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 诛魔策 - 林晴雨 只见天际一道强光冲下,所有人定格不动,电闪雷鸣中,一个雄浑的声音充斥天地,‘‘妖孽,你不过千年道行,竟敢觊觎仙物?”白狐风铃一笑,纤长白皙的五指成爪伸出,棺盖遥遥飞起,血珠散发着美丽的光芒升起,千钧一发之际,风铃夺走血珠,衣袂一飘,瞬间不见了人影, 森林中那个被打开的棺木,散发着一股骇人的鬼气,风铃就这样当着神界人的面拿走了血珠,天际凝集的浓云许久才渐渐散去 飞了一夜,来到一处山巅,仙雾缭绕中,一派祥和宁静,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坐在棋盘前,对面是一个少年,二人正在对弈, 老者一身白衣,就像一个神仙,须发虽白,却是红光满面,精神奕奕,他看了一眼少年,放下一粒黑子,说道:魔域从新解印,夕暗终究要有所行动的,” 少年不假思索,放下一粒白子,说道:就算众神不出手,不是还有蜀山的人守卫着魔域界口吗?他们虽然力量平平,却可以在众神出手之前抵挡一会的。” 老者看向他,说道:力量平平?如果说蜀山弟子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一个人却是不容忽视,” 少年迫切问:谁?” 老者顿了一下,看着棋局,面带笑意,说道:是谁不重要,也无须追问,这个人仿似一颗天外之星,必然给苍生带来希望。” 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接下去,也没有必要接下去。 良久,少年笑道:这棋下了大半,结局已定,” 老者笑道:你还是有些心浮气躁,喝杯茶,降降火,峰回路转也未可知,有些人被关在琅琊洞两千年都没有怎么样呢!哈哈哈。” 少年无奈的笑笑,继续落棋,你来我往,不知下了多少局,风铃悄悄转身离去,却不知他二人已然发觉了自己。 少年站起身来,看着风铃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风铃飞离了山巅,没有方向的来到一个竹林,林中很静,只有一个小屋,传来幽幽的琴声。 风铃有些想离开,但感觉琴声勾住了自己,于是立在林中止步不前。 当琴声停止的时候,风铃不觉一惊,咿呀一声,一个蓝衫男子打开门走了出来,他远远望着风铃,一步,一步,步下阶梯,眼中是几分不解,与漠然,审视,在这静逸的山林, 谁也没有说话,许久 风铃问道:你是谁?” 男子于是懒散的拂了拂袖子,看着地上的枯叶,反问道:你是谁?”却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意味,然后,抬眼看着风铃。 风铃退了一步,防御着道:你不会是来夺我的血珠吧?” 男毫无兴趣,看着地上,淡然道:什么血珠,拿给我看看。”说着,向风铃伸出手去。 风铃又退了一步,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再说话 林中时而传来鸟鸣声,很是幽静, 二人对视了许久,风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男子依旧不感兴趣的模样,只问道:血珠到底是什么?你会法术?” 风铃低着头道:我是一只白狐!” 第一章 驻扎地 - 诛魔策 - 林晴雨 绵延不断的山脉,一块石碑竖在草丛里,不远处一座高耸入天的山顶隐没在乌压压的黑云里,回旋飘荡,山底方圆四处长着各种草木,骨骸和断折的刀枪剑戟四处散乱丢弃,鬼哭之声在空气里缭绕回荡,这里是魔域界口。 一个附近镇上的郎中跋涉许久,才来到这里,他今天要采摘许多的“仙灵草”,回去救人,他叫姜华。 来了很多次,但心里还是很害怕,他伸出老迈而颤巍巍的手拨开杂草,露出那块石碑,那是让人见之震惊的地狱之门,上面书着“魔域”。 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他一身黑色道袍,头发长及腰间,他一身的魅力尽集于此,肩上背着一柄剑,他本来看着远处,然后不小心发现了姜华…… ————驻扎地 很远的地方,浓雾中隐约可见楼房阁子,虽然是简单搭建的房子,但是因为规模颇为大,也就形成了一道风景,特别是其中高高竖起的一座古塔,隐隐传来鬼哭之声,那里是蜀山弟子为了守住魔域驻扎在那里的营地,近乎有几千人之多,假如魔域出事,足以抵挡和对抗妖兽,只是,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这几天,不少人发现凌雨之不见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天,一个男子来到营地外,惹得所有人纷纷前来观看,江师兄带着一群人打开大门走了出去,男子蒙着一张脸,江师兄是这里的大师兄,叫江寒衣。 他询问道:“兄台,你有什么事?这里十分危险,你还是快快离去!” 男子咳嗽了一下,有些怯弱之态,似乎有什么病恙,说道:“我……”他一身素衣裹体,显得书生气十足,这份书生气之外又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仿佛他是个纵横天下的无敌高手,他身材甚高,一个蜀山弟子上前问道:“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蒙着脸说话。” 男子淡淡一笑,只道:“我和你们是邻居,我就住在这不远处!”说着,他指了指…… “什么意思?”大家一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怒。 男子不答,转身离开,所有人目送着他离开了营地,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蜀山弟子一起回到营地内,把此事传了开去,吩咐所有人再见到这个人就把他绑起来,并且把他的半张脸也画了下来,贴在公告栏上。 这张画像在公告栏上历经风吹雨打,慢慢变得不像原来的样子,变黄,变褶,变糊,也就没有什么人看了! 一个月后 一夜过去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到处泥泞一片, 四五个弟子前来换岗,尧子卿独自走下瞭望台,感觉些许困倦,于是匆匆走向宿舍,脚下坑坑洼洼,泥泞不甚好走,天际也依然是灰蒙蒙的,好像还有下不完的雨,尧子卿不禁轻叹了一声 凌雨之这时还在梦乡,只听见门响了,于是穿起衣服,打开了门,他先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瞭望台,只见时间还早,晨雾缭绕,然后请尧子卿进去, 这个时候,驻扎地已经有些纷纷扰扰,不时传来说话声,多数人都已经起床了, 尧子卿就着一张木凳坐下,看着凌雨之,凌雨之略带懒散的样子,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尧子卿有些不耐烦,不得不开口道:“这一个月你去哪了?”尧子卿似乎听见什么,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偷偷朝外面望了望,“我已经和江师兄说过了,我和你要回一趟蜀山,你决定何时起身?” 凌雨之把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仰望着窗外,思索着道:“明天。” 尧子卿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在想些什么?若没事,我走了。” 凌雨之回过神来,道声“别走。”尧子卿重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举着茶杯准备放到嘴边,凌雨之仿佛回忆般的地说道:“上次……林师妹拿给我一本剑谱,如今被我弄丢了…………”不禁面现害怕和遗憾的神色,于是起身,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书堆,在书堆里翻找起来,他的身材很好,一身黑色道袍干净而整洁,翻了一会儿,弄得尘埃扑鼻,尧子卿良久无语,默然坐着,最后只无语,摇头道:“这样是找不到的,不是借给了别人,也未可知,仔细想想?”凌雨之仿佛想起什么,恍然大悟,急忙朝屋外跑去,一边说道:“我去一下。” 跑下楼,人群里远远看见江寒衣在追着小师弟跑,凌雨之立在原地,他的样子俊毅而年轻,眼神炯炯发光,仿佛有用之不尽的力量,虽然有些不修边幅,倒像落迫的江湖术士,他记得借他剑谱的是个脸上长了一颗肉痣的弟子,他看见人群里的人,他们正在吃早餐,不是拿着馒头,就是端着一碗粥,凌雨之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扯了扯一个师弟的衣袖,那人回过头来,很是奇怪,问道:“凌师兄,什么事?”凌雨之只问道:“你上次跟我借了一本剑谱,怎么不还?”他奇怪的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借剑谱了?我只记得你给过我一本浴女图!借你剑谱的是曾师兄,他的脸上也有一颗痣!呵呵!”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痣,咬了一口馒头, 凌雨之转身离去,小师弟来到他身后,吓得魂飞魄散,江寒衣急忙停住,对凌雨之道:“走开,这个小子不教训,难以成才,他竟敢偷袭我?” 小师弟见状,急忙溜走,江寒衣则紧追不舍,凌雨之怅然的看着,旁边的王恭谨走了上来,看着远处的江寒衣追赶小师弟,摇了摇头,又看着凌雨之若有所失的样子,抿嘴一笑,询问道:“凌师弟,你有什么心事,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啊!”王恭谨是这里的师姐,江寒衣的妻子,凌雨之心里只有烦恼,没有理她,四处找寻曾师兄,终于拿回了剑谱,苦笑了一下,转身又回到了房间,匆匆忙忙地,只说:走吧,咱们今天就启程。”尧子卿点头道:“嗯,好,我这就去收拾。” 离开驻扎地,王恭谨目送他二人走远,摇了摇头,主要还是觉得凌雨之不比从前了,他的那份灵气与资质,一年不比一年。 清晨的空气很好,走没多久,二人御剑飞行。 蜀山属于仙域,正所谓,北方魔域,蜀山仙域,蜀山是专门为了克制魔域而存在的,这是三界所有的看法! 本来,在远古时期,魔域被众神合力用法力封印,后来,却被一个凡间女子用血解印了,这个女子就是投生到人间的夕暗,魔域从新得势,众神无力回天。 而蜀山,四周尽是茫茫海域,唤作仙海,群峰耸立在仙海的中央,在魔域从新解印后,蜀山一直担当着守卫的任务, 时至午时,尧,凌二人总算到达了离魔域最近的县城,这里人烟稠密,繁华热闹,凌雨之很是喜欢这样的地方,越是热闹越是繁华越是吸引他,红尘,似心中最深的执念,仿佛那滚滚红尘中有一段美好的牵挂! 尧子卿正待举步入城,回头看见凌雨之站在原地,“老板,来两碗馄炖!”二人各要了一碗清水馄炖,老板打量尧,凌二人一表人才,难得一见,送了一碗葱花过去,在凌雨之身旁坐了下来,两眼放光地打量着他,凌雨之吃的津津有味,不禁奇怪的瞄了老板一眼,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猫在盯一块腌制好的鱼,还是他会看相?犹豫了一下,觉得实在不像,然后解下了身后的宝剑,轻轻地往桌上放下,威胁似得冲老板一笑,老板笑了笑,拿起勺子,起身缓缓走了,然后向食客说道:“各位,今晚城里有花魁表演啊,千载难逢啊,千万不可错过。”然后冲凌雨之笑了笑,走回了锅灶边,揉面,兑水,切葱花, 尧,凌二人突然看向他,都说不出话来。 城外一片黄泥地,寸草不生,加上天气炎热,实在令人烦躁,隐隐感觉快要窒息。 凌雨之待老板说完那些话,走上前去,欲与他“寒暄”几句! 尧子卿则是望着道路发愁,回头只见凌雨之离开了锅灶,老板沧桑的脸上是一副惊恐不定的神色,很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的样子。 凌雨之走回尧子卿身边,尧子卿轻声问道:“你对他说什么了?”凌雨之还未开口,回头只听馄炖铺的老板将所有食客匆匆轰走,迅速收拾的一干二净,逃之夭夭。 凌雨之梦呓般说道:“我说我刚从那经过,看见一个男孩走进去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再次御剑飞行,赶往蜀山,这夜,在一个湖岸的船里,四周水波澹澹,芦苇丛生,乌篷船停在湖岸,很是静谧。 孤月高悬,清辉洒遍大地,更是有了几分意境。 就在这迷人的景色下,不容任何事物打扰的时候,凌雨之和尧子卿同睡在一个舱中,正在做着美梦,却被一声惨叫声惊醒了,却也听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下子袭进了凌雨之心里,,他为之一惊,睁开眼来。 第三章 鱼好香啊 - 诛魔策 - 林晴雨 月光下,大地一片柔和,只见在一条小道上站着一个女子,样子惶恐极了,左右地望,突然发现了凌雨之,就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切地跑过来,直喊救命,她抓着凌雨之的手臂,藏到他身后,没多久,一群身着华服的打手手执钢刀,面目狰狞地追赶而来。 一个壮汉以刀尖指着凌雨之,狞笑着道:“把这婆娘送过来,否则连你也一起杀了!”语气,是十分的狂傲,他身后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望女子道:“让你去服侍王爷,你倒不愿意?难怪都说你贱呢,哼哼。”凌雨之神态悠闲道:你们是什么人,胁迫一个弱女子?”壮汉瞥了一眼凌雨之,狞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要不出点银子,就当赎金?不过我看你穷酸样,应该出不起吧?” 对方共有七八个人,都是条形大汉,个个壮硕无比,这时尧子卿远远赶来。 女子本来思量着少年不是对手,正想逃跑,哪知来了帮手,心中一阵喜悦。 对方道:“臭丫头,快快跟我回去陪客,休想逃走。” 尧,凌二人看向女子,那眼神就像在问:“你是风尘女子?”特别是凌雨之,他的心一下子沉下去,如落深渊。 女子辩驳道:“你们害死我父母,还……我呸,我才不回去。”她说话的样子很是惹人同情,生的又有几分美貌,尧,凌二人只是偷偷动着心,决定这人非救不可。 眼看着对方的人已经打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凌雨之拔出剑,移步冲向一群人,风一般的速度,移形换位,只三招两式将他们一一制服,女子只看见他拔剑了,招式竟是一招也没看清楚,当真眼花缭乱。 尧子卿也是一惊,这快如闪电的剑招,真是无人能及,心中不禁叹服,心想:“只是他救的是个风尘女子,这女子要是瞧上他,赖着他,不免要传到掌门那里!” 因此看了一眼女子,只见生的容貌不俗,加之身材高挑,倒与凌雨之有些郎才女貌的意思,心中微惊。 这群大汉骂道:臭丫头,算你走运,以后不要落在我手里,哼。”然后个个负伤而去。 女子走到凌雨之身边,感谢地道:“谢谢你救了我。” 凌雨之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小菜一碟!”,还剑入鞘,对尧子卿道:走吧!”他一身黑色道袍,简单,古朴,与世隔绝,加上身负宝剑,真是一个迷人的英侠,朝气逼人。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林若眉,你呢?”她身上一股幽幽的香味传来,令人一醉,她一张年轻美丽的脸庞,眼睛略含情意。 凌雨之也不看她,只说道:“我叫凌雨之,咱们有缘再见吧!”临走,着意看了她一眼,林若眉便留了一个心眼,默默的看着他走远,心里有些不舍,一时间心里真是波涛汹涌,想象着还能见到他。 凌雨之却没有对她留任何挂念,根本不觉得还会有再见的一天,走的潇潇洒洒。 他二人回到船舱继续睡觉,凌雨之刚躺下,一只手枕着头,许久,对尧子卿悠悠的说道:“”那个林若眉长得不错,就是让人总有一种想调戏她的感觉,呵呵!”尧子卿坐起身,“这样吗?”凌雨之惊奇的坐起来,疑问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怎么样?”尧子卿思考了一下,没有说话就从新躺下去睡觉,河岸上传来一声恐怖的鸟叫,十分瘆人,尧子卿道声“快睡,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哦!” 天很快亮了,明媚的阳光,蓝蓝的天,新鲜的空气,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一派生趣,对岸风景秀丽,令人心情舒畅。 二人烤着鱼,谈论着魔域,为什么魔域会从新解印,传说中的夕暗,美得旷古绝伦,仿佛异界仙人。 凌雨之“哼哼”一笑。 二人燃着篝火,尧子卿小心地烤着鱼,一股香味飘散开来,口中说道:“这个夕暗我们又没见过,何必费尽心思猜测她有多美?美女!谁没见过?” “鱼!好香啊!”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异常的好听,反而显得一丝诡异,尧,凌全身一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不紧不慢的朝他二人走来,她的眼睛仿佛秋水,满含柔情与灵气,从斗篷里垂落出来的发丝,漆黑如墨,光可照人,这一切加起来,导致她的气场给人一种十足的震慑! 森林里一时寂静无声…… 是远处一声犀利的雕鸣打破这里的宁静,尧,凌二人互望了一眼,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惊疑不定,女子笑靥如花,无所顾忌的慢慢走近,伸出雪白纤细的玉指握住树枝,拿起了烤鱼,口中道:“得劳二位,”然后脸上露出即将享受美味的淡淡喜悦,竟是毫不考虑尧,凌二人的感受。 尧子卿,凌雨之二人噤若寒蝉,静静的看她把整条鱼吃完,真的是美极了! 目瞪口呆之余,凌雨之看了一眼尧子卿,试着问道:“美女,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荒郊野外?” 女子搽了搽嘴角,良久,回忆着道:“我?我已经很久都没出来走动了,看不见一个熟人,感觉什么都变了,二位少年,你们可愿意做我的朋友?” 凌雨之支支吾吾,尧子卿不慌不忙的笑道:“姑娘大非俗人,我们这种凡夫俗子高攀不了。”女子一笑,有若春花开放,仿佛觉得尧子卿的话有些恭维她的意思,她的眼睛清澈无比,就像干净的溪泉,不但清澈,而且带着几分冰凉的感觉,她发了一下怔,回过神来,她的一笑仿佛自嘲,颇觉无趣,尧子卿往火堆里扔了一根柴禾,串起几条鱼从新放上去烤制,很快,香气四溢,鱼被看的焦黄诱人,尧,凌二人拿起便吃,女子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柔柔的问道:“出家人怎么还吃鱼?不怕破戒吗?”尧子卿也不怕吃的太急被鱼刺卡到,就匆匆回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就算吃了,也没有人会知道!除非姑娘你说出去,不过,你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山的!”说着和凌雨之互望一眼,女子一笑,更觉倾国倾城。 最后,尧,凌二人吃好,“我们忙着赶路,咱们不要相互耽误了,”然后,两个人忙着收拾。 女子有些不悦,低头道:“今日吃了你们一条鱼,自然不能白吃,你们有什么心愿难以完成的,尽管提出来。”说着,诡异一笑,漆黑如墨的眼中,散发着无限的魅力。 凌雨之一边收拾一边停下来回头道:“姑娘,你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自保都难,还提什么替我们完成心愿,再说了,我们出家人,会有什么心愿?还是,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想寻求我们帮助,反过来这样说?” 女子咯咯笑起来,良久问道:“我像弱女子吗?”然后尴尬一笑,尧凌二人心中一惊,回头看着她,完全被她惊呆了。 女子着意看了一眼他们的衣着,说道:“你们不就是蜀山的弟子?嗯,倒是两个才俊,等我哪天打上蜀山,一定留点人情给你们!” 尧,凌更是觉得奇怪,不知该怎么回答,仿佛两只木雕般立在那里,傻到了极点。 女子最后道:你们看起来身手不错,是蜀山的人才,本来应该找你们试练试练,可是,还是算了,有的是机会!我也趁现在多走动走动,免得这身老骨头都快僵了,少年,咱们后会有期了!” 她缓步走远,渐渐看不见身影。 凌雨之试着问道:“她,会是谁……” “活见鬼!” “她是夕暗!” “你肯定?” 凌雨之一副全不在意的神色,看着林子的尽头。 二人御剑飞行,周围一派云淡风清,祥和一片,但是,他二人心里的不安和震撼,却是前所未有的。看着人间,炊烟袅袅,一派祥和,百姓安居乐业,不远处就是茫茫海域。 蜀山群峰巍峨的耸立在海中央,气势不凡中又充满仙域的灵气和秀丽,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海雾,随着风飘荡。 山的那份巍峨和壮阔在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特别是高耸的主峰,峰顶已看不见了,尽为寒云遮盖, 蜀山,共有六座山峰,分别是凌云峰,沉香峰,断剑峰,玉霞峰,刑天峰,青炉峰,入口竖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碑上龙飞凤舞的刻着遒劲的四个大字,“蜀山仙域”、当真仙家手笔,不落凡俗。 到了这里,不得不走路了,一路行去,山崖上时时可见仙花灵草,远远听见哗哗的水声,再走一段,豁然看见一座巨大的瀑布,清澈的山水从最高处飞流而下,气势恢宏,左边是一座汉白玉的桥,桥上常年挂着美丽的彩虹,瑞鹤长鸣,仙花异卉开满路旁。 凌云峰是主峰,由掌门玄机掌管,其他峰分别由玄真,孙青,萧松,居子潇,清月掌管,玉霞峰的清月是个女尼,手下的弟子也全是女子。 蜀山灵山圣水,不容妖邪! 二人跋涉着,凌雨之说道:“许久没见林师弟了,不知他修为可有长进,?若能找他切磋一下就好了。” 尧子卿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是说林行修,林师弟?我想,他应该比你有出息!” 凌雨之问:“为什么?” 尧子卿停下脚步,淡然说道:“因为凌师兄比较和他玩的好!” 说着话,面现一个巨大的湖泊,湖中央是一座灵兽的雕像。 第四章 魔域传说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云峰,清风殿。 二人来到殿门前,看见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只见远远看见三个人走来,当走近,五人开始说话“呦,我们的神童回来了!”说话的是尤以枭,他个子很高,给人一种气魄不凡的感觉,站在凌境云身后,一脸嘲笑的意味,又说:“过几天,我也要,请赴魔域,到时候我初到魔域,还请凌师弟多多指教啊。” 凌雨之问旁边的俞世权道:“俞师兄,你也去吗?” 俞世权摸着衣袖,笑而不语。 凌境云开口道:“凌师弟!……虽说你身在魔域,但是你资质少有,还是要用功修习,不要错过青春年华,”他说的话,很有一种降伏感,这是他作为掌门候选人的特点吧!俞世权悠然的抱着双手,看着地下,笑着道:“是啊,不要让期望你的人一再失望,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啊?哈哈哈……,”三人齐声大笑,毫不顾忌凌雨之的面子。 最后,凌境云当先道:“走吧。”三人一齐去远,二人觉得很是无趣,一回来就的听他们说教。 这时,一个俊逸的少年走了过来,凌雨之还看着凌境云几人背影生气,尧子卿拱手道:“林师弟,近来好吗?” 来的正是林行修,他目光锐利中带着一种淡泊,显是资质极佳,看见凌雨之便开始观察他,心里很是开心,向尧子卿点了点头,立在一旁,笑着打量着凌雨之,凌雨之却在愤愤的生着闷气。 三人相互寒暄,说的都是些淡而无味的话,三人都是蜀山一等一的俊杰良材,特别是凌雨之,资质超脱,性格中又有几分草莽气息,不念功名富贵,随性而为,正是这样,蜀山无人不爱他。 凌雨之说道:今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女子,我们怀疑,她可能是夕暗!” 林行修不禁一愕,依然笑着道:怎么说?” 尧子卿淡淡的道:我们……也是猜测。” 凌雨之突然想到,交代林行修道:“我只来一两日,不要和林师妹提起我。”林行修会意点头。 在蜀山,一个是凌境云,一个是凌雨之,同姓凌,资质也是最好的,特别是凌境云,几乎无人不赞同他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他凭着一本古卷秘籍,从而成为大师兄。这本古卷是浮于海上的,也许是从天上来的,也许是从海底浮上来的,没有人知道。 这本无名古卷被大家拿回蜀山,先是由几个师尊掌门参研,却是始终不得其法,最后只有当做教科书般在蜀山早课上传授,也不管大家懂不懂,凌境云用了一年时间细心研习,练成了古卷上的功法,震惊蜀山。 从此,凌境云就成了这本古卷功法的教习师兄,名望,权力,一朝到手…… 阳光直射在清风殿门口,将三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清风吹着他们的衣衫,真如三个神仙般另人生敬。 蜀山偌大,其实什么人都有! 尤以枭在蜀山,斗狠斗勇无人比的过他,且成套的理论一大堆,,待他说完要前往魔域,尧,凌二人都是心里一跳,又偷偷觉得好笑。心道:“你这样托大,去魔域无非抢江师兄风头。” 最后,林行修郑重说道:“天不早了,还没见过掌门呢,走吧!” 尧,凌二人郑重点头,三人匆匆去了。 “清风殿”的门口,从这里望去,一片云雾,清风自来,给人一种十足的惬意,恍如成仙! 细想这群少年一派天真,活在这神仙乐土,真是幸运! 清风殿”无疑是整个蜀山最具古风的雄伟建筑,不远处种有一棵老槐树,开了满树的槐花,随风飞舞着,撒了满地。 在凌雨之十岁那年,因为和同门赌气斗殴,被玄机责罚,跪在“清风殿“外整整一夜,夜里的风很凉,带着白色的槐花漫天飞舞,凌雨之看得痴了,忘记了自己正在受罚,心道:没想到,夜里的清风殿这么美。”,所有的人都睡觉了,天快亮的时候,凌雨之看见玄机向自己走来,顿时,他的心里一阵委屈,唤了一声“掌门”,低下了头。 玄机低头看着他,严厉的问道:“你可知悔改?” 他苍老的脸上有着一种威严,目光炯炯,仙风道骨,他眼里流露出的关切,让凌雨之低下了头,点头认错。 玄机不禁微笑赞许,和蔼的道:“两个师兄弟被你打得重伤……以后不许欺负同门,否则,我要重罚。” 凌雨之心里偷偷一笑,却不敢露出得意的神色,向玄机作揖离去。 长大的凌雨之眉清目秀,精致的五官,黑色的道袍穿在他身上,经典极了,眼中时而流露出的失意,另无数少女为之倾到。 十八岁那年,他留过齐腰的长发,对于玉霞峰的众多女弟子来说,简直就像给她们灌了酒,醒不过来,唯独清月对这一切冷眼而视,做梦都担心一夜之间所有女弟子随凌雨之跑光,最后,禀报到玄机那里,命令他剪去长发,于是结束了凌雨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日子。 有一次,凌雨之和林嫣儿在一处,因为旁边无人,于是,昔日缔结于心中的情意便慢慢溢流而出,嫣然低头含羞,手中拿着一枝花儿,凌雨之握着她玉手,说:“这花儿真是好看。”还没等林嫣儿开口,窗外一下子炸开了锅,好几名伏在外面的弟子跳起来,捧腹大笑,林嫣儿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走了,之后,将近三个月,两人都没敢见过一面。 有些人就是会越成熟越有魅力,二十岁的凌雨之更多了一份女人渴望的安全感,他有时有一股桀骜风流劲,有时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令人想亲近,却又不知道怎么亲近,无人时,他时常静静地立于窗前,望着月儿冥想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给人一种诗意的感觉。 凌雨之身上的这些是凌境云所没有的,而且,他的资质也是无人能及,有谁会被玄机亲自收入门下?所以,因为有凌雨之的存在,凌境云尽管在蜀山功不可没,似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可过于得意。 ………… 尧,凌二人见过玄机,禀报了一些有关魔域的事,林行修陪在一旁。 玄机已经三百多岁了,却精神矍铄,看二人有些担心魔域,也勾起心中一些往事,有些不吐不快,都是关于魔域的,那时他担任蜀山掌门方才三年,魔域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夕暗解印了魔域! 他说道:“夕暗本是蚩尤作乱时,一个重要的份子,她看清蚩尤必然要败,便暗暗不动,但终究被诸神捉住,杀死了她,哪知她会转入轮回六道。 神界有一个人,他叫清逸,独自结庐在昆仑山巅,每日调琴养性,十分超逸,后来他踏入红尘,和一个女子纠缠上了。 这个女子正当妙龄,从小习武,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的美貌,自然傲气凌人。 那一日,在一个美丽的湖边,夕阳西下,清逸与那女子同在一个亭子里,这女子瞥见清逸俊美不同寻常,自道:“我行走江湖多年,遇人无数,却没见过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于是开口问他姓名,可是任她怎么问,清逸也是不开口回答一句。 女子不禁恼了,拔出剑来逼问,量他一个文弱男子看见刀剑也发怵了,可是清逸也恼了,伸手便把剑弄折了,断做两节,踏步出亭,还道:”你的父亲在一方横行无忌,生的女儿也刁蛮无理,快快回去,一月之内,我要灭你满门,除非,你找的到南海观音的玉砚,方可躲过,否则,就当我为民除害吧。” 女子即可启程,千辛万苦,半月终于得到了玉砚,当赶到家里,却见横尸满地,她怎么也想不通,不是一个月吗?,独自走到无人的石桥,当时雨下的很大,她疯了似的责问自己,大雨夹着桃花瓣飘了满天,美极了,清逸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从远处走来,他把伞递到女子身前,良久、说道:“人不是我杀的!”语气是那么温柔恳切。 最后清逸走了,只有一个声音道:“你父亲作恶多端,有的是人想杀他。”” 玄机顿了一下,继续道:这女子独自游历到了魔域界口,那时,魔域众兽皆被众神合力用法力封住,但是,这个女子的血却非同一般,可以解印!” 玄机说完,尧,凌二人吃惊不小。 瞬息之间,天地变色,最先赶到魔域的是清逸,他拔出法剑,对准了哭倒在地上的女子,说:“你睁开眼睛看看,可知,自己的罪孽有多重?”于是,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众神云集魔域,看着纷乱凶险的魔兽四处奔跑,谁也没了主意,女子的魂魄化作魔魇,她说:“各位,许久不见啊,从今以后,我夕暗就在这里与你们作战到底,呵呵哈哈………” 众神无不震怒却都束手无策,眼看着她消逝在远方。 凌雨之听完,起身面向院中的松树,说道:“看来,夕暗对清逸,暗含情意,只是不知清逸……” 玄机郑重的把椅子向后移了一移,站起身来说道:他是神,怎会恋上魔女?” 凌雨之看了一眼身后的尧子卿,不知心里的话该不该说,:“魔域如此凶险,假若灾难爆发,必如洪水般不可抵挡,那时,岂是驻扎地几个蜀山弟子可以维持的,对了,还有众神,真有那么一天,诸神必然现身助战,那是多么惊天动地的时刻!” 正这样想着,院里走来一个女弟子,一身白衣,缓步走来。 凌雨之认识这是玉霞峰的墨蝉师妹。 领着她的小道童七八岁的样子,很是可爱,天生灵气,禀报完,样子有些像要睡着。 墨蝉拱手道:墨蝉拜见掌门。” 墨蝉于是陈述道:“禀报掌门,蝉儿此来,是想请赴,魔域。” 玄机,尧,凌三人都是一怔。 墨蝉却自信满满,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面带微笑,只是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尧子卿和凌雨之。 说道:还请掌门许可,蝉儿,做好了一切准备。” 玄机严肃的开口道:我对你很是放心,这件事,我允可了。后日,你就整理行囊,随二位师兄一同上路。” 墨蝉看了一眼二人,点头称是,向他们笑了笑,她容貌不俗,如冰如雪,如烟如雾,当看到凌雨之时,更是眼中多了几许光亮,凌雨之也发现了,不禁为之一怔,有些搞不清状况! 玄机随同尧,凌依然在说话,墨蝉独自退出来,缓步走到门口,只见天上高悬的孤月十分美丽,令她想起了家乡,她不禁苦笑,脑海中是一片血雨腥风,尸横遍野,那是因为,她从小身负灭门惨案。 她不再多想,准备回玉霞峰。 一路上,墨蝉想着到了魔域,只要不用每日练功上课就行了,她笑了,如冰如雪。 凌云峰的后山聚集着不少弟子,因为有几个弟子已经向玄机请命前往“魔域”,引起不小的骚动,大家都是来为他们践行的,火堆熊熊燃烧着,就像此刻这群少年的心,他们每个手里拿着一瓶酒, “干。”一个弟子拿着酒瓶,与傅春碰了一下,然后各自仰头喝下, 傅春就是其中一个即将去往“魔域”的弟子,比起凌境云,江寒衣,凌雨之,他在蜀山默默无名,但他更谦虚,他相貌堂堂,胸中颇有一番抱负,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在蜀山,要想崭露头角,必然要艰辛的付出,多少留名蜀山的弟子,都已经功成骨枯,可叹翩翩少年,英年早逝,留给同门的是无限的感伤! 他们似乎各有所思,有的憧憬着“魔域”永远不要有动乱,天下太平;有的则渴望像傅春一样,希望将有限得生命贡献到守卫“魔域”这件有意义的事情上;有的则默默为守卫在“魔域”的师兄弟祈祷。 傅春看大家不说话,于是开口和大家聊起天来,众人都对他十分崇拜,都说笑起来,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凌境云,大家喧哗起来,傅春站起来,看着凌境云,凌境云对他微笑着,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大家无言,各自坐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凌境云和傅春,有人向凌境云递了一瓶酒,凌境云举着酒道:到了"魔域",替我向江师兄问一声好。"傅春点了点头,道:一定!" 明天他就要起行,前往"魔域"。 第五章 月下白衣郎 - 诛魔策 - 林晴雨 墨蝉独自回到玉霞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不知想了些什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雨之,尧子卿,尤以枭,墨蝉便同行上路,玄机,玄真,孙青,萧松,居子潇,清月领着众多弟子前来送行, 凌雨之临走看见人群里的林嫣儿,她背着手站着,紧闭着嘴唇,对自己有几分怨怼,凌雨之有些歉疚,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飞了半日,大家都想找个地方吃饭,凌雨之提议,要去城里的醉仙楼搓一顿,三人怔在那里,都不知该说什么, 醉仙楼很有名气,每日宾客爆满,凌雨之点了一大桌菜,吃得津津有味,尤以枭翻了一下白眼,不以为然, 尧子卿和墨蝉随便夹了几筷素菜,也没多吃, 墨蝉出来付账,和一个人撞了满怀,也没多看那人,道了声对不起,匆匆走了, 那人一身白衣,齐腰的乌发,是个俊逸的少年,他回头看了一眼墨蝉,神秘一笑, 墨蝉也是付完帐才远远看了他一眼背影,愣了一下,仿佛以为自己看见了仙人,久久不能回神 哪知这个白衣男子去而复返,跟着墨蝉到了厢房门口,借着开着的一点门缝往里瞧了瞧,第一眼就看见凌雨之,觉他很是俊毅,看他们衣着知道是蜀山弟子,这才走了 最后,凌雨之喝得醉醺醺,尧,尤二人一边一个架着他,走到门口,天上忽降豆大的雨滴,一众人只有在小镇住了下来 夜色温柔,墨蝉坐在院中,那时雨已经停了,草丛中不时传来幽幽的虫鸣声,时断时续,这时,身后一个声音缓缓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的语气是那般温柔 墨蝉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俊逸的白衣少年立在屋檐下,正是白日在醉仙楼看见的,此时,月光下的他,仿佛仙人,也不征询墨蝉的意见就坐了下来,一边笑望着墨蝉,一边放下了手中的箫,温言赞道:姑娘真是倾国倾城!