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您喜欢小舅舅这个称呼?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白家。 应如星被抵在冰冷的茶几。 “在这儿?” 大约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她白嫩的小脸此刻绯红,杏眸微湿。 此刻,勾着男人的脖子,眨着眼,笑得又乖又甜。 男人半眯着眼,指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打量着她:“知道我是谁?” “三爷。”应如星凑近些许,神色狡黠:“还是您喜欢小舅舅这个称呼?” 时靳远当然不是应如星的舅舅。 准确来说,他是应如星的未婚夫白远周的舅舅。 应如星借着白远周的光,也能勉强叫一句小舅舅。 她笑容狭促,吐出来的呼吸更是不老实地落在他的耳后。 挑逗意味十足。 时靳远有些玩味,抚了抚她的唇:“白远周满足不了你?” 跟他这,浪什么。 “没呢。” 应如星红唇微翘,尾音拖得挺长。 “我就是觉得您外甥有点脏,又刚好小小得罪了下他,想找您做个靠山。” “你做什么了?” 时靳远挑挑眉,有点感兴趣。 白远周不是善茬,可也没翻过车,更不爱对女人动手。 能称得上得罪的,看来事不小。 果不其然。 应如星撇撇嘴:“我把他送进警察局了。” 那畜牲存了几个前女友的小视频,还加了个分享的微信群。 应如星不小心看到了,反手打了110报警。 事儿吧,可大可小。 但,白远周也确实进了趟警察局,拜应如星所赐。 时靳远听了,觉得有意思,他掐着应如星的下颌,意味深长:“你想让我给你撑腰?” 应如星做这事时,忘了毁监控。 白远周不难查出来,是她干的。 她不信,白远周这样小心眼的狗男人从警察局出来,会放过她这个未婚妻。 她舔舔唇,又眨眨眼:“那三爷,你干吗?” “不干。” 时靳远慢慢悠悠地松开手,轻笑了声,“这事,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好处? 应如星盯着他,抓了抓头发。 传闻里,时靳远是个出息的浪荡子。 他有出息,时氏是他一个人的,权势滔天不为过。 可大概因为这份出息,时靳远做事挺随心所欲。 这事,只要时靳远管,天塌下来,都有时靳远顶着。 应如星贴近他,吐气如兰,“您真不干嘛?” 她的重音咬在了干这个字上,无辜又纯真的脸多了几分魅惑,勾得人心痒。 男人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眸底掠过一层欲色。 他扣着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隔了许久,他忽地松开手,慢条斯理地说,“我对未成年没兴趣,也不打算管你和白远周的事。” 男人松开她,转头就往客厅走去。 就好像,方才的暧昧旖旎不过是她的一场错觉。 妈的! 假正经! 应如星有些不敢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脸,恰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没成。”她眉头微拧,“我怀疑他是个性冷淡!” 隔了会儿,应如星垂下眸。 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冷笑着放狠话:“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拿下他!” 白远周这畜牲,趁早埋了。 应家又不会放过她,她早晚要被当做一件货物联姻,那为什么她不能选个好一点的买主呢! 应如星抿了抿唇,扭头回了白家的客厅。 她今晚原本是来陪白夫人的,但白远周到现在都没打回来电话。 白夫人心情不太好,她没想着碍白夫人的眼。 这才找上时靳远,想着色诱。 她回到客厅时,白夫人已经知道了白远周的事,脸色凝重又难看。 见应如星踏进屋内,她有些慌张,勉强开口:“星星,我有点事处理,你陪时靳远舅舅聊一会儿,晚点我让人送你回去。” 应如星反应过来,白夫人是要去接白远周。 白家再怎么权势滔天,进局子也不是好事,更不是该她这位无辜未婚妻知道的事。 白夫人离开后,客厅就只剩下应如星和时靳远两人。 想到小花园的一幕,应如星有些不甘。 她的目光掠过果盘上的橘子,伸手乖巧地给时靳远剥了个。 褪去果皮的橘子递到男人面前,应如星舔了舔唇,迎上男人的视线。 “舅舅,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她的嗓音又甜又软。 时靳远没接她的橘子,凤眸微挑,薄唇一勾,慵懒地落下句:“你就算叫爸爸,都没用。” 应如星忍不住磨磨牙,她恶狠狠咬下一口橘子,给闺蜜发消息。 “他不是性冷淡,他压根不是人!” 对面回得很快:“风紧扯呼?” 应如星很快敲下一个字:“爬。” 她深吸了口气,又笑眯眯地看向时靳远。 “时舅舅,加个微信总成吧,万一以后我学业上有什么问题,还要请教你呢。” 她这语气,像极了晚辈。 一个试图爬他床的晚辈。 时靳远目光掠过她,最终没拒绝。 他点开微信二维码,应如星很快扫了加上。 她点开时靳远的微信头像,头像是一条吊坠,痕迹斑驳。 显然年份挺久。 “舅舅,你的头像挺别致的,是什么珍藏吗?” 应如星试探着问。 时靳远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小孩子好奇心别那么重,容易影响发育。” 男人似笑非笑地摆着长辈款。 应如星眨巴眨巴眼:“舅舅,你还是听我这个小孩子的吧?好好想想,人家是真心喜欢你。” 应如星没等来时靳远的回心转意,在白远周回来前,她离开了。 回到应家时,应父和应声声都没睡,聊的恰好是白远周的事。 应父上了楼,见应如星进门,应声声翘了翘红唇。 “姐姐,听说白少这回栽了个大跟头,发誓要把始作俑者拎出来让她不得好死。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应如星顿了下,她忍不住吐出句:“小燕子穿花衣,燕子让你管好你自己。” 应如星一向挺不按套路出牌的,应声声被她噎了句,脸色有些不快。 “姐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上一个得罪白少的人落了下场,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家还指着你和白少联姻,你可千万别明知故犯。” 上一个得罪白远周的人,叫宋溪。 她是应如星的好友。 第二章 坐到我腿上来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在三年前,宋溪失踪了,这三年来,一直杳无音信。 哪怕,应如星动用了所有资源找她。 很多人都说,她死了。 只有应如星,始终不信。 应如星回到房间没多久,冯樱的电话打了过来。 “时靳远不干,那明天你还去西楼吗?要是白远周知道了,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按理说,出了这档子事,应如星要躲着白远周走。 白远周睚眦必报,一旦发现报警的人是应如星,他绝不会闹着退婚,反而要一点点折磨应如星。 “要去的。” 应如星是越影的学生,现在还没和公司签约,她长得漂亮,老师偶尔会推荐她去客串或者帮忙拉拉资源。 西楼这回的小聚,是知名导演纪成在挑人,这也是老师推她去的头号原因。 虽然白远周有心查的话,今天是能查出来,但,应如星明天必须铤而走险。 应家现在的情况不如从前,应父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钱,应如星需要钱,就不能摆烂。 “那你小心点。上回你转的那笔钱,祁鸣哥已经把那本旧书买回来了,你有空记得修补。” “好。” 冯樱想了想,又问了句:“对了,时靳远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时靳远啊……” 想到男人戏谑从容的模样,应如星眸光格外明亮,舔舔唇。 “一回生二回熟,他外甥造的孽,他这个舅舅总是要还的。” 更何况,时靳远除了年纪大了点,其他可比白远周强多了。 挂了电话,应如星点开微信,戳了戳时靳远的头像。 双手打字:“今天又是爱时舅舅的一天~” 酒店内,时靳远腰间围着浴巾,劲瘦挺拔的身体缓缓落下水珠。 他看着微信里弹出来的消息,薄唇勾了勾。 一旁的苏京朝看到他这副样子,挑挑眉:“谁,新……女朋友?” “没。” 想到应如星,时靳远合上手机,随手点了根烟,随口应了句:“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孩。” 小孩? 苏京朝觉得新奇,时靳远可不是什么耐心温柔的男人。 还能有小孩乐意给他发消息? 苏京朝没多问,又说起白远周的事。 “你外甥那边用不用我帮忙打点,他这事动静不大,不过真闹下去还是要吃亏的。” “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到应如星,时靳远顿了下,态度淡淡的,像是压根没把这事放眼里。 这些年,时靳远对白家的事一向不大关心,倒是白家上赶着亲近时靳远,一旁的苏京朝也习惯了。 “那成,不过你还是劝劝远周,他知道了报警的是他现在那个小未婚妻,放了狠话要收拾她。” 苏京朝像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思道:“说起来,他那个小未婚妻之前就来警察局报过警,说是有个朋友失踪了,当时哭得惨兮兮的,没想到现在倒是能折腾。” 朋友失踪? 时靳远夹着烟的手指微顿,他眯了眯眼,眼底的晦暗闪过。 隔天。 应如星特意收拾了番,准备去西楼。 她下楼的时候,应父正在用早餐,见她准备出门,一副不着家的样子,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今天没课又出门做什么?就不能学学你姐姐,你姐姐给我们家里长了多少脸,前段时间付教授还夸你姐姐博学广闻,你妈死了之后,你就成天跟隔壁那老头子混来混去!” 应家的隔壁是个老宅,荒了很久,几年前突然有个老头搬了过去。 应母死后,应如星和老头渐渐混熟了,偶尔蹭个饭,送个果子。 那老头平日邋里邋遢的,像是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应父和应声声很看不惯。 “骂我就骂我,冲人家老头子干什么?” 应如星拿了个鸡蛋往嘴里塞,有些不满,不以为意道:“再说,我不纨绔废物点,怎么显得你的宝贝女儿聪慧能干呢。” “你!” 应父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既然不着家,就多去陪陪远周,他今天还打电话问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安排。” 一瞬间,应如星的脊背像是升起层薄汗,如芒背刺般。 她是疯了吗,找自己的晦气?! “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应如星忙咽下嘴里的鸡蛋,慌不择路地开溜。 她路过隔壁别墅时,别墅的门紧闭。 应如星随手将水果挂在墙上,“啧,老头最近挺爱吃橙子的,这袋橙子不知道够不够他吃两天。” 东西放好,她转身离开。 过了几分钟,别墅内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给我滚!呸!滚滚滚,再来烦我,我就告到时家!让他们看看时家是怎么教的孩子!” 砰地一声,门被紧紧合上。 时靳远顿足在别墅门前,摩挲着手中的玉,眉头微蹙。 他沉默着,一旁的助理叹了口气。 “时总,景小姐失踪多年,景老先生也是爱孙心切,才会迁怒于您,毕竟景小姐是景老先生唯一的女儿……” 当年,景小姐也真是惊才绝艳。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导致失踪,恐怕现在又多了个和景怀先生一样的传奇,他家先生也不会…… 时靳远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淡淡吩咐了句:“走吧,去西楼。” 就在时靳远的车远去时,一道身影从角落里蹦了出来。 应声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跳得飞快,眼底的疑惑渐深。 时靳远。 位高权重、只手遮天的时家继承人。 他怎么会和隔壁那个糟老头子有联系! 西楼,觥筹正交错。 应如星刚到,纪导的助理就很客气地将她请了过去。 他打量了眼应如星,神色满意。 “应同学,是吧?”男人目光闪烁:“我们一会儿要选角面试,需要统一换上服装,您不介意吧?” “可以。” 应如星没什么意见。 试戏换装这一套,并不少见。 导演要看的不只是演技,还有人物和角色的匹配度。 只是,当助理拿出衣料轻薄的猫咪装递给她时,应如星脸色微变。 她眯了眯眼:“安助理,你确定这是纪导让我们换的衣服?” 男人笑了下,意味深长道:“小姑娘,刚入这一行吧。今天来了多少投资人和名导,但凡你让里头的哪位满意了,别说一个小角色,女主角又算什么呢。” 原来是这种选角。 应如星眼里掠过丝冷意。 然而,面上她接过衣服,神色乖巧。 “您说的是,我这就去换。” 男人这才满意。 应如星换上猫咪装,藏在人群里,跟着安助理踏入包厢。 然而,她刚踏入包厢内,余光就扫见坐在角落里的时靳远。 她当场惊在了原地。 时靳远怎么会出现在西楼?! 刚巧,屋内纪导看了眼时靳远,笑着开口。 “时总还是头一回参与我们的选角,这是我们剧中的猫女,时总觉得哪个猫女更好?” 时靳远犀利目光兴致缺缺地扫了眼,就在众人以为他不打算选人时,他的目光停在了应如星身上,眯了眯眼。 “过来。” 应如星硬着头皮,缓步朝时靳远走过去:“时先生。” 见时靳远选定了人,众人也纷纷朝应如星看过去。 等到看清应如星的脸,不少人都被惊艳。 时靳远没说话,只是眯着眼,拍了了拍腿,嗓音慵懒低沉。 “小猫咪,坐到我的身上来。” 第三章 我们回房再说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玩得是真变态啊! 应如星从震惊中回过神,她舔了舔唇,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还是乖顺坐到了他的腿上。 其他人也选了女伴。 好在,这场选角并没有应如星想象得那么淫乱,大多数女孩只是陪着这些大人物聊天,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 她假模假样地喝了点酒,借机环顾了四周,才收回目光。 西装的布料磨蹭得应如星有些不适,她刚要动,一双手忽地扶住她的腰间,温热气息掠过她的耳垂。 “别动。” 时靳远低声呵斥,应如星难耐地撇撇嘴,她压低声音,有些好奇:“时舅舅,您怎么会在这儿?” 时靳远虽然挺随心所欲,但这种场合,她还真没听说他会来,因而有些吃惊。 时靳远没回她,他眯着眼,掐着她的下颌,微微用力:“那你呢?喜欢玩角色扮演?” 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可,应如星却隐隐能察觉几分危险。 她眨眨眼,没退,反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谎话张口就来。 “我当然是听说了舅舅你来,才来的呀。毕竟,我可是舅舅的小猫咪呢。” 她吐气如兰,坐在他身上扭了扭腰肢,潋滟的眼底泛起几分醉意。 她酒量不好,时靳远是知道的。 只是…… 时靳远挑挑眉,看了眼空了的酒杯。 她是喝了多少? 醉成这个样子。 时靳远的酒挺烈,应如星灌了两杯就忍不住头疼,她埋在时靳远胸前,手有些不老实。 突然,酒被打翻,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时靳远摁住她,拍了拍她的猫尾巴以做警告,语气暧昧:“别急,小猫咪。我们回房再说。” 他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忽略众人的目光,将应如星抱回了房中。 应如星像是撒酒疯,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身上。 时靳远摁住她,女孩却团坐在床上,她眼眸微湿,可怜巴巴又懵懵懂懂地看向时靳远。 “哥哥,我怕黑。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时靳远顿住。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她穿着身上有些滑稽的猫咪装,却显得温驯乖巧,眼睛湿漉漉的,跟小鹿似的。 这一幕,仿佛和记忆里的一幕重合。 时靳远俯下身。 他勾着她的下颌,眯着眼,声音透着几分凉薄。 “应如星,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疏不间亲,更应该知道女孩子要自重些,别随意用感情当武器。” 他说完地一瞬间,应如星酒醒了,那双温软的眸变得清明。 “时舅舅真聪明。”应如星眨眨眼:“这么快,就看出来我在装醉啊。” 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时靳远看穿了七七八八。 他点了根烟,漫不经心道:“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帮你坑白远周,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时靳远骨子里透着几分冷漠。 他不喜欢管白家的事,但,也不打算帮应如星。 应如星笑了下,忽地,她收起了眼底的那点懒散。 “舅舅,那真可惜。” 她眨眨眼,像是真的挺遗憾,又补了句。 “不过今晚我确实不是来勾引你的,刚才嘛,纯粹一时兴起。” 她整理好衣服,很快从酒店离开了。 应如星是真的觉得挺可惜。 没了时靳远,她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第二个选择。 帅的、厉害的,且能让白远周如临大敌的男人。 想到包厢里的其他男人,应如星点开某个营销号的微博。 很快将今晚的消息,连带着她处理过的模糊照片一并发了过去。 第二天,热搜爆了。 #爆!知名导演纪成选角内幕! 看到消息的冯樱有些吃惊,发了消息问她:“昨天怎么回事?怎么有营销号说纪成假借选角当老鸨!” 应如星把昨天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冯樱,冯樱又问:“那你工作没了?” “嗯。” 应如星幽幽地叹了口气。 预备好的男人没了,工作也没了。 隔了会儿,冯樱回道:“我这有个活,你要不要试试?不过,雇主有些特殊。” 特殊? 应如星愣了下。 “是个钢琴老师的岗,不过,教的女孩有自闭症。” ““还有,雇主姓时。” 时家。 时靳远看着热搜上炸开的消息,忍不住弯了弯唇,轻笑了声。 小狐狸,还挺记仇。 一旁的助理恭敬道:“应小姐昨晚确实是去选角的,只不过她并不清楚纪成的做派。” “嗯。”时靳远淡淡道:“把昨天查出来的东西都发给苏京朝,他最喜欢操心这些事。” 苏京朝是市公安局局长,时靳远昨天去的西楼,一部分是为了时家的合作,排除异己。 更重要的也是替他好兄弟查点东西。 没成想,苏京朝还没掀翻这群人,应如星倒是先把他们的老窝炸了。 恰在这时,楼下的佣人上来,提醒时靳远。 “先生,应聘小小姐钢琴老师的人到了。” 时靳远走过去,他俯下身,看着坐在地毯上低头玩手中拼图的女孩。 “音音,我们去见见你的老师,好不好?” 地毯上,小女孩穿着可爱的灯笼纱裙和小皮靴。 她茫然地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格外漂亮。 片刻后,小女孩看着时靳远,犹豫地将小手递给他。 时靳远牵着女孩往下走,然而,看到楼下的女人,他眯了眯眼。 “时舅舅。”应如星眨眨眼:“好巧。” 还不等时靳远开口,牵着时靳远手的时音眼睛一亮,她指着应如星,声音小小的。 “漂亮姐姐……” 时音呢喃了声,玉雪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 她仰头看了眼时靳远,缩在时靳远身后,有些认真和害羞:“我有点喜欢她。” 时靳远顿了下。 时音是典型的自闭症患者,小姑娘从小就很怕生,除了时靳远几乎不愿意接触任何人。 她今年六岁,再大一点就该上学了。 可随着时间流逝,时靳远发现她对生人的排斥越来越严重。 直到,他意外发现她对钢琴感兴趣,他才试图请个老师给她上课,然而,效果并不明显。 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对应如星感兴趣。 第四章 叫一句爸爸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也怔了下。 很快,她反应过来,走到时音面前,神色认真温柔。 “你好,我叫应如星,我也喜欢你。” 应如星抱着时靳远的大腿躲到身后,眼睛却亮亮的,声音很小。 “星星。” 因为时音喜欢的缘故,应如星免去了面试考核环节,直接成了时音的老师。 书房里。 应如星和时靳远签完合同,时靳远盯着她,才玩味地问了句:“这回又是巧合?” 从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是。 应如星是能做出死缠烂打这事的人,但她心里清楚,时靳远这样的,不是死缠烂打能到手的。 只是,她没否认。 “时舅舅,我特意为了你费尽心思,你难道不感动吗?”应如星狡黠地眨眨眼。 “时音的情况,你应该了解。” 时靳远审视了片刻,淡淡道:“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音音不是普通小孩,应如星,别让我亲自把你送到白远周手里。” 狗男人! 好狠的一颗心! 应如星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想到那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小女孩,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时靳远。 “时音她……是你的女儿?” 她怎么没听说过,时靳远还有个女儿啊。 时靳远漆黑的眸拂过一丝很浅薄的情绪,他语气平静:“不是。” 应如星了然。 然而,这一瞬间,男人的眼眸晦暗不明,应如星明显能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时家这一辈,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 不是时靳远的,却留在时家…… 时靳远这是养了前女友的孩子? 应如星揽着时靳远的脖子,舔了舔唇:“时舅舅,那要不我给你生一个?” 她勾着唇,眼波流转,语气魅惑勾人。 勾得人心痒。 “不用生。”时靳远却扒开她的手,神色慵懒玩味:“你叫一句爸爸,我就多个闺女了。” 应如星:“……” 做人狗这方面,时靳远确实令人望尘莫及。 不过,应如星接这个工作也是为了钱,时靳远在这方面实在大方。 她看着合同上的数字,心情不错。 一旁的时靳远瞥见她的神色,嗤了声:“出息。” “喜欢钱怎么就没出息了。” 应如星笑眯眯的:“天底下,难道还有比钱更讨喜的东西?” 时靳远:“应家就这么缺你?”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下。 不缺,应家又怎么会让她嫁给白远周? 然而,没等她开口,书房外传来男人哄骗的声音。 “音音,哥哥带你去找伯伯好不好?一会儿你替哥哥说说情,让哥哥的爸妈别再关着哥哥了。” 这声音是……白远周! 应如星在这一瞬间,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要是让白远周发现她在时靳远这里,恐怕出了时家这个门,他会立刻把她捆了带走! 应如星死死抓着时靳远的衣角,咬着唇:“舅舅,你不能不管我!” 他算她哪门子舅舅。 倒是喊上瘾了? 时靳远瞥了眼办公桌下的空地,手指微曲敲了敲办公桌,意味深长地建议:“躲躲?” 眼见白远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应如星咬咬牙,扭头钻进了办公桌底。 她刚钻进去,下一秒,白远周踏门而入:“舅舅。” 应如星顿时心跳如擂,狭窄的空间里,她的身体贴着时靳远的小腿,不自觉地蹭了下。 女孩的身体柔软,紧贴着他不老实地挪动,时靳远皱了皱眉,喉咙微微滚动,看向白远周。 “你怎么来了?” 白远周见他脸色不太好,有些发怵。 可他这些天被关在家里,就连今天也是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来找时靳远。 心里的那把火也就烧得越来越旺,他迫不及待溜出去找应如星那个贱人算账! “舅舅,你去替我跟我妈说说,让她把我放出去呗。我早就知道错了。” 白远周殷勤讨好,像是想到什么,他拧了拧眉,眼底的戾气重了几分。 “舅舅,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应如星那个小贱人搞的,我怎么可能因为那么点事进警察局,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快念叨疯了!” 窝在书桌底下的应如星冷笑一声,这畜牲,也好意思开口? 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时靳远会替他开口就有鬼! 然而! “知道错了?” 时靳远漫不经心地开口。 白远周眼中掠过丝狂喜,疯狂点头,应如星却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 时靳远不会真的要替他这个好外甥求情吧?! 想到这,应如星忍不住有些恼火,她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瞪着时靳远,咬咬牙。 娇嗔中透着几分可爱。 时靳远勾了勾唇,慢悠悠道:“要我跟你妈求情也不是不行……” 他没说完,应如星气炸了! 她伸出手窜进她的西装裤,冷笑了声,恶作剧般抚摸着男人的小腿。 时靳远呼吸粗重几分,身体更是紧绷,他眯了眯眼,用脚踹了踹底下不老实的某个人。 这才在白远周期待的目光中,淡淡道:“去写一份两万字的检讨书,你妈满意了就行。” 应如星愣了下,忍不住弯了弯唇。 两万字。 白远周这个没文化没素质的小畜生,恐怕要写到下辈子! 白远周更是面如土色:“您……开玩笑的吧?” 他这辈子都写不出两万字的小作文! “没开玩笑。”时靳远语气平淡:“知错就好好认错。不愿意写就老老实实关着,少丢你妈的脸。” 白远周不敢在时靳远面前作,他黑着一张脸,回家老老实实写他的检讨书去了。 白远周一离开,时靳远冷笑一声,将桌底下那团揪了出来。 应如星敏锐察觉到男人的怒气,她转身就想跑,却被男人抵在冰冷的桌面,两腿被男人用膝盖分开,姿势极度危险。 应如星没怕,她勾着男人的脖子,甜软的嗓音格外勾人。 “哥哥,办公室play的滋味怎么样?” 时靳远掐着她的下颌,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沉沉的,莫名令人心悸。 他松了松领带,神色有些淡:“看来,你是想玩真的?” 应如星愣了下。 没等她反应,微凉的指尖扣着她的下颌,逼她抬起头。 第五章 景老头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男人一手扣着她的腰肢,俯下身,咬住她的唇,重重地吮吸。 这个吻,有些过于强势。 她的呼吸间都是男人微凉的气息,她的双手被男人反剪,扣在身后。 逼她仰起头,承受着这个过于深入的吻。 应如星被吻得两腿发软,她头昏脑胀,只下意识攀着他的肩膀,勉强地支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漫长的吻才结束。 时靳远抚了抚她红肿的唇,直到她缓过来,时靳远才松开她,目光停在她的唇上,不紧不慢道:“在这种事上,别轻易挑衅男人。” 时靳远转身离开了,应如星的脸有些热。 好在,很快下人走上前提醒她:“应小姐,音音小姐已经在琴房等你了。” 应如星回过神,跟着下人去了琴房。 琴房内。 时音坐在巨大的钢琴前,安静地看着黑白相交的琴键,一声不吱。 直到,应如星朝她走了过去,眨眨眼:“音音,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吧。” 时音的目光却落在她的嘴唇上,她欲言又止,有些困惑和不解。 应如星见她盯着自己,好奇地问:“怎么了?” 时音抿着唇,这才低声问道:“星星,你喜欢时伯伯那样的老男人吗?” 小姑娘才六岁,说出来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应如星被这话惊住。 时靳远,今年也才27,居然已经成了老男人了吗? 应如星捏了捏她的脸:“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他了?” 小姑娘难得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不喜欢伯伯,还跟伯伯打啵,你是渣女吗?” 应如星:“……” 恰好此时,门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时靳远将牛奶放在旁边,兴味十足地教导时音:“你说的没错。你应老师这方面确实不太道德。” “别胡说,我很想对时舅舅负责呢。” 应如星看向时靳远,笑眯眯的:“要不时舅舅给个机会?” 她巴不得和时靳远有一腿。 到了那个时候,白远周又怎么敢对她动手? 然而。 时靳远却半眯着眼,声音有些凉:“少做白日梦。” 因为时音在,话题很快被叉开。 接下来的钢琴课也挺顺利,时音聪明,尤其在音乐上格外有天赋,只是话不太多,应如星和时音约好了每周三节课。 时间都在下午。 上完课,应如星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应如星都在给时音上课,时靳远却不在。 得了空,应如星挑了个时间,去了趟隔壁糟老头子那儿。 她带了一兜子橙子,推门而入。 银杏树下,老人头发乱糟糟的,正在做着木活。 四周堆砌着各种木料玉料,名贵的,不名贵的散落一地。 见应如星来了,景老头瞥了她一眼,声音混浊地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么久不来看他! 倒是她那个妹妹最近像是发癫,动不动来这转悠! 应如星不清楚应声声骚扰老头子的事,但是她心里清楚,老头子这是……不高兴呢! “景爷爷。”应如星笑眯眯的,没往心里去。 她凑过去,“我这有本古书,补不明白,你帮我看看呗。” 景老头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过来,边教她边嘟嘟囔囔。 “也不知道你天天学这些东西做什么,都多少年没人过问的技能了,还不如学点实在的……” “这很实在呀。” 应如星笑着道:“而且这些都是我妈妈的遗物,能修补这些,妈妈也会开心的。” 她的母亲生前对这些东西视若珍宝。 后来,应家把这些通通卖了出去,她也尽力一点点找回、从头开始一点点试图修复。 应如星低头,按照景老头教的,努力修补着旧物。 疏影交错落在她的脸上,她眉眼认真。 景老头怔了怔,许久才回过神。 补了古书后,应如星才从宅子里出来。 然而,她还没踏入时家的门,一声闷棍就敲下来。 下一秒,应如星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栽倒。 这变故落入不远处的秘书眼中,他脸色一变,忙给时靳远打了个电话。 “先生,应小姐刚才从景老先生的房子里出来,被人带走了!” 电话另一端,时靳远眉头微皱。 应如星怎么会在景老那里? 他眯着眼,立刻吩咐道:“去查查白远周。看看人是不是他带走的!” 应如星再睁开眼时,白远周正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男人却俯下身,掐着她的下巴,冷笑了声: “应如星!敢算计老子!还害老子进了局子!胆挺肥啊。” 房门紧闭,她双脚被困着。 不远处,白远周放置了台摄像机。 看着白远周那张脸,应如星忽地打了个寒颤,一丝不妙的感觉忽地涌上心头。 “不是我做的。” 她忍着心底生出的那份恐惧,下意识否认。 “监控我都查过了,你认不认有什么用?” 白远周看着她这张漂亮纯真的脸,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阴森冷笑。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要做一点能确保你以后都乖乖听话的事。” 身后的摄像机闪烁着红点,应如星瞳孔微缩,从白远周阴森冷笑的面容中察觉到他的意图。 手指和脚趾不由自主蜷缩,一阵冰冷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恐惧占据了所有的情绪,却让她越发理智。 几乎是瞬间,应如星就将所有权衡利弊了一番。 不论是从他们两家关系上,还是从道德伦理上,她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可以制衡白远周的地方。 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就是时靳远。 可自己意外被绑,就连她都不曾料到,更何况是时靳远? 苦涩蔓延上心头,应如星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头。 白远周走到摄像机旁,调整了机位,冲她笑得暧昧。 随后他站到了她身前,指尖剥落衬衫扣。 古铜色的肌肤露出来。 应如星面色惨白地喊道:“白远周,我知道我做错了,但也不用这样吧,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待你?反正都要结婚,我不过提前享受一下丈夫的权利而已。” 白远周冷笑,眉宇间却越发阴冷。 他衬衫敞开,卸下皮带缠绕在手腕上,倾身往前捏住她的下颌。 “应如星,我对你很好了,你不该做对不起我的事!” “你该庆幸你拥有这张脸,否则,今日就不是我上你这么简单了。” 第六章 舅舅关注我呢!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手腕上缠绕的皮带勒出了红痕,白远周双眸里爬满了欲色。 “白远周,你这是违法的!” “在未经过女性同意的情况下发生关系,都属于强奸!” “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应如星面色涨得通红,急切喊出声。 白远周却不以为然,看着她紧张的面色,听着她的威胁,讽刺一笑。 “就你那扶不起来的烂泥父亲,恨不得把你送上我的床,又怎么会替你作证?” “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我和警方说,强奸和拍摄都只是我们情侣间的情趣扮演,你觉得会有人信你?” 白远周的冷静和淡定,让应如星再一次绝望。 她发现他早就想好完全的对策。 即便是她真的去报了警,也会在他虚伪的面具下被糊弄过去。 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绝望溢满瞳孔,应如星闭上眼。 悉悉索索褪去衣服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仿佛震耳欲聋,在她心尖上敲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温热的手指抚摸上她脸颊的时候,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那种从生理上就传来的厌恶与恶心,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 “你乖乖的,我会很温柔,让你感觉到快乐。” 气息铺面而来,舌尖落到她的耳垂,湿濡的触感像是黏糊恶心的东西。 应如星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你是第一次吧?会有点痛,不过你放心,我会很轻的。” 白远周望着她漂亮的脸,软了语气。 纵然这女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美丽总能让人消除愤怒。 只要她听话,白远周不介意以后好好养着她。 “温柔?不过五分钟的事而已,就像被蚂蚁咬了口,倒也不用你刻意温柔。” 蹁跹的睫毛微微轻颤,明明很害怕,应如星却不甘示弱地羞辱他。 白远周方才将浮起温柔的面容,顷刻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冷冷望着应如星,男人的自尊被她踩在脚底下践踏。 忍无可忍。 手里的皮带再一次被卷起,扬手的瞬间,应如星都能听见耳边掠过的风声。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打破诡异气氛的是白远周的电话铃声。 白远周在看见来电显示时,气焰瞬间萎靡。 幽幽瞥了眼应如星,白远周拿起电话走到一旁,声音压低。 他刻意遮掩,可应如星还是听见了那身规规矩矩的“舅舅”。 能让他如此小心翼翼的,除了时靳远之外,还有谁? 应如星心中大喜,要是时靳远听见她的求救,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把握,并非是自负认为时靳远看上了她。 而是知道像时靳远这样的男人,是无法容忍白远周为白家和时家抹黑的行为。 “舅舅!” 应如星红唇微张,刚喊出一个字,白远周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唇。 她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让电话里的人听见。 白远周眼中喷出薄怒,手上的劲道大得骇人。 嘴巴被他死死捂住,应如星呼吸逐渐困难,她不再发出声音,只能拼劲用鼻子呼吸,以免自己晕厥过去。 “什么声音?” 白远周情急之下碰到了扩音,男人清冷的声音溢出。 “没什么,舅舅你别问了,就是男人间那点小爱好罢了。” 白远周大抵是怕露馅,讪笑着扯谎。 电话那头的时靳远沉默了几秒。 “平时你怎么玩就罢了,现在不管你在哪儿,十五分钟内到公司见我,迟一秒,后果你清楚。” 时靳远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应如星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滴滴挂掉声,漂亮的瞳孔里溢出绝望的泪水。 她唯一的希望也断了。 白远周挂了电话,恶狠狠瞪了应如星一眼,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还敢求救?” “也是我现在有事,暂时放过你。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 他松开她的下颌,白嫩的肌肤上被掐出几道红痕指印。 白远周眯着眼,面上露出邪笑。 白远周将她手脚上的绳子捆绑得更结实,确定应如星无法挣脱后才转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应如星后脚就挣扎着用后背撞椅子,让自己随着椅子摔倒在地,挪动到墙角处,用破损的墙角磨断绳索。 等应如星自救出来时,距离白远周离开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 许是白远周过于自信认为她逃不出这个地方,门并未上锁,倒是给应如星减少了麻烦。 跌跌撞撞跑出被关押的屋子,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荒山。 应如星面色难看,环顾四周荆棘丛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路。 应如星踉跄着步伐,寻找了片刻后看到条小路。 沿着走过的痕迹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走到大马路上。 应如星气喘吁吁,一抬头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先生……” 她拍打着车窗,正欲向车内的人求救。 当车窗摇下来的瞬间,应如星却愣住了。 时靳远那张俊美的侧颜,猝不及防出现在她视线里。 他微微侧头,“还不上车?” 应如星愣了一瞬,立马钻进了车里。 望着时靳远的侧颜,她忽然笑了起来。 “我就说电话怎会来得这么巧,原来是舅舅你一直关注着我啊。” 故意托长尾音,那声舅舅喊得又软又嗲。 时靳远蹙眉,揉了揉眉心。 “宁愿骗走白远周,也要救我出火海,舅舅你还说没有对我动心?” “只可惜除了我自己之外,无以报答舅舅的恩情了。” 应如星双手撑在他腿上,男人明显气息一滞。 下一瞬,她动作麻利地跨坐于他双腿上。 双手撑在他胸口,触及到男人的体温。 热得她指尖都要麻了。 隔着单薄的布料,应如星感觉到那双结实的大腿肌肉紧绷得厉害。 滚烫火热的气氛一触即发,她圆亮湿润的眸紧锁着男人。 湿漉漉的眼,像兔子般带着几分澄澈,却又有着女人的妩媚。 男人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误会了。” 时靳远沉默数秒,缓缓吐出四个字。 “误会?” “舅舅电话来得及时,车又出现在这荒山野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好糊弄,真当我傻了?” “明明你就是关注我。” 红唇一张一合,柔软发嗲的声音小小声勾起,缱绻又甜腻。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男人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目相对,他身上雪松清冷的气息越靠近,越让应如星觉得燥热。 时靳远勾唇,笑得有几分凉薄:“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 “小孩,我对你没兴趣,我找白远周是有正事,至于救你,不过是不希望白远周给白家抹黑罢了。” 他抬手,往她臀上重重一拍。 “下去,坐好!” 第七章 舅舅,晚安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坐得周正,时靳远没再和她说话,一路闭着眼。 车开到应家门前,应如星下了车,紧跟着敲了敲车窗。 司机得了他的应允,才将车窗摇下来,应如星眸子圆润明亮,身上虽狼狈却笑得灿烂若星光。 “舅舅,晚安。” 时靳远睁开眼,冷淡的眸子扫过她,又缓缓收回。 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朝着前面的司机道:“走。” 车窗无情摇上,男人俊美的侧颜消失在应如星视线里。 黑色的迈巴赫远去,只留下一尾车烟。 应如星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眼中却透着坚定的光芒。 应家就在面前,却成不了庇护她的港湾。 今天的事情,让应如星深刻体会到白远周的心狠手辣。 他今天敢绑架强奸她,明天就指不定还能做出更龌龊的事情! 而她那位好父亲,非但不会为她出头,反而只会欢欢喜喜把她送到白远周床上。 应如星眼底浮现讥诮。 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时靳远了,不管是摆脱应家还是让白远周忌惮,他无疑是唯一的人选! 时靳远这棵大树,她抱定了! 时誉集团。 白远周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半个钟头,秘书咖啡上了两次,茶水也添了两次。 却还是不见时靳远。 白远周询问秘书,对方只知时靳远出去了,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白远周又急又气,明明是时靳远喊他十五分钟内必须出现,他自己却迟到了。 还白白让他等了半个小时! 白远周心里窝着火,又不敢擅自离开。 他这位舅舅可是时家的混不吝,且说一不二的主。 惹毛了他,天王老子都救不了白远周。 白远周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一面担心应如星跑了,一面又焦灼等候。 又过了十五分钟。 秘书推开了门:“白先生,总裁已经回来了,让您现在过去。” 白远周疾步朝外,秘书忙不迭地侧身让开。 总裁办公室里。 时靳远刚脱下外套,手里正拿起水杯准备喝,白远周就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他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么大人了,还冒冒失失没规矩。” “你这样,你妈和你爸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白远周等了四十五分钟才见到人,见他面第一句话就是训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可训斥他的人是时靳远,心里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歉。 “对不起舅舅,我就是太着急了。” 时靳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坐。 “你知道我叫你回来是为什么吗?” 白远周摇头。 他想了想道:“最近我没有胡来,公司那边,我也有认真学习。” 时靳远神色淡漠,把玩着手里价值不菲的钢笔,“除了这些,你好好想想。” 白远周心里有个念头,可这事儿他做得天衣无缝,时靳远不应该知道。 他没说话,时靳远冷笑一声,扯松了领带。 “阿远,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白家和时家,不会永远给你收拾烂摊子!” “绑架这种违法的事你也做得出,你真是弄不散白、时两家不甘心是吧?” 白远周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放大,露出惊惧。 “舅、舅舅……” “应如星那边我已经处理过了,人我也放了。我不会插手你的事,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做出有辱白家和时家颜面的事情来!” 时靳远掷地有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远周脸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事儿,我替你压下来就算过去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出去吧。” 时靳远扬手逐客,白远周亦步亦趋地退出办公室。 走出时誉集团大门,他脸上才覆上一层阴霾,放在两侧的双手攥紧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白远周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应如星被时靳远给放走了! 他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就因为时靳远计划落空。 白远周浑身气得发抖,可他却不能将时靳远如何。 叮铃! 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白远周的脸色越发阴郁。 “事情办得如何了?” 听筒里,传来年轻男人冷厉的声音。 “别提了,被我那好舅舅抓了个现行,给我唱了出调虎离山,私自把人给我放了。” 白远周语气低迷。 “她发现那些照片了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询问。 “我不确定,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了,如果真知道了,那她也伪装得太好了。” “还是怪你自己不小心,我早和你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枕边人也要提防。” 男人语气不善:“应如星长得挺漂亮,你可别因为她那张脸心软。” “别忘了,色字头上是一把刀!” “我知道的。”白远周连忙回应,“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毁了我们的大事。” 他眼中迸出一股狠厉。 “最好不过了,你要真看上应如星就让她成为咱们的人,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要做不到……” 男人顿了顿,森冷的语气令人如坠冰窖:“你知道该怎么做!” 白远周抿紧嘴唇:“放心吧,不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 “等我们的大事成了,时靳远也只配给你提鞋,以后你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白远周狞笑,眉眼笑在一起,“当然,我早就受够他了!” 要不是时靳远,时家和白家不都是他的? 那老不死的东西老来得子,要不然,时家的家当不都得落到他手里? 这些年,时靳远独大,一手撑起时家,就连他爸妈都畏惧三分。 他与时靳远年纪相差不大,可辈分、身份却截然不同。 从小就被两相比较,他永远比不过时靳远。 这么多年的压迫,终归有一天,他都要让时靳远体验一遍! 应家。 应如星回到家的时候,应声声和应父都不在。 她洗了澡清理了身上的伤口,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正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就听见开门的动静。 “混账!” “啪!” 应父冲进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应如星猝不及防。 她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她从迟钝中拉出来。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白家了?” 第八章 白家要退婚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回过神来,舌尖抵着内侧,讽刺地笑出了声:“我得罪白家?” 她手腕上被白远周捆绑的红痕还在,应父却跟瞎了眼似的看不见。 不问她为什么受了伤,反倒是质问她如何得罪了白家。 “姐姐,不是你得罪了白远周,还能有谁?” “你都不知道,父亲刚才有多丢脸,多生气!” 应声声走上前拉着应父的手,“爸爸,手打疼了吧?” “我给您找膏药,你别生气了,好好和姐姐说。” 应声声挽着他的胳膊,扶他到沙发坐下,拿了清凉的膏药来给他涂抹。 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打的是他。 应如星看着这一幕,怒极反笑。 “还是声声懂事,你要有声声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打了我,还要我懂事?” 应如星冷笑。 “杀人还得定个罪名呢,不由分说就给我一耳光,还得我谢谢你?你要觉着她好,以后你大可只要一个女儿!” “混账东西!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应父脸色气得通红,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应声声连忙替他顺气,扭过头斥责应如星。 “姐姐,是你先惹了白家让父亲丢了脸面,父亲才动手的!” “你非但不认错,还把父亲气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得罪了白远周,现在他要退婚,还要撤掉对咱们家的帮助!” 应声声一副大义凛然之色,帮腔训斥。 “退婚?那挺好啊。” 应如星没想到白远周会主动提出退婚,她知道这是白远周的手段,可不妨碍她落个轻松。 只要能退婚,就能摆脱白远周。 “应如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应声声猛然起身,“你明知现在应家有难,白家可以相助,你却不管应家死活,你忘了这些年,父亲是如何把你养大的吗?” “你忘了父亲对你的付出吗?” “闭嘴!”应如星冷喝。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到你教训我吗?” 她冷眸瞥过应声声,应声声顿时噤若寒蝉,下意识地靠向应父,装出一副委屈害怕之色。 应如星满眼讥笑地看着两人。 这些年应父如何待她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母亲去世之后,他就把这个只与自己相差一岁的妹妹带进了应家。 婚内出轨,还有私生女。 她母亲的婚姻,着实成了个笑话。 没有了母亲的她,也失去了父亲的疼爱。 应父对应声声的亏欠弥补和愧疚,都在后来的日子里给了她。 应声声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却活得像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现在,她还有脸提从前? “她是你妹妹!” 应父大喝,“她教训不了你,当老子的总能教训你?” 他抬手,作势又要给应如星一巴掌。 可这一次,应如星却没让他如愿。 偏头躲过他的巴掌,应如星眼底凉意满布。 对上她的双眼,应父手也僵在空中。 后背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冷涔涔的。 手逐渐落下,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般,他板起脸道:“不管你怎么说,白家这门婚事不能退!” “就是,可不能退,应家还得靠姐姐你嫁去白家来扶持。” 应声声附和点头,又往应父旁边躲了一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无论如何也要把白远周哄回来!” “我要是不呢?” “你敢?!”应父瞪大眼。 “姐姐你可不能这么自私,咱们应家,可都指望着你嫁过去呢。” “白家这婚事要是退了,咱们应家怎么办?爸爸怎么办?” 应声声添油加醋说道:“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爸爸脸上无光,人人都知道姐姐你被白远周玩烂了退婚,以后谁还敢要你啊?” “还有,摊上你这么个姐姐,声名狼藉的,以后我也不好找婆家啊!” “所以这婚事,绝对不能退!” 应父闻言,连忙点头:“声声说的没错,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得顾全大局!为我、为应家,还有声声着想!” 应声声听见应父赞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应如星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无尽悲凉涌上来。 “我自私?还是你们自私?” “这门婚事我从来就没同意过,都是你一厢情愿定下的!为了你、为了应家,为了应声声,可唯独没有为了我!” “拿我当筹码,换你们的荣华富贵是吧?到底谁自私?” 应如星气得浑身颤抖,遏制不住地大吼。 眼泪蓄满眼眶,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爸,原来姐姐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应声声红着眼眶,委屈出声。 应父指着她,颤抖着手。 “你简直无法无天了!我不和你说这么多,总之白家的婚事你自己去挽回!要是做不到,我就停了你的生活费!” “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长能耐了,自生自灭去吧!” 应父拂袖而去,转身上楼。 房门摔得震天响,整栋屋子都跟着颤了颤。 应声声憋回了泪水,笑得猖狂:“怎么办啊姐姐,嫁给白远周那个花花公子,还是自己出去自力更生呢?你还没毕业,难不成出去卖?” “我要是你啊,就顶着应家大小姐的头衔嫁人,以后做个富太太吃香喝辣。” 应如星抹了把脸,笑的苍白:“好啊,那我和白远周说说,让你嫁给他。” “应如星!” 应声声变了脸色,白远周那种花花公子没半点真本事,全靠着家里才混个名头,才不是她想要的。 这种人渣,留给应如星就行了。 “踩到你尾巴了?” 应如星面色沉冷,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颌。 “应声声,管好你这张嘴,不该你掺和的事情别掺和。” “应如星你以为你躲得过去?” 她一把挥开应如星的手,气急败坏地喊道:“白远周不会放过你的!” “你让他难看,害他进局子,你以为他不会报复你?” “那又如何?那也是我和他的事情。” 应如星指尖翘起,狠狠划过她的脸颊:“我只知道,你要是管不好你这张嘴,我也管不好我的嘴。” “前段时间被付教授褒奖得了青睐,你还沾沾自喜吧?你说,要是父亲和付教授知道你那篇出彩的论文,是花钱找人代写的……” 应如星勾唇,“会如何?” 第九章 舅舅,故意在更衣室等我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声声脸上血色尽褪:“你……”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既然知道,肯定就有证据。” 应如星快速说道,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要不想这件事被我说出去,最好就管好自己的嘴。” 应声声抿紧嘴唇,狠狠瞪了她一眼:“算你狠!” 望着应声声落荒而逃的背影,应如星松了口气。 第二天。 应如星下楼就撞见了正准备出门的应父。 昨夜不欢而散,两人碰面时,应父仍旧板着脸。 应如星也没给他好脸色,扭头钻进厨房。 门口处传来应父的声音:“卡我已经停了,什么时候你和白远周和好,什么时候再恢复。” 应如星顿了下,应父径直离去。 听见关门声响,她立刻打开手机,调出手机银行界面,果不其然那张副卡上显示着“冻结”两个字。 应如星低咒了声,这下好了,本就拮据的生活更加贫困了! 应父说到做到,应如星这会儿是悔不当初。 昨晚到底还是太冲动了! 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应如星心里烦躁,电话突然响起来,是冯樱。 两人互诉近况,约了在网球场碰面。 化悲愤为力量,应如星只想狠狠发泄! “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昨天不闹这么一通,你父亲只怕会变本加厉。” “现在除了生活困难点之外,至少他没办法再拿捏你。” 冯樱宽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应如星嘴里虽说着悔不当初,可心里却不后悔。 比起被逐出家门,她更厌恶嫁给白远周。 她知道,落在白远周手里,不会比在应家好过。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要实在过不下去不还有我吗?再说了,我还能多给你介绍几个兼职。” “也只能这样了。” 应如星叹了口气。 两人说笑着往球场里走。 刚走了没几步,冯樱就停下脚步:“说什么来什么,冤魂不散。” 应如星抬头就看见了白远周。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那笔挺的西装下,藏着一个龌龊、肮脏的灵魂。 眼里掠过丝冷意,应如星刚要拉着冯樱掉头,从白远周身后走出来另一个人。 鹤立鸡群。 简单的运动服在他身上也遮不住他矜贵气质。 犀利的瞳孔快速掠过四周,俊美的脸上带着疏离却不失得体的淡笑。 “时靳远。” 冯樱胳膊肘拐了拐她,应如星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看过来,眯了眯眼,又掠开。 要不是旁边还有个白远周,应如星这会儿已经主动上去搭话了。 她拉着冯樱,朝更衣室走去。 人群里的男人和旁边的人低语了几句,随后也朝着更衣室走去。 冯樱去了个洗手间,再进更衣室时,应如星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看见时靳远进了隔壁的男更衣室,我帮你看过了,没有其他人。” 应如星眨了眨眼,冯樱快速推了她一把,“机会难得。” “我去外面给你守着。” 应如星舔了舔唇,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运动服,没有犹豫地脱掉了外套,转身走进了男更衣室。 男更衣室不大,陈列着一个个的柜子。 一进门,应如星就看见赤裸着上半身的时靳远。 他的后背宽阔而平脏,肩胛骨和脊柱之间的线条流畅而有力。 听见动静,时靳远迅速转身,视线落在她身上,微眯起眼。 应如星毫不遮掩地打量他,腹部坚实有力,清晰完美的线条彰显着他的坚毅和自律。 两臂的肌肉不夸张,微微隆起,尽显男人的性张力。 男人嗓音慵懒低沉:“这里是男更衣室,你要是说你走错了地方,我会觉得你的谎言拙劣。” 应如星挑眉:“我没有走错,我就是来找你的,时舅舅。” “白远周都要和你退婚了,还喊我舅舅?” 应如星往前走了两步,“你不喜欢吗?” 她靠近时靳远,踮起脚尖,吐气如兰。 “不喜欢。” 时靳远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应如星踉跄两步,稳住身子,眼底溢出几分散漫:“不喜欢,还故意在这儿等我?” 时靳远拿起旁边的衣服套上,“应如星,上次我就和你说过,女孩子要自重,这次我不介意多送你一句,女孩子不要自作多情。” “不是吗?”应如星眨了眨眼,一个扭身挡在他跟前,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将时靳远摁在了柜门上。 “舅舅你明明就换好了衣服,却还要跟着我来更衣室,不是为了等我是什么?” 她温软的眸露着水光,软得令人呼吸一滞。 “衣服湿了。” 时靳远声音透着几分凉薄。 “哪里湿了?我摸摸,看看舅舅有没有说谎。” 她说着,手就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冰凉柔软的指腹触碰到坚硬结实的肌肉时,应如星明显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 深邃的眼瞬间暗沉下来,带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架势。 下一瞬,时靳远捉住她的手。 “应如星。” 他目光顿住,凉薄的眼里透着警告。 “舅舅,你捏疼我了。” 应如星嘟起红唇,软声软气。 几乎是她开口的瞬间,时靳远就将她的手抓了出来。 手腕上不仅有他捏过的痕迹,还有磨损的擦伤。 时靳远蹙眉:“他弄的?” “对啊,舅舅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再被他折磨了。” 应如星皱起鼻尖,要不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时靳远差点就松了口。 她穿着藏蓝色的瑜伽裤,臀部曲线令人浮想联翩,身上却只穿了个吊带。 外套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儿去,故意露出来白嫩的肩膀,刻意让他看见的伤口,都不过是她处心积虑的手段罢了。 时靳远眼底恢复清冷。 “舅舅,你帮帮我,好不好?” 时靳远睨了她一眼,正欲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咳嗽。 紧随其后的,是白远周大呼小叫的喊声:“舅舅,你换好衣服了吗?” 应如星的汗毛,一瞬间都要立起来了! 冯樱不是说在外面守着? 怎么也不提前吱声? 这下这么办? 要是让白远周看见她勾引时靳远,只怕她走不出这扇门! 应如星咬着下唇,刚想故技重施求救,就迎上时靳远那双意味深长的眸。 第十章 像不像偷情?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立马想起上次在时家,自己躲进办公桌下的场景。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用力全力将时靳远压在身下。 时靳远有一瞬错愕。 应如星扯开他的上衣,“舅舅,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就让白远周亲眼看看,我要从他的未婚妻变成小舅妈了!” “你以为,这样就行?” 应如星敏锐察觉到男人的怒气,可这会儿她已经求虎难下了。 硬着头皮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总之他看见了咱俩这一幕,只要他认为我们有关系就行。” 闻言,时靳远冷笑一声。 她这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 “舅舅?” 白远周的声音逐渐逼近,应如星明明害怕得要死,却死死抓住时靳远的衣服。 就在白远周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时靳远扣住她的腰肢,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手臂遮挡住她的脸,抬头看向门口。 冰冷的眸色如寒芒,落在白远周身上。 白远周见他换个衣服迟迟没出来,只是来寻人而已。 哪里想得到清心寡欲的时靳远,竟然在男更衣室和一个女人…… 撞破舅舅的好事,如此香艳的一幕落在他的眼里,白远周只觉得发怵。 应如星心跳如雷,被时靳远护在身下,身体紧密贴合。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楚感觉到那坚硬的肌肉和滚烫的肌肤。 “还看?滚出去!” 时靳远厉声呵斥,吓得白远周掉头就跑。 更衣室里只剩下男人微微的喘气声。 女孩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小手抓着他的衣领,不安分地动了动,摸到了他的胸膛上。 时靳远揪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将人从怀里捞出来。 应如星一张小脸通红,扭了扭身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甜软的嗓音格外诱人。 “舅舅,我们这样好像偷情。” 偷情? 时靳远喉结滚动,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和娇羞的神色,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他目光沉沉的,莫名令人心悸。 应如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从不偷情。” 他声音凉凉的,让方才的暧昧滚烫顿时消散不少。 “可是舅舅你也很害怕,不然怎么会……” 应如星咬着下唇,双手却攀上他的肩头。 “舅舅,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多久?” “不是你喜欢的?” 时靳远腾出手掐住她的下颌,她被迫与他对视。 应如星舔了舔嘴皮,“我喜欢,舅舅就要顺从我?那我还想和舅舅……”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便低头咬住她的唇,重重吮吸。 落在她腰间的大掌滚烫得厉害,摩挲着她的一侧腰,引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阵颤栗。 她呼吸间全是男人的气息,他吻得很急很重。 应如星头脑昏涨,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索取。 漫长的吻在她快要换不过气时结束。 她湿漉漉的眼勾人得要命,时靳远却抽身起来。 “应如星,我不怕任何人,也从不偷情。” “我时靳远要的,从来都是光明正大。”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 应如星缓缓从地上坐起来,身子软绵绵的,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多了几分妖冶妩媚。 她直勾勾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时靳远俯身,捏住她的下颌逼她仰头。 他明明弯着眼眸在笑,却透着丝丝凉意。 “就算我今天让白远周看见,他也不敢如何,我要了你,抢了你,他也只能承受。” “倒是你,能否承受得起白远周的怒火。” 应如星脸上的神色渐渐归于平静。 时靳远松开她,淡漠地睨了她一眼。 “你如果想要我起兴跟你睡一觉,我也不吃亏。和我在一起时,我会护着你,但等我玩腻了你,白远周会放过你吗?” 应如星脸色骤然惨白! 他说的是“玩腻”。 多侮辱人的字眼,应如星是想当白远周的小舅妈,可不是当他时靳远的炮友! “起来整理整理,短时间不会有人来的。” 时靳远没给她多考虑的时间,说完便走了出去。 应如星从男更衣室出来,又回到了女更衣室。 冯樱看着她红肿的唇,眼底露出精光,“成了?” “呵。”她轻讽一笑,抚摸上红唇,“被白嫖了。” 将时靳远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一遍,冯樱嘴角抽了抽。 “时靳远,够无情的。” 应如星耸肩,“难以攻克,任重道远。” “要不算了?” 冯樱试探询问。 “不行!”应如星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时靳远白白占便宜! “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再难我也要拿下他!” 冯樱抱拳,“球还打吗?” “打!你出去等我,我消个肿。” 冯樱先行离开,应如星用冷水冲了冲唇,又抹了点口红,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红肿才走了出去。 “应如星!” 白远周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挡住前路。 他打量着应如星,全须全尾的包裹严实,也挡不住曼妙身姿和曲线。 藏蓝色的运动服衬得她肌肤胜雪,阳光下更如晶莹剔透。 应如星如临大敌,警惕地望着他。 时靳远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那肯定白远周就是才来不久。 他不知道更衣室里的人是她,却特意在这里堵她,想来又是想故技重施。 “这里四处可都是监控,你要不想再进一次局子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再次绑架我的念头。” 应如星却握紧了手里的网球拍,随时准备动手。 白远周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眼中泛起阴狠:“放心,我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 “应如星,相信你已经知道我要退婚,你父亲应该没少收拾你吧?” “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顺从我,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如约订婚。” 白远周往前一步,应如星退后一步。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房卡递给她,脸上露出势在必的笑容。 应如星视线掠过,嗤笑:“就你这一夜三次十秒男,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睡过,你不怕得病,我还嫌脏呢!” 应如星扭头越过他,大步离开。 白远周手停在空中,片刻手渐渐收回。 牙尖嘴利。 应如星,有你求我的时候! 第十一章 故意欺负她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网球馆是会员制,来这儿打球的人大多都有些身份地位。 为了给客户更好的体验感,网球馆按照入场人数做了区域划分,每一块场地的旁边都隔着一块透明玻璃。 应如星和冯樱是小馆,好巧不巧旁边就是白远周和时靳远等人所在的大馆。 因为是透明玻璃,只有隔音没有隔开视线,所以应如星总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 和冯樱打了一小会儿,两人中途喝水休息。 隔壁的白远周和同行的人说着什么,几道视线时不时落在应如星身上。 男人们的眼里带着戏谑,让她很不适应。 没两分钟,白远周就朝着她走来,手里握着网球拍点了点隔壁,“应如星,跟我过去陪着打会儿球。” 命令强硬的口吻听得应如星冷笑连连,甩了个白眼给他,不予理会。 别说他们俩现在水火不容,已经闹到要退婚的地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应如星也不愿搭理他。 她去陪他的人打球,她算什么? 三陪? 人家全国飞还明码标价呢,更何况她这劳动力,这狗东西张口就想白嫖! 见应如星不搭理自己,白远周脸色难看。 “应如星,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退婚!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我们那边要双打,我可是夸下海口说你球技精湛,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应如星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打量他一会儿,“没瞧出来你有脸啊!” 白远周脸色倏地黑成一团。 “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让你在应家的日子更难过!”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威胁。 说话时,手从兜里掏出了电话。 “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你信不信,只要我开口,别说是陪我打球,就是陪我睡一觉,你爸也得让你照做!” 应如星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是真不惯着白远周。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最坏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样没有生活费,还能怎么着? 应家不会把她撵走,毕竟她长得还行,能卖个好价格。 应如星刚要反击,冯樱扯了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才被停了卡,日子本就不好过,别闹更厉害了。” “再说了,隔壁那边,不还有个时靳远么?” 应如星眼眸转了转,拿起球拍朝外走去。 白远周一脸得意冲着旁边的男人挑眉,几个男人竖起大拇指,笑作一团。 而在男人群堆里,最显眼的就是时靳远,神色未变,只是那双眼堆满了戏谑。 “远周,这位就是你未婚妻?” 白远周含笑点头,“如星,这位是王总、许总、刘总。” 应如星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不是说打球?” “对对,远周说应小姐你球技精湛,原本我们是不信的,不过看应小姐这身材活力无限……” 大腹便便的王总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赤裸裸的视线从她的腰臀移到胸前。 “一看就是常常锻炼,曲线曼妙迷人……” 应如星绷着脸,怒火蓄势待发。 “你们先打,正好四个人双打,我去歇会儿。” 时靳远打断王总的话,单手抄兜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王总见状,也知自己失言,连忙道:“开始吧,远周和应小姐一组。” 应如星球技不差,甚至可以称得上精湛。 但偏偏队友是白远周,心情自然不算好,打球也没心思。 再加上白远周故意刁难,她频繁捡球,一会儿就累得频频喘气。 “应如星接球!” 白远周挡在她身前,高大的身躯遮住视线,应如星根本看不到球从哪个角度落下,往前跑了两步,球落到了身后。 对面的两人笑起来,猥琐视线落在应如星弯腰捡球,曲起的臀部上。 丰满圆润的翘臀令男人垂涎,白远周勾起嘴角,嘲讽道:“你行不行啊?亏我还夸下海口。” 应如星剜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猪队友! 握着球拍发球,主动权在她手上,打了两个来回。 第三个球来的时候,应如星算好了角度位置,双腿分开弯曲,后背弓起,手中的球拍高过胸前一寸,随时准备接下球。 眼看着球如她所料的角度落下来,忽地,一道身影撞过来。 应如星的球拍扬起挥动,将球打了出去,随之而来的力道,却硬生生将她撞到在地! 应如星崴了脚,整个人横着摔倒,手中的球拍也跟着摔出几米远。 “如星!” 冯樱惊呼,白远周站稳脚步回头看,却没半点愧疚,反而道:“站不稳还打什么球?” 应如星撑着地面坐起来,没理会白远周的嘲弄,反而将视线看向正在休息的时靳远。 她就不信他看不出来,白远周是在故意欺负她! 时靳远面无表情地看着球场,拿起水喝了口,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眸色微暗。 冯樱跑过来扶着她。 应如星手掌磨破了皮,其他地方因着是穿的长袖长裤,一时也不方便查看到底有没有受伤。 “能起来吗?” “脚扭到了。” 应如星咬着牙,在冯樱的搀扶下站起来。 “女人就是娇气。”白远周嗤笑,朝着两个男人笑了下,“没关系,让她休息会儿再继续。” 冯樱抿着唇瞪了他一眼,扶着应如星坐到了时靳远旁边的椅子上。 “还有哪儿疼?” 应如星挽起袖子,小臂侧面划破了皮,流了血。 又卷起裤腿,膝盖上也是一团青紫。 “都流血了。”冯樱皱眉,“我去前台给你找药。” 应如星点头,待冯樱走后,她又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仍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的冷漠与之前在更衣室里判若两人。 应如星咬着下唇,幽怨地挪开了视线,低头用矿泉水清洗着伤口。 时靳远手握着水瓶,在应如星看不到的一侧,瓶身凹陷了下去。 “休息好了没?” 白远周朝着这边喊道。 应如星刚要抬头,就见男人站起了身朝着球场走去。 “舅舅。” “不是叫我?”时靳远挑眉,“我还以为你在问我呢。” 白远周讪笑,旁边的王总接过话:“早就想和时总打一场了,既然时总休息好了,咱们就再来个双打。” 第十二章 想把你吞进腹中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你们打这么久也累了,还是稍作休息。” 时靳远走到白远周面前,轻拍他的肩膀,“我看远周这段时间球技增长不少,我们俩打一场。” 白远周虽说满脑子坏主意折腾应如星,可自个儿也满头是汗。 本以为可以休息,却听见时靳远这么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时靳远脱了外套,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白远周那光瘦没二两肌肉的身材比起来,简直不要好太多。 挥臂间用足了力道,甚至都能看见球在空中旋转了几圈。 白远周勉强接下一个球,只见时靳远双足点跳,猛地往下扣球,白远周趔趄上前,摔了个狗吃屎! 