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重声明！ - 诡谋家 - 西门陌 () 本人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了十多年，自认有些许阅历，写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劲。 不过，众所周知，这类斗智的题材是非常非常地难写，而要写得好，要写出水平来，同样非常非常地不容易。特别是刚布局阶段，要进行大量铺垫。现在所涉及到的一人一物，一言一行，甚至是一草一木，都关系到整个故事的格局，不得不慎重对待之。因此，速度肯定会慢，等到十万字以后，速度自然会快起来。 不过，虽然慢，也会保持一rì两更，请大家先养着吧。 要是喜欢本书，还望收藏一下。要是有心，还请帮忙宣传一番，让更多的人关注这本书。关注的人多了，人气有了，我的写作动力自然会大起来，写出来的东西质量自然也就更好。 谢谢大家的支持！ 西门陌（顿首） 2013.4.3; 后门大开 - 诡谋家 - 西门陌 ()为方便新写手们之间的交流，特意开了一个Q群，希望各位写手朋友踊跃加入，不要在我的书评区里留下自己的Q号了，谢谢！ *********************************** Q群名称：写手村 Q群号：254712384 ***********************************; 何为阳谋，何为阴谋，何为诡谋？ - 诡谋家 - 西门陌 () 有些读者不明诡谋为何物，在此以下棋为例，简述之。 棋，比如象棋和军棋，都有一套双方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且双方棋子相等，势力均衡，按规则下子，凭棋艺定输赢！ 阳谋像下象棋，摆明车马炮，光明正大面对面厮杀。 yīn谋像下军旗，双方都竖起自己的棋子，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布局。 诡谋呢？诡谋不在棋盘之内，皆在棋盘之外。正如古人云“功夫在诗外”！诡谋无定法，无游戏规则。诡谲多变，常出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出奇制胜，防不胜防也！然，如此说法，未免太过抽象，太过笼统，读者肯定不理解，故举例如下： 设：A君为诡谋家 例1：A君与B君下棋，棋下到一半，A君兵败如山倒，见己方必败无疑。于是，A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短信，遂起身抱拳告辞：“B，不好意思，俺还有点急事，下次奉陪！”然后，马上起身离开。【友情提示：在离开之前，千万要记得顺手把空的棋盘递给对方。何故？这还用说，棋盘可以盛血，不至于让对方把血吐到棋盘上也！】 例2：A君与B君下棋，棋下到一半，A君兵败如山倒，借故起身如厕，然后从后门偷偷溜走，名曰“尿遁”。【友情提示：记得起身如厕的时候，顺手把棋盘偷偷拿走。何故？这还用说，让他等到花儿都谢了的时候，想吐血都没地方吐！】 例3：A君与B君下棋，棋下到一半，A君兵败如山倒，借故如厕，然后打电话给C君，教他如此这般，然后若无其事返回棋盘前坐定，继续作冥思苦想状。未己，B君接到一电话，面sè骤然大变，匆匆告辞而去。【友情提示：见B君起身，要霍然站起，撸起袖子，咬牙切齿，作义愤填膺状，大吼：“我.靠，你别走，老子正要全面反击呢，你小子竟然借故开溜？”对方必连连致歉，不在话下！】 例4、例5、例6………………………………………………………… 无穷也！; 网友对本书的精彩点评！ - 诡谋家 - 西门陌 () 以下是（龙.空.论.坛）网友对本书的jīng彩点评！ 发贴标题：外企老油条携新书《职场诡谋家》求评，召唤各路大神大仙大圣大帝！ 埋头苦干鼓捣出来的东西，都是自以为是的东西！ 我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恳请路过的大神帮忙点评一下这本书。咱是老油条了，承受能力超人，怎么毒都没关系。不但不会耿耿于怀，暗中咬牙切齿，反而感激涕零！希望能从封面、书名、简介、开头、文笔、情节、人物、场景、细节描写等方面点评一下，让我全面认识自己的不足，以便及时修改，谢谢了！ 另外，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各位大神。 1、由于工作关系，且想像力有限，故本人只能写些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如此才会比较顺手。知道起点的官场文和商场文都很火，但自己不是在官场和商场里面混的人，捏造不出来，不想丢人现眼。如今写这本职场文，不知道职场文在起点怎么样？有没有钱景？ 2、职场文在起点发展如何，曾经辉煌过吗？或者压根儿就是小众文，一直半死不活？ 3、能否推荐几本职场文学习学习？ 本书已经发表起点中文网，上传近十万字了。可惜我权限不够，无法开启链接功能，连放个无链接的网址都不行，给众位大神添麻烦了，汗！ 贴上前三章…… *********************************************************************** 探探花（发表于2013－4－2210:30） 主角的xìng格树立的太快吧，刚初中毕业就像个30岁的人说话 再有，我有个疑惑，90年癌症去医院做个手术要不到3万块钱吧，不是很了解，但感觉要不了这么多，那个年代不是万元户就很了不起了么？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11:35） 谢谢点评，让我知道了自己文章之中的两个缺陷： 1、主角xìng格问题 2、数据的真实xìng 这几天总结一下各方面的缺陷，再做统一修改！ 再次感谢！ *********************************************************************** 探探花（发表于2013－4－2212:17） 呵呵，比较冷清啊，那我再来点 前面讲主角父亲给反派大恩，没看出来，也只是作为村长跑了些手续，这算不上什么，应该要强化一下，比如以前他上不起学，快辍学了，是主角家接济什么的。不然逻辑不通，当年跑跑腿，90年接济1千也够意思了，哪来这么大的仇恨。 总体感觉，文章逻辑xìng、合理xìng不够，比如借钱的时候，90年代乡下小地方开口借两万，对方错愕表情很正常啊，主角母子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好像是百万身家，开口借2万毛毛雨。可能我真的是乡下小地方出来的，不知道90年代很多地方就这么富裕了？ 另外，作为职场文，我感觉直接写职场比较好，对于主角xìng格形成的过程以及背景，可以后面在文中解释，不用一开始就将主角出身xìng格，个人浅见哈，感觉这开头不像职场文，像吊丝逆袭文啊。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13:05） 多谢再点评，这才是真正的书评啊！ 受益匪浅！ 话说，经你这么一点，确实觉得这部分力度不够，渲染不足，主角母子确有挟恩图报之嫌。看来，合理xìng方面真的还需要加强！ 至**速切入职场的问题，当时是想一步步来，从主角最弱小开始，想不到会影响到主题的切入点，这是当初没预料到的。 埋头苦干写出来的东西，果然是自以为是的东西。这些问题，我写的时候真的没注意到！ 再次感谢！ *********************************************************************** 活不起（发表于2013－4－2212:21） 刚才看了一下成绩，总点击不到300，已经9W多字了，而且还没签约。 基本上就给这本书判死刑了。 当然如果楼主写小说单纯为了抒发个人情怀，请继续写。 如果想赚钱，那就直接太监，思考下本。 讨论这本书的意义不大，题材，立意，主角xìng格，对话，问题太多了！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14:15） 虽然没有看到你提出什么建设xìng的意见，但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的回贴！ 一个新人作者，在新书期间，如果没有大神的推荐，没有狂砸软妹币刷票，没有到处呼朋唤友拉票互推，没能挤上公众作者新书榜。那么，有这个成绩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请你看看现在起点公众作者新书榜最后一名，看看他的成绩，你相信吗？你或许相信，但是，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的点击是实实在在的。那是我每天两更以后，在起点首页“最新更新小说”列表里，像昙花一样一闪即逝的那一瞬间，偶尔被贵人捕捉到而得来的。拿点击量来说事，拿推荐票来说事，对于像我等新人新书来讲，是不正确的。 另外，上传的这些天，我还发现了一点：一旦点击有所提高，那么收藏必定会跟着略微提高（我这本书现在的收藏是38）。 不要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是认真的！ 这点点提高，对于那些动辄成千上万收藏的神作来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不到300点击的新书来讲，还是有一点点感觉的。 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了我的书被人点击进去看过之后，收藏的几率还是不小！ 还有一个问题，一个大家都公认的问题：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阅读喜好，有的只看完本的小说；有的只看榜单上的小说；有的只看别人推荐的小说；有的只看百万字以上的小说；有的只看五十万字以上的小说；有的只看三十万字以上的小说…… 我不知道每种喜好究竟分别占所有读者的多少比例，但是我想，大量读者对于才区区几万字的小说，那是连点都懒得点一下，直接无视了！ 因此，我认为，我的书，暴光率严重不足。 至于太监问题，我想请你看一个数据：现在的起点中文网书库存书量为（1/6190页共618910篇）：30万字以下的书为（1/5967页共596699篇）。也就是说，30万字以上的小说只有22211篇！占总藏书量的3.5%，意思非常明显，一百本书里面，只有3.5本写到30万字以上，很多书就在30万字以下夭折了！ 为什么夭折？ 因为看到数据不理想，因为不能签约，因为刷票之后也毫无起sè，因为写了几万十几万字之后，没了激情；因为被人狠狠踩了；因为……原因实在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 因为我对以上数据非常了解，也能理解这些数据所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你的建议我暂时无法接受，怎么样都要撑到30万字，挤进那总藏书量的3.5%之中。要是到那时候，还没有丝毫起sè。 那么，嘿嘿…… 你就会看到我的小**被我自己切了下来，小心放在案板上，再买瓶好酒，今晚自己加餐！ 最后，你所说的：“讨论这本书的意义不大，题材，立意，主角xìng格，对话，问题太多了！” 看到这句话，我就笑了。突然莫明其妙地想起当年《斗破苍穹》连载时，以及《武动乾坤》刚开张的时候，书评区的盛况。 咳，我真的非常感谢您，您实在太客气了！ *********************************************************************** jerrylee4（发表于2013－4－2212:28） 为善而yù自高胜人，施恩而yù邀名结好，枝节而yù标建立异，此皆善念中戈矛，理路上荆棘。 不管主角之父对这个秦俊杰有什么恩惠，主角在这里总有个施恩图报的意思。 现代社会，不管你猜测人家有多少钱，也没理由要给你，即使是用来救命，即使是亲戚。给了是人情恩情，不给也谈不上深仇大恨。在这种情节上表现过了。有求于人，就要做好折节的准备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14:15） 有道理，受教了！这个合理xìng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正在考虑修改之中…… 谢谢点评！ *********************************************************************** jerrylee4（发表于2013－4－2212:34） 另外，所为穷文富武，武术修炼所需要的营养是常人两三倍不止，大量的肉食均衡营养必不可少。家里都穷的做不起3万的手术，学武根本不现实。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19:51） 谢谢您再次点评。 说实话，我就是乡下的穷小子，恰恰又是中国南疆一带的。所以，这方面我倒是敢写，也写得比较真实。 那时候，也就是我十三四岁的时候，跟猪角年纪差不多。我们那里确实几乎村村都有民间拳师，也有武馆。每到傍晚，或者农闲时间。那些中青年一个个聚集在村委大院，或者什么广场之类的公共场所，一个个棍棒飞舞，拳脚拼杀，看得我眼花缭乱，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那些民间拳师教的主要是棍棒套路以及拳脚博击为主，刀枪不多见。我也跟着凑热闹，学了段时间。当然，只是凑热闹而已，没有什么真功夫。但是，基本博击之术还真的学了些。在我们那里，那时候凡是肯学，肯下点功夫的男人，真的能从那些民间拳师那里学到一招半式。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少数民族的，壮族，算是第二大民族了，我们那里可能跟外面的不一样。 至于你说的练武的人需要大量的肉食均衡营养，那是书上写的，倒是不见得如此，最起码我们那里就不是。因为那时候，正如你所说的，我们能吃饱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那时候的尚武jīng神就跟现在的外面打工赚钱一样，是一种cháo流，很是风行。年代不同，追求的东西也一样，因为怀念那个时候，所以我才从那时候开始写起。 至于钱的问题，我也深有体会，一辆不记得什么品牌的自行车也要一百五十块，是我跟老爸去街上买的。至于手术费是否真的需要那么多，这倒没有什么印象。不过，那种手术的费用绝对不会少，因为它是大手术，是开腔的。而且，还不是小县城医院能做得的，都要到地区以上医院才行！ *********************************************************************** 菜菜小虫（发表于2013－4－2213:15） 我92年阑尾炎开刀，就用了12块钱，你这啥手术啊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20:08） 阑尾炎是小手术，12块虽然感觉是少了点，不过，那是你的亲身经历，我并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xìng。 但是，食道癌就不同，不过，食道癌也要看情况，如果食道癌变的位置（一般都以肿瘤的形式表现），靠近咽喉位置，就是小手术了。要是靠近胃部的地方，则需要打开胸腔才行，那就是大手术了。打开胸腔，那不是开玩笑的，那是地区级以上的医院才能处理得了，那还得需要地级医院经过数次专家开会讨论，数次研讨之后才能确定下来具体的手术方案。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不好意思，我老爸患的恰恰正是食道癌。当年，虽然成功做了手术，且手术非常成功。出院的时候，是医生特别交待，动过大手术，一两年之内绝对不可以做重活，要以休养为主。 可是，老人家闲不住，回家休养半年，见伤口愈合，没事了，又开始下地干活，我们怎么劝都没用。而我们又不可能整天呆在家里守着他，每次打电话回家，叫他别去干重活，他都是一口应承下来，可是乡亲们偷偷告诉我们，我家的田地一都块都没落下。 无奈之中…… 只所以此作为文章的开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至于因此而不能迅速切入主题，这倒是当时没考虑到！ 看来小说世界跟现实大不一样，自己凭着自己的意愿写下来的东西，不见得读者能接受。 *********************************************************************** 静水幽狐（发表于2013－4－2218:59） 前面那些可以不写的，还不如写他的职场故事，还有为啥要练武？ 直接写的话，就是主角踏入职场，为什么对某人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一定要报仇，这样一步一步的步步分析，才吸引人，最后，反派告诉他，其实主角是他儿子，当年........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21:43） 谢谢回贴点评！ 前面那些内容，我是想塑造一下主角的xìng格，同时确立主角的远程目标，也就是所谓的动机。要是直接进入职场的话，由于本人笔力有限，没有足够的垫铺，怕有些仓促了。 于练武，那是想让主角在社会上混的时候，有些自保能力，要是主角手无缚鸡之力，似乎不容易发挥。但，武力并不是其主要能力，相关设定以及细节发展目前正在充实之中。 至于你说的后面的那些建议，呵呵，足够jīng彩，足够吸引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可是，显然不在我大纲设定之中，我确实没打算这么安排。不过，你的这个思路很有参考价值。保留先，等第二本书的时候，再好好考虑一下！ 谢谢！ *********************************************************************** 不足道（发表于2013－4－2218:59） 你这开头怎么看都不像职场文啊，以开头过度到职场，得需要多少万字啊，想看职场文的读者在你写到职场之前就没耐心了。另外玩转职场需要练武吗？练武跟诡谋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如果是热血小白文，我觉得你这满篇的感叹号还能理解，但是你标榜的是诡谋啊，这满篇的感叹号太刺眼了。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22:02） 谢谢点评！ 目前已经写到15万字了，过度到职场的时候是第三卷了，那时候，已经有12万字了。 呵呵，好长的裹脚布！ 练武只是一个小小的外挂，因为那个时候，社会非常不安定，沿海地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都有可能发生。记得我就有一个老乡，被治保卫以没办暂住证为名，强拉到当地的治保卫里，痛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差点挂掉。而打工仔之间的打架斗殴事件更是层出不穷，伤者不计其数。特别是在职场里面，有能力往上爬的人，往往都会挤掉别人才能上去，那时候，没有外挂很容易出现虐主的情节。而我塑造的主角，不会斗气，身上没有王八之气，所以，我给他一点点武力值，用以防身。 另外，使出诡谋，必有受害者，而受害者最终都会怀疑到主角身上。因为事件事的结果，受益最多的必定是主角，想不被人怀疑是不可能的。那时候，要是主角没有一点自保之力，很难面对对方的疯狂报复！ 我本人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那时候，进一家鞋厂，还没一个星期呢，就被老板看中，马上让我取代了当时的那个组长。那组长是海南人，被刷下来之后马上辞工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可是有一天晚上，当我们下班回宿舍的路上，在经过一个天桥底下时，突然冲出五个人围攻我。 那时候，虽然天很黑，可我还是看得清其中一个正是我的原组长。当时猝不及防之下，我陷五人围攻之中。可是，我毕竟是练过家子的，挨了几拳之后，见势不妙，马上滚倒在地上，双脚横扫，将其中两个人扫倒在地，然后迅速爬起来，挥拳打翻第三个人，跑了。 第二天，正常上班！ 呵呵。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毛骨悚然，要是当时他们手里有刀，我恐怕活不了！ 因此，写这个主角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给他一点武力值！ *********************************************************************** 臨江仙（发表于2013－4－2219:22） 看到前边那么多人写评语，我就随便口胡几句吧。 第一点，对比不够冲突。 第一章是为了拉仇恨的，给主角一个奋斗的目标。 但是你写的有点太局促，展开的视角太窄。你应该先着力塑造下那个官员的住房条件，家里摆设的奢华程度，保姆，轿车啊一类的，如果有子女，还可以让子女跟他撒娇要钱，说是同学生rì要买礼物啊，他随手拿出几百块啊等等。然后在写主角和母亲借钱的时候，也增加下路人的感叹，诸如主角家里当年对那个XXX有多大恩情啊，这次去一定不会空手的，那是救命的交情啊等等。如果条件允许，建议把主角父亲的病调整下，最好能跟那个XXX扯上关系，比如尘肺病一类的工伤，这样仇恨值也高点。从道义上来说，那个XXX也要有赔付的责任，但是主角只是借钱，对方还竭力拒绝。 好好构思下仇恨怎么拉，你现在这个或者有自己生活中的经历在里，生活中或许遇到过亲戚间不和谐的事情，但是这个真不能当成主仇恨。 恩情要大，病情也要跟XXX有关联，XXX在比主角的母亲晚一辈，然后主角母亲在折节下跪，要做就做的彻底点。同时别忽略对比强烈反差的手法运用。 第二点，这个是优点。主角父亲的话很铿锵有力，很男人。 第三点，看评分情况再说。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221:43） 呼……搞了半天，终于搞好猪头卡，不知你收到没？ 谢谢指点，我终于找到修改开头的方向了，希望继续指点一下…… *********************************************************************** wangbishi1983（发表于2013－4－2221:58） 90年的三万块啊，天文数字啊，那时候běi jīng的房子才多少钱。 老实说要是那个人真的敢借你三万块，你第二天去告他巨额资产来历不明罪都能成立，连钱都不用还了。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307:56） 这个金额的合理xìng确实是个大问题，目前已经动手修改之中。将书中所有数据重新调整一下，到时一并上传。谢谢你的点评！ *********************************************************************** 臨江仙（发表于2013－4－2302:03） 收到表扬了……你不知道我头像就是猪头卡截图的吗…… 继续的话就是老生常谈，作者可能未必喜欢。 既然主打职场，主角就最好直接身在职场中。 你这样搞迂回，至少得有几万字铺垫进去。 会显得主题不明确。 职场风格也要偏轻松搞笑，诙谐幽默，多一些冷笑话最好。 这个需要一定的笔力，看了楼主贴的几章，感觉这方面楼主还比较欠缺，算是硬伤，哪怕意识到，也弥补不了，需要大量的文字写作来练习。 这本书，坚持着写吧。虽然有不能尽如人意，但是作者说了，成绩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也算是一个收获。 下一本书在创作之前好好构思下，别犯这类错误就行。 看好你啊sāo年，努力码字去吧！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307:56） *********************************************************************** 师太关灯（发表于2013－4－2308:51） 作者非常好的文笔，也有阅历，其实都是很多人很难追求到的东西，非常大的财富。 前面有些人可能说话有些直了，但是一般来说都是过来人，其实说得很有道理，真的，不要抱有抵触的想法，我曾经试过你那样，但是事实证明我的错的。以我的亲身经历，你这本书成绩已经说明很大问题，你写书经验不足，没有抓住网文最核心的要素。其实你即使坚持到3.5%的比例，你自己也是能够想到结局的。我曾经比你坚持得远很多，但是根据我身边人的亲身经历，不要太过相信盲目的坚持，这个实际上是糊弄人的，方向错误了达不到你目的地。新人都有撞南墙不回头的，我试过，如果你抱着练笔的心态，你可以尝试一下，当做锻炼文笔，但是如果你是抱着网文去赚钱去成功的，建议去了解一些爽文的基本核心要素。例如如何规划自己的一篇文章，层次感、金手指、蓄势到大小高cháo的安排，爽文有爽文独特的写法。 你的书，在文学网更胜于在主网。也许一开始，你就选择错了地方。如果过了半年，你还在继续写，你回头看之前一些人写的东西，你会得到许多不同现在的感受。 现在，祝福你早rì找到自己的方向吧，坚持是好的，但是首先要认识自己的优势，如果把自己融入到网文写作的大流，而不是逆流而行。 纯过来人的几点看法。 还有，我很直，不要在意那点的数据，很多东西的表象，不是那么简单去理解的。至少第一本，你要明白怎么去签约，为什么编辑没有找你？几千收藏没签约的书我都见过不少，最后还是死在道路上，但是签约，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至少，你要明白网站需要你什么样的价值，而不是你自己所认为的价值。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309:38） 谢谢“师太关灯”的真诚忠告以及不吝指点！ 从您的字里行间，我深深感受到了一个资深作者，对一个可以说是还没入门的作者的一片关切之情。 此情，铭记于心！ 其实，从昨天发贴，得到很多朋友的指点之后，我已经开始在大幅度地调整这本书的一些设定了。昨晚敲键盘敲到两点多，今天正常上班。 －－－－－－－－－－－－－－－－－－－－－－－－－－－－－－ 话说，现在开头一两章已经差不多修改完成了。开头这一两章已经引入职场的话题，也就是切入主题。接下来，下面也会做相应的调整。我觉得，既然自我感觉写得顺，不如调整调整，把硬伤修复修复，也不见得没得救！就算没得救，最起码经验值也上升了，这对于下一本书有利无害。至于凭一本书便成神，呵呵，这正如你所说的，那是一个神话故事，骗人的，咱不是毛头小伙子，不会相信的。 －－－－－－－－－－－－－－－－－－－－－－－－－－－－－－ 说实话，我也曾尝试过写玄幻，可是写得完全没感觉。后来就知道玄幻不是自己的菜。因此搁笔，转到都市。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之中，很有感觉。我说的是文字的感觉。每每写到自认为jīng妙之处，心情愉悦得几乎飞起来。有时写到可笑之处，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弄得老婆和女儿大眼瞪小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所以，不管这本书最终是否成功，也不管它在什么时候TJ，最起码它已经带给我不少经验，带给我不少享受，从这方面来讲，它已经成功了，哈哈！ *********************************************************************** 师太关灯（发表于2013－4－2309:03） 还有，我告诉你一件真实的事，我用马甲去开书，什么人都不告诉，基本上几万字也会自然而然签约，点击收藏也是你的上十倍，这是真事。所以，不要因为新书榜的一些不公平给自己找借口，其实起点每天签约的书很多，成绩除非你好到逆天，不然不是签约的关键。你的书，编辑绝对有价值才会去认可，而编辑算是jīng英读者的一部分，事实上，十万字基本上可以完成一本书的第一个大高cháo，基本上也可以决定一本书的基本走向。一些少数案例，不要拿来说，当你在这个行当坚持几年，就知道某些东西只是一些神话，你会更明白真实的东西，阳光下的某些黑影。 其实我直接看到你最后一点，当你带入这些情绪，其实你也开始在成功了，读者建立代入感的前提是作者建立带入感。 我曾经写一本幽默的书，我自己每天写到大笑，笑到不行，也是那本书，让我写书慢慢走入正轨，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感打动人心，也是小说最难得的，那是真诚的力量。你写网文，网文有独特的节奏，你要把这个带入提前化，越快越好。这就讲究，从一开始，你就要建立这种带入感，塑造一个开门见山的情节，一连窜的引入－布局－冲突高cháo，完美把主角展示出来，让大家形成情感上的认同。 你的笔力文笔其实已经很流畅了，完全可以适应签约的标准，但是文笔是最重要的，又是最不重要的，写过一段时间就清楚。你现在做的是，好钢用在刀刃上，表达出一个好的故事，故事才是真正的核心。你要讲一篇大家喜欢看的故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喜欢。这就要你去揣摩与你同类人甚至更大群体的想法，和做生意一个道理。你做事业，顾客理念其实这些应该很明白的，网文，其实很简单，卖的就是文字。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310:03） 再次受教了！ 刚才给你弄了几张卡，不知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效果。昨晚我为了给一个帮我点评的大神弄猪头卡，第一次用支付宝给龙空帐号充值。如今现在还有一些，要是这东西有用的话，全给你也没问题！ *********************************************************************** 要很有爱（发表于2013－4－2315:16） 非常欣赏作者不卑不亢的态度，所以顶一下！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315:24） 谢谢支持！在这个贴子里，我学到很多东西，非常高兴，呵呵^_^ 谢谢众位大神的点评。 花了两天时间，改了开头第一卷，特意过来报告一声！ *********************************************************************** 要很有爱（发表于2013－4－2521:44） 说一下我的感觉。 1、秦俊杰的行为在我看来是情有可原的，主角发火是毫无道理的。 2、如果我是秦川的母亲，秦川在亲戚面前如此失礼，我会甩秦川一个巴掌的。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522:34） 多谢点评！ 看到你的回帖，我重新仔细地思考了这部分情节，感觉这个设计还算比较合理。 1、秦俊杰忘恩负义的行为固然情有可原，但是主角的发火更是情有可原。 试想一下，一个儿子为了筹钱救父亲的命，什么事都敢去做。如果被逼到万不得已，甚至都有可能去杀人放火抢劫。类似案例偶尔见诸报端，不足为奇。基于这样的急切的心态之下，又怎么能要求十五岁的主角，理智到那种程度？要是主角真的可以如此理智，理智到如此不近人情的程度，那他一定是圣人了。 主角和母亲两人满怀希望，风风火火地赶来，眼巴巴地，苦苦地哀求昔rì曾经为之付出不少的秦俊杰，希望他伸出援助之手。甚至秦母不惜对他下跪，可是秦俊杰却丝毫不念昔rì之恩。 父亲病危，母亲下跪，希望破灭。主角作为人子，只是暴跳如雷，大骂一通摔门而去，已经控制得很辛苦了，我们就不要再责备他了。 2、如果我是秦川的母亲，秦川在亲戚面前如此失礼，我会甩秦川一个巴掌的。 至于秦母，她想甩耳光的对象只能是秦俊杰，而不是秦川。既然人家都丝毫不顾情面了，甚至达到下跪都不行的地步了，为什么还要为了他，而扇自己儿子耳光的道理？他是局长，讨好他？巴结他？舔他脚趾？然后，他心一软，就借钱给你了？ 呵呵，要是我真的这么写，读者骂都把我骂死。不过，我有我的原则，只要我觉得还算合理，我就不会让好人屈从权贵…… 不好意思，我不是辩解，我是解释，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再次谢谢你的回贴点评！ *********************************************************************** ashofdark（发表于2013－4－2522:35） 既然主角學武了，那麼作為半個內行人，我提醒LZ一點。 最好是對傳統武術有點瞭解，如果憑空弄出的門派也得編好來龍去脈，跟其他門派有啥交流，門派打法有什麽特點之類的。 如果搞出個“什麽決”，“什麽功”之類的就大毒了。。。 我的意思是，由於主角有武林背景，這樣就可以牽扯出一些武林人物（比如**）來拉動劇情。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522:44） 哈哈哈…… 这个建议非常非常好！不错，我压根儿就没打算设定什么门派或者武功招式，都是散打的，请看后文的两个小段： 秦川双手紧紧抓着茶几的两条腿，大喝一声，猛地往上一顶，将那个连人带棍扑杀而来的大汉，顶得飞起滚回沙发后面去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听得出，此人摔得不轻！ 没时间理会那人的死活，秦川奋起神威，手中的茶几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秦川当年跟师父学艺的时候，便有长板凳套路这门功夫。 在他们那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张长板凳。民间拳师高手们早已将长板凳列为必修武器之一，且针对这件特殊武器，研制出了相应的套路以及武技！虽然秦川只学了几年，学得还不怎么用心，武艺平平，但他毕竟练习过长板凳套路，此时此刻，情急之下，将茶几当作长板凳舞起，居然有模有样，虎虎生风！ …… …… 要是赤手空拳面对五个手里拿着铁棍，杀气腾腾的歹徒，秦川绝对没有跟他们对打的念头，他肯定想办法冲到门那边去，然后夺路而逃，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现在他手里有茶几！ 这个茶几，在他手里已然成为一件绝妙而又强大的武器。在他眼里，此时手里拿着的这个只剩下骨架的茶几，是一个变形的长板凳：将这个茶几拉长，再压扁，就成了一个标准的长板凳了！当年师父传授的关于长板凳的技击之术，在他脑海里闪电般呈现。 主角的武功，只是小小的外挂，这个外挂只对付小流氓，不至于让人当成弱不禁风的角sè，整天欺负他，如此而已。所以，这方面描述就是如上文这么简单粗暴。本书主体还是职场，只是……现在正一步步走向职场。路途似乎很有些遥远，嘿嘿…… 主角的起点太低，是穷山沟里的娃，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只有父母双亲那伛偻的背影，他师父也是天天去挑大粪淋庄稼的料。要是硬安上一条武林帮派的线索，那……似乎太玄幻了，无形之中减弱了都市小说应有的真实感。话说，不少朋友都说我的小说代入感不强，正愁着呢，不敢乱写啦。就让主角用最粗野的方式，抡起身边能抡得动的东西，去对付那些找渣的小混混吧！ *********************************************************************** 三更的蚂蚁（发表于2013－4－2522:49） 龙珠非常谦逊，赞一个 好话就不夸了，毕竟咱扑街就是奔签约赚钱去，对吧 国际国内形势，完全没必要描述，给个年代即可，一开始就是写大形势，那是传统文学80年代的写实手法， 你要换位思考： 1.什么样的人看职场文？ 2.你的读者看职场文，想看到什么内容？想获得什么快感？ 想通了，你的文章架构就出来了。 说到底，苦逼办公室民工才会看职场文，无非是放松大脑、YY一番。因此，升值、发财、泡美女、踩小人，才是爽点。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读者就喜欢看这些东西。至于看了你的文章是不是学到了东西，第二位的了。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523:10） 有道理，开头改完之后，我也感觉有些臃肿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改。 你这么一提醒，开头是一定要再改了！ 没关系，改到满意为止，反正现在还没什么读者！ 话说，你很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文法特点。不错，我确实出版过几本传统的书籍，是技术类的书籍，书名就不提了，不畅销，一锤子买卖，丢脸丢到太平洋去！ *********************************************************************** ashofdark（发表于2013－4－2523:23） 如果主角師父是傳統武術門人的話，肯定會有師兄弟，而且跟其他門派會有交流。 我看到主角會板凳功，那麼主角學的應該是南拳一類的門子了。板凳功這種東西市井功夫，在一個孤獨山溝里是學不到的。 創造一個武林人物的時候，不是隨便按一個世外高人就可以的，主角學的又不是武當後山高人的功夫不是？ －－－－－－－－－－－－－－－－－－－－－－－－－－－－－－－－－－－－－ 西门陌（发表于2013－4－2523:46） 谢谢你提供这么好的思路！ 主角祖籍南方，学的确实是南派的功夫，南拳北腿嘛。 至于武功门派，因本书着重点在职场，暂时还没考虑。 不过，也只是暂时，并不是绝对不会用，这要看未来的发展。要是将来写到某个程度，需要主角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门派背景，才能应付得过去的话，才能让读者爽到飞起。我大不了让师父暂时放下犁耙，千里迢迢赶过来，扮演某门派的隐居尘世的长老即可，到时，想多威风都没问题。只是我希望这个场面最好不要出现。先保留这个念头，呵呵…… 来自：龙的天空 原文：http://www.lkong.net/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53799extra=%26page%3D1page=3 *********************************************************************** 读者、作者以及编辑的三角畸恋 - 诡谋家 - 西门陌 () 最近卡文，百无聊赖之时，胡乱编造以下对话，博众生一笑！ 第1话： 作者：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达到番茄和土豆那种等级的江湖地位？ 编辑：夺舍，这是不二法门！ 第2话： 作者：文笔很重要吗？ 编辑：小说如美女，文笔如衣饰。衣饰固然令人赏心悦目，但是人们更喜欢看的是衣饰里面的东西。 第3话： 作者：怎么我的收藏老在掉？ 编辑：稍安勿躁，谁的收藏都没掉，那只是负增长罢了！ 第4话： 读者：受不了，都十章了，怎么还在铺垫？ 作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到预产期出生的，那叫早产。早产儿先天不足，严重影响身心健康！ 读者（恍然大悟）：哦，明白了，难怪网上有那么多轻度残疾以及重度智障的主角。 第5话 作者：听说，武侠没落了，是真的吗？ 编辑：胡说，武侠并没有没落，只是它已经无法刺激我们这一代读者的口味了。 第6话： 作者：“天蚕土豆”和“我吃西红柿”，这两个当代网文界至高神的ID都是蔬菜类，那我取个“小白菜”，会不会火？ 编辑：不会，四十大盗藏宝库的唯一开门咒语是：“芝麻开门！”，你喊“小麦开门”，“西瓜开门”，“苹果开门”等等，怎么会灵？ 第7话： 作者：怎么现在的小说都是小白文，我想写一本有深度，有思想，有内涵，有意义的小说！ 编辑：下雨，是天地之威，非人力所能左右，不要试图把整个天空遮住，你只需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即可。 第8话： 作者：听说仙侠已死，谁写谁扑街？ 编辑：胡说，扑街是因为你还没找对让它重生的方法罢了。 第9话： 读者：唉，某某大神已经没落了！ 作者：没有，只是他的进步没有读者快罢了。 第10话： 作者：我是写跟风型的小说好呢，还是写独创型的好？ 编辑：跟风靠更新，独创靠运气。 第11话： 作者：我的书，读者太少了，我想TJ再写另一本，行吗？ 编辑：迟到的学生总是想早退，明天也是一样。 第12话： 作者：现在写什么题材一定会火呢？ 编辑：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自己不会去写啊，猪！ 第13话： 作者：听说，你以前也是个扑街写手，那你凭什么做编辑，还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编辑：凭什么？！就凭我扑得比你早，扑得比你多，扑得比你惨！ 作者：哦，此话怎讲？ 编辑：我以专业的扑街眼光来过滤扑街作品，一眼就看出哪本小说一定会扑，甚至会看出扑到什么境界！ 第14话： 读者：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什么小说都看不进去。 作者：不奇怪，**佳丽三千，皇上总有吃腻的时候。 第15话： 读者：文青是一种病，得治！ 作者：侏儒经常埋怨别人都长得太高。 第16话： 读者：你们这些写小说的，收入怎么样？我看了这么多年小说，真的很想试试自己动手写。 作者：你上餐馆吃这么多年美味佳肴，想过做厨师吗？ 第17话： 读者：现在的小说，除了杀还是杀，就不能整一点新意吗？ 作者：当年琼瑶时代，也有很多人感慨：琼瑶的小说除了爱还是爱，可还不是一样让无数少男少女爱不释手？ 第18话： 读者：为什么作者总是在章节末尾留下悬念，让人yù罢不能，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 作者：这是制造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未来。 第19话： 作者：我的小说已经在起点发表，可以在纵横，17K或者红薯网等等网站同时发表吗？ 编辑：唉，一只癞蛤蟆从这块田跳到另一块田，又跳到第三块田，可是跳来跳去，癞蛤蟆还是癞蛤蟆！ 第20话： 读者：现在的网络小说，主角智商怎么都这么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作者：很简单，这里为了陪衬你们、迁就你们、迎合你们以及满足你们，然后，你们才会乖乖地掏腰包啊！ *************************************************** 西门陌原创，欢迎转载，欢迎毒舌，欢迎批斗，一概接受！ 西门陌新书《下水道》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一个非着名写手的自白：“看到《诡谋家》一书TJ这么久了，收藏不降反升，而且居然还升了不少。感觉很是惊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俺写的小说也并非一无是处，还是会有人看的，否则谁会有事没事收藏一本只有区区十九万字的TJ小说？不过，TJ总是不对的，这是对读者不负责任的表现。可是，写到近二十万字了，依然无法签约，数据依然如此惨淡，足见这本书也不尽如人意。 有鉴于此，本人决定再开一本，希望老读者能一如既往地支持西门，谢谢！ 废话至此，呈上新书：《下水道》：http://www.qidian.com/Book/2819597.aspx; 第1章 借钱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厄运，总是在人们最不经意的时候降临。 1990年夏天，就在秦川荣获全乡中考状元，轰动全乡，震撼全村，举家欢庆之际，一场浩劫却在这个美好的时刻悄悄降临，瞬间将他一家人拖入无底深渊之中！ 前些rì子，秦川的父亲感觉吞咽食物非常困难，且rì益严重，不得于去县城大医院检查，得出的结果令秦川一家人如遭雷击，一个原本平平静静生活着的家庭，就这样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之中！ 食道癌！ 这是秦父病情的诊断结果，虽然是早期，但是随时都会恶化，医生建议马上动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农村，父亲往往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要是父亲倒下，这个家庭基本算完了，往后的rì子可想而知！ 不行，不能让父亲倒下去！ 这是全家人的共识，既然医生说了，这个时候动手术应该能根除，那还等什么？赶紧凑钱去吧！ 可是，在贫瘠的穷山沟里，家家户户的生活状况都差不多，大家的生活都很拮据，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每到chūn末夏初，青黄不接之时，都要全家出动摘野果挖野菜来充饥，哪有闲钱在口袋里？亲戚朋友们不是不想帮他们，而是自顾不暇，有心无力啊。 七拼八凑，东挪西借，将家里唯一的一头水牛，以及所有的鸡鸭全部卖掉，只凑了一千八百七十九块钱！距离医生预估的最少一万块手术费还差得很远！ 怎么办？！ 一家人愁眉不展，长叹短吁，相顾垂泪！ 农历7月14rì，鬼节！ 这天一大早，隔壁的王大妈兴冲冲地跑进来，一进屋就大声嚷嚷：“大吉，你们家的大救星来了，还不快过去！” 大救星？！ 听到这三个字，秦川一家人顿时喜形于sè，直呼苍天有眼。 “俊杰哥回来了，父亲终于有救了！”秦川喜不自胜，激动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秦俊杰回来了，在县城当大官的秦俊杰回家过鬼节，今天一大早已经回到家了。对于秦川一家人来讲，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秦俊杰，是秦川一个堂伯的大儿子，也就是秦川的堂哥。他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是第一个被分配到县城里当官的人。虽然这些年来，两家的关系rì渐疏远，可是以前秦川父亲做村长的时候，对他家多有照顾。当年，要不是秦川父亲的大力资助，别说大学，恐怕连中学都读不完！ 记得当年，秦俊杰去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他一家老小一起来到秦川家。郑重其事地向秦川一家人道谢，感谢他们这些年来的关照。说是没有秦川的父亲，就没有秦俊杰的今天，秦俊杰的一切，都是秦川父亲给予的。秦俊杰一家人表示，俊杰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之后，一定会如何如何…… 最后，跪谢含泪而别！ 村里出了一个大学生，以及这个大学生背后的故事，一直是古井村茶余饭后的话题，一时成为美谈。 拥有如此厚重的人情，以秦俊杰的家底，借钱的问题那还是问题么？ 于是，秦川陪着母亲来到了秦俊杰家。 简单寒暄之后，马上进入正题！ “阿杰，你叔叔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他被确诊为早期食道癌，医生建议要尽快动手术，不然很快就会恶化。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 向人开口借钱，总是一个很难为情的话题，秦川母亲几乎是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问。 秦川站在旁边不作声，面带微笑，默默地，热切地，仰慕地望着秦俊杰。这种事，当然是长辈开口比较好。辈份高，说话才方便。秦川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十四五岁的毛头小伙子一个，在人家眼里，也就一小屁孩，说话没一点份量，人家大官才懒得鸟呢。 “借钱？婶，你太见外了。俊杰欠婶一家还少吗？说什么借不借的，需要多少你尽管开口！” 似乎是因为刚刚开着小轿车，带着一家三口从县城赶回到家，有些疲累的缘故，秦俊杰坐在一张躺椅上，微微摇动着，点点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却一口爽快无比地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 秦川和母亲对望了一眼，都喜形于sè。 “我们县里的医院没这个技术，医生推荐我们去地区人民医院。他说，最少都要准备一万块手术费。”秦川母亲定了定神，咬咬牙，轻声说道，“我们全家东拼西凑，还向亲朋好友借了不少，但是只凑了一千多块。恐怕，只够一些杂费，你能不能……能不能借给我们一万？” “什么，一万？！” 秦俊杰猛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秦川母子俩，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秦川和母亲怔住了，怔怔地望着秦俊杰，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做出如此巨大的反应。 半晌之后，秦俊杰强忍着怒气，说道，“堂婶，你上下嘴皮一动，便是一万，我哪来那么多钱？”他苦笑着摇摇头，道：“我虽然在县城里工作，表面看起来好像很风光的样子，可是我的难处又有谁知道？我的工资也只有区区几百块钱一个月。我一家人住在县城里，吃的，用的，交通费，水电费，子女生活费，学杂费等等，一切开支都要靠这几百块，根本存不下多少钱来，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秦川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一颗心猛地往下沉，一直沉不到底。脸sè也开始发白，全身开始发冷，感觉有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这是托词啊！这是不想借钱的托词啊。 可是，他刚刚不是很爽快的一口应承了吗？为什么现在又…… 嗯，对了，金额，一定是金额的问题，借一万块，这个金额超出了他的心理底线了！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 古井村并不大，只有区区七十多户人家，不管好事坏事，根本就瞒不住。关于秦俊杰的一切，秦川听得多了，秦俊杰的工资虽然只有几百块每个月，可是灰sè收入却是非常可观。据说，他打算过完年又在县城里再买一块地皮，再建一栋房子。之前买的那块地皮早就建了一栋四层洋楼，一楼租给人家做店面，二楼以上租给人家住宿，他家住在单位里。每个月，光是租金收入就非常可观了。 很显然，秦俊杰这么雄厚的经济基础，一两万块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拿不得出来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拿出来的问题！ “看来，他是怕我家还不起啊！”秦川心中哀叹，心中发苦，“可是，除了他，我们真不知道向谁借了。” 秦俊杰是五年前被分配到县财政局的，据说，此人很有头脑，也很有手腕，在官场里混得风生水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去年就已经破格提升为财政局局长了。做为一个县级行政单位的一把手，灰sè收入绝对非常可观！否则以他的工资，又怎么可能买得起地皮，建得起洋楼？一两万块钱对于秦川一家人来讲，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而对于他来说，却是有如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秦川咬咬牙，抬起头，眼含泪花，坚定地说道，“俊杰哥，你不用担心还钱的问题！我们可以拿家里的所有田地作抵压，怎么样？” 顿了顿，秦川继续说道：“要是还不够的话，我们家的房子也可以抵压给你，宅基地自然也算是你的，我们家大不了到后山悬崖下搭个简易的茅草屋，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2章 发飙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俊杰冷冷地望了秦川一眼，看起来似乎很不想理会他。 但是，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有些比较伤人的话对辈份比自己高的人讲非常不妥，而对辈份比自己低的人讲就不同了。 于是，他慢慢坐了下来，舒舒服服地躺回躺椅，再次轻轻摇动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阿川，不是我说你，有空你多多到外面到处走走，多长点见识。要是你家的田地在县城附近，别说一万块，就算借给你三万五万都没问题，可是，事实并不如此。就你家那几块贫瘠的土地，连种庄稼都长得不好，能做什么？再说，你家的房子，破破烂烂的，木头都被虫蛀空了，眼看快要倒塌了，拆下来当柴烧都只有烟没有火，卖又不了几个钱。” “至于宅基地，那就更不用说了，你年纪小，不懂事，说错话我也不怪你。那宅基地是你们家的根基，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说了算。就算是你说了算，你要是还不了钱，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你们家赶到后山去住山洞吧？你这是耍小聪明，想让我成为‘千夫所指，万人所唾’的大恶人吗？在我面前，这种小伎俩不要用，免得我更瞧不起你，知道么？” 好一顿奚落！ 秦川悲愤填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一想到父亲的病，却又不得不强忍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颤声解释道：“俊杰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这些东西只是抵押，并不是说，我们真的就拿这些东西作数。我们还是会想办法还给你现金的，这笔帐就算在我身上，让我一个人还。我可以给你写借条，按上我的手印。也可以让村里所有人作证，这笔钱是我秦川向你借的。从现在开始，这辈子我什么事都不用做了，高中也不去上了，我马上出去打工赚钱还债！行不？” “嗤！”秦俊杰不以为然地一笑，淡然道，“阿川，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 听到“可是”这两个字，秦川全身开始微微颤抖，绝望之情在蔓延，心中的火气渐渐上升。 但是，为了父亲，他再次强忍住了。他不想再听那些牵强的托词，毅然打断了秦俊杰的话：“俊杰哥，要是借一万有困难，那就五千块，五千块总行了吧？剩下的几千块我们自己想办法，行不行？就算是我们全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秦川母亲闻言，马上点头同意，附和道：“对，那就借给婶五千块吧。阿杰，这是救命钱啊，要不是走投无路，婶也不会来麻烦你，我们全家人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秦俊杰心情越来越糟糕，神sè开始不耐烦起来了，说道，“哎呀，阿川，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现在手头紧，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看你这么可怜，你爸好歹也是我叔叔。当年我读书的时候，也出过不少力，这我都记得。要是一分都不借给你们，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这样吧，我借给你们五百！” “五百！” 秦川和母亲瞠目结舌，半晌无语。 秦川内心在挣扎，在苦苦地挣扎，他真的想暴起杀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气氛非常压抑，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只听见秦俊杰坐的躺椅发出有节奏的吱咯吱咯摇动声。 “咚！” 一声异样的突兀的响声，打破了压抑到极点的气氛。 “妈！你这是……” 秦川目眦yù裂，伸手正想将突然朝秦俊杰跪下的母亲拉起来，可是他的手却被秦母轻轻地推开。 “婶，你……你这又是何苦呢？”秦俊杰忽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母，可是，他的双手同样被秦母轻轻地推开了。 秦母抬起头，双眼含泪，悲声道：“俊杰，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你一家子到婶家来道谢，最后含泪跪谢而别！婶的这一跪，是还给你的。婶这不是挟恩索报，婶是恳求你念在往rì的情份上，念在你叔叔对你一片关爱的情份上。借给我们五千块钱好不好？要是你觉得亏了，你可以算利息，算多一点也没关系，婶都不会怪你！俊杰，要是没有这笔钱，你叔叔活不了多久了，现地能救他的，唯有你一个人了！” 秦川眼里饱含泪水，晶莹yù滴，他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双拳握得紧紧的。他不说话，也不能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他正在用尽吃nǎi的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蠢事来，从而影响了借钱的进程。 “婶，你先起来吧，你这样算什么？起来说话吧！”秦俊杰料不到竟是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所措，伸手又要把秦母拉起来。可是，秦母坚决不肯，他自然不可能使用暴力，拉了几下见拉不动，他也就放手了。可就算如此，他依然没有心软的迹象。 见劝不动秦母，秦俊杰转而对满脸涨得通红的秦川说道：“阿川，五百不算少了，那是我两个月的工资啊！”秦俊杰一幅肉痛的样子，长叹道，“唉，我这人就是心软，看不得我们亲戚朋友的苦难，总想出一份绵薄之力。不过，我也要量力而行啊，我还要养活一家老小以及家里年迈的父母亲啊！阿川，你还小，要是你将来长大，成亲了，成家了，我现在的心情你一定会理解的！” 秦川和秦母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官味十足，正在哭穷的秦俊杰，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绝望之情迅速在两人心中弥漫开来，秦母的脸sè开始变成死灰sè。 场面一时之间诡异地寂静了下来。 秦川死死地盯着秦俊杰，呆立半晌之后，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他咬牙切齿，右手食指轻微颤抖着，指着秦俊杰的鼻尖，锥心泣血，咆哮起来：“秦俊杰，堂哥，这是我秦川最后叫你一声堂哥。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难道忘了吗？你是如何上大学的，当年要是没有我爸，你中学都没可能读完，更别说什么大学！” “好啊，秦俊杰，你果然是一个俊杰！今天你有出息了，当大官了，做局长了，发大财了，什么本都忘了。居然拿五百块搪塞我来了！五百块，你在打发叫花子啊！你这是侮辱我们！明叔家这么穷，他都想办法帮我们凑了三百块钱！你居然……你居然……” 秦川暴跳如雷，咆哮震天，强大的声波几乎将屋顶掀翻，将秦俊杰一家人从屋子里全都震了出来，他的父母亲，他的老婆，他的一对儿女，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聚集在客厅里。个个脸sè大变，震惊无比地望着正气得浑身发抖，状若癫狂，咆哮不断的秦川，一时不知所措。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秦川继续发飚：“秦俊杰，你这个狗东西，你给我听着，今天我所受的侮辱，他rì必定百倍千倍奉还！你不是很有钱么？你不是只认钱不认人么？好，秦俊杰，你听着，终有一天，我秦川一定会用钱活活砸死你！” 发泄完胸中的恶气，秦川不再看秦俊杰一眼，飚泪摔门而去。 留下一屋子惊呆的人！; 第3章 焚书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晚上，秦俊杰母亲将一千块钱送到秦川家里来，并好言好语，且郑重无比地向秦川一家人道歉，同时表示，这一千块钱是接济他们的，不用还了！ 秦川母亲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一家人把她连人带钱给轰出门去！ 秦川一家人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所谓的“接济”，你不是视钱如命么？咱家不稀罕你家的臭钱，你家自己留着买棺材吧！ 古井村本就不大，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在几个小时之内，传得人尽皆知。此事很快就传开了，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全村上下个个摇头叹息，看向秦俊杰一家人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同起来。 今年的鬼节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过去了。 秦川一家唉声叹气，长叹短吁，唯有一个人整天乐呵呵的，跟家里沉重的气氛极不相称。 这个人，正是病号，秦川的父亲，秦大吉！ 秦大吉是豁达之人，他一如既往地乐观，指着全家人一个个数落：“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们别一个个给我哭丧着脸。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死这种事哪由得了人？该来的终归会来。人死鸟朝天，怕什么？人家那些还没长到二十岁就夭折的人呢，那又算什么？今年我秦大吉好歹也有五十多岁了，我们家有儿有女，人丁兴旺，别人还羡慕我们呢。” “特别是阿川，你是今年中考全乡唯一的一个考上地区民族高中的高材生，九月份就要开学了，你要静下心来，做好入学准备。你是我们家的骄傲，是我们家的希望，你给老子好好地学习。地区民族高中是所什么样的学校你比老爸我更清楚，进入地区民族高中，基本算是半只脚踏入大学的校门了。读完民高之后考进大学，什么硕士博士统统都给我拿下来。将来做的官一定要比那玩意儿大，到时你要狠狠地踩他的脸，替我们全家人出口恶气，知道么！” “还有，阿泊，你也要争气一点，好好向你弟弟学习，别老像个闷葫芦似的，跟个大姑娘一样。要多多跟别人交流。还有阿海，你要努力读书，要跟你二哥学习，将来也考个民高给人家看看，向人家证明我们家一个个都不是孬种！个个都是jīng英。还有，阿香，你也要努力读书，别学人家东奔西跑，一个女孩子家的，要庄重一种，娴熟一点，别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 听了父亲这番话，秦川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祥的预感慢慢从心底升起：父亲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遗言啊！ 农历七月十六，yīn。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早上，当秦川弄好饭菜，熬好热粥，走进父亲房间，叫他出来吃饭时，却发现父亲不在房间里，而一直关闭着后门却是打开着，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揪住了他的心，他的心马上提了起来！ 糟糕！坏事了！ 秦川眼皮一跳，赶紧大声叫喊，将其他人全都叫了进来。 秦大吉突然失踪，秦川一家人几乎急疯了，四处奔走，疯狂寻找。很快，村里的亲朋好友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甚至一些平时来往并不频繁的人加入了进来。还有人主动跑到临村去，跑到附近集市去，逢人便问，见人就打听。可是，秦大吉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这天晚上，古井村不少人一夜无眠！ 隔rì一大早，张大爷赶着自家的鸭子到村后的那个大池塘去时，赫然发现一具尸体正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并没有奇迹发生，秦大吉走了！ 事后，秦家在整理遗物时，在他的席子底下发现了一封遗书，字迹粗犷。秦川一看，正是父亲的笔迹。 毕竟是做过村长的汉子，父亲写出来的字就跟他的为人一样，乐观，豁达，耿直，狂放，不羁。可惜的是，他离去时竟也是如此地悲壮！ 秦家所有人聚在一起，秦川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打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遗书的大意是：亲戚朋友们也不容易，将所有借来的钱全都退还给他们，一分也不要欠人家的。并代他感谢大家的厚爱。自家的钱则留给秦川兄弟姐妹几个读书，还写了一些琐事，交待了一些话。 最令秦川为之心碎的是，都这个时候了，父亲居然还保持着那份豁达，只见遗书末尾写道：“你们个个全都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死后，谁他.妈.的都不许哭！谁要是不听话，偷偷地哭，晚上老子就找谁算帐去。最后一件事：咱家穷，丧事一切从简，不要学人家那样，将丧事办得轰轰烈烈风风光光的好像办喜事一样，那样非常不好，老子在地下会得不到安宁。好了，就这样吧，永别了，勿念！” 落款：秦大吉。 读完遗书，一家人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遗书，是逝者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压倒一切的命令，苟活者莫敢不从？！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一纸命令能够禁止得了的，什么命令都可以执行，唯独禁哭令无法执行！ 不过，除了禁哭令，其他命令还是得到了最为严格的执行，丧事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办完了。借来的亲朋好友的钱也一一退还。照习俗，所有亲朋好友送来的丧礼，皆保留一半，另一半退回。可是，秦母坚决地把秦俊杰家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一粒米都不留！ 穷，也要穷得有骨气！ 时间，是一剂治疗心灵创伤的最佳良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渐渐淡化了。 这一天，秦川从卧室里抱出一大摞书籍堆到院子里，然后点一把火烧了起来。 “阿川，你这是干什么？”秦母闻到烟味，从屋里冲了出来，诧异地问。 “烧书，”秦川望着熊熊燃烧的书籍，淡定地答道。 “烧书？你为什么烧书？”母亲愣住了，表情非常吃惊。片刻之后，他突然明白过来，骇然道，“你……你难道不想再读书了？” “是的，”秦川望着母亲，镇定地答道。 “你……”秦母气结。 “妈，以我们家的现状，要是让我读完三年高中，再读完四年大学，这七年全家人熬得过去么？再说，那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哥哥、弟弟和妹妹呢，难道都让他们辍学只供我一个人读书？妈，就凭你一个人，能供得起我们几个么？我已经失去了爸爸，不能再失去妈妈。所以，我决定不读书了，我要去大东省找工作赚钱养家，大东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那里有很多就业机会！” 秦母呆住，她定定地望着秦川，好像不认识一样。 这件事经过深思熟虑，秦川心情非常淡定，他用棍子拨了几下正在燃烧的书籍，让火更旺些，继续说道：“妈，我想清楚了，读书不是唯一的一条生路，我不想为了我一个人，让全家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之中，我一定要打破这个困局。我相信，凭着我的聪明才智，一定能闯出……” “啪！” 秦母没等他说完，扬起手，狠狠地煽了他一巴掌。同时，自己泪如泉涌，悲痛yù绝，嘶声吼道：“忤逆子，你这个忤逆子，你爸刚刚离开，尸骨未寒，你就开始拉旗造反了？你爸遗书上是怎么写的，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样子，rì后让妈有何面目去地下见你爸？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温习功课，九月一号准时到民高去报到。知道么？至于这些书，都是旧课本，烧了也就烧了，妈不怪你！” “没用了，妈，民高的录取通知书就夹在这些书里面，现在已经化为灰烬，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秦川望着迅速吞噬着书籍的火苗，火光的倒影在他的眼瞳里跳跃不停，一股说不出的妖异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什么，你……你居然……居然烧了录取通知书？！”秦母悲愤交加，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痛入心肺地吼道，“老天爷，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她哀号一声，掩面奔进屋子里去了。; 第4章 辞行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烧毁录取通知书，决定辍学的事很快传开了。村里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大多数人都是摇头叹息，扼腕长叹不已。他毕竟是今年全乡唯一的一个考上民高的高材生，居然就此放弃了学业，着实太可惜了，只是这种事情谁也帮不上忙，唯有替他感到可惜！ 这个艰难的决定既然已经做出，秦川忽然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仿佛看到一条崭新的路出现在自己眼前。 既然要远行，自然要做足准备。 秦川首先跑县城一趟，到书店买了一本最新的全国交通图册。要出远门去打天下，地图自然是必备的随身之物！又到药店里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药物。在药店里，由于他所买的药物并不是普通人所能用得到的，而他的年龄仅有十四五岁左右，这令得药店里的那个女售货员对他充满了jǐng惕与敬畏。 出门在外，举目无亲，万事都要靠自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随时发生，生xìng谨慎的秦川自然要做足准备！ 从县城回来之后，他又马上坐车到田头镇，找到他的同学兼好友麻龙，向他讨要了一小盒神秘的东西。小盒子里面有一些苗族密不示人的神秘药物，以及人人谈之sè变的，堪称苗族最为神秘，最为诡异的事物。那事物，自然便是――“蛊！” 麻龙是苗族人，家里养蛊。两人在读书时非常要好，平时几乎无话不淡，关于苗族神秘药物，以及“蛊”这种诡异神秘的东西，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话题。秦川对蛊从惧怕，到好奇，再到了解，进而尝试接触，让他对这种神秘诡异的东西充满了敬畏之情！ 秦川将所有东西一一清点，与rì常用品和衣物一并塞入牛仔背包里。 他的全部家当全都在这里面了！ 秦母并不是一个顽固不化之人，对于丈夫的选择，她无力阻止，对于儿子的选择，她默认支持。刚开始时，她虽然极力反对，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反对无效之后，也就默认了。她以一个母亲的职责，默默地帮秦川缝补衣物。这个牛仔背包，正是她花了几天时间，用几条拣来的破牛仔裤缝制而成。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正是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 “呼，一切准备就绪，该去向师父辞行了！”清理好东西，秦川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 少数民族尚武，民间高手不少，几乎每个村庄都有，甚至有的著名拳师还设武馆收徒弟，并以此为主业。混得风生水起，滋润无比。不过，这些所谓的民间高手，其身手的优劣究竟如何，究竟有多高，这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们很少出手，更是很少跟别的高手过招。而他们一旦出手，必定是石破天惊，被传得神乎其神。 正是某个神奇的传闻，促使秦川刚刚升上初中那一年，便怀着十二万分崇拜的心情，拜了学校附近一座村庄的一名民间高手为师。 别人拜师学艺要花钱，秦川却不需要，因为他和那位传奇高手的孙子是小学同班同学，且是相当要好的朋友。秦川便占了这个大便宜，拜了一个便宜的师父为师。不过，这个年纪的少年做事，一向凭着满腔热血，等到热血沸腾过后，再加上学习的压力，生活琐事的纷扰，便迅速惫怠起来，离这一行越来越远了。于是，“师父”这个称呼，便只剩下名份了。 虽然只是个名份，但是秦川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跟师父辞行，因为毕竟是这个师父，免费教会他不少武术的基本功，以及不少搏击技巧，还有几门功夫的套路！以秦川如今的身手，同时对付三四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街头小混混，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也是让他感到无比自豪的地方。 师父名叫王青山，住在桥头村。 对于秦川的突然到访，王青山感到很意外。 寒暄几句之后，秦川直奔主题，他首先简单讲述了自家这些rì子以来的惊天变故，再表明了自己的选择，最后道出此行的目的。王青山这才了解前因后果，不禁为秦川一家遭此变故而嘘唏不已，同时也为秦川竟能做如此惊人的选择而感到无比的震惊。这种决定，没有大毅力和大抱负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正说着，王青山的孙子，秦川的小学同学――王二虎，挑着一担水回来了。 同学相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年轻人的事，王青山自然不便参以，于是借故离开了。 秦川和王二虎当下兴致勃勃地聊起来，当秦川说出自己过几天要去大东省打工赚钱，今天是特意上门来辞行后，王二虎顿时兴奋得跳起来：“哇，川哥，真是瞌睡碰到枕头啊。他nǎinǎi的，你来得正好，这个穷山沟，老子早就呆腻歪了，要是再不出去走走，老子非疯掉了不可！” 王二虎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一幅憋屈出比的样子。 随后，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说道：“哦，对了，你不知道，我们村里就有人不久前刚从大东省回来。他是开着私家小轿车回家省亲的。哇，那车子油光发亮，苍蝇都在上面站不住脚。还有，他那一身笔挺的西装，那一头油亮的黑发，那一双锃亮的皮鞋，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当场口水就流了下来。赵飞机这个臭小子，全身上下，哪里还能看得出半点当年那个粪球模样？” “哦，有人刚从大东省回来？”秦川闻言，惊喜不已，兴奋地道，“太好了，阿虎，我们一起去拜访拜访他吧！大东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正是我将来的战场，我非常需要跟一个曾经在大东省呆过的人聊天，好详细了解那边的具体情况呢。” “别介！”王二虎突然双手一摆，断然道：“你去也白去，人家才懒得鸟你呢。” “哦，难道此人很傲？”秦川并不感到意外。 “不是很傲，是非常非常非常之傲！”王二虎怒目圆睁，愤愤然道：“他nǎinǎi的，想当年，我王二虎还跟赵飞机那小子还玩过泥巴，玩过过家家，比过谁的**更长，谁尿得更远呢。当年，他凭着年纪比我大七八岁，欺我年幼无知，骗我蹲在地上，让他踩着肩膀爬上围墙偷看女生上厕所呢。可是现在，世道变了，这小子有出息了。在大东省混得人模狗样，衣锦还乡，眼睛都长到额头上了，跟我说话居然摆出一幅有钱人的臭面孔！这种自找难看的事，我不做！” “得，我知道了！”秦川站起来，招呼道：“阿虎，走，我们去找他！” “去……去找他，还去找他？你说了半天，你居然还是想去找他？”王二虎吃惊不已，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幅恶心的嘴脸，我怕我一失情绪失控，动手揍了他，被爷爷扒皮！再说，他们家的门，我们不一定能进得去！省省吧，咱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到底去不去？”秦川望着王二虎，微微一笑，道：“要是你不去，我就不让你跟我去大东省了！” “啊！你你你……你居然敢威胁我？”王二虎猛地站起来，拉着秦川便往外走，“我这个最受不了被人威胁，好，走走走，我去我去，我去了还不行么？