真如冰雪般慧质…是不是天山上的女神投生过来的?”眼中尽是情意,仿佛眼前的人是他熟悉已久的,毫不陌生 墨蝉有些走神恍若听错,不觉一笑,不以为然 少年尴尬一笑,仿佛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道:“我们白天不是见过吗? 墨蝉道:“哦,你是醉仙楼的那个……” 少年看了她一眼衣着,道:嗯,你是蜀山的?”他的眼神很是善良,虽然他突然前来,却让人觉得,不管他是谁,都没有必要设防 墨蝉点了点头,眼中有些疑惑 少年道:“我叫小乙,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墨蝉只是不语,仿佛很是为难 少年于是一笑,也不生气,说道:“姑娘不必对我防范,我与你们掌门有过一面之缘,大家是自己人, 墨蝉方抬起头,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会见过我们掌门?” 小乙一笑,支吾道:“嗯……我……那时我还很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说完,笑眼打量着墨蝉,好像对墨蝉更有些兴趣, 墨蝉有些犯困,拱手说道:很晚了,我要歇息了,你自便。”然后起身走了,留小乙一人坐在院中, 走到二楼时,低头还看见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墨蝉心中犯疑,温柔的脸上多了些许害怕的神色,匆匆推门而入,直至合上门, 小乙抬起头望着二楼,淡淡一笑,缓缓起身站起,在院中来回走了几步, 最后,拿起箫迅速离去, 他仿佛有着极高的权位,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墨蝉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第二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墨蝉醒来,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的唱个不停,打开门来,去寻凌雨之等人, 当经过院子的时候,想起昨夜的少年,想了一下,径直走了, 只见凌雨之一只臂膀攀着尤以枭,眼神迷离的回头看着自己,有气无力的道:走吧?”墨蝉本想回答,无意间又看见那个白衣男子在不远处,他也看着自己,墨蝉不禁对他点了点头,男子也对她点头,四人御剑飞行,很快消失在天际,望着四人消失的方向,小乙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唤道:焚梅,” 一个女子站出来,拱手道:焚梅在,” 小乙很压抑的问道:姐姐呢?” 焚梅犹豫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 这时,远处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道:我在这。” 小乙望了过去,只见一个黑袍女子站在屋檐下,一张冷艳高贵的脸,没有一丝笑意,看着地上,她冰冷的样子,远远的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她就是出现在林中的黑袍女子 小乙看着她,缓缓走了过去, 黑袍女子媚眼望过来,良久,移开目光,说道:这次出来,必然要小心,他们一定监视着呢!” 然后,黑袍女子向前迈了一步,雪白的修长的小腿在黑色的纱裙里若隐若现,站在风里,她的魅影迷人极了,美仑美幻,恍如妖惑, 远处,一只松鼠在一棵歪斜的松树上跳来跳去,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清风吹拂着这群无言的人,气氛中带着一些紧张, 黑袍女子是这群人的首领,那股王者气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小乙身后的一帮人都胆怯的躬身站立,不敢出一声, 黑袍女子回头温言问道:你为什么对那个女子有意思?”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似乎有些做作,她看小乙的眼神,很是温柔,仿佛在关心他,却用笑意隐着一丝惊异,仿佛害怕自己犯了什么重大的过错而无法弥补,这一刻,她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狠戾, 小乙没有看她,他低着头,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沉默了, 黑袍女子乃是夕暗,魔域的女主人,小乙是她口中所谓的弟弟,她见小乙还是那副幽怨的模样,有些无奈。 天际又凝聚起乌云,又要下雨了, 夕暗仰头望天,任衣衫乌发被风吹乱,这个小城人情朴素,繁华中带着宁静,夕暗看着手中一块玉佩,想起往事,说道:这是我死时从他身上扯下来的,呵呵。”笑得竟是那么凄惨 小乙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可思议 第六章 骷髅死士 - 诛魔策 - 林晴雨 小乙离开夕暗,来到山里的一个寂静屋子,平常他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或是调琴养性,或是作画吟诗,听清泉缓流,鸟鸣山幽,观日起日沉,花飞叶落,一个人,感觉世界是空的, 他躺在竹榻上,四周一片清凉,不觉静静睡去,梦中,恍惚看见十多个仙姬在演奏曲子,一派仙乐飘飘,这里很是宽大,很是气派, 这些仙姬都很眼熟,小乙望着主人的位置,竟是没有人坐,一个端着酒瓶的女子走上来,低头垂眉的说:大人,您回来了,该用膳了,” 小乙不语,走到主人的位置,脱去外衣,坐了下来, 不久,一个精瘦的男子来到这里,他向小乙笑了笑,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很久以后,他走了,又过了一会,来了三个丰神俊逸的人,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笑意,又很不甘,一副谈笑自若的神色,最后也拱手走了, 渐渐的,一切画面模糊了,小乙急出一头的汗,豁然坐起, 他站起身,坐在了窗前的书桌旁,杂卷乱堆,随手搁置着,却有几分神仙家的书卷气,屋中的书真是不少,且都是世间的孤本,小乙想尽办法才得来的,他深心里是喜欢读奇卷的, 最后,他步出屋子,高大的身影令人有些生畏, 他却是那般随性淡然,他呼吸着林中的空气,感觉风从四面八方吹着,竹顶随风摇曳,仿佛在述说着什么,小乙有些迷醉了,他的轻衫轻轻拂动, 脚下长满了青草,空气很是清新 林中的白雾缓缓幻化成一个骷髅死士,手中拿着超长的利刃,躲在竹杆上,恐怖的偷觑着小乙,准备出击,霎时间,整个竹林皆是如此,白雾一个个化成一般的骷髅死士,有的躲在竹顶咆哮,有的串下地来,有的则在竹子间跳跃,咆哮声,利刃撞击竹子的声音,其来势很是凶涌,气势骇人, 甚至有种鬼笑在空气中回荡 小乙毫不犹豫,下意识的手中多了一把剑,它不是铁,而是一把由主人意念形成的法剑! 所有的骷髅滞了一下,不敢上前,只见它们眼中的颜色由白色变成了象征地狱般的黑色,誓要拿下小乙, 一个红衣骷髅来到小乙面前,肆无忌惮,其他骷髅一时间都安静下来,红衣骷髅恐怖的道:你手上有一颗血珠,你没什么用,就给我们吧?” 小乙想起风铃给自己的珠子,他皱了皱眉,直视着骷髅的双目,坦然道:那是我一个朋友暂放在我这的,我答应帮她保管,怎么可以给你。” 骷髅愕然片刻,狰狞的道:我知道,你和夕暗在魔域,无恶不作,简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而不自知,我们“天”死士家族,向来惩奸除恶,这颗血珠本就是仙家宝物,却被那个狐狸精夺走了,要是抓到她,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小乙一笑,拿出血珠,放在掌中,说道:你们就是人再多,也打不过我!” 红衣骷髅痴痴的望着血珠,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小乙收起血珠,放进怀里, 红衣骷髅一时无法,沉吟不语 他有些拿小乙没有办法,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长剑,至小乙头顶刺下,他本高出小乙一些,这一动作,当真吓人至极, ………… 小乙坐在竹榻上,天,死士被他击退了,这时,他躬身静静地坐着,他凝望着眼前的一本竹卷,聚精会神,眼中放着夺人的光彩,那种热切,可以说是令人生畏,他有些忘乎一切,仿佛在完美的筹划一件事情,那本古卷是传说中的《噬灵》, 小乙站起身,《噬灵》卷泛着一股拙旧的颜色,静静地躺在桌上, 小乙再次步出屋子, 迎着风,他感觉一股惬意, 缓缓步下阶梯,地面席卷起滚滚黑气,吞噬了整个屋前的空地,小乙淹没其中,他的白色身影隐约可见,只见剑光闪过,小乙道声:“你怎么又来了!”然后傲立于黑气之中,审视着对方, 红衣骷髅走出来,把脸贴近小乙,只恐怖的道:不愧是夕暗的弟弟,但是血珠请你交出来,我们势在必得!” 小乙驱散所有黑气,林中赫然只剩小乙和红衣骷髅,红衣骷髅神秘的道:我可以从你的眼神中感觉到,你不是魔域的人!” 小乙怒视着他,说道:你胡说什么?” 红衣骷髅恐怖的笑了两下,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说:这不重要,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人间的事情,我可是一眼可以看穿的,” 小乙默然不语,“你想怎么样?” “跟我去一个地方” 二人一路飞行,来到一个山间古室,这里的石璧上绘着女娲的神像,小乙很是惊讶,红衣骷髅远远看着他,似笑非笑, 小乙回过神来,不悦问道:“你带我来这干嘛?这是什么地方?” 红衣骷髅站在远处的一个长形石桌边,以手支着桌面,只道:咱们做个交易,你把血珠给我,我给你一件女娲炼制的神器,” 第七章 冰雪之貌 - 诛魔策 - 林晴雨 不说小乙和骷髅死士,话说蜀山几人离开了小城,御剑飞行赶往驻扎地,一路并未发生一事,过了一天就到达了,墨蝉和尤以枭隔着很远,望见魔域界口,第一次来,都觉触目惊心,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感觉看到了世间最美的景色,可说是实现了从小到大的最大愿望,伫立了许久,众人这才回身走了,年轻的脸上开满阳光。 墨蝉,凌雨之等人回到驻扎地,首先看见王恭谨带着十几人站在大营门口等候迎接,她一脸笑意,很是大气优雅,看见他们全都落了地,笑着说道:“墨蝉师妹来了,我在蜀山的时候,看着你,就有这感觉,你是不一般的孩子,以后在这里有什么事,都可以来跟我说,他们,没有人不怕我的,” 凌雨之走在墨蝉身前,听见说,回头看了一眼墨蝉,若有所思,有些不是很喜欢她的感觉,当先走了, 墨蝉和王恭谨并肩前行,一众人一齐进了驻扎营,说话声喧嚣扰嚷,就连瞭望台上也是说笑声,营中各处坐着的弟子就更不用说了,气氛很是热闹,只有凌雨之没了影子,有人看见他去了祠堂,一路走着,便看见江寒衣在远处冷冷看着他,有些意外的样子,皱了皱眉,先是喊住了他,然后笑着道:“怎么来这里,干什么?”然后打量着他,凌雨之也一笑,不顾说什么,就走了,江寒衣脸色一沉,很是不悦,可是,对他,没有什么不习惯! 他一路穿廊过阁,离开了祠堂的院子,当走到一处门口时,看见王恭谨带着笑意,领着一个新来的女弟子往后院去了,他却没有叫住她们,无声的走了,他有些排斥和王恭谨多说什么,两人虽是夫妻,但是感情向来是淡而又淡,王恭谨的罕见智慧,江寒衣的木讷,注定两人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甜甜蜜蜜 尧子卿正和大家说着话,一眼瞥见江寒衣走来,于是噤声,转身走了, 他来到后院,看见王恭谨和墨蝉坐在石亭中,周围团团开着些紫茉莉,很是娇艳夺目,映着阳光更显得一片生机盎然,尧子卿几步走过去,和她们坐在一起,墨蝉临时走开了,尧子卿只有王恭谨闲聊起来,王恭谨向来赞赏尧子卿的睿智,很是愿意和他说话,说及一路发生的事,他们在醉仙楼喝酒,都是凌雨之起的头,王恭谨便默然无语,沉默了一会,她问道:凌师弟是所有人期望的候选人,尽管他不如凌境云师兄那般年长,但是他善良,资质更是不俗,我和你江师兄时常称赞他,希望他能早日开窍,和凌境云师兄好好竞争一番,长点志气啊!”尧子卿只是点头,可是眼中却是闪烁不定,仿佛对凌雨之不怎么期望的样子,他回头四处望了望,找着墨蝉,她去了许久,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正是不解,只见她换了一身衣裳,令人眼前一亮,很是惊艳,王恭谨和尧子卿同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只见她一身白衣,举步间犹如踩着轻盈的风,更是充满魅力,待她走近坐下,一股淡淡的清香扑进尧王二人鼻中,让人一醉,她成熟而充满女人灵气的模样,仿佛冰雪中放着的白莲,让人心中莫名的有着一股敬意,她腼腆一笑,说去梳洗了一番,尧,王亲切点头,王恭谨滔滔不绝的交代驻扎地的一些事宜,简直闭不了口,日常发生的许多趣事也是一一诉说,墨蝉却不怎么笑,只是听着, 无意间,她抬起手,露出了小臂内的那颗守宫砂,蜀山女弟子几乎都有,每个人都是守身如玉,和男弟子之间更是不敢有半步逾矩,和轻慢的举动,玄机对他们的名声也最是看重,常常谆谆教诲,他一向德高望重,蜀山弟子无人不敬他爱他,以至于驻扎地如此艰苦卓绝的地方,都是踊跃的有人前来,没有一句怨言的守着 “孩子!”玄机总是这样语重心长的说…… ………… 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三人一齐前往,墨蝉简单吃过,独自走到墙边,看着月儿,她想起小乙,全身一寒,感觉此人必定不同寻常,深心里是惧怕他的,幸好只是一面之缘,并没可能再见,这才有些放心,想着驻扎地比蜀山更是喧嚷,她不免有些难以适应,特别是凌雨之,他的没规没矩,令人很是担忧,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连累,必须防范着一些才是,想着,她回了自己的寝室,昏黄的灯光里,她解衣就寝,吹熄了烛火,一切都在黑夜里变得安静下来,不再扰嚷 驻扎地就如军营,四处点着火,有些危险随时会来的味道,人人警惕着,防范着,守卫着,瞭望台的两边,也是日以继夜的有人站岗, 这就是墨蝉第一天来魔域的所见,令她充满了战斗的激情 第八章 书仙 - 诛魔策 - 林晴雨 一众人降落在一个深山,这里黑暗一片,只有些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前方一束强光冲向天际,经久不息, 小乙等人来到一个池边,只见这个池塘里种满奇异的莲花,塘中此时有一只妖孽正在做最后一次修炼, 小乙眼中露出宠爱的神色,一只腿跪在塘边,看视着她, 一个下半身是蛇的女子游了过来,小乙手一挥,焚梅等人带着一个绑着的女子过来,将她推下池塘,蛇女游过去咬住她的脖子吸干了她的血, 蛇女游回来,她的样子,和蜀山的女弟子墨蝉一模一样,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漆黑的长发湿湿的贴在鬓边,妖媚的脸庞给人迷醉的感觉,裸露的上半身风韵十足,碧绿的蛇身颜色十分好看,轻松的摇摆着,红色的双眸望着小乙,满是疑惑,心想他为何三番两次来看自己?帮助自己修炼? 第一次开口问他道:你……是谁?” 这时,容貌如仙一般没有一丝凡尘气的小乙,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伸手却要抚摸她的脸,眼中是一份疯狂的爱意,这时一个女子声音突然传来,“混帐!” 小乙的手僵在半空 其他黑袍女子慌了手脚,只见一个女子满脸怒容,急向池塘边走来,小乙道:拦住她!”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 焚梅低低的道:不敢啊!” 风铃跑到小乙身边,惊看着水中的蛇女,竟是生的如此美貌? 蛇女对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屑,游回了池塘深处,潜入水中,不再出来,看来是去睡觉了。 风铃怒道:“哈?” 小乙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老是跟着我干嘛?” 其实,这是他故意这么说,假如,说你来了?那意思就是你来了也不奇怪,那换做“你怎么来了,老是跟着我干嘛?”有一种意思逼着她说表明自己喜欢他,才跟来的,然女孩子在向一个男孩表白之后,必然,百般甜蜜羞怯,自然就不会无理取闹了。 小乙见她不说话了,大概心里在嘀咕:要我表白多少次,你是个愣子吗?” 小乙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说道走吧? 其他黑袍女子全都走了,只留焚梅一人跟随, 在一处山崖边,开满奇花异草,焚梅远远侍立 小乙负手伫立着,看着远山,风吹着他的衣服,随意飘飞,风铃坐在一块石头上痴迷地欣赏着他的样子, 他是魔域的男主人,那个黑袍女子就是夕暗,凌雨之和尧子卿在林中遇到的也是她。 虽然玫瑰,血馨,寓言,鬼蝶没有出行,但可看出,魔域已经有所行动, 风铃是一只千年白狐,狐类痴情,然而,在魔域见惯了群魔乱舞的杨汉亭是真的爱她吗? 风铃也不是无脑,这时看着他,觉得他是那么高高在上,胸怀大志的模样,心中有了些忧虑,也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并不知他与魔域有何瓜葛,只是与他偶然相遇, 魔域里凶猛怪兽随处可见,作为战斗主力,它们庞大无比,种类繁多,最可怕的是魔域至尊,它一只脚就可踏平半个驻扎地, 然玫瑰,血馨,寓言,鬼蝶都是无上妖惑,个个唯我独尊,嗜杀成性 风铃试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让焚梅也走呢?” 他没应,风铃以为是风太大的缘故,以至他听不见, 小乙不只外表俊逸,且善琴,善书,善画,善棋是个文艺青年,才华出众,一般读书人未必及他, 他暗暗的做过一件谁都不知道的事,就是把自己画了下来,在上面施了法,要是得到画的是自己心仪的女子,画像便会显现,而且,看见画的女子,也必然爱上他,若是不是心仪的女子,画卷将是白纸一张,再说,这画藏在一个独特的地方,也不是大街闹市,天天有人看到,这倒是大大的讲究缘分二字, 可是,几百年过去,这画依然没给他一点讯息。 他不禁有些沮丧,失意。 但是心中那美好的期望却时时都在, 然而,若是这个女子出现,那将是怎样一场狂风暴雨?对于她又是福是祸呢? 小乙失意的轻叹一声,回身径直走了,风铃紧跟其后, 三人来到一处竹林,这里幽深静谧,建着一个木屋,简单而古朴,却是个世外仙境 焚梅守卫在林外,小乙与风铃进了屋中,整个上午,小乙都在翻书,忘乎一切,最后又燃火焚烧了不少书籍,面上是失落的表情,风铃笑道:该说你爱书如命呢,还是恨书如命,怎么看完就烧了它。”小乙道:自然是又爱又恨,”风铃又道:爱就是爱,恨就矛盾了,这又不是男欢女爱,” 这间房子不甚宽大,角落里放着一张榻,还有一张琴,书桌,桌上有笔墨纸砚,和一大堆画卷,其他的都是书,给人一种很浓的书香味道, 再看看屋子的主人,更是让人生醉! 他靠在桌边,看了风铃一会,有些无趣,于是,走向古琴,端坐下来,抚弄琴弦, 琴音如静流的山泉,缓缓流着,和周围的静谧打成一片,撩人心魄,令人心境愉快, 就在这缓缓流走的美好时光里,小乙的失落又无声无息的袭上心头,然而这次,有些不一样,他选择了妥协,放弃,他俊美的脸庞上,总有一种失落,容易叫人心疼,琴声依然响着,仿佛穿越了山的最深处,毁灭了寂寞,带来祥和,与宁静, 风铃正听得出神,突然,琴音转变了,她奇怪了一下,然后,,越来越感到困倦,倒下沉沉睡去 小乙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风铃,淡淡一笑,,快速步出门去, 不知去了哪里 第九章 绝灭 - 诛魔策 - 林晴雨 山洞很窄,不时有滴水声,小乙走了一段,感觉脚下湿漉漉的,然,越往里走,越觉干燥,这干燥很舒服,赶走一身邪委之气,像是纯阳至极的力量在影响自己,小乙身上颇多杀孽,难免有怨灵缠身,这时被这股力量感染,仿佛整个人如堕极乐净土,真是轻松, 他停下脚步,吟道:绝灭之轮!”这语气是那般的亲昵,仿佛轻唤着多年未见的情人 这个洞中藏着上古神器,绝灭之轮,传说它是女娲是用来对付魔界的,后来魔界被平复,就遗忘在了这里,它可以帮助主人把自身法力加强几倍,发挥毁灭性的力量,这也是小乙拿血珠和骷髅死士做的交易 绝灭之轮的来历,有着一段重要的故事,远古的时候,魔域绵延广阔,鸟语花香,是一片人间仙境,这样美好的地方,便孕育了一个仙胎,他一出来,天地就变色了,漆黑一片,电闪雷鸣,非要把他劈得粉碎,永远不能翻身,这个人就是蚩尤 他和雷电大战了一天一夜,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终是胜利了, 他向女娲挑战,宣布要夺天,这片土地也不知为何变得阴风阵阵,蚩尤聚集了各处的魑魅魍魉,开始和天将大战,女娲不得已造出了“绝灭”,铲除了蚩尤,将他永远关押在“焚仙火山”,封印了魔域,“绝灭之轮”因为威力太大,便偷偷藏在了一个无人知道的山洞里 小乙走到洞中,只见一个圆形的石台上祭着一个半圆形的法器,小乙看着它静静的旋转着,泛着淡淡的光晕,没想到它就是“绝灭之轮”,果然是仙家宝物,与众不同,小乙不禁赞叹,伸出手,催动法力,卸去它周围的重重禁锢,很不容易的将它化为己有……最后离开了山洞 小乙偶尔感觉到,自己有一段断档的记忆,强烈的冲击着自己,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乙从什么时候开始才知道夕暗很不寻常,她是魔域之主,而自己应该和她没有关系 他心道:得到绝灭之轮的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焚梅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仙一般模样的小乙,俊美非同寻常,不知为何,他此时有一种神一般的威严,眼带怒色,竟没有发觉自己进来了,这让焚梅很是奇怪, 小乙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如冰,冷冷地问,“何事?”整个房间仿佛被千年寒冰笼罩, 焚梅只觉冷彻身心,不禁有些发怵,犹疑了一下,说道:何时起身,去寻《诛魔策》?您今天去了哪里?” 小乙站起来,看着她道:我去帮风铃找寻助境的丹药,我虽帮她夺得了丹药,但说错了话,惹得她不高兴,只是,不用几日,她又会回来吧?” 焚梅道:“原来如此,那……” 小乙道:《诛魔策》的事,我自有计较,你不用管。 焚梅感觉他很不高兴,只作了一躬,缓缓退出去了 …… 凌雨之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第二天起来,头都是晕晕的,不知怎么就到了驻扎地!他倒有几分欢喜,不知是谁拖着他回来的, 几个弟子围在一起,可能在驻扎营太久,大家对新来的尤以枭抱着想好好看看的感觉,或能有些蜀山的痕迹,大家忙着说话,都骂凌雨之喝了酒,尤以枭说道:别怪他了,喝点酒解愁。” 大家还是一脸不高兴,因为都很了解凌雨之,太让人失望了,除了天赋好就一无是处,还有就是受女孩子喜欢 安书砚抱着双手,微斜着眼,对尤以枭道:行啊,尤师兄也来了,怎么,是突破了《御灵真诀》最后一境吗?” 尤以枭点头道:多亏了袁师兄从旁指点,倒是省了些时间。”安书砚认真的点头, 王恭谨接着笑道:蜀山是蜀山,这里可比不了,要随时警惕着,准备出击。” 安书砚灿烂的笑道:这里就是战场,是浴血奋战的地方,要勇气,要智慧,哪怕对方是鬼魂,也要不皱眉头的冲上去,把它打倒,让那些畜生不敢越雷池一步。” 尤以枭郑重道:多谢指教,我必然铭记于心。 然后,安书砚拍了拍他肩头,大家一时都很愉快 墨蝉只在一旁默默听着,只是时而笑一笑 这夜,大家陆续吃过晚饭,睡的睡,守夜的守夜,墨蝉因无聊,独自在瞭望台上靠着望月,旁边的弟子围着说话,墨蝉笑了笑,看了一眼远处的魔域界口,低下了头,样子温逊而腼腆 她的背影窈窕而健康,充满未爆发的力量似的, 其实,上帝造人,无不公平,每个人都一样,那为什么有人可以完成奇迹般的伟业,为什么却病的躺在病床?更不用谈什么成功了! 这是因为修炼的缘故,地域,吃的食物,作息,都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机能,机能被影响,自然,气运,智慧,力量将随之下降,然,修炼,却可以扭转一切,除非你是低能弱智,那就没办法,否则,任你病的奄奄一息,只要修炼,假以时日,也可以康复如初, 蜀山,这个仙境仙域,出了多少仙人真是数之不尽! 在这片什么都落后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每个人却都远离疾病,精神愉悦,活得似神仙般快乐, 只要修炼,远离疾病,就像树苗得到阳光的照射,必然茁壮成长,不惧风雨, 安书砚和其他弟子说着话,偷偷看了一眼墨蝉,走了过来,温柔的说道:干嘛一个人,过来和我们说说话吧!” 墨蝉腼腆的笑着,摇了摇头, 安书砚虽然有些不高兴,到没有怎么样,只是笑笑,转身离开,回去和其他弟子说起话来 墨蝉有些无所适从,很尴尬似的,看了一眼天上的月儿,离开了瞭望台,安书砚笑着偷偷瞥了她一眼,心中若有所思,揣摩了她一下,想来也是因为不适应吧?然后继续和几人说话 第十章 灭绝 - 诛魔策 - 林晴雨 不说驻扎营,说说小乙,他和夕暗共同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月黑风高,他的一袭白衣随风拂动,他高大的身影越显俊逸,又有一种画中的柔美,在这片海域呼啸肆虐的雨,似乎令人以为是魔口中喷出的唾液,这里是三界号称魔域中的魔域的“深海绝地”,又叫地狱之境,它介于东海和北海之间,覆盖了不小的一片海域,这是个令人惊心动魄的地方, 小乙站在一处涯端,看着前方,夕暗在他身后走来,一身黑色纱衣妩媚迷人,令人无法抗拒,最远处的一座黑石山巅,高耸入天,莫非住着最凶猛的怪兽?夕暗环顾四周,只有大大小小的黑石山林立着,她的脸色暗淡无色,眼中只有杀气,她丰满迷人的一处几乎可以令所有男人为之赴汤蹈火, 二人等待着这里下一秒这里有可能发生的事件 小乙望着远处,眼神里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冰一般的东西,感觉他从内到外根本就是一尊冰雕,而且是千年寒冰,夕暗并没有发觉 小乙仔细观察,看到很多壁缝里躲着活物,敏锐的感觉到这里对于他来说太危险! 望着对面的最高的石山,仿佛感觉到有另一个人也发觉了自己,他对自己充满不解,却一眼也不看上身边的夕暗一眼,他好像认识自己,小乙怔怔的心惊,越想越怕,四周只有呼啸的风声,他望着夕暗颤声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我好像来过。” 夕暗飘逸的身影如梦似幻,与黑暗融合着,这种漆暗的美,几乎令人窒息,仿佛春宵的美梦,撩人不已,淡淡的月光下,只能看见她的脸没有了血色,嘴里念着:我们,我们来这里…… 小乙呢喃着:……深海,深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努力回忆,却始终不能把它的全名说出来, 天际的雨有了变小的趋势,方才倾盆而下,现在已经是毛毛细雨……空气中有一种撕人的痛感 只见,脚下的那块宽阔的石岸,隐约蹲着几只长着翅膀的妖兽,血盆大口,正从海里拖着鱼类咬噬,场面血腥,小乙依然感觉的到那个用神识望着自己的人,他不敢稍动,就在这一瞬间,石岸的妖兽展开翅膀,朝着小乙和夕暗的方向无声的飞来,眼中充满嗜血的疯狂 夕暗退了一步,轻声道:来了!”拉着小乙就跑 二人迅速奔逃,身后是乌泱泱的翅妖, 光是它们的声音就叫人闻之胆寒,它们在空中团团将二人围住,前仆后继,如此绝命的时刻,小乙准备冲杀,只见夕暗停下来吹起了口哨,霎时,把所有翅妖安抚赶走, 是夕暗!她就是魔域之主,站在山巅的那个人彻底集中的关注着这里,隐约有一股意外 夕暗疯了似的笑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到有个人在看着你?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这片海域的守护者,他可是三界最厉害的人,我真是怕死他了!走!” 小乙随在她身后,看见的都是凶猛健壮的怪异猛兽栖息在不同的地方,眼神死气沉沉的, 冰冷的海水拍打在礁石上,惊涛四起, 夕暗走了,小乙独自来到另一个地方,这里也有他的记忆,这里一片冰天雪地,他伫立在风雪里,口中呢喃道:“他叫,悟城,三界尊称他为“无停”………” “我,是?”他依然想不起 这种感觉就像此刻白茫茫的天空,空洞一片,更像一种无形的束缚,挣不破,也逃不开 想起这些年,脚步到过的地方,很多都似曾踏足,唯有刚才的深海绝地,那个人,让他记忆尤其清晰,难道,自己也是来历不凡? 他离开夕暗,不自觉的来到了这里,似乎是有什么召唤着他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身后,一阵轻微的声音传来,一个美丽的女子显影在小乙身后,她漆黑的眉毛似乎是刻意画的,很是年轻的模样 小乙及时转过身 小乙回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五官精致,对着自己灿烂的笑着,有些不太尊重人的感觉,仿佛无知的女子自恃美丽而目中无人一般,小乙丝毫不表现出讨厌她来,知道她出手会相当利落,法力高强 女子说: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就让你埋身此处!” 小乙面不改色,凝视着她,看穿她就是一只千年雪妖,雪妖最喜练养猛兽,都是她们挑选的异形妖怪,但是这种妖怪要长大,往往需要吞食许多生禽猛兽,才能长得庞然大物,也异常凶猛,吃人就更是寻常不过的了 小乙对她并不理睬,隐约听见几十步外的浓雾里传来兽声嘶吼,潇洒的转身而去,抛下美丽的雪妖 雪妖很是愤怒,飞身而起,扑向小乙,她的身影纤长而窈窕,纵身而起,美若天仙 小乙不闪不让,可是就是让雪妖扑了个空,两个人的身形如若一般,一样缥缈如幻,雪妖带动风声,雪花飘飘,只见小乙亮出法剑,轻而有力的武动,法剑如有灵魂般,配合着花样的剑式,总是欺着雪妖退无可退,可是她毫不气馁,反而傲慢, 距离雾中近了不少,小乙看见一只巨型“鲛人”正在吸噬百人的精血,它是鱼人,且是男子,除了人,还有不少山中猛兽,在它身前奔突, 一百几十人哭喊呼救,逃无可逃 雪妖媚笑着说:“怎么样,我的鲛人好看吗?” 就在这时,怒风席卷,吹乱了所有,把这里凝滞的空气带走了,待风吹去,不知从何处涌来怪妖群,全都冲着小乙跑去,来势骇人,小乙强自镇定,寒风凛冽,衣衫拂动, 雪妖怒啸指挥,面色冰冷, 狂风吹走了所有的浓雾,飘雪中可见这里成了一片怪妖的海潮,此起彼伏,汹涌而来,令人头皮发麻,它们前赴后继奔向壁溪,小乙只觉一眼看不到头, 雪妖狞笑道:怕了吗?今日就让你葬身魔口!” “锵”然一声,“绝灭”现身,一片月色光影中,它越来越亮,仿佛要看清所有敌人, 这些怪妖毫不识相,依然前进, 小乙预算了一下,催动法力,“绝灭”显得有吸嗜的景象,吸嗜的范围一点一点蔓延,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广,雪妖大惊失色,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怪妖群被他的法器吸尽精血,尽数死绝,哀嚎声中,小乙收起“绝灭”,很久以后,怪妖渐渐不支,全都覆灭,都只剩凶狠狰狞的头颅落在地上 第十二章 绯雨来袭 - 诛魔策 - 林晴雨 烈日炎炎,高悬空中,小乙来到驻扎营,魔域的界口,他隐身起来,来到瞭望台, 整个驻扎地一片燥热,远处的魔域界口却是一股阴寒,静静的! 安书砚在瞭望台上看着一个胖胖的富贾带领一群苦力走过去,大是觉得奇怪,富贾冲安书砚躬身笑了笑,安书砚一直目送着他们去到目的地,那座石山!他们是来采石的。 安书砚心里隐隐有些不放心,在瞭望台上走着,时不时望一望他们, 这一上午,只见不断的有那些苦力抬着方石从瞭望台前走过,蜀山弟子虽没说什么,但都笼罩在一种极度的不安中,危险就在不远处,守卫的弟子暗中提高了警惕,从他们相互之间的眼色就可以看出来。 这些人不知道,他们即将给这群少年带来麻烦。 凌雨之在正午的时候走上瞭望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吃完的馒头在啃,如同嚼蜡,每天都没有太大的新意,那些魔兽都被吓得躲得远远的, 但看见这群苦力,凌雨之麻木的脸上,也微微的错愕了一下,呆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却没发现他的其他兄弟早已被恐惧笼罩了一上午, 不知是谁,带领一群人打开了大门,准备赶走富贾,和苦力们, 就在此时,惊呼声惨烈的传来,所有人齐向远处的石山望去,一只一人来高的龇牙兽咬伤了几个人,左冲右撞, 接着,三三两两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更多的魔兽,把不少苦力咬伤咬死, 这一瞬间的情况,在蜀山弟子看来,就像崩断的琴弦,立刻做出了行动,飞速赶往石山, 而让凌雨之行动的,是魔域界口缓缓漫步的几只大怪兽,它们威猛无比,嘴里流着恶心的涎液,发出“噩,噩,噩,”的粗重声音, 这一幕,使得驻扎地所有的蜀山弟子集合起来,石山的龇牙兽很快被解决了,大家遥遥看着魔域界口,都是暗暗心惊, 凌雨之拔剑出鞘,万众瞩目之下,飞步赶往界口, 这时,平日默不作声的弟子,齐齐出动,紧随凌雨之身后,没有一丝退缩, 怪兽依然悠闲漫步,好像感觉不到有人在向它靠近,只有当凌雨之出现在它几步之外,它才虎吼了起来,极力冲撞,凌雨之看清情况,合计了一下,有七八只啊! 他勇往直前,,步伐是那么坚定,他翻身飞上怪兽头顶,只见道袍翻飞,待稳稳立定,在怪兽挣扎摇晃中,以利剑刺进了它的头颅,可是它不死! 凌雨之于是使出《御灵真诀》,直接爆了它的头,鲜血四溅,染得他的身上脏兮兮的,场景却是很壮观,他看向其他蜀山弟子,每一个人奋力拼搏,直至怪兽被杀退,大家才回到驻扎地,一阵欢呼雀跃中,凌雨之靠在一根杆上看着,心情有些激动, 他心里觉得,仅仅只是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心里想的,是担心将来的日子里,遇到更艰难的阻碍,和挑战,过不去,就会变成灾难,而且,这种担心是呈漫长的姿态, 他们的行动是如此利落,没有畏惧,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问题, 墨蝉向凌雨之缓缓走来,道声:凌师兄,恭喜你,” 凌雨之只低下了头, 过后,这里一切依然如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有一天,小师弟开心的走着,突然远远看见在屋檐下,江寒衣好像在训斥凌雨之,凌雨之则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好像完全不知道江寒衣在说什么,后来,可能江寒衣说的过火,没有考虑到凌雨之的感受,令他不能接受,于是拂袖而去, 小师弟搞不清状况,蹦蹦跳跳来到瞭望台,只听到什么,:“那个女子找凌师弟干什么?” “听说是个风尘女子……” 小师弟呆住了,很是难过,转身离开了, 墨蝉经过食堂的时候,听到轻轻的哭泣声,一时觉得奇怪,循声而去,只见小师弟缩在角落里,墨蝉于是走过去,好言安慰,小师弟于是把事情告诉她,他怨道:为什么,他是我最喜欢的凌师兄啊!” 墨蝉低头默然,闭口无言, 这事如一阵小风般吹过,无人在意,但对凌雨之是不小的打击, 这天,尧子卿随同几名弟子来到山岗上察看魔域内中情形,似乎看见什么,突然,天降大雨,几人迎着风雨,没有离去,这时,一个弟子说道:不好,那个女子又来了,” 几人大是震惊,惊恐的看着她,特别是尧子卿, 有人询问道: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太危险了,快走吧!” 