他讪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又继续发球。 冯樱拿了消毒水回来,就看见白远周满场乱跑,衣衫都湿透了。 而对面的时靳远,气定神闲。 冯樱小声道:“前台只有消毒水了,先暂时给你处理下,我送你去医院。” 应如星点头,眼底溢满了讽刺:“这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替你出气,故意收拾白远周?” “你想多了。”应如星摇头。 冯樱不再说话,蹲下身替她给伤口消毒后,那边白远周和时靳远也打完了球。 白远周累得跟哈巴狗似的直直喘气,汗如雨下。 一开始还好好的,时靳远的球除了力道大了些之外,还算正常。 可后来就不太对劲了。 他往东时,靳远的球就往西,他往前时,靳远就大力打球,他往后,球就轻飘飘落在他前面。 他一直在球场来回奔跑,就像刚才的应如星一般。 白远周觉得有些不对劲,时靳远就像是在故意折腾他一样。 可再看看他一副淡然的神色,白远周又觉得不至于。 时靳远也没理由,总不能是为了应如星吧? 白远周双手撑在双膝上,目光从应如星脸上划过,又挪到时靳远身上。 之前,时靳远就为了应如星教训过他一次,该不会…… 白远周眸色瞬间沉下来。 时靳远却在此时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递了瓶水给他。 “不错,身体素质比以前更好了,我故意打偏的球都能接到了。” 白远周抬头看他,时靳远道:“没感觉出来我故意的?” “感、感觉到了。” “自打订了婚,洁身自好后,身体机能也跟着提高了。” “可不是么?这人呐,还是得先成家后立业,咱们远周就是最好的例子!” 旁边的人附和着,时靳远也笑着点头。 白远周见他神色坦荡地承认刚才是故意为难,又与周围人一起笑着打趣他,心头的疑虑渐渐打消。 也是,时靳远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应如星? 她纵然再漂亮,那也是自己的未婚妻。 没有舅舅看上外甥未婚妻的道理。 “晚上定了晚餐,远周你招待下,我去洗个澡。” 白远周浑身黏糊,汗出得可比他多,听见时靳远这么说,也只能忍着一身臭味继续与几人周旋。 走到一半,时靳远又回过头,指了指还坐在休息椅上的两人。 “待会儿我们要用晚餐,你们也要一道去?” 时靳远的语气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故意讽刺二人。 白远周正准备接话,就见冯樱摇头,“我们马上走!” 冯樱扶着应如星,一瘸一拐从时靳远身旁掠过。 应如星和冯樱换好了衣服,去大厅退了球拍才往外走。 两人都没开车,不过球馆有接送服务,倒也不用为了打车而困扰。 走到门口,应如星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 男人换了衬衫西服,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剪裁得体的西裤将他的腿衬得笔直修长。 他斜靠在车身上,一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烟。 浑身透着股慵懒痞劲儿。 视线平视前方,男人朝着她道:“上车。” 冯樱扯了扯应如星的手臂,二人坐进了车内。 男人反手将车门关上,俯身朝司机道:“送她们去医院。” 他直起身子朝里面走去,应如星的视线却迟迟停留在他挺直的背脊上。 直至车开远,再也看不到,她才收回目光。 “我觉着不是没有希望,时靳远挺关心你。” 冯樱小声道:“不然,他怎么在这儿等着送你去医院?” 应如星眼眸眨了眨,没有接话。 时靳远这个男人,她看不透也摸不透。 时冷时热。 她觉着时靳远对她无意的时候,他却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每当她觉得自己可以拿下他的时候,他又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冯樱陪着她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后,才将应如星送回家。 应父和应声声都没有回来,屋子里难得安静清闲。 应如星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端上楼,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时靳远的话。 她拿着手机斜着拍了张照,角度完美,既有她的盛世美颜,又刚好露出伤口。 应如星查看了一遍,确认完美后,点击了发送。 康德餐厅。 包厢里相谈甚欢,桌子上几瓶好酒已经空瓶。 男人手里握着电话,与旁边热络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时靳远眼神微眯,眸子里划过一抹欲色,许是包厢里的空调开得太高,他觉得有些热。 于是扯松了领口,喉结滑动几下。 “舅舅,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白远周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凑过来就想看他的手机。 时靳远反手扣下电话,睨了他一眼,“没什么,八卦新闻而已。” 白远周端着酒瓶,“舅舅再喝点,我给你倒酒。”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时靳远抬手制止,电话又振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扫了眼,嘴角微微翘起。 上一条:“时舅舅,伤口好疼哦,腿也好痛哦,想要舅舅吹吹~” 下一条:“时舅舅晚餐吃的什么?美少女为了保持身材,只能挨饿。” 配图:几颗小番茄,一拳头绿色蔬菜和一瓶牛奶。 时靳远抬眸扫了眼满桌的荤腥,几乎没怎么动,随手拍了张发过去。 “羡慕舅舅的大餐。” “想吃?”时靳远回了两个字。 等了几分钟,那边也没回消息,时靳远皱了皱眉。 握着电话准备起身的时候,消息来了。 “比起这些菜,我更想把舅舅你吞进腹中。” 第十三章 我是诱人的水蜜桃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关掉手机,没有再回复。 “舅舅,你在笑什么啊?” 他抬头,脸上的神色恢复冷淡,不轻不重道:“管好你自己。” 白远周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几分尴尬。 但好在无人注意,他又端起酒杯与几人畅谈起来。 另一边,应如星没有再收到时靳远的回复,便早早收拾歇下。 一觉到天明。 被停了生活费的应如星早出晚归。 一边上课一边兼职,哪怕日子过得拮据也不肯妥协。 同学推荐了几个工资比较高的模特兼职给她,导师也动用了自己的人际关系,替她找了几个剧组,让她去试镜。 应如星跑了几个剧组,原本有导师关系在前,再加上她本身出众的外形,拿不到前三主演角色,后头的边缘人物也是有机会的。 但一开始导演和制片都对她挺满意,到最后却都拒绝了她。 接连碰壁几次,应如星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娱乐圈鱼龙混杂,没有雄厚背景就要有过硬的实力,她这样的小透明是很容易被替代的。 最后暂时敲定了模特拍照的兼职。 时家。 应如星到的时候,时音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她。 “星星,你来啦。” 应如星走上前掐了掐她的脸,“有没有认真练琴?” 时音点头,小腿儿一蹬,拉着她的手来到琴房。 手脚并用着坐上去,掀起琴盖,手指活跃在黑白交错的钢琴键上,流畅的音符如天籁悦耳。 应如星惊叹于她的天赋,不过才几天的功夫,这首曲子便弹得炉火纯青。 “音音好棒!” 时音眨了眨眼,弯起嘴角笑了笑。 “今天咱们要学另外一首曲子,等下个星期我过来的时候,也希望音音能这样弹给我听,好不好?” 时音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学习起来。 两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两个小时的课程眨眼而过。 “星星,你能陪我多待会儿吗?”时音拉着她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 应如星几次来,都只有时音和佣人在,心里有些不忍,点头答应。 “你伯伯也是,自己忙就算了,还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他挣再多钱,也买不了你想要的情感,他就是一个无情的赚钱机器!” 时音皱起娇小鼻子,耸了耸,有些听不懂。 “应小姐,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是无耻的行为。” 应如星正吐槽着,门口处骤然传来时靳远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瞪圆了眼:“你在家?” “好像没有人告诉你,我不在家吧?” 时靳远挑眉,坐在她跟前的时音也点了点小脑袋。 她拉着应如星:“星星,我想你留下来,不是因为伯伯不在,是想让你陪我。” 应如星扯了扯嘴角,有那么一丝尴尬。 时靳远端着牛奶进来,拍了拍时音的脑袋,“你该做训练操了。” 时音跳下椅子,奶声奶气:“星星,你要等我哦。” 应如星点头,时音一走,屋子里气氛就好像凝固了,透着几分尴尬。 应如星瞬间手足无措,原地装鸵鸟。 “瞧你那点出息。” 时靳远轻嗤。 “刚才在背后骂得这么起劲儿,现在跟鹌鹑似的。” “我没有骂,我那顶多叫评价。” 应如星梗着脖子,小声反驳。 “从你的评价里,我听出你对我并不如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满意。” 时靳远眼底深邃。 应如星连忙弯起眉眼。 “时舅舅,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满意你,我可是一心爱慕,恨不得把自己打包送给你!” 时靳远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 满嘴谎话的小骗子。 应如星站起身,凑到他面前,“时舅舅,你不相信我?” 她指尖勾住他的衬衣领口,挑拨开最上面的纽扣。 时靳远眸色微敛,握住她的手:“应如星。” “舅舅,你故意支开音音,不就是想和我单独相处?” 时音的训练操,可不是现在这个点。 应如星往前靠近,垫起脚尖,女人的馨香充斥他的呼吸。 “只要舅舅想,我很愿意。” 她呵气如兰,眉眼泛起潋滟的光,如痴如醉。 时靳远往后退了步,上下扫过她,视线停留在胸前片刻又挪开。 “我对樱桃不感兴趣。” 应如星愣了数秒,骤然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 她用力挺了挺胸,“我明明是诱人的水蜜桃!” “什么水蜜桃,樱桃?伯伯我也想吃。” 时音站在门口,困惑地望着两人。 应如星轻咳,不自觉撇开了头,脸上的绯红蔓延至耳根。 时靳远低低笑了声,兴味十足道:“你应老师说,她也想吃水蜜桃。” 他咬重了最后三个字,应如星尴尬得差点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伯伯,你给星星工资了吗?”时音歪着头问。 时靳远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应老师,我来,是要给你这个月的薪水。” “还有件事麻烦你,晚上我会出去,希望你等时音睡下后再离开。” 应如星点头。 时靳远抱起时音,“走,咱们去吃水蜜桃。” 应如星脚步一滞。 这该死的水蜜桃! 翌日。 应声声刚准备上车,就听见隔壁传来老头暴跳如雷的声音。 “滚出去!” “把你们时家的垃圾都给我拿走!” 听见时家两个字,她示意司机稍等走到了门口。 隔壁大门前一片狼藉,昂贵补品散落一地,几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盒子上沾染了脚印。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躬身拾起,眉头紧锁。 随后,另一个男人被轰赶出来。 男人脚下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伸手想要去阻拦。 老头气急败坏大喊:“你给我滚!你们时家的人,我一个也不想见到!” “你别妄想让我替你修复任何东西,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可能!” 应声声看得仔细,被推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时靳远! 上一次就见到时靳远来找这糟老头子,还没弄清楚这老头子的身份来历,没想到又让她撞见了。 应声声心中一动,突然有个想法。 “时先生!” “好巧,又碰见你了。” 时靳远神色淡漠的朝她点头,算是招呼。 “时先生,爷爷脾气不太好,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第十四章 只要舅舅想,我可是你的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挑眉:“你们认识?” “当然,我们是隔壁邻居,爷爷平时不怎么出门,偶尔我会给他送些东西过来。” 应声声浅笑。 “不过,他也不怎么见我,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把东西放下就走。除非他心情好,才会让我进去坐坐。” 时靳远若有所思。 “还没问时先生找爷爷什么事儿呢,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时靳远没有说话,应声声接着道:“刚才我听见爷爷说什么修复,时先生不如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就算实在不行,我有机会也可以和爷爷好好说说。”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靳远眼皮动了动。 “有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需要老爷子帮忙。” “当然,如果应小姐也可以的话,事成之后,我也不会亏待你。” 应声声按捺住激动的心,故作镇定地问道:“是什么?” 身后的助理上前递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玉兰花簪。 玉质纯净无瑕,玉簪上的玉兰花瓣碎成了几块。 应声声莞尔:“这是清代留下来的吧?上百年的东西了,保存得这么好。” “你懂这个?” 时靳远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应声声将盒子盖上,冲着时靳远俏皮笑了笑:“时先生是找对人了,这个,我还真能修复。” “那就多谢应小姐了,东西修复好,打这个电话就行,我不会亏待你。” 时靳远颔首道谢,先行一步。 上了车,助理才道:“先生,真就把夫人的东西给她了?” “万一修复不好……” 时靳远目光沉了沉,朝着景老所住的方向看了眼,声音沉沉。 “修复不好也就是现在这样,不会更糟糕了。” “可是那个应小姐,看着也不像会修复的样子……” 时靳远抿紧嘴唇,“她不会,景老会。” 从始至终时靳远就没指望过应声声,他要的只是她和景老的这层关系。 夏夜炎热。 银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来。 应如星从模特公司出来已经快十点,旁边的酒吧早就放起震耳欲聋的音乐。 门外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说笑,还有几个喝得满脸通红。 应如星拍了一天衣服,累得手脚都快抬不起来了,盯着手机屏幕盼打的车早点来。 然而下一刻,鼻尖突然传来一股酒气。 “美女,还没接到生意啊?” 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将她一左一右地包围起来。 “这年头,站街生意可不好做了,我看你长得不错,开个价吧。” 应如星眼中浮起怒意,正准备说话,余光瞥见从酒吧里走出来的男人。 时靳远一眼就看到了她。 黑夜里,那朵娇嫩嫩的玫瑰,绽放得清纯又勾人。 两个男人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应如星转过头,一把挣脱掉男人朝着时靳远跑去,直挺挺地扑进他的怀中。 时靳远身边的几人都愣了,说笑声戛然而止。 几道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带着打量、嘲弄和震惊。 应如星眸色清亮,红唇微勾,声音微微扬高,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我男朋友来了,你们谁说要带我去开房?” 时靳远眉梢微扬,眼底倏然间冰冷,寒霜砺剑般的气息直直朝着两人袭来。 那俩男人是醉了,但不至于昏了头。 顺着应如星的视线看过去,男人西装革履,手上的表少说百来万。 最重要的是,身上那股压迫感,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 两个男人怕被找麻烦,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跑。 应如星回头看了眼,也同时松了口气。 时靳远与身旁的人道别,朝着车旁走去。 见应如星没动,他才转身:“上车”嗓音低沉,缓缓有力。 应如星钻进车里,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不想惹上麻烦,就不要做令人误会的事。” 应如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她穿着清凉小吊带,下面是一条牛仔热裤,在夏天挺普通的。 闻言,她对上时靳远充满了嘲弄的双眼。 应如星拉了拉衣服,“穿衣自由,舅舅果然是老古董呢。” “既然穿衣自由,你害怕什么?” “我……” 应如星刚要反驳,忽然扬唇笑了,身子往前倾。 “舅舅这么在意,该不会是不高兴了吧?” 时靳远玩味地勾起嘴角:“你又不是我的谁。” 应如星舔舔唇,无辜又纯真的脸多了几分魅惑,勾人得紧。 手往下移,撑在他的一侧,整个身子都快趴到他身上了。 “只要舅舅想,我可以是你的。” 应如星贴近他,吐气如兰。 男人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眸底掠过一层欲色。 他俯身缓缓靠近她。 翩跹的眼睫轻颤几下,应如星闭上眼。 没有意料之中的吻,反倒是耳边传来男人冷冽矜漠的声音。 “到家了,下车。” 应如星睁眼,车子已经停在了应家别墅门口。 应如星勾勾唇,笑了下,推开车门。 双脚落地的时候,她回头趴在窗户口,冲着时靳远笑得又乖又甜。 “舅舅要是反悔了,随时联系我。” “我会一直等着舅舅的。” 车窗摇上来,回应她的,是男人无情的‘开车’二字。 应如星看着黑色的轿车远去,吐出一口气。 假正经! 明明上次在时家吻她的时候,那么用力! 现在装什么纯情。 应如星撇撇嘴,眼底浮起一丝斗志。 早晚给他拿下! 应如星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冯樱。 “想办法帮我搞一张时靳远的日常行程表。” …… 应家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应如星一开门,就被应声声堵在了门口。 “穿这么暴露,你该不会真的去卖了吧?”应声声故意扬高声音,一脸惊讶。 “造黄谣是犯法的,你也想进局子蹲两天?” 应如星冷笑:“让开!” 应声声伸出双臂拦住她,“我有事和你说。” “有屁就放。” 兼职一天,腿都快站断了,她早就累得不行,实在是不想和应声声拌嘴。 “你想挣钱吗?” 第十五章 坐地起价,一万!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挑眉,她可不相信应声声会这么好心给她介绍工作。 “姐姐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吧?没了生活费,明年的学费也不知从何而来,这日子过得可真艰苦,我看着就心疼。” “心疼?既然你这么心疼我,那不如就把你的生活费拿出来分我一半。” 应如星讽刺冷笑,伸出手来。 应声声勾了勾唇:“那肯定是不行的,我这点钱,自个儿都不够用。” “不过我可以让你挣钱。” 应声声抬起下颌,俨然一副施舍的模样。 应如星嗤了声,推开她抬脚往楼上走。 “三千!” 应如星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不是她不争气,是这三千的诱惑力太大了! 这种生活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她的生活费、学费都是问题。 虽然时靳远那份薪水暂时解决了她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但她还得以防万一自己被逐出家门,得留着钱过日子。 “我知道你对文物修复有研究,我这儿有个东西,你要是给我修好了,少不了你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应如星挑眉。 “我可以先付一半的钱,剩下的,等你修复好了东西再给你。” 应声声说着拿出手机,立马给她转了一千五过去。 应如星手机提醒到账,低头看了眼数额,心中觉得疑惑。 不说应声声主动找她这件事怪异,这出手这么大方,更是让应如星觉得奇怪。 应声声可从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其实应声声是不想闹出太大动作,万一找外面的人,花钱不说,还容易泄露消息。 换成应如星的话,她操作利用的空间更大。 “怎么样?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你要不做我可就找别人了,我可是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才把这好事让给你的。” 应如星嗤笑,摇了摇头。 以她和应声声的关系,实在谈不上‘一家人’三个字。 她要是真能找到别人,也不至于来找她了。 不过这个钱,她还是要赚。 应如星挺直背脊,“东西给我看看。” 应声声把东西递上,她仔细打量了下。 “能修,但是得加钱。一口价,一万!” “一万?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又不是什么文物大师,我凭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不给,那你另请高明吧。” 应如星将盒子还给她,故意道:“这可是清代玉簪,保存了上百年,上面的花簪更是特殊工艺打造的,玉兰花精致,要是稍有不慎可就彻底碎了。” “到时候要想再恢复如初,就没那么容易了。” 应声声恶狠狠瞪着她,咬了咬牙:“一万!” “成交!” 应如星勾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她拿着盒子往楼上走,应声声在背后大喊:“你尽快给我修好,我告诉你,你收了我这么多钱,要是修不好,我要你好看!” 应如星没理会她的叫嚣,直接关上房门,将聒噪的声音隔绝在外。 回了房间,应如星拿着玉簪仔细看了看。 虽然不知道应声声从何处得来的,但看她那模样,这簪子肯定很重要。 否则,也不会同意她坐地起价了。 应如星缺钱,同时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练手机会。 普通文物修复她已经炉火纯青,这种级别的,次数并不多。 难得的机会,还能赚一笔钱,何乐而不为? 三天后,应如星修复好了玉簪,拿到了剩下的七千五。 不过,她看着应声声大方的样子更加疑惑了。 这玉兰花簪到底是谁的? 竟然能让应声声这么谨慎对待。 另一边。 应声声打开盒子,晶莹剔透的玉簪呈现在眼前。 她握着玉簪,眼底闪过一抹窃喜。 敲门砖,来了! 应声声拨出时靳远给的号码:“时先生,您的东西我已经修复好了,不知道你今晚有空吗?” “应小姐你好,我是时总的助理,时总没空,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应声声的声音戛然而止。 沉默几秒后,她道:“麻烦替我转告时先生,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和时先生一起参加林家的拍卖晚宴。” 电话那边短暂的沉默之后,时总助理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总答应了。” 林家晚宴。 觥筹交错。 四大豪门之一的林家,宴请来的宾客非富即贵。 古色古香的庭院里聚满了人,宽阔的庭院里摆满了美味佳肴。 在林家后门处,管家迎着应如星往偏厅走去。 “老太太说想介绍人给你认识,那位先生手里有特别多的文玩,想着你肯定喜欢。” 应如星嘴角翘起:“还是老太太疼我,心里惦记着我。” 管家带着应如星穿过连桥。 她余光往人堆里瞥了眼,应如星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应声声! 秀眉轻蹙,应如星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她怎么会在这里? 时、景、齐、林是京中四大豪门,而应家不过是普通企业,以应家的身份不足以受到林家邀请,应声声更是没有资格。 应如星脚步微顿,侧眸询问:“管家,您认识那位女士吗?”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管家摇头:“没见过,不过是时先生带来的宾客。” “时先生?”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时’吧? 应如星沉默,管家笑了笑:“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一路跟着管家进了偏厅。 房间里,老太太穿着翠绿夹樱红的褂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棉麻衣,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老花镜。 她右手握着拐杖,笑盈盈朝她招手。 “星丫头,快来!” 应如星刚往前走了两步,就不由地顿住,眸光微滞落在老太太一侧的男人身上。 男人缓缓转过身,那张俊朗的面上,透着熟悉玩味的笑容。 “星丫头,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时誉集团的总裁,时靳远。” “这位,是我老友的学生,也是我半个孙女,应如星。” 时靳远意味深长地伸出手:“应小姐,别来无恙。” “时总。”应如星干笑,眼神闪烁。 “时总?”时靳远挑眉,“倒是新鲜。” 老太太疑惑道:“唤你时总,有什么新鲜的?” “我和应小姐早就认识,她以前可是都是喊我……” “时先生!” 应如星连忙截住话,背对着老太太冲他使眼色。 “奶奶,你不是说让我来看画的吗?” 第十六章 开始查户口啦?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清冷的眸子弯了下。 京都四大豪门:时、景、林、齐,都是有上百年底蕴的世家。 林家这场拍卖晚宴是林老太太特意举办的,拍卖会是其一,但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自家孙女选女婿,所以出席的男宾自然非凡。 应家虽有些家产,可要越阶级跻身进豪门,只怕还要奋斗个几十年。 时靳远倒是没想到,她胃口这么大。 思忖半晌,他微微颔首:“没问题,宴会当天,我会派人来接应小姐。” 时靳远起身,“我还有事,应小姐慢用。” 应声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这块敲门砖算是派上了用场,只要能借着时靳远的身份进入宴会,那张黑卡她迟早也能拥有! 应声声精致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先生。” 助理拉开车门,时靳远坐进车内,揉了揉眉心。 “你找人,好好查一查这个应声声。” “先生既然怀疑她,为什么不揭穿她?”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他,疑惑道:“听她那语气,根本不知道景先生的身份。” 时靳远睁开眼,澄澈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奇怪。” “她明明不认识景老,却敢说自己跟着景老学过几天,不怕谎言被揭露。” 时靳远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摸出檀木盒子,拿出玉簪把玩。 “而且,这玉簪修复,的确有景老独有的手法。” 时靳远垂眸,如果景老刻意隐瞒身份教授了她,那她不知道景老的身份也说得过去。 可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那这根玉簪又是谁修复的? 替应声声修复玉簪的人和景老又是什么关系? 调查应声声的事情,当晚就有了结果。 她的生平往事都在时靳远手里,甚至还有应家一些过往,她是如何从私生女便成了名门千金。 不过,时靳远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在她的生平经历之中,没有任何关于文物修复的事情。 时靳远认为,如果不是她隐藏的太好,那就是她背后有一个真正跟着景老学习过的人! 另一边。 应声声神采飞扬到了家。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应父的语气称不上和善。 两个女儿都不学好,大半夜还在外晃荡。 要是传了出去,旁人指不定怎么说他应家家教不好! 应声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笑了起来:“爸爸,我是出去办正事去了。” “你能办什么正事?” “林家拍卖会,我拿到入场券了。”应声声坐到他身边。 应父闻言,顿时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 应声声脸上浮起得意:“是时靳远答应带我去的。” “时靳远……你们……”应父顿了顿,霎时笑了起来:“好啊!我女儿真有本事!” 应声声娇嗔:“才不是您想的那样呢!” “我的女儿,我还能不知道?” “时靳远那是什么人?要是他对你没意思,怎么会带你去参加林家的晚宴?” 应父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女儿娇艳如花,人见人爱,谁不心动?” “爸爸!”应声声羞赧起来,“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乱说。” “八字没一撇,那就把这一撇画上!” 应父眯起眼,“声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应声声抿着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爸爸,我会努力的。” 就算搞不定时靳远,宴会上还有那么多青年才俊,总能找到一个。 能被林家邀请参宴的不是大人物,都是非富即贵! 她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嫁入豪门也是指日可待的。 父女二人正畅想着日后生活,应如星便推门而入。 应父方才还洋溢着笑容的脸,霎时沉下来。 “没规矩!见到人也不招呼!” “爸。”应如星喊了声,抬腿朝楼上走去。 “站住!”应父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神色,顿时来了火气。 “你成天在外面做的什么兼职?每天这么晚才回来!” 应声声侧眸看她,“对啊姐姐,你在外面做的什么兼职啊?我听说有的兼职是只有晚上才做,不过那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场所,虽然挣的多,但名声可不好。” “混账东西!你竟然出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应父猛地拍桌起身,伸手指着她。 应如星觉得好笑,她这个当事人什么都没说,应声声一通胡编乱造就给她定了罪名。 “你是看见了?” 应如星挑眉:“没有真凭实据造我黄谣,小心我告你诽谤!” 应声声拉住应父,神色委屈:“爸爸,我也只是担心姐姐走弯路而已。” “就是,声声说你什么呢?她不过是担心你,你非但不领情还告她!都是一家人,张嘴要告,闭嘴威胁的,你这做姐姐的,像个什么样子的!” 应父气急败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没做心里清楚!” “说的对,我做没做,心里清楚,轮不到她在这儿替我发言。” 应如星冷笑:“而且,就算我做了又怎么样,我走上绝路,不也是被你逼的。” “混账东西!” 应父一个箭步冲上来,举起手就一巴掌打到了她身上。 应如星不躲不避,还抬起下颌,“有本事你往我脸上打啊。” “让外人都看看,你是如何待我的!专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是还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吧!” 被应如星说中了心思,应父更加恼怒。 白家有钱有势,白远周能看上应如星是她的福气!人家公子哥有点小癖好怎么了,有钱人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爱好了? 她以后嫁过去也该顺着丈夫才对,居然还敢举报白少,反抗婚姻,真是倒反天罡!不仁不孝! “爸爸,别生气。” 应声声连忙上前,“姐姐你也少说两句吧,爸爸也是担心你。” “之前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根本不知道爸爸有多难。” “现在咱们家入不敷出,白家又不肯支持,爸爸举步维艰。” 应声声小声劝说,替应父顺着气。 “你除了知道气我,你还知道做什么?” “你但凡有声声一半懂事,我至于如此?” 应父脸色涨得通红,“你学学人家声声,为了家里努力结交,好不容易才为咱们家拿到一张跻身上流豪门晚宴的门票。” “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她说了吗?倒是你,不过是让你哄好自己的未婚夫,你都做不到。” 第十七章 应小姐确实很有能力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冷嘲声从背后响起,应如星回头看见四五个人结伴而来。 应声声旁边站着白远周,此时正一脸愤慨地瞪着应如星。 “应如星,你真不要脸!” “你惹父亲生那么大的气,不肯低头认错就算了,还背着父亲来做服务生!” “你把我们应家的脸往哪儿搁?” 应如星指着自己,“我?服务生?”她看了看肩膀上的西装。 “还有远周哥哥,白家好歹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是远周哥哥的未婚妻,却跑到林家来当服务员,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白家苛待了你!” 应声声又气又恼,双眼顿时泛起水雾。 好友在旁安抚,“难怪应伯父不喜欢她,声声为应家添光,受邀来参加宴会,她却给应家抹黑,跑来当服务生!” “当服务生还好,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要攀龙附凤吧!” 白远周听着耳边的话,额头上青筋凸起。 “贱人!跟我走!” 白远周低咒,箭步上前,拽住应如星的手腕。 应如星一把挣脱开,横眉冷眼:“白远周,我劝你最好放尊重点,这里是林家!” “林家又如何?我管教我自己的未婚妻!” “未婚妻?” 应如星嗤笑:“我没记错的话,几天前你才喊着要退婚,我应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姐姐,话不能这么说。” 应声声连忙道:“是你不听话惹了姐夫生气,姐夫才说要退婚的。但流程还没走,两方的婚礼都没归还。” 应如星眸底,倏然间散发出犹如寒霜砺剑般的戾气! 应声声脸色微变,下意识哆嗦了下。 “应声声说的没错,退不退婚,我说了算!” 白远周冷笑。 “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混进林家,是想借着宴会勾引男人好摆脱我,是吧?” “你以为这些豪门贵族能看上你?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我不松口,你一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白远周用力一扯,应如星身子往前倾。 后背处再度撕裂开,凉意阵阵袭来。 她恼了,抓起桌上的红酒,朝着白远周泼去! “白远周,你还真是不干人事!” “怎么?又想绑架我?” “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我倒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白远周的嘴脸!” 听见“绑架”两个字,方才还帮腔说话的几人,倏地住了口。 众人神色疑惑地在白远周和应如星身上打转。 白远周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狠狠颤动了几下,眼底一片阴鸷。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什么绑架,不过是姐夫和你开的玩笑而已!” “谁让你不听话,姐夫也只是不想你丢了白家和应家的脸,你赶紧走吧!” 应声声见形势不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不断朝白远周使眼色,让他赶紧将人带走。 “对,还有你。”应如星伸手指着她,“眼睛不用就捐了,这世界上挺多人需要帮助的。” “别白瞎了一双眼长在你们脸上,却跟瞎子似的!” “披件外套就是服务生,那你穿成这样就是跳舞女郎了?”应如星嘲讽,视线掠过应声声。 应声声身上是G家高定系列的晚礼裙,这款本是银灰色鱼尾长裙,却因为她撑不起身高而裁短,活生生将高端品牌穿成了廉价舞裙。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风尘气,倒真有几分跳舞女郎的感觉。 应声声脸色铁青,咬紧牙关:“别装了,应如星,这可是林家宴会,你也配以宾客身份参加?” “你都行,为什么我不行?” “我是凭本事!”应声声张口反驳。 “够了!废话少说,应如星你赶紧给我滚出林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否则别怪我动粗!” 白远周怒不可遏,说着就要动手。 “住手!” 苍劲有力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意,喝止了白远周的动作。 侧头一看,林老太太带着林娇站在门口,怒目相瞪。 “我老婆子倒是不知道,我亲自邀请的宾客要被一个外人赶出去了!” “我林家的宴会,什么时候也轮得到白先生插手了?” 林娇面含怒意,毫不给白远周留面子。 白远周脸色微变。 “老太太,怕是有误会,您是不是弄错了,应如星怎么可能是您邀请的人?” 林老太太冷哼,朝着应如星招手:“星丫头,过来!” 应如星裹紧外套提起裙摆,站到了老太太身侧。 “我自己请的人我会不清楚?我是老了,可还没老糊涂!” 白远周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应如星。 脸色青白交织,白远周讪笑:“那是我误会了。” 身后的应声声更是脸色难看,咬碎了牙。 应如星什么时候和林家攀上了关系? 林老太太见白远周低头,冷哼一声。 “星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林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娇顺势道:“我就说让你不要这么低调,你偏不听,你要说出去是我林娇的姐姐,谁敢欺负你呀!” “你以为星丫头和你一样骄横?”老太太笑嗔着骂她,林娇吐了吐舌头。 “诸位,这位应如星小姐,虽然不是我老婆子的亲孙女,却胜似亲孙女。” 林老太太和蔼的笑容投来,应如星微怔,旋即露出落落大方的笑容,向众人颔首示意。 “星丫头低调,虽和我老婆子以亲人相处,在外却从不打着我林家的旗号,以至于在座的诸位都不知道她与林家的关系。” “也正是如此,才让她被人欺负。” “今天,我老婆子的话就放在这儿,谁要是和星丫头过不去,就是和我林家过不去!” “奶奶……” 应如星猛地抬眼,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林老太太冲她笑,一旁的林娇更是朝她眨眼。 “老太太好福气啊,应小姐貌若天仙,林娇小姐端庄典雅,一连两个孙女,享福咯!” 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瞧你说的像是我孙女一无是处,空有美貌,我们家星丫头可是鉴宝高手!” “但凡是她看中的字画,都没有看走眼的!” “阿远,你说是不是?” 被老太太点名,时靳远噙着笑,点头附和:“应小姐,确实很有能力。” 第十八章 舅舅,我腿软了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老太太捧应如星,宾客们不觉有不妥,只是觉得她或许有真本事,但其中抬举成分更多。 可八竿子打不着的时靳远也帮腔说话,这便令在座宾客多看了应如星几眼。 “宴会开始了,诸位里面请吧。” 众人在管家带领下移步厅内。 林娇拉着应如星小声道:“衣服在二楼,赶紧去吧。” 应如星来到房间,换上林娇准备好的礼服。 这礼服用礼盒装着,包装精致,还系了个蝴蝶结。 一字肩的海藻蓝长裙,高开叉,摆动时雪白大腿如隐若现。 上身十分合适,就是有些复杂。 开叉处的里面有几个暗扣,裙子的前面和后面分别有固定的扣子,可以根据需要选择裸露的尺度。 应如星本来只是想麻烦林娇随便找一套礼服给她应付就成,没想到她还特意为自己准备了新礼服。 换好衣服,应如星下楼,宴会刚好开始。 大厅里,宾客围聚,应声声和白远周等人也在其中。 应如星来的晚,只能站在人群外头。 主持人简单介绍今天的流程后,老太太由管家搀扶着,上台感谢宾客莅临。 掌声雷鸣。 众人纷纷入座,拍卖会正式开始。 老太太把自个儿收藏的芙蓉石蟠螭耳盖炉拿出来拍卖,众人争先恐后抢着加价,最后却落到了时靳远手里。 应如星暗自叹气,也怪她没钱,不然这样的好货,才不会拱手让人! 拍卖结束后,老太太就带着林娇应酬起来。 宴会厅里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豪门世家的长辈都是有备而来,主要是两位年轻人得看对眼,才能有后续。 应如星可不想掺和,林娇频频给她使眼色全当没看到,趁着她分身无暇时快速溜走。 她刚走到长廊,面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下一瞬,手腕被人扣住用力一甩,应如星脚下踉跄数步,双臂撑在墙面上才堪堪稳住。 白远周双臂环抱于胸前,眼中阴鸷满布。 “应如星,藏挺好啊!” 他高大的身躯将应如星覆盖住,嘴角噙着冷笑。 应如星看了眼四下环境,周围静得可怕。 长廊处离大厅只有十几米,隔音效果却甚好,就算她大喊大叫,也未必会有人听见。 而且,眼下正是宴会热潮,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应如星反应过来,如果白远周要在这里对她做什么,她恐怕无法自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你什么时候攀附上林家的?” 白远周询问,应如星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子,朝后走了两步。 身子紧贴在墙上,她缓步与白远周拉开距离。 白远周没察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应如星已经和他拉开距离。 白远周猛地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朝着她追去。 应如星反应也很迅速,拔腿开跑。 她穿的是高跟鞋,跑起来受限制,而白远周是男人,不论是腿长还是速度都比她快。 眼看着就要将应如星追上,应如星一个扭身,钻进了女厕所。 她反手将门锁上,背抵着门,大口大口喘着气。 “应如星,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出来,否则等我抓到你,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白远周大力拍打着门,后背上传来的震动和巨响让应如星身子微微发颤。 “有本事你就在这里一直守着!” “应如星,你忘了你在应家的处境了是吧?你现在出来,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父亲我愿意娶你,我们的婚约继续履行。” “我呸!”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想娶,我还不愿意嫁呢!” “白远周,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你不过是一个普信男!” “自以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实际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我建议你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要实在不行,这体检费我给你出了!” “你!” 白远周怒不可遏,冷笑连连:“好!好!好,应如星你嘴硬,你厉害,你给我等着!” 外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应如星却没敢动,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后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门外的白远周一脚踹上了门。 轰隆的巨响,险些将应如星震出去。 白远周大力踹门,嘴里骂道:“应如星你个贱货,你等老子把门打开,看老子不收拾你!” 应如星承受着他的怒火,咬紧了牙关,死死抵着门。 白远周暴躁狂怒,踹门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用力,应如星都能感觉到门锁的松动,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打算让白家还是时家出面,来赔偿这扇被你踹坏的门?” 冷厉矜漠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白远周浑身一颤,眼中快速掠过惊慌。 时靳远单手抄兜,薄唇抿紧,高大的身形冲着这边走来。 “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看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白远周一看到他,顿时吓得毫无血色! 骨子里的惧怕让他不由地后退一步。 “舅舅……” 时靳远鹰隼般危险的目光锁住他,“看来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 “不是的,是应如星这个贱人……” 时靳远眸色沉冷,他到嘴话戛然而止。 时靳远见他不动,声疾色厉:“是打算把所有宾客都引过来,看看你是如何逼一个女孩吗?” 白远周额头上渗出冷汗,慌忙摇头。 “还不滚!” 白远周浑身一激灵,夹起尾巴逃得老远。 躲在厕所里的应如星如释重负,狠狠松了口气。 刚松懈下,耳边又响起了敲门声。 “你还打算躲多久?” 时靳远冷声询问。 下一秒,门拉开,应如星直挺挺摔进他的怀中! 柔软腰肢落入他的掌心,沁香萦绕。 时靳远垂眸,怀中的女人仰着头,眼巴巴望着他。 水雾双眸潋滟光泽,时靳远眸色微动,却伸手推她。 应如星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子紧挨着男人,窝在他的怀里说:“舅舅,我腿软了。” 时靳远挑了挑眉,没惯着她,伸手将她一推。 应如星条件反射地站直,稳住身子。 应如星也不恼,抬起头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扬起笑。 “舅舅,你又帮了我一次,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第十九章 时靳远,你关心我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林老太太待你像亲孙女,有林家这层关系在,你好好利用,处好关系,以后在应家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时靳远顿了顿,继续道:“白远周也会看在林家的份上,忌惮你三分。” 应如星歪着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这是变相提醒应如星,放弃自己这条路,依附于林家。 “时靳远,你关心我。” 她又靠近了些,只是男人长得高,她踩着高跟鞋仰头,都刚好只到他的下颌处。 “我只是给你建议而已,毕竟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有人出手相救。” 他的话还没说完,应如星就握住了他的领带。 灯光泛黄,两人离得近,一股暧昧在流淌。 “你说的对,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可连续两次是幸运还是巧合?” 她眸光落在男人的脸上,鼻梁高挺,眉峰凌厉,双眼深邃。 “你明明关心我,在乎我,害怕我被白远周欺负,所以才替我出头。” “刚才在花园里,所有人都在内厅,奶奶和林娇应酬都来不及那儿顾得上我,除非有人提醒,奶奶和林娇才赶来为我出头。” “我分析的对不对?” 软软的嗓音缠人得厉害,口齿伶俐,来势汹汹。 “你冒着被白远周看穿的风险,也要保护我,还说这不是关心和在乎?” 时靳远舌尖抵着下颚,深邃的眸垂下看她,眼底泛起汹涌的情绪。 半晌,又归于平静。 他轻嗤,指尖勾起她的下颌,应如星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应如星,少自作多情。” 时靳远作势要走,应如星拉住他的手。 “牵着我回去挺好的,正好也让白远周看看,我要做他的小舅妈了。” 时靳远脚步一顿,看着她的眸色更沉。 “你和应声声牵手了吗?” 应如星忽然冒出一句,低下头,神色黯然。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带着她来参加宴会?” “应如星,我凑巧救了你,不代表是你放肆的理由,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情?” 应如星抿唇,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无措伤心。 时靳远见她神色,薄唇紧绷。 她身上的裙子皱了,头发散乱,透着几分狼狈。 刚刚才受到惊吓,又被他训斥…… 两人都沉默着。 远处,应声声的声音响起。 许是走廊太空旷了,有回音。 “时先生?” 应如星反应很快,拉着时靳远进了男洗手间,将门悄无声息关上。 “时先生,你在里面吗?” 应声声站在洗手间门外,喊了两声,没听见有动静,嘟囔了句。 “白远周不是说人就在这边?” “难道是走了?” 门外的脚步声还在徘徊,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洗手间里,应如星的手掌捂着时靳远的唇。 她背对着门,一字肩的长裙,锁骨深凹,却挡不住胸前的春光。 他一低头,便能看到那诱人犯罪的白皙。 女人的馨香,无声的,在蛊惑着他的理智。 应如星的红唇从他的耳廓,缓缓移动,落到男人的薄唇上。 温热。 触感像一颗软糖。 这一次,男人没有拒绝。 应如星其实是紧张的,不管怎么样,经验不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献吻。 下一瞬,腰肢被人扣住,翻转压在门板上。 男人粗暴掠夺着她的甜美。 他的手轻车熟路钻进开叉的裙摆,熟悉拨开里面的暗扣。 应如星惊呼,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应如星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攀着他的肩头,小声喊他:“时舅舅。” 时靳远薄唇离开半寸,“你还是称我时先生比较好。” 应如星眼波潋滟,媚眼如丝,勾魂要命。 她微微喘息,声音娇软:“原来你喜欢这个称呼,我还以为你更乐于违背道德的快感。” “我都不喜欢,理论上来讲,我与你也不存在任何亲戚关系,所以还是随大众喊比较好。” 时靳远愣了一瞬,缓缓抽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 眼中的欲色逐渐平静,他看着怀中瘫软的女人,稍稍将她往外推开。 “说实话,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应如星抬眸,眼波勾人:“可你吻了我。”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时靳远讽刺地笑了下,应如星浑身血液凝固,冷的厉害。 在他推门的瞬间,她又恢复了笑容。 “嗯,是我勾引时舅舅的。” 时靳远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没有利益掺杂其中,我不介意你爬上我的床,珠宝首饰,我都给得起。” “其他的,你趁早打消念头吧,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靳远走了。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应如星的气息。 他端起红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像是要抚平内心的浮躁。 不可否认,他那一瞬间,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欲望。 可他也知道,应如星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像被藤蔓包裹着的玫瑰,带着刺,碰了染上就挣脱不掉了。 “时先生!终于找到您了。” 应声声在这会场里走了一圈,青年才俊不少,却都比不上时靳远。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挑选来去只有他最为合适。 时靳远微微颔首:“应小姐,玩得愉快吗?” “很好,多谢时先生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开拓了眼界。” “应该的,毕竟上次应小姐替我修复好了玉簪,我还没亲自向你道谢。” “时先生客气了。” “那支玉簪与我而言,意义重大,冒昧问一句,是应小姐修复的,还是另有其人?” 时靳远意味深长。 应声声闻言,连忙道:“是我自己修复的。” 时靳远惊讶:“没想到应小姐年纪轻轻却功底深厚,这修复的手法,倒有几分像景老。” 应声声愣了下,景老? 那个文物界泰斗传奇人物,景怀? 她脸上有几分不自然,“我有幸见过景老,跟着学过几天,自然有几分相似。” “那就是景老的徒弟了。”时靳远惊叹。 “徒弟不敢当。” 时靳远笑了笑,嘴角噙着一抹玩味。 “时先生,马上要跳舞了,不知道能否邀请你共舞一支?” 应声声快速岔开话题。 时靳远摇头:“抱歉,让应小姐失望了,我的舞技实在是拿不出手。” 第二十章 刻意针对打压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林老太太正和一位贵妇聊得欢愉,林娇也和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相谈甚欢。 应如星知道,大抵是选中了。 借着老太太和妇人喝茶的功夫,她向老太太告辞,打算先行离开。 林家的宴会布置妥帖,考虑到宾客来后会饮酒,还特意安排了代驾和司机在门口候着,但大多宾客都自备司机。 不巧的是,刚送走了一批宾客,司机还没回来。 小姑娘一个,老太太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你稍等我会儿,我去找个人送你。” 不容她拒绝,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环视了四周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时靳远身上。 “阿远,麻烦你帮我把星丫头送回去,可以吗?” 时靳远扫了应如星一眼,点头:“好,您放心,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 “你们俩也算认识,为人稳妥,我最是放心。” 老太太朝着应如星招手,将她推到了时靳远身侧。 老太太送两人出了正厅,应如星便道:“您先回吧,娇娇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 老太太没再送,叮嘱了时靳远几句,在管家的搀扶下掉头离开。 两人并肩往外走。 不远处,白远周目睹这一幕,双手攥紧成拳头。 他说,怎么应如星费尽心思要和自己退婚,原来是找好了下家! 贱货! 竟敢勾引时靳远! 应如星和时靳远出了门,助理就将车开了过来。 他侧身让她先行,神色矜漠,仿佛与她要保持天堑般的距离,生怕她沾惹上来。 应如星心里微微刺痛,或许就像时靳远所说,她也不用太过惧怕白远周。 或许还有别的路可走,比如她一炮而红,出人头地,自己立起来呢。 于是,应如星第一次没有抓紧机会黏着他,反而保持着距离抬起头,客气地冲他笑了笑。 “你不用送我,刚才我是为了让老太太放心,才答应让你来的。” “我已经打好车了,不劳烦时先生了。” 她的称呼,从舅舅换成了时先生,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时靳远眉头轻蹙,正欲说什么,一辆白色捷达停在了面前。 应如星笑着钻进车里,报了手机尾号,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她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时靳远反应的机会。 等车身走远后,时靳远才上车。 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心头的燥郁始终不下。 “先生,您要我查的东西出来了。” 助理递上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应声声”三个字。 里面的复印件,是她生平往事和应家一些过往。 “据调查,应声声没有学过修复专业的课程,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时靳远挑眉,和他想的相差无几。 从收到应声声修复好的玉簪时,时靳远就产生了怀疑 那枚玉簪上有景老独有的修复手法,而据他所知,近几年来景老并未收徒。 她说几年前有幸见过景老,却不知住在她隔壁的人就是景老。 自相矛盾。 时靳远收起文件,眸底掀起阵阵寒芒。 那么,究竟是谁替应声声修复好了玉簪,而这人和景老又是什么关系? …… 应如星出门的早,她要赶着去试镜一部网剧。 《凤凰令》是知名导演舒嘉恒的第一部网剧,近几年网剧市场火爆,制作一部SSS的影片也比普通剧便宜。 她要试镜的是女四号,一个跟着恶毒女二同样欺负女主的恶毒女配,是权贵压迫下的悲惨角色。 因为是知名导演拍摄巨作,所以不少当红女演员也前来试戏,竞争力十足。 试镜的走廊围堵得水泄不通,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应如星是科班出身,外形俱佳,台词功底强,演技在线。 试戏时,导演和制片都对她称赞有加,夸她对人物有理解,将一个原本恶毒的人演出了她在权贵压迫下的无奈和悲惨,最后在族人覆灭时救赎了自己的良心。 导演很好看她,声称她就是自己心中的女四号‘盛放’。 应如星试镜多次,唯有这次得到了导演褒奖,心中难掩激动。 如果能顺利拿下这个角色,那她进入演艺圈第一步就算迈出了,小有名气之后,自然不用再为温饱发愁。 大好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头顶烈日炎炎,却将前路照得更加明亮。 兼职结束后,应如星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陌生电话。 她有所期待,语气雀跃:“你好。” “我是舒嘉恒。” 听见对方自报家门,应如星一颗心高高提起,猜到是试镜有结果了。 “应如星,昨天你试镜的表现十分好,但是……” “很抱歉,这个角色已经有了另外的人选。” 应如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那种熊熊燃烧的喜悦突然被泼下一盆冷水的失落感,打得她措手不及。 “舒导,我……” “我知道你很失望,我也很遗憾。应如星,你是一个好苗子,我很期待能有机会与你合作。” 应如星沉默数秒,牵强地笑了笑。 “麻烦您,还特意给我打来这个电话。” 电话里,舒嘉恒的呼吸有几分急促,像是紧张,又像是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应如星,其实是有人向我施压。” 电话骤然被挂断。 应如星愣了愣,眼中透着几分错愕。 手机振动了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谁。” 应如星眼眸微动,倏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屡次试镜碰壁,并非自己不行,而是有人刻意针对打压。 想用这样的方式逼她服软吗? 做梦! 应如星咬了咬牙。 压下心中的怒火,应如星推门回家。 脑子里还想着白远周做的龌龊事儿没回过神来,只听耳边传来应父质问的话语。 “应如星你真是长大了,竟然瞒着家里偷偷结交豪门!” “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攀附上林家的?” 伴随他声音落下的,是破裂的玻璃杯,显然应父恼怒到了极点。 第二十一章 是应小姐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透明碎片散落茶几,应如星掀起眼皮,目不转睛地盯着应父。 “我没有攀附谁,林老太太,不过是我帮她看过几幅画,机缘巧合下认识的。” 应父冷哼,神情不屑,“看几幅破画就能结交权贵,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鉴定大师?” 应如星懒得跟他掰扯。 “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提前告知我!” “林家这样的豪门,人脉资源都是拔尖的,从他们手里溜出点缝来,都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你看看声声,费尽心思参加宴会就为了帮家里争取资源,你倒好,活脱脱一个白眼狼!” “把资源藏着掖着,不拿给应家用,你是打算背着我自立门户?” 应如星抿紧嘴唇。 “爸爸,我与林家的交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深。” “骗谁呢?声声都说了,昨天宴会上林老太太拉着你的手,把你介绍给在座的宾客,口口声声说待你跟亲孙女一样!” 应如星皱眉,下意识看向一侧的应声声。 她低着头,嘴角却翘着。 虽然看不清神色,但应如星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得意。 “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你不是不想嫁给白远周吗?不想家也行。” “只要你把林家的资源介绍给爸爸,白家那边我亲自去说。” 应父说着,从茶几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这份合同上写明了应家需要的资金,你拿去给林家,只要这合同签了,白家的婚事以后都不再提。” 应如星忍着火气翻看合同,入目皆是霸王条款,典型把乙方当做冤大头一样宰。 应如星冷冷看着他,嘴里充斥着浓烈的苦涩。 这哪里是让她介绍资源,是让她拿仅有的交情换钱,还是一棒子买卖那种! 这就是她的父亲。 每时每刻都想着用亲女儿换取他的利益! 应如星没有走过去,“我要是不答应呢?” 大抵是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应父脸色猛然沉下,目光凶狠瞪着她。 “你要是不答应,就乖乖嫁给白远周,立刻把白远周哄好!” 应如星垂眸,唇角浮起讥笑。 “林家的资源你别妄想,我不会答应的,至于白远周,我更不会嫁!” 白远周那种人渣,表面衣冠楚楚,内里禽兽不如。 嫁给他,无疑于是跳进火坑。 而应父明明知道白远周私底下那些肮脏龌龊的事,却硬要拿她去换应家的前途! 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品罢了。 “你敢?!” 应父拍桌,骤然起身,疾步朝着应如星冲过来。 她下意识用手挡住脸,预想中的耳光并未落下来。 下一秒,强劲的力道将她拽得趔趄,应父拖拽着她朝门外走去。 “放开我!” 应如星挣扎着,被他捏住的手臂疼痛极了,她另一只手试图拨开他。 可应父到底是个男人,力气大得骇人。 应如星身子往下坠,企图用蹲下或躺下的方式躲避开他的拖拽。 应父用双手扯着她的手臂,她挣扎,他就揪住她的头发。 应如星惨叫出声,沙发上的应声声眯着眼睛轻笑。 几步路的距离,父女二人拉扯挣扎了好几分钟,应父才将她摔出门口。 应如星顺着阶梯滚下去。 虽然只有两三步阶梯,可咯得她生疼,手臂上、腰背上都被划出了口,火辣辣发疼。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底蓄满了泪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爸爸,你这是要赶我出家门?” 应父冷眼相对,肥硕的身躯挡在门口。 “死丫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这家是谁做主!” “我告诉你,要么去把白远周哄回来,要么把林家人带来,否则这道门,你一辈子也别进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摔上。 玻璃跟着颤抖的同时,应如星也跟着颤抖起来。 眼泪簌簌地往下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她没有想过会被应父毫无预兆地赶出来。 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一家三口相依相伴的地方。 他怎么能…… 她站在门口,听着屋内传来应声声的安抚声和应父的夸赞,泪落得更汹涌。 夏季闷热,不一会儿应如星就出了一身汗。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和逐渐熄灭的灯,嘴唇蠕动了几下。 不会有人来给她开门的。 应声声不会,应父更不会。 他们甚至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面了才好。 应如星恍惚调头,隔壁老头子的灯还亮着,可应如星不敢踏进去。 老头子,不是她应该打扰的人。 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别墅区,大马路上空空荡荡。 她小声地哭泣,在夜色里却也清楚回荡。 …… 时靳远喝多了些酒。 今天的酒局是接风宴,时誉集团为法国隆基总部的负责人接风。 两方最近正在洽谈一个合作,今天的诚意让对方很满意,饭桌上就敲定了合作项目。 回程的路上,他还有些微醺。 耳边滴滴答答的雨声落下,时靳远开了车窗,没有预想中的凉爽,夹杂的雨点也变得潮热。 吹过来的风,带着丝丝热气。 淅淅沥沥的,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 时公馆的安保十分严密,宅子前面是一条极长的柏油路,都属于时靳远这栋私宅的私人道路。 闲杂车辆和人员,没得到允许是一步都进不来。 车子开到大门口时,保安亭里亮起了灯,自动打开了大门。 助理却踩了脚刹车,看到了大门口路边蹲着的那个小小身影。 车灯雪亮,雨丝犹如千万根银针,将那蹲在路边小小一团笼罩。 雨中的深夜,这一幕是说不出的孤单。 她似察觉有车子来,倏然抬起头看过去。 “先生,是应小姐。” 时靳远揉着眉心缓缓睁开眼,隔着车窗望过去。 她浑身都湿透了,发梢滴落着水珠,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被雨淋的,还是哭过了。 时靳远酒意上涌,头疼得更厉害。 从后座的储物袋里拿了伞,时靳远下车朝她走去。 应如星站起身,遥遥望着他,却没有上前。 她攥着衣服下摆,水蒙蒙的眼睛里泛起血丝。 “你怎么过来了?” 伞撑在她的头顶,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吹来的风。 应如星朝着他笑了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他摔去。 他慌忙接住她,灯光落在她脸上,他才看清她的脸上毫无血色! 顾不得其他,时靳远扔了伞,将她抱起钻进车里。 “应如星!” 他轻拍着她的脸颊,冰凉手指触摸到她的脸时,像是被烧灼了般猛地缩回。 随后,又探上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应如星,你发烧了,不能睡!” 应如星恍惚睁眼,抓着他的手,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时先生,我好累。”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飘忽,明明热得像被火烧,偏偏又觉得身体很冷。 不自觉地打了寒颤,应如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十二章 我来退婚的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抱着她上了楼,助理也跟着联系了医生。 因为时音的缘故,家里一直都有医生常驻。 医生来得很快,时靳远看着床上乌发散开,睡得昏沉的应如星。 她双手揪着被子,脸色苍白,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折。 应如星烧到了三十九度,做过了简单的退烧处理,额头还贴着退烧贴。 只是睡得沉,怎么都叫不醒,没有办法吃退烧药,只能挂水。 药就摆在床头柜处,伸手可触。 医生叮嘱了几句,又备下了些药。 屋子里,只剩下昏睡不醒的应如星和酒劲散去的时靳远。 她许是热,把被子掀开,女人凹凸有致的线条暴露无遗。 他的公馆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她身上穿的是他崭新的短袖,短裤没有合适的,好在衣服宽大,套在她身上,遮住了大腿。 时靳远自诩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柳下惠,这样香艳的景色令他心猿意马。 可到底从小良好的教养,让他还保留最后一丝尊重,不会趁人之危。 他上前替她盖好了被子。 关了灯,时靳远悄无声息退出房间。 门没有掩,套房外面是书房。 他也没开灯,只打开了电脑,心无旁骛地处理起邮件。 掐着时间看了吊瓶的液体,等应如星输完水后,他将针头拔掉才替她关上了门。 应如星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虽然看起来还是虚弱,但比之前总算好些。 应如星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 烧已经退了。 大约是发烧脱水的缘故,嗓子干裂的厉害,也发不出声音来。 环境很陌生,她看到床头柜上时音的照片,才将记忆拉回来。 床头柜上放着温水以及感冒药。 应如星拿起药,顺着水吞了下去。 她翻身下床,去洗手间做了简单的洗漱。 天翻鱼肚白,她将药放进包里准备离开。 推开房间门,就看见沙发上躺着的时靳远。 男人身上盖着轻薄的毛毯,手长腿长,沙发容纳不下,他睡得并不舒坦。 桌子上放着签好的文件,还有一瓶酒。 应如星轻手轻脚地上前,捡起掉了大半的毛毯,轻轻给他盖回腰上。 望着男人俊朗的面容,应如星抿了抿唇。 她想爬时靳远的床不是一天两天,先前一直没有机会,后来有了机会,又被他屡次拒绝。 现在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不做点什么,好像浪费了。 男人衬衫领口敞开,闭着眼沉睡的模样少了素日的压迫感。 应如星俯下身子,红唇凑到他耳边。 “时靳远,你照顾了我一晚上,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应如星盯着他半晌,最后只是帮他理了理头发。 起身的时候,身子一软,头有点晕,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撑住沙发一侧。 还没等她把手放上去,身子就趔趄着往男人身上倒。 下意识寻找支撑点的她,好巧不巧,手压在了男人腰间的金属皮带扣上。 下一秒,手腕被人握住,她堪堪稳住了身子。 迎上男人藏了些冷意的双眸,应如星眼神闪烁,有些尴尬。 她是对他存了心思。 可这一次,真的只是无意。 “应如星,你在做什么?” 质问的语气,透着几分冷意。 其实早在女孩呼吸落过来的瞬间,时靳远已经从浅眠状态醒过来。 他好心好意照顾发烧的她,结果这人病一好,就玩弄起勾引人的小把戏来。 应如星垂眸,低声:“你弄疼我了。” 她嗓子哑哑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时靳远松开手,坐起身子,扣好衬衫的扣子。 “昨天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男人声音沉沉的。 应如星弯起嘴角:“因为想见你。” 时靳远侧头凝视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 “因为想见我,所以故意把自己弄发烧,想引起我的怜悯?” “你的手段还真是拙劣。” 应如星被嘲讽,没有丝毫恼怒,眼波流转,顺水推舟。 “是啊,我只是想做你的女人,时先生,我为了你不择手段,更能证明我对你情义不是吗?” “想做我女人的很多。” 时靳远站起来,言辞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应如星漂亮的眉眼抬起来,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儿,言笑晏晏。 “可是我很听话,我不贪心。” “我只要你帮我解决现在的麻烦。” 时靳远淡淡笑了,“这就是你最大的贪心。” “烧退了,就走吧。” 他下了逐客令。 应如星下意识咬唇,本就漂亮,小动作莫名勾人。 “谢谢时先生昨晚的照顾。” 大约是因为他赶她走而不高兴,小性子毕露。 时靳远觉得好笑,明明有求于人的是她,却还敢在他面前耍脾气。 应如星走的时候,时音还没起床,索性也没打招呼,便离开了时公馆。 外头天光明亮,灿烂的阳光从云层探出头,日照金山。 她今天没有兼职,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其实明明该示弱的,向时靳远哭诉自己的困境,获得他的庇护,或许这样还能顺理成章接近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就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困境。 找了间早餐店解决了早饭,应如星准备问问同学有没有临时兼职。 电话刚拿起来,应父的电话就来了。 应如星犹豫了下,还是接听起来。 “你在哪儿?赶紧给我滚回来!” “应如星你一个女孩彻夜不归,是彻底不要脸了?传出去谁愿意娶个天天鬼混的女人!” “限你十分钟之内到家!否则我把你和你那死鬼妈的东西全丢了!一个两个,都是丧门星!” 粗暴的咒骂声不断传入耳中,发泄一通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应如星瞳孔微缩,捏着电话的手指泛白,手臂上几根青筋骤然凸起。 骂她夜不归宿,却忘了自己是被他赶出来的。 应如星抿紧嘴唇,出门打了个车赶回家。 她大可以不回去,旁的东西也就罢了,无非是些衣服和书,不要也就不要了。 只是房间里面,还留着一张她母亲的遗照。 应如星匆匆赶回应家的时候,门口除了应父的车外,还有一辆黑色的奔驰。 屋子里的茶几上摆满了礼盒,还有大摞的现金。 沙发上,应父和应声声同坐一侧,对面坐着的是白远周。 他翘着腿,神色布满鄙夷。 “人到齐了,我也开诚布公。” 白远周冷冷看了应如星一眼,嘴角勾起嘲弄。 “我是来退婚的!” 第二十三章 钱,我是不会退的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远周,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 “你和如星在一起也这么久了,两个人感情一直都挺好,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退婚啊!” 应父搓着手,一脸谄媚讨好地劝说着。 “小事?”白远周冷笑:“你见过谁家未婚妻,把自己未婚夫送进局子的?” “应如星这种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我白家可高攀不上!” 应父脸色难看,连忙道:“是,这件事是如星的错,我现在就让她给你道歉。” “我不会给他道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应如星抬起下颌,不甘示弱:“退婚最好,我也不想以后的枕边人,是个龌龊下流的货色!” “住口!”应父大喝,猛地起身扣住应如星的手腕,将她拖到白远周面前。 “跪下!给远周磕头认错!” “我凭什么给他……” 应如星瞪大了眼,话还没说完,应父冲着她的膝盖一脚踹了下去! 双膝反应不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下一秒,脖颈被人扣住,死死往下压。 应父粗壮的手臂像小山一样抵在她的颈椎处,让应如星根本反抗不了。 “道歉!” 疼痛袭来,应如星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她咬紧牙关:“不可能!” “应伯父,你也不用勉强她,她满脸可都写着‘我不愿意’四个字!” 白远周撇嘴。 