真是的，从小到大，每次都被你欺负！” “你还是没变，”秦川微微一笑。 “我当然没变，我还是以前的我，我才不像赵飞机那个臭小子呢！”王二虎傲然道。 “我是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秦川哈哈大笑起来。 “你……”王二虎大怒，愤然道，“你还不是没变？你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可恨？” 两人勾肩搭背，一路笑笑骂骂，很快便来到村东头。 王二虎指着不远处田野里新建起来的那一栋建筑物，说道：“看到没，那就是他家了！” 嗄！ 乡间别墅！ 秦川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溜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5章 赵飞机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这是秦川有生以来看到的第一栋别墅！ 那是一栋jīng致得令人窒息的乡间别墅！独门独院，外墙贴着白sè瓷砖，围墙足有三米多高，上面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shè下，显得富丽堂皇。透过围墙栏杆，依稀可见里面的假山飞瀑，草坪花圃以及雕梁画栋。漆着金黄sè油漆的大铁门外，一条黑sè的大狼狗蹲在门口，浑身散发出惊人的煞气。远远看到秦川两人走过去，大狼狗马上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看到那条黑sè的大狼狗，秦川终于明白刚才王二虎为什么说，赵飞机家的门，他们不一定能进得去了。 恶犬当道，没有主人的许可，谁能进去？ 秦川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那栋乡间别墅，一时百感交加，无法自抑：要是我像赵飞机那么有钱，父亲也就不会离开我而去了。不，哪怕只有他一个零头，也有足够的钱带父亲去动手术了！ 王二虎也停下了脚步。 对于秦川的反应，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周围的破烂房子跟这栋别墅的反差实在太大了，不管是谁，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会惊呆的。 这里是偏远山区的穷山沟，就算是平顶房都极其罕见，更别说乡间别墅了。 桥头村，跟其他村庄一样，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木质结构的瓦房，外墙是土墙。大多数房子的房龄都很大，随处可见破破烂烂，四面透风的破房子，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秦川家便是这种房子，前些rì子，他去找秦俊杰借钱，提出说要用自家的房子作抵押，还被对方狠狠地数落了一通，一度令秦川暴跳如雷。 “赵飞机那小子也不知在外面怎么混的，出去才两三年时间，就陆陆续续寄了很多钱回来，建了这栋房子。”王二虎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酸溜溜地道：“乖乖，才两三年啊，他这钱是怎么赚来的，我真是服了他了，我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进了传说中的印钞厂工作了！” “这就是我的奋斗目标！”秦川暗暗咬牙，心中道，“要是我拥有像赵飞机这样的本事，拥有他这样的财富，踩秦俊杰出气，那是分分钟的事！虽然他是个官，而且是个大官，但他毕竟有顶头上司，也必定有政敌，只要我有钱，嘿嘿，什么人搞不定？” 秦川不是傻子，虽然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可是对于钱、权以及人xìng等等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理解。 看着眼前这栋耀眼的别墅，秦川感觉到自己的成功似乎再也不是那么遥远了，因为眼前毕竟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虽然他还不知道此人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手段，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建起了别墅！但他相信，别人能做得到的事，他一定也能做得到！ “咦，那臭小子出来了！”就在秦川陷入沉思之中时，耳边忽然响起王二虎惊喜的声音，“赵飞机那小子出来了！” “二虎，你来了？”赵飞机出门，一眼便看到站在远处朝这边张望的王二虎和秦川二人，顿时满脸堆笑，如沐chūn风，远远招呼起来，“二虎，来来来，进来坐坐，别站在外面！你身边那位想必是你有朋友吧，来来来，一起进来坐坐喝杯热茶。” 咦，看他的表情，听他的口气，怎么跟刚才王二虎所描述的什么“非常非常非常之傲”以及什么“眼睛都长到额头上了，说话居然摆出一幅有钱人的臭面孔！”完全不同？ 秦川转头诧异地望了身边的王二虎一眼，瞬间便明白过来了：谁说只有女人才会嫉妒？ “哼，假惺惺的，老子最讨厌这种口是心非的家伙！”王二虎嘀咕了一句，似乎非常不满，嘀咕着道，“不过，看在昔r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份上，老子就勉为其难地屈尊光临一下他家的寒舍吧！” 两人被热情地请进别墅。 宾主落座，热茶奉上，寒暄了几句之后，秦川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他这是来取经的，态度自然非常谦恭，非常诚恳，非常郑重。 听了秦川的一番话，赵飞机略一沉思，轻抿一口香铭，抬起头来，说道：“秦川，既然你真诚登门求教，我也就不假装谦虚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外面有了奇遇！” “奇遇，原来竟是奇遇？”王二虎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道，“哈哈，我就说呢，你这臭小子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赚了这么多钱，原来是奇遇。其实，我早就猜到一定是奇遇了。” 王二虎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好奇心大起，身子朝前微倾，低声问道：“是不是捡到一箱黄金了？还是在搞建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狗屎，挖到远古宝藏？又或者是搞上了某家大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哈哈哈，二虎，你还是没变，还是老样子！”赵飞机也不以为忤，笑道，“整天没个正形，我们现在谈的可是非常严肃的话题，不要瞎扯，你在旁边好好听着，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嗯，你说吧，”王二虎大大咧咧道，双手抱着肩膀，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听就是，要是你有说错的地方，我会直接指出来，不会给你面子的，说吧说吧！” “那是自然，欢迎随时指正！”赵飞机呵呵一笑，望着秦川，道，“当年，我刚出去的时候，是在一家工地里做小工……” 王二虎嘿嘿傻笑，摸了摸下巴，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有一天，我们工地的董事长带着客人前来视察工作，突然吊机的机械臂失控，从高空狠狠砸了下来。事发突然，我当时一时心急，也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冲过去，一把将董事长拉开了。机械臂重重砸落在他原来立足之处，砸出一个深坑……” “行了，不用说了，接下来的故事我已经猜出到了。”王二虎摆摆手，接口道，“你们的董事长捡回一条命，你莫明其妙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于是他大发慈悲，狠狠地打赏了你一大笔钱。然后，你就把钱寄回家，建起了这栋别墅。接下来呢，自然是董事长破格提拔你，不再让你做苦力，让你坐进办公室做管理员，是不是这样？” “二虎，你电视看多了吧，脑袋都被洗成这幅模样了？”赵飞机不悦地道，“这是电视肥皂剧里的故事情节，是虚构的，不是现实，这是你自以为是的故事情节！” “哦，这样啊，”王二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你继续说，你继续说，我不插嘴就是了！”; 第6章 一个问题奠定职场的基础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事后，董事长叫人把我请进办公室，对我说了不少感谢的话，最后……”说到这里，赵飞机故意顿了顿，这才接口道，“他说，他什么都不能给我，因为给我的都是‘鱼’，而不是‘渔’！短时间之内，他也无法教我‘渔’。他说，他只问我一个问题，让我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他再给我解释。” “嗯？！” 王二虎抓耳挠腮，好生难受，他根本就听不懂赵飞机搞什么飞机，什么鱼和渔，他完全不理解。挣扎了片刻，无果，无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这董事长嘛，要么就是个神棍，要么就是个小气鬼，想用话蒙你呢！” 秦川自然听得懂“鱼”和“渔”的本质区别，也正因为听得懂，所以才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知道，这个董事长绝非常人！于是，忍不住身体微微前倾，凝神静气倾听，生怕有所遗漏。 “董事长问我：‘现在是什么社会？’”赵飞机说到这里，忽然转而问秦川，“你猜我当时怎么回答？” “臭小子，还吊起我们胃口来了，”王二虎怒道，随后不管不顾地说道，“你当时肯定回答，现在是金钱社会，一切都向钱看齐，拥有金钱就代表着拥有一切，没有钱就是流浪狗一条，臭狗屎一堆，马粪球一枚。” “呃！” 秦川和赵飞机愕然地望着王二虎，一时瞠目结舌。半晌无语。 “啊，不是这样的么？”王二虎看到两人的表情，顿时省悟过来，连忙改口道，“不对，有钱还是不行，有钱不一定有权，而有权就一定会有钱，权比钱要强大得多，权比钱要有用得多！我知道了，你一定回答说，现在是权势社会。谁有权有势，谁就是老大。” “嗯？！” 秦川和赵飞机对望了一眼，两人面露古怪之sè。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个大老粗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似乎是极有道理的话来。 王二虎见到两人古怪的表情，心里直发毛，心道：难道我猜错了？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有权有势还是不行，有权有势还是干不过黑社会。黑社会来黑的，再有权有势的人，在黑社会面前，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黑社会的价值观里，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心越黑的人，手越狠的人，在黑社会里就混得越好，黑社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以黑吃黑。臭小子，你一定回答，现在是黑社会，对不对？” 嗄！ 秦川和赵飞机无语哽咽，面对这个活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二虎急了，叫道：“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到底怎么回答才正确？哦，我知道了，都是我疏忽，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想不通，是我读书太少了。没错，现在是信息社会，只要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信息，就能抢在所有人之前，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信息，就像是拥有了预见功能，那是特异功能耶，特异功能，那是大大的牛逼！” “行了行了，你肯定猜不出，别丢人现眼了，”赵飞机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了王二虎的胡言乱语，道，“没错，你刚才所说的什么金钱社会，权势社会，黑社会，信息社会等等，都是当年我回答过的，可惜都错了。” “什么？赵飞机，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这明明是我发明的答案，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你的了，”王二虎大眼一瞪，怒喝道，不过随后又焉了下来，“不过，你也说了，这些答案都错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你的董事长是不是说，现在是人类社会？”秦川不理会王二虎的胡搅蛮缠，望着赵飞机，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王二虎和赵飞机同时失声惊呼！ 随后，王二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人类社会？！哈哈哈……人类社会，笑死人了。川哥，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这样会死人的。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无趣的一个笑话，现在是人类社会，只要有人，就已经是人类社会了，还分现在和过去么？哈哈哈……” “你有种！” 赵飞机却是另一幅表情，对于秦川的回答，他佩服得无以复加，朝秦川翘起大拇指：“没错，我们董事长告诉我，正确答案正是：‘现在是人类社会！’，他还说，不但现在是人类社会，以前也是人类社会，将来还是人类社会！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对于人来说，就必定是人类社会！’” “嗄，不会吧，还被你蒙对了，”王二虎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们是一对疯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众所周知，家喻户晓，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到了你们这里，居然变得这么神秘，这么严肃，这么高深莫测起来了。神棍，两个活神棍！” 赵飞机不理会这个话唠，他望着秦川，缓缓地道：“你的回答虽然正确，但也不排除瞎说的可能。你且解释一下看看，我要验证一下，看看你的见解是否跟我们董事长当年给我的解释是不是一样！”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略一思忖，缓缓道：“因为我们是人，是我们人类掌控了这世上的一切，包括物质，金钱，技术，信息，甚至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是人组成了这个社会，是人在支配钱，是人在使用技术，是人拥有掌管人本身的权势，不管是黑社会白社会，都是由人组成。信息是说明书，是人类对这个世界规律xìng以及支配的方法，也是人类在传播信息。人，才是本质！所以，现在的社会是人类社会！” 赵飞机瞠目结舌，半晌无语。 王二虎眼露迷茫之sè，纠结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听起来像是废话？” 秦川不理会两个表情截然不同的人，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搞定了人，搞定了身边的人，搞定了你所面对的所有的人，你，便成神了！至于什么金钱啦，财富啦，权势啦，枝术啦，信息啦，物质啦等等，根本就不成问题。只要你想要，只需动一动口，甚至不需要动口，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自然就会有人双手将你所需要的东西送到你面前来！这是个永恒的真理，自有人类以来，便是如此，将来也一样，除非人类灭绝。也就是说，凡是人类还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对于人来讲，这个社会就一定是人类社会！” “你……你……”赵飞机像看着神仙一样，定定地望着秦川，眼里充满了敬佩到极点的神sè，连连赞叹道，“我们董事长的解释跟你刚才说的差不多！虽然两人用的词汇不一样，可是意思完全一样！你，秦川，你绝非池中之物。好，既然让我碰到你，那我今天就打开话夹子，跟你详细谈谈关于大东省改革开放地区的信息，把我所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你，好让你出去之后，少走弯路。” “多谢，这正是我想要的！”秦川真诚地表示感谢！ “等等，我叫人去抄几个小菜，我们边吃边谈！”赵飞机兴致高涨，乐呵呵地道：“痛快，真是痛快，跟你谈话，就像跟我董事长谈话一样有意思，他rì你出人头地了，你可别忘了今天哦！” “哪里哪里，赵兄言重了，我现在还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穷小子呢。”秦川连忙道，“至于将来混得如何，这还要看我的气运了，就像你当年，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董事长一命，也不会有今天一样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对极，这叫什么来着？这叫‘尽人事，听天命’！”赵飞机更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没错，我们要做的便是尽人事，至于成不成功，成功到什么程度，那就要听天命了，就要看看个人运气了！” 嗄！ 上下嘴皮子动一动，胡扯几句，兵不血刃，就能混一餐午饭吃？！王二虎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脸的古怪表情，低头沉吟起来：这……真是邪门了，我王二虎跟他赵飞机好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没这个待遇，想不到秦川这臭小子一来，居然就抢了老子的风头，把我的人抢了去了！真是邪门，邪门啊！ 纠结了片刻，王二虎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终于顿悟！ 他忍不住哈哈大叫起来：“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弄明白了。哈哈，成功原来竟是这般简单，果然是人类社会啊！” 第7章 职场高人支招，诡谋奇论！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有钱人真厉害，家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东西根本就不需要临时辛苦地跑到街上去购买，只需打开大冰箱就有了。 王二虎没见过这么大的冰箱，甚至连冰箱长得怎么样都未曾见过，今天真是大开眼界，看得口水直流。 秦川暗暗咬牙，内心之中，改变自己家庭现状的愿望更强烈了，一股赚钱的强烈愿望之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 看着母亲在厨房里忙碌，赵飞机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告诉秦川和王二虎，说他本来打算专门请一个在村里炒菜很有一手的大妈充当厨师，为父母双亲大人煮饭炒菜。还想请一个勤快的老妈子做保姆，承包家里一切生活琐事。可是，两位老人家死活都不答应。 他们不但不答应，还把赵飞机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至于下地干活，赵飞机早就想把地让给亲朋好友种庄稼，可是父母亲更是怒发冲冠，说务农是他们本份工作，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剥夺了他们的工作！赵飞机无奈，只好由着他们了。 听了赵飞机的感触，秦川感同身受，想想自己的父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 唉，一个时代，造就了某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这个观念一旦确立，便被深深地烙印在那个时代的所有人的心灵深处，再也无法改变了。当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秦川内心的意志更加坚定了：我绝不能走上父母亲的那条路，我要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就算没有路，我也要创出一条路来。重返校园读书，以此改变命运已经不可能了，务农绝对不是我的人生，我要走出去！ 又闲聊了半个小时左右，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来了。 于是乎，三人大块朵颐，不在话下。 席间，话题自然而然地展开了。 “阿川，你们出去看样子也是想进厂打工吧？”赵飞机问。 “嗯，那是当然。自主创业没本钱，进工地搬砖头卖苦力没前途，只有进入职场，寻找发展的契机！”秦川并不否认，也不避忌赵飞机的建筑工出身。 “我想也是！你文化比我高，头脑并不比我差，将来一定混得比我好！”赵飞机道。 “那倒不见得，”秦川苦笑，摇摇头道，“你是我的榜样，是我的第一个师父，我想听你对职场的见解，认识，以及所有跟职场有关的东西，希望你这个师父吝赐教。当然，我们将来不大可能在同一单位，说不定所选择的行业完全不同，你不必担心多我这个竞争对手，有什么职场的诀窍，希望你传授几招！将来要是有所成就，必不忘今天你的无私教诲！” 秦川说得情真意切，赵飞机笑而不语。 王二虎看不下去了，大吼起来：“赵飞机，别磨磨叽叽的像个娘们，咱都是带把的，都是迎风尿千尺的汉子。爽快一点。川哥已经把话都挑明到这个程度了，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快点说，有什么猛料铿料内部料尽管往外抖。我王二虎是个大老粗，学不会那一套。可是川哥必定一点就通，我已经打算将来跟他混了，他会就是我会，赶紧说！” 赵飞机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缓缓说道：“阿川，你说说看，在职场之中，什么样的人混得最好？” 王二虎狠狠地白了赵飞机一眼，嘴里小声地嘀咕道：“又来了，这家伙是不是进了哪家寺庙，被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胡乱点拨了几下，落下这个故弄玄虚，故作高深的毛病？这个问题简单之极，职场，比的无非就是职业技能，凭能力定职位，谁有能力谁就上，谁没能力趁早滚蛋！连我这个大老粗都想明白的道理，还用得着去问川哥？” 秦川和赵飞机自动无视王二虎的存在，他的小声嘀咕，两人自然一个字也没听进耳。 “我想，这又是一个关于人的问题！”秦川并没有大意，想了想，说道：“并不是凭个人能力就能解决的问题，能力越强，越有可能被人忌惮，然后狠狠地压住，不让你上去。甚至会设陷阱下套，让有能力的人跳进去，坑死他，自然也就解除了危机！” “对！”赵飞机拍案叫好，“虽然人还在职场之外，可是对于这个问题，你的理解已经算是入门了。” “只是入门？”王二虎不解，挠了挠头，苦笑道：“那意思是说，我还在门外了？” “没错，这只是入门而已！”赵飞机笑道，“在职场之中混，还得靠诡谋！在诡谋面前，再有能力的人，再有强硬后台的人，也不够玩！随便巧施妙计，就能将之坑得永远爬不起来了！” “诡谋？！”秦川大感惊奇，就连王二虎这个大老粗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眼巴巴地望着正一脸高深莫测微笑着的赵飞机，怒道：“快点说吧，我啊烦你臭小子这幅胸有成竹的恶心相！” “赵兄，我只知道有阳谋，还有yīn谋，何来的诡谋？何为诡谋？”秦川不解，愕然抬头，郑重其事地悉心求教，“请赵兄详细解说一一下！” 这种问题，不是脑袋灵光就能回答得出来的，这得要靠经验，靠在职场拼搏数载而得来的经验！ 赵飞机也不卖关子，解释道：“诡谋为何物？我下棋为例简单的比喻一下。要知道，棋，比如象棋和军棋，都有一套双方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且双方棋子相等，势力均衡，按规则下子，凭棋艺定输赢！阳谋像下象棋，摆明车马炮，光明正大面对面厮杀；yīn谋像下军旗，双方都竖起自己的棋子，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布局，而诡谋呢？” “诡谋，不在棋盘之内，皆在棋盘之外。正如古人云‘功夫在诗外’，以此同理。诡谋无定法，不遵守任何游戏规则。诡谲多变，常出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出奇制胜，防不胜防！”赵飞机笑了笑，说道：“我这么一说，显然太过抽象，太过笼统，你们两个肯定不理解。不如这样，我还是以下棋为例，说一下诡谋的关键所在吧。” 秦川凝神静气，洗耳恭听。 王二虎也难得的没有插嘴捣乱，只是他那幅抓耳挠腮，急不可耐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赵飞机老神在在，侃侃而谈：“我们假设A君为诡谋家，A君与B君下棋，棋下到一半，A君兵败如山倒，见己方必败无疑。于是，A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短信，遂起身抱拳告辞：‘B，不好意思，俺还有点急事，下次奉陪！’然后，马上起身离开，让B君气得吐血。或者，借故起身如厕，然后从后门偷偷溜走，名曰‘尿遁’。让他等到花儿都谢了的时候，想吐血都没地方吐！又或者，借故如厕，然后打电话给C君，教他如此这般，然后若无其事返回棋盘前坐定，继续作冥思苦想状。未己，B君接到一电话，面sè骤然大变，匆匆告辞而去。见B君起身，A君顿时大义凛然起来，霍然站起，撸起袖子，咬牙切齿，作义愤填膺状，大吼：‘我.靠，你别走，老子正要全面反击呢，你小子竟然借故开溜？’对方必连连致歉，不在话下！” 啊？！ 这都行？ 秦川和王二虎顿时面面相觑，随后忍俊不禁，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8章 出师不利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1990年，是一个非常不平静的年头。 国际形势风云诡谲，动荡不安，很多小国家相继宣布dú lì，海湾地区某国突然闪电般入侵他国，将之划入本国版图，一时风起云涌，卷起惊涛骇浪！ 与动荡不安的国际形势恰恰相反，国内改革开放形势一片大好，惊喜连连，步入高速发展的阶段：沿海地区以优惠的政策引入大量外资企业，大量国有企业开始私有化。一座座厂房平地而起，一家家企业注册成立。一个世界工厂的雏形开始呈现在人们面前！ 工业化的高速发展，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于是，无数远见卓识的人士背井离乡，纷纷涌向沿海地区，渗入各行各业，在各个企业里任职，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无数大小企业的兴起与扩张，直接导致了企业职工人数的急剧膨胀，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新生的族群――职员！ 职员的工作场所和生活环境形成了一个崭新的战场――职场！ 职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战场，它不同于商场的谋利，也不同于官场的争位。在职场之中，有无数个老板，有无数个职位，有无数个职员。老板与职工暗中较劲，同事之间尔虞我诈，上下级之间阳奉yīn违，演绎了无数jīng彩绝伦，可歌可泣的故事。 职场的迅速崛起，很快就跟商场以及官场并驾齐驱，形成了“三大无硝烟的战场”之一！ 办公室是桃花盛开的地方，流水线是埋葬青chūn的坟场，宿舍是儿童不宜的处所，食堂是眉眼传情的平台，厕所是苦恋渲泻的空间……一个个职场故事，就像一条条小溪。小溪不大，可是很多。无数小溪汇合在一起形成了江河，无数江河汇合在一起形成了大海。 可是，海外世界的风起云涌，国内改革的翻天覆地，以及职场之中的jīng彩纷呈，对于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小人物来说，那只是一个个天方夜谭故事，似乎跟他毫无瓜葛！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小人物，往往对这些世界格局，以及国家发展毫不关心。在他们眼里，自家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以及生老病死，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才是他们需要马上去解决的大问题。 秦川，正是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小人物之一。 此时此刻，他和王二虎正坐在前往大东省大市的长途客车上。 南方偏远山区贫瘠落后，山高水恶，山路弯曲，交通非常不便利，根本就没有直达大东省会城市大州市的客车。秦川和王二虎只能先坐小巴到县城，再从县城坐大巴去附近另一座大城市，然后再从那座大城市乘坐长途大巴前往大州市…… 两人就这样在等车坐车，转车坐车，再转车，又坐车，不停轮回之中，艰难地往目的地行进。 这时候，两人终于深刻体会到赵飞机当天所说的：“去大东省打工，第一个难关就是坐车！”这句话的残酷了。转车转得晕头转向，坐车坐得屁股生疮，两人一直处于jīng皮力尽，饥肠辘辘的状态之下。 几天几夜之后，终于在这一天的午夜十一点多来到了大州市。 长途大巴随着车流，风尘仆仆地来到大东省汽车客运站客车出入口处缓缓停了下来。 “大州市到了，全部人在这里下车，快点！” 膀大腰圆的随车售票员大妈咆哮了一句，其声若奔雷，震耳yù聋，将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满车乘客震醒了过来。 随后，车内几盏大灯亮了起来，乘客们纷纷站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从头顶行李架上抽出自己的包裹行李，在售票员大妈那一声声不耐烦的粗鲁无比的咒骂声中相继走下客车。 只一会儿功夫，满车乘客便全部下来了。 客车门缓缓关闭，缓缓驱动，屁股冒着呛鼻的尾气，吹起满地的灰尘，缓缓驶入车站内。 “nǎinǎi的，把我们丢在车站外面不让进站，这算什么回事？！” 王二虎望着客车出入口处缓缓关闭的大铁门，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咒骂了一句！ “喂，阿虎，别随地吐痰，会被罚款的！” 秦川吓了一大跳，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危险人物靠近，这才压低声音道：“那天赵飞机不是说过吗，大州火车站以及各个汽车站管理得很严，要是发现有人乱扔垃圾以及随地吐痰，不但要让你当场将垃圾拣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把吐在地上的痰擦干净，还会被当场罚款五元呢。” “嗤，罚款？！我们都被人家当垃圾扔在这里了，怎么没人去找那辆客车司机罚款去？这分明是欺负人，欺负我们外地人！”王二虎愤愤不平。 不过，骂归骂，听了秦川的话，他也不敢再乱吐了。 “走吧，找个地方坐坐，”秦川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和其他乘客一起，背着包裹，迈着虚弱的步伐，像打败仗的残兵一样，有气地力地走到汽车站正门外面。当看到车站大门紧闭，候车室以及售票窗口黑灯瞎火，这才知道为什么那辆长途大巴把大家丢在站外了，原来晚上这个时候车站不开门！ 车站位置偏高，大门口外面有十几阶长长的台阶，台阶上已经坐了不少着装各异的旅客，他们三三两两，相依相偎，窃窃私语，有的干脆打开铺盖，就在台阶上睡起大觉，怎么看都像是一群难民。 秦川和王二虎走进“难民”群中，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吹都不吹一下满台阶的灰尘，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对面就是环市西路，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可是马路上大大小小的车辆，却依然一辆接着一辆，来来往往，从没间断过。街道上行人很少，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关了门，可是门外的霓虹灯广告牌却孜孜不倦地闪亮着。闪花了秦川的眼，也将他心中的郁闷之情闪淡了不少。 “哇――！这就是大州市啊？”倦意已经消失殆尽，郁闷也悄然无踪，秦川忽然jīng神抖擞起来，他微眯起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迷人的环境，由衷地感叹道，“城市的气氛果然跟我们乡下完全不同。这个时候，我们村七十多户人家，肯定是家家黑灯瞎火，一间间房子就像一座座坟墓。天地间发出亮光的，也就只有萤火虫和天上的星星了！” “是啊，大州市果然跟赵飞机所述的一样，是个不夜城啊，不过，这也太浪费了吧！这样搞法，每天晚上光电费都不知要花多少钱啊！”王二虎两眼发光，神情亢奋，激动无比，“川哥，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了，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说着，王二虎双臂张开，往前虚抱，一幅陶醉的表情，夸奖地大叫：“啊，大州，我来了，让我抱抱你吧，让我亲亲你吧，让我……” “咦，那边有卖吃的！”王二虎正陶醉感叹之时，忽然眼睛一亮，话锋一转，轻咦一声，目光瞬间锁定在马路边一棵高大的绿化树。 却见yīn暗的树影下冒出一阵阵白汽，那种白汽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熟悉，那不正是蒸笼被掀起时冒出来的水蒸汽吗？ 刚刚下车的几个中年男女此时正围在那里，小声地跟小贩做交易。 一个个白花花的馒头，冒着腾腾的热气，被人从蒸笼里拿了出来，送到一双双黑乎乎的手里上，然后又被无情地塞进一张张干涸的嘴里，被两排磨盘般的牙齿挤压，然后又被强行咽进喉咙里，送入肠胃中，迅速分解，消化，化为人体所需的能量。 在长途客车上颠簸了几天几夜，两人早就累得浑身无力，饿得头昏眼花，渴得咽喉冒烟了，如今见到有人正在卖馒头，有人正在吃馒头，我靠，那还得了！ 买馒头去！ 于是，两人jīng神大振，狠狠地咽了几口流到嘴角的口水，同时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将手伸进裤袋里，打算掏出钱包稍事盘点一下，看看还剩下多少钱，以便大祭五脏庙！ 可是，下一刻，两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裤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秦川心脏一揪，和王二虎对望了一眼，两人脸sè同时大变，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人的本能反应，促使他们迅速放下背上的包裹，开始倒腾起来。虽然他们明知道，钱包根本就不在包裹里，可是他们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半路上昏昏沉沉的时候，为安全起见，把钱包收进包裹里。可是，那一丝可怜的希望很快就无情地破灭了。 奇迹并没有出现，他们搜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并将背包里所有的衣物全都掏了出来，逐一翻看个遍，还是没有找到钱包！ 不用问，一定是在车上睡着的时候，钱包被偷了！; 第9章 交学费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川哥，我们怎么办？”王二虎脸sè一片惨白，跌坐在地上，也懒得收拾翻了一地的衣物，失魂落魄，手足无措，眼巴巴地望着秦川，喃喃道，“钱包被偷光了，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流浪街头，沦为乞丐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才好？” 秦川唯有摇头苦笑。 “啊！”片刻之后，王二虎惊呼起来，脸sè由惨白变成了死灰sè，惶恐地叫道：“糟糕，我的身份证，我的身份证就在钱包里？没有身份证怎么去找工作？要是遇到jǐng察盘问，拿不出证件，被当作三无人员抓起来关进看守所，那岂不是……。完了完了，我们完了！” 王二虎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激烈地颤抖。 “身份证？！”秦川闻言，面sè再变，赶紧从一堆衣物里翻出一本小册子。 这是一本十六开的小册子，书名《全国各大城市交通图册》，正是他为了这次出行，特意跑到县城书店购买的随身携带之物。不过，由于衣服袋子太小，他只好放在背包里。 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翻开地图册，直接翻到尾页，掀开尾页的蓝sè塑料封皮，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身份证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呼――！”秦川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 “啊，你的身份证怎么会放在这里？”王二虎见状，瞪大眼睛，无比羡慕地问道，接着又叫起来，“这……这不公平，你作弊，你是不是事先知道钱包会被偷，所以才把身份证拿出来，夹进书里？” “我怕放在钱包里经常掏钱会弄掉，所以一直放在这里啊！”虽然知道王二虎一向是个说话不通过脑子的一根筋人物，可是秦川还是解释了一句，然后将小册子合起来，塞入衣物之中，并将所有的衣物又塞回背包里，对王二虎说道：“好了，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再懊悔也没用，先把东西收起来，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该死的，我什么都放在钱包里！”王二虎悔恨得要死，开始动手收拾满地的衣物。突然，他眼睛一亮，停下手里的动作，兴奋地道：“川哥，要不，我们报jǐng，听说大城市的jǐng察神通广大，他们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破案的！” “报jǐng？！”秦川愣了一下，摇摇头苦笑道，“醒醒吧，我们已经下了车，别再做梦了。你想想看，人家既然已经在车上得了手，下了车之后肯定溜得没影了，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等着被抓？再说，jǐng察要是怀疑你是三无人员，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证件，所以故意报假jǐng，把你捉到派出所去，送进收容所里。我现在身无分文，想要打电话到长天区去找洪叔过来赎人都没钱，拿什么去捞你？” “这……说的也是！”王二虎闻言，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不吱声了。 “阿虎，想开一点，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出远门，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损失的这些就当作交学费吧。还好学费并不算贵，两人加起来也就两三百块，算了吧，别丧气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会有办法的！”秦川轻轻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我们是女的，裤子一脱，什么都解决了，可我们是男的！”王二虎眼神空洞，无力地说道：“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就算做乞丐也绝对讨不到吃的。人家看到我们如此年轻，身上零件一应俱全，以为我们好吃懒做，谁会施舍？” “对了，川哥，看一下地图，目测一下这里距离长天区有多远，”王二虎说道，突然抬起头，“要是距离不远，咱俩走路去长天区！” “不用看了，出发之前我对大州市区以及周边城镇早有研究，特别是我们的目的地――长天区，”秦川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摇摇头道：“长天区距离这里大约三十公里，如果吃饱喝足，花整整一天时间，就这么走到长天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问你，以我们现在的这个状态，能走多远？恐怕还没走出大州市区，就会昏倒在半路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在这里等死？”王二虎怒道。 “也不至于……”秦川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冷一笑，将王二虎的脑袋扳过来，嘴巴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咱哥俩有手有脚，有头有脑，既然好不容易来到这个花花大世界，难道还会饿死不成！人家偷我们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偷人家的？” “啊――”王二虎惊呼出声，眼睛定定地望着秦川，一脸不可思议的神sè，好像两人压根儿就不认识一样。 “切，傻小子，别这么含情脉脉地望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秦川露齿一笑，暧昧地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随后脸sè微微一沉，压低声音喝道：“你nǎinǎi的，好你个王二虎，你敢说你小子没干过这种事？想当年，这还是你的老本行呢！” “这……呵呵！”王二虎抓抓头，腼腆地笑了笑，“这不，不久我不是已经决定金盆洗手，浪子回头，改邪归正，洗心革面，放下屠刀了么？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咱都还没拜码头呢，就这么贸然动手，虎口夺食，抢占地盘，是不是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秦川怒了，指着王二虎的脑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脑子有问题啊，还拜码头呢，你这个乡巴佬面子多少钱一斤？” “嗯，说的也是！”王二虎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谁知道我们是哪根葱？” “别浪费时间了，就这么说定了！”秦川用力一拍王二虎。 “嗯，好！”王二虎无比坚定，无比郑重，无比悲壮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干了！” “不过，先别急着下手，我们要先仔细观察，”秦川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先审时度势，了解周围环境。然后我负责望风，你下手。得手之后，你跟在我后面，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第10章 黑吃黑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时间慢慢过去，不时有长途客车在车站外面将乘客轰下车，然后空车进站。坐在车站大门口那十几个台阶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久，车站旁边那些关闭着的店铺的门洞里，也都坐满了人。 夜sè渐深，人体生物钟的作用也越来越强烈，很多人开始就地躺在台阶上，用行李垫在枕头下，留下一个伙伴负责jǐng戒，然后开始进入梦乡，没有同伴的旅客也坐在那里打起盹儿来。 显然，这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可是，秦川和王二虎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脸sè也越来越yīn沉了。 经过几个小时从不同角度进行观察，两人很快发现，这个地盘被一伙小青年控制了。他们似乎是一个帮派的成员，穿着清一sè的白sè衬衫加黑sè西装，脚下的黑sè皮鞋在昏暗的灯光下折shè出锃亮的光。要不是他们出现在这里，混迹在一堆堆人之中，眼睛四下里乱扫，寻找下手的最佳对象以及最佳时机，秦川和王二虎必定认为他们是哪家公司的职员。 “靠！他们穿得比咱光鲜多了！想不到大州的小偷都这么时尚，这么专业，不得不服啊！”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之后，王二虎压低声音，不无羡慕地道，“这帮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偷团伙，倒像是一家公司职员啊，难不成这真的是一家公司职员，他们这是出来进行社会实践活动？” “嗯，这下麻烦了，我们根本无法下手啊，”秦川皱着眉头，摇头苦笑道：“而且，我们的举动似乎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不过，好在我们一身的装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看我们这一身土得掉渣的行头，他们似乎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局面！” “那是，人家是专业的，我们是业余的，人家只需一眼便看得出在这些旅客之中，谁有钱谁没钱，谁容易下手谁不容易下手。我们这是虎口夺食，简直是找死啊！”王二虎不得不承认这个严峻的事实，随后两眼jīng光直冒，嘀咕着道，“他nǎinǎi的，就这么两个多小时间的时间，就得手了七次。七次啊，收入这么可观。” 是的，就在这两个小时之内，这伙人在这个地方的不同位置得到了七次，虽然有一些苦主事后很快就发现钱包不翼而飞，知道被偷，不过，却没有人敢声张，也没有人报jǐng！看来，他们也怕被顺带被jǐng察检查。 “嘘，别说话，我们换个位置，跟我来！”秦川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向王二虎示jǐng，然后站起身，朝另一边走去。 “什么？”王二虎心脏猛地一跳，跟着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跟在秦川后面。 两人离开原来的位置，走向台阶边缘一棵大树的树影下，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 由于这里旅客越聚越多，且人来人往像个菜市场，他俩的行动倒也没有显得太过突兀。 在树影下坐定之后，秦川压低声音，指了指火车站的方向，在王二虎耳边小声说道：“阿虎，听清楚了，你沿着环市西路这边的人行道往东走，不远处就是大州火车站。你马上朝那个方向走去，记住，不要紧张，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一直往前走，不要停下，也不要回头！” “啊，你……你想干什么？”王二虎震惊不已。 “别废话，照我说的去做，快点，”秦川眼睛一瞪，微怒道。 “嗯！”王二虎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站起身，走了。 秦川静静坐在树影下，装作睡觉的样子，眼睛却是若有若无地瞟向左边。 左边十步开外的人群中坐着一对年轻情侣，少女躺在少年男子的怀里睡得正香。少年右手支着脑袋，正在学小鸡啄米。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以及身上的气质，像是从某个小城市到大州来游玩，又或者是私奔之中的一对恋人。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 刚才，秦川一直观察着整个环境，早就留意到这两个人了，他们是半个小时以前下的车。也许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们特意走入人群之中坐下来休息等天亮。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在这种环境下，坐在人群之中自然比人群外面更安全。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自从他们进入这一片人群，便被好几双目光锁定了！ 不久之后，一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小青年，若无其事地游荡到这对情侣的身边轻轻坐了下来。对于他的出现，还没睡着的人自然jǐng惕起来，个个注视着他，防备着他。可是随后，小青年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那些还没有睡着，正jǐng惕注视着他的人们，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个个脸sè微变，噤若寒蝉，纷纷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了。 秦川坐在树影下，小青年并没有留意他。 看到自己的目光镇住了场面，小青年开始动手了！ 一只像螃蟹前足一样的黑sè小铁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中，然后悄无声息地伸进那个正在打瞌睡的少年的怀里。此时是十月份，北方已经是漫天风雪了，可是大州的夜风只是有些微凉意罢了。少年穿着一件深蓝sè西装，那只黑sè的小铁夹便探进西装内袋之中，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抽了出来。 一个高档的黑sè钱包，就这样被小铁夹夹了出来，迅速落入小青年的手里。然后，小青年手腕一翻，黑sè钱包以及小铁夹都不见了，而小青年的右边裤袋却是微微鼓了起来。 小青年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站起身正要若无其事地走开时。 异变突起―― “嗖！” 一条黑影从树影下冲了出来，闪电般朝小青年身上撞过去。 此时，小青年刚刚得手，全身心放松下来，且正好转过身去，背对着那条黑影，举步正要离开。 于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黑影“嘭！”一声，重重地撞在小青年身上。将小青年撞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将坐在那一块地方的旅客压倒了一片。场面马上混乱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乱糟糟地奔走，各种嘈杂声音响了起来！ 那黑影自然是秦川！ 第11章 白驱黑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好歹是练过家子的人，这一撞的力道非同小可，小青年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得差点背过气去。 可是，不等小青年以及他的那些同伙反应过来，撞倒小青年的那一瞬间，秦川骑在他身上，抡起大拳头，狠狠砸在小青年那张惊怒交加的脸蛋上。 一声闷响，一声惨叫，小青年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鲜血瞬间从双手十指缝隙冒了出来。 毫无疑问，他的鼻梁骨已经被打断了！ 一切都按自己心中所猜测的方向发展，秦川根本就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般。右手拳头落在小青年脸上之后，左手闪电般探入小青年的裤袋里，将那个黑sè钱包掏了出来，塞进自己的裤袋之中。此时，场面一片混乱，光线也比较暗，秦川又是骑在小青年身上，再加上他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做了一些掩饰，因此，并没有人留意到小青年裤袋里的钱包已经易主！ 事发突然，周围众人一时目瞪口呆，僵立当地，分散在人群之中的小偷团伙成员也一个个惊得呆住了。 刹那间，场面竟诡异地寂静下来！ 得手之后，秦川一秒钟都不浪费，马上飞身而起，从台阶上往下一跳，跳离sāo乱的人群，几步冲到人行道上，然后沿着环市西路人行道，朝火车站方向狂奔而去。 “轰！” 场面被引爆了，所有旅客全都站了起来，齐齐望着着那道飞奔的身影。 “追！” 小青年的同伙终于反应过来，当下，有人暴喝一声，几条人影从不同位置飞身而出，发足朝秦川逛追而去。 听到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秦川不惊反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个时候，秦川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后悔当年跟师父学艺的时候太不用心了，要是当年刻苦磨练。今时今rì，就算回过头去把这伙小偷一个个打翻在地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在计划之中，秦川并没有跟他们对打的情节，他要的就是如今的场面！ 秦川的速度非常之快，“嗖！”一眨眼便飞奔出大老远。十几个呼吸之后，便追上了正在慢条斯理走向火车站的王二虎。 “二虎，快跟我跑，快跟我喊！”秦川低喝一声，然后马上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抢劫啦，抢劫啦！” “有人抢劫啦，有人抢劫啊！” “救命啊！救命啊！……” 王二虎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发足跟着狂奔，同也扯起喉咙大声喊―― “抢劫啦，有人抢劫啦，救命啊！……” 这边的sāo乱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又听到如此大喊大叫，正在路上巡逻的巡jǐng于是纷纷启动摩托车，朝这边围过来。 这条环市西路直通火车站和流花车站，一直是大州市内人群最为密集的路段之一，这里的jǐng戒力量自然比其他地方更强大，再加上今天飞机场发生了劫机事件。虽然此时已经是半夜两三点，jǐng力撤了不少，但是还有不少值夜班的巡jǐng。 刹那间，jǐng笛声四起，jǐng灯四处闪亮。 就在前面，一辆jǐng车呼啸而来！ 秦川不惊反喜，发足朝那辆jǐng车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喊大叫，似乎真的有人在追杀一样：“jǐng察叔叔，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吱！” jǐng车立马刹住，秦川一下子扑到jǐng车上，差一点撞到驾驶摩托车的那位中年jǐng察身上。 “jǐng察叔叔，救命啊，他们抢我们的包。”秦川气喘吁吁，焦急万分，回头指着追上来的那伙小青年，急切地对坐在摩托车上的两位jǐng察叔叔说道。 “看，就是他们，我们刚刚在地上躺下，想要睡一觉，他们突然围过来动手抢我们的包，我们见势不妙，马上夺路而逃！”王二虎不是笨蛋，见秦川如此，自然心领神会，马上依葫芦画瓢，抢着述说。 看到这样的场景，追上来的那伙人顿时个个面sè大变，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两位jǐng察对望了一眼，似乎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眼前这两人风尘仆仆，一身土里土气的，明显是刚刚坐长途大巴来到大州市的乡下人。而后面追的那些人个个西装革履，相貌堂堂，正是常年盘踞在这一带，赶之不尽，抓之不绝的那伙小偷！ jǐng察不是傻瓜，他们当然不会相信那伙小偷真的会去抢这两个穷小子的包包。背井离乡，远赴他乡找工作赚钱的年轻人，身上哪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伙小偷动手抢？要知道，骗、偷和抢这三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而抢，又分为持刀抢和持枪抢，这两种抢劫的xìng质又大不相同。 作为这一带的巡逻jǐng察，他们对这伙人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伙小偷似乎并不简单，背后似乎有人照着。不过，他们在这一带也仅仅只是偷而已，并没有捅出什么大搂子，这正是因为他们有组织有纪律，绝不“跨行经营”所致。 但是，两位巡jǐng更不可能相信这眼前两个家伙居然敢抢那伙人的东西。 所以，这件事似乎再也明显不过了：一定是这两个初来乍到，愣头愣脑的乡下土包子，不知什么原因冲撞了那伙人，年轻气盛嘛，双方发生冲突，导致斗殴，这才演出一场追逐戏码来。 “嗯，知道了，我们马上去追他们！”其中一个jǐng察点点头，说道，“你们不要再回到这里了，赶紧到火车站去吧，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要再上来了，免得跟他们再起冲突！” “小伙子，欢迎到大州市来！”另一个jǐng察会意一笑，说道：“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不要处处跟别人起冲突，不然会麻烦不断的，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快走吧！” 两位jǐng察说完，启动摩托车，装腔作势往省汽车站方向开过去。 望着摩托车远去，秦川和王二虎相视一笑，转身朝火车站方向而去。 两人也不笨，都知道人家只不过装装样子罢了。不过，他们也不指望jǐng察真的会去捉那伙人，要捉早就捉了，何必等到现在？ “川哥，你究竟搞的哪一出，弄得神神秘秘的，还被人家追杀过来了！”王二虎早就憋不住了，边走边压低声音问。 第12章 世事的门道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别急，这里不方便，等一下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一五一拾地告诉你，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条路里虽然也没多少人，可是秦川知道，稀稀落落的这些行人里，说不定有便衣jǐng察混在其中，要是在这里大大咧咧地讲述刚才的经过，那是找死！ 王二虎会意，马上话锋一转，聊起别的无关痛痒的事情来。 沿着环市西路往东直走，不一会儿工夫，前方马路右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广场呈现在眼前，广场里面有一排高大的建筑物，最中间那栋最高大的建筑物上面写着“大州站”三个大字。 “哇，川哥，没想到大州火车站广场比我家院子大多得了！”王二虎眼睛瞪得滚圆，一幅乡下人进城的憨态，啧啧连声。 丢人呐，居然拿自家院子跟大州火车站广场相提并论？！这种令人极度抓狂的事情，看来也只有王二虎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才干得出来。 秦川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悄然远离几步，做出一幅我不认识此君的表情。 广场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滞留在广场上的旅客也比省汽车站多得多！大家三三两两，幕天席地，各种人物都有，各种姿势都有，好像是一个难民临时集中营。广场边缘，靠近马路这一边，停着四五辆jǐng用三轮摩托车，车上jǐng灯闪烁，十几个大盖幅在那里盘踞着，令这一带的气氛严肃了不少。 两人走进广场，穿过重重人堆，走到售票厅门外，选择一个光线比较暗，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坐在下来。 刚一坐下，xìng子急躁的王二虎又追问起刚才的事。秦川四下里看了看，确认这里还算比较安全，只要声音足够低，不用担心有人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于是凑近王二虎的耳边，如此这般从头到尾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王二虎只听得口水直流，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连连对着秦川翘起大拇指。 “你小子，行啊，这都敢干，不佩服不行啊！”王二虎由衷叹服。 “切，少跟我来这一套。”秦川曲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一个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都敢cāo起菜刀砍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嘿嘿，说的也是！”王二虎连连点头，忽然面露不解之sè，问道：“对了，你为什么选择在那个小青年得手之后，并且将钱包放进自己口袋之后才动手？要是他刚刚得手，钱包还在他手上时，你就跑过去劈手夺过，然后撒腿就跑，那岂不是更方便？” “嘿嘿，这就是奥妙之所在了。要是当时我像你说的那样做，我们俩也不可能施施然坐在这里了，恐怕已经被捉到某个派出所，正在录口供呢！”秦川笑道。 “啊？！”王二虎瞪大眼睛，疑惑地道，“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这是时机问题！”秦川低声解释道，“凡事要讲究时机，时机拿捏得准了，成功率才会高。就像我刚才，要是出手得早了，钱包还在受害者的口袋里，小偷没偷到，你敢下手抢吗？要是下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就成了抢劫犯了。而钱包在小偷手里，还没塞进口袋时，你出手抢，也会被在场的很多人看到。如此一来，他是偷，你是抢，你就倒霉了。” “嗯！”王二虎眼睛一亮。 “等到他把钱包塞入自己的口袋，我才冲过去将他扑倒在地，打了他一拳，打得他鼻梁骨断裂，鲜血直流。此时此刻，他必定会心中狂怒不已。**上的剧痛再加上jīng神上的暴怒，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哪里还会注意到刚刚到手的钱包，在自己的口袋里还没窝暖和呢，便莫明其妙地不翼而飞了！至于旁边的人，那时的场景非常混乱，且那里光线又暗，谁会留意钱包已经易主了呢？” “对呀！”王二虎一拍大腿，大叫一声。 “至于跑出来找jǐng察这一着才是妙着，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着。你想想看，我这么一搞，莫明其妙地打了他们的人，他们会放过我吗？当然不会，他们肯定会追上来。而我们两人这一身装束，任谁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是刚从乡下来的愣头青。要是对方不是这一带的小偷，而同样是旅客，这一步棋就是臭棋了。那些巡jǐng必定将所有涉事人员全都押进派出所，今年我们俩就只能在牢里过年了！”秦川继续解释道。 既然一起出来打天下，这些门门道道，秦川当然不会藏着掖着，他会尽量解释给王二虎听，让他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只要你肯动脑筋去琢磨，必定会看出其中的窍门，而解决问题的方式，往往便隐藏在这些门门道道之中。 “现在，我们的对手是小偷团伙，那些巡jǐng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而那伙小偷本来就是做贼心虚，看到jǐng察出现，自然逃之唯恐不及，哪敢站出来跟我们对质？他们这一逃跑，更是间接表明了我们是受害人。就算这伙小偷跟巡jǐng有一腿，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方便当街苟合，好歹都要避嫌，不是吗。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容易脱身！”秦川不余遗力地解释。 “哈哈，jīng采！真是jīng彩，实在太jīng彩了！”王二虎兴奋得连连拍手叫好。随后又道，“川哥，以你的头脑，哪里混不到饭吃，哪里还需要去找什么工作？不如找个地盘，揭竿而起，自己成立一个小帮派！到时吃香的喝辣的，出入前呼后涌……” “行了行了，别做梦了，”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美梦，“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像刚才这种行为，无异于在钢丝上跳舞，随时都会栽跟斗，成功只是侥幸罢了。只要在这个过程之中稍有差池，其中一个因素考虑不周，那便万劫不复了！这种事，只有被逼入绝境，不得于而为之，万万不能将之当成职业，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惨！” “说的也是！”王二虎挠挠头，随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无比期待地道：“对了，战利品呢，快拿出来瞧瞧！” 第13章 抢车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傻小子，这里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呢，到车上再看吧。”秦川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将钱包拿出来清点，他站起身，拍拍屁股，说道：“不过，根据手感，我们的去长天区的钱是有了。走吧！” “啊，又要到哪里去？不是在这里等天亮，然后坐车去长天区找洪叔么，”王二虎低声惊讶道，“难道你觉得今天手气不错，还不过瘾，还想再干一票？” “干你个头！”秦川捶了王二虎一拳，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压低声音道：“东西还在我身上，我不想夜长梦多。我们只所以到这里来，一来是故布疑阵，让他们误认为我们是在这里等火车；二是想休息一下，因为我实在太饿了。我估计，那一对情侣此时已经发现钱包不见，正在报jǐng呢，等到那些巡jǐng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钱包已经被我抢了，你说，我们呆在这里不是等死吗？” “啊，这样啊！”王二虎脸sè微微一变，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赶紧站起来，拉着秦川便走，“那我们赶紧走吧！” “也不急，他们这么一折腾，恐怕没有个把两个小时，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嗯，不过，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长天区了，洪叔那里是我们第一个根据地啊！没有根据地，没个落脚的地方，怎么找工作？难道白天找工作，晚上睡街头？” “嗯，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怎么去？现在是半夜两点多钟，哪有汽车到长天区？” “谁说坐汽车了？” “不坐汽车怎么去，要连夜走路去？” “你不知道大城市里有一种最为便捷的交通工具叫的士，也叫计程车的吗？” “计程车，好啊，我们坐计程车去，我还没坐过呢！” 秦川和王二虎两人边说边快步走出火车站广场，来到马路边。看到马路边有不少人也在候车，于是凑过去加入候车的行列。可是令两人感到无比郁闷的是，对于他们的到来，那些人个个皱眉掩鼻，纷纷与他们拉开距离，避之唯恐不及！ 对于自己获得这种“特殊待遇”，秦川唯有苦笑摇头。没办法，经过几天几夜的长途跋涉，此时两人蓬头垢面，汗臭气冲天，身上的味道浓烈异常，比路边的乞丐好不到哪里去，人家怎么会不避开？ 计程车也同样欺负人，一辆辆在他们面前缓缓减速，缓缓从他们面前滑过，再缓缓停在其他人前面，居然没有一辆停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上车！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秦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秦川左边不远处，又一辆计程车缓缓停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打开车门，正要上车的那一刻。 “谢谢豪哥！”秦川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在那中年男子面前，装作熟络的样子，道了一声谢谢，然后一猫腰，老实不客气地钻进了车子里去了。然后才回头对王二虎使了个眼sè，叫道：“阿虎，还愣着干嘛，快上车呀！” “啊！好好好！”此时此刻，王二虎正被秦川的抢车行为震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呢，听到秦川的提醒，这才知道反应过来。于是赶紧跑过，从另一边非常利索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嘭！”一声，随手关上了车门。 那中年男子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抢他的车，顿时怒火上升，正要发作，却见抢车的这两个人浑身汗臭味冲天，头发乱蓬蓬的，似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好硬生生忍住了。好在这里是火车站，是整个大州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计程车！ “豪哥，我们先走了，有空到长天区赤坭镇来找我们，咱俩好好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再见！”秦川对着愣在那里，表情非常jīng彩的中年男子眨了眨眼睛，很有礼貌地笑着说道。那口气，仿佛两人是多年的知交好友。 秦川说完，潇洒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也不等他回过神来，便“嘭！”一声，关上车门，接着回头对司机说道，“师傅，送我们到长天区赤坭镇！” 计程车司机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站在车门外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啪！”一手按下计价器，一言不发，缓缓启动车子。 看着车子缓缓前行，很快便将火车站远远抛在后面，王二虎拼命捂着嘴巴憋住笑，那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实在太jīng彩，憋笑实在是一件痛苦无比的事，王二虎都差点憋出内伤来了。十多分钟之后，这才好不容易将所有笑意憋回肚子里去。 最后，他朝秦川伸出大拇指，小声道：“川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秦川笑了笑，不理会他那兴奋得发光的目光，抬起手，撸起袖子，就着车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灯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司机：“师傅，我们去这个地方！” “长天区赤坭镇莲塘村五组，仙禽养鸭场！”司机接过纸条，轻声念道，随后把纸条递了回来，不悦地道，“不好意思，赤坭那边正在大搞开发，引进外资，大修公路，到处都在动工，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很不好走，能把你们到赤坭镇就不错了，至于要到什么村，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也行，那就到赤坭镇吧！”秦川无奈地耸耸肩。 司机并没有说谎，出了大州市区之后，路况开始变得糟糕起来，路边到处都是建筑工地。 计程车一路磕磕碰碰，摇摇晃晃前进，车速都跟徒步行走没什么两样了，而且，半路上还塞了半个多小时的车，三四十公里的路程，竟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到达赤坭镇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 一路上昏昏沉沉睡着的秦川也醒了过来。 “到了赤坭了！”车子在路边一家店铺门口停下，司机回头道。 “啊，终于到了，”秦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掏出钱包，抽出两张钞票递了过去，“师傅，辛苦了，收钱！多的就不用找了，就当作小费吧！” “什么？！只一百二十块，你什么意思？”司机瞟了一眼两张钞票，脸sè一沉，拉起手刹，也不接过钞票，指着计价表，怒喝道，“喂，看清楚，三百八十七块啊，你居然轻飘飘丢过来一百二十块就了事？还不用找了，还小费呢！呵呵，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秦川和王二虎愣住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明白，遇到了赵飞机所说的车匪了！ 第14章 大悲咒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沉默片刻，秦川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分寸，他将那张二十块面额的钞票收了起来，只留下那张一百无钞票，淡然道，“没睡醒的人是你，从大州火车站到赤坭会镇多少公里你比我更清楚！刚才豪哥送我们来坐车的时候就跟我们说了，全程只需八十块就足够了，多一分也不给。要是有人不开眼，想敲诈你们，你只需记下车牌号，然后告诉他就行了。” 司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豪哥？！黑社会？你居然拿黑社会来威胁我？”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怒不可揭地咆哮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你也看到了，花了我两个多小时了你知道不知道？而且，这一趟回去，在进入大州市区之前不洗车都不让进城呢，这笔钱我找谁要去？” 王二虎自然不甘做旁观者，插嘴道：“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因素，所以我们才会给你一百块，而不是平时的八十块，知足吧你！” 秦川笑了笑，把那张一百块面额的钞票也收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三张新钞票，一张五十，一张二十，还有一张十块，不多不少，正好八十块！ 司机暴怒，喝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告诉你们，我天天在路上跑，见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米还要多。废话少说，你们要是再不给钱的话，我马上报jǐng！” “嗳哟，师傅，您别生气，和气生财嘛，拿好，数清楚哦，这是八十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秦川手一松，三张钞票轻飘飘地从他手里飘落下来，落到前面副驾驶位置上，柔声细语道：“您不是要报jǐng吗？走啊，我们也不用下车了，跟你到派出所去吧，让jǐng察叔叔评评理，从大州火车站到赤坭究竟要多少钱。” 计程车司机怔住了，正要开口争辩！ 可是秦川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大声说道：“师傅，您是过来人，知道人情事故，不要随便欺负人哦，更不要以为我们乡下人好欺负。