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粒子之说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些许云烟,时常徘徊在这座奇特的城池上空。 它依山而建,却又横亘在山峦之间。道路四通八达,建筑层层叠上,来来往往时,行人络绎不绝。说不清是山包围了人,还是人包围了山,满眼的翠绿与青石,满山的花香与鸟语,不是盆地,不是平原,更不是单纯的山石。 它是东胜神州最大的版图,也是南方都护府的赵家之址,峰州。 都护府,顾名思义,乃一国的守卫之家,当家家主位高权重,麾下拥有数十万精兵异士,可以说都护府之主,位高于宰相武将,于皇帝平起平坐,分半壁江山,共拥天下。 某日,众多能者骤然向天上看去。 不知何时,高空犹如千日放光般刺人双眼,但就似回光返照,不一会儿还是白天的太阳竟逐渐隐去光芒,显露出月亮,而月亮也如昙花般不到几息就残消殆尽,本是一天轮回的更替眨眼间就完成。光辉日月彷佛开着天大的玩笑,让世上的人目瞪口呆,只留下一丝狭长的光华在星际里摇动。不多时,却是大片星陨伴着雷鸣电闪纷纷碎裂坠地,偶有几处被能人异士威风斩断,大批的灵士武者一起斗转星移,所幸只是星辰碎片,若是大片星斗砸落,恐世界难存。 而在一间雅致的庭院中,众人惊奇应付天上异象之时,刘雯欣在侍女的帮助下诞得一子。要说这刘雯欣,本就是刘家赠与赵家的媳妇,刘家一族乃当朝右相之家,赵氏一族更是臣中之王,刘雯欣嫁给府主赵弈四年后才身怀有孕,反倒是后来的二夫人张氏得了欢宠,生有二子。外界尝尝拿此调侃右相,众多纷纭也不知谁对谁错。 刘雯欣手戳了戳婴儿的脸庞,却惹得婴儿不停地翻转身体,她又用手戳了戳,却发现一双白胖胖的小手似乎要阻止自己。 “奇了,奇了,小主子好像不想让夫人您摸呀。”一旁的黄衣少女捂着嘴大声叫奇,刘雯欣来了劲,也不管自己是刚生下孩子的人,重重捏着婴儿的脸说道:“你刚从娘肚子里跑出来就不听话,长大还如何得了!”说完左手换右手,以同样的方式又捏了捏,发觉怀中婴儿没了动静,紧闭的双眼眶好像微微发红,那模样完全就是被欺负了一样,刘雯欣似发现自己的不对,赶紧揉了揉婴儿的脸,也不管婴儿听不听得懂,便一个劲儿地在那道: “对不起,对不起,娘弄疼你了,乖……乖……”却忽地听到银铃般地笑声,再看婴儿正张着小嘴哈哈大笑,后来的几个佣人看见此景无不惊叹,哪有刚生下的孩子是笑着的,屋内一片欢腾,这时一尖细的嗓音在门外传来: “恭贺夫人生得一子,老爷十分高兴,特命在下告诉夫人,小主子名君意,因天降异象,老爷与各位大人在商讨,望夫人您不要见怪。” “不不不……怎么会,怎么会……”刘雯欣从床上下来,丝毫不像刚生过孩子的女人。看到门口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起先还有点郁郁寡欢,待再看到怀中抱着的婴儿时,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传话的太监走远后,刘雯欣无意识地戳了戳婴儿的脸,自语道:“难不成这孩子和异象有什么关系?” 这句低语,却是惊得婴儿一颤,刘雯欣以为是怕冷,赶紧将婴儿裹得严严实实送上了小床,由乳母好生伺候。 四下无人,婴儿悄悄睁开双眼,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模糊的房屋内感觉古色古香,还想努力再看清楚,还想再看清楚,婴儿彷佛使出了吃奶的劲,尔后突然一怔,有那么一瞬间,他如果会吐字的话,必然大喊一句“我靠!” “这这这……”是自己身处异世吗,打从一出生的那一刻便知道了,赵君意瞪着双眼,惊讶地想到:“空中漂浮的粒子,是什么?不对,如果是粒子,为什么仅限于空中,我是被敌人的黑洞装置吸走的,难道黑洞的作用能使人精神化,还能赋予超能力,还是说黑洞的出口是另一个平行宇宙……” 作为一个以科学为谋杀手段的实验者,诸般疑惑围绕在赵君意身边,奈何他幼小的脑袋实在承受不起大量的思考,忽觉困意如潮,头脑一阵发黑。缓缓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双本是黑宝石的眼睛,却是紫光满满,被眼睑盖住,但却若泪水,或者说是紫泪,竟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形成诡异的两道痕迹。就在屋内,不知何时,一只略微苍老的手摸了摸婴儿特有的光滑肌肤,望着手指头的紫色,久久满脸笑意。 悠悠数载,一晃而过。 还是寅时,天都没亮,熟睡中的赵君意被黄衣少女叫醒,但赵君意却是双眼清明,神采奕奕,芝林丫鬟每每见到都会感叹句: “小主子果然和他人不同。”虽然只有六岁,却从小到大不哭不闹,别的主子有时还耍耍脾气,可赵君意却时常如老翁入定,就是行事作风也是古里古怪的很,赵君意还是一如既往地说道: “小丫头不知天外有天,也有神童一生下来便如大人般。”却是惹的黄芝林纳闷不已,小少主比自己还小,怎么老说小丫头呢? 吃完早餐便来到书阁,恢弘的书阁一望无际,赵君意曾经偷偷绕到后面去看过,惊觉这书阁完全就是一座山峰,难怪冬暖夏凉,楼层众多。 “四弟,这次又是你最早。”看见前方熟悉的身影,虽年幼,站的却分外挺直。赵君意坐下身,抬头,原来是三哥赵华伟,很有礼貌地回道: “三哥也是很早。” 两兄弟随后不语,赵华伟翻着书籍好似温习一般,而赵君意习惯性地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看书之余,赵华伟投来探究的目光,他可是对传说中性情古怪的四弟好奇的紧,连身边佣人都只有两个,刚想到这,一道讽刺的嘲笑声传道: “我看赵君意你还是再加些佣人,整天一副闭着眼睛没睡醒的样儿给谁看的,丢不丢都护府的脸。”闻言,是二夫人所生的赵威,年九岁,身着金黄衣甲,蚕丝披风,最显眼的是手腕上戴着一套红色护腕,他弟弟赵刚也是冷嘲热讽地道: “我看哪,他这是关心我们哥哥弟弟,好把他省下的银两,更多地来孝敬我们。” 赵华伟却是用书遮着脸,眼珠子转了转,狡黠的目光在闪烁,后来还是盯着书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而赵君意,至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也没睁开眼睛,顿时楼阁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围绕,两兄弟甚是觉得无趣,赵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随着赵威一并坐下。 这时,赵君意才悠悠睁开了眼,瞥了一下,恰巧发现赵华伟向着自己眨了眨眼,索性再次闭上眼睛,暗自嘀咕道:“人小鬼大。” 等天微微有些泛白,书阁里座无空席,进来一长须飘飘的老人,行云流水的步伐,素衣干净清爽,发丝虽白,但面目红润,双眼有神,听得学生们一并问好后,老人摆摆手拿出一本书开始摇头晃脑地讲了起来。 但观赵君意,连刚才向夫子问好都没有,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时而蹙眉时而叹息。 所谓时间,白驹过隙,所谓空间,四方一体。先有物质,后有规律,亦或先有规律,再有物质,如若不然,物质的起源在哪,万物的起源是什么,如果无规律,又何以运动作息,若无物质奠基,又何以描述规律。六年不间断的思考,结合这个身体与生俱来的天赋,通过微小粒子的观察仍然得不出结论,有的只是相似的分子结构,但若再细化却是不得要领,也看不清楚,而所谓的排山倒海,翻手为云,也是一个人与自然做功的联系,那么必然会有一种结论,一种规律,适合世间所有的规律,凌驾于诸多领域的规律。 晕晕乎乎,这种想法是前世的梦,亦是科学界的梦,似乎看到自己以前的生活,反复实验,推算演练,那最后一刻空间裂缝的形成,被人推向黑洞时自己咬牙切齿的愤恨,赵君意原先还是闭目思考,却不知不觉低下了头,他在疑惑,他在彷徨,不知今夕是何夕,亦不知自己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场景。 疼―― 赵君意皱眉,似乎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但这种痛感依然唤不醒赵君意,他只是下意识地拍了拍对方的手,但觉耳朵好似要被人割下来那般疼,最终不由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衣老头。 “四少好胆魄,是否觉得老夫授课无趣,竟打起盹来,嗯?”最后的尾音响彻在整个高耸的学阁里,其他各少主与陪读的纷纷哈哈大笑,赵君意却是烦了起来,那种朦胧似幻的感觉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回到了过去,眼前众人的影像似分分裂裂,重重叠叠,倏地,只见赵君意袖子一卷,一个砚台砸向了笑的最大声的赵刚。 “啊――” 额头上的刺痛让赵刚立马捂着头,待发现自己额头上竟有个冒血的窟窿,顿时六神无主,嚎啕大哭,与先前的模样可谓辨若两人。他哥赵威一看之下气之又极,依葫芦画瓢同样把砚台扔向赵君意,后者却是轻松偏了个头,毫无压力地躲过。 这下可把众人给吓傻了,谁都知道四少主赵君意虽脾气古怪,却极少发怒顽皮,短暂的沉默后便是鸡飞狗跳的场景,那砚台抛去的时候墨汁四溅,有人衣服被洒了个遍,有人脸上都是墨水,包扎的包扎,擦洗的擦洗,议论的议论,趁此跑向外面向府主告状的也有,嘈嘈杂杂,乱成一团,却到最后只听得一句淡淡的“聒噪”二字,便都动弹不得,仿佛时间静止,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学阁还是集市?”贤者谭幽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各众人面色惶恐,只因老人一句话便失去了行动,难怪在都护府里虽只是小小导师,却连府主见之都要礼让三分。谭幽神色平静地望向赵君意: “四少主的砚台猴戏颇为精彩,老夫多少年都未曾见过今日这般场景。” 这句话更是把让有的人惊慌不定,赵华伟担心地瞟了一眼赵君意,贤者老人对未来府主的评价向来占据绝对权重,因此不管是人望还是威望,各少主之间在谭幽面前可谓乖巧的很,更是努力展现自己优秀的一面,可能赵君意终究年纪尚小,难免性子有些急躁,才惹出今天这场意外,但若谭幽从此对赵君意有了偏见,自己又拿什么去和赵威赵刚两兄弟比斗。 这下意识清醒的赵君意悔恨不已,刚才自己的一番举动完全是心烦意乱所致,要说原因也是自己心里想法甚多,梦回从前,可真要把这说出去,只会被人说成天方夜谭,滑稽可笑,赵君意立刻弯下腰拱手道: “学生愚莽,望先生海纳百川。” 而谭幽呢,好似在斟酌什么,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句,转向众人说道: “都散了吧,明日课业务必准时交来,赵君意少主留下。”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身体能够活动,答了一句多谢便匆匆忙忙地离开,赵威赵刚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用多说,赵华伟揣着探究的目光望了片刻,想解释什么最终也没动作,这会儿,整个偌大的学阁就只有贤者老人和赵君意,谭幽摸着胡须,不急不缓地道: “老夫所授的《《参化经》》,是宋宫清乐府府主所写,距今已有六千多年历史,其中多少精髓大道蕴含在内,你若能把《《参化经》》要领说出,老夫便不追究你今日之事,否则,罚抄百遍,且日夜背诵,倘若错字,便一错乘百,百错乘千。” 嘶―― 《《参化经》》一本共十万多字,按照都护府的规定四年学完,赵君意不由地心中捏把汗,假使自己过不了这关,以后的日子可别想轻松了。 刚要翻开崭新的《《参化经》》,谭幽却是把自己的书拿到赵君意面前: “还是看我的吧,你的书估计翻起来都费劲。”说完便走向台前的木靠椅坐下,敲打着扶手,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冷不丁地,又冒了句: “自古有九九归一之说,所以《《参化经》》要领字数总共九十又一。” 赵君意不多想,随手开始翻阅起来,但谭幽的这本书,旁边无数的批注密密麻麻,再加上十万多字,看的赵君意一下子头大,索性转过身,聚精会神,眼瞳里一阵紫光闪过,却是有了一目千行,一扫万字的本领,待找到奇怪的发光字体时,赵君意暗自数了数字数,顿时惊喜起来,转过身朗道: “世有三气,上取朴气,下取动气,合中精气,藏以安神。能外观形,无形胜有形,能远观物,无物胜有物,能握苍生,纵轮回。是以无论是非,无法对错,能一字一百里,一句一山川,明八表,道四方,千经万术,可囊为所有,故惨悟感化,得日月阴阳。” 说完,端详着谭幽老人,但见他平静的面容下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点了点头道: “不错,此番过错既往不咎,你可以回去了。” “多谢先生包涵。”赵君意窃喜,没想到就这样轻松地度过了,刚走到门口,背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日后便不用来学阁,细心领悟《《参化经》》,待四年后于今日,来此考核。” 赵君意愕然,突觉背后一阵疾风,回过头便发现那本密密麻麻的《《参化经》》浮在自己面前,谭幽两眼深邃,袖袍无风自动: “作为范本,为师就把自己的心得感悟一并告诉你,”顿了顿,又道:“无我,才可无魔,虽不知你这般年纪便有心魔,但凡司令坚实,小心谨慎才是。” 这句话,着实是把赵君意本来木然的脸吓了一变,赶紧接下《《参化经》》,道了声承蒙厚爱便撒腿就跑,路过的众人再次惊讶,以为是贤者老人说了些什么,只有赵君意自己知道,身后的两道如实质性的眼光,让他有种全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 如果猜想不错,这本《参化经》》也暗藏其他玄机,赵君意再次翻开,眼神呆了呆,自言自语道: “一切如谭幽所料,自己果然被骗了。”那些发光的字迹只能由自己的眼睛看见,赵君意却以为那光是眼睛的缘故,那么谭幽老头的用意何在,赵君意皱着眉,在自己的屋中来回踱步。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二章 狠辣无比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是夜,赵君意盘腿坐于地毯上,两片嘴唇被**咬出血丝来,脸色惨白,却愣是一句呻吟也没有。丫头芝林在一旁揪着手帕,一颗芳心大乱,几次劝阻又怕打扰小少主,上前一步退后两步,声音刚到喉咙又被咽了回去,还要挥退其他侍卫和闲杂人等,以确保少主专心致志,万无一失。 这时的赵君意,脸颊发青,只因为他正在撕扯自己的灵魂,在修炼《《参化经》》! 谅谭幽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刚满六岁的小孩便可独立修炼《《参化经》》。在他这个岁数,同龄人甚至不知道有灵魂的存在,但赵君意纯粹凭着自己的阅历以及无时不刻的想法去实现。 前世研究分析,灵魂是电磁波的集成,普通人只有在死亡时才能产生一股灵魂,那么修炼灵魂就是让自己体内物质相互摩擦形成电磁波,如何相互摩擦却是《《参化经》》功法写的清清楚楚,摩擦灵魂,亦像是在荆棘的深处取根针,稍有不慎便是满身伤痕,若有求道者必定佩服赵君意的敢作敢为,因为灵魂一旦受伤,天仙救起来也麻烦。 黄丫头紧张地望着四周,浑然不知天地之气已围绕在赵君意身旁,坐着的赵君意两手结印,天地精华立刻与分得的灵魂交融,仿佛百川入海,汇于泥丸四正之中,而那因摩擦分离而出灵魂在完成一个周期循环后便回到赵君意的体内,刹那间,神清气爽,好不快活。 “芝林,可以了。” 黄衣少女闻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彷佛修炼的是自己,走到赵君意身边埋怨道: “少主真是胡来,好歹我也是个三流高手,为何不能帮您一把。”说完一双巧手按捏着赵君意的肩膀,感受肩上舒适的力度,赵君意嘿嘿笑了笑,咧开嘴角说道: “丫头,我做事你为何要评价。”这句突然起来的话语让少女顿时一惊,咧开嘴角通常是赵君意不满的表现,噗通两声跪在地上,声线发抖: “少主,我我我……并没有,我只是担心少主您……”她黄芝琳怎能忘记,先前的仆人大多因为犯错而被打的体无完肤,在等级森严的都护府里,仆人的性命恍如草芥。 “知道,”赵君意扶起黄芝林,望着她的眼神渐渐严肃起来:“平时不讲究却不代表我做事不讲究,规矩既是人定,自然也可以改,但我吩咐的事,一万个理由也不能违背,知道否。” 六年生活,院中仆人少说也有十几,但大多是别府派来的探子,有的细节到饮食起居这种琐碎问题,与其周围布满了其他人的耳目,赵君意觉得不如一扫而空,落得清净,只留下几个人好好约束。 “知道,知道。”黄芝林的头点的比鸡啄米还勤,恰好门外一阵敲门声,原来是太监小德子,进屋向赵君意汇报了一些事情后同黄芝林一起退下。赵君意望窗外月亮的位置,料娘亲马上来看望自己,立刻跳上床盖好被子,均匀呼吸。 果真,没过一会儿。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月光下的人影被拉的很长很长,假寐的赵君意感受到门口的人逐渐走近,一股清香,特有的母子血缘让他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娘亲。刘雯欣摸了摸赵君意的小脸蛋,从她无意间满足的呼吸声便能体会到此时欣喜的感情,轻轻吻了吻额头,不忘说句“乖孩子”,整理好被子后才蹑手蹑脚地离去。 待木门关上,赵君意睁开的眼眸如繁星般明亮。深吸一口气,似乎满房还残留母亲身上的香味,他是有多珍惜,因为前世父母离异,他又一条心钻研科学,在生与死的边缘里徘徊,早就忘记亲情。而在这都护府,就属母亲对自己最好,每日每夜的探望,母亲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有这时,他才想到,原来真正的自己,很是需要被人关心。 明日不用去学阁,那么今天就犒劳下自己,睡他个日晒三杆再说。 清晨,赵君意与娘亲所居的“琉璃院”门外,吵吵嚷嚷,一身蓝布衣的小德子在几个侍卫服装人群里躲躲闪闪,与此同时,负责看护琉璃院的两个侍卫也是和其他侍卫大打出手,有一个蓝衣白边的老太监在一旁吆喝道: “小杂种,太监院要你每日院读,你却赖在琉璃院内,果真是没爹教没娘养的东西,我今儿非要把你带走,来人,再多点,快,快……” 原来的三五人变成七八人,两个侍卫顾暇不及,一个失手,胸膛硬生生地被人踢中,这一踢其中却含有一道内劲,弄得两侍卫顿时喷出一地血迹,看情况估计软肋都被震断。而小德子就像土中的泥鳅,凭借身体的柔韧和轻功穿来穿去,但后继无力,那老太监瞅准机会,小腿一蹬,形如闪电般地朝小德子袭来,小德子却以脚底为支点,后仰身躯,竟又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老太监一抓不得,二抓再出,枯瘦如柴的手指让人头皮发麻,黄芝林本是端着脸盆服侍少主起床,察觉门口打闹,左手端着一盆子热水朝侍卫们挥去,右手抽出毛巾哗哗地向老太监扫去。 “反了,反了,一个丫鬟竟敢与我动手!”那太监名叫杨喜康,虽不是什么大官儿但也不是一个丫鬟能比,气之懊恼之际,一个青色掌印拍出,黄芝林立刻察觉不妙,舞着毛巾回旋躲过,又是扫出一股劲风却被掌印拍散,那老太监自鸣得意的笑声甚是刺耳,从琉璃院后方又出来几名侍卫却是听得这笑声两眼犯晕,不多久便噗通倒在地上,黄芝林知道这是一门摄心传音之术,却苦无无解,只能守住心神与杨喜康周旋。 杨康喜料想不出多时,那小杂种就会被抓,刚好借以规矩又可惩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可惜这小丫头一副水灵灵的样子,被送进太监院肯定饱受摧残,想及此,那老太监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出手间更是狠辣,逼得黄芝林一退再退,踹了喘了气,黄芝林冷笑道: “好个太监院,小德子是我主的随从,你要拿他应该先问过我少主才是。” 杨喜康怔了怔,赵君意向来性情不定,一点也不似小孩,论尊卑,的确不及赵君意,但此刻应该上了学阁才是,何况他的口令就是太监院的决定,太监院向来归府主总管,有这层关系也得让琉璃院的人掂量掂量,他一手兰花指指着黄芝林说道: “小太监便是小太监,到哪都得服从太监院的决定。” 这声古里古怪的语调让黄芝林一阵鸡皮疙瘩,忽地想起小德子,却发觉他已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还有你个丫鬟不懂尊卑,也该好好调教调教才是”杨喜康笑的分外灿烂,脸上的皱纹都被挤成一坨,他们太监院最喜欢虐待这些个犯了大错的婢女,那场景想起来就热血沸腾,黄芝林也意识到自己的后果,不由地半退一步,却发觉自己腰上,被一只小手拍了拍,立刻惊觉望去,原来是少主赵君意! 小德子也发现是少主,趁众人不注意立刻脱开束缚跑到赵君意的身后,赵君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扫了扫门口的场景,举步来到杨喜康的身前。 “哦……呵呵,原来是四少主,不知少主为何不去……” 啪―― 杨喜康呆愣了片刻,哪怕功夫再高,意识的转变也是有限度的。只觉得左脸突然火辣辣的,嘴里似有一阵腥味,赵君意这一巴掌极快,又卯足了劲,正中脸颊,清脆的声音响在整个院子中。 “不知尊卑?我没说话,你发什么言?”却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杨喜康哑口无言,拍了一巴掌,赵君意围着杨喜康转了几圈,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太监长,你的威风就是在我琉璃院门口耍的么,还是你要特地来此看看,观赏下风景?” 那一巴掌的的滋味甚是难受,杨喜康却不得不堆起笑容赔罪道: “不错不错,我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回答这句的,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杨喜康差点跪下来,敢情这四少主天生神力,力气之大都快要赶上六流习武者,赵君意笑了笑,又说: “你的看风景就是抓人,打人,像泼妇一样在那卖弄笑声?”说起这笑声,赵君意眼神凶戾,要是万一让娘亲听见了该如何是好,她一普通女子估计也会当场晕倒。 杨喜康先前还幻想赵君意能给个台阶下,话到这份儿一切也该说明清楚,杨喜康面色一沉说道: “小德子还在太监院读书受礼仪,还望四少主谅解。” “贵院人才众多,看一看太监长的作风也就知道,可我偏不让小德子去,你说怎么办呢?” 赵君意两手一摊,略有笑意,杨喜康耐不住性子,心道一六岁小娃能斗得过自己,大不了让二夫人在府主面前美言几句,自己的这番作为说不定也能一笔勾销,想到这,杨喜康笑道: “明儿我送个更好的小太监给您,你说什么他做什么,保准比小德子还要好。”在身后的小德子却是下意识地抓了抓赵君意的衣袖,赵君意抬手,示意小德子不必担心,他离得杨喜康更近,一字一句道: “不错,说抓就抓,说打就打,连我的随从侍女也敢随意对待,呵呵,呵呵呵……”最后的声音似自嘲一般,满脸的讥讽与傲慢让人忽略了他真实的年龄,杨喜康忽觉自己腹部一阵剧痛,再看赵君意两指并力,使出参化功中的“一剑两指”,一股阴阳两道的气息从腹部传来,赵君意凑身低语: “你觉得我好欺负么。” 杨喜康捂着肚子,指着赵君意: “你,你……”再怎么妄想,他也猜不到赵君意竟是下了狠招要废了自己,何况是六岁娃儿,哪怕这娃儿是帝皇,也不会防备偷袭吧?赵君意面无表情,兴许是气急,脸色惨白的很,指着杨喜康身后的侍卫道: “你们,把他往死里踹。” 侍卫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赵君意依旧没有表情,杨喜康却是见鬼似地一直说到: “你,你你竟然能……”黄丫头跟自己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没一个人能在十岁之前使出法力,自己刚才打他腹中的气流正是修得一晚《《参化经》》的全部元力,那元力虽然微弱的紧,却是集天地人三气形成,世俗习武之人的丹田犹如蛋壳,老太监即使身为一流高手也得丢去半条人命,,但因为是初次运用,聚集在指尖的灵粒子分布不够完美,赵君意皱眉,无起伏的脸终于有了些表情,望着他身后侍卫说道: “杀了他,到我院里,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七八个侍卫中,有一个头系红带的站了出来:“少主此话当真?” “嗯?”赵君意发现这个男人有点意思,你看他虽穿着粗衣,但却故意隐瞒浑身自然的刚毅气质,就像现代的明人出门总是便装,以为谁也认不出,那男子再次拱手道: “失礼,作为侍卫长我不想弟兄处境艰难。”赵君意闻言忽地大笑,连说了几句好后便道: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岂能言而无信。”男子默然,这赵君意虽是幼儿,行事作风却颇为爽辣,或许是早不满二夫人的所作所为,又或许是回去后亦半死半生,还是些其他原因,王意涛狠下心,抽出长剑刺向杨喜康的心脏,心里也不知是对是错,赵君意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太监,整理了下心绪。 杨康洗是二夫人的心腹,时常以太监长的身份四处打探消息,今个儿来抓小德子估计是另有所图,而就在去年,府主赵弈又娶一女为妾,诞得一子一女,但府主对二夫人的宠爱可谓百倍关怀,娘亲那边的侍女也总是被几个兄弟家的总管说来说去,还时不时塞几个人,意图明显。想到性子纯真的娘亲,赵君意望向空中的太阳,心道要是能离开都护府,该有多好。 “属下王意涛,多谢四少主。”那个头系红带的男子单脚跪地,动作干净利落,赵君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我那些侍卫的伤就麻烦你了,都是同一出身,想必更懂治疗。”说完便是赶忙探查小德子的伤势,小德子却是一个劲儿地傻笑,眼睛都眯成眼,赵君意老气横秋地道:“瞧你这德性,难怪叫做小德子。” “哪有哪有,”小德子挠了挠后脑勺,歪着头说道:“我要进了太监院就真成太监了,我只是觉得,跟随少主,是件很幸福的事。” 这话,将王意涛等人震惊不小,小德子分明从小在太监院长大,为何不是太监,年纪十一二岁,也没有任何男性特征,而他口中的四少主…… 他们看着赵君意转过身的侧面,嘴角的弧度微微挂起,迎着朝阳,自有一股睥睨的气势存在。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三章 小小太监长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杨喜康的死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太监院何其之大,少了一个太监长根本不为人察,倒是二夫人张逸逸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杨喜康历来逢二四周便到院中汇报情况,怎地过去两周没有任何动静,唤来侍女确认情况后对赵威说道: “威儿,你去太监院那看看,杨喜康是否在那。”赵威听得不乐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娘,你怎么总要我跟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搭好关系,我每次听他们说话都恨不得砸烂他们的嘴。”张逸逸放下茶杯,道:“你以为娘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他把赵威拉在自己身前:“但是你要知道,太监这个职位最会阿谀奉承,许多消息都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而你那四弟,小小年纪身边只有两个仆人,你爹那么不喜欢他,为娘要知道原因,免得我威儿……”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赵威心道,自己怎么可能和赵君意一样,他的娘六年一次也未见过赵弈,他自己恐怕还不认识谁是他爹吧。 半月平静地修炼,赵君意的修为突飞猛进,并不是他天赋有多高,而是他擅于观察空中灵粒子的动向,每次修炼争取不浪费分毫,是故他的效率较常人多了三倍有余,笑话,作为一个联盟科学家,发现了修炼功法等于吸进灵粒子后,他还会无动于衷地似常人般修炼? 紧凑点,再紧凑点,赵君意心底默喊,只见他的手指上真气延伸,似剑气般尖锐凛冽,而后突地激射出去,在地面上砸出一道裂痕,真气外露代表着元力形成,而元力则是抱元境的开端,旁人定会惊讶,只有赵君意自己知道,那些所谓的真气外露,只是自己把空中粒子组合而已。 阳光明媚,一身黄纱的美丽少女垂着头站立,“黄丫鬟,又来领钱了?” 在都护府的账房门口,一个趾高气扬地妇女昂头说道:“我们都护府啊,最关心四少主了,别的主子呢都是由我们去发钱,唯独四少主,老爷特地吩咐过要他自己来拿,”说到这那妇女似乎把怜悯的目光投向黄芝琳:“可怜你这丫鬟,成了四少主的跑腿,哎。”最后的叹息却是捂着嘴发出,嘴角翘起的弧度分外明显,后面的几个妇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黄芝琳低头不卑不亢地道: “还请大人发放,否则过了时辰,少主怪罪下来可不好。”听闻这句,那妇女面色一寒,虽然不发钱是府主的规定,但府主并未剥夺赵君意身为少主的权利,而且几乎全府都知道,赵君意素来脾气古怪,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她哼了一句,将包裹甩在了地上,镶着金边的丝绸包裹在地上滚落,黄芝琳连忙捡起,却又一道声音传来: “等着,把那钱袋还来,府主可说只发银两,不包括那袋子。”门口的妇女笑意明显,额头的皱纹因为笑容更加扩大,黄芝琳暗骂句“老菊花”,将钱袋子打开,把银两装在自己的荷包中,因为银两的重量,黄芝琳衣服两边顿时往下坠,好不滑稽,其他妇人笑的更是开心,黄芝琳将钱袋还给那妇女,匆匆离去,却并没有回到琉璃院中,而是到了自己小屋,掏出一个精美的袋子,将银两尽数倒在里面。 “这样,少主该不会知道了吧。”看着自己闲暇时锈的精美花纹,黄芝琳拿着袋子去找找君意。 “娘,你看,这次想买点什么呢。”琉璃院中,赵君意捧着钱袋问向刘雯欣,刘雯欣听到买东西便来了劲:“我呀,我想想,最近胭脂好像少了,还有布料也不够用,嗯,还有……” 刘雯欣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扳着,赵君意笑呵呵道:“娘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数指头。”刘雯欣听后一愣,脸红了起来:“你这孩子,为娘数理从小就不好,最开始时连一加一都算错了,啊……”刘雯欣连忙捂住嘴,她怎么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给孩子听,赵君意听后捧腹大笑,刘雯欣想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小声道:“哼,娘就不信你数理很好。” “嗯?”赵君意停住了笑声,神色正经道:“今有圆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问径几何。”刘雯欣听后忍不住皱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脸再次红了起来,最后硬生生地憋了句:“不会。” “哈哈哈哈。”赵君意再次大笑,他的娘亲太可爱了,黄芝琳在一旁也笑了起来,赵君意看着手中的钱袋,指腹间感受着细腻的针法却又粗糙的布料,含笑的眼眸里带着一抹凝重。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重重的敲门声让人忍不住皱眉,小德子欲出去被赵君意拦了下来,他亲自来到琉璃院门口,敲门的震动都快把门栓给震掉,只见赵君意陡地一抽,门扉大开,一个身影差点摔倒在地,等赵君意看清来人是谁,不由故作惊讶道: “哎呀,大少主怎么来了,进门后也不用行礼吧,我可承受不起。”赵威虎视眈眈地望着赵君意,直接开门见山道:“杨喜康哪去了?” “杨喜康,谁啊?”赵居意不答反问,一脸茫然的样子,赵威咬牙道:“别装了,我从太监院那里得知杨喜康是去了你府,自那天起后便再未出现过。”赵威在太监院查到杨喜康半月期间未曾来过,又回去问张逸逸,发现他消失的那一天正是去了赵君意的院落,赵君意似有明白之意,点头道: “原来就是那个太监。” “你知道?”赵威接的迅速,这杨喜康身上有诸多秘密,回去后还得好好问问,哪知赵君意漫不经心道:“知道是知道,只是他在地下,你怎么找呢。”赵君意咧开嘴角,心底默数,一,二,三。 “你把他杀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娘身边的人,你……” 回答他的是院门关闭的声音,赵君意站在门后道:“一个小小的太监长,竟敢当众忤逆本少主,本少主没将他抛尸荒野已是仁至义尽,你要喊就对着粪坑喊吧。” 声音渐渐走远,赵威气急之下一脚踹开门扉,碎裂的木门散落在地,赵威还想发火,却看见赵君意狰狞的面孔,牢牢地盯着自己。 就像是暗黑中的蟒蛇,赵君意虽站在原地却让赵威胆战心惊,我是谁,我是大少主,他能奈我何,赵威自个儿给自个儿打气,好不容易鼓起胸膛,却见赵君意眸子里一阵紫光闪烁。 “啊!妖怪,妖怪。”那阵紫光虽然如闪电般划过,但就那么一瞬,赵威彷佛陷入了万丈深渊,望着赵威奔跑的背影,赵君意低语道:“只不过摩擦了一点电磁波,就让赵威跑了。”殊不知赵威此时才刚刚接触到灵魂一说,人在碰到令自己不解的东西时,往往会联想到不吉利之处。 “娘,娘!”赵威跑着进入房门,张逸逸正色道:“喊什么喊,还没有大少主的样子。”却见赵威神色惊恐,六神无主,她摇了摇赵威的肩膀:“威儿,威儿?” 赵君意的那一阵紫光,稍有修为的人都不会着道,但赵威初习功法,只觉得那紫光能扰人心魂,让自己恐怖不已: “娘,赵君意是妖怪,是妖怪,他眼睛会发紫,他是妖怪,是妖怪!“听着赵威不停地重复低喃,张逸逸出言怒道:“清醒点,你给我清醒点!那绝对是你的幻觉,若是功法,他找君意才六岁,怎么可能。”赵威混乱中听闻这句便沉默下来,反倒是一旁的赵刚听后快速说道:“我这就禀告父亲,说赵君意是妖怪投胎。”小腿一蹬便飞快跑去,张逸逸刚想去追时,听到赵威道:“杨喜康死了。” “什么!他死了?”张逸逸前脚迈出的脚步后脚收回,她连忙转头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赵威老老实实地交代,包括赵君意最后一句话,不过他添油加醋道:“赵君意还说他杀的就是娘亲的狗腿子,让娘亲自个人寻个地方替他烧烧香。”张逸逸听得横眉怒目,携着赵威一起气势汹汹地去了琉璃院。 半途中,张逸逸折了方向,赵威不解,怎地娘不去琉璃院,张逸逸解释道:“我们这样去不明摆着杨喜康是我们的人,倒不如让你父亲出面,教训你那四弟。” 听到教训二子,赵威心里阵阵发痒,他先前的失态一定是赵君意耍了什么花招,若能狠狠教训他一顿,也出了自己心中这口恶气。 来到都府院,还没进入,便听到赵弈勃然大怒的声音: “滚!丢人现眼的东西。”里面隐隐传来赵刚的啜泣声,张逸逸慌忙进内,只见赵刚捂着右脸神色委屈,张逸逸蹲下察看,一个清晰掌印在赵刚右脸浮现,她不解,带着哭腔对赵弈道: “老爷,你怎么如此狠心,他是刚儿啊,你不能……”什么是不怒自威,赵弈此时站在母子三人跟前,突觉他的身形一瞬间高大了数倍,来自灵魂的威压让三人同时缄口不语,赵弈冷笑道: “我的好儿子,你们都是爹的骨肉,竟然说赵君意是妖怪,那为父是什么,还是说大夫人是妖怪?”赵弈最关心的便是都护府的颜面问题,任府内怎么乱,至少在外人看来,都护府是完美的存在,容不得任何闪失,赵弈眼神冰冷地望着赵刚: “刚儿,你最近就不用出门了,自个儿在屋好好反省吧。”赵刚被那一巴掌打怕了,赵威不忍,出声求道:“爹,弟弟年少,您就饶他一次吧。” 看向赵威,赵弈的眼神明显有变化,他问道:“你最近可有好好修炼?修为多少了?”提到修为,张逸逸在一旁接道:“威儿可勤奋了,如今已到六纬境一层了。” “六纬六层,到了一层吗。”赵弈拍了拍赵威的头:“好生修炼,明个儿再给你些丹药,至于赵刚,”话到这,赵弈仍旧不改口:“要知道都护府的尊严高于一切。” 第四章 王意涛秘辛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杨喜康的死在都护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虽然一个太监长无关紧要,但在都护府里死人,却是少之又少。 听到消息的刘雯欣没过一会儿便跑了过来,身体团团转,脸色着急地说道: “你咋把那杨喜康打死了,要是你父亲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看着王意涛怎么处理伤员的后续状况,赵君意耸耸肩无辜回道:“娘,那老太监看着恶心,我一拍他就死了,他一流高手怎么会被我一掌拍死了呢,难道我是高手中的高手。”说完摆出一副摇头晃脑迷迷糊糊地样子,显然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刘雯欣看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宝贝儿子,一下子就忘了刚才说的话,连忙抱起儿子左亲亲右亲亲说道: “他一个太监长,命没你值钱。”赵君意被亲的一脸口水,摸了摸自己脸道,心道:“娘亲的口水怎么这么多。” 事实正如刘雯欣所说。 当赵弈第一时间听到自己的二夫人哭着说什么擒下四少主,还说什么没教养没规矩的东西,如此云云等等,惹的赵弈大手一挥把二夫人赶了出去,待仔细询问过后也就一句“少主就该有少主的样子”盖过,听意思好像完全不怪赵君意,赵君意听着小德子的汇报,也是愣了愣才明白。 “少主,府主并未怪罪你,看来你还是很受宠爱的。” 赵君意面无波澜,盯着小德子许久,直到小德子笑脸变僵才悠悠道:“承受不起这种错爱。”浓浓的不屑,因为赵弈这番话,无疑加快了各小鬼之间的正少主争夺,他无意参加这种无聊的争执,但赵弈把自己当枪使,以自己的行动说明一个少主该有的权利和身份,这让赵君意十分不爽,有种莫名其妙被利用的感觉,索性说完话便投入《《参化经》》的修炼中。 要说修炼,本是没有任何根基可言,除了前世练就的肉博术类似武术外,关于修炼真可谓闻所未闻,空白一片,但谭幽的笔录却把修炼的事项写的明明白白。 从医药到毒药,从见识到野闻,整本《《参化经》》就像一本百科全书,赵君意实在怀疑他们所学的书本是不是这样。奈何那日走的快,书也没了,好在经书正文虽晦涩难懂,但大体道理却是明白在心,只需要一步步按部就班,便能羽化登仙,可奇就奇怪在此处。 “为何《《参化经》》修炼而出的参化功,竟是操纵微粒的法门。”如果对物质的组成不了解,参化经就相当于废书一本。赵君意闲暇时也会研究这本经书,据他所知,所谓位列仙级,亿万万人中才有一个,而《《参化经》》修炼到极致还可破碎虚空,那这本书记载的岂不是绝顶武学,如果按这个逻辑想下去,若能推演出心中所想的修炼方法,再加以科学的实验证明,到时候人人若都得飞灵冲天之道,岂不妙哉! 日子照旧过,只是离赵君意不远处,总有一个身影远远地瞧着。 赵君意出来伸个懒腰,见他在树干后望着自己;赵君意和其他人玩皮球,他在石头旁看着;赵君意哪怕睡个觉,窗前还有一双眼睛盯着,有一晚,赵君意直接大叫: “**到底想怎样!”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候的侍卫长,王意涛赶紧收回目光,隔着窗子声音透过来: “少主无恙就好。” 回答他的是一盏茶碗甩出,赵君意赤着脚,指着王意涛说道: “你小子不会有那嗜好吧,不仅恋童,还……”奈何赵君意心性再强,也敌不过一个大男人日日夜夜在一旁看着自己,那种“目送秋波”“简直比一刀砍过来还可怕。说完这话,他发现王意涛的脸真的变红了,天啊,天啊,赵君意有种快要晕了的感觉,难不成,难不成…… “少主……少主,你想多了,我我我……“王意涛这时就似结巴了一样,赵君意此时才发觉他似有心事,经过先前的调侃自己也已经平静下来,索性赵君意退到屋内,坐在一张白玉凳上,慢慢等待着。 这一系列的动作,很迅速,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楚,但就仿若无人般寂静,让王意涛混乱的思想也平静了下来,他深吸口气,郑重说道: “少主有所不知,整个都护府,亦或是整个东胜神州,有些侍卫的等级可以说低于仆人,也可以说是高于总管。” “哦?”赵君意诧异,侍卫的地位会变化这么大,必定有其内在的联系,王意涛继续道: “比如少主门口的两个侍卫,没有任何契约,没有任何辅助,他们的地位就比打扫的高些,而像我这样的,即使功力不如对方,也能以某种方法同样战胜。” “什么!”赵君意唰的一下起身,他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项规则,所有的书籍没有涉及到,平日黄丫头和小德子没提及过,甚至是《《参化经》》介绍的世俗法则也没有写到。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凭些手段,日后自保有余,最坏的打算是带着母亲逃离都护府的范围,他这院子里侍卫少说也有三十多个,原来全是窝囊废,想及此,赵君意暗暗捏紧了拳头,为什么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提过,倘若千军万马对阵,结果不显而易见! “少主莫怪,”站立于王意涛身前,小人儿的双拳紧紧握着,但也就那么半息,尔后拳头松开,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只听得一句“继续”,语气淡然,音调不高不低。王意涛不由地暗暗佩服,如此年纪就有这种涵养,喜怒哀乐全在一念之间,当真是我辈之幸: “契约并非每个人都拥有,虽然不是罕见,但也绝不常见,我和我的弟兄们总共十人,恰恰都是契约之身,这事目前为止只有少主知道,连府主大人都以为只有我一个是契约之身,会契约之术随君术。”说到这,王意涛停住了,他的眼睛彷若幽暗中的篝火,熊熊燃烧,却不炸裂开,也就那么几瞬间,似度过春夏秋冬,神色阴晴不定。 “把这些都告诉我,为何?”十人恰恰是契约之身,话及此,王意涛的意图赵君意已经猜到:“我不过是一个六岁娃子,又不是府主最宠爱的,更不是大家所猜的未来府主,你这样做,有意义么。” 好像觉得口渴,赵君意徐徐倒着一杯茶,嘴角似笑非笑,房屋内汩汩的流水声恍若时间的流动,那一刻,王意涛好像看见,一个位坐于无上皇位的人,在那品人间百态,水满,赵君意取了第二个杯子侧头问道:“你要不要来杯。” “属下不敢,”王意涛回过神,手掌相对,尔后左掌画个圆圈,右手竖立在上,形成“众星捧月”之势,动作一气呵成,王意涛将手势对准赵君意: “魂气归于天,殷主自在仙,以道君臣属,一念在心间。”语句分外响亮,宛若出声于高山悬崖,磅礴气势,却仅回荡在房屋内,一道白色之光闪电般刺进了赵君意的眉心,赵君意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听到王意涛大呼: “天,少主你,您,您竟然有元力,真的有元力……” 杨康洗的死颇为蹊跷,他只能以老太监不敢违背赵君意这个烂理由解释,但若真的不敢,也不会擅自抓走小德子和黄芝林。所谓生死约,便是将自己生死交给主人,虽然对侍卫残酷,但主人的力量能够部分回馈在己身,这项特殊的能力只有主人运用时才起效,但仪式成功时会自动产生,他刚才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元力传遍全身,虽然微弱,但那也是元力呀,而且这股元力只是主人的一成功力,那么赵君意本身的功力,似乎在六纬境,。 “王意涛,我可以现在叫你死么。”赵君意咧开嘴角,嘻哈的表情浮于脸上,但王意涛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这种神情正是赵君意发怒的标志。 “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擅自发动仪式,你说你是不是现在该死。”赵君意转着茶杯,眼神在王意涛身上流转,王意涛打个哆嗦,恐怕那个丫鬟和小“太监”都知道这事,他赶紧点点头并解释道: “我还有其余九位弟兄,刚才的情况并非属下有意,实在是仪式一旦发生,就不能阻止,而且我坚信少主您一定会留我”他怎么忘了,四少主历来被人说是性情古怪之人,赵君意又坐在了玉凳上,喝着刚未喝完的茶问道:“为何非要留你?” 月上枝头,朦胧的月色映得峰州更加雄伟,好似漫山银雪,嵯峨逶迤,洁白的月光洒在幼儿的玉面上,双眼微微泛紫,却是常人无法察觉,王意涛得意地笑了笑道:“少主日后便会明白。” 王意涛,坦诚之余又有所隐瞒,该回答的没回答,不该说的倒说了一堆。赵君意不喜欢用身份压人,况且现在还是自己人,但这王意涛神秘的紧,赵君意不信只凭自己几日的行为就能折服他,而王意涛也无惧于权贵,叛变赵威的后果他应该清楚,自己收了他的后果无疑更刺激了矛盾,赵君意喝完了茶水,对着王意涛说道: “还有什么事没说的?” 王意涛弯下腰,并未说任何话,赵君意饶有兴趣的眼神他是知道的,半响,赵君意叫来黄丫头和小德子,将一些事情说清楚后便挥退了所有人,待最后王意涛离开时,赵君意蓦地说道: “谭幽老头曾提过,天敬司最辉煌的家族曾是王氏,他们善占卜,逆苍天,是天之骄子又是天妒的对象。”说到这,王意涛猛地回过头,那表情,就和当初赵君意在谭幽面前的一样,赵君意勾起嘴角:“看来传说是真的。” 原来刚才只是赵君意试探地说了说,王意涛惊叹,想不到这幼儿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思维,又听见赵君意最后嘱咐道:“莫让人知道你身份,但若还想有什么瞒我,只怕日后更难了。” 第五章 有女叫芝琳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三年,东胜六十整,神州举国欢庆,由东胜帝与赵弈大卫统率的百万精兵挥师北上,把历来骚扰边境的魁族北皇彻底荡平,另日,又是赵威以长子之名,秉着手足亲情为主题,齐邀众兄弟于围场打猎来庆祝府主的功绩,赵弈归府听此提议甚是高兴,派些人马保护,将“便宜行事”之权都交给了赵威后,自己进入院中闭门不出。 这一举动无疑证明了正少主人选,一时间站在赵威身上的家臣比比皆是。 “少主,少主,我要去,我就要去。”琉璃院内,黄芝琳拉着赵君意的衣袖左右摇摆,九岁的赵君意面目清秀,身材匀称,赵君意无语,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丫头为何喜欢狩猎,打从一开始听到消息就不停央求自己。 “丫头,不是我不带你去,”赵君意抽出自己的袖摆说道:“围场向来只准男子进入,我也必须遵守,历史上还有被处罚过的例子。”黄芝琳不乐意,这几年的相处从起先的畏惧到敬佩,再到后来的亲近,她知道只要不违反赵君意的自己的原则就不会有事,当下想了又想,双手一拍道: “不如我女扮男装,可好?”赵君意知黄芝琳自小是在山野中长大,实在拗不过她,想来她只在一旁看看不会有事,遂就答应下来,与王意涛等人一起上了车马,驶向城西边。 围场是一个偌大的平原,在正门处,就能看见熙熙攘攘的车马,赵君意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下了马车,眺望远方见天高云淡,一片郁郁葱葱之景,暗自运起“参化功”,做到功随人在,心到神到之境,那原本摩擦而分离出一丝灵魂痛感都可忽略不计,赵威正布置整个围场的守卫,见赵君意一行到来,眼神不免沉了沉。 他虽平日张扬跋扈,但一来本是孩童本性,二来也可更好的伪装自己,府里的少主们向来成熟的早,但论心机手段,完全不能和赵君意相比。先有课堂闹事,却课后得到谭幽的特允,其次巧妙诛杀心腹杨康洗,再有收复麾下守卫,如此种种,每件看起来都不是他特意挑起,但结果偏偏都有利于赵君意,想及此,赵威暗含着怒,满脸笑容地走来说道: “四弟,你的随从我很眼熟啊。”赵君意不得不弯了弯腰,先前赵弈的“便宜行事”权交给赵威后,在府主不出面的情况下,见赵威如同见赵弈,赵君意暗自忖视,经过三年,赵威褪去了几丝幼稚的气息,目光懂得隐含,连皮笑肉不笑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自然,我们都是一对眼睛一张嘴。”他知道赵威说的是王意涛等人,礼数已到,不想和赵威多说,赵君意抬起脚步,却被赵威一手拦了下来。 “怎么,还有事吗?”赵君意挑眉,今天这赵威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何止爽,都快犯神经了,赵威打量了下女扮男装的黄芝琳道: “我看这小厮面目清秀的很,不会是太监或女子假扮吧……”黄芝琳一听便低下头,从小培养的等级意识让她忽地想起,眼前的这个战甲全身的少年有着府主之权,他若发现自己犯了围场的规矩,会不会连累到少主,要是自己立刻回去说不定还能免于责难,正当黄芝琳左右拿不定主意时,赵君意淡淡道: “三年一别,大哥倒是越来越注重样貌了。”此话一出,惹的周围人敢笑不敢言,谁叫你赵威两次问题都是和别人样貌有关的,站在身后的王意涛心道佩服,哪怕历练过后的赵威,在言语上依旧不及少主。 “慢着!”赵刚还想说什么,赵君意猛地回头,锐利如剑地眼神仿若望穿了赵刚:“与其在这问来问去,不如去问问府主,为何二夫人会被软禁,赵刚又为何半年不得出门。” 此事说来是件丑闻,但事情缘由只有当事几人知道,趁着赵威停顿之际,赵君意立刻往前走,他向来不存在什么与人好不好相处的概念,只有你尊敬我,我尊敬你的逻辑,走过一会儿,发现一对兄妹和赵华伟对话,赵华伟第一时间发现赵威,挥手示好,赵君意同样点头示意。 “你们看,那就是你们的四哥。”远远地,他们看见一个锦绣软袍之人,白色红边的线条衬托幼儿的清秀,他目光清澈如水,不温不火,那小妹妹立刻跑向赵君意问道: “你就是不受父亲待见的四哥吗?”稚嫩的女童声,娇里娇气,赵君意觉这女孩格外清纯,不免牵起她小手,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正是,想必你就是六妹赵芳月吧。” 这一笑,如水上青莲,一旁的赵华伟看到都不禁一怔,若是赵君意长大,又是何种风华?似乎赵君意很少笑过,更多的表情是沉思和沉默,女孩亦睁着大眼,呆神了片刻后,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脸庞。 “不过以后记住,说话绕着弯儿说会更让人高兴的。”微风拂过,赵君意人已走远,赵芳月的孪生哥哥赵泰贺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还愣着干嘛,狩猎时间马上就到了。” 赵芳月回过神自言自语低喃道:“|四哥可真好看。” 府里狩猎向来只讲究程序,由各少主公主们的手下捕猎,以头数最多,品种最高者为优,要说这野兽品种,分一品到九品,平常所见的羊鹿均是一品,那猴脸马,猫耳狐为二品,鳄皮虎爪鹰为三品,是以这里的动物千奇百怪,数量也是不胜枚举,赵君意此时正被赵芳月的各种问题狂轰滥炸,他头皮发麻,想到这女孩可以和黄芝琳相比了,于是望了眼身后,却发现早已没了人。 “六妹,你别老缠着你四哥,到三哥这来坐坐。”赵华伟心细过人,发现赵君意总时不时扫视下四周,定有什么事情让他牵挂,赵芳月听后嘟着嘴说道:“不不不,我就要四哥。”赵君意观察无果,但他忽地问道:“赵威在哪?”两人随后环视了下,并未发觉身为主角的赵威,赵华伟心道奇怪,赵君意亦是沉默不语。 峰州四季一年如春,可说也奇怪,能称上温泉的地方少之又少,在围场后山上,恰恰就有一汪天然形成的硫磺温泉,泉水滚烫粘稠,黄芝琳修炼之功脱胎于自然之水,功力的高深取决于水质,而温泉恰恰又属水中之王,她百般央求赵君意,为的就是能进入围场的温泉,平时的围场守备森严,也只有这个时候士兵们都去保护少主了,一路寻找,自以为已不在围场范围,又发现这人迹罕至,于是欢喜地跳入温泉,一边洗澡一边练功,岂不快活? 要说这黄芝琳,虽是六岁入的府,但她服侍的刘雯欣并没端什么夫人脾气,一向随和且由得她耍闹,偏偏她活泼又不失稳重,所以较之其他侍女来讲,她少了分木讷,多了分机灵,浑身白皙无暇的肌肤贴合热气,宛若白玉美石,那谈笑间自有的灵性又如出水芙蓉,绿叶相叠,鲜花遍地,倒是符合了黄芝琳的“琳珉昆吾,芝兰仙境”之意。 美人沐浴,佳境难得,赵威一路跟来便发现这副画面,他一开始就觉得这厮异常的很,十三岁的赵威正是懵懂之际,他看着黄芝琳似乎滴水的肌理,黑发衬着陶瓷样般的肤色,加上茵茵雾气,端的十分妖娆妩媚,赵威欣喜之下满脸通红,心道果真是一女子,还是绝世美人。 “哪来的女子,竟不知道这里是都护府围场吗!”一声大喝,黄芝琳听到后立刻将身子浸入水中,待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慌张起来:“芝琳不知这是围场范围,给大少主请安。”她素来和其他少主没什么交道,只有以十分的礼仪去对待,却听得一声冷哼: “难道请安就是在水里蹲着么。”赵威哪会放过这等妙事,他两眼斜睨,看看黄芝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黄芝琳听后瞧了瞧离自己有些远的衣物,赵威循着目光,走到衣服边拿起了一件: “嗯,不错,赵君意身边竟还有个这么好的侍女……”拿的刚好是件女子的亵衣,丝滑的触感让他想到了眼下触手可及之人,黄芝琳心道糟糕,虽念及他是有“便宜行事”之权,但她依然打出手决,运起沧浪决,霎时水雾繁多,白茫茫如一片云海,赵威还没多想,就发觉自己手中的衣物已被一道身影抢了去。 “哼,犯了错还竟敢向本少出手。”赵威本是想好好调戏一番,但见黄芝琳身手敏捷,完全不像侍女该有的功夫,他左右臂膀如展翅大雁,忽地一扇,水雾便如同被割碎的油纸碎开,黄芝琳自知理亏,刚才的“瞒天过海”是想一走了之,但想到若是这样让少主被抓了把柄又该如何处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赵威眯着眼佯怒道:“你可知你这是重罪。” “第一,身为女子,敢擅自闯进围场;第二,你出手在先,无视本少主和府主权利,少主我大量,你且说来想怎么认错认罚?”最后的话说的重,却是几乎贴着黄芝琳的耳朵,黄芝琳有意躲闪,却被赵威搂个正着: “如此清秀佳人,可惜,可惜。”近看黄芝林更是灵气逼人,水嫩嫩的姿态相反因为湿发而显得旖旎玲珑,黄芝林推开赵威,她若这时候还不清楚赵威想什么就白活了: “芝琳自知犯错,甘愿领罚,这就去慎司院。”提到慎司院黄芝琳没由来地颤了颤,赵威敏锐地察觉到,不觉冷笑道:“先是十针穿手穿脚永生不得取下,再是钩鞭百次铜烙奴婢二字,你看你这皮肤,要是被那钩鞭打中,然后在连肉带皮的撕扯下来……”慎司院的处罚极为残酷,罪行一旦定下就再也不能更改,有多少人死于刑罚的处决中,又有多少人受刑后成为废物一个,挖胸,开颅,断肢,仗腹,黄芝琳已经不敢想下去,赵威双臂一楼,把黄芝琳困在怀里道: “但若依了我,今天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说到这话,赵威两眼炙热,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好坏,却听得树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道: “今天不知,明天便知。” 这声音带有极强的冷意,让赵威不由地心头一紧,黄芝琳听后立刻回过神,将身子一绕脱离了赵威,树叶沙沙作响,赵君意的身形显露出来。 第六章 人要会忍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能够让人心头一紧的寒意是怎样的,恍若秋水清波,玄冰极玉,赵君意猜想黄芝琳来这儿的原因多半为的是水源,他一路寻来找到此地,一字一句顿道: “这里,不属于围场范围,还请大少主高抬贵手。”黄芝琳听后诧异,她丝毫没怀疑过赵威的话,赵威听后不怒反笑道: “笑话,我说这里是围场就是围场,我的话,便是府主父亲的话!”赵君意接道:“府主不是地主,你要想当地主尽可挑个好农庄。” “四弟,可她,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呀”赵威这时却以四弟来称呼:“你是否也知错呢。”他差点就掉进了赵君意的语套,想到这黄芝琳是从围场正门口进入的,周围侍卫及兄弟伙都可见证,玩味的语气让人觉得轻佻却无可反驳,赵君意皱眉道: “此事,容我向父亲禀报。” 赵威听后不由狐疑,他不相信赵君意能得到父亲的原谅,如果只有他一人,赵威当然愿意,但还有个黄芝琳,这么一个标志人儿堪比神都第一美女,他着实不想让她也跟着被受罚: “父亲正闭关修炼,闲杂事等都是我来处理。”这句话没错,赵君意一时拿不定主意,黄芝琳感受到少主的庇护毅然说道: “我这就去慎司院说明一二,不会牵连到少主的。”莫说赵君意不答应,赵威同样不答应,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不可!”说后竟是互相对望,诧异怎地如此默契。 赵威心想反正今天之事已被我知晓,等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对策岂不更好,于是竟哈哈笑了起来:“事已至此,就看在四弟的面子上,这件事先搁在一边,我去看看其他地方。”说完直接下了山,沿途吹着口哨,心情甚好的样子。 