应父眼底布满阴鸷,扯住应如星的头发使她被迫仰起头,另一只手抬起,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半张脸顿时腾起火辣辣的疼痛! 耳边是嗡鸣声。 应如星眼底溢满了憎恶地看着应父。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怎么会有父亲,如此歹毒? 应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正因为你是老子亲生的,现在应家有难,你才应该替应家出力,回报应家!” “远周,这歉也道了,头也磕了,这事儿就算了。” “别说什么退婚的话,要是以后她再不懂事,我一定教训她!” 看着应如星红肿的脸颊,狼狈的模样,他低低笑出了声。 “算了吧应伯父,我白远周不喜欢强人所难,身边更不缺想嫁进白家的女人。” “咱们还是清点一下之前白家送来的东西。” 白远周给出一张清单,上面记录了之前白家给的彩礼和聘礼,还有几次给应家公司的转账记录。 “东西可以现在就归还,至于钱……白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彩礼那笔账和给应家的转账,一个月以内还清就行。” 白远周说完站起身,直直掠过应如星。 应父脸色煞白,揪着应如星的头发,将她拖拽出好几米。 屋子里响起她的惨叫声。 应如星死死抓住应父的手臂,双腿拼命蹬,试图挣扎开。 白远周脚步顿住,应父一把将她拉起来,摔到白远周面前。 “远周,钱我是不会退的,至于这个婚要不要是你的事。” “就当你花钱买人了。” 应父横肉颤抖,露出一抹狞笑。 应如星闻言,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什么叫花钱买人? 难道,她就这样被送给白远周了? 应如星心底发怵,看着应父和白远周暗流涌动,她猛地撞开白远周,朝着门外冲去。 “我不嫁!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被撞开的白远周,脚下踉跄了数步,眼底一片阴鸷。 他揉着肩膀,看向应父,却见他神情淡定。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惨叫。 应如星被两个佣人一左一右架着,其中一个还用绳子将她的手捆绑起来。 “放开我!” 应如星挣扎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应父:“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犯法?老子教训自己的女儿,谈什么犯法?” 应父冷哼,两个佣人不顾应如星挣扎,硬是将她塞进了白远周的车里。 “远周,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以后要打要骂你随意,只要这白家……” 应父讪笑了下。 白远周侧眸,透过车窗看着后座挣扎的应如星:“伯父,你的态度,我明白了。” “放心吧,退婚的事情,我不提了。” …… 昏暗的房间里,女人躺在冰冷的地面,双腕捆绑着绳索,粗粝的绳索上染了一层鲜红。 手腕磨破了皮,伤口裂开流出鲜血又凝固又离开,反反复复。 女人身上到处是鞭伤,寸寸肌肤皮开肉绽,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一个小时前,应如星被白远周带进了这间公寓里。 她被白远周关在房间里,用鞭子抽打,用恶毒的语言羞辱她、咒骂她。 短短一个小时,应如星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房间门推开,男人端着盛满水的碗蹲下,捏住女人的下颌。 只见女人眉头紧蹙,嘴唇动了动。 他凑近,听见很轻地一声:“呸!” 男人反手一耳光扇过去,女人唇间溢出血丝。 “应如星,你爸都把你给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就像条狗一样,随时被人遗弃。” 白远周轻笑,将手里的碗放在地上,摁着应如星的脑袋,像狗一样逼迫她喝着碗里的水。 他举起手里的相机,拍下这一幕。 “应如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和我退婚,好爬上时靳远的床是吧?” “只可惜,算盘打错了,时靳远不会喜欢你的。” “不过你这像狗一样的姿势,我会让他看看。” 应如星瞳孔猛缩,想要挣扎,浑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白远周勾唇,将她放倒在地,指尖掀起她的裙摆,手里的相机一寸一寸随着肌肤往上挪。 应如星浑身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洇出。 耳边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裙摆也越掀越高。 “尤物就是尤物,这些照片,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照片拍够,白远周也来了兴致,揪着她的头发让她跪坐在地上。 他手里还举着相机,另一只手解开了皮带扣。 “好好伺候我,在我玩腻之前,不会把你给别人的。” 应如星眼底溢满了绝望,唇角却扬起讽刺的笑容。 她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 应如星红唇扬起,露出尖牙,缓缓凑近。 第二十四章 那你吹吹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倏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白远周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手忙脚乱提起裤子。 下一秒,时靳远带着人破门而入。 他站在门口,深邃的眼底冷厉寒芒犹如尖锐的利剑。 “白远周!” 应如星瘫软在地,唇角扬起。 时靳远,你终于来了。 白远周手中的相机随手扔掉,扣上皮带,连忙说道:“舅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她爸、是她爸把她交给我的!” 时靳远推开他,打横将地上的人抱起。 应如星脸埋进他的怀中,眼泪无声浸湿了他的外套。 感觉到胸前的湿濡,时靳远心里骤然腾起一股怒火。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扔下一句话,抱着应如星大步流星地离开。 身后的助理顺手捡起地上的相机,怜悯地看了眼白远周。 白远周后脊渗出冷汗,牙关止不住地打颤。 手忙脚乱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白远周带着哭腔喊道:“妈,我闯祸了!” 车上。 应如星皱着眉头,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解开,可因为长久捆绑磨损,导致手腕淤青。 细碎的伤口一道一道,虽然不严重,但看着却触目惊心。 时靳远抱着她,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他不敢太用力,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再忍一忍,马上到医院了。” 时靳远声音很轻,应如星点了点头,闭上眼。 “时先生,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睡吧,我在。” 应如星在他怀里睡着,大约是身上的伤口太多太疼,她睡得很不安稳。 他低头凝视她,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一个半小时前,时音的手机里收到来自她求救的消息。 时音见是她发的,吓坏了,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哭闹着要他去找应如星。 时靳远本以为又是应如星使手段,看到了时音收到的消息后,才发觉不对。 信息上没有多余的字,只有“救命”两个字。 时靳远立刻让助理查了白远周的动向,知道他今天去了应家后,立马将事情串联起来。 他赶到应家的时候,白远周已经带着应如星离开,应家也没人。 辗转几次,他才查到白远周名下的这套公寓。 到医院的时候,应如星还在昏睡,无论时靳远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他察觉不对,立马将人送进了急诊室。 她身上有鞭伤,脸颊两侧都肿起,手上有被捆绑的痕迹,还因为服用了安眠药所以才睡得这么沉。 医生进行了清创和简单的伤口处理,因为安眠药剂量是在正常范围,所以不建议洗胃,只能让她自己睡醒。 时靳远听完医生诊疗结果,压着心头的怒火道了谢。 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少苦。 “先生,刚才大小姐打电话来,说白远周出国了。” “出国?跑得倒挺快。” 时靳远冷笑,“我姐知道他的事了?” “应该是不知道,只说是公司有事,走得急,要三四天才回来。” 时靳远双手交握,神色淡漠地点点头:“知道了。” “告诉财务,后三个月的分红不用汇给他了。” …… 应如星醒来的时候,时靳远正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捧着电脑处理邮件。 “要喝点水吗?”他问。 应如星点了点头,手一动,腕部就传来阵阵刺痛。 她倒吸口冷气。 时靳远将水杯喂到她唇边,扶起她,让她半靠在自己怀中。 “那麻绳太粗了,里面有很多细碎的小刺,你手腕上有很多伤口,最好不要动。” 应如星喝了水,却没挪开身子,她仰着头看他,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别哭了,我已经惩罚过他了。” 时靳远蹙了蹙眉,拿纸擦掉她的眼泪:“虽然不能如你满意,但短时间内他会自顾不暇。” “谢谢你。”应如星哽咽。 “不用客气,我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你。“ ”这不仅是你和他的事情,更是白、时两家脸面的问题,这件事不能发酵,只能到此为止。” 时靳远声音低下来。 应如星点了点头,脸上的委屈之色却藏不住。 “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是我爸亲手把我送给他的。” 应如星近乎透明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本就生得漂亮,落下泪时更有几分我见犹怜。 “我只是……好疼。” 她哽咽不止,眼眸缓缓垂下,掀起衣袖,一道道鞭伤触目惊心,上了药后仍旧压不住红肿。 “他拿着鞭子抽打我,他拍了好多我的照片说要在网上卖……” 应如星抓着他的袖子,“时靳远,你帮帮我,那些照片不能流出去。” “照片已经都销毁了,你别担心。”时靳远抿唇,眼底隐隐渗着薄怒。 应如星松了口气:“那就好。” “除了这些,他还做了什么?”时靳远问她,眼中划过一丝怜惜。 应如星垂眸,“他在暗地里打压我,不让我进组拍戏,我活不下来就只能回家联姻。” “他就是等着我父亲,拿我为应家换取利益。” 应如星惨笑。 “你想退婚吗?” 应如星猛地抬头,眼中迸出一股光亮,“可以吗?” “我帮你。” 看着她那双雾蒙蒙的眸子骤然亮起,澄澈倒映出他的身影,时靳远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应如星脸埋进他的怀中:“时靳远,你真好。” 她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时靳远抽出她的手,“这么用力,不疼吗?” “那你吹吹。” 她将手凑到他唇边,亮晶晶的眸子让人不忍拒绝。 克制与冲动在拼命纠缠,眼底的眸色越发深邃,男人喉间滚动。 应如星见他不动,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半跪在他腿间。 红唇越凑越近,在离他的唇还有一寸时,他忽然扣住了她的腰。 随后将她轻轻推开。 时靳远站起身,“伤口还没恢复,别再裂开了。” 应如星眨了眨眼,伸手拉住他,“你怕什么?” “时靳远,你是不是怕喜欢上我,所以不敢靠近我?” 时靳远眸色略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挣脱开她的手。 “时靳远,你明明就在意我,心疼我,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第二十五章 抢?你也配?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你误会了。”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四个字。 应如星一怔。 “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时音的老师,她很难得找到一个喜欢的,你要是出事了,我很难和她交代。” “这个理由是真的吗?” “我替你请了护工,有什么事喊她就行。” 时靳远没有与她争辩,留下一句话后,走出病房。 “我的天,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那该死的白远周,简直不是个东西!” 冯樱来的时候,时靳远刚走不久。 看到她这副惨状,不由惊呼,眼中满是心疼。 “没有大碍,只是些皮外伤,真正该处理的,时靳远已经帮我处理了。” 应如星一改之前的可怜模样,淡淡应声。 “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他的车刚走。” “你和时靳远,进展如何?” 冯樱拿了凳子坐下,应如星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如星,这么久了都还没得手,要不算了吧?” 应如星挑眉,冯樱接着道:“时靳远不是好惹的,他可是比白远周更狠更浪荡的角色,你未必玩得过他。” 应如星赞同点头,时靳远的确棘手,看她不是没有机会。 他这样的人狠起来比谁都狠,明明知道她带着目的接近,却乐此不疲地陪她玩着互相勾引的游戏,又在关键时刻喊停。 越是避讳,越是在意。 冯樱见她出神,唤了她两声:“你父亲那边……” “那个只能慢慢来了。” 应如星沉眸,“如今眼下最着急的,是要先把白远周的婚事给退了。” “说到白远周,我刚来的时候,打听到他出国了。” 应如星点头:“躲时靳远去了。” “风声都传出来了,我朋友在时誉集团,听说财务扣下了白远周的分红,以后三个月都拿不到。” 应如星愣了一瞬,眼中浮起嘲弄:“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惩罚?” 竟然只是扣点钱而已。 “什么?”冯樱疑惑。 应如星摇了摇头,“我有些累了,你早点回去吧,我这里有护工照顾。” 冯樱替她盖好了被子,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应如星望着天空,玻璃上投映出她红肿脸颊和苍白的脸色,讽刺地笑了笑。 她半条命换来的惩罚,就是三个月的分红? 她的命,真廉价。 …… 应如星伤的不重,着重在于休养。 身上的伤口有护士替她换药,生活上有护工照料,不用她操心。 昨天的事情虽有时靳远力压,但还是有人收到了风声。 而她那位好父亲,却充耳不闻,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应如星正躺着用手机向兼职的负责人请假,护工带着人走进来。 “应小姐,有人来看你了。” 她掀起眼皮,来人她认识,是昨天跟在时靳远身边的助理,周寻。 “应小姐,我是替时先生来的。” 周寻颔首,开门见山地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她。 “《隐匿山》的女三号,许金枝导演时隔二十年的封笔之作。” 应如星扯了扯嘴角,“这是补偿?” 周寻没接话,兀自道:“许金枝导演是拿过金奖、格莱美、百花的大导演,即便是个女三也是别人争破头脑想要的。” “应小姐,机会难得,签字吧。”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笑,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替我谢谢时先生。” 她不会和钱过不去的,不管时靳远是替谁补偿,这个机会,的确难得。 周寻见她识时务,松了口气。 “周助理,时靳远呢?” 周寻一愣,朝着她颔首:“替您退婚去了。” 应如星一愣。 白家。 时靳远拎着白远周的衣领,将他摔进沙发。 还在楼上的白家父母,听见传来的动静,匆忙跑下楼。 白远周脸上青紫交错,其中一只眼睛更是被揍得眯成一条缝。 “我的天!远周你不是去国外了?” 白夫人惊呼,急忙将他扶起来,又看了眼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弟弟。 “阿远,这、这怎么回事?” “妈,是舅舅把我抓回来的!” 白远周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躲到白夫人身后,一脸恐惧地看着时靳远。 “阿远,你什么意思?” 白夫人脸上氤氲怒意,随后下来的白先生,也站到了自己妻儿身边。 时靳远挽起衬衫袖,随意往沙发上一坐。 “姐姐,姐夫,我只是想着这件事应该人到齐了再说,所以特意让人去国外把远周带回来。” 白夫人和白先生对视一眼,“什么事?” 时靳远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掠过白远周,“和应家退婚的事情。” “应家?” 白夫人秀眉轻蹙,“如星挺好的姑娘,为人温顺谦和,和远周很搭,好端端为什么要退婚?” “我不会退婚的!”白远周咬紧牙关,“舅舅,你费尽心思把我抓回来,就是为了帮应如星退婚?” “什么叫帮?” 白夫人看着两人,听得云里雾里。 “妈,我告诉你,上次举报我诬陷我的人就是应如星!” “那个贱货,她心肠歹毒不怀好心,一边骗着咱们白家的钱,一边找我麻烦,想让我退婚!” “她一直就想摆脱我!” 白夫人闻言,瞪大双眸。 时靳远听着他一口一个贱货,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白远周,这就是你的教养?” “舅舅,我骂的是我自己未婚妻,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白远周冷笑,“难不成,应如星真的爬上了你的床,所以你才对她百般维护?” “住口!” 白夫人大喝,狠狠瞪了白远周一眼,“怎么能这么说你舅舅!” “阿远,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改天我会亲自登门去应家问个清楚,至于是否退婚,也要如星说了才算。” “不用了,我就是代表应如星来的。” 时靳远淡薄出声,白夫人脸色挂不住,缓缓沉下。 “妈,你看见了,那贱货早就勾引了他,觊觎自己外甥的未婚妻,和自己外甥抢女人,时靳远,你还真是当得一手好长辈啊!” 时靳远冷冷一瞥,白夫人压着怒火,反手给了白远周一个耳光。 “我让你闭嘴!” 她深吸口气,望着时靳远道:“阿远,你和姐姐说,远周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靳远讽刺一笑:“抢?你也配和我提这个字?” 白远周脸色瞬间惨白。 “姐姐,你的好儿子应该没有告诉你,他昨天做了什么吧?” 时靳远甩出一沓照片,各式各样的艳照和捆绑,还有不同女人的面孔,让白夫人险些站不住。 “绑架、虐待、鞭打、侮辱、偷拍……” 时靳远啧了声,眸光却瞬间锐利起来。 “这些照片公布出去,他等着蹲大牢,白家等着身败名裂吧!” 第二十六章 能不能和你住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证据摆在眼前,白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白远周一眼。 知道他爱玩,没想到这么混账! 白远周脸色惨白,“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这些都是……都是……”他支支吾吾,额头上逐渐渗出冷汗。 “因为发现了这些照片,所以应如星要退婚,他不答应怕事情败露,所以威胁应如星。” 时靳远接过话:“要不是我拦下,现在这些照片已经公布出去了。” 白夫人狠狠剜了眼白远周,“你看你做的孽!” “我说如星怎会好端端要退婚,你还有脸怪如星!” 白远周脸色愤愤,看了眼时靳远,又看了眼白夫人,心里憋屈至极。 “阿远,你说现在怎么办?” “退婚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应如星手里有这些东西,她只是要求退婚。” “顺着她的意思,想必她也不会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 “否则闹大了,咱们脸上都无光。” 白夫人赞同地点头。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说,为了弥补如星,之前送出去的彩礼和给应家的钱,我们都不要追回了。” “妈……” “闭嘴!” 白远周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夫人冷声喝止。 白夫人的动作很快,下午,应如星就接到了应父的电话,说了退婚的事。 只是他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最后让她滚出应家,永远不要回来! 应如星在医院里待了三天,伤口基本痊愈。 最后一次检查做完,没有其他问题,医生就准备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出院那天,时靳远带着时音来了。 之前得知应如星出事,时音就吵着闹着要来。 应如星身上伤痕明显,怕吓着她,好说歹说哄着才没让她来。 “星星,你都瘦了。” 时音蹬着小腿儿爬上床,紧挨着她靠在一起。 “哪有这么明显,不过这医院的饭菜是挺难吃的。” 应如星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等手续办好,咱们去外面搓顿好的。” 时音点着脑袋,咧嘴笑。 收拾了东西,周寻把车开到楼下,时靳远牵着时音进了电梯。 “送你回家?” “伯伯,我和星星要出去吃好吃的。” 时音眨眼,时靳远点头:“吃完送应老师回家。” 时音眼巴巴望着应如星,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应如星蹲下身子,“要不,星星今晚和音音一起睡?” 时音的眼睛顿时亮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头顶就传来凉薄的声音。 “应小姐,时音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和人睡。” 时音和应如星同时抬头看他。 时靳远对上两人的目光,挑了挑眉。 “时先生,我觉着音音需要一个家庭老师,教学的同时也方便照顾她。” 应如星眼神闪烁了下,时音在旁边一个劲儿点头。 “家里的佣人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如果需要家庭老师,我会额外聘请。” 时靳远的拒绝很直白,时音耷拉下脑袋。 “时先生还真是不近人情,好吧,其实我被赶出家门了,希望你能收留我一段时日。” 时音猛地抬头,拉着时靳远的袖子,“伯伯,星星好可怜,帮帮星星。” 时靳远轻嗤,蹲下身子抱起时音。 “音音,伯伯今天教你一个道理,不要轻信别人,擦亮眼睛去观察,因为有的人很会骗人。” 时音似懂非懂。 应如星知道他这是在点自己,笑了笑。 “算了,音音,我们改天再去吃饭吧。” “劳烦时先生送我回去。” 时靳远抱着时音上了车,时音坐在中间,两人分别坐在两旁。 应如星报了地址。 临近中午,车流川流不息。 正值高峰期,车子行驶得很慢。 时音在摇摇晃晃中睡着。 时靳远拿了小毛毯,给她盖着。 时音头往前掉,应如星伸手去扶。 正好,时靳远跟着伸手,不约而同压在她的手背上。 男人的掌心温热,有点粗粝感。 她看了时靳远一眼,动作自然将时音的脑袋扶到自己肩膀上,让她靠着睡。 时靳远抿了抿唇,侧头。 车窗倒映着她绝美的侧脸,他沉默了几秒,又将头转回来。 车子开到别墅区,应家门前的车都开走了,家中无人。 应如星轻手轻脚下了车,她一离开,睡梦中的时音就醒了过来。 时音揉了揉眼睛,朝着窗外望去,“星星走了。” “嗯,我们也回家吧。”时靳远拍了拍周寻的椅背。 正准备行驶离开,时音忽然蹿到了窗户边,“伯伯,星星好像进不去门。” 时靳远目光侧视,应如星输入了几次密码,都开不了锁。 时音一把推开车门,跳下了车,时靳远也连忙跟着下去。 “密码错误。” “未录入指纹。” “未查询到人脸识别。” 一连三种方式都失败,应如星苦笑了下。 “星星。” 柔嫩的小手忽然拽住她。 应如星扭头,时靳远目光沉沉盯着她。 “他换了锁。”应如星耸了耸肩膀,“这是彻底把我逐出家门了。” “时先生,我没有装可怜,你也看见了,连人脸识别都没有我的。” “伯伯,你说要擦亮眼睛去看,现在星星真的进不去家门了,我们带她回家吧!” 时靳远自然知道她没有装,密码可以故意输错,指纹可以换手指,可人脸识别做不了假。 只是他没想到,应伟峰真的如此狠心。 为了一桩婚事,把亲生女儿逐出了家门! “好。”时靳远蹲下,摸了摸时音的脑袋。 他抬起头,“在你找到房子前,可以暂住。” 应如星顺利住进时家。 没有额外的行李,连衣服都是临时买的。 应如星住在二楼,靠走廊的最后一间房。 窗户对着时家的后花园,白天的时候花团锦簇,景色无瑕,可到了夜晚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时音练完琴,喝完牛奶,早早歇下。 应如星洗完澡出来,看见前面书房的门还开着。 她眼眸微动,低头看了眼自己宽大的短袖,将衣摆卷起,露出一小截莹白的腰肢。 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有水珠。 水珠随着发梢滴落,浸湿了胸前领口隐约露出一抹黑色。 “时先生。” “我那间屋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害怕,我能不能和你住一起?” 第二十七章 怕黑就住保姆房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拿着笔的手一顿,随后放下。 他掀起眼皮,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能。” “时先生是怕我晚上爬你的床吗?”应如星可怜兮兮说道。 时靳远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爬床不怕,怕你赖上我。” 他说的直白,应如星身子斜靠在门檐上,“时先生就这么害怕我?” 时靳远身子往后仰了仰,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痞劲儿。 “你要是觉得房间太大,一个住着害怕,楼下保姆房还有一张空床。” 应如星撇嘴,那保姆房又小又黑,还是上下铺。 “算了,这房间也挺好的,晚安时先生。” 应如星转身离开。 直到时靳远回屋睡觉,应如星也没再来骚扰他。 关门的时候,他往走廊角看了眼。 房间门禁闭,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应如星难得听话,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躺在床上的应如星睡得安稳,她并不是要爬时靳远的床,就算她想,时靳远也不会愿意。 她不过是试探下他的态度。 人已经住进了时家,来日方长。 翌日。 时靳远起床时,桌上已经做好了早餐。 与平日保姆阿姨做的西式餐点不同,今天早上的早餐格外丰盛。 黄澄澄的小米粥颗粒分明,几碟爽口的小菜和包子。 时音已经坐在餐桌上,左手拿包子右手拿勺子,吃的满嘴油。 大约是因为好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今天阿姨换口味了,音音吃的还习惯?” 时靳远揉了把她的脑袋,时音囫囵不清地说:“不是阿姨,是星星。” 正好,阿姨端着煮好的鸡蛋出来,“先生早,今天的早餐不是我做的,是应老师做的。” “应老师说您应酬多,喝酒伤胃,喝点小米粥对身体好。” “音音也是。” 时靳远看着满桌子的早餐,拉开椅子坐下,“她人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拍戏。” 阿姨笑着给时音剥了蛋,“应老师长得漂亮,拍戏肯定一炮而红。” 时靳远没接话,端着小米粥喝了一碗。 胃里暖暖的。 另一边。 应如星赶大早到了剧组,时靳远替她拿下的女三号戏份不多,但举足轻重。 先和导演打了招呼,认识了周围的工作人员,应如星才到了化妆间。 女主是曾拿过百花影后的方葵,今年快四十岁了,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 没有结婚没有谈恋爱,一直坚持拍戏。 她这人,在圈里子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性格好,对谁都很温和。 男主是一名新晋影帝,两位主演的演技都在线,这部剧就是冲着得奖去的。 至于女三这种没多少戏份的角色,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其实没多少人在乎。 因为即便靠关系,这关系也不硬,后台也不大,否则又怎么会只安排一个女三? 开机第一天,应如星很平稳度过。 剧组的人员都十分好相处,加上她功底硬,几乎没怎么NG,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 进程很快,剧组全体下了个早班。 到收工换衣服的时候,副导演在化妆间门口敲了敲门。 “投资人来了,导演说让大家都去见见。” 换完衣服,应如星回到片场集合。 导演拍了拍手:“各位,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咱们这部戏的投资人,也是知名导演:纪导!” 掌声雷鸣,众人欢呼尖叫。 应如星眸色沉了沉,跟着大家鼓掌。 这部戏的投资方竟然是他? 应如星勾唇,眼底浮起一缕嘲弄。 看来是上次的事件让他声誉受到影响,短时间内不方便再出来拍戏,所以另辟蹊径选做投资人。 只是应如星觉得自己也太衰了,竟入了他投资的剧组。 一番寒暄后,纪导要做东请大家吃饭,但由于是临时决定,所以在场有很多人都去不了。 市区离拍摄地点较远,不早点离开,回去晚了就没有公交车。 这些人无足轻重,只要男女主和导演去了就行。 应如星收拾了东西,和几位工作人员一起去路边等车。 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应如星也时不时附和两句。 不远处停下一辆轿车,紧接着应如星就看见纪导朝着轿车走去,车上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几乎是刹那间,应如星背过了身子。 马路对面的车里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远周! 应如星和旁边的人换了位置,挡住了她的身影,却又刚好可以看得清对面的情况。 白远周和纪导有说有笑,纪导时不时轻拍他的肩膀,然后拿出手机分享着什么,两人一顿评头论足。 应如星不用听,大致都知道两人谈论的内容,因为两人脸上的笑容猥琐且透着淫欲。 没说几句话,白远周就给了纪导一个信封,大约有三根手指那么高,两根手指那么厚。 而纪导则给了他一个手机。 隔的距离太远,应如星看不怎么清楚,但可以看出不是近几年的款式,应该比较陈旧。 拿这么多钱买一个旧手机? 不是白远周傻逼,就是这手机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应如星眼眸微动。 白远周和纪导看起来关系匪浅,两人应该是相识已久,说不定还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秀眉轻蹙,忽地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有白远周手机里那些照片。 举报白远周的时候她没怎么注意看,现在仔细想想,里面那些照片中,有几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几个女孩不就是参加过纪导试镜,还因为容貌出众被报道过? 电光火石间。 所有的线索好像渐渐清楚起来。 应如星眸色沉下,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事儿! 白远周和纪导往来这么密切,说不定闺蜜宋溪的事情,纪导也许知道一二。 应如星攥紧了拳头。 不管知道或者不知道,她都得试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汽笛声传来,工作人员们拎着东西准备上车。 应如星的视线还落在远处,白远周已经上了车,纪导正在往回走。 “如星,上车啊!” 车上有人招呼她,应如星点头,一只脚跨上车时顿了顿。 第二十八章 要不要吃宵夜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你们先走吧,我等下一班,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应如星折身返回,一路小跑,赶上了前往饭店的纪导。 “纪导!” 她微微喘气,跑到纪导面前,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一张小脸布满了绯红。 应如星微微笑,从包里摸出纸条和笔。 “纪导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一直以来都很仰慕你,所以……能不能请你给我签个名?” 纪导盯着她略含娇羞的神色,眼中欲望腾起,视线更是赤裸裸落在她的胸上。 应如星忍着不适,笑得更加灿烂。 “是你啊……”纪导上下打量她,忽然认出了她。 应如星羞赧一笑,将手中的纸笔往前送了送。 纪导接过,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记得你,上次来试镜的时候,你不是跟着时总……” 纪导眼中布满淫欲,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应如星眼眸垂下,轻咬着下唇。 本就生得好看,这种小动作更显生动。 纪导眼中亮起光,哈哈大笑。 “人家时总眼光高,什么样的绝色都见过,你有机会伺候他已经是修来的福气了。” 应如星还是垂着头,瓮声瓮气:“纪导说的是。” “不过没关系。” 他往前走了一步,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 “跟着我,也一样能得到你想要的。” 应如星忍着恶心,娇嗔道:“纪导别这样,这里是街上,会有人看见了。” 她缩回手,故意左右看了看,一副害怕的模样。 纪导哈哈大笑:“放心吧,就算拍到,也不会有人放出去的。” 应如星将手缩起来,“纪导……” 纪导看出她的害羞与担忧,笑了几声,从兜里摸出一张房卡递给她,“明晚,我等你。” 应如星心里一咯噔,连忙垂眸。 装作娇羞地笑了笑,“纪导,公交车要来了,我先回去了。” 她朝着纪导眨了眨眼,纪导笑呵呵朝她招手。 汽笛声正好传来,应如星小跑去公交站。 上车时,回头朝着纪导望去,眉眼弯弯,笑得格外明媚。 车门关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下。 应如星抽出包里的湿巾狠狠擦了几遍手,然后拿出那张房卡,将手伸到窗外。 风吹起,房卡顺着风落到地上。 原想趁机接近纪导,方便套取信息,说不定有机会找到闺蜜宋溪的线索。 没想到,计划还没实施就被算计了。 这纪导还真是色中饿鬼,第一次见面就敢塞房卡。 现在只能先混过去第一关,再徐徐图之了。 时公馆。 时靳远难得休息,陪了时音一整天。 她进屋的时候,两人正坐在地上拼乐高。 “这是谁拼的艾莎公主啊?好好看!” 时音咯咯笑出声,将拼好的乐高递给她,“送给音音。” 时靳远挑眉,“小没良心的,陪你拼了一下午的人是我,转头就把咱们的成果送给她了?” 时音嘟着小嘴:“伯伯你连艾莎公主都不认识,好几次都拼错了,要不是你,我早拼完了。” 时靳远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 应如星忍俊不禁。 “你今天进组了?” 应如星点头,“明天晚上我会很晚才回来,要拍个大夜,时先生记得给我留门。”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话一问出口,拼乐高的时音也不动了。 “时先生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不是说收留我两天,今天才第二天,还真是多一天都不行?” 应如星蹙眉,红唇嘟起来,模样委屈。 “那我现在就走,无非就是睡大街。”应如星说着转身,他一把拉住她。 “不是这个意思。” 应如星一转身,扑进他怀里。 她搂住男人的腰,仰着下巴,“那时先生,就是不赶我走咯?” 时靳远掰她的手,应如星却牢牢抱住他,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时音在这儿!” 时靳远低声喝道。 应如星歪着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时音,只见她双手捂着眼睛,食指和中指岔开一条缝。 看见应如星在看她,偷偷摸摸地笑起来。 她收回视线,在时音看不见的地方,小手爬上他的胸膛,轻轻往下划动。 “要不,我们去房间里,好好谈谈?” 时靳远稍稍用力,将她推开。 “你尽快找房子吧。” 应如星撇嘴:“我也想啊,免得时先生你误会我赖着不走,可是我要进组拍戏,根本没时间。” “租房子总得要钱吧?我收入都没有,怎么租房呢?” “时先生这哪里是赶我走,这分明是想让我活不下去。” 她妙语连珠,噼里啪啦一串话,就给时靳远定了罪名。 旁边的小人儿还跟着点头附和:“就是,伯伯,你这么做是不对哒。” 时靳远抿了抿唇,看了眼两人,一声不吭地转头离去。 应如星和时音对视了眼,两人双双笑了起来。 剧组。 应如星来得早,她的戏份在下午,上午是可以不用来的。 两位主演还在对戏,应如星来到导演身边。 “导演,我看今晚有夜戏,能不能和您商量件事?” 导演正在调试机器,冷冷瞥了她一眼,“要请假?” 应如星点头,将病历拿出来,“我前段时间受了点伤,需要去复查。” “但我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所以您看能不能今晚给我加场夜戏,这样我明天检查完,还能回来继续拍。” 导演侧眸看了她一眼,别人不知道应如星是如何进组,她却清楚。 这位的背后,可是有个大后台。 原本以为应如星是借着身份来请假,却没想到她考虑得如此周全。 今天正值大夜,本就是要加戏,也不差这一场。 导演思索了下点头:“好,我会和演员沟通。” “你也别耽误复查,明天晚点回来也行。” “谢谢导演!” 应如星道了谢,又用手机定了咖啡给剧组。 拍完下午的戏后,应如星回化妆间换了衣服,拿着剧本准备下一场拍摄。 一直熬到晚上,拍完了大夜,应如星才打了个车离开。 走的时候,她盯着远处的酒店,冷笑了声。 今晚,就让他慢慢等吧! 应如星回到时公馆的时候,时音已经睡了。 客厅里亮着灯,楼上一片寂静。 应如星放轻了脚步,路过书房的时候,看着里面还亮着灯。 她眉眼弯了弯,敲开书房的门。 “时先生,还没睡?” 时靳远裹了裹睡袍。 拉开门的瞬间,她伸手搂住男人的腰,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疲惫。 她仰着头,亲昵问:“我刚回来,还没吃晚饭,想问问你要不要吃宵夜?” 第二十九章 不喜欢为什么要打啵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女人上手快,身子挨过来,动作自然亲昵,时靳远被抱得猝不及防。 温香软玉,像极了晚归的女朋友,抱着男朋友撒娇讨要亲亲。 时靳远拿开应如星圈在他腰上的手:“不用。” 他上下扫了眼应如星:“还想当女明星呢,小心上镜胖一圈。” 应如星脸上的笑意一僵,狠狠瞪了他一眼。 向导演请过假,应如星睡了个懒觉才起来,下午陪着时音练了会儿琴,一大一小就坐在海绵垫上堆积木。 时靳远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 阿姨站在一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很久没见音音笑这么大声了。” “她真的很喜欢应小姐。” 时靳远视线落在她身上。 宽大白色针织衫遮住里面的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头发自然垂落在肩两侧,阳光跳跃在她脸上,增添几分温柔。 收起谄媚和那副刻意逢迎的态度时,她好似另一个人。 “应如星。” 她歪着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纯真灿烂。 “跟我来。”他快速挪开视线,朝楼上书房走去。 应如星摸摸时音的脑袋,“乖乖等我,不许耍赖。” 她蹦跶着上楼,时靳远背过身子面朝窗户。 将窗户打开,他点了支烟。 应如星反手将门掩上,环住他的腰身,“时先生,有什么吩咐?” 时靳远垂眸,那双小手不安分拨弄着他的西装扣。 不管他说几次,应如星都不当回事,一次次撩拨他。 时靳远一支烟抽完,熄灭手里的烟头,转过身拨开她的双手。 他平静道:“应如星,搬走吧,我给你租了房子。” 应如星愣住。 他食指抵着眉心,有些困倦,“你住在这儿,不方便。” “是不方便,还是害怕我爬你的床?”应如星牵强地笑了下。 “都有。”时靳远回答。 他不否认,年轻漂亮的女孩带来的诱惑力十足,欲望和情感的冲动让他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 可更多的是理智,他不会对有目的接近自己的女孩动心。 应如星抿了抿唇。 对她的撩拨太淡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房子一应俱全,拎包入住。” 应如星点点头,翩跹的眼睫垂下,几分黯然几分失落。 “时先生,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连多一天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时靳远眉头轻蹙。 娇艳的花儿跟被雨水淋透了般,蔫耷耷的。 让人生出几分不忍来。 “收拾东西吧。” 时靳远侧身,又点了支烟。 应如星转身朝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收拾了东西。 她也没有什么,就是刚买的几件衣服而已,简简单单的,如同来时一样。 “星星。” 时音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她的动作:“你要走?” 应如星蹲下身抚摸她的脸,“我在这里打扰了几天,你时伯伯已经替我租好了房子,我今晚就搬过去。” “我不要你走。”时音紧紧拉住她。 “星星只是搬家,不是不来上课,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呀。”应如星抱着她,用脸颊亲昵地挨着她的脸。 谁知时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搬走!” 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应如星一跳,她连忙擦拭着时音脸上的泪水。 “不哭不哭音音乖啊,我总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吧?” “星星早晚也要搬走的,可这不影响我来看音音。” “我不要!” 时音哭得更加大声。 她挣脱开应如星,朝着书房跑去:“坏伯伯!我不要音音走!不准你赶走音音!” 应如星追出去,时音已经冲进了书房,小小的人儿锤打着他的小腿。 时靳远将她抱起来,“这么舍不得应老师?” 时音眼泪糊了他一身,“我不要星星走。” “音音,应老师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空间和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可能永远待在咱们家,待在咱们身边,你明白吗?” “而且,应老师住在咱们家,时间长了,会有人说闲话,你也不想应老师被人指指点点对吧?” 时音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小嘴儿撇下,委屈得不行。 她抽抽噎噎着:“那你和应老师结婚,不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吗?” 时靳远:“……” “音音,结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是要双方相互喜欢的前提下,才可以结婚。” 应如星适当开口。 “可是星星很喜欢伯伯啊,伯伯也喜欢星星,不然你们俩怎么打啵呢?” 应如星、时靳远:“……” 很好,打啵的事情过不去了。 “音音听话。” 时靳远的声音降下来。 时音小嘴一撇,眼泪又涌出来。 时靳远只觉得头疼,抱着时音的手紧了紧,无奈道:“别哭了,你应老师只是搬去了隔壁。” 时音打了个响亮的嗝儿。 应如星也瞪大了眼睛。 得知应如星住在隔壁,时音又欢天喜地起来。 之前的积木还没拼完,她又高高兴兴返回去拼积木。 应如星看着男人,倏然笑了起来,随后坐到了他的椅子上。 书房的转椅被她当玩具似的转来转去,娇俏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女人可爱,可也仅仅是表面。 时靳远单手抄在兜里,“你还不去收拾东西?” “你不是说拎包入住吗?收不收拾的,也没多大区别。” 应如星挑挑眉,一改之前的失落,“这个房间,你应该会为我留着吧?” 时靳远面不改色:“不会。” “口是心非。” 应如星轻哼,她翘起脚晃了晃。 脚趾上涂着明艳的橙色指甲油,脚踝纤细。 她踩在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搭在他脖子上,重力故意往前压。 旋转椅四轮滚动,稍有不慎就会踩空摔下去。 时靳远为了接住她,后背抵着书桌,只能任由她往前扑。 椅子晃动了下。 应如星笑得更加肆意:“时先生,你为什么要让我搬去对面?” “是因为舍不得我,却又不想被我爬床,还是想避开旁人?” 她一路往下的手被时靳远握住,“别胡闹了。” 应如星眸光和他对视:“那就是我说中了。” “时先生,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第三十章 夜夜思念,夜夜入梦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女孩身上的香气像是迷情的香,勾得时靳远心浮气躁。 他喉结滚动,眼眸深沉。 缠得这么紧,是真的让他费神。 应如星勾住他的脖子,红唇缓缓送上去。 “星星,你还没好吗?” 时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应如星还勾着他的脖子,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去,视线碰撞在一起。 时音歪着脑袋,用手捂着眼睛,指缝却张开大大。 “羞羞。” “伯伯,星星,你们又在打啵吗?” 时靳远将应如星放下来,神色淡定。 “没有,你应老师在帮伯伯整理衣服。” “那为什么要抱着?” “你们糊弄小孩呢。” 时靳远瞥了眼应如星,嘴角噙着一缕玩味。 “因为,应老师小时候不听话,不肯吃蔬菜所以长不高,只能让伯伯抱着。” 应如星:“……” 去的你长不高! 应如星拉着时音出去堆积木。 在时家吃完晚饭后,才将东西搬去隔壁。 时公馆的隔壁是一栋单独的洋房,是开发商自己留下来的房子。 后来开放商移民出国,房子就空了下来。 应如星搬到新家的第一天,难免有些不适应。 房子太宽敞,一个人住起来,有些孤单。 半夜的时候,收到片场发来的信息,因为设备缘故,明天全组放假一天。 应如星翻了个身,顶着两个黑眼圈打了个呵欠。 真好,又可以熬夜了。 翌日。 时靳远从公司回来,屋子里反常的清净。 属于时音的玩具区被收拾干净,屋子里没有孩子欢愉的笑声。 厨房里阿姨正在做饭,刚好端着菜出来:“先生回来了,可以开饭了吗?” “时音呢?” 时靳远皱了皱眉,阿姨笑了笑:“时音去应老师那里了。” “下午应老师陪着她练完琴,俩人就手牵手过去了。” 时靳远点点头,扯松了领带,“您先吃,我去接时音。” 他调转头,往隔壁走去。 屋子里。 时音乖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套卡通碗筷,黑溜溜的眼珠咕噜噜转了圈。 “最后一道,腰果炒虾仁!” 应如星放下了最后一道菜,轻轻摸了摸时音毛茸茸的小脑袋。 时音眯起眼鼓掌:“星星好棒!闻着好香!” “那我们,开动吧!” “叮咚” 一大一小拿着筷子,门外骤然响起门铃声。 “音音先吃饭,我去开门。” 时音小脑袋点了点,手上却没有动作。 “时先生?” “我来接音音回去吃饭。”时靳远颔首,站在门口朝里面望。 应如星从旁边拿了拖鞋,“你先进来吧。” “我不知道音音要回去吃饭,她已经……” “我已经开吃啦。” 时音的小奶音高扬着,高高喊了一声。 时靳远走进餐厅,时音坐得板正,嘴里咬着虾仁。 见时靳远过来了,时音抱着碗的动作更紧了,似乎是在护食一样,可爱极了。 “伯伯,要不你也一起吃,星星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时音说完,又往嘴里扒拉了口饭。 时靳远侧眸,应如星点头:“一起吃吧,我去拿碗筷。” 时靳远没有拒绝,拉开椅子坐下。 她绕到时音身边,俯身小声道:“小机灵鬼!” 应如星拿了碗筷,三人各坐一个方位。 时靳远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时音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 应如星和时靳远同时夹菜放进她碗里,异口同声道:“吃饭不可以东张西望。” 说完,二人对视了眼,时靳远快速收回了视线。 时音咯咯笑起来。 “笑什么?”时靳远挑眉。 “只是觉得伯伯和星星好像哦。” 小奶音拖长,稚嫩的面孔故作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伯伯和星星,如果是我的爸爸妈妈……就好了。” 时靳远敲了下她的额头:“吃饭!” 应如星双手撑着脸颊,“也不是不行,只要时先生愿意,我随时可嫁!” 时靳远气定神闲:“天还没黑,别做美梦了。” 在应如星家吃过晚饭后,时音还要和她玩,时靳远也有个远程会议要开,便将时音暂时留在她身边。 两人玩了会儿堆积木,时音要看动画片。 应如星给她备好水果调好频道后,就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看到电视还开着,只是,小小一团的时音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七歪八扭,唇边溢出银丝,小嘴动了动,像是在梦里吃了什么好吃的一样。 应如星拍了几张她的睡照,从屋子里拿了小毛毯给她盖上,拿起玄关处的礼品袋去了隔壁。 “时先生。” 应如星轻车熟路来到书房,敲开房门。 时靳远刚结束会议,脸上透着疲倦。 衬衫的领口敞开,领带不翼而飞,露出精致的锁骨。 “时音睡着了,你去把她接回来吧,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剧组,恐怕没办法顾得上她。” 时靳远点头:“稍等下。” 他折身返回,关了电脑,准备和她一起去接时音。 应如星却伸手拦下他:“把这个放在卧室吧。” “时音说你最近睡得不好,她好几次半夜醒来都看见你在抽烟。” “这是我失眠时会用的香薰,味道不浓郁,安神效果很好。” 应如星递过去,眸光澄澈干净,没有半点杂质。 时靳远犹豫了数秒,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时先生替我找了房子,还付了房租,我这点礼不算什么。” 应如星跟在他身后,嘴角高高翘起,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款和她常用香水一样气味的香薰。 她相信,这味道会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她要时靳远,夜夜入梦,夜夜思念。 将时音抱回屋,时靳远洗完澡准备休息,蓦地想起了那瓶香薰。 他将香薰打开,和应如星说的一样,香味不浓郁。 可也不安神。 这味道,和她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他一闭上眼,香薰的气味就显得更明显,熟悉的气息充斥着他整个房间,将他包裹起来。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年轻女孩朝他撒娇嗔笑的模样。 第三十一章 二傻子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一大早就回了剧组。 今天这场戏是她和男主角的对手戏,是整部戏里女三号最重要的一场。 主要剧情是来乡村支教的男主角要离开了,而她暗恋对方却因为身份差距导致自卑不敢宣之于口,在男主临走之际,选择表白。 结果被拒,因内心伤痛而选择跳湖自杀。 应如星虽然没有名气,但却是科班出身,台词功底和演技都非常不错,爆发力也十足。 绝望和被拒绝后的悲伤,被她演绎得淋漓致尽。 在导演的镜头下,她一条过。 “很好!” 咔声结束后,导演和周围的剧组人员都鼓起掌,男主角也投来赞赏的目光。 “演的……是没什么问题,可我觉得不够美。” 蓦地,导演身后传来纪导的声音,他眉头紧蹙,盯着屏幕。 导演回过头,眼神不太赞同。 可考虑到纪导现在是投资人,还是顺口问道:“纪导的意思?” “女三号的人设是全剧中最美的女人,我觉得即便是她跳湖,也要拍出她的美,您觉得呢?” 虽是问句,可话语里却透着不容置疑。 导演歉意目光向应如星投来,“那再来一条。” 应如星点头,又拍了一条。 “这次够美了,但刚才镜头没拍好,绝望的感觉没拍出来。” “再来一条。” 应如星点头。 “再来一条!” “跳得不够。” “再来一条!” 接二连三的重拍,耽误了不少时间,剧组人员和导演都有苦说不出。 应如星更惨,虽说是夏季,可架不住这湖水凉,反复跳了几次,牙关都开始打颤,嘴唇也泛起了青白。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纪导刻意在刁难她。 可一个新人,是怎么得罪了纪导?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众人投来同情的目光,应如星却毫不在乎,兢兢业业拍完这一场。 大概是所有借口都用遍了,纪导也再找不出理由,最后一条顺利过。 应如星披着浴巾去化妆间换了衣服,趁着无人时,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应如星推门而入,屋内的男人眯起眼。 “纪导。” 她甜甜喊了声,反手将门关上,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将胳膊搭在他肩头。 “纪导,您消气了没?” “气也出了,我在水里也泡了这么久,手都泡白了。” 应如星娇娇软软地伸出手,指头上起了白皮,纪导却只是冷冷一瞥。 “就算您要罚,也要听我解释一下吧?” 女孩娇软的身子离开,坐到了他面前。 红唇微嘟,眼波流转。 “那天,导演加戏开大夜,导演您是知道的,我总不能光明正大跑您房间里去吧?这样整个剧组不都知道了?” “您也要为我的名声想想啊。” 纪导眯起眼,女孩又是撒娇又是扮可怜,他心里那点怒火渐渐平息。 “你敢放我鸽子,从来没人敢这么糊弄我!” “我怎么敢?” 应如星一脸惶恐,“纪导,我怎么敢糊弄你呢,加戏开大夜不是我能决定的,第二天我也是怕纪导您生气,所以才没有过来。” 应如星垂下眼眸,伸手勾住他的衣角,“纪导,你就原谅我这一次,等这部戏结束之后,人家好好补偿你。” 女孩舔舔唇,双眼勾得他欲火焚身。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按捺不住地摩挲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马上要拍下一场了,我得先出去了,纪导一会儿来看我哦。” 应如星屏息抽出手,身子微微俯下,长发掠过男人鼻尖。 女孩独有的馨香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 走出纪导的房间,应如星拐进洗手间,用了三遍消毒液洗手。 要不是想找宋溪的消息,她何至于牺牲这么大!这狗导演真能搓! 不用加戏拍大夜,应如星拍完收工就回了家。 时公馆院子里头,时音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应如星看了会儿站在大门口喊她,时音扭过头,咧嘴一笑,蹬着小腿儿跑过来。 “星星!”奶声奶气喊了句,顺手给她开了门。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玩?阿姨呢?” “阿姨在里面切水果,星星我们一起玩泥巴!” 应如星被她拉着走到刚才玩耍的地方,被小小身子遮挡住的是一团太空沙。 手感像沙,质感却像橡皮泥。 时音还不懂它的学名,只知道同色系的都称作泥巴。 “我捏了个伯伯。”她抬起下颌一脸骄傲。 应如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知道时音弹琴厉害,没想到艺术方面都这么强。 果然上帝关了一扇门,必然会开两扇窗! “星星,你也捏个伯伯,我们看谁更像。” 时音将一团太空沙给她,应如星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狡黠:“好啊。” 她应下声来,手里的动作又快又稳。 不一会儿,就捏出个卡通版的时靳远来。 小小一个站在地上,手里拿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树干,咧着嘴笑,活像个二傻子。 时音皱了皱眉,“星星,这不像。” “像!怎么不像了?” “平时你伯伯板着张脸,看着就害怕,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时音睁着大眼,眉头皱成一团,模样纠结。 想了又想,终于在应如星迫切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来,给你的二傻……伯伯拍张照!” 她拿出手机,时音比着剪刀手,笑得一脸灿烂。 大概是意犹未尽,应如星又捏了几个时靳远,趴着的、跪着的、哭的各种各样。 但唯一相同的,都是卡通版,看起来都有点傻乎乎的。 她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走来的人。 应如星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她偷摸写下“二傻子时靳远”几个字。 应如星拍了拍手,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原来,我在应小姐心里,是这样的形象。” 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应如星下意识回头。 时靳远抱着双臂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盯着她。 几乎是瞬间,应如星一屁股坐下去,把几个“小时靳远”通通坐碎! “星星,伯伯已经看很久了。” “毁了也没用。” 旁边的小人儿抬起头,冷不丁冒出一句。 第三十二章 天上的星星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属实有几分尴尬。 想她当面勾引时靳远一套,背地里又暗戳戳变着法使坏。 还被人家抓现行,怎么想怎么尴尬。 应如星鼓着腮帮子,暗戳戳拐了时音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音扬起小脸,“他一直都在啊。” “这泥巴,就是伯伯买回来给我的。” 应如星讪笑。 “还打算坐着?裤子上全是沙。” 时靳远指了指,应如星蹦起来拍了拍。 刚起身,时靳远就蹲在时音旁边,“伯伯给你捏两个星星,好不好?” 应如星眼睛一瞪,连忙伸手拉住他:“时先生,我给你捏的虽然是卡通版,但也是可爱的,你应该不会那么无聊给我捏成丑八怪吧?” “你?” 时靳远嘴角噙着一缕玩味:“我什么时候说要捏个你了?” 他故作恍然大悟:“哦,星星?” 他拉长尾音,“星星”两字在他嘴里变得缱绻生动。 “可我说的,是天上的星星。” 应如星一怔,陡然反应过来。 顿时大眼一瞪,腮帮子一鼓,小嘴儿一嘟,扭头就走。 时靳远低低笑出声。 时音站起来拍了拍小手,跟在应如星身后,走了两步回头,一脸鄙视道:“伯伯,你真幼稚!” 时靳远怔了怔,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 手不自觉抵在胸口,那跳动的心脏提醒着他似乎在为谁而悸动。 眸底逐渐深邃,时靳远不由拧起眉头。 他不经意间,开始随着她而变换心情。 名仕居。 京城里最高雅的声色场所,会员制度,资产过亿方有资格获得会员入场券。 包厢里。 两个身材高挑,穿着旗袍的女孩分别坐在两个男人身侧。 两个女孩都是淡妆,五官精致,头发高高盘起显得优雅端庄。 她们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陪酒女郎,这种高雅的声色场所,不允许有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就算要做,那也得离开了名仕居才行。 女孩们动作优雅地为二人添酒。 “最近上面催得紧,这段时间都没生意,那边有些不满了。” 白远周端起酒杯,往杯中添了冰块。 “那也没辙,上次的事情,风头还没过去,现在业内都知道了!” 纪导狰狞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也不知哪个王八羔子举报老子,要是被揪出来,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那些都不说了,等再过几天,我买点新闻把你那事儿揭过去。”白远周朝他举了举酒杯。 “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提前做准备。” “说起来,我还真相中一个,是个刚出炉的新人,不过……” 纪导嘿嘿了两声,欲言又止。 白远周一看他这神色,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摆摆手道:“随你,只要别玩过火,别死了人就行。” “不会的,是那女孩主动来找我的。”纪导神色得意。 他说着,掏出手机凑到白远周面前:“怎么?” 白远周瞥了眼,蓦地怔住,旋即夺过手机不断地放大又缩小,脸色十分震惊。 “应如星!” “你认识?”纪导一脸诧异。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照片,好一会儿才道:“她就是我之前的未婚妻!” “什么?!”纪导错愕惊呼。 “可是她、她不是和时靳远……” 纪导支支吾吾,话说了一半,小心翼翼朝白远周看去。 白远周有个未婚妻的事情他知道,可却不知道是她! 上次,她还和时靳远卿卿我我,腻腻歪歪,没想到竟这么早就给白远周戴了绿帽子! 白远周冷笑:“婊子就是婊子,勾三搭四,耐不住寂寞!” “反正我和她已经解除婚约了,这种贱货,也不配进我白家大门!” 纪导抿紧嘴唇,想起应如星那张娇艳的面容,心底忽地有些发怵。 他之前以为是她在时靳远身上没捞到好处,所以才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说她接近我,会不会另有目的?” “不好说,这贱人一直就喜欢勾引男人,总之你小心阴沟里翻船。” “那我还是赶紧撇干净。”纪导摇了摇头。 白远周喝了口酒,忽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应如星长得的确漂亮,反正都是个被玩烂的贱货,你要真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过,你也得帮我一把。” 白远周眸色阴翳,嘴角缓缓勾起。 …… 后面半个月,应如星都在剧组和家往返跑。 时靳远出差去邻市几天,时音就天天住在她家里,只要应如星不赶着大早去剧组,她绝不回家。 阿姨也不用做饭,就备好水果送来。 应如星的戏份不多,加上她功底强,兢兢业业,很快就到了杀青。 近一个月的接触,应如星已经逐渐与纪导打好关系。 时不时给他一些蝇头小利,让他牵肠挂肚。 应如星想着,赶在自己杀青之前,争取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来。 如果能问出宋溪的事情固然最好,如果他谨慎或真不知,关于白远周的事情,多知道些也多找点把柄。 只是,越临近杀青,应如星越觉得纪导对她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起来。 拍完最后一个场景,全场响起掌声。 副导演送来一束鲜花,导演朝着她点头示意:“恭喜如星杀青。” “谢谢大家。”应如星点头鞠躬。 “这一个多月来,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帮助,也感谢导演对我的信任,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继续和大家合作。” “如星演技这么厉害,红起来是早晚的事,以后我们肯定有机会合作的。” 男主角笑着开口,影后也跟着点头附和。 片场其乐融融。 “这可是咱们第一个杀青的演员,不如这样,今晚我做东,给如星办一个杀青宴!” 纪导站在导演身后,笑盈盈开口。 导演应允,众人欢呼起来。 应如星盯着纪导那双笑意浓烈的眼,不知为何,感觉那双眼睛的背后藏着一道冷光。 纪导请客吃饭庆祝应如星杀青,导演特意早收工,晚上的大夜也改到了明天。 饭桌上,大家依次敬酒向她表示祝贺。 应如星喝不了酒,便用饮料代替。 本就是图个乐子,大家也都没在意。 “来来来,我也敬如星一杯。” 第三十二章 没有别的男人了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纪导举起酒杯,夺过应如星的杯子,“我来给你倒。” “这怎么能行,纪导还是我自己来吧。”应如星脸上笑意不减,眸色却变了变。 她伸手就要去拿自己的杯子,纪导却手速极快地转过身,拿起旁边的饮料倒了进去。 动作微晃几下后,才把杯子递给应如星。 应如星看着杯中的橙汁,神色有些犹豫。 虽然她没看到纪导动了手脚,可他的举动却值得怀疑。 “怎么,不给我面子?” “怎么会。”应如星咬了咬牙,端起橙汁喝了一小口。 她想,就算这杯子里真动了什么手脚,自己只喝了这么点,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酒过三巡。 众人都喝得晕晕乎乎起来。 应如星也被迫将那一杯橙汁喝干净。 身体迟迟没有反应,应如星觉着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便放开了喝橙汁。 一瓶饮料很快见底,有服务员进来加茶水,应如星将杯中的茶水喝完,越喝越渴,连续灌了好几杯后,她终于察觉了不对。 身体像是有股火在燃烧,喉咙干渴得厉害。 她看了眼兴致高涨的众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去个洗手间。” 应如星从包里摸出纸巾,将手机藏在纸巾和掌心底下,快速出了包厢。 “麻烦帮我开间房。” 应如星指了指自己所在的包厢,故作镇定道:“一会儿我来补录身份证。” 包厢里正热闹,服务员立马照做。 应如星拿着房卡快速上楼,进了房间后,立刻将房门反锁上。 她钻进浴室里,镜子里的女人满脸潮红! 应如星颤抖着手拨出一串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应如星?” “时靳远,救我!”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床上不见应如星的踪影,只听到卫生间里面亮着灯,水声细细。 时靳远只好等人出来。 电话里,她声音颤颤带着哭腔,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恐慌。 她说她被人下了药,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时靳远到的时候,听服务员说包厢里的人基本上都喝得不省人事,唯一清醒着的只有纪导。 他找了服务员把她的东西拿出来送到楼上,听到他的声音,应如星才开了门。 然后,她就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时靳远看了眼手上的表,十五分钟过去,人还没出来。 水声仍继续。 他察觉不对劲,敲响卫生间,问:“应如星!” 应如星没有反应。 时靳远拧了拧门把,里面反锁了。 他用肩膀撞了好几下,门很快被撞开。 应如星坐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 她今晚穿的是白色真丝衬衫和白色的蕾丝裙,湿掉的裙子紧贴着身体,曲线荡漾。 她闭着眼,淋浴水哗哗地落在她身上,却也消不下去脸上的红晕。 时靳远抬手,把水关掉。 她睁开了眼,声音哑得不像话:“时靳远,我中药了。” “我知道。” 时靳远蹲下身,伸手要去抱她。 应如星抓住他的手,咬着唇,漂亮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媚眼如丝。 她半跪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往前倒。 被水浸湿的衣服曲线毕露,时靳远将她抱住,大手撑在她的细腰上。 应如星靠在他身上,男人的体温传过来,人软得一塌糊涂。 她闭着眼,眼睫在发颤,浑身在颤抖。 时靳远喉结滚动。 “趁我现在还清醒,你可以帮我请个医生。” “或者,帮我找个男人。” 时靳远停留在她腰上的手一僵,眸色沉下。 温热干燥的掌心,从腰上直接滑落到女人白皙细腻的腿上。 应如星脸上全是惊慌,脸色比刚才还要娇媚。 她攥着时靳远的衣服,“你……干什么?” “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时靳远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剥开,“别乱动,我在帮你。” “现在除了我,也没有别的男人了。” 男人的掌心火热,所到之处,是燎原之火。 应如星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她咬着唇,将头埋进他的肩膀里,嘤咛声不断。 …… 应如星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天亮。 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是她在时公馆住的那间房。 昨晚的记忆很快浮现。 结束之后,他带着自己回了时公馆。 大约是药效的缘故,也可能是太累,导致她在车上就睡着了。 应如星想起昨晚在酒店的事情,顿时,脚趾微微蜷缩,脸在发热。 时靳远,用他的手…… “应小姐,你醒了?” 门外传来阿姨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应如星有点尴尬,恩了一声。 阿姨进来,手里捧着她的衣服:“裙子和衣服,我给你烘干了。” “谢谢阿姨。” “时先生在楼下等你。” 应如星点了点头,洗漱换完衣服后,下了楼。 客厅里,时音不在。 除了时靳远之外,还有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 染着蓝粉漂染的头发,带着夸张的耳饰。 应如星一眼就认出她来。 娱乐圈里赫赫有名的金牌经纪人,宁玫瑰! 宁玫瑰也在打量她,眼中带着几分满意。 时靳远给了她一个眼神,宁玫瑰识趣地离开客厅。 “过来。” 应如星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珠亮晶晶的,乖得不像话。 “身体还没有不舒服?” 应如星摇头。 时靳远推了牛奶过来,她抬头看向他,男人的侧轮廓坚毅。 她忍不住问:“时靳远,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除了那层关系,都可以。” “你不对我负责?” 时靳远眸光和她对视:“昨晚的事,是你求我,你体质特殊,不抓紧帮你解决,以后会留下很大的祸害。” 他顿了顿,眉头紧蹙,又补了句:“你需要我怎么负责?” 应如星哦了声,伸手握住他的手:“那我要谢谢时先生帮忙了。” 帮忙两个字,显得意味深长。 时靳远不动声色收回手。 其实他知道,昨天那种情况下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甚至连应如星自己都提出来找医生。 是他自己内心作祟。 时靳远清楚,经过昨晚的事,只怕这个麻烦是甩不掉了。 第三十四章 本就贫穷的她,雪上加霜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垂下眼眸,“玫瑰,进来。” 女人踩着高跟鞋站在他身边,笑盈盈看着应如星。 她一直就等在门口,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应小姐,不简单。 能把他们总裁拿捏的死死的。 时靳远从茶几上推过合同:“签了。” 这是一份和经纪公司签约的合同。 是时誉集团旗下的青藤传媒有限公司。 青藤传媒,国内最顶尖的娱乐公司,旗下的天王天后数不胜数。 宁玫瑰手把手带出来的,数量不多,但不是天王天后,就是影帝影后。 最不济的如今也红了十五年,仍旧被誉为当家花旦。 应如星看了眼时靳远,也不扭捏,拿起合同看了起来。 签约的时间是三年。 公司给她的福利是最好的,得到的收益她占六成。 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什么。 应如星拿起笔,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 宁玫瑰见状,伸出手:“如星你好,我是宁玫瑰,很高兴能成为你以后的经纪人,关于你后续的工作安排,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时间再谈。” “我随时都可以。” “好,那就明天,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宁玫瑰把合同收起来,“时总,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时靳远颔首。 屋子里,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时靳远站起身,“我得去公司了,今天你要没事的话,下午去接时音。” “她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我重新给她安排了学校。” 应如星点头,挡在他跟前:“你领带没打好。” 她上前,动手替他整理,上手动作娴熟。 时靳远垂眸看她。 “我没给其他男人打过领带,这是之前在学校考试排练的时候有一场戏,特意去学的。” 时靳远没吭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应如星也跟着出了时公馆,看着时靳远上车,她朝他挥手:“再见,时靳远。” 时靳远颔首,关上车门。 车子远去,应如星嘴角微微翘起。 下午,她去接了时音回来。 时音之前因为自闭症,一直没有上学,长时间没有和同龄的孩子接触,也不确定她是否能适应。 应如星问了几句,时音侃侃而谈,明亮眼眸中闪烁着欢愉的光。 应如星便知道,她已经接受了和同龄孩子的接触。 国际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见多识广,许多孩子才四五岁,就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 而时音虽然还不会英文交流,但她弹得一手好琴,也获得了小朋友们的喜爱。 “星星,那边有只小猫,它看起来好可怜。” 应如星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见咖啡店的门口趴着一只狸花猫,蔫儿嗒嗒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它的肚子瘪瘪的,朝着每一个进出咖啡店的人叫。 可没有一个人理它。 应如星转了转视线,带着时音进了咖啡店,买了香肠面包和牛奶。 时音蹲在地上喂它,小猫一口气喝完了牛奶,吃完了香肠,却没有动面包。 它咬着面包,冲着两人喵喵叫。 喂完猫,应如星准备带着时音走,小猫却咬着面包跟在两人身后。 应如星叹了口气:“别跟着我了,我现在养自己都养不过来,怎么养你?” 它像是听懂了,又看向时音。 时音摇摇头,学着应如星的样子叹气:“伯伯不喜欢猫。” 两人走得很快,小猫跟了几步,似乎是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便没再跟上,又返回了咖啡店。 时音一直到回家,都有些闷闷不乐。 应如星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这一辈子,不可能每件事都得到满足,也不可能事事都按照我们的心意,它会遇到好主人的。” 时音点点头,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应如星看着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时音能这么快适应学校生活,又为什么迫切想要一只小猫陪伴。 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时靳远给了她富裕的生活,给了她最好的教育,却唯独给不了家的温暖。 她想要那只猫,是因为那只猫和她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次日。 宁玫瑰来接她。 应如星本以为是要去青藤,结果却是到了剧组。 “我听时总说,你那天杀青宴结束之后就走了,应该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 “我们先把东西收拾了,再去青藤。” 应如星不疑有她。 两人到了剧组,宁玫瑰让她去收拾东西,自己则留在剧组和熟人打招呼。 她带的艺人个顶个有名,片场几乎人人都认识她。 听说她成了应如星的经纪人,大家都觉得有些惊讶。 毕竟入组的时候,应如星可是单枪匹马,要是有这么好的经纪人和资源,至于半点风声都不透露吗? 宁玫瑰让人去车上拿了礼物下来,剧组人手一份。 “这段时间,谢谢诸位对如星的照顾了,尤其是纪导。” “听说纪导对如星很照顾,演技上也是多番磨炼,玫瑰在这里多谢纪导对我们家如星的关心。” “我们青藤会记住纪导对如星的栽培!” 宁玫瑰笑着开口,周围的人不知其中深意,只有纪导脸色微变。 纪导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 宁玫瑰又寒暄了几句,应如星才出来。 她的东西不多,只是杀青了临走时,和剧组的人员多说了几句,才耽误了时间。 出来就听见宁玫瑰又是送礼,又是敲打纪导,心里不免有了被撑腰的感动和喜悦。 