实话告诉你吧，你不提报jǐng还好，你一提报jǐng，正中心我心意。” 秦川两眼一瞪，口气一变，喝道：“三百多块钱，你是不是穷疯了。三百多块钱耶，你知道三百多块钱是什么概念吗？足够我们坐十几个来回了！碰到好说一点司机都有得找呢！” 司机脸sèyīn沉下来，心情开始变得沉重。 不等司机回过神来，秦川指着计价表，怒目圆睁，继续喝道：“你别指着你那个破计价表跟我吼，你没底气，吓唬得了别人可吓唬不了我。你那是什么破表，从哪里弄来的，你也知道，报jǐng之后，一个计价表的问题就足够吊销你的驾照了，这车你也就不用开了，直接回家耕田得了。” 司机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懂得这么多东西。他们刚上车的时候，一车的臭汗味，令他差点呕吐。本想当场就赶他们下车，可是转念一想，何不趁机狠狠地敲他们一笔？于是，这才不会搭他们来到这里。至于那什么豪哥，他一点都不怕。 见到司机哑口无言，王二虎知道他已经被秦川镇压住了，用力拍着前座椅子靠背，大声咆哮道：“愣着干什么，快开车啊！我们一起去派出所好好聊聊！” 司机默不作声，脸sè变成了猪肝sè。 沉默片刻，他心里似乎权衡好了利弊，自知理亏，终究不敢再纠缠下去，大吼一声道：“滚，你们两个给我滚下车！”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秦川朝王二虎使了个眼sè，背好背包，打开车门，下车了。 秦川心里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必有斩获，说不定到最后，司机不敢收一分钱，灰溜溜地跑了。不过，这样做必定非常吃力。话又说回来，人家毕竟花了这么久的时候，一路颠簸着送自己两人到了这里，这点油钱肯定要出的。而且，现在肚皮早就饿得贴到脊梁骨上去了，哪有力气再纠缠下去？ 下了车，关上车门，秦川轻轻拍了拍副驾驶室玻璃，很是欠揍地向司机挥手道别：“师傅您慢走，再见了！” 司机气得吐血，真想下车将这个可恶的乡巴佬砍死，可是却不敢。这是他自从踏入这个行业以来，第一次如此憋屈。他心里的懊悔之情有如波涛般汹涌澎湃。是的，想想刚才的情形，对方拿出一百二十块钱的时候，自己一声不吭地接下，那该有多好，也不至于现在只有区区八十块了。 八十块钱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换来的八十块。而现在天都快亮了，各种客运车也快出动了，回程的这一趟看来是空车了。 “冚家铲、叼雷老母、冚家富贵、死仆街、死捞佬、癡線佬、去死喇你……” 计程车司机骂骂咧咧着启动车子，掉转方向，绝尘而去。 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王二虎无比好奇地问：“川哥，他嘴里嘀咕着什么？” 秦川无jīng打采地回答道：“嘀咕什么？你没听到吗，他在念咒语呢！” 王二虎忽然变得好学起来，继续追问道：“什么咒语？” 秦川神sè一肃，摆出一幅老神棍的样子，说道：“他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 “我昏，这都什么跟什么嘛！”王二虎白了秦川一眼，他自然不相信秦川的鬼话。不过，只有小学文凭的他，自然也不可能听得出，秦川念的并不是什么粤语，而是大悲咒！ “对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我们去哪里？”王二虎道。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先找个地方祭拜五脏庙了！”秦川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道。 此刻，天开始蒙蒙亮了，小镇开始热闹起来了，最先热闹的自然是镇里大大小小的餐厅酒店以及大排档。 第15章 分赃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大东人酷爱“饮早茶”，这是众所周知的现象。 所谓的早茶，当然不是单纯的喝茶，而是吃茶加吃早餐。早上见面，相熟的人往往以“饮咗茶未”（意即“你喝茶了吗”）作为问候语，可见对饮早茶的喜好。饮早茶是大州人的生活习俗，民间流传着“清晨一壶茶，不用找医家”的谚语。 大州的茶客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熟客，每天清早必到一间固定的茶楼，通常是“一盅”（排骨饭）“两件”（点心），这类人以离退休老人居多；另一类是饮“礼拜茶”，即在休息rì去饮茶，不限“一盅两件”，而是品尝多款点心，从容“叹茶”。 正因有这个习俗，天还没大亮，所有餐厅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秦川和王二虎就像两头饿狼一样，扑进路边一家小食店里，稀里哗啦点了好多份早点，什么“皮蛋瘦肉粥，炒河粉，牛肉面，烫面，过桥米线等等等等，而且每种要了两份。品种之齐，数量之多，直惊得店老板两股战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个乡巴佬。他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既有鄙视，也有怜悯，还有窃喜，更有叹服！ 赤坭，毕竟只是大东省大州市的一个小镇，镇上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是本地人，而本地人也几乎都是泥腿子，谁也不比谁香。因此，店伙计，店老板以及一众食客，虽然看得出秦川两人是外乡人，但并不因此而产生多大的厌恶情绪。两人倒也因此少受些白眼，要不是语言不通，要不是这里的建筑极其漂亮，栋栋高楼平地起，他们甚至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村子里了。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放下筷子。 看着满桌的狼藉，两人相视一笑，从桌上的纸巾筒里抽出一截纸巾，胡乱地擦了一下嘴巴。然后又从牙签筒里抽出一根牙签，学那些老大东人的样子，将牙签叨在嘴里，舒舒服服地靠着宽厚的木椅，摸着滚圆的肚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将连rì来的身心疲惫尽数呼了出去。 此时此刻，并不是他们赖着不想走，而是无法走。别说走，就连站起来都极为困难！因为现在，他们的肚子鼓得很大，很夸张，大得好像怀胎七八个月的孕妇一样。 “川……川哥，现在总算安全了吧，把战利品拿出来盘点一下？”王二虎低声道，对于那个钱包，他始终念念不忘。刚才在车上，要不是怕司机听见，直接将车开进某个派出所去，他早就怂恿秦川将钱包拿出来盘点了。 对于大州市来讲，这里是乡下，既然是乡下，自然就有乡下的规矩，而乡下的一些规矩其实就是没规矩。就像饮食业，这里的大排档都会将席位摆在店铺外面，有的在树yīn下，有的在人行道上，甚至有的摆到马路边，毫不客气地占道经营，只留下一条勉强通行的车道。 两人的席位在一棵大槐树下，旁边的食客都是一些本地的老太太和老大爷，嘴里叽叽喳喳地讲着他们两个完全听不懂的粤语，只顾跟身边的熟人聊天，四周乱嘈嘈的，只要说话的声音不是特别高，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人会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嗯，别说你，其实我也早就想看了！”秦川从裤袋里将那个钱包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王二虎两眼开始发光，像个刚刚赢了钱的赌徒一样。等到秦川将钱包里的钱全都掏出来之后，双手迅速一拢，把所有的钞票全都扫到自己面前，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清点起来。 片刻之后，他霍然抬起头，兴奋得满脸通红，大声叫起来：“哇，两千五百七十八元耶。川哥，我们发财了！” 秦川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扫视一下四周，低声喝道：“瞎嚷嚷什么，要不要到镇zhèng fǔ宣传部借个喇叭给你，让你沿街宣传一番？哼，就这点出息！” “啊！”王二虎吃了一惊，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临桌几个大爷正收回鄙视的目光，不由得呵呵傻笑了起来，同时下意识地用手按住那些钱，生怕被人抢了去。 其实，他多虑了，他根本没意识到，这里跟自己那个贫瘠的穷山沟有着本质的差别。 1979年的那个chūn天，有一位老人在沿海地区画了一个圈之后，改革开放的chūn风便席卷了全国大地，首先崛起的是海上交通便利，方便进出口货物的沿海地区。 这十多年来，沿海地区的财富以惊人的速度迅猛地增长，特别是拥有土地的农民更是受益匪浅。土地被征收，农民们得到了巨额补偿，又有无数大小企业进驻，解决了当地子女的就业问题，他们的家庭收入节节攀升。刚才他们俩坐车过来，亲眼看到沿途都在大兴土木，一条条宽阔的大马路纵横交错，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间间厂房铺天盖地，这便是活生生的事实。 沿海地区的农民们纷纷把裤脚上的泥巴洗干净走上岸，换上时尚新衣裳，建起洋房别墅，买起进口名牌小轿车，出入各种酒楼餐厅享受美食，往返各大超市百货疯狂购物，定期到各大银行存取款。闲时呼朋唤友聚在一起搓麻将，或在别墅洋房的阳台上栽花种草，到公园里溜狗钓鱼，小rì子过得滋润无比。 眼前这些出来吃早餐饮早茶，衣着朴素，cāo着晦涩粤语交流的老大爷老太太，哪一个不是财大气粗的主？两人桌上这区区两千多元钱，他们根本就看不在眼里。 “噢，阿虎，你的身份证！”秦川从钱包夹层里抽出一张身份证，递给王二虎。 “啊，不会吧，不会这么邪门吧！我的身份证不是在车上被偷了吗？怎么可能在钱包里？你可别吓唬人啊！”王二虎闻言，惊愕不已，说着劈手将秦川手里的身份证夺过去，眼睛一扫，顿时大惊叫道：“哇靠，真的是我的身份证耶。只不过姓名、家庭地址以及出生年月rì全写错了。他nǎinǎi的，就连相片都贴错了，怎么搞的。我看看，仙湖省湘南市岳塘镇新丰村二组126号，王小虎！哇靠，真是邪门，我什么时候迁户口了，还顺手改了一下名。” 王二虎非常兴奋，摸了摸下巴，嘿嘿傻笑道：“不过，话说这小子也长得也太寒碜了点，比虎爷差多了，不像不像。” 秦川狠狠地横了他一眼，手一伸，喝道，“你小子，yīn差阳错拣到这么好的事儿，不谢谢人家一声也就算了，倒嫌起人家来了？别那么多废话，你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我不嫌他，多一个身份多一条路。” 王二虎脸sè一变，赶紧把身份证收进贴身口袋里，还用手在外面按了按，如获至宝，笑道：“你要我的身份证干吗？想借我的身份去干坏事？哼，门都有！” 秦川手一抄，把那些钱全都扫到自己前面，三两下整理好，塞回钱包，淡然说道：“身份证是你的，钱是我的，咱俩的帐算是清了！” 王二虎脸一黑，怒喝道：“什么钱是你的，咱俩对半分。” 秦川道：“什么对半分，这些钱是我们俩以后找工作的活动经费，暂时放在我这里！” 两人唇枪舌剑，旁若无人地笑骂着。 这两个家伙……确确实实是吃饱了撑着的！ 第16章 花内裤的笑料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在笑骂声中，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天sè已经大亮了。 秦川和王二虎发现，刚才还圆滚滚的肚子已然缩水了不少，看来已经不影响行动了，感觉体力和jīng力都完全恢复了。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先去买几套衣服装装门脸再说，免得无论走到哪里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成为明星人物。再说，以这个行头去见洪叔，那样会给人家脸上抹黑，会害了人家的。 赤坭镇并不大，只花十多分钟便逛了个遍。服装店倒是不少，不过，两人自动过滤掉那些装修豪华的时装店，最后选择了一间又偏僻又简陋，光线又昏暗的服装铺子。 两人觉得，这样的铺子才适合他们目前的身份。 可是，令他们感到无比郁闷的是，就算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那个卖衣服的小女孩依然频频朝他们翻白眼。 得，爷们不与娘们一般见识！咱是来买服装的，不是来买笑脸的，你喜欢哭就哭，喜欢笑就笑，就算是哭得死去活来，笑得背过气去，也不关咱爷俩的鸟事！ 心理找到了平衡点，两个心中倒也坦荡。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描述的便是他们此时此刻的遭遇！ 一番你来我往地砍价，十多分钟之后，在那个卖衣服的小女孩鄙视的目光中，两人各提了一个大袋子衣物灰溜溜地走出服装店铺。 面对小姑娘鄙视的目光，两人无活可说，无地自容，但是，两个大男人又不屑于跟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姑娘计较。 “川哥，丢人啊，人家小姑娘活泼可爱，天真无邪，她是非常真诚，非常严肃，非常执着地鄙视咱们啊，”走到大街上，王二虎难得地满面通红，心有余悸，望着秦川，委屈地说道。 “那是，谁叫你挑了两条花内裤，而且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她不鄙视你，我都会代她鄙视你，”秦川横了王二虎一眼，道，“你难道没看到我当时对你猛使眼sè，还狠狠地踩了你两脚吗，你居然……居然毫不知觉！现在，咱又不是没钱，你买那些便宜的衣服干什么？想穿着上山砍柴去？！唉，跟着你出来，我都觉得丢脸！” 秦川一通挤兑，王二虎脸更红了，振振的词地辩解道：“花内裤，花内裤又怎么样？我觉得花内裤挺漂亮的啊。”随后眼珠子一转，说道：“而且，花内裤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他望着秦川，神秘兮兮地问道，“阿川，你知道是什么优点吗？” 秦川想都不想，鄙夷地道：“花内裤上面有花朵图案，你不会是想借这个引来蜜蜂采密吧？！” “啊！――这都行！”王二虎愕然张大嘴巴，秦川回答令他啧啧赞叹不已：“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这都被你想出来。不过，实话告诉你，错了！花内裤最大的优点是――” “扰乱视线！”王二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啊，扰乱视线？什么意思？”秦川一愕。 “也就是说，晚上不小心在上面画了地图，早上起来也看不到。”王二虎邪恶地一笑，“还有啊，就算洗得不是很干净，挂在衣架上也看不出来！” “你……”秦川哭笑不得，恨不得狠狠地捶他一顿，也唯有这样龌龊的人，才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嘎嘎嘎……”王二虎得意地笑了起来，很是得意地说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真是受不了你了，”秦川真不想理他，可是又觉得还是要好好教教他，让他渐渐溶入这个陌生的环境，于是又开始正sè地教训起来了，“阿虎，我们已经走出了大山，来到了这个花花大世界，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要改，要狠狠地改，要狠狠地改。小农思想要不得，小聪明耍不得，小手段使不得，小心思转不得，龌龊思想更是要彻底断绝。你要学会紧跟cháo流走，尽快溶入这个大都市之中，成为一个新时代的文明人……” “得，你又来了，比我老妈还烦！”王二虎气哼哼地道，“我们是出来打工，又不是上山做和尚，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七斋八戒的。你一个大男人，学人家更年期老妇女絮絮叨叨干吗。” 最后，王二虎忍不住鄙视回去：“唉，跟着你，我都觉得丢脸！” 看来，在那辆长途大巴上，类似的话题肯定不少！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 不过，到底是共过患难的兄弟，只是沉默片刻。不一会儿之后，王二虎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他恨得钢牙咬得咯咯作响，发誓rì后要是找到工作，领到工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武装起来，且一定要每天换三套衣服，一年之内所穿的衣服款式绝对不能相同！而内裤理所当然还是花的，只是款式也绝不重复！ 为此，秦川帮他算了一笔帐，一年365天乘于3件每天，等于1095件。最后秦川揶揄他，是不是为服装厂打工。并向他提了一个非常有建设xìng的建议：去做男模特！男模特保证天天有新衣服穿，而且每天换上换下，还不止三件呢。 王二虎闻言，大呼正点！神情非常兴奋，当即确立了奋斗目标！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镇口，发现镇口一棵大槐树下有个理发摊！ 嘿，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虽然刚才在镇上看到不少理发店，可是两人不敢走进去，钱多钱少是一回事，关键是怕被人赶出来啊。而路边树下的理发摊则不同，这是最低档次的服务，就算是流浪汉，只要给钱，理发的老伯伯根本就不会嫌弃！ 理了发，两人觉得浑身又jīng神了几分。要不是没找到洗澡的地方，他们肯定先洗个澡，然后把新衣服也换上了。 “对了，我们去邮局一趟，” 走着走着，秦川忽然停下脚步往回走。 邮局就是刚才他们买衣服的一家服装店铺旁边，刚才买完衣服出来，两人被那卖衣服的小姑娘气得够呛，秦川一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做。 王二虎赶紧跟上去，很是疑惑地问：“去邮局干吗？” 第17章 热血上涌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从邮局出来，王二虎耷拉着脑袋，无jīng打采，仿佛并不是从邮局而是从医院里出来，而且刚刚在医院里被抽了几百毫升的血液一样。 “川哥，那可是两千块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耶，咱俩对半分，我也有一千块耶，你竟然……你竟然……竟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甚至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把我的钱全寄回你家了，”王二虎无力地呻吟道，“太过份了，实在太过份了！” “我们不是还有几百块吗？足够周转了。再说，我们不是在找工作吗，找到工作还怕没钱？”秦川轻声安慰道。 “话虽如此，你也不能把我的钱寄回你家呀！”王二虎一脸的委屈，一幅耿耿于怀的样子，恨恨地道，“不行不行，你赶紧给我写张欠条，这一千块钱就算是我暂时借给你的，rì后是要还滴！” “欠条？！”秦川顿时火冒三丈，大声斥喝道，“王二虎，我还给你写欠条？你就是有头没脑！你也不想想，钱包是谁弄来的？我把你算上，那是我够义气，你居然还跟我斤斤计较起来了。你知道我家现在有多困难吗？我妈为了供我哥哥、弟弟和妹妹上学，有多辛苦吗？现在我手上有些钱，虽然这些钱不怎么干净，但是我又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你要是再罗嗦，把那张身份证还给我！” “哟，还生气了！”王二虎一愣，jīng神突然一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那么认真好不好，跟真的似的，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要是真的跟你计较，刚才你掏钱的时候，我就在身边，早就抢过来不让你寄了！你这人真是的，也太孝顺了吧，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还没着落呢，竟然还想着家里……咦，发生什么事了？” 正说着，忽然看到很多人朝马路方向跑过去。 王二虎赶紧闭嘴，望了秦川一眼，征询道：“咱们也过去看看？” “嗯，”秦川点点头。 于是，两人随着人群朝那边跑过去。 事发地点在马路边，两人跑到那里的时候，却见马路边已经围了很多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往这边跑过来。此时此刻，要是从天空鸟瞰这个地方，必定以为这里有一个专门吸引人的旋涡。 两人挤到人群前面，见到所有人的视线焦点都集中在路边的一条宽阔的大河上。 大概由于上游刚刚下过暴雨的缘故，河里的水很混浊，水流倒也不是很急，动荡不安的水面上飘浮着各sè胶袋、白sè的快餐盒、破拖鞋以及各种生活垃圾。在垃圾的包围之中，距离河岸大约十几米的位置，有一个弧形的黑sè的东西。 那东西在阳光下散发着乌黑sè的金属光泽，且正缓缓往水下沉。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个个满脸的焦急之sè，对着河里的那黑sè弧形的东西指指点点。可是，由于他们讲的都是粤语，秦川根本就听不懂，也就无法从他们的话语之中，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很快就看出来了。 轿车！ 那是一辆黑sè小轿车的车顶！ 既然竟是小轿车的车子顶部，那么，事故过程自然也就非常容易理解了，很显然是小轿车刚才正在路上高速行驶，不知何故突然失控冲入河里去了！ 当秦川看出这是一辆黑sè小轿车的车顶部时，一股寒意突然从心底窜起：车里面一定有人，要是再不想办法救援的话，看样子不到一分钟时间，便连人带车被河水吞没，消失不见了！可是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下河施救的打算，个个在路边指手划脚，大声议论着。 看到河水，看到河面上渐渐变小的轿车顶部，想到轿车里的人，秦川身上的热血开始往上涌。几个月前的那天早晨，他亲眼目睹了一幕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场景：父亲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被水浸泡了一天一夜的皮肤白惨惨的，分外吓人，肚子鼓得高高的，惨不忍睹…… 秦川突然大吼一声，闪电般把背包丢给身边的王二虎，从路边拣起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石头，二话不说，纵身一跳，“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虽然此时此刻全身热血沸腾，可是一向行事谨慎的秦川还是保持足够的理智。否则，那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 王二虎听到秦川大吼一声，正惊愕中，冷不丁一个包裹突然塞到自己的手里，他双手本能地接住，一愣之下，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见到秦川已经纵身跳下河里去了。 “川哥！”王二虎抱着秦川的背包，急得大叫一声，双眼刹那间红了。 没时间不理会王二虎以及围观众人的惊呼，秦川迅速朝轿车位置游过去。 古井村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村里凡是十岁以上的所有男丁，几乎个个都是游泳的好手，秦川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几乎每年都有人不慎溺死在那条河里，可是大家却并不因噎废食，依然游得不亦乐乎。还经常自行举办各种水中活动比赛，比如：比谁游得快，比谁游得远，比谁潜水时间长等等。 在各种比赛中，秦川的游泳水平一直处于上游水平，特别是潜水方面，更是将同龄人远远抛在后面，因为他毕竟练过武功，肺活量比常人要强大得多，故潜水一直是他的强项。 秦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长起来，对于眼前这条河，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这也是他头脑一热之下，敢直接跳下水救人的底牌！ 只几个呼吸时间，秦川便游到轿车位置。 这时候，轿子车顶部只剩下一小点露出水面了，而且那一小点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 事不宜迟，秦川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左手按在正在下沉的轿车顶，右手扬起，将手中的石头尖端狠狠地朝车窗砸去。 “嘭！” 一声闷响在水中响起，车窗被石头砸开了一个大洞。此时此刻虽然在水中，由于水的阻力，石头的撞击力被抵消掉很多，不过，秦川势大力猛，且石头棱角分明，车窗玻璃又怎能承受得住撞击？ 不过，此时车厢内已经灌满了水，秦川的砸窗行为，倒也没有引起河水倒灌入车厢内。 第18章 救人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见到车窗玻璃被砸开，秦川继续挥舞手里的石头，乒乒乓乓几下就将整个车窗完全砸个粉碎。 在这个过程之中，轿车一直以惊人的速度往下沉，等到秦川将整个车窗完全砸碎的时候，轿车已然沉到河底。 当双脚踏在河底柔软的淤泥里时，秦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凭感觉，他马上知道这条河并没有多深，也就三四米而已。三四米的水深，对于jīng通水xìng，且善于潜水的秦川来讲，那简直如同在陆地上一样。他最担心的是河水的深度，河水越深越麻烦。因为救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把人从车里拖出来，然后再顶到水面上需要不少时间，而且还不知道车里有多少人呢！ 河水很浑浊，眼前暗黄一片。 时间就是生命，秦川并没有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双脚刚刚触到河底淤泥，他马上丢掉手里的石头，伸手便往车内横抓过去。 可就他的右手刚一伸入车内，突然觉得手腕一紧，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紧紧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竟将他的小半边身体拉进了车内。要不是车窗比较小，他的头部和下肢卡住了，恐怕这一拉，就被拉进车里面去了。 可是，被那双手这么一拉，秦川的头部还是重重地撞在了车窗上沿，痛得他眼冒金星，脑袋轰鸣作响，差点背过气去。 感觉到那双手上传来的强大力量，秦川咬紧牙关，拼命往回拉，可是那双手的力量奇大无比，竟拉不出来！ 秦川不由得心头一跳，心脏差一点跳出胸腔，同时脸sè大变。 “糟糕！坏事了，要是不尽快挣脱的话，别说救人，我自己都活不成！” 一股死亡的感觉迅速充斥着秦川的全身。 这里毕竟是在水底，虽然他的潜水技术非常棒，但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他当然也知道，这是人的本能所致。落水将要溺死的人，不管抓住什么东西，都会死命地抓住，这是基本常识。虽然秦川从没下水救过人，但是村子前面那条河，每年都会收走一两个人，他时常听村里人绘声绘sè地描述溺水者的反应，耳濡目染之下，他对这方面的认识自然比城里人要深得多。 以前听人家讲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多大感触，可是现在亲身体验，秦川这才知道可怕！ 用力挣了几下，依然无法挣脱，那双手就像两把大铁钳一样，紧紧夹住他的手腕。 情况万分非常危急，秦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一咬牙，手腕一翻，危急之中，脑海里念头一闪，使出师父教的反手擒拿术，反手一扭，变被动为主动，将那人的手腕紧紧抓住，然后左手迅速探入车内，遁着右手轨迹，凭着感觉，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 与此同时，他双腿屈起，一只脚蹬在另一扇车窗上，另一只脚蹬在车头，然后心中大喝一声，双手双脚一齐使劲，双脚用力蹬，双手猛力往外拉。 “哗啦啦” 一个高大的人影被他硬生生地拉出了车窗外。 见到人已经被拉出车外，秦川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此刻毕竟是在水底下，他的潜水功夫固然了得，但是对方显然是只旱鸭子，不会游泳，要是再不将他送到岸上，一切都白忙了。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将那人拉出车厢之后，两手迅速将对方的两只手反扭到身后，防止他乱抱乱抓，然后用肩膀顶着他的屁股，双脚在河底用力一蹬，两个迅速朝河面浮上去。 河水只有三四米深，两人很快就露出水面。 “哇！” 秦川刚刚从水里冒出头来，便听见河岸上传来一阵阵惊喜的欢呼声。 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深深吸入一口气，秦川拖着那个人，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岸边游去。 “扑通！” “扑通！” “扑通！” 三道水花溅起，三个年轻力壮jīng通水xìng的男子，从河岸上不同位置跳入水中，朝秦川游了过来。显然，他们见到遇难者已经被人从水里救上来，于是纷纷跳入河中帮忙。 河岸上又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可是，秦川对于岸上的欢呼声置若罔闻，因为刚才与那人搏斗的过程之中，他依稀感觉到车里似乎还有人，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在水中，哪怕是多呆十几秒钟，都有可能回天乏术。 秦川根本没有时间耽搁，随手将那人丢给刚刚跳下水来帮忙的那几个人之后，迅速转身往回游，游到轿车落水的位置，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头扎入水中。 在往下潜的时候，秦川忽然心中感慨不已，开始觉得河面上那些生活垃圾并不是那么讨厌了，正因为有这些生活垃圾，他才这么快就确定了轿车的具体位置。要是水面上什么都没有，他想再要找到轿车的具体位置，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自然界的一事一物果然自有其存在的价值，关键在于你从什么角度，以及在什么时候去观察它！ 很快，在暗黄的视线之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下面，秦川知道，那正是自己的目标，于是迅速游了下去。 他很快便游到轿车旁边。 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怔住了。 却见破碎的车窗外面。有两团黑乎乎东西正在蠕动！ 那是？ 是人！ 竟是人！！ 是两个人！！！ 两个小孩！！！！！ 秦川大吃一惊，心中暗道：“妈.的，人类的求生yù望果真强烈，在这种环境之下，这两个小家伙竟奇迹般地从车里爬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老子爬到车里到处摸索，省了不少时间。” 秦川心中想着，手却没闲着，一手一个，抓住这两个小孩的后领，拖着他们便往水面游去。 两个小孩双手拼命挣扎，本能地乱舞，很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除了水之外，什么也没抓到。 老实说，同时救两个小孩子比救一个大人要省力得多，这两个小孩的体重还没有刚才那个大人的一半呢，秦川轻轻松松地将这两个人拖出水面。 第19章 两只大白兔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拖着两个小孩浮出水面的时候，河岸上再次暴发出一阵阵惊呼声，显然谁也没有料到，车里竟然还有两个小孩子！ 此时此刻，第一个获救者早已经被那几个人拖上岸，并在围观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将他弄醒了过来。秦川拖着两个小孩子一浮出水面，那人便激动着大叫起来。至于他叫什么，秦川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可以猜得出，他是叫这两个小孩的名字。而且，听那语气，分明讲的是粤语。 “看来，以后我又多了一门课程了，要尽快学会粤语才行了，否则如何在大东省混下去？”秦川心中不由感叹道。 此时，又有几个人跳下水，朝秦川游过来，而之前下水的那三个人也还在水里，他们就在秦川不远处，见秦川带着两个小孩出现，马上游过来帮忙。 秦川顺手把这两个小孩交到他们手里，然后双脚熟练地踩着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救人的时间虽然时间短暂，两个来回大约七八分钟，绝对不超过十分钟，可是整个过程全都是高强度的工作，一刻都没停下，且几乎都是在水底下，他能不累吗？不过，累也值得了，毕竟救了三个人，虽然救上来之后，有人帮忙，可是毕竟是他一个人潜下水底将人救了上来。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三个人，那岂不是相当于造了二十一级浮屠了？”秦川心情非常愉悦，心中暗道，“原来做好事果然换来好心情！不错不错，只是刚才救那个大人的时候，着实凶险了点，小命都差点搭了上去，要不是我水xìng好，潜水能力够强悍，铁定陪他们走上黄泉路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秦川免不了一阵后怕。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一个大人两人小孩都救了上来，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 两人小孩子很快被七手八脚弄上岸。围观的人比刚才多了很多，河岸上，马路边黑压压的全是人，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又一圈。这么多人之中，自然有懂得溺水急救的人，两个小孩子被救上岸之后，人们迅速展开紧张的施救工作。 可是，就在这时候，第一个获救者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猛地站起，双眼通红，朝秦川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大吼了几句。 秦川一愣，茫然地望着他。 直到这时，秦川才正眼看着他。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虽然他此时此刻全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但却无法掩盖他那高贵的气质，逼人的威势，显然是个身居高位，颐指气使的人物！ 围观的众人听了那人的话，个个面sè大变，瞠目结舌，一幅震惊到极点的表情，一时竟没有人跟秦川解释那人到底在喊什么。 只一瞬间，那人便省悟过来，他连忙改用普通话，非常晦涩地大叫道：“有……有人，车……车里还……还有人！” 什么？！ 车里还有人？！ 秦川一听，差点儿背过气去，心中狂嚎一句，“靠！大哥，你有完没完啊！”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要继续救人啊。君不见河里虽然有七八条好汉，可是他们个个只是在岸边附近徘徊，鬼鬼祟祟地缩在后面，很是猥琐地做着后勤工作，根本就没有人敢游到这边来。 罢了，看看我能不能造二十八级浮屠吧，希望还来得及！ 秦川心中恶狠狠地念了一句大悲咒，转身又返回轿车落水之处，再次潜了下去！ 原来，刚才那两个小家伙并不是生命力强悍，自己从车窗爬到外面来，原来是有人在里面把他们推了出来！秦川终于明白了，不过，既然那人将两个小孩子推了出来，而他自己却没有跟着爬出来，那就表明，他已经凶多吉少了。不管了，先把人救上去再说，按时间推算，落水时间并不长，现在人虽然昏迷过去，应该还能救活过来。 秦川加速往下潜，心中很是着急，“挺住啊，哥们，你挺得住，我的二十八级浮屠才能造成啊，拜托了！” 秦川心中念头百转，瞬间想到了很多，心中暗暗着急。 轻车熟路，秦川很快又来到轿车前面，他马上停蹄，人还没停稳，马上探头钻入车窗，同时双手在里面乱抓。确认那人已经昏迷过去，秦川自然不会怕像刚才那样，被人紧紧抓住手腕。 很快，他双手便摸到了一团柔软无比，弹xìng十足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很舒服！”秦川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他也弄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于是，双手继续摸索，“哇，这东西不止一个，而是两个。我靠！好大只，是两只小白兔？不对，小白兔哪有这么大的？嗯，一定是大白兔！不管了，先抓出来再说，上去再好好摸个痛快！要直接叫那个人把这两只大白兔送给我！” 秦川想到这，正要用力一抓下去，要把两只大白兔抓出来。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醒悟过来，靠！那人刚才不是说车里还有人吗？怎么却是两只大白兔？不对，那不是大白兔，那是人，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身材极度火爆的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秦川脑袋“嗡！”地一声，轰鸣作响，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呆住了。 不过，仅仅过了片刻，他便回过神来，双手有些不舍地从那女人的胸部移开，抓住她的双肩，很快将她拖出车外。 女人已经彻底昏迷，任他摆布。 事不宜迟，在水里多呆一秒钟，距离黄泉路便近一步。秦川将人拖出车厢之后，迅速用头顶着她的屁股，双手抓住她的两个大腿，双脚往河底淤泥用力一蹬，“忽！”两人迅速迅速朝水面浮上去。 “哗啦！” 水浪一阵翻滚，秦川顶着那女人，浮出了水面。 可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类似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世界诡异地寂静！ 第20章 奇迹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记得刚才，我第一次将那个人救上来的时候，岸上欢呼声雷动。我第二次将那两个小孩救上来的时候，岸上惊呼声响成一片，有如排山倒海般惊天动地。可是现在，岸上密密麻麻的人，怎么个个都成了泥塑木雕了？一个个站在那里，瞠目结舌，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脸sè也非常古怪，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诡异无比的场面。” 秦川百思不得其解，双脚踩着水，肩膀上扛着那女人，双手紧紧抓着那女人的双腿，后脑勺抵着那女人的**，慢慢朝岸边游去，心中直犯嘀咕，“见鬼了，难道我已经死在水里，是灵魂出窍，来到了这里？” 秦川肩膀上，那女人已然昏迷不醒，整个人往后仰，面朝上飘浮在水面上，任由秦川拖曳朝岸边游去，一头青丝在黄黄的浑浊的河水中散开，随波逐流，好像餐厅的一大盘发菜。 这个世界非常诡异，除了秦川划水发出的声音之外，整个世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秦川划水的动作之外，整个世界完全静止，好像一幅没有时间轴的静态的3D场景。 就在这时候，正在朝岸边划过去的秦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动弹不得。随后肌肉一阵阵痉挛，肚腿子好像活过来一样，拼命往上翻，想要翻到上面来。肌肉的拉扯导致一阵阵剧痛，令秦川差点忍受不住。 紧接着，由于肩膀上那女人的体重，导致他迅速往下沉。 “糟糕，脚抽筋了！” 秦川脸sè大变，迅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脚抽筋了。 善游者，自然知道脚抽筋是什么回事，也知道在水中脚抽筋会有多危险。如果是他一个人，秦川自然不怕，只需改为仰游，面朝天飘浮在水面上，然后双手慢慢朝岸边划过去即可。可是今时不同往rì，现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个人呢，也正因此，当他感觉到双脚突然抽筋时，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沉，瞬间没沉入水中。 在他肩膀上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自然也跟着往下沉！ 眼看着秦川和那女人不知何故，竟突然往下沉，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岸上众人顿时惊叫起来。 整个世界重新恢复活力，各种惊叫声响成一片！ 可惜，秦川没能目睹整个世界突然活过来的那种惊艳场面，实在有些惋惜了。 此时此刻，他肩膀上依旧扛着那个女人，正在迅速往下沉。不过，幸好他熟悉水xìng，在下沉之前的那一瞬间，本能地憋住了气，因此，并没有河水灌入口鼻之中。 靠，刚才是救人，现在不但要救人，还要自救，这都什么事？！ 要他放弃救这两只大白兔，他不甘心啊！ 两人很快沉到河底。 秦川将那女人放在身边的淤泥里，开始实施自救。 在水中游泳的过程之中脚抽筋这种事，他曾经经历过多次，因此，心里并不感到紧张，但也不敢浪费时间。放开那女人，腾出双手之后，他迅速揉搓痉挛的部位，拉长小腿肌肉，不停地重复着这些动作。 他并没有将那女人的双腿从自己肩膀上掰下来，因为此时此刻，她灌了一肚子水，正好用她来作重物，压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的身子因水的浮力作用而自动上浮。要是他自己浮上去，现在又碰上双脚抽筋这种糗事，想要再回头救这个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秦川都不会放弃！ 几天几夜坐长途大巴，根本没休息好，且一直坐在硬邦邦的座位上，肌肉始终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没有活动。最主要的是，刚才救人的过程之中，全身肌肉一直绷得紧紧的，而在救出那三个人之后，肌肉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听到有人还在车里，再次紧张施救。 如此这般，脚突然抽筋一点都不奇怪了！ 一分钟之后，秦川感觉到双脚痉挛的感觉迅速减轻。于是，他双手依旧抓紧那女人的双腿，站了起来。 他知道，此时不宜再游水，要是再用力往上游，双脚绝对会再次抽筋！ 于是，他索xìng肩扛着那女人，认准方向，踩着河床，朝河岸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河岸上，围观众人心情越来越焦躁，很多人朝正在河里不知所措的那几个“后勤人员”大声叫喊：“快下去救人啊，你们还愣着干嘛！” “你们刚才没看到吗，那乡下小伙子刚才分明已经上来了，肯定是jīng疲力尽沉了下去，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这可如何是好，人家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怎么还不下去救人，快去啊！” 面对众人声声的谴责，那几个“后勤人员”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潜入水中去寻找秦川以及那个女子。其中一个“后勤人员”大声辩解：“水这么浑浊，下面全都是黄黄的河水，什么都没看到，我们的水xìng只是一般般，怎么下去救人？你们叫得这么起劲，怎么不下来？” 第一个被救上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时那中年男子急得满头大汗，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痛哭失声。在这几分钟之内，那两个小孩子已经在众人的齐心协力救助之下，缓缓苏醒了过来，此时正坐在那中年男子的面前，不知所措，两人泪流满面，嘴里拼命地叫喊着：“妈咪，妈咪……” 显然，此时此刻，正在河里跟秦川在一起的正是这两个孩子的妈妈。 王二虎虽然也是心中暗暗着急，可是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情绪激动，因为他太了解秦川了。他知道，这才区区几分钟时间，秦川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这条河的水流得并不急，这根本就难不倒秦川这个在家乡一带颇有微名的潜水高手。 他永远记得，当年跟秦川以及一伙同学去河里游泳，大家鼓噪着比赛潜水，一伙人跳了下去，几分钟之后，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冒出水面，可是秦川却不见踪影。所有人惊讶不已，都以为秦川已经淹死了。谁知，十多分钟以后，他却在后面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轻声笑道：“别紧张，冠军还是我的！” 对于秦川突然从后面出现，当时大伙都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道，秦川这小子竟从水底下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绕到后面一个角落里悄无声息地上了岸，还坐在那里半天，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干着急呢！ “川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 虽然知道秦川很厉害，可是王二虎还是忍不住担心，嘴里喃喃自语。 急促的jǐng笛声由远及近，救护车以及jǐng车几乎同时呼啸而来。显然，围观的人之中，有人报了jǐng。可是，对于迟来的jǐng车和救护车，并没有多少人关注。此时此刻，围观的人个个都盯着水面，脸上充满了焦急之sè，很多人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奇迹出现。 秦川果然没有令人失望，只听“哗啦”一阵水响，岸边某处突然水浪翻滚，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依然是那个姿势，那个刚才令众人瞠目结舌，瞬间石化的姿势。 可是这回，大家不再惊愕，他刚一露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朝他涌了过去。 第21章 坏消息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获救的共有四个人：一个四十多岁，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一个三十来岁，气质超凡，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少妇；一个十岁左右，天生丽质，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八岁左右，天真烂漫，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中年男子以及小女孩和小男孩先后被众人救醒，唯独少妇因溺水的时间太长，正在被医护人员紧张抢救，尚未苏醒过来。 经证实，他们是一家四口！ 中年男子第一个被救上来，也是第一个苏醒过来，他目睹了一家人被救的整个过程。此时此刻，他对秦川的感激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当看到秦川肩扛着少妇，在岸边冒出水面，并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上岸，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的时候。他没有理会正被刚刚赶到的医护人员进行紧急抢救的妻子，也没有理会刚刚被救醒过来的一对子儿。迅速跑到秦川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泪如雨下，啕号大哭！ 中年男子紧紧握着秦川的手不放松，生怕自己一松手，秦川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从此再也找不到一样。 他的顾虑并不是没道理，因为类似的报道在媒体中时有出现，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做了好事不留名！中年男子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要好好报答这个救了自己全家人的救命恩人！ 随后，中年男子一家四口被救护车送往医院，而由于中年男子一直拉着秦川的手死死不放，且秦川也受了几处较为严重的外伤，因此，医护人员也将秦川带上救护车，呼啸而去。 在紧张的救人过程之中，秦川的头部狠狠地撞在车顶上，手臂被车窗玻璃划破了几道长长的口子。不过，由于他一直在水里，且jīng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因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多处受伤，头上和手臂上血流不止。等到上了岸，血流满面，满手臂都是鲜血，这才知道自己也受了伤！ 临行前，秦川交待王二虎，叫他在这里等他，不要走开，不见不散！ 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看着随后赶到的拯救车正在打捞落入水中的小轿车，王二虎百无聊赖，一个人静静坐在河边，无所事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rì上三杆。 可是，秦川依然没有出现。 王二虎在河边渡来渡去，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此时，落水的小轿车早已经被打捞起来拖走了，围观的人也早就散得一干二净，好像这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只有河水静静地流淌，只有河面上的生活垃圾依旧随波逐流。 王二虎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这里等着。只因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赤坭镇，要是他走开，秦川来到这里找不到他，势必四处寻找。如此一来，两人极有可能从此再也无法碰面了！ 时间在等待之中很快就过去，午饭的时间到了，到处都是酒肉飘香。 秦川终于回来了，坐着一辆摩托车回来的。他额头上贴着一大块医用纱布，手臂上缠着绷带。纱布绷带上隐隐可见血迹。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漂亮的衣服，脸sè略有苍白，可是jīng神却非常好。 “怎么样，等得心急了吧！”下了车，付了车资，秦川微笑望着王二虎。 “怎么那么久啊，都三四个小时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王二虎忍不住埋怨了一句，随后看了看秦川额头和手臂，马上关切地问：“怎么样，没大碍吧？” “没事，小伤而已，只是医师说，我在水里流了不少血，要注意营养，”秦川笑道，“不过，他随后又说，年轻人造血能力强，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叫我不要担心。” “对了，那个漂亮的少妇怎么样？醒过来没？” “醒了，无大碍了！到了医院之后，紧张抢救了半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弄醒过来。医师说，要是泡在水里的时间再长几分钟，就回天乏术了！” 说到这里，秦川神sè有些不自然起来，脸莫明其妙地红了。不过，好在王二虎正聚jīng会神地听着，并没有留意到他神sè的变化，免了一场难于解释的尴尬。 王二虎感慨道：“那就好！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全都平安无事，我这个旁观者也为什么庆幸呢！” 秦川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于是催促道：“走吧，我们边说边走！” 王二虎自然求之不得：“嗯，我早就想离开了，但是又怕你找不到我！” “阿虎，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秦川边走边道。 “什么，坏消息？”王二虎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什么坏消息？坏到什么程度，你不要吓唬我哦！” “不是吓唬你，真的是坏消息，”秦川无奈地耸耸肩，“我的钱包弄丢了，一定是丢在水里！” “丢就丢呗，人没丢就好，”王二虎潇洒地一摆手，大大方方地说道。不过，话一出口，他突然跳起来，“你说什么？钱包丢了？！也就是说，钱包里那几百块活动经费也没了？！” 秦川点点头。 “噢！”王二虎双手抓头，心痛得脸都扭曲了，大声叫嚷起来，“天啊，这回亏大了！你说你，你跳下去救人之前，怎么不把钱包交给我，怕我吞了这笔款？你看看，现在怎么办，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们再次身无分文了，连午饭都没着落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王二虎突然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秦川，好像刚刚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压低声音，用不确定语调说道：“哦，不对，你救了人家一家四口，他们不可能连一个屁都不放，就这样打发你走吧？秦川，你这个臭小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哦！要是你真这么傻，咱俩立马分道扬镳，一拍两散，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秦川神秘地一笑，答道，“当然不可能，你觉得我虚荣到这种程度，虚伪到那种境界的人物吗？”秦川拍拍王二虎的肩膀，笑道，“我可是一个极其现实的人，就算他们想要打发我走，还没那么容易呢！要是他们敢乱来，老子发起狠来，一个个丢回水里喂王八！” 王二虎嘎嘎地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了，用力一拍秦川的肩膀，赞道：“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秦川！”随后马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多少？” 第22章 春梦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伸出二根手指头，含笑望着王二虎。 “两千？！”王二虎一愣，气得跳脚，“太过份了，简直太过份了，有钱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你救了他全家人的xìng命，一家四口啊，就拿两千块来打发你？！他们家的命还真是便宜，一条人命才值百五块！真没天理啊没天理！唉，救他家四口人的命，还不如去扒一个钱包呢。” “对，钱包，我差点忘记了，我算错了，还要扣去我们丢的那几百块。嗯，还有那个钱包本身，那钱包可是高档货，少说也值个几十块吧？真他nǎinǎi的亏了，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拉住你，不让你不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男的并没有像赵飞机的董事长那样，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一个子儿也不给要好些！两千就两千吧！” “谁说两千了，你就这点出息？”等到王二虎唠叨完，秦川双手抱臂，淡淡地道。 “什么？不是两千，是多少？”王二虎大喜，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街上行人匆匆，并没有人看他们，于是压低声音，充满期待地问：“两……两万？！” 秦川郑重地点点头。 “哇……我们发财了！”王二虎兴奋地大叫起来，狠狠地捶了秦川一拳，笑骂道：“行啊川哥，吊我胃口来了！” “不是我们，是我！”秦川纠正道，“那两万块钱是我用命换来的，关你什么事？我下水的时候，你做了什么？连喊加油都没一声，还想分钱？！做梦吧你！” “不会吧，你怎么是那种人？你别吓唬我了，我相信你是闹着玩的，”王二虎不以为然一笑道，随后又惨然道，“唉，人家说，钱是最伤感情的东西，果然没错！哪怕是生死之交，只要一涉及到钱，肯定会伤感情，想不到这话竟是真的。不行不行，我要替爷爷收学费！” 对这个同学夸张的跳跃xìng思维，秦川唯有苦笑。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 见到王二虎那一脸沉痛的表情，那幽怨的眼神，那委屈的嘴角，秦川笑了笑，不再跟他开玩笑了，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二虎大喜。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亲热亲热，猥猥琐琐地又朝邮局走去。 秦川给了王二虎一千块，自己留下一千块，剩下的全都寄回家，两万块钱就这样处理了。不过，他决定了：这笔钱寄走之后，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今年便不再寄钱回家了。同一天时间，前后共寄了两万块钱回家，这两万块钱足够家里过上几年好rì子了，当然包括了哥哥、弟弟和妹妹的学杂费以及一应开支！ 接下来，秦川将不再挂念家里，一心一意找工作赚钱！ 两人高高兴兴地从邮局出来，又去那家大排档狠狠地搓了一顿，吃得王二虎大呼过瘾。 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王二虎无比地感慨：“川哥，我们来到大州市才多久？才两天耶，第一天你就赚了两千多。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更是离谱，直接在后面加个零，变成了两万！噢，天啊，我都不敢想像明天会怎么样，不会又再加一个零，来个两百万吧？靠！跟你比，赵飞机那小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他好歹出来混两三年才建得起别墅，你倒好，只出来三天，别墅轿车什么都有了！” 随后，突然瞪着秦川，认认真真地说道：“川哥，我发现，你运气真他nǎinǎi的好，不如我们也不要找什么鬼工作了。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在马路边上转悠，做好抢救落水小轿车的准备，这种赚钱方式又快又好，比打工赚钱来得快多了，猛多了！” 秦川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就是喜欢做梦，而且，喜欢做chūn梦，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画地图！你也不想想，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二虎眼睛又一瞪，怒道：“我是认真的，你也不想想完成一单这种买卖，足够我们吃上几年了，有何不可？每年只需做成一单，我们就发了！” 秦川苦笑着摇摇头，真的没力气理眼前这个极品男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黄sè的纸卡，用指肚轻轻抚摸着，感受着纸卡上微微凸起的印刷字体，看着纸卡上那三个醒目的大字，陷入沉思之中。 王二虎嘀咕了半天，见没人理自己，这才发现秦川手里的金sè卡片，当即一手夺了过去，瞪大眼睛，惊喜地叫道：“金卡？！这是什么金卡，难不成是黄金做的？好你个秦川，居然还藏了私！” 冷不丁被王二虎夺去金卡，秦川顿时大怒，喝道：“拿来！这不是什么金卡，这是名片！” 说着，伸手便去抢。 可是，王二虎反应也不慢，一下便闪开了：“你急什么，名片就名片了，难不成我还能吃了它，让我看看不行吗？”说着，眼睛盯着名片，嘴里开始嘀嘀咕咕地念开了：“噢，杏港天豪企业有限公司，陈天豪，董事长！！他nǎinǎi的，那个落水狗居然是董事长！娘亲，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一个赵飞机救了董事长，从此飞黄腾达，吃香的喝辣的，住别墅开小车，我也就认了，谁让他祖坟冒青烟？可是，你秦川怎么也演了这一出？也不改变一下剧情，又是救了一个董事长，你这是抄袭，明显的抄袭，你们个个都在作弊！这不公平，这没天理！” 王二虎大喊大叫，像个神经病一样，害得大排档里的食客纷纷转过头看过来，目光里满满的鄙视之sè。 得，我不认识这个疯子，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别看我？ 秦川转过身去，做出我不认识对面那人的表情。 王二虎继续发疯，嚎叫道：“等等，原来天豪企业有限公司竟是做鞋的，总公司设在杏港，鞋厂就设在太安镇？！哇，发财，秦川，走，我们也不去找洪叔了，直接杀往太安镇，进鞋厂，当二世祖！” 秦川真是哭笑不得，他彻底拿这个疯子没辙了，只好哀求道：“王二虎，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别站在椅子上。另外，拜托你小声点，全世界都听见了。现在不是五四，全国解放已有几十个年头了，用不着这样了。你要再这样，那就是造反了，知道吗？消停吧，行吗？算我求你了！” “没问题，我这人很好说话的！”王二虎从椅子上跳下，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陈天豪怎么说？” 第23章 真正的深谋远虑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见到王二虎回归常态，秦川也不敢逗他，认真地，小声地回答道：“他极力邀请我去太安镇，说是要好好款待我。” 王二虎点点头：“嗯，应该的，应该的，实在太应该了！” 秦川不理他，继续说道：“他还说，那两万块钱只是给我的医药费，他本想给我十万八万的，但又怕害了我。所以，他想聘请我做他的助理。我当然了解他的用意，他是想好好培养我，亲自栽培我，让我成为企业界jīng英，这比直接打赏现金更有价值！他说，他一家四口的xìng命是我给予的，他怎么做都值得！” “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其实他才是你的助理，对不对？”王二虎心情澎湃，脸sè通红，好像要入洞房一样，又想站起来，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他举目四周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道：“我靠，居然有一个大企业董事长做你的助理，秦川，你今天一定是踩到狗屎了！” “你这样认为也不是没道理，”秦川点点头。 “啪！”王二虎一掌拍在桌上，忍不住大叫起来，“秦川，你这是要逆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阿虎，你又来了，小声点不行么？”秦川狠狠瞪了他一眼，怕他又发疯，于是jǐng告道：“你要是再发疯，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严肃，我严肃还不行么？我还要跟着你混呢，指望能尽量多占点便宜呢，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对不对？”王二虎无限委屈地道。 “我并没有想过要逆天，我拒绝了他！”秦川叹道！ “什么！”王二虎猛地站起来，像看白痴一样，定定地望着秦川，希望从秦川的神sè上发现开玩笑的痕迹，可是他失望了，秦川的表情告诉他，他是认真的，没有并点开玩笑的意思。 “好吧，算服了你了，”王二虎颓然坐了下来，无力摆摆手，说道：“居然把这种天大的好事给拒绝了，真是搞不懂你脑袋里是装的是什么。你老说我有头无脑，其实真正有头无脑的人是你！说吧，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我一定活劈了你！” “这种天大的好事，我怎么可能拒绝，其实，说拒绝是我用词不当，我并不是拒绝，而是延期！”秦川笑着解释道。 “延期？此话怎讲！”王二虎神sè稍稍和缓了些。 “我跟他约好，三年以后我才进入天豪企业！” “哦？为什么？” “我不想做一个被人收养的宠物！” “嗯，似乎有一点点道理，但是还不够，继续说！” “你想想看，以我们目前的状况，适合进入天豪企业吗？阿虎，要知道，我们刚刚来到大东省大州市，而且才来区区两天，我们什么都不懂；什么人都不认识，；没在任何一家企业里做过事，对企业的动作没有任何概念；没有任何职场经验，很快就被人家yīn死；没有学会粤语，跟他一家人沟通很困难，时间一长，救命之恩便会淅淅淡化，我就什么都不是了！还淡什么要溶入他们的家族企业之中，插手决策？那是做梦！” “嗯，有道理，就连我这么笨的人都开始理解了！” “最主要最关键还是不这些！” “哦！是什么？” “应该不会吧？你做他的助理……噢，不对，他是你的助理，你做了他的助理，你的社会地位不就解决了？而所谓的生活习惯嘛，这更好说，在他的教导下，你可以慢慢改变；至于文化水平方面，你可以去进修啊，自我充电啊，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是问题；至于语言以及思想方面，也是在生活和工作中慢慢提高的！”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想想看，天豪企业难道就只有他一家四口？当然不是，他们一家四口自然没问题，对我也只有感恩，但是别人呢？我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杆子插入进去，肯定有人不舒服，人家只是随便挖一个坑，就足够将我在天豪企业的所有前程都埋葬了！到时候，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嗯，似乎是这么回事！” “社会地位的差距，生活习惯的差距，文化水平的差距，思想修养的差距！这四大差距，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一家渐渐瞧不起我，渐渐淡化我，渐渐远离我，直到完全无视我。对于无视我的理由，我也帮他们想好了，‘我们一家人全心全意培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手把手教了你很多东西，支付给你巨额的资薪，带你进入商业圈，这些已经足够还你的救命这恩了。只是你自己不争气，朽木不可雕，怨不得别人，你好自为之吧！’！” “对，非常有道理！”王二虎难得地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你是想利用三年时间，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熟悉企业运作，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企业jīng英，了解并尝试溶入上层社会的圈子里？三年时间似乎太短了，没个十年八年恐怕很难！” “我知道，但是，时间太长，任何恩情都会淡化，到时候，我就亏了，所以，我只能自己三年时间！” “他nǎinǎi的，这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我王二虎算是服了！” 最后，王二虎拍案叫绝，望向秦川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羡慕。 镇口路边停着几辆摩托车，客运的，秦川知道那叫“摩的”，刚才从医院出来，他就是坐这种摩的回来的。 两人从大排档里出来，装作很是老练地招一招手，其中一辆摩托车马上冲了过来。 “靓仔，喺边度，”摩的司机是个中年男子，皮肤黑黑的，笑容满面。 摩的，那是服务行业之一，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有钱赚，他都会笑脸相迎，就算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猪，只要有人肯付钱，他一样笑眯眯地将这头猪拉到指定的地点！这就是服务行业的特点。 人家讲的是粤语，秦川听不懂，也懒得跟他打手势猜哑迷，于是，将那张写着洪叔场所的具体地址的纸条摸了出来，递给他。 这是语言沟通有障碍的情况下，最为便捷的沟通途径！ “莲塘村五组，仙禽养鸭场！得，冇问题，上车嘞！”摩的司机乐呵呵地道。 第24章 洪叔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莲塘村并不大，村后靠着一座低矮的土山，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村子外面到处都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池塘，纵横交错，异常壮观。池塘边，建有低矮的木屋，那些木屋自然是养鸭人的住所。池塘里，成群结队的白sè水鸭或在游玩，或在休憩，或在玩耍，到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 池塘虽然有很多，养鸭场虽然也不少，不过既然有了具体的地址，那就好找多了。 两人坐着摩的来到村头，问了几次路人，很快就找到洪叔工作的场所――仙禽养鸭场。 这是众多池塘之中还算比较大的一个，池塘周围用树枝做支架，用破鱼网作围栏，将整个池塘围了起来，显然是防止鸭子跑到出去。 入口处是一个竹木门，门旁立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写着“仙禽养鸭场”五个大字。池塘旁边有一块大草地，草地上的鸭屎厚厚的，散发出阵阵腥臭味，秦川虽然也是农村人，平时没少跟鸡鸭鱼打交道，并不怕这些动物粪便，可是，这里的鸭屎实在太多，太厚，味道太臭了，他觉得一阵阵恶心yù呕。特别是双脚踩在厚厚的鸭屎上面，发出吱咯吱咯地响，令他牙齿直发酸，头皮一阵阵发麻。 不过，秦川和王二虎过来找洪叔，倒不是想要在这里干下去，而是想以这里为落角点，晚上在这里睡觉，白天到这附近的工厂找工作。 “妈呀，洪叔竟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真是太难为他了，要是换了我，肯定干，宁愿回家种田去！”王二虎也是眉头直皱，轻捂着嘴巴和鼻子，说道。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秦川摇头晃脑，大发酸文。 “切，老子最烦这种文绉绉的腔调了，”王二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jǐng告道，“别在我面前卖弄，OK？” 草地边缘有两栋小木屋，破破烂烂，摇摇yù坠，似乎风大点就会将它吹到天上去。 “哇……那么多鸭子，洪叔的rì子岂不是幸福得冒泡？”王二虎很快便放弃了对眼前恶劣环境的厌恶，眼里四下里好奇乱扫，啧啧叹道，“而且，这么多鸭子，鸭蛋的数量绝对非常可观，看这个大池塘的样子，里面也一定有不少鱼。嘿嘿，想吃鱼就吃鱼，想吃鸭肉就吃鸭肉，想吃鸭蛋就吃鸭蛋，太美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读书的时候不也经常吃鸭蛋吗？”秦川揄椰道，“怎么，难道还没吃够？” “你不嘲笑人会死啊？”王二虎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喝道：“你自恃才华横溢，也不过是个初中毕业生而已，就知道在我面前卖弄，严重鄙视你！” 就在两人边左顾右盼边走向那两栋破木屋去的时候。 忽然，从木屋里走出一个人中年男子。 “洪叔！”秦川一看到那中年男子，顿时惊喜地叫起来，“终于找到你了！” “阿川？！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两人的突然出现，洪叔非常吃惊，定定地望着他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看了看秦川额头上带血的纱布，以及手臂上的绷带，惊讶地问：“阿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呵呵，出了点意外，没什么大碍，”秦川迎上去，解释道，随后指了指王二虎，给叔介绍一下，“这位叫王二虎，我的同学，新桥村的。” “欢迎欢迎！”洪叔到底是个老于世故的人，只是片刻功夫，便回过神来了，当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哈哈大笑道。然后一只手牵着一个人，热情地道：“来来来，我们进屋再说话，你们一路条途跋涉，肯定饿坏了，叔先给你们弄点吃的东西！” “上个月写给叔的信不知道有没有收到？信中就提到我们会来这里打搅一下叔，在叔这里住几天，等找到工作我们再离开，希望叔行个方便，麻烦叔了！”秦川问道。 “啊，信倒是没收到，这里的信件传递很不方便，收不到也不奇怪，婶寄过来的信也是经常没收到”洪叔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不过，这没关系，其实你也用不着先写信过来，你直接过来就行了，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只要你的嫌弃叔里的又脏又臭就行了！” 三人进了屋子。 里面的家具非常简陋，非常破旧，显然都是自己动手做的，且用的时间也不短了。屋里到处丢满了垃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型废品收购站。 可是，这个所谓的“废品收购站”，却让秦川和王二虎感到了浓浓的温馨。 千里他乡遇故知，不温馨都难！ 待两人落座之后，洪叔兴冲冲地就去洗锅要煮面条。 “叔，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在赤坭镇上吃过午饭了，”秦川赶紧道。 “真的吃过了吗？不要骗叔哦，”洪叔显然不相信，边说动手擦锅，“来到叔这里就当作来到自己家，你们用不着跟叔客气。先煮点面条暖暖肚子吧，晚上咱叔侄三个再吃一顿好的！” “叔，真是刚刚吃过了，不要煮了，煮出来没人吃会浪费的，面条冷了之后，热着又不好吃，”秦川跑过去，将洪叔手里的擦锅抹布抢了过来，“我们来到叔这里，哪里还会客气？我们是真的吃过了！” 在两人一再表示真的吃过之后，洪叔这才好不容易放弃煮面条的动作，三人坐了下来。 阔别几年，在千里他乡遇到，三人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洪叔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令秦川感叹不已的是，洪叔虽然离家几年了，可是却依然放不下家乡。他非常详细地询问了村里的一切情况，特别是关于农活方面，问得更是详细得很。 最后，秦川将自己家的事告诉了洪叔，洪叔感叹道：“上个月，婶在信上也说了。唉，大吉哥xìng子太豁达了，什么都想得很开，什么都想得很远，一门心思为身边的人着想，这样的人居然让他受到这样的折磨，老天真是不开眼啊。不过，阿川你也不用太难过，既然事情无法改变，我们就学会去承受。” “我早就想开了，否则也不会果断放弃学业，跑出来赚钱了！”秦川叹道。 “你呀，xìng子就跟你爸一样，够豁达，够果断，叔喜欢！”洪叔深情地望着秦川，似乎望着的并不是秦川，而是秦大吉，“像这种关系到一个人全程命运的重要的决定，一般人不想破脑壳，患得患失好久才怪呢！” 第25章 唐子锋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三人聊了半天，谈兴渐淡，洪叔于是领着绕鱼塘走了一圈，向两人介绍了养鸭场里的一些东西以及所遇到的趣事。秦川和王二虎几时见过这么多鸭子，几时听闻过养鸭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居然会有如此有趣的事情发生？两人听得津津有味，鸭子粪便带来的恶心感觉竟在不知不觉之中淡了很多。 洪叔当然不可能是这家养鸭场的老板，他也是给人家打工的，受佣于一位当地姓周的老板。秦川也不知道洪叔当时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到了这里，找到这份工作的。 周老板平时都不在养鸭场内，每天早上十点多左右才会开着一辆农用小货车过来，将一筐筐鸭蛋运走，平时这里的一切，都是洪叔一个人在打理。 