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穿书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婴儿床上。 而她的身体变得十分娇小,挥舞着小小的双手咿咿吖吖。 华易烟震惊了,上一秒她还在和虐待动物的歹徒搏斗,谁知被人背后一棍,她瞬间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变成了一个婴儿。 难道她穿越了,而且还穿越成一个婴孩? 就在华易烟还没搞清眼前状况时,下一秒,一张硕大的老脸从头顶垂向自己眼前,泫然欲泣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华小姐,你可别怪我。你要怪就怪梁纤柔那毒妇!” “我也是被她逼迫,她捆了我儿。我杀了你,她才肯放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华小姐?梁纤柔? 华易烟听到这两个称谓以及这熟悉的台词,忽然想起她最近在追的一本小说里看到过,小说名叫《冰山帝君霸宠掐腰哄》。 因为这本书有个反派女配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所以她印象特别深刻。 自己穿进这本小说了? 但,不是,别人穿书是女主,她穿书怎么穿成了一个作死反派! 这炮灰,出生第二天就被娘亲的死对头指使下人陷害,然后嫁祸给自己的亲娘。原文里虽然炮灰没死成,在掩埋的过程中被人发现尚有游丝气息,但至此流落街头,生活凄惨。后续尽管被将军府重新认回,但她在阻挡女主的道路上疯狂作死,最终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华易烟心中大恸,这哪是穿成炮灰,这简直是穿成了道具,推进剧情的道具,还是用完就丢的那种。 眼前的女人面容忽然变得狰狞,恶狠狠道:“冤有头债有主,记住你到下面以后要找的人是梁纤柔!” 忽地,她拿起棉被的一角,狠狠按在了华易烟的头上。 华易烟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华易烟疯狂挣扎,但幼小的身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或许是求生的意识过于强烈,此时华易烟突然大脑异常清醒,福至心灵,她渐渐放弃了抵抗,屏住了呼吸。 装死。 女人看着手下的被子里不再挣扎,忽然惊恐般地弹开手。随即又颤抖着拉开被子,将手探在华易烟的鼻头上。 在察觉不到半点气息时,女人的身体猛地坠坐在地,呼吸急促浑身颤抖起来。 但她很快爬起身,匆匆将华易烟抱进了里面的厢房,放在床上沉睡的美艳妇人旁。 安排好一切,女人快速退出房间。 在听到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华易烟深深吸了一口气。 快憋死她了。 她转头,看见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艳脸庞。 华易烟小小的脸上大大的震惊,这也太美了。 华易烟想起书中的情节,此时在她面前的应该是她娘亲,将军府的大夫人江疏寒,被下人熏了迷魂香正在沉睡。 马上她这个便宜娘亲就会被破门而入的下人举报谋害亲子。 当务之急要赶快把她娘亲叫醒。 华易烟出声,但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但她又不敢太大声,怕把外面的下人招来。 华易烟头顶急的直冒烟,心里大喊: 【娘亲娘亲,快醒醒!快醒醒!】 【再不醒娘亲就要被人诬陷谋害亲子啦!】 江疏寒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喊着自己娘亲,然后伸手往自己头上摸,说娘亲我给你辫小辫子好吗? 江疏寒刚想答应,便感到头皮一阵刺痛。她猛地睁开眼,就看见眼前有只白嫩嫩小手正揪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撕扯。 江疏寒自幼习武,看见自己床上莫名多了一个小婴儿,差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射起来。 但好在她很快冷静下来,记忆慢慢回笼。 这漂亮的小婴儿,好像,是她自己生的? 江疏寒扶额,差点忘了自己昨天刚当娘。 华易烟看见江疏寒醒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被醒着娘亲的美貌又暴击一次: 【我的娘咧!我娘亲长的也太美了吧!这双清澈明媚的双眼是人类该有的吗?】 【千秋绝色,她那双眼睛会说话吧!我娘真是脸蛋天才,明艳妩媚,又美又飒!】 【老天爷求求你,以后一定要让我长的像我娘!】 江疏寒刚从自己昨天确实生了个娃的事实中缓过来,马上又听见一连串对自己的溢美之词。 她低头看向床上的小婴儿,这房间除了她就只有她的女儿华易烟。 但女儿应该还不会说话,但刚刚明明听见有人叫自己娘亲。难道自己能听见女儿的心声? 华易烟看着眉头微蹙的江疏寒,想起了书中的剧情: 【我娘亲长的实在太美了,遭人嫉妒。二姨娘梁纤柔指使下人陈婆给娘亲下了迷魂香,然后谋害我,再嫁祸给娘亲。】 【陈婆虽然是娘亲屋里的人,但她早就被梁纤柔给买通了。陈婆的儿子好赌,梁纤柔便借了许多银钱给他,但他肯定还不起,梁纤柔便绑了陈婆的儿子,要将她儿子报官,来要挟她害我们娘俩。】 【这个时间,梁纤柔应该快要带父亲来,说是来看望产妇,实际是要栽赃娘亲谋害亲儿。】 江疏寒清冽的眸底泛起一丝冷光。 梁纤柔,这个女人是将军府的小妾。平日里装作一副清纯白莲花的样子,原来心思如此缜密狠毒。 但主意竟敢打到她江疏寒女儿头上,是活腻了! “哗啦!”门被推开。 华易烟看见刚刚谋害她的陈婆推门而入,陈婆在看到床上坐起身的江疏寒,表情明显有一瞬间的震惊。 但陈婆震惊的表情很快收敛,下一秒,她直直的朝江疏寒冲过来,想要抢夺江疏寒手中抱着的华易烟。 而陈婆的身后也紧跟着进来两个身影,一个挺拔俊逸,是将军府的主人大将军华冷掣。另一个婀娜多姿,华府小妾梁纤柔。 “嘭!” “啊!” 陈婆扑到江疏寒身前,伸出双手还未够到襁褓里的华易烟,就被床上的江疏寒一脚踹倒在地。 江疏寒是练家子,这一脚差点把陈婆的肋骨踢断。 “哎哟哟……疼死我了!哎哟哟……杀人了……疼死老奴了……”瘫倒在地上的陈婆捂着自己的剧痛的肋骨,不住的惨叫。 江疏寒杏眼一凛,凌厉的眉挑起,喝道:“狗奴才!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从我手上抢烟儿!来人!拉出去杖毙!” 陈婆一听要将自己杖毙,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慌忙爬起来,双手双脚爬到华冷掣脚边,大哭大喊道:“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老奴刚刚也是救人心切,还望将军明察!老奴是真心想救小姐的命啊!” 第一卷 第2章 娘亲我保护你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陈婆边哭边说,还在哭喊的间隙偷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将军旁边的梁纤柔。 梁纤柔与陈婆对视的瞬间迅速眨了一下眼,随即转身朝华冷掣柔声细语道:“将军和姐姐切莫动气,为这区区奴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奴才侍奉将军府多年,怕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华冷掣从进入厢房以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床上的江疏寒一眼。 将军府的大夫人与将军素来不睦,人尽皆知。 “误会?”华冷掣眉眼一片冰冷,他自上而下垂眸看向趴在脚边的陈婆,冷声道:“你且说来,如若有半句虚言。” 如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狗命。后半句华冷掣没有说出来,但地上的陈婆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华冷掣常年征战沙场,浑身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光是站在那,看自己一眼,都让人汗流浃背。 陈婆咽了咽口水,又抬头飞快看了一眼梁纤柔。 梁纤柔看着陈婆这个样子,心道这狗奴才不会半路被将军吓得要打退堂鼓了吧。 梁纤柔心里急,但面上并未显现,她半哄半喝道:“你且将你知道的细细说来,如若有隐情,将军和我必定为你做主。但若你信口胡言,妄议编排夫人,不说是你这条小命,”梁纤柔停顿了一瞬,声音放缓道,“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陈婆看着梁纤柔骤然变冷的表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她咚地将头磕在地上,颤颤巍巍哭诉道:“将军明察!昨日夫人诞下小姐以后,整日恍恍惚惚,嘴里念叨着,‘错了,都错了,这孩子是个错。’” “本来我以为夫人只是太年轻,一时无法接受初为人母的变化。但后来我又想到……又想到……”陈婆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华冷掣冷着脸道:“说。” 陈婆身子猛地俯下更低,颤声道:“府里都在传将军和夫人不睦,夫人怀了这个孩子也是被强迫的。奴才就怕夫人一时想不开,对小姐做出些什么糊涂事来。” “于是我就随时留心着夫人的动作。奴才不是有意要偷看夫人闺房,只是太过于担心小姐。刚才我无意间从窗户上开的小孔,看到夫人……夫人拿着被子将小姐的头捂住,嘴里还念叨‘不能留下他的孽种’。” 陈婆看向江疏寒手中的襁褓,痛心疾首道,“小姐,小姐怕不是已经……”话还没说完,便呜咽了起来。 华冷掣脸色很难看,似乎周围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分。 他终于抬眼看向床上的江疏寒,这是他进到房间第一次看向那个人。 华冷掣的眼底冰寒至极,他一字一句道:“你对烟儿做了什么?你竟恨我恨到这般地步,竟连我的孩子也不愿……” 还没等华冷掣说完,江疏寒便冷声道:“将军竟这般看我?我在将军眼中竟不敌一个狗奴才的只言片语?” 地上的陈婆这时抢声大哭道:“将军为老奴做主啊,老奴一片真心为将军啊!”她笃定小姐已死,也将这信息用眼神传递给了梁纤柔。 接到讯息的梁纤柔抢到华冷掣前面,但又不敢离江疏寒太近,带着哭腔道:“姐姐你好狠的心,你怎这般糊涂?你心里没有将军,怨恨将军,但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忍心……” 梁纤柔泪水涟涟掩着面,从指缝中望着床上端坐的女人,眸底冰冷。 哼,江疏寒,丞相府的掌上明珠,仗着自己的家世,永远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永远用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凭什么? 好在自己这几年在将军面前使了不少手段,将军早已烦透了你。看你江疏寒还能趾高气扬到几时,今日是给你的最后一击,至此你永远也别再想翻身。 将军府夫人的位置,非我梁纤柔莫属! 梁纤柔哭的梨花带雨,情真意切,我见犹怜。 而下一秒,她就哭不出来了,因为另一个人哭了。 “哇!”华易烟适时大哭了出来。 梁纤柔和陈婆都顿时目瞪口呆,她们俩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信息。 梁纤柔:你不是说已经杀了吗? 陈婆:是杀了啊,我都探过鼻息没气了啊。 梁纤柔: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婆:我也不知道啊。 江疏寒怀中的华易烟象征性的哭完两声,开始咿咿呀呀起来。 【哈哈,该我出场了。娘亲放心,我不会让善良美丽的娘亲受半点委屈的。】 【怎么才能告诉娘亲,陈婆的房间里有好多她和她儿子的信件,里面详细写了她和梁纤柔串通谋害娘亲的事实。还有好多她儿子和梁纤柔的借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她毁掉。】 【这个陈婆和梁纤柔太坏了,要是我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就能哄哄娘亲保护娘亲了,再也不让别人欺负娘亲。】 江疏寒看着怀中的华易烟,听见烟儿的心声,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在这险恶的将军府,怀中这个小小的人儿,竟然说要保护自己。 感动! 此时,雄鹰般的女人江疏寒,眼角有些微微的湿润,差点流下珍珠般的眼泪。 她在心中说,宝贝女儿,娘亲也是你永远的后盾,会永远爱你,保护你!有娘亲在,这世上,任谁也别想再伤你分毫! 但这些华易烟是听不到的,她能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华易烟听不见她的。 江疏寒抬起因为感动而微红的眼睛,看向华冷掣,口气仍冰冷道:“将军若不信我,大可自己过来看看,烟儿是否有事。” 看到双眼通红,含泪欲滴的江疏寒,华冷掣微微一怔。这个始终强势倔强的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 没来由的,华冷掣感到一阵自责。她怀中的烟儿咿咿呀呀,看着精神很好,自己冤枉了她。 华冷掣脸色微变,他走到床边,从江疏寒手中接过女儿。这是他第一次抱小女孩,软软的,他竟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而就在他双手托着华易烟,不知道怎么摆姿势的时候,一道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 【爹爹也好帅!但爹爹不会抱我,左手托住我的屁股,右手托着我的背就好啦。】 华冷掣转头看向周围,大家虽神态各异,但表情看起来似乎都听不见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华冷掣看向怀中粉软可爱的婴儿,沉思,能叫自己爹爹的,房间里只有怀中的烟儿,难道自己能听见烟儿的心声? 华冷掣按听见的声音调整了姿势,又听见一句: 【这样抱着舒服多了!爹爹真棒,不仅人长得玉树临风,而且还特别聪明。两下就学会怎么抱我了,我爹爹真是才貌双全,惊才绝艳!】 这下华冷掣确定了,他听到的是烟儿的心声。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现在朝廷里的人盯他盯的紧。如果让人发现烟儿有异象,必定会对烟儿不利。 【爹爹还不知道梁纤柔是奸细。她是敌国放在将军府的眼线。爹爹如果还再将她放在身边,会被朝廷的人抓住把柄,判爹爹通敌之罪。爹爹是赤胆英雄,但整个宁国却枉负他一片碧血丹心……如果能告诉爹爹就好了,可惜我还不会说话……】 华冷掣面向怀中奶呼呼的小人儿,但余光却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床边的梁纤柔。 敌国奸细,是断不可留的。 第一卷 第3章 爹爹啊,京城的风太大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梁纤柔眼看华易烟精神抖擞,表情迅速由悲戚转换为忧切,道:“将军,依妾身看,还是找大夫来为小姐诊一诊,小心驶得万年船,切莫有什么闪失。”说完她没等华冷掣回话,便踢了踢脚边的陈婆道:“还不快去找大夫来,小姐要是有什么好歹,一并将你杖毙!” 江疏寒冷眼看向梁纤柔,冷笑一声道:“慢着!梁妹妹为何如此笃定,烟儿一定有事?” 梁纤柔一时语塞,慌忙解释道:“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说完她看向将军,眼圈迅速红了下来,“我也是怕将军担心。” 江疏寒冷声道:“是吗?那刚才陈婆还未开口,你为何就笃定她一定会编排我?也是关心则乱?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些什么?” 听见江疏寒这样说,梁纤柔脸上顿时泄出一丝慌乱,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也是一片忧心,姐姐是误会我了。” 江疏寒道:“哼,误会!那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误会!”江疏寒看向地面的陈婆,喝道:“来人,将这狗奴才捆了!佩儿,我房中的安神香闻起来味道不对,去请李大夫来瞧瞧是什么东西?再差人将陈婆的房间给我翻个底朝天,找找她里通外人的证据!” 江疏寒身旁一个娇小丫鬟福身领命,噔噔跑出房间。 不消片刻,李大夫拎着医箱走进,查看嗅闻一番香炉后,朝华冷掣行礼道:“将军,此香炉内掺杂了大量迷魂香,半柱香的功夫便可让人失去神智,昏沉入睡,对产妇和幼儿伤害很大啊!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华冷掣皱眉道:“迷魂香?” 此时,佩儿拿着一沓信件进屋,呈给了江疏寒。江疏寒看了一眼,示意佩儿拿给华冷掣。 华冷掣接过信件查看,里面都是陈婆的儿子向梁纤柔借钱的借据,另外还有一张陈婆儿子写给陈婆的信,信中将梁纤柔如何利用陈婆的儿子,威胁陈婆戕害华易烟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华冷掣眉目极冷,将手中的信件往梁纤柔身上甩去。 梁纤柔抓起信件,慌乱地翻看,表情逐渐崩溃。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抓住华冷掣的衣摆,悲戚道:“将军!冤枉啊!大小姐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说完她好像反应过来,再也维持不住楚楚可怜的表情,面目狰狞地指向江疏寒,恶狠狠道:“是她!是她污蔑我!都是她的手笔,她一直看我不顺眼,看不得我受将军宠爱,一直想除掉我!” 华冷掣将衣摆从梁纤柔的手中拽出,道:“她冤枉你?” 华易烟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梁纤柔,心里急得不行。 【英明的爹爹可不能再被她骗了,她潜伏在将军府内,每日与敌国奸细通信,那些信全部都在她床下的暗箱里。】 华冷掣抬头递了个眼神给隐藏在窗边的暗卫,并在袖中用手比划了什么。暗卫收到信息,瞬间没了踪影。 须臾,暗卫便捧了一个小箱子交予华冷掣。 梁纤柔在看见那个箱子的瞬间便彻底慌了神,登时跪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华冷掣查看完箱子里梁纤柔通敌的信,举着箱子冷眼看向梁纤柔,道:“这也是江疏寒冤枉你的?” 梁纤柔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杀意,冰冷彻骨的杀意。 旁边的陈婆眼看事情败露,慌忙摘出自己,声泪俱下道:“将军饶命啊!不关老奴的事啊!老奴是被这个女人逼迫无奈,如果不随了她的意,她就要杀了我那儿子啊!将军饶命!” 华冷掣垂眼看向地下的两人,随即敛起眸子,将手中的箱子扔给暗卫,淡然道:“拖去城外的庄子,乱棍打死吧。” 话音刚落,屋外便迅速涌进五六个侍卫,将梁纤柔和陈婆向屋外拖去。 房内顿时哭喊声一片。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老奴冤枉啊!老奴冤枉……” “凭什么?江疏寒!你样貌才情样样不如我,凭什么你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凭什么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凭什么让你生了女儿!将军!将军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江疏寒你个毒妇……” 梁纤柔朝华冷掣哭喊着,这么多年她身在王府,虽然表面上将军待她尚且敬爱,但从未在她房间过夜。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在心底叫嚣,自己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细作,第一次在华冷掣这里被拒绝。而江疏寒那个女人,入府这么多年与将军不睦,仅仅那一晚,便有了身孕,还诞下了将军唯一的女儿。凭什么! 华易烟听见梁纤柔的叫骂声越来越远,在心里嘀咕道: 【凭什么?你个奸细还敢说凭什么?凭我爹眼神好!凭我娘比你长得漂亮!】 听见怀中华易烟的心声,华冷掣内心不禁失笑,但神色在外人看来依然还是冷峻,只是眼底却多出一抹柔和。 我女儿也漂亮,确实……像她娘一样漂亮。 这么多年,华冷掣功高盖主,各方势力陆陆续续往他府里塞过不少女人,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除掉了。他不是没怀疑过梁纤柔,但这个女人做事缜密,至今没有让他发现马脚。今天幸好听见烟儿的心声,才让他找到破绽。 烟儿果真是与众不同的。 【我爹真聪明啊,这么快就发现梁纤柔是奸细了。不亏为大宁最年轻的常胜将军。能有一个这么英明的爹,真幸福!】 华冷掣心里被夸得美滋滋,一下便有了当爹的自豪感。 华冷掣清了清嗓子道:“梁纤柔名下的一处宅子,两间铺子,还有北城外的那处庄子,都归到烟儿名下吧。让张伯把地契拿来,交予烟儿。” 他看了眼江疏寒,很快移开眼睛道:“算是我给烟儿的见面礼。” 给女儿就是给江疏寒,也算是自己今天误会她的一点补偿。 张伯很快将地契拿来,华冷掣塞进华易烟的襁褓里。 华易烟心中大喜!大恨! 她喜的是,前世的自己苦哈哈打工,年薪却买不起市中心一平米的房,这一世还是个婴孩就有了庄子和铺子! 她恨的是,自己太小不能跪,如果现在她能跪,一定滑跪十里扑倒在爹爹的膝下! 【爹爹啊!京城的风太大,将您和女儿吹散了好多年啊!】 【真的真的好爱爹爹啊!爹爹英俊潇洒多金又有才!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再一辈子我还当爹爹的女儿!】 听见一连串的彩虹屁,华冷掣很受用,飘飘欲仙。 但下一秒,烟儿的心声就让华冷掣就从云端跌到了谷底。 但是爹爹啊,好可惜,反派越聪明越有钱,死得越惨啊!我爹作为全书最大的反派,后果不堪设想……】 华冷掣:??? 反派是什么?反派会死?我是最大的反派,后果不堪设想?什么后果? 第一卷 第4章 咱们反派还怕谁?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疏寒看着华冷掣怀里的女儿,心中嘀咕:事情都处理好了,这姓华的怎么还不走?烟儿自己还没怎么抱,他倒是抱着一直不撒手! 那她只能开口送客了。 江疏寒张口道:“将军……”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华冷掣马上打断她道:“我带烟儿去演武场。” 然后华冷掣好像解释一般又补充道:“去给兄弟们看看烟儿。” 说完他没有给江疏寒说话的时间,转身便抱着华易烟消失在门外。 他一定要搞清楚烟儿说自己不堪设想的后果到底是什么?烟儿刚刚在心里说半句,让他抓心挠肝。现在还不能把烟儿还给江疏寒。 江疏寒看着门外风一样消失的华冷掣和女儿,双手绞紧了被子。 自己的女儿还没看够,就被他给抱走了? 不爽!十分不爽!非常不爽! 而且他刚才给烟儿铺子和庄子做见面礼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自己一眼,什么意思? 是在挑衅自己? 他将军府有的东西,我丞相之女拿不出来给女儿? 江疏寒狠狠抓住被角。 从此,她和华冷掣的恩怨又多了一笔! 华易烟被爹爹带着去了演武场,刚到演武场的议事厅,便有人来报。 “将军!抓到一个肃国奸细。” 华易烟听到肃国奸细,就马上想起了这里的剧情。 因为这里的剧情是关系到她这个作死反派命运的关键点,这里男主要出来了! 这个来报者是华冷掣的副将李勇,是敌国的细作,在这里要故意引导华冷掣父亲杀死男主的养母,与男主结下深仇大恨。 李勇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推倒在地,继续道:“这个奸细潜伏在军营的伙房打探军营密报。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身边还带着一小儿,经常让小儿将军情密报送出。” 华易烟费劲扭头看向地面的两人,顿时汗流浃背了! 李勇你到底对男主做了什么? 只见地上跪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而且满脸泥泞。 但即使这样,也丝毫掩盖不住男主的盛世容颜。虽说年龄如此小,但仍看得出十年以后定是个迷死人的大帅哥。 男主身边则躺着一名妇人,满身伤痕,气若游丝。 男主不愧是男主,才六七岁的小孩,在这种养母受伤,自己被俘的情况下,心里肯定急的不行,但小脸上却愣是看不出半点慌张。 真能装啊! 李勇向华冷掣呈上几张纸条道:“将军,密信已全部搜出,此贼妇也已全部招供。请将军下令将此贼妇处死,以绝后患!” 听李勇这么说,华易烟大惊,在华冷掣怀里扑腾,急的都快会说话了。 【我英明神武的爹爹,不会看不出李勇才是那个奸细吧!不会吧不会吧!书里写过,李勇后背可是刺了个大大的狼头,是北国奸细专有刺青。】 【地上的那个妇人是男主的养母,爹爹可千万不能杀她啊。要不然男主会追杀爹爹一辈子!男主现在虽然还是小孩,但爹爹万万不能惹他啊,要不然我们反派会死的很惨的!】 书里?男主? 华冷掣眯了眯眼,看向地上的男童。 虽然他不知道男主是什么,但他选择相信女儿。 华冷掣冷声道:“来人!” 门外迅速涌进十几名官兵。 李勇嘴角下压,眉头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华冷掣喝道:“将细作李勇拿下!” 李勇表情登时一片空白,下一秒,他就被几十名士兵一拥而上,压到在地。 李勇头贴着地,龇牙咧嘴的喊道:“将军这是何意!……将军就是这样对待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嘡!”华冷掣抽出身侧士兵腰间佩剑,哗啦将李勇后背的衣物划开。 一张硕大的狼头刺青覆满了李勇的整个背部。 整个议事厅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狼头刺青他们都认识,抓过的许多北国奸细背后都有,是北国奸细组织“山狼”的特有刺青。 华冷掣眼底寒霜,冷声道:“兄弟?这个狼头你又有何说法?” 李勇眼看自己暴露,却突然咬紧牙关,下一个瞬间,他面目赤红,片刻便没了气息。 压在他身上的士兵道:“将军,他服毒自尽了!” 华冷掣敛起眉眼,有些失望道:“处理了吧。” 真是个废物!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就心虚的自杀。枉费跟了我这么多年,这心理素质太差。 华冷掣将脸转向地上的男童,淡声问道:“你叫何名?” 男童小脸坚毅,冷冷道:“肃宴。” 华冷掣道:“姓肃?你和肃国皇室有关系?” 肃宴道:“没有关系。肃国皇室姓公孙,肃姓是肃国的大姓,绝大部分国民都是姓肃。” 说完,肃宴垂下眸子,像是在思索什么。紧接着他抬起双眸,一双坚毅清澈的瞳仁,毫无惧意的对上华冷掣,道:“将军,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华冷掣看着跪在地上的六七岁的奶孩子,饶有兴味道:“哦?什么交易?” 肃宴神色自然道:“大宁的百姓都知道将军对肃国长攻不下,现在朝中大臣对将军继续征战肃国反对颇多,将军今年也不得不停下对肃国的征伐。” 听到这里,华冷掣的脸上冷了下去,肃国确实是这么多年他遇到的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肃宴继续道:“我想将军暂时停伐肃国,应该只是缓兵之计。将军应该是在养精蓄锐,另寻他机。而我是一个肃国人,将军何不培养我,日后或许能为将军献策献力,对肃国釜底抽薪。” 华冷掣眼角微眯,这小儿竟能误打误撞猜到他接下来对肃国的策略。肃国强攻不行,但他不信肃国是铁板一块,目前他确实在培养大量针对肃国的细作。而肃宴作为肃国人,背景干净,相对于其他人日后进入肃国权力中心,要更容易让敌方放松警惕。 华冷掣懒声道:“想法不错。”随即他走近一步,半蹲在肃宴面前,脸上杀意毕现,逼视着肃宴道:“那你作为肃国人,又怎么能让我确定,你不会背叛我?” 肃宴也不退缩,他眼角的余光看向地上的养母,道:“说是交易,肯定也是有条件的。我甘愿作为将军的棋子,作为交换条件,恳请将军放过我养母一命。将军可将我养母扣在军中,属下绝不会对将军有二心。” 肃宴知道,作为一个六七岁小儿,如果苦苦哀求华冷掣放过他们母子,肯定是行不通的。现在他提出交易,华冷掣或许有概率给他们一线生机。 而华冷掣已经怀疑养母是细作,肯定不会轻而易举放她走。所以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让华冷掣暂且不杀他的养母。 如果华冷掣答应他的交易,那华冷掣需要他的养母钳制他,就算扣留军中,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华冷掣站起身,垂眸看着脚下的稚子,片刻以后答道:“我同意你的交易。” 肃宴瞳孔巨震,抬头看向华冷掣,一直冷静自持的脸上,难得透出一丝惊喜和震惊。 华冷掣接着道:“我同意你的交易,并不是因为你是肃国人。而是你小小年纪,就有想法有胆识,敢想敢做,能抓住机会。接下来你就做我的徒弟,你我以师徒相称,你从此随我习武。你的养母我也会善待,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肃宴虽然聪敏,但这不是华冷掣与他做交易的主要原因。 华冷掣与他做交易,主要是因为听到女儿叫他男主。虽然不知道男主是什么,但听女儿的口气,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自己现在最缺人才,广纳贤才,当然要把这个厉害的潜力股收归囊中。 华冷掣命人将肃宴的养母妥善安排,命人为她诊治疗伤。 华易烟在心里开始吹嘘自己老爹的彩虹屁了: 【我爹爹笼络人心的手段真有一套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男主收买啦!爹爹后面要是能跟男主搞好关系,男主为爹爹所用,咱们反派还怕谁?】 听见烟儿这么说,华冷掣心里十分受用。 紧接着,他将怀里的华易烟送到肃宴面前道:“这是你的小师妹,从今以后你就是烟儿的大师兄了。” 然而,华易烟抬头对上肃宴看他的眼神,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第一卷 第5章 拥有新的人生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肃宴垂首看着襁褓里的华易烟,从这个角度,华冷掣是看不到他的眼神的。 但肃宴看着自己冰冷的眼神,华易烟却看得一清二楚。 华易烟知道这个眼神,因为书里有描写过。 那双晃若星辰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蔑视和不屑。 华易烟了解,那是书中的设定在起作用,是男主对自己这种反派与身俱来的厌烦和不屑。 啧!男主看起来有些难搞,得想想别的办法自救。 华冷掣将华易烟收回,和身边的副官道:“以后肃宴的日常起居,就由赵副官负责。” 旁边赵副官站出领命道:“是。” 随即华冷掣抱着怀里的华易烟,往演武场上的将台走去。 华冷掣登上高高的将台,让华易烟看着台下无数正在训练的将士。 他想让华易烟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奸细,并且决定,以后多带烟儿来军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华易烟看着演武场上气势恢宏的军队,大受震撼。 【伟岸的爹爹,你能不能莫名其妙给我一支军队。这样你仅仅损失了一支军队,而我拥有了一个新的人生啊!】 谁知下一秒,华冷掣竟然大手一挥,指着演武场西南一角的一支队伍,豪气道:“以后这支军队就改名叫易烟军,归于烟儿麾下!” 旁边人听到皆是一惊,送一支军队给这么小的婴儿? 大将军也太女儿奴了吧! 之前也没看见他对另外两个儿子这么大方啊! 合着只宠女儿是吧! 华易烟瞪着大大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华冷掣转头对身后道:“肃宴,以后你就做易烟的副将,等到烟儿长大,能够单独统率这支军队,届时大小事宜皆听从烟儿吩咐。” 肃宴看着华冷掣怀中小小一只的华易烟,微微怔愣了一瞬,紧接着面色恢复如常道:“是。” 华易烟看着一脸冷漠的肃宴,心里在盘算副将是个什么职位。 副将是不是和现代总裁旁边的秘书差不多?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多了一个秘书? 华易烟对于古代的知识有限,但本着搞不懂就放一边的原则,先看看属于自己的军队才是王道。 有了军队,就算以后碰到最坏的结果,要和女主对上,也能拼死一搏,博个一线生机。 “易烟易烟!逢战必赢!” “易烟易烟!威力无边!” 华易烟听着将台下士兵们喊着口号,心中顿时安全感爆棚! 【爹爹好厉害,这么多人都要听爹爹指挥。在爹爹身边真的好有安全感。】 【爹爹可以说是少年将才,从军短短几年,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镇国大将军的位置。爹爹儿时,宁国受外敌侵略,祖父为护卫京城战死,祖母不愿受敌军欺辱也以身殉情。幼小的爹爹不仅成为孤儿,同时也被俘虏,最后竟靠着自己的智谋逃回大宁……】 华冷掣听着华易烟的心声,思绪飘到许多年以前。 那时的他还很小,没能力保护这个国家,没能力保护自己的父母,甚至没能力保护自己。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总是被父母在自己面前惨死的噩梦惊醒。 他知道自己终将为这个国家战死,他的位置也总是被人觊觎,所以他总是逼迫自己冷淡处理身边的各种关系,包括拒绝一个温暖的家。 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就永远没有软肋。 但现在,这一刻,看到戳在自己胸前的这只稚嫩小手,他的心头突然一软,似乎再也无法强硬起来。 这只温软的小手,让他好像看到了儿时的自己,曾在泥泞中打滚的自己,被敌军俘虏无法自保的自己,曾经幼小无力的自己。 他轻轻握住这只小手,在脸上蹭了蹭。 ——这一次。 ——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 华冷掣在傍晚时分将华易烟送回了江疏寒处,并且不顾江疏寒冰冷的脸色,强势留言以后自己会多来看烟儿。 华冷掣通过将近大半天的观察,他发现自己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听到烟儿的心声,只有在触碰到烟儿的身体,并且烟儿夸自己的时候,自己才能听到她的心声。 所以,以后自己要常来看烟儿。为了听心声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真的很想听女儿夸自己。 那感觉怎么说呢,很爽! 就在华冷掣转身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江疏寒一声浮夸的笑声:“哎呦,我小心肝很喜欢娘亲送的东西啊!” 华冷掣回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感觉自己眼睛都要闪瞎了。 江疏寒抱着女儿坐在椅子上,身边几个箱子齐数打开,明晃晃的金条被灯光照得晃眼,连带着房间都被照得金碧辉煌。 她还拿着一叠厚厚的票子揣在女儿怀中,笑颜如花道:“呐,这五千两的银票,五间铺子两处庄子三处宅子的地契,还有地上这一千两黄金,都是为娘送给我们烟儿的见面礼。烟儿,喜不喜欢?” 华易烟看着满地的黄金,怀里这么厚厚的一沓银票和地契,大脑瞬间的宕机!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几乎大脑空白! 【喜欢!我可实在太喜欢了!喜欢的暴风哭泣!我的娘咧,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让我这辈子遇到这么人美心善的娘啊!】 【娘亲,你下辈子备孕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还做你女儿!这是什么美好娘亲!】 华易烟使着吃奶的力咿咿呀呀手舞足蹈,表示强烈喜欢! 江疏寒对此很满意,她慢悠悠地说:“你外祖父是当朝丞相,你大舅是大宁首富,你小舅是皇上身边最信赖的人物,你娘我是将军府大夫人,给我们烟儿的见面礼,当然要隆重,可不能被人比了下去。” 江疏寒将“见面礼”三个字重重地咬下,眼角余光瞟向门口的华冷掣。 走在门口的华冷掣,不知怎的,总感觉后背凉凉的。 难道江疏寒因为下午的事还在生气?见面礼要隆重?是嫌我给烟儿的见面礼太寒酸? 华冷掣摸了摸下巴,心说,下次要找机会再弥补一下,找个由头,多给些地契和银钱给烟儿。 江疏寒看见面色不好,眉头紧皱的华冷掣走出门外,顿时心情大好。 看来将军是被自己的见面礼比了下去,无地自容。 丞相之女,就是要争这一口气! 我,江疏寒,绝不能输! 此局,大获全胜! 入夜,华易烟吃完奶后,开始昏昏欲睡。 她睡眼朦胧的时候,却看见江疏寒身着一身夜行衣站在自己面前。 江疏寒轻轻地抚摸着华易烟的小脸,柔声道:“烟儿睡睡,娘亲要去抓坏人了,烟儿要替娘亲保密哦。” 华易烟知道,原书中曾说,江疏寒虽为丞相之女,但不愿只做深居闺阁的大小姐。她有着一颗除暴安良的侠者之心,每到入夜,便身着夜行衣,潜行在京城的暗夜中,专治为非作歹之徒。即使有了自己的女儿之后,也从未放弃过自己心中的大义。 江疏寒温柔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华易烟,随即面色收敛,眼神坚毅的带上面罩,翻身从窗口飞出。 女儿,放心,为娘定将这世间所有龌龊之徒铲除干净,为你创造一个平安和谐的世间。 江疏寒的身影随着窗户关上消失不见,华易烟也彻底沉入了睡梦之中。 弱小的身体,总是会被倦意强势侵袭,华易烟在彻底睡去之前,在心底嘀咕,娘亲,放心,看在见面礼的份上,我会为你保密…… 华易烟感觉自己的意识不断地下落下落…… 最后落在一片白茫茫的虚空里。 华易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回了前世那具成年人身体。 而她的眼前坐着一只十分优雅漂亮的白猫。 它就那样半悬在虚空中,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白猫眼皮下耷,懒声道:“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第一卷 第6章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嗯?猫会说话? 华易烟十分震惊:“你你你怎么会说人话?” 白猫低头舔了舔自己的前爪道:“因为这是在你的梦里,我可以用意识和你直接交流。” 白猫继续道:“我们原来见过面,但看样子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白猫这么一说,华易烟才发觉这只猫,看起来好像是有点眼熟。 白猫正视着华易烟道:“你前世,是因为救我才被歹徒打死的。” 华易烟这才想起,当时自己熬夜加班,几乎快到凌晨才下班。在下班的路上,看见一个小混混抓起一只白猫,作势要摔在地上。自己当时加班加的脾气暴躁,三更半夜的看到歹徒也不害怕了,冲上去就要制止,谁知却被混混的同伙给自己背后来了一棍,然后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现在的世界。 但现在这个世界她过得很开心,自己并没有吃亏,爹娘有钱有权,自己小小年纪便失去了几乎所有烦恼。 所以她朝白猫虚虚摆手,满不在意地笑道:“小事小事,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谁知白猫冷哼一声,斜眤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真挺装。” 啧,白猫这个口气,华易烟的脑回路突然有些跟不上了。白猫的这个语气明显是有些埋怨自己,难道自己当时救这只白猫救错了? 白猫继续叹道:“我本来是都市中一只即将修炼成仙的猫妖,意外被几个小混混抓住。本来以我的法力对他们略惩小戒便好,谁知半路杀出个你,还被他们给打死了!”白猫说着说着情绪激动:“本来我已经快要成仙,就因为你的死,修仙之路差点废了!” “你因为我的缘故,被无辜牵累,丢了一条人命。导致我被上仙责罚,成仙之路受阻。上仙惩罚我必须为你赎罪,为你另寻生路,直到你安稳度过一生,才算我罪孽洗清,重登修仙大道。” “我本来可以为你寻一个不错的人生,谁知我法力也因为受罚而被限制,在施法之时突然产生混乱,让你的灵体偏离了原本的世界,误入了其它次元。我找了988个次元,才在这个世界找到你。谁知,你竟然重生成了一个作死的反派!” 华易烟拧眉道:“额……现在这个反派,目前倒还是不错。” 是非常不错,有钱!是真有钱啊! 听到华易烟这样说,白猫气得胡子都抖了三抖,喵呜一声大喝道:“去他喵的不错!反派很容易死好不好啊!你死了,我还怎么重登修仙大道!” 看着华易烟被自己吓得一哆嗦,白猫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端正身子道:“当然,有我在,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即使你是个反派。” 华易烟一把抓住白猫的双腿,将它整个猫提了起来,激动道:“猫猫大神!你有何妙招,救救我的小命吧!” 白猫看着眼前肆意妄为的凡人,胡子抖得更厉害了,它呲着牙略显狰狞道:“放肆……我有个法术要交予你,你先放我下来。” “哦哦哦!”华易烟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白猫,甚至还顺便给它顺了顺毛。 然而下一秒,白猫一跃,跳在了华易烟的肩上。紧接着温软的猫爪朝她额头探来,猫掌中心软软的肉垫朝她的额头传来一阵热流。 华易烟顿感头脑清明,脑子里像是某根东西被“吧嗒”一声连通。 白猫收回爪子道:“这个法术叫做百奇通灵术。你有了它,不管飞鸟走兽,奇珍异宝,只要是有灵性的物件,你都可以和他们进行意识沟通,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随即白猫又清了清嗓子道:“另外,我刚才在你额间印上了一枚专属于我的灵纹,这个世界的万兽,看见这枚灵纹,多少也会给我一些薄面,到时方可助你一臂之力。” 白猫说完,高傲地仰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华易烟并没有什么动作和语言。 白猫的胡子开始抖动得更厉害了,它又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华易烟这才意识到,这只白猫难道是在等自己夸它两句? 华易烟尝试着开口:“那个……猫猫大神,你面子真的好大,连这个异世界都管用。” 白猫很是受用,头仰得更高了:“那是自然。” 看来,彩虹屁对什么物种都很管用。 说完,白猫转身朝白雾走去,一条尾巴高高翘起,边走边小幅度缓慢摆动。 它的声音穿过白雾:“凡人,我已帮你至此,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 在白猫的摇曳的尾巴彻底消失在白雾中之后,天边一道惊雷炸响,把华易烟从梦中惊醒。 华易烟刚醒,便被佩儿抱起,疯狂朝屋外跑去。她这才发现,外面人声鼎沸,房屋在不断地震颤,难道是地震了? 佩儿边跑边哄着道:“大小姐不怕哈,佩儿这就带你出去。有佩儿在,小姐不怕的哈。” 佩儿刚抱着华易烟冲出房门四五米远,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一块冒着黑烟的巨大火球砸在屋顶。她们刚才所在的房子一瞬间大火四起,热浪袭人。 紧接着天空上接二连三地落下巨大的火球,砸在其它房顶上。 一时间爆炸声四起,哭喊声救命声连成一片。 好在佩儿跑得快,很快便抱着她跑出院子,穿过前门,跑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佩儿抱着华易烟转身往回看,只见将军府已经火海一片。 佩儿紧紧抱着华易烟,颤抖着安慰道:“大小姐不怕不怕,将军和夫人一定没事的。” 虽然佩儿在安慰她,但华易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害怕地不住颤抖。 华易烟知道江疏寒不在将军府,而且以她的身手应该暂时是安全的。而华冷掣作为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逃出将军府应该不难。 街道上已经挤满了百姓,喧闹异常。有人大喊:“快看天上!” 华易烟跟随众人抬头朝空中看去,只见空中一只似虎又似豹的白色四脚兽,煽动着两扇红褐色的巨大翅膀,它身形极其巨大,几乎有三四间房屋大小。 四角兽在空中疯狂扭动身体,上下翻飞,朝地面不断地喷射火球,爆炸燃烧声轰隆隆不绝于耳。 而仔细看,它的背上坐着一名玄衣青年。青年衣袖翻飞,脸上带着狰狞痛快的笑。 看到那名青年,地上人顿时惊恐异常,有人大哭道:“是他,是那个人,那个大魔头来了,我们完了!完啦!全都要没命了……” “啊,是血焰老祖,他所到之处一片血焰,寸草不生,谁来救救我们!” “怎么办啊怎么办,快逃啊!” “逃不掉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京城便会一片火海,这个时间根本就跑不出京城!” 所有人哭喊一片。 就在这时,华易烟听到一声:“烟儿!”是爹爹在唤她。 佩儿转过身去,看见华冷掣朝她奔来,佩儿带着哭腔喊道:“将军!大小姐在这!大小姐没事!” 华冷掣走近,接过华易烟抱在怀里,上下检查一遍确保华易烟没事才松了口气。 华冷掣对着她轻声道:“烟儿乖,跟佩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爹爹去抓大魔头。” 就在华冷掣即将要将华易烟递给佩儿时,他听见女儿的心声: 【爹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呜呜,面对大魔头也不退缩!可是爹爹虽然很厉害,但他不是那个大魔头的对手。爹爹要是能带上我就好了,我对那个四脚兽应该有办法。】 第一卷 第7章 画猫大妖是我的朋友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想到白猫在梦里说,这个世界的百兽会看在它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天上飞的四脚兽也算是这个世界的灵兽,应该也管用。而且华冷掣孤身一人去会魔头,凶多吉少,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华冷掣死了,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况且,他还是给了自己那么多铺子和宅子的爹爹。 华冷掣听到烟儿的心声,大脑急转。 现在京城哪里都不安全,即使将她给佩儿,也难逃血焰老祖现在的轰炸趋势,并不比在自己身边安全。 另外,烟儿既然说她能对付血焰老祖,那她定是有办法。 华冷掣看着怀中的华易烟几秒,最终,他选择相信女儿。 须臾,他便抱着华易烟飞身到了街上最高的一座屋顶上。 华冷掣和华易烟刚在屋顶落脚,很快便吸引了头顶四脚兽的注意。 众人只见空中四脚兽忽然停住喷火的攻势,歪头注视着屋顶的人。 街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神色不一: “大将军敢单挑大魔头,真是神勇!” “神勇有什么用?大将军再厉害,也是凡人之躯。凡人怎么能和天上的那只魔物对抗,就怕他激怒魔物,到时我们死得更惨!” “是啊是啊,现在这个关头,逞什么英雄,还带着个奶娃,那个奶娃是他刚出生的小女儿吧?带着女儿还怎么和魔物打,碍手碍脚,纯粹是临死之前想上去出风头的吧!” “对啊!想死死远点,不要连累我们。别激怒了魔物,到时折磨我们,我还想死痛快点!” 人群中的佩儿听着身边人的声音,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看向屋顶站着的那道人影,心中愤慨,将军和大小姐是为了去救这些人才铤而走险直接和魔物对峙,但这些人,真的值得救吗? 而此时,众人不知道的是,空中的四脚兽,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四脚兽五感敏锐,很快它就随着声音确定了来源。是下面屋顶上,一个男人怀里的婴儿发出的声音。 屋顶上的华易烟刚问完一句,就发现四脚兽黝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忽然滴下一滴泪来。 四脚兽哭了? 随即华易烟的脑海里听见了一个奶音:“你也是宝宝吗?” 是空中那头四脚兽在意识里回应她。 华易烟震惊,这头恐怖的四脚兽竟然还是个幼兽。 接着华易烟便听到四脚兽带着哭腔说:“我叫吟冰兽,生活在北境极寒之地,今天刚睡醒就被身上的这个坏人抓来了,他一直坐在我身上,甩也甩不掉。呜呜呜我找不到娘亲了,娘亲会来救我,我想要娘亲来救我呜呜呜……” 华易烟了然,这头吟冰兽并不是想主动攻击人类,只是被那个血焰老祖强行抓到此地,慌乱之下才会攻击。 知道这些,就好办了。 华易烟用意识安抚它:“不怕不怕,你先停下不要再喷火了,然后我帮你找到你的娘亲,好吗?” 吟冰兽听到能帮它找娘亲,顿时止住了眼泪,激动地朝华易烟俯冲而去。 街上的众人一阵惊呼: “完了!大将军和那个奶娃要被魔物攻击了!” “华将军快跑啊,你那把剑杀不了怪物的!” “可怜的小奶娃,这么小就要被魔物吃了!” 华冷掣眼看着四脚兽朝自己冲来,速度极快,闪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唰地举起手中长剑,朝四脚兽格挡而去。 但那把长剑却在劈向四脚兽的颈侧时,堪堪停住,不能前进半分。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仿佛被冰块冻住,无法移动分毫。 而此时,近在咫尺的四脚兽突然朝他张开了深渊巨口,四脚兽身上坐着的那名青年,发出一声极尽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小怪物,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街上的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有人甚至掩起眼睛,不敢看屋顶上的人被四脚兽吞噬的瞬间。 然而下一秒,四脚兽伸出柔软的舌,在华易烟额头轻舔了一下。 众人:??? 华冷掣脸色不明的看着四脚兽做着这个亲昵的动作,而四脚兽身上的青年,惊吓得差点从它的背上跌下来。 街道上有人小声问道:“它它它刚才是舔……了一下华大小姐的额头吗?” “我是眼花了吗?” “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可是,为什么那只四脚兽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华大小姐?” 而他们看不见的是,刚才被四脚兽舔舐过的地方,一块猫掌形印记在华易烟的额头上一闪即逝。 华易烟听见吟冰兽说:“你额头上是画猫大妖先生的灵纹吗?我娘说,看见画猫大妖的灵纹,要行礼要帮助。” 华易烟感受着额头上湿湿的口水,心说,你们魔物行礼的方式可真是,特殊。 另外,原来梦里的那只白猫,名叫画猫大妖。看来它是有些本事,这吟冰兽对它的态度挺恭敬。 这只白猫的大腿,她以后要抱紧! 华易烟装模作样道:“嗯,画猫大妖是我的朋友。我和你说……” “喂!那边那个,你是谁?”一声大喝打断了华易烟要说的话。 华易烟向吟冰兽身后看去,看见屋顶上站着刚才的那名玄衣青年。 青年身量修长,眉目清隽,然而眼下乌青,皮肤在夜色中更显苍白无血色,让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阴郁之气。 虽被称为血焰老祖,但青年看起来年纪顶多二十出头。 血焰老祖虽是朝华冷掣喊话,但脑海中却响起了另一道声音:“我是华易烟,是画猫大妖的朋友。我在用意识和你交流。” 血焰老祖愣怔了一下,随即反问道:“画猫大妖是谁?华易烟又是谁?” 华易烟满脸黑线:…… 白猫你不是说你面子很大的嘛? 华易烟继续用意识和血焰老祖交流道:“你眼前的婴儿就是我,华易烟。画猫大妖……你不知道也罢。” 而下一秒,华易烟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力量卷携,从华冷掣的怀中挣脱,随后像是被一股力量托举,悬浮在血焰老祖的面前的。 华冷掣看见女儿被血焰老祖用法力卷走,心中惊急双目赤红,但奈何身体被定住,无法前进半分,甚至连声音也无法发出。 华易烟身旁的吟冰兽见她被血焰老祖控制,马上又要暴走,华易烟马上安抚道:“吟冰兽,你别慌,你先别慌,我没事。你停下来,先好好呆在旁边,我让你打你再打。” 好家伙,吟冰兽的攻击力她刚才是见过的。它要是一个火球朝血焰老祖喷过来,自己也得完蛋。 吟冰兽刚到嘴边的火球,在听见华易烟的话以后,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憋得眼睛都红了起来,看着委屈极了。 华易烟心说好险,一口气还没顺下来,回头看见眼前的血焰老祖十分激动的望着自己。 血焰老祖神情激动又震惊,那眼神活像是见到了什么奇珍异宝。 第一卷 第8章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你竟然可以让吟冰兽听你的话?你怎么做到的?”血焰老祖激动问道。 华易烟观察眼前的血焰老祖,看起来并不像众人口中的嗜血狂魔,反而像一个热衷钻研学术的男大学生,那双眼睛里透露出一抹清澈的愚蠢。 华易烟有些疑惑:“你做不到吗?刚才你不是还让吟冰兽到处喷火球吗?” 血焰老祖挑眉道:“刚才它喷火球根本不是我所控制,我一把它从北境叫出来,它就自己一直在疯狂吐火球。” 华易烟:“……” 这都是些什么发展! 华易烟无语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指挥它轰炸京城?” 血焰老祖摊手道:“当然不是,我只对召唤灵兽有兴趣,对轰炸京城这种毫无神秘感的事情,没兴趣。” 华易烟道:“那传说中的你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又怎么回事?” 血焰老祖挠了挠头道:“我喜欢召唤灵兽,但这些灵兽,我只能将他们从其他地方召唤出来,但是却没有办法和他们交流,所以它们总是不听我指挥。到处乱窜,就损坏了很多建筑,伤了很多人……” 听血焰老祖这样说,华易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家伙,用现代的话来说,大概率是个痴迷学术的狂热分子。心中只有召唤灵兽,不管后果。 华易烟顺势问道:“那你召唤出这么多灵兽,就不怕伤害到别人吗?” 血焰老祖一脸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我又不认识他们。” 华易烟竟一时语塞。 果真,不顾他人死活的学术疯子。 好在血焰老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而是满眼真诚地虚心求教道:“你是怎么和灵兽交流的,能不能教教我?” 华易烟看着那双清澈愚蠢的眼睛,觉得有机可乘。 华易烟装模作样道:“教你?我可不随便收徒的……” 然而下一秒,血焰老祖手上多了一个东西,让华易烟咽下了即将说出的话。 血焰老祖掌心拖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金蜘蛛。这只蜘蛛通体金色,在他的掌心里闪着金灿灿的光芒,甚是喜人。 血焰老祖将金蜘蛛献宝一样托到华易烟面前,道:“这只金蛛就当是拜师礼。它每日吸取天地灵气,每日可吐二两金丝。” 华易烟听到金丝,眼睛都瞪大了:“真金?” 血焰老祖道:“真金金丝。” 华易烟心动了。虽然每日二两金丝不多,但它是每日产出啊,子子孙孙无穷尽啊! 看着华易烟有些心动,血焰老祖又拿出一条手链,银质的手链上串着一枚粉玉吊坠,外形如同一枚淡粉色的樱花,成色温润。 徐焰老祖将手链戴在华易烟的手腕上:“这是空间吊坠,里面有无限空间,世间仅此一件,可将万物收纳其中。师父如若想将什么东西收纳其中,动动意念便可。” 华易烟:!!!好宝贝! 财迷华易烟此刻已经被金蛛和空间吊坠迷得五迷三道,原则越来越不坚定。 不知不觉,血焰老祖对华易烟的称呼已经改成了师父。他看华易烟没有抗拒,随即又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呈淡淡浅绿色,上面像是有灵气环绕,流光溢彩。 血焰老祖继续道:“这颗唤灵珠里,我用法术将我召唤灵兽的部分法力封印了进去,师父收下这颗灵珠,便可以召唤灵兽。” 华易烟此刻彻底动摇了原则,如果有这颗唤灵珠召唤灵兽,再搭配她的百奇通灵术,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她这个反派如果最终避免不了要走向毁灭境地,这些灵兽可以给她很大的助力,让她这个反派逆风翻盘的概率大大提升。 她不想收血焰老祖这个徒弟,并不是因为什么正邪两立的大义,而是这百奇通灵术是白猫直接传给她的,没有什么招式心法,她根本不会教别人啊。 虽然,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华易烟将血焰老祖送她的东西,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吊坠,然后故作玄虚道:“想当我的徒弟,可是有很多规矩的。第一条,就是往后不能让灵兽祸害人间,你可否做得到?” 血焰老祖一听,华易烟这是要收他为徒,连忙点头道:“是,弟子遵命。”师父说不让灵兽祸害人间,又没说不能召唤灵兽,他下次想召唤灵兽时,找个没人的荒山野岭便是。 华易烟装模作样道:“日后其它规矩,为师再慢慢告知你。” 华易烟这样说,血焰老祖立马跪下身体,朝华易烟行大礼,朗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屋顶下围观的吃瓜群众,这下彻底惊掉了下巴: “我没听错吧?血焰老祖是在拜师?” “你没听错,是在拜师,而且是在拜华大小姐为师。” “血焰老祖可是无数奇人道士仙门世家都无法降服的大魔,现在竟然拜一个奶娃娃为师?” “华大小姐不亏为华将军的女儿,天降奇才,必定不凡!” 屋顶上,华易烟让血焰老祖起身后,血焰老祖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师父,是否有什么招式心法要教给徒儿的。” 华易烟道:“嗯,和百兽通灵,需得学会我门下这套百奇通灵术,今天就教你心法第一句。” 血焰老祖满脸期待。 华易烟脸不红心不跳道:“这百奇通灵术心法第一句就是:奇变偶不变。” “奇变偶不变……”血焰老祖重复这句话,一脸若有所思。 华易烟道:“你回去潜心研究,现在不要顽皮了,先且退下,将吟冰兽送回北境吧。” 血焰老祖恭敬道:“是。师父可唤徒儿本名青淮,师父下次如若要召唤徒儿,可轻敲唤灵珠三下,徒儿便会赶到。” 华易烟道:“行,青淮,先回吧。” 血焰老祖道:“是。” 血焰老祖将华易烟送回华冷掣的怀中。 随即天空出现一个裂口,血焰老祖和吟冰兽从裂缝中消失不见。 在血焰老祖和吟冰兽消失的瞬间,华冷掣身上的钳制突然松了。 华冷掣看着天边消失的两人,知道危机已经解除。至于女儿是如何做到的,必定是有她的办法。 华冷掣抱着华易烟从屋顶飞身而下,众人纷纷围上来道: “华大将军和华大小姐击退了血焰老祖,真真是大英雄啊!” “大小姐是仙女下凡,血焰老祖刚才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逃啊!” “是大小姐救了我们,大小姐和大将军真是好人啊!” 华冷掣抱着华易烟穿过人群,并没有多做停留。 佩儿匆匆跟了上来,嘴里气愤地嘀咕着:“他们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一张嘴,好赖话都被他们说了!” 华冷掣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抱着华易烟往南街将军府的老宅走去。 他对这种声音听得多了,吹捧的,贬低的,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征战沙场,对峙魔头,他并不是为了得到这些人的认可。而且他觉得,烟儿也不是。 可是不是为了这些人,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身后房屋燃起的热浪卷着热风吹过街头,吹拂在他的脸上,又热又燥。 他将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 “将军,这个护身符给你!”一道奶声拦住了华冷掣。 华冷掣低头,看着一个小男孩举着一个小小的,折叠着的,淡黄色护身符,在自己眼前。 小男孩神色担忧道:“大将军,刚才你在屋顶的时候,我好担心你。你带着护身符,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我长大以后也要做和大将军一样的大英雄!” 小男孩旁边有一个老妇人,她抚摸着小男孩的头道:“我家这小崽子,天天嚷着长大也要当将军,要成为和大将军一样的人。多亏了华大小姐和您,才保住了京城,保住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 老妇人说着哽咽了起来,但哽咽声中更多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她用袖口掩了掩眼泪,转身从背篓中拿出一根裹着糯米纸的糖画,颤巍巍地递给华冷掣:“这根糖画给华大小姐,祝她以后都甜甜蜜蜜。” 华冷掣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愣怔了一瞬。 下一秒,他伸出手接过护身符和糖画。 是啊,为了什么? 是为了有人能有安稳的人生。 ——只要有人能在他的庇护下,能够有安稳的人生,就好。 他看着怀里折腾了一夜实在困倦到秒睡的女儿,将襁褓理了理。 他想,烟儿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 江疏寒赶回南街的老宅后,看见华易烟没事才放下心来。 晚上她看见女儿手腕上的樱花吊坠,以为是华冷掣送的,便没有过多在意。 折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众人才安顿下来,纷纷睡去。 然而,天一亮,将军府的老宅,便接到了宫里来的圣旨。 因华易烟保卫京城有功,传华冷掣带华易烟进宫面圣。 华冷掣在听到圣旨内容的瞬间,脸色变得比冰山还要冷。 第一卷 第9章 八皇子这也长的太美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将军府上下都知道,最近将军在朝中,与皇帝的关系很僵。 此次将军带大小姐入宫,大家都担心会发生什么。 有这个担心的还有华冷掣本人。 朝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总有小人在皇帝面前挑拨吹风,他感觉皇帝对自己已经有所忌惮。 昨夜烟儿逼退血焰老祖的事情,无数双眼睛看到。今天圣上传烟儿进宫,是否会对烟儿不利。 这么多年,他尽量不让自己有软肋,但如今还是有了。 翌日。 华易烟被华冷掣抱进皇宫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气势磅礴的建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琼楼玉宇…… 华易烟一时控制不住,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赞美成语。 华易烟被华冷掣抱着,穿过重峦叠嶂般的长廊和建筑,终于到达了御书房。 一位耄耋老人坐在高位,不怒自威,乃当今圣上。 皇帝看见华冷掣行礼,摆手道:“起来吧!”说罢,便起身往华冷掣身边走来。 皇帝边走边道:“听闻你新近得女,昨晚她还勇斗魔头,大获全胜,让朕来看看这位大宁的女中豪杰。” 华冷掣忙道:“皇恩浩荡,上天庇佑,小女侥幸逃过一劫罢了。” 皇帝走到华冷掣旁边,就看见他怀中的小女孩在冲自己甜甜的笑,不禁生出一丝怜爱之心,觉得煞是可爱。 皇帝用手指逗了逗华易烟的小脸,慈爱道:“可有取名了?” 华冷掣忙应声道:“回皇上,取了,名为易烟。” 皇帝边逗华易烟边笑道:“好名字!来,让朕来抱一抱。” 华冷掣的神色霎时冷下几分,该来的还是来了。 华冷掣在心中思忖,如果此时将烟儿交予皇帝,他会不会就此将烟儿扣下,作为钳制自己的筹码。 可是拒绝皇帝是欺君杀头之罪。 但城外有自己的几十万大军,就算他此时拒了皇帝,皇帝暂时也不能拿他怎样。 华易烟感觉到,皇帝说要抱自己的时候,华冷掣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瞬,抱着自己的手收得更紧了。 她回忆到在原书中的剧情,这里皇帝和华冷掣的关系正从之前的相互信任,慢慢走向猜疑的趋势。朝中各方势力在两人的关系中作梗,导致皇帝和华冷掣关系破裂相互猜忌,最终华冷掣起兵叛变,兵败身亡。 华易烟心里急得不行,她在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阻止父亲不要走原先的反派老路啊。 就在华冷掣权衡是否要拒绝皇帝犯欺君之罪,召唤城外几十万大军为女儿拼命一搏时,他听见了女儿的心声: 【爹爹骁勇善战战无不胜,皇帝一直对他爱重有加。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他是真心欣赏爹爹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信旁人的挑拨离间,一直都是信任爹爹的。爹爹可千万不能和皇帝生了间隙,让奸佞之臣有机可乘啊!】 皇帝一直从未听信旁人挑拨?一直信任自己? 华冷掣抬眸看着向自己伸出双手满脸慈爱的皇帝。 忽然之间,他好像回到小时候,自己从敌营逃出回到京城后,被人带到大殿上。 当时,皇帝也是这样,从高高的皇位上走下来,站在自己面前,弯下腰对自己伸出双手,温和道:“掣儿受苦了,到朕身边来。” 自那时起,对于孤儿的华冷掣,皇帝于他,如师如父。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却已经开始先行怀疑皇帝。 或许是旁人的挑拨离间,或许是自己对于功高震主的担忧。 记不清了。 但此时,听到女儿的心声,华冷掣却出奇地放下心来。 原来这么多年,还是自己多虑了,皇帝还是当年那个朝自己伸出双手的皇帝。 他相信女儿,所以此时,愿意相信皇帝。 华冷掣缓缓将女儿托付给皇帝。 皇帝接过华易烟,喜欢的不得了,一直嘻嘻哈哈地逗她笑。 华冷掣看着这幅画面,整个人微微松口气,幸好刚刚没有给门外的暗卫传信号。 就在这时,门外快步走进一名太监,向皇帝行礼道:“启禀皇上,八皇子求见。” 皇帝逗着怀里的华易烟,漫不经心地问道:“半个时辰前不是才请过安吗?” 太监道:“说是新临了一幅字帖,字帖寓意吉祥,想呈给皇上瞧一瞧。” 皇帝摆了摆手道:“叫他进来吧。” 须臾,太监引着一名身着锦衣的幼童走进来。 虽说看起来至多六七岁的模样,但步履沉稳,气场淡然,全身仿佛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八皇子走近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温言道:“你倒是用功。” 八皇子双手举起帖子呈给皇帝道:“儿臣临这副字帖时,就想到这副字帖的内容浩然荡气与父皇威仪十分符合,便拿来给父皇瞧一瞧。” 皇帝低头看了看八皇子的手中的字帖,道:“子卿啊,难得你一片孝心。小承子,替朕收起来罢。” 皇帝怀中的华易烟听见子卿两个字,顿时激动起来。 刚才她听见太监唤八皇子,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会听见子卿,立即将八皇子和子卿联系起来了。 子卿?是那个人见人爱的漂亮炮灰八皇子宋子卿吗? 原书中,八皇子宋子卿,样貌出挑,性格内敛,因为生母地位低下,自身不受皇帝宠爱,所以总是利用各种旁门左道想尽办法引起父皇注意。但他因母系薄弱,自身根基不深,最终在夺嫡之争中失败,面容尽毁,受尽欺凌,在流放之路上命陨。 当时华易烟在看小说时,很喜欢宋子卿这个角色,除了喜欢宋子卿这个人物的美强惨,更重要的是因为,谁让前世的她是个颜狗呢! 所以,这一世,她听见宋子卿的名字以后,格外激动,歪着脖子,使出吃奶的劲,歪头想看看宋子卿到底长啥样。 皇帝看着怀里华易烟,振得满脸通红想看宋子卿的样子,哭笑不得。 皇帝朝宋子卿招了招手,道:“子卿,来给小易烟看看你,她好像很喜欢你。” 宋子卿站起身来,走近华易烟,低头看去。 宋子卿刚走到华易烟身边,华易烟就感觉整个房间似乎都亮了起来。 