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那糟糕的初恋的结局。 六月晴空,艳阳高照。 郁清抱着一堆宣传单站在初恋男友天逸的小区公寓楼下,无比踌躇。 才不过刚和天逸分手而已,小手都还没冷透,怎么又回到这个痛彻心扉,难过得废寝忘食的地方。 郁清小忧郁地望着天空。 如果是她提出分手倒还好,有充分的理由让自己稍稍悼念,回味一下当初。 可是自己偏偏是那被甩的倒霉货。 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清高的搞艺术的好不好,有点搞艺术的独特的气质行不行?郁清无比鄙视自己。 好吧转身离开再不回来。 可再抬头看看面前这道熟悉的公寓大门。郁清连连叹息。 郁清啊郁清,你就不该叫郁清,该叫郁小贱。 抬手敲门,没有碰到门的时候又放下。不对啊,好不容易上来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走了真亏。 放下的手又抬起来,还是不对啊,人家都不要你了,死乞白赖地有意思吗?初恋最美的情节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最动人心扉的是和爱人的分离,其中,女生一定要哭得我见犹怜,背对爱人离去的时候要回眸一笑,笑着祝福他,祝你幸福。 虽然天逸和她分手就像学校里的通知,没有任何理由就吩咐下来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卷铺盖走人,但还是要问问清楚啊,万一天逸确实有难言之隐呢?万一是因为他的家里的人逼着他做了他迫不得已的事呢?其中好死不死的就包括了和自己分手。 是的,一定是这样! 手再次抬起来,正敲门的时候,再次按了暂停。 身体不自觉得瘫软,郁清没形象得蹲在地上,画圈圈。 不行,我真没勇气问。 郁清已经无语自己的无能了。 门自动打开。 郁清满心欢喜的抬头,天逸,我…… 宋安玠?! 居然是宋安玠?她所在学院的著名的才子,也是她的师兄! “呵,是你啊?找天逸吗?他不在。” “好的,谢谢,我走了。”郁清转身。 “不对,等等,你怎么巧地开门啊?你知道我在外面?”郁清回来。 宋安玠用手卷卷他海藻似的青丝,轻蔑道,“因为有个入侵者打扰到了我神圣的思维的殿堂,所以我要把她赶走。” 郁清听到他的话就犯恶心,就喜欢找不快,“好吧,我走了。” “不对,等等!”郁清想起了关键,拦住宋安玠欲上的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郁清注意到,宋安玠只穿着浴袍,微微露出点白花花的胸膛,黑色的头发也湿润的,泛着香味,宋安玠很优雅,举手投足间显得高傲慵懒,宋安玠也很帅,那种帅是很精致的帅,精致得让女生嫉妒啊。 郁清有点不好的预感,不对啊,太不对了。 天逸,和他的分手,不可能是…… “哼,你的智商还没从失恋中恢复过来吗?”宋安玠优雅地靠在门框上,柔软的身姿像条美人蛇,“我和你以前的男人在一起了,现在,你已经出局了,明白?” 郁清觉得心脏和膝盖都同时中了一箭,她不可置信,结结巴巴指着宋安玠,“你……你和……他……” 宋安玠揉着酸软的腰,轻皱眉头,“唉,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听到这里,郁清再也听不下去了,仓皇而逃,连传单全洒在了地上都不知。 她知道,她的初恋,终于落幕了。 一)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爱情的离去,经济也随之亮起了红灯。 郁清是大天朝的平民小百姓,却读那种一流的学校,收高昂的分数,还要缴着天价一样的学费的大学校,还选择的是最烧钱的搞艺术的专业,一想到当选择这条路的时候,父母那气的几乎得了“三高”的表情,郁清虽然内疚,但固执己见。 固执己见的结果就是父母在遥遥无期的对郁清期望中继续努力工作,郁清自己也一直做兼职,一分钱花两半用。 直到遇到天逸,天逸不喜欢郁清出去打工,所以在经济上一直支持着她,郁清一开始当然不接受,不过天逸总有办法,久而久之,郁清就懒了,倒不是因为郁清认为自己傍到了个大款,而是因为相信爱情。 原来的兼职是杨柳介绍给她的,工资不高不低,也不是很繁重,非常适合她,郁清不懂人情世故,在炒老板鱿鱼的时候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来得简单,走得潇洒。想都没想过自己还会回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怪不得杨柳知道后笑她傻,天真,幼稚,单纯。 新找的工作是一点没技术含量,也没艺术含量的发传单。也不是不想不找那些又轻松又艺术又高雅的工作,可是,自己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好意思对别人说我是艺术家呢?而且她爹也不是很牛很牛的谁谁谁。 “所以,你就这样很没用地逃了?”杨柳把手机夹在肩窝,一手放在笔记本键盘上,一手拿着数据资料,脸上架着表示着她是未来大天朝的精英的金丝眼镜。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呵,那么,你是放弃了,不再爱他了?” “爱情是一种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杨柳放下手里的资料,取下眼镜揉揉涨疼的太阳穴,唉,头疼。“郁清,来,我们把思路重新理清,你被甩了,去问理由时受到了惊吓,传单也全丢完了,现在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对吧?” 郁清点头。 虽然杨柳在电话的对面也看不到。 “好了,郁清,关于你的初恋的问题,我给你最好的选择,放弃吧,胡天逸太不适合你了,他不过玩玩,你何必认真,早退出早解脱,反正你也体验到了恋爱的美好,现在你可以从其中超脱了,面对现实吧,亲爱的。” 杨柳想的现实,说的绝情,郁清的小心脏伤不起,“杨柳,我要在你家门前上吊!” “随时欢迎,现在我们开始你的第二个问题。”杨柳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得靠着皮椅,转动着,“你看看你的周围,有没有你们老板的走狗,爪牙什么。” 郁清左右看看,走狗爪牙的倒没有,可比那些走狗爪牙还严重的是查岗的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猥琐抠门老男人,人称老板。 杨柳料事如神。 “好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传单都弄丢了,被他抓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郁清再次仓皇而逃。 大热天发传单很累,累了几天也不过几百块钱,杯水车薪。 所幸的是,爱神维纳斯的离去并不代表着幸运女神也跟着走了。 郁清在发传单的时候无聊,和同事一起闲聊,闲聊闲聊着,兼职就自己找上门,虽然依然是没有什么艺术含量,也不是什么轻松什么高雅的兼职。 同事的表嫂有家饭店,经营很好,好着好着,肚子也大了,双福临门,不得不请个厨子,郁清厨艺不错,去应聘很快成功,感谢天逸让她有一手好厨艺。 经济的问题暂时得以缓解,生活便再次平静如水,郁清一直对生活要求不高,很多时候都是随遇而安,是很容易被满足的。她用半天的时间去工作,剩下的时间不是上课就是在学习,不是不难过,只是因为不想去难过,所以把时间排得满满的,不留空隙,让自己没有时间去难过,记忆虽然带来了很多痛苦,悲伤,难过,但时间就是一个神奇的魔法棒,可以改变一切。 比如这段记忆,郁清相信,不超过一个月,这就变成一段普通的回忆,不会带来伤痛,也不会带来喜悦,慢慢地被封存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像其他的记忆一样,安安静静地变旧,生灰。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在某一天非常偶然想起,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很多细节也记不清了,明明当时那么地刻骨铭心,只是唯一比较清楚地就是知道自己那时真的很悲伤难。 再仔细想想后然后又会这样去编排自己,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那么一两个人渣。笑笑后又开始自己的生活,也许就在这时,那时候的每一个人,就像戏剧里的角色,谢幕了,然后退出自己的人生舞台。 二)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是个走在学艺术这条通向光明的大道上的小清新派,尽管追逐光明的她正处于无比黑暗中。 自和天逸分手,郁清再次很没脸的回到她原来的小房东家里,在她心里,房东是个很热心的人,很厉害,很有上进心,几近完美的人,之所以要把她放在心里如此崇高的地位的原因是,这位友好的房东,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那时为了和爱人在一起,为了有个自己的相对**空间,郁清很早就办理了退宿手续,高傲离开,可人家学校不是你想离开就离开,想回来就回来的地方,又不是搞旅馆的做生意的,就在这时,伟大的房东散发着她的人文关怀,解救郁清于无家可归的困难中。 所以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她的房东杨柳大小姐教给她的。 郁清把银耳汤熬好,盛出来,让它冷却,估摸着她的房东回来应该可以喝了吧。 回到自己那像狗狗的温馨的家一样的卧室,郁清坐在自己的废纸堆上,随意在地上拿起张草稿,草稿上画的是一枚戒指,那是一枚男戒,她为天逸设计的。 没想到拿的是她最满意的作品,真讽刺啊。郁清笑笑。 那时候她天真,想设计一整套银做的首饰,戒指,项链,手链,脚链等。 这样就能把你牢牢得锁在我的手里了。郁清抱着天逸说。 天逸的行动比郁清快,第二天就送了她一串珍珠项链。颗颗饱满,泛着柔和的光泽,珍珠项链上还有颗翡翠做的佛,郁清对珍珠项链和翡翠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是好货,一直收藏着。 现在也该还他了。 当然,还的时候一定要有骨气,如果天逸和那只花孔雀胆敢出言不逊,她就把项链扔在他俩对狗男男的脸上,反正那块翡翠也挺大的,砸下去应该够了! 郁清把一直躺在的小盒子里的宝贝拿出来。 再见,我的爱。 天逸白天忙,晚上若没特别的事应该会回来。 华灯初上,郁清无比郁闷地又来到天逸住的小区。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来了。郁清有些紧张地扯扯身上黑色的旧卫衣。 环顾四周,最后再怀恋怀恋这里吧,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她边走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从她身边跑过的人,只觉得有阵风从身边飘过。 唉,这是上天也在感叹我的爱情吗?郁清沉思。 前方传来一声老太太的呼救。 郁清虽然很想视而不见,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呢还要扶摔倒的老太太,但是,郁清到底是个善良的孩子。 还是扶一把吧,就别说是我干的就行。 “老婆婆,你还好吧?”郁清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我说啊,不是我撞你的啊,我只是路过的啊,诶,你要不要紧,去社区医院吗?” 老婆婆老泪纵横,刚站稳,就打了郁清一下:“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不学好啊,偏偷别人东西啊,还把人撞了!看你回来了,我也不和你过多计较了,东西还我!” 二)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迷茫,什么跟什么啊?一句都听不懂。 她解释:“我没拿你东西啊!我只是路过这里,看你摔了,扶你一把,怎么乱说别人呢?” 老婆婆不依不饶:“你这个贼姑娘怎么偷了还不承认啊!你看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拿什么,我的分手物品。 “这…这本来就是我的啊!” “哪有人这样的,我该死的老头子哦,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留下我老婆子一人孤苦伶仃,我不活了!” 那我也不活了,郁清欲哭无泪。 郁清很想挣脱,无奈老婆子力气大得吓人,拉都拉不走。 很快保安大叔来了,老婆子哭诉。 保安大叔也不想冤枉好人,问道:“是这样的吗?” 郁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干嘛呢?” 郁清有些不想解释,我刚被甩了来这里是因为我想把我前男友的东西还他你觉得呢? “我只是来找我朋友。” “哪个朋友?” “不用问得这么清吧,这好歹也是我个人的私事啊!” “小李啊,你看她都解释不清,绝对有问题,我都看见了,那贼就穿件黑色的衣服,肯定是她啊,谁会在大晚上的拿着根项链晃悠啊,还找朋友?”老婆婆插话了。 保安大叔看着她手里的老气横秋又贵气十足的真正翡翠项链,一身黑色宛如夜行衣的打扮。毅然决定,扭送公安。 郁清回头望向不远处的天逸家的窗户。 欲哭无泪! 很快就到了警局。 值班室里就两个警察一个老的昏昏欲睡,一个年轻的在电脑面前精神奕奕,老的警觉,看到有老婆婆来,赶紧打起精神,倒了杯热热的白开水,老婆婆笑着接过,谢谢你啊,警察同志。 “你们有什么事吗?”老警察同志彬彬有礼。 保安大叔简洁地说完了整个过程。 “你叫什么?”老警察同志问。 “郁清,忧郁的郁,清白的清。”一句自我介绍,就说明了自己的无辜。 “项链呢?” 郁清拿出项链。 老警察同志赵光强接过项链。 细细端详,陷入沉思。 众人等待警察大人的判案。 “赵队,这是桩入室盗窃案,我们应该现场勘查。” 众人将目光转向电脑面前年轻的警察。 “小成啊,这案子还是很明显的。”言下之意就… “赵队,前几天才有群众反映情况。” “好好好,小成,给你个锻炼的机会,你去这老婆婆家勘查吧。”赵光强打哈哈。 郁清给小成警察投去感激的目光,世界上还是好警察多啊。 老婆婆和小成走了,郁清坐在照得明晃晃的节能灯下填赵光强给她的表。 “今天几号?”郁清问。 “4月1号。”警察答。 去你的愚人节。 现场勘查的结果一眼明了,完全可以排除郁清的嫌疑。 在老婆婆的期待的目光下,赵光强一边宽慰她,一边承诺一定破案。 闹了这么久,赵光强早觉得疲倦,老婆婆一走,就伸个懒腰,把工作丢给了小成同志,走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努力,以后会有出息的。 整个接待大厅,就剩下郁清和年轻的小成警察。 “那个…谢谢你。”郁清感谢道。 “我知道不可能是你,郁清。” 啊?!当警察还得未卜先知?郁清迷惑了 “郁清,你忘了,我是萧成。” 郁清和萧成是青梅竹马。 萧成的故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小时候聪明乖巧,努力学习。 厂子弟学校的孩子,父母基本都是工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出路,都从严要求自己的孩子。耳提面命,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其余万般皆为下品。 郁清虽不是最优秀的,但基本让父母满意,省心。听大人的话,从不淘气,从不去河里摸鱼,也不会去吃路边的小吃摊。 白天在学校读书,放学就直接回家。天天如此,周而复始。 而班上自有不爱学习的,亦如萧成,像普通的男孩子一样爱玩,爱睡觉,爱打架,爱抓喜欢的女孩子的小辫。萧成家很富裕,天生又有一副“我是天下第一”的气势,在同学里有权有势,耀武扬威。 当然,也有个别是不服气的。 那年冬天特冷,天空飘着雪花,郁清站在窗边看雪,脸冻的通红,手上还长了冻疮,但还是很高兴,这是她亲眼看到的第一场雪。 但这兴奋很快就被打断,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激动地拉着她,说有两个人在决斗,去看热闹。 来到操场,就看到两个男生脱光了上衣,在跑道上奔跑,其中一个就是萧成,男生们个个像疯狂的小兽,大吼怪叫,呐喊助威,跟打了鸡血一样,全然不见课时的颓废,那激情就是这冬日熊熊的火焰,灭也灭不了,女生们亦是个个娇羞地捂着小脸,遮着眼睛,又从指缝间偷偷地看,而跑道上的两人,为了显出男子气概,为了让对手臣服,为了那不服输的劲儿,一直跑一直跑,脸和手冻得发紫,嘴里急促地呼着白气,头发也汗湿了,他俩的比赛规则很简单,谁停谁输。两个脱缰的小野马,全然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很快地,老师们来了,一位男的体育老师跑过去,一手抓住一个,他们虽然想挣脱,但力气比不过,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很快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提走了,其余的同学们也像牛儿羊儿一样,老师挥舞着教鞭,把他们赶回了教室。 第二天,萧成挂着鼻水,咳嗽着在感冒中拼搏着来上课,而那个和他比赛的男生,却因为发烧而倒下。 郁清记得,当时老师还表扬了萧成,认为他是自强不息,不怕困难,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大家都用看偶像的眼神看着萧成。 郁清仿佛看到了萧成背后的光环。 后来萧成一举成名,成为中男生心中的老大,女生心中的王子。 郁清也很喜欢萧成,他就像个小太阳,在哪里都闪耀。 萧成喜欢少年漫画,郁清也喜欢,只是,萧成喜欢的是情节故事,郁清喜欢的是照着漫画书画画。 画画是郁清的爱好,也许是作业写字写得太多了很抵触,又不敢和大人们对着干,所以就选择喜欢上了画画,用这种方式去反抗,当然在其他人的眼里,这根本就不是反抗的方式,只是郁清自己喜欢而已。 郁清很想借得萧成的漫画,但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很多。 与郁清一起长大的,是一个叫杨柳的小女孩,聪明,机智,许多事一点就通,她自己的想法也很多。郁清就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诉她。杨柳总能给郁清一个很好的答案。 她说,找个机会偷偷告诉他啊,和他交换条件。 郁清问,那萧成能答应吗? 杨柳说,只要你不怕吃亏就行。 所以郁清特意偷偷地观察了萧成两天,郁清才知道,萧成有时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他勇敢又活泼,骄傲地不可一世,在班上极具号召力,有时又像一个小痞子,无赖又不服输,自己没有道理又说不通的时候就直接用拳头来解决,简单又粗暴,也不管能不能打赢。 不过,即使这样,也不影响很多男生对他服服帖帖,那时候港片里的古惑仔很流行,男生们都像古惑仔一样,整天跟在他身后“成哥,成哥”地喊,只差没在萧成抬头的时候给他点跟烟了。 有次萧成和其他同学打架,眼角被打青了,为了不影响美观形象,就学电视里的黑老大带个墨镜,在校园里大摇大摆地走着,回头率特高。第二天许多小弟也学他那样,个个纷纷带个墨镜,在校园里都神气极了,恨不得都横着走,不久之后甚至还成立了个“镜王帮”,不过最后所有的墨镜被老师收了,教导主任把他们几个头头叫去办公室里训了顿,过后还专门对学生们进行了思想教育,告诉学生们要相互团结,友爱,努力学习云云。 那正直夏天,教导主任在国旗下讲得激情四射,学生们在太阳下晒得像一片焉了的花。而故事的主角萧成,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双手放在包里,哼着歌。 萧成的故事(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尽管向萧成是众人的老大,向他借漫画看似是件很困难的事,但郁清有个优点就是不怕困难,抓住机会,一举成功。 那天班主任心情极度不好,萧成偏撞在枪口上,理直气壮地又不交作业,所以很自然地勒令罚抄课本,而且,老师还专门要求他没做完不许离开,萧成本着一人做事一当绝不连累他人的黑老大原则,就很大度地让小弟们先去玩,自己随后就到,而随后之前的是自己一个人寂寞地在教室里苦逼学习。 陪伴他的只有教室外面的在榕树上唱得没完没了的知了,五彩斑斓的晚霞以及快落下的红红夕阳。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两个小孩子开始了彼此的第一次对话,第一次正式认识对方。 “那个,萧成,你好。” “你谁啊,什么事?” 郁清小脸红红,支支吾吾,但还是鼓起勇气清楚地告诉正心烦意乱的萧成她的想法,她想得很简单,萧成借漫画给郁清,郁清帮萧成完成作业,萧成不吃亏的,她相信她会答应。萧成想了想,这样,又没违背黑老大原则,自己又可以去玩,当即应下,把书包里的漫画和作业丢给了郁清,还要求继续这不平等的合约,郁清也傻呼呼地应下了,萧成高兴极了,飞一般地跑出教室。 那笑脸,郁清一直记得,像漫画里的男主角,阳光,英俊,帅气,比外面的夕阳还好看。 白天,郁清尽量把作业做完放在萧成桌上,又从桌上拿走漫画,两人没有言语交集,但都很满足。每晚,郁清都会很晚才睡,她的爸爸妈妈自然认为孩子是在努力学习,特别是妈妈会准备些新鲜水果和牛奶,而郁清,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小心翼翼地反复翻看着漫画,寻找最喜欢的人物,认认真真地画,画完了后,小心地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再藏在床下,才满足地睡去。 小时候读书最快乐的时光,就藏在这小小的秘密里。 而非常不幸的是,有一夜月黑风高,家里来了小偷,在偷走家里值钱的东西后也顺带偷走了这个宝贵的小盒子,为此,郁清难过了好久,发誓再也不画画了,为此也不给萧成做作业,而萧成也因此而相当郁闷,不过他当然不想放弃这免费的劳动力,于是就把所有的少年漫画全部拿出来,送给了郁清,又把上课老师讲的名言警句不管对不对都用来开导她鼓励她,让她重拾信心,并且还对郁清承诺,以后会给郁清买很多本她想要的漫画,想要多少买多少决不食言, 听到这里,郁清的心里咯噔一跳。 “说话算话。” “说话一定算话” 郁清的伤口很快地不见了。 后来为了心中的漫画,郁清每天都一直傻呼呼的做着两份作业。 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一直挺好,平时虽然交集不多,却是一段难得的友谊。 在毕业前夕,在通讯录上,两人都很认真地为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期待再次的相遇。 后来毕业了,萧成经家里安排,去了上流贵族的学校,听说后来还去了国外。 天空晴朗的时候,偶尔会看见飞机飞过,听说去国外都是要坐飞机去的,也听说飞机上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和好喝的,而且还都是免费的,还有又漂亮有温柔的大姐姐来照顾你,在飞机上,可以看到云朵在脚下流动,那云朵就想棉花糖一样,白白的,软软的,小郁清特别羡慕萧成,可以坐飞机在天上飞,她想,如果有人也请她坐飞机的话,她肯定会高兴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的。 她没忘自己的名字,没有坐上飞机,也没有去国外读书,依旧在厂子弟的学校里读书。 还是白天上课,放学后就回家,天天如此,周而复始 三)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小时候的记忆是非常美好的,像一块香甜的草莓蛋糕,可爱又美味,小小的却令人回味无穷。 在萧成的眼中,郁清就是那颗最诱人的草莓。 不知何时,回忆,已经被现实改得面目全非。 眼前喝得烂醉的女生,萧成扶额,简直就不忍直视。 明明一开始说好就是好久不见要说说话叙叙旧的呢? “来,萧成,好久不见,喝一杯!”郁清豪迈地拿起啤酒瓶递给萧成,满脸通红,眼神朦胧,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踏在椅子上。除了嘴里吐的字还比较清晰外,整就一醉鬼! 谁敢和你喝啊?喝成这样好歹也是值班室是公共场所注意形象可否?摄像头看着呢这般掉节操是要哪样?!萧成无比汗颜。 “我靠,穿件黑衣服,拿个项链都被认成是小偷,我偷什么啊我偷?你说!我偷了什么?”郁清用酒瓶指着萧成吼道,瓶里的酒洒得到处都是,萧成不敢回答,他担心她一个冲动就把瓶子抡在他头上。 老天,曾经冰清玉洁,说句话都要脸红个半天的郁清呢! 重新开了瓶酒,郁清仰头就喝。 “我才被偷了呢,全身心都偷了!”颓废地坐在凳子上,两眼无神而空洞。 安静了?萧成凑过去观察。 “干嘛?劫财劫色啊!”郁清回神警惕。 没办法了,联系精神病医院吧。 杨柳敷着面膜,在舒缓的音乐中,躺在贵妃椅上,盖着舒适的薄薄的绒毯,寻个舒适的位置,满意地闭上眼睛。 有句话这样说,人就需要停下来,等待在身后追逐的灵魂。 这时候电话铃声不和谐地响起。 杨柳不理。 铃声不停。 靠,谁啊! 杨柳在心里骂道,认命接起电话:“您好!” “您好,这里是派出所。” 把车停在路边,杨柳淡定走进值班室,不,是被犯罪分子洗劫的值班室,就看到一个叫郁清的女疯子,拿着个扫把对着摄像头唱歌跳舞。 旁边的小警察手里拿着手铐。 他…可能已经忍不住了吧。 看到杨柳,急忙走过来,未等她开口,说道:“你朋友喝醉了,快把她带回去吧。” 杨柳温柔一笑:“好的。” 宛若春风拂过。 杨柳走到郁清面前,快准狠,两耳光外加肚子上一脚,郁清战斗力瞬间下降。 杨柳拖着她领子就走,回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给你带来麻烦了,我开了车来,请不用担心。” 萧成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答好。 目送她们离开。 独自一人收拾残局,这时才发现,郁清的项链还留在这里。 这条项链?萧成拿起,算了改天还她。 抚摸着项链上的翡翠,细细端详,萧成觉得有些奇怪。 另一边。 被杨柳狠狠地弄了两下的郁清在车上安静了。 半眯着眼睛,毫无形象地躺在皮椅上,看着道路两旁的路灯不停往后退,明亮的灯光射得眼睛有些不舒服,索性闭上眼睛,偏偏也睡不着。没话找话。 “杨柳,我还是难受。” “别想太多,回去睡一觉。” “睡不着。” “那就想想怎么还我的房屋租金。” 全世界就安静了。 红灯,杨柳缓缓把车停下,几乎无感。 回头看看郁清,明明刚刚还说睡不着的,现在就开始留梦口水了。 “天逸…” 。杨柳有些难过,只轻轻道,郁清,对不起。 翌日,天气晴朗。 郁清酒醒,头疼得似炸了样,嗓子很疼,身上也各种不舒服。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蜂糖水。 杨柳就是我的田螺姑娘啊。心怀感激得喝完了蜂糖水,瞬间能量就回来了。 郁清来到洗手间照镜子,脸上莫名的肿得像两个粉色的大馒头,没关系,眼睛也肿的像核桃,没关系,油头垢面,一身酒气… 好吧,其实还是有关系的,她也不想承认镜子里难看得像个猪头的生物是自己。 放水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次来到镜子前 竖拳,好的。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背上画架,艺术家就是要从悲伤中找到艺术的美丽的。 郁清踏上了她的今天的旅途。 每个艺术家都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四)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杨柳尽早结束了下午的事情,来到车库的时候发现车有些脏,开着车去了4s店。 杨柳有房有车。 房是在她18岁时,他的父亲给她的生日礼物。 杨柳不喜欢房,可她有个像地主一样的老爹,只知道送地,做的也是房地产的生意。 杨柳喜欢的是车,需要的也是车。 车可以给她自由,可以使她可以相对**些。 想去那里皆可,无需他人干扰。 来到4s店,那里的经理知道她,胡地主的女儿啊!优先为杨柳的车进行清理。 在极高的效率下完事后杨柳驱车离去。 山水别墅。杨柳的家。 杨柳的父亲胡天朗是个传统的生意人。 一开始就在土地生意上打拼,盯准了就不回头。土地毕竟是值钱的东西,很快,正当壮年之时,当别人还在朝九晚五工作,或者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时,胡天朗就成为了成功的商人。 作为他人生成功的凭证,他在远离城市中心,占据风水优势,但交通便捷的一处地方购置了一套山水别墅,毫不客气地占据城市山、水资源。 享受着蜗居同胞们的日夜想念。 把车钥匙交给佣人,独自走进自家大门,一路招手简单地和各个父亲的生意朋友叔伯们打招呼,寒暄。尽管她并不是很熟悉。 管家走来,告诉杨柳,他的父亲在等她。 微微屈身向各位叔伯们致歉,杨柳上楼。 胡天朗在书房。 他的书房兼具传统和现代风格,耀眼的红木家具,深红的真皮沙发,高贵的水晶吊灯,明亮的采光。墙上挂着的不是名贵的画,是非常醒目的红底黄字的“财”字。桌椅的摆放都遵循古代大官贵族的习惯,客人的坐位在书桌的右手方,座椅的背后是个偌大的书柜,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还有些照片,有和官员的,有和朋友的,就是没有全家福。 门也不敲,杨柳径直开门。 胡天朗正在品名,柳妈站在旁边为他沏茶。 柳妈是胡天朗离婚后找的新妻子柳依,面容姣好,少女的脸蛋,稳重大方,熟女的气质,更重要的是,她生了个儿子。 因为她姓柳,杨柳按辈分应称她为母亲,所以直接就叫柳妈。 不过胡天朗不许她这样叫。 “地主爸,柳小妈,我回来了。”杨柳亲切地微笑说道。 胡天朗一口茶水呛在气管里,柳依赶忙为她抚背顺气,又捶捶肩。 杨柳坐在沙发上,端起品茗杯,小呡一口,嗯嗯,舒服! 胡天朗气顺,瞪眼呵斥道,尽是胡扯! 杨柳放下品茗杯,也不废话,正色道:“没胡扯,说实话呢。说吧,叫我回来干嘛?” “怎么?叫你回来还要理由?” 杨柳白眼:“只是不想打扰您老人家的清修!” 胡天朗拍桌:“清个什么修,你老子还没老!” 杨柳撇一眼柳依,看出来了,一大把年纪还搞个年轻的小老婆,还搞了个小儿子,确实宝刀未老! 胡天朗抬手示意,柳依停下捶背的活儿,站在一旁。 “今天好歹也是你弟弟满周岁,你没跟你柳阿姨问好关心关心弟弟就算了,回来也没句好话你说你整天在外面学些什么玩意儿?” “我…” “好了!别找其他理由,我不想听,今天叫你回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还记得你周伯伯吗?” “记得啊,就是那个大贪官的小秘书嘛,前段时间还听说他的领导被群众反映意见了呢,怎么滴?要倒台了?哎呀,爸,别担心,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人之常情嘛。”杨柳翘起二郎腿,脑补着。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胡天逸怒气十足,简直想不通,别人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娇滴滴的喊着爸爸,会撒娇,嘴巴甜,可人又听话,自己就倒霉,和前妻生不出儿子就算了,偏偏摊上这么个臭丫头,嘴巴里就没句好话。 不过一想到前妻,胡天逸的怒气就下去大半,总是他对不起前妻在先,虽说前妻脾气不好,不过糟糠之妻总是不该弃的。 胡天朗清清嗓子,说道,“今天我专门邀请他和他家两公子来,你好好见见他们,别怠慢了。” “哦,好的,我不见。” 胡天朗叹气,“爸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妈,你心里是有意见,那都是大人的事,你人年轻,不懂。” 胡天朗起身,负手走来。“既然你都跟着爸,爸就有责任好好照顾你,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爸也是关心你的将来啊,周家公子都是不错人才,你好好看,哪个对眼就跟爸说。” “呵,你认为人家就是街上的白菜啊,还看对眼儿?老头子,我直接说,你的生意的事,别扯上我,你的事,也与我无关。” “无关,这么大个人了,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胡杨柳,你既然姓胡,你就和这个家就有关!”胡天朗转身,“柳依,给她准备好衣服。” “我不!” “不也没用!” “杨柳!”柳依过来和稀泥,给胡天朗顺背。 “难道你连你爸的话都不听吗?你爸都供你吃供你穿,还为你操碎了心,你怎么尽是和你爸干呢?多亏你爸和你周伯伯交情好,人家周家的公子人中龙凤,老大是天际的律师,老二是检察官,哪配不起你了?多聪明的孩子怎么就糊涂一时了呢?” 柳依说得多,不过简单翻译就是杨柳是个啃老的白眼狼,就是个没老爸就配不起别人的一文不值的蠢货。 杨柳不关心这些,她只是沉默,细细思索,老大?天际的律师? “你说的周家的大儿子是不是叫周远?” 柳依见杨柳没反对,以为有戏,连忙道,“是啊,人家还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呢,年轻有为,你多认识这样的人没坏处。” “好的,我知道了。”杨柳端起品茗杯,小嘬一口。 柳依说得对,她要变强大,就需要积累很多东西,周远她知道,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一直都想认识他,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还有。”杨柳将杯子搁置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清脆响声。 起身,“你就不过是个后来的人,在这个家里你该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爸要你传宗接代你就只管生孩子,其他的请你不要过问,也别多嘴,好了,我走了。” 胡天朗和柳依气的满脸通红。 杨柳离去带上门,没走几步就听到房内砸杯子的声音。 四)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到底是小儿子的周岁生日,胡天朗相当看重,不会因为小事而过多在意。 客人基本到齐。胡天朗夫妇盛装出席。 在众人拥簇中,胡天朗台上作了简单致辞后,豪华的山水别墅里众人举杯共饮,随后畅叙盛情,觥筹交错,在悠扬的音乐中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可就是不知在这美妙的时刻背后藏着多少交易。 周家的人父子二人,姗姗来迟,小儿子缺席。 胡天朗不恼,笑脸相迎。 “周兄,别来无恙啊!” “还好。”周秘书简答了无下文,虽说他是个典型的闷葫芦半天不说一句话,但总有人会和他交流。 倒是周远会圆场:“胡伯好。” 他拿出一个礼盒。 “胡伯,这是我们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万望笑纳,祝弟弟健康成长,胡伯一家幸福。” “好好,周兄好福气啊,儿子都这么大了,这么有出息了。” “过奖。” “哪里哪里,周远周扬都是犬子的好榜样啊,如果以后能赶上他俩的十分之一啊,我都知足了。啊,杨柳快过来,见见你周伯伯。” 杨柳走来,向周远父子淡淡浅笑致礼。 她生的好看,眼如桃花眉似柳,凌厉又妩媚,嘴角含笑,多情而撩人,小巧而高贵的皇冠轻轻压在发顶,轻薄懒卷的青丝轻轻耷拉在双肩。她身着露肩粉色及地小礼服,婀娜多姿,如踏花拂柳而来。 惊鸿一撇,百媚丛生。这是周远脑子里的唯一。 胡天朗介绍道:“杨柳,这是你周伯伯,这是周伯伯的大儿子,周远。” “周伯伯好,周远哥哥好。” “嗯,乖。” 杨柳闲聊两句,就找了理由支开了父亲和周秘书。 不知何时杨柳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周远宛如初醒。不知何时父亲的离开,有点小小的窘迫,这是不管是在法庭上,还是在罪恶的犯罪分子面前从未有过的。 也不知从哪里端来两杯红酒,就看见杨柳巧笑焉兮。 “周远哥哥尝尝,这是我爸的珍藏,也只有这时候才拿出来的,不喝可惜了呢!” 周远接过品尝,却食不知味。 “好喝吗?v,d,q,s呢。” “嗯嗯,很好很好。” “周远哥哥喜欢品红酒?” “嗯嗯,还好,略知一二。” 周远的到来是个意外,不然她不会打没把握的战。为了结交他就偷出老头子的酒,男人一般都是喜欢酒的。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一直想结交周远,周远很优秀,高大英俊,星目剑眉,一身正气,比起市场那些年过半百,精明得像狐狸一样的中年律师,周远年轻却不显稚嫩,学以致用,再加上他父亲作为强硬的后台支撑,未到而立之年,已经是他们法律界里的新星。 他曾经接手过许多案子,是个能把死人说活的优秀律师。尤其是刑事官司。 不过面对杨柳就有点发挥不出水平了。 杨柳有意结交,结交得周远的纯洁少男心像小鹿乱撞。如若不是表面上的寡言少语,清淡冷静,可能直接就在杨柳面前像个小女生一样脸红了。 正当两人聊得开心时,杨柳非常遗憾地看到了胡天逸,远远出现在周远身后。 该死的人渣小叔。 胡天逸示意,杨柳知道他有事,不得不向周远致歉离开。 周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口气。 自嘲摇头笑笑,他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有话快说。”杨柳相当不耐烦。 “呵呵,就对小叔这么不耐烦?” “给我应该对你耐烦的理由?” “训练馆不想要了?” 是的,训练馆是杨柳的软肋。 杨柳创办了一家训练馆。 在杨柳的理念里,在平民老百姓那里永远都赚不到大钱,所以她将目标定准了社会那些有钱有时间有精力而且正需要锻炼,爱好时尚的人,只有这些人花钱才不会吝啬,才是令商家有利可图的大肥羊。这些人需要的是高端的私人会所性质的健身的俱乐部,需要专业的教练,全方位的服务,高档的设备,良好的口碑等等。 可是杨柳的训练馆正处於最开始的发展阶段,钱,人脉,客户,什么都缺。 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杨柳向她的地主老爸求帮助,只有她的人渣小叔胡天逸可以给她提供等价有偿的帮助。 譬如,上次需要她提供她的好友,郁清。 “既然小叔主动提起,那小叔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诺言呢?” “放心,小叔是商人,最讲究诚信。” 确实,诚信确实是你的优点,不过也就是你唯一的优点了。其他的都不能称之为缺点的癖好简直见不得人。杨柳在心里吐槽。 “菲丽玉翠,在郁清那里。” 菲丽玉翠,是郁清一直藏在小盒子的珍珠项链。 “什么?你不是已经和郁清断了吗?这和她还有什么关系?” “是啊,所以那是我送给她的礼物,也是给你的。” “你什么意思?” “杨柳怎么聪明怎么猜不到呢?”胡天逸笑笑,眼里全写着精明与算计。 “菲丽玉翠价值连城,不管是作为她的分手费还是你的介绍费都足够了不是吗?” “你明知…胡天逸,你这是耍诈!” “那又如何,杨柳啊,你我都是商人,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谈好的价钱,菲丽玉翠已经足够,不多不少。” 胡天逸说的没错,菲丽玉翠确实价值连城,可对他而言却是块烫手的山芋,所以他会给郁清,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是想让杨柳出面帮他处理掉,杨柳需要他的帮助,而杨柳也可以帮他做许多的事,那些永远也见不得光的蠢事。 物尽其用,人尽其力,实现效率的最高化,这是胡天逸的一贯作风。 杨柳早不是见识了一天两天了。 就是因为没有资本的原始积累,杨柳永远低人一等,接受所有的不平等约定,任人摆布。可是,这些她可以不在意,她相信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能够弥补自己的不足,比如这次,她虽不知胡天逸要怎么做,但至少她是留有后续准备的。 只是,对不起郁清。 苦笑。 “也是,小叔说得对。”杨柳举杯,“小叔一直帮助杨柳,杨柳有许多的不懂事,还望小叔见谅。” “杨柳,小叔到底是你的小叔,你有困难,小叔一定帮,这是小叔对你的承诺。” 胡天逸碰杯。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胡天逸的事解决了,杨柳也没什么心情再和周远进行友好交流。 上车,点火,离开。 谁也不理。 杨柳的故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在郁清的记忆里,杨柳是个活泼的时候是以很讨喜的孩子,圆圆小脸,乌黑长发,前额的刘海像帘子一样,露出两颗似黑珍珠似得双眸,安静的时候,就像个可爱乖巧的瓷娃娃,特别是在图书馆里看书时,那里有干净整洁的书桌,大量的各式各样的图书,杂志,微风拂动,四月阳光,杨柳喜欢在一个小角落,从那里抬头,可以从窗口看到一片生气盎然的绿色,偶有蝴蝶飞舞,在树枝上的一朵花上停留,一花一世界,一树一人生。杨柳在那里看到了美丽的小世界,可她却不知,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逃课,早恋,离家出走,偷抢。除却杀人放火,贩毒吸毒,其他一切应有尽有。 在学生时代,这全都是绝对不可饶恕的错误。 杨柳一开始的不正常谁都没有发现,谁也不会去在意,不会有谁会去质疑一个优等生,更何况是一个特殊家庭的优等生。刚开始的杨柳只是偶有迟到,早退,然后开始逃课,真正开始让老师觉得意外的是她的成绩,成绩就像是以个拉响了的警报器,所有心系杨柳的老师全部都做好一级防范准备,找她谈心的谈心,找家长的找家长,辅导作业的辅导作业,可那就像是金融风暴一样,让所有的方法全部失灵,杨柳在所有人的眼里越来越堕落。 可不知何时,再也看不到她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摸样,即使来到教室,也都是一脸疲倦,她的书开始也是乱七八糟地丢在桌上,后来就也再也没有被动过,完全被抛弃,直到上面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留下一片荒芜。 偶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杨柳也变了摸样,飘逸的长发减得很短,耳朵上挂着闪亮的耳钉,简单干净的校服变成了全是柳丁的闪亮的夹克,眼里全是桀骜不驯,骄傲又颓废,周围还围着一群小痞子,有男有女,都一副不三不四的样子。 那天下午,郁清放学,刚好看见她和一群打扮得像杀马特少年一样的人在一起,郁清有些担心,想找个机会劝劝她,和她谈谈。于是,悄悄尾随,他们去了家茶馆,坐下,相互开着玩笑,不一会儿一些男男女女走过来,也是一副社会上的混混摸样,他们没说几句,就拿出了一副扑克牌,那些混混中间坐着个男的,光头,金项圈,花衬衫,楼着个金发女郎,他坐在杨柳对面,看样子,是庄家。 原来现实中真的有这样打扮的人,郁清一直以为这是电视剧里黑老大的专有打扮。 很快,他们开始玩,玩得很起劲儿,个个指手画脚,说打这张打那张,那样子,比拿着牌的杨柳还认真,而杨柳不过只是拿着牌,看两眼,就将牌摞好,背面朝上,搁下。郁清注意到,杨柳的手边,放了一沓纸币,不全是红红的毛爷爷,他们玩得很大,不一会那纸币就变得厚厚的,几乎都是红色的,郁清意外又吃惊。 庄家输了些,极为不耐烦,看到对方的毛爷爷,分外眼红,其实,谁不眼红呢,光头庄家深思熟虑,认真地看,认真听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些人是站在杨柳旁,看她的牌,然后用手比划着告诉庄家,杨柳一副云淡风轻,只是点了支烟,很有耐心地等待,最后,庄家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出了牌。 杨柳胸有成竹,将手里的牌亮出来。 一时间,小小的赌场就闹翻了,有咒骂的,有高兴的,庄家气急,掀了桌子,要去揍杨柳,但被身边两个男生抓着,拉着离开了,嘴里不干不净,叫嚣着,贼婆娘,给老子等着。 杨柳至始至终云淡风轻。杨柳旁边的男的一把搂过杨柳,在她的左右两边的脸颊上用力的啃了两口,笑道,宝贝,你真棒! 也许那个就是她的男朋友吧,郁清想。 那男的高兴,对小弟们说“今天哥请客”一群小混混高兴地跟着他和杨柳离去。 郁清想去栏着她,想带她回家,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带她回家,怎么和她说,她也没想到,杨柳竟是那样厉害的人,这样的杨柳,让她无所适从。她很遗憾,又难过,却无能为力,只能向反方向离开,回家。 以前的杨柳,好像真的回不来了,她想。 十)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喂,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我没点这个菜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了。” 哎呀我去,这是第几次上错菜了? 郁清擦擦汗,呀呀,老板娘的眼刀子又甩过来了,好疼。 客人散了些去,老板娘得了空闲,拿着筷子恨铁不成钢地敲敲她的榆木脑瓜子,骂道“你说你怎么回事,做饭你也做不好,上菜你也上不对,你说你有什么用,啊?我让你来就是给客人添堵的吗?啊?” “是是是,我错了,没下次了。”郁清有气无力地应着。 好容易等到老板娘口水说干,郁清一边洗碗一边朝窗外看。 啊~~萧成怎么还没来?是在路上遇到漂亮妹子啦? 郁清毫无精神打着哈欠,搓搓盘子。 说实在的,郁清也不知道对萧成是怎么想的,说喜欢吗?还不到那一层,说不喜欢吧,那帅帅的脸还真让人无法忘怀。 怎么办怎么办捏? 正当郁清无聊得走神差点把盘子摔了时候,便听到老板娘天籁般的声音:“郁丫头,有人找。” 火速将手里的活儿放好,对着一池子的冒着白泡泡的黄黄的洗碗水,整理整理刘海。 好的,外表满分。 “萧成啊~~咦?你谁啊?” 啧啧,这没身高没长相没发型什么都没的小黑哥还真是辜负人家的期待。 “你是叫郁清吗?”小黑哥问。 “是,你谁啊?” “哦,萧哥叫我来拿饭的,做好了吗?” “早好了。”一直放在饭桶上温着呢,随时都可以吃。“萧成人呢?” “萧哥这两天忙,昨天熬了通宵,今天到现在都还在调查文件呢?萧哥说你做的饭还可以,让我给他送去。” 哇,熬通宵了啊,郁清朝天呵呵傻笑,一个忧郁颓废的略带点青青胡渣的帅美男可是个画画的好素材啊。 呵呵呵,那我就应该去看看咯,好歹也是同学啊同学。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瞎掺和什么呀,我们萧哥是正儿八经地忙,你,能干嘛啊?就一个做饭的小妞。”啧啧啧,口水都流出来了,一看就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做饭怎么啦,做饭的就比你低一截啦,告诉你,等姐有钱有名了,有你羡慕的时候,现在我给他送饭,你,闪一边。” 道完,郁清自顾自地拿起饭离开。 问了两个民警,差点被当成可疑人物赶出去,直到遇到赵光强好好解释一通才放行。 唉,你说我怎么可爱的小清新怎么可能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嘛?没长眼的。 找到萧成的办公室。 门掩着。 郁清轻轻推了推门,从门缝里看看情况。 哦,只有萧成啊,咦?趴着在桌上,是睡着了吗? 郁清轻手轻脚进去后将门掩上,走到萧成面前,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 不由再次感叹,美男子不管做什么都是美男子啊,美得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是好看的。 有点点黑眼圈,不过完全不影响整体,反而更添几分真实感,皮肤白白的,眼睛鼻子嘴巴有棱有型的,整个五官虽单看不是很出彩,不过搭配起正好,不,才不是不出彩呢,眼睛是单眼皮丹凤眼,鼻子也挺挺的,真好看。 十)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只是眉头是皱着的,想什么呢。 美人轻蹙眉,不知心恨谁。 郁清忽然很文艺地想到了这句,唉,真想给他抚平啊。 诶诶,眼睛睁开了,哇塞,带了点朦胧的小迷离耶,也好好看哦。 萧成本是疲倦极了,又没有食物给他充饥,一副完全没电的状态。 当闻到饭香了,极力挣扎醒来。 不过一睁开眼就看到郁清流口水望着他的傻样。 切,跟狗看到骨头似的。 啊呸,他才不是骨头呢。 无力吐槽,他现在要吃肉肉。 萧成多的也不说,自觉地拿过香喷喷的饭菜,犒劳他无比空虚的肠胃。 人生瞬间都满足了! 看到萧成脸都埋在饭盆里的样子,郁清也觉得很开心,自己的厨艺被大大的认可,这也是很令人自豪的,不需要任何语言,就是很实诚的动作行为就可以,嗯,总有一天,我要让萧成不仅拜倒在我的厨艺下,还要五体投地地拜倒在我的画下,到时候,萧成会不会双手捧着她出版的画集排着队焦急地站在后面等待着她的签名呢,呵呵,一定不给这臭小子牵,除非,他求求我,呵呵呵。 郁清自顾自地陷入自己的遐想中。完全不考虑萧成这个活在现实中的人是不是勉强能理解艺术家来自火星般的抽象世界。 瞬间,食物能量补充完毕。 萧成将吃得一干二净的饭碗递给郁清,擦擦嘴巴,说声感谢,继续干起了为人民服务的工作。 郁清也不走,也不打扰他,就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随意拿过一张白纸,仔细观察会儿萧成,便难得认真地在纸上动笔。 别说,萧成确实长得人模人样,吃饭那段短暂的休息让他疲倦之态退了些,而现在又恢复了活力。 他有点远视,平时为了干活儿方便,便不带眼镜,现在为了看资料,带上细黑框眼镜的他多了几分与平时不一样的书卷气,若不是穿着黑黑的制服,而是换上比较休闲的衬衫加毛马甲的话,或许就是个大学学长的样子。 想到他作为学长的摸样,郁清又突发奇想,拿过一张白纸,迅速地记下自己的灵感。 四月尾巴上的阳光已经带着浓浓地暖意,透过窗户照进来,都能清楚看到它的金色,即便是一张没有任何色彩的白纸都染上的了鲜活的光芒,笔下的线条都仿佛有自己的生气,它把手变成了它的工具,勾勒出自己像要的画,而画中的人,便也有了自己的灵魂。 两个人,一人严肃,一人认真,他在案卷中寻找真相,她在梦幻中享受美好。 萧成抬首望了一眼郁清,他才发现,这时候的她是灵动的,宛如初生的赤子般纯净。 时光不知何处去,独留细语笑春风。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时分。 郁清满足地停下休息,揉揉肩,伸伸腰。终于完成了。 好累,抬头,咦,还在搞资料? “额…萧成,你累不累啊?” “嗯。” “你还有多少啊。” “不多了。”指指旁边一堆比人高的资料。 十一)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萧成把一份资料没好气地放在另一旁堆得比人还高的资料上,无力地停下,歇口气,揉揉眉心,取下眼镜。 郁清看见他指着那堆资料上面的纸张像蝴蝶似的飘下来,忽然觉得身在那堆资料中的萧成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我去,这是不多啊… “诶…” “什么?” “需不需要帮帮你啊?” “不用。” “切。”不懂珍惜别人好意的家伙,活该事儿多。 夕阳的光辉照在萧成的脸上,红红的,眉头也是紧紧地皱着的,那股认真劲儿,嗯…就像小时候被老师罚作业一样。 思及至此,郁清不由微微一笑,算了,还是像那时候那样帮帮他吧,谁叫善良的她从不和他计较呢? “喂。” “干嘛?” “还是我帮帮你吧,我不关心内容,你跟我说能做什么就成。” 萧成没吭声。 “喂,我是好心好意啊” “那…好吧,是这些。” “哦。” 郁清接过萧成递过来的资料。 “哇塞,你们都自己伪造签名啊?” “不然呢?” “不是应该让他们亲自写吗?喂,我一个没学过法的都知道这是不对的!“ “行啊,你去天南地北地到处把人找回来。我给你开两倍工资。” “额…” “都是些小偷小摸的案子,问题都不大。” “那…这里,怎么填啊。” “是这样的…” 夕阳西下,月上眉梢。 资料的海拔以微小的速度慢慢地降低。当两人终于再次抬头的时候,都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完了啊。 “真看不出来,你们还搞这些事,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天到晚都拿枪奔跑在第一线呢,嘶,肩都酸了,比我画一晚上的画还累,来给姐揉揉。” “没办法,本来是内勤办公室的事。”萧成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可是内勤办公室的主任的儿子病了,得回去,我们这些办案子的才比较熟悉这些资料,就我们代劳了,从接手到归档,一条龙服务没话说的。” 说完,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揉揉肩。 “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嗯,右手左边些。” “这里?” “对对,啊,爽快。” 两人相顾无言,这时候别人都走得差不多,只是远远里可以看到接待大厅还有民警在值班,很清静。 郁清很享受这样的静谧时光。 “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同学。” 原来只是同学,萧成有点不被自己所察觉的小小失落。 “那,你周末有时间吗?” “干嘛?我很忙的,要挣钱啊。” “哦,那算了” “诶,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啊,说吧,周末找我有什么事?” “约会。” “啊?” 萧成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看着她捧着牛奶的样子。 还挺可爱的嘛。 “所以…去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萧帅哥是在约我吗在约我吗在约我啊?哇塞!可以让我遐想遐想吗? 萧成无言看着郁清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叹口气:“算了,不为难你。” “不不不,不为难,我去!” “真的?” “嗯嗯。” “周末我给你电话,现在,回家吧,我送你。” “嗯嗯!” 十二)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金碧辉煌 地如其名,是这个地方独一无二的私人会所。 极尽奢华,附庸风雅。 要亭台楼阁就有大气古典的园林,名贵的花草树木随处可见,美丽的女子红袖添香。要休闲玩耍就有各式各样的棋牌,大量的真品书画奇珍异宝任人品尝鉴赏,雪茄的香味在各个角落浮游,水晶吊灯散着慵懒高雅的光芒,明亮,璀璨。四处隐约可以听到激情的奏鸣曲在吟唱,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悠扬而婉转。 这里是社会那些上流大人物的集聚的地方,他们来到这里,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事,这些消息显示了他们的财富,也显示了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非富即贵。 在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们在这里大肆挥霍自己的财富,也把这里做为敛财的地方,他们中有的来这里是为了享受人生,享受自己努力的成果,可是他们中更多的人是为了更多的名利,为了上位而不惜挥金如土。 每个人在这里,共同构成了一副纸醉金迷的百态图。 这里,是他们金碧辉煌的宫殿。 他们也让这里永远金碧辉煌。 泰安殿是金碧辉煌的一处特殊的地方。 黄毛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这里,钱经理正好站在门口,准备进去。 “钱经理。” “哦,是小黄啊。” “董爷在这里面吗?” “在啊,不仅董爷,贾总,刁局都在呢,今儿个来了好些处子,清纯的,漂亮的,妩媚的,都有,还有这些,你看。”钱经理手托着一盘雪茄红酒,“可都是好东西啊。” “哦,那三位大爷都乐了吧。” “可不是,尤其是刁局呢,在贾总那里暗地敲了一笔,不过贾总也得了很大一笔好处。” “哦,那董爷今儿个没什么吧?” “董爷,没什么啊,喂,小黄,听你这话,不会是你又干什么了吧。” “哪能啊,少在那里啰嗦,老子就拿点小费怎么了?还不允许兄弟伙些喝点小酒什么的啊?” “你就嚣张吧你,哼,你不是找董爷吗?快进去啊” “哼。”黄毛摸摸鼻子,说道“你先不忙进来,我有很重要的事给董爷他们说,过会儿会再叫你进去献宝。” “哦,好啊,自求多福啊兄弟。”钱经理幸灾乐祸笑道。 活虽如此,今天的事,真不好交代啊,谁叫自己手贱那人家钱财呢? 推开门。 三位爷正玩得high,都围着一个相貌清纯可人的小姑娘要这样要那样,揪着人家不放,非要摸一下碰一下的。 哼,老子给你卖命,你个人面兽心的杂种就在这里搞女人,呸,咒死你。黄毛在心里骂道。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必须恭恭敬敬地叫道:“董爷,刁局,贾总。” 董爷看到是自己的人来找,也放过人家小姑娘,往嘴里塞根雪茄,问道:“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黄毛赶紧给他点燃,十分为难道:“董爷,其他的人清理走的我们都清理走了,不是小的我办事不利,就只有两老家伙,实在…” 十二)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未的等他把话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臭脚。 “老子养你就是给老子添堵的啊?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来干嘛,趁早挖个坑把自个埋了吧。” “是是是,董爷说的是,可是啊,董爷,这事还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两老家伙没什么,可是他的侄儿可不得了,是周远,那个律师啊。” “谁?” “周远,董爷和刁局可认识的,周远啊,周扬的亲哥哥。” 周扬,任谁都知道,那个像狼一样狡诈的混蛋检察官,亲自把刁局的强奸未遂的亲儿子送进了监狱,也给董爷添了不少麻烦的人,贾总见他都想绕道走的搅屎棍。 “还有啊,董爷,那个胡天朗的女儿也来了。贾总认识的那位。” 董爷沉思着这事,三下五除二把小姐们吆喝出去,让黄毛给其他两位爷说道说道今天的所见所闻。 “呵呵呵,贾总,当年的你吃的亏,尝过的滋味儿,终于可以给那姓胡的老狐狸尝尝了把。”刁局笑道。 “哼,可不是,刁局,不过,想当年令郎干的事也真是出人意料啊。” “老子才不管谁谁谁,只要动了老子的儿子,老子就要他付出十倍代价偿还,妈的,周扬那龟孙子敢动老子的亲儿子,不想活了,等有机会,我要把他和他老子一起弄进去快活一辈子。” 贾总不可置否,只转身道:“董老弟,这次,可就又要拜托你了。” “老朋友,说这些,绝对没问题,来干了。” 董爷一杯好酒下肚,人也有些飘飘然了,对黄毛的气儿也消得差不多,一把扯过黄毛,说道:“你也看到你爷爷我是把话放在这里了,给爷争气点,爷不会亏待你,不然…” “是是是,保证完成任务。”黄毛点头如捣蒜。 “去吧,把小钱叫进来,不是说有好烟好酒吗?” “是是是。” 室内继续纸醉金迷。 只是三位大爷各怀不同心思。 酒店大厅里。 “你好,我们要一间标间。” “好的,先生。” “谁说一间的,两间单间,别理这人,他有病。” “额…是的,小姐,两间单间。” “那个…柳柳啊,这…” “这哪样这,去提行李。” “哦。” 杨柳从接待小姐手里接过房卡,上楼,找到自己房间,瞥了一眼尾随自己,拿着箱包的小跟班,打开房门,一脸理所应当地让周远进来,说道:“放这里吧。” “哦。”周远放下,并未离开,就在门口站着。 杨柳打开箱子,见周远还杵在那里,又不高兴了:“我说,你怎么回事,你一天到晚跟着我干嘛?” “柳柳啊,我觉得你,嗯,这两天还是谨慎点的好。” “你在说什么啊?” “今天的事应该还没完,那个黄毛不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今天那下子只是缓兵之计。” “哦?你又知道了,说吧,还有什么?” “当然有。” 杨柳靠着梳妆台,抱着手,认真望着他,也没让他坐什么的,周远也不客气,摸摸鼻子,就往床上一坐。 十三)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他们那样子就是不会就这样就完了,那黄毛口中的董爷我刚跟这酒店的人打听了,是这地带的黑老大,跟有些当官的,做生意的很有往来,我们应该早作准备,所以,关于那房子的两老人,我准备明天就送他们去敬老院,他们在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嗯,我也这么想,他们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确实,这个赔偿…” “哼,这个赔偿,本来就是我的,我不会放手。” “是的,这是自然,哦,对了,你可知道你父亲曾经的对手吗?” “哼,那老狐狸整天不干什么好事儿,一把年纪了还搞小老婆。以前他巴结的人多,得罪过的人也多,想弄死他的人更是排着长龙呢,我怎么记得过来?怎么,这次?” “不,只是看到外面的广告招牌上的房地产公司有些熟悉。”但愿是他多心,周远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最后,我想说的,嗯…关于你的母亲…她…” “我现在还不想提她,先把这事儿了结,我母亲的事,我自己会好好处理,别管那么多,毕竟与你无关了。” 周远还想说什么,终究闭上嘴。 只是静静看着她。 他们来得晚,因此找的酒店不是很实惠的那种,死贵死贵的,不过,贵还是有贵的道理,吊灯很明亮,地毯也很消音,四处都泛着淡淡的奢华,但这些在周远的眼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杨柳而黯然失色。 再亮,亮不过她的双眸,再奢华,都配不了她的高傲,真让人很恨不得把世界最美的一切双手奉上。 与她对视,似乎都能淡淡呼吸到她的味道。 四周都安静得让人想入非非。 真是,这可怎么好? 周远起身,走近杨柳,他忽然很想抚摸她的脸蛋,杨柳非常年轻,正值人生最好年华,像刚刚盛放玫瑰一样,华丽而芬芳,高贵而耀眼,花瓣上的水珠是最美的宝石华丽而璀璨,那是杨柳的眼,吸引着周远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很多人都不会和她靠得太近,杨柳是凌厉的,那像刀锋一样的光芒,是很容易将人划伤的,也许,这也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不知何时,周远的手已经举在半空中,真是尴尬。 只好挠挠自己的头发,环视周围,有些不知所措。 “周远。” “什么?” “你,可要帮我。”不是疑问,是陈述,也是命令。 “是的,我一定站在你身边。” “那你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明天见。” “嗯,你也是。” 转身出去,将门带上。 周远有些疲倦得靠着门,舒口气。 唉,这件事问题还有点多,柳柳还有些冲,对这个事整体还不了解,这是其一,不仅如此,这件事还关乎那个当官的,都是周扬这个混小子当初干的好事,虽然当时是打了漂亮的一仗,现在,问题就来了,而且,那个房地产公司,名字真的…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唉,算了,先回去,睡觉睡觉。 周远轻抚门,轻声道:“柳柳,晚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喜欢你,梦里见。” 十四)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 不过,现在在福利院的郁清还忙得完全没时间去关心什么六不六月,骄不骄阳的。 “别挤,别挤啊,哎呀,我的天,每人都有的啊。” 郁清一面担心地护着大锅不被小孩子们掀翻,一面又要给小孩子们舀食物,忙的汗水直流。 这里的小孩子们都像小难民一样,个个都是黑黑的脸,一看就是平时没洗干净的样子。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对比起来,那简直太明显了。 特别是现在,个个都一脸期待,激动地抱着自己的小破碗,手举得老高老高,脖子也伸得长长的,恨不得瞬间就长到锅里,眼睛里冒着绿光,死死地盯着锅里的飘香十公里远的五香扬州炒饭。 就跟猫看到老鼠似的。 好恐怖,嘤嘤嘤。 都是萧成这个一天到晚闲的发慌的混蛋干的好事。 终于,好不容易每个小孩都分到了自己的炒饭,都心满意足地吃得香香地。 有的吃得快些几下就把饭干完了,就意犹未尽地舔舔碗,看看其他小伙伴吃得香喷喷的,十分不自觉地问其他小朋友要,被管理员阿姨拍了拍脑袋。 郁清长长地舒口气,非常没有形象地摊坐在地上,什么都不讲究了,直接用袖子擦着汗水,张着嘴巴大口踹气。 我天,肺都感觉被挤炸了。 缓了两口气,觉得太阳大得有些晒人,便转移阵地,坐到树荫下,拿手当扇子给自己扇扇,发现也没什么风,就垂头丧气地拔草玩。 唉,好口渴。 忽然面前出现一团阴影。 “给。” 郁清抬头。 萧成递给她一瓶清凉的水。 哇塞,这哪里是水,简直就是甘霖啊甘霖。 郁清接过,多的话不说,将水咕噜咕噜地倒下肚。 嗯嗯,好爽。 萧成也很热,给自己灌了两口水后,就用剩下的水给自己从头上浇下来,简单地洗个头洗把脸。 比起萧成,郁清的工作简直不知道轻松到哪里去了。 萧成一来到这里开始,就非常受欢迎,一会儿被这个拉过去扛箱子,一会儿又被那个扯过去扛柜子什么的,刚坐下来休息,就有小孩子哭兮兮得跑来,说小书桌坏了,萧成本不是木工,想拒绝的,而且看到那桌子摇摇欲坠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啊。 可是的可是,看到小孩子们一脸期待地,睁着想小鹿斑比一样的大眼睛时,萧成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硬着头皮,上! 一早上下来,就像个陀螺一样,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转。 萧成知道今天就是来做免费的劳力的,就穿得很简单,黑色的工字背心,迷彩短裤,运动鞋,忖得年轻的身躯健壮有力,汗水顺着小麦色的皮肤留下,留下肌肉纹路的痕迹。 一来就吸引了个个年龄阶段的小妹妹,比如,郁清啊这些什么的。 郁清就不一样了,被萧成拉过来,还没搞清状况,就晕头转向地听从管事阿姨的话,在厨房里忙了半天,削土豆削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问了旁边的阿姨一句:“阿姨,这里是哪里?” 十四)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福利院啊,萧成没跟你说吗?诶,不对,不是那小伙子叫你来帮忙的吗?” “这…” 所以啊,人再好看,还是要先搞清楚现实情况是吧,毕竟好看又不能做一锅香喷喷的扬州炒饭! 得了空闲,歇了口气。 “我说…” “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约会?” “不然呢?你认为是什么?” 我认为,你认为我认为什么? 我这么一个可爱,清新,脱俗的小清新难道不该去向巴黎圣母院那样的地方喂喂鸽子吗?就算不喂鸽子也该去一大片一大片紫紫的薰衣草那样的花园里釆釆花什么的吗?再不济也都应该去有一汪清澈的水池边上抛抛硬币吧? 郁清在心里无限吐槽。 萧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坐在郁清旁边。 也许是因为隔得有些近,郁清都能感受到萧成身上的热度,以及年轻男子身上的味道。 不禁感叹,年轻啊年轻。 啊呸,醒过来醒过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上周这里的管事阿姨问我认不认识个会做饭的,我自然而然想到了你。” “所以呢,我一个大好青年,放着艺术不搞,来这里奶孩子?” “只是因为负责在这里做饭的回家去结婚了而已,又不是让你天天干,偶尔做做这些事,接接地气,不是很好吗?” 萧成转过头,认真望着她。 好吧,这天是周末,如果不是在这里做饭,也许,今天她又会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安安静静一人冥想,搞搞创作,一搞就搞一天的,完全靠精神食粮过活。要不然,就背上自己的画具,一个人找个绿油油的,说不出名字的小地方,找找灵感,况且杨柳又不在家,她完全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 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可就像萧成说的,不接地气。 这也许是她的作品,始终都带了几分让人无法理解的孤单,神秘的原因吧。 好吧,再清高的小清新艺术家也要食食人间烟火。 看着萧成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郁清有些无法直视。 哎呀,心跳都漏了一拍。 赶紧转移话题。 “你怎么会没事就来这里?这时候不是应该泡泡妹子什么的吗?” 萧成没好气地望她一眼,回过头不再看她:“就你那点出息!” “我?诶,我怎么了,难道不对吗?谁会这么自觉一有时间就来这里奶孩子,像你这样的小年轻,不都泡泡妹子什么吗?就你伟大,爱心泛滥啊,怪不得没人要。” 郁清有点心虚,这自个说出来的话都觉得自个没出息…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啊,萧成这么会来这里的呢? “诶,你还没跟我说说你毕业之后的事呢?” 萧成都懒得和她多说了,只是见她好奇,还是解释道:“我毕业了之后,本来家里是想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读书的,我爸妈把路都替我选好了,留学回来,帮助我爸把公司发展壮大,可是,不久,我爸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有心人故意拿这个来做文章,我妈的事业也受到很大影响。” 那些过去萧成都不想回忆。 十五)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那时他还小,正是对未来满怀希望,无心关心周遭,也正因如此,第一次接触到社会的黑暗,会令他那样无措,那时候的他,因为父亲的影响,虽不至于像过街老鼠似的见不得光,但可能走在街上,都会有些恶心人的记者跑来,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后来,我爸为了保护我,把我送到这里来生活了段时间,虽然住得不长,但我很喜欢这里。” “再后来,我读了警校,成为了警察。” “虽然没有继承我爸的公司,现在的工作也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我也很喜欢我的工作,当警察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不久,我被分到派出所,就遇到了你。” “你说我不泡妹子,我现在都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怎么和别人谈感情呢?” 郁清略有感触,略带抽风似地嘟囔道:“那你也可以泡泡我啊。” “什么?” “啊?”晃神过来的郁清发现自己说错话,摆摆手:“啊,没什么,你的过去真是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啊,哇塞,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成无力,他是怎么遇到这么个活宝的? 不过,也许叫她来帮忙的时候,可能… 真的想泡泡她吧。 一个干净纯洁,可爱坚定,又有一手好厨艺的女孩子,如果可以处的话。 再看看吧。 萧成一手撑着自己的脸,一手揉揉郁清的发。 郁清自己都觉得太不好意思了,扭头看天。 天蓝蓝的,白云流动。 郁清用手框住,照了张相片在脑海里。 两人静静的,不说话,其实蛮好。 “小郁啊。” 管事阿姨走来,手上牵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手里拿着盒蜡笔。 “诶。” “听小成说你是学画画的?” 郁清转过头看着萧成,你在这里做好事儿说我干嘛? 萧成没理她,起身甩甩手,又给孩子们修桌子去。 “小郁?” “嗯?算是吧。” “那你教教这个孩子吧,她叫小言,挺喜欢画画的。” “啊?” “怎么,很困难吗?” “不,也不是,呵呵…” “那你就教教她吧。” “哦。” 管事阿姨把小言交给她,交代了几句,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来,小言,过来。” 小言是个不会说话的姑娘,郁清挺同情她的。 所以自顾自地热情道:“来,让郁姐姐看看你的画。” 小姑娘一脸期待地奉上。 这… 郁清看着小言画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的简直就是抽象派艺术作品,不敢看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 有些无力叹气,毕竟也不能对人家小姑娘疾言厉色地指责,说什么不好听的吧,惹哭了还指不定萧成这么数落她的,以后绝对在这家福利院的黑名单上榜上有名。 作为一个热爱艺术的小清新,是必须对每一副作品都保持严谨的态度的。 纠结啊纠结。 唉,就在她面前随便展示两下自己的才能算了,多个崇拜的小粉丝也不错。 郁清接过小言的画纸,随意问道:“小言啊,告诉姐姐,你最喜欢什么?” 回答她的是沉默。 不对啊,郁清忽然反应过来,直在心里骂自己,简直就是猪脑子,告诉个屁,不知道人家不会说话啊?还喜欢什么,喜欢说话,你画一个出来啊! 靠! 十六)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额…小言,你把你想画的东西给姐姐指出来,姐姐看看好不好?” 小言沉默一会儿。 对郁清而言,真是漫长的一会儿啊。 接着,小姑娘在草地上摘了朵不知名的小野花,戴在自己头上,指着自己。 哦,是想画自己啊? “小言是想画自己吗?” 点头。 yes!竖拳,猜对 “那…我们把小言画成一个漂亮的公主好不好?” 摇头? “那?” 小言接过蜡笔,在纸上写下:新娘。 咦咦咦?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早熟? 接着,小言指了指萧成旁边的帮萧成拿着木桩的小男孩儿。 郁清一脸猥琐地笑问:“为什么呀?” 小言小脸红红,接过蜡笔。 他曾经帮我过,帮我打饭,帮我修文具,帮我写写作业,刚刚还叫萧哥哥帮我修书桌。 书上说,田螺姑娘报恩就是成为那个人的新娘。 所以… 所以,这是一个小孩子表达的最纯真,最质朴的感恩,宛如水晶般透明,没有任何杂质。 “好,我们就把小言画成最美的新娘,好不好?” 小言害羞,点点头。 郁清看到小言头上的小野花,开得真好。 好吧,算萧成识货,今天把她叫来,还真是叫对了。 这时,郁清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言啊” 小言望着她,眨眨眼。 “以后作业要自己做知道吗?” “不懂的可以问,可是一定要自己做,如果不自己做,那就会像萧叔叔一样,到处帮别人修桌子修椅子。” 真的吗? 郁清坚定地点头。 哦,点点头。 好的,两人拿出蜡笔,靠着大树。 开始画画。 萧成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一眼就望到郁清。 这丫头,还是不说话可爱些。 “萧哥哥?” “干嘛?” “我觉得小言好可爱。” 萧成顺手拍了他脑袋,说道:“臭小子,现在还不是你想这些的时候,锤子递给我。” “哦。” 一人静,一人动,各忙各的。 可是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俩大的这样,俩小的也是。 两人结束一天的劳动已经是很晚。 月明星稀。 “小朋友们再见。” “郁姐姐再见,萧哥哥再见。”“萧哥哥还把郁姐姐带来给我们做吃的啊。” “好的。” 两人挥手,告别福利院。 路上。 “哎呀呀,好累。”郁清揉揉腰。 “你累什么,你一下午都坐着。” “你懂什么,这叫心累,长了脑子都心累。” 沉默啊沉默。 直至岔路口。 郁清指着一条路,说道:“喂,走这边。” “走那边干嘛?路又窄又暗。” “捷径啊,你懂不懂?” 萧成一把扯过郁清到正道上来,正色道:“捷什么径,夜路走多了会遇到抢劫的。” 听到这句,郁清也不挣扎了,乖乖地跟着萧成走。 诶,萧成这话说得不对啊? “喂,你这是关心我啊?” “你想太多,只是最近治安刑事案件有点多,你出事了就是给我们添乱了。” 怎么说话的这是? “哦,你们事儿多,怪我咯?” 再次沉默啊沉默。 哼,真是根木头,说什么都没劲儿透了。 路上都几乎没人,这么晚,路两边人家都亮起了自己家的灯。 两人相顾无言,慢慢走着,轻轻呼吸着,享受这份安谧。 只有路灯的昏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孟夏之夜,温凉如水。 十六)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下了公车,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萧成执意要把郁清送货上门。 若是换上平常,郁清应该是会很高兴的,可是今天就… “啊,郁清,你回来了?” 是胡天逸。 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斜靠在他的豪车旁,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彬彬有礼,脸上永远带着迷人微笑,即使是站在路灯下,也跟站在镁光灯下的效果差不多。 这样一个像模特的美男子,若是放在以前,郁清都开始流口水了。 可是现在郁清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看着胡天逸,心里像五味瓶翻了似的,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胡天逸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哟,这是你朋友?” “嗯,这是萧成,我朋友,萧成,这是杨柳的叔叔。”郁清相互介绍道。 “哦,郁清的朋友,你好。”胡天逸点头示意。 萧成冰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 虽是初次见面,不知为何两人都对对方没什么好感。 “叔叔来有什么事吗?”郁清问。 “哦,来找杨柳的,想和她谈谈生意方面的事,不过她好像不在。” “她…她出去办事了,很重要的事。” “这样啊,怪不得,训练馆的事也不关心了,全推给赵经理,真是…哦,对了,还有这个。” 胡天逸拿出一份通知书,郁清接过。 一看,我去,差点没尖叫。 杨柳的退学通知书。 “这这…怎么就,退学了?是不是搞错了?” 胡天逸不好意思揉揉太阳穴,无奈道:“唉,没有,是杨柳太不像话了,一学期下来,就没去读过几天书,最近倒好,人也联系不上,这份通知书早下来了,只是学校一直没有联系到家长,今天我和别人有个饭局,其中有个是她们学校的老师,认识我,才跟我说起这件事的,真不知道杨柳这鬼丫头一天到晚在搞什么。” 郁清无语了,确实,杨柳这学期是挺忙的,哦,不,她是一直都忙,忙得要死,处理人脉,结交生意人,也在各处收揽人才什么的。 那段时间,她和赵经理几乎天天都是饭局,她约别人的,别人约她的,推都推不掉,好多时候人都是笑着出去,吐着回来,一身酒气,神志不清的,送她回来的赵经理人还算是好的,没对她怎么这么样,不然…唉。 虽然辛苦是辛苦,不过杨柳倒不在乎,付出了什么样的劳动,才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最后她还算小有成就,训练馆搞得有声有色的。 胡天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当雕塑的萧成,歉意笑笑道:“真不好意思,让你的朋友见笑话,算了,杨柳不在,我先回去了。” “哦,她大概会出去几天,回来了我让她联系你。” “嗯,还是你听话懂事。” 正常的交流到此为止。 胡天逸走过来,附耳在郁清耳边道:“郁清啊,我给你的珍珠项链还在吧?” “啊?不,这…”那玩意儿,早就不知甩哪里去了… 诶,好像是给萧成了…吧 “准是杨柳拿去了吧,这丫头,总不让人省心,算了,叔叔只想告诉你,那串珍珠项链是好货,叫翡丽玉翠。” “哦,是…是吗?” 两人声音不大,可萧成还是能听清。 翡丽玉翠… 萧成眼中寒光一闪,不会吧。 “好了,叔叔走了,有时间叔叔带你们俩姐妹出去吃好吃的,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杨柳了啊。” 摆摆手,驾驶着他的豪车离去。 “那什么,萧成…” “郁清,他是谁?” 严肃的语气让郁清有些毛骨悚然,回头一看,萧成脸上,简直比寒冰还冷。 这样的萧成,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 十七)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周远这两天真是动力十足,简直跟在这大太阳的天里吸收足了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样,一点不知疲惫,欢腾得很。 前一天,两老人还在为搬家的事发愁,而周远宛如福星一般登门拜访,用无与伦比的口才,以及诚恳至极的态度,分析利弊,几下就把俩老人说服了。 当天下午,就联系当地的朋友,帮忙落实这件事。 走,我们去福利院吧。 第二天,正准备叫搬家公司来的时候,老夫妇赶忙阻止,他们家里东西不多,让搬家公司来费钱不说还背更多的人情债,能省就省,周远欣然同意,屁颠屁颠地把家当搬到车上。 “叔,还有吗?” “没了,我们俩就这些了,小周啊,谢谢你啊。” “说这些干嘛,杨柳的事就是我的事。” 杨柳撇他一眼,你再往脸上贴点金啊。 周远笑笑,全当杨柳给他抛眉眼了。 所有的东西都放好,刚启步的时候,周远习惯性地看看后视镜。 等等,镜子里的这个人? 未等它看清,人都没影了。 周远皱眉。 算了,大概都能猜出来。 “怎么?” “哦,没事,就看看后面有没有车来。” 杨柳疑惑地望他一眼。 到了福利院,周远一下车就帮忙搬东西,忙上忙下,有条不紊,完全就是一条龙服务。 大热天的,汗水直流,可他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累,一直笑嘻嘻,乐呵呵地。 看得杨柳再旁边一愣一愣的,这完全不用她帮忙了。 于是站在一边,抱着手,摸摸下巴,杨柳思考道,周远果真是个人才,如果说他来训练馆帮忙,凭借他的人脉,才能,手段,和赵经理一个管外,一个理内,她这个老板,简直就当得太幸福了。 不过,至于感情的问题,大不了…大不了就… 等等,转念一想,如果周远知道了所有,知道了她那些为人不耻的敛财手段,他…还会像这样喜欢她吗? 这一见钟情,本来就是镜花水月的东西,虚幻得要死。 哼,虚幻又怎么样?她杨柳怕过什么,既然要拿,就拿实在了,实在需要,到时候搞些非常手段,不怕他周远跑了。 最后,一锤手,决定了,这个周远绝对不能丢。 看着周远忙碌的背影,杨柳嘴角一勾。 老人的食宿很快安排妥当。 一天下来,杨柳跟朵晒焉的花儿似的有气无力的,一回到酒店,就去浴室洗澡,洗掉一身汗臭。 擦着头发出来,才发现刚才进屋的时候太过匆匆,连房门都没关,而周远,就跟只老老实实的看门狗似的,在门口尽职尽责地守着,既不进来,也不出去。 见周远在摆弄自己的手机,没注意她,杨柳赶紧把外衣披上,左右摆弄,穿妥当了。 饶是两人再怎么好,这样衣冠不整,杨柳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看什么?” “啊?哦,没什么。”周远赶紧把手机放在包里,杨柳眉头轻轻一皱,这个动作,意思是有的事不该让她知道吗? 十七)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那你不回去休息过来找我干嘛?”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周远挠挠头,“就是,想看看你,刚才进来看见你房里的门没关,你没事吧?没什么不对的吧?” “没有,也许就是进来的时候匆忙了些,忘关了。” “这样…”周远环顾四周。 真的没事吗? “那,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 “嗯…你自己小心点啊,坏人很多的。” “嗯,知道了,快回去吧。”杨柳笑笑,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啊?这么啰嗦。 周远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提,一步三回头离开。 门带上 手机响起。 “喂,哥。” “周扬,怎么,确定了吗?” “哥,是那帮人。” “你小子,当初要你低调点,别像个痞子似的东惹西惹,闹得人尽皆知。”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要是是你,你忍得住?老子没当场废了那个姓刁的龟孙子就算好的了,低调,再低调老子的女人就没了。” 没错,当初刁局的儿子妄图要上的女人,就是周杨的女朋友。 “行行行,我不和你扯,你道理多得很。现在,我估计那姓刁的应该是知道我们了,有的事躲不掉了。” “啊?这老混蛋。” “所以啊,你那边也该采取行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而且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我们慢不得。” “哥,你放心,那姓刁的小子嚣张跋扈成那样在里面都老实了,把他老子逮进去也坐坐两天,让他爷们儿俩团聚。” “大话别说太多,哥只看你做实事。” “行了你,就你大道理多,好了,我挂了。” “嗯,小心点。” “哥,你也是。” 呼口气,靠着墙,靠着墙,这种不正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此时,门打开。 “怎么,你们两兄弟的话谈完了?”杨柳靠着门,抱着手看他。 这周扬,瞒得到好。 “柳柳?我…”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柳柳,这…这都是周扬小子惹出来的,不关你什么事。” 我去,不关我什么事?那这件事的始终,都是我们家的事你跑来搀和什么? 杨柳一张脸马上就冷了下来,周远仿佛都能听到冰渣子的崩裂的声音。 “柳柳,都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你…你别生气。” 唉,任凭什么时候周远都能巧舌如簧,就是一看到杨柳就紧张,没事儿还好,一有事儿就结巴。 说出去都被别人笑死。 “要我别生气,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不重复第三次,你是知道的。” “我…好吧,我都告诉你,是这样的…” 闻言,杨柳一张脸越发冰冷。 还真没想到,里面水这么深。 这下到好,当官的,做生意的,混黑道的,都得罪完了。 本来就是个小事,现在弄得… “所以,柳柳,这两天,你一定要小心,要多留几个心眼儿,知道吗?”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 “还有…” 电话再次响起。 周远认为是周扬打来的,看也没看,接起来。 “周远大律师,你好啊。” “你好,你是?”这个声音,怎么怪怪的? “果然你们周家的人都是贵人,忘的事儿多,连我董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董哥,原来是这个姓董的,当初周扬来办案子,虽矛头没有对准黑道,但多少都得罪了这方面的人。这姓董的那时候考虑到周远和周扬的关系,硬是托关系找到了周远,但周远处事圆滑,恁是把姓董的忽悠过去。 现在想起来,周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十八)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哦,是周远记性不好,周远赔礼了,还望董哥海涵。” “既是赔礼,那出来见见面可好,董哥倒很想和你一起叙叙旧。” “董哥,真是不好意思,确实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我今天确实忙活好久,都累了,再说,这天都这么晚了,你我也不方面,要不这样,改天有时间,我一定请董哥好好吃一顿,给董哥赔礼,到时,还请董哥给周远面子。” “哼,大律师。”对方阴阳怪气道,“你是觉得我我吃不起这顿饭,哦,我倒是明白了,原来,大律师这又是在忽悠我呢,周远啊周远,你那套,对付那些小喽啰还行,你想弄到你董哥这里,你还是自个儿掂量掂量吧,啊?董哥耿直,不给你来虚的,要来不来一句话,把董哥惹急了,可不好。” “董哥,我今天确实是累了。” “那好,你累了,那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娘们儿可好,长得水嫩水嫩的,周大律师可真是享美人福。” “董哥,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对了,我是我,怎么扯上她了?”说道杨柳,周远的语气也有些不善了。 “所以啊,董哥可是提醒你了,董哥自是尊重你,不会对她怎么的,可你知道哪些小喽啰怎么想的?是不是?还是那句话,别把董哥惹急了。” 周远气极,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尽量把语气缓和下来:“董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来。” “呵呵,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 “在西路口,老地方,你去过的,记住,你一人来。” 哼,一人来,听这话就像是绑匪说的一样,真讨厌。 可是周远别无选择。 “好,我知道了。” “谁叫你出去?”杨柳问道。 “姓董的那个,柳柳,你一人好好在这里待着,有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嗯,我知道了。” “还有这个。”周远拿出了录音笔。 “这个是?” “这是支特殊的录音笔,有gps功能,当年周扬在部队里的时候,自个儿钻研的,后来当成生日礼物送我了。”提到自己那个痞子弟弟,周远无奈笑笑。 “你随身待着,走丢了,我都好找到你。” “嗯嗯。”杨柳接过。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周远刚转身想离去,顿了顿。 回身叫道:“柳柳。” “干嘛…” 杨柳话未说完,剩下的就被迫吞进了肚子。 嘴上软软的,是…周远,在吻她吗? 大脑已经无法转动,杨柳傻乎乎地挣着眼看着周远。 这个男人,真是… 仿佛过了很久,又短暂地像是一瞬。 唇分。 “我喜欢你。”周远再次告白。 杨柳脸红红,低着头,未吱声。 连周远什么时候走的都记不得了。 一人在过道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不对劲,拍了拍自己的脑子。 “小姐。” 后面有人在叫自己。 “什么事?” 一只手伸到了面门,来不及喊叫,后脑勺被固定,沾着乙醚的帕子蒙到鼻子上。 周远… 这是杨柳昏迷时想到的唯一。 十八)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过了许久。 嘶…头晕。 缓缓睁开眼,过亮的灯光刺激了眼睛很不舒服。 杨柳烦躁的甩甩头,真是的,浑身都没力气。 等等! 轻轻活动下手脚,真好,没被绑上。 呼吸口气,吃力起身,看看衣服,还好,只是衣服皱巴巴的,上面的前襟拉开了些,扣子没了两颗,其他到还好。 环顾四周。 