不但要料理好两三千只鸭子，还要给鱼塘里的鱼儿打草。这么大的一个池塘，光是绕着边走都花不少时间，可见他的工作量非常大！ 提到工作，自然涉及到工资。秦川和王二虎本来就是来找工作的，对于工资方面自然非常敏感。 “叔的工资是150块一个月，包吃包住！”洪叔的话令两人jīng神为之一震！ “哇，150块一个月，厉害，”王二虎翘起大拇指，啧啧赞叹道：“不错不错，周伯伯是我们村的老教师了，可他的工资也才120块，还吃自己的，住自己的！叔，你的工资比我们那里的老师还要高呢，太厉害了！” “这算什么，我们乡的百合村有一个小伙子名叫唐子锋，就住在莲塘村里。这附近就叔和他两个是老乡，他平时经常过来跟叔聊天下棋，他的工资那才叫高呢，”洪叔带着两人返回屋里，笑了笑，说道，“他就在莲塘村头的双喜茶楼里工作，250块一个月，也是包吃包住！” 250块一个月？！还包吃包住？太厉害了！ 三人落坐，秦川和王二虎对望了一眼，心中激动不已。 虽然现在两人的共同财产高达两千多，相当于那个小子一年的工资了，可以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但是，两人都明白，那是意外之财，这些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生当然不可能光靠意外之财过rì子。而且，这些意外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花一分就少一分。这跟参加工作所领的工资自然不可同rì而语，领工资那是每个月都有，且每年都会涨一些。 “谁在说我呢！” 就在秦川和王二虎正在为那小子的高薪惊叹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门口光线一暗，一个jīng神焕发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哦，洪叔，原来今天有贵客到了？”那小伙子走进屋子，看到秦川和王二虎，微微一愣，笑道。 秦川眉头微微一眉，从这人走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感觉有些不舒服，屋子里的气氛也莫名一滞，好像一首优美的曲子里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高傲的气质，这是自我感觉良好，非常瞧不起他人的骄傲。 “呵呵，说到曹cāo，曹cāo就到，阿锋，你来了！”洪叔很高兴，指着一条屋子里最完整，最干净，最高的椅子，说道：“坐坐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叔老家的阿川，这位是我们乡新桥村的阿虎。” 这个椅子算是屋子里最高档的家具了，放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秦川刚进来的时候，便留意到了，只是洪叔自己都不坐在上面，他自然也不敢随便坐，王二虎也是不傻瓜，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也没有随便坐上去。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为老板以及比较重要的客人准备的。 阿锋？！也就是说，来人正是洪叔正在提到的那个名叫唐子锋的人了！ “哈哈哈，原来是老乡来了，真是难得啊，欢迎欢迎！”唐子锋打着哈哈，随手将那张椅子拉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下来，就坐在秦川和王二虎的面前。随后，一双三角眼毫不客气地在两人身上迅速扫了一遍，秦川额头和手臂上的外伤包扎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阿川，对，你是叫阿川，”唐子锋望着秦川，表现得很是关切的样子，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了？跟人家打架了？” “没事，不小心弄的，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秦川笑了笑道，话锋一转，“我们这么一来，倒是给洪叔和锋哥添麻烦了！” “说哪里话，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我还真是挺佩服的，”唐子锋呵呵一笑，侃侃而谈，“不要以为我是乱说话，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们家乡的人个个都笨得像猪一样，去最近的集市赶集都要成群结队出发，生怕走失了。让他们自己找到这里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还个个蠢得要命，死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思上进，活该过穷苦rì子！” 秦川愕然，怔怔地望着唐子锋那薄如纸张的嘴唇，心中长叹一口气，暗道：“我的感觉果然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 王二虎的脸sè也不太好看，望了望秦川，见秦川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就算了。 “阿川，阿虎，阿锋哥的脾气就是这样。xìng格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是个xìng使然，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嘲讽你们的意思，不要往心里去啊！”洪叔到秦川和王二虎两人的脸sè，赶紧出来打圆场，随后又马上道：“对了，今天早上，老板过来拉走鸭蛋的时候交待过我，叫我午饭后到他家里拉回几袋鸭饲料，叔先去把活儿干了，回头再陪你们，你们三个慢慢聊吧，啊！” “叔，不用管我们，你忙你的去吧！”秦川赶紧道。 “阿锋，你的年纪比他们两个大，辈份比他们两个高，出来又比他们早。他们打算在这一带找工作，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你帮他们参谋参谋。“洪叔点点头，微笑望着秦川和王二虎，说道：“阿川阿虎，你们先跟阿锋哥聊聊，好好了解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工厂，以及这哪家工厂的招工条件如何等等，悉心向他学习，叔先走了！” 洪叔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洪叔刚刚走出门去，忽然又折回，补充了几句：“啊，差点忘了，阿锋，要是聊得累了，不妨跟他们下下棋解解闷。叔等一下顺便到村里的菜市场买点菜回来，今晚我们叔侄几个好好吃一顿！” “啊，叔，不用麻烦了，要不，我跟你去拉猪饲料，顺便买菜买酒，”秦川暗道惭愧，只顾着心中鄙视阿锋，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于是马上站起来，“我们空着手来已然是大大地失礼，怎么还能让洪叔破费呢！” “对了，叔，我们一起去帮忙吧！”王二虎自然也赶紧站起来表示声援。 “你们这是干什么，坐下坐下，全都给我坐下。”洪叔把脸一扳，微怒道：“既然来到叔这里，一切都是叔说了算！就这样了，你们好好聊吧！” 说着，转身便出门去了。 第26章 狗血喷头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洪叔一走，屋子里竟诡异地寂静下来。 虽然秦川迫切地想了解这附近工厂的分布情况，以及招工条件等等重要信息，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赵飞机，不是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赵飞机，眼前这个薄唇男是个尖酸刻薄的人，面对这种人物，秦川根本就没有丝毫讨教的打算，于是，紧闭着嘴巴，任思絮在到处飘扬。 王二虎一向以秦川马首是瞻，见秦川默不作声，他自然也不吱声。 可是，他们不出声，并不代表别人不想继续沉默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唐子锋忽然开口问：“两位小兄弟，看你们青稚生涩的样子，我猜你们初中应该还没毕业吧？” 虽然秦川对这个人有点厌恶，可是对方既然主动提问，他也不能不理。不喜归不喜，两人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芥蒂，秦川还不至于任xìng到主动挑起对方怒火的地步。于是，只好淡淡地回答：“我刚刚初中毕业。” 可是秦川还是耐心地回答了一句。 唐子锋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冷，有些不屑，还有些不齿，追问道：“哦，初中毕业，那就是说，你今年是十五岁了？” 秦川点点头：“是的，我今年正是十五岁，阿虎跟我差不多大。” 他一时弄不明白此人究竟想干什么，怎么看起来像是查户口似的。不过，他毕竟是个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之人，在对方的意图没有表露出来，对自己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恶意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怒的。因此，他耐着xìng子，憋着一肚子暗火，淡淡地回答。 “哈哈，十五岁，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唐子锋哈哈一笑，突然话锋一转，道：“那好啊，你们在这里玩几天就可以回家去了！” “啊？！”秦川和王二虎愕然，同时抬起头，望着唐子锋，齐声问道：“为什么？” 唐子锋双肩一耸，做出一幅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苦笑道，“刚才洪叔临走的时候，特别交待，让我教教你们，把这一带有什么工厂，都是哪些工厂，以及这些工厂的招工条件等等详细介绍给你们。不过，既然你们只有十五岁，说这些对你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锋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川完全被他这番话弄糊涂了，虽然很不想跟他对话，可是此人居然语出惊人，就不得不弄清楚了。 “怎么，你们觉得很惊讶？来之前你们也不先了解了解有关政策，”唐子锋摇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胡闹，做什么都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凭着满腔热血，闷头猛往前冲，也不好好做准备，也不好好想想这么做的后果，背着个破背包，就这样风风火火地跑来了。” 听了这番话，秦川心中开始冒火了。 为了这一趟，他自认准备已经相当充分了，现在居然有人当面指责他，对他说他是胡闹，说他根本没做任何准备？ 我准备得还少吗？ 哦，对了，他提到了政策，但是，这跟政策又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政策不是全力支持改革开放，放开人口限制，可以任意流动吗？我这么一来，怎么就违背了政策？又违背了什么样的政策？ “说你们幼稚，你们心里还不舒服呢，”秦川和王二虎的脸sè变化，被唐子锋看在眼里，他冷冷地说道：“在你们从家里出发之前，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年龄，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童工吗？” “啊，童工？！”秦川和王二虎对望了一眼，两人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不由得脸sè微变。 “真是两个愣头青，什么都不了解就想出来打天下了，真是幼稚得可笑，无知得可爱！”唐子锋冷笑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完全是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用词根本就没有丝毫考虑到听者的感受，淡淡道：“既然如此，看在咱们是同乡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们扫扫盲吧。未满16周岁的小屁孩全都是童工，用工单位凡是擅自招用童工的，一律重罚！” “啊！” 秦川和王二虎顿时懵了！ “可以这么说吧，想进任何工厂都需要身份证，而身份证上就有出生年月。负责招聘的人事拿到你们的身份证一看，童工！谁还敢要？”唐子锋讥讽地望着秦川和王二虎，说道：“所以，我刚才也说了，你们在这里玩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秦川和王二虎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那天，在赵飞机家里，他们三个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聊了近六个小时！几乎什么都聊到了，居然没聊到年龄问题！ 不过，这也难怪，赵飞机的工作场所在是建筑工地，而建筑工地的监管肯定没有工厂那么严格，大部分工地根本就没有童工这个概念，只要你能干活，不管男女老少人都可以，年龄更不是问题！而秦川心智早熟，平时在学习和生活中，他都是以成年人的思维模式去面对，去解决，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年龄。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是个小屁孩，他是个成年人！ 或许，这正是农村孩子的共同特征，所谓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正是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年龄的问题被唐子锋以尖锐的方式提出来，不得不令秦川郑重对待，原本对唐子锋的些许成见，些许不快早被这个问题冲击得支离破碎了。 唉，到底我还是太年轻了啊！刚才真该好好向他讨教，或许场面会不一样！ 对于秦川来讲，这无疑是当头棒喝，从这一棒里，他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认识到之前自认为的心智过人，完全可以掌控一切，只不过是一片美丽的浮云。 “你们这个年龄正是读书的好时光，怎么不去读高中，考大学？你难道不知道辍学出来打工是人生最错误，最愚蠢的选择吗？”唐子锋完全不顾两人此时此刻心里的难受，继续炮轰，“初中毕业，初中毕业很了不起么？老实告诉你们吧，初中毕业在这里相当于半个文盲！” “你们知道吗？现在，想在这里找到一份像样一点的工作，最低学历都要高中毕业。人家去找工作的时候，初中毕业证书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呢。初中以下毕业的，只能做最底层的员工，很大的几率被安排到流水线上工作。流水钱你们知道么？流水线相当于机械的一部份，在流水线上工作的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能吃能睡的智能机器人，这样的人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不，要是在流水线上干上两三个，这个人就彻底报废了！” 秦川和王二虎冷汗涔涔，被数落得狗血喷头，灰头土脸，哑口无言。 秦川彻底凌乱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或者说，什么滋味都有：“这个家伙，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可谓一针见血，且针针见血，句句殊心，直指本质。可是，用的语气，用的词汇，用的口气，实在是……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我长这么大，老爸老妈都从来没有这么对我如此大呼小叫过，你有种！” 第27章 童工问题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简陋的小屋子里，只听见一阵阵低声咒骂声传出来。 此时此刻，要是有不明就里的路人经过，必定以为这里谁家的父母正在狠狠地教训自己的子女呢。 “你们知道吗，在这里，好工作都要高上以上的文凭，像我，是高中毕业，进入双喜茶楼之后，只做了一个月的试用期，就直接晋升为领班。刚才洪叔可能跟你们讲过，我的工资是250块一个月。但是，不怕实话告诉你们，250块只不过是我的基本工资，还没加上我的领班职务津贴呢。我的领班职务津贴是每个月200块，也就是说，我的实际工资是每个月450块，包吃包住。” “你们也知道，我们的家乡，一个普通老师的工资也就区区百来块，怎么样？！从这一点上，你们应该认识到文凭的重要xìng了吧？没有文凭，只能卖苦力，有了文凭，才会有前途，才能有发展。当然，我这里所说的文凭，当然都是高中以上的文凭，初中的文凭只能证明你不是文盲！” “文凭？！”听到这里，王二虎似乎脑海里灵光闪过，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惊喜地叫道：“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家里都有人弄到假文凭，这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想弄到假文凭应该更容易才对，既然最少都要高中以上文凭，那么我们不如……” “闭嘴！”唐子锋大怒，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指着王二虎的鼻子，恶狠狠地喝骂道：“买假文凭，亏你想得出！你们俩可真有出息啊，要是买假文凭能混得下去，唐大爷我早就拥有大学，或者研究生，甚至是博士文凭了！我还拿我的高中文凭出来干吗？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唉，算了吧，说也白说，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跟你们讲话，真是累，不说了，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唐子锋说完，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秦川和王二虎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 难道真如唐子锋所说的，去工地搬砖头，扛水泥？还是在这里玩几天，然后回家去？秦川和王二虎当然不可能会走上这两条路！ 秦川一时急火攻心，陷入苦苦的沉思之中：跟陈天豪约定的三年时间本来就排得紧紧的，而且都还嫌不够呢，现在倒好，竟冒出了一个童工问题，我不可能在这里浪费一年时间！ 唐子锋的那些话也实太打击人了，秦川的满腔抱负，满身热血，满脑子机谋智巧，被他这一顿酣畅淋漓的痛骂，击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差点散功！不过，秦川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心智不是同龄人可比的。他很快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唐子锋那一声声棒喝，虽然心中苦涩无比，可是却从这些断喝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我明白了，这就是实践的必然结果，这就是经验，这就是历练，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底气！现在的我，刚刚走出校门，步入社会，想法幼稚，还是活在理想之中，跟现实严重脱节，没有亲眼目睹现实的变化，没有亲身体会现实的残酷，没有亲耳听到生活在职场之中形形sèsè人物的心声！” “我并没有失败，用不着垂头丧气，因为我根本还没开始呢！” 想到这里，秦川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得到了洗礼，得到了升华！ 唐子锋走后，见到秦川坐在那里，脸sè急剧地变化，忽而沮丧，忽而兴奋，忽而喜悦，忽而悲伤，忽而似有所悟，忽而茫然不解。王二虎非常识趣，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什么都不去想，只是等待结果，因为他对秦川非常信任，他相信，区区年龄的问题，以秦川的心智才华，这个问题肯定能解决。 几分钟之后，王二虎看到秦川脸上恢复了往rì的神采，马上知道他肯定找到了解决年龄问题的方法。 “怎么样？问题解决了？”王二虎微微一笑，问道。 “当然，虽然我们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没有任何社会实践经验，被人家鄙视。但是，世事的基本道理都是相通的，只要有问题，就一定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关键是你如何去寻找答案，以及站在哪个角度去考虑问题！”秦川胸有成竹，长出一口气，答道。 “行了，知道你厉害了，快说吧，别在我面前卖弄了！”王二虎不耐烦地摆摆手。 “刚才唐子锋说，按法律规定，我们需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正式进入工厂打工！这怎么行？我们怎么可能白白浪费一年时间。你注意到没有，唐子锋所说的工厂，肯定是指正规的工厂，而一般的小工厂，甚至是那些根本就没有营业执照的小工厂甚至是小作坊，肯定有人偷偷用童工，连营业执照都敢不办，他还怕用童工么？”秦川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王二虎恍然大悟。 “一定是这样，虽然我们对这一带并不了解，对工厂企业更是一无所知，但这几乎是规律xìng的东西，在利益面前，总会有人铤而走险。对，那我们就专找那些小厂去面试！再说，我们的身高根本不是问题，童工的特征也并不明显。” “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路子，总比去工地搬砖头强多了。” “没错，等到我们在小厂里熬上一年，有了一年的工作经验，到时候再跳槽，跳到正规厂去。如此从最低层做起，从最不正规的小企业小作坊做起，我们的历练反而更为丰富，对于将来的发展更有利！” “好，就这么干！”王二虎脸上愁云尽消，心情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 “不过，现在我的额头和手臂上还有伤，贴着纱布缠着绷带的，像个伤兵一样，不宜外出找工作，我们只能等过两天伤口完全愈合再说了。”秦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绷带，苦笑道。 第28章 夜宿惊魂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当天晚上，洪叔备好丰盛的酒菜，叔侄三个大块朵颐。唐子锋在茶楼里工作，他的工作时间是下午一点到半夜十二点，因此并没能参加这个老乡聚会盛宴。 秦川和王二虎都还是大小孩，从没喝过酒，今晚本来也不打算喝，可是禁不住洪叔再三怂恿，说是出来混，迟早要学会喝酒，否则会交不到朋友云云。又说，酒桌饭局，是个奇妙的场合，很多不可能之事就在那里变为可能。还说，请客喝酒，这是国情，咱得适应，不能免俗。 在洪叔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强大攻势下，两人只好屈从。 好吧，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说的？ 喝了！ 于是，洪叔兴冲冲地为两个各倒了一杯珠江啤酒。 灯光下，琥珀sè的啤酒散发出古怪的味道，在玻璃杯折shè出耀眼的光芒，分外迷人。此情此景，令一向见酒就皱眉的秦川，第一次感觉到酒其实看起来也挺美的，难怪人家一直说什么美酒美酒。 王二虎最是急xìng子，见到逃不过，索xìng第一个上阵。他苦着脸，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顿时眉头大皱，浑身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好像喝下去的并不是啤酒，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一样。 “哇！洪叔，这什么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啤酒味？太难喝了，这跟……这跟喝马尿似的！”王二虎重重放下杯子，在那里手舞足蹈，哇哇鬼叫起来。 “洪叔，听到没有？阿虎他喝过马尿！”秦川哈哈大笑，指着王二虎对洪叔说道。 是的，要是没喝过马尿，你又怎么知道这啤酒的味道跟马尿的味道一样？ 秦川此话音一落，三个人顿时笑成一团。 一时间，欢声笑语阵阵传出，传得好远好远。好在这里是远离村庄的荒郊野外，无论笑得多大声，笑得多响亮，都不会有人听见，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干涉。只是苦了那些正打算休息的鸭子，却见月光下，一只只鸭子抬起头来，茫然地望向这个平时死气沉沉的小屋子。 这个夜晚，这个臭气冲天，简陋无比，破烂不堪的小木屋里充满了浓浓的温馨！ 半夜，酒足饭饱，冲凉洗漱之后，三人抵足而眠。 可是，刚关灯躺下没多久，便听见床底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三人赶紧爬起来，洪叔抄起床头的手电筒，往床底下一照：噢，我的天，床底下竟有两条手臂那么粗的大蛇！ 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本已然喝得微熏的秦川当即被吓得完全清醒了过来。 洪叔似乎早有准备，却见他非常熟练地从床头边缘靠近墙边的位置拿过一根铁叉，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两条蛇生擒了。整个过程惊心动魄，直看得王二虎眉飞sè舞，兴奋不已。秦川则被吓得魂不附体，几yù晕倒。虽然生长在农村，经常看到蛇，可是秦川就是怕蛇，怕得不得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畏蛇症”，跟“恐高症”似乎是一种相同的病的不同表现形式！ 当下，在王二虎的帮助下，洪叔拿来两根细绳，缠住两条蛇的颈脖，吊在屋外一棵小树上。然后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看起来异常锋利的小刀。借着皎洁的月光，洪叔开始剥蛇皮，取蛇胆，泡药酒。这一套动作看起来有如行云流水般利索，好像cāo练了无数次！ 王二虎忙前忙后打他的下手。 秦川是旁观者，他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直看得他面sè苍白，两股颤颤，浑身起了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头皮则一阵阵发麻。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天夜晚的前半夜，秦川总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做完这一切，收拾停当，已然是半夜三四点钟，三人这才继续上床睡觉。 可是，秦川却惨了，他再也睡不着了！ 原因有四：蛇魇，蚊多，床小，鼾大！ 蛇魇，秦川已然被那两条蛇吓破了胆，老是感觉床底下有动静，床头也有动静，床边四周，屋顶都有动静，甚至怀疑被窝里凉凉的，好像有一条蛇睡在旁边，鼻子里总是闻到一阵阵浓浓的蛇腥味，仿佛正置身于群蛇的包围之中，心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蚊多，这里的蚊子又多又凶，成群结队的蚊子飞进飞出，老是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不时停驻在鼻尖上，脸颊上，用手拍打，却只能自打耳光。虽然有蚊帐，可是跟没有一样，因为蚊帐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到处都是窟窿，别说蚊子，恐怕麻雀都能飞进来。而且，这里的蚊子特别厉害，居然能隔着外套叮咬到骨头里去，当真是凶残！ 床小，这张床原本就是供洪叔一个人睡的，自然不会很大，现在居然挤下三个大人，当然拥挤不堪。虽然三人分头睡了，可还是挤得不得了。好在现在是秋天，南方的秋天，天气并不是很冷，但是凉风阵阵，还是很有些凉意，三人同盖一张破被子，挤在一起倒还暖和一点。要是夏天，那简直不敢想像！ 鼾大，洪叔和王二虎这两个人还真是人中极品，胆魄大得惊人！经过如此大风波，心神居然波平如镜，泰然自若，一躺下就睡着，一睡着就开始比赛打呼噜。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左右呼应，延绵不绝。有时，节奏感还特强，堪比重金属音乐！ 在这四大可谓恶劣之极的条件之下，秦川想做恶梦都无法做到，因为根本睡不着，哪来的恶梦？ 这一夜，秦川的jīng神几乎崩溃，他心中无数次发誓：“要是我找到工作，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在这里住了！这哪里是人能住得下去的地方，实在太恐怖了！” “在家千rì好，出门半时难”这句话果然是千古名句。且不说，这一路来的长途跋涉，转车坐车等车不一而足；也不说，在车上睡着被人偷钱包，身无分文；就算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熟人，想要好好睡个觉，将这些rì子的颠簸困苦补些回来，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 这个时候，秦川回想起白天闻到的鸭粪便，忽然觉得那些臭味竟是那么的温馨可人，因为臭味毕竟只是臭而已，它又不伤人分毫，闻多了，也就没什么太过强烈的感觉了！ 这一夜，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可是在秦川的感觉里，好像过了几年一样！此时此刻，他真真正正地体会了到何为度rì如年！ 好在这几天由于身上的伤势，不能到外面找工作，睡多久都没问题。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天夜晚的后半夜，秦川总是感慨万端，更加珍惜眼前的rì子了！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王二虎和洪叔的梦呓响起，呼噜声渐弱，蚊子开始收工，秦川在长时间的jīng神极度紧张，心力交瘁之下，终于支撑不下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PS:这一章写得很有感觉，写小说，首先要取悦于自己，我想，这一章我做到了！） 第29章 王二虎的真性情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次rì，秦川睁开眼睛，发现洪叔和王二虎两人早就起床，不知去向。 “阿虎这小子，昨晚睡得香，这么一大早，跑哪去了？”秦川嘀咕了一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周围环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刚走出门去打算洗漱，迎头便遇到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的王二虎。 “睡了一整天，终于起来了！”王二虎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啊，我睡了一整天？！”秦川愕然，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这不才五点多么，怎么一整天了？” “现在不是早上五点多，是傍晚五点多了，猪！”王二虎笑骂了一句。 “什么，傍晚五点多了？”秦川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表情。 “骗你干什么，不相信你出去看看，向西边看，这会儿，太阳正从西边升起来呢！”王二虎笑眯眯地道。 “咦，阿虎，我发现你今天神sè有点不对劲！”秦川望着王二虎，脸sè微微一沉，严肃地问，“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什么坏事？看你说的，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个大坏蛋吗？”王二虎不忿，恶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不过，随后却挠挠头，支吾了半晌，内心似乎很是挣扎，最后咬咬牙说道，“今早我起床之后，看你还睡得像猪一样，于是琢磨着唐子锋的那番话。他说，童工没有工厂敢招，又说没有文凭，只能卖苦力，有了文凭，才会有前途，才能有发展，这话非常有道理！” “这不废话么？”秦川气极，暴喝道，“有什么事快说，别整得像个娘们似的！” 看得出，王二虎这小子肯定是做了什么大坏事，不然像他xìng子这么爽快的人，断不会如此反常，说话如此支支吾吾，yù语还休。 “我仔细琢磨着唐子锋的话，越琢磨越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拿出身份证一看，噢，天啊，我王小虎居然已经十八岁了！”王二虎表情非常夸张地描述道，“然后呢，我掐指算了一下，初中毕业十五岁，那么高中三年，毕业的时候正好十八岁。于是，我就想啊，咱俩下车的时候，合起来身上只有两百多块钱，而这个王小虎身上居然有两千多块钱，我猜想，这个家伙十有仈jiǔ是个富家子弟。富家子弟嘛，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没钱读书？所以……” “所以，你就给他颁发高中毕业证书，对不对？”秦川接口道。 “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一点即通！”王二虎朝秦川翘起大拇指，赞叹道：“没错，有了高中毕业证书，年龄又对得上，王小虎……噢，不，不是王小虎，是我，我也就不用去小工厂小作坊打黑工了。我王小虎堂堂正正地去大工厂大公司面试，做个正式的大企业职员！” “哈！就你这小学水平？”秦川哭笑不得，觉得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这个世界突然变得荒谬起来了，“面试或许你有可能蒙混过关，可是笔试怎么办？你也不看看，你写的字像什么，像鬼画符！这样抽象的线条，恐怕就连抽象派大师都不一定看得懂，你何苦去为难人家人事小姐？有假文凭又有什么用？人家一看你的字，就知道你是假文凭，谁会要你？！” “不见得，高中以上学历的人，字写得好的又有几个？”王二虎脖子一梗，据理力争，毫不妥协，“再说，书法就跟画画一样，是可以通过不断地练习，逐渐提高的！你养伤的这几天，我什么事都不做，光练习书法，我就不相信蒙混不过关！明天就去赤坭镇买字贴去！” “好好好……”秦川实在无力跟他争辩，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去练字吧，抓紧练，今晚先不用监临字贴，照着报纸抄文章即可，我看到洪叔桌子上面有几天报纸，祝你成功！” 说完，秦川不再理会这个活宝，去旁边那间小屋子洗漱去了。 为了进大工厂，王二虎这小子是铁了心了，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表示他有上进心。虽然他走的是歪门邪道，但是秦川并不反对，不但不反对，反而还暗地里替他高兴，为他喊加油，但是明面上却不能表示支持，免得误导他，让越走越远。 人有时候不能太迂腐，要懂得变通，太迂腐的话就会固步自封。这就像那天晚上在大州汽车客运站大门外一样，自己发现钱包被偷，面临身无分文的处境，他一样动歪念头，打算就地取材。至于什么“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还有什么“贫者不受嗟来之食，廉者不饮盗泉之水”、“人穷志不短”等等名言jǐng句，无非是不得志者的自慰罢了！ 令秦川感到无比欣喜的是：当天晚上，王二虎果然开始照着报纸认认真真地练习书法，第二天马上去赤坭镇买回几本硬笔书法字贴，埋头苦干起来，那幅专心致志的样子，那份投入的jīng神，直看得秦川和洪叔暗暗点头，都觉得此子rì后必有出息！ 还别说，王二虎虽然只是小学文水平，可是他认真写起字来，居然有板有眼，丝毫不比高中毕业生差多少，这令秦川大为惊奇。 梦想果然是一剂奇妙的催化剂，它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做到别人认为他肯定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诚如王二虎本人所说，一个人的字写得好不好，真的跟文凭关系不大，文凭高的人，因写的字多，写字的时间长，因此只能算是熟能生巧罢了。书法，确实和绘画一样，最重要的还是天赋！ 这几天，洪叔一如既往，一丝不苟地照料鸭群以及鱼塘。唐子锋居然没有再出现，看来他被秦川二人气得够呛，或者是不想再见到他们。 rì子一天天过去。 一个星期之后，秦川额头上手臂上的伤完全痊愈了。 于是，他和王二虎分道扬镳，开始了各自的求职之路！ 第30章 找工作真的很苦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莲塘村，其规模跟秦川的老家古井村差不多大，也就几十户人家而已，且村里建筑物也不怎么样，破破烂烂的瓦房随处可见，要不是有几栋jīng致的小洋楼点缀其间，秦川都认为自己到了老家那一带。 只不过，村子四周的光景可就不同了。除了随处可见的鱼塘之外，很多地方都在大兴土木，工程运输车辆来来往往。条条大路正在平整，栋栋建筑物正在打地基。 特别是村子的西边，更是被当地zhèng fǔ划出一大块地皮，在上面建起了一大片单层石棉瓦新厂房，整整齐齐地，倒是有些规模，且美其名曰“莲塘开发区！” 看到这个所谓的莲塘开发区的建筑物，稍微有点头脑的人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厂房肯定都是临时厂房，迟早都会被拆除！这应该是当地zhèng fǔ的权宜之计，估计是当地zhèng fǔ一时拿不出大量资金投入做基建，而土地征来之后，也不能总是闲着，这才在上面盖起一些简易的厂房，租给那些私营小企业，以此创造一些收益。等到rì后有大公司进驻，并获得巨额投资资金之后，再将这些小企业撵走，将简易厂房全推掉，正式建造大工厂！ 这是沿海地区工业发展的一个小小的模式！ 既然是简易的厂房，那么在里面入驻的，自然都是一些规模比较小，处于艰难创业阶段的私营小企业，甚至有不少家庭作坊式的小型加工厂。而这些私营小企业小作坊明显受到当地zhèng fǔ的庇护，偶尔做一些不规范的事，只要不是太大的事，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所谓的不规范，包括很多，雇用童工必然也是其中之一！ 正因如此，秦川这几天便一直在这里转悠，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工作单位。 可是，几天转悠下来，他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 人太多了！ 像他这样从穷乡僻壤之地赶到这里找工作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的寻梦人，三三两两，背着背包，cāo着各种地方语言，穿梭在一栋栋厂房之间。 几乎每一家工厂的大门外，都有不少穿着寒酸，土里土气，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女在转悠，个个流着口水，透过工厂大门铁栏杆，探头探脑往工厂里面张望，看着工厂里面来往忙碌的职工，听着里面传出的机器轰鸣声，闻着空气里浓烈的金属或者橡胶味，眼睛里充满了渴望的神情。 不过，令他们感到无比失望的是，这里所有工厂的员工数量，似乎全都处于极度饱和状态。能插得进去的，几乎都是通过老乡内部介绍。甚至有些条件比较好的工厂，根本就没贴过招工广告，人事部只需把消息传出去，各个部门的大小人物就会纷纷带着自己亲朋好友的资料，直接找上门来了！ 粥少僧多，这便是此时此刻就业的残酷现实写照。 这个活生生的现实，着实让秦川感到浑身无力，他想到了私营小企业的不规范问题，可是却没有想到供求关系的极度不平衡问题，这让他切身体会到，自己内心的想象世界与现实生活世界之间，还有着巨大的差距。简而言之，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无数你想不到的客观事实存在！ 这几天虽然没找到工作，但是，他倒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只是收获的东西跟他的渴求并不相同罢了。几天来的奔波，几天来的风吹rì晒，他的肤sè变得更加的黝黑了，他的神sè变得更成熟了，这是**上的变化！然而，**上的变化，比不上心境的变化大。秦川明显感觉到，经过这几天奔波劳碌寻找工作，他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冷漠很多，变得淡然很多，也变得成熟很多。 今天，他只所以又跑到莲塘开发区来，主要想碰碰运气。 因为这里的工厂实在太多了，多得数不胜数。这么多的工厂，每个工厂里有这么多的工人，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事。比如有人受伤生病，有人受不了辛苦的工作项目，有人家里有急事，或者有人找到了另一份更好的工作，又或者有人工作成绩太差被辞退，又或者工厂增加生产线等等这些因素，都会产生职位空缺。 这时候，要是刚好碰到工厂门口贴出招工广告，那么，最先看到的人，机会肯定比后来者要大得多。 就在秦川一边满脑子胡思乱想，一边漫无目的地行走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低声惊呼：“看，樱花五金厂门口有人在贴广告。” “对，是招工广告！”另一个声音惊喜地叫道。 “走，我们快过去！”又一个声音急促地道。 这几个人声音虽然小，可是秦川却听得不清二楚。 当然，看到有人在厂门口贴招工广告的自然不止他们几个。 一张招工广告，就像在一片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大石头，引起一阵波澜，行走在这附近的人迅速朝这边飞奔过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看到有人兴奋地往那边跑，其他人知道有戏，二话不说，马上跟上！ 只是片刻工夫，樱花五金厂大铁门外便挤满了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好像是每年chūn节期间，全国各大火车站广场一样。 人群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依然响个不停，还有无数人正拼命朝这边汇集过来！ 这种难得的机会，秦川自然不会放过，在听到那几人低声惊呼的时候，他便开始起跑了。他的身手比普通人要快得多，虽然他原来的位置距离樱花五金厂还很远，可却是赶到这里的第一批人。 此时此刻，秦川便站在招工广告下面。 他抬起头，正要仔细看一下广告内容。可是，外面的人拼命往前挤，人群一阵sāo动，他收势不住，被挤得往前冲，差一点撞到前面一个妙龄少女身上。 妙龄少女正是贴招工广告的人，她显然是樱花五金厂的人事小姐，穿着蓝白相间的厂服，面容冷漠，一幅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jīng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看起来既优雅又斯文。 不过，正由于她的优雅和斯文了，在一丝不苟地贴完招工广告，转身正要返回工厂的时候，却无奈地发现，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出不去了！ 第31章 风波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人事小姐环顾了一下四周，脸sè一沉，煞气顿生，当即就地施展少林狮子吼，朝人群大吼一声：“别挤了――” 可是，失控的人群哪里会听他的话？ 人事小姐怒发冲冠，凤目含煞，俏脸气得涨红，再次施展少林狮子吼：“谁要是再挤，老娘第一个不要他！” 哇，这句话太狠，太彪悍，太有杀伤力了！ 来找工作的人最怕得罪的便是负责招工的人事！ 刹那间，人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特别是站在她附近的那些人，更是吓得双腿一哆嗦，好像面对着的并不是一个妙龄少女，而是一只洪荒猛兽。人群sāo动，很多人开始往后面挤，给她腾出了空间，秦川也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人事小姐得以突围，冷哼一声，施施然走到小门口，叫保安打开门，扭着水蛇腰，走进工厂里去了。 这时候，秦川才有时间仔细看向招工广告的内容。 秦川的目光迅速在招工广告上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转身黯然离去了。 “搬运工，年龄，二十岁以上，身强体壮！他nǎinǎi的，老子今年才十五岁呢，搞个屁，又彻底没戏了！”秦川摇头叹息，心中暗道：“这几天，碰到的几乎都是类似的条件。不过，这也难怪，找工作的人这么多，厂家开出的条件自然高了。看来，我在这个莲塘开发区彻底没戏了，要转移阵地才行了！” “可是，到哪里去呢？这一带我根本就不熟，除了这个名气很大，占地很广的莲塘开发区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厂了。管他呢，不熟就不熟，多走走自然也就熟了。” “可惜，唐子锋这个家伙实在太臭屁了，不然那天我会好好请教请教他，现在就省事多了。不过，他明显不想理会我们，这几天都没见他露面，说不定他猜到我们不想回家，想继续留在这里找工作，怕我们找他的麻烦，让他帮忙找工作！” “嗯，应该是这样了。人嘛，谁不怕麻烦？” “不过，我要往偏僻的地方去，越偏僻越好，那些地方才有可能存在黑作坊。既然是黑作坊，既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招工，招工的条件自然宽松好多，应该不会嫌弃童工吧。其实，要是不看身份证上的年龄，光看我的个头，哪点像童工？” 就在秦川神游物外，失魂落魄地挤出人群，正要离去时，身子突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谁这么冒失，走路都不长眼睛！ 秦川心头火起，迅速收回散乱的思絮，定了定神，抬头看向来人。却见前面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此人一身短打，身上的肌肉有如老树盘根，孔武有力。头上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没有，那光头在阳光下反shè出耀眼的光芒，很是令人惊叹。脑门上还有两道明显的刀疤，更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光头佬什么站在秦川对面，横眉怒目，就好像一尊怒目金刚。 不过，秦川岂会怕了这种人？他脸sè一沉，正要发作。谁知，他还没开口呢，对方却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紧接着，光头佬两步逼到他面前，对大声喝道：“臭小子，你干什么，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撞我干什么？” 妈的，谁撞你了，你这么大个，肌肉这么发达，老子宁愿去撞墙也不会去撞你！ 秦川抹了一把被得满脸都是的唾沫星子，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动手，他希望对方先动手！ 赵飞机曾经跟他说过，在那些地方，形形sèsè的人都有，口角冲突，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尽量避免跟别人起冲突。如果真的起了冲突，也不要轻易出手。先动手打人，再有理也是错的！要是真的想出手，也一定用语言刺激对方，挤兑对方，让对方忍不住先出手，你再反击。如此一来，一旦被当地的治保卫捉住，你就说只是跟他理论，他却先动手打人，如此一来，你就占了理，吃的亏也不会太大。 秦川谨记赵飞机的话，见到对方已经动手了，顿时杀气大生！ 不过，他毕竟不是一个莽夫，不会冒冒失失地出手。他迅速游目四顾，脑细胞急速运转，权衡得失，同时目测双方实力对比，计算对策：是先示弱，引他到偏僻的地方再打趴他；还是直接就地将他放倒，然后狠揍他一顿！ 这里还是在樱花五金厂大门外，只是不在人群中间，是在人群外面的大马路上。不过，刚才的争执已经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一双双目光望着这里，其中大部分的目光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有很些人的心理非常奇怪，就是喜欢看别人倒霉，似乎可以用别人的倒霉，来衬托自己的幸运一样。 就在秦川紧急盘算的时候，光头佬左右两边突然出现了两个干瘦的小伙子。 “喂，臭小子，我老大问你话呢，你怎么随便撞人？想找死吗？”一个干瘦的小伙子恶狠狠地怒骂道。 “赶紧向我老大赔礼道歉！”另一个干瘦小伙子接着道。 “哼，赔礼道歉值多少钱？”那满脸横肉大汉冷哼一声，“交出五百块，此事便了！” “五百块？！”秦川冷笑一声，全身蓄势，正要出击。 形势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候，突然人影一晃。秦川愕然发现，一个高大的背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在他与光头佬之间，多了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男子！ 此人背对着秦川，面对着大汉，只听他劝解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么一个大个子，人家能撞得坏你吗，去去去，都散了吧！” “你谁啊？关你屁事，再不让开老子跟你一块收拾！”光头佬怒喝道。 “别那么欺负人好不好，大家都是出来找工作的，都不容易。”那人不为所动，继续镇定无比地劝解，“在动手之前，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啊，这里可不是你能横行的地方。等一下要是治保卫看到这边有动静，开几部车过来，跳下来几十个人，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拉进去。你也知道，想从那个地方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走吧走吧，都散了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32章 天降横福？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光头佬似乎不很是不爽，正要发作，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干瘦男子拉住：“老大，算了吧，他说的有道理，要是等会儿治保卫的人过来，把我们全都拷走，关进看守所，每个人不花个八百到一千块都别想出来，我们不要因小失大，走吧走吧！” 满光头佬冷哼一声，似乎有些胆怯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是不能免俗地丢下一句狠话：“好，臭小子，算你走运。不过，这事没完，你小心点，别让我在其他地方见到你！” 狠话说完，三人便匆匆地走了。 见到这里打不起来，驻足围观众人自然没有兴趣再看下去，都散了。 见到那三个人消失在人群之中，劝架的人这才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秦川一眼，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关切地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秦川眼睛一亮。 却见面前站着一位红光满面，仪表堂堂，西装革履的男子！他约莫三十来岁，方面大耳，相貌威武，上唇留着一撇浓密的胡须，满头黑发jīng神抖擞，根根直立，有如钢丝。一脸正气凛然，很像某教科书里面的某位思想家、文学家和教育家的样子。 不过，令秦川有点哭笑不得，且感觉罪孽深重的是，如此一个jīng英模范人物，竟让他莫明其妙地想到常年盘踞在大东省汽车客运站里的那伙小偷。这个莫明其妙的联想来得很是突兀，很是怪诞，令秦川心中颇为汗颜，暗暗责备自己：你胡思乱想什么？人家挺身而出，为你解围，你怎么突然想到那伙小偷身上去了？他们是一样的人么？你有病啊！ 那男子见到秦川望着自己一阵失神，不禁苦笑了一下，再次开口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啊！”秦川这才醒悟过来，连连抱歉道：“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刚才被他们吓坏了。我没事，谢谢你了！” 那男子微笑着又道：“他们看样子也是外地人，还是很怕这里的治保卫！” 秦川点点头，有些羡慕地望着此人，感慨道：“看来，你对这一带很是了解啊。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哪天被人坑了还不知道呢，呵呵，说到底，都是我江湖经验不足，人家看我面嫩，好欺负啊！” 那男子正sè道：“谁刚出来还不是这样？我当年刚出来的时候，也一样，像刚才的经历，我也碰到过！他们这是明显想敲诈你，要是面露怯意，他们就会得寸进尺，逼你交钱认错。” 秦川点点头，一幅很是受教的样子。 那男子盯着秦川，眼里露出赞赏的神sè，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他们只是吓唬你，最多推你一两下，不会真的动手打你。他们的目的不是打人，而是敲诈。但是，我却看到你想动手了。嘿嘿，年轻人，要是我不出现，此时此刻，恐怕你和他们几个已经被抓走了！” 秦川真诚地向他道谢：“谢谢你出手相助，让我更相信邪不胜正的道理。这世上有恶人，也有好人，但是，终究是坏人怕好人！” 那男子点点头，感慨道：“芸芸众生，各有使命，大都擦肩而过，彼此视对方如无物。能在这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相遇之后还能说上几句话。这，便是一种所谓的缘分了！说到缘分，很多就会撇撇嘴，腹诽粗俗，可是却不以为然，我觉得缘分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 说到这里，那男子突然哑然失笑：“看我，又卖弄了，真不好意思。不过，小兄弟，你我在此相遇，且说了这么多话，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不知小兄弟贵？” 秦川大窘，心中暗道惭愧：“看，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看看我自己，差得太远了。唉，我要学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要努力啊！” 秦川面露歉意，回道：“我姓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由于刚才那个莫明其妙的怪诞的联想，且秦川本身就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故人家问姓，他便只答姓。要是这人说话粗俗无理，他恐怕连姓也随便捏造一个应付了事。不过，眼前之人毕竟帮自己解了围，他也不好意思骗他。 那男子似乎并不介意秦川的小算盘，热情地道：“原来是秦兄弟，我姓刘，单名一个凯字，是刚刚从深川市过来。前几天，朋友写信给我，说他这里正在主管。听说工资和待遇都不错，工作也不算辛苦，且是我的老本行，叫我赶紧过来面试一下。于是，我就向厂里请了五天假赶过来了。” 自称刘凯的男子微笑着解释道，随后望着秦川的眼睛，很是真诚，很是热心地说道：“秦兄弟，看样子，你是孤身一人，也在这一带找工作吧。看得出，你对这里似乎并不熟。你不知道，在去深川之前，我就在这附近住了两个月，也像你一样，天天往外面跑，到处找工作，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要是你不怕我骗你的话，就跟一起去找我朋友吧。” 秦川很是汗颜，连忙道：“刘大哥，你这说哪里话，我虽然刚步入社会，可是好人坏人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不知你朋友在哪里，距离这里远不远？” 听到秦川这么说，刘凯显然非常兴奋，连忙道：“不远，我朋友在附近租房子住，他白天上班，晚上回出租屋。当年我就跟就他住在一块，我有房间钥匙。他告诉我，到了这里以后，让我自己去租房里等他，晚上大家一起喝一杯，好好商量一下面试的事宜。” 秦川有些犹豫，不好意思地道：“那……岂不是打搅人家？” 刘凯亲热地拍了拍秦川的臂膀，好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一样，笑着说道：“什么打搅不打搅的，我们就是要去打搅他，好好吃他一顿！你放心，这小子在工厂里好歹也是个官，工资不低，吃不穷他的！再说，如果有可能，我可以帮你问问他，让他出点力，把你拉进他们工厂，暂时先做做普通工人，磨练磨练一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要是他连这点忙都帮我上，我替你狠狠数落他！” 自己正在拼命找工作呢，这不，就有工作自动找上门来了！自己正苦于举目无亲呢，这不，就有一个热心人跑到自己前面来了；自己正苦于那些厂里没有内部人员，不能走后门呢，这不，马上就有人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渴望什么得什么！ 人生果然如梦！ 第33章 高人风范？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以下内容，将高.cháo迭起，荡气回肠。喜欢本书的读者，请务必收藏一下，同时，请施舍几张推荐票吧，现在的数据真是惨不忍睹啊啊啊…… *************************** 秦川大喜，连忙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挠了！再次感谢刘大哥的知遇之恩！” 齐凯哈哈大笑，又拍拍秦川的臂膀，朗声道：“谢谢什么呀，看到你，就想起当年的我，感同身受。当年要是我也遇到贵人，那就不会走那么多弯了。走吧，我们边走边聊！” 秦川点点头：“嗯，走吧！” 此时此刻，秦川真的有点做梦的晕眩感觉了。 不过，由于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梦做得太美满，生xìng谨慎的他，反而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记得几天前，在跟王二虎分道扬镳，各自找工作的时候，秦川曾经郑重地送给王二虎一句话：“阿虎，天上不会掉馅饼，当你看到一块像馅饼一样的东西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砸在你面前，你不用去质疑，那一定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这句话，秦川心中不由得jǐng惕了几分。 但是，当他看到走在旁边的刘凯，那一脸和煦的笑容，那真诚无比的话语，那侃侃而谈的睿智，那心无城府的坦诚，不由得心中再次汗颜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心理yīn暗的人。心理yīn暗的人无论碰到任何事情，无论碰到任何人，都喜欢往坏处想，对自己所见到的一切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管他了，我一个穷小子，身上也就几百块钱，难道他还能把我当成大姑娘卖掉不成？我小心一点便是了！”秦川最后心中说道。 两人边走边谈，不久便走出了莲塘开发区，往开发区后面一座小村庄走去。 对于这个刘凯，秦川真是越来越佩服了。他发现，此人非常健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因话题多变，且每每有独到的见解，因此并不令人觉得厌烦。他几乎什么都涉及，什么都能拿来说上一说，论上一论，知识面竟是十分之宽广，不管天南地北，科学宗教，过去未来，甚至是当前国际国内形势，他都具有某种洞察力。 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尽兴，走得很快。 不过，那座小村庄毕竟距离莲塘开发区并不远，十来分钟之后，他们便走进村头。却见这里的房子莲塘村的房子差不多，都是老房子，到处破破烂烂的。而且，村子里面的房子布置得很是密集，房子与房子之间，只留下一条条窄窄的幽深的小巷子，好像迷宫一样。 刘凯带着秦川，走进一条小巷，东弯西拐，只拐了两条小巷，一向方向感很差的秦川便找不着东西南北了。现在，要是让他按原路返回，他肯定做不到。不过，这里的小巷虽然狭窄的幽深，但似乎四通八达。尤其令秦川感到有此示安的是，这里人烟稀少，两人走了几条小巷了，只是遇到两个人，这两个人显然是本地的老头，都用jǐng惕的目光盯着他们看，好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这座小村庄叫柳叶村，当地人早就搬到新小区去住了，他们将老房子租给我们这些打工的，”似乎意识到秦川的顾虑，刘凯话锋一转，微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这里有点偏僻，有点yīn森森的感觉？” 也不待秦川回应，他马上接着说道：“我们这些飘泊在外打工赚钱养家糊口的游子，自然能省则省。这里虽然偏僻，可是距离莲塘开发区不远，交通还算方便，而且租金又比其他地方便宜了近两成！其实，别看这里冷冷清清的，晚上可热闹了！因为我们这些打工的，一搬白天都去上班，晚上才会回来。” “原来如此，”秦川恍然。 虽然他到过莲塘村，可是却觉得莲塘村比这里热闹多了。 看来，每座村庄的人气是不一样的。 又拐过两条幽静的小巷，刘凯终于在一栋瓦房前面停下脚步。 “好久没来喽，怎么感觉陌生了不少！”刘凯熟练地掏出一大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条，插入锁孔，轻轻一旋。 “咯嚓！” 铁门打开了！ 就在刘凯轻轻推开铁门的时候，秦川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心头同时一紧！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霉味，显然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否则绝对不会有这么浓的霉味！同时，他感觉到一阵淡淡的yīn冷的风从门里冲了出来。 有问题！ 秦川不由得jǐng惕xìng大增，全身各种感觉器官同时高速运转，随时应对各种突变故事！ 不过，看到刘凯那泰然的神sè，那若无其事的样子，以及那依旧和煦的笑容，秦川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太过敏了。 “哇！我的天，张敬华那瘦小子该不会是蒙我的吧，这里明显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怎么一股的霉味？”刘凯跨过门去，四下里扫视了一遍，惊讶地道：“看来，前一阵子他搬到厂里去住了，而我一个外来人，显然不方便进他们的员工宿舍，故而约我在这里碰面了！” 闻听此言，秦川不由得暗暗点头，心道：“看来，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正是惭愧。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沿海地区，是属于海洋气候。常听人说，这里的空气中水气很重，地气很浓。我在仙禽养殖场里住了几天，只所以感觉不到这么明显，一定是因为洪叔那两栋小木屋实在太破烂了，风一吹过来，都能吹到枕头上去，什么湿气地气，自然随风飘散了！” 想到这里，秦川哑然失笑，心神不由得为之一松，大踏步跟着刘凯进了屋。 屋子不大，也很简陋，两房一厅的样子，十足的农村老宅格调。地板是水泥地板，大厅zhōng yāng摆着一套陈旧破沙发，一台不知还能不能播放的黑白电视机搁在一个矮柜上，一切显得死气沉沉，毫无人气。 “秦兄弟，真不好意思，张敬华那小子……”刘凯歉意地一笑，双手一摊，作无奈状，“唉，单身的男子都是这个鸟样了，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懂得收拾，搞得一塌糊涂了。没办法，我们将就着吧，坐坐坐！” 第34章 遇袭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刘凯请秦川在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后马上站起，再次充满歉意地一笑，说道：“秦兄弟，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秦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一阵凉意直冲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还没来得及感慨呢，冷不丁听到刘凯这么一说，顿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讶然道：“刘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刘凯笑道：“我去外面那间小杂货店去买点饮料啤酒，还有一些花生瓜子等物，咱也不能在这里干吧吧地等啊，你说对不对？” 秦川连忙道：“那好，我们一起去！” 刘凯双手按住秦川的双肩，往下微微一按，诚恳地道：“秦兄弟，我也料不到这里会弄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算是我怠慢你了。你且坐着，别嫌弃我曾经的狗窝简陋，我去去就来，就这样！” 话都说到这份了，要是再坚持在跟着去，那便间接表明自己内心嫌弃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人家一见如故，热情招待，自己却是疑神疑鬼，嫌这嫌那，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麻烦刘大哥了！”秦川只好无奈，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破费了！ “说哪里话，今晚张敬华那小子下班，我们三个喝个痛快，其他的事，等酒足饭饱后再说！”刘凯呵呵一笑，出门去了。 刘凯一走，这个屋子的气氛更yīn森了。 可是，秦川的心神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jǐng惕xìng越来越高了。 坐在沙发上，秦川心中非常纠结：“从表面上看，刘凯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他仗义替我解围，热心跟我聊天，坦诚将他的姓名来历告诉我，并热情地带我到这里，还打算将我引荐给他的朋友，请他朋友帮我介绍一份工作。我也仔细观察过他，可是不管是眼神、言语还是行为上，他完完全全是一幅热心肠的典范，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对劲？难道说，这世上就不应该有像他这样热心的人？” 就在秦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内心纠结不已的时候。 突然，门口光线一暗，大铁门“咣当”一声，被关上。门被关上，屋子里顿时变得昏暗了很多。 秦川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却见被关上的铁门门，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三个身影，秦川心神一紧，霍地站了起来。 这三个人，赫然正是刚才在樱花五金厂门外，跟他有过纠葛的光头佬他们三个！ 此时此刻，那三个人个个手里拿着一根铁管，双手抱肩，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好像望着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小麻雀。 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 是了，一定是跟踪而来！ 秦川心念电闪，正要往门口冲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沙发后传来细微的衣袂摩擦声。 紧接着，脑后风生。 坏了！ 毕竟是练过家子的人，秦川本能地一矮身。 “呼！” 一根铁棍夹着风声，紧贴着他的头顶扫过。强劲的风，将他的头发吹散，吹得他的头皮一阵冰凉。 避过一棍，秦川没有丝毫停留，顺势往沙发上一滚，刚好避开扫向腰际的另一根铁棍。然后右腿抬起，猛力横扫，“当！”一声，把当头砸下的又一根铁棍扫开。 秦川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般，于电光火石之间，将几乎同时攻向他的三根铁棍一一化解。看似轻松无比，潇洒自然，实则凶险万分！ 秦川闷哼一声，小腿剧痛钻心，刚才往下砸的那一棍力道实在太重了！虽然被扫开，但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付得值，因为要是被铁棍砸到头上，或者肩膀上，恐怕不死也会残！ 化解了第一波攻势，可是秦川并没有时间喘息，因为这时候，藏身于沙发后面偷袭他的那三个人手中铁棍夹着呼呼风声，全都朝他身上招呼。其中一人甚至从沙发后面跳上沙当靠背，然后举着铁棍，连人带棍扑杀而来。 秦川见势不妙，腰一拧，从沙发上滚落，双手抓住茶几往上一挡。 一阵乒乒乓乓玻璃破碎的声音紧凑响起，茶几表面上足有一厘米厚的玻璃，在三根铁棍下变成了一片片玻璃碎屑，像散弹枪的铁沙一样四处飞shè。幸好茶几中间还有一层用于放置茶具用的木制结构隔层，这些四处飞shè的玻璃碎屑，无法shè到秦川身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险而又险避开了第二波攻击！ 秦川双手紧紧抓着茶几的两条腿，大喝一声，猛地往上一顶，将那个连人带棍扑杀而来的大汉，顶得飞起滚回沙发后面去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听得出，此人摔得不轻！ 没时间理会那人的死活，秦川奋起神威，手中的茶几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秦川当年跟师父学艺的时候，便有长板凳套路这门功夫。 在他们那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张长板凳。民间拳师高手们早已将长板凳列为必修武器之一，且针对这件特殊武器，研制出了相应的套路以及武技！虽然秦川只学了几年，学得还不怎么用心，武艺平平，但他毕竟练习过长板凳套路，此时此刻，情急之下，将茶几当作长板凳舞起，居然有模有样，虎虎生风！ “嘭！” 呼呼风声中，一声闷响，茶几一角撞中一人胸口。“咣当！”，铁棍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人踉跄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胸口，哼哼哟哟地蹲了下来，脸sè瞬间涨红，显然伤得不轻，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三个人见秦川如此凶悍，脸sè大变，迅速飞跃后退。他这一飞退，恰好避开了砸向他脑袋的茶几！ 手里有了茶几这个特殊武器，且成功击退了这三个手持铁棍偷袭的家伙，秦川jīng神为之一振。 堵住门口的光头佬三人，显然并不想动手。可能他们觉得，光靠沙发后面那三个兄弟就足以放倒秦川了。可是哪里料到，只是眨眼的工夫，秦川便将其中两人放倒，一人吓退。这个巨大的变化，一时令他们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手拿茶几，站在满地狼藉之中的秦川，好像见鬼一样。 “上！干翻他！” 呆立片刻，光头佬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喝一声，手持铁棍，恶狠狠朝秦川扑过来。在他左右两边，那两个干瘦的小伙子也嗷嗷怪叫着持铁棍杀上来。 刚才飞身暴退的那个人见状，强压着恐惧，打起jīng神，持铁棍再上。 被顶飞摔到沙发后面的那个人此时已经爬了起来，只是他看向秦川的眼神已然充满了忌惮。不过，看到同伙一个个往前冲，他自然也不甘示弱，拣起掉在地上的铁棍，一瘸一拐地从沙发后面绕出来，加入了围攻的行列。 第35章 激战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要是赤手空拳面对五个手里拿着铁棍，杀气腾腾的歹徒，秦川绝对没有跟他们对打的念头，他肯定想办法冲到门那边去，然后夺路而逃，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现在他手里有茶几！ 这个茶几，在他手里已然成为一件绝妙而又强大的武器。在他眼里，此时手里拿着的这个只剩下骨架的茶几，是一个变形的长板凳：将这个茶几拉长，再压扁，就成了一个标准的长板凳了！当年师父传授的关于长板凳的技击之术，在他脑海里闪电般呈现。 看到五个手持铁棍的大汉，从不同方位杀气腾腾朝自己冲过来，秦川脸sè大变，心头狂跳。这种场景，说不怕是假的。不过，秦川知道，在这个时候，越怕死得就越快！因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危在旦夕，根本容不得他慢慢审时度势。 秦川两眼迅速一扫，心念电闪，心中已有了主意！ 当下，他一个箭步朝那个从沙发后面绕过来的瘸子冲过去，举起手中的茶几，恶狠狠地砸将过去。那瘸子料不到秦川第一个找上他，顿时吓得脸sè狂变，掉头就走。可是，他刚才摔的那一跤使得腿部受了伤，行动不便，动作缓了一缓，头部是转过去了，可是后背却狠狠挨了一下茶几。 “啊！”一声惨叫，瘸子被砸得滚了出去，狠狠撞到墙壁上，瘫软在墙根，好像一堆烂泥一样，嘴里哼哼哟哟爬不起来。 又一个打去了战斗力！ 还剩下四个！ 秦川大喜，高举着茶几，转身迎向光头佬他们三个。一阵乒乒乓乓声音响起，三根铁棍雨点般砸落在茶几上。秦川毫发无伤，奋起神威，将茶几舞得像风车一样，朝他们三个横扫过去。 由于体积的巨大差距，茶几能同时格挡三条铁棍，可是三条铁棍却是无法阻止茶几的飞舞。被秦川这么一逼，三人面脸大变，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暂避锋芒！ 开玩笑，地下两个同伴被茶几砸中，如今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谁敢硬挨？ 见到三人后退，秦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猛地转身，闪电般转换攻击方向，举起茶几，狠狠朝那个刚才被吓退的家伙砸过去。 此人胆子最小，刚才见到光头佬三人朝秦川冲杀过去，以后可以捡便宜，偷袭秦川一两下。谁知，秦川击退那三个人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杀向自己！ 那小子吓得魂飞魄散，丢下铁棍，抱头鼠窜。 可是，不幸的是，这个大厅并不是很大，他刚一转身想逃，却“咚！”一声，脑袋狠狠撞到墙壁上！正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之际，“嘭！”又一声响，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茶几！这一击，就算是铁人也会被击倒。此人哼都不哼一声，便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生死不知！ 又解决了一个！ 还剩下三个！ 秦川越打越振奋，同时心中后悔得要死，他后悔当年没有好好练习长板凳技击之术，否则哪用得着这么险象环生？三两下就结束战斗了！不过，现在也不赖了，最起码直到现在为止，利用这件特殊兵器，在这么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便放倒了三个！ “走！” 光头佬三人脸都吓绿了，见势不妙，丢下铁棍，转身迅速跑到门口，就要去拔掉门闩离开这里。可是，秦川又怎么可能放他们走？ “现在想走，晚了！” 