宁玫瑰拉着如星,跟各位告别,“祝诸位收视长虹,我们就先走了。” 她带着应如星上了车,脸上的笑意沉下来。 “时总说那天在酒店他查了监控,没找到纪导下药的证据。” 应如星点头,虽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时靳远尽力了。 宁玫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用太失望,虽然我们暂时拿他没有办法,但敲打敲打,让他提心吊胆着,也算是教训了。” 应如星点头,“听你的。” “就是白瞎了那礼物,你怎么还给他准备?” 宁玫瑰哼哼两声,“做人嘛,自然是要面面俱到,敲打是一回事,面子是另一回事,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对了,这些礼物的钱,从你分成里扣。” 应如星顿时瞪大了眼。 本就贫穷的她,这是雪上加霜。 她收回之前的感动。 第三十五章 欲望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青藤传媒总共六楼。 签约的艺人不多,但每次捧的都会红。 海报墙上贴着当红男女明星的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有他们来到青藤的时间,而后面都没有离开时间。 在青藤的艺人,不管是唱跳偶像还是演员,他们都能红透半边天。 因为他们资源足,后台硬。 宁玫瑰带着她在公司转了一圈后,让公司各个部门给她做了一个全面评估。 从身材外貌到台词功底、演技,她都是拔尖儿的。 她还会唱歌跳舞,一手钢琴也是弹得出神入化。 科班出身,才貌双全,三栖艺人。 应如星表现优异,根本不需要再进行培训。 宁玫瑰满意极了。 “我手里头有几个剧本资源,男女主都已经定了,其他角色都可以谈。” “到时候我给你安排。” “那现在呢?我是回去,还是……” “现在?逛街!” 宁玫瑰大手一挥,拉着她出了门。 应如星扭扭捏捏,摆手拒绝。 她看乐了,冲着应如星道:“服装费用,公司全包!”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应如星迅速上车,系安全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应如星长得漂亮,五官精致,放在花团锦簇的娱乐圈里也有一席之地。 但因为她还是个学生,身份上有所顾忌,所以没能将自身的优点表现出来。 宁玫瑰对她已有规划,浓颜系美女走妩媚风情路子。 最好还能再演两个女海王的角色,这样才能令人印象深刻。 两人从下午逛到晚上,在外吃完晚饭,宁玫瑰才送她到家。 赶巧,身后驶来一辆车。 时靳远对也这个点才回来。 宁玫瑰冲着她眨眨眼,“我就先回去了。” “时总,我今天给如星买了几件衣服,您帮忙参考参考,过两天我带她参加一个晚宴。” 时靳远面不改色点头:“好。” 送走宁玫瑰,应如星拎着手袋,进了时公馆。 时音捧着牛奶,蹬着小腿儿坐在沙发上,唇边沾满了奶渍。 “星星!” 时音放下牛奶扑进她怀里,很小声地说:“我今天又喂了猫猫。” 她眼睛眯起来笑,应如星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喜欢它吗?” 她用力点头:“只可惜家里不能养。” 应如星抿唇,她倒是可以养,但就是没人照顾。 要是她进组的话,小猫也不能跟着她一起。 应如星摸着她的小脸。 “明天我去接你,我们先带小猫去做检查,后面的事情,星星再想办法,好不好?” 时音用力抱住她:“星星你真好。” “你们俩偷偷说什么呢?” 时靳远换完衣服下来,就看见一大一小抱在一起说话,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 “说让你帮我选衣服呢。” 应如星朝着时音眨眨眼,时音机灵地看了眼她旁边的手袋,用力点头。 “伯伯,我们一起给星星选衣服。” 她松开应如星的手,乖乖坐到沙发上,捧着脸,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模样。 应如星拎着手袋去换衣服,第一套穿出来的时候,时音特别捧场的“哇哦”一声,然后鼓掌:“好看好看!” “星星最美!” 时靳远瞥了眼时音,眸色暗了几分。 一字肩的红色鱼尾长裙,腰身曲线勾勒完美,白皙圆润的肩膀下露出曲线,头发盘起来,修长脖颈令人移不开眼。 肌肤白得发光,一颦一笑都透着风情。 不得不说,宁玫瑰的眼光毒辣。 “你是去参加晚宴,不是去领奖。” 时靳远淡淡出声,手一挥,“太艳丽了,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 应如星撇嘴,转身又进去换了一套。 第二套,黑色刺绣新中式两件套,上衣是短款的旗袍样式,材质是透明的,黑色纺纱上有几朵玫瑰,透着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里面的黑色蕾丝也看得一清二楚。 裙摆高开叉,不像上衣一样透明,里面有内衬,但叉口开到大腿,几乎整条腿都露在外头,令人浮想联翩。 时靳远喉结微动。 “这套太暴露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青藤做什么特殊招待。” 应如星瞪了他一眼,又进屋换了第三套、第四套、第五套…… 时靳远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和说辞。 最后,甚至道:“宁玫瑰到底什么眼光?我是给她工资开少了,让她眼光有所下降,没一件能入眼的。” 换到第六套的时候,时音已经睡着了。 阿姨把她抱进去,应如星一看时靳远皱眉,就立刻道:“不用说了,哪套都不好看!” “不是,拉链没拉上。” 时靳远绕到她背后,将后背的头发撩开,替她拉上拉链。 指尖碰到她的肌肤,应如星下意识回头,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应如星扭头,眼中的光一触即发。 头顶葳蕤灯光泄下,暧昧的气氛流淌在四周。 应如星缓缓转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时靳远,真的不好看吗?” 男人的眼底透着欲望,气息开始紊乱。 她缓缓勾起红唇,踮起脚尖凑近他。 握着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腰上,大掌沿着腰线摩挲,她身子轻颤不自觉往后仰。 男人扣住她的腰,将她猛地往前一拽,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吻又急又狠,她的呼吸间都是男人微凉的气息。 没有及时止损的意思,男人将她压在墙上。 滚烫的手掌不知何时落到了雪白的大腿上,沿着滑嫩的肌肤往上。 应如星想起那夜的事情,不由得颤了颤。 情欲一触即发! 时靳远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下一瞬,人被拦腰抱起。 吻却依旧没有结束。 应如星躺在沙发上,裙摆上撩,头发散开,白与黑的碰撞将性张力拉满极致。 男人的领口敞开,衣衫凌乱。 蓦地,突兀的铃声将眼前的暧昧打破。 时靳远眼底的情欲骤然褪去,俯下身将她的裙摆拉下,随后转身站起接起了电话。 应如星怔了怔,从沙发上爬起来,从后抱住他的腰。 时靳远挂掉电话,将她的手掰开:“我有个会,你先回去吧。” “我可以等你结束,我们继续。” 第三十六章 期待给它一个家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皱了皱眉。 应如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抗拒。 像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而懊恼。 可是,明明就要成功了…… 应如星拦住他,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时靳远,你骗不了我,你刚才明明对我动情了。” 她手指抚上唇,被他吻得红肿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靳远脸色平淡,没有丝毫波澜:“那又如何?” 应如星愣了愣。 “鞋穿上。”时靳远将她抱回沙发,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应如星低着头,看着自己光着的双脚,苦笑了下。 是啊,那又如何呢? 情到浓时的反应只不过是欲望产生的结果,是荷尔蒙和肾上腺素刺激下的生理反应。 楼上。 时靳远捏着笔,电脑里传来的会议汇报,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女孩微红着眼,趴在他怀里喘息的模样。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今天的会儿,开到这儿吧。” 他关了电脑,起身朝楼下走去。 客厅里关了灯,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也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一股淡淡的香气。 次日。 应如星大早就被门铃吵醒。 还顶着稍微浮肿的脸开了门,换来的是宁玫瑰嫌弃地尖叫。 “应如星你现在可是女明星,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保养和皮肤管理!” 应如星打了个呵欠,“又没有拍摄,我现在还是在自己家。” 她懒洋洋往沙发上一躺,“玫瑰姐,有什么指示?” “没指示,昨天给你选的衣服呢?”宁玫瑰看了一圈。 “衣柜里。”她往卧室一指,“要我衣服做什么?” “给你全换了。” 宁玫瑰手脚麻利地将衣服抱出来,然后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挂上。 “重新给你换了新的风格,公司决定,鉴于你现在还是个学生,还是走清纯路线。” “这些衣服,我给你扔掉。” 应如星一个鲤鱼打挺,“扔掉干什么?可都是花钱买的!” “又不要你出钱。”玫瑰翻了个白眼。 “那也不行。”她连忙将衣服抱住,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好好好。”宁玫瑰举起双手,“都留着吧。” 宁玫瑰有些无奈,坐在沙发上,“记得,你现在是走清纯路线了。” “其实,我觉得昨天那些衣服挺好的,而且也是我喜欢的风格,为什么要换?” 宁玫瑰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都说了,你还在上学,风格不行。” “昨天,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你别管了,反正就是这样。” 宁玫瑰休息了会儿,又叮嘱她好好保养后,才离开她家。 应如星把她换掉的衣服拿出来,上面的标签还没拆,是M家的高定系列。 应如星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 应如星收拾好,去了时公馆。 刚出门就碰见了准备去幼儿园的时音。 “星星!”她扑进应如星的怀中,“你下午来接我吗?” 应如星抬眼看向门口的男人,男人走近,“你下午有事吗?” “没。”应如星摇头,“我去接她吧。” “辛苦你了。”时靳远颔首,“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时音向二人挥手。 周寻也开着车过来,时靳远走到车边,从车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丝绒礼盒。 “玫瑰说下个星期给你安排了晚宴,既然是青藤出去的,场面要撑足。” 应如星看着手里的盒子,“公司给我的,还是你私人送我?” “有区别吗?”时靳远拉开车门。 “当然有。”应如星笃定点头。 他侧头看向应如星,唇角勾了勾,“你希望是什么,都可以。”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周寻,开车。” 车子远去,应如星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系列的套装珠宝。 这套珠宝的名字叫“月光”。 项链、耳环和手链的亮点都是月牙形状,项链上月牙的中间镶嵌着钻石,手链上是用一圈一圈的“星星”围绕起来,就像星星和月亮。 耳环则简单大方,长吊坠的月牙,简洁明亮。 应如星知道这款“月光”,是时下新晋设计师的作品,价格高达百万。 她握着手里的首饰盒,眉梢扬了扬。 下午,应如星去接时音放学。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手拉着手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笑容。 “今天爸爸没有来,是妈妈来接音音哦?” 门口的老师挥手和时音说再见,下意识将应如星当做了时音的妈妈。 应如星笑了笑,没有去解释,牵着时音告别了老师。 “星星,咱们要去看小猫吗?” “当然,今天咱们把小猫带去宠物医院。” 应如星点头,她已经看好了时公馆附近的一家宠物医院,设备和环境都不错。 两人来到咖啡厅,旁边不知是谁给它搭了个小窝,猫咪懒洋洋地躺在上面。 猫咪的视线移动到两人身上,像是认出来她们一样,几步就蹦到了她们面前。 “喵。” “它认识我们诶。”时音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是啊,它认识我们。”应如星点头,将它抱起来。 “走吧,我们去看医生!” 应如星带着时音和猫去了宠物医院,流浪猫需要办理手续。 她之前问过咖啡店的员工,猫咪没有人饲养,咖啡店员工偶尔会喂一些食物给它。 渐渐地,它就住在了咖啡店门口。 应如星交了钱,给时音洗了手,两人才离开。 猫咪身体健康,没有大问题,但营养不良,还有就是需要驱虫,有一些皮肤病,需要待在宠物医院一段时间。 等治疗好了,打完疫苗,就能正式带走它了。 把时音送回家,她拉着应如星的手问:“星星,我们把它治好之后,就放在宠物医院吗?” “你之前说会想办法,现在想好了吗?” 时音眨眼,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应如星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好了,我已经给它找好了家。” 她分身无暇,时家不能养猫。 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期待给流浪猫一个家,而一只流浪猫也需要家的温暖。 谁最合适呢? 当然是同样需要关怀和温暖的孤独老人了! 一人一猫,相互作伴。 “谁呀?”时音眨了眨眼,一脸好奇。 “等猫咪出院,我带你去见他。” 第三十七章 时音生病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后面一段时间,应如星都暂时没有工作。 宁玫瑰给她下达的任务就是管理身材,管理相貌。 一日三餐吃的什么,每天做了哪些运动,消耗量达到多少,都要拍给她看。 短短一个礼拜,应如星就瘦了五斤。 虽然在学校时也注重身材管理,导师也会不定期抽查,但却没有宁玫瑰带来的压迫感强。 进入盛夏,应如星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考完即将迎来暑假。 不用打工兼职的她,现在有了固定收入,也有更多充足的时间学习。 考完最后一场,应如星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 同专业的同学许久不见,站在一起多聊了几句,应如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朝同学做了个手势,拿着电话走到一旁:“时靳远!” 听筒那边传来的不是男人的声音,而是时音的哭声。 应如星听着,心揪到一起,“音音怎么了?” “你考完了吗?” “已经考完了,我正准备回家。” “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来接你,音音生病了,吵着要你。” 哭声渐渐小了很多,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应如星和同学告别,站在学校门口等车。 十来分钟左右,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学校门口。 应如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音音呢?” “我让阿姨先送她去医院了,听到你答应去陪她,她才松口的。” 应如星秀眉拧在一起,“怎么突然生病了?” “阿姨说是昨晚忘了关窗户,吹了些风。” 应如星点点头,一直盯着司机,神色有些着急。 “不用太担心,只是普通感冒,你越露出这样的神色,时音就闹得越厉害。” 应如星拍了拍脸,收起了担忧,冲着他笑了笑,“这样行吗?” 时靳远勾了勾唇。 学校门口。 许多人目睹着应如星上了迈巴赫。 应声声旁边站着她的同学,沈青。 此刻脸上布满了惊讶,“声声,那不是你姐姐吗?” 沈青转过头,身旁的应声声脸色阴郁,幽幽应道:“是啊。” 沈青神色狐疑打量她,应家有些小钱,但也开不起这样的豪车。 这两年更是日益渐下,别说豪车了,就是应声声身上的包,也是几年前的款式了。 “她怎么……” 沈青欲言又止,应声声冷哼:“她就是那样,自小就吃不得苦,什么都要好的,什么都要贵的,应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大手大脚惯了,现在落寞了,也只能靠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沈青恍然大悟,原来是傍大款啊,眼中闪过一抹鄙夷:“真是下贱!” “难怪你总和她不和,她背地里竟然做这种肮脏的事儿。” 应声声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青一眼:“是啊,可也得有人愿意,谁让她比咱们漂亮呢。” 沈青不以为然,眼中却燃烧着熊熊嫉妒,“再漂亮,也是个烂货!” 沈青还记得,大一进校的时候,学校评选了校花,若是普通学校的校花也就是个虚名而已,可他们学校的校花,却有着实打实的好处。 越影艺术学院的学生,占了一个校花的名头,日后剧组选演员都会有优先权。 原本这个校花的位置是沈青的,位居高榜一个星期,几乎人人得知。 可后来有一天,不知道是谁在学校的照片墙上放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随意,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懒懒散散靠在墙上。 就是这么一张随意的照片,将应如星捧到了校花的位置,久居不下。 也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荣誉。 “应声声,你姐姐在家里应该经常欺负你吧?” “你想不想出一口恶气?” 沈青侧眸,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 …… 应如星和时靳远到医院的时候,时音已经睡着了。 脸上还挂着泪痕,小手臂上扎着针,看得她心疼不已。 应如星轻轻抚摸她的脸,阿姨小声道:“已经退烧了,医生说不是大问题,打两天点滴就好了。” “音音这两天肠胃不能受刺激,医生说最好就喝点粥,这会儿趁她睡着,我想去买些菜。” “您去吧。”应如星点头:“我在这儿照顾她。” 阿姨看了眼时靳远,见他没拒绝,才悄悄退出房门。 应如星打了热水来备着,就坐在床边盯着。 时靳远则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处理公务,时不时看一眼两人。 时音点滴打完就醒了。 “星星。”她软软的声音有些无力,小嘴一撇,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怎么要哭鼻子了?” 应如星打趣,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刚还和你伯伯说呢,哪家的小天使这么勇敢,打点滴都没有哭。” 时音瞬间憋回了眼泪,水汪汪的眼瞪大,“音音最勇敢!” 一大一小,一个哄一个听,不一会儿就笑起来了。 到了吃药的时候,时音也没闹,应如星半哄半劝的,就让她把药乖乖吃了。 然后又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什么图片,两人咯咯笑着,歪到了一起。 彻底把他忽略掉了。 直到阿姨来送晚饭,时靳远才有了点存在感。 看着白粥,时音的确没有食欲,小鼻子小眉毛皱成一团,说什么都不愿意张嘴。 “听话,医生说了你只能吃些清淡的,等你好了我再给你买蛋糕。” 时靳远声音尽管放柔,可也去不掉那股霸总不容置疑似的口吻。 时音一听,顿时委屈得眼泪就落出来了。 应如星急了,瞪圆了眼,叉着腰吼他:“你凶她干什么?她就是个小孩子!” 没给时靳远说话的机会,应如星用手遮住时音的眼睛。 “音音不哭啊,星星给你变魔术,让这碗粥变得好吃起来,行不行?” 时音点头,乖乖用手挡住眼睛。 应如星狠狠剜了眼时靳远,拿着粥走出了病房。 时靳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一扭头,就对上时音那双带着得逞笑意的眸子。 “你呀,也就她惯着你。” 时音吐了吐舌头。 一会儿,应如星就回来了。 手里还是那碗白粥,像是加热过一样,冒着白烟。 她舀了一勺喂到时音嘴边,嚼了两口之后,时音眼前一亮,小脑袋一个劲儿点。 “星星好棒!真好吃!” 第三十八章 我俩基因好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音吃完粥就睡了。 时靳远看着那碗平平无奇的白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能哄得时音这么高兴。 “尝尝?” 应如星重新盛了一碗出来给他。 时靳远尝了口,看似平淡无奇的白粥吃起来却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放什么了?” “苹果和梨,我把它们捣碎了混进去,看不出来吃着却很好吃。” “还不错。”时靳远点头,很赏脸地吃完了一碗粥。 应如星弯着眉眼,“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可以经常做给你吃,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我也可以做给她吃。” 时靳远轻咳一声:“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 应如星眉眼挑挑,凑近他:“我怎么没分寸了,万一真有那一天呢。” 时靳远扭开头,拿着手机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快步走出房间,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应如星掩着唇,轻笑起来。 与此同时。 网络上一篇帖子以惊人的速度蹿红,点赞过亿。 #惊!越影校花傍大款疑似被包养# 帖子的下方是一张配图,图片拍到了应如星的正脸,却没有拍到车内男人的面容。 拍摄的方位是从侧面,只拍下车身,前后的车牌也没有。 懂车的行家光看车身侧面就知道是什么豪车,而不懂车的,也在一众“懂哥”的解释下清楚。 “也不看看人家开什么车!迈巴赫诶,这种级别的豪门怎么可能找一个学生?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楼上+1,现在玩女大学生的多的是,谁让大学生干净又便宜呢?” “也不一定吧,越影的学生,出来也是个女明星!” “哪家豪门会找一个女明星呢?” “扒一扒,楼上这位校花叫什么?” 随着一条评论的发酵,网络上出现了各种各样关于应如星的信息。 名仕居。 纪导左拥右抱,视频软件里刷到同城新闻,熟悉的面孔闯入视线中。 他推开两旁的女人,眯起眼将视频里的图片放大,然后又转到微博上去搜索一番。 纪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什么呢?”白远周凑过来,瞳孔骤然一缩,瞬间夺过他的手机。 “你做的?”他侧头看向纪导。 纪导摇头:“要是我,就不会只在同城上挂着。” 白远周眯起眼,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找人买点水军,把我发给你的新闻顶上去。” “你这是做什么?”纪导一把夺过手机,“你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吗?” 白远周冷笑:“这辆车,我看见的次数应该比你多。” “你疯了,你敢明目张胆和他作对!”纪导气急败坏喊道。 他可没忘记,那天在片场宁玫瑰对他说的那番话。 意有所指,暗示敲打。 一个毫无身份的女演员突然入了青藤,还有宁玫瑰替她撑腰坐镇,背后的靠山是谁不言而喻。 得罪应如星,就等于得罪背后的那个男人! 纪导心里是又害怕,又不甘心。 “那又如何?”白远周狠狠一拍桌,“一对奸夫淫妇!” “我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要让他们颜面尽失!” “女演员和集团总裁,多好的花边新闻啊。” 白远周狞笑起来,猛地回头,阴恻恻盯着他:“你害怕了?” 纪导咬了咬牙:“是,我就是害怕!我不像你有人保驾护航,你知不知道杀青宴那天的事情,我差点就……” 纪导吸了口气,颤抖着手点了支烟,哆嗦着将事情吐出来。 他是听了白远周的指使才这么做的,现在却惹上了大麻烦。 好在那天的监控他提前销毁了,否则现在,哪儿还有机会坐在这儿喝酒。 “怕什么,我也是时家的人,我妈可是他的亲姐姐!” 白远周睨了他一眼,“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安然无恙。” “还能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纪导神色纠结,一支烟结束,他在白远周的眼光下投降:“你说吧,怎么做?” 夜色悄无声息降临,皎洁的月光在无声中洒下银白的光芒。 浓雾之中,暗涌渐渐发酵。 网络的世界上,同城新闻的热度逐渐攀升,从同城飙升到推荐,热点破亿,评论过万。 一张照片掀起的水花,宛如一块巨石砸进湖水,阵阵惊涛巨浪。 所有暗涌的潮流在同一时间出现,仿佛夜晚就是作恶的最好开端。 次日。 应如星醒来,人趴在床沿,身上披着一件外套。 床上的小人儿和沙发上的男人不知所踪。 “星星,你醒啦。” 房间门打开,一大一小手牵手,手里拎着食品袋。 “我和伯伯买了早饭,你喜欢吃什么?” 小手挣脱开大手,献宝似的跑到她面前,有油条、面包、三明治、包子、蛋糕、油糕…… “怎么买了这么多?” 应如星看向时靳远,他淡淡道:“时音嘴馋,看什么都想吃,就都买了。” “才不是!” 时音跺了跺脚,小奶音控诉:“明明是我说星星你喜欢吃油糕,他非得说你要吃三明治,又怕做的太明显,就全买了的!” 应如星扬了扬眉,“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 “昨天你辛苦了,犒劳你是应该的。”时靳远难得没否认。 “所以星星你要吃哪个?” 应如星双臂一展,“我都要!” “讨厌!必须选一个!”时音嘟着小嘴儿,伸手去扒拉她。 应如星趴在床沿,将一堆早餐抱在怀里,一个劲儿摇头。 时靳远弯了弯眸子,“别闹了,吃饭。” 他一手抓一个,两人瞬间乖乖坐好。 “时音,打点滴了。” 早餐还没吃进嘴里,护士推着药瓶进屋。 时音手脚并用爬上床,乖乖伸出手臂。 应如星绕到另一边,挡住她的眼睛,“音音不怕,咱们不看,一点也不疼哦。” 应如星一句话的功夫,护士就打好了针。 “有爸爸妈妈在就是要有安全感些,今天时音很棒,都没有哭闹。” 护士竖起大拇指,“爸爸妈妈都长得很漂亮,很少见到一家三口都长得这么好看的。” 应如星看了眼时靳远,骄傲扬起下颌:“主要是我们俩基因好。” 时音闻言,捂着唇偷笑。 时靳远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第三十九章 想吻她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音是因为着凉而引起的发烧,来得快退得也快,下午挂完了水就办理了出院。 折腾了一夜,应如星面上也露着疲惫。 到了时公馆门口,时音拉着她要进屋。 时靳远将她抱在怀里,“让星星回去休息一下,她照顾了你一整夜,你也心疼心疼她。” 时音缩回手,仰着头问:“那吃晚饭的时候,我们等星星好吗?” “好。”时靳远点头。 “晚上我来叫你。” 应如星点头,累得实在不行,和时音告别后就回了家。 一开门,就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 “玫瑰姐?” 应如星愣了愣,忽地想起签约那天,宁玫瑰要了她的门锁密码。 “你一整晚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 宁玫瑰板起脸,这还没正式开始入圈,就和她玩起了失踪。 “时音病了,我昨晚在医院照顾了一夜。” 她边说,边往浴室走。 “时总也去了?” 应如星点头,她神色古怪地看了应如星一眼,小声嘀咕:“难怪,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是有什么事?” 宁玫瑰一拍脑门,“你和时总被拍了。” 应如星错愕回眸,雾蒙蒙的眼珠子透着几分困惑,宁玫瑰拿出手机递给她。 “昨天下午就出现在同城热搜上了。” “因为联系不上你和时总,再加上有人买水军黑你,现在事情已经发酵到热搜榜前三了,你的个人信息全部被扒出来。” 宁玫瑰一脸严肃:“总之,现在你被网上黑,人人都在骂你,说你是傍大款,还没进圈子你就已经红了。” 应如星听了,眨了眨眼:“其实倒也没说错,我的确想傍大款。” 宁玫瑰严肃的脸色一秒破功。 签约那天,她倒是看出来自家老板和应如星之间微妙的关系,可这光明正大说想傍大款,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黑红也是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等之后我开始接戏了,大家也能一眼认出我,不需要再去做多余的宣传,也挺好。” 应如星俏皮眨眼,想得倒是挺开。 宁玫瑰扶额,“问题有这么简单,我也不需要来找你了,我帮你联系了几个综艺想让你刷刷脸,现在都被拒了。” 应如星皱了皱眉,“那就当放假了,反正我现在没名气,过段时间大家忘了也就好了。” 宁玫瑰见她淡定超然,心里有些感叹。 到底是敢和老板并肩的女人! 不过应如星虽然无所谓,可宁玫瑰也不敢擅自做主,出了应如星的门就拐进了时公馆。 “事情发酵成这样,公关部干什么吃的?” “如星虽然签了合同,但毕竟还没正式开始演戏,再加上她和您……所以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宁玫瑰垂眸,“不过我已经查过了,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 “这个角度的拍摄和热度,都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 宁玫瑰飞速扫了眼时靳远,他翘着腿,指尖捻着烟,眉眼低耸,浑身有化不开的戾气。 “全面封锁。” 男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四个字。 晚上。 阿姨做好了饭菜,除了家常系列,还额外给时音准备了一小碗粥和炸藕盒。 “先生,如星小姐还没来。” “恩,我过去叫她。” 时靳远摸了摸时音的脑袋:“你先吃。” 轻车熟路来到应如星家门前,时靳远想了想,输入了密码。 密码没有改,还是他最初设置的那个。 客厅里很整洁,应如星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 夕阳刚好落在她身上,给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她呼吸均匀,眼睫轻颤,丰唇鲜艳欲滴。 时靳远嘴角微勾,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脸。 软嫩的触感仿佛触及到了他的心尖,令人流连忘返。 他盯着她的容颜,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趴在自己怀中,那像奶猫的叫唤,软软糯糯,挠在他心口,一下又一下。 那双眼睛雾蒙蒙的,望进了他的心里,勾了他的魂。 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女孩香甜的气息迎面扑来,他呼吸一滞,眼底逐渐暗沉下来。 那张红唇等待着他采撷。 他缓缓低头,鼻尖碰到鼻尖的时候,时靳远猛地惊醒。 他抽身离开,后脊渗出了汗。 他盯着应如星,双眼复杂,半晌后撇开了头。 他知道,当初选择那种方式帮她的时候,就注定回不去了。 可时靳远心里却始终有把秤,权衡着利弊。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回头正准备推醒沙发上的人,应如星忽地睁开了眼。 她撑着沙发坐起来,软软靠向他:“好困哦。” “吃完了再回来睡。” 时靳远没有推开她,声音寡淡。 应如星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几下,声音娇娇的。 “可我不想走,你抱我吧。” 时靳远掰开她的手,“跟时音待久了,这都学会了?” “多大人了,也不怕时音看笑话。” 他站起来,将应如星从沙发拽起。 应如星栽进他的怀里,“可我就是想你抱我。” “别闹。” 时靳远拉住她的双手,“穿鞋,我在外面等你。” 他刚一转身,应如星就爬上了他的后背。 “时靳远,刚刚你是不是想亲我?” 话音落下,应如星明显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 她眯起眼睛,咬着他的耳朵:“你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时靳远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你就是想偷偷亲我!” “那又如何?”他轻飘飘回应一句。 “你喜欢我。”应如星咬着下唇。 “这样就是喜欢?” 他轻嗤,“如果吻一个人算得上喜欢的话,那我喜欢过的女人可太多了。” “那不一样。”应如星反驳,双手却没离开他身上。 “我们之间和你以往那些女人都不同,在我心里,你已经算我的男人。” 时靳远没有反驳,能怎么反驳,那种情况下,他做出的选择就是注定被这个姑娘缠着。 男人的劣根性,纵然他在情欲方面克制,还是被她勾到了。 第四十章 哪家的狗乱吠?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还过去吃饭吗?”他岔开话题。 “你背我到门口,不会有人看见的。” “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就答应我吧?” 她脸贴着他的脸,红唇在他脸上摩擦,挠得他心痒痒。 “就到门口。”时靳远沉默片刻,躬身弯腰。 应如星双腿缠过他的腰,软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低低笑着。 从沙发到门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可他却走得很慢很稳。 像是走了一辈子,耳边全是她耍赖得逞的笑声。 路始终有终点,到门口,方才的欢愉也就结束了。 时靳远就把人放下来,应如星也没厚着脸皮纠缠,只是笑得格外灿烂。 “出息。” 时靳远轻嗤,长腿迈开。 应如星蹬着小腿儿跟上他,看不见他微翘的嘴角。 …… 关于应如星的丑闻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各大平台都收到了严禁造谣的律师函,没有人敢去触霉头。 花了大价钱买了水军的应声声看着骤然消失的热搜,气得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还在网上找了几个大V,想要继续发酵此事。 可得到的回答却都是“抱歉,这件事不方便再继续议论了。” “怎么会这样?” 沈青蹙眉:“会不会是她背后的金主出手帮忙?” 应声声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应如星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找到这样的金主!” “咱们在舆论上不能把她如何,可未必其他地方不能。” 沈青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应声声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浮起笑意。 “沈青,咱们考完试后好像还没有聚会过,你帮我联系咱们班上的同学吧,就在我家开场party。” 沈青眼眸眯成一条线,笑得格外灿烂。 明天,她就能看到应如星最丑陋的一面! 不仅她看,她还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位高高在上的校花,私底下多么不堪! 沈青看着应声声走上楼,拿着手机不知道拍了照片,发送出去。 次日。 应如星再一次回到应家。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曾经被她称作为“家”的地方,是她最温暖避风港的地方,有一天竟会让她踏足都生出厌恶来。 要不是昨天收到应声声的微信,她想,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 应如星低头拿出手机,微信的界面还停留在和应声声的对话框上。 应声声发来一张图片,让她今天回应家,如果她不来,应声声就会烧掉照片。 那张照片,是她和母亲唯一的合照。 她发了条信息给应声声,让她开门。 应声声没有回复她,屋内传来动感的音乐声,吵闹喧哗。 二楼的窗户推开,应声声居高临下俯视她,她穿着黑色吊带裙,手中摇晃着红酒杯。 “应如星,我忘了你进不来。” 应声声精致的脸上布满嘲弄,“爸爸换了锁,取消了你的人脸识别和指纹密码,爸爸不同意,我也不敢让你私自进门。” 应如星冷冷看她,反应过来,应声声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既然这样,那你下楼。” “那可不行,我这里有很多朋友。”应声声故作为难。 刚巧,她的身后多出一张面孔。 应如星眸色渐冷,“既然这样,那我下次再来。” 她说完扭头就走,窗户口上的人喊道:“照片不要了?” 应如星顿住脚步,语气不善:“应声声玩够了吗?要么开门我上来拿走照片,要么你把东西送下来。” “好大的口气!” “声声,你姐姐向来这样吗?颐气指使的样子,你好像她的丫鬟啊。” 沈青故意扬高声音,替应声声打抱不平起来。 “凭什么麻烦你把照片给她拿下去?” “有本事自己上来拿,没本事就求声声啊!” 沈青单侧嘴角微挑,目光讽刺。 “应如星,你跪下求我,我就放你上来。” 应如星抿紧双唇,紧握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那眼光像火一样会把人灼伤。 半晌,她长吁出一口气,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做梦!” 她掉头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那我就烧了!” 窗户上的人大喊,金属碰撞的声音摩擦。 应如星回头就看见她举着打火机,火苗距离照片只有半指距离。 瞳孔骤然缩起,阴鸷的眸子如此嗜血般可怕。 面含愠色,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应声声讽刺一笑,身后的沈青忽然推开窗户,乌泱泱的一群面孔露出来。 “下跪!” “下跪!” 身后的人群起哄嚷嚷。 “应如星都这么被欺负了,还不叫你的金主爸爸出来?” “傍大款,真下贱啊!” “你的金主呢?让他替你出气啊!” 应如星双手下垂,微微颤抖的指尖流露出她内心的脆弱和彷徨。 她望着这群面目可憎的同学,心底溢出无尽的悲哀。 “应声声,东西给我。” 她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换来的却是一片嘲笑声。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跪下!” “给我跪!” 应声声掐着手心,极度纠结。 “吵什么吵?青天白日的扰民是吧?一群小王八蛋!” 窗台上正起劲,只听一声暴怒吼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一道强力的水柱打在应声声的脸上。 瞬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啊!” 应声声发出尖叫,手忙脚乱挡住脸,照片轻飘飘落下来。 应如星疾步冲上去,捡起照片揣进怀中。 “谁啊?谁啊?” 应声声脸上的妆全花了,气急败坏地吼道。 水柱已经消失,她喘了几口气,视线落到隔壁的花园里。 “是你,你这个老不死的!” “我还说哪家的狗在乱吠,原来是你这个没家教的小混蛋!” 隔壁花园里,景老叉着腰不甘示弱地骂回去。 “哟哟哟!这就是大学生吗?当代大学生尊老爱幼都忘了是吧?对着我一个孤寡老头子乱骂,那我可要报警了,让警察好好来评评理。” “青天白日扰民,你们的公德心都被狗吃了是吧?” 第四十一章 是谁在调情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声声脸色铁青,她说一句,老头子就回十句。 气得应声声只能哇哇大叫,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老头子还要报警,应声声倒是不怕。 就是她身后的那群人一个个变了脸色,拉着她劝说着算了。 应如星看了眼狼狈的应声声,转头离开了应家。 隔壁的门开着,老头子哼着小曲儿,拿着水管浇花。 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还不进来?” 应如星笑了下,进了屋。 老头子给她倒了茶水,桌子上的橙子换成了苹果。 “最近喜欢苹果了?” “偶尔也要换换口味,补充多元维生素嘛。” 老头子捧着茶杯坐下来,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一口苹果喝一口茶。 “我已经不住在这边了。”应如星想了想,还是开口。 “我知道,离得这么近,吵架也好,发生什么事我都听得见。” “我是老了,但还没老到眼瞎耳聋的地步。” 老头子指了指她,“你那个爸,真不是个东西。” 应如星笑了笑,也没避讳,简短和老头子说了近况。 老头子听完,脸上也没什么起伏,将苹果啃完后擦了擦手,起身去了卧室。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个扑灰的盒子,“来的少了,手艺别落下。” “这几个,都是大价钱。”老头子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 应如星拿着盒子,鼻尖有些泛酸。 老头子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只认为她离开应家后又没有收入,加上她还是个学生,学费生活费都是问题,日子自然过得苦些。 老头子是心疼她,才肯把活儿交到她手里。 应如星握着手里的东西,心里和手上一样,被填得满满当当。 萍水相逢的邻居,都能伸出援手帮她,而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把她赶出门外。 “过几天我修复好给你,顺便送个礼物给你。” 老头子看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别搞乱七八糟的,把东西好好给我修复好就行!” “知道了。” …… 回到家里,应如星就钻进房间里,开始做起修复。 手工活精细,全神贯注不能出半点差错,应如星这一坐,就是半天。 门铃响起。 她才恍然发现已经天黑,抻了个懒腰后,才起身去开门。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清隽的脸上少了几分冷酷。 应如星白皙精致的脸透着一丝疲惫,她伸手搂住男人的腰,仰着头亲昵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娇柔的嗓音,动作暧昧亲昵,时靳远被抱得猝不及防。 温香软玉,像极了女朋友抱着男朋友,撒娇讨要亲吻的模样。 时靳远拿开应如星圈在他腰上的手:“没事不能来找你?” “当然可以。” 应如星歪着身子靠着他,手上没了动作,却不妨碍她靠近。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时靳远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她勾住男人领口,将他往里面拽,男人顺势往里面走了两步。 她反手将门一关,把男人抵在墙上。 “时靳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羊入虎口。” 时靳远低笑了声,眸色深邃。 谁是羊,谁是虎? 她恐怕都没弄清楚。 指尖慢慢爬上他的胸膛,应如星勾唇,笑得暧昧。 冰冷的手指钻进衣服领口,滚烫的肌肤和指尖相触的刹那,男人的眸色骤然一变。 她掌心贴在他的肌肤上,一抹异样爬上。 时靳远捉住她的手,“你吃饭了吗?” 突兀的问句,应如星先是一愣,随后摇头,“我正好有点饿了,要不要一起?” 她轻舔红唇,勾人的暧昧让男人喉间干涩。 “哪种饿?”他脱口而出。 “你说呢?”应如星顺杆爬,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垫着脚将红唇送上。 “胃也饿,身体也饿,看你想先喂饱哪一种。” 男人倏然伸出手掌挡住,红唇贴在掌心上,温热湿濡。 她眨了眨眼,拉住他的手,“又不是没亲过。” 她快速凑上去,轻啄他的唇。 片刻的柔软和那瞬间消失的香甜,差点让男人克制的理智崩溃。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转过来压在墙上,呼吸加重:“别胡闹。” “亲一下就是胡闹了?” 应如星将他往前拉,“那我接下来,岂不是要大闹天宫?” “应如星。” 男人大掌扣住她的腰,眸色深得骇人。 “是你先开始的,可由不得你说结束。” 应如星笑得更加肆意,“而且,有句话你没听过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眸光与他对视,“时靳远,外面都说你是浪荡公子哥,花边新闻我是看了不少,可怎么到我这儿,你就清心寡欲起来了?” “难不成,外面那些都是假的,你其实……不行?” 时靳远眼皮跳了跳,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激将法在我这儿没用,我行不行,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怎么不让我试试?” “你让我试试那个,我就知道你到底行不行了。” 应如星眨眼,一般这种话不都是说“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时靳远拍了她一下,“女孩子少说这种下流的话。” “我又没对其他男人说过。”应如星撇嘴,“我把你当我男人,才这么问的。” 时靳远皱了皱眉,有些费神,还有些无奈。 女孩身上的香水像是迷情的香,勾得他心浮气躁,喉结滚动。 眼眸深沉起来,时靳远有几分懊悔。 不该逞一时之快,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按住她的手:“别闹了,时音在找你。” 应如星白了他一眼,“拿时音当借口。” 时靳远扣住她的手腕,拉开门将她往外一拽,应如星直挺挺栽进他怀里。 她眨巴着眼,“脚扭了,走不动了。” 时靳远气笑了,“走不走?” “背背,抱抱。” “举高高?”他顺势接一句。 应如星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也行啊。” 时靳远睨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应如星见状,连忙跟上,“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她疾步追到时公馆门前,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嚎啕大哭。 第四十二章 养猫吗?老头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愣了愣,“真是时音找我啊?” 她看了眼时靳远,拍了他一下:“你可真是好伯伯啊,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调情!” “没良心!” 她气呼呼瞪了他一眼,门一摔,将时靳远关在了门外。 时靳远愣了愣,瞳孔里划过一抹错愕。 不是,刚才勾引他的是谁? 是谁在调情啊?! 时音发烧后有些咳嗽,但不严重,医生开了点止咳糖浆给她,糖浆药味重,她不愿意喝就闹腾起来。 时靳远拿她没有办法,她吵着闹着要应如星,这才去隔壁把人带来。 应如星把人抱在怀里,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都哭成小花猫了,跟咱们养的那只一样。” 她声音轻轻的,时音顿时就止住了哭声。 “小花猫……” 应如星点头,“你快点好起来,咱们去接小花猫,不然你这样咳嗽着,是不能见它的,会传染给它。” 时音小嘴撇着:“可真的很难喝啊。” “星星,你能不能再给我变个魔术?” 她期盼地望着应如星,应如星摇头:“不行,良药苦口。” 止咳糖浆她拿什么变啊?又不是白粥。 时音皱着脸,应如星把糖浆凑到她嘴边,“你乖乖喝了,我给你吃大白兔。” 她都把大白兔摸出来了,时靳远来一句:“吃药不能吃糖。” 应如星瞪了他一眼,时音眼泪汪汪的,又要哭。 她一把夺回大白兔,拍着时音的后背:“别理他!” 时音乖乖喝了药,应如星立马就把糖塞进她嘴里,眼睛眯成一条缝,口齿不清:“还是星星好。” 时靳远气笑了,一大一小,都没良心! 吃完药时音困意就来,一手拉着应如星,一手拉着时靳远,非要两人陪着才肯睡。 她睡在中间,应如星和时靳远一左一右。 应如星哄着哄着,把自个儿也哄睡着了,她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时音。 “宝宝,快睡觉……” 梦里的呓语呢喃,让男人忍不住弯起嘴角。 灯光下,女孩温柔沉静的面容在他心里掀起丝丝涟漪。 次日。 时靳远起来的时候,一大一小已经坐在钢琴面前。 四手联弹,谱奏出悦动动听的曲子。 赏心悦目的情景令男人心情愉悦,嘴角也噙着笑意,转瞬即逝。 今天周末,时音不用上课,只需跟着应如星练琴。 时靳远吃完早饭出门上班,前脚一走,后脚应如星就拉起时音换衣服出门,动作一气呵成! 宠物店昨天就打来电话,让她抽时间来接猫咪。 疫苗打完,猫咪的皮肤病也在宠物店的治疗下痊愈,大概是之前吃得少的缘故,进了宠物店顿顿都能吃饱,短短几天就胖成了球。 应如星和时音看到的时候,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这猫胖点,揉起来手感更好。 时音一路上抱着,爱不释手,要不是家里时靳远不准养,她真舍不得把它送人。 时音大眼睛眨啊眨,看着越来越偏的路,小声问道:“星星,咱们到底要把它给谁啊?” “一个老爷爷,很可怜的老爷爷,他一个人住。有只猫陪着,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时音点点头,说话间隙,车停在了别墅外。 应如星付了钱,带着时音来到门口,她把猫接过来抱在怀里。 “东西修好了?”老头子睨了她一眼,转身往里走,压根儿没看到躲在应如星背后的小人。 “修好了,我给您送了个伴儿来。” 应如星把猫放在地上,然后将修复好的东西放在桌上。 老头子瞬间跳脚大喊:“谁让你带猫来的?我不要!你赶紧给我带走!” “我告诉你,我这里面可是有很多贵重东西的,你带只猫给我,是打算让它把我家拆了?” 应如星撇撇嘴:“别说得这么严重,你看你一个人住着孤单寂寞,成天和一堆死物作伴,我给你送只猫多好啊,喵喵喵的热闹。” “滚滚滚!” “赶紧把你的猫给我拿走,我再说一次,我不要!” “老头别这么固执啊,你就当替我养一段时间,等我房子稳定了,我再来把它接走也行。” “不要!” “滚!” 老头伸手就要去抓猫,猫咪蹿得比他快,三两下就蹦到了柜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老头。 那模样好似再说:小样儿,来抓啊! 老头叉着腰气得不行,伸手颤颤巍巍指着应如星:“你要不把猫带走,我就饿死它!” 应如星翻了个白眼,“随便你,反正到时候我活要见猫,死要见尸。” “哇!” 忽地,门口传来了哭声。 “星星你骗我,你说给它找个家,现在老爷爷根本不要它!” 应如星嘴角一抽,狠狠瞪了老头一眼,急忙跑过去哄。 “怎么会,爷爷和我开玩笑呢!” “爷爷最喜欢猫了,他就是和我赌气,才说的气话。” “你想,星星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时音睁着大眼,眨啊眨,泪珠还挂在眼睫上,一片湿意。 她偏过头看直翻白眼的老头,老头子也在想应如星从哪儿带来一个黄毛丫头。 两人一对视,老头瞬间愣住。 时音脸上还挂着泪珠,硬是挤出了个笑容来,奶声奶气喊:“爷爷。” 老头眼眶骤然红成一片,鼻尖涌上一股酸涩,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发颤。 像……太像了! 尤其是那声爷爷,就好像幼时的景柠,喊他爸爸一样。 模样也像。 老头突然嘴唇哆嗦着。 “爷爷怎么哭了?”时音扯了扯应如星。 应如星也不知道,牵着时音走到老头面前,“老头?” 老头连忙擦掉眼泪,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看着孩子哭,忍不住。” 他女儿失踪的时候还没结婚,又怎么会留下一个孩子。 “爷爷,你愿意收留猫咪吗?” 时音主动开口:“它很乖的,不会给您添麻烦。” “等我长大了,我就来接它回去。” 老头笑了笑,“养,我就是和她开玩笑的。这么可爱的猫咪,爷爷怎么会不养呢?” “来,你过来爷爷看看,你叫什么名字?” “音音。”应如星接话,“老头,猫咪还没取名字。” “音音取吧。”老头看向时音。 “那就叫欢喜。” “欢喜,阖家欢喜,挺好。” 老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再度红了眼。 一大一小一只猫,有说有笑。 “一会儿你们都别走,我们去超市买菜,顺便给欢喜买猫粮和玩具,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好!”时音拍手欢呼。 应如星刚要说话,电话不合时宜响起:“如星啊,爸爸错了,爸爸上次不该把你赶出去,你回家来好不好?” 第四十三章 推心置腹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脸色变了变,拿着电话走到院子里。 “你又想做什么?” 上一次把她骗回家就为了让她牵线林家,一言不合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爸知道你心里记恨着爸,可爸也是迫不得已啊!” “应家现在这个情况,爸是真的没辙了,如星,应家也有你妈的心血啊,难不成你就想看着你妈的心血毁于一旦吗?” 电话里,应父哽咽着,苦口婆心地劝说她。 应如星眼底布满嘲弄:“不用跟我装可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希望你能回来,回来看看我,看看这个家。” “不可能。”应如星拒绝得干脆。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白远周的摆布,逃离了应家,现在要她回去? 她没那么蠢! “好好,你不回来看我没关系,我知道你还在怨恨我,可如星,你母亲的东西都不要了吗?” “你妈妈还留下几样东西在我这里,我知道你最在意她,就算你要离开,也舍不得这些东西吧?” 应如星吸了口气,“你威胁我?” “怎么会?”应父声音拔高,旋即又低落下来,“我只是想你回来而已。” “十分钟,我回来取东西。” “其他的,你想也别想!” 应如星挂了电话,脸色泛起阴郁。 应父抿紧嘴唇,看了眼身旁的应声声:“这样能行吗?” “当然,我已经联系好白远周了。”她点头。 看着应父犹豫的神色,应声声握住他的手道:“爸爸,她现在翅膀硬了,能自力更生了,你再也挟持不住她了。” “她拍拍屁股就走人,可应家呢?咱们难道要看着应家落败吗?您也是迫不得已啊。” 应父眸底沉了沉,“你说的对,她都没有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我又何必顾虑那么多!” 应声声点头:“您这么做都是为了应家,她是您的女儿,为应家付出是理所应当时。” 应如星就在隔壁,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她硬是拖了十多分钟才过去。 让老头帮忙照看时音,应如星拎着包来到应家门口。 也是可笑,之前删除了她的指纹,更换了锁,现在为了让她回来,又重新添加了她的人脸识别。 应如星冷笑,推门而入。 “如星!”应父起身迎接,应声声也从厨房出来了。 “姐姐,我榨了你最喜欢的橙汁,马上就好。” 端着杯子从里面出来,应声声和应父坐在她对面。 端茶倒水,起身相迎。 应如星用脚趾都知道,这两人又憋着坏主意! “我妈的东西呢?”应如星懒得和他绕弯子。 “东西在楼上,一会儿就给你。” 应父搓了搓手,“如星,现在应家情况不好,你就当帮帮爸爸行吗?” “只要你帮爸度过这次危机,爸立马就把你妈妈的东西还给你。” 应父给应声声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上楼,抱了个铁盒子下来。 应如星见状,脸色沉了几分:“你想我做什么?” 他立马拿出茶几下的合同,递给应如星。 “还是上次那份合同,只要你帮忙牵线林家,促成这个合作,以后,爸再也不来打扰你!” “应家好了,你的日子才能好,你也不至于那么辛苦去挣钱去拍戏,对不对?” 应如星讽刺地笑出声:“是吗?” 应家好的时候,她不也在兼职? 应声声撒个娇哄两句就能买几十万的包,上百万的礼服。 而她,要个学费生活费还要遭到一顿冷嘲热讽。 也是应声声她妈死得早,不然自己指不定还要受多少虐待。 应父似乎也想到了从前,轻咳了声:“总之,只要应家好了,你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前程往事都不提了,爸爸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亏待你!” 应如星翻了一遍合同,顺势丢在茶几上。 “上次我就说过了,林家不是冤大头,亏本的买卖没有人会做,你要我帮你牵线不是不行,你总得拿出些诚意吧?” “真当林家傻?白白给你送钱?” 应父额角的青筋猛跳了几下,但是转瞬间又可怜兮兮抬起头。 “如星,爸爸真的没办法了,求你帮帮爸爸吧!总不能真让咱家公司破产吧?这也是你妈妈的心血啊!” 应如星皱眉,看着他可怜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恨。 她按捺着反感说道,“你要想把公司经营下去,得先把公司内部蛀虫拔掉,趁现在还没走到绝路,该裁员裁员,该缩减规模就缩减,等回了本赚了钱,再想扩大的事情。” 应如星面色沉沉,“否则,我没办法帮你。” “姐姐,你不想帮就算了,何必这么羞辱父亲呢!”应声声垂着头。 应父本就憋屈,为了哄她回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小心翼翼地赔笑。 结果她非但甩脸色不给面子,还自以为是地批评他! 他的怒火瞬间蹿起来。 “啪!” 应父一个耳光扇过去。 “应如星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听不进去是吧?” “你他妈对谁指手画脚呢?” 应如星捂着脸,冷冷看了他一眼,大抵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没有多失望。 她走向茶几,拿起铁盒抱在怀里就准备走。 应声声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事情没办完,你就想拿走东西?” 应父冲上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摔在沙发上。 “你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不想帮忙!” “是,我就是不想帮,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应如星冷笑:“应家如日中天是因为我妈在,我妈死了以后,你看看你把应家弄成什么样了!” “混账!” 应父揪起她的头发,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你个小贱人,跟你妈一样,看不起我是吧?” “老子不打死你!” 应父发了狠,揪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往沙发上撞。 沙发虽然是软的,可架不住他劲大。 应如星头晕眼冒金星,挣扎着想要往外走,却被狠狠踩在地上,坚硬的皮鞋踹到她肋骨上。 见逃脱不得,应如星反而有了一腔孤勇,心里的恨意瞬间爆发。 “你这个只敢打女人的懦夫,你就是个一事无成还吃软饭的废物!” “难怪你要找小三,就是喜欢听外面的女人说几句好话,才能找回你可怜的自信啊。” “闭嘴!老子让你闭嘴!” 应父铁锤般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应如星蜷缩起身子,护住脑袋。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你也逃不掉!我死了也要在天上看着你把牢底坐穿!” “妈的!” 应父狠狠啐了口,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抬起脚狠狠踩到她的身上。 应如星趴在地上,面露痛楚,眼前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第四十四章 你跟时靳远睡过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她却扯出一抹讥笑:“你就是没本事,卖女求荣,等着卖我填补你的窟窿。” 被戳中肺管子的应父红了眼,顺手抓起旁边的东西,朝着她砸下去! “啊!” 应声声尖叫,急忙拉住他:“爸!别打了,要出人命的!” 应如星的眼睛动了动,直接昏死过去。 鲜血从她的发间溢出来,应声声吓得脸色苍白。 应父这才回过神,手里还握着沾满血的烟灰缸。 “不、不会死了吧?” 应声声大着胆子将手凑到她鼻尖,顿时松了口气:“没死。” 应父放下手里的烟灰缸,布满阴翳的眼底没有半分愧疚。 “把她弄干净,送走吧。” 屋子里漆黑一片。 应如星浑身上下都跟被碾过一遍似的,骨头也快要散架了。 腹部、头、脸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两边脸颊高肿起,就连睁眼都费力。 眼睛眯成一条缝,应如星环顾四周。 忽地,房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直射进来。 高大的身躯在灯光下被拉长,她平躺在床上,看着人一步步朝她走进,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瞳孔骤然缩起,应如星眼底渗出恐惧。 “应如星,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 白远周露出白齿,阴森的笑容浮现在面上。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颌,原本就肿痛的脸因为他的力道扭曲起来,应如星不得不倒吸了口冷气。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白远周冷笑了声:“你觉得呢?” 他指尖勾起应如星的衣服,薄薄的外套上染了血,轻轻一扯就掉了。 她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小吊带,蕾丝花边透着薄薄的布料,若隐若现。 应如星心头一慌,装作镇定露出冷笑:“白远周,你就这么饥渴?没见过女人吗?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下得去嘴。” 白远周手一顿,眼底露出狠光。 “关了灯都一样,你也看见了,这屋子没了灯什么都看不见。” 白远周用了劲,一把扯烂了她的外套。 应如星浑身痛得厉害,还是伸出手推他。 可她这点劲儿根本就微不足道,白远周一只手就给她扣住。 应如星忽地笑了起来,也不挣扎了。 白远周被她突兀的笑声弄懵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愣愣看着她。 房间里窗户紧闭,窗帘拉得严实,她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可也知道,自己应该被送来有几个小时了。 白远周要是真有胆子碰她,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白远周,我跟谁睡还真不一样。” “我跟时靳远睡,以后就是你小舅妈,你敢动我?”她轻嗤一声。 白远周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瞪大眼:“你跟时靳远睡过了?”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下。 “不可能!时靳远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贱货!”白远周掐住她的脖子,脸色涨得通红。 应如星身子颤了下,瞳孔睁大,挣扎着扭动身子:“疯子!你放开我!” “你别以为我怕了时靳远,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 白远周眼底泛起猩红,跪坐在她身上,另一只手胡乱摸索起来。 大掌游走过的地方引起应如星颤栗,从胃部传来的不适令她作呕。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浑身通红起来。 “你不能碰我,时靳远会杀了你的,你不怕他吗!”应如星断断续续地接话。 一个怕字,狠狠戳到了白远周的心窝子上。 “闭嘴!” “我才不怕他!你跟他睡了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把你睡烂,我还要找人玩死你!” 白远周发了狠,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去扯她的裙子。 应如星慌乱起来,手脚并用着打他踹他。 “滚开!” “白远周,时靳远不会放过你的!” 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般大笑起来,眼底沉得能滴出水。 “你真以为时靳远会处处帮你?” “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上一次你被网暴,时靳远帮你是因为关乎他自己,可这一次呢?”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臭名昭著的烂货,一个随时可以被人睡的下贱货!” “你觉得时靳知道你被人玩烂了、不干净了,他还会一如既往对你吗?” 应如星瞪大眼,脑子里有什么破茧而出,瞬间明了。 “原来是你,上一次我被全网黑是你的手笔!” 白远周没功夫和她废话,裙摆扯下来,用力分开她的双腿。 应如星拼了命地挣扎着,狠狠咬在他肩头上。 他忍着痛,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耳边是嗡鸣声。 白远周的嘴唇一张一合,她却怎么也听不清。 身上的人俯下身来,脱掉了上衣。 应如星眼泪簌簌地往下滚落,双手被他摁在头顶。 她扭动着手腕,挣扎着,胡乱摸索间抓住床头的烟灰缸。 下一秒。 惨叫声在屋内响起。 白远周捂着额头翻滚下来,鲜血从头顶溢出。 他冰冷的眼里充满了杀气,应如星拉开门,胡乱套上裙子,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你跑不掉的。” 白远周捂着额头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墙上狠狠一撞! 应如星顿时朝地上摔去。 白远周揪住她的头发,应如星双手死死扒着门框,用力踹他。 一脚踹在白远周脸上,趁着他喘息吃痛之际,她手脚并用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摔下楼梯间。 “救命……救命!” 应如星浑身发软,腿上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疼得钻心。 头顶传来脚步声,她仰起头,白远周那张带着狞笑的脸陡然出现。 “应如星,这里是废弃的楼房,早就没有人了。” 他步步逼近,应如星蜷缩着身子往后退,抓住扶手,费劲地站起来。 白远周伸手一推,她沿着楼梯摔了下去。 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唇一张一合,她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脑子昏昏沉沉,头发底下一片湿濡,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流逝。 她眼前发黑,手指动了动,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应如星只觉得浑身冰冷得厉害,像被关进了冰雪之中,牙关忍不住打颤。 她应该要死了吧…… 这一次,没有人来救她了。 “应如星!” 耳边忽然传来了声音,她恍惚睁眼,一道熟悉的身影朝着她跑来。 第四十五章 亲她也是因为时音?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扯了扯嘴角,“时靳远……” 应如星觉得那是幻觉,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视线逐渐漆黑,她的耳边只剩下时靳远着急呼唤她的声音。 渐渐地,声音也没了。 她的世界里一片漆黑。 “先把人送去医院。”身后的助理上前将人抱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怀中是此生挚爱。 周寻不忍直视,应如星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衣服被鲜血浸湿,两边脸颊红肿高耸,额头上到处是撞击的裂口。 他甚至都不敢想,她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狭窄的楼道口,尘土飞扬。 巴掌大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光,落在时靳远身上。 两人面对面站立,沉默压抑的气氛在二人周围蔓延。 白远周不自觉咽了咽喉咙,脚步挪动着往后退了两步。 时靳远挽起袖子,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他脸上! 白远周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吐出带血的牙齿,冷笑着望向时靳远。 “舅舅,这女人对你这么重要?不惜动手打自己的亲外甥!” 时靳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抬手又是一拳挥过去。 他揪起白远周的领子,一拳又一拳砸在白远周脸上,瞳仁里一片凌厉阴翳。 “外甥?你也配?” 时靳远那双眼眸中,骤然有了锐利的杀气,攥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在墙上! 白远周整个人都被撞懵了,眼前一片金星直冒。 他抬起手,试图抓住时靳远的手臂。 可时靳远却松开手,随即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腹部。 “就你这种烂人,真希望不要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一阵阵闷哼声响,两个人的身体撞在一起,白远周身体弯曲成弓形。 紧接着又是一拳,白远周活活挨了好几拳后,瘫软在地。 半边脸高高肿起,眼眶也是一团淤青。 他动了动手指,时靳远狠狠喘了几口气,食指压着眉眼,将眼中的躁郁压下去。 白远周动了动唇,吐出一口血水。 “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告诉你妈。” 白远周眼皮动了动,伸手想要去拽他。 时靳远却挪开了步子,冷冷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脏东西。 …… 浑身骨头像是裂开了一样,每一寸骨缝都在叫嚣着。 应如星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张脸肿胀得厉害,稍微睁眼都痛得厉害。 空气里浓烈的消毒水味提醒着她身处何地,脑袋里却没有半点记忆。 只记得,她昏过去前好像看见了时靳远。 “醒了?” 男人西装革履,手上却拎着个格格不入的烧水瓶。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时靳远倒了杯水给她,“我已经联系了宁玫瑰,她一会儿就过来。” “医生说你是软组织挫伤,身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脸等消肿之后也不会破相,严重的是头部,有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应如星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不记得了?” “你救了我。”她想了想,肯定道。 时靳远替她盖好被子,“下次回应家,多带两个人,别单枪匹马去了。” “你那个父亲……”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应如星垂下眼眸,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那个父亲,不配为人! 她被自己亲生父亲送到白远周床上,要不是白远周有顾虑,只怕现在躺在这儿的就不是她,而是一具尸体了。 “好了,别多想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伤。” “我让阿姨给你炖了鲫鱼汤。” “谢谢。”应如星偏过头,“又救了我一次。” “不用这么客气。”时靳远抿唇,想了想道:“其实,你有任何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 应如星眨了眨眼,“以什么身份?” 她侧过身,望着他。 时靳远眉头紧蹙,没有开口。 应如星笑了下,缓缓垂下眼眸,蹁跹的睫毛轻颤起来,染了几分湿濡。 缠着时靳远这么久,时靳远对她的变化,其实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可每次应如星感觉自己已经快走近他的时候,他又会清醒理智地把她推开。 忽冷忽热,模棱两可。 让她不知所措。 “时靳远,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男人了,那么我在你心里呢?” 时靳远双手抄兜,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时靳远,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应如星,好好养伤吧,其他事情不要想了。” 应如星倏然笑了,“你为什么回避我的问题?是因为害怕吗?” “时靳远,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吗?” 时靳远吸了口气,“应如星,我没什么可面对的,我对你有所不同,也只是因为时音。” “时音……很难得遇见一个合适的老师。” “救我,也是为了时音吗?” 时靳远皱眉,片刻后又倏然松开,点头道:“对,是时音给我打电话,也是她求我救你。” 时音和老头子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回来,老头知道她和应家的关系不太好,便带着时音去应家找她。 结果,人还没进屋,就看到别墅的地板上一大摊血迹。 时音吓坏了,立刻打电话给时靳远。 时靳远找人查了很久,才查到白远周把人带到了废弃楼里。 幸亏他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应如星愣了片刻,半晌低低地笑起来。 为了时音…… 亲她,也是为了时音吗? 应如星低下头,鼻尖忍不住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洇出来。 眼眶通红,慌乱的瞥开头。 时靳远想说什么,嘴唇却只是动了动,没有发出声。 “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午还约了人。” 门口,响起周寻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沉闷的气氛。 应如星侧过头不看他,他声音很轻:“你好好休息。” 他轻手轻脚退出病房,应如星捂着被子闭上了眼。 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头。 “先生。” “地点在维拉菲西餐厅,那地方离三大队警局近。” 时靳远缓缓掀起眼皮,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半晌,他勾起嘴唇,脸上浮起森冷的笑容:“让律师过来,随时准备着。” “明白。” 维拉菲西餐厅。 二楼靠窗位置,应伟峰穿着一身西装,局促不安地东张西望。 视线一转,沧桑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谄媚笑容,紧接着站起身双手往身上擦了擦,“时总!” 时靳远如淬冰般的目光冷冷扫过他的手,旋即绕过他,径直坐到他的对面。 第四十六章 坐牢拿钱二选一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周寻站在他身侧,“时总不喜欢和陌生人握手。” 应伟峰干笑了两声,也不顾尴尬,欢天喜地地坐了下来。 “不知道时总特意约我,为了什么事?” 应伟峰有些激动,时靳远可是他遥不可及的人物,没想到自己还有亲自被他约见的一天! 这要是攀上了他这棵大树,应家还怕挽救不回来? 时靳远往后瞥了眼,周寻立马递上一份文件。 “应先生,签了这份合同,就能拿两百万投资。” “两百万?”应伟峰惊呼,连忙翻到合同最后一页,上面果然写了数额。 “时总,这是什么意思?您要投资我的公司?” 