靠,这是哪里,哪个不要命的孙子敢绑架她? 不行不行,平下心来,杨柳深深吸了口气。 越是身处不知名的危险,越是不能急。 摸摸衣服的袋子。 好家伙,刚到手的录音笔,还没捂热乎呢,就被拿走了。 如此看来,对方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那么,进一步问题,他们想要什么? 劫财?比起她,她的名义上的弟弟不是更好,儿子的威慑力到底都比女儿强。 劫色?拜托,现在的小姐一抓一大把,与其劫她色,还不如去红灯区潇洒一晚,怎么都比她强。 那么,最后就只有,打击报复了。 报复?报复谁,她,杨柳自认自己曾经是做过那么些缺德事儿,但随后都是处理很干净的,应该问题不大。 即使要报复,早该来了。 那么,要报复的就是… 她爹咯? 杨柳在心里长长哀嚎。 咔嚓,门开了。 几个男人走进来。 扭头一看,呕,想吐。 不是杨柳不会矜持,而是为首的胖男人实在长得太恼火,秃的顶,猥琐眼,啤酒肚,酒糟鼻,金项链,哦,还龅牙。 完全符合杨柳心目中那些爆发户的经典形象,那被金钱包裹着的外衣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其他人也是,歪鼻子歪眼睛的,没个正常人样儿。 不用在脑门儿上贴着“我是坏人”都可以吓哭小朋友的。 诶?其中这个头发黄黄的是? 靠,不就是那天老房子的黄毛吗? 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多的不说,为首的这个人是谁?杨柳疑惑,她很确定自己是没有和这个人有过直接接触。 他们进来站定,一个小房间就塞满了人。 无形中就形成一种压迫感,人多势众啊。 杨柳没有吱声,只是正襟危坐在床上,虽然她很想下床站着,可是她实在没力气,药物的力量没过,头都是发晕的。 不管什么,输人不输阵。 一个小弟在旁边给为首的胖男人端了张凳子,那胖男人瞥了杨柳一眼,轻哼一声,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旁边又一个小弟为他点跟烟。 杨柳不喜欢烟,皱皱眉。 “胡大小姐,好啊?” “你是谁?” “敝姓贾,论理,你该叫我声贾叔叔。” “哦,假叔叔,真小人。” 姓贾的冷哼一声,给了黄毛一个眼色。 黄毛会意,走到杨柳面前。 简短道:“胡小姐,得罪了。” 不等杨柳反应过来,就是一耳光扇来。 男人的手劲儿和女人不同,女的打人响是响,讲究气势,男的大脸就是实打实的,有多响就有多大力。 杨柳脸一偏,很快脸就肿了一块。 “怎么样,胡大小姐会好好叫人了吗?” 靠,一来就整得这么严肃,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嘴角一勾,并不畏惧,杨柳冷道:“贾叔叔既是为了正事而来,何必讲这些虚得不得了的话。” “小杨柳真是有几分骨气,像你这么有能力的小姑娘现在都不好见了。”胖男人弹弹烟灰,“不过,你现在这样子,要怪,还真就得怪你的爹!” 真是猜中了。 既是猜中心中所想,杨柳反倒不那么急。 只是问道:“贾叔叔把话说明白吧,杨柳小辈,涉世为深,不懂。” “几年前,我和你爸竞标。我们都是商人,追逐利益,私下和当官的拉拉关系,走走后门儿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可你老爹可真是与众不同啊,把当官的牢牢套住不说,还绑架了我的儿子,就因为这事我儿子还受了伤,想以前我和老爹好歹也合作过,他一时糊涂我忍忍也就过了,可你爹丧尽天良地在背后捅我一刀,要把我挤出市场,所以啊,小杨柳,你可别怪我。” 哼,就这样,被他逼得跳楼的大有人在呢,你算什么? 杨柳再心中冷冷嘲笑。 很显然胖男人的悲情故事无法打动杨柳,他也不打算继续说太多,在软弱的女人面前,他显然强势,不需要理由为他开脱。 “所以,你今天的目的?” “目的嘛…”胖男人呵呵一笑“当然是要小杨柳拍一部小电影了。” 这个混蛋,果然是报复,杨柳一张脸冷下来。 十九)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看守所。 周远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真是蠢得要命,白吃了几年的饭。 董哥一个电话打来,稍微威胁下,就乖乖上当。像只猪似的哼哧哼哧跑到约定的地方,该找的人鬼影不见一个,反倒是一个小姐饿狼扑食一样扑上来,纠缠着死不放手,这个时候周远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正极力挣脱的时候,治安管理的人就来了。别人有意而为,任凭周远长着一张白嘴,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被带到这里来。 本想用钱来打发,才发现,那女的根本就是不什么小姐,简直就是一神偷,把所有的毛爷爷都带走了。 就他在看守所里垂首顿足,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长了个猪脑子? 现在连电话都用不到,就是连杨柳的照片都看不到了,唉,精神电量严重不足。 等等,不对,杨柳,杨柳? 这…这是,调虎离山! 周远简直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一拳打在墙上,发出很闷的声音,手都麻了青了。 解开自己的领子,深深吸口气,冷静,冷静下来,急躁解决不了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联系周扬。 对,是周扬。 周远从皮带扣上摸出了微型的手机,简要阐述了自己的情况后,就席地而坐。 现在他需要冷静分析情况。 他必须得从这里出去。 可是很明显这帮人就是有备而来,他想从这里出去,也得有人照应,可是他刚才任凭怎么叫喊,找什么样的理由,没人理就是没人理。 像他这种,最多24小时就会放出去,可是他等不起那么久,杨柳更等不起,对方倒是不担心那么多,他们所做的只有一样,就是一个字,拖。能拖多久拖多久。 周远无可奈何。 这种无力感真是… 这群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周远眼中一片寒冷。 重型机车在路上肆意奔跑,巨型的轮子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转动,似乎在散发着光芒,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光滑的车身,在夜色下就像骑士的铁骑,冰冷而矫健,它一掠而过,快出闪电,若不是它的咆哮,许多人,也许只会感受到它风一样的速度,而不见它的黑色身影。 红灯。 一个急刹,它停在了路口。 机车的主人甩甩手,接通了电话,简短道:“哥,别急,我马上来。” 绿灯一闪。 机车宛如狼一般冲出百米之远,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守所内。 “喂,你出来。” 周远抬头,看着民警把门打开。 走到门口,民警拍拍他肩膀,邪笑道:“兄弟,以后多注意点,现在漂亮的小姐,聪明着呢,别又犯事儿进…啊!你…你。” 周远把拍他肩膀的手一个反剪背在他的身后,因为角度的关系,民警不得不躬着背。 他哇哇大叫:“妈的,臭小子,你…你敢这样对我,你…你,放手。” 一拧,脱臼了,民警的冷汗瞬间如雨而下。 周远冷道:“别再我面前出言不逊。” 再一拧,恢复。 民警跌坐在地上,不服气地撕心裂肺叫道:“你…你,我要告你袭警,臭小子,你吃不了兜着走。”说是这样说,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那些龟孙子把摄像头打开没,不过他必须在嘴上叫嚣狂妄。 周远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一只将要死的恶心虫子,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令人胆寒。 他没有任何感情道:“明天,我就要让你从这里消失。” 话毕,转身,离去。 留下地上的人惊慌失措,久久不能回神。 十九)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出门,只见周扬靠在他的机车旁,嘴上斜斜地刁着烟,手上摆弄着手机。 周远急忙走过去,问道:“怎么样,能定位出在哪里吗?” “嗯,在皇冠大酒店。” 皇冠大酒店?!周远终于知道是谁了! 是他!是贾强! 几年前当他还是个见习律师的时候,跟他的老师一起学习,而贾强,是他接触到的比较大的案子之一,那次政府招标,因此而出现两家房地产公司产生了纠纷的,其中有一家公司是杨柳的父亲的,一家就是那个败诉的商人,也是在这个案子里吃了很大的亏,弄得里外不是人的失败者,而皇冠大酒店就是这个失败者开的。 此时,周远的电话不同寻常地响起。 周远深吸一口气,沉着等着电话响了两声,接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喂,你好,我是周远。” “周律师好啊。”这个声音,几分熟悉?周远在脑中思索。 “你是谁。” “我是谁先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律师想来救胡大小姐吗?” “她在哪里?” “呵呵,周律师应该已经定位出来了吧。” “你跟踪我们。” “不然呢?” “说吧,你的目的。” “我没有目的,我一个打杂的小弟就是给大哥们干事儿拿钱的。” 话说到此,周远大概猜出这个对方是谁了,应该就是那个黄毛,拿人钱财,现在想替人消灾的人。 周远心里有几分计较。 “杨柳怎么样了?” “现在还好,和我们贾总,几个弟兄们聊聊天呢,不过,之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咯,周律师倒是可以猜猜。” 周远几近要爆粗口,但越急他的声音越发冷静:“你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是想告诉我这个吧。” “这是自然,我只想和周律师做笔生意。” “什么生意?” “现在当然不能让周律师知道,不过,我可以给周律师一个温馨的提示,我不是什么坏人,不然,我也不会背着我老大做这些事。” “你怎么保证你的诚意?” 这个律师,说话真是自信得让人讨厌,黄毛冷笑:“呵呵呵,周律师啊周律师,你可以不要这么冷静分析利弊吗?现在是要你显示你的真心,晚一分,我也不知道胡大小姐会怎样,要是把我惹不高兴了,哼,告诉你,急昏头的我马上就进去报告贾总哦。” 周远没有说话,他见过太多尔虞我诈,而现在形势又紧急,只能…。 “怎么样,周律师考虑好了吗?” “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哦,说说看。” “保证杨柳的安全。” “这…我就只能说我尽量了。” “最后,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周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次杨柳平安,我自会实现我的诺言,不过,要是杨柳有个万一,我要让所有人陪葬。” 最后几个字周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的,那怒火就是黄毛仅仅只是听着,都有几分莫名的恐惧。 挂断电话,黄毛发现自己背脊里有几分冷汗。 靠! 这个男人…还真的不能相信他温文尔雅的外表。 二十)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马上带我过去。” “我?哥,我才第一次来。” “我给你指路,你的车子块头小,可以穿插小路,会快些。” “块头小,喂,我说…” “别废话,快走。” 周远语气是说不出的严肃,这样的表情,周扬的记忆中,就没有见过几次。 迅速上车。 周扬用了他鲜少用到的速度奔跑,可周远还是嫌慢地催促:“你不会快点嘛,前面的路口,左转,别直走大道绕远路,哎呀,快点。” 周扬到达路口,一个狠狠的甩尾,差点没把周远甩出去。 周远咆哮道:“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周扬在心里默默吐槽,别个人谈个恋爱就是丢个智商,你他妈的连情商都丢了。 黑色重型机车疾驰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另一边。 黄毛左右瞧瞧,没人,偷偷把药瓶的药倒出来,换成了另一种药片。 开门进去。 这…贾总还真是气得不轻啊。 黄毛摸摸下巴,他还是挺佩服这个叫胡杨柳的丫头。年纪轻轻,胆量不小,一般小姑娘遇到个绑架,早就哭烂了一张脸,或者就虚张声势,承诺给绑架者相当高的酬金,可是,这个杨柳一样都不是,她一样把背挺得直直的,昂首直视对方,使自己即使坐在床上都有种凛然威威的样子。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冷汗顺着她娇嫩的脸滑下来。 不管她再怎么冷静,这种极度不利于她的局势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她只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手上的筹码和对方谈判。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和胡天朗不一样,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哈哈哈,少在那里说大话,我贾强根本就不信你有什么,少在我面前虚张声 势,你还早呢!”说完,就给手下是个眼色。 几个混混走过来,一双双咸猪手就支过来了。 杨柳一个冰冷眼刀子给他们,冷言道:“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在这里,只要我从这里走出去,我一定让你们这些杂碎死无葬身之地,我再说一遍,我说得出就做到!” 混混们纷纷面面相觑,手也不知觉停在半空。 贾强的脸色瞬间就相当不好看了,怎么?几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还弄不过一个被下过药的小丫头? 杨柳见稳住了这几个人,松口气的同时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靠!好想晕过去! 甩甩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继续和贾强对峙。 “是,我杨柳是入世尚浅,论经验是比不上你们这些老油条,可你少瞧不起人,我杨柳有的是本事,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整我,你又实际上能得到什么?胡天朗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像我这种棋子只要有口气在就行,而你,又能把我弄死在这里吗?” 贾强不吭声,从脸色就能看出来,杨柳说的就是他心中所顾虑的。 得罪他的是胡天朗,并非杨柳,若是这样的方法无法报复到胡天朗那他在这里所做的真的是白费功夫。 “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本事?” 有戏!! 二十)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冷汗把整个背都浸湿透了。 靠,这个药下得真猛! 杨柳稳定心绪,正色道:“一个月之后,胡天朗的盛迈公司的股票会大跌!” “哼,我说小丫头,你还真是只会信口雌黄,你以为你父亲的公司就是豆腐渣,一碰就碎了?你这是在耍我?” “前段时间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你说什么?”贾强立马起身。 他真的是大吃一惊! “我和胡天朗本来就不对付,我恨不得他早点完蛋,不仅是我,胡天朗做人太贪心,自己有肉吃都不分点汤出来,早就得罪了一帮人,只是这个消息封锁的太严,并且以讹传讹,早就被有心人改得面目全非,但我相信凭贾叔叔的智商还是能猜得大概,杨柳就不在这里装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说的是真的?” “没有!”杨柳理直气壮。 “没有?” 贾强愠怒,耍他啊? “若我能拿的出来,我早就拿出来做文章了,还能等到现在?”杨柳故作激动,顿了顿,缓和了语气,“就算我知道也没用,我拿不出证据,手上也没钱,一出手,胡天朗就会知道,根本就不会成功。可是贾叔叔不同,贾叔叔根本不用畏惧,你有钱有势,人大面大,早就不是当初被胡天朗打压的那个样子了,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来和他抗衡!” 贾强听到此,有些不自觉得飘飘然,紧接着就沉思道,若前段时间那个消息是真的,那真是… 此时,贾强真的不得不好好正视这个年轻的小丫头。 什么时候都能够临危不惧,还能拿出他心动的条件。 “怎么样,贾叔叔考虑吗?”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胡天逸。” “他?” “是,他们兄弟俩早就有矛盾了,贾叔叔不信我,可以向他打听,他现在已经在筹备这件事了,只是最大的问题还是一个,资金不足!当然这也不是他立马就能解决的事,知道的没能力,有能力的却不知道,也只有贾叔叔了,机不可失哦。” “胡天逸…” “贾叔叔完全可以考虑。” 杨柳有些心急了。 她是真的快熬不住了! 一张脸惨白,冷汗浸湿了全身,连看东西都有些晕乎。 连保持坐姿,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她忍不住叹气,联系一开始想想,周远被支走,她被绑架,连此时可以救命的录音笔被拿了,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想靠周远,还不知道这人在哪儿,自己有没有困难,他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吗?他什么时候来救她?明知此时指望他人就没什么希望,杨柳心里还是有几分莫名期望。 周远,周远。 贾强此时也没关心杨柳心中的天人交战,他转身背对她,用手有节奏地敲打桌子,细细思索其中利弊,若是真的,那他真的可以一报当年雪耻。 胡天朗失败的样子,想想就激动人心! 打败盛迈,打败胡天朗! 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正当贾强要张口,他本能地没有发出声音。 不对! 二十一)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商人天生的疑心突增,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简直就想一耳光给自己扇来! 他怎么能这么草率?简直白活了这几十年,什么资金不足,什么有钱有势?稍微夸赞两句就飘飘然,轻易就被这个小丫头几句话忽悠? 仔细想想,杨柳的话虽然一直是他心中一直想得到的,不过有的地方其实真的经不起推敲。 瞬间,贾强就得出结论,这个死丫头在骗他! 再次转身,贾强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贪婪,不在是期待,只有阴毒! 他一定要让这个胆大包天的死丫头后悔今天说的话!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刚刚我说了呀,我没钱没势。” “那你为什么不找人合作?” “我…”杨柳明显感到贾强语气不对,不,不仅语气,连眼神都… 靠,真是久混沙场的老油条。 “贾叔叔这是不相信我的诚意?贾叔叔是生意人,做生意哪有百分百可靠的?若不是…” “若不是老子绑架了你,把你逼成这样,你都不会现编出这么粗制滥造的谎话,对吧?” 这次,是轮到杨柳沉默。 真的是,无路可走? “把她给我扒了!”贾强一声令下。 哪些混混早就急不可耐,这么一个可口的小丫头,谁不稀罕? “姓贾的,你敢在这里办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怕你,怕你这种臭丫头,老子就是白活了几十年了,黄毛,把药给她吃了!” “是。”黄毛走来。 此时,杨柳的眼里,才真正有了一丝恐惧! 商人中的那些阴暗的事,她不是不知道,但即使她知道,她也并不畏惧,更是步步为营,为人八面玲珑,也尽量在浑水中保护自己。而现在,要整她的不是因为她的错,而是… 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黄毛走到她面前,拿出那装着药片的小瓶儿,阴阴笑道:“胡大小姐好歹也是走在阳光大道的千金,不知道这玩意儿,我也大小姐介绍介绍。” 不用听介绍,杨柳都能准确猜到,那是毒品… 可以让人一辈子都生不如死的东西! 两个混混固定住她的肩膀,掐着她的腮帮,逼迫她张开嘴。 其中一个混混接了杯水给她灌下去,药丸很快就被吞了。 此时的杨柳脸上全是水渍,冷汗,口水,刚刚被灌的水,也许…还有眼泪。 杨柳被水呛了,咳了几下,嗓子哑到不行,但固执说道:“姓贾的,贾强,我一定会报仇,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神志不清了。 就这样,晕过去吧。 周远…救救我… 贾强不依不挠,吼道:“把她给老子弄醒,我要让他们父女俩都知道,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妈的,想晕过去,有这么好的生意吗? “贾总,这样怕不好吧,弄出人命来,还真不好整啊。”黄毛有些心虚说道。 这个周远,平时的效率都拿去喂猪了吗? “怕什么,有什么不是钱能摆平的吗?老子就是要这个臭丫头死。”贾强扭曲着一张脸说道“今晚上,就给兄弟们开开荤。” 混混们激动地看着彼此,千金大小姐的味道,肯定相当美味。 而黄毛,急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这可怎么办? 二十二)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此时,警察们鱼贯而入。 周远依然半死不活地抱着昏过去的杨柳坐在一边,魂儿都丢了。 周扬又给了周远一拳。 “把嫂子带到楼下吧,救护队都应该来了,别耽误治疗。” 周远如梦初醒,立即抱着杨柳离开。 事情的结果已成定局。 周扬和带队的李队长一起处理现场,商讨相关事宜。 黄毛双手背拷上,被一名警察押送着,走到周扬身边停下。 周扬和队长的谈话被打断。 他点根儿烟,痞痞地看着他。 “胡小姐出事后,我给周律师打过电话。” 是他?那个在看守所门口给周远打电话的。 “有事儿?” “是的,周律师答应过我,只要胡小姐平安,他就会实现他的诺言。” 很明显现在的周远,你跟他说什么都没戏。 “胡小姐被下过药,那药只会让人昏迷,副作用都不大,不久就会醒过来,后来还被下了这个。”黄毛从兜里拿出药片,那诡异的颜色,真正的毒品,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周扬瞥一眼,眼中寒光一闪,这种药,他太熟悉不过了。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 一名警察将他手中的毒药接过,放进了专用的透明的袋子里。 黄毛继续道:“后来这药被我换成了维生素,周检,我已经尽力了,我求你,跟周律师说说好吗?我怕我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他答应过我,答应过的!” “你要他帮你什么?” “翻案,翻六年前的案子,有个叫黄大毛的,他是我哥,唯一的亲哥,他是冤枉的,他还在牢里,他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是由法律和事实说了算,我会给你转告他的,不过你放心,周远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尽力而为,他这人不像我,挺正直的。” 黄毛惨淡一笑,慢慢跪在周扬脚下,正正经经地磕了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站在黄毛身边的人不禁动容。 这…是不是… 黄毛苦笑道:“这也请周检顺带转告他吧,我们这些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贱命苟活了,如果我还能出来,周律师需要我,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不需要,我便在这个社会的某个角落里,和我哥一起好好活着,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周律师了。” 黄毛的小插曲一完,就被警察带走了。 这便是一个小人物的悲哀,要么给别人做了嫁衣,要么仅仅只是花花世界中的一抹清尘,连被人记住的价值都是不多的。 可是,就那么一点点人性的光辉,即使是在黑夜里,对苟活的他们都是一丝未知的希望。 黄毛的故事,像周扬这样的人早已司空见惯,就像当警察的早已看惯生死,周扬想,如果他和他说的那个人的命运能稍微好点的话,或许,他们都是好人。 没由来的,周扬有些烦闷,和队长把重要的事情商讨完毕,就跨上他的铁骑,离开了。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管他哥哥的破事儿,他爱怎么滴就怎么滴! 二十三)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许多上了大学的孩子,终于在懵懵懂懂中开始了解人性的理智,会学着怎么安排一天的生活,会去顾及周围的人的感受,学会待人处事,尽量减少冲突,会与父母心平气和地交流,谈谈人生,谈谈世界。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思考思考一些以前不知为什么会嗤之以鼻的东西。 宛如一个刚从迷雾的森林走出来的的孩子,拨开了挡在眼前的树叶,眼前的雾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郁清在公交车上木然地坐着,看到有少妇抱着自己的小宝宝走过来,自觉地让了坐位,少妇笑着握着小宝宝的手说谢谢阿姨,郁清忽然就有些尴尬,摸摸鼻子笑笑。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不再小了。 学校里所谓的上课,就是随自己喜欢,爱来不来的,人各有志,此时的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未来,规划好的,不完美的,但都好好珍惜着现在。 即使偶有几个不醒世的,也影响不大,各自无谓笑笑,便过去了。9 还是以前的日子更有趣更充实,现在感觉人都老了。 郁清揉揉眼睛,左手托着腮帮,望向窗外,教室外面的树又长高了一截,枝繁叶茂,还有燕子在树枝上建了个窝,不知有没有鸟蛋。树叶中的缝隙里,一束阳光透下来,刚好打在一片叶子上,金灿灿的。 无忧无虑的夏天快过去了吧。 下课铃响起。 大学的老师从不知道什么叫拖堂,走得比学生还急。 因为要准备考试,这两天郁清没去打工了。 教室的门口,宋安玠已经等着了。女同学们都三三两两从他身边走过,有意无意地看着他,宋安玠已经相当习惯了,他以前在一场大型的音乐剧里演过一个角色,叫阿波罗,那个角色对表演者的外表要求相当高,稍有瑕疵就会被喷得狗血,但是宋安玠就是不负众望地担下这个重任,而因此他的美名也被名扬天下。 有人提起他就是,哦,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真适合当明星。 “宋师兄!”郁清叫道,小跑到她身旁。 “嗯,走吧。” 宋安玠是学校的传奇,不仅校园的同学把他当成神话,就是许多老师对他都感到吃惊。 他很忙,一般轻易约不到人,尤其是现在的他,接过一份很大的单子,是为一家大企业设计十周年的展览的,若是能一举拿下,那他以后绝对名气大增,平步青云,当然,像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拿到手的,他的身后自然是会有人推有人捧,而这些人,才是让别人觉得眼红的。 宋安玠对此熟视无睹,既不多说,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眼红去吧。 而像郁清这样的人和这样的名人走在一起,就真是有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大学是个小社会,学生自然是要分三六九等的,校园里有那种高级的餐厅,这就是为那些上等的学生的,贵得一般没人来。 所以环境很好,宋安玠很喜欢。 服务员上菜单。 郁清要了杯果汁,若是以前的她,可能会万分珍惜这样的机会,好好品尝。 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没这份心情。 外面的阳光依然很耀眼,耀眼得就像面前的人一样,刺得眼睛疼。 “你说你有很急的事找我,非当面和我讲,说吧,我的时间是以秒来记的。” “宋师兄,我就想问问你,胡天逸,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问这个?” “我…这个对我很重要。” “哦?” 郁清的语气很悲伤,现在的她就像一块易碎的玻璃,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她。 她应该是活泼可爱的不是吗? “发生了什么吗?” 郁清沉思一会儿,叹了口气,苦笑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二十四)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会议室。 众警官围坐在会议桌旁,认真看着显示屏上的资料,听取着一名警官的调查报告。 萧成一面仔细听,一面转动着笔思考着。 “众所周知,同年4月,盛辉有限责任公司为迅速骗取大量资金,其中的一名董事又以该公司名义,先后成立多个分部,分别聘用了几名分部负责人,采用发布公告、虚构将集资款投资到生产企业、允诺支付高息等采取诸多非法手段进行非法集资。” “那么,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是谁?”一名女警官好奇问道。 “胡天逸。” 萧成的钢笔停止了转动。 谁? “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收集证据比较有效?”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狡猾的商人,做事总是滴水不漏,也很有人脉关系,黑道白道都有,虽说最近动作比较大,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听说最近还包了个小白脸呢!” “真的啊?前段时间不是…唉,有钱啊有钱,真任性。” “难道应该从他的情人们下手调查?” “诶,这个办法我看可行。” 同事们都七嘴八舌地讨论案情及对策,萧成木然地坐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资料。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为什么他的情人里,有个人叫郁清? 散会。 一名同事拍拍萧成的肩膀,问道:“哥们儿,今天不值班,去喝杯?” “没空!” “诶?怎么啦?拉着一张马脸。我猜猜,被甩了?” 萧成把他的手甩开,不想理他,径直离开,来到办公室。 开门,顺带将门反锁了,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堆档案袋,寻找着,最后翻找出了几张资料,接着,打开了办公室里面的一道门,这是一个小房间,萧成将他作为休息室,单身男人的第二个家,走到衣柜面前,从衣柜的最下层内翻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就是那串珍珠项链。 拿出它,搬出仪器,进行最初的鉴定。最后将鉴定的结果和资料里的照片进行对比。 做完这一切,萧成就独自坐着,点了根烟,香烟的味道让这个暴戾的他陷入暂时的表面的平静。然而,一根又一根香烟,也无法让他从脑子里整理出个头绪,所有的资料都乱七八糟的,没有证据,资料也只有只字片语,图片也可能是假的对吧。 可是,会议室显示频照片里的那个女孩挽着那个该死的男人。 这背后是有故事的,有许多许多故事的,萧成告诉自己,接着又拿出一盒香烟,抽出,点着。 此时他忽然醒过来,他在干什么,他这么烦躁干什么,那个女孩只不过和他认识而已,不过聊过几句,不过吃过几顿饭,而他,心中那股憋着的气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被甩,不是背叛,不是被欺骗,而是… 萧成抹了把脸,他感觉手上是湿的。 湿的?怎么会是湿的?为什么,这又是为了谁? 最后萧成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抹在地上,甩手而去。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萧成在雨中走着,狼狈不堪。 他来到那栋熟悉的公寓,这里,他来的次数寥寥无几,可是,他一直都放在心里,只是因为有个人,不知为什么,住在了他的心里而已。 二十五)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饭做好了。 郁清在桌子上铺了层桌布,摆上花瓶,插了几朵新鲜的花,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背对着萧成做好这一切,郁清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微笑:“萧成,吃饭了。” 萧成看着她,愣愣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没,没,辛苦你了。”萧成摸摸鼻子。 郁清脸红笑笑。 饭桌上,两人都各怀心思,都不知如何开口。 郁清一向不会问萧成菜好不好吃,因为好吃的菜会让人觉得幸福,而幸福的表情,是藏不住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萧成,怎么回事,怎么吃得心不在焉的?是不合胃口,郁清尝尝,不对啊,是这样的啊,可是,为什么皱着眉? 不知不觉,两人间有种莫名的紧张压抑的气氛。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好。郁清郁闷地想。那么,今天的话,该不该说?不行,今天就是豁出去了,有的话,一定要说。 “萧成。” “郁清。” 两人同时开口。 双方皆是一愣,郁清的勇气就像个透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没了。 萧成放下碗筷,正色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啊?哦,你说。” “胡天逸是谁?” 郁清握着筷子的手一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轻声问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不为什么,就是想知道,告诉我。” “我…我其实并不知道得很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而已,就是…很有钱。” “那么,你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郁清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直觉感到萧成的陌生,他和她的距离,甚至,有几分敌意,发生了什么? 郁清忽然想起了萧成和胡天逸第一次见面的那晚,那晚,他也这样问,郁清支吾不清,最后不了了之。 “我不想回答。” “呵,不回答,好,这个问题我不问,那么,他给过你钱么?” “萧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要你回答我!” “他如果给我钱的话,我干嘛还去做兼职?萧成,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怀疑你以前和他的不正当关系!” 什么?什么叫不正当关系? 瞬间,两人陷入了僵局。 “萧成,你说什么?”郁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说什么你知道。”萧成的语气不知觉狠厉起来,他心里有关着一头暴戾的野兽,他现在就像发泄出来,发疯地想,她辜负了他对她的期望,她是个那么纯洁的女孩子,可是为什么?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萧成,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萧成从包里掏出一串项链,一串珍珠项链。 是这个? 是这个! 自从这串项链丢了,她就想到丢了就丢了吧,她和天逸之间没有了感情,还要这东西做什么,当初和他在一起,无非就是喜欢,不,应该只有好感而已,现在都分开了,物是人非,萧成还拿这个做什么文章? 忽然郁清就知道了,她再迟钝都该知道了萧成为什么会来找她。 二十六)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深夜。 车在公寓的门口缓缓停下,杨柳下车。 她对周远道:“车你开回去吧,改天还我就行。” “好的,亲爱的,我给你电话,晚安。” 杨柳点点头,正欲离开。 “柳柳啊~” 身后充满撒娇的声音呼唤她。 “又怎么了?” 周远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着她,传说中的晚安吻呢? 杨柳见他嘟着一张嘴,一阵恶寒。 这这这…好恶心。 “不说话我走了。” “别啊。” 周远急忙下车,给了杨柳一个深吻。 最后两人腻歪够了。 周远心满意足地开着杨柳的车走了。 杨柳像喝了一杯红酒似的,脸上有些红晕,这个周远,真的…对她很好呢。 当然,这次的事情他自是功不可没,杨柳想好了,要给他一个特别的奖励,比如一张vip,一张独属于他们俩的vip。 上楼,来到自家门前。 咦?门开着?怎么回事? 杨柳都有点心理阴影了,靠,门又开着,一看就没好事。 门缝里没有光,也许坏人已经离开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杨柳还是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 轻轻开门,没有任何异常,杨柳把灯打开,环视四周,咦?都好好的,不像有小偷来啊? 正疑惑,杨柳就看到了摊坐在角落的郁清。 她走过去,推推她:“你怎么啦?啊?我一回来就你就这副样子,魂丢啦?” 郁清没理她,就跟没看见她似的,一个劲儿流泪。 杨柳是个没耐心的,看到她伤心成这样,没有半分怜惜,更不用说什么轻声细语地安慰人了,按下心中的怒火,试试手劲,然后抱着她的头,一墙就把她的头撞向身后的墙。 “好痛。”郁清惊呼。 “痛,痛你才知道醒过来,说吧,怎么了。” “没怎么了。”郁清背对着她。 “呵,翅膀硬啦?蹬鼻子上脸啦,啊?” 郁清心烦,没理她,独自神伤。 杨柳见她这鬼样子,也不理她。见饭桌上有一桌饭菜,心里解气不少,不对,怎么两副碗筷? “有谁来过了?” 郁清还是背对着她。 “你不说话,就把房租还我,反正你硬气!” 郁清一怔,瞬间态度就软了。 “没有谁来过,就一个朋友。” 朋友?就她那傻乎乎的样子,一天不是搞创作就是找钱,有谁会和她有过往? “谁啊?” “萧成。” “他干嘛的,是你同学吗?” “他是警察,是我的小学同学。” “他来干嘛,你又看上他了?”杨柳不屑问道。当然这也不能怪她不喜欢警察,商人是天生就对警察没什么好感的。 见郁清点点头,杨柳再次用当初很铁不成钢的的表情望着她,唉,也不能怪她,她这么个单纯的人,能喜欢上个人都已经是极其稀有的缘分在帮她了,可就是依恋喜欢两个人,两人都不要她,是人都憋气。 杨柳叹口气,想想电视上的肥皂剧是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 “别伤心了,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他放手了,是给你自由啊,别想不开啊。” “不是他放手,是他嫌弃我。” “他嫌弃你什么啊?你做饭这么好吃,又会画画,这么一个完美结合着艺术的高雅和生活的平凡人上哪儿找?” “他对我很失望,很失望,他嫌弃我曾被别人包过。我不是,我不是啊。”郁清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不是,诶,他怎么…”等等,哪个警察? 二十七)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借钱? “我没听错吧?你找我借钱?”她小叔是疯了吧,她的事业刚刚起步,哪些地方不等着用钱,他还向她借钱! “杨柳,我知道你的健身俱乐部现在办的不错,是,小叔很佩服你的能力,事实证明你确实是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小叔才找到你,你要累积经验,现在经验也够了,到我这里来吧,我们一起合作,总比你一个人小打小闹好得多。” “说来说去,你不仅是要我把我的东西给你,我这个人你也要用是吧?我说你少在那里痴人说梦,健身俱乐部是我的心血,就你几句话我就要给你?” “杨柳,凡事应以大局为重。” “大局?什么大局?” “唉,你父亲现在募股集资,我也就想在这时候多拿点股份,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杨柳你知道的,但小叔毕竟能力有限,而你和我合作,会共赢,就算撇开利益不谈,我们也是一家人不是吗?。” “哼,不好意思,你的破事,我不想搀和!” 切,还一家人,他们这一家人,永远只是追求利益的一家人。 “杨柳,你…” 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胡天逸清清嗓子,稳定自己的情绪,才说道:“进来。” “胡总。”是秘书。 “什么事?” “有两位警官找您。” “哦?” “那,我走了。”杨柳提上包,一秒都不想和她小叔多待。 出门,俩警察刚好进来,杨柳与他们擦身而过。 健身俱乐部。 办公室里面的文件堆了很高,杨柳不慌不忙,为自己冲了杯咖啡,挑了几份重要的文件,几下签了字,就叫赵经理进来。 “胡老板,您找我?” “嗯,你这几天放的这些文件我都看了,你先把这些拿下去。” “是。” “还有,这个季度生意如何?” “虽然不比上个季度那么好,但比去年同比增长了10。3%。左右。” “这个成绩我还不满意。下个季度是热季,有许多潜在的客户在等着我们,赵经理,这年的年底,事儿可就多了,你给员工们事先说好,绝对不能因为什么无所谓的理由就懈怠,当然,到时候也是过年了,如果取得了好成绩,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大家是有福同享的。” “是,我知道了。” “对了,赵经理不久就有喜事儿了吧?” “胡老板怎么…是,我们打算年初就结婚,毕竟我都是这个年纪了。” “嗯嗯,赵经理年轻有为,又劳心劳力,杨柳一直都记得,这样吧,下个季度忙完而来,赵经理想去国外哪个国家度蜜月,给我说说,我给你一个月的假!” “真的啊?啊,不是,胡老板,这恐怕?” “怕什么,多劳多得,这是你应该的,别和我客气。” “是,是。” 杨柳又说了番鼓励赵经理的话,便让他工作了,她对她的事业充满了信心,这年对她而言是个机遇年,她喜欢这样的机遇,也喜欢这样的挑战,而胡天逸的事,随她就放在一边,哼,想把她沦为他的手下,她才不干,自己当老板,多好! 不是她没心没肺,而是她根本就不担心,他和她爸到底都还是兄弟呢,怎么都比她这个做晚辈的强。 二十八)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为了周末的事,杨柳把所有的事件件安排好,每天都是加班加点地工作,她是个绝对的工作机器人,干起活儿来只能提前,不会按时,更是严禁推迟。所以,当她不得不停下的时候,已经是累到腰酸背痛腿发麻了。 此时,俱乐部已经没有人了。 她独自走到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的美丽的夜景,车水马龙,华灯闪烁。 此时此刻,杨柳很感到很充实,也对她的事业感到大大的希望,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但她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会是值得的。 这让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分享这个小小的喜悦。 打开微信,找了找联系人,发现她认识的人虽多,可知心的还真没几个,稍微有点感慨。 唉,找谁呢找谁呢? 诶,周远! 这人好啊。 杨柳写道:我的身后就是这个城市,这个未来只属于我的城市。 给自己拍了张照片, 接着,就发了过去。 刚做完这些,杨柳又觉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片红霞飞,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神经,吃错药了。这么一把年纪还干这么幼稚的事。 而另一边,周远看到手机屏幕一闪,打开一看,就是杨柳的照片,瞬间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柳柳这是想我了吧想我了吧,呀呀,这么可爱的照片简直萌屎个人了!!还这么霸气的宣言,真想马上抱着她亲亲。 于是,他也自拍了一张照片给杨柳,可是自己技术是在太烂,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不在意,接着也写道:“这是你的城市,你的城堡,我美丽的公主,我守护你一辈子!” 杨柳看到照片,直接笑翻,可笑够了之后,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啊,真是,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真是,让人不想丢手。 