秦川大喝一声，奋起神威，双臂一振，茶几“呼！”一声，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此时此刻，那三个家伙有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逃命的本能让他们全都挤在门口，谁都想第一个逃离这里。既然设定在这里伏击，他们事先自然对这间屋子非常了解。在这间屋子里，大门是唯一的一条逃生之路，窗户虽然也有，而且还不止一个，但是所有窗户都安装有防盗网，根本出不去！ 就在他们挤在门口，三个人争先恐后去拔门闩的时候，背部自然对着秦川。可能他们以为，秦川离他们还有几十步远，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他的速度再快，等他飞奔过来，门闩也已经打开了，他们就可以冲出去了。只要一冲到门外，无异于飞鸟投林，鱼跃湖中，秦川只有干瞪眼！ 可是，他们永远也想不到，在特殊情况之下，茶几就算不长翅膀也会飞！ “嘭！” 沉重的茶几重重地轰在三人后脑勺上，三个人身子一颤，然后，就像三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着相继倒了下去！ 光头佬纵然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可是后脑勺也不是铁打的，被木茶几狠狠撞击也吃不消。只不过，他毕竟比其他人厉害得多，还有力气慢慢转过身来，指了指秦川，才慢慢软倒在地！ 秦川也不客气，跑过去像拖死狗一样，一个个拖到沙发这边，丢在茶几玻璃碎屑堆之中，又将晕在另一边墙下的家伙拖过来，最后再把还没有晕过去的两个人一个个拎过来，也丢在玻璃碎屑之中。 六个人就像六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秦川摆布。 秦川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汗淋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刚才的战斗虽然很短暂，前后不超过三分钟，可是战斗实在太激烈了，无论心神还是身体，都一直绷得紧紧的，体内的能量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如今一停下，自然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心神一松弛下来，秦川便觉得小腿火辣辣的痛，显然刚才受伤也不轻，不过并无大碍。不过，在这种处境之下，只受这么一点点小伤，秦川已经心满意足，谢天谢地了！想想都是那个茶几的功劳，要是没有它，秦川就算手里也拿着铁棍，一根铁棍对上六根铁棍，他绝对死得很惨！ 不过，生活没有如果，也没有机会排练，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现场直播！ 稍事休息了一下，待到气喘得顺了些，汗出少了些，头脑冷静了下来，秦川开始寻思这件事情！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他已然意识到，跟着刘凯从莲塘开发区走到这个柳叶村的一路上，他的感觉没有错，他的怀疑也没有错，他已然落入了人家jīng心设计的圈套之中！可是，想起刘凯这一路上的言行举止以及所有身体语言，秦川顿觉毛骨悚然，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此人，好厉害的心计，好出sè的演技，我秦川自叹不如啊！ 第36章 蛊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此时，被砸晕的四个人已经苏醒了过来，个个痛得面孔扭曲，脸sè涨红。不过，看到秦川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休息，用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们，六个人谁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被秦川误认为要反击他而再次挨揍。也没有人敢爬起来，生怕一爬起来，又被人家揍得趴下！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乖乖地躺在地上。 秦川扫视了趴在地上哼哼哟哟的六个人，沉吟片刻，走过去提起光头佬的衣领，将他拎起，啪啪啪啪打了他一串耳光。然后迅速从身上某个秘密的角落，摸出一粒小小的绿sè药丸，硬塞进他的嘴里，捏着他的下巴，像给鸭子灌食物一样，逼着他把药丸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光头佬脸sè大变，吓得浑身发抖，失声喝问。 “止痛药，你相信吗？”秦川松开手，让他软软在地上，冷冷地答道。 “你……”光头佬自然不可能相信，他双眼圆睁，喉咙呕呕作响，双手拼命往嘴里掏，想将药丸呕出来。可是，这种药丸遇到唾液便迅速融化，然后迅速渗入细胞之中，怎么可能呕得出来，就算马上给他洗胃也晚了！秦川临行前jīng心准备的好东西，又岂能让他这么轻易就化解？ 片刻之后，在其他五个人惊悸的目光之下，光头佬全身皮肤开始出现变化，一块块指头那么大的深绿sè的斑点，慢慢地从皮肤下面显现出来。只片刻功夫，这种诡异的深绿sè斑点便布满了他全身。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像一只化为人形的青蛙一样，触目惊心！ 噱！―― 这是什么药丸，实在太可怕了！这简直是…… 那些歹徒个个倒抽冷气，瞠目结舌，然后全身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秦川蹲下身子，静静地望着光头佬，柔声细语地道：“怎么样，这绿蛙蛊滋味如何？” “什么？你说什么？蛊？！”光头佬脸上的血s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直接忽略了“绿蛙”这两个字，紧紧抓住了“蛊”这个关键字！ “想不到，你居然认识‘蛊’这个字，佩服佩服，”秦川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缓缓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浪费时间给你解释蛊究竟是什么东西了。你放心，蛊虽然种类繁多，但是我这种绿蛙蛊不是什么毒物，它只是在你身上借宿一下，对人体完全无害。而且，它生xìng很温顺，既不让你痛，也不让你痒，更不会随时要你的命。除了看起有点不美观之外，它并没有其他付作用！” “你……”光头佬吓得魂飞魄散，眼睛差一点从眼眶里蹦出来，霍地站起。 “趴下！”秦川怒喝一声，狠狠踹了他一脚，“谁让你站起来了！” 秦川这一脚，正踹在他的裤裆上，痛得他惨号一声，双手本能地捂着裆部，面孔严重扭曲，弓下身子，倒在地上拼命打起滚来，好像被甩上岸边草地上的大龙虾一样。 另外五个同伙见状，个个面如土sè，连声都不敢吭了，否则引起秦川的注意，也给自己也喂一粒，变成青蛙王子，然后再踹上一脚，变成大龙虾，那岂不是惨兮兮？ “不好看又没什么损失，你又不是个大美女，也不用担心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秦川笑道，“而且，这可是青蛙王子的造型，保证令无数美女争着抢着投怀送抱，任你索取！” 秦川的笑容很是灿烂，就好像陈述一件令人极度兴奋的事情。可是，这个笑容看在这些人眼里，只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凉飕飕的，好像**着身子跳进冰河之中。在他们眼中，秦川已经是魔鬼的化身！可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平时他们欺负老实人的时候，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魔鬼的化身！ “这种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它有个最重要的特点，”秦川非常认真地，非常耐心地解释道，“它是活物，它会动的，会移动，全身四处游走。也就是说，你身上所有斑点的位置随时都会慢慢移动，比如，你鼻尖上的那一颗斑点，可能会慢慢往下游，游到嘴唇下面来。也有可能慢慢往上爬，爬到你额头去。如果你想通过动手术取掉他们，你就会惊喜地发现，无论手术刀挖得多深，哪怕是挖到骨髓里，你都无法找到某个斑点本体的尽头。” 秦川讲解得非常认真细致，就好像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一样，他神态安祥，面带微笑，语气抑扬顿挫，富有节奏，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可是，趴在玻璃碎屑上面的六个“学生”却是个个面无人sè，魂不附体，定定地望着秦川，静静地倾听着。 “要是没有解药，它便永远这样寄宿在你身上，就像一个不肯毕业的寄宿学生一样，永远留在学校里。”秦川笑容可掬，轻声细雨地道，随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刚才我也说了，他不是什么毒物，它只是在你身上借宿一下而已，对人体完全无害。你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嘛，不用理他，用布蒙蒙脸，戴戴墨镜，照样可以见人，不是吗？” “你……你……你这个魔鬼！”光头佬差点背过气去。 什么当它不存在，都是屁话！谁身上有这东西还能睡得着？还无害呢，这个样子就是最大的伤害！ 任何人要是脸上长着一块胎记，都会觉得自卑不已，都会想方设法把脸上的这个胎记弄掉，何况现在他满脸都是绿斑？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样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对了，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对不起！”秦川忽然好像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歉意地道：“我来自苗疆，蛊术世家。幸会幸会。碰到我，算你们好运！” “蛊术世家！” 六个歹徒自动忽略秦川后面的话，个个失声惊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惹蛊术世家的人，那不是找死么？ 他们根本不可能怀疑秦川这个蛊术世家的身份，所谓眼见为实，秦川的手段是他们亲眼所见，光头佬就是一个活标本！这个确实像是传说中的蛊术。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光头佬彻底没脾气了，他双目无神，失魂落魄地道：“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会告诉你。不过，请你在问完之后，给我解药，从此我再也不靠近你身边五米范围之内，远远见你就绕道而行！” 秦川哈哈大笑，朗声道：“这就对了嘛，我做了那么多事，等的无非就是这句话而已，你也太不懂得观颜察sè，太不善解人意了。我这么明显地表达我的诉求，你居然无法领会，真是活该受罪！” 第37章 惊悚的职业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六人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心中叫屈：“大哥，你玩了这么久了，我们受罪了，你自己痛快了，反而是我们的错了！这……这什么逻辑嘛，难不成你们乡下人个个都是这样思考问题的？” 六人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吃他的肉。可是，这些恨，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没人有敢表现丝毫，个个憋得满脸通红，好像坐长途大巴憋尿一样。 “刘凯是什么人！”秦川盯着光头佬的眼睛，轻声开口。 “刘大哥，哦，不不不，不是刘大哥，是刘凯，刘凯这个人，我们也是刚刚认识没多久，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光头佬道。 “嗯？！”秦川眉毛一挑。 见到秦川不悦，光头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解释道：“大哥，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敢拿我的小命开玩笑，我们跟他真不熟悉，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他突然出现在莲塘开发区，并找到我们，自称刘凯，我们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他说，他想跟我们合作打劫，打劫所得到的钱全部归我们，他只要人！” 秦川心头莫名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突然从心底升起，身子略微前倾，沉声道：“继续说！” 光头佬狠狠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道：“当时我们也不相信，也被他弄糊涂了：打劫不就是为了钱吗？他怎么不要钱，而是要人，他要人去干什么？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我们也不敢问他。不过，此人似乎对人xìng非常了解，和人面对面，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出对方心中所想，非常厉害！当时，见我们几个交换了一下眼sè，他便笑了笑，直接甩给我们三千块钱，说这是活动经费，叫我们帮他在柳叶村不同位置租下三间小房子，除了租金之外，其余的钱由我们zì yóu支配！” 光头佬说到这里，解释了几句：“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出来混都是为了钱，见到他出手如此大方，也不怕我们拿了钱就跑，所以心动了，答应跟他合作。我们也是没办法，都是刚刚从里面出来的人，什么技术都没有，而很多厂都只招熟手的技术工。说起来真是惭愧，我们技术就是敲诈勒索偷抢骗，所以，我们心一横，就答应了跟他合作要求，我们……” 秦川怒发冲冠，狠狠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怒喝道：“我不是jǐng察，也不是法官，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说重点！” 光头佬连忙道：“是是是……就在昨天，我们像……刚才一样演戏，合伙弄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是午弄的，另一个是下午弄的。那女的身上有九百块多钱，男的身上有两千多块钱，刘凯果然把这些钱全部都给了我们。说真的，我们很佩服他，大家都知道，凡在莲塘开发区游荡的，不是像我们这种人，就是出来找工作的乡下人，身上能有个百来块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可是这个刘凯居然一抓一个准，个个身上都很有钱！” 听到这里，秦川眉头一挑，问道：“我呢，他为什么找上我，你知道吗？” 光头佬迟疑了一下，见秦川又要发作，想着自己全身的绿斑，于是一咬牙，说道：“今天中午，你在莲塘开发区宏盛大排档吃完饭付钱的时候，刘凯就在你旁边！” 秦川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怎么吃个饭，付个钱都如此凶险，都有可能被歹徒盯上？ 不过，随后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了。其实，道理也很简单，想明白了也没什么。钱包都在人家口袋里，除非偷过来，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人钱包里究竟有多少钱！只有在那些小食店、小杂货店、超市以及银行等等地方，人们才会拿出钱包来，对于小偷以及劫匪来讲，这些地方无疑是最佳的蹲点位置！ “他把那两个人的钱全都给了你们，现在那两个人呢？”秦川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又马上问另一个问题。 “我们骗人进屋之后，自然将他们打昏，搜走钱财，然后绑在屋子里，”光头佬道。 “现在人呢？”秦川问。 “已经被转移了，我们道上的人都知道，不可能让人在失踪地过夜的，”光头佬道。 “哦，这么一个大活人，他是怎么转移走的？开一部车过来，把人抬上车运走？这样行吗？”秦川不解，喃喃自语道！ “是，也不是，”光头佬清了清嗓子，似乎回味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来了一辆救护车，刘凯叫我们把人打昏了，说是两个老乡突然犯病，晕迷不醒，所以叫救护车过来接走治疗！就这样，我们大摇大摆地抬那两个人上车。然后，我们的工作就算完成了。至于那两个人被送到什么地方，我们并没有过问，问了人家也不会说，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不过，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用救护车把人接走了？他们居然有救护车？！很显然，这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可是，他们用救护车把大活人运走干什么？这两个大活人身上几千块在他们眼里居然如此不屑，可见他们所谋甚大…… 秦川脑海里无数念头纷至沓来。 下一刻，秦川突然脸sè大变，骇然失声惊呼：“是了，一定是这样，天啊！” “怎么了？” 光头佬和其余几个同伙见秦川一直淡定无比，谈笑风生，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平静心态，可是如今，却见他脸sè大变，这些人顿时个个惊诧不已，失声追问。 秦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恶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下，至今还不敢坐起来的六个小混混，咬牙切齿道：“你们真有骨气，个个都不怕死，竟敢跟这样的人物打交道，还跟他合作呢！佩服佩服，真是佩服！” 第38章 毛骨悚然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这……”光头佬几个被搞糊涂了，个个眼巴巴地望着秦川，搞不清楚他发什么神经。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听不明白？”光头佬毕竟是这伙人的小头目，很快就定下心神，小心翼翼地问。 “哼，你们明白？！”秦川冷哼一声，寒声道，“等到你们发现自己体内少了某件重要的器官。不，有可能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什么五脏六腑，什么骨髓血液，还有五官，甚至是四肢，都被人全部肢解，一点都不浪费，冷藏，贩卖，移植到他人身上去的时候，你们在九泉之下就全都明白了！” “什么？”所有人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脑袋轰鸣作响，一片空白。 在道上混的，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没听过？ 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魂飞魄散的，无疑就是那种人所做的那种事！ 人体器官，天啊。而且，还是活摘的！捧在手上暖暖的，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呢。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四肢发软，恶心yù呕！ 前几天，秦川在仙禽养鸭场洪叔那里养伤的时候，就在一张发黄的旧报纸上看过一则新闻： 说是某个倒霉的大学男生，去参加上宴会庆典。他觉得很快乐，喝了很多酒。不久，有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坐在了他的前面。在女孩的百般**挑逗下，该男生终于按耐不住，答应与这个女孩去了一附近酒店，并开了个双人间。在房间里，女孩子又使出媚功，让男生又喝了一些酒。慢慢地，他开始觉得不清醒，然后就趴在女孩的身体上睡着了。 当该男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地在浴缸中，而且浴缸里满满的都是冰。浴池旁边有张纸条，上面赫然用红字写着“快打电话报jǐng，否则你会死！！！” 他自己的手机就在纸条旁边。 于是，他赶紧报了jǐng，并向jǐng察说明了自己目前的情况。jǐng察建议他检查自己的背部，看看有什么异样。于是，他发现自己的背部有两条九寸长的割伤口在背部下方！！！ jǐng察要他马上躺回满是冰的浴缸，告诉他不要动，马上会有急救队来找他。 原来，他的肾脏被偷了！那两条口，就是取出他的肾脏时留下的！！！！！！ 在黑市里，一个活肾脏值三十万元！！！！！！ 事后，经过法医判断，被害人进了房间之后，所喝的酒之中，可能不只是单纯的迷.幻.药，还有强力的麻醉剂，而冰也起到了镇痛效果，所以被害人暂时不会感觉到疼痛。 该男生在医院里在等待肾脏捐赠无果后死亡了。 最后，jǐng方忠告：这是一种新的犯罪行为，这些犯罪团伙，很有组织很有规模，并且拥有训练有素的技术人员。这种犯罪行为正发生在绝大多数的主要城市，而沿海大都市由于改革开放，人口流动量大，失踪个把人在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引起注意的，因此，这个犯罪集团在沿海大都市频频出没。 沿海地区大都市人口流动量很大，偶尔失踪几个人，要是没有亲朋好友报案的话，jǐng察根本就不知道。等到失踪很久以后再查，一切都晚了。 其实，类似的传闻，秦川在老家的时候便有所耳闻，只是他从来不相信，觉得那些人就算是真的存在，也离他非常遥远。可是现在，听了光头佬的述说之后，秦川再也无法镇定了。 望着眼前这几个脸sè死灰的家伙，秦川继续敲打：“这种集团一般流动xìng非常强，他们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因此，他们有可能做完这一票后，马上撤离。不过，据报道，在撤离之前，他们为了切断线索，抹掉一切作案痕迹，让jǐng方无迹可循。凡是跟他们合作过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到时候，他们只需说，要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继续干下去，然后……你们就没有然后了！” 秦川这一番话，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把这几个家伙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个个眼巴巴地望着秦川，好像望着一个大救星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救世主，我救不了你们，”秦川冷笑道，“不过，要是你们想活命的话，倒是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马上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将有关刘凯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jǐng察，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二是马上远离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好，谢谢大哥的提醒，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光头佬眼睛一亮，鼓起勇气，大着胆子站了起来，双手抱拳，眼巴巴地望着秦川，恳求道：“大哥，该说的我全都说了，那么，解药是不是……” “解药？”秦川冷哼一声，“说几句话就想拿解药？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是个很好糊弄老好人？哼！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刘凯的事虽然已了，可是你们围攻我的这笔帐还没算呢！” “噗！” “噗！” “噗！” “噗！” 有几个人见光头佬站了起来，秦川并没有制止，心中窃喜，正小心翼翼跟着爬起来，冷不丁听见秦川说这么一句，顿时个个又吓得趴了下去，眼里露出绝望的神情，个个心中哀号不已：“完了，完了，这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别看这些人整天摆出一幅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我是混混我怕谁的样子，其实全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碰到比他们更狠的角sè，马上就怂了！眼前站着的这位可是“蛊术世家”的公子，他亲身打造的活标本就在眼前呢，他说的话谁敢不听？ “大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说了算，我们都听你的！”经过无数次刺激，光头佬倒也想得开了，很是光棍地说道，“要不，你把我们几个狠揍一顿解解气，如何？” “我打你们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着啊！”秦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微笑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这样吧，你们所有人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沙发上，一个子儿也不许少，然后就可以走了。”然后一指光头佬，喝道：“你，给我把好关，等你搜完他们几个的身，我再接着搜，要是让我搜出哪怕是一枚硬币，解药你就别想要了，知道么？” “啊！”六人瞠目结舌，失声惊呼。 “啊什么啊？！”秦川眼睛一瞪，怒喝道，“你们口袋里的钱还不是坑蒙拐骗偷抢来的，这本就不是属于你们的东西，我只是代表那些受害者没收了你们的钱财而已，有什么不妥的？谁不服给我站出来！” 第39章 都是人才啊！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跟强盗讲道理，那就一定要用强盗逻辑！ 秦川此话一出口，再也没有人敢出声，个个无力地坐起来，开始自觉地将自己口袋里的所有东西掏了出来，为了避免误会，所有人心照不宣，将全身所有口袋全都往外翻。 看着光头佬手里的钞票越来越厚，秦川暗暗吃惊。两万块钱的厚度，他几天以前刚刚摸过，对于百元大钞大概多少厚度有一万块，他心里有底。除去那些零钞之外，六个人身上竟然有将近一万块！ 光头佬将所有钞票整整齐齐地码在沙发上，无力地道：“大哥，就这些了，你搜他们身吧！” 秦川微微一笑，说道：“不用了，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应该没有一个人会暗中害你。”秦川一边收起沙发上的钞票，一边啧啧赞叹：“啧啧啧，真没想到，你们身上竟然有那么多钱。把零钱一起算上，肯定超过一万块了。难怪你们不进工厂打工，专门在外面捞偏门，偏门的油水果然足啊！” 光头佬赔笑道，“大哥，你说笑了，这些钱，也是今天中午才到手的，放在口袋里还没捂热呢，这不，又要易主了。唉，命中注定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不是自己的，硬要吞下去，还是会吐出来，而且有时候会连本带利吐出来，我算是看透了！不过，我们一无所长，又不想做苦力，只好做回老本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早知如……” “等等！”秦川突然打断光头佬的话，问道，“你是说，这些钱是今天刚刚到手的？” “嗯，没错，”光头佬点点头，说道，“就在刚才，我们刚刚弄了一对母女，那女的长得漂亮极了，水灵灵的很是xìng感，兄弟们正想着先享用一番呢，谁知道刘凯从外面火速跑回去，叫我们别乱来，赶紧开工，说是又盯上一条水鱼了。这不，我们在樱花五金厂门按照计划将刘凯送到你身边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布置了……” “什么？一对母女？”秦川大惊失sè，急问，“他们人在哪？快带我去！” “这……”光头佬时刻不忘自己身上的蛊毒，指了指自己的脸，哭丧着脸着道，“大哥，我这样子怎么出去啊，你不如先给我解药吧！” “好，给你！”秦川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sè小药丸递给光头佬。 “谢谢大哥，大哥真是个讲信用的人！”光头佬大喜，一把接过药丸忙不迭地吞了下去，众歹徒顿时个个目光闪烁，不知心里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秦川的眼睛，他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 果然真是神奇，只片刻功夫，光头佬皮肤表面的绿sè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隐入皮肤下，光头佬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好好，消失了，终于消失了，”光头佬举起双手，左看右看，又撸起袖子，这边瞧瞧那边瞧瞧，再卷起裤脚看了又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的好了，完全好了，真是太神奇了。以前只是听人说蛊术很是神奇，我还半信半疑呢，这会儿，亲身体验之后，从此我再也不怀疑了！” 其他歹徒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哼，别高兴得太早，这药丸只是起着缓解作用，暂时让绿斑隐入皮肤下。没有服下真正解药的话，半天之后还是会恢复原状的！”秦川冷冷地看着兴奋不已的这伙人，冷冷地说道。 “啊！”众人顿时又傻眼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走啊！”秦川大喝一声，“还不带我去看看那对母女俩，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了？” “啊，走走走，快走！” 于是，一伙人迅速离开这间屋子，在光头佬的带领下，东弯西拐，穿过重重幽巷，很快来到柳叶村后。柳叶村后比村口更安静，到处静悄悄的，毫无人气。这里的屋子分布也疏落很多，东一栋西一座横七竖八的，房子之间，杂草丛生，树木茂密。 一路上，秦川问光头佬，刚才他们在屋子里打斗的时候，刘凯会不会在屋外偷听，见到他们一一抖出实情，会不会先下手为强，跑过去将那对母女灭口？光头佬告诉他，不会！刘凯的任务是骗人，把人不动声sè地骗到指定地点，然后就借故离开，继续下一个目标。 至于光头佬几个人如何收拾目标，那是他们的事，他不会管，也不会过问。 想想也是，六个手持铁棍的壮汉，伏击一个心里毫无防备，且手无寸铁的十来岁的小伙子，哪有失败的道理。 再说，就算失败了，六人被捉了，也赖不到他头上去。就像刚才，他带着秦川来到那间屋子以后，借故出去买零食。整个过程，刘凯的言行自始至终都没有哪点表明他跟光头佬一伙是同伙，就算秦川指控有人在屋里伏击，他也推说不知情，甚至还装出很是庆幸的样子，说是人家可能是针对他的，只是他恰好离开了，而秦川显然是运气不好，撞上了！ 听了光头佬的这番解释，秦川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理清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心中不由得再次对刘凯玲珑的心思，以及深不见底的城府感到惊叹不已。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且是个罕见的智谋型人才。这种人，无论在哪一行，都混得不差，只是秦川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一行！ 这番解释，也让秦川暗暗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秦川菩萨心肠，悲天悯人，而是他为自己松了一口气！那对母女要是被转移了也就算了，就当作失踪人口，可要是死在这里就完全不同了。对于凶杀案，凡是他牵涉其中的，不管你是受害者，还是嫌疑人，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谁也别想撇清关系。有时候，受害者也是犯罪嫌疑人！秦川如今已经牵涉其中，他当然希望这对母女平安！ 经过光头佬的解释，表明刘凯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失手。但是，也不排除意外发生，所以，松了一口气之后，在没有亲眼见到那对母女平安之前，秦川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怎么，还没到吗？”秦川忍不住问。 “快了，就前面那栋房子，门口有一棵大槐树的那栋！”光头佬指着不远处一栋房子，道。 “好，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过去了，你们是绑匪，她们看见你们出现，一定认为我是你们一伙呢！”秦川停下脚步，把手伸到光头佬面前，“把钥匙给我！” “啊！”众人再次一愣。 “啊什么啊，快点！”秦川不耐烦了，催促道。 “不行，要拿解药来换！”光头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第40章 吓尿了！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似乎早就料到在关键时刻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他并不感到意外，嘲讽地一笑，感慨道：“唉，我本想放过你们的，可是你们却不相信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多说无异！你不给我钥匙，我难道砸不烂门？就算我砸不烂门，我难道不会喊人帮忙？” “你敢！”其中一个匪徒厉声喝道。 “别对我大声小声的，你看看你的脸，你身上皮肤再跟我吼！”秦川微笑着对那人说道。 “什么？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好像终于醒悟过来，赶紧抬起手臂一看，赫然看到皮肤下隐隐出现指头那么粗的绿斑！他当即脸sè以刷一下变成一片雪白，惊恐万状地颤声道：“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小兄弟，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是这几个人之中，最有可能先跳出来罗嗦的人，所以，特意关照了你一下。你呀，就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大蠢材！”秦川笑道，“要是不再给你们一点颜sè瞧瞧，你们还以为我这个‘蛊术世家’公子是浪得虚名呢！凭你们的智商，永远也想象不出蛊术到底神奇到什么程度。好吧，那我就做做好人，扫盲一下，让你们长长见识，免得你们个个在心里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秦川指着光头佬，轻声细语道，“你们可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他要服下绿sè药丸才会中毒，”又指着刚刚中毒的那个人，说道：“而他并没有吞下药丸便莫明其妙就中了毒？” 秦川轻轻拍了拍光头佬的臂膀，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他服下绿sè药丸之后，绿蛙才会被激活，而绿蛙一旦被激活，也就是活物了，就完全由我控制了，我要它派出几个分身去别人身上住，它就会照办，就这么简单！在医学上，应该叫做传染！” “传染？！”众歹徒顿时个个面sè大变。 这半个钟头之内，他们的心神经历了无数次强烈的冲击，神经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如今听了秦川这番话，就有两个人再也支持不下去，双脚下一软，瘫坐了来。其他三个则直勾勾地望着光头佬，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这个“病原体”！ 秦川见状，笑着安慰道：“你们也不用紧张，他虽然是病原携带者，是绿蛙的宿主，但是绿蛙是听我的，是由我控制的，我叫他感染谁，它就感染谁。听起来似乎很不科学是吧？对，蛊本身超越科学范围之物，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马上试试！” “不不不，我们相信，我们相信！不用试了，不用试了！”那几个人顿时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地摇头摆手，连连说道。 那个刚才对秦川大呼小叫的家伙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他很后悔，非常地后悔，他后悔自己多嘴了，惹来横祸！ “那么，钥匙呢？”秦川淡淡地问道。 “黄大哥，给他钥匙，快，给他钥匙！” “要相信他，不要怀疑，要是再不给，我们今天谁也别想活！” “黄大哥，我们可是兄弟啊，你别乱来啊。” “他现在还没动杀心，不要再惹他不高兴，快给他！” 不用秦川开口，一众歹徒个个拼命催促。 形势比人强，光头佬无奈，只好交出钥匙，还不敢跟秦川讨要解药呢。 众人心里直祷告，愿上天有好生之德，让秦川这个大恶魔有点良心，有点信用，事后给他们解药！ 事情发展一波三折，斗智斗勇，凭的是审时和度势，智慧和口才，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扭转过来，让被动的局面变成主动，只有先成大势，而能成大事！ 秦川也想一挥而就，也想虎躯一震，众混混纳头便拜。可是，没有相应的震慑手段，没有过人的智商，光凭二两嘴唇肉，还是不行滴！ 从光头佬手里拿到钥匙，秦川怕夜长梦多，不敢再耽搁，快步走向那栋破破烂烂的土砖墙小屋门前，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了一圈，打开铁锁，推门而入！ 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浓烈厚重的霉味扑鼻而来，可是，此时此刻，秦川哪有时间去感叹岁月的无情，人情的冷暖？他双目一扫，迅速锁定墙角的那根柱子。 柱子上绑着两个女人，全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狼狈之极。 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另一个则是风韵犹存的少妇，两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显然是一对母女！ 这对母女穿着时髦，气质优雅，贵气十足，显然出身豪门。不过，此时此刻，她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面污泥，这必定是刚才不肯束手就擒，跟那些匪徒有过激烈搏斗的痕迹。可以想象得到，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是那帮手持铁棍，如狼似虎的匪徒的对手？要不是刘凯指定留下活人，不能将人打得太伤，恐怕两人早就被打残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秦川不禁呆了一呆，心中隐隐作痛。 母女俩正在那里拼命挣扎，突然听到门被打开，一个陌生的小伙子走了进来，顿时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秦川不理会她们的目光，二话不说，跑过去开始帮她们解开身上的绳索。 在解绳子的时候，秦川心里偷笑。这些匪徒都是街头小混混，似乎跟绳子没打过多少交道，绑得很粗糙，且漏洞百出。秦川目测了一下，要是被绑的是他，只需一分钟即可脱身！这也难怪，谁叫他是个乡下穷小子，经常跟绳索打交道？ 不到十五秒，两人身上的绳索便完全被解开了。 “谢谢小兄弟出手相救！”少妇一松绑，马上拔掉自己和女儿嘴里的破布，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马上急声道，“什么都别说，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她一手拉着秦川，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拔腿就往外面跑！ 秦川被她拉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外面跑，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不由感叹：“靠，这个少妇真够味！做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是的，易地而处，要是换了别人，被松绑之后，肯定马上泪如雨下，跪下磕头谢恩，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锥心泣血，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地控诉歹徒的种种暴行，描述被绑的过程之中，那些绑匪对她们如何如何，一时没完没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还是身处于险境之中！ 第40章 一笑百媚生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三个刚刚跑到门外，就被人围住了。 围住他们的，正是光头佬一伙！ 蛊毒在身，他们虽然个个怕秦川怕得要死，可是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川救了人扬长而去！秦川进屋里救人的时候，他们几个在外面已经商量好了。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人拦下来，先向秦川讨要解药，要是讨不到解药，再跟秦川拼命！ 见到围住他们的正是绑匪一伙，少妇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大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rì之下竟敢绑架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死八婆，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一个匪徒狠狠地踹了少妇一脚。 那少妇哎呀一声，被踹得直往后倒。幸好她左手拉着秦川，右手拉着自己女儿，双手借力，这才没有摔倒在地。吃了这一踹，气得她咬牙切齿，柳眉倒竖，浑身发抖，两眼直冒火。喘了几口粗气，她嗷嗷怪叫着朝那匪徒冲过去，看样子打算拼老命了。 不过，秦川自然不会让事情闹僵，他一把拉住了她：“阿姨，先别急，他们找的是我！” “什么？”那少妇一愣，回过头来，鄙夷地望着秦川，眼睛瞪得大大的，骇然道：“原来你们是……” “别瞎猜，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等会儿再跟你解释，”秦川说着，从袋子里掏出六枚黑乎乎的药丸，递给光头佬：“这是解药，一人一粒！” “谢谢！”光头佬接过解药，道了一声谢。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笑话，随随便便从口袋里摸出几粒药丸就说是解药，我们怎能确定它是不是真的解药？除非……” 说话的，正是刚才踹了少妇一脚的匪徒，他冷笑着道：“除非你……”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众匪徒马上个个脸sè大变，飞身而起，一齐出手围殴那个人！ “嘭嘭嘭……” 一连串拳头击中**的声音密集响起，中间夹杂着闷哼声以及一个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除非什么……除非什么……” “李小逵，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吧，别拖累我们！” “人家想弄死你，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用得着拿假药来害你吗？” “你这个猪脑子，败类，懦夫，你去死吧！”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看老子打不打得死你！”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这个变故，顿时令少妇与少女相顾愕然，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秦川身上。 “呵呵，刚才我不小心给他们下了药，他们全都中毒了，”秦川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后来，根本不用我逼问，他们一个个竹筒倒豆，全都说出来了。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受害者。这不，我就找到了这里，并拿到了这里的钥匙，把你们救出来了！” “原来如此，”少妇和少女很是惊奇地望着秦川一眼。 光头佬喝止了同伙，把解药都分给了大家。 三人自然迅速离开这里，不在话下！ 虽然秦川也不怕光头佬他们追杀上来，可是这里毕竟是贼窝，自然要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夜长梦多！ 十多分钟之后，三人气喘吁吁跑到柳叶村口。 村口路边停着一辆豪华小轿车，那少妇径直朝小轿车走去，掏出钥匙，打开驾驶室车门，低头钻了进去，迅速启动车子。 这是…… 秦川站住了，怔怔地望着排气管正在突突冒着青烟的小轿车，惊愕片刻之后，心中便了然了，酸溜溜地暗道：私家车？！果然是有钱人家啊！ 少女走向副驾驶室门外，打开车门，低头正要钻进去，却见秦川站在原地不动，抬起头，莞尔一声，催促道，“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呀！” 少女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遭遇，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秦川摇摇头：“我……我还有事，你们走吧！” 少妇探出头来，对秦川笑了笑，说道：“小兄弟，别浪费时间了，快上车吧，有什么事上车再说。阿姨还没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快上车吧，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这……”秦川迟疑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 有车坐，自然是好事！她们说得对，离开这里再说。 对于光头佬他们几个，秦川根本就不怕，他现在怕的是刘凯，像刘凯这么高智商的犯罪份子，自然是离他越越好，最好从此以后永不相见！ 秦川上了车，坐在后排， 车子迅速启动，呼啸着离开了柳叶村，沿着新铺的水泥大马路，朝莲塘开发区方向飞驰而去。 坐在柔软的后排座位上，秦川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以前，他坐过手扶拖拉机，坐过小货车，坐过小巴，坐过计程车，前些rì子还一连坐了几天几夜的长途大巴呢。当天晚上来到大东省汽车客运站外面下车之后，秦川对于坐车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障碍。 可奇怪的是，坐在这辆小轿车里，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舒服极了。就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样，所不同的是，沙发不会移动。而且，这辆车的密合度非常好，坐在里面静悄悄的，完全听不到车窗外工地上正在轰鸣作响的机械声。要是让秦川知道，他此时正在坐的这辆车，是某国际名牌小轿车，价值一百多万元，肯定吓得不轻！ “我还是太土啊，没办法，慢慢适应吧！”坐着这么舒服的车子，可是秦川却感觉如坐针毯，很不自然，屁股扭来扭去。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可能是从观后镜上发现了秦川的异样，少妇打破沉默的气氛，开口问道。 “我叫秦川，秦是秦始皇的秦，川是山川的川！”秦川正正规规地答道。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面对这对落难母女，他竟有些腼腆起来。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秦吧，”由于开车的缘故，少妇并没有回头，说道，“你以后就叫我温姨吧。” “秦大哥，我叫温碧玉，以后你就叫我阿玉吧！嘻嘻~~”少女回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秦川，妩媚地一笑，甜甜地说道。 “啊！”秦川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一时竟看呆了，口水差一点流了下来。 秦川终于知道，“一笑百媚生！”，刻画的正是此情此景！ 第42章 受教了！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三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温夫人和温碧玉说了几大箩筐的感谢话，秦川自然表示这没什么，他也是受害者云云。 听到秦川居然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两人顿时大感诧异，连忙追问事情的经过。 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秦川于是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刚才中人圈套，被人伏击，以及奋起反抗的过程。温氏母女俩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口地赞叹，啧啧称奇。对于秦川的智慧以及武力值大为赞赏，又说了不少好话。很显然，了解了事件的基本过程之后，两人明显对秦川更为敬重了。 正愉快地交谈着，车速忽然缓慢了下来，缓缓打了一个转，然后慢慢驶进一个大院子里。 车子转弯，驶入大院，话题自然也就停了。 透过车窗玻璃，秦川看到这个大院竟是莲塘开发区派出所！ 报案？！ 看到是派出所，秦川心中已经猜到少妇想要干什么了，不由得暗暗点头，心道：“大都市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见过的大世面多了，什么事都想得开。要是我们乡下那些人，遇到她们刚才的那种劫难，肯定是哭着喊着，寻死觅活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过渡，心神绝对恢复不过来。可是人家，你看看，刚刚逃离虎口，满身满脸都是泥土，头发也还是乱蓬蓬的，便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地开着车来派出所报案了！ 这才是超强的心理素质啊！ 从家里出来还不超过半个月，可是秦川却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变了很多很多，跟半个月的自己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这十多天，他从很多人的身上看到很多自己所不具备的东西，知道自己的不足，自然就会去学习，去改变！ 从唐子锋身上，秦川认识到自己的社会经验贫乏得可怜；从刘凯身上，秦川认识到自己心智还不是很强；从眼前温氏母女俩身上，秦川认识到了自己心理素质的不足！ 这才是区区十多天时间而已，便发现了自身这么多不足之处，便学到了这么多东西。秦川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碰到些什么人，还会在他人身上看到自己身上的哪些不足。这些rì子以来，他虽然没能进任何一间工厂，没上一天班，可是无形的收获却是如此巨大。这是一个过程，一个成熟的过程，这个过程比一出来，就进工厂做事，没rì没夜工作，就为了赚那点可怜的薪水要好得多！ 这是基础，好好打下这个基础，将来在职场上才能挥洒自如，游刃有余！ 秦川感觉到，自己正处于高速成长的阶段！ “你们两个坐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车子一停稳，温夫人吩咐了一声，便打开车门，下车而去。 车里只剩下秦川和温碧玉两个人了。 孤男寡女，坐在车里，气氛自然变得有些诡异。可是，不知是不是由于生xìng使然，还是由于没见过多少世面，又或者是乡下人特有的矜持，也可以叫做自卑，导致秦川不敢主动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沉默片刻，温碧玉忽然回过头，微笑望着秦川，问道：“秦大哥，你真是蛊术世家的人？” 到底是大家闺秀，一句轻轻松松的问话，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当然不是，那是骗他们的。”秦川笑了笑，道：“那时候，我使出了足够震慑他们的手段之后，自然要趁势神化一下自己，吓唬吓唬他们，看到其中一个中招，其他人就不得不相信了。其实，那不是蛊术，那是苗疆秘不外传的奇药之一，我跟同学讨要一些防身用的，没想到今天竟真的派上用场了，而且效果还不错，救了我们三个的命！” “这么可怕的东西，你……不会用在我身上吧？我好怕怕！”温碧玉轻轻拍了拍酥胸，作胆战心惊状，瞪大眼睛，夸张地说道。 “怎么会呢，那是防身之物，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秦川认真地回答道。 温碧玉见秦川那认真的态度，那严肃的表情，那可爱的样子，顿时乐了，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那种耿耿于怀，心有余悸的样子。 对于这些有钱人的心理素质，秦川再次感到无比佩服。 就在这时候，突然车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秦川转头朝车窗外看去，却见很多全幅武装的jǐng察，从院子里一个个房间急匆匆跑出来，朝车棚跑过去。很快，车棚里响起了无数辆车子相继启动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汽车尾气味，一辆辆jǐng车缓缓驶出车棚，像一条车龙一样驶出院子，朝柳叶村方向而去呼啸而去。 只片刻功夫，车棚便空了。 秦川目测了一下，发现竟然不下十五辆！ 天啊，这是倾巢而动哦！ 按正常程序，只要不是发生严重的恶xìng刑事案件，比如出了人命案，或者枪击案，又或者极其严重的群殴事件。派出所是不可能会有如此神速反应的，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他们都会按程序先录口供，询问案情，了解案情，然后立案，制定策略，最后才会出动。 可是现在…… 最令秦川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温夫人报的案必然是自己和女儿被匪徒绑架案的案子，可是这件案子的两个关键当事人此时居然还稳坐在车子里，而jǐng察居然问都不来问一声，口供也不录一句，就这么匆匆忙忙，全幅武装，杀气腾腾，倾巢出动，扑向事发地点了！ 怎么会这样？ 心念电闪，只片刻功夫，秦川便想明白了，他望着温碧玉，试探地问道：“阿玉，你父母亲是当大官的吧？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政法机关的大官，对不对？” 秦川刚才心中的疑惑以及判断，温碧玉自然不知道，听到他这么一问，不由得一呆，愕然道：“哇，秦大哥，你不但身怀绝技，心思灵敏，足智多谋，把匪徒打得满地找牙，把他们骗得团团转。想不到，观察力也不赖啊，居然这么快就猜到我的家庭背景，而且居然能猜得仈jiǔ不离十，真是厉害！” 温碧玉说着，朝秦川翘起了大拇指。 秦川老脸微红，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却暗叹不已：既然她已经承认了，说我猜得仈jiǔ不离十了，却没有把她父母亲的官位说出来。还顺势拍了我一通马屁，让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自然也就不好意再追问了。他nǎinǎi的，这些官家的子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看，这太极拳耍得……小子受教了！ 第43章 言传身教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问道：“对了，阿玉，我的受骗经过已经大致讲给你们听了，你们的呢，是怎么被刘凯骗的？” 闻听此言，温碧玉收敛了笑容，似乎很不想回忆刚才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不过，只是沉吟了片刻，她便咬咬牙，展颜一笑，说道：“我姑妈家在柳叶村里，今天早上，我跟我妈来找她，由于柳叶村路窄巷子多，无法开车进去，我们只好把车子停在村口，然后走路进去。谁知，姑妈家的房子早已出租，全家跟所有柳叶村居民一样，搬到新社区去住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回来，打算开车去新社区找她。” “谁知，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巷子里跑出来，拦住了我们，脸sè焦急万分，喘着气说道，‘两位，对不起，我妻子突然临盆了，请两位快来帮帮忙。’”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就跟他说，你妻子临盆了，还不赶紧去叫救护车？找我们干什么？他说，他刚刚在村口的小卖部那里打完急救电话，救护车最少要半个小时以后才能到达。家里就他一个大男人了，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接着苦苦哀求我们，请我们务必帮帮忙。还说，要是再不采取紧急措施，恐怕大人和小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秦川点点头，对于刘凯此人，又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于他出sè的演技，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种人，不去做演员，那简直是演艺界的巨大损失！ “太厉害了，不得不服啊！”秦川感叹道。 “是啊，人命关天，而且是两命！碰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是生xìng特别凉薄，冷漠得不近人情的非正常人，都会被他说得心软的！”温碧玉叹道。 “嗯，刘凯此人真是太厉害了！对不同人，他会采用不同的欺骗手段。比如对于像我这样一个苦苦寻找工作的人来说，最好的骗术自然是从仗义入手，博得好感，得以接近。然后以自己当年也有类似的经历为说辞，进一步接触。得到我心理的认可。接下来，自然‘坦诚相待’，缩短彼此的心理距离，让陌生迅速变成熟悉。再接下来，则拍着胸脯提出热心帮助。走到这一步，一般人也就被搞定了，我就是差一点被他搞定了，要不是多一个心眼，要不是我身手还算不错，今天也死定了！”回想刚才的一幕幕，秦川感慨万端。 “总结得非常好！”温碧玉点点头，深以为然。 秦川又道：“对于你们母女俩，他自然就从女人的思想入手，女人的缺点是什么？是心软，什么事情最容易令女人心软，无法拒绝？是母xìng！小孩子，特别是婴儿，最容易激发女人的母xìng！于是，刘凯便从这方面入手了！不过，要是他的演技不行的话，一切也是白搭，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非常可怕！” 温碧玉又点点头，道：“没错，我当时看他长得一表人才，红光满面，谈吐非常得体，明显是个有教养的人，不像是个江湖骗子。而且，我还看到他一脸的正气凛然，眼神也很焦急。这种表情，这种眼神，要不是资深演员，是绝对不可能装得出来的。于是，我心一软，就催促我妈跟他去。” 秦川接口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温姨一定会怀疑，哪怕他演得再好，以温姨几十年的人生历练，绝对感觉到不妥的地方！” 温碧玉眼睛一亮，赞叹道：“秦大哥，你好厉害哦，又被你说中了！我觉得你并不比刘凯差啊！” 秦川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温碧玉道：“是的，你猜得没错，我们被绑之后，母亲才把当时的感觉说出来。她说，她当时就感觉到这个人有问题，因为一切都太巧了，太自然了，太逼真了，他的言行举止无懈可击，根本看不到任何破绽，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所以，当时我妈就开始怀疑了，只是静静地望着刘凯，并不作任何表态！” 温碧玉神sè有些黯然，脸上露出自责的表情：“可是，我妈见我已经被说动。她后来说，她要是硬不去救人的话，怕会影响我对她观感，从而直接影响我的人生观，所以，她只好去了，明知道可能会中圈套，但她为了我，还是去了！” 秦川喟然长叹：“唉，这就是家教啊！一个人xìng格的养成，除了遗传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父母rì后的言传身教。在我们农村，言传是多了，对子女整天骂骂咧咧的，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否则打死你等等，而身教却是极少，就算有，也是负面的行为。你母亲很伟大，很有高僧大德的那种‘舍身饲虎’，‘割股喂鹰’jīng神，令人肃然起敬！” 温碧玉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秦川，一时愕然无语。 秦川不解：“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当时要是你们跟刘凯去‘救人’，自然也就无法判断这件事情的真伪了，而从此以后，她在你心目中就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最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因为她无法让时光倒流，带你去亲身经历受骗的经过！如此一来，哪怕她rì后做得再多，你也认为她是个演员，一切都是演给你看的，她在你心目中已经被定xìng为冷血的人了！” 温碧玉双手掩唇，两眼发光，定定地望着秦川，好像望着一块稀世珍宝一样。 就在这时候，温夫人回来了，两人的谈话自然也就暂时结束，温碧玉的满眼星星也迅速隐去了。 令秦川吃惊不小的是，此时的温夫人全身上下已然焕然一新，一身珠光宝气，光彩照人，贵气十足，身上居然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以及洗发香波的幽香！ 这……她究竟是什么身份？难不成她家就住在这里？不过，又不对，要是她在住在这里，温碧玉也不会呆在车里了，也早就去收拾收拾一番了！ 此人，来头不小！ 第44章 梦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温夫人回来之后，抱歉地对秦川说，请他再等等，然后带着温碧玉，走进派出所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就在秦川坐在车里胡思乱想，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车窗外一阵阵汽车引擎声从远及近。很快，十几辆jǐng车相继缓缓驶进派出所大院。其中两辆停在派出所办事大厅门外，其余车子驶入车棚。 从那两辆jǐng车里押下五个人！ 赫然正是光头佬他们一伙！ 秦川一惊，迅速贴近玻璃车窗往外张望。此时，他坐在车里，车门是关着的，而车窗玻璃是茶sè贴膜玻璃，里面的人可以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车里。那五个人被押下车之后，虽然也看到这里停了一辆小轿车，却看不到车里坐着的竟是他们的大仇人。 此时此刻，秦川自然不会傻到开门出去参观，让这些人看见自己。虽然他们几个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从派出所里出来了，可是，被恶人惦记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经过仔细辨认，秦川发现，光头佬本人并不在这五个人里面。光头佬毕竟是这伙人的带头大哥，自然比他们jīng明得多。至于刘凯这只老狐狸，凭他的机智与出sè的表演才能，当然更不可能被这些普通的jǐng察逮得到的。 看着那五个人被一一押进派出所，秦川对温氏一家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心道：“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怎么就没有jǐng察过来问一声，真是怪事了！” 秦川很不理解，不过，随后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知道一定是温夫人的故意将他从这件事里面排除出去，不让他涉及此事，她怕他受到打击报复！ “嗯，一定是这样，她也见识了刘凯这种人物的可怕，也知道刘凯只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其中一个成员，这个团伙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人物，而这么一个团伙想要报复一个乡下穷小子，根本不花多少成本，也根本没有一点点难度！”秦川越想越明了，“既然把我从这个案子里面剔除了，那也就意味着，刘凯也被剔除了。她是想让jǐng察将此案办成单纯的光头佬一伙小混混绑架勒索案件！” “但是，她怎么可能放过刘凯？要知道，她们母女俩被骗被绑票，刘凯才是主谋啊！还有，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调动派出所jǐng察？还是她的丈夫官位足够高，她借着他丈夫之名行事？”秦川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冷，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怎么遇到的人物一个个都比自己想象中神秘得多，厉害得多，可怕得多。 “看来，我还是真的太嫩了！不过，我走出江湖才区区十多天呢，我有的是学习时间。等着瞧吧，将来我一定纵横天下，笑傲江湖！”秦川很快就找回信心。 一个个厉害人物相继出现，成功地激起了秦川心中潜藏的激情，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内心充满了斗志！ 又十几分钟过去，就在秦川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睛，恹恹yù睡的时候，突然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几乎以此同时，一阵香风从车外吹进来，瞬间灌满整个车厢。 秦川被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水味儿熏醒了，他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顿时石化！ 原来温夫人和温碧玉回来了，温夫人的全身的珠光宝气，他刚才已经领略过了。 他吃惊的是温碧玉！ 此时，温碧玉全身焕然一新，容光焕发，满面chūn风，跟刚才的落魄狼狈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就算是刚才，秦川都觉得她非常美，特别是回眸一笑的那一刻，那双大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更是连魂都差点被勾了去，更何况现在这幅出水芙蓉的模样？ 此时此刻，秦川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何为祸国殃民，何为倾国倾城，何为风华绝代！ 温夫人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启动车子，驶离派出所。 “小秦，你知道温姨为什么对你一见如故，一点都不见外吗？”温夫人望了望后视镜里正在发呆的秦川，展颜一笑，忽然说道。 “啊，不知道！”秦川顿时回过神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答道。其实，他心里话是：“还不是因为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对于救命恩人，当然是感恩戴德了，这还用问？” 不过，他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口的又是另一回事，这种心里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得出口！ “你一定以为，你是温姨和阿玉的救命恩人，所以温姨就应该这样对你，对不对？”温夫人似乎能读懂秦川的心里话，微笑问道。 不过，这句问话只是说出秦川的心声，她倒不是需要秦川亲口回答。因此，她马上又说道：“其实，对于普通的救命恩人，我只需支付一笔不薄的报酬金即可。最多再请你吃一顿饭，再帮你解决一下你所面临的实际困难，或者什么的，从此以后天各一方，不相往来。但是，你不同！你跑不了，温姨已经锁定你了！” “啊！” 秦川心脏一跳，失声惊呼！ 吃惊的，不仅仅是秦川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温碧玉也吃惊不小。她瞪圆了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正手扶方向盘，神态自若开着车的母亲，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少女心xìng，秦川还没开口呢，温碧玉倒是忍不住开口追问了。 沉默了片刻，温夫人侃侃而谈：“阿玉，告诉你一件奇事吧！前天晚上，我和你爸做了一个完全相同的梦。在梦里，我们各自开车回家，正要驶进别墅大门，突然发现我们家整栋别墅被一片黑雾完全笼罩了。别墅在黑雾里若隐若现，那黑雾浓黑如墨，且不断地翻滚着，一声声鬼哭狼嚎从黑雾里传出来，好像有很多魔鬼隐藏在黑雾里面，场景非常吓人……” 短短的几句话，便把秦川和温碧玉完全吸引住了，两人眼巴巴地望着温夫人，静听梦的故事！ 既然温夫人如此郑重其事地将这个梦境讲出来，自然不是杜撰的！ “我心里很着急，很想进去看，可是这时候，发现车子居然完全熄火了，无法动弹分毫。于是，我赶紧打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却发现车门也被锁死了，根本就打不开……” 随着温夫人的娓娓讲述，车厢里的气氛迅速变得诡异起来。 秦川隐隐猜到这个梦与自己有关，可是至今还听不出什么地方与自己有关！ 第45章 福星哥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温碧玉听得很入神，美丽的脸庞充满了震惊。虽然温夫人早已言明，这是一个梦，可是这个梦毕竟关系到她的家庭，而且听得出这个梦暗示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当然担心。 温夫人继续述说：“当时我非常焦急，拼命捶打车窗，希望能砸烂玻璃。可是玻璃非常坚硬，我捶得双手疼痛不堪，还是砸不动。后来，我突然想起放在驾驶位置下面的五金工具，比如扳手、老虎钳、罗丝刀以及铁锤等物。可是，我马上发现驾驶位根本拉不到，似乎被焊死了，根本弹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黑雾中的别墅里突然传出两声女子的尖叫！” 温夫人说到这里，转过头望了一眼正在旁边凝神静听，华容失sè的温碧玉，问道：“阿玉，你知道这两声女子尖叫声是谁发出来的吗？” “难道是……妈和我？”温碧玉心中隐约感到不妙，鬼使神差般回答。 这也难怪，因为她家只有两个女人，既然黑雾里传出两声女子的尖叫声，应该是就是她和妈妈两人。但是，她妈妈那时候不是被困在车里面出不来啊，怎么可能听见自己和女儿的尖叫声从别墅里传出来？不过，这始终是个梦，既然是梦，那么，再怪诞也就不奇怪了！ “没错，正是我和你的声音！”温夫人语气非常沉重，感叹道。 听得出，对于这个梦，她至今似乎还心有余悸！ “就在尖叫声响起没多久，别墅上面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颗很大的星星，那星星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星体光彩夺目，灿烂辉煌。在星光下，黑雾迅速消散，黑雾里的鬼哭狼嚎声凄厉地惨叫着，好像濒临消散却不甘心而发出惨叫的鬼魂一样。只片刻功夫，黑雾便完全消散了，我们家的别墅恢复了原貌，天空上那颗星星也隐去了。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黑雾刚一消散，我的车子竟自己启动，车门也可以打开了，一切都恢复了过来！”讲到这里，温夫人长长呼出一口似乎压抑已久的情绪，全身放松了下来，右手轻轻拍了拍方向盘。 秦川很是佩服温夫人，她虽然一边开着车一边讲故事，可以说完完全全的一心二用，但她却依然两不相误。 小轿车一路往前行驶，转弯，等红绿灯，会车，超车，让车增减车速度等等，收放自如，如指臂使，看来就算没有达到车人合一的境界也差不多了。 温碧玉脸sè渐渐恢复平静，轻拍酥胸，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呼，好险，虽然只是一个梦，可是，这个梦实在太可怕了。” 说完，她忽然脸sè又是一变，急忙问道，“妈，你刚才说，这个梦境是你和我爸两个人同一天晚上，几乎同时做的吗，怎么这么奇怪？虽然你俩是同床，可是没道理做的梦都是一样啊？” “你说得没错，昨天早上醒来后，我跟你爸我做的这个梦的时候，他表情非常震惊，待我讲完，他说，他也昨晚也做这样的一个梦，而且竟是一模一样，完完全全一样。所不同的是，当时被困在车里的人不同！我做的梦里，是我被困在车里，而你爸做的梦里，是你爸被困在车里。最奇怪的是，他的反应也跟我的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温夫人道。 “嗯，真的很奇怪！”温碧玉点点头，柳眉紧锁，心情沉重，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她被这个梦吓得不轻。 “当我和你爸最后确认这个奇怪的梦，竟同时出现在我们各自的梦境中之后，我们俩非常担心，虽然我们是高级知识份子，是唯物论的永远支持者，并不相信唯心主义那一套。可是，事关全家的安危，我们宁可信其有。于是，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两人赶紧出门，一起去找九鼎寺的慧空大师，”温夫人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望着秦川，微笑问道，“小秦，你猜测那位德高望众的大师如何解这个梦？” “呵呵，温姨实在太抬举我了，”秦川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并不是得道高僧，怎么可能解得了这个梦？更别说洞悉那位慧空大师的高见了！” “慧空大师说道，‘你们这几天要小心了，你们家一定会有血光之灾！弄不好将会家破人亡。不过，从梦境上看来，你们应该有惊无险，会在遭遇飞来横祸的时候遇到贵人。贵人，就是你们的梦境中，别墅上空的那颗很大的星星，那颗星星就是你们家的福星。当你们面临杀身之祸的时候，福星就会出现。要善待之，不要轻易疏远之，切记切记！’” 温夫人望着秦川，满脸和蔼可亲，俨然真的将秦川看成了自家的福星。 “哇，这么神奇？”