砰―― 赵君意一拳重重打在山石上,附着在拳上的真气使碎开的落石跌在温泉里溅起朵朵水花,赵君意捏着拳头,若非都护府人脉复杂,若非赵弈有意排斥母子,若非正少主定选仅剩一年,若非九岁前无人会武……一切的一切,是我赵君意该承受的吗,研究法则,隐世生活,逍遥自在,才是赵君意真正的愿望,黄芝琳第一次见赵君意面目狰狞,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亦是愧疚地说不出话,半响,赵君意问道: “芝琳,你可知一流高手之上的境界?” “啊?不知……”黄芝琳被问的唐突,她的功夫说也奇怪,竟是赵君意这几年亲自教导,所有的理论观点完全被颠覆,许多从未听过的名词数不胜数,即使这样,她依然坚信这个神秘的少主,赵君意娓娓道来:“世俗九到一,灵界便无穷,六纬冲泥丸,变换何其多,抱分合元力,灵力更高层。芝琳你一定要记住,功法并非自然的模仿,它起源自然,却高于自然,是形而向上的补充,你的功力若比赵威强,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从今天起,你一条心修炼,其他事情由小德子接着。”功力比赵威强?赵君意扪心自问,刚才赵威的出手在他眼里太慢太弱,所有宏观分子的运动都被他用魂心眼看的一清二楚,只要他移动几处空气,使之短暂成为真空,风刃就无法产生,但身为少主,有些事情,却不是功力的原因,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也改变不了世界的格局。 “这是什么?”黄芝琳隔日就在自己小屋里修炼,打开门发现地上用毯子包裹住的丝绸,外有一信纸写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是那赵威对黄芝琳念念不忘,竟私底下令人送了礼物,摆放在门口。 “呸,君子,和我家少主根本不能比。”黄芝琳将包裹丢在一角,继续闭门修炼。 却道赵君意此时按照惯例,每日早上到娘亲那请安,刘雯欣身为人母,样貌举止像个小姑娘,她嘟着嘴对赵君意说: “坏儿子看娘的时间总这么短,娘很寂寞的。” “今天要不陪娘亲到闹市散步?”赵君意自从得到《《参化经》》便开始修炼,虽然九岁前不能修炼,但有关修炼的问题总还是可以问的,加上偶尔谭幽的指点,每次到刘雯欣这请安心中也是挂念心法口诀,日子久了确实没体谅娘亲的感受,刘雯欣听后喜笑颜开,不过口头上还是说:“算了算了,娘也就随便说说,你有事就忙你的。” “这不,王意涛已经把马车备来了。”赵君意觉得当初真是捡到个宝,不光人反应迅速,做的事也极合自己胃口,至于功法想必他自己有家传,而功力,赵君意想到这不由地笑了笑。 峰州闹市乃是建于各山通道之间,往往一座山逛完还有另一座山,都护府位于峰州最高之处,又处中央,各建筑远远侧望如锥形的漏斗,赵君意陪着刘雯欣看看这,问问那,当刘雯欣想给赵君意买玩具时,赵君意摇头,却是看到有一老人为自己的店铺写到:“珍贵白狗,黄金一两。” “这只狗,需要黄金一两?”赵君意一行进店只看见一个被圈养的白狗,浑身除了好看的白毛一无是处,论起阶级绝对属于最低品,这样随处可见的狗需要黄金来买?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道:“这只狗是我年少时在幽伏山上捡来的。” “幽伏山,就是那个九品群兽聚集的山脉?”王意涛闻言惊讶问道:“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进入幽伏山的人从来没出来过。”那老头赞赏地望了望王意涛:“小伙子见识广博,我那时只是在山脚下捡到的,连一只野兽都不曾看见,或许,这是某个九品猛兽留下的吧。” “如果真是九品,未免一两黄金太便宜了。”刘雯欣不明白,赵君意却说道:“都说了是可能,运气之事谁又会相信呢。”赵君意觉得此事太过胡扯,且不说这老头的话是真是假,他刚才也悄悄用魂心眼看过,与一般的狗真实无异,并没什么特殊构造,拉着母亲准备走时却是那狗对着赵君意汪汪叫了起来。 这一叫,让赵君意倏地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养过一条野狗,那时的自己无依无靠,最终那条狗也是赔了自己的性命,它也是那么第一次对着赵君意叫吠,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头,那小狗乖巧地任赵君意抚摸,王意涛觉得少主虽天资聪颖,但欢乐未免少了些,于是擅自拿出银两买了下来,那老头收到银两点头哈腰地道谢,像是终于摆脱了一个包袱。 又是逛了一座山,刘雯欣对发簪很感兴趣,时不时问赵君意这好看还是那好看,正要询问下一个时突然传来一阵打骂声,街道中间,却是油光满面的胖子指挥家丁们对一个幼儿拳打脚踢: “要你偷,要你偷,小杂种,今个被爷儿碰到打断你的腿。”偷鸡摸狗之事向来被人可耻,这幼儿衣着破烂,头发枯槁,路过的行人恍若没有看见,刘雯欣不忍,这么一个小孩犯了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赵君意看着娘亲的神情,也是十分赞同,王意涛领会,一个箭步双手狠狠一拳,身形快如风迅如电,一眨眼的时间家丁全都倒地,胖子冷笑,却是背后突然冒出一人,向着王一涛胸口砸去,离得少许,忽地火团喷出,一阵烟雾之后王意涛仍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敢情就是你在背后撑腰,还是火功?”王意涛来了劲,因为他的功法也是火属性,当下与他两人打了起来,打斗时王意涛却是心中回忆道: “火不属任何物质,火功源于空,是相对物理中的功法,使火之人必有与空间联动的能力。”正是赵君意这几年灌输的思想,他心境空明,右手一推,不见火光,却是在那人身上着了火,那人脸色大变道:“你你你……难道是三清之列的能者?”空间转换实为玄乎,只有三清之上的武者才能实现,刚刚那火光分明是空间挪移的作用,王意涛也不知怎么回事,愣了愣片刻重新动作,却是怎么都不得要领。 这时候,头上还在流血的小孩连忙跑向赵君意身边大喊:“爷,救救我,救救我,当牛当马我都愿意。”赵君意本是不语,那原先的胖子也在一旁说道:“四少好魄力,这小贼日后算是有福了。”那人也不纠缠,与家丁等迅速离开,赵君意幽幽看了看小孩道:“你就先在附近住下,给你些银两,往后的日子自己看着办。” 王意涛再次凝眸,发现前方人影已经不再,听到赵君意的吩咐,拿出银票递给了幼儿,刘雯欣想说什么,却被赵君意拉上了马车,一行人走远后,小孩到约定的地点,见到了胖子:“计划失败。”那胖子摇摇头道:“没想到他只从动作和语句就能辨别,四少莫是仙魔转世,怎得有如此心机。”小孩望着自己手中的银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马车上,刘雯欣忍不住问道:“为何不将那小孩救下,带入府内当个侍童也不错。” 赵君意看着娘亲,叹了口气:“那小孩若呆在原地还好,擅自跑过来求救其心可疑,他是乞丐,应早就习惯这类情况,依据常理推测要么趁机逃跑或静待不动,因为那时候的打斗还未分胜负,而最关键的,胖子道我是四少,非都护府之人或可亲之人是不会这样称呼一个孩子的。”一番话说来,刘雯欣深深吸了口气,她素来知道自己的孩子非等闲之人,但第一次见到赵君意如此细心地分析,惊叹过后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可看见赵君意眼底的一抹寂寞时,刘雯欣摸着他的脸道:“还是我儿细心,不过今日你可是得了一小狗哦。”那白狗听后竟汪汪地叫了两声,赵君意同样摸了摸白狗的头,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七章 变向被逐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学阁峰,谭幽老人摸了摸白胡:“明暗不分混沌,阴阳参合大宇,乾坤始于无名,万物生于有名,覆天载地而包裹天地,混混滑滑之冲而虚盈,太极生气皆正圆,日月星辰永不变,天上非人间……你且说说,这段话如何理解?” 三年前的今日正是赵君意得了谭幽的《《参化经》》,赴约考核,赵君意却站在原地一语不发,谭幽笑了笑又说道:“是否对你难了一点,毕竟牵涉到世界的组成,功法的演化,以及得道成仙的奥妙。”谭幽这番话实是提醒之意,想要让赵君意从以上几个方面入手,哪知赵君意蓦然开口:“先生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捋胡须的手停在半空,谭幽诧异“怎地还有真话假话之分,你这是在怀疑为师所教吗。” “学生不敢,”赵君意揖了揖道:“混沌不分之际划出阴阳,规律产生之际便有天地,清浊充斥,便有生机,人神生气圆满,便可像日月星辰,不受人间约束。”谭幽点点头,他教学百余年无一人像这般说的完美,全都回答的犹如解释翻译,却根本不知道内在的联系,果真是难得一遇的人才。他问赵君意:“考核已过,作为奖赏,可准许你一个请求,但凡在能力范围内的,都能答应你。”这可不是先河,谭幽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从前,他的老师也是这样奖赏自己的,多少年了,自己终于有一次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奖赏别人。 “真的?”赵君意大喜,连忙说道:“我自幼向往外面广阔的世界,请先生让我出府建院。” “他真这么说?”在纵横交错的石材屋脊,通体雪白的花岗岩房屋下,谭幽站在大堂内对着一道身影回道:“的确。” “呵呵,”赵弈一步步走向门口,身后香炉青烟袅袅,沉默许久后,他的声音似乎很广很广:“贤者,你可知就连我派去的人都计划失败了,小小年纪便想自立门户,此子天赋异常,心机颇深哪……” 说到这里赵弈神情复杂:“若是能一心一意辅佐我东胜神州也罢,但他的命格,都城最有名的卦师耗费半年心血得来的却是这种大不讳,”顿了顿,赵弈一字一句道: “弑兄,弑父,乱天下。” 倘若其他人在场,势必被这句话惊呆,赵君意的一生,竟是弑兄,弑父,乱天下!谁家的父亲要养这种怪物长大来杀自己!所以赵弈一开始便是不闻不问,有时甚至放纵下人去欺负,养虎易为患,但若真杀了赵君意,刘家刘家手里的千影卫定不善罢甘休。 谭幽见赵弈眼神里的杀戮,嘴角却是莫名地笑了笑,别人不知道赵弈的野心和打算,他谭幽可谓清楚的很,毕竟赵弈都是谭幽一手带大的:“事在人为,古往今来也有人与自己的命格不同,府主你也不必担忧太多,四少主颖悟绝伦,若能好好雕琢,必是未来神州的一颗闪耀明星。” “承先生话吉言,”赵弈眼中的杀戮稍稍退去,思考了一阵,徐徐道:“既然是先生请求,便由他建院,不过得增派些灵士看管,最近峰州可有些不太平哪。”谭幽口头道谢,内心不这么想:“赵弈这般行事只会让人更加反感,却不知赵君意你又有何手段能够摆脱你父亲的猜忌。”提到赵弈的反应,谭幽不为人察地摇了摇头。 出府建院可说是一项大事,年仅八岁便能获此殊荣唯赵君意一个,赵君意在听到自己的要求被批准后,硬是惊叹了一番:“真不知先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哪怕自己偷偷修行已有三年,也依旧看不出谭幽的深浅,他真的就如幽幽深水让人无法揣度,“赶紧将这事告诉娘亲,让她也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出府。”心里是这么打算,却听到小德子老远就在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一边喊一边跑了过来,见到赵君意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道:“黄……黄姐姐,她,不见了!” “怎么回事,黄丫头不是一直在修炼么!”赵君意听后立刻向黄芝琳小院奔去,小德子紧跟其后解释道:“自从黄姐姐奉少主之命修炼后,饮食都是由我送,但今天早上我敲门许久未见反应,推门一看屋内乱七八糟显然有一番争斗,我记少主说过要保留突发事件的现场,一路急跑赶来报信。”黄芝琳修炼的地方是赵君意特定挑选的,距离“琉璃院”至少有千里远,亏是小德子平日训练有素,饶是如此为了掩人耳目也不得不以跑的方式来报信,两人的脚程都很快,到了黄芝琳的地方赵君意立刻开启魂心眼。 类三角形的水气分子徘徊在空中,许多赵君意不认识的粒子正在急速消散,赵君意暂把它称为灵粒子,在灵粒子聚集最多的地方出现了许多杂乱无章的元素,再看看地面的脚印,赵君意断定:“是赵威。” “赵威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地方?”小德子不解,知晓这地方的人甚少,赵君意指着一角问道:“那个包裹里是什么?绒布?丝绸?”小德子打开一看,正是赵威天天命人来送的衣服,一共十件,如果按每天一件来算,他至少十天前就知道黄芝琳在这儿了。 “少主……”小德子也感觉到不对劲,赵君意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关键现在黄芝琳到底在哪。”料想不错的话赵威是风属性的功法,此功法追根究底是空气分子的移动,但也是这个原因,探查起来完全没有头绪,神识还没练会,哪怕会了也不敢在都护府里用,而且遇到赵威该怎么办,自己出手那这般隐忍是为何?其他人出手刚好让赵威找到借口,黄芝琳或许是不让自己担心,才隐瞒了赵威送礼的这件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想了想,赵君意让小德子和王意涛一起去寻找,自己却是急忙往来的反方向跑,小德子心道奇怪:“少主为何要往回跑?” 黄芝琳忍着头痛睁开眼,今日便是从一流高手晋升到一纬境界的好时机,只要灵气聚集冲击督脉,自己便又可以好好服侍少主,哪知汇聚灵气之时赵威忽地闯进来,若是平时,黄芝琳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冲击瓶颈时最忌讳外人打搅,赵威也是看准时机出手,她不得不强行停运功法,结果经脉逆转,不到三个回合便被赵弈点中了晕穴。 想到赵威,黄芝琳立刻准备起身,惊觉头脑发黑,浑身四肢软弱无力地跌回床上,她心知今日必然多灾多难,果不其然,听到自己头上有一道声音:“美人,怎么不起来?”却是赵威站在床头俯视黄芝琳,她的一举一动现在都宛若轻柳浮萍:“还是你不肯起来,要我扶呢……” 说完,己一双手慢慢从黄芝琳的脸蛋往下摸,黄芝琳咬牙道:“赵威,你别忘了我是四少主的人!”摸到颈边的手感受到细腻的肌理,黄芝琳瑟瑟发抖:“哦?四弟这么小,怎么可能满足地了你。”不说赵君意现在如何,赵威内心早已知道府主之位必是自己,慢慢滑向那因气愤而剧烈抖动的双峰,饱满圆润,手感极佳,黄芝琳的眼角都快有泪水,摸到胸前的手却急的往背后:“我说了我是帮你扶起来。” “你这个卑鄙无耻肮脏地畜生,你不得好死,你……”赵威嫌她说的难听,干脆点中她的哑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不在都护府内,这是间密室,大把大把的时间等着,他赵弈又何必急急忙忙:“都说女人如水,这话一点也不假。”说着就去亲昵黄芝琳的脸,黄芝琳在赵弈的怀抱里左躲右闪,她奋力地反抗只会徒增赵威的兴奋,赵威手稍微一用力,黄芝琳半边雪白的肩膀便露了出来:“你要再乱动,我就一点点地撕碎你的衣服,比如……”顿时黄芝琳腰部地细带也被卸去,松松垮垮地衣服挂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诱惑配着一脸愤恨的表情,赵威炙热的气息喷在黄芝琳的肩上,身体一番压地牢实,狂乱的强吻铺天盖地地亲下去,黄芝琳喉咙发腥,她力竭声嘶,却是冲开了哑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竟想咬舌自尽,却被赵威按紧了下巴,他狠狠地警告道:“我不让你死,你就别想死!”另一只手却是在黄芝琳身上到处胡摸,衣服已经被退到脚踝,黄芝琳难忍泪水,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脸活在世上,想到以后别人会在少主身边指指点点…… “混账!” 赵威被突然暴喝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重门被碎,只见赵弈在门口气的哆嗦:“该死的孽畜,一个侍女就让你神魂颠倒!”一手将赵威擒在掌下,赵君意这时刚刚赶到,碎衣满地,半挂衣履,两道泪痕,隐隐啜泣,赵君意双目嗔视,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黄芝琳的身上:“府主,这件事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赵君意转过身的脸面无表情,他的骨骼似乎都在咯咯作响,赵弈这时却是仔细端详赵君意,过了片刻,他慢慢开口:“威儿……” “父亲,父亲,就是这个婢女先前擅闯围场,我……我只是惩戒她,惩戒她罢了。”赵威被吓得慌了神,却是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招,赵弈一听扬起了眉:“赵君意,这可是重罪啊。” “难道赵威犯得就不是重罪!”赵君意看见赵弈竟是这种反应,心不由地寒了下来:“黄丫头是经过我的允许才进入围场,要罚就罚我一人,女人最重要的清白被这种畜生玷污,还请府主您也好生管教一下赵威。” “畜生?”没想到赵君意竟然当面骂赵威是畜生,赵弈莫名其妙地笑道:“你说他是畜生,那我是什么?畜生的父亲?” 砰―― 赵君意只觉得天昏地暗,他被赵弈的掌风狠狠打在墙上,赵君意的拳头里似乎都有血珠,青筋暴起,他多想与赵弈一决高下,多想把赵威打的如猪狗一样,赵弈第二次出拳时,黄芝琳哭着在赵君意身前跪下道: “求府主,求求府主,是黄芝琳不知好歹,请原谅少主,他是您的孩子啊。”哭泣的黄芝琳,赵君意心里没由地没触动了一下,他的双眼微红,到如今,一个刚被猥亵的丫头在替自己求情。 “爹……”赵威不知自己怎么的,看见黄芝琳泪如雨下心底很不好受,赵弈收起拳头,倘若就这么让他在府里死了便后落下话柄: “上午要求出府建院,那也成,就让你在梁州建院,没我的允许不能回来,至于威儿,我待会自有管教……” 咔擦―― 似乎是手指骨骼的摩擦。 同样是儿子,差别却是这么大,梁州是什么地方,那是东胜神州里最贫瘠,战乱最多的地方。它是独立的城池,不受都护府与汴州的管辖,把这样一个地方让自己建院,等于是变向逐出府邸,赵君意第一次觉得这个都护府,比皇朝宫廷还可怕,赵弈的冷血是彻底的冰冷,恰好王意涛小德子也赶到,急忙背着黄芝琳,小德子驾着赵君意默默不语地走开。 赵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什么刚才他通报的时候有一股元力存在,难道他八岁就能沟通自然?赵弈又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他刚才愤怒之下就该不顾一切的出手,但如果他能忍住不出手……赵弈自个儿笑起来,怎么会,终究还是个孩子,十岁前能修炼就是个奇迹。 第八章 羽林争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爹,可否把黄芝琳赐给我做丫鬟?”赵君意前脚踏出石门便听到赵威的要求:“有她服侍我,我想我更能专心修炼。”服侍?看着赵威笑容中难得的一丝羞赧,赵弈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原先以为这个儿子是沉溺于鱼水之欢,不务正业,没想到是真心喜欢上了一个丫头,赵君意命令王意涛先带着黄芝琳离去: “记住,用你最快的速度送回府内,小德子也一起去。”让小德子将自己放下,赵君意立于石门边,先前受伤的身体似乎在自发愈合,他联想到娘亲刘家的背景,回过身对赵弈道: “府主,我以四少主赵君意的名义,与大少主赵威进行‘羽林争’。” 羽林争,也就是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的争斗,前提是为了守卫,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提出的战斗,此战斗不伤及人性命,谁知赵威眼睛一亮道:“那干脆来生死斗,你死了黄芝琳就可以直接给我了。”赵君意不语,他的眼神直直地望着赵弈,赵弈面无波澜,自始至终,赵君意从未喊过父亲,也没喊过爹,其它子女们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敬畏,只有赵君意,平静的眼神里似乎连自己的影子都没有,似嘲讽,似不屑,他淡漠开口道: “威儿不可胡闹,既然你四弟想羽林争,那便好好争斗一番,斗注就是那丫鬟是吧。”但凡争斗都会有相应的斗注,不见赵弈有什么动作,赵君意赵威二人便瞬息来到演武场,赵威的声音顿时充斥在整个都护府中: “大少主四少主进行羽林争,若有闲人打扰,当死。”一瞬间,赵弈的神识遍布在都护府的各个角落,其它佣人惊讶,有一人道: “刚才你们看见了吗,好像四少主的一个侍卫将黄芝琳抱在怀里。” “啊?难道黄芝琳和那侍卫私通?” “那为什么我听说大少主的斗注是黄芝琳呢?” 底下议论纷纷,不多时演武场周围全是人,他们不是来看争斗结果的,任谁都知道这场羽林争的胜负,一个未满十岁的对上十三岁,就像是婴儿对上成年,可以说只要开场赵威使用任何功法,就能将赵君意打的无还手之力。他们是想知道为何两位少主进行羽林争,难道真的是为一个侍女?那这侍女的魅力又该有多大。 都护府古老的钟声响起,正午的太阳照耀在光洁的演武场上,赵君意满脸淡然,面对周遭人毫无遮掩的嘲讽,他只是心里在想自己这个四少主,真的没必要在都护府里呆下去了,眼神一瞥,虽无言语,但那沉寂又充满自信的目光让底下顿时安静,还有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时,赵君意阴沉的目光投向人群,眼里可见的杀意让有些人同时闭上了嘴。 “开始吧。”赵君意纹丝不动,淡淡说道,赵威面露讥笑:“是要我留你几分颜面呢,还是一招解决掉你,我的四弟。”赵君意侧头笑笑,那模样分明有种爱理不理的感觉,哪知赵威突然发难,一股旋风自脚底升起,摆着剑势向赵君意袭来。 “大哥英明,只是用了元力辅佐身法,并未加在剑身上,也算是给赵君意留个情面。”赵刚在台下看的仔细,年仅十二岁的他便已达六纬一层,天赋之高仅在赵威之后,都护府同龄人大概百人有余,他们兄弟俩是当之无愧的一二名。 “只是身法吗。”赵君意自言自语,赵威使的是都护府传统的金卫十八剑,然而配上快速的身影,剑法中自然而然有一种撕扯的风力,招式的快速让众人不禁点头,待离到赵君意还有一寸之余时,有些人不免心中捏把汗,如果赵君意迟迟未动,岂不是就会被刺中心脏而死。 手指,仅仅是两根手指,仿佛在嘲笑还未散去的风性元力,赵威的剑尖上,此时被赵君意的两根手指牢牢定住,赵君意眼瞳微缩,长臂一挥,赵威的剑和身体就被反弹回来,那些还在讥笑还在嘲讽的众人,仿若被时间定格一般,安静了数秒,便像炸开了锅一样讨论,他们不知是何武艺,竟能仅凭手指就能挡住赵威的攻势,修为稍高之人眉头紧锁,他们分明感觉到赵君意的手指上有元力的波动,可十岁前会元力,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他刚才的手指,绝对有元力!”赵刚惊讶地说道,他的一双眼更是死死盯着赵君意。 这个世界,一切功法都是以灵魂为基础,在十岁前,第一是灵魂的知识尚不理解具备,第二是灵魂的属性尚未确定,古时有些人自诩高傲,小小年纪试图修炼功法,却最后不得要领弄成痴呆残疾,场上的赵威不清楚,以为赵君意凭着世俗武者的境界拦截自己,不由地怒气上升,他堂堂六纬三层的武者,怎么会输给世俗三九之流的武者。 赵威不怒反笑,淡然的赵君意在他眼中此时分外厌恶,只见赵威左脚踏出,右手抬剑化弧,风形剑刃在空中陡然爆射而出,赵威再右脚踏出,剑到左手继续化弧,这一左一右正是赵府家传功法中的“比翼双飞”,那陡然激射而出的剑刃就像鸟儿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其上数股风性元力显而易见,面对这些剑刃,赵君意身形飘渺,一上一下之间尽数完全躲过,他那恰到好处的点地,运功,让底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赵威冷笑,“比翼双飞岂是凭轻功就能躲过的。 在赵君意身后的剑刃似乎活了般,原本打在演武场墙壁的剑刃突然回转,其它方位的剑刃亦是如此,倘若赵君意依旧采取躲避的方式,那他就将会无穷无尽地在剑刃中穿梭,回转的剑刃在赵君意四周充斥,赵君意旋转身体堪堪避过,哪知那些剑刃越来越快,赵威手中的剑还在不停地画弧,“比翼双飞”正是逐渐变强的招式,最后的剑刃竟然演变成了龙卷,赵君意正处中央,迎面而来的风压让他不由地小心谨慎。 “这……”赵华伟见情况不妙,扯着喉咙对赵威道:“这是羽林争,如果四弟命丧当场,你该如何是好。”场上的赵威望着面前的龙卷道:“放心,他顶多变成残疾,不会死的。”阴险的笑容在他嘴角浮现,赵华伟对着演武场角落上的武者道:“还请结束争斗。” 那武者并未听取,羽林争的结束通常是伴随另一人的承诺,只要不出现死亡,就不会结束比斗。 避开无数的剑刃,就在众人以为赵君意穷途莫急的时候,几乎全场的人都听到赵君意一声长叹: “哎。”这声长叹,让人不禁想起百万之巅的孤独隐者,那种到最后迫不得已的入世之感,伴随这声长叹,赵君意的手上突然冒出一股强劲的元力,那元力如波涛汹涌,连绵不断,以前的“一剑两指”变成了“一剑两拳”,魂心眼开,无数的灵粒子在赵君意的双拳上环绕,只见赵君意打出一拳,迎来的剑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打出一拳,拳头上的元力似虎啸般冲着赵威奔去。 “风元力,竟然也是风元力!”听着空中呼啸的风声,赵刚顿时傻了眼,一阵倒吸声音也从台下传来,一道道目光似乎要把赵君意看穿,他们看到了,真实地看到了,年仅八岁的赵君意竟然能打出元力,也就是说,八岁的他,到了六纬境的层面? 扑面而来的风拳让赵威脸上阵阵刺痛,赵君意的风拳速度极快,若与赵威先前的剑刃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难道他的修为比自己还高?赵威不甘,鼻孔里揣着粗气,用尽全力想要抵抗赵君意的风拳。 砰―― 又是手指,却是成年人的手指,一阵青烟过后,身着素衣的赵弈恍若天降,赵威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前面连忙道: “父亲,你别插手,我……” “你打不过他。”赵弈无起伏的语调打断了赵威的话,赵威浑身震了一下,父亲这样的语调只对其他人有过,为何现在也是这样对自己。 而赵弈此时眼神复杂,内心亦是无比争斗,他抬头望着眼前也是自己亲生骨肉的赵君意,心底却总也提不出喜爱之情。 论心机手段,赵君意放佛一出生便知道,论天赋资质,一个未满十岁而能使出元力的人,他的天赋还需要说吗?按常理,正少主之位应该是赵君意,但汴州城里的那位,那句“弑兄,弑父,乱天下”的命格,让他夜里甚至被惊醒,他几年观察赵君意的行为,发现他是魔,而非仙。 “倘若你能告诉为父你能使出元力的原因,倘若你能把此机密用于都护府同龄之人身上,那么过往的一切为父不予追究,黄芝琳是你的,整个都护府,也是你的。”磨也好,仙也罢,只要对都护府有利的便该拉拢,赵弈的语气里难得有股温柔之感,竟然对赵君意用上了为父二字,赵华伟再看赵君意的表情,却见他面色更沉,眼底的不屑更加浓郁,而赵弈最后一句话,似乎惊醒了呆滞中的众人,吓呆的赵威身躯抖动,拉着赵弈的衣摆道: “爹,你说过都护府是我的,你说过的。”赵弈却将他平日最喜爱的儿子推到一边,赵威不明所以,两眼含怒地瞪着赵君意,恨不得现在一巴掌拍死他,赵君意摇摇头: “说不清,也说不通,正少主更不用了。”即使告诉了《《参化经》》上操纵粒子法门的口诀,但他们缺乏一系列对粒子的认识,想到《《参化经》》赵君意再加一句:“不若去问问贤者大人,或许他知道什么。” “笑话!”赵弈挥了挥衣袍道:“你不想说也就罢了,竟把贤者大人摆出来,是何用意?”赵弈当他不愿说出秘密,赵君意却实在没有办法解释,如果不是被赵弈变向流放,他万不可能在都护府里显露部分元力,只是弯腰道: “如今比斗结束,希望大少主清心寡欲,免得老了力有不逮。”说完便想下台而去,却听得赵弈冷哼了一声,威严的眼神朝赵君意望去:“你当真不说?”随着赵弈的话语落下,赵君意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脑中似乎有一双凶狠的眼睛牢牢锁住自己,而台下的众人亦是感受到这股威压,赵君意有种感觉,如果他不解释清楚,这位父亲大人可能要用武力逼供。 全场的气氛紧张到极点,寂静,连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在绝对的寂静中,赵君意再次说道: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还请府主大人放我去梁州,那是我们说好的了。”梁州?众人听得清楚,四少主怎么要去梁州?赵弈面色寻常,内心却气到极点,这赵君意软硬不吃,竟然连都护府的荣誉都不屑一顾,掌握都护府,便是掌握了半壁江山,这江山内所有的资源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他赵君意却竟然要去那种战乱纷争的梁州边防。 “罢了,你好自为之。”就像流淌的水,那股威压慢慢地撤离,赵君意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赵弈的差距,没有多说什么,毅然地朝自己院中走去。 赵弈,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如果不是有闲人在旁,他或许早就用武力要逼供自己,而自己刚才的那句要去梁州,正是提醒赵弈,如果我回去后死了残了,那么第二天去不成梁州,就多半是你赵弈捣的鬼,赵弈又何尝不清楚,所以他只能放走赵君意。 进院的赵君意,面色难看,待他望见已然穿上新衣的黄芝琳,还有王意涛、小德子时,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座位上,等到太阳下山。 第九章 启程,蛆鬼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少主……” 如果赵君意是回来狂轰滥炸地发泄一番,亦或是摔杯子甩板凳的胡作非为一次,黄芝琳当然不会担心,但此时的赵君意,沉默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纹丝不动,只有一双紧紧攅紧的拳头,从未展开过。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整个都护府几乎不闻人声,王意涛,黄芝琳,小德子,以及门外守卫的八个弟兄,赵君意一一扫过,他偶有痛苦的表情浮现,终于开口: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却似把全部人的神经都颤动了一下,他们齐刷刷地跪下来听赵君意说道: “若不是我考虑不周,芝琳也不会遭遇变故;若不是我无德无能,你们也不会处处受挤压,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芝琳每次领钱都要忍气吞声,意涛每次遇到赵威都要低头忍让,小德子每次去太监院都要被同伴嘲笑,外面八个弟兄也要时常忍受挑衅,此次出府建院,喜事变哀事,梁州之地凶险极恶,东胜神州的大人们都以梁州来吓唬小孩,你们若是留在都护府……” “我们不愿意!”还没等赵君意说完,底下众人异口同声,王意涛一马当先:“这几年少主的努力我们全都看在眼里,兄弟们也全仗着少主的教导而功力大增,这世道虽然功力不是全部,但我们若全都是绝顶高手,还怕个鸟!少主的理论在世间从未出现,我相信少主的未来!”说道这里,王意涛的眼中透着狂热,因为少主,自己竟然又会了一种属性元力,按照少主的原话,雷性元力亦是指日可待。 “我也是,我若不是少主偶然在外面捡回来的,恐怕早冻死在街头了,小德子的命是少主救得,少主去哪我就去哪。” “我……”黄芝琳含着泪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婢女却能得少主如此厚爱,芝琳发誓要成为少主的左臂右膀,报今日轻薄之耻!” 赵君意走过去挨个地扶起:“因为赵弈,我才隐忍到现在,我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空有一番灵力却不能毫无作为,赵威接任府主已成定局,日后的路你们可要想清楚啊……”众人低头,倘若先前的话是自己相信赵君意的原因,那么现在,试问整个都护府里又有哪个主子考虑过下人们的出路,他们抬头,坚定的眼神不需要说什么。 “往后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用你们所拥有的知识,想尽办法解释。”赵君意道的严肃,语气里分外坚定着某种信念。 赵君意走后。小德子悄悄问王意涛:“如果刚才我说愿意留下,会不会被少主……”王意涛、黄芝琳怔了怔,这个问题真不知怎么回答。 “娘亲,为何不随孩儿去呢,孩儿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在刘雯欣的房里,赵君意不依不饶地道:“在这里娘亲只认识一个赵弈,娘亲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刘雯欣手上的两根针线穿穿梭梭,终于成型的一件小背心递给了赵君意:“娘亲知道你从小就像个大人,必会有一番作为,”给赵君意套上,摸了摸他的脸继续道:“但我必须要留下来,作为刘家的人,我还能和你父亲周旋,若我真跟了你去,刘家和赵家随时都会分裂。”刘雯欣的一番话提醒了赵君意,他从未想过外公的处境,他看着自己才二十几岁的娘亲,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没有了自己的陪伴,她…… “傻孩子,别愁眉苦脸的,你还是笑着最好看。”刘雯欣笑脸嘻嘻地摸了摸赵君意的头,赵君意却郑重地磕了个头道:“孩儿不孝,但将来必定会接娘亲,我把芝琳留你身边,有事随时通知我。” “芝琳那丫头心思全在你身上,娘亲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去吧去吧,最近织个小背心就累了,我要睡了,意儿快回去吧。”说完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背对赵君意,赵君意再次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他知道自己的娘亲其实很聪明,什么时候该信任儿子,什么时候该安慰自己,关门地刹那,刘雯欣躺在床上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连串的泪水从脸上划过,只有一阵低沉地呜咽隐隐回荡在房屋内。 她怎么会不知道赵君意现在的处境,不管外人怎么说,她的儿子都将一个人面临日后的艰辛,这一去是死是活都不知,但她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自己唯一的骨肉: “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娘逛遍神州各地,意儿……”楠楠的低语,在房门外静静站立的赵君意眼眶微红,联想自己先前一系列的举动,他心里怒道:“若一定要屈服于都护府,我便将都护府踩在脚下,把你们统统踩在脚下!” 天未亮就有一大批人从都护府里驶出,路人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仿若昨日的消息便传遍峰州,马队刚刚出城,便有一人骑着马在后呼喊:“停住停住……” 赵君意掀开帘子,发现是三哥赵华伟:“你怎么追到这来了?”虽然这儿人人都能飞行,但赵华伟本身能力有限,车马依旧是主要工具,因为这世界,太大太大了。赵华伟停在赵君意的身边,冲着他笑笑:“啧啧啧,五千军兵,你不会就在梁州一直呆着吧。”他这一笑一点也不像送别的意思,赵君意仔细端详了一下赵华伟,抿嘴说道:“你猜呢。” “不用猜了,”赵华伟下了马直接上了赵君意的马车,坐在他的对面道: “我向父亲说明自己愿陪同你去,嘿嘿,别担心我是哪一边的,你不在我也斗不过赵威,不如和你结伴,想必接下来的日子很精彩……”赵华伟笑的两颗大门牙都看得见,他这么开门见山相信赵君意知道他的心思,赵君意叹了口气咒骂道:“小狐狸变成大狐狸了。”赵华伟却道:“狐狸也要跟对人,才能聪明呀。” 梁州位于峰州之北,是东胜神州的极北之地,然而这块偌大的土壤只有边防将士,王朝将这儿的将士唤作“离士”,意为离别之士,有着一去不复返的含义,又称为“死士”,因为从这儿出来的战士骁勇异常,哪怕缺胳膊少腿也能在临死前拖一个敌人下水。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北边城墙外的一群离士,正是今日的巡察卫,肩膀系着一红丝带的张瑞抬头看看天自语道:“马上又要天黑了。” “张叔,这天不是每次都会黑么,您老担心啥呢?”问话的是张瑞的侄子张新,没等张瑞回答队伍后一个不满地声音道:“新来的,少说两句,我要集中精力探索。”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还没得到答案,不过刚才说话的蔡金觅说得对,他是队伍中唯一拥有神识的高手,正想陪个不是,耳边又传来一阵傲慢的声音: “乡下人没见识,不就是蛆鬼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张新欲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变为:“你神气个什么,哪怕出生在汴州都城,还不是被流放到梁州,瞧你细皮嫩肉的样,肯定第一个被蛆鬼吃掉!” “新儿,不得对李戎校尉无礼。”张瑞赶忙过来打圆场,眼前这个全身金铠的年轻人虽然因为点变故被流放到这,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何一个皇朝贵族在军中多多少少都有点联系,况且李戎是除了蔡金觅的第二高手,本来任务险巨,又何必不团结?李戎哼了一声,语调拔高道:“我不跟蠢人一般见识。”后又打量了下张瑞说道:“你要是怕黑回去呀,胆小鬼,孬种!”说完便一骑当先地行在队伍前头,下巴扬地高高的。 张新对着自己的叔叔耸了耸肩,每次自己和李戎争执叔叔总帮着对方,现在好了吧,还被疯狗回咬了一口,但他看见张叔紧抿的嘴唇,眉头成川,仿佛有无尽的怒火在压制,张瑞可是当了三十年的离士,在生死边缘徘徊过无数次,李戎还是第一个说他孬种的人,但他拿什么来反驳呢?说直觉告诉他今晚很危险,我们快点回到城中?结果只有一个,他继续带着队伍走,继续说自己孬种。 夜更加的漆黑,偶有散落的树叶在地上被吹成一团,张瑞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深,这儿的夜还是这样的,但风更加的冷,夜更加的静,只有队伍行走的摩擦声,突然蔡金觅说道:“前方有人,树林里。” 隔着十多里,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如果是白天风景肯定很优美,但现在,树林里隐隐传来的低喃声让人忍不住心底发毛,谁大半夜地还在这种地方?蔡金觅一脸思量的表情望着远处,他想展开神识探查,但运用神识就像点亮蜡烛,你知道的同时对方也知道,万一遇到了比我方强大的对手,就会全军覆没,神识只有在战乱时才会用,所以他必须又要重新集中精神,让灵力遍布于耳目,李戎望了一会儿大声道:“继续,进森林巡察。” 夜更深了,恍若黑漆,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银光洒下,张瑞感谢这突如其来的月光,至少能看清一点路,丛林里飒飒作响,后又一阵风吹过,让张瑞陡然地毛骨悚然。 “这儿不对劲。”蔡金觅说出了张瑞此时的想法,李戎好似很吃惊地望向蔡金觅:“有么?” “你听听这四周的声音。”张瑞连忙道出,李戎这时才凝神听了听,果然,不是风声,不是脚步声,却有树叶灌丛的摩擦,诡异的很, “向左边高处走,俯瞰一下这里的情形。”李戎站在原地不动,却是要蔡金觅、张瑞张新等人去,张新一脸鄙视地望着李戎,口中还不忘说道:“整一个卑鄙小人,让我们打头阵。”张瑞却是将张新护在自己身旁,左手捏着刀,随时准备下一刻攻击。一行人走了小半路,蔡金觅似有所感立刻回头望去,恰好李戎突然对着四周无人的地方喊道:“是谁在那里!” 月色被云遮了一半,灌木丛沙沙地作响,一道比黑色还黑的身影飘过,他快的如旋风,卷起地上一片片枯叶,李戎抽出宝剑对空劈砍,却是什么也没砍到,终于,黑影的手上似乎拿着一个东西,月光返照,一阵银白色的光亮映在众人面前,蔡金觅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言语似乎被卡在喉咙里,他看到了什么,蛆鬼?不,他从来没见过蛆鬼,跟他们战斗的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形,然而眼前…… 一团生物肉状的东西,鼻子还没发育好,眼睛只有两个洞眼,头上大小不同的脓包还在流着黄水,惨白的牙齿,是不是还有蛆虫在脖子间蠕动?李戎流着冷汗,咬牙挥出一道剑气,蛆鬼却拿着从未见过的透明色剑体直接从剑头砍到剑柄,剑气划破衣服没留下一丝痕迹,蛆鬼手中诡异的剑,立刻向李戎的头直接劈去,李戎抓着自己流血的双眼惨叫,那叫声中的惶恐,绝望深深融入到黑夜,使得最后一丝月光也消失殆尽。 蔡金觅“砰“的一声从惊吓中醒来,他连忙带着呆滞的张瑞张新骑着李戎留下的马狂奔,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两个,三个……与那蛆鬼如出一辙,似乎在挖出李戎的内脏,握在手里森森发笑。他只有狂奔,他不知道从何时起中了幻象,他只知道,这次真的撞上蛆鬼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章 侍卫阻挠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从峰州官道到梁州,一路平坦,只是现在王意涛的面前停着三个人,黄芝琳把事情的大概说给赵君意听,赵君意下了马车,一身青衣,墨发披散,笑着问道:“你们说,你们见到蛆鬼了?” “是的,李戎副尉就这么活生生地被砍死,面目全非。”蔡金觅答的老实,他昨晚连夜带着人逃跑,一路向南寻求援助,他虽是个副尉,但抛下校尉不管实属逃兵,按照皇朝律法是要处以死刑的,幸亏今天早上老远处就看到都护府的旗帜,没想到下来的竟是一小孩,于是问道: “不知马车上是否还有别的大人?”蔡金觅还想开口,先前还笑着的眉眼突然褪下,赵君意淡淡道:“蛆鬼向来都是哄小孩的故事,如果你们是借故杀死校尉,死无对证,我又该如何相信?”望着那张过分平静的脸,蔡金觅不知该说什么,却听一声音道: “我们杀他一点好处都没有,那几个破钱才不稀罕捏。”张新看这一身华服的小孩,料想为人品性估计和李戎差不多,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是话中带刺,张瑞连忙让张新赔罪,天啊,都护府,可是拥有实权的存在。 “这厮倒说的不错。”赵君意不会计较小孩的态度,虽然他自己也是小孩,遂令小德子将他们安置到后面的马车,自己上车时突地说道:“我是被都护府流放到梁州的。”蔡金觅三人愣了愣,被流放到梁州,那这队伍岂不是回梁州的?蓦地最后又听到隐含嬉笑的声音:“当然, 外人不知,所以你们三人我会保下的。” 梁州城没有城主,管理梁州城大小事务的便是边防大将孙镇,虽然都护府与梁州并无瓜葛,因为都护府的任务主要是守卫汴州,但绝大多有品衔的将领们依旧出来相迎,以示尊敬。 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儿童束着发冠走在队伍最前端,神情各异,主事的孙镇将军私下对其他将领说道:“都护府什么意思?送个奶娃娃让我们照顾?”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赵君意似笑非笑地回头望了望孙镇,这老儿原先就是赵弈的手下,近两年才调到梁州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但从他的语气来看……赵君意摸了摸衣袖中的册子,正是临行前自己的外公,差人送来的好东西。 所谓接风洗尘的晚宴,在赵君意眼里便是看将领们酩酊大醉,然后抱成一团的手舞足蹈,赵君意的亲卫除了自带的王意涛外,还有赵弈派来的周百成、吴泉,他们二人倒是和将领们熟的很,你一杯我一碗的大口大口喝酒,谈天论地,赵君意因为不知他们到底深浅如何,只能自己饮着小酒,和王意涛说些话,喝着喝着有一将领上前问赵君意:“不知四少主下午带的那几人可是蔡金觅、张瑞张新叔侄?” “正是,”赵君意将一口小酒倒入嘴里,火辣辣的,不过挺暖身,那将领又道:“昨晚巡察队不见了李戎校尉,恐怕这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还请四少主能够交出他们三人。” 不知何时,宴会上变得静悄悄的,梁州将领大多都是抱元境以上,说醉那也不是真醉,赵君意倒完酒说道:“他们见到蛆鬼了,我好奇,还请将军能够宽恕几日。”赵君意这句话显然插手到了梁州内务的份上,那位将领刚想开口,便被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哈……”那孙镇捂着肚子哭笑不得道:“娃娃就是娃娃,还在好奇什么莫须有的蛆鬼,算了,向正天,李戎那边家属我来交代,大家喝酒,喝酒……”向正天于是弯了弯腰以示尊敬,他可是今日第一个弯腰的人,这倒让赵君意对此人有些好感。 “别看我年纪小,喝酒不一定比你们差,来,你也来,向将军。”赵君意对着这位将军酒杯一举,一口倒了进去,这一幕让酷爱喝酒的将领们眼前一亮,赵君意的豪爽让孙镇颇为意外: “哎呀,四少主,你能喝酒?”端起酒碗,孙镇自个儿又仰头喝尽,其他将领也是一口饮尽,赵君意将酒杯换成酒碗道:“海水不可斗量,喝酒不看龄小啊,”喝干,赵君意却将酒碗一摔道:“这酒不好,我有自酿的飘云酒,哪怕你功力再深,喝完后也会有一种飞入云端的错觉。”王意涛拿出一坛,酒盖一开,浓浓的麦香味弥漫在整个营帐。 “好酒,好酒!”孙镇闻着酒香就知此酒非凡,他也学着赵君意酒碗一摔,其他将领也是用力一摔,大家先前轻视的目光顿时变了不少,赵君意看在眼里,对众人道: “尽管喝,此酒是好是坏,你们一喝便知。”一时间觥筹交错,一觞一咏,喝喝唱唱的都有,赵君意中途便退出了营帐,与这些酒鬼喝酒,脑袋已经昏沉沉的了。 回到暂居的院落,马匹却进不去,黄芝琳在一堆男人圈里分外明显,旁边还有小德子与一些家丁,守门的侍卫看着黄芝琳标志的身形道: “我们有多久没见到女人了?这女的真好看。” “可不是,听说是都护府少主的侍女。” “四少主,没听过,被安排在梁州肯定是个不得宠的。”话在谈论,眼神却贼溜溜地望向黄芝琳,黄芝琳冷脸道:“还请你们让开,我们要安排少主的东西。” “东西?都有些什么东西啊,我看看。”说着这些侍卫便统统爬向装满货物的马车,他们平日没这个胆儿,但此时所谓的都护府少主应该还在洗尘宴上,他们拿些吃的喝的也没多少影响,七手八脚地便想把货物卸下来,小德子按住货物,黄芝琳挡道: “还请放我们进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有些侍卫离得黄芝琳稍近,搓着手道:“怎么个不客气呢?”口气调侃,动作却利索的紧,黄芝琳原先以为这群侍卫是些登徒子,没想到他们出手狠辣,一点儿也不像地痞流氓,滚滚真气从守门的侍卫身上传来,黄芝琳身上同样涌出一股真气,只见她素手翻飞,一双巧手来回折叠,一击一掌间嵌合了真气的波动,却是赵君意观看黄芝琳的武艺后经过修改而得的,三个侍卫竟打不过一个婢女,其他两位相互使了个眼神,身体如离弦之箭朝黄芝琳席卷而来,在旁的小德子正与一个侍卫对峙,营帐内将军们喝的热火朝天,而在赵君意暂居的院落前却打得汹涌激烈。 黄芝琳与三侍卫愈斗愈烈,她本是六纬一层的境界,但本身经脉受损不可久斗,招式间先有的凛冽不复存在,而又多了二人,打的十分狼狈,黄芝琳表面看上去与五人旗鼓相当,实则她觉得自己的劲力似全都打在棉花上。 “你们退下。“一道冰冷的声音仿若自暗夜诞生,随后而至的五颗石子带着光芒咚咚地打在侍卫的身上,有几个防的迅速,却觉手臂发麻,黑夜里突然传来一阵风声,一道幼小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待看清面目,幼儿那稚嫩的脸上,冰冷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打颤,他幽幽开口: “就凭你们,也想拦截本少主的车马。”说来好笑,峰州到梁州并未碰到想象的土匪盗贼,倒是在梁州城内,在暂居的府院前竟然遇到了阻碍,想及此赵君意眼眸微眯: “你们的将领是谁,又或者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来到梁州的消息是从峰州传出,外人只知是都护府的四少主奉着府主命令出府建院,只有都护府自己的人知道自己是被变向流放,而这几个侍卫,如果只是外人,不可能会拦住自己的车马: “果然,连府主都道四少主聪颖绝伦,看来一点都不假。”那侍卫刚说完,只觉原先刮来的风突然变成了风刃,他惊讶一叫,身影连忙闪烁不定,周身的真气刹那间变成元力,赵君意跳起跃在空中: “好个侍卫,抱元后期的人竟然会当侍卫,说,你是哪儿的!”随着一声低吼,赵君意的身体外露出淡淡元力,对于违反常理而具有元力的现象,那些侍卫中不由一人喊道: “不是抱元境前期,而是中期?”赵君意听闻此声,眼神一寒:“看来,你们不用说了,我已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话毕,赵君意出手更加狠戾,那五个侍卫竟也使出风性元力,同样地也是风刃齐发,但见赵君意身如落叶,飘忽不定,正是《《参化经》》中记载的落叶身法,他双眼紫光闪烁,在暗夜里便如闪亮的紫晶石,那五人同时出招,赵君意双臂震荡,手在长空中起起伏伏,而随着赵君意的动作,一起一伏间便有丝丝风波在虚空中荡漾而开,那些风波上透露的元力带着冰冷的杀气,风波的中央便如跳动的心脏,具有节律地按照波纹扩散,有一丝风波刮在树上,那树便全然倒下,侍卫们看及此倒吸冷气,没想到赵君意的功力已然高深至极,只见侍卫们躲躲避避,却听赵君意道: “可曾听过衍射?”双手再次变换,又有些风刃自赵君意手中放出,但那些风刃的攻击力似乎很小,往往在侍卫身前就消失殆尽,他们不明白赵君意的意思,有一人还哈哈大笑道: “莫非是少主功力不济,那就由不得我们了。”他们的任务便是活捉四少主,但那人刚刚避开风波后没想到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风波竟将后背击中,那无形的波纹似乎在体内回荡,突地一口鲜血喷出,他不明白,他明明躲过了风波,为何还会受到此等诡异的攻击。 “哼。”赵君意心道,那些风刃便是衍射产生的条件,不同于赵威的“比翼双飞”,扩散的风波还能自动重叠返回,一波波累加在一起,威力更甚,而他的这些风波,正是空中灵粒子的震动,倘若攻击到人身,便会加快震动频率,将五脏内服活活震碎。 “你们都给我留下!”就像压缩的空间,肉眼可见的风波突地集中在四人身上,而赵君意的风刃更加细小,更加微不足道,却让那些侍卫大惊,若原先的风波还能抵挡,那么现在的风波就像之前的总和,挡在胸口有种窒息感,眼见攻势越来越强,突然后方传来一道声音: “不可。”来人正是刚在帐营内喝酒的众将,他们发现元力的波动迅速赶来,哪知赵君意充耳不闻,唰地一条银丝从衣袖中甩出,银光闪闪,月光如玉,四人的脖颈上一道箭血喷出,噗通一声,五具尸体齐齐摆在院子门口,赵君意收起银线,一滴鲜红的血珠挂在脸上,映着月光,淡笑道: “诸将可喝的好?”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一章 不好惹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抚着微风,青衣摆动,未散的紫芒在眼中流转,八岁的身躯,染血的笑容,却是流露出不符年龄的气质,赵君意抿笑: “孙大将军,喝的可好?”笑着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赵君意知道定是都护府派来的人,无论是赵威还是赵弈,他们不都在同一条船上么。然而真正让他不快的是梁州将领们: “我的飞云酒,让各位真的醉了?”如果遇到敌袭是这样的反应速度,那么梁州早就被夷为平地了,他并非是任人鱼肉,沉寂在心底的暴戾猛地喷发而出,只见赵君意右手一挥,五颗脑袋掉落在地上,既是这样,他便不该让某些人失望才是: “王意涛。将这五具尸体倒立于门前,他们,还能滋润些土壤。”倒挂而立,鲜血便从脖颈间汩汩而流,一些将领望着赵君意的眼神变了又变,倘若一开始只是轻视甚至带点鄙视,那么现在,他们的心境变得迥然不同。 历来到梁州的贵族无疑是仗着家境背景而勉强当个一官半职之人,梁州虽然战乱频繁,但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它是平常百姓心中的禁地,却是一些达官贵族培养子孙的福地,只要安全地度过几年,然后潇潇洒洒地离开,再在家中**修炼,也能在神州里混的不错,而真正的梁州将领呢? 他们,是长期在外杀戮的人,看不惯斯斯艾艾,更看不惯一些所谓的权势,他们的命是战死在沙场,而不是成天勾心斗角的互相利用。八岁的赵君意,在普通人家里都是个奶娃娃,何况到了梁州,所以众将的心里起先只当他是都护府的少主,身份显赫罢了。但是,他刚才的表现,无疑震撼到了所有人,散落的黑发披在身后,血色落地,发出了粘稠的声响,此时赵君意身上的一股威严,带着些暴戾和愤怒,竟然让有些将领不敢直视。 这个少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小小年纪便到了抱元后境,在他这个岁数,哪怕是神州历史上的第一天才,也才只有六纬六层,断不可能进入以灵魂为契机的抱元境,他刚才的质问,刚才的放肆,却让人们觉得理所当然。 “少主息怒。”不同于赵君意冷笑中的怒火,孙镇一改先前豪爽的姿态,弯腰道:“此事却是我等疏忽,少主莫怪。”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望向孙镇,头次,孙镇发现这个勉强算是少年的人,灵魂力之高难以想象,他那仿若洞穿实质的眼底,黑暗,深邃: “莫怪?如果不是我到了抱元境,是否我失踪了,你们也不会出现。”波动的灵魂感,自赵君意体外渐渐散发而出,太危险了,这个少主危险了,众将心底呐喊,他若不是鬼仙转世,怎地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感。 “少主天赋异禀,吉人自有天相。”赵君意听着孙镇的话,冷笑道:“什么时候将军成了算命先生,我看你们并不惊讶我的境界,还想瞒我到何时?” “算了,我们进去。”关于这种话题赵君意不想多说,就像收住的洪水,转身,带着车马入内,留下的众将心情难以平复,旁边有一位将领问到孙镇为何会弯腰道歉,孙镇眯着眼道:“我们故意迟来,不就是为了看看这位少主的深浅,如今,你我应该已经知道,他的未来不可估量,我暂且把他称为,安世之子。” 安世之子,其他将领听到此话浑身一震,安世之子是梁州城民间的神话,是能凭一己之力安定整个梁州的传奇,梁州作为边防重地,百姓们都想过上平凡幸福的日子,所以才编出一个安世之子,幻想能改变梁州的黄沙土地,给梁州真正的安全。 “那都护府那边?”有一将领低声问道,这些侍卫便是都护府里的人,虽然梁州和都护府没有直接联系,但都护府的存在是和都城并肩的,梁州之所以不归神州直属管辖,就是因为此地变化甚多,有些律法规章不可能按照都城的意思去办,索性让它自个儿管治,也能服民心,安社稷。 “都护府是要这几位灵士当上副尉的呀。”一些将领其实很讨厌都护府的插手,因为都护府的人都很高傲,他们守卫都城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但他都护府难道不知道梁州边防的苦难吗,有时由于府主的命令,一些校尉副尉甚至将领都被撤换,起先他们认为孙镇也是靠着关系来到梁州, “哼,都护府,”孙镇气恼道:“赵弈府主事先就把少主的境界告知我们,目的不外乎宣扬他都护府人杰地灵,奇迹不断,但从少主刚才的话语中,我肯定,他知晓这些侍卫是都护府的人,但却依然痛下杀手,这就证明了一点。”其他将领凝神静听,孙镇道: “他来到梁州,不是如外界传言那般,可能另有蹊跷。”分析的井井有条,众将不由点头赞同,他们也当赵君意是受赵弈的命令在这磨炼一番,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你们再看少主带的侍卫,区区五千军兵和两位灵士,若是从安全出发,这人数实在太少了。”不谈赵君意,就说那李戎,带的人数都有一万之多,另一将领问道: “那我们,究竟该如何处理都护府的要求,还有,少主?”最后说出的少主二字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也仅仅是犹豫,孙镇听后笑道: “那五位已经死了,我们自然没必要管他什么都护府的要求,而四少主……”孙镇想了想,道:“静观其变,不要为难就是。”从各方面来说,赵君意的表现十分对梁州众将的胃口,更何况他是神州第一个未免十岁而达抱元境的人,冲着这层要素,不光不要为难,恐怕还要对赵君意好点才是。 月上枝头,赵君意站在院中望着天上的繁星,每当这个时候,应该是娘亲来看望自己,想到娘亲静悄悄地打开房门,为自己铺盖,赵君意的心里陡然有一股暖流,只有在娘亲面前,自己才是个孩子,才忘了自己真正的年龄。 参化功应着心境不自觉地运转,赵君意魂心眼再开,他仰望苍穹,头脑里一片模糊,蓦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虽然遥远,甚至大小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那来自天宇的诡异,明亮的星辰,皎洁的月光。 “少主……”一道声音微弱的传来,赵君意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然如普通人一般: “你们三人,何事?”面前站立的蔡金觅,张瑞、张新三人显得有些唯唯若若,他们不知该怎么说起,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最后还是张瑞胆大道: “我就直说了吧,少主是不是要收留我吗三人?”迎着张瑞闪烁的目光,赵君意道“不是。” “啊,”看着赵君意双手抱胸,张新道:“那为何少主命我们三人藏在马车上,又为何替我们拦住了向正天将军,难道藏于马车不正是少主怕有人刁难我们,而向将军那,也是少主起了收留之心才会这样做。”张新刚说出口,张瑞便急忙拉着张新的衣袖,蔡金觅虽不出声,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赵君意微微诧异,眉头微挑: “你们三位好像没什么特长。” “少主,”蔡金觅适时恭敬道:“说来也巧,我现在也才知道,我们三人原本是离这儿不远的三铁匠,我家世世代代寻矿探矿,张瑞张新他们虽然修为稍弱,但打造兵器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说到这里,蔡金觅、张瑞两人的眼中都有着绝对的自信,赵君意看的清楚,心底十分高兴,他现在正缺研究武器的人,但依旧淡淡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为何放弃离士的身份,而选择了我?”张瑞摇摇头道:“我们并没有放弃离士的身份,若有敌兵来袭,我们依然奋不顾身,少主莫以为我等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们三人认为,跟随少主,我等会有更多的用武之地。” “那么,你们两位留下,张新可以走了。”在一旁无所谓的张新听后指着赵君意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先前明明说了不收他们的。”确实,赵君意先前了说“不是”二字: “因为你们不坚定,我不会留别有用心之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别有用心?你你你……”幼稚,赵君意看着张新在那指手画脚,若有若无的杀机从眼中一闪而逝,澎湃的元力自体表溢出,只此动作,令刚才还在唧唧喳喳的张瑞立刻闭上了嘴,赵君意缓声道: “你最好弄清楚,不是我求你要留下。”赵君意留人,向来都要以自己为尊,一滴冷汗从张新的额头上冒出,张新的感受与先前孙镇将军的感受如出一辙,那种令人跌入冰窖的威压,竟然是从一个小儿身上发出,张新吞了吞口水,这位身份显赫的少主真的不好惹。 “带我们去看看蛆鬼的现场吧。”收起杀机,赵君意面色寻常,此番话无疑证明他同意了张瑞的要求,至于张新,就不得而知了。 五百多里路,五人都是御空而行,张新看着赵君意飞行的姿势,郁闷道:“凭什么他飞的比我好看。”这句话却是在心底说出,只见赵君意两袖拂动,脚上若有若无的风性元力在滋滋作响,他的飞行,似乎让人觉得是在睡觉,又像是在散步,因为偶尔赵君意还凌空踏步,闲散地走在空中,这一手让后方四人羡慕不已,赵君意却心想:“倘若将灵粒子全都集中在空中,岂不是只用走就可以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二章 定下决心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夜空上的月牙,偶尔被云层遮掩,梁州城外便是黄土沙漠,所以太阳一下山,会意外地感觉到寒冷。 两道青光落下,接着三道真气缓缓降落,赵君意等人来到一处森林空地,张瑞望了望四周:“错不了,地形一模一样,昨天就是在这发生的。”蔡金觅也点头道:“的确,就是在这种地方能扰人耳目。” 树木,灌丛,草地,四周大树环绕,脚底也有灌丛掩护,赵君意收回探究的目光对他们三人说道:“等会儿看到任何事都不要惊讶,听清楚了吗?”蔡金觅、张瑞点点头,张新嘀咕道:“还不知等下谁会惊得尿裤子。”急的张瑞重重地把张新的头一拍:“这次叔叔我真的为你好。” 唰―― 一条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间,“来了。”耳朵微颤,赵君意话一出,蔡金觅才感应到树丛里有人,同样的飒飒作响声荡漾在四周,赵君意虽无吩咐,但王意涛感受到体内陡然冒出的一股元力,于是他举着战戟大喊:“火风斩!” 一阵阵绚灿的火光从他战戟划出,宛若弯刀唰唰唰地激射出去,分明是火,却像风一样砍断了树木而不燃烧,蔡金觅惊讶:“这世上怎地还有这种功法,似火非火,似风非风。”正是王意涛经过赵君意的提醒而改名的“火风斩”,此功法含有火风二重元力,本来以王意涛的境界不能使出,却是赵君意默用了“随君术”,将自己一部分元力分给了王意涛。 原先树木丛生的地方立刻变得光秃秃的,一道身影渐渐浮现在众人面前。 肉状生物,脓包,眼洞,蛆鬼无声无息地再次前出现,这种异常诡异的面孔让王意涛差点吐了出来,赵君意双目变紫,拿过王意涛的战戟朝着蛆鬼奔去,身如闪电,快速地在枝干间穿梭,使得张瑞张新瞠目结舌,这哪是一个八岁人儿拥有的身法。 战戟尖端泛光,名为“旋刺”,是极快的将风之功法赋予到尖头的招数,一刺,一戳,却是和昨日般,仿若撞击到金属的声音,噌噌作响,划过一阵火花,声音忍不住让人捂耳,那蛆鬼的手臂恍若无骨,弯弯弯曲曲地拿出武器,向赵君意的战戟狠狠砍下,“咔”的一声,战戟竟然被一分为二,让站在后方的王意涛惊呼: “怎么可能!” 赵君意在空中翻转回身落地,望着手中断为两截的战戟心底震撼,他狠狠望向蛆鬼,魂心眼开,却是着实惊讶了一番,趁着赵君意惊讶之际,蛆鬼抢先一步出手,白晃晃的刀影刺人双目,那双无骨的手臂恰让人防不胜防,且退且战时,赵君意手捏法决,将灵粒子结合着氧气分子附着在蛆鬼身上,“爆!”,利用一瞬间的高压加大攻击,只听得轰隆一声,蛆鬼身上终于破开了洞,却是流着黑血,在夜晚里惊悚的很。 流血的洞口外有着一层金属光泽,蔡金觅道:“怎么蛆鬼身上还会有装备?”张新本是不服赵君意,却见到赵君意轻而易举地将蛆鬼打伤时,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赵君意身上,王意涛担心主子安危,双拳打出火光想给予最后一击,但打出的光芒碰到蛆鬼的身体就消散开来,王意涛转移目标,将火光攻击在刚才破开的洞上,立刻类似动物哀嚎的声音从蛆鬼上次传来, “就是这里。”赵君意再次使用“火爆”,砰的爆炸一声从蛆鬼身上传来,它的身躯被炸的四分五裂,赵君意胆大地夺过蛆鬼手里的武器和一小片盔甲,倏地抬头望向前方,立刻往回跑说道:“快走,后面还有不少于三十个敌人。” 还有三十多个?蔡金觅、张瑞张新立刻吓得脸色一变,蛆鬼刀剑不入,只有像赵君意那样巧妙运用元力才能战胜,于是各自快速骑着马奔驰,留得倒地的蛆鬼还在地上微微挣扎,腐烂的嘴似乎在诉说什么,无骨的手指缠缠绕绕地指着赵君意一方。 院子不再是先前的暂居院,孙镇特地令人问过赵君意是否需要别的院子,五人看到梁州城角的一处府邸上写着“弘莲院”三字时,就知道是黄丫头买下的院府,五人入内后,赵君意便闭门不出,蔡金觅三人还有好些问题要问,他们忽然发现,赵君意少主似乎是风火二重性,还有王意涛怎么也是风火属性元力,怎么可以在短时间提高修为……如此等等,却被王意涛直接丢在了后院,一人一本赵君意所编的《《常识》》,起先他们三人郁闷不已,无奈下翻开一看,尽是些闻所未闻的名词、案例,还有对这个世界元力的分析,属性的定义,倒是把他们几个人迷得神魂颠倒,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后院的小德子在一旁看着摇摇头,殊不知以前自己读《《常识》》时,样子比他们更痴迷。 “这把战戟,通体用金刚石、紫沙晶锻造而成的,”在屋内,赵君意对着王意涛说道:“我在都护府秘密采集了那么多东西,才勉强根据分子的排列造出这些原料,可是这么坚硬的东西,划不破蛆鬼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就被斩为两段,哎……”想到小时为了这些原料像做贼似的东躲西藏,王意涛亦是唏嘘不已,这把战戟也是由自己的功法亲自锻造,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以成型,他从来不知世界上还有这么坚硬的武器,却这么说断就断,赵君意拿着蛆鬼的武器问道:“你可认识?” “不认识。”王意涛摇摇头,这柄武器细长细长的,关键还很薄,像刀片,又像是重剑,整体的银白色让人忍不住想起蛆鬼那森白的牙齿,赵君意又拿起一片盔甲,缓缓道:“这是一种迄今未发现的材料,采用复合式的高密度制造方式,蛆鬼的身体武器都覆盖着这种材料,而且原子排列更为紧密接连,在碰到你的战戟一瞬间,本身辐射出的原子与刀片内部碰撞产生强劲的激光,换句话说……” 赵君意陡然停住,呆呆地立在原地,他自己竟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种东西不可能是自然界拥有的,《《参化经》》记载的武器种类也没有这种,这似乎是全新的,陡然间冒出的武器,王意涛第一见到赵君意这种表情,赵君意望着这柄刀,吸口气道: “或许,也有人,认识到原子分子灵粒子的存在。” “啊!”王意涛被这话吓得不轻,少主的思维想法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突然有一个人说和少主的想法相同,怎么会让人相信呢!赵君意亦不可思议道:“如果不是这样,他怎知这种材料,而且这种压缩式的碳分子。”赵君意的目光透过这柄弯刀,密密麻麻地原子序列整齐如一,就像一处巨大的平面,自然界中再完美的物体都不可能是处在同一平面的粒子构成,他实在想不出,如果不懂排列规则,不知微观粒子,造出这把刀的人是如何成功的。只靠自己的经验?那也太可怕了,毕竟微观层面来看竟无一个多余原子,所有的排列天衣无缝,武器的设计完美无比。 可怕,真的很可怕…… 一夜无梦,向正天趁着大清早来到了弘莲府上,正巧赵君意在主厅写着什么,他也未说话,赵君意似也没发觉,他稍微瞥了一眼发现好像是线路图,等了片刻还不见赵君意有什么动作,只好假装咳了咳。 “咳咳……” “哦?向将军怎么大清早就来了。”赵君意终于抬头,好像吃惊不小,向正天硬着头皮说道:“大清早四少主就在这画画,实在佩服。” “哦,个人喜好而已。”赵君意说完便把刚才画的折叠起来,向正天继续道:“我想少主的新奇劲儿应该过了,还请归还他们三人,军律不可废!”如果说先前是对这个向正天有点好感,那现在是相当的好感啊,这事本来已经被孙镇给搞定,但向正天秉着军纪严明的态度还要追究: “果然,不愧是外公刘严涛的得意门生。” 向正天听闻后低头,自己的身世鲜有人知,自打进入军队后更少有人知道他的出处,而他在军队一向严于律己,赏罚分明,所以年纪轻轻便是定远大将军。 “将军,不妨看看这个东西。”赵君意从怀中取出一信封,上面的签署是刘严涛丞相,向正天严肃地打开信封,脸色一变,对着四少主说道:“丞相真是这个意思?” “不错,梁州一带是北防界限,但在军中,似乎有不少通敌卖国之人。”赵君意将另一份信封交给向正天:“将军你正气一身,或许正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这份名单是外公所列,是不是叛徒还要追查清楚,我的一些人早在随我进城时就换上了便装,伺机加入队伍,若有一两个侥幸入将军的军队,还请将军多多照顾……”向正天颤抖地接过那份名单,这些年出生入死的弟兄里,若是也有人在名单上该如何是好,他郑重地望着赵君意道:“多谢!” “日后将军要来找我就按图纸上的线路即可,免得打草惊蛇。”却是赵君意将刚才的图纸递给了给向正天,向正天瞳孔一缩,这个四少主看来早就料到自己会单独前来,或许自己与他见面都是他精心设好的局,赵君意看着向正天的表情笑道: “将军不要诧异,一切,都是丞相的册子在为我铺路,还望将军能够与我齐心协力。”为他铺路,只为八岁的赵君意铺路,向正天重重地说了声“诺”,毕竟关系到梁州安危,自己岂能有玩忽懈怠之意。 自己的外公,也就是刘雯欣的父亲刘宏,自己出府的借口就是去丞相家,当外公知道自己被流放至梁州时,他却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孩子,可有信心将梁州归于自己?”何止是归于,赵君意坐在主厅,脸上淡漠,然而漆黑的双眼里暗影逐渐加剧,不仅要归于,还要扩大,一直到能和都护府抗衡的地步!不用受赵弈威胁的那个地步。 实际上,他直到现在才决定,毕竟公然违反父亲,是天下人唾弃的事,但事不由己,是赵弈一开始便排斥自己,还纵容赵威,又派出灵士,昨晚的五人,出手虽狠,却留有一分余地,估计是来活捉自己,逼问自己境界的缘由,试问这种父亲,我赵君意难道真的就要忍气吞声一辈子吗,总有一天,赵弈府主,我将是你仰望的存在。 那双漆黑的眼目,不知何时变成深紫,没有开启魂心眼的赵君意,浑然不知自己的双眼在渐渐改变。 第十三章 突破,再遇蛆鬼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弘莲府在梁州城的角落,这儿四处荒野,却是修炼的绝佳福地,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但刹那间就恢复了平静,蔡金觅在院中读的入神,觉察到刚才的动静自言自语道:“是谁进入到了一元后期?” 正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脑袋里忽地映出赵君意的身形:“啊!什么,是那个四少主!”刚才的身形正是赵君意用了神识来探查蔡金觅,蔡金觅吸了一口气道:“什么世道,九岁不到便和自己一样的境界,天……”但转念一想,或许正是自己手中的《《常识》》改变了赵君意,于是也不管这种惊世骇俗的结果,依旧一条心读着书。 在梁州营里的各将领,感受到刚才的因元力而引起的震动道:“是谁,突破到了抱元后期?” “这蔡金觅,都快成书虫了。”赵君意坐在自己的房里摇摇头,芝琳丫头在一旁拍手庆贺:“恭喜少主,恭喜少主到一元后期了。”六纬打通之后,便是冲击泥丸到了本命真元之上,抱元境则是真元的第一重境界,所以又称为一元境,赵君意看着手上用完的药瓶,感谢这些年来谭幽的帮助,如若不是他送来的各种神奇丹药,恐怕自己天赋再高,也只会停留在六纬境上,毕竟六纬到抱元,不单单要求灵魂的资历,更是需要肉体的突破,来洗筋伐髓,完成六纬境最后的变化。 “黄丫头,你的伤势还得巩固一阵子,不过因祸得福,经脉倒比以前更宽了。”上次黄芝琳突破之际因为赵威的搅局而伤势颇深,结果探查一番发现在受伤的同时经脉比常人突破后更宽了些,芝琳想到那日就来气:“我到了一元期,定要好好修理一顿赵威。” “那你可得努力了,赵威作为下任府主,必得到赵弈的全力支持,功法修为上不可能输于常人。”黄芝琳听后却是笑嘻嘻道:“我怕什么,我不是还有少主吗。” 赵君意的到来并未给梁州离士们有什么变化,但他院前至今倒挂的无头尸体,让附近的离士均是充满敬意地望向弘莲府。 而赵君意身边的王意涛和他的八个弟兄,时常拿着些银两珠宝去向校尉副尉打听些事情。梁州人多,人多的地方自然就会有良莠不齐的现象,王意涛等人的出手阔绰让有些将领们飘飘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他们吹牛似地抖了出来,谈完后王意涛还不忘拿出赵君意自酿的“飞云酒”,与这些人称兄道弟,而他们,喝一口就像步入云端一样使得身体轻盈,仿若直通云霄,好不快活。 “让他们多喝点,最好让他们依赖上。”王意涛想到赵君意的吩咐,估摸着这“白云酒”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些酒囊饭袋。”赵君意每夜整理收集到的资料,一一筛选名单上的人,望望天空夜色,对着王意涛、小德子和其余弟兄说道:“时间到了。” 除去早上的打探与练功,每天夜晚便是他们由弘莲府的暗道进入到蛆鬼出现的地带,不过连续几天都无蛆鬼再现,这让卯足了劲的小德子不由抱怨道:“上次听涛大哥讲的栩栩如生,怎么我运气这么背,偏去照看黄丫头去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赵君意时不时运转魂心眼察看,已经进入魂心眼第二层的赵君意,看见的东西更加细微,以前只能看见大概的粒子,现在能够清楚地看到一颗颗粒子,也让他更加感叹蛆鬼手里的武器,原来不止是整齐的排列,每一个原子周围还吸附着其它规则如一的粒子,这使得不管是硬度还是厚度都大有提升,先前的战戟,实在断的不冤。 “咦,你们觉得这颗树的周围有异常么?”诚然,哪怕是运转魂心眼都会差点疏忽的存在,王意涛、小德子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什么,赵君意挥手一个风刃,也没任何异样,但他往树边打上了几根银线,横着竖着交叉相织,不多时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个方格,却是赵君意自己命名的辅助格。 “这是,八维空间……”几个字让王意涛小德子茫然起来,《《常识》》中只提到四维空间,怎么少主现在又说是八维空间,赵君意觉察到他们的神态,解释起来:“也许就像你们所说的异空间,八维空间存在于四维空间里,它是一个极重的统一场,里面时间是弯曲的,空间是弯曲的,但你身在其中无法感知,就像你身处在这个世界,无法知道它是圆的。”赵君意眼睛微眯,正是因为这样,才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里的视线不是那么顺畅,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快的令人难以察觉,赵君意走向自己的辅助格,一块块察看,果然,他找到了! 类似于蜘蛛丝一般,它就那么静静悬浮在树干的右侧,手穿过去就像穿过空气一样,这么一个“蜘蛛丝”竟是八维世界的,可想而知它的密度是多么大,那么撑起这个“蜘蛛丝”的能量又在哪里? “今天或许会发现有趣的事。”赵君意咧开嘴角,通常是发怒的前兆,但偶尔这种表情却是出现在极端疯狂的情形下,他将元力集中在手掌,竟是像扒开某种野兽的嘴一样,慢慢地,异样的光芒从树干边传来,尔后越来越大,缝隙越来越宽,赵君意咬着牙说道:“快进去。”撑开八维空间的入口太费劲,他可以选择强行毁掉,但那样只会引起这个世界的注意,王意涛小德子顾不得惊讶赶紧钻入缝隙中,赵君意也立刻收手,身体进入的刹那一切恢复平静。 湿漉漉的地,长满苔藓,赵君意三人摸着墙边缓缓行走,眼前一片漆黑,走了四十多步都不见一点灯光: “奇了,这好似一个洞穴,前面有三个岔口。”赵君意一边说一边感受这儿的重力场,无论如何,八维终究不是四维,引力不可能一模一样,但想法是好,感受起来却很困难,小德子还在一边好奇道:“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一秒我们还在树林里,现在我们就在山穴中,而且这个山穴的墙壁,怎么还有朵小花?”王意涛点点头表示有同样的疑问,两人一边走一边听赵君意道: “这就像小德子你的拿手本领。”赵君意平时就爱拿小德子开玩笑:“假设你在墙角里,只需要两个板子就能将你封住,但你能穿透板子,跑到板子外面来,如果你在空间中被敌人封锁,小德子,记住,还有四维空间你可以跳跃,不过现阶段还不是你能办到的,但终究,你的功法大成,任何事物都困不住你,至于墙上有花,很稀奇吗?”小德子听得一脸向往,王意涛在一旁羡慕的紧,能够穿越的天才本身少之又少,小德子也不知是哪辈子修得的福。 随便选了个岔口乱走一通,脚下泥泞,却是走进了一条隧道,隧道口隐隐发光,三人运起敛吸术小声翼翼地行走,各自只听得到微弱的心跳声,一步步前行,近了,更近了,待通过隧道口,眼前的景象让小德子、王意涛呆若木鸡: 坟墓?不,并没有墓碑,有的只是被挖掘出来的墓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还躺着几个残缺不全的人,被翻开的泥土都变成了土丘,这个巨大的中空洞穴上吊着无数根管道,管道口似乎有粘稠的液体在渗出,然后一滴滴掉落在地面,浸湿了土壤,停留在尸体上,合着偶尔底下尸体的蠕动声,小德子竟感受到一股冷冷的寒意从背后冒起。 “小心!”赵君意喊出的同时,手里风刃甩出,但只是阻碍了后者的一丝行动,却给小德子腾出了时间,嗖的一下钻入地底,从另一端冒出,不知何时蛆鬼竟就在小德子的身后,小德子看清眼前状况后惊呼:“这就是,蛆鬼。” 冷汗流过,小德子想起刚才的一股冷意就打了个寒颤,一旁的王意涛说道:“敛住心神,大胆儿点。”小德子默默点点头,赵君意与那蛆鬼对峙,却是用“风送”让蛆鬼止步不前,他在思考这儿的蛆鬼有多少,出口是不是原来的地方,想着其它问题却陡然发现,怎么这个蛆鬼可以移动了! “风送”是利用强大的气体流控制对方身体,身体越用力反而越容易被控制,正是借力反力的好武略,赵君意惊讶时,眼前的驱鬼身后突然冒出了好多双弯曲的手,竟像千个蜘蛛的脚,缠缠绕绕,饶是以赵君意的定力也不免头皮发麻,这个驱鬼的身后,原来还有无数个驱鬼撑腰!竟是排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就像一个蛆鬼似的。 “这群该死的,不对,他们已经死了。”赵君意急忙对着他们二人说道:“快走,从管道上走。”三人运起轻功向中空的管道飞去,飞到钢管上小德子还不忘惊叹道:“怎么这个东西这么硬,从没见过。”底下的蛆鬼也飞跃到钢管上,三人一边飞跃之际,一边向后出击,赵君意偶尔回头时还发现,底下的墓地,似乎还有蛆鬼从地上钻出。 “到顶了!”管道的尽头是石壁,赵君意三人双掌运起十足的功力,却是只让一些墙壁碎片掉落下来,“结界,又是压缩式的组合结构。”开启魂心眼的赵君意绝望地发现,这个尽头完全就是死路,结界的力量都令自己望尘莫及,瞧着后方密密麻麻的蛆鬼,黑压压的一片,银白的武器泛着寒光,反观赵君意三人,两袖空空,什么都没有,赵君意深吸一口气: “蛆鬼的本来面目就是死尸,虽然不清楚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成这样,但只要活动了就必定有克制的方法,”说着却是将先前用的银丝一把把地给了王意涛、小德子:“尸体终究是尸体,我们以雷之功法点他们的穴道,走一步算一步,雷电之法类似火,王意涛应该很快能领会,小德子,想想我给你看的《《常识》》,上!” 说时迟那时快,令人呕吐的蛆鬼一窝蜂地全冲了上来,赵君意十指缠着银丝,双手飞扬,一根跟银线如流水般甩了出来,点上百会、睛明,碰到躯体便点上膻中、气海,配合着空气正负离子的交汇形成电流,一个,两个……蛆鬼接连倒下,但是赵君意发现,因为腐烂躯体的原因,似乎有些穴位都变了,更有甚者面目全非,四肢残疾,使出“风送”的赵君意趁着缝隙说话:“小心穴位有变,小德子你就攻击脸。” 狼狈的小德子左躲右闪,听到这话也用起银丝攻击,却是半路被蛆鬼的武器斩断,又抽出一根继续攻击,上窜下窜,处境十分危险。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四章 危在旦夕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砰——”刺眼的雷光从赵君意的手里飞出,被包围的小德子借此机会迅速逃离,赵君意的十根银丝漫天飞舞,精准地攻击所有的穴位,却是解决了一批又来一批,仿佛无穷无尽,永远也杀不完。 如果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赵君意双眼暗沉,他若能早些研制出武器和炸弹,那么这些蛆鬼将不再是噩梦。 王意涛两根两根地使用,遇到脸就用火,遇到身体就用雷,但他的雷元力断断续续,偶尔打中了蛆鬼的身体,却下一刻要躲避,毕竟在战场运用,赵君意看在眼里,心里却对王意涛的悟性又有不少新的认识,而小德子因为不得雷属性要领只能笨拙地以力道攻击,在赵君意的掩护下,一次次险象环生让三人浑身湿透,这不仅需要极高的注意力,还要源源不断的元力供应,三人渐渐紧缩成三角阵势,赵君意气喘吁吁道: “往来时方向冲,我打头阵,你们两个随后。”王意涛和小德子看着幼小的少主挡在自己身前,心里颇不是滋味,论年龄少主最小,论功力少主最强,他们有什么脸说保护少主。赵君意不知道他们此时的想法,豆大的汗珠滑到眼角引起一阵咸涩感,他没有任何时间顾及其他的事,因为赵君意知道,只要他的手一停,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随君术附在王意涛身上,丑陋的蛆鬼前仆后继,银丝在空中急转,点中后方三个蛆鬼的印堂,肩井穴,又在空中疾颤,点向前方四个驱鬼的中极,太阳穴,偶有被斩断的银丝迅速被王意涛、小德子补上,该用功法用功法,该用劲力用劲力,三人早在世俗武者之列时就将一身功法锤炼再锤炼,小德子还记得以前抱怨过少主: “总是要修炼的,身体武功再好有什么用。”却被赵君意罚了一个月的洗衣服,如今看来,若不是少主再三叮嘱世俗武功的重要,恐怕今日早就命丧当场了。 记忆中少主似乎天生会武,只是每天清晨与夜晚练一套自己不懂的拳法,他还记的那套拳头叫什么开山拳,落雁掌,蓦地,小德子感觉肩膀上一阵撕扯,接着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 “啊!” 赵君意慌乱回头,看见小德子的右肩被蛆鬼狠狠地砍中,一根银丝打在内关穴上,接着银丝雷光缠绕,蛆鬼嚎啕的大叫退下,却留下武器还崁在小德子的肩上,一片白光在赵君意的右眼角闪过,王意涛大喊小心,可刀已经离赵君意的脖颈不到寸许,赵君意连忙收回刚才的银丝,反应之快让银线打在了蛆鬼的玉枕穴上,还好动作连贯,银丝猛地一打,噗通,但蛆鬼的身体照旧行动,原来这玉枕穴恰恰因为这个蛆鬼的畸形脑袋而移了位置,怎地运气这么背! 白茫茫的刀影在赵君意瞳孔里扩散,来不及了,来不及调动空中的灵粒子进行防御,白光落下,鲜血四溅,赵君意的脸上被热血沾满了半边。 “小德子!” 赵君意睁大了眼看着身前的小德子,原来小德子刚才不管赵君意能不能制止蛆鬼,都义无反顾地使用穿越技能来到赵君意的身边,小德子肩上一刀,背后一刀,赵君意呆愣之际,突然听到身后王意涛的一声闷哼,他的肩胛也被弯刀划出了一道血迹,两人一前一后地把赵君意包围在中间,赵君意声线发抖,继续出手,口中不停念道: “小德子,小德子,千万不要死,别动,别动……”密密麻麻地蛆鬼还在继续攻击,赵君意因为慌乱,身体同样添了几道伤痕,但令他们最担心的蛆鬼武器,却不像昨日那般锋利,只是普通的铁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望着络绎不绝的蛆鬼,赵君意咬牙从怀中再抽出十根银丝,却是一指两根,十指二十根的甩出攻击。只见漫天的银丝上蓝光湛湛,凛冽的杀气在空中滋滋作响,就像破开的天,爆裂的纹度挥舞在整个空中,那种似裂瓷的银丝,是需要多么深厚的灵魂力作为基础,这种耗费元神的精力让赵君意惨白了脸,他令王意涛带着小德子赶紧用轻功飞行,自己断路,一边打一边向来时的路口前进。 横、竖、左、右,东、南、西、北,蛆鬼的数量之庞大让人无法想象,要不是凭着对八卦方位的了解,赵君意不知道自己会中多少刀,就算如此,元力的不济,精神力的亏损,让他的视线都开始恍惚起来,但想到自己身后还有王意涛、小德子,那漫天犹如网状的银丝,就像夺命的银蛇,所过之处黑血满地,惨叫不绝,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蛆鬼,又有多少蛆鬼恶心的液体喷在脸上,赵君意偶尔观察小德子的呼吸,内心不由地更加急了起来。 参化功运转,补充的元力远远不及输出的力量,来时的入口是一片漆黑的石穴,蛆鬼们却能不受黑暗的阻挠继续攻击,赵君意的魂心眼自打遇到蛆鬼就没停止运转过,但饶是以一元期的功力也让赵君意感受到身心力竭,冷不防地,右臂被刀片“嚓“的一下划中,鲜血的腥味使得这群蛆鬼更加疯狂,却是被扑来的银丝一个个正中面门而倒,王意涛知道出口只有少主找得到,自己也没问就来到赵君意的身前阻挡进攻,他们已经进入到了隧道中,赵君意明白王意涛的意图,将随君术运动得更强,回头盯着黑漆漆的洞穴仔细看了起来。 身后蛆鬼的叫嚎,这个狭窄的洞穴倒是让蛆鬼只能并排两三个,王意涛奋力地用出银丝,却老是被第三个蛆鬼砍中,他不能叫出声,万一让少主分了神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左一刀,右一刀,双腿渗血,血肉模糊,赵君意看了许久都看不出出口的位置,心烦意乱,又想到王意涛小德子的安危,“到底在哪,到底在哪呢……”哪怕平时再聪明,加起来活了五十岁的他,也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危机的情况,呢喃了半天。忽地猛拍脑袋道: “我记得进入时小德子曾说过石壁上有花。”他情急之下竟忘了这条最重要的线索,那朵花便向黑夜里的明灯,立刻向石壁望去,一种难以让人感受到的扭曲感传来,是的,就在那! 将仅有的元力附着在那条“蜘蛛丝”上,依旧是双手拉开,赵君意先把小德子直接送了出去,自己加入王意涛的战斗,边打边说:“快去,入口已经被打开,快点。”二十根银丝铺天盖地地袭来,唰唰唰地冲倒一批又一批的蛆鬼,王意涛的压力陡然减少,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少主先走,属下还能撑住。” “撑,撑,撑,撑个屁啊!” 赵君意平日说话文雅,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你还不快快走。”却是一脚踹向王意涛的肚子,王意涛就这么屁股向后地被赵君意踢了出去,顿时左右两侧蛆鬼的攻击更加猛烈,赵君意边刚突破到一元后期的元力已经剩的微乎其微,二十根银丝最终都被蛆鬼砍断时,赵君意厉声说道: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让你尝到血的代价!”自己一翻身就跳出入口,合着王意涛的力量将这个“蜘蛛丝”强行毁去,那根“蜘蛛丝”刹那间中间一分二,这样,蛆鬼就休想从这个入口出来,但赵君意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入口存在。 “快,从地道走,救小德子。”望着奄奄一息的小德子,赵君意愧疚地摇了摇头,他欠小德子的太多太多,小德子朦胧中似乎感觉到了安全,三人在地道中快速前进,小德子喃喃道: “少主,有你真好。”虽然他小,赵君意比他更小,但他觉得少主就像自己的亲人,无时不刻地照顾自己,他的武艺是小时候在集市上偷看别人而学来,却因为被发现惨遭暴打,那时的少主,在大冬天中,只是对着自己说“是否想要吃好,喝好?”,他感激少主的收留,感谢少主把自己安排在了太监院,他是个孤儿,他的温饱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也能真正会武,那日,当少主发现了自己的穿越能力时,踮起脚摸着自己的头道: “你将来,一定会站在世界的巅峰。”他向少主拼命地学习,他崇拜少主的机灵,和他那无时不刻让人惊讶的洞察力、武艺,甚至到后来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元力,他觉得少主就是自己的神,他的行为,颠覆了世界的传统,抱元境的功力,是任何人在八岁时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他的少主,默默中成长,默默中承受着来自府主的打压,所以他为了报答少主,义无反顾地一切听从,哪怕真叫他死,他也会二话不说。 仿若感受到小德子此时的心境,前进中的赵君意,那张永远也不会示弱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诸多复杂的表情,他抱着小德子,脚底的步伐更快。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只有世俗武者的境界。”赵君意懊恼,他懊恼自己的用心,懊恼自己的懦弱,感受到怀中小德子越来越轻的体重,赵君意拼命地奔跑,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 第十五章 关心则乱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夜晚的梁州营,有许多篝火之地,众将带着各自的部队校尉,谈天论地,他们梁州离士,也只有夜晚的时候最放松,每个人说说自己的理想,有老婆的说女人的不是,没老婆的说女人的好,有一将士笑道: “等你们娶了老婆就知道,家里的猛老虎比敌人还凶狠哪。”笑声顿时响成一片,篝火中央的火星似乎也被笑声感染,蓦地,围在篝火外围的离士们神经紧绷,他们怎地感觉前方有一股凝重的气压传来。 咚咚咚的声音格外响亮,两道身影,不,似乎是三道身影从前方黑夜中走出,待看清来人面目之后,向正天起身惊讶道: “四少主,你怎么来这儿了?”话刚说完,他便发现不对,只见赵君意浑身血气,脚底虚浮,明显是经过一场恶斗导致的后果,几天来,赵君意对夜晚各将领的去向了若指掌,他抱着小德子,语气急速: “快快,止血药,创伤药,还有什么救命的药统统拿来!”向正天见赵君意怀中的小德子已然气息微弱,肩膀处的衣物被黑血浸透,而且脸上还有些脓包,他第一时间判断道: “这恐怕不光是创伤药能解决的,我去请大夫,少主,请到后院中歇息。”请大夫?赵君意猛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不可!” 向正天刚踏出的步伐骤然停下,还没等他问原因,赵君意又道:“算了,将军你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来,一定要快,一定。”等到向正天走后,赵君意又记起王意涛的伤势,转身向围在篝火边其他的校尉副尉道: “你们,可有些灵药,拿来用用。”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君意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的慌乱,王意涛在一旁看的清楚,少主向来考虑周全,但刚才与向将军的谈话便乱了阵脚,关心则乱,王意涛默默祈祷小德子千万不能出事,中垒校尉见王意涛身上确实伤痕累累,准备拿出自己的灵药递给赵君意,却被另一人阻拦道: “这些药都是我们战后要用的,现在你给了他,到时谁给你。”屯骑校尉与中垒校尉情同手足,在梁州,所有校尉副尉的丹药都是按等级发放,用完了便没有了,这项举措实则是鼓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夺取他人丹药来填补自己,但也正因为这样,各校尉副尉亦是对药品十分珍惜。 “是一颗丹药重要还是一条人命重要。”赵君意问出,屯骑校尉却反问:“难道我兄弟的命就不如你侍卫的命,同样是丹药,同样是救人,有什么错吗,”他看着赵君意道:“都护府里的人都是一个货色,自以为高贵无比。”实际上屯骑校尉很反感刚才赵君意说话的语气,好似梁州就是他的,他可以指手画脚的拿取各个东西,赵君意还想说什么,王意涛上前打断道: “少主,属下无妨,还是赶快进屋安置小德子要紧。”离得近,脸色更加惨白,王意涛此时的情况绝不如想象中的好,赵君意深吸一口气,对着屯骑校尉缓缓道: “请给一颗丹药稳定我亲卫的伤势,赵君意在此感激不敬,他日定会双倍奉还。”深深地弯腰,几乎成为直角,赵君意突然尊敬的语气及动作让屯骑校尉吓了一跳,他并非有意针对赵君意,实则是都护府近年对梁州的干涉越来越多,他难免有点猜疑,中垒校尉伸手给出两粒药丸,叮嘱道:“半时辰吃一次,想必元气定能恢复。”元气恢复足了也能自行疗伤,赵君意连忙接来递给了王意涛,王意涛却不肯,把药丸塞进了小德子口中: “还是小德子要紧,少主,我们赶快进去吧。”匆匆的背影在众将眼里远去,屯骑校尉看着中垒校尉欲要解释什么,中垒校尉出声道:“能如此体恤下属,你我何必为难,更何况大将军的意思,难道众位都忘记了吗?”是啊,他们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忽地记起,他只有八岁,却是突破了六纬境的奇迹,屯骑校尉叹口气道:“就当是我最后的考验好了。”哪怕是安世之子也要有与之对应的心境,赵君意目前看来,还是十分符合的。 等待的时间最让人焦急,屋内,闻讯赶来的黄芝头次看见少主如此慌张的神情: “少主,王意涛正用自己的功力为小德子护住心脉。”赵君意是一点元力也使不出,只见他在屋内来回徘徊,脚步凌乱,说道: “怎么向成正天请来的大夫还未到,竟然还未到。”走到门口,又返回屋内,再等下去,小德子真的就性命难保了,右肩涉及动脉,后背涉及脊椎,赵君意痛恨自己,怎么以前,对医学的知识毫不感兴趣,还科学杀手,杀猪啊!现在只能以最愚蠢的方式延续小德子的性命,况且王意涛也重伤在身。 焦躁的赵君意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念,他翻了翻自己的包裹,看看谭幽师傅是否给自己留有些药品,翻完包裹,又来到小德子、王意涛身边焦急不已,赵君意的表现与平常冷静处事的少主判若两人,黄芝琳不愿少主乱了心境,揪着自己衣服,胆大地将赵君意拉在自己的怀里: “少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来解决,您,不能这样。” 赵君意下意识地想推开黄芝琳,但抱着的人儿,安慰自己的时候身体却在瑟瑟发抖,不知是惶恐还是别的原因,抱着赵君意的黄芝琳,发现少主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到了自己的肩膀处,赵君意闻着入鼻的清香,心中奇异地平静下来,确实,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明天的事,都需要自己去解决,赵君意反抱住黄芝琳,黄芝琳身体一震,听到赵君意小声道: “让我多抱会儿。” 没多久,向正天终于带来了梁州城最有名望的大夫,那大夫进来看见赵君意便道:“怎么四少主身上有股浓浓的血腥味,且脸色惨白,脚底虚浮?” “不劳费心……”赵君意说了几个字便咳了咳,那大夫笑着说道:“不如让老夫把把脉,看看少主的身体是否有异?”说着便一只手想搭在赵君意的脉搏上,然而赵君意似条件反射,手腕一翻,便把老者的手扣在下面: “少主,您这是何意?”那大夫惊恐万分,赵君意又问道:“你可会武?” “小的专心学医,并未有空余时间习武。”有意开启魂心眼一看究竟的赵君意,拉着大夫直到门外,一旁的向正天傻了眼,这大夫可是第一名医,现在不是救小德子要紧吗? 门外,赵君意对着大夫狠狠道:“说,你究竟是谁!”瞳孔变大,赵君意心底默念魂心眼,双眼上一阵紫芒闪烁,但只是一瞬,就像落入水中的火把,湮灭的无影无踪,赵君意心底一寒,他竟然能运用魂心眼的元力都没有了,那大夫惶恐道: “少主,少主,我的身份全城人都知晓,你可问问向将军?”赵君意询问的眼光看着向正天,向正天点头道:“确实,他的身份就是梁州第一名医。” 第一名医,梁州,倏地,出于赵君意本能的反应,只见他突然身体跃起,虽无元力,但还有本身的武艺存在,只见他脚下轻踏三处,便一瞬间与大夫拉开了距离,而那大夫手中,赫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小刀。 “果然不愧是安世之子。”原先一脸惶恐的老者顿时改变了模样,阴阴冷笑在面上浮现:“等了多年,终于被我等到了,我们国师预言的安世之子,定是你无疑。”小刀指向赵君意,一道身影飘来,黄芝琳挡在赵君意的身前,不过在黄芝琳之前,还有向正天向副将军: “你是何人,说,是不是北皇探子。”向正天一语道破,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我治人无数,你们梁州全当我是好人,我却在心底不停地咒骂,如果我真想救你们,你们每年也不会死那么多了,哈哈哈……”他笑了半天,发觉向问天并未惊讶,于是突地问道:“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四少主,能一眼看穿我的身份。” “指尖,”赵君意将黄芝琳拉在身旁,对着老者不屑一笑:“或许别人看不到,但很不巧,你使用的武器,恐怕就是金线。”那隐藏在指甲中浅浅的光芒,普通人绝不可能第一眼看别人手指,即使看见,也不会发现藏在指尖的金线,那老者瞳孔微缩,只有接触过赵君意的人才知道他的思维有多么的缜密,无需他言,老者手指尖突地爆发出十根金线,从药箱中飞出的小刀带着金线一同射向前方。 噗通―― 十把小刀落地,还有一位老者的身体,站在原地的向正天冷笑道:“不知好歹,只是蝼蚁一个,也敢行刺。”转身,向正天与赵君意的眼中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意思。 “看来外公的猜测是对的,这位梁州名医,真的是北皇探子。”赵君意自语道,向正天接道: “恐怕他泄露了我们不少军情,毕竟,在他手中治疗的人,在军中还颇有地位。”赵君意听着向正天的话,却突地冒出一句: “再请大夫,如果向将军你还拿小德子的命开玩笑,那我将让外公派人来杀你。”怒气,实实在在的怒气,向正天没想到小德子在赵君意的心目中有着这么重要的地位,若在平时,赵君意可能还会赞赏,但现在,人命关天,向正天答了声“诺”又去寻找。 赵君意连忙进屋,却发现屋内蒸汽腾腾。 第十六章 如此心机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水汽氤氲,赵君意推开小德子的门,不免被呛了一番,他惊疑道:“诶?人呢,人都去哪了?” “人人人,像你这样救人,世上就没小德子这个人了。”一阵抱怨的声音,里面还有强烈的不满:“我说赵君意啊,你可瞒得我够狠,现在我才知道小德子竟真是个男的!”隐隐的一个人形显现出来,赵华伟似泼妇一样指着赵君意说道: “本来性命无碍,偏偏你让王意涛续上元力,竟还捣出个什么阵法,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加快毒素的蔓延!什么脑袋,也不想想。”赵君意被说的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小德子被放在一个竹架上,竹架下面却是放着热腾腾的木桶,一大堆药材屯在地上,赵华伟边说边有规律地将药材往桶里放,少放的,多放的,药剂的配置,药材的筛选,赵君意终于开口道: “你这是……在治疗?”怎么看也像是蒸人啊,赵君意走近小德子,发现他的脓包正在逐渐减少,不由大为惊奇。蒸人能将毒素逼出?没想到赵华伟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医师: “谢过三哥。”这一声道谢实在是肺腑之言,赵华伟哼了一声:“亏你还当我是三哥,赵君意,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般心性,你真是神仙转世吗。”他夜间听到各离士谈论赵君意的事情,才知道有人受伤,问了地方赶来,这间院落分前后门,弘莲府离着后门较近,索性他就从后门入内,见到小德子危在旦夕,当自己进来时,王意涛还欲出杀手,吓了一跳: “那个王意涛也是意识惊人,受了那么多伤还能支持到现在,幸亏我说出治疗的办法才能及时挽救小德子,哎,后来我又让他歇息调运,不过赵君意啊,你把都护府的人全给骗了,估计父亲都被你给骗了。”赵君意沉默,赵华伟看着赵君意的表情,眼神复杂。 从小,他只当自己聪颖绝顶,可在学阁认识了赵君意后,便发现他的四弟深藏不露,其实只要他愿意,他读书的能力完全是近乎妖孽,他从小便懂得收买人心,想安插耳目在他身边简直比登天还难,他观察自己父亲望赵君意的眼神,里面有矛盾,有不解,更有一丝恐惧,赵华伟那时便知,赵君意定有某种能力,连自己的父亲,都护府的府主都有一丝畏惧,再看他不满十岁便能达到抱元境的奇迹后,所以他决定跟着赵君意,放弃自己的身份,只为见证他的传奇。 赵君意转身,同意三哥跟随的时候,他便知道有些事情总会被揭穿,他对着小德子,口中却说道: “三哥还不是一样,以前只当你会读书,但我记得七岁时曾看见你有一天隐匿了身,在父亲面前扮鬼脸。”赵华伟的嘴此时完全可以吞进一个鸡蛋:“你你你……你怎么知道。”他赵华伟自打会隐身时就从没被人发现过,连都护府第一高手的赵弈都不曾察觉,赵君意笑了笑并未解释:“只是没想到三哥的医术更胜一筹,此等治疗方法闻所未闻。”赵华伟挠了挠头,他平时就爱看医术之类的书籍,久而久之便想亲自行医,赵弈因此十分气愤,都护府的少主怎么能当个医师,所以他也刚好借此机会来到梁州,脱离都护府的范围,没想到赵君意带给他的惊奇,实在太多太多了。 看着赵华伟滑稽地挠头,赵君意笑道:“好了,别装傻了,我知道我的三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两兄弟四目一对,赵华伟道: “那不行,我装傻装贯了,以后你不在时,我再沉稳点好。” 短暂沉默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种坦诚相待的方式让两人都觉得痛快许多,赵华伟小声对赵君意说: “不过,小德子的身体,似乎被你压制着在,难怪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但你想过没有,压制身体的同时连同人脑也会被抑制,换句话说,小德子的思考能力甚至发育……”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也知道,小德子看起来像太监的原因正是赵君意抑制了他的生长,他为了小德子能以太监的身份到处打听而利用了小德子,这也正是他悔恨不已的原因,先前向正天请大夫的时候赵君意便做好了打算,如果不是这样,凭着小德子的天赋,会穿越的人才,怎么可能才到世俗武者的境界,赵华伟看着赵君意的神情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幽幽叹了句: “不知你这人的感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赵君意望着躺在竹架上的小德子,水汽弥漫的屋内使他头脑昏沉,闻着刺鼻的药味,喃喃说道:“对你们,都是真的……”眼睛一闭,却是突地摔倒在地上,在赵君意身后的黄芝琳立刻接住赵君意,神色紧张,赵华伟急道: “快,我把把脉,早该想到他自己也有伤。”脉象虚弱,元力亏空,赵君意回来只是换了身衣服,简单地为自己包扎了一番,赵华伟在蜡烛下一点点清洗赵君意的伤口,又吩咐黄芝琳将小德子翻个面,忙里忙外,不知不觉便到了清晨。 咚咚咚,咚咚咚―― 向正天营地内的院落前,周百成、吴泉二人猛地敲门,向正天出声制止,却不料他们有人说道: “我们是府主直接派来照看赵君意的,没有追究你延报实情已经是对得起你的了。”只一句话就将向正天说的哑口无言,都护府与梁州并无干系,都护府的人不能插手梁州,梁州的人也不能干预都护府的事儿,但向正天道: “那是以前,你们都护府近年干的好事你们会不知?不要打搅少主休息。” “哎呀,我都护府做了什么?每天不断地为汴州送去人才,你口口声声少主少主的,他是都护府少主,不是梁州少主。”周百成指着向正天鼻子道:“还有,离赵君意远点,别怪我们没提醒。”他说向正天称赵君意为少主,自己却直呼其名,一旁的吴泉道:“还是向将军手痒,想象我兄弟俩讨教讨教?”一脸痞样,都是分元境的人,打起来肯定痛快,周百泉听后拍手称好,向正天皱眉,这两人怎么如此胡闹,似乎像市井混混。” “大清早的,我府前成了菜市场?”大门打开,赵君意略微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向正天点头示意,周百成、吴泉二人倒是拍了拍自己胸脯道: “我们兄弟俩昨天听到四少主受伤,这可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呀,还望四少主说说你昨晚去哪了,又为什么受伤。”马不停蹄,敢情他们俩说瞎话都不咋眼的,向正天更加肯定,这两位灵士在某种程度上与混混无异,赵君意显得淡然,对向正天说道:“向将军稍后。”带着他俩入内。 “少主啊,你身子怎么样,不要紧吧。”进到厅内,周百成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关心,赵君意差点要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这厮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赵君意心道一句,面不改色说:“我看两位马不停蹄地看来,在此谢过两位的好意,如果只是关心下我的身体,那么你们出门向左,可以去梁州城逛。”如果是平时赵君意自然乐意和他们周旋一番,但赵君意现在一来伤势未好,二来实在担心他们来这儿的用意,因为他俩都是赵弈派来监视自己的,说起监视,赵君意可不认为他们真的在监视自己。 周百成嘿嘿干笑了一下,这位少主的话也挺有意思的,吴泉对赵君意说道:“和四少主打交道果然够爽快,只是我们两人发现,好像向天正将军与少主你来往的颇为密切,似乎今天早上又要来作客?” 这句话,让赵君意眼色一沉,这两人的功力或许已达分元之境,数百里的风吹草动都了然于心,他在向正天的营地内暂住,就是为了和向正天保持联系,赵君意阖上杯盏: “难道我和向将军一见如故,相处得来,也要两位灵士管管吗?” “少主,有所不知啊,”吴泉的声音似乎十分欢喜:“梁州乃多事之地,一不小心自己的命就掉了,你可是咱都护府现在的宝贝,不能有事啊。” “那么,”赵君意望向他二人的眼神渐渐加深:“是谁在宴会上与其他将领显得亲近无比,竟然无视那些侍卫的阻拦,又是谁明知我昨晚出去一路尾随,却到最后都不肯相助?” “周百成、吴泉,”话到这份上赵君意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当我是宝贝,还是当我是筹码!”缓缓站起身的赵君意就这么目视着二人,周百成心中打了个突,笑着脸道:“少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哦……是吗?”赵君意从兜中掏出两个木筒,周百成、吴泉二人狐疑地打开,却是面色大惊,吴泉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们……” “呵,“鱼儿终于落网了,赵君意岂是容得身边有别人耳目之人:“你们两人的身世背景,家境状况,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峰州西边的村庄,你们从小玩到大,偷鸡摸狗的事儿做了不少,最后竟沉迷赌坊,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妻儿老母,走投无路时受府主点化,短短三十年便是分元境高手,算的上修炼的奇才。”听着赵君意一点点述说自己的过往,周百成吴泉二人心底越来越不安: “但你们发现赵弈的用心并非善举,他时常让你们出生入死,若有反抗,就会拿你们妻儿威胁,那时你们便想,若自己手中有能和赵弈对抗的筹码,就能救出自己的妻母,隐居世上,过着平淡的日子,”话到最后,赵君意离得他们更近:“我的话,可说错了?”他们二人眼中刹那间的不甘赵君意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他还要说,现在自己这方缺少分元境的高手,如果他们两人能够倒打一耙,那么自己的安全就又多了一分保障。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七章 说服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周百成眼珠子转了又转,嘿嘿笑道:“威胁说的太难听了,府主只是派些人照顾自己属下的亲戚而已。” “那些属下强的连你们都不能见到亲人,府主真体贴。”尾音带着嘲讽,赵君意倏地离远,吴泉没由来地呼口气,他怎么觉得与赵君意近距离对话会有种难言的压迫感,而周百成听后眉头一皱,赵君意的语气似乎在瞧不起他们。 “少主如此聪慧,就应当知道府主派我们来的目的。”听出周百成中话里带话,赵君意暗道还不傻: “的确,我十分清楚赵弈的目的。”直呼其名,若在都护府内必定会受到责罚,周百成二人都没有直接喊赵君意的名字,他们刚要开口,赵君意接着道: “观察我的作息规律,探究我的运功法则,汇报我的日常生活,”赵君意就像在说别人似的,他一点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恐怕我和哪些人打交道,和哪些将军走得近,还有我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都要你们一一禀报,是不是。”吴泉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错了,哪怕离着远,也能感受到赵君意目光中深深隐藏的光芒,为何,我一个到了分元境的人会觉得一个小孩有着不亚于府主的威压。 望着他们二人沉默,赵君意忽然叹了口气: “只是你们可曾想过,堂堂都护府府主,为何要派人监视,还要做到点滴都不放过的程度。” 这一问却是问到周百成、吴泉二人的心坎了,周百成道: “那也正是府主的目的,少主你的境界。”十岁前能达到抱元境,就像人能有两颗脑袋一样匪夷所思,多少年来,这片大陆上修炼之人,从来都是由世俗武者境,到六纬境,再突破到抱元境,哪怕历史上记载的传奇,也只是在八岁时达到六纬六层,在那时,就已经引起了全大陆的关注: “此事应为机密,但少主那晚的动作,已将自己暴露于天下。”吴泉想到,历史上传奇的那位只活了二十年,因为其间,甚至他的父母,都在追问修炼的办法,等到终于有人将他杀死研究时,才发现他的骨骼,竟是中空的,筋络也是近乎空心的,所以大陆的人便明白,传奇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可赵君意的境界,却不能再用独特形容: “我清楚,你们必定也清楚,所以,你们还想否认我先前的质问吗?”赵君意当然清楚,从六纬境到抱元境的突破,需要丹药,需要功法,需要灵魂,倘若将灵魂的资质剔除,还有丹药和功法,外界人的猜测必定是我赵君意拥有什么神奇的丹药,或者逆天的功法,一阵嘲讽,赵君意又问道: “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 两人再次沉默,周百成不解,他平时话儿特别多,为何到了赵君意面前只能沉默,吴泉平时就不爱说话,赵君意的每次提问恰恰直中要害,只见赵君意摇摇头道: “你们以为知道赵弈的目的,其实你们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惊讶地望着赵君意,赵君意道: “他并非想要我说出修炼的秘诀或者什么神奇丹药,因为他知道,我修炼的,全是靠谭幽师傅的支持。”这算是都护府公开的秘密,以前就有人时常说道:“如果我能像四少主那样,天天去大贤者的屋内,也就能不用考试上课了。”而赵君意去谭幽那,当然是修炼,相对其他人的惊讶,大贤者只是起初惊讶,这也让赵君意觉得自己这位师傅,实在是处事不惊。 “那么,府主他……”周百成不由自主地问道,吴泉也想知道原因,赵君意看了看他们,缓声道: “怕的便我的未来,换句话说,你们手中以为的筹码,实则就是我的未来。” 未来!周吴二人倒吸口气,他们怎地每想到这点,如果四少主此时已经到了抱元境后期,那么在过几年,再过十年,再过几十年,他又将到了什么境界。现如今,神州内能和府主修为相当的只有汴州那位,东胜帝皇,但若给赵君意时间,他的境界,或许远远高于赵弈,毕竟赵弈到抱元境的时候,是十一岁。 十一岁,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赵弈修炼的天资,但若与赵君意想必,便如米粒之光,赵君意看见他们的惊讶,嘴角抿笑,马上,鱼儿就要上钩了。 “如此,我便以我的未来作为筹码,让你们暂且帮我一把。”终于到了这句话,其实周吴二人不傻,赵君意说的如此明白,他们也知道赵君意的意思,但一个是未来,一个是现在,孰强孰弱一目了然,而且未来这个东西太不靠谱,但是…… “我还将告诉你们我修炼的功法,虽然,赵弈知道,但他不知道我的修炼,却是有我自己的独特。”微观粒子,可是只有魂心眼主才能看见的,哪怕看得见,也要具备先进的科学知识, “你们的视野,将不再局限于天下功法,你们的战斗,将不再困扰于招式的演变,我会让你们短期内大大提高战斗力,并且承诺,好的丹药都将分你们一部分,你们看,可好?” 不心动是假的,要知道,就论丹药来说,大贤者给赵君意的丹药肯定都是圆满度极高的珍品,还有赵君意自己修炼的独特之处: “这岂不是已经预支了一部分,就等我们来赌?”周百成砸吧砸吧嘴,吴泉在一旁点点头,赵君意继续道: “能让你们从赵弈手中救出自己的亲人,那时,你们再离去也可以。”救出亲人,周吴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他们本就是混混,赌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九死一生的事他们做的还少吗: “成,我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望少主能实行诺言。”哪怕回到都护府,依旧受赵弈控制,自己的家人永远无法享受真正的天伦之乐,赵君意拍着他们的肩,笑道: “如此,就是一家人了,过了不多久,我会唤你们来有要事交代。”这么快就要用人了,周百成嘀咕句: “少主不会就是缺人才要我们的吧。” 