宋子卿小小的脸蛋上肌肤胜雪,鸦羽般的睫毛下一双琉璃般的瞳孔盛着阳光,朗朗可爱。 美人胚子!绝对的美人胚子! 华易烟在心中呐喊,小手激动地朝宋子卿的脸蛋伸去。 宋子卿伸手握住华易烟递过来的小手,眼角弯弯地笑起来道:“易烟妹妹真可爱,像春日里桃枝上的花骨朵。”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神色僵在脸上,因为他听见了华易烟的心声: 【哇啊啊啊八皇子这也长得太美了,以后长大了还了得!呜呜呜真是可惜了,十五年以后,这张绝美的脸蛋被毁,八皇子的性命也会被人杀害……】 宋子卿心中一惊,八皇子?这是说的自己吗?十五年后自己会被杀害?被谁杀害? 是谁在自己的脑海中说话?他低头看向华易烟。 第一卷 第10章 只是在切磋武艺而已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八皇子笑起来好暖男啊,抓着我的小手手指这么长,长大得多修长啊,我是手控啊!原书里八皇子,就描写他的手极其好看……】 宋子卿猛地松开华易烟的手。 果真,是面前这个小婴儿在自己脑海中说话,但她那么小,明显不会说话,难道是自己能听见她的心声? 但他松开手后,就听不见那个声音了,难道要有身体接触才行? 宋子卿重新拿起华易烟的手,就听见华易烟在絮絮叨叨: 【八皇子长这么好看,身份又尊贵,做一个逍遥王爷多好,可千万别想不开去夺嫡啊,要不然到时候会……】 就在宋子卿听到关键时,皇帝将华易烟抱起还给了华冷掣,道:“好了,把小易烟还给华将军吧,我们可不能一直霸占他的宝贝女儿。” 华冷掣起身接过女儿,皇帝道:“华易烟击退魔头保卫京城有功,赏白银一万两,黄金三千两,田地一百亩,将军府被烧,再另赐一处府邸。” 皇帝虽不知华易烟是如何击退魔头,但这个小姑娘肯定不凡。不清楚状况之前,先拉拢再说,赏赐总是对的。 听见皇帝给自己的赏赐,华易烟兴奋地咿咿呀呀。 华易烟在心里掰着手指头,银两!金子!田地!府邸!发财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皇帝看着华易烟的兴奋样子,被逗得哈哈哈大笑:“冷掣,你可真是生了个小财迷!” 华冷掣附和谢恩,皇帝对众人道:“好了,今日朕也乏了,你们先退下吧。”随即他对华冷掣道:“日后多带小易烟来宫里玩,朕见她甚是可爱,喜欢得很。” 华冷掣俯首称是,随即抱着华易烟,随众人一起退至殿外。 宋子卿本想再跟随华易烟观察一番,但无奈其母澜妃差人叫他过去。 宋子卿虽然年龄小,但深知自己能听见华易烟心声的事不能宣扬。今日他看众人的神情没有异样,好像只独独自己能听到。如果别人听不到,自己说能听到一个小婴儿的心声,必定会被人看作异类。父皇本就不喜欢自己,不能让他对自己有额外不好的印象了。 所以,能听见华易烟心声这件事,宋子卿决定保密。 华冷掣带着华易烟回府,江疏寒罕见地在门口迎接他。 一场进宫面圣的风波彻底平息了。 将军府又恢复了往日,但华大将军和夫人,仍旧不睦。 甚至两人有了孩子以后,为了在孩子面前争宠,关系更加恶劣了。 春去秋来,到了华易烟的周岁宴。 这一天,将军府十分热闹,迎来送往,宾客满座。 华易烟因为刻意训练,小小的身体已经会走了。 周岁宴这天,华易烟跟着华冷掣各种领周岁礼。黄金、玉器、文玩、首饰、布匹……她感觉自己简直快要赚翻了! 收了一番礼以后,华易烟实在是又累又饿,于是跟着佩儿去吃了点东西。 吃饱喝足回来,在经过后院的花园时,却发现爹爹华冷掣躲在一棵柳树后面鬼鬼祟祟。 华易烟跟随华冷掣的目光望去,竟看见江疏寒与一名男子在假山旁说话。 那名男子华易烟认识,是江疏寒的远方表哥仲书亦,与江疏寒可以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如果当初不是皇帝半路赐婚,或许仲家与江家会结为秦晋之好。 仲书亦满眼往事,斟酌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过得可还好?” 江疏寒没有什么表情道:“挺好的,表哥不必挂心。” 仲书亦道:“我听说他……他对你……听说你们夫妻不睦已久?” 这时,华冷掣掀开身旁的柳枝,快步走到两人身旁道:“我对她,当然是如获至宝。” 仲书亦看见华冷掣出现,神色出现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对华冷掣行礼:“将军,这厢失礼了。我与表妹多年不见,难免关心则乱,还请将军见谅。” 华冷掣冷声道:“我的夫人,就不劳表哥费心了。” 仲书亦脸色难看,匆匆拜别,便离开了花园。 华冷掣一声冷笑:“这就是你青梅竹马的老相好?胆小如鼠!” 江疏寒脸色难看道:“姓华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和表哥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华冷掣道:“哼!我血口喷人,还请夫人认清自己的位置,现在是什么身份,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孤男寡女互诉衷肠,不知避嫌为何物?” 江疏寒一听华冷掣这样说,全身血液往头上冲。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冤枉气。 她和表哥清清白白,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而且今天烟儿周岁宴,华冷掣一直抱着烟儿不撒手,让她几乎就没抱过女儿,早就憋着一股气的她,此时此刻真是忍不了一秒。 她一个手刀出去,和华冷掣打了起来。 江疏寒从小习武,并不是花拳绣腿,见招拆招地竟然和华冷掣打得不分上下。 华易烟在旁边看着,心里着急。爹爹和娘亲打起来可不行啊。反派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再不团结,下场会很惨的呀。 华易烟大喊了一声:“爹爹!”华冷掣一个分神,来不及闪躲,脸颊上生生受了江疏寒一拳,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江疏寒看着华冷掣受伤,整个人也愣住了。她一开始只想出气,并没有真的想要打伤华冷掣。而且她料想以华冷掣的功夫,自己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打伤他。 华冷掣抹去嘴角的血迹,转身一脸平静地看着华易烟道:“烟儿别怕,爹爹和娘亲,只是在切磋武艺而已。” 目睹了一切的华易烟:…… 从周岁宴那天开始,江疏寒和华冷掣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而对此最愁的人,非华易烟莫属了。 原书中就因为江疏寒和华冷掣不睦,导致丞相一派与华冷掣决裂,两大阵营成立,华冷掣被逼谋反,最终成为大反派。 而且下月就到了一年一度皇宫举办的围猎日,届时,皇亲贵族,大臣及家眷们都必须参加。 到时不能让人察觉出江疏寒和华冷掣有嫌隙,否则会让人觉得将军府不是铁板一块,有空子可以钻。 得想想办法让爹爹和娘亲和睦起来。 第一卷 第11章 相亲相爱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这一日,华易烟让佩儿给她买了两只小兔子,拎着两只小兔便跑到江疏寒面前,奶声奶气地道:“娘亲,兔兔!” 江疏寒温柔地摸着华易烟的头道:“嗯嗯,兔兔很可爱。” 华易烟眨巴着大眼睛道:“兔兔……相亲相爱。” 江疏寒看着两只雪白的兔子相互依偎,确实温馨,也微笑附和道:“嗯,它们感情很好呢。” 华易烟一看有戏,就加码道: “爹爹和娘亲,相亲相爱!” “那晚上就吃红烧兔头吧!” 华易烟和江疏寒同时出声,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江疏寒愣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随即道:“哈哈,为娘开玩笑的,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红烧呢,当然是要好好养着,喂它们鲜嫩的青草,养得肥肥的,然后做麻辣的啦……哈哈哈!” 两只小兔子好像懂了江疏寒的话,在华易烟的怀里瑟瑟发抖。华易烟一把捂住兔子的耳朵,朝江疏寒奶凶道:“娘亲!” 江疏寒看着华易烟奶凶奶凶的可爱模样,心都要化了,本来还想再逗逗她,终是不忍心,于是转移话题道:“烟儿饿了吧,娘亲这里有桂花糕,烟儿要不要吃呀?” 华易烟还想反抗一下,但这具正在生长的弱小身体,实在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她张开嘴巴,咬了一口江疏寒递过来的桂花糕,香甜可口。 第一战,失败告终。败在了桂花糕大人手下,败得很彻底! 但吃饱喝足以后的华易烟越挫越勇,见缝插针地游说江疏寒。 江疏寒抱着她在后院玩,她指着天上的云朵道:“云云,相亲相爱!” 江疏寒抬头望去,两片云像两个人一样依偎。但下一秒,一阵狂风吹来一大片乌云,将两片云冲散。 江疏寒和华易烟满脸黑线。 江疏寒带华易烟在水池边看鱼儿游来游去,华易烟指着两条小金鱼欢呼道:“鱼鱼,相亲相爱!” 江疏寒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两条小金鱼嘴对嘴喂食,卿卿我我。 江疏寒刚想开口,谁知“扑通”一声,另外一条大黑鱼从水下跃起,一瞬间,两条小金鱼被它吞入腹中! 江疏寒和华易烟:!!! 满脸惊恐! 果真是,秀恩爱,死得快! 接下来,华易烟指着两只鸟说相亲相爱,下一秒,一只被箭射中。华易烟指着两朵花说相亲相爱,不知从哪里冲出一条恶犬将花朵踩得稀巴烂…… 整个上午,华易烟都以失败告终。 但华易烟不信邪,下午去找华冷掣。 华冷掣教她写字,他一个转身,华易烟在纸上写了“相亲相爱”四个大字。 但华冷掣像是没看到一样,面无表情将她的纸张换成了下一张。 华易烟瘪瘪小嘴,不情愿地写其它字。 华易烟总结了失败教训,觉得游说两人似乎行不通。 思索了半天,她掏出空间吊坠里的金蛛,拿着金蛛产出的金丝,想编一个手链出来,然后把这个手链以爹爹的名义送给娘亲。 将军府什么都不缺,平常金银首饰江疏寒肯定不会在意的,但这种手工手链,包含了制作人的情意,或许娘亲会被打动。 计划很好,除了华易烟对金丝的心痛,其它没什么毛病! 金蛛之前产的金丝,都被华易烟一股脑的收起来,缠得乱七八糟,根本解不开。所以她只能收集金蛛现产的金丝,将金丝收集并捋顺。 就在华易烟拿出金蛛摆弄时,下人过来通报华冷掣:“夫人到了!” 华易烟一个手抖,金蛛落在地上,不知所踪。 这是江疏寒第一次从自己居住的西苑来到华冷掣东苑居所。 华冷掣和华易烟一样,很惊讶。 江疏寒走进门内,一脸傲娇地站在房屋中间,对着空气说:“烟儿午饭吃得少,我来给她送些点心来。” 华中午吃很多.易.有些撑烟:…… 华易烟在心中思索,娘亲这别扭的样子,难道是在求和? 而就在这时,华易烟听到一阵聒噪的心跳声和激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疏寒来给烟儿送点心了,这还是疏寒第一次来我的书房,我的书房是不是有些乱,我的衣服是不是也很乱,真后悔没有提前整理一下!” 华易烟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瞪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是华冷掣的声音,但她抬头看华冷掣,却仍旧看到那副毫无表情的冰山脸。 华易烟发现手中的金丝,另一头消失在华冷掣的后背衣料间。是刚才失踪的金蛛藏在了华冷掣的身上。 原来金蛛还有读取别人心声的功能,之前血焰老祖估计没有发现这个功能,因为他不能和灵兽交流。 华易烟听见华冷掣内心继续激动地狂喊:“今天的疏寒还是那么漂亮,不,比昨天还要漂亮一点!啊,疏寒的眼睛看向我了!” 华易烟听着华冷掣内心的激动,但又看到他脸上不动声色的高冷,感觉自己都要快分裂了。 江疏寒在房间内左右扫视了一圈,最终双眸看向华冷掣,扭捏道:“那天在烟儿的周岁宴……我本意不是想伤你,但你的嘴实在太欠了,算了,我生性大度选择包容,也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接着她转身看向别处,继续道:“至少不要影响明天的围猎日。” 华易烟听见华冷掣内心:“天啊,疏寒刚刚是不是脸红了,她脸红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美好可爱!” “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冲我笑了一下,天呐我心都要化了!” “怎么办?刚才她太好看,根本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我是不是要回话,我要回应什么?冷静冷静!我还是、还是先冷静一下!” 华冷掣看着江疏寒愣了几秒,接着道:“知道了,我有些乏了,你看一下烟儿。” 华易烟当场石化,如果不是她耳边都是华冷掣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真要被他冷淡的表现骗过去了。 华冷掣说完,转身走进了书房的里间,嘭地关上房门。 紧接着门外的两人听见桌椅咵嚓碎裂的声音。 然后华易烟听见了响彻云霄并且不断重复的几个字:“疏寒来找我了!开心开心开心!好开心!她好可爱,好心悦她!……” 江疏寒一脸懵逼地站在书房中,对华易烟道:“我刚才是哪里说得不对吗?又把他惹生气了?” 知道华冷掣全部想法的华易烟:“……或许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爹爹你藏得真的好深啊! 江疏寒道:“整理表情?” 华易烟道:“对,整理表情,爹爹和娘亲距离相亲相爱越来越近了,娘亲今天做得很棒,烟儿很开心!” 江疏寒听到女儿很开心,也就不去管华冷掣了,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其他都无所谓。 她之所以来找华冷掣,是在烟儿吃完中饭在自己怀里撒娇时,自己听见了她的心声: 【娘亲是世界上最美最温柔的娘亲,可是她总是对爹爹很凶。这样下去,他们的感情就会彻底破裂,外祖父一家就会和爹爹势不两立,我最终也会走向反派被毁灭的结局。我要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个结局,改善娘亲和爹爹的关系呢?】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和华冷掣的关系竟然给小小的烟儿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扰。 所以,为了烟儿,今天她试图朝华冷掣走了一步。 虽然现在看起来她和华冷掣的关系还是不容乐观,但至少女儿认可了她,就足够了。 华易烟和江疏寒从华冷掣的书房出来以后,华冷掣还没有在房间平复好。华易烟实在被华冷掣的心声吵得脑袋疼,只好心疼地把手中的金丝扔掉了。 而第二天是去宫里的围猎日,一大早江疏寒牵着华易烟刚从房间出来,便看见华冷掣穿戴特别整齐地立在院中,好像是在等人。 第一卷 第12章 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冷掣一身崭新皂衣,将他身材衬得极为修长高挑。 衣角金丝滚边,左胸前两支金色修竹刺绣,使整个衣服不显沉闷,让青年将军的威严干练以及贵公子的出挑气质在他身上浑然天成。 再加上他本就英俊的眉眼,一时竟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身衣服,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 江疏寒摇了摇头,让自己从华冷掣的美色中清醒过来。 但她猜不透,华冷掣一大早棒子似的杵在自己院中,难道是特地来等自己和烟儿? 江疏寒牵着华易烟走近,有些犹疑地问道:“你等很久了?” 华冷掣面无表情淡声道:“也是刚到。” 如果不是看见他眼下的乌青,华易烟就信了他的鬼话。 华易烟抬头看见华冷掣腰间玉带上有一处金光点点,她定睛一看,是昨天自己丢失的金蛛,此刻正趴在华冷掣腰间玉带的镂空处,一小截金丝掉出来,轻轻地晃着。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很难发现。 她的金蛛,要拿回来!昨天产的金丝都丢了,心痛! 华易烟抱住华冷掣的腿,小手顺便拿起了那段掉出来的金丝。 华易烟抬头撒娇道:“爹爹,抱抱!” 华冷掣弯腰抱起华易烟,转头对江疏寒淡声道:“马车已经在门外准备好了。” 此时,华易烟拿着金丝,听见华冷掣的心声:“疏寒今天也好美!她穿这种简单款式的骑马劲装也好美好飒爽!真的是心悦心悦心悦!……” 华易烟手握金丝,被华冷掣的心悦震的脑瓜子嗡嗡的! 围猎在城郊的皇家猎场,马车需行一个时辰。 华易烟在马车上一直研究华冷掣腰间的玉带,想把她的金蛛弄出来。但金蛛好像特喜欢这条玉带,躲在雕花镂空处,死活不愿意出来。 很快就到了猎场,权贵们都到了。 皇帝年迈,不参加围猎,出现说了几句话,接下来围猎便正式开始。 夫妻两人为一个组合,规则很简单,猎物多者算赢。 华易烟与其它权贵们家的小孩,都被各家带来的专人照看着,在猎场专门辟了一角,玩耍等待各自的父母。 华易烟则由华冷掣的副官赵桥和自己的副将肃宴陪同。现在很多场合,华冷掣几乎都让肃宴陪着华易烟,说是要华易烟和肃宴从小培养情谊,这样以后副将才能更忠心得力。 华冷掣身上的金蛛吐出的金丝,一直攥在华易烟的手中。这根金丝极细,很容易融入周围环境,如果不是有心观察,几乎很难发现。而且金丝有灵力加持,很难折断。 华易烟拿着这根金丝,通过听华冷掣的心声,能够随时知道他们遭遇的情况。 倒不是担心两人在围猎时遇到什么危险,而是怕他们俩打起来。 狩猎刚开始,华冷掣凭借矫健的身姿,百发百中的射击技巧,猎物一只又一只,好像是故意往华冷掣箭矢上撞一样。 不消片刻,有小太监便来观赏台通报,华将军夫妇目前为猎场上收获猎物最多的组合,共猎到一百一十只猎物。 整个观赏台的人被华将军夫妇的猎物数量震惊,要知道才过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个猎物数量也太惊人了。 华易烟也同样震惊,但她不是被爹爹和娘亲猎物数量震惊,她是被华冷掣的心声震惊到了。 “疏寒,我的这个动作帅吗?” “疏寒,我刚才抓兔子的样子英勇吗?” “疏寒,看到我的肌肉了吗?胸肌腹肌腰肌肱二头肌!” “疏寒刚才好像冲我笑了一下,怎么办?我要不要笑回去?” “疏寒好厉害,她抽鞭子的样子,干净利落!好飒爽!心悦!” “疏寒凶我的样子好美,眼神好凌厉!心悦!” 爹爹,你的恋爱脑,真是振聋发聩啊! 就在华易烟听着华冷掣各种孔雀开屏时,却突然听见华冷掣心中的低呼:“疏寒!危险!” 在猎场的另一端,江疏寒身下的黑马,像是突然发了疯,朝树林深处疯狂冲去。 江疏寒眼看已经不能控制黑马,便想跃起攀上树枝,弃马逃生。 但还没等她抓到树枝,身下的马突然向下绊倒,紧接着带着她翻身往一处陡坡下面摔去。 就在江疏寒快要被马压在身下,却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肩,揽她入怀,紧接着天旋地转,她和一个身影一起滚到了陡坡下面。 等她再次睁开眼,黑马已不知所踪。但当她转过头,却发现自己躺在华冷掣的怀里。 两人脸近在咫尺,华冷掣温热的鼻息擦过她的额间,像被蝴蝶的翅膀拂过,痒痒的。 江疏寒一个激灵从地上翻身跃起,耳尖发红,手脚慌乱整理自己的衣物。 但此时她才发现,华冷掣的右腿的小腿处,被一截断掉的灌木刺穿,鲜血淋漓。 江疏寒一阵心惊,也顾不上其它,她俯身探查华冷掣受伤处,急道:“华冷掣!你没事吧!” 华冷掣面色冷静,摇头道:“无碍。” 华冷掣虽然神色没有什么异样,但额间已渗出冷汗。 江疏寒知道华冷掣征战沙场一贯能忍,此时定是痛极。而且想到他是因救自己受的伤…… 江疏寒表情变了变,然后低声说了一句:“有些痛,你忍一忍。” 说完,她双手抓住华冷掣的小腿裤管。 华冷掣看出江疏寒想做什么,神色大惊,刚想阻止道:“你……” “哗啦!”一声,裤脚被暴力撕开。 下一秒,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华冷掣的右腿。 江疏寒太过暴力,一下将裤管撕到了大腿根。 大将军现在整条腿暴露在外面,看起来就像穿了一条高开叉的黑裙。 就很,不端庄。 大将军感受着大腿的丝丝凉意,转头闭了闭眼。 华冷掣眉眼锐利,几缕发丝沾着冷汗垂落在眉间,眼尾因为忍耐而微微发红,此时却让他本就白皙精致的脸竟多添了几分昳丽。 一缕发丝随着风在华冷掣微红的眼角来回撩动,却像挠在了江疏寒的心头,让她脑海中闪过某天夜里的这张脸,连皱眉忍耐的样子都和此时很像…… 华冷掣尴尬地用手攥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啪嗒!”捏断了! 这声音惊醒了江疏寒。 江疏寒有些尴尬道:“咳咳……不必在意这些小节,治伤要紧!” 江疏寒仔细观察着华冷掣的伤,笔直精瘦的小腿肌肉上,狰狞的伤口露出。 筷子粗细的半截树枝,从小腿的肌肉刺穿,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江疏寒的心稍稍放下,伤口处的树枝暂时还不能取下,容易出血过多。她从自己的裙摆处撕出一条布料,将腿的上半部勒紧止血。 江疏寒手上动作着,天上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她扫视了周围,发现陡坡不远处有个向内凹进去的空间。 她抬头示意了下华冷掣,手中边动作边道:“能走吗?去躲躲雨。” 华冷掣点头道:“可以。” 江疏寒蹲下身子扶起华冷掣,两人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 华冷掣的温热气息呼在江疏寒的耳侧,让她不自觉地脸颊有些热。 华冷掣半个身体挂在她身上,或许是因为腿部受伤,短短几米的距离,愣是被华冷掣走了快半盏茶的功夫。 两人走到陡坡的凹陷处,席地而坐。 凹陷处的空间不大,如果不想被雨淋到,只能挤在一起。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华冷掣看着江疏寒的小巧侧脸,想到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那一年,他沙场凯旋,皇帝要为他赐婚。他知道这是皇帝为了钳制他。 他无父无母,了无牵挂,是一匹最危险的独狼。王权不允许这样难以控制的独狼。 被赐婚的是当朝丞相之女。 他本不在意,但当看见她的那一刻,自己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她一袭红衣,明艳得如同一枝怒放的朱槿花。 不羁的惊艳明眸,带着聛睨一切的高傲,撞进了他的心。 但华冷掣很快冷静了下来。敌国,朝中势力,皇帝,各种眼睛盯着他,群狼环伺试图找出他的弱点。 他不能让江疏寒成为这个弱点,这样对她太危险。 赐婚不能拒绝,华冷掣只能对江疏寒冷淡处之,并让人散布出去,将军和夫人不睦的消息。 他压抑着自己,尽量为她布局一方安全境地,但直到那一夜。 第一卷 第13章 我们见过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那一日,华冷掣宴请将士,梁纤柔作陪。酒过三巡,梁纤柔端来醒酒汤。 华冷掣喝下那碗醒酒汤以后,便顿感不对。 醒酒汤里被下了坠情香,让人身热情动,但华冷掣在那一瞬间,脑海里都是江疏寒的脸。 他推开梁纤柔,跌跌撞撞地冲开了江疏寒的门。 他至今仍记得那一夜,素来骄傲的江疏寒,破碎的惊慌和脆弱。 自那夜以后,江疏寒看他的眼神较之从前,愈加冰冷。 如果之前江疏寒看他的眼神是高傲的无视,那么自那以后,里面更增添了许多厌恶。 虽然这与他一开始设想的目的一样,江疏寒越是冷淡他,她也越安全。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有着说不清的后悔和失落,随着时日增加,这种后悔和失落越来越深。 此时,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但他连一掌距离都不敢逾越。 观赏台上,华易烟听见爹爹的心声,知道华冷掣和江疏寒此刻摔崖落马,情况十分危险。 她想起书里有一段剧情,敌国奸细曾埋伏过华冷掣,用暗器刺中华冷掣夫妇的马匹,马匹受惊,导致华冷掣夫妇坠下山崖被困。虽然最后华冷掣保住了性命,但受伤严重,至此华冷掣内伤不断,也为后续埋下了隐患。 但这个事件本应出现在原书后半段的一次华府出游的剧情里,不应该这么早出现。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穿书者打乱了原书的节奏,让剧情乱套了?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剧情会提早发生,但当务之急是要先救出华冷掣和江疏寒。 但她要怎么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 此时华冷掣的副官赵桥在观赏台外守候,华易烟想过先找赵副官,但赵副官不一定会相信她的话,大概率会以为是小孩子闹脾气。 就在华易烟一脸愁容时,她身后出现一道清浅童声:“你是华易烟吗?” 她转头望去,一张俊俏的小脸映入眼帘,是八皇子宋子卿。 上次见宋子卿还是一年前,如今宋子卿长高了不少。华易烟也从襁褓里的奶娃娃变成了会走路的奶娃娃。 华易烟惊讶于宋子卿怎么记得她,毕竟只有去年的匆匆一面。 但宋子卿的出现,让她意识到或许可以利用他去救自己的爹娘。 就在华易烟要搭腔时,身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只见肃宴挡在自己面前,对着宋子卿冷声道:“你是谁?” 宋子卿没有回答肃宴,只是越过肃宴,对着华易烟温和笑道:“易烟妹妹,我们以前见过。” 华易烟假装不认识宋子卿,奶声奶气问道:“我们见过?” 宋子卿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递在华易烟面前,道:“我叫宋子卿,是父皇的第八子,一年前我曾在御书房见过你。” 肃宴面露疑惑,但看到宋子卿的皇子令牌,确定了宋子卿的八皇子身份,才让出华易烟,但神色仍然是冷的。 华易烟看着肃宴,自从他被华冷掣命为自己的副将以后,虽然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这个反派有与生俱来的抗拒,但仍尽职尽责地保护着自己。 真的就是,男主从不抱怨大环境。 宋子卿看了肃宴一眼,问道:“易烟妹妹,这位是?” 华易烟道:“这是我的秘书……不对……副将,肃副将。” 宋子卿神色不明道:“易烟妹妹身子娇贵,华将军应该要给妹妹找一个更强壮的副将,这么弱小的副将,怕是保护不了妹妹的。我手下有几个得力的,可以派给妹妹差遣。” 肃宴被宋子卿这样贬低,脸色蓦然冷了下来。但华易烟知道,千万不能让宋子卿这个炮灰和肃宴这个男主刚上,要不然宋子卿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华易烟赶紧转移话题,瘪着嘴道:“子卿哥哥,我想我爹爹娘亲了。呜呜呜,我想见我爹爹娘亲!你可以陪我去找爹爹娘亲吗?” 现在正是围猎之时,如果一般小孩要求宋子卿陪同自己去找自己的父母,宋子卿肯定是不屑去理的。 但是,华易烟,是不同的。 宋子卿年纪很小,但心思缜密细腻。 上次他在御书房听到华易烟关于自己的心声,就对这个女孩有些好奇。后来一直打听华易烟的消息,但苦于没有机会接近。 而这次如果他帮助华易烟,则刚好是接近她的好机会,或许还有可能,成为朋友。 他爽快答应道:“好,我带你去找父皇,他有办法。” 说完,他抬起右手放在华易烟面前。 华易烟眨了眨眼,牵起宋子卿的手,甜甜地笑道:“谢谢子卿哥哥!” 在牵起华易烟的瞬间,宋子卿便听到了华易烟的心声: 【小八皇子真是又帅又暖呢!现在他还没有黑化,真好啊!但是三年后的中秋节,那天他的母亲如果能不去皇后的寝宫就好了,就不会被陷害,小八皇子也不会彻底黑化,还是这么可爱温暖的小皇子……】 【还有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个皇帝老头不喜欢这么可爱帅气的八皇子,倒是最喜欢那个整天想着篡位的太子。太子嫌皇帝太老还霸占着皇位,找了个江湖道士做丹药献给皇帝。仅丹药是没问题,但是配着皇后每天给皇帝喝的参茶,日久天长,皇帝要伤了根本的。】 【老皇帝驾崩以后,太子登基,这个太子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在位仅短短几年,却把他所有的兄弟都杀了啊!真是最是薄情帝王家,可怜了温柔又帅气的小八……】 宋子卿牵着华易烟的小手,默默记下华易烟心声。如果自己的母亲三年后被陷害,那么现在自己还有机会挽救。而且太子的丹药他也要找人去查一查。 但是他注意到一点,华易烟年纪比他小了好几岁,为什么总是称他为小八皇子? 宋子卿牵着华易烟转了几圈,终于到了皇帝的营帐。 太监通报以后,皇帝召见了他们。 宋子卿大概说了求见皇帝的缘由,华易烟顿时哭了起来:“皇上上,你救救我爹爹娘亲!” 皇帝看着大哭的华易烟,抱起来哄道:“易烟为什么要救爹爹和娘亲啊?” 华易烟抽泣着道:“刚刚我看见爹爹和娘亲受伤了!痛痛!哭哭!” 皇帝听完华易烟的话,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小家伙做噩梦了。 但皇帝还是吩咐身边人:“带人去猎场,找到华将军,让他们速回!”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一年前曾逼退过魔头,或许真的和自己父母有心灵感应呢。 而且不管小家伙真做噩梦还是心灵感应也好,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会哄哭了的娃。 所以,要赶紧把华冷掣给找回来,立刻,马上! 猎场里,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但华冷掣和江疏寒此刻却同时机警起来。 两人五感极其敏锐,雨林暗处,藏着无数人影。 第一卷 第14章 制定了恋爱攻略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冷掣虽然腿部受伤,但仍一跃起身,一把抓住江疏寒的手,将她拉向自己身后。 低沉的嗓音掺着雨中的湿意,华冷掣在江疏寒耳边道:“在我身后躲好。” 温热的气息裹着冰凉的雨滴,落在江疏寒的耳侧,让她颈侧一阵酥麻。 江疏寒只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好在华冷掣注意力全在林间埋伏的人影,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华冷掣以掌作刀,将身旁伸出的树枝斩断,递给江疏寒一根,道:“防身。” 江疏寒瞬间反应过来,接过树枝,当做武器。 就在两人蓄势待发,做拼死肉搏的准备时,林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啊!”“唔!” …… 林中闷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同时一把箭矢带着破空声“嘭”地射在华冷掣身侧的岩壁上。 树林里的宁静彻底被打破,厮杀声渐起。但这些厮杀声并没有朝华冷掣两人冲来,好像是林中有另一队人马与原本埋伏的人打了起来。 厮杀声渐起又渐落,最终归于平静。 就在华冷掣和江疏寒面面相觑满脸疑惑的时候,两人同时听见一道奶音:“娘亲!爹爹!” 是烟儿! 两人登时眼神一亮,下一瞬,便看见华易烟被赵副官抱着,扑腾着两只小手朝两人疯狂挥动。 而赵副官的身后,则带着大批人马。刚才就是他们将林中埋伏的刺客全部铲除。 华冷掣看到华易烟,眼底露出一抹温柔道:“烟儿真是我们的福星。” 华易烟则是一脸傲娇望着女儿的方向道:“烟儿可是先喊了娘亲!”说完朝华易烟走去,留华冷掣在原地不明所以。 华易烟和两人汇合以后,御医帮华冷掣简单处理了伤口,众人便坐马车到了猎场的营帐。 华冷掣通过赵副官口中得知,是华易烟做了一个关于他和江疏寒的噩梦,去求皇帝派出人马来营救自己。 赵副官向华冷掣复述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大小姐实在是太冰雪聪明了!有将军当初年少之质。” 华冷掣眸中满是柔色和得意,缓声道:“那是自然。” 他心中自豪,不愧为我的女儿!我女儿,当然像我! 紧接着,华冷掣开口又问道:“刺客可否留有活口?” 赵副官道:“有一人自尽前被控制,现正在严刑拷问中。” 华冷掣冷声道:“撬开他的嘴,我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置我与夫人死地。” 赵副官领命:“是。” 自小就跟着华冷掣的赵副官,看着面色骤冷的将军,好像开始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将军情绪如此外化。 …… 皇帝后面来看过华冷掣,又将华易烟大夸特夸了一顿才走。 华冷掣除了小腿皮外伤以外,其它并无大碍,没有出现原剧情里内伤严重的情况,华易烟松了一口气。 因为猎场有刺客出现,围猎提前结束。 华易烟一家离开之前,宋子卿前来送行。 华易烟仰着脸望着宋子卿,奶声奶气甜腻腻地道:“子卿哥哥你来啦!” 宋子卿温声道:“我来送送易烟妹妹。” 华易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巴掌长的玉制短笛,递给宋子卿道:“送给子卿哥哥,和子卿哥哥很配。谢谢子卿哥哥帮我救爹爹和娘亲。” 宋子卿接过短笛,短笛是白玉色,带着一点极浅的青色,和宋子卿温润如玉的气质确实很配。 宋子卿望着短笛柔声道:“妹妹不必客气,短笛我收下了。那我与妹妹以后便是朋友了。” 华易烟奶声奶气地点点头:“嗯!” 接着宋子卿满脸失落道:“此次分别,不知下次何时再能见到妹妹。下次再见,不知道妹妹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华易烟看着宋子卿失落的表情,内心疯狂姨母笑,八皇子小俊脸简直要把人萌化了,连苦恼的表情都这么可爱。 而华易烟身后的肃宴看着宋子卿,翻了个白眼,冷冷道:“矫揉造作。” 但这些华易烟没有听到,她软糯地对宋子卿道:“会再见到子卿哥哥,认得子卿哥哥。” 和宋子卿分别以后,华府众人便打道回府。 华冷掣的伤也恢复很快,年纪轻,又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不到半月,伤口便痊愈了。 日子飞快,翻过了年头,到了第二年的初春。 自从上次围猎华冷掣受伤以后,华冷掣和江疏寒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处于不温不火的阶段。 华易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两人关系的不稳定,就极有可能导致丞相阵营立场不稳定,华冷掣的处境不稳定,自己反派的命运也不稳定! 上次围猎回来以后,华冷掣将自己的玉带给了华易烟,她终于把自己的金蛛弄出来了,收进了自己的吊坠空间。 虽然现在听不到华冷掣的心声,但华冷掣对江疏寒的心意她是知道了。 如果要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只能从华冷掣这里突破,帮助华冷掣攻略江疏寒。 但是上辈子母胎单身的自己,恋爱经验为零,华易烟此时真是理解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 华易烟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吊坠,突然福至心灵,拿出吊坠空间里的唤灵珠,然后轻敲三下。 那个血焰老祖,看着二十几岁了,古代人娶妻都很早,他肯定已经娶妻,问问他有什么妙招。 须臾,一名玄衣青年的身形缓缓在眼前显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以后,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十分凝滞。 “你没有妻子?” “没有。” “连心上人也没有?” 血焰老祖嗫嚅道:“没有……我只喜欢研究召唤灵兽,男女之情什么的,有些无聊。” 华易烟扶额,忘了这人心里只有学术,应该没有正常人类的七情六欲。 看着华易烟失望的表情,血焰老祖争取道:“师父别急,我读过很多民间话本,上面有不少关于男女之情的说法,或许会有些用处。” 听到这里,华易烟眼睛一亮,道:“细说。” 血焰老祖眼神中露出几分自信,右手一挥,桌面上便出现了几本册子。 两人翻开话本,细细研读,遇到有些不解的地方,还要相互交流一番。 一个时辰过去,两人从书中得出了不少指导性结论。 血焰老祖双臂抱胸,冷静分析道:“从话本上看,最重要的一条,应该是要多给两人制造接触的机会。” 华易烟一脸了然道:“言之有理,但这多接触的机会,要怎么创造才好?” 血焰老祖狂翻话本,最终在一页停住,指着页面道:“书里说,庙会这种场合最适宜培养感情。过几日便是为期半个月的京城庙会,约会甚好。” 华易烟拍桌而起道:“就这么定了,过几日我便让爹爹和娘亲带我去庙会,制造让他们多接触的机会。” 就这样,诡异的一幕出现,两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为另一个同样没有恋爱经验的华冷掣,制定了恋爱攻略。 后院练功的华冷掣,不知怎地,总感觉后背凉飕飕。 . 第一卷 第15章 我要多写几根姻缘签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阳春三月,京城庙会十分热闹。 华易烟到了庙会,像是放飞的小鸟,欢呼雀跃。 但庙会人实在太多了,不一会,华易烟便与华冷掣和江疏寒被人群冲散。 好在华冷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华冷掣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宠溺道:“来到庙会就欢腾。” 昨日,烟儿一直缠着自己要来庙会。今日来看,这个庙会来得对,小家伙很开心。 江疏寒落后两人几步,看着前面父女俩亲昵着,心中醋味大发。 她装作无意快走几步来到华易烟身边,僵硬地将右手垂在华易烟身侧。 但烟儿的目光似乎被周围的杂货摊吸引,并没有发现江疏寒的手。 江疏寒的手便在华易烟的周围晃荡,几个回合下来,烟儿却并没有看见,没有任何要牵着她的意思。 其实华易烟四处张望,是在找躲在人群里的血焰老祖。 一阵扫视以后,她发现血焰老祖带着一个斗笠,乔装成一名卖菜老农,坐在街边的屋檐下。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华易烟用口型道:约会要做什么?他们俩看着好冷淡,怎么办? 只见血焰老祖从怀中掏出一本话本,开始疯狂找答案。 几个呼吸间,他抬眸对上华易烟,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意,用口型道:情人间要送小礼物增进感情,让将军送礼物。 送礼物? 华易烟目光在街上搜寻,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牵着华冷掣烟朝路边的一处摊贩跑去。 而此时,华冷掣眼角余光看见江疏寒的脸色不太好。正在他思考该怎么办时,华易烟拉着他在一处卖发钗的小摊停了下来。 小摊上放着各式发钗。这些发钗虽不贵重,却胜在精巧别致。其中有几根用绒花做的发钗,很是喜庆可爱。 华冷掣挑了两根绒花,从小贩手中买来。 他将一根粉色的绒花插在华易烟的头上,粉色绒花衬着华易烟白皙的小脸,更显她玉雪可爱。 而另一根大红色的绒花,华冷掣则交给华易烟,并对她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一眼。 华易烟顿时心领神会。 华冷掣将华易烟抱起,华易烟朝江疏寒道:“娘亲,爹爹给你买的绒花,我要帮你戴。” 江疏寒略一愣怔,看向华冷掣,随即又转头看向那支绒花,随即点头道:“好。” 华易烟抬手将绒花插在江疏寒的头上,但似乎小手没有准头和力气,怎么也插不好,发钗总是滑落。 华易烟佯装心急,转头朝华冷掣道:“烟儿帮娘亲戴不了,爹爹帮娘亲戴。” 华冷掣从善如流地接过绒花,他垂下眼眸,看着眼前低头等待的江疏寒,白皙细腻的额头和精致小巧的鼻尖,少了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乖巧。 他手中的绒花在空中停顿了一瞬,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好,爹爹帮你带。” 江疏寒皮肤白皙,五官明艳,大红色的绒花插在她的发间,不显半点俗气,反而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那一瞬间,华冷掣望着这张明艳的侧脸,顿时有些呆了。 江疏寒发觉华冷掣的目光,只觉脸上有些发烧,绯红的脸颊,被艳红的绒花映衬,多了往日少有的娇羞模样,更显动人。 华易烟看着两人的模样,内心大呼:血焰老祖那小子,有点东西在身上!爹爹和娘亲,好像有戏!反派命运有救! 华易烟决定再加一把火,她抬头用软糯的奶声道:“爹爹娘亲相亲相爱。” 两人被华易烟的声音惊醒,一时有些窘迫。 华易烟伸出双手牵着两人,江疏寒终于心满意足地牵到了烟儿的手。 三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感受着这世间最安抚人心的人间烟火。 走着走着,一家三口来到一座庙宇前。庙宇名为青云寺,寺院外的一棵杏花树前,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华冷掣听见路过的女子轻声道:“这棵姻缘树很准的。到庙里求两根姻缘签,写上心上人的名字,用红丝带系起,抛挂在树枝之上,便会心想事成,和心上人百年好合。” 另一女子笑道:“那我也要去写,我要多写几根姻缘签,一定能和他……” 三人站在姻缘树下,听着人来人往的喧闹,各怀心思。 华易烟牵着两人的手,心里在惊叹爹娘般配: 【爹爹和娘亲郎才女貌,真的是好般配!他们俩站在这棵杏花树下,简直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但是写姻缘签挂在树上是没用的,书中传说,在姻缘树下的爱人必须接吻,才能永结同心。好想看爹爹和娘亲亲嘴……不对,好想让爹爹和娘亲永结同心。】 华冷掣和江疏寒同时听见了烟儿的心声,不自觉地看向对方,在双目交汇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愣怔,随即又同时别过脸去。 暖风扬起杏花,细碎的纯白花瓣荡在耳边,擦过两人通红耳廓,旋即被卷向远处,随风而去。 华易烟三人从庙会回来,便接到了国公府的请柬。 请柬上说,曹国公趁着京城庙会,在东大街请了戏台,请华将军夫妇同去观戏。 往日这种请柬,华冷掣都是回绝的。 但这一次,华冷掣拿在手中看了半日,像是要将那请柬研究出花来。 旁边的赵副官一脸疑惑,问道:“将军还是像往日一样回绝过去吗?” 华冷掣却一反常态,将请柬收好,道:“这次去。” 赵副官一脸震惊,这还是将军第一次参加这种公事以外的宴请。他总觉得,最近的将军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具体哪里不同也说不上,只是仿佛变得,柔软了。 江疏寒看到赵副官送来的请柬时,虽开始犹豫了一时,但后面也同意赴约。 如若是平时,她断不会陪华冷掣出席这种场合的。但自从经过上次的围猎,她逐渐看华冷掣顺眼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了。 其实一开始皇帝赐婚的时候,她确实是不愿意的。相比于困在高宅大院的将军府做所谓的将军夫人,她更向往流浪江湖的自由自在。 但在看到华冷掣本人的时候,那个从沙场拼杀出来的少年,并不像她所认识的任何一名和父亲相同的官员。 他身上没有常年混迹官场的油滑,她在他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种,锐利。 像一把出鞘的刀,站在她面前,雪亮利刃,傲然峥立。 而她,是喜欢用刀的。 但华冷掣好像非常不喜欢她,甚至让她感觉到他对自己很厌恶。 他总是对自己冷淡,无视,往日也总去梁纤柔那里。 江疏寒本性高傲,怎会容许自己受这般屈辱。 于是她变得比华冷掣更冷淡更无视,好似这个人,从未走进过她的心。 将军和夫人不睦,人尽皆知。 但自从烟儿的出生,仿佛一切都在悄悄地变化。 或许,就算为了烟儿,自己也愿意往前走一步。 对,是为了给烟儿一个和睦的家庭环境。 绝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江疏寒同意出席齐国公的宴请,赵副官也是很惊奇,大夫人一直和将军水火不容,怎么突然答应和将军一起出席宴会了。 但突然他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打通了,原来是他家将军开窍了。 这个发现让赵副官激动落泪,他用袖口掩了掩因湿润的眼睛,心中叹道:将军,终于要吃爱情的苦了…… 两日后的傍晚,是受邀去曹国公府的日子,华易烟为了给江疏寒和华冷掣制造二人世界,早早的便闹着要睡,所以只有江疏寒和华冷掣去曹国公府的宴会。 江疏寒早早命人为自己梳妆打扮,但等到傍晚,华冷掣仍没有回府。 为了不显失礼,江疏寒只好一人先去赴宴。 曹国公这次的宴请设在游舫上,一条两层楼高的巨型游舫停在临街的河上。 河岸上搭了戏台,四周围满了看戏的百姓,国公府的客人们则在游舫上观戏听曲。 江疏寒本来就不常参加这种场合,所以来赴宴的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几经寒暄以后,便独自一人站在游舫栏杆处。 宴会还没开始,家眷们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家长里短。 江疏寒形单影只,不消片刻,便有些闲言碎语传入她耳中。 离她比较近的几人中,一名高瘦女眷和旁边的人道:“她也好意思一个人来,要是换做我,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好把自己藏起来。” 旁边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听闻华大将军一直不待见她,在府里她这个大夫人有名无实的。” 几人说着,还朝江疏寒看来。为首的那名高瘦女眷,江疏寒认识,是薛国公的女儿薛傲云,之前一直想要嫁给华冷掣,但却被皇上半路赐婚江疏寒给截胡了,从此便将自己不能嫁给华冷掣的错,全部都怪在了江疏寒的头上。 薛傲云旁边一名丰腴女子道:“说她有名无实,那她那个女儿哪里来的?听说她那女儿天女下凡,曾逼退过血焰老祖,连皇上都要敬她三分呐!” 薛傲云听到这话,顿时面色不虞,阴阳怪气道:“那个女儿,不过是她给将军下了药才有的。这种伎俩都想得出,知道的称她是丞相之女名门闺秀,不知道的是还以为是什么勾栏瓦舍出来的风尘女子。什么逼退血焰老祖,我看是以讹传讹,她那个女儿,谁知道是这狐媚子生下的什么妖孽!” 旁边有人附和道:“它也就凭这些奇淫邪巧魅惑将军,要不然凭她,怎么和您比姿色才情,哪有资格和您争将军,您和将军当年那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旁边的丰腴女子道:“真不知她给将军下的药是什么,竟然能一举得女……” 这些风言风语,江疏寒这些年听得多了,本不想理。但这些人竟然在议论她的烟儿,真是,让她忍不了一点! 但就在她撸起袖子想走过去,给对面几人一点教训时,她的眼角瞥见一个人影,让她顿时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对岸热闹人群的后面,有个身影搂抱着一名女子转身拐进了街角的暗巷。 两人速度很快,但江疏寒习武之身眼力超群,刹那间她便认出了两人是谁。 一个是她正在等的华冷掣,另一个则是将军府华冷掣第三房小妾,三姨娘尹汐月。 第一卷 第16章 不是迷药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冷掣不是要来参加曹国公的宴会,怎么会和尹汐月抱在一起? 江疏寒怔然愣住,脑海中百转千回。她的脑子里一会是华冷掣飞身下马救自己的场景,一会是他替自己簪花时的满眼柔色,一会是他怀抱尹汐月转进暗巷。 难怪自己等他这么久都没出现,原来是在和别的女人苟且! 就在这时,薛傲云和另外几人走到江疏寒近前,薛傲云细眉一挑道:“哟,这不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嘛,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华将军呢?不会是没来吧?” 薛傲云旁边站着一名一脸精明相的女子,是吏部尚书夫人蒙氏,捂嘴笑道:“薛大小姐,你不知道,华将军这种场合是一直不来的。” 薛傲云满脸造作吃惊状:“将军都不来,夫人倒是很喜欢这种场合啊!不知道是将军不爱来这种场合呢,还是不喜欢和夫人你一起到这种场合呢?” 但江疏寒站在原地,好像听不见几人的话,呆呆地看着游船下方的水面。 几人以为江疏寒是被刺激到,相互对视,一脸得逞。 薛傲云阴阳怪气道:“听闻华夫人十分不了得,跟将军都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还能靠一味迷药喜得一女,真是厉害!” 蒙氏拱火道:“不知道是华夫人用的是哪位药,可否和我一说,我也想为我家老爷求得一女呢。” 说完,几人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蒙氏的话像是触动了江疏寒某段记忆,她恍惚地往后一退,但身后的栏杆已到尽头,接下来便是一道自上而下的台阶。 江疏寒,怔忪着,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猛地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去。 然而,下一瞬,江疏寒便感到腰间被一股力道箍住,旋即被揽入一片坚实温热的胸膛之中。 华冷掣英俊的眉眼闯入眼帘,温热的气息泼洒在江疏寒颈侧,他的眸中泄出一丝担忧,又低又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夫人,小心。” 突然出现的华冷掣让江疏寒一时怔楞,而同时怔楞的还有薛傲云几人。 薛傲云看着近在咫尺的华冷掣,仿佛呓语般道:“冷掣……” 华冷掣没有看她一眼,一脸冷肃道:“薛大小姐还请自重,人多眼杂,还请薛大小姐称呼我为将军为好。” 薛傲云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华冷掣随即转头看向蒙氏道:“至于蒙夫人索要的得子药,恐怕要蒙夫人失望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江疏寒,眸中尽是温柔,道:“我与疏寒琴瑟和鸣水乳交融,她便是我的迷药,有了她,便不需要别的任何迷药。” 众人看着如胶似漆的华将军夫妇,顿时目瞪口呆,虽然游船的甲板是公众场合,但众人都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 人群中有女子小声惊呼:“华将军来了!华将军总是这么潇洒俊逸,他和华夫人好般配啊!华将军扶着华夫人,从没见过华将军这么柔情的一面!” “华将军眼里都是华夫人,不是传闻他们不睦嘛,看来传闻不实。那个薛国公家的女儿彻底没希望了!” “薛家的女儿,华将军从之前就没有在意过她,她从始至终有过希望么?华将军从上船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她。” “蒙氏在那凑什么热闹,她自己家夫君天天看见她就躲,而且还纳了十几房小妾,她要得子药,有机会用么?哈哈哈……” 薛傲云听着周围的议论,气得双眼通红,跺脚转身朝甲板外跑去。旁边的蒙氏听人说起自己的夫君纳妾众多,脸上无光,更是灰溜溜地避开人群,躲进了角落。 华冷掣说罢,便揽着江疏寒向游船内走去,随即有下人通报开席。 宴席结束,华冷掣和江疏寒一同乘马车回府。 一路回程,和江疏寒相对而坐,但车厢里的空气却异常冷凝。 华冷掣放在膝上的手指蜷了蜷,缓声道:“今天,我不是有意。” 江疏寒皱眉道:“有意什么?” 华冷掣顿了一瞬,道:“有意轻薄你……” 江疏寒冷然打断道:“感谢今天将军解围。”随即她转头看向窗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凄然道:“我知将军一直是不愿的,今天让将军为难了。” 华冷掣刚想说不为难,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朝车厢内道:“将军,夫人,到了。” 江疏寒起身率先钻出了车厢,裙角很快消失在将军府的门内。 华冷掣看着那片消失的裙角,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掉了下去。 夜入深更,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祥和宁静中,但京城的东郊一隅,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这里是横霸京城的帮派虎爪堂大本营“百虎寨”。 虎爪堂平日里在京城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让百姓怨声载道。 百虎寨十分大,简直像是一座小城。里面设有赌场勾栏,寻欢作乐场所应有尽有。 夜深之时,无数赌徒酒鬼,便到此处寻欢作乐,是深夜里京城中最热闹的一处,也是整个京城百姓最痛恨的一处,无数人在这里散尽家财导致妻离子散。 百虎寨有无数打手保镖巡逻,但此时,他们却没有发现,屋檐上高悬的明月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江疏寒身着夜行衣,潜伏在屋檐上,环视着楼下的场景。 这里她踩点过很多次,整个百虎寨她几乎都了如指掌。 百虎寨不远处便是青云寺,江疏寒蹲在屋檐上,看着不远处那棵随风轻轻摇曳的姻缘树,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出华冷掣的脸。 江疏寒使劲摇了摇头,妄图把华冷掣的脸摇出脑海。 她低头看了眼房顶下百虎寨的众人,眼中杀意渐起。 本来她还没想这么快把百虎寨一锅端,但今天她心情不好。 就,都杀了吧。 “呃!”百虎寨大门处的两个守门人,被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绞杀在地。 江疏寒一路向前,虽然遇到无数巡逻的人,但实际却如入无人之境,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江疏寒一路畅通无阻,但就在逼近百虎寨中心赌场时,却发现角落里有一男一女拥在一起。 男人眼神迷离,女人娇俏妩媚。 江疏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晚上华冷掣抱着尹汐月拐入暗巷的一幕。 江疏寒一个恍惚,手中的短刀也顿了一瞬,但只是这一瞬,让刀下的人喊出了声。 “救命!有刺客!”被江疏寒擒住的保镖临死前奋力大喊,下一秒,便被江疏寒手起刀落割断了喉咙。 随即角落里的男女受惊而起,落荒而逃,大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顿时百虎寨内锣声四起,无数把弩弓对准了江疏寒。 “唰!”箭矢破空而来! 江疏寒身形极快,双手挽刀如花,将无数箭矢斩断。 她边打边退,但四面八方来的箭矢实在太多了。 就在这时,一支箭角度刁钻,朝江疏寒的右眼直逼而来。 眼看来不及躲闪,但眨眼间,一道剑风呼啸而来,“嘭!”箭矢从中间一分为二断裂。掉落在地。 江疏寒转头看向身边的身影,瞳孔巨收。 华冷掣!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疏寒惊讶道:“是你?” 华冷掣手中挥剑不停,低声道:“先出去!” 江疏寒也知此时情况紧急,不是现在问华冷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机。 两人边打边退,箭矢在两人合力之下被尽数斩断。两人很快退到了一条没有箭矢的小道,稍稍缓了口气。 但小道上此时却布满了百虎寨的打手,打手们朝两人涌了上来。 华冷掣反手用剑柄打断一名打手的胳膊,对着江疏寒语气少有的焦急道:“我来这里是要跟你解释清楚” 江疏寒一刀刺穿一名打手的胸膛,头也不回道:“现在没空,等等再说。” 华冷掣一脚踹飞一人道:“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说。再说晚点,你就要误会了。” 江疏寒旋身手刃一人,脸上阴沉道:“说。” 华冷掣愣怔了一瞬,接着手起刀落,脸上像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不是迷药。” 江疏寒转头看向华冷掣,满脸疑惑:“???” 华冷掣好像回忆到什么,月色下他的耳尖迅速爬上一抹绯红,他的眸子被月光照得极亮,叠着风的嗓音蕴着紧张:“那一夜,不是因为迷药,我是真心特别想特别想和你同房的!” 第一卷 第17章 永远不要担心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此时,江疏寒一只手正抓住一名打手的脖子,刚想绞杀的手登时顿住。她手中侥幸逃生的歹徒和江疏寒的表情同时:??? 歹徒看着华冷掣,又转头看了看江疏寒,满脸呆滞:我是谁,我在哪里,他们说的是我想的那样吗?这是什么发展,我也是你们调情的一环吗? 然而不等他搞清楚状况,下一秒,江疏寒手刀落下砸在他的后脑,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打手们前赴后继地朝两人扑来,华冷掣转身周旋在众人间,边打边说道:“那天我中了迷药,虽然神志不清,但我心里只想着你。特别特别想要……你。” 追打两人的众人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时甚至集体愣怔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却被江疏寒一个飞旋飞踹了出去,暂时逼退了众人的江疏寒扶额:“停!不是让你解释这个。” 华冷掣沉思了一瞬,皱眉疑惑道:“那解释什么?” 江疏寒冷着脸道:“桥下,三姨娘尹汐月。” 华冷掣一脸困惑,好像在回忆什么。旋即又好似豁然明了道:“我和汐月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合作。” 江疏寒不明所以道:“合作?” 华冷掣道:“对,合作。八年前,尹汐月被一个负心男人所伤,万念俱灰自寻短见时我救了她,因为她当时怀有身孕,我便让她以我侧室的名义住在了将军府。” “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小妾,但实际她只是负责为我打探情报,今晚我去赴宴的时候,碰巧遇见她被奸细算计,便出手,所以晚到了一会。” 听到华冷掣这样说,江疏寒面色终于松了下来。 华冷掣看到江疏寒神色终于好转,心里也松了口气。 但随即他心中升起一股欣喜,有些惊喜地问道:“你在吃醋?” 就在这时,“唰!”两人眼前挥来一片银色刀刃,刚刚被逼退的打手们又冲了上来。 “哐!”江疏寒挥刀格挡,嘴里倔强喝道:“吃你娘的飞毛醋!” 华冷掣也是一边格挡对面打手的攻击,一面紧追不舍道:“没吃醋你为什么不高兴?” 说完,他一把抱起江疏寒的腰,双腿蓄力,飞身将江疏寒带出包围圈。 两人跳出包围圈,便朝百虎寨大门的方向跑去。身后包围圈的打手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并列而行,身手都十分敏捷,翻墙走壁。 风在耳边呼啸,打杀声从身后传来,但这些好像都变成了略低的背景音,江疏寒此刻耳边,只有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以及听见身边的华冷掣说: “不要吃醋。” “不要不高兴。” “永远不要担心。从十七岁见你的第一面。” “我的心,就永远只属于你一人了。” 十七岁那年的夏日,江疏寒桀骜不驯,高傲的眸子垂下,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像一枚钉子般,深深钉在了他的心里。 只那一眼,便将他永远钉在了那个夏日。 江疏寒抬头看向华冷掣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眸,在月色里亮如闪烁的星子,她的心跳,乱了起来。 华冷掣带她跳过一截矮墙,翻过这堵矮墙,江疏寒才发现,墙后面已经到了青云寺附近。 那棵姻缘树,纯白的花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华冷掣从袖口掏出一支火折子,朝矮墙另一边的一堆木箱扔去。 其实华冷掣一直知道江疏寒每晚都会出来行侠仗义,但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他能做的就是,每晚在江疏寒出去的时候,自己尾随其后,暗中默默地保护她。 这一次他看到江疏寒要来突袭百虎寨,怕她吃亏,便暗自埋下炸药布下陷阱,毕竟百虎寨人数众多,却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火折子在火药堆中嗤嗤燃烧。 华冷掣俯下身子,双手堵住江疏寒的耳朵,连带着她也蹲下身子,两人委身在矮墙之下。 “轰!” 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江疏寒感觉脚下被震得发颤,但双耳被堵住,她听不见爆炸声和华冷掣在说的话。 她只觉得爆炸的硝烟带着花香,扰人心魄。 火光将华冷掣的侧脸照亮,另外半边脸隐在黑暗中。 她看见他轻笑,嘴唇翕动,她读懂了那句唇语。 他说:“传说,在姻缘树下的爱侣,必须接吻,才能永结同心。” 下一秒,他颤抖着衔起那片薄软的唇,像亲吻在一片柔软的羽毛上。 姻缘树被翻滚的热浪吹得摇摆,白色的花瓣抖落,倾覆在两人头肩,仿佛是瞬间白了头。 巨大的爆炸声中,他们相拥,亲吻。 ****** 翌日,华易烟看着华冷掣和江疏寒两人之间羞涩暧昧的气氛,顿时觉得稳了。 华冷掣和江疏寒的关系越是如胶似漆,丞相阵营和将军阵营相互团结就会铁板一块,她们一家作为反派,就越安全。 华易烟心情大好:古人诚不欺我,家和万事兴嘛! 早饭时,华冷掣给华易烟夹了一块红糖糍粑,看着满心欢喜吃糍粑的华易烟。 华冷掣心道,多亏了烟儿要去庙会,才让我和疏寒的关系更近一步。 那棵姻缘树真灵,昨夜之后,疏寒对我确实亲昵了许多。 烟儿真是我的福星啊! 华易烟和华冷掣江疏寒三人吃完早饭,看着华冷掣和江疏寒拉丝的眼神,赶紧遁了。 她可不做电灯泡。 华易烟拿着一根鱼竿,决定到后花园去钓鱼。 丫鬟,小厮,浩浩荡荡一群人跟着华易烟,肃宴作为华易烟每日随行的副将,也跟着一起。 拿鱼食打窝,甩杆,然后华易烟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莲花池边,托腮盯着平静的水面。 肃宴站在旁边,看着安静坐着钓鱼的华易烟,眼睛眯了眯。 跟在华易烟身边这么久,他总觉得华易烟有些不对劲。 华易烟不像一般的两三岁小孩,虽然有时候也活泼爱闹,但她的身上却总是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成熟感。 就像现在这般,超越年龄的沉稳,笃定。 让人不由自主地会忽略她的年龄,而选择无条件地信任她。 但就是因为这种让自己总是无理由的信任,让肃宴没来由地心生烦躁。 这种无条件信任他人的感觉,让肃宴很没有安全感,好像把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上。 让他想起更小的时候,更弱小的自己,一切永远需要寄托在别人身上,成为别人的拖累和附属。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盯着水面动静的华易烟,根本不知道身后肃宴的想法。 就在华易烟百无聊赖地盯着水面的时候,就听见“哗啦”一声! 紧接着身旁的丫鬟大叫起来:“有人落水了!” 第一卷 第18章 像只不会游泳的青蛙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碧色衣裙的丫鬟在水池另一边扑腾。 “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丫鬟边扑腾边呼救,身体在水中上下沉浮。 而水池旁的假山上,有两个七八岁的孩童,在欢呼跳跃,开怀大笑。 这两个孩童,华易烟认识,是华冷掣另外两个儿子,也是她的哥哥,华仪和华梁。 而此时,华仪和华梁在幸灾乐祸。 “哈哈哈!你看她扑腾的样子好傻!” “像只不会游泳的青蛙!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是为了找到最佳观赏角度,两人边笑边跑到假山的最顶端朝下俯望。 华易烟紧急道:“宴哥哥,快救人!” 下一秒,肃宴飞身出去,双脚在荷叶上轻点几下借力,伸手便将水中的丫鬟提了上来。 看到肃宴将丫鬟救出,华仪和华梁对着华易烟做了个鬼脸,然后从假山后面的小路溜了出去。 华易烟看着落水的丫鬟,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丫鬟哆嗦着道:“多谢大小姐相救,奴婢无碍。” 华易烟道:“姐姐叫什么?哪个屋里伺候的?怎么会落水?” 丫鬟道:“回大小姐话,奴婢名叫巧绿,是伺候两位少爷的。刚才奴婢去给两位少爷送点心,谁知刚走到少爷们面前,便感觉脚下踩到珠子样的东西,没站稳便滑倒,不慎掉进了莲花池里。” 这时,肃宴走到华易烟面前,将几颗豌豆大小的玻璃珠呈在华易烟面前,道:“这些琉璃珠子,是在刚才巧绿落水处的走廊捡到的,走廊处还有数十颗这种琉璃珠。” 华易烟看到这几颗玻璃珠,便心下了然。这些玻璃珠极大的可能是华仪和华梁为了恶作剧故意放的。 在原书中,华仪和华梁并不是华冷掣的亲生儿子,而是尹汐月被渣男骗色后生下的双胞胎。但两人并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只觉父亲对他们总是忽略冷淡,于是两人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总是在将军府恶作剧。 华易烟朝巧绿问道:“哥哥们,今年几岁了?” 巧绿道:“两位少爷现年八岁了。” 八岁?华易烟想到,在原书中,华仪和华梁在八岁这一年,第一次截获了将军府的信鸽,偷偷篡改了华冷掣和外界联系的密信。 虽然这一次没有什么损失,但从此让两人的胆子越来越大,后来在一次篡改密信的过程中,密信里写满了对皇帝的大不敬内容,被外人截获,导致龙颜震怒,将罪行全部算在了华冷掣头上,让整个将军府几乎陷入全军覆没的绝境。 所以,要从第一次,就让华仪和华梁杜绝篡改密信的念头。 但书中只写了篡改密信是发生在华仪和华梁八岁这一年,并没有写明具体的日期,只大概模糊地写了是仲夏时节。 华易烟掐指一算,现在是春天,还来得及阻止他们。 华易烟让巧绿去休息,然后吩咐肃宴:“宴哥哥,你从现在开始,每天帮我盯着华仪和华梁,只要他们接近信鸽,便速来禀告我。” 肃宴看着眼前外表软糯的大小姐,那双莹澈的双眸中却透着沉稳和笃定。虽然不知道她要自己盯着华仪和华梁的目的是什么,但那个眼神却让他相信,她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肃宴那种不安感又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对这种不安感十分抵触的烦躁。 他低头冷冷领命道:“是。”随即飞身不见。 华易烟看了一眼肃宴消失的方向,又重新坐回去看她的鱼竿。 这种事情交给男主就是放心。华仪和华梁这种级别的小小炮灰,对上男主,百分之百被搞定。 不过看着肃宴好像不是很情愿,算了,下次找机会再好好套近乎。 不出华易烟所料,过了几月,到了六月中旬,肃宴便给华易烟带来了好消息。 华易烟接到肃宴通知赶到时,华仪和华梁正被肃宴一手一个提着。虽然华仪华梁和肃宴同岁,但三人的身高却相差甚巨。 肃宴身量很高,又一直习武,力气很大,此时一手一个,像提着俩手提包。 华仪和华梁疯狂挣扎,却连肃宴的身体都碰不到。 “肃宴你这个走狗!放我下来!” “敢这么对本少爷,小心你的脑袋!” 两兄弟气急败坏的大骂肃宴,肃宴像是看笑话一样,冷笑一声。 肃宴看见华易烟到了,便将华仪华梁两人的手用一只手抓在一起,另一只手将一根细小的竹筒递给华易烟。 竹筒里面是华仪华梁已经篡改,准备替换出去的密信。 华易烟将密信取出展开,里面的内容让她一时愣住。 而她身边的肃宴看她面色有异,便不由自主地也探头去看,然后同时石化。 只见密信的内容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道:如果不想洗,就往将军府送八千两黄金。 落款:两个神米人,不是将军府的人。 华易烟抹了一把脸,整理好表情,走到华仪华梁面前,一脸假笑道:“两位哥哥安好啊。” 华仪和华梁面目极为相似,连将军府整日伺候他们的丫鬟都分不清,两人经常相互冒充,把整个将军府的人耍得团团转。 但华易烟却分得清两人,因为书中有描写,左耳尖有个芝麻大小的极浅疤痕是哥哥华仪,没有的则是弟弟华梁。 华仪暴怒道:“好个屁!华易烟,让你的狗奴才放开他的狗爪子!” 华仪这样骂道,华易烟却不生气,她笑意盈盈道:“华仪哥哥不要生气,肃宴这样,我才能好好和你们聊点事情啊。” 华仪愣住,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认得出我和华梁?” 整个将军府除了她娘,没人可以认出他和华梁,这小不点竟然可以认出他俩? 