温碧玉两眼发光，定定地望着温夫人，一时竟无法从极度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温夫人笑了笑，对秦川说道：“小秦，现在你应该明白刚才温姨为什么说，对你一见如故，一点都不见外吧？这就是原因，也是命数。既然上天把你这个福星送到我面前，我简宁素又岂能放过？又岂能不善待？所以，温姨刚才也说了，你跑不了，温姨已经锁定你了！” 温夫人笑得很开心，出神地望着秦川，就好像望着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样。 “这……”秦川彻底无语了，挠挠头道，“温姨，这明显是巧合嘛。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的就是类似的巧合之事，我一个十五岁的穷山沟少年，家里一贫如洗，父亲刚刚病故，如今流落江湖，朝不保夕，寄宿在一个堂叔那里，工作还没着落呢。这个‘福’字哪里敢当？” 秦川苦笑着继续道：“虽然这个巧合听起来非常美妙，也非常符合我的利益，可是我……” “可是什么吗？我妈和我都不嫌你，你倒是嫌起自己来了，”温碧玉总算回过神来了，见秦川似乎还很不爽的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嘟着嘴，气鼓鼓地道。随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朝秦川扮了个鬼脸，说道：“秦大哥，你要改名字才行了！” “什么？！”秦川和温夫人同时一愣，都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正在说什么糊活，人家的姓名好端端的，怎么要改？ “我以后不叫你秦大哥了，就叫你福星哥！”小丫头嘻嘻一笑，“福星哥，你好，久仰久仰，嘻嘻~~这个名字好好听喔！” 秦川和温夫人对望了一眼，都被逗乐了。 第46章 大人物都喜欢玩这一套？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好了，不跟你们瞎扯了，我还有点事，你们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温夫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谈话暂时告一段落，秦川这才有时间观察外面的街景。透过车窗玻璃，秦川忽然发现这里的街景有点眼熟，微微一愣之后，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原来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赤坭镇上！ 莲塘开发区在莲塘村附近，而莲塘村是赤坭镇无数个村庄之中的一个，两者之间的距离再远也有限，秦川刚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便曾经和王二虎一起从赤坭镇坐摩的到莲墉村找到洪叔。 看着温夫人的背影消失在一家国有大银行的玻璃门内，秦川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仈jiǔ成：母女俩全身的钱财都被光头佬他们几个搜走了，自然要去取钱了。 不过，猜到之后，秦川的老脸却忍不住微微红了一下，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两个鼓鼓的裤袋。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心中也忍不住偷笑。 秦川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他两个裤袋里装着的，正是从光头佬他们几个身上搜来的钱。而这些钱的绝大部分，又是光头佬他们几个从温氏母女俩身上抢过来的。 不过，对于这种事，秦川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这些钱的原主人虽然是温氏母女，可是他却是从绑匪身上搜刮过来！要是追根溯源起来，所有的钱应该都是从银行，哦，不，不是银行，应该是从印钞厂里出来的。 半个小时之后，温夫人从银行里走了出来了，上车之后，便马上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几分钟之后，车子来到一栋豪华的建筑物门前，并在保安的指引之下，停靠在车棚里。 “小秦，走吧，折腾大半天了，你肯定饿坏了，我们好好吃一餐饭！”停好车，温夫人回头打了声招呼，便下车去了。 三人先后下了车，走出停车棚。 秦川抬头一看，却见眼前这栋豪华建筑物正门的拱形顶上有一个巨大的招牌，上面写着：“南国风情大酒店！”七个豪迈的大字，气势磅礴，端的是不同凡响。 “温姨刚才不是说带我去吃饭吗？怎么到大酒店来了？我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前些rì子在洪叔的威逼之下才喝了一杯啤酒就差点醉了，怎么又到这里喝起酒来了？”秦川心中虽然不解，不过他并不吱声。像个小跟班一样，亦步亦趋跟在温夫人和温碧玉身后。他知道，这个时候胡乱开口问些白痴的问题，肯定会笑死人。自己刚从乡下来，孤陋寡闻没有错，要是表现出来，那就不是错，而是蠢了！ 在秦川朴素的世界里，吃饭用餐的地方当然是餐厅、餐馆、饭店或者大排档了，酒店当然是喝酒享乐的去处。这也不能怪他，一个十多天以前还在穷山沟里的挑大便淋疏菜的穷小子，现在就能跟温氏母女俩这种明显出身豪门的人物呆了那久，说了那么多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毫无疑问，他与温氏母女俩简直可以说是不同世界的人，分别处于这个世界贫富两个极端的两个端点，他们能走到一起，能说上话，能平等交流，这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不过，秦川也知道，只所以会出现这个天大的奇迹，是因为这个奇迹建立在另一个奇迹之上。 另一个奇迹自然是梦的神迹！ 三人踏上酒店门口长长的台阶，走进门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几位身材高挑，一身盛装，花枝招展的漂亮迎宾小姐一齐弯腰鞠躬，齐声招呼：“欢迎光临！” 温夫人昂然而入，径直走到前台，对里面的两位漂亮女服务员说道：“叫姜伟过来！” “姜……姜董事长？！” 两个服务员脸sè顿时一变，神sè立即变得异常恭敬起来。不过，她们毕竟是资深的服务员，虽然知道直呼董事长其名的必定是不凡之辈，但是董事长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了的。于是其中一个服务员朝温夫人微微鞠了一个躬，歉然道：“对不起，夫人，小女子职责所在，冒犯了。请问您怎么称呼？我们好向董事长禀报。” “简宁素，”温夫人并没有为难这些小喽罗，淡然道。 “好的，您稍等等……”另一位服务员马上拨通董事长的大哥大。 “董事长现在在外面，他请您先到天字一号房用餐，他马上就到，”服务员放下电话，从服务台走出来，恭恭敬敬引领秦川他们三人进入电梯，径直来到最顶层，走进一间极其豪华的大餐厅里。 站在这间豪华大餐厅里，透过玻璃幕墙，可以鸟瞰整个赤坭镇，大有君临天下之气势！ 秦川心脏砰砰直跳，眼皮也狂跳不停。这种地方，哪怕做梦，他都从来没有梦到过，想不到现在竟身临其境！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太完美了，太漂亮，太奢华了，一点都真实感都没有，让他的心神不禁有些恍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服务员招呼三人坐下，沏上香铭，拿来三本厚厚的菜谱，分别交到三人手上。 菜谱印刷jīng美，图文并茂，价格高得令秦川咋舌不已。 “小秦，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看价格，也不用客气，这是姜老板请客，不需要我们掏钱！”温夫人打开菜谱，微笑道。 “我，我随便，反正这上面的菜我一样都没吃过，”秦川心中虽然震惊无比，可是却并不怯场，脸sè镇定无比，自嘲一笑，淡然道，“你们点吧，我什么都吃，没有特别的口味。” “嘻嘻~~”温碧玉瞟了秦川一眼，掩嘴偷笑，轻声道：“福星哥，你好像有点拘束喔！放心啦，来到这种地方，你就会切身体会到做上帝感觉，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掌控一切，指点江山的感觉，多来几次就习惯啦。” “还多来几次？！”秦川失声惊呼，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我都快被吓傻了！” 接触时间渐长，秦川也就渐渐放开了。他到底是年轻人，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很快就跟温碧玉打起了嘴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较劲，说得不亦乐乎。秦川的文化水平虽然不高，可好歹是全乡中考第一名，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口才方面也不会差。 另一边，温夫人在菜谱上指指点点，服务员站在旁边一边点头一边写单。 不一会儿，服务员拿着菜单，鞠躬告退。 看到服务员轻轻关上门，若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三个，温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小口，望着秦川，说道：“小秦，温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啊，”秦川心里一跳，莫明其妙地想起赵飞机的董事长，脸sè马上变得古怪起来，心里失笑：怎么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喜欢玩这一套？难道温姨也想问问我，现在是什么社会？这……未免也太搞笑了吧？ 第47章 你为什么放弃学业？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你为什么放弃学业？”温夫人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秦川，严肃地问道。 “我……”秦川想不到她问的竟是这个问题，顿时收敛心神，把赵飞机和他的董事长远远踢到脑后。沉吟片刻，他决定坦白从宽。 于是，秦川清了清嗓子，情绪迅速低落下来，开始从自己的中考得了全乡第一名讲起，讲了父亲确诊患绝症，全家到处借钱，倍受奚落，父亲怕自己的病将全家拖入无底深渊，毅然投河自尽。自己怕母亲为了供养几个子女读书而累坏了身体，毅然烧毁录取通知书，决定出来打工赚钱养家。 温氏母女俩神sè庄重，凝神静听。 温碧玉神情非常复杂，她定定地望着秦川，一时百感交加，内心翻江倒海：在她的世界里，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钱的问题。钱对她来讲，那只是一张张印刷jīng美的纸，可以换来生活所需之物的东西，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想用钱，非常简单，只需拿张银行提款卡，插入提款机，输入密码，按一下提取金额，钱就滚出来了！ 可是现在，听了秦川的遭遇，温碧玉的世界观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此时此刻，她才清醒地意识到，原来同在一片蓝天下，同在一个国度里，大家的生活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大得非常可怕，可怕得几乎让人窒息，大得似乎两者活在不同的世界之中。她心中开始对那个世界产生了兴趣，也开始对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人产生了好奇。她突然很想去那个世界看看，亲身体会一下在那个世界生活的滋味。 她没有意识到，她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发生变化！但她已经知道，秦川只所以生活在那个世界之中，完全是命运使然，由不得他，也不能怪他，其实他也不想，但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这也就意味着无法选择自己降生的世界。她，亦然，从物质方面来讲，她比他幸运得多！ 温夫人的情绪似乎也被感染了，变得低落了下来，眼眶也微微滋润了起来，她疼惜地望着秦川，好像望着自己失散多年，倍受磨难的孩子，她略有哽咽地说道：“孩子，你很懂事，只是苦了你了！你真的很不错，温姨并没有看错人！” 从这一刻起，秦川走入了简宁素的内心深处，占了一小块地方。 在这之前，秦川只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只是她家的福星，只是一个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孩子。可是现在，听了秦川讲述自身遭遇之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骤然升级，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孩子做点事情！ “小秦，你还想不想读书？”温夫人柔声问道。 “想，想啊，当然想，怎么会不想呢！”秦川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好，既然你还想读书那就好，”温夫人闻言，jīng神为之一震，低落的情绪迅速恢复了不少，她毅然决然地说道：“小秦，温姨不缺钱，温姨供你读书！所有一切费用，包括学杂费，生活费等等，都包在温姨身上，温姨等下给你一张提款卡，你想买什么尽管买就是，不要考虑价格问题。在大东省范围之内，你想进哪间学校都可以。” 秦川惊呆了，怔怔地望着温夫人，无语哽咽！ 温夫人越说越激动，眼神大放异彩，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道：“阿玉现在在大州市圣山中学高一，不如温姨打几个电话，把你安插进圣山中学去。对，就让你跟阿玉同班，以后你们在学习和生活方面好有个照应。你既然是全乡中考第一名，成绩就算比不上大都市里的顶尖学生，但是应该也相差不会太远，肯定稳居上游。阿玉贪玩，学习成绩平平，正好让你督促督促她！” 温夫人这句话出口，不止是秦川，就连温碧玉也惊呆了！ 已然陷入激动状态的温夫人不理会两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两眼大放光彩，继续兴奋地说道：“你们读完高中读大学，读完大学之后，什么硕士博士等等一样样来，一个都不要落下。然后……然后，你们要是读厌了，不想再读了，温姨就安排你们工作，你们想进什么单位都可以。因为我们家的重心在政法部门，你们最好进政法部门工作，到时候，你们好好努力工作，只要有能力，晋级根本不成问题，温姨可以保证，在大东省范围内，没有人能压得住你们！” 这番话说完，温夫人似乎有点渴了，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望着秦川，充满期待地问：“小秦，怎么样，温姨这么安排没问题吗？” 秦川鼻子酸溜溜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他真的很想伏在餐桌上大哭一场。 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咬咬牙，硬生生地忍住了。 同时忍住的，还有他那已然砰动的心！ 虽然秦川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还一度对王二虎说过，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不是馅饼，而是陷阱！可是此时此刻，秦川终于体会到了另一条真理：世事无绝对！ 没错，温姨图我什么？她的慷慨解囊是陷阱？笑话！秦川啊，要是你心中存在哪怕一丝这种龌龊的念头，哪怕这丝念头在你脑海里不作任何丝毫停留，一闪即逝，那都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对她善心的亵渎，那样会遭雷劈的！ 可是，我秦川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温姨如此器重？我是她家的福星？不，这个不够，这个说辞带有浓重的迷信sè彩，以如此虚无飘渺的东西作为理由，有点勉强了；她可怜我的遭遇？不，这个也不够，这个说辞带有浓重的感情sè彩，人都有七情六yù，偶尔会感情用事，站不住脚！ 秦川深深地知道，不管是迷信sè彩，还是感情sè彩，凡是带sè彩的东西，时间一长，rì子一久，始终都会褪sè的！ 无数念头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将秦川完全淹没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脑海迅速恢复清明，他已然有了定夺： 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前程我自己选择！ ********************************************************************** （PS：呼，这一章居然写了整整一个上午。没错，你没看错，是一个上午，一点都不夸张，因为这是事实，区区两千多字，居然花了一个上午！特此留下记录：2013－4－14上午7：30到11：00收笔！） 第48章 婉拒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温姨这份浓浓的心意，我秦川领了！温姨对我的好，我秦川永远铭记于心！”秦川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充满歉意，“可是，温姨，实在对不起，我现在虽然很想回到学校读书，可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温夫人和温碧玉相顾愕然，齐声问道！ “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前程我自己选择，我的目标我自己拼搏！”秦川目光坚定，斩钉截铁。 “嗯？！” 温夫人和温碧玉再次对望了一眼。 惊愕片刻，温碧玉不干了，她嘟着小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狠狠地剜了秦川一眼，无比郑重地道：“福星哥，这是关系到你未来前程的大事，你可要想清楚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要是你离开校园一两年，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到时候，就算你的人回去，可是你的心也肯定已经不再年轻！” 温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秦，温姨并不是要你马上答复做决定，温姨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让情绪完全平静下来想想，先别忙着下定论。温姨也年轻过，年轻人血气方刚，做大决定的时候，很容易受情绪所左右，这个情有可原！” 秦川摇摇头，苦笑道：“温姨，阿玉，感谢你们的心意。可是，那天我在院子里烧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下决定了，这个决定并不是轻率而下的，在烧录取通知书之前，经过了无数个不眼之夜，最后下才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了。人就是这样，做出重大决定之后，不要轻易去更改，因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至老死。这一生，都会陷入不断否定自己过去所做的决定的恶xìng循环之中！” 秦川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只听得温碧玉震惊不已，温夫人频频点头。 温夫人毕竟是个人物，很快便回过神来了，她望着秦川，眼里的赞赏神sè更加浓了，她点点头，道：“好，有骨气！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居然还能保持本心，你真的很不错。好好好，温姨尊重你的选择！” 就在这时候，听见有人敲门，随后房门被轻轻推开，服务员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几个清一sè厨师装束的服务生，这几个服务生个个面带笑容，手里端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盘子，盘子盛满各种海鲜，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伙人一走进来，房间的空气瞬间便充满了浓郁的海鲜味道。 看到这个阵仗，秦川暗暗咋舌。 那天，在赵飞机家里，不知谁先提到海鲜，当听到海鲜这两个字后，赵飞机马上两眼发光，眉飞sè舞起来。他对秦川说，到了大东省，等找到工作，且工作稳定下来之后，一定要去外面的餐厅好好品尝一下海鲜。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东省是沿海地区，那里盛产海鲜，要是到了大东，却没尝过各种海鲜，会被人笑话的。 看到满桌琳琅满目的，sè香味俱全的海鲜，秦川顿时觉得饥肠辘辘，食指大动。 “菜已经上齐了，各位请慢用！”摆好菜，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一众伙计躬身退了出去。 “小秦，来来来，所有事情先抛到一边去，我们先吃饭，吃饱了再说！”温夫人满面笑容，拿起筷子，连连招呼，“阿玉，别发呆了，吃饭吃饭！” “好的，”秦川自然不会客气，拿起筷子，作势yù夹，赞叹一声，“哇，这么多海鲜，虾、蟹、鱼、鳖、龟、贝、螺、蚝都有，蒸炒煮煎炸汤都有，哈哈，今天有口福了！” 宣誓完毕，马上动手！ 秦川的吃相很难看，好像没吃过海鲜一样，对，他就是没吃过海鲜！他可管得了那么多，筷子上下翻飞，嘴巴就没停过，忙得不亦乐乎，吃得津津有味，吃得满脸油腻。一双手由于撕虾掰蟹，弄得满手油乎乎的，不过，他早就看到桌上有纸巾盒，因此丝毫不惧。 秦川的吃相，把温夫人和温碧玉逗得直乐。秦川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她们并不是取笑他，而是觉得稀奇，甚至觉得心酸。因此，他偶尔还抬起头来，呵呵傻笑几声，适当增添一下融洽的气氛，然后埋头继续战斗。 厮杀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终于结束战斗。 服务员进来收拾干净，摆上水果拼盘，重新沏上热茶。 “福星哥，现在吃饱饭了，你的决定有没有一点动摇？”温碧玉微笑望着秦川，“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这是我们的家常菜。要是你有空，我们带你去我家，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生活！” 秦川笑而不语。 “小秦，温姨再问你一个问题！”温夫人慈祥地凝望着秦川，好像凝望着自己的儿子，面带和蔼的笑容，说道，“你需不需要温姨帮你介绍一份工作？只要你原意，说出你的大致目标，想干什么，打算朝哪个方向发展，或者想进入哪个行业。温姨都有办法让你进入相关的企业。这对温姨来讲，并不困难，也就几个电话的时间就搞定了。” “当然，由于资历的问题，你只能在比较低的位置工作。你放心，由于你是温姨亲自介绍，他们会给面子的，位置再低都有限，绝对不会有人故意整你，绝对没有人敢把你撵到车间流水线上做机器人，或者安排你做什么苦力活儿。” “不过，你进入相关企业之后，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往上爬，至于爬到什么高度，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温姨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马上把你安排到某企业做主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是无法管人的，弄不好还会被那些企业里面的老油条坑死，这样拔苗助长事，温姨不会干的，温姨能帮你的，只是帮你入门！起点很重要，起点高些，会省下你不少奋斗的时间，让你少走弯路！怎么样？这回不会再拒绝了吧？” “谢谢温姨，”秦川微笑道，“可是，我今年才十五岁，进在厂做事，那就是童工了，估计没有哪家企业会冒被重罚的危险收下我的。” “年龄不是问题，温姨只需一个电话就帮你处理好，让你马上变成十七岁。只不过，你就不能叫秦川了，至于叫什么，现在还不知道，等到正式办理的时候才知道。”温夫人很是随意地说道。 这都行？！ 第49章 干儿子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无语了，对于温氏的身份更加好奇，看来，温氏一家的背景深不可测啊。年龄对于秦川来讲，是一个门槛，一个需要一年时间才能跨过去的大门槛。可是对于官场上的大人物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懒得提！ 秦川摇摇头，感叹道：“我秦川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温姨如此厚爱！我知道温姨的心意，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更是知道温姨真的很想帮我。”秦川话锋一转，意志分外坚定，非常真诚地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磨练一下自己，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绝对不会让温姨失望，而这，也是我报答温姨知遇之恩的最佳方式！” 温夫人定定地望着秦川，越看越喜欢，打心眼里喜欢他的本xìng，喜欢他的坦诚，喜欢他的毅力，喜欢他的意志，喜欢他的果断，喜欢他的dú lìjīng神！ 半晌，温姨点点头，说道：“好，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秦川，神sè非常郑重，说道：“事可一可二，但不可再三！这个，不允许你拒绝！收下吧！” “好，那就谢谢温姨了！”秦川洒脱地一笑，接过卡片，郑重地道谢了一声。 “这是提款卡，只要是银联的提款机，都可以提到钱。密码是901101，记住喔！”温夫人道。 “这个非常好记，90年11月1rì，不就是今天的rì子吗？温姨真是有心了，这样的密码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秦川笑道。 “另外，卡里面的金额一旦达到事先设定的jǐng戒线，也就是卡里只剩下五百块的时候，我就会得到银行的通知，到时再给你转一笔钱进去，你放心使用。不过，温姨可要提醒你喔，花钱是会上瘾的，要学会省着点用，千万不要大手大脚，这样很快变相地被钱奴役了！” 这时候，温碧玉突然插嘴道：“妈，你过虑了，都不知道福星哥身上有没有五百块钱呢，你就别事先教训人家了，人家知道怎么做了！” 温夫人闻言，尴尬地一笑，道：“呵呵，果然是关心则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都把小秦当成自己儿子教训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好像一家三口一样，气氛非常融洽，也非常温馨。 就在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南国风情大酒店董事长姜伟匆匆来到。 落座之后，姜伟忙不迭地道歉，说是刚才跟老吴一起到某个地方看一块地皮，接到电话的时候马上赶过来，可是一路到处都在修路，还碰到了一起交通事故，因此耽搁了一点时间。 耐心地等待姜伟陪罪完之后，温夫人这才将秦川介绍给姜伟认识，并对姜伟说，这是她干儿子，名叫秦川，近段时间，他会在这附近找工作，要他必要的时候关照一下。 干儿子？！ 这三个字一出口，可谓石破天惊。不仅仅是姜伟，秦川和温碧玉两人也感到十分意外，三个六只眼睛怔怔地望着温夫人，一脸的震惊表情。 秦川瞬间便明悟了：温姨这是要给我一个名份啊，真难为她了。是的，无名无份的，人家帮起来自然不会很积极，说不定还会在心里翻白眼呢。可是，有了干儿子这个名份，秦川在这个南国风情大酒店董事长的心理位置可就不同了。 怔愣片刻，温碧玉忽然轻掩玉唇，取笑道：“嘻嘻，福星哥，我的好哥哥。你到底还是跑不了，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负自己的哥哥！” 秦川望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姜伟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终于正视起秦川来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秦川一遍，把他的相貌牢牢地在心里。其实，他刚才一走进这个房间，就看到了秦川这个陌生小男孩，他心里还在纳闷着呢，怎么有这么一个明显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小男孩？现在一听到温夫人介绍，居然是她的干儿子！ 不管这个干儿子是真是假，能让简宁素认为干儿子的人，姜伟可没听说过！自然又惊又喜。 这么说来，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姜伟当即拍着胸脯慷慨陈辞：“简姐，既然他是您的干儿子，那还需要找什么工作？！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就让他明天拿好自己的资料到人事部来报到，直接到我这里上班好了，我叫王秘书马上给他安排一份工作。等等……安排什么工作好呢……” 说到这里，姜伟摸了摸下巴，低头沉吟片刻，片刻后抬起头来，眼睛一亮，望着温夫人，说道：“这样吧，我们南国风情大酒店如今正在招业务员，就让他做业务部经理的助理，怎么样？” 温夫人不回答，含笑望着秦川。 怎么回事，对于工作一事，简姐难道还要征求这个小男子的意见？这与她一贯的雷厉风行作风完全不同啊，区区一件工作的事，她都不能替这个小男孩拍板？难道这个小子竟真的是简姐的干儿子，而且还是那种金贵得不得了，还有些主见的小祖宗？嗯，定是如此！ 作为一个大酒店的董事长，姜伟一看到温夫人的样子，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了，马上微笑着问秦川：“小兄弟，我这样安排，你觉得如何？” 秦川笑了笑，说道：“多谢姜董的关照，关于工作的事，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解决，谢谢了！” 姜伟一怔，愕然望着温夫人，讪笑道：“简姐，你这个干儿子虽然年纪轻轻，可却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有骨气，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温夫人嗤笑一下，说道：“我都在这里跟他聊了大半天了，想让他重返校门，想帮他找个好工作，可他都一一拒绝了，你以为你随随便便丢一份工作给他，他就马上受宠若惊了？真是笑话！” “啊！”姜伟大吃一惊，抬头深深地望着秦川，朝他伸出大指拇指，心中对他更加高看了。 秦川报之以一笑，在姜伟的眼神里，他分明读出了其中的含意：小子，连简姐的主动帮忙你都敢拒绝，你有种！ “姜伟啊，你就给他一张至尊贵宾卡呗，”温夫人淡淡道。 第50章 至尊贵宾卡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简姐――” 姜伟吃惊不小，作为这家酒的前台大老板，每张至尊贵宾卡都是他亲手在上面写上对方的名字，也是他亲手交给对方，因此，rì后凡是接到前台服务员的电话，告知是哪个人，他马上就知道来者何人了。而至尊贵宾卡一向都只送给黑白两道的关键xìng大人物。 现在乍一听到简宁素若无其事地叫他送给秦川一张至尊贵宾卡，他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对秦川更是敬畏有加，并暗暗下定决心，rì后一定要好好巴结这个神奇的小家伙。 温夫人不理会面sè变得异常jīng彩的姜伟，转而对秦川说道，“小秦，温姨不常在赤坭镇，帮不上什么大忙，以后有什么事就拿着至尊贵宾卡到酒店前台，叫服务员直接打电话给姜董，他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姜伟从随身包里翻出一张至尊贵宾卡，掏出圆珠笔，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秦川”两个字，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郑重其事地双手递给秦川：“小秦，请多关照，rì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南国风情大酒店来找我。当然了，没事也可以来，有时间带朋友来玩玩！” 秦川马上站起来，双手接过至尊贵宾卡，真诚道谢。 姜伟微笑着解释道：“南国风情大酒店自从两年以前开张以来，只送出八张至尊贵宾卡，这是第九张！” 秦川闻言，心脏猛地狂跳了一下，突然感觉手上这张薄薄的金sè卡片无比沉重起来，双手几乎把持不住。当然，xìng格倔强不屈的他，自然不会吓得不敢收下。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挑明此物的非凡之处，秦川肯定要赏脸，否则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神sè微微一怔之后，秦川赶紧压下心头的震撼，躬身致谢，“多谢姜董的厚爱，如此厚重的心意，小秦暂代温姨领下了，还请姜董rì后多多关照！” 你只所以给我至尊贵宾卡，那是看在温姨的面子上。而我只所以收下你的至尊贵宾卡，当然也是因温姨而收！秦川这句话，直接把温姨拉下水，这样收起来才坦然自若，否则心里太虚了。 听到秦川这句话，温姨和姜伟不由微微一怔，随即都苦笑起来，两人眼神里的赞叹之意更浓了。 好小子，有人过河拆桥，有人过河不拆桥，而你呢，竟赖在桥上不过去了！ “咳……咳……”姜伟干咳了两声，由衷叹道：“简姐好眼光，小姜佩服！”接着对秦川说道：“这是我们南国风情大酒店专用的特殊贵宾卡，可以在南国风情大酒店总店以及任意旗下分店使用。当然，我们现在只有这间总店，分店进在筹备当中，今天我就是去看新店的地皮，打算今年开工兴建，那是我们未来的第一家分店。rì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家，我们会一步步扩张！” “咳……不好意思，扯远了，”姜伟尴尬一笑，道：“小秦啊，我就简单介绍一下这至尊贵宾卡的用途吧，持卡者，在南国风情大酒店里可以享受最顶级的服务，可以使用酒店里所有顶级设施，可以指定任意服务人员，至于什么吃喝玩乐等等当然可以任意选择。也可以指定酒店里任意一个豪华套间，作为私人空间，并在里面常住！” 说到这里，姜伟声音忽然诡异地一顿，望了一眼温夫人，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不过，由于年龄的关系。一些特殊服务暂时无法提供给你，这方面要事先说明一下，免得到时你以为我们这个至尊贵宾卡徒有虚名！还有，这张至尊贵宾卡上面有我的大哥大号码，有事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也可以到酒店服务台找服务员，让她们联系我。当然了，在本酒店里消费产生的一切费用全免，包括rì常带亲朋好友来这里吃喝玩乐也是如此，全免！” 温夫人戏谑地一笑，道：“是啊，这至尊贵宾卡我都还没有呢！” 姜伟尴尬地一笑，很是熟络地朝秦川挤眉弄眼，小声道：“小秦，别听她胡说，她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董事长都是她册封的，我送出至尊贵宾卡的权利也是她给的！” 嗯？！ 秦川表情为之一僵，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刹那间，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几个又聊了一会儿，见天sè渐晚，温夫人这才起身告辞。姜伟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将三人送出酒店，送到停车棚，并一直挥手目送小轿车远去，这才返回酒店。 作为一个酒店的前台大老板，居然将客人送到这种程度，这个事实顿时令站在酒店门口的几个迎宾小姐咋舌不已。她们并不知道，姜伟的一切都是简宁素给予的，他如此像送神送佛一样送简宁素，乃是人之常情，一点都不为过！ 在车上，温夫人竭力邀请秦川到她家去坐坐，跟温先生见个面，聊聊天，然后再送他回来，温碧玉也频频帮腔。 现在，温碧玉看这个福星哥也是越看越顺眼了，对于福星哥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更是神往不已，她真的很想跟他多聊聊天，多了解那个“神奇”的世界。青chūn少女，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是非常正常的。其实不仅仅是青chūn少女，几乎所有的人都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否则生活在繁华大都市里的人们，也不会像cháo水一样，一齐涌向内地某个居民穷得揭不开锅的古城去旅游，回来之后还津津乐道，回味无穷了！ 对于温氏母女的热情以及真挚的邀请，秦川婉言谢绝了。 他实话告诉温夫人，说他目前的落脚点在莲塘村的仙禽养鸭场，暂时跟洪叔住在一起，要是他太晚才回去，洪叔一定会担心的。还有一个伙伴也住在那里，见他这么晚还没回去，肯定会四处找。秦川说，他出来找工作，住在人家那里，已经够麻烦人家了，不可再让人家为他担心。 温夫人闻言，内心对秦川更是疼爱了。须知，这个世界上，在巨大诱惑面前，在巨大利益面前，人的本xìng就会袒露无遗，至于什么亲情、友情和爱情都是狗屁，都不能当饭吃的，都可以置之脑后。在这个物yù横流的社会，能像秦川一样，内心保有如此一份真，时刻在意周身亲朋好友感受的人已经不多了！ 因此，温夫人也就不再坚持，再劝几句无果之后，递给秦川一张名片。并对秦川说，要是他找到工作，待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就打电话给她，她会亲自来接他，带他去她家跟温先生见面，大家好好聊聊。然后，方向盘一打，转了一个大弯，小轿车朝莲塘村方向呼啸而去。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这条路正要扩建之中，没有路灯，路况也不好。不过，行走在路上的车辆倒是比白天少了很多，小轿车放缓速度，一颠一簸往着开着。 折腾了一天，大家似乎都有些倦意了，没有人说话，小轿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第51章 造势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趁着这个难得的安静，秦川开始整理思絮，脑海里仔细回忆今天的一连串遭遇。光头佬一伙，自称刘凯的可怕人物，与温氏母女俩的相遇相知相谈，温碧玉父母同时做的那个奇异的梦，温夫人送给他的银行提款卡，南国风情大酒店董事长姜伟，至尊贵宾卡的惊人用途……这一幕幕如同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来回播放。 秦川只所以坚持不去见温先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势”！ 对于“势”，这个字，秦川很有感悟，他始终谨记一句至理名言：“势不可使尽，势若用尽，祸一定来；福不可受尽，福若受尽，缘分必断；规矩不可行尽，若将规矩行尽，会予人麻烦；好话不可说尽，好话若说尽，则流于平淡。” 这整句话看起来似乎很长，涉及到很多方面，其实本质只是第一句：“势不可使尽，势若用尽，祸一定来。”至于后面的，什么“福”啊“规矩”啊“好话”啊等等，都是“势”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而这一句话，其实完全可以浓缩成一个字――“势”！ 所谓的“大势已去，无力回天，”讲的正是一个“势”字！ 要是秦川不懂得这个“势”字，不掌握这个“势”字，稀里糊涂，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地跟温夫人去了大州市。接下来，他跟温家的关系必定急转直下，直至淡如白开水，可有可无，就算秦川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顶多也就保持双方关系不会恶化而已。 可是现在，温家至少还有一个人想跟他见一面，想跟他谈一谈。 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悬念”，只要善于利用这个悬念，秦川才能牢牢地巩固双方的关系。 可以想象得到，在两人没见面之前，他跟温家始终保有一丝相连的感觉，而温家关于他的话题自然也会比较多些。再者，经过今天的接触，等到完全平静下来，温夫人以及温碧玉两人才有时间让脑海里的信息沉淀下来，自动在脑海里回忆秦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自动分析秦川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这个回忆的过程，无疑正是加深印象的过程。 这个过程，将会促进秦川与温家的关系。因为秦川在跟她们接触的过程之中，有意无意地埋下了不少绝妙的伏笔：比如，叙述自身悲惨遭遇时的动情，婉拒包养包读，婉拒推荐工作，婉拒酒店的“虚位以待”，收下至尊贵宾卡时的老练应对等等。 而且，这些巨大的，几乎无法拒绝的诱惑，都是建立在秦川悲惨的遭遇之下，以秦川悲惨遭遇为背景。 这一点最为重要，要是秦川像其他人那样，遭遇平平无奇，或者还家里略有盈余，甚至家里很有些背景等等，碰撞的最终效果便会差了很多！ 这是贫富两极的大碰撞，注定会冒出灿烂的火花！ 这两者，越接近各自的顶端，碰撞产生的冲击力自然也就越大！ 穷书生正气凛然，狐狸jīng邪气入骨，这两个极端的大碰撞，演绎了无数催人泪下的故事；穷少年的规矩耿直，富家女的刁蛮任xìng，这两个极端的大碰撞，打动了无数少男少女的情怀；还有邋遢乞丐与真命天子，丑恶女巫与英俊王子等等，肥胖贪官权贵与瘦弱升斗小民等等，这些无不是此类大碰撞的典范！ 小轿车很快就来到莲塘村，由于仙禽养鸭场是在荒郊野外，没有大马路通往那里。因此，秦川也只能在村口和温氏母女俩道别。 目送小轿车掉头走远，秦川这才长出一口气，到村口小杂货店里买了一个小手电筒。 莲塘村口有一个小小菜市场，此时虽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里面还是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在里面买卖。 今天意外认识了温氏母女，捞了不少好处，算是走了大运了，不如庆祝一下，同时，也以此表达晚归的歉意。再说，我和阿虎都来这么多天了，基本都是洪叔买菜，而那些就地取材的鸭肉、鸭蛋以及那个池塘里面的鱼，也早就吃腻了，该换换口味加加餐了！ 望着灯火通明的小菜市场，秦川略一沉吟，转身返回小杂货，买了几瓶啤酒。然后走进菜市场，在里面逛了一圈，什么猪肝、猪肚、猪心和猪肠等等，都买了一些，还买了些凤爪、凉拌菜以及新鲜的菜心。这才提着大包小包，打着手电筒，往仙禽养鸭场方向走去。 十几分钟后，秦川的视线里出现了仙禽养鸭场所那两栋小木屋的灯光，两个人影在灯光下焦急地徘徊。 看到那两道正在焦急徘徊等待的身影，秦川心里忽然一暖，心道：看来，我婉拒温姨不随她们去大州市，坚持回来是对的，不然今晚他们肯定睡不着觉。这里的环境跟家乡毕竟不同，家乡十里八乡几乎都是熟人。要是很晚还看不到家人回来，还可以到处找，到处打听，到处问人。而这里，放眼望去，遇见的每个人都是陌生人，问谁去？向谁打听？ 待到走近，王二虎略显兴奋地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洪叔，果然是川哥！” 看来，他们早就看到手电筒光了，只是现在天太黑，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无法确定罢了。 听到这个惊喜的声音，秦川心里不由一酸，加快了脚步。 “川哥，今天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王二虎迎上来，恶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毫不客气地责备道，“你呀，你知道我跟洪叔有多担心吗？天还没黑，我们俩就在这里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看，我们的脖子都快长得跟鸭子一样长了！咦，你手里怎么提了这么多东西？” “今晚我请客，向你和洪叔陪罪！”秦川提了提手里那个黑sè大食品袋，充满歉意地说道，“等一下咱俩一起动手，快点弄，你们一定饿坏了！” “切，谁要你请客，”王二虎嗤之以鼻，和秦川并肩往小木屋走去，骄傲地仰起头，一幅小人得志的臭屁样，说道，“今晚是我请客，饭菜我们早就做好了，都在里面罩着呢，就等你入席了！” “什么，你请客？！” 秦川愕然，抬起头，望着王二虎，却见这个家伙正没心没肺地嘿嘿傻笑着，略一思忖，顿时便明白过来了。 第52章 再见唐子锋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我知道了，你的假毕业证已经发挥了作用，你苦练几天的书法也已经蒙混过关了，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对不对？”秦川哈哈一笑，说道。 “你……”王二虎眼睛一瞪，反而怔住了。片刻之后便垂下头，无力地摇了摇，恨声道，“切，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还想着卖个关子，好好逗逗你玩呢。想不到，你一猜就中。他nǎinǎi的，跟聪明人呆在一起真没劲，真的太打击人了！” “阿虎，你真是走狗屎运了，”秦川摇摇头，微笑道，“也不知道面试的人是什么眼神，文化水平多高，居然让你一个小学生在他面前成功假冒高中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什么嘛？！”对于秦川的不以为然态度，王二虎非常不满，他恶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道，“看你那幅酸溜溜的样子，我就来气。实话告诉你吧，人家人事小姐戴着一幅黑框眼镜，斯文儒雅，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学生。当时她上下打量着我，直赞我的字写得不错呢。我哪有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洪叔坐在小木屋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望着边走边说笑向自己走过来的两个小家伙，无心地笑着。 跟洪叔表示歉意之后，秦川提着袋子，进了厨房，开始动手。 王二虎尾随而至，撸起袖子参加战斗！ 洪叔自然也不会闲着，跟了进来，开始动手洗锅生火。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别说现在秦川和王二虎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在家乡，就算是七八岁的小男孩子，也个个都会自己煮饭炒菜了。至于放牛、砍柴、挑水、喂猪等等，更是不在话下。 既然菜已经买回来了，自然要煮熟，虽然一时吃不了这么多，但是煮熟了才不会坏。现在是秋天，天气虽然凉了，可是这个凉意还是不太浓，买回来的肉类食品放到第二天肯定会变味。而且，也容易惹蚂蚁。对于这里的蚂蚁，这些rì子以来，秦川算是见识到了。洪叔装油的罐子都要放在水盆里才行，不然的话，嘿嘿，只到半个小时，便被蚂蚁包围了！ “阿虎，你进的是什么厂，”秦川将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灶台上，头也不抬，问道。 所谓的灶台，无非是用一块废弃的破门板，搁在几块石头上而成！ “做鞋材的，主要做鞋材的五金配件方面。至于工厂名称嘛，那个字笔画实在太多了，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王二虎从桌上拿过猪肠，丢进清水盆里，开始往里面灌水，讪讪一笑，答道。 “你描述一下呗！”秦川鄙视了他一下，“它长得像不像你？” “不像！”王二虎认真地答道，“是三个‘金’字叠罗汉！” “哈哈，你这个比喻倒是挺形象的，”秦川哈哈大笑，道“告诉你，这个字念‘新’，新旧的新，新年的新，新衣服新鞋子的新，知道了么？这么一联想，以后就不会忘记了。对了，鑫什么？” “鑫亿鞋材加工厂！”王二虎双手撸着猪肠，答道，“话说，上次你救的那个陈天豪陈大老板，他不是做鞋的吗？做鞋的，和做鞋材的，嘿嘿，rì后看到他，我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他攀亲家了！” 王二虎这句调侃话，让秦川和洪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旷野传出好远好远。灯光昏暗，四处透风，简陋寒碜的小木屋里充满了浓浓的家的温馨！ 秦川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家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爽朗的声音在门外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小木屋里的温馨气氛：“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抱着一个大纸箱从门口走了进来。 赫然竟是唐子锋！ 唐子锋走屋子，跟洪叔打了声招呼，然后目光一扫，聚焦在灶台上，面露诧异之sè：“咦，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菜，你们今天晚上加餐？”随后看了秦川和王二虎一眼，略微有些不快地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听话，还不回家读书去！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没玩够吗？” 说着，走到桌旁，看样子是打算将手里的一个大纸箱放到桌子上，可是却看到桌子上摆满了盘子，饭菜的香味从这些盘子里面隐隐透出来，于是惊奇地道：“咦，你们今天怎么了，饭菜不是都弄好了么，怎么还在做？难道要在这里大摆宴席？” “没错，咱今天是大喜之rì，就是要摆宴席庆祝一下！”虽然对于唐子锋的出现很是不爽，可是王二虎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哈哈一笑，说道，“唐爷，你来得正好，我们不介意多一个碗，多一双筷子。话说，我们好歹是老乡，怎么好意思把你轰出门去呢？” “哦，庆祝什么？”唐子锋笑了笑，弯下腰，把纸箱轻轻搁在桌子旁边，直起身来，望着正在撸猪肠的王二虎，诧异地问道，“你们捡到钱包了，发了大财？” “嗤，笑话，捡到钱包算什么，老子今天去面试。非常不幸地通过了，后天正式上班！”王二虎把手里的猪肠洗干净，拿一个干净的盘子装好，搁在灶台上。把盆子里的脏水倒掉，换了一盆清水，转身拿来猪肚，继续工作，头也不抬，看都不看唐子锋一眼，很拽地说道：“工资也不多，试用期两个月，工资一百五，试用期过后，要是没问题就成为正式工，工资也才区区四百五！” “四百五？！”唐子锋微微一怔，失声道。 他在莲塘村某家茶楼工作，基本工资才二百五拾块，再加上领班职务津贴的两百，也才四百五拾块。就凭这份傲人的薪水，他在十多天前，便在秦川和王二虎两人面前狠狠地拽了一回，狠狠地教训了两人一通。想不到，只半个月时间，王二虎竟然找到这么高薪的工作，这令他感到很是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唐子锋并没有大惊失sè，神态自若，显然很有些底气！ “呵呵，不错嘛，”唐子锋哂然一笑，“我记得，你那天说过去办假证找工作，看来已经行动起来了。” “那是，你是不是很不爽？”王二虎寸步不让，抬起头，看着唐子锋，“羡慕？嫉妒？恨？” “哈哈哈……”唐子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毕，神sè一肃，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太自以为是了，这样是很容易自取其辱的。你知道这半个月我为什么不到这里来玩吗？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过来吗？你知道我抱过来的纸箱里面有什么吗？” “嗯？！” 秦川、洪叔和王二虎三人闻言，一齐望向桌边的那个纸箱，面露古怪之sè。 第53章 有我罩着！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谅你们也猜不到，”唐子锋哈哈一笑，随手拉过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心情似乎非常不错，施施然说道，“这半个月以来，我没rì没月地学习技能，终于如愿面试成功，过几天就要去新的工作岗位了。因此，今天晚上我特意亲手制作了几个小炒，买了些好酒，本打算找洪叔两人喝几杯庆祝一下呢。没想到，你们也在。好吧，一起来吧，谁叫咱们是老乡呢？我不介意多两个碗，多两双筷子，再多两个杯子。” “什么？”王二虎一把丢下猪肚，猛地抬起头，吃惊地望着唐子锋，“你找到新工作了？在哪里？是什么单位？工资如何？” “你们可能不知道，赤坭镇最大最豪华最高档的大酒店叫什么，它叫‘南国风情大酒店，’怎么样，这个名字够威吧？新的工作单位就是它了！过两天，我就要去那里上班了。” 唐子锋陶醉在喜悦之中，笑得像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似乎能到南国风情大酒店上班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多么风光，多么体面的事，他一脸得意洋洋，侃侃而谈，“虽然暂时只是做个小小的餐厅服务员，可是你们知道南国风情大酒店的普通服务员工资是多少吗？猜不到吧，光是一个月试用期的工资就有两百五，跟我现在在茶楼工作基本工资一样高。那只是试用期耶。试用期过后是多少你知道吗，” “六百！”唐子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手势，得意洋洋道：“而且，rì后要是我在里面混得好的话，混个小官当当，工资绝对超过八百，甚至上千！怎么样？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 “啊！” 秦川、洪叔和王二虎三人闻言，同时惊呼出声。 只不过，秦川的惊呼跟王二虎和洪叔的惊呼意义不同。 南国风情大酒店么？ 普通的服务员么？ 很牛逼么？ 嘿嘿嘿嘿…… 秦川露出古怪的表情，笑而不语，低头继续切菜。 “阿锋，恭喜你了，”洪叔感觉很意外，也很高兴，替唐子锋感到高兴，他乐呵呵地道喜，“原本以为，这些天你不过来是因为不想看到他们两个，想不到你却是励jīng图治，发奋图强，不错不错。最重要的是，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叔，还懂得过来跟我喝几杯，呵呵！我今晚很高兴！为你高兴，也为阿虎高兴！你们一个个都有出息了。” 说着，洪叔忽然望了一眼正默不作声切菜的秦川，心中微微一黯，关切地道：“阿川，加油啊！洪叔看好你。你是几个之中，最有可能混得最好的人。暂时的困境代表不了什么。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句话，说什么‘关键不是你站在哪个位置，而是你正在朝着哪个方向前进，’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明白就好，千万别沮丧啊！” 秦川心里一热，暗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年纪大的人更懂得关心别人，在意别人的感受。洪叔听到王二虎和唐子锋个个有出息，看到我默不作声在切菜，还以为我心中难过呢。唉，我这是在偷笑好不好！不过，洪叔，不是我不想将一切都告诉你，而是还没到时候，多说无益啊！” “谢谢洪叔，我没事，更大的灾难我都挺过来了，哪里会在乎这么一道小小的门槛儿？”秦川放下菜刀，回头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王二虎听到洪叔的话，这才发现秦川的异样，也赶紧安慰道：“川哥，你放心，那个人事小姐对我似乎很是欣赏，我进了鑫亿鞋材厂之后，会想办法巴结她，搞定她，让她破例把你弄进去。最好把咱俩弄在同一个部门，嘿嘿，咱哥俩在一起多好！” 唐子锋不屑地一笑，撇撇嘴：“得了吧，我说你这个臭小子，还没进厂呢，就开始动歪脑子了，狗就是改不了吃屎。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挺得过试用期呢，还想着要在里面怎样怎样，嘿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 看到唐子锋那幅欠揍的表情，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张蔑视的面孔，秦川气就不打一处来，朗声说道：“唐大哥，我好心好意提个醒：到南国风情大酒店那种高档场所去消费的人，个个背景深厚，非富则贵。咱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谁也得罪不起，万事要小心哦。” 秦川语惊四座，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好像非常认真的样子。 唐子锋脸sè一变，正要回敬几句，可是秦川却不给他机会，继续大放厥词：“不过，你放心，有我罩着，黑白两道通吃。进入南国风情大酒店之后，你要是一个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被什么人故意为难，又或者是碰到什么非常棘手的事，记得一定要回来告诉我啊。看在咱俩是同乡的份上，我会适当出手帮帮忙的！” 秦川一幅高高在上的派头，一腔**老大的语气，直气得唐子锋浑身发抖，一张脸涨得通红，就好像猴子屁股一样，说不出话来。 王二虎和洪叔则面面相觑，都以为秦川一定是受到什么重大刺激，头脑不正常，才说出这番话来，不禁露出担忧的神sè。 屋子里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半晌之后，唐子锋突然哑然失笑，那是怒极而笑，他咬牙切齿地道：“小朋友，我唐子锋是过来人，出道比你早几年，见过的世面比你多得多，我的事不用你来cāo心。当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太重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今天高兴，也不想跟你计较，但你也用不着这样来诅咒我吧。我好歹在服务行业混了这么多年，还轮不到你这个刚刚从家里出来还不到一个月的童工来说教！” 看到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作为东道主的洪叔忽然诡异地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堆满杂物的一个角落，把那些杂物一一拿开，俯下身子，扒开地面的泥土，从松软的泥土里提出一个陶罐。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泥土霉味。 三人不明所以，怔怔看着洪叔默不作声的一连窜动作，都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第54章 三喜临门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胡乱地用袖子擦干净陶罐表面上的泥土，洪叔将它轻轻放在桌子上，喜滋滋说道：“这个坛子里泡着的是一条小吹风蛇，是叔五年前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捉的。今晚我们三喜临门，喝了它！你们不用担心够不够喝，要是喝完了还不够，叔还有呢，还有七八坛埋在地下呢！我们一坛坛喝它，能喝多少算多少！” “蛇酒！好啊，泡了五年的蛇酒，一定够劲！”唐子锋顿时两眼发光，兴奋不已，马上站起来，搓着双手，走到桌边，拿起酒坛，右看左看上看下看，爱不释手！ 这些年，他在茶楼工作，整天接触茶酒之类的东西，自然对于这种埋在地下五年的蛇酒非常感兴趣。须知，茶楼酒店里面的酒都是工业产品，那玩意喝多了身体准出问题，哪能跟土法泡制的蛇酒比？再说，现在是深秋季节，隆冬马上来临，正是喝药酒活血益气的最佳时候。 听到竟是泡了五年的蛇酒，王二虎这个对酒并不感兴趣的人都眼热了起来。他直勾勾地望着唐子锋手里的酒坛子，蛇酒是补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谁不想尝尝？ 可是，秦川与众不同，他并没有被蛇酒打动，他听出了洪叔话里的意思。于是回头望着洪叔，惊疑地问道：“洪叔，你刚才说，三喜临门？！哪来的三喜，这第三喜是什么？” 洪叔微微一笑，说道：“这第三喜当然是关于叔的喜了。” “哦？！”唐子锋放下酒坛子看了过来。 王二虎也望着洪叔，一脸的疑惑。 洪叔淡淡一笑，施施然道：“从此以后，这个仙禽养鸭场就是叔的了，包括这里的地皮，这里的鱼塘，还有这两栋小木屋，都是叔的了！” “啊！” 石破天惊，三人大惊！全都眼巴巴地望着洪叔，迫切地想听他解释。 洪叔慈祥地望着眼前这三个不是亲人的亲人，缓缓地说道，“这几天，不止你们几个忙，叔也很忙，忙着办理移交转让手续。现在，周老板已经将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都移交转让给叔了，直到今天为止，已经办完了最后一道手续，这里的一切都是叔的了。” “真的？”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王二虎彻底凌乱了，喃喃道，“洪叔，你是开玩笑的吧？你一定是开玩笑的，一定是逗我们开心。” 如果洪叔所说属实，那么，还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如果说，王二虎找到一份工作是喜事，那么唐子锋跳槽到南国风情大酒店就是大喜事，而洪叔居然获得了整个仙禽养鸭场的一切，则是天大的喜事了！ “如此说来，那岂止是三喜临门？！”秦川心中暗道，他的惊人收获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他现在暂时没有打算说出来。 有些东西不可以拿来炫耀的！ “当然是真的，叔没必要骗你们，而且，这种事也骗不了人，”洪叔笑得很开心，解释道，“几年前，周老板的哥哥在国外开了一间大公司，规模越做越大，赚了很多钱，据说，现在已经拥有几千万的资产了！唉，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啊。有了这样的成就之后，他抽空回国，将周老板一家人接过去，让周老板入股他亲手创办的公司，从此兄弟俩在国外携手大展拳脚。” “那……外面的几千只鸭子，草地，这两间小木屋，外面大池塘以及里面的鱼，包括地皮等物，如何折算？抵多少钱？洪叔你有那么多钱吗？分期付款？也不可能啊，那得要付多少百年？”唐子锋惊奇不已，两眼神光闪闪。虽然知道洪叔是一个说一不二，从不说假话套话谎话的人，可他依旧无法置信，因为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他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活的鸭子和鱼暂且不算，两栋小木屋可以直接忽视，光是这块连池塘一起的地皮应该不少于五十亩，价值非常可观。由于位置的关系，虽然无法与大马路旁边的地皮相比，可就算再便宜都有限，最起码能卖个几十万块！而一个月工资才区区一百多块的洪叔，怎么买得起？就算分期付款都不可能！ 不过，秦川可不这么认为，他略一思忖，便了然了。他笑了笑，说道：“废话，这还用问，肯定是周老板直接转让移交给洪叔，分文不收了！” “分文不收，怎么可能？！”唐子锋打死都不相信，挥舞着手臂，咆哮起来。 “是啊，不是几十块，也不是几百几千几万块的事，而是几十万块耶，谁会嫌钱多？”王二虎也不肯相信。 “说你们有头无脑你们还不服气，”秦川不客气地道，“你们也不想想，要是他想用这些东西换钱的话，何不直接卖给当地人套现？这里有钱人多的是。而且，你看看我们来到赤坭镇的一路上，到处大兴土木，这里的地段虽然偏僻，可是谁都知道只要现在买下来，rì后绝对大赚特赚！地皮可是最保值的不动产，这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实！” “既然这样，他就更不该……”唐子锋脱口而出，反驳道。可是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了，他望了一眼洪叔，表情有些不自然。 秦川长叹一声，苦笑摇摇头，说道“这个社会终究是人类社会，不是物质社会！” 王二虎再次听到这个论调，神sè不由得郑重起来，因为事实真的是如此，由不得他不郑重！ 唐子锋和洪叔也不说话了，个个眼巴巴地望着秦川，都想听听他的高见。 “并不是每个人都把钱看得那么重，”秦川自有他的一番理解，他说道，“洪叔到周老板这里打工，帮他打理这个养鸭场已经有五年多了。这些年来，洪叔的工作，洪叔的为人处事，周老板肯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早已经把洪叔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如今，他要出国定居，把这些东西都转让移交给自家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再说，你们刚才也听洪叔说了，周老板的哥哥在国外开了一家公司，资产都几千万了，他还在乎这区区几十万块么？” 唐子锋和王二虎愕然对视，说不出话来了。 洪叔微笑着点点头，眼里露出浓浓的赞赏之sè！ 第55章 诚挚邀请入伙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前几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却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绵绵的细雨如丝如雾，笼罩着整个南方的大地。整个天地似乎都湿透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路上全是泥泞，来往的车辆沾满了泥巴，仿佛刚从泥坑里爬起来一样。 南方秋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只要出大太阳，天气好，气温就不会太低。相反，只要一下雨，气温就会马上下降，寒风就开始席卷大地。 大东省跟偏远山区省份不同，这里几乎每座村庄都有各种店铺，什么药店，理发店，食品店，杂货店，服装店啊等等都有，购物非常方便。天气刚一开始变化，服装店的生意马上火爆起来。 昨天，王二虎背起自己的背包，扛着这几天新添置的生活用品等物，告别秦川和洪叔，高高兴兴前往鑫亿鞋材厂报到去了。 可能是为了方便管理，节省上下班时间，以及随时调用人力，这里的工厂大都包吃包住，且食堂和宿舍都在厂区里面。工厂大门口设有保安室，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值班。任何人想要走出工厂大门，都需要有相关主管开具的放行条，保安才给予放行。上班时间，不允许任何外人探访。 这是现阶段几乎所有企业的人员管理基本模式，鑫亿鞋材厂也不例外。 王二虎走了，仙禽养鸭场的人数骤然减少了三分之一，变得冷清了很多，秦川一时觉得很不习惯。 “阿川，你也不要出去找工作了，不如留下来跟叔合伙经营这个仙禽养鸭场吧！” 这天晚上，洪叔突发奇想，力邀秦川入伙。 “啊？！” 秦川始料不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整个仙禽养鸭场是咱叔侄俩的共同财产，赚一块你我一人分五毛！”洪叔热切地望着秦川，诚恳地道，“也不用你出一分本钱，叔只要你跟叔一起经营下去就行了。” 哇！这明显是无本生意，包赚不赔啊！ 秦川怔怔地望着洪叔，一时百感交加，呆立当地。 似乎早就料到秦川会有这样的反应，洪叔并不感到意外，他微笑着说道：“也不用急着回复，叔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你现在先听叔诉诉苦吧。” 洪叔长叹一声，在床上躺了下来，双手枕着脑袋，深深呼出几口气，这才缓缓说道：“这几天，叔累坏了！唉，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年来，叔只管打理好这里的一切就行了。至于采购饲料、买卖鸭子和鸭蛋、联系鱼贩子等等对外的事务，都是周老板一手抓。现在全摊到叔一个人手上，根本应付不过来啊。虽然这些人都是老客户，周老板临走前也特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人家看在周老板的面子上，暂时不为难叔，可那毕竟是暂时啊，以后就难说了。” “现在，叔就是缺一个负责处理外面事务的人，也就是顶替周老板原来位置的人。叔依旧做场内管理，就像这些年一样。只要有这个人，这个仙禽养鸭场就会像往年一样正常运转了！可是，这个位置让谁来坐呢？招收外人？！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安全问题，这个仙禽养鸭场是叔的命根子，叔是绝对不让外人插手！特别是周老板那个位置，叔绝对不允许外人染指！” “叔思前想后，觉得只有你行！你是个头脑非常活络的人，叔就是想借你的脑子用一用。你不要误会，叔并不是拿你当苦力使唤，让你在这里累死累活。这几天，叔已经想好了，体力活方面很容易解决，我们可以请一个专做苦力的壮汉，让他做你的小跟班，一切粗重的活儿，都让他去做，你只需做脑力活儿即可。比如，负责接洽，采购，记帐，管理一切活动资金等等。” “说实话，要不是家里需要有一个人坐镇，且还有两个孩子在家里读书，叔就叫婶马上过来帮忙了。” “周老板提出转让移交仙禽养鸭场的第二天，叔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也是那时候，叔就赶紧写信回家，叫你婶帮忙联系一下，在我们老家的村子里找一两个能吃苦耐劳的庄稼汉过来帮忙，这几天应该就有人到。虽然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不过，他们不行！让他们干重活粗活累活都没问题，让他们去坐周老板的位置，那是绝对不行的。 “别说他们，就是让叔这个在外面混了好几年的人去坐都不行。叔自知不是那些jiān商的对手！虽然叔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了，偶尔也跟周老板出去转转，可是叔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叔自认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是让叔一个人去对付他们，肯定会吃大亏的！” “这些年来，叔已经把仙禽养鸭场当成了自己的家，叔想让这个家继续撑下去。所以，叔希望你留下来帮忙叔，把仙禽养鸭场当成自己的家，让我们叔侄俩把这个家经营下去！你知道这些年来周老板从这个仙禽养鸭场里赚了多少钱吗？告诉你，据叔的粗略计算，肯定超过……” 洪叔躺在床上，努力地做着秦川的思想工作，句句话语，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进秦川的耳孔里，流进他的心田里，让他平静的心田泛起一圈圈涟漪…… 秦川不得不承认，洪叔毕竟做过几年代课老师，思想工作做是非常成功，要不是他志不在此，要不是他意志比普通人坚定，要不是他很有主见，在洪叔这番话下，他必定被说服了。 并不是秦川意识不到这个养鸭场巨大赚钱的潜力，更不是他不认可洪叔这个人，不想与之为伍，而是他真的志不在此！ 当然，这里的工作环境也是令他望而却步的原因之一。让他从此睡在随时被毒蛇侵扰，被蚊虫叮咬，被恶臭熏倒的恶劣环境之中，让他整天和鸡鸭鱼肉打交道，整天和小商贩讨价还价，他真的不愿、不甘与不屑！ 第56章 拒绝！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面对诱惑，秦川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志向，他要用钱砸死秦俊杰，他跟陈天豪有三年之约，他想向温姨证明自己的能力，他想得太多太多了。 还有，他的发展方向并不是自主经营，而是在职场上拼搏，熟悉现有私营企业的运作。虽然他并不否认，他将来也极有可能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但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在成立属于自己的公司之前，一定要在成功的企业里混一段时间，亲身体验底层员工的心态，了解中层职员的心理，掌握高层管理员的命门！ 所有这些，都不允许他接受洪叔诚挚邀请入伙的建议！ 虽然秦川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企业，也可以说，他从未涉及过任何行业。可是，他心智过人，对于“行业”这两个字的广义领悟，不见得比资深人士差多少。他知道，进入一个行业之后，想要转行一定不容易，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所以，仙禽养鸭场这个大蛋糕就摆在眼前，秦川也不敢轻易试吃。 “就在我们开庆功会的第二天，你和阿虎都出去之后，唐子锋来了。”洪叔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神sè有些古怪，有些鄙夷，说了一番令秦川为之动容的话，“唐子锋说，他打算放弃南国风情大酒店的工作，想跟叔合伙经营仙禽养鸭场，并答应出资五万作为入股资金。” “哦！竟有这回事？” 秦川吃了一惊，赶紧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专心致志听洪叔述说。 “不过，他说他家刚刚建了房子，身上只剩下两千块了。先拿这两千块钱入股，至于剩下的钱，就从仙禽养鸭场rì后的分红中扣除，直到扣够五万块为止。”洪叔淡然道。 哼，好心计，亏他想得出，想凭这区区两千块钱，就马上换来仙禽养鸭场的一半股份？！不急，且看洪叔如何对待这件事再说！秦川心中暗惊，不过，这句心里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哼，他当我秦洪是个傻瓜呢！”洪叔脸sè一沉，怒形于sè，恨恨道，“让他坐上周老板那个位置，就算不给他股份，不给他工资，他都干！我洪文武好歹也读过几年书，且教过几年书，哪有这么容易被人糊弄的？他也太小看人了。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就算我把这家仙禽养鸭场卖掉，也不会让他染指！” 洪叔眼神变得异常犀利，恨恨连声，丝毫没有平rì的淡然与随和。 听到洪叔这句话，看到洪叔的神sè，秦川不惊反喜！同时心里又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仙禽养鸭场撑下去绝对不成问题，问题是将来发展会有多大！ 秦川最怕的是洪叔已经答应了人家，要是已经开口答应，那就麻烦了。虽然秦川很想暗中帮忙，提醒一下，或者甚至于干涉一下，可是终究不方便出手。现在，既然洪叔已经露出他应有的睿智，秦川也就放心了。同时，对于自己将来拒绝入伙一事，也不会让他心理产生多大的负担了。 “没错！”秦川浑身一轻，眉毛一展，说道：“这件事，洪叔你的选择很正确。唐子锋此人能力不大，野心不小，跟他交往要小心。以老乡关系往来，不涉及到金钱，吃吃喝喝打打屁，笑笑闹闹唠唠嗑，无伤大雅，不会有什么事，可一旦涉及到金钱问题，那就要小心了。” “呵呵，你放心，叔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但还没老到糊涂得是非不分的地步。在叔面前，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心xìng，叔可看得很准呢！”洪叔脸上的yīn云一扫而空，说道：“本来，叔也曾经考虑过阿虎。阿虎这个人嘛，本xìng好，不会使坏，跟他合伙，叔放心。让他入伙，他肯定求之不得，毫不犹豫地接受！但是，他水平不行啊。让他坐到那个位置，注定成为别人嘴里的水鱼。更重要的是，叔担心他的脾气，要是他在别人手里吃了大亏，一气之下，拿一把刀插入别人的心脏，一切都完了！叔的罪孽将深重无比！所以，叔不敢跟他谈合伙的事！” 