林若眉站在雨里,淋得落汤鸡般,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瓢泼大雨中,不甚听得清她说什么,好像求他们让凌雨之见她一面, 尧子卿上前大声道:林姑娘,你快走吧!你这样会害了凌师弟的。” 这事,无人说及, 但还是被江寒衣知道了,而且,他们回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凌雨之,从他们不对劲的眼神里,凌雨之多少感受到了不对,, 情况很严重,在驻扎地传的沸沸扬扬,最替凌雨之担心的就是尧子卿, 大家都说,凌雨之和这个女子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至于,这个女子对他不能忘怀, “真是见了鬼了,他那样一个风流俊杰的人,怎么能……这样随四处留情!” 凌雨之不顾众人,独自来到山岗,那时,雨还下个不停,凌雨之心想:我与她只一面之缘,她这是为何?” 他四处张望,见山岗上一个女子坐在雨里,凌雨之疑惑的缓缓走了过去,看着雨里狼狈的林若眉,很是不解和震惊,然后寂静无声的伫立在他面前, 林若眉缓缓抬起头,看清他面貌,一时,只觉得他如神一般, 第十三章 情伤 - 诛魔策 - 林晴雨 江寒衣及时赶到,带着一群人,让他们来不及亲昵一下 江寒衣面上如刷了锅灰,当先站定,问林若眉道:姑娘,我问你,凌雨之可对你做过不轨之事?” 林若眉摇头道:没有,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没有苟且之事。” 江寒衣“哼”一声,道:没有?没有你对他念念不忘,还孤身前来寻他?凌雨之,我问你,你是愿意带她走,还是留在这?” 所有的师兄弟都齐齐看着凌雨之,凌雨之低下了头,道:我……愿留在此地。” 江寒衣道:那好,这就跟我回去,与这女子断绝一切联系,” 凌雨之道:好!” 于是,随着江寒衣一众人准备离去, 林若眉跪在地上,抓住他道袍一角,对江寒衣道:能否让我和他单独说话?” 江寒衣断然道:不许。” 凌雨之面色有些难看,因为,从第一次看见林若眉,心里已经对她有些不一样的情感了,更何况她竟会前来寻他, 准备离去的江寒衣看见凌雨之的表情,看出情况很不简单,立在那里,默默看着不说话了,脸上似笑非笑 林若眉情真意切的道:我虽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求你们不要让他离开我!” 江寒衣冷笑着看着凌雨之,道:这下好了,凌雨之!我给你一柱香时间,把事情解决,一柱香后,跟我回去,走!对了,书砚,你留下盯着他们。” 安书砚怯怯的道:是。” 一大帮人渐渐离去,凌雨之和林若眉走到远处 安书砚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过了身去,望着远方 凌雨之没有先开口,林若眉抬头看着他,强笑道:我总算见到你了,幸好,我以前见过一个和你穿过一样衣服的人,知道你是蜀山弟子,”她说完,脸上是很欣喜的样子,渴盼的看着凌雨之 凌雨之看着她,只有心疼,“嗯”了一声,良久,道:你走吧!” 林若眉心里一沉,凌雨之指着远处魔域道:你看!” 林若眉于是随着望去,细心听着,凌雨之道:掌门对我恩重如山,这里固然没了我,不碍什么事,但是,我却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所有师兄弟将会怎么议论我?” 林若眉怔怔地望着魔域,一阵迷茫,她从没为他这么考虑,沉默了,心道:这是他的心里话,怎么办,我怎能一意孤行,只顾自己?” 凌雨之说道:林姑娘,其实……我心里是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忘了我,找个比我更好的人。”林若眉从身后抱住他,凌雨之只有默然,有些难过 最后,林若眉放开他,凌雨之转过身来看着她,只见她美丽的面庞上,两个眼睛粉粉的,凌雨之举步离去,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缓慢,林若眉流下泪来,凌雨之心中有的不仅仅是难过,更有一股痛苦 他对自己好是失望!越走越快 他变得有些独来独往,有些暴躁,无缘无故发火,常常深夜独饮, 王恭谨不得不时常跑来安慰他,他也只是行将就木的听着, 所有人都为他担心,然而周全却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转变,心里默默祝福着他,他因受了瘴气,躺着休息了一段日子,好了竟出了这样的事。 他年纪比凌雨之大了十来岁,比他阅历丰富,为人又乐观,吃过午饭,找到了凌雨之,他站在屋檐下,形单影只,周全咳嗽了一声,然后,笑着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何事惆怅?” 凌雨之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好了?” 周全勉强一笑,良久,说道:你知道吗?蜀山的前一任掌门,逍遥真人,他有过和你一样的经历。” 凌雨之愕了一下, 周全道:那时,他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和一个凡间女子相爱了,那个女子希望他娶她,不做道士,但是,逍遥掌门没有答应,于是二人分手了,女子说,让他永远见不到她一面,逍遥掌门呢,沮丧的回到了蜀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个月,不见一人,后来,他站起来了,而不是像你一样,自暴自弃!” 凌雨之无语, 周全道:你知道,你和逍遥掌门那里不同吗,那就是,逍遥掌门不会为了儿女私情,为了一个人,放弃那么多关心他,爱他的同门师兄弟,” 说完,他就愤然离去, 凌雨之大彻大悟, 是啊,不要为了一个人,一件事,做傻事,放弃整个世界, 这时,尧子卿走了过来,二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他说:他说的对,忘了她吧!有缘自会再见,哪有过不去的坎?” 这天后,凌雨之恢复如常, 在院中练了一月的剑,变得精神奕奕,墨蝉来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了,变得开朗了些,她坐在石桌边,看着凌雨之练剑,满是欣赏的样子, 凌雨之一身黑色道袍,很是英俊的样子,不小心发现墨蝉,于是收起剑,走了过去 墨蝉赞道:凌师兄,你真不愧是大家的偶像,使出的剑法真是漂亮 凌雨之一愕,忍不住一笑,他一身黑色道袍,面貌英俊,举止谦虚,给人一种温存感,墨蝉与他近距离接触,心跳有些加速, 墨蝉问道:方才你使得那套“野鹤落峰”,怎么那么灵活自如,可否指教一二?” 凌雨之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只是比别人勤奋一点罢了,什么天赋?。” 墨蝉以手托腮,并不再问,二人沉默了一会,墨蝉说道:凌师兄,,你变了。” 凌雨之倒了一碗茶,说:人生就讲求一个变字,就像魔域里的怪兽,变异了,就厉害了。” 墨蝉摇头道:这怎么一样,我是说你变好了。竟把自己比作怪兽!” 墨蝉站起身,说道:说实话,能看见你好起来,我真替你高兴,你不知道,那天,我真担心你会随林姑娘走,但是,我终究没有看错你。” 凌雨之沉默了, 墨蝉只怕自己说错了话,很是抱歉, 哪知凌雨之立刻一笑,装作没事,墨蝉怯怯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 凌雨之道:没事。我还要练剑,不要打扰我了,” 墨蝉于是点头,“嗯”一声,缓步离去。 留下凌雨之一人 第十四章 梦的边缘 - 诛魔策 - 林晴雨 因为,不断有蜀山弟子赶来魔域,房间不够,于是,江寒衣决定再扩建一幢房子,大部分人都忙着去建房子,驻扎地也变得越来越热闹,凌雨之端着一盆衣服,走到井边,只见墨蝉蹲在那里洗衣服,他犹豫了一下,想转身就走,墨蝉叫住他,说道:把脏衣服给我吧,我帮你洗。” 凌雨之很不好意思,背着身子道:不用了,我自己会洗。” 墨蝉走到他身边,笑着从他手中拿走了衣服, 凌雨之于是在一旁的栏杆上坐下来,良久说道:墨师妹……,你是几岁上的蜀山。” 墨蝉回忆道:好象是八岁吧,怎么了?” 凌雨之不好意思地道:哦,随便问问。”墨蝉于是一笑,仿若幽兰盛开,说道:因为,我被人贩子拐卖了,离开了亲生父母,到处颠沛流离,后来逃走了,机缘巧合,遇到了玄真师叔,他说我有慧根,就把我带上蜀山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凌雨之看着她认真忙活的样子,若有所思 没一会,碰见沈冰匆匆赶往食堂,凌雨之奇怪了一下,低头疑道:还没开饭吧?” 沈冰刚从三林镇赶回来,其实是又渴又累,想找个地方喝水歇脚, 食堂坐着几人,杨慧剑,许笙默,戚昊,看见沈冰,于是问道:你从镇上回来吗?去干嘛了,买酒喝?” 所有人都笑了,沈冰看了他一眼,讶道:我去办正经事,是江师兄吩咐的……,”杨慧剑道:什么正经事?竟派你去?镇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新鲜事?”沈冰饱饱的喝了一口水,说道:有,今天在镇上看见一对母子,实在是可怜,儿子十多岁了,得了怪病,母亲抱着他坐在大街上乞讨,这个时候,一对侠客夫妻慷慨解囊,给了她一定金子,那个侠义气概,真真让人佩服,” 许笙默一笑,说道:说到江湖中人,多少令人担忧,都是些没人管的狂野之徒,总是做些不同寻常,匪夷所思的事,” 杨慧剑和戚昊不置可否,然,沈冰被他打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开口道:你们可听过一个叫乔云苍的人吧?” 三人颇有兴趣,听这人的名字,就像有些故事, 沈冰道:这个人,就像你口中说的,是个草莽英雄,在北方一带很是有名,” 许笙默等人并不赞同,只是听着, 沈冰道:他本叫乔襄,你道云苍二字何意,白云苍狗!他骂自己短命,只因为,他被一个人害得家破人亡,虽然这个人不是直接下手的,但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他发誓,要用尽一切手段,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哪怕受尽世人唾骂,” 沈冰道:后来,他隐迹江湖,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其他人正要发表评论, 身后江寒衣的声音传来,说道:他不隐秘起来,难道还能去当皇帝吗?” 他站定看着四人,严肃道:以后,江湖轶事少说为妙,守好自己的本分。听见没有?” 四人垂头应答,暗暗觉得好笑 这时,陆陆续续有人来到食堂,到了开饭时间,江寒衣手一挥,道:去吃饭。”因为他是大师兄,大家都十分怕他,都匆匆走了, 墨蝉把洗好的衣服晾好,却找不到凌雨之了,独自前往食堂,路过一棵树下,听见唧唧咋咋的鸣叫声,于是驻足观看,原来,树上有一个鸟窝,鸟妈妈正在给它们喂虫子,墨蝉觉得这个画面好是有趣,望的入神,错过了午饭。 食堂里,吃完饭的都散了,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厨房的师傅在收拾, 所有人无非忙着建房子,江寒衣在一旁监工,不许他们说说笑笑,尤以枭搬完一块巨大的木头,烈日晒得他有些黝黑了,他看了一眼江寒衣,走了过来,和江寒衣一样看着高处的弟子,江寒衣注意到他,顿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江寒衣一向不苟言笑,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一下,他的妻子,王恭谨貌美不俗,知书达理,与他感情还算过的去,很典型的夫唱妇随, 这一门婚事是玄真撮合的,王恭谨年轻时,模样,武功,谋略,样样优秀,只是独来独往,玄真看不下去,硬是让她嫁给了木纳寡言的江寒衣, 到将近黄昏的时候,快要收工,大家运起轻功,飞上飞下,很快结束了一天的任务,个个累的半死,行将就木的从江寒衣身边走过,江寒衣先是无语,然后一声大喝: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干什么,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洗澡吃饭。” 所有人打起最后一分精神,齐声应道:是。”心里却都无不叫苦, 这夜,尤以枭找到江寒衣,二人聊了起来,江寒衣道:你的武艺一定进步了不少,有机会我们要切磋一下。”尤以枭叹道:以枭存于世上,不过凑数其间,每日堕落而已,不敢谈进步二字。”江寒衣安慰道:日不暇给,规摹宏远,大丈夫若不思进取,可谓枉费日月矣,更有负师长苦心教诲。”尤以枭拱手道:多谢江师兄,”于是无言, 这时,只见几名守门的弟子打开了大门,江寒衣不禁奇怪,睁大了眼睛看着,只见一个身影醉醺醺的就进来了,喝得酩酊大醉,吐得稀里哗啦的就走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二人看清这人是凌雨之无疑 当他从江寒衣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江寒衣一脸侧目,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江寒衣气愤不已,拂袖而去, 凌雨之躺在床上,仿佛梦见林若眉,过后许久,迷迷糊糊只见一个女子拿着拧干的毛巾来为自己擦拭,他无力去看清这人是谁 当她的手抚在自己脸上时,是那般温柔 凌雨之勉强爬起,在屋里踉跄走了两步,然后看向那女子,“”是墨蝉!”凌雨之心中一惊,踉跄走了几步,只觉心中热血沸腾,墨蝉过来扶了他一把,便冲动的抱住了她,迷糊中,只感觉墨蝉先是挣扎着,后来,竟没有反抗,凌雨之深深的吻了过去, 第二天,凌雨之从睡梦中醒来,感觉一束强烈的阳光照在自己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勉强爬起来,隐约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墨蝉的脸浮现在他脑海,他心里一阵澎湃,热血沸腾,使劲摇了摇头, 他走出房间,在一棵树下看见了墨蝉,她一身白衣,很是干净,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第十五章 夜城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雨之离开了驻扎营,不禁惹得所有人都在议论他。 凌雨之离开,是因为林若眉的事情, 他想去四处云游,见识见识, “姑娘,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可否告知在下?” “我也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女淡淡说道,凌雨之靠在一根竹子上,身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他看着女子越走越远,最后看不见,他仰头发了一下呆,仿佛时间都停止了……风都因他变得潇洒了些, 就在这美好的时刻,他竟没有发觉,一直有个人跟着他,那就是小乙,他隐身站在九步之外,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凌雨之突然想到了酒,灵机一动,缓步离开了此地,小乙愣了一下,继续跟随,凌雨之踏上了一条船,随江而去,小乙更觉奇怪,料想他要去的方向,御风飞行,首先到达, 哪知等了大半日,竟不见他出现,心想:“这个人……”于是回到竹林,询问那个船伯,他说:“你说那个少年?他说他丢了重要的东西,我又把他送回来了,他现在可能在竹林里找东西呢?你认识他吗?帮他找找吧!” 小乙心惊道:“他难道发觉了我?” 良久,他回头望着竹林,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犹豫着还要不要隐身,不禁苦笑,心道:“”这个人很讨厌!”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小乙不敢回头,怕是他,果然,凌雨之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样子有些古旧,正朝这里走来,小乙向船伯使了使手式,叫他不要说自己,哪知船伯一看见凌雨之,就说道:小兄弟,东西找到了吗?你的朋友在找你呢!” 凌雨之一边走一边看着一下小乙,小乙低着头,没有做声,仿佛被他的气势压倒了。 天色未晚,船便到达了一个城镇,极是繁华 凌雨之路过一家妓院的时候,出了一会神,很久都没有走,门口的艳丽女子看见,上来对他拉拉扯扯,凌雨之匆匆走了,他难以忘记林若眉的眼睛,就像几生几世的恋人,叫人依依不舍,到哪去找她? 凌雨之心里有一个声音,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会再见! 他一向乐观,从来没有什么事能打倒他,客栈里,他拔出剑,擦拭了一番,他挺立的坐着,夜晚很是寂静,到处没有一点声音,房间里,墙边是个书柜,摆满了书籍,却是落了厚厚的灰尘,凌雨之看见,走过去,拿起一本,是本城的一个女子的词集,凌雨之看的出神,从头到尾,很快看完一本,觉得这个女子很有才情,想必有不少男子倾慕她吧!心中很是喜欢,不禁着意看了她的名讳,林若眉! 他愣了半天,很久才反应过来,觉得不可思议,把书籍愤怒的扔在墙角, 稍微平息了一下,门口店小二敲响了门,他问:“有事吗?”凌雨之回道:“没事!”小二说:很晚了,别吵到隔壁的客人!”凌雨之没有回答,他依然捡起词集,从头翻看,竟是搁放不下了,只道:“好巧!”他仔细回想,竟想不到她是这样一个人,她就在这个城里,而且应该过得不错,:“算了,不要找她了,我堂堂蜀山弟子,玄机的徒弟,怎么可以跟着她堕落,简直有辱身份,” 他连夜离开了城镇, 茫然了许久,心想:“好不容易来了,去看看她又怎么了?”脑海中又浮现那天魔域的景象,轻叹一声,折回了城镇,他独自走在街头,不见一人,前方灯光亮出,似有一家店铺没有关门,远远看见,是家酒肆,偶尔有一两个客人走出来,喝得微醉, 凌雨之毅然走过去,只见店中没有了客人,走近柜台,询问掌柜道:老掌柜,掌柜!”他语气有些激动,看着老掌柜,等他回答,老掌柜本在昏睡,抬起头,看见一个秀气的少年,他阅人无数,眼光锐利,应道:什么事?”语气淡而又淡 凌雨之微愕,感觉他不简单,还是说道:你们城里可有一个女词人叫林若眉的女子?”说完,眼睛死死盯着老掌柜, 老掌柜翻了一下账簿,有些不耐烦,是厌倦,是轻视,“有!”他说,然后无奈的看着凌雨之,是斜视 凌雨之若有所思,眼神闪烁,他知道,从老掌柜的语气神情中可以感觉到,自己问的这个人,有些意思,又不简单他问:她在哪?” 老掌柜安然坐着,细细陈诉道:她行事向来不同寻常,前几天刚从外地回来,孤身一人,好像很不顺利,狼狈得要死,我们都怀疑她遇到了强盗,她嘛,是本城太府寺林大人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才女,她父亲的官是世袭的!如今有些落败了,人又霸道……”说着,只是摇头 凌雨之听得一片茫然,似信非信,哭笑不得,心想:她只是遇到了强盗?”斟酌了一下,只问:她家在哪?”老掌柜如实说了,凌雨之道声谢,缓缓步出酒肆,左右望了望,看见街的两边漆黑一片,不见一人,他像凝固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他一身黑色道袍,自信又迷人,就像山中甘甜的泉水,那么干净,无邪,又那么平常! 第十六章 四个神界的人 - 诛魔策 - 林晴雨 所有蜀山弟子都觉得凌雨之来历很不简单,尽管和他朝夕相处,但是却没有人能看懂他 凌雨之很多次梦到过茫茫海域,天上下着大雨,有一个人背着他坐在涯边,却始终没有看到他的面貌,他总是说:你来了?”然后一笑置之 凌雨之从玄机那里得知,他梦中的地方,是“深海绝地”,那个背着他的人,是悟霆神,神界一个人,他叫壁溪,他评价悟霆神,他可能不是这个范围里的神! ———— 凌雨之在那里缓步走着,有些无聊,半下午的时候,他想回食堂歇一会,顺便喝口茶,和一名弟子打过招呼,他就步下阶梯,缓步一路来到后院,经过走廊时,无意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那里,不禁停下脚步,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那是墨蝉师妹!, 从凌雨之到墨蝉的距离大约有二十来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墨蝉好像在和树上的一窝小鸟说话,她会鸟语!凌雨之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眼中有些痴迷! 她的一颦一笑,轻挥着尖尖的玉指,白衣如雪,在凌雨之看来就像仙界的女子,………… 很久以后,凌雨之动了一下脚步,悄悄向食堂走去,轻盈的脚步,翩翩的衣摆,仿佛风都变得和煦温暖,让这个俊毅的少年此刻心中只有美好! 驻扎地的食堂,聚集着十来名弟子,尧子卿倒了一碗茶,悠闲自得的姿态神色,说道:听说了吗?魔域开始行动了,”他语气坚定,显得可信 凌雨之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所有弟子都提起精神,凝神听着, 对面的一个留着一缕胡须的弟子忍不住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什么行动?” 尧子卿环绕了大家一眼,右手一个中指戳着桌面,说道:听说是冲着《诛魔策》,前几日,在西海的一座仙岛上,那里住的可都是仙人,,夕暗等人袭击了那里,但是没有达到目的,倒是岛上的仙人都被她伤的很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大家你望我,我望你, 有人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尧子卿挺直身子,摇头道:不会,在夕暗没有得到《诛魔策》之前,她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所有人半信半疑的神色,尧子卿看了一眼凌雨之,不再说话,良久问安书砚道:听说你最近作了一首诗?叫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对面那个弟子说:不是叫《何必单恋一枝花》吗? 凌雨之回过神来,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只是看着他们,然后推椅离去,他刚走到门口,一个弟子匆忙跑来,站在食堂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大家紧张起来,看着他,只听他沉着的道:所有人跟我来。 所有人蜂蛹而出,纷纷来到瞭望台下,只见天际很不对劲,风云变幻,大家集合过来,一众人在大门口, 只见天际浓云密布,云中强光闪烁,照耀着魔域上空,雷鸣电闪 魔域界口围着一团迷雾般的结界,许久之后,这道结界越来亮,魔域里的怪兽越聚越多,躁动不安,想要冲破结界,恐怖的兽吼不断传来, 凌雨之和大家赶到界口,准备合力施法,罩住界口,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天际闪过无数道白光,落在魔域里,竟然全是天界的兵将,执着神兵,对聚集了无数的怪兽大肆屠戮,天际充斥着凄厉的兽吼, 大家看得呆了,不能作声,凌雨之更是目瞪口呆 这时,几个手执利剑的男子向蜀山众弟子走来,衣袂飘飘,目光如炬,神俊无比, 他们穿过光墙,站在众人面前, 原来他们有四人,都是神界的人,清逸,古战,曲涯,摩尼,他们个个沉浸在痛杀的快感中,这时,纷纷收起神剑,对江寒衣等人道:各位辛苦了,夕暗开始行动了,这是先给她一个下马威,《诛魔策》绝不能落在她手上,她也休想得到,这以后,还要大家一起努力,除魔斩妖,保卫苍生。” 江寒衣等人喊了一声“谨遵神命”全都跪下来,在这跪倒了一大片的凡人面前,这四人更是威不可犯,转身而去, 众多蜀山弟子最后也蜂蛹进魔域,凌雨之正要向前冲去,身后一人攀住他肩膀,一片纷乱中,凌雨之回头看去,是王恭谨,她说:你快回去,这里不用你!”凌雨之不解道:为什么?”王恭谨急切道:蜀山需要你!” 过了不知多久,凌雨之冲进魔域,观看着几个神界的人奋力厮杀,纷乱的魔域,就像远古的传说依然重现, 凌雨之加入战团, 他冥冥中感觉到,有一个主角要粉墨登场 第一章 罪神战神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雨之在结界外站了许久,看着魔域里面战乱纷纷的场景,他还是忍不住闯了进去,将夜时,很多人都体力不支了 恍惚中,一个白衣男子从天际飞来,在不远处停下,凌雨之只看见他尖尖的脸,异常冷漠,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仿佛将世间一切视若无睹,他不就是那个在竹林外遇见的人?他知道最厉害的角色出场了,凌雨之感觉头皮发麻,打起全身精神,尽力撑下去 古战几人从各处会集在一起,看清他面貌,摩尼骂道:壁溪,你这个罪人,竟然一错再错,跑来帮助夕暗。” 这人正是小乙,他疑惑了一下,知道他口中的壁溪就是自己,可是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他仰头望天,一阵苦恼, 四人看见他的表情不对,也疑惑起来,不再说话 这时,一个温柔柔弱的男子声音传来,“壁溪!”他的个子中等偏上, 小乙比他高一些,他有些怒了,喝问道:壁溪是谁?” 原来,他们口中的壁溪,是神界的一个罪神,一直关押在琅琊洞,他的法力在众神里是最高的,只因为偷练禁法,被神主发觉,于是降罪于他, 古战高高的身材向前一步,疑道:你怎么会失去记忆?” 仿佛远古之神,小乙略带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另一个人,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有些失落,束手而立,小乙有些意外,转眼望着摩尼,古战四人怒问道:我到底是谁?”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清逸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步,指着他道:你因为偷练禁法,被神主降罪,关在琅琊洞改过,足足两千年,” 小乙转过头去,只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在运法,冲破夕暗的封印,风声呼啸,…… 过了不知多久,小乙万般艰难的冲破了封印, 最后,古战昂然道:你是想戴罪立功,还是继续帮助夕暗?留在魔域?” 小乙听见这话,也恢复了所有记忆,他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的意思,重在询问神界的行动,难道又有重大变故? 清逸迎风伫立,淡淡的笑说:这话就说错了,他岂有帮夕暗的道理?”说完,略带几分锐利的眼神远远望着小乙, 壁溪没有说话,想了许久,一道弯弯的光影在他身边出现,越来越清晰,竟是一件兵器! 那兵器散发着一股劫杀所有的气势, 四人齐向后退了一步,吓得不轻,他明明恢复了记忆,清逸还好心提醒他,怎么还是和大家做对?在清逸看来,他偷练禁法,犯的也只不过是轻微的过错,是一个神美丽的升华 这是上古女娲用来除魔的“绝灭”,不是凡物,威力之大,令人惊叹 绝灭之轮”缓缓转动,发出龙吟般的声音,夺人心魄,古战愤怒的说:你居然得到了绝灭?” 壁溪看向他们,见他们一个个伟岸无比,他眼中精光逼人,说道:是啊,我输得这般惨,你们可够笑一阵了!只要你们退去,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们说的话混合着风声,仿若蚊蝇,摩尼,古战四人并肩伫立,你望我,我望你,都起了一肚子气,说话的心思也没有了 但都表现出一脸无惧的样子,默默看着他 壁溪想起,看向那个男子,疑道:“你?” 摩尼,古战,清逸,曲涯,摩尼四人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齐望着他,只听他不卑不亢的说:是啊,小诗现在人间受苦,我虽在所有人面前撇清关系,但是终究几千年过去了,我也于心不安,”他说完,一脸无奈中兼有傲气! 古战鄙视着他,悠悠然道:这么说,你来人间,是为了帮她?” 清逸一笑,没有说话,很是开心,大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摇头 摩尼一脸哀戚,他是佛界的人,容易哀叹众生,叹道:当初,当着仙神界所有人的面,你把干系撇的一干二净,幸有佛祖站出来,暗中帮着她,你既然撇清了干系,就不要往里蹚浑水,” 男子不理众人,迎着风,感觉到一种万古的沧桑,他的俊逸仙容,旷古难得,不做一声的站在那里,姿态中更是柔情媚态 从来没有人责备过他! …… 男子与他们对视着没有回答,傲气不改,多了几分担当的决心,壁溪和古战四人都是神界的人,气势非凡,但这男子同他们站在一起,却是丝毫不惧,也不逊色,只是,他唯独显得几分失意 这里,除了壁溪对他有几分同情,古战四人都不屑去听他忧叹,他的事早就寒透了所有人的心,那个叫小诗的女子才是可怜了,打入人间几千年,转世轮回,古战,清逸各白他一眼,就是那么轻而又轻的挤出一声轻“哼”,转过头去,怒视着壁溪 曲涯指壁溪说道:你出手吧,我们不需要你怜悯,势必与你决战到底,” 壁溪看向他四人,说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四人漠然立在风里,没有回答, “绝灭之轮”泛起一层淡淡的清光,越来越亮,夺人心魄,凌雨之感觉整个人渐渐失去意识,所有蜀山弟子倒下去,感觉天地变成了苍茫白色 壁溪的法力虽高出其他神一些,“绝灭之轮”不是凡物,对于壁溪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古战等人也隐隐感觉一些不自信,“绝灭”吸嗜力很强,可是面对古战几人,神的力量是无法吸嗜的,只会反噬 只见他缓缓催动“绝灭之轮”,一股波光迅速围绕着壁溪极速旋转,带着强烈的杀气震慑直达魔域的边缘,壁溪出手迅猛,冲向古战等人,他的身影准确矫捷,与古战四人交战在一起,方圆之内,因为他们法力太过强大的缘故,都被尽数波及 古战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说道:好,就算所有人都服你,就我们几个不服,” 壁溪挺立着道:”凭你们几人?”他们确实不是壁溪的对手,事实已是如此…… 天,渐渐有些黑了,他们还在打, 壁溪与“绝灭之轮”已经配合的天衣无缝,轮随意走,呈压倒性的局势,他的身影恍如仙人,一片冷光闪过,毁灭性的力量将四人打倒在地上,齐向后翻身倒下 壁溪冷漠的脸上此时此刻有了几分小怒,看着四人, 第二章 古画 - 诛魔策 - 林晴雨 曲涯等人纷纷爬起,指着壁溪,说道:你真是野心不小,失忆了还不忘去寻找这绝世神器,等着吧!跟我们作对,就是跟整个神界作对!” 壁溪冷冰冰的说道:壁溪随时恭候。 于是,四人消失在魔域, 等他们全都离开,那个男子才静静地走过来,友善的看着壁溪,仿佛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壁溪收起“绝灭”,默然思索了一会,才走向男子, 壁溪直接问:“你来人间,是为了她?你不怕神主知道,还是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个男子叫孔亭之,他听完,眼中风云变幻,很是茫然,他低下眼眸,再次抬起,有了些笑意,俊美生色! 壁溪神色桀骜,转过头去,等他回答 可以看出他很希望得到壁溪的帮助,只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衣着干净,形意中也是一个铁铮铮的男子,只是看得出他是个低头于现实的人 孔亭之打量壁溪片刻,想到了什么,好笑的意味淡淡说:你在人间几百年,何时回去神界,久了只怕生了凡心!”然后笑了 壁溪有些无语,本想争辩 这时,一个黑衣女子出现在这里,她绝世柔媚,一袭黑色纱衣,显得格外高贵,她缓缓走到壁溪身前,周围哀鸿遍野,夕暗没有说话, 三人近在咫尺,天气很是炎热,日当正午,壁溪和孔亭之都噤若寒蝉,看着她,壁溪对夕暗道:我要走了, 夕暗早有预料,一笑,说道:去哪?我们还能再见吗?””此时,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壁溪亦笑,转过了身去,大步走了, 夕暗心中只有惆怅,凉风吹拂着,她望着壁溪离去的方向,淡淡苦笑,此时,只剩她和孔亭之相对而立,,夕暗看向孔亭之,觉得此人有些懦弱的气质,但又不似人间的书生寒酸,很是俊逸超尘,眼神略显冷淡,他的相貌很是干净,夕暗看的痴了,孔亭之本来也在看她,但是发觉她有些过分揣摩自己,有些不自在,却丝毫不表现出来,作势飞离了此地,待他仙影去尽,这里只剩一片狼藉, 这个男子,并非神界的人,却认识壁溪,自然是仙界的人, 从他眼中,夕暗看到的也是与自己的敌对,仿佛他会是全世界最讨厌自己的人!夕暗却丝毫也不意外,笑着离开了,她有着一个魔王非同寻常的桀骜。 壁溪也许结庐深山了吧!也许云游四方 驻扎营的天空湛蓝无比,烈日当空,凌雨之等人恢复意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驻扎地的房间里,问过之后,才知道已经三天了, 知道古战等人败了! 夕暗得此强大助手,将来必然更是猖狂,这让凌雨之头皮发麻,他站在瞭望台上,怔怔地望着魔域, 大家不怕夕暗,怕的恨得是壁溪,一时间,壁溪成为了所有蜀山弟子谈之色变的话题,大家暗暗发誓,必与此人势不两立, 过了一段日子,几个百姓跑到这里,乞求蜀山弟子去他们村里灭妖,,江寒衣于是派了几个弟子前往,墨蝉毛遂自荐,也跟着去了,在追踪妖怪的过程中,,她在一个废弃的古庙里发现了一副画,打开看时,只是一张白纸,只是隔了片刻,那画闪过一道光,显出一个白衣男子来,她所惊非小,吓了一跳, 难道这画又古怪? 再看画时,她眼中一亮,疑惑说道:这不是那天在客栈见过的书生吗?好像叫小乙……” 后来,这画被她带回了驻扎地, 就在当天的夜里,月光温柔地洒遍大地,魔域界口的不远处,是蜀山弟子的营地,瞭望台上的弟子靠着柱子坐着,守夜太孤寂无聊了,不久,一阵怪风吹来,让所有人昏睡了过去,驻扎地陷入一片寂静! 只见一个白色身影飞进这里,悄无声息的降落! 他缓步走着,目光炯炯,没有发觉任何动静,然后,他一笑,走上二楼,来到墨蝉房间门口,,他走进房去,只见墨蝉正沉沉睡着,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她不是很美,但却有迷人处,十足的江南水乡女子模样,仿佛黑暗里开出的兰花,给人以惊喜的感觉,他走过去,在床沿轻轻坐下,伸手抚了抚她脸,随之一笑,坐了良久,转眼看见桌上的画卷,他走过去拿起,缓缓展开,不是自己藏在古庙中的画,是什么?他脸上糅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因为,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他一身素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一挥,变出笔墨,想了一会,在画上题词一首,写的是 情丝 一阵风,一阵雨,山中寒夜独沉思,惊飞鸟,恐远途,疑流水,惑落花,玉颜曾相见,苦相思 题完,回头又看了墨蝉一眼,便起身去了。 第二天,江寒衣第一个来到瞭望台,发现大家都睡着了,他吓了一跳,整颗心沉到了无底洞,他急忙向驻扎地后面望了望,静的异乎寻常,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说:哪里出了事?”然后又惊悚的望向远处的魔域,也没事! 