这个夜晚,两个年纪老大不小的人,就这样一直玩儿着自拍,相互传送,又相互吐槽,不知疲倦地。 当杨柳笑得累了,早已经是深夜。 想到还要回去休息,为了明天好好工作,依依不舍给周远说了声拜拜。 周远更加舍不得,但也不好打扰她,给她唱了首安眠曲,那调跑得,让杨柳笑得精神倍儿好。 把车停好,回到公寓。 咦,没开灯?郁清这丫头又跑去哪了? 杨柳很多时候晚上有应酬,郁清一般都会给她留灯,就担心她喝麻了找不找北,在自己家里受伤什么的。 而今天这个特殊的夜晚,杨柳一开灯,那景象,她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见郁清把一面大镜子放到自己身前,当然,这是,这没什么,而关键是她,踩在一把椅子上,把一条白绫缠在水晶灯上,记了个结,最后的最后,只差把她装着全是豆渣的脑袋放上去了! 我靠! “你你你你,你要干嘛!” 郁清一脸悲愤,没理她,眼一闭,就真把最后一步完成了。 杨柳见她脑袋都放上去了心脏都吓得停了,这这…这是闹哪一出啊! 于是,她连忙冲过去,心想着不管怎么的,人先稳定下来再说,可是,她冲是冲过去了,人还没救下,自己就被结结实实地砸了,活生生地当了个真皮垫子,还是人肉的! “姓郁的你这挨千刀的给我滚下去!!!” ... 二十九)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我不得不说,不管是胡天逸,还是那小警察,他们都真的不适合你,胡天逸城府太深,他是和你玩玩的,而另一个,却是警察,如果没有胡天逸在前,或许我会鼓励你,帮助你,祝福你,可现在你也看到了,你们之间这条现实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任谁也不会认为你们之间…”杨柳顿了顿,还是一字一句说道:“一个被富商抛弃的情妇,会和一个警察在一起,你可明白?” “我不是,杨柳,我真的不是…” 郁清百口莫辩,她和胡天逸走到一起,本来就是个不该出现的意外,可当她真的和他在一起后,她才知道,那个文质彬彬,驰骋商场的男人居然是杨柳的亲的小叔,这算什么,她和杨柳算什么? 不过,后来到也好,杨柳不介意,她和他也没有继续走下去。 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遇到萧成啊? 为什么,萧成要救她,为什么,萧成之前对她的态度那么暧昧,为什么萧成一开始就不拒绝? 到最后,才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她是不堪,可是,她一片真心,可有错? “不管是不是,现实就是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的也是这样,所有人!” 杨柳啊杨柳,你说的真是字字戳心。 “杨柳,我,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要点时间去缓缓,这样的我,别说谁了,我自己都嫌弃。” “嗯嗯,这才对,和时间一起向前走,才是光明大道。” 郁清点点头,“哦,还有啊。” “什么?” “你说的小警察,他,他叫萧成。” “哦,这样啊,你看,他都叫你别和他在一起了,就是远离消沉,走向振作啊,对吧?” 郁清没语言了。 “还有啊。”杨柳难得去整理整理家里的狼藉,“你看,不就是失个恋吗?想我杨柳当年在外面打拼,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有,反倒欠了一屁股的债的时候,还不是挺过来了吗?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啊?” “你还欠过债?那,那你怎么过来的啊?” 杨柳有些惆怅,不得不说,那真的是她走上这条道路至今,经历的最黑暗的日子。“还能怎么办,只能去借钱啊!那时候我自己也是什么都没有,连这个房子,都抵押了。” “你那时都那样了,谁借你啊?” “还能有谁,胡…”杨柳顿了顿,“我不会跟我爸低头,我就只能去找胡天逸。” “哦。” “算了。”杨柳抹了把脸,“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别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想什么?” “我没有啊。” “那这是什么?”杨柳指着地上的白绫。 “这啊,我们最近要考试了,我想创作一幅叫‘绝望’的作品,正巧这两天又被甩了嘛。” “你说的,这些和你上吊有什么关系?” “哦,我不是放了面镜子吗?这样我就能看看一个将死的人是什么样了,还是最真实的,艺术都是来源于真实。” 杨柳震惊了! 她有些跟不上艺术家追求极限的思维。 “这,那,你上去了下不来怎么办?你就一定知道我就是这时候回来?” “怎么会呢?谁知道你有什么应酬,放心吧,我记的是活扣,没事的。” 杨柳想掐人,不管是郁清还是她自己。 她发誓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放一个搞艺术的在身边,太惊悚!! ... ... 三十)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杨柳啊,杨柳啊~” “你在催魂啊!” “可是我好怕怕的~” “你怕什么啊?” “你放了我吧,我…我有人群密集恐惧症,我怕到时候我就晕了过去,没救了。” “你放心,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有事。” 杨柳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她简直就对这个烂泥巴扶不上墙的货没语言了,上次还把她安慰得好好地,她也表现得一副我很正常的样子,实际上,是不正常到了极点。 这两天她有应酬,叫郁清晚上别做她的那顿饭,那郁清倒好,连她自己的饭也不做了,光待在她的画室里修仙,要不是她那晚正好没饭局,她早就在画室里成仙了。 所以这两天杨柳说什么都不敢放她一个人了,上吊闹过了,绝食也搞过了,还有什么,割腕,喝药。 有时候她真想弄死她。 “我还是…” “再啰嗦,我把你从车上甩出去!” 郁清乖乖闭嘴,车上保持着诡异的安静直到目的地。 车稳稳停住。 “到了,下车。” “哦。” “这两包东西拿着。” “哦。” 走了几步,郁清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杨柳,这里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我的一个朋友辛娜今天过生日邀请我参加。她办了个画展party,你也可以看看那些你们艺术世界的画,说不定可以拯救拯救你堕落得整天要上天入地的灵魂。” “我真没,我只是忘了吃饭而已,杨柳你相信我。” 杨柳转身对她温柔一笑:“再信你,我把我房子卖了,和你一起喝西北风。” “我…” 忽然地下一阵诡异的震动。 郁清刚想大叫,地震啊。 杨柳赶紧捂住她的嘴。 开玩笑,想这地震就知道是谁来了。 说这辛大小姐脾气也是怪啊,最忌讳有人拿她胖说事了,要是郁清这个坏事儿的乱说,她杨柳就真被拉进她辛大小姐的黑名单了。 那她还来干嘛? 喝西北风? 杨柳黑着脸,化身女魔鬼对郁清道:“我告诉你,我这个朋友不喜欢别人说她身材,胖瘦这两个字你提也不要提,同音字也尽量不要说,懂没?” 郁清惊恐点点头。 “杨柳!这里这里。”辛娜招着手,向她小跑而来。 瞬间,杨柳女魔鬼化身微笑天使,转身给辛娜一个使劲了全力的热情拥抱。 靠,这肥肥真沉! “杨柳,欢迎欢迎啊。” “生日快乐啊,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郁清。”杨柳给辛娜介绍道,接过郁清手里的东西,“这是我们两人的心意,你可不要嫌弃哦。” “哦?”辛娜很兴奋接过,“真是谢谢你们啦,你们真好,来,我们一起进去。” 杨柳和辛娜一起边聊边走,杨柳一面应付辛娜,眼睛又一面跟雷达似的到处扫,哦,来的人真不少,不过她爹妈在…。哦,来了。 杨柳对辛娜温柔笑笑,做出一副她和辛娜相当姐妹情深的样子。 “辛娜啊!” “爸比,妈咪。” 她爹妈走过来。 ... ... 三十)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胡杨柳,辛娜的朋友。” “哦,是你啊。”辛爸道。 “老公,你认识?” “怎么不知道啊,盛迈的董事长的女儿啊,杨柳啊,你爸很了不起啊,是个成功的商人啊,前几天我们都还在一张饭桌子上吃饭呢。” “叔叔过奖了,这个是杨柳的名片。”杨柳给他们夫妇一人一张。 “哦?佳美健身俱乐部?你的啊?”辛妈明显很感兴趣。 “是的。” “妈啊,我跟你说,杨柳很厉害的,她的这个俱乐部真的很棒,我参加了个减肥班,感觉还不错呢,什么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辛娜适时补充。 你…你拿你自己说,真的不是砸我招牌吗? 可是辛妈一点不介意。 “好啊!”辛妈笑得一脸花开。女儿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真是感谢阿姨的支持让我们俱乐部蓬荜生辉,杨柳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杨柳真会说话。” “阿姨过奖了,祝愿阿姨青春永驻,和叔叔白头偕老。” “呵呵。”辛爸笑得很开心,他最爱的就是他的漂亮有能力的老婆了,这丫头有眼力,是个可以干事儿的。 他们一家要陪其他客人,和杨柳聊了两句离开了。 杨柳在心里比了个v。 还算有成绩啊,把辛娜爸妈搞定简直就是向成功迈向了一大步啊。 咦?郁清这货呢? 郁清这货自然是迷路了。 迷路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不过此时的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常人都应当认识的问题。 此时的她正当是流连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而让她沉沦于此的,正是墙上的那两幅画。 我天,怎么会有这样震撼的感觉呢? 这完全是两幅不同的画,可任凭其中一副,都可以让你无法移开眼睛。 一副画里,没有太阳,只有一片火海,不同的色彩对比相当强烈,闪烁着熊熊的火焰,满怀炽热的激情,力度粗狂而有力,仅仅只是一副静态的画,却如此沸腾,如此精彩,画这个的人,是谁? 郁清迫不及待知道。 可是画下得落款只有一朵红色的花,那随意的一笔画就跟一个幼儿园小朋友的小红花一样。 这… 果然是大师啊,签名都如此霸气… 狠下心,把眼睛转向另一幅… 要说吧,这幅画也是相当相当不错的啊。 可是偏偏… 她不住连连叹气。 若她不知道这副画的作者的话,或许她真的会好好崇拜他一阵,可是看到落款上写的宋安玠,她真的百般心焦。 靠,上帝太不公平了,在这个看脸的社会他有一张绝世容颜就算了,偏偏还有绝世才华,就是有一项他完全无法比拟的功能——为人类的繁衍做出无私的贡献,可她偏偏完全用不上。 唉,这样真的好吗? 一个女的被打击成这样也真是绝无仅有了。 看不到边的黑暗啊。 “好看吗?” 这声音… 郁清后背一阵发凉,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本能不想回头,真是的,在自己再次经历一回失恋的时候又遇到上次一脚把她踢开的那男的。 真是流年不利啊~ 决定了,下次一定要画副如来在家里挂上,每天上两柱香,虔诚拜拜。 ... ... 三十一)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很好看啊,宋师兄真的很厉害。” “哦?这两幅比起来,你比较喜欢哪个?” 这… 宋师兄你可以不要一脸玩味地问我哪个好吗? 郁清忽然觉得自己就面对着这样一个问题,一个拥有君王情的极度美丽的一个妖姬问她,她和另一个倾城美人谁美? 我天连魔镜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 可是不知为什么郁清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好,这男的搞不好会分分钟玩死她。 有后台的人啊~ “还没想好吗?” 郁清把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最先看到的那幅,不管为什么,小清新的艺术家要是要面对现实的。 “哦,郁清,你可知道现在可是有不少人想着要讨好我的哦,你这样真的不是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吗?” “诶,我说你是什么人啊,我…我就是喜欢这个,你管得着吗?我承认你是画得是能看,可你…你看人家的就是比你高一个层次啊。” 宋安玠瞥一眼她那蠢样儿,真是的,话都说不清了还。 不过他那一眼落在郁清眼里可真真是百媚丛生,郁清想不到为什么一个男的会这么好看。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改掉喜欢看美男的坏习惯啊,宋安玠是,萧成也是,真让人爱也不是恨也更不是。 “那你说,她好在哪里?” 这… “哎呀,我就是觉得她要高一个档次,你就不行,有本事,你画个更好的。” “哼。”宋安玠不可置否,转身离开。 哇哇,这是赢了吗?好高兴好高兴。 诶,不过,等等… 这里是哪里? “诶诶,宋师兄等等!” 郁清急忙赶上那未离开太远的身影。 “怎么?” “宋师兄啊,你…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嗯?” “我…我就是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唉,真心不想承认啊。 “跟我走吧。” “诶?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啊?” “因为这个别墅就有我参与设计。” 啥?什么玩意儿?这么牛? 郁清有些不敢看这个闪闪发光的人了,和这么一个牛牛的人一起走,她会自卑的啊~ “这里总设计师来找过我,不过我想你应该能知道有谁在后面推了一把吧。” “嗯…你这不是在秀恩爱吧。” 宋安玠给了她一个白眼,不再理她。 再次回到人来人往的主厅,郁清觉得整个人都有救了,特别是看到杨柳就跟个发光体一样,吸引着周围的人。 杨柳好厉害~ 郁清不由感叹道,这才是成功的人生啊。 转身,给宋安玠道谢。 “谢谢宋师兄送我回来。” “你今天说得对,她确实是要高一个档次。” 什么?这是在夸我有眼力吗? “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觉得是我欠了你什么。” 宋美人你说话可以接接地气吗?这样没头没脑的我很难理解。 可是宋美人没给她时间思考,便转身离开。 留下一个美丽的身影给她回味。 什么嘛,太拽了,还是回到杨柳身边来得真实。 杨柳杨柳我来咯~ ... ... 三十二)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警局。 所有人都认真摆弄自己手里的东西,有的人小声而严肃地谈论,有的人敲打键盘,翻阅资料。 整个办公室里是让人绷紧了弦的氛围。 抬手,正要去拿水杯,却再次把它打翻了。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工作节奏。 萧成不好意思地给周围不断向他行注目礼的同事们示意抱歉。 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两拳,真是的,什么脑子! 萧成心里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累,都在全力以赴地工作,比如小黑都已经很久没陪父母没陪小女朋友了,小丽俏俏的脸上都熬起了浓浓的黑眼圈,还有还有… 就他一个人心不在焉地。 烦躁地甩甩头,就像把心里烦人的东西甩掉,他也不知道烦他的是什么,就是在心里上不去又下不来,想找个人说说,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想说没事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状态不正常。 啊啊啊,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差了。 萧成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了鸡窝。 赵光强走过来。 他问道:“萧成啊,你还好吧。” 可萧成不知道魂跑哪了,没理他。 赵光强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再他脑上就来了一下。 真是的,现在的小年轻们都怎么了,谈个恋爱都这么不专业,看看,魂儿都找不到了,唉… “啊,赵队?” “还啊,赵队,你说,你在干什么,啊?一大早心思就不放在这里。” “是,我知道了。” 萧成脑子被招呼了下,自认自己确实不对,定下心,埋头认真专研手里的资料。 好容易到了中午。 赵光强考虑这到底是个持久战,主动鼓励同事们都下班充充电。 小黑走过来,问道:“萧哥,走,去吃饭。” “嗯嗯,我手里还有些事,你帮我带下饭吧,她应该做…” “好”字还没说出口,萧成已经就想把自己埋进地缝了。 “我说萧哥,你这是怎么了啊?就为了…你说你,就为了这么个人,你觉得值吗?啊?你这样还真是让兄弟刮目相看啊。” 萧成沉默以对。 小黑见他这样,心里也堵得慌。 说道:“我说萧哥,你要什么正经姑娘找不到,偏要找这么一个爱财的货色,她是什么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啊,你还惦记个什么啊,萧哥,从我来,我一直都挺敬重你的,你是个汉子,是个高冷的,可不是玩儿什么痴情种,这不适合你。” 听到这些,萧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为她反驳,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些事情,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小黑,事情应该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去问过她,她说不是的,也许,这里面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呢?” “她这种人说的话你也信,我拜托你,哥,你都这么…诶,不对,哥,你说什么,你私下去问过她?” “是啊,怎么?” “怎么,你还好意思说怎么?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干扰司法公正!” 听到这里萧成醍醐灌顶,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向来冷静沉稳,善恶分明,可偏偏在这个事情上优柔寡断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了? “萧哥,我认为吧,这事儿你还是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什么是第一位,什么放第二,你这样,我都看出来你真的不行。” 拍拍他的肩,小黑离开了。 萧成呼出一口浊气,靠在椅子上。 小黑说的,确实是在理,可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呐喊,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 ... ... 三十三)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转身,是杨柳。 萧成认识她,他本身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她脸上的成熟,心里的算计,远超过了她的年龄应有的,从他们的调查中,萧成或多或少还是了解她。 她天生是一个追逐利益的人。 就是不知道她为了利益会不会抛弃不应当抛弃的东西。 萧成的沉默让杨柳感到很不爽。 真是个傲慢的警察,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别以为什么人他都可以欺负。 “来找郁清?” “与你无关。”萧成沉声应道。 杨柳轻哼一声,嘲讽道:“你们当警察的也真是闲的慌,正事儿没见这么干,倒是常常知道你的干的挫事儿。” “你什么意思?” “我替郁清感到不值的意思。” 萧成不再理她。 他不喜欢这样阴阳怪地讲话。 杨柳冷哼一声,抱着手走过去。 “我看你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估计是什么也不知道吧,啊。” “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应该知道,郁清这两天就没正常过,不是要上吊就是要绝食的,你看她整天一副神经病的样子,虽然在我眼里她确实没怎么正常过,不过,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也相信她是有几分真心。” 果真如此?萧成抱着花的手收紧。 “还有,我想你确实是误会她了。” 杨柳一脸嘲弄地望着萧成,萧成却从她的眼里,看见几分阴毒。 “误会什么?” “郁清她不是故意要找上胡天逸的,而是我。” “你把话说清楚。”萧成话里带着严肃。 “几个月前,我欠了一大笔烂债还都还不了,那时候我找谁借钱都没办法,只有胡天逸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要让我帮她介绍个乖巧点的女孩子,外面的野味儿吃腻了,想要个清纯点的,呵,你别这样盯着我,他那个人本来就贪图享乐,这些在他眼里算个什么?” 萧成咬牙切齿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把郁清怎么了?” “哼,怎么了?不过就是给她下了药,给她开了房而已。” “你!” “当然,这也不是白睡的,胡天逸知道规矩,都给了不少,可是那丫头清高,不爱这些,胡天逸都给了我,我算是因为她,度过了难关。不过后来,郁清也确实挺喜欢他的,一心一意对他,胡天逸也算没对她干什么缺德事儿吧,可毕竟两人在一起腻歪久了,他也烦,所以啊,很快,胡天逸就把她甩了,找上了别人。” “你…你卑鄙,下流!你…你们…” “是,我们这些只看钱的心里没其他,你也别给我说些什么正儿八经的话,要抓我,你就放马过来吧,不过,事先你得搞清楚,你恨的是我,所以,你就别恨她了,和她断的干干净净的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算我欠她的,你走吧。” 说完,杨柳不在意笑笑。 “胡杨柳,你简直就是…” 萧成狂怒,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郁清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 郁清,郁清! 萧成瞪着他说不出话,若她是个男的,她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可惜,现在,他有气不能发,只能一拳打在墙上,手里的花,有些也被捏的不成形,残落一地花瓣。 他咬牙切齿,刚想对杨柳说什么,却看见了郁清! 满脸泪痕的郁清。 杨柳感觉到萧成的视线不对,心生一紧,也僵硬地回过头去。 “杨柳,你说什么呢杨柳?”郁清有气无力问道。 “郁清,我… “杨柳你说的可是真的?” “郁清,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我不是…” 杨柳想说她故意的,可是,怎么不是故意的呢? 萧成心里很是难过,怎么会成这样?看到郁清难过,他更是难过,看到郁清满脸泪水,他想给她依靠。 可是,他可以吗,他也是给过她伤害的人。 萧成步步走向郁清。 郁清慌回过神,她现在谁也不想理,只想快点跑,快点离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刚好,她就来了,就听到了呢? ... ... 三十四)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命运就像一级一级的阶梯,要么向上,要么向下, 当努力向上走的时候,我们往往无瑕顾及向上望远处的风景,只有看着脚下,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可是,走着走着,恍然发现,原来脚下已经没有了阶梯,只有无尽的云烟笼罩眼前的一切,这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郁清不知道,杨柳也不知道。 杨柳一人回到房子里,因为少了个人,她莫名觉得有点孤独。 这件事她心里真的是很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如果当初可以,她也不想,谁愿意把自己的朋友出卖了,但她没有办法,她并不是一个万能的人,完美的人,她也会犯错,她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每个犯了错误的人都可以被得到原谅,那么她可不可以,也得到原谅? 可不可以让她也流流眼泪,她也很累。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杨柳撇一眼,来电显示。 赵经理。 此时的杨柳是一点谈生意上的心思也没有,看了一眼就挂了。 可是挂了之后电话还是立马又响了起来。 杨柳心里太烦了,简直就是烦躁到了极点,她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把手机摔了出去。 什么生意,随她去吧,她现在什么真的是都不想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杨柳看了被摔坏的手机,百感交集,她一直是以自己的冷静,理智为豪的,而现在,她…她在干什么?就为了,可笑的。。。 友情? 是啊,友情算什么?是可以当饭吃,还是可以当水喝? 呵呵 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杨柳抹了把脸,清醒了下,决定还是给赵经理打个电话回去,一般赵经理不是急事,不会来找自己的。 此时,公寓里的电话响了。 杨柳以为是赵经理,便没看来电显示,接了。 “赵经理。” “喂,柳柳,是我,周远啊。” 周远,听到了他的声音,杨柳的心里软了一块,也暖了一块。 什么时候,周远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暖人的存在了? “柳柳,我听你说赵经理,现在还在忙吗?” “啊,生意上的事,弄得有些烦。” “柳柳,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周远听着杨柳有几分虚弱的声音,心都揪成了一块儿,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也不知怎么开口了。 “我还好,只是这两天太忙了,没有好好休息。” “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 “别”杨柳连忙阻止,现在,有个能踹气儿的能陪着她,更何况是能全心全意陪着她,是真真好的,即使累,她也不想孤单。 想着沦落至此的自己,杨柳不由地有些心酸。 “你给我电话,你想约我出去吧。我猜猜,你看电影吗?” “咦,你怎么知道?” 我家柳柳就是聪明啊。 “和你约会不是看电影就是吃饭的,还有什么特别的。” 哈,真的吗?那都是他从书上看来的,关于浪漫,他懂个啥?不过为了面子,他也不能就这样甘拜下风。 “那不一样,电影很特别,你会喜欢的,餐厅也很特别,况且我这次是定了个好位置,绝对包你满意。”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出来就知道了。” “好,你来接我。” 挂了电话,杨柳心里暖暖的。 还好,还好… 杨柳来到镜子前,精心打扮一番,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很想好好为周远画一次妆。 没一会儿,周远开车来了。 他今日身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深蓝色的领带,淡蓝色的衬衫,头发输的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睛,高大的身材。 一切都是那么迷人。 更何况是个捧着一大把红玫瑰的男人的呢? 看着如此迷人的周远,杨柳心里满满的,苦涩的心情感到了一丝甜蜜。 只是,这个男人若没有捧花就好了。 因为先不久,她才伤害了一个捧着花的男人。 她心里是愧疚的。 “柳柳,我来了。” 周远走上前,把鲜红如火的玫瑰递给了杨柳。 “送你的,希望你喜欢。” 杨柳接过,说道:“喜欢,我很喜欢。” 周远眉头轻轻一皱,他很喜欢这样的精致的装扮下得杨柳,可是,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感觉不对,画了眼线的眼角失去了几分凌厉,更没有了往日的灵气,漂亮的大眼睛也没有了神采,尽管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脸上的粉液也衬托着脸蛋光滑细嫩,跟鸡蛋似的。 可是,人的皮囊不能掩盖灵魂的真实。 他是律师,自然洞悉这些。 看着杨柳了无生气地笑着,周远心里一阵疼惜。 他的杨柳,是怎么了? 看电影的时候,杨柳再次毫不出意料之外地睡着了,周远看着她眼下难以掩盖的黑眼圈,没有吵醒她,直至她自然醒来,这时候电影早就完了。 来到周远定的餐厅。 美丽的海景,习习凉风,悠扬的小提琴,帅气高雅的王子,如梦幻一般,美轮美奂。 只是梦里的美人,却失去了灵魂。 这要怎么补? 来餐厅之前,杨柳去买了部手机,办了手机卡。 此时,手机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两人有些尴尬的气氛。 杨柳一看来电显示。 是赵经理。 果然是出了事。 向周远点头致歉,杨柳接起了电话。 “喂,赵经理。” “胡老板,出事了。” “什么事,先别急,你说!” “胡老板,事情很紧急,我…我,只能说,有许多客户取消了和我们的合作。” “什么?” 杨柳大吃一惊。 周远在一旁看着她微怔的表情,心下疑惑,出了什么事? “赵经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吗?” “是的。” “我知道了,你统计一下人数,明天向我汇报。” “是。” 挂了电话,杨柳疲惫不堪。 客户,客户就是俱乐部的血液,没有了客户,她那什么来发展? 杨柳深深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个约会,几乎可以说是泡汤了。 杨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周远善解人意笑笑,说道:“柳柳,我送你回家吧。” “啊?可是…” “是我今天任性了,明知你很累了还是把你喊出来。” “别,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我不好。” “没有,柳柳,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 “没关系的。” “好了。”周远温柔把手放在她唇上,阻止了她说话,接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宛如对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我送你回家。” 话还是那么温柔,可行动上已经不容拒绝。 杨柳鼻中一酸,感谢周远的体贴与谅解。 有这样的一个好人,她还有什么担心的? 那日,虽然偌大个公寓只有她一人,可是她还是美美地睡了一觉。 翌日。 当第一米阳光透过窗户,晒了进来,杨柳就起身了。 今天,可是又一番硬仗要打的。 刚来到俱乐部办公室,还没烧好茶水,赵经理就来了。 赵经理以前是她父亲公司里的部门经理,人很聪明,说话得体,为人处世落落大方,这样的人,其实在他父亲那里还是可以发展的,可是她父亲那里毕竟水太深,赵经理人很年轻多少有些冲动,有次不谨慎得罪了人,遭人暗算,想要再起很困难,这个时候,杨柳给他抛了橄榄枝。 他是个人才,是杨柳正缺的。 杨柳待他一直不薄,小伙子懂得感恩,于是,一直兢兢业业帮助杨柳,杨柳虽然自己就是老板,但是是个比他还年轻的老板,很多时候,是需要他的。 两个年轻的人,就这样,一步步把杨柳的佳美俱乐部发展起来,直到今天。 两人的关系,平时就是上下属,关键时刻,更像朋友。 赵经理抱着一沓资料进来,杨柳起身,连忙接过。 “怎么样?” “我统计了一下,我们一共流失了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客户。” 杨柳心里一沉,问道:“可找出了什么理由?” “我私下接触了些客户,说法都不同,各有各的想法,所以,我认为,问题既不出来我们自己身上,也不是在客户身上。” 这两者都没有,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是恶意的竞争对手。” “是。” 杨柳踱步到窗边,手中抓紧了窗户的凭栏。 恶意的竞争对手的做法,并没有影响杨柳的士气,反而让她更加斗志昂扬。她是不可能就在原地乖乖等死,自怨自艾的,郁清和萧成的事,多少令她心烦意乱,但她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若他们的感情就因为她的话,她的做法就走到了尽头,那么就算没有她,他们结束,也是迟早的是对吧。 找了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杨柳稳定了心神。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这一仗,她绝对不能输。 内奸是她第一怀疑的事,首先,她就让赵经理去查了这件事,只有自己这边的人干净了,她才能放手干她想干的事。 不然做得再多都是白搭。 赵经理和杨柳在一起久了,多少能猜到她的想法。 很快便行动起来。 不久,结果就出来了。 果不其然,是会计室的一个人。 ... ... 三十五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准确地说,那个人还不是会计室的,他还是个大学生,学的是会计这个专业,只是他的姑姑在杨柳这里上班,他过来见习。 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也还是个孩子,心性不全,自己也是有些口风不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的姑姑也惯着他,也大意了,一被有心人稍稍利用,就是坏事的。 他和他的姑姑一同来到杨柳的办公室。 两人听到了赵经理的话,才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个大学生直接就吓傻了,这,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杨柳坐在老板椅上,凌厉的眼神,严肃的神情,一副“我是老板”高高在上的摸样,听着他姑姑对她不住地道歉,差点就哭出来的样子,来见习的大学生实在是没办法去想象。 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和他一样的年纪,和他一样在大学里读书的大学生,这样的人,是他这种在校园里享受着悠然的学校生活,风花雪月的浪漫时光的学生所不明白的,他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只会认为这不过只是小说里面的情节,小说的人物罢了。 如今,这样的人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坐着,宛如神祗一般,让他从心里感到敬畏,连抬头看得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杨柳,早就被退学了,而杨柳接到退学通知书,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像文凭这样无所谓的纸,她根本就瞧不上。 最后,杨柳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只是罚了工资,要求将功补过。 到底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弄得人心惶惶,有了警戒的作用就好。 过刚反而易折。 处理干净了内部,现在就是找准对手,一致对外的时候了。 杨柳倒了两杯茶水,缓缓神。 问道:“赵经理,知道那些客户是去了哪里了吗?” “好消息,也是不好的消息。” “哦,怎么说?” “这些客户,绝大部分都是去了圣皇,好像是圣皇给了他们很满意的价格。” 圣皇,一个财大气粗的健身俱乐部,其老板姓何,偏偏为人就是不怎么和,就喜欢挑动是非,惹得同行十分见不惯,可碍于他拥有绝对的雄厚的财力,因此,许多人都敢怒不敢言,树敌万千。 听到了这个答案,杨柳仰天大笑。 笑得张扬,笑得自信。更是笑得胜利势在必得。 像圣皇这样的对手,出了这样的招数,她根本就不屑于一看。 赵经理也微微一笑,他十分欣赏他的老板这样的张扬,跟了这样的人,他就是赌对了。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杨柳会这么有信心,不过,他别的可以不相信,他就是相信自己的老板。 圣皇的竞争手段,无耻而下流,虽然近看很奏效,不过根本不能长久,他拿自己的资金作为蜡烛,燃烧光芒吸引了消费者,可是蜡烛毕竟是蜡烛,总会有熄灭的那一天。 他这样给那么多的竞争对手予以重创,他自己还吃得消么?不过,反过来想,这是不是也变相地肯定了杨柳的实力呢?毕竟,一般的对手,哪里需要圣皇出手呢? 杨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圣皇若无此举,她只需要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不过,圣皇的举动,分明就是挑衅,也好,这样,也不过就是把自己今年的计划提前了而已。 根本就没什么。 早完事儿,也可以早给员工们放假。 “赵经理。” 老板发话了。 “是,我们怎么做?” “在圣皇面前,我们什么都可以不用做。” “什么都不做?”他老板在想什么? “是啊,我们不管他,也管不住他,他要自取灭亡,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 “哦,所以?” “所以,我们能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杨柳转动着老板椅,手里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思考片刻。 吩咐道:“赵经理。” “是。” “你去着人查一下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行长,以及…”杨柳顿了顿,继续说道:“和胡天朗他们公司有过合作关系,但是只是有经济上,没有其他往来的行长,这么说,可明白?” “是,明白。” “查了之后,给我汇报,然后,订一处好的度假胜地,记住这个度假胜地一定不能给我掉档次了,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我只要求享受,有名气,有质量。” “是。” “好,后天是周一,吩咐下去,下周一,开员工大会。” “这,上周不是才开过吗?”会不会太频繁? “大战在即,要稳定稳定人心啊。” “是的,我明白了。” 杨柳靠在老板椅上,轻轻舒了口气,知己知彼,她就不担心自己会被怎么样。 工作上的事情一旦稳定了下来,她… 就不得不要想起郁清的事了。 这丫头去哪里了呢?一点音信也无,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伤心,也不能… 丢下她这个朋友啊。 即使,她做了错事。 她还没得到她的原谅,她怎么能离开? 雨一直在下,或大或小,从未间断。 郁清不喜欢雨天,随处都湿哒哒的,这里挨着工厂,因此周围的雨,不是干净的,当雨水蒸发,便剩下浅浅的泥印子。 雨后也不会立马就放晴,总会阴沉那么一阵子,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 强制将注意力拉回到比下雨更令人烦躁的手上的事中,不做完就不走。 那天和萧成说再见之后,她就再也没和萧成和杨柳联系。 他们两个都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后来两人都抛弃她离去。 一个说要读书,一个说要找钱。 一个一个真牛,现在,她郁清也可以在他们面前硬气一把了。 哼! 你们可以离开,为什么我不可以离开。 我不仅要离开,我还会招呼都不打地离开,我还要无限期地离开。 我看你们再算计我,再嫌弃我。 想是如此硬气想,可郁清眼里慢慢渗出了泪水。 她还可以再霉点吗? 爱情没了,友情也没了? 唉。 还好有宋安玠那个混蛋在,至少… 至少给了她一条路可以走。 宋安玠很牛,他的导师更牛。 宋安玠可以把她介绍给郁清。可郁清显然还不够格,所以,他给她介绍了个补习班,每日每夜地上课,努力考到宋安玠的导师那里。 这样的生活,郁清感到满意。 忙起来,至少可以不想那些,讨厌的人。 那两个她好讨厌好讨厌的人。 郁清离开时,已是晚上,又遇到下雨,独自一人。 她今年实在运气不好,连着两次遇上烂桃花也就算了,走在夜路上,遇到这么一群受保护费的人,几个年轻小伙子瘦不拉几,像根排骨似的,只有手臂上还有些肌肉,穿着工字背心,背心下非常夸张的纹身,老虎,飞龙,砍刀,还有日本艺妓,脚边是郁清的已被掏空的粉色的钱包,打湿在泥水中,和一把被掀翻在地的伞。 年轻的小混混们嘴里都叼着烟,但都被雨水打湿了,邪笑着望着郁清,眼神里的贪婪告诉她,他们要的,绝不仅仅是包里拿微不足道的钱而已。 其中的小混混吐了烟蒂,邪笑道:“小妞长得可爱,走,和大爷们一起喝酒。” 郁清低着头,不说话,手握成拳状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腿,额前长发,像瘫在地上的海藻,无法遮挡恐惧的眼睛,雨水打湿整个人,尤其是那白皙滑嫩的小脸,看起比平时更好了,也更加激起这帮人的施虐感。 一群豺狼,一只兔子,什么结局? 每个校外一直都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可以欺负弱者,搜刮弱者的油水,作为生活的来源,自以为是充分掌握了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他们也必须面对各种危险,来自社会正义的阳光使他们在黑暗中无法逃离,来自更加邪恶的力量驱使他们要么变得更强,要么变成他人的腹中餐,这群人相互之间也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当面临共同外来侵略时,他们勉强可以团结一致,有时也会出背叛者,当侵略消除,内部再无安宁。 这群人被称为社会上的垃圾,流氓。可他们也是一群弱智,不过,只是不该被保护的弱智,像在黑暗中爬行的小虫子,软弱,无能,以黑暗为保护色,在别人不知不觉得时候,咬上一口,汲血,吃肉。 郁清遇上这么一群垃圾,害怕得想哭。 看着他们就像一只只恶心吧唧的土狼一样走过来,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她…。她还可以再倒霉点吗? 这个地段的治安怎么可以差成这样,啊? 如果今天她还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她,一定要信访,告死那些穿着制服的笨蛋们。 穿着制服的… 此时,郁清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某个该死的… 笨蛋,警察,萧成! 不知是那个混混,伸手推了她一把,郁清跌坐在地上。 此时,雨正下的很大,郁清跌坐在水凼里,一身打湿透了,泥水弄脏了一副,脸蛋,她惊恐地看着他们。 几乎要落下泪来。 “小妹妹,长得还真不错啊,来,让哥哥爽爽。” 一双双咸猪手就伸了过来。 郁清绝望地闭上了眼。 乌拉乌拉。 此时,警笛的声音宛如天籁。 小混混们吃了一惊,纷纷停下了动作,相互看了看。 不知是谁说了句:“没事,反正又捉不到我们。” 接着,又有人跟着说:“干脆这样,我们把这丫头抗走,扛到安全的地方,怎么样?” 还未等他们说好与不好,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践踏着水花声而来。 这声音,绝不是一个人的。 天籁啊天籁。 混混们见有警察来了,不管是不是找他们的,这样的场景都不好解释。 其中一个混混手一挥,大声道:“撤!” 郁清见混混们走逃走了。 双手合十,感叹道:“苍天有眼啊。” 也仓皇而逃,生怕混混们又撤回来。 那真是完都完了。 ... ... 郁清的故事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从小就喜欢画画。 因此也就一直都在画画,从未停歇。 郁清的父母一直都知道,没有阻止,也不支持,只是告诉郁清,画终究是副业,学习累了,可以画画来调节,而学习才是正轨,不能不务正业。。 郁清从不反驳,不是因为赞同,而是因为话不投机,多说无益,所以她只是自己一个人思考着,将来读一个很好的美院,选择一个美术的专业,继续画画,她幻想着,也许她以后会成为一名漫画家,像小时候在漫画里看到的一样,和小伙伴们一起没日没夜地赶稿,为了小小的理想,付出巨大的努力,当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发表出来的时候,捧着它,笑得开心。 可是,这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她知道,她和父母之间一定会有次剧烈的搏斗,为这次搏斗,她得好好准备。读书,只是表面的。 