送走他们,赵君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道: “小人物有小人物自己的幸福,过往的经历决定了你憧憬的未来,任你地位再高,修为再深,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我的呢……” 收敛思想,赵君意立刻又与向正天联系,向正天悄悄道: “看刚才他俩的神情,似乎,被少主您……”赵君意会意,周吴二人完全是被自己给说服的,他摇摇头,并未说什么,只让向正天说出探查一事。 向正天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一番,“你的意思是怀疑孙镇大将军?” 赵君意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向正天有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幼儿,而是经历了许多沧桑的智者,他顿了顿严肃说道: “我发现几次大战役之前,守卫的士兵们都说过曾有秘密人物进入将军帐营里,而那几次战役,我方均是损失惨重……“提起这事向正天的心就痛了起来,那几次的战败历历在目,他当时就不明白为何孙镇要这样指挥,得了赵君意的提醒,第一时间悄悄调查的对象就是孙镇,没想到真有蛛丝马迹被自己捉住。 孙镇将军,向正天副将,如果不是外公给的手册上写的清清楚楚,说向正天的名字正是他的为人“向来刚正,顶天立地”,他可真怀疑向正天是借着探子一事来推翻孙镇。 “孙镇是两年前上任梁州主管,这事难道赵弈不知?”赵君意扪心自问,赵弈在国家大事上从不含糊,如若孙镇真的是叛徒,那么他不可能没哟察觉。 赵君意对向正天道:“凡通敌卖国不外乎几种利益,为财,为权,为仇。我会联系外公调查孙镇一生事迹,是否有难以抵抗的仇家,是否不满现在的职位,而财的话……” 赵君意狡黠地笑了笑:“这项调查还需要向大将军的配合。”向正天猛然打了一颤,他咋觉得赵君意的笑,不怀好意呢。 送走了向正天,赵君意呼了口气,不知何时走在赵君意身后的黄芝琳,站着为赵君意揉着肩膀: “少主,你伤势未愈,还是多休息的好。”赵君意闭上眼,三年前,黄丫头也这么按着自己的肩膀,也是出于关心的目的对自己说话,黄芝琳似乎记起了什么,按摩肩膀的手渐渐停了下来,赵君意回头: “怎么了?” “嗯,没怎么。”黄芝琳捏着赵君意的肩,心道少主竟未像三年前一样,想起少主的诞辰,黄芝琳忽道: “少主,好像再过半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捏着赵君意的肩,隔着衣料,感受少主身上虽不健壮,但肌理分明,身材极佳,再过半月,少主便九岁,再过几年,少主便如自己一样,没由来地,黄芝琳一颗心跳的极快,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脸突然红起来。 “丫头,可有好好修炼。”赵君意突然的问话把黄芝琳吓了一跳,她连忙答道: “非常顺利,已经马上进入六纬二层了。”十五岁的六纬二层,不算晚,赵君意点头: “若是有需求随时提出,可别忘记你发过的誓。”黄芝琳回答之余心底难免有点失落,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失落,捏着肩膀的手劲越来越小,赵君意感受到黄芝琳心不在焉,回头道: “你是否有心事,还是发生了什么?” 如繁星般明亮的双眼,清秀的眉,稍显稚嫩却又成熟的脸,黄芝琳的耳根子都在发红,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赶紧弯腰道歉,跑着出去,赵君意纳闷,这丫头究竟怎么回事。 第十八章 试探一二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青光落下,吴泉的身影显现在峰州一处修炼福地,对面的人身上元力缭绕,他拱手道: “少主。” “嗯,”赵威一边运功一边说道:“可有什么消息。”虽然努力装作平淡,但赵威的平淡,与赵君意的平淡截然不同,赵威的平淡,是压制内心中的焦躁,而赵君意的平淡,正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就像流云,亦像镜花水月: “四少主并未有什么举措,只是,只是……”吴泉支支吾吾地半天,成功引起了赵威的好奇: “到底什么事,快快说来。”赵威的眼睛里立刻闪现出兴奋的神色,吴泉道: “只是四少主将您派去的五人,统统割掉脑袋,倒立在自己府院前,已然变成干尸。” 五人,干尸!赵威“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五名抱元前期,又是擅于隐藏功法的部下,竟然就这么被赵君意拿下,更可气的是竟将他们斩首倒立,这难道不是显然地嘲讽和立威吗。 “真是,五个废物,白养活了这多年。”赵威眼里透着一丝狠辣,如果吴泉以前还欣赏他的杀伐果决的话,那么现在,与赵君意相比,他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大智慧,同样的事情,如果换做赵君意来处理,定会安抚这五人的家属,不做到怨声四起。 “你回吧,下周再来。”赵威说完话后便又闭目打坐,吴泉侧过身瘪了瘪嘴,修为不过六纬三层,指挥人倒是神气的很,想到这赵君意的未来,吴泉心道: “若是你与他正面交锋,必会败得一塌糊涂,真不知府主为什么会选他。” 等到吴泉走后,从赵威身后走出了一人,那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赵威问道: “你看怎么处理?” 那黑衣人思索许久,恭敬道:“再派,再杀,倒是吴泉的神情让我有点意外。” 嗯?赵威不解,那黑衣人也摇摇头并未说什么,他只是感觉吴泉的神情里似乎隐含着别样的光芒,想到府主的手段,他觉得应该没这种可能性。 “那就再派,与梁州那里搞好关系,让他们装作不知道就是。”赵威果断吩咐,那黑衣人答了声“诺”就消失不见,满山充盈的元气,正被赵威一点点吸入体内。 与此同时,远在梁州的赵君意身前,参化经静静地浮现在空,赵君意额间星光闪耀,脑海里,正在演练参化功的“参化十八招”。 此招是刀法招式,赵君意现在并未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对于弯刀,他亦是不喜欢,但赵君意悟性过人,什么招式功法他都能运用在别处,只要通晓原理,便能举一反三,而这“参化十八招”,正是大开大合,势如破竹地上乘刀法,赵君意起身,空手代刀,脚走云水,手掌金光闪耀,翻转间招式连绵无穷,第一招使完,赵君意暗道:“必须要有武器,才能真正发挥此招的功效。而在一旁坐着的周百成,内心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别人都是按部就班地修炼招式,这位少主,小小年纪竟能以招代招,不拘泥武器的选择,真是怪胎。 晚饭时,将军府灯火通明,孙镇坐于首席高兴说道:“稀客稀客呀,向大将军没想到你来做客。”向正天堆起笑容回道:“自然自然,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本来就该走动走动。”嘴角似乎还有点抽搐,向正天心里那是个苦啊,想起赵君意的交代,说道: “今日有意想和孙将军不醉不归,你看门口那些侍卫,撤了算了,有你我在,何须其他人!”这句话说的豪迈,孙镇大手一拍:“痛快,你们走吧走吧,我要和向将军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孙镇平时就是爱酒的疯子,遇到个要跟自己喝酒的当然高兴。 等着门外的侍卫撤离,赵华伟隐住身形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院走去,心里难免埋怨道:“你个赵君意是要把我的能力榨干啊,这身法虽好,也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还要帮你查看孙镇的库房银两,看你以后再要我帮忙,我一定不答应。”却是动作小心翼翼,十分谨慎,拿着向正天给自己的路线图左拐右饶,终于到了账房,在账房里搜查了一番紧接着去库房。 饭桌上,孙镇豪饮一口酒问道:“向大将军近年来劳苦功高,我原先还当你是个木鱼,原来你也会称兄道弟,以后什么事啊,都好说,好说……“似乎向天正的到来让孙镇分外高兴,向天正自己都没想到怎么孙镇如此欢迎自己,他回敬了一口,热辣辣的感觉在腹部燃烧:“以后还得全仗着孙将军的扶持,梁州城的安危可全在您的身上。” “当然,当然。”孙镇回的快,面容上看不出丝毫变化,两人酒碗一碰,各自仰起头喝了起来,向正天咕嘟咕嘟的喝着,内心却是在叫急啊,他本不胜酒力,偏要和孙镇这个酒鬼不醉不休,几碗下肚已经面色通红,反观孙镇还是一如常态,孙镇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否将军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忙?”这句话在向正天听来未免有点假心假意,但他最近的心绪的确因为赵君意的原因而改变不少,他不能向其他人倾诉,怀着叛徒的名单去一个个审查自己昔日的弟兄,此时此刻一种难言之情袭上心头,向正天醉眼醺醺地说道“你啊……”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孙镇的耳根子突然一动,他立刻挺直了腰板,嘴里嘟哝道:“怎么库房那好像有动静?”这一句倒把向正天的思维拉了回来,他急忙暗自掐了一下大腿,又斟满一碗说道:“库房有侍卫,怕啥,继续继续,干!”却是故意将音量提的更高,孙镇见向正天似有酒疯嫌疑,也不劝阻,端起一碗酒和他继续痛饮。 赵华伟这边却是遇到了麻烦,库房明明就在咫尺却怎么也进不去,他好不容易用迷药迷倒了库房门前的一干侍卫,着急地来到门口发现还有机关阻挡:“这厮若不是心虚,怎么会设机关在这儿?”所剩时间只有四分之一了,赵华伟不能再犹豫,他接下去的动作必须得一气呵成,否则一旦露馅不知得殃及到多少人。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敲诈他一番。”好似唠叨又似给自己鼓气,赵华伟抽出软鞭使出“百象穿云”,凌厉的攻势夹着冰霜唰地一下抽在机关上,却是下一刻被反弹回来,这边孙镇猛地一惊,他立马起身道:“谁这么大胆敢私闯库房!”惹得向正天端酒的手都颤了颤,当的一响酒碗摔的粉碎:“莫急,莫急我们立刻前去看看。”起身却一个踉跄地撞在孙镇身上,向正天拱手“对不起,对不起”心里暗道:“不知赵华伟少主成功没有。” 孙镇在前往库房路上时,身边突然一阵疾风吹过,他狐疑地望了望四周,怎么刚才感觉有人?匆匆到库房发现完好如初,他才舒了口气,派人把向正天安置好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库房整晚未出。 “账本并未有任何不妥。”一路惊险,赵君意拿着赵华伟偷来的账目仔细审核,赵华伟说明道:“库房门前的机关着实厉害,不知道抱元后期的人能否打开。”赵君意现在就处在抱元期一层,简称一元境。他摇了摇头道:“恐怕抱元期也打不开,经过你的描述,能够自动地返回功力,不可能就这点难度。”赵华伟听着点头,他刚使出的“百象穿云”竟被机关尽数弹了过来,莫非那机关有灵智,或者布了什么强大的阵法,赵君意看着赵华伟思索的表情,笑道: “我这也没别的给三哥,但我昨晚通宵整理了一番知识,三哥不必先追究对错,什么事拿事实说话就好。”赵华伟疑惑地接了过来,嘴中还说道: “你这是贿赂我,还是收买我。”眼睛往下,看到上面写着“医学”二字,翻开一看,第一句话便是:“ 体之无序最前者,细胞也。”细胞?最小的结构?赵华伟觉得新颖奇特,他平日就爱看古里古怪的书籍,甚至有些小道土方,他都会耐着性子看下去,奈何现在流传的书目大都严肃拘谨,这么一本闻所未闻的书他自然爱不释手。 再翻几页,什么循环系统,神经冲动,他用自己的手,劈向膝盖,立刻显示出了“膝跳反应”,翻着翻着,他不免抱怨道: “赵君意啊,好四弟,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呢,我回去了,有事再叫我。”赵君意看着赵华伟如痴如醉的神情,想到此人若放到现代,最少也是教授级的人物吧。 人物,孙镇在梁州算是一等一的人物,赵君意想到孙镇,意觉得孙镇之事颇有点古怪,但若再有举动恐遭人怀疑,梁州五十万离士统归孙镇所管,如果他早有叛逆之心…… “看来得深入城中,旁敲侧击。”无风不起浪,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和捕风捉影的事被人们察觉。 第十九章 行刺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看病咯,看病咯,免费大夫,免费看病,看病咯,看病咯……” 回来的吴泉与周百成二人正扯着嗓子大喊,在街道上,他们的声音比卖菜婆还要分外响亮,如果换做其他人做事,定会羞涩甚至气愤,但赵君意知晓他们本是混混,对于街头吆喝觉得不失颜面,甚至他们还拉着路人来到摊前: “姑娘,你就看看吧,反正免费的,不看白不看。”赵君意在后方抱着小白狗站立,时至今日,过去四年,这条小白狗竟是一点未长大的迹象,如果非要说出什么变化,那就是它更能吃,更能睡,还更爱美女,这不,吴泉拉着一位少女来到赵君意面前,赵君意怀中的小狗噗通一声跳在地上,在那少女的腿上蹭啊蹭的,惹的那少女娇笑连连,吴泉夸赞赵君意: “没想到少主的性格原来是这样啊,肯定是平时这条小白狗看见少主黏在丫鬟身上,于是自然而然地就学来了。” “胡说。”赵君意笑骂道:“我和那黄丫头只是主仆关系,什么黏不粘的,倒是你,把人家姑娘手拿开。”说到这,吴泉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直握着这位姑娘的手,那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喊出,只能红着脸眼神着急地望着吴泉,吴泉挠挠头松手,周百成道: “不过少主,你竟然还懂医术,我想问问,你有什么不会的吗。”哪知赵君意摇摇头,弄得周吴二人以为赵君意真的什么都会: “医术我最不会,你们没看到我身后坐着的三哥吗。”赵君意侧身,眼睛斜睨着他们,只见赵华伟此时悠闲地摇着扇子,坐在一处临时搭建的看病台上,周吴二人互相笑了笑,赵君意的眼神他们知道,无外乎说自己是阳奉阴违,故意无视他三哥的存在,那少女自然坐在赵华伟的身前,赵华伟立刻来了劲,让她张口,伸舌,隔着布料把脉,良久他缓声道: “姑娘最近气血不好,兴许是夜里织衣织布,恐怕时常有头晕的现象,我开副方子,恰好有些药材我有,不如一并送给你。”赵华伟拿着毛笔,不同于寻常大夫,字迹工整地写下药材,又将少数药材用纸包好,那姑娘听后不由赞道: “先生果然高明,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我原先还以为您只是个学徒呢。”看赵华伟年龄不过十三四岁,但他用词准确推理分明,那姑娘得了好自然想回报,索性加入周吴二人的吆喝,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秉着好奇排起了长队。 “老人家您双手麻木,可能脚也最近不得力,若再不治疗恐有瘫痪的可能。” “老太太您手臂痉挛,相比以前定是干多了农活,记得好生调养。” 越来越多的人惊叹,还有的人将赵华伟比作神人,赵君意在一旁笑着点头,临行前他就对赵华伟说过,看病自然归看病,但若能根据城中百姓的作业规律,推断出他们先前干过什么,做过什么,那么赵华伟的医术口碑,又将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赵华伟探脉之时会将自己的真气微微传递给病人,循着赵君意所讲的血管路线,他问诊之际心道: “四弟给的东西太准了!”有些病状并不是把把脉看看面相就能清楚的,更多的病症却是用赵君意给他的一本“医学”知识所得,其实赵君意自认为不懂医术,但在赵华伟眼中看来,赵君意只需要自己实践一遍,便又是一神医,多了项技能。 赵君意朝周百成使了个眼色,周百成心领神会,主动留下来陪在赵华伟旁边,赵君意与吴泉慢慢退出人群,在无人的地方,他对吴泉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还好,”吴泉嘿嘿笑了笑:“只是恐怕赵威会怕影卫出来,因为当时我感觉他的身后有一个功力十分高深的人。”影卫?赵君意皱眉,他在都护府里曾经听说过,影卫的实质便是杀手,专杀与都护府作对之人,想不到赵弈竟将影卫派给了赵威,赵君意只道: “影卫对于你们兄弟俩倒无事,若来时,你们别先出手,放心,他们身上的丹药肯定是你们的。” “嘿嘿,我们兄弟俩正愁最近丹药紧缺,那些影卫身上的东西肯定不错。”吴泉却在心中将赵君意的行为和赵威的行为又做一次对比,若是赵威,他肯定不敢以身试险,只会派下属护卫自己。 正好赵华伟问诊之时,梁州各将领均在城外操练阵法,梁州城是十分标准的四方城池,东南西北门皆有将领挥兵演练,在人群中,忽然晃过的几道黑影让有些将领起了疑心,孙镇此时正操练“南天门阵”,他对向正天道: “向兄觉得刚才的黑影是……” “嗯,黑影?”向正天疑惑的眼神望向孙镇,孙镇觉得那几道黑影身法虽快,但本身修为不高,派了几位副将道城中巡视,自己与向正天继续演练阵法。 赵君意走到城西的一处废墟中,他觉得自己的侍卫也应该训练些阵法以备不患,但他的弘莲府不算大,真正占面积的是府中一大片洁白的莲花,“弘吾志愿,如莲清洁”,若在荷花上训练,岂不是糟蹋了风景,所以赵君意现在正找寻梁州废墟的地方,好再开拓一个府邸,专供士兵演习。 破旧的纸窗,残缺的梁柱。 正午的太阳透过屋顶在地上洒下一片斑斓,感受着阳光的暖意,赵君意加大参化功的运转,说来奇怪,四年修炼,参化功竟然还停留在第一层,魂心眼的运用亦只停留在分子层面,虽然起步比别人早,但若再不突破,终究和凡人无异,隐隐的磅礴之气自赵君意身上散发,常人不可见的灵粒子正以高速的运动冲刷赵君意的体内,在阳光下,灵粒子的运动更加迅速,这间破败的院落,门窗因为赵君意的修炼而发出滋滋响声,激起了满地的灰尘,就在赵君意沉浸在修炼之中时,从参化功运转的联动情况中,几道微不可查的气息被赵君意发现。 然而那气息飘忽不定,无法锁住方位,赵君意朝屋顶跃去,又快速地脊梁上奔走,“咔擦”一声,一道剑光从脊梁下方亮起,赵君意抬高身形,再看向脊梁下方时,只留下剑光带来的破洞,人影并未出现。 “有杀手,影卫?”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赵君意肯定,这气息不止一个人,他忽然怀恋前世自己研究出的自动导弹装置,任你功法再狠,隐匿再高,也逃不过雷达跟踪定位,只是现在,赵君意要靠自己的精气神来捕捉对方。 就像陷入死寂一般地沉默,赵君意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站在屋脊,有鸟叫,有远处行人的车马,赵君意并未使用魂心眼,因为他想将自己的精气神,高度的集中起来。 有杀意! 赵君意突地背后汗毛立起,长剑如光,当空劈下,赵君意侧身险之又险的度过,这些影卫不愧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自己刚才略微失神便能抓住机会,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赵君意冷笑道: “你们以为躲在废墟里,我就奈何不了?”他们隐匿的身法确实高明,眼眸微眯,赵君意双手隐隐泛光,参化功十八招,第一招,长河落日圆! 魂心眼开,哪怕在刺眼的阳光下,赵君意眼中的紫色亦是明亮无比,只见他双手挥出一道金色光华,那光华起先如凛冽的剑,笔直地划在脊梁,又幻作圆日,倏地一瞬间陡然变大,赵君意身影如离弦的箭,跃在空中使出第二招,翻云覆海灭! 双手如金,双眼紫色,一浪接着一浪的元力如翻滚的云,整个地面似乎都被震荡起来,接着赵君意双掌劈下,恍若咆哮的大海,让无数青石木板直接化为飞屑,本是破败的院落禁不住赵君意的折腾,又见赵君意使出第三招,倾城对风霄! 此刻,风之元力徐徐渐出,诡异的大风撕扯整个院落,赵君意的三招,使废墟灰尘四起,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整个院落,被夷为平地。 “影卫,杀手,说到底都是要靠坏境的,但我若将环境毁去,不知你们还有什么其他办法。”阳光下,三道黑色身影分外显眼,赵君意心道愚蠢,既然是大白天行刺,难不成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不等四人反应,赵君意空手奔来,整个人随即旋转而出,他们四人惊讶,难不成赵君意想徒手对付,待离他们更近之时,突然爆射而出的银丝恍若暗器,风声紧凑,空间被压缩,四道黑影瞬息间离开原地,银丝刚刚触及到他们的身体,赵君意收回,皱眉想到他们的身法竟然如此高明,赵君意又使出落叶身法,宛如贴着地面漂浮,双手金光再闪,那四人一同使出元力,竟是实打实地与赵君意对抗。 噗通―― 赵君意被打落在残墟里,随即跳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里发出兴奋的神色,刚才本可避免,但他想清楚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如是,四人合起来才将自己堪堪打败,赵君意嘴里噙着冷笑,脚蹬地面,唰地一下冲了出去。 第二十章 迎敌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在城西的废墟中,此时那片天空,宛若夕阳下的火海,正对着中午的太阳,显得诡异无比。 冲出去的赵君意,并未靠近他们身影就被天上地下扑面而来的火网笼罩,如蜘蛛丝般密集的围绕在身旁。整片废墟,密密麻麻的火丝将赵君意的行动封得死死的,只听他们四人有人道: “既然猜出我们影卫,四少主便该知道,今日你是活不出去的。”此时此刻,无异于瓮中捉鳖,院子中一片火红,飞扬的火焰如瀑,就像在空中流淌,燃着丝丝咧咧的声音,赵君意挥出风刃,所过之处火势更猛: “呵,好算计,原来你们都是火属元力的人。”风能灭火,只有在风绝对强大的情况下才能办得到,通常风元力只会随着火元力而转化,身边的火网,如缠绕的藤蔓,开始一点点收缩弯曲,有着自身意识般向赵君意身上卷去,火色浓烈,渲染了整个上空,远处赶来的将领有一人道: “肯定是有人在城内肆意用法,快追!”身影更快,火网却更密,赵君意望着那些即将缠住自己的火丝,唇边勾起无限的讥诮,他那一双紫眼,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散发出属于赵君意他独有的光芒: “影卫,作为一个杀手,竟然选择当面搏斗。”赵君意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金色不再,却被蓝光代替,阴冷的笑意和狂暴的戾气倏然从赵君意身上涌出,赵君意平时光华内敛,给人一种亲和温柔的感觉,但他战斗时,往往性格变得突快,快的让你无法反应: “记住,你们的四少主,不是只有风元力。”闪耀蓝色的光芒,从赵君意周围刮起了阵阵微风,涤荡出灰尘,层层排外,脚下沙尘滚滚,掌风犀利,一拍,却是蓝色水掌陡然出现,湮灭了刚刚袭来的火丝,望着更多的火丝袭卷,赵君意跃起身形,竟是使出刚刚用过的参化十八招,第一招,长河落日圆! 双掌叠出,澎湃的水元力形成汩汩河流,又像是猛兽,张牙舞爪,巨大的河流似九天倒挂,星星点点的光芒与火芒交相辉映,一瞬间水与火的对撞,激起浓密的水雾,四人同时出招,赵君意的强悍早已超出他们预料,如今只有趁着水雾干扰视线,在援军没有出现前,争取一击必杀。 四道虹芒,焦距齐齐对着赵君意的脑袋,赵君意暗道愚蠢,侧身回转,右手自手腕弯曲,左手手掌起伏必定,第二招,翻云覆海灭! 刹那间,激起的水雾,那一颗颗的水珠,逐渐在聚拢,水雾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逐渐消失,形成一道道水柱,四人暗骂怪物,长剑上火光缭绕,与水柱又是发出一阵雾气,而新形成的雾气依然被赵君意利用,形成一道道水柱,如此循环,对于影卫们,便是陷阱了死循环,赵君意乘胜追击,身影骤然靠近,第三招,倾城对风霄! 漫天的光华形成无数的风刃,赵君意站在中间,风刃便如他先前操纵的银线,合着水柱,凛冽的攻势里充斥数不尽的杀机,风与水的交融,使水柱上荡起丝丝波纹,那每一道波纹的力量,都如石入大海般深邃,这一刻,赵君意似乎进入到一种朦胧的感觉,再看那四人,剑身粉碎,四具躯体在水柱中风刃切割,赵君意双手重重一握,放佛掐断了他们的脖颈,等到副尉们来到废墟门口,未散的水柱,遗留的风刃,还有地上微小的火苗,预示着一切已经结束。 “还算不晚。“赵君意站在原地未动分毫,拍了拍手道:“从南口到西口,半盏茶的时间,比上次快了许多。”赵君意的话他们自然听得懂,上次在洗尘宴上的事还历历在目,赶来的副尉有一人连忙弯腰道: “少主无事就好,这四人,真的死了?”赵君意站在副尉与影卫尸体的中间,听他这么一说,他突然记起影卫特殊的训练,通常在死亡的几息内还留有气息,别小看了这几息,往往却是胜负的关键,赵君意骤然回头查看,冷不丁地,背后突然袭来一股巨大的能量,与此同时,那位刚刚说话的副尉一眨眼的功夫,尽数将其他三个副尉统统割喉杀死,一瞬间,只留下他与赵君意两人。 那席卷而来的元力,如浩瀚波涛,绝对不是赵君意可以完全抵挡的,在撞上身子的那一刻,赵君意集中自己的力量护住背部,却也只能顺着攻势跌进废墟中,吐血倒地,任凭赵君意再怎么聪明,他断断不会想到,这个副尉竟然能瞒过了孙镇、向正天等一系列大将,只因为,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正正经经的分元境。 分元境啊,虽然只比抱元境多了一个境界,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分元境的人,按照参化功所说已经能引来天道的力量,而在赵君意认识中,所谓的天道很有可能类似于前世的星辰规矩,自然规律,分元境之人能够如雾里看花一般窥探一二,功法的运用与认知已经和抱元境的人不在同一层次,如此,为什么这个人会瞒过其他大将! “少主,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那位副尉在杀掉其他人后并未立刻动手,他看着眼前不满十岁却已经触摸到分元境意境的赵君意,出言说道: “你可有什么丹药,或者功法,给我了,我便饶你不死。”赵君意放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道; “只有人命一条,你要拿去便是。”那副尉听后阴险地笑了笑:“无妨,把你活捉献给主人,照样也有好处。”快速的身法,留下一连串的幻影,赵君意魂心眼运转到极致,这人的功法正是排开了空中大部分粒子,才能速度如此之快,似在真空中穿梭,就在他的一双手离赵君意仅有一寸之余时,蓦然,从赵君意跌落的废墟后方中,一柄遮天的巨剑,自空中横亘而出。 光与影的交错,那柄遮天的巨剑,划破了天,巨大的投影笼罩在那名副尉身上,当那柄巨剑出现时,远在城外的各将领均感受到城中一股凛冽的元力: “是分元境的人,而且功力非凡!”孙镇第一个带头奔去,其他各将亦是跟去,留下少部分将领演习布阵,浩荡天空之中,隐隐已被剑锋逼出裂痕,那副尉不慌不忙,抽出长剑,无数寒冰碎屑自上空滚滚落下,化作了繁星点点,附着在突然出现的巨剑身上,那柄巨剑顷刻间似被冻住,无法斩出,周百成在后方大喊一声“好”,接着一步迈出,当手碰到巨剑时,附着在剑身上的冰屑俨然消失不见。 “休想走!”刚才的较量便让那名副尉知道,眼前横空而出之人绝不是自己对付的了的,但是周百成刚刚踏出步伐,却发现先前冻住巨剑的冰屑竟诡异地出现在地上,暂时封住了自己的步伐,良机莫失,分元境之人若想执意离去,必须要合元境的人才能留下,少了他,不说功法丹药,就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如此,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多少,都护府究竟在这埋下了多少伏笔,种种思绪自赵君意心头一晃而过,然后,让周百成为之震撼,甚至发狂的事情出现了。 站在高处,赵君意黑发流淌着火红的光芒,这是赵君意第一次用魂心眼,结合参化功的运转使出火元力,在这儿的世界认知中,认为火是自然元素,只有赵君意自己知道,火元力的产生必定借助了空中灵粒子的变化,殊不知他的认知,正是分元境的人才能知晓的奥秘,赵君意的衣襟,丝丝缕缕的红色图纹闪现,放佛有了生命,绚烂夺目,呼之欲出,这一刻,太阳的光芒放佛上升到极致,一簇簇火光如焰兽张开的翅膀,翅膀上聚集的无数火羽,犹如天边的红霞,诡异绽放在手中,唰地向那副尉激射而出。 “火源大道!”周百成喃喃低语,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火源大道的投影,刚才那个红色图纹正是火源大道的影像,这些大道其实在自然中存在,他们平时为火,却在火中自有他们产生的规律,赵君意听到周百成的低语声,心道奇怪,刚才的图纹不就是灵粒子经过空气燃烧而产生的轨迹么,那名副尉,绝不会想到一个未满十岁,未到分元境强者层次的赵君意,竟然会在最后关头,让火源大道加身。 漫天飞舞的冰屑与火羽渐渐相溶,那副尉惊呼一口气,还好,虽然大道加身,但时间不长,却不知这几息时间,周百成的腿能够动了,他副尉的身后,赶来的孙镇等人也到了。 认命般,那副尉看着包围自己的众人,竟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原来他刚与周百成交手时便投毒自尽,或许解药在他手中,也可能解药在别人手中,赵君意在一旁仔细分析,突然,感受出数道炙热的目光: “怎么了?” 怎么了!周百成有种抓狂的冲动,他不是先前受伤了吗,他不是才到抱元境吗,不不不,不能用才,他不是只有九岁多吗,不光周百成,所有人几乎都忽略了这位副尉的死亡,赵君意似乎明白了过来,咳了咳说道: “碰巧,碰巧而已。”碰巧而已,有些将领恨不得去撞豆腐,他们进入分元境感悟自然奥秘多么的艰难,为何赵君意现在就能召唤出火源大道,孙镇摆了摆手道: “好了,大家不要追究,这名副尉是哪个校尉的,为何伪装成抱元境的?” 其他将领一一回答,赵君意也在旁听得清楚,孙镇听后歉意地对赵君意道: “少主,我早说过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分元境的人都不能把你……”似乎最后找不出合适的词,总不能说活捉或者杀死吧,赵君意对周百成道:“多亏这位周灵士,我该好好感谢他才是。” “只不过少主,您的三哥,似乎在公开问诊?”孙镇话题一转,说到赵华伟的身上,赵君意点头,孙镇道: “那岂不是和梁州本土的医馆抢了生意?” “不会抢,反而赚呢,”赵君意解释道:“三哥只是问诊一月,他又不是药铺,没多少药材,都需要在医馆里去买,大将军放心就是。”孙镇迟疑地点点头,他总觉得赵君意另有目的,却也猜不出来是什么,联想到上次梁州第一名医的事件,他恍然,难道赵君意也是依葫芦画瓢,打探些什么事情? 第二十一章 火源大道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得益于自己娘亲的背景,赵君意经过赵华伟简单的包扎后便能痊愈,赵华伟感叹:“你到底哪里不妖孽呢,自己能不能说出来。”赵君意摸了摸鼻子,身体的恢复能力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他想了想,皱眉认真道:“至少发育来看我不是妖孽级的。” “去你的妖孽。”赵华伟哈哈大笑,赵君意的体格说实在的,已经完全超出同龄人,若是妖孽……赵华伟偷偷瞄了瞄赵君意的下身,然后眼睛迅速离开,嘀咕道:“那地方总不会妖孽吧。” 赵君意在屋内小声对赵华伟道:“可探得什么消息?” 说到正事,赵华伟神情一震,赵华伟问诊当然有问诊的目的,对于将军校尉的评定在民间自有说法,虽然有时会夸大其词,但若细细推敲一番也不无根据,赵华伟在问诊时也会尽量牵扯些其他问题,他道: “孙镇大将军在民间十分受好评,”赵华伟回忆:“其中有一老人还曾说过,他自己就是受大将军的照顾,才能在城边住下,还有很多人说孙将军平日做好事,积善德。”赵君意听着点点头,看来孙镇在民间的言行十分符合大将军这个守护神的称呼,如此说来,他若真是奸细,恐怕唯一的破绽就是在军中梁州营内。 而与此同时,孙镇在自己的院落里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自从赵君意少主来到梁州后,似乎事端总在不断的发生,而这些事件无一不是围绕赵君意进行的,至少目前看来,他得出几点结论: “第一,都护府的伏笔在梁州内依然存在,我想掌握住整个梁州就必须扫除都护府的卧底。第二,赵君意与都护府的关系并不好,否则都护府不会接连两次派人。”孙镇之所以理所当然的称呼赵君意为少主,是因为自己的职位受府主赵弈提拔,但那不意味着孙镇真的对赵君意恭恭敬敬,所以他在猜测那些黑影或许是都护府派来的人时,把自己怀疑的对象尽数派到赵君意那边,赵君意若被活捉,他自然有理由处理那些副尉,赵君意安然无恙,那些副尉依着赵君意的性格必定会有活口,只不过没想到那些影卫比梁州杀手离士还要厉害。 “赵君意,四少主,恐怕他的目的和我一样,但想掌握整个梁州,我孙镇两年都未曾办到,你呢。”若是别人知道孙镇竟将注意力全放在一个未满十岁的少年,定会错愕之极,无论年龄修为认识,均是孙镇占得绝对优势,但孙镇就有种感觉,赵君意的到来,绝对会引起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是没想到赵君意竟然是风水二属性。”普通人元力只有一种属性,少数人才有二种属性。 屋内的孙镇,目光望得很远很远,脑海中浮现一个长须老者,他跪在老者身前,细心听他教导。 “哎,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只是一件单衣,被一条金色卷腰带紧紧缠住,黄芝琳红着脸,低头对赵君意道: “少主,好看吗。”虽然是单衣,却在袖边镶着精美的花纹,黄芝琳本身就很美,只是赵君意先前一直忽略,如果不是黄芝琳的美,又岂能让赵威为之心醉,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中间看去,赵君意侧头,暗道自己怎么不务正业,对黄芝琳道: “嗯,还行,我接下来要修炼,稳固境界。”之前发生的事未好好整理,赵君意盘腿坐在床上,黄芝琳套上外衣关门离去,临走前从门缝中看见赵君意日渐刚毅的脸庞,嘴角轻轻扬起了笑容。 六条经脉在赵君意的魂心眼下看的清清楚楚,从经脉中鼓动的元力冲击脑海里的本命真元,如跳动的心脏,咚,咚,咚地推进,真元在脑海里上上下下,赵君意记起当时周百成的话,大道投影? 神动手动,刹那,屋内一片火海,赵君意的使用的灵魂力已经不似先前般简单震动体内微粒,参化功运转,体内更多的物质参与摩擦震动,赵君意脸色一白,已经习惯了灵魂摩擦的电磁波,现在又要加大撕扯的力度,好比以前只是将纸撕去一角,现在就是撕去一条,但能运用的灵粒子更加的多,火红的身影如熊熊烈火,赵君意一瞬间如火袍加身,满身的炎火冲出了弘莲府,带出了大片红霞,让弘莲府宛若沉浸在炎火的太阳中,这片异象,被其他百姓看见,纷纷吃惊不解,梁州营内,修为稍高的将领望着那一片红霞,喃喃道: “这是真的,火源大道。” 眼前只有那阵阵闪耀的光芒,浮现在赵君意身前,是一个无法说出的图纹,魂心眼开,无数的灵粒子在空中飞跃,经过燃烧,竟诡异地形成同一条轨迹,这是违反赵君意的认识,因为毕竟空中的粒子,是无时不刻随意的运动,但经过氧原子与灵魂力的燃烧,竟然有着普遍的运动规律,难道,这个规律,就是所谓的火源大道? 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赵君意自动说出“降临!”,猛地,一股磅礴的灵魂气息如火山喷发猛地冲出,与此同时,赵君意只觉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这股灵魂气息连孙镇大将军都差点叫出声来,整个梁州城仿佛被猛兽咆哮,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地发寒,宛若被人窥探了一样,阵阵发虚。 那片红霞,陡然在空中形成火源大道的图纹,霎那间,图纹又变成漫天的大火,从天到地,似从星际上引出的一条长线,笔直地出现在虚空,而那条细线,正是火源大道加身的引线,任你功力再强,也无法阻挠大道的加持,本是应该加持在施术者身上的引线,却突然燃烧起簇簇烈焰,如盛开的炎花,梁州各将都道奇怪,向正天望着天上的变化道: “不对呀,火源大道降临怎地会变成这样!”如雷鸣,那片由火源大道变成的火海,如巨浪翻滚,由天落下,绚烂了整个半空,那片倒下的火海唰地一下如油锅滚落,几位分元境将领顿时失色叫道: “糟糕,快去灭火!估计是施术者丧失了控制能力。”此等异象,唯一的解释便是引来火源大道的人没了后继力量,孙镇感受到刚才那股灵魂力的深厚,望着火海的方向,心道: “不会吧,赵君意少主的灵魂,连我都胆战心惊。”话说这时的赵君意,确实如人所料,他没想到自己的灵魂力竟会一瞬间被抽空殆尽,他能感受到天上熊熊烈火的炙热,有心操控却力有不逮,再过几息,轰,一瞬间,整个弘莲府被火海蔓延。 “少主,少主!”弘莲府内,有修炼中的王意涛、小德子,也有沉迷与知识中的蔡金觅、张瑞,还有捣弄武器的张新,以及带来的少数亲卫和王意涛的弟兄,黄芝琳焦急地呐喊,其他人第一时间冲出了府院,听到黄芝琳的喊声,王意涛着急道: “少主呢。” “啊,少主还在府中?”小德子惊讶道,二话不说地再次冲进府院,蔡金觅张瑞张新对望一眼,一起亦是冲了进去,还有侍卫撩开即将倒下的梁柱,整片府邸燃烧出浓浓黑烟,黄芝琳的身影在房间内穿梭,看见少主的房门并未打开,嚯地一下立刻进去,见赵君意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少主,少主!”就像沉睡前意识的模糊,赵君意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连思考的能力都开始渐渐丧失,他费力睁开眼,看见一身黄衣的黄芝琳焦急地抱着自己,他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滚滚浓烟充斥在屋内,黄芝琳刚刚抱起赵君意,突然,头地上的梁柱倾塌而落。 赵君意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黄芝琳抱的死死的,黄芝琳的头,将赵君意的头埋在下方,赵君意的脸放佛进入了温柔之乡,但他心急,他想喊出,隐隐约约透出的话却是被大火掩盖,眼见梁柱越来越近,赵君意心道: “傻丫头。”她若不傻,就该抛下自己,抱着自己的人儿越来越紧,赵君意一根手指头动了动,他还能动,还能使出最后的力量。 哐当―― 刚刚落在黄芝琳背上的梁柱被战戟挑开,破窗而入的王意涛立刻神色着急道:“快走。”随后赶来的小德子将黄芝琳与赵君意一同瞬间移动,后面的人连忙撤退,恰恰此时孙镇飞来,见弘莲府浓烟四起,毫不犹豫地使出“水源大道”。 一条水线,自星际下垂,孙镇双臂一挥,顿时整个都护府被包裹在蓝色的水球中,弥漫的黑烟不再,燃烧的火焰也越来越小,赶来的将领越来越多,都立刻使出功法,扑灭火灾。 赵华伟正在城边采药,回府的途中看见驶向弘莲府方向的人愈来愈多,脚步较快地往回走,看见空中有些将领正在施法灭火,连忙找到王意涛询问。待看见被黄芝琳抱在怀中的赵君意后,探了探脉,吐口气道: “只是用力过度,休息下就好。”想到刚刚在城边看见的天色,心道赵君意何止妖孽,已经不能用妖孽来形容,有一将领佩服之余有打趣道: “四少主这次可弄了场演化给咱看啊。”旁边的将领哈哈大笑,孙镇望着昏迷中的赵君意,沉默不语。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二十二章 忽然明白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弘莲府的受灾状况比预想的好,除去些许房屋的倒塌与烧焦,多亏梁州众将才能将损失降得最小,蔡金觅三人帮忙,城中百姓有的自愿上门修葺,因为赵君意时常开府发粮,赵华伟又免费问诊,而且一月一次,让百姓过上舒心的日子,一时间弘莲府内络绎不绝。 一根手指微动,接着是两根,三根,在一间比较完整的小屋内,赵君意眼睑慢慢打开,看见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一干人等后,低声笑道: “我又不是死了,干嘛像办丧事一样围着。” 黄芝琳、王意涛、小德子站在赵君意身旁,赵华伟听后哭笑不得道:“你是没有死,但你弄出的状况差点吓死人,还好跑得快,你说说你……”赵华伟本想还说什么,但看见赵君意的眼神自睁开就没离开过黄芝琳的身上,于是适当闭嘴,眼珠子转了转,将手中调理身子的药材给了黄芝琳,不过总有破坏氛围的人,只听得门外有人大声道: “这是都护府派人送给少主的。”听声音原来是孙大将军,黄芝琳连忙接过道:“劳烦孙将军了,没想到大将军会亲自跑一趟。”孙镇听后爽朗笑道:“哪里,哪里,应该做的。”这句应该听得其他人一头雾水,赵君意打量的目光望向孙镇,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追究都护府到底给了自己什么吧。 “芝琳,将包裹拿来。”看见包裹上特有的封条并未拆去,赵君意想到孙镇恐怕就是要看看这个包裹里的东西,不过在看到包裹上有个大大的“贤”字时,赵君意脱口而出: “原来是谭幽师傅送的东西。”谭幽师傅?离得稍远的孙镇听得清清楚楚,谭幽是谁他不知道,能够交出赵君意这个变态那得多强,他心中暗自记下,不过他确定,这个包裹一定是大贤者送来的,只因为那个包裹上写有“贤”字。 在神州内,敢用“贤”作为代表的,唯独只有都护府那位存在。 赵君意看见孙镇刚才那一丝迷惑的表情,心底微微冷笑,你想看便让你看就是,索性打开包裹,顿时五颜六色的光芒爆射而出,孙镇抢先一步,来到赵君意面前,惊讶道: “这是金仙花,这是莲碎草,这是玉露茴香丸,还有大叶南星丹……”一些奇怪的名字赵君意都不曾听过,赵华伟细细看来,果然如孙镇所说:“这些药材都是大补元气之物,也有巩固修为的作用。”孙镇在一旁羡慕道:“原来少主的丹药早就有人备好,而且都是上等紫药,让我十分羡慕啊。”丹药中按照下等白品,中等红品,上等紫品分出,赵君意躺在床上道: “大将军过奖了,和将军自己收集的药材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两人随意交谈了几句,孙镇便匆匆离去,赵君意望着孙镇的背影,心道这厮的聪慧当属梁州第一,也难怪赵弈会提拔他当上大将军一职。 “将这些药材留下一半,给周吴二人。”这是赵君意答应的事情,他自然要遵守,周百成和吴泉两人被赵君意暂时派到赵威的身边“汇报情况”,其他人陆续退出,黄芝琳小心翼翼地捧着刚才赵华伟给的药材道: “少主,把这个先吃了吧。”柔情似水,其实赵君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一道分外炙热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不是小孩,自然知道这道目光的含义,赵君意想起身,黄芝琳急忙将他扶起,摸着赵君意的后背,黄芝琳一下子脸又红了起来,赵君意看见黄芝琳的反应,嘴角微微翘起道: “喂我。” “啊。”黄芝琳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不记得少主有多久没让人喂过,以前的少主似乎十分讨厌别人喂东西给他,赵君意又重复了一遍: “喂我。” 黄芝琳将手中的药材掰成两半,用两根手指轻轻捻起,送到赵君意的口中,苦涩的药味自嘴里弥漫,赵君意却故意快一步将嘴唇紧抿,顿时,黄芝琳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碰到了少主的嘴唇,火热,却又柔软。 “少主。”黄芝琳突然抽出,她刚才在想什么,少主才不满十岁,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殊不知她的娇态在赵君意的眼中看的分外可爱,赵君意抵着下巴,怎么以前没觉得黄丫头如此怜人呢,该不会是自己进入到了所谓的“青春期”吧。 两人颇为暧昧的氛围让黄芝琳有点手足无措,赵君意突道: “再等几年。” 黄芝琳抬头疑惑,不明白什么意思,赵君意最终笑笑没有说什么,让黄芝琳出去,黄芝琳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少主的房间,只知道,第一次,少主喊了自己“芝琳”,第一次,自己的手指碰到了少主的嘴唇。 黄芝琳将右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回忆少主那句“再等几年”,一颗心扑扑地乱跳。 春去秋来,梁州城外的黄沙似乎都变厚了一层。 赵君意抱着小白狗站在窗边,自语道:“原来已经半年了。” 半年,到梁州城内已经过了半年,除去偶尔的兽潮并未有什么危急城楼的要事,怀中的小白狗不知是听懂还是没懂,象征性地伸出舌头舔舔赵君意的手背,赵君意笑罢,刮了刮小白狗的鼻子:“你这家伙最轻松,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干嘛偏要把你带上……”小白狗听此话竟“汪汪”了两下,从赵君意的怀里跳出就往门外跑,赵君意大声喊道:“别被士兵炖狗肉给吃了!”却是引得前来的王意涛一阵偷笑,王意涛来到赵君意的身前: “安排的人手已经全部穿插在军中,一有消息立刻向少主汇报。” “他们是底牌,”赵君意看着小白狗跑远才收回目光道:“花了半年安置进去,梁州能成为边防重地果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尤其是风属性的人,进去的可都是以一敌十的人才。”赵君意半年内将赵弈派给他的士兵全送进了梁州离士营,先前想单独训练的想法早就抛到脑边,五千军兵再怎么训练难道敌得过数万大兵,而经过梁州本地的几番筛选才进去十几人,想到这赵君意脸上不免一阵嘲讽,如果真靠这群士兵保护安全,估计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你好生修炼,这段时间小德子和芝琳的修为大进,你不能落在他们身后,另外……”赵君意后面的语气十分谨慎,似乎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内容:“一有蛆鬼的消息立刻通知我,这种白雪般的宁静,往往是殷红般的代价。”半年来每晚的探查毫无结果,赵君意肯定这些蛆鬼的背后必定是有人在策划,但这人是谁?目的何在?那些东西的制作方式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还是殊途同归,有人也认识到自然的微粒? 王意涛敏锐地发现赵君意现在喊黄芝琳不再是“黄丫头”,而是“芝琳”,于是自以为挤出了一副明白的眼神,却让赵君意起了一身疙瘩,赵君意来到府院前,一月一次的开府放粮又到了,百姓领到粮食后都会走到赵君意身边低头道谢,有一老者道: “少主发粮如此频繁,小的愚见,不知少主自己可吃得好,不要苦了自己的身子啊。”赵君意笑笑道: “无妨,我吃的很好。”粮食自然是买来的,若按赵君意从府中带出的银两来算,如果每月放粮早在第二个月就没了,梁州百姓不是笨蛋,自然算的清这笔账,先前的贵族都没有做好事,唯独赵君意一来便最大限度尽自己所能解决温饱,赵君意还时常发些衣物,让更多的人在赵君意身前道谢,赵君意干脆远离,他的所作所为,可不是出来站着让大众当成菩萨般拜谢的。 “四少主过的安好?” 赵君意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他转身点头道:“不错,都说梁州贫瘠我看未必。”赵君意端视着孙镇,怎么他来到身后一点也不知道,虽然刚才是在思考问题,可这孙镇完全就是突然冒出,是了,就是突然冒出: “孙大将军神出鬼没,我刚才可被吓了一跳。”孙镇哈哈笑了起来:“都怪属下鲁莽,可我看少主未必受到惊吓,少主前段时间也该听说过我府上有盗贼之事,那盗贼的功夫,一万个我也学不来哦。”赵君意听着新奇,口中饶有兴趣道:“将军一定要把盗贼抓住,然后给我好好瞧瞧,竟然能让大将军都自叹不如。”赵君意自然明白孙镇的话,没想到过了半年多他才提起,孙镇忽地说道: “最近将至年关,各国都忙着休息准备,但有件事一直让我放心不下。” “将军请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赵君意心道正戏要来了,果然孙镇犹豫了一下道:“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少主手下的两位灵士,我察觉来年恐怕北方北皇就要大举进攻梁州,如果防备不当,恐怕城毁人亡,实不相瞒,这次危机若按现在梁州的兵力断不可能抵抗,于是我想组成一支探子查查实情。” 赵君意本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审视梁州一事,但孙镇的话让他倏然明白,如果梁州城毁,他赵君意又能到何处,梁州城现在在他的眼中如野兽口边的肥肉,危险与收获并存,如果梁州城真的兵败,他赵君意即使修为再高,也斗不过拥有半壁江山的赵弈,但是要把自己身边境界最高的两人给他,岂不是自己的安全又得不到保障,孙镇,究竟是站在梁州利益出发,还是站在都护府的利益上,一时间,赵君意举棋不定。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mp;amp;amp;lt;/a&amp;amp;amp;gt;&amp;amp;amp;lt;a&amp;amp;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mp;amp;amp;lt;/a&amp;amp;amp;gt; 第二十三章 神射手陈烈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一道光芒打断孙镇接下去的话,吴泉从侧面走来: “孙镇,府主派来的人若给你了,那少主的安危怎么办?”孙镇却是不管,他的目光直直望着赵君意: “少主也该知道呆在梁州城内是很安全的。”从他刚才提出要求为止赵君意的表情没任何变化,赵君意手底下最强的两人便是周百成、吴泉,少了他们,若都护府再派人来,或梁州内未清除的卧底探子,那么以赵君意现在的功力与修为不足以抵挡,而之所以到目前为止赵君意的日子过的还太平,就是因为身边有分元境强者,而且在梁州城内,也不容小鱼小虾来犯。 “孙将军玩笑了,”赵君意亦是直直地望着孙镇:“你的人品虽好,但并不代表你的属下也好,人你挑走便是,但还请平安归来。” 赵君意点头离开,吴泉默默地跟了上去,孙镇回头若有所思,他偶然一次碰到向正天,本来想上去打声招呼却发现他小心翼翼神秘的紧,于是悄悄跟着,到后来竟走入一条暗道,发现直通之地是赫然弘莲府。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府上盗窃之事与弘莲府有关,因为梁州离士的人才他清清楚楚,尤其擅隐匿,可并未有一人连神识都无法探查,排除向正天,只剩这个刚满十岁的都护府少主。 “赵君意……”孙镇低头念了念名字,平常这个岁数的孩童在干嘛,他又在干嘛,印象中他第一次来到都护府便见到这孩子静静地看着天空,那么一种宁静的姿态让他记忆犹新,而当他平静地望着自己一身鲜血的盔甲时,只是淡淡自语道“将军?”,没有丝毫被惊吓,反而语气中有种浅浅的新奇感。 “这个少主,很危险。”孙镇皱眉思索,但好在大事方面,赵君意并不糊涂,这也正是孙镇欣赏他的地方所在。 “令向正天以后择路再走,孙镇会怀疑到我,自然是他察觉了什么。”无人处,赵君意吩咐吴泉:“另外你们俩得抓紧时间,孙镇的话不无道理,现在就去支援蔡金觅他们。”吴泉听到话表示疑问:“他个老小子难道不是借故让我们离开?” “你不懂,“赵君意解释道:“我们现在和他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无论梁州在谁的手里,首先一点必定要保证,那就是,梁州平安无事。”吴泉挺了挺胸脯: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我知道少主的好,少主的英明,少主的……” “滚滚滚,马屁精。”整一个流氓形象,难怪赵弈会让他到梁州来,但也就因为这性格,赵君意才能放心地把事情交给他。 渐渐变冷的天气并未阻挡赵君意的出行,军营内热气腾腾,赵君意和一帮离士笑颜欢语,一侧脸有疤的离士惊讶道: “原来少主擅于射箭?属下不敢,但想和少主比比。” 周围的离士大声叫好,半年来赵君意时常到军营内和离士们打打闹闹,想来都护府的名头让士兵们一开始畏惧的很,但相处久了,发现这个四少主还时常带来好酒,谈吐中毫不故作姿态,有些话语更发人深省,自然而然地大家都开始交谈起来,赵君意点点头: “好!咱们比比,不过不能用元力,你说可好?” 底下众人一片吆喝,赵君意笑着脸,经过一个离士的身前时,悄悄塞了一片纸条,那离士顺势将另一个纸条塞到赵君意的手中。射箭场不知何时挤满了人,大伙儿都听说有人要和赵君意比箭,待看到比试之人时,所有离士的目光变得有些含蓄。 自愿比试的离士一马当先,虽未用元力但动作之迅捷让人以为他连弓都没有拉开,寻常人虚得拉满弓定准方向才松弦,但此人射箭的姿势与动作着实诡异,只听嗖的一声,一根长箭已牢牢地射中靶心,箭羽颤了颤,却是继续行进直到箭头刚刚戳穿靶心才停了下来,顿时,叫好声不断,有一人大声说道: “不愧是神射手陈烈将军!” 赵君意这时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回望陈烈,见对方自信的眼底中闪过一抹不屑,只是笑了笑,一手稳稳拖住重弓,一手运起力道拉满弦弧,下一刻箭羽便飞奔而出,亦是直中红心无半点偏差,陈烈“咦”的一声发现自己小觑了赵君意,第二箭快速射出,同样让人看不清动作,又是命中,让其他众人不得不感叹: “每次看神箭手射箭犹如丢箭般,随意但又精准。” 而赵君意依旧不紧不慢地拉弓瞄准,同样结果是百发百中,本来先前还吵闹的四周渐渐小了声音,场中少年步步为营,青年潇洒随意,只有一阵阵命中靶心的“嘟嘟”声传来,才没过多久,两人的靶心竟全都插满箭羽。 “砰――” 清脆的断弦声从陈烈那儿发出,陈烈赶紧换了一副弯弓,却是被赵君意拦住: “不了,再这样比下去也没意义,”他望着底下一干离士爽朗道:“我能和神射手比箭十分荣幸,不过以后再有比试请先报上名号,免得还有仙射手,圣射手。”一番话让起哄的离士红了脸,他们觉得赵君意好说话,才想存心戏弄一番,赵君意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他心底高兴,因为这样等同于他们接纳了自己,他对着陈烈说道: “我肯定你以前毁过很多把弓。” 陈烈自负射箭天下无双,可刚才的比试恼火的很,对方一个十岁孩子,估计连战场都不知道的人,竟然箭术和自己不分上下,没由来的一股无名火让陈烈哼了哼: “少主多虑,没有那回事。” 听出语气中强硬的不满,赵君意摇摇头:“如果不是,怎么断弦之事你一点儿也不惊讶,你虽弯弓瞄准只一瞬,但力道用的太大,我保证你射箭次数不超过百次。” 不超过百次,陈烈听这话额头上的青筋直冒,他确实在战场上只能射出不到百支的箭羽,准确说是九十九支,偏偏让赵君意说中,胸中似火的在燃烧,竟把刚拿到的弓给徒手折断,脚底一蹬运着轻功飞走了,完全撇下了赵君意,底下的离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夸赵君意天生射手,有的说陈烈如何自负如何傲慢,赵君意一一回应,似乎根本不放心上。 已飞了些许远的陈烈叹了口气,战场上的功绩决定职位的等级,但他无论如何只能射出九十九支支箭,箭箭命中也只九十九个人头,今个儿被赵君意说中了心事,不免表现的过于极端,但人就是这样,有时理智无法控制感情,他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回到自己的院落,陈烈看着满屋的弯弓,心里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 日暮时,陈烈府外传来一道声音: “陈将军,陈将军。” 听出是赵君意的声音,他并未快速开门,却是想他的来的目的,莫非是中午惹恼了他,来找是非? 徐徐将们打开。来人却拿了一把弓,直接丢给陈烈说道:“有了这弓就不用担心其他问题了。”却是赵君意和众离士分别后回到弘莲府取出的弯弓,陈烈见到此弓时两眼精光爆闪,下一刻却将原物奉还: “无功不受禄,我从不接受别人的礼物。”明明眼底还闪过渴求的愿望,赵君意看的明白,又把弓递了过去: “没说过是给你,而是借你,保我梁州太平,佑我神州祥和。”陈烈听后两眼微颤,猛地盯着赵君意:“你又不是孙镇大将军,梁州之事你是否管多了!”陈烈的性子直来直去,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赵君意呵呵笑了笑,似乎语不惊人决不罢休: “若我接任梁州,副将你会选择谁呢?” 陈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整个北防之地要一个小孩来接任,笑话,天大的笑话。 但笑声到一半的时候就戛然而止,这小孩是赵君意,是九岁多就被流放在梁州的少主,是十岁前就达到抱元境的天才,是箭术上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射手,他能以正常的眼光审视赵君意吗?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赵君意已经不在身边,院落周围的黄沙静悄悄的,只留下自己手里的弓,还有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元力波动。 “抱元中期”陈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望着自己手中别样的弓箭,目光里满满是赞叹与惊奇。 