最后，洪叔高深莫测地望了秦川一眼，笑眯眯地道，“阿川，这几天你慢慢考虑，叔等着你的答复，别让叔失望哦！好了，天sè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呢，休息吧！” 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秦川便明确地告诉洪叔，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决定还是决定去找工作。 其实，昨晚在听洪叔诉苦的过程之中，他早就下了定论，但要是当时马上斩钉截铁地表示拒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因此，他拖延了一下时间，把明确的答复留到第二天早上才说。如此一来，才显得郑重其事，表示他确确实实认真考虑过洪叔的合作建议。这虽然也属于欺骗xìng质，但却是无奈之举，且其中并没有恶意。 洪叔似乎早就料到秦川的答案，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觉得很可惜，摇头叹息了好一阵子！ 细雨已收，天sè明朗起来，秦川告别洪叔，离开仙禽养鸭场，继续踏上前途未卜的求职之路。 这些rì子以来，附近的几个村庄都被他逛了个遍，什么柳叶村，桥头村，芭蕉村，石岗村等等，都留下了他深深的足迹。 花了这么多时间，逛了这么多地方，倒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有两个巨大的收获！ 第一个大收获就是，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以及企业分布。现在，他对这一带已经非常的熟悉了，比如：哪个村庄在哪里，有多大，村庄里面和周边有多少家企业，都是什么xìng质的企业等等，他已然了如指掌！ 第二个大收获就是，他终于确认这一带全都不是他的菜，他决定将目标转移到别的地方。 因此，从仙禽养鸭场步行走到莲塘村之后，秦川直接招招手，叫来一辆正在路边候客的摩的，讲了几嘴车费，见司机并没有漫天要价，于是便坐了上去，摩托车屁股冒出一串串青，突突突地朝赤坭镇方向飞驶而去…… PS： 都说，过渡的章节最难写，果不其然啊。 呼……近13万字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垫铺部分终于完成了。 接下来，猪脚马上就要找到工作了。 “啪啦啪啦啪啦……”庆祝一下！ 好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猪脚的第一份工作很有意思，也很极品，绝对是大家的意料之外，可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 呢？？ 呢？？？ 好说，丢下几张推荐票我就告诉你！ 第57章 爱心招聘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第三卷开始，秦川踏入职场，肉戏开始了。求收藏，收推荐，求包养…… ******************************************************* 来到赤坭镇的第一天，秦川和王二虎酒足饭饱之后，便把赤坭镇逛了个遍。知道镇中心有一个大广场，广场边缘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贴满了zhèng fǔ机关的相关广告。比如，什么失物招领啦，悬赏广告啦，开会通知啦，捐赠光荣榜啦等等。很多企业的招工广告见缝插针，贴得满满的。 上次来的时候，由于还没有找到洪叔，而且，原本也打算就在莲塘村附近找工作，因此他们并没有在这多做停留，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贴满了招聘信息。如今，自然也是奔着那地方而去。 摩托车很快便来到广场，秦川下了车，付了车费，直奔广告牌而去。 不知是不是由于天sè还太早的缘故，广告牌那边并没有多少人。 秦川目光开始在广告牌上面掠过，他关注的焦点是那些巴掌那么大的小小张的很不显眼的招聘广告，至于那些大张的招聘广告，他自动过滤掉了。 “咦，这张广告好奇怪哦！”就在秦川努力寻找自己的目标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一个小女孩轻咦一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过，秦川并不在意，继续搜索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爱心招聘？！嘻嘻，居然有爱心招聘这回事，真有意思！”那小女孩嘻嘻一笑，轻声念道，“本公司为了回馈社会，传播正能量，现招收一批员工，仅限于来自内地偏远山区省份的劳务工，发达省份一概不要。招聘条件如下：学历不限，年龄不限，xìng别不限，少数民族优先，身有残疾但不影响正常工作者优先。名额有限，有意者，请速携有着关证件亲临本公司二楼办公室面试。单位名称：甜甜食品有限公司，单位地址：赤坭镇海棠村东边两公里处，联系人：郑小姐。嘻嘻，虽然条件不错，但是不适合我！” 什么？ 三不限？！ 不限学历，不限年龄，不限xìng别！ 这不正是我要找的么？ 秦川顿时浑身轻微一颤，差点激动得大叫起来，赶紧转过身去，遁着那小女孩的目光看过去，仔细阅读了一遍，没错。招聘广告的内容正是如小女孩念的那样，一字不差！ 不过，当秦川看到“名额有限”这四个字时，浑身顿时打一个激凌，转身就走，心中暗道：上天保佑，希望还来得及！ 所谓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贫不择妻。这些rì子以来，秦川找工作已经找怕了，哪里还会去管这是什么样xìng质的企业？只要是企业，只要能进去，那就进去再说！ 广场旁边有的是摩的，见有人急匆匆从广场走出，看向他们那边，其中一个摩的司机眼尖，迅速启动摩托车迎了上来。秦川也不废话，直接坐了上去，对他说了一句“送我去海棠村！” 摩的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他显然听得懂普通话，但不会讲，他用粤语应了一句，掉转车头，马上换挡，加油，呼啸而去……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秦川心cháo澎湃，难以自抑：这些rì子，我天天在外面找工作。皮鞋都换了两三双了，脚板上的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现在走起路来都还略微有些跛呢。唐子锋早已换到了一份更好的工作，王二虎也早已找到满意的工作了，甚至就连洪叔都拥有了仙禽养鸭场。可是我呢，都快一个月过去了，我至今却依然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一个工作都找不到！ 阵阵寒风扑面而来，秦川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深深吸了几口凛冽的寒气，让自己澎湃的心情略微有些平伏下来。 可是，思絮就如流水，依然绵绵不绝：自从王二虎到鑫亿鞋材厂上班，并住工厂区之后，仙禽养鸭场便只剩下我和洪叔两个人了。每当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我总是一遍遍回忆那天拒绝与陈天豪一家人一起去太安镇的经过；回忆拒绝温姨提出供养我读书以及帮我介绍工作的经过；回忆洪叔诚挚邀请我合伙的经过。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这么多，这么好的机会，却接二连三地被我放弃掉了，我坚持的到底是什么？我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我会不会在进行选择的过程之中忽略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人的一生，每时每刻都会面临无数个选择，但是每次都只能有一个选择，且一旦进行了选择，便不可逆转，不能重来！ 秦川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心中暗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一定自己选择！我的人生是我的，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前程我自己选择！无所谓对与错，凡是我自己选择的，对于我来说，都是正确的！ 这个意志，就像一股强大无比的飓风，将脑海中所有的疑虑吹得无影无踪，秦川的脑海再次恢复清明，目光再次变得坚定，意志再次得到锤炼！ 虽然路况不是很好，路面也不是很宽，且弯弯曲曲，到处坑坑洼洼的，可是摩的司机的骑术非常jīng湛，摩托车一路飞驶而去，几乎是跳跃着前进，就像一匹在原野上狂奔的野马。 十分钟之后，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村庄。 那里，应该就是目的地――海棠村了吧？希望还能来得及！ “爱心招聘，学历不限，年龄不限，xìng别不限，少数民族优先，身有残疾但不影响正常工作者优先。”这才是一个有良知的企业的社会责任，这才是一个有良知的企业的担当！拥有这份胸怀的企业，拥有这份心意的企业，这家甜甜食品有限公司绝对是一家值得为之付出的企业！ 回忆着广告语上的这些话语，秦川只觉得一股正气扑面而来，他感受到了浓浓的人情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扑面而来的寒风，竟在这时候减弱了很多。 秦川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走了出来，感受到摩托车正在减速，原来海棠村到了。 “师傅，不要停下，往东边那条路走。看，就是那边的厂房，那里应该就是甜甜食品有限公司了！”秦川急忙对摩的司机说道。 于是，摩托车再次加速，朝那片新厂房飞驶而去。 这里是平原地带，只要没有高大的建筑物或者树木遮挡视线，能看得很远。 第58章 高论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只需几分钟就到了。 嘿！还有人在排队面试！我还来得及！ 秦川见状，大喜，车刚停稳，便马上跳了下来，飞快地掏出一张十块钞票交给司机，丢下一句：“不用找了！”然后便转身飞也似地跑过去，稳稳站到队伍最后面去了！ 在队伍最后面位置站稳之后，秦川迅速定了心神，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片新建的简易厂房，清一sè的单层石棉瓦，显然也是临时修建的厂房。不过，里面有一栋高大漂亮的楼房很是惹眼。不用问，那里必定是办公室了。招聘广告上面所谓的二楼办公室，指的必定是那栋楼的第二层！望着那栋高大漂亮的楼房，秦川眼神变得热切起来，心中暗暗祷告：上天保佑，一定要让我通过！ 看到这么多厂房以及鹤立鸡群的那一栋办公大楼，秦川微微点头，马上明白这家所谓的甜甜食品有限公司究竟是什么xìng质的企业了。那天，他曾经向赵飞机讨教过关于公司和工厂的区别，赵飞机说，在大东省，为了诸多便利，很多企业都以公司的名义注册，却拥有自主生产能力，这些公司其实就是工厂。只所以这么做，自然有它自己的道理，赵飞机当天虽然也简单讲了一下，可是秦川并没有记在心上，只是记得有这种类型企业。 很显然，眼前这家甜甜食品有限公司正是赵飞机所说的那种xìng质的企业，以生产为主。 严格来讲，真正的甜甜食品有限公司只是那栋办公大楼，大楼外的范围应该叫做甜甜食品厂才对，只不过，现在正处于改革开放时期，国内政策对这些企业大开绿灯，给予诸多优惠。只要做得不太过份，谁会跟它们计较？再者，当地zhèng fǔ的大部分税收都是来自这些企业，当地zhèng fǔ自然会尽可能地保护本地的产业！凡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排队面试的人都在工厂大门外，大门旁边有一间保安室，队伍的龙头正伸进保安室里。还有不少人稀稀落落分布在工厂大铁门外。这些人或坐或站或蹲，并没有参加排队，他们显然是一些刚刚被淘汰下来，暂时没有离开的人，也有一些是陪着亲朋好友来面试的人。 这些天，秦川走遍莲塘村附近的几个村庄，经过无数工厂大门外，类似的场景再也熟悉不过了。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初试，也就是第一步过滤，要在这里淘汰掉大量不符合条件的人。初试合格之后，应聘者才能被允许进到里面去复试。 队伍缓缓前行，不断有摩托车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只几分钟时间，秦川身后便多了五六个加入进来！ 就在这时，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手拿着资料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两人身高都差不多，只是一个胖乎乎的，像一只粗粗壮壮的小黑熊，看起来家庭条件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而另一个则瘦骨如柴，面有菜sè，绝对的营养不良，家庭条件可想而知。 两人一脸的郁闷之sè，显然初试都没有通过，都被刷了下来。 离开保安室没多远，胖少年再也忍不住了，愤愤不平地骂道：“真是岂有此理，在我前面那小子看起来都不到十五岁，长得黑黑瘦瘦，干干巴巴的，全身绝对刮不下二两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块朽木一样，而且还拿不出任何文凭，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居然就这么通过初试了。轮到我的时候，递上身份证和我的初中毕业证，那个臭婊子居然只是随便地瞄了一眼我的身份证，看都不看我的毕业证，就把我刷了下来，真是岂有此理！” 面有菜sè的少年闻言，脸sè微微一变，回头望了保安室一眼，心惊胆战地道：“嘘……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等一下让人家听见就麻烦了！” 胖少年一脸的愤慨之sè，恨恨连声：“怕她个鸟，老子又不是甜甜食品有限公司的员工，她还管不着老子呢！我就是叫她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看她又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出来咬我啊！老子就是看不惯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哼！” “唉，没办法，这里是人家说了算。别说你一个区区的初中毕业生，就连我这个高中毕业生，人家还不是只瞄了一眼我的高中毕业证书，就给我丢了出来，脸上还露出鄙夷的神sè呢。好像很瞧不起我们高中毕业生似的。哼，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又有几个？而为数不多的那些大学生，个个都跑去国营单位，或者大企业大公司去了，甜甜食品有限公司算什么玩意，听都没听说过，真正的大学生谁会到这么一家来历不明的企业面试？”面有菜sè的瘦弱少年也被激起了义愤，跟着埋怨起来。 我靠，这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岂能放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秦川心中一动，脸sè没有丝毫变化，不动声sè地凝神静听起来。 秦川目光一扫，若无其事地朝他们望过去，却见那胖少年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一脸的愤慨之sè，继续发泄胸中的怒气：“就是，她还以为甜甜食品有限公司是一家多大的企业呢，还以为自己在里面当个小小的人事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我呸！” 埋怨，是一种很容易传染的情绪。 听了胖少年的话，原本还有些害怕的瘦弱少年胆子也被撑大了，也跟着愤愤不平起来：“其实，我也很生气，刚才真恨不得一手把她掐死，我们条件这么优越，他居然视而不见，反而专选择那些歪瓜裂枣，真是没天理。你知道吗？我前面的一个小哑巴在那里指手划脚，咿咿呀呀比划了半天，她居然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合不拢嘴。最后，只是看了那小哑巴身份证一眼，居然就这么点头通过了！什么时候残疾人这么吃香啊，这都什么世道？！” 听了瘦弱少年这番话，胖少年眼睛突然睁圆了，他似乎回过味来了，他若有所思，低声道：“啊，我知道了，我们上当了！难不成……家庭出身越贫困，身体条件越差，文凭越低，才越容易通过？” 第59章 你想干什么？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瘦弱少年不以为然，反驳道：“切，你以为这是慈善机构啊？这是一家企业，一家私营企业！既然是私营企业，那么必定是以赢利为目的，以赚钱为本质。你想想看，它不招学历高，身体健全，工作能力强的人，它rì后怎么赚钱？至于什么爱心招聘，那都是个幌子，骗骗广大人民群众，博个美名罢了！这是企业的一个广告策略，千万不要傻乎乎地当真！” 胖少年越想越觉得此事大的问题，皱眉沉思道：“不过，它确实只招像我们这样，从偏远山区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啊，刚才几个本地人就被轰了出来，这又是如何解释？” “这还不容易理解？你想想看，它专门招那些身体有缺陷的人，文化水平低的人，以及出身很苦的人，肯定是看到了这些人优势！”瘦弱少年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 “笑话，这些人有什么优势？比我们更有优势？”胖少年冷笑道。 “你还别说，对于资方来讲，他们确实比我们有优势。”瘦弱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解释道：“你想想看，这些人由于自身条件的限制，不会动不动就跳槽，很容易在一个工作单位稳定下来，也容易控制，容易管理，肯吃苦耐劳，且由于自身的条件限制，导致他们内心极度自卑，没有资本和勇气跟资方谈条件。然后，关于工资啦，关于加班时间啦，关于加班费啦，关于生活环境啦，关于食宿啦，关于福利待遇等等，还不都是资方说了算！你想想看，这里面省下多少钱？” 瘦弱少年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胖少年则频频点头，神sè不知不觉恭敬起来，一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受教样子。 这都行？！ 一直留意他们谈话的秦川不由得愕然，随后忍不住向那瘦弱少年望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敬佩之sè。都说，大隐隐于市，想不到在这个龙蛇混杂的招聘现场，竟有如此思想深邃的人物，当真令人感到意外！ “嗯嗯嗯，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难怪招聘公告上注明：学历不限，年龄不限，xìng别不限，少数民族优先，身有残疾但不影响正常工作者优先，原来如此！”胖少年深以为然，脸上忽然露出鄙夷之sè，回过头朝甜甜食品有限公司大门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咒骂道“我呸，什么爱心招聘，全他.妈.的别有用心！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这种居心叵测的公司不进也罢，我们走！” 两人心结顿开，应聘不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无比舒畅，勾肩搭背，哈哈大笑着走了！ 秦川彻底无语了。 不过，他的心智毕竟与众不同，他隐约感觉到，这件事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爱心招聘显然是最外层的面具。而瘦弱少年刚才揭示的，应该是隐藏在爱心招聘面具下面的另一幅面具，也就是第二层面具。那么，有没有第三层面具呢，第四层呢？这家食品公司到底是一家什么xìng质的企业？为何打出完全与常规背道而驰的招聘广告？他们的用人模式究竟如何？ 完了，秦川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已经不够用了！ 不过，也正因此，他更加迫切地想进入这家神秘的公司工作，好好感受一下拥有与众不同的经营理念的企业，究竟如何运作，这对他以后的发展将会极其有用！ 就在秦川满脑子念头飞舞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前面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是一个长得很瘦小的短发小女孩，个子也不高，好像还不到十五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非常普通。由于秦川站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完全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长得啥样。不过，从背影上看，就可以隐约判断得出，她是来自边远山区少数民族的女子，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不自然，好像她穿得很不习惯。 作为少数民族的一员，秦川当然知道，一些偏僻山区的少数民族，都有自己鲜明特sè的服装，平时都穿着自己的民族服装。要是让这些人换上大都市人常穿的服装，一时之间，肯定很不习惯，很别扭。外人一看，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这样！ 很快，小女孩通了初试，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在一个值班保安的指引下，走出了保安室，走进了厂区，朝那栋高大漂亮的楼房走去。 呼！终于轮到我了！ 秦川暗暗呼出一口气，心情无来由地紧张起来。 可是下一刻，他却脸sè微变，盯着桌子后面那位人事小姐，愕然不已。一个非常不妙的感觉从心底迅速升了上来，两个字瞬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完了！ 只见那位漂亮的人事小姐看都不看他一眼，站起身，温柔优雅地收拾桌面上的资料，那是面试的资料，在桌面上摆得乱七八糟的。 人事小姐年约二十岁左右，黑发披肩，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气质也相当地儒雅，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且家庭条件应该也很不错的闺女。 看着人事小姐正在收拾东西，空气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排在秦川后面的人也个个瞪大了眼睛，都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已经招够了，不用排队了，大家都散了吧！”人事小姐双手捧着一大叠资料，头也不抬，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要走。 什么？ 包括秦川在内所有排队的人顿时个个面sè大变，虽然刚才看到人事小姐收拾东西，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她讲出来，那种灭顶之灾的感觉，也就只有排队的这些人才能体会得到。不过，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排队的人顿时个个脸sè灰败，如丧考妣！ 这怎么行？！刚刚轮到我了，居然已经招够了？！这不是玩人么？秦川大急，怒气攻心，一咬牙，二话不说，跳上桌子，跳到对面去，一个箭步窜到人事小姐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想干什么？” 人事小姐花容失sè，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恐惧的神sè。 她双手本能地抓紧那叠资料，将它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上，“蹬蹬蹬”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浑身微微颤抖，之前的温柔优雅以及淡定冷漠瞬间荡然无存，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第60章 保安队长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秦川开口正要质问，可是心念电闪之后，马上改变了主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人事小姐，眼里充斥着愤怒的情绪，嘴里咿咿呀呀地怪叫着。语音含混不清，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其实不仅是别人，就算是秦川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装哑巴自然要装得像一点，否则被别人揭穿，那就无法借提发挥了。 “哑巴，是哑巴？！他是个哑巴！”有人大声惊呼，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了。 自从来到这里，秦川就没讲过一句话。刚才坐摩托车过来，下车以后，他虽然跟摩的司机说过一句话，可是他们停车的位置比较远，而且，秦川说那句话和时候，声音并不大，这里的人当然听不到，而那个摩的司机已经开着摩托车走了。如今，秦川以这种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没有人怀疑。 “你……是个哑巴？”人事小姐强自镇定下来，胆战心惊地道，“你……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此时，队形已散，所有应聘者忽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众人听到人事小姐在心急之下，竟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乐了，很多人吃吃偷笑起来，其中一人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听没有，大家听到没有，她居然叫一个哑巴有话好说，哈哈哈……乐死我了！” 众人闻言，顿时省悟过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震天，弄得人事小姐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看向秦川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怨恶之sè。 “你到底想干什么？”人事小姐被众人取笑，恼羞成怒，怒喝道，“你发什么疯！快出去，出去，给我滚出去！” 可是秦川不为所动，依然对她指手划脚，意思非常明显：为什么轮到我，你就说人已经招满了？你一定是故意的，要么，你就再多招我一个，要么，咱俩没完！ “保安，你们队长呢，在哪里？”人事小姐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双手抱臂，正站在旁边，面带笑容看热闹的两个值班保安，怒喝道：“你们两个，作为公司的值班保安人员，还在这里看热闹？是打算任由这个疯子继续闹下去吗？还不快把他轰出去！” 被人事小姐当众怒喝，两个值班保安虽然心中有气，可是维护公司治安乃是职责所在，可是自己两人却在旁边看热闹，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实在不应该。因此，两人也不敢顶嘴，只能出手了！ 就在两人移开那张面试用的桌子，让出通道，然后上前一左一右手搭在秦川的肩膀上，打算拧住秦川的胳膊往外推的时候。秦川借着哑巴的身份，身子一缩，双手来个反手擒拿，瞬间捉住两人的手腕，顺势往下一拉。 两个保安万万料不到秦川会突然来这一手，大惊之下，正想反击，一股大力却从被抓住的手腕上传来，带动身子往前俯冲。 “咚！” 两个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两人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脚步虚浮。 既然已经动手，秦川也就不客气了。顺两人被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暂时失去抵抗能力之际，双手再次用力一推，那两个保安被推得摔倒在地。 “你.妈.的，敢打我！” “找死！”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家打得晕头转向，再推倒在地，两个保安顿时满脸涨红，怒发冲冠，嗷嗷怪叫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一左一右朝秦川飞扑过来。 看他们那幅拼命的样子，似乎不将自己撕成两半誓不罢休，秦川心里开始发悚，迅速一拧身，轻轻松松地从两人手底下闪开了。 其实，真要打起来，这两个保安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可问题是，这里是人家的窝，跑到人家的窝里来闹事，那简直是找死的行为。要知道，一个大公司的保安可不止一个两个。况且，除了保安之外，肯定还有很多企业的员工！到时个个cāo家伙一窝蜂涌上来，秦川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只有被打得趴下的份！ 秦川并不是一个莽撞之徒，刚才情急之下，才跳进来拦住人事小姐，本意是想讨个说法。谁知，当时灵机一动，临时了改变主意，自作聪明扮起了哑巴。现在可好，更不能开口争辩了。因为，他毕竟动手打了人，大祸已经酿成，此事已经无法善了！就算他开口争辩也于事无补了。而且知道他是个假冒的哑巴，人家更不可能放过他，肯定揍得更狠，狠狠地往死里打！ 如今之计，唯有将错就错，继续假扮哑巴下去，说不定还能有些转机。至少让人家看在自己是“残疾人”的身份上，有那么些微怜悯之心，不至于下死手。 是的，下死手打一个残疾人算什么？还是人么，是人或多或少都会些怜悯之心，于心不忍。 看到秦川轻轻巧巧闪开了，两个保安更是怒急攻心，再次嗷嗷怪叫着朝他冲过去！ “住手！” 突然，一道声音有如雷霆般响起，一个高大威武的壮汉鬼魅般出现在秦川面前。像一座黑sè铁塔一样，背对着他，拦住了两个冲过来的保安。 哇！好快的身手，好强的体魄！ 秦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知道这回麻烦大了。 面前这个人，虽然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但却有一股逼人的气势，那种稳如泰山，巍然屹立般的气势，顿时让秦川感觉到，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而人家只所以背对着他，自然是不把他看在眼里，这，无疑是一种**裸的蔑视！ 那人横插在秦川和两个保安之间后，爆喝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那两个保安前冲之势太猛，收势不住，狠狠撞到那人身上。可是，受到两个人的同时撞击，此人竟依然纹丝不动。反观那两个保安，一个个东倒西歪往后退去。 “队……队长，他……他动手打人！” 其中一个保安终于回过神来了，指着秦川大声叫道。 队长？！原来此人竟是保安队队长！ 秦川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天麻烦大了。 第61章 困兽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什么乱七八糟，平时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啊！他动手打人？为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那人不由分说，开口便骂开了，“哼，要不是你们先动手，人家会打你们？谁吃饱了撑着，敢到人家地头去打人？” 那个保安一窒，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另外一个保安争辩道：“队长，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人事小姐收工的时候，他突然从桌子上面跳过来，跳到里面拦住她的去路。我们职责所在，只好请他出去！” “是吗？”保安队长冷笑道，“是请他出去，还是二话不说马上动手推他出去？你们说到请字了吗？谁听到了？我经常告诉你们，别以为自己的拳头大，做事要先礼后兵，这才占住一个‘理’字。只要占住了‘理’字，要是对方还不开眼，你再出手也不迟，这时候，你扛着正义的大旗帜，师出有名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不打死人，事后都好处理，知道吗？两个五大三粗，且经过几个月强化训练的保安队员，竟奈何不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作为你们的队长，我都觉得脸红！” 保安队长一顿时数落下来，两人保安没了脾气，乖乖站地那里，就像是被大人教训的小孩子，脸sè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本来，见到保安队长终于出现，人事小姐正想怂恿几句，让他出手将这个可恶的哑巴轰出去，可是他一番话下来，人事小姐也吓得不敢再出声了。 “吕小姐，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保安队长看向人事小姐，充满歉意地道，“我刚才办公室里，突然听到这边喧嚣声震天，赶紧出来一看，就看到他们打起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人事小姐咬咬牙，轻声说道：“没事，他没碰到我。可能是见到刚好轮到自己，名额却满了，所以他一时想不开，情急之下冲了进来。”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保安队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面对着秦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啧啧赞叹道：“啧啧啧，小兄弟，你身手不错嘛，连我两个手下都沾不到你的衣角，让你笑了。” “呵呵~~”秦川傻笑了两声。 “我叫陆海波，是这里的保安队长，敢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保安队长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道。 “队……队长，他……他是个哑巴！” 一个保安见陆海波开口询问，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句。谁知，陆海波闻言，勃然大怒，转过头恶狠狠地朝那个保安吼了一句：“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呃！ 那保安一窒，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吱声了。 “原来小兄弟是个哑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既然是个哑巴，那么，我也就无法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真是遗憾！” 陆海波抱歉地一笑，道歉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脸sè微微一沉，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紧紧盯着秦川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道，“小兄弟，我们保安队的兄弟学艺不jīng，受了委屈，我这个做队长的也有很大的责任。这样吧，就让我替他们向你讨教几招，让他们在旁边好好学着，长点见识，那边请吧！” 保安队长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围墙下的一块空地，轻声细语地说道。 自从陆海波出场之后，全场便安静了下来。他阻止了两人保安的攻击，出声责骂那两个保安的时候，围观众人之中，开始有人小声地嘀咕着：“这个保安队长是个好人，看样子打不起来了，真没意思！”可是现在，教训完自己人之后，陆海波马上向秦川提出挑战！众人顿时振奋起来，特别是看向陆海波所指的方向之后，众人更是激动得呼吸急促，个个瞪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最jīng彩的地方。 看到围观众人异样的表情，秦川心脏莫名跳了一下，顺着保安队长的手指望了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叫苦不迭：天啊，他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却见那块空地上摆着不少练功设备，比如：沙袋，沙坑，石盘，铁锁等物。空地旁边搭着一个凉棚，里面赫然有一个武器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比如刀枪剑戟棍叉钩拐斧等等。空地靠围墙一边竟然有一个方圆约五米的梅花桩，半人高大腿粗的木桩排成梅花状，稳稳插在坚硬的泥土中。梅花桩旁边还有一排练功专用的木头人。此时正有两个保安光着上身，呼呼喝喝着跟木头人较劲呢…… 这……这分明是一个小型露天武馆嘛！ 秦川心中不苦不迭！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海波一出场，马上把自己的两个手下痛骂了一顿，说什么做事要先礼后兵，这才占住一个“理”字。只要占住了一个“理”字，那就是师出有名，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这么做，分明是想当众名正言顺地将我狠狠地揍一顿，替两个手下报仇啊！ 原来话可以说样说，事也可以这样做，我又学了一招了！秦川暗暗叫苦的同时，心中也有所得，不由百感交集。 “小兄弟，请吧！” 陆海波再次出声，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秦川相信，要是他再不去，人家可就毫不客气地动手了。以陆海波这样的身手，要把秦川这个半吊子水平的人拎到练功场去狂虐一顿根本没多大困难。以秦川目前的武术水平，对付几个街头小混混自然不成问题，但是对上这些真正练过的人，那是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秦川此时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急得额头冒汗，双手乱舞，嘴里咿咿呀呀鬼着，把哑巴的形态、动作、表情以及语气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时把所有脑细胞全都动员一起，疯狂思索对策。两只眼睛滴溜溜乱扫，寻找突围之处。 第62章 突围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此时此刻，他在大铁门内，也就是厂区范围之内，唯一通往外面的通道是保安室门口旁边的一个小铁门，那是供人员出入的小铁门。可是现在，秦川绝望地发现，原本敞开着供面试人员进出的小铁门已然被关上，刚才那两个保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那里去了。两人双手叉腰，面带冷笑，幸灾乐祸地望着他。 此时此刻，就算陆海波不出手拦截，他也休想离开这里了！ 秦川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终于深刻地意识到，刚才自己实在太莽撞了！ “滴滴滴……”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大铁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汽车喇叭的长鸣声！ 原本围住大铁门外观看热闹的面试人员，听到身后的汽车喇叭声，纷纷散开，让出道路。以此同时，所有人的视线被成功地转移到大铁门处。 门外，一辆银白sè的小轿车缓缓驶过来。 看到小轿车，两个保安神sè顿时一肃，其中一个保安条件反shè般跑过去，打开大铁门。然后，两个保安一人站在打开的大铁门一边，面对着那辆银白sè的小轿车，立正，敬礼！ 两人神sè极其庄严肃穆。 保安队长陆海波此时也出现在大铁门门口旁边，也对着小轿车敬礼。就连那个一直作旁观者的人事小姐，也对着小轿车微微鞠躬致礼。他们个个神态庄重，严肃认真。企业文化，可见一斑！ 前来面试的人也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全都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眼前那辆缓缓经过的银白sè小轿车，眼里充满了浓浓的羡慕与敬畏。毫无疑问，坐在车里的人，必定是甜甜食品有限公司的老板，或者董事长，或者总经理之类的大人物！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小轿车缓缓地，安静地驶入。 这时候，唯一没有对小轿车产生任何敬畏情绪的只有一个人，此人自然就是“困兽”秦川。此时此刻，秦川满脑子思索脱身之策，正急得不得了。别说什么大老板，大董事长，大总经理之类的大大的人物，哪怕是某国的主席大人或者某国的总统先生驾到，他都没时间去理会。 可是，小轿车的出现，大铁门的洞开，却让秦川眼睛一亮，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脱身良机。如此天赐良机，一向善于把握时机的秦川又岂能轻易放过？要是放过了，等到大铁门一关，嘿嘿，就等着挨人家的拳头吧。 就是现在！ 秦川一咬牙，身形一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正缓缓驶进来的小轿车冲过去。 大铁门两边，一边站着一个保安，另一边站着一个保安以及陆海波，还有人事小姐。 秦川突围路线当然选择只有一个保安的那一边！ 所以，他发足朝小轿车冲过去…… 在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疯狂运转的脑细胞，已经自动为秦川制定好脱身的所有细节问题：他要在人家反应过来之前，以最快的速度，从车头那边绕过去，然后去势不减，用蛮力将那个回过神来，大惊失sè，正试图拦截他的保安撞飞，跑出门外。 大门外不远处停着两辆摩的，两个摩的司机正坐在车上休闲地聊着天，只要跑出门外，便朝摩的那边喊，只喊一句话：“一百块，赤坭镇，快点！”。可以想象得到，只要他这句话一出口，摩的司机肯定比他还要急！只要坐上摩托车，就算陆海波也坐车追上来，他也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了！ 秦川一丝不苟地按脑海里的指令行事，闪电般绕过车头，朝门外冲出去。就在他冲向车头的时候，对面那个保安如意料之中，终于回过神来了，也如意料之中，面sè大变，做出拦截动作！ “嘭！” 秦川的脑袋狠狠地撞到那个保安的胸口，那保安如意料之中，被撞飞了出去 秦川没有练过铁头功，这一撞，虽然成功地把人家撞飞了出去，可他也被撞得头晕耳鸣，眼冒金星，脖子几乎折断，差点晕倒在地。要不是他意志足够坚定，要不是他有备而来，要不是他拼了老命，咬紧了老牙，使出了吃nǎi的力，调动了全身的神经。他相信，这一撞之后，他肯定晕倒在地，人事不知！ 妈的！改天练练铁头功才行！ 秦川强压住嗡嗡震荡个不停的脑袋，脚步不停，朝门外狂奔而去。此时此刻，他终于深刻体会到另一句至理名言的正确xìng：理想永远完美，现实始终缺陷！ “呼！” 秦川身形有如一阵狂风，只在跟那个保安相撞的那一瞬间稍微顿了顿，然后便继续往外“吹”去！小轿车如同一道白线，“啾”一下，被抛在身后了。 在狂奔之中，秦川心头暗喜，嘴角挂出计谋得逞的微笑：猪，看到没？做事要动脑！知道么？你厉害又如何？你能打又如何？天都在帮我，你能奈我何？嘿嘿嘿嘿…… “嘭！” 突然，正在狂奔之中的秦川只觉得眼前一暗，狠狠撞到一堵墙上去。 那堵墙壁软中有硬，硬中有软。这一撞，几乎把他全身的骨架都撞散了，全身上下无数不疼痛。特别是胸口位置，更是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体内五脏易位，气血翻腾。幸好刚才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看到眼前一暗，心知不妙，本能地抬起头，避开了头部，用胸口迎向那堵墙。要不然，他肯定被撞得晕倒在地。事后就算能苏醒过来，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秦川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哗！” 这时候，人们终于反应过来，顿时个个瞠目结舌，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望着站在那里像一堵铁墙一样的陆海波，以及屁股被摔成两半的秦川，神情亢奋无比，如同拣到了稀世珍宝！ 秦川倒在地上，嗡鸣作响的脑袋，突然冒出《金刚经》里面那一句著名的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好吧，我认栽了！ 秦川心中哀叹一声，干脆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两眼望着天空。 第63章 半个老乡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起来，别给我装死！” 陆海波慢悠悠走过来，俯下身子，探出右手，抓住秦川的衣领，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就这样提着朝厂区内走去。 秦川毫无反抗之力，被陆海波拎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辱感从心底升起。他满脸涨红，两眼怒火熊熊，内心不住地咆哮：君子报仇，十天不晚！陆海波，这笔帐我秦川十天之内必定讨回来，你等着！ 论武力，他自然不可能是陆海波的对手，但是，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用武力去解决。只需动一点点脑子，用一点点小策略，小yīn谋，小算计，小手段，就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给坑得没脾气！秦川最不缺的正是这些，所以，他有信心在十天之内找回场子！ 前些rì子，出租屋一战，光头佬他们几个还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间？陆海波，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秦川心中恨恨地道。 发生变故，作为企业领导人，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绝尘而去。因此，小轿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jīng神矍铄的老人家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定之后，威严的目光四下里一扫。 “许总好！”另一个保安和那位人事小姐赶紧走上前去，向老者打招呼。 被秦川撞飞的保安已经爬了起来，见到车门打开，有人走出来，他脸sè大变，赶紧捂着胸口，咬着牙关，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见礼。陆海波手里拎着秦川，自然也不敢怠慢，也赶紧走过去向老者问好。 “嗯！”老者点点头，把目光注视在秦川身上，淡淡地说道：“放开他！” “是，许总！”陆海波赶紧放下秦川，同时压低声音威胁道：“臭小子，这是我们的总经理，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态度尊重一点，否则等会儿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威胁人是我秦川的个人专利，小心我到法院告死你！”秦川夷然不惧，整了整衣领，心里恶狠狠地回了一句。要不是现在还有必要保持哑巴的身份，他早把这句话狠狠地砸了过去！ “阿波，究竟怎么回事？”许总面露不悦之sè，淡淡地问道。 陆海波瞧了人事小姐一眼，那人事小姐会意，上前轻声说道：“许总，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招工，来了很多人，排了一个很长的队伍。可是，刚好轮到这个疯……这位小兄弟时，刚好招够了。他很不服，就跳过桌子，拦住我的去路，似乎想向我讨个说法。” “哦！”许总微微一愣，乐了，望向秦川，和气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秦川心里乐坏了，可是表面上依然摆出一幅非常委屈，非常无辜，非常冤枉，好像受气小媳妇一样，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正是他所盼望的局面啊！他心中当然暗爽不已：妈的，老子全身上下全都是优点，数不胜数，可是最大的优点还是忽悠人，特别是忽悠这些老家伙，尤其最为拿手！ 于是，秦川指指自己胸口，指指那位人事小姐，再指指那两个保安，又狠狠地点了点站在旁边的陆海波胸口，嘴里咿咿呀呀鬼叫：“唔唔喇嘛达咿哓呀忽……” 他发音含混不清，舌头连连打结，嘴唇上下翻飞，唾沫四处飞溅！ “这是……”许总眉头拧成一条绳，苦笑起来，转头望向人事小姐，眼里隐隐有责备之sè。 “许总，他……是个哑巴！”人事小姐心里一凛，赶紧小声地解释道，“他刚才……” “胡说，他哪是哑巴？哑巴说话有这么流利吗？”许总微怒，不悦地打断了人事小姐的话，教训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少数民族的地方语言！” “啊！” 两个保安，陆海波以及人事小姐失声惊呼，个个眼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秦川心里快乐得接连打了几个滚，乐得差点哈哈大笑起来。他心中实在是爽翻了，比拣到稀世珍宝还要爽：许总，您真是英明，为我找到了另一个借口。没错，我不是哑巴，我说的是你们谁也听不懂的少数民族地方语言。不，不对，这种地方语言就连我自己也听不懂！ 见到众人一个个惊愕地望着自己，许总慈祥地笑了笑，语气和缓了下来，说道：“要知道，我国有五十几个民族，几乎每个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独特语言，越是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他们的语言就越是晦涩难懂。记得当年，我随部队去大西省边境住过一段时间，当地人说话就是这个腔调。唉，我在那里住了一两年，可是最终也只能听懂几个常用的词，比如：吃饭，喝酒，睡觉之类的生活用语……” 最后，许总望着秦川，满眼追忆之sè，肯定地点了点头，直接盖棺定论：“没错，就是这种语音腔调！”随后，吩咐人事小姐：“小吕，你叫他拿身份证出来看看！” “好的！”人事小姐马上满脸堆起迷人的笑容，转身对秦川柔声说道：“小兄弟，不用害怕，这是我们许总，他想看看你的身份证，你能拿出来一下吗？” 她语音悦耳动听，跟刚才冷冰冰的语音截然不同。 靠，这个世界怎么个个都在演戏？！ 秦川心中靠了一句，假装听不懂普通话，茫然且无辜地望着人事小姐，拼命摇头。 人事小姐拿他没辙，咬咬嘴唇，又用粤语问了一遍，秦川依然茫然地摇头。 “唉，年纪这么小，既听不懂普通话，又听不懂粤语，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许总摇摇头，无限怜悯地说道：“真是难为他了！小吕，不用问了，跟他比划比划吧，或者拿出一张身份证出来跟他比划一下，他可能就会听懂了。” 于是，人事小姐赶紧拿出一张身份证比划起来。 秦川一看一听，眼睛一亮，做出恍然大悟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往前一递。 人事小姐接过身份证，转交给许总。 第64章 美女是个变色龙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许总接过身份证，微皱着眉，低声念道：“大西省，文武县，槐树镇，古井村，秦川……” “哈哈哈哈哈……”许总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边笑边大声说道：“哈哈哈，我果然猜得不错，他果然是那个地方的人！”随即，收起笑声，和蔼可亲地地望着秦川，感叹道：“很亲切呀，看到这位小兄弟，就好像看到半个老乡一样。唉，真怀念当年跟乡亲们一起喝酒，一起猜拳，一起上山打猎，一起瞎侃胡吹的那段美好时光。” 众人愕然！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秦川心中的笑声比许总还要大。观颜察sè一直是他的强项，也是他自认为的本份事，见到这个场景，他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有戏了，化险为夷了！ 不，不是化险为夷，而是化腐朽为神奇！ 许总沉浸在美好回忆状态之中，很是动情地感慨了一番，喃喃自语了一阵，神游物外半晌，这才满怀喜悦地把身份证递给人事小姐，对她说道：“小吕，赶紧给他办手续！这个人，我们公司留下来了！”然后，望向陆海波，意味深长地一笑，淡然道：“阿波，你都听清楚了？谁也不许为难他！” “是！”人事小姐和陆海波几乎异口同声地应道。 “小兄弟，在这里好好干！将来……”许总转过身，微笑着对秦川说道。可是话刚说到这里，猛然想起秦川“听不懂”他的话，不由自嘲一笑，摆摆手，低头钻进车子里，关上车门。 小轿车重新启动，缓缓驶入厂区深处。 目送着银sè小轿车消失在重重厂房之间，陆海波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秦川的臂膀，异常和气地说道：“小兄弟，你运气真好！不过，来rì方长，改天有空咱俩再比划比划！” 秦川呵呵傻笑两声，以示回应。 既然秦川是许总看好，且是许总亲口说出要留下来，他区区一个保安队长算老几？自然不敢再为难秦川了。不过，既然面子已经丢了，被逼上了屋顶，没人帮他搬梯子，他自然要自己找个台阶下。因此，才有了这句话。 被秦川撞飞的保安脸sè好像猪肝一样，双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咳嗽着。显然被撞得不轻，而且，看起来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如今，见到秦川居然化险为夷，他更是怒火万丈，两眼死死在盯着秦川，恨不得跑过去活活掐死他。 另一个保安也冷冷地望着秦川，眼神非常不善。 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买那个许总的帐，倒是对保安队长又敬又畏。看来，县官果然不如现管。 这一切，秦川看在眼里，他心中苦笑不已：完了，还没进厂呢，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往后的rì子可怎么过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我自己惹出来的祸，当然需要自己去化解了，怕他个卵！ 见没有热闹可看，围观者没了兴致，全都散了。陆海波怕那两个涉事保安乱来，于是招招手，大吼一声，把那两个正在赤膊训练的保安叫过来，让他们顶替一下那两个人的班。然后意味深长地望了秦川一眼，也走了。 现场恢复了宁静。 似乎是有意为之，待到众人全都散了，再也没有人关注这边的时候。人事小姐那张yīn郁得吓人的脸，突然在秦川面前尽情地绽放开来，好像花儿突然无声地绽放一样，很是惊人。只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由一个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少女，转眼间变成了一个热情奔放，魅力四shè，活力十足，满面chūn风，妩媚动人的阳光少女。 嗄！ 秦川瞬间傻了！他被吓傻了，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里蹦出来！ 我靠，变sè龙哦？！ 不会吧？！ 刚才我还为自己超凡的演技沾沾自喜呢，这会功夫，我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豪，全都被践踏了！这……这都是什么世界，这都是什么人哪？ “小秦你好，欢迎加入甜甜食品公司。我叫吕小璐，年纪比你大几岁，以后你就叫我小璐姐好了，”人事小姐面对着秦川，笑靥如花，媚眼如丝，甜甜一笑，接着柔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然后又迅速收敛起媚笑，表情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太粗鲁了。现在，我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 这……这脸sè的变化！ 这脸sè的变化实在是……实在是太绝了！ 难不成，她是从某电影学院里出来实习的高材生？怎么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一点预兆都没有，一点酝酿都不需要，比翻书还要快，真是太厉害，太惊艳了！ 而且，她的声音怎么这么柔糯甜蜜，这么悦耳动听，难不成她还专修过声乐？ “小秦，虽然你听不懂，但是我还是会跟你说，你刚才真的吓坏我了。不过，我很欣赏你，你的xìng格我喜欢！”看到秦川瞠目结舌的表情，吕小璐很满意，这证明了她的惊人魅力，她当然满意。 不过，女孩子的矜持让她并没有过多表露，她扬了扬手里的身份证，对秦川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妩媚无比地打了个手势，“小秦，别发呆了，走吧，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复试！”说着，举步便往那栋高大漂亮的楼房走去。 秦川挠挠头，假装茫然片刻，苦笑了一下，赶紧跟上。 一路上，吕小璐浅笑嫣然，不时向秦川简单介绍这里的一些情况，以及等一下复试时应该注意什么地方。 她并不是傻瓜，凭着女xìng的第六感，且从秦川的眼神里，她隐约看得出来，秦川并不是完全听不懂普通话，最少能听得懂三分之一左右，只是完全不会讲罢了。否则，他怎么能够从这么远的穷山沟里跑到这大都市里来？因此，为了尽可能地让秦川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在说话的时候，吕小璐尽量放慢语速，同时用手势努力配合。 可是，每次她用手势认真地比划，配合自己讲话的时候，秦川总是望着她呵呵傻笑，这让她心中羞恼不已，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一点小小的委屈，对于她自己的前途来讲，都不算什么，都能忍得住！ 第65章 玉罗煞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刚才，吕小璐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许总的一举一动，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他眼神的感情变换，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所以，她相信，眼前这个傻傻的乡巴佬，rì后极有可能鱼跃龙门，摇身一变，变成许总的助理。总经理助理啊，这个位置对于区区一个人事部职员的人来说，那是绝对的高高在上！ 对于未来极有可能升任的总经理助理的秦川，她除了忍，还能怎么办？ 吕小璐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她不但心思活络，嘴巴甜如蜜，还懂得观颜察sè，也懂得把握机会。她深深地知道，此时秦川刚出道，正是笼络的最佳时机，要是等到他rì后已经升上去了，再去巴结就晚了。到时候，人家压根儿就不买她的帐，要想接近他，要想诱惑他，甚至于心甘情愿献身于他，人家都不稀罕呢。再说，到时候说不定还轮不到她！ 所以，她真的在秦川身上用了心！ 复试的地点就在办公室二楼，由人事部主任亲自把关。 秦川跟在吕小璐后面，很快来到那栋高大漂亮的办公大楼。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宽阔的楼梯，来到了二楼走廊。却见走廊里站满了人，约莫五六十个。这些人，全都是经过初试筛选，到这里来复试的人。这些人隐隐排成一个队形，队形的前头是一间写着“人事部主任”牌子的办公室。 只要人数多，干什么都要排队，这是没办法的事！ “跟我来！”吕小璐回头朝秦川使了一个眼sè，低声说道。然后直接无视这些人，带着秦川施施然从长长的队伍面前经过，在无数双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径直走进人事部主任办公室。 对于吕小璐带着秦川插队这件事，这些人哪敢吭一声？就连内心深处隐藏的些微不满情绪都不敢表露出来，甚至有那么十来个人脸上迅速绽放灿烂的谄媚笑容。可是，对于这些送上来的笑脸，吕小璐直接无视了。而被忽视之后，这些笑脸迅速变换，变成了愤怒的表情，只是这些愤怒的表情并不是针对吕小璐，而是针对吕小璐身后的秦川。 妈的，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由人事部小姐亲自带路，想想爷们刚才，那保安鼻子朝天，随手指了一下这个方向，便理都不再理了。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来个“仙人指路”打发了！没天理呀，没天理！ 这是正在乖乖排队的这些人的共同心声。 秦川微仰着头，跟吕小璐一样，直接忽视了他们存了，施施然走进人事部主任办公室。 人事部主任是个肥胖的妇女，约莫三十岁左右，烫着一个鸡窝头，穿一身显然是特制的肥大职业套装，满脸褐sè斑点，好像斑点狗一样，触目惊心。她表情异常严肃，扫帚眉高高皱起，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一股莫名的煞气，弥漫在这间并不算大的办公室里，令人一走进来，便会情不自禁地感到巨大的压抑！ 玉罗煞？！ 看到这个人，秦川脑海里突然莫明其妙冒出这三个字，同时心头砰砰直跳，手心开始冒汗。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前面有扫箭牌。 不过，正在外面等候招见的那十几个人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秦川不由得同情心泛滥，开始同情起外面的这些人来。 此时此刻，玉罗煞正端坐在一张大大的乌黑发亮的办公桌后面，默不作声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在她对面，一个年轻小伙子正襟危坐，诚惶诚恐，惴惴不安，全身轻微地颤抖着，上下牙关交击，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显然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大胆，竟拿一张假身份证来糊弄老娘！” 突然，玉罗煞大声咆哮起来，同时手一挥，“哗啦”一声，她手里的那几张纸连同一张身份证瞬间飞到办公室上空，然后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拿好你的东西，滚出去！” 玉罗煞一拍桌子，大喝道。 “是是是……”那小伙子顿时吓得面如土sè，颤颤巍巍站起来，战战兢兢走过去拣起飘落在地上资料以及自己人身份证，灰溜溜地走出办公室。 “姑姑！”待那人走出办公室，吕小璐欢快地跑到玉罗煞身边，嘴巴附在她耳边，开始跟她说悄悄话。 什么？玉罗煞竟是吕小璐的姑姑？秦川一愣，然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知吕小璐在玉罗煞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玉罗煞脸sè变得越来越凝重，不住地打量着正站在那里，一脸讪笑的秦川，同时不住地点着头，嘴里嗯嗯连声。 接下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玉罗煞根本就不看秦川的资料，也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复试，直接通过！ 不过，令秦川感到有些郁闷以及疑惑的是，居然要压身份证！ 为此，秦川顶着玉罗煞的无形煞气，大着胆子询问为何要压身份证。吕小璐告诉他，这是公司的规定，也是赤坭镇劳动局的要求。所以，他们要将所有新进员工的身份证原件到劳动局备案！虽然心中还是有疑惑，可是秦川见到吕小璐和玉罗煞对自己一见如故，大开绿灯，便也不再罗嗦了，免得遭人嫌。 填写入职登记，签劳动合同，交相片，贴厂牌，填资料，过塑，办饭卡，签收员工手册…… 手续很快就办完，吕小璐居然还从后面的文件柜里面找来一个崭新的文件袋，把所有资料一并放了进去，再交到他手上。这个小小的贴心动作，令秦川感激不尽。同时心里很是感慨：唉，人都是这样，看顺眼了，事事皆顺，什么都为你想得到，都为你办得妥妥贴贴的；看不顺眼的时候，怎么看都不顺眼。就像刚才，在没有发生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前，秦川好不容易排到她面前，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瞧他一眼，直接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手续办完了，可是玉罗煞居然没有叫吕小璐和他离开，反而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到办公室沙发上，并招呼两人也一起坐下。 第66章 挑逗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走吧，我带你去厨师宿舍看看，”似乎没有意识到秦川的异样，吕小璐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很是亲热地说道，“顺便跟他们交待一声，免得到时，他们把你轰出来！” 轰！ 秦川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浑身像触电一样，猛地颤了两颤。 未涉事的青涩少年，最经受不住异xìng的挑斗。吕小璐这一拍，差点把秦川的魂都拍飞了！他长这么大，同龄小女孩的手都没摸过，哪受得了这种程度的刺激。顿时脑袋轰鸣作响，呆若木鸡。内心咆哮起来：故意，这是故意，她绝对是故意的，她在诱惑我！可是，可是，我愿意，我愿意成为受害者！ 被她这一拍，秦川只觉得一阵晕眩，胸腔里好像有一头梅花鹿正在乱跑乱跳，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少女体香，秦川仿佛身在云端。 不过，故意轻轻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之后，吕小璐便不再有更为亲昵的举动，大踏步朝前面一排房子走去。 秦川定了定神，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来到厨师宿舍，宿舍里没有人，此时厨师们都在厨房忙碌着呢。 吕小璐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秦川后脚跟进。 看了一眼里面的环境，秦川不由眼睛一亮，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采光好，空间大，有书桌，有椅子，还有餐桌，甚至还有一个衣柜。靠墙并排着两个架床，每个架床都有上下层。两个架床的下层都有床垫、被褥以及枕头等等床上用品，折叠得整理齐齐的，床前的鞋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只有下层住了人。整个房间跟刚才看的“猪窝”不可同rì而语。 看到这个舒适的住宿环境，秦川心中暗暗感激吕小璐。 吕小璐努力地比划着，告诉秦川，甜甜食品公司有五个厨师，两个大厨和三个普通的厨师。两个大厨相当于公司高级技术主管，负责公司产品的研发以及关键配料的监制，跟其他公司主管一起住在办公大楼里。三个普通的厨师之中，有一个专门负责主管伙食，也住在办公大楼里。另外两个厨师负责员工的伙食。当然了，这三个普通厨师都有不少帮厨，只是帮厨们都住在普通员工的宿舍。 这里住的正是负责员工伙食的两位厨师，两个架床的上铺都是空着的，任秦川选择！ 在宿舍里只呆了片刻，两人便出来了。随后到员工食堂，找到那两位厨师。吕小璐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两个嘴上说着没关系，欢迎之类的废话，可是秦川分明感觉到，他们心里非常不欢迎，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敌意。这也难怪，一个大宿舍，两人住得好好的，而且又是同一工作岗位的同事。现在突然加了一个人进来，而且是一个新来的员工，他们心里怎么会舒服？ 不过，不舒服也没办法，这是人事小姐的安排，他们不敢反对。可能他们也知道，反对也无效。区区一个人事小姐或许拿他们没办法，可是人事部主任是她的姑姑，这就不同了。有了这层厉害关系，她的身份就几乎等同于人事部主任。一个人事部主任，要撤换掉两个厨师，那是分分秒秒的事。 因此，他们两个心中虽然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完了，刚刚得罪完保安，现在又惹上厨师了，秦川内心苦笑不已。不过，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员工通铺，他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管了，为了住得舒服些，得罪就得罪吧。凭我三寸不烂之舌，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入他们的生活。 秦川意识到，想要融入企业，就得先摆平眼前这两个面露不善之sè的舍友才行！不过，再怎么样也只有两人，要是住进员工宿舍，睡在通铺上，要面对，要摆平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而且，他身上颇有些资产，住在通铺里非常不安全，住在这里显然安全多了。 从厨房走出来，吕小璐告诉秦川，今天要备好一切生活用品，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来报到，办理食宿问题，集中培训一下，熟悉公司产品的生产基本流程，学习公司的各项规定，后天正式上班。 对于这些，秦川自然毫无异议。 于是，两人就此别过。 离开的时候，秦川心里觉得很纳闷：按理说，食品厂所有员工都要体检才对啊，不然新招的这些员工之中，有人身上携带会传染的疾病怎么办？在公司里传染是小事，最多也就几百号人，可经过这些人生产出来的食品怎么办？这些可都是吃的东西啊！可是怎么吕小璐对于体检的事只字未提？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得到特别待遇，别人都经过体检了？ 秦川越想越觉得可怕，最后摇头苦笑了之：算了，别瞎想了，这不是我这个还没过河的小卒子能过问的事。 秦川边想边走，忽然看到有人迎面走过来。此人穿着保安服装，赫然竟是那个被他撞倒的保安。 真是冤家路窄！ 秦川唯有摇头苦笑，假装看不见他，施施然继续往外走。 可是，人家显然并不想放过他，那保安径直朝他走过来，两眼喷火，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臭小子，咱们的帐还没算呢，好好享受最后时光吧！” 唉，这个世界就是不缺少这样的人，我本想放过你，可你自己居然不想放过你自己，居然伸脸过来让我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秦川昂然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冷冷地道：“别怪我，是你自取其辱！” 那保安万万料不到，一个刚刚面试通过，还没正式上班的小虾米居然敢顶撞他。顿时怒发冲冠，双手握拳，冲气腾腾地就要动手。可是，就在这时候，远远传来了一声咳嗽，一个淡淡地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想要聊天就到公司外面去聊，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听到这个声音，那保安顿时焉了，表情讪讪地起拳头，冷哼一声，走开了。 秦川遁声望过去，却见保安队长陆海波正站在办公大楼的楼梯口，满面寒霜地朝这边望过来，见到自己的手下离开，陆海波意味深长地望了秦川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我秦川有那么香吗？才来面试而已，居然就有那么多人惦记着，看来，我以后在这里工作和生活不会寂寞了，秦川再次苦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大踏步朝工厂式铁门方向走去。 大铁门外，那些人已经走光了，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周都是荒野。 这里位于海棠村东边，距离海棠村有两公里远。既然没有摩的，那就没办法了，只好步行了。只要走到海棠村，那里就有摩的了。 秦川是个乡下人，徒步行走十几里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第67章 冤家路窄！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走吧，我带你去厨师宿舍看看，”似乎没有意识到秦川的异样，吕小璐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很是亲热地说道，“顺便跟他们交待一声，免得到时，他们把你轰出来！” 轰！ 秦川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浑身像触电一样，猛地颤了两颤。 未涉事的青涩少年，最经受不住异xìng的挑斗。吕小璐这一拍，差点把秦川的魂都拍飞了！他长这么大，同龄小女孩的手都没摸过，哪受得了这种程度的刺激。顿时脑袋轰鸣作响，呆若木鸡。内心咆哮起来：故意，这是故意，她绝对是故意的，她在诱惑我！可是，可是，我愿意，我愿意成为受害者！ 被她这一拍，秦川只觉得一阵晕眩，胸腔里好像有一头梅花鹿正在乱跑乱跳，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少女体香，秦川仿佛身在云端。 不过，故意轻轻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之后，吕小璐便不再有更为亲昵的举动，大踏步朝前面一排房子走去。 秦川定了定神，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来到厨师宿舍，宿舍里没有人，此时厨师们都在厨房忙碌着呢。 吕小璐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秦川后脚跟进。 看了一眼里面的环境，秦川不由眼睛一亮，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采光好，空间大，有书桌，有椅子，还有餐桌，甚至还有一个衣柜。靠墙并排着两个架床，每个架床都有上下层。两个架床的下层都有床垫、被褥以及枕头等等床上用品，折叠得整理齐齐的，床前的鞋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只有下层住了人。整个房间跟刚才看的“猪窝”不可同rì而语。 看到这个舒适的住宿环境，秦川心中暗暗感激吕小璐。 吕小璐努力地比划着，告诉秦川，甜甜食品公司有五个厨师，两个大厨和三个普通的厨师。两个大厨相当于公司高级技术主管，负责公司产品的研发以及关键配料的监制，跟其他公司主管一起住在办公大楼里。三个普通的厨师之中，有一个专门负责主管伙食，也住在办公大楼里。另外两个厨师负责员工的伙食。当然了，这三个普通厨师都有不少帮厨，只是帮厨们都住在普通员工的宿舍。 这里住的正是负责员工伙食的两位厨师，两个架床的上铺都是空着的，任秦川选择！ 