可她没有想到,这天,竟然来的那么快,导火索,就是她的画。 文理分科。 郁清的父母都很紧张,都把分科看成是高考前填的小志愿,郁清的爸爸希望郁清可以读理,目的是将来好考大学,选个好专业,也可以好好地就业,郁清母亲不这么想,郁清文科成绩不错,读理稍显吃力,而且女孩子从文,也挺好的。父母双方各抒己见,郁清作为真正的主角,却一字未提。 最后,父母谁也无法说服谁,便把问题抛给郁清。 孩子的事情,还应该听听孩子的意见,郁清爸爸说。 那天晚上,郁清下晚自习回家,上了一天的课,看了一天的书,身心都疲倦极了,照例准备洗洗睡了,郁清妈妈把郁清叫到客厅,三方座谈,开始很隆重的家庭会议。 郁清妈妈说给郁清倒了杯牛奶,说道,“郁清,你自己对自己的未来有想想过吗?你现在已经高年级的学生,不久就要高考,觉得自己喜欢那科,这马上就要分科,你想选择那科?放心,不管学理学文,爸妈都支持你。” 郁清手里端着牛奶,看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低着头,不说话。 郁清爸爸坐不住了,说道,郁清,这事件大事,得慎重,理科的就业形势一向很好,你有没有考虑过理科?理科对你有好处的。 郁清妈妈不高兴了,诶,你这人,这么这样,说好让郁清自己考虑的,你瞎闹什么? “什么瞎闹,我只是给郁清说说我的想法,错了吗?”郁清爸爸不服气,“郁清,你说说,是不是?” 郁清沉默了许久,放下牛奶。 “爸,妈这件事我没有考虑过。” “郁清,这就是你的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考虑?” 郁清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读文,也不想读理,我只想画画。” “郁清!”“郁清!不要任性,我们是在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我不喜欢读书。”郁清抬起头说,“我没有任性,相反,我考虑很久了,我真的不想读书,我也不知道以后我读了书之后干什么,我只想画画,这就是我的理想,你们说要尊重我的想法,那么,就先尊重我的理想。” 两边沉默片刻,这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吗?郁清!”郁清妈妈彻底火了。 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摔在茶几上,“是因为他吧,啊?你喜欢他,对吧!你受了他的影响,是吧!郁清,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早恋危害吗?” 那个熟悉的本子,那个画着一个男生的一举一动的小本子。 毫无任何美感地被摔在茶几上,不,那不是摔在茶几上。 郁清觉得,那简直就是摔在自己的脸上,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郁清措手不及,她从没想到,她的妈妈,会去翻她的抽屉,没有问过她,不倾听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断言,在她身上打上早恋的标签。 其实,关于那个小本子上的那个男生,本身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啊! 郁清愕然,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 郁清感到无比失落。 原来,自己和父母之间,从未有过信任,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抑制自己的想法,再怎么顺从,父母从来就是没有过真正放开自己。而她也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脖子上,一直都有一条锁链,只是它一直都在自己的身后,从来没有拉扯过,所以,她便把它给忘了,即使忘了,也不代表着,它从不存在。 现在,这个锁链在拉扯着她,很疼!很疼! 导火索燃尽,定时炸弹,终于被引爆,郁清和父母之间无烟的战争,终于打响。 郁清爸爸虽然不知情,但也猜出了十之**,指着本子说,“郁清,怎么回事,一天在学校里搞什么!”接着迁怒于郁清妈妈“你不知看着孩子的吗?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怎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才说?呵,那你呢,你管过她什么,你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去哪里,家里什么事都丢给我一个人做!现在倒好了,反倒还怪我?” 很快,父母都激烈地争吵了,郁清心里憋着恶气,看着父母争执不下,没有做任何解释,她又气,又恨,柯又有抱负的快感。 “是,我就是早恋了,我就是喜欢他,那又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郁清将心中的恶气吼出来,用力放下杯子,任牛奶溅得到处都是,冲回到自己的卧室,摔上房门。 郁清的父母感到太过于吃惊,太意外,很快两人从吃惊中回来,再次指责对方。卧室内,郁清坐在地上,靠着门,泪流满面,卧室外,是父母激烈的争吵。一直暗藏在和睦家庭表面下的矛盾,只是经过一个小小的本子,全都浮出水面。可是,无论郁清,还是父母,他们的做法除了伤到对方,更多的,就是伤到自己,谁也逃不过。 这就像是一颗炸弹。爆炸出极致的混乱。 父母说的,骂了,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刺刀,一刀一刀地刺在郁清的心里,郁清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理会。虽然知道不被理解,不被信任,一开始就没有对所有人抱有任何希望,但泪水还是不自觉得留下,止也止不住。郁清很想,但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除了乖乖认错,也许,说什么,都是错。 这是她与父母之间最激烈的一次争斗,双方不知道争斗的结果是什么,但双方固执地坚持己见,必须要求对方妥协来结束这场战役。 学校没有给学生和他们家长太多的考虑时间,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完成最好的选择。 有的学生不假思索,也不看重,他们未来的道路轨迹太清晰,没有过多考虑的必要,在班长把申请表发下来时立即就填满上交,有的学生很慎重,认真而小心地把表格卡在书里,连压痕都舍不得留下,大部分的学生拿到表时都发表者各种感叹,对于这种命运在自己手中的攒着的时候,真的不多,大家都尽力做到不反悔,这个时候的孩子,尽管还有些青春期留下的叛逆的尾巴,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不过大多数都由自己的父母决定,在有意无意中,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到现在。可是这个表给他们一种小小的决定人生大事的感觉,他们有些激动,有些茫然,尽管他们不知道这张表的所带来影响可能真的不是很大。 班长是个在大人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他是个男生,脸上带着的眼镜比啤酒瓶的底部还厚,眼睛又黑又小,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学生神圣的任务,一有机会就往老师办公室里跑,没机会都要创造点机会,恨不得直接搬到老师的办公室里住下。 现在,他正在讲台上义愤填膺地将这张表格,准确得说是这张纸的重要性,从他读书的那一刻起的光辉历史一直讲到他对未来规划的宏伟蓝图。 尽管他的任务只是讲讲这张表格的填写时候需要注意的情况。 郁清听得百般无聊,昨天又和父母吵了一架,哭了一晚,眼睛还有点红肿,头也是一阵一阵得疼,心烦意乱,将申请表揉成一团,扔在书桌抽屉里,趴在桌上,脸埋在手臂上,不做理会。 冬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了,早晨天亮得晚,夜晚来得早,即使没有下雨,也是又冷又湿的,好像世上都失去了颜色,郁清忽然发现,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太阳了,白天即使天亮,也仅仅只是让人可以不用借助现代照明工具就看到东西,没有金色,没有光明。 她很喜欢阳光透过窗外照在她的课桌上的画上的时候,那柔和的光线,将每一笔都照得那么明晰,好像赋予了她的画的灵魂。 周五的晚上是没有晚自习的安排的,大部分的学生就像放出宫的宫女一样,开开心心地出校,好好地享受自己的夜生活。 郁清没有过于要好的朋友,与其说是性格问题,倒不如说更多的有时间问题,小时候就这样,上课的时候她不说话,下课也是一个人静静地做作业,她的,萧成的,放了学后就自觉地一个人回家,即使偶有出去玩都是和父母一起走亲朋好友家,确实一时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看书,在那里可以遇到杨柳,两个不爱说话的孩子也不会有多少亲密的交流,像那种无话不说,可以一起分享新买的小夹子,分享刚刚吃的午饭,或是害羞地告诉闺蜜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云云。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离开了。 像往常一样,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郁清发现,自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莫名地,有种寂寞。 抬头望明月,泪在眼中留。 ... ... 三十七)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齐行长,孙行长,你们走好。” “诶,诶好,好。” 从度假村回来,杨柳累得跟全身散了架似的,一回到家,全身的力气就被抽干了,趴在地上,整死都起不来了。 她平时是个很注意自身形象的人,就是在自己的家里,都是或多或少会注意,家里放的镜子也比普通人家多,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不管在何时何地,她总是完美无缺的。 而现在,她实在是躺在地上不想动了。 啊,好累。 杨柳用手腕遮住了眼睛,挡住了刺眼的光。 嘴角掩不住志在必得的笑意。 圣皇,我看现在你拿什么和我玩儿。 这次杨柳也算下了血本,托了很多关系,找了很多人帮忙。 她托了辛娜的关系,找到了辛娜的父亲,辛行长。 辛行长是个人大面大的人物,在这个城市是个呼风唤雨的,可是有两个弱点,一个就是他的妻子,一个是她的女儿,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 她的妻子也是很爱自己的女儿的,说是溺爱也不为过,因此杨柳一面找了辛娜,邀请她的母亲来俱乐部,自然带动了一些富贵太太,也通过辛娜和她母亲搭上了她父亲关系,将许多的俱乐部会员卡赠送给了那些行长们。 到了年关了,谁会不送点礼呢? 杨柳不过就是提供了点礼源,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收礼的人,还是中间的人,都好,一举多得。当然,这里面也是借用了她胡家大小姐的身份在里面的。 这让她很不高兴,不过,有用就行。 这既是她寻求发展的方法,也是对付圣皇的方法。 她其他的不用和他正面交锋。 只要拖。 只要她拖得住,圣皇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总有扛不住的那一天。 完成了这么一桩大事,杨柳长长舒了口气,因为几近是几天没有合眼了,杨柳连去床上躺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和衣,将就在家里的地毯上,就睡着了。 连赵经理打来的电话也没有看见。 翌日,正午。 昏睡了十多个小时的杨柳终于从浑浑噩噩中睁开了眼睛,眼睛满是浮肿,脸上也是不正常的红色,浑身都是漂浮无力的。 真是的,明明就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是没力气? 杨柳不经感叹,她才不过二十几岁,身体就已经成这样了,不就是熬了几个通宵而已吗,以前再怎么熬通宵,只要好好睡一觉就神清气爽的,现在。。。 杨柳无力笑笑。 不过,今天还是要去俱乐部的,几天不在,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呢/? 杨柳对自己做的事是相当有自信的,不过,自信不等于自负,她还是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站好最后一班岗,直到拿到胜利的那一天。 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自己的员工负责。 而当杨柳真正到了俱乐部才发现,出了大事。 赵经理这几天也是干工作干得很累,当他听到了杨柳的胜利,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那让他觉得自己爱再怎么累,再怎么苦,都是很值得的,然而,正当他对这个俱乐部的冬天感到满满的希望的时候,他的助手给了他一份陌生的邮件袋子。 他很疑惑,因为那个邮件袋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先前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份陌生的邮件袋子,就是这样凭空就出现了。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胡老板来了吗?”赵经理问助手。 “嗯,已经来了,刚到的。” 赵经理拿起邮件袋子,离开。 敲门。 “进来。”里面的人答道。 推开了杨柳办公室的门。 杨柳坐在老板椅上,正闭着眼睛,小憩。 今天真是晦气。 她本来就有些疲惫,开着车子不管是手还是脚多少都有些虚浮,不过还好,她来的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直都在堵车。 杨柳从来没觉得堵车有多好,不过今天她还是真的很有闲心在路上堵,至少开得慢的话,怎么都不会因为速度快出车祸吧。 偏偏就差点出了车祸,不是因为杨柳的速度快,那时杨柳是很正常的开着车的,是别的车子直冲冲地向她开来,杨柳反应要比平时稍慢些,躲闪不及。 差点撞到电桩上,而对方的车好像就是故意要吓她似的,没有给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多大的影响。 不过,杨柳在这件事里闻到了威胁的味道。 不会是… 这时候,赵经理拿过来的邮件袋子,正好证实了杨柳的猜想。 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录像带。 录像带里面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应该说是致命的东西,如果姓何的完全将它利用起来,可以将杨柳,将她的俱乐部打到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杨柳气愤到捶了桌子,手腕上的阵痛,完全比不上心里的愤怒。 姓何那混账东西。 杨柳烦躁极了,顺手将录像带甩了出去。 嘭,录像带瞬时被砸得四分五裂。 看着一地的垃圾,杨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快感,反而感到头疼得要炸开了似的。 难受死了。 杨柳坐在椅子上,抱着十分难受的头,沉默不语。 赵经理看着她的样子,也很担心,杨柳一开始就打算做了什么,他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他没想过要制止她,干他们这行的本来就是在浑水里面走,谁都干净不到哪里去,如果说谁真的要洁身自好,那就真的是完都完了。 而现在,真正要做的是做好什么样的对策。 可是,就是赵经理心里也没底。 他担心地说了声:“胡老板,要不,我们…” “什么/?” “要不我们就按照圣皇何老板的要求做吗?在送点什么东西,毕竟圣皇的实力不容小觑。” 杨柳眯着眼睛,细细思索。 片刻之后,十分坚决地反对了他的提议。 服软是绝对不行的,先不说杨柳是不是能拉的下这个面子,就算杨柳为了整个俱乐部想,向圣皇俯首称臣,那姓何的又怎么会放过她,放着这么大块肥肉,那姓何的就是消化不良也要把她吃了,更何况,她的俱乐部虽不至于名不见经传,也是个很有潜力的,更何况,杨柳又做了那么多努力,若是拱手让出,那她就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呵呵呵。 那就是把她杀了她都不会这样做。 绝对不会! 看到杨柳坚定无比的眼神,赵经理也打消了继续劝她的念头。 不管对错,她始终都是他的老板,即便决策错了,他也只能执行。 “赵经理。” “是。” “如今,我们面临的这些,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等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这个俱乐部彻底消失而已,你人还这么年轻,这么能干,你还能飞得更高,所以,请不用担心。” “胡老板…”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赵经理真的有些想笑,她凭什么这么说的,她有什么资格说他年轻呢,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他评价呢? 明明,她的年纪更不是吗?明明她承受的,比起自己来,多得多了。 她说的对,大不了就是整个俱乐部彻底消失,他还确实年轻,有了这样的工作经验,说不定他还更好找到工作,说不定他还可以过得更好。 而她呢? 和她一起拼搏,建立俱乐部的时候,她付出的不必他少,俱乐部一倒,他走了他可以过的更好,而她,所有的心血就付之东流。 可以说一无所有。 “当然,如今的这个局面,我这个当老板的要负全责,承担所有的责任,感谢赵经理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如果赵经理想走的更高,杨柳我不拦着,而且一开始我给你承诺,还是有效的。” 杨柳淡然说着,赵经理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了,她的脸上的成熟,完全可以将她的年龄掩盖。 “胡老板,我不会走的。” 杨柳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老板,俱乐部也有我的心血在里面,我不想看着它就这样垮掉,我愿意和胡老板一起努力。” 杨柳听了,微微一笑,抬手抹了抹眼角,鼻头一酸。 轻轻说道:“好的,我懂,我懂了,谢谢你。” 杨柳稳定了一下情绪,摆摆手,说道:“赵经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好好想想怎么做。” 赵经理微微点头,走到门口,正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听到杨柳说道。 “赵经理,你放心,我杨柳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我一定会带你们走得更远。” 听到如此掷地有声的承诺,赵经理心里慢慢的都是感动。 他当初来的时候,真的是选对了,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坚强,很厉害,是支柱,是依靠,是主心骨。 多的话也不说了,赵经理点点头,便出去了。 至始至终,两个人都忽略了杨柳脸上不正常的红色。 若是今日的情况不那么紧急,他一定会注意到,杨柳,多半是发烧了。 自赵经理走后,杨柳瞬间就倒在了桌子上。 在人前人后,她必须要装出一副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给她的同伴力量,威慑对手,也是欺骗自己,她还很强。 而现在,她快… 真的装不下去了。 ... ... 三十八)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晕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做梦,都是些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各种梦,她梦到她老早就走了的妈杨烨,她看到她老妈的音容笑貌,那么清晰,杨柳很想醒来,可是做不到,看到她的妈,她就觉得难受,总想去逃避,可她自己又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什么好逃避的。 不久,她又梦到郁清,郁清的责怪,郁清的笑容,郁清傻傻疯疯的样子,一被甩了就要自我了结的傻样儿,可是为什么她不在了呢,对啊,她是不在了,她去哪里了? 不不,现在还不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工作,现在正正是离不开她的时候,哪里都离不开她,不,不对。 梦到这些混乱到了极点的事,杨柳急的出了一身的虚汗,明明脑子清醒得很,偏偏身子沉重到了极点,总是提不起力气,全世界的黑暗,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无助的感觉让她很心慌,怎么办,谁可以帮助她。 不,有的,他,是他。 周远,周远,你在那里? “周远,周远?” 听到杨柳的梦呓,靠在一旁小憩的周远立马就被吵醒了,杨柳,杨柳。 周远见杨柳急的满头大汗,眉头紧皱,无意识的乱动的样子也跟着紧张,一手抓着杨柳的手,另一支手伸过去按了按床铃,见医生没有立即进来,就朝门口吼叫道:“医生,医生,这里的病人好不了啊!” 也许是周远声音太大,亦或是声音太熟悉,杨柳终于睁开眼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周远焦急万分的样子。 现在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翩翩公子样儿,一直打理得很整洁的他,头发是乱的,一套西装也是皱巴巴的,眼下很明显的黑眼圈,大概是没有睡好,脸色也很差,他的手,却是把自己抓的死紧。 好紧好紧。 原来,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吗? 这是爱,是爱啊。 也许是刚刚醒来,情绪还不稳定,杨柳现在只想好好地哭。 真好,周远总是在她脆弱到需要人陪的时候适时出现。 真好,周远是那么爱着她。 这样一个,不值得被任何人爱的她。 碍于周家大公子,也是周远本人的身份,医院的医生们半分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就跑过来了。 一系列的检查过后。 医生对周远说道:“病人这段时间营养不良,最近饮酒过度,而且着了凉发烧了不说,还过于劳累,尤其是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还好人还年轻,好好休息调养下就好了,不过还是要多多注意,不能就仗着自己人年轻就为所欲为,稍微上了年纪就会出现很多毛病的。” 什么营养不良,什么饮酒过度,什么着了凉,什么劳累紧绷?听到这些词周远就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看着杨柳虚弱的样子,又下不去手,偏偏当事人还一副淡然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完全不当回事儿的样子。 真是脑仁儿疼。 不行,他要好好跟杨柳说说,这样像个什么样子,若再任由她这样超负荷整下去,她还不英年早逝。 啊呸,什么早逝,他会和杨柳好好的! 正当周远心里打好腹稿,要好好跟杨柳说说时,杨柳虚弱抬头对他笑笑,眼睛里散发出强烈的求助无辜的信号,她说:“周远,我饿了。” 得,周远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什么脾气都没了。 什么都比不过身子重要是不? 周远起身给自个儿兄弟打了个电话。 百忙之中,周扬见到自己蠢哥哥的来电显示,万分纠结,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啊? 接不接呢? 算了,还是接吧,毕竟,他老婆要过门儿,还要他在旁边帮帮忙不是? “喂,哥?” “周扬啊,我在医院。” 周扬听到周远一副虚弱得要死的声音,心下感觉就不好了。 这…这怎么玩儿的还搞到医院去了? “你…你怎么回事啊?” “我…唉…我还好,就是遇到了些事儿而已,你现在有空吗,给哥送几套衣服吧,如果顺手的话,带些粥吧。” 多的话就不说了,周远赶紧挂了电话。 言多必失啊 “等等,喂,哥…哥。” 周扬直觉认为不对,但,毕竟人都在医院了。 还是算了,他认了。 可到了医院,看到精精神神的周远,周扬简直就想杀人了! 说好的很虚弱呢? 甩下了衣服和粥,周扬跟躲瘟疫似的驾着他的重型机车跑了。 周远也不客气,端直地将还是温热的粥端给了杨柳了。 杨柳很乖,静静地,小口小口地就把粥给喝干净了,完了还十分乖巧地双手呈上,把碗递给了周远,自己将被子一盖,躺下了。 周远在一旁看着,愣愣地。 这是不理他的节奏? 周远焉下去的气儿又上来了,不行,他一定要和杨柳好好谈谈。 他是喜欢杨柳的,但对于杨柳的工作从不多加过问,一来他也很忙,二来他也是给予了杨柳十分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看上的女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她是那么的张扬,就像一块璀璨的宝石,也许许多人会因为她过于锋利的棱角所退却,可是,正因为有了棱角,宝石才那么吸引人啊,才会那么有光泽,才会… 是他周远的无价之宝啊。 可是现在… “杨柳,你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 被子传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没什么,只不过是生意有点忙,应酬多了些而已。” 杨柳把脸埋在被子里,其实不是她真困了,她第一眼醒来看到周远视充满了感激也爱意的,可是她此时不想面对他,有的话,有的事,也许说出来,就不对了。 真是讽刺,她杨柳也有想要回避的事情。 可是这样敷衍的答案是明显是周远不想要的。 “杨柳,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有些事你不要一个人扛着,你看你现在,都累成什么样儿了,前天,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问了你的人,都说不知道,直到我去问了你们赵经理,他说你在办公室了没出来,我才真急了。” 周远看了一眼闷在被子里的杨柳,接着道:“这两天,我们也听到了些到消息,圣皇的动作太大了是吧?” 周远看见被子里的人明显动作一僵,就知道自己还是踩到点上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 商场上的事,明显不是争强好胜这么简单的,一个不留神,不说是错失了商机,就是搞不好,会让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更何况,是那些财大气粗的人,有意要吞并的而搞出来的事呢? 商场上的那些事儿,周远也是懂的。 只是,他很担心杨柳。 他怕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等等,她不会真的已经做了什么了吧? “杨柳,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两天,你在忙什么?” 杨柳闷在被子明显受不了,掀了被子,生气道:“我不过就是去应酬罢了,还有什么,这都年关了,我请几个人出去玩玩儿,送送礼怎么了?” “哦,那你去哪里玩儿会玩成这样?” “不就是和几个能拿的出钱来的人去了度假村,还能怎么样?” 拿的出钱的?度假村? 杨柳也许是真的烧糊涂了,周远明显的套话也没听出来,只是觉得周远婆妈烦人。 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在周远那里就不同了。 单凭这两个关键词,他就可以猜出很多的东西。 周远义正言辞道:“杨柳,商场就是一个混水场,什么事都有,你别真干什么傻事儿啊!” 杨柳听闻他这样说,就想到了自己的烦心事儿,心下正是恼火,嘴巴一翘,话也不和周远讲了,再次蒙上被子。 周远再次叹了口气,杨柳他是欣赏又喜欢的,凭着周远对她的了解以及商人天生追逐利益的天性。 他直觉感到,事情,远远没有杨柳说的那么简单。 杨柳发烧生病,又几天没有休息好,即使输了液,温度也没有怎么降下去,脑袋仍然跟灌了铅似的昏昏沉沉,盖上了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周远看着她嘟着的嘴巴,脸上还是红红的,呼吸浅浅,头发也是零散的。 此时的杨柳,褪去了清醒的时候的精明,现在才有几分稚气。 知道她好面子,周远伸手轻轻整理了下她凌散的头发,摸着她绯红的脸蛋,动作轻柔,眼睛里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似的。 一想到杨柳对她的隐瞒,心里有些赌气,惩罚似得捏捏她的脸,叹道:“你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哥比你大了十岁,你真以为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还不服气。” 周远感到有些累,叹了口气,发现吊瓶儿里的药液已经不多了,轻轻唤了医生。 护士小姐见到这么一对儿养眼的男女,心情忽然很阳光,手上的动作都比平时轻柔很多,弯腰给杨柳插针的时候,瞥了一眼帅气的周远,拿手无意识地碰了他一下,可是周远的注意力完全就在杨柳身上,拉也拉不开。 护士小姐有些失望地走了。 护士一走,周远就坐在杨柳床头,靠着墙,捧着杨柳的手,也睡了。 真是的,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一醒来就使唤人不说,还尽是说些给他添堵的话,说完了就不负责任地睡了,一点都不关心他,这两天尽是照顾她了,他也觉得累了。 于是两人沉沉睡去。 ... ... 三十九)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杨柳是很讨厌医院的,因为医院不仅是个不吉利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医院就是个坑死人的地方。 她在小时候就做过调查,发现最暴利的行业就制药业,若说成本只有1分钱的话,那卖出来的价格就是几块钱。 这是翻了多少翻啊,比贩毒都还赚钱。 真不知道那些毒贩是怎么算的账,又图的什么? 把一堆药拿了,医药费开了,杨柳马不停蹄地就离开了医院,但愿她再也不要回来。 这个时候赵经理还不知道知道杨柳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刚把杨柳送到医院的时候他也吓着了,他没想到这个丫头会拼成这个样子,完全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把人送到了医院,他本以为杨柳这两天应该会好好休息,都做好了一人扛下所有工作的准备,但刚刚这样想着,给助手吩咐工作的时候就看见了杨柳好好地从门口走进来。 完全就是没事人样儿。 直到杨柳走到了他面前,他还反应不过来。 “赵经理” “胡…胡老板。” 赵经理也结巴了。 “嗯,这两天圣皇有什么动作?” “这…,胡老板,您这两天还是先休息吧,您才出院就这样卖命,对身子不好,您不知道,那个叫周远的先生来找我的时候都急成什么样了,我们把你送去医院,您几乎都烧熟了,工作再忙,也比不过身体的健康啊!” 杨柳微哂,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这个赵经理也是急坏了吧,从来说话干净利落的他,什么时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了? 真是变得和周远一样鸡婆。 杨柳摆摆手,说道:“没事,那些视财如命的医生都放我走了,我还能有什么事。” 赵经理还想说什么,杨柳就打断了他。 杨柳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别急这些没用的,我不在的这两天,圣皇有什么举动?” 赵经理皱皱眉,思考了下,最后还是如实说道:“圣皇来人了。” “什么?” “您刚住院,圣皇就来了人,他们要找您,我说您在医院,他们让我给您带话,要么,让您乖乖把股份让出来,要么,他们就自己动手来拿。” “这群混账东西还真是嚣张。” 杨柳气急,甩手就扔了手边的杯子。 这两天她扔的东西特别多。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确实想告诉您来着,也给您打了电话,但周远先生说,您病的很严重,需要休息。” “周远这个多事儿的。” “他们还说…” “说什么” “那…那个录像带,还好看吗?” 杨柳一怔,随即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这两天,她也在思索着这件事,心里多少也有了对策,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用,毕竟,她不是他没人性的爸。 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干。 “胡老板,我,其实我也不是在催您,只是,我们确实没多少时间了。” 杨柳点点头,叹口气,说道:“赵经理,你去把黄毛叫来,别让别人知道了。” 黄毛,就是那以前绑架了杨柳那个黑道小混混。 那次虽然被抓,好在认错态度端正,又有立功表现,很快就放了,在周远的帮助下,他的哥哥也是翻案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有黑色背景,又没有什么多牛的文凭,很难找到工作,杨柳见这个黄毛也是个讲义气的,没有他,她也没有今天,所以就让他俱乐部里干活儿,开始就是很简单的打杂,由于这个年轻人吃苦能干,现在已经是个领班了,很厉害的。 不过,现在,杨柳找他,则是想到了他手上的资源。 像他们这样有点黑色背景的,多少还是有点专业本事吧。 “胡老板,您找我?” “嗯,有点事情,找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你,我认为比较合适。” “哦,您说,我一定办到。” “是这样…” 杨柳把她的要求避重就轻说了,当然也只说了黄毛需要干什么,其他的,他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听完,黄毛大吃一惊,愣愣地看着她。 这,杨柳是想干什么,她是疯了吗? 她怎么能让他干这种事呢? “胡老板,这,这真的不行,您知道,我现在只想干点踏实事儿,做个老实人,若有个好姑娘看上我给过当媳妇儿也就够了,我没,不,我是真不想再去做过去的事,趟这个浑水,您,这个事我做不了,您找别人吧。” 黄毛是真的被吓坏了。 杨柳气得一拍桌子,说道:“我是怎么你了我,啊?吓成这个样子,没出息的。” “不…。胡老板,我,这个事儿,我是真不想再做了。” “我又不是要你真来,我只要你做做样子就成,再说,那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儿,我的目的不过就是吓吓那个姓何的混账,你干什么吓成这样?” “就是是吓吓也不行啊,绑架这个东西是犯法的,胡老板这您比我清楚。” “你说你有个什么出息?”杨柳气急,指着黄毛骂道。 看着他那窝囊样儿,哪里还有当初她看见他的时候那种“英勇气概”? 他说他不敢,那当初他胆子还那么大? 黄毛默不作声,只希望这个脑子进水的老板能够放过她,毕竟,绑架,不管怎么狡辩,都是犯法的事儿,以前他独然一身,什么都不担心,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了顾虑了! 他是真的怕失手了。 可是杨柳显然不这么想,她盯着黄毛看着,黄毛被她凌厉地就像一把利刃的眼神吓到了! 这这这…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老板这么凶! “黄毛。”杨柳叹口气。 这东西,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还不信这东西软硬不吃。。 “胡老板。”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情况这么紧急,我也是真不想这么做的。”杨柳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吗?姓何的那个老混蛋是已经把我逼急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说道这里,杨柳抹抹眼角,黄毛看着这个强悍的姑娘,心里也万般不是滋味儿。 这,唉,真是不好做啊! “呵呵,”杨柳凄惨笑笑,向黄毛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也不逼你了,你不想犯事儿,我知道,我就想吗?呵呵,反正我胡杨柳在你们心里也就这样了,今天的事,我下定决心了,你若愿意帮我,我杨柳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会把你的好记在心里,事儿一完,该好好报答你的我会好好报答你。” 听到这里,黄毛还是不答话,只是抖着的手,已经反映出了他心里正在斗争着。 这一系列动作没有逃过杨柳的眼睛。 杨柳继续说道:“这件事儿也不是我一人不干净,姓何的老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是想告,想报警,他就不心虚吗?反正别人也不可能会知道。多得不说,就是这次行动失败了,大不了就是真个俱乐部没了而已,我杨柳所有的心血全部泡汤,所有的员工全部失业下岗而已,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呵呵” 听到这次,黄毛也沉不住气了,他问道:“真的,是这样的结果,所有的员工全部会失业?” 杨柳撇他一眼,无奈笑笑道:“那是自然了,不然,还能有什么结果,哦,可能也不全是这样吧,如果那姓何的看得起我,可能就会把我的俱乐部吞并,到时候,你们就不是叫我老板了,不过,这样也好,跟一个有钱的老板,总比我这样一个只会小打小闹的丫头强。” 听到杨柳如此挫败的话语,黄毛心里跟在油锅里煎似的,他虽说不常见到这个丫头,也听到过其他女员工的八卦,说过这个丫头是多么多么强悍,多么多么不服输,在饭桌上那豪气,那智慧,那判断力,根本就不输一个男人,现在,听她这样说,真是,他都替她难过。 如此,那么,他就… 一番思想斗争过后,黄毛艰难开口,说道:“胡…胡老板,您,您说的,我都很理解,可是,这,已经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杨柳白他一眼,如果还有其他办法,她还和他费什么口舌? 黄毛眼睛一闭,下了很大决心,说道:“胡老板说的,我懂了,我会尽力的,您放心。” 杨柳嘴角终于露出个小小的胜利的微笑。 说是在骗,在利用这个有些傻,又有些讲义气的年轻人,可也不算吧。她确实不是想干这个,只是,她实在是找不出姓何的那混账东西的弱点了,唯一能勉强算的上是弱点的东西,也就只有他的宝贝儿子了。 只有将他的宝贝儿子拿下控制了,她,才有和他谈谈的筹码。 毕竟,竞争对手这次没打到他还有的是机会,但儿子就只有那么一个,没了就可能真断子绝孙了。 姓何的年纪已经大了,又很传统,儿子就只有那么一个,若没了,他是真的受不了,那是他不管在事业上取得多大的成就都挽回不了的痛。 杨柳相信,他这次,是肯定抓住了把柄了的。 ... ... 四十)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天际律师事务所。 一名美丽俏佳人在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打理了自己的头发,补了补自己的妆。 她是好不容易进了这个律师事务所的,又是突破重重困难,来到才貌兼备的周远的身边的。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竖拳,加油,给自己打气。 她是周远的小助手。 “远哥,这是你要的资料。”这名美女小助手走过来,羞涩地将手里的资料交给了周远,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断地对着周远暗送秋波啊送秋波。 可惜周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对美女小助手的秋波没有感触。 也许这就是周远到了而立之年依然是个绝缘体的原因吧?除了主动出击绝无脱单可能。 周远接过资料,习惯性地笑笑,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 美女小助手愤愤地看了眼这根二愣子,跺了跺脚便离开了,什么人嘛? 周围的人看了,直摇头。 又可怜了一个漂亮姑娘。 唉。。。 可惜周远完全没精力去理会美女小助手和其他看官们,只是对着他主动出击的对象头疼不已。 这个杨柳啊。。。 翻开资料,看着资料上的信息,周远气得要吐血的心的有了。 怪不得,什么营养不良,什么饮酒过度,看到这些信息,那简直太正常了。 没出问题才是大大的奇了怪了。 杨柳啊杨柳。 你可知道你做的事是显而易见的贿赂吗? 不过要说她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周远完全能够理解,除了商人追逐利益的本能驱使以外,更多的,应该是被圣皇逼急了吧,要说这个圣皇真是下了血本啊,简直就是大出血,不过也只有它有那么雄厚的资本才能放手这样做,不然,凭它这样的手段,又得罪人不说,自己也是要吃很大亏的,唯一的就是能在短时间内吸引到许多的顾客上门,一般的小罗啰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大风暴,就是好一点的都不一定扛得住,等等,圣皇的老板… 靠,居然是这个人 是这个姓何的。 周远对这个人说不上很熟悉,但是对他曾经做过的事非常有映像。 他的父亲也是一个富商,曾经给过他一家酒店,不久就经营失败了,当时做的事就跟现在差不多吧,不过,当时没人干公开和他叫板儿对着干,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了他那人称财神爷的父亲,于是,就靠着自己,慢慢地,那家酒店虽然吸引了很多的顾客,毕竟酒店的老板实在是…够没大脑的,不久就倒闭了,后来这个姓何的就开了现在的俱乐部。不过一直都经营的平平淡淡,没什么特色,估计是耐不住寂寞,想旧技重施吧,在短时间内吸引顾客。 不过,这种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伎俩还真是有够没水准的。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呢?反正他有个那么有钱的财神爷老爸不是吗? 重点是… 杨柳,你现在要怎么做呢? 周远是有自己的收集情报消息的方式的,当初在国外读了博回来之后,就决定在这里好好干一番,于是广交朋友,干征信社这行的都认识好几个人,所以,什么情报,消息,只要他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真相。 在猜测杨柳的下一步对策的同时,他心里也在慢慢盘算着,姓何的还真是有够无耻的,到处惹是生非不说,他本就嗤之以鼻,现在,还惹了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就是杨柳做的不对,他也是要护短的。 算了,先把杨柳这边的事整理出来再说。 杨柳是个很有经商天赋的人,总是有自己的点子和独到眼光,想法也是很特别的,胆大心细,不过,天赋再怎么高的人,也需要别人的引导和学习,就算没有别人的引导,也需要一个模仿的对象,这个对象其实是很容易就能够锁定目标的,不可能像书上说的,自我勤奋外加在书上看到个成功人士,稍微立下志,动动脑子就行了的,不可能这么简单。 那么… 杨柳的身边有… 等等,杨柳似乎一直都和她的小叔合作吧?她的小叔… 胡天逸? 不对,虽然胡天逸确实是个青年才俊,不过现在似乎是被警方盯上了吧?而且比起胡天逸,杨柳似乎特别地讨厌她的父亲,总是特别看不惯他父亲的很多做法,其实这种看不惯说得直白点更多的是一种关注,若不是她的父亲不是个成功的商人,她跟本就不屑一顾,更不用说讨厌了吧。 所以,她会去模仿她父亲吗? 她父亲的资料… 这时,周远忽然想起,他的老师以前是她父亲的公司的法律顾问,应该有很多资料吧? 周远起身,走去了资料库。 啊,这里… 类似的案子? 嗯,这个… 忽然,周远的瞳孔极具收缩,他现在才算知道,为什么杨柳会这么讨厌她的父亲了,确实,有些事做得真的太过火了。 现在,杨柳… 是这样的情况吗? 如果真的如此… 糟了! 她如果真的这样做,那真的就完了。 等等,冷静下来! 如果她真的要用非常手段,那她会? 圣皇的老板的弱点是? 贿赂别人的证据?不可能,现在给的时间很短,杨柳没有时间去收集,那么,圣皇老板的丑闻,明显没什么威慑力,毕竟富商不是官员,亦或者是,至亲?至亲,圣皇的小儿子。 他们何家的宝贝! 对!杨柳她很可能就会绑架。 周远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开始恨他的推测了,如果他不是那么了解杨柳,不会慢慢去推测,也许,他现在根本就不会这么慌张。 绑架! 什么时候?她会找谁?用什么方法?要什么工具? 一系列的问题在周远的脑子里豢扰,就像一团乱毛线,让他理不出个头绪! 冷静,冷静。 