时靳远讽刺一笑,周寻道:“应先生,您看仔细这上面的条款。” “这次时总投资,还有另外的条件。” “签了这份合同,以后不准再找应如星小姐的麻烦,只要应先生你答应,这两百万立马到账!” 时靳远手指轻叩桌面,“你的公司资金周转困难,这两百万虽然不多,但足够你周转。” “签了合同,拿钱走人。” 应伟峰眼睛骨碌碌转了圈,却放下了手里的笔。 “时总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女儿和时总您……是什么关系?” 时靳远轻蹙眉头,“我和应如星的关系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看合约。” 应伟峰放下手里的笔,笑了笑:“无功不受禄,这两百万,我可不敢收。” 两百万固然很让他心动,但是应伟峰更想放长线,让金龟婿把名分做实了,他才能名正言顺地逞老丈人威风。 时靳远睨了他一眼,“不收钱,那就进监狱吧。” “什、什么?”应伟峰本还想拿捏他一下,一听进监狱,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时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时靳远站起身,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眼神掠过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时总!” 应伟峰连忙起身就想追上去,周寻却伸手拦住了他。 “应先生,你殴打家暴应如星小姐的事情,我们有确凿的证据。” “时总今天约你出来,浪费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摆在你面前的就两个选择,要么拿钱签字,再也不找应小姐麻烦,要么我们的律师就在外面,随时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应伟峰脸色骤然惨白,见周寻神色不似作假,连忙拿起笔签了字。 周寻面不改色收起合约,“两个工作日,钱,会准时打在你账户里。” 应伟峰脸色阴郁地回到家中,地板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氛。 “爸,你不是说时总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应伟峰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没有出声。 应声声坐到他身边,“爸?” 应伟峰扭过头,忽地,笑出了声:“声声,咱们应家有救了!” “我就说,应如星那个小贱人怎么不愿意爬白远周的床,原来是攀上了时靳远这棵大树!” “爸,你在说什么?”应声声一脸困惑。 应伟峰三言两语,将刚才的事情说给她听。 “时靳远竟为了那个小贱人威胁我,还让我拿了钱,就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那是我女儿,她为我尽孝是天经地义!” “既然都攀上了时靳远这棵大树,那就要物尽其用!” 应伟峰眼底蒙上一层暗光。 应声声愣在原地,脸上的肌肉颤了颤,放在膝上的手攥紧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 应如星这个贱人,竟然从她的手里抢走了时靳远! 她咬碎了牙,眼底如淬了毒般,闪烁着狠厉暗芒。 名仕居。 白远周头上裹着纱布,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两个眼眶也泛着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十分狼狈。 周围瞩目的视线传来,白远周恶狠狠瞪回去,扶着楼梯爬上二楼。 昨晚回家,白远周就遭到了自己母亲一顿毒打,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挨父母打,说出去都笑人。 更可气的是,得知他脸上的伤是被时靳远揍的,他亲妈还拍手叫好。 说时靳远动手打他全是为了他好,他做的下三滥事情,要不是时靳远替他兜着,早进监狱了。 还说为了防止应如星起诉他,要亲自上门赔罪道歉,又转了钱给时靳远,让他帮忙带给应如星。 明明挨打的是他,现在做出弥补的还是他。 白远周越想越觉得气,他要是真对应如星做了什么,这顿打,他也就认了,可偏偏他什么也没做! 不就是打了她几耳光,时靳远至于这么揪着不放? 白远周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酒,不一会儿就醉倒在沙发上。 嘴里呢喃着:“应如星,我不会放过你的!” 医院走廊寂静,病房里有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时靳远站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应如星。 足足有半分钟,那张英俊却又疏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 月光下,她的脸色很白,那张总是嫣然饱满的小嘴也失去了血色。 本就瘦弱,这样面色惨白没有生机地躺在那里,小小一团,显得尤其可怜。 时靳远俯身,手掌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些发烫。 大约是感觉到,应如星微微侧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里。 时靳远抽动手,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唇间溢出:“时靳远……” 他低头去看,她闭着眼,睫毛上一片湿润。 “应如星。” 他低低喊她的名字,她却没有睁眼。 时靳远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出不对。 她反复在喊他的名字,不管他如何回应,她都充耳不闻。 他连忙喊了医生来,测了体温才知道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五,人都烧糊涂了,不停说胡话。 医生护士挤了一屋子,过了好一会儿,大约是输液药水里有镇痛的功效,她渐渐安静下来。 她躺在那里眼睛闭着,眼泪却不停往外涌。 很快就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她的脸色很白,几乎和身下的白色床单融为一体,瞧着便惨兮兮的。 所有人都出去后,时靳远留了下来,他走到床边,轻轻唤了声:“应如星。” 第四十七章 他亦不是养鸟人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她睁大眼看着他,眼泪一颗颗往外涌。 他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可这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时靳远第一次知道,她这么能哭。 “想哭就哭吧,不会有人看到的。” 应如星还是一个没入社会的小女生,此次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被自己的生父背刺,再坚强的人也会扛不住。 应如星摇了摇头:“我只是身上疼……” “我让医生给你开些止疼药吧。”时靳远起身,她却轻轻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时靳远……陪陪我吧。” 她仰头看着她,眼睛泛着红红的清澈。 时靳远看了她一会儿,“等你睡着我再走。”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应如星很乖地闭了眼。 耳边有他的声音他的味道,她渐渐睡得安稳了。 第二天,应如星醒来,发现他躺在旁边的小沙发上,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睡得很不安稳。 她以为他会在自己睡着后离开,却没想到守了她一整夜。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一面说着不在乎她,却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301病房在这儿,是吧?”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应如星还没来得及反应,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苏京朝一眼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视线随即一转,落到应如星身上。 然后愣住了。 “应、应如星?” “苏局长。”应如星点头。 “你怎么来了?”沙发上的人被吵醒,揉着脑袋坐起来。 苏京朝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几个来回,“你电话是摆设是吧?打烂了都没人接。” 时靳远摸出手机,上面果然有很多个他的未接来电。 “电话静音了,什么事?” 苏京朝看了眼病床上的应如星,拉着他往外走:“出去说,别影响病人休息。” 他掩上门,将声音压低:“还是之前那件事。” “我查到一些东西,根据你上次给我提供的线索,我发现纪成私下和缅外有联系。” “上次在西楼,听说是她举报的?”苏京朝视线往里面看了眼。 时靳远点头:“和西楼的事,有什么关系?” “纪成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这个圈子里鱼龙混杂,乱成一团,这种事倒也见怪不怪。” “但你还记得,前几年有一批他选出来的女星被送到缅外这件事吗?” “那几个女明星在国外不是挺红的吗?” “是,但没红多久就销声匿迹了,不是对外宣称退圈,就是嫁人。” “根据我们在缅外的眼线,那些所谓退圈和嫁人的女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一个国家,辗转多次,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但他们的家人却说,一直有收到她们的电话和信息。” “所以,你是怀疑西楼是选人的第一步,然后再通过哄骗诱拐,把人骗到国外去?” 时靳远眉头轻蹙,苏京朝点头。 “而且在应如星举报西楼之前,一直有不间断往国内外输送,应如星举报之后,西楼这项活动才停止。” “但很可惜,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 苏京朝耸了耸肩。 “所以,我还想请你帮我另外个忙。”苏京朝搓了搓手,讪笑了声。 时靳远白了他一眼,“过两天再说。” “行!”苏京朝咧嘴一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里面那个……是什么情况?” “什么?”时靳远挑眉,佯装听不懂。 “别装了,没情况你照顾人家一整夜,你把人家弄医院来了?”苏京朝眨了眨眼。 时靳远也没瞒着他,言简意赅说了昨天的事。 苏京朝震惊:“白远周那小子下手可真狠,这么娇艳的花……” 他忽然止住声音。 “可你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别说什么因为替白远周收拾烂摊子,我可不信!” “阿远,咱俩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了,你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透。” 时靳远神色淡然,“应如星目的不纯地接近我,即使我有动心的瞬间,也会理智克制自己,不会上她这条贼船。” “她才二十岁,之所以费尽心思勾引我,是因为她有野心,不甘于现状。” “不单单是她嘴里说的害怕白远周,她是想往上爬,踩着我,借着我。” 时靳远拿出烟想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忍了下来。 他年纪也不算大,可也比不过她年轻。 贪图一时新鲜快乐,不如到时间找个伴侣,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而应如星,她早晚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然后远走高飞。 她不是笼中鸟,他也不是养鸟人。 苏京朝讪笑:“她小小年纪,有你说的这么心思缜密,骇人听闻?” “对你来说不是。”时靳远轻笑。 她这朵玫瑰没有那么令人害怕,反而开得很娇艳。 可就是越娇艳,才越令他望而却步。 更何况,他自己也并不想去越过那条线。 他这一生,也不仅仅为了他自己而活。 内心深处还留有一份亏欠,该给予属于它的人。 苏京朝和时靳远聊了会儿,进来和她道别就离开了。 应如星言笑晏晏望着他:“都中午了,你下午再去上班吧?” “嗯。” “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脸肿得好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肿。” 应如星耷拉下脑袋,声音闷闷的。 “晚上我让阿姨给你煮几个鸡蛋,敷一敷,消肿快。” 应如星扑哧笑出来,明亮的眼睛眨了几下:“我这个不能热敷,要冰块才行。” “好,那拿冰块来。” 应如星弯了眉眼,“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有想吃的吗?” “我想吃西街的小馄饨。”应如星巴巴望着他。 时靳远拿起外套,“我开车去,还要什么?” “奶茶?小馄饨要加小米辣,多香菜,不要蒜!” 时靳远默默记下,走到门口想起来,“小米辣不行,忌辛辣。” 应如星撇撇嘴:“那好吧。” 他颔首,关上房门。 应如星脸上还挂着笑容,她伸手揉了把脸,笑意敛去,眼睫垂低。 第四十八章 依你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和苏京朝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却还乐衷于和自己玩暧昧游戏。 时靳远说的那些话并不过分,甚至连羞辱都谈不上。 可应如星就是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划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她一直想要得到的态度,今天终于从他嘴里听见。 其实大概也有预料,只是真当亲耳听见的时候,应如星还是会觉得难过。 可她没有办法,今天应伟峰能打她,把她送到白远周的床上,明天就会做出比这恶毒十倍百倍的事情来! 她必须得有自己的根基,才能脱离应家。 即便时靳远再不愿意上她这条船,她也要想尽办法依附在他身边。 因为,他是她唯一的捷径。 应如星没有自怨自艾多久,时靳远就回来了。 带了她想要的小馄饨、奶茶,没加小米辣,但加了足够多的香菜。 味道很鲜美。 应如星看着小馄饨里满满的香菜,又看了眼旁边小口吃饭的时靳远,快速垂下眼眸。 他能记得她的所有需要,却又时时刻刻警惕她。 她其实很想知道,这份克制着的纵容,能到什么地步。 “时靳远。” 她忽然出声,他抬起头看她。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时靳远放下手里的勺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你说。” “上次我被人偷拍的新闻,玫瑰姐说是有人买水军推波助澜,故意想抹黑我。我想让你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这不难,我会安排周寻尽快去办。” “公关方面,我会叮嘱宁玫瑰,不会再让你被全网黑了。” “老板,什么事要叮嘱我?” 刚提到人,宁玫瑰就进来了。 一看应如星的脸,宁玫瑰发出一声惨叫:“我的天!怎么破相了啊!”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没多严重,只是肿了。消退之后就好了,你别大呼小叫,跟破相的人是你一样。” “我这是担心如星,这张脸是早晚要红的,可不能出了岔子。” 宁玫瑰撇嘴,左看右看了遍,“还行,骨头没事。” “美人在骨不在皮,只要骨头不坏,永远不丑。” 时靳远敲了敲桌子。 “说正事,之前网上故意抹黑应如星的事情,我会让周寻去调查,你这边也要做好应急预案和公关准备。” “明白。”宁玫瑰点头。 时靳远拿起外套,“我先走了,你照顾她。” 看着人走远,宁玫瑰又坐回来,给她削了个苹果。 “之前的事,你不是说不在乎?怎么又想起调查了?” “总不能一直被人欺负,该还击的时候,也要让人知道我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 “有志气!” 应如星笑了笑,眼皮却垂下来。 她只是想清楚了,时靳远理智清醒,永远不会要她,她也别痴心妄想爬床。 与其什么都得不到,不如趁着现在他对自己还有几分纵容的时候,为自己谋更多福利。 她要的不多,只要有足够的能力脱离应家就行了。 还有,她想知道,时靳远到底能做到什么份上呢? 底线在哪。 一大团火球似的夕阳滚落到西山背后,晚霞收尽了最后一抹余晖。 天地昏暗下来,苍茫的暮色笼罩着大地。 “星星。”门外是时音奶声奶气地喊她名字。 时靳远一手牵着她,一手拎着食盒进门。 “今天阿姨熬了鲫鱼汤,你多喝两碗,有助于伤口恢复。” “谢谢。” 应如星点头,一旁的时音帮忙把碗筷递上,又从盒子里拿出冰块盒。 “伯伯说用这个消肿快。” “他还特意给你准备了纱布。” 时音叭叭说着话,将东西都递给她后,脱了鞋手脚并用着爬上床。 “音音,下来。” 时音嘟着嘴,“伯伯说星星不能抱我,现在就连挨着也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 应如星往旁边挪了挪,“床足够大,两个音音都行。” 时音弯起眼,笑得格外灿烂。 应如星架着小桌子喝鱼汤,时音拿着手机玩游戏。 “昨天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出来了,是纪成在背后作怪。” 应如星喝鱼汤的手顿了顿,“纪导?” 她眼皮垂下,“就他一个人?” 时靳远点头:“目前没查到另外的人,买水军的交易记录还有他和大V的聊天记录,都在我手里。” 应如星若有所思。 “应该是上次酒店的事情,他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低头喝汤。 汤喝完,她陪着时音玩了会儿,讲了几个故事,小家伙就在她旁边睡着了。 “我让司机送她回去。” 时靳远绕到另一边,伸手去抱时音的时候,指尖碰到一抹丝滑,猛地一缩。 应如星扯了扯被角,不自在地瞥开眼,“护士说这样更好上药。” 他点头,轻咳了声,将时音抱起来。 应如星吁出口气,将被子裹了裹。 没一会儿,时靳远就回来了。 “时音没醒吧?” “睡的跟小猪一样,醒不了。”时靳远拉过凳子坐下,“今天还疼吗?” “疼。”应如星点头。 “我让医生再给你开点止疼药。”他说着就要起身,应如星却拉住他。 “我的疼,止疼药没用。” 她望着他,勾人的眸闪了闪。 时靳远想要抽出手,她却拉得更紧,从床上跪坐起来环腰抱住他。 脸贴在他的腹部,隔着衬衫,仍旧能感觉到肌肤的滚烫。 “时靳远,你在乎我的,我感觉得出来。” 时靳远抿唇,伸手想要推开她。 应如星低低惊呼:“疼……” 他缩回手,呼吸有些沉重。 应如星直起身子与他平视,捧住他的脸,亲吻上去。 他没有推开她,那柔软的唇在他的唇上肆意。 时靳远扣住她的手腕,应如星水雾蒙蒙的眸子可怜地望着他,“你弄疼我了。” “别拒绝我,我只是想要你一点怜爱,这样也不行吗?” 时靳远松开手。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男人炽热的气息落了过来,她的红唇被封住。 应如星没有反应过来,红唇已经被撬开。 男人强势挤入,她就感觉唇齿里他的气息慢慢散开。 应如星往后仰了仰。 两人的唇分离。 他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拽回去,眸子暗沉带着欲色:“这样的怜爱?” 应如星眼睫颤了颤,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应如星,别随意挑逗男人,男人坏起来,没你想得那么好拿捏。” “你也不例外?” 她娇俏的眼上扬,几分魅意流淌。 第四十九章 宴会遇纪成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没回答她的话,轻轻松开她,“纪成的事情,你想怎么做?” “这算是这个吻的报酬?” “如果是这样,那我不要。” “不是。”他叹了口气。 “那我要他身败名裂。” 时靳远点头:“依你。” 接下来几天,应如星都在医院里养伤。 时靳远请了护工来照顾她,自己倒是来得少了。 偶尔来,也是和时音一起,也不多留,最后和时音一起离开。 住院期间她清瘦不少,最开心的莫过于是宁玫瑰了。 又过了有两三天左右,网上陆续爆出了纪成的丑闻。 潜规则女演员、利用自己的职权,谋取不正当福利。 不少艳照流出来,被他骚扰或潜规则过的女星纷纷站出来说话。 整个娱乐圈都在骂他,人人喊打。 而纪成本人跟销声匿迹一样,也没针对此事做任何回应,只是听说圈子里都在抵制他,就连他之前拍摄的一些作品,也都纷纷下架了。 没了作品,前几十年的努力,也等于白费了。 应如星看到网上的谩骂,心里舒坦了不少。 只是,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没得到应有的教训! 不着急。 如果这就是底线,那她就慢慢突破。 底线和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一个月后。 应如星出院。 时靳远安排了周寻和宁玫瑰来接她。 家里一直有人打扫整理,把她送回家后,宁玫瑰和周寻就离开了。 时音上课还没回来,应如星闲得慌,就从网上下了订单,买了菜在家做饭。 差不多到点,听见外面有汽笛声传来,她跟着出去刚好碰见放学的时音。 “星星回来了!”时音扑进她的怀里。 应如星小声地说:“我今天做了芝士焗红薯,你要不要过来吃?” 时音看了眼身后的阿姨,又看了眼她,点了点头。 “让她去我那儿吃饭吧,晚上时靳远回来再来接她。” 阿姨笑着点头。 晚餐是按照时音的口味做的,芝士焗红薯,烤鸡翅,蒸蛋和白灼西蓝花。 时音吃完饭就缩到沙发上看动画片,手里还捧着一个画板,边画边看。 时靳远来的时候,两人正因为薯条是沾番茄酱好吃,还是蜂蜜酱好吃,而争得吵吵闹闹。 “伯伯你说,薯条是不是配蜂蜜酱更好吃?”时音瞪圆眼睛。 应如星也不甘示弱:“我们都是吃番茄酱,时靳远你吃什么?” 时靳远摊手:“我不吃麦当劳,也不吃薯条,如果非要我选的话,我选糖醋酱。” “嘁。” 两人异口同声。 “时音,回去洗澡睡觉了。” 时音从沙发上下来,还在为了番茄酱还是蜂蜜酱而不高兴,扭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和应如星道别。 临走的时候,冲着时靳远哼了声。 “怎么跟孩子斗嘴。”时靳远睨了她一眼,“还有吃的吗?” 应如星从烤箱里端出一份干净的烤鸡翅,“要给你来点糖醋酱?” 时靳远:“……” 得,他里外不是人! 伤养好了后,参加宴会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因为住院,应如星错过了宁玫瑰给她安排的晚宴。 这一次,宁玫瑰是铆足了劲儿,要把她推到导演面前。 这场晚宴,是知名女星沈蔓青的退圈宴。 她今年五十六岁了,十六岁入行一炮而红,从八十年代红到现在,整整四十年。 这些年,名利都挣够了,趁这时候退圈离开。 宴会上来了许多大人物,大多都是圈子里的人。 知名导演,影帝影后,那些往常只能在电影里见到的大人物,纷纷捧场。 还有一些政客商人,都是资本运作的后台,也是沈蔓青的人脉。 这种场合下,政客商人不宜太多,但不能没有。 邀请来的还必须得有一定的实力,才能彰显出沈蔓青的人脉。 宁玫瑰带着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大导演之间。 她“金牌经纪人”的名头不是盖的,所到之处,就连沈蔓青也要给三分薄面。 一圈下来,应如星脸笑僵了,胃里也被果汁填满了。 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打了个嗝。 终于能喘息片刻,应如星和宁玫瑰找了个角落坐下,吃了两口蛋糕便不敢再动。 “你说咱们今天递出去的名片有多少张,到底有没有导演能看上我?” “自信点,我宁玫瑰选中的人,没有看不上的!” 宁玫瑰睨了她一眼,卷起她的长发。 “咱们家星星这么漂亮,就凭你这张脸,就能成功打进导演的心里!” 青藤资源多,后台硬,可不能总吃内部资源,新的资源始终要开拓。 宁玫瑰对应如星是有规划的,她可不单单希望应如星只在国内红透半边天。 如果志向止于此,她也不用费心思跑来参加宴会了。 两人正说着话,应如星秀眉忽然蹙起。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穿梭其中。 “他不是都被封杀了?怎么还敢出现在这种场合?” 应如星脸色沉沉,捏紧酒杯。 宁玫瑰扫了一眼快速收回视线,轻拍她的手背:“意料之中。” “他做的那些事不在上面的管控之内,只要钱给得足够,就不构成违法。” “只要被他潜过的女孩承认那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他就不会被列为劣迹艺人。” “可是之前,明明那么多人出来指控他。” 应如星不甘心地回应。 “是,可他身后有资本。” 宁玫瑰气定神闲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胜者为王,有权有势就能压一头。” “娱乐圈的丑闻对演员明星来说影响非常大,恋情曝光、潜规则、被潜规则、艳照或者是违法行为,甚至就连吸烟,也要被视作不良。” “可对导演来说,只要不是触及国家法律,只要他背后还有资本相助,就能东山再起。” “等负面新闻消除,等大家逐渐忘记,他在资本的帮助下拍出一部引导力不错的片子,就能重新归来。” 宁玫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开点。” “真是便宜他了!”应如星眼底闪过愤怒。 “你只要爬得比他高,他也就是你玩物而已,别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时靳远。” 应如星扯了扯嘴角。 “可你有没有想过,封杀他的事情是时靳远起头,他背后的资本有多大胆子,敢和时靳远作对?” “只怕,那是个连时靳远也不怕的人物!” 宁玫瑰愣了愣,眉宇间浮起一抹担忧。 “这不是应小姐和玫瑰吗?” 纪成不知不觉来到二人面前。 宁玫瑰起身朝他伸手:“纪导,恭喜,这么快就重新归来。” 第五十章 打了人不会有事吧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好像没有听出来宁玫瑰话的嘲讽一般,纪导迎合上去:“借你吉言。” 应如星眼神冷冷地扭过头,装作没有看到这人一样。 可很明显,纪成是冲着她来的。 “应小姐,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跟应小姐道个歉。” 他扬起手中的酒杯,应如星淡薄地扯了扯嘴角,琉璃璀璨的眸底溢出几分嘲弄。 “受不起。” 红唇轻启,漫不经心地吐出三个字。 语调懒洋洋的,却充满了疏离。 纪成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她如此不给面子。 他已经低声下气求和,这贱人,竟半点面子都不给他! 纪成这段时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虽然他背后有人支持,但架不住时靳远的打压。 眼下是暂时回来了,可要是这警报不解除,指不定那天时靳远不高兴了,又针锋相对。 要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他也不至于低声下气,来求应如星这个小贱人! 纪成深吸了口气:“我知道应小姐心里还有气,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解除误会,只希望应小姐能在时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呵。” 纪成话还没说完,应如星懒洋洋地挑起嘴角嗤笑。 她拎着裙摆起身,“玫瑰姐,刚才张导不是说想和我喝一杯?我现在休息好了,走吧。” 她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给纪成,直径掠过他身旁。 纪成握着酒杯的手背泛起青筋,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 那双眼睛深陷下去,如同两个黑洞,让人感到一丝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记下了。 应如星。 应如星并不知道自己被纪成记恨上,或许是知道的,但她不在乎。 宁玫瑰带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她的美貌让不少导演看中,再听说是科班出身之后,好几位知名导演向她抛来橄榄枝。 宁玫瑰照单全收,却又都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复。 按照宁玫瑰的说法,虽然现在还籍籍无名,但她相信应如星早晚有一天会红透全球。 所以,现在绝不能表现出迫切需要资源上位的吃相,反而要表现出淡定和冷静,留有足够的空间给他们自己去遐想。 时靳远特意交代过不能让她喝酒,宴会上的酒都是宁玫瑰揽下。 她心中有数也没喝多少,寒暄几句后接了个电话,将应如星拉倒一旁。 “我手底下有个艺人出了些状况,我得先走一步。” “我打电话叫人来接你了,你别乱跑,一会儿在门口等着就是。” 应如星乖乖点头。 宁玫瑰走了之后,她在宴会里更显得孤立无援,她也不想去巴结认识谁,索性去了外头等车。 宁玫瑰说有人来接她,应该也不会等太久。 夏季炎热,风吹来却也透着一丝凉爽。 她穿着黑色真丝绸缎掐腰长裙,风吹来裙子贴在她身上,将身段勾勒得更妩媚。 “这不是应小姐吗?” 应如星侧头,认出说话的人,是方才宁玫瑰带她认识的某位导演。 她说了,这位导演在圈内作品不错,但人品不怎么样,如果不是非必要,最好不往来。 应如星想了想,还是招呼了声:“导演好。” “等车?去哪儿啊,要不我送你一程?”他往应如星身边靠近,面不改色地去抓她的手。 应如星连忙往后一退,“不用了。” “没关系啊,你一个人要在这儿等多久啊,这地方不好打车的,我送你。” 他再度伸手,淫邪猥琐的目光借着酒劲,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 “我说了不用了!”应如星板下脸,“还请你自重,这里还在宴会厅外,你也不想丢了面子吧?” “反正我不红更有黑料,不怕再添一条,倒是你,想出名吗?” “装什么装?” 大约是被她的话刺激,男人眼神阴鸷下来,倏然捉住她的手腕,冷笑道:“开个价,一晚上多少钱?” 应如星脸色骤然沉下,她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男人抓得死死的。 “松开!再不松开我就报警了!” “报啊,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看警察相信我,还是相信满是黑料的你!” “砰!”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迎面而来的就是劲风掠过的拳头。 拳头狠狠砸在男人脸上,混合着鲜血吐出来。 他抬起头,眼神狠厉地瞪向动手的人。 却在看到对方的刹那,眼中的狠光乍然消失,换上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惊愕。 “时、时总……” 时靳远扣住她的手腕,并拢的五指被人缓缓撬开,将她拽入自己怀里。 灼热的体温顷刻将她包裹起来,男人身上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给足了她安全感。 “方导真是死性不改。”男人薄唇轻启,眼神冷的如冰刀子般要把他刺穿。 “误会、误会!”方导摇头,“我只是看应小姐一个人,想送她回家,我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时总,饶了我这一次!”他双膝跪地,诚惶诚恐。 “我真不知道应小姐是您……” 时靳远扯起嘴角,弧度冰冷:“滚!” 来不及多想,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应如星松了口气,垂眸视线快速划过交握的手,掀起眼皮:“你怎么来了?” “玫瑰让我来接你。” 应如星啧舌,她知道宁玫瑰安排了人来接她,却不知道是时靳远。 “走吧,车在前面。” 他拉着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应如星嘴角翘了翘,“你刚才打人了,不会有事吧?” 时靳远脚步一顿,她猝不及防撞上去,鼻尖碰到他后背,酸酸的。 眼泪没止住就涌出来,眼睛红红的,像被人欺负了的兔子。 他深色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眸色像深不见底的湖泊,唇角勾了勾散漫笑道:“我是谁,他吃熊心豹子胆了,敢和我作对。” 原本眼泪都涌出来了,听到他这话,应如星没忍住,笑出来了。 方才被人骚扰的紧张和不安,在一瞬间消散,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时靳远勾着她的指头,眼底快速掠过一抹笑意,语调漫不经心:“走快点。” “哦。”她闷闷地应了声,加快了步伐。 第五十一章 让她滚出剧组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那天之后,应如星就没怎么见过时靳远。 她被宁玫瑰押着健身运动减肥和美容。 随后,宁玫瑰把她安排进了一个剧组里,这部剧是古偶大制作,她在剧中饰演女三号。 经过几天的强化训练,宁玫瑰带着应如星去试镜,虽说角色已经内定,但为了给导演吃颗定心丸,还是走了个流程。 有这专业知识和功底的应如星不出意外地被导演留下。 长得美,功底还强,谁能不愿意呢? 开机仪式那天,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来了。 清风徐徐。 应如星是第一次和演员们打照面。 姜悦,被网友和粉丝评为零年代的“四小花旦之首”,也是这部剧的女主角。 她跟男主角和其他主创们打着交道,脸上挂着笑。 可是在看到应如星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慢慢凝滞。 突如其来的恶意,应如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的印象里,并没有见过姜悦。 “大家好,我是应如星,饰演女三号雪萱神君,以后再剧组里,请各位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黎鸣,饰演男主角东方神君。” “我是……” “……” 主创们一一回应,应如星在招呼完之后,目光缓缓看向姜悦:“姜悦前辈,请多多指教。” 姜悦颔首,神色倨傲。 开机仪式结束之后,大家到附近的饭店吃饭。 因为是才接触都有些不熟悉,但又都是年轻人,热络起来也快,午饭的氛围还算不错。 下午要开围读会,午休之后,他们再次聚集在一起。 围读的过程还算融洽,应如星和男女主都有对手戏。 互相试戏找状态后,大家发现这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美女,台词功底出奇得好。 甚至,比他们这些在演艺圈里打磨了几年的老演员,有过之而无不及。 围读之后,导演给了两天时间准备,第三天正式进组。 应如星本想趁着进组前看看时音,可不凑巧,原本周末休息学校却组织了踏青活动,小朋友们都去了山上游玩。 她也没见到时靳远。 这部戏是大制作,夜戏也特别多,应如星干脆就搬到了剧组安排的房间。 她的戏份其实不算多,拍起来还算顺利。 应如星也基本都是一条过,原本以为要在她身上浪费许多时间的导演,在见识过她的演技和台词功底后,也不由地放下心来。 “如星,今天要吊威亚,你跟姜悦有一个对手戏,这场戏非常重要,好好表现。” 应如星点头:“好。” 导演让两人都去准备,应如星换装的时候,把台词又默背一遍,在脑海里根据情形快速捋一遍。 确认自己不会出错后,才起身去了现场。 威亚已经准备好,姜悦和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交待着,然后朝着她走来。 两人都准备好后,导演正式开拍。 这场戏是打戏,她拍的部分是角色已经黑化后的部分,女主天降正义除魔卫道,两人一番对话后,进行打斗。 按照角色安排,她不敌女主,节节败退,最后身负重伤逃走。 可打到一半的时候,姜悦忽然不按剧本地冲上来。 应如星吓了一跳,急忙将手里的剑往回缩,还没等她收起利器,姜悦身上的威亚就断了,整个人直接砸下来! 虽说摔下来的地方不高,但确实吓坏了众人。 兵荒马乱把人送往医院,一整个下午剧组的人都惶惶不安。 毕竟是在跟自己拍对手戏的时候出事,应如星结束之后,也去了医院。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大声嚷嚷:“必须把她换了,威亚不会无缘无故坏掉,肯定是应如星在背后动的手脚!” “她就是想要女一号的位置,我现在轻微脑震荡,要修养一个礼拜,不就是她好上位吗?” 姜悦不依不饶,无理取闹。 导演和制片都挺无语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也敢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一个女三抢女一,放在这个圈子里那是少之又少的事情,倒不如推到人家女二头上去,还说得通。 “姜悦,我们跟应如星是签过合同的,无缘无故违约是要赔偿损失的。” “而且你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弄坏的威亚,当时众目睽睽,大家都看到了,是你自己撞上去,威亚才断的。你自己出事,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况且,应如星演技好,长得漂亮,刚出道价格还实惠,这么好的苗子,导演和制片可不想浪费。 “她一个新人,违约能赔偿多少钱?这个钱,剧组要是拿不出来,可以从我们姜悦的片酬里扣除。” “总之,解约她。” 说话的是姜悦经纪人,陶欣。 应如星就站在门口,听着对方咄咄逼人强势的语气勒令着导演和制片,要毁掉她的前途。 “真是好大的口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宁玫瑰拽着她进了病房。 “一个当红小花,欺负我们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新人,怎么,是怕我们家如星日后挡了你们的道?” 看见宁玫瑰,几人的脸色皆变。 要知道,宁玫瑰名声在外。 金牌经纪人,带过的艺人毫无例外都是影帝影后级别,最差也是个小花。 除了导演和制片之外,整个剧组没人知道,应如星是青藤的签约艺人! 宁玫瑰开口,讽刺意味十足。 “应如星是我们青藤的人,要欺负,也要问问我们青藤同不同意!” “今天的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谁诬陷,谁动了手脚,被我们查出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宁玫瑰气势磅礴,面对对方人多势众,一点也不落下风。 “谁欺负谁还不好说,一个经纪人也在我们家艺人面前耀武扬威,你还不够资格来跟我的艺人对话,有本事,让你们高总来!” 病房的门再度被人推开,宁玫瑰轻蹙眉头,看着对方来者不善。 那是一心传媒的老总,方英浩。 宁玫瑰也看出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踩应如星。 她冲着方英浩道:“方总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咱们就把事儿摊开了。” “我们高总,这会儿正在四面山打高尔夫,你不介意的话,随时可以去找他。” 第五十二章 做不了应如星的主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八面山。 夏日炎炎,山上却是凉风徐徐。 宁玫瑰带着应如星,也来了八面山。 这场由两个艺人引起的战争无硝烟地拉开序幕,成为了两个公司的争斗。 应如星神色平平,她是知道那个高总的。 时誉集团旗下的青藤由他打理着,是时靳远的一把好手。 方英浩比她们先到,已经和高煜交涉起来。 两人站得不远,双方老总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方英浩告诫高煜为了一个新人不值得两边交恶,不过是一个新人而已,退一步他们也不让青藤白白吃亏。 于商而言,其实很划算。 用一个新人的前程去换当红明星的利益,将公司利益最大化,无可厚非。 可旁人不知道,高煜却很清楚,这所谓的“新人”,是他们时总亲自让宁玫瑰签下来的。 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高煜讽刺地笑了笑:“一心这几年吃的红利够多了,我们青藤没什么新人,几年来就出这么一个,你们就怕得要死?” 青藤资源多,后台硬,选人更是万里挑一。 别家娱乐公司恨不得广撒网,从中选鱼,其中一条卖了高价就能回本挣钱,其他的自生自灭。 唯有青藤,在这更新换代飞速的娱乐圈里,仍旧保持初心。 其实还是后台硬,资金充足。 方英浩脸色有些难看,这几年,一心传媒隐隐上升,现在当红花旦四个,里面有三个都出自他们。 如果没有青藤前面的几位影帝影后和天王天后,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传媒老大。 高煜扬了扬球杆,“其他人也就算了,以往你打压青藤艺人,我也没跟你计较过,可应如星不行。” 方英浩神色嘲弄:“怎么?你的人?” 高煜脸色微变,收起球杆,冰冷的瞳孔里带着几分警告。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应如星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不如,你找我们时总聊一下?” “时总同意,我立刻让应如星从剧组离开。” 方英浩猛地一怔,看着高煜不似开玩笑的神色,脑子里似乎有什么逐渐苏醒过来。 心尖颤了下,他顺着高煜的视线看过去。 偌大的草坪里,时靳远在阳光下,身姿挺拔,手里拿着球杆戴着帽子往回走。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粉色运动套装的小女孩,明眸亮齿,分外可爱。 “星星!” 时音最先看到她,小嘴一扬,飞奔朝她扑来。 应如星慌忙展开双臂接住她,小女孩委委屈屈地撇下嘴:“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她戳了戳时音白嫩嫩的脸蛋儿,又用脸贴她,“我也好想音音。” “骗人!”时音奶声奶气地控诉,“想我怎么不回来?” “在工作呀,我去拍电视剧了。” 应如星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快就结束了,又能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好好陪你。” “拉钩钩。”时音还是好哄的。 “音音。”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从桌上拿过她的水壶,“过来喝水。” 时音牵着她过去,应如星眯了眯眼,冲着男人弯了弯唇。 “时总,一心传媒的方总,想和你说话。” 高煜走过来。 时靳远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了方英浩一眼。 “有事?” 他声音不大不小,透着几分不悦的冷厉。 高煜简单阐述了一下事情经过,时靳远看向宁玫瑰,眼中透着几分不悦。 宁玫瑰立马道:“现场有摄像记录,是姜悦自己撞上来,导致威亚出现问题才摔下去的,全程与如星无关。” “他们咬定是如星动的手脚,想要和姜悦争夺女一号的位置。” 时靳远的目光落向方英浩。 方英浩只觉得无形的压迫感压在身上,喘不过气。 “拿上摄像记录,调查清楚。” “应如星是青藤的艺人,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你应该护着她,而不是让她受气。” 他语气不急不缓,问责宁玫瑰。 “还有你,什么阿猫阿狗都带到我面前来,日子舒坦了,怎么干活都忘了。” 他声音明明温和平静,甚至连质问都算不上,可就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没有和方英浩说一句话,却隔空打牛,表明了立场。 方英浩脸色难看,只觉得脸面火辣辣的。 高煜也适当表态:“让你家艺人安分点,别看我们应如星是新人就好欺负,再有下一次,我们青藤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方英浩脸色难看地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听见男人散漫的声音响起:“过来。” 他回头,应如星走到时靳远面前,低着脑袋,模样有些委屈。 方英浩只觉得脑袋里冲上一股热血,脸颊滚烫得更厉害。 原来高煜做不了主,是这个意思。 车上。 应如星乖乖坐在一侧,中间坐着时音,另一边是时靳远。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音也乖乖的,大眼睛咕噜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到时公馆后,时靳远先让人把时音送回家,自个儿跟着应如星去了旁边的洋房。 应如星开了门,仰着头问他:“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有做手脚,威亚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她垂着头,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懊恼。 时靳远散漫的靠在墙上,背光而立,冷峻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 白衬衫,黑马甲,臂弯上搭着他的黑色西装。 个高腿长,窄腰宽肩。 他漫不经心的视线掠过她精美的脸庞,舌尖抵着下颚:“我知道。” 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里有几分错愕。 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信任她。 “他说你为了女一号动手脚,有那功夫,你不如多爬爬我的床,说不定来得更快。” 应如星不争气的脸红了。 虽然,但是…… 他说的没错,她也的确是在勾引他。 但怎么能这么赤果果说出来啊! 她小脸红扑扑的。 时靳远看得好笑,像是故意逗弄般凑近些,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面上:“害羞了?” “勾引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红啊。” 应如星睫毛轻颤,踮起脚尖快速啄了下他的唇。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相信我。” 第五十三章 谁意犹未尽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蜻蜓点水的吻还没好好感受,就消失不见。 男人眸色略暗,舌尖抵着下颚,气息浓烈,深色瞳孔定定凝望着她。 就这? 他有些意犹未尽。 应如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男人的目光有侵略感。 那种男人看女人的占有欲,明明应该是她最想得到的,此时却有些发慌。 她抿了抿洇红的唇瓣,男人抬起手指,触感温凉的指腹漫不经心落在她的唇上。 触感柔软。 两人的距离不知道何时拉近的,她很容易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雪松清洌,像他一样。 “你的感谢……就这样?”男人声音低哑。 应如星这会儿是真有些懵了,摸不着头脑,湿漉漉的眼撞进他的瞳孔里,带着几分茫然。 他向来是拒绝她的,即便他们之间有了亲密的那一段,可他一直都是避讳与她接触的。 偶尔的吻,也都是她主动。 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斟酌酝酿好一会儿,带着试探想要询问的话还没出口,男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强势撬开她的齿关,掠夺她的气息,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吃进肚子里。 她舌尖发麻,唇瓣隐隐有些疼,被迫染上了他的气息。 呼吸交缠,好像被溺入深水,只能抓住他这个浮木。 因为缺氧,她的身体渐渐没了力气,不得不依靠着他的力道。 等到这个吻结束,应如星面色潮红,双肩微微发颤。 气喘吁吁好半天都没能开口,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时靳远望着她眼尾的水红,抬手抚摸那被他蹂躏的发肿的唇。 忽尔,他勾起唇角,带着几分肆意:“这样,才算感谢。” 他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墙上,随后松开手理了理被她揪皱起来的衬衫领口。 “剧组那边你安心待着,不会有事。” “收拾一下,一会儿过来吃饭。” 时靳远离开,应如星还靠在墙上,脸颊红红的,发烫。 她钻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女孩满脸潮红,眼中含情带春水,娇俏妩媚。 这顿晚餐,她是吃得心不在焉。 肇事者气定神闲,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吃完饭,应如星和时音在楼下拼乐高,他有线上会议要开,进了书房一直都没有出来。 其实会议只开了一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多小时里,时靳远只是在抽烟,以及想一些事情。 他今天没有克制,吻了应如星。 直至现在,脑海里都是她软绵绵趴在他怀中喘息的模样。 扪心自问,他一点不后悔,甚至还有几分难以自抑的欣喜。 或许是在医院的那个夜晚,他忍不住怜惜,没有拒绝她亲吻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抛开她带着目的的那一部分,不论角色还是金钱,他都给得起。 吻,也算是平等交易。 他做事想来恣意,想亲就亲了。 下楼的时候,应如星已经回去了。 时音洗漱完,穿着带蕾丝花边的卡通睡衣走出来,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时靳远挑眉。 “伯伯,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嗯哼?” “打个啵,把星星的唇都咬破了,害得星星总是舔嘴皮,她一定很疼!” 时音小脸写满了嫌弃。 时靳远闷笑,兴致盎然问道:“是吗?她跟你说她疼了?” “那倒没有,但都破皮了,肯定疼。” “而且,还一直舔伤口。”时音皱起眉头,“不行,得给星星送支唇膏去。” 时靳远拉住她,“睡觉去吧你,她不需要。” 不一定是疼,说不定她是意犹未尽。 次日。 应如星就回了剧组。 姜悦没能顺利把人赶走,还得到了方英浩的警告,让她不许再针对应如星。 心里憋着一股气,也不敢再作妖。 只是愤愤不平地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师妹抱歉啊,我没能帮你处理她,她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是个绿茶,只知道在背后使手段!”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她的信息。 “没关系啦师姐,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习惯了,她总能找到男人庇护她,为她撑腰。” “师姐,还是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事业,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姜悦没有再回,心里只感叹她师妹善良纯洁。 白白受欺负这么多年,却始终斗不过应如星这个贱人! 姜悦不在,进度非常快。 她的戏份很重很多,都留到后面拍。 导演先拍应如星和男主、男配的对手戏,差不多拍上一个星期,姜悦也就出院了。 跟应如星搭戏很容易入戏,代入感十分强。 不论是男主还是女二亦或者男配,都在跟她对戏时感叹。 他们仨也算是入行几年了,正值当红,没有空窗期,这几年一直在影视城里头拍戏。 应如星的表现不像个新人,反而像老戏骨。 对戏时带来的压迫感十足,要不是她刻意收敛,只怕他们都会接不住戏。 拍完她的戏份,应如星宣告收工。 卸了妆,换了衣服出来,宁玫瑰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温水。 “后面几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不过别胡吃海喝。” 宁玫瑰瞪起眼睛警告,应如星头点得飞快,脑子里却已经想好回去点什么外卖了。 “走吧,先送你回家。” 两人上了车,她捧着水杯,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窗外看得出神,电话震动了好几下都没听见。 还是宁玫瑰碰了碰她,又指了指电话,她才慢吞吞地拿起来。 看到手机上内容的刹那,她眸子瞬间竖起来,警惕防备的神色陡然爬上娇俏脸庞。 浑身透着一股寒气,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指节白了几分。 “应小姐,相信你对宋溪很感兴趣,想知道宋溪的下落,明天晚上八点西楼见。” 信息的末尾,是一张图片。 图片上那熟悉的面容,让应如星血液倒流,心脏宛如被人割了一刀般刺痛! “怎么了?”宁玫瑰见她脸色不对。 嫣红的嘴唇抿了抿,应如星沉声道:“纪导约我见面。” 宁玫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以为然。 “见什么?没安好心的色老头!你不去,他拿你没辙,这事儿,我和时总说去。” 应如星神色恹恹的,“不用告诉时靳远。” “这场鸿门宴,我必须去!” 第五十四章 时靳远,你不要生气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次日晚上八点。 西楼。 纪成定的包厢在三楼最里面,西楼是寸土寸金的会员制地方,来的人本来就不多。 偌大的阁楼里,其实只有两三个包厢中有人。 四周静悄悄的,三楼灯光较暗,大约是空调开得低,应如星胳膊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顺着窗户往外看,三楼的层高有几十米,一眼望下去,楼下的景物都变得细小起来。 包厢的门开着。 纪成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摆满了佳肴,还有一瓶开过的红酒。 桌上只摆了两双碗筷,红酒也倒好了。 “应小姐,请坐。”纪成起身相迎,朝着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退出去关门的时候,刻意放慢了动作。 应如星没注意,门将阖上时服务员刻意留出一条缝隙。 而恰好,对面一道白光闪过,接着才缓缓合上。 走到座位旁,应如星却没有坐下来,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唇角扬起一抹嘲弄。 杯壁的边缘有细小的白色粉末,未清理干净。 “不用了纪导,咱们开门见山,开条件吧,告诉我宋溪的下落。” 纪成呵呵一笑,“别这么着急嘛,咱们可以坐下来,边吃边聊。” 应如星没有闲工夫和他耽误,闻言,扭头就要走。 纪成连忙起身:“等等!” 他疾步追上来,眸色中带着寒意:“想知道宋溪的下落也不难,只要你陪我三个晚上!” “我就把宋溪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应如星一双星眸爬满凉薄,讥笑道:“纪成,我不是三岁小孩,几句话就想让我献身?” 纪成一听,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瞬间松懈下来,冲着应如星爽快一笑:“我当然是有证据的。”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这是宋溪和我的合照,这张照片可以说明吧?” “我还有一些另外的照片,不过现在不能给你。” 纪成猥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双手不安分地抚摸应如星的肩头。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应如星扭过身子,躲开他的手,冷嘲热讽。 “这种照片,我一抓一大把,能说明什么?” “糊弄人也不是你这么糊弄的!” “既然纪导没有诚意,那就算了。” “应如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纪成耐心告罄,本想哄着应如星骗上床再说,没想到这小贱人这么难缠! 纪成眼中布满阴鸷,挡在门口,将外套随手一扔,挽起袖子来。 “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你是跑不出去的,这四周我都已经清场了,不会有人来的。” 纪成扯开领口,一只手拦住门口,另一只手解开衬衫纽扣。 “你乖乖的,陪我一晚上,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把宋溪的事情告诉你。” “真的吗?” “真的。”纪成猴急地凑近,去拉应如星的领口。 应如星柔顺低下头,眼眸微微挑起。 猛地抽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对准纪成的眼睛按下去! “啊!” 纪成发出惨叫,手忙脚乱地揉着眼睛,脚下步伐踉跄,跌跌撞撞地前后摇摆。 应如星乘胜追击,抓起手里的包,朝他身上砸下去。 “王八蛋!我打死你!” “还想骗我上床?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趁着纪成反应不过来,又狠狠踹了纪成几脚,接着往他脸上又喷了满满的烈性喷雾。 疼的纪成缩在地上求饶,眼睛现在像瞎了一样疼,根本无力反抗,应如星这才放下心。 只是还不解气,又抓起硬垫子狠狠打在他身上。 纪成蜷缩着身子,捂着脑袋哀嚎:“别打了!别打了!” “放过我!” “放过你?纪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屋子里做了什么手脚,这次加上之前的杀青宴,两次给我下药,想骗我上床,你还想我放过你?” 应如星眉眼沉得能滴出水来,“我不仅不会放过你,我还要把你送进监狱!” 她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纪成一听她这话,顿时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 应如星一脚就踹了上去。 好巧不巧,刚好踹在他男人尊严的位置上,纪成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应如星抿了抿唇,彻底松了一口气,拿出电话:“喂你好,我要报警……” …… 时靳远来的时候,应如星正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 踩着高跟鞋的小脚一晃一晃的,手里捧着纸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圈,模样娇俏可爱。 旁边的女警轻拍她的肩膀,说着安抚的话。 他松了口气,长腿迈开:“怎么回事?” “你来啦。”应如星眨了眨眼,红唇一撇,委屈道:“纪成欺负我!” “应小姐报警嫌疑人强奸未遂,根据鉴定,杯子里的确有致幻成分的药物,杯壁上也有嫌疑人的指纹。” 女警开口解释:“根据应小姐提供的线索,我们在嫌疑人的手机里查到许多淫秽照片,以及他的聊天记录,已经构成传播淫秽罪。” 时靳远眉头紧蹙,“你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幸亏我机智,不然就要吃大亏了。” “既然您来了,就请跟我过去签字办理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时靳远颔首,“你在这儿等着。” 应如星模样乖巧地点头。 办理好手续之后,时靳远带着她离开派出所。 “说吧,怎么回事?” 应如星眼珠子动了动,隐瞒了宋溪那部分后,只说了纪成约她见面的事情。 “宁玫瑰呢?她怎么让你单枪匹马赴约纪成?” 时靳远睨了她一眼,她眼眸闪了闪,又低下头。 “是我让她不要跟来的。”她小声说。 闻言,他冷笑:“那你胆子够大,既然都不怕了,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她怯怯伸出手去勾他的指头。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看,现在纪成落网啦,我也算做了件好事。” 时靳远甩开她,大步流星往前去。 应如星见状,连忙小跑跟上:“你别生气啊,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冲动,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第五十五章 差点把持不住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你等等我!” “时靳远!” “哎呀!” “时靳远,我脚扭到了。” 身后,传来女孩娇娇柔柔的委屈声,他抿了抿唇,却还是停下脚步掉头。 她摔在地上,蓝色的裙子铺开,氤氲雾气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像初入凡间的精灵。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俯身弯腰,将人抱起来。 她圈住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小声说:“我知道错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男人步伐加快,没有应声。 她扬起小脸,悄悄在他喉结上印下一吻。 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男人垂下视线,讳莫如深。 下一秒,应如星被扔进了车里。 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充满了侵略感。 强烈的压制朝她席卷而来。 眼睫轻颤了颤,男人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少女雪白的颈窝,说话时的温热气息暧昧扫过她的皮肤。 指尖悄无声息挑开了她裙上的腰带。 声音沙哑:“哄我。” 应如星眨了眨眼,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生气了,要她哄。 应如星红唇抿紧,勾住他脖子的手往前抻了抻,身子也跟着提上来。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上,带着几分讨好:“这样可以吗?” 男人眸色暗了暗,语气漫不经心:“你觉得呢?” 应如星脸颊不由地发烫,睫毛在他脸上颤动,有些发痒。 她的手从勾着他的脖子挪到前面,揪住他的衣领,小脸红扑扑的,咽了咽喉,紧张惶恐。 “别、别在这里……” 时靳远松开她,从喉间溢出低笑。 他坐直身子,用手放下前面的遮挡板,示意司机开车。 应如星浑身热得厉害,也不敢和他对视,脑袋偏向一侧,心里慌得不行。 时靳远的态度骤然改变,甚至有意给她机会,可她却突然害怕了起来。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面前,应如星不断说服自己,今晚将他拿下! 车子开到时公馆的时候,她率先下了车,站在车门前等他。 红唇抿了又抿,欲言又止。 时靳远却掠过她,直径朝时公馆走去。 “回去好好休息吧。” 应如星愣了愣,再转身,人已经进了门。 就这? 应如星又气又恼,害她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 白白浪费了! 跺了跺脚,鼓着腮帮子回了家。 却不知道,楼上的人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无声的笑从唇角溢出,男人扯松领带,长吁出一口气。 差点。 就没把持住。 …… 应如星睡了个饱觉,起来吃了早餐,敷了面膜,化了精致的妆就躺在阳台上晒太阳。 不出门也要美美哒! 夏季的太阳毒辣,但京城的天气雾霾重,要到中午时分才会感到特别炎热。 微微出汗促进新陈代谢,不用锻炼也能排毒。 应如星实在是太喜欢夏天了! 手旁边放着水果,眯着眼睛享受日光浴,时不时吃上一颗饱满汁水丰富的葡萄。 正享受着,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在家吧?纪成的代理律师想见你。” 宁玫瑰压低声音询问,又补了句:“如果你不想见的话,也可以不见。” “让他过来。”她睁开眼,眸色沉了沉。 不过二十分钟,宁玫瑰就带着人登门入室。 应如星还躺在椅子上,穿着翠绿色的吊带长裙,两条手臂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慵懒的模样,像只刚睡醒的猫。 她懒懒掀起眼皮,支起下颌望向西装革履,眼中处处透着精明的男人:“什么事?” “应小姐,我受代理人委托来和你商议。” “只要应小姐愿意出具谅解书,我代理人就会告诉应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并且会澄清之前的绯闻。” 应如星勾勾唇,看了眼宁玫瑰:“玫瑰姐,我家里的面膜快用完了,麻烦你替我买点回来。” 宁玫瑰知道她是故意支开自己,小声道:“你小心点。” 她漫不经心点头,冲着宁玫瑰笑了笑。 宁玫瑰走后,她从椅子上下来,坐到代理律师面前。 鸿门宴那天,她打晕纪成之后,试图从他的手机上找到关于宋溪的线索。 只可惜时间匆忙,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淫秽照片外,她只找到一张正常的合照。 “纪成的话,我不信。” 应如星眸色沉冷,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话。 “他想要谅解书,不是不可以,得拿出我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易。” “否则,他就等着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 应如星眼底迸出一股狠意。 宁玫瑰说过,这个圈子里对演员的容忍度极小,但对导演的容忍度很大,只要背后有靠山,不触及法律底线,天大的事儿都能随着时间消磨。 纪成已经触碰了法律的底线,只要她死死将他咬住,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这辈子也无法翻身! 代理律师瞳孔颤了颤,稳住心神:“应小姐,我委托人的诚意当然十足。” “我委托人让我转告你,之前在网络上引导绯闻,给你制造黑料的人是白远周。” “白远周指使他购买水军,在网络上给你泼脏水。” “还有杀青宴那次,也是白远周给我委托人出的主意,药也是他准备的。” “还有你最关心的人,宋溪。她的失踪,也与白远周有关。” 代理律师声音略低。 应如星模样矜娇,懒散靠在沙发上,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 网上造谣、给她下药,她大概猜出有白远周的手笔在其中。 可宋溪的事情…… 真与他脱不了关系?! 应如星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眉宇间爬上冷厉,圆润黑溜的大眼睛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有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不过得你签了谅解书后,他就会全盘托出,让坏事做尽的人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应如星抿唇,紧绷着小脸。 “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大概多久?”律师不耻下问。 应如星掀起眼皮:“明天下午之前,我会给你答复。” “好,谢谢应小姐。” 律师告辞,应如星关上门,脸色沉得发黑。 双手攥紧成拳头,指甲死死嵌入掌心,胸腔上下起伏,压不住怒火。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独没想到,白远周会真的对宋溪下手! 为什么? 真的就因为宋溪当年摔碎了一个他喜欢的花瓶? 应如星深吸了口气,身后传来敲门声。 她没有开门,心底却烦躁得抑制不住。 大约是她太久没动作,门外的人自己开了门进屋。 “如星,出事了。” 第五十六章 没能把你再关进去一次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宁玫瑰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 应如星的照片被反复转发评论,无数条恶评、咒骂在她的评论区下。 就连青藤官方和刚结束杀青的这部戏也没有例外。 照片里,是她单独赴约纪成的那天。 那条水蓝色掐腰吊带裙衬得她娇柔美艳,照片拍摄的角度格外刁钻,乍一看还以为她和纪成有说有笑。 她一个十八线都谈不上的刚入行小演员,本是掀不起这场风波,可架不住这照片里的纪成是个人物,热搜直冲上前三。 内容很简洁,说她自愿接受潜规则,主动爬床纪导。 网友们义愤填膺,有人扒出上次的热搜事件,两件事重合在一起,应如星直接被贴上了一个“拜金、虚荣、势力眼”的标签。 全民抵制她进入娱乐圈,并在剧组下发表评论,表示如果电视播放她的戏份还保留,将会全部抵制不再观看。 “这事儿,还闹得挺大的。”宁玫瑰无奈摊手,“你总不会还想息事宁人吧?” 应如星冷笑:“当然不!” 她之前愿意保持沉默是因为不想惹麻烦,再加上时靳远未必会帮她。 她拿捏不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不一样了。 背后是谁在作恶,她已经弄清楚,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她已经是青藤旗下的艺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时靳远不会不管她的。 宁玫瑰眼前一亮,摩拳擦掌:“你想怎么做?” “报警。” 应如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矜娇的脸上势在必得。 宁玫瑰一脸懵,“报、报警?” 这算什么事儿啊? 哪怕报警,这种网络暴力,也不过是警告几句而已。 应如星没有理会她的惊讶,拿起手机直接报了警。 直到进了派出所,宁玫瑰还浑浑噩噩的。 网络上的评论,应如星制止不了,可她懂得从根源上抑制流言继续发展。 只要源头被斩断,风波自然平息。 宁玫瑰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对,趁着应如星和女警进办公室谈话交代的间隙,拿着电话去了门外。 “我手里有录音,可以证明。而且据我所知,白远周的手机里面有很多淫秽照片,我怀疑他和纪成两个人做的是同一件事。” “应小姐,你说的事情我们会立刻展开调查,也请你放心,我们警方不会姑息任何一名罪犯!” “辛苦了。”应如星点头,“那现在是要请他过来吗?” “当然,还请你稍等,我们的同事已经去联系白先生了。” 等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白远周被两名警察带来。 应如星在隔间里面看着他,他没有看见应如星。 白远周的脸色阴沉骇人,尤其那双眼睛,像是要将人活剥了似的。 被两名男警带进审讯室不久后,应如星就看到了白远周的律师匆忙而来。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从审讯室里出来,走时还和男警握手,笑容寡淡。 应如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身旁的女警。 很快,房门被打开,两名男警走进来,“应小姐,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件事是误会。” “误会?!” “对,你提供的录音并不能成为证明,在非公众场合下的录音不作为证据,对方律师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但他指控是你教唆他。” 应如星勃然大怒:“开什么玩笑?我会教唆他给自己造黄谣?” “你别生气,因为是在非公众场合下的录音,所以我们不保留作为证据。换而言之,这份录音没有任何作用,不论是对你还是对他。” 应如星脸色涨得通红,“那手机呢?白远周的手机你们没查?就算律师的话不能成真,那证据不能造假吧?” “他的手机里面,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 两名男警对视了眼,同时点头。 “是有很多照片没错,但那些视频和照片并没有传播出去。我们通过调查和联系当事人,已经证明对方拍摄期间都是自愿,且是处于双方情侣关系。” “情侣?”应如星冷笑:“这些照片拍摄时,他是我未婚夫!” 两名男警沉默,有些无奈。 “应小姐,很抱歉,就算是这样也只能算他劈腿,你们没有婚姻事实,构不成婚内出轨,不受法律保护。” “这些照片经当事人证明,只是情侣情趣,双方知情情况下我们只能给予处罚,定不了罪。” 应如星怒气平息,脸色白了又白,“也就是说,他什么事也没有?” “是。” “应小姐,办完手续,你就可以离开了。” 应如星狠狠吸了口气,拿起包签完字,拂袖而去。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宁玫瑰一脸惊讶。 “因为没成功。”她语气四平八稳,眼中却愠怒。 宁玫瑰倒没多惊讶:“他那个身份,想要把他送进去,没那么容易。” “应如星!”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应如星闻声冷笑,缓缓转身。 香槟色长裙随着应如星转身而摆动。 应如星矜娇抬起下颌,像一只高贵的猫,居高临下俯视他。 “又是你!”白远周咬牙切齿。 她不屑一笑:“真是可惜,没能把你再关进去一次。”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久走夜路必撞鬼,早晚有那么一天的!” “那就看看是我先撞鬼,还是你先落到我手里!” 白远周神色阴狠,眸底泛起阴鸷。 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白远周朝着身后的人道:“把人给我带走!” 宁玫瑰脸色骤变,急忙拦住他:“白先生,有什么好说,你不能带走她!” “不能?”白远周冷笑,阴狠的眼死死盯着宁玫瑰,“把她给我拖走!”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应如星也跑不掉!” 还敢举报他? 她果然是活腻了! 白远周拽着应如星试图将她拖上车,宁玫瑰被人拦住,急得团团转。 第五十七章 又要管她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眼看着应如星就要被拉上车,前方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路边。 车上的男人下来,眸色冷沉,削薄的嘴唇轻启,发出冷冽的声音:“白远周。” 扣住应如星手腕的指尖一颤,白远周下意识松手。 应如星扭头跑到男人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袖口。 宁玫瑰狠狠松了口气,疾步上前:“时总。” 白远周脸上的肉跟着颤了颤,看着时靳远将应如星护在身后的模样,险些咬碎了牙。 他恶狠狠的瞪着两人,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舅舅,你又要管她的事?” “应如星现在是青藤的人。” 时靳远淡淡吐出一句话,虽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护短意图显而易见。 “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要再做这些事。” 他长腿迈开,向白远周靠近。 接近一米九的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白远周,压迫感十足。 “是她!”白远周气得脸色铁青,“是她污蔑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时靳远顿了顿,声音压低:“更何况,你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 “我不说,是因为你骨子里流着一半时家的血。” 白远周眼皮猛烈跳动几下,胸腔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时靳远深幽的眸子如虎般锐利,面不改色地划过他的脸。 “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有下一次,被我知道你对应如星动手脚,后果自负!” 说完,时靳远护着应如星离开,留下白远周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发抖。 “白先生,我们还要继续找人对付应如星吗?” 身旁的律师上前,白远周猛地回头,一脚踹上去。 脸上的怒火压制不住,他狠狠爆出粗口:“找你妈!” “你他妈有胆子跟时靳远作对?” 律师忍着腿上的疼痛,惶恐低头。 白远周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应如星这个贱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得时靳远神魂颠倒!” 白远周脸色沉沉,回头看了眼还捂着腿的律师,声音冷冽。 “你去一趟看守所,叮嘱纪成不要乱说话。” 车上。 应如星和时靳远坐在后排。 前面的宁玫瑰拿着手机,联系各大网络平台的记者和负责人。 时靳远回了几个信息后,终于有空搭理她。 “替你摆平了白远周的婚事,他也没来找过你麻烦,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又主动招惹他?” 应如星鼓着腮帮:“怎么就没找我麻烦了?他背地里抹黑我不算?” “再说了,我也不是主动招惹他的,是纪成主动供出来的!你不信就问玫瑰姐!” 应如星抬了抬下颌,一点没有刚才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反而骄傲得像只高贵的猫。 宁玫瑰轻咳,他俩的“战争”,扯自己进来算什么? 不过话都到这儿了,她也顺势点头:“没错,的确是纪成的律师说的。” 她出去打电话叫时靳远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今天的事儿汇报过一遍了。 时靳远揉着眉心,“不管怎么说,你明知自己和他不对付,就该避而远之。” “他手机里有那么多淫秽照片,我这是为民除害!” “除到了吗?”时靳远见她油盐不进,声音不自觉冷下来。 “你非但没有把他如何,反而惹了一身麻烦。” 应如星抿唇,他继续道:“做事前,多动动脑子,要不是你受害者身份在前,今天被白远周反咬这一口,指不定被关进去的人就是你。” 她恹恹的,耷拉下脑袋:“知道了。” 时靳远看她又装出委屈模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我知道有你啊!” 她挪到时靳远身边,晃了晃他的胳膊:“只有你才能保护我,也只有你会保护我。” “我这充其量叫恃宠而骄、狐假虎威!” 时靳远睨了她一眼,抽出手臂。 应如星厚着脸皮缠上去。 “白远周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他那么小心眼,肯定会想办法对付我。” “时靳远,你就帮帮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庇护而已。” 时靳远气定神闲地再次抽出手臂,将她推至旁边。 应如星嘟着嘴,刚想要靠近,就在他一个眼神下停住动作。 他没理会暗自耍小性子的应如星,敲了敲前座的宁玫瑰:“网上控评如何?” “对方下场带动节奏很快,水军买得多,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控住评论。” “不过,我已经联系了各大平台负责人,应该很快就能制止住舆论。” 时靳远沉眸思忖,“不用了,直接下场吧。” 宁玫瑰瞪大眼,“您是说……” 他颔首,“这样,速度会更快一点。” “好的。”宁玫瑰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应如星,点头操作起来。 应如星不清楚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一头雾水。 直到青藤官网发出一则声明,她才骤然反应过来! 青藤公关部澄清绯闻,内容简单粗暴,先是为之前应如星拜金傍大款做回应,其次是为爬床纪成的事情。 两件事同一个声明:我司艺人不存在于傍大款及爬床,证据如下图,若再有诽谤及造谣者,一律起诉。 图片是两张,第一张是应如星上时靳远的车,图片旁写明:车是时誉集团总裁时靳远座驾,应如星作为青藤的艺人与自家老板往来并无不妥;第二张图,则是一张时靳远官方图。 内容是:我司位于时誉集团旗下子公司,相信诸位有所了解,我司资源充足老板多金帅气,旗下艺人各个聪慧机敏,放着大好前程强力背景不要,会去爬一个不成器的丑、肥、挫导演的床吗? 澄清声明配上强有力的证据,再加上青藤内部艺人纷纷转发,流言不攻自破。 青藤出来的艺人个个都是顶级当红的人物,除了自身条件、实力过硬之外,当然离不开青藤这棵大树背后的靠山鼎力支持。 有这么强力的靠山在,谁还会去爬一个风评败坏的导演的床? 舆论瞬间扭转,稍微有脑子的网友都能想明白。 唯有那些买来的水军,千篇一律的诋毁。 在青藤的控评之下,应如星事件热度逐渐褪去。 休息了两天之后,应如星回到了剧组继续拍戏,姜悦也已经回来了。 因为她的关系,拍摄进度慢了许多,为了赶进度,导演每天都给她排满了戏份,几乎没有空闲时间,自然也就腾不出手来折腾应如星。 第五十八章 我知道错了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的戏份不多,姜悦没回来之前她已经连续拍摄一个礼拜,回来之后拍了几场和男配的对手戏后,便可以休息了。 后面的戏份需要等姜悦补齐了之前的进度,才轮得到她。 应如星乐在其中,高高兴兴收拾了东西,又和宁玫瑰交代了不要打扰她后,就跑到了时公馆去。 时靳远自然是在公司,时音也没下课。 应如星跟阿姨一起做了小蛋糕后,去幼儿园接时音。 她来过几次,幼儿园的老师也认识她,笑着和她打招呼,一大一小高高兴兴牵着手走。 时音一手拿着烤鸡翅,一边道:“星星,今晚伯伯会很迟才回来,咱们能不能去看小猫?” 应如星看了眼时间还早,给阿姨说了声自己带着时音在外面吃后,就把车开到了老头子家门口。 时音蹬着小腿跑到门口敲门,老头骂骂咧咧地出来,一打开门,就看到小人儿仰着脑袋望着他。 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了应如星一眼,又换上笑脸。 “时音来了啊,赶紧进来,爷爷正好准备了好喝解暑的酸梅汤!” 时音小心翼翼探头,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 “喵呜喵呜”,细碎弱小的声音传来。 她低头,一个多礼拜前还瘦小柔弱的小猫,这会儿已经长大了一圈,毛茸茸的、圆滚滚的。 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着,立着身子扒拉她。 应如星乐不可支:“您这是把猫当猪养啊?” “会不会说话?”老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老头转身进屋给时音倒了杯酸梅汁,又给她搬了小板凳,一人一猫就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你跟我进来。” 应如星跟着老头进了房间,他从抽屉里拿出三个信封,每一个都有手指那么宽厚。 “这是之前的报酬,买家对你的手艺很赞同。” 应如星大致点了下数额,心里雀跃。 时靳远给的钢琴课费报酬不菲,加上她现在在青藤有固定的收益和分成,但这两笔钱都不是立刻能拿到的。 老头给的这笔费用,解决了她的生活问题和学费,也让她有了更充足的资本。 “青出于蓝胜于蓝,你现在的本事已经能独立,几个买家都想知道你的信息,你愿不愿意公开?” 老头紧锁着她:“公开之后,以你的手艺肯定能在圈子里崭露头角,生活上也不用再发愁了。” 应如星抿了抿唇,片刻后,摇了摇头。 “您知道我是学表演的,我最近刚签了青藤。或许您不了解,但青藤是国内顶尖的传媒娱乐公司,我虽然现在没什么名气,但盯着我的人可不少。”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笑。 “现在网上黑我的人特别多,我如果公开信息,恐怕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娱乐圈的水太深,咱们这个圈子更是资本的天下,我不想那么早出名。” 老头点了点头,想到她的情况,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藏拙未必是一件坏事。” “不过也不能总通过我联系你,隐藏自己是一回事,但不能完全不漏风,越是藏得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如这样,你取个名字,对外宣称是我的徒弟。” 应如星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对外宣称?我本来就是!” “臭不要脸的,我可没答应收你为徒,拜师茶都没喝上一口,还想做我徒弟?” 老头碎碎念念,扭过身子,一脸傲娇。 应如星闻言,毫不犹豫端起桌上的茶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小王八蛋,这是我的茶!” “你能不能有点诚意?自己买?” 应如星哈哈大笑,老头骂骂咧咧端起茶水喝了口。 “师父,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挽星。” …… 因为时音舍不得小猫,她又和老头谈了下关于之后发展的事情,时间便耽误了。 回到时公馆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时音倒是精神抖擞,一路上都手舞足蹈,比划模仿着小猫咪。 屋子里昏黄的灯光亮着,男人颀长身影被拉长,站在酒柜面前开了瓶35年的杜兰朵。 他的视线冷冷扫过门口的一大一小,语气生硬:“还知道回来?” 一大一小默契地低下头,不敢吱声。 “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手机静音了,没听见。”应如星小声辩解。 男人冷呵:“静音?不用电话就扔了,要不要我给你换个小天才手表,随时随地可以接听?” 应如星撇撇嘴,不敢吱声。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疯了?” “去……” “去看小猫了!” 应如星还没来得及想好借口,时音脱口而出。 她忙不迭去捂时音的嘴,时音却拦住她,一板一眼说:“星星,我们瞒不住的,早晚伯伯都要知道,还不如早点告诉他!” 稚嫩的小脸紧绷起来,背脊挺得直直的,认真说道:“伯伯,我和星星捡了一只小猫,但你不喜欢家里养宠物,所以我们就把它寄养在别人家。” “今天,我们只是过去看小猫咪,玩得晚了点。” 她想了想,又补了句:“下次不会了。” 时音跟着应如星出去,时靳远是放心的,所以本来也没多生气,只是气应如星不接电话,不漏风声。 时音奶声奶气的解释完,时靳远就消气了,但依旧绷着脸点了点头,“嗯,下次不许了。” 他看了眼应如星,后者也跟着连忙点头。 “过来,跟伯伯说,你们把小猫寄养在谁家了?” 他是一点也不信满口谎言的应如星,还是小孩子诚实可靠。 应如星撇撇嘴,任由时音把两人出卖得干干净净。 得知两人竟然把猫寄托在景老家里,时靳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知道景老就住在应家隔壁,应如星认识也不奇怪,只是时音…… 他摸了摸时音的头:“伯伯知道了,你先回去睡觉。” 时音点头,走了两步回头来:“伯伯,别欺负星星哦。” 时靳远莞尔,等她走后,脸色就沉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应如星。 “我知道错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下次肯定接电话!” 第五十九章 能不能修复?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还不是时音怕你骂她,又特别想养猫,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 应如星嘟着嘴垂眸,时不时看他一眼。 时靳远沉默了片刻,道:“那家养猫的老人家……” “是一个小老头,脾气虽然不怎么好,但心地善良!” 应如星保证道:“我绝对不会乱给时音介绍其他人,小老头也算是我的……忘年交吧!”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养猫的事情就算了,以后还是少去别人家里,如果时音真想要一只猫,我可以容忍它在固定范围内活动。” 他做出了最大让步和妥协。 应如星嘴角抽了抽,“你这意思,是说把它关在笼子里?” 让一只天性好动的猫只限制于狭小范围,这不是扼杀动物天性么? “我已经退让了,要不还是别养了。” 他板起脸。 应如星也不甘示弱,凶巴巴瞪他:“你这算什么退让?” “又不让养猫,又不准去看猫,你当代活地主啊?规矩这么多!” 应如星狠狠跺了跺脚,气呼呼的样子。 直到离开,都没再理时靳远。 时靳远愣了愣,气笑了。 为了一只猫,和他发脾气? 时靳远疾步追上去,在应如星拉开门的瞬间,长臂伸出将门摁了回去。 高大的身躯将她覆盖,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 应如星扬起头,瞪着圆圆的眼睛,绷着小脸,故作凶巴巴的神情。 落在时靳远眼中,就像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鹿犬,冲着他龇牙咧嘴,可爱至极。 “气性真大。” 他轻嗤,舌尖抵着下颚,“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老板。” 应如星瞪他:“那还能不能去?” 时靳远沉默数秒,叹息:“去吧。” 或许,让时音接触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次日。 应如星早早回了剧组,炎炎夏日,顶着烈日头拍戏,古装剧的服饰里三层外三层,汗水浸湿衣服,妆也花得快。 时靳远也一大早去了公司。 应如星给他拍了张自己衣服湿透的图片,配文:“热死了,苦命的打工人啊!” 时靳远反手拍了张空调照过去。 紧接着,他就收到她的微信轰炸,一长串“发怒”的表情。 “可恶的资本家!” 男人不经意间弯起唇角,笑容逐渐从眼底蔓延,胸腔微微震颤。 他都能想象到她打出这行字时的表情。 一定是龇牙咧嘴,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不在乎,姿态高贵得像只不高兴的小猫儿。 难哄的很。 沉默了会儿,时靳远拿起电话拨出号码。 “给应如星配辆房车过去,记得装上空调,还有,统计一下剧组的人数,买冷饮送过去。” 过了有一个多钟头,应如星发来了信息。 “感谢资本家的赞助,我一定好好打工给你挣钱!” 男人眯了眼,笑意忍不住溢出。 后面几天,应如星都在剧组,偶尔回来也是拿两套换洗的衣服,又匆匆离开。 而在这短短的几日里,文物修复界横空出世一个天才——挽星。 整个文物修复界都在打听这个挽星,但对于她的信息少之又少。 有知情人士透露她是景老的关门弟子,她的本事都是景老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 “先生,付教授来了。”周寻敲了下门,“人已经在会客室等候了。” 时靳远颔首,起身朝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里,除了付教授之外,还有应声声。 应声声学的是历史专业,因为论文出众,被付教授选中亲自教导。 时誉集团一直给付教授的研究室提供资金援助,这一次来,就是来汇报研究成果的。 当然,也包括想再要一笔投资款。 付教授主要研究历史考古,半年前,他们考古团队在汉广附近挖出了一座古墓,这座古墓里有许多令人出乎预料的东西。 迄今为止,他们只弄清了这些古文物来自哪个朝代,但并没能从中得知到底是来自于哪一个大家氏族或者哪个王公贵族。 将调研成果汇报给时靳远,付教授神色局促:“时总,我们研究室的下一笔经费……” 时靳远看也没看上面的数据,神色寡淡地点头:“你联系周寻,他会安排。” “太好了,多谢时总!”付教授连忙感谢。 谈完正事,付教授就准备离开,应声声忽然道:“时先生,我能不能去你办公室参观一下?” 付教授脸色一变:“应声声!” 时靳远若有所思,随后摆手笑道:“没关系,我和应小姐,也算旧识。” 付教授诧异地看了眼应声声,她嘴角噙着笑,羞赧低头。 “那、那我在外面等你。” 时靳远领着应声声往办公室走,“应小姐随意。” 应声声打量着宽敞的办公室,心里有些雀跃。 其实她没想能进来,只是为了在付教授面前彰显一下自己和时靳远认识。 她没认为自己提出突兀的要求,会让时靳远答应,但也猜到不会被拒绝得很难看。 时靳远是什么人? 出了名的恣意浪荡,他从指缝里稍稍漏出来的一点温和,都足以让人震惊。 应声声没想到自己能如此顺利,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从一开始,时靳远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 会不会…… 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像萌芽一样,飞速猛涨,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脸色微红。 “应小姐很热?” “啊……没、没有!” 应声声连忙摇头,按捺住心头的激荡,故作镇定地问道:“其实我特意支开教授,是有件事想问问时先生。” “时先生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时靳远眯起眼,眸底溢出几分冷光,又快速消失。 “没什么关系,她只是青藤的艺人。” 应声声将信将疑,讪笑了声。 普通艺人值得他为应如星花这么多钱?还插手家里的事情? 应声声心存怀疑,却也没敢问出来。 视线一转,她诧异惊呼:“诶,这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竟然有瑕疵?” 上次在林家晚宴上,时靳远拍走芙蓉石蟠螭耳盖炉不是秘密,可除了他本人和林家人之外,都不知道这东西有裂痕。 时靳远眸色荡开,“是,我请应小姐来,也是想问问,能不能修复?” 第六十章 把时靳远关进洗手间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声声脸色微僵,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这……” “时先生,请问卫生间在哪儿?我想先上个卫生间。” 时靳远颔首,为她指了路。 过了一会儿,应声声才回来。 “时先生,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说修复芙蓉石蟠螭耳盖炉。” 应声声皱眉凝视,仔细观察了片刻,“这裂痕出在盖顶雕饰的四条小蟠螭上,修复起来挺难的,这个地方是常用于鉴定之处,很容易看出痕迹。” “是,应小姐果然很懂。”时靳远附和。 应声声松了口气,好在她刚才及时恶补了一下,否则这会儿只怕要露馅了。 “这种文物的修复,除非是大师级别,否则一般人做不到也不敢做。” 应声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时先生,真的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我只是业余爱好,这种文物……我还没这个本事。” 时靳远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缓缓出声:“我记得应小姐说过,你曾跟着景老学习过几天?” “最近修复界出了个挽星大师,是景老的关门弟子,应小姐刚才说只有大师级别才做得到,想来这个挽星大师,景老的亲传弟子肯定能行了。” 应声声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跟着点头:“应该是。” “那就请应小姐帮忙把东西带给挽星大师,请她修复一下!” “价格……我出一百万。” “什、什么?”应声声瞪大了眼睛,“我去找挽星大师?” 时靳远点头:“当然,应小姐与景老认识,肯定能找到挽星大师,对吧?” 看着应声声煞白的脸色,时靳远似笑非笑。 “难不成,应小姐之前是骗我的?你根本不认识景老?” “当然不是!”应声声一口否认,“我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对这个挽星大师不熟悉而已。” “那就麻烦应小姐了。” 时靳远勾了勾唇,唤来周寻送客。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时靳远眸色渐渐冷却下来。 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修复玉兰花簪的那个人了。 剧组。 应如星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这会儿正躺在酒店的沙发上敷面膜,这几天被晒得皮肤泛红,需要急救。 宁玫瑰给她送来了换洗的衣服和急救护肤品,归置好后才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纪成的判决出来了。” 应如星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 “判定纪成涉嫌传播淫秽、迷奸等罪名,数罪并罚五年有期徒刑。” 应如星弯起眼眸:“才五年?真是便宜他了!” “五年是很短,但对他来说就是一辈子了。” 宁玫瑰讽刺地笑了笑:“沾染上判刑蹲牢,以前的作品全部下架,几十年来的辛苦白费了。” “没收所有财产,这辈子也别想再踏进娱乐圈!” 应如星撇撇嘴,“白远周呢?他真没有供出来?” 宁玫瑰摇头,“纪成承认是他自己一人所为,没有同伙,是他贪图钱财美色,一时迷了眼,才犯下大错。” 闻言,应如星又躺回了沙发,恹恹地叹了口气。 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把白远周送进去,让他成功撇清了。 不过她也并不气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白远周做过,早晚有一天会找到他的罪证。 “行了,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宁玫瑰扬了扬手。 应如星送她出门后,躺回了沙发上准备睡会儿。 晚上有夜戏,她定好闹钟,掐着点睡。 大抵是这几天加班加点的拍的太累,睡眠不足,应如星倒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着有人在敲门。 从睡梦中醒来,应如星脸上的面膜都干了,扯下膜布,她打着呵欠去开门。 “星星!” 奶奶的声音,伴随着孩童娇软的身子抱住她的双腿,应如星瞌睡清醒,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将小人儿抱起来,应如星正准备关门,时音就道:“伯伯在后面。” 她往外看了眼,男人站在走廊口打着电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微微颔首。 给时靳远留了门,她抱着时音进了屋。 男人很快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她说好几天没见到你,想你了,我就带她过来找你。” “哦。”应如星抿抿唇,“那你呢?” 时音捂着嘴偷笑:“伯伯他也想你啦!” 应如星弯起嘴角,眉梢上扬起来,时靳远抬手一个爆栗,敲在时音的脑袋上。 “再乱说话,我就带你回去。” “我才不要!”时音轻哼,小手却紧紧扒拉着应如星。 “不理他,咱们玩!”应如星放下时音,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副乐高。 在剧组无聊,偶尔也会拼一拼打发时间,现在时音来了,两个人正好可以玩。 时靳远摸了摸鼻子,乖乖坐到沙发上处理起公事来。 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房间里尽是欢声笑语。 时靳远时不时侧头看两人,嘴角不经意扬起,划过一抹笑意。 玩得正尽兴,应如星的门再次被敲响。 是同剧组的男二号,沈澜,应如星和他关系还不错。 “如星,我给你带了晚餐回来,一会儿要拍戏了,还是吃点东西吧。” 应如星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到坐在房间里头的时靳远,以他的名气,就算别人没当面见过他,肯定也会认出来。 她一把拽住时靳远,拉开洗手间的门,直接把他给推进去:“麻烦你在里面躲一会儿。” 不等时靳远说什么,直接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 应如星深吸一口气,朝着时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转身去开门。 “我助理做了减脂餐,知道你怕胖,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 “晚上夜戏辛苦,还是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应如星门半开,半个身子挡在门口,伸手接过来:“谢谢。” “那个……” “不好意思啊,沈澜,我还得抓紧时间休息,不然我怕晚上状态不好。” “有什么话,晚上片场聊。” “好。”沈澜挠挠头,笑了下。 应如星关了门,长吁了口气。 将人送走,才把洗手间的门打开,启唇:“出来吧。” 时靳远脸色沉沉,“你挡着路了。” 应如星忙不迭让开,他一言不发坐回沙发上。 第六十一章 口水,擦擦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到了这么岁数,还是第一次这么见不得人的,被关进洗手间里。 两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男演员的心思,作为男人,他很清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应如星长得漂亮,不管在哪儿,会有男人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时靳远在客厅坐下后,伸手往口袋里拿烟。 又看到时音,拿起烟走到了阳台上。 他点了烟,靠着墙壁,喉结凸起,陷入沉思。 男人冷冽的气息过于强势,应如星摸了摸时音的头,走到阳台上。 男人靠着墙,手里拿着点燃的烟,透着慵懒禁欲的气息。 “你吃醋了?” 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淡漠的眼神掠过女人精致的面容,“我只是出来抽支烟。” “你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了。” 应如星逼近,将他摁在墙上,红唇掠过男人的喉结,感觉到男人身体明显紧绷。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腰,将她稍稍带离,似笑非笑:“确实不太高兴。” “我相信,没有谁会愿意被关进洗手间里。” 应如星啧了声:“口是心非。” “他只是我在剧组里认识的男配角,我们平时没有联系的,就连微信也没加。” 应如星弯着眼眸,向他解释,“我除了你之外,没有撩过别的男人。” 男人扯了扯嘴角:“不用和我解释。” 屋子里的闹铃响了起来,应如星偏头看了看,“我要去拍戏了,不会太晚,可以等我回来。” 时靳远点头。 应如星去了片场,时靳远和时音一个坐在沙发上处理事情,一个继续拼乐高。 时靳远忙了一个多小时有些乏,揉了揉眼,起身想找水喝,视线一转,落到茶几上还没拆封的餐盒上。 眸色渐沉,他瞥了眼玩得高兴的时音,拎起餐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 应如星回来的时候,时音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 卧室的门紧闭,时靳远在客厅办公,听见开门声,阖上了电脑。 “晚上时音住这儿,明早我来接她。” 他声音压得很低,应如星点点头,“周寻来了?” “去订房间了。” 刚说完,时靳远的手机就响了。 他轻轻皱眉,“这附近的酒店都订完了,今晚我也住这儿。” 应如星愣了下。 她这屋子不大,一室一厅,客厅里就一个小沙发。 要是平时,她巴不得听时靳远说这话。 可这会儿,时音就在里面,她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什么吧。 她干巴巴笑了声:“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反正这儿离时公馆也没多远,明早你再来接时音。” 时靳远挑眉,“你怕什么?” 他挪动步子,往应如星身边靠。 应如星眼神闪烁,慌忙低头,戳戳手:“我没有怕……” “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勾唇,看着她不自在地模样忍着笑。 男人灼热的气息洒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颌。 “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一直就等着这个吗?” 应如星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确实机会难得,但当着孩子的面……不太好吧?” 时靳远轻嗤:“应如星,你还真敢想。” 她小声嘟囔:“不是你自己先说的,故意钓我啊。” 时靳远睨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过了会儿,里面传来声音:“有浴巾吗?” 应如星从柜子里翻出崭新的递给他,这是今天宁玫瑰才给她带来的。 男人从浴室里出来,精壮的上身赤裸着,下身裹着浴巾,身上氤氲着雾气,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沿着胸膛流进人鱼线里,欲色拉满。 “口水,擦擦。” 应如星回过神,下意识伸手,看到他戏谑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被耍弄了。 “你真要住下来?” 他洗完澡了,衣服都脱了,还问? 时靳远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那个,我……” “说人话。” 应如星咬了咬牙:“我这地方睡不下你!” “再说了,你留下来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 时靳远意味阑珊,靠在沙发上,“当着孩子的面,你下得去嘴?” 应如星:“……” 好,自食其果! 时靳远挑了挑眉,拍了拍身下的沙发,“我睡这儿,将就一晚,你和时音住一间。” “放心,我不会给你占我便宜的机会。” 应如星撇撇嘴,扭头进了房间。 他愿意住就住呗,反正睡不踏实的也不是她。 翌日。 应如星早戏,五点就起了床。 出门的时候,时音和时靳远都还在睡,关门的时候没敢动作太大。 早上七点半开工,两个半小时做妆造。 应如星拍完第一场的时候刚好八点,剧组其他演员也到齐了。 她趁着休息的时候进了房车,打算抓紧时间浅睡一会儿。 刚躺下没多久,房车门就响了:“应小姐,你的早餐到了。” “您弄错了吧,我还没买早餐呢。” “没弄错,是一位先生替你点的,让我抓紧时间送过来呢。” 应如星抿了抿唇,伸手接过。 影视城附近的餐馆不少,应如星和老板也算认识。 早餐很简单,面包牛奶和煎蛋和一份千禧果。 小助理凑上来,巴巴儿地问:“如星姐,这该不会是那位送的吧?” 她眼睛眨啊眨,朝着窗外看去。 应如星知道她说的是沈澜,瞬间没了胃口。 刚准备让小助理再买一份早餐回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应如星眉眼飞舞。 “你起来了?” 她捂着听筒,给小助理使了个眼色。 小助理出了房车,将门给带上。 “我和时音已经走了,刚看你在拍戏,就没让她过去给你打招呼。” “嗯嗯。” “早餐收到了吗?” 男人清洌的声音如泉水涓涓,应如星目光一顿,“你送的?” “不然?昨晚那个男演员?”男人轻嗤。 她掩唇笑了起来:“收到了,谢谢你。” “我给早餐店付了钱,最近他会按时给你送饭,想吃什么你提前和他说。” 男人声音淡淡的,叮嘱了一句后,又道:“别吃外面那些不干净的。” “知道了。”应如星喜滋滋地应下。 挂了电话,眼角还带着笑意。 还说没吃醋? 醋坛子都打翻一地了! 第六十二章 演技一般,有待磨炼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纪成被判刑后,要说谁最惶恐,莫过于白远周。 从那天被时靳远警告之后,他就一直缩在白家,不敢出门。 时靳远的手段他深有体会,整个时家唯他马首是瞻,就连他父母也要恭敬三分。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好在直到纪成落马,时靳远也没对他做什么。 白远周窝在白家,晚上纸醉金迷的恣意生活也不敢去了,成天不是睡觉就是打电动。 偶尔去趟公司,也是匆匆而归。 夏日炎热,屋子里的空调开得极低。 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枕边的电话陡然震动,将唯有的睡意吓得烟消云散。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接起电话:“喂?” “最近风声紧,不该做的别做。” “我知道。”白远周正色起来,“都怪应如星那该死的贱人!” “当初让你处理了她,你舍不得,现在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电话里,男人冰霜冷厉的声音传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提醒过你的。” “是,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那贱人竟然敢报警!” 白远周咬牙切齿,一想到那天的事情,眼中的恨意就抑不住地往外冒。 “等我抓到机会,一定好好教训她!” “教训她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男人出声提醒。 他连忙应道:“是,我最近都没出门,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出来,现在时靳远也盯着我,应如星那贱人,爬床爬到了他身上,害得我跟过街老鼠似的!” 听筒里传来轻嗤,带着轻蔑嘲弄。 “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您说。” “景老收了个徒弟,叫挽星,他本人虽然没再度出山,可这个徒弟,最近却在圈子里炙手可热。” “当初景老不愿意为我们所用,他徒弟未必不会。你想办法联系上,好好跟对方谈一谈,尽量说服他加入我们。” 白远周眼眸眯起,眼底溢出危险暗芒。 他想起几年前的那件事,脸色阴郁骇人。 “我最近弄到一批新货,有些瑕疵,需要找个可靠的人,你记得价格开高些,我不相信他不会心动!” “明白,我现在派人去查。” 白远周挂了电话,摩挲起下颌。 挽星…… …… 连轴转了几天,导演给全组人员放了两天假。 正好,应如星之前拍摄的电影《隐匿山》也上映了。 许金枝导演给她寄来两张首映票,应如星拿着票去了时公馆,拉着时靳远陪她一起去看。 “去嘛,这可是你给我找的资源,你就不想知道我演技如何?” “有宁玫瑰在,她知道就行。” 男人薄唇轻启,揉着眉心。 “我可是给你挣钱!”应如星鼓着腮帮子,“万一我演技不好呢?” 时靳远弯唇:“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和你解约吧?” “要是解约,以你的性子,恐怕要我赔得倾家荡产。” 她圆眸微瞪,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去嘛,首映,我们的位置在后面,我特意找人换的,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今晚不见不散!” 不等时靳远回答,她一溜烟跑没了影。 盯着桌上的电影票,时靳远捏了捏指尖。 晚上。 他如约而至。 应如星笑着眯了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也得看看旗下的艺人是什么水平,总不能真的赔钱才是。” “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她轻哼,快步走进电影院。 首映礼人很多,应如星换了后排的位置,两人都戴了口罩和帽子,昏暗的灯光下没人能认出来。 她倒是不怕,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当红女明星,可时靳远不一样,他这张脸放在哪儿都是焦点。 《隐匿山》这部戏,主要是讲女主角和男主角在大山里发生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乡村支教的男老师和大山里的女孩,手把手教导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世。 将一支野玫瑰滋养盛开。 女孩通过老师的教导立志走出大山,去看那更开阔的视野,两人因为身份和年龄的悬殊,不得不将那份感情藏于心里。 直到女孩走出大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属于自己的他。 应如星在《隐匿山》里饰演女三号,村子里最美的女人,也是最可怜的。 年纪轻轻被拐卖来,被丈夫毒打虐待,好不容易熬到丈夫死了,自己也得了一身病。 在这大山里,她无以为靠,只能借着自己仅有的容貌,穿梭于各个男人周围。 本以为这辈子就被困在大山了,却遇见了来支教的男老师,对这个儒雅富有知识的男人一见钟情。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她换上了崭新的花棉袄,故意解开扣子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肚兜。 男老师对她没有感情,可在这大山里却孤独,两人干柴烈火。 后来,男老师喜欢上了女主,渐渐疏远了她。 不久后,他要离开,她去相送,其实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却仍旧想要跟着他离开。 或许是两人的肌肤之亲壮大了她的胆子,也或许是想要逃离这大山的束缚,她表露了自己心意,男人却拒绝了她。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她再也见不到他。 回程的路上,望着这延绵起伏的山峰,她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终其一生逃不掉这大山。 她选择了自尽。 大山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和痛苦,但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 女主选择了救赎自己,努力闯出大山,而女配没有这份勇气。 电影结束,周围的人泪流满面。 应如星也红了眼眶。 走出电影院,她仰头望着旁边的男人:“你觉得怎么样?” “一般。” “剧情很多余,和男主角的那段暧昧戏……完全没必要。” “不需要那么多眼神勾引的镜头,还有,不需要解扣子。男人想要你的时候,你就算不脱,他也会想办法让你脱。” “总的来说,演技有待磨炼。” 第六十三章 抱抱腰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批评。 应如星撇撇嘴,“导演都说我演得挺好的。” 时靳远没吭声。 两人往停车场走。 应如星走了两步又问:“其他的呢?” “还行吧。” “就只有那一段?” 时靳远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眸色暗了暗。 “你是觉得我演得不好,还是不喜欢我在戏里和男人的亲密接触?” 他没说话,加快了步伐,开了车门。 应如星上前拦住他,“时靳远,你吃醋了对吧?” “是你让我评价的。” 他顿了顿,“现在说了,你又没话找话。” “那我问你,上次为什么扔掉沈澜给我的晚餐?” 应如星挑眉,一副势必要个答案的模样。 男人面不改色,“过夜的饭菜,吃了不怕毒死你?” 似是不想再和她争论这个问题,他板起脸:“走不走?不走你自己坐车回家。” 应如星撇了撇嘴,乖乖上车。 两人在时公馆门口分道扬镳,时靳远却没有立刻开车回家。 他在车上点了支烟,看着小洋楼里亮起灯,女孩曼妙的身姿随着灯光晃动。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电影里那段暧昧撩拨的场景。 她勾人的眼神是对着另一个男人,艳丽的红唇吻的是别人。 纵然电影里没有拍出亲密的镜头,可也令他感到不适。 喉结滚了滚,眸色越发深幽。 他真是疯了。 …… 《隐匿山》上映的第二天,票房就爆了,突破了一个亿!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隐匿山》的新闻头条。 宁玫瑰在电话里尖叫:“宝贝,我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少热度?现在除了男女主角之外,就属你的热度最爆!” 宁玫瑰喋喋不休:“公司给你运营的个人账号,已经涨了二十万粉丝!” 应如星也没想到自己在《隐匿山》里的反响这么好,和宁玫瑰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也登上了小号微博上去看。 自己的名字的确挂在热搜上面,夸赞她演技精湛的占多数。 有不少网友观看了电影后,都说她最后自溺的场面堪称经典镜头,她把一个常年待在大山里饱经风霜的女人的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有夸赞她美貌的,电影的人设里她就是全村最美,也当之无愧。 那勾人的眼神,撩拨男人时候的状态,都是她演技精湛的表现。 当然,应如星也看到了另外的评论。 一些黑粉将她之前的绯闻拉出来鞭笞,用不堪入目的词汇谩骂她,说她不是演戏,而是本色出演。 应如星看了会儿微博,就关了手机。 不管怎么说,《隐匿山》这部戏为她打出了名气。 下午睡了会儿午觉,没多久就醒了。 外面闷热的厉害,风呼呼直吹,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 老头子打电话来的时候,应如星本来是想去时公馆的,接了电话后,就转头打了个车出门。 老头子说国家博物馆要拍摄一部文物纪录片,上面的领导找到他,希望他帮忙修复文物,老头子这几年不想再接活了,就举荐了她。 工作时间不长,也比较自由,每个人有固定分配任务,按时完成即可。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文物不能携带离开,只能在工作室里完成。 而且,有丰厚的报酬。 老头子为应如星争取了最大利益,起初上面的领导并不太乐意,但听说是挽星之后,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工作室在一个大院里头,外面有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配备着相应的武器。 应如星报了信息后,才通过进入。 工作室里,都是些往常只能在电视上才看得见的人物,应如星听着介绍,只觉得如雷贯耳。 “各位前辈好,我是挽星,初来乍到,请各位多多指教。” “挽星?!” “你就是挽星?” 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阿姨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摸下巴的摸下巴,揉眼睛的揉眼睛。 应如星觉着自己像猴儿一样,有些不自在。 “这么年轻啊!” “手艺这么好啊?” “来来来,给伯伯展示一个。” 有热情的,拉着应如星到了工作台,直接让她上手展示。 她刚要拒绝,就看见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巴巴地望着她。 应如星讪笑了声,放下手里的东西,挽起袖子干活。 一个小时后,她拿起刷子,小心翼翼将文物上面的灰尘清扫干净。 又用了专用的清洁剂,沾湿抹布从头到尾擦拭一遍。 光滑亮丽的文物重新呈现在眼前。 “果然厉害!” “这手法技术,和景老头一样啊!” “小丫头,前途无量啊!” 应如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需要跟诸位前辈多多学习,我现在只是在目前的领域上,稍微有些熟练而已。” 她不骄不躁,也不自我贬低的态度,获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 这次的主要负责人是傅世祥,由他负责分配安排每个人的项目,然后再逐一核对检查。 当然,在座的都是修复领域里的领头人物,自然不会出现修复上的差错。 应如星分配到的是战国时期士兵身上穿戴的一套盔甲、青面獠牙面具、田园葡萄纹陶罐、螺肚陶、对虎纹金箔带。 东西不多,但修复却是手工活儿,做的要精细、仔细,自然也就慢了。 国家拍摄的这部纪录片暂且只有第一季,一季十集,一集两到三个文物。 他们必须要赶在拍摄前,修复好所有的文物。 时间紧、任务重。 应如星本身时间就不充裕,不能常待在工作室里,所以只能争分夺秒。 趁着这会儿有空,取了对虎纹金箔带就开始工作。 一直到天黑,她才完成第一样。 填了表交付了文物给工作人员入库后,她才离开工作室。 出租车开到时公馆门口,下车时,黑色的迈巴赫也刚好抵达。 两人不期而遇,应如星弯了弯眉眼,朝着他走去。 她伸手就抱住男人的腰,声音娇娇软软:“好累哦。” 时靳远侧眸看了眼司机,后者立马驱车离开。 身上传来女孩的馨香,他垂眸,不动声色推开她:“你不是这两天在休息?” 第六十四章 应如星,你乖点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眼珠子一转,“是啊,我出去逛了一圈,累了嘛。” “你抱我回去吧。” 她明亮璀璨的眼眸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像小猫儿似的窝在他怀里,娇娇软软的。 男人心神微动,有些情难自抑。 不过很快,这份冲动就被理智克制下来。 “几步路的功夫,时音都比你听话。” 男人勾唇,拍了拍她的脑袋,顺势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不和你胡闹了,你自己早点回去休息。” 应如星拉住他,勾了勾他的指头。 “我后面会很忙,好几天都不会回来,你会不会想我?”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别闹了。” “那你说你想我,你能不能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她缠上他,嫩白的双臂绕过他的腰,紧紧抱着不松手。 仰着头,非要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红唇娇艳,女孩呵气如兰。 时靳远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拉拽出来,“应如星,你乖点。”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萦绕着她,应如星撇撇嘴,松开了手。 “算了,知道你不在乎。” 她轻啧了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进了屋,又点了支烟,抽完,才回家。 两天的假期很快结束。 应如星又回了剧组,夜戏少了之后,她几乎每天都是拍完就走。 让助理送她到门口,又自己打车去了工作室,深更半夜才回来,隔天又继续去剧组拍戏。 一连好几天,都在剧组和工作室来回奔波,应如星整个人直接瘦了五斤! 宁玫瑰见了,都以为她发愤图强了,知道节食减肥了。 《凤星》这部戏已经拍到一半,之前因为剧组保密协议不允许宣传透露,所以主创角色都没有公布消息。 拍摄进度过半,导演组主动开始宣传,主创们纷纷官宣。 各家的经纪人联络了代拍和记者,争先恐后想要抢到这一个头筹。 谁家最先出圈,就更容易抓住这个节点,吃上一波红利。 应如星也问过宁玫瑰,宁玫瑰给出的答案是,他们暂时不需要。 粉丝代拍如果有群体他们会自我组织,公司不会特意安排。 不是不重视应如星,而是根据她现在的规划,最好是以演技出圈,避免过多宣传。 这次宣传,最热切的,莫过于是姜悦。 因为上次的事情,姜悦和公司力压导演组换人,无理取闹惹了剧组不快,再加上拖延了剧组的进度,弄得整个剧组都不怎么高兴她。 但她现在热度很高,又是当红花旦,粉丝群体过量,所以剧组的人员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她回归之后,却频繁NG,又一次拖延了进度。 在和应如星的对戏中被碾压,剧组不得不加班,工作人员哀声遍野,只能打落牙齿往里肚子里吞。 姜悦演技不差,否则也不会被评为花旦之首,但自从上次的事后,心思就不在这上头,以至于频繁出错。 相反倒是应如星,赶着进度不说,演技又精湛。 《隐匿山》的出圈,让剧组工作人员和导演制片们,对她赞不绝口。 所以,姜悦急需这次宣传机会,为自己造势,同时也是想让导演组好好看看自己的粉丝群体力量。 早上七点,应如星在化妆间和姜悦狭路相逢。 姜悦朝她翻了个白眼,傲慢地先一步进去。 两人做完了妆发就朝着片场去了,代拍和记者们已经都到场了,从出门开始就已经开拍了,明星进组的日常也能当看点。 到了片场后,导演叮嘱了宣发人员不让流乱发剧情,才正式开拍。 第一场是应如星和男主的戏,姜悦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举着手机打开了录制功能,眉眼上挑,嘴角划过一抹嘲弄。 应如星和男主的对手戏全是打斗场面,威亚吊起来丝毫不慌,动作潇洒果决。 要不是有威亚在身,在场的人都要以为她是凭空在天上翻滚了。 一直到第一场结束,全场迎来热烈的掌声,应如星才退场。 路过姜悦时,她脚步微微顿了顿,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快步回了房车。 姜悦脸色沉沉,侧头道:“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已经弄好了吗?” 身边的助理白了脸,四下看了看,“我的确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不可能会出错的。” 姜悦冷着脸,助理停了手上的小风扇,汗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身体突然开始发痒。 霎时间,她脸色一白。 浑身痒得难受,就好像有跳蚤在她身上啃来啃去! “姜悦,你在干什么,马上要开拍了!” “导演,我有些不舒服……”姜悦咬唇,捏紧了拳头。 导演和制片对视了眼,疾步走上来,疾言厉色。 “姜悦,这么多人在现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要是出了差错,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姜悦脸色发白,浑身痒得厉害,手臂紧跟着冒出了红色的小疙瘩。 “快点!” 制片发了火。 姜悦硬着头皮上前,身子扭来扭去,脸也抽搐了几次。 一连NG了好几次,导演实在忍不住了:“姜悦!不想拍就给我滚!” 姜悦的眼泪跟着冒出来:“导演,我是真的不舒服。” 她顶着烈日拍摄,身体折腾得越厉害,汗水冒得越多,身上就越痒。 看着姜悦手上冒出的疙瘩,导演也慌了起来。 现场一阵兵荒马乱,急忙把人送去了医院。 由于拍摄现场蹲了不少姜悦粉丝以及代拍,她一出事,很快事情就发到了微博上。 #姜悦戏服过敏# 热度飙升得很快。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外的几则热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榜首。 #应如星演技差# #应如星现场耍大牌# #应如星《隐匿山》资本发力# 一时间,名不见经传的应如星被众人所悉知。 网友纷纷热议。 “说演技差我没觉得啊?《隐匿山》真演得挺好的,这热搜哪来的,故意抹黑吧?” “很明显就是有水军啊!这光有个标题,内容都没有,搞什么啊?” “这纯属把网友当傻子!” “耍大牌呢?无图无真相啊!” 群众吃瓜图个乐呵,可连个基本的造谣图都没有,这不纯属把网友当傻子? 热度迟迟不下,下面一片骂声。 直到一则视频,悄无声息爬上热搜。 第六十五章 装模作样时靳远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今天我在现场,说实话,我怀疑应如星的热搜是有人故意抹黑,至于是谁,相信今天的代拍和记者们都知道。” “出丑的人不是应如星,耍大牌的人也不是她,演技差的人更不是她!” 匿名而来的视频,被超高点击率捧上榜首。 姜悦在视频里扭来扭去的身体,被做成了鬼畜视频频繁播放。 “我的天!忽然想到了,该说不说真恶心啊!” “大家知不知道应如星是青藤传媒签约的艺人啊?青藤的眼光是真的牛逼,而且她还是宁玫瑰带的,预言一波,下一个影后,非她莫属!” “没查明真相就爆出黑料,很明显是刻意而为,踩着别人的身体往上爬,这种行为太恶心了!” “应如星真的好美啊,冲着颜值,我先粉了!” “绝了,快看代拍放出来的打斗啊!好美好仙好飒!” 网上的评论一边倒,应如星的黑料非但没有让她被网暴,反而因为现场流出的片段,让她粉丝数量逐渐增加。 而另一边,被送入医院救治后的姜悦,已经褪去了满身的红疹,病恹恹躺在床上,眼底爬满阴鸷。 “怎么会这样?” “明明该出丑的人是她才对!” 她气得锤床。 “偷鸡不成蚀把米,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好吗?” 姜悦的经纪人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姜悦的新闻登上了热搜,现场的代拍和记者太多,根本没办法公关澄清。 只能通过买水军为她洗白,先扭转舆论的趋势,后面再想办法。 姜悦往应如星的衣服里放痒痒粉,意图让她在今天大宣传的时候出丑,让诸多记者和代拍拍下她丑陋的一面。 而偏偏她弄巧成拙,应如星没有被算计,姜悦的黑料却先一步登上热搜。 买水军买热搜的动作太快,以为自己必然能成功,却没想到反而因为热搜,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 经纪人看着她,眼中布满了嫌恶。 “公司对这次的事情很在意,上一次你力压应如星的事情,已经惹得老总不高兴了,这一次要是处理不好,你就等着被雪藏吧!” 姜悦猛的瞪大眼:“不能雪藏我!我可是一心娱乐的当家花旦!你们不能这么做!” “当家花旦也是公司捧你捧出来的,再换一个,也无可厚非。” 经纪人凉薄讥笑:“姜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要是聪明点,你就去找应如星道歉,想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让应如星帮你说好话。” “她背后可是有靠山的,你招惹了她,等于自寻死路!” 姜悦抿紧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 经纪人睨了她一眼,拿着电话往外走。 “我去联系几个大V,看看能不能多买点水军,把这件事压下去。” “不过治标不治本,你也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姜悦眼睫垂下,藏住眼底的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向应如星那个贱人低头? 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紧成拳头,手背青筋凸起,指甲嵌入掌心掐出一道血痕。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兀响起,姜悦眼中的愠怒腾起。 又是哪个记者? 她正准备挂断,突然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随后接听起来:“声声。” 姜悦声音哽咽。 “学姐,你受委屈了。” “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学姐,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得罪她。”应声声小声抽噎。 “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对付,害得学姐你也被我牵连。” 姜悦没吭声,有那么一瞬间,其实她也是埋怨过应声声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不会去招惹应如星,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可听到应声声主动揽责,埋怨的话到底说不出口。 “不怪你,都是应如星那个贱人!” “我经纪人说让我向她道歉,获得她的原谅,让她替我澄清,这件事就算过了。” “道歉?”应声声陡然提高声音:“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学姐你?” 她语气里充满了愤怒,替姜悦打抱不平。 姜悦本身也不想道歉,听到应声声替自己说话,顺势道:“羞辱我又能怎么办?上次已经得罪她了,这次又得罪了她,经纪人说她背后有靠山,如果这事儿不解决,就要把我雪藏!” “太气人了!”应声声怒不可遏:“学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就算你对应如星下手了,可也不至于雪藏你!” 应声声深吸了口气:“学姐,我帮你!” “我有办法让你可以不受这委屈,还能解决这次的事情。” 姜悦眉眼闪烁了下:“什么办法?” …… 拍完戏的应如星回到房间里,翻看着网络上的评论。 大部分理智的网友都没有听信片面之词,只有个别黑粉和水军换汤不换药地骂应如星。 看了会儿评论后,应如星就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很快,电话就响起来。 “时靳远?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网上的事情我看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叫姜悦的欺负你了?” 时靳远沉声问道。 “你在担心我?你是不是害怕我被欺负?” 应如星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语气十分愉悦。 “青藤作为时誉集团旗下的产业,我这个负责人有理由了解发生的所有真相,如果青藤的艺人被欺负,我们也绝不会姑息。” “装模作样。” 应如星轻嗤,“你明明就是担心我,你就直接说,搞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做什么?” “看来,你没有事。”时靳远声音淡淡。 “不,我有事!”应如星轻哼:“时总,我的确是被陷害了,只是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这是我自己机智,要是我再笨一点,你就只能到医院探望我了!” 电话那头的时靳远,听着女孩娇柔赌气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 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得到,那头的应如星微抬着下颌,明亮璀璨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烁,神情傲娇。 揉了揉眉心,他耐着性子问:“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六十六章 怎么敢勾引你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抿了抿唇,将事情娓娓道来。 姜悦给她放痒痒粉的事情应该从前一天晚上说起。 她这段时间在剧组和工作室来回跑,因为睡眠不够,所以从工作室忙完都是直接回剧组酒店。 她回去晚,因为楼层不高,所以走的是楼梯,刚好在楼梯间听见姜悦吩咐助理给她衣服里放痒痒粉。 于是应如星将计就计,当晚就以天气热,出汗多的借口,让化妆师多准备了一套戏服。 戏份足的角色,同款服装都有两套衣服,不过只有在换洗的时候,化妆师才会把另一套拿出来。 趁着姜悦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在姜悦的抽屉里发现了用过的痒痒粉,于是放进了她的衣服里,又借口把衣服弄脏后,换了新的。 所以,到最后真正穿了放痒痒粉衣服的人,是姜悦。 “怎么样,我聪明吧?” “要不是我那天晚上回去的晚,听见了她的对话,今天出丑的人可就是我了!” “我可是凭一己之力挽救了我自己的形象,没让咱们青藤产生负面新闻。” “恩。”男人淡淡应了声。 “那你夸夸我。”女孩娇嫩的声音,带着丝娇意。 时靳远轻笑:“夸?你心机深,手段狠,姜悦惹到你,那是自寻死路。” 应如星听着他话中的嘲讽,不以为然。 她的眼睫轻轻垂下,“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心机深,有手段,不然我怎么敢勾引你?” 电话里男人沉默了许久,“既然你没事,那就行,我等会儿有个会,晚点再说。” 不等应如星回应,他便挂断了电话。 应如星撇了撇嘴,刚放下手机,宁玫瑰的电话就来了。 “干嘛呢你,打这么多电话都在通话中。” “什么事?”她避重就轻。 “看网上的评论了吗?姜悦洗白了。” 应如星挑了挑眉,她做事都是要提前给宁玫瑰汇报的。 事情一发生,宁玫瑰最先知道,也时刻盯着网上的情况。 应如星开了扩音,浏览起界面,网上的风评果然扭转过来。 一心娱乐发出了澄清说明,大致意思就是姜悦不会做这种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故意挑拨她和应如星的关系。 假设是姜悦所为,不会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她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笑。 “姜悦的粉丝都是脑残粉,没理智没头脑,听风就是雨。” “不过沈瑶的粉丝,也不是盖的。” 宁玫瑰轻笑,姜悦和应如星开撕,最大受益者就是沈瑶,本剧的女二号。 姜悦的受害者论一出,加上应如星本身就是被抹黑的一方,自然就将矛头和火力转移到了沈瑶身上。 姜悦的粉丝下场骂沈瑶,沈瑶的粉丝也不是省油的灯,火力猛烈。 双方在网络上直接开喷对骂,从原本的事件延伸到陈年往事,双方正主的黑料也都被扒出来。 吃瓜群众看得乐乎,不论真假黑料,数量过多,也就渐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 姜悦的洗白很成功,还顺利拖了沈瑶下水。 事情延伸得太厉害,剧组也备受关注,每天来片场等着的黑粉比比皆是。 导演和制片都担心安全问题,直接给全组又放了两天假。 …… 休假期间,应如星都在工作室。 她的时间不充足,不像其他人一样,能长时间待在工作室里做修复工作。 所以进度上,还是慢了许多。 但好在她工艺精湛,一有空就从早待到晚,刻苦努力也是大家所看得到的,诸位前辈们对她也没有异议。 对虎纹金箔带已经修复完成,螺肚陶却是个复杂的工程。 前前后后加起来,应如星已经修复了许久。 东西不大,但胜在工艺复杂,像螺旋纹路一样的陶身,稍微有一点裂痕都会直接影响到每一层。 应如星一直弄到下午,才将最后一道工序完成。 交付填写资料,封存入库后,她才得以喘息片刻。 趁着午休,她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了咖啡和面包。 回来的路上,就看见大门处一熟悉的身影东张西望。 应声声带着太阳镜和渔夫帽,正和门口的安保人员说着什么。 “你要找的人来了。” 应如星走近,就见安保人员朝着她点了点头:“应小姐,有人找你。” 应声声回头,看到应如星时,眉头一皱,眼里的失望清晰可见。 “你搞错了,我要找的人不是她,而是在圈子里以巧夺天工修复手法闻名的挽星!” “不是应如星!” 安保人员愣了一下,应如星也同样反应楞了几秒。 她来找“挽星”? “我手上有件古董,破损的地方很细微,不是普通学徒能修复好的。” “我听说挽星大师的手艺惊为天人,这才打听到这儿来的。” 应声声瞥开眼,冲着安保人员露出笑容。 “麻烦您通融一下,就让我进去吧!” “不行。”对方摇头:“我们有规定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里面存放的都是国家级别的古董,若有丢失,我们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安保人员义正严词地拒绝了她。 应如星扯了扯嘴角,抬脚往里面走。 “等等!”应声声喊住她,“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盛气凌人瞪向安保人员:“她凭什么可以进去?” “因为她就是……” “因为我是挽星大师的徒弟,来这里学习。” 应如星适时打断他的话。 “你?”应声声将信将疑,眼神里充满了质疑。 “我下一部戏是部历史古装,里面涉及许多文物知识,所以特地来跟挽星大师学习。” “挽星大师很忙的,根本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不然你以为,刚才为什么人家说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应如星扬起下颌,神色高傲。 应声声脸色铁青,“你得意什么?不就是跟着学几天,尾巴翘上天了!” 应如星轻嗤,懒得理她。 “站住!” “你把挽星大师叫出来,我有东西要给她修复。” “好大的口气!中午吃蒜了?” 应声声脸色涨红,狠狠剜了她一眼:“应如星!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否则我回家告诉爸爸!” 第六十七章 明明就嫉妒得不行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哟!多大的人了,还告状。” 应如星回过头,眼底轻蔑:“你以为还是小时候?我现在已经离开应家了,就算你告状也奈何不了我。” “你别得意!我就不信,我等不到挽星大师!” 应声声恶狠狠瞪着她,应如星只是讽刺一笑,转身朝里走。 应声声可是花了好多钱,打通了好几层关系,才知道挽星大师在这里的。 她势必要等到人! 可应声声从白天等到工作室下班,都没有见到挽星出现。 工作室里出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挽星。 等来等去也不见踪影,应声声终于憋不住给应如星打去电话。 “工作室的人都走完了没有?挽星到底在哪儿?” “我告诉你应如星,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帮我说服挽星,带人下来!” 应如星刚把田园葡萄纹陶罐清理一遍,正准备开始工作,就听见应声声那趾高气昂的声音传来。 命令的口吻令她反胃,不由地翻了个白眼,立刻挂断了电话。 没过两秒,电话又响起,应如星再挂,她又打。 接连打了四五个,她烦得不行,本打算关机,却无意碰到了接听键。 “应如星!” “别挂我电话!” “我是真有急事找挽星大师,我手上有件东西,只要挽星大师肯修复,我出一百万!”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应如星手顿了顿。 一百万? “你说多少?” “一百万!你没有听错,只要挽星大师肯接,我立刻付一半的钱!” “你等等。”应如星挂断电话,琢磨了下。 一百万,对于现在的应如星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要是有了这一百万,她就能彻底摆脱应家了! 但,应声声哪来这么多钱? 应如星等了几分钟,将电话回拨过去:“我刚才问过挽星大师了,她说一百五十万,你答应,她就接。” “一百五十万?应如星你坐地起价是吧?”应声声尖叫。 “错了,不是我,是挽星大师,我只是负责传话。” 应声声咬紧牙关,她都在时靳远面前夸下海口了,要是找不到挽星大师修复,她以后还怎么接近时靳远? “行!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不过,我有个要求,两个月内必须修好。” “没问题,东西在哪儿?” “就在楼下。”应声声挂了电话。 时间紧迫,应如星把手上的东西填表入库后才下楼。 应声声是开车来的,东西就放在车里。 看到只有应如星一个人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 “挽星大师呢?” “你以为挽星大师很闲?她根本就不在工作室,这几天去参加修复工作了。” 应如星睨了她一眼,“做他们这行的,都是保密工作。” “我是她的徒弟,这些事情自然是我来负责,东西呢?” 应声声高傲地扬起下颌:“高出市场价五十万,怎么也得挽星亲自来一趟吧?万一修复出了什么问题,我找谁负责?” “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做手脚,偷龙转凤!”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另请高明吧。” 应如星懒得废话,转身就要走。 应声声瞪大眼睛,没料到应如星会这么干脆地走人。 她不过是个学徒,有什么资格摆谱? “一个小小的学徒,凭什么敢越俎代庖做这样的决定?你就不怕被挽星赶出门了?” 这威胁话于应如星而言,轻如鸿毛。 眼见她已经走出几米,还没有要回头的架势,应声声气得咬牙,却又没有办法。 她必须让挽星把画修复出来! “你站住!” 应声声还是妥协了,把东西交给应如星,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 应如星看到东西的时候,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芙蓉石蟠螭耳盖炉,怎么会在应声声手里? 这不是被时靳远拍下来的吗? 芙蓉石蟠螭耳盖炉有瑕疵,应如星一直都知道,之前她提出过替林老太太免费修复,却被她拒绝了。 林老太太说反正是要拍卖出去的,不需要费那功夫。 要是以后有人需要,会推荐给她,让她挣点钱。 没想到…… 应如星深吸了口气,这芙蓉石蟠螭耳盖炉也不用鉴定了,她见过很多次,损坏的位置她也记得很清楚,不会有仿品仿到连后天损坏都一样。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芙蓉石蟠螭耳盖炉,是那天阿远在林家拍下来的。” 应声声心思一动,勾唇得意地笑了笑。 “阿远?” “阿远,给了我两百万,让我来找挽星大师修复,不然我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阿远是信任我,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你说对吧?” 应如星面上淡淡,闻言,扯了扯嘴角。 原本想在她脸上看到恼羞成怒,却没想到那张妩媚不失清纯的脸上只有冷漠。 “东西是真的,把第一笔款转给我。”她打开手机付款码。 应声声一边扫码付钱,一边道:“装什么装?明明就嫉妒得不行了。” 应如星轻嗤,没有说话,抱着盒子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背脊挺得笔直,直到上了出租车,应如星才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般松懈下来。 …… 把东西拿回家后,应如星一直闷闷不乐。 掐着点去给时音上课,两个小时的课程上到一半时,时靳远回来了。 时音刚好休息十五分钟。 时靳远端着两杯果汁进屋,一杯递给时音,一杯递给她:“应老师辛苦了。” 应如星睨了他一眼,没有伸手接水,反而起身朝外走,自己倒了杯白水回来。 时靳远愣了愣,时音也愣了愣。 “时先生,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练琴,麻烦你出去!” 应如星声音冷冷的,昨天还温柔小意撒娇卖萌喊他时靳远的女人,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时靳远疑惑挑眉,看了眼时音。 时音一个劲儿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还是先退出了琴房。 等两人练完琴出来,阿姨也做好了饭菜,吃了一顿饭,应如星一个正眼也没给他。 时靳远趁着她去洗手间时拉过时音:“你今天惹她不高兴了?” 时音抿抿唇,小脸一本正经:“伯伯,有没有可能,星星是不高兴你呢?” 第六十八章 没有别的女人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我们上课的时候很愉快的,星星明显是看见你才不高兴。” 她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时靳远一下:“你还是好好想想,哪儿得罪星星了吧!” 叹了口气,时音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晃脑地离开。 时靳远薄唇轻抿。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夸她? 时靳远侧头看从洗手间出来的应如星,眉头轻轻皱了皱。 陪着时音玩了会儿,应如星带她去洗手,时音洗完手就先出去,应如星擦干手上的水后才出来。 刚踏出洗手间,下一瞬,被人扣住手腕,大力扯进了旁边的卧室里。 时靳远掐着女人的手腕,目光灼灼盯着她。 屋子里光线黯淡,应如星即便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知道面前的男人很危险。 应如星揉了揉被掐得发疼的手腕,还没开口,就被抵在了墙上。 男人的气息浓烈,神色瞳孔定定凝望着她。 应如星仰起脖颈,抬起小脸,抿了抿洇红的唇瓣:“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他抬起手指,停留在她洇湿潮红的柔软唇瓣。 指尖轻轻撬开她的唇。 应如星试图撇过脸,却被不容拒绝的力道捏住了下巴。 “你在生什么气?” 应如星不吭声,抿紧的嘴唇泄露出她的情绪。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应如星很轻易就能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大约是今晚有应酬喝了些酒,味道却不重,也不难闻。 “应如星小姐,你的小脾气可真多。” 男人轻声道,捏着她下颌的手,加重了点力气,她不由地吸了口气,红唇微微张开。 男人的手指瞬间蹿入。 舌尖触碰到指尖的一瞬间,他身体紧绷起来,眼神也变得更加危险。 知道的人,清楚是应如星主动招惹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黏上去的。 忍着她的小性子,一次又一次。 时靳远也觉得自己的耐性,在她身上好像用不完似的,愿意不厌其烦地哄她。 大约是俩人有过的肌肤之亲,才让他多了几分和其他女人不同的缱绻温柔。 应如星垂眸,伸手揪住他的领口,声音软了下来:“我吃醋了。” “吃的哪门子醋?”时靳远不解。 “时靳远,我们有过最亲密的行为,或许在你心里算不了什么,但在我这儿,你已经是我男人了。” “我这人气性小得很,我嫉妒,我吃醋,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接触。” 时靳远拧了拧眉,别的女人? 哪儿来的别的女人? 他今天从始至终,就没接触过任何女人。 不知道应如星这言论从何而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知廉耻,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反正在我这儿,你就是我男人!” 她红唇一张一合,垂着眼眸,眼睫轻颤。 小嘴叭叭说个不停,时靳远却一句也没听进去了。 只觉得那张唇诱人的很,像饱满的果实,等他采撷。 当女人抬头的瞬间,他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男人强势撬开她的齿关,掠夺她的气息,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吃进肚子里。 她舌尖发麻,唇瓣隐隐有些疼,被迫染上了他的气息。 他似乎是不想听她再说话,才会用这种方式堵住她的唇。 呼吸交缠,好像被溺入深水,只能抓住他这个浮木。 因为缺氧,她的身体渐渐没了力气,不得不依靠着他的力道。 等到这个吻结束,应如星面色潮红,双肩微微发颤,气喘吁吁好半天,都没开口说话。 时靳远望着她眼尾的水红,抬手怜惜般轻抚了抚吗,声音沙哑:“哪有什么别的女人。” 应如星眨了眨眼,男人松开手,后撤了一步。 她站稳身子,浑身仍旧软得厉害。 “时音还在等我……” “恩,我先出去,你等会儿再出来。” 男人点头,率先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似乎还留着缱绻的暧昧,应如星脸颊滚烫得厉害。 她这算……拿下他了吗? …… 娱乐圈里的新闻爆料层出不穷,姜悦和沈瑶的网络战争很快就被大众忘记,粉丝们仍旧在撕,但却掀不起任何风浪。 《凤星》剧组再度开工,应如星还是两头奔波。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一转眼,应如星都在剧组里待了四个月。 《凤星》剧组迎来全员杀青。 杀青当天,应如星本来和时靳远约好了下午去接时音,但导演临时要举办杀青宴,她只能给时靳远发了消息说这件事。 最后一个场景拍完,全员欢呼收工。 导演更是激动地感谢众人,感慨一番后,给在场的每位都发了大红包。 应如星拿了红包回酒店收拾东西,给宁玫瑰发了消息,让她来的时候把东西带走。 房门被敲响,应如星看了眼散乱的屋子,开了门。 “沈澜?” “你在收拾东西?” 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她也没避讳什么,直接开了门,里面一览俱全。 应如星点头,“有点乱,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沈澜笑了笑,递出一个小盒子给她。 “前几天休假的时候,我看见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应如星看那盒子认出是Y家品牌,盒子小里面装的应该是饰品一类。 他们家的东西,动辄都是六位数起。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应如星摇头。 “没什么不能收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沈澜看起来有些紧张,呼了口气。 “人家都说告白要从一束鲜花开始,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接受这么大张旗鼓的表白,所以我想了想,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向你表达我的心意。” “如星,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很喜欢你。” 应如星抿紧红唇,目光紧盯着他递过来的礼盒。 在听到他的表白时,她其实没有多大的意外。 沈澜表现的其实很明显,在片场会打着全组的名义点饮品,却单独给她喜欢的口味,偶尔晚上会给她准备减脂晚餐,时不时透露出来的眼神…… 应如星都看在眼里。 她从没回应过,也拒绝过他的示好,会在他送来晚餐时坚决给他转账,会在点饮品时也用同样的方式还给他。 她不想欠下任何人情债,更不想让他误会。 “如星,我希望你能……” “沈澜。” 她适时打断。 “谢谢你的喜欢,我也很高兴有人能惦记着我。” “但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第六十九章 怎么这么烫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沈澜脸上露出失望。 