墨蝉起身洗漱过,坐在桌前,出了一会神,无意间看到那副画,怔了一下,缓缓伸手拿起,首先在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客栈见过的那个书生的脸,不禁面上一红,然后打开画卷, 她看着画卷上的人,感觉此人便是几生几世的恋人,尘世浮云,无法隔绝, 最后,她惊奇的发现,卷上竟多了一行小字,她记得在古庙时,这上面是没有字的,好是奇怪,她有些想不通,怔了许久,发觉自己竟对画中人有些痴迷了,于是,赶紧收起画卷,有些脸红了,心也跳得厉害, 她走出房间,独自走在走廊里散步,无意间看见院中的石桌,于是想起那天在客栈与那书生的对话的情景,竟是心中泛起一阵甜蜜,痴痴的望着石桌,陷入回忆 她一袭白衣,高挑的身材,伏在柱子旁,真是“似蹙非蹙笼烟眉,似喜非喜含情目, 墨蝉想到:明明那日,画上是没有字的,怎么……”她于是转身离开,带着这疑问,她回到房中,拿起那画,仔细看着那行字, 这事,没有一人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壁溪不知来过驻扎地多少次了,江寒衣每次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要出什么事,神色日见沉重 终于,他决定晚上进行出击,哪知,当日连自己也睡的不省人事, 这事,在驻扎地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奇怪,想不通是谁会搞这恶作剧, 尧子卿站在瞭望台上,看见凌雨之走来,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浑浑噩噩的,而是一副略带愁容的样子,一副备战的状态,尧子卿怔了一下,然后陷入自己的思绪里,靠着柱子,低头思索 凌雨之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几名弟子,有些散漫的样子,他没有说话,眼神中透漏出一种凝重和怒意,没有人发觉, 回想起魔域大战那天,历历在目,尸横遍野,硝烟弥漫,就仿佛凌雨之的心,狼藉一片 再加上,神界的败阵,更是给凌雨之一个警醒,“开始了! 一阵风拂过他身上,呼啸而去 经过商议,大家决定,今晚江寒衣施法装作睡去,然后其他人如常,必要等到那个“恶作剧”的怪人! 然而,这夜,孤月高悬,整个驻扎地笼罩在一片清辉下,安静而美丽,一阵狂风刮进驻扎地,吹了许久,几名弟子道袍翻飞,那个弟子迎着风想看看楼下景况,无奈风刮得太大,他骂道:操!哪来的怪风。” 他跨上栏杆,直接跃下楼去, 几名弟子心道:怎么,他打算来明的?还是他料到我们在防备! 几名弟子挥着剑,四处巡视,也没发觉可疑,最后他喝道:把大家叫醒!”他说的斩钉截铁,余人应声而去, 第三章 对峙 - 诛魔策 - 林晴雨 等大家都醒了,只那个白色的身影飞进驻扎地, 所有人嘶声尖叫到:是壁溪!“”大家小心,!”现场混乱不堪, 在一阵纷乱中,墨蝉心如鹿撞,只盼望,他也望上自己一眼,:“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是与所有人作对的夕暗的弟弟,那个偷练禁法,关在琅琊洞两千年的罪神,壁溪吗?” 壁溪看着纷乱的场面,淡然自若,暗中防备 墨蝉这时看着所有人都敌对着他,他却全无惧意,镇定自若,心中只是欣慰,低头垂眉, 这时,壁溪望了她一眼,立刻移开目光, 江寒衣叫道:大家一起上!”所有蜀山弟子挥剑而上,剑光照耀的一片光明,壁溪全无惧意,从容应对 墨蝉不可思议的看着,并不动手 凌雨之最前迎战,大家有了他,仿佛有了主心骨,前赴后继, 终究,壁溪亮出“绝灭之轮”,那股劫杀所有的气势,让所有人脸色惨白,仿佛死神来了,只见“绝灭之轮”停在半空,被一层柔和的光晕包围着,凌雨之教大家停手,所有人慢慢向后退,退出一个颇大的圈子,将壁溪围在骇心,“绝灭之轮”迅速转动,又是那熟悉的龙吟声,凌雨之的怒意快要冲破理智,眼中充血, 这时,墨蝉叫声:住手。”很是愤怒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是什么情况,很是惊讶 墨蝉走到圈中,所有人惊疑的望着墨蝉,心道:难道你与他有什么瓜葛吗?” 壁溪缓缓收起“绝灭之轮”,停止了进攻,大家心中的恐惧也随之瞬间消失,丝丝窃喜袭上心头,望着墨蝉,搞不懂她怎么有这本事,可以左右这个神,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吗?” 凌雨之更是惊讶,他的心情可与别人不同,对墨蝉,他偷偷藏着不为人知的感情, 万众瞩目之下,墨蝉跪在地上,壁溪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这些天,我无时不在想你,” 墨蝉很是惊讶,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很怕他有什么举动,他竟是这样直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壁溪又道:而且,我是不会帮夕暗的。” 有人凛然责问道:那你为什么击退神界的人。” 壁溪看向他,一副镇定的神态说道:那是我和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他的脸在暗淡的月光下有一股骇人的颜色,令人很是惧怕 所有人传来一片“哗”声 凌雨之不可思议的望向墨蝉,心中是难以抑制的痛楚,低下了头, 壁溪不小心察觉到了,他微微怔了一下,眼神变幻了一会,怕是发觉了什么,只见凌雨之愤然离去,他来到瞭望台外,站在黑夜里,心里只有叹息,他又想到了林若眉,望着天空,眼中只有绝望! 大家都没了主意,江寒衣只是看着,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愁绪纷飞, 壁溪的一身白衣,在风里翻飞不已,仿佛幻境中的仙人 所有人都放心了 这一夜过后,大家都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思绪里,仿佛这里被一场美好的神话传说侵袭过, 墨蝉也从默默无名,无人关心的人,变成驻扎地的焦点人物 凌雨之坐在一块棱角突兀的石头上,看着远处,眼中尽是失意,斗志是他的全部,儿女情长,看似不是很重要,却可以说是他的软肋 他的黑色道袍,干净而整洁,这时,他一举一动都显得沮丧,身后的剑紧紧绑缚着,向来是形影不离,他的衣摆折落在石块上,一只脚拱着,远远的望着前方 尧子卿过来和他郑重的说了几句话,他只是随口一答,想也不想,看见他敷衍,尧子卿郁闷地走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凌雨之转过头,看见了夕暗! 她一身黑色纱衣,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白皙得肌肤有如凝脂,两道弯眉有如远山含黛,眼中似喜含愁, 她浅笑着,斜眼看着凌雨之,凌雨之拔出身后的剑,指着她说道:夕暗,你想干什么?” 夕暗以手隔开剑尖,妩媚的笑着,说道:凌雨之,别这样,咱们毕竟做过一天的朋友,有话好好说。” 夕暗好是妩媚,凌雨之不禁心中一动,收回了剑,跃下石头,说道:谁和你是朋友,你一定没有好意,”他凝着眉看着地上,说完,抬眼望向夕暗, 夕暗一笑,扯着裙摆向前走了几步,柔媚的纱裙显得格外美丽,加上夕暗美丽的容颜,和这样一个人说话,真是一种享受, 凌雨之静静地观察着她, 夕暗突然回头,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雨之感觉到杀气, 这时,天空里迅速凝聚起黑云,不一会乌云密布,仿佛黑夜般,夕暗五指深处,阴恻恻的一笑,凌雨之昏厥之前,只看到一条巨大的黑龙在夕暗头顶盘旋飞舞,令人生骇, 雨下了一夜,凌雨之昏倒在驻扎地外, 第二天,几名弟子发觉了他,将他抬回宿舍,都知道他中了夕暗的“龙之灵” 傍晚时分,凌雨之醒了过来,独自走出房间散步,只看见一棵树上开满花朵,芳香四溢,于是痴痴的站在树下观望,这时,墨蝉走了过来,二人撞见,四目相交,凌雨之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墨蝉只是微低着头,只道:你醒了?” 凌雨之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好像有很多话, 就在这时,壁溪走了过来,发觉二人神情“不对”,心里也猜出个大概,本来,壁溪有段时间是隐身出入在驻扎营的,但是他二人的事情却不甚清楚,那晚,江寒衣令墨蝉去照顾喝醉了的凌雨之,壁溪那时还自以为是魔域少主,把驻扎营里里外外了解了个遍,就是没有了解此事,看着墨蝉进了凌雨之的房间,便独自走了,虽然他也偷偷跟踪过墨蝉, 他看了一眼凌雨之,对墨蝉说:走吧!” 凌雨之看着他们走了,不争气的增了几许失落,愤然离去, 壁溪和墨蝉携手来到一处河边,只见绿草如茵,空气清新,壁溪在一棵枯树上坐了下来,墨蝉则依偎在他旁边, 这里一片安静,只有旖旎的风光, 壁溪想了一下,坐在枯树上,身后的长发静静的散落着,一袭白衣,他抚弄着墨蝉的鬓发,俯视着她的如花容颜, 真想问一句:你和凌雨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可是他终究忍住,没有问出口, 然而,他的不放心,让他决定了解一下情况,她好像睡着了,…… 于是,他伸出手,获取她脑中的记忆, …… 结果令他惊讶,凌雨之喝醉那晚亲吻她的画面呈现出来,只是,画面嘎然停止在凌雨之吻向墨蝉的那一刻,没有继续下去,这已经够了, 壁溪一脸茫然,转眼望向驻扎地,眼神变幻着,他心中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许久,才回过头来,苦笑了一下,自觉好笑,又荒唐, 他毅然离去,河对岸,有着许多芦苇,风轻轻吹拂着,泛着如浪般的层层波纹, 等墨蝉醒来的时候,只有一张纸签,写着:蝉儿,休怪我不辞而别,只因我心里有些事想不通,容我离去一阵,不论天涯海角,我都念你不忘,望有相见之日,” 墨蝉两眼湿润,险些落下泪来,那股心痛的感觉挥之不去,她站起来, 这时,远处的凌雨之看到这一幕,惊疑不定 第五章 你小子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雨之站在瞭望台上,远远看见墨蝉一个人,有些不对!他有些紧张,额头都冒出汗来,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去安慰,可是最终,他也没有移开一步, 想起那晚,他心里有些复杂,这复杂而且在衍变,像无形的蛛丝伸进身体,试图抓住他的整个身心!而他,始终坚定自己的意念,仿佛顽石不可动摇 他毅然转过身,走下瞭望台,来到河边,只看见墨蝉痴痴的坐在枯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签,样子伤心极了, 凌雨之走过来,安慰说道:墨师妹……你怎么了? 墨蝉沮丧的说道:他走了。” 凌雨之于是试着走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阳光照耀在他们二人身上,影子落在身后,枯树下长着嫩绿的新草,和一种长长的蘑菇,很有自然的气息, 凌雨之低低的问道:你和他,在哪认识的?” 墨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缓缓低下了头,回忆着坦然说道:在我们下山那天的客栈,怎么了?” 凌雨之赞叹道:你是个好姑娘,他……不像好人……不要……” 墨蝉看了一眼纸签,痴痴的道:我相信我的感觉,他会回来的,” 凌雨之一笑,无奈陪她坐到天黑, 等食堂的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并肩而来,看着食堂一派纷乱的画面,墨蝉勉强一笑,江寒衣走了过来,问凌雨之道:你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吧?” 凌雨之淡而无趣的道:我一早修习过《清心诀》,挺好的。” 江寒衣于是“嗯”了一声,然后走开,而且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二人,本也并不在意 这晚上,江寒衣回到寝室,只见王恭谨在灯光下缝衣服,他进去,关好门,解下身后的剑,放在一旁,然后,脱鞋,解衣服, 一边说道:你看,墨师妹和凌师弟,是不是有些不对?” 王恭谨抬眼看向他,眼中透着笑意,没有说什么,只是摇头笑着 江寒衣越想越觉得不对,他道:,壁溪可是个重要人物,墨蝉要是变心,得罪了他,反过来帮助夕暗,咋们可就要倒霉了!唉!” 王恭谨一笑,扯断了一根线说道:你分析的对,但墨蝉师妹可不是那种人,估计是凌师弟打着她的主意,” 江寒衣听了,很是意外惊讶,好像自己完全没有想过 良久,说道:那天,凌师弟喝醉酒,是我叫墨蝉去照顾他的,他们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王恭谨摇头,换了一根线,说道:这可就复杂了,始作俑者倒是你,哼哼。” 江寒衣不禁满脸忧虑,坐在床沿上, 第二天,江寒衣早早起床,站在屋檐下观看着,眼神有些冷,想着凌雨之还有多久起床,他收回眼神,背着双手,放松了自己,因为,通常凌雨之都要日上三竿才会看见他,懒虫一个! “该找他好好谈谈!”江寒衣这样说着,望着地下 一个弟子从他身边走过,道了一声“江师兄,好。” 江寒衣点头示意,抱住了双手,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样子, “控”一下, 把江寒衣吓了一跳,凌雨之走出房间,一边走,一边束着腰带,匆匆忙忙的不知要去哪? 江寒衣如见鬼魅的想着:“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早醒过啊!难道,这小子真的打上了墨蝉的主意?”他急忙跟上去,必要看看事实的真相。 江寒衣尾随着凌雨之来到小河边,远远只见墨蝉也坐在那里, 江寒衣气往上冲,心想:若是墨蝉变心,使得壁溪恼怒,可就糟了。”他迎着风就走了过去,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墨蝉笑得双手捂着脸,前仰后合,凌雨之则站在那里,样子悠闲自得, 江寒衣更气,喊了一声,:凌雨之!” 二人吓了一跳,脸色惨白, 江寒衣气冲冲走到他们面前,指指墨蝉,指指凌雨之,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拉着墨蝉走了, 凌雨之看着他们走到河的远处,说起话来, 江寒衣背着双手,对墨蝉说道:墨蝉师妹,你……你……怎么回事?”他横着眼看了一眼远处的凌雨之,:“嗯?” 墨蝉低下了头, 江寒衣急问:壁溪呢?他怎么走了?你不是喜欢他吗?” 墨蝉于是从怀中拿出纸签,递给江寒衣, 江寒衣又看了一眼凌雨之,他也望着这里,然后拿起纸签,看了一遍,:“你知道他是多重要的人吗?得罪他有什么好处?你怎么把他气走了?” 墨蝉摇头道:没有,好好的,他就走了,我也很难过,” 江寒衣气道:你,你,你,你们。” …… “不准你和凌雨之来往,” 江寒衣飘然而去,走到凌雨之身边,顺手把他推拥走了 墨蝉独自回到房间,颇觉寂寥,坐了下来,又看见那副古画,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过来,缓缓打开,令她惊讶的是,画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墨蝉只觉毛骨悚然,陷入沉思, 没多久,画卷出现几行字迹,墨蝉慌忙拿起,只见写着:孤形吊影琅琊洞,谁能体会孤独意,只以一卷寻知己,幽僻古庙候佳人,不想佳人另有意。” 墨蝉看完,方知事之原委, 原来,这画是他故意放在古庙的,却恰好让自己遇见了…… 他说的”另有意”是指凌雨之吗? 墨蝉并不失意,很是坚强的样子,她静静望着窗外,怔怔地出神, 江寒衣把凌雨之教训了一顿,命令不准他纠缠墨蝉, 然后,江寒衣走了, 大家看见凌雨之被教训了,围了上来,问左问右, 凌雨之只呆着,并不作声,惹得大家哄笑不已,骂道:呆子。” 其实,凌雨之心里很明白,桀骜的离开了人群, 独自站着,身后,尧子卿缓缓走来,他斟酌了一下,攀着凌雨之, 兄弟!别生气啊!呵呵!呵呵呵! 这夜,魔域下起了雨,驻扎的也一样,缠绵在细雨里,沉寂了寂寞,淋湿了愁情, 深山里,壁溪伸手折下一朵洁白的花朵,仿佛最贞洁的女子的象征,他怔怔的望着,然后释然一笑,扔开了。 花朵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上, 只见,壁溪带着些许失望,决绝迈步踏进了竹屋, 空山寂寂,月光洒遍大地,谁知道,这里住着这样一个人物呢? 第七章 炼化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他独自站在巨大的湖边,风吹的他的一身衣衫猎猎作响,乌发乱舞,身边一棵大树,落下一片枯黄的叶子,有气无力的飘落,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壁溪心中一惊,他想起在魔域出现的那个男子,还有那个人间,心道:这样的话,好极了!”他十分安慰 往事,不禁浮上心头, 时间:六百年前 地点:仙界,琅琊洞 人物:壁溪 从琅琊洞外放眼望去,一片云海,仙山林立,而琅琊洞门口侍立着两个威武的天界兵将,这里关押的是偷练“禁法”的神界大名鼎鼎的壁溪, 不久,一个美丽婀娜的仙姬端着仙肴到来,她衣衫飘飘,玉骨仙姿,大有仙风! 两个天兵放行让他进去,走进洞去,只见堆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书籍,随丢乱砌,几乎堵塞了原本的道路,几步外一个书桌旁,就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他就是壁溪! 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籍,仿佛完全不像一个正在坐牢的人, 仙姬放下仙肴说道:大人,请用膳。”然后走出琅琊洞,,飞离了此地,一下子就消失了, 壁溪看了一眼仙肴,愣了一会,然后,他站起身来,背着手望窗外,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很弱,照在他身上, 风雨飘摇的琅琊洞,沧桑两千载, 壁溪拿起汤碗,喝了下去, 一股强烈至极的力量在体内散发开来,壁溪挣扎了很久,感觉头部被什么控制住了,然后昏了过去, 变故瞬间爆发,! 洞外守卫的天兵闻见声响,走了进来, 洞外拉进一道婀娜的影子映在地上,一个身着黑色纱衣的女子立在洞口,神色沉着冷静, 天兵问道:何方妖女,胆敢闯入仙界?” 女子没有说话,和天兵动起手来,只三招两式就把天兵撂倒,挟持了壁溪, 壁溪醒来,失去了一切记忆,成为夕暗口中的弟弟,小乙 虽然经历了坎坷,但却是结束了那寂寞无聊又黑暗的日子,“既然不能回头,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坐在阶梯上,望着竹林,清风徐来,仿佛往日的辉煌还在心里澎湃,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抓住它, 诺大的空旷的竹林,只有他一个人,孤寂的坐着, 然而一切都沉寂了!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 神,无所不能的神,每日与孤独作伴, 他被夕暗封锁的记忆全都恢复了,所有在神界的事都清晰可见,无非都是与其他神灵斗法的事,后来,他偷练“禁法”,受到所有人的围攻,他独自奋战,几天几夜,最后落了个关进琅琊洞,而且一关就是两千载, 神界出了这样的事,倒是没有传出去,消息被封锁了, 神主很是震怒,但是其他神,特别是被他打败过的神,都偷偷窃喜,觉得一个肉中刺被拔掉了, 他走到空地上,左手轻划,只见一道弯弯的光影在他身边出现,发出龙吟般的声音,正是“绝灭之轮”, 他神色漠然,用手抚摸着轮身, 绝灭之轮”仿佛有感应般,亮了一亮, 然后,他收起它,眼中闪烁着淡然的神色,一笑置之, 他左手轻画,“绝灭之轮”就不见了,带着淡然的笑,向前走去,白衣飘飘,举步生风,他引动法力,一时间,只听见整个山中鬼哭神嚎,所有阴灵被他召唤过来,仿佛饿鬼闻到了美味的食物,纷纷前来, 鬼气森森中,已经看不见事物,天地黑暗一片,“绝灭之轮”再次亮起,龙吟之声大盛,所有阴灵鬼魂被吸附进去,场景,仿佛炼狱般惨烈, 当所有鬼魂被吸进“绝灭之轮”,还原一派清明的时候,“绝灭之轮”变成了青绿色,泛着一股邪气, 鬼哭之声还在,从轮中传出来,感觉它在吸噬它们,完成蜕变! 最后,那层清光恢复过来,而且更盛,耀眼夺目,仿佛在对着壁溪笑,壁溪走近它,以手摩挲,淡淡微笑, 原来,他将女娲的除魔神器炼化成了威力更盛的,更霸道,达到巅峰的邪器, 壁溪收起“绝灭之轮”,完成了神迹的一次炼化, 他准备回到房间,瞥眼看见地上的那朵花 山川群聚,一山高过一山,氤氲中有一种水墨的境界 在向西的深山峻岭中,一片湖光水色间,建造着一座水上屋苑,殿堂楼阁,规模颇大,蜿蜒迂回,湖上立着一个女子的雕像,宛转蛾眉,端庄娴雅,这是邪风阁崇尚膜拜的神明----九天玄女。 只见烟波浩渺,晨雾覆盖了这整片湖域,随时变幻着不同的姿态,邪风阁则是若隐若现,方才,天地一片漆黑,只闻鬼哭神嚎,已经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他们的阁主,李独照亲自带领手下查探, ,邪风阁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不怎么在江湖上露面,这一届的阁主,传闻他是用黑暗手段当上的, 本来,参与竞选的有十个人,李独照也在其中,要说实力,有三个人是他的敌手,而且,实力高过他很多,这就使他们成为了李独照的眼中钉,肉中刺,非拔不可!,就在阁主竞选的前三天,这三个人都死于非命!而且,都很惨, 李独照无可厚非的坐上了阁主之位,但他是个海纳百川的博大之人,在所有人尖酸刻毒的敌视中,他淡然的就像随处的轻风 邪风阁一直经营的很好,虽说未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反响和声威,但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称霸的志气真是像冲破九霄的啸声,穿透了一切障碍在云霄中翱翔 李独照眼神中带着笑意,站在邪风阁的入口,往水里扔着鱼食,脸上是奸诈的微笑,他的左眼受过伤,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样子很是奸邪,他的身材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这时,一名弟子走来,拱手作揖,说道:禀报阁主,施法的人的位置已经查探到了。” 李独照把手中的鱼食全部一洒,惹得水中鱼儿纷纷抢食,道:走。” 这山中住着一个绝世高人,李独照确信,他们翻山越岭,经过一上午,来到了壁溪所居的竹林,远远只听见琴声悠扬,在山中回荡,李独照做个手势,命令大家停住,他倾听着琴声,想透过琴声了解对方,只要听了对方的弹奏,他的心思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正得意,就要知道高人的秘密,哪知,琴声嘎然而止,而且,最后一个音律,像是十分震怒,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偷窥着竹屋,看他的下一步行动, 屋内很久都没有动静,李独照不禁疑惑,想了一下,向手下道:走。” 李独照躬着身向屋内说道:不知高人在此,我等可否一见,一睹真容。” “可否出来一见?”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奇高的蓝衫男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副面具,他傲视着这群人,缓缓走下阶梯,又轻又慢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说完,他已踏在了第三个阶梯上, 他的气质,离尘绝俗,超然世外,仿佛远古的仙人 李独照说道:我们是那座山外的一个修真门派,我是阁主,还请赐教。” 壁溪高大的身影走到地面,缓步踱着,似信非信的看着他们,问:叫什么?” 李独照犹豫了一下,他自知是邪派,说出来就知道,而这个人看起来很正派,于是他支吾着道:“呃……邪风阁,高人可曾听过。?” 壁溪似乎笑了一下,但是李独照等人看不见,只是从他的行动中,可以看出,他是桀骜的,绝不介意自己是邪派的, 他走了几步,然后站定,说道:我倒是没听说过什么邪风阁,清风阁,只是你们擅自前来,不怕惹恼了我吗?” 众人一听,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慌忙跪下,请求饶恕 只见壁溪并不动作,却是当作没有看见 只听李独照说道:高人方才可是在炼化什么神器吗?将这山中所有的阴灵都吸噬了!” 他转身走上阶梯,口中道:你们走吧,否则,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说着,“”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再不出来。 邪风阁有些不甘心,但无耐,最终走了, “阁主,这样的高人,要是能请回邪风阁,那可是太好了,说不定能帮助我们,称霸江湖啊。” 李独照笑而不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嘿嘿而笑 三天后, 壁溪屋前放着一张几,几上放着一本书,李独照再次前来,他脸色不甚好看,远远听见脚步声,带上了面具, 李独照呵呵一笑,说道:高人原是爱书之人,可否去我阁中做客,我那里有的是书,都是奇门典籍,包管你阅之不尽,” 壁溪眼神冰冷的抬头望了他一眼,以手推开书,站了起来,一派高傲样子,走了几步,问:你为何再次上门?有什么目的?” 他说话单刀直入,李独照觉得不可思议,掂量了一下,终于道:,呃……是这样的,我邪风阁自来都在深山中隐蔽,不与外界往来,并不是没有雄心壮志,而是一直未有绝世之才掌门,缺少一统江湖的龙头,如今,得遇高人,可谓上天所赐之良机,咱们邪风阁的福音,不知高人可愿助我,强我羽翼,一鸣而使天下知?” 壁溪回头望了他一眼,有些惊愕,慢慢抑制,沉吟良久,微微叹道:看得出,你是个唯才是举的广阔之人,我一向隐居此地,断绝红尘,只因心中淡泊,为何会眷恋你的阁主之位,再说了,你既然说我是旷世奇才,你小小的邪风阁,又怎么容得下我呢?。” 李独照面现难色,勉强笑了笑,却是静下来,观察着壁溪。 壁溪走了几步,有些怒意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九章 下山 - 诛魔策 - 林晴雨 李独照侍立在几步外,不敢做声,因为壁溪实在令人畏惧 ,看着竹林被轻风吹过,他的衣衫也微微拂动着,大家虽看不见他的脸色,但都猜得出他此时略有几分惬意, 林中静极了,谁也不敢作声, 李独照慢慢开口问道:高人,考虑的如何?” 壁溪说道: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只帮助有德行之人,我看你一脸奸邪之相,并不是什么贤德的人” 李独照向旁边的手下使个眼色,那手下忙笑着道:高人,我家阁主是个极孝义之人,虽说长相不怎么样,但却是掩盖不了他的优良品质,他的母亲如今已经八十岁,养在阁中,受大家的尊敬,阁主他关心她的起居饮食,下人稍有半点差池,就是一顿好打,” 其他人都“是啊,是啊,”的说着, 李独照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说道:高人不知,其实这阁主之位,也不是我情愿当的,只是,我每当想起老阁主临死时的嘱托,我就悲痛难当,恨自己不堪造就,一无所长,不能将邪风阁发扬光大,以慰老阁主在天之灵,” 壁溪轻“哼”一声,走了几步,若有所思 这李独照决心已下,装作拭了拭眼泪,然后,干脆跪了下来,求道:高人,我李独照对天发誓,绝没做过一件有悖江湖道义的事,对的起天地良心,牡丹虽好,全仗绿叶扶持,邪风阁有了高人,可谓是暗室逢灯,还请高人慷慨相助,我等永不忘恩。” 壁溪转过身来,哈哈大笑,指骂他说:掩瑕藏瑜。 李独照惶恐不安,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壁溪看见,“哼哼”一笑,转过身道:罢了,或是你邪风阁历来修德有功,有此运转之时,要我助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需答应我三件事,若是答应,我就随你下山,” 李独照硬着头皮说道:是哪三件,但说无妨。” 壁溪思索着,竹林里有些腐叶的味道,他缓步而行,说道:首先,你需日行一善,” 李独照“啊”,面色惨白的望着他,然后犹豫不决的“这,这……” 壁溪意外的看向他道:怎么,做不到吗?” 李独照强笑着,说道:做的到,那,第二件事呢?” 壁溪只道:我还没想到,以后再说。” 李独照喜道:那,那高人这就随我下山吧?可好?” 壁溪安然不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罢了,走吧!” 想来,以后的邪风阁,只怕是要誉满天下了,独步武林了一路翻山越岭,终于来到邪风阁,只见烟波浩渺中,一座水上屋苑很是庄严华丽,另有“九天玄女”立在湖中,倒是有几分仙家气派,湖中成群的红色鲤鱼游来游去,三五棵白莲仿佛点缀,妖冶的聚在那里,令人想起性感小蛮腰的舞女的舞姿,令人酣醉销魂。 此时,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心中的澎湃完全看不见,他的冷静理智令人生畏! 李独照命人收拾出一间安静的雅舍,作为壁溪的住房, 这是一个雅致的小院,呆着令人很是舒服,壁溪很是喜欢,突然,一只小白兔跳到了自己脚下,正疑惑间,一个少女跑了过来,她一张瓜子脸,她十五六岁的样子,已是很美貌,眼睛有神, 她抱起小白兔,她笑了一笑,问道:你好,我叫李玲儿,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呵呵,怪有意思的。” 壁溪伫立着问道:那个人是你爸爸?”口气有些严肃, 李玲儿抱着兔子,忍俊不禁,使劲点头, 壁溪不解问:你笑什么 李玲儿说道:我笑你好像很讨厌我父亲。” 壁溪只是不语, 李玲儿问道:你喜欢小动物吗?我房间还有好多呢!老鼠,乌龟,鸽子,小狗,猫……” 壁溪说道:这样晚上不吵吗?” 李玲儿神秘的笑道:它们可听话了,我一熄了灯,它们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可是每次,它们都比我醒的早,把我吵醒,我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她虽不大,但是已经显得成熟,很懂事的样子,不但机灵,而且转盼间着一股特殊的魅力,她丝毫不惧怕壁溪,笑盈盈的看着他,天真烂漫 在院中走了一圈,看见这里地势不是很好,周围的山带着厉害的阴气,他不禁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李玲儿突然不高兴了,憋着嘴,壁溪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李玲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眼睛有些失神,壁溪继续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别人?”,然后又说:我可是很厉害的,要是有人欺负你,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可以让他跪地求饶!叫我爷爷!”李玲儿眼中一亮,半信半疑,想了一下,说:那咱们去打妖怪?”壁溪一愕,本来只是试探她,只有点头称是,李玲儿拉着他的手,匆匆忙忙向深山跑去,壁溪一边走一边说:有妖怪你为什么不找你爸爸?”李玲儿停下来,往旁边的浅坑扑去,壁溪茫然伫立,看了看四周,没发觉什么异常, 他说:有我在,不用怕,它在哪?” 李玲儿诉说道:这里的山洞,住着一个人,他叫我每次月圆的时候,送爸爸炼的丹药给他,不然就要杀人!” 壁溪仔细听着,问道:你爸爸炼的丹药能成仙?” 李玲儿摇头说:可以治病,爸爸说,要炼成成仙的药,可难了!” 壁溪点了点头,:那为什么有人找你拿丹药?” 李玲儿说:它好像受了重伤,很容易就会死,我家的丹药可以治病。” 壁溪想道:月圆之夜是阴阳转换的时刻,妖怪容易变回原型,她说的,会不会是哪个练功走火入魔的人躲在这里?”观察了一下这里,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向远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看了看,听见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便知道这孩子没有骗他,心想:他既然从没伤害过她,可见也没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一粒药丸,对李玲儿说:你过来,” 李玲儿很害怕,窝在坑里,不敢动一下,但是壁溪的语气令人不敢不从,怔了一下,起身走过来,问:干嘛? 壁溪把药丸交给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说:去吧!有我在!” 李玲儿有些理会了壁溪的用意,很是感动,他要自己送丹药给他,望了他片刻,点头而去, 壁溪的丹药自然不凡,必然可以治愈他的重伤,后来李玲儿来看他,发觉他不在这里了,原来走了,李玲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第十章 修真大会 - 诛魔策 - 林晴雨 在这里的每一天,李玲儿很是佩服壁溪,时常跑来找,二人很是友好,壁溪只是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像朋友一般,李玲儿很是懂事,也很善良,知道壁溪人好,便什么都听他的,壁溪更是对她赞赏不已,问及她可习武修炼,传了他一本女子修炼的图谱,画中都是白衣飘飘的女子修炼法诀,既美丽又境界不凡,李玲儿一高兴,很久没来找他, 壁溪在院中石桌前坐了下来,仰头望月,只见一派清辉,李独照领着一名弟子匆匆而来,壁溪一愕,不知何事,李独照看见壁溪眼神,心里惧怕,可是很是敬服,抹了抹额上的汗,一脸笑意,走到壁溪面前,说道:高人,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然后坐下,一挥手,他身后那名弟子走上前来,把盖在抱着的东西上面的布掀开,露出一张古琴,在月光下放着冷光, 壁溪看着他一脸笑意,有所动容道:好琴,,” 李独照笑着,他说:像高人这般神仙人物,当然要配这样好琴,这琴可是我费尽心思得来的,它弹奏起来,虚远而空灵,仿佛天赖之音,” “”那多谢了。” “”高人,先贤圣人唯恐不能安定天下,如今,昏君无能,导致百姓终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时自然有德能者站出来,安邦治国,为百姓讨一个说法,你对天下之势,可有拨乱反正之策?”说着,他站了起来, 壁溪疑道:怎么,你还关心天下大势?倒是出人意料!” 李独照笑了笑,坐下说:自然,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李某虽处武林之中,却是个极爱国之人,” 壁溪点头称善,思索了一下,说道:乱贼虽然出师有名,但是,天子乃是真龙天子,毕竟受命于天,虽然昏庸,待到天运一过,自然有德能的人出来替代,一些乱贼趁乱作歹,我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独照拱手称道:说的好!” 李独照沉吟片刻,谨慎问道:这天下的事,咱们以后再聊,高人可否告知姓名,毕竟,以后大家要并肩作战,不能连称呼也不知道。还有,您能不能不带着面具,让我们一睹仙容啊!”” 