜茜,警察们都不敢有所异动,而是由相关的领导再和劫匪商量条件。老大的条件很简单,警察退开,重新给他们准备一辆车,他们只要安全了,一定会放过手里的人质。 寝室内的其他三人见状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齐声叫到。罗成和柳传彬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穿,吴鑫更是拿过自己的凳子给屠昀升坐。 第130章 比试武艺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越发对轲比能感兴趣,有胆识,有血性,并且还是一个外族人,正好可以充当自己打入鲜卑人的利箭。 这个时候打开高句骊城门,吕布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可是千遍一律,终归难成大事,赌一... “不必了父亲,孩儿在,天翼在,孩儿不在了,那天一我也尽可能保护他”。 思考一下,张辽派人去把徐晃请了过来,他要很徐晃谈谈,毕竟这次的战斗,需要他们两个配合,才能够完成。 低矮的墙下,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靠近城墙的是拿着简陋武器的农夫,身穿锁甲手持方盾和长剑卫兵分散在这些农夫中间,组成阵型的支撑点。 雷炎一看“屁精”没事儿,放心了,拿起调料包,走到火前,看了看野味烤到什么火候了,又看看众人心无旁骛的盯着野味咽口水,心里莫名地就是一阵温暖,从巴拉克手拿过一只烤鸡看了看,然后自己在火上接着烤。 司马朗指了指左城墙,说:“陈将军,你带着人猛攻左城墙,哪边的防御比较薄弱一些,如果你能攻入城内就最好,如果做不到的话,也能把其他地方的守军吸引过去,这样我们从右城墙入城,从大门入城都简单一些!”。 当然战争的收获是巨大的,四百万狼骑兵被屠戮,兽人再无法对草原西部形成狼顾之势。 胡浩宇抱拳道:你是新升任执事魏士博否?魏士博点头称是,正是属下。 做完这些,他摊开地图仔细观察了半天,随后将阿姆瑟城也用红色颜料圈了起来。 雷爷口才不错,把人物稍稍进行了修改,就将上阵拼杀的主角换成了自己。 “只是暂时交于卡尔,你们以后如果对部落有重大的贡献,这把剑送给你们也未尝不可”艾希冰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一瞬间房中开的正鲜艳的绿萝花都黯然失色。 洗手间里,何楚耀依旧放开喉咙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悠扬的歌声和哗哗的水声在走廊里回荡。 慕容大侠终于无话可说,被倪叶心气得脸都变色了,倪叶心稍微找到了一点底气。 云凡不禁被这个家伙给逗乐了,能说出这种话的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翎泽天吗? 老花家院子门口可是热闹非凡,花齐是个好面子的,既然说了摆流水席自然不是一桌两桌,他可是整整摆了十桌。院子里摆不下就直接摆到了外面,从他家院子门口一直到那老槐树,长长的一拍。 直到最后顾梓璇扛不住他的眼神,以及身边那些多事服务员的嘀咕。 刹那,顾梓璇双眸就凝滞起来,想着自己父亲出事前,近乎算是整个榕城官商两界都极力巴结的对象。 楼梯上,洛克并不知道,他的果汁已经被冷子锐调包,一边下楼一边疑惑地摸出口袋里的药瓶。 人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想溜出去的想法也只能消,脸怒气的回了卧室,在上生了一会儿闷气后,拿起电话将一个记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更何况,还能知道当年事情真相如何,结果么,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元泰厉声道,“在那里!”随即从袖中摸出一张符,朝着那面墙壁甩了过去。 第131章 一败涂地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两人相距原本就不远,因此不等战马完全起速,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就已经跟轲比能手中的那柄黝黑大剑狠狠相击。 只听“锵”的一声炸响,一股狂野无匹的力量顷刻间从刀身上倒卷而回。 ... “这世间没有完美的配合。”帕拉丁说话间,圣息披风缓缓扬起。 陈锋顿时喜出望外的,他还以为藏獒王已经没有了,没想到它竟然没有死,陈锋高兴的楼了它一下,然后才带着阿兰朵和藏獒王离开了湖泊,游回到了地面上。 莫凡皱了皱眉,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加的让他感到了不可思议。 怪不得马建成的性子会变得那么多,在这样的环境里,谁都会这样。 只要被宗师领域困住,身体不能移动,这是所有修武者的共识,可是这个李清风的身体怎么能移动? 血色的光芒肆意,大地都开始在颤抖,不,这个不是颤抖,应该是是地震!极为强烈的地震!大地在崩裂,出阵阵嗡鸣,可是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的与龙的咆哮声如此相似呢? 谢尘峰虽然很舍不得放弃苏筱琬及悦美的股权,却知道现在梁飞回来了,自己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与其留在滨阳被梁飞给整惨,还不如尽早放弃,离开滨阳这个是非之地。 “喂喂喂,我又不是唐僧,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瘆得慌。”