华梁也很震惊:“不可能,哥,你别信她,她瞎猜的!” 华易烟才两岁大,怎么可能认出他俩,他不信! 华易烟转头看着华梁道:“华梁哥哥,认出你们俩,是不是我瞎猜的,不重要。我现在想跟你们俩聊聊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第一卷 第19章 还在那嘚茶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将密信举起,放在华仪和华梁面前,两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华易烟满脸笑意道:“两位哥哥的字,真的好丑哦。” 华仪和华梁看着华易烟的笑,但却让他俩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只有他们身边的肃宴知道,是因为,华易烟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笑意盈盈的脸上,那双眼睛却冰寒冷彻。 华易烟继续道:“哥哥的字,这么丑,以后不许再写这些密信了哦。要不然爹爹知道了……”华易烟将密信在两人面前一分为二,眼神冰冷至极,“……可就不好了。” 华仪和华梁脸色顿时白了,仿佛被一分为二撕裂的不是那封密信,而是他们自己的身体。 华易烟说得没错,如果父亲知道他们俩篡改了密信,估计就不会像平时罚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华仪和华梁被华易烟一顿威胁后,灰头土脸地逃了回去。 但华易烟知道,这两个人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罢休,定会再折腾些什么事情出来。 第二日早上,华易烟在院中浇花。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华易烟便提前六十年过上了退休生活,每天清晨浇浇花跳跳舞,生活好不惬意。 但今日浇花,一只蜜蜂飞在她耳边,嗡嗡个不停。华易烟因为有百奇通灵术,听得见蜜蜂的意识。 她只听见这只蜜蜂,一大早就在疯狂骂人! “奶奶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一大早把我们的蜂巢从桂花树上挪下来?” “原来的那棵桂花树旁边有假山和瀑布,凉快的不得了,现在把我们蜂巢就这样扔在地上,等下太阳大了,不是要热死我们!夏天太热,我们本来就要休眠,现在还休眠个屁!” “等下兄弟姐妹们醒过来,我要带他们去复仇。反正都得热死,临死之前把这些愚蠢的人类都带走!” 华易烟听着蜜蜂狂怒的絮絮叨叨,眼睛却看到庭院的另一边,距离她十几米远的一处花坛下面,露出蜂窝淡黄色的一角。 因为在花坛下面,往来的下人们不留心,完全看不到。 华易烟从蜜蜂的絮叨中理出思路。大意是有人将它们的蜂巢从一处桂花树上取了下来,丢在了自己的院中。 现在是清晨,太阳不大,蜜蜂们绝大部分还在休眠。但等半个时辰,毒辣太阳出来,蜜蜂们便会倾巢出动,那整个院子里的人可就都遭殃了。 华易烟从蜜蜂的话语中抓到关键词,它们蜂巢原来所在的地方,有假山和瀑布。整个将军府有假山和瀑布的只在尹汐月和华仪华梁住的千溪苑。 华易烟明白,这又是华仪和华梁搞的鬼。 她想起书中情节,这段放蜜蜂蜇人的事件,原剧情里本来是华仪和华梁为了捉弄华冷掣的副官赵桥,以引起华冷掣对他们俩的关注。 但现在这个剧情,可能因为自己昨天截胡了华仪和华梁的密信,而使情节错乱,让这段捉弄赵副官的剧情,放在了她身上。 华易烟冷笑一声,用意识和蜜蜂交流:“你好小蜜蜂,我可以帮你找到损坏蜂巢的人,带你去复仇。” 眼前的小蜜蜂顿了一下,好像震惊了一瞬,随即继续嗡嗡道:“你这个人类竟然可以和我交流?” 华易烟道:“我是在用意识和你交流,别怕。害你们的人就在离这不远的千溪苑,我带你去。” 说完华易烟带着小蜜蜂,风风火火地朝千溪苑走去,她要赶在太阳完全出来之前,带蜜蜂找到债主。要不然遭殃的就是她院子里的人。 华易烟来到千溪苑,躲在假山后面,指了指院中正在练字的华仪和华梁:“喏,就是他俩干的好事。” 院中华仪和华梁,看起来在一本正经地练字,但时不时抬头朝华易烟的院子方向望去,然后再相互对视奸笑一番。 华仪满脸奸笑道:“这下华易烟那张小脸,要被叮得满头包咯!” 华梁附和道:“哼!小丫头片子,敢和我们斗!还敢提父亲!” 提起父亲,华仪和华梁忽然静默了片刻,因为他们忽然同时想起昨天华易烟的眼神,眼中的冰冷,和父亲如出一辙。 华仪摆手道:“父亲……不提也罢,我们等着看华易烟他们被蜜蜂蜇得鸡飞狗跳吧!” 华易烟带着小蜜蜂回到自己的院子,小蜜蜂将兄弟姐妹叫醒,顿时一大片密密麻麻蜜蜂倾巢而出,朝千溪苑飞去。 和华易烟对话的那只小蜜蜂,临走之前又折返,对着华易烟道:“多谢你,小人类。没有什么好感谢的,蜂巢里的蜂蜜你拿去吧。” 说完,小蜜蜂便决绝地汇入了大部队。 华易烟捡起地上的蜂巢,看见里面金黄澄澈的蜂蜜,想起小蜜蜂们被华仪华梁无辜牵连的悲惨命运,含泪让肃宴给他冲了一大碗香甜的蜂蜜水。 没过多久,旁边的千溪苑便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声。 华易烟坐在千溪苑月亮门旁的树荫下,身边的肃宴给她撑着伞,旁边的丫鬟打扇,她喝着香甜爽口的蜂蜜水,就着绵密软糯的蜂蜜绿豆糕,看着千溪苑中的华仪和华梁被蜂群追得鸡飞狗跳。 惬意! 千溪苑中的蜂群只追着华仪和华梁,却不攻击丫鬟和小厮们。 整个千溪苑的下人都跑出来赶蜜蜂,却无济于事,蜜蜂实在太多了,而且只锁定华仪和华梁。 就算躲进屋里,又被无孔不入的蜂群赶出来。 只见两人一会在院子里狂奔,一会又从房间里冲出来,像两头被驱赶的野猪一样,在整个院子疯狂乱窜。 华仪哭喊道:“啊啊啊!痛!太痛了!” 华梁抱头鼠窜道:“我的脸好痛!啊!我的屁股!怎么这么多蜜蜂!” “你不是说都放在华易烟院子里的,怎么都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这些蜜蜂怎么跟会认人一样,只追着我俩蜇!” 旁边有小厮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华易烟道:“坐在那里的人是大小姐吗?” 另外一个丫鬟道:“是大小姐,可是好奇怪,为什么距离不远,蜜蜂们却不蜇她呢?” 华仪和华梁也听见了丫鬟和小厮的话,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华仪的一只眼睛已经被蜜蜂蜇得肿成一条缝,只能用另一只眼勉强看到了坐在树荫下惬意的华易烟。 他怒道:“好你个华易烟,竟然坐在那里看我们笑话!” 华梁的嘴巴已经被蜜蜂蜇到整个肿起来,口齿不清道:“哥,哒哒她……还在那嘚茶!” 第一卷 第20章 宴哥哥,瓜子花生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仪气急了,暴怒道:“冲过去,把蜜蜂带过去!” 就在华仪和华梁打算朝华易烟的方向冲去,蜜蜂们忽然汇聚在华仪和华梁面前。 形成了一面蜜蜂墙,挡在华仪和华梁前面。 华仪和华梁双双愣住:这些蜜蜂是在阻止他们往华易烟的方向去? 下一秒,蜜蜂墙朝华仪华梁兜头而来。 华仪和华梁一声惨叫:“啊!不好,快逃!” 两人瞬间朝华易烟的相反方向逃去,在院中鼠窜,但就算他们跑得再快,也无济于事。 不消片刻,华仪的另一只眼睛也肿成了灯泡,华梁的头肿的更大了。 临近中午,天气热了起来,蜜蜂们也筋疲力尽,逐渐散去。 华仪和华梁躺在地上满头大汗哀声阵阵,两个人也彻底变成了猪头。 千溪苑的下人们大呼小叫的慌忙去查看两人。 华易烟蜂蜜水和点心也吃完了,看得累了,便让众人收拾收拾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华仪和华梁被蜜蜂蜇的很惨,但华易烟知道两个家伙还有后招。 因为在原书中,他们折腾赵副官的手段可不只放蜜蜂这一个。既然这个剧情现在从赵副官身上挪到她身上了,那应该会让她将这些剧情都走完。 果然,到了晚膳时分,一切和华易烟意料的差不多。 平常华易烟是和华冷掣和江疏寒一起用晚膳,但今天华冷掣有事去了军营,江疏寒进宫见太后去了,所以晚膳只有华易烟独自一人。 当布菜丫鬟端着一碗菌菇银鱼羹走来时,华易烟的心里可以说是有些小激动,这段剧情走向和书中简直一模一样。 在原书中,华仪和华梁把赵副官的菌菇银鱼羹里的蘑菇,换成了可以致幻的毒蘑菇。赵副官在吃了毒蘑菇以后,产生幻觉,穿女装跳了一段时下流行的小曲《春水叹》,就很,刺激! 时至仲夏,房中闷热,所以晚膳也是在院中用。 傍晚时分,光线不算暗,华易烟的眼角余光瞟到院角一处矮墙,那里有两个猪头一样的脑袋在鬼鬼祟祟。 华仪和华梁躲在矮墙后面,探出脑袋,想看华易烟的吃下毒蘑菇以后的洋相。 华仪让下人给他们搬了两个高脚椅坐在矮墙后面,还备了点心和茶水。 白天华易烟喝茶吃点心看他们的笑话,晚上他们必须也要喝茶吃点心把这个笑话看回来。 华仪和华梁看着华易烟拿起汤勺,挖起一勺菌菇银鱼羹,然后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稳,却在这时停住了,没有往嘴巴里送。 华梁紧张的用手肘抵了抵华仪道:“哥,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喝了?” 华仪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这家伙不会真的发现羹有问题,不喝了吧。但他仍强装镇定,咽了咽口水道:“不可能,这是玄霜宫的秘制毒蘑菇,连五感敏锐的习武之人都难以发现端倪,她一个小屁孩能发现什么。” 在华仪和华梁看不见的角度,华易烟嘴角勾起,眼睛余光观察着华仪和华梁的反应,嘴里故作夸张地叹道:“啊,好香啊!” 下一秒,一勺菌菇银鱼羹就下了肚。 看见华易烟终于吃下菌菇银鱼羹,华仪和华梁长长舒了一口气,双双放松下来,靠进了椅背里。 华梁抓起两块糕点塞进肿成香肠一样的嘴里,狼吞虎咽道:“你别说,看她吃饭,把我也看饿了,我们晚饭还没吃呢。哎呦……嘴巴痛……” 华仪也捡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他的双眼已经肿成了一条缝,在夕阳的余晖下被照得发亮,但仍止不住地幸灾乐祸道:“吃点心喝茶,看戏。” 但就在华易烟一顿风卷残云,将那碗菌菇银鱼羹喝见了底,最终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华易烟也不见任何异样。 华梁往嘴里塞着糕点道:“哥,怎么还没见效,是不是毒蘑菇的剂量太小了。” 华仪满脸疑惑道:“不应该啊……普通人应该吃一口这个毒蘑菇的汤汁就会中毒致幻啊。” 华梁咬着糕点道:“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豆沙糕,有些太硬了……” 但他身旁的华仪却没有回答他。 华梁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豆沙糕,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啊!这是什么!” 在他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白嫩软糯的豆沙糕,而是一根长着白毛的手指。 他再一抬头望去,对面哪还有他的哥哥华仪,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头长满白毛,满脸黢黑的白毛怪。 白毛怪此时大声怒吼起来,挥起拳头朝他扑了过来。 华梁眼看逃不掉,翻身和白毛怪扭打在一起。 而此时院中,华易烟则站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看着矮墙另一边,扭打在一起的华仪和华梁。 肃宴站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一碗和华易烟刚才一模一样的菌菇银鱼羹,只是这羹里面的蘑菇少了很多。 肃宴垂首道:“大小姐,都办好了。” 华易烟赞许道:“办得很好。” 华易烟早猜到华仪华梁要干什么,在菌菇银鱼羹端上来之前,便让肃宴将布菜丫鬟手上的羹替换掉了。 华易烟吃的那碗里只是普通的菌菇银鱼羹,而真正有毒的菌菇银鱼羹,早就让肃宴将毒蘑菇捞出,然后去厨房,将毒蘑菇的汤汁偷偷洒了一些在华仪华梁的糕点上。 华仪华梁吃了带毒蘑菇汤汁的糕点,此时都产生了幻觉,将彼此看成了白毛怪。 两人捶打抓挠,斗的脸红脖子粗,很快都挂了彩。 华易烟冲肃宴甜甜一笑道:“宴哥哥,瓜子花生。” 肃宴:…… 华易烟吃着肃宴拿来的瓜子花生,边嗑边看戏。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华仪华梁才力歇而止,并排躺在地上。 “哎呦,我的胳膊好痛,诶?哥,怎么是你?” “啊?华梁,你刚才怎么变成怪物了?” 他们俩毒蘑菇汁吃得不多,又打了一架,毒性便代谢掉了,这时才认出来彼此。 华易烟跳下椅子,绕过围墙,朝一脸懵逼的两兄弟走去,是时候让他们俩适可而止了。 华易烟走到两兄弟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俩。 华仪华梁看着这个才两岁多的妹妹,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俩挣扎着想起身往后退,但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连手指都动不了。 华仪满脸惊恐,战战兢兢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个妹妹还要对他们做什么惨无人道的行为。 华易烟勾起嘴角无辜道:“哥哥们受伤了呢,动都动不了。” 她继续道:“等下爹爹会到云舒苑看烟儿,路过这里看见哥哥们在打架,如果问起烟儿,烟儿该如何回答是好呢?” 华仪和华梁听见华冷掣等下会来这里,脸色陡然白了起来。 华易烟蹲在两人中间,单手托腮,一脸单纯地歪头道:“我是说哥哥们想给烟儿吃毒蘑菇,但却不小心自己误食,所以产生幻觉打了起来。”华易烟停顿了一下,莹澈的瞳仁扫过两人惨白的脸,继续道:“还是说哥哥们其实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引起爹爹的注意,才到处恶作剧,欺负妹妹呢?” 心思被彻底说穿的华仪和华梁,苍白的脸上顿时通红,刚想异口同声的让华易烟闭嘴,却在瞬间同时住了口。 因为在他们的脑海中,此时同时听见一个声音: 【华仪和华梁,我这两个哥哥别的不说,这越挫越勇的坚毅,也是让人佩服。光想想这些恶作剧的花招,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也算是一门奇才。】 华仪和华梁面面相觑,双胞胎的默契,让他们从各自的表情上看出来,知道彼此都听见了一样的声音。而此刻,所有人都没有张嘴,而且能叫他们哥哥的,除了眼前的华易烟还能有谁?难道自己能听见华易烟的心声。 华仪和华梁用眼神交流,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华易烟的心声还能说什么。 华易烟蹲在两人中间,她的双脚脚尖分别抵在华仪和华梁的小腿处。 下一秒,华仪华梁又听见了华易烟对他们的小小认可和赞许: 【他们俩为了获得爹爹的关注,数年如一日的坚持恶作剧,这份坚持也是个本事。但如果他们俩如果知道真相,自己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这句心声一出,华仪和华梁直接愣在原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鸣而过,紧接着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第一卷 第21章 该说报答的人,是自己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的心声继续输出: 【他们的娘亲尹汐月,原是江湖第一大帮派玄霜宫宫主的掌上千金,但却因少不更事,被渣男所迷惑,后来甚至为了渣男叛逃玄霜宫,与玄霜宫宫主断绝父女关系。】 【本以为自此可以和渣男双宿双飞,却在身怀六甲时被渣男所弃。看清渣男面目的尹汐月却再也无颜回玄霜宫,在万念俱灰想要自我了断时,被华冷掣所救。从此便以华冷掣侧室的名义,住在了将军府,并生下了双生子华仪和华梁。】 知道自己身世的华仪和华梁已经完全呆滞。外祖父三年前已经和母亲相认,他们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是玄霜宫的宫主,自己的母亲身份特殊,但并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华冷掣的亲生孩子。 他们只知道父亲冷淡,却不知道冷淡的原因。 原来一切的原因尽是这么可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这么可笑。 一切都为了去争取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很快,他们又听见脑海里的华易烟的心声: 【不过我也理解华仪和华梁,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一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可能会更混蛋。我得帮他们俩找回正道,不能再让他们这样下去了,从现在开始阻止他们俩走上纨绔跋扈的反派之路还来得及。我要让爹爹多关心关心他俩。华仪和华梁的生辰宴要到了,等下爹爹过来,要让他到时候出席才行。】 听见华易烟心声的华仪和华梁,摆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妹妹她,竟然是理解我们的!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烟儿,你在做什么?” 是父亲的声音,华仪和华梁脸色顿时苍白,挣扎着艰难爬起来,对着华冷掣行礼。 华冷掣刚从军营出来,便归心似箭的来看华易烟。 华易烟看见爹爹回来,便蹦蹦跳跳地朝华冷掣跑去,嘴里甜甜的喊道:“爹爹,你回来啦!” 华冷掣弯腰将华易烟抱起,眼中满是柔色,轻声道:“嗯,让爹爹抱抱。” 华易烟在华冷掣怀里撒娇道:“一下午不见爹爹,烟儿很想爹爹。”想让华冷掣参加华仪和华梁的生日宴,得先哄哄华冷掣才行。 站在旁边的肃宴看着在华冷掣怀里撒娇的华易烟,眉毛挑了挑。这个人刚才和华仪华梁说话时,眼神中的冰冷,此刻却不见分毫,眼中只有小女孩的童真和可爱,前后眼神切换的真是干净又彻底。 华冷掣听见华易烟说想他,心里很熨帖,不枉自己下了马就狂奔到云舒苑。 华易烟接着道:“刚才有蜜蜂要蜇我,幸好大哥哥和二哥哥帮我把蜜蜂赶跑了,他们俩被蜜蜂蜇了许多包,还跌了好几跤。” 地上的华仪华梁听见华易烟这样说,表情愣怔:妹妹这是,在替他俩说话? 华冷掣听见华易烟提到华仪华梁,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两人。华仪华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猪头,手上也满是伤痕。 怎么看都不像是追蜜蜂摔跤导致的,倒是像跟谁打了一架。 但既然烟儿说是他们追蜜蜂摔的,便就是摔的。烟儿这样说,肯定有她的想法。 华冷掣道:“你们俩知道保护妹妹,很好。” 华仪华梁同时低下头,面红耳赤。 华易烟搂着华冷掣的脖子道:“大哥哥二哥哥救了烟儿,烟儿要报答他们。过两日便是大哥哥二哥哥的生辰宴,烟儿要好好准备他们的生辰礼,送给他们。” 华冷掣摸了摸华易烟的头道:“甚好。” 华易烟看华冷掣的表情和缓,便乘胜追击道:“哥哥的生辰宴,父亲到时也会出席的吧,父亲到时要送哥哥们什么生辰礼?” 华冷掣看着一脸期待的华易烟,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出席过华仪华梁的生辰宴。 他看向华仪华梁,两人本来一脸期许的看着自己,但却在对上眼神的时候,扭捏的垂眸看向别处。 华冷掣不禁反思,自己这么多年忙于军营里的事,确实忽略了华仪华梁,不是一个好父亲,愧对做父亲的职责。 幸好烟儿提醒了自己。 华冷掣看着华仪华梁,心中生出愧疚,语气和缓道:“生辰宴我来的。” 华仪华梁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激动道:“真的?” 如若在平日,华冷掣面上严肃,对两人态度又冷淡,华冷掣确定的事情两人断不敢继续追问。 但今日或许太过高兴,华仪仍难以自持地追问道:“父亲真的会来吗?” 华冷掣缓声道:“生辰礼我也会准备。你们今日先去找李大夫瞧一瞧,受伤处涂些跌打损伤的药。” 华仪华梁激动得无以言表,兴奋地同声道:“是!父亲!” 确定华冷掣会出席生辰宴后,两人欢天喜地找李大夫去了。 华仪华梁在走到十几米远的地方时,同时回头,看向也已经背离他们走远的华冷掣和华易烟。 华仪看着华冷掣背影,想起刚才父亲答应要出席生辰宴的场景。 往常,只有在自己犯错的时候,才能见到父亲。那时他才会淡淡看自己一眼,留下一句:“自己去祠堂跪满两个时辰。” 从未给过自己任何多余的表情。 但今日,父亲说要出席生辰宴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带着温度和笑意的。 而这些,全都是妹妹为他和弟弟做的。 华仪看向父亲怀里小小的妹妹,觉得自己很混蛋。 这样为自己着想的妹妹,自己却那样捉弄过她。 该说谢谢和对不起,该说报答的人,是自己啊。 华仪转头对上华梁的眼神,他知道弟弟和他想的一样。 从今往后,他们要竭尽所能的报答妹妹,也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妹妹。 过了两日,华仪华梁生辰宴的日子便到了。 生辰宴这天,华冷掣特地向皇上告了假,准时出现在宴席上。 华冷掣给华仪华梁准备的生辰礼是两把弓,递给两人时道:“往后休沐日,你们便随我练习骑射。” 华仪华梁听见父亲要教自己骑射,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华易烟给华仪华梁准备的生辰礼是两副木质手串,她拉着两人的手真诚道:“大哥哥二哥哥,这是我去寺庙里给二位哥哥求的,保平安的,哥哥们可要整日带着啊。” 其实就是让肃宴在街上的摊贩上随便买的。 为什么送木质手串,因为便宜。 其它金银玉器华易烟实在心痛的拿不出手。 华仪华梁摸着手串,脸上有些扭捏,梗着脖子不看华易烟,但最终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满脸通红地对着华易烟异口同声道:“谢谢!” 谢谢,不只是手串。 谢谢你做的一切。 江疏寒送给华仪华梁分别一个金项圈,旁人给华仪华梁的生辰礼也多是些金银玉器。但华仪华梁好似对那些金银玉器毫不感兴趣,却把华易烟送的手串捂在怀里,异常珍视。 华仪摸着手串对华梁道:“妹妹给我的这个手串表面真光滑,比你的那串要好。妹妹果然还是更重视我一些。” 正在数手串珠子的华梁,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争辩道:“谁说妹妹更重视你,我的明明更光滑,木质纹路更好,妹妹明明更喜欢我一些。” 华仪毫不相让道:“我的纹路比你更多,妹妹送我的更好,妹妹更喜欢我!” “我的纹路比你的更整齐,妹妹更喜欢我!” “我的更好,妹妹更喜欢我!” “胡扯,妹妹更喜欢我!” …… 旁边的下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争的不可开交的两人,那两副手串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华仪华梁的生辰宴请了戏台子,吃完中午的宴席,众人便到院中坐好看戏。 江疏寒和华冷掣坐在主位,其他人则是按照位份在两侧依次排开而坐。 但江疏寒不知道的是,她和华冷掣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被某些人仔仔细细看在眼里,一帧一画地细细琢磨研究。 第一卷 第22章 这是天堂吗?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尹汐月坐在位置上,但心思完全不在戏台上,而是偷偷用余光观察着华冷掣和江疏寒。 “哎呀!!!大将军偷偷看了大夫人一眼,眼睛里都是她啊!”尹汐月激动得直跺脚,手里的瓜子来不及嗑,却疯狂嗑着华冷掣和江疏寒的一举一动。 “看了看了看了!!!大夫人也偷偷看了大将军一眼,哎呦,大将军没接到啊!”赵副官站在尹汐月旁边,举着茶壶给尹汐月倒水,却半天没倒出一滴,跟着尹汐月一起嗑华江的CP。 尹汐月眼神激动,面目兴奋到扭曲:“啊啊啊,大将军耳尖好红!大将军他超爱!” 赵桥激动得眼含泪花:“我就知道,大将军和大夫人是真的!” 尹汐月点头应和:“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哎呦,眼神都拉丝了,他们好辛苦,还要装不睦!求求你们放开吧,给我颗糖吃。” 戏台上演的什么她根本无暇顾及,哪有眼前的真人夫妇装不熟但又暗搓搓发糖好看。 就在这时,尹汐月身后的丫鬟青兰酸溜溜低声道:“大夫人有什么好的,我们三姨娘相貌才情哪点比她差,凭什么将军眼里只有她。” 旁边另外一个丫鬟翠玉附和道:“是啊,我们三姨娘也真够傻的,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却看人家夫妻恩爱,还在那傻呵呵地乐。” 青兰道:“哼,大夫人也就因为是丞相之女,要论先来后到,我们三姨娘还比她进门早呢,按理说,我们三姨娘才应该是大夫人。” 翠玉道:“就是,将军府大夫人之位,何等的荣耀,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三姨娘的,现在白白便宜了别人。” 正在和赵副官疯狂讨论的尹汐月,却将两人的话语全部听进了耳朵。 尹汐月看向主位上的明艳动人的江疏寒,脸色微变。 戏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地唱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之后便是晚宴。 待晚宴全部结束,客人散去,半个时辰后,另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千溪苑中。 玄霜宫宫主尹振峰带着众人来给外孙过生辰。因为华冷掣并不知道尹汐月的真实身份,所以尹振峰每年都是悄悄过来给外孙过生辰。 虽然玄霜宫在江湖呼风唤雨,但女儿让他不要暴露身份,他也只好每年悄悄地来。他不想再惹女儿不高兴,八年前女儿和她闹要断绝关系的事情,他不敢再有第二次。 尹振峰看见两个外孙,高兴得不得了,慈爱道:“我的好外孙,外公的生辰礼喜欢吗?” 华仪和华梁看着从屋内排到屋外的二十几箱黄金,目瞪口呆。 华仪道:“外公,我想把这些金子,送给一人。” 华梁道:“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尹振峰听说外孙要把黄金送给别人,却无一点心疼,而是慈笑道:“我的好孙儿,是要将这些金子送给谁啊?” 华仪道:“送给我们的妹妹烟儿。她是对我和弟弟无比重要的人。” 尹振峰豪爽道:“好!金子是送给你们的生辰礼,当然可以由你们自行随意处置。既然妹妹是对你们无比重要的人,那么就是对祖父和玄霜宫都无比重要的人。祖父和玄霜宫必护她日后平安。” 华仪华梁眼睛亮起来,扑到尹振峰身上喜悦道:“谢谢外公!” 尹振峰爽朗大笑,将两兄弟揽在怀里,甚是喜爱,千溪苑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华仪和华梁听见华易烟心声的事情,两人也未曾向别人提起,并决定以后也不会向别人提起。一是因为华易烟的心声涉及,他们不是华冷掣亲生子的身世,第二十二章这是天堂吗?二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不想给妹妹惹麻烦,所以他们要为妹妹保密,保护妹妹。 三更时分,华易烟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外间好像是有人在搬动什么东西,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间江疏寒正在外面除暴安良,华冷掣也跟着她随身保护。所以此刻只有华易烟一人从床上醒来。 华易烟走到外间查看,只见外间地面上排满了箱子,一直延伸到院外,大概有二十几箱。 她将其中一只箱子打开,一整个大震惊! 是金条! 另外二十几箱打开,也全部都是金条! 二十几箱,全都是摆放整齐,黄灿灿明晃晃的金条! 华易烟快步游走在箱子中间,感觉快被闪瞎了眼,心脏欢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这是天堂吗?金子!全部都是金子! 华易烟在箱子中奔走了好几圈,才稍稍平复。这时她注意到其中一只箱子里除了金条,还有别的东西。 这只箱子里有一块玉牌,一根巴掌长短的牛皮硬纸筒,还有一封信。 华易烟拿起那根硬纸筒查看,上面写着“云箭”,看着像一根烟花。 然后她又拿起玉牌和那封信,将信展开,只见信中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华易烟,这两万两黄金送给你。有一根云箭,遇到危险,燃放此云箭,定会有人来相就。还有一块令牌,每天带在身上,可护你平安。 另外,不用吊查我是谁,你永远都吊查不到我的身份。 落款:一个神米人。 华易烟看着这封信,嘴角抽了抽。 这歪歪扭扭的字体,错别字连篇,一看就是小孩子笔迹,还有这雕刻着大大“霜”字的玄霜宫令牌。 就差直接报华仪和华梁的大名了。 华易烟看着手里的玄霜宫令牌,她知道功能。这块令牌所到之处,只要在玄霜宫的势力范围,便可畅通无阻,随意调遣玄霜宫人员,并得到玄霜宫的绝对保护。 华易烟在满屋的金子中,心情舒畅,不禁觉得华仪华梁真是可教之才。 以后她定要和这两个哥哥多亲近亲近。 华易烟平复心情以后,用意念将二十几箱金子,云箭和令牌全都放进了吊坠空间,然后继续上床,做了一个自己睡在金山上的美梦。 而另一边,尹振峰哄好两个外孙离开后,千溪苑里冷清了下来。 尹汐月坐在前厅的主位上,慢悠悠地吃着酒。 而她的面前则跪着两名婢女,正是白日里的青兰和翠玉。 第一卷 第23章 爹爹你到底干了什么!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翠玉跪地求饶道:“三姨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求三姨娘不要将奴婢发卖出去啊!” 青兰声泪俱下道:“奴婢全心全意为了主子,一时糊涂才说了那些浑话,但奴婢是真心实意为主子好啊!” 尹汐月懒懒地拨弄着酒杯,悠悠道:“为我好?为我好就是嚼舌根,离间我和将军与夫人的关系?” 青兰和翠玉纷纷磕下头来:“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尹汐月将酒杯重重掼在桌上,眼神骤冷,冷声道:“今天饶了你们俩,往后府里以讹传讹的人会更多,还不知道会编排成什么样子!” “拉出去打二十板子,轰出府去!” 尹汐月环顾四周下人,厉声道: “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不许胡乱揣测我和将军与夫人的关系。如若再让我听到类似今日言论,一律乱棍打死!” 众下人皆战战兢兢同声道:“是。” 青兰和翠玉吓得瘫倒在地,被人拖了出去。两人哭喊着求饶,随即打板子的哀嚎声便响彻整个院子。 千溪苑的下人们看着被打的青兰和翠玉,个个心惊胆战,都在心里暗暗决心,以后再也不乱嚼舌根了,尤其关于将军和夫人的。 尹汐月看到效果达到了,便唤来自己贴身丫鬟巧橙,递给她几张票子,道:“这些是青兰和翠玉的卖身契,还有一百两银子,你分别交予她们。这些事莫让旁人知晓。” 巧橙接过卖身契和银票,领命退出。 青兰和翠玉乱嚼舌根虽不是什么大错,但断不能继续留在将军府里了,否则会在府里搅乱人心。 尹汐月已经暗地里吩咐了打板子的下人,让他们偷偷手下留情,只要看起来吓人就行,实际青兰和翠玉不会受什么大伤。现在将卖身契和银票给她们,两人出府以后也应该有能力谋生。 尹汐月知道青兰翠玉确实是为自己谋不平,但其实她们谋错了。 因为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平。 华冷掣当初救下自己,收留自己和儿子,又给两个儿子有个爹的名分,她感激还来不及呢! 好在她还可以利用自己玄霜宫大小姐的身份,为华冷掣打探一些不易获得的情报,来报答当初华冷掣让她重拾生活勇气的恩情。 但要让她以身相许来报答恩情,那是万万不行的,她宁愿做牛做马。 她跟华冷掣那么熟了,就算别人看不出,她又怎会看不出。华冷掣虽极力克制,其实内心对江疏寒喜欢得不得了,却仍然和江疏寒保持距离。就是因为怕有心人拿大夫人做他的软肋,置江疏寒于危险之中。 将军府大夫人之位,这么高危的位置,她可不愿意。幸好后面来了个江疏寒做大夫人,救她于水火。 她对华冷掣只有恩情和战友情,其它的,一概没有。 她的心,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尹汐月为自己斟下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瞧着天边夜色渐明,已是黎明之际。 尹汐月醉眼朦胧,看拨云而出的日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唇角微微勾起,美艳不可方物。 尹汐月长袖一挥,举起酒杯,朗声道:“敬日出!” 真是,人间情事多落俗,不如一人看日出。 *** 华易烟连续两日都未曾见到肃宴,问了赵副官,才知肃宴病倒了。 赵副官絮絮叨叨:“将军对肃宴训练颇为严苛。将军是看肃宴是可塑之才,寄予厚望。” “虽然肃宴进步巨大,比一般人优秀很多,但他毕竟还是孩子,训练量有些太大了,身子吃不消。” “肃宴也是个倔性子,做不到的硬是逼自己去做。这下好了,淋着雨受了凉,病着了。” “啥也吃不下,还高热不退。不行,我得再去找李大夫开几服药来……” 赵副官还不等华易烟说什么,便心急如焚地去找李大夫了。 华易烟听见肃宴病了,还是因为华冷掣给肃宴的训练太大,把肃宴给累病了,不免大惊失色。 肃宴不会从此记恨起爹爹吧? 肃宴记恨爹爹,抱恨出走,归来复仇,屠杀将军府满门! 华易烟使劲摇了摇头,将这幻想的可怕结局摇出脑子。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肃宴对爹爹结下怨恨,自己要赶快去找到肃宴,赶紧刷好感度。 但当华易烟推开肃宴房间的门,看见肃宴时,心里只有一句话: 造孽啊! 肃宴躺在床上,满头冷汗,意识模糊,脸被高热烧的红成了大虾。 华易烟去牵肃宴的手,发现他两手都是血泡,胳膊上更是伤痕累累。 华易烟不禁在心中悲恸:这下得罪男主得罪大了,爹爹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是教肃宴习武还是天天在给他受刑啊! 华易烟看着迷糊着的男主,心想,肃宴也是厉害,天天这样被华冷掣折磨,还能一声不吭,也是能忍的。 肃宴意识昏昏沉沉,听见好像有人进来,想睁眼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 有一双凉凉的小手探在自己的额头,很舒服。随着那只小手探过来,他也同时听见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肃宴不愧是男主,抗压能力是真的强。天天被爹爹这样训练,还能坚持这么久,而且还进步这么快,真是牛。想当年我八岁的时候,每天被老师逼着跳十分钟的绳,还哭天抢地的,真是学霸学渣不能比啊。】 肃宴听见自己的名字,分散的意识被聚拢,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 华易烟的那张小脸映入他的眼帘。 华易烟看见肃宴醒了,关切道:“宴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肃宴看看周围,房间里只有华易烟,那刚刚自己听见的声音是华易烟的声音? 但华易烟明明才两岁多,为什么说自己曾经八岁?难道华易烟被人夺舍了,在她身体里的是别人? 所以华易烟的神情才时不时会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练世故。 肃宴猛地坐起,一把抓住华易烟手腕,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到底是谁?” 但下一秒,他就突然头昏眼花,身体重重倒回床上,又晕了过去。他的身体太虚弱,一时激动,身体根本吃不消。 华易烟听见肃宴问她是谁,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好在肃宴又晕了过去,让她喘了口气。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这具身体从出生开始就是她,那么她就是华易烟,华易烟就是她。 即使肃宴发现了什么端倪,只要她抵死不认便是。反正肃宴又没见过她的上辈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书中人物。 为今之计,就是要打消肃宴的疑虑,赶紧刷肃宴的好感度,要不然她难逃原书中反派灭亡的结局。 肃宴后来就一直昏昏沉沉,没有再清醒过。中途华易烟又找李大夫来看过,李大夫交代只是风寒感冒,因为肃宴练功太过疲惫,所以症状会比旁人重些,只要好好休息,吃几服汤药便好。 华易烟当然知道肃宴没事,男主要是那么容易嘎,那还叫男主么。 但是她还是要装装样子,找大夫来瞧,到时肃宴醒了知晓,对她的好感度必然上升。 而且自己要守在肃宴身边,这样肃宴醒来第一个看见自己,知道自己关心他,必定好感飙升。 到了下午,肃宴的烧才渐渐退了。 华易烟看着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肃宴,想到原书中肃宴这个男主信息。 肃宴原是肃国皇帝的私生子,其母是肃国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在一次肃国皇帝微服私访时,与其结识,暗生情愫。 一夜露水情缘后,肃国皇帝打道回宫。肃国皇帝回宫前曾允诺其母,会将其接回宫。但肃国皇帝一回宫,便被各种国事忙的不可开交,竟渐渐将这件事情忘了。 可怜肃宴的母亲苦等无果,产下肃宴后,更是将其外祖父气到中风。一年后肃宴母亲被其兄嫂赶出家门,其母的丫鬟不愿易主,誓死跟随肃宴母亲。 于是母子主仆三人从此孤苦无依,市井飘零。后来肃宴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不到一年便郁郁而终。 至此,肃宴便与其母的丫鬟,也就是后来的养母,相依为命。 肃宴从出生开始便受尽冷眼,受人欺凌,连他的亲生母亲,也将一生所遭受的所有不幸全都怪在了他的头上。 被抛弃、被迁怒、被怪罪,孤苦无依的童年里,是养母给了他仅存的温暖,为了他不受委屈情愿不嫁人,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细心照顾关怀备至。 肃宴的养母可以说是肃宴凄惨童年时期,唯一的一道光。 而原书中,华易烟的父亲,华冷掣则亲手掐灭了这道光。 第一卷 第24章 好感度白刷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养母带着肃宴,曾到肃国各大官府,甚至皇宫城门前求见皇上,但总是被当作疯子乱棍打出,最后甚至被逐出肃国,流浪到宁国。 肃宴养母在宁国,竟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肃国细作。肃国细作得知肃宴养母的处境,答应只要其养母同意潜伏在华冷掣的军营里打探情报,便找机会让肃宴见到皇帝,父子相认。 于是,没过多久,肃宴养母便在华冷掣的军营里,被擒获。华冷掣当着肃宴的面,处死了其养母。肃宴也从此与华冷掣结下了深仇大恨。 后来肃宴逃出军营大牢,独自一人回了肃国。十年以后,肃国老皇帝临终前,却无人继承皇位。因为其皇宫的子嗣在夺嫡之争中,全部身陨。 好在当时和肃宴养母达成协议的细作已被升官召回京城。这名细作向老皇帝禀报了肃宴的情况,老皇帝大喜,想起自己在江南确实有过这么一段风流韵事,竟然还有个儿子。后来辗转寻找,最终找到肃宴,继承大统。 肃宴继位后,联合女主,里应外合,攻打宁国。 而肃宴攻打宁国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取华冷掣首级,把将军府满门屠戮。 原书中,扭曲的童年经历,让肃宴变成了一个极度腹黑,善于隐忍,工于心计,有仇必报,十倍奉还的人。 华易烟看着肃宴,心道,肃宴,你可千万不能去找你那个皇帝老爹啊。 就在这时,华易烟发现肃宴的手动了一下。她马上去抓住那只手,惊喜道:“宴哥哥,你醒了?” 但肃宴的手只动了一下,便又没了动静。 华易烟托腮道:“哦,没醒。” 其实肃宴已经醒了,但他没睁开眼睛。静了一会以后,肃宴悄悄眯起眼睛,观察着眼前的华易烟。 华易烟一手托腮,一手牵着他的手,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这时,他脑海里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肃宴啊肃宴,你作为男主,心胸大度,聪明绝顶,可千万不要与我等小小炮灰一般见识啊。我爹爹虽然训练你方式极端了点,但也是看你是可造之才,爱才心切,才会用大了火候,但他心里其实是为你好啊。】 房间里除了自己,就只有华易烟一人。但华易烟又没有说话。 但这些话的内容,一听就是华易烟的口吻。什么爹爹,训练。 难道自己能听得见华易烟的心声?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华易烟的心声继续说: 【爹爹可没杀你的养母,而且还找人好生照料着,生活很安逸,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记恨爹爹。我明天就去求爹爹,让他以后给你多放放假,不用那么辛苦训练。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回肃国啊,肃国人都是混蛋,你要是回去受苦,岂不是要把所有过错都怪在我爹爹头上。你以后都待在我身边,我养你啊。】 听到养母,肃宴心头动了一下,刚才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点。 他听着华易烟的心声,觉得在华易烟身体里的这个人,好像暂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还说什么让自己不要那么拼命,还说要养自己。 这个人到底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但现在自己能力太弱,孤身一人在将军府,而且养母还在将军手上,不宜轻举妄动。 第一次醒来听见华易烟的心声,自己太过虚弱,高烧模糊下,防御意识过强,所以一时冲动问了华易烟是谁的话。 接下来自己要改变策略,静观其变。 至少在自己变得足够强之前,都不能节外生枝。 肃宴打定主意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华易烟,缓慢又故作惊讶的问道:“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华易烟听见肃宴的声音,转头惊喜道:“宴哥哥,你终于醒了!” 华易烟看着肃宴的神情,完全没有第一次醒来时的警惕,好像是完全忘了。她心里舒了一口气,肃宴之前应该是烧糊涂了,所以才会一醒来就问自己是谁。或许是自己心虚多想了。 不过不管肃宴是之前真烧糊涂,还是现在装糊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肃宴面前刷好感度。好感度有了,自己的身份是谁,又有什么要紧呢? 肃宴刚醒,眼神还有些懵懂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华易烟表情忧切道:“宴哥哥快昏睡了一整天了,烟儿好担心。我再去叫李大夫来瞧瞧。” 李大夫来给肃宴把了脉,交代说无大碍了。 李大夫边整理手中的医药箱,边感叹道:“肃副将昏睡的一天里,大小姐整整守了一天,还亲自跑来找我好几次,生怕肃副将有什么大碍。” 肃宴听闻后,坐在床上躬身对华易烟行礼:“谢大小姐关怀。” 华易烟摆摆手,用最甜的笑容道:“宴哥哥身体痊愈了就好,烟儿也放心了。宴哥哥还要多加休息,不要太劳累。我去嘱咐厨房给宴哥哥做些清淡些的饮食,宴哥哥睡了一天滴水未进,肯定饿了。” 华易烟说完,便起身出门,朝厨房间噔噔跑去。 李大夫端起一碗汤药递给肃宴道:“肃副将喝药吧。这可是大小姐吩咐,用的最好的药材熬得。大小姐对素副将真是关怀备至啊。” 肃宴看着那碗棕黑色的汤药,放在膝上的手指蜷了蜷。 他眼眸微眯,最终将汤药一饮而尽。 过了几日,肃宴的病彻底好了。 虽然肃宴病的这几日,华易烟跑前跑后,但肃宴对她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 好感度白刷。 华易烟发现这样刷好感度效率太低,有没有别的办法也能让肃宴不要走上复仇之路。 原书中,肃宴因为悲惨的童年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太过弱小,无法保护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导致长大后的性格特别极端和扭曲,屠戮将军府的时候手段极其残忍。 那么让肃宴,从小就对自己充满自信,觉得自己足够强,是不是就可以让他心胸开阔些,慢慢原谅很多事情,不那么容易走向极端。 但要怎么才能让肃宴提起自信,华易烟需要一个机会。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第一卷 第25章 算什么本事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这一日,华易烟在将军府无聊地发慌,便带着肃宴和一队丫鬟小厮跑到郊外去玩。 夏末秋初,郊外空气清新,凉风习习,好不舒爽。 华易烟跑在郊外的小路上,像是归林的鸟儿,欢快怡然。 就在众人欣赏郊外美景时,只见小路的另一头有几人朝华易烟这边匆匆跑来。 这些人看样子是附近的农人,个个手里拿着农具,行色匆匆地往另一个方向聚集而去。 经过华易烟身边时,她听见这些人焦急道: “快走快走,那头熊发了狂,把李家孩子逼在墙角了。” “被逼在墙角,都过去这么久了,怕是不能活了吧!她爹娘呢?怎么留孩子一个人在家。” “她爹娘下田了。去北湖的田了,远得很,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华易烟听见有熊伤人,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她带着肃宴等人,跟着人群走去。不过几十米远,便看见一处农舍。 农舍前有一头巨大棕熊,朝着农舍一处疯狂嘶吼。长长的獠牙,口诞横流。雄壮的熊掌暴躁的拍在地面上,烟尘四起。 农舍的墙根处,在棕熊的正前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早已被吓的瘫坐在地上,不知道逃跑。 不过,这么小的一个女孩面对如此巨大凶狠的棕熊,就算跑也跑不掉。 那些农人拿着农具,想上前,但迫于棕熊的残暴,又不敢上前。 棕熊每咆哮一声,众人的手脚就更颤抖几分。 华易烟带着的丫鬟小厮早就吓得浑身哆嗦,但仍将大小姐护在身后。 肃宴站在华易烟的身侧,一只手紧紧攥着佩剑的手柄,嘴唇抿紧,崩成了一条直线。 华易烟拨开挡在了她前面的丫鬟小厮,走到了前面。 她对着棕熊用百奇通灵术交流:“喂!你这么大只熊欺负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棕熊愣了一下,发现有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它同时回应道:“是谁?谁在我脑子里说话?” 棕熊左右摇头,却突然发现右侧离它十几米远的人群中,一个小女孩额头有一块猫掌印记在闪着光芒。 棕熊和华易烟对上眼神,用意识说道:“你是画猫大妖派来的?” 画猫大妖是这个世界的百兽所敬畏的大妖,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华易烟脸不红心不跳的厚脸皮道:“对,我就是画猫大妖的朋友。话说,你不吃这个小女孩,却为何要为难它?” 听农人的话,这只棕熊将小女孩逼在墙角应该已经不短时间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吃,只能说明它并不想吃,而是在捉弄她。 棕熊:“因为这小孩实在是太吵了!山上最近食物很少,我就下山来看看,谁知道找了几天也没找到什么可吃的。我就想找个地方先睡几天,保存体力。但刚睡着,就被这个小孩的嚎哭给嚎醒了。本来没吃饭就烦,她还一直哭个不停!” “我就想吓吓她,让她闭嘴。” 食欲每天都很旺盛的华易烟,对棕熊的心情表示十分理解。谁家好人整天饿着肚子,还能脾气好。 华易烟用意识道:“既然你想要食物,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交易的筹码是给你五十斤鲜鱼。” 饥饿的棕熊听见“鲜鱼”两个字,立马咽了咽口水,道:“什么交易?” 华易烟扬了扬眉道:“你只要……” 一人一熊用意识蝇营狗苟了一番。 而在旁人看来,这只熊对着人群疯狂嚎叫了半天,十分狂怒。 而下一瞬,华易烟突然朝棕熊冲去,挡在墙角的小女孩面前。 丫鬟和小厮在身后大喊道:“大小姐!”但却被棕熊的一声怒吼吓得不敢继续发声。 华易烟状若无畏大喝道:“臭狗熊,快走开!” 棕熊看着华易烟,狂吼一番,用眼神和华易烟示意道:我演得怎么样? 华易烟看向刚才跟自己一起跑出人群,此刻正站在几步外神色紧绷的肃宴,用眼神示意棕熊:很好,继续。 下一秒,棕熊狂吼一声,一只巨掌朝华易烟拍去。 然而瞬息之间,它的眼睛瞥到一抹寒光,同时掌上一痛,鲜血飚飞。 棕熊吃痛后退,才发现一名少年的身影挡在它面前。 烟尘四起,衣角翻飞,肃宴持剑而立,眼神肃杀。 背影单薄却坚定,华易烟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肃宴,唇角微微勾起。 “杂碎!大小姐也是你敢觊觎的!”肃宴爆喝一声,单膝跳起,挥剑飞身朝棕熊刺去。 棕熊伸臂格挡,虽然它的皮毛很厚,但肃宴的剑实在太快了,不消片刻,棕熊身上便被肃宴刺了好几道口子。 众人只见棕熊疯狂怒吼,只当它是真的气疯了。 但实际棕熊是在和华易烟交流:“不行,这家伙实在太强了,得加鱼!” 虽然刚才和华易烟达成交易,如果这个叫肃宴的家伙冲出来,就佯装打不过,逃跑。 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自己根本就不用佯装。 而且自己还出血了,虽然这些伤和平常捕猎受的伤比起来不算什么,但被一个小小的人类所伤,传到山上,它的面子是一点都没有了。 它出来讨生活是有尊严和底线的,放弃尊严的工作,就得是另外的价钱。 肃宴身后的华易烟用意识道:“一百斤鲜鱼!” 棕熊:!!! 一百斤鲜鱼的刺激让棕熊顿时工作兴致高昂,它兴奋地站起身,使劲浑身解数展示自己的凶猛可怕。 然而肃宴却毫不退缩,奋勇直上。 一人一熊缠斗了半晌,最终棕熊败北,灰溜溜地向山林逃去。 棕熊没入山林之前,向农舍处大吼了一声:子时,后山,一百斤鲜鱼! 当然除了华易烟,众人皆以为是棕熊不服气的怒吼。 眼看棕熊逃走,肃宴迅速折回到华易烟身边,气急道:“你刚才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的!那只棕熊不通人性,那一个小孩都不够它填牙缝的,你还冲上去,他真的会吃了……” 华易烟打断肃宴道:“宴哥哥会救我的。” 她望着肃宴的眼睛,眸中带着笃定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第一卷 第26章 又是这家伙!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肃宴愣怔住。 华易烟语气肯定道:“我不会死的,我相信宴哥哥肯定会救下我。而且我猜对了。” “宴哥哥很强大,棕熊也能赶跑,很厉害!” “有宴哥哥保护我,烟儿什么都不怕。” 肃宴单膝跪在华易烟身边,手中的剑被他紧紧攥着,脸上因为和棕熊搏杀,蹭到了许多尘土。 肃宴望着自己手中的剑。 自己赶走了棕熊? 保护了大小姐? 自己,终于也有了保护别人的能力么? 终于不再是那个永远需要别人保护,拖累别人,增加别人命运艰辛的累赘了? 一直想要变强的自己,终于变得不再那么弱小了么? 华易烟看见肃宴的眼神越来越亮,她就知道这波稳了。 她一把抱住肃宴的脖子,奶声奶气但又十分坚定道:“宴哥哥在烟儿心里永远是最厉害的,以后也会是最厉害的!” 嘿嘿,男主信心重建完成!夸就完了!这波男主的好感,还不让自己给刷上天!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小女孩的父母才急匆匆赶回家。 两个人抱着自己的女儿,对着华易烟和肃宴千恩万谢。 华易烟看着一家三口,奶声奶气道:“叔叔婶婶,小姐姐是因为一个人在家害怕,还很想娘亲所以一直大哭,才将棕熊引了过来。你们下次下田,将小姐姐也一起带着吧。小孩子和父母在一起不会觉得辛苦,只会觉得欢欣。” 男人和女人眼含热泪,哽咽道:“好好好,下次我们做什么一定带着她,再也不会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了。” 从农舍出来,时辰也不早了,华易烟等人便打算先回府。 回去的路上,肃宴仍然对着华易烟絮絮叨叨:“那头熊那么危险,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它的熊掌碰到,可不是一般的伤……” 华易烟敷衍道:“宴哥哥会救我的。” 自从肃宴的自信心建设完成以后,就如同赵副官附体,絮絮叨叨个没完。 原书中不是说肃宴冷峻腹黑,话少面瘫吗,怎么现在画风突变,成了个话痨? 是自己下手太猛,更改剧情太过,触发了肃宴隐藏人格?还是肃宴跟着赵副官太久,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肃宴从刚才离开农舍就一直喋喋不休,华易烟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肃宴继续道:“我会救你,万一我来不及呢?万一我打不过呢?万一那头熊拼死一搏呢?” 华易烟面色呆滞道:“宴哥哥肯定打得过。” 肃宴道:“反正下次你不能这么冒险,就算我在身边也不行。还有,下次如果遇到危险,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到前面去……” 华易烟彻底疯了,看见飞过的一群蝴蝶,便抓狂的朝蝴蝶跑去,边跑边喊:“啊啊啊,抓蝴蝶!烟儿去抓蝴蝶!” 肃宴看着飞跑出去的的华易烟,小小的身体在路边的花丛中扑腾,小脸笼罩在夕阳的暖光中,可爱明朗。 这一刻,肃宴想,眼前的这个小小的人儿,她到底是谁,真的重要吗?她从出生开始便是大小姐,那她便永远是大小姐。 她那么小,没有任何攻击力,好像随时都可能受伤。 肃宴看着大小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力量。 大小姐,是自己有能力保护的第一个人。 心中的那份力量,在不断地膨胀,直到汹涌澎湃。 如果,这份因她而生的力量,永远保护着她,又有何不可呢? “当心!”肃宴大呼! “啊呀!”下一秒,华易烟不小心扑在了路边的水沟里。 肃宴快步奔跑上前,一把将水里的华易烟拎了出来。 “呛到水没有?” “没有。” “这里太危险了,牵着我的手,我提着你跨过去。” “谢谢肃宴哥哥!肃宴哥哥最厉害!” 华易烟牵着肃宴的手,不老实地拉着肃宴在小路上追着蝴蝶乱跑。 夕阳渐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汇。余晖泼金,层林浸染,蝴蝶上下翻飞,众人迎着夕阳追逐,渐行渐远。 *** 秋天到了,天气也越来越凉爽。 华易烟后来召唤出血焰老祖带着鲜鱼去后山喂了棕熊。 后续她又去了郊外几次,多去几次,也渐渐腻了。 华易烟看着华冷掣每日教华仪华梁骑射,觉得十分有意思,便也时不时地跟着去马场玩。 这一日,华易烟刚到马场,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子卿骑着一匹马,在马场里溜达。 他一身白色劲装,骑着一匹黑马,贵气又飒爽,尽显少年之气。 华易烟不禁露出姨母笑:小八皇子,果真是粉面桃腮,越长越俊俏可爱了! 跟在华易烟身后的肃宴,左手拿着华易烟的披风,右手提着华易烟的零食和水壶,老妈子一样叨叨:“天气凉了,你把披风先穿上,等下要……” 他边走边说,差点撞上被宋子卿美貌惊呆在原地的华易烟。 肃宴顺着华易烟痴笑的眼神望去,便看见了腰背挺直坐在马上,如一尊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般的宋子卿。 又是这家伙!装什么呢! 自从上次第一次见宋子卿,他就对宋子卿有一种莫名的排斥。 如果华易烟此时能知道肃宴在想什么,她必定知道,这是男主对宋子卿这种反派与生俱来的反感。 可惜肃宴本人并不知道,他只以为是因为上次宋子卿说他弱小,不配在华易烟面前当差,而让他对宋子卿印象十分恶劣。 肃宴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做作!” 宋子卿骑着马转了一圈,眼神瞟到了门口的华易烟,白皙俊俏的脸上顿时尽显喜色,他朗声道:“易烟妹妹!” 宋子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华易烟身边道:“易烟妹妹,好巧。你也来骑马。” 旁边宋子卿的仆人脸部抽动,心道,巧?自从小殿下听说华大小姐时常都在军营的马场骑马,皇家马场也不去了,跑得老远来郊外的军营马场,一连来了好几日,今天终于见到华大小姐,小殿下还说好巧,很巧吗? 华易烟看着宋子卿汗津津的小脸,姨母笑更重了,但不能露馅。 华易烟小小的身体装模作样的福了福身子行礼道:“给殿下哥哥请安。” 宋子卿连忙扶起华易烟道:“易烟妹妹不必多礼。你看这个。”只见宋子卿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笛,“易烟妹妹送我的玉笛,我现在会吹许多曲子了。我给妹妹吹一曲,怎么样?” 华易烟点头。 宋子卿将玉笛横在嘴边,一道清脆的笛音便从他唇下发出。接着,清越俏皮的曲调相继而来,似朗朗少年,意气风发。 这悠扬的笛声将军营里没有操练的士兵们都吸引了过来,一曲闭,众人顿时鼓起掌来。 “好听!真好听!” “八皇子真是才貌双全!” “这首曲子很难的,八皇子这么小的年龄就能吹出来,真是了不起!” 宋子卿站在人群中,却对这些夸赞毫无回应,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华易烟。 华易烟抚掌夸奖道:“殿下哥哥吹得真好听!” 宋子卿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脸上略带羞涩道:“是妹妹送的玉笛好,声音悠扬动听。” 往日里他只能在皇宫里举行的大型宴会上,才能匆匆见上几眼华易烟。他深知华易烟与众不同,所以总是想制造机会多接近华易烟。 最近好不容易打探到华易烟会经常到马场,所以自己才会整日泡在这里。而见到易烟妹妹,总要制造机会和易烟妹妹多接触。于是他就从华易烟送他的笛子入手,勤学了很久。 今日华易烟夸他笛子吹得好,不枉自己这么多时日的苦练。 旁边的肃宴看着宋子卿,白眼翻上了天,不屑道:“呵!马场是用来跑马的,来马场吹什么笛子!” 第一卷 第27章 要好多点心才能哄得好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也刚好被宋子卿完全听到了耳内。 他看着站在华易烟身旁的肃宴,此人身量与他一般高,身形挺拔,五官出挑,气质倨傲。 他眸光沉了沉,笑意盈盈道:“这位是肃副将吧。听闻肃副将的口气,肃副将骑术必定十分精湛。” 肃宴叉着双手,眼睛看向马场的另一边,眯着眼懒懒道:“我骑术精湛不敢说,但和你比起来,必定是一骑绝尘!” 宋子卿脸色不变,仍带着一抹笑意,但眼底的光却冷了下去。他貌似不在意地笑道:“哦?那不知肃副将,可否有兴趣,同在下比试一番?” 华易烟听见宋子卿这样说,心道宋子卿要是和肃宴这个男主杠上,肯定没好果子吃。 她刚想出言阻止,就听肃宴嗤笑一声:“输了可别哭鼻子!”说完,独自朝马厩走去。 宋子卿眼眸眯了眯,随后跟了上去。 就在肃宴和宋子卿去准备比试的马匹时,华易烟身边的众人开始热闹了起来: “八皇子和肃副将,哪位会赢?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两人还未走远,已经有人开始坐庄,吆喝众人押宝,赌谁会赢了。 “我押八皇子赢!八皇子的那匹马是北境送来,万里挑一的千里马,速度像闪电一样,谁能赢得了他!” “对!我也买八皇子赢,那匹马是快!” “我买肃副将赢,八皇子的马再好,那也要骑的人马术精,要不然马不听话,到处乱跑有的是!肃副将是我们易烟军里马术最好的,肯定能赢!” “我买八皇子赢,八皇子身份尊贵,肃副将想必也不敢真的赢了他。” “买八皇子!” …… 众人兴致高昂,大部分人都把银子押在了宋子卿身上,也有一两个平日里佩服肃宴的人,押了肃宴能赢。 此时,华易烟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部放在肃宴的名字上,小奶声霸气道:“我买肃宴赢!” 众人不禁感叹:“大小姐真的爱重肃副将!明知道肃副将会输,还全部押他,真让人感动!” “是啊,真的让人感动得想落泪,我选八皇子。” 华易烟心道:啧啧啧,不知道肃宴是男主,不是你们的错。 小八皇子你虽然很可爱,但是肃宴能赢钱啊,金钱更可爱,只能委屈你了! 另一边,肃宴和宋子卿准备妥当,伏在马背上蓄势待发。 下一秒,充当裁判的士兵,一声大喝,号令发出。 两匹马如同离弦之箭,向前方弹射出去。 宋子卿的马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好马,须臾之间便比肃宴的马快了半个头,并渐渐有拉开之势。 宋子卿转头看向肃宴,眼眸灿若星辰,笑眯眯道:“先走一步!” 说罢,便脚下一蹬,好马迅速加速,瞬间将肃宴甩在了后面。 马道外面的众人开始欢呼起来: “呜呼!赢了!八皇子铁定赢了!” “不亏为皇子,优秀!” “哈哈哈,这下赚大发了!八皇子冲啊!” “这下大小姐会不会哭鼻子啊?最看重的肃副将输了比赛,还输了那么多银钱,肯定要大哭一场啦哈哈哈!” “哈哈哈,等下赢钱以后,买些点心来,哄哄大小姐!” “哈哈是啊,多买些!估计要哭得很伤心,要好多点心才能哄得好!” …… 而此时,马匹上的肃宴神色未有半分改变,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某点以及遥遥领先的宋子卿,嘴角微微勾起。 下一瞬,前方宋子卿的马匹突然一阵嘶鸣,仰身而起,前蹄高高悬空。紧接着,一只野兔从马匹的下方蹿出。 宋子卿的马被路边突然蹿出的野兔,吓得受了惊。 风驰电掣之间,肃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在越过宋子卿的瞬间,肃宴回头看他,眼眸被阳光照得极亮,他唇角勾起,清朗的声音带着得意,携着猛烈的北风,朗声道:“借过!” 几个呼吸间,肃宴和他的马越过了终点线。 众人:?? “不是,八皇子,这是输了?” “银钱!我的银钱!没了呜呜呜……” “这下大小姐没哭,我要哭了!呜呜呜!我也要别人买点心哄,呜呜呜……” “还是大小姐眼光准,早知道跟大小姐,闭眼押肃宴就好了。” “哎呀!让你买肃副将买肃副将,你偏不听!” “哈哈,肃宴好样的!发财啦!” 众人大部分在哀嚎,极少数人在狂欢。而作为最大赢家的华易烟,此时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开玩笑,肃宴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天选之子,能输? 华易烟数着赢来的银钱,内心狂喜:男主不愧是男主,真能干! 她将银钱收好,笑呵呵地朝马道上的肃宴跑去,嘴里甜甜的喊道:“宴哥哥!你赢了,好厉害!” 真厉害,一下就给我赢这么多银钱!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肃宴弯腰抱起华易烟,听见她这么夸自己,心里真是超级受用! 而另一边,宋子卿的马则彻底受了惊,在原地打转,不肯再往前一步。 坐在马上的宋子卿,看着抱着华易烟嬉笑的肃宴,嘴角抿了抿。 下一秒,华易烟便听见“啊”一声。她回头望去,便看见宋子卿从马上跌了下来。 众人顿时惊慌起来,一股脑地朝宋子卿围了过去。 宋子卿被众人扶起,华易烟也一脸关切地问道:“殿下哥哥,你没事吧?” 宋子卿微微笑道:“我没事,让易烟妹妹担心了。”随后他回头吩咐仆人,声线冷得如淬了冰:“此马性狂,不宜再留,拉出去乱棍打死,不必回话。” 华易烟怔楞,这可是万里挑一的北境宝马,说打死就打死了? 宋子卿吩咐完仆人以后,从胸口处掏出那根短笛,转头轻声对怔愣的华易烟道:“刚才我跌落马背,幸亏易烟妹妹的玉笛相护,才不至于被地上尖锐的石子所伤。要多谢妹妹的玉笛才好。” 华易烟看着那根玉笛,某处貌似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磕碰掉了一个缺口,道:“殿下哥哥没事就好。” 宋子卿拿着玉笛,特地朝肃宴的方向扬了扬,好似生怕肃宴看不到一样。 肃宴看着宋子卿的那根笛子,心中嗤道,有什么好炫耀的,不就是大小姐送了你一根笛子么? 心里虽然这样说,但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酸味。 宋子卿看着肃宴有些酸的表情,心里满意极了。 赢了跑马有什么用,易烟妹妹送我的笛子,你有么! 第一卷 第28章 这个世界你无敌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宋子卿一手拿着笛子,一手却向右腿探去,他眉头微皱道:“其他地方倒是伤得还好,就是右脚踝有些痛。” 华易烟一听宋子卿脚痛,关切道:“莫不是刚才扭到了,快传大夫来看看。殿下哥哥先去那边的凉台休息一下,殿下哥哥小心。” 华易烟的小手牵着宋子卿,同众人一起将宋子卿扶到了凉亭处。 【小八皇子长得真好看啊,连皱眉都这么好看,小脸嘟嘟的真可爱,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对他好呢。】 宋子卿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嘴角扬了扬。 易烟妹妹还是更在意自己一些。 肃宴看着宋子卿在那装模作样抱腿皱眉,眼睛翻得几乎看不到瞳仁:“哼,一点小伤大惊小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神情?” 宋子卿听见肃宴这样说,眼角一垂,登时双眼微红,道:“肃副将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今日你既已赢了在下,又何必在这冷嘲热讽?” 他转头又看向华易烟,似是抱歉道:“今日让易烟妹妹见笑了,是我不才,技不如人。” 华易烟看着眼眶微红的宋子卿,顿时心都要化了,连连安慰道:“殿下哥哥不要伤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嘛!” 宋子卿听华易烟这样说,似是松了口气道:“易烟妹妹真的这样想?” 华易烟甜甜笑道:“嗯!殿下哥哥已经很厉害了!” 华易烟安抚好宋子卿,想起肃宴虽然跑赢了马,但大家却都去关心宋子卿,冷落了他,肯定心中会有些失落。 肃宴靠着凉台的柱子站着,平日里总是挺拔的身子,此时懒懒的靠在柱子上,说不上的寥落。 不行,得赶紧去给男主安抚刷好感,不能让他记恨上八皇子。 “厉害,都厉害,他厉害什么……”肃宴小声嘟囔着。 华易烟走到肃宴身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马鞭递给肃宴道:“宴哥哥,你今天赢得了比赛,要有奖品。这根马鞭,送给你,当做你赢马的奖品。” 肃宴看着华易烟手中的马鞭,顿时眼神一亮。 这根马鞭他认识,是华冷掣送给华易烟的,平日里华易烟十分喜欢,今日竟愿意将这根马鞭送给他。 果然,大小姐待他不同旁人。 他蹲下身接过马鞭,唇角上扬道:“谢大小姐。” 华易烟将肃宴拉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在我心里,宴哥哥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肃宴,你是男主啊!这个世界你无敌啊!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你厉害!马鞭送给你了,这根马鞭手柄上的装饰都是金子做的,很贵的啊,你好好干,多搞点银钱来报答我啊!】 肃宴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夸他,还说他是男主,心情大好! 不过男主是什么?算了管他是什么,肯定是最厉害的人! 大小姐说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那他就是! 大小姐还把这么喜欢这么珍贵的马鞭送给自己,自己以后一定要多赚些钱送给大小姐! 肃宴道:“可否容属下去试一试这马鞭。” 华易烟看肃宴心情不错,心想这马鞭没白送,便笑呵呵道:“宴哥哥去吧。” 肃宴走下凉台,翻身上马,少年身形挺拔,俊朗的面容在日头下似乎会发光。 