壁溪看了他一眼,说道:名字可以告诉,但是面具却不能摘下,我岂能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缠夹不……。” 李独照有些呆愕住了,总想不到他高傲成这个样子,这世上就算真的有神仙,也不会让我李独照遇见啊!李独照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那就请高人告知高名,独照谢过。” 壁溪观察他的举动,他的心思一清二楚,良久没有说话, 李独照于是更是便扭,面部扭曲起来 只有说道:再过半月,就是修真大会,到时候我们便要前往“龙窟谷”进行角逐,选出新一届的修真翘楚,只是不知高人对当下的修真界了解多少。”他的语气很是谦恭,小心谨慎 壁溪眼中一亮,产生一种向往的神色,他应该是笑了,淡淡的笑,他说道:要说到修真门派,六界中,唯有蜀山算得上修真巨擘,因其地域属于仙域,得天独厚,固然人杰地灵,教养出的弟子,都是非同寻常的人才,是守卫魔域保卫苍生的可敬之人,” 李独照觉得他说的有些与自己的意思偏离了,因为,蜀山的人不可能会来参加修真大会,他们已经可以用“脱离了红尘的神仙”来形容了,与自己没有关系 李独照从怀中拿出几张帖子,记载着当下即将参加修真大会,各大修真门派的资料,壁溪瞄了一眼,见第一张就写着“幽冥谷”什么的,他想,这些门派应当都是与他“邪风阁”一般无异的邪派,至于,自己方才大夸蜀山,实在是一篇废话,想到这,他不禁觉得好笑, 接过帖子,他一一看去,竟有几十个门派,只是把它往桌上一扔, 李独照拱手笑道:看高人自信满满,应当是胜券在握了!是吗?”他的眼神变得阴森起来,虽然带着笑容,也只有一只眼睛,但从他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对这次修真大会抱着非赢不可的心态, 壁溪理了理衣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喝了一口茶, 样子悠闲自得,好像没有半分压力, 李独照心中嘀咕了一声:“几十个门派!”然后“呵呵”一笑 李独照试着问道:方才高人所说蜀山,我也曾听说过,但那是神仙流派,与我们相隔太远,但听高人语气,是十分敬仰,仿佛曾经亲临其境,所以感慨颇多?” 壁溪摇头道:没有。” 李独照不禁疑惑:那是怎么回事?竟能描述的那般真切?” “”天色已晚,大家各自休息吧!”转身步入房间,“咿呀”一声,关上了门。 突然,一下子院中变得沉寂无比,仿佛他一走,走了星光与月亮般,李独照若有所思地坐着,一脸的惊疑不定。 他站起身来,负手望月,想着不久以后的修真大会,他的脸上有了几分旖旎,高大的身躯像一头猛虎,充满力量,随时都准备出击, 想起了杀害的三名竞选阁主之位的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想:只要能一统武林,成就我的霸业,什么代价不能付出。区区三条人命又算什么呢?哈哈,哈哈哈,………” 这毒辣的念头在他心中泛起,不禁笑出声来, 门上重重敲了几下,把李独照吓了一跳,慌忙离去, 壁溪拿下面具,沮丧的坐了下来, 他站起来,施法看视远在千里之外的墨蝉,当画面呈现在墙壁上,泛着几许古意与苍老,壁溪坐了下来,坐在画面前,样子有些霸道,完全不像思念着谁, 只见画面中,墨蝉和另一个坐在树下,那个人,就是凌雨之, 壁溪冷哼一声,愤怒至极,画面差点消失,然而,墨蝉这时却走了,壁溪有些讶异,将画面换回方才,只听见墨蝉说道:咱们以后少聚在一起,免得师兄责备,我心里也是放不下他的。” 壁溪只是冷冷一笑,说句:看来你也不简单…… …… 夜,微凉,花丛中不知名的花朵悄悄开放,那种缓慢的节奏,令人难以察觉, 壁溪独自走出屋子,仰头望月,负着双手伫立,遥想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宫殿,想来此刻,已经人走茶凉,布满蛛丝与灰尘,只有凄凉了。他细观星象,发觉一颗微弱的将星闪耀出来,他不禁吟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知道如今天下局势已然是在磨盾之暇,过不了几日,便将是举国烽烟! 他若有所思,默然无言, 细看这颗将星,一定会渐渐与其他星宿齐集,千古留名 壁溪高大的身躯,独自在月色下,此刻壁溪心里一片凄凉,想自己,可是神界的骄傲,一下子,风云变幻,就落得阶下囚一名,那种峥嵘岁月,再难重写,他冷哼一声,十分不屑,说道:想这世上,有谁是一清如水呢?” 他有些后悔,在魔域那回,不应该击退古战,曲涯等人,而是将功赎罪…… 想到这,他眼中多了几分光亮,但毕竟,那个地方留下了自己不光彩的事 在那个地方,最强的人没有朋友,高处不胜寒…… 神界的日子,因战而荣…… 战争,就是意味着神界的骄傲!也是神界的生存法则,法力因挑战而精进不休, 沉沉的黑夜,往往是酝酿着一场全体破釜沉舟的群战的开始,在无休止的战斗中,每一个人挑战着自我的极限, 其残酷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 壁溪想起那个星河,混合着无垠的深邃,孤独,与美丽…… 他低下了头 ……… 偷练禁法的罪名,帮助夕暗,壁溪都已不甚在意,他希望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不管要面对多少,他都可以承受! 第十一章 倚霄镇的街市 - 诛魔策 - 林晴雨 因为,龙窟谷即将举行修真大会,所以蜀山的人来了不少,只因前一届大会,死伤惨重,这晚,他们在龙窟谷附近的倚霄镇客栈住下 二楼走廊,只见月光下,尧子卿,凌雨之,沈冰三人各拿着一壶酒在聊天,墨蝉这时走来,凌雨之一看见她,就不吭一声的走开,沈冰喜道:墨师姐回来了,太好了,大家找了你一天呢!”墨蝉笑了笑,低下了头,匆匆走了, 月色迷人,只见大街上走过一个绿衣女子,行色匆匆,身段姣好,沈冰心中产生向往,一直看着她,醉眼迷离,尧子卿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沈冰翻过身子来,靠在栏杆上,苦笑了一下, 尧子卿亦苦笑,说道:我说的不对吗?” 沈冰有些沮丧,自念道:清心寡欲?呵呵,你说要做到清心寡欲,岂不是太难了些?” 尧子卿一笑道:就看你想不想成仙了,还是留恋凡间?” 沈冰忆道:我曾试着修炼渡劫,却在换骨劫停下了,自认为通不过,怕适得其反,你可有试过?” 尧子卿摇头说没有,鼓励道:成功在即,那你要加油了,不然太可惜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到那个境界的。知道吗?” 沈冰点了点头,样子很谦虚,说道:其实,我挺羡慕凌师兄的,有那么多人关心他, 尧子卿苦笑道:只可惜,他是个不懂珍惜的人,只会令人失望,”说完,摇了摇头 沈冰试着看了一眼凌雨之的房间,隐隐听到里面打呼的声音, 他二人穿着黑色道袍,虽没有凌雨之那般风流,却有一股儒雅的味道,同样那么年轻,胸怀大志, 寂寞的青石板巷,旧色斑驳陆离的砖墙,缝隙中瑟缩了几根细细的野草,撑了油纸伞在烟云雨色迷蒙中踽踽独行的纤丽女子。既是水乡,便一定有风了。丝丝细风掠过水面,便让河水泛起鱼尾纹,甚是有趣。 石桥两边种着柳树,在微微的清风中飘动 这就是倚霄镇 越是到了正午,街上行人越是多而热闹,再过三日,就是修真大会,在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游走的大街,总会看到一两个蜀山弟子, 坐在一个茶棚里的一群人,他们一色灰衣,只有一个人不一样,穿的华丽,样子文气,却有几分狡猾,他斜视着大街,手里端着一碗茶,一只脚还轻轻抖着, 这是“幽冥谷”谷主香麟,他今年三十出头,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如果说在所有的修真门派里谁能排第一,那就是“幽冥谷”, 香麟一眼看见蜀山弟子,眼神变幻了一下,起身走了几步,对众弟子道:都给我警惕点儿,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是来玩的吗? 他说完,一笑转过身,坐了下来, 他发觉自己的右眼不断的跳,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他紧张的担心,这番大会会遇到大敌,香麟天资剔透玲珑,是难得的修真人才,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已夺过一次魁主,其行事俊逸快捷,干净利落,在谷中也是很得人心, 他看见蜀山弟子,心中道:这些人是什么门派的,看起来不一般啊,一身正气,很不寻常!” 身后站着一个老者,他是“幽冥谷”的一个老堂主,叫赵老七,香麟问他道:七伯,你可认识这些人?” 赵老七笑着走过来道:这些人倒像是道门中人,不会是蜀山仙域的人吧?” 香麟惊讶万分,觉得不可思议, 论天下,若说蜀山的地位,那就是名门正派,不与世俗同流, 真是向来只听见传闻,不见其真, 凌雨之坐在一个无人角落里,那里是个棚子,他坐在横杆上,他心里想的,是:女人真是贱啊,那个林若眉,无缘无故就自己找来了,哭着求着要跟我在一起,最后还是我拒绝了,她才走的,这个墨蝉,我对她那么好,百依百顺,她却说什么看见我就为难,只想逃避?………再说了,他壁溪是神,而且还是个偷练禁法的疯子,我哪里比的过他,我可不贱,给你们这些女人耍的团团转,我凌雨之要是再多看你墨蝉一眼,叫我五雷轰顶。”说着,他跃下横杆,快步走入人群,雷厉风行的样子,再也没有那份木纳, 整个倚霄镇,因为蜀山弟子的加入而显得拘束了一些,多了一些紧张感, 凌雨之走到聚集了许多蜀山弟子的茶棚,端起一碗茶就喝,然后叫旁边一人让座,看着大街,他的坐姿痞气极了, 街上行人散漫,因为天气太热, 凌雨之没发现,对面的茶棚里,香麟一直观察着他,眼神阴冷中带着几分笑意, 香麟却没发现,“御仙阁”的人就在旁边闹事, “我叫一朵杏,看你把我的灵狐吓得,说吧,怎么赔,是卸下一只胳膊呢,还是一条腿?”说话的是个穿着素衣的女子,红布包臀,行动如弱柳扶风,却有天然一股风韵,虽然不看你,其实心思里尽在盘算着你,凝眸如墨,她叫一朵杏,是“御仙阁”的阁主,此派全是女子,也是实力不凡, 一个苍老的老者跪在她面前,拼命哭求着,只盼一朵杏放过他, “是谁在这里闹事?”一个声音说道。 大家一起回头,只见一个肩上背着一柄剑的少年走了过来,身后是和他穿一样衣服的少年, “我叫凌雨之,是蜀山派的弟子,是谁要卸人胳膊?”凌雨之问道。 一朵杏奇怪的看着凌雨之,哭笑不得的道:不会吧,蜀山?那不是与世无争的仙派吗?你们不是只管魔域的事吗?” 凌雨之对老者说道:你先走,我来应付她。” 老者感恩不尽,抹着眼泪走了, 一朵杏看向凌雨之,只见他一脸英气,当下一笑,只想走人,凌雨之抓住她,笑着道:“御仙阁”是吧?我来领教几招,” 说完,“锵”然拔出身后长剑,剑风凌厉,直逼一朵杏面门,一朵杏伸指捏住剑身,想要挟剑,劲道沉猛,凌雨之放开手,剑身风速凌厉旋转,一朵杏幸好放手早,不然,整个手都要变得血肉模糊,只见凌雨之继续进招,没有一丝退让,一朵杏只觉得剑风围绕着自己凌厉袭来,好是惊险,她退到路边,骂道:小子,你来真的,我不是让他走了吗?别以为,你是蜀山的我就怕你。” 凌雨之收回剑,笑道:不怕,那就比比啊!” 一朵杏亦妩媚笑道:好,我就跟你比比。” 她放下灵狐,观察了一下凌雨之,见他少年模样,却是行事不怎么留情,“呵呵”一笑,露出了雪白的贝齿,凌雨之全身一凉,觉得可怕,竟忘了出招, 旁边的百姓都笑了, 凌雨之“哼”一声,移步向前,直逼一朵杏要害,杀机一到,一朵杏徒手接招,她纤手翻飞,轻松玩转着凌雨之手中的剑,只见那剑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凌雨之虚空一划,一阵真气破空之声,喷啸而出,震得周围人群尽皆跌倒, 一朵杏更是双手剧痛,发着抖看向凌雨之,说道:混帐,我一派掌门,都两百岁了,会打不过你一个毛头小子?” 一个蜀山弟子上前说道:他可是我们蜀山资质最好的……” 凌雨之拦住他,说道:你服了吗?服的话,就磕个头,怎么样?” 一朵杏嫣然一笑,那只狐狸窜上她的怀里,很是乖巧,一朵杏媚然笑着道:我看你一个英雄少年,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凌雨之一脚踏在一辆板车上,骂道:女人都是贱货,更何况,你是个老妖怪。” 一朵杏一听就明白,说道:你是被谁伤了心,这样恨得慌。” 一朵杏虽然两百岁,但是驻颜有术,依然和二十多岁的姑娘一般,娇媚迷人,不失风韵,只是红尘气太重,不像良家妇女, 她蹁跹着走到凌雨之身边,玉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何愁没有人爱呢,我这“御仙阁”尽是美女,你可以尽管挑啊!” 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姑姑,你在哪。” 不久,那个女子急奔着来到一朵杏面前,看见凌雨之竟有些害羞的神色,凌雨之也是有些便扭,看着地上, 一朵杏斥道:站一边,我在和他说话呢!” 凌雨之安然不动,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一副不耐烦的神态,仿佛在等一朵杏给他磕头,哪知她一直喋喋不休, 后来的少女叫小紫,是一朵杏的侄女之类的亲戚,她长相乖巧,聪明温顺,她一眼看见凌雨之,见他一脸不屑,俊秀中又有一股桀骜,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一下子仿佛看见了白马王子,心跳加速,悄悄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从一朵杏和她说话的语气,就可看出她在御仙阁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但是她的温顺乖巧令人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但是凌雨之始终没有认真看她一眼。 她立于一旁,看凌雨之的眼神是灵气与纯真,美丽动人 凌雨之慵懒的站直身子,说道:看样子这头你是不磕了,真是羞死人,一派掌门,还打不过蜀山的一个弟子,走吧,兄弟们。” 第十三章 龙窟谷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雨之等人去远,一朵杏偷偷骂道:什么臭小子,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后天就是修真大会,我怎么能把精力耗费在你身上,等你见识了我的真本事,你就知道老娘不是吃素的,小紫,走吧,” 凌雨之等人走时还不时回头,一个弟子说道:凌师兄,她还在那里唠叨呢!” 凌雨之装作没有听见,对他们说道:你们留下,我去一下客栈。” 所有人点头,纷纷离去, 凌雨之边走边道:什么修真大会,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穿梭在人群里,客栈就在街的尽头,天上的太阳慢慢西斜,已没有午时那般热了,到处都是一股喧闹的场景,凌雨之很快到了客栈, 走进客栈,发现狼藉一片,伙计掌柜都躺到了地上,昏厥过去,凌雨之立刻感觉到不对,冲进后院,也是桌倒椅翻,仿佛被狂风袭击而过,一把剑落在地上,凌雨之走过去捡起,只见上面刻着“墨蝉”两个小字,他整个人否懵了,拿起剑发怔,最后,站起身咆哮一声, 墨蝉失踪了,凌雨之心里的念头是:她会出事,或许再也回不来了,或许会………” 他心中大恸,猜想着是劫走了她,看这里打斗的迹象,那个人应该很厉害……… 这一天,所有蜀山弟子都寻找着墨蝉,慌了手脚,忙做一团, 搜遍倚霄镇方圆百里,也没有任何线索,包括很多洞穴也搜寻过,渐渐的,修真大会开始了, 龙窟谷简直人满为患,一个中年男子宣布道:欢迎各大门派前来参加修真大会,我叫萧魑,江湖人称夺命书生,历来的大会都是由我来主持,这一届也不例外,说道去年,那真是伤亡惨重,只因为有人不遵守比赛规则,引起公愤,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希望这一次,大家………” 他一面说着,壁溪站在台下却不怎么听,他看着不远处寥寥无几的蜀山弟子,怎么也看不见墨蝉,心中有些狐疑,正这样想着,已有两个人走上台去,相互道了姓名,一个叫“咒你死”,一个叫“叶鸾”(这个谐音是江西一个地方骂弱智男子的专称),他二人动起手来,样子有些像是在蛮斗,谈不上高手,台下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不屑,更有些不打算上台的,干脆笑了起来,台下哄笑一片 “咒你死”赢了,台下飞上去一人,拿着一根铁笛,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一脸奸诈,道了姓名就与“咒你死”打了起来, 如此这般,直到正午时分,越来越多的高手涌现出来,打斗也越来越精彩, 壁溪看了一眼蜀山弟子的方位,还是看不见墨蝉,心中很是担心,他决定上场,飞上台去,对面那人问道:敢问兄台姓名,是哪个门派的,” 台下邪风阁的弟子狂呼起来“邪风阁,邪风阁…………” 李独照一脸兴奋,等着看好戏, 台上那人做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让他先出手,二人斗了几个回合,壁溪出手迅猛,劲道拿捏绝妙,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没有别人回旋的余地,没有十招,那人就败下阵来,那人倒在地上,指着他道:你………”他感觉,壁溪太厉害了,完全是他不可对敌的 连败四人,大家都作声不得,静静的看着,觉得“真人”出现了,摒息静气,因为从壁溪出手的气势,他太出众,绝非一般人, 一朵杏飞上台去,眼中带着笑意,行止妖媚,说道:小女子,御仙阁主,一朵杏,” 壁溪带着面具,不作一声, 一朵杏有些微怒,但知道他实力不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发作,当下引动法诀,手上回旋起一个隐约可见的漩涡,慢慢的变成一股强大的气墙,喷射过去,而且她暗中防备,壁溪单手划动,五指城爪,将气墙吸嗜控制,只轻轻一推,一朵杏单脚离地,被反推出去很远,差点离开比斗台,那道气墙波及很大,只见台上气剑飞旋,令人眼花缭乱,每一道气剑都带着杀机,凌厉无比,重要的是,一朵杏已经不是在斗了,她连强撑着都说不上,是在受活剐,壁溪每次出手,哪怕一个指尖的动作都可以轻轻要了她的命,但是他没有,利用着她多展现一会,毕竟,太快结束,有些没意思,享受着酣畅淋漓, 壁溪一身淡蓝色的衣衫,行动轻动,仿佛引动着星光,令人目不暇接,一朵杏看见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异常,不像一个人啊! 她跪下来:我认输,请不要再出招了。” 壁溪收起法力,说道:你走吧。”然后看她虚弱的走下台去, 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走上台去,两个弟子抱着一把琴上台,小心摆好, 壁溪退了一步,冷冷看着琴,心道:他这是要使“玄音”!” 当下变出一只笛子,那人本来很得意,看他拿出笛子,知道他也会“玄音功”,拱了拱手,以示敬意,“请。”他说,自己也坐了下来,他举止有礼,很是文雅,令人觉得他出身不俗, 他以手按琴, “铮” 所有人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被人推到了悬崖边,马上要掉下去, 男子阴沉一笑,继续按琴, 一阵由缓变急的琴音响起,仿佛令人觉得,站在辽阔的荒野看着远处天际飞下起剑雨一般,越来越近,令人逃无可逃,几近崩溃, 壁溪看着他越弹越快,却是无动于衷,缓缓将笛子靠近嘴边,吹了起来,只见他表情沉醉,非常享受似的,一下子克制住了男子充满杀机的琴音,笛音慢慢变得尖锐难听,铿锵有力,只见台上一边好像前赴后奔的骷髅兵,手中执着兵刃,攻向壁溪,一边则是云鬟雾鬓的白衣仙子徒手对敌,一边如鬼域,一边如仙境, 仙子法力高强,出手便将骷髅从头到脚震得粉碎,化作灰飞,壁溪明显占了上风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简直见所未见,就连蜀山的人也看得心荡神驰,暗暗佩服, 台下欢声雷动 第十四章 绑架 - 诛魔策 - 林晴雨 在一片欢声中,萧魑走上台去, 只见抚琴男子一手按着胸口,强忍着重伤,走到台中,向壁溪拱手而降, 壁溪亦拱手回礼,男子说道:可否一睹仙容,说起来,我也输得明白。” 壁溪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只需知道我是邪风阁的人就行了,” 男子于是笑了笑,转身离去, 萧魑走近壁溪,宣布道:好了,今天的胜利者出现了,他就是邪风阁,连胜六人,真是精彩啊,但是还有很多高人没有出场,不要紧,还有明天,我们拭目以待吧,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见。”台下一阵高呼,走的早走了,没走的依依不舍想多看一眼壁溪,李独照迎面走来,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他了,他激动的从眼神到行动都有些木纳了,道了声:高人,” 壁溪没理他,看向蜀山弟子,走了过去, 蜀山大部分人都去找墨蝉了,安书砚带领着大家准备离去,看见壁溪走来,有些奇怪,停在原地, 壁溪拿下面具,走到他们面前,问道:墨蝉呢?” 安书砚看见是壁溪,所惊非小,猜不到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比赛,而且是帮“邪风阁”这样的邪门,难道他真的是本性不正? 他回道:墨师妹失踪了,我们也在找她。” 壁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安书砚想了一下,回道:前天。”然后看着壁溪,觉得他很是镇定,没怎么着急, 壁溪又带上面具,随同邪风阁等人走了。 李独照问道:高人,是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我派人帮忙?” 众人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山道,壁溪施展法术,一副影像浮现出来,正是前天墨蝉失踪的时候:只见一个安静的客栈里,掌柜正在打着算盘,他年纪在五十来岁,头发胡须略有些花白了,这时,一个黑色纱衣的高挑女子走进客栈,左右看着。” 壁溪心中一跳,知道事情不妙,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是夕暗。 他没有再看下去,转身思索,心情沉重 邪风阁等人没有见过这等法术,凑在一起观看,只见夕暗打倒了掌柜,掳走了墨蝉。 李独照走到杨汉亭身后,说道:不知高人可是担心那个女弟子,她会不会有危险?咱们明天还要比赛,这可如何是好?” 壁溪十分镇定,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李独照于是没有说话,退了一步, 壁溪伫立在原地,清风自来,吹拂过他身上,衣衫随同长发一起微微飘动,显得几分俊逸和高大优雅,只是可以看出,他有些担心,:“夕暗是冲着我来的吗?” 带着这个疑问他飞离了此地, 影像没多久渐渐消失了,邪风阁等人也走了, 第二天,龙窟谷依然是那么多的人,大家无不期待最后的胜利者到底是谁。 壁溪站在台上,静静等着挑战者上台,前后有五六人上台,但是都败在他手上,大家都看出,此人夺魁已成定局,过了很久,幽冥谷”的谷主看清已经没有人敢上台了,是他出手的时候了,他笑了一下,飞上台去,自我介绍道:阁下出手不凡,难得一见,我乃“幽冥谷”香麟,有幸夺过一次魁了,想请阁下指教几招,以武会友。”他目光如炬,神采奕奕,冷笑着看着壁溪,略有几分狡诈的味道, 壁溪做了个“请”的动作,只见香麟也做个请的动作,然后衣袍一甩,飞步而来,干脆利落,壁溪与他连斗几个回合,香麟有些实力,攻守兼备,运用自如,只是在壁溪的强势下,没有撑多久,慢慢露出劣势,最后,唯守而已,处于下风, 硬撑了一段,他退到一边,斜眼看着壁溪,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斗,法。” 当下引动真气,使出了看家本领,只见整个谷中的气流被汇集到了台中,变成一颗颗水珠, 香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因为,他这一招没有败过, 壁溪在水墙那边掂量着,心里暗暗佩服道:这个人算是不凡了,”他暗运真气,以攻为守, 水珠发出“波,波,”的声音,在两人中间飞来驰去,气势骇人,看得台下的人眼花缭乱,心惊胆战,不禁大声叫好, 香麟见始终不能将水珠接近对方,反而,有被他控制的趋势,他开始着急,加紧进攻, 到后来,双方越斗越没了约制,仿佛二人都尽力释放了自己的极限,水珠旋卷起高高的漩涡,将台中央都钻出深深的坑来,壁溪还是留了一手,保存实力,不想对方输得太难看,没有必要, 整整一柱香时辰后,香麟已是气尽力绝,难以坚持,倒在地上,口中喷着鲜血, 整个台上狼藉一片,几名“幽冥谷”弟子扶起香麟,探看他的伤势,再一看壁溪,他依然那么优雅的站着,没有一丝损伤,他也看着香麟,眼中有一份淡然, 台下响起:邪风阁胜了………”的呼声,此起彼伏,人潮涌动 就在这欢欣鼓舞的时刻,壁溪看着远处一个黑影飞来,缓缓落到了台上, 台下的人还在欢呼,没有注意到这黑衣人的异常, 壁溪看见她,缓缓伸手摘下面具,表情镇定,缓缓说道:墨蝉在哪?” 来的人就是夕暗,她看了一眼台下,说道:跟我来。”然后飞离了此地,壁溪没有犹豫一下,毅然跟随,如雨燕般轻盈的飞离了此地 二人很快来到一个幽静的河边,流水潺潺,远山如黛, 夕暗看了他一眼,莫名的得意起来,因为,墨蝉被她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算他是壁溪,也救不了, 她道:好了不起的壁溪啊,竟然敢去偷练禁法,你们神界没完没了的斗争,就不烦吗?” 壁溪说道:这个你是不会懂的,” 夕暗望着他道:你不会还留恋着那里吧!” 壁溪带着些冰冷的语气道:留不留恋,我自有计较,你,找我什么事啊?” 夕暗笑了,说道:我想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做到了,我就放了那个女弟子,” 壁溪问道:什么事?” 夕暗道:找到《诛魔策》,” 壁溪:“…………” 不知从何处飘来几片落叶,凌乱的飞着,落在河里,随着湍急的河水流走了 夕暗准备离去,说道:你自己考虑吧,什么时候找到了,就拿来和我交换,她被关在了一个阴冷幽暗的地方,你一天找不到,她就多受一天的苦。听说你得到了“绝灭之轮”,很厉害了,但是我会来,自然不怕你,还有啊,在你身处魔域的时候,不是养过一条蛇吗?那条蛇………你什么眼光?” 壁溪深深的看向她道: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爱上一个对你下杀手的人,碧箩怎么了?”他虽是淡淡一问,可心里已是愤恨极了, 夕暗有些尴尬,楞在那里:“…………哼!一本《诛魔策》换两个人,不是很划算吗?不过,那条蛇被我废了法力,白费了你那么多心思帮她修炼。” 第十五章 蛮荒极地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本想说话,却听见远处一阵喧哗,二人齐向那里望去,蜀山的人赶来了! 他们很快来到河边,看清是夕暗和壁溪,他们有些震惊,凌雨之无所畏惧,走出人群,责问夕暗道:是你抓了墨蝉师妹吗?” 夕暗笑了笑,一副“是又怎么样”的姿态, 壁溪看了一眼凌雨之,见他一脸愤恨,好像是很着急,低头若有所思,他神态清俊,这时更多了几分失落,因为,他知道凌雨之一定会责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墨蝉, 凌雨之看了壁溪一眼,欲言又止,指着夕暗骂道:你若敢伤害墨师妹,我们蜀山一定全力踏平魔域,” 夕暗说道:凌雨之,你算哪根葱,竟能说出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来,壁溪大人,我的话,你好好考虑,我先走了。” 然后,飞离了此地,慢慢消失不见, 凌雨之等人看着壁溪,等他说话, 壁溪抬起头,看着凌雨之,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着急什么?那天在河边,你没看见墨蝉和我在一起吗?” 说完,也走了, 凌雨之觉得莫名其妙,看着他越行越远 大家各自散了, 壁溪从此没有回邪风阁,该做的他都做了,离开,也是应该的, 他坐在一处山巅的亭中,想了很久,决定不再束手待毙, 远处,云海漂浮,浩瀚如海, 这小小的亭子,风格古朴,伫立在山巅,更有一种孤傲之势, 壁溪伫立于亭中,远望群山,颇有出世之感,让人忘乎一切, 他想着:这两个女子,怎么就走进了自己的世界,” “红尘心………”壁溪有些不解, 走出亭子,壁溪飞离了山巅,往极北而去,那里,是属于蛮荒,流放神界和仙界罪人的地方,那里一片荒凉,寸草不生,仿佛是死亡地带,没有一点希望可言,是惩治那些罪神的最佳场所, 经过千山万域,飞行了很久,清风徐徐,壁溪很快来到蛮荒入口,走进这里,应该以一种开满莲花的佛心,谅解他们吧? 一步步向前,走进深处,壁溪终于找到他要见的人――铭石,只见他背靠着一座石堆,坐于地上,头发凌乱,衣衫破旧,没有一点神的威严,只有落迫, 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是壁溪,他有些意外,笑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壁溪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打量了他一下,二人都笑起来, 铭石在神界没有壁溪那么厉害,但是性子是最火爆的,就因为这个,他杀了人间的几个恶霸,被神主降罪,流放此地, 他问道: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壁溪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觉得他眼神中没有了作为一个神的那份骄傲……… 壁溪低下头去,很久没有说话,替他忧伤 铭石勉强一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有些不甘, 壁溪最后说道:我来,是想问你,关于《诛魔策》的事。” 铭石有些意外,看着他,想知道原因,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说道:这本书,是刻于神界灵石之上的天书,是用来对抗魔界的,后来灵石被天雷震碎,才有了它的抄本,就是《诛魔策》,你不知道吗?” 壁溪愣了一下,说道:这些我知道,但是,它的抄本流落在何处。” 铭石笑了,说道:或许化作纸片,散落人间,或许沉落大海,谁知道呢?本想请你喝一杯,但是我这没酒也没坐的地方,真的是一无所有啊,” 壁溪低着头,却没听见他说什么, 铭石回头看见他,笑了一下,重又坐下,问道:你在想什么?” 壁溪起身拱手,说道:告辞,” 说完,匆匆走了, 一路飞越大海来到一座巨大的岛上,这里是他在人间修炼的地方,他的师傅唤作“虚灵祖师”,他已坐化,云游四方,不知所踪,他一生只收过壁溪一个弟子,应该算是他的骄傲了, 壁溪是五岁遇到“虚灵祖师”的,那时他家里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得瘦瘦的,然而,“虚灵祖师”一眼看见他,就看出他是修炼的料子,和他父母商议,就把他带走了, 壁溪沿着长满青苔的石级一步步走去,看见了那破旧的山门,门半掩着,显得有些幽静,壁溪看着这一切,师恩太重,无以为报,心中有些感伤, 看着快要掉下来的匾额,书着“仙门”二字,壁溪轻轻推门进去,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腐朽的味道,四处狼藉一片,墙倒梁断, 壁溪走到大堂,朝“虚灵祖师”的画像拜了拜, 第十六章 神界逸事 - 诛魔策 - 林晴雨 这个岛名为飘然,四季如春,很是静谧,仿如世外密境,山门两边题写着一副对联: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 ……… 壁溪跪在地上,对“虚灵祖师”的画像说道:师傅,壁溪这次回来,是想从开山门,广收弟子,名字我也已经想好了,叫“梵音阁”,希望师傅原谅我自作主张,另外,徒弟还要去做一件冒险的事,迫不得已,希望师傅谅解,” 最后,他看了一眼“虚灵祖师”的画像,起身步出山门,很快离开了飘然岛, 看着脚下茫茫的海域,他想起,这里的海神叫做曲必清, 他是个性格很邪的人,难以相处, 在这片海域,只有他一个人守护,海中多海鬼,每当夜里,它们就会游出海面,成群结队,想要试图游上岸,在人间作恶,这时,曲必清就会化身海灵,鞭斥它们,因为有他,这片海域很是安宁, 在壁溪九岁那年,他就认识了曲必清,关系仅仅停留在邻居上,只是壁溪时常会飞离飘然岛去看曲必清整治海鬼,那真是令人感到震撼,几百只海鬼成群结队,飘在海面,场景吓人, 每当曲必清驱散海鬼,就会立刻消失,化作一阵海雾,让壁溪羡慕不已, 五百年后,壁溪升入神界,过着比曲必清更加惊心动魄的日子,每天面对无尽的激斗,他不但没有感到厌倦,反而很是适应,渐渐显出“鹤立鸡群”的实力,颇受神主青睐, 壁溪这个名字,仿佛成为神界每一个人心中不可战胜的代名词, 他是那么诗意,孤傲,让一般人看不懂,甚至带着几分危险的感觉,有些想要敬而远之, 唯一一点,就是他爱书如命,以至于后来在琅琊洞两千年,他都熬过来了, ……… 有琴,有书,就是神仙日子,别无可求, 在神界,令壁溪最为震撼的事,就是神界一个显赫家族里的一个女儿,他从没见过那般执拗的女子,出生在那样的家族,嫁给神主,本来是最幸运的人,她却偏偏为了一个情字,步入痛苦的深渊,,他甚至差点出手阻止,只是被身边的铭石拉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就这么看着那个女子被打下人间,再也回不来了,而自己无能为力,他不知有多恨自己, 那一天,可以说是壁溪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幸好有佛祖出面,另情况不至于太糟糕,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另在场的所有神,仙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说到底,神主的脸确实丢尽了,身为六界的主宰,竟被一个堪称是仙界最俊美的男子比下去了,这不是赤裸裸的讽刺和嘲笑吗? 幸好那个男子识相,撇清了干系,不然,下界的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 壁溪在一块礁石上落下,衣衫飘舞,海风呼啸,惊涛拍岸,他眺望着海的远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乱发飞舞,有些遮蔽了视线,仿佛一个狂士站在海边,感受着澎湃, 他多想找到那个女子……… 他渐渐失望,望着海面出神,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梵音阁”建起来,凭飘然岛的规模,怎么也可以容下二千多人, 他开始在海域附近的城市请工人,二十多艘巨船载着建筑材料在飘然岛和岸边的城市之间穿梭,几百个顶级建筑工人巧施手艺,眼看着“梵音阁”一天天建起来了, 壁溪每天的任务,就是监工,但就算他不在,他们也是细心认真的,没有偷懒和马虎,除了五座主殿,另有藏书阁,兵器库,练武场,祠堂,食堂,宿舍,要建成不是一两天的功夫, 这样的日子倒也清闲,但是想到墨蝉和碧箩被夕暗挟持着,他就自在不起来, 因为,动静比较大,这一天晚上,孤月高悬,曲必清找上门来了,这时所有的工人都收工了,只有壁溪一个人,他站在一块礁石上,曲必清在他不远处现身, 他有些意外,左右看了看,说道:壁溪?你回来了?这是要做什么?听说你在神界不怎么好啊?咱们也算……老朋友了,我这里消息不太灵通,能跟我说说吗?” 只见与壁溪一般,一身淡蓝色衣衫,身材中等,面如冠玉,目光沉着冷静,略带忧郁的看着壁溪,似乎想看清他心里的愁苦, 壁溪走到礁石的平坦出,听着浪涛声说道:魔域有动乱,夕暗欲夺《诛魔策》,挟持了人质,要挟于我,我必须行动起来,不能有一刻拖延。” 