周远出了资料室,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让自己稍微平静点,可是,发现根本没什么用,打开抽屉,点了烟,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他的烟的作用要么就是在向利害关系人收集资料的时候用用,要么就是撑面子,而现在,他只希望靠这高档香烟使自己足够冷静下来,让离家出走的理智快回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想得出办法来应对。 他不会让杨柳干傻事的。 一根,又一根… 周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几根了,他放空了头脑,只是无意识地吸着烟,颓废至极,知道他脚下积了一圈儿的烟灰和烟蒂。 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终于,正常了。 可以想事了。 继续分析。 杨柳要做这个事,那么她一定会找别人帮忙,她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和能力,那么,会是谁呢?她平时的交友圈那么广,恐怕白道黑道的人都有所接触,只要能够出钱,就没问题,等等,应该没这么简单,这件事到底非同小可,又这么急,她做事虽然大胆但不莽撞,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应该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周远此时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个脑袋。 此时,周远手机响起。 是条短信。 没有名字,是个陌生人的。 今天下午,蓝都公园,记得来。 看起来是个错发的短信,不过周远直觉感到这个短信不简单,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给他发个这样的短信,真的很难让他不多想啊。 先不说发短信的这个人可能是谁,发给他有什么意义? 蓝都公园,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有一个特别大的森林,也算是在这个工业城市里的一片难得的绿色了,平时会有很多人进去玩,野炊啊,野营啊什么的,不过现在… 周远望向窗外。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或大或小,断断续续,况且这都要到冬天了,潮湿阴冷的,谁会去? 等等? 谁会去? 杨柳肯定会去,这么一个无人又不好找人的地方,简直就是搞绑架的不二之选啊,绝佳之地啊! 得出这个结论周远长长舒了口气。 那么,发短信的这个人? 是他认识的? 是那个赵经理吗?不,不会,那个男人让他搞公关搞关系周远相信他是一流的,也是杨柳的心腹,不过,让他搞绑架,明显不合适,杨柳肯定还有很多事情给他做,况且,他有没有那个能力都是个大问题。 那么,是谁? 他认识的? 这个号码? 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能奇怪周远的记忆为什么会如此的好,真的是干他们这行的不经要做到一目十行,更是要做到过目不忘,虽然周远没有如此高超的技能,不过,比起一般人的更好的记忆力他还是有的。 翻着手机的记录,周远很快就找到了这个熟悉的人。 黄毛。 周远真的想给自己这个不想事的脑子几下了。多熟悉的人啊! 还真是,符合杨柳的一切要求。 事不宜迟,应该早做准备。 周远看看手机上的短信。 靠,今天下午。 周远简直就被杨柳的行动力给吓住了。 这么快。 周远抓过车钥匙,在众人不解的眼里,夺门而出。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了,但愿不要迟啊。 ... ... 四十一)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周远自认自己是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处理的人,不过,他现在真的是对这个城市的交通深恶痛绝啊。 你还可以再堵一点吗? 烦躁地按了按车喇叭,发泄地制造了点噪音,知道完全没用,方向盘使劲儿地捶了捶,不动了。 真是的,明明是下雨天,还这么堵车。 等等,这么大的雨,不,不会是前面的车抛锚了吧? 周远真的是痛恨自己的推测力了! 整个就是个乌鸦嘴转世啊! 唉…。除了等,他还能怎么办? 此时,愁的不仅仅是周远,还有个叫黄毛的苦逼同志。 他此时也是对自己深恶痛绝。 怎么,怎么就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呢? 这小孩儿好歹也是个富商的宝贝好不好?是含着金钥匙金勺子金玉石出生的金宝贝好不好? 身边的保镖们都怎么可能是一群窝囊废啊?让他这个本是名不见经传,又许久不干这行的江湖小喽啰轻易就这么得手了他会很看不起他们的! 黄毛开着车,遇到红灯,停了下来。 瞥了眼在车后座里睡得安安稳稳的小孩儿,给自己点了根儿烟,万分不情愿发了短信给杨柳汇报了过去。 唉,这什么事儿跟什么事儿啊? 他发誓,这票干了,他就辞职,给天价的工资,也要绝对辞职。 绿灯亮起。 黄毛迅速将车启动,离开。 心里估摸着,这个周远应该是个靠谱的人吧,听别人说那么牛,又是他们老板看得起的人,应该有办法吧。 他是个聪明人,给他发的短信该看得懂吧? 紧赶慢赶,车子还是驶到了蓝都公园。 蓝都公园的森里深处有个小木屋,是当初建设的设计师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招儿,说什么这样更有真实感。 真个屁,全给杨柳这胆子大的臭丫头用去了,真不知道这个脑残设计师是怎么想的? 黄毛一面在心里腹诽那个没长脑子的设计师,一面打开车门,提起孩子的左脚,往小木屋走去。 杨柳正在打电话。 听她说的话,大概对方就是这小孩儿的老爸吧? 黄毛把小孩儿甩在一旁,反正他下的药很足,不怕他醒了,就算醒了他也没辙,几岁的孩子,懂个屁。 黄毛烦躁地点根儿烟,不想听着个颇有心计又胆大的臭丫头在那里打电话聒噪烦人,靠在一旁,身子一歪,腿一翘,休息了。 杨柳看见如期而来的孩子,心里瞬间就踏实了。毕竟,短信上的东西没有实际上看到的说服人啊。 于是,打着电话的口气也多了几分硬气。 望了望孩子,她笑道:“何老板啊何老板,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就这么认为我杨柳无能?真抓不住你的宝贝儿子?” “胡杨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像你这样的小丫头,除了虚张声势还会干什么?你以为老子真没派人保护我儿子?” 这时候,杨柳的电话忽然被他挂断了。 似乎对方是出了很急的事,杨柳想着反正也没事干,就给小孩儿拍了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不出一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杨柳抱着手,冷哼一声,耐着性子等电话响了三声,然后才慢吞吞地接了起来。 未等到她开口,就听到了对方咬牙切齿的骂声:“胡杨柳你这个无耻小人。” 杨柳怒极反笑:“何老板,你和我之间,谁更无耻点,啊?怕是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杨柳根本就是甘拜下风啊,若不是你把我逼急了,谁会搞你的儿子走?” 对方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似乎再平息怒火,接着对方说道:“胡杨柳,你到底要怎么样?” “很简答,放过我的俱乐部,让出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胡杨柳,你,你别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何老板,你这态度可真不好啊!”杨柳阴阳怪气说道,“要不,我在你宝贝儿子的脸上来几刀?让你清醒清醒你现在的处境?反正你儿子也睡着,感觉不到疼的。” “别,别” 这臭丫头哪是在他儿子脸上划两刀啊,简直是在他的心尖儿上捅刀子。 何老板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伸手急摔了手边的花瓶。 杨柳听到了对方摔花瓶的声音,心里顺了几口气,想想不久,她也是摔了好多东西的。 何老板还想和杨柳谈,可惜态度都不怎么好,杨柳也对这破事儿没什么耐心,非但没降下条件不说,还要他立马打五十万在她的账户上,何老板是个吝啬的主儿,应该说资本家就没个大方的,一副没商量的样子,气得杨柳没办法,杨柳虽然绑架了他儿子,可也不是真想动刀子,毕竟,她不喜欢,应该说是厌恶手上沾满血,沾了血的手,是洗不干净的,况且,这样,和她没人性的老爸又有什么差别? 双方僵持不下,自然没个什么结果。 杨柳愤愤挂了电话,心寻着吊着这老小子几天,不信他不服软,不过,这几天,要上哪里躲呢? 虽然在电话里警告他不准录音,不准报警,可多半这个老奸巨猾的混账东西会报警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那么该向哪里躲呢? 要不,真在小孩儿脸上来两刀? 杨柳烦躁极了。 完全没理会到歪在一旁的黄毛手上的不正常的举动。 黄毛现在也是烦躁不安的,听他老板和对方的谈话,多半都是谈崩了,这怎么办,要转移阵地? 真是的,那姓何的老小子也没长脑子,争什么争嘛?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自个儿的儿子没了再向哪里找?这是人命,是人命啊! 连他这个没文化的小混混都懂道理他还想不穿了? 唉,这个局面也真不是他能控制的,这个周远也真是,什么人啊,真是倒霉催的,遇到路上有车抛锚了,还不知道能堵到什么时候呢! 杨柳在小木屋里来回踱步,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很是急躁,怎么办、现在差不多是谈崩了,虽然外面下着雨,保不住真没人来,到底心里没底,万一那老小子动用关系查到她在这里怎么办? 事不宜迟,转移阵地! “黄毛!” 黄毛被杨柳喊到,吃了一惊。 “老板,怎么?” “你知道哪里很隐蔽吗?” “隐蔽?你这是要转移吗?” “不然呢?我才和那老混蛋通了电话,万一那老混蛋查到我在这里,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走。” “走?”走什么啊走,周远还没来呢! 黄毛挠挠乱的跟鸡窝似的头发,艰难开口:“不,不好吧?哪会这么容易就被查到啊?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可以藏人啊。” “那就先上车,边开边想。” 黄毛急了,连忙拦着要出去的杨柳,瞥了眼窗外。 还是没人。 心里再次咒骂了周远的祖宗十八代,每次都这么慢,真实的。 “胡老板,这,真不是我拖拉,而是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万一,这,那啥,啊,抛锚了怎么办那?那可真的就走投无路了,我们还是等等,等这雨稍微小点,仔细想想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在做打算,怎么样?” 杨柳看了看窗外的下的雨,咪了咪眼睛。 不错,外面是在下雨,可还没有到一定就会让车抛锚的程度,这小子,在想什么? 等等,不会是… 他报警了吧? 想到这里,她惊出一身冷汗,瞬间向黄毛望去。 黄毛被她简直要杀人的眼神也吓的一身冷汗,这这这,真的好吓人,那眼光,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他就地凌迟了。 靠,周远,你就是踩着高跷也该到了吧,啊? “你报警了?”杨柳沉声问道。 “啊?”原来是问这个,黄毛顺了口气,说道,“怎么可能啊,胡老板,我虽然是个背叛过自己老板有过黑历史的人,不过,我也不想再跑到那监狱里面蹲着了呀,那滋味儿你没去过你不知道。” 听到他这样说,杨柳也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在自己人手里翻船。 但是,还是不对,他虽然不肯能报警,但是有些举动实在太不正常了,比如他刚才说的一些话就经不起推敲。 对,他肯定还是搞了些小动作了的。 那还是她不知道的小动作。 “黄毛。” 再次被点名,黄毛心里已经发毛了,他…他真的是怕了杨柳那样恐怖的眼神了啊。 “黄毛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啊!” “少骗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把这件事给谁说了。” 未等黄毛开口,杨柳就听到了一声她这辈子,至少是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他把这件事给我说了!” 是周远。 杨柳身体瞬间僵硬一惊!被这愤怒的要喷火的声音打得久久不能回神。 慢慢地,她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被雨水打的一声湿透了的周远,那个愤怒之极,愤怒得就像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周远。 这,这是她认识的周远吗? 就是身经百战,练就得面对万事都处变不惊的杨柳,看到这样的周远,都吓得有些腿软。 周远,为什么是周远? ... ... 四十二)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此时的周远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更谈不上在谈情时分的柔情羞涩,只有一身的暴戾和愤怒,他无视了周围的人,只是一把扯过杨柳的手腕,杨柳极力挣扎,可是根本挣脱不开分毫,这个时候的周远力气大得惊人,让杨柳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把杨柳拽出小木屋,两人一下就被雨打得一身湿透。 周远的车停在不远处,歪歪斜斜的,一看就是随便乱放的,不过也是,现在拦人要紧,还管那些不知名的干什么。 周远打开副驾驶的门,一把将杨柳推了上去,锁了车门,自己跑到驾驶坐上,任凭杨柳如何吵闹,周远都不搭理她,将车点火,启动,驶向远处,离开。 这个时候的杨柳是真的惊慌失措了。 这样的周远是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周远,仿佛撒旦一般,一身都是暴戾的因子,稍不注意,就会被吞了去了似的。 车内两人都沉默着,可是气氛僵到了极点,周远的样子很暴躁,拿着个方向盘急转,左右摇晃得厉害,油门儿刹车也是轻一下重一下得没把握,就跟个新手似的,加上雨天路滑,杨柳也不知道周远要把车开到哪里去,刚开始走的还算是正常的小路,后来走的尽是山路,周远的车是小轿车,底盘低,又有石子儿打在车门上嘭嘭嘭的,除了没有三百六十度翻滚以外,跟坐在云霄飞车上那感觉没差。 就是杨柳这样会开车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了,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能够不动,尽量不动,以免真的晕车了,现在不说好面子什么的问题,就是真吐在车上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道还真的就将就着带着秽物回家清理,那得脏成什么样儿啊,肯定一身味道都馊得不行。 又是一个急转。 杨柳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她狠狠地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 艰难的开口,压着嗓子说道:“周远,你开稳一点儿,我…我要晕车了。” 周远转头看了一眼虚弱的杨柳,皱了皱眉头,那样子,不知道是怪杨柳还是怪自己,他空出一只手,从车的驾驶柜里抽出几张卫生纸,递给脸色铁青的杨柳,说道:“受不了了就给我说,先擦擦汗吧。” 杨柳接过,一擦,才发现虚汗已经把脸打湿完了,身上也是汗涔涔的,由于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是湿润的,贴在身上很不好过,这天气又冷,杨柳觉得身上真是又阴又寒的。 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杨柳鼻子一酸,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周远见杨柳不好过,自己气儿也在车上发泄了,也放缓了速度,开的车也往好的路走了,不在牟足了劲儿地往坑坑洼洼的地方撞了,开启了暖气,希望杨柳能好过点,毕竟她再怎么让他生气,她始终都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好点了吗?”周远问道,“暖气够不够?” “够了。” 车里又是沉默。 在这个时候,杨柳也理清了下思路,见周远刚刚也发泄够了,已经冷静了,便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喂,你这句话跟没说有区别吗? “你突头突脑地把我弄出来,我连去哪里都不知道?” “你现在不用知道。” “你…周远,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别干这么幼稚的事行吗?” “我幼稚?呵,放你回去,让你做更危险,违纪犯法的事?” “你。。哼,是黄毛告诉你的吧?真是的背信弃义的东西,看错他了。” “你也就只有眼光好看上他了,如果不是找上他,他没告诉我,你还真的就完了。” “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 “你放我下去!” “你认为可能吗?”周远瞥她一眼,冷笑道,“杨柳啊杨柳,你这招是跟谁学的啊?” “你,你管不着,再说,我又没想真的把他儿子怎么样,吓唬吓唬他,怎么了?” “怎么了,到时候,你真的被警察抓了,你就知道怎么了,他们是不会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杨柳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行啊你?” 周远刚压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 杨柳翻了个白眼。 得,这样子,说什么都是白搭。 杨柳是特烦律师这个职业,不管你跟他说什么,他只要不想告诉你,你就绝对不会知道,看起来说了很多,其实跟没说也区别不大。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真是… 杨柳现在也烦躁不安,这种无法掌握情况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爽快,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抓着周远狠狠地打,她是学过跆拳道的。 这种用力量来发泄怒火其实是很有效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合适,杨柳索性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真是的,估计是刚刚淋了雨,脑子现在一阵一阵地疼,真是受不了! 山路毕竟不好走,身子也不舒服,心中也是一阵鬼火烧得旺旺的。 啊,好想打人啊。 不知道是开了多远的车,总之,周远把车停下来的时候,杨柳全身都已经抖散架了,腰酸背痛,腿不是腿,手不是手的,下车的力气也没了。 周远看着她这副娇气的样子,心里的坚冰也稍稍融了些,他打开车门,把杨柳一直手揽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连拖带拽地把她从车上弄了下来。 杨柳睁开眼,仔细看看四周,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一座山上,但是是哪座山,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山上到处都是雾蒙蒙的,植被也很丰富,眼所及处,都是高高大大的松树,许多水汽凝结松针上,滴滴答答,山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俩。 两人纠缠到这里,都花了许多力气,此时山上这么安静,他们都能听到彼此跳动的心跳声。 “走,我们上山!”周远开口道。 上山?! 这个消息就想一道晴天霹雳,把杨柳劈得一怔。 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抽是不?把她莫名其妙地拐来,神经病似的发了一肚子火气,现在还把她弄上山去? “你要发疯找别人去,我要离开。” “离开,现在你能除了跟我走,你还能上哪儿去?” 哟呵?这人还嚣张了哈? 杨柳美目一瞪,明显眼中全是警告。 姓周的,你别把我惹毛了! 可惜周远明显不买账,他和她,是谁跟谁啊? 周远因为喜欢她,自己又没什么恋爱的经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都是他让着她,以她为主,以她为先,而现在,杨柳一副虚弱得不得了的样子,即使有气,也发不出来,只能任由他摆布,想着就心情好好的。 有种出人头地的感觉啊。 呵呵。 “周远,你这混蛋你…” 不等杨柳继续说话,周远低头就吻了她,在她嘴上研磨品尝。 这样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时候可不多啊。 一直吻到杨柳气喘嘘嘘,四肢乏力,双颊绯红,周远心情舒爽了之后。 周远架着她,说道:“走吧,上山。” 杨柳彻底被这个该死的律师弄到没脾气了,索性把一身的重量全都搭在了周远身上。 我就不走了,压死你,哼! 周远也乐呵呵的,杨柳本来身材就苗条,前几天住了院,也是瘦了几斤,现在跟没骨头似的搭在他身上,他也觉得没什么,怎么着也是他占便宜了不是? 再次呵呵。 两人一直走,雨后的山路很滑,比平时要难走很多,深一脚浅一脚的,稍不注意,泥点子就沾在身上了,极其难看,杨柳心烦极了,又没有办法,只能朝前看去,看着一眼望不到边儿的山路,头皮一阵发麻! 心中腹诽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这茬儿过了,她一定要整死这个姓周的。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总之,杨柳的腿已经没了知觉了,整个人吊在周远身上,半拖半拉。 终于,到了山顶了。 “我们到了。”周远道。 杨柳如梦初醒,马上送开了搂着周远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就跟瘫痪了似得,打死也起不来了。 周远见她这样,也知道让她上来,是苦了这个娇生惯养的丫头了,但今天他是铁了心的要带她来这里,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让她看看,他心里一直珍藏着的一片美丽风景。 周远抹了把汗水,他也累的浑身是汗,扯开了领带,解开了西服的扣子和衬衫的口气,感受山上的凉气。 真爽,好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 杨柳看着现在充满了野性男人味儿的周远,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脸上的绯红也消不下去,感觉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了。 只能僵直地坐在地上。 周远也累了,也紧紧地靠在杨柳的身边坐着,闻着杨柳身上淡淡的清香,心情十分愉悦,一点也看不到先前的暴戾。 现在的他,慵懒而性感,让杨柳紧张地无所适从。 这个周远,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有魅力? 其实嘛,男人三十一枝花啊。 等着杨柳缓过劲儿,头脑清醒了之后,杨柳问道:“现在也到了你说的地方了,说吧,你带我来是想干嘛?” 周远闭着眼睛,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想向你求婚!” 什么? 杨柳再次被周远的地雷被轰得外焦内嫩! ... ... 四十三)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杨柳今年二十不过三岁,介于自己还是这么年轻她没想过自己以后结婚了会怎么怎么样儿,知道她认为自己是不会这么早就结婚的,肯定是个大龄剩女一枚,可是没有想到,周远已经想到了这么远,这让她除了吃惊剩下的就是不可思议。 这,这简直…。 还真是对得起他名字里的远字啊。 杨柳吃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今天她受到的震撼太多,脑子完全不够用。 只能呆呆地看着周远自个儿发神经。 周远双手撑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微微笑着,他说道:“我以前在国外,也是这样看着天空的。” 杨柳也抬头看了看天空,表示对刚下过雨,这样的灰蒙蒙的天空无爱。 唉,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下雨,要是真那样,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 周远不知道杨柳心里的吐槽,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继续道:“外国读书真的很辛苦,语言不通就是最大的障碍,我曾经很想家的时候,还拿着拖鞋当成手机,站在阳台上接受信号,呵呵,其实那时候我是有手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真是不可思议。” 周远的眼神飘向远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周远读书也是家里的安排,而幸运的是他学的也正是自己喜欢的,在国外读书的那几年,就是纯粹的读书,心无旁骛,也坚持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当他实在难以坚持时,便会看看天空,只有看看纯粹的大自然,他才能感到自己的渺小,才会知道自己所遇到的困难都不是困难,慢慢的,他也领悟到了很多,静下心来,才学有所成。 很快他回了国,不忘初心。 他当时就想,如果有这样一个他爱的女子,他一定会告诉她,带她来这里,看看他曾经看过的世界。 现在有了这么个女孩子,她是杨柳。 是杨柳。 杨柳听闻默不作声,周远说的不痛不痒,也与她没半毛钱的关系,可是,她莫名的,就是能够理解,她志不在读书,上学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能拿个文凭,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只是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内好好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仅此而已,在那段过去的时光里,她也在打拼,也遇到困难,她也不服输,可能她也看看过天空,只是不在意那片风景。 那片吸引住了周远的风景,也吸引了她。 不知为何,杨柳感到热泪盈眶。 她今天肯定是头脑发昏了。 “杨柳,你喜欢我吗?” 杨柳没有回答他,她不知如何作答,什么喜不喜欢,她早就没把感情什么的放在自己的心上了,像她这样世俗的人,看待每一样东西,都会本能地用价值去衡量,利大于弊,她就去争取,弊大于利,她就立马放弃,刚开始和周远在一起,也不就是这样的吗? 对于心里最真实的感情,杨柳是下意识的去回避的,这样的事,她羞于承认。 周远看见杨柳的沉默,心里也是一点点的沉下去。 这样的沉默代表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了,半年多了,两人也不是水到渠成走到一起的,在这样一段感情里,他显然付出更多,可是感情,又怎么能以多少来判断对错呢?周远活了这么大,自然比谁都了解自己,他喜欢上了胡杨柳,那么,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是喜欢的,而且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喜欢,从一而终。 但是杨柳此时的沉默,他多少都有点感到受伤,难道,这段感情,真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脱下成熟的外衣,不再用温文尔雅的外表作为装扮,周远,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想要得到爱的男子罢了。 是他,错了吗? 不不,即使错了,他也要得到她的回应啊,没有根据的事,他不能乱猜。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杨柳的脸,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似的,柔声问道:“杨柳,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少喜欢,至少,我在你的心里,有位置吗?” 位置?怎么可能会没有位置呢?没有位置,我为何会与你来这个地方? 杨柳笑笑,此时此刻,她是完完全全能够感受的周远对她的爱的,那个最开始在比他小了几岁的杨柳面前脸红的周远,为她处理琐碎杂事的周远,随时随地都胸有成竹的周远,为了她的错误,发疯的周远,这么多的周远,这么多难以割舍的回忆,他怎么就会问这么一个自卑的问题。 他在她的心里,早就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了! “周远,你一直在我心里。” 周远喜极而泣,这句话,是在告诉他,他不是那个一厢情愿的人吗? “杨柳,和我在一起吧?” 这… 周远不理会杨柳的沉默,继续道:“杨柳,和我在一起,我是真心的喜欢你,可能你现在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就稳定下来,可是,不怕,我不会束缚你的,我会对你一直好,把我最好的都给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会对我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多好的承诺? 杨柳很想答应啊,可是,她害怕,她很担心,这是梦吧,这美好的一切都是梦吧?一旦答应了,梦就会醒吧? 杨柳摇摇头,说道:“周远,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可是,你现在就说,要和我在一起,我…我现在有点无法接受,况且,现在,我们也不适合说这些,你也知道,如今现在,我的这个状况,很复杂,我也是无路可走了,所以,周远,我们,先缓缓,先给我点时间好吗?” 杨柳一说,周远才醒过来。 是啊,他在干什么,他今天是昏了头了?自从听到了杨柳的事后,他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生怕杨柳干什么傻事,其实比起杨柳,他自己也冷静不到哪里去,真是白活了几年,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道:“是,是我鲁莽了。” 杨璐摇摇头,说道:“是啊,你怎么不鲁莽,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现在还把那老小子的儿子,关在车上,找块安全的地方,继续和他对峙呢。” 而周远一来,所有的东西都泡汤了,估计,圣皇现在,已经动手了吧。 呵呵,杨柳有些凄凉地笑着。 这样的笑,让周远有些伤着了。 不,他没有做错,她不能让杨柳去犯险,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 他双手板正杨柳的肩,正色道:“杨柳,你这样想,这样做,是不对的,不管你最后有没有保住你的俱乐部,你都不能跨过法律这条鸿沟!” “可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周远,佳美俱乐部是我的心血,是我一点一滴创造出来的心血啊,我不能看着它就这样毁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情到深处,杨柳与声泪俱下。 她用她最好的年华,最好精力,都倾注在了这上面,无数次地和别人斗智斗勇,才换来了今天,就这样被姓何的一手拿下,她心里会怎么想? 杨柳说的,周远怎么会不懂,他紧紧地抱着杨柳,仿佛要把她融到骨子里才安心。 “你说的,我懂,我懂,别怕,有我在,别怕。” “你在顶什么用,你能还我一个一样的佳美吗?” “柳柳,我能,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就能给,今日的事,我记在心里了,你放心,如果你的佳美真的没有了,是谁干得。我一定要他百倍赔偿回来。”周远顿了顿,再次捧着杨柳的脸,郑重说道,“所以,柳柳,答应我好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杨柳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淡淡地笑了。 是啊,因为她太年轻,还不够在这个世界上说话,就是一个这么孱弱的她,佳美也许真的走到尽头了。 不过,也可以了。 不求天长地久,只能曾经拥有。 这样,也好,有个人可以这样给她一个承诺,这样一个有含金量的承诺,她也知足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吧? 思及至此,杨柳也觉得心脏里像装了很多东西,满满的。 这样就够了。 她紧紧抱着周远,放肆大胆地哭了。 在她哭声中,周远如愿以偿地听到她说:“我答应你。” 多好,这样多好。 天色已晚,尽管两人还舍不得,但还是要下山了。 不说山上可能有什么不得了的野兽,至少山上的冷空气就可能让杨柳旧病复发,杨柳再怎么年轻力状,身子也是禁不起这般折腾的。 周远来过这山好几次,即使天色昏暗,他还是能轻车熟路找到回去的路,只是苦了杨柳,上山不易下上更不易,更何况是雨后下山呢,好几次都差点滑了,又没有办法,只能紧紧地逮着周远。 周远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杨柳紧紧依赖着他,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挺好的不是吗?要是平时也这样,少一分成熟,多一些可爱的撒娇,他会幸福地晕过去的。 看着不远处的出口,周远有些哀怨了。 唉,这山路,要是再长点,就好了。 ... ... 四十四)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考上传说中的美男子的导师――花千红的学生的那天,是郁清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那是她认为的在她的黑暗的人生中最为扬眉吐气的一天。 哈哈哈。 就是高考出成绩的那天都没这么兴奋。 梦想啊,又跨进了一步。 郁清高兴极了,提着菜篮子,一不小心撞上了电杆。 呀呀,好疼啊。 郁清揉揉稍微清醒了点的脑子。 得到成绩的那天,郁清从自己去打工的积蓄中狠狠地抽了一笔,再加上房东老太太的生活费,做了一顿非常美味的午餐。 房东老太太那天还挺不习惯的。 这丫头不是抠都抠出名了吗?平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叫她加个荤菜,脸就皱得像个包子似的,死活不肯,除非降低房租,还说什么她到底都是个搞艺术的小清新,将来是干大事的云云。 要不是看着她确实每天回来都累得跟死狗似的,她老早就那扫把她赶出家门儿了。 桌上的食物荤素搭配很合理,看起来很有卖相,色泽鲜艳,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那天房东老太太破天荒地多吃了好多饭,就是郁清太高兴了一不小心摔了个碗,都没给郁清脸色看。 甚至后来房东老太太一个高兴,还免了她这个月的房租。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更是把郁清乐坏了,兴奋的两天没睡,直直感谢老天有眼。 后来稍微清醒点了之后,还为此事她还纠结了好久,早知道就多做点好吃的了,说不定老太太还多免她一个月房租呢。 不过再怎么高兴,再怎么飘飘然,她也始终是那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不断奋斗的小清新。 因此,她依然要打工,不然,接下的读书时光光靠精神食粮填不饱肚子啊。 她可不想天天和西北风的。 她最后还是找了份餐馆的工作,这次的工作时间是每周有一天作为休息时间的,休息的时间郁清也没有闲着,背上画具,她就去了公园,打算在那里,看看,画画什么的。 她以前的老师曾说过,她的画好虽好,可就是不怎么接地气,后来遇上了萧成,那一头热的热血青年,时间多得没地方放,总是抓着她去福利院奶孩子,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她的画里,多了一份温情,也多了许多人情味儿,她的老师很高兴,直夸她有长进。 因此,后来,她也很久没在小黑屋里一人冥思了,人总是不能活在高楼大厦里当神仙是吧,就该像萧成那样,多阳光点,多… 哎呀,怎么又说到了萧成那个混蛋了? 影响心情。 郁清甩甩头,把一些不必要的记忆从脑子里剔除。 冷风呼呼, 啊啊,冬天终于来了啊。 郁清今天起得很早,南方的冬天,太阳总是很羞涩,远远地躲着,可多少还是有点暖洋洋,金灿灿地。 不过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有太阳的早晨,很多人都选择躲在被窝里,感受太阳的温暖。 郁清放好画具,坐在公园的花坛边上,正对着公园的一个喷水池,拿出画纸,开始构思。 她是个走极端印象的人,很多时候都不会规规矩矩地画看到的东西,比如说看到一片云,就会画一只鸟,看到苹果,就会画个红灯笼,再比如,看到了穿制服的萧成,就会画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画一个高雅神圣的天使,一个冷冰冰的学长云云。 眼里只有萧成,不知不觉,就画了一个画册,也不知道那个姓萧的混蛋,看没看,亦或者,扔没扔… 唉… 怎么把这个混蛋忘了呢? 挤在脑子里真占内存。 算了,还是画画吧,想那人真是破坏心情。 郁清拿起画笔,稍微顿了顿,便开始画心中所想的东西的框架结构。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牵着一个孩子的少妇。 少妇向她看了看,走了过来。 “郁清。” 陷入艺术世界的小清新没听见。 “郁清。” 少妇又叫了声。 仍然没有听见。 少妇无奈笑笑,这个丫头,还是没变啊。 她用手在郁清眼前晃了晃。 郁艺术家终于从艺术世界回来了,不耐烦道:“谁啊,这么没长…” 看到眼前的人了,郁清不说话了。 若她没失忆的话,这个人…。 是尹伊? 那个她高中的班主任老师。 当初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也是在旁边帮了很大忙的。郁清的爸妈是厂里的工人,没什么文化,就一点,特别敬重读书人,因此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成为一个知识分子,就跟尹伊一样,尽管像尹伊这样的穷教书匠在现在已经很不吃香了。 就像别人说的,嫁人别嫁警察,娶人别娶老师。 一个是为别人服务的,一个是管别人孩子的。 共同点:都不着家。 过去了几年,郁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尹伊管着的苦逼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高中生了,她是个有自己的梦想,并且在路上坚持不懈的人。 这次偶遇到尹伊,郁清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对自己感到很自豪。 她终究没有辜负尹伊。 尹伊还是当初那样,云淡风轻,一直支持郁清的梦想,心甘情愿做一块郁清走向她的梦想踏脚石的人。 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郁清的回忆。 “妈妈,她是谁啊?” “洋洋,这个是妈妈以前的学生,来,叫郁姐姐。” 有了这样的学生,尹伊是感到很自豪的。 “哦,郁姐姐好。” “洋洋,你好。” “郁清,你画的是什么?” 郁清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想着就画了,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小孩子歪着脑袋。 不懂,艺术家的话太深奥了。 小孩儿拿过郁清的画纸,小孩儿没有画画的功底,只看到她的画线条很零散,很凌乱。但大体看得出来是个人,一个被束缚的人,她张开双手,想要飞翔。这个人的身后是一堵墙,她想从这个墙上飞,可是双手好像被无形的东西束缚,可她又像一个要摔倒的人,正因为双手的束缚才没有摔下去。她双目紧闭,面无表情。 “郁姐姐,你真的很喜欢画画吗?” 郁清点点头。 “可是,画画能当饭吃吗?” 啊啊?现在的小孩儿都思考得这么远吗? 太可怕了。 这样的问题,让郁清想到了以前,她的父母也问过她这样的话,画画顶多就是兴趣,不可能作为正当职业的。 可是郁清不管。 她脑子简单,不喜欢考虑那么复杂的东西。 她对小孩儿说道:“洋洋,不管你选择什么路,都不是条好走的路,你还小,很多东西你都不明白,你可知?不管是选择什么,以后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那是你想不到的,甚至有的是无法解决的困难,或许你一开始只是冲动,以为有了兴趣,就有了世界,但到了社会,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现实。” 这样一段从现实中得出来的一番话,让小孩儿更加不懂了。 什么叫现实?什么叫冲动?什么叫路?脚下走的算吗? 尹伊笑了,说道:“郁清,她还不懂。” 郁清不好意思摸摸脑袋,确实啊,一个小屁孩儿,就知道今天要吃什么,还关心什么呢? “郁清,你现在果然长大了。” 当初尹伊还很担心,郁清是个单纯的孩子,一直就在这样的一个小圈子里长大,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现在有了自己的小想法,就要把自己的乌托邦建立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呢?习惯在阳光下生长的花朵,如何变成一棵草,经历风吹,雨打? 不过,还好,郁清只是个没有任何涉世经验的人,但是一旦她选择了,即使再没回头路,但依然想坚持,哪怕明知是一个坑,也义无反顾地想跳下去,这条路,哪怕跪着,她也是要走完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她记得,那时候郁清曾任性地对她说道,如果你不支持,就请回吧。 尹伊拿起郁清的画纸。 看着她画的。 尹伊说道:“郁清,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你今天画的什么,只要你不忘记,它会成为你一生前进的动力,鼓励你一直走下去。” 郁清惊讶地望着她。 尹伊笑笑,因为还有事,牵着小孩儿,给郁清说了声再见。 郁清看着她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郁清,你知道吗?如果我再年轻十岁,如果我可以再选择一次,我或许不是这样的,碌碌无为,平凡一世。 烟花不会像路灯安稳一生。 路灯却没有烟花一瞬繁华。 尹伊在心里想道。 “她谁啊?” 这声音,好熟悉? 郁清一扭头。 啊,果然,那一枚不良少女… 此时,这名不良少女正蹲在花坛上,望着郁清刚刚看着那个方向,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背上背着个偌大的黑色包包,不知道装了什么。 郁清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和这个不良少女会这么有缘分,总是这么感性的时候来破坏风景。 尤其是,这么一副油漆工人的装备,是闹哪样啊亲? 算了,毕竟人家还是帮过自己,还是寒暄寒暄吧。 郁清露出个自以为小清新的笑容。 不良少女看了一眼,打了个寒颤,说道:“别笑得这么恶俗,吓到我孩子了。” 这… 好吧,我们走正常路线。 不过,孩子? 在哪? “你哪里带着孩子了?” “我肚子里啊?” “啊?” “那你…。”不良少女这种打扮郁清实在难以把一般的穿得温馨又阳光的准妈妈们联系起来。 太惊悚了! “你这么早出来干嘛?你老公呢?” “我没老公?” 什么? 这,未…未婚先孕啊?! 郁清不敢直视她了。 不良少女,啊,不,不良少妇跳下花坛,一脸难以和你沟通的表情嫌弃死了郁清,也不和她废话了,摆摆手,离开。 神棍啊,天生的神棍! 郁清在心里感叹道! ... ... 四十五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再次看到不良少妇,郁清吓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因为这名不良少妇,她的名字叫花千红。 额… 好恐怖的名字啊… 郁清,狠狠地吃了一惊,地球太危险,还是火星安全啊。 