他眼神明亮,意气风发,将马鞭朝宋子卿的方向挥了挥,然后在空中一甩,“啪”地一声脆香。 肃宴脸上带笑,故作夸张的朝华易烟大声道:“大小姐送属下的这根鞭子,甚是好用!” 说完还朝宋子卿斜眤了一眼,只见宋子卿眼神恨恨地看着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攥着笛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若此时手里的玉笛是纸壳做的,定会被他给捏扁了。 宋子卿现在的表情,肃宴甚是满意。 肃宴心中得意道,大小姐送你的那根笛子,不过是街上随便买的一根最普通不过的玉笛。 我这根马鞭,可是大小姐的心爱之物! 你那根笛子和我这根马鞭,根本没有可比性! 肃宴心中快意,调转马头,朝远处奔去。 一路上,马鞭被甩得噼啪作响。 傍晚时分,华易烟与宋子卿告别,和肃宴从马场回府。 华易烟刚进大门口,便看见院中一群下人围在一起,像是在讨论什么。 “太可怕了,那些尸体个个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像烂木头一样。有的还被砍得一截一截,扔得到处都是。” “听说自从三日前西街出现第一具干尸以来,官府到现在还毫无头绪。” “哎呀!我去现场看了,真的太残忍了,最近晚上,可千万不要出门,那些干尸,听说都是晚上露宿街头的乞丐……” 干尸? 华易烟听见这两个字,眉头拧了起来。 因为原书中有写过一段有关干尸的剧情,而这段剧情和江疏寒与华冷掣有关。 在原书后半段,会出现一个妖道。这名妖道通过虐杀乞丐,使乞丐在极度痛苦和恐惧下产生十分强烈的怨念,而这些怨念则能被他吸收,转化成他的法力。这名妖道就是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来进行修炼,可恶至极。 原书中女主为了偷袭华冷掣,便和妖道做了交易,让妖道上将军府大战华冷掣和江疏寒,两人不敌妖道,九死一生才将妖道处死,但华冷掣和江疏寒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受很重的伤,江疏寒甚至差点丧命,将军府也伤亡惨重,干尸遍地。 但这名妖道是要到很后面的剧情才会出现,难道现在剧情混乱,妖道也提前出现了?但按时间算,女主现在应该年纪还很小,和华易烟一样是个小奶娃,很多剧情还没走,还没理由指使妖道来突袭将军府。 还是说现在妖道正在发育阶段,碰巧出现在将军府附近? 但不管什么原因,华易烟觉得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这个妖道和华冷掣江疏寒的性命攸关。 到了夜间,整个将军府安静了下来。 在确定江疏寒和华冷掣已经潜行出将军府,出门行侠仗义去了之后,华易烟轻扣唤灵珠三下,召唤出了血焰老祖。 江疏寒和华冷掣夜间出门,华易烟始终不放心,担心他们俩会提前遇到妖道。 华易烟大致和血焰老祖大致说明了意图,血焰老祖便抱着华易烟,飞身出将军府。 江疏寒和华冷掣的身手很快,又先于华易烟出门,所以华易烟并不知道两人的具体去向。 华易烟和血焰老祖在街上盲目乱窜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条街道上发现了打斗痕迹。 两人沿着打斗痕迹轻声潜行,须臾便听见街角传来一阵阵打斗和嘶吼声。 华易烟和血焰老祖悄声走近一处墙角。 她悄悄探头看去,当看清前方场景时,顿时心头一紧。 只见街角处,江疏寒和华冷掣相对而跪,浑身是伤,江疏寒一把刀捅进了华冷掣的小腹,鲜血顺着指缝流了满地。 而华冷掣则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抵在江疏寒的胸前,只差一点,便会刺进江疏寒的心脏。 第一卷 第29章 它怎么一出来就要揍我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疏寒和华冷掣的身上都环绕着一股黑烟,黑烟中时不时会传来一声尖啸。 江疏寒双目赤红,咬着银牙,表情似是要与华冷掣同归于尽。 华冷掣满头冷汗,表情则时而混沌,时而怒极,时而清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脑里争夺身体的控制权,阻止那把利刃朝江疏寒刺去。 在他们身后,大概有几十个乞丐簇拥在一起,身体被绳索捆绑,脸上全是惊恐之色,但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而在乞丐的另一边,有个道士打扮的身影背对着华易烟他们站着,华易烟看不见他的脸,但她猜测必定是那妖道了。 华冷掣和江疏寒,应该是中了妖道的妖术,正处于幻觉之中,而环绕在他们身上的,便定是那妖道到处残害吸收的怨灵。 华易烟转头看向血焰老祖,心中思忖。 血焰老祖虽然说是拜华易烟为师,但华易烟深知,他只是出于对自己百奇通灵术的渴求,两人师徒情分十分薄弱。如若以这点微薄的师徒情分去要求血焰老祖为他冲锋陷阵,对上不知法力深浅的妖道,血焰老祖必然不会同意的。 所以,她得骗一骗他。 华易烟低声对血焰老祖道:“徒儿,也该到了为师教你百奇通灵术的第二招了。想不想知道百奇通灵术的第二句心法是什么?” 血焰老祖看向远处的江疏寒和华冷掣,心中了然几分。虽然华易烟教他的第一句心法,他目前为止还没研究出来什么,但有了第二句心法,或许能和前面融会贯通也说不定。 而得到这第二句心法的代价,必然是帮华易烟将华冷掣和江疏寒救出来。 血焰老祖同样小声回道:“只要师父愿意传授徒儿心法,徒儿愿意为师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华易烟满意道:“好徒儿!你召唤出灵兽,将那妖道引开,助我营救我爹爹娘亲。” 血焰老祖点头同意,朝华易烟伸出手来,道:“师父,唤灵珠借我一用。” 华易烟将唤灵珠拿出来,血焰老祖接过以后道:“上次送给师父唤灵珠,并没有教师父如何使用。拿起唤灵珠,口中默念心法:‘远芳侵古道,兽来'便可唤兽。” “默念‘萋萋满别情,散’便可将灵兽转移到别的地方,师父也可以用此物把将军和夫人转移到其它安全的地方。” “徒儿给师父演示一遍。” 说罢,祖血焰老祖左手托着唤灵珠,闭起双眸,口中念出心法:“远芳侵古道!” 随着他的默念,他的发丝无风自起,像是有某种力量从四面八方向他汹涌而来。 随即,血焰老祖忽地睁开眼,右掌猛地拍向地面,低喝一声:“兽来!” 下一瞬,一道红光以血焰老祖右掌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 须臾之间,一个火红的巨大身影便在红光中逐渐现身。 是一只满身冒着通红火星的巨大火猿。 “吼吼吼!”火猿怒吼。 就在血焰老祖叉腰看着巨型火猿,觉得自己在师父面前露了一手,等着华易烟夸奖时。 下一秒,火猿狂吼着挥起拳头朝血焰老祖砸去。 血焰老祖急忙躲闪,转头朝华易烟道:“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吗?它怎么一出来就要揍我!” 华易烟闪身躲进一个角落道:“它在说它睡得正香,是哪个王八蛋大半夜把它给弄醒!它现在起床气很大,要杀了能看见的所有人!” 血焰老祖一张脸快挂到了地上,道:“不是吧!哥!猿哥!误会……” 华易烟道:“快!朝那妖道的方向跑,将火猿引过去!” 血焰老祖攥紧拳头,迟疑了一瞬,道:“如果,等下我打不过那妖道,被他用怨灵控制住了,你会回来救我吗?” 华易烟没有迟疑道:“放心!我会救你!” 华易烟知道此时不能心急,她循序善诱道:“我师父还没当够,怎么会忍心让自己唯一的徒儿被他人欺负,就算为师死了也会把你救出来。信我,青淮。” 血焰老祖深深看了华易烟一眼,下一瞬,他咬牙转头,朝火猿喊道:“叫醒你的可不是我,是那边的那个混蛋啊!” 火猿暴怒捶胸,紧接着追着血焰老祖朝妖道所在的街角冲去。 而街角处的那名妖道,此时好像也听见了血焰老祖这边的喧闹。他缓缓转身,华易烟看清了他的面貌。 那是一张青年人的脸,样貌极其普通。普通到放在人群中,瞬间就会被人群淹没,无法被记起的样貌。 普通,也代表着让人下意识会放弃提防,忽略到他的危险性。 而正朝妖道冲去的血焰老祖,在看到那张脸时,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他脚下一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血焰老祖死死盯着那张脸,表情由呆愣逐渐转化为暴怒。他目眦欲裂一字一句道:“是、你?” 忽地,血焰老祖笔直地朝那妖道冲去,而火猿跟在他身后,也朝妖道攻击而去。 然而妖道只轻轻一个闪身,便闪过了一人一猿的攻击。 下一秒,他手中拂尘上的银丝,像是有生命一般,朝血焰老祖扑过来。瞬间便将血焰老祖和火猿捆住,一人一猿不能前进半分。 而另一边,华易烟已经跑到江疏寒和华冷掣身边,她转头朝血焰老祖喊道:“徒儿,你先挺住,我转移走爹爹娘亲,速速就来!” 说完,华易烟拿出唤灵珠,学着血焰老祖的模样念出心法:“萋萋满别情!”她一手拍地喝道:“散!” 瞬间,华易烟,江疏寒,华冷掣,以及那群乞丐,都咻呼消失不见,只剩空空的街道。 眼看已经得手的那么多人,跟着那个小奶娃瞬间转移消失,妖道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茫然。 一个小奶娃,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一瞬间便将自己抓了一夜的人全部都转移走了? 这个奶娃到底是谁? 妖道脸上的茫然逐渐消失,肉眼可见地变得愤怒。 他一把提起拂尘,上面的银丝将血焰老祖瞬间拉到他面前。他眼中满是癫狂问道:“那个女娃到底是谁?你们把我的猎物弄到哪里去了?” 血焰老祖双目赤红,咬牙道:“那些人你休想再抓到!想知道她是谁,你先看看我是谁?” 妖道听血焰老祖这样说,似乎是认得他的。他静下心来,目光在血焰老祖的脸上巡视,像是在回忆,须臾道:“你看起来是有些面熟。” “让我想想……想想……是你?” 妖道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个片段,他嗤笑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见过你,你带我吸收了第一只妖的怨念。” 妖道摸了摸嘴巴,像是回味一般道:“啊,那只妖的临死前所产生的怨念真是前所未见的充沛啊,至今,我都没有再品尝过类似的美味!” 接着,他满面嘲讽道:“那个小奶娃是你新交的朋友?你这种人也配有朋友?当年那只小妖,可就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会死得那么痛苦和绝望啊!” 第一卷 第30章 你是这样认为的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哦,也不能这么说,当年我们,”妖道挑起眼眸嗤笑道,“也算是朋友吧。至少,你是这样认为的。” “想想当年你和我差不多年纪,当时我的法力已经小有所成,而你,还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我当时的法力正处于快速长进阶段,需要大量的怨念集中爆发,才能助我越过瓶颈。那段时间我需要大批痛苦的人来产生怨念。而街上到处可见的乞丐、流浪汉,便是这些怨念最好的来源。这些乞丐,无依无靠,老弱病残,本身就对这个世界有着极深的怨念,身体和心灵充满痛苦,而且就算最后死了,也无人在意,真是最合我心。而就在当时,我遇见了你。” “当年你淋着雨,躲在角落里,模样可怜极了。我把你接到我的住处,给你热水食物。你很感动,说什么无以为报,我这个朋友你交定了,以后一定报答我。” “呵,你也不看看你当时的样子,落水的赖皮狗一般,一无所有,拿什么报答我。” “你傻头傻脑,却在无意中撞见了另一群被我控制在住处的流浪汉。我骗你那些都是我救助的乞丐,就像救助你一样,你竟然当真了,觉得的我真是个大善人!哈哈哈!”妖道摇头大笑,“现在想想你当时那股傻劲,还觉得可笑至极!” “你对我无比信任,说你有很多认识的人也和你一样需要救助,其中还有一个你的好朋友。你的那个小蛇妖朋友,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桑予,对吧?” “你带我去见了他。” 血焰老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十三岁那年和桑予吵架,另一件事是带妖道去见桑予。 他从更小的时候便认识桑予了,小到他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桑予的,甚至让他觉得似乎自己从有记忆开始便认识了这个人。 他不知道桑予是蛇妖,他以为桑予是和他一样的小乞丐。他们从小便一起乞讨,一起分享变质的食物,一起被人驱赶追打,一起躲在漏雨的棚子里睡着。 桑予就像空气围绕在他身边,习惯却让他不自知。 然而就在他十三岁那年,或许是刚刚长大,年少气盛,他和桑予因为一件已经记不清的小事生起了口角,面红耳赤,他摔碗而去。以前他们也吵过架,他以为这次和平常一样,过一夜便会和好,他们依然会和从前一样。 但就在那个雨夜,血焰老祖遇见了妖道。 和妖道说的一样,年少的血焰老祖傻傻地以为,自己遇见了心善的大好人。 他想起了桑予,他想让妖道也去帮帮桑予。 一路上,他想到桑予有了妖道提供的食物后的高兴模样,心里就感觉很满足和开心。 另一边,他又想,就算看到桑予很高兴让他也很高兴,他也要表现得毫不在意,他要让桑予看到他的大度和沉稳。 他想对桑予说,你看,你虽然惹我生气,但我还是找人来帮你,你还不赶快滚过来对我感恩戴德。 他想说,桑予,你低个头认我做哥,哥有好吃的好喝的,不会忘了你。 他想说,桑予,我不生你气了,我们和好吧。 但这一切,在他带着妖道得意洋洋地站在桑予面前时,全部化作了泡影。 那一晚,桑予在看见妖道的瞬间,便如惊弓之鸟般警惕了起来。桑予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道:“是你带他来的?” 但或许是夜色太暗,血焰老祖并没有发现桑予的神色不对。他仰着头,高傲又得意地回道:“对,是我。” 他在心里隐隐雀跃,等下你就高兴地来感谢我吧。 然而下一秒,妖道瞬间闪身到桑予身后,一掌将桑予击飞了出去。 血焰老祖看着桑予的身体飞在半空,像一只破旧的布袋,被扬在风中。 桑予试图回击反抗,但他的实力和妖道差距太大。几个呼吸之间,便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失去了神智。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血焰老祖呆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冲上去,捶打妖道,却被妖道一只手擒起脖子,拎了起来。 那时的血焰老祖太弱小,他被妖道提在半空中,无力地捶打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妖道从桑予身上吸取妖力。 妖道神色癫狂的看着血焰老祖道:“哈哈哈,多亏了你,我才能吸收这样纯粹的妖力。虽然他还是个小妖,妖力很少,但这些妖力带着他对你的怨念,比普通人可口不少啊!等我把他的妖力吸收干净,他的那具魂魄才是最重要的。有这么一只小妖的怨灵,我的法力必定更上一层楼!哈哈哈!” 血焰老祖眼睁睁地看着妖道将桑予的魂魄从躯体里慢慢抽离,而妖道由于太过兴奋,抓住血焰老祖的手也越来越紧。 血焰老祖看着桑予的魂魄,甚至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呼吸。而就在桑予的魂魄靠近妖道的瞬间,突然奋力一挣,朝妖道迎面冲来。 被桑予的魂魄冲击的妖道,大惊失色,一瞬间便松开了钳制血焰老祖的手。血焰老祖摔倒在地,冰冷的空气猛然灌入气道,让他剧烈咳嗽,在地上缩成一团。 妖道没想到化成魂魄的桑予还会再攻击他,他大怒,一掌蓄力拍在腰间,无数绕着黑烟的银丝从腰间飞出,瞬间刺穿了桑予魂魄的关节处,让他像个提线木偶般挂在半空。 妖道恼怒道:“好你个小妖,竟然敢偷袭我!不过,你马上就要变成听命于我的傀儡,到时再好好调教你也不迟。” 血焰老祖看着半空中的桑予,他伸出手去,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道:“桑予,我不是……” 我不是要找这个妖道来伤害你的,他骗了我。 然而还没等他话说完,空中的桑予痛苦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嘴唇翕动,没有声音,他用口型说:“快跑。” 下一秒,他的魂魄震颤了一下,紧接着,碎成了千万颗飘零的光点。 像夜空中无数的星子。 血焰老祖瞳孔骤缩,他不知道桑予做了什么,但他却突然很心痛,痛得呼吸不过来。 他感觉,自己可能永远失去了桑予。 第一卷 第31章 教人家什么?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后来或许是因为妖道痛失桑予的魂魄而无暇管他,又或许是他听懂了桑予的那句快跑。 最终血焰老祖逃过一劫,捡了一条命。 而时隔这么多年,他在今日,又一次遇见了这个妖道。 妖道用拂尘的手柄拍了拍血焰老祖的脸,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他摇了摇头道:“可惜了,他的那具魂魄没有为我所用。” 妖道好像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哦,他当年也没有死。” 他看着血焰老祖,嗤笑道:“他不想被我吸收当做怨灵使唤,便选择碎了自己的魂魄。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千百倍。” “那只小妖的魂魄,当年碎成了千万片,到如今还飘散在世间吧。” 他看了看血焰老祖身后被拂尘丝线困住,暴怒的火猿,眼睛眯了眯道:“这只火猿是你召唤出来的?你修炼了唤灵术?” 他毫不在意道:“唤灵术这种上古禁术,修炼时自身灵体会受万灵侵蚀,痛苦万分!而且它十分没用,召唤出的灵兽根本不会按召唤者的口令行事,可以说是百无一用的术法。你真还是如当年一般蠢笨,费劲千辛万苦,只为修得这种毫无用处的法术。” 但突然,妖道好像明白了什么,道:“哦,我懂了!你修炼唤灵术,不会是为了召唤那个小妖的魂魄吧?” 听闻妖道这样说,血焰老祖身形一震。 妖道大笑道:“呵!还真被我猜中了,只是,先不说那小妖的魂魄碎成了千万片,被完全召唤,再汇聚成一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再说,就算你费尽心机将他的魂魄召唤合成,他还会想见到你吗?” 看见面前的血焰老祖眼神陡然暗了下去,妖道心中愈加痛快了起来。 “哈哈哈!你当年竟然还傻了吧唧地带我去找那只妖。那只小妖看见自己的朋友竟然带人来杀他,当时那种极度痛苦和绝望的表情,现在想想还觉得过瘾!”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毫无长进啊!以前能随便相信我这个陌生人的话,现在竟然还会相信一个黄口小儿的话。” “那个奶娃,你看她救出自己的父母以后,还会来管你吗?” “朋友那种东西,不就是用来出卖的吗?” 血焰老祖抬头看向华易烟消失的巷子,那里空无一人。 下一秒,血焰老祖指尖反转,一股灵力蓄积在手上,他猛地挥拳,手臂间的丝线被突增的灵力震断。 妖道来不及躲闪,被一拳捶中脸颊,口中鲜血喷射,两颗门牙飞了出去。 血焰老祖抬眼看向他,眸中风暴翻涌,道:“你废话真多!” 说罢,血焰老祖飞身上前,带着身后的火猿,与妖道缠斗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虽说血焰老祖与火猿一开始能与妖道打个平手,但随着时间过去,却渐渐处了下风。 妖道召唤出无数怨灵,将血焰老祖与火猿团团困住。怨灵们疯狂汲取血焰老祖与火猿的灵力。 妖道站在血焰老祖身前,门牙漏风道:“哼!唤灵术这种很吃精力和灵力的术法,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你长时间使用灵力,你怎么做我的对手?你小时候不是说要报答我吗?那现在就献出你的痛苦和怨念,将你的魂魄为我所用!” 说完,妖道一掌击打在血焰老祖身上,血焰老祖顿感一种灵魂和身体相互撕扯的痛楚,似乎整个身体要被撕裂一般。 血焰老祖眼前浮现桑予的脸。 那时的桑予,也是这般痛苦的么。 而就在血焰老祖意识模糊时,他听见一声灵兽的尖啸响彻云霄。 旁边的妖道震惊回首,当看清来者时,脸上肉眼可见的变得惊恐 一头似虎似豹的四脚兽,挥动着翅膀滑翔而来。而四脚兽上面,骑坐着刚刚消失的小奶娃和一只白猫。 吟冰兽双翅一扇,一片白色的霜雾从口中喷出。 妖道在接触到白雾的瞬间,全身唤起了青白色,整个人被冻住一般僵在原地,只剩一双眼球极其凸出的左右乱转。 吟冰兽悬在半空中,那只白猫从它身上跳下。在下落的空中,身形幻化成一名白发青年。 青年身着白衫,身形清瘦,一头垂顺长发散落在肩头。他皮肤极白,细梁薄唇,神情慵懒寡淡。但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却如同北极寒冰,冷冽摄人。 青年连看都没看妖道一眼,只在空中虚虚一点,身边不远处便出现一个闪着光芒的银色光圈,光圈似乎通往另一处空间。 随即他懒懒一挥手,那妖道和被他召唤出来的怨灵,便一并被吸入了光圈之中。 妖道在进入光圈以后,身体便恢复了行动。他满脸的惊恐的望着周围,身边都是他召唤的怨灵。而此时这些怨灵,则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妖道睁大双眼看着这些怨灵,边颤抖边往后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都滚开啊!” 他突然朝光圈的入口扑来,却像扑在了一块看不见的结界上。妖道声泪俱下地嘶喊道:“画猫大妖饶命啊画猫大妖饶命!放我出去啊!我会被这些怨灵活活咬死的!放我出去啊,求求你放我出去!……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 下一秒,他的哭喊声便被怨灵的尖啸覆盖,无数怨灵蜂拥而上,瞬间便淹没了他的身体。 只见他的身体被无数怨灵围住啃咬,不消片刻便化为齑粉。但却在须臾之后又重新化成人形。 地上的血焰老祖和火猿已经被青年的举动惊呆在原地,火猿更是身体抖得像筛糠。 画猫大妖将双手揣进袖口环在胸前,轻轻瞥了一眼地上的一人一猿,淡声道:“这名妖道为非作歹,现在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他现在已被关进了锁灵界,在锁灵界里,只要怨灵对他的怨念一直存在,他就会无限复生,被怨灵永无止境的啃咬吞噬。直到最后一只怨灵的怨念消失,他才会灰飞烟灭。” 血焰老祖和火猿听着锁灵界里妖道的惨叫,不禁同时咽了咽口水。这样,真是生不如死啊。 火猿更是满脸惊恐,他想给画猫大妖下跪,但腿却僵得挪不动半步。 画猫大妖的厉害,是兽界共同认知的。火猿在脑海中飞速回想,自己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伤到什么人。 早知道画猫大妖回来,自己刚出来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脾气那么暴躁追着这个人类打,无论如何也要赶紧跑。 自己刚才追着这个人类打,不算为非作歹吧。 火猿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尽量将自己巨大的身体缩小一点,妄图让画猫大妖看不见它。 妖道被关进锁灵界以后,吟冰兽便稳稳降落在地上,华易烟从吟冰兽背上翻身下地。 华易烟刚一落地,便朝血焰老祖急急地走去,急切道:“青淮,那妖道伤着你没?” 看见华易烟的血焰老祖,一时有些愣怔。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道:“徒儿,徒儿没事。” 华易烟听见血焰老祖没事,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她指了指身边的画猫大妖介绍道:“这只白猫,是我朋友。青淮,我徒弟。” 躲在暗处的火猿一脸不可置信,这个小奶娃是画猫大妖的朋友? 而且她还直接叫画猫大妖为白猫? 旁边的画猫大妖听见华易烟称呼眼前的年轻人为徒弟,倦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奇:“你还收了徒?教人家什么?” 第一卷 第32章 她必须拿下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语塞,她总不能告诉白猫她教血焰老祖百奇通灵术吧。 华易烟扶着自己的额头,左顾右盼显得很忙,口中念道:“啊,我头有些晕。” 然而下一秒,她就真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 血焰老祖眼急手快,一把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华易烟,心急道:“师父!” 他抬头朝画猫大妖焦急问道:“师父她怎么了?” 画猫大妖用手在华易烟的头顶探了探,然后收手道:“无大碍,只是太过疲惫罢了。她刚才用唤灵珠召唤我和吟冰兽,又同时使用百奇通灵术定位我们,精力使用超支,而这具身体太过弱小,无法承受,才会昏倒。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血焰老祖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华易烟,想起刚才在巷口他问华易烟的话: “如果,等下我打不过那妖道,被他用怨灵控制住了,你会回来救我吗?” “放心!我会救你!” “我师父还没当够,怎么会忍心让自己唯一的徒儿被他人欺负,就算为师死了也会把你救出来。信我,青淮。” 血焰老祖垂眸看向华易烟,掩面轻笑了一声。 真是,那一刻他竟然真的会相信一个小奶娃的话。 真是疯了。 华易烟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将军府的榻上。血焰老祖和画猫大妖也相继回去了。 日上三竿,她翻身下榻,却发现床前的桌上有个字条。打开来,上面写着:请恩人前往将军府后门一叙。 华易烟左右环顾,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但看这字条上的字,并不像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华易烟唤来肃宴,两人往后门走去。 她刚走出后门,便感觉到似乎有无数视线在偷偷注视着自己。 忽然,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向她,刚到近前便“噗通”一声跪在地。 此人衣衫褴褛,看着是一副乞丐装扮,他眼含热切地看着华易烟道:“救命恩人,终于找到你了!” 华易烟定睛一看,此人似乎是很面熟,好像是昨晚遭遇妖道时,被她救出的一众乞丐中的一人。 华易烟道:“你是谁?怎知我住在将军府?” 乞丐恭敬道:“昨晚被恩人所救的众人中,有一人曾在街上看到过恩人,知道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乞丐说完,又赶紧拿出一只通体浅绿的玉碗,道:“恩人,小的名叫刘山,是玉鼠派的掌门人。昨夜恩人救我等兄弟的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个玉碗还请您收下。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凭此玉碗调令任何玉鼠派人员相助。” 华易烟看着这个玉碗,想起原书中的玉鼠派。玉鼠派掌门人被女主相救,便从此视女主为大恩人,从此整个玉鼠派便听从女主号令。 玉鼠派由流落街头的乞丐和流浪汉组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处,但因为他们走街串巷,能收集到很多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 所以玉鼠派实际是一支配合默契,消息特别发达的信息网。有了这个信息网,女主在后期拥有很多信息差,在很多事情的决断上拥有先机。 这玉鼠派这么有用,她必须拿下啊。 华易烟接过玉碗,刘山脸上顿时欣喜万分。 华易烟摆手道:“小事小事,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但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玉碗我就收下了。” 刘山听华易烟这样说,差点激动得落下泪来!他回头看向角落,那里是昨晚被华易烟所救的所有人。他们怕华易烟嫌弃,便躲在角落里不敢上前。但此时看到华易烟收下玉碗,脸上都露出肯定和欣喜的表情。 他们相互窃窃私语:“华大小姐真是大好人啊!” “昨晚如果没有她,我们都要被那妖道吸成干尸了!” “大小姐收了玉碗,以后我们就有机会报答她的恩情了!” “……” 玉鼠派成员大部分都是来自战乱之地的别国难民。这些难民居无定所,只能以乞讨为生,总是被人唾骂驱赶。而大恩人却毫不嫌弃他们,竟然收下了玉碗。 华易烟继续道:“还有,昨晚,我救你们的事情,没有到处宣扬吧?” 刘山连连摇头道:“啊没有没有,恩人当晚说让我们保密,我们便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连昨晚昏迷的那两位,也没有告知。只说妖道被一位仙人打跑了。” 昨晚,华易烟用唤灵珠将几十名乞丐和江疏寒与华冷掣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时,江疏寒与华冷掣已经昏迷了过去,所以两人并不知晓是华易烟救了他们。 华易烟听刘山这样说放下心来。不能让江疏寒和华冷掣知道,她夜里带着血焰老祖跟踪过他们。 华易烟收下玉碗,便让刘山回去了,自己回到将军府去看江疏寒和华冷掣。 江疏寒和华冷掣当晚清醒以后,两人自行回到了将军府。江疏寒没有受伤,华冷掣虽然被江疏寒捅了一刀,但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 华易烟刚走进东苑,便看见江疏寒刚帮华冷掣包扎好伤口。 江疏寒看着华冷掣的伤,满脸愧疚。华冷掣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皮外伤,无碍。” 华冷掣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江疏寒,心道,幸好受伤的是自己,没有伤到疏寒。 华易烟看见江疏寒没事,心道,好险,幸好娘亲平安。 她站在门口奶声奶气喊道:“娘亲!爹爹!” 华冷掣看见华易烟,赶紧将身上的衣物拉下,遮住伤口。 江疏寒弯腰将华易烟抱起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旷世珍宝。 她心有余悸,昨晚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妖道手下,再也见不到烟儿了。 华冷掣看着眼前抱着烟儿的江疏寒,想起昨晚他中了妖道的术法,差点刺伤江疏寒。 而他当时在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了烟儿,让他霎时心智清明,将已经刺向江疏寒的匕首抽回。 再后来,他就彻底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以后,发现烟儿并没有在身旁。或许当时看到的烟儿,是自己的幻觉吧。 但不管怎样,如果当时自己想不起烟儿,结果会不堪设想。 烟儿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支撑着自己。 华易烟满眼宠溺地看着华易烟。 他真的很幸运,能拥有烟儿! 华冷掣是皮外伤,养了半个月,便全部好了。 半个月后,也到了中秋节。 中秋节这一天,一大早华易烟便拿了一盏鱼灯给他,奶声奶气道:“爹爹身体痊愈,棒棒!送给你!” 华冷掣看着那只俏皮可爱的鱼灯,心情大好。 女儿送的鱼灯,就是好看。 这么好看的鱼灯,不能只自己一个人看。 于是不苟言笑的威武大将军华冷掣,一大早提着一只七彩鱼灯到军营去了。 刚到军营,便碰到了赵副官。 赵副官十分惊讶道:“将军今天来军营这样早?身上的伤可否痊愈?” 华冷掣提了提鱼灯,冷酷道:“哦,是我女儿送给我的鱼灯。” 赵副官:…… 他好像没有问鱼灯的事情。 华冷掣这样一说,赵副官才发现大将军身侧提着一只鱼灯,灵动俏皮,煞是可爱。 而大将军则昂首挺胸地提着这只鱼灯,好像在等待什么。 赵副官试探道:“这只鱼灯……着实可爱。” 然后他抬眼看了下大将军,大将军眼中的僵硬舒展开来,像是拿了什么了不得的军功,道:“烟儿做的,一大早特地送给我,小孩子家,就是喜欢这种小玩意。” 赵副官:…… 赵副官头上三条黑线:我看是你特别喜欢这个小玩意吧! 华冷掣说完,便提着鱼灯大摇大摆地往演武场走去。 半个时辰以后,军营大门到演武场短短一段路,威武大将军华冷掣愣是没走完。 宋参谋官和华冷掣汇报军事:“将军,眼下的这批粮草,您看怎么安排?” 华冷掣:“对,我女儿昨天就让下人给找的竹料,编的这盏鱼灯。” 宋参谋官:……谁问你鱼灯的事了? 张副将来参报:“将军,中秋节,兄弟们要举办个活动吗?” 华冷掣:“中秋节,你女儿也给你做了鱼灯?” 并没有女儿做鱼灯的张副将:…… 他就不该多嘴问这个话! 提着鱼灯在军营逛够了的华冷掣,在晚膳时间终于心满意足地回了将军府。 但一到将军府,他便傻了眼。 第一卷 第33章 公平交易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中秋节,将军府要吃团圆饭,华易烟、江疏寒、尹汐月、华仪华梁都在等华冷掣回来开席。 而此刻席间坐着的所有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鱼灯。 就连肃宴,也都有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鱼灯。 华冷掣攥了攥鱼灯的提手,内心安慰自己道:他们的鱼灯肯定都是自己买的,只有自己的这盏才是烟儿送的。嗯!肯定是这样! 这时,华仪华梁率先发现了华冷掣。 两人提着灯笼,转身兴奋地朝华冷掣跑来:“父亲!你回来了!” 两人跑到近前,看着华冷掣手中的鱼灯,华仪道:“妹妹也送给父亲一盏鱼灯吗?” 咵嚓! 华冷掣脑内一道惊雷霹雳而下。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还是不甘心地确认道:“你们的鱼灯也是烟儿送的?” 华仪华梁同时点头:“是啊!” 咵嚓! 华冷掣脑内又一道惊雷。 烟儿的鱼灯原来不是只送给自己一人,原来每个人都有! 华冷掣继续挣扎:“烟儿一个人做这么多鱼灯,手不会痛吗?” 华仪不明所以道:“为什么会手痛?街上五文钱一个买的,还有好多,等下妹妹说要分给府里的所有人,下人们也都有份。” 五文钱一个买的?还要分给府里的所有人? 华冷掣已经被脑内的惊雷劈得外焦里嫩,差点捂胸吐血。 华梁道:“父亲,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伤口还痛吗?” 华冷掣佯装镇定道:“无事,开席吧。” 华冷掣捏了捏鱼灯的提手,内心安慰自己道,至少赵副官没有。 “阿嚏!” 此时因为中秋节晚上要陪老母回娘家,而没有拿到华易烟鱼灯的赵副官,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猛然打了喷嚏。 吃完晚膳,华易烟便和众人一起去街上逛灯会。 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叫卖耍宝,好不热闹。 华易烟带着肃宴,身后跟着华仪华梁,而暗卫们则悄悄缀在他们身后数米远。 几人在街头边走边看,碰见卖蜜饯的摊子,华易烟还要买来吃上几口,华仪和华梁两人总是为抢着给华易烟买单而大打出手。 不一会,打不过的华梁,一个人气鼓鼓地朝前跑开了。 华梁和华易烟他们走散以后,走着走着看见某处地摊围了许多人。华梁好奇心驱使,也挤进人群去看。挤到最前面,看见一个玩套圈的地摊。 这处摊子似乎与别处的摊子不同。其它套圈的地摊上放的不过是些寻常之物,而这个地摊上,放的却是各种奇珍异宝。 摊主带着一件鬼脸面具,坐在地摊前打着扇,看身型像一个年轻人。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箱子,上面用白纸写着:十文钱套一次。 地摊旁边围了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 “那个是白玉灵芝吗?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白玉灵芝?” “是啊,八成是假的吧!十文钱套一次,能套到那种千金难买的东西?” “你是真不识货,这白玉灵芝我认得,你看上面泛着莹莹白光,赝品根本无法做到。是真家伙!” “这个老板是谁啊?这种东西也拿出来摆摊套圈。” “何止这白玉灵芝,你看那边那些,长明不灭的夜明珠,削铁如泥的劈水刀,能放倒整个狼群的圣兽针……哪样不是宝贝中的宝贝!” “十文钱一次,真的假的?我要试试!” “嗯,我也试试,万一套中了呢?” 人群中跃跃欲试,纷纷掏钱扔向摊主面前的箱子里,再从摊主手上拿走套圈。 华梁也摩拳擦掌,跟着众人一起掏了钱。地摊上的那把劈水刀,他很喜欢。 规则很简单,人站在地摊前,将手中的套圈扔出去,套中哪个奖品,便能带回家。 但地摊上的东西,看着很近,等拿着套圈扔过去,却总是套不中。 “诶?邪门!明明那么近,怎么就套不中呢?” “那是你技术不行,我来!”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根本套不中!老板退钱!” 而这些抱怨的人中,就有华梁。 他以为很简单便能套中,谁知将身上的钱全部花完,却一个东西都没有套到。 华易烟他们找到华梁的时候,地摊前的众人正在起哄老板退钱,而一向跋扈的华梁,此时正冲上地摊,想要强行拿走劈水刀。 就在这时,一条银色的长蛇从地摊老板的袖中飞出,瞬间缠绕在华梁的身上,将他的双臂和双腿全部捆住。 华梁顿时尖叫起来:“啊啊啊!蛇蛇蛇!” 这一幕刚巧被赶来的华易烟等人看到,华仪急道:“华梁!” 华梁抬头看见华仪,像看到了救星,满脸惊恐喊道:“哥!哥救我!呜呜呜,我怕蛇!” 华仪看见弟弟被长蛇捆住,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却在瞬息之间,被老板袖中飞出的另一条银蛇,死死缠住。 带着面具的青年走到两人面前,看着地上的华仪和华梁,慢悠悠道:“两位小兄弟是想强拿我的东西吗?” 随着青年声音传出,华仪华梁身上的银蛇咻呼吐出鲜红的蛇信子,高昂的蛇头在两人眼前悬停。两人顿时噤声,瞳孔大睁,满头冷汗。 随即青年转头看向众人道:“各位,十文钱一次,公平交易。如果还有人想过来强抢东西,在下的银蛇,不介意晚上加餐。” 青年的话说完,缠在华仪华梁身上的两条银蛇,同时发出一阵嘶鸣,蛇嘴大张,露出两颗闪着莹莹白光的毒牙。 围绕在摊位旁边的众人,顿时向后退了一大步。几个看见华仪华梁冲上去,想趁乱捡便宜的人,也瞬间偃旗息鼓。 华仪华梁被身上嘶鸣的毒蛇吓得顿时尖叫起来: “啊啊啊!放开我!” “别咬我别咬我啊!” 青年继续道:“既然两位小兄弟这么积极地往我的地摊上跑,那么就和这些宝物一样,当我摊位上的奖品吧。” “十文钱一次,谁能将他俩套到,就可以带回去,当儿子也好当奴隶也好,得奖者自便。” “但如若到收摊时,没人能将你们俩套回家,”青年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转身懒懒道,“那只能给我的小蛇们当晚餐咯。” 说完,青年单手一挥,银蛇便带着华仪华梁往摊位的边角拖去,和其它的一堆奖品并列坐着。 华仪华梁听见自己有可能会变成毒蛇的晚餐,顿时更加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起来。 华易烟和肃宴站在人群中,肃宴手摸向佩剑,华易烟将他的手按了按。 低声道:“宴哥哥,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面具青年是什么来头,先不要轻举妄动。” 青年向人群扫视了一圈,好像突然看见了华易烟。他将手中的折扇唰地收起,朝华易烟道:“这位小姑娘,我没看错的话,这台上的小兄弟,刚才是和你一起的吧?” 他向华易烟走了一步,道:“难道你不想将他俩带回家,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变成毒蛇的晚餐?” 第一卷 第34章 我来试试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看着眼前的青年。能用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来摆摊,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而且他花这么大的手笔,在这个闹市中摆一个小小的摊位,到底是为了什么? 华仪和华梁在他手上,暂时还不能贸然召唤暗卫上来营救,防止他情急撕票。 青年看华易烟犹疑着没动,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蛊惑道:“不会套圈没关系,看你年纪小,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次,你可以免费试玩一次,再看看要不要出钱玩。” 摊位旁边的众人:还可以免费送?刚才他们玩的时候,怎么没有免费试玩? 华易烟看着青年,心中思忖,虽然不知道青年到底想做什么,但感觉这个人是冲自己来的。现在只能先按青年的意思,拖延一下时间,找机会召唤暗卫过来。 她走上前去,小奶声道:“好吧,我来试试。” 华易烟从青年手中接过一根草编的套圈,掂了掂,很轻。 她站在摊位前,举着套圈,身体前倾,蓄势待发。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她挥出去,摊位上的华仪华梁,也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的表现。 华易烟右手一挥,套圈飞出,在空中翻了一个优雅的弧线。 下一秒,落在了离华易烟几步的地方,连最小的奖都没碰到。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嘘声,华仪华梁的眼神也跟着萎靡下去。 华易烟摇了摇头,这具幼儿的身体,还是太弱。 这时,青年走到华易烟身边,拿起一个套圈递给她,然后蹲在她身边道:“刚才的不算,你还太小,手没力气,我来教你。” 摊位旁边的人目瞪口呆:这,还能老板亲自教? 青年拿起华易烟的手腕,将她的手举起,道:“套哪个呢?试试那个劈水刀吧。” 说完他扬起华易烟的手腕,轻声道:“扔!” 华易烟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松开将套圈扔出去了。这次扔的远了很多,但华易烟刚刚没准备好,失了准头,套圈偏在劈水刀一两步远的地方落下。 青年轻笑一声,道:“无碍,这次不算,再来!” 听青年这样说,华易烟又拿起一根套圈,在青年的辅助下,又扔了一次,但套圈落地仍然和劈水刀差了几寸。 青年温声道:“有进步,不过还差一点。这次是我没掌握好力度,不算你的问题,再接着来。” 摊位前的众人:!!!还能这么放水? 华易烟接过青年又递过来的一根套圈,虽然不知道青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现在可以免费重试,也无何不可。 华易烟沉住气,青年拿着她的手腕,道:“扔!” 这一次,套圈不偏不倚的,刚刚好落在劈水刀上面。 众人一阵欢呼,青年也嘴角上扬道:“不错,这劈水刀被你套中了,现在算你的了。” 说完,他大手一扬,劈水刀便向他飞来。他接过刀,放在了华易烟身旁。 青年伸出手,手指修长,掌心向华易烟摊开,道:“这次算你套中,十文钱。” 围观众人咋舌:这小祖宗总算套到了,要不然这老板是不是要一直教下去。 华易烟看着身边的劈水刀,心中和众人一样狐疑,这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华易烟掏出十文钱放在青年的手心,青年接过收好,又从身侧拿出几根套圈递给华易烟,轻笑道:“看你小小年纪,甚是可爱。今天我高兴,特惠价买一送十,并且免费陪练,你再多试几下,熟练了再去套你的那两个小朋友。” 众人一脸无语:买一送十,老板陪玩,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话?倦了,这已经不是在放水了,是在放海啊! 说完,他拿起华易烟的手腕,将套圈一个个抛了出去。夜明珠、圣兽针、白凤镯、七曜笛……尽数被华仪烟收归囊中。 最后两个套圈,堪堪落在华仪和华梁的颈项上。 随即,青年手指虚空一挑,两条银蛇便自动从两人身上滑落。 华仪华梁涕泪横流连滚带爬地朝华易烟跑来,抱着妹妹便一顿大哭: “妹妹,幸好你来了!” “妹妹,那蛇快吓死我了!” 华易烟安慰好两兄弟,命肃宴将赢得的奖品收好。她转身朝摊位另一边的青年甜甜一笑道:“谢啦!大老板!” 青年朝华易烟摆摆手,懒声道:“不必谢,都是你自己套中的。而且我也赚了钱嘛!” 青年将怀中的一吊钱掏出,在手指上打转,正是刚才华易烟给的那串。 华易烟看着那吊钱,奶声道:“老板下次开张,我还来捧场!”说完拉着肃宴转身就走,再不赶紧走,她怕这个老板突然反悔。 华仪华梁看着青年跺了跺脚,也转身跟着华易烟跑了。 华易烟走后,摊位旁的围观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小奶娃就用十文钱,就把这摊位上个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全都套走了? 人群中马上有人开始叫嚷: “这人是不是骗子,和那几个小孩演戏,故意骗我们钱的!” “绝对是骗子!谁会十文钱把东西都给别人!” “骗子还钱!把我的二十两银子还我!” “还有我的十五两!” “……” 众人叫嚷着,慢慢开始向青年围了上去。 青年对身边的声音好像没听见似的,他若无其事地站在人群吵嚷的包围圈中,用扇柄点了点头道:“啊,终于把这些东西都名正言顺的送给师父了,不知道师父喜不喜欢?” 下一秒,他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清俊白皙的脸露了出来。只是眼下些许乌青,看着有点没精神的样子。 围上来的人群,在看清青年的脸后,不由的脚步一顿,倒抽了一口凉气。空气中顿时落针可闻。 “血焰老祖?是血焰老祖!” “快跑啊!是杀人狂魔!” “血焰老祖误会啊!不知道是您,钱、钱我不要了,饶我一命!” 众人顿时一阵鬼哭狼嚎,哭喊着朝四周逃去,大街上顿时乱成一片。 血焰老祖安静地站在那里,斜眤了一眼混乱的人群,眉头轻皱:“除了师父以外的其他人,还是这么遭人烦啊。” 华易烟回到将军府,将套中的奖品都收进了吊坠空间。 今天街上那个老板的表现确实奇怪,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白送给了她。 但她的小脑袋暂时还想不通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本着想不通就无需再想的原则,华易烟坦然的收下了那堆宝贝,等着下次见到画猫大妖,让他帮忙看看是不是正品。 中秋过完,华冷掣开始忙了起来。 每年中秋之后,大宁的藩属国便会相继给大宁进贡。 虽然接待使臣不是华冷掣的事情,但某些重要藩属国的要员,皇帝会亲自接见,华冷掣作为大将军,也会出席。 这一日,华易烟去华冷掣的书房,在书房门前听见了华冷掣似乎在和赵副官讨论什么事情,两人语气严肃,气氛有些紧张。 赵副官的声音道:“东沙国二皇子这次来大宁,怕是不安好心,明日接待,将军必须要出席吗?” 里面的华冷掣沉声道:“这个东沙国一直不服大宁的管制,总是在试探大宁的底线。此次前来,皇帝有意招安,我是肯定要出面威慑的。” 华易烟听着里面华冷掣和赵副官的谈话,想起原书中关于东沙国的情节。 东沙国原是大宁的藩属国,但新上任的东沙王不愿继续臣服于大宁,经常在边境处处挑衅,和大宁的关系十分紧张。后来终于在一次东沙国二皇子进京朝贡时,派杀手暗杀皇帝,虽然没成功,但龙颜震怒,皇帝派华冷掣去平定东沙国。 大宁和东沙国这一战打的长久且艰难。虽然最后大宁取得胜利,但华冷掣也损失了不少部将,其中赵副官就英勇牺牲了。 第一卷 第35章 二皇子没听过吗?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爹爹!”华易烟走进书房,朝华冷掣跑去。 华冷掣和赵副官看见华易烟跑进来,都同时停下了话头,两人脸上的愁云,瞬时转换成柔和之色。 华冷掣张开双手将华易烟揽进怀里,宠溺道:“烟儿来了,晚膳可曾吃饱了?” 华易烟撒娇道:“烟儿吃饱了,来看爹爹写字。” 赵副官看着华易烟,也笑道:“大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小小年纪便能认字了,真是了不起。不亏是将军和夫人的女儿。” 华易烟看着赵副官满脸真诚的笑容,不禁想到他在原剧情中的下场。 【父亲重情重义,待他的下属如手足,如果大宁和东沙国打起来,赵副官去世,爹爹得多伤心啊。这次东沙国来大宁,意图不轨,如果明日爹爹能带我进宫就好了,我定能阻止这一次大战。】 华冷掣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心道,难懂明日东沙国二皇子来访,烟儿知道些什么? 华冷掣对赵副官道:“你去宫里请旨,说明天我会带烟儿进宫,皇上很久没见烟儿了,上次还说要我把烟儿带进宫给他瞧瞧。” 赵副官一脸疑惑地看着华冷掣,但最终还是领命去请旨了。 华易烟在华冷掣怀里: 【哇,不愧是我的爹爹,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华冷掣听着华易烟的心声,满脸骄傲。 女儿又夸我了! 当然!我和我的烟儿,当然是这世上最默契的父女! 翌日,皇帝在皇宫大摆宴席。 宴席上,皇帝坐在首位,华冷掣带着华易烟坐在皇帝的一侧,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就是东沙国的二皇子赤波津。 赤波津大约二十几岁,端坐在席间,眼神下睨,眉尾上挑,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骄矜。 宴席开始,皇帝举起酒杯,朝众人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来,众爱卿同饮。” 众人端起酒杯饮下,而独独赤波津没有动作。 皇帝神情微凝,对赤波津道:“二皇子原来是不胜酒力吗?” 赤波津头微微扬起,不屑道:“贵国的酒,寡淡无味,不喝也罢。” 此话一出,坐在宴席末尾处的一名官员立马站起,怒道:“好你个东沙竖子,胆敢在此顶撞皇上!” 赤波津也毫不相让,道:“我说酒寡淡无味,并未对你大宁皇帝有半点不敬之意。再说,贵国就是如此待客之法?如此寡淡之酒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客人,客人不喝还强按头吗?” 那名官员没想到赤波津如此能言善辩,一时语塞,用手颤抖指着赤波津道:“你……你……” 赤波津则转头对皇帝道:“不过,这酒我也不是不能喝,但有个条件。如若有人能击败我东沙国的英雄巴格尔,我便饮了这杯酒。” 赤波津说罢,他身侧一直站着的一名魁梧男人,便向前走了几步。 巴格尔身形十分高大,站在赤波津身旁,对比之下,让正常身高的赤波津看起来十分娇小,只堪堪到他的腰部。 他肌肉高耸,似乎蓄积着能击碎一切的爆发力。男人的目光凶狠,呼吸沉重,仿佛随时都会暴走。 他站在大殿上,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力量极度悬殊的压迫感。 皇帝坐在高位,环顾四周,问道:“是否有人愿意挑战?”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那名官员,此时却悄悄缩在位置上,不敢再出声。 赤波津看着没人吭声的大殿,嗤笑一声:“素日听闻贵国多勇士,今日看来,大宁朝中全都是些无用的草包罢了。” 皇帝脸色极差,华易烟按住想要起身的华冷掣,朝他眨了下眼。 华易烟走到皇帝面前道:“皇上,可否让烟儿一试?” 皇帝看着华易烟,脸上露出几分犹疑和担忧,道:“哦?你要一试?”随即他抬头对上华冷掣的目光,华冷掣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华冷掣的肯定,让皇帝放下心来,他摸摸华易烟头道:“好易烟,去吧。” 赤波津看见华易烟走到大殿中央,和巴格尔相对而立,嗤笑一声道:“大宁当真是无人,竟让一名小儿来对峙我东沙勇士,真是可笑至极!” 华易烟道:“东沙国所谓的勇士,如果连个小女孩都不敢挑战,那还算什么勇士?” 如此挑衅是赤波津没想到的,巴格尔站在这里,莫说一个小奶娃,就算是八尺男儿,也会瑟缩不前。 他看着华易烟眼神微眯,沉声道:“小奶娃口气还不小!巴格尔,上!” 巴格尔站在大殿上,目露凶光,喘着粗气,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衣料下的肌肉块块鼓起,似乎要爆炸般。他身形高大,与小小的华易烟相对而立,形成极其鲜明的视觉对比。 皇帝和大臣们都忧心忡忡地看着华易烟,华冷掣手握身侧佩剑的剑柄,蓄势待发。 而华易烟知道,此时站在大殿上的巴格尔,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只会战斗的人形武器罢了。 巴格尔不仅全身如钢铁般刀枪不入,甚至他每寸皮肤上都是毒,只要沾染上一点,便会毒发身亡。 他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的理智,只听赤波津的号令便会进行攻击。 东沙国训练了无数巴格尔这样的人,用最惨无人道的严酷方式和最毒的毒物训练他们。 如果今天让他赢了,巴沙国必定会训练更多这样的人。那样,不仅要有更多的无辜的人成为这样的人形武器,对大宁,也会造成极大的威胁。 巴格尔一跺脚,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里回荡。他怒吼一声,瞬间朝华易烟冲去。 大殿上已经有人将脸掩了起来,不敢看接下来凶残的画面。 而下一秒,巴格尔才跳起来半步,却突然轰隆一声,仰头倒地不起。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巴格尔却丝毫没有要从地上爬起的趋势。 大殿上的众人:就这??? 赤波津看着倒在地上的巴格尔,也是目瞪口呆。他走到巴格尔身前查看,发现巴格尔已完全昏迷。而在巴格尔的锁骨中间,他全身唯一的一处弱点,一根极细的银针插在上面。 赤波津看向华易烟怒道:“你竟然用毒针暗算,当真卑鄙至极!” 华易烟收起圣兽针,这圣兽针是前段时间从那面具老板处套圈得来的,谁知还真是个宝贝! 巴格尔全身刀枪不入,只在锁骨中间有一寸弱点。而这圣兽针,用来对付巴格尔,真是好用至极。 华易烟道:“兵不厌诈,二皇子没听过吗?而且,说到用毒,巴格尔浑身是毒,普通人只要沾染便会毙命。比起用毒,还是二皇子更卑鄙一些吧。” 赤波津被华易烟怼得说不出半句话,他让自己的人将巴格尔抬了出去,随后他拿起自己席位上的酒杯,仰头喝下。 赤波津擦了擦嘴,朝皇帝道:“适才是我不懂礼数了,为赔罪,请让我为大宁皇帝献上一礼。” 说罢,他抚掌啪啪几声,一声极悠扬的笛声便从大殿的门外传来。 接着,一股异香便飘进了大殿之中,随即一个身着金丝黑纱的婀娜身姿,伴着幽香与笛声,出现在大殿门口。 一女子吹着竹笛翩然而至,笛声婉约旖旎,身姿曼妙柔美。 最要命的是她那双眼睛,当真是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皇帝和大臣们顿时看直了眼。 华易烟一把捂住了华冷掣的眼睛道:“爹爹不许看,会长针眼的。” 第一卷 第36章 似一汪秋水含情脉脉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女子边吹边舞,很快便扭到了皇帝面前。 而华易烟知道,那根竹笛里藏着刺刀,此舞姬是赤波津安排的女刺客。 女子会幻术,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便会陷入她所设置的幻境中。 眼看皇帝和大臣们脸上呈现出一种痴痴的表情,似是完全沉醉在女子的幻境中。 而华冷掣因为被华易烟蒙着眼睛,虽然没有陷入幻境,但也不知大殿中的情景如何。 华易烟掏出空间吊坠中的唤灵珠,口中低声默念道:“远芳侵古道,兽来!” 忽地,华易烟身侧便出现一道白光,从白光中隐约出现一只白狐。只是白狐还没完全显形,在影影绰绰中变身成了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一双桃花眼缓缓抬眸,似一汪秋水含情脉脉,摄人心魄。 原来是一只男狐妖。 华易烟有些惊艳,自己召唤出来的狐妖男,竟比大殿上的那个妖艳舞姬,还要魅惑几分。 狐妖男看着华易烟额间闪烁的灵纹,道:“是画猫大妖召唤我出来?有何事?” 华易烟道:“是我召唤你出来,不过跟画猫大妖召唤你出来也差不多。看见大殿上跳舞的那名女子了吗?让她换个目标杀。”华易烟转身手指向赤波津,“就杀那个年轻人。” 狐妖男桃花眼微眯,看向那名舞姬。 此时舞姬手上的刺刀已经从竹笛里拔了出来,下一瞬就会刺向一脸痴醉的皇帝胸腔。 狐妖男旋即闪身而出,速度快得看不清。 呼吸间便到了舞姬的身前,伸手拿住了舞姬的胳膊,使她手中的刺刀不能再往前半分。 狐妖男的眼眸看向舞姬的眼睛,舞姬在对上狐妖男的视线时,身体一震,瞳孔瞬间暗了下去,像被某种力量忽然抽去了魂魄。 下一秒,舞姬转身而去,直直地朝赤波津冲去。 赤波津眼看舞姬朝自己冲来,慌不择路地在大殿中逃窜。但舞姬身手敏捷,很快便到了赤波津近前。 赤波津被舞姬踹倒在地,他半躺在地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舞姬,声嘶力竭道:“清姬!你看清楚啊,你要杀的人不是我啊!” 但舞姬现在已经完全被狐妖男迷得失去了神智,完全听不到赤波津在说些什么,眼看刺刀已经快刺进赤波津的眼中。 华易烟看着发狂的舞姬,知道只要给赤波津一个教训便可,如果真的让舞姬杀了赤波津,那么大宁和东沙国,避免不了一场大战。 华易烟撤回捂着华冷掣双眼的手,转身朝赤波津和舞姬跑去。她边跑边掏出圣兽针。 “嗖!”一根银针瞬间射进舞姬的后脑。舞姬旋即晕倒在地。 华易烟站在赤波津身前,将舞姬的竹笛刺刀拿起。 满脸惊恐的赤波津看着倒地的舞姬,一口气还没松下来,便被站在眼前的华易烟吓得一哆嗦。 大殿的光从华易烟背后照过来,让赤波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却看到那双眼睛极亮,透着让人冰凉彻骨的寒意。 让他不禁相信,如果他现在敢动半寸,华易烟手里的那把刺刀,瞬间就会刺向自己的胸膛。 下一秒,“噔!”华易烟手中的竹笛刺刀,猛地插向赤波津脸侧的地面。 赤波津猛地闭眼,再睁开眼,看见华易烟嘴角微微上扬,但口中的话却异常冰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东沙国如果想和大宁交朋友,我朝必以美酒相待。但如若东沙国不想交朋友,那么大宁也略懂一些拳脚。” “二皇子今日能败在我这个两岁小儿手下,那么大宁的铁骑,踏平东沙国,也指日可待。” 而此时,被舞姬幻术控制的众人终于清醒过来,狐妖男也旋即隐身而去。 众人看见大殿上倒地的舞姬以及他身旁满脸惊恐的赤波津。 皇帝看着已经回到华冷掣身边的华易烟,他摇了摇头,扶额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自己刚才竟被那舞姬,迷得失了神智,就连舞姬拿出刺刀要刺向自己,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隐约中,似乎是华易烟这个小奶娃救了自己。 赤波津爬起身,朝皇帝跪拜,道:“今日我败在华大小姐手下,心服口服。今日,东沙国败了!” 赤波津俯首称臣,皇帝甚是满意。 皇帝也没有和赤波津计较舞姬的事,他和华易烟想的一样,此时若对赤波津紧追不舍,不免引起大宁和东沙的战争。既然赤波津已经臣服,便穷寇莫追。 皇帝打发赤波津退下后,将华易烟拉到近前,朝殿中的众官员道:“小易烟救驾有功,朕要大赏!” “从今日起,朕便收小易烟为义女,赐封号“柔烟”,以后就叫柔烟公主。” “赐九尧城为其封地。另赐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 华易烟在华冷掣怀里听见皇帝的赏赐,瞬间心花怒放! 从今往后,她竟然有地了!九尧城那么大一块地! 【幸好今天爹爹带我来皇宫了,我能得这么多赏赐还被封了公主,都是爹爹的功劳!】 华冷掣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心中百感交集。 一边烟儿得了封赏他很开心,而另一边,皇帝竟然收烟儿为义女!心里不爽! 女儿明明只能是自己的女儿!皇帝以后不会和他争女儿吧? 皇帝赏赐完华易烟,看向华冷掣,本来以为会得到华冷掣很感激的眼神,谁知,华冷掣的表情却冷了几分。 皇帝:今天自己应该没得罪华冷掣啊,他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华易烟和华冷掣从皇宫出来回府,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却看见赤波津站在将军府大门口。 华冷掣抱着华易烟走下马车,也不请赤波津进门,他看向赤波津道:“二皇子登门,不知有何事?” 赤波津看了眼华易烟,朝身后人道:“抬上来。” 旋即华易烟和华冷掣便双双瞪大了眼睛。只见赤波津让人抬上来一座金山! 真金雕的金山! 这座金山足足有一架轿辇那么大,在阳光照射下极为刺目。 赤波津道:“我们东沙国,素来恩怨分明,今日华大小姐相救,应当以礼谢之。只是此次来大宁匆忙,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这座小小金山雕像,还请华大小姐和将军不要嫌弃。” 这么大一座金山,赤波津还说小小金山雕像? 东沙国到底是有多财大气粗! 华易烟深知东沙国盛产黄金,今日看来,竟当真名不虚传。 第一卷 第37章 躺平在这个地方悠闲一生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赤波津送完金山,还没等震惊中的华易烟和华冷掣反应过来,便抱拳道:“此次前来将军府只为送谢礼,谢礼既已送到,我也不再耽搁两位了,告辞。” 听闻赤波津要走,华易烟清醒过来。 赤波津家里有矿,还是有金矿的那种,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根大腿跑了啊! 华易烟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二皇子请留步。” 华易烟说完,弯腰朝身旁的肃宴耳语了一番。肃宴听完点头领命,转身进了将军府,片刻之后,抱着一个花盆出来了。 华易烟接过花盆,里面是一株君子兰。 她将花盆递给赤波津道:“这是我亲手培育的君子兰,送给你。” 肃宴看着华易烟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眉毛挑了挑。那盆君子兰明明是自己在院子里的小路边,随便搬了一盆。 赤波津看着那盆君子兰,微微愣怔,随即接过,面无表情道:“多谢。” 说罢,他端着盆栽转身走上马车,随从们也呜呜泱泱地一同去了。 华易烟目送赤波津的马车转过了街角,立马从华冷掣的怀里跳下来,抱着金山:“呜呜呜!金山!金山!我爱金山!” 华冷掣看着华易烟喜欢金山的模样,宠溺地摇了摇头。 而赤波津的马车刚转过街角,赤波津在车内便一声低喝:“慢点驾车,别把花盆摔了!” 马车旁边的随从靠近窗口道:“殿下,不如奴才帮您拿着盆栽,以防盆栽摔坏,割伤殿下。” 赤波津将君子兰理了理,道:“不必,我自己拿着就好。” 随从听见赤波津这样说,心道,二皇子今日在大殿上受了辱,必定是拿这盆盆栽,时刻提醒自己,不忘今日之辱。今日卧薪尝胆,来日再一雪前耻!二皇子当真是铁血汉子,能屈能伸! 而此时二皇子内心:华大小姐送我这盆花什么意思?兰花在大宁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在东沙国,兰花是友好的象征,但只能女子送给女子,意思要和别人结拜为异性姐妹。 但我不是女子,难道她想和我结拜为异性兄妹? 还是说兰花在大宁的含义和东沙不同? 活了二十几年的东沙二皇子赤波津,此时坐在马车里,仔细琢磨他人生收到的第一盆花,决定回去找太傅多要些有关大宁风俗的书籍。 *** 华易烟得了皇帝赐的封地以后,便和江疏寒一起去了封地九尧城。华冷掣因为要镇守军营,便没有一同前往。 赵副官和肃宴跟着,带着一队仆从,众人赶了半日路便到了。 华易烟等人到了九尧城,住在城内皇帝所赐的府邸。 众人在府邸中修整了一日,第二日华易烟便带着赵副官和肃宴一起出去逛了逛。 华易烟在街上走着,却发觉街上很冷清,没有什么人气。 肃宴站在街头,环顾了四周,道:“这个地方风景秀美,空气也不错,就是冷清了些。” 华易烟看着路上来来回回的三两个人,脑子转了起来。 九尧城风景怡人,民风淳朴,是个能让人逍遥自在的好地方。 以后若是对上女主,自己或许可以躲开女主,躺平在这个地方悠闲一生。 但这个地方的经济貌似有些萧条,本地人大多是务农,除了农作物的收入,其它收入极少。 这么好的地方不能浪费,得想想办法将九尧城百姓的收入增加一些。 而且若是能发展起来,多赚点钱,这样自己以后遁走的时候,过的日子才能滋润。 九尧城离京城半日的车程,通往其它各个城镇的路也四通八达。 风景好,又交通发达,简直就是发展旅游的天选之地啊。 就在华易烟想着怎么将九尧城的旅游大搞特搞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的叫骂声。 “退钱!你们拿这个丑婆娘诓骗我,当我眼瞎了吗?” “将那三十两银子还予我,这个丑婆娘我不要,还给你们!” 华易烟寻声望去,只见街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指着一名女子在破口大骂。那名女子坐在地上,身上湿哒哒,将头环抱在膝头,浑身在瑟瑟发抖。 女子身旁站着一对中年夫妇,此时夫妇中的男人道:“何员外,做人要讲道理!我家黄花大闺女在你府上已经过了一夜,你说退就退!你还我们的清白!” 何员外道:“呸!还清白!李三,该讲道理的是你!就她长这个样子,就算在我府上待上十年八年,我也是完璧归赵,不碰她一根手指头!恶心!” 李三道:“当初是你先上门提亲,要将香儿纳入何府做小妾,昨日接过去,今日就将人赶回来,可怜我香儿黄花大闺女,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在这时,何员外突然走向香儿,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强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而此时围观的众人看见香儿的那张脸,顿时抽了口凉气,人群中发出阵阵唏嘘声。 只见香儿的脸上,一半五官精致姣好,另一半则眼睛歪斜,半张脸几乎都被巴掌大的黑色胎记覆盖,其它一点裸露的肌肤也是坑坑洼洼斑点不断。 何员外怒道:“你还敢说当初,当初你给我看的可不是这张脸。要不是昨晚我夫人看我纳妾心中不悦,一碗热茶泼到她头上,让她半边脸的妆卸了,我到如今还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李三旁边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像是香儿的娘,在听到自己的女儿被泼了热茶,没有一点心疼,反倒对着香儿埋怨道:“香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将茶泼到了脸上。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千万小心,连睡觉都不能卸妆,不要让人看到你真实的模样吗?” 李三也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真是白白养你这么大!这下好了,让何员外看到了你这副样子,要我们退银子,这下你哥还怎么娶媳妇?你哥还指望那三十两银子去提亲,你这个赔钱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 香儿听见父母这样说,顿时崩溃嚎啕大哭起来:“爹!娘!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给了我这副模样,还这样跟着外人一起作践我吗?” 香儿娘道:“就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所以才让你打扮了去何府做妾。要不然你这副模样,还能寻得什么好人家。除了何员外,哪还有人家给得起这么多银钱,既然你嫁不好,何不换点银钱帮帮你哥哥。我们李家,还得等着你哥哥传宗接代!” 第一卷 第38章 绝不反悔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何员外道:“这女子我今日还给你们了,银钱速退我!” 李三道:“要钱没门!我女儿现在已经是你们何家的人了,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们是已经没有这个女儿了。要也好,不要也好,与我们无关。” 李三说完,便拉着香儿的娘,转身往家里去。何员外不依,一把拉住两人,几人在大街上撕扯起来。 华易烟在旁边看着,大致了解了情况。