曲必清独自守卫着这片海域,与外界不甚沟通,所以有些隔绝,他现在颇想和壁溪多说说话,想了解一下神界发生的事,他也是从神界来的,那里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的, 虽然这里,有什么事,都是传话的仙子亲自前来传达,但无关海域的事,是不会向他传达的,他在坚守岗位的同时,又有几分孤寂,但作为神,这是要最基本要承受的, 他问道:你回来,具体想做什么,这样大动干戈的。” 壁溪感觉海风有些大了,他目光冷冷,说道:这个,暂时不便相告,不用多久,你自然就知道了,” 曲必清笑了,说道:不用说也知道,你想凭一个人的力量对抗夕暗,所以开山收徒了,是不是?” 说完,他笑看着壁溪,相信自己一定说对了, 壁溪笑而不语,有些默认了 曲必清“嗯”点头,说道:不知,近来神界可有什么事发生,你听说了吗?” 壁溪说道:我在凡间已有几百年了,这倒是不知,怎么,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曲必清把身转,说道:他们不是忙着追捕你吗?”看着壁溪淡然的目光,曲必清疑惑的想道:难道他偷练禁法是假,执行主上的“神令”是真?或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谓的“神令”就是神主暗派给某个神的旨令,神圣无比,艰险无比, 壁溪一怔,良久没有说话, 曲必清看向他,说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用意,我该告辞了。” 看着他去远,消失在远处,壁溪若有所思 第十七章 仙岛 - 诛魔策 - 林晴雨 看着曲必清去远,壁溪起身飞往向西的海域,那里有一座仙岛,岛上住着几个仙人,与壁溪有些交情,因为同属一片海域,这五人和“虚灵祖师”本是朋友,从小看着壁溪长大, 就在一个月前,夕暗随同鬼蝶,血馨,寓言,玫瑰袭击了那里,她们主要是冲着《诛魔策》去的,但是没有结果, 壁溪很快在岛上降落,目现一座古旧的屋子,里面亮着灯,再一看,旁边石堆上坐着一个人影,拿着一壶酒在喝,明明知道壁溪来了,却不开口说话,黑暗中,只见他衣衫褴褛,背着一柄古剑, 壁溪一笑,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与接过他手中的酒壶饮用, 他回过神来,斜着眼问道:壁溪?你来干什么………” 壁溪硬拿过酒壶,仰头喝下,夸道:好酒。” 这岛上共有五个人,都是男子,分别是楚谋,青狐,幽萍,静致,寞琴,这石上坐的,就是楚谋, 他看着壁溪,没有说话, 壁溪问道:怎么样,被夕暗袭击,伤怎么样了?” 楚谋伸个懒腰,懒散的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壁溪看着手中酒壶,有些失意,说道:前番,我被夕暗封住了记忆,做了很多违心的事,但幸好没有伤害你们,不然,呵呵。” 楚谋一笑,打起精神问道:有这样的事,怎么个来龙去脉。” 壁溪看向他,良久,说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楚谋有些失望,不再问什么, 壁溪继续道:我决定从开师门,可是少了几个像样的尊师,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楚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奇道:什么,你要请我们去教徒弟?” 壁溪站起身,背对着他,说道:是。” 楚谋又问道:那,掌门之位………” 壁溪觉得问得奇怪,说道:当然是我。” 说着,他向屋子大步走去,楚谋说道:你下命令似的,就确定他们一定会答应吗?”壁溪没有回答,看他去了,躺下睡去,面上带着笑意, 壁溪踏着矮梯上去,走去屋去,只见四人正在忙碌着,不是在配药,就是在看炉(炼丹炉),也有在翻书的,没有一个人闲着, 他们衣着朴素,不甚华丽,有一种清贫感,因为,他们属于未入仙班的神仙,属于散仙,没有身份,也就不用重视衣着,上次夕暗来袭,还是惊动了神界,伤了仙人,这也是一笔账,没几日,魔域就遭到天兵的大肆屠戮, 一个月过去了,岛上渐渐恢复平静,几人受的伤也有所好转, 屋中央有一把圆凳子,壁溪走过去静静坐下,看着他们,看炉的静致发现了他,说道:大家别忙了,有贵客来了。”然后向壁溪一笑 听见他说,大家奇怪的看了一下,发觉是壁溪,有气没力的“哦”了一声,继续各自忙碌,完全不在意, 大家许久没有说话,静致一边扇炉子,一边笑着问道:你突然来,有什么事?” 壁溪端坐着,低头弄着衣摆问道:怎么,不欢迎么?” 静致一怔,没有说话 幽萍一边称药材,一边笑道:瞧你说的,你来这肯定有事,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拐弯抹角了。” 壁溪忍不住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寞琴,见他正在埋头看一张古旧的地图,他身后是满橱的书,他完全没有在意他人,还有青狐,他拿着一柄剑在擦拭, 壁溪于是说道:我决定重开山门,恐怕到时候,会有两千多弟子,所以想请你们去当教师爷,你们也不用窝在这岛上,无所作为。” 青狐淡淡说道:这事,你请别人做吧,我们,没这个大志。” 寞琴看着壁溪,从地图里回到现实,听到青狐说,于是跟道:是啊,这么繁重的事,我们过惯了悠闲自在的日子,恐怕误人子弟。” 壁溪看向扇炉子的静致,想听他的意见,他一边扇炉子一边低头说道:我嘛,看他们了,他们去,我就去。” 壁溪有些满意,带着些许笑意看向幽萍问道:师尊!”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 幽萍扔下手中的药材,爬上药柜,断然拒绝说道:我,一百个不愿意。” 他们完全不理会壁溪现在想法,依旧低头忙着,猜想着他就该走了, 壁溪很是失望,但是不想放弃, 他静静坐着,看着他们忙碌,很久以后,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们就不怕,夕暗再来。” 所有人都怔住了, 当晚,他们就收拾了包袱,随壁溪走了。 在“梵音阁”全部竣工的那天,壁溪把所有事物交给楚谋五人,独自去往东海之上,那里,有一个叫玄门轮回的玄境, 仿佛“海市蜃楼”般悬浮在海上,这里的海神是秋玄月,曲必清掌管的是西海,南海是白羽灵,北海则是水独幽。 这四人在神界有着特殊的地位,每年他们都会去一次神界面见神主,报告一年发生的大小事,走在神殿走廊上,他们无比自豪,尽管,神界有多复杂! 第十八章 海神 - 诛魔策 - 林晴雨 茫茫海域,不远处一团海雾缓缓飘近,壁溪站在水面看着,知道是秋玄月来了, 他没有移动半步,果然,海雾化作一个高大的人形,一身白袍,手中执着一把利剑,目光如电, 壁溪没有动作,只等他靠近, 秋玄月看清是壁溪,拿剑尖指着他道:你?来此何事?” 壁溪面容含怒,转过身面对着他,坦然道:我要进玄门轮回,” 秋玄月白袍狂飞,威不可言,他手中的剑此时泛起一层白光,蓄势待发,说道:,要我失职,你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再说吧!” 说着,他双手高扬起手中的剑,刺向壁溪, 壁溪亮出法剑,白光闪烁,向前与秋玄月斗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神,似乎要分出胜负有些难,但看他们出剑的招式,每一招都在斗法,谁的法力高,谁就是胜利者, 秋玄月独自守着这片寂静的海域,从未疏于提升自己,反而修炼的比别人更加勤快,他是不惧壁溪的, 壁溪很是赞赏他的决心勇气,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这样的对手难得而且可敬, 有时候,比斗不是光比的手上功夫,还有一个人内在散发的气质,这是一种感觉,难以形容,壁溪知道秋玄月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的可贵之处在于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依然尽力一搏,仿佛一个武痴渴望挑战每一个强者,完全不惧,跟他斗,不是滥斗,他是带着一种敬意,狠狠挖掘着你的底线,仿佛就算输了,也是他人生的里程碑,他可以明确自己下一步努力的方向,而不是止步不前,如一潭死水,永远没有波澜 二人尽力让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秋玄月的衣袍已是有了一道口子,他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冷光,考虑了一下面前的对手,扬起了脸,仰视着他,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壁溪向后退了一步,说道:这是我的事,你快些让开,免得耽误我。” 秋玄月缩小身形,向他走近,说道:玄门轮回里都是灵胎,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进去,我也不敢想。” 说着,他看着玄门轮回的入口,壁溪说道:凡事都有安排,也许是天意的安排呢?顺其自然岂不更好,” 秋玄月有些意外,心中一惊,没有接下去,心中想道:是啊,这里灵胎无数,会不会真的是天意安排?”这样想着,他带着些恐怖的看向壁溪 壁溪拱手作别,说道:告辞。”向着玄门轮回靠近,那是一片模糊的影像,一个入口,壁溪飞进去,只见是一片白光的天地,到处是密密麻麻的神经一般的东西遍布着,不远处,一棵白色的大树仿佛有生命一般,呼吸着,轻摇着,树上结满婴儿,被不同的光包裹着,壁溪慢慢走近,细细看着,只见有的婴儿被淡淡的白光包裹,有的则是没有什么光,甚至有的是带些灰色的,暗淡无光, 这棵树,叫做灵之根,他结出的都是灵胎,从颜色上就可以分辨灵胎的慧质,越是颜色清而强的灵胎,越是可贵, 壁溪绕着大树走着,只见高处一个灵胎散发着强烈的金色光芒,他手一挥,将他收入袖中, ………… 走出玄门轮回,壁溪共收集了十个灵胎,都是一般金色的光芒,不相上下,绝对是神一样的资质, 离开东海,壁溪在人间找到了十个即将临产的妇人,将灵胎打入她们腹中,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天上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可谓罕见,妇人们产下十个男婴,都被壁溪带走了, 回到飘然岛,楚谋五人已经接收了二千多年轻弟子,人数还在增加,这些都在壁溪意料之中,但是,他只关心这十个婴儿,专门请了几个奶娘带他们, 他决定三日之后,就是开山大典,宴请四方,这其中必然少不了蜀山仙域,玄机等尊老, 玄机坐在院中,看着那棵松树,手中拿着梵音阁的请帖, 这时正是正午,阳光和煦,照耀着院中, 不时传来的幽幽鸟鸣,很有神仙地界的感觉,超然世外, 玄机已经三百多岁了,德高望重,道行高深,守着蜀山,看着它蒸蒸日上,别无他求, 他看了一眼请帖,不知道这个梵音阁的掌门会是什么人,他低着头,若有所思,身后一个七八岁的道童过来禀报,说道:师傅,五位师尊已经来了,就在门外等候。” 玄机顿了一下,说道:让他们进来。” 道童道声“是。”转身而去,不久,玄真,孙青,居子潇,萧松,清月纷纷走来,眼中带着笑意,拱手作揖,道声“掌门。”“师兄。” 玄机让他们坐下,把请帖递给他们,解释说:这是一个叫梵音阁的开山大典,三日之后,你们一同前往,” 五人面面相觑,清月笑道:他们的掌门是何人,怎么请我们去?” 玄机点头表示同感,没有说话,他伸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仿佛有一种预感,他眉头微皱,想了一下,说道:只是我不能前去,倒想看看这人是谁,一定………” 五人看着玄机十分忧郁,玄真询问道:掌门师兄猜测会是什么人?” 玄机说道:墨蝉这个孩子已经被夕暗抓去许久,用尽法术也洞悉不到她的处境,倒是令人担心。” 五人心中一惊,明白了他的意思,面现喜色 第十九章 拜师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坐在后院,这里是新建的,是梵音阁的掌门居苑,有些大,空气里飘着一股奇特的木香,和花香,从今以后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以前那个小小的山门已经不见了,变成现在这个大气磅礴的门派,他足以和蜀山一较高下, 前殿,楚谋五人正在忙活着新弟子的接待,住宿安排,新殿参观,等事项, 而壁溪此时,正看着眼前十个孩子,他们刚吃完奶,睡着了,躺在摇椅里, 壁溪坐在石桌前,拿着笔,替他们取名字, 这十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壁溪精心写下这十个名字,他看了一眼十个孩子,眼中闪过慈父般的关爱,小心帮他们把小被子盖好,生怕他们着凉, 前殿,一个弟子问楚谋道:我是第一个来报名的,为什么不是大师兄,只能排十一位。” 楚谋耐心说道:因为掌门已经有十个入室弟子,而且,他们绝对可以让将来的梵音阁名声大噪。” 众人哗然, “我都来了十多天了,还没见过掌门呢!” “是啊,他什么样子?叫什么?师承何派?” “他多大年纪了?” 楚谋尽力制止着大家的喧哗,幸好有一片围栏围着,不然,只怕他们此刻就要冲进后院,楚谋说道:后天就是开山大典,到时候,掌门自然会和大家见面,就请大家不要急躁,”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青狐应付。 到了第二天,五人站在巨大的练武场前方,面前站的是二千多名白衣飘飘的弟子,其中有三百名女弟子,每人肩后背着一把剑,大有仙风, 楚谋先说道:明天就是本派开山大典,将会有很多门派前来祝贺,其中就有蜀山派,大家一定要有一个好样子,不要让人见笑,另外,以后大家的技能传授由我五人负责,也就是说,我们是你们的师父,至于每个弟子分在哪个人手上,自己清楚,下面有请掌门,壁溪,进行拜师仪式。” 壁溪一身淡蓝色衣衫,走出站在大家面前,广场上传来一阵不小的哗声,为着他的气质不俗,楚谋喊道:拜师仪式开始。” 二千多名弟子齐齐跪下,场面甚为壮观,齐齐喊道:弟子,拜见掌门,五位师尊。”声震天地,如此三遍,拜师才算简单结束, 壁溪开始说道:本派由“虚灵祖师”开山,本是一座小小山门,人丁稀少,为感师恩,现在由我从开山门,广收弟子,六界中,向来只有蜀山克制着北方魔域,可谓是位尊职重,我派梵音阁开山本旨就是克制魔域,保护天下苍生,却不是什么学武用以称霸天下,若是发现哪个弟子逞武欺负同门,或百姓,废去所学法力,逐出梵音阁。” 所有人齐声喊道:“是,弟子明白。” 壁溪说完这番话,所有的人都是士气高昂,都说掌门非同寻常,不禁左右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喊道:掌门,你会亲自教我们法术吗?” 壁溪看向他,只见他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看来是个平凡之人,壁溪淡淡笑道:你们各有自己的授艺师傅,却不是我,我自有入室弟子,也就是你们的师兄,” 那名弟子没有再问, 只听另有人问道:师兄在哪,为什么不见他们。” “是啊,请他们出来见见,”“是啊!” 壁溪笑着道:他们年纪尚幼,还需要奶娘照顾,不能一见,” ………… 众人一片沉默,很是惊讶,难道这十个孩子那么厉害吗?能得掌门亲自授艺? 壁溪这时静静看视全场,见无人说话,沉默良久,开口道:本派取名梵音,是希望每个人秉持一颗仁慈之心,宽以待人,不要因小事争执,爱护同门,尊敬师长,给世间带来福音,切忌恣意妄为,作恶人间,这样的弟子我是万万不收的,你们需要谨记。” 众人齐道:“弟子谨记。” 壁溪点头满意,继续道:明天开山大典,会宴请四方,希望大家不要出什么差池,” 众人又是一片响应, 一个弟子看了壁溪很久,因为他曾参加过修真大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像邪风阁的打擂之人,于是说道:掌门,你可是赢得修真大会的人?” 壁溪应道:我并不知道什么修真大会,也从未踏足凡尘………” 那人不再说话,一阵疑惑 “掌门这么雅人深致,仙人一般,怎么会参加那些邪派的大会?一定是你眼花了。” 壁溪说道:此番宴请的都是各大仙派,其中就有蜀山,他们是六界敬仰的大派,他们守卫魔域已经几百年,尽心尽责,从不松懈,是我梵音阁学习的楷模,每一个蜀山弟子都做的你们的师兄前辈,见到他们,一定要虚心学习,不可无礼,” “是。” 楚谋说道:掌门会话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 所有人缓缓散去,各自回寝室,不说那些女弟子,就连不少男弟子口中都是对壁溪赞赏有加,不但外表不俗,而且像是很有实力的人,眼中透漏着凌厉的神色,像是有很多故事的人,而且是那种很精彩的故事,他是一个……骄傲却不自满,深处孤独之中却依然快乐的人。 第二十章 那片海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亮出“绝灭之轮”,看着它在清冷的光中缓缓转动,实在比月亮逊色不了多少,美轮美奂,仿佛让人觉得处在幻境之中,只有它才配得上壁溪, 后院无人,只有种植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气息,花儿的香味很淡,几乎是闻不到的 夜,很静, 唯有天上的圆月解除了几分寂寞,让人欣慰,想起人间团圆,游子之伤, 壁溪收起绝灭之轮,坐了下来,试着施法洞悉墨蝉的方位,但是,只有黑暗一片,仿佛墨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无处可寻……… 他默默守着十个孩子,他们是梵音阁的希望,也会是神界的新宠,对抗夕暗没有什么不可能,墨蝉,碧箩,你们要坚持住,梵音阁二千多人,会寻不到《诛魔策》吗?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做的,就当我尽一份责吧!为你们,为天下苍生。 壁溪站在花前望月,感觉一种时势的召唤, 突然,第一个摇篮中的孩子醒了,壁溪回过神来,缓缓走过去看视,只见他两只小手使劲擦着眼睛,憋着小嘴,然后看见了壁溪,乌溜溜的眼睛很是有神,然后咯咯的笑起来,伸着手要他抱似的, 壁溪喊道:奶娘!” 一个很肥的女人急忙跑过来,点头哈腰,想笑却又不敢笑,壁溪转过身去,说道:抱孩子去你的房间,把他照顾好。” 奶娘点头道:是,是,我这就去。” 说着,她就抱着师尘匆匆去了,壁溪看着她做事有些毛躁,不禁凝视了她片刻,毕竟有些不放心,良久,他才试着放下心来,目光中透漏出坚定,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已经有了很多弟子,一定会有很多琐碎的事要处理,但这些,就尽量交给楚谋五人吧,如果,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要他来管,真是够折磨人的, 忽然,远处天空闪过一片强光,壁溪冷静的想道:难道是曲必清?” 他没有动作,坐在沧青的摇篮旁,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像守着一只小动物一样,尽管,他猜到了海边出了什么事, 不久,楚谋和青狐匆匆赶来,看见壁溪坐在那没事人似的,说道:海边………” 壁溪伸出手,制止了他,不想听,他起身走了几步,淡淡说道:曲必清的事,我们不要管,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二人互望一眼,转身离去,看样子是跑到海边去了,壁溪不放心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犹豫不决, 当楚谋和青狐赶到海边时,只见海上海鬼大片漂浮,整个海上仿佛地狱一般,骇人处教人无法形容, 青狐看着海上,吓道:怎么会这样?” 身后,壁溪刚好降落,二人回头看见了他,一时走了神,忘了和他说话,看向海边, 壁溪慢慢走近,也觉骇人,三人飞上天空,合力施法,将整个飘然岛用一层真气罩住,让泛滥成灾的海鬼上不了岸,然后,他们远远赶到曲必清的所在,出手相助, 只见,曲必清和楚谋,青狐停下了手,只看见壁溪一个人独当一面,在海面飞来飞去,很快将作乱的海鬼控制住了,曲必清大加赞赏,自己可从来没有这么快解决过问题,而且还是这样严重的场面, 四人聚在一起,曲必清赞道:壁溪,多谢你了,”说完,他带着些察视的眼光看着壁溪, 壁溪拱手道:不用,这里离飘然岛这么近,帮你也是帮自己。” 曲必清干涩一笑,很是勉强,看了一眼远处的梵音阁,问道:这段日子,上岛的人真是不少啊?” 楚谋此时有些看出曲必清的面貌,他是有些妒忌壁溪的, 青狐一笑,打破尴尬,说道:大人,您辛苦了。” 曲必清一怔,这一句大人叫进了他的心坎,很是受用,他一笑,拱手而去 楚谋和青狐看着他远去,心里一阵惊悚,当先走了,只有壁溪若有所思,迟疑未决,还站在那儿 “果然,神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他不是沮丧也不是失落,而是习惯了,不然,他也不会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呆了那么多年, 他迈着轻松的脚步走上梵音阁,忘记了身后那片“深厚的海”。 当太阳从海平线上升起时,梵音阁的弟子基本起了床,准备迎接这重要的一天,很快,山中的钟声响起了,所有人赶到练武场集合,可是,壁溪和五个师尊已经早早站在了大殿门前等候他们,太阳照耀的广场上一片通红 第二十一章 开山大典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就让所有人散了,看着他们纷纷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楚谋五人笑着围过来,莫琴颇具兴致的望着离去的弟子说道:怎么样?这个气势,真是……呵呵!”说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满意 壁溪没有说什么,心情沉重,心里想道:虽然神界的人不会来,但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顾五人,转身离去, 五人有些奇怪,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担心,尽管如此,五人依然面带微笑,一脸轻松的样子, 偌大的广场上,还有许多没有散尽的弟子,五人悠闲地看着他们,也准备离去 不久之后,这里摆满了许多酒宴的桌椅,远处,云雾缭绕,寒风轻啸,山中独有的安静让这里显得几分神秘,仿佛一场暗潮在涌动, 壁溪坐在后院,手中抱着沧青,孩子安静的躺在他怀里,静静地看着壁溪,小嘴微微的笑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很是可爱,他突然憋了憋嘴,哭了起来,壁溪没有办法,把他给了奶娘,自己坐了下来,心里有几分不悦,孩子越是哭的厉害,他越是有难以形容的躁动,只是压制着,掩饰着,他看着奶娘,背着身子喂他奶,终于隐去了最后一丝笑容, 他拿起桌上的古籍,随便翻阅着, 那是从神界带来的一本很久远的法籍,神界也只有一本,神主不吝啬的赐给了壁溪, ………… 午时未到,已有不少门派赶到了,因为壁溪偷练禁法的事情封锁在神界,所以仙界的人是不知道的,看见他依然拱手作揖,十分礼貌, 对面缥缈峰和另外几个门派的掌门带着弟子走了过来,缥缈峰的掌门是李玉兰,她驻颜有术,三百多岁了,依然风韵犹存,仿佛四十来岁,很有魅力,她一身白衣,飘忽如仙,面容寒冷的走在最前,颇有一派掌门的威慑力 当到达壁溪面前,她冷冷拱手道:壁溪!缥缈峰来贺喜了,这是我的徒弟……画清,过来拜见。” 说完,她身后一个容貌不俗的女子走了出来,向着壁溪拜了拜, 楚谋五人忙叫她们入座,一众人冷冷的离去了, 接着,更多的门派在广场上降落,越来越是热闹,南海派的人走到壁溪面前,“恭喜了,虚灵一生真是幸运,收了你这个好徒弟,怎么不是我遇见你,收入门下呢?什么时候你去我南海做做客呢?哈哈哈哈,”南海掌门说着,已经到了壁溪面前,壁溪拱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于是他领着弟子欣然入座, 如此十分忙碌,直到蜀山派的人到来,玄真和五个师尊领着一众弟子走来,其中就有凌雨之,他躲在五人身后,看见壁溪,不禁眼中一亮,然后笑了笑, 蜀山五尊看见是壁溪,原地迟疑了片刻,相互望了望,“没想到掌门猜测的没错!”于是笑着走过去,壁溪说:你们终于来了,墨蝉失踪,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们放心,请先入座。”清月感动的道:蝉儿真是几世修来的,相信她一定能够得救,不会有事的。”五人齐道:恭喜了。”然后转身入座 凌雨之和壁溪互望一眼,壁溪碍于场面,没有计较,转身走了, 凌雨之和五尊坐了下来, 一份份仙肴美味被端上来,美酒飘香,广场上一派杯来盏往的气象,蜀山这边却是安静的很,玄真对凌雨之赞赏有加,看着他拿着筷子却不怎么动,于是开口道:这次,你回来的真是巧合,不知是因何事?” 凌雨之低头看着手中酒杯,像说着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道:这次,我回来是想闭关。” 一桌人被他一说,都是一惊,然后全都笑起来 “真的吗?掌门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极了。” “我已告诉他了。”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你嘛,我猜最多一年就可出关。” “师尊过奖了。” 凌雨之趁大家说笑,偷偷走开,一路来到后院门口,这里很清静,只有两个弟子守着,他们看见凌雨之,没有做声, 凌雨之一眼看见后院种着许多花草,很是繁盛,他想进去,于是举步向前,那两个弟子慌忙拦住,说道:兄弟,这里是掌门居苑,不能进。” 凌雨之正要开口,里面一个声音道:让他进来。” 三人都很意外,两名弟子做个“请”的动作, 凌雨之迟疑不决,但还是走了进去,说话的正是壁溪,他坐在石桌边,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凌雨之, 凌雨之一派玉树临风的姿态,很是潇洒,他在院中随意走着,观赏着花草,当然不能不观赏面前的重要人物,他是那么独一无二,只能用“俊雅”二字来形容了。壁溪定睛看着凌雨之,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凌雨之想干什么, 凌雨之吊儿郎当的道:你这里挺好啊…………” “你有什么事?”壁溪严肃的打断他的话 凌雨之一笑,只道:没什么,我不知道你对墨蝉做了什么,让她对你那么死心塌地,最后害得她被夕暗抓走,你知道吗?她是爱我的,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 壁溪忍无可忍,站起来怒视着他道:你说够了没有?,墨蝉认识你真是她运气不好,蜀山有你这样的人,也是气运阻滞,你小心你体内的邪龙发作,我可救不了你,墨蝉自有我来操心,不用你管,出去吧!” 凌雨之冷冷笑着,说道:“不要仗着自己是神界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凭我的资质,稍加努力,也是可以升入神界的吧?” 壁溪忍俊不禁,说道:有骨气,我就等着你,三百年后,你若能进神界,咱们就比比,如何?” 凌雨之没有说话,抱着双手,斜眼看着壁溪,一副闲逸的姿态,笑而不语,最后走了 壁溪坐了下来,这里又安静如初 第二十二章 后院 - 诛魔策 - 林晴雨 群仙宴直进行到晚上,这时守在壁溪门口的两个弟子去吃饭了,一个白衣女子走到了这里,她观赏着风景,因为喝了酒,她有些迷醉了, 这是缥缈峰的大弟子乔画清,只见她一身雪衣,貌美绝伦,肤若凝脂,目若黑玉,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 她从小在李玉兰手底下学习修炼之道,已是缥缈峰的绝顶高手,她曾幻想着独游天下,行侠仗义,闯出一番名声,但是李玉兰随时准备退位与她,云游四方,没有许可,她也就一直留在缥缈峰,不曾下山露面于世间。 此时,她带着些醉意走进了壁溪的院中,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有十个摇篮,她欣然想道:孩子?这里怎么会有十个孩子?真是可爱。” 她走过去看视,只见他们都睡着了,于是没有做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时,壁溪从房中走出来,看见了她,一时有些惊讶,但看见她有些醉意,步下台阶,温言道:“姑娘!”乔画清猛回头,看见壁溪站在屋下,一身淡蓝色衣衫,俊秀又不失优雅,他看着自己缓缓走了过来,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乔画清站起来,躬身行礼,壁溪淡淡道:你是缥缈峰的弟子吧?怎么不在宴上,到我这里来了?这里有孩子,你走吧,别吓到他们。”乔画清不敢多说什么,道声“是”,然后,着意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俊美的五官,仿佛造物主最刻意的杰作,不禁心惊,壁溪并没有发觉,只见她转身离去,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慌张,并没有放在心上, 乔画清走出来,没走几步,遇见了凌雨之,他是突然转出来的,好象是专门守在那里的,乔画清被吓了一跳,用剑护在了身前,看清是蜀山弟子,才放下心来, 凌雨之轻浮的笑着,上下打量着她, 乔画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是觉得凌雨之虽然很是英俊,却有些孩子气,白了他一眼,正想要走,凌雨之拦住她,说道:你是缥缈峰的弟子?” 乔画清坦然道:是,你想怎么样?”凌雨之走了几步,望见了天上的月儿,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一个人到他们掌门的别苑来,没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说着,坏笑起来 乔画清粉面含嗔,举起了玉掌想要打他,但是又放了下来,说道:你想多了,我可不是那种人,你可够无聊的,是喝多了吗?去喝点浓茶解解酒吧!哼!”说着就走了。 凌雨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赞道:果然美丽脱俗,不同寻常。”又望了望壁溪别苑,若有所思,心道:看你就不像好人,我可是会替墨蝉监视你的,呵呵,可怜我啊!丢了佳人,落得个管闲事的份,唉!”他正唉声叹气,壁溪从别苑走了出来,看见凌雨之,不禁有些不悦,严肃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凌雨之心里一惊,马上看向他,灿烂一笑,急智的道:哦!我丢了一件东西,正在找呢!” 壁溪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一看就觉得凌雨之不可信,对他很是失望,摇了摇头,交代说道:不要吓到我别苑里的孩子。”然后举步翩然离去, 凌雨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到那天在河边的所见,有些恨意,低下了头,良久想到:他怎么会有孩子?是徒弟吗?我得去看看。” 走到别苑,看着十个摇篮,只见每个摇篮上都挂着一个纸牌,写着他们的名字,凌雨之看见第一个孩子,正沉沉睡着,很是可爱,他一边走着一边想到:这十个孩子肯定非同寻常,看来,他是很想救墨蝉……是我误会他了。”越是这样肯定壁溪对墨蝉的爱,他越不甘心,忍不住把手在石桌上轻轻一拍,说道:讨厌! 他突然想到,自己这次回蜀山是要闭关的,但是他总忘不了与墨蝉的感情,有时还会想起林若眉,这样是绝对过不了十大关劫之情劫,最多修炼个不老之身,成不了仙,还谈什么神界?他恨自己不该感情用事,会误了大事的,想到这,他默然不语的离去。 来到广场上,只见不少门派都已经走了,只零零散散坐着些人,远处蜀山的座位上,壁溪正和几位师尊在说话,样子颇为谦逊, 凌雨之淡淡一笑,很是无耐 壁溪正说着话,憋眼望见了他,只见他笑着在另一张桌前坐下,一副痞气的样子,壁溪眉头微皱,没有再说话,似乎对他很不满意,虽然面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时的天色已经很晚,天上一轮明月照耀着广场上,很是明亮, 凌雨之看向五位师尊,见他们对壁溪百依百顺的样子,细心倾听,微微的低下了头,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壁溪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凌雨之,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决定离去,笑了笑,拱手而去 凌雨之看着他从身边走过,若有所思 远处,孙青等人命令道:“雨之,你过来。” 凌雨之一听见,慵懒的站起,闲步走近,虽然凌雨之是玄机的座下弟子,但孙青也教诲过他,也算有师徒之情,他看见凌雨之一脸散漫,有些不悦,严肃说道:“天色已晚,咱们该回蜀山了,你准备一下,随我们启程吧!”凌雨之点头称是,转身回头只见缥缈峰的人也还在,他着意看了一眼乔画清,见她立在李玉兰的身后,一副恭谨的模样,醉眼惺忪,眼中一亮,当先走了,玄真,孙青五人倒是跟在他后面走 第一章 妒忌与不甘 - 诛魔策 - 林晴雨 曲必清站在礁石上,眼前一片茫茫海域,他望着梵音阁的方向,眼中是深沉的疑惑, 在神的眼里,是没有孤独的,曲必清看着却很孤独,甚至有一种弱小,他隐约有所不甘,特别是对壁溪!在壁溪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守卫着这片海域,那时,他觉得壁溪没什么,可是,几百年后,他却进入了神界!,他望向天际,感觉到的是一种恐惧,一种对未来所抱有的无把握的恐惧,“我要永远守卫在这里吗?壁溪算什么?”他自言,良久,他冷哼一声,海风呼啸,他的衣衫随风拂动,略有几分诗意,虽然他的脸上是一种不甘与失落。 他忘记了,除了自己,这片地域还有其他三个海神,东海的秋玄月,南海的白羽灵,北海的水独幽,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身为海神,却如此不知足,会是怎样一种看法? 神界的斗争永无休止,壁溪是何其不简单! 当红日从海面升起的那一刻,天边一片火红,梵音阁的广场上摆放的桌椅,略显杂乱,此时,很是安静! 不久之后,陆陆续续有弟子来到广场上整理,他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纯真无邪的年纪,他们都是从各地赶来梵音阁的,大部分略懂武艺,有些却是从小习武,听说梵音阁可以修习仙法,自然趋之若鹜。 飘然岛的岸边停着十几艘船,方便到最近的城市采购一些日常所需,梵音阁的规模,虽没有蜀山大,但是因为壁溪的缘故,恐怕声威上逊色不到哪里去!蜀山,作为守卫魔域的第一门派,他的实力不容小觑,首先,他的弟子都是从小修习仙法,武功造诣就很高,而且,蜀山是在仙域,灵山圣水,自然有益清修,其弟子洗心涤虑处,已是做到了纤尘不染…… 蜀山的入口处,置着一个巨大的石碑,刻着“蜀山仙域”四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仿佛鬼斧神工,也可感受到蜀山的深邃与不寻常 还是说说梵音阁,大约辰时末,壁溪已经坐在了后院的石凳上,他看着师尘,师尘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笑得两个脸胖嘟嘟的很是可爱,其他九个孩子也陆陆续续醒了,哭闹声响起来,几个奶娘忙的慌慌张张,壁溪看着,没有说什么,转过身,看向桌上,那里放着一本书,有些古旧,却是很不寻常,壁溪视之若宝,奶娘抱着沧青,脸色惨白的跑过来,说道:不好了,这个孩子该是病了!”