第二十四章 换职大比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说服周吴二人,是利用了他们的理想,给陈烈弯弓,正是解决了他长期以来的麻烦,赵华伟突然想到“攻心为上”这句话,他站在赵君意身后,看见赵君意正对出城的商队道: “老人家路上还是慢点为好,尽量走大道免得遇上劫匪。”这路商队正是准备出城做买卖的,那老人家慈祥和蔼,一双粗糙的大手握着赵君意小手道: “少主放心,老头子我就是去交换些物资,没什么大碍的。”赵君意频频点头,目送队伍远去,赵华伟自言自语道:“莫非钱财也很某些事件有关,我怎么想不到呢。”赵君意离得近,听到赵华伟的话语后,便知道他的意思,否认道: “那老人家有恩于我,前两个月确实钱财空缺,多亏了他才能让我们吃穿如常,你身上的针线,说不定都是出自他的手下。”那老者是生产布料的行家,赵君意初来梁州时囊中羞涩,都护府并未给他多余银两,他也不会去要,恰好碰到这位老者慷慨解囊,当时的赵君意不肯,他却说“以后少主有钱了再还”,赵君意为人恩怨分明,老者的行为可能在别人是故意巴结,但那时出资帮助自己的,确实只有老者一人,想到这,赵君意感叹: “梁州百姓民风淳朴,愿意帮助他人的,还大有人在。”这半年的生活,让他意识到梁州百姓与峰州的不同,在梁州这个战乱最多的地方中,竟会少有乞丐,若街上真有,梁州百姓也会自发地出资捐赠,赵华伟估摸了下时间,开始坐下早已摆好的问诊台,口中吆喝道: “免费问诊咯,看病咯。”车水马龙,霎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赵君意笑着离开,看来赵华伟的医术又进步了不少。 看病时,排队的百姓正在议论: “听说孙将军和其他灵士们一起去了北皇打探消息。” “据说回来的孙将军愁眉苦脸。” “难道又要打仗了?” 赵华伟问诊时将百姓的谈论听在心里,说出了病因微笑对着后面人道:“下一个。” 事实正是如此,梁州营内孙镇与各将领讨论了半天都毫无对策,陈烈皱眉道: “大将军亲自前去,那么军报是千真万确了,没想到这次北皇可谓是倾巢而出。”其他将领亦是皱眉思索,他们尚不清楚北皇为何这么做,毕竟倾尽国力攻打会有许多负面的影响,而东胜神州如今并未内乱,也没什么可乘之机,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出对策。 “这次我们必须发挥每个人的潜力,”孙镇坐在主座道:“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能重新调整军中分配。”说到底便是让军中现在的职位进行大改动,各将眼睛均是一亮,一直在旁的周百成插嘴道: “哎呦,很简单,摆个擂台比一场就行了,谁强谁带兵多,谁强便听谁。 一锤定音,众将的心里早就是这个意思,孙镇点点头: “如此,下周初,举行换职大比,比试时切勿伤人性命。” 当赵华伟听到这条消息时,急冲冲地跑向赵君意的屋内道: “你莫非早就算好孙镇会这样做?”换职大比么,赵君意笑了笑:“大势所趋,如今梁州危机,挑选最有用的人才,挖掘能挖掘的潜力,换做我是孙镇,我也会这么做,不仅有利于内部竞争,也能鼓舞士气。”原来举行大比还有这么多意思,赵华伟只想到其一未想到其二,他倏地想到了什么: “可这大比没你的份儿啊。”以赵君意的修为……赵华伟又摇摇头,不好评价,因为赵君意战斗的次数并不多,这怪胎连火源大道都能投影降临,真不知他的极限在哪里。 赵君意此时依旧处于修炼状态,他扬起了嘴角,道: “四年期盼,我必雄霸一方。” 因为大比的缘故,梁州城分外热闹,但这仅限于城内,从大比宣布开始梁州城便实行闭城策略,并开启护城结界以免意外发生,这日,薄薄的秋空烈阳高照,当竹竿的影子近乎消失时,随着方圆百里的擂台场上孙镇的一声令下,大比,开启! 除去孙镇主将与陈烈、向正天副将外,几乎所有有头衔的将领都在备战席上,大比可分为主动与被动,主动顾名思义就是主动要求挑战某人,而这几乎没有将领选择,经过一致同意,采用抽签的方式进行比赛,时限一个时辰,大到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八校尉正副共十六人,小到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各队队长,随着声音的不断响起,陆续有人走到擂台上,王意涛对身边的离士使了个眼色,那离士一马当先,主动提出道: “我想挑战中垒校尉麾下的万夫长,还请相让。”这倒让一直井然有序地抽签被打断,向正天坐于台前道: “准,中垒万夫长出列。”坐于擂台上的百姓大声叫好,换职大比就该这样,有能力的上,没能力的下,谁都有可能被挑战,那万夫长脸色稍暗,他岂是一个无名小卒能够挑战的。 然而事实往往带有戏剧化,万夫长不到十个回合便被那位离士打败,倒地的万夫长脸色惨白,那位离士伸手道: “无妨,修炼一途不进则退,我相信你还可以重归这个职位的。”一番话说得发人肺腑,那位万夫长脸色转变,握住他的手手起身道: “是在下不才,兄弟谢过了。”台边的三位正副大将纷纷点头,大比最重要的是勿伤和气,有了这一出,许多无名小卒纷纷上台挑战,但是几乎达成了默契,不会去挑战十六位正副校尉,陈烈将擂台一分为二,十六位正副校尉之间,应当比试比试。 “副尉若赢得,可升正尉,丹药百枚,麾下士兵人数提半,正尉比斗,赢者丹药千枚,麾下人数翻倍,而这丹药和离士,都当由输者提供,可有异议?”周吴二人在旁听到,不由嘿嘿一笑道: “奶奶的,这倒是像赌博了,我也好想参加个。”孙镇无可奈何,分元后期的人岂是轻易能分出胜负的,正副校尉大多都是抱元境与分元前期,台上的十六人听后立刻傻了眼,这赔偿也太大了一点,要知道他们每月领到的丹药也只有五十枚,如果不拿出真本事,很可能一场比斗下来会输的倾家荡产。 弘莲府内,那片荷花塘并未受到火灾的影响,站在塘前的赵君意望着已经枯萎的荷花,低声道: “一年四季的更替,自然不能违背,这梁州,也该换换水了。”大比当然要去,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赵君意暗笑孙镇的装傻,每一个被排到梁州离士营的贵族,可都是有军队头衔的,虽然他是被流放至梁州,但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可是听从赵弈的安排,到梁州建院的。 轻轻一挥,风火水三种元力徘徊在赵君意的四周,一指轻点,火水似箭般从弘莲府激射而出。 正在台上看的兴奋无比的百姓突然感受到上空一种不和谐的气息,似水般温柔,又像火般灼热,不由地纷纷抬头,正看见火箭水箭,竟牢牢定在十六位正副校尉的擂台上! 砰―― 浩荡的元力从箭支上传来,直直地指向天空,所有的人都睁大了双目,不明白是谁会在此时搅局。 陈烈与向正天若有所思地望向擂台上的火水箭,孙镇眼底一阵精光闪过,果然,他来了。 彷佛应着众人的疑惑,不知是谁听到天空中咚咚的声音,他们将头仰起,发现,一位少年,正在空中漫步! 飘动的袖袍,束起的发冠,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赵君意闲庭漫步,在空中却如在地上般步步走来,他那含笑的眼眸让人不禁一怔,似乎所有人忘了他的年龄,底下众将惊讶,旁观的百姓惊讶,空中踏步,那要对风元力的运用掌握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而那先前的水火箭,竟也是赵君意发出,那么他的元力,便是风水火三种? 一步一步自虚空走来的赵君意最终落地、转身,望了望旁边擂台上已赢得胜利的若干人等,心道: “看来安排的人选已经成成功。”身子却对着孙镇道: “孙将军不邀请,我只好自己前来。”话中虽是笑意,孙镇却立刻起身拱手道: “是末将的疏忽,十六人比试应当是十七人。”凡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子孙,到梁州后便是从副尉开始,本来原先的各校尉觉得比斗之间哪怕胜负已分,仗着平日的关系应该也能减免减免,但赵君意一来,格局似乎全变了,倘若有一人败给赵君意,赵君意便能白手起家,替代其他校尉,而赵君意本身,亦被孙大将军称为“安世之子”。 赵君意或许自己不知,他的事迹,已在百姓间津津乐道,不满十岁便能使出元力的赵君意,初来梁州斩首来犯的抱元前期,为了下属四处奔波的赵君意,每月开府放粮的赵君意,这只是个十岁的少年啊,百姓间突然爆发出一股猛烈的喝彩声,他们纷纷呐喊,心中激动,他是传奇,他是奇迹,赵君意笑着对观众台上压了压手,示意不要出声,百姓自觉遵守,让其他众将的神色均是一凛。 “如此,我是选择主动权,还是被动权呢。”赵君意的目光在十六人身上流转,这场大比,他要让自己的布局做到天衣无缝。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二十五章 对比,启!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坐席台上,几乎挤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赵君意的奇迹已经在神州内传遍,人群里纷纷猜测,赵君意现在到底可以抗衡到何种程度。 十六位正副校尉,人们断定赵君意肯定是从副尉开始挑战,并且还是新顶替的四位,但是赵君意没有,他只是扫了扫那四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对着步兵校尉许宏言道: “步兵校尉,可愿与我一战?”许宏言,在校尉中可谓数一数二,不仅麾下离士骁勇善战,更因为他惯用的“阵法式”而让梁州屡战屡胜,即便在大将军与副将军的光环下,也依然闪耀着自己的光芒,旁边的中垒校尉适时解释道: “许兄可别见怪,当初洗尘宴上你并未参加,不清楚少主的深浅,我只说他那时便能独自砍杀四位一元前期。”旁边的众将点头赞同,许宏言神情一怔,那岂不是半年前赵君意初来梁州的时候吗,现在半年过去,他会不会还是抱元前期。 不由地望着擂台上竖立的火水箭,许宏言沉默了,那箭羽上隐隐传来的威压似乎直入灵魂,赵君意站在擂台上静静等待,见许宏言犹豫再三,他目光一沉,既然如此,我就逼你来战。 赵君意腾空而起,抽出腰间佩戴的软剑,这把软剑只是临时用用,赵君意的武器必须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行,他也不出招,只是散发自己的气势,而且是毫无顾忌地散发。 赵君意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灵魂威压到了何种程度,整个擂台,包括右侧队长的比赛,顷刻间全部笼罩在赵君意的威压下,一瞬间,八道巅峰气势拔地而起,正是一直以来的八位校尉,而剩下的八位副尉面色惨然,他们没想到,赵君意的气势竟然如此强悍,未站,已有败下阵的错觉,对于这么一道陌生的气势,感受那气势中凌驾诸天的惊世气息,向正天默然,陈烈默然,孙镇亦是默然。 但从气势来讲,赵君意与八位校尉竟然旗鼓相当,八位校尉啊,等于六位抱元后期,两位分元前期,如此阵势竟然被赵君意一力压之,赵君意的内心在喊呐,他从不相信世间所谓的神灵,他只相信自己研究出的规律与结果,放出的气势正是参化功运转的摩擦,殊不知他的想法,正是不屈于上天束缚的伟大精神,九道巅峰气势盘旋在偌大的擂台上,赵君意双瞳微缩,竟将气势又提了一分,八位校尉退后半部,让旁观人顿感惊讶,难道这八位校尉的气势竟敌不过一位少年,擂台上的八位心中叫苦,只有真正面对面的感受赵君意的威压,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变态人才。 这股威压,突破了所有的防线,直接作用于四肢百骸,最要命的还在脑中旋转,让你感觉四肢乏力,头脑眩晕,在赵居意看来,他们的威压只是单单放出了灵魂力,而他的威压,是放出的灵魂力在空中震动,引起的人体内的共振。 “原来,他对灵魂力的运用,真的到了如此地步。“复杂的目光望向赵君意,孙镇微微一叹,他自己不想与赵君意为敌,说来笑话,梁州的大将军竟不想和一少年为敌,也只有孙镇知道赵君意的未来是会有多么的辉煌,但如果他不是那位口中所说的……那么自己还是会与他为敌。 至始至终,赵君意从空中到地面,都是嘴角挂着笑意,但是本身的状态早已到了巅峰,他修炼四年之多,未曾像今日般彻底地放出气势,他遥遥看着许宏言,声音响彻天地: “尔,可敢一战!“本是弥漫在全场的威压倏地集中全集中在许宏言身上,一声闷哼,许宏言眼底火热,骤然一股惊天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赵君意微笑,许宏言可不是抱元境,而是分元前期。 其他梁州离士不知何时将目光集中在赵君意的身上,这位年满十岁,却又天资妖孽的少主,这位平时与自己说说笑笑的少主,这位总是会提着一壶飘云酒的少主,他们的眼中,竟有一种淡淡的崇拜,他们到今日方才知道,在自己身边的少主,已然强悍到敢于挑战步兵校尉,历来校尉的地位不可动摇,虽然副尉总在更替,但真正核心的八位校尉并未变更过,这一场换职大比他们听说后本是激动,再看到赵君意前来更是激动,敢于挑战校尉,他们何能不崇拜。 “你要战,便战!”凛冽的气势包围着许宏言四周,起先对抗赵君意的威压他认为无需用出全部力量,但方才,他切身体会到赵君意的逆天,是不是拥有匹配的实力,就让我许宏言试试吧。 下定决心,便没有丝毫的犹豫,七柄飞剑同时自许宏言的身后猛然出鞘,在空中的兵刃骤然演化数出百种阵法,但又没有固定,却搅得一方空间微微颤抖,感受许宏言身上浓浓的站意,赵君意说道: “这就对了,我来,可不是欺负弱者的。” 屈指一弹,原先在手中的软剑,被赵君意投掷在虚空,剑身上朴实无华的光芒微微发出,所有关注之人微微一愣,赵君意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赵君意的软件在自己身前,许宏言眼底里闪出一丝恼怒,他赵君意再妖孽再天才,可是现在确实实打实的抱元中期,竟想隔空凭着一把软剑对抗自己,真是,痴人说梦! 随着许宏言的一声低吼,七柄飞剑齐刷刷地向赵君意冲来,望着那空中凛冽的风压,不愧是将风元力运用到极致的风之法则。 抱元境之所以称为抱元境,便是能将世俗真气完全化作元力使用,但此时的元力只是自身功力的体现,待突破到分元境便能调动自然,将自身功力融入自然运用,所以,分元境的人便使用法则攻击。说时迟那时快,凛冽的风压竟将周围化作真空,百姓中也有修炼的武者道: “步兵校尉,竟然能演化风之空间。”法则之上便是空间领域,如先前周百成的巨剑,便是他自己法则演化出的剑之领域,幽许宏言发出的风之法则,竟然靠着许宏言的意志,排除空中一切不属于风的元素,将周围化作真空,却在真空中处处有风。 “风的空间。”赵君意喃喃低语,果然,能在校尉中排上前三就没有一个庸才,分元前期便能使出分元后期的空间,许宏言的天赋可窥的一半,七柄飞剑所过之处,风声呼啸,擂台上的青石被层层卷起,就要到赵君意身前时,赵君意虚空招手,仿若召唤着什么,让半空中停留的软剑倏地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月白,风清。” 从软剑上迸发而出的光芒,令人炫目眼花,在光芒中隐藏的细小光点,接触到风压时,竟然许宏言有一瞬间感到自己与七星剑,失去了联系,最后的光芒化作临空的月亮,当软剑被赵君意空手一挥时,霎时,就连坐席台上的人,都感受到一股清风,正朝着擂台吹去。 铺天盖地的清风,吹动各将的衣袍,感受风中的力量,孙镇抓起一缕风丝,不错就是风丝: “竟然是风之法则,是风之法则。”颤抖的手,握住因风丝形成的风,没想到赵君意竟然已经能幻化风之法则,随后的孙镇立刻释然,是啊,连火源大道都能降临,风之法则又算什么呢,只是通常人是由法则进化到领域,由领域进化到大道,如此说来,赵君意的天赋实在不能评价了。 “也是风之法则!”在场的许宏言错愕,赵君意先前的火源大道他是只晓得,但是他怎么会风之法则,所有修炼人,不可能法则与大道不一致,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更何况,还是由抱元境发出的。 迎来的清风,灵粒子在欢呼,赵君意之所以将气势遍布全场,其实就是为了操纵更多的灵粒子,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法则,没有什么领域,有的只是更多的灵粒子的运用,以及它们演变的规律。 “去!”风并未停歇,许宏言的进攻并未止步,所有人想不到,与赵君意的比试,竟然会成了法则的比拼,尽管许宏言的法则已经有了领域的雏形,但他那刚形成的领域,就被赵君意的“月白风清”给打碎了,也就是许宏言觉得失去联系的一瞬间,满场的清风趁机破除了领域。 气势升腾,七星剑组成七星阵如神兵降世,当许宏言意识到己身的气势竟被赵君意压迫时,他立刻变换阵法,刹那间急啸的风声中忽然传出一点星芒,接着一点,两点,而后越来越多的星芒自风中闪耀,这是许宏言独有的招式,不同于法则领域甚至大道,这是对星辰参悟的感化,携带了无数星辰之光,夹着罡风,冲向了赵君意。 陈烈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了,近十年来未曾有人逼得许宏言使出“七星阵法”,此阵法无论何时可引动星辰之力加大攻势,附近的裁判提着胆儿准备出手制止,倘若这攻势赵君意不能抵挡,非丢去半条人命不可。 擂台上满眼的星光,竟诡异地绽放在耀眼的阳光下,看着这似乎无穷无尽的星光与罡风,赵君意淡淡的话语传遍全场: “太让我失望了。” 所有人不明白,包括等待赵君意投降就撤去力量的许宏言也不明白,听到话后,他难免怒气上升: “狂妄!”其他人也是这么所想,但赵君意平时的表现绝不是一个狂妄之人,他有着不符年纪的沉稳与举止,怎会说出这种话呢。 “且听风吟。” 又是一道声音传出,满场的威风,突然猛烈地刮起,只是一息,只是一息间,似乎超脱了时间与空间,无数从天而降的龙卷风骤然降落在擂台上,他们不知何时形成,也不知这飓风从哪而来,只是现在,整个擂台上,全是大小不一的龙卷风,摧毁着星芒,席卷了许宏言的风势。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二十六章 震撼之极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望着席卷而来的飓风,孙镇站起身来,许宏言的七星剑阵不知为梁州立下了多少功劳,却被赵君意的风之法则给尽数反弹了回去,以摧毁万物,速度至上的风之法则竟然被别的风之法则反弹了! 软剑挪动,不知何时,剑身如蛇,缠住了七柄飞剑,数不尽的龙卷风在吹散了风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呆愣的许宏言,不知发生了什么,赵君意伸手一招便将飞剑落在自己手中,打量着许宏言口中的七星剑,后又立刻还给他: “剑虽好,但不够更好,他日,我将亲自奉上七把飞剑,定让校尉你爱不释手。”呆呆望着手中的七星剑,许宏言才明白自己败了,自己败给了一位十岁少年,败给了抱元中期的人,赵君意察觉到许宏言的不对,皱眉道: “你输得不冤,若论资质,说句实话,我远远高于你。”这不是赵君意打击他人,或傲慢蔑视,赵君意接着道:“倘若时光反流,你是否能够在十岁时与我一战。” 十岁时,许宏言回忆,那时的自己似乎只在六纬一层,如果十岁的自己与赵君意比试,毫无疑问,恐怕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想清这一点,他弯腰恭敬道: “宏言认输,自会将……”他的话未说完,赵君意出手制止道:“不用,我不需要那些奖励,且不论我军望如何,恐怕你派来的离士说不定口服心不服,免得惹出诸多麻烦。”并非赵君意有意不要,而是现在的他,会站在梁州立场的大局考虑,那许宏言听后敬意更深,不光修为功力以能战胜自己,就连思想也是不同凡人。 望着回去的许宏言,赵君意并未将己身的气势缓缓收敛,他今天来这儿,并不是为了丹药与离士,他将目光望下剩余的七位校尉,七位校尉均是神色一凛,他们已经隐隐猜到赵君意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奖励,而是为了,立威! 升腾的气势,并未因与许宏言的战斗而降落一分,反而又有突破,扶摇直上,无穷的站意,又从天上席卷而去,朝着七位校尉不断奔涌。 一时间,坐在观众台上的百姓纷纷站起,向正天站起,陈烈站起,他们不可思议,按照赵君意的气势,是想以一敌七? “请允许我,同时挑战剩下七人。” 语破天惊,底下的离士亦是有人被惊呆,他们刚才听到什么,同时挑战,剩下七人,他们没听错吧! “请允许我,同时挑战!”赵君意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肯定会古怪,他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请允许我,同时挑战!” 这下,经过短暂的沉默,人群里顿时嘈嘈杂杂,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赵君意竟然想一个人对抗七位校尉,也就是六位抱元后期和一位分元前期,而他的修为,只是抱元中期。 “狂妄,虽然有资本,但现在的我们岂是你一力担之的。”屯兵校尉站出来,他虽然看见第一场赵君意以风之法则击败了步兵校尉,但那只能证明赵君意对风元力的运用到了极致,要他相信赵君意能胜得了他们七个,无疑于天方夜谭。 只是,他心底内有个声音,能胜过分元前期的赵君意,又岂会败于抱元后期的将领们。 “你们等下,我来。”一直未曾说话的胡骑校尉马霜冷着脸出列,人如其名,在胡骑校尉马霜的脸上永远都看不见笑容,但没有人敢质疑他的神色,只因为他是校尉中的第一。 虽然都是分元前期,但对法则的感悟是依靠个人的积累,很明显,马霜能仅此于将军之下,便是法则领悟到了极致,他沉声道: “若是我败下阵来,你们当可联合,不必顾虑。”剩下的六校尉微微一怔,的确,若是赵君意再次胜过分元前期,而且还是在校尉中排名第一的胡骑校尉,那么他们六位抱元后期当然可以联合对敌,只是,让他们相信马霜败阵,就像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般。 刀芒在阳光下闪烁,赵君意分明感受到一股让自己战栗的气息自刀上传来,原来他也隐藏了实力,赵君意的眸子暗了暗,梁州将领比他想的还要聪明,马霜大笑了一声,脸上却无半点笑意,长刀脱鞘,叮的一声,竟给人一种恍惚眩晕的感受,在他拔刀的一刹那间,空气中彷佛有什么东西变了,一种欲让人呕吐的感受令胸口窒息,赵君意深深呼了口气,属于他独有的气息紧紧撼住此方擂台,其他六校尉纷纷退后,马霜的威压他们不敢相抗,但观赵君意,依旧笔直地站立在台上,这不仅让校尉们惊讶,更让底下的离士们崇拜。 赵君意少主,竟然在这股令人作呕的威压下,未退分毫。 翁鸣声刺痛双耳,刀上血色光芒闪烁不定,赵君意固定主气势,那是凌驾诸天,不输诸天,势破诸天的气势,只属于赵君意自己的空间,他出声道: “没想到,声音法则,完全融于刀中。”马霜使用的正是声音法则,此声非人声,是一切万物的声音,马霜听后眼底闪现一丝佩服: “少主好眼力,此刀至今已砍杀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敌人,自有灵性,浑身煞气。”刀尖指向赵君意,两人的气势顿时分庭抗礼,原先能一人压七人的气势被马霜尽数驳回,赵君意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种笑,是真正的笑: “如此,我也该放手一搏,显示我的真本领了。”真本领?众人听得清楚,他们回忆,似乎赵君意的上场对敌,只用了两招,好像想到什么,人群里又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两招打败步兵校尉?” “两招打败分元前期?” 先前谁都没有注意赵君意的招式,只被那从天而降的龙卷风,和满场的清风所吸引,马霜冷笑,赵君意越是这么说他便越想试探一番: “那么,我就不留余地了……”话音未落,磅礴的刀意冲天而起,它搅动了天上风云,顿时暗红血色,似弥漫在整片擂台之上,这不仅仅是声音法则,而是完完全全的声音领域。 如泣如诉的鬼魂幽灵,在血色中哭喊求助,红云荡荡,血刀遮空,震颤声不绝于耳,这片擂台,已完全成了马霜的领域,马霜,这位在分元前期就完全掌握了领域的奇才,果然是校尉第一人,他不仅法则领域尽数掌握,就连他的意志,他的刀意,竟然让赵君意的气势一跌再跌。 “果然不愧是胡骑校尉。”赵君意的气势他们先前都曾领略过,那种俯仰天地的气息至今心有余悸,可马霜的刀意,那种天下最强的刀意,就像切开云雾般将赵君意的气势砍成两半。 赵君意立在原地,望着眼前漫天血色红云,望着高空夺目鲜红的弯刀,他举起双臂,高声呐喊: “天,我为天,地,我踏地,无穷宇宙,浩瀚星际,我必一力破之!” 哪怕是这片土地的星空,他赵君意都要彻底研究出一套规律,一套能分为理化生的学科,一套能让平民都能修炼的法门,一套带着众生观察整个宇宙的蓝图,他的呐喊,远远超过平凡人的想象,顷刻间,赵君意满身的气势陡然增强,它们在虚空中化作了无数双剑,是的,就是双剑,因为赵君意前世用的武器,就是双手剑。 仿若汹涌的巨浪,一瞬间袭遍了全场,赵君意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力到底有多深,那次彻底的灵魂亏空,招来了只有分元后期才能触摸到的大道实体,那么运用法则,应该不成问题,一声暴喝,这次并非仿若,而是真实,真的出现了巨浪,只是不同于蓝色,它是浑浊的黄,暗沉的黄,奔涌在擂台上,冲击着一片片血云。 “碧落,黄泉。” 既然你是由血铸造的威力,那边让我这黄泉之水,来冲刷罪孽。这一式,正是参化功十八式中的第五式,赵君意几日参悟,终于充分利用了灵粒子与水分子的特性,成功施展了这招。 招式推出,席卷天地,悠悠黄泉,罪孽之水,这一式,赵君意竟然是徒手发出,凭着自身的灵魂力与气势发出,无数的空间在这一式下不断撕裂,飘渺的红云恍若跌进万丈深渊,恶鬼的哭喊在那一刻似乎被惊呆停住,赵君意的强,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认识,在离士们的眼中,那浑浊的黄泉,太过强悍,竟然破了血盟刀的声音法则,让这方天地,充满了黄泉的味道。 赵君意,究竟是怎么想出的! 天上的三位大将心情难以平复,底下的其他校尉更是惊得久久不语,虽然比试未完,但赵君意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多太多,他这个岁数,怎能相出黄泉这样的存在。 “好!”感受着赵君意最强的站意,马霜一脸正色,先前被撕裂的红元不复存在,然而,他的刀还在,他的血盟刀还在,属于马霜的无限刀意再次磅礴而出,浮于空中的血盟刀嘶嘶颤抖,声音法则,已经完全重归于刀中,就像返璞归真,却是最具威胁的刀式――横刀斩断。 声音,不仅仅用于双耳,还可用于速度上,正是所谓的声速! 刀锋瞬息降临在眼前,这个瞬息,完全不到眨眼的功夫,一道暗红的光华,从刀身上喷发而出,惨烈的喊叫,霎时又传遍了天地,赵君意不能躲,也不可以躲,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逃开这一刀,一瞬间,魂心眼开,这次的魂心眼因为灵魂力的运用而强到了极致,一抹深紫的光芒似天地初开,在场的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孙镇本是坐下的身体突然又站起,他呆呆望着那抹紫色,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面对着没有任何招式可言的招式,赵君意血液沸腾,无穷的力量自魂心眼调动而出,重归于手中的软剑,绽放出蓝色的光芒,而那光芒,却是自天际引出,一瞬间,赵君意,竟然召唤了水源大道!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二十七章 唯有震惊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星际之光,水源蓝线,就在马霜的刀锋,与赵君意的剑锋之间,无穷的天河,自星线引出。 环绕的河流,是整个世间最纯净的水源,它们舞动的旋律,是这个世间最唯美的画面。 飞星溅沫,粼粼波光。 先是一条水柱,再是两条,三条……而后越来越多的水柱涌现而出,它们如绢,如蛇,如带,如弦。灿然闪烁,包裹住了赵君意的整个软剑,似为它加持了衣裳,那种柔水的波动,美的令人如痴如醉,就连将声之法则,声之领域,以及刀意完全注入在刀身的马霜,脸上也有片刻的迟疑,但仅仅的迟疑,却让他的攻势,土崩瓦解。 最终是剑峰与刀峰的对比,却被赵君意的软剑,牢牢缠住了刀身,声音不在,速度不在,留下的只是砍杀了近万人的煞气,赵君意双眼紫色更深,一股慑人的灵魂感让近在咫尺的马霜不由心底泛冷,那丝丝暗红之色从刀身退去,留下了斑驳的缺口,与血色的痕迹。 “这一仗,我输了。” 如果在战场上,或许还能运用更多的杀招,但在比试间,输了便是输了,赵君意完全可以在刚才将马霜杀死,而随着马霜的话落,周围人终于爆发出了猛烈的喝彩声: “少主,好样的!” “少主,崇拜你!” 流淌的碧水化作烟雾,星线消失,赵君意身上的蓝光退去,他笑了笑,这时无须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望向剩下六位: “你们,应当一战。” 语气分外笃定,若是之前是挑衅,那么现在则是隐隐带着强迫之感,六校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们中,若有人像许宏言那样会布阵,说不得还能打败赵君意,但现在的他们…… “我冯崔何时竟然胆怯起来。”屯兵校尉自嘲地笑了笑,当先一步,提剑说道: “你要战,便战!” 剑意浩荡,气势凛然,受到冯崔的影响,其他校尉亦都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刃,赵君意望了望他们,对已经下台的许宏言和刚刚战败的马霜道: “你们,也一起来吧。” 震惊,再次的震撼,无论是底下的离士,还是坐席台上的百姓,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但随即,他们的震惊转变成深深的狂热,他们的热血在沸腾,他们的战意在燃烧,赵君意的行为,是追求极限的创举,马霜与许宏言互相对望一眼,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见惊讶与佩服。 不错,敢同时挑战八校尉,单论勇气,已经是无人可及。 “我自认擂台上单打独斗不是少主的对手。“沉默许久,许宏言最先开口道:”但我们八校尉并不是吃素长大的,我们经战三十余年,前辈们的经验代代相传,少主当真认为可以打败我们?” 即使有不少杀招未出,许宏言却相信眼前这位少主绝对胜过自己,虽然难以接受,但他近乎奇迹般地召唤了两大本源大道,而这两道,却是没有任何联系存在。 其实历来的天才也能召唤出许多大道投影,这个世间,有着至高无上的三条大道,然后再是上千种衍变大道,降临冰雪,也有可能降临水源,因为他们本来都是水,所以有些天才便能同时召唤,但如赵君意这般,水火不相容的大道却是未曾出现过,只是,再天才的人,能够赢得了久经沙场的八校尉吗? “我并不认为自己会胜利。”沐浴在阳光下,赵君意抬头望着高空的太阳道:“但我有心与八位试上一试,你们,可愿意!”单打独斗,或许都不是赵君意的对手,八校尉望着战意盎然的赵君意,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战!” 八人同声,一字出口,全场哗然! 万万想不到,这种逆天的要求也能被同意,所有人的再次沸腾,梁州人民向来崇拜挑战者,他们恨不得自己也能在擂台上拼尽全力斗上一斗,这是种精神,人体内最原始的精神,斗! 随着话落,许宏言当先出击,七星剑一瞬间完成了风之法则的加持,风之领域隐隐隐再现,化作一道虹光,剑阵变幻,而马霜的血盟刀,再一次出鞘蔽日,似血的余辉顷刻间布满擂台,无数尸鬼魂魄哭丧呐喊,一刀一剑,都以着最快的速度朝赵君意席卷而去,而后方的六校尉,铁索重锤,斩马刀,三叉剑,穿杨戟,青冥镰,银尖红枪,蕴着各自的元力从六个方位包围住赵君意。 竟然战,便要站个彻底!不能辱没我等的威严。 赵君意此时却没急着出招,他缓和的语气对出击的众人道:“不管胜负,他日,我必定前往各校尉营帐,登门赔罪。”出招的众人听后,凝重的表情稍稍溶解,他们听到赵君意的挑衅并非无一点怒气,他们人人都是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现如今被一十岁少年所逼迫,哪怕这位少年天资纵横,一时间也无法接受,但刚才赵君意的话,能够放下自己天才的身份向各校尉赔罪,足可见其诚心。 虽然没有回话,但八校尉的表情已经作出了回复,望着他们八人齐心协力的攻势,赵君意的双手在颤抖,那是兴奋极致的颤抖,是疯狂极致的颤抖。 星芒点点的七星剑阵,恍若将天上诸星搬挪到地面上,殷红的血云,让人想起死伤无数的沙场,六校尉东南西北的攻击,堪称绝配,在剑触摸赵君意身体时,当到触摸到朝君意衣袖时,当各个武器离赵君意只有些许距离时,三道星际之光,破开了云层,核心毁灭的意志,直接被牵引而出。 三条本源大道,风源,火源,水源,降世! 亘古的气息,洪流奔腾,苍凉的悲壮,萧风瑟瑟,炙热的鼓动,辉煌翻涌,三条星线,红蓝青,组成三角型的阵势,挡住了许宏言的剑,拦截了马霜的刀,阻碍了六校尉前进的步伐,时间停止,只听到赵君意微微低喃: “长河落日圆!” 这一招,本是参化功十八招的第一招,但其最高要领是要将风火水三元力合并使用,先前的赵君意,只用了单单一种元力,他不知道自己三种元力同时使用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于是,在今日,他便索性瞧瞧,被谭幽师傅,称作亘古以来,最强的功法。 哗! 全场呆望,三条本源大道,这还是人吗? 倘若十岁时能召唤出一条大道已是奇迹,那么召唤出两条大道便是奇迹中的妖孽,如果再是三条…… 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评价,神州史未曾有过,北皇史未曾有过,全大陆的历史都未曾有过,他们见证了奇迹,他们看到了奇迹,他们感受到了奇迹,他们一并呼喊: “安世之子!” 传说中的安世之子,具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与几近逆天的资质,望着三线上辉煌的力量,他们心中期盼,他们心中颤抖,说不定,赵君意少主,便是真正梁州人民心中的,安世之子。 第二十八章 再战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滚滚波涛东流,掀起的巨浪,迎着大风,飞星溅沫,一轮红日伫立在擂台中间,散发炙热红芒,它们就像独立的世界,在诉说自己的故事。 水源大道投影,火源大道投影,风源大道投影,再弄清楚所谓的大道便是不同灵粒子运动的轨迹后,赵君意不停思索,结合着参化十八招的第一招,他终于在实战中,使出了精髓。 “竟然,已经有领域的雏形。”颤抖,孙镇的浑身都在颤抖,所谓领域,是法则演化重叠之上的无数法则,它可以是单一的法则叠加,如马霜的声之领域,也可以是多重法则累加,那就要看个人的资质了,但赵君意使出的这一式,已经有了领域的雏形,他们相互不干扰,反而相辅相成,他,已经没有任何话说了。 当三条星线字天际下垂时,留在八校尉的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然而没过多久,便是眼底燃烧的澎湃斗志,他们,都是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不畏艰难,勇于挑战的精神早已深入骨髓,许宏言的剑更快,马霜的刀更锋,六将领的步伐更大,一瞬间,碰撞产生了! 水源星线最先熄灭,然而马霜的刀意亦是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接着再是风源星线熄灭,狂躁的大风乱起无数灰尘,许宏言翻转着身体跳回,最后,刚使出的火源星线被六人元力同时抵消,如此,令人震惊甚至是难以相信的三条大道投影,最终涣散消失。 “呼――” 一口气使出三条大道投影,赵君意的头上微微冒着汗珠,他那次用尽全部的灵魂力召来了一丝真正的火源大道,现在对于灵魂力的掌控,体内物质的摩擦产生的电磁波,已有了准确的频率,是故能同时召唤三重,但是…… “毕竟精力一分为三,梁州八将,担得起守护的称呼。”望着前方八校尉,他们在民间亦有八守护的称呼,赵君意看见他们还要进攻的步伐,立刻摇手道: “不打了不打了,认输,我认输。” 这让所有被赵君意挑起站意的人们,顿时觉得头顶被人浇了一股冷水,马霜难满脸通红道: “再战!”冯崔也不管这是擂台,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道: “少主,你这不是让我们放……放气放到一半吗?” 放弃?赵君意眨了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可他这一眨眼,顿时俘获了坐席台上的男男女女,不少少女暗送秋波,赵君意刚才实在是太可爱了。 “哎!”许宏言意犹未尽地将剑扔在地上,刚才卯足的劲,热血的站意刹那间被止住,憋得,可真难受啊。 他们一个个鼻孔里踹着粗气,红眼盯着赵君意,赵君意咋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觊觎的……摇摇头,赵君意缓声道: “诸位,可还记得这场换职大比的目的?” 目的?为了振奋士气,为了删选得力之人,八校尉同时冷静下来,马霜面无表情道: “少主说的对。” 是啊,他们这场大比,并不是为了比个第一第二出来,虽然形式上这样,却是将自身的精神传达给每位离士,看着底下离士们炯炯有神的目光,陈烈在旁欣慰道: “超额完成了目的。”不光是离士,就连百姓都是气质昂昂,向正天也在旁附和道: “这得多亏了赵君意少主啊。”青衣猎猎作响,赵君意与孙镇四目相对,孙镇有种错觉,难道赵君意还想和自己打? “孙将军。” 赵君意的声音霎时又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耳边狂呼的呐喊与尖叫充斥着整个擂台,孙镇稳坐不动,其他校尉的心提在了嗓子眼上,赵君意少主,不会要和孙大将军,比上一比吧? “此次擂台,双方胜负未分。”孙镇徐徐道来:“奖励自然是要遵守,赵君意少主原属于十六校尉外的骠骑副尉,若按比试结果来看,可晋军到副将一职。” 副将?底下离士顿时眼睛睁大,副将是可以率领五万精兵,且每月领取丹药二百枚,虽然和奖励来比差了些,但副将的职位可是实打实的存在,赵君意听后并未应答,他只是看着孙镇,尔后突然一笑: “将军莫非不知我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要和大将军比一比,周围人疯狂了,离士们疯狂了,就连十六校尉亦是疯狂了,陈烈、向正天看着擂台中那虽幼小,却已能撼天的气势,一股微微的苦涩感在心头流过。 如果我也有少主这般豪情,说不得今日定是另一番作为。 “那便只使一招。”孙镇本想忽略赵君意眼底的站意,但他既然将话挑明了,那么就依他一战,大将军,也应有大将军的威严。 赵君意站在擂台上,孙镇坐在裁判台上,那边的擂台不知何时已经比试完毕,整个擂台场突然沉寂了下来,每个人屏住呼吸,心跳再一息息的变快,马上,这位天纵奇才的少主,就要和大将军比斗了。 嗯?赵君意看见孙镇未动一丝,竟是坐在位置上准备迎敌,虽然是分元后期,但他可不认为孙镇只有表面上的实力,就连八校尉中都有数不清的底牌未出,他孙镇,怎么可能会落后于他人。 召来的风,铺满轨道,一条条风带如舞动的绸布,而在风带上又绽放出颗颗水珠,被太阳照的徐徐生辉,火焰自脚底冉冉升起,赵君意一瞬间使出三种元力,感受到体内濒临的元力,赵君意开口道: “这便是最后一击。” 朴实无华,如果说先前的招式太过绚烂,那么这次,仅仅只是三种元力的叠加,作用在软剑上,朝孙镇袭去,但围观之人分明有种感受,在这种无华的背后,掩藏的是另外一种境界的返璞归真,这一击,甚至比刚才召唤了大道的力量还要强悍。 毕竟,召唤大道属于召唤,真正挪为己用的还要靠个人修炼,三道光华合并一起,携着软剑直直冲去,孙镇陡然右臂抬起,坐在座位上,顿时一阵乌云密闭,雷电闪闪, 孙镇,他的元力,便是雷性。 “少主,不妨让你看看真正的雷领域。” 宛若爆炸,仅仅是孙镇的右臂,凭空而出的雷球瞬间包裹住软剑,软剑应声碎裂,只留下滋滋作响的雷丝,与孙镇眼里说不尽的意蕴。 第二十九章 酒宴惊变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那次大比,赵君意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未要校尉们任何的丹药与离士,现如今,弘莲府外时常有离士门登门讨教,不会顾及赵君意的年龄,赵君意坦然传授,自己会的以最简单的方式交给离士门,长久下来,赵君意成了各梁州营休息时的话题。 赵君意把玩着眼前的东西,张瑞张新在一旁赞不绝口:“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坚硬之物,我只当金龙刀、神虎盾最厉害,此物非要用元力才能折断,奇迹,奇迹啊。”赵君意满意地点头道:“你们二人是天生的锻造师,只不过给你们看了一些知识竟能冶炼出来,我才要称你们为奇迹。” 张新弯腰拱手道:“少主谦虚,没想到碳铁经过元力的冶炼再加以石英的融合,竟能变出这种东西,张新日后定当竭尽所能为少主锻造。”张瑞在一旁欣慰地笑着,他这侄子向来对权贵之人嗤之以鼻,两人原本就是匠师,走投无路才来梁州离士营,张新对这种名叫“合金”的东西好奇万分,这次是真心服了赵君意才会说出这等话来,赵君意笑道:“别一口咬死了,日后,说不定把你累得够呛。” 乙午、丁卯战役,以三十万对二十五万敌兵,竟然最后只剩下二万离士。 赵君意翻看梁州营战役史,在双方武器修为大致相当的情况下,竟然人数多的反而输了?莫不是陷入了埋伏,或者营地中真有内应。赵君意思考其中的严重性,按向正天所说,孙镇就是那个内应,但按照证据来说,也就只剩下这个战役的结果,至于过程,他得要清楚的知道。 “来来来,下一位。” 弘莲府外,本是在街头摆摊的赵华伟,直接将问诊台搬到了弘莲府门口,倒不是他胆子大,而是赵君意这么吩咐做的,梁州城有些自愿问诊的大夫,也学着赵华伟在弘莲府附近摆起了台子,但若论人数,赵华伟的真可谓神龙不见首尾。 “你这伤,似乎是旧伤呀。”赵华伟用元力巡视着眼前一位离士的身体,那离士听后点头道: “确实是的,三少主。”待元力触到伤口时,那离士的表情明显疼痛难忍,赵华伟皱眉道: “是哪次战役,竟然伤的这么重,里面的毒并未完全驱除,所以骨骼也无法完全愈合。”一针见血,那离士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每次弹跳或者疾跑时膝盖就会一阵阵刺痛,他立刻道: “是乙午战役时,北皇徒子的战戟戳中了我的膝盖。”那次战役他到现在还记得,多少人的血,似乎把天空都变成了红色,赵华伟一听缓声道: “不妨细细说来,这样,我也好开出方子。” 那离士也不管赵华伟的话是真是假,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转眼便过了三个月。 年关将至,有头衔的将领都收到了弘莲府的邀请函,弘莲府当初重建时,少不了校尉们的鼎力支持,赵君意一来感谢,二来也趁着年关与各将领拉拉感情。 向正天跨入府门,见门口站着的一左一右是周吴二人,他们自身的气势并未收敛,向正天心道少主的排场可不小,见赵君意走来忙道: “祝少主来年愈发神勇。” 赵君意笑着招呼,后让小德子带人参观,随后而至的将领越来越多,不一会儿,竟是满满的座无虚席,赵君意打量下全场,怎地没发现神射手陈烈,正寻思时陈烈带着弓稳步进入主堂,旁边的将领发现他的弓奇特的很,就连发出的光泽都是前所未看,一时间纷纷询问。 陈烈瞄了一眼赵君意,道: “在一个地方捡来的。” “陈副将太不够意思了,这弓光鲜夺人,怎么可能是捡来的。”循着目光看去,这把弯弓的弓体泛着阵阵冷光,似乎连人的影子都能倒影而出,而这弦的材质,细如金丝,他们真怀疑这弓一拉就会断,陈烈接道: “反正用不了几次也会断,你们这么关心干嘛。” 府门关闭,门口的侍卫们均聚集到大堂门口边,周吴二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赵君意身后,宴会开始,舞姿妙曼,美酒佳肴。 将领们此时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门边的侍卫,还有身后的周吴,包括王意涛等人,在这哄闹的大堂内显得颇为冷清。 “少主,你的飘云酒何时在给弟兄们喝喝呀。” 许宏言端起了酒碗又放了回去,这酒虽好,但还不是不如赵君意带来的飘云酒,赵君意回道 “不急,不急,压轴的酒,自然要后上。”说着,自己将一坛酒打开: “诸位,”赵君意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将领们自述自的局面:“难得我请客,你们好歹敬一杯吧。”赵君意酒杯端的平整,杯里的酒水似漫非漫,众将领各自斟满酒杯向赵君意说了声“请”便仰头喝了下去,陈烈与向正天不爱喝酒,所以比别人慢一步,也就所以,看到了他们没看到的经过。 嘶,嘶,嘶―― 位于上座的赵君意却是酒杯甩出,泼出的水仿佛有了生命,竟变成一个个细长的水针齐刷刷地刺向某些将领的咽喉,还有堂外的侍卫们,手中突然拿出一个东西,只是轻轻一按,便是一道粗椽的光芒发射而出,还有周吴二人的出手,就这么一杯酒的功夫,竟少去了三分之一的将领,血腥味立刻漂浮在空中,鲜血的喷溅犹如一个个盛开的烟火,向正天呆了,陈烈呆了,其它的将领们都呆了,尔后一瞬间,抽刀的声音噌噌响起,有人喊道: “胡将军死了!” “方副将死了!” “李校尉死了!” 陈烈万万没想到赵君意会这么可怕,他第一个反应过来,目光凶狠地瞪着,接连不断的拔刀声将气氛紧绷到极点,还有人不明状况,怎么赵君意突然使出元力,怎么好端端的一桌酒席成了这样,众人捏紧弯刀,却又忌惮刚才那来之不明的武器,但观赵君意面不改色心不跳,竟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斟满一杯酒自个儿喝下去,向正天知道这时需要自己,立刻大喊: “众位,等等,他们都是卖国求荣的敌人!”蓄势待发的众位仿佛被这话泄了气,有人惊呼“怎么可能“却见向正天从怀里掏出一大堆纸张,相继传阅才发现,这些竟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这这这……”还有各自的银两收入,怎么贩卖人口怎么偷窃军情,赵君意适时说道:“人证你们呆会可以去问,物证便是这些赃物,抬上来。”只见后堂王意涛等人一个个抬着箱子,箱子里全是些奇异药材、首饰珠宝,更有独门秘籍,上乘功法。自从有了外公的手册,告诉他梁州城内哪些人可用哪些人疑是叛军,赵君意便派向正天、王意涛分头打探,半年来在梁州境外截获不少赃物,连北方北皇的探子都抓到不少,赵君意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还让小德子将探子全从后堂带了出来。 这一下,人证物证据俱在,物证可以造假,人却造不了,北皇王朝与东神神州打了近千年的战争,两方的仇恨早已深入到骨血里,赵君意再怎么有能耐也不会变出几个北皇来,众将士哑口无言,有一人却出来喊道: “孙将军,梁州您是主事,为什么你一句话不说,替兄弟们申明冤屈啊!”此人名赵思拓,和他相处了十几年的弟兄怎么说死就死,要说他兄弟通敌卖国他第一个不信,因为两人都是奉赵弈之命安插在军中离士营的,众人听着赵思拓的话才发现孙镇大将军竟也在此,只是和他向来的大大咧咧截然相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坐在角落里,孙镇没什么话,只是低着头不去看一干将领。 “你们的孙大将军,亦是叛徒!”向正天这话将气氛推到了顶点,还未从上一波惊吓反应过来就遇到更惊悚的结论,孙镇大将军是赵弈府主的得意门生,竟会是通敌之人?向正天继续道: “你们可记得乙午、丁卯战役,那一战我们损失了多少弟兄?可孙镇怎么指挥的,本来合力突围才是上策,偏偏他派出大部分人吸引敌军,只留下少部分弟兄逃了出来,我还记得思拓你当时还反问过为什么这样,难道你们忘了?”向正天的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赵思拓不敢相信,向正天又道:“尔后发现孙镇秘密与北皇人交流过无数次,可惜北皇人至今都未抓获,但孙镇每年的军饷到哪里去,他的库房为何设置机关,你们谁能回答!”先前拔刀的将领不知该朝向谁,孙镇将军虽然接任时间不长,但他为人豪爽,处处为兄弟们打抱不平,这么一个人若是通敌卖国之人,那离士营里又有多少人会是叛徒,赵思拓痛心疾首,陈烈拿着弓亦是疑惑不解,赵君意手一扬,后方的一排灵士齐手出击,竟是让孙镇的一个骨头都没留下来。 第三十章 终揭真面目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将领们放下武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孙镇在梁州虽然上任不长,但他就像各将领的亲哥哥般,甚至在战场上,他也总会站在众将的身前,只是如今…… 向正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少主非常人所比,日后跟着少主定当前途无量。” 底下将领议论纷纷,赵思拓感叹:“我见过神童,但没见过像少主这般似神的人物,少主的心思我们万万不及,就连修为也令我等惭愧。” 粉身碎骨的孙镇,军心大乱的将领们,向正天慢慢走到赵君意身边,望着底下将领,突地自个儿大笑,那笑声似乎是解脱了一样,赵君意不解地问道: “向将军?” 却见向正天从身后拿出斧头猛地朝赵君意砍去,赵君意“砰”的一声将酒杯甩出,身子回转,飞跃到堂内,身后的周百成想出手相助时,向正天大喊: “时机已到,你们还不现身!” 只见弘莲府的里里外外,北皇人竟然从地底冒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笑道:“向将军不愧是我北皇得意的密探,竟能将梁州将领全集中在这。”赵君意扫射四周,发现抱元境的人就有四十个,合元境的人恐怕有二十,外加密密麻麻地弓弩手,向正天一步步走向赵君意道: “我北皇这次的行动还要多亏都护府的四少主,他聪颖绝伦,如果早生四五年,恐怕此事就吹西北风了。”王意涛小德子站在赵君意的两侧,赵君意握着拳眯眼道: “是你在利用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向正天你会……” 向正天在外公的手册里写的清清楚楚,他年少时就得外公赏识,为人慷慨正直,号称“铁面将军”。一身修为亦是到合元中期,在梁州这么多年每次的功绩他当属前三,甚至在神州内有许多流传关于他的故事,向正天这时才露出狰笑: “我恨啊,我不满啊,梁州这么多年我哪项做的不好,为什么我一直要呆在梁州,为什么!”向正天撕心裂肺的声音表达出他强烈的不满,瞬间,他静了下来冷笑道:“还好北皇欣赏我,在东胜这个破地方毫无前途,每年的军饷还不够修炼的资源,而北皇的条件让我心动,我为什么不能加入北皇。” “向兄大义,我北皇素来欣赏人才,虽然听说你只有十岁,但你在都护府的日子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在梁州的行动,我们也通过向兄了解一二,少主,何不加入我们?” 那络腮胡的北皇一脸真诚,陈烈突地站出来: “自古东胜北皇势不两立,你们侵我河山,屠我百姓,向正天你们要去也罢,但想掳走都护府少主,先过问我!” 其他将士本来放回的刀又都连续地抽了出来,周围的侍卫亦是如此,让赵居意担心的周吴二人,倒是没临阵脱逃,这让赵君意稍微安心了些。 赵君意和众将领被包围在一个圆圈内,陈烈和王意涛小德子紧挨着赵君意,众将的头上似乎有汗在滴下,说不怕那是假的,对方高手和人数都远胜己方,却听赵君意出人意料地喊道: “孙将军,再不出来就玩完了!” 弘莲府里里外外都是北皇人,北皇人的外围却都是梁州离士,在层层离士的包围圈外,孙镇从后方走出,他老早率兵埋伏在此。向正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好端端的孙镇,其余将领亦是高兴中带有疑惑。 “向正天,不得不佩服你的才智,”赵君意在大堂正中央说道:“事实上到刚才事情发生为止,我一直未抓住你的把柄,你处理线索的能力天下无双。”赵君意的语气里听不出是佩服还是嘲讽,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只听得赵君意娓娓道来: “刚才处死的无非是易容过后的孙镇,你行事作风九真一假。即使我察觉到什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那日你得了我令去核实通敌卖国之人,你却第一个说出孙大将军,我也曾一度认为孙将军是最大的叛徒,还让你配合去查探了一番。”说到这,赵君意对孙镇歉意的笑了笑,孙镇此时也才知道原来那日盗窃之人真的是赵君意手下的。“ 然而我仔细地想了想,孙将军接任两年,并未改动任何军纪,相反加强选拔力度,使得离士的整体水平处在世俗五流之上,试问若真心勾结北皇,怎地还要费一番功夫去加强自己的敌人?而我又在离士营里到处打听,各个将领对孙镇将军的为人十分佩服,在偶然间,曾看到孙将军把自己的军饷给了城内的贫民,试问这种爱民如子离士推崇的人会是叛徒吗?”最后的问句铿锵有力,赵君意跨出一步,向正天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北皇人也跟着退后一步,整个包围圈因为赵君意的一步而往外挪了挪,留着络腮的北皇人冷笑一声:“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清白,我们这许多人可都跟他秘密交谈过。” “不错,”赵君意的一抹讥笑分外明显:“向正天你还曾跟我说过,守卫看到秘密人士在战役前进入军营里,但事后我亲自询问,却根本不是一回事,你问我有没有证据,那么你的证据何在?刚才向正天的话哪句不是推测哪句不是臆断!”又是跨前一步,赵君意身边的众人亦是跟上一步,向正天头冒冷汗,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的计划,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没想到他信任自己的时候竟还亲自核实,这人儿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赵君意清冷的目光望着向正天:“只不过,向正天你刚才说你不满职位,我看未必。”这句话让向正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转而换上凶狠的惨笑:“北皇圣明,北皇圣明!”弘莲府里里外外的人亦是跟着喊道:“北皇圣明,北皇圣明!”络腮胡拍着肩膀对向正天的肩膀,向正天残忍地点头,北皇蛮夷齐刷刷地看向赵君意,弓弩手同样不管身后的离士,竟是箭头直准赵君意,在外的孙镇看得清楚,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些人会不顾生命地去杀一个九岁孩儿,但他随即想到先前发生的一连串事,对呀,现在就展现出惊世骇俗的能力,若是长大…… 身边的将领不约而同地挡在赵君意身前,一层层人墙将赵君意围个水泄不通,在内圈的陈烈苦笑了一下,这一笑包含的意义太多。赵君意亦是想不到北皇之人竟如此卑鄙,还只当他们会丢兵卸甲,原来想拼个鱼死网破,“哼,王意涛小德子!”未等北皇先动手,王意涛与小德子纷纷跳跃而出,赵君意深知先发制人的重要性,更何况还是生死存亡关头,铺天满地的箭羽合着风刺向他二人袭来,他们抽出一根棍子,那棍子的材质竟和陈烈手中的颇像,看他们二人耍出棍子变成屏障,轻而易举地将箭羽拦下,细心的人已发现这棍子另藏玄机,能够将人的元力完整送出且留有余劲,他们二人从上而下攻击,却听得向正天喊道:“别管他们,我们要杀的是这个小贼!”自己举着沉斧向赵君意劈来,与此同时位于最外层的梁州离士亦是举着刀剑势如破竹。霎那间刀光剑影,北皇众人各自全都用起元力,一会火海,一会雷击,一会水漫,一会土淹,朝着赵君意方向全齐齐地丢了去,但观梁州将领纷纷使出“锁地”被动的抵御,他们不是去攻击,而是保护赵君意,这是此刻所有将领的想法。 咻―― 正是“气贯如虹蛟龙凤,芒帚十余疾如风”,无论火雷水土竟都被被一支箭羽震散,尔后直冲咽喉却被向正天一斧头挡下来,向正天顺势劈下,不知何时站在最前方的陈烈举着弓竟以弓身抵抗巨斧。“没想到这弓竟如此牢固。”向正天对峙不下时后方梁州离士一刀砍中他的盔甲。赵君意知地形不利我方,且看身前众将领灵士各个筋疲力尽,脸色泛白,心存感激之时自己运起功法朝门外飞去,可刚纵身跃起就被一阵箭羽袭来,赵君意双手泛光,周身元力充沛,手臂来回折叠,似有千重叠影,外人道是身法逍遥,举重若轻,却是赵君意利用灵粒子的震动,创造衍射波纹将射来的箭全打散在空中,这一手功夫让底下抵御的将领暗暗称奇,各自心底卯足了劲支起防御,此长彼消,北皇人已被后方的大军杀的七零八落,只要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完败北皇,哪料络腮胡掏出一个小瓶子大喊: “北皇万岁!” “北皇万岁!”接连一片的声音响起,包括向正天在内竟全都服毒自杀,动作干净利落,让冲进大堂的离士们愣了愣,尔后一起欢呼,毕竟先前的情况十分危急,他们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有一离士庆祝时对后面人说道:“你高兴的干嘛直拍我脚。” “没有呀。“另一离士疑惑的很,两人向下看去赫然发现那个已死的络腮人竟然举起了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手竟能三百六十度地缠在身上,只听”咔擦“一声,两人同时被拗断了脖子,又听见一声“北皇万岁!”,其它气绝生亡的离士越来越多,这声音似乎到了人类极限的边缘,分不清是人还是什么,孙镇吃惊地望着这帮倒地的蛮夷。