应如星平静地看着他,“抱歉,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完。” 沈澜点头,失落地收回手,转身离开。 她拒绝得很干脆,没有给他留下半点希望。 房间的门关上,应如星长长吁出一口气。 而此时,斜对面的房间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 姜悦闪烁着精芒的视线在两道房门之间来回穿梭,随后将门掩上。 像是窥得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姜悦兴奋地与视频中的女人说道:“沈澜竟然喜欢应如星!刚才我听见他向应如星表白了!” 视频里的女人眼眸微动,“学姐,你不是一直想看她出丑吗?这不就是机会?” “什么意思?”姜悦不解。 视频里女人红唇顿了顿,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姜悦脸色一僵,“这、这能行吗?” “当然,学姐你这可是成人之美的好事。” “晚上杀青宴,听我安排。” 女人匆匆挂断了电话,姜悦握着手机出神。 不过多久,她就接到一个同城快递的电话,让她下楼取包裹。 将东西拿回来,姜悦握着那小小一袋白色的粉末,狠狠吸了口气。 晚上六点,杀青宴。 主创们纷纷来齐。 大家相处几个月都已经很熟悉了,气氛热闹,谈笑甚欢。 有好几个配角都红了眼眶,依依不舍拉着旁边的人说话。 导演煽情了几句后,红眼眶的人就更多了。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席面还没正式开始,杯子里的酒就见底了。 “应如星,我敬你一杯。” 姜悦提着酒杯走来,“之前我们闹了些不快,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也别介意。” “今天这杯酒,一笑泯恩仇。” 她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应如星眼眸动了动,拿起了旁边的饮料,正准备说话,姜悦就笑道:“你这是不肯原谅我?” “我不能喝酒的。”应如星语气淡淡。 姜悦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沉下来,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不能喝酒那都是借口,你要是还耿耿于怀之前的事情,你就直说。” 她声音陡然提高,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僵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你确实误会了。”应如星吸了口气,不想因为自己把气氛弄得这么僵,于是笑着道:“我不喝酒是因为一杯倒,待会儿喝醉了出尽洋相,我怕以后圈子里就没我的活路了。” 她故作无奈环视一圈,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姜悦,人家不能喝就算了,别勉强。” “就是,咱不劝酒。” 姜悦脸色都白了,又不好发作,要笑不笑的:“那就抿一口吧。” “抿一口,总不会醉吧?” 抿一口当然不会醉,可应如星不想。 姜悦态度要是诚恳些,真是来讲和的,这一口她也就喝了。 可偏偏她盛气凌人,倒像是来刁难她的。 应如星端着果汁,没有吭声。 姜悦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应如星,你装给谁看呢?不就让你喝杯酒,你就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 “我告诉你,今天这杯酒你要是不喝,以后我让你在圈子里……” “在圈子里怎么?” 姜悦的狠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男人挺拔的身姿映入众人的视线,包厢里抽气声连连。 导演和制片同时站起来,姜悦的脸色白得如雪。 “时总。” 时靳远微微颔首,视线扫过应如星,落到姜悦身上。 冷厉的目光仿若要将她刺穿一般,姜悦心中慌乱无比,牙齿咬着下唇。 “我倒是不知道,青藤的艺人在外面是随便被人欺负的对象。” “误会,时总这是误会。” 导演连忙端着酒杯走来,“姜悦喝多了,她们俩之前有些矛盾,女人家,难免口舌之争。” 时靳远冷眸掠过,神色倒看不出喜怒。 应如星抿着嘴唇,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小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正好在这边应酬,宁玫瑰让我来接你。” “哦。”应如星点点头,有些失望。 导演和制片对视了眼,弯了弯眼眸。 时靳远什么身份? 宁玫瑰能喊得动他? 除非他心甘情愿。 离得近的姜悦也将两人的对话听进去,脸色白得骇人,脑子里忽然就想起经纪人的提醒。 应如星背后有靠山。 她以为经纪人说的靠山,不外乎是个有钱的金主,只是个土大款什么的,姜悦根本不怕。 因为她的身后可是一心娱乐的老总! 但没人告诉她,应如星的靠山是时靳远! 姜悦身子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椅背,手背上青筋凸起。 “时总,我们敬你一杯。” “感谢你为我们送来如星这么好的演员,也希望以后我们能和青藤多多合作。” 导演举着酒杯示意,时靳远眸色敛了敛,端起应如星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 “没别的事,我就带她先走了。” “好好,我送您。”导演连忙颔首,送俩人出门。 姜悦看着那杯空掉的果汁,浑身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姜悦,你怎么了?” 她木讷着摇头,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慌乱。 …… 上了车,时靳远开了窗户,秋天的风透着凉爽,十分舒适。 “你是笨蛋吗?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回去?” “平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到了外面就跟怂包似的。” 应如星撇撇嘴,“我没有啊,我只是想今天杀青宴嘛,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要是平时我管她是谁!” “也就嘴皮子利索。”他轻哼。 应如星弯了眉眼,靠过去,“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敢欺负我,还有导演和制片在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也会维护我的。” 时靳远瞥了她一眼,“还算聪明。” “你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边来应酬?”应如星眨了眨眼。 时靳远眉头轻蹙,“别人组的局。” 他哪里有什么应酬,收到应如星的信息,自个儿把时音接了回来,想到她说的什么杀青宴就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心里担心着她吃亏,便从宁玫瑰那里要来了酒店的地址。 “咦,你脸怎么这么烫?” 思绪混乱,冰凉的小手探上他的脸。 时靳远捉住她的手,“被你气的!” 第七十章 我现在,想要你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他侧眸,女孩明亮闪烁的眼睛如黑夜里璀璨的星,照映进了他的心里。 应如星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攥在手里。 他的掌心滚烫,眼底深邃透着令人害怕的欲色。 他浑身烫得厉害,头上渗出了汗珠,体内好像有一股热气四处乱窜。 时靳远松开手,将两边的窗户都打开,冷风灌进来吹散了那股燥热,获得片刻理智。 可也仅仅只有一瞬。 热气越发猛烈,脸颊攀上绯红,应如星看出他有些不对劲。 他头靠着一侧,额角青筋凸起。 “你还好吗?” 她小声地问,时靳远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车子很快开到时公馆门口,时靳远下了车,步伐匆忙。 应如星疾步跟上,他走到门口时,声音冷厉:“别跟上来!” 脚步倏地止住,应如星轻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又跟上去。 “你不太对劲,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她上手搀扶他,另一只手拿过他的电话,找到家庭医生的号码打过去。 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应如星将手机还给他,“我去帮你接水,你烫得好厉害。” 她匆匆下楼,想了想,又找出酒精去浴室里拿了毛巾来。 时靳远用被子蒙着脑袋,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 应如星用毛巾沾湿了温水,“我给你擦擦身体,再用酒精退热,等到医生来应该没问题。” 她解开他的衬衫扣,指尖无意触碰到肌肤,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眼底欲火攒动。 身子僵硬起来,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她已经沾湿了毛巾,小心翼翼擦拭着他的身体。 汗水被她擦干,身上却仍旧湿濡。 “怎么连发烧了都不知道。”她小声嘀咕,顺手扯开他蒙住头的被子。 漆黑的房间里,正对上他那双如猛兽般泛起汹涌情欲的眼眸。 应如星吓了一跳,男人硬邦邦的出声:“别碰我。” 她旋即回过神来,“不行啊,你现在烫得很厉害,必须要降温的。” “我也没找到体温计,只能等医生来。” 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像催情的药,那双柔嫩的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肌肤。 男人额头上的汗越发浓密,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瞬间崩溃。 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下一瞬,手腕被人捉住,整个人摔进他的怀中。 下巴被抬起,男人炽热的气息落了过来,她的红唇被封住。 应如星没有反应过来,红唇已经被撬开,男人强势挤入,她的唇齿里,全是他的气息。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呼吸间,全是时靳远的气息。 应如星身子仰了仰,两人的唇分离。 时靳远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拽了回去:“你不是一直想这样?” 应如星眼睫颤了颤。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时靳远咬了下她的唇,“怎么不说话?不愿意?” “你不是不肯?”她吃痛,嘤咛一声,娇俏瞪他一眼。 时靳远低低喘着气:“我现在,想要你。” 他吻她的动作谈不上温柔,野蛮的索取,像是有大片大片的火在她身上点燃。 她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口,触及到男人的体温,烫得她指尖酥麻。 随着他热烈的激吻,她勾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粗暴,闭上眼睛回应。 应如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这一次,不是她主动的。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她躺在床上,乌黑长发散开,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他温热的唇,从耳廓,落到她的脖颈。 腰上覆着的手掐着她,男人的呼吸很重,落在她锁骨上的吻,吮的力道有些发重。 她不自觉溢出声,红唇泛着光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任人采撷。 脸颊酡红,唇娇嫩泛红,被男人蹂躏的惹人垂爱。 耳边是男人抱着她发出的粗重喘息,细白的十指悄然被人攥住,被迫张开又被迫与他紧紧扣在一起。 男人的手掌悄无声息落在她的膝盖上,缓缓往上。 被掀起的裙摆推至腰间,浑身酥麻的厉害。 应如星感觉自己遭遇了一场激烈的狂风暴雨。 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时间还很漫长,雨势又十分激烈。 她呼吸都变得奢侈起来,满面潮红,乌黑的发丝像是被潮水打湿一样,湿透了。 门外的敲门声刚响起又落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瞪了瞪眼,红着脸匆匆离开。 …… 屋内的窗帘没有合上,整个房间,被阳光铺满。 感觉到阳光刺眼的男人,将手抬起来抵在额头上,喉结先是滚动两下,意识渐渐回笼,逐渐清醒。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动作一顿,侧头看去。 昨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女孩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半张脸出来,小脸红扑扑的,诱人可爱。 他喉结滚了滚,揉了揉眉心。 记忆不是假的,只是那过于放肆的行为,让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男人的恶劣,借着药物,释放出了心底潜藏的私欲。 表面做着君子,坚守原则,实际早就觊觎。 那股极致的快感,反反复复像是刻在他身体里,沉睡的雄狮,似乎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他起身拉好了窗帘,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 一支烟结束,体内那股躁动也被抚平。 窗户外吹来的凉风唤醒了他的理智。 男人眉头轻轻蹙起,拿起手边的电话:“你去查一查昨晚应如星的杀青宴上,有没有人动手脚。” 他是恣意浪荡的男人,可也不是随性而为。 理智和克制向来把控的很好,不会沉迷于欲望之中。 昨晚的事情,不受他控制的发生,现在回想起来,问题好像从离开酒店时就已经出现。 那杯果汁,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不安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急迫。 很快,周寻的消息传来。 答案出于意料。 没有人动过任何手脚,应如星的杯子只有她自己碰过。 时靳远吁出口气,眼底是藏不住的烦躁。 男人在这方面上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他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否则不会把持不住,和应如星发生关系。 可周寻却说除了应如星之外,没有人碰过那支杯子。 眸色不自觉地暗了暗,五指蜷缩起来,时靳远缓缓闭上了眼。 第七十一章 昨晚的事,我不后悔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对他一直是有目的的接触,未必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可昨晚去接她,是自己临时起意,她不可能知道。 除非应如星有先见之明,否则,不会提前下药。 男人心情烦躁,起身去衣帽间里换衣服。 摆弄着领口,镜子里倒映出应如星的身影。 她上前,从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你什么时候醒的?” “也就一会儿。” “我浑身好酸,你抱我去洗澡?” 她头埋在他宽阔的后背里,声音软软的,哑哑的。 时靳远扣好扣子,拦腰将她抱回床上,“我去给你放水。” 浴室里水声哗哗,应如星靠在床头上,小脸氤氲着绯红。 昨晚的一切好似梦,可那满身的痕迹和软疼的腰腿,却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境。 水声戛然而止,男人袖口挽起,从浴室里出来。 她睁着双眼,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几下,眉眼处染着媚意。 清纯女孩步入女人阶段,又纯又媚的神态最是诱人。 时靳远将她抱到浴室,剥落她身上的衬衫,放入水中。 温水蔓延过身体,舒服得嘤咛出声。 他站起身,“你先洗,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 应如星点头。 他将浴室的门关上,向来镇定的面容上,划过几缕不自然。 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无意间却碰倒了边上的手提包。 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无疑都是些女孩子常备的化妆品和卫生纸。 他蹲下身收拾,却发现脚边落下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里面装着指甲盖那么大的白色粉末。 时靳远手顿了顿,眉眼沉了下来,将那包粉末攥紧在手里。 应如星洗完澡出来,见他蹲在地上,问道:“你在干嘛?” 他拿起手边的衣服递给她,“拿衣服的时候碰倒了。” “先穿这个,我让周寻送衣服来。” 应如星点头,又紧跟着缠绕上去,“时靳远,你昨晚弄得我好疼。” “一会儿给你上药。” “才不要。”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瓮声瓮气:“那种地方怎么上药,不要你碰。” 男人沉默了几秒,“好,那你多睡会儿,晚点你自己涂。” “那你陪我。” 她仰着头,巴巴地望着他。 时靳远没有拒绝,将她哄上床,陪着她坐躺在一侧。 大约是昨晚太累,应如星很快睡了过去。 他望着女孩的侧脸,神色复杂。 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男人轻手轻脚出了卧室,不过多会儿,周寻拎着纸袋进了屋。 他手里捻着烟,示意周寻将东西放下。 “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他吐出一口烟雾,犹豫着,从兜里摸出那透明的密封袋。 “找个机构,检验一下里面的成分。” “再帮我把八景苑那套房,过户给应如星。” 周寻愣了一秒,旋即点头。 等待的过程令男人焦躁,一盒烟见了底,心里却仍旧烦躁。 他给自己倒了酒,又开了一盒新的烟。 刚点燃,周寻的消息发来,配合上检测机构出具的报告,男人的眸色瞬间沉下! 深邃的眼底愠着怒火,胸腔起伏得厉害,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底攒动着火苗。 春药。 她包里放着春药。 证据确凿。 时靳远也不知该如何为她开脱,如何说服自己。 他想过是被人陷害,可周寻查过没有旁人动手脚的痕迹,也想过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却在她的包里发现了证据。 大约是她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带在身上,找到机会就给他下药。 昨天,刚好就是她的机会。 他缓缓闭上眼,心底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底开出了一朵艳丽的玫瑰,明知她带着刺会划伤自己,却仍旧不受控制地想要看到她的美。 直到,那娇艳的玫瑰用利刃刺穿了他,鲜血蔓延,他才狠狠扼杀。 那种痛,令他窒息。 从天亮坐到天黑,时音来了又走,应如星才起床。 白色的衬衫刚没过大腿,又白又细的双腿裸露在外。 浓黑的长发慵懒铺开,白瓷般雪白纤细的脖颈微微仰着漂亮的弧度。 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松弛。 “都这么晚了,时音呢?” “阿姨带回房间去了。”男人声音寡淡,侧眸看她,“上药了吗?” 她脸上浮起酡红,像酒后的红晕,令人痴迷。 摇摇头,声音嗫喏:“没有,明天就好了。” “恩。”他点头,“有不舒服,及时说。” 她坐到男人身侧,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指,软着声:“时靳远,这一次算你主动的,我没有勾引你。” 她有些摸不准男人的态度。 明明昨晚激情一夜,现在却是这般的冷淡,与昨晚的他判若两人。 可白天透露出来的温柔,又不似作假。 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拿捏不准。 “恩,先吃饭,吃完再谈。” 应如星跟着他吃完晚饭,全程没有任何交流,这顿饭,吃得她不上不下,心里莫名添堵,难受的感觉。 应如星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哪怕她和这个男人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也无法掌控住他。 他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被生活所压迫的蜉蝣。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宛如隔了星辰浩瀚。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碗筷,甚至觉得,昨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应该,坚定地拒绝他。 大约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抬眼向男人看去,他气定神闲,不露半点喜怒。 应如星放下碗筷,“时靳远,昨晚我找了医生来,只是……还没有等到医生就已经……” 她断断续续,吸了口气,心一横,眼一闭:“昨晚的事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但我不后悔。” 男人看着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眼底却越发冷冽。 凉薄的眼珠子落在她身上,让她生出一股寒意。 可眨眼的瞬间,他又恢复如常,好似她自己产生了幻觉。 时靳远慢条斯理地擦拭嘴唇,门外响起开门声。 周寻来了。 他看了应如星一眼,声音淡淡:“过来。” 第七十二章 和她划清界限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周寻是带着一个公文包来的。 他从里面拿出合同和房产证,摆在茶几上。 房屋转让合同。 清晰可见的六个大字。 应如星看到这份合同,双拳捏紧,眸光直视上去:“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隔壁的房,我已经联系过房东,三天后退租,我会让宁玫瑰帮你搬家。” “八景苑地段好,小区安全到位,中心位置的房产,以后价值只增不减。” “签字吧,应如星。” 应如星垂着眉眼,一声不吭。 八景苑和时公馆,一南一北。 时靳远对她很大方,新城最繁华的地方,房价自然是昂贵的。 这个洋房别墅区她也听过,几十万一平米的天价,她曾经想都不敢想,如今却白落到她手里。 本来该高兴的事情,应如星却觉得自己脸上像是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她是动机不纯,想从时靳远身上得到他的庇佑,让她摆脱应家,让白远周忌惮她。 不论钱还是权,从本质上来讲没有任何区别。 是她自己主动勾引他的,也是她自己作贱自己。 其实这一天,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真当此刻来临,应如星还是觉得她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她垂着眼眸,轻轻地笑了笑:“好。” 她抬起头,平静看着时靳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确实天真,自以为是的手段,在男人眼中不过是幼稚园的把戏。 他乐在其中的时候,愿意陪着她胡闹,甚至从指头缝里溜出点温柔来应付她。 当他觉得该收手时,也的确狠心果决。 时靳远皱了皱眉,“还没签字。” “不用了。”应如星背过身,只留下三个字,迅速离开。 房门摔得很响,似乎是在宣告着她的愤怒。 时靳远抿了抿唇,盯着桌面上的绿色本子,却并没有预想的松快。 “先生,这……怎么办?” 他垂着眸,沉思了会儿道:“之后她搬去哪儿,就买下来,直接写她的名字吧。” 周寻点点头,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老板要斩断和应如星关系的决心。 狠心也不留情。 昨晚的意乱情迷,在清醒之后,理智又残忍。 而应如星却恰恰相反,明明接近时靳远的目的就是这个,面对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房产却拒绝的干脆。 …… 回到公寓后,应如星最后强撑起来的坚强,被击溃得一滴不剩。 她坐在沙发上,咬着嘴唇,眼睛很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这样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应如星收起情绪,给自己化了个妆,拿着钱包出门打车去了冯樱的小区。 在楼下,买了整整一箱酒,让保安帮忙搬到楼上去。 坚硬的保护壳,在看到冯樱的时候卸下来。 她紧紧地抱着冯樱,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抑制住心酸委屈。 “我今晚住这儿。” “陪我喝点。” 她不容冯樱拒绝进入她的客厅,随意盘腿坐下,冰凉的液体入了喉,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怎么了?” 冯樱拉开拉环,抿了一小口酒。 “没怎么,就是和时靳远睡了。” “噗——” 冯樱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进展这么快?那你岂不是……”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笑:“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送了我一套别墅,要和我断了关系。” 冯樱看了她一眼,“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你把别墅卖了,去做你想做的事,离开这里。”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应伟峰逼着她嫁给白远周,逃不开应白两家的束缚,她早就离开这里,去继承她母亲未完成的心愿。 这些年,她活在应伟峰的压迫下,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实际却是创伤累累。 她很努力地活着,就为了有一天,能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应如星摇头:“我没要。” “靠!”冯樱惊呼:“姑奶奶,那可是别墅!时靳远出手的地方,价值肯定不差的,你是不是傻啊?” “你现在正是要钱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岂不是被白嫖了?” 应如星不由地笑了:“是挺傻的。” 好端端的房送到她面前,她还不要。 这点自尊心,哪里有一套别墅值钱呢。 冯樱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了,就当你享受了一夜,也不吃亏。” “多少女人想睡他还睡不到呢,你还得他伺候了一夜。” 应如星弯了弯唇:“没错。” “不说了,让我们干杯,祝愿时靳远那个恶臭的资本主义家,一辈子孤独终老!” “干杯!” 宿醉一夜,两人甚至连床都没上,一个睡在地毯,一个睡在沙发。 早上醒来的时候,应如星头疼得厉害,嗓子也冒了烟。 她喝酒后酒品差到极致,又是跳舞唱歌又是大骂时靳远,折腾了一夜。 冯樱还睡着,她拉了窗帘,拿了被子给她盖上,简单收拾了昨夜留下的狼藉后才离开。 应如星联系了宁玫瑰,让她帮忙找套房子,最好今天就能搬家。 “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搬?” “这边不方便出行,以后回来一趟也麻烦,不如找个离车站机场都近的小区。” 不疑有她,宁玫瑰当天下午就替她找好了房子。 搬家的速度也很快,应如星全权交给她处理,自己去了工作室。 她没有再踏入那套房子,宁玫瑰也给她放了假,她就窝在工作室里,不分昼夜完成了修复工作。 手上的五件古董都修复完成,只剩下当初应声声花大价钱求她修复的芙蓉石蟠螭耳盖炉。 应如星看着手里的物件,不由地又想起了男人的俊颜。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尤其是在地广寸金的京城。 茫茫人海里,你想要偶遇一个人,堪比登天。 十月开学。 天气步入深秋,应如星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时靳远。 宁玫瑰她也很少见,除了每天按时汇报体重之外,两人没有额外的对话。 开学的日子过得很充实,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忙于修复。 只是偶尔,会想起时靳远。 那个夜晚,像一场梦,时不时会蹿入脑中提醒她。 应如星也会时常发呆,想起那天的决绝,心里酸涩得要命。 第七十三章 腰这么软,手也软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总的来说,她依旧是借着时靳远的关系,得以震慑白家和应家,暂时解决了两大麻烦。 其实现在离开他,也没有什么不妥。 青藤给她的资源很好,《隐匿山》里,她出色的表演已经进入大众的视线,宁玫瑰说过,假以时日,她必成大器。 没有因为两人决裂的关系而阻断了她的路,时靳远还算做了个人。 只是应如星心里难受,夜深人静想起他时,她也好似明白了自己的心。 在带着目的接近他的过程中,她或许早已将那些利用和不堪抛之脑后,而是纯粹喜欢上了他。 无关于他的权势,也无关于他的金钱。 只是单纯喜欢他这个人。 周六,应如星没课,宁玫瑰给她安排了一个饭局,饭局上都是圈内著名投资人。 青藤旗下资源虽然不少,但应如星毕竟还是籍籍无名的小辈,大资源给了她难免会让人说闲话,所以现在宁玫瑰还得亲自带着她,去找一些适合她现在的资源。 包厢里人不多,加上她们俩总共也才六个人。 宁玫瑰依次介绍,到最后一位时,愣了几秒才道:“这位是投资新贵,徐宁晨先生。” “徐先生好。”应如星颔首微笑,落落大方。 慵懒散漫的男人缓缓掀起眼皮,视线落在她身上的一刹那,有些控制不住地收不回来。 她很漂亮。 巴掌大的脸颊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一双雾蒙蒙的眼带着几分不自主的媚。 穿着定做的旗袍,白色海棠花印在蓝色的裙摆上,灰色的羊毛披肩裹住上半身。 骨架纤细,身段柔软。 头发盘起来,用一支简单的白色玉簪固定,耳饰和项链都是最简单的白玉坠子。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高贵。 徐宁晨微微颔首,心跳得很快。 他也算阅女无数,比她娇媚比她艳丽的见过不少,可却没有一个,第一眼就让他心动的。 有宁玫瑰带着的饭局都很干净,只谈生意不谈其他。 应如星只需要乖乖当好花瓶,在适当的时候说上几句,为几位老总斟茶倒水即可。 应如星在《隐匿山》中的出色表现,让投资人对她很满意。 酒过三巡,话匣子逐渐打开,气氛也更热络。 “我们如星哪儿都好,就是喝酒不行,不怕诸位笑话,我不怕她被爆什么黑料、绯闻,我就怕娱记拍到她酒后的模样。” 宁玫瑰借着打趣应如星,替她避开了酒。 旁边一位老总呵呵笑起来:“有这么严重?” “不是不省人事,就是不干人事!” 众人闻言,纷纷都笑了起来。 连绯闻和黑料都不怕被爆,却怕被爆喝酒后的丑态,可想而知应如星酒后有多可怕。 “没关系,她不能喝,你来喝。” “玫瑰,我可是知道你酒量的。” 宁玫瑰掩唇轻笑。 “那肯定今晚要陪您喝高兴,如星,去外面拿两瓶酒来。” 应如星起身,徐宁晨也跟着站起来:“我帮你,多拿几瓶,把他们都灌醉。” “小晨,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老总佯装生气,徐宁晨单手抄兜,“自然是跟美女一头的。” “瞧瞧!”老总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应如星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拉开包厢门正准备出去,服务员端着托盘步履匆忙,迎面而来。 徐宁晨反应很快,伸手就把人给拽回来。 “小心点。” 应如星半个身子撞到他身上,脚踝扭了一下,重心不稳往旁边倒。 他大掌扶住她的腰,用力将人托起,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臂弯,等她站稳。 “谢谢。”应如星默默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唤来服务员,要了两瓶五粮液,徐宁晨又多喊了几瓶红酒。 白酒先到,应如星先行进包厢。 徐宁晨还站在原地,刚才应如星撞过来的一瞬间,心痒痒的,是其他女人没能带来的感觉。 见徐宁晨迟迟没有回去,有人出来喊他。 他低着头,兀自呢喃:“我第一次觉得女人的腰这么软,手也软,真想再多牵一会儿。” “什么软?你说谁?” 徐宁晨仰头,“还能有谁,应如星呗,我抱她的一瞬间,心跳快得要出来了,你说这算不算心动?” “什么心不心动的,赶紧进屋喝酒吧。” 出来的人早就喝得晕乎乎的,压根儿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两人勾肩搭背地回了包厢。 走廊拐角的吸烟区,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缓缓转过身。 他沉默着,眸色很深。 时靳远不是没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两人紧靠在一起。 他更清楚,应如星的腰到底有多软。 不止腰和手,浑身上下,都软。 心底抑制不住的烦躁涌上来,血液翻腾得更厉害。 骨子里的恶劣在叫嚣着让他去把应如星抢回来,可理智却死死压迫着。 一支烟结束,他又点了一支。 时靳远想起这段时间里,午夜梦回时,他总能梦见她的身影。 娇滴滴的美人,泪眼汪汪望着他,倔强着不肯出声,眼中却充满了对他的控诉。 两支烟结束,烦躁动荡的心总算平静些。 时誉集团近段时间和恒丰有一个展会合作,今天这局就是两边互通认识一下。 除了时靳远之外,时誉集团的几位项目负责人也在。 进了包厢,时靳远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眉梢挑了挑,有些诧异。 周寻小声道:“那位是恒丰老总的侄子,叫沈澜。” 一番寒暄,两边的人相互介绍之后,恒丰老总才介绍起自己的侄子:“沈澜,我侄子,这小子不成器,从小喜欢演戏,现在在娱乐圈发展。” “时总旗下的青藤也有很多艺人,就是不知道我家这小子,入不入得了时总的眼。” 时靳远勾了勾唇,“贵公子有恒丰这棵大树,只怕是看不上我青藤的。” “时总,上次杀青宴还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我真挺想进青藤的,你能不能给我透露透露,青藤需要什么条件?” 沈澜端着酒杯就过来了,时靳远不好拒绝,敷衍了几句。 谁知,这小子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倒是打开了。 第七十四章 给他睡也是白睡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没看到时靳远的脸色有多难看,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上次杀青宴上就想和时总您聊一下,就是没找到机会。” 时靳远神色淡淡,他要不是恒丰老总的侄子,真吝啬于给他一个眼神。 “不过那天幸好你和如星走得早,不然看到我出丑,可就坏事了。” 沈澜自言自语,说着还苦笑了下。 时靳远睨了他一眼,“出丑?” 他端着酒杯狠狠灌了一口。 “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给我下了药,害我进了医院不说,还活生生感冒了一个礼拜!” 时靳远眼皮跳了跳:“下药?什么药?” “还能什么药……就那种药。”沈澜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时靳远眼眸沉下来,“你没调查?” “这种丑事不宜宣扬,既然我没出事,那就算了。” 沈澜耸了耸肩,也是那天他走得早,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靳远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些。 “娱乐圈鱼龙混杂,你身份虽然藏得好,但不代表没人知道,还是要谨慎些。” “是,时总,那我到底能不能进青藤?” 时靳远抿唇:“青藤虽是时誉旗下,但有人负责,不归我管,你如果想进青藤,得按照规定来。” “明白了。” 时靳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喝点。” “我去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时靳远刚好撞上应如星。 她弯腰俯身着洗手,旗袍将她美好的曲线勾勒出来。 那张清纯的脸上化着淡妆,眼尾洇红,倒像是那夜晚上她在他身下婉转哭泣的模样。 应如星也看到了他。 只是一瞥,迅速收回目光,当做没看到一般,转身离开。 她的举动时靳远看在眼里,气笑了。 没有犹豫地将人拽回来,大掌扣着她的腰。 她娇俏的眼瞪着他,凶巴巴说:“放开我!” 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你弄疼我了!” 时靳远这才松了些力道,却还是将她锁在自己怀里。 他本想问问那天晚上的事情,可见她现在这种态度,时靳远也知道自己应该从她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 “睡到就不认人了?” “真好笑。” 应如星语气偏淡:“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应该是时总你,莫不是年纪大了,忘记那天是怎么翻脸无情的?” “啧,说话真冲。” 时靳远低下头,舌尖抵着下颚,目光灼灼盯着她故作生气的脸蛋。 “时总,请你放开我。” 她扬起头,漂亮的脸蛋落在他视线里,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如今没有了当初的娇媚。 时靳远轻蹙了蹙眉。 “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他语气温和。 “没有,只是不想再和时总你有任何纠缠了,你给了一套房,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房子你没收。” 时靳远语气温和。 “既然要撇清,就把房子收下,这套房子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你用不着跟我生气,还跟自己赌气,不划算。” 应如星咬了咬唇,瞪了他一眼,“我说撇清了就撇清了,那天晚上你出力我享受,我未必吃亏。” 她眼眸垂下,狠狠踩上他的脚。 尖锐的高跟鞋戳进他的皮鞋,男人倒吸了口气,眉头狠狠蹙起,下意识松开了手。 她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时靳远低着头,疼痛使他更加清醒。 点了烟,靠在墙上,喉结凸起,陷入沉思的男人透着慵懒禁欲的气息。 一套房已经把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他明确把自己的态度告诉了应如星。 不管她做什么,哪怕送上门给他睡也是白睡,无论如何都当不了他的女人。 事实上,今晚的她做得很好,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松懈,而是果断地放弃再接近他。 可坏就坏在他身上。 明知应如星蓄意勾引,目的不纯,他还是产生了不该有的占有欲。 时靳远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自认为大概是因为两人发生过关系,他捧了她的缘故,才生出这般荒唐的念头来。 身上的烟味很重,可好像也抵消不了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 甜甜的。 像一把糖,拼命往他嘴里塞。 时靳远回去的时候,隔壁包厢已经人走楼空。 他也没待多会儿,叫了周寻开车,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看见徐宁晨和应如星说着话。 她笑得很灿烂,挥手告别时,还迟迟没有摇上车窗。 像是舍不得离去一般。 时靳远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眉眼耷拉,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鸷。 周寻把车开上来,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杀青宴的事情,你再去查一下。” “那包药,你也好好调查调查,购买渠道,购买人,都弄清楚。” 从应如星包里发现的那包药,也有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给她。 她不可能在给沈澜下药的同时,还给自己下药。 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 男人的语气算不上好,周寻连忙应下,不敢过多询问。 时靳远闭着眼睛沉思,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打架似的 一个告诉他弄清楚了就能解除误会,证明应如星不是那样的人。 另一个告诉他,就这样误会下去也挺好,误会解除,他也不会和应如星在一起。 时靳远烦躁得不行,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了冰霜。 车里的气氛降到冰点,周寻油门踩得猛,将时靳远送回家后片刻都不敢停留,径直将车开走。 翌日。 大约是昨晚的事情弄得时靳远很烦躁,一夜没睡好。 早上去公司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气压低得整个公司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楼下的各部门管理都不敢在这时候上来汇报,只能将报表先交到周寻手上,打探好他的心情后,再决定什么时候上来。 一个早上,周寻的办公桌前就堆积成了小山。 “周助理,应家公司那边来了电话,咱们的第二笔汇款,今天要汇过去吗?” 财务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我不敢去问总裁啊!” 周寻抿了抿唇,想到时靳远上次对应如星决绝的态度,道:“先压下来,这期别忙着汇。” “如果那边问起来,怎么说?” 周寻冷笑了下:“要钱的还把给钱的唬住了?不给就不给,哪儿解释那么多!” “明白了。” 第七十五章 好大一顶绿帽子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上完课,又在教室里耽搁了一会儿才出来。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 中午的时间,掐着饭点去食堂,要么就是成群结伴去学校后面的小吃街抢位置。 应如星不着急,她住的地方离学校近,下午没课,可以慢慢回去做饭。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应如星站在校门口等车,忽地手腕被人扣住。 她下意识扭头,应伟峰扭曲的怒容,陡然出现在她视线里。 “爸爸……” “跟我过来!” 应伟峰四下看了看,猛地将她拽进旁边的小巷子里。 应如星脚下踉跄,摔撞在墙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应伟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贱人!” 被这一耳光扇懵了,应如星愣愣地望着他。 “当初让你嫁到白家你不愿意,不要廉耻地勾搭上时靳远,看在时靳远的份上我饶了你,没想到,你又把人给我得罪了!” “应家早晚毁在你手里!” 应如星的脑子嗡嗡作响。 “应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做半点主吗?毁了应家的是你!” “是你自己不懂经营盲目扩张,入不敷出!” 应如星怒吼,眼尾洇红,脸颊火辣辣的疼。 “妈的!你还敢嘴硬!” 应伟峰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用足了狠劲儿。 应如星痛得飙泪,蜷缩着身子,疼得直不起腰来。 腹部传来的绞痛让她泪流满面。 “贱人!你就跟你妈一样,打从心底里看不起我!” 应伟峰扯住她的头发低声嘶吼,她胡乱抓着他的手想要推开,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是应伟峰的对手? “你放开我!” 应如星拼命挣扎,“你有能耐,你就不会把我卖给白家!不会利用我去讨好时靳远!” “你背着我妈出轨,我妈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的!” “你对不起我妈!我妈辛辛苦苦跟你打拼多年,福没享到,还被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应伟峰,你恶心!” 大约是“绿帽子”三个字触及到了他的痛脚,他双眸渐渐血红,仿佛全身的血都在往上涌。 再看应如星那样嫌弃厌恶地盯着自己,忽然就像疯了一般。 不管不顾的,一拳一拳砸在她的背上、肚子上。 应如星疼得喊都喊不出来,头发被扯着,又躲不开。 应伟峰盛怒之下,每一拳都用了很大的劲儿。 她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受不住,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自己的脑袋和腹部,让密密麻麻的拳头落在她的背上。 应如星蜷缩在地上,弓着背抱着肚子,脸色一片惨白。 大约是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应伟峰住了手,朝着地上狠狠啐了口。 他揪起她的头发,恶狠狠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脱光了爬上时靳远的床,还是跪着去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时靳远这棵大树给我傍住了!” 应伟峰猛地松手,她下意识抱住脑袋,才免于砸在地面。 他气冲冲来找她,发泄一通后,又气冲冲地离开。 时誉集团的第二笔汇款迟迟没来,他辗转询问了多个人后,才知道是因为应如星得罪了时靳远,这才导致第二批款延迟发放。 这是时靳远给他的教训。 应家好不容易有资金入注,应伟峰自然不想就这样算了,于是才找到应如星,让她想办法求时靳远和好。 本想好言相劝,可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对她动了手。 打完人后,应伟峰也有那么点后悔。 万一惹恼了应如星,她破罐子破摔,可如何是好? 应伟峰又想贯彻那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手段,扭头回去找应如星。 可人影早没了,只剩下一地狼藉。 …… 应如星去了医院,做了个检查,内脏没有问题后就回了家。 应伟峰打的狠,身上没有破皮,但全是淤青。 躺在床上,应如星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洇湿了枕头。 被拳打脚踢过的地方痛得厉害,可也不及心底痛的厉害。 母亲走后,应伟峰的本性彻底暴露出来。 她就像是一件可以买卖的物品,明码标价着被他推至给白远周和时靳远。 应如星翻转过身,闭着眼,睫毛颤抖得很厉害。 枕头上一片湿濡。 浑浑噩噩睡了一觉,身上带着伤,痛得睡不安稳。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被惊醒的慌乱。 “你好?” “请问是时音的老师吗?我们联系不上她的家长,她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了,请你们马上过来一趟吧。” 应如星愣了下,“打架?时音怎么样了?” “您先过来再说吧。” 应如星匆忙挂断电话,来不及多想,咬着牙抓起外套随意穿上,打了个车就直奔幼儿园。 校长办公室里。 时音红着眼睛,脸上没有泪水,倔强地站在老师身侧。 而对面的小男孩哭的一塌糊涂,爸爸妈妈左右站立护着他。 “时音!” 应如星推开门,时音憋了许久的委屈,在看到应如星的瞬间爆发出来,“哇”的一声哭了。 她扑进应如星怀中:“星星……” “别哭别哭,我来了。” 她抱起时音,朝着老师歉意地笑了笑。 “我已经通知了时先生,他很快就会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先沟通。” “这两位是张子明同学的父母,其实同学之间闹点矛盾很正常,只是时音情况特殊,又是她先动手打人,不肯道歉,所以我们只能请家长过来。” “孩子的额头上被打出一个大包来,张子明同学的父母意思是,后续可能会需要您承担一些费用。” 应如星摸了摸时音的脑袋,听着老师的话,语气冷淡问了句:“那您知道时音为什么打人吗?” “俩孩子口角之争在所难免,再加上小朋友之间抢抢玩具什么的,也都有可能的。” 老师含糊其辞。 “那就是不知道了!” 应如星脸色猛地一沉。 “在不知缘由的情况下,老师你先入为主,认为过错方在我们,你觉得这样对时音公平吗?” “你家孩子打人,你还有理了?” “说什么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张子明的妈妈顿时喊了起来,叉着腰就往前走了两步。 应如星把时音放下来,护在自己身后,冷静道:“我并不是要说什么自己有理,也不是要磨灭事实和责任,但我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你说对吗,老师?” 第七十六章 女鬼偷汉子,死不要脸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冰冷的目光平视过去,老师脸色煞白着点了点头。 “音音,告诉我,是不是你先动手打了同学?” 应如星蹲下身,语气轻柔。 时音红着眼眶,紧接着,点了点脑袋。 应如星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星星在这里。” “我们犯了错就要主动承诺错误,我们如果没有错,也不用感到畏惧。” 应如星安慰她:“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动手打同学吗?” 时音攥着裙子,小小的脸紧绷着,“是他先动手的。” 声音嗫喏,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 应如星闻言,胸腔里一股怒火涌上,也没急着发作,压着怒气耐心询问:“他打你了?” 时音摇头:“推我。” 她抿着嘴唇,委屈倔强的模样看得应如星心疼不已。 应如星记得时靳远说过,时音有自闭症,但他不想让时音觉得自己特殊,于是将她送进最好的双语国际幼儿园里面。 时音只是不爱说话,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但不代表她傻。 时靳远认为,这种国际幼儿园里的学生家长素质高,老师也是见多识广,当初时音入园时他们也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孩子。 现在却因为时音的特殊性,主观认为是时音的错! 应如星心疼不已,直起身子圆眸怒瞪。 “老师你也听见了,时音说是这位张子明同学先动的手。” “我认为大家都相信自己的孩子,不如我们直接调监控。” “没错啊!调监控!”张子明的父母也赞同。 老师犹豫了下后,将监控视频拷贝回来,众目睽睽之下放了出来。 时间快进到时音动手的十分钟前,已经有一群小朋友围在她身边,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师,麻烦你把声音放大些。”应如星提了要求,音量被放大。 “孤儿!” “没有爸爸妈妈,就是孤儿!” “不要和孤儿玩!” 为首的正是张子明,他站在时音的前面,嘲笑着她。 时音并没有理会,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书。 小朋友们见自己的行动得不到回应,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有骂她是哑巴的,有骂她残疾人的,有骂她孤儿的。 不属于这个年纪该出口的词语,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蹦。 应如星红了眼眶,视频里张子明动手推她,嘴里骂着:“孤儿你说话啊!忘了你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他劲道不小,将时音推摔倒在地上,周围的小朋友没有一个去扶的,全都在嘲笑她。 应如星看到这里,攥紧了拳头。 而盛气凌人的张家父母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脸上没有半点愧色。 时音摔倒在地,爬起来还了手,一个人按着张子明打。 有小朋友去告诉了老师,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应如星冷笑:“所以,这就是您说的,时音打人?” 老师脸上青白交织,“应小姐,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先责怪了时音。” “在这里,我向时音道歉。” 老师自知理亏,态度诚恳,应如星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你们呢?是张子明先动手打了时音,还出言羞辱,是不是应该让他先给时音道歉?” 应如星眼眸一转,张子明的妈妈瞬间喊道:“凭什么要道歉?我儿子也受伤了啊!同学之间小打小闹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你是她谁啊?一个破家教能代表她家长?” “你说话放尊重点!”应如星低喝。 “我就不尊重怎么了?” 她叉着腰走上来,“我告诉你,今天我儿子挨了打,这事儿不可能了,要么咱们拉倒走人,要么你们赔钱!” “赔钱?你还真是女鬼偷汉子,死不要脸!” “妈的!你个小贱蹄子,骂谁不要脸呢?” 张子明妈妈抬手一巴掌,朝着应如星扇过去。 应如星当即怒了,她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动手? 当下也不含糊,一巴掌扇了回去。 两个女人顺势纠缠起来,办公室里兵荒马乱。 时音一看应如星被欺负,当即跟个小豹子一样“嗷呜”一声,冲向张子明。 时靳远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应如星和张子明的妈妈,一手揪着对方的头发,一手扯着对方的领口和袖子。 时音在一旁揪着张子明的领结。 张子明的父亲还算个男人没有参与进来,只是一个劲儿在旁边让两人别打了。 两个人不相上下,打红了眼。 “住手!” 时靳远冷喝,周寻立马上前将两人拉开,应如星松了手,眼眶红红的。 时音也松了手,一大一小乖乖站到他背后。 应如星瓮声瓮气:“他骂时音,骂得可难听了,还先动手推时音,时音才打了他。” “有监控为证,他们还不肯道歉,还要求我们赔偿!” 时靳远侧眸看她,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皱起来。 “时、时总,这是误会!” 张子明的父亲见到他,如老鼠见了猫,瞬间夹紧了尾巴。 他哪里知道时音的家长是时靳远,但凡知道,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让自家孩子动手! 时靳远没有理会他,吩咐周寻:“既然有监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明白。” 周寻颔首,时靳远一手牵着时音,一手拉住应如星往外走。 三人上了车,时音趴在应如星身上,模样乖巧的。 到了时公馆,时靳远让阿姨喊了医生来给时音做检查,确认时音没受伤后,便让她把时音带回房间。 应如星抿了抿唇,扭头就要走。 “你受伤了。” 时靳远握住她的手腕,应如星挣了睁,挣不开,索性放弃。 “坐下,我给你上药。” 不顾应如星挣扎,将她摁在沙发上,起身拿了药箱过来。 “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不怕我贪恋你的好,又缠着你?”应如星漫不经心道。 时靳远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掀起她的袖子。 手臂上有抓痕淤青,还有一大块红肿。 “她拿东西打你了?” “没有。”她皱了皱眉,想把袖子放下来。 时靳远没让,将袖子卷起来,抹了药油上去。 她疼得龇牙咧嘴,直吸凉气。 “这里怎么弄的?” 他放轻了动作,语气也温和起来。 应如星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红肿,眼底浮起讥诮的笑。 “哦,这个啊,我爸打的。” 第七十七章 她就值两百万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时靳远手顿了下,他的眸底,平静如水。 “他又打你?” 应如星讽刺地笑了声。 “我不过是他的利益交换品,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听说我得罪了你,所以让我爬上你的床,为他换取利益。” 应如星自嘲着剖开伤口,满面嘲弄的模样,让时靳远不禁蹙眉。 事实上,摊到这么个父亲,确实挺悲哀。 他低着头替她上好了药:“可以了。” 应如星垂下眼睫,缩回手,将袖子放下。 时靳远扯过纸巾擦了手,语气沉冷:“他的确找我要了两百万。” 她猛地抬头。 “看在你陪我一夜的份上,我给了。” 应如星眼睫颤了颤,听到他这么说,喉咙一紧,好似被人扼住了喉管,呼吸变得困难,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喉间发不出半点声音,胃里翻涌起来,剧烈的抽搐让她浑身冒气冷汗。 原来,她就值两百万。 时靳远见她状态不对,眉头轻蹙:“应如星,你不用觉得委屈,这是很公平的交易,至少我用两百万换来了你短暂的脱离。” “至于你和应伟峰之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应如星垂眸,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在他眼中,她本身就是一个可以用感情和身体去交换利益的人。 于他而言,的确公平。 她吸了吸鼻子,艰涩出声:“我知道了。” 她拎着包,落荒而逃似的跑出时公馆。 头顶艳阳高照,她却觉得冷的刺骨。 鼻尖酸涩的厉害,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没有因时靳远的话萎靡不振,这辈子受到的屈辱也不止这一次,再难过的事也挺过来了。 平复心情之后,应如星去了工作室。 修复工作已经完成,只剩最后收尾流程,将每样文物拿出来经过验收检验后封存填表,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应如星告别几位前辈,回到了公寓。 身上痛的很厉害,她辗转难眠,直到天明时分才睡着,没多久又被闹铃吵醒。 今天本是没课的,但有一场表演训练,导师难得抽时间出来单独给他们培训,千载难逢的机会。 匆匆忙忙赶到学校门口,应如星甚至来不急吃东西,在路边买了面包垫垫就奔进了训练室。 从训练室出来,正是中午,学生们都下课朝着食堂去,最拥挤的时候应如星选择回家。 她住的地方离学院不远,下午也没课,倒是可以回去慢慢做饭吃完再睡个午觉。 秋季的中午,头顶虽然挂着艳阳,吹过来的风却带着几分凉意。 应如星走到校门口,之前门前一群人围聚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她没有看热闹的好奇心,目不斜视从人堆旁走过去。 “应如星!” 忽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应如星回过头,徐宁晨抱着一束玫瑰迎面走来。 人群自动散开,无数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应如星有些不自在。 徐宁晨那辆拉风的黄色兰博基尼,成为现场亮眼的风景。 “徐先生。” 应如星硬着头皮打招呼,徐宁晨八颗牙齿整整齐齐露出来,将手里的鲜花一递。 “应如星,我喜欢你,请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周围的同学们倒吸了口冷气。 艺术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养眼的帅哥美女和有钱老板。 不是没有见过有钱的年轻男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兰博基尼,更不是没有见过表白! 可就是没见过,有钱又年轻的男人,开着豪车郑重其事地表白求爱! “答应他!答应他!” “应如星,答应他啊!这么好的男人你还在等什么?” “有钱有颜还主动!帅哥看看我!” “性别别卡那么死,哥,我也行啊!” 应如星脸色不变,看着那娇嫩艳丽的鲜花,她摇了摇头。 “抱歉徐先生,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她不再看徐宁晨的脸色,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人群唉声叹气,紧随其后的便是徐宁晨高昂的声音。 “应如星!我不会放弃你的,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爱上我的!” “好!” 雷鸣般的掌声爆发响起,应如星却只是将步伐迈得更大。 当天下午,热搜就爬到了本地榜前三。 时靳远看到热搜新闻,脸色不虞,指尖抵着眉头细细想了想,将新闻转发给了宁玫瑰,叮嘱她不要让应如星过多暴露在大众视野里,减少私事占据公共资源。 宁玫瑰收到消息后,让公关部撤掉热搜,又叮嘱应如星最近低调行事。 …… 翌日,应如星上完课从学校出来,接到了来自警局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负责当年宋溪失踪案的警员。 “应小姐,我们有宋溪的最新线索……”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换了个声音:“我是苏京朝。” “苏局长。”应如星握着电话,走到了巷子角落,四下无人,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清晰:“根据纪成交待他承认自己有情色交易的行为,并利用自己的身份向国外输送明星,对外宣称去国外发展捧红她们,实际上是利用她们接待国外的客户。” 苏京朝说的很含蓄,应如星问道:“这事儿和宋溪有什么关系?” “据纪成自己交待,当初宋溪也是他负责的。” 应如星瞳孔猛地睁大,握着电话的手不禁用了力。 “那宋溪现在……” “纪成并不清楚到了国外之后的事情,他只负责统计和管理自己手上的人员,宋溪的确是上了船,但船只输送的国家共有十六个,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宋溪在哪儿。” 应如星抿紧嘴唇,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宋溪的案子也这么多年了,到这儿也算是有个交待,至少你心里能踏实一些。” 闻言,应如星鼻尖泛起酸涩。 这么多年找寻宋溪无果,如今总算有了她的消息,却是喜忧参半。 令人庆幸的是,她或许还活着,于应如星而言也算有了希望,可这么多年了,她到底被纪成送到了哪个国家? 第七十八章 断绝父女关系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按照纪成所言,被送去国外的女孩都是做着非法营生,可想而知她们的处境有多艰难。 应如星甚至不敢想,宋溪在国外会遭遇何等惨无人道的事情。 “应小姐,你在听吗?” 应如星吸了吸鼻子,泪水不自觉淌下,她连忙擦泪,哽咽道:“我在听。” “苏局长,我有一个线索,不知道是否能帮到你们。” “纪成和白远周关系匪浅,之前我无意间听到过他和白远周说起国外的事情,不过那会儿我没明白,现在我想想,或许就是这个。” 苏京朝沉默了几秒,“应小姐,你说的事情我们之前就调查过,白远周的所有信息账户里,除了一些男女双方自愿情况下拍摄的艳照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我们警方办案讲究证据,他这种行为,不构成犯罪。” 苏京朝的话也在她预料之中,白远周每次都能顺利脱身,无非是有一个强大的家世背景。 她找不到证据,就无法证明宋溪的事情与他有关,他便能一直逍遥法外。 和苏京朝道了谢后,挂断了电话。 三年来,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甚至午夜梦回也梦到宋溪离世,种种可怖难过的可能她都试想过,如今能得到宋溪或许还活着的消息,已经是莫大的慰藉了。 …… 大学的课业不忙,她近段时间也没有额外的工作,闲暇时间充裕全用在修复文物上。 不到约定时间,应如星就已经完成了芙蓉石蟠螭耳盖炉。 “东西已经修复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取货?” “你送到应家来。”应声声轻嗤,“我最近很忙,没空去取。” 应如星轻蹙眉头,想了想,应声声还有七十五万尾款没付呢。 她亲自去一趟也好。 不就是送货么?看在那七十五万的份上,她当一回跑腿就是!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后,她再度回应家时叫上了宁玫瑰,让她在外头等着自己。 应声声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满意道:“果然是挽星大师出手,这种裂痕也只有她才能修复好。” 应如星挑了挑眉,只拿出了手机:“尾款付一下。” 应声声倒是很爽快的付了钱,没有为难她。 收了钱后,应如星就打算离开。 “站住!”应伟峰将手里的报纸放下,“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 他冰冷的语气,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扫一遍,好像看某种物件一般。 应如星满脸憎恶,“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我是什么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凭什么觉得时靳远会看上我?” “我让你和他睡觉,没让你嫁给他!” “你装什么清高?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爬时靳远的床了!” 应如星望着他,对于应伟峰的态度和他言辞的羞辱,她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爬不爬时靳远的床是我的事,但你这辈子别想从我身上牟利!” “逆女!” 应伟峰气得脸上横肉抽搐,冲上来就要打她。 应如星梗着脖子,毫不畏惧:“打,只要你敢打,我就敢报警!” “我朋友就在外面等着我,我早就交待过了,二十分钟内我要是没出去,她就报警!”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应伟峰狠狠吸了口气,举起的手颤了颤,又狠狠落下。 他恶狠狠的盯着应如星,那爬满阴翳的双眸里血丝渗透,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锁住了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啃噬的骨肉不留! “行!你现在有能耐了,我告诉你,你要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踏进应家!” “好啊。”应如星顺势应声。 大约是她回应的过于快,应伟峰蓦地呆住了。 “既然你要把我赶出应家,那咱们就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不相干!” 应伟峰瞪大眼,本是想威胁她,却没想到应如星早就巴不得脱离这个吃人的家。 “拟定合同还是走法院途径?” 应伟峰不自觉咽了咽喉,他不过是气话,威胁她而已,谁知道她会当真? 他怎么可能把应如星赶出去?这可是一颗摇钱树,是他的救命稻草! “想断绝关系可以,拿五百万出来!” “这些年我养你长大,这五百万就算作这么多年的抚养费!” 应如星气笑了,他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别说五百万,这些年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有没有超过五十万,都值得深思。 她的学费生活费一直是母亲负担,母亲走后她就开始勤工俭学。 应声声背着几万十几万的包,而她一件衣服穿了三年。 他现在管她要五百万? 简直可笑! “五百万没有,只有一纸断绝书!” 应如星语气平静,“我会找律师联系你的。” 说罢,应如星大步跨出应家。 身后应伟峰无能狂怒的咒骂以及应声声的安抚。 走到车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谩骂声已经停止。 应如星上了车,闭上眼,压下了心底的酸楚。 …… 应家的事情于她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在生活里掀不起半点风浪。 如插曲一般,转瞬即逝。 宁玫瑰说有一个国产运动品牌的代言找上她,需要拍摄一支广告宣传。 应如星是知道这个品牌的,国产运动服饰的天花板,老国货牌子了。 他们之前用的都是奥运冠军,近几年才开始转用明星做代言。 这样一个大品牌,能看上她,应如星也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拍摄当天,品牌负责人准备了三套服装。 “我们先拍两套的妆造,然后再拍视频。” 应如星去试衣间换了衣服,黑白宽松的立领外套,衣服整体以白色为主,中间黑色环绕一圈,左右两侧分别印着LOGO,里面搭一件黑色运动内衣,下身一条休闲低腰长裤。 纤细的腰肢露出来,头发以马尾高高竖起,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朝气。 应如星换好衣服出来,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禁露出了惊艳的眼神。 运动品牌的服饰最是平平无奇,身材再好穿上运动服也显得寡淡无趣。 可应如星却将这套衣服穿出了另一种风格。 第七十九章 时先生,不负所托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青春活力、俏皮可爱,配上两个银质的大圈耳环,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休闲中透着精致,运动服也可以穿成时装! “很漂亮,是我想要的感觉。” 突兀的掌声在室内响起,应如星顺着声音望去,徐宁晨满脸惊艳的站在门口。 “徐先生?”她微怔,明亮璀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徐宁晨伸出手:“应小姐,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七星的现任总裁,徐宁晨。” 应如星这才反应过来,哪有什么狗屎运,都是人家安排好的。 徐宁晨倒也不是假公济私,而是觉得应如星的确很适合七星。 老一辈的思想传统,衣服的作用不外乎暖和遮丑,随着时代进步,明白了还要合身和舒适,可也仅仅止步在这儿。 国产服饰千篇一律,随着审美疲劳的上升,年轻人的崛起,开始购买国外的潮牌休闲和运动服饰,国产品牌没有了市场,只能另辟蹊径。 徐宁晨回国后接手自家产业,发现了弊端,决定注入新鲜血液,改变传统服饰。 找上应如星只是单纯觉得她适合,她漂亮有气质,在校大学生青春活力,而且价格也不贵。 方方面面计算下来,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无疑。 拍摄结束后,徐宁晨邀请应如星的团队一起用餐,既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应如星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徐宁晨定了一个大厅,两边的工作人员都在,但坐在他们这桌的只有四个人。 应如星和宁玫瑰,徐宁晨和他的助理。 “应小姐,我们照个合影吧?今天的宣传片我很满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用咱们得合照作为官宣,恭喜你成为我们品牌的代言人。” “好。”应如星点头答应,徐宁晨拿出手机递给助理,然后与宁玫瑰换了位置。 他坐在应如星身边,偏头靠过去,两人的距离拉近,却又不失距离。 男俊女美,他温润如玉,她笑容甜美。 照片拍下的一瞬,门口传来侍应生的声音:“时先生,您预定的包间已经准备好了。” “时总。”宁玫瑰连忙拉起应如星,朝着时靳远走去。 时靳远余光瞥到她和徐宁晨,神色不变,微微颔首。 “徐总请吃饭?” 目光从应如星脸上挪开,宁玫瑰对答如流:“是,如星刚签了七星的代言,拍完宣传片,徐总说宴请大家。” 时靳远神色淡漠,深邃的眼底透着几分疏离:“恩。” “那我们就不打扰时总了。”宁玫瑰看出他的冷漠,拉着应如星往后退了两步。 时靳远目不斜视的离开,进了包厢。 人消失在视线里,应如星迟迟才收回目光。 “感觉今天时总对你很冷漠,你们俩怎么了?” 应如星摇头:“没怎么啊,我本来和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是从前看在我是时音家教老师的份上多几分照顾而已。” “这种情分,用一次少一次。” 宁玫瑰不疑有她,颇为赞同的点头:“也是,时总这样的情分得用在刀刃上。” 她轻拍应如星的肩膀,“不过没关系,你最大的优势就是进了咱们青藤,我会全力以赴,你自己也要争气,咱们加油闯出一片天地来!” 两人嘀咕了半天,才回到餐桌上。 “官宣的照片已经发到网上了,你们那边也可以实时跟进。” 徐宁晨不动声色的将切好的牛排换到应如星面前,“公司的公关部给我发来了数据,咱们这次官宣的效应还不错,我们开启了点赞评论,你那套服饰的反响效果非常好。” “这才刚刚官宣,就有这么好的数据了?”宁玫瑰有些惊讶。 应如星也十分诧异。 不过想来也是,老牌国货的底气毕竟在这儿摆着,更新换代之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关注。 “我刚才想了下,咱们可以趁热打铁开始预售,前一百名预售订购者获得你的签名照,你看如何?” 应如星瞪圆眼睛,指着自己:“徐总,我的签名照不值钱,拿我做噱头恐怕您的客户群体不买账吧?” “那可未必。”徐宁晨高深莫测一笑。 “咱们这是个双赢的合作,我想明天邀请你打高尔夫,到时候我会安排记者拍摄,等会儿我会让助理送你最新系列的服装,明天我们高尔夫球场见。” “只要明天的宣传到位,你的人气会直线上升,我们的品牌也会获得相应的人气。” “徐总果然是目光长远。”宁玫瑰颇为赞同的点头,“如星,徐总这个主意很好,我们明天高尔夫球场见。” 宁玫瑰拍案定版,没有给应如星开口的机会。 隔天下午。 应如星如约而至。 和徐宁晨说的一样,现场安排了记者。 她今天又换了一套服饰,碧绿水色的防晒外套,里面是粉色的短袖,胸前印着lOGO,下身是白色的裙裤,一双同品牌的运动鞋。 头发仍旧是马尾,戴上遮阳帽,手里握着球杆,脸上未施粉黛,面对无数台摄影机颜值依旧抗打。 朝气蓬勃,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边和记者们简单的介绍了下身上服饰的概念和舒适感,就和徐宁晨去旁边打球。 记者们也跟着一道过去,走到一半时,应如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迎面而来的是时靳远,身旁跟着应声声,俊男美女的出现让现场的记者都沸腾起来。 “那是时总!”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从没有见过他在公开场合带女人出现过!”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你敢拍吗?我就怕你拍了之后连工作也保不住。”有人冷不丁的冒了句实话出来,沸腾的人群倏地就安静下来。 一个个盯着时靳远,恨不得将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 应如星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甚至连一个正眼也吝啬于给她。 心里有些酸楚,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划下一道浅浅地痕迹。 “如星,我们走吧。” 徐宁晨喊了她一声,应如星收起了心思,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时靳远也没走多远,离他们的区域很近,和应声声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 “时先生,不负所托。”应声声将盒子放在桌面上,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眼。 