壁溪镇定的问道:“怎么了?”然后看向她,只见她紧张的没了主意,只是看着自己,壁溪接过沧青,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对奶娘道:“去吧!”奶娘于是不放心的走开, 壁溪从石桌上一个玉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杯子里化作水,喂沧青喝下,本来病恹恹的沧青喝完后渐渐有了血色, 时近午时,壁溪坐了一上午,最后随便翻阅了几下古籍,感觉无聊,起身走了几步, 院中有些吵闹,孩子哭的声音,奶娘抱怨的声音,令人无法安静, 壁溪缓步走着,这时,楚谋,青狐,幽萍五人来了,他们一脸笑意,走到壁溪面前,看了看院中的境况,青狐道:“孩子很吵啊!呵呵!” 壁溪试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几人坐了下来,壁溪看着青狐,淡淡道:“昨日才宴请结束,怎么一早就跑过来了?” 青狐提了提精神,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提醒他,笑道:“怎么你忘了?这几个孩子,灵气太重,飘然岛毕竟有些浊气,怕是会影响他们,我们几人决定去一趟魔域,将那里的灵草移植一些过来,克制浊气,这样对他们的成长就不会有丝毫影响,” 壁溪表示赞同,建议道:“夕暗随时会出现,避开她,不要独自行动,” 几人点了点头,然后一起离去 壁溪若有所思了片刻,然后重新拿起古籍,细细翻阅, ………… 青狐五人御剑飞行,三日便到达了魔域界口,这里宁静异常,不远处是蜀山的驻扎营,他们回转头,看着脚边那块石碑,隐没在杂草里,只见一个“魔”字,和半个“域”字的开头,一声凄厉的兽吼隐隐传来,令人心中一寒, 五人无惧的站着,脸上略带笑意, 空气中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缓慢的变幻着姿态,仿佛有一双眼睛躲在雾气里看着五人,向他们靠近, 楚谋道:“开始吧!咱们还要尽快赶回去呢!” 寞琴一笑道:“魔域就是这个样子吗?怎么不见一只妖兽,难道是怕蜀山的人?” 然后几人又回头看了一眼驻扎营,这时到处是晨雾,不怎么看的清楚,驻扎地的瞭望台只是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楚,他们决定不打扰蜀山的人,于是快速行动, 魔域边缘生长着茂密的灵草,三界称其为“仙灵草”,也是所有正派的头疼事,因为这种草起死回生的功效很强,堪比仙丹,所以,妖兽们有了它,就多了一层保护, 它却不是生长在仙域! 五人飞在半空,用法力揶草,无数茁壮的仙草连根飞起,掷在界口外,越堆越多, 碧绿鲜嫩的小草堆在一起,很是好看,有一些“仙灵草”结出了红色的果实,这果实更是有祛病延年的养生奇效,因为精华都在草里,结出的果实反而功效没有草那么霸道! 几个时辰过去,当空气中的晨雾开始变淡的时候,五人已是揶了五座五人高的草山,这才决定回飘然岛, 远处蜀山的驻扎营,站在瞭望台上的弟子,一个弟子刚刚交班,靠在栏杆上,看了一眼魔域界口,雾气太大,只见隐隐有五个巨大的黑影轻轻飞起,他奇怪了一下,怔了许久。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有些觉得好笑,感觉自己发现了问题,但是又怕有疑神疑鬼之嫌,回头对一个师兄道:“天气好冷!” 那个师兄坐在那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是不解 当这片地方的雾气被强烈的太阳驱尽时,恢复了生气,暴露了危险,蜀山的人几天后才发现了不对,走进魔域查看, ………… 青狐五人回到飘然岛,很是欢喜,见过了壁溪,便命令弟子在岛上遍植仙草,“仙灵草”散发的仙气慢慢改变着这个岛,主要是感觉不到一丝浊气了,恍然如入仙境 本来,这样的草,长在魔域,是发挥不了丝毫作用,因为魔域里行走的都是凶猛的妖兽,从他们口里呼出的都是浓重的浊气,克制着仙草的灵气 邪不胜正,除魔卫道才是所有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 这晚,青狐坐在礁石上,手里拿着一瓶酒,喝得半醉时,看见一团海雾缓缓靠近,渐渐来势凶猛,他一愕,第一直觉就是曲必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他有多妒忌壁溪,来之何意…… 第二章 寂静的海 - 诛魔策 - 林晴雨 眼看着曲必清越来越近,壁溪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海雾幻化成一个人形,他一身蓝色衣衫,中年男子的模样,目光如炬。曲必清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站定,迎风伫立,衣衫飘舞, 青狐看了一眼壁溪,二人相视一笑,青狐拱手笑道:“大人,不知何事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恕罪!”壁溪站在青狐身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这时的天空一片深沉,不见星辰,一轮圆月半掩在浓云之中,更显得压抑,三人所站的这小小地方,比起这无垠的海,广阔的天,真是形成一种别样的风景,三人许久没有说话,只有海风呼啸的声音, 曲必清雍容的脸上略有一丝笑意,眼中却是隐着一些外人难以察觉的躲闪,不知他有何作为,他看了二人一眼,身形在清辉下显得高俊无比,远处的壁溪不做一声,静静的站着,他有些无奈,毕竟,曲必清是高出他辈分很多的长辈,他是海神,而自己,不过比他幸运一些罢了!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他略带愁容的看着,想看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中默默祈祷! 曲必清从壁溪淡定的外表下看出,他是心情不快的,他不打算理会,不论他有多不同寻常,高高在上,或者将自己完全视若无睹! 壁溪经过观察,多少察觉出了不对,若是能,他真想快点离开,动起手来,失脸面的是自己,他知道,曲必清有很多事情是不懂的,不管他有多妒忌自己,那也是他可以容忍的,他的这份善意,无法说出口,就像闪耀的明珠只能埋没于沙漠之中,他试着道:前不久,我去过东海,那里可比这平静多了,可惜我没有呆多久。”青狐和曲必清都有些意外,看着他,只有曲必清体会到了他话中的意思,四海中,尤属西海和南海最难管辖,西海多海鬼,南海则是鬼灵多!而这四海之神,东海的秋玄月,西海的曲必清,南海的白羽灵,北海的水独幽,都是颇受神主恩待,曲必清略带愤怒的道:罢了,一海之神,难道攀比安逸?二千多年了,我可没有过一句怨言,虽说神界的浮沉兴衰我无运参与,那也没什么可怨恨的,重要的是不负神主的恩待,坚守职责……” 不光壁溪,青狐也察觉到了他话中的遗憾之处在哪,就是,不能参与神界的那份光辉之战,无限成长,他却窝在了这个小小的地方,而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壁溪心想:他没错,只是,难道你要我去向神主报告他的管理有这样一个疏忽吗?” ―― 说到神主,自然是掌管乾坤的第一人,不管在他眼里,谁的职责重,谁的职责轻,只有安守本分了,世界和他的心才会同时平静! 许久未提墨蝉,自客栈失踪后,她就一直昏迷,仿佛耳边一直有水声,很是静谧,心中轻快的很,时而做一些梦,可是伸出手去想抓住,却又一切都没了,这一天,她终于醒了过来,四周的黑暗无法遮蔽心中的方向,她只觉得有些头晕,不远处有水声,她隐约可以看见一只蛇样的物体躺在水里,轻摆着尾巴,而且它体型有些不小,墨蝉怔怔的望着,她想到了壁溪,他会来救自己吗? 还有凌雨之…… 虽然,一想到凌雨之她就只有迷茫和痛苦,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里是个山洞,从洞顶投下来一团小小的光,墨蝉强撑着站了起来,她乍一站起,精神恢复了一些,她盯着眼前的蛇形生物,有些害怕,她没有做声, 山洞很是空旷,心跳声慢慢变重。 墨蝉环顾四周,决定找到逃脱的办法,她必须尽快见到壁溪,她对自己说, ―― 壁溪有些想笑,但是他完全忍住了,曲必清走近一些,把目光从壁溪身上移开,负手而立,壁溪微微低下了头,这时,只有海啸声,仿佛三人心中翻腾起了波澜,却又带着些许遗憾,青狐和壁溪都感觉到了曲必清的沉重心情,他又确实值得同情, 这片海虽然美,他却呆了几千年了,而他自己才是这里最美的风景。 壁溪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沉默,曲必清翻飞的衣衫,和他清逸的身影,仿佛融合在了这夜里,他的不服何时会爆发呢? 壁溪这样考虑着,尽管他惧怕的是脸面丢失而不是那些尖锐的言语或者挑战,他怕的是相互之间失了“和平”,那才是无尽的灾难! 三人相互说了一些话,聊了一些法力修炼的看法,直到曲必清离去 这夜,青狐和壁溪回到梵音阁,坐在后院,二人吃着肴果,燃着香炉,都没有说话,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没有表现出来。 静谧的后院只有他二人,月色很美,仿佛隐约有仙雾飘在空中,有些冷,却不刺骨, 只有那白色的山茶花发出的淡淡花香,让人感觉些许疲惫, 二人直坐到天亮,所有的弟子都起床了, 二人仿佛心灵相通,壁溪看着艳阳,无比愁怨,青狐知道他在担心女人,可是青狐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梵音阁”都建起来了,还怕下一步行动不能进行吗?他随口道:必有直捣黄龙的一天,不必担心!” 壁溪点头,又似乎完全没有忧愁的包袱,断然道:夕暗必然逃不了,但是墨蝉和绿萝等不了,过几日,我就走,必要找到她们,不然,这样拖着太危险了,这里就交给你们!” 青狐笑而不语, 壁溪又道:如果曲必清再来闹事,你就传音给我……”说着,只有无奈摇头 青狐抬头看着他,很惊讶道:“这么急?” 壁溪回忆道:她们两个对我太重要了,特别是墨蝉,她是蜀山的人,我不能害了她,绿萝纵然被废了法力,但是我可以帮助她修炼得更好! 第三章 海鬼 - 诛魔策 - 林晴雨 天际,是一片暗沉,乌云密布,仿佛所有的光明被魔鬼吞噬,壁溪站在礁石上,飘逸的衣衫随着海风飞舞着,他身材很高,面容儒雅,此时,他眼中的光芒有着让常人不敢靠近的感觉,他望着天际,似乎有所忧愁! 他的脚下,隐隐传来水波声,一群海鬼慢慢靠近他,越来越多,令人恐惧,虽然是在水下,但是站在礁石上也是一眼可以看见的,令人惊悚,壁溪毫不动容,几只海鬼伸出黝黑的手伸向他的脚下,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海鬼形貌如人,皮肤黝黑,满口獠牙,总是围捕海上的行船,就像这片海域的杀手一般,遇到它们,就很难逃脱。 壁溪担心墨蝉和绿萝等不了太久,决定前去寻找,望着海天,他有些忧虑:“到底夕暗把她们藏在了哪里?竟是用尽心思也搜寻不到?夕暗,你有多厉害?”壁溪轻“哼”一声 黑暗中,壁溪望了一眼海面,知道危险近在咫尺,而且它们那么肆意,张狂,血液冰冷! 海鬼们也感觉到眼前的人发觉了自己,缓缓游弋于礁石四周,等待时机进攻, 壁溪飞身跃起,弄断手中的一串冰珠,冰珠撒了一片,刹那间,所有海鬼吼哮着跃出海面,状如恶鬼扑食,水花四溅,壁溪一脚踏在海鬼的头上,几番动作便踢死进攻的海鬼,惨嘶声连续不断,海面应该也染上了血色, 壁溪在不远处水面飘然站定,身影轻如浮云,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 ………… 曲必清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站定,他赞道:“壁溪,我一直是很钦佩你的,可是你未免有些孤傲,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也算半个海神,可是,你却升入了神界,离神主如此之近,而我永远的和孤独作伴,每天只能看着日起日落,没有一天新意……” 壁溪依然站在水面,却没有说话。 海鬼也没有一只离去,拥挤在礁石附近,嘶哮声不断传来 曲必清一如壁溪般,一身轻衫,天际渐渐有了一些日光,却有些穿不透海天间的浓雾,显得迷蒙极了, 这样一副空旷辽远的画面,仿佛神迹 而这画中的两个人,更是令人移不开目光,壁溪许久道:“你怎么在这里?”语气中有些意懒,无意间看了他一眼, 曲必清掉转身,自嘲道:“我不该妒忌你,如果可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竭力相助。”他离壁溪有些远,声音也不甚清,略夹着远处的海啸,更显得迷茫 壁溪眼中有了一瞬的怒意,没有做声, 曲必清继续道:“一湾死水全无浪,也有春风摆动时”我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直到看见你,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自己有多不甘,我也感觉自己可以冲破这片死寂。” 壁溪淡淡的叹息一声,仰头看着天际,问道:“我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他的语气很是柔和,眼中也带着几分同情,与无奈,似乎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可是每每惹来他人的羡慕 他又道:“既然,你知道那般想,就说明那是对的。”他已经无力去辩驳,和述说,眼中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色 曲必清走到礁石群的最前端,单腿跪地,看着水里,眼中是热切的期望,说道:“我知道,魔域,才是整个神界的头疼事!而不是这小小的一片海!” 壁溪不经意间看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许久,说道:你的心愿,我会记住,等我这次回来,咱们一起对抗夕暗!” 曲必清欣喜的看向他,道声“好!” ………… 最终,壁溪离开了西海,踏上了找寻墨蝉的路 这天,他来到一处僻静的河岸,那里建着一间破旧的屋子,有些年月了,屋外一个棚子,摆着几张桌子,壁溪走了过去,要了一碗酒,和一碟花生, 远处的河,映着日头,很是燥热, 壁溪一边饮酒,一边分析夕暗会把人藏在哪里,怎么样才能使用“洞悉法”,查探到她们?这样一想,不禁又忧虑起来 正忧虑间,隐约可见河边站着一个秀丽的背影,不知是不是想跳河? 壁溪看见河边站着一个女子,他本不待管,就算她是真的想跳河 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壁溪不禁起疑,他犹豫不决,将酒饮得干净,站起身走了过去, 微醉中,清风拂过,壁溪来到河边 他所惊非小,问道:“你怎么在这?”语气很是淡然,仿佛眼前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女子是一只千年狐妖,已修成人形,她虽未回头,却好像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很久没有回答,她一身黄衫,身材纤细婀娜,加上美丽的秀发,背影很是迷惑人心,她怔怔不语的看着河的对岸,仿佛那里有什么事似的,或是她要等谁? 壁溪不语,与她同站在河岸,风铃侧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真巧!”说着,羞怯的低下了头, 壁溪细细打量着她,眼中有几分关切,发觉她变化不大,看了一眼对岸,说道:“这里本来很偏,但你一来,感觉多了几分神秘!别看了,走吧!”说着,伸手拉着她便走 ………… 二人在棚中坐下,风铃看着他,很是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话的样子显得精神敏锐,仿佛对方没回答,她就可以从眼神里察觉出来,一脸的自信,容貌不俗,说完,看着壁溪,眼带笑意 她一身黄衫,做劲装打扮,举指间显得很是豪爽 她问:“”这么久没见,你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看着他,把一碗酒喝了下去 壁溪单手靠着桌上,自己的背景太复杂,不好和她说, 一阵疾风吹来,吹落无数竹叶,纷纷扬扬,杂乱无序的掠过,最后一齐落在地上, 她圆润明亮的额头配合着精心梳理过的发髻,异常动人,她说:我知道你和魔域有瓜葛,而且……哼!” 壁溪意外的看着她,有些紧张起来 风铃羞红了脸,问:“怎么?” 壁溪从来不曾想过她会知道,不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铃喝了一口酒,轻描淡写说:“我去过魔域驻扎地,还知道你和一个蜀山女弟子的秘密!” 壁溪意外更甚,道是:嗯……可是,我现在在找她……”说完,露出担心的神色。 风铃询问:“她怎么了?被人抓走了吗?还是被你气跑了?” 壁溪站起来,背对着她,担心道:“她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尽快找到她,不然,会出更大的事,更多人会遭殃,就像一场飓风,所过之处,唯有狼藉。” 风铃理解了,叹道:“你遇见很厉害的人了!是谁?莫非是夕暗?”她语气中显出一丝恐惧 壁溪把身一转,看着风铃道:没有人惧怕她,从来,魔域那辽阔的地域和那些梦魇,才是大家头疼的地方!” 风铃点头,不再说话,继续听他说, 壁溪面色有些难看,回想起被夕暗劫持,他就怒气不止,他叹道:我所犯过错,都不及夕暗给我带来的大,我发誓,必要亲手手刃此人,以弥补我罪上加罪的过去,”说完,愤恨难当 叹道:琅琊洞两千年,我有何怨言,只怪自己心魔缠身,犯下大错,可是,夕暗却独自闯入仙界,那般毫无顾忌,……令人可恨!” 风铃眼神不像刚才那么愉悦了,有了一丝担心与凝重 壁溪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柔和了一些态度,从新坐下来,还是愁容满面, 这里,除了几张桌椅外,就是一间屋子,里面住着一个老叟,又聋又哑,年近七十,过得很是落魄拮据,只在这河边向过往的船只卖些酒水,因为偏僻,停下的船只不是很多, 风铃道:“我该知道,你有多讨厌夕暗了,不过,我想,人有运气不好的时候,神应该也不例外,呵呵!” 壁溪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觉得自己与她不是一个思路,他很奇怪,看着她许久,好像觉得,认识她许久,竟不知她是这样一个不计较的人,想了想,说道:我可是被她……算了。” 风铃看他一眼,完全不在意,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完全没有防备,一身法力无法施展就被她偷袭了,这算什么,我还被猪妖拱过呢!害得我……”说到这,她很委屈,斜着眼看了一眼壁溪,然后不再往下说 风铃觉得很是无趣,全不在意,独自喝酒 壁溪觉得自己早没这么深入的认识她,有些忍俊不禁 不久,这里来了一艘船,二人一起上了船,躲在船舱中说话 第五章 寻贼 - 诛魔策 - 林晴雨 船舱里很暗,沿途的风景有些苍凉,但是却不妨碍二人的兴致,饮酒聊天,听船伯讲一些地方轶事,壁溪虽在神界,掌控着人间大势无所不知,,但是说及一些家常邻里的琐碎闲杂事,却也听得十分入神,看见风铃的入迷样子,他多少有些烦闷,低头看着酒杯里清澈的酒水, 前方靠岸是个很小的集市,很多百姓在一旁贩卖海鲜,船伯还未等到岸,便扬起苍老的笑容,首先说道:二位客官,到了,老朽只能送到这里,其他地方太远,这身老骨头折腾不起,就请下船吧,今日,这个小镇很是热闹,二位可以逛一逛,我也进去喝两盅。” 风铃起身笑道:多谢老伯,”然后随着壁溪踏上岸去,随处闲逛,一路到了镇里,看见这里的风土人情,都很淳朴,相互间都是你谦我让,谁也不去妨碍谁,给不用说吵架闹事了,风铃只管看些女孩子的胭脂水粉,很是开心,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跟着,壁溪孤独的站着,看着来往人群,觉得这里的地理位置正好是在辽阔的原野之中,只有一条河流贯穿,这个原野大的有些惊人,荒草丛生,有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苍凉感, 壁溪突然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他朝四周望了望,一眼看见了几个蜀山的弟子, 他们围在一个角落,四处观察着,有些不安的样子, 这样想来,凌雨之也一定在了,壁溪转过头去,看着风铃,不做一声, 远处,不久以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好啊,这个盗贼,居然能逃到这个鬼地方来,算了,大家分开行动,黄昏在这里集合,” “是!”“是!”“是!” 然后,说话的少年站在原地左右望了一望,不禁有些激愤 不远处,风铃的样子在这个地方很是惹眼,他一眼看见了,停留了片刻,转过眼去,壁溪开口说了一声:世界太小,这些庸脂俗粉还是不要了,”拉起走向凌雨之,严肃问道:你不是在闭关吗?出来的有点快,蜀山出什么事了?” 凌雨之笑了笑,然后一脸淡漠,不打算回答 风铃一眼看见他,噗呲一笑,扶住了壁溪,两个男的都很尴尬,不知她笑什么,凌雨之更是惴惴不安, 夕阳西下,夜色降临,几名蜀山弟子来到这里,于是,凌雨之领着大家一起去了镇外一个小树林,林中,几个蜀山弟子说着话,风铃和壁溪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副关心的样子,觉得他们遇到的事情应是很棘手的,每个人都是一副凝重的神色,壁溪看的出,蜀山应该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然,凌雨之不会不顾闭关修炼,亲自出来寻找,墨蝉失踪很久了,想到这,壁溪眼神中有些神采变幻,坐在了一旁的石堆上,月光下,林中很是静谧,壁溪如幻的身影坐在石上,风铃默默坐在一旁,以手支颐,目光呆滞,几名蜀山弟子围在一起,燃起了篝火,很是无聊的样子,不久以后,更多蜀山弟子纷纷前来,看见壁溪,本想行礼,却见他毫不理会,也就只能笑笑,他们全都是黑色道袍装束,身后缚着宝剑,资性英敏,勇敢果断 夜里,周围都是一片死寂,大家都睡着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獠牙怪物走近了这里, 等它伸出利爪,所有人就醒了,飞身而起将它围在垓心, 壁溪站在远处,看着这个妖怪,它一身青毛,四爪如熊,一口獠牙,双目犹如铜铃一般,蜀山的人什么怪物都见过,前赴后继,展开攻势,青毛怪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骇人,张开血盆大口,吓唬大家,倒是很令人担忧,毕竟面对这么多人,它有些意志,凌雨之和壁溪,风铃三人没有动手,分析着战局, 几名蜀山弟子身手迅捷,招式娴熟,人群翻飞中,无人不胜券在握 凌雨之俊秀的身影,默然无言,壁溪说道:蜀山人才济济,可谓不俗,风铃,你说呢?”风铃俏丽的脸庞,有了一些色彩,赞道:不错,蜀山的名声我也听过,倒是不知这般厉害,”然后看了一眼凌雨之,凌雨之有些尴尬,转过了身去, 壁溪问道:墨蝉失踪这么久,你就不担心吗?还是你根本不敢,你只敢在我背后搞动作,” 凌雨之说道:大人冤枉,我只把她当师妹,绝无异心,” 壁溪和风铃同时看了他一眼,一副怪异的神色, ………… 第二天,蜀山的人还在追踪遗失的物品,壁溪,凌雨之,风铃三人在小镇,风铃和凌雨之不知怎么就混的很熟,笑在一起,说在一起,有些不顾壁溪,还说什么,这天下这么乱,哪天要一起去云游一番,闯出一些声响来,凌雨之只有点头 三人,没有走多久,壁溪看见前面棚子里坐着一个男子,他一身白衣,侧着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束缚,面容更是俊美如仙,他腰间别着一只箫,看来是从不离身,壁溪很是紧张,伫立了片刻,打算走过去,那个男子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看了一眼这里, 壁溪走到棚中,坐了下来,二人很是熟悉, 他就是孔亭之, 壁溪面色严肃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孔亭之紧张了一下,低头只道:我在找她!” 壁溪很是赞赏,却不表现出来,只道:我也有事,咱们一起作战,” 孔亭之不应,有些赞同,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凌雨之和风铃,意外了一下,转过了头去 他一脸仙气,令人不敢逼近,他虽是仙界的辈分,但是法力非同寻常,可以说是仙界的佼佼者,他一向深藏不露,但若是出手,必然是稳超胜券,诀窍就在他腰间的那支箫,仙界,神界唤其“凡狱箫”,也叫“仙音” 意思是可以令人生出最炽烈的凡心,仿佛地狱,“仙音”的意思,他行走在人间时,总是有女子对他动情,唯有他的一曲“仙音”方可化解,否则不免要使她沉沦情海,无故添加罪孽,所以,他从来是箫不离身,也不可离身 所以,壁溪一向佩服他,虽然,相隔一界,却是无话不谈,时常聚在一起饮酒论事 后来,也是因为壁溪,神界一个显赫家族的女子恋上了孔亭之,以致得罪神主,打落凡间,孔亭之只有否认,置身事外 壁溪很是同情他们,只恨帮不上忙,后来,他也因为偷练禁法,自顾不暇 一晃两千年过去了,那个女子名唤小诗! 每当孔亭之伫立云霄,就可以感觉到,她还是爱着自己,永远不会改变,不管处境多苦,孔亭之只有转身离去,心情沮丧 凌雨之二人走进棚子,站在那里,很想认识孔亭之的样子,他却不说话,只是一笑,风铃感觉很是伤感,看了一眼凌雨之,险些落下泪来,她拍了一下壁溪,壁溪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很是反感,他不甚喜欢凌雨之,感觉他比其他蜀山弟子多了一些神秘 风铃笑着说:以后,咱们四人是不是要一起并肩作战了?”大家意外的看向她,都笑了 四人披星戴月,飞往“深海绝地” 也许“悟城”神,可以知道夕暗把墨蝉藏到了哪里, ………… 暴雨中,天地无色,茫茫海域没有尽头,在一座高耸的黑石山顶,“悟城”神一定就坐在那,这里堪称“魔域中的魔域”, “悟城”神在壁溪看来,觉得他是不属于这个范围之内的神 这里,对于凌雨之来说,再熟悉不过,梦中不知来过多少回,而那个背着他坐在涯边的人,也是他最想了解的,他感觉,自己和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四人站在涯边,仰望着黑石山,狂风呼啸,吹的四人衣衫翩翩飞舞,风铃的脸上感觉一些刺痛,只是强忍, 山顶传来一个声音:“何人来此?” 四人一喜,本想说话,却见山顶玄气飞转,玄气环绕着一个巨大的圆圈回旋不绝,仿佛要毁天灭地,凄厉的兽吼声铺天盖地的呼啸而来,瞄准了四个人奔突而来,山顶的玄气越是转的飞速,它们越是叫的凶猛,急攻而来, 壁溪毫不惧怕,昂然挺立, 这般,“悟城”仿佛感受到了,收起玄气,四面八方的兽吼也慢慢沉寂下来, “悟城”说:你好大胆,身犯重罪,还敢来我这!” 四人互望一眼,壁溪说道:我滞留人间,自然有我的道理,等到事情结束,再去神界领罪不迟,” 悟城隔了很久没有说话, 壁溪拱手道:敢问大人,可能帮我查探一人,她是蜀山弟子,被夕暗抓走了,” 悟城再不说话,四人很是失望,愤然离去 第九章 仿佛一个人的营地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独自站在后院的树下,他望着树上的的鸟窝,然后来回走着 驻扎地的食堂里,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商议怎么救墨蝉, 食堂里,凌雨之,孔亭之,江寒衣,王恭谨,尧子卿还有其他蜀山弟子,共有三四十人,聚在一起商议救墨蝉的对策, 对于荒月山的地势大家知道的不多,它仿佛是黑暗中隐藏的迷题,此刻突然想要下手,却不知怎么办,夕暗为什么要把墨蝉藏在那里? 凌雨之首先道:不用多考虑,有比魔域更可怕危险的地方吗?” 王恭谨劝道:凌师弟,这样就错了,魔域虽然危险,但是我们长期接触,对它了如指掌,自然不怕,这个道理你懂吗?” 这话说进了每个弟子的心里,大家都说“有理!”“说的对!” 尧子卿攀着凌雨之,安慰道:别急,既然都知道了行动的目标,这么多人,还怕不会成功吗?” “我看,这次需要带三百人前往,才不怕万一,” “何时出发?” “三日后!让大家做好准备,再把荒月山好好了解一下, “嗯!” 这样决定好,大家心里有了底,尧子卿带着几名弟子当先走了,其他弟子也渐渐离开,晚上,驻扎地陷入了一种沉寂,没有以前的欢欣,只有远处的魔域,在那迷蒙的背后藏着巨大的危险,永远给人一种要避而远之的感觉 少年们已经不知何时习惯了这样静谧无声的危险,心中的勇气永不褪色 知道大家商议好了,壁溪怕自己太过孤独,主动去和蜀山弟子聊起天来,毕竟他知道大家对自己是一种什么看法,就算没有人说出口,他想改变这种隔阂,也许气氛会和谐一些,气氛和谐一些,不是更符合自己的身份吗? 他来到大门口,附近的弟子看见他,都走近来询问,壁溪只说一人无事,于是大家闲聊起来,空气中飘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雾气,覆盖了整个驻扎营,地方又大,如果谁说话,根本没有人听得见,在这种孤独的营地,有的,只有无数少年对安宁的渴望,天下太平,就是他们唯一的守护和信仰,他们发觉自己也并不是那么怕壁溪,反而很敬佩和愿意亲近他,壁溪尽量让自己坦诚一些,很怕造成不必要的猜疑和恐慌 壁溪从他们的口中,感受到一个共同点就是,有一天魔域太平了,可以离开,到自己向往的地方去,就算云游吧! 王恭谨坐在房间,她简单的梳理了一下,感觉自己忙了一天,都没有空下来坐会,她想到了江寒衣,不禁把手中的梳子轻轻一放,越是碰到大事,他越是一副不济的样子,平日只会呼来喝去,摆师兄的架子,王恭谨轻叹一声 “明天大家就要前往荒月山,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她这样想着, 心里很是忧虑,她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 最后,她走出房间,碰见凌雨之独自站在树下, 她走上去,会心一笑, “凌师弟!” 凌雨之也没有回头,只“嗯”了一声 王恭谨攀住他肩膀,就像对一个师弟一般,询问道:怎么,不开心吗?不是就要去救墨师妹了吗?” 她停了一下,说道:你看见今天壁溪了吗?” 凌雨之点了点头, 王恭谨疑道:这样不好吗?”然后一笑 凌雨之看了她一眼,羞涩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走开几步,他对于墨蝉的感情,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他只希望她真心幸福,不管那个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不是自己,有的时候太过亲近,就会造成伤害,而他,不想自己和她太过亲近,也许她有更合适的归处! 王恭谨对他太了解了,立刻明白他的心思,相处的那么久,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她说:凌师弟,我一向佩服你,虽然你经常像个孩子,但是我感觉你已经在慢慢长大,蜀山有你,真是很好,你能在蜀山,也是一种幸运,你懂吗?” 凌雨之点了点头, 然后,王恭谨一笑,转身离去, 没走多远,她就遇到风铃 三天后,凌雨之走在走廊里,精致的脸很是好看,只是带着一些哀愁,整洁而干净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好看,很有年轻的朝气,走廊里不时吹过的风带着一些和煦,天上的太阳明媚的照耀着, 所有的人都在空地集合,约有三百多人,早已商议好了,由壁溪,孔亭之,凌雨之三人带领,前往目的地,这里则交给江寒衣夫妇两,大家预算,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也许六天就可以回来,三百人对于驻扎地来说,也是不少的人了,凌雨之看着人群,心里有了一丝顾虑,:冒然前往,人又多,一定容易出乱,到了荒月山,我还是先去探索一番,才好指挥大家,要不,救不了人,反而惊扰了夕暗,可就麻烦了!”这样想着,他一脸忧虑, 握紧了手里的剑,,, 阳光下,空气里有着一股燥热的感觉,喧闹的说话声中,有人爽朗的说了一句“出发!”,只见所有人御剑飞行,齐朝一个方向飞去,壁溪在前引路,凌雨之和孔亭之则是二人相伴,跟在他们后面, 云雾缭绕,脚下是千山万壑,有村庄,有田园,有河流高山,人间烟火,一派壮阔的景象 时而经过高耸入云的青山,更有一种静谧非常的感觉,因为越是远离了人群,这样无人的地方,总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心理,也许是太让人害怕,或者过于安静,自然就恐惧吧? 飞过这片青山群,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可是离荒月山还有一日的路程…… 大家都是神仙,不怕什么累,直到夜晚才在一个荒原歇脚,这里地势平坦,杂草丛生,壁溪和孔亭之坐在一个山壁前,壁溪思考着什么,眼睛深沉,远处的人群里,说话声喧闹无比,对应着对面的高山,隐隐有些沉闷的感觉 因为无聊,还有不少人拿出剑三三两两拆起招来, 壁溪看了一眼孔亭之,见他一脸冰冷,又看了一眼蜀山弟子,试着说道:教你这样奔波,实在过意不去,等救出了墨蝉,先请你去我的梵音阁坐坐,再去寻找小诗,” 孔亭之低头一笑,无奈的说道:我本不想来,但是,咱们什么关系,这样的地方,我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来啊,” 壁溪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参加我的开山大典?仙界的人可全都去了,要说没去的,也许是吃了豹子胆!” 孔亭之想也不想,解释道:那几日,我正好在人间,以致走不开,” 壁溪生气的问道:“这么简单?” 然后他起身,思索着道:梵音阁建的不错,我的弟子除了三千子弟,还有十个灵童,他们是我在东海的灵之根里细心挑选的最上乘资质,没有意外,过几百年,都可以进入神界,而这三千子弟,我让他们四处找寻《诛魔策》,夕暗,我怀疑她有更大的行动,” 孔亭之不禁询问:是什么?” 壁溪望着夜空,只见繁星点点,他冷冷的说:她是同蚩尤一起被灭的!” 然后,他坐下 谁也没有再说话, 壁溪的意思,夕暗有可能会重新释放蚩尤, 蚩尤本是神族,天生神力, 远古的时候,蚩尤被女娲打败,禁在了“焚仙火山”,严加禁闭,而今,夕暗会不会打他的主意,真的有种命定的感觉, 天际仿佛更加沉寂了,蜀山的弟子也渐渐安静下来,没有谁再说话, 所有人歇息了几个时辰,就匆匆上路,天亮就到了荒月山 果然,凌雨之让所有人在山外静候,他和几名弟子进去打探虚实, 就在大家静候的时候,发觉了不对劲,这里四处沼泽,隐隐有异样的声音传来,不禁令人害怕,壁溪最是勇敢,决定不等凌雨之,带领大家向山里行进, 壁溪可以凭直觉找到墨蝉,似乎她就不远处,荒月山名副其实,不仅荒凉,而且阴森可怖,通过观察,这里到处是一种黑色的晶状物,很像是妖人死后的遗魄,大家一看就明白了,有人随口问道: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多?难道它们都约定好在这里死吗?呵呵!” “你没看见这里四处荒凉,山的那边好像还有什么邪物,只是不敢靠近的样子,选择死在这里,也许更安宁一些,不会被打扰,妖界的内战也是很厉害的,” “这里不是应该叫老妖山吗?”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到了山的深处,更不知有什么危险 第十一章 挥手了却凡尘念 - 诛魔策 - 林晴雨 大家来到荒月山里的一个山壁前,这里没有了去路,难道人就藏在这山里吗? 