因为他们全身开始腐烂,眼睛流出红水,不多时,就连露在盔甲外的皮肤都开始长满蛆来,赵君意看着眼前一系列的变化,连忙对孙镇大喊: “快撤兵,抱元期以上或雷属性的留下,快!”孙镇没有丝毫犹豫,依照赵君意的口令传了下去,人潮涌退,退出去的将领离士换成弓箭战战兢兢地望着堂内北皇,他们面色惨白,头有脓包,赵华伟在黄芝琳的陪同下看的清清楚楚,残壁断垣的弘莲府内,竟都全站满了蛆鬼! 第三十一章 穷途末路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这就是蛆鬼。”孙镇一眼看的明白,所谓的蛆鬼正是死尸,有一人不信赵君意的话,使出抱元后期的功力猛地朝蛆鬼打去,却下一刻被蛆鬼诡异地两手抓住,一扯,身体对半分开,此等骇人景象饶是让见惯了血腥的孙镇都心有余悸,连忙看向赵君意,却发现他只是皱眉观察,赵君意似感到孙镇的目光,回头说道: “这下将军该相信了吧,眼下抱元境以上的人只能在远处攻击,是雷属性的人可点他穴位,但一定要小心他们的身体。”孙镇把原话重复了一遍,他先令弓箭手远程射击,却发现箭羽根本不起作用,这些蛆鬼的身体似乎经过毒药后变得坚硬无比,只能依照赵君意的行动一个个解决,王意涛等人有了上次的经验打起来顺手的很,但见他们一个个从蛆鬼面前闪过,精准地点中各种穴位,而小德子忽隐忽现地攻击让身后的离士目瞪口呆,看小德子攻击简直像看空气在攻击,而赵君意只用一根银丝便能夺走性命,从他银丝上放出的元力波动来看,似乎已到了抱元后期,并非是他自己说的抱元一层,其他梁州将领不甘落后,一次不行来两次,两次不行来三次,全靠蛮力破之。 蛮力,其他梁州将领不甘落后,虽然抱元第,但传了下去,人潮涌退,推变成蛆鬼的北皇人渐渐缩成一团,赵君意发现最后的向正天似乎还没完全变化,他正寻思时,发现向正天对他诡异的笑了笑,莫名地让赵君意心底发毛,这是种什么感觉?一阵嚎叫,缩成一团的北皇蛆鬼连皮包骨都在凹陷,实难想象他们还能继续萎缩,就像被压扁了一般,形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寒意直冲赵君意的四骸,他突地觉手脚冰冷,回过神时发现视线幽暗,恍若来自地狱的颜色连他的魂心眼都看不透,阴暗处向正天沙哑地声音道:“葬身印,先葬己身再葬敌,你就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葬身印?至少需要十人精血的邪门功法?赵君意猛地后退,却发现背后似有一堵墙,他摸索着左右察觉方圆不到九尺,向正天冷笑道:“能死在葬身印里也是我北皇看得起你。”自己的皮肉亦是开始腐烂,然后慢慢萎缩,消失在葬身印中,他消失的一瞬间,整个葬身印似乎完了一般,无数的双手从四面八方向赵君意袭来,赵君意回转身体,以丝代剑,斩断无双幽暗的枯手,又来似鬼非鬼的无头身躯撞击赵君意,赵君意在不到九尺范围内前仰后跳,左攻右闪,双手急撩,眼观八方,却是运起魂心眼配合参化功的元力对抗葬身印,那些个身躯竟还有各自的声音,其中一道声音正是向正天的: “我恨哪,我恨哪……”在这密密麻麻的攻势下,声音忽近忽远,忽大忽小,时而嘶喊,时而哭泣,竟能扰人心神让赵君意几次差点命丧鬼手。 “将军,就没别的办法吗!”王意涛着急地问向孙镇,孙镇震惊之余叹气道:“葬身印乃北皇秘术,向来用于封印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中招之人将在封印里永无止境地战斗,只有破除印眼才能脱离。”他一边惊叹一边说道:“想我四少主天资纵横,小小年纪便已智勇无双,若是日后……”赵君意的每一个动作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葬身印只对封印之人有效,赵君意的精准,赵君意的迅速,让围观的一干将领无不佩服,他们一生血战沙场才换来的经验竟与赵君意平分秋色,别人只道是赵君意聪颖绝伦,孙镇却知这不仅需要悟性才能达成,他突然想到什么,对王意涛说道: “可以请府主帮忙,四少主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可。”赵华伟闻之下意识答出,孙镇不明所以“为何不可?论修为,府主最高,论地理,府主最近。” 赵华伟心想:“可你不知父亲和赵君意之间的猜忌。”孙镇看赵华伟缄口不语接着道:“凭我等功力只能用‘明度无极功’破除葬身印,却是须一个时辰完成阵法,一息时间就是一分希望,我现在立刻派人去请府主帮忙。”说罢不等赵华伟的反应,匆匆派人求助,那受托之人心底又十分佩服赵君意,运起功力驭风飞行让赵华伟等人进退两难。 “少主受伤了!” 黄芝琳的目光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赵君意,面对一片空气,赵君意右肩突然流血。在外的人看不见葬身印里面,只看见赵君意挥舞着银丝对空气攻击,黄芝琳脸上着急,少主刚刚的动作又因为什么而停滞了一下,恐怕伤势严重,撑不住多时。诚然,面对无数鬼手鬼体的攻击,饶是赵君意看的再清楚也有力所未逮的时候,就在他斩断一双鬼手时,身后的躯体竟蓦地钻出头,狠狠咬在赵君意的肩上,赵君意横手拍散他的头颅却因身前的空隙又被鬼手伤及肋骨,偶有躲过亦被鬼手上不知何时长出的指甲划破皮肤。鬼手会长出指甲,鬼体会长出头颅,赵君意冷静之余不免感叹自己还是疏忽了修炼,在这密闭空间里,元力只能越耗越少,如果灵粒子是他暂时不认识的微粒,那么现在这处空间的构成他更不看懂。 经历分子,原子,离子后,再到夸克,强子,灵粒子,世间万物或单独形成,或两两结合,可这处空间里无论光线还是恶鬼竟都找不出一种认识的分子,或许是赵君意现在魂心眼的等级太低,又或是事实本就如此,他只能看见一片片星云状的粒子在高速运动,它们杂乱无章又分分合合,让赵君意的思想一片空白,仿佛他坚信的“万物理论”完全不适用于葬身印,他坚信的“量子力学”完全无用武之地。笑话,除了空间事物外,还有什么东西被粒子组成,突然,他蓦地一惊,他刚才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的头脑里似乎抓住了一丝灵光,来不及多想却被一双鬼手再次打伤到第二根肋骨,身体猛地摔在后方的阴暗墙壁上,赵君意勉强站立,望着一波波出现的鬼手鬼体,他苦笑刚才竟还有时间思考其他问题。 现在的魂心眼只能看清分子,勉强操控原子层次,一条银丝驱散,千万鬼魂纠缠。赵君意的衣裳被划出无数血痕,在外的离士看着揪心,葬身印本是封印合元期高手的邪术,是一点点摧残人精神的巫术,但赵君意的顽强出人意料,他的修为功力更是让众人惭愧感叹,他们似乎都忘了赵君意只有九岁。这个年龄,大多数人还在刚刚进入世俗武者的道路上;这个年龄,大多数孩子仍被父母的宠爱而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少主!坚持!坚持!”赵君意身上渗透出挨挨挤挤的血珠,流着血水的双手浸染了所有指甲,他的每一个挥舞都伴随着鲜血的滴落,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声,虽然明知道赵君意听不见,但他的一声呐喊引出了无数离士的心声,他们接二连三,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声浪如潮,一波接着一波,赵君意仿佛受到他们的鼓舞,动作越来越快,双手越挥越密,来来去去折折回回,尔后,倏地停下,就像翻滚的山石忽然不动,奔涌的河流突然截止,他们只看到赵君意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呼吸的时间他们不知道赵君意又受到什么伤,他们能感觉到山石会翻转的更快,河流会愈加的汹涌。 赵思拓拿着剑直直劈在“葬身印”上,他双手持着剑对众人说道:“我们也该尽我们自己的力量。”顿时无数刀剑冲向同一个方向,就连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白狗都用脑袋撞击葬身印。 赵君意此时将魂心眼运到极致,参化功第一层最后记载着“取法相,取离相,取众生相,取生死相,则细微之细微处不受法束,不受离束,不受众生束,不受生死束。”却是描述以手法为底的功夫,只见他左手点坎,右手点离,尔后迅速右手点乾,左手点坤,横竖交叉连接,每一点都有一丝光线出现,虽是萤火之光却在幽暗冥界里如日月辉煌,然后两手齐点兑位、巽位,再到艮位、震位,形成四方矩状,结合横竖交叉汇成一点,于手掌相抵凝于指尖上。然后重复动作,又是一个光点凝于第二个指尖上,但见赵君意此时脸色泛白,呼吸急促,分明是元力过度的表现。 若按参化功的解释,由光点引出的光丝细如毛发可当暗器,大成时不受外界任何约束,但赵君意屈指一弹把他们射向空中,偏偏不对一群鬼魂。只见光丝所过之处留下星星点点的暗光,森罗棋布,却是平时看不见的微弱光芒。它们忽隐忽现地瞬间充斥整个空间,赵君意不由地瘫痪在地,此“四相入手”是合元期才能用的招数,说到底参化功类似大器晚成之类,许多功法只有合元期才能用,他艰难地抬头,发觉暗光已分遍在整个葬身印中,就像弹跳的水珠,如烟火般绽放在整个空间,有的附着鬼手,有的附着在鬼体,竟开始慢慢消融,鬼手断了手指,鬼体断了四肢,一点点的,宛若冰化成了水,雪遇到了火,但还有无数的鬼手鬼体扑向赵君意,赵君意双手微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自知元力丝毫不剩,现在就如普通幼儿一样只能任鬼宰割! 难道,就这么完了? 暗光虽然遍布,但鬼魂却依旧来自于幽冥,这些暗光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赵君意利用“四相入手”分割出的原子,是自身元力分子产生的原子!既然这个范围无任何认识的微粒,我便创造微粒,创造粒子,利用原子剥夺的能力,让组成这些物体的微粒和电子相容,但…… 一只鬼手的指甲已在赵君意眼前,赵君意已经动不了,真的动不了了,他还想继续使用银丝,还想继续使用“四相入手”,他还想回去好好看看娘亲,他还有好多好多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第三十二章 谭幽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碎!”一道声音宛如炸雷响起,仿若远古长存,无论是赵君意还是在外的离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已到赵君意眼珠子的指甲,竟从指尖开始碎裂开来,尔后整个葬身印如摔碎的镜子,只听得“咔擦”一声,伴随无数鬼魂的冤叫,都开始粉碎,赵君意倒在地上体会的明白,却是背后一个声音依旧响起: “我恨哪,我恨哪……”一阵阴风吹来,向正天竟冲击到赵君意的身子上,外围有一个人喊道“大胆。”却是出手晚了一步,让向正天的魂魄进入到赵君意的身体。 “少主!”周围人齐声喊道,却见一素衣老者衣袖翻飞间间来到赵君意身旁,察看片刻后捋了捋胡须说道:“无妨,无妨……” “末将参见皇朝贤者。”包括孙镇在内的将军们齐齐下跪喊道,老者长须飘飘,回过身正是谭幽贤者,谭幽哈哈笑了笑:“不错,不错啊。”这声不错让众人低下了头,谭幽一双清冷的眼睛望向孙镇,孙镇自个儿心跳加快,脑袋一片空白,听见谭幽问道:“库房可守好?”| “没有任何异状!”孙镇答的干脆,却是后一刻好似清醒过来,他头上一阵冷汗冒出,谭幽依旧捋了捋胡须道:“看来是对的了,我本担心四少主的情况,不过现在……”他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请自己前来的离士,那离士不敢抬头,谭幽卷起昏迷在地的赵君意只留下一句等着便不见踪迹。陈烈背着弓疑惑道:“贤者是谁?皇朝什么时候出来贤者了。”刚才众将全是受了孙镇的指挥喊出,孙镇道: “贤者是支撑皇朝的唯一人物,可以这样说,贤者一个人的存在等于整个都护府,他的修为当真令人望尘莫及。”其他人纷纷点头,能一语道碎葬身印的人,修为必定远高于合元境,甚至是分元境,抱灵境。 在房内平躺的赵君意,时而蹙眉叹息,时而喜笑颜开,仿若过了许久,赵君意慢慢睁开双眸,眼角湿润,自言自语道:“向正天,也难为他了。” “事有因果,才有与之对应的报应,有人因报,有人果报,凡夫皆认果报,却不知有的人也是因报……”寥寥数语如禅机,赵君意侧头望着站在身旁的谭幽:“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学生感激不尽。” “呵,”谭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到都护府直接来找我,肯定是你手下的人,经此一战或许整个梁州都在你手上,连为师都被利用了,对或不对?”赵君意只是笑了笑:“先生太夸奖我了。” “夸奖?”谭幽正色道:“我的确要夸奖你一番,没想到世俗上真有人九岁前能达到抱元境,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本事,更没想到你能将参化经领悟到这个地步。”谭幽一连用了三个想不到,他还没说完:“但最让为师想不到的是你的心思,君意啊,是否整个事件都在你的掌控中,从向正天到孙镇,从小德子到陈烈,连安插在军中的人都是风属性的,还有我暗中送给你的灵士,说,你是不是都收为己用了。”谭幽这时就像糖果被抢了的小老头,赵君意哭笑不得:“老师真的过奖了,只是先前老师说世俗,难道还有很多人九岁前达到抱元境吗?”谭幽见他岔开话题,也不急着追问:“这个世界很大,天上确非人间,你我师徒之缘或许要走很久呢。”谭幽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问道:“你最后使用的“四相入手”难道是魂心眼导致的?”谭幽能望穿葬身印里内,他也见识过“四相入手”却不是赵君意这么用的。 “这个真的叫魂心眼?”赵君意料到谭幽早已知晓自己双眼之事,他也从未想在谭幽面前隐藏过,谭幽道:“不错,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出生时会有紫泪流出,而有关魂心眼的功法全记载在《《参化经》》上,这也正是为师给你的,为师承蒙自己的先师点化,说有缘之人会在东胜都护府里,所以为师这一等,便等了三百多年了。” 赵君意不由地心中一凛,原来谭幽已活了三百多岁,称得上老神仙了,他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和谭幽说说,于是赵君意提到:“老师可记得去年时给我出过的题目?” 谭幽点头,他抚摸着胡须道:“这道题曾是先师考我,我便拿来考你。” “只是学生认为宇宙并非始于混沌,万物生气并非有始有终,日月星辰也有破碎的时候,而天上,和人间一样。” “胡说!”谭幽语气严肃:“自古道始于虚廓,虚廓生宇宙,这才有了时间和空间,有多少典籍记载了羽化成仙的案例,日月正是仙道不灭的象征,哪怕毁其一必有其二,无穷无尽,凡夫俗子怎能和天仙相比?君意啊,君意啊,你脑袋瓜儿究竟在想些什么。”谭幽摇摇头,表情十分沮丧,仿佛说错的是他自己一样,赵君意接道: “那么敢问老师一个问题,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它生于何时,存在哪里,可有记载?”谭幽皱眉:“此乃天密,道产生自虚空,存在于整个时空,你问这是何意?” “那么道又是如何产生的,就像大地为何会能长出花朵,花朵为何能结出果实。”赵君意问的诚恳,却是将素来以智者头衔挂在身上的谭幽伤了脑筋,他摆摆手说道: “多说无益,问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学生愚钝,从来不相信说不出所以然的句子,就连《《参化经》》上的功法,我都有所怀疑……”赵君意本接着往下说,但看谭幽的脸色气的僵红,他伸出一手指道:“你……你敢怀疑《《参化经》》?” “《《参化经》》最后可演变万物,甚至是宇宙形成,此乃无上伟大的功法,但是,可有人演变成功,亦或者我要对老是您说,宇宙并非一个而是……” 哄―― 赵君意下一刻就被甩出了屋内,在空中翻了跟头稳住身形落地,其他在外的众人本是团团转地替赵君意着急,却没想到他怎么像似被人甩出门外,场面一时有些呆滞,赵君意尴尬地摆了个手势: “嗨――” “嗨――”众人回以相应的手势,孙镇第一个问道:“不是不是,少主你怎么……”赵君意挠挠头,忽地一道声音恍若天降,只听谭幽在屋内隔墙说道: “闭关期间,尔等切勿打扰。”赵君意本不太肯定心中所想之事,但他既然能用“四相入手”打出单个原子,就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这个世界正如地球那样,有着自己的物质组成,有着属于一门叫物理化学的范畴,只是构成的元素与微粒与地球大不相同,赵君意的眼神一一打量眼前众人,孙镇看的明白,转过身对大伙儿说道: “如今事端已平,幸得少主相助,以后少主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你们说对不对!” 底下众人齐齐相应,所谓天高皇帝远,更何况是边疆重地,梁州北防素来就有自己的章法,他们一开始只尊敬他是都护府少主,但如今,他们却是尊重赵君意这个人。 “什么!你说你不知道分灵境以上的境界?”回到孙镇的府上,赵君意将自己的疑惑抛出:“难道你们不曾见过,或是不曾听过?”《《参化经》》上分明记载着数十种划分方法,孙镇作为梁州主管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他笃定地说道:“属下已知的最强者只有分灵境层次,但有个说法,分灵境以上乃仙人,所用道术法力和我们完全不同,就连认知都不一样。”以前孙镇说的是“我”,但这次和赵君意对话用的是“属下”,他焉能不知赵君意的前途,贤者亲自前来更能说明价值,赵君意听后抿嘴笑了笑道:“还是收起你的属下二字吧,我又不是你的官儿。”孙镇道:“属下便是属下,应当有礼数,不过少主,我的担忧成真了!” “北皇王朝要攻打了?事实上将军上次和我提到时我就派人调查过,北皇刚换了君主,势必国内一片动荡,而我神州人强马壮,怎么会说打就打呢?”孙镇点头:“不错,但是少主有所不知,北皇的新君主正是为了统一国内势力,定于半年后选择攻打我神州,我放在北皇的探子消息千真万确。”经过孙镇一说,赵君意也已了然于心:“既然这样,将军为何担忧,难道神州打不过王朝?” “不是打不打的问题,”孙镇脸上一阵不忍:“说出来怕少主笑话,我本不是将军,却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书生,蒙得赵弈府主厚爱投笔从戎,但每每见到朝夕与共的弟兄一个个身死沙场时,心里总不是滋味……”赵君意听后却在寻思,孙镇这人实则是个软心肠,就连向正天那件事如果不是亲自揭发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而赵弈也正是利用了读书人的心软让孙镇听他调遣。 “将军博爱,但是我却在担心一件事。”孙镇听闻赵君意说担心二字立刻问道:“何事能让少主担心,又或者少主知道了什么?” “难道孙将军想不出那些蛆鬼吗?”蛆鬼的谣言早在神州建立时就有,如果蛆鬼那个时候就存在,或者说知晓这个世界微粒的人在那个时候就有,那么他们的技术到了什么层次,他们的研究又到了那种地步,孙镇回道: “那些蛆鬼肯定是因为某些药物导致的,躯体刚硬,手脚灵活确实是件麻烦事。” 第三十三章 虎符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不,不光光是身体,”说着赵君意把前些时得到的白色弯刀拿了出来:“你看看,若是同等较量,你们必败无疑。”孙镇拿过弯刀只觉刀体锋利,轻盈无比,他越是看着越是心惊,这把弯刀或许只有自己的佩剑才能抗衡,他连忙问道:“难不成蛆鬼手中……” “不错,我上次见到的时候,其中之一就有。”孙镇不可置信地吸了口气,若是北皇军队换成这种武器,若是军队中再有蛆鬼,我东胜神州如何对抗的了。 “还有贤者,”仿若抓到了希望,孙镇急着道:“贤者恰好闭关,但梁州安危他不会袖手旁观。”赵君意摇摇头:“东胜攻打必定也有他们的贤者,只怕那时老师正在和他斗法。”两人不语,过了片刻赵君意道:“此事重大,这件事还有转机,但我要告诉将军一件事。”赵君意一字一句地顿道:“我接下来所做的事,将军只要全力支持,不可过问。” “只要不是涉及库房之秘,属下义不容辞。”赵君意对那库房好奇的紧,前天夜里和孙镇摊牌说话时孙镇对库房里的东西绝口不提,宁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都不愿说出任何有关的消息,赵君意边想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册子: “找悟性较好的冶炼师按此方法冶炼,切记,冶炼方法不能外传。”孙镇接过册子看也不看道:“少主放心,绝不会泄漏任何有关冶炼的消息。”赵君意看着孙镇越走越远的背影,摸出早已放在怀里的《《常识》》,他本打算将此书递给孙镇,但仍然有些事情使他放心不下。无人处他对王意涛、小德子、黄芝琳三人吩咐道:“控制飞鸽,一切传向都护府的消息斟酌处理。” 夜半时分,赵君意犹豫要不要找谭幽询问修炼一事,他来到谭幽门前发觉此处设了阵法,想来谭幽若是生气也不至于,恐怕真在闭门思索以求功力精进,准备折回时耳旁传来一道声音: “既然来了何不进屋。”门自动打开,赵君意恭敬地弯腰作礼后便一脚入了门槛,却怀疑自己是否进入浩瀚星际里。屋内的面积似乎被无限扩大,无数银河星系绽放着柔和的光芒,谭幽坐浮于正中,袖袍无风自动,赵君意除了进门时的刹那外再无任何惊奇表情,这倒引起谭幽的兴趣: “此乃银河,你难道见过?”望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宇宙星系,赵君意突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没回答谭幽的话,只是出神望着眼前的星系,谭幽发觉他的这个学生有太多令人不解的地方: “君意我问你,你如何看待人的死亡。”作为在都护府里长大的孩子,没见过杀戮和鲜血却竟然能在那种环境下泰然自若,赵君意回过神道:“人死,多半是自己种下的因果,哪怕是意外地死去,也有自己的命数……”对于命运这个东西,科学界从来没有研究过,科学能解释万物形成,却解释不了各自的气运命数,谭幽道:“既然有这种觉悟,为师也比不担心什么,此次前来我已知晓,为师再传你番云丹、五转金丸、罗刺草,此三种丹药需循序渐进,且只能在瓶颈时使用,你能在这个年纪突破到抱元中期,我真怀疑你是打娘胎里开始练习。” 十岁的抱元中期,甚至比天上那些家伙的得意弟子还要厉害,谭幽闭上眼参悟星际奥秘的同时回想起自己师傅的交代:若遇魂心眼主,无需质问任何奇特之处。 果真没过一周,安插在北皇的探子顺利返回至将军府说清了状况,群将骇然,此次北皇竟联合西部幽伏山攻打神州,那幽伏山全是九品野兽,硬撼合元抱灵期而不败,倘若真是如此,梁州定然惨败无疑: “我想不会,”赵君意坐在孙镇的位置上说道:“九品野兽性格刁蛮,请动他们的资源可想而知,那绝不亚于一国财力。”孙镇在下点点头,陈烈皱眉道:“但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倘若请动了幽伏山,北皇想破釜沉舟,我们该如何是好。”赵思拓疑问道:“难道幽伏山除了九品野兽就没别的了?”这一问将众人的思绪打断,孙镇回忆道:“我知道的幽伏山确实强大,因为幽伏山出出进进的全是九品野兽,至于其他的……”其他各将领也低头回忆,赵君意一拍手起身说道:“是了,不光有九品野兽,哪怕真有,也存在幼小成年之分。”虽未见过,但赵君意的话着实符合逻辑,赵君意走到中央,彷佛下了决心一样,顿了顿说道: “此次我想一个人去幽伏山。”众将诧异,孙镇连忙说道:“使不得,单凭少主一人实在是凶多吉少,况且幽伏山四面埋伏,不到分元期不能前往啊!”赵君意摇头道:“我定不会和猛兽对撼,去幽伏山只是打探消息别无他意,将军请起,请起。”孙镇刚才说完话便跪了下来,其他众将也是跪着好言相劝,赵君意道:“如今梁州要紧,各将领需当勤加练习法阵,派去的探子未必比我机灵,众位还是不要说了。”孙镇见赵君意心意已决,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恭敬地捧在手中: “那么,就请少主收下虎符,我等遵从少主安排。” 虎符! 其他众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赵君意也是怔了怔,这虎符不仅意味着梁州数十万大军的调动,更是梁州城城主的象征,孙镇再次重申道: “请少主务必收下,这是我,梁州城主的请求。” 若按孙镇的意思,便是自愿退下,让赵君意担任,赵君意并未接过,只是道: “孙将军在军中的威望众所周知,我,还太年轻了。”不如说是太小了,但孙镇态度坚决道: “少主不能以常人衡之,请少主收下。”孙镇的本领都是谭幽所授,当初谭幽便让他秘密探寻魂心眼主之人,再经过前些日子的观察,他终于找到了,赵君意,就在自己面前,想来贤者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第三十四章 路遇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出了梁州城,虽然是黄沙大漠,但赵君意的心情格外的好,那种自由漫步在天下的感觉,不受人约束的舒畅,让赵君意深深吸了口气: “幽伏山,向西走,那可是漫山遍野之地。” 白色骏马,快如雷电,这马品阶不高速度却极快,赵君意倒睡在马身,望着天上的云朵,感受这方天空之外,那悬挂在宇际的星体。 黄沙漫漫,穿过绿洲,穿过平原,一条小溪,涓涓流淌。 “咦?” 行了半天路,在一处斜斜的山坡上横躺着数百具尸体,面容干枯,看来有些时日了,赵君意料想多半是逃难的人家,扫了一眼,准备策马离去时,突然有一具尸体让他眼睛睁大: “老人家……” 正是前些日子准备换购货物的商家车队,赵君意再仔细看看其他地方,只有碎裂的车轮与断腿的马匹,人人颈上均是一刀毙命,就连抱元期的镖师也不例外,赵君意皱眉,难不成这儿的土匪人人都在抱元期之上。 望着老人家和蔼的面容,赵君意摇摇头,此事若是土匪他真不知如何处理,但若不是…… 赵君意继续赶路,他的任务是探查幽伏山之事,梁州百万人命由不得他拖拖拉拉,临走时将暴尸荒野的车队全部埋葬在地,又默默为老人家祈祷,虽然不知这儿是不是有天堂地狱之说。 在神州西北部,有许多零散的人家。 随着一些小道消息的扩散,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北皇又要攻打神州,都城那边不知情况如何,但在边缘之地,一些小规模的战斗时有发生,甚至一些驿站官府都被摧毁。 东方诺此时高兴的紧,他如今是北皇三世子,现在的太子位空缺,各世子间明争暗斗,他偷偷率领自己的部下攻打神州边远之地,本是带了几百号人马,没想到收获颇多,就连一支梁州侦察队,现在也如困兽犹斗中。 大声吆喝,一片刀光剑影,一百多号人围着十余人攻打,身着离士营衣,有一人喊道: “你们冲出去,将消息带给将军们。”虽然只是一百号人,但显然他们训练有素,层出不穷的阵法武技让十余人疲于应对,虽然如此,他们也并未败下阵来,东方诺暗地点头,梁州离士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他思考之时看见不远处有几十户人家,转念一想,嘿嘿笑道: “不如激一激他们,让他们身手自乱,还能扬我国威!”派了几人马鞭一打,横冲直撞地冲入农家,其他对峙的士兵心领神会,纷纷也朝着农家赶去,那离士大惊,尔后骂道: “畜生,有种朝我们来。”其他人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能够迅速逃脱,那人气愤道: “百姓就在眼前遭人屠杀,我们难道还无动于衷。”自个儿一马当先,再看那几十户人家,顿时传出了惊呼声,啼哭声,人人打开门往外奔跑,那些北皇兵扬手一刀,老弱妇孺无一放过,其他梁州离士看后大怒,一瞬间阵脚大乱,各自冲向人群中,后方的东方诺冷眼嘲讽,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果不其然,最先冲进人群中的离士被团团包围,有一老妇就在眼前,却被北皇君横劈两段,然而那些被困住的离士没几个回合就被活活刺死,晚一步的离士看着又是愤怒又是心惊,有一离士年纪稍小,满脸通红,搬开拽着自己衣袖的收道: “放开,我哪怕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而就在他抬脚奔跑时,一匹白色靓马,伫立在农户旁边。 马上之人看的分外年轻,却是一瞬间从马上飞跃而出,凌空挪移,青衣飘荡,两手各拿着青剑如箭一般冲向敌军,只是眨眼的功夫,动作又快又准,竟然这匹队伍损失了一半人数,赵君意冷笑,去去世俗武者境界,刀剑根本伤不了被元力包裹的自己。 左手劈下,断头喷血,右手刺出,一剑二人,端的是豪气万分,热血涌动,其他离士一同上前,东方诺看出这人身手不凡,对他部下说道: “抱元境全部攻击此人。” 他不出声倒好,赵君意听闻此话便知他才是这百号人的首领,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几道身形拦在赵君意面前,看清他的面目后,心底同时一怔,此人,怎么如此年轻,甚至偏小。 “让开!”少年独有的声音中带着沉稳,那些人缄口不答,赵君意双眼泛冷,左右手剑齐齐丢出风刃,对面有的是火元,有的是水元,也有的是风元,赵君意不管,却是直接将风刃变成风柱,使出了”月白风清“。 绿洲上一轮白月当空,尔后化作雾气消散,待一切尘埃落定,只留下少数北皇军和东方诺,东方诺满脸灰尘,不可置信地策马回奔,还有一些人前来阻挠,赵君意直接掠过他们,速度陡然上升了一倍,将东方诺从马上踢下,抓着他的衣领,封了他的穴道。 绚丽的阳光下,他那勇猛的身姿与剑法,让后方的离士暗地佩服,赵君意用剑抵着东方诺的喉咙道: “说,一路上究竟杀了多少人!” 东方诺看他杀了近百人竟然气息平稳,神采奕奕,再看他年纪轻轻,话语里似还有丝稚嫩,谨慎地并未答话,赵君意神色一凛,将他丢给了后方离士,并令他们速速返回,准备演练梁州新的阵法,熟悉新的武器,那些离士感激不尽之余又疑惑道: “不知……嗯,少侠,如何知道梁州训练之事?”军中训练的章法向来不会外传,赵君意也是一时语快,随后笑道: “我看你们虽然功法底下,倒是热血当空,还是赶快回去禀报吧。”很快赶着马继续朝西前进,他的背影映着冬日,竟然有股威严与震慑。 赵君意刚才确实愤怒,北皇的行为让他想起了一些龌龊的小国作为,攻城掠地,与这些农户有何关系,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赵君意现在已经完全融于了这个异世界,只是若说他是神州子民,因为赵弈的关系,他是万万不会不愿意承认的。 “战乱愈多,风雨欲来,我得加紧行程了。”既然虎符在手,就要做到自己应做的责任。 一片黄沙,接连着天地,赵君意其实在这里算是孤魂吧,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决定梁州事情结束后,待修为更高些,就将娘亲偷偷接出来,不管她同不同意。 第三十五章 袁氏农庄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绿水扶着青山,贯穿了整个袁氏农庄。两三个农夫耕地,四五个妇人织衣,几个幼童在田地里互相追逐,黄大娘坐在纺车前推着梭子道:“不知袁辛一大家子何时回来,这次的货太多了,真麻烦。” “瞧你说的,还不是我们男人厉害。”对面的李嫂笑道:“这次可动用了庄里大半人,我估计着呀明天才能回。”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豪,黄大娘亦是笑着继续织布,却是像听到什么声音,妇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活,只见一支队伍整齐地停在农庄外头,为首的军官十分恭敬地站在原地等候,一小孩跑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地在庄外不走?”那士官抱拳道:“我等乃是东胜帝御前卫,求见袁庄主。” “不见不见……”黄大娘前一个不见还在屋内说道,后一个不见已在那位军官面前:“你们走吧,这儿的人不会再去了。”随后越来越多的妇女瞬间站在庄口叫嚷,军官面色尴尬,心头又十分惶恐,别看这些妇人似卖菜婆一样吵吵闹闹,但各个身手不凡,他诚恳地弯腰低头: “夫人,还请您以大局为重,梁州告急,若是梁州失守,则我神州气数将尽哪。”黄大娘铁青着脸,冷笑一声道:“自世祖皇扩大疆土以来,我袁氏屡立战功被封王封侯,却因功高盖主隐居于此,想我先祖一片痴心才落得人丁稀少,上次‘湖茵叛乱’害得我农庄死去两百多个青年,如今血脉单薄,他东胜帝有何脸面再请,哼!” 那军官岂能不知袁氏的厉害,要说这袁氏是灵桓世祖皇帝的旁系,族内家员各个战绩显赫,也因此灵桓帝才被称之世祖,可世祖皇为了平衡势力,不得以压制袁氏一族,又另建都护府以图掌握。传说袁氏自有一套修行之法,年纪轻轻便能上天遁地,且各个出手诡异莫测,灵桓也曾派人询问,得到的资料却是天马行空的理论,大怒下认为戏弄君王于是将他们流放在西边,而世祖皇临死前又怀念袁氏的强大,特命日后接位之人善待袁氏,礼让三分,万不可以权力压之,袁氏先祖素来忧国忧民,隐居的地方也只让当朝帝王知道,军官想及此当下求道:“如果只是北皇倒无惧,但此次它们联合了幽伏山,也只有袁氏子弟才能制服,求求夫人,求求夫人……”李嫂看这军官态度至诚,但又想到已故的弟弟和妹夫,不免出声道:“非是我们不让,而是庄中大部分男人都去城里,要问去问他们吧。” 黄大娘没料到李嫂会这么说,向她瞪了一眼懊恼道:“那呆子肯定是要去,不行,这事我说不去就不去。”李嫂道:“我们家男人当真是英雄,你让他不去他可能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话让黄大娘回忆起自己的兄长,上次“湖茵叛乱”临走前也是对自己说“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守护”,其他妇人有的怀念,有的不忍,黄大娘幽幽地叹了口气,挥手道:“你们明日再来吧。”那军官拜谢了众人领队离去,先前的小孩一直依偎在黄大娘的怀里,此时方才仰头问道:“爹爹是不是又要去打架了?”“傻小子。”黄大娘摸了摸袁语的头,他们可不懂战争,以为只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其他妇人不语,只是闷着脑袋,拿起梭子加快织布的动作。 太阳下山时,黄大娘搅了一勺汤锅,品了品对袁语说道:“娘要到河边洗衣,汤锅管好,回来就可以喝了。”袁语蹦蹦跳跳地在空地玩耍,黄大娘和其他妇人一起出门,临走前,顺手把门扉关上,袁语玩久了觉得无趣,再看到窗外太阳下山,嘴里嘟哝着道:“怎么娘还没回来,肚子好饿呀。”摸着自己的肚子,袁语看向汤锅吞了吞口水,正当想舀一勺时,门发出了吱呀声,袁语闭着眼大声道: “娘,娘,我不是有意偷吃的,我实在饿了。”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借着余辉倒映在地面上,袁语睁开眼吐了吐舌头,刚想跑到门边时,那道身影似乎被卡在了门口,袁语蓦地觉得奇怪,待他看清时才发现,被茅屋顶遮掩的头颅身上,赫然长着两个牛角,下巴长长的羊须,鼻子上毛茸茸的短毛,袁语吓得大叫一声,那怪物试图挤进茅屋,袁语拿起勺子舀起热汤向那怪物身上泼去,怪物被烫的大叫一声,口里发出的全是类似野兽的咆哮,胡乱挥着爪子划破了茅房,袁语记着娘平时教自己的防卫方法,倏地从袖子里丢出一枚弹丸,只见那弹丸瞬息化成一阵疾风在怪物手爪边越过,怪物的手爪却被风所吸引一样向后折去,庞大的身躯顿时站立不稳,袁语趁机从后门逃出,木窗散落了一地,他颤抖地蹲着身子一动不动,听到屋内似乎有“嘶嘶”的声音,还听到些莫名的叫喊声,他小心地望向屋内,恰好一双绿闪闪的眼睛在木窗上和他四眼对视。 “阿!”袁语奋不顾身地逃跑,和他一样的同伴们也在农庄里到处乱跑,有几个已经被怪物活活抓住,不由分说的直接啃食起来,袁语找了座假山躲起,看着昔日同伴一个个被抓起来哀嚎,一股冷意直从心底冒出,使他忍不住颤抖哆嗦。 忽然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少妇人在那呼喊各自的小孩,袁语发现了自己的娘,他欣喜望去,察觉到后方越来越多的怪物在奔来,他大声呼喊:“娘,小心后面!”黄大娘正着急自己的孩儿时,听到一声“娘”便放心下来,其他幸存的小孩都向袁语那儿跑去,但看这些怪物一个个杂毛丛生,毛茸茸的耳朵鼻子一动一动的,李嫂着急道:“这群怪物,皮肉比猪还厚,砍下去一点事也没有。”许多妇人拿出随身佩戴的软剑发现并无作用,这时全部的怪物都已聚集在农庄内,一群妇人挡在孩子们的面前,有些妇女看到怪物的嘴角还叼着自己孩儿衣服时,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冲了过去,最后也成了怪物们的晚餐,让其他妇人看得手脚冰冷,捏紧了拳思考其他方法。 “娘,他们怕烫。”袁语老实地说出自己先前的经历,让众人眼前一亮,这些怪物人不人鬼不鬼的,倒像畜生一般行事,黄大娘高声鼓舞道:“就让这帮畜生看看我袁氏的厉害。”自个儿一人当先,左手捏着法决右手软件上亮起层层火光,一剑刺入怪物的心脏,尔后手腕翻转,剑锋直指左侧的怪物,其他妇人看到火攻果然奏效,竟都全部运起火力攻击,还有不少妇人在攻击之余倏地使出风力加大火势,她们剑招紧跟,一个接着一个,此景若要平常人看见,定会夸赞这些妇人一个个天资聪颖,身怀绝学。袁语看着紧张,其他小孩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袁语突觉后方怎么有热气,回头一看,一张冒着恶臭的大嘴正似鳄鱼张口一样,黄大娘回头正巧撞见,嘶着喉咙大喊:“语儿!快跑!”当下准备隔空出击,却在下一秒,一只箭羽闪着银光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得“咯”的一声,那箭头竟然贯穿了怪物的身体,尔后劲力未消,拖着怪物庞大的身躯直直钉在不远处的山石上。 第三十六章 袁氏心经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分火。”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只见燃烧在怪物身上的火越来越旺,熊熊烈火伴着怪物的嘶喊冉冉消散,黄大娘惊讶地看着眼前之景,心道:“能将火力元燃烧的如此充分,定不是泛泛之辈。” 夜幕降临,庄外的一道身影渐渐靠近,年约十二三岁,长的一表人才,身后背着弓箭,并无多言,百发百中,又是跳到空中使出“分火”,火光一分二,二分四的燃烧开来,跳跃的火焰在黑夜里砰然绽放,黄大娘立刻让其他妇女加大攻击,利用地形,半个时辰后,庄内的怪物已然全被烧死。 “呼……”黄大娘吐了口气。,走到那人面前弯腰道: “黄连在此谢过少侠。” 来人正是赶路的赵君意,赵君意和声道: “大娘还是去看看孩子们吧。” 黄大娘神色古怪,从他口中说出的孩子们很是滑稽,待黄大娘转身时,赵君意微不可查地同时打量起黄大娘,透过他的魂心眼发现这些妇女对分子的操控十分熟练,所有的功法都是灵粒子与氧气分子的结合,赵君意暗地叹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帮妇女的功夫着实不可小觑。” 谁能想到在这偏僻的农专处,还有元力属性至少两种的妇女们 农庄已毁,还有大片的火灰,妇女们似乎习以为常一般埋葬些残缺不全的身体,隐隐的压抑感弥漫在整个山地,偶有几处房屋还能睡觉,黄大娘特意留了一间给赵君意等人,赵君意推辞不睡,说自己还要赶去幽伏山,黄大娘问道: “幽伏山据此一百里,明日一早赶路也是一样的,你们就睡这吧。” “咦?一百里。”赵君意惊讶地问道,他以为还要好久才到,这些日子路过山山水水倒让他以为是出来游玩了,黄大娘笑着点头,不经意间看见赵君意此时手捧的书籍: “公子真是爱书如命,这么晚了还拿着书。” 赵君意笑道:“大娘有所不知,为了我那三哥,我尽量编的简单易懂,什么细胞呀,什么组织呀,基因的……”至少列举了七八个名词,黄大娘起初觉得奇特,并无什么反应,但越听到后来越不对劲,只因有那么几个字与祖上传下的袁氏心经颇像,听到最后,竟欲出手夺书,吓得赵君意慌忙躲开,一根银丝缠在黄大娘的手上: “大娘,你这是何意!” 看黄大娘本性应该不坏,她想看书大可让她看,但出手夺书就未免霸道了些,黄大娘两指弹开银丝,指着书说道:“这里头分明记载了我袁氏心经的副篇,哪怕是副篇也绝不能流传在外!” 副篇? 赵君意不明所以:“这书是我自己编造的,哪来什么副篇之说。”黄大娘却只道句得罪便摆开架势,赵君意也有心想了解这里的妇人究竟功夫如何,当下说道: “如此,就请大娘拿出真本领,咱们手底下见功夫。” “哼,”黄大娘喝一声:“多有得罪了!” 念及这些人救过自己孩子的性命,而且面前之人年纪偏小,功夫必定强不到哪去,黄大娘心想能不用功法则不用,免得误伤好人,于是用肉搏方式攻击赵君意。 哪知赵君意并不领情,双眼紫光乍现,掐出手决使用“排山倒海”,将空气里的水分子聚集在黄大妈不远处,一道水柱突兀地出现在空中,随即越来越多的水柱如舞动的蛇在那肆意挥舞,赵君意恍如持着水鞭与黄大娘纠缠起来,黄大娘打散一条水柱又会出现第二条,赵君意心道:“我这水柱无穷无尽,只要我元力未竭就能源源不断。”黄大娘也发现此中蹊跷,她只道这少年功法平平,毕竟九岁才能习法,但一交手便使自己心有余悸,若不是袁氏心经特殊的心法感应,恐怕水柱一出时自己便着了道,不由激起一股好胜之心: “少年好功夫,我倒来领教领教了。” 话落,赵君意却将四处的水分子形成环状包围黄大娘,黄大娘此时运起袁氏心经,倏地一条火柱如法炮制般地出现在赵君意身边,赵君意旋转着身体躲过,黄大娘趁此机会使出“火龙入海”尽数将水柱全部打散,赵君意再看空中竟然仅有少数水分子,大喝一声“好”却是左右手幻化成火掌与黄大娘的火鞭对打起来。 但见屋内两人火光闪烁,虽在狭小屋内却未打乱任何家具,赵君意左手火掌晃过黄大娘眼眶,右手平推,黄大娘右手火鞭甩出,左手使着法决抵挡,只见赵君意神秘地一笑,火掌与火鞭相抵竟刮出了风,形成风刃,黄大娘右手撤回点出火苗在风刃下方,那风刃竟就忽然消失, “风乃助火,怎地还能消火?” 刹那间的惊讶,冷静过后的赵君意看出黄大娘这一手着实不简单,形成的火苗正是以灵粒子为燃烧物,风刃中多半是灵粒子,却是以物烧物的方式使风刃消失,也就是让灵粒子不作为燃烧物,这个思想,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那么这样你又如何!” 只见赵君意手一挥,外围的火球里竟包着漂浮的水珠,二者非但不相容还能火里有水,水里有火,黄大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甩着火鞭朝火球打去,水珠虽灭,却留有火珠,使用水鞭反击却又有水珠,黄大娘退到一边心道:“这少年的功法竟能如此出神入化,我倒不如学着他打!” 当下左手水鞭右手火鞭地交叉使用,烛光下,妇女少年,衣袖翻飞,一会火灭,一会水消,黄大娘越打越吃惊,闲暇之余瞥见屋外站满了人群,两人越斗越勇,赵君意忽然使出“四相入手”,一道光丝从火鞭里穿过,黄大娘看得仔细,以为这少年要知自己于死地,哪知光丝穿到一半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火鞭消散了一半,恰逢此时,袁语忽地跑了进来,站在两人中间道: “不许打架,不准伤害我娘。” 徐徐火光,冉冉雾气,渐渐消散,赵君意笑着摇摇头,看来“四相入手”并未达到完善,黄大娘在一旁拉着袁语:“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说完与赵君意却是互相对望,被袁语这么一闹估计也打不了了,赵君意借机说道: “大娘你既说这是袁氏心经副篇,不如我给你看看,你再做决定不迟。” 黄大娘此时老脸一红,但看这少年也不是蛮不讲理,倒是自己刚才的行为委实鲁莽了一番,不过黄大娘素来豁达,也不吱声就拿着赵君意给的书看起来,随意翻了几篇发觉根本不是副篇,后悔之际甚至下跪说道:“是老妇鲁莽,错怪了恩人。” 赵君意及时阻止黄大娘的下跪,道: “大娘不必如此,刚才出手也是形势所迫,望大娘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黄大娘敬佩道:“想不到你十二三岁就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要不是我学得袁氏心经,就以我抱元境的水平可能早就输了。” “什么!” 声音是从黄大娘口中发出,她的手刚接触到赵君意的身体便喊道: “你你你……只有十岁?”袁语歪着脑袋看向赵君意,心道自己和他差不多,怎么他就这么厉害。赵君意不管别人的惊讶,他只是疑惑道:“大娘难道只凭身体接触就能知道他人年龄吗。” 如果是医术,他得让赵华伟三哥好好学学才是,而这大娘提到的袁氏心经…… “想必这袁氏心经定当神秘无比。”自言自语,其实赵君意存着心思想打听袁氏心经,黄大娘笑道:“明个儿当家的回,公子救命恩人我还鲁莽相待,再次向公子陪个不是。” 赵君意随后在屋内休息,黄大娘走到屋外和众妇人说了些事,看着面目全非的农庄叹了口气,心已不在,物又有何用? 第三十七章 肉身化世界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隔日天未亮,就有一波骑着鹰马的人们飞来,当首的袁迪居着急地询问黄连,了解事情经过后立刻说道:“你这人怎地这糊涂,哪有对恩人下手的。” 黄大娘也自知理亏,小声嘀咕道:“我以为他有袁氏心经所以才……” “好了好了,”袁迪居打断她的话:“哪怕真有,能看得懂吗,哪怕真有,别人还一天到晚的拿在手上?你速速带我去见那位,救命之恩需当涌泉相报。” 并非是袁迪居小题大做,经历无数乱世的人更懂得灾难后的幸存,可当他见到的竟是一个少年,侧头悄悄问道:“就是这少年,与你打成平手?” 黄大娘横了一眼:“你不是要道谢的吗。” 两人虽是耳语,却被赵君意听得清清楚楚,看着赵君意的表情,袁迪居连忙解释道:“非是在下夫人亲眼所见,我真难相信竟有人在十岁时能达如此境界,亏我袁氏农庄之人都自负为天之骄子,惭愧惭愧。” “庄主过誉了,“赵君意欠身道:“世人只知习法论资质高低,向来功法与修为齐之并进,我想袁庄主祖上必是发现了世间存在的奥秘,才能自成体系,脱离世俗观念,了解功法的本源。” 袁迪居本还怀疑眼前的少年,但他这番话似醍醐灌顶一般让他震惊了一把,他缓口气道: “好一个脱离世俗观念,不知少年如何称呼,你能小小年纪拥有如此本事,看来与我先祖的观念不约而同。”黄大娘想说什么却被袁迪居以手势制止,赵君意道出自己姓名后便欲辞别离去,袁迪居忙道: “少侠不如呆几天,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赵君意看袁迪居分外好客,但仍然道: “多谢庄主好意,只是我……”赵君意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梁州城主,虽然这袁庄主看似热情,但若知晓自己的身份恐怕就会另有图谋,过了几息,袁迪居的笑意渐渐退去,他袁氏农庄在神州帝国中,只有都城汴州的那几位知道,自己的身份何其尊贵,没想到在这位少年身上受挫,赵君意左思右想,发现自己未免优柔寡断了些,当下道: “那我就叨扰两天,因为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希望庄主莫怪。”袁迪居听后爽朗笑了笑,原来是有事情,他自己也小肚鸡肠了点,领着赵君意往庄内走,赵君意问道: “农庄大部分已毁,这……”旁边的黄大娘捂着嘴笑道:“我袁氏农庄岂是这么容易被摧毁的,我这儿说是农庄,更像村落。”袁迪居只是浅浅笑了下,虚空一指,空间裂缝便产生,这一手让赵君意佩服不已,不光是撕裂空间的能力,并且这个异空间的开端,连魂心眼也看不出,果然,进入那处空间裂缝,真是别有洞天。 梨树花开,扬扬洒洒,不少老弱之人正在屋外晒太阳,几名未免周岁的幼童被放在摇篮里,赵君意惊讶道: “难不成袁庄主能够夺天地造化,就连这气候也能改变。”迎着赵君意闪闪发亮的眼睛,袁迪居咳了咳道: “我要有那本领就好了,这出异空间,可是我袁氏祖上代代流传至今的。”赵君意细心地发现这位袁庄主已经三番五次的提到了先祖,想来袁氏这位先祖必定是至强之人,一路欢声笑语,袁迪居似想到了什么,道: “这位少侠,不如咱俩比一比脚力。”黄大娘听后笑骂道:“呆子,这位少侠虽然修为惊世骇俗,但论功力还不比不上你,你这不是存心刁难么。”黄连说话直来直去,袁迪居点头道: “我本欲将修为压制在抱元境,少侠,比一比?”赵君意想来这位袁庄主可能要试试自己的功夫,也不推脱,点点头,双眉一挑,自个儿先飞了出去,袁迪居看后露出赞赏的目光,也是身如轻烟,随风而去,黄大娘摇摇头,准备回到异空间的屋内准备晚饭,这儿虽好,但每次进入只能呆三天,呆了三天后要过一周才能再次进入。 但看赵君意这边,隐约的紫光在他眼中流转,一袭青衣飘荡,元力充沛溢表,袁迪居暗道句好,却是加多了一丝元力,超过了飞在前的赵君意,赵君意好胜心忽起,青光乍现,身如落叶地侧身飞滑,好是轻盈,瞬间超过了袁迪居,于是他们俩互相争夺,你前我后,我前你后地追逐,到了一处平原,袁迪居率先落地道: “甘拜下风,甘拜下风,没想到少侠对风元力的掌握到了如此境界,不敢相信,不可置信啊。” 从真气到风元力,再是元力到大道的变化,这位少年的掌握已经完全达到了大道的水平,天相信他只有十岁啊,如果不出意外,他很有可能达到那个境界,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能不能召唤大道投影,赵君意谦虚道: “哪里,庄主的修为颇深,实在羡慕呀。” 袁迪居突地皱眉,他一声少侠,赵君意一声庄主,听得似乎分外别扭,想了想,开口道: “我与少侠一见如故,赵兄,斗胆这么称呼你,我们不如结拜成兄弟如何。” 兄弟?赵君意愣了愣,手指头指着我道:“庄……庄主的意思是要和我结拜?”袁迪居虽然只是袁氏农庄庄主,但赵君意隐隐感觉他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毕竟修为摆在那里,有种与谭幽老师相像的感觉,袁迪居道: “是的,不知赵兄意下如何?”赵君意立刻道: “当然,能和袁兄结交,是我高攀了。”在赵君意心底,只要修为比自己强的人都算是高攀,袁迪居哈哈大笑道: “等我老了,就是轮到我高攀你了,赵兄,来来来,这儿可是我庄训练之地。”简单的结拜仪式后,袁迪居立刻拉着赵君意前往秘密基地,赵君意倒是真正佩服袁迪居,毕竟刚见面就带别人进入这么重要的地方,可见他的热心,而当赵君意看过眼前至少千人训练的方式时,睁大眼问道: “这……这是你们的训练方法?” 天啊,赵君意再次揉揉眼睛,他没看错吧,蛙跳,自由泳,射击,互博,就连沙包都有,袁迪居回道: “赵兄如何呀,别看这些训练方法,对于世俗武者的境界,包括我们肉身的强度,都有很明显的作用啊。” 赵君意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在他看来,这完全是照着地球陆战队的训练方式在训练,他仔细看了看场中几名士兵的动作,摇摇头,径直走到一名士兵身边道: “错了,腿再张开些,手臂伸直,腰挺直,就像坐在板凳上。”那名士兵本是训练的非常好,突然来了一少年对自己指指点点,不满道: “你谁啊,新兵吗?”却是看到赵君意身后的袁迪居立刻变了脸色:“庄庄庄主……” 袁迪居眼眸低沉:“他是我新拜的兄弟,你听他的就是。”不光那名士兵,其他士兵听后皆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君意,这位少年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竟然让庄主结拜,赵君意不满地瞥了一眼袁迪居,袁迪居心领神会,解释道: “这是军中,赵兄应当知道军中等级森严。”那名士兵立刻照着赵君意的动作办,没先到原本算是轻松的姿势立刻变难了,袁迪居也体会到其中的变化,称赞道: “没想到赵兄对身体的训练也颇有研究啊。” “哪来的研究,我才只活了几年呢。”赵君意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让这些士兵的姿势更加准确罢了,他又环顾了四周,皆是逶迤的大山,清澈的河流,吹着清风,赵君意问道: “难道,这片空间,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是的,”袁迪居将头微微抬起,感受这儿的微风道:“这是我们先祖的智慧,这儿的水,这儿的风,这儿的太阳,这儿的绿地,都是我先祖的鲜血换来的,可能我们现在脚下踩着的,就是某位先祖的遗骨而化。” 赵君意听后肃然起敬,能将自身血肉唤作天地,为后代造福,让他想到了那神于天,圣于地的盘古神祗,想到盘古,赵君意顺口问道: “袁兄可曾听过,只凭一人,能将自身血肉化作整片天地,开辟了星空宇际之人?” 袁迪居听后却是惊讶地望着赵君意,抓着他的肩膀道: “此人,你见过?” 袁迪居激动的表情让赵君意有点手足无措,他摇头道: “我只是想象罢了,毕竟袁兄的先祖便有这般能力。” 袁迪居听后肩膀一沉,也意识到刚才的失态道: “赵兄,虽然你年纪稍小,但我也不认为你的前途止步于此,为兄只是虚长你几岁,你的才能修为可能能达到你口中所说的那位,而我所知道的,正是创造了袁氏心经的先祖,他可以肉身化世界,一手一半天。” 肉身化世界,一手一半天,赵君意喃喃低语,眼里,却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第三十八章 行至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阳光懒懒的,昨日夜里,袁迪居知道赵君意竟能豪饮时,便与众弟兄把酒言欢,赵君意也是被灌得晕头转向,或许是体质天生的好,估摸着清晨时便醒来,赵君意看了看这处训练营里倒地的士兵,记起梁州离士,心里有些感叹,还是得抓紧行程,早日定夺才是。 咻―― 身影飘过,竟无一人醒来,随着修为一点点的积累,赵君意已经感受到了抱元后期的屏障,他的脚步迅速,不一会儿来到了营外一处山峰,停下脚,却是笑着摇头道: “大哥好本事。”破土而出的袁迪居笑道:“赵兄能够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营地,看来我那帮弟兄还得好好训练,免得掉了脑袋都还不知道。” 两人对视大笑,赵君意怕袁迪居另有所想道: “不瞒大哥,小弟确实有事,如果继续呆下去恐怕完成不了使命,那我……”袁迪居挥挥手道: “兄弟你有事,大哥也不好再留你,但若你想独自离开,那可未必能行。”袁迪居亦是知道赵君意的意思,但这儿不是外头,开启空间的法则可不是区区抱元境就能掌握的,赵君意却孩子气地扬起了头,道: “大哥,不如打个赌,赌我能出去。” “怎么可能。”袁迪居下意识回道,但看赵君意信心满满,眼睛眨了眨,眼珠子又转了转: “不成,不成,即便你再妖孽点,也不可能达到三清之列的等级啊。”三清之列,是比抱灵境更高的境界,袁氏先祖便是三清上清,是三清中最高的境界,赵君意当然不可能是三清之列,但他依然有办法: “不赌也行,大哥,你欠我个人情。” 啊?袁迪居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他什么时候欠着小子人情了,赵君意故作腼腆道: “能让你看到个奇迹,你不是欠我人情是什么。”自从离开都护府,再是梁州,赵君意本来的性格越来越被释放,他其实非常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而袁迪居虽然修为颇深,却也是为人豪爽,毫不做作,袁迪居听后差点笑弯了腰: “好好好……依你,依你,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出去。”小小年纪便有抱元境修为,如果没有与之对应的心性也是不可能做到的,赵君意吐纳了几息,他左手点坎,右手点离,再右手点乾,左手点坤,他的动作,让本是嘻哈的袁迪居倏然严肃,这些招式动作的玄奥,隐隐有众生演化的异象,他彷佛能看见自己的过去,现在的自己,还有未来的自己,让袁迪居不禁诧异,随即眼神更是火热地望着赵君意,其实赵君意的“四相入手”,越是修为高深之人越能体会到其中的奥义,待赵居意蓄势已满,八处光点合为一体,只是轻轻弹向空中,却打开了这处异空间的缝隙。 “嘶……”就这么简单?袁迪居似乎还沉浸在那四相入手所带来的玄奥,赵君意出声道: “大哥,要不要一起出去?”袁迪居二话不说,与赵君意两人顷刻来到了袁氏农庄,只见庄前已有不少壮丁正在修补房屋,见袁迪居出现纷纷问好,袁迪居对赵君意道: “我出来了就要一周后才能再进去,这是祖上的规定,也是空间承受的能力,我就留在此处,想兄弟你回来时还能找到我。”赵君意重新拾起弓箭,内心对袁迪居十分感激,临走时袁迪居问道:“不知赵兄的弓箭是什么材质所制?” 赵君意背上的弓体虽然雕琢一般,但弓弦细如发丝,弓体材质也是莫不清楚,赵君意道:“合成纤维,金刚铬,大哥可听过?” 袁迪居摇摇头,赵君意在拜谢后便化作一道青光离去,黄大娘也从内空间出来道: “你们袁氏先祖何等厉害,传说都是仙人下凡,那位少年怎可与先祖相比?” 袁迪居却掏出身上携带的袁氏心经,一语不发地开始翻阅起来,尔后蓦地一怔,吃惊地望着赵君意行去的方向,黄大娘好奇地瞟了一眼,只见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 “以分元之力断键聚合,以原元之力合二为一,是有纤维,有钢铬……”袁迪居低声喃喃道:“莫非,先祖转世,先祖转世。”