在宿舍里只呆了片刻，两人便出来了。随后到员工食堂，找到那两位厨师。吕小璐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两个嘴上说着没关系，欢迎之类的废话，可是秦川分明感觉到，他们心里非常不欢迎，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敌意。这也难怪，一个大宿舍，两人住得好好的，而且又是同一工作岗位的同事。现在突然加了一个人进来，而且是一个新来的员工，他们心里怎么会舒服？ 不过，不舒服也没办法，这是人事小姐的安排，他们不敢反对。可能他们也知道，反对也无效。区区一个人事小姐或许拿他们没办法，可是人事部主任是她的姑姑，这就不同了。有了这层厉害关系，她的身份就几乎等同于人事部主任。一个人事部主任，要撤换掉两个厨师，那是分分秒秒的事。 因此，他们两个心中虽然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完了，刚刚得罪完保安，现在又惹上厨师了，秦川内心苦笑不已。不过，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员工通铺，他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管了，为了住得舒服些，得罪就得罪吧。凭我三寸不烂之舌，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入他们的生活。 秦川意识到，想要融入企业，就得先摆平眼前这两个面露不善之sè的舍友才行！不过，再怎么样也只有两人，要是住进员工宿舍，睡在通铺上，要面对，要摆平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而且，他身上颇有些资产，住在通铺里非常不安全，住在这里显然安全多了。 从厨房走出来，吕小璐告诉秦川，今天要备好一切生活用品，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来报到，办理食宿问题，集中培训一下，熟悉公司产品的生产基本流程，学习公司的各项规定，后天正式上班。 对于这些，秦川自然毫无异议。 于是，两人就此别过。 离开的时候，秦川心里觉得很纳闷：按理说，食品厂所有员工都要体检才对啊，不然新招的这些员工之中，有人身上携带会传染的疾病怎么办？在公司里传染是小事，最多也就几百号人，可经过这些人生产出来的食品怎么办？这些可都是吃的东西啊！可是怎么吕小璐对于体检的事只字未提？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得到特别待遇，别人都经过体检了？ 秦川越想越觉得可怕，最后摇头苦笑了之：算了，别瞎想了，这不是我这个还没过河的小卒子能过问的事。 秦川边想边走，忽然看到有人迎面走过来。此人穿着保安服装，赫然竟是那个被他撞倒的保安。 真是冤家路窄！ 秦川唯有摇头苦笑，假装看不见他，施施然继续往外走。 可是，人家显然并不想放过他，那保安径直朝他走过来，两眼喷火，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臭小子，咱们的帐还没算呢，好好享受最后时光吧！” 唉，这个世界就是不缺少这样的人，我本想放过你，可你自己居然不想放过你自己，居然伸脸过来让我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秦川昂然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冷冷地道：“别怪我，是你自取其辱！” 那保安万万料不到，一个刚刚面试通过，还没正式上班的小虾米居然敢顶撞他。顿时怒发冲冠，双手握拳，冲气腾腾地就要动手。可是，就在这时候，远远传来了一声咳嗽，一个淡淡地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想要聊天就到公司外面去聊，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听到这个声音，那保安顿时焉了，表情讪讪地起拳头，冷哼一声，走开了。 秦川遁声望过去，却见保安队长陆海波正站在办公大楼的楼梯口，满面寒霜地朝这边望过来，见到自己的手下离开，陆海波意味深长地望了秦川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我秦川有那么香吗？才来面试而已，居然就有那么多人惦记着，看来，我以后在这里工作和生活不会寂寞了，秦川再次苦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大踏步朝工厂式铁门方向走去。 大铁门外，那些人已经走光了，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周都是荒野。 这里位于海棠村东边，距离海棠村有两公里远。既然没有摩的，那就没办法了，只好步行了。只要走到海棠村，那里就有摩的了。 秦川是个乡下人，徒步行走十几里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第68章 我入股了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走到海棠村，秦川招来一辆摩的，突突突往赤坭镇而去。 此时，已近午时，来到赤坭镇之后，秦川又到那家大排档去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又在镇上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这才坐上摩的，返回莲塘村。虽然他身上带着南国风情大酒店的至尊贵宾卡，可是现在他没心情去那里吃免费豪华大餐。像这种地方，一个人去没意思，改天叫上王二虎和洪叔一起去享受享受，风光风光！ 填饱肚子，无事可做，秦川便返回仙禽养鸭场了。 回到仙禽养鸭场，却见洪叔坐在床沿默默地抽着烟，地上丢着无数根烟头，小木屋里烟味弥漫。洪叔jīng神恍惚，失魂落魄，脸sè铁青，目光凌厉，手上青筋直跳。秦川走出屋里，走到他旁边，他居然毫不知觉，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川心头一跳，来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他从没见洪叔抽过烟，怎么现在？ “洪叔，你怎么了？”秦川轻轻拍了拍洪叔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啊！”洪叔大吃一惊，弹跳起来，满脸惊恐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秦川。 待他看清眼前之人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埋怨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他们又来了呢。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难道找到工作了？” 洪叔努力使自己神sè变得自然，努力挤出笑容，可是秦川心痛地发现，他脸上努力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洪叔，发生什么事了？”秦川并没有回答关于自己找没找到工作的问题，反问道。 “唉！……”洪叔长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看来，叔要回老家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秦川一惊，忙问，“洪叔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你不是已经写信回家，叫婶特sè一两个帮手赶到这里帮忙吗？你不是说，他这几天就会到吗？你不是打算好好经营仙禽养场吗？怎么现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了？” “唉，不是叔不想，是有人不让叔想！”洪叔说着，狠狠地把烟头掷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将烟头踩成一团碎屑，好像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谁？”秦川心里一紧。 洪叔对于仙禽养鸭场的深厚感情，秦川最为清楚。如今骤然听到突然有人出现，干涉起仙禽养鸭场的经营来，这让秦川恼怒交加。 “是周老板的堂哥和堂弟两个人，”洪叔微一沉吟，又从床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正要点燃。却被秦川一手拨下。洪叔一愣，拿着打火机的手僵在空中，转身定定地望着秦川。 “洪叔，别再抽了，”秦川把那支香烟放回烟盒里，并将烟盒塞进自己的口袋，心痛地说，“再抽下去，肺都被你自己烧毁了。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再想办法，好吗？”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你就算有心帮叔的忙，也帮不上，”洪叔惨然一笑，“人家是地头蛇，想要动我这块老骨头，那是分分钟的事。” 话虽如此说，洪叔还是缓缓地讲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今天早上，秦川出去找工作之后，周老板的堂哥和堂弟便带着一大帮子人，杀气腾腾地来到仙禽养鸭场。口口声声说要收回仙禽养鸭场了，说是念在洪叔在这里干了五年，且跟周老板情同手足的份上，给他十天时间。叫他十天之内必需离开这里。十天之后，他们就会带新的养鸭工人过来接收这里的一切。并jǐng告他，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动，鸭毛不能少一根，鱼鳞不能少一片，哪怕是鸭粪，都不能少一块。让他卷好自己的铺盖离开就行了，什么都不能带走！ 听了洪叔的述说，秦川的心彻底凉透了，他无力地靠着洪叔坐下。 深谙人情世故的秦川又怎么会不知道，周老板堂兄弟只是想给洪叔一个缓冲时间，想让他自己因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而自行离开，如此就会少了很多麻烦。因为他们也知道，这里的一切，周老板在临走前，已经全部转让和移交给洪叔了。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包括地皮，如今全都归洪叔所有，且在区国土局有备案，有双方的签字，双方的手印，并不是谁说是谁就归谁，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要是洪叔据理力争，他们也感到棘手。所以，他们带着一大帮子人来，目的就是吓唬他，以势压人，把他活活逼走！ 至于说出“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动，鸭毛不能少一根，鱼鳞不能少一片……”等等威胁的话之后，却又答应给洪叔十天时间，无非是暗示洪叔：在这段时间之内，这里的东西你可以偷偷卖掉一点，以解心头之恨，但是你也不能做得太过份，把所有东西都卖光了。还不能卖得太多，要是卖多了，数量变化太大，我就会知道。卖了一些东西之后。你就乖乖地收好钱，卷好铺盖走人吧。地皮自然刮不走，鱼塘自然也搬不动，小木屋你能背就背走吧，我们假装没看见，我们只需要这里的地皮。 他们也知道，包括池塘在内，这里最少有五十亩，这才是最值钱的东西，至于什么鸭子和鱼，那是活的东西，可以再养嘛！ 简而言之，他们就是冲着地皮而来的！ “叔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无耻，如此卑鄙！”洪叔双拳紧握，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道，“周老板在时候，他们从没在这里出现过，要不是我去周老板家几次，偶尔见到他们，并随意地聊了几句，算是彼此认识了。我根本就无法确定的身份，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周老板的堂兄弟！现在，周老板刚走没多久呢，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这里了。” “这是巧取豪夺啊，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秦川怒发冲冠，拳头击在坚硬的床沿上，阵阵生疼。他咬紧牙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费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好不容易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恶毒报复计划强制驱逐出去。 他真的很想马上带着洪叔，杀到周老板堂兄弟家里去，丢几只猛料给他们尝尝。不过，秦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用最后的杀手锏。因为纠纷已起，要是对方有什么三长两短，洪叔和他恐怕无法逃脱干系，公安机关肯定第一时间锁定他们二个。 “洪叔，昨天晚上你不是说，要我入股仙禽养鸭场，跟你一起经营吗？”沉思片刻，秦川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问道。 第69章 杀气腾腾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嗯，怎么了，你今天早上不是明确表态对养鸭没兴趣吗？”洪叔疑惑地望着秦川，不解地道，“现在怎么又突然提起？莫非……你改变主意了？”洪叔眼睛一亮，不过随后马上黯淡了下来，摇头叹道，“可惜，现在仙禽养鸭场是个烫手的山芋，就算你改变主意，想和叔一起经营，也不可能了！” “怎么会呢，咱俩一起想办法对付他们，”秦川忽然一扫颓废，兴致勃勃地说道，“青天白rì，朗朗乾坤，我不相信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敢把我们怎么样！” 洪叔望着秦川，眼眶滋润了。 半晌之后，他悠悠叹道：“阿川，你毕竟是刚出道的小伙子，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叔是过来人，叔看得比你远，想得比你多。十几年前，叔就离开了家乡，到外面混了，只是最近五年才到这里养鸭。什么事没遇到过？什么人没见过？今天早上，一看到他们，叔就已经猜到仈jiǔ分了。只是叔对这里实在产生了感情，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实在是舍不得，也放不下，否则，叔从周老板接手这家仙禽养鸭场之后，早就把它卖掉了。” 秦川点点头，他理解洪叔的心情，说道：“其实，这里也是我秦川闯荡江湖的第一站，我也不想就这么没了。我还想着，上班以后一有空就来这里住上一两天，陪洪叔喝喝酒聊聊天呢。” 洪叔眼睛一亮：“哦，这么说，你真的找到工作了？” 秦川点点头，说道：“没错，工作是找到了，但是，现在不是谈论工作的时候，我们得想想办法，如何去跟他们斗！” 洪叔神sè一黯，长叹道：“阿川，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世事的残酷，以及人心的险恶。你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先礼后兵啊。你以为我们凭着手里有合法的转让合同，赖在这里不走就万事大吉了？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洪叔惨然一笑，“呵呵，不是的，威逼只是他们采用的最温和的手段。” 秦川豁然一惊，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他点点头，说道：“洪叔，我明白了。要是我们赖着不走，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被‘毒蛇咬死’在床上！对不？” 洪叔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叹道：“所谓‘民不告，官不究’，要是发生那样的意外，没有人死缠着公安机关，做尸检，查真相。公安机关是不可能主动帮你查个水落石出的，最后还不是以意外被毒蛇咬死匆匆结案？然后把咱俩的尸体推进焚尸炉里，一烧了之，真相就这样跟咱俩的尸体一起被烧毁了！” 虽然可以想像得到这个结果，可是从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这个结果有可能降临到自己身上，那种死到临头的强烈感觉尤其让人感到手脚冰冷。 “所以，他们走后，叔就开始在这里抽烟。叔虽然很想继续将仙禽养鸭场经营下去，但无奈势单力薄，要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在两天之内把这里所有活物全都卖掉，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过，叔真的舍不得这里！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洪叔说着说着，突然伏在被子上号啕大哭起来。 他哭得很伤心，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一个中年大叔，经历过无数磨难，不到山穷水尽之处，是绝对不至于像个小孩子一样抱头痛哭的。 看到洪叔这样子，秦川突然想起自己父亲，顿时泪水滂沱，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秦川擦干眼泪，毅然说道：“洪叔，我已经决定入股仙禽养鸭场了，虽然我还是不能跟你一起经营，但是，他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共同财产，谁也休想从我们手里将它夺过去。还好我还有几天时间才去上班，而他们的给你的期限是三天。就让我在这三天之内，把个问题彻底解决！” 洪叔止住哭声，感激地望着秦川，无语哽咽。 “洪叔，悲伤也没用，人家不会可怜我们的，”秦川目露坚定之sè，说道，“我们绝对不能束手待毙，现在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应对之策。” “嗯！”洪叔点点头，很快变得坚定起来，“想要从我手里夺走我的一切，就要有思想准备付出沉痛的代价吧。我秦洪岂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无用之人，大不了抱在一块同归于尽！” 意志就跟情绪一样，很容易传染，这就是历代革命得以成功的诀窍之一！ 秦川的意志，秦川的话语，终于成功地激起洪叔的血xìng。不过，对于洪叔表态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意思，秦川并不赞同：“不对，咱俩要活得好好的，活给他们看。要死也可以，就让他们去死吧！” “嗯！“玩yīn的就玩yīn的，谁怕谁？”洪叔大受启发，恨恨道：“反正我知道他们家住哪里，知道他们家是哪栋房子，在我们‘意外’被蛇咬之前，就让他们家全都‘意外’失火吧。大不得从此浪迹天涯，或者跑回老家，躲在深山老林里过隐居生活！” 当下，叔侄俩摩拳擦掌，杀气腾腾，开始商量着下一步怎样走了。 秦川心里有底，所以他很镇定。他跟洪叔讨论的东西，无非向他详细了解对手的所有细节。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了解敌人，是很难取得最终胜利的。 秦川手里有不少杀手锏，能让人莫明其妙死于非命，但是他非常清楚地知道，杀人是最后的自救手段，不是处理一切纠纷的唯一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死到临头，绝对不能随意动杀心！再说，如今纠纷已经产生，要是对方突然意外死亡，他跟洪叔肯定第一时间被jǐng方锁定，控制，关押，审讯。 对于jǐng方的手段，秦川略有耳闻，虽然只是听说，但也让他毛骨悚然，不敢轻易以身试法。再者，只要涉及刑事案件，只要立案，只要在jǐng方那里有案底，这就是人生的一个最大的污点，这辈子算是毁了。这些人死不足惜，但要是因此而陪上自己的前途，却是大大地划不来！ 他现在所要考虑的是，如何保全自己这方的人和物，不使之受到丝毫损害，又能搞倒对方，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当然，他也想到了温姨，想到了南国风情大酒店前台老板姜伟。可是，那毕竟是别人的力量，而且，还不知道别人乐意不乐意帮忙呢。对于温姨，秦川倒是相信她应该肯帮忙，姜伟就说不定了。他虽然曾经拍着胸脯表示过，只要在赤坭镇范围内，有事尽管去找他，不管黑白两道都能摆平。但是，场面上的话，谁都会说。姜伟的为人，秦川完全不知道，所以对于他的承诺，只能先打个半折！ 算了，这些外力暂时不考虑。先看看我自己能不能摆平再说，要是真的无法摆平，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再找他们试试看吧！秦川摇摇头，排除这些杂念，继续跟洪叔商量对策！ 第70章 草鬼婆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川便早早起了床，和洪叔一起弄早餐。吃完之后，背起早就整理好的背包，带上昨天刚刚购买的塑料桶、席子、棉被、衣架、毛巾和牙刷牙膏等等生活用品，告别洪叔，离开了仙禽养鸭场。 虽然昨天跟洪叔研究讨论了一天，还没找到解决仙禽养鸭场纠纷的具体方案。但是，秦川对周老板的那两位堂兄弟已经有所了解，他心中也有了一个模糊的应对方案了。不过，这个方案还只是一个粗略的思路，还有几个关键的地方没有理顺，还需要补充很多细节。 不想了，不是还有九天缓冲时间么，何必急于一时？走出仙禽养鸭场，秦川长长吸了一口气，将仙禽养鸭场的问题暂时搁置起来。 步走到莲塘村，秦川搭上一辆摩的，直接朝甜甜食品有限公司飞驶而去。 来到厂门外，却见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些人正是昨天复试通过的新员工，大约有二十来个。个个提着大包小包行李，蹲在大铁门外等着开门。 秦川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才七点半钟，还早着呢。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厂门外左边有一棵大槐树，树下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石头上虽然已经坐有三个人，但还有些空位。 于是，秦川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到过去坐在石头上。 对于秦川的到来，坐在石头上的那三人都没有说话，眼神很茫然，神sè很冷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又很快移开了目光。看样子，他们彼此之间也不认识。 对于他们的反应，秦川并没有感到意外，他觉得这个很正常，大家彼此都不认识，且都是刚从边远山区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对于陌生人的防范意识自然很强。像他这样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敢跟人事小姐较劲，敢跟保安大打出手的人着实不多。 忽然，秦川的目光被旁边一个人吸引住了，忍不住仔细打量了那人一遍，终于确认此人正是昨天排队初试的时候，排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长得很瘦小的短发小女孩。当时小女孩站在他前面，且一直面对着背对着他，秦川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今天，小女孩依然穿着昨天那套宽松的衣服，一头短发倒比昨天jīng神了很多，显然昨晚特意仔细梳理过了。微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的侧面。不过，从侧面看，发现她长得还挺秀气的，有乡下小姑娘的腼腆与矜持，也有少数民族的独特韵味。 她就坐在秦川身边，两者触手可及。 似乎感受到秦川那肆无忌惮的审视目光，小女孩突然转过头，微恼地瞪了秦川一眼。眉宇间，隐隐露出一股淡淡的不可侵犯的煞气！ 不过，小女孩只是瞪了秦川一眼，便回过头去，再次恢复刚才微低着头的姿势，不再理会他。 可是，就这一眼，已然让秦川心头狂跳不已，心中jǐng兆顿生，脸sè也在刹那间变了。 就在刚才，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秦川分明看到小姑娘的眼瞳闪动着妖异的红芒。那不是哭红了眼的红，也不是红眼病的红，那些红只是血sè的表现。但是，这个小女孩眼睛里的红，却是红芒，淡淡的红芒，有说不出的妖异。而且，在那随意对视的那一瞬间，秦川还发现，她的眼角似乎并不干净！ 秦川一向对蛊术颇有兴趣，也略有研究。这次临行着，他特意找到同班同学兼好友麻龙，向他讨要了一些这种东西。因此，对于养蛊人的一些身体特征，他还是颇有些了解的。前些rì子，他还假扮“蛊术世家”的公子，狠狠地戏弄了光头什么一伙呢。 此时看到身边这个小女孩那妖异的眼神，以及她眼角的污物，秦川不由得想起麻龙跟他讲的“草鬼婆”。 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 草鬼婆，又叫“蛊婆”。 据《永绥厅志・卷六》的记录，真蛊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红绿青黄条纹；真蛊婆家中没有任何蛛网蚁穴，而该妇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间，趁无人之际将其所放蛊虫吐入盆中食水；真蛊婆能在山里作法，或放竹篙在云为龙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鸟飞，不能则是假的。所有的真蛊婆被杀之后，剖开其腹部必定有蛊虫在里面。 莫非……我这个李鬼遇到了李逵？！ 想到这里，秦川倒吸一口冷气，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屁股下这块光滑微凉的大石头，原本坐着感觉还是蛮舒服的。可是现在，竟像是坐在针毯上一样，非常难受。 正想要起身离开，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这无疑是自己为自己制造心理障碍，现在要是真的离开她，心里就会留下yīn影，rì后就永远怕她了。而这个心理yīn影，将会直接影响到自己的意志。影响了意志，也就影响了前途。而影响了前途，还拿什么去改变现状，还怎么去完成那个宏愿？ 不，我不能怕了她，我怕她个鸟！ 秦川咬咬牙，迅速定下心神，脸sè也迅速恢复。 没滋没味地傻坐了一会儿，秦川忽然眼睛一亮，心念一动，暗忖：不如我主动跟她攀谈，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只需几句话，便能缓和彼此之间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一来一往几句对话下来，说不定还有可能交上朋友呢。在这个陌生的工作环境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再说，就算做不成朋友，只要我没恶意，想必她也不会对我产生恶念，这就足够了。 秦川的想法没错。 现在，在座的二十几个人大家彼此都不认识，在每个人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大家彼此都防着对方。要是能打破这个僵局，必定有所收获。 想到这里，秦川转过身，微笑着张开嘴巴，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会”讲普通话！还要找时间向人事小姐吕小璐学习说普通话呢？ 在外面，在这沿海地区，主要的交流语言是粤语和普通话，而普通话是大东省本地人的语言，而外省人之间的交流，往往都是用普通话。昨天既然已经当众假装不会普通话了，现在又怎么跟她交流？ 一时之间，秦川郁闷得差点吐血。 第71章 笼络人心的好机会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似乎又感受到了秦川的目光，那小女孩再次转过头来，又一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羞恼之意更甚了，目光比刚才那一眼凌厉了数倍，眼中的红芒更浓了几分，眉宇间的煞气也更重了几分。 秦川苦笑，情急之下，像昨天拦住吕小璐讨要说法时一样，灵机一动，对着小女孩比划起来，同时嘴里叽哩瓜啦乱讲了几句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小女孩一愣，脸上露出茫然之sè，怔怔地望着秦川，开口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她这一茫然，脸上的羞恼之意，目光之中的凌厉之sè，眼瞳之中的红芒，以及眉宇间的煞气，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变成了略带矜持，xìng格内向，腼腆羞涩的邻家小女孩模样。 秦川心中偷笑，可是脸上却依然装出大急的样子，又叽哩瓜啦乱讲了几句。 小女孩更茫然了，脸上微有些歉意，摇摇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罢，她转过头，不再理会秦川。 秦川抿嘴偷笑，他已经知道这个草鬼婆叫什么名字了！ 两人坐得很近，触手可及，且刚才两人面对面的时间又相对较长，小女孩配戴在左前胸的厂牌，被秦川看了个仔细。 米莎莎！ 呵呵，这个名字倒也挺有特sè的，就跟她这个人一样！秦川心里嘀咕了一句，取下背包，拿出自己的厂牌，别在左前胸位置的外套上。 闹了这么一出，无形之中，秦川对这个草鬼婆的忌惮几乎消失殆尽了。看来，世上很多貌似非常可怕的人和事，其实并没有想像之中那么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你刻意避开它，不敢主动去接触它。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争吵声。秦川抬头望过去，发现争吵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和一个摩的司机。两人的情绪都很激动，说话声音都很大，引得这二十几个新员工纷纷望过去。 凝神细听了片刻，秦川马上明白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那个胖乎乎的小伙子跟秦川一样，也是甜甜食品有限公司的新员工。刚才匆匆忙忙搭一辆摩的过来，下车之后才发现钱包忘了带，急得满头大汗，拼命跟摩的司机解释。可是摩的司机哪管得了这么多，他只要钱，只要他应该得到的车费，乘客的钱包丢与不丢他才懒得管呢，他在那里一个劲儿催促小胖子交线。 摩的司机实在不耐烦了，又见到小胖子实在不像作假，便略有妥协。他告诉小胖子，说他可以送他返回去取钱。但是，这一来一回，再加上之前送他过来的那一趟，需要三倍的车费才行。 车费一趟是十五块，显然小胖子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好远，他跟摩的司机说，三倍车费不是问题，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时间的问题。现在距离八点钟上班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再跑回去拿钱包肯定会迟到。大家都知道，一个新员工第一天就迟到，要是里面没有人帮他说情，值班保安是绝对不会擅自放他进去的，他的名额也就被取消了。 小胖子急得满头大汗，无助地望着等候在大铁门外面的这二十几个将来的工友，眼里满是焦急的神sè。并大声开口向大家借钱。虽然明知道这时候小胖子最需要帮助，而几乎每个人身上区区十几块钱也还是有的。但是，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二十几个你望我我望你，就是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帮他。 这是一种从众的心理，见到大家都这样坐着，谁也不想出这个风头。 唉，说你们什么好呢，这么好的笼络人心的机会，个个都缩手缩脚，畏首畏尾的不敢要。钱又不是白给，人家rì后还是会还给你的嘛。相当于一分钱都不花，就能获得对方的感激，这么好的事，怎么就没有人去做呢？再说了，他不还又如何，不就区区十多块钱吗，又不是输不起？既然你们如此客气，那就让我来吧！ 秦川心中暗叹一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摩的司机面前，面无表情地掏出钱包，抽出两张钞票，一张五块，一张十块，递给摩的司机。 只要有人肯付钱，摩的司机才懒得管是谁付的呢。他黑着脸，收下钱，启动车子，掉转车头，突突突绝尘而去。 “秦大哥，谢谢你，太感谢你了！”小胖子看了一眼秦川别在胸口上的厂牌，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抓住秦川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秦川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笑，不吱声。 “哦，对了，时间快到了，我也该戴上厂牌了。”小胖子慌忙从口袋里掏出厂牌，一边戴上一边连忙作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西门豹，秦大哥，以后你就叫我小豹子或者阿豹都可以！那十五块钱，等今天下午返回住的地方取回钱包就还给你，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西门豹戴好厂牌，抬起头，感激地望着秦川，问道：“对了，秦大哥，你是哪里的？” 秦川没办法，苦笑着摇了摇头，故伎重演，嘴里随意说出几个音节：“啊，唔哦哟嗫咄呃” “啊，你这是……哑……”西门豹张大嘴巴，正要脱口而出“哑巴”二字，忽然似乎明白过来，马上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赶紧改口道：“我明白了，你听得懂普通话，知道我在讲什么，可是不会讲。你刚才说的一定是你们那个地方的语言，对不对？” 秦川笑了笑，很是愉悦地点了点头。 “语言不通”真的好辛苦，真的很难跟别人交流，秦川深切地体会到哑巴的难处。 见到秦川点头，西门豹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道：“普通话是小事，虽然我文化不高，不能教你学习什么乱七八糟的语文，但是教你讲普通话还是没问题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包教包会，只需半个月时间，我包你能勉强跟别人进行沟通，一个月之后，流利跟别人对骂，三个月之后，完全可以……嘿嘿，跟女孩搭讪！” 秦川一听，顿时乐了。 这个西门豹，xìng格倒也豪爽。眼神清澈，说话直视人的眼睛，没有躲闪，也没有闪烁，不似jiān诈虚伪之徒，这种人值得交往。他可以算是我正式踏入职场的第一个认识的朋友，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份，rì后要是我混得比他好，一定带上他！ 从西门豹身上，秦川依稀看到了王二虎的身影。可能也正因此，秦川对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小子，产生了一见如故的感觉，且心中已然产生了亲近之意。 第72章 你太帅了！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八点整，大铁门旁边的小门打开，一个个新员工在值班保安虎视眈眈之下，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秩序井然地走了进去。 厂区内靠近厂门这边有一个宽阔的篮球场，人事小姐吕小璐早就在那里等候。她招招手，叫所有人都到cāo场上集合。核对了一下人数之后，吕小璐简单讲了几句在工厂区的注意事项，然后吩咐大家将行李放到昨天安排好的宿舍里，准备自己的床铺，放置自己的rì用品。一个小时之后，到办公大楼一楼培训室集中培训。 于是，众人提着大包小包，往生活区方向走去。 吕小璐远远朝秦川微笑点头，然后转身往办公大楼走去。 “咦，我没眼花吗？人事小姐怎么对你微笑点头，难道你们认识？”一直跟在秦川身边的西门豹倒是眼尖得很，吕小璐的这个小动作竟被他看在眼里，他望着秦川，忍不住惊奇地问道。 “嗯！”秦川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否认。 “哇！太好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要照着我哦，我已经决定做你的小弟了！”西门豹表情极度夸张，很是认真地说道。 看到他那极度夸张的表情，秦川觉得眼前这个还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家伙，真的越来越像王二虎了。不禁微微一笑，打了个手势。然后提着自己的东西，跟在人群后面。 “秦大哥，咱们挨着住吧，好有个照应！”西门豹也提着自己的东西，跟地秦川身边。 秦川摇摇头。 “怎么了？不愿意吗？”西门豹不解，疑惑地望着秦川。 秦川又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往前走。现在，他双手都提着东西，哪能腾出手来比划？ “哎呀，真急死人了，”西门豹显然是个急xìng子，他恨恨道，“今晚开始开课，我要尽快教会你讲普通话。否则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的！”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生活区。 似乎是害怕新老员工之间产生摩擦，新进来的二十几个员工，被统一安排住在两间新宿舍里，一间是男员工宿舍，另一间自然是女员工宿舍，两个宿舍紧挨在一起。 为了知道西门豹住在什么地方，也想看看这些新人住的地方到底怎么样，秦川默不作声地跟他们身后，来到新宿舍。见到新宿舍跟昨天吕小璐带他去看过的那间宿舍一样，都是通铺。不过，由于这里是新布置的，倒也干净得很，也没有什么异味。不过，秦川知道，不到两天三天时间，这里就会跟老员工宿舍一样了。 “喂，秦大哥，你到哪里去？”见到秦川走进宿舍之后，并没有找个位置放下行李，只是像个领导一样，巡视了一遍，转身便走，西门豹大急。 秦川厨师宿舍方向努了努嘴。 “哦，我明白了，你不住在这里。”西门豹脑瓜了挺灵光的，瞬间便恍然了，“你等等，我帮你提行李过去，我也想知道你住在哪里呢！” 西门豹随手将自己的所有行李丢进通铺上，然后转身跑过来，接过秦川手上的一部分行李。两人离开宿舍，往食堂方向走去。其实，食堂附近这一块是后勤保障以及休闲娱乐区，不是住宿区。不过，似乎是为了工作方便，公司特意将两个厨师安排在很靠近食堂的一间屋子居住。 在厨师宿舍门口，秦川站住了。他望着紧闭着的木制宿舍门，望着门上挂着的一个半个拳头那么大，崭新的黑sè大铁锁，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昨天，吕小璐带他过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这里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也没人，现在居然锁了上了。回想起昨天吕小璐带他去厨房，跟那两个厨师说，安排他跟他们住在一起以后。当时，那两个厨师嘴上说着没关系，欢迎之类的废话，可是眼神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秦川嘴角渐渐露出冷笑， “秦大哥，怎么了，拿钥匙开门啊！”见到秦川的站在门口不动，西门豹心中觉得纳闷，轻声催促道。 秦川无奈，放下手里的行李，跟西门豹比划了一下。 “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厨师宿舍？可是，人事怎么会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住？”西门豹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我怎么这么笨，怎么就忘了刚才人事小姐还对你微笑点头呢。既然你们认识，她当然对你特别照顾，所以不让你住大宿舍，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了，嘿嘿。” 西门豹说着，手里的行李放在屋檐下干净的地方，说道，“肯定是那两个厨师忘了把钥匙分给你一条。我们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和你一起去厨房找他们拿钥匙。” 秦川摇摇头，yīn沉着脸，环顾了一下四周。蹲下身子，从屋檐下的石阶旁边抠出一小团泥沙，糊在锁孔上。然后从地上拣起一根小小的木屑，非常认真地，一丝不苟地把泥沙一点一点地顶进锁孔里。 啊！ 西门豹嘴巴张大，形成一个大大的O字型，忘了合上。眼睛也瞪得滚圆，几乎从眼睛眶里瞪了出来。胖乎乎的脸上则写满了极度震撼的表情。他看着秦川那幅好像小学生做作业一样，认真无比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虚浮，摇摇yù坠。 西门豹的热血在沸腾，情绪在燃烧，内心在咆哮：狠啊，这一招真够狠！狠得一塌糊涂，既然你们不让我进去，你们一个也别想进去！有种你们砸锁，或者砸门啊！ 这是个特大号的铁锁，一般是锁仓库门用的。锁号越大，锁孔自然也会越大。不过，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泥沙，别说区区锁孔，哪怕是水桶那么粗的水沟，都能堵塞得住。 泥沙很快就塞满锁孔，可是秦川还觉得不保险，把手里那根细细的木屑狠狠地插进去。然后从地上拣起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石头，狠狠地把木屑捶进锁孔之中，直到完全锤进去，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为止。 搞掂！ 秦川非常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丢掉石头，双手在门上擦了擦，把手里的残余泥沙胡乱地擦在门上。然后拍拍手，微微一笑，朝西门豹打了个手势，提起行李，扬长而去。 “喂，秦大哥，等等我……”身后传来西门豹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我的娘哟，你实在太帅了，小豹子决定以后跟你混了！” 第73章 桃花眼小子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把行李暂时放到新员工宿舍之后，秦川和西门豹便离开了。两人在厂区之内到处闲逛，好奇地东张西望，直到差不多九点才走到办公大楼，在一楼找到了培训室。 两人走培训进去一看，愕然地发现，其他新员工早已在里面端端正正地等候着了，他们两个竟是最后到来。难怪刚才来到办公大楼前的时候，没看到一个新员工在这附近出没，原来他们早就到了，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看来，甜甜食品公司的时间观念还是蛮强的，距离九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培训师抱着一大叠资料来了。 培训师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留着齐耳短发，一身西装革履，英气逼人。唯一美中不足是她的表情，她的表情实在太严肃，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好像一个僵尸。她戴着一幅宽边眼镜，凌厉的目光从镜片后面激shè而出。凡是被她盯上的人，保证全身会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头皮一阵阵发麻，好像被眼镜蛇近距离盯上一样。 这是职业使然，专门搞培训这一行的人，表情都会如此严肃，仪态都会如此威严，目光都会如此凌厉。 看到如此彪悍的培训师，秦川心中暗凛，赶紧收起懒洋洋的姿态，摆出严肃认真的表情。 不止是秦川，其他人亦如此。培训里原本还乱嘈嘈的一片，大家嘻笑怒骂，低声交谈，可是培训师一出现，顿个培训室顿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培训师走上讲台，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马上步入正题。 培训师照本宣科，娓娓而谈。详细解释厂规厂纪，公司职能等级，薪资结构，强调安全生产，个人卫生注意事项，考勤管理，奖惩条例，工作纪律，劳动制度等等等等。并再三强调一定要按规定着装进车间，必须戴防尘帽，女工头发不得露在帽子外面，不得在车间内喧哗、打闹、吸烟、吐痰什么的，手指甲要保证干净不能有污垢…… 她一口气讲了一个多小时，中间居然没有多少停顿。而且，她的眼睛一直望着台下的众生，根本看不看一下讲稿。 这令秦川暗暗叹服，心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 直到这时候，秦川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试用期是两个月，工资只有区区一百伍拾元。而试用期满之后，要是没问题，升为正式员工的话，也才区区三百元。想想王二虎，试用期一百五，试用期过后，成为正式工四百五！又想想唐子锋，一个月试用期，工资就有两百五，试用期过后六百！ 唉，人比人，气死了。 不过，秦川志不在此，这只是他踏入职场的第一步。因此，他只是在心中自嘲了一下，便不再想工资的问题。 二十几个新员工个个屏气凝神，听得津津有味，比在学校里上课还要专心。 最后，培训师终于讲完，随便点了几个回答刚才所讲的一些问题，由于足够专心，这些人的回答倒也不算太差，这令培训师相当满意。秦川暗中捏了一把汗，幸好培训师没有点到他。 不久之后，吕小璐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每个壮汉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两个壮汉把大纸箱重在地上，便离开了。 纸箱很快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套套崭新的工作服，以及一顶顶崭新的防尘帽，还有特殊手套以及口罩等物。 发完劳保用品，吕小璐宣布散会，再次对秦川微笑点了点头，然后飘然而去。 众人于是抱着自己的物品，离开培训室，兴致勃勃赶回宿舍。 在宿舍里，秦川翻出圆珠笔，在衣领后面的小小吊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哇！秦大哥，还是你够细心，”西门豹大赞，“大家都兴奋过头了，忘了这茬事儿。没错，真的要写上自己的名字才行，不然会搞混的。” 西门豹殷自己刚领到的东西往秦川面前一放，“秦大哥，来来来，麻烦你帮我也写写。我的字不行，跟狗爬一样。” 秦川二话不说，拿过西门豹的东西，一件件写上他的名字。 西门豹在旁边赞叹不绝，写完之后，他忽然说道：“秦大哥，你的字写得这么漂亮，居然不会讲普通话，你还真是神奇的人啊。” “少见多怪，这有什么神奇的，”突然，旁边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读书的时候，不是有人英语成绩非常好，也写了一手漂亮的英文字吗，可他还不是一样不会讲英语？口语和书法是两码事，这都不懂！” 秦川和西门豹转头一看，见到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异常秀气的小伙子。那弯弯的柳叶眉，那小巧玲珑的鼻子，那白嫩的肌肤，那薄而红润的嘴唇，那细长的颈部，活脱脱的一个标准小女孩的模样。要不是他那一头平头短发，以及喉部略微凸起的喉结，秦川必定认为他是个女孩子。 他的声线也细，像是小女孩的声音，尤其是他的眼睛，最是令人错愕不已。赫然是一双桃花眼，还扑闪扑闪的，水灵灵的，差点闪瞎了秦川的眼。秦川心中愕然不已，心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雌雄同体？要是男扮女装，不知要祸害多少众生啊。外面的世界果然神奇，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目光下移，下意识地扫一眼那人的厂牌，秦川再次愕然，不会吧，居然有这样的名字：楚招男！ 我靠！ 这都行？ 秦川肚子里的墨水比同龄人要浓得多，从“楚招男”这三个字里，他瞬间想到很多东西。 楚招男，顾名思义，必定是此人的父母一连生了几个女儿。不得于之下，他父母亲在此人没有生下来之前，便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希望此人是个男的。没想到，这个愿望倒是让他们达成了。不，应该只能算是达成了一半！而看到他如此相貌，却又有雄xìng器官，当父母的虽然觉得楚招男这个名字有些别扭，但却不敢改回来，怕他又变回女儿身，那就再悔之晚矣。 这种心态，这种取名方式，某些乡下地方就是这么认真固执。 第74章 又见“草鬼婆”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西门豹可没有秦川想得那么多，他转头看一眼，乍见此人，略微错愕片刻，马上脸sè一沉，低声喝道：“你是谁啊？一个女孩子家的，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快到隔壁去，这里是男员工宿舍，女员工宿舍在隔壁。” 似乎经常被人取笑，早已习惯，楚招男不以为忤，嘻嘻一笑，不理会西门豹，把他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放在秦川面前，说道：“帅哥，帮帮忙忙，帮我也写一写，我的字也写得很差。” “帅哥？！你说谁呢？”西门豹怒了，朝楚招男瞪了一眼，质问：“你才是帅哥呢，你不但是帅哥，你还是靓妹呢。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滚远点。” 西门豹说着，伸出双手，就要把楚招男的那包东西拿开，却被楚招男一手按住，他柳眉一竖，桃花眼一挑，微恼道：“小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又不是请你帮忙写，我是请他，你以为他是你的什么人，你的下人？他的事，你怎么能如此随便横插一手？” 听了楚招男这句话，秦川心中顿时一亮，忍不住暗暗赞叹：又一个人才，短短几句话，就把我摆上台了。要是我不帮忙，那便间接表示我屈服于西门豹，西门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西门豹不让我帮忙，我就不敢帮忙。此人倒是好心计，好口才！ 秦川苦笑了一下，把双方的手都推开，把楚招男的东西一件件打开，写上他的名字。 倒不是秦川真的被楚招男两句话就搞定了，而是他觉得，只是举手之劳，何不顺手为之？更何况，他与这个家伙又没有什么仇隙，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何乐而不为？ “看，你两句话就把秦大哥勾引上了，你好坏！”西门豹举起拳头，狠狠地捶了楚招男一记，“拿好你的东西，滚远点，别粘上来，伪娘！” “哎呀！”楚招南吃痛，惨哼一声，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肩膀，怒道，“你干吗打人，我也是妈生的好不好？”说完，忽然语气一变，桃花眼一挑，飞了西门豹一眼，娇滴滴地道，“不过，西门大官人，你说话好恶心喔！” “呃，完了，幸好午饭还没吃，不然全吐光了！”西门豹顿时抓狂，喉咙呕呕作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得不亦乐乎！ 秦川如今“还不会”讲普通话，因此，也不方便开口劝架，就让他们往死里掐吧。不过，两人斗嘴斗得很起劲，将整个宿舍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二十八个新职员之中，男职员十七个，女职员十二个。十七个原本个个目不斜视，对身边的人视若无睹的陌生人，如今被西门豹和楚招男这么一闹，顿时变得热络了不少，沉闷的气氛也在无形之中缓和了很多。 在斗嘴之中，楚招男竟荣获了一个外号“sāo男！” 这个外号，当然是西门大官人给他取的，由于“sāo男”和“招男”是谐音，且他本人又是一幅风sāo无比，娘里娘气的妙人儿，这就由不得他不接受了。这个外号一出口，马上得到在场几乎所有人的默认。急得楚招男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最后只好认命。 对于这对活宝，秦川也是心中欣喜不已。有了他们，rì后在甜甜食品公司工作，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时间，就在笑笑闹闹之中过去，不知不觉，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铃铃铃铃铃铃……” 下班的铃声响切整个厂区，一个个工作车间的大门被打开，无数身穿蓝白相间工作服的老员工走了出来，跟其他车间的人混合在一起，组成一条条人流，象一条条小溪流向江河一样，缓缓向生活区，向食堂方向流去。 秦川跟在众人后面，来到食堂。 在食堂里，秦川终于初窥这家公司的规模了。 只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少说也有四五百人！蓝白相间的工作服，将整个食堂塞得满满的，且不住地移动，别有一番韵律。场面乱哄哄的，像是一个巨大的菜市场。鼎沸的人声之中，夹杂着锅碗瓢盆撞击声，组成一首毫无章法的交响乐。饭菜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整个食堂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西门豹和楚招男一左一右跟在秦川旁边，像个两小跟班一样。就在秦川环视四周，好奇地打量整个食堂时，两人很快就摸清了怎么吃这顿饭了。三人都是第一次走进食堂，举目无亲，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要靠自己。不过，这也简单得很，看着老员工怎么吃法，然后照着做就是。 “秦大哥，我们到那边去，”西门豹轻轻拉了秦川一把。 “嗯！”秦川点点头。 于是，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放置餐具的台前。 这是一个很大很长的台面，台面上摆着一摞摞餐具。台边排着三条长龙，一条长龙打饭，一条长龙打菜，另一条长龙打汤。 饭是白花花的大米饭，自己从台面上拿餐具打，想吃多少打多少，不能浪费；菜是两菜一蛋：一个荦菜，一个素菜，再加一个水煮蛋。用餐盘盛好，只需划饭卡端走即可，四个帮厨手里的勺子上下翻飞，正忙得不亦乐乎；汤是清汤，清得吓人，锅底的几块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以及一些软乎乎的沉淀物清晰可见，水面上飘着淡淡的油花，以及屈指可数的葱花。 只要人多，就要讲秩序，就要排队。 秦川三人于是赶紧排到打菜队伍的后面，并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刚发的饭卡，拿在手上，然后跟着队伍缓缓前行。西门豹和楚招男跟在他后面。 前面有一个帮厨手里拿着一支笔，逐一从经过身边的人手里接过饭卡，在上面相应的rì期以及餐次位置画上一个圈，表示这餐你已经吃了，到时会从工资里扣除。接着是四位满头大汗的帮厨，手里拿着饭勺，负责打菜，忙得热火朝天。 餐盘是不锈钢制品，呈方形，像是一个大号的调sè盘。只不过调sè盘上面分十几个格，而这个不锈钢餐盘只分三格，两菜一蛋分别放在不同的格子之中，搭配得倒也算过得去。要是有需要，可自行到餐具台面那边排队打汤。 突然，秦川发现了一件异常诡异的事情，他赫然发现：排在前面的那个人，竟又是那个名叫米莎莎的小女孩，那个疑似“草鬼婆”的小女孩！ 噱！ 秦川心一寒，头皮顿时发麻，浑身冒出一层层鸡皮疙瘩。凡是跟“鬼”字沾边的，什么诡异的事件都有可能发生。 第75章 缘自食堂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不会吧，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此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秦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暗暗叫苦：昨天在门外初试的时候，你排在我前面，轮到你之后，就招满了，害得我差点落选。现在倒好，你又出现了，又排在我前面来了，而且出现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难不成这次轮到你之后，菜就被分光，我就没得吃？不管怎样，如此危险的人物，我还是敬而远之吧。 秦川心里发毛，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跟米莎莎拉开一小段距离。 队伍缓缓前行，不久，就轮到他们了。 那个膀大腰圆，满头大汗的帮厨，将一盘盛好的菜从窗口里面推了出来，挥手示意米莎莎拿了赶紧走人，不要在这里妨碍别人。可是，米莎莎却抬起头，怯怯地说道：“大叔，我不吃辣椒！” 那个帮厨白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道：“两个菜都是辣的，你不吃辣椒吃什么？” 米莎莎指着盘子里的水煮蛋：“我就吃这个蛋！” 帮厨瞪了她一眼，微怒道：“不行，每天的饭菜都是定量的，不要也得要，不吃也得吃。” 正在分菜的另一个帮厨见状，表情有些为难，扬声说道：“小妹妹，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你，前天总务处陈主任到食堂来视察，看到潲水桶里倒了很多菜，就把我们两位老大狠狠地痛骂了一顿。前天晚上，两位老大招集我们开会，发下话来了。以后所有人都不能挑食，也不能随意倒掉剩饭剩菜，不吃也得吃下去。谁要是违规，就登记下来，将名单交到人事处，直接处罚！喏，昨天还有不少人受罚了，现在大家都乖了！” 又一个帮厨也开口道：“是的，你是新来的员工，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也不怪你。但你也不要让我们为难，把餐盘端走吧！你看看，后面还排了一条长龙呢。” 食堂里，老员工都是清一sè的蓝白sè工作服，只有二十几个新员工还穿着便服，帮厨们自然一眼就知道她是新的员工。可是，她已经表明了不吃辣椒，又不允许她把两道有辣椒的菜倒掉，还一个劲儿地催促她把餐盘端走，无非是想将责任全推到她身上，让她受处罚？ 那个膀大腰圆的帮厨不耐烦了，催促道：“快点端走，后面还有很多人呢，别浪费时间了！” 刚才那个表情有些为难的帮厨也催促她：“小妹妹，快点端走吧，你不吃可以分给同事吃啊。你身后不是有几个也是新员工的吗，你可以分给他们吃啊。你看看那些老员工，他们现在个个都学聪明了。三五成群的，自己不吃就分给同伴吃，资源共享，一点都不浪费，一点都没有倒掉。” 这时，排在后面的几个老员工纷纷鼓噪起来：“磨蹭干什么？在nǎi孩子吗？快点！老子饿坏了！” “是啊，中午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你耗掉了，还不快点！” “搞什么？今天怎么回事，这些新员工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慢？” “从哪个穷山沟里跑出来的小妞，做事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以后怎么工作？我们公司怎么招这样的人进来？” 听着身后指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米莎莎沉默片刻，最后看了一眼正静静躺在餐盘三个格子之中一个格里的那个水煮蛋，悄悄咽了一口唾液，空着手，转身走了。 “到你了，快点快点！”那个膀大腰圆的帮厨朝秦川挥挥手，不耐烦地催促道。 除了亏之外，秦川什么都吃，他自然不会浪费时间，赶紧端起那盘菜就走。 西门豹和楚招男自然也是如此。 “秦大哥，我们找个位置坐吧，”三人端着菜盘，走出排队窗口之后，望着乱哄哄的食堂，西门豹说道。 “这不废话么？不找个位置坐，难不成站在这里吃？”楚招男白了西门豹一眼，鄙视道，“话说，我们还没打饭呢，端着菜盘怎么去打饭？当然要先找个地方坐下了！还有汤，虽然那锅汤跟白天水差不了多少，但有总比没有的好，今天上午一直跟你对喷，我早就渴死了！” “哈，我说sāo男，你还有理了。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你就来了一大串！”西门豹恶狠狠地瞪了楚招男一眼，“老子男子汉大丈夫，懒得跟娘们一般见识，给我滚远点，免得别人误会了！” “你说谁是娘们，你看你，肥得像猪一样，也好意思说人家！”楚招男回敬道，“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西门豹正要反唇相讥，忽然看到秦川似乎发现了什么目标，正挤过重重人墙，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于是赶紧跟上去，并扯开喉咙大喊：“喂，秦大哥，你到哪里去，等等我……” 食堂里乱哄哄的，他的声音刚刚离开嘴唇，就被掩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秦川哪里听得见？ 好在他们这些“新兵蛋子”都穿着便服，在一片蓝白海洋之中极为醒目。不用多久，西门豹很快便锁定了秦川的背影，于是迅速挤过去。 楚招男见状，自然跟上。 楚招男虽然跟西门豹很不对眼，两人动不动就斗嘴，像猫和老鼠这对天敌一样。谁也不肯吃亏，谁都不愿意放过谁。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远离西门豹和秦川。并不是他犯贱，相反，这正是他聪明之处。 大家都是新员工，那些人个个像个木头人，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唯独秦川和西门豹两人xìng格比较外向，所以，他才决定跟着他们。他也不傻，他知道进入一个完全陌生，且举目无亲的工作环境。第一件要做的事并不是层层设防，防备身边的人就像防家贼一样。而是要主动跟身边的人交往，要融入这个新环境之中，融入同在这个环境之中，处境跟他差不多的人之中，从而形成一个无形的联盟，这才是上上之策！ 两人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挤了过来。见秦川坐在一个角落的餐桌上，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于是一左一右在秦川两边坐了下来。 西门豹放下菜盘，抬起头，正想开口招呼楚招男一起去打饭，却看到秦川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瘦小，剪着一头短发的小女孩。 定睛一看，赫然正是米莎莎！ 大结局 - 诡谋家 - 西门陌 () ( ) () 绝壁之巅，云雾缭绕，青衫少年临风而立。 良久，少年轻声吟唱：“你是红花，我是绿叶，衬托你是我的本份，羡慕你是我的本能。我冷眼旁观，看着你在我怀里慢慢枯萎。你是天鹅，我是蛤蟆，天地之隔注定我们此生没有缘分。想吃你，是我永恒的梦。我站在这里，临风而立，就是要亲眼目睹你在我头顶化为片片光雨，散落在我身上。此生，吃不到你的肉，得不到你的心，也要拥有你的魂……” 吟唱毕，青衫少年怔怔然流下两行清泪：一行，是为自己而流；另一行，是为与自己一样千千万万的扑街写手而流。 就在这时候，少年身后突然云雾翻滚，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踏雾而来。他轻若鸿毛，飘至少年身边，关切地问道：“少年人，你怎么了，又扑街了？” “你是谁？” 青衫少年转过头，凝视着老者，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老者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少年的话，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画了几笔。却见空气在他的指尖激荡，骤然凝成三个大字：“神机子！” “神机子？！” 少年神sè一凛，眼睛眯了起来，“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 “不错！”名为神机子的老者不等少年说完，截然打断他的话，“见你临风而立，怅然若失，潸然泪下，必有苦楚。老夫愿意为你解惑！” 青衫少年眼睛一亮，也不客气，问道：“请问前辈，写一本小说，究竟是创新好呢，还是跟风好？” 神机子长叹一声，望着远方的天地，缓缓地道：“创新路上多枯骨，跟风cháo头覆万舟，哪条路上都有数不尽的殉道者。” 从远方天地收回目光，神机子怜悯地望着少年，悠然道：“少年人，踏入网文界，就要有殉道的jīng神！” “殉道的jīng神？”少年心头一寒，愕然地望着神机子，“难道，这就是网文写手的宿命？” 神机子郑重地点点头。 沉吟良久，少年再问：“前辈，有没有逆天改命的途径？” “有！”神机子想都不想，径直回答。 “请前辈赐教！”少年大喜。 神机子手腕一翻，四张羊皮赫然出现在他手上。 只见四张羊皮都有巴掌那么大，陈旧古朴，显然年代极为久远。看气息，其中两张恐怕出自太古年间，甚至远到不可考的程度。 “无上神器？！”看到神机子手上的四张散发着远古蛮荒气息的羊皮，少年心头狂跳，惊呼出声，“前辈，这是……传说中的网文无上神器――模版？！” “没错，小子倒有些眼光！”神机子赞赏地点点头，将手里的四张羊皮递给他：“可以借给你瞧瞧，老夫不担心你暗暗记下，大不了抹除你的这部分记忆。” 少年双手微微颤抖，恭敬无比地接过那四张羊皮，凝神细看。 却见四张羊皮封面分别写着：《猝死》、《yīn鬼》、《魔并非妖》、《蝶蛹传奇》。 看到这四张羊皮的名称，少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迫不及待地仔细阅读《猝死》模版来： ******************************************** 第一章： XX王朝，XX省，XX大世家，XX府XX园，晨练！（简单介绍大环境，不可超过300字）。X园，主角偷学武。（简单介绍主角出身，不可超过200字。切记，主角出身越苦逼越好！）。借助某高手的话，简单介绍修炼设定。（记住，简单，不可超过300字）。然后，弟子提问，高手回答，详细讲解低阶的等级设定。 第二章： 介绍主角苦逼的rì常生活，然后某小姐或者公子出现，欺压主角，拉仇恨值。被欺压之后，忍辱，喊口号，定目标！ 第三章： 送装备以及金手指的来了。 借敌对双方的对话，赶紧介绍一下装备和金手指。接下来，敌对双方的各种对轰。记住，别乱轰，要写得煞有介事，以此衬托主角是个渣。记得，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让主角冒出小脑袋来，免得成为靶子，咱主角是专捡便宜来的，等人家打完再出来捡。 第四章： 送药给主角嗑，好让他功力大涨。让送药的人给主角一份大地图，一个任务。简单介绍一下大世界，如此，主角才有活干，别让他闲着去吟风弄月，散步赏花！ 第五章： 让送药的成为主角的便宜师傅，然后，**，功力涨，师傅挂！ 第六章： 主角秘密练功忙，功力大涨；敌对势力成为某强大门派的真传弟子，给主角制造强大压迫感。让敌人同时得到进步，才有紧迫感！ 第七章： 既然功力大涨了，当然要远行啦…… …… …… ******************************************** 洋洋洒洒一千多章，每一章的简介一目了然，少年越看越激动，一时心情激荡，无法自抑。天啊，不愧是无上神器，要是照这样写下去，想不成神都不容易啊！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目光从四张羊皮上面移开。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红着眼睛，眼巴巴地问道：“前辈，这……这四套模版能不能借阅几天？” 神机子诡异地一笑，手一拂，四张羊皮在西门陌手里消失了，出现时，赫然回到了神机子手上。神机子手腕一翻，四张羊皮赫然消失不见。 “前辈！”少年大惊，好像被抽去了半条命一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虚浮，摇摇yù倒。 “少年，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神机子高深莫测地一笑。 就在这时候，突然两人身后浓雾翻滚。一个双目无神，浑身鲜血淋淋的大汉出从浓雾里蹒跚走出，很快走到两人面前。 “你是……西门陌？！” 当看清了少年的面孔之后，大汉脸sè顿时大变，当即咆哮起来：“西门陌，我要杀了你！” 正沉浸在无上神器魅力之中的少年，骤然感觉到一股惊天杀气扑面而来。他霍然惊醒，本能地退后两步，愕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大汉，惊怒交加，喝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那大汉惨然一笑，停下攻击的动作，指着少年道，“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的读者，我从未在你的书评区出现过，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 “我的读者？！”少年愕然了，喃喃自语：“我的书，不是很少有人看吗？怎么会有……” “哼，你还说，”大汉红着双眼，怒目而视，“你还好意思说，你上本书不是明确表态，只要有一个读者正在跟你的小说，你就不会TJ吗。后来，我才发现，你每本TJ的小说里都有这句话！你浪费读者的青chūn，你欺骗读者的感情，你……你……” 大汉越说越激动，最后竟说不出话来。 名为西门陌的少年顿时哑口无言。 看到大汉又要杀过来，西门陌赶紧岔开话题，问：“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还问我？这都是被你害的，”大汉非常愤怒，指着西门陌，悲愤yù绝：“你花了那么多坑，我一路跟着你，一个个坑跳下去，才变成这幅模样的。” “什么？”西门陌愕然，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挖了一个个坑，竟把读者坑成这样。略一思忖，西门陌又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每跳入一个坑内，就地发现坑底有一具尸体？” “尸体！”大汉点点头，“嗯！” “那是我的尸体！”西门陌叹道。 “嗯？”大汉不解。 “你是不是发现，每一个坑里面的尸体，都会比前一个坑要瘦小很多？”西门陌又问。 “是！”大汉更加迷惑了。 “那是我的热血以及激情逐渐消退所致！”西门陌声音低沉，神情落寞。 多年来的扑街，让他身心俱疲，已经接近极限，否则，他也不会有这份闲情逸致，跑到这天柱峰顶来呻吟悲叹落泪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神机子忽然长叹一声，插嘴道：“刚踏入网文界，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激情澎湃。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热血渐冷，激情渐消。在网文界里，很多很多的人注定会成为炮灰，这是宿命，是普通网络写手的宿命。” 神机子望着大汉，解释道：“其实，每TJ一本书，作者所受到的伤害比读者要大得多！读者损失的是心神，作者损失的是jīng血！” 西门陌和大汉一齐愕然，都望向神机子。 神机子手一挥，一把拂尘赫然出现在他手中。他轻轻弹了弹拂尘，缓缓道：“天空云聚云散终成空，白鹤朝起夕落话悲凉。鬼域天下霸唱，荒坟三叔纵横。血红蓦然回首，藏剑江南，风采依旧。遥想当年**蔡，江南财神今何在？方想烽火戏诸侯，黯然**柳下挥！月关说不得，猫腻陈风笑；当年明月徐公子，骷髅jīng灵石章鱼；耳根跳舞，酒徒更俗；辰东风凌天下，三少随波逐流；番茄土豆打眼，瑞根静官无罪，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神机！” 西门陌和大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神机子继续侃侃而谈：“文笔，在某些人眼里，无非是美女的衣饰，并不重要。很多人甚至想马上剥掉它，提枪上马，当场正法。可是在某些人手里，文笔却变成了摄魂的利器。比如琼瑶的《还珠格格》，讲的其实是小蝌蚪找爸爸；比如猫腻的《庆余年》，难道不正是官二代富二代历险记吗？还有他的《间客》，你敢说，他写的不是王子复仇记？” “新瓶装旧酒，只要酒够香够醇，一样有很多人喜欢！反之，旧瓶装新酒，只要瓶子够jīng致够出sè，也一样有大把追随者！唉，网文界无数新人前赴后继，飞蛾扑火，可是有不少先贤大德却是激流勇退，铸就传奇！望穿网文路，只见一片迷雾！” “等等……”西门豹不想再听这个老头子唠叨，把话题扯了回来，“前辈，刚开始我问：写一本小说，究竟是创新好呢，还是跟风好？你扯了半天，什么宿命，什么风云的，我完全听不懂。后又拿四件无上神器来诱惑我，你根本就是在回避我的问题？” 神机子脸sè一沉，喝道：“胡说，老夫堂堂神机子，又岂是那种小人？既然你这小娃娃把老夫说得那么一堪，那么，老夫不妨指点指点你几下！” 西门陌顿时眼睛一亮，作洗耳恭听状。那大汉似乎慑于神机子的威名，也不敢乱动，乖乖在旁边听讲。 神机子拂尘一抽，悠然道：“你们啊，老是想把问题绝对化，不是白就是黑，难道就没有中间的灰吗？不是好就是坏，难道没有中间的邪吗？怎么就没想过把创新和跟风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呢？” “啊！”西门陌心头一跳，忙问：“前辈，怎么个结合法？” 神机子道：“创新，那是另辟蹊径，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这是先锋，运气好，就会成为开宗立派，名留网文界的祖师爷级人物！而跟风，则是顺应cháo流。你想过没有，凡是现时流行的某流某派，其实都是当年开拓者另辟蹊径而得来的，只是这条蹊径由于无数后来人的跟风，于是变成了大道，变成了cháo流。” 西门陌似懂非懂，大汉则完全不懂。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继续倾听。 神机子缓缓盘坐下来，把拂尘放在腿上，说道：“所谓结合，即是：开头沿袭当前流行的元素，以此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然后再渐渐将读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向自己的路。这方面的代表作是耳根的《仙逆》，仙逆开头跟凡人很像，连设定都差不多，那是当时的cháo流。可是到化神那一段以后，他终于走出自己的路。这时候，读者已经进入了他的小说节奏之中，跟着他的情节在跳舞了，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西门陌心中狂喜，不过，他不敢打搅神机子，强压住心头的喜悦，继续倾听。 神机子继续道：“这方面的作品其实越来越多了，比如就近的《九星天辰诀》，其开头以及基本设定走的就是《斗破苍穹》的路子，这就是跟风，可是后来，他开始慢慢带着读者走向自己的路了。还有一个皇甫奇，嘿嘿，他走的一直是老夫的路子。” 西门陌沉吟片刻，暗暗点头。 神机子哂然一笑，道：“最可笑的土豆，他居然自己模仿自己。你看看《武动乾坤》，跟《斗破苍穹》简直就是双胞胎。就连书名都如此像，你斗破苍穹，我捅破乾坤，够狠！老夫虽然也开始自我抄袭，可是跟他相比，自叹不如啊！” 说到这里，神机子微笑望着西门陌，不再出声。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式……”西门陌陷入沉思之中，“可是，现在知道这个方法的作者实在太多了，又形成了某cháo流，现在的读者一看到开头，吊！又是废材，又是逆杀，逆你妈！不看。如此一来，那岂不是适得其反？逼走读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该怎么办？” 天柱峰顶，西门陌陷入深度沉思之中…… 那大汉等了几天，见西门陌还打算去填坑，失望地走了。 神机子望着西门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随后渐渐隐入雾气之中，不见了。 几年之后，西门陌终于清醒过来，他悟了，彻底悟了。 他毅然转过身，拣起地上的铁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柱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