所有人在山前等待命令,凌雨之看了一下山壁的各处,看是否有机关或者洞穴之类的,山壁上长满了枯藤,叶已凋零,山体却是颇为平坦光滑,没有嶙峋的怪石突兀出来,就算这样,也可以飞上山顶,看个明白,于是,凌雨之顺着粗壮的枯藤,攀上了山顶,查看了周围的地势, 四野茫茫,荒月山远处尽是沼泽和林子,时有惊鸟飞起,显得诡异异常,山顶犹如一个凹凸不平的石山,在几十步外,隐约有一个深深的裂缝,凌雨之喊了几句,“墨师妹,墨师妹!”所有人在山底耐心等待, 壁溪毫不主动,只是看着大家,仿佛他是被迫来的 凌雨之走到裂缝处,只见是个空旷的山洞,从这里看不到任何事物,只有隐隐的风声传来,里面一片漆黑,隐约感觉希望就在眼前,他站起身,思索了一会,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圆形的镜子,他置于掌中,催动法力,将它扔进了洞中,立刻山洞里一片白昼,先是看见了一条巨大的绿蛇躺在那里,把他吓了一跳 有人喊道:凌师兄,什么情况,回答!” 凌雨之吓得不轻,但是看见了墨蝉,他飞下山来,走到所有人面前,说道:找到了,墨师妹在这山里,还有一条绿蛇……”说着,他差点吐出来,只觉很是恶心, 大家心里也难受,壁溪命令说:跟我上去,其他人,守在这里,” 壁溪来到裂缝处,看见山里的景况,果然人都在那,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大家说,:“把裂缝弄大一些,才好一起下去,” 好几个人一番努力,终于可以钻进人去,大家一一飞进洞里,只见墨蝉坐在那里闭目打坐,一袭白衣,依然是那么美丽,没有丝毫改变,壁溪看了一眼河流里的绿蛇,她果然被夕暗废去了法力,打回原形,壁溪恨恨的转过身,看向墨蝉,他心里越来越惊,恐怖的回身看着绿蛇,运起法力,瞬间将它杀死,所有人吓了一跳,没有人知道这绿蛇是谁!壁溪回身来看墨蝉,这样大的动静,她依然不觉,难道她是在元神禁闭当中, 一名弟子蹲在她身旁询问壁溪道:怎么办?” 壁溪走到她面前,本想动手将她叫醒,只对那弟子道:把她叫醒!”那弟子于是推了推她,直到她睁开眼睛, 墨蝉神智恍惚,看见同门,以为是做梦,也因为太过虚弱,不敢动气, 也不知为何,那名叫醒她的弟子,看了一眼壁溪,低头有些沮丧,然后抱起她,走到了裂缝处,将她拴在绳上, 凌雨之,孔亭之在山顶等候,看着墨蝉被吊上来,一副担心的神色,那名弟子也上来,在一片混乱中,他已下山而去,走入人群, 凌雨之当他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感觉到什么,良久没有做声, 他蹲下身,对壁溪看视良久, 壁溪抬头看着凌雨之投来的目光,脸色很是难看,二人相视良久,等他走了,壁溪这才飞上来, 他独自爬出山隙,给人一种危险极了的感觉,一脸茫然,恍然的看着远处,感觉所有的山川似乎在群体晃动,望着这一切,他的身心在澎湃,他眼神里是一种未有的冰寒,像在不断冒着寒气,许久,许久 等到眼前一切平息下来,他飞下山来,所有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准备离去,竟是不打算理睬他的样子, 壁溪也不生气,原地不动的伫立了一会,这才跟上去, 这里是山的最深处,走了大半日,感觉快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地上的妖人精魄发生了巨大变化,有人道:大家防备了!”竟是无人感到恐惧和害怕, 有人叹道:“这也是个鬼地方!” 说着话,已经有人被致命的攻击了,一声哀叫,伴着恐怖而犀利的嘶叫,接二连三, 似乎一下子,整个山中的精魄都复活了过来,鬼嘶,鬼啸,鬼魅,鬼影,覆盖响彻整个山中,是不是山里的魔鬼也醒了? 一个弟子抱着墨蝉,不让她出意外, 孔亭之尽量镇定,想要出手, 壁溪叫大家使出“御灵诀”,护住全身,才可安全离去, 所有人于是照做,一边御起法诀,一边挥剑前行, 第十二章 告别 - 诛魔策 - 林晴雨 壁溪,凌雨之在前引路, 壁溪他的“御灵诀”光芒相当强盛,几乎将所有的妖精吓得退避三舍,不敢靠近,所有人跟在他们后面,稳健前行, 大家一时把壁溪当成领头人,在这片处处妖魅的地方,只有他有勇气有实力杀出去, 御灵诀”非同寻常,是专门对付这些灵魂妖魅的不二法门,因为它们没有肉身,只有强盛的法力能摧毁它们的精魄,这里的妖魅修行都十分厉害,它们共同聚集在这里,相互依靠和照应,现在,这么一大群人闯了进来,简直令它们忍无可忍,群起而攻之, 前面的路,还很长,没有人敢松懈一下,希望尽快杀出去,若是遇到什么专门吸食人的精魄的妖精,那才必死无疑,它们总是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当它抓住了你,不用几刻,就会将人的灵魂和阳气吸尽,道行大增, 继续前进, 在滚滚的妖气中,有种令人极度疲劳的感觉,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不少人尽力支撑,誓要走出这个鬼地方, 妖魅们似乎发觉了这一点,故意退去, 壁溪发觉不对,催促大家尽快离开, 走到山口的时候,空中一个巨大的妖魔拦住了大家,它看着壁溪,一副十分无惧的样子,它只有上身,下半身都没有,窝在一团黑云里,黑云滚滚,妖魔巨大而恐怖, 孔亭之只是看着,一个弟子说道:这是山里所有妖魅一起集成的妖王啊!” 它就这样堵住了路口,让人不敢前进一步, 纷乱中几乎是达成共识,所有人奔赴而前,墨蝉独自坐在草丛边,意识迷糊,她隐隐看见天际黑气翻腾,把人群的影子隐没其中,她觉得不久,就可以回到驻扎营,和大家在一起,就这样,她静静的坐着,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的泥堆。 所有蜀山弟子一齐进攻,道袍翻飞,无数剑光在空中闪烁,壁溪和孔亭之浮在空中,随时准备出击,孔亭之对于这些巨头妖魔,从来都是自信满满,他身处仙界,一心淡泊,就算是在乱世苦海的凡间,他也是独来独往,随心游历, 一曲仙音,豁达而行, 对于对小诗的亏欠,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歉疚,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会是一场灾难,想起和小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总是闭上眼睛,选择忘记, 就在蜀山弟子杀得差不多的时候,壁溪和孔亭之看准时机,凌雨之收起剑,回到地上看视墨蝉,其他人配合奋战, 壁溪有些觉得怪怪的,他感觉夕暗有可能会来的样子,而眼前的怪物,也是个棘手的问题,通常,这样的麻烦事情,会有神界众人一起解决,一个独自奋战,几乎少有, 壁溪面对这样的考验,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汹涌,这让他很是意外,他看着妖王,感觉自己的毁灭力量在急速增长,仿佛此刻,他是一个初始的存在,是因为在人间太久,以至于削弱了战斗力?还是神界在发生变故,这个变故是什么时候约定好的?他突然看见二十多个人,他们相貌不同凡人,每个人都如僧人的样子,又高又瘦,精神矍铄,眼神如电,一起坐在一个巨大空旷的白玉室内,商议一件大事的样子,室内共有四个门,风声呼啸,就像在侵蚀他们的身体 壁溪最后,只看见呼啸的风不断吹拂, 他似乎明白了,从一开始都是一场约定和命运, 那个远古的定议,带着持久的不懈,跨越了无数的黑暗,和太多的守望,直到现在 他的身影单薄而弱小,因为此刻,他看透了命运,蜀山弟子一刻不懈的应战,妖王恐怖的还击, 黑云滚滚的在空中翻腾,遮盖了一切日光,只有黑暗了, 所有人失去了信心,隐隐有了一丝失望, 暗淡的周围,少年身影缓缓落下, 墨蝉和凌雨之齐向天空望去,仿佛看见了神光 就连孔亭之也回到了地面,惊讶的看着, 一片纷乱,惊天动地,妖王胸膛里蔓延出一团蓝色火焰,不断焚烧,向外蔓延,它被这食心般的痛楚慢慢折磨,直到力不从心,失去一切反抗能力,壁溪引动法力,继续加大火焰能量,让妖王无从溃散成妖群,将它瞬间了绝,他潇洒的转身,那一刻,所有人只见他身后是熊熊的蓝色火海,那些蓝色火焰分散成无数的妖魅,漫天鬼嘶,四散逃走,但相信,它们逃不了多远,就会被火焰焚烧而死, 一切安静下来,在路口歇息了片刻,准备回魔域了, 墨蝉已经好了一些,可以御剑,她起身走到远处,望了许久, 壁溪对孔亭之说,他要回梵音阁了 孔亭之点了点头,说自己有空会去拜访, 于是,大家分做三路, 壁溪担心两个问题,夕暗发觉墨蝉被救,会怎么办,凌雨之体内的龙之灵多久会发作? 另外《天书诛魔》不能被夕暗得到,那是破解魔域的咒语,要是被她得到,将是一场灾难, 带着这些,壁溪和大家道别,回到了梵音阁, 感觉很是美好!就像希望撒遍了大地,乘着一缕清风,轻松飞行 ………… 独坐清谈久亦劳,碧松燃火暖衾袍。 夜深童子唤不起,仙鹤一声深山寂。 第十三回 山中小屋 - 诛魔策 - 林晴雨 雨,不断的下着,细如发丝,飘飘洒洒,降雨的面积覆盖了整个山域, 过不了多久,雨停了,开始降雪,大雪纷飞,很快便将这里换成了一片白色,寒意偷偷的袭来,惹得人全身不禁发颤,难以忍耐,辽阔的荒原边缘站着三个人影,他们二男一女,正是蜀山的墨蝉和凌雨之,另一个是他们的小师弟,其他三百多名弟子全都回去了,商议好由凌雨之保护墨蝉,四处游历一番,散散心,被关在山洞里太久,怕是什么人也受不了的, 看了一会雪,知道要下许久的样子,凌雨之体贴的询问道:师妹,走吧,咱们先去找个地方投宿,明天再来看雪,不然,夜深之时,又下着雪,你在荒月山拘禁太久,易于着凉,”墨蝉不做声,低着头,脸色很是苍白,只点了点头,随凌雨之走了,一条小路弯沿向远方,旁边是枯黄的杂草, 三人的足迹沿着小路弯沿前行,折了几个弯,来到一户农家,篱栏护院,只见屋前挂着一些弓箭和打猎的用具,周围没有其他人家,也没有村庄,看来是一家离尘却俗的超逸之士, 小师弟拿起一颗石子,飞在门上,不久,主人开门出来看视,小师弟拱手谦虚的说道:高士,我们是出家人,因为突降大雪,难以赶路,烦请让我们借宿一晚,感激不尽!” 主人家约摸三十多岁,一脸胡子,尖嘴缩腮,披着一件灰色的貂皮,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也许是因为此地很少有外人打扰,所以他一时难以接受吧,走到近处,他看见墨蝉,不禁眼前一亮,只觉墨蝉虽然一副病容,却是生的美貌异常,于是急忙请三人进去,大改先前的淡漠态度, 到了屋里,主人家殷勤招待,大家坐在一张桌前,简单用了一些食物,就谁也吃不下了,主人家打量着墨蝉,见她生的冰雪般资质,心中嘀咕着:这女子这样美貌,当真令人销魂蚀骨,我孤身一人在这里,要是能娶得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转眼之间,看见凌雨之两个,见他们身负宝剑,应是习武之人,心中一惊,转过身去,片刻,他转身殷笑问道:三位来自哪里,去往何处?” 凌雨之拿着一块烧饼,细细咀嚼,没有说话,小师弟礼貌的说道:我们是海边一个修道的门派,说来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很少与世间来往,一心清修,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咱们的师妹不小心被妖怪抓走了,前几天才把她就出来,准备回去。” 主人家一听,明白了过来,委婉的说道:妖怪四处都有,我这后山就有一只,它时常跑到山外的湖里,不知是不是修炼的走火入魔,经常身上冒着火气,要在湖里泡着!它却从来不伤害我,有时还坐在我的屋前,打盹儿,我也时常把打来的猎物给它吃,咱们倒像是主人和仆人,二位少年,要不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长长见识!” 三人互望一眼,有些狐疑的样子,犹豫不决,凌雨之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就让我师妹在这里歇息。”于是小师弟也起身,紧随主人家和凌雨之急促前往后山,走到屋外,主人家往屋里偷偷看了一眼,露出一脸诡笑的神色,小师弟只是一怔,很是担心,主人家在前带路,他的样子有些躬着,在这黑夜里,倒有几分像是盗贼,二人看着,不禁起疑,也不知有妖怪是真是假, 凌雨之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眼中尽是藐视的神色,对小师弟说:“走!”二人快步跟,因为下着雪,很是难以跋涉,空气中寒冷的气息就像五指伸进了冰河一般, 主人家指着前面的黑布隆冬的山洞,大雪飞扬中,看的有些模糊,二人抬起头,又怀疑他会趁乱走开,前去伤害墨蝉,小心防备,只是简单应了一声,也不多问,凌雨之心中想道:他这里方圆百里没有人家,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别人,师妹在那应该很是安全!”想到要是墨蝉出事,他的心里不禁一紧,明知此人故意敷衍! 他守在洞口,笑着说:“让小师弟进去“见识”,” 一片苍茫中,群山如雾,绵延不断,在黑夜里,更是看不甚清, 凌雨之无聊的站着,不时脚下移动发出沙石的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更有几分寂寥之感,他不禁着意倾听洞内的动静,眼中神色黯然而又几分隐隐约约的桀骜,发觉没有什么,看向远山, 衣衫飘动中,他气宇轩昂的样子,有些飘忽尘外的感觉,毕竟是生长在仙域的人,那种刚性的灵气,就是他最独特的地方, 随手拔出身后的剑,当做赏玩,一时间,他的心里只有担心,终于,下山而去, 他来到院前,跑进屋内, 只见墨蝉静静的躺在那里, 屋里有些杂乱,屋内有一股木头的香气,轻轻的飘在空气里,远远的这么看着墨蝉,突然有种活在了回忆里的感觉,这样的景象在梦里出现过! 温馨如斯,情愿厮守! 第十四章 风灵之甚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雨之走到床边,动作轻的尽量不把墨蝉吵醒,极静的坐了下来,看着她白皙的面庞,忍不住想伸手抚摸,痴痴的想道:我对嫣儿也不是这般感情,嫣儿!”不禁面有忧色,还有一个人是他不敢想的! 犹豫了一下,看着空旷的屋子,能这样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其实真的很幸福,“喜欢的人?”凌雨之无奈了一下,起身出屋,一股怪风就这么从门外吹来,因为外面是雪天,凌雨之不禁打了个寒噤,抬头看天,只见天际一片亮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 “是什么?”凌雨之忍不住在心里问,尽量睁开眼睛,来到门外, 天际那团刺眼的光快速向前飞驰,这似乎是什么厉害的法器! 凌雨之飞上天际,才看见有几个男子在用法力护着它,好像怕它挣脱束缚,不受控制的酿成大祸,他们还不时向后看去,临了只见一个淡蓝色衣衫的男子追到他们面前,堵住去路,他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光流转,利刃轻啸,凌雨之看见他,想起在魔域的那回,有四个神界的人,其中一个就像此刻面前的男子, 他坦然的挺立在空中,看着六个男子,就像猫看着老鼠一般,神威无比,最后,他俯身问道:“琴是谁弹的?”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轻笑,仿佛,只要他们一开口,就会立刻出击,杀得他片甲不留,他就这么盯着眼前六个男子,只把他们吓得全身颤抖,他又道:“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报上名来,我不杀来历不明的人!” 六个男子漂浮在空中不同的位置,都怔怔的望着他,不知怎么回答 凌雨之听见,才知道,他是古战的徒弟,曲涯,而他自己也是有一个徒弟的,, 正这样想着,天际的远处飞来一个少年,看着有些木纳,也就十六岁的样子,手持一柄白色光芒的剑,到了曲涯面前,很是气愤,叫了一声“师傅!”然后看着六人,简直目眦欲裂,他脚步向前,不自觉的就想杀了六人的样子, 原来,这个少年是奉命看守“封天印”的,却被六个人奏琴迷惑,这“封天印”关系非常,是神界重要的法物,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会释放它出来的,但是一旦释放,天地便犹如被巨大的结界封住,整个天地漆黑一片,剑雨穿刺,简直可以说是一场绝杀,谁也逃不了,一旦丢失,很可能落入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六个男子都吓得面如土色,为头的一个中年模样的人,他站出来:真是冒犯了,恕罪恕罪,我们只是跟小兄弟开个玩笑,不要见怪!” 曲涯摇了摇头,没有理他,转身说道:今天要是你们能逃走,我那仙殿的位置就不坐了,让给你们。”他坦然一笑,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的反应充满好奇 这时,大家都发现了凌雨之,凌雨之本欲拱手行礼, ““封天印”要开了!”小徒弟喊道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亮光,它此刻如若快要裂开的能量之源,强盛的令人生畏,不断喷薄,已经无法控制,六人极力施法,许久局面才有所好转, 曲涯看着“封天印”,丝毫也不担心,不做一声 凌雨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亮光,本来很是担心,只是观察到曲涯的神色,才放下心来,他转身离去,听见身后吵闹不已,很快的他就回到了地面, 他查看到墨蝉依然在休息,于是在屋外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天际那团亮光已经不那么夺目了,凌雨之向往的看着它,移不开目光,四周都是皑皑白雪,一片阴寒,除了身后一道篱笆护着院子,就是四处各种野草,点缀在这片白色的院子附近,有一种诗画感,这个带点乐观派的少年,此刻,骤然有些失落,又显出他的那份桀骜感来,轻叹一声,他向远山眺望,估计着师弟快要下山了,他茫然许久,忽听墨蝉在门口唤道:“这样冷天,坐在外面怎么好?” 只见墨蝉缓缓走来,在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 她说的话有几分严肃,凌雨之不禁一愕,低下了头 墨蝉走到他身边,玉手搭在他肩上,眼眸中隐有几分愁绪,凌雨之抬头看着远处,他俊毅的脸上,茫然而无奈,这时的周围轻风时常呼啸,仿佛就是此刻的所有了,还有山的寂静,和沉重,或者更远的山,更远的地方…… 这里是北方,没有海,不是山就是草原,或者沙漠 墨蝉仰面看见天际那团亮光,面色温柔,带着些许向往,只见,漆黑一片的时候,突然天际中央一片大亮,耀眼夺目,一个图案越来越是清晰,简直见所未见,墨蝉看着天上,问怎么一回事,凌雨之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两情若是有缘,就算是轻描淡写的一个举动也会引起对方的在意,甚至茶不思饭不想, 凌雨之握了握墨蝉的手,一股留恋不舍的感觉在心头泛起,小心谨慎的说道:“此处太过简陋,明日一定寻一个精巧优雅的地方,不让师妹委屈!”他起身走到远处,看着田地里的农作物,此时已经被冰雪冻得严严实实 墨蝉看着他的背影,那个夜晚,记忆犹新,突然间,一股黯然的神色浮现在她面上, 墨蝉缓缓走近,站在他身旁,也不靠近,就这般的距离,刚刚好,就像他对林嫣儿,林若眉,只是谁才是他心里的那个最爱? 还是让他去向时间找答案吧! 天际的“封天印”已经收起,由亮转黑又转亮,在这样一副奇怪的风景里,天,地都很美,还有人儿心里的期盼 ………… 第十五章 天子 - 诛魔策 - 林晴雨 天亮的时候,师弟和主人家一起回来了,走到篱栏外,看见凌雨之和墨蝉双双站在那里,师弟说道:“天这么早,怎么就起了?”墨蝉回头嫣然一笑,柔声道:“昨夜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凌师兄不放心,望了一夜!”师弟抬头望天,眼中是几许忧愁,许久,才说道:“我昨夜也没有睡,那只妖怪很是不寻常,我因为好奇,所以看了一夜,竟忘了下山!”主人家想着和墨蝉说几句话,忍不住嬉皮笑脸的插嘴道:“是啊,是啊,都说妖怪修炼久了可以变成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姑娘这般美貌?”说着,不住地望着墨蝉,看她是喜是怒,墨蝉柔柔的说道:“说的倒是,妖怪可都是十分的撩人,只是却怕你如此精瘦如柴,只要一朝便能将你阳气吸尽,魂归西天了!”她说话时神采飞扬,笑靥如花,主人家看的如痴如醉,全身软绵绵的,就算她的话有些入不得耳,讪讪一笑,抓耳挠腮,没有再言语,凌雨之和师弟两个不禁侧目而视,开口道:师弟,说了这许久话,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赶路,趁早离开吧!” 师弟急忙进屋,收拾行李, 凌雨之拉起墨蝉,也进了屋里,主人家看见墨蝉走了,还不时笑他,心里痒痒的不得了,只是忌惮凌雨之少年英侠,有些不好惹,气恨不已,缓步踱到屋前,拿下墙上的砍刀,翻来覆去的看着,然后用袖子擦了又擦,一边拿眼觑着屋里,见他们三人果然在收拾行李,不禁摇头叹气,不小心又看见墨蝉,只是一笑 凌雨之回身看见他,不待多管,只是收拾,很快,三人前后不一的走出屋来,墨蝉先道:“多谢主人家,不然这样雪天,真不知道要怎么办,这里有一两银子,就当酬谢!”主人家正要伸手去接,师弟急忙从墨蝉手里抢过去,放在主人家手里,道声“多谢!”三人这才离去,留下主人家木纳纳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很是羡慕三人年轻力壮,可以四处闯荡,仿佛魂魄也跟着三人走了,他的四周似乎也变得一片阴森,没有生气 御剑飞行,身旁尽是云海,很是豁然开朗的舒惬,一片白茫茫的浮动云雾中,简直就像刚刚放飞的小鸟儿,自由自在任人翱翔,师弟看向人间,见到一座古屋幢幢的偌大城镇,四周青山环绕,更有湖泊 点缀,映着天上的白云蓝天, 来到城里,墨蝉和师弟先去投宿,凌雨之则四处察看,想了解一下这个古城,来往不多的人群中,远远一骑骏马奋蹄奔驰而来,吓得路人惊声大叫,纷纷让路不迭,生怕一个动作慢了,就会被迅速奔驰的马儿撞到或者拖行出去,果然一些挑担的小商农就被连累,原地转了几个圈,头晕目眩,大家看清这马上的人是个官兵,背上背着一卷黄色的卷布,该不会是皇帝的信使吧?大家这样想,凌雨之静静的立在人群里,看见他很快离开了大家的视线,他则转身去寻师弟师妹,毕竟一切与他无关,走了几条街,在一个的酒楼前面,七八个官宦人物拥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儒雅男子,他一眼看见凌雨之,就觉他与众不同,欣喜若狂,就像发现了奇世珍宝一般,走上前来,拱手道了声“你好,小兄弟!” 凌雨之望向酒楼门口,只见他们全都望着自己,仿佛自己要出事了一般, 凌雨之拱手还礼,却不开口,那人独自走上前来,笑意盈盈,雍容大度,他审视着凌雨之,好像想要看穿他,但是凌雨之岿然不动丝毫不惧,反而有些迷茫,一派明哲保身死不开口的样子, 男子笑道:“小兄弟贵庚,是什么门派的?很是与众不同,我也从小习武,可否与我做个朋友,大家切磋一番,” 凌雨之谦虚且淡然的说道:“我年方二十二,并无门派,只有一个师傅,” 男子看见他的态度,更是有了亲近之意,欣喜之至,只是见他一身寒服,自己却是绫罗绸缎,倒是尴尬,轻咳一声,尴尬笑道:我叫周静,今年三十六,不知小兄弟可否告知姓名,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凌雨之听见他姓周,便知道了大概,了了道了姓名,便不说话,心中思绪万千, 周静听见他的名字,心里称赞,细心忖度他的反应,心里略惊,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既然能说他如世外之人,必然有世外人的眼光, 这城里最富贵的人家就属周侯府了,凌雨之也不意外,就跟着大家进去了,就连墨蝉和师弟也被请了去,这晚,墨蝉和凌雨之说话,才知道那个周静,有可能是皇帝,墨蝉不安的说:“现在天下在打仗,这个皇帝倒是不坏,他认识你,多半想你匡扶他的江山,咱们是修道的人,应该清心寡欲,理这些俗事只怕不好!”师弟连连点头,也希望凌雨之不要在和周静交往下去,但是他看见凌雨之的样子,好像有所准备,信心十足,倒是像他一向爱拂逆大家的性格,于是不再说话,三人静静的坐在一间屋子里,直到三更半夜,才各自休息, 凌雨之一晚没睡,思绪如飞,心中就想着各处硝烟,匡扶天下的事情,第二天醒来,倒是精神奕奕,在屋前坐着,想着谁会先来找他, 他以为会是周静,没想到是墨蝉,她一脸冷漠,走到身边拱手说:“我发现,你身上是有些官威的,凌大人!”。 一个嘹亮的声音突然传来:侯爷请凌大人前去用茶,就在客堂,有请!墨蝉姑娘就不要去了,免得受惊!”墨蝉问道:怎么会受惊呢?我又不是老鼠,看见猫了?” 那人道:那里坐的都是显赫的达官贵人,你一个女子,怎么会不怕?凌大人,请!” 第十六章 魔兽初现 上 - 诛魔策 - 林晴雨 一路穿廊过阁,经过几个别苑,古色古香的建筑很是气派,四处假山林立,偶有荷花池塘飘来淡淡莲香,池塘水中波光闪闪,倒影悠悠,几个四五岁的孩童在塘边玩的起劲,很是天真可爱,身边都有婢仆跟随,他们身着华服,想来是这府上的少爷千金,凌雨之随着仆从来到客堂,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物,都是皇帝的心腹随从,谋臣死士,经侍从禀报,凌雨之缓缓走进客堂,坐在了皇帝不远处,因为天下乱贼四起,几乎无法控制,皇帝也只是在这里赞避,这个周侯府是皇帝的九叔周允的府邸,算是本城最富贵威望的人家,周允多得群臣拥戴,视为贤德之人,他自己却是门客众多,在朝在野都是声望很高,他坐在人群里,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商讨回朝之事,他目光深沉,有种伺机而动的感觉,虽然年近半百,却显然是个深谋远虑之人。 最开始,大家都在欢迎凌雨之,毕竟他是皇帝的新宠,相貌举指也是非同寻常,隐藏着不一般的实力,不用说他是皇帝的新宠,就算是随便哪个大官的幕僚,这些人也认为此人很是值得深交,很少有哪个年轻人敢这么淡定的在皇帝,还有这么多大官的面前把锋芒展露的如此恰到好处,让人很是愿意亲近,青年才俊形容的不就是他吗? 大家默不作声,许久,终于商议起天下战事,凌雨之听出来,好像虽然乱贼甚众,不可收拾,但是还是有人拥戴周天子,觉得他是授命于天,所以反抗势力倒是多过了乱贼,呈压倒性的局面,只要皇帝做出一些仁义之举,一定可以给乱贼一个致命的打击,扳回整个局面,就连周允也是点头赞同,觉得多行仁义乃是上上之举,至于其他一些叛官处置事宜,势在必行,不能仁慈,捉回来必然要严惩不贷,大家说到此处,都是气的咬牙切齿,甚至有些人老泪纵横,皇帝出言安慰,周允趁着此时笑着退出来,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跟在他身侧,不久,客堂的人都散了,纷纷攘攘的走了,周允二人笑着看着门口,看见了茫然若失的凌雨之,相视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且行且谈。 凌雨之也注意到了他二人,有些若有所思。 回到住处,墨蝉和师弟坐在一处,看见凌雨之回来,笑着摇了摇头。 凌雨之坐下来,墨蝉递过来一杯茶,笑着道:“凌大人,国事商议的怎么样?”师弟听见,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凌雨之接过茶,说皇帝不久就会回朝。 “那你呢?”二人齐声问道。 凌雨之有些不甚喜悦,看着桌子出神道:“不知道!” “哦!”墨蝉说道。 正说着话,一大群人前后不一的赶来,都是那些大官的使者,来请凌雨之去饮酒,或是叙话,说得难听点,就是巴结,都说,皇帝拟了圣旨,封凌雨之做太傅,负责保护皇上,和教皇帝武功,墨蝉和师弟不敢做声,凌雨之说和皇上约好了,晚上一起饮酒,因此谢绝了所有邀请,从新坐下来,凌雨之端着那杯茶,眼神中隐隐约约有几分失落,墨蝉在一旁偷偷观察着他,觉得此时要形容他,倒是像一只捡到松子的松鼠,简单的喜悦着,墨蝉凭一瞬间的直觉,感觉到他当这个官应是有目的的,看他精神焕发,热情高涨…… 正所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每日都是应酬到三更半夜才能入睡,忙碌且不说,墨蝉有时候看着他独自走进房间,都想不到他为什么可以坚持,朝廷是多么复杂的地方,听说还有人替他制造身份,说他本是高官之子,后来跟着一个绝世高手学武去了,正是家运不衰,命里注定要为皇上效命,他一时成为了这个城的焦点人物,名声自然也传到了战场,他们吓得夜观星象,推算演练,都说皇帝身边有了一颗守护的星辰,几乎可以扫荡天下,就算诸个乱军首领,也没有比他强悍的,这颗星是否就是凌雨之? 这些日子,凌雨之走到哪里,都可以听见诸官议论战事,他也几乎掌握了天下局势,就在他收集各个乱军首领的资料时,前方战事来报,有一个黑衣女子,闯入战场,杀了一个乱军首领,且没有人敢动她一下,不知她想干什么! 凌雨之三人立刻警觉起来,这个女子一定是夕暗。 而后几天,就在大家不经意间,又传来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反乱军的军队不少被妖兽袭击,伤亡惨重,死状可怖,不少村庄边远地区都出现了这种妖兽,因为此事,诸乱军也更加猖狂,说是天要亡周!正这样得意的时候,乱军也一样遇到了妖兽,且伤的比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说,这些妖兽是跟着黑衣女子的,她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 这个女子蒙着脸,很是神秘,但墨蝉和凌雨之立刻想道:“难道驻扎地出了事?” 第十七章 魔兽初现 中 - 诛魔策 - 林晴雨 “凌师兄!”师弟在身后轻轻唤道。 凌雨之站在屋檐下,回头看了一眼师弟,他有些沮丧的样子,像是因为过于失落而不安,肯定是担心驻扎地的师兄弟,凌雨之眼中透露出关心而忧郁的神色,很想开口安慰师弟,这时,墨蝉远远从走廊尽头走来,她一身白色衣裙,很是美丽出众,看见他们师兄弟两人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站着相望,立刻知道了他们的心思,就像这几日自己担心的事一样,那么多师兄弟在魔域界口守着,夕暗还是出来作乱,难道那些师兄弟都出了事? “师弟!”墨蝉出言安慰道:“相信我,驻扎地不会有事的,夕暗也许用了别的办法,躲过了界口的守御。” “是啊,就算他们不幸碰上了,非打不可,江师兄也不会那么傻和她硬拼,知道不是对手,就一定会设法躲避!”凌雨之说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师弟向来乖巧懂事,虽然心里很是担心,也知道他们二人说的话是在安慰自己,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这里一派肃静,或许是官宦府邸自然而然的有那种权势的威严所在,师弟有些漠然,望着脚下,似乎有些不甚适应,还是偷偷憎恨着什么? “我想先行一步,赶到魔域去,不能留在这里,尽管我知道师兄有所打算,但是如若用不到我,且不如……”师弟怏怏的说道。 “可是,我终究需要帮手,你若走了,我一个人孤军独战只怕是有所不妥!”凌雨之担心的看着他说。 “你,究竟想干什么?”师弟低头淡淡的问道。 凌雨之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消失,他似乎为此很是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垂下了头,毕竟,墨蝉知道凌雨之不是因为眷念富贵而当的这个官,这不像他,也不像蜀山弟子,也正因为师弟也是蜀山弟子,所以他万分不能接受他的凌师兄当了这个官,此时,若是墨蝉再不开口缓和气氛,只怕两个男的就要伤了往日的和气。 “师弟,你还是留下吧,凌师兄这是在替天行道,铲除乱贼,如今,夕暗行动了,也就是说她才是咱们要对付的对象,赶往战场也是朝夕之事!”墨蝉说。 “真的?呵呵,师姐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责怪师兄!师兄,对不起,我一定留下来帮助你。”师弟不好意思的笑了,纳纳的立在阶下。 如此,三个人都笑了。 ―――― 这夜,周允和两个官吏在花园的亭子里饮酒,其中,有知府徐大人,尚书苑岑大人,月上柳梢头,景色醉人,四周一派清幽的感觉,繁花正盛,香气弥漫,简直让人觉得处在天堂一角,倒了一杯酒,岑大人拱手微笑着道:“侯爷,几日不见,愈加容光焕发,莫非有什么喜事?”周允一抬眼,苦笑道:“天下乱成这般,我怎能还有什么喜事?”岑大人唯唯诺诺,岑大人提议道:“那个凌大人年纪轻轻,就能留在皇上身边,要不要请他来,一起谈谈战事?” “是啊,是啊!”李大人点头赞同。 周允夹了一块鹅肉送往嘴里,他思索着,猛然一惊,出手止道:“不用!这个少年非同寻常,似乎有些目空一切,根本就是一个神仙,咱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只怕让他反感,既然有人出来铲除乱贼,咱们就不要乱操心了!”他的话意思了却分明,似乎也很有道理,他说话时,徐,岑紧紧看着他随声符合, 一个严肃认真,一个笑意盈盈,徐大人正襟危坐,给岑大人夹了一块菜,问道:“不知岑大人对这个凌雨之有什么看法?不如说出来听听!”岑大人一愕,点头称善道:“确是如侯爷所言,乃是一个风流人物,就连他身边的那个师弟也是一身清奇,我阅人无数,倒是觉得开眼!”徐大人颔首,压低了声音道:“听说皇上很喜欢他,可是,他却要去什么前线!” “真有此事?”周允和岑大人一齐质疑起来。 徐大人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句谎言!” ―――― “给我滚出去!”一声暴喝从议事轩里传出来,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被抽的人连声应诺“是!是!小人该死!”,接着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出来,快步的离开了这里,他是前线跑来报告战事的士兵,喝人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他走到皇帝身边,看着他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主见,前方战事,一个乱军首领投靠了黑衣女子,四处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太监端了一杯参茶递给皇帝,安慰再三也不见有什么效果,不禁落下泪来,这时侍者来报“凌太傅跪见!” 太监说道:“快请!” 皇帝起身走到门口迎接,让凌雨之不用下跪,皇帝迫切的问道:“太傅,怎么这时来见?莫非又有什么意见?” 凌雨之看了看皇帝,见他焦急过度,让人看着有些不忍,他低头拱手道:“回禀皇上,属下想要尽快赶往战事前线,想办法对付黑衣女子,让她不再往前走一步!” 皇帝十分惊讶,从他眼中可以看出,此刻他对凌雨之有些意外的认识,一时为他的大胆而惊讶,其实觉得他可能并没有那么神,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和他十分投缘,有些不舍他去冒险,因此关切的道:“爱卿,那里太危险了,你还是随本王四处躲躲吧?或许有天将出现将她铲除!”凌雨之一愕,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恭敬的说:“这未免太渺茫,眼下她就在四处伤人,等不及了!”皇帝甚喜,意外的问道:“怎么,爱卿莫非真若那些乱军所说,乃是守护大周的神仙?你有什么办法?”凌雨之躬着身,细细禀明:“那些妖兽十分凶恶,万不可让它们接近百姓一步,否则实在让人束手无策,此去无论多危险,都要尽力抵抗,至于用什么办法,恕我暂时不能明言。”皇帝戚戚然道:“不管此去如何,爱卿莫要忘记,本王当你如兄弟一般,从未有人如爱卿一般让本王一见如故,你是神仙,自然不会有本王这样的故人,可这是本王的心里话,你莫要见怪!”说着,用袖子掩泪。 凌雨之最后领了圣旨,即日起便将赶往战场,迎战夕暗,驱逐妖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