他袁迪居的地位仅次于都护府府主,和赵君意结拜一来为了感谢救援之恩,二来,他作为袁氏的传人,必须要有强大的朋友,无论是潜在的还是现在的,他看中的便是赵君意的传奇,却不料他的思想措辞和先祖的不约而同,他猛然记起了什么,对黄大娘道: “你可记得,我们先祖祠堂里,刻在墙上的一句话?”凡是进了袁氏农庄的女子,成亲三天后便要到祠堂中跪拜,黄大娘道: “心经独一无二,苟同者,誓代代友好。”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关键什么是苟同,既然心经独一无二,为何还有苟同之说,她话完,袁迪居道: “对了,就是了,苟同,苟同,说的就是这个。”旁人听不明白,黄大娘却意会道: “你说的……便是那位少年?” 飞行中的赵君意,还有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便是自己的故事,因为赵弈的缘故,自己的事迹有可能在神州被宣传的沸沸扬扬,若是袁迪居稍加打听,便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他练兵布阵,不难猜出他其实也与神州的安危有关,赵居意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只想把自己的梁州守好,其他地方,就由其他人操心吧。 飞在空中,便能感受到前方的诡异。 无论阳光多么灿烂,这儿的山却一年四季的阴冷,整座山体犹如一个猛兽匍匐在地,幽幽黑烟从森林里传来,赵居意驻足在山底,过了半天,看来他已经来到了幽伏山处。 盘腿调息,赵君意要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到最佳状态,虽然以十岁之龄达到抱元境可谓绝无仅有,但为官为相之人少说有灵元层次,现在的他依然很弱小,并非是赵君意心比天高,而是他愈发想研究出这个世界的规律。 第三十九章 莲主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曲径通幽处,危机四伏。 “出来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这儿虽是茂盛的花草,却不能说是鸟语花香,高空的阳光似乎永远被树叶遮挡,赵君意此时小心翼翼地隐蔽在一颗树木之后,因为他的前方有一头蛇身鸟嘴的动物好似在觅食一番。 弯曲的身体在地上前进,拖动树叶发出“吱吱”的响声,它时而在草丛里觅食,时而在地上啄啄,虽然是鸟的嘴,滴下的却是蛇的粘液,赵君意皱眉之余也在心底盘算,自己到底能不能战胜这条怪物。 “凝息,固元。”赵君意心底默念,他可不想在幽伏山上与野兽打斗,突然,那野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背上肉翼颤动,竟能像鸟一样腾空飞起,朝着赵君意这儿飞来,赵君意心道糟糕,自己的隐匿术难道被发现了? 却不知何时那飞起的野兽,被远处袭来的螳螂手逮个正着,骨骼碎裂的声音混着血肉一同从空中掉落,滴在四散的草木中,由血色转为墨黑,螳螂手收回不见其身,赵君意依旧在屏息隐藏,短短数息之内的变化,快的令人应接不暇,他不敢在这个九品野兽的地方贸然使用魂心眼,四处重新静悄悄的,他脚下警戒地走着,生怕会从地底窜出吃人的蚯蚓。 景色依旧,幽伏山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几片树叶落下,被螳螂手打落的花草尽头,并未留下任何野兽般的痕迹,或者是爬在树上的,或者是飞在空中的,赵君意站在原地回顾四周,从进入幽伏山到现在,他真正见到的九品野兽只有一个。 “等等,刚才的野兽真是九品吗?”赵君意记得它有鸟的翅膀、嘴,蛇的身躯与眼睛,鼠的耳朵和鼻子,如此说来只是个勉强的六品,相当于赵君意现在的水平: “真笨,若是九品怎么会一爪被捏碎,那么九品以上的又是……”赵君意还未想完,蓦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背上泛冷,魂心眼自动开启,却在刚刚紫光乍现的开始,一双螳螂手竟然扒在了赵君意的肩上! 那双螳螂手,能够一爪抓碎六品野兽的双手,就在自己的肩上! 坎刺划破了赵君意的衣裳,缕缕浅银的光芒从螳螂手上散发,赤红的霞光照亮了整个幽伏山,赵君意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过一瞬,幽伏山重归于平静,赵君意在惊愕之余竟没注意军令牌掉出了身外,草丛作响,军令牌闪着黝黑的字体,蹭蹭发亮。 “刚才是道什么光芒?”离这不远处的一条河流边,身着红白军装的北皇人正在歇息,谁也想不到恐怖的幽伏山后竟然有这么一大片土地供人训练,其中有个躺在地上的人懒散道: “你管什么,自然有将军去查看。”问话的北皇人面色却闪过一丝着急,若是北皇又得了什么宝贝,那我神州将又多添一份危险,那人笑嘻嘻道:“还是虎哥机灵,啊,小弟内急,马上回来。”说完弓着腰扶着屁股狼狈地奔跑,那个叫虎哥的人还在那嘲笑:“懒人屎尿多,方便的时候别被野兽钻了空子。”引得后方的军士一阵大笑。 墙壁上镌满了复杂的纹图,这是间十分宽广的殿宇。 被十人包围站在中央的女子,倾国倾城,过分好看的脸上闪着一朵蓝莲光,随着她的动作,围坐在周围的男女们低头祈祷,手中出现了徐徐异彩的光华,突然一团光芒出现在殿宇中,从光芒伸出的螳螂手将昏迷的赵君意摔在地上。 “莲主抓到人类了?”十人之中,有一人抬头,只是满目的妖痕平添了一分诡异,再看其他九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的地方,待光芒消失,站着的女人缩回螳螂手,变为手臂。 “辛苦大家护法了。”如铃的声音如深山清泉,实难想象此女与灵兽有关,其他十人同声回答:“为莲主护法是我等的荣幸。”它们想到在这无门的殿宇中,只能依靠众灵兽之力打开裂缝让莲主穿梭,而如今,随着岁月流逝,莲主的法力也只能让自身手臂穿梭,若是往后,是否莲主都无能为力,被这殿宇所困呢。 幽伏山九品野兽的确居多,但在九品野兽之上,还有灵兽之分,总共十八位灵兽掌管三十六路野兽部落,一路野兽部落总计三千八百一十个,但现在的幽伏山,只剩下十位灵兽。而逝去的八位,正是被众灵兽送到幽伏山外采集灵魂的。 再看昏迷在地的赵君意,十人同时出手,将赵君意凭空浮起,殷红的光芒包裹住身,一簇幽火在赵君意的额头上窜出。 “如果不是殿主大人到了极限,我们也不会让殿主吞噬这么小的人类。”十人中有几人想到,他们的殿主正是幽伏山真正的主人,那时的幽伏山可谓全大陆的禁地,配合莲主的能力,曾一直被认为是灵兽时代的来临,却在六百年前被异域魔物所伤,昏迷不醒,岌岌可危之下只能用人类的灵魂来填补创伤,却没想殿主的昏迷,已经过了八百年。 八百年,它们摄人灵魂,挪为己用,终于招致当时法力最高之人将他们困在了幽伏山内,殿主全胜时吩咐不可与人类为敌,但事态发展至此也只能出于下策,却不想送出去的八位全部死于非命,想必现在的人类更为厉害,毕竟他们在这处密闭空间中没有任何修炼资源。 十人运攻之余齐齐看向站在窗边的莲主,她望眼欲穿,长发飘飘,圣洁飘渺,如果殿主是幽伏山的主人,那么莲主则是开创幽伏山的先宗,没人知道她活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封印幽伏山,竟是集齐了全天下的最强者,即使面对这般场景,他们依稀记得莲主那淡然,却又狠辣的攻击,对付三十余上清圣人而临危不乱的气势。 “不管人类是大是小,有灵魂就行。”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分无奈,得了莲主的话十人自是惟命听从,怀着怜悯的神情望向赵君意,它们的前身都是由人类抚养长大,包括殿主亦是如此,然而莲主观晓大局,七情六欲早已被抛弃,一切只为了幽伏山,为了野兽与灵兽的居住地。 第四十章 莲主(二)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炫目的蓝火发出璀璨的光芒,浮在赵君意额前的火焰倏地变大,伴着闪动的蓝火,莲主瞳目中出现了幽蓝的颜色,每一个被她抓回的人类都是如此,随着火焰的变大,灵魂会逐渐脱离肉躯,直到躯体被焚烧,灵魂被吞食,因为她的莲火,也叫炼火,是炼狱之火。 乍然,火焰竟开始摇曳起来,这座殿宇不见天日,怎么可能有风? 莲主稍稍皱眉了一会儿,她刚才似乎感觉到这个幼小人类的灵魂波动,只见她玉手伸出,弹出一道光芒稳定了火焰,徐徐然,火焰愈发地绚烂,莲主能感觉的到,这个幼小人类的灵魂,马上就要破碎。 痛―― 意识深处的赵君意,他认为的电磁波,却组成了有思想、有痛感的灵魂体,他能看见灵魂体的自己在一点点消散,从脚底,到小腿,再到大腿,那幽冥般的蓝色火焰,正一点点侵蚀自己的灵魂,他能见到自己的双腿在黑暗的另一侧,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无穷的痛意因为灵魂的消逝而巨增,头皮发麻,什么是绝望的滋味,赵君意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嗯?”莲主破惊天的发出一声疑问,这个人类,为何灵魂,还未消逝。 处在意识的边缘,只留下半边身体的赵居意却忽然运起了参化功,往日的参化功都是在身体内部震荡修炼,这次的参化功,却是将那火焰当作源头,将它们排出体外,相当于以往的运动是从外到内,这次却是从内到外,若是将参化功逆行运转,那么…… 混沌,模糊,赵君意刚刚将参化功倒转,却在下一刻,闭着的眼睛突然张开: 空洞,无神,流转的光华却如浩瀚烟云,不似无神,却似比莲主更无情的眼眸,宛若众生皆为蝼蚁,似是上天下地尊享一切,闪烁星辰的光似九天银河倒挂,那般深紫,透出一种难言的威慑,这肯定不是赵君意自己睁开,因为他的意识早已被莲主摄取,而在赵君意睁开眼的刹那,围绕在身旁的蓝光与火焰被骤然熄灭,不知何时形成的飓风让莲主衣袖翻飞,那么一刻,仅仅是赵君意睁开眼睛的刹那,不光是十灵兽,就是莲主这位活了千年的女人,心中的想法都似被人窥探般,隐隐作痛。 眼睛盯着此时浮在空中的赵君意,那一抹深紫,纯粹是灵魂的威压,人类中当称作为少年的人,何以有如此惊天动地的魂力,莲主在仔细思索刚才的异象,手一挥,一朵闪闪发光的莲花稳住赵君意的身体,让他缓缓落下。 “莲主,这……” 赵君意躺在红色莲花上,两颊再次有紫泪流出,此等异象他们闻所未闻,哪有人类的眼泪是紫色的?莲主脚踏莲花地行来,一路清香让十人心情平静,他们羡慕地看着莲主,只有莲主体内,不仅有野兽的血液,还有千年莲花的汁液。 “是什么,如此的清香。” 短暂的记忆模糊,赵君意抚着头睁开双眼,却对上了另一双含着审视的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淡淡的蓝色泛着幽冷的光芒,精致的脸完美无缺,额间的三片莲花让他甚至误以为是仙女下凡,此等女子的容貌,只要是一眼,就能让全天下的女人黯然失色: “你是谁,此处可是幽伏山?”纵然再好看,赵君意也不忘此行的目的,警戒身体,手却触摸到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自己,竟是坐在一朵莲花上? 而且这里好似是一座殿宇,墙壁上镶满了泛光的米珠,在这女人身后还有数十……人?赵君意只记得自己被螳螂手发出的光芒刺晕,想起螳螂手的迅猛,想起刚刚灼烧自己灵魂的幽火,他现在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大胆,怎么和莲主讲话的!”十人中最老的徐峥出声训斥道:“你只是我们殿主大人的食物,休得放肆。” 食物?寻常人听到自己是食物定是害怕不已,赵君意脸上却露出一丝嘲笑:“我若是食物为何还不将我吃掉,还是我一个人不够你们几个分?”说的坦然无比,好似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徐峥只是黑熊灵兽所化的人形,嘴巴最斗不过他人,未曾开口的莲主终于说道: “虽不知你有什么能耐破除了引魂术,但你若死了,想必也就没办法了。”莲主突然对这个人类有些兴趣,他竟然能这么安之若素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殊不知赵君意当初来到这片世界都是平静至极。 听着莲主毫无起伏的语调,赵君意不由心中一凛,莲主欲要出手时,赵君意的双眼再次紫光乍现,如雷电一般从瞳孔里穿越而过,赵君意虽知徒劳,但尊严绝不能丢掉。 咦? 在魂心眼使出的刹那,赵君意竟然能清晰地看清一个个原子的漂浮,它们就像漫天飘飞的珍珠,让赵君意来不及作出反应。 而莲主呢,她那伸出的手迟迟不见动作,后方十人觉得奇怪,论灵力无人能和莲主想比,就连受伤未醒的殿主也无法匹敌,难不成对付一个人类少年还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真实之眼?” 当赵君意眼底的一抹紫电闪过时,莲主幼时的记忆忽如潮水般涌来: “此眼能明是非,辨鬼邪,能通晓上天灵界,下到地狱深渊。” 运起魂心眼才发现眼前的莲主当真是深不可测,她的周身微粒紧紧聚集,仿若铜墙铁壁,自成结界,最内围的灵粒子就像衣服一样贴在她的身上,可想而知,她出招的动作必定十分迅捷,或许在你掐捏法决时就把你给杀死,赵君意虽然能看清了原子,但只能运用分子之力,毕竟操纵原子的功法还未来得及细细体会,,赵君意心道:“倘若打起来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却见莲主抬起的手臂却迟迟未挥落,她不顾众人的诧异,垂下了手,梳理着自己的发丝,后方十灵兽不解,赵君意亦是纳闷,只听莲主道: “此子乃天意,不必杀他,让他离去吧。” 真实之眼,这种承载着大气运的东西并非旁力能左右,莲主的目光仿若透过赵君意的皮肤,直达眼睛的深处。 这座殿宇对人类无效,赵君意错愕,刚才还要杀他抽魂的人为何做出这般反应,朱林耍出一团火焰道:“莲主,我来杀他,献给殿主。”朱林是对殿主最忠心的灵兽,他不会放过能治愈殿主机会的人类,旁边的灵兽们亦蠢蠢欲动,莲主蓦地转头,淡蓝的眼眸里透出些许的不快,阵阵如雷鸣般的声音响彻在殿宇: “莫动。” 余音震荡在赵君意的耳旁,赵君意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挪位一样,心脏被声音挤压地快要吐血,他实在想不出若是这声音正对自己,自己是否会立刻七窍流血。 “莲主,”赵君意稳住身体道:“我来此是想问,你们是否与北皇联手?”不管什么原因,这位大美女能够放自己离开真是万幸,她的态度摆明在那,自己当是该问一问。 看着十灵兽受到自己的惩罚而乖乖呆立不动时,莲主才回头道:“北皇,北方的那群人类?”察觉赵君意竟在自己的余音下还能站立,不由地心底生出一番好奇,这少年果不负真实之眼的名头。 “正是,外界传闻北皇与幽伏山联手。”少年的身体,成人的气魄,莲主打量之余回答道: “真正的幽伏山就是如你所见的殿宇,”仔细看才会发现,遍布于墙的米珠上,雕刻着许多细小的图纹,“每一米珠自成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有野兽,却不知我们何时和北方人类联手?” 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米珠,赵君意不知道幽伏山真正的野兽到底有多少,得了答案他皱眉道: “有可能不是这儿的幽伏山,而是外面树林里的野兽?”自言自语地疑问,却不料莲主解释道: “凡是出现在幽伏山的野兽,不是被我们吃了,就是收进米珠中。”赵君意听着有点不自然,如此标志的美女实难想象其真实的身份,并且就连性格都捉摸不定,最后一个问题,赵君意问道: “为何不杀我?”再次看向她深邃而又幽冷的眼眸,莲主道:“你修为尚浅,不懂气运天意,我应当顺从天意,人类另找就是。” 平静的话音显得十分沉稳,赵君意内心一直对所谓的气运也是、、迟迟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气运无法用粒子来解释,或者说无法用自己的知识诠释,可就这么一个理由竟将自己放了?不是赵君意多疑,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后方的灵兽听的清楚,再找?每一次破开封印的力量需要十灵兽合力,以前尚能派灵兽出去,但现在缺一不可,即使将莲主送出去也只能在幽伏山活动,因为更强大的阵法设在幽伏山边,听到莲主所说,灵兽们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第四十一章 军令牌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赵君意得了答案,再看了看莲主和十灵兽,原来高智慧的生物果然存在,他转念一想,道: “不知莲主大人可愿和梁州结盟?” 后方的十灵兽竟未想到此子有这种胆魄,结盟是什么意思?那也至少是两者有共同的利益关系,莲主未答话,脾气最大的龙宇道: “我们出都出不去还谈什么结盟,你小子是不是有意气我们!”莲主指着这座殿宇道:“如你所见,封印我们的正是这座殿堂,而且我想不出结盟的必要条件。” 封印术是这座殿堂?赵君意还以为这座殿宇本来就有,难怪殿外漆黑一片,不见星光,却是术印所致。 漆黑一片?赵君意蓦地响起了什么,他接着问:“是否墙上的米珠也是封印所致?” “确实。”米珠也是封印所致?还能各自成为世界?那么封印此地的人本领究竟有多大,赵君意抬头望着这宽阔的殿宇,眼瞳骤缩,他忽地对莲主说道: “如果能破开一丝狭缝,你们能出去吗?” 一丝狭缝?后方的十灵兽同时摇摇头,它们虽能幻成人形但也不会缩小成只有一丝缝隙通过,赵君意知晓十灵兽不行,莲主未说什么,但见她身形化成一团光芒,落在赵君意的手中,等光团消散,竟是一片薄薄的莲叶出现在眼前。 “倘若你能破开一丝,我便能出去。“莲叶上传来清淡的语声,赵君意收住心中的好奇,凝重望向这座殿宇上空。 闭目,手对虚空,在赵君意的动作下,从大拇指到食指,再到中指、无名指,四个光点发出夺目的光辉,双手总共八点,却是赵君意现在全部功力的总和。 呲呲的声响仿若轰鸣之中的雷电,映着光芒,赵君意双手一划,一条细如发丝的光线从光点出发,激射到殿堂的上空,依照光线的牵引,赵君意继续双手一划,又是条光线按照原路激射而出,如此下去,八条光线全部打在同一点,本是幽暗的屋顶似乎如冰雪消融一般,虽然不明显,但暗度确实在减弱,被赵君意“四相入手”打中的那一点,恍如从高空投下的星星,虽渺小,但让十灵兽喜极而泣: “莲主能出去了,莲主能出去了,我幽伏山有救了……”就像是海天一线,赵君意能感受到莲叶上传来的喜悦,他用眼神询问十灵兽,十灵兽黯然摇头,其中修为最高的龙宇说道: “既然莲主大人不杀你,我们也不会杀你,我们一切听从莲主大人的吩咐。”话落,一阵轻风拂过赵君意的脸庞,怀中莲叶贴着缝隙飘出,再回过神时已到了原来的树林之中,莲叶坠在地上,化成人形,已亭亭玉立。 仿若刚才长眠中苏醒,莲主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妙曼的身姿勾人魂魄,一身洁白的袍子合着莲香,绽放在绿色树林中,莲主望着高空出神,赵君意站在一旁并未打扰,良久才听到: “其实我并未说全,北皇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和我幽伏山联手。”娓娓说来,这一语却如晴天霹雳让赵君意侧身警备起来: “你是何意,难不成堂堂莲主竟然也信口雌黄!” 虽然力量相差悬殊,但能对莲主摆出警戒姿势的少之又少,莲主眼底似乎浮现出笑意,她捻起一旁的野花道:“都说了我并未说完,先前是这么打算的,但如今,我已出来,自然与你联手。”需要人类新鲜的魂魄,在自己出不去的情况下只能找人联手,说罢,噙着微笑将手中的花儿举起,随着她指尖越来越有力的摩擦,一颗花朵,竟变成了一颗玄珠,莲主将此珠递给赵君意: “此珠与你在幽伏山殿所见的一样,是我在封印前留在幽伏山的一珠,内含野兽已不知繁衍多少,正好给你,我却要恢复功力,以弥补近八百年的损耗。” 之前被封印术设下的幽伏殿内灵气所剩无几,各灵兽都是凭借自己百年功力苟延残喘,赵君意道谢,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好处无法估量,他兴奋地想摸出军令牌,因为神州的军队所用图纹正是军令牌的图纹,但他搜了许久都没搜到,意识到此事的严重,他神色紧张问道:“能否劳烦莲主,查看下幽伏山可有一个牌子遗落在地上?”哪知莲主含着深意的目光望向他:“凡事要靠自己,我且去修炼了。” 竟是凭空消失在原地,无影无踪,赵君意并未沮丧,他和莲主只是萍水相逢,互相交易,说不得谁欠了谁,更何况别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只是那座幽冥殿的微粒组成,竟和上次葬身印的粒子一模一样,都是赵君意不认识的星云状。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记得入山前我检查过军令牌。”有了莲主这么一出,赵君意在幽伏山里肆意跳跃飞行,他在河边听到有喧闹的声音,于是暗地里站在树后,侧耳细听: “我说小杰儿,你怎么去这么久,难道拉在裤子里去了?”躺在地上的虎哥含着稻草打趣道:“来来来,让哥哥我看看你屁股是不是脏了。”闻言的宋杰慌张地退后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在旁的人一边怂恿,人群里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地声音,眼看被称作虎哥的人越来越靠近宋杰,宋杰手背向后准备抽出匕首,杀之逃跑! 赵君意在后看的清楚,他不知宋杰为何抽出匕首杀人,但他刚才用魂心眼发现队伍中只有宋杰身上,佩戴的东西和军令牌相似,他的魂心眼只能看出粒子的结构,分子的结构,却看不出实在的物体,那东西的模型和军令牌酷似,他只有想尽办法地接近才能确定实情,想及此,他犹豫是否痛下杀手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 平静的河面上突然跳跃出一头巨大的狮子鱼,明明是鱼身却张着血盆大口朝宋杰和梁虎扑来,宋杰一时呆了神,梁虎一个箭步将宋杰推出范围,自己抽出大刀重重劈在狮子鱼的头上,哪知狮子鱼牙齿咬紧,一用力,将大刀生生折断,旁边的军士起初慌了神,后来一同举着大刀向狮子鱼砍来,狮子鱼自知不敌跃入水中,溅起水花,滴在众人的衣服上,梁虎气冲冲地指着卧在地上的宋杰: “你小子拿出点胆量好不好,不要那么容易被吓死,好不好!”语气凶狠,却伸出一只手让宋杰起来,宋杰望着梁虎真诚的目光心里陡然一痛,默默放回插在后背的匕首,低头站起。 他下不了手,望着梁虎指挥刚才混乱的军队,宋杰知道自己错过了绝佳逃跑的机会,他复杂地望向刚才的河面,浑然不知此时河面上再次泛起的阵阵波纹。 噗通―― 众人回头,只发现水面荡起的波纹却不见任何踪迹,梁虎仔细端详,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人,刚想说话时,河面再次跃起了狮子鱼,却是鱼身窜出了翅膀,拍打几下朝着最近的一个士兵大口吞入腹中,好似未饱,又好似不甘,竟然直直朝着宋杰张口飞来,旁边的军士一根长戟刺入鱼身,狮子鱼大叫之时尾巴一扫,将那士兵甩落河中,梁虎为保宋杰拿起备用的长戟贯风刺出,却被狮子鱼大头一摆摔在了后方的树干上,此鱼狮子头,蝙蝠翼,伸出的舌头却如蛙一样长长地将梁虎卷起。 “四品野兽!”相当于人类当中的六纬六境,宋杰不能见死不救,梁杰正要被卷入鱼口时,他扔出匕首切断了蛙舌,梁杰重重从高空摔下,来不及道谢,却见宋杰又被蛙舌卷起,原来这蛙舌能断而重生,不知这四品野兽为何对宋杰如此执着,梁虎咬着牙站起,不能眼睁睁看宋杰被吞入腹中。 忽然,一道黑亮亮的令牌从宋杰怀中跌落,在场的军士们谁都识得,这是东胜神州的军令牌,怎么会在幽伏山这个位置! “军令牌……怎么会在小杰儿的手中。”梁虎喃喃低语,被卷起的宋杰四处挣扎,其他将领看见军令牌就像看见一个美人睡在床上,红着眼喘着粗气地你争我夺,梁虎艰难地直起身,却是刚才伤及到胸肺,一道鲜血喷出,他嘶哑着喉咙喊道“宋杰――”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四十二章 一切缘由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一刀风刃席卷而来,二刀火舌汹涌奔去,最后从河面上卷起的水浪将食人的狮子鱼打退在河水里,本来吵吵嚷嚷地士兵全都寂静地不出声,而后脖子上鲜血迸出,染红了军令牌,被赵君意攒在手中。 余下不多的人排成阵势,他们握着长戟的手微微颤抖,能三招将四品野兽致死,一息将十几个士兵杀死,即使眼前之人看上去颇小,也由不得他们手臂发软,使不出劲来,梁虎早在第一时间将坠落的宋杰护在身后,赵君意此时双目含怒,这群人看见自己出手就不能让他们活在世上! “你们,怎么会在幽伏山中!” 虽然因为军令牌之事而恼怒,但这群北皇队伍竟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人惧怕的幽伏山,这让赵君意不得不怀疑莲主,梁虎一口回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们将军回来会报仇的!” 将军?难不成这幽伏山中还另有他人?赵君意冷笑: “既然是北皇,我更有杀之的理由!”宋杰听这语气似乎是北皇的死对头,他连忙呼道:“稍等,请问……您是……神州之人?”因说话而牵扯到伤口,梁虎和其他军士听到后睁大眼,如果真是神州之人,今日岂有活命的可能。 “正是。” 不出所料,其他军士更是紧张万分,梁虎将身后的宋杰护得更紧,宋杰突然有种想法,他不想自己是神州的探子,不想自己只是个卧底,欺骗了大家的感情,但堂堂男儿岂能因兄弟之情蒙蔽了国家大事,宋杰捏紧了拳,就在赵君意即将抬手的时候,他大声喊出: “少侠住手,我是都护府赵弈派来的探子,有信物为证!”推开梁虎,不顾伤势地跑到赵君意面前,拿出赵弈分给探子的特殊符文,赵君意知晓,此人是都护府之人没错,点头示意让他站在自己身旁,梁虎和其他军士傻了眼,宋杰不敢抬头,只听得梁虎不可置信地道: “怎么会……小杰子明明是从小和我长大的,明明是从人贩子手中抢来的,明明我们有说有笑地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句句“明明”犹如刀割刺在宋杰的心中,宋杰侧头小声道:“一切都是府主大人的安排,我从未忘记。”赵君意此时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若论两军交战,安插探子间隙再正常不过,但从宋杰与梁虎的眼神中,他同时看到了破碎的光芒,那是一种信念,一种兄弟之情,就像孤儿被父母抛弃,老人被子女嫌弃: “但,成败只论英雄,谁若能胜利,谁便是最后的赢家!”赵君意说的铿锵有力,梁虎和其他众军士一起嚎叫冲了过来,赵君意手中银线刷刷几下全部倒下,打在梁虎的身上时,他故意少了分力道,让他不会立刻死去。 “你去,只有你杀了他,才能心无愧疚。”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梁虎,宋杰犹如听到地狱的审判,他和梁虎七岁相识,八岁入伍,其间如果不是梁虎多次舍命相救,自己早就死于非命,宋杰惶恐地跪下央求道:“求您了,求您了,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哦?”赵君意似笑非笑地说道:“是谁刚才将匕首藏于身后,想致人死地的?”不屑地神情浮现在脸上: “别假惺惺了,赶快,给上一刀吧。” 宋杰一步步走向梁虎,只能略微呼吸的梁虎睁着眼,望向宋杰,宋杰蹲在梁虎的身边,拿起匕首,尖头在太阳的阳光下十分刺眼,这个匕首刚刚还救过宋杰,现在宋杰却要亲自将匕首了断梁虎。 “做奸细就该有奸细的觉悟。”仿若看穿了宋杰的心思,赵君意的脚步也渐渐逼近梁虎,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把匕首直直地此中梁虎的心脏,鲜红的血液浸染了衣衫,宋杰将匕首拔出,默默不语。 “不能怪我,只有这样,你才能死了心。”赵君意知道刚才自己这样吩咐是十分残忍的事情,但若放过梁虎,倘若以后宋杰再次碰上,又该如何是好,蓦地,赵君意突然又重新望向梁虎,宋杰恰巧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吗?”赵君意摇头:“军令牌我暂且手下,你可知北皇军为何会在幽伏山?” 宋杰将事情的经过重复一番,赵君意听后若有所思,从宋杰那知道的将军,和幽伏山的人在附近秘密交易,但是已过去三天并无任何消息,赵君意察觉宋杰精神萎靡,出声安慰道: “如今事情已过,你赶快回都护府吧。”宋杰道谢,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恭敬问道:“请问您的名讳,今日所救终身难忘。”赵君意出现时脸上蒙着布,他幽深地双眼望着宋杰:“你未免想知道的太多了。”宋杰连忙道歉,作势下山回府,赵君意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梁虎,摇摇头,飞离而去。 躺在血泊中的梁虎手指头动了动,他颤抖地掏出一颗救心丸丢入口中,良久,他抽出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竟哈哈大笑起来,随着笑声的扩大,嘴边亦开始流血,他又昏迷在血泊中喃喃低语道:“我送你的匕首,终究没能杀死我。”这柄匕首,柄端有个按钮,能使匕首可长可短,在刺入心脏的时候,宋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变了匕首长度,这招梁虎教他最多,实际杀敌通常是由短变长,而现在,是由长变短。 灌丛沙沙作响,本是离去的赵君意却从树木后方重新出现,他一语不发地将晕倒的梁虎送到山洞中,又生了火,用树枝遮掩起来,其实赵君意知道梁虎没死,他现在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一切,只因为军令牌! “孙镇给我军令牌,宋杰得到军令牌,两人都是赵弈的手下。”他就不该相信赵弈会让他在梁州安生,恐怕梁州前些时候的事情尽数传到了赵弈那,而赵弈拿到了梁州令牌,从今往后,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会在赵弈的眼皮子底下度过。 还好……赵君意望着躺在地上的梁虎,这梁虎重情重义,但醒来必将和都护府反目成仇,看他身手似乎是名门正派所授,地位在军中颇高,不如就利用一下他,搅搅这都护府的浑水。 “糟糕!孙镇之所以将军令牌给我,料定我必死无疑,如果一切按他们所想……”势必自己的人将受到毁灭性打击和清洗,赵君意算算时日已过去四天,不知道梁州那里一切可安好。 刚刚飞出幽伏山,赵君意脸色开始惨白起来,他先前帮主莲主已用尽了全力,如今半点元力都无法使出,更别说要飞回梁州,只好一步步走回袁氏农庄,因为此地最近,也有房屋调息。 第四十三章 再遇孙镇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远远地,竟能看见袁氏农庄里还有种田的农夫,赵君意奇怪,他们应该应了东胜帝的要求前去才是,农庄里眼尖的人看见远处的赵君意,立刻进屋通报,袁迪居欣喜走出,果然,赵君意就在远处。 “赵兄!”袁迪居余音传饶在整个山头,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赵君意眼前,发觉赵君意面色泛白,四肢虚浮,连忙道:“赵兄可有事?我看你情况,这就命人为你准备间屋子。” 赵君意感激地点点头,来到屋内,袁迪居自动关上门离去,赵君意盘腿坐在**上运动调息,但他心里却是在想自己的功力何时能够恢复。 说也奇怪,这一套套功法体现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不知是何人所创,参化功完美诠释了这点,幽电磁波摩擦产生的灵魂和空气中的灵粒子相互交融,再到体内循环,可就是这样,恢复功力十分麻烦,赵君意掏出身上仅有的罗刺草,半月以来,用掉了番云丹、五转金丸,从抱元前期到了抱元中期,赵君意感觉,前面层次的判断标准是以肉身所能承载的元力来平衡,既然恢复功力等同于修炼,为何不接此机会一举突破到抱元后境? 抱元后境虽然还是抱怨境,但体内容纳的元力可不是中期能够想必,赵君意说做就做。 以往是抽出一丝灵魂,这次为了达到抱元境便加快体内物质的摩擦,等到电磁波迅速向往辐射时,赵君意抽出几丝,顿觉自己四肢痛麻无比,又将自己微乎其微的元力使出,粉碎了罗刺草。 凡是丹药便有杂质,哪怕是所谓的仙丹,都会含有微小的杂质,然而在赵君意这里,他把灵丹还原成了微粒,通过魂心眼能找到属于自己所需要的灵粒子,但此项动作必须眼快手快,赵君意私底下捡着便宜药材练了无数次才勉强掌握,不知过了多久,待功力充盈身体后,赵君意双手结印,将早已聚集好的灵粒子和自己的灵魂碎片合二为一。 “奇怪,我怎么感觉到了元力的波动?”赵君意的对面就是黄大娘的屋子,一旁的袁迪居点头道:“不错,想必是赵兄所为。” “赵兄?”黄大娘听着觉得不对劲儿,“我还是觉得称呼一位少年为兄弟有点……” 袁迪居听后并未答话,赵君意的重要只有他袁氏农庄的庄主知道,只见赵君意那头传来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而后倏地一收,袁迪居赶紧出来道贺: “为兄见证到了奇迹压,赵兄每次来都让我心惊肉跳啊,哈哈哈哈……”刚打开屋门的赵君意便听到袁迪居爽朗的笑声,他回了一笑,道:“多谢袁大哥收留,我……”还没等赵君意说完,袁迪居打断道:“诶,说话怎么这么生分,这是大哥我该做的。” 赵君意感激地点点头,无论怎么说,袁迪居确实是个称职的大哥: “实际上我立刻要返回梁州,因为梁州恐怕生变,我早回去便能早解决。”袁迪居早就料到赵君意会有急事,笑着拍到赵君意肩膀道:“无妨,为兄正要前去梁州,与梁州主事商议对策。” 梁州主事?赵君意笑着说道:“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却见袁迪居吹出口哨,不远处栖息的鹰鹤展翅飞来,袁迪居一跃而上道;:“我们飞去太耗功力,不如骑着野兽,也好省些力气。”赵君意也一同上来,在路上,简单地说明了梁州的现状,听得袁迪居赞不绝口道: “兄弟你不要再吓我了,没想到现在手握梁州实权的人就是你,哎,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哦。: 四方梁州城内,从赵君意离开的那天,孙镇大将军便不知所踪,第二天回来的陈烈与赵华伟连同王意涛、小德子,黄芝琳以及各梁州将领,翻遍了全城都没找到,孙镇主事梁州多年,大小事务井井有条,虽然赵君意接管了梁州主事,但一来赵君意本人不在,二来孙镇较为熟悉,城内的百姓亦在议论纷纷,短短几天内,梁州城似乎人心惶惶。 这天,守城的士兵远远望见孙镇大将军,一人欣喜地迅速跑到府上报信,留下的离士恭敬万分,孙镇走进城内问道:“少主可回来?“少主自然指的是都护府的四少主,那名离士答道:“属下这几日未见过少主入城。” 孙镇暗沉的目光让那离士低头,他发现孙大将军离开后,还有许多人跟着进来,出于职责,他又抬头望向城外,这一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出现的军队整整齐齐地排在城外,身上黑漆的盔甲泛着莫名的金属光泽,得知孙镇回来的众人喜出望外,纷纷出府迎接,却有离士比孙镇快一步来到府上: “报――城外出现了五百军队,不知是否准许入城。” “军队?”陈烈皱眉思索问道:“可知是哪方军队,可有旗号,可有特征?” 那名侦测的离士答不上来,却听得府前有人答道:“是我孙镇的。” 孙将军的?众人放下心来,只见孙镇沉默不语地向众人走来,只留些许之远时,突然上空传来一道声音: “叛徒,找死!” 一道蓝紫的雷光骤然降落,地面破成窟窿,赵君意左手拿剑,右手掐着法决,风火水雷四者皆现,看赵君意来势汹汹的样子,众人不知所措,王意涛喊道:“少主,他是孙镇将军啊。” “杀的就是他!”话毕,剑落,一股强大的杀意自赵君意身上传来,孙镇抽出宝刀向赵君意挥去,武器间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打斗声顿时迎来无数的离士,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赵君意与孙镇打得如火如荼,不少人惊讶为何少主与大将军争斗,更多人惊讶的是赵君意竟能与孙将军抗衡。 “你们的少主到了分元境啦!”蓦地,一道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立在原地,余下众人紧张万分,此人是谁,何时站在我们身后的?袁迪居若有所思地望着赵君意,陈烈分析道:“此人恐怕是少主的好友,我们暂且看看情况。” 拖着长长的尾光,风火水雷带着剑尖迎向孙镇的宝刀,霎时灵光闪耀,迸发出阵阵光华,合元前期对合元后期,还是一个刚刚进入合元期的人,赵君意于空中翻转落地,孙镇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后方众将欲上前相助,赵君意一字一句道:“全部退下,他由我来处理。”语气里透着凌冽,亦充满了愤怒,孙镇,这个他先前怀疑最终相信的人,虽然心底仍有一丝顾虑,但没想到他真的是叛徒! 安然深邃,从赵君意出现的那一刻,孙镇的眼神便让人无法知晓其中的真意,他开口:“少主说我是叛徒?我何以背叛?”近乎怒骂的声音从赵君意那传出:“恬不知耻,不要以为你是大将军我便拿你没办法,你背叛的不是国家,而是我!”孙镇神情复杂,他垂首站立,似乎不做解释,赵君意从口袋中拿出军令牌: “为何这军令牌会吸引无数野兽,为何这军令牌上被涂抹了一种无色无味地销兽药,孙将军,此牌出自你手,你难道不知?”发亮的军令牌完好无损,见军令牌如见主将,其他梁州将领纷纷低头,他们不清楚事情原委,只知道持有军令牌的人,便是梁州的最高统帅。 “看刀!”没想到孙镇此时会出招,只见高温下,一道冰柱从弯刀处直推前进,其大如椽,所过之处,地上似都结成了冰霜,赵君意眼中的紫电恍若实质,手中快速运着法决,只听一声“变!”如椽的冰柱成了水,在瞬间破碎了冰凌,再听得一声“变”,隐隐的雷光缠绕水柱,一瞬间,澎湃的水柱竟成了火。 双手外推,本是从孙镇宝刀发出的冰柱,如今成了火柱反攻孙镇,孙镇始料未及下只得生生接住,但见他被火柱逼退三尺,正是“冰火两重天,赤焰退两边。”论威力,此火柱比孙镇的冰柱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如此神来的一手,让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从没见过战斗中还能这样运用元力,赵君意气喘吁吁,显然刚才的反攻消耗掉不少体力。 第四十四章 寻得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冰水同源,但水火不容,怎么会……”这是众人心底的疑问,黄芝琳好似记起了什么,翻阅出赵君意给的《《常识》》,里面所述:“水,由氢氧所得,氧,助火之物也。”稍许缓冲,赵君意继续持着剑与孙镇打斗起来,却见孙镇丢下了宝刀,两手空空,竟无反击。 疾风肆过,赵君意的剑尖离孙镇喉咙不过一寸,只要稍许用力,孙镇便会穿喉而死,赵君意迟疑了会儿,但他生平最恨背叛之人,自己前世便是因为过度相信他人而死在了副手上,今世,哪怕一点点类似的错误也不能发生,赵君意沉下眼神,用力将剑刺出时,不知从哪冒出的藤蔓竟将赵君意手中的剑,卷走。 “我的剑!”袁迪居大喊,只见他飞行时重影叠叠,一手伸出似有千万幻影,眼见触及到藤蔓,哪知藤蔓骤地一缩,袁迪居的剑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上。 “还我剑来!”袁迪居一掌打出,云光间无数手印乍现,哪知那老者只是袖袍一挥,便尽数全破,将袁迪居打落在地上。 “师傅?”赵君意诧异,谭幽耍了耍手中的剑后归还给袁迪居:“八宝剑果真非凡,袁庄主的武艺也是日益精通哪。”袁迪居再次出手的身形止住,他结结巴巴地道:“原……原来是贤者大人,望大人恕罪,恕罪……”别人或许不知眼前老者的厉害,但他袁氏农庄自成立以来,历代家谱上都会写有“神州贤者,几近神人,万不可造次”的警告,谭幽摆摆手,却指向赵君意道:“我出来正因孙镇一事。” 孙镇?赵君意不语,他不明白谭幽师傅的用意,谭幽看见赵君意的表情脸上笑了笑,他很少看见这孩子郁闷的表情:“你且让他说说,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了沉默不语地孙镇,过了许久的沉默,孙镇叹口气道:“贤者,你又是何必……”些许无奈,些许感慨,谭幽道:“因为教导你功夫的正是我,我亦算作你的师傅。”原来谭幽贤者也是孙镇的师傅,如此说来,孙镇与赵君意就是同门的关系? 众人自动退到一边,别人师门的事情,还是少参和的好。 “我若说并未背叛少主,少主可信?”赵君意没想到孙镇会这么说,他哼了声:“出卖我的消息,又将销兽药涂在军令牌上,难道不是你所为?” “告诉府主您的消息,是因为那时我不知道你和府主……”孙镇当时真为赵君意高兴,他从前就隐隐觉得赵君意长大后必有一番作为,哪知如此年纪便已崭露头角,所谓的奇迹似乎因他而生,可当他迫不及待地告诉府主赵弈时,赵弈的回信却是,杀掉赵君意。 虽然梁州政务无需都护府插手,但赵弈让自己封官加爵,认识了一批又一批的兄弟,他爷帮胡自己,实现了保家卫国的梦想,但若说杀掉赵君意,且不说他是赵弈的亲生儿子,更是自己的师傅,谭幽曾提到过的旷世奇人,并让自己若有缘碰到,定当辅佐遵从,而那销兽药,却是府主威胁逼迫,非是孙镇自己自愿的。 一番话娓娓道来,众人没想到赵弈会这么狠毒,所谓虎毒不食子,他为什么要对赵君意下手,但观赵君意听完后脸色正常,只是一丝嘲讽道:“你说的这些,可以纯当马后炮,你若有意嫁祸给赵弈,自然是这番言语。” 原先同情孙镇的人立刻又回过神,对啊,如果孙镇将责任尽数推到赵弈身上,那么所有过错都和他没有干系,孙镇苦笑:“若是少主不信,我也没任何办法证明。” 赵君意此时脑海里出现过无数个念头,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赵弈针对他是迟早的,从自己被流放到梁州就能看出,但是,如果赵弈真的决定下手,那么再都护府里的娘亲,还有外公的境遇,赵弈的手段又有多少?一丝丝惧怕感袭上心头。 “师傅……”包括谭幽在内,全部人都浑身一震,赵君意给他们的感觉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早都忘记赵君意真实的年龄,但也只两个字,赵君意瞬间沉声道:“师傅觉得此事如何处置。” 他已不想太多,他从现在起必须武装自己,梁州就是他的发展之地,他必须要有抗衡的能力,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再观赵君意眼神坚定,谭幽慢慢说道:“傻徒弟,为师在此,自然不会有事,孙镇所说的,却属实情。”谭幽号称贤者,他岂能不知赵君意心中所想,但现实残酷,赵居意必须要担当的起。 “城外五百士兵的盔甲,可是张瑞张新叔侄打造的?”赵君意问起孙镇,孙镇恭敬道:“正是。”旁人看到赵君意这样问话,证明赵君意已原谅了孙镇,回想事情经过,他们更加佩服赵君意的气魄,而对都护府的府主赵弈,第一印象便差到极点。 毕竟,杀自己的儿子,还是一个对于梁州离士来说是恩人的人,他们梁州营自然与赵君意站在同一战线,赵君意对谭幽说了声“谢谢”自己一人回到新建的弘提府内,谭幽摸了摸胡子,此子慧根独具,聪明绝顶,他已知晓自己要让孙镇说的原因了,说简单点,便是立威,树敌。 亏他谭幽还教导过赵弈人伦纲常,谭幽深深望着天空,回忆起赵君意所用的招数,发觉竟和仙术如出一辙,他细心地在脑海里推演一番,确定,赵君意刚才使用的正是仙术中的“巧夺天工。” 弘提府内,站在赵君意身前的王意涛正进行着复杂的推演,赵君意对这些文字颇感兴趣,因为命运凶吉无法过多用科学解释,这儿的人又是究竟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占卜的呢。 “如何。”赵君意回府后立刻唤来王意涛,想知道自己的娘亲境遇如何,王意涛揖手:“少主不用担心,夫人平安。”彷佛吃了定心丸,赵君意长长舒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位父亲还不至于对娘亲下手,他又问外公那边如何,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赵君意扫去脸上的担忧,令王意涛传达自己的意思给众人。 第四十五章 沈万松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自那天起,赵君意闭门不出,只是时不时叫些人进来吩咐事情,他鸡鸣时便起床,三更时才睡下,院子中时常传来元力的波动,有时还会有爆炸声,一股沉闷的气氛自弘提府传开,人人自危,因为北皇进攻之日,就在眼前。 “你说什么,汴州那无法调动士兵!”营帐内,孙镇自觉地坐于下方,位于最高座的统帅却是空空无人,赵思拓答道:“确实如此,我们已经接连三次发出密函,但都无回复,最后一次我亲自前去汴州,发现汴州封城了!”营帐内各将领面面相觑,汴州作为神州的都城竟然会出现封城,一定是发生了严重事情才会出现此情,陈烈觉得有转机:“也许过几日便开城了?” 孙镇却摇摇头:“这种也许的可能,千万不能存有,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知袁庄主是何想法?” 虽与袁迪居并肩而坐,可孙镇的心里对这位袁庄主充满了敬意,袁迪居开口:“北皇五万攻击梁州,幽伏山半兽人数目不清,无论哪面,对梁州都是非常不利呀。”简单地一语道破局势,众将也从赵君意那得知,并非与幽伏山九品野兽联合,而是与半兽人联合,不知北皇它们弄到什么法子,竟可以将野兽魂魄植入人体,反观梁州这边,只有离士四万,差距之大显而易见。 “哪怕加上我袁氏农庄的人,虽能以一敌千,勉强拖住北皇,却不知半兽人该如何对付。”以一敌千,众人眼皮都被吓跳了,袁迪居感受他们惊讶地目光挑眉道:“怎么,不信吗?” 齐刷刷摇头,袁迪居皱眉道:“难不成梁州兵力真的只有四万?”梁州向来都是神州边防的重地,虽允其自建城池,但汴州每年也会补充离士,孙镇道:“若将时间推前三年,我梁州有六万精兵,其中一万被调回汴州,剩下一万中五千不明死亡,后查证是蛆鬼所害,余下五千在战役中丧生。” “战役?”袁迪居想骂人的冲动都有:“近几年没听说梁州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人到底怎么死的!”其他将领默不作声,陈烈忍不住出口道:“那次……敌方只有一人。”后面的话不忍解释,那次的经历让梁州整体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多亏孙大将军不停激励,大家才能重整旗鼓,那一人来去自由,无视整个梁州,想进被封锁的库房时,却被机关伤害,如若不然,恐怕死伤的更多。 营帐内顿时一阵沉默,许久,有一离士通报道:“蔡副将求见。”彷佛打破了沉寂,蔡金觅拱手道:“将军。” 孙镇点头示意:“副将你找寻许久归来,定完成了少主所托。”蔡金觅以行动证明,他打开营帐,发现外围堆满了载物的货车,蔡金觅指着这些货物道:“将近半年,我和兄弟们在梁州东南方的洞穴中,采集到了少主所要的‘锌’和绿矾,少主当初说过越多越好,那洞穴里竟有不少盗尸人阻扰,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完成。”袁迪居看着满满货物的车子道:“想必赵兄自有安排,你快些去吧。”菜金觅进来之时便发现了袁迪居,有些疑惑地望着孙镇,孙镇笑了一声道:“这位是袁庄主,我只能说他带领梁州比我更合适。”袁迪居没想到孙镇会这么说,惊讶之余同时又佩服他的胸襟:“哪里哪里,孙将军的为人我十分佩服,我是你们少主的兄弟,自然不要见外的好。” 蔡金觅得了王意涛的同意,进入弘提府,再次见到赵君意时发现眼前的人比以前更加深邃了,浑身不怒自威地气势让人完全忘记了真是年龄,赵君意已知道他的来意,给出图纸吩咐道:“按图纸上所说的去做,还有些东西需要加工,地点就在张瑞张新他们那,还可多派些人手帮忙,最好做出一万件。”一番话说得蔡金觅迷迷糊糊,赵君意难得地笑了笑道:“听不懂没关系,照做就是。”待蔡金觅离开后,赵华伟又进来道:“你给我看的书我全看完了,有些东西需要问问,你不能藏私哦。”全看完了?赵君意知道赵华伟所说的看完必定是融会贯通的意思,他想着也该告诉三哥参化功了,于是道:“一定,小弟我自当毫无保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赵君意时常问道王意涛可有人询问自己,王意涛都说没有,心想:“梁州这儿谁不知道少主,为何还要问是否有其他人。”驻守在门口,发现有一离士匆忙赶来道:“外面有一少年,说是找少主,我们以为是假,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走,说是有要事通报。”王意涛急忙将此事报给赵君意,赵君意此时正运动修炼,只说了“准。”一个字便让那少年进来。 少年的身子单薄的很,长途跋涉似乎经历了千辛万苦,王意涛看这背影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关门时,瞧见那少年弯着腰作礼时,忽然记起,几年前,曾经在峰州碰到的那个乞丐! “辛苦你了,沈万松。”赵君意从床榻跳下,走近风尘仆仆的少年,时隔五年,沈万松再次见到眼前的人儿,他本就是乞丐,受了点好处替都护府四处打探消息,但人间冷暖又岂是高高在上的都护府所知,人们欺他、骂他,他用自己的弱小换来一个个真实可靠的消息,那日,他本以为这位少主会收留自己,那样自己便可进入府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但没想到赵君意如此聪慧,却又给了自己银两让自己安居,回去复命后,雇主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解雇自己,当他漫无目的,准备再次乞讨时,身着华服的赵君意来到他面前: “跟我,你可不必受人委屈,但只有一个条件,不准出卖我。”他不知道赵君意是否早已算好自己的未来,他只知道自己会把未来托付给少年,于是用了银子在峰州边缘的小镇安居,时不时旁敲侧击地打听都护府的举动,他本是凡人,哪怕赵君意给了一本武学书籍,他也只勉强练到四流武者的水平,但他安居下来经营的店铺却丰收颇多,或许他尝尽了人情世故,才能在小小年纪便掌握他人心理,沈万松重重磕了一头道: “多谢少主信任,我……”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少年的心,毕竟还是少年,赵君意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比我还大些,在我面前哭岂不丢了面子。” “不丢脸,不丢脸。”沈万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赵君意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也正是这样,才让赵君意决定把他留在峰州,打探消息。 “属下这次万里赶来,就是为了告诉少主一个重要消息。”说到重要消息,赵君意神色严峻,沈万松呼了口气道:“听闻府主赵弈,似乎有谋权篡位之嫌。” 谋权篡位!赵君意听后只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会这样,难怪会这样……”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从沈万松出发到梁州历时半月,赵思拓来去历时五天,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汴州封城恐怕就是为此,那么既然封了城,可能东胜帝那边已经出了状况,现在赵君意要考虑的就是接下来的安排。 “万松,你功夫还没入门啊,跟着我三哥学学,他或许有帮你的方法。”赵君意见沈万松似乎只有三四流的水平,想到赵华伟已将生物知识挪为己用,估计能捣出一些丹药增强功力,哪知沈万松似乎并不愿意道:“属下想从商。” 赵君意看他眼神坚定,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人各有志,不过后期你要到梁州这来,并且把你所拾得的孤儿也一并带过来。”赵君意将沈万松留在峰州的呀又一个原因便是拉拢人脉,也是时候将沈万松找回,虽说没有怀疑,但凡事总做到小心谨慎准没错。 再到日中,赵君意令众将齐聚于府,众将的担忧之情赵君意并非不知,他令孙镇、陈烈重新操练离士阵法,又将赵思拓调到梁州城外围日夜巡逻,赵思拓不满:“为什么其他将领都能演练,而我要带兵巡逻呢。” “你的责任很重大,”赵君意沉声道:“虽然离开战之日还有一个月,但战争素来有先发制人,而赵思拓将军你思维缜密,倘若地方已进入范围,你的责任就是先下手为强!”赵思拓领了命带兵出去,赵君意又将手底下灵士招来,他们灵士何等尊贵,挥挥手就能湮灭这几百号离士,但赵君意长时间的不闻不理,让他们骄傲的心变成了愤怒。 营帐中,仅剩下灵士们和赵华伟,赵君意坐于主座安之若素,反观灵士们虽然各个身负绝技,但心里总觉得些许别扭,因为自开始以来,赵君意就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盯着,摆在他们桌前的是五个红色瓶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是血腥的味道。吴全、周百成二人互相使了个颜色道:“不知少主叫我们来,是何事啊。”赵君意端起一杯同样的血色石碗,偶尔洒出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粘稠的声响:“我们一起共饮,如何?” 第四十五章 再遇莲主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喝下这碗血?其他灵士皱眉,他们并非没喝过血,相反,若是极品灵兽的血他们乐意之极,但眼前这碗血,似乎透着古怪:“少主,这该不会是那半兽人的血吧?”有一人突发奇想地问道,赵君意笑笑,语气颇有嘲讽:“怎么,难道怕我害你们不成。”眼睛里却精光乍现,吴泉二人端着眼前的血碗道:“不管少主有何目的,我们喝了便是!”一仰头,将碗中的血全部喝掉,还有三人也跟着喝掉,只留下两人不知所措,赵君意点点头,对他二人说道:“你们出去吧,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那两人赶紧离去,对古怪的赵君意他们心里没底,哪知刚一出营帐,左右两边突来袭击,两人未喊出声,血便溅满了营帐门帘,在内的人能感受到外面的情况,这时,才听到赵君意道:“你们如果没喝下去,下场便是人头落地,而相反,你们喝了下去,还会有收获。”听着赵君意慢悠悠的声音,他们真从心底觉得,哪怕这位少主没有一丝功夫,他们也不敢不敬。 四面红光围护,八点虚印结出,待一阵嘹亮之音停过,五位灵士身上觉得有部分元力反流己身,许正元一开始并不反感赵君意,相反,虽被赵弈派来这偏远之地,但见赵君意少主有勇有谋,集奇迹于一身,他倒希望自己能跟随赵君意,哪知,这次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此乃,失传已久的随君术!” 吴泉二人眨了眨眼,他们似乎没明白,另一个灵士冯崐道:“就是那加持之术,能够从施术者身上得到力量的禁术?”也就是说,他们成了神州内,那些特殊侍卫的人,侍卫一词并非贬低,相反,在神州内,能够签上契约成为侍卫有着另一称呼,名叫神卫,是一种至上的荣耀,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不尽全是,但也相差较少,完成此术,能在千里外传音,能洞悉侍卫所想,但得到的力量远比自己修炼强大。 还有一灵士名萧尘叶,他呐呐道:“若是从现在开始,少主每进步一阶,我们边能得到一部分力量,那就相当于,从一,一直加到九十九,九百九十九,九千九百九十九……”赵君意眼睛一亮,没想到五位灵士中还有人的数理这么好,他点头道: “不错,虽然你们命在我手,虽然我现在不算强者,但日后能比别人优先许多,我自信我能达到传说中的境界,不知各位可有信心?” “我等定当万死不辞,追谁少主。” 种种手段,无疑证明赵君意的厉害,他们是被府主雇佣,但跟随的事情,是由他们自己说了算,赵君意高兴之余看向赵华伟,赵华伟嘻嘻笑道:“怎么样,我研究出来的没错吧。”赵君意十分意外,自己不过是把知道的生物知识尽数交给了赵华伟,赵华伟就能根据基因,来研究出王意涛身上的随君术,殊不知,赵君意生前所知道的生物知识,已能堪称大师级的了。 玄文,离文,午文,交代事情过后赵君意一人继续投入到修炼之中,掐着法决,赵君意一边修炼一边又在嗟叹:“先世科学界不曾得知人与自然的联系,只能借助各种工具来探索自然,事到如今,此世界组成大不相同,人人得知功法,却少用工具,而我的优点,就在这里。” 他虽没见过别人的武器,但赵君意自信手中的东西绝无仅有,想着大战之日不期而至,他唤来孙镇,准备一同去往烽火营与演练场,却在下一刻,心神似乎被攫取,脑海中出现一位妙曼身影。 且说谭幽在屋内感受天地造化,星辰缤纷,轨道运转,突然,就像感受到了什么,谭幽本是闭着眼骤然打开,人未置声已先到:“是何方高人来此梁州,老朽有失远迎。” 滚滚声浪,由近及远,草木风吹,飞石走壁,梁州营内众将领被声音所指,似乎全都看去同一方向,赵君意起身道:“这是空间震动到了极致形成的。” 梁州城角,玉手只是轻轻一挥,万籁俱静,仿若时间都静止下来,空中隐隐飘着莲花的味道,一袭白影踩着清风驶向弘莲府,半空之中,陡然出现的谭幽挡住了莲主去路,他周身泛着星光,盘腿虚坐于空:“尔是何人,怎可无礼使用神识。” 谭幽双目忖度,此女看似不过二十,但一股隐隐地压迫感让谭幽皱眉,莲主抚了抚自己的长发道:“还不让路。” 