其实花千红不是她的本名,她姓花,叫千红梅,据她说,她出生的时候是在冬天,她们家门前院子里种了些梅树,总不开,可她一出生,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红梅开。所以她叫花千红梅。 但她说,她一个搞艺术的,名字里有梅字,真是土爆了,就把梅字去掉,叫花千红。虽然花千红固执地把自己名字的梅字去掉,但她很喜欢画梅,特别是红梅,每次在画红梅的花瓣花蕊的时候,花千红总是十分认真,执笔轻柔,挥笔温柔,下笔坚定,笔尖轻点几下,一朵红梅就成型,那认真的神情,就像古代的女子对着铜镜画眉,她们画的是自己的眉,花千红画的纸上的眉,可她们画出来的都很漂亮。 可现实中的花千红与想象中的身姿婀娜,云香鬂绕的美人儿们完全搭不上半分关系。 真令人感到遗憾。 在画室里,花千红的打扮永远都是一副油漆工人的样子,和她的学生外表看起来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 学画画这个专业的学生,男的俊,女的貌,在街上走着回头率十分高,到底是搞艺术的,气质不同。 拿去做明星都是妥妥的,没问题。 可是人家看不上啊。 尽管这个高傲的学生在大众的眼里都趾高气扬的,就像从电视剧里贵族学院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可在花千红这个油漆工人面前都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没有一个不被花千红奚落,编排,讽刺,批评到刷新底线。 花千红对她的学生极为严苛,她注重基础,普通只要求达到百分九十的,她的要求是百分百,如果要求百分百的话,那她的要求就是百分之一千。 所以,到她手里的学生,都是无一例外地重头来过。 她说,艺术,就是用来创新的,自己,是用来超越的。 除了传说中的宋安玠那个阿波罗。 向花千红学习画画,那是郁清成长中最艰苦的日子。 起初她以为自己做的很不错,但在花千红面前就是个零。 每次最早来,最迟走,被骂得最多,也付出最多。 这日子过得哟… 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见识到这样的花千红,郁清难以想象,他的神话师兄宋安玠是怎么在她手底下活过来的啊。 看他那样也不是个会让人的主儿啊,想必两人过的日子很精彩吧。 郁清忽然想起花千红和宋安玠以前都一脸玩味地问过她,他们俩的画,谁的好。 如今细细想来,她就好像被耍了一样。 呀呀呀呀,气死个人了。 想着想着,郁清把画画完了。 唉,怎么这么快就画完了呢,这样就又要上交了。 又要上交给花千红… 唉… 千红有个习惯,对于她不满意的地方,总是会用红笔圈起来,表示这是必须要改正的地方,郁清第一次将作品交给她修改的时候,花千红直接在她的纸上画一个大圈,圈住了她所画的东西。 郁清无奈,她对于花千红的世界真的一窍不通,对她画出来的红圈,很多时候都是一头雾水。 每次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可是,这次,有些不同。 花千红拿过她的画,看了几秒钟,就给她退回来了。 难道菩萨显灵,她在梦中烧的高香烧到了如来那里,所以这次一次性过关了? 不过,也没这么顺利吧,一个红圈都没有。 不是她眼抽了吧? 郁清小心翼翼问道:“老师,我这有什么问题?您用红圈沟出来吧。” 肯定是有问题的吧,在她容不得沙子的眼里哪里有完美的东西存在? 花千红特高傲地瞥她一眼,那小眼神儿,鄙视极了 “不用勾” 郁清被这幸福感弄得晕眩了。 飘飘然地谦逊地说道,老师你开玩笑吧,哪里就没问题了? 千红说,我的意思是,你的问题太多,我用红圈都沟不下了,所以重新画吧。 噼里啪啦。 五雷轰顶。 郁清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好歹毒!! 郁清虽然很受到打击,但她心无旁骛,万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白天认真学习老师所说的,晚上花大量的时间练习,尽量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这上面,若实在疲倦不堪,就趴在画板上稍稍休息下,休息休息着,就这样睡去,当画室窗外的冷风吹来,打个寒颤,瞌睡醒了大半,身体依然记着疲惫的感觉,就强迫把眼睛睁开,继续观察着毫无生气的石膏,或者瓶子什么的继续画画,找感觉,很多时候,眼睛累了,望向窗外的时候,天都亮了。 啊,要给房东太太做早饭…。 每一天,都在一个小小的画室里慢慢蜕变,等待漫长的冬季过去。 花千红虽是个年轻的老师,又有一身不靠谱的打扮,唯一可取的便是对工作的负责,这也是鉴于她热爱艺术的原因,每天来得早,走得晚,甚至通宵达旦,和郁清一起,两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干扰。 一天天过去,花千红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郁清注意到的时候,花千红单纯的穿宽松的衣服已经遮不住了。 不过,看花千红的样子也不是有意要遮的。 郁清到底有些担心,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子,怀着孩子,哪里就没问题呢? 可是花千红再次鄙视她。 ——我亲爱的对我是真爱啊真爱你个世俗的人懂不? ——哦,那为什么您还没过门儿呢? ——因为他的家里有个凶恶的老婆婆和老公公啊。 ——啊,原来清高的您也遇到这么世俗的事儿啊… 虽然她遇到的问题不小,可是花千红仍然感到很幸福,她说,他是爱着她的。 说道她的他,她总是一脸幸福。 一点也没有被勉强的样子。 这样的爱情,令郁清一阵羡慕。 真爱啊真爱。 啊~啊,什么时候我的真命天子才能到来呢? 有的学生看到花千红有爱人的滋润笑得美美哒,心里酸溜溜的,说道,花老大什么时候喜结良缘啊,给我们发发喜糖啊。 花千红说,好啊,一人一个红包啊,没有的我会来要的。 “啊?老大好抠!”“就是啊!”“吃喜糖吃喜糖!”哀嚎此起彼伏。 郁清笑笑,继续对着石膏画画。 雨雪纷飞,黄昏时分。 郁清怕冷,手上都长了冻疮,握着铅笔,很不舒服,因为感觉戴手套,非常影响手上的触感,所以再冷,郁清都勇敢把手露出来,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艺术家的手都是纤细,干净,水嫩,柔滑的,看看冻得像紫芽江一样的手指,又粗又肿,原来,电视里全是骗人的。 郁清用指尖擦擦画中人物的眉眼,与石膏人对比一二,还是很满意的。 学习绘画许久,郁清喜欢画人物,尤其,是人物的面部表情等细微之处,总耐人细细琢磨,下笔总会专心憧憬,多一笔则浓,少一笔则淡,每一眼都是完全不同的感触。画得很累了,就停下来,看看画中人,他们的神情,动作,总会告诉她好多好多故事,快乐的,悲伤的,幸福的。 郁清亦不知为何会对绘画上执着于如此,以前与父母的争执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可仔细一回忆又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只能听到深夜里从门缝里听到父亲的叹息,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浑浊的泪水。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谁不想放弃,模糊的指导,陌生的教学方式,枯燥乏味的学习,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万事开头难,难过之时,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家里经济实力有限,每次给的钱都没有要求的多,郁清并不责怪父母,但不免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有些无助。 这样的日子让郁清无法融入周围的朋友圈,时至今日,她亦无要好的朋友,孤身一人。 花千红是学生的指导老师之一,也是最严苛的老师没有之一,挑剔学生作品所有的地方,学生们几乎是黑着脸过去,红着眼回来。 也只有郁清这个神经大条的无知而无畏,勇往直前。 幸运的是,她总能在花千红的只字片语中找到那么一星半点的肯定的味道,虽然少之又少。若千红的指责也是一种交流的画,那郁清交流得实在太多,每一次作品的完成就像是拼尽全力的马拉松,极大地考验耐力,不到最后不放弃。 千红无事也会在画室里创作,绘画,这个时候的她,更像一名学者,追求绘画艺术美的教徒,严谨而虔诚地描绘手里的每一副画卷,千红兴致来时,也会一边绘画一边和郁清谈谈她浪漫的过去,从千红那里,郁清才知道她的他是一名检察官,是个红色家族。 那时候的他,桀骜不驯,嚣张极了,整个像一匹狼,千红年轻气盛,脾气也想个辣椒,把他辣得够呛,后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一起,水到渠成。 千红说,郁清,我想画出爱情。 ... ... 四十六)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元旦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那日,这个阴冷的南方城市,居然下起了久违的白雪。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郁清认识的人并不多,和她志同道合的同学们人都带着艺术家独有的孤高气质,不是单飞,,就是一对儿一对儿地走的,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去当别人的电灯泡,会被雷劈的。花千红那神棍就更不用说了,早盼着这天和她亲亲未婚夫一起你一家团聚,而房东老太太,也去看她的远方亲戚了。 唉…落单啊… 空荡荡的画室,就只剩下郁清一个人。 放下笔,终于把画画完了,到了晚餐的时间。 以前的晚餐都是自己在画室一人解决,有时是油炸的饼子,有时是方便面什么的,甚至有时候还想不起晚餐这回事或者太忙的时候便不吃,时间一长,肠胃总是不舒服。 新年的第一天,说什么都是应该好好犒劳自己。 郁清决定一人上街走走,好好看看这个小城。 离过年很近了,大街小巷有有种过年的气氛,有的路边张灯结彩,挂起了红灯笼,喜气洋洋的中国红,上面堆着些积雪,就像动画里的红脸娃娃的白帽子,煞是好看。这里的人喜欢吃辣的,尤其火锅。大大小小的火锅店里挤满了人,火热朝天,热闹非凡,有的大人出去外套,忙着煮火锅,小孩子脸蛋红扑扑,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锅里煮的食物,口水流下,老人们更是喜笑颜开。 如此种种,郁清站在橱窗外,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别人幸福一家,可自己的身影在橱窗上,更显形单影只。 真想买点好吃的啊。 可惜囊中羞涩。 郁清找到一家卖水粉的小馆子,来到这里是无意间听到同学谈论的,声誉很好,味道也很是正宗,也是这里的特色小吃,这里很小,只有老板和老板娘,老板负责做米粉,老板娘负责端菜擦桌收钱揽客,在这样的节气,他们很是忙碌,尤其老板娘,脚不沾地,衣服上也沾上了很多油污,但她一直乐呵呵的。招呼着所有客人,有的客人跟她熟了,在新年里开她玩笑:“祥姐,财源滚滚来哦。”她笑得更欢,托你们的福啊。 来这里的,大多是在外漂泊,无法回家的游子,唯有同命相怜,才有几分宽慰,吼得几乎把屋顶掀翻的粗野汉子,把酒言欢,打闹成一片的学生仔,为生活所迫的漂亮小姐,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郁清买了一碗米粉,打包带走,又担心回到家里米粉变凉影响口感,随意寻块地便坐在街边石阶,开始享用。米粉柔软顺滑,汤味辛辣浓郁,味道更是吸引人。 这算是在这里吃得很奢侈的东西了,滚烫劲道的汤,似乎带来了无尽热量,驱走了些寒冷,甚至可以稍微享受下冬天的特有的温度。 这一碗小小的米粉,也可以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力量。郁清自嘲。。 美味的东西不仅吸引人,也是吸引动物的。 比如狗。 狗狗被米粉的香味吸引过来,垂涎望着郁清手里的米粉,郁清望着狗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不会吧,狗狗也要抢东西? 这样可不行! 郁清急忙把米粉藏到背后。 “欢欢。”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小跑着过来,她穿着粉粉嫩嫩的毛呢大衣,毛茸茸的白围巾,火红的帽子,卡其色的长靴,露着纤细的长腿,像个冰淇淋一样可爱。 好可爱的女孩子…。 爱美的郁清有些看痴了。 “欢欢。” 年轻的女子抱着狗狗,头都没有向下低,只是眼睛向下看,特别骄傲的神态。 她对狗狗说道,欢欢,以后别到处乱跑,知道不?想吃什么东西姐姐给你买,别去要。 看着女子走远的背影,郁清再无食欲。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可以连狗都不如。 郁清忽然觉得这个元旦有点冷。 包里的手机振动声将郁清思绪拉回来,是条短信,母亲发的。 郁清,知道你平时忙,一直没有和你联系。 你们上课时间长,体力消耗大,要多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多给自己改善伙食,把营养跟上听到没,妈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乖孩子,从小都是,渐渐地,你也长大了,懂事了,要更成熟了,你走了这段时间,妈想你,你爸也想你,想你说的,做的,想着想着,我们也想通了很多事,你有梦想是好事,爸妈都支持,既然有了自己的梦想,就要好好地坚持下去,不要半途而废。你是爸妈的骄傲,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所以啊,别再和爸妈怄气了,听话! 今天是元旦,爸爸妈妈没办法过来陪你,你自己去吃点好吃的,别亏待自己,天冷,注意保暖,记得加衣。若拿去的衣服薄了,就去买件厚实点的,别心疼钱,也别尽买些华而不实的。 多的话妈也不啰嗦了,好好照顾自己,啊! 看完这条长长的短信,郁清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这样的父母,她就是再有怨气,也不敢发泄。 她的家里本不是那种富裕的家庭,最多算得上是丰衣足食,不缺吃少穿的,后来,上了正当要用钱的大学的时候,偏偏厂子倒闭,父母成了下岗职工,尽管这件事父母一直没有给郁清说起过,只是打来的钱渐渐少了,父母也心存愧疚,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故作严厉要求郁清要节约,不可浪费,郁清神经大条可是不傻,只要有闲下来的时间,就是去打工,一开始,郁清真的很累,心累,身累。 直到杨柳…。 好吧,这就不得不提到杨柳…那个混蛋。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是缺钱花,可是再怎么她也不可以…。把她当个东西给卖了呀。 尽管说,那时,在胡天逸的身边确实还算过的不错,胡天逸别的她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是个优秀的情人,两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也就凑合过着走了。 最后分了就分了,时间一过,也就不痛不痒了。 可是…可是后来,她为什么还赶着赶着犯贱地爱上萧成啊? 要是也是和喜欢胡天逸一样喜欢萧成就好了,来就来,去就去,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就不会在受到失去爱情,被友情背叛的情况下,这么没脸地…。 逃了。 不知何时,雪停了。 抬头就可以看着夜晚弯弯的月亮,郁清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家。 她感到热泪盈眶。 放在身后的米粉早就凉了,郁清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品尝其他美食,再怎么品尝,胃里或许能够填满,可心里的空虚,该怎么补。 郁清现在无路可去,只能回家,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家,出租屋的房东太太也不在,连个踹气儿的东西都没有。 在漆黑的楼道里走着,郁清觉得渗的慌,在黑暗的环境里,人总是很脆弱的。 打开手机,发现有条短消息发过来。 一看。 郁清心里咯噔一跳。 是萧成。 短信的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啊,简洁到,郁清鼻头发热。 萧成说,我好想你。 傻瓜,混蛋,我才不想你,是你总是要跑到我的脑子里,讨厌死了,本来脑子内存就小,你还占了那么多,你让我怎么办啊! “小妹妹,伤心什么呀,哟哟,眼泪花儿都留出来了。”一声流里流气的,又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郁清一摸脸,还真是,湿的,好冷,哭什么啊? 郁清胡乱抹抹脸,想到提醒自己的人,说道:“谢谢啊。” “诶~谢什么谢啊,只要,小妹妹陪陪哥哥就行。” 这…。这,不会吧! 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明白自己招了什么人了! 靠! 郁清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两下,自己到底什么人啊,尽是招这些犯罪分子! 她还没从上次遇上的那伙儿混混的心理阴影里走出来呢!这次又来… 楼道里的光太微弱了,微弱到郁清只能看见一双不不怀好意的手向自己伸过来,她很想跑,偏偏一脚拌上了石梯,嘭的一声,就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了。 好疼。 那犯罪分子可能没遇上过这么蠢笨的丫头,想逃跑不成,还自个儿把自个儿拌着了,嘿嘿一笑。 谁来救自己啊?? 天要亡我郁清! 郁清绝望地闭上了眼。 刚闭上,就听见那个犯罪分子好像是被什么拦住了,接着就听到了他被什么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发出极其沉闷的声音,他好像很想发出声音,可是,嘴巴似乎被捂住了,只能听到声音在嘴里,响着,无法发出。 郁清心下不对,小心翼翼地半睁开了一只眼睛,就只见那个混蛋犯罪分子被拖走了。 郁清也楞住了,这…这谁啊,这么英勇。 黑暗中,她似乎看清一人拖着晕过去的犯罪分子走了。 当她完全睁大眼睛很想看清楚时,冷不防被打了下肩膀。 接着,就看见一张怨毒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手机惨白的灯光打在脸上,在这黑暗的楼道里,更显惊魂! “妈呀宋安玠!” 郁清吓破胆地叫道。 ... ... 四十七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经过楼道里的惊魂一事,郁清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宋安玠这个妖孽放到了自己的家里,只是当自己忽然清醒过来的时候,郁清已经看见他很自来熟地捧起茶杯,给自己倒茶了。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小茶杯,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水壶,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做得比女人还优雅,还娴熟,放到哪里,都是个吸引人眼球的存在。 再看看自己一身糙样儿,也就只能吸引吸引犯罪分子了吧… 额…。 郁清咳咳嗓子,装出一副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样儿,正色问道:“寒舍没有什么好吃的,委屈你了。” 宋安玠美目一瞥,说道:“别装的这么恶俗行吗,吓到我了。” 额,这句话总感觉似曾相识。 脑中浮现出那个不良少妇的样子。 靠,这师徒两人还真是一个赛一个地神棍! 郁清大概也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和他们有着扯不断的关系的吧。 好,我们来正常的。 “你来干嘛?” 宋安玠也不回答,只是安安静静不慌不忙地倒了两杯茶。 那小样儿,真是比日本的专门倒茶的艺妓还好看。 唉,这同样是人,咋差别就那么大捏? 终于,宋美人倒完了茶,轻轻呷了一口,缓缓开口道:“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啥? 最后一面,难道这红颜薄命了? “你…你,你得绝症了你也应该去看看医生啊!你往我这儿跑什么啊又没病房又不开药的。” 宋美人美目一瞪,说道:“你才得绝症了呢” 哦,不是生病啊,吓我一跳! “那你是?” “我就要走了,大概不回来了。” “哦,是什么让您厌倦了这花花世界,看破了世俗红尘了?” 宋安玠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 问道:“我听你说过,如果可以,你是很想办一个个人画展的对吧?” 郁清点点头,何止想啊,都想了十多年了。 “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这是天上掉馅饼吗? 郁清感觉自己被砸晕了。 接着,郁清听宋安玠缓缓说道了他今天的来意。 郁清自动消失后真的发生很多事,不过跟她消不消失没什么关系,事该发生的一样不会少。 当初,萧成他们查出了盛辉有限公司非法集资,作为公司的董事长胡天逸自是逃不出调查的,而一调查,果然发现了很多的问题,不过有些地方,还是需要实打实的证据的,不是今天说谁有罪,明天就拖出去挨枪子儿,胡天逸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也耍了很多滑头。 到现在,郁清才知道,原来,胡天逸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多几分理解,为什么当初萧成听到胡天逸的名字,会那样憎恶。 真是人民的公敌啊。 听到这里,郁清真觉得自个儿也真是邪门儿,尽是招惹些犯罪分子。 弄得生命都没什么保障了。 郁清不自然地缩缩脑袋。 然而宋安玠更想告诉她的是下面的。 “你刚才说的了绝症的那个人,不是我,是胡天逸。” 什么? 他怎么会? 郁清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宋安玠凄凉一笑,说道:“绝症,无药可救了。” 郁清对这个人,现在已经说不上是有多喜欢了,可是但凡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些天生的良知,没有谁会无缘无故诅咒另一个人生命飞快的流逝,在郁清的印象中,胡天逸那个男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青年才俊,在商业上更是混的风生水起。 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他曾对她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许他看上去很精明,不过却是一个不管明日会怎么样的人,用最大的精力去赚钱,同时也不要命的挥霍。 如果不是在商场上,他是不会表现出太多的心机的,也不太会去刻意隐藏什么。算的太多,反而会误了自己的性命。 除了天生的仇富心理不谈,在郁清心里,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就是他。 “那他,现在…” “已经死了,还是我送的他最后一程。” 郁清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抬头看看眼前这个笑得凄惨的美丽动人的男子,郁清说不上来,她对他是什么感情,从来她都觉得他高高在上,唯一那么一次接地气的时候也是他作为第三者把她从胡天逸的身边挤开的时候,那时,她觉得,原来这个花孔雀还是会喜欢个凡夫俗子的。 她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一种怎样的羁绊,她脑子简单,单纯善良,被甩了就被甩了,自己不找别人,也希望别人不烦自己,感情这事儿,没有谁得罪谁一说,说白了,长得就不是别人希望的那样儿,怪谁呢? 所以,对他两个狗男男,郁清也走得潇洒,没有太多情感。 而现在的宋安玠的样子,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她有些混乱了,这…。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啊? 看着郁清呆滞的摸样,宋安玠心里也是堵得慌。 那到底是这个世间唯一让他动心的人啊。 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宋安玠眼里变得清明,他继续说道:“胡天逸很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了,钱再多,也是身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我不懂经商,他知道他即使把所有的钱给我,也会被我败光,正好胡杨柳这个时候,也出了很大的问题。” 杨柳! 郁清再次吃惊,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胡杨柳这个人,也胆子够大,去绑架了一个小孩儿” “怎么会?” “她的俱乐部面临很大的危机,她也是,先是去贿赂了不少人,后来被她的对手告发了,之后,她被逼无奈,就把她竞争对手的唯一一个儿子给绑架了,你说,她这不是土匪是什么,也只有她,才会想到出此险招。” 郁清心里大大地吃了一惊,那么一个强大的人,怎么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她咽了口口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后来呢?” “她运气不错,找了个男朋友是个懂事儿的,不干犯法的律师,把她阻止了之后,这事对方也只能不了了之了,毕竟,没出什么人命,也没制造出什么大的损失。即使对方想告,也得不了什么,更何况,人家的男朋友还是个律师,弄得不好,被反咬一口都是可能的。” 听到这里,郁清心里才平下来,没出什么事儿,真好。 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对于杨柳,是真真切切的关心,尽管,她以前做了那些事。 “尽管她不会因为绑架被捕,但她的俱乐部面临的危机还是没有解决,胡天逸就和她达成了交易。” 宋安玠给自己倒了被茶,不屑地说道:“胡天逸知道了这个事,找上了胡杨柳,可以无条件把他能够拿到的财产全部划到胡杨柳的名下,胡天逸也是厉害,说来说去,都是他们姓胡的一家子的钱,旁的人,一个字儿也拿不到,与之交换的是,胡杨柳她必须答应他,让我能够出名,在这个行业里,有我的立足之地,保证我衣食无忧,最起码,她的股份,我必须要持有百分之五以上,嗯,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些。” 您老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关乎您自个儿的身家性命的东西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 看着他这么不在意,郁清也是服了,您和您师傅,一个比一个神棍! “最后,关于你的事儿就来了,胡杨柳同意这笔交易,拿到那笔财产,也践行了她的诺言。胡杨柳为我举办了一个画展,可是我不要,我不喜欢和她那种有心机的女的打交道,看着就烦,还是你这种不长脑子的比较讨人喜欢。” 您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我和她谈了,我不要办,她这人还和我杠上了,说什么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哼,她以为她是谁?天天在我家门口堵我。” “那…” “后来她说,她不管我愿不愿意,总之钱已经投进去了,没有利润她怎么都不会放过我,我实在被她烦得要死,所以,我和她商量了,让你替代我去办画展。” 听到了这样的结果,郁清也不知应该做什么表情了。 呵呵。 她是很想办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画展,可是,她不想就这样得来,她希望自己的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东西,是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来的,而不是像这样,让宋安玠让给她,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爽。明明就是她很稀罕的东西,在心里视若珍宝,可是在别人那里,就好像是别人不要的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才找上了她,那么,她是被当做什么了? 他们两个凭什么可以这样做? 这样的东西,即使她稀罕,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那不是她想到的,绝对不是! 宋安玠心里不知道郁清心里的歪歪道道,某方面讲,他也是个缺了根儿神经的人,只是从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事情,却不知合适与否,因此还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你看,你既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不用和那烦死人的臭丫头打交道了,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她也拿到了利润,一举三得啊郁清,诶?郁清,你怎么了?” 看着眼泪哗哗直流的郁清,宋安玠也慌了神了。 这这这…。他没说错什么话吧? 而且,萧成那小子还让我给她带点话,这人都这样了还说什么? 郁清擦擦眼泪,有些悲哀地想,这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肯定这年也不顺了。 ... ... 四十八)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宋安玠见不得郁清难过得快要死掉的样子,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出手安慰,印象中这个丫头都是随意单纯惯了,要么没心没肺地笑着,要么就为了点屁都不算的事把嘴巴撅得老高,可从来就没哭得这么惨。 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节奏啊。 饶是宋安玠也没有办法。 要不,把姓萧的那小子叫过来。 听说,郁清走的时候还是很爱那个臭小子的,就是不知道明明这么爱,为什么还要分开。 对于姓萧的那小子,宋安玠虽然无法直面阻止,也不得不认可他的做法,但是认可归认可,他对他可绝对说不上是有好感的,好歹这个臭小子也把人家的亲爱的弄得焦头烂额的,也间接地是送他上西天的凶手把。 好吧,他的亲爱的的做法也让这些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们忍无可忍也是真的。 胡天逸啊… 想到那个总是在他身边带着痞痞的笑,却对他真心实意好的男人,就这么走了,他…。即使他表面伪装的再好,他也…知道,自己的心里是缺了一块的,再怎么也不补好了。 抬头看看头顶的昏黄的灯光。 宋安玠自嘲笑笑,昏黄,多么凄凉的颜色啊。 耳边是郁清放肆的忧桑的哭,宋安玠心里是说不出的痛苦。 正巧两人尴尬之时,房东老太太回来了。 一开门,就看到这么一副俊男欺负一个纯洁小妹妹的样儿。 房东老太太也是年轻过的人,看着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现在的小年轻啊,谈点恋爱都是… “小伙子,让着点人家小姑娘。” 房东老太太轻飘飘地放了句话在这里,就回屋了。 后来还想起了什么,又出来说道:“要乱搞别再我家,出了门儿随你们怎么搞。” 嘭,门又关上了。 把宋安玠晾在那里这样也不对,那样也说不过去。 宋安玠烦躁地挠挠头,对郁清说道:“好了,今天就这样,我理解你今天情绪激动,这个事你放在心里就行,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也郁清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径直离开了。 下了楼梯,走到出口,就看见萧成靠在一边的墙上,独自落寞地抽着烟。 这个臭小子…。 难不成一直都在这里等着? 宋安玠看着他就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不想理会他,正准备朝反方向离开,就听到萧成开口道:“她怎么样了?” “一张脸哭得稀巴烂,可惜没给你照下来,不然,我还真想看看你看到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到是实话。 宋安玠是从胡杨柳那里知道这个警察和郁清的关系的,说起来也狗血,不知道应该说这个臭小子够混账呢还是郁清那丫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另可放弃也不愿两人委曲求全地在一起,就好想这件事一样。 其实吧,郁清心里想的,心细如他,又怎么会不懂? 像他们这种搞艺术的人,骨子里都有某种追求完美主义的基因,另可不要,也不会选择自己不喜欢的。那种感觉,太差劲。 另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是,他也无可奈何,他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尽管知道现在在天上看着他的人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他好,而他也只能这样对他了,多的,他已经不能再做了。 比如,一直陪着他。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两人阴阳相隔,偏偏无可奈何。 宋安玠越想越心烦。 这个时候,偏偏萧成撞在枪口上。 好,就拿你这个臭小子出出气。 听到宋安玠半真半假的话,萧成心里是十分不好受的,他学过心理学,宋安玠的话,他知道要捡着听,可是,那些关键的东西,是他想回避,却无法回避的。 郁清… 萧成自认是个沉闷的人,在现实逻辑上,他能够一环扣一环,正确分析正确推理,可是在感情方面,他就真的就是个小学生的智商。不知道是爱情总会拉低一个人的智商,还是感情本身就是一个微妙的东西,让人捉摸不透,更何况,还是个玩儿艺术的人的爱情。 在他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像郁清这种搞艺术的,可能你给她金山银山都抵不过半个葱油饼。 萧成也是个不会说好听的话的,说不出花言巧语,也无法在郁清面前把话说清楚,或者,他看到郁清,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也是有可能的。 郁清说不要再见面,他愣是就真的不再出现,只是在她的身后默默保护。 就连刚刚的那个犯罪分子,他也不敢跑到郁清面前,为她擦擦泪水,问上一句:“你没事吧?” 就因为郁清曾说过“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 两个人昏头,难过的是两个人。 唉… “那我让你给她带的话呢?” “她都那样了,你还让我给她说什么?” “你,宋安玠,你这个…” “哦,你想说我卑鄙吗?呵呵,那不知道徇私枉法的萧警官是不是比我还过分?” 是的,胡天逸想把他能够转移的财产转移到杨柳的名下说起来简单,而实施起来是要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而萧成在其中,便起到了很微妙的作用。 成不成,也就是那么一两件小事上。 萧成知道了胡天逸了请求。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更何况是关乎到他心上人的? 于是,萧成再次干扰司法公正,做了他以前最最不齿的事。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因为她啊,因为她,只要他能,他什么都可以做啊。 不然,为什么当初好好的升职的机会不要,而是要请求赵队把他暂时调到这个派出所,几乎是要从头做起呢? 只是为了能够和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能接近点,能够在她的身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好好守护她罢了。 胡天逸的案子,也不说是谁对谁错了,再向其追究,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宋安玠抹了把脸,说真的,他是真的很想离开这个城市,很想丢下一切,去其他的地方走走,看看。 不管去哪里,都比这里好,不管他去哪里,他和他都约定了,他在天上看着他。 永远永远。 想到这个,宋安玠转念一想,要不把这个破差事给这个臭小子算了。 也算是,给他一个契机。 不过就是便宜这个臭小子就是了,这里,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令人窒息的空气,烦死个人了! “臭小子!” “还有什么事?” “喏,你也知道胡杨柳那个烦死人的丫头让我来说服郁清,我不想去说了,我要走。” “你想说什么?” “你去告诉她,让她顶我去办那个什么画展。” 什么? “反正我也不怕胡杨柳告我,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再见!” “诶,你…” 萧成已经不想吐槽这些个搞艺术的混蛋们了,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不靠谱。 看着宋安玠远去的背影,萧成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他该怎么做才好呢? 萧成再次点了一根儿烟,深深地吸了口。 郁清啊郁清,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就抽上了烟,只是希望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再被对你的思恋所影响。 看着不远处的小楼房,萧成无奈地笑笑。 此时,萧成的电话响起。 是赵队。 接起。 “喂,赵队。” “萧成,你该回来了。” “可是,赵队,我现在…” “别给我找些其他理由,你们这些小年轻谈恋爱真是,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还一副我不懂的样子,呸,你当哥以前是没谈过恋爱的吗?啊?” “赵队…我。。” “好了好了,现在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想告诉你,案子有突破性进展了。” “什么?” 胡天逸的案子是破了,可是他们也同时在他的案子里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在调查胡天逸的时候,他们发现,在这个建筑商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做了些不正当的勾当,虽然那些事至目前只能说是捕风捉影,也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甚至连是谁都说不清楚,不过,凭着经验来谈,这里面,绝对有大文章,就拿前两次政府招标来说,为什么,有那么多颇具实力的竞争者,却偏偏选择了盛迈,好吧,就算是盛迈也是一个实力很强的对手,可就是,直觉让人觉得很有问题,而且,那个告发的人,又是…。 “那,赵队,嫌疑人是…” “唉,说出来也是…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是胡天朗,就是胡天逸的表兄。” “什么?” “这个案子不小,而且还涉黑,现在,我要求你,归队!” “…是。” “给我大声点,没吃饭啊。” “是!” 赵队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萧成看了看不远处的楼房,无奈叹口气,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他的肩膀两旁都沾满了白色的,背影落寞又凄凉。 他今天希望宋安玠给郁清带的话是:郁清,新年快乐,我爱你。 他爱她,永远永远爱她。 永远永远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 ... 四十九)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啪…。 盘子碎了。 郁清蹲在地上,准备捡起,忽然想起了这个房间里那个恐怖的房东老太太那尖酸恐怖样儿。 深深打了寒颤。 将就这个蹲着的姿势爬到了门口左右瞧瞧… 嗯,房东老太太说要出门会老友,应该没被发现吧? “一个盘子十元。” 额…。 这个…。 郁清抬头,就看见老太太端着个恶魔的脸没有任何商量地说道。 “呀,你什么破盘子要十块一个啊?” “这是我故去的老头子给我的,要不是看你可怜造孽我都收十五了,给你了个友情价,别想讨价还价!” 说完,房东老太太十分高傲地出门了。 您老要是早两分钟出门该多好啊。 认命地收拾起了地上的盘子的尸体,郁清继续洗碗。 昨天宋安玠来找她,说了那么些混账话,她到现在都伤着神呢。 其实,对于他的提议,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有多现实她不是没有品尝过,可是,心里那份始终放不下的自尊心的高傲,是不允许她去用乞讨的色彩去实现她的梦想的。 她可以乞讨地生活。 唯独这个不可以。 唉… 生活可不可以对她好点呢? 咚咚咚! 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郁清的思索。 切,这个老太太也真是的,没带钥匙,老糊涂了吧? 正当郁清打开门想调侃调侃她两句,却看见了,她完全没有准备看见的人。 杨柳。 杨柳。 她还是那么迷人,不不,离开这么久,她更显得成熟,眼光依然那么凌厉,可已经学会了藏起了自己的锋芒,现在,杨柳直勾勾地看着她,就想要把郁清看到骨子里一样。 这个人,就算是自己做错了,她也依然不会低下她高傲的头,直直面对。 面对这样的杨柳,低下头的反倒是郁清。杨柳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一个,她不知如何应付的存在。 她该怎么办? 杨柳是第一次来到郁清的住所,环着屋子,带着审视的目光走了一圈儿,最后,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郁清才觉得门口吹着风还有点冷。 啊,怪不得今天是阴阴天,冷风呼呼呼的。 郁清在脑壳里纠结,说什么呢? ——你好? ——嗯哼。 接下来呢? ——杨柳,你还有脸还见我? ——不都是过去的事吗?你还放在心上干嘛? 额,不能给自己找罪受…。 怎么办,和高智商的人说话都是绞尽脑汁啊… 大概找个偏僻的小屋费了些时间精力,杨柳解下了围巾,大衣也解开了扣子,敞着。 很自然说道:“你是宁愿住这种狗窝,也不愿意回来住我那儿?” “我,我现在还不想看见你。” “我这个做的不对的心里都没你纠结的多,你还在那里纠结什么?” 额…资本家的脸皮肯定都是用金子来做的。 不过这句话郁清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见郁清低着头,双手把自己的围裙搅成了麻花,杨柳看不下去了。 拍拍沙发,说道:“来,过来坐。” 俨然一副主人样。 郁清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辈子她都没救了吧? 杨柳喝了口茶水,暖暖嗓子,说道;“昨天宋安玠给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啊,不是,我不想要!” “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都梦想的东西吗?现在你我在帮你诶,哦,你是不是在考虑那些什么合约条款什么的额,你放心,这件事是我亲自操刀,你费你半点心思,你只需要拿着画笔每天在纸上勾两笔就行了,宣传什么的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打理好的,如果你还想要个助理,我会…” “杨柳!”郁清不想听这些,带了些怒火,打断了杨柳的自言自语,说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什么?你说,我尽量满足你。” “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我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去办画展,就算那会很困难我也不介意,我,我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况且,这个画展本来就不属于我,是因为宋安玠,才给我的,别人给的,我不想要。” 杨柳看着她,片刻,笑了。 郁清莫名其妙,资本家的心思她不懂。 “昨天宋安玠那混球给我跑了!” “嗯,那与我何干?” “哼,他走得干干净净,我拿他没办法,所以,我一定要你来代替他,反正现在还不晚,郁清,你说的那些不务实的东西,我不理解,也理解不了,我是个做生意的,不会让嘴里的鸭子飞了,看着手里的利润天天减少,所以,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杨柳,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那我一开始给你讲的是什么?讲故事吗?郁清,你清醒一点,这个对你来讲到底都是个机会,你钻哪门子的牛角尖,要知道,你凭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那是猴年马月啊,现在摆在你自己面前的机会你不珍惜,迟早有你后悔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别人不要的,绝对不是我的,这次没了,下次总有机会。” “那下次又不让你满意呢?” “那就继续推!” “推?呵,那好,如果说一直都没有你满意的时候呢?” “那也没关系,我不在意,一直这样,挺好,我不要那些杂质玷污我的东西。” 杨柳听了一愣。 随即哈哈大笑,跟听到个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 “有没有人告诉你,郁清,你真的很蠢?” “你坚持的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几百?几千?啊?” “呵呵,玷污你的东西,郁清啊郁清,我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我和你的关系摆在这里,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想尽力弥补你,就算你的东西想要被玷污,也不一定有人愿意,你信不信?” “抱着那穷酸的坚持,郁清,值吗?” 杨柳的话就想刀子一般,把郁清的心戳的千疮百孔,可她又不得不继续她的那份坚持,这是她源源不断的动力所在,没有了这个,她当初选择这个又有何意义?杨柳说的,她一句都反驳不了,她不如她会说话,也没她世道,在她在外面打拼累积那些宝贵的经验时,她就在自己的桃花源里,勾画心里的美好。 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多说无益。 郁清静静听着,一句话说不出,只是眼里的泪水在打转转,很快就顺着脸流下。 杨柳像是猜到似的,从茶几上扯了张纸,不算温柔地把她眼泪擦干净。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了,知道你死脑筋转不过弯,反正这个事就这样定了,我一定把这个画展办到最好,计划书什么的都已经决定了,资金都已经启动了,你实在想不通,你就当做帮我个忙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啊啊啊啊,好想打她一顿啊! 郁清听到杨柳的专断独行,心里又气又急,她也要想她的师兄一样,早早地溜。 “哼,别在心里想溜,我吃了宋安玠的亏,拿这个长得跟个祸水似的基佬没办法我还拿你没办法吗?” 额…。 我要哭… “就这么决定了啊,这两天你准备下你这边的事,过两天我接你去做宣传,啊,听萧成说你考上了这边的研究生了吧,,恭喜啊,等这次画展成功举行了,我给你开个庆功宴!” “等等,杨柳你在说什么?我来这里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可为什么萧成会知道我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呵,你当人家做警察的手只会用来领皇粮吗?只要是警察想知道你去了哪里,天涯海角他都找得到,只是,他不在你面前露面,我想,要么就是他觉得自己做的事太对不起你,要么,就是你穷讲究,闹分手或分开一段时间什么的,对吧?” 杨柳你是神人! 郁清低着头不说话,她和萧成的事,她自己都没理出个头绪来呢? 想多了就乱,乱了就烦,真是的啊 郁清心里憋着气,很想围着地球跑两圈。 “唉,那小子我还是看的出来对你还是很上心的,想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他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这样放胡天逸一马。” 说道这件事,杨柳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疲惫,显然,她也不想多说。 “总之,画展的事,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不变了,而萧成的事,我想你也别钻牛角尖,那个警察,是个好的,这点我认可,如果你还对他有感情,就别想不通,不是什么事都是完美的,你和他,如果要在一起,有的事,你就得接受,自己的有些不必要的棱角,就得磨平,相互伤害,对他对你都没好处,好了,好话我就帮他说到这里,你自己考虑吧。” 杨柳就跟阵龙卷风似的,来得没预兆,走得也很快,在郁清心里,也产生了灾难性的破坏。 杨柳站在阳台上,看着她和另一个男的上了车,绝尘而去。 慢慢地,坐在阳台上。 杨柳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所在,画展的事,估计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她再挣扎,杨柳也有办法,最下下策就是她拿着根绳子,把她绑去,凭着杨柳那带了点土匪一样的性格,不信她做不出来。 可是,那关于萧成的怎么办呢? 萧成是她心里独特的存在,她曾经是多么卑微地告诉他,她对他的爱恋啊,可是,他为什么不听她的辩解就这样误会她呢?这样的误会,对她的感情,是一种侮辱,她不喜欢自己的感情里有这样的杂质存在。 可是,这是否又是过分苛求了呢? 在这段感情里,她和萧成,都应该相互妥协吗? ... ... 五十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是不想被杨柳绑着去的。 杨柳太强硬,她一个弱弱的小清新无力抵抗,只能跟花千红请假道别。 那天花千红那个神棍,听到了她的告辞,眼泪居然哗啦哗啦地就流下来了。 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架势啊。 花千红在郁清衣服上擦着眼泪擦着鼻涕,说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怎么就走了呢?啊?没听说过孕妇情怀总是诗么?你这么走了我还怎么办啊?我家亲爱的这两天被他老子关在家里出不来,我们孤儿寡母的正伤心着没人陪呢!就你这个还听话的可以打打骂骂,你走了谁还给我捏给我说啊?你这货的良心怎么就被狗吃了呢?” 郁清一个劲儿的汗颜啊! 感情我还是给您出气儿的咯? 郁清忽然很想认识一下她家亲爱的到底是谁,这么强悍的人收了这个不良少妇真的是大功一件啊! 花千红虽然人不靠谱了些,不过还是没有枉为人师。 临行前,千红送了一副画给郁清,画的是她最爱的雪中红梅。 画的右下角写着一句话:不论春秋,静待花开。 用等待一朵花开的时间,去等待自己的成长,过早地开放,只会使自己错过最好的季节。 花千红说道:“郁清,你的画卷,才刚刚展开。” 郁清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这才是爱啊,像香槟一样要满出来了。 看着画下面那朵标志性的小红花,郁清幸福的脸都红了。 花千红的大作啊! 郁清是个感性的人,这个时候不作个离别的拥抱怎么行呢? 于是,郁清深深地被花千红大大的肚子顶了一下之后,满足离开了。 和房东老太太愉快结了帐后,郁清继续搬到了杨柳的公寓。 现在的杨柳,不仅是她的房东,更是她的老板。 一切的一切,还是要以她为中心。 她就是要造势,要把她捧红,她只需乖乖听她话就行,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听到杨柳的踌躇满怀的宣言,郁清在心里默默流泪。 可以稍微尊重小清新的艺术吗?俗人! 回到公寓的郁清,仿佛就是跟没离开时似的,还是如一开始那样一心一意在自己独自的房间里创作,还是要做她的房东的衣食小保姆,以廉价的劳动力来抵房租。 啊啊,都快过年了,做点什么呢? 饺子,还不错! 好的,就这样决定了,去超市。 我们在这样的世上,总是有不同的命运,我们随着这样正确的命运,一步步努力,总能得到我们通过辛劳的果实。 这样的成就感,就算没有什么物质上的馈赠,心里也觉得是足够的。 仅仅是这样,也足够了。 最近灵感不够了,郁清再次去了一次萧成上次带她去的福利院。 福利院的很多孩子都很喜欢她,因为用小孩子的思维来说,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姐姐想必她的心灵也想白雪公主想仙度瑞拉姐姐一样也是美美的吧? 其实,不管是那里的小孩还是大人,都是喜欢郁清去帮忙的。 毕竟,又可以打牙祭了不是吗? 光是想想就觉得棒棒哒。 然而,这次去,郁清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奶孩子的,更多的是,作为郁大明星。 事情是这样的。 杨柳是个做事很有效率的人,在短短的时间里,给郁清又是造势又是做宣传的,因此,郁清走在哪里,总会被那么一两个爱画画的人认出,恰好福利院就有一个想当新娘的女孩子喜欢她。 想到第一次和言言打交道,言言还什么都不懂地说要做那个毛头小子的新娘呢。 现在,再次看到那个报恩的小女孩,郁小清新又猥琐了。 蹦到言言身边,说道:“亲爱的言言,报了恩没啊?” 言言不好意思跑开了。 呵呵,逗逗她还真有意思,比呆在黑屋子里冥思苦想有趣多了。 郁清要办个人画展的事很快就在小孩子们中间传开了,这里的小孩子们没有见过世面,都认为画展是个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有的一知半解,围着郁清问东问西,更多的,则是围着看热闹。 围在孩子们中间的郁清大大地被他们的热情感动了,还是小孩子们的心灵是美丽的,没有受过污染的,看看,多爱艺术啊! 好开心啊好开心! 郁清感觉自己美美哒! 其实对于大多数的孩子们而言,郁清姐姐作为厨子的地位远高于作为什么画家的地位。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画家,啊?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大家高兴就行。 过了几天小明星瘾的郁清觉得自己真是被命运女神的玉净瓶里的汁水浇的滋润滋润的。 小日子简直太幸福了。 正因为太幸福了,郁清便忘了,自己,还是那个招犯罪分子的小清新。 而且这次,还玩儿大了。 这天,郁清正买完了食材准备回去给杨柳做饭,走在路上蹦跶蹦跶。 可就是在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也总有那些不要命的犯罪分子,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 把她给劫持了! 坐在车里的郁清泪流满面。 她是得罪了谁啊就这么和她过不去吗? 左右看看。 靠! 四周坐的全是人高马大的黑西装男人啊。 要不要这样对她这个战斗力弱得就是个负的渣渣的人这么狠? 或者说,敢不敢再狠一点? 可是,当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郁清是再不敢在心里叫嚣地再狠点了。 这真的是玩儿命的事啊! 犯罪分子们把郁清劫持到了郁清的未成形的梦想之地——那个举办画展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小屋子,是个很隐蔽的地方,置放了郁清的许多已经裱好的画。 没有装修地过于豪华,只是比较空旷,这里本来是作为举办画展的工作人员工作准备的地方,只是现在还用不到,因此就只放了些郁清的画。 外面展览大厅还在装修,和这里隔得比较远,况且,因为正在装修,人来人往会发出很多噪音,即使郁清很想叫根本就没人能听见。 装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们把郁清关到了这个屋子。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看门儿,其他三个走进来,其中一个还拿着刀。 那明晃晃的刀子上的冷光刺得她脑仁儿疼。 这…这是准备在她身上捅几刀啊? 好可怕!!! 看到这群不要命的犯罪分子,郁清必须得想到萧成那个天杀的。 他知不知道她被劫持了啊,真是的,杨柳还说他对她上心呢,就…。就这么上心的? 萧成你这个没用的混蛋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拿着刀子的男人走到郁清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这这要干嘛? 心里极度的恐惧让郁清慌了神,极力地挣扎起来,站在旁边的两名男子左右挟持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杨柳,萧成,救命啊!!” 郁清大叫。 拿刀的男子举起郁清的手,支出她的无名指,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割了一刀。 殷红的血液立马就流出血来了。 其实指尖的伤口不算很深,但心里的恐惧让手上的痛苦变大了无数倍。 她不敢看,有些悲哀地想,这是要割她一根手指吗? 男子拿出滤纸把血浸染在上面。 干完了这简单的工作,他们立马丢下了郁清,迅速离开。 郁清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清醒过来的郁清发觉自己是被关在这里面,真的慌了,赶忙站起来,跑到门前敲门。 可是,任凭郁清打烂了门,都没有人来了。 哦,郁清是打不烂门的,因为那个是防盗门,还是隔音的。 直到郁清冷静下来,她都是一头雾水。 这…这,她是得罪了谁啊,这么过分。 等等,不会是抓错了人吧? 不对啊,那群穿黑色丧衣的混蛋们知道把她关在这里,说明他们是知道她是谁的,那么,她是得罪了谁啊,可不可以告诉她,让她不要死的这么冤!!! 郁清被绑架当然不是郁清的错,不是因为她是郁清,而是因为她是萧成的女朋友,或者说,是萧成爱的人,是萧成弱点。 警视厅。 会议室里的年轻警察们依然严正以待,认真听着赵队布置的任务。 此时的赵光强,才是真正的赵光强,不再是晚辈们面前的那个老不正经,刁着根儿破烟儿,偶尔躲躲懒的老头,而是这些晚辈们最可靠的依赖,他是经验丰富的警官,足智多谋的智将,不畏强敌的勇者。 也正正是这样的赵光强,成为了萧成的精神支柱,不至于让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犯浑,方寸大乱。 这天,可以说是萧成一生中过得最糟糕的一天。 一开始,他正在自己的位置上聚精会神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正当他和同事一起,拿着证据,分析整个犯罪过程,一个年轻的实习警察就拿了个小纸袋进来,说那是一个老头儿给他的礼物。 萧成心生疑惑,更觉得事情蹊跷。 小纸袋里面装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张滤纸,染着郁清血液的滤纸。 ... ... 五十一)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当萧成麻烦同事把血液化验出来,知道结果,瞬间暴怒,差点砸了化验的仪器。 这个老不死的,太奸诈,太卑鄙,太无耻! 萧成额头上青筋毕现,圆目怒睁,手捏成了拳头狠劲儿地桌上捶打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向他的弱点下手。 他怎么办?她怎么办? 不,不,她等着他,她还要他去救她…。 可是,当萧成像一头爆发的狮子冲出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悲哀地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应该去哪里找她。 这种无奈感几乎要把萧成逼疯。 “啊!!!” 萧成狂吼。 所有的同事们看到疯狂的萧成都狠狠地大吃了一惊,在他们的眼里,萧成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冷静,理智,细心,符合一切一个警察应有的素质,可,是什么让这个优秀的男人,变得如此狂躁? 众人面面相觑。 小黑大大吃了一惊,看着萧成狂怒的样子,他也不敢立马去触眉头。足足过了十五分钟,小黑见萧成安静了许多,没有出格的动作了之后,他才试探地叫了声:“萧哥?” 萧成没有理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里。 此时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知道她在等他去救她,可他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被动地等待,那个混帐老狐狸的进一步消息。 这种无力感伴随着恐惧,让这个铁铮铮的男儿,生生落下泪来。 这种痛苦,比让他上刀山,下油锅还难过。 她怎么样了,时间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这次是血迹,那么接下来呢?又是她身上的哪个部分? 小黑也真的惊住了,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迎仍而解,冷静自持的萧哥,都…。 若非亲眼看到,真的是打死他他都不信。 大家面面相觑,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意想不到。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赵光强怒气冲冲,带着戾气,阴沉着脸,走过去,狠狠地在萧成脸上结结实实地给了一拳头。 生生挨了一拳头的萧成被他那拳强大的冲击力被逼得不得不踉跄退后,最走跌坐在地上。 萧成低着头,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那带着血液的,肿了多大一块儿的的嘴角上可以看出,赵光强,是绝对没有软手的。 他们这个大队,是很强的一支队伍,可以说个个的单独作战能力都很强,团结起来,更是无坚不摧的。而带领着这支队伍的赵光强更是实力,经验等等都是远远高于每一个人的,令这里的个个年轻气盛的警察们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赵光强格斗能力不比在场的每一个人差,他这一出手,可想而知,萧成是受了多大的力。 当然,也可以想象的出,此时此刻的赵光强的怒火,是有多大。 “你们小年轻谈个恋爱要死要活的我不管,但是,如果仅凭你的个人因素,影响了整个作战计划,单单把你开除出去不说,我个人也绝对饶不了你。” 赵光强掷地有声的声音,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在所有的年轻警察中,赵光强,是最喜欢萧成的。 不说别的,萧成在这次行动中,也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一走,他们损失也是很大的。 赵光强这样发话,足见这次萧成让他多气愤。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僵到了极点,众人大气不敢出,只等着赵光强的发话。 看着萧成半死不活的样子,赵光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白搭,转身跟周围的弟兄们吩咐道:“看好这臭小子,别让他乱跑,一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是。”大家齐声道。 说完,赵光强就迈着大步伐走了。 唉,办公室里有监视器,这个斗殴的行为肯定又被拍了,不知道这次是扣奖金还是警告处分。 靠! 又要写检讨书,萧成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啊! 办公室里的人该干嘛继续干嘛。 小黑上去拍拍萧成肩膀,说道:“萧哥,振作点儿!别这么唧唧默默,让兄弟看不起你。” 萧成拍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诶?萧哥你去哪?”小黑连忙跟上。 他来到天台,刺骨的冷风让头脑发热的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冷空气,逼迫自己,仔细分析现在的情形。 这个老狐狸的这一击,真的是太有用了。 他们这次主动出击,确实给敌方造成了重创,把他们逼急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作出这种狗急跳墙的行为,不过,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东西寄过来,还真是大胆,目的是很明显的,首先肯定是让他们自乱阵脚,然后再浑水摸鱼什么的。 萧成他们虽然不至于混乱到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分不清楚,但不得不佩服这群混账东西,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这一举动,让他们不得不变得被动,他们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所以才走了这步险棋,只要他们稍不注意,他们就可以弄死人质。 这样他们无路可走,警察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毕竟,以无辜的人的牺牲为代价的胜利,不是胜利,就像迟到的正义,也不是正义一样。 唉…。 萧成无力叹口气,真是难办啊。 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萧成不知如何是好。 郁清,你在哪里? 焦人的电话终于在等待中来了。 萧成心里一紧,看着电话里的来电显示,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和老狐狸的这场对峙,他绝对不能输。 绝对! 定了定心神,萧成呼了口气。 把电话接通了。 “喂,我是萧成。” “哦,萧警官,感觉怎么样啊?” “不好。”萧成如实回答。 萧成小小的屈服让胡天朗开怀大笑,这个烦死人的臭警察,也有吃瘪的时候。 萧成这边静静思索,电话就这么打来了,他应该录音,可是,他的电话功能有限,录音的话,他这边的声音会变,对方肯定有所察觉,不行,那他应该定位?不,即使现在去找人,时间也来不及,并且,这样大的走动,会影响信号,那这只老狐狸也会察觉。 怎么办?萧成额头急出了冷汗。 待老狐狸笑完,萧成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你…” “呵呵,萧成,别想现在定出我的位置,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没和她在一起,你就算做了也白搭!” 萧成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心道:真是心思缜密。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你把证据交出来!” “你…你找错人了,证据已经交给其他人保管了,我拿不到。” “呵呵,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我相信,凭萧警官的能力,不会让人失望的对吗?” “你…。那你什么时候放人?” “你什么时候给我,我什么时候放人,不过,萧警官我可是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你的宝贝儿女朋友我们是把她关了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你是没办法找到她的。” 这个混账东西,萧成狠狠地往墙上踹了一脚,瞬间墙上裂出了很大的一个洞。像蜘蛛网一样,从中间四散开来。 “我还有多少时间?” “哦,对啊,这个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的女朋友我们已经把她关了一天一夜了,我们也不太了解这个丫头身体状况如何?你自己估摸着看吧。” “我在哪里把证据给你?” “我家,你一个人来。” “我做不到!” “哦,萧警官,你可要把话想清楚了再说啊!” 萧成的直截了当的拒绝上胡天朗很不爽快,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嚣张! “胡董事长,你说的要我到你家里来,我确实做不到,你的条件对我太不利,去了你的地盘,我能力再强,插翅难逃,更何况郁清还在你手里!这样的条件,我是不能接受的。” 胡天朗也在那边想了想,说道:“萧警官说的有理,那,我仔细想想,再给你电话。” 不容萧成拒绝,对方就挂了电话。 萧成在这边焦急,郁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静静坐在角落里。 这个徒有四壁的屋子,让她感到无比心慌。 她紧紧抱着自己,好让自己好过一些。 她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白天?黑夜?也许都不是,这种与世隔绝的煎熬是最痛苦的,无法传递消息,自己也不能够自救。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动作是保持了多久,身体僵硬地不行,她想站起来,可是她没有力气,从进来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什么都没有吃,强烈的晕眩感让她混混欲睡,可是,胃里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疼痛,不得不让她清醒。 看着头顶上刺眼的节能灯,也只有这光源能够给她带来些许力量,不至于,让她完全沉入黑暗。 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还是做些什么打发打发时间的好。 可是,这间屋子,又有什么呢? 只有郁清的几幅画而已。 唉,看看自己包里又放了什么? 郁清摸摸口袋。 卫生纸,几块硬币,钥匙,还有…。铅笔? 呼…还好。 这只铅笔是很久的以前郁清放进去的,只是她太懒,亦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一直没有把它拿出来。 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 郁清靠着墙,吃力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像个刚会走路的婴儿一样,走了几步,让身体活动起来,血液流畅些。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堵雪白的墙。 真好,这是天然的画纸,不是吗? ... ... 五十二)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郁清的失踪焦急的不仅仅是萧成,杨柳那里也是一样,几乎是第一时间,她就找到了萧成,她决不允许郁清就这样糊里糊涂就不见了。 可是,当她火急火燎地找到了萧成以后,萧成告诉她的消息却让她吃惊道缓不过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和她的父亲脱离父子关系,这样没有人性的父亲,她,真的是…。 杨柳烦躁地剁了剁脚,看着对这个事无可奈何的萧成,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转身离开了去找周远了,也许周远是能帮上忙的。 会议室。 萧成坐在沙发上,仔细地将事情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一定会有转机的,一定。 可是,整整一个下午过去,萧成都没有什么理出什么头绪。 其实,整个局面是有利于他们这边的,不然对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举动,可是,对于他而言,却太难了。 难道真的要答应那个老狐狸的要求? 不,不可以,他这是在玩儿心理战术,这样拖虽然对他而言很不利,可是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虽然,他可能早已不在乎那几条人命了吧。 唉…。怎么办? 在接到胡天朗的电话之后,萧成立马就告诉了赵光强,赵光强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就一个字,等。 其实,这个等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如其他的无期限那么磨人,可是,其他人等得起,郁清却等不起,他更是等不起。 然而,再怎么等不起,他也必须要等,必须等。 萧成等得心烦意乱,也不管什么了,那个老混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答应,他全都答应! 终于,期待的电话铃终于响起来了。 是条短信。 地点是画展厅,当然,人是他一个人去。 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对于此时的萧成而言,却是那么难! 萧成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去了办公室,这个时候,大家都基本上去吃饭了,就是有个同事,也都去上了厕所,萧成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打开了电脑里的资料,在电脑上做了手脚后,离开。 同时,他也把消息定时地发了出去。 郁清,等我! 画展厅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此时,工人们已经下了班。 画展厅静悄悄地,空无一人。 当然,这个时候的人,都不在这里。 萧成走了进去,到了画展厅的里面,看到了那一群人,其中,做在正中央的那个人,那个应该在这个时候好好地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还在这里和他死斗的中年男人――胡天朗。 看到萧成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走了进来,胡天朗笑了。 这也算是他的胜利了吧。 他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栽倒这群混小子手里。 哼,他才不甘心!!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萧成亮出了手里的砝码――那个小小的u盘。 胡天朗看到这个,得意地笑了笑,给了手下一个眼色,他的手下走到萧成面前,作势要拿那个小小的u盘。 萧成一收手。 要拿他u盘的手下扑了个空。 萧成乘着这个空当,就给了那手下一脚,把他踢开了。 胡天朗看着这景,两眼一睁,火了。 萧成理理衣服,不慌不忙道:“郁清人呢?我要见她。” 胡天朗邪笑一声,从包里掏出钥匙,说道:“在我背后的那个屋子里。” “我要见人!” 胡天朗辉辉手,他旁边的属下接过钥匙,和另一属下走进了房间,开锁。 这个开锁声对于郁清来讲,应该犹如天籁之音。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理会了。 接近两天没有进食进水的她,早已虚脱。 靠在墙上,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画,心里默默坚持着,再等一下就好,萧成会来的。 会来的。 两个黑衣男子逆光走来,郁清连眼睛都已经不想睁开了,只由着他们拖着她走。 当她被拖到出去,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就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 “郁清!” 萧成? 是萧成,你终于来了? 郁清吃力地抬头,看着对面焦急的萧成,笑了笑。 两人都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们的见面,居然是这个样子,可是,也只有这个样子,他们才能必须见面。 看着郁清虚弱的样子,萧成心如刀割。 “郁清!” 这个声音? 郁清费力望去。 啊,杨柳也来了。 杨柳一接到萧成的消息,立马和周远赶来,半刻不敢拖延,生怕迟了一步。 看到这样的郁清,杨柳简直气昏了头,赶忙就冲了上去,却被胡天朗的手下拦住。 杨柳也不是个吃素的,被拦住之后,甩手就给了手下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算哪根儿葱?敢拦我的路!” “为什么不敢?” 杨柳不可置信地往着这个声音的来源,她的父亲。 或许,这个时候,该说是敌人还比较合适吧。 胡天逸挥了挥手,郁清就被带进去了。 郁清最后看了一眼萧成。 为什么,这一眼就觉得是一种永别呢? 杨柳看着郁清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眼前,气得红了眼,可是,她到底只是个女子,怎么挣扎,都比不过他父亲手下训练有素的保镖。 杨柳气得没办法,一脚就踹上了那个属下,那属下吃疼,单膝跪在地上,杨柳作势一踩,疼得他哇哇大叫。 因为杨柳穿的,是高跟鞋。 还是那种鞋跟就根个锥子似的高跟鞋。 周远看着都觉得肉疼,下意识瞥开了眼睛。 “你!” 看着自己的女儿明目张胆地和自己作对,胡天朗脸色也不好看,吼道:“你还反了你?” 杨柳抬头反驳:“我就是反了,你要怎么样?” 胡天朗气得手直斗,指着杨柳道:“你,你给我滚!” 萧成见不得他们父女俩,走上前去就阻止,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啊! 郁清那气若游丝的样子,萧成看着,心都是一抽一抽的。 可是,他还没有走近,就被胡天朗手下的保镖阻止了,萧成急的想打人,看着他们,就一拳头招呼上去了。 保镖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接下他的一拳,也攻了上去。 双方就这样厮打起来。 周远在一旁见此情况,心道不妙。 赶忙上前阻止保镖,帮了一把萧成,顺手将他拉开,对胡天朗说道:“胡先生,我现在没有时间和您的手下过招比划,也没有时间和您过多谈判,请您遵守约定。” 胡天朗心想道:好你个周远,看着这情况还不知趣。 可惜,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让胡天朗过多地停留,毕竟,现在的时间,对谁都宝贵了。 胡天朗再次拿出钥匙,说道:“把u盘拿来。” 萧成踢了保镖一脚泄愤,掏出了u盘。 可惜两人都没什么诚意,都僵持不动。 周远再次站了出来,说道:“请二位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来给二位做交换。” 说着,周远拿过了萧成的u盘,看着胡天朗。 胡天朗半信半疑,还是将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 正当他拿到u盘时忽然变卦,给了手下一个眼色,所有的手下,一窝蜂上来抢,萧成对此早有准备,掏出准备好的匕首,一勒过胡天朗的脖子,就把匕首架上去了。 此举,也不过就是瞬间。 打得令人措手不及。 萧成说道:“让我一条路出去。” “哈哈哈!” 手里的胡天朗哈哈大笑,笑得极其悲凉,他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有本事,玩也玩不转你!” 萧成不理他,说道:“外面的人已经等着了,你束手就擒吧。” “哼,我当然会束手就擒,不过你也好不过哪里去!” “你说什么?” “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你这个不孝女!”胡天朗怒瞪着站在一旁,背叛他的杨柳,“果然跟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你,你们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什么! 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萧成和周远心里马上就有了答案。 是炸弹。 胡天朗可一猜到他的表情,继续道:“要我不发动也可以,立刻,马上,通知你的上司,给我做好一切我需要的东西,我想他应该明白我需要什么,作好了我亲自检查,不然,炸弹一爆,所有人都和我一起陪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言了。 气氛陷入诡异的僵局中。 萧成静静思索,沉声道:“我说了没用,我的上司不会因为我个人,就打破整个作战计划,如果你要谈判,就先出去。” “哼,你少骗我,你…” 未等胡天朗说完,萧成就怒吼,打断了他:“我没说谎!” 大概情绪过于激动,萧成手下也不稳,勒紧了胡天朗的脖子,匕首割着皮肤,鲜血流下。 胡天朗也大概慌了神,说道:“那你带我出去!” 众人以萧成为中心,向门口慢慢走去。 大家走着,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就是在一条远离死亡的路上走着。 可是谁也不敢过快,谁也不敢慢下来。 然而,还有一个人,在里面。那个人,让萧成的心备受煎熬。 郁清,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马上赶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所有的警察严正以待。 胡天朗亲眼看见这个场景,心中感叹。 大势已去。 萧成站定,对周远说道:“周律师,拜托你了!” 周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萧成把他手里的人向他推来,他赶忙将手里的人制止住,可是,他的动作还是缓了一步。 因为,萧成手一松,胡天朗就立马掏出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令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变。 就是离得最近的周远想去制止,也难了。 胡天朗冷笑一声,按动了手里的按钮。 就是在那一瞬间,站在门口的所有人,就被强大的震力所震开,剧烈的爆炸声一阵一阵令人几乎要失聪,高温瞬间扑面而来,火光四射,视线里的事物,不是变得粉碎就是被扭曲了。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心里顿生一种恐惧。 那是一种生命将要消逝的恐惧! ... ... 五十三) - 让我做你的守护者 - 宝三爷 萧成的脑子里没有这些。 唯一的也只有两个字:郁清。 他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了那见小小的房间。 终于,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看到了那个门。 萧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郁清。 那个场景,他就是花一辈子去忘,他也无法忘却! 浓烟滚滚,高温扭曲了眼睛里的画面,四周都是火焰,而郁清,就躺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萧成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在心里发过誓,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她,一定要。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这么无力地躺在他的面前,生死未卜,如何令他不难过? 萧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将郁清抱在怀里。 摇着她,大声道:“郁清,郁清,你醒醒!” 此时的郁清早已被炸得神志不清,饿了几天的她浑身使不上劲儿,感到不对劲儿的爆炸,她就是想躲,也没有地方可去。 等她意识过来,这是炸弹的时候,她已经晕了。 晕的那一瞬间,郁清只想到,萧成,你怎么还不来! 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的郁清,让萧成急的快要疯了,她将她平放在地上,用了平时学过的救生技能,给郁清施以最基本的救助。 也许是郁清本生的求生意志就是顽强的,也许是萧成的救助也起到了作用。 郁清吃力睁开了眼睛,迷糊中,她看见了萧成,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完全没有力气,应该说,现在的她,做什么都没有力气。 而萧成见她苏醒,喜极而泣,不管怎么,只要活着,只要还有口气儿在,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萧成激动不能自己,立马抱住了郁清。 迷蒙之中,郁清感到自己的脖子十分烫人,几乎要把她灼伤。 是萧成吧,是萧成来了吧? 此时郁清用了最大的力气做了个决定,她这辈子,在也不和萧成分开了,就凭她那专门招犯罪分子的命,她就不该和萧成分开。 萧成见情况不容他们在此卿卿我我,用力抱起郁清,冲出了,奔向了出口。 活着出去,至少把她活着带出去。 这样就足够了。 郁清没有力气去在颠簸中保持清醒,当她看到萧成来的那一刻,她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只要这个人来了,那就是安全的了,对吧? 在萧成怀里,她安心睡去。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黑暗中,郁清总是想醒过来,可偏偏自己没有任何气力,她拼命挣扎,可就是觉得手脚都不能动了。 哇哇,好可怕,难道她就要这样一直睡着,天,这样太可怕! 谁来救救她? 萧成,你在哪里? “郁清,郁清!” 萧成见郁清眉头紧皱,就知道此时的郁清应该没有大碍了,天知道医生告诉他要好好等的时候,他心里在乱七八糟担心什么。 可偏偏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坐在郁清的床头,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等待她醒过来。 而这样的场景,在其他人眼里,明明这个小伙子受的伤更重不是吗? 怎么还不好好躺着? 郁清费力地睁开眼,就看见额头上绷着绷带,脸上也贴着邦迪,一脸焦急的萧成。 看到这样的萧成,她心里一紧,坏了,这张帅帅的脸,该不会是破相了吧? 萧成看着她醒过来,差点喜极而泣。 很想上去拥抱着她,可是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伤着了她,在他眼里,此时的郁清,就跟块玻璃一样,一碰,就碎了。 只能小心翼翼问:“你,你感觉怎么样了?” 未等郁清开口,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咕~” 这… 两人都尴尬地望着对方,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这么实诚。 萧成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端碗稀饭,诶,对了,你要不要先喝点水啊/?” 说着,就起身给郁清倒水去了。 郁清本想开口说话,可嗓子被浓烟熏得受伤,再加上几乎是两天没有喝水,嗓子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喝下萧成递过来的水,犹如甘霖一般,郁清连喝了三杯,才缓过来。 “好点了吗?”萧成问道。 郁清点点头。 “那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着,转身就要走。 郁清见状,心里一紧,连忙叫道:“萧成,别走。” 萧成一怔,不解地看着她。 郁清红红脸说道:“我被关着的时候,就一直想,如果我能再次看见你,就一定要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吧。” 她说什么? 萧成楞的说不出话来。 郁清低下头,继续道:“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就想这样说了,可是当时我实在没有力气,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们还是在一起吧,你愿意吗?” 这次萧成听清楚了。 握着郁清的手,郑重道:“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来守护你的每一天,可好?” 郁清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吻上了萧成的唇。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个吻里。 终于,他没有来迟,他依然可以站在她的身后,守护她。 而她,也放弃了心中坚持的高傲,因为,这个人,是他。 冬天,第一米阳光,洒在了这个病房里。 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觉得心里暖暖的。 新年来了! 终!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