这对中年夫妇为了三十两银子将自己的女儿给何员外做妾,谁知何员外看到香儿的真实面貌不肯了,上门来闹退钱。 肃宴站在华易烟身旁,右手紧紧握着佩剑,眼中满是凉意道:“这对人渣,真是枉为人父母!” 华易烟望着香儿那半张精致的小脸,眼眸眯了眯。她拍了拍肃宴的胳膊,让他放松下来。 华易烟向前一步,道:“何员外,如果有意,香儿的卖身契可否转让给我。” 正在与李三撕扯的何员外,听见有人要香儿,转身望去。一开始没看见人,低头才看见一个小奶娃站在那里朝自己微微笑着,而小奶娃的身旁站着几个护卫样子的人,想来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但九尧城里,他没听说过哪家有这样排场的小姐。 华易烟转身朝赵副官道:“赵副官,银子。”赵副官上前一步,将三十两银子拿出,托在掌上。 何员外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放开了李三夫妇,朝华易烟走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道:“你?你这个小奶娃要收香儿?” 华易烟笃定道:“对。” 何员外听到华易烟这样说,甚是惊喜,竟然遇到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奶娃,既然有人愿意接手香儿,自己回去也不会被老婆骂了。 他边走边道:“好说好说!”然后忙不迭地拿出香儿的卖身契递给华易烟,像是怕华易烟突然改变主意似的,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可反悔!” 华易烟接过香儿的卖身契,笃定道:“绝不反悔!” 何员外接过银子,朝李三道:“这下你女儿跟我没关系了,是眼前这位大小姐家的人。以后是死是活,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说完,何员外拿着银子转身就走,边走边嘟囔道:“嘿嘿,今天竟然还遇见个冤大头,运气不错!” 李三夫妇看见华易烟随手就拿出了三十两白银,顿时两眼放光。李三慌忙朝华易烟行礼道:“哎呦,这是哪家的大小姐,真是大好人啊!谢谢您救了我们家香儿一命啊!” 华易烟冷冷道:“你家香儿?刚才我分明听见你们说,你们已经没有香儿这个女儿了。香儿的什么事,都与你们无关了。而且,香儿的卖身契也在我手上,从现在开始,香儿是我的人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华易烟将李三夫妇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跑向香儿,拉起香儿的手道:“香儿姐姐,你还好吧?” 香儿低着头,不让华易烟看她的脸,嘴里怯怯道:“我没事。” 李三看华易烟没给他好脸色,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香儿是我生养的,就永远是我的女儿。你要带香儿走,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华易烟道:“你说得对!香儿姐姐是去是留,关乎她自己的命运,一切也因由她自己决定,你我旁人没有权利干涉。香儿姐姐如果说愿意留在李家,那三十两白银就当我做好事,不去计较也罢。但如若香儿姐姐要跟我走,你们若要再纠缠不休,”华易烟语气冷了下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她拉了拉香儿的手道:“香儿姐姐莫怕。你只管按你自己的意愿说。如若你选择和我同去,我必定帮你谋一份差事,自力更生,从此不必看人眼色。你若是还想待在这个家,我也不怪你,会随你的意。” 这时,李三换了个面孔对着香儿道:“乖女儿,爹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去何府做妾。你那个哥哥不争气,你总不能看着我们老李家绝后吧?” 李三老婆这时也变了个脸色,凄凄道:“香儿,爹娘也真是没有办法。现在村里别人家的儿子都娶了媳妇,只有你哥哥还光棍一个,你娘我真没脸出去见人啊。再说,谁家的女儿不都是这样,为自家兄弟筹谋。你也懂事一些,体谅体谅父母的苦心。” 香儿抬起头,满脸泪水道:“爹娘,你们留我,不过是为了再把我卖给哪个有钱人做妾,换了银钱给兄长娶媳妇罢了。而我的死活,你们从不在意。” 李三夫妇似乎是被香儿说透了心思,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 香儿一把抓起华易烟的手,满脸坚决道:“既然你们不在意我的死活,那么我只能只顾自己的死活了。你们已经将我三十两银子卖给了何员外,那三十两也够哥哥娶亲了,你们的恩情算我还完了。从此以后,我去到哪,跟随谁,是死是活,与你们无关了。” 说完,她牵着华易烟的手站了起来,跟着华易烟朝街的另一边走去。 李三夫妇在身后骂道:“你这个白眼狼!白养了你这么大!随便跟着个陌生人就跑了!赔钱货!” “没有天理了,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条狗,狗还不嫌家贫呐!” 两人说着,还想跟在香儿的身后,伸出手想把香儿的手拽住拉回来。 这时,赵副官和肃宴一左一右,将佩剑出鞘半分,锋利的寒刃露出,肃宴冷冷道:“想活命,就给我滚!” 李三夫妇顿时将嘴里的叫骂咽了回去,两个人恹恹地退后,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华易烟将香儿带到府邸,命人给烟儿沐浴更衣。 半个时辰过去以后,等华易烟再见到香儿,顿时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香儿一身青衣,唇红齿白,巧笑倩兮,美得如同一朵让人不忍采摘的初春梨花。 她脸上的那些胎记和坑洼,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仿佛她天生就是长这样。 自然!太自然了! 第一卷 第39章 香儿姐姐的手真是妙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呆呆地盯着香儿的脸。虽然很不礼貌,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香儿的脸竟然看不出半点上妆的痕迹。 华易烟拿着香儿的手上下翻看,又左右看看香儿的脸。 这哪是化妆术,这简直就是换头术! 华易烟心中握拳大喜,捡到宝了!这下捡到宝了! 香儿这化妆技术,如果换到她原来的那个世界,绝对行业顶尖,妥妥千万粉丝,无数网友要寄头的美妆博主啊! 赵副官此时正拿着一堆账本要交给华易烟,刚走进前厅便看见香儿,也惊艳地愣住了。 好在他马上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道:“小的唐突了。只是这位小姐,之前不曾在府里见过。” 华易烟偷笑道:“你再看看她是谁?” 赵副官看着香儿的脸,反复研究的半天,最终还是道:“小的无能。实在认不出。” 华易烟笑道:“这是香儿啊,才半个时辰,你就不认识了?” 赵副官目瞪口呆,惊得得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这是……香儿?香儿你会易容术?” 香儿看着赵副官吃惊的样子,噗嗤一笑道:“小女子家的一点闺中爱好罢了,让赵副官取笑了。” 赵副官连连摆手道:“这易容术可比习武难多了,我是打心眼里很佩服香儿姑娘的手艺。” 香儿听见赵副官这样说,顿时满脸羞涩,耳尖迅速爬上了潮红。 往日里那些男人知道她上妆,便强行要求她将妆卸了,然后看着她的真实样貌便嗤之以鼻,骂她总是以这些旁门左道诓骗他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佩服她上妆的手艺。 华易烟拉着香儿的手道:“香儿姐姐,我与你说正事,我是这九尧城的城主柔烟公主,你先不要慌。未免声张,你就以大小姐称呼我便可。接下来,我打算将这九尧城打造成旅游区,届时需要香儿姐姐助我一臂之力。” 香儿听闻华易烟是柔烟公主,顿时脚下一软想要行礼,被华易烟制止了。 香儿道:“大小姐,香儿愚笨,只是这旅游是做什么?” 华易烟道:“就是让其他地方的人来这里吃喝玩乐。” 香儿有些犹豫道:“香儿现在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让香儿做事,香儿必定万死不辞。只是香儿面目丑陋,招人厌弃,若让人看到香儿的真实样貌,怕误了大小姐的事。” 华易烟看着香儿道:“我看人,从不只看人的相貌如何。貌美之人很多,但真正的强者却不多见,而香儿姐姐的手艺,在我看来,就是最强的。” “香儿姐姐跟着我,以后每月薪水十两银子,你看可好?” 香儿的化妆术是真材实料,而真材实料,行业顶尖,不管在哪都会很吃香。 她华易烟捡到香儿这块宝,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身边做大用。 香儿看着华易烟的眼神,一时间心生感动。 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相貌丑陋,总是被人嘲笑辱骂,很多人甚至当面骂她“怪物”。所以自己勤学苦练上妆,练就了一套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的化妆术。 但化妆术总归会有露馅的时候,而每每被人看到真实模样,必定会被各种嫌恶。但是眼前的华易烟,即使看见自己脸,也没有半点嫌弃,反而要用自己,给自己发薪水。 香儿顿时哽咽道:“谢大小姐,香儿日后必定尽心尽力,一切听从大小姐安排。” 华易烟安排好香儿以后,便唤来赵副官和肃宴道:“麻烦赵副官和宴哥哥,帮我在城中寻一些身材长相略佳的年轻男子来,就说我在招工,一旦聘用,薪水每月五两银子。” 赵副官和肃宴领命后便着手操办了起来,两人效率很高,不过两日,便招到了十名年轻男子。 华易烟看着府中并排站着的十名男子,这些男子虽说样貌还算俊俏,但总是少了些精致。 华易烟将十名男子交予香儿,命香儿为他们上妆打扮。 一个时辰以后,当香儿将十名男子领到院中交给华易烟查看时,华易烟再一次惊艳掉了下巴。 只见十名男子个个脸上光彩照人,一扫刚才的萎靡怯懦,神采奕奕。 而且香儿根据每个人不同的长相特点,搭配了不同的服饰妆容,一眼望过去,有神秘冷面的,阳光俊朗的,端正自持的,娇俏妩媚的…… 华易烟在肃宴的怀里流着哈喇子,一时间看花了眼,不知先看哪个好。 【肃宴哥哥和赵副官可真能干,两天时间就帮我找了这么多帅哥!香儿姐姐的手真是妙啊,把这些帅哥的美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呜呜呜!帅哥!全是帅哥!上辈子打算退休后养男模的事情,没想到这辈子这么早就……】 “咳咳咳!……”肃宴听着华易烟的心声,忽然咳呛了一声。 大小姐都在想些什么! 好想把大小姐的眼睛捂住啊! 大小姐招这群小白脸来干什么? 这些人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能有我好看吗! 华易烟的思绪被肃宴的咳呛打断,她顺了顺肃宴的胸口。然后跳下地,牵着香儿的手道:“香儿姐姐上妆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 简直就是美妆界的天选之女! 香儿羞涩道:“大小姐谬赞了,只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华易烟让赵副官将这十名男子安排好住宿,并让香儿看看她还有没有姐妹一起过来帮忙,每月薪水五两。接下来可能忙的事情很多,华易烟要招更多的人来。 既然要发展旅游,要让别的地方人来九尧城吃喝玩乐,那么吃喝是必不可少的。 但华易烟带着肃宴在九尧城的各个街上溜达,没有发现什么特色的美食。虽然有些本地的糕点,但制作工艺复杂,出餐慢,不能满足大批量游客涌入九尧城后的需求。 这一日,华易烟刚从一个餐馆失望而归时,一名女子拦住了她。 女子衣衫朴素,却生得膀大腰圆甚是健壮,见到华易烟便行礼道:“请问是华大小姐吗?” 第一卷 第40章 给他们好好算算账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肃宴上前拦她,却被华易烟摆摆手制止了。 华易烟道:“是我,请问姐姐是?” 女子豪爽道:“我叫荆若云,是九尧城人。听身边的小姐妹说,华大小姐在招家佣,每月五两银子,所以特来一试。” 华易烟听荆若云这样说,以为她是香儿介绍来的,便问道:“姐姐也会化妆术?” 荆若云支吾道:“我……我不会。” 华易烟道:“哦,不会也没关系,那姐姐可有其它擅长的事情?” 荆若云刚想开口,这时,从她身后冲出来一名男子,一把将荆若云拉了个趔趄。 男子身形干瘦,活像一只行走的干尸。此时凶神恶煞道:“你个臭婆娘,到了饭点还不给老子做饭去,跑到这大街上丢人现眼做什么?” 荆若云此时也毫不相让道:“给你做饭?给你做屁!老娘已经跟你和离了!” 男子道:“和离?老子不同意,就永远不能和离!你就永远是我陈松的媳妇!” 就在这时,陈松的身后传来一声高亢的嚎哭:“哎呀呀呀!我老婆子命好苦啊,辛辛苦苦一辈子,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娶了个儿媳妇,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随后,一名老妇声泪俱下地走到近前。 荆若云道:“我不嫁你们家之前,你们一天天都不吃饭?你这个儿子天天吃喝嫖赌,懒蛋一个。我天天白天做工,早中晚还要伺候你们娘俩吃喝,还真把自己当爷了?老娘不伺候了!” 此时街上渐渐走过来很多行人,都围过来看起来热闹,对着荆若云指指点点。 “这儿媳妇也太不孝顺了,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在外面都这样,在家里不是要把人家给吃了。” “那是陈老二的婆娘,陈老二死得早,陈家婆娘一个人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一天福没享到,谁知还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老妇看到众人多是骂荆若云,便更加火上浇油道:“还早中晚伺候我们吃喝?就你那天天泔水煮地瓜,怕是想早点毒死我!” 荆若云道:“呵!泔水煮地瓜?我看你天天吃得香得很。不过以后就算你想吃也吃不到了,我跟你儿子已经和离,以后我跟你们陈家再无瓜葛!” 陈松听到“和离”二字,脸色马上狰狞起来:“和离?你想和离没那么容易。你在我们陈家待了十年,这十年日日吃我们陈家穿我们陈家,你得赔了银钱才行!” 老妇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道:“可怜我老婆子,一把年纪还没抱过孙子。这个女人到我们陈家,十年了,连颗蛋都没有下过!” 荆若云一声冷笑道:“我吃你们陈家穿你们陈家?这么多年,我每日辛苦做工的薪水,全部被你拿去吃喝嫖赌!连我的嫁妆也被你挥霍得一干二净!还有脸说我吃穿你们的?而且生不出孩子,是你儿子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周边围着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是陈松有隐疾,那这可难为人家了!” “哎呦!是啊,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是吧!” 听见身边人这样议论自己,陈松顿时脸上挂不住,他目露凶光怒喝道:“你这个贱妇!” 陈松说着朝荆若云走去,挥起拳头便要向荆若云砸去。 华易烟喝道:“宴哥哥!快!” 下一秒,一把剑的剑柄将陈松的手掀开。 陈松手腕吃痛,看着眼前的华易烟和肃宴,怒道:“好你个小崽子,还胆敢管大人的事!” 他刚才在肃宴那里吃了痛,顿觉肃宴不好搞。便转头朝华易烟冲去,但还没到近前,便被肃宴一脚踹飞了出去。 华易烟站在陈松面前道:“荆若云刚才已经投到我华府做家佣,既然是我华府的人,那她的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地上的陈松满眼金星,旁边的老妇慌忙扑上去:“儿啊!我儿!” 华易烟喊了一声肃宴:“宴哥哥,给他们好好算算账。” 肃宴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账本和一根笔,最近他和华易烟跑九尧城的大小餐馆,为了记录大小姐的喜好,特地带了纸笔方便记录。 此时他在账本上边写边算道:“荆若云嫁与陈家按十年来算,十年每天出去做工所得的工钱,每月按大宁的最低工钱标准,可得一两银子。十年就是被你挥霍了一百二十两。荆若云每日家务做一日三餐,按一般人家请家佣的标准算,每月也得一两银子,十年也是一百二十两。也就是合计两百四十两白银。” “再加上刚才荆若云所说的嫁妆已被你所用,那么加起来更是不只两百四十两。” 华易烟道:“这么多银钱,按理说,就算刨去荆若云的生活所用,所剩的数额也不小。如果和离的话,也需要你们另外付荆若云银钱才对。” “如果你不服气,我们可以带荆若云去官府对质,让官老爷仔细和你盘一盘,说不定,到最后还不只这个数目,你赔的可能更多。” 陈松听见华易烟这样说,不禁咽了咽口水。而他旁边的陈母则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去官府就去官府,我一大把年纪还怕你个奶娃娃不成!” 肃宴在旁边一听,嗤笑一声道:“哦?是吗?你不怕?刚才还忘了加上另外一条,我们大小姐是当今圣上钦定的柔烟公主。你儿子刚才意图行刺公主殿下,按律当斩!” 肃宴提着华易烟的公主令牌抖落在陈松母子面前,两人顿时面如白纸。 陈松母子慌忙爬起身对着华易烟磕头,身体抖如筛糠道:“公主殿下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公主殿下!我老眼昏花,没认出来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一回吧!” 周围围观的众人此时也看到公主令牌,纷纷跪下身来行礼。 华易烟道:“只要你们日后不纠缠荆若云,我便只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陈松马上连声道:“不纠缠不纠缠,绝对不纠缠!” 其母也连连保证道:“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去叨扰若云半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华易烟给肃宴使了个眼色后,转身去拉荆若云的手。 肃宴对着地上的两人冷冷道:“还不快滚!” 陈松母子便连滚带爬地朝人群外逃去。 华易烟将荆若云拉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道:“我看若云姐姐也是豪爽之人,不会怪我刚才自作主张吧。” 荆若云马上朝华易烟行礼道:“公主殿下替若云做主,若云感激不尽。若云刚才不知您是公主,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华易烟将荆若云拉起,道:“日后还请若云姐姐称呼我为大小姐,我初入此地,不想太声张,今日也是情急才亮明了身份。若云姐姐,刚才说想到我门下帮忙,现下还真有一个差事,我觉得挺适合若云姐姐的。” 荆若云惊喜道:“大小姐尽管吩咐,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去办。” 华易烟道:“若云姐姐是否懂一些烹调之术?” 荆若云挠挠头道:“这个,倒是有些难处。平常白日里做工,做饭来不及,只会一锅乱炖。” 华易烟笑道:“若云姐姐会乱炖就很好,刚好能当我未来酒楼的大厨。” 第一卷 第41章 为师有件事,想求你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刚才荆若云的话给了华易烟思路。 既然本地没什么特色美食,那么能不能把自己原来世界的美食搬过来呢。 华易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火锅。 火锅既美味又出餐快,而且分量大,很适合结伴而行的游客们。 说干就干,华易烟将荆若云带回府邸,将火锅的大致原理告诉了她。 其实华易烟也不会做饭,但她会吃。火锅的味道被她描绘得十分细致。 荆若云听得认真,最后总结道:“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是火锅,就是将不同种类荤素菜放在里面涮或者炖,味道有辣的、麻的、鲜锅的等等。” 华易烟听荆若云总结得很好,道:“若云姐姐真聪慧,那研究火锅的事情,我就交给姐姐了。” 荆若云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大小姐放心,我定会做出让大小姐喜欢的火锅!” 华易烟与荆若云约定,三日后来尝她做出的火锅新品。 而这三日,她则让赵副官在城中帮他租赁了一个三层楼的门面,挂牌“金玉堂”。 等到荆若云的火锅研究出来,酒楼便开张迎客。 三日后,荆若云便给了华易烟一个不小的惊喜。 她做出八款风味火锅,红锅四款,白锅四款。华易烟一一尝起来,其中红锅辣得劲爆又回味无穷,鲜锅鲜得让人掉眉毛,想把汤都喝掉。 华易烟当即任命荆若云为“金玉堂”酒楼的主厨。 两日后,“金玉堂”便风风火火开张了。 九尧城的人从没有吃过火锅,第一天来尝鲜的人便呜呜泱泱。 后来几天,更是生意愈加红火。 但“金玉堂”火锅在九尧城红火并不是华易烟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让九尧城在整个大宁都很火。 这日午后,华易烟轻扣了三次唤灵珠,须臾,血焰老祖便显出人形。 华易烟搓着手一脸谄媚道:“好徒儿,为师有件事,想求你。” 血焰老祖一看华易烟这表情,便知道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血焰老祖眼皮微跳,刚想扭捏一番就答应,谁知华易烟却突然调转话头道:“看来你不太愿意帮为师,为师也不勉强你,我找画猫大妖帮忙吧。” 血焰老祖:??? 不是,师父你再求我两句啊? 哪有求人就说一句话的? 是不是我刚才表情太过于不情愿了,所以师父才要去找画猫大妖? 不应该啊不应该,肯定是自己的表情管理太差,让师父认为我不愿意。 而且师父现在才说要去找画猫大妖,说明什么?说明自己是师父遇到困难的第一首选。 师父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就连画猫大妖那种大妖,在师父心里的位置也比不上我! 呜呜呜,感动! 血焰老祖带着感动的心情,急忙抢话道:“不勉强不勉强!师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一点都不勉强。” 华易烟看着血焰老祖狡黠一笑道:“果真不勉强?” 血焰老祖信誓旦旦道:“当真不勉强!” 华易烟道:“你会跳那首小曲《春水叹》么?跳一个看看?” 血焰老祖:…… 片刻之后,华易烟带着血焰老祖来到后院,看到十名相貌很好的年轻男子,在跟着舞蹈大师学习舞蹈。 华易烟指了指院中人,对血焰老祖道:“就是他们正在跳的那个舞蹈,你学一学,我有大用。” 血焰老祖看着院中练舞的众人,现在就,很后悔!非常后悔! 于是,院中的舞蹈老师,又多了一个戴面具的学生。 到了晚上,华易烟对血焰老祖道:“你把梦魇兽召唤出来,然后让它把你和那十名男子跳舞的梦境,传入到周边各家小姐夫人的梦中。” 梦魇兽的功能华易烟在原书中了解过,原书中女主曾用梦魇兽将她是天命之女的信息,植入到大宁百姓的梦境之中。当时华易烟就觉得,梦魇兽真的是个好用的广告植入兽啊。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让梦魇兽帮她的九尧城打一波广告呢? 血焰老祖现在眼皮抖得厉害。 他闭了闭眼,安慰自己道,师父第一个人想到的是自己。 第一个人! 大不了自己带上面具跳,肯定没人会认出来自己。 血焰老祖经过强烈的内心挣扎,将梦魇兽召唤了出来,让它读取了自己跳舞的记忆。 这天晚上,九尧城周边城池里,各家小姐夫人的梦里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个戴面具的玄衣男子站在最前面,身后站着十名相貌奇佳的男子,一起大跳了一段《春水叹》。 旖旎春光,少年翩翩。风流倜傥,俏皮趣雅。 并在梦的结尾,那名戴面具的男子还深情款款道:“我们是春水书生,在九尧城,等你。” 于是,第二日,九尧城的名字飞遍了周边城池的小姐太太圈。众人纷纷打探九尧城到底在哪。 很快。无数小姐太太纷纷涌入九尧城。 上午在九尧城主街看春水书生的表演,一群俊俏书生惹得小姐夫人尖叫连连,满面桃花。 下午去香满楼找香儿做妆容设计,购买香料胭脂,裁做新衣。 晚上去金玉堂吃火锅,热闹痛快! 华易烟给小姐夫人们安排得满满当当,招待得开心舒畅,纷纷感叹不虚此行,下次还来。 九尧城里的餐馆,商铺,看见城里突然涌入这么多的游客,也纷纷效仿金玉堂和香满楼,有的生意不好的改做火锅或者胭脂水粉铺,有的发展自己的特色主打服务到位。 整个九尧城的生意个个红红火火,热闹非凡。 华易烟和血焰老祖站在金玉堂的阁楼雅间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九尧城主街。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华易烟道:“青淮,九尧城能一下涌入这么多人,都是你的功劳啊。” 血焰老祖听见华易烟夸奖自己,刚想开口谦虚几句,便听见隔壁雅间传来几道娇俏的声音: “嘻嘻,你们最喜欢春水书生里的哪个?” “承颜最甜,我喜欢他!” “文昊也不错,阳光俊朗!” “我啊,最喜欢飞沉,他的腰好细!跟柳枝一样!又细又会扭!” “啊啊啊!我也是!不过要论腰最细最会扭的,还要属之前梦里站在中间那名戴面具的男子!” 第一卷 第42章 我也觉得有点像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哎呀!好可惜,来九尧城里,没有看到他表演,听说是练舞负伤告病假了。” “是啊,我还想来九尧城,亲手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呢,他身材那么好,梦里的声音也那么好听,真实样貌肯定也俊俏!” 血焰老祖听着隔壁女子讨论自己的声音,满脸黑线。 随即他又缓缓呼了口气,幸好他带着面具,没人认出来他,要不然他这个血雨腥风的血焰老祖名号真要另寻他人了。 然而下一秒,他一口气还没呼完,便又堪堪停住了。 “不过,梦里那名戴面具的男子,身形看起来有点像之前见过的血焰老祖。” 这句话一出,血焰老祖差点一口凌霄血喷出。 “诶,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点像。” “虽然有些不可能,但是想想如果面具下面是血焰老祖那张阴骘厌世的脸,再搭配那么魅惑的腰肢,想想就更刺激了!” “嘻嘻,你是会想的!而且你还记得吗,他还……” 隔壁几名女子的声音小了下去,渐渐转成了窃窃私语,中间还夹着几句嘤咛和嬉笑。 血焰老祖听着隔壁女子以他为蓝本,展开的各种想象,闭了闭眼,心中道,要不把这些人都杀了吧,把所有怀疑自己跳过舞的人都杀了吧。 此时,华易烟拍了拍血焰老祖道:“好徒儿,这次你真是帮了为师的大忙。除了你,为师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将这件事做得这样好。” 血焰老祖看着华易烟莹澈的双眸无比真诚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除了我,师父想不到别人! 我就知道我在师父心中与别人不同! 血焰老祖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与隔壁女子的恩怨。 算了,等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杀吧。 九尧城旅游大爆,流水般的银子进了九尧城。 华易烟看着账本,半夜做梦都在数钱,数着数着,就把自己给笑醒了。 老百姓们生活滋润了起来,纷纷自发带着礼物到华易烟的府邸前道谢。 “多亏了柔烟公主,现在的日子才能好起来。” “有了柔烟公主,才有了今天的九尧城的红火!” “柔烟公主真是我们九尧城的福星啊!” …… 九尧城的生意风风火火地做着,不知不觉临近年关。 华易烟将九尧城的事交代给手下几个得力的人,便跟着江疏寒回京城过年了。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将军府众人吃完年夜饭,便都聚在前厅守岁。 屋外爆竹声不断,空气里都是喜庆团圆的味道。 将军府的前厅内,江疏寒一脸认真的看着香儿给荆若云上妆。 华易烟怕香儿和荆若云在九尧城过年太孤单,于是将两人也一并带到了京城过年。 此时江疏寒看着荆若云的脸,在香儿的手下,像施了魔法一般,一点一点的变化,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同样都是手,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旁边坐着的华冷掣轻柔地牵起江疏寒的手,另一只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 而坐在不远处的尹汐月则掩着面和赵副官激动道:“看看看,将军拍大夫人的手了,意思是什么你知道吗?” 赵副官摇摇头道:“不知道!” 尹汐月道:“意思是你永远是最美的,谁都比不上你!他的眼里只有她!我的天,将军太会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赵副官则点头同意道:“我们将军终于知道主动了……” 华仪华梁在院子里点烟花,将皑皑白雪炸得四散开来。 肃宴则帮着华易烟一起,放飞了一盏孔明灯。 肃宴抬头看着飞远的孔明灯,他的下颌线初现端倪,这样看来,少了几分童稚,多了几分少年骨感,他在华易烟身边问道:“大小姐许了什么愿望?” 华易烟穿着大红的斗篷,小脸被身侧灯笼透出的暖光照着,甚是软糯可爱。 但不知怎的,她明明笑着,肃宴却从那张天真烂漫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忧伤。 华易烟仰头看着越飞越高的孔明灯,耳畔都是不绝于耳的爆竹声和屋内的欢声笑语。 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前世的自己,每年的大年三十都在干什么呢? 前世她是一个孤儿,从小便在福利院长大。每年大年三十,福利院除了会吃一顿饺子,其它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后来她长大了,一个人工作生活,大年三十的晚上,独自一人吃完泡面后,就隔着窗户看隔壁的一家人放烟花。小孩在院子里玩爆竹,大人则在打麻将,不管输赢,他们好像都很开心。 以前的她,好像从来都是孤独的。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华易烟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前厅,那里的那些人,一本书里的反派,而此时却都变成了她最珍视的人。 华易烟抬头朝肃宴笑了笑道:“我没有许愿。” 我只是说了,谢谢。 华易烟一把拉住肃宴的手道:“宴哥哥,你会打叶子牌吗?我们打叶子牌好不好?我听别人说,有个地方的风俗,就是大年三十晚上要打叶子牌。” 旁边刚玩好爆竹有些无聊的华仪华梁听见要打叶子牌,马上冲过来附和也要打。 就这样,四个人在桌前坐下,开始玩牌。输了的人要被赢家在脸上用墨汁画圈。 华易烟坐在桌前,踌躇满志。 大年三十晚上还是得打牌,才有年味! 前世的她虽然会打牌,因为牌技比较烂,所以打得比较少。 但这一世,她还赢不了眼前的几个小屁孩吗? 一炷香过去,华易烟脸上多了两个黢黑的熊猫眼。 她怒目看着眼前三张干干净净的脸蛋,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烂牌。 怎么换了一世,牌运还是这么差! 华仪道:“妹妹再输,可就要在额头上画牛角了!” 华易烟嘴硬道:“这局我肯定会赢!” 华仪笑眉毛一挑狡黠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要出牌了!看你要不要得上!” 华易烟冷酷道:“出!” 华易烟和肃宴对面而坐,华仪华梁则分别坐在华易烟的两侧。 此时,华仪的胳膊抵在桌上,刚好碰到了华仪。 【华仪的手气真好!怎么办怎么办!再输我的脸真的要黢黑了!】 第一卷 第43章 压岁包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仪听见华易烟的心声,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转头看向华易烟紧张的神情,嘴角抿了抿。 随即他将手指在纸牌间换了个位置,抽出一张最小的牌打了出去。 华易烟看见那张牌的瞬间眼神一亮,脸上透出得意的笑,刷地一下抽出一张牌,压了上去。 没想到自己这么烂的牌,还有打出去的时候,爽! 华仪看着华易烟出牌以后轻松得意的表情,竟然比自己赢牌还要开心。 妹妹笑了,真好。 华易烟出了牌以后,轮到华梁出牌。 华梁看着满手的好牌,刚想拿出一张大牌压死,这时却听见哥哥“嗯哼!”清了下嗓子。 双胞胎的心有灵犀让他对上华仪的眼神,两人用眼神无声地传达讯息。 华仪:出小牌。 华梁:没小牌啊。 华仪:那就要不起,让她走。 华梁:这也行?? 得到讯息后的华梁表情很纠结,挠了挠头道:“额……要不起。” 华易烟震惊,这么小的牌都要不起?憋大招呢吧! 随即她看向对面的肃宴,眼神肃杀道:“宴哥哥,该你了。” 就在这时,肃宴的膝盖一不小心碰到了华易烟的小脚。华易烟坐在椅子上双脚够不着地,此时正直愣愣地抵在肃宴的膝上。 【完了,肃宴是男主,男主是气运之子啊,就算瞎摸也肯定是一手好牌,这把估计我又得输了!呜呜呜,不想输!】 拿着一手好到不能再好的牌的肃宴,听见华易烟的心声,眉头一拧。 满手的好牌不知道怎么演啊! 啧,怎么才能显得不那么做作的放走大小姐的牌呢? 肃宴抬头看向华易烟,却发现华仪和华梁的神情比华易烟还紧张。 肃宴绞尽脑汁,最终面无表情道:“啊,太大了,要不起。”声音却毫无诚意。 华易烟:??? 华仪华梁却同时舒了口气。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肃宴睁眼说瞎话,华仪演技飚的飞起,华梁不知道怎么放水急得抓耳挠腮。 三人要么就是牌刚好比华易烟的小,要么就是要不起。 华易烟大获全胜,一手烂牌打得逆风翻盘。 华仪华梁一个被画成了花猫,一个被画成了王八。 肃宴因为颜值太过出挑,墨汁画在脸上,不仅没有让他变丑,反而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和俏皮。 华易烟看着三人,不禁叹到,果真主角和炮灰的颜值不在一个等级上。 华仪华梁两人平日里的样貌看着也是端正矜贵,妥妥锦绣堆里长大的娇贵小少爷。 但此时待在肃宴身边,竟然也黯淡了几分。 肃宴的鼻头被画成了小猫的鼻子,两边还被描上了几根小猫胡须,看着清俊又可爱。 他走过来用一个红包点了点华易烟的头顶,然后半蹲在她的身前,将红包递到她手上,眼角微微弯起道:“大小姐,压岁包。” 下一秒外面的烟花和肃宴的声音同时响起: “嘭!”“啪!” “新年快乐!” ****** 大年初二,华易烟跟着爹娘,一起回外公家拜年。 马车刚到丞相府,华易烟便看到丞相一家人,已经早早地等在大门口。 一家人走下马车,华冷掣和江疏寒给丞相请安行礼后,丞相江元正便一把接过江疏寒怀里的华易烟,满脸欢喜道:“哎呀呀,烟儿来了,可想坏外公了。” 说罢,还没等完全走进丞相府的大门,便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交给华易烟道:“乖乖,这是外公给你的压岁包!我们乖乖又长大一岁咯!” 这个红包特别大,华易烟差点没拿住,幸好江元正扶了一把才没掉下去。 华易烟打开红包一看,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条。 华易烟惊讶得合不拢嘴,还没等她把嘴抿上,丞相江元正身后一衣着华贵的女子走上前来,又往华易烟怀里放了两个沉甸甸的红包,里面同样是黄灿灿的金条。 华易烟看着这名端庄秀丽的女子,认出她是大舅母孔木晗,而她旁边站着的一脸富态,满脸春风和煦的男子,便是自己的大舅舅江良吉。 大舅母孔木晗笑着道:“烟儿乖乖,这是大舅舅和舅母给你的压岁包,烟儿越长越聪明漂亮!” 华易烟开心得不得了,小嘴叭叭的甜话出来:“谢谢外公舅舅舅母,外公身体健康,舅母越来越漂亮,舅舅财源广进!烟儿太喜欢这些红包了!” 华易烟的话将众人逗得前仰后合。 大舅母孔木晗给完烟儿红包,又拿出另外几个红包递给江疏寒和华冷掣道:“这是给你们俩的红包!两个小家伙,又长一岁了!现在有了孩子,终于像个大人了!不过,还是小大人!” 江疏寒看着手中的红包,心里暖暖的。 江疏寒生母去世得早,父亲江元正因为思念其母,一直没有续弦纳妾。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她的嫂嫂孔木晗操持着这个家。江疏寒的大哥江良吉和嫂子比她大了十几岁,这么多年来,孔木晗一直待她如姐如母,她心里一直很感激。 孔木晗道:“今年老三因为皇帝有特别的调令给他,过年不能回府,好在今天你们来了,父亲心里也会舒朗一些。” 江疏寒知道,弟弟江子安是皇上身边人,做事终归以皇帝为主。过年不能回府,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孔木晗拉起江疏寒的手,有些惊讶道:“疏寒这手好凉!父亲,外面冷,还是别在这大门口吹风了,我们快些走,去里屋吧。” 江元正抱着华易烟点头道:“对对对!别把我们烟儿冻着了。” 这时,大舅舅江良吉道:“父亲,烟儿你都抱那么久了,给我也抱抱呗!” 江元正一把搂紧华易烟道:“臭小子,抱你儿子去!我们烟儿我永远抱不够!” 江良吉不死心道:“一会!就一会会!” 江元正:“滚!” 众人就这样嬉笑吵嚷着进了丞相府的前厅。 到了前厅,大舅舅江良吉终于在父亲江元正喝茶的时候,趁机将华易烟抢到了自己怀里。 但他还没抱热乎华易烟,又被夫人孔木晗给威逼利诱抢走了。 于是,前厅里江元正江良吉华冷掣几人喝茶聊朝中事,孔木晗则拉着江疏寒在一边聊家常。 孔木晗抱着华易烟,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道:“我们烟儿长得就是好看,尤其这双眼睛,和疏寒真像!水灵灵的转啊转,机灵聪明的不得了!” 说完还拿起华易烟的小手闻了闻,夸道:“小女孩还好香!又软又香!不像我们家那几个臭小子!” 旁边的江疏寒道:“说起那三个小子,人在哪儿呢?好久没见了,是不是又都长高了?” 孔木晗笑道:“是都长高了,老大比他爹还要高了。三个人这一会不知道又到哪里疯去了!冰儿,你去找找他们几个。” 孔木晗的贴身丫鬟冰儿领命以后,便出了前厅,很快便将三个人带了过来。 华易烟之前也和江疏寒一起来过丞相府,但每次都是匆匆一见,再加上小孩长得快,一年一个样,华易烟对这几个表哥,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而当三位表哥走进门的瞬间,华易烟便感觉有一道阴恻恻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她抬头望去,心里便咯噔一下。只见三人中,一个十七八岁,身高体壮的少年站在那里。少年皮肤略黑,眉头将眼睛压得很低,锐利的嘴角下耷,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想找死就惹我的压迫感。 孔木晗站起身朝少年头上拍了一下,凶巴巴道:“臭小子,还这么凶,吓到妹妹老娘有你好看!”随即又转头对着华易烟软言细语道:“烟儿不怕哈,是你大表哥仁善啊。好久不见不认识了吧。” 华易烟:大表哥看起来可一点都不仁善啊。 江仁善却一动不动,只直愣愣地看着华易烟,随后眼眸眯了眯,似乎不是看着华易烟,而是看一块可以手撕的肉。 第一卷 第44章 等下打开这扇门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就在这时,一个清浅的少年音从大表哥江仁善身后传来,随即一名斯文清秀的少年走到华易烟面前道:“烟儿妹妹,好久不见了。” 孔木晗深怕江仁善吓到华易烟,连忙将他推到旁边去,拉着另一名少年道:“呐,二表哥谨肆。” 江谨肆抬手朝华易烟行礼,轻柔笑道:“谨肆见过妹妹。” 华易烟心道,相比于大表哥江仁善,还是二表哥江谨肆看起来更像正常人一些。 华易烟被孔木晗抱在怀里,奶声奶气拱手回道:“妹妹见过表哥。” 就在这时,华易烟觉得有人在拽她的脚,她低头看去,看见一个笑容可掬的,五六岁软糯正太,正抬头望着自己,奶声奶气道:“妹妹!下来玩好吗?” 是她的三表哥,江尘悟。 孔木晗将华易烟放在地上道:“也好,去跟你三表哥玩会吧。” 三表哥江尘悟拉起华易烟的手,小奶音软糯道:“妹妹,来,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华易烟跟着江尘悟跑出前厅,绕过一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前停下, 江尘悟满脸神秘的对着华易烟道:“等下打开这扇门,你会看见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东西,要睁大眼睛哦。” 华易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好笑道,小孩子就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实际无聊到令人发指。 江尘悟说完,一把推开门,房间里一股冰凉的金属味道便扑了出来。 华易烟看到满室的铁架,墙上,地上,放着各式各样金属制品。 有的像床,有的像盔甲,有的像铁叉等等,还有无数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江尘悟走到一个铁架子前,铁架子下面坐着一个木头人。木头人的脑袋被一根麻绳拴着。 江尘悟道:“妹妹你看这个,这是我发明的悬梁器。都说读书要头悬梁锥刺股,若是谁用我这个悬梁器,必定能考试高中。” “读书时犯困,只要踩一下这个机关就好。” 说完他踩了脚边某个开关,顿时那根绳子一紧,“咵嚓!”绳索将木头人的半颗脑袋给硬生生拽了下来。 华易烟看得眉头一紧。 这书不读也罢。 江尘悟又走到一张椅子旁,椅子上背对他们坐着一个木头人。椅背上有个夹子,夹住木头人的两鬓。 江尘悟介绍道:“这是我发明的相思椅。每次爹爹惹娘亲生气时,娘亲就不理他,总是转过身背对着爹爹坐,爹爹就很苦恼,我也很苦恼。所以我发明了这个椅子。” 江尘悟把手放在椅背上的某个凸起,往下一按,椅背上的夹子便夹住木头人的头,“咔吧!”一声,将木头人的头颈猛地掰断,把头诡异地转向了背部。 “有了这个,再也不怕娘亲生气背过身子坐着了。只要按这个开关,爹爹和娘亲就永远面对面。而且,这个头还可以前后左右转,想怎么转就怎么转,爹爹不管坐在哪个方位,都可以把娘亲的头掰过来,面对面。我太喜欢这个相思椅了。只是这个椅子还要再完善完善,这个夹子的力度还是太小。” 华易烟看着那个被掰断脖子的木头人,心道,这夹子的力度还小?你娘亲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我看这不是相思椅,是想死椅吧! 华易烟被这个相思椅吓得后退一步,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个木头人。 江尘悟连忙跑过来扶住华易烟道:“妹妹小心哦。” 他看向被华易烟撞到的木头人,道:“好巧,妹妹一碰,就碰到我要送给妹妹的礼物了。” 江尘悟从木头人身上取下一个类似夹子的东西,夹子的两侧全是铁齿,夹子下方连着一个布口袋,整件东西像是个有袋子的半开捕兽钳。 江尘悟把这半开的捕兽钳挂在肩头道:“这是一个防盗包。寻常的挎包,一般都很不安全。背上它们上街,就会被小偷偷东西。但有了这个包,小偷是永远偷不走你包里东西的。你看,它这样用。” 只见江尘悟把木头人的手伸进捕兽钳的袋子,“咔嚓!”一声,捕兽钳里的某个机关像是受到触发,两侧铁齿陡然闭合,将木头人的整个手腕瞬间切了下来,木头人的手掌滚进了下面的袋子中。 华易烟看着还在掉渣的木头人手腕,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江尘悟似乎很满意,拿着捕兽钳朝华易烟走来,嘴里道:“妹妹,你来亲自试一下吧。这是我特地为你定制的,以后你上街就可以背着这个包,便没人敢打你包的主意。” 华易烟:我真的谢谢你。 她看着眼前软糯的小正太,一身鸡皮疙瘩。 这不是正太,这是变态吧! 华易烟边往外退边摆手道:“不不不,我上街不挎包,这些还是哥哥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一溜烟地跑出门外,边跑边道:“我突然感觉有些口渴,你先自己玩一会,我去喝点水。” 江尘悟看着一瞬间跑得没影的华易烟,挠了挠头,一脸疑惑道:“妹妹不喜欢我的发明吗?这些都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二哥哥明明说这些都是最棒的……” 华易烟跑了一段路,缓缓慢下来,因为她想到了原书中江尘悟的信息。 江尘悟在原书中不过寥寥数笔,只知道他长大以后是很厉害的机械匠师,设计建造出了这个世界最大的航海船只。并且他联合其二哥江谨肆建造的船坞码头更是数不胜数,让江家的财富版图拓展了百倍不止。 但书中对于江尘悟的幼年时期并未提及。原来他小时候这么疯。 就在华易烟想着江尘悟的事情时,刚好转过走廊的转角。华易烟只觉眼前一黑,撞在了一个人的腿上。 华易烟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是大表哥江仁善。 江仁善看着华易烟,一双眉眼下压,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 华易烟心中一惊,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好在她稳住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原书中的江仁善。 原书中对江家三个表哥的描述,大多是一笔带过。 就因为描写极少,导致华易烟一开始都没想起来。 但原书中简单几句,对江仁善的描写却很有意思。 说江仁善虽然外表看着吓人,但内心却十分柔软。内心的真实世界和外表相差甚远。 他讨厌自己凶恶的外表,一直想要融入人群,但穷凶极恶的外表总是让人对他敬而远之,让他十分苦恼。 华易烟看着江仁善,心道,这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是挺愁人的。 想起原书中江仁善的设定,华易烟顿时胆子大了不少。 说不定眼前身高马大的江仁善,心里是还个小娃娃。 华易烟往前走了一步,向江仁善伸起手道:“仁善哥哥,烟儿累了,要抱抱。” 江仁善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僵硬道:“你,你说什么?” 眼前的妹妹竟然说要他抱抱。 早上自己第一次见到华易烟时,看见可爱的妹妹,简直要把他心都要融化了。 他刚想捏捏妹妹的小脸,却看见妹妹看他的眼神,几乎都快要哭了。 江仁善知道,自己吓到妹妹了。 还以为妹妹害怕自己,和别人一样害怕自己。 但眼前的华易烟又重复了一遍道:“烟儿要抱抱。” 第一卷 第45章 给你看小狗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仁善这下彻底愣住了,他在华易烟身前蹲下,问道:“你不怕我?” 华易烟道:“不怕。哥哥,抱抱。” 说完上前一步,主动搂住江仁善的脖子。 江仁善全身瞬间僵硬住了。接着他手脚慌乱地将华易烟抱起。 华易烟在江仁善的怀里,看着江仁善的凶狠的表情虽然没变,但耳朵却红得像一只大虾。 【大表哥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大表哥明明内心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却长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脸,真是难为他了。】 江仁善听见华易烟一下说透了他的心思,有些惊讶地朝华易烟看去。却发现华易烟根本没开口说话。 江仁善大惊,自己能听见妹妹的心声? 【大表哥不管内心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都不会产生什么变化,永远是一副凶巴巴的神情,让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也让别人对他产生了很多误会。】 江仁善有些动容。 但就和华易烟心声说的一样,从江仁善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从外表看,他仍然是那副随时要吃人的凶恶表情。 就在这时,二表哥江谨肆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而他的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 江谨肆看着大哥怀里的华易烟,不禁愣了一下。 妹妹竟然不怕大哥? 但很快,他脸上的震惊便恢复如常,抱着小狗走过来,温声笑道:“妹妹,给你看小狗。” 江谨肆怕华易烟在丞相府无聊,便将自己养的小狗抱过来给她玩。小狗看见华易烟似乎也很开心,一直一个劲地朝华易烟摇尾巴。 华易烟摸着小狗的头道:“小狗好可爱。” 【小动物就是能增加人的亲和力。二表哥抱着这么可爱的小狗,让人感觉既阳光又温和。不知道大表哥抱着小狗会怎么样?应该也会中和一下他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好亲近一些吧。】 江仁善看着江谨肆怀里的小白狗,心中一动。 “我要和小狗狗玩。”华易烟挣脱江仁善的怀抱,跑到江谨肆的身边,去逗小狗玩了。 小狗活泼,到处跑,不一会,就带着江谨肆和华易烟跑没了影。 江仁善站在原地,思考着华易烟的话。 半个时辰以后,众人在前厅喝茶聊天,却听见门外隐约传来小狗的叫声,紧接着,就看见江仁善抱着一只小黑狗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黑狗在江仁善怀里疯狂挣扎,江仁善双手紧紧抓住小黑狗的身体和四肢,脸上的表情更阴沉了。 前厅中抱着小白狗的江谨肆看着江仁善,眉毛抽了抽,道:“大哥,你……也养了只狗?” 旁边的江尘悟道:“那只狗应该不是大哥养的吧,看他的表情,像是想扒了那只狗的皮。” 父亲江良吉看着江仁善阴沉的脸,也有些担忧道:“善儿啊,小狗不懂事,你千万别虐待它啊!” 本来想抱着小狗在众人面前刷一波亲和力的江仁善,现在被众人误会要虐待小狗,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他抱起小狗转身走出门外,父亲江良吉在他身后大喊道:“善儿啊!你把小狗放下,可不能伤害它啊!” 江仁善闭了闭眼,将小狗放下,飞也似的走了。 而看到这一切的华易烟,心里却狐疑起来。 以江仁善的性子,应该不会去伤害小狗。那他抱着一条小狗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和江谨肆一样用小狗增加自己的亲和力? 华易烟想着,便跟在江仁善的身后出了门。最后在后院的凉亭里,看到了一个人静静呆着的江仁善。 江仁善耷拉着嘴角,满目凶光,失落的样子,比平常更吓人了。 旁边经过的下人浑身颤抖地行了礼,然后脚步飞快地跑远。 华易烟走到江仁善身旁,拉了拉江仁善的手,安慰道:“哥哥是也想养一只小狗吗?” 江仁善面色阴郁道:“可是小狗害怕我。” 华易烟道:“哥哥别着急,小狗只是一开始和哥哥不熟。哥哥多和小狗相处,小狗便会渐渐喜欢上哥哥的。” 【大表哥就是表情太严肃了。从来到丞相府,我就没见过大表哥笑过。如果大表哥能多笑笑,也许不会让人那么望而生畏。】 江仁善:妹妹让自己多笑笑?多笑真的管用吗? 就在这时,有下人过来通报,午膳开席了。 江仁善便牵着华易烟的手,去侧厅同众人一起用膳。 刚一进门,江仁善便提起嘴角,尝试给众人一个微笑。 但阴骘的脸,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极度的扭曲甚至癫狂。 众人看见华易烟和江仁善进来了,便一同朝门口看去,想招呼两人入座。 但当看见江仁善的表情,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善儿为什么在那冷笑?他想干什么?” “第一次见哥哥这副表情,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大少爷的样子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杀了!这么多年,大少爷终于是疯了吗?” 江仁善和华易烟坐上席位,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出奇安静,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没人说话,深怕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激怒了心情极度不好的江仁善。 江仁善吃完一碗饭,旁边的小厮连忙去给他添饭。 江仁善接过饭碗的时候,嘴角一提,冷笑道:“哼,手脚挺快,多谢。” 小厮瞬间吓得腿软,慌忙跪了下去,颤抖着身体道:“大少爷饶命,小的不是有意。” 江仁善一愣,自己只是夸他手脚利索,为何就把他吓成了这样。 他摆摆手让小厮出去,小厮如获大赦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小厮出了门,大喘了几口气,悄声和身边的另一个人道:“啊!真是吓死我了!” 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另一人道:“怎么了?” 小厮道:“我刚才给大少爷添饭添太快了,估计他是想喝汤,我会错了意。你没看到大少爷的表情,他冷笑了一声,我真怕他把我当场杖杀。” 另一人道:“是啊,大少爷看着很可怕。他不笑可怕,笑起来更可怕。” 小厮道:“对对对!笑起来像个杀人狂魔。” 两人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不差被坐在窗边的江仁善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卷 第46章 这不是二少爷江谨肆么?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仁善听见下人们的议论,放在膝上的手指蜷了蜷。 不管自己怎样做,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就在这时,门外另一人停顿了片刻,又带着笑意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虽然大少爷很凶,但他其实就是刀子脸豆腐心。他其实人很好,心地很善良。” “我刚来丞相府的时候,被府里的老人欺负。有一次大冬天,被人泼了一身的冰水。那是我唯一的一件棉衣。当时我浑身冰冷,冻得双手颤抖,给大少爷倒茶的时候,手抖地打翻了茶杯。当时我吓坏了,以为肯定要挨一顿板子。” “谁知,大少爷非但没罚我,还心细地发现我棉衣湿了,问我什么原因?我就把被人欺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大少爷听了,马上让贴身丫鬟给我找了几件他的衣服,并且还给了我银钱,让我去买新衣。他后来还特地找到那几个人,教训了他们一番,警告他们不要再惹我。” “大少爷本来长得就凶,生起气来,看着简直像个杀人狂。那几个人吓坏了,从此以后便没有再找过我的麻烦。” “所以,大家都说大少爷很凶,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和大少爷一样凶。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身边人。不像我,只会怯怯懦懦。” “所以,我心里一直很钦佩大少爷。” 小厮听旁边人这样说,道:“如你这样说,我刚才是误会了大少爷?” 另一人道:“你多半是误会他了,大少爷人真的很好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传进侧厅,不只江仁善听见了,华易烟也听见了。 她看见江仁善的脸色虽然还像之前一样阴沉,但眉头却舒展了一些。 华易烟小手搭在江仁善手上,安抚性地握了握。 【大表哥其实是天生的领导者。虽然看着十分凶狠,但为人却非常有担当。多年以后,虽然大表哥没有成为江家生意的掌舵人,但他却另辟蹊径,开创了大宁最大的镖局,镖局生意遍布各地,同时也为江家生意能在大宁活络起来增加了许多助力。大表哥凶狠的外表,也为他的事业增色了不少。】 江仁善听着华易烟的心声,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多年以后,还可以成立自己的镖局? 华易烟看着江仁善越来越亮的眼神,心道,江仁善不愧是书中最大镖局的掌门人,心理素质就是强大,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 江仁善吃完中饭便匆匆回到自己的院中习武。 既然没办法改变自己的臭脸,那就让它变成长处。 这张臭脸,或许也可以为保护而生。 华易烟吃完饭,江谨肆走过来,笑意温和道:“妹妹,我带你上街去玩可好。” 华易烟一听要上街,便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道:“恩恩!烟儿要上街。” 而旁边的江尘悟也过来凑热闹道:“我也要去,我也要陪妹妹去上街。我要让妹妹看看我的防盗挎包的用处,妹妹看了它的真正效用,也许就会喜欢了呢。” 江尘悟还在极力推销他的恐怖发明。 华易烟满脸黑线:大可不必如此卖力。 就这样,江谨肆便抱着华易烟,领着江尘悟,带着两个小厮去了街上。 正值年节期间,街上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一路上,江尘悟背着满是锋利铁齿的捕兽钳走在大街上,他周身一米开外都没人敢靠近。 不管怎么说也确实起了防盗作用。 几人走着走着,江尘悟突然道:“诶?地上怎么会有只乌龟?” 华易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人来人往的地面上,确实有一只成人巴掌大的乌龟在爬。 江尘悟跑过去,将乌龟抱起。 江谨肆道:“估计是哪家主人不小心弄丢了。先且带着它,以防来往的马车碾到。乌龟从前面那个方向来,我们走去看看,兴许能遇见主人。” 说完,江谨肆便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去。 众人走着,看见前方有一处人头攒动,似乎很热闹。 待走近看,原来有一处擂台,是街上新开的金铺,为了吸引人气,举办的对诗擂台活动。 “听说赢得擂台,可得王大福金铺一条纯金打造的金鱼啊!” “可惜你我不会作诗,要不我也上去一搏。” 擂台下的人唏嘘着,都有些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哟!这不是二少爷江谨肆么?” 华易烟和江谨肆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朝他们走来。 青年走到近前道:“二少爷也打算上擂台一试?” 此人是江谨肆的远方亲戚江高明,因为是同宗,所以平日里也和江谨肆一起,同在江家的私塾尚文馆读书。 江谨肆道:“在下并未打算上台。” 和江高明同来的另一人道:“二少爷才学八斗,不上擂台真是可惜了。” 江高明则阴阳怪气道:“二少爷平日在私塾出口成章,今日不上台,知道的人说二少爷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少爷学问有水分,不敢上这擂台上一试。怕一试,试出了笑话,下不了台阶。” 华易烟看着江谨肆,想起书中曾对他的描写。 江谨肆作为家里排行老二的儿子,平日里祖父和父亲总是更重视长子江仁善,母亲也更关心幼小的江尘悟,江谨肆自然就变成了最容易被忽视的孩子。 江谨肆为了得到家族更多的关注,异常努力,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靠谱稳重。自然学业也是数一数二。十岁那年便中了秀才。 教书先生爱才,也对他也格外看重一些。久而久之,私塾里便出现了某些嫉妒他才学的人。这个江高明就是其中之一。 他至今二十七八,却连个秀才也没有中到。平日在私塾,学业更是被十几岁的江谨肆压上一头。但他从不反思自己的学业,一直觉得江谨肆被教书的先生看重,完全是因为江谨肆的家世。 此刻,江谨肆不愿和江高明纠缠,抱着华易烟转身便要走。谁知江高明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江谨肆的肩头,道:“二少爷不会是真怕了吧?平日里先生因为给你们丞相府一点薄面,把你抬得很高。今天不敢上台,是害怕露馅么?” 江高明早已与举办活动的王大福金铺掌柜私下串通好。王大福金铺安排一条纯金金鱼作为对诗大赛的大奖,纯粹是为了做噱头,搞人气。实际掌柜早把对诗赛的题目给了江高明,两人协商好,等江高明赢得大奖,王大福再用两成的价格赎回。这样既保证了活动的宣传效果,又能防止大奖真正被人赢走。 江高明苦思冥想半月,又剽窃了老师和其它同窗的诗作,自认为准备得十分稳妥。此刻他笃定,这场对诗大赛自己必定会赢,同时又能挫一挫江谨肆的锐气,何乐而不为。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这大庭广众之下露馅,可没有先生给他台阶下了!” 江高明道:“算了,看来二少爷真的是怕了,我们也别为难他了,要不然等下上台输了比赛,少年天才的名头保不住,不光是他的脸面丢了,整个江家的脸面可都没地方搁了。” 此时江谨肆怀里的华易烟道:“我哥哥是害怕,不过不是怕自己输,是怕你输得太难看,伤了同门之谊。但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们当然可以上台。” 本来不想和江高明纠缠的江谨肆听见华易烟的话有些吃惊,但下一秒,他听见了华易烟的心声: 【二表哥才华横溢,怎么能被这群人欺负。江高明半个月前就知道了对诗擂台赛的题目,此时竟然要明目张胆地作弊,真是无耻。就江高明这种人也配二表哥和他比?他只配和表哥手里的乌龟比!】 第一卷 第47章 不能被煮成甲鱼汤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给了江谨肆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在他耳边道:“哥哥,上台带着小乌龟。” 江谨肆还在听见华易烟心声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头脑有些发懵地拿着小乌龟走上了擂台。 江高明看到终于把江谨肆激上了擂台,嘴角扬起一丝得意,也跟着走上了擂台。 他在心中快意道,过不了片刻,少年天才的名号你可就没有了,以后人们提起你,便会想到是我压了你一头。终究是我要踩在你头上,想想就痛快! 此时,江谨肆怀里的华易烟朝江高明道:“不过,就以你的水平,倒还不配和我哥哥比。”她指了指江谨肆手中的乌龟道:“这只小乌龟平日里跟着我哥哥读书写字,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也会作诗了。你要是能赢了我哥哥的这只小乌龟,再说和我哥哥比试对诗也不迟。” 擂台下的众人听见乌龟也能作诗,顿时好奇心大盛,纷纷催促比赛快点开始。 江高明听见华易烟的要拿一只乌龟和他比赛,眼中怒意翻涌,这是对他极度的侮辱。 但擂台下的众人的催促越来越大声,他继续比赛是侮辱,不比又仿佛是真的怕了只乌龟,更加的侮辱,此时进退两难。 而且他看了眼台下王大福的掌柜,想起如果自己此时下台,还要赔偿违约金。心一横,只能继续比赛。 擂台之上,小乌龟被放在桌子上。各自准备好以后,举办活动的金铺掌柜宣布对诗比赛开始。 江高明率先题了一首诗,擂台之下的众人接连拍手称好诗。 挑起眉毛朝江谨肆道:“还请二少爷赐教!” 华易烟看着桌上的小乌龟,用百奇通灵术对它威逼利诱道:“小乌龟,你是想等下被我放生,重归大海?还是想被做成甲鱼汤,给我补补身子?” 小乌龟浑身哆嗦道:“大仙饶我一命,不要将我做成甲鱼汤,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华易烟很满意道:“好。如果你能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定还你自由之身。” “看见你面前的纸笔了吗?等下我会给你提示,你就按你看到的,用毛笔画在纸上便可。” 华易烟说罢,小乌龟的眼前便出现了四行字。是华易烟用百奇通灵术将她背过的古诗,传到了小乌龟的脑海中。 小乌龟看着那几行字后,用嘴巴咬着毛笔,在纸上照着画了起来。 虽然小乌龟不会写字,但它横平竖直照模照样地将那些字描出来就行。 江高明看着乌龟真的会写字,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他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 擂台下的众人连连称奇道: “活这么大第一次见,乌龟也会题诗?” “江家二少爷用的什么办法,将乌龟也能训得会作诗?” 不光是众人觉得不可思议,江谨肆看见乌龟写诗,震惊得差点绷不住表情。 妹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这也可以的么? 不消片刻,小乌龟的一首诗便写好了。 江谨肆将写好诗的纸拿起,向擂台外展示。 众人顿时惊了: “这是乌龟做的诗?不仅行文优美,甚至还引经据典!” “江家二少爷家的乌龟都能被他训练得如此,那二少爷自身的才华真的不可估量啊!” “江高明的诗,连只乌龟都不如,还好意思上台去对诗,真是可笑!” 华易烟在江谨肆的怀里眯眼笑。 这诗当然厉害!当年我唐诗三百首可不是白背的! 江高明听着台下的嘘声,顿时心中不服。他挽起衣袖,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而旁边的小乌龟也不甘示弱,咬起笔杆,把华易烟输送给它脑海中源源不断的诗作,画在了纸上! 快点!要再快点!不能被煮成甲鱼汤! 半个时辰过去,擂台的地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沓纸张,全是江高明和小乌龟写的诗。 江高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他绞尽脑汁,拿着毛笔的手在桌面上颤抖,脑子却再也挤不出半个字。 而他看向旁边的小乌龟,似乎仍然是文思泉涌,笔耕不断。 擂台下的人看着急的抓耳挠腮的江高明,嘘声阵阵: “这个江高明,今天输给一只乌龟,真是脸丢大了!” “亏他刚才还那么趾高气昂的挑衅江家二少爷,人家二少爷根本就不用本人出马,养的一只乌龟就把他给比的啥也不是!” “二少爷用只乌龟和他比赛,怕不是另有深意。我看是骂他王八吧!哈哈哈!” “哈哈哈,你还别说!二少爷骂人也这么有才华!谁不知道江高明的老婆,跟城南的王书生……” 江高明听见擂台下的闲言碎语,一下被戳中了脊梁骨。 他怒火中烧,愤怒地扔下手中毛笔,朝乌龟冲去。 江高明拿起桌子上的乌龟,怒道:“你个王八,去死吧!” 说完,猛地将乌龟朝擂台外扔去。 “啊!”擂台下发出一声痛叫! 小乌龟在被扔出去的瞬间便缩进了龟壳内,虽然它安然无恙,但坚硬的乌龟壳却砸中了台下的某人。 众人纷纷退让,让出一块空地。 空地上一男子捂着头痛苦哼唧,而他旁边则站着一名女子。 女子十分关切地抚着男子的头道:“云郎,你没事吧?” 擂台上的江高明在看清楚空地上的两人时,顿时火冒三丈,呲目欲裂,爆喝道:“陈紫兰!王云!你们两个狗男女在做什么!” 江高明这样一声吼,才让众人看清眼前两人,一个正是江高明的原配妻子陈紫兰,另个则是城南的书生王云。 江高明边骂边从高台上跳下,冲过去边抓住王云的衣领,作势要打人。 谁知却被王云反手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王云道:“江高明,天天在家打兰儿,今天打习惯了,敢冲我来?” “你平常在外面没本事,受了窝囊气,回家便拿兰儿出气,动则便是打骂,算什么男人!” “今天我就替兰儿好好教训你!” 说罢,王云便一个过肩摔把江高明摔在地上,随后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巴掌打得噼啪响。 不消片刻,江高明的脸颊便被扇得高高肿了起来。 他被王云打得连连求饶,刚刚的气势完全不复存在。 王云打得手累了,站起身拉过陈紫兰的手,对着地上江高明道:“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教训,以后你要是再敢动兰儿一根汗毛,我十倍奉还你!” 说罢,便拉着陈紫兰走了,留江高明抱着头在原地哆嗦。 华易烟和江谨肆等人站在擂台上,没想到今天的对诗大赛,还能看到这样的好戏。 这江高明今日在大街上丢了脸,日后估计也无脸再到江家的私塾读书了。 被江高明闹腾了半天,无人再去敢挑战小乌龟。擂台比赛最后只能判小乌龟赢。 金铺掌柜心痛地将纯金打造的金鱼拿给江谨肆,心道,事后必定要江高明将这金鱼的银两还过来。 江谨肆将金鱼交给华易烟,道:“妹妹,这条金鱼给你,是你应得的。” 