谭幽否决:“不知你身份,不可让路,还请尊驾回去。” 最后的回去似乎带着魔音,莲主纹丝不动,精致的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色:“你是当真不让?”额间蓝莲幽幽闪光,谭幽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但他依然摇头:“我无须重复第二遍。” 话刚完,一朵蓝莲如烟花般陡然乍现在空中,旋转的莲花似美女舞蹈,谭幽一手挥去,莲花却变成祥云四面环绕,从紫云中又诞生出无数蓝莲如冰雹砸击,谭幽大喝一声“退!”空间如壁垒般带动莲花碎落,只是一瞬间,碎裂的空间重新合上,莲主来了兴趣,想不到这人类的功力如此高深,两人交手数招,愈打愈是让谭幽心惊肉跳,莲主意欲在打下去时,却听到一声音大喊:“停住停住,自家人,自家人。” 莲主听闻这话皱眉道:“谁是你家里人。”赶来的赵君意本想在第一时间开口,但他俩之间的战斗似乎摒弃了周围环境,赵君意被莲主的话呛到了喉咙,他解释道:“同一战线,同一战线的。” “哦?意儿,此人真是你认识的?” 谭幽摸了摸胡子,自己与此女恐怕在伯仲之间,虽然只对了几招,但招招法术奥妙非凡,倘若真是赵君意认识的,那是他的缘分。 “确实如此。”赵君意虽不明白莲主为何会突然出现,但既然莲主来了,必有事情发生,莲主意犹未尽地看了眼谭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和赵君意一起进了屋。 “这个少主,缘分倒是不浅哪。”谭幽在半空中自言自语,闪身又回到屋内感悟去了。 弘莲府内,莲主说明了来意,赵君意道:“这样说,你岂不是很久都不能苏醒。” 莲主此番来的目的正是想要化成原形待在府内荷花塘中修炼,她被封印时已是五百年前,那时还有灵气充沛的荷花塘,但如今,找遍方圆十万多里竟都无一处,无奈下听闻梁州城梁州营内有个环境优美的荷花塘,所以来了兴致看看,没想到恰好遇到赵君意,省去了不少麻烦。 第四十六章 部署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原形?赵君意脑中浮现出莲主的原型,是不是荷花上还长着螳螂手,猛虎须?不过他并不甘心,故作疑惑道:“若是莲主你在修炼时被人打乱,该如何是好呢。”莲主看着赵君意眼底的精光道:“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心思,我修炼时会分出一部分肢体当做分身,有什么事就和我分身说吧。” 赵君意立刻点头,他引着莲主到了荷花塘,当初建府于此就是看中了这儿的幽美,莲主一身白袍,赤脚进入了荷花塘中,但见那污泥在莲主身上一沾便化,莲主走到中央,愣是身上半点污泥都没有,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哪。 所谓金光闪现美人无,只留玉莲在池中,赵君意没想到,莲主的原型就是一朵玉莲,通体白玉,茎秆出却发出诡异的绿光,一道藤鞭子茎秆长出,伸到荷塘外,幻作了与莲主一模一样的人形,分身的莲主道:“你走吧。” “啊?去哪。”赵君意第一次见到植物幻作人形分外惊讶,莲主冷声道:“想必你在梁州定会有求于我,别看我那莲花,却是吃了无数的野兽灵兽才修炼至今。”食人的莲花,赵君意心底暗自吃惊,若是自己哪一天被莲主吞了,或许都不知道。 刚要出门时便遇到匆匆赶来的孙镇,孙镇着急问道:“我看见有一白衣女子与贤者打斗,然后进入了弘莲府,少主你没事吧。”再看孙镇后面还有其他将领,赵君意边走边说道:“没事,她是我梁州的底牌。”先前莲主踪迹不可捉摸,但现在,既然来到了梁州营,所谓能者多劳,他相信莲主不介意杀死几个人类,取得一些灵魂给幽伏山的。 各自点头,陈烈道:“少主自从知道了烽火营还未曾去过,何不今日去看看?”半月来赵君意闭门不出,刚好应了某些人的请求,也想让赵君意出来走走,赵君意道:“正有此意。” 烽火营设于灵桓四年,本是在神州偏远之地研究兵火武器,却不想与神州接壤的北皇屡次进攻,所以设下封此地为梁州,设下梁州营,有一国之栋梁的意思,所以这烽火营的历史比梁州营还悠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内部管理也十分谨慎与严格。 “参见孙大将军,陈烈副将,其他人不得入内。”走在最前面的赵君意被挡住去路,那厮虽然看似瘦弱,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瞧着赵君意,觉得奇怪,怎么梁州这个地方会有一华服少年,也怪不得这人消息闭塞,他们时常在烽火营内潜心研究,不问世事,他再看看孙镇后方的将领小声道:“孙将军,陈副将,难道没有其他人了?” 陈烈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想见设计图纸之人吗,我们带来了呀。”随着陈烈手的指引,李逢惊讶道:“难不成是这个小鬼,你没开玩笑吧。”在他感觉中,能设计出如此精密图纸的人,定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因为他的智慧把烽火营的人都给折服,李逢又问一次:“您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陈烈笑过后严肃道:“事关生死存亡,我可不会开玩笑的。”李逢搓搓手,不停点头道:“那是那是,请问这位是……”他看着赵君意虽是少年,但气质稳重,不骄不躁,孙镇道:“这位是赵君意少主,如今的三军统帅。“统帅,李逢这厮差点又要说出开玩笑的吧,孙镇低头对赵君意道:“其实自从少主交给属下图纸后,烽火营就在研究制作,但时隔半年,他们对有些零件还不是十分清楚,这才要少主亲自前来,否则……”接下去的话赵君意明白,研究者素来心高气傲,对不明白的东西一定要竭尽自己所能,恐怕有些东西真难倒他们,他一脸期待道:“如何,那三样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顿了顿又道:“别说这么多了,先进去看看。” “少主,将军这边请,其他人不得入内。”李逢察觉到这位少主语气里的喜悦,连忙带路,领着三人望室内走去。 去往内室的通道中摆放着一些常用的攻防武器,赵君意前世最喜欢的便是研究军火,因为它聚集天下所有科学知识,哪怕是在这个修炼满天飞的世界,也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修炼者不用武器的。 更何况,行兵打仗,靠的就是“双武”,即武艺武器,李逢看着赵君意一脸兴趣的样子介绍道: “这个是引火球,实际是由无数炸弹组成,由离士们投射出去,可伤敌三十,威力不凡。”李逢介绍完又说道:“不过接到少主的图纸,我们进行了改良,试验效果非常厉害呀。”说到这里,李逢一脸钦佩地望着赵君意,赵君意笑道:“当我知道以前梁州离士是用引火球时,我就发现这个东西虽然威力甚大,但一来掷不远,二来若是被敌方反击回来,定会死伤无数,所以我才想出改进方法,不知效果如何。”心想这引火球酷似霹雳弹,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提升。 说完却将目光投向第二件成品,李逢心领神会,指着箭头样的东西道:“这是索魂箭,利用撞击式点火瞄准敌方,可穿越数里,连抱元一层的人抵抗起来都十分吃力,它在以往的战役中立下不少功劳。”李逢骄傲道:“想必弓箭手全部换成这个东西,哪怕是个没学过武的人都能杀死对方,我们这东西顶多算半成品,毕竟,他叫索魂箭。”看着这个东西,赵君意大为吃惊,这件东西已经与导弹十分相似了,没想到这儿的人还能研究出索魂箭,质地大小竟然要和箭羽并齐,他称赞道:“不错,若我梁州战后安然,我定会与你们一起研究这个东西。”要是说一个少年和自己一起研究,李逢从来没想过的话,这次他听着赵君意的话忍不住拍手道:“好,少主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武器装备又让赵君意大开眼界,这个世界上的人虽然不知微观粒子,也不太懂物理化学,但凭着天生的直觉与修炼的法门,创造出来的一些东西可谓顶级,不过也正因如此,有的十分低端,有的又十分惊人。 “少主,您看,这就是您要求我们做的东西。”用镁铁包裹起来的炸弹,尾端还有木柄,陈烈疑惑道:“为何这个炸弹看上去有些不同?” “可这东西确实比引火球高明许多。”李逢激动地拿起道:“这东西的储能效果和精准距离都比引火球大了许多,只需要轻轻画个圆弧丢出去,爆炸的碎片还有一瞬间的强光会让敌方手足无措。” “别这东西那东西的,它叫霹雳弹。”赵君意解释道:“以往的引火球只是爆炸,这个霹雳弹里还有致盲的作用。”而且由于力矩的增加使得精准度增加,不过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实际效果还得在战场上见真功夫,赵君意交出去的图纸实际改变了四个方面。 第四十七章 改变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第一便是把军中广泛的引火球改成霹雳弹,虽然霹雳弹对强者毫无作用,但从理论上讲,如果一个抱元后期的人被一万个霹雳弹击中,便绝无生还的可能,若是分元境后期便是百万万个霹雳弹,蝼蚁尚能咬死巨象,军中强者自然越多越好,但哪个强者不是基于岁月的沉淀,短时间想改变局势,必须靠普通人,必须靠装备去武装他们。 第二便是所有军中的刀剑材质,见识了北皇蛆鬼的武器后他便十分担心梁州方面,虽然蛆鬼武器少之又少,可以说是万分之一中才出现一个,但他有种感觉,这种武器,必定是人造,而若是人造,麻烦便大了,所以他将所有材质换成了复合结构,工程之浩大显而易见,但烽火营的效率也让人刮目相看。 第三就是将攻城器械和冲锋机械结合起来,攻城器械一般都十分脆弱,两军交战时先驶出冲锋机械,但若将攻城器械安在冲锋机械上,无需太多,却能起到攻防兼备的效果,大军以此为圆心展开攻击,加上前面的霹雳弹,威力定是非凡。 而最后一个东西…… “少主,这便是你让我们造的追风五雷枪。”李逢似献宝一般捧出手中的东西:“除了桌子上的几个东西,其它部分都已造好。”李逢是整个烽火营的管理者,他最清楚自己手上东西的价值,虽没成型,但他能想象的出效果,赵君意先前便知道梁州已经具备了很像手枪的小型枪支,于是他大胆地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做出电磁枪。 与以往的火药点燃气压不同,这柄沉重的追风五雷枪使用电磁力将弹丸激射出去,内里的蓄电池用多个锌铁溶液组成,相比这帮人定是不知组装方法,赵君意站于桌前道:“你们不知道如何组装对吗?” 李逢难得的老脸一红道:“虽然东西都做出来了,前几天运来的矿石也已经分离完毕,但这东西如何装进去,又该怎么装确实……”孙镇可是第一次看到烽火营内的人露出尴尬的神色,赵君意道:“无妨,我这就示范一次。”李逢连忙答好,又召了其他人围着赵君意。 将涂了朱漆的铜线一点点缠绕,点解电容是核心,其间的正负极千万不要接反,将枪支里的管道打通……随着赵君意一句句地讲解,他们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电容,什么是正负极,正所谓万事皆有法,他们只需依照赵君意的步骤来实现,等到追风五雷枪终于完成时,赵君意满脸笑意:“不错,不如我们来试试威力。” 为了提高离士的耐受加速能力,孙镇与陈烈按照赵君意和赵华伟商讨出来的计划进行训练,那追风五雷枪每使出一次,人体就要承受因加速而带来的后力,孙镇和陈烈知道这时才用满目崇拜的眼光看向赵君意,真乃神人也。 横在赵君意面前的是多个铁板,赵君意双手持枪,眼望前方,扳指一扣,从枪口处发出的光芒瞬息移动,而赵君意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螺旋的子弹泛着光芒穿过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不到一息,最终子弹停在了第四层铁板的中央,袅袅余烟自铁板中央上升,大家激动地大声叫好,赵君意却回头望着陈烈道: “你来试试,不过是用你的箭。” 众人听后便明白,神箭手陈烈不光是百发百中,更主要的是射出的箭威力甚大,以前他曾经三箭将合元前期的人射死,陈烈上前,动作不似以前迅速,却让众人觉得弯弓上充满了力量,他眼睛一瞪,右手一松,伴随弦声的震动,一层,二层,三层……一直到第十二层才停下,李逢吸了口气,他并不是因为陈烈的缘故,这钢板是逐渐加厚的,能到第十二层足见神射手的强大,但赵君意交代的追风五雷墙,却能打在第四层,如果多只枪支打在第五层,第刘层…… “少主的智慧令我等惭愧,若梁州离士全配上,那么我梁州必能安保太平。”能打在第四层钢板就等于击溃了九流武者甚至六纬一层武者,而且子弹速度之快让人目瞪口呆,孙镇眼里冒着火花,赵君意坦言:“不过先阶段只能发射五次,因为电解液以及枪身的缘故,五次过后此枪便会土崩瓦解,所以让离士们无论如何,都要射出五发。”孙镇听后没有失落反而更加高兴:“追风五雷枪,能发出五次已经是天佑梁州,少主,训练的事我们一定会加倍。” 定下所有的计划计策,赵君意终于呼口气,一切都按他的计划在进行,出来已是黄昏,在沙漠中的黄昏独有一种凝重,他皱着眉望着夕阳,觉得是否有些事情被他所忽略。 莲枝摇曳,荷花塘波纹叠叠,莲主自赵君意走后便望着这汪池水,在池中的玉莲,若透过淤泥望向池底,便发现池底早已布满藤茎。 “等等。”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黄芝琳吓一跳,她惊讶回头,发现一位女子站在荷花塘附近:“莲主,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赵君意离开前曾经告诉过黄芝琳,若府内还有一位女子素不相识,便称她为莲主,莲主将目光放在黄芝琳抱住的小白狗:“你怀中的……如何得来?”小白狗懒散地睡在黄芝琳怀里,好似被莲主声音唤醒,它睁开眼,睡饱了一般,抖着身体要黄芝琳把它放下。 “小白狗啊,是少主在峰州时买的一个宠物……”黄芝琳边说边放下小白狗,小白狗一落地便跑向莲主身旁,莲主额间的蓝莲顿时一阵光芒,她抱起小白狗道:“原来如此,它由我来照顾。”说是照顾,却只抱在怀里,黄芝琳本欲为小白狗准备食物,不过莲主既然这么说,她也没有办法。 “我的小白狗,你别吃我小白狗啊。” 看见憨呼呼的小白狗被莲主抱在怀里,知晓莲主真实身份的赵君意大惊失色,以为她要一口把小白狗吞入腹中,莲主瞥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抱抱。”此时小白狗好似睡醒般睁开了眼,先躁动了会儿,发现抱住自己的竟是个倾国美女,闭上眼睛又继续打起盹来,赵君意在旁抽搐着嘴,敢情这狗有了见色忘主的心,耸了耸肩盘坐在床榻上修炼。 莲主额间的蓝光微微闪烁:“我很好奇,为何你能破开那封印。”若是力量足够强大便能彻底破除,但这么弱小的人类怎么会破除仙法结界,赵君意睁开眼道:“说起来比较麻烦,不知该怎么解释。”莲主以为他有秘密,抚了抚白狗身上的绒毛:“我感觉像是破坏了某种结构而导致的,又像是改变了某种东西,不说也没关系。”赵君意听后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道:“不如看看我桌上的《《常识》》,全是我自己写的,答案或许在里面有。” 莲主虚空一招,发现目录上写着“物理功法,化学功法,生物功法”眼神里透着疑惑,不过依旧翻开页面细细看来,其实赵君意不知道,能化形的灵兽少之又少,而能认字的灵兽,像莲主这般,可谓凤毛麟角。 第四十八章 大战将启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放佛沉闷的空气压在梁州城上方,赵君意不是没想过先发制人,但军中离士的配合度,对新武器的熟悉度,还有阵法的演练度,如果这些都不能熟悉的话,无疑以卵击石胜负明显,他停下修炼,看着梁州城独有的黄沙天气,心中推算着时间。 这日,恰到寒末初春之际。 赵思拓的队伍在山丘沙漠中穿梭,随着一条条从北皇传回的消息,赵思拓等人神经绷到极致,哪怕是偶尔窜出的野兽也会让他们误以为是敌人。 “哎呀,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啊,”其中有一人不满道:“为什么巡查队没有其他人,这样天天巡查快把我逼成胆小鬼了。”队伍中议论声此起彼伏,赵思拓皱眉:“安静点,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风属性较强,作为探哨再适合不过。” “咦?那是什么。”队伍中眼尖的人发现前方绿洲处有一颗幼苗,其余人纷纷望去,赵思拓惊讶道:“是月牙草,能够活血化瘀治疗创伤的月牙草。”功效很单一,但偏偏就是梁州离士爱的东西,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没少胳膊断腿,月芽草便能让你死肉变活肉,再深的刀痕也能够一抹即平,眼尖的那人连忙上前,叶子呈月牙状,叶便还有点点白光,就在那人把手伸向月牙草时,地下的土地却开始松动起来,彷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唰―― 泛着寒光的刀刺从地面陡然穿出,幸好那人反应机灵又属风性,纵身一跃堪堪离刺尖一寸之余,尔后越来越多的刀刺从沙漠上冒出,那人也不顾得月牙草了,哪怕现在再值钱的东西也要有命享受才是,赵思拓赶紧喊道:“快跑,快跑,快。” 一人落后,刀刺下突然伸出了长长的双手,牢牢抓住了某人的小腿,那人心神慌乱之下忘了挣脱,因为这双手臂至少有十尺之长,眼看刀刺离得越来越近,地底一声凄叫传来,满脸爬蛆的蛆鬼骤然从沙漠中冒出,一口黄牙咬了上去。 却听得“噗”的一声,赵思拓拿着剑将蛆鬼的双臂砍断,那人惊吓后才晃过神,发泄似的抽出自己的剑砍去,却发现怎么也刺不进蛆鬼的身躯,再看前方还有密密麻麻穿梭与地底的刀刺,两人连忙运起轻功之功法御风飞行,赵思拓飞行之际开启神识,顿时冷汗从额头上冒出,却觉背后突地疾风似过,再回头,无数刀刺宛若箭矢般冲赵思拓袭来,赵思拓拉着那人飞得更高,脚踏清风快速回城。 “那数目,无可估量。”赵思拓看着眼前的梁州城,忧心忡忡。 东胜六十一年二月末,赵君意坐于府院最高主座,孙镇、陈烈一左一右,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八校尉正副共十六人依次入座,梁州城东南西北城门大开,离此八千里外狼烟滚滚,直冲云霄,风吹不散,这是离梁州最近的烽火台,赵君意听完赵思拓的陈述后冷静道: “令烽火营所属梁州营离士准备伏爆圈,胡骑、射声正副校尉带领所属军队从东西进军形成左右护翼,在敌我力量悬殊之时切莫胡乱冲动,等敌军真面目暴露后再痛下杀手。”冷静的目光扫视各位将领,中垒、屯骑立刻领命带兵,传令者手持军旗前往烽火营,步兵校尉却道:“敌军来袭应是我步兵作为主力,先双翼再主力实为不明之举。”赵君意冷哼一声:“现在是我下达命令,只需听从,不需解释。”那副校尉嘴一撇,心想孙大将军竟然让一少年指挥,真是儿戏,而一旁的长水副尉道:“步兵校尉或许还不知道那些蛆鬼的厉害。” 起起伏伏的黄沙如波浪般层层叠叠,就像海的汹涌,却蕴藏着无限的杀机,离梁州一万里外有北皇军士道:“这些死尸真不是盖的,竟可以从地底穿行,来他个不备。”说到这他自个儿头皮都开始发麻,数量多的可以引起地皮的变化,他瞧着远方的梁州城回头挥手道:“我们跟在它们后面。” 赵君意等人此时到了梁州城墙上,望着地形越骑校尉说道:“少主认为我们是速战速决还是旷日持久?”这一点其它将领亦是十分关心,只听赵君意嘲讽一笑:“敌军势必采取速战速决之策,他们别有用心地过早放出消息,难道你们真以为我们的探子很厉害吗。”顿了顿继续道:“无论蛆鬼是真是假,北皇很好的利用了这一民间传说,但被我梁州离士碰到,发现他们躯体刀剑不入,甚至有的武器削铁如泥,后又早在半年之前就扬言要灭了梁州,如此等等,你们以为是巧合吗,现在他们选择攻击,只能证明一点,都城汴州的天,已经变了。”听得赵君意娓娓道来的话,众将陷入沉思,步兵副尉拍手叫好道:“那岂不是我都护府府主要当皇帝了?哈哈哈哈哈。” 其它众人嫌恶地望向步兵副尉,这厮怎地不了解现在的状况,赵君意深深望了他一眼道:“不错,府主赵意的确会当上皇帝,只是不知这大好江山他能不能得到。”副尉听他口吻似乎全是幸灾乐祸之意,不免皱眉道:“怎么说府主也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不希望你是皇子,能得这江山气运。”赵君意不想多说,他望着前方即将来袭的蛆鬼大军,忽地说道:“步兵副尉,不知你作为主力出击是否有信心扬我梁州军威?”梁州的主力部队,在每次战后得到的物资都是十分丰富的,那副尉挺直了腰板对后方城墙下的离士们道:“你们,可愿意和我血战沙场!” “愿意!愿意!愿意!”离士们的躁动顿时燃起一片激昂,赵君意顺势点头道:“那好,本帅现在命你前去迎敌,不可念战,速去速回。”那副尉听得赵君意说出“本帅”二字,眉毛一挑,颇为不满,直接从城墙上跳下落在飞奔而出的马匹,步兵副尉热血沸腾,别看这些东西会藏于沙土中,只要用劲力戳击地面必能战胜之,五千里外准备陷阱的烽火营离士看见步兵副尉的军队大声呼喊:“副尉,快回来,危险。”疾奔而去的副尉回头道:“没事,看我的。”再驶出一千里,见黄沙下匍匐的躯体,副尉冷哼一声:“装神弄鬼。”却刚刚把话说完,见前方无数伸长的枯手朝自己抓来,那副尉惊的一声,从马上飞跃,下一刻马匹被枯手四分五裂,血肉满地,后方一骑部队见状纷纷大惊失色,副尉刀尖渗着寒光汇聚成一片寒芒,刀尖所划之处叮叮铛铛,竟没斩断一双手臂却被后方更多的手臂缠住身体。 第四十九章 对策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啊――” 血影翻飞,后方离士各个面色惨白,也不知是谁说句逃跑,其他离士连忙回跑,但被显露身形的蛆鬼一个个飞扑而上,那种饮人毛血,撕人毛发的场景让侦测兵们胆颤地说出状况,凉州城墙上的各将领同时吸口气,赵君意望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人,道: “所谓良将,是听从将帅调遣的,若像副尉这样,再好的装备也如废铜烂铁,可惜了那五百人,尔等可有异议?”谁都清楚赵句意刚才的举动是清理残党,他们默认赵君意的行动就证明他们认可着赵君意,赵君意继续道:“烽火营众离士撤回,准备第二阶段,左右护翼只可远攻不可近战,中垒正副尉、屯骑正副尉、步兵校尉分三路穿戴刺猬甲,金刚枪前去迎战,虎贲正副校尉,立刻准备。” “诺。”两人异口同声,赵君意眼神期冀地望着他们:“拜托你们了。”而就在各位将领陆续出城时,挂在梁州城上空的古钟,其悠扬沉闷的声音自城楼传开,几乎在这一刹那,梁州城内的百姓都听到了这道钟声,凛冽的气息自高空处爆射而来,二十多道剑光直射梁州城墙上。 当钟声传自梁州城每个角落时,莲主抚着小白狗的毛发自言自语道:“小白狗?不知你的父亲听到这话会不会把你屁股打烂呢。”轻轻的笑声如黄莺提鹃,下一刻却皱起眉来:“你这老头来此干什么。” 虚空一阵荡漾,谭幽一改之前的从容,急忙道来:“我有件事想拜托您。”语气尊敬,莲主看着谭幽严肃的面孔,放下小白狗道:“何事来求?” “请随我一起前往汴州一趟。”贤者大人的目光里毫不掩饰期盼之情,莲主淡然,望向不远的钟楼道:“不去,况且梁州都未必保得住。” 咚―― 袁迪居、孙镇、陈烈,越骑、长水正副校尉七人组成的剑幕坚固至极,二十多道剑光落在剑幕上激起阵阵波纹,趁此之时,赵君意连忙对站在赵华伟道:“三哥,兵法布阵之局便全靠你了,该吩咐的我已吩咐完毕,接下来的事情得靠你了。”赵华伟道:“你有事就称我为三哥,没事就直呼我名字。”命令却是下一刻便实施,赵君意早在四月前便让赵华伟熟悉各种阵法,并用沙石演练,他发现赵华伟的领悟力非同一般,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即会,赵君意又对袁迪居道:“大哥,你看此次将领你能抗衡多少?”袁迪居感受着剑幕上的剑光道:“能抗下十个,兄弟。”赵君意感激地望向二人,眼神立刻凶狠望向空中,只听空中一猖獗之极的声音嚷道: “孙将军,睡得可好啊。” “哼。”袁迪居却看不惯这群虚情假意的东西,声音恍若实质直指出声之人,这一手令敌军将领诧异,袁迪居讽刺道:“怎地北皇没人,就派了区区数十个分元境与合元境的奴才。”这一句让其他将领抽搐嘴角,敌军人多势众,袁庄主为何还要出言激怒,空中有一人眼睁着老大:“什么!奴才!你敢说我是奴才!等踏破你梁州城就知道你爷爷的厉害。”袁迪居却道:“尔等蛮夷,竟想染指神州圣地,今个儿不把你们葬在沙场,老子就不信袁!”一股磅礴的气势自袁迪居身上传开,赵华伟笑笑,这袁庄主先前还斯文的很,他这样说话也是全是为了振奋士气。 浩荡之气犹如苏醒的巨龙,袁迪居缓缓升空,周身洋溢着澎湃的力量,先前狂妄的北皇人神色严峻,有一年龄稍大的中年人道:“原来如此,竟还有抱灵境的人在,这样就一下分担了十个合元境。”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袁迪居剑指前方:“你们的军队肯定大部分在汴州那处,但神州京城岂是说破就破得了的,接剑!”这是赵君意第一次看袁迪居拔剑,只见袁迪居划出的一剑,竟幻化成无数天网,纵横交错的曲线在天空织开,曲线上弹跳的无数剑影横冲直撞,这便是抱灵境,能够幻化异象,挪为己用,再出剑,一柄好似凌驾诸天的巨剑横亘在高空之中,北皇将领十人齐齐发出攻击,梁州其余将领各自跃空,只留赵君意、赵华伟二人于城墙,赵君意点头,赵华伟立刻大声道: “受统帅令,胡骑、射声离士……”砰,起伏的土地终于遇到险阻,一阵阵爆炸的声音自土地里传开,跟在蛆鬼后方的北皇大军中有人笑道:“区区地雷以为就能阻止蛆鬼,真是……”话未说完,却没想到无坚不摧的蛆鬼竟被炸的四分五裂,如干瘪的蚱蜢,碎成一片片死尸,这地雷数彷佛无穷无尽,无数的蛆鬼似泥牛入海,在梁州城三千里外竟无一个突破,赵君意暗自点头,这些地雷都是经过重新比例调配而得,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当他知道蛆鬼是北皇人时,就令离士们日夜铺满地雷,所以赵思拓的队伍巡查时,也是提着心吊着胆,深怕一不小心踩中地雷。 只听得赵华伟一声“射击!”左右方刹那间漫天箭雨席卷而来,早就布满的火堆后方,一只只箭羽带着火星飞射而来,有的插在黄沙中,有的射在地面上的蛆鬼,即使射不进蛆鬼的身体,也能燃其体表,一点点烧死他。 只听梁州城外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赵君意自言自语道:“三百万石地雷,相当于一亿八千公斤的重量,却不知这蛆鬼到底有多少。”实际上蛆鬼碰到的地雷,都是由三个叠放在一起的加强版,赵君意深知这些蛆鬼身体的厉害,所以地雷的火药是给的十足,饶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部分蛆鬼突破了防线,赵华伟立刻下令: “中垒、屯骑队,三人一组呈撤星阵,横扫敌军。”赵华伟的气势渐渐强硬,赵君意看在眼里,中垒、屯骑人数共一万,身着黑亮甲手持金刚枪,是烽火营日夜打造出来的装甲,只见他们遇到蛆鬼毫无胆怯,即使蛆鬼伸长了手臂也被其余二人斩断,这一万离士是雄虎之师,里面还有袁农山庄的人,隐约还能见到黄大娘在那奋勇杀敌,此时这一万大军与蛆鬼陷入胶着状态,后方的北皇军乘虚而入,赵华伟再次下令道: “步兵卫出击,掷霹雳弹。”此时步兵离士甩着胳膊丢出霹雳弹,一颗颗霹雳弹越过了中垒、屯骑卫、蛆鬼大军,竟飞跃了近百多里,落地,一阵刺眼的光芒让人眼目生疼,许多北皇军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被活活刺瞎双眼,随之爆裂而开地碎片宛若收割人命的镰刀,血光飞溅,一条条生命在战场上消失。 第五十章 震撼!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惊恐,绝对是惊恐!北皇人皆是满脸惊疑地望着梁州城方向,他们这些武器炸弹究竟从何而来,竟能将自己的部队瞬间损失了一半,由原先的十万人骤减成五万,那一颗颗霹雳弹简直是北皇人心中的噩梦,上空各自打斗的将领也看到了这点: “竖子敢尔!”赫然一中年从对峙中冲出,在他对面的陈烈刚把箭搭在弯弓上时,后方的一道低鸣让他迅速回头射出,恍若流星的箭羽打在抽刀之人上,中年一阵火光向城墙上袭去,口无遮拦:“孙镇,你作为主帅竟然让两个少年守城,真是天要亡你。”心中暗自得意,以往的梁州城都是孙镇一人当的主帅之职,作为主帅,在战场中容不得有任何闪失,这次他们一口气来了二十多个人为的就是引孙镇出来,没想到孙镇真的敢应战,只留两个少年在城墙。 “一万杀五万,你们北皇可够弱的,若是没那些死尸,估计你们早都长眠于此。”孙镇对敌之余出言讥讽,实则干扰心智,但他眼睛仍密切注意城墙边的状况,心道:“少主,可要坚持住啊。” 火舌袭来,赵华伟仍旧不疾不徐地下达命令,赵君意双眼微睁,瞳孔里紫光乍现,一双手在空中来回变幻,只见火舌快要淹没赵君意时,忽地一阵清风刮过,宛若湮灭般,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人还在诧异,却见赵君意突地一笑,手势再变,吹来的清风陡然变成水舌: “礼尚往来。”赵君意悠悠吐出,身子同样浮在空中,脚下微风涤荡,他留在赵华伟身边没有亲自下令就是为了这一刻,将冷静地思考时间交给赵华伟,挥兵作战,需要绝对的观察力与冷静力。 马丰挥剑散去水舌,目光里仍含着疑惑,他望向赵君意道:“你是何人,可有宗门。”宗门,《《参化经》》曾提过,宗门只是少数修炼人的门第,在这物资满地的土壤,宗门根本不能与国家相比,但有些宗门的传人天资聪慧,也是国家倾尽全力拉拢的对象,马丰见这少年年纪轻轻,脸上似乎还留有一丝稚嫩,但他出手的凌厉和迅速,还有变幻多样的功法,让他不可小觑,赵君意听后只字未答,他只是缓缓抽出黑剑,左右两柄,不同于一般的剑体,却是他糅合了各种微量元素自己打造的黑絮双煞。 “哼,真以为老子怕你。”马丰脸显阴霾,在战场上能对敌军少年起了收拢之心已经是自己慈悲之极,结果这少年反而狂妄自大,无视自己,彷佛就如他的脾气,马丰周遭突地爆发出一股猛烈的气势,属于分元后期的力量回荡在半空,他宛如战神,一道嘹亮的剑吟声自他手中传来,四道三尺之长的剑气爆射而出,炙热的气息宛若烈阳,几乎一刹那,肉眼可见的灼热空气来到赵君意身前,看着面前的剑气,赵君意双目紫光流转,心中默数着空中飘浮的粒子,一道道一道道地铸成气墙,右臂猛抬,霎时有七八柄剑影竖立在赵君意身前,通过调动灵粒子,改变其原子排列,这些剑影可谓原子意义上的铜墙铁壁。 噔噔两声,赵君意组成的剑幕不足以抵挡剑气,但那剑气也随剑幕的崩裂而消失殆尽,“不够快速吗。”赵君意喃喃低语,眼中燃起了兴奋的神色,朝前迈出数步,黑絮双煞因赵君意的气势忍不住发出低鸣,他一袭银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随着他的虚步,赵君意的气势节节攀升: “分元境,竟是分元境!”马丰失声大叫,这少年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小小年纪达到了分元境,赵君意冷然一笑: “既然来了,就休想回去!”他不管北皇与神州的恩怨,但梁州是他的根本,是他叫板一切的基础,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地出谋划策,日日夜夜地设计图纸,无论如何,赵君意绝不希望梁州城破。 空中猛然地窒息,让马丰迅速移动身形,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为何这少年出击前周围的空间总有一种不适感,只见马丰离开的位置倏地一团火焰冒出,赵君意皱眉,分元后期已经能从直觉上感应虚空微粒,看来不能采取远攻。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近战。”身影轻飘,风属功法被赵君意运动的活灵活现,灵粒子微微发亮,风属元力附着在赵君意的双手剑上,顿时一片蓝光,再在蓝光里陡然出现红光,竟有丝丝火环缠绕剑身,随大军战斗的王意涛等人,斩断蛆鬼的头颅时,望着远处赵君意的身形,回忆起当初少主说过的话: “在修道上所谓的天资,那是对系统知识的缺乏,譬如人人稀罕的元力属性……”眼睛里透着狂热,王意涛本来的火拳顿时变成风拳,后方的梁州离士无不吃惊,想不到少主身边的侍卫,竟也是卧虎藏龙。 “风火二属性!”马丰大呼,似又回忆道:“不对,是风火水三属性。”寻常人一生可能只习得一种属性,而在他面前的少年一下子显露出三种属性,摒弃最初的震惊,马丰残忍地一笑:“如此,扼杀一个天才,便是我为北皇立下的最大功劳。” 握着剑的手用力一挑,剑气从剑尖上延伸而出,力图封锁赵君意的步伐,赵君意双剑接连向前刺出四下,又一次剑气的对拼在两人间上演,只见马丰的剑气势如破竹,却在赵君意第三道剑气上停了下来,被第四道剑气击溃,余威未尽的剑气在空中滋滋作响,马丰不敢相信,他竟在剑气上败下阵来。 “剑气……”赵君意喃喃低语,说到底便是真气或是元力,单论功力赵君意诚然不如马丰,但他的剑气里,隐隐含着数种属性,而马丰属火,赵君意的第四道剑气正是水性剑气。 一个闪身,赵君意与马丰使出十八般武艺,每人剑上都有元力流转,双手剑特有的招式,譬如老僧洒尘、犀牛展背,顺风扫叶、仙人挑衣,双剑相交,碰出无数精光,赵君意每一个动作恍若行云流水,双剑在他手中用的活灵活现,空闲之际,从赵君意身后使出的水刺,亦是让马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马丰打的憋屈,这厮武功造诣怎地如此高强。 “喝”马丰重剑一挥,在剑身上流转的剑气陡然增大,后方的战斗还在继续,但想自己四十有余竟与一毛头小子斗过百招,甚至此时略占下风,最后纵然胜了,也颜面无存,当下面目狰狞,喝道:“找死!” 只见马丰剑法忽变,气法合一,此时才是他真正的功力,赵君意早知他想节省力气回去帮忙,继续靠近,却见马丰一手持剑一手掐捏法决,霎时密密麻麻地剑影自虚空传开,一点一刺间传来的炙热让赵君意皱紧眉头,那些剑影伴着剑气如万剑归宗般朝赵君意袭来,随着马丰在虚空重重地一砍,无数剑影合成虚剑直立地刺向赵君意,哪知这还没完,马丰身体旋转,长剑划过一圈燃火的圆弧,横剑一挥,圆弧即变成直线,激射而出,那一竖一橫显然是个“十”字,马丰剑尖直指十字中央,竟似人剑合一,无数团火焰喷发,合着下方将士们的鲜血,恍若修罗地狱。 “弓弩手上阵,步兵校尉转移,从后方包围蛆鬼大军,支援中垒、屯骑校尉,”赵华伟有条不紊地指挥,突察觉左前方有股炙热感,凝眸望去,暗骂一声:“卑鄙,少主为了保护我等必要接下此剑。”正如赵华伟所言,马丰愤怒之余还保持清醒,他的目的是击杀下令之人,三万大军若无统帅指挥,只能是一盘散沙不攻自破,赵君意冷哼道:“还有些聪明。” 元力演变出来的功法,在魂心眼的世界中,便是一条条灵粒子组成的高分子化合物,此时袭来的剑气,无疑是由无数灵粒子加上其他分子组合而成,因为多重分子的累加,其间的诱导力、色散力甚至是电磁力都因原子整齐的排列而大大增强,然而支撑一切的,便是马丰的剑尖,红色十字的中央! “畜生!”雷霆之力在袁迪居的身上闪烁,尔后化作巨龙摧枯拉朽地冲向前方,却堪堪被第七个人阻挠止步,无奈剑腕挑花,又与这十人打斗起来,陈烈每射出一箭便是气势如虹,但偏偏与陈烈对峙的北皇将领是个风属性极佳的老者,一时间难分上下,根本无暇顾及赵君意这边。 微眯眼眸,红遍半空的攻势无法撼动赵君意的心灵,右脚猛地朝前踏出,双手剑青光闪闪,微风吟唱,左脚继续迈出,青光上红光乍现,凝于剑尖,让马丰最担心的水性功法竟然没有出现,只见赵君意双腿一蹬,脚后还有轻风缭绕,他就这么直直地迎着马丰的攻势,马丰不由笑道: “狂妄!”只属于风火两属性的剑气在剑尖不断旋绕,不够快,还是不够快,眼看越来越近的攻势,赵君意却更加加快了身形,空气被剑尖都直接撕裂开来,他握着双剑的手不由地紧了再紧,别人不知道他此时的高度集中,只有赵君意自己知道,他在拼命地加强诱导力,既然魂心眼已经到了操控原子的水平上,他不仅能改变排列顺序,更能改变它的旋转,让分子的诱导力上升到新的高度。 说到底,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靠的是大量灵粒子,而灵粒子的攻击,以前的赵君意只能以分子的层次,整体整体地运用,现在到了原子层次,用法也更加灵活,只选择风火属性,正是产生风火的灵粒子,处于自旋状态。 尖锐的爆鸣声自剑尖传来,马丰不由皱眉,总觉得这个少年单单一剑太过简单,却又深奥,想到深奥这词,马丰心中微惊,他修炼三十有余竟会对一个少年的功法说深奥二字,遂更加用力,两人的剑尖,唰地撞在一起。 时间彷佛被定格,又像是缓缓流淌,两人剑尖的碰撞变成了属性的交融,马丰剑尖的火光与赵君意双剑的中央意外地相交在一起,然而“十字斩”的火光仿若有生命般,狂暴的剑气如波涛拍岸地席卷赵君意周遭,而赵君意余下的风属性剑气竟也旋成环状,环中的空心亦如有引力一般牵扯着火海,如此,便是剑尖相撞,火环缠绕,赵君意参化功飞速运转,沉声喝道: “破!” 第五十一章 顿悟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说到底,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靠的是大量灵粒子,而灵粒子的攻击,以前的赵君意只能以分子的层次,整体整体地运用,现在到了原子层次,用法也更加灵活,只选择风火属性,正是产生风火的灵粒子,处于自旋状态。 尖锐的爆鸣声自剑尖传来,马丰不由皱眉,总觉得这个少年单单一剑太过简单,却又深奥,想到深奥这词,马丰心中微惊,他修炼三十有余竟会对一个少年的功法说深奥二字,遂更加用力,两人的剑尖,唰地撞在一起。 时间彷佛被定格,又像是缓缓流淌,两人剑尖的碰撞变成了属性的交融,马丰剑尖的火光与赵君意双剑的中央意外地相交在一起,然而“十字斩”的火光仿若有生命般,狂暴的剑气如波涛拍岸地席卷赵君意周遭,而赵君意余下的风属性剑气竟也旋成环状,环中的空心亦如有引力一般牵扯着火海,如此,便是剑尖相撞,火环缠绕,赵君意参化功飞速运转,沉声喝道: “破!” 伴着一声低吼,看似相交的火团竟然蠢蠢欲动,马丰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这厮控制剑气的能力远远超乎自己想象,他将大半成的元力全部集中在剑尖,一击欲破十字斩的支撑点,而那诡异的风涡竟还附有引力让火光背驰而去,赵君意脸色微微发白,没想到分子的诱导力竟如此难以控制,望着两人剑尖的火光,赵君意气势似乎再涨一分,陡然间,空气似乎都被火光烧焦,赵君意不经意间,摩擦了身体内部的粒子,产生的灵魂威压对着火光直直地爆射而出! 就像是黑夜里,火堆中跳出的火星,仅刹那间,两人交锋的支点瞬息改变,十字斩的中心,因为赵君意不经意间的灵魂压力,竟全都朝着马丰的身体袭去,空气似如被打破的平静湖面,变得异常扭曲,马丰大惊,情急之下撤回右剑,一道道凛冽的气浪从崩溃的十字斩上传来,攻势凶猛的火光刹那间土崩瓦解,马丰却不甘心,又是一剑狠狠斩在赵君意的双手剑上,赵居意双臂用力,牢牢顶住,但力量的悬殊让赵君意感觉这剑似有千斤万担之重,冷不防被重重甩落出去,鲜血溅在素白的衣袍上,半空中,赵君意整理身形,脚后跟落地噔噔后退两步,而马丰因为强行撤离十字斩导致元力混乱,亦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摇摇坠坠地落在地上。 此番交手,马丰竟然处于劣势! “再来!” 赵君意嘴角含血,双手剑舞出数个剑花朝马丰劈来,马丰暗骂句怪物挥剑攻击,但见赵君意双眼清明,马丰火光再现,刚要出手时,来自赵君意的灵魂之力朝着那火光袭去,马丰只觉自己的招式彷佛泥牛入海,竟失去了操纵的联系,那火光在马丰手中忽地朝自个儿面门冲来,马丰错愕之际脸庞立刻被火光灼烧,赵君意心道好机会,只见他身形闪跃,反握双手剑,左右收拢,猛地劈下。 将灵魂力附着在双手剑上,仿若日月更替,一瞬间四季皆变,水火相遇而产生的气使得赵君意的身形朦朦胧胧,那一抹璀璨的剑光,青色湛湛,让人不由觉得是一股疾风,划破了马丰的喉咙,直刺在心脏中央! “马丰!” 与陈烈对峙的老者失声呼出,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地表情,谁能想到如马丰这般的高手竟会被一个黄毛小儿杀死。 咻,一道箭羽,狠狠地插在老者的肩膀,老者回过神,只见又是一道箭羽,比刚才还要快,还要猛,老者情急之下举起兵刃,箭羽打在刀刃上,发出耀眼的火花,老者只觉得胸口发麻,隐隐作痛,再一瞬,陈烈的箭竟然穿过了兵刃,直直地射在老者的喉头,陈烈握紧拳头,那是兴奋之极的表现,多亏赵君意少主给的箭支,才能打穿对方的配刀。 疑惑到老者死前的大叫,陈烈回头望去,只见少主身前,马丰一动不动,心脏上插着一支剑,半响,竟普通后倒在地,剑身上染满了鲜血,陈烈大惊,后方的赵华伟大惊,还有些将领亦是大惊,马丰心脏处喷出的血液汩汩流动,赵君意抽剑,连带的血珠洒落在地上,脸上看不清表情,他回转身形,冲进了前方胶着的大军,陈烈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分元后期,就这么死了? “我来助你!”陈烈弯弓再射一箭,与袁迪居并肩而战,袁迪居虽力扛十人,然而他的神识早已遍布,两人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讶之色,十一岁的赵君意,已能让分元后期的将领饮恨当场,他们收住心神,攻势更加猛烈,自己等人可不能落后啊! 一剑一人,双剑双人,出没在大军中的赵君意,冷静之余收割一条条人命,他需要战斗,需要不停地完善自己的理论,好比泡利不相容原理,好比电磁振荡原理,偶有袭来的蛆鬼被他一剑刺破了脑袋,洁白的衣袍已变成鬼魅的红色,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未来物理知识,当杀死了马丰后,赵君意心里有番顿悟,修炼是方法,科学是方法,无论哪种知识,都是成道的方法,不再注重理论,有的只是施展出后的威力,将两者潜移默化,融于自己的骨髓里。 漫天紫雷,金箭穿,铁索重锤,巨镰当空斩。 话说袁迪居、孙镇、陈烈,越骑、长水校尉,以及赵君意身边的五位灵士,与敌人打得惊天动地,十人对三十人,竟到现在未有一丝败阵的迹象,袁迪居身边的雷池让十位分灵境寸步难行,陈烈的箭法配合孙镇的弯刀做到互补攻势,加上越骑、长水校尉的镰斩,其余五位灵士的帮助,四十道身影在空中来回穿梭,偶有落地的攻势瞬间让士兵们化为灰烬,三万对十万,现在两军人数几乎变得旗鼓相当,所谓的蛆鬼在地雷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赵君意收剑,体内的参化功疯狂运转。 “真是群难缠的耗子。”袁迪居再次使出“龙雷术”,只见一条雷龙从云端跃来,其上的雷霆之力呼呼作响,十人同时挥剑,青蓝红绿光芒交织重叠,白光刺眼: “袁大哥确实厉害。”虚脱乏力的赵君意闲暇之余往天上看去,如若换做自己,将是必死的局面,赵华伟指挥的很好,两兄弟隔着老远互相对笑,却让赵华伟身边的侍卫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护卫暗拍脑袋,该死,自己在想丝什么。 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敌人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赵宏伟站在城楼,眼底竟是满地的尸体,说不怕是假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对着成千上万的尸体不起寒: “十万大军,竟被三弟蚕食殆尽,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成天再想什么……”喃喃自语,将一丝胆怯压在心底,跟着三弟身边,恐怕最锻炼人的就是心态了。 “中垒、屯骑、步兵,速速横扫,不可懈怠!”指令下去,梁州士兵无比振奋鼓舞,这是来自于赵君意的功劳,来自于上方将军将领的功劳,没有让分元境、合元境的人下来作祟,这也能让士兵的战斗力得到充分的发挥,而在他们身前,那一身浴血,黑发飘飘的少年,正是他们心中的新一代战神。 “杀!” 赵君意举剑大喊,他突然有种豪气,有种面对数万、数十万敌军也能一力杀之的胆魄,梁州两万兵士齐齐助威,这股士气,让和与袁迪居等对峙的敌军心底产生了一丝裂缝,就是这么一会儿空隙,袁迪居睁大双眼,两手握着剑柄横劈天宇,霎时无数雷花自天空倾下,感受上面的威力,又有下方士兵的呐喊,仿若直击灵魂,让十人之中的三人顿时灰飞烟灭,其他七人连惊讶的余地都没有,第一反应是逃!笑话,抱灵境的抵抗是要有十个合元境后期共同完成的,哪怕少了一人,九个合元后期都不是抱灵境前期的对手,这就是“灵”与“元”的区别,是所用力量本身的区别,而袁迪居好似早就知道他们的想法,雷花瞬息幻化成雷网,虽然逃出了三个,但还有四个被雷网缠住,下场无一不是成为骨灰,渣都不剩。 “这下,大局已定。” 赵君意呼了口气,没有阻拦的袁迪居,其战力不可估量,与孙镇、陈烈对峙的敌人,战败是迟早的事,或许修为相差无几,但所用的武器,差的太多太多了,赵君意回望战场,再望望城内一个个守在家中的百姓,突然有种无言的感触拨动心弦。 “我的目的,我的责任,我的借口……”以梁州为跳板叫嚣都护府,这个理由纯粹只是自己为自己的尊严找个借口,太多太多的因素造就了赵君意如今的性格,其实他生前,作为实验者,他却有着游戏人生,放荡不羁的性格,就像出国,对于那个国家发生的事情,哪怕是骚动,你有义务去治理吗?抱着这种心态,赵君意穿越异世,认为自己管好自己便好,却没想过,出国还可以回国,但来到了这里,还能回到以前的故乡么…… “承认吧……”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正在逐渐变大,承认你爱着人民,爱着这片土地,哪怕你是一个异类,是来自其他宇宙的人,却也深深有种责任感,赵君意的紫眸渐渐重现,杀敌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他的记忆渐渐苏醒一样,他的动作,他对技巧,仿若天生就有,直觉告诉他这么做,却不曾想过,他的杀敌表现,就像经历无数生死的那么从容娴熟。 战场瞬息万变,梁州士兵宛若收割的镰刀,北皇节节败退,就连那明显的“十字星”军旗,都被一位离士砍碎,无论是城墙上指挥的赵华伟,还是已经打败了先前几位老者的孙镇、陈烈等众将,都认为战斗已经结束,就在众人准备最后收尾时,袁迪居突然面色大变,高呼: “小心!” 一刹那的胆寒,所有人不禁为之一振,梁州黄沙的天,翻滚着如同被搅黄了的泥,浑浊,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可那不死的戾气,宛若自天上传来,这是比末日还可怕的景象,赵君意以前并未见过末日,在他那个时代,人类的科技水平已经超出了银河,那一丝丝腐朽的味道好似能穿透心灵,让下方梁州将领全都愣住了神,赵君意回头大喊: “愣着干什么,绞杀残余!”这一声大吼,让战场上的离士猛地回神,“不要忘了初衷,杀干北皇!”在这种沉闷的压迫下,赵君意竟然还能率先出击,包括北皇军队都被这股异样的气息给吓得惊呆了,而赵君意,就像在砍稻草人一样,因为北皇军还未从那种气势中反应过来,受到赵君意的鼓动,越来越多的离士不去看天,反而继续追杀,这样被吓破胆的北皇军更加心惊肉跳,袁迪居皱眉凝望天空,对孙镇道: “此人还未现身,估计真身离梁州很远,但哪怕是这种气势,也不是我等能够抵抗的。” 孙镇也是心里没底,和以往的敌人想必,能够拥有这等气势的敌人必定在自己的境界之上,起先还想指望袁迪居前辈,但若连前辈都不敌: “这……究竟是什么境界?”孙镇作为梁州主将,虽然时间较短,但也自认为身经百战,袁迪居叹口气道: “估计,是合灵境,或者是三清境。”袁迪居说完自己都摇摇头,显然对于对方的境界他也不清楚,只知道高于自己,却不知究竟是哪种境界。 “合灵境!三清境!” 孙镇顿时头脑一片空白,从抱元、分元、合元,到抱灵、分灵、合灵,再到一清、二清、三清,自己是合元后期,袁迪居前辈是抱灵中期,如果说十个合元等于一个抱灵境强者,那么又要多少个抱灵境等于合灵甚至是三清境界呢…… “而且贤者大人也前往了都城,此敌来袭,如何是好。” 陈烈听后将目光放在了赵君意身上,当所有人都被这股腐朽的气息**时,少主却坚持自己心中所想的目的,杀光北皇军,保卫梁州城! “眼下,哪怕强敌来袭,也要将这帮畜生杀个干净。”陈烈率先下城落地,其他校尉也是各自点头,袁迪居道:“不错,哪怕真来了,他能杀光我们所有人吗!” 当所有的将领都投入到绞杀的阵列时,军心大散的北皇军哪还有活着的可能,与此同时,空中散发的诡异气息愈来愈浓。 “来了。” 第五十三章 出乎意料 - 诸天之上的秘密 - 十月二十四 荒芜,天空的景象就像是沙漠,难以想象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天色,而且使天空成了荒芜,袁迪居似想到什么,神色一变道: “荒芜,难道,是荒芜老祖!” “荒芜老祖?” 孙镇自言自语,头脑里立刻闪现出一道灵光: “难道,就是庇佑北皇百年的那位……”荒芜老祖真名皇无,因为修炼的是荒芜大道所以便称为荒芜老祖,而且又是名字的谐音,陈烈紧握手中之弓道: “怎么会,如此战争怎么可能会来荒芜老祖!”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屹立不倒的存在,荒芜老祖便是北皇的大靠山之一,传闻已入三清最高境清心境,而清心境的强者一般都不会在世俗中走动,他们已经隐约受天地规则的束缚,这层束缚是上天为了逆天之人强加上去的,清心境强者的任务便是打破天地规则,细细感悟天地造化,如此强者,应该是潜心修炼,怎么会来到梁州! “挑衅我的尊严,放肆!” 这声音无处不在,充斥着整个战场,仅仅是一声冷哼,让战场上绝大多数的离士脸色惨白,毫无斗志,先前因赵君意积累起来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包括王意涛、黄芝琳在内,只觉得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压在自己身前,战场上,无数士兵纷纷跪倒在地,城楼上的赵华伟亦是身体发僵,太强了,完全能瞬间抹杀自己。 三万离士,竟敌不过清心大能的一句冷哼! 然而,偌大的战场,唯一站立的人,虽然身体瑟瑟发抖,但那一双眼睛里的光芒,放佛穿透了虚空,赵君意凭借在战场上灵魂力的运用,将释放出的灵魂力全部罩在自己的身体上,上空的袁迪居等人不得不降落在地面山,荒芜之道,即是遍地荒芜,天空已然成为荒芜老祖的所在地,除非这里有清心大能,否则,绝无胜算。 梁州城外,能在清心大能的气势下站立的,只有梁州校尉与主副将,袁迪居和赵君意,还有些许灵者,众人站在一起,隐隐与这片天地之势抗衡。 “不错,难怪梁州一直久攻不下,果真有些能耐。” 如天地初开,整个被荒芜浸染的天空中,一丝裂缝显现,身着黄衣,不怒自威,随着他眼神望来,便觉大地荒凉,天色混沌,宛如天地倾塌。 这就是荒芜之道,来源于灵魂的压迫,视觉的幻象。 皇无虽然只是一眼,却不知这眼神中蕴含着多少灵魂之力,袁迪居等人措手不及,头脑只觉昏昏沉沉,下一刻就想倒地入睡,但多年来的生死搏斗让他们一丝不屈的精神牢牢站立在心底,就当他们自身难保时,却听到少年独有的声音道: “为何你会前来,就不怕我梁州的大能吗!” 这一声清脆响亮,让众人昏沉的脑袋似乎都有清醒的迹象,众人回头,当他们努力抵抗之时,赵君意却依旧挺着身子,眼神里无丝毫迷茫畏惧,虽然他的修为最低,却是在场上唯一能站立在荒芜老祖面前的人,其他众将,已然半跪在地上。 “嗯?” 皇无两眼精光一闪,明明只是分元境这等蝼蚁的境界,竟然能将灵魂力包裹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且此子的灵魂强度远远超过他的修为,但也就刹那惊讶,冷笑一声: “不错,像我等强者,自然不理会世俗事情。” 蝼蚁终究是蝼蚁,皇无扫视了整个梁州城后慢慢道来: “若真有大能,岂不出来一见?” 赵君意站在地上,虽不再说话,脑袋却在快速转动,如果与荒芜老祖的立场对调,或许赵君意自己直接二话不说地出手镇压,但此时的皇无又为何迟迟不下手,现在梁州并无任何一人与之抵挡,可他依然在梁州城外,似是担心什么。 荒芜之道,声音都似荒芜扩散开来,城内并未有任何声音,普通老百姓已经全躲在家中暗暗祈祷,但这声音就像中了毒的气体,一些老弱妇孺甚至不知怎么回事便七窍流血而死,赵君意作为梁州主将,又是整个梁州城的城主,哪怕修为再低,也绝不容忍他这么肆无忌惮: “堂堂一国大能,就这样欺负手无寸铁之人吗!” 由于荒芜老祖的气势,大多数人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黄芝琳也是其中的一员,虽然被压制,心里却一直担心着少主,看着少主与此人对话,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那可是祖宗类的人物啊,我的小少主! 皇无皱眉,他一个大能者又岂是这些小鱼小虾能够对话的,随手一挥,已是荒芜的空中赫然出现了一块块墓碑,墓碑由云层而生,却又像来自于九幽之下,不慎望去,便觉得灵魂都要被其吸入,皇无单指划动,一块墓碑便向赵君意快速砸去。 袁迪居等人顾不得头上的气势,横竖都是死,但也绝不能让赵君意死,袁迪居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而孙镇的原因却是来自于梁州的“奇迹之子”,那个传说,只有孙镇和一些核心之人知道,是真的! 皇无看在眼里,不屑的神色分外明显,既然想玩,不如多陪你们玩玩,也好让我观察下梁州。 本是围在赵君意身边的众将忽地不受控制地朝四面八方退去,再看荒芜老祖只是右手捏了什么法决,又有几块荒芜墓碑向其他人砸去,众人应接不暇,待墓碑离得赵君意稍近时才发现,这个墓碑的威压远远比在天空中的更强悍。 现在的赵君意,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武技功法,他的《《参化经》》是修炼魂心眼所用,而混心眼的用途便在于看清功法的本质,谭幽虽是老师,却似乎根本没给过自己功法,自己以前也提起过,他只是笑而不语或说什么“时候未到”,这倒好,没有功法拿什么去打。 一块墓碑如此,那天空至少成千上万的墓碑要是一起砸下来…… 赵君意脸上的担心和懊恼分外明显,早知他就该耍无奈地找师傅要几套功法,噗通几声打断了他的想法,赵君意望去,袁迪居等人竟承受不住一块墓碑的灵力,纷纷砸向城墙,神情萎靡不振。 “少主!” 无限恐怖的凉意陡然自心底冒起,赵君意分元境的修为能在三清境大能的气势下站立已是奇迹,可他连手指头都无法挪动,更不谈躲避甚至是反击,那硕大的墓碑,表面上似有幽冥游魂,再离得近些,一股令人**地狱的气息,仿若要把赵君意的灵魂拉出,赵君意额头青筋冒起,他的灵魂力,竟然不由自主地要往墓碑靠去。 “停手吧。” 蓦地,那块袭向赵君意的墓碑上,陡然长出了一朵白色莲花,那么刺眼,让皇无脸色大变,尔后倏地一会,那朵莲花越来越大,从远处望去,就好像把整块墓碑都包裹起来,然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 残余的将领士兵没没明白怎么回事,皇无却是神色忌惮地开口: “阁下好手段,竟能粉碎虚空,乾坤换位。” 漫天黄沙不知何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朵朵莲花婷婷绽放,只不过此时的莲花是金色的,一眼望去心神宁静,仿若灵魂都被洗涤,其中之一的莲花开始变化,一道倩影自莲中走出,拂了拂头发: “怎地,打扰我修炼,不敌我就想开口奉承?” 此时梁州人哪里不知,这位看似年轻的女人绝对是一位强者大能,好像,就是前些时候来到梁州上空,差点与贤者大人打起来的女人,赵君意闻言惊讶,难不成,莲主已经修炼完了? “阁下说话未免太放肆了,”皇无眼神闪动道:“虽不知你真身在哪,但只是一道化身,老朽倒还想请教请教。” 皇无嘴上虽这么说,但依旧有着深深的忌惮,他清楚知道眼前的女人只是一道化身,但仅仅只是化身的气息都让自己心惊肉跳,作为三清境的大能便有预知危险的能力,皇无在考虑,考虑眼前女人的能力,考虑她为何不是真身。 “哼,对付你还需要本尊么。”衣袖翻飞,莲主竟然率先出击,河流滚滚间朵朵金莲激射而出,赵君意紧盯高空,这可是当世的巅峰之战,哪知皇无竟转身化作流光逃跑,这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莲主都是愣了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莲主自言自语道: “看来现在的三清境,的确不是那么好杀的。”能预知危险,就已经立于不死之地,莲主瞬身返回城中,赵君意本想质问莲主为何不早些前来,但又想到她是幽伏山的主人,能够出手帮助人类已是奇迹,于是又赶紧带着残余的部队,寻找军中的大夫,返回城池。 这一站,真可谓惊心动魄,无论高层战力还是离士军兵,其间曲折让人心七上八下,如果没有皇无,他们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然而仅凭黄无一人就令大军损失了一半,赵君意深感自己的修为与见识还未远远达到自己的目标,必须将梁州之事快速解决,然后一条心修炼。 梁州以北,化作流光的皇无落在一处湿地,面色难看,当莲主出手时他的灵魂里便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然而自己堂堂清心大能,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巅峰武者,怎么咽下这口恶气: “那小子是谁,那女人又是谁,似乎从未听过……”眼睛里寒光一现,我荒芜老祖的颜面必要梁州全城的性命来赔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