看着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神,李清风调笑着说了一句。 “好!那我也不跟牛队长客气,以后说不定真有要麻烦牛队长的时候呢!”李永乐毫不客气道。 这血蝙蝠王已经不再属于吸血鬼一族这一类的,而是那些非常难对付的妖魔鬼怪。 段奕宏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了明显的转变,他电话一打过来,就不停的嘘寒问暖,还问了昨天的情况,好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受冤的百姓得了这话,马上又请明白人给重新写了份状纸,搭便船直奔衡州。 老树虽然成妖,不过它只是年纪比较大,妖力不够充沛,此时早已吓破了胆,反倒是千蛛蟒,虽然有些恐惧在其中,不过它还是仰起头,喝道。 曾国藩的轿子路过这里时,无意中发现,以往的空地上,今天竟聚集了上千号的人,有的拿刀,有的拿棒,显然是在操练武艺。看穿着,又不是绿营,分明就是当地种田的百姓。 前两天,被一个叫做王皓的家伙,给踩了场子。就连他本人,也差点一命呜呼。 其实这并不玄乎,因为灵魂状态没办法用实物来摆算阵,就地取材而已。 欧阳燕青说道,而当鲍田田从镇魂鼎上落下,她的身形一抖,就要倒下一般,欧阳燕青连忙扶住她,后者摇了摇头道。 龙烟云立刻实验了起来,立刻施展土遁出现在龙灵辉身后,之后又出现在了一旁的树上。 而这十万担粮草说是给了,实际上和没给一样,运送到边境估计也就只剩下一半了。 他一共有三个孙子,最看不上的便是傅珩阳,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孙子,看他躺在病床上,傅老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只要掌握江旭身上的秘密,管他刘正斌还是曹成新,哪里还是他金森的对手。 第132章 以假乱真 - 觉醒的战神吕布 - 峻侯 吕布当即上前将轲比能扶起,微笑道:“轲比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侯帐前天狼校尉,与打虎队校尉李馗共同轮值宿卫!” 诸将闻言顿时微微色变。 由轲比能跟李馗共同轮值宿卫,岂...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正是周平的那个玄丹一重天的护卫,对方一掌凶狠的便拍向明心,巨大的蓝色光掌下的明心岌岌可危。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安迪听到了一个系统提升,因为这个系统提升让他有些高兴,同时差点死亡,战斗的时候被打扰是非常不好的事。 “这辈子我答应你只爱你一个。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南宫霖毅紧紧地抱着欧阳樱绮,在她耳边宣誓般的轻声说。就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玄学中人终究只知其法,不知其意,他们不知道这世间一切的预言都因为物质的联系,饶是四大宗师也只能算这人间之事,算不得天上,算不得地下,更算不得与世隔绝之人,所以在天才的这一卦里,李艳阳不在这个世上。 “鱼儿,你胡说什么呢?”林氏知道鱼儿说的是对的,但是她一个姑娘家说这样的话,毕竟让人难以接受。 蒋成志占据了不少的地盘,一下子他成了明珠当年的冯山河,雄踞一角,感觉上是偏安一隅,但实际上随时都会对冯山河发动一场攻击的。 天启想了想说道:“孙先生曾向朕求情,这样吧,不用斩了还是把他交给内卫埋了留个全尸。”说完就走了。 镇灵·哆啦B梦·台靠在窗台,点烟猛吸一口,徐徐向天吐出烟圈,语气和神态惆怅极了。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陈鱼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回了得月楼。等到她回去后,新买的砂锅已经洗好擦干了,而宰杀好的野鸭也准备好了,一切就绪,就等着陈鱼回来了。 杨浩对她抱拳说道,他刚才已经她与陈氏二兄弟的对话中知道她的名字。 石像被粉碎,石像中伸出一只手,抓住鸡脖子,那人缓慢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似乎看透世间万物,是一名年轻壮实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王境泽,在看手中的白纸,便明晓一切,在鸡身划出一道口子,抽出它的部分心血。 齐瑞明白自己太大意了,如果今天没有陈风的话,自己这条腿,就会被钟远踹成两截。 “嘿,你怎么骂人呢?我真的是何总手下的施工员。”华可镜面色平静地回答。 太思见刘江平要杀王境泽,跃身挡在王境泽面前,露出凶恶的獠牙,刘江平向前一步,他退一步,直到后脚触碰到王境泽的身体,不再挪动半步。 还有,你看看他,一大早的他就把谭熙的上半边野区吃光了。这在职业赛场上是要被打野骂个狗血淋头的。 正当洪总说得起劲的时候,李晨景的嘴角忽然上翘,一个笑声没压住,悄咪咪地从牙缝里崩了出来。 乔桥头跟母鸡磕米一样,一低一低的。宋相遇见状,赶紧把乔桥给推醒,乔桥猛然的醒了过来,眼神还是有些迷茫。 “回去吧,什么时候打游戏叫我一声就好了。”林景说着转头就准备回宿舍。 房子里静悄悄的,外面夕阳落在江边,余晖洒在阳台上,也洒在邹付言的身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