第八十章 老男人死缠烂打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你不知道挽星大师有多难找,她现在已经不对外修复文物了,要不是看在我和景老交情的份上,我就是磨破嘴皮子,她也不松口。” 时靳远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辛苦了。” 一句话,将应声声满腹的邀功堵在了喉间。 “其实倒也不辛苦,就是……” “一百万已经转到你账户上,你查收一下。” 应声声话还没说完,就见时靳远拿起手机转了账。 几秒的功夫,短信提示就到了。 应声声还想说什么,却见时靳远扭头朝着旁边看去。 球场上,应如星和徐宁晨有说有笑,周围的记者们拿着相机拍照,俩人挥杆比试,掌声如潮水般热烈汹涌。 时靳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双笔直修长的白腿在阳光下如玉般无暇,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身边的男人低眉顺眼,竟有一丝意外的和谐。 时靳远捏了捏指骨,耳边传来应声声的声音:“时先生,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一起用晚餐。” 他回过头,神情疏离:“抱歉,我一会儿有个会议,得先回公司了。” 他说着起身,唤来服务生:“应小姐的所有费用记在我账上。” 不等应声声反应,他已经扬长而去。 “应小姐,需要球杆吗?” 应声声脸色难看,咬着牙:“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 服务生乖觉离开,留下应声声一个人盯着前方。 远处的应如星被人群包围着,花朵似娇嫩的面容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人群的恭维,男人的讨好温柔,都让应声声嫉妒不已! 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时靳远独处,却没想到偏偏遇见了她! 应如星这个骚浪的小贱蹄子,身边离不得男人。 之前是白远周,然后是时靳远,现在又勾搭上了徐宁晨! 每一刻安分! 她这么喜欢男人,自己倒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眸色微动,应声声眼底划过一丝狠意,拿起电话拨通:“爸爸,你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事情吧?浩峰的黄总已经答应了,只要咱们把人送到他跟前去,立马就打钱!” 电话里回应了句,应声声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时靳远打开了应声声带来的盒子,里面是修复好的芙蓉石蟠螭耳盖炉。 通体分红,布满长短不一大小相同的天然纹理,造型古拙敦厚,雕琢精细,腹部雕饰对称两组蟠螭,顶盖雕饰着四条小蟠螭,灯光下晶莹剔透。 四条小蟠螭之前都有裂痕,经过修复之后,已经看不出痕迹。 时靳远仔细观察,发现这小蟠螭的修复和之前的玉簪修复手法如出一辙。 一次是应声声说自己修复的,另一次却是挽星,明明两组的手法都一致,却是由两个不同的人所做。 常理不能违背,那么就是应声声在撒谎! 修复玉簪的人和修复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的人是同一个,换而言之,挽星就是修复玉簪的人。 由此可推,挽星就是应声声身边的人! 时靳远眸色忽变,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嗤了声。 就是不知道应声声是否清楚,她身边这位潜藏的高手,就是挽星! …… 另一边,应如星和徐宁晨在高尔夫球场宣传之后就离开了。 隔天,应如星上完课出来,就接到了应声声电话。 她说上次的玉簪修复的不错,这次又有笔生意,问她愿不愿意接,价格很实惠,一百万。 应如星当然不会拒绝,应声声发了地址和时间后,告诉她买主也在,让她按时过去。 应如星收拾了下,掐着点到了饭店。 饭店不大,光线也不怎么好,包厢还在走廊最后。 应如星抵达酒店包厢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应声声,包厢里只有个瞧着四十五岁的老男人,穿金戴银,大黄牙,圆鼓鼓的啤酒肚撑的衣服都要爆开。 她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说了句抱歉就准备离开。 老男人第一眼看见她,眼睛都直了,连忙说没有错,让她先坐下来。 “应声声一会儿就来,我就是你的买主。” 应如星将信将疑,老男人已经走上来,伸手就想去拉她。 她连忙将手一缩,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我姓黄,刚离婚不久,我是做连锁超市的,资产没有上亿但是千万还是有的。” “我手里有好几套房子,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传宗接代,我就送你两套。” 老男人对应如星满意的不得了,这么漂亮年轻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动心? 应如星变了脸色,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哪有什么修复文物,所谓的买主,买卖的是她! 怒气瞬间蹿上来,她再也忍不住:“你那儿来的自信?我会给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我告诉你,应声声没资格做我的主!” 应如星抓着包就要起身,男人猛地扣住她的手腕,脸色骤变:“可不是应声声做主,是你父亲把你卖给我了,一共七天,老子给了一百万!” “老子没嫌弃你不是雏儿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嫌弃我?” “这七天,你必须给老子怀个孩子出来!” 应如星猛地甩开他的手:“谁收的前你找谁陪你睡,你要是觉得被骗了就报警,要是嫌麻烦我帮你!” 说完,她拿出手机,就拨打110。 只不过,这位黄总哪里是想报警解决,他就是看上应如星,想让她妥协。 黄总再次拽住应如星的手就要关门,应如星抬手就甩了一巴掌上去:“别碰我!” 男人被打了一巴掌,怒目圆瞪,“贱货,你敢打我?” 他抬手,用了十足的劲道扇在应如星脸上。 嘴角出了血,耳边嗡嗡作响,脑袋也昏沉沉的。 应如星撞在墙上,眼冒金星。 男人扯开领带,脸色阴郁,狠狠啐了口:“妈的,老子在这儿就办了你!” 他一身横肉颤了颤,应如星眼中划过惊惶,顺手抓起手边的东西朝着他砸了过去。 正中红心! 鲜血顺着男人的额头流下来,男人捂着额头,狠狠咒骂:“我他妈打死你!” 应如星没有犹豫,拉开包厢的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刚跑了没几步,迎头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第八十一章 钱给你了,我们两清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她抬起头,熟悉的面容闯入她的视线,鼻尖一酸,泪水不自觉地落下来:“时靳远……” “妈的!贱人你别跑!” 听到黄总的声音,应如星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双手紧紧攥着时靳远的外套:“救救我。” 她身上染了血,时靳远低头看向应如星,她眼睛微红,手腕许是刚才挣扎,对方的指甲太长,划了一条伤痕。 追出来的黄总停在前面一米左右,看清了时靳远,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黄总脸色微微变了变:“时总。” 时靳远瞥了眼他,额头上被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伤的不算重,但一直在流血。 “你打的?” 应如星点头,脸色泛白。 他熟稔的语气,作为男人黄总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心底有些发憷,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时总,我可没怎么她,反倒是她,把我打成这样!” 时靳远目光落下,“以你的年纪,当他爸都没问题,让一下小辈又如何?” “话可不是这么说,她可不是我什么小辈。” 黄总目光沉沉,心底虽害怕时靳远,可想到自己那一百万,总不能打了水漂去,于是也硬气起来:“时总,我和她的事情我们单独处理,您最好还是别插手。” “我若是非要呢?”时靳远语气冷冷的。 “时总,我可是给了钱的!” “我给了她一百万,她必须得陪我七天!”黄总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了。 要么人,要么钱,他总得占一个! “我没有!”应如星咬着下唇,眼中闪着泪光:“是应伟峰……” “不管是谁,反正我给了一百万!” 时靳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声音沉下:“一百万,我现在转给你,别再纠缠她!” 黄总脸上的横肉颤了颤。 到嘴的肉飞了,心有不甘。 “还不滚?” 黄总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了应如星一眼,夹着尾巴跑的飞快。 “时靳远,谢谢你。” 应如星松了口气,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或许自己会很狼狈。 时靳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应如星,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就算还有,我也不会再出手帮你。” 他的话如一盆冷水泼下,将她心底刚燃起的半点火苗星子扑灭的干干净净。 她怔怔地望着他,湿漉漉的眼底氤氲起雾气,双手攥紧成拳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眼睫垂下,双肩也往下沉,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模样楚楚可怜。 时靳远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没了以往的心软。 他冷冰冰的声音令人感到刺骨:“应伟峰就是个吸血鬼,你要么一次性解决他,要么就面临他永无止境的勒索。” “你是成年人,要学会独立处事,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遇到人救你。”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揣着对女人的恶意,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男人身上。” 时靳远很少说这么多话,这一次可谓是剖心剖肺。 可这番话,却直戳应如星的心窝子,撕开了她内心深处最见不得人的阴暗。 伤口被他扯出来翻来覆去的撒盐。 他是知道她最不想提及应家的事,却还一遍遍的提醒她。 应如星吸了口气,眼睛红红的,脸上透着委屈和难堪:“知道了,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却因为抖的太厉害而没有解开锁。 反复了好几次,终于解锁成功,她找出时靳远的微信转了账过去。 “一百万,我还给你了。” “我们两清。” 她转身就走。 时靳远眸色深深,抄在兜里的手握紧又松开来。 …… 黎明的阳光缓缓升起。 新的一天来临。 昨晚的不愉快,都被应如星抛之脑后。 她没有办法,生活始终是要继续的,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百万,昨天一晚上就花光了。 为数不多的十多万存款,还面临着她未来的房租、学费以及生活费。 应如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伤春秋感慨万千,她还要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而奔波。 事实上,她和时靳远原本就是处于两个世界,一个在金字塔的顶端,一个在泥泞之中。 她为了活下来为了逃避家庭的悲哀,拼命的挣钱,而他高高在上,弹指之间就可决定旁人的命运。 手边的电话振动起来,看见来电显示,一股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悲哀弥漫在四周。 “应如星你个白眼狼!” “你得罪了黄总,你是要害死我是吗?你他妈帮不上忙就算了,尽给老子惹事!” “我告诉你,你把黄总头打破了,现在人住院了,他说了必须赔偿医药费,不然你就等着被起诉吧!” 应伟峰破口大骂,她却很冷静的将手机放在一旁。 黄总根本不会要什么赔偿费,若他要,昨晚就说了。 他畏惧时靳远,这种要求不敢提。 真正想要钱的无非是应伟峰罢了。 应如星垂下眼睫,冷笑:“要钱没有,他要告就让他去告吧,我手上有监控视频,他若告我蓄意伤人,我就告他强奸未遂。” “我说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应伟峰气得不轻,一顿咒骂,不堪入耳的词汇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耳中。 应如星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声音切断的瞬间,她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下来。 原生家庭的悲哀,她生活在一个充满矛盾和不和谐的家庭环境中,不仅要找寻生存的出路,还要面对家庭的问题。 她曾经以为离开了应家就等于切断了关系,事实上,永远不可能。 时靳远说的没错,面对应伟峰这种吸血鬼,除非她能一刀两断,否则面临的就是无尽的索取。 依附男人永远没有出路,就像他一样,随时可以很绝无情的抛弃她。 应如星闭上眼,藏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平复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冷静下来,眼底迸出一股决绝! 她需要很多钱。 只要她凑够了钱,就能摆脱应家,就能和应伟峰一刀两断! 第八十二章 应伟峰上门要钱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下定决心赚钱之后,一心全扑在了工作上。 宁玫瑰见她上进积极,也利用青藤的资源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代言,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但该拿的也没少拿。 应如星也找律师咨询过关于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法律上没有这项条例,不论是书面协议还是法律程序,都不可能生效。 但如若出具书面协议的话,虽不能彻底断绝关系,但可以通过司法途径在日后只用给予赡养费。 应如星想了想,按照应伟峰的行事作风,除了走司法途径这一条路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想要应伟峰主动签下协议,只怕还是要大出血一番才行。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如星也只能将这事儿搁置一旁,成天跟陀螺一样连轴转,拼命三娘似的工作,看得宁玫瑰都心疼不已。 她去给时音上课的时候,也都尽量避开了时靳远在家的时间。 大概是他也想避嫌,就连每月的薪资也是由阿姨代给。 在承接了几条广告效果不错后,宁玫瑰将她叫回了公司。 一部《隐匿山》已经出圈,几个代言广告也逐渐让应如星这张脸走入大众视线,虽然不是什么当红小花,但多少已经有了些粉丝。 再加上后面要播出的《凤星》已经开始宣传,相信应如星的名气会再上一个档次! 公司需要给她做下一步的规划,应如星乖乖坐在会议室里,宁玫瑰和几位高层负责人都已到齐。 不过会儿,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男人在高煜的带领下坐到了中心位上。 应如星正对着他,目光猝不及防的碰撞在一起,她又缓缓挪开。 时靳远每季度都会到各子公司审查,好巧不巧,今天俩人就撞上了。 “开始吧。”男人声音冷冽,目光环视众人。 宁玫瑰作为应如星的经纪人,率先将应如星这几个月来的情况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 应如星的数据作为新人里面整体算高的,商务这边也赞同:“几个代言的反馈都挺不错的,但我觉得接下来的代言还是要取决于她走什么样的路线。” “咱们不能既要都要,等名气出来之后,还是要着重筛选的。” 商务看了眼应如星:“其实我个人的建议是可以考虑综艺,比如恋综评委,刷刷脸,增加一些曝光度。” “我觉得还是要以演戏为主。”时尚总监开口道:“名气不足,宣传不够,定位必须要明确,不能左打一拳右打一拳。” “现在时尚没有资源、商务这边数据不好看,只有先定位抓住准确的中心。” “我同意,这边按照如星的要求对接了几部戏,制作都是S+,符合她现在的情况。” 大家讨论的热烈,最终定下来,短期内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走实力路线,什么时尚、综艺之类的先放一旁。 宣传这边也会跟上进程,高煜为她敲定几部戏,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新人连轴转的这么厉害,半年里,所有的进程都排满了。 时靳远全程听着,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只是在听到为她安排了几部戏后,下意识地看了眼应如星。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认认真真打量起来,发现她瘦了不少。 本就纤细的身材这会儿更是清瘦了几分,扶风弱柳。 小脸更是羸白,下颌线比之前更明了清晰,显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更楚楚动人。 她的行程比公司里天王天后的行程还满,明明只是个新人,却铆足了劲往上爬。 时靳远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旁人不愿接的代言她接,配角、女三号女四号她都来者不拒。 对公司给她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笑的一脸灿烂。 时靳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喉咙有些发痒,可到底只是喝了口水,压住了心头想说的话。 会议结束,众人相继离开。 应如星拉着宁玫瑰低头轻语,她没敢看时靳远。 怕这一眼看过去,就再也收不住。 “玫瑰,留下。” 快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时靳远忽然出声。 宁玫瑰递了眼神给她,应如星先行退出去,顺带将门拉上。 时靳远看着计划书上的安排,斟酌数秒:“她还是个学生,各方面行程不要安排的太满,耕地的牛还要喘口气呢,更何况是人。” 宁玫瑰神色古怪的看了眼他,想了又想,“时总,这是如星自己要求的。” “她这阶段比较缺钱。” 时靳远皱了皱眉,“出去吧。”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知道应如星缺钱,但没想过她这么拼。 审查之后,时靳远再从办公室里出来,应如星早就不见踪影。 他也没有逗留,回了时誉。 “我记得之前华峰有个珠宝活动想找艺人?” 电梯里,时靳远忽然询问。 周寻愣了一秒,颔首:“是,而且找过青藤,不过艺人的档期都排满了。” “你待会儿把资料找出来我看看。” 周寻应下,进了办公室后,就开始翻找华峰的合作案。 虽不知老板怎么想起这茬事,但周寻也不敢多问。 不过会儿,时靳远见周寻迟迟没有进来,忍不住打电话催促。 “时总,应伟峰来了,他来找咱们要钱。” 时靳远脸色瞬间沉下,“让他进来。” 应伟峰搓着手进了办公室,周寻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皱了,狠狠剜了眼他。 “时总,之前说要给我公司注资,怎么这第一笔钱打了,第二笔就没了?” “当时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我知道应如星那个小贱人惹了您不高兴,您放心啊,回去之后我就教训她!” 应伟峰讨好谄媚的笑着,双手搓了搓,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一句“贱人”时靳远而沉下的双眸。 深邃的眼底泛起凌冽的寒芒,骤然有了锐利的杀气。 时靳远看了周寻一眼,周寻连忙低下头。 他挪开视线,阴翳的眼底浮出讥诮的笑来:“你怕是忘了,合同上写的什么。” “当初给你钱的时候就说好了,不要再去找应如星的麻烦。” 第八十三章 星星,伯伯病了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伟峰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那、那是因为她得罪您了啊!导致您不再给钱,所以我才去找她的。” 时靳远讽刺一笑:“她得不得罪我也轮不到你管,应伟峰你先违背合约,就不要再奢求我会按照合同办事。” “我不是冤大头,更不是散财童子,你应家这个窟窿是填不满的。” “合约结束,我不会再给钱。” “这怎么可以?” 应伟峰大喊起来:“时总,你不能这样!你不是断我的生路吗?” 时靳远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时总,这笔钱你不能不给,如星可是把人都交给你了!我女儿的清白被你玷污,若是你不给钱,我就去告你强奸!” 应伟峰见他神色沉冷,咬了咬牙,威胁着他。 闻言,时靳远仿若听见了什么笑话:“那你就去告好了。”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应如星是成年人不是需要家长庇护的未成年!” “更何况,你一百万就把女儿卖给别的男人七天,我只睡了她一次,两百万还不足够?” 时靳远冰冷的眼底浮满了讥诮,“应伟峰识相点,再恬不知耻别怪我不客气!” 应伟峰身躯一震,脸上满是慌张。 被当中揭穿丑事,自以为是的要挟在时靳远面前就成了小丑演的剧目一样。 这种事说出去他不占理,应伟峰自然不敢将事情闹大。 威胁无果苦求无效,他深知时靳远的手段,要是逼急了,惹恼了,别说要不到钱就是他的命能不能留下都未可知! “滚!”时靳远怒喝,顺手按下电话:“叫保安上来!” 应伟峰不敢逗留,逃似的跑掉。 站在一旁的周寻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时靳远一眼。 他现在觉得当初自己私自决定没汇钱是对的。 应伟峰,应家就是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周寻心里感叹,同时也替应如星感到悲哀。 娇花儿样的人,明明应该拥有璀璨的前途,却摊到这样一个父亲。 “时总,那份合同……”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面露疲惫,摆摆手:“不用找了。” …… 十月。 天气越发寒冷起来,街道上的人穿上了毛衣。 冷风变得刺骨起来,夹杂着冬日的寒气。 应如星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时靳远了。 除了上课之外,她都在接活儿,有时是客串的角色,有时是广告代言,宁玫瑰还给她找了几个书模封面拍摄。 没多久宁玫瑰又安排了她进组,这次的剧组是正剧,她这次拿的是女二号的剧本,戏份多,周围全是老戏骨,对演技要求十分严厉。 好在应如星是科班出身,进组当天的第一条戏就获得了好评,后面更是勤学苦练,不耻下问,片场里头总能看见她自己与自己对戏,背台词的身影。 她的刻苦获得了剧组一致称赞。 同期时间,国家级文物节目上线,在节目的片尾特意致敬了文物修复工作者。 挽星的名字高高挂起,在圈子里再次出圈。 因为档期原因,宁玫瑰向学校出具了声明,除了考试之外,应如星不用再回去上课。 徐宁晨打听到她拍戏的位置,隔三差五就跑来送东西,打着她的名义不是给全组送咖啡,就是买甜品。 应如星义正严词的拒绝了他,可架不住他热情不减,三天两头又送花送礼物。 虽说她都没收,但徐宁晨这高调的示爱,还是让应如星成为了全组被调侃的对象。 在京城的最后一场夜戏结束之后,导演给全组放了假,休整一个星期更换场地到海市。 应如星回家补了两天的觉,第三天就被同组的演员邀着提前去海市旅游。 反正闲来无事,她收拾了东西便去了海市。 在海市游玩了两天,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整两天就能开工,一个个也不邀约了,铆足了劲儿补觉。 应如星也不例外,每天在酒店睡的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间,电话振动起来,她胡乱摸索着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抽抽噎噎的哭声,时音打着小奶嗝:“星、星伯伯病了,很严重。” 应如星瞌睡醒了大半,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了。 “音音乖,先不哭,我这会儿在海市呢,没办法过来,你听我说你先给医生叔叔打电话,电话就在你伯伯书房桌上。” “没有医生,我们在海市呢。”时音打了个哭嗝。 应如星一听在海市,立马翻身下床,一边找衣服一边向时音询问地址。 得知他们和自己住在同一个酒店,应如星问了房号后立马跑下了楼。 时音给开的门,牵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 应如星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不会有事的。” 时靳远定的房间是套房,里面有一间单独的卧室。 站在男人卧室门口的瞬间,其实是有点犹豫的,但最后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门。 卧室里没有开灯,很黑。 她只能用手机照明,走到床边,手落在时靳远的额头上,滚烫的骇人。 她对海市不熟悉,大半夜的也不知哪儿有药房开着门,只能在网上下单买了退烧药。 借着手机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到男人模糊的脸部轮廓,站了会儿,应如星牵着时音的走出去。 “今晚先住我的房间好不好?” 时音乖巧的点头,她平时在家也是一个人睡的,不害怕。 应如星拿着房卡,先把时音送回房安顿好,然后又回到楼下。 外卖小哥送了药来,应如星给他贴了退烧贴,又打了温水给他擦拭身体。 后半夜的时候,才退下烧来。 眼瞧着天快亮了,应如星也支撑不住,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听见耳边有悉索的声音。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眼皮沉的直打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 睁眼的瞬间,床上的人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略有些尴尬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起来。 “没发烧了吧?” 时靳远摇头,她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点了外卖:“不要吃太油腻了,我点了清粥。” “时音在我房间,我刚好住在这里,一会儿我叫她下来吃饭。” “谢谢。” 时靳远沉默数秒,缓缓开口。 第八十四章 两套房产证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外卖来的很快,应如星把时音接下来吃了饭后,小家伙又想去房间里看电视了。 应如星拿了房卡给小家伙自己上去,屋子里就剩下她和时靳远,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大抵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应如星率先开口:“你和时音怎么会来海市?” “我来海市谈合作,时音我已经给她办理退学了,阿姨休假回了老家,我就把她带上了。” “退学?” 时靳远点头:“上次幼儿园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也不想时音再去,小孩子不懂事尚能理解,但老师和家长难辞其咎。” “在这种素质低下的环境里学习,不如不学。” 应如星默默点头。 两人说完又是一阵沉默无言。 应如星也不再找话题,拿了药给他,时靳远吃完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应如星见他睡着后替他盖好了被子,就上楼去陪时音了。 晚饭是在酒店大堂用的,应如星给时靳远也买了一份回去。 房间里,男人沉沉的呼吸声格外清楚。 应如星喊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伸手探额头,这才发现他出了一身的汗,额头脸颊更是滚烫的厉害。 量了体温,他又发起烧来。 应如星拿了退烧药喂给他,可今天却不如昨天听话,怎样都不肯张嘴。 她皱了皱眉,盯着手里的药丸,权衡一番,低头含在唇上。 喝了口水,俯下身将药丸与水一并喂给他。 时靳远浑身热的厉害,像是泡在了热水中一样,浑身黏黏糊糊的。 脑袋昏沉的厉害,纵然没有睁眼也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雾里看花,模糊不清。 耳边有应如星的声音,可他却听不清在说什么,轻言细语的,像是在哄着他。 她一贯如此,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时靳远睁不开眼,只知道应如星又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明明说过不理会她,不再管她,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看她。 明眸善睐的女人,漂亮的不像话,就连在梦里都美的让他心动。 他也觉得有些烦,平时勾引他就算了,在梦里也要来缠着他。 真以为他不能拿她怎么样吗? 他呼吸加重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停了,他正庆幸这迷人的妖精歇了心思,下一秒,唇上就传来温热。 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僵了僵,甚至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喉间咽了下去,女人的馨香将他包裹起来,满脑子都是那软的不像话的触感。 应如星正欲支起身子,忽地,腰间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整个人摁了下去。 下一秒,下巴被人抬起,男人炽热的气息落了过来,她的红唇被封住。 应如星没有反应过来,红唇已经被撬开,男人强势的挤入,唇齿之间,全是他的气息。 他吻的很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 呼吸间,全是男人的气息。 应如星伸手推了推他,男人翻身将她压下,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高举头顶,另一只手,灵活的探入她的衣摆。 大掌贴在皮肤上,掐着细腰,男人的呼吸很重,落在她锁骨上的吻,吮吸的很用力。 应如星头发散落,乌黑长发铺开,红唇泛着光泽,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男人。 男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三两下剥落干净,那精壮的胸膛吃猝不及防的落在她视线里。 他的呼吸越发沉重,男人睁开了眼,黑眸深邃,藏着浓浓的欲色。 她像一叶扁舟,摇摇晃晃,湖水打在小舟上,水尽数撒在小舟上面。 应如星脸颊酡红,氤氲着雾气的双眸里还有没褪去干净的媚意。 身边的男人在酣畅淋漓的释放后,沉沉睡去,约莫是出了许多汗,竟也退烧了。 她动了下,将男人的手挪开,踮起脚忍着双腿间的酸涩穿好了衣服。 回头看了看他,脑子里全是他低微喘气的声音。 应如星呼出口气,快步离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整个房间被阳光铺满。 隔着一扇门,传来动画片的声音,将他的意识唤醒。 时靳远睁开眼,床头边上放着水,已经凉掉了。 他喝了一大杯下肚,干涩的喉咙如久旱逢甘霖般得到了缓解。 视线一转,地上一片狼藉。 他顿了顿,掀起被子看了眼自己,赤身裸体。 纸巾和衣服凌乱的落在一旁,仿若在提醒着他昨晚的梦有多放肆。 时靳远揉了揉眉心,其实他对应如星一直都是有欲望的。 只是男人的劣根性,一边不愿过多纠缠,一边又藏着私欲,觊觎着她。 时靳远也知道,这样是不对。 但骨子里那股极致的快感,反反复复的,让他得到释放。 其实他不止一次像应如星表示过,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维持在利益上,他未必不愿意接纳她。 但很可惜,她要的太多,再加上应家那个无底洞,时靳远只能与她保持距离。 收回心思,他从衣柜里拿了干爽的衣服出来,穿衣服的瞬间,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转过头,眸色倏地沉住。 余光只瞥见后背有一条红痕。 可足以说明,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 应如星离开的早,把时音送到楼下后,就回了剧组。 昨夜放肆疯狂的后果就是今天一整天都腰酸腿疼。 好在没有加班,六点一到,准时收工。 回了保姆车上,应如星就往椅子上一瘫,小助理问晚上想吃什么,应如星摆摆手算是回应。 她只想好好休息睡上一觉,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在车里躺了会儿,小助理也看好了晚餐,正准备出发,应如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你好,请问是应小姐对吧?我这儿有一份您的同城快递,我到剧组了,请问是那辆车?” 应如星报了车牌号,正纳闷谁会给她寄东西,人就来了。 一份厚实的文件夹,她签了字,跑腿小哥就赶去下一单。 应如星打开的瞬间,两本绿色的房产证滚了下来。 一套是八景苑的,另一套是她现在所住的公寓的。 第八十五章 飞机上偶遇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是谁给的快递,不言而喻。 应如星垂眸看着两套房产证,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第一次,他给,她没要,第二次,他还是一样的态度。 应如星心底泛起凉意,她不后悔和时靳远有这层关系,心甘情愿的。 她怎么想,于他而言,其实不重要。 在他心里,她图的也就这些。 手抚摸上房产证,应如星眼眶红红的,小助理看她神色不敢吱声。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她还挺值钱的。 不管是八景苑还是她现在住的这套,都是黄金地段的房子。 她睡一次,就是别人几辈子都奋斗不起来的房子,睡两次,价值千万。 应如星明白,时靳远的态度,和之前一样。 两套房,撇得干干净净。 她默默地收起了房本,望着窗外长长吁出一口气。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要。 当初时靳远说的没有错,总要为自己多想想。 和小助理在外面吃了饭,晚上宁玫瑰就打来电话。 “如星,你可算熬出头了!” 她兴奋地摆弄着手里的文件,“米兰时装周邀请你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次时装周邀请的可都是国际明星。” “我这籍籍无名的,主办方怎么知道我的?莫不是弄错了?” 应如星一脸狐疑,宁玫瑰摇头晃脑:“我也以为是弄错了,可人家指名点姓的说让你去。” 没觉着自己是走了什么大运,应如星想到上次代言的事情,皱着眉头问:“会不会又是徐宁晨安排的?” “不是。”宁玫瑰回答的斩钉截铁,“他虽然有些能耐,但手还没那么长,能伸到国外。” 听她这么说,应如星倒是松了口气。 不是徐宁晨就好,免得到时候又欠下一个人情债。 “可能是《隐匿山》的缘故吧,许金枝导演的作品基本都是走了海外的。” 应如星点点头,也是这么想的。 去米兰时装周要面临出国,签证护照都需要提前准备,应如星也看过档期,去的时候她已经杀青了,档期上不会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服装。 应如星没钱,自掏腰包买不起高定。 别说高定了,她手上这点钱,都不够买个过季款的。 青藤的时尚总监倒是能帮忙,有资源有能耐,但国际造型师和奢侈品品牌都不愿意借衣服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女星。 他们能搞定的的也都是小众品牌,可小众品牌放在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的时装周,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最后是宁玫瑰厚着脸皮找之前的合作伙伴,借到了一套过季礼服。 虽是过季也是大牌,穿出去至少不会丢脸。 时装周是三天,总共需要三套衣服,现在只借到了一套,剩下的宁玫瑰说她去想办法。 应如星就安安心心的拍戏。 隔天。 徐宁晨又提着小蛋糕和饮品来了。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去看应如星,身边的演员轻声打趣着,应如星只觉得尴尬,并无半点喜悦。 “徐先生。” 徐宁晨把东西送到她手边的时候,应如星喊了他一声。 周围的视线都落在二人身上,应如星起身:“借一步说话。” 徐宁晨跟上去,往前走了几十米,离片场有些距离旁人听不见他们说话,却看的清他们动作和接触。 应如星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拿出手机给徐宁晨转了账:“这些日子多谢你替我送东西来,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这些小钱,但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她只是把徐宁晨买东的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徐宁晨脸色透着几分僵硬,“你这是做什么?” “徐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也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还是被爱着,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身份和我的职业注定我配不上你。” “我们俩始终都是两条平行线,无法交叉。” “所以,徐先生以后也别来了。” 应如星自认为这番话已经说的很委婉,既没有给他难堪,又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徐宁晨僵硬的神色缓缓舒展开,眸底溢出几分温柔:“如星,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有顾虑,我也不想空口向你承诺,我只希望我的喜欢对你而言不是负担。” “你现在有顾虑没有关系,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到我的心意。” 应如星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徐先生,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我还要拍戏先走了。” 应如星回到剧组,朝着小助理叮嘱了几句,随后收回了目光。 日后,若徐宁晨再打着她的名义送东西来,当场结算。 其余的,一概不收。 …… 十月底的时候,应如星戏份杀青。 卡着时间去参加米兰时装周。 宁玫瑰花钱给她买了商务舱,应如星刚到位置,迎面走来一人撞到了她。 她下意识踉跄后退,后背传来一抹温热,稳妥的托住她。 撞到她的人说了句抱歉,匆匆忙忙往洗手间赶。 应如星回过声想感谢扶住她的人,却瞬间愣住。 男人颀长的身姿挺拔如松柏,约莫是在飞机上,穿的没有那么正式。 宽松舒适的浅灰色羊毛绒毛衣,垂感极好的长裤,褪去平日里的精明算计和沉冷,整个人都随和了许多。 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冰冷冷的,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他松开手,应如星慌乱垂下眼睫,艰涩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回到自己的位置,他坐在自己的斜后方。 应如星不敢扭头去看时靳远,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心酸落下泪来。 距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有半个月。 她也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总以为会为那天的事情说点什么,可她到底是想多了。 她总在一次次的臆想期盼,可每一次他的态度都如出一辙。 飞往米兰总共十一个小时。 她与时靳远全程没有交流过,她道谢之后,时靳远就拉上了围帘隔绝了她的视线。 一直到落地,应如星昏昏沉沉醒来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八十六章 他出手相助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主办方宴邀下榻的酒店离场地很近,应如星和宁玫瑰安顿好之后,宁玫瑰就出去拿衣服了。 除了之前借来的一套过季礼服之外,她额外找了一个小众品牌的设计师借礼服。 这个小众品牌的设计师,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在国外却是声名赫赫。 尤其是这次的时装周上,她的服饰也有走秀款。 宁玫瑰没多久就空手回来了。 原本已经约定好,结果她去的时候设计师不在,助理说什么也不肯把衣服借给她,宁玫瑰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临时反悔,约摸着就是觉着应如星名气小了。 “没事,一套就一套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名气,旁人也不会注意。” 倒不是应如星想的开,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怨谁都没有用。 宁玫瑰脸色愧疚,本打算好好替她宣传,却弄成这样。 “行了,飞十多个小时也累了,咱们倒倒时差休息会儿。”她安抚着宁玫瑰,从行李箱里将礼服拿出来。 小助理帮忙熨,应如星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宁玫瑰没什么心思歇息,还在想着用什么方法能找到礼服。 她握着电话走出去,应如星隐隐约约听见她的说话声。 没多会儿,她正昏昏欲睡,宁玫瑰就兴冲冲的喊道:“有办法了!” “什么?”应如星懒懒掀起眼皮。 “我刚遇见徐先生了,他听说你没有礼服,特意找人送了一套。” “这会儿正在路上了。” 闻言,应如星立刻皱起眉头,脸色沉沉的望着她。 宁玫瑰搓了搓手,讨好道:“我知道你不想欠人情,可现在没办法了,人情可以还,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话音刚落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徐宁晨亲自送来了礼服。 “徐先生,真是感谢您,要不是您我们家如星这次恐怕就只能缩在人群里了。” 应如星抿了抿唇,如往常一般,“多谢。” “不用客气,我刚好和这个品牌的负责人有些交情,举手之劳罢了。” “对了,等你忙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应如星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占全了。 徐宁晨知道她晚上有事,没有逗留,送完衣服后就离开了。 应如星望着手里的衣服,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就算徐宁晨和品牌负责人有合作,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搞定一套高定? “你找人打听下,这衣服多少钱,等剧组的片酬下来,一并转给徐宁晨。” 宁玫瑰点了点头。 晚上六点,时装周准时开始。 这次的时装周特意在日落举办,沙滩海边,夕阳余晖。 应如星借来的这套过季礼服是偏新中式的款式,盘口领,腰身折叠,下摆逶迤,海棠花从胸口延伸到脚踝,粉白相间的礼服衬的她肌肤莹白如玉。 虽不是最性感最迷人的,却是最具特色的。 时装周上,风格迥异,但总得算起来只有两大类型,一个夸张风,一个礼服风。 应如星的出现引起在场的关注,人群中那东方韵味的裙子在眼花缭乱的时装下独树一帜。 泼墨般的长发盘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粉嫩的耳垂,没有多余的珠宝装饰,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耳坠上也是简单的翡翠玉坠。 简约大方又透着神秘的东方韵味。 不少摄影师将目光投向了她,快门按的飞快,捕捉着她的一颦一笑。 看完秀后,主办方举行了一个晚宴。 说是晚宴其实类似于销售,女明星男明星们穿着高定和奢侈珠宝和资本共进晚餐,被资方看中的服饰和珠宝出售出去都有额外的收入。 他们赔笑敛财,双方在得体的姿态下达到双方想要的目的。 应如星也在,她来只是为了多刷刷脸,宁玫瑰说今天的效果还算不错,有不少摄影师拍了她的照片,让她前来参加晚宴,混个脸熟。 但她穿的是过季款没有多少人喜欢。 主办方将她安排在了后面的位置,灯光比较昏暗,长桌上坐着好几个商人,相谈甚欢。 应如星坐下之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人。 灯光昏暗,她看不怎么清楚,直到男人坐下,那股熟悉的松木清香蹿入她的鼻尖。 应如星浑身一颤,转头刚好撞入他的视线中。 时靳远轻蹙起眉头,似乎是对于和她一桌而感到不悦。 她压下心头的委屈,向他解释道:“这次真的是巧合,我并不知道你也会来。” “我知道。”他声音淡淡,“你还没这个能耐主导这次的主办方。” 应如星闻言,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 应如星的过季款在资方面前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她也没打算去阿谀奉承谁,坐了许久,无人问津。 宴会上放起轻柔婉转的音乐,三三两两的人在舞池里跳起舞来。 同桌的一位女总裁,问起了她头上的玉簪。 她用流利的英文向对方介绍中方的古发饰起源和寓意,并告诉对方只有中国才有卖。 对方显然很失望,但也表示有机会会去。 时靳远眯了眯眸子,落在应如星身上的视线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打量。 他忽然想起林老太说的话,她的古董文物的了解,再加上她和景老认识又是应声声的姐姐…… 时靳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倏然变得凝重起来。 “美丽的小姐,不知能否请你跳支舞?” 耳边传来流利的英文,应如星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隔着衣衫,男人的手轻轻揉了揉。 应如星扭动身子避开,迎上男人那毫不掩饰的目光,直接拒绝。 “抱歉,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你只需要抱着我,剩下的交给我。” 男人说的很露骨,应如星变了脸色。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令她感觉不适,下意识地往时靳远身边靠了靠。 男人的手再度伸上来,还没碰到她,就被攥住。 “她说,她不会。” “先生请拿出你的绅士风度,不要勉强。”时靳远声音冷冽。 攥着男人的手站起来,他高出男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气势不容置疑。 一瞬间,男人嚣张的气焰,瞬间扑灭。 第八十七章 反正不花你的钱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男人挣脱开手腕,连说了两个“OK”然后不断退后离开。 时靳远脸色沉如水,冷冷的瞥了眼应如星。 她心底掀起涟漪,雾蒙蒙的眸子里欲语还休。 他不是说,不再管她了吗? 应如星轻咬着下唇,刚想开口道谢,就听他道:“身在国外,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咱们华人的脸面!” “任意被外国人欺负,丢的不是你的脸,是青藤是华人的!” “应如星,你是艺人,不是妓女,不是陪酒陪笑的戏子。” 应如星微张的红唇阖上,心底刚刚掀起的水花瞬间平静下来。 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他维护她是因为她是青藤的艺人,而不是因为她是应如星。 她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很轻:“知道了,时总,我下次会注意。” 时靳远没吭声,拿起外套,先行离开。 应如星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对面那位女总裁瞥开了视线,她没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 应如星自知自己没身份没背景,要是再碰到这样的情况,她也招架不了。 索性,提前离席。 回去没多久,应如星卸了妆准备休息,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个电话是她以“挽星”的名义办的。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应如星接起电话并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等对方说第一句话。 “请问是挽星大师吗?” 熟悉的声音让她瞳孔一缩,握着电话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恩。”她刻意压低声音。 “我慕名而来,有笔生意想和挽星大师合作,不知道方不方便见一面?” 应如星皱起眉头想了想,捏着嗓子压着声音:“不好意思,我最近不在国内,有什么生意可以和我的助理谈。” “等我回去之后再安排见面。”她又补上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应如星松了口气,拿着号码用另一个手机查了下,发现并不是同一个号码。 可那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个吃人的恶魔,几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的混蛋,白远周! 应如星没多想,联系了冯樱后留下白远周的联系方式,让她替自己接头。 白远周没见过冯樱,她暂时也还不想暴露身份,虽然不知道白远周找挽星是想做什么生意,但不妨碍她敲他一笔! …… 两天时装周很快结束,应如星回国后立刻去找了冯樱。 冯樱和白远周见了面,白远周给了冯樱一些照片,想让挽星帮忙修复文物。 应如星看着这些照片,总觉得有一股熟悉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深思熟虑一番后决定去找景老让他帮忙看看。 应如星来到景老家门前,却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熟悉的车牌,让应如星皱起眉头。 她是没想到在这儿都能碰见时靳远。 大约是不想被时靳远误会什么,应如星打算去外面等会儿,等他走后再进来。 刚准备离开,就见大门打开,时靳远被推出门口,花花绿绿的礼盒紧接着被扔出来。 “滚!赶紧给我滚!” “我说过不想见你,不想见到你们这群时家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老头子声如洪钟,破口大骂,被赶到门口的时靳远跟着踉跄后退了几步,脸色却镇定自如。 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衣服,弯下腰把东西放在门口,带着周寻一转身,刚好看见双手拎着水果袋子的应如星。 她扯了扯嘴角,时靳远不动声色的挑眉:“又是巧合?” “应该是吧。”她点点头:“我来看猫,给时音拍几张照。” 她想,既然都被看见了,也不用避讳什么了。 说着话,绕过了时靳远,轻车熟路的拿了钥匙开门。 “你进来吗?” 应如星回头问他,时靳远愣了愣,跟上了她。 小猫养在院子里头,两个月不见,长胖了许多,圆滚滚的一圈,身上也是毛茸茸的。 许是还记得她,冲着应如星喵了声,黏在她脚下滚了两拳。 应如星顺了顺毛,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给时音发过去。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看见应如星紧绷着的一张脸刚要舒展开,就看见了她身后的时靳远。 老头子皱着脸,凶巴巴的问:“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你们认识?” 应如星笑眯眯的:“认识,他是我老板。” 老头子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应如星拎着袋子往里走:“我有事和你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只有有事的时候才想得起我老头子!” “别耍脾气了,我给你买了橙子凤梨和蛇果,都是你喜欢的。” 她哄着老头子,一边挽着他的手,一边将玻璃门关上。 时靳远站在院子里,眸色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又低下了头。 小猫黏在他的脚边,他蹲下身摸了摸,脸上看不出情绪。 屋子里,应如星和老头面对面坐着,拿出手机递给他:“您帮忙看看这些东西,我总瞧着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老头子轻哼,脸色不虞的接过,看了两眼,神色忽然肃穆起来:“你从哪儿得来的?” “有什么问题?”应如星正色起来。 “前几年有批考古队挖出了清代墓穴,据当时勘察的结果看应该是某位异姓王的坟墓,藏品无数,没多久里面的东西就遗失了。“ “当时拍了照留下来,勘察队伍都接受了审查,但问题不是出现在他们身上,最后调查结果是被人偷盗了。” “东西遗失了几年,没想到现在出现了。” 景老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的望着应如星:“这些东西的照片到底是谁给你的?” 应如星抿了抿唇:“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向您保证,一定能把这批货追回来!” 和景老聊了有半个钟头,出来的时候时靳远还在外面。 老头子冷着脸没看他,转头对应如星说:“待会儿出去的时候,把那些垃圾给我扔出去!” 他说的是时靳远放在门口的礼盒。 应如星挑了挑眉,“多好的东西啊,全是补品,你都这把年纪了该补补身子了。” “有人送你就拿着吧,反正又不花你的钱。” 第八十八章 我准许你走了吗?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她笑吟吟的把东西拎进屋,“行了,我走了啊。” 老头子眉头皱成一团,但最后到底没把东西扔出去。 应如星走,时靳远也识趣的跟着出门。 他知道,景老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放她进门,东西也是她开口才留下的。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送礼成功。 心中有些诧异,目光审视着应如星,暗暗揣度着她和景老的关系。 大门关上,走到车跟前,应如星才道:“我不知道你和老头子之间有什么过节,也不想知道,但今天我也算帮了你一次。” 时靳远神色不改,听她继续说道:“我帮了你,你也帮我,我想见苏京朝。” 闻言,俊脸瞬间沉下来,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 他就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目的。 她永远都是那个接近他带着利益而来的应如星。 时靳远讽刺地笑了笑:“见苏京朝?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见你?” “徐宁晨不错,对你上心,怎么还不符合你的标准?” “你是怕徐宁晨不能帮你摆脱应家,所以还要一个苏京朝傍身?” 应如星脸色煞白,大抵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引来他无数遐想,甚至不惜出言羞辱。 “我没有这种想法!” “苏京朝是看不上你的,三代为官,红色家底不能让自己染上污点,苏家不可能容你进门,别说进门了,就是你想爬上苏京朝的床都不可能!” 男人讽刺的言辞戳进了她的心窝子。 应如星红着眼,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底泛起疼痛。 眼底渐渐氤氲了泪雾,她忍了又忍,憋住了涌出的泪意,眼眶红的骇人。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想见苏京朝,我有正事请他帮忙。” 声音哑哑的,发着颤,似是委屈到了极致,却又强忍着不肯让眼泪落下来,这种脆弱和倔强同时存在的感觉,让男人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到底没吭声。 抬起头捏了捏眉心,不过瞥了她一眼,拉开车门上了车。 …… 被时靳远羞辱了一通,应如星本也没再指望他,琢磨着如何联系上苏京朝,让他和自己见一面。 可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时靳远的电话,连带着给她发了个定位。 应如星迫不及待的赶过去。 时靳远定的地方在郊区一个度假村里,度假村里面是一幢一幢的别墅,人很少,一路走上去都没见到几个人影。 到了时靳远发的位置,应如星看见大门是敞开的,径直走了进去。 宽阔的花园草坪里,四五个男人坐在一起谈笑,她突兀的闯入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苏京朝率先看到她,正欲起身,屋内的男人便走了出来:“过来。” 他声音懒懒的,灰色的休闲服套在他身上一股子慵懒劲儿。 手里握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咬在嘴里。 应如星抿了抿唇,朝着他走去。 “里面去等着。”时靳远睨了她一眼,应如星点点头,进了屋。 他过去和苏京朝低语了几句,不多会儿苏京朝便进来。 应如星开门见山拿出手机,将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倒没有暴露身份,只说是一个朋友发现的。 苏京朝也不奇怪,她盯着白远周不是一天两天,有的消息倒比他更灵通。 “货物的信息来源我会去调查,如果证实如你所说我们也会立刻安排人手,不过有一点,我们需要得知货物交易的时间和存放地点,只有人赃并获才能给他定罪。” 应如星点头:“我明白,我会想办法的。” “所以,你特意找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苏京朝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恩。”应如星点头,“你也知道,那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苏京朝叹了口气,又换上笑颜:“来都来了,一块玩会儿。” “不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聚会了。”她摇头,拿起包作势要走。 门口,时靳远大步走到她面前,眯眼审视着这张脸。 半晌,他掩下眸底深沉难以捉摸的思绪,轻轻启唇:“我准许你走了么?” 苏京朝眸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下,快步退出去。 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给俩人关上了门。 应如星抿抿唇,垂眸:“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聊什么了?”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应如星没吭声。 时靳远轻啧了声:“地址是我给你提供的,人也是我给你带来的,总得让我知道你和苏京朝说了什么,免得到时候你做出让我们兄弟阋墙的事儿来。” 应如星咬了咬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娇俏的瞪了他一眼:“我说的都是机密!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你的好兄弟!” 她又凶又狠的样子,却因为精致的面容而透着几分可爱。 时靳远挑了挑眉:“别让我知道你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 应如星眼眶红红的,又气又恼:“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时靳远轻蔑一笑:“苍蝇不叮无缝蛋,徐宁晨贴心贴肠的追求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指头缝里流出的那点示意之好?” “我没有!”应如星大声反驳。 “有没有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别把你玩的那套手段用到苏京朝身上。” 时靳远容色骤冷,撂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出去。 应如星眼眶红的骇人,一滴泪落下来,她慌忙擦拭掉。 随后,仰着头昂首阔步的离开了别墅。 …… 院子里,苏京朝手里握着烤好的鸡翅,目光在时靳远身上转动。 男人周身散发着戾气,压不住的冷向四面八方袭来。 都看出来他憋着气,没人敢吱声,一双双怀疑的目光投向苏京朝,带着好奇和八卦,试图让他说点什么。 苏京朝两手一摊,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用胳膊肘拐了拐时靳远:“惹小姑娘生气了?” “你这性子也够呛,人小姑娘脾气挺好的,也能被你气成这样。” 时靳远轻嗤:“她脾气好?你那只眼出问题了,改明儿挂个眼科去好好瞧瞧。” 第八十九章 冯樱出事,求求你帮我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苏京朝噎了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所以你到底怎么她了?” 听见苏京朝问,身旁的几人都竖起了耳朵。 时靳远轻嗤:“所以她到底和你聊什么了?” 几人又将目光转到苏京朝身上。 苏京朝气定神闲:“案件机密!” “切。”身旁的几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苏京朝摊手:“真的,几年前的一桩失踪案,失踪的女子是她的朋友。” 时靳远侧眸,倒是想起之前苏京朝提过这件事。 “她刚才和你聊的是她朋友失踪的事情?” “也算有关吧。”苏京朝点点头。 “应如星也算重情义了,为了一个失踪多年的朋友做到如今这个份上。” 苏京朝感叹,眼中充满了赞赏:“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一个女孩有如此毅力,三年了,为了朋友四处奔波,这份韧劲属实可贵。” “嗤。”时靳远发出轻嘲,眼眸垂下,遮住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应如星这个女人很有手段,别看她年纪小,套路可深,你小心着些,稍有不慎怕就落到她手里,被她的美人计给迷住。” “她确实挺漂亮。”苏京朝赞同点头,又故作吃惊:“你怎么知道她又手段?难道她勾引你了?” 时靳远脸色倏地沉下,拿起刚烤好的鸡翅塞进他嘴里:“吃东西还堵不住嘴!” 苏京朝被烫的哇哇大叫,鸡翅吐在地上,双腿还在原地跳动。 唇角勾起,一副“我懂了”的神色。 …… 离开度假村后,应如星用另一个手机联系了白远周,答应了他的条件。 白远周很警惕,必须要当面见到她,才肯把东西交给她。 应如星压着嗓子:“如果先生不信任那就算了,不如去找别人。” “人与人的信任是相互的,毕竟我也没问过先生东西从哪儿来的,更没问过你的身份!” 应如星语气轻蔑,透着傲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攥着手机,手心出了汗。 她并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否能让白远周相信,可她不能露面,更不能随意找人冒充自己。 正踌躇着,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应如星悬着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她等了两三秒才接起电话,声音哑着,故意冷下来,“先生还有事?” “挽星大事,我答应你的要求。” 闻言,应如星舒出一口气。 “我会安排助理和你交接,合同也会准备好,你放心修复的时候我会提前安排你到现场。” 应如星的保证算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挽星大师的名气摆在眼前,白远周不用担心货物被调包或者拿了东西跑路之类的事情发生。 挂完电话,应如星就给冯樱发了消息。 很快,冯樱那边就给了她回复。 星期三,下午三点,雅阁居茶楼。 应如星有些激动,当即联系了苏京朝。 刚才在度假村,她特意留了苏京朝的联系方式,总想着能派上用场,却没想到这么快。 把时间地点发送给苏京朝后,应如星就只用等待着周三的来临。 周三那天,应如星推了所有的工作窝在家里。 时间分秒流逝,越接近交易的时间,她越紧张起来。 只要能抓到白远周和那批货,就算他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不管是背靠时家还是白家,这种盗窃文物、有损国家颜面的行为,都没人能保住他! 四点半,应如星接到冯樱的电话。 警察出动人赃并获,的确缴纳到了那批丢失的文物,但很可惜,来交易的人并不是白远周。 替死鬼抗下了所有罪名,没有交待是白远周指使他,只说一直都是他和挽星大师单线联系。 应如星手有录音可也不能用于定罪,没有十足的证据,以白远周的家世背景奈何不了他。 她只能自认倒霉,还是没能扳倒白远周。 但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追回了那批文物。 …… 应如星拿到新剧片酬的时候,距离文物追回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代言费和两部剧的片酬下来扣除掉税后,还剩下三百万左右。 宁玫瑰打听了徐宁晨送的那套高定价格,也差不多就这个数。 她让宁玫瑰代为转账给了徐宁晨,徐宁晨收到钱后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应如星一个没接。 大约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徐宁晨没有再打来电话。 晚上。 应如星睡得迷迷糊糊,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随意的摁下接听键,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紧接着冯樱带着哭腔的尖叫起来:“救我!如星救我!” 应如星瞬间清醒,刚准备说话,电话就被掐断。 她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应如星睡意全无,拿起手机立马报警,耳边回荡着冯樱的惨叫。 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哆嗦着手给苏京朝打电话。 电话按了好几下,才找到他的号码,可拨出去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她反复拨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眼泪顺着落下来,应如星急的像无头苍蝇,不知该怎么办。 最后,她只能将电话打到时靳远手机上。 接到应如星电话的时候,时靳远刚开完会,俊脸上布满疲惫。 “什么事?” “时靳远,求求你,帮帮我……” 听筒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哭腔,“冯樱出事了。” “我联系不上苏京朝,我已经报警了,可还没有消息,我好害怕,怎么办……” “求求你帮我联系苏京朝,时靳远,我求你了!” 她凄厉的哭声让时靳远不住皱眉,本不欲再管她的事情,可听到她哭得伤心,心里也不禁松动。 “别哭了,我帮你找苏京朝。”他声音淡淡,却有力穿透,平静的安抚了慌张无措的应如星。 她小声啜泣:“谢谢。” 时靳远挂了电话,打了苏京朝的电话也打不通,又打了苏家的电话才得知他手机在房间,人在花园里陪苏家老爷子下棋。 交待了应如星的事情,时靳远又加了一句:“快些,把你的人用起来。” 应如星呆呆坐在椅子上,看着时间分秒流逝。 凌晨一点的时候,时靳远来了电话:“人已经找到了,在市医院,你现在过来。” 第九十章 大结局 - 误诱!未婚夫小舅野又撩 - 星火火 应如星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一路狂奔在路边打了车,催促着司机,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医院。 时靳远和苏京朝都在,还有几位民警。 时靳远看到她,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她还穿着睡衣,外面裹了件羊毛绒的外套,脚上的鞋也没换,毛茸茸的拖鞋。 “冯樱呢?”她一把抓住时靳远,神色尽是慌张。 “我们是在一个巷子里找到她的,她脸上被人泼了硫酸,现在正在抢救。” 应如星双腿一软,时靳远连忙扶住她。 “凶手呢?”她靠在时靳远身上,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凶手已经抓到了……”苏京朝顿了顿,看了时靳远一眼,欲言又止。 应如星抿紧嘴唇,“是白远周?” 她双眼里的恨意要漫出来,身子微微颤抖。 “是,人已经拘捕了。”苏京朝点头,“只是,你也知道白家的背景,换句话说如果冯樱脱离了危险,那么白家很有可能会找律师要求从补偿金上下手。” 苏京朝看她还算冷静,先将话说在前面。 应如星猛地转头看向时靳远,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飚,“你还要维护白家的利益吗?” “助纣为虐,就因为他是你的亲外甥?” 时靳远皱眉,对她这番说辞表示很不能理解,甚至他不认为自己何时助纣为虐过! “白远周偷拍传播淫秽照片,白家肆意放纵,他将我关起来殴打,蓄意伤害,换来的惩罚也不过是你一句三个月的分红。” “时靳远,我求求你,不要再维护他了!” “求求你们白家、时家!” 应如星嘶声力竭的呐喊,时靳远瞳孔微缩。 应如星出事时,他只说过会惩罚白远周,却没有告诉她是什么惩罚。 原来,她早就知道。 应如星泣不成声,一口气没提上来,直径晕倒过去。 时靳远神色慌乱将人打横抱起,催促着喊道:“医生!有人晕倒了!” 等应如星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时靳远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神色愧疚。 她下意识地将手抽出来,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时靳远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按回去,“你现在不能下床,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拿。” “我想去看冯樱,她出来了吗?” “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她面部毁容比较严重,为避免感染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不过你放心,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养着不并发感染和炎症,以后植皮也更容易,现在医术发达,整容技术更是超前,国内不行那就国外。” 时靳远温声安抚,应如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觉着他有些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你骗我了?冯樱出事了是不是?” 自从他们俩闹掰之后,时靳远再没对她如此温声细语过。 应如星很难不去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害怕刺激到自己,所以才难得温柔。 时靳远按住她的双手,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你,冯樱的确没事,但有事的是你。” “我?” 时靳远握住她的双手:“你怀孕了,应如星。” “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嗡嗡作响。 她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手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我……” “快两个月了,算算日子那时候你在海市,应该是那天晚上。” 应如星眼泪洇出,喜极而泣。 …… 应如星被时靳远勒令在医院里住下,冯樱还在监护室里,医生说没有半个月出不来。 半个月后,冯樱的情况渐渐好转,转入普通病房。 时靳远联系了最好的整容医生为她做修复规划。 在这半个月里,也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应声声被姜悦杀害了。 姜悦在那件事后被时靳远封杀,应声声安顿了姜悦,本想是利用她对付应如星,信誓旦旦的承诺会帮助姜悦。 但几个月过去,姜悦一点成效都没看见,反而天天被应声声洗脑。 她被封杀后赔付了一大笔违约金,几乎将她前半辈子赚的钱都赔进去了,姜悦窝在房间里酗酒,走投无路又没有钱,她向应声声开口借钱,却遭到了一通讽刺。 姜悦本身就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被刺激后拿刀捅了她。 被抓后,交待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给应如星下药,还陷害她,同时又交待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 时靳远得知真相后,深知当初误会了应如星,主动认错,每天坚持不懈的往医院跑。 打着陪孩子的名义哄她,应如星也不是铁石心肠,本就爱慕他,再加上他的柔情攻势,两人重归于好。 有了孩子,应如星母凭子贵,时家父母是颜控,瞧着儿媳妇长得漂亮什么身世、职业全都抛之脑后。 时靳远和时家二老每天都往医院来,唯恐亏待了自己的媳妇儿和未来的大孙女! 为什么是孙女呢? 因为时靳远觉得生个女儿长得像应如星,乖乖巧巧,漂漂亮亮。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白远周被抓后,白家人跑断了腿,尤其是白夫人求了时靳远又去求自己的父母。 二老一心扑在应如星身上,再加上本就是白远周自己犯下罪,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白家夫妇走门路无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远周被判刑。 白远周那边也交待了事情,他走私文物,情色交易。 而那件尘封已久的宋溪失踪案,也终于水落石出。 宋溪被他卖到了国外,辗转了几手之后,他已经不知道宋溪到底在哪儿了。 白远周数罪并罚,无期徒刑。 一年后。 法国。 俊男美女的夫妇组合抱着不满一岁的孩子在庄园里闲逛。 这家酒庄的老板是个非常英俊的法国男人,绅士温柔,而他的妻子是一名中国籍女人。 应如星和时靳远到法国补蜜月行,在男人手里买了几瓶好酒封存起来,当做是给孩子以后的成人礼。 绅士英俊的老板牵着妻子的手向二人走来,将准备好的酒递给应如星。 美丽的中国女人笑的温婉动人,明眸璀璨。 应如星和时靳远向他们告别,抱着孩子离开酒庄。 上车后,她摇下车窗向酒庄看去,夕阳下,英俊的男人举着手臂替女人挡着落日余晖。 两人幸福的侧颜令人向往心动。 应如星摇上车窗,一手握着时靳远,一手逗弄着孩子。 “走吧,咱们回家了。” 时靳远摸了摸她的脸,俯身印下一吻。 忘记前尘往事,重新生活。 看到你有人相伴,余生圆满。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