华易烟抱着金鱼,小嘴巴开心地快要咧到了后脑勺。 江谨肆命人找了个环境好点的湖泊,将小乌龟放生了出去。 眼看时间不早了,众人便回了府。 回去的路上,江谨肆再一次听见了华易烟的心声。 【二表哥真才实学,岂是那江高明能比的。以后二表哥还会做江家的掌舵人,把江家的生意扩张到现在的百倍不止!】 江谨肆听见华易烟的心声愣怔了一瞬。 自己以后会成为江家的掌舵人? 那么说,祖父、爹爹和娘亲是看重自己的? 江谨肆还想听听华易烟的心声,但妹妹的心声似乎不再说话了。 江谨肆看着怀里抱着的妹妹,心道,素日听闻爹娘多夸赞妹妹,今日之事,看来妹妹果真异于凡人。 既然妹妹说他以后会成为江家的掌舵人,那他必定可以。 以后,自己的学业上要更加勤奋才行,才能不辜负家人的器重。 丞相府晚膳之后,华易烟便随着江疏寒华冷掣归了家。 折腾了一天,华易烟还没到将军府,便在华冷掣的怀里睡着了。 但第二天一睁眼,她便看见眼前垂着一张十分清俊的脸。 可是这张脸,她并不认识。 第一卷 第48章 恋爱脑让爹爹捡了一条命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眼前人看到华易烟醒了,懒声道:“小家伙,挺能睡。” “还行,长得像姐姐。” “姐姐的女儿,挺争气。幸好你长得不像华冷掣那家伙,要不然我可不认你。” 姐姐的女儿? 华易烟抓到关键词,能叫自己娘亲姐姐的人,只有她的小舅舅江子安。 难道眼前的年轻人,便是华易烟穿越至今都未曾相见的小舅舅?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江疏寒的声音:“我的烟儿醒了吗?我看看我的乖乖是不是还在睡啊?” 江疏寒刚一进房间,便被房内坐着的江子安吓了一跳。 但也仅限于微微吓了一跳,很快她就平复下来,道:“子安?你怎么又过来不打招呼?” 华易烟见着江疏寒的反应,心道,江子安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请自来,江疏寒早已习以为常。 江子安站起身走向姐姐,嬉皮笑脸道:“想姐姐了,便来了。” 江疏寒道:“就你嘴甜。今年多大了?还这么油嘴滑舌。” 江疏寒边说边走到华易烟的床边将她抱起,道:“烟儿醒啦,来,这是你小舅舅。” 江子安看着华易烟,眼角弯弯道:“嗯,烟儿长得和姐姐很像,很漂亮。” 华易烟心道:呵,我这小舅舅还两副面孔。见到娘亲以后,马上从大灰狼就变成了软萌的小白羊了。 江疏寒道:“一大早的就赶过来,早饭还没吃吧?” 江子安道:“是的,肚子饿。” 江疏寒道:“说吧,想吃什么?我安排人去做。” 江子安撒娇道:“想吃姐姐做的红烧肘子。” 华易烟看着江子安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心道,谁家好人一大早要吃红烧肘子啊!况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娘亲下厨,你小子痴人说梦呢吧! 谁知下一秒,江疏寒把华易烟往江子安怀里一塞道:“行,你看好烟儿,我去给你做红烧肘子!” 得逞的江子安开心道:“还是姐姐最疼我!” 在江子安怀里一脸懵逼的华易烟:一大早吃红烧肘子,娘亲,你就宠他吧! 半个时辰以后,将军府的饭厅,气氛十分紧张。 餐桌上除了其他小菜,其中还放着一盘已经看不出内容物,完全黑乎乎的东西。 餐桌旁边一左一右坐着华冷掣和江子安,华冷掣看着食物满脸震惊,江子安则看着华冷掣满脸杀气。 江疏寒抱着华易烟,对着江子安道:“子安,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尝尝。” 江子安听见江疏寒叫他,杀气腾腾的目光终于从华冷掣身上挪走,转头朝江疏寒温柔笑道:“嗯!姐姐的红烧肘子,我想念很久了。” 江子安边伸筷子夹肉边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姐姐第一次做这道菜的情景。当时姐姐说这个圆圆的肘子高高耸起在酱汁里,特别像一艘远航的大船。所以姐姐就给它取了个名,叫孤帆天际流!” 华易烟看着盘中那团黑色物质,整个人都惊了。 就这种东西还能有这么文雅的名字? 还孤帆天际流? 叫“猪看也摇头”还差不多! 江子安夹起一块黑色肉片放在眼前道:“真是好名字,姐姐不仅做菜好,还特别有才华!”说完,便一脸陶醉地将肉片放进嘴巴里。 江子安满脸幸福道:“还是原来的味道!真怀念啊!” 华易烟:!!!你舅宠她吧! 这时,一旁的华冷掣也拿起筷子去夹那盘红烧肘子。 而华冷掣对面的江子安,看着华冷掣的动作,眼神中杀气更甚。 华仪烟看着江子安的手已经悄悄放在了腰侧的佩剑上,似乎便随时准备抽出佩剑,砍了华冷掣的头。 华易烟想起原书中,江子安和华冷掣的关系。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江子安和江疏寒的母亲去世得早,所以在江子安的幼年时期,江疏寒很大一部分取代了母亲的职责,这让江子安对江疏寒在感情上很依赖。 多年前,皇帝将江疏寒赐婚给华冷掣。但华冷掣在婚后却十分冷落江疏寒。虽然这是华冷掣为了不让江疏寒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保护她而故意为之,但江子安并不了解华冷掣的良苦用心。导致他对华冷掣一直存有敌意。 当年赐婚,因为江子安年龄太小,无能为力。所以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无能,才让姐姐嫁到将军府受苦。 所以在江子安十六岁那年,便请命加入了皇帝的亲兵组织驭影阁。 驭影阁是一个只听命于皇帝,以保护皇帝安危,帮皇帝打探各种情报,清除党羽的组织。 江子安加入驭影阁仅仅四年,便坐到了驭影阁内的最高首领位置,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野上下无一不对其退让三分。 但江子安加入驭影阁的真正目的却不是要保护皇帝。恰恰相反,他加入驭影阁,是为了杀皇帝。 江子安认为造成江疏寒嫁给华冷掣不幸福的根本原因,便是当时赐婚的皇帝。 那么,杀了皇帝,再杀了华冷掣,大宁乱了,江疏寒便可以自由了。 但华易烟知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江疏寒现在很幸福,如果让江子安乱来,后果会不堪设想。 华冷掣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几秒钟后,竟然眼睛大放光彩道:“疏寒,你做的菜,真是口味甚佳。” 华易烟看在眼里:爹爹,爱情让你失去味觉。 江疏寒脸上潮红道:“你们喜欢便好。” 江子安听华冷掣这样说,手也从佩剑上放了下来。 似乎刚才只要华冷掣说一句不好吃,江子安便会瞬间抽出佩剑,让他身首异处。 华易烟看着江子安从佩剑上放下来的手,心道,好险,恋爱脑让爹爹捡了一条命。 华易烟深知不能再让江子安和华冷掣同处一室,她对江疏寒道:“我要舅舅陪我玩。” 说完便跳下江疏寒的怀抱,走到江子安身边道:“舅舅,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江子安的手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攥着,接着,他脑海里浮现了一道声音: 【舅舅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驭影阁的阁主,人狠话少地位稳。舅舅实际却毫不在意阁主的位置,当上阁主也只是为了靠近皇帝杀了皇帝。但是舅舅不能杀皇帝,杀了皇帝以后,不仅帮不到娘亲,还会让娘亲陷入更大的困境。】 江子安瞬间一愣,脑海中的声音是眼前烟儿的声音,自己能听见烟儿的心声? 烟儿知道自己要杀皇帝? 这个计划明明天衣无缝,不可能走漏风声,烟儿怎么会知道? 第一卷 第49章 有备无患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子安还想再听听烟儿的心声,便乖乖跟着华易烟出了饭厅,来到后院的梅园。 两人刚到梅园,华易烟便听见院墙外一道婉转的鸟叫。 这声鸟叫十分奇特,并不像一般鸟儿的叫声清脆,反而婉转悠长,像是每个声调都蕴含着某种信息般。 华易烟想起在原书中,驭影阁的人就是用这种鸟叫声来传递信息。 而在原书中,皇帝就是在某年开年的那几天被江子安安排驭影阁的人杀掉的。 那会不会就是今天? 难道这几声鸟叫就是驭影阁的人告诉江子安,谋杀皇帝的计划已经安排妥当? 江子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和书中杀皇帝的时间刚好能对上。 而且一大早的过来,就要吃江疏寒做的红烧肘子。 这反应太反常了。 华易烟一开始没在意,以为这就是两姐弟日常相处的方式。 现在想起来,或许今天江子安来将军府,就是为了和江疏寒告别。 他在驭影阁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决意要杀掉皇帝,必然是抱着誓死的决心。 华易烟一把抓住江子安的手,心中千回百转。 【我的这个好舅舅,驭影阁里有敌对势力安置的奸细,名叫屠齐。屠齐就等着他杀了皇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舅舅杀了皇帝,便会将所有他杀害皇帝的确凿证据拿出来,最终他弑君之罪成立,甚至让江家差点遭受灭门之灾。】 江子安听着华易烟的心声,心中大惊。 屠齐确实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十分信任的人,是他此次执行计划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但他竟然是奸细? 【舅舅一直以为娘亲嫁给爹爹是被迫的,所以对赐婚的皇帝心怀怨恨。但其实爹爹和娘亲现在感情很好,并不像外界所传的不睦。皇帝可以说是成人之美,舅舅其实是误会皇帝了。】 听见华易烟的心声说江疏寒和华冷掣的感情很好,江子安愣了一瞬。 姐姐,是幸福的? 他转身朝远处的饭厅望去,看见江疏寒和华冷掣相视一笑。 江疏寒的那抹笑容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羞涩和甜蜜。 江子安愣了愣。 风吹动梅枝,零落的雪花从枝头洒落在他的肩头。 他侧身看着远处,华易烟看不见他的表情。 须臾,他蹲下身体,拍了拍华易烟的头上的雪花道:“舅舅有些事要出门一趟。” 华易烟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道:“舅舅还会回来陪烟儿玩吗?” 华易烟心中很急,到底要怎么才能阻止江子安杀皇帝。 江子安看着华易烟眼中的忧色,嘴角轻轻提起,给了华易烟一个安抚的微笑:“舅舅会回来陪烟儿的。舅舅不去做坏事,舅舅要去救一个人。很快的,很快就回来。烟儿在家乖乖等舅舅哦。” 江子安说完,便一个飞身,出了将军府。 江子安来到皇宫,屠齐便上来禀报:“阁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 江子安朝屠齐招招手,示意屠齐靠近一点。 屠齐不明所以地靠近,下一秒,只听“噗嗤”一声,一把匕首刺进了屠齐的下腹。 屠齐低头看着刺进自己身体里的匕首,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江子安:“阁主!你……” 江子安一把拔出匕首道:“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存了背叛我的心思?等杀了那个老皇帝以后,你打算怎么向朝中的大臣来告发是我杀害的皇帝?” 屠齐身体晃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子安道:“阁主……你都知道了?” 江子安道:“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深入敌方虎穴救得你这条命?你今天就这样报答我的?” 屠齐苦笑道:“他们允诺我,只要我在这次刺杀皇帝的行动后,指证你,驭影阁的下一任阁主便是我。但如今看来,驭影阁的阁主只有你才有资格坐。” 说完,屠齐咬碎牙缝间的毒药。瞬间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江子安看着地上屠齐的尸体。心道,幸好自己听见了烟儿的心声,要不然躺在地上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江子安处理好屠齐的尸体以后,又撤销了一切针对皇帝的计划。 一切安排妥当,江子安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将军府。 而随着江子安来到将军府,皇帝的圣旨也随后到了。 皇帝让华冷掣去进宫议事。 华易烟听见皇帝的圣旨,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皇帝没有死。 华易烟看着江子安,心道,不知什么原因,江子安没有杀皇帝。 难道是自己穿越进书里,让剧情彻底错乱了? 华易烟摇了摇头,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江子安没有杀皇帝,江家也就没有事。 江子安站在华易烟面前,用手刮了刮华易烟的鼻头道:“第一次见面,总要给我的外甥女一些见面礼才行。” 说完,他拿出两个锦囊递在华易烟面前,道:“喏!小舅舅送你的见面礼。” 华易烟一听见面礼,便欢天喜地地接过来。而当她接过锦囊,打开其中一个,便傻了眼。 锦囊里一个个小瓶子,上面贴着标签:五毒丹、七步癫、万蛇毒、失智丸、血毒丹、傀儡散…… 华易烟拿着这些小瓶子,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东西!像能分分钟要人命! 江子安道:“这些都是世间极毒的毒药。你拿着防身,先了解了解大致的效用,有了基础,以后好跟着我学习如何制毒。” 华易烟满脸黑线,她不想学制毒这么高危的学科。 华易烟又打开另一个锦囊,这个锦囊里的瓶瓶罐罐,看着就正常许多,什么纳气丹、续骨丸、回春散、九香露……看起来都很大补的样子。 江子安道:“这些都是些补气益血的进补药丸,目前你还用不上,但也给你备着,有备无患。” 华易烟翻着锦囊,却在最下面翻到了一张地契。 华易烟拿着地契看向江子安道:“舅舅,这是什么?” 江子安攥拳抵住下唇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这是驭影阁名下的一处酒楼,名叫临川楼。这个酒楼很大,周围人流量很大,但是我平日里驭影阁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听说你的封地九尧城被你经营得风生水起,这临川楼,舅舅便送给你,一切经营都随你定夺,营收全部归你。” 临川楼是驭影阁用来收集情报的地方,但由于江子安无暇经营,其实已经濒临倒闭。再这样下去,临川阁倒闭,驭影阁的情报收集工作也会受影响。 刚好江子安听说华易烟有经营九尧城的经验,便决定将酒楼送给华易烟。反正他也不需要酒楼的营收,他只需要酒楼正常运转下去,能收集情报就好,营收就全部归华易烟所有。 华易烟拿到临川楼的地契以后,过了几日便带着肃宴去了临川楼。 华易烟站在闹市中的临川楼门前,搞不懂江子安怎么会把位置这么好的临川楼,经营的生意如此惨淡。 临川楼位于京城主街上,街上车水马龙,临川楼却门可罗雀。 华易烟走进临川楼的大堂内,堂内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十几个小厮聚在一起在下象棋。 堂内聚集的小厮,看见华易烟进来,也没有起身招呼。 为首的一人瞟了华易烟一眼道:“现在还没开始营业,等等再来吧。” 时辰已快到午时,正是酒楼迎客的高峰时间,此时还不营业,这群小厮当真是在睁眼说瞎话。 第一卷 第50章 那我就好好跟他们下一下这盘棋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眼神冷了下去道:“哦?现在已快到午时还不营业,那几时才会营业?” 为首的那人开始不耐烦道:“我说没营业就是还没营业?你哪来的?话这么多?听不懂人话?快滚……”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见他身边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他整个人便悬空而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肃宴站在他身边,将佩剑出鞘了半分悬在他脖子上,道:“再说一遍?是谁听不懂人话?” 旁边的小厮看见那人被肃宴摔在地上,哄得一下站起散开,不敢言语半声。 那人躺在地上,因为整个后背摔在地上,正疼得龇牙咧嘴。看见肃宴悬在自己脖子前的利刃,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慌忙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我听不懂人话!是我听不懂……” 华易烟走到那人面前,笑眯眯道:“你叫什么?是这酒楼的管事吗?” 那人看见华易烟,也不敢像之前一样无礼,毕恭毕敬道:“小的名叫杨志,是这家临川楼的掌柜。” 华易烟看着杨志道:“哦,掌柜,误会。我是这临川楼的新东家,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宴哥哥,先放杨掌柜起来吧。” 肃宴“唰”地收起佩剑,看着地上的杨志冷哼一声道:“别耍花招。” 杨志慌忙起身,恭敬道:“不敢不敢。” 杨志看着眼前的华易烟,心中思忖,虽然前几日便听说临川楼来了新东家,但没想到是一个小奶娃。 华易烟道:“还烦请杨掌柜将酒楼的账本,拿给我看看。” 杨志道:“好好好,东家稍等。”说完他爬起身,绕过肃宴,从柜台中拿出账本。 华易烟翻看账本,发现临川楼整个入不敷出,亏损厉害。 这么多年如果没有驭影阁在后面支撑,怕是早就要关门大吉了。 华易烟在临川楼待了一天,这一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到了第二日,临川楼仍然是没有任何客人。 酒楼的里的小厮们,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在临川楼里待命。但不过半个时辰,便又聚集在一块玩起了象棋。 华易烟和肃宴在二楼上看着楼下的一切,听见小厮们的议论: “这没有半个人来,光让我们傻站在那里,有什么用?” “这新东家怎么是个小奶娃,能成什么事?” 杨志的声音响起道:“那个小奶娃,管她干什么?给她点薄面,叫她一声东家。不给她面子,她啥也不是。” 旁边人道:“嘿嘿,估计回家还吃奶呢吧!不过她身边那个叫肃宴的小子看起来不好惹,昨天你不是还在他手上吃了亏。” 杨志道:“再不好惹,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这酒楼运转还得靠我们,她现在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该玩牌就玩牌,该下棋就下棋。” 旁边人道:“掌柜说得对,只要我们这些人团结一致,铁板一块共进退,她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肃宴听到楼下人聊天,眼神冷厉道:“这些人竟如此猖狂。” 华易烟则沉默不语。 杨志说得对,她不可能让肃宴将他们都杀了,而临川楼的运转,暂时也确实需要他们。 华易烟语气冷然道:“既然他们喜欢下象棋,那我就好好跟他们下一下这盘棋。” 过了半个月,临川楼的生意仍然十分冷清。 这一日,小厮们一大早便又聚在一起下棋。 但有颗棋子怎么也找不到。 “昨天还下得好好的,今天怎么找不着了?” “是不是你们哪个人不小心装进衣服口袋里了?都翻衣服找找。” 众人翻箱倒柜,总也找不到那颗棋子。 就在这时,华易烟走到大堂里,道:“各位哥哥是不是在找这枚棋子啊!” 这时众人齐刷刷地朝华易烟看去,只见华易烟的两根手指夹着一枚棋子,正是他们丢的“炮”子。 华易烟将棋子放到众人面前的桌子上,笑道:“应该是昨晚不小心落在我楼上的书房了。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哥哥们好好玩啊。” 华易烟说完,便转身走到临川楼的二楼书房,悄悄地站在门边,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楼下众人相互看了看彼此,无声地开始了棋局。 就在玩到一半时,有人发问道:“这枚棋子怎么会到小东家的书房里去?是谁昨晚打烊以后去找小东家了?” “我可没有去,是你去了?” “我才不会去,我们不是说团结一致吗?谁会偷偷去和小东家联络。” “不管是哪个人昨晚偷偷去找了小东家,他也不会承认的。” “大家是一个整体,如果你们谁偷偷去和小东家联络,到最后大家谁都没好果子吃!” 华易烟在楼上听着众人的相互怀疑和指责,嘴角微微提起。 怀疑的种子只要在这些人心中种下,要想再团结起来,就很难了。 很快,这些人就会相互怀疑,乱成一片散沙。 而华易烟身旁的肃宴却知道一切,昨晚就是他在酒楼打烊之后,潜入临川楼偷了那枚棋子。 一开始他还不理解,为什么大小姐要他大半夜去偷一颗棋子。现在明白了,她是要用这颗棋子,让小厮们怀疑他们中有内鬼偷偷去书房找过华易烟,这个内鬼极有可能得了华易烟的好处,为了个人利益私下靠拢华易烟,背叛众人。 说好大家一起对抗华易烟,却因为内鬼的出现,让大家各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虽然实际没有这个内鬼,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心底种下,再想毫无保留地相信彼此,是不可能的事了。 第二日下午,肃宴来到临川楼华易烟的书房,道:“大小姐,查到了。” 华易烟把头从账本上抬起,看向他道:“宴哥哥,是关于朱明的消息吗?” 华易烟无意中发现临川楼其中一名小厮朱明,最近几天在到处借钱,于是她便让肃宴去查朱明借钱的原因。 肃宴道:“是,我跟踪朱明,发现他是因为自己的娘病重,需要银钱请大夫,才到处借钱。” 华易烟沉吟了片刻,眼眸眯了眯道:“既然他缺钱,我们就给他送些钱花。” 第一卷 第51章 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这一日,华易烟看见朱明一人在楼下洒扫,便知道时机到了。 她递给肃宴一个眼神,肃宴接到讯息后,便大声道:“大小姐,要采买的二十两银子,我已经取出来放到你书房的桌子上了。” 华易烟也同样大声回道:“辛苦宴哥哥,我知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肃宴道:“是。”说完便转身下楼,出了门。 华易烟瞥了楼下朱明一眼,发现他扫地的动作越来越慢,似乎在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华易烟心道,上钩了。 她在楼上稍稍待了一会,便噔噔跑下楼,边往门外跑边道:“哇,外面有人放风筝,好大的风筝!” 转眼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外。 看着华易烟跑出门的朱明,抬头看了看楼上。 他停顿了片刻,最终像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拿着扫帚走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朱明佯装继续扫地,眼角却瞟向华易烟的书房。 此时华易烟的书房房门大开,而正对着门口的书桌上,放着白花花的二十两白银。 朱明心脏猛跳,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无人。便拿起扫帚进了书房。 他走到书桌前,两手并用,将银两装进了衣服口袋。 但就在他还没装完,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声:“你在干什么?” 朱明吓得猛一转头,看见门口站着肃宴和华易烟,正冷冷地看着他。 朱明连忙慌张的跪下,满脸惊恐地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大小姐饶命啊!” 华易烟道:“监守自盗,你可知你犯了重罪!肃宴,将朱明押送官府!” 肃宴走上前,将朱明双手压在身后,作势要将他提起送官。 朱明满脸惊惧,声泪俱下道:“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小的还有八十岁老母等着银钱救命,这才失了主意,有了拿这银钱的念头!” 听闻朱明这样说,华易烟好似心软,摆摆手让肃宴退后一些。 华易烟道:“你母亲病了?” 朱明哭道:“老母病了月余,家中的银钱已然用尽,才会出了偷盗的心思。大小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要将我送官,家中的老母亲还需要我回去照看……” 华易烟沉吟片刻,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只是朱明,你是临川楼的老人了,家中遇到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也定会帮你一帮。你怎能生出偷盗的心思。如若换成别人,看见你偷盗一事,必定要将你送官。就算不把你送官,也会把你打得只剩半条小命。” 朱明大哭道:“饶命!大小姐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华易烟道:“朱明,我平日里也留意了一番,底下这些人当中,其实我最看重你憨厚老实,本想用你一用……”华易烟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 朱明一听华易烟的意思,顿时抢身上前道:“大小姐,您只要饶过我这一回,我一定肝脑涂地,报答您的恩情。日后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半点怨言。我只想留着我这条贱命,为家母养老送终。” 华易烟嘴角微提,她就等着朱明的这句话。 她刚才说想用朱明,本来就不是假话。临川楼的小厮们跟杨志抱成一团,前几天自己已经让他们心生间隙,那么现在要趁热打铁,给他们提一个新的领头人,而这个领头人还必须要从他们之中挑选出来,这样才真正能将之前这个团体彻底击碎。 而她定的这个人,就是朱明。朱明最近借钱,从每个人手里都能借到一些,说明这个人的人缘还可以。那这个人缘还可以的人归顺自己,本就成了散沙的团体,便会自然而然地跟随他们曾经信任的朱明。人为财死,自己到时再给小厮们一些好处,杨志自然而然会被他们踢出在外。 到时,整个临川楼的人,便会真正的归顺自己。 华易烟道:“念你也是一片孝心,今日事便你知我知,不必再往外传了。” 朱明一听华易烟这样说,连忙磕头道:“谢大小姐谢大小姐!” 华易烟一把扶起朱明道:“朱明,除了念你的孝心以外,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可用之才。你可愿为我做一事?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朱明慌忙道:“大小姐尽管吩咐。” 华易烟道:“我初来乍到,底下人不免看轻我,很多我要做的事情无法安置。你帮我将这些人说和说和,只要日后我吩咐的事情能一一办妥,我必不会少了他们的好处。而且,只要你能让这些人听你的,掌柜的位置我便会授予你。” 朱明一听自己可以做掌柜,顿时眼中一亮,大小姐不仅不追究自己的过错,还允诺自己掌柜之位,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立马俯首磕头道:“小的必定竭尽全力去办,大小姐放心!” 过了几日,朱明果然没有让华易烟失望,经过他的游说,临川楼的小厮们,干活积极了很多。 而华易烟也兑现了承诺。 这一日,华易烟让朱明将临川楼的小厮们全部聚集到大堂。 待众人到齐,华易烟宣布道:“从今日起,临川楼实行新的薪酬制度。除了每月领的二两白银外,以后每日每人推销出去的酒水和菜品,按价格的十分之一抽成。” 众人一听,顿时眼睛大睁。除了每月原本的薪水,还可以另外有抽成,这是额外给他们加薪水啊。 推销的酒水和菜品越多,拿的抽成越多。 小厮们顿时气势高涨,甚至有人吵嚷着要到外面拉客。 众人的反应华易烟很满意,紧接着她宣布了另一个重磅消息:“从今日起,朱明将担任临川楼新任掌柜。往后大小事宜,大家可听从他的安排。”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朱明做了掌柜,那杨志做什么?” 而此时站在人群中的杨志,则满脸阴沉地看着朱明和华易烟。 杨志道:“小东家,你什么意思?我是前东家任命的掌柜,谁都不能动我的位置!” “兄弟们,这个黄口小儿的话你们也信,她才多大,能成什么气候!” “今天她能将我扫地出门,某日就能将你们扫地出门!” 第一卷 第52章 最近京城里有件怪事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众人被杨志的话动摇,人群里开始传出窃窃私语。 华易烟轻笑道:“哎,杨掌柜误会我了。我何曾说要将你扫地出门了?” 听见华易烟这样说,杨志愣了一瞬,难道自己理解错了什么? 但随即华易烟又冷笑一声道:“杨掌柜这样的大人物可待不下临川楼,只能让您去官府走一走了。朱明!” 朱明走到杨志身边,拿着一沓账本道:“杨掌柜,这么多年,你作为临川楼的掌柜,中饱私囊,贪污了近乎一千两白银。账本在这里,白纸黑字,你可有话说?” 杨志看着那沓账本,伸手便要去夺,嘴里喊道:“诬赖!全是诬赖!朱明,你为了坐上掌柜之位,联合眼前这个黄口小儿来诬陷我!” 朱明道:“我诬陷你?你不仅贪污酒楼的收益,甚至伙计们的薪水你也贪了去。临川楼每年都会给伙计们涨薪,而伙计们每月到手的银两数额何曾变过。这些银钱全部被你贪了去。” 伙计们听闻自己的工钱被杨志贪污,顿时愤慨了起来。 “我们每年都会有涨薪?我从来都没收到过啊!” “杨志,平日里还跟我们称兄道弟,原来是只老鼠,专门偷家!” “还钱!杨志你还我们血汗钱!” “不还钱就将他送官!” 朱明继续道:“你平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城南还买了好几处宅子,以你临川楼掌柜的薪水怎能买得起那么贵的宅子?那统统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 众人顿时群情激昂了起来,将杨志团团围住。 杨志一看自己贪污伙计薪水的事情兜不住了,连忙求饶道:“兄弟们,你们可别听朱明信口胡诌啊,我冤枉啊!大家是兄弟,我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有人冷哼一声道:“就是太清楚你的为人,你对得起跟着你的弟兄们吗?” “别跟他废话,让他去跟官老爷说去。是非黑白,去了官府就明了了。” “我们的血汗钱要让他一分一分地全吐出来!”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朝杨志的脸上挥了一拳。 杨志顿时痛得面目扭曲。 “打死你个黑心肝的鳖孙!” 众人一拥而上,对着杨志拳打脚踢。 半柱香过后,伙计们终于出完了气。 伤痕累累的杨志,被众人扭送去了官府。 临川楼清走了杨志这个障碍,华易烟便开始大搞特高酒楼的生意。 她将荆若云从九尧城请了来,教临川楼的厨子做火锅。 又搞了个前三十名吃火锅的免费活动,顿时吸引了一大波想吃火锅尝鲜的客人。 临川楼的伙计们因为有了酒水和菜品的抽成,个个干劲十足,一个比一个服务到位。 有的伙计甚至为了多拉客人,跑到一里地外去拉客。 众人这样齐心协力,只是月余,临川楼的生意便火得一塌糊涂,每天酒楼门庭若市,客人络绎不绝。 驭影阁负责收集情报的人,看着临川楼那边收集来的密集消息,十分震惊。 驭影阁的人向江子安禀报临川楼生意红火的情况,不禁感叹道:“华大小姐,真是奇才。那样一个萧条的临川楼,在她手上仅仅一个多月,便起死回生,扭亏为盈。” 江子安听到手下人这样说,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自豪。 心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外甥女! 这一日,临川楼像往常一样宾客满座。 “最近京城里有件怪事,你们知道吗?”一位老者对着众人道。 “你是说最近有不少妙龄少女失踪的事吗?”旁边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是啊,听说有不下十几名少女,平白无故就没了踪影,事发之前没人知道人去干了什么,去了哪儿。而且现在官府一个人都没找到。” “说一个人没找到,也不准确。前天陈员外家的闺女就自己回来了,她失踪了三天,听说第三天是从城北的无妄山回来的。在山脚下被村民捡到,刚好碰到陈员外家寻人,才保住一命。但听说人已经完全痴傻了,不知道这几天去了哪,干了什么,被什么人掳走的,一个也说不上来。” “真是可怜啊。现在都说城北的无妄山上有妖,是个狐妖,时常幻化成白面书生,失踪的女子就是被它勾到山上去的” “那座无妄山我每次经过都觉得瘆人,各位可千万离那座山远一些罢……” 华易烟听着大厅里几人的说话内容,心中不免狐疑。 狐妖?京城少女的失踪,和她上次召唤出的狐妖男有关系吗? 就在这时,大堂里传来一阵叫骂声: “你怎么伺候的?倒杯酒也能洒?”一名客人赤头白脸地指着店小二在骂。 华易烟转头看去,认出被骂的店小二叫徐春,平日里干活最仔细活络,今日怎么会弄洒了酒。 旁边的掌柜朱明看到这边的情况,赶紧过来打圆场,道:“这位老爷您消消气,小伙子新来的,不懂规矩。您看这样,我这边再免费送您一份烤鱼怎么样?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合算。” 客人听说朱明要送他菜,心里的不愉快便也消了大半。 朱明安抚好客人以后,将徐春拉到拐角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毛手毛脚的,小差错不断。” 就在这时,华易烟也走了过来,两人见到华易烟便异口同声行礼道:“见过东家。” 华易烟看到徐春眼眶通红,便关切问道:“徐春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徐春则猛地跪倒在华易烟的面前道:“大小姐,您认识的贵人多,求求您,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妹妹?” 华易烟连忙将徐春扶了起来,道:“徐春哥哥,你妹妹怎么了?” 徐春抽泣道:“我妹妹已经失踪了两日,我找亲戚朋友寻了两日,却没有寻到她的踪影。我去官府报官,官府的人说最近失踪的女子不只我妹妹一人,官府已经尽力在寻,但都没有踪影。” “我妹妹叫徐瑶,今年十七岁。我父母死得早,我们兄妹俩这么多年一直相依为命。平日里我下工,妹妹都会烧好饭在家中等我。但两日前我回家,却不见她的踪影。家里也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大小姐,你说,我妹妹是不是真的被传说的狐妖给勾了去吧!” “大小姐,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妹妹,我就这一个妹妹,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一卷 第53章 此鞭是上古宝物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拍了拍徐春道:“徐春哥哥,你妹妹的事情你先不要太担心,我帮你想想办法。” 华易烟安抚好徐春后,来到自己的书房。 她拿出唤灵珠,默念心法,想召唤出画猫大妖。 既然是妖怪作祟,那么找画猫大妖出来必定有用。 然而等她念完心法,召唤出来的人却不是画猫大妖,而是一名娇俏可爱的少女。 少女神态慵懒,和画猫大妖如出一辙。 华易烟道:“你是?” 少女懒洋洋道:“我叫蓝樱,是画猫大妖的徒弟。师父这段时间去闭关。闭关之前交给我一样东西,说如果有个小奶娃找他,便让我将此物交给她。” 蓝樱说着便低头看向华易烟道:“现在看来,师父所说的那个小奶娃,就是你吧?” 华易烟微微点头道:“应,应该是。” 蓝樱站直身体,抬起右手,右手上顿时金光闪闪,而在金光中,则出现了一根鞭子。 蓝樱将鞭子递给华易烟道:“此鞭是上古宝物,名为伏灵鞭。只要身边有妖物出现,鞭子便会闪出金光。用鞭子攻击妖物,便可以吸收妖物的灵力为自己所用。攻击的妖物灵力越强,它的攻击力就越强。” 华易烟接过伏灵鞭,鞭子金光闪闪,流光溢彩,煞是好看。而她也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鞭子传到手心,似乎有某种能量在身体里运转。 蓝樱斜眤了华易烟一眼,似是不服气道:“这可是千年难寻的宝物,世间只此一件,师父竟然给了你这个小奶娃。我跟了师父这么久,就见过这东西一次。唯一一次竟还是将它送给你!” 华易烟拿着伏灵鞭,装傻笑道:“啊?那真是辛苦蓝樱姑娘了。” 蓝樱挥了挥手,身边出现一道白光,她转身走进白光,翻了个白眼,边走边摆手道:“不辛苦,命苦!” 说完,蓝樱的身形便消失在白光中,那道白光也随即消失。 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随着蓝樱的消失,上面的金光也消失下去,变成了一根普通的黑色长鞭。而华易烟刚才身上的那股能量也消失不见。 蓝樱应该也是和画猫大妖一样的妖,所以刚才伏灵鞭才会发出金光。看来这根鞭子,要身边有妖物,才能发挥作用。 华易烟将伏灵鞭收好,叫来肃宴,让肃宴带她去城北的无妄山。 肃宴是男主,不管什么妖魔鬼怪,见到肃宴都得退避三舍。 既然传说无妄山上有妖,那这山头上必定有什么猫腻。 两人来到无妄山下,看着眼前的青山上,似乎隐隐散着灰色的瘴气。 旁边有一位路过的老人,看见两人好像要上山,马上过来劝阻道:“哎哟哟,谁家的小崽子,可千万别再往前去了。这山上可不好玩,上去可就下不来了。” 华易烟一脸纯真的看着老人,问道:“老爷爷,为什么上去就下不来了,山上有什么吗?” 老人脸上满是惊惧道:“你没听说京城里最近失踪了很多女子吗?有人就曾在这座山的半山腰看到过女子丢失的绣鞋。还有啊,”老人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每天夜里,这山上便会隐隐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哎呦,那声音,可吓人了。” 老人说完又强调道:“你们可千万别上去啊。前几天就有人上山寻自家丢失的女儿,上去十个人,最后就回来八个。还有两个,就像是平白无故在山上丢了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华易烟听着老人的话,心道,这无妄山果真有问题。 她看向肃宴,肃宴朝她微微点头,随即抱起她,飞身朝山中而去,只留老人在原地急得直跺脚:“这两个小崽子!真是不要命……” 华易烟和肃宴来到山里,发现四周可见度非常低。虽然是白天,但山中瘴气很大,天色看起来十分阴沉。树林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遥远的鸟叫。 山中枯枝落叶很厚,肃宴抱着华易烟每走一步,便会闻见一股淡淡的霉味。 就在华易烟和肃宴在山中行进时,前方雾霭中出现了一道隐隐绰绰的身影。 身影由小变大,在朝华易烟两人走来。 肃宴一手抱着华易烟,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神情紧绷,死死地盯住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 很快,那道身影走近了,是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身着白色衣衫,目光呆滞朝两人走来,但却好似没有看到两人,径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女子经过时,华易烟看了看手中的伏灵鞭。伏灵鞭通体乌黑,并未闪现金光,说明眼前的女子是人,不是妖。 华易烟道:“宴哥哥,拦住她。” 肃宴点头,走到女子面前道:“姑娘请留步。” 华易烟也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处,是与家人走失了吗?” 女子转头听见华易烟和肃宴的声音,身形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华易烟,但瞳孔却毫无焦距,一片空茫。 女子有些呆滞道:“我,我的名字?名字?家人?” 女子好似在拼命回想,但好像想着想着头特别疼,随即又突然笑了起来道:“对,家人,家人都死了……都死了……” 女子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一句话,表情逐渐痴傻。 华易烟看着女子的神情,和临川楼里传说的陈员外家的女儿有些像,也是从无妄山上下来后,变得痴傻。 华易烟道:“宴哥哥,我们先带这位姑娘下山,再做其它打算吧。” 肃宴点头道:“好。” 肃宴一手抱着华易烟,一手拉着女子的胳膊,几人往下山的路走去。 但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华易烟发现不对。 她转头对肃宴道:“宴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这棵树,我们刚才遇见过。” 肃宴看着眼前的歪脖子树,这棵树因为半个树身都歪倒拦在路上,所以他印象也特别深刻。 难道几人刚才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但刚才走的路,明明是下山的路。 华易烟和肃宴对视了一眼,两人带着女子又换了个方向走。 刚走了一段距离,华易烟发现自己手中的伏灵鞭发出微弱的金光。 华易烟心头一惊,难道这附近有妖? 华易烟用眼神示意肃宴警惕,肃宴放轻脚步。 就在这时,前方灰茫的大雾中,隐约出现了一处房屋的形状。 第一卷 第54章 你其实不必为我如此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几人走到近前,发现是一座院落。 肃宴推开院子的门,大门似乎是年久失修,一用力,上面就扑簌着往下掉着木屑。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华易烟三人进到院中。 但几人刚走到院子中间,身后的大门便“嘭”的一声自动关闭。 而他们眼前正对着的一间房屋,大门却无风自动地“唧呀”打开。 房门里黑洞洞,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华易烟低头看向手中的伏灵鞭,金光增强了许多。 华易烟看着黑洞般的房门,对肃宴道:“宴哥哥,我们进屋里去。” 肃宴点头,抱着华易烟率先走了进去,白衣女子尾随其后。 房屋分两间,最外面的一间里放着寻常的家具,只是家具上落了许多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住。 屋里有一扇门,通往另一间房,此刻微微露着一条缝。 华易烟从门缝中看到一个白色背影坐在椅子上,只是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楚脸。 华易烟和肃宴对视了一眼,肃宴缓缓推开门。 当门彻底被推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十几名白衣女子,一动不动地围坐成一个圈。 女子的头上都盖着白纱,无法看清她们的脸。 这时,“吱呀”,身后的门被一阵冷风吹开。几人只觉后颈一片冰凉,有冰冷的寒意贴着后背。 而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则金光大盛,甚至微微颤抖,似是在发出警告。 眼前女子们脸上的面纱被这阵风“哗”的一下吹开。 只见十几名女子双眼紧闭,面容青白,已无半点活人气息。 而她们的衣裙被风吹起,衣衫贴身,华易烟才发现,这些女尸身上的肢体竟然不全。 有的没有胳膊,有的没有腿,有的没有手和脚…… 就在这时,肃宴突然身体一动,抱着华易烟闪身到一边。 下一秒,身后的一直跟着她们的白衣女子,猛地冲进了前方女尸围坐的圈中。 她突地跪在地上,弯腰拿起一件东西。 华易烟听见一阵金属擦地的声音,女子转身,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女子拿着剑,脸上洋溢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而她的身体却在止不住地颤抖,既像极度的激动,又像极度的恐惧。 而此时,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在那把剑出现的瞬间,顿时金光更甚,鞭身甚至颤动得要从华易烟手中飞起来。 华易烟紧紧握住手柄,只觉一股能量从手腕处涌入,瞬间传到了四肢百骸。 而下一秒,伏灵鞭便带动着华易烟的手朝那把剑挥去。 “啪!”长鞭抽响,房间内顿时金光大作,伏灵鞭接触到那把剑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炸开,瞬间将长剑和白衣女子震飞,四周的女尸也被震得飞向各处。 “哐当!”长剑落地。白衣女子则立时昏了过去。 而让华易烟看着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眉头一皱。 女子被震翻在地,衣摆有些许翻开。而在衣衫露出的地方,手腕和脚腕上却都有着一圈暗红色的血痂。 这时,地上的长剑突然显出一阵淡淡的光晕,在光晕中出现一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面色焦急,一出现便朝昏倒的白衣女子冲去。他伸出双手,想将女子抱起,但双手却毫无实体般穿过女子的身体。 男子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担忧,但只能在女子身旁无力地呼唤:“听微!听微!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你别吓我!” 华易烟看着青年男子,心道,难道是个剑妖? 男子转头看向华易烟,眼中满是恨意,道:“你竟然敢伤听微!” 说完便俯身朝华易烟和肃宴冲来,而在他身旁不远处的那把剑,也随着他的动作同时朝两人刺来。 电光火石间,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不等华易烟反应,便直直扬起朝一人一剑抽去。 只听“啪!”“啪!”“啪!”几声,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便将整把长剑绕了几圈,将长剑整个束缚住,无法动弹。 剑身上,也被伏灵鞭抽得满是裂痕,几欲碎裂。 而青年男子似乎与剑身同体,全身也满是鞭痕,血肉模糊,他的身体也被束缚住,钉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分。 同时因为灵力被伏灵鞭不断吸取,男子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透明。 就在这时,地上的女子缓缓苏醒。她看见眼前的男子,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不像之前眼中空无一物的痴傻。 女子想站起身,但似乎身体变得十分僵硬。她无法站起,只能勉强撑起上半身,朝男子爬去。 男子看见女子苏醒,脸上满是急切道:“听微!你怎么样?” 女子爬过来,虚虚握住剑柄,眼角微红道:“斩泉,好久不见。” 男子听见女子叫他的名字,顿时呆住了,紧接着眼眶通红道:“听微,你,你终于认出我了。” 华易烟听着眼前人的名字,脑中一转。 听微?斩泉? 难道这两人就是原书中的两个大魔头,魑魅傀儡叶听微,魔剑斩泉? 在原书中,剑修叶听微修炼魔剑走火入魔,被魔剑反噬,最终变成魔剑的傀儡到处作恶,甚至将自己所在的门派极上宗,满门屠尽。后来魔剑被女主降服,魔剑斩泉和魑魅傀儡叶听微,便归于女主麾下。从此成为女主大杀反派,开疆拓土,所向披靡的武器。 但眼前的斩泉剑和叶听微并不像书中写的那么厉害,难道是因为还是早期,还没发育到耸人听闻的大魔头阶段? 叶听微看向男子道:“斩泉,你其实不必为我如此。我本就是该死之人。” 斩泉满眼通红,眼中既有喜悦又有不舍,道:“不,你不该死,该死的人我都已经杀了。有我在,我就永远都不会让你死。” 华易烟朝女子问道:“你是叶听微?” 叶听微看着华易烟满身金光,以为她是哪位修仙大能,脸上显出一股决绝道:“是,我是叶听微。所有事情都因我而起,我愿意以命赎罪。但斩泉他是被我所累,还请大仙能留他一命。” 华易烟道:“你应是极上宗弟子,你出身极上宗这种仙宗名门,为何会与这魔剑在此地为非作歹,杀人性命?” 叶听微微微低头,满脸苦涩道:“此事说来话长,斩泉做了许多糊涂事,但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我。” “当年,我是仙门世家极上宗门下的一名弟子。一日,师父和宗门长老将我带进一处山洞,我便第一次见到了斩泉剑。” “斩泉剑是一把上古魔剑,剑灵被封印,但当时封印的大阵隐隐有破裂的痕迹。” “长老对我说,魔剑斩泉即将破除封印重新出世,届时定是腥风血雨生灵涂炭。听微,你灵根资质极高,世间稀有,是重新封印魔剑剑灵的最佳容器。你是否愿意为天下众生,以身封剑?” 第一卷 第55章 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修仙之人以匡扶众生为己任,我当即点头同意。师父和长老便施法,将剑灵的灵体与我的灵体合二为一。我以自身灵根为缚,封印剑灵。” “从那以后,斩泉剑便成了我的佩剑。剑灵斩泉刚刚苏醒时,因为被我的灵根封印,记忆封存,竟如初生孩童般单纯可爱。这和我想象的魔剑剑灵完全大相径庭。久而久之,我便对斩泉剑少了几分警惕和防备。” 叶听微提到剑灵时,眸中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意。 “斩泉剑和我朝夕相处十几年,我们一同修炼,一同作战,配合十分默契。” “但我没想到的是,剑灵的心智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长大。渐渐地,我发觉他对我产生了越来越强的占有欲。” “斩泉剑总是在我与旁人亲近时,表现得极为焦躁。甚至有一次在我与师兄比试剑术时,失控刺伤了他。” “从那以后,斩泉剑便渐渐不受控制。虽然我极力隐瞒,但最终还是被宗门的长老发现。” “我以自身灵根封印斩泉剑的剑灵时,便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我自始至终,都是为杀斩泉剑而生。” “经过十几年,斩泉剑的灵体已与我的灵体完全纠缠融合。只要一寸寸斩断我的灵根,杀死我这个封印的容器,无坚不摧的斩泉剑便会被彻底毁灭。” “为了彻底碎除灵根,宗门长老必须彻底击碎我的身体。击碎灵根的仪式痛苦而漫长,但看到斩泉站到我身旁痛苦而无助的哭喊时,我的心比身体还要痛苦千百倍。我认识的斩泉,不是什么剑魔,明明还是那个满脸纯真的少年,而我,却要将他置于死地。” “仪式的最后,我已经意识不明,我以为我和斩泉已然必死无疑。但有一天,我却突然醒了过来。我看见斩泉在我身前忙碌,似乎,似乎是在用灵力帮我拼凑身体。但我的意识很快又沉入黑暗。” 华易烟看着叶听微手腕上的血痕,和她猜测的一样。 叶听微应该除了头部,身体的其它部位都是用别人的身体拼凑的。这就是为什么房间里的女尸,肢体残缺得七零八落。 所以她在山中遇见叶听微时,伏灵鞭没有发出任何异样,叶听微虽然是被拼凑的,但身体却是普通人。 叶听微看着斩泉道:“我意识清醒的次数极少,每次都转瞬即逝,快到我来不及和你说一句话。” “有句话,我一直都没机会说出口。” 斩泉眼中满是痛意,他声音微颤道:“你早就说过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一日,斩泉因为灵力被封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宗门长老将叶听微的身体一寸寸砍断,碾碎。而斩碎叶听微身体的,就是自己斩泉剑的剑身, 斩泉剑的灵体,只有斩泉剑才能斩断。 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让他永生都无法忘记。 就在叶听微的身体只剩一颗头颅,长老举起斩泉剑即将砍下时,他看见叶听微的嘴唇动了动,鲜血从口中涌出。 鲜血模糊,但他仍看懂了她嘴唇的翕动。 她说,对不起。 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蜂拥而来,他的灵识彻底突破了封印。 就在长老手中的斩泉剑挥下,差一丝便碰到叶听微的脸时,斩泉剑忽然调转剑身,朝宗门长老的身体刺去。 斩泉屠了整个极上宗。 从此以后,他用灵力护持着叶听微的头颅,为她到处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所有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及叶听微半分。 有人的手和叶听微很像,他便将手砍下来。腿很像,他便将腿砍下来。 他就这样七拼八凑,力图拼凑成一个和原来叶听微最为相似的身体。 他希望她醒过来,便能看见一个和从前一样的自己。 斩泉将手抚上叶听微流泪的脸颊,想将她脸上的泪擦去。 但却虚虚地穿过她的身体。 斩泉苦笑道:“以前做你的剑,我总想着有一天,自己如果也能有一双手,拥着你,该多好。” 叶听微虚虚的抓住他的手道:“停下吧,斩泉。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不愿这样。无辜女子为我而死,实不是我所愿。” 她低头闭了闭眼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下一秒,叶听微猛然举起手掌,朝自己的头颅拍去。 “听微!”斩泉双瞳巨震,声嘶力竭,他想阻止,但却来不及了。 叶听微一掌击中头颅,“嘭”的一声,人往后倒去。但她的身体还没倒地,就像是一盘解体的积木,手脚和躯干,乒里乓啷地滚落在地。 斩泉傻在原地。片刻之后,他颤巍巍地去抱那颗头颅,想将散落的肢体聚拢在一起,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斩泉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苦涩异常。 忽然,华易烟发现伏灵鞭下的斩泉剑剑身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裂缝中闪出极刺目的白光。 同时,斩泉的脸上也顿时布满裂纹。 “哗啦!”剑身突然寸寸碎裂,碎片全数掉落在地面上。 眼前斩泉的身形晃动了一瞬,下一秒,忽地变成了万千光点,消失在空中。 肃宴看着地面上斩泉剑的碎片,道:“他们,消失了?” 华易烟点头道:“消失了。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华易烟看着地上的碎裂的剑身,心中一阵唏嘘。 原书书中只对叶听微和斩泉这两个魔头的往事一笔带过,但谁也不知,他们的背后是这样一个故事。 肃宴挑了挑眉道:“斩泉剑这种凶戾的武器,确实不能留在这世间。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会很严重。” 华易烟想起原书中女主拿着斩泉剑屠戮反派的情节,不禁打了个寒颤。 斩泉剑被毁,无妄山上的雾瘴也渐渐淡了去。 华易烟和肃宴下山,让临川楼的人去报了官。徐春跟着官府的人去了无妄山,在房屋的地下室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徐瑶和其它另外几名女子。 无妄山的事情告一段落,华易烟将临川楼的事情交给朱明,自己便和肃宴回了将军府。 但在马车在回府的路上时,华易烟看到了车窗外的大街上,尹汐月的身影。 尹汐月似乎在和一名男子说些什么,男子表情恳切,眼神热烈,边说着还想伸出手去拉尹汐月。 尹汐月身体向后闪躲,顺手将手中的一个箱子交给了男子,才止住了男子上前的手。 第一卷 第56章 她还是心软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心中狐疑,那名男子是谁?似乎与尹汐月关系十分亲近。 华易烟叫停马车,将头探出车窗外,和骑在马上的肃宴道:“宴哥哥,带我去那边。” 肃宴顺着华易烟手指的方向,也看见了尹汐月与男子。他瞬间明白华易烟的心思,下马将华易烟抱下马车。 肃宴命车夫自行先回将军府,自己便抱着华易烟往尹汐月与男子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进旁边的一处茶馆,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尹汐月和男子。 尹汐月道:“兴怀,这些是我这么多年的体己和首饰,你先拿去,以解燃眉之急。” 兴怀?华易烟一听这个名字便知晓眼前的男子是谁了。 查兴怀,原书中对尹汐月骗财骗色的渣男! 哟嚯!这男的尽逮着尹汐月这一只羊薅啊! 查兴怀道:“汐月,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当年我也是为了救我娘,才不得已与你一刀两断。当年你父亲以我娘性命相逼,我,我实在是无法啊。” “离开你这么多年的每一天,我都是在自责中度过。没有哪一刻,不是在想你,和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儿啊。” “那一日,我在街上再遇见你,我就知道是上天垂怜我,给我机会赎罪,让我有机会还能见到你,还能见到孩子。” 尹汐月听见他提到孩子,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一个月前,她上街裁制衣裳,重新遇见了这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查兴怀。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但看见查兴怀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从没忘了这个人。不甘、愤怒、痛苦全部涌上心头,她需要查兴怀给她一个解释。 当查兴怀站在他面前,诉说这么多年对他的思念和自责时,她还是心软了。 但尹汐月知道,自己现在是将军府的小妾,她不可能再与查兴怀发生什么。 查兴怀说自己离开她以后,过得并不好。自己除了她,无心再娶,只一心打拼事业。而这几年,他亲娘重病而亡,自己的生意也一落千丈。生意倒闭以后,查兴怀外债缠身,几乎就要流落街头。 尹汐月虽然可以对查兴怀不管不问,但正如查兴怀所说,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流落街头的爹。她的两个孩子生下来便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她一直心有愧疚。而现在,她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爹竟然这样差劲,那样孩子们会永远抬不起头来。 尹汐月道:“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这些东西,你拿去换了钱,把生意做做好便是。见孩子的事情,等等再说吧。孩子们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件事。” 查兴怀抱着华易烟交给她的满箱珍宝,一脸恳切道:“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还能让我再见你们,见孩子,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尹汐月道:“今日你先回去吧,其它的,以后再说。” 查兴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尹汐月态度冷淡,只好一脸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尹汐月在原地呆愣了片刻,也转身往回走。 这时,她听见身后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月姨娘,你也出街来玩吗?” 尹汐月转身,看见华易烟被肃宴牵着,从不远处朝她走来。 尹汐月心里一个激灵,心道:是大小姐。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自己见查兴怀,不知有没有被她看见。 尹汐月正想着,华易烟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月姨娘也是要回府了吗?我和月姨娘一起走。” 尹汐月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忐忑道:“好,好,姨娘和烟儿一起回去。” 两人手牵着手走着,突然尹汐月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三姨娘这样的美人,怎么会看上查兴怀那种渣男!那个查兴怀满口胡言,十年前骗三姨娘,十年后还回来骗!真想给三姨娘的脑袋装一个反诈APP!】 尹汐月脸上满是震惊,她看了看眼前没有说话的华易烟,但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却是华易烟的。 自己能听到烟儿的心声? 而且烟儿说查兴怀是渣男?骗子? 【这个查兴怀当年抛弃三姨娘,根本不是因为玄霜宫以他娘的性命威胁,他当年那个娘是花钱找人假扮的。他抛弃三姨娘的原因是,他在认识三姨娘之前就有一个相好。两人看三姨娘是玄霜宫的大小姐,便一起算计她。】 【查兴怀的相好三姨娘还认识,就是她的好友秦舒舒。秦舒舒先接近尹汐月,取得秦舒舒的信任后,再把尹汐月的所有喜好都告诉查兴怀。殊不知,尹汐月以为的所有偶遇,相识,相爱,都是两人的步步为营的计划。】 【三姨娘是玄霜宫掌门的独女,两人本来计划让查兴怀成为玄霜宫唯一的女婿,到时再篡夺掌门之位,杀了三姨娘父女后,再让秦舒舒上位。】 【但好在,玄霜宫宫主尹振峰眼光如炬,他看出查兴怀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便棒打鸳鸯。三姨娘为了渣男和尹振峰断绝父女关系。父女两人脾气相同,都是一样的倔。查兴怀两人看三姨娘没有再和玄霜宫恢复关系的希望,无利可图后,便彻底抛弃了尹汐月这颗棋子。】 尹汐月听着华易烟的心声,只觉心头发颤,额角鼓胀。 秦舒舒和查兴怀当年竟然想联手谋害自己和父亲,难怪后来查兴怀失踪以后,秦舒舒也没有再在自己面前露过面。当年她一直以为两人并不认识,现在想想,当时自己与查兴怀的一举一动,都被秦舒舒看在眼里。自己甚至还将两人情事说与秦舒舒。 尹汐月只觉胃中一片翻涌,恶心不已。 【过去十年了,查兴怀又回来骗三姨娘了。查兴怀这次回来,是骗三姨娘的钱去养他和秦舒舒的儿子。】 尹汐月听到这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查兴怀竟然和秦舒舒有孩子? 【查兴怀根本没有什么生意,他十分好赌,一身的债,被秦舒舒逼着出来搞钱。查兴怀一次偶遇三姨娘,知道她是将军府的小妾,肯定日子过得滋润,便将主意又打在了她的头上。回家和秦舒舒商量后,两人又开始从尹汐月身上捞钱。】 尹汐月只觉后背发凉,浑身没有力气。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的情义,在那两个人眼中,竟是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的工具。 华易烟抬起头看向尹汐月,道:“月姨娘,过两日你带我去城东的娇香阁好不好?我想买盒胭脂悄悄送给娘亲,你别和她说。” 【每月十五,秦舒舒都会让查兴怀陪她到城东的娇香阁,买新到的胭脂。过两日便是十五,我要让三姨娘看到查兴怀的真面目,才会让她醒悟过来。】 第一卷 第57章 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尹汐月心中翻江倒海,她心中确实如华易烟所说,必须要去亲眼见一见这对狗男女才好。 尹汐月道:“好,烟儿,过两日,姨娘带你去逛胭脂铺。” 两日后,尹汐月带着华易烟来到娇香阁。 尹汐月站在娇香阁的门外,便看见了里面那个娉婷的身影,正是多年不见的秦舒舒。 她深深吸了口气,牵着华易烟的手走进娇香阁内。 掌柜见有客人进来,马上殷勤地过来招呼尹汐月道:“夫人,里面看看,最近新到一批胭脂,成色极好!” 站在柜台前的秦舒舒听见掌柜的招呼,也转头朝尹汐月看过来。 但当她看清楚尹汐月的脸时,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秦舒舒仿佛久别重逢般惊讶道:“汐月,是你?” 尹汐月镇了镇心神道:“舒舒,多年不见了。” 秦舒舒一脸情切道:“多年前我去玄霜宫找过你,玄霜宫的人说你与他们断绝关系了,我便失了你的消息。我后来又去玄霜宫打听过几次,又听说你做了别人的小妾,真是委屈你,你这样心高的一个人……” 秦舒舒停顿了一瞬,又拉过身边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道:“算了,以前的伤心事还是不提了。广睿,来见过你汐月姨姨。当年我和你汐月姨姨可是情同姐妹,什么好东西都不分彼此。” 情同姐妹几个字像一把利刃刺向尹汐月的心。 尹汐月心中苦笑,什么好东西都不分彼此?所以连男人都不分彼此吗? 尹汐月看向眼前男孩那张与查兴怀长得极像的脸,全身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 查广睿一脸不屑道:“娘,别人家的小妾,也配我喊姨?” 查广睿的话让尹汐月顿时僵住,秦舒舒马上赔笑道:“汐月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而旁边的娇香阁的掌柜眼看气氛有些僵硬,忙在旁边岔开话题道:“哟!小少爷手中的这把玉箫不错,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查广睿手中拿着的那支玉箫,质感细腻油润,毫无杂色,莹润剔透。娇香阁掌柜是见过世面的,此时看见这把玉箫,一眼便看出是上品。 尹汐月也朝查广睿手中的玉箫看去,这一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支玉箫正是尹汐月之前拿给查兴怀,让他自行变卖,贴补生意的。 秦舒舒娇滴滴地道:“这支玉箫是他爹得一块玉石,亲自为他雕刻的。我家广睿自幼喜好箫笛,他爹宠他宠得不得了,孩子要学箫,他便遍访名师,光为了给他找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便找了大半年。” 尹汐月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同样是查兴怀的孩子,秦舒舒的孩子被查兴怀这样捧在手心,而自己的两个孩子,从出生至今,却连亲生父亲的面都没见过。 掌柜道:“这么好的萧,小公子可否赏脸吹奏一曲,让我们开开眼。” 查广睿拿起玉箫,道:“这有何难。” 查广睿将玉箫放在嘴边,立马演奏了一曲。 萧声很快将街上的行人引了过来,娇香阁很快人满为患。 一曲毕,众人纷纷抚掌称赞。 “妙啊妙啊!这么小的孩子便能奏出此等天籁!” “箫声清耳悦心,真是妙音神童啊!” 众人的夸赞让查广睿满脸自信,他挺了挺胸膛,很是骄傲。 娇香阁的掌柜一看店里来了这么多人,有好些都是被萧声吸引来的夫人小姐,此时也看起胭脂来。 店铺一下人气如此旺,让他心中大喜,真是沾了这小公子的大光! 要是再能多吹几首,那今天的店铺的胭脂肯定能大卖。 掌柜满脸喜色道:“小公子的萧声真是让人三月不知肉味,真是极雅!要是能再多吹几首,让我们这些庸人也多沾沾这清雅之气。” 旁边人也附和道:“对!再来吹一首吧!” “再吹一首!” 众人的附和第五十七章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催促让秦舒舒和查广睿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查广睿又拿起玉箫,又开始吹了起来。 尹汐月看着他手中的那根玉箫,恨的指甲扣进了肉里。 【呵!拿着三姨娘的玉箫在那炫技,真够不要脸的!三姨娘心善,你们就逮着她欺负!老娘我可忍不了一点!】 尹汐月听见华易烟的心声,便朝她看去。只见华易烟的一只小手搭在自己额前,一只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双目紧闭,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而下一秒,无数的苍蝇朝娇香阁飞来。 这些苍蝇嗡嗡地蜂拥而来,直朝查广睿而去。 “这什么啊?怎么这么多苍蝇?” “哎呀!好臭啊!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些苍蝇都是冲那玉箫而去,不会被这萧声吸引过来的吧!” “这么多苍蝇被引过来,这玉箫不会是什么邪祟之物吧?” “臭!太臭了!这些苍蝇好臭!好恶心!快走吧!” 黑压压的苍蝇涌入娇香阁,本来泛着淡淡胭脂香味的店铺中,隐隐飘出一股恶臭! 众人纷纷逃开,人满为患的店铺瞬间空无一人。 “快走快走!想吐!这么多苍蝇,这娇香阁的东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臭的东西涂在脸上,不是叫人恶心吗?” 掌柜看着众人纷纷逃离娇香阁,肠子都快悔青了。 黑压压的苍蝇盘旋在他的店里,还怎么做生意。而且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以后娇香阁的胭脂生意也难做了。 掌柜欲哭无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掌柜对着查广睿立马变了脸道:“臭小子!你吹的什么东西,引来这么多苍蝇!你这是存心要砸我招牌啊!” 掌柜将秦舒舒和查广睿了轰出娇香阁,“走走走!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华易烟刚才用唤灵珠召唤苍蝇大军之后,便早早拉着尹汐月站在远处,看着秦舒舒和查广睿被赶出娇香阁。 秦舒舒和查广睿被赶到大街上,身边全是黑压压的苍蝇,两人手脚并用地拼命驱赶,狼狈至极。 大街上走过的行人,路过两人身边时皆掩住口鼻,指指点点。 尹汐月看着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快意!烟儿不知刚才做了什么,帮她狠狠出了口恶气。 她拉着烟儿朝秦舒舒两人走近了一些,喊住秦舒舒道:“夫人,请留步。” 秦舒舒边扇着苍蝇,边回头看向尹汐月,尹汐月突然如此疏离地称呼她,让她很惊讶。 尹汐月看着查广睿手中的玉箫,眼眸冷了下去,她冷声道:“贵公子手中的玉箫,似乎是我闺中之物。” 第一卷 第58章 还请夫人认清自己的身份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秦舒舒听见尹汐月这样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但脸上的惊慌很快被怒意取代,秦舒舒有些恼意道:“汐月,你在说什么?” 尹汐月道:“我乃将军府华氏,夫人大可不必叫得如此亲热。我与夫人的情分,倒没有夫人所说的那般熟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跟我华氏攀亲带故的,还请夫人认清自己的身份。” 秦舒舒看见尹汐月这样的态度,不禁有些发愣。 尹汐月继续道:“刚才我就看见你家公子手上玉箫有些眼熟,现下仔细看来,就是我前些日子被偷的玉箫。不知我这支被偷的玉箫,怎会到夫人和公子手中?” 大街上过路的行人,此前都好奇地站在不远处观察被苍蝇包围的秦舒舒母子。这些苍蝇只围着秦舒舒两人打转,却对离他们不远的尹汐月和华易烟毫不搭理。 此时众人听见秦舒舒母子是小偷,顿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原来是小偷,估计是偷了人家了不得的东西,触了什么霉头,才会招这么多苍蝇!” “什么妙音神童,原来是从小手就不干净的宵小!” 刚才还是众人追捧的妙音神童,转眼间就成了被人唾骂的贼,母子两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秦舒舒恼怒道:“这玉箫是我夫君为孩子亲手雕刻的,怎会是你的闺中之物?你有什么证据?天下的玉箫那么多,不能你丢了玉箫就说别人的东西是你的。不要含血喷人!” 尹汐月道:“这根玉箫是太后赏我们将军之物,我看了喜欢,将军便把它赠予我。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萧管中,是否刻有太后名讳。” 此话一出,秦舒舒脸上变得慌乱。她朝萧管中看去。 在萧管中间靠下的位置,迎着光,有两个小字,“静娴”,正是当今太后的封号。 秦舒舒彻底慌了,她道:“静娴两个字,谁想刻就刻,刻了静娴的玉箫就非得是太后赏赐给你们将军府的吗?” 尹汐月冷笑一声道:“若如这玉箫是你的,你们竟然毫不避讳太后封号,私自将太后封号刻于玉箫内,你有几颗脑袋,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秦舒舒腿一软,跪倒在地。 尹汐月继续道:“皇宫内所有赏赐之物,皆有记录,这玉箫也记录在内。待报官以后,官府自会申报查证。” 秦舒舒满脸慌张,她现在十分后悔带这支玉箫出来,又让查广睿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奏,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尹汐月认出了这把玉箫。 秦舒舒见证据确凿,自己无可辩驳,彻底慌了起来,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偷的,我没有偷你的玉箫。”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推开了围观的众人,冲到秦舒舒和查广睿面前。 秦舒舒一看来人,马上扑到男子身上道:“查郎!你终于来了!” 查兴怀刚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尹汐月,他满脸慌张,一把推开秦舒舒,对着尹汐月道:“汐月,汐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舒舒被查兴怀一把推开,顿时愣在原地。 尹汐月道:“兴怀,你来得正好,秦氏偷了我的玉箫,这玉箫是太后所赐,偷盗者是杀头之罪。我定是要报官的。” 查兴怀一听是杀头之罪,脸上的惊慌肉眼可见。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秦舒舒,竟然噤了声。 秦舒舒看查兴怀这种表情,顿时着急起来,道:“查郎,你说句话啊!玉箫是你拿回来给广睿的,根本不是我们偷的!” 查兴怀一下暴怒跳起来道:“什么玉箫,我不知道。我与你无半点干系,你休要往我身上攀附!” 秦舒舒一看查兴怀把自己摘得干净,急怒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我们十几年的情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现在说和我没干系?” 查兴怀一下跳得好远道:“什么十几年的情分,你不要胡说八道!” 秦舒舒道:“好你个查兴怀,想攀高枝,想一脚把我踹走是吧!我偏不如你的意!你和我说,你要骗她的钱来养我们娘俩,这个玉箫,就是你从……” 查兴怀一听秦舒舒要把他所有的事情抖出来,想也没想,“啪”的一声给了秦舒舒一个耳光,道:“我让你再胡说!” 秦舒舒被打的愣在原地,但她立马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朝查兴怀扑去:“姓查的,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说完,整个人扑到查兴怀身上,两个人顿时扭打在地。 秦舒舒尖锐的指甲朝查兴怀的脸上挠去,查兴怀无力挣脱,登时满脸被挠得血肉模糊。秦舒舒也头发散乱,钗环掉落一地。场面极其难看。 两人打得正酣时,突然一队官兵闯入人群。为首的那名官员道:“是何人报案?” 尹汐月这时走上前道:“是小女子派丫鬟去报的官。我家华将军得了太后赏赐的一支玉箫,前几日被人盗了,今日却在这两人手中看见。这两人必定是偷盗玉箫的贼。” 官员一听是将军府的东西被盗,顿时重视了起来,立马道:“夫人莫要着急,下官一定将此事好好查办。” 说完,那官员便一脚踢开还在厮打的两人,对身边人道:“把这两人捆起来,拖到衙门好好审问!” 查兴怀慌忙道:“官爷,官爷,是误会啊,都是误会!” 旁边的秦舒舒则道:“大人,都是他,东西都是这个查兴怀拿的,和我无关啊!” 旁边的围观的众人此时嗤笑声不断: “好一对狗男女,开始狗咬狗了!” “将军府的东西也敢动,这两人有好果子吃了!” 两人喊着冤被官兵拖走,人群渐渐散去。 而尹汐月站在原地,因为激动而浑身发抖。 她看向身旁的华易烟,心里十分感慨。 如果不是听见烟儿的心声,自己或许还要被这两人继续蒙在鼓里,继续被他们骗钱,像个傻子一般被耍得团团转。 衙门知道案子牵扯到将军府,所以办案效率十分迅速。 晚上衙门便派人到将军府,将尹汐月之前送给查兴怀的东西送了回来,银钱也全数退还,而查兴怀和秦舒舒,因偷盗皇家物品,被罚劳役五十年。 华易烟刚回将军府,除了听到查兴怀两人这辈子都要在狱中吃牢饭的好消息外,还被通知第二日要进宫。 太后八十大寿,宣旨让江疏寒带着她和华仪华梁,进宫给太后贺寿。 次日,宴席之上,太后坐在宴席最首位,端庄慈爱,神采奕奕。 宴席开始没过多久,便上了歌舞。华易烟觉得无聊,便带着华仪华梁走出大殿,在皇宫里转悠。 小孩子跑得快,不一会就把跟随的宫人远远甩开了。 华梁边走边感叹道:“不愧是皇宫,比将军府大太多了。” 华仪也点头道:“原来皇帝每天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怕迷路吗?” 就在这时,华梁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道:“妹妹,哥哥,你们看那边是什么?看着很奇异。” 第一卷 第59章 先救妹妹!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小河里有一条很别致的桥。 这座桥像是用几十个秋千连接而成,随着清风吹动,在河面上荡漾着。 华梁顿时来了兴趣,头一个冲到桥上。那桥随着他的走动,缓缓荡漾了起来,蜿蜒曲折,如同风中游龙。 华梁在桥上来回走动,对着华易烟和华仪喊道:“妹妹你们也快上来啊,这桥能荡来荡去,真好玩!” 华易烟两人看华梁玩得开心,也被吸引着走了上去。 三人在秋千桥上来回跑动,身体随着桥梁左右摆动,新奇又有趣。 但随着几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华易烟察觉,桥在惯性的作用下,摆动得越来越快,逐渐让几人站不稳了。 华仪和华梁这时也发现不对,便拉着华易烟朝桥头跑去。 但就在这时,一道狂风吹来,将本就晃动厉害的桥,吹动得更猛烈了。 华易烟身子小,稳定性更差,此时,一个身形不稳,便朝桥下掉去。 电光火石间,华仪眼疾手快,身子探出去,一把抓住落水的华易烟。 华仪一只手抓住秋千桥的绳索,另一只手抓着华易烟的胳膊。两人的身体就这样吊在桥下,华易烟的小脚已经接触到水面。 华梁在桥上大叫:“妹妹!哥哥!” 华仪因为双手使劲,满脸通红,大喊道:“别管我!先救妹妹!” 华梁想也没想,赶紧蹲下身体,伸手朝华易烟探去。但他刚碰到华易烟的胳膊,又一阵风吹来,秋千桥顿时又陡然荡了起来,华梁身体猛地趔趄,也翻身掉下了桥。好在他另一手抓着绳索,身体才没有落入水中。 就这样,华仪华梁拎着华易烟的胳膊,三人就这样吊在秋千桥下面。身体随着秋千桥的荡漾,而在风中飘荡。 华仪道:“抓好妹妹,别让她掉进水里。这水看着十分幽深,我们都不会游泳,掉下去必死无疑。” 华梁道:“好,我不松手。快来人!快来人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快来人啊!” 本来跟着他们的宫人因为被远远甩开,此时并不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的手也越来越酸。 就在几人感觉快要力歇时,远处走来一队宫人,而八皇子宋子卿走在最前面,好像看到了三人的状况,焦急地朝三人跑了过来。 华仪看见宋子卿,马上大喊道:“殿下,快救妹妹!先把妹妹救出去!” 华梁也喊道:“快快快,我手快要没力气了,快来把妹妹接住!” 华仪声嘶力竭道:“一定!一定要让妹妹活下去!不要管我!” 但就算宋子卿跑得快,他离几人还是有些距离,跑过来需要时间。 华仪华梁抓住绳索的手越来越松。 华梁带着哭腔道:“我的手没有力气了,妹妹快松开我的手,我要掉下去了!妹妹,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哥哥!” 华仪眼含热泪道:“哥哥也要撑不住了,妹妹别怕,掉进水里我也一定会把你托出水面,如果他们来不及救我,以后帮我照顾好我娘……” 两人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气氛十分的悲壮和不舍。 而下一秒,华仪堪堪住了嘴。 因为他看见宋子卿朝他们冲过来,一脚,轻而易举地踩进了水里。 对,踩进了水里。 河里的水,只堪堪没过宋子卿的脚踝。 宋子卿跑过来,一把抱起华易烟,道:“易烟妹妹吓到了,没事,这水很浅,不怕。” 华仪和华梁看着站在水里的宋子卿,愣怔了两秒。 “扑通!”“扑通!” 两人松开抓着绳索的手,陆续跳入脚下的水中。 宋子卿道:“这秋千桥很好玩,但因为不稳,为了安全起见,所以下面的人工河做的很浅。河底刷了绿漆,所以看起来会很幽深。实际水深不过成人脚面。” 华仪华梁看着脚下刚刚没过脚踝的水,脚趾尴尬的能再抠出一条人工河。 华易烟看着两兄弟,知道虽然他们俩看着好好的,人其实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宋子卿带三人换了鞋袜,华仪华梁尴尬的不好意思再出去玩,几人便又重新回到了宴席上。 宴席上,宫人上了一道栗子糕。 太后夹起一块栗子糕,对众人道:“这栗子糕哀家甚是喜欢,所以命御膳房做了,今日大家一起尝尝。” 太后话毕,众人皆倾身行礼道:“谢太后。” 华易烟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的栗子糕,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果真香甜可口。 但每人的盘中都只有三块,华易烟把自己和江疏寒盘里的栗子糕一扫而空后,仍然意犹未尽。 “妹妹,吃我的吧!”华梁马上端起自己的盘子递到华易烟面前,里面盛着两块栗子糕, “妹妹,吃我的,我的多,我的有三块,全都给你留着呢!华梁,你吃剩的就别拿给妹妹了,妹妹才不吃你吃剩下的。我可一块都没吃,全都给妹妹。”华仪举着自己的盘子,献宝一样把三块栗子糕端在妹妹面前。 华梁一听不乐意了,道:“谁是吃剩的,这是我特地给妹妹留的。你的那三块是不好吃才留给妹妹的吧,妹妹才不吃!妹妹,我这一份也特别好吃,我给你尝过了,香甜的不得了。”华梁刚才看见妹妹喜欢吃,自己虽然也喜欢吃,但仅仅只尝了一块,极力克制自己,将剩下的两块都留给了妹妹。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端着满满一盘栗子糕递到华易烟眼前。宋子卿那张俊脸凑过来,眉眼弯弯道:“易烟妹妹,栗子糕我这里还有。看见妹妹喜欢吃,我特地让宫人多拿了几块。” 华仪华梁看着那堆得像一座小山一般的栗子糕,心道,这叫多拿几块,这是御膳房的栗子糕都被你拿去了吧,难怪我们每人才分到三块。 华易烟看着那盘垒得高高的栗子糕,脸上瞬间灿烂了起来,她咧嘴朝宋子卿甜甜一笑,差点把口水滴下来。华易烟一把将宋子卿的栗子糕抱在怀里,软糯糯道:“谢谢殿下哥哥。” 宋子卿摸了摸华易烟的头,眼角余光瞟向挫败的华仪华梁,嘴角微微提起,他柔声对华易烟道:“易烟妹妹慢些吃,等下我再让御膳房的人多做些,妹妹等下出宫,再带些回去。” 华易烟一听还能打包回府,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她刚想点头说好,却被大殿上忽然传过来的一声惊呼吓得住了口。 “太后!太后!太后你怎么了!”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华易烟转身朝大殿最高处看去,只见众人慌乱至极,纷纷朝太后的位置跑去。 第一卷 第60章 子灏啊,你真是哀家的好孙儿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宋子卿一听太后出事了,转身便也想跑过去。 华易烟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殿下哥哥,也带我过去看看。” 宋子卿知道华易烟的奇异之处,或许她能帮上什么忙。便一把抱起华易烟,朝人群中,太后的位置走去。 太后坐在位置上,脸被涨得通红。她微微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太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表情十分痛苦。 旁边的宫女惊慌失措,大叫道:“太后是噎着了!”说完她猛拍太后的背,但却毫无用处。 嫔妃们纷纷开始呜呜咽咽。 皇后满脸焦急道:“这可怎么是好!太医怎么还没来吗?” 旁边的小太监颤颤巍巍道:“小陈子已经去请了,但太医赶过来,还需要片刻时间。” 皇后道:“一群没用的废物!怎么伺候太后的,平日里太后最爱吃这栗子糕,都无事。今日却突然噎着了,定是你们几个伺候不尽心。今日太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脑袋就都别要了!” 太后的脸越来越红,渐渐身体像是没有力气了,瘫坐在椅子上。 华易烟在宋子卿的怀里道:“殿下哥哥,接下来,你按我说的做,或许可以救太后一命。” 【太后的情况很危险,这些人都不懂急救知识,等太医赶到,太后也凶多吉少了。我虽然会急救,但力气太小,无法实施。要是八皇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或许太后还有救。】 宋子卿听见华易烟的心声,顿时点头道:“易烟妹妹尽管直言,我定会按妹妹吩咐做事。” 华易烟道:“你从后背抱住太后,这样……” 华易烟边说边快速用手给宋子卿示范急救动作,宋子卿学得很快,一遍便记住了步骤。 他将华易烟放下,快步冲上太后的位置,一把推开身旁的宫女,将太后环腰抱住。学着华易烟的动作,双手急速用力,反复实施。 片刻之后,众人便听见太后一声干呕,阻塞的一块栗子糕,被吐了出来。 太后的脸色顿时好转,整个人像瞬间放松了一般。 众人看太后清醒了过来,纷纷跪地道:“太后祥康金安。” 宋子卿也跪在太后面前,垂首道:“刚才情急,孙儿对太皇太后不敬了,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太后拉起宋子卿,拍着她的手道:“哀家还要谢你救了哀家的命,怎么还会怪罪于你。子灏啊,你真是哀家的好孙儿。” 太后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静了下来,连宋子卿的脸色也呆滞了几分。 宋子卿因为其母妃出身低微,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不得脸,导致宋子卿也不受宠。 宋子卿不受宠,平日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太后。皇孙众多的太后,几乎记不住她还有宋子卿这个孙子。此时竟将宋子卿认成了其他皇子。 宋子卿面色不改道:“太皇太后,六哥子灏风光霁月,哪是孙儿能比得了的。孙儿子卿今日能见太皇太后身体康健,福寿安康,便是子卿日日所求的福分了。” 太后一听自己认错了人,既尴尬又愧疚。 宋子卿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从容有度。 自己有这么好的皇孙,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太后面有愧色地攥着宋子卿的手道:“哦哦,原来是子卿啊。看我老眼昏花的,哀家是真的老了。” 宋子卿道:“太皇太后正当壮年,是我与六哥本就是兄弟,年岁也差不多,长相多有相似。而且我与六哥同为兄弟,为太皇太后尽孝,不分彼此。” 太后听宋子卿这样懂事,心中甚是喜欢,道:“好皇孙,日后多来仁寿宫来看哀家,让哀家平日里多见见你。”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上一惊。太后最喜亲近,所以无事不许皇孙们去仁寿宫请安。所以众皇孙只在年节才能见一见太后。 而此时,八皇子宋子卿,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今日以后却可以自由出入仁寿宫。 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在皇帝面前说话很有分量。宋子卿在太后面前长脸,太后再在皇帝面前经常为他美言,那宋子卿在皇帝的心里的分量也会变得不可同日而语。 被太后这句话震惊的不只在场众人,宋子卿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太后如此亲厚。一开始他仅仅只是想救人而已,并没有多想其他。太后对他这个宫中可有可无的皇孙青眼,也算是意外之喜。 但他深知太后给的荣宠,不应是他一人所得。 他救太后,也是受华易烟指点。 宋子卿道:“孙儿也想每日多见见太皇太后,只是今日孙儿救太皇太后的法子,并不是孙儿所想,而是华将军之女,易烟妹妹告知孙儿的。” 太后道:“哦?华将军之女?把那孩子带过来让哀家瞧瞧。” 宋子卿走到华易烟身前,将华易烟抱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着眼前的小奶娃,长得极漂亮,玉雪可爱的像个粉团子。虽然她也有很多孙女,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小奶娃漂亮。 太后一把将华易烟抱起道:“小易烟宝贝,快到哀家这里来。你救了哀家,想要什么赏赐啊?” 只见华易烟拉了拉太后头上的一支金凤步摇流苏道:“我喜欢这个花花,要这个花花。” 众人听见华易烟这句话,顿时脸色都变了变。 太后因为年纪大了,平日连自己的皇孙都没有抱过,今日竟将这小奶娃抱在手里。 而这小奶娃,竟大言不惭地要太后的金凤步摇。那支步摇,当年皇后去要赏赐,都没要到手啊。 太后头上的金凤步摇通体金色,纯金流苏上红宝石熠熠生辉,金凤的造型逼真,像是随时能展翅而翔。 这只步摇是先帝所赐,太后极为珍视,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佩戴出来。步摇虽贵重,但其代表先帝对太后的情义,才是太后最为看重的。 而此时,众人却见太后极其爽快地将步摇从头上取下,交给华易烟道:“好好好,小易烟喜欢哀家的这枚步摇,便赏了你玩吧。” 太后越看华易烟越喜欢,这么小的奶娃竟懂医术,救了她一命,要不是她,此时自己可能已经下去见先皇了。此时,莫说什么先皇赐的步摇,如若她要的是月亮,自己能够得着,也定会摘下来给她。 而华易烟拿着手里的这只步摇,在手里像浪波鼓一样打着旋玩。 这支步摇美则美矣,但华易烟要它做赏赐,绝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为了救宋子卿的母亲澜妃。 第一卷 第61章 儿臣想见母妃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太后又对着江疏寒道:“小易烟救哀家有功,你教女有方,今日封你为二品诰命夫人。” 江疏寒慌忙跪拜道:“臣妾谢太后隆恩。” 华易烟在太后怀里朝母亲眨了眨眼,嘿嘿,母亲也有官衔了。 太后又道:“你且起身吧。我今日见烟儿特别投缘,这几日便让烟儿宫里住一住,陪一陪我。” 华易烟一听太后要留她在皇宫住几日,顿时兴奋起来。她还没住过皇宫,她要在皇宫好好玩一玩。 华易烟马上答应道:“我要在皇宫玩,陪太后奶奶。” 太后听华易烟这么爽快地答应,慈爱笑道:“好好好,烟儿喜欢皇宫就好。” 宴席结束以后,江疏寒便先行回了府。 华易烟被宋子卿抱着,跟着太后回了寝殿。 折腾了一天,华易烟困倦得不得了。在八皇子的怀里,还没走到寝殿,便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手中的那只金凤步摇,也摇摇晃晃差点落地,幸好宋子卿眼疾手快接住了。 【八皇子的怀里香香的……睡着好舒服啊……八皇子这样天仙一样的人儿,我可不许他伤心。太后的这只金凤步摇,后面会被赏赐给八皇子的母亲澜妃。但后面澜妃被皇后诬陷残害嫔妃,被皇帝当众拔了这根太后赏赐的步摇。澜妃颜面尽失,深受打击,自此郁郁寡欢,不得圣心,在宫中更是受惊欺凌。】 【现在好了,步摇被我拿了,皇帝想当众拔步摇,也没得拔了……嘿嘿……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好困……】 宋子卿听见华易烟迷迷糊糊的心声,心头微震。 原来易烟妹妹要步摇赏赐是为了救自己的母妃。 宋子卿看着华易烟熟睡的小脸,心中感激不已。 翌日早膳之后,宋子卿便早早来太后的仁寿宫请安。 华易烟一看到宋子卿,便欢脱着迎上去,甜甜道:“殿下哥哥,你带我去玩好不好?” 宋子卿朝她温柔一笑,转身朝太后道:“太皇太后圣安,可否让孙儿带易烟妹妹去我母妃的陶然轩一坐。” 昨晚华易烟协助宋子卿救太后的事情,澜妃在场看得真切。所以她想今日设宴感谢华易烟,但太后不许嫔妃无故来仁寿宫,宋子卿便借请安之由来请华易烟去陶然轩。 太后对救了自己一命的华易烟甚是喜爱,心道,这么好的小姑娘,如果是自己家的该好多。此时看华易烟与宋子卿特别投缘,心中一动。 自己的孙儿与小易烟两小无猜,从小多培养感情,或许长大能将小易烟娶回来成为皇家人。 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慈爱地看着两人,笑道:“好好好,子卿你带烟儿好好去玩一玩,对妹妹要多加照顾啊。” 不知太后想法的宋子卿低头谢恩:“孙儿谢太皇太后。” 随即,宋子卿便牵着华易烟的小手,出了仁寿宫。 皇宫实在太大了,装潢华丽,就连匆匆行过的宫人,模样都特别规整。 华易烟一路走一路看,眼睛都忙不过来,但她突然看见一处宫门十分诡异。 两扇紧紧关闭的宫门上,贴满了黄符。 路上经过的宫人们,走到宫门前,都加快脚步迅速逃离,像是在惧怕什么。 华易烟朝那宫门之上的牌匾看去,只见牌匾上写着“云雀堂”。 旁边的小太监低声提醒道:“殿下,我们快走吧。这云雀堂不干净,别让您和华大小姐沾上祟气。” 华易烟抬头问宋子卿道:“殿下哥哥,这云雀堂怎么了?为什么宫人们个个都好像很怕这个地方?” 宋子卿道:“易烟妹妹莫怕,这云雀堂的宫门上贴了元阳观长老的驱邪符,邪祟无法出来。这云雀堂里住的是容妃,三年前她侍寝时,突发癫狂,神智混乱,差点伤了父皇,从此便被禁足在云雀堂,不准接触外人。传闻因为云雀堂有邪祟,容妃才会如此。” 华易烟听着宋子卿的话,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云雀堂的门前跑过去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身后还跟着个嬷嬷追着他。 小男孩跑到云雀堂的宫门前,小手用力地拍着门,嘴里带着哭腔喊道:“母妃!母妃!你开开门,见见儿臣一面吧!儿臣想见母妃!儿臣想母妃!” 嬷嬷跑到小男孩身边,道:“十皇子殿下,我们快走吧!不能让人瞧见你来见容妃娘娘!皇上知道要龙颜大怒的!”说完,便一把抱住十皇子,不顾十皇子的哭喊挣扎,快速跑走了。 “不要!不要!我要见母妃!你放我下来!我要见母妃!……”小皇子的哭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宫墙转角。 宋子卿旁边的小太监道:“可怜了十皇子,当年才一岁多便从容妃娘娘身旁抱走,整日思念娘娘,不时便会到云雀堂门前哭喊要见母亲。” 宋子卿道:“云雀堂有邪祟,容妃已被邪祟缠身,父皇为了保全十弟,便只能让母子分离。” 宋子卿和华易烟说着话,便已经快走到云雀堂的门前。而此时,华易烟发现自己腰间缠绕的伏灵鞭在隐隐震动。 华易烟因为很喜欢这条伏灵鞭,而且它还有甄别妖气的作用,便没有将伏灵鞭收到吊坠空间,而是将这条软鞭缠绕在腰间携带。 而此时,腰间的伏灵鞭似乎发着极微弱的金光。 难道云雀堂里有妖? 华易烟正想着,却见远处匆匆跑来一名小太监,到了宋子卿面前行礼道:“殿下,澜妃娘娘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命奴才来接您和华大小姐。” 宋子卿转头看向华易烟道:“易烟妹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去陶然轩吧。” 华易烟思绪被打断,便点头嗯了一声,跟着宋子卿往陶然轩走去。 华易烟和宋子卿刚走到陶然轩附近,便看见陶然轩宫门口站着一位清丽妇人。 妇人与宋子卿样貌有几分相似,笑起来如一朵暗香浮动的百合,她笑意嫣然道:“子卿,快带华大小姐进来歇息。” 第一卷 第62章 定是任人拿捏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而此时,从澜妃后面走出另一名女子,盈盈笑道:“华大小姐当真是玉雪可爱。” 八皇子朝女子行礼道:“儿臣见过琼妃娘娘。” 琼妃道:“八皇子快快免礼。我今日本是过来和澜妃姐姐下棋,谁知听澜妃姐姐说要宴请华大小姐,便厚着脸皮要留下。我素来最爱小姑娘,昨晚遥遥相见华大小姐,便觉甚是喜爱。今天硬是央了澜妃姐姐,让我作陪。” 华易烟知道,原书中曾说,琼妃和澜妃都是小门小户出身,在宫里皆势微力薄,所以两人便抱团取暖,平日里多有来往。 澜妃道:“子卿,快快快,饭菜已经好了,带着易烟妹妹去看看合不合口味。” 说着亲昵地牵起华易烟的小手,将人往前厅里领。 华易烟来到前厅,看见桌上摆满了小孩子喜欢的吃食,顿时口水直流。 澜妃端起一碗栗子糕放到华易烟面前,满是笑意道:“子卿说你最爱吃这个栗子糕,今日我又让小厨房做了些,小易烟今日多吃些。” 宋子卿拿起其中一块栗子糕递到华易烟嘴边,她将头凑到宋子卿的手上,大口吃掉,栗子糕甜到了心里。 宋子卿又夹起一块鲈鱼,细心地将小骨头都剔除,放进华易烟的面前的小盘子里。 接着又挖起一勺红枣南瓜羹,小心翼翼地喂给华易烟。华易烟吃的潦草,糊的小嘴巴满嘴都是,宋子卿又拿起一块餐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整个过程细心又周到。 琼妃娘娘看着华易烟大口吃饭的可爱模样,似有感怀道:“每每看到小姑娘,我便想到静宜还未出嫁时的模样。” 澜妃道:“静宜公主虽然和亲嫁给了西岭国大皇子石承志,但皇帝仍允许静宜公主可以不时回京城居住。这次太后八十大寿,静宜公主也能到京城居住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多相处一段时日。” 琼妃说着抹起了眼泪道:“隔了这么久,昨晚第一次见到我的静宜,看她当真瘦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在西岭国不习惯,还是那西岭国大皇子对她不好。昨日人多眼杂,也来不及多说几句体己话。” 澜妃安慰道:“静宜这几天必定还会请旨到宫中来,你们还有好多时间说话的。” 琼妃擦了擦眼泪,点点头,两人正说着,只听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 “母妃!”只见一名面容精致,打扮富贵的妙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一下扑跪到琼妃怀里。 “静宜?”琼妃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十分惊喜。 静宜公主扑在琼妃怀里啜泣道:“母妃,我不要再去西岭国。我要告诉父皇,让父皇允我与石承志和离!” 琼妃与澜妃一听静宜公主这样说,面上皆是一惊。 琼妃道:“你要和离?发生什么事了?是那石承志欺负你了?” 静宜公主突然大哭起来,泣不成声道:“他,他打我!” 说完,静宜公主挽起袖子,两条胳膊上皆是淤青。 琼妃一看静宜公主身上的伤,身体往后一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澜妃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拿起静宜公主的胳膊,怒道:“这个石承志,他怎么敢?” 静宜公主满脸泪水道:“石承志每每被他父皇训斥,便拿我出气。我远嫁赤岭国,夫君不敬我,连府里的小妾也敢欺负我。我教导小妾,他便维护小妾,对我拳打脚踢。” “他自己原本有一个相好,本不愿与大宁联姻与我和亲,迫于他父皇的压力,才不得不娶了我。婚后,他仗着赤岭国兵强马壮,父皇也要让赤岭国三分,便肆无忌惮地欺侮我。” 琼妃本还想起身去找皇帝做主,但静宜公主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 皇帝真的会愿意为了静宜与西岭国交恶吗?当初就是因为自己母家薄弱,皇帝才从一众公主中选了静宜去和亲。 静宜本就是两国维持现状的牺牲品。 琼妃心中剧痛,她浑身颤抖,恨自己无能。此时抱住静宜痛哭道:“是为娘无能,让我的静宜受了这么多苦!” 母女抱头痛哭,房内气氛十分压抑。 澜妃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两人,也感伤落泪。 因为母亲不受宠,静宜公主的性子本就温和怯懦,这样的性子被嫁到西岭国,定是任人拿捏。 华易烟旁边的宋子卿双拳紧攥,眼中暴风翻涌。 静宜公主虽然与他不是同一母亲,但琼妃与澜妃素来交好,静宜公主也与他自小感情很好。 此刻看到姐姐受了委屈,他心中既恨又怒。 宋子卿腾地从椅子上站起道:“我去求父皇!让姐姐回来,不要再让她回西岭国!” 这时华易烟抓住他的手道:“殿下哥哥不慌,烟儿有一法子,不知道静宜公主愿不愿意一试。” 【八皇子与静宜公主感情很好,但皇帝当初选择让静宜去联姻,便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的幸福。以女儿幸福换来的两国和平,现在皇帝又怎会真的允许他们和离。】 宋子卿听见华易烟的心声,他身形晃了晃,瞬间冷静了下来。 妹妹说得对,父皇早在很久之前就放弃了静宜。 此时,静宜公主和琼妃听说华易烟有办法,顿时满眼热切地看过来。 静宜公主道:“不管华大小姐有什么法子,我都愿意一试。” 琼妃道:“华大小姐,还请你救救我的静宜。” 华易烟走到两人身前道:“我有一法,虽然不能马上助你和离,却能让你夫君彻底唯你是从,不敢再欺负你。” 静宜公主道:“我愿意!还请华大小姐告知,我该如何?” 华易烟道:“你是否有办法,让我见到石承志。” 这时,澜妃道:“静宜公主和驸马回京,皇帝肯定要再次设宴,专门宴请驸马的。估计过不了几日,便会有旨意到。到时后宫众人都要参加,你也能见到石承志。” 华易烟嘴角微提道:“好,那到时静宜公主按我说的做便可。” 过了一日,皇帝宴请驸马的圣旨果真来了,于两日后在万青宫宴请驸马。 两日后,皇帝宴请驸马当日,万青宫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驸马石承志坐在席间,眉眼倨傲,神态跋扈,而坐在他身边的静宜公主则唯唯诺诺,不时将眼神偷偷瞟向对面的华易烟。 第一卷 第63章 说明传言不虚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酒过三巡,皇帝饮酒有些多,皇后便服侍皇上到偏殿去休息,让众人自行吃酒。 众人恭送皇帝后,便推杯换盏,气氛放松很多。 “大皇子,映阳敬你一杯。”坐在一侧的映阳公主,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石承志扬了扬。 石承志举起酒杯回敬,仰头喝下,眼睛深深看了映阳公主一眼。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眼波流转,暗送款曲。 皇后之前想将亲生女儿映阳公主嫁给石承志,那么西岭国的势力便能被映阳的哥哥,当今太子所用。 皇帝不允许太子势力过盛,便将静宜给了西岭国和亲。 但后来石承志与静宜不睦的事情,传到了皇后和映阳的耳朵里。映阳觉得此时是个机会,便有意接近石承志。 石承志喝完酒坐下,眼睛还舍不得从映阳的身上挪开。 他拿着空空的酒杯,朝静宜瞟了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 静宜马上有眼色的站起,卑恭卑敬的给石承志斟酒。 但她因为小腿有伤,刚站起来,却忽然一个身形不稳,眼看就要跌坐在石承志身上。 眼看静宜快要跌到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映阳,发现对方正朝他看过来。 石承志想也没想,慌忙避让,左手一推,将静宜推在了地上。 静宜跌落在地上,旁边的婢女一阵惊呼,众人不明情况,也皆探头看去。 议论纷纷,石承志才发觉自己行为有失。他举手朝静宜探去,谁知静宜竟抱起自己的头,道:“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一嫔妃朝映阳道:“听说驸马爷天天在府里,对静宜公主非打即骂。今日看来,静宜公主的反应,说明传言不虚啊。” 映阳嗤笑一声道:“她那种唯唯诺诺的性子,平日里只知道哭而已。小时候让她从我胯下转过去,她都不敢言语半声,现在被驸马拿捏住,也是理所当然。” 嫔妃道:“也是。驸马爷那种纨绔性子的人,是个不好相与的。” 映阳道:“驸马爷那不是纨绔,那是英雄气概。英雄旁边就应该有一个尊贵的女人,像她母妃那种小门小户出生,驸马定不把她放在眼里。如若换成别的身份更尊贵的女人,驸马爷就算是狮子,也会收一收利爪。静宜就是太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肯定日日以自己公主的身份拿乔,才会惹得驸马动怒。” 这时,琼妃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静宜!静宜你怎么了!”琼妃将地上的女儿揽进怀里,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满脸心疼。 琼妃指着石承志大怒道:“石承志!你对静宜做了什么?这里是大宁,不是你们西岭国,你不要欺人太甚!” 石承志伸出的手收回,眼神冷漠道:“琼妃娘娘可不要信口胡言,我与静宜一向和睦。不知琼妃娘娘是何目的,说我欺人?” 琼妃道:“你日日在府中,一言不合便对静宜非打即骂,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我要禀告皇上,告你蓄意伤人,让静宜与你和离!” 石承志道:“琼妃娘娘,静宜既然嫁入我们西岭国皇室,便是我西岭国的人。女子嫁人,以夫为纲,静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为夫管教妻子,天经地义。有什么道理容你在此教我西岭国皇子怎么管教妻子!” 说完他又冷笑一声道:“还有,你要禀告皇上让静宜与我和离。首先,如果能够和离,我求之不得,她这样的废物,我早就想甩掉了!况且,你就算禀告皇上,皇上就一定会答应你和离吗?你要知道,西岭和大宁现在能够交好,可全凭我与她的这一桩婚事。你有什么把握,皇帝会为了一个区区公主,与西岭国翻脸?” 琼妃听到石承志这样说,全身像浸在冷水里。 石承志说得对,皇上不会允许和离。 她看向在自己怀中哭的眼眶发红,浑身颤抖的女儿,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和亲的那一日,琼妃看着盛装的女儿泣不成声,静宜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去,安慰她道:“母妃莫要伤心,为了大宁的黎民百姓,能够幸福安康地生活,我愿意嫁到西岭国。” 那时她眼神坚定,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这么温柔懂事的女儿,就要这样被人活活打死吗? 这时,映阳走到两人近前,朝石承志看了一眼,两人视线相交又快速移开。 映阳道:“我的好妹妹,你就低一低头,向驸马爷认个错。男子有些脾气是正常的,更何况驸马爷是西岭国的大皇子,妹妹你也不能总拿自己是大宁的公主,任性做作。” 静宜摇头哭着道:“没有!我没有!我从没有自恃公主……” 映阳打断她道:“你没有自恃身份,驸马爷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呢?驸马爷生气打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你自己不安分守己,做好妻子的本分,怎么能怪驸马爷动手呢!你这样拿乔,不是丢我们大宁,丢我们皇室的脸面吗!” 琼妃听映阳这样说,顿时怒火攻心,用手指着映阳,嘴里道:“你!你!你……” 但话还没说完,便嘴唇发青,捂着胸口几欲昏倒。 静宜看着琼妃脸色不对,慌忙扶住琼妃,六神无主,她用手给琼妃顺气,急急地哭着:“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别吓我!你别吓我!” 她朝人群喊道:“太医!快请太医!” 静宜转身哭着朝石承志道:“承志!快找太医给我母妃医治!我求你!快找太医!我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再也不闹了……” 大殿的丝竹声很大,几乎将静宜的哭声淹没。 “静宜姐姐不怕。” 忽然,一道软糯的奶声传来。 静宜红着眼眶抬头望去,一个小奶娃被宋子卿抱着,挤过众人来到她面前。 是华易烟! 静宜像是突然看到救星一般,朝两人哭着道:“华大小姐!子卿!快去找太医,母妃她昏过去了!怎么办啊……” 华易烟朝静宜安慰道:“静宜姐姐不怕,有我在。” 华易烟从宋子卿身上下来,蹲在琼妃面前,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 宋子卿当即将琼妃扶起,华易烟将一粒药丸放进了她的嘴里。 第一卷 第64章 姐姐刚才说什么?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琼妃混沌中只觉口中药丸清香甘冽,像是有一股甘泉流经五脏六腑,瞬间让她心中郁气挥散,头脑清明。 琼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悠悠转醒。 华易烟看着手中锦囊,心道,小舅舅给她的这个宝贝锦囊还不错,里面的药丸还挺管用。 静宜看到琼妃苏醒过来,一颗心放了下来。刚想喊母妃,但却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像是一根针深深地刺入颈椎。 她顿时感觉头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翻搅,将她的脑子里的东西抽出又填充。 耳鸣尖锐,头疼得像是要爆炸,四周的一切聒噪又疏离,让她似是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而有这种感受的人,却不只她一人。一直站在她身旁冷眼旁观的石承志,只觉一阵眩晕,后颈痛得像扎了一千根针,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要炸了一般。 石承志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旁边的映阳慌忙去扶,脸色透出一抹羞涩道:“驸马爷,当心。” 而石承志却没有看她,只双手紧紧的抵着太阳穴,像是头痛的紧。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在石承志和静宜的后颈,分别有两只光泽透明的蝴蝶,用口器深深刺入两人的皮肤。蝴蝶贪婪的吮吸着他们的血液,透明的蝶身也渐渐转成血红色。 蝴蝶随着颜色变化,竟渐渐隐入了两人皮肉里,须臾之间,便在两人后颈上出现了两个蝴蝶印记。 华仪烟眼眸微眯,嘴角提了提。 这两只蝴蝶是她召唤出的移山蝶。 原书中曾对移山蝶这种灵蝶的描述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移山蝶却可以改变人的性格。两只移山蝶可以将被他们叮咬的人,性格相互转换。 而此时,静宜和石承志,便被移山蝶互换了性格。 静宜狠狠摇了摇头,头脑中那阵翻江倒海的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脑子清明了许多,但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躁意,怎么也挥之不去。似乎自己非要做点什么不可。 静宜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却多了往日不曾有的狠厉。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不远处的石承志。 石承志此时身形摇晃,映阳在旁边十分殷勤地扶着他,道:“驸马爷,你看起来身体不适,来,这椅子上坐一坐。” 静宜的眼光落在了映阳搭在石承志胳膊上的手,冷冷道:“石承志,你在干什么?” 声音透着一股压迫的冷意,连旁边刚刚苏醒的琼妃都一惊。她定睛看着女儿,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石承志本来脑子还有些混乱,但一听到静宜冷冷地叫起他的名字,顿时清醒了十分。 不知怎的,他看向静宜眼中的那抹冷意,心中竟升起一丝恐惧。 静宜站起身,朝石承志走去,边走边冷冷道:“我在说什么,你听不到吗?” 不知为何,石承志只觉双腿颤抖,那股惧意随着静宜的靠近越来越深。 他一把推开缠在她身上的映阳,几乎破音道:“你干什么靠那么近!未出嫁的女儿这么不知廉耻,勾搭别人有妇之夫!要不要脸!” 映阳被他推得踉跄,脚下不稳,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看着映阳趴在地上撅起的屁股,人群中霎时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 映阳听见众人笑声,顿时面红耳赤的坐起身来。她抬头看向面前眼神有些怯懦的石承志,不明白,刚才还跟自己眉来眼去的石承志,怎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 石承志转身慌忙朝静宜解释:“静宜,是她先碰我的,跟我无关。你先别生气,你冷静一下,我……” “啪!”还没等石承志说完,一记耳光便结结实实地扇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陡然肿了起来。 石承志捂着脸,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他看着眼前一脸怒意的静宜,心中的恐惧升到了极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哆嗦着想解释:“静宜,我不是有意碰她的,是她碰得我……” “啪!”又一记耳光狠狠地扇过来,石承志的另一边脸也顿时肿了起来。 静宜看着眼前捂着脸的石承志,眼中似有大火燎原,怒叱道:“身为驸马,不知检点!与旁人勾肩搭背,不知礼义廉耻,今天为妻就好好教导教导你,以正妻纲!” 说完,便一脚将石承志踹倒在地,一只脚狠狠踩住他的手,顿时将石承志踩得哇哇叫起来。 静宜嫁给石承志之后,因为石承志经常无故打骂,她也不是没想过法子。她曾偷偷找武学师父教她习武,但她生来性格软弱,即使习得一身武功,但每次一看到石承志那双狠厉的眼睛,自己就吓得腿软,不敢反抗半分。 但此时,不知为何,身体里某个钳制似乎被突然打开。她看见眼前的男人,心中没有任何惧意,只有想将他挫骨扬灰的怒和恨。 静宜另一只腿压住石承志的身体,双手左右开弓扇耳光! “啪啪啪啪……”石承志只觉脸上火辣,被扇得头晕目眩,只能嘴里不住地求饶:“静宜……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众人看见静宜揍驸马,也不敢上前。静宜的眼神凶狠,一点也不似平常温顺和善。似乎谁敢上前多说半句,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 映阳看见石承志被打,在旁边怒道:“石承志你个没用的,被一个女人这样打,还是男人吗?你手脚残废了?起来打她呀!” 石承志被打得嘴角沁出血迹,只喃喃地小声哭喊道:“不敢……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很怕眼前的这个女人,那种恐惧是从身体深处发散而出,让他变得很软弱,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静宜似乎是打红眼了,她扔下被打得满嘴是血的石承志,站起身来,扭了扭头,活动了一下筋骨,朝映阳走去。 她走到映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静道:“姐姐刚才说什么?石承志太吵,我没听清楚姐姐刚才说的话,姐姐能否再和静宜说一遍?” 第一卷 第65章 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映阳看见静宜冰冷的眼神,心中有些惧意。但她仍强壮镇定道:“你身为公主,竟然毫无妇道,殴打驸马,父皇和大宁的脸面被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映阳顿时脸颊高肿。 静宜满眼冷霜道:“我不仅打驸马,我还要打你!” 映阳被静宜一巴掌打懵了,愣了半晌泪珠子才滚下来,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父皇和母后!” 静宜嗤笑一声,眼眸愈发疯了,冷然道:“打的就是你!你要告诉父皇就去告,我看父皇他能拿我怎么样?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西岭国的皇子妃,父皇会因为你和西岭国翻脸吗?” 说完,静宜一脚踹向映阳,将她压在身下疯狂捶打。 “你不是狂得很吗?早就想揍你了?小时候还让我钻你的胯,你很得意是吗!还惦记驸马,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惦记!”静宜边打边骂。 静宜有功夫在身上,映阳双手双腿被静宜压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哭喊求救。 “父皇!母后!快救我!快救救我!你这个泼妇,放开我!父皇!母后!贱妇!放开我……”映阳骂得越厉害,静宜打得越狠,不消片刻,映阳的脸上和身上便伤痕累累。 石承志躲在角落里,看见疯了一般狂揍映阳的静宜,全身瑟瑟发抖。 四周众人看两位公主打了起来,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两个都是公主,打人的那个除了是公主还是西岭国的皇子妃,众人谁都不敢上前,搅到两姐妹的事情里。毕竟是公主的家事,外人掺和进去,搞不好就成了炮灰。 就在这时,一道太监的宣声传来:“皇上皇后驾到!” 静宜听见皇帝到了,才停下了打人的动作,缓缓从映阳身上下来。 映阳早就被打得泣不成声,鼻青脸肿。 皇后看见地上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映阳,慌忙冲下去,道:“映阳!我的映阳!” 映阳一把抱住皇后,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母后!母后!你要替女儿做主!静宜她打我!她将女儿打成这样,女儿还怎么出去见人!” 皇后看着女儿伤痕累累,顿时心如刀割,怒上心头,她呲目欲裂地看着静宜道:“你个贱人!竟将映阳伤成这样!映阳何辜,她是你的姐姐,你竟敢这样打她!” 静宜用手整了整头上的发钗,冷笑一声道:“我可不是什么贱人,我是西岭国的皇子妃,还请皇后认清我的身份,也认清自己的身份。” “一国之母,当着众人的面,大骂别国皇子妃贱人,会造成什么后果,还要多三思啊。” “身为国母,应当谨言慎行。难怪映阳满嘴的污言秽语,还不知廉耻地纠缠我夫君,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皇后虽心机深重,但也是世家闺秀出身,此时面对完全豁出去,毫不在意颜面撒泼发疯的静宜,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紧紧咬着唇沁出血,转头朝皇帝哭道:“皇上!您要替臣妾和映阳做主啊!” 皇帝看着下面两个女儿,脸上略微阴沉。 静宜的话刚才不仅是说给皇后听,也是说给皇帝听。她现在是西岭国的皇子妃,如果把事情搞大,两国之间必定会有一场风波。所以映阳被打只能作为皇家内部家事处理。 况且皇帝知道两个女儿的脾气,映阳平日里便娇纵跋扈,静宜那么温婉的性子,必定是被映阳逼急了才动的手。看似是映阳受了伤,或许实际是她挑起了事端,静宜迫不得已才动手也说不定。 不知不觉,皇帝心里的天平,已经缓缓偏向了静宜。 映阳看见皇帝并未发作,心沉了下去。她不甘心地指着石承志道:“父皇,你可要好好惩治惩治静宜,她不仅打我,还打驸马!” 皇帝这才看见角落里的石承志。石承志满脸是伤,瑟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惧。 映阳道:“父皇,静宜不守妇道,随意打骂驸马,不是一国公主所为,这传到百姓耳中,传到西岭国,丢的是父皇和大宁的颜面啊!” 皇帝看着伤痕累累,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的石承志,心中却是一阵快意。 西岭国仗着这十几年的发展,隐隐有想和大宁平起平坐的意图。石承志也仗着是西岭国的大皇子,每每在自己面前不敬,皇帝忍他很久了。 一开始将静宜嫁给西岭国,还担心女儿被石承志拿捏,想宴会上敲打他几句。今日没想到女儿竟这样争气,将石承志揍得这样狠,那以后她在西岭国自己也可放心了。 就算女儿把石承志打的受了伤,西岭国的皇帝也不能说什么。这又不算两国交锋,顶多算小两口之间的口角。西岭国再不满,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往自己肚子里咽。 皇帝看着静宜,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这样争气,给自己痛快地出了一口气。平日里那样温顺乖巧,没看出来成婚以后竟有如此霸气,镇得住石承志这个有名的纨绔。 皇帝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表面上还要对石承志表现一下关心:“承志,你和我说来,你身上的伤是静宜所致吗?” 石承志听见皇帝问话,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偷偷抬眸看向静宜,只见静宜一个冷眼,石承志便吓得浑身哆嗦。他颤抖着身体朝皇帝道:“没,没有。是我行为有失,做事逾矩,该静宜责罚。不怪静宜,都是我自己的错,不该与映阳走得太近。皇上要处罚就处罚我吧,不要怪静宜。” 皇帝看着跋扈的石承志被女儿收拾的服帖模样,心中畅快。静宜,真是深得朕心! 皇帝道:“你与静宜两口子的家事,我也不便多说。只是夫妻之间要相互体谅,才能举案齐眉长长久久。” 石承志连忙跪地道:“皇上教训的是。日后我必事事唯静宜是从,敬她爱她。” 皇帝又对着皇后和映阳道:“映阳,往日里你不拘小节,娇纵惯了。但你既已知石承志与静宜成婚,行事上要多有注意才是,不可让静宜有误会。” 映阳一听,整个人傻了。被打的人是自己,但皇上的口气却是完全站在静宜那一边,责备自己? 第一卷 第66章 让元阳观的长老来驱除邪祟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皇帝又对着静宜道:“静宜,你姐姐任性,但她毕竟是你姐姐,你多包容她一些,就不要与她置气了。” 静宜道:“是,父皇。” 映阳在旁边彻底懵了,皇上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自己的错,而对真正打人的静宜,没有半句重话。 映阳心中不服,还想再说什么。这时皇后却一把拉住了她,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皇后知道,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是不会对静宜做什么,为他们母女主持公道了。 皇帝是不会为了映阳,去处罚西岭国的皇子妃的。 一番喧闹过后,宴会也草草结束。 静宜和石承志离宫时,琼妃拉着静宜满脸欣慰。 静宜宽慰琼妃道:“母妃不必再担心女儿,往后的日子,女儿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心已明了。” 她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唯唯诺诺的石承志,又道:“日后女儿定不会被石承志再欺侮。之前女儿所受的折磨,我定要他十倍奉还而来。” 琼妃看着眼前的女儿,女儿还是之前的女儿,只是性子与以往不同了。 虽然她不知道华易烟做了什么,但看到女儿如今坚强泼辣起来,至少不会再被人欺负,就十分心满意足,万分感恩华易烟了。 静宜朝华易烟道谢:“华大小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是我的随身令牌,日后若能有用到我静宜的地方,大宁和西岭国我都有一些力量可以调动。到时随华大小姐使唤。” 静宜朝华易烟手中放了一只金牌,上面写着大大的“令”字。 华易烟欣然收下,放在手中掂了掂。 好沉!这一大块都是纯金的吧! 虽然知道这块令牌的附带价值比单纯的金子更值钱,但华易烟还是更沉迷于金子的手感。 金子就是好,摸在手上心里暖暖的。 静宜和琼妃告别以后,便率先走到前头,石承志则瑟缩地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地出了宫。 华易烟抱着沉甸甸的纯金令牌,被宋子卿牵着回仁寿宫。 华易烟和宋子卿走着走着,却听见前方传来低低的哭声。 “母妃!让我进去好不好?儿臣想见母妃……” 华易烟抬头看去,不远处便是云雀堂。而此时,十皇子独自一人,正趴在门上,哭得极其伤心地喊着门。 “这不是子澈吗?”一名娇美妇人带着数十个宫人走到十皇子面前,探身问道。 娇美妇人用手帕将十皇子脸上的泪揩去,声音柔和道:“子澈不哭了,先跟绮娘娘回去好吗?” 十皇子抽泣道:“绮妃娘娘,儿臣想见母妃。母妃之前还能和儿臣在门前说说话,可最近半月,一直都没有再和儿臣说过半句话。你说母妃她怎么了?她是真的不要儿臣了吗?” 绮妃蹲下身体,轻轻摸了摸十皇子的头道:“你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宝贝啊。容妃娘娘定是这几日有事,才没有和你说话。” 绮妃虽这样安慰着十皇子,但眼神看向云雀堂的大门,眉头微皱。 一个被禁足的嫔妃,能有什么事,莫不是容妃有什么不测? 但绮妃没有将这些担忧在十皇子面前显露出来,她只轻轻拍了拍十皇子的肩道:“子澈,你先跟绮娘娘回去。明日我去找皇上,让他派元阳观的长老来看一看。” 十皇子止住了哭声,认真地看着绮妃道:“真的?” 绮妃刚想回答他,却突然双目圆睁,满脸惊恐的看向十皇子身后。 只见云雀堂宫门上贴满的黄符,此时无风自起,齐刷刷的抖动起来。 “嘭!”下一秒,宫门洞开,同时似乎有一阵巨大吸力瞬间将十皇子向宫门内卷携而去。 “子澈!”绮妃尖叫一声,伸手拽住十皇子的手,不让他被那股力量吸入宫内。 但那股力量来得又快又猛,瞬间将绮妃和十皇子一同卷到了门内。 “嘭!”两扇门又瞬间齐齐关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旁边的宫人还没反应过来,绮妃和十皇子已经被关到了云雀堂内了。 “啊!有邪祟!有邪祟!”某个宫女反应过来,失声尖叫起来,众宫人也惊恐地向后退去。 “邪祟出来了!云雀堂的邪祟把绮妃娘娘和十皇子抓了进去!” “快快快!快去禀告皇上,让元阳观的长老来驱除邪祟!” 众人顿时一片大乱。有人跑去禀告皇帝,有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有几个忠心的小太监,站到云雀堂的门前,试图将宫门推开。 但无论他们怎么用力,云雀堂的宫门像是从里面锁死了,怎么也推不开。 而此时,宋子卿和华易烟也冲到了云雀宫的门前。 华易烟腰间的伏灵鞭顿时金光大盛,云雀堂果然有妖。 宋子卿站在门前道:“都闪开!”几个小太监看到八皇子,都纷纷从宫门前退开。 下一秒,华易烟抽出伏灵鞭,伏灵鞭便自动急不可耐地朝云雀堂的宫门抽去。 “啪!啪!啪!”只听几声鞭响,似乎门内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接下来,刚刚几个人都推不动的宫门,却突然慢悠悠地打开了。 华易烟率先推门而入,宋子卿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而跟着绮妃的十几名宫人相互看了看,也壮着胆子跟了进去。 众人刚进云雀堂的宫门,便感到周身一股凉意。现在的时辰是刚过午膳,外头正是太阳高悬的大晴天,但一进云雀堂,便感觉里面阴冷无比。 院内极安静,刚刚被那股力量卷携进来的绮妃和十皇子也没了踪影。 华易烟和宋子卿朝院内走,刚走了两步,却听见一阵咿咿呀呀的吟唱和阵阵丝竹之声。 那阵乐声时断时续,似是距离有些远。 华易烟和宋子卿对视一眼,一起随着那声音向前寻去。 两人在院中七拐八弯,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在一处房间前,两人找到了声音的出处。 只见一个清瘦的美人身影背对着他们,柳手摆动,仪态万方,正咿呀哼唱着小曲。 而她身边则围着大大小小的乐器,琵琶、古筝、笛子、二胡…… 而这些乐器身边没有人,却在自行演奏,场面极其诡异。 在清瘦美人的对面,绮妃和十皇子则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欣赏眼前的表演。 但他们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紧紧闭着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中却满是挣扎和恐惧。 第一卷 第67章 是谁把她给招来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看见此种景象,华易烟身后的人群中,顿时有人小声道: “是邪祟!邪祟在弹琵琶吹笛子!”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些邪祟,元阳观的长老都没办法,只能将他们困在云雀堂不能出去。今天真正看到,果然是瘆得慌。” “当初元阳观的人除祟我刚好在场,那个琵琶弹出的音好像有什么魔力,当时瞬间将元阳观的端慧大师弹出去数丈之远,七窍流血。端慧大师那可是有百年修为的人!” “看见那把古筝了吗?一根弦就洞穿了几十个元阳观弟子的身体,那场面,血腥啊!” “还有那笛子,吹起来要人命。当时元阳观的人,听过那笛声的,有一半都疯了吧!” “是啊,当年元阳观的众人,被这些弹乐器的邪祟,杀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有寥寥几人逃了出去。” “好……好恐怖!殿下,要不我们先出去吧,等元阳观的人驱祟吧。” 众人胆战心惊,动了想逃的念头。 而就在这时,众宫人的眼睛蓦地瞪大,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惊悚的事情。 只见华易烟兴奋地跑到那自行而动的琵琶面前,抱住琵琶,一阵乱弹,瞬间将满室的乐曲扰得不成调。 而那曾经将端慧大师弹出数丈远的琵琶,此时却在微微颤动,似是一个十分恐惧的人在瑟瑟发抖。 华易烟将琵琶抱在怀里弹奏,额头上的灵纹和腰间的伏灵鞭闪着金光,交相辉映。 华易烟弹了几下琵琶,道:“琵琶精不好玩,弹的手疼。” “哐当!”她将琵琶随手一扔,抛在了地上。那琵琶就像一个被随手扔掉的玩具,在地上晃荡两下,看着有些可怜。 跟着华易烟一起跑进房间的宋子卿,看到华易烟没受什么伤害,顿时舒了口气。 众人脸上顿时青青白白,说好的邪祟呢? “腾!”“嘡!”华易烟又去摸古筝。 “诶?这古筝的弦怎么这么紧?好涩手啊!”华易烟嘟囔着,手下的古筝琴弦像是某个人由于极度紧张而紧绷的身体,似乎全身都在绷着一股劲。 “嘣嘣嘣!”下一秒,古筝的弦在华易烟手下尽数崩断。 断掉的琴弦耷拉着,随风摇曳。华易烟啧了一声道:“古筝精也不好玩!” 华易烟说完,又朝笛子走去。 那笛子横在空中,似是极怕,像被一个人拿着一样,随着华易烟的迫近而步步后退。 而此时华易烟的脑海中响起了七七八八的喧闹声: “快逃啊!这家伙有华猫大妖的灵纹,惹不起啊!” “那是伏灵鞭吗?被它抽一下神魂俱散,啥都没有了!” “这真是活阎王,是谁把她给招来了!快跑快跑!” 华易烟眼看拿笛子拿不到,急眼了。双手叉腰站在原地,猛地一跺脚,哼了一声。 “不好玩!都不好玩!” 下一秒,她腰间的伏灵鞭唰地自行扬起,金光大盛,灵光将整个房间照得莹澄雪亮。 “啪!”“咔吧!” 那根漂浮的竹笛被伏灵鞭拦腰抽断,一声尖锐的嘶鸣后哗啦坠地。 四周的颤动的乐器看见竹笛的惨状,纷纷动作了起来,朝屋外飞去。 有的想翻窗,有的想冲门,房内顿时尖锐的琴箫声四起,声音杂乱无章,乱作一团。 但伏灵鞭没有给这些逃窜的乐器任何机会。 众人只听见“啪啪啪”数声,伏灵鞭挥动的动作快得看不清,短短几秒,十几把乐器便成了室内一堆烂木头屑。 尖锐的琴箫声安静下来,旁边一直咿咿呀呀吟唱的容妃,也蓦地停了下来。 她身体猛地瘫软倒地,像是疲累至极。 旁边的绮妃和十皇子身上的束缚也瞬间解开,两人朝容妃跑过来。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 “容妹妹,你怎么样?” 绮妃将容妃扶起,容妃悠悠转醒。 她有些迷糊地看着众人道:“你们……怎么会进来?” 十皇子看见容妃醒了,一把扑进容妃的怀里,哭道:“母妃!母妃!儿臣好想你!” 容妃看着怀里的儿子,顿时泪如雨下:“澈儿!真是我的澈儿!母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容妃紧紧地将十皇子搂在怀中,泣不成声。 片刻之后,容妃情绪稍稳,才转头问绮妃:“姐姐,你们是如何进得来这云雀堂的。这云雀堂里一直被那些邪祟把持。” 绮妃看了眼华易烟道:“多亏了华大小姐,才将那些邪祟全部驱除了。” 容妃顿时明了,慌忙朝华易烟跪下道:“臣妾多谢华大小姐相救,今日如果不是华大小姐,恐怕我与澈儿将永世不得相见了。” 华易烟一把扶起容妃,奶声道:“姨姨不必如此大礼,举手之劳而已。” 容妃和众人皆是一顿,那么多邪祟,连元阳观的长老都无计可施只能封印,却被眼前的小娃娃说是举手之劳。 眼前的小娃娃当真不是一般人。 华易烟又道:“姨姨,你知道这些邪祟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容妃看着满室被华易烟抽得支离破碎的乐器碎屑,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本是皇宫里的一名歌伎,机缘巧合之下,被圣上宠幸。” “皇帝赐我云雀堂居住,我便将陪伴我多年的乐器也一起带进了宫。这些乐器都是我的家传之物,我是家中独女,又极爱音乐,父母便将家传乐器授予我。” “在皇帝宠幸我之前,我的心中只有丝竹之好,每日只爱吹笛拨弦。但自从遇见皇帝之后,我便心里只有皇帝,忘却了自己喜爱丝竹的初心,将这些管弦箫笛扔在了一边。” “一开始倒没有什么异常,但日子久了,我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些管弦箫笛似乎有灵性。有一次半夜,我被一阵乐声吵醒,我走下床,朦朦胧胧竟发现这些乐器在自行弹奏。” “我当时吓坏了,但却不敢声张。但从此开始精神不振疑神疑鬼。直到那一日,皇帝为我过生辰。我以为有皇帝的龙气镇着,这些邪祟不敢做什么。但那一日,这些乐器突然疯狂地弹奏起来,似乎还在我脑子里一直逼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它们。它们要我杀了皇上,这样才能重新和他们在一起。” 第一卷 第68章 子弘,你先说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那一日的后来,我便意识模糊起来,等到我再次清醒,便一个人被锁在这云雀堂,四周都贴满驱邪的黄符。” “我被锁在这深宫,日日与这些乐器在一起,似乎回到了还未被宠幸的日子。但是我心里最担心的,还是我的澈儿。我日思夜盼,只盼哪一日能出去,再见我的澈儿一面。如今,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容妃说罢,又紧紧拉住十皇子的手,朝华易烟道谢。 绮妃看着容妃母子相聚,也感怀落泪道:“这下好了,母子终于能团聚了。我这就去禀告皇上这个好消息,让子澈以后再回云雀堂与你一起居住。” 绮妃说完,又一把抓起华易烟的小手道:“华大小姐,我代妹妹谢谢你。今日多亏你,邪祟才能完全驱除。每日我看澈儿思念母妃,心也跟着揪痛。这下好了,母子终于能日日相见了,我心也甚慰。” 【绮妃的心地真的很善良,是这本书里难得几个心地纯良的人之一。就是可怜他那个儿子带不动,被太子安排的卧底医女所杀。最终绮妃失子,在宫中无所依靠,最终被皇后所害。】 绮妃说完,手还没从华易烟身上抽走,便听到了华易烟的心声。 自己的子弘会被医女所杀? 绮妃的心似乎瞬间从高空坠落,掉进了冰凉刺骨的寒潭中。 华易烟刚刚在绮妃的面前驱除了邪祟,此时绮妃深知华易烟不是一般人。 她要和华易烟搞好关系,探知更多关于儿子和自己事情。 她平了平心境道:“华大小姐折腾了半日,估摸着也饿了。我宫内小厨房做的椰蓉奶酪酥味道特别好,华大小姐可否赏脸一尝。” 华易烟一听有点心吃,顿时眼睛亮了起来。绮妃说到点子上了,今天合宫饮宴,因为静宜和石承志的事情,草草结束,华易烟确实没吃饱。 现在绮妃一说,她小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 华易烟欣然答应,便牵着绮妃的手往她的寝宫松风阁走去。容妃母子因为刚刚相聚,想单独多相处一会,便婉拒了绮妃的邀请。 松风阁内,华易烟左手一块红枣糕,右手一块椰蓉酥,塞的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偷食的小仓鼠。 宋子卿赶紧送上一口桂圆红糖水,关切道:“易烟妹妹慢点吃,小心不要噎着。” 就在华易烟吃得正欢时,屏风外面走进一个身影。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虽说不上英俊,但也算周正。青年朝绮妃行礼道:“母妃!” 来人正是绮妃之子,二皇子宋子弘。 宋子弘和绮妃异口同声道: “子弘,母妃有件事问你。” “母妃,儿臣有件事想同你说。” 话音一出,两人皆是一顿。绮妃先行出口道:“子弘,你先说。” 宋子弘往朝门外道:“萦心,你进来吧。” 宋子弘话音刚落,便从外面走进一黄衫女子,女子模样弱柳扶风,面含春色,朝绮妃恭敬行礼道:“小女孔萦心,参见绮妃娘娘。” 绮妃一看孔萦心,便将心提了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朝华易烟的方向看去。但她仅仅瞟了一眼,便又对着孔萦心神色如常道:“起来吧。” 宋子弘拉着孔萦心,道:“母妃,前些时日儿臣外出历练,途经魏县时遭遇歹徒袭击,身受重伤,幸得萦心相救。” “萦心身为医女,对儿臣细心照顾,才使儿臣得以康复回京。这几月,儿臣与她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真心。今日将萦心带来与母妃相见,还请母妃能成全儿臣,容许儿臣娶萦心为妻。” 宋子弘说完,眼神灼灼地看着孔萦心,似是满腔爱意快要溢出。 绮妃听见宋子弘的一番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难道这个孔萦心就是华易烟心声所说的,太子派来杀害子弘的卧底医女? 绮妃稳了稳心神,现在不是揭发她的时候,以免打草惊蛇。 绮妃平静道:“母妃知道了。舟车劳顿,来人,带萦心姑娘先去休息。” 听绮妃这样说,宋子弘和孔萦心皆是一顿。 宋子弘带孔萦心回来,是很有把握母妃会同意他和孔萦心的婚事。 从来他要做什么,甚至他一个人出宫历练,母妃都是无条件地支持他。 为何今天自己带回了心爱的女子,母妃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却表现如此冷淡。 孔萦心深深看了宋子弘一眼,眼中似有询问。 宋子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用眼神安慰她:放心,我会说服母妃。 孔萦心得到宋子弘的保证,便心安地跟着宫人出去了。 送走孔萦心后,宋子弘转身看向绮妃,眼中有些恼意道:“母妃为何要对萦心如此冷淡?” 绮妃道:“孔萦心的身份你是否有去探查,她接近你真的是对你芳心暗许还是另有其他目的?你可曾细思?” 宋子弘道:“萦心那么心地纯良的一个女子,除了醉心医术,眼中便只有儿臣。怎会对儿臣有其他目的。” 绮妃双眼一黑,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傻白甜啊。 她缓了缓气息,道:“可是我早已派人仔细探查过她的身份,我的得到信息可与你不同。她是医女不错,不过她是太子安插到你身边,等待时机要刺杀你的刺客。” 宋子弘听见绮妃说孔萦心是刺客,顿时一愣。但很快他便反驳道:“不可能!萦心那么柔弱善良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刺客。”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儿臣便喜欢上了她。萦心她身为医女,一开始对儿臣只是医者仁心。是儿臣先动了心,是儿臣先对她许下承诺,也是儿臣执意要带她进宫来见母妃。母妃为何要如此误会她。” “母妃或许很相信身边探查的亲信,和母亲相同,我也同样很信任萦心。我不信她接近我的目的是要杀我。而且,就算她是刺客,儿臣不是还没死吗?” “儿臣没死的一天,就要证明,就要让母妃相信,萦心她不是母妃想的那种人!” 宋子弘说完拂袖而出,根本没给绮妃反驳的机会。 绮妃听见儿子这番对孔萦心的无脑维护,差点双眼一翻背过气去! 旁边的华易烟也被宋子弘的一番话惊得糕点都忘记咽。 好一个自己没死孔萦心就不是刺客的恋爱脑宣言! 华易烟拿着糕点走到绮妃面前,将糕点举到她面前道:“姨姨,吃点心,不生气!” 被宋子弘气得头脑发晕的绮妃接过糕点,在与华易烟身体接触的一瞬间,一道声音又在她脑海中响起: 【太子每隔三日便会到孔萦心的住处和她苟且,宋子弘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孔萦心满心满眼都是他,其实孔萦心早就是太子的人了。】 第一卷 第69章 他果真去求他母妃要迎娶你?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翌日,宋子弘用完早膳后,打算再去绮妃处游说母亲答应他和孔萦心的婚事。但却在无意间瞟见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件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小包。 宋子弘走进翻开一看,小包里装满了针灸所用的银针,是孔萦心的针灸包。他捏着针灸包,心道,是昨日孔萦心落在这里的。 孔萦心行医之人,少了这个针灸包定是很不方便,宋子弘便决定将针灸包给孔萦心送去。 因为绮妃暂未答应宋子弘娶孔萦心,所以孔萦心仍住在宫外。 孔萦心在宫外的住处,宋子弘只在初识孔萦心的时候去过一次。平日里,都是孔萦心每隔一日到皇宫为宋子弘调理身体,两人多在皇宫见面。 宋子弘凭着脑中的记忆,在京城的大小巷中七拐八弯,终于找到孔萦心的住处。 宋子弘站在门前,大门微开,宋子弘拍了几次门,却没有下人过来应门,宋子弘只好自顾自的走进了院落。 走进院子,院中却空无一人,似乎下人们都被遣了出去。 宋子弘刚走几步,却听见其中一间屋子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嬉笑声,听起来是孔萦心的声音。 宋子弘听见孔萦心的声音,心中雀跃,刚想往那处房屋走去,却听见了另一道男子的声音。 两人言语暧昧,似乎在打情骂俏。 宋子弘顿时浑身冰冷,他缓缓走进窗边,透过朦胧的窗纱,看见了里面两人。 一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孔萦心,此时香肩微露,身上的布料只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眼神迷离,哪还有往日清纯端庄。 另一人则是他的哥哥,当今太子,宋子誉。宋子誉揽着孔萦心,两人痴缠在一起,藕断丝连。 宋子弘心口像堵着一团火,身体却似如坠冰窟。 他往日十分珍重孔萦心,与她总是恪守君子之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未越雷池半步。 自己以礼相待,而今日,却撞见她与太子在此苟合。 房间内,只见太子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个药瓶,放在孔萦心面前晃了晃,道:“这‘缓髓散’,你有没有按时给宋子弘服用?” 孔萦心接过瓶子娇嗔道:“殿下还不信我?我每隔一日便将这缓髓散放入宋子弘的补药中,哄他喝下。” 太子道:“你办事本宫自然放心,这缓髓散虽然药效很慢,但毒性很强,服用半年后便可全身瘫痪神志不清,但因为它药效是每日累积,所以会很难查出中毒原因,只会判定为淤症,这样本宫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宋子弘。” “宋子弘舅舅是当朝太尉,是本宫登上皇位的最大阻碍。不将他除掉,本宫寝食难安。只是你与他朝夕相处,不要真对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孔萦心嗤笑一声道:“殿下也过于小看萦心,就宋子弘那个空空的棉花脑袋,怎及太子万分惊才。我每日哄他喝下毒药,他竟无半点疑心,还只当我对他情深义重,非要让我嫁与他。昨日竟还因我,与他母妃起了争执。” 太子道:“他果真去求他母妃要迎娶你?” 孔萦心点头道:“嗯。” 太子满心欢喜道:“好萦心,干得不错,他现在是对你死心塌地了。你再委身他一段时日,待半年以后他毒发身亡,本宫继承大统之日,便将你迎娶到我身边来。” 孔萦心双手娇弱地推了一把太子道:“宋子弘那副呆傻模样,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在他身边待。还有半年,我真是一天都等不及了,真想马上就能到殿下……唔……” 太子一把抓住孔萦心的小手,低头朝她吻了上去,边吻边气喘吁吁道:“你个小骚货,现在就等不及了,那本宫现在就先满足你个小狐狸精……” 说完便向孔萦心扑身而去,孔萦心一阵低声尖叫,床前轻纱晃动。 室内人影交叠,放浪之声一阵高过一阵。 宋子弘待在窗前,只觉心头一阵恶寒。 他胃中翻涌,快步跑出院子,扶着墙根,忍无可忍地呕了起来。 直到吐无可吐,才缓缓直起身,失魂落魄地朝宫中走去。 第二日,孔萦心来到宫中,宋子弘看着柔弱如同一朵白莲花的孔萦心,心中如同滴血一般。 他将手中的针灸包递给孔萦心道:“萦心,前日你将针灸包落在我宫内,昨日我本想给你送去,谁知临时有事给耽搁了。” 听到宋子弘提到昨日,孔萦心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异样。幸亏昨日宋子弘没有给她送针灸包,否则便撞见了她和太子的事情。 孔萦心收了收心神,端起一碗汤药道:“子弘,来,喝药了。” 宋子弘看着那碗暗褐色的汤药,心神颤动。 他抬头看向孔萦心,想从她眸中看出一丝不忍,他缓缓,似是有些乞求道:“这个药,我今日不想喝,可以不喝吗?” 但孔萦心还是让她失望了,她脸上带着笑意,但却是目光决绝。她柔声道:“子弘,你身体自从上次受伤,还未完全恢复,这碗药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补药。乖,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孔萦心态度坚决,无半点心软。 宋子弘苦笑一声,眼神闪烁,似是心灰意冷,嘴里连连道:“好,好,我知道,萦心一切都是为我好……” 他看着那碗极苦的药,只觉自己的心,比这碗药还要苦上千百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通报:“绮妃娘娘到!八皇子到!” 宋子弘听见母妃来了,顺手将药碗放到桌上。孔萦心看着桌上那碗宋子弘没来得及喝的药,眼神暗了暗。 绮妃进门,宋子卿抱着华易烟尾随其后。 华易烟在宋子卿的怀里,一进门便看见了桌上的那碗毒药。 绮妃对着宋子弘道:“我和子卿带华大小姐在宫中闲逛,路过你的寝宫,便进来看看。孔姑娘也在啊。” 华易烟从宋子卿身上跳下来,跑到宋子弘身边,拉起他的手,另一只手举起一个糖丸,道:“哥哥吃药药,苦,给你吃糖。” 【宋子弘说孔萦心纯善,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心地纯良的人,他不拘皇子架子,出宫历练,救助了不少百姓,也为大宁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虽然谋略不足,但确实是个干实事的人。但就是这样纯良的皇子,却痴恋孔萦心,被太子和孔萦心欺骗残害,最终毒发身亡。甚至当日被孔萦心所救时那几个劫匪,都是太子和孔萦心精心安排的。】 【宋子弘死后,绮妃娘娘无所依靠,最终被太子和皇后所害,惨死宫中。】 宋子弘被华易烟攥着手,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心神巨震。 第一卷 第70章 今日可否再为我舞一曲?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宋子弘看向对着他满脸柔意的绮妃,如坠冰窟。 母妃,竟然也会被太子和孔萦心所害?而这一切竟因为自己对孔萦心的痴迷! 【这颗糖丸里裹着洗髓丹,可以解孔萦心下在宋子弘身上的毒,宋子弘吃了以后,之前的毒便可全部解了。】 宋子弘怔忡着,接过华易烟手中的糖丸。 他蹲下身体朝华易烟道:“谢谢。” 谢谢你让我知道一切。 宋子弘将糖丸送进口中,满口的甜蜜混着药香,让他顿觉神清气爽。 宋子弘看向孔萦心,眼眸中却没有了往日的痴迷。 他不能拿母妃的性命,为自己的恋爱脑负责。 绮妃发觉宋子弘看孔萦心的眼神冷了下去,便知道前日让人偷拿了孔萦心的针灸包,故意放在宋子弘的房间里,引他去撞见孔萦心和太子的事,奏了效。 过了两日,宋子弘和孔萦心在宫中的滴水湖旁漫步。 宋子弘牵着孔萦心,满目真诚地看着她道:“萦心,你再等等,再过一段时日,母妃定会回心转意,同意我娶你做皇子妃。” 孔萦心善解人意道:“子弘,我别无他求,只求能待在你身边,陪着你,便觉十分满足,其他的,我不奢求。” 宋子弘一把握住孔萦心的手,似颇为感动道:“萦心,我宋子弘能得你在侧,此生无憾,我定不负你。” 孔萦心满脸绯色不再言语,软软地伏在宋子弘胸前,只是她未看到,宋子弘眼中此刻的寒霜。 宋子弘道:“此处景色当真十分宜人。萦心,你还记得我见你第一面的场景吗?当时你在水边随风起舞,真是美极了。” 宋子弘看着眼前的滴水湖,似是想起某个场景,他轻轻抚了抚孔萦心的肩道:“萦心,今日可否再为我舞一曲?” 微风吹起孔萦心额间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愈发娇软可人。孔萦心看着宋子弘,满眼柔情蜜意,羞涩地点一点头。 宋子弘喜上眉梢,唤来身旁的宫人取出一支竹笛,道:“我来为你伴奏。” 说罢,婉转的笛声悠扬而起,接着,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在湖边翩翩起舞。 孔萦心当初被太子派来宋子弘身边做卧底,便将宋子弘的喜好探查得一清二楚。琴棋书画、丝竹舞蹈,无一不下了苦工。 当初,她提前得到宋子弘的行程,便假装偶遇,一支舞便将宋子弘迷得灵魂出窍。后来又在宋子弘遭遇劫匪深受重伤时出手相救,只让宋子弘这个傻白甜从此对她痴迷不已。 此时,孔萦心在湖边,微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裙摆,缓带飘飘,轻盈又唯美。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除了宋子弘,还有一双眼睛也看得呆住了。 一舞毕,皇帝缓缓从一片绿荫中走出,朗声道:“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此舞甚美!” 湖边的孔萦心,看见皇帝銮驾,顿时惊得呆在原地,甚至忘了行礼。 宋子弘走上前来,朝皇帝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旁边的孔萦心这才反应过来,忙朝皇帝行礼道:“民女孔萦心,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摆了摆手让两人起身,然后越过宋子弘,朝孔萦心走去,道:“罗袖动香香不已,今日竟在这滴水湖遇佳人,朕心甚慰。” 皇帝转头朝宋子弘道:“子弘,你与萦心姑娘相识?” 宋子弘道:“回父皇,萦心姑娘是儿臣宫内医女,为儿臣调理身体,医术精湛。” 孔萦心听宋子弘的话,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宋子弘只说自己是他的医女,而话里半点没有透露自己与他的关系。但宋子弘平日里对自己克制有加,硬要说也没有实质的男女关系。此刻自己若是攀附上去,反而显得唐突。 此时,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将皇帝引自滴水湖边的绮妃,和宋子弘对视一眼,转头笑意盈盈地对皇帝道:“既然孔姑娘医术精湛,何不让孔姑娘为皇上也调理一番。皇上近来操劳国事,常觉疲乏,或许孔姑娘可以为皇上解忧。皇上,您看呢?” 皇帝爽朗一笑道:“绮妃言之有理。” 绮妃看皇帝龙颜大悦,便走过去一把拉住孔萦心的手,道:“孔姑娘,走吧。”随即又拍了拍孔萦心的手道:“孔姑娘,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说完,便拉着孔萦心跟在皇帝身旁,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孔萦心被绮妃拉着,边走边回头看向宋子弘。但宋子弘却只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没有跟上来。孔萦心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彷徨失措地跟着绮妃走了。 当晚,松风阁里的绮妃和宋子弘便接到了消息,皇帝宠幸孔萦心,并封孔萦心为萦妃。 第二日,刚晋封为妃的孔萦心,失魂落魄地到御花园散心。 好巧不巧地,遇到了路过的太子。 太子看见孔萦心一身华服,身边还站着几个宫人随侍,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他越想越不对,便急步朝孔萦心走去。 孔萦心看见太子,也脸色一变,瞬间眼眶含泪。 太子走到近前,屏退了两人身旁的宫人。他刚想去牵孔萦心的手,却被孔萦心一把挣脱。 孔萦心道:“殿下,切莫对本宫如此亲近。” 太子愣住了:“本宫?” 孔萦心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已是你父皇的萦妃。” 太子怔忡在原地,孔萦心本来是他派出去对付宋子弘的,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父皇的女人? 片刻之后,太子听完孔萦心说完事件经过后,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宋子弘!” 孔萦心满脸泪水道:“太子殿下,心儿不愿做萦妃,心儿只愿做你的女人。” 太子虽然内心气愤,但他知道,此时要先稳住孔萦心。他放缓口气宽慰道:“萦心,相信我,我定会让宋子弘给你一个交代。” 太子安抚好孔萦心后走出御花园。 此时他满心恼意,宋子弘设计让皇帝看上了孔萦心,打乱了他所有节奏。 虽然他派孔萦心去接触宋子弘,但孔萦心一直和宋子弘保持着底线,未越雷池半步。孔萦心实际上还是他的女人。但此刻,一切都不一样了,孔萦心成了父皇女人,男人的占有欲,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感和无力感。 那个占有他女人的男人,却是他的父亲,高高在上的皇帝。 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充斥着太子满心满腹,此刻太子只觉满腔的恼意无处发泄。 而就在此时,他看见了不远处的宋子卿和华易烟。 宋子卿让华易烟坐在他的脖颈上,华易烟的小手攀在院墙上,不知在干什么。 太子眼神阴冷地看着宋子卿,狠声道:“好啊,你们倒是挺开心嘛!” 第一卷 第71章 小八是我的心头肉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半盏茶的功夫之前,华易烟和宋子卿正在回仁寿宫的路上,发现一只羽毛还未长全的幼鸟从宫墙的瓦片间掉落。 华易烟捡起幼鸟想将它送回宫墙瓦片间的鸟巢,奈何身高不够,便让宋子卿驮着她,将幼鸟送回去。 而就在两人刚将幼鸟送回时,远处便传来了一声怒喝:“何人在那胡闹!” 华易烟转头,便看着太子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朝他们走来。 太子满脸横怒,道:“宋子卿,你好大的胆,竟然敢攀爬宫墙!” 太子正被孔萦心的事情气得上头,此时遇见宋子卿,定要好好磋磨他一番,以泄心中郁气。 宋子弘的舅舅是当朝太尉,太子不敢明面里拿他怎么样,但宋子卿可不一样。他外祖父只是大宁某个小县城的小商户,其母妃不过只得皇帝的某次偶然临幸封了妃,自己碾死宋子卿,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宋子卿道:“皇兄误会,请听臣弟解释。” 宋子卿知道,太子是皇后之子,平日里跋扈惯了,今日必定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果真,下一秒太子怒斥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你母妃平日里对你教导不善,才致你今日如此不懂规矩。” 太子语气陡然变得狠厉道:“既然澜妃舍不得教导你,那为兄今天就代为管教,好好教一教你宫里的规矩。来人,赐八皇子二十杖棍!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华易烟一听太子要杖责宋子卿,慌忙冲到太子身前,抓起他的衣袖道:“不要打子卿哥哥。” 太子看着华易烟手中的鸟毛,顿时跳了起来,闪身退到一边:“哪来的腌臜小丫头,脏兮兮的,污了本宫的衣服。” 说完,他还朝身上极其嫌恶地拍了拍。 华易烟解释道:“只是小小鸟的毛毛,小小鸟是干净的。” 太子旁边的小太监一把将华易烟拽到旁边:“大胆小儿,太子殿下金体,岂是你说碰就能碰的!” 华易烟道:“不要打……” 但她话还没说完,几名宫人便上前,将宋子卿按倒在地。另一人不由分说地拿起刑棍,朝宋子卿身上打去。 木棍打在身上,宋子卿紧咬牙关,额头上暴起青筋,但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宋子卿知道,自己暂时势微力薄,只能在太子面前忍辱偷生。 太子站在旁边,看着被打的宋子卿,心中的快意了许多,郁气散去了大半。 而此时,华易烟一跺脚,眸中风暴翻涌,她一字一句道:“不要打子卿哥哥!” 但小小的人儿站在角落,无人注意。 下一秒,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狂起,无数不知从哪飞来的鸟儿,突然盘旋在众人上空,竟将日光都遮起了一大片。 太子众人看着突然变暗的天光,以为是要落雨。但抬头看天时,却顿时惊得长大了嘴巴。 天上无数盘旋的鸟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顿时朝众人俯冲而来。 “太子殿下,小心!” 宫人们纷纷护起太子,逃窜起来。 太子抱头鼠窜,但在他身上的飞鸟最多。 “啊啊啊!痛痛痛!别啄我别啄我!” “好臭!鸟粪!全是鸟粪!这些鸟在本宫头上拉鸟粪!啊,脸上也有!” 鸟儿们扑腾着翅膀,朝太子的脸上啄去,还边啄边拉鸟粪,很快太子便满身腥臭。 “快护着殿下离开!快走快走!” 鸟儿们却紧追不舍,众人护着太子逃窜,不消片刻,所有人都跑了个一干二净,原地只剩宋子卿和华易烟。 宋子卿看着满身鸟粪跑远的太子目瞪口呆。 虽然刚才身上挨了两棍,但看着太子的狼狈模样,心中痛快,也不觉得多疼了。 宋子卿看了看不远处的华易烟,心道,小易烟身怀异术,这些鸟儿十有八九是她弄来的。 华易烟跑过来一把扶住宋子卿道:“子卿哥哥,你还好吗?” 宋子卿活动了下身体,好在刚才打得不多,他还吃得消。 随即,宋子卿摇了摇头,看着华易烟柔声道:“无碍。” 【呜呜呜,小八皇子受委屈了。太子那个泼皮,肯定是嫉妒八皇子的美貌!这太子断不能留,如果真让他登上皇位,这后宫的皇子都得死在他的手上。】 【小八是我的心头肉,不能再让太子欺负他!绮妃和宋子弘是个可靠的,他们现在正愁抓不到太子的把柄。太子和孔萦心藕断丝连,我定要助他们一臂之力才行。】 宋子卿听见华易烟的心声叫他心头肉,不自觉脸上红起来。 他眼睫垂了垂,道:“绮妃娘娘宫里的点心,你还想吃吗?” 华易烟点头道:“嗯!” 他牵起华易烟的小手道:“走,我们去绮妃娘娘的松风阁。” 两日后,东宫内,太子斟满一杯酒推到二皇子宋子弘面前,醉意熏熏道:“子弘啊,这么多弟弟中,本宫是最喜欢最看重最信赖你的。其他人,都不及你半分!” 宋子弘拿起酒杯,放在唇前要喝不喝,听见太子这样说,又放下酒杯略带醉意道:“皇兄抬爱,臣弟惶恐。” 说完,又给太子斟满一杯酒,然而在推杯换盏间,不易觉察地将两杯酒换了个位置。 宋子弘举起酒杯,朝宋子弘道:“皇兄爱重臣弟,臣弟无以为报,先敬皇兄一杯。” 说完仰头喝下,太子看见宋子弘喝下杯中酒,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也低头拿起酒杯,道:“好!子弘爽快,皇兄也爽快!”仰头喝下。 两人你一杯我一句,不知喝了多少,最后都酒酣耳热。 宋子弘满身酒意,浑浑噩噩,嘴里嚷着:“再喝!皇兄再喝!” 太子道:“子弘,你醉了,到本宫的寝殿休息片刻。” 说完他拉着宋子弘,朝侧殿走去。推开一扇门,将宋子弘扶到床上道:“子弘,你好好歇息,皇兄就先出去了。” 太子看着烂醉如泥的宋子弘,冷笑了一声。 他早已将孔萦心骗到此处,等下将孔萦心送到他的床上,自己再闯进来捉奸,宋子弘染指皇帝女人的罪名,就算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太子安顿好宋子弘,推门而出。 但就在房门被关上的瞬间,躺在床上酩酊烂醉的宋子弘,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至极。 太子走出偏殿,往自己的寝殿走去。他今天为了灌醉宋子弘,自己也喝了不少。 此时也是醉意浓重,脚步蹒跚。 似乎是喝得实在太多,太子觉得自己双膝酸软,浑身燥热不堪。 他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只觉层层衣衫穿在身上甚是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寝殿,推开门的瞬间,只觉一股幽香迎面袭来。而轻纱幔幔中,一抹倩影婀娜站立。 第一卷 第72章 公仪洲?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房中帷幔重重,轻纱飞舞,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女子朝太子身前扑来,道:“殿下,心儿想你。” 孔萦心?孔萦心不应该是在宋子弘的房间吗? 但此刻他只觉头脑嗡嗡作响,意识混沌迷糊。 香软入怀,太子看着孔萦心的脸,只觉腹中燥意下涌。 似是终于忍耐不住,他将孔萦心打横抱起,双双摔进了暖香衾被中。 正值春日,皇帝在绮妃的松风阁看到院中梨花开得漂亮,便开口称赞了几句。 绮妃道:“听说梨香园的梨花现在开得正好,皇上可愿去散散心?” 皇帝看着绮妃人比梨花娇,便欣然同意道:“甚好,梨香园的梨花开得尽兴,朕也想去观一观。” 皇帝带着绮妃在去梨香园的路上,刚好碰到同要去梨香园的宋子卿和华易烟,众人便结伴而行。 从松风阁去梨香园之路,会路过太子的东宫。 而此时,众人遇见了从东宫中醉意熏熏走出的宋子弘。 宋子弘迷迷糊糊,看见皇帝走过来,慌忙行礼道:“儿臣……参……参见父皇!” 皇帝闻见宋子弘浑身酒气,眉头皱起,道:“大白天的就喝得如此醉醺醺,成何体统!” 宋子弘指着东宫的宫门嘿嘿笑道:“皇兄……嗝……皇兄他喝得更醉……嘿嘿……” 皇帝一听太子大白天烂醉,顿时怒从中来。太子为一国储君,所以皇帝对他的管束也比其他皇子严格许多。 皇帝看着东宫宫门,拂袖走进。 但皇帝还没走到大殿,宫人们看见皇帝进来,顿时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宫人们的异常反应,让皇帝不禁心中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走进偏殿,还没看见人,便听见两人的声音: “太子殿下,你快点救心儿吧,心儿实在不想再伺候皇上,皇上他年纪太大了,比我爹年纪还大,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个声音皇帝认识,正是他新近封的萦妃的声音。 “心儿不急,父皇他老了,这江山终有一天是我的。到时你也是我的……” “唔……太子殿下!” 皇帝朝偏殿的床榻看去,那里人影交叠,很快便传来一阵颠鸾倒凤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皇帝只觉气血上涌,怒斥道:“放肆!” 门外的众人顿时纷纷跪地,匍匐一片。 床上的两人听见皇上的声音,顿时身形僵住。 下一秒太子衣衫不整地滚下床来,结结巴巴地朝皇帝道:“父,父皇!父皇!” 孔萦心则裹着衣服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皇帝沉声道:“把那个贱妇拖到朕面前来!” 几名太监登时走到床榻旁边,将衣衫凌乱的孔萦心拖拽到了皇帝身边。 孔萦心浑身发着抖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太子跪行到皇上面前,哭道:“父皇,父皇,是萦妃勾引儿臣,是她勾引我的,儿臣一时不查才犯了大错!儿臣知道错了!儿臣知道错了……” 孔萦心一听太子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她身上,顿时高声哭喊起来:“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是太子强迫臣妾的,臣妾冤枉啊!” 皇帝听着两人的哭诉,只觉头脑发懵。他知道两人无一人冤枉,但他必须要保全皇家颜面。 皇帝喝道:“将孔妃拉出去乱棍打死!” 孔萦心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哭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但宫人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两名太监一左一右的架起她,快速地拖到宫外。 不消片刻,院中便传来了捶打声和孔萦心的哭喊求饶。 孔萦心的哭喊声由大渐小,最终渐渐没了声响。 太子听着孔萦心瘆人的惨叫,脸色极为苍白。他抱着皇帝的腿道:“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帝脸阴沉了下去:“你还想有下次?” 太子猛地将头磕在地上,咚咚咚地响:“没有下次,再也没有下次!” 皇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似是不解气,又朝他小腹踹了几脚。 皇帝气喘吁吁道:“你当真让我太失望了。” 此话一出,太子脸上便没了血色。 皇帝道:“从今天起,你禁足三月,好好闭门思过,无召不许外出。” 皇帝说完拂袖而去,只留太子依然呆愣在原地。 绮妃赶紧跟着皇帝出去,转身之前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太子。 宋子弘醉意朦胧,被宫人搀扶着也走出了东宫,只是没人发现他低垂的脸上,嘴角轻轻勾起。 宋子弘心道,多亏自己听到华易烟的心声,提前知晓太子要用孔萦心在皇帝面前陷害自己,自己先下手为强,狠狠将了太子一军。 华易烟被宋子卿抱着,冷眼看着地上的太子。 宋子卿抱着华易烟转身跟着皇帝出东宫,此时却听见了华易烟的心声: 【太子是咎由自取,不过这还不够,要让他从太子之位彻底下来,八皇子才能真的安全。】 华易烟回到仁寿宫,每天除了跟着宋子卿吃吃喝喝,另外一件要紧的事,便是召唤出数十只灵镜鸽,时刻监控着太子的东宫。 灵镜鸽这种灵鸟,可以将自己眼中看到的事物反射到召唤者眼中,就像监控器一般,让华易烟时刻掌握着东宫的情况。 太子禁足东宫中,一开始东宫还平静如水,但过了没几天,太子便按捺不住,开始搞事情了。 这一天,华易烟将灵识连接到东宫上空的灵镜鸽时,却在灵镜鸽的视角中看到了一人。 偌大的东宫之中,太子找了十几名歌舞艺伎。 太子坐在上首,下面的艺伎莺歌燕舞,纸醉金迷,好不快活。 华易烟透过灵镜鸽看着东宫的场景,心道,这太子禁足禁的当真惬意。 华易烟在看到人群中的一人时,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莺莺燕燕中,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淡青色衣裳,怀抱一支琵琶。他腰背挺直,虽面色冷漠,但那张脸却妍若好女,坐在一群粉艳的艺伎中,格外的扎眼。 只听太子旁边的一个男人,面色极其猥琐,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靠近太子道:“殿下,何不让公仪洲为殿下演奏一曲?” 公仪洲? 华易烟一听这个名字,心头一震。 这不是原书里,男二的名字吗? 第一卷 第73章 破碎的他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太子看着殿中的公仪洲,与男子交换了个眼神,意味深长道:“郑公子所言极是,本宫确实想听一曲琵琶。” 旁边的郑公子尖嘴猴腮像,满脸谄媚。一听太子发话,便抚掌“啪啪啪”几下,丝竹声顿时停下,大殿上的舞姬们也纷纷退下。 郑公子道:“殿下素来听闻公仪公子琴技斐然,今还请公仪公子赏脸为殿下弹奏一曲。” 公仪洲听见宣召,便抱着琵琶走上前去。他面容冷淡,平静问道:“敢问殿下想听哪首曲子?” 太子看见公仪洲抱着琵琶的样子,眼眸微眯,他拿起一杯酒放在嘴边,要喝不喝,淡声道:“就弹《塞下行》吧。” 殿中的公仪洲一听《塞下行》的曲名,却忽然嘴唇紧抿,身体紧绷。 郑公子道:“公仪洲,《赛下行》可是你们南月国的曲子,听闻公仪公子在南月国当皇子时,在年节大典,曾弹奏此曲,当时万人空巷啊。” “南月国现在已然亡国,你作为质子,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此刻还能有机会在这大殿上给太子殿下弹奏一曲,完全是承蒙太子殿下恩典,是你的大福气啊!” 公仪萧听见郑公子提到南月国,身体猛然晃动了一瞬。 华易烟看着看着灵镜鸽视角里,郑公子那副小人像,心道,让交换的质子在灭国的仇人面前弹奏亡国的琴曲,也亏你们想得出这么损人的招。 原书中,公仪洲被交换到宁国做质子第二年,南月国便被大宁灭了国。而公仪洲本人的经历,那就更是凄惨了。 公仪洲面容姣好,在宁国做质子的几年里,被有龙阳之好荤素不忌的太子养在宫中,日夜折磨。虽然最终公仪洲被南月国旧部下救出皇宫,但他心智已完全疯魔。十年以后,公仪洲成为女主的智囊团,并成功复国南月,联合女主,铲平了大宁。 书中写,最后他只身进入皇宫,大宁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太子,三日后便暴毙。死状惨不忍睹,在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华易烟啧了一声,虽然太子的死和她没关系,但公仪洲为了杀他,杀了大宁无数的人啊,其中就包括将军府啊。 所以,不管怎么说,公仪洲这个风尘,她得救。 眼前的公仪洲,似乎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缓缓抱出琵琶,端坐在椅子上。 能不平复情绪吗?公仪洲他弟弟可还在太子手上。 嘈嘈切切的拨弦声在大殿上响起。 殿中人似乎都被琵琶声吸引,偌大的大殿中,除了琵琶声竟无一点其他声音。 太子坐在位子上摇头晃脑,似是十分陶醉。 但华易烟的关注点不在乐曲上,她不懂音律,她的所有关注点都在公仪洲的那张脸上。 来了来了来了!书中曾描写的男二出场经典名场面。 当时书评几千打卡名场面里,可就有她华易烟。 公仪洲怀抱琵琶,腰背如松柏一般挺直,倔强的表情嚼着泪,满眼死灰,空茫地看向某处。 整个人简直都要碎了。 华易烟看着灵镜鸽眼中的公仪洲,激动得直跺脚! 萧条的故国,孱弱的弟弟,破碎的他! 华易烟很心疼公仪洲的悲惨经历,听着他凄冷的琵琶声,伤感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就在华易烟看着公仪洲的脸花痴时,不对,伤感时,殿中的琵琶声停了,一曲毕。 “啪啪啪!”太子抚掌道:“此曲,甚妙!” 太子踱步走下高台,来到公仪洲面前。 公仪洲垂眸看地,不与他对视。 太子两指抬起公仪洲的下巴,看着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脸,眼中欲火滔天。 华易烟这边看着太子的动作,咬牙切齿,放开你的脏手,让我来啊! 太子低头朝公仪洲颈侧闻了闻,一脸销魂道:“好香啊。” 公仪洲瞳孔猛睁,像是触电一般,抱着琵琶向后猛退了一步。 他垂着首,像是压抑着什么,浑身颤抖不已。 太子倒也不恼,他举起手朝鼻尖嗅了嗅,似乎意犹未尽,接着道:“公仪公子所弹的曲子,真可谓是天籁之音。这么好的曲子,当赏!” 他说完面向公仪洲道:“不过平常的赏赐法子,对公仪公子这样的雅人,略显无趣。今日本宫就换一种有趣的赏赐法子。” 接着,华易烟就扶额看到了殿中的一幕。 大殿中三三两两站着刚才的歌舞伎们,和淡然处之的公仪洲。莺莺燕燕,满室娇香。 而太子则站在人群中,蒙着眼睛在人群中穿梭,与众人做追逐状。 太子一脸猥琐,满脸痴笑道:“被本宫抓住了,可是有大赏赐的!本宫晚上会好好赏赐你们,赏赐你们好多好多好东西!” 众女子当然知道太子所说的赏赐是什么,但也知道太子晚上真正想赏赐的是公仪洲,所以都嘻嘻哈哈地躲着,陪太子玩这种情调游戏。 公仪洲在人群中左转右拐,防止自己被太子抓到。 但众人哪里肯放了他,纷纷将太子往公仪洲的方向引。公仪洲有几次,堪堪逃过太子的魔爪,差点被抓个正着。 华易烟在仁寿宫急地抓耳挠腮,不能让公仪洲落入太子的虎口。 而在此时,皇帝和宋子卿一同来给太后请安。 华易烟脑中一转,计上心头。 她用百奇通灵术和太后怀中的小哈巴狗交流一番,最终一人一狗以两只烤鸡达成交易。 那只哈巴狗跳下太后的怀抱,朝门外跑去,跑到一半,便停下脚步,狂吠两声,还扭头朝众人看来,再跑两步狂吠几声,这样反反复复走走停停。 华易烟对皇帝道:“皇上,这只小狗好像要带我们去看什么东西?” 皇帝也若有所思道:“这狗表现确实有异。” 太后道:“平日里这小畜生很乖巧,第一次这样紧张,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道:“母后切莫心慌,儿子去探查一番。” 说完大步出门,带着浩浩荡荡的人,跟在哈巴狗身后走去。 宋子卿牵着华易烟,也跟在皇帝身后出了门。 哈巴狗一路边走边停,最终在太子的东宫前停下。 皇帝站在东宫前,听见宫内传来的娇俏打骂声,脸色沉了下来。 突然,宫内传来一个男子极力挣扎的声音:“太子殿下放开!快放开!我虽然身为质子,但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委身于一个男人!” 太子极尽猥琐下流的声音传来:“你还以为你是南月国的皇子吗?南月国早亡了,能做我的男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句话一出,皇帝的眼眸霎时变得冰寒至极。 男宠?太子有男宠? 第一卷 第74章 下次还敢!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皇帝铁着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天子威压。 他朝院中走去,远远便看见太子将一名男子压在院中的石桌上。 公仪洲双手被绑着,脸上满是屈辱之色。 太子满脸下流道:“你不喜欢男人,那是你不知道男人的好。等今晚你伺候过本宫,便会知道其中妙处。以后你定日日盼着……” 太子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声爆喝:“放肆!” 太子被吓得猛地转头,看见远处走来的皇帝,神情缓缓一滞,随即跪倒在地喃喃道:“父皇……” 宫内众人也霎时跪倒一片。 皇帝走到太子面前,几乎气得浑身发抖,道:“我让你禁足闭门思过,你就是这样思过的?”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找男人! 三观碎了一地的皇帝,现在正在脑内极力重塑中。 而皇帝旁边的华易烟,此时却没有闲着。 她单手插袋握住唤灵珠,下一秒,便在手中召唤出一株成人手掌长的植物。 这株植物无根无叶,只一根碧绿的茎,顶端两片嫩芽紧紧贴合。 这是华易烟召唤出的真言草。真言草有灵性,可以让人口吐真言。 但这东西有一个BUG,就是冷却时间长。每次用完以后,要再等半年才能用第二次。华易烟本想等到关键时刻再用,但此时情况也算蛮关键的,便将它召唤了出来。 华易烟双手夹着真言草,嘴里默默念着:“拜托了!” 只见真言草顶端的两片嫩芽缓缓张开,从里面咻地弹出一个毛茸茸的飞絮。 那团毛茸茸的飞絮飘到风中,渐渐舒展开来,模样像一根飞在空中的蒲公英种子。 太子跪在皇帝面前,道:“父皇,你听我解……啊……阿嚏!”飞絮飘到太子的鼻尖,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这个瞬间,似乎有丝丝灵力顺着空气,进入到了太子的鼻腔。 太子抹了抹鼻子,又声泪俱下地朝皇帝求饶:“父皇,你听我解释,我是有意强抢民男的,我看上了公仪洲,就必定要让他成为我的男……” 太子说到一半,突然发觉自己说出的话不太对。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他明明想说的是“自己只是和公仪洲闹着玩,不是父皇看到的那样”,但出口怎么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了? 太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满脸惊恐。 皇帝已经被太子刚才的那一番话气得差点厥过去。 他举起手,“啪!”一巴掌将太子打翻在地。 皇帝怒斥道:“混账东西!将这混账东西关起来,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寝殿半步!” 皇帝怒气冲冲,转身朝宫外走去,似是再看这个儿子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 太子捂着脸趴在地上,惊慌失措,忽然抱住皇帝的腿道:“儿臣错了!下次还敢!” 此话一出,皇帝和太子都双双愣住。接下来,皇帝一脚将太子踹出去半丈开外。 太子仰倒在地上,四仰八叉。 皇帝气得浑身颤抖,刚想转身,却听见太子喃喃道:“父皇终于走了,幸亏他没有搜查我的寝殿,否则要是看见我定做的龙袍,我更是彻底完蛋了。”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死寂。 皇帝愣在原地,片刻之后,缓缓转头,道:“你刚才说什么?” 地上的太子瞳孔巨震,呆傻在原地,回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皇帝折回路线,转身往太子身边走来。 身体前倾,满身威压,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什么?” 太子满脸惊慌道:“儿臣没说什么,儿臣只是一直想要父皇的皇位,皇位以后肯定是儿臣的,儿臣先做龙袍只是提前做准备。” 太子心里的话像车轱辘一样滚了出来,皇帝的脸简直青得不能看。 皇帝怒斥道:“去给我到殿里搜!” 几十名宫人瞬间涌入殿内,东翻西找,殿内一片狼藉。但找了好久却一无所获。 太子跪在一旁惊恐道:“父皇,儿臣说错话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气父皇的,侧殿里根本没有龙袍。龙袍在书房的暗室里……”太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但嘴里的话像不受控制般往外蹦,“书房的……书架上……有一个花瓶……是暗室……开关……” 皇帝的脸已经黑成炭了,命令宫人道:“去搜书房!” 不消片刻,宫人们抱着一件龙袍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将龙袍拿起,气得手都在抖。 他一把将龙袍劈头盖脸地扔到太子脸上,道:“逆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太子将脸上的龙袍拿下抱在怀中,整张脸都白了,他急急地朝皇帝跪行了几步,道:“父皇,父皇,你不要误会,这件龙袍不是为你做的,是按我的尺寸量身定制的。就等你死了以后,我继承皇位的时候立马穿上。” 说完,连自己都愣住了。 皇帝低头看向自己的逆子,简直快要气笑了。他闭了闭眼,仰头道:“朕既然立你为太子,这个皇位以后肯定是你的,你就这样沉不住气,等不及?” 太子满脸泪水道:“等不及,我一天都等不及,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吓得跪倒一片,全场寂然,落针可闻。 皇帝的脸冷得可怕,眼中满是寒霜和杀意。 太子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顿时双瞳巨震。他还想再解释什么,却被皇帝冰冷地打断:“太子无德,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贬为庶人,驱逐出京,发配蓟北。即刻出发,永不得归京。” 皇帝说完转身拂袖而去,只剩太子瘫坐在地上,心神溃散,双目呆滞地重复喃喃道:“贬为庶人……贬为庶人……永不得归京……” 皇帝走远,皇帝旁边的首领太监走到太子身旁道:“殿下,请吧。” 话毕,几名小太监便一把捆起太子,将他向宫外拖去。 太子挣扎着声嘶力竭喊道:“放开我!我是太子!你们这群狗奴才放开我!父皇!父皇!你不能不要儿臣啊!皇位是儿臣的!你不能将儿臣发配……” 太子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东宫之外。 华易烟看着太子被宫人拉走,心中松了口气,终于把太子这个定时炸弹拆除了。 太子被废贬为庶人,永不得归京,也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只要他不登皇位,便不会出现继位以后的暴政和苛税,百姓也不会生灵涂炭。那么朝中的一心为民的忠义之臣便不会心生谋逆之心,另推女主登上皇位。那么将军府就不会成为女主上位的绊脚石,极有可能逃脱最终被满门屠戮的命运。 而太子被废,太子的手足兄弟们也逃过一劫,原书在夺嫡之争中,太子心狠手辣,几乎将兄弟全部杀光了,里面就包括八皇子宋子卿。那现在八皇子也暂时安全了。 华易烟牵着宋子卿走到公仪洲的身边,宋子卿将公仪洲的双手解绑。 公仪洲此时还惊魂未定,华易烟道:“公仪哥哥,你愿意离开皇宫,同我回将军府吗?” 第一卷 第75章 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公仪洲满脸惊讶:“我……真的可以离开皇宫?” 公仪洲不愿待在皇宫,他作为南月国的质子待在皇宫,只会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今天太子给了他很大的阴影,如果他继续待在皇宫,或许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甚至更加不堪。 华易烟看了一眼宋子卿道:“殿下哥哥能帮你和皇帝求情,而且还能把你弟弟一起救出来。” 其实华易烟说要接公仪洲到将军府的时候,惊讶的人除了公仪洲本人,另一个同样惊讶的人便是宋子卿。 宋子卿内心疯狂叹息,将军府那个他天天想尽借口才能去的地方,公仪洲竟然直接要被华易烟接过去住。 不平衡啊心里极度不平衡。 宋子卿作为皇子,以自己的身份作保,将公仪洲和他弟弟放到将军府居住,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而且今天太子被废,很明显是华易烟用了什么手段在背后起了推动作用。太子被废,宋子卿可以说是大大大的受益者。 所以此时,宋子卿压抑住心中那股对公仪洲的嫉妒,眉眼弯弯道:“易烟妹妹,让公仪洲兄弟出宫的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好了。” 公仪洲一听自己可以出宫,登时要跪下谢宋子卿和华易烟,却被宋子卿一把拉住。 宋子卿道:“公仪兄,你今日被救,都是易烟妹妹的功劳,你不必拜我。” 公仪洲忙向华易烟行礼道:“多谢大小姐相救,此恩公仪洲必定终身不忘。” 华易烟眼看公仪洲要拜下来,慌忙给他扶起来,脸上谄笑道:“也不必如此行大礼!” 笑话,公仪洲可是原书中战力仅次于男主的男二,把阻挡女主的反派杀得那叫一个惨。 华易烟可不敢让他拜自己,想起书中公仪洲面对反派时的疯魔和冷血,有心理阴影。 过了两日,宋子卿将华易烟和公仪洲兄弟送到了将军府。 正出将军府要往军营去的肃宴,此时听见一声甜甜的叫声:“宴哥哥!” 肃宴一回头,便看见华易烟朝他扑来。活像个树袋熊一样扑在他身上,险些将他扑倒在地。 肃严后退半步,满脸笑意道:“大小姐,终于知道回来啦,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华易烟去皇宫不能带肃宴同去,这次一待就是半月,与肃宴也半月未见了,此时肃宴见她,也格外亲热。 华易烟搂着肃宴的脖子,装傻甜笑道:“不会忘记宴哥哥,想宴哥哥了。” 肃宴看着眼前软糯的小人儿,嘴角不自觉地提了起来:“真的?还算有良心,不枉我将厨房的蜂蜜花生酥给你留着。” 这些天,肃宴不知道华易烟什么时候回来,便把每日膳食中华易烟爱吃的点心留起来,想着她一回来便能吃到。 这时华易烟身后宋子卿的声音响起:“易烟妹妹今日早膳用得早,现下确实应该饿了,还是早些到府中吃些点心才好。肃副将看着好像有事要出门,就不耽搁他了,还是让我送易烟妹妹回府吧。” 宋子卿说完,便伸手朝肃宴伸过来,想要将华易烟接到怀中。 肃宴一开始只顾看华易烟了,此时才发现宋子卿。脸色马上冷了下来,他抱着华易烟闪了闪身道:“我是大小姐的副将,照顾大小姐的起居当然是首要事情,就不必殿下挂心了。” 华易烟一看两人的苗头不对,男主和八皇子这种反派炮灰真是天生的死对头。 她赶紧岔开话题道:“公仪哥哥和殿下都饿了吧,一起进将军府吃些点心吧。” 此话一出,肃宴看到马车旁边站着另外两人。 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样貌清秀。而他旁边则站着一名和他样貌极为相似的男童,看着像是两兄弟。 公仪洲斯文有礼道:“谢大小姐。” 肃宴看着眉清目秀的公仪洲,满脸黑线,他对公仪洲兄弟没来由心生排斥。 宋子卿一个人就很讨人厌了,怎么去一趟宫,又带回来两个惹人讨厌的家伙。 然而紧接着华易烟又说了一句:“以后公仪哥哥和他的弟弟就住进将军府了,还要劳烦宴哥哥帮他们安排一下居所哦。” 肃宴如遭雷击!这两个人,还要住进将军府! 吃完点心,宋子卿离府以后,华易烟便跟着肃宴一起给公仪洲兄弟安排他们在将军府的居所。 公仪洲两人的行礼很少,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只有他上次在东宫弹奏的那把琵琶了。 华易烟拿起桌上的琵琶,信手拨了几次,道:“公仪哥哥,学琵琶难么?公仪哥哥学琵琶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公仪洲拿起桌上的琵琶,道:“不难的,琵琶很简单,大小姐要学吗?” 华易烟虽然不懂音律,但挺羡慕别人能弹出曲子,听公仪洲说学琵琶不难,此时初生牛犊不怕虎道:“嗯,想学。” 公仪洲便抱起琵琶,随手拨了几下,便拿起华易烟的手放在琴弦上,手把手的教她按弦。 此时肃宴正好走进门来,他刚才看华易烟吃点心吃得有些多,特地去拿了碗酸梅汤来给她解解腻。此时看见公仪洲在手把手教华易烟弹琵琶,白眼翻上了天。 这公仪洲,简直比宋子卿还能装。 不知怎的,他每次看见公仪洲,心头便会有一股莫名的不耐。 只有华易烟知道,这是男一对男二天然的反感。 肃宴将酸梅汤“嘭”地重重地放在桌上,华易烟和公仪洲都被那嘭的一声吓了一跳。 肃宴眼眸隐隐反着光,声音有些冷酷道:“大小姐,过来喝汤。” 华易烟看肃宴的眼神,只觉得肃宴仿佛不是再说“过来喝汤”,而是在说“提头来见”。 华易烟顿感大事不妙,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男主和男二,是天生的死对头啊! 两人被他同时安排在将军府,那不是针尖对锋芒,迟早得干起来。 华易烟心中捶胸顿足,大意了!只想着不能让公仪洲待在皇宫,怕他走上老路,待在将军府,好控制一些。 但却忘了将军府还有男主肃宴这一茬! 华易烟思索了半秒钟,当即决定去喝汤。 男二固然可怕,但男主的杀伤力才是全书最强的啊。好不容易抱上的男主金大腿,不能丢! 华易烟弹射出男二的怀抱,瞬间跑到桌子前,抱起酸梅汤咕咚咕咚喝,喝完擦着嘴道:“谢谢宴哥哥!宴哥哥的酸梅汤最好喝了!” 肃宴此时脸上终于有了零星笑意,他斜眤了一眼公仪洲,像是赢得了什么。 公仪洲看着瞬间空了的怀抱,和肃宴有些敌意的眼神,满脸迷茫。 自己刚来将军府第一天,应该没做什么得罪肃副将的事吧? 华易烟带在两人之间十分凝滞的氛围中,正在斟酌有什么理由带肃宴出去时,却忽然听到一道清浅的男声唤自己。 “烟儿妹妹!” 华易烟回头,正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转出月亮门朝她走来,是她的二表哥江谨肆,而他旁边则跟着一名红衣女子。 华易烟刚看到江谨肆时还满心欢喜,但看到红衣女子瞬间,便陡然头大了起来。 二表哥,你怎么把你的惹事精老婆给带出来了! 第一卷 第76章 剧情的推土机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谨肆走到华易烟身前,指着身旁的红衣女子介绍道:“烟儿妹妹,这位是贺盈盈贺姑娘。” 华易烟内心扶额,我知道她是贺盈盈,还知道她是御史大夫贺知贤的女儿,家中势力很大,是你娘的三叔的老婆的表姨妈的二儿媳妇给你介绍的亲事。 但是,贺盈盈她真的不适合你啊! 眼前的贺盈盈一身红衣,俏丽活泼,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少女特有的灵动和活泼。 虽然贺盈盈很美,但她性格娇纵任性,给江谨肆到处惹事,简直就是行走的惹事精,剧情的推土机! 原书里有估计有几十万字的剧情都是因为贺盈盈惹事生出来的。 华易烟看书的时候就极力吐槽贺盈盈拖后腿的弱智情节,但还是边骂边看停不下来。但现在自己穿进书里,惹事生非的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她惹出的事端可能会让身边人轻则受伤,重则连累全家,这种感觉可真说不上好。 江谨肆则对华易烟道:“烟儿妹妹,我知晓你最喜欢上街,我与贺姑娘打算上街去采买一些东西,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江谨肆的远方亲戚辗转多方介绍他和贺盈盈相亲,今日便双方约定上街逛一逛看看能否培养感情。两人逛街时刚好路过将军府,江谨肆便想着或许能让华易烟帮他掌掌眼。他知道华易烟不同于一般人,既然知道自己的未来,那么也一定知道自己未来的婚事,以及知道自己与贺盈盈是否合适。 贺盈盈此时则是有些不耐烦道:“喂!小不点,你到底去不去?我耐心有限!” 华易烟一看贺盈盈就牙酸,本来想直接拒绝江谨肆的提议,但转念又想到,贺盈盈这么会惹事,今天跟江谨肆出去必定要整出一些事来。华易烟还是不放心,决定还是跟着江谨肆一起出去,防止贺盈盈捅大娄子。 华易烟牵起江谨肆的手,显得很兴奋道:“烟儿要出门,烟儿要和谨肆哥哥出门!” 随即她转身朝肃宴道:“宴哥哥也一同去!” 得把肃宴带走,不能让他在这单独和公仪洲待在一起,要不然两个人最后打起来都有可能。 肃宴一听华易烟要带他一起出门,愣怔了一瞬,紧接着得意的看了公仪洲一眼。 哼!看见了吧,大小姐逛街带我不带你,最终还是我在大小姐心里是最重要的! 公仪洲被他那一眼看得更加迷茫了。为什么肃副将总是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华易烟被江谨肆抱着,肃宴跟在后面,陪着贺盈盈一道出了门。 街上人很多,人挤着人,贺盈盈没逛一会,便开始烦躁起来,此时她看见一家首饰店,便嚷着进去看看。 女孩子喜欢首饰也是无可非议,众人便也跟着进了首饰铺。 店小二看见几位衣着讲究,便赶忙过来招呼道:“公子,小姐,小店新进了一批簪子,款式很好,要不要拿给您瞧瞧?” 贺盈盈道:“将你这店里的最新款、卖得最好的款、最贵的款,都拿出来我看看。” 小二看到贺盈盈如此豪气,便知道是个有钱的主,立马连声好好好,跑到柜台后面去拿首饰。 贺盈盈看着小二拿出来的首饰,在那里一一挑拣佩戴。 而华易烟几人则在旁边的休息区喝茶吃点心。 而这时,华易烟看见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施施然走进了首饰铺。 女子一身白衣,青丝如墨,端庄沉静。 店小二慌忙迎上去道:“上官小姐,您是来取之前订制的玉簪吗?” 华易烟登时惊得忘记了吃手里的芝麻酥。 上官小姐?这京城能被叫做上官小姐的只有当朝光禄寺卿上官迁的女儿上官羽止。 华易烟没记错的话,原书中,上官羽止和贺盈盈是情敌吧! 上官家与江家是世交,江谨肆与上官羽止从小便认识,外人看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连江谨肆的母亲孔木晗也想过撮合两人。但华易烟知道,江谨肆是觉得和上官羽止实在太熟了,下不了手,所以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便拒绝了母亲的暗示。孔木晗看儿子无意,所以也就没有到上官家提亲。 但只有看过原书的华易烟知道,上官羽止从小就对江谨肆情根深种。江谨肆和贺盈盈成婚以后,上官羽止便一直未嫁人。后来因为贺盈盈的惹事精属性,间接导致江家满门获罪,上官羽止求父亲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江家,甚至上官家也受到了牵连,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江家满门抄斩,江谨肆也死了。上官羽止也心灰意冷,出家做了尼姑,一生未嫁,从此与青灯古佛相伴,终了残生。 此时,上官羽止和贺盈盈同处于一个首饰铺,这是什么情敌修罗场啊! 江谨肆也看到了进来的上官羽止,便站起身来,熟稔地打招呼:“羽止妹妹。” 上官羽止这才看见江谨肆,她顿了顿,问道:“谨肆哥哥?你也来买东西?”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围的首饰柜台。 江谨肆走到上官羽止面前,两人皆身长玉立,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江谨肆朝贺盈盈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道:“我是陪贺姑娘来的。” 上官羽止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在一旁挑拣首饰的贺盈盈,而贺盈盈此时也正好回头看向两人。上官羽止与贺盈盈目光交错的瞬间,眉头略皱了皱。 此时,店小二刚好将上官羽止定制的簪子拿了过来。 而还没等他走到上官羽止旁边,便被贺盈盈叫住了。 贺盈盈道:“不是说把店里的最新最热款都拿给我看吗?这一件为什么要拿给别人瞧?” 小二面带为难道:“这是上官小姐早在一月前就定制了的,今日过来取。” 贺盈盈冷笑一声:“那就让她再等一个月,这件簪子我要了。” 哼,上官羽止,区区一个光禄寺卿的女儿,也配和我抢东西! 贺盈盈在和江谨肆相亲之前,她父亲已经把江家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其中就包括江谨肆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上官羽止。本来她自信自己貌美,不屑在意一个上官羽止。但等真的见到江谨肆本人,她却十分满意,甚至春心萌动。此时又见到上官羽止貌美,站在江谨肆身边,堪称一对璧人,十分登对,心中便隐隐对上官羽止生出一股妒意。 华易烟看着贺盈盈蛮横的模样,眉毛抽了抽。果真惹事精名不虚传,这就作上了。 人家定制的东西等了一个月,你说要就要,会不会作得太生硬了。 华易烟心道,得,上官羽止跟你本来就是情敌,她怎么可能轻易把簪子让给你,你俩今日不打起来更待何时? 面对贺盈盈的为难,众人皆是一顿,小二拿着托盘站在中间,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就连一整天都在迁就贺盈盈的江谨肆都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贺姑娘,这簪子是羽止妹妹先行订制的,不如你……” 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官羽止打断。上官羽止略带笑意道:“既然贺姑娘喜欢,这簪子就先给贺姑娘吧,我不急,再等一个月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皆转头看向上官羽止。 华易烟更是目瞪口呆,说好的情敌撕逼大戏呢?说好的贺盈盈剧情推土机呢?这就结束了? 第一卷 第77章 总该拿出一些诚意吧?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江谨肆看见上官羽止受了委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毕竟贺盈盈是他带出来的。 但此时上官羽止却向江谨肆柔柔地笑了一下,似是安慰,让江谨肆的心跟着软了一瞬。 华易烟心道,哦豁,上官羽止这段位比贺盈盈高得不知多少倍啊!原来是故意把簪子给贺盈盈,来博得江谨肆的怜惜啊! 江谨肆,这么聪明漂亮的媳妇你不要,你要娶那个嚣张跋扈的贺盈盈,你是不是眼瞎啊! 江谨肆对上官羽止满脸歉意道:“羽止妹妹……” 上官羽止打断她道:“谨肆哥哥,没事的。只要不让谨肆哥哥为难,我再多等一个月,也无碍的。” 上官羽止的退让,贺盈盈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心里顿时有一口怨气憋在心里。此时又看见江谨肆对上官羽止喁喁细语,万般怜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贺盈盈揪住店小二,道:“把整个铺子里的首饰全部都给我包起来!” 店小二眼睛大睁,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姑娘莫要说笑,这整个铺子的首饰,价格不菲啊!” 贺盈盈斜眤了江谨肆一眼,又对着店小二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钱?我未婚夫有的是钱!” 贺盈盈说完眼神凌厉地看了江谨肆和上官羽止一眼,特地把“未婚夫”三个字说得很重。 华易烟心道,姑娘,你今天只是跟江谨肆相亲,还没到未婚夫那一步吧? 贺盈盈狂傲地对着江谨肆道:“江公子若是想娶我贺盈盈为妻,总该拿出一些诚意吧?” 江谨肆被贺盈盈刚才的那句未婚夫吓了一跳,但好在很快平静下来,温声道:“既然贺姑娘喜欢,在下当然愿意千金博一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谨肆当然不会让贺盈盈下不来台阶。而且对于大宁首富的江家来说,小小的一个首饰铺确实算不上什么。 江谨肆的反应贺盈盈十分满意,她仰起下巴,眼神得意地看着上官羽止。 店小二看见江谨肆发话,顿时满心欢喜道:“好嘞!姑娘和公子先稍等,这就给您去打包。” 店小二在各个柜台前忙着打包,而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站在账台前,她将头上试戴的簪子取下放在账台上,想要取出银两付账。 谁知店小二一把将簪子收走道:“姑娘,不好意思,这款不卖了。” 女子一脸诧异道:“怎么不卖了,我辛辛苦苦挑了半天,你们说不卖就不卖?不卖你还拿给我试半天,耍我玩呢?” 小二一看是个不好惹的主,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道:“姑娘,不是我不想卖给您,是那边那位姑娘将整个铺子包下来了。您要是实在想要这款簪子,可以去和那位姑娘商量一下。” 小二轻松地将包袱扔给了女子,女子也是个暴脾气的,她转身朝贺盈盈走去,道:“这只簪子是我先看中的,先来后到,凭什么你说要就要?” 贺盈盈看了眼女子,一脸不屑道:“我说要就要,你能拿我怎样?” 女子道:“你这泼妇,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贺盈盈第一次被人骂泼妇,顿时炸了起来:“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我抢东西了!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头发枯黄衰败,再好看的簪子放在你头上,也是难看至极!” 这句话似乎突然触动了女子的某根神经,只见她登时愣在原地,紧接着面目狰狞,怒斥道:“你说谁难看?” 贺盈盈被她的气势吓得哆嗦了一下,但她嚣张惯了,此时被人吼了一句,反应过来以后,怒意上头娇叱道:“就是说你难看怎么了!长成这样还好意思出门!也不怕污了别人的眼……” 贺盈盈正骂着,却渐渐骂不下去了。只见眼前的女子突然满身黑气,头顶的头发突然间向外疯狂变长,而女子的身体却像被这些头发吸走了养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衰老。 头发越长越长,马上便铺满了地板,在地上黑黑厚厚的一层,而女子本人也彻底变成了一具干尸的模样。 贺盈盈反应过来,立马尖叫起来,朝江谨肆他们冲了过来。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江公子救我!” 华易烟看着向他们冲来的贺盈盈,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你惹货!你就不能像上官羽止一样安安静静吗? 看看你,再看看上官羽止,简直云泥之别。 店铺里的众人看见变异的女子,纷纷叫嚷着朝室外逃去。华易烟瞬间被肃宴抱起,江谨肆朝华易烟和上官羽止喊道:“快跑!”他自己却不退反进,伸手朝贺盈盈的方向跑去。 上官羽止看了眼江谨肆和地上涌过来的黑发,咬了咬唇,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她旋转身体躲避地上的黑发,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江谨肆的安全,并没有着急离开。 肃宴刚要抱华易烟跑出去,却被华易烟制止。 华易烟伸手从吊坠空间中拿出伏灵鞭,但在伏灵鞭掏出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但现在事态紧急,华易烟也无暇去顾及是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伏灵鞭金光大盛,将地上已经涌过来的发丝一鞭抽地缩了回去。 另一边贺盈盈仍然在尖叫,她跑向江谨肆的路线被地上的黑发拦截了去路。 “啊啊啊啊!快滚开快滚开!丑八怪快滚开!啊啊啊!丑八怪……” 华易烟听见贺盈盈的尖叫,被吵得脑仁疼。 喂,贺姑娘,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怪物对丑这个字很敏感好吗?你说人家丑人家才暴走的好吗?你现在一口一个丑八怪是嫌死得太慢吗? 到底什么弱智作者才能写出这么智障的炮灰! 华易烟在心中给江谨肆点蜡,有这样的老婆,以后有的他受了。 她又回头看了看一脸冷静沉着的上官羽止,叹道,还是上官姑娘更可靠些。面对如此瘆人的怪物,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居家必备旅游休闲的上佳好老婆之选。 但下一瞬,华易烟脑子里却传来了一连串不绝于耳爆炸式脏的不能再脏的脏话: “【哔】【哔】【哔】!这他【——哔】【——哔】的是什么东西!我【——哔】你【——哔】!滚远点啊你个大傻【——哔】!我【——哔】你妈啊我【——哔】你全家【——哔】你三姑姑二大爷啊!别沾我边啊!” 第一卷 第78章 你也是穿子?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看向远处一脸平静的上官羽止,又看见一条隐隐约约不注意难以察觉的金线,一头消失在上官羽止胸前的衣襟里,另一头则连在华易烟的腕间。 华易烟看着这根连着两人的金线,脑子里回荡着上官羽止的狂骂声,满脸呆滞。 华易烟刚才从吊坠空间拿出伏灵鞭时,不小心带出的东西,就是她的宝贝金蛛。 金蛛在地上乱爬,混乱中边钻进了上官羽止的身上。 金蛛有读心功能,此时华易烟通过金蛛身上的金线,可以完全听到上官羽止的心声。 华易烟嘴角狠狠抽了抽,没想到看着清新脱俗的上官羽止,暗地里骂得这么脏! 然而听到下一句,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挂不住了,差点手中的伏灵鞭就掉在了地上。 “江谨肆那厮还去找什么贺盈盈!快跑啊!再不跑等下老娘还得去救你!妈的!这傻【——哔】怪物真缠人,我记得我没写过这么恶心的玩意啊!” “他【——哔】【——哔】的天道好轮回!我当初到底怎么想的要把贺盈盈写这么蠢!妈的江谨肆要是救你死了,老娘还得给他守身如玉,真他【——哔】【——哔】的操蛋!” 华易烟看着远处的上官羽止,眼眸眯了眯。 她此时手中的伏灵鞭,不知道是抽地上的那只怪物更合适,还是抽上官羽止更合适。 抱着她的肃宴顿时打了个寒颤,他从来没见过华易烟眼睛里有过比此时还要盛的杀意。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华易烟的思绪。 只见贺盈盈被黑发卷携,那些黑色发丝瞬间将她包裹其中,呼吸间便将她包裹成了一个粽子。 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唰地朝那怪物挥去,缠着贺盈盈的黑发刹那间根根寸断,发出一股烧焦的糊臭味。 虽然黑发被抽断,但还是晚了一步。从断裂黑发中滚出的贺盈盈,形容枯槁,像是瞬间被人抽干了精血,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干尸。 而黑发的本体,原来的那名女子,似乎因为吸收了贺盈盈的精血,顿时面容饱满了许多。 上官羽止突然大喊道:“绞她的首级!” 华易烟瞬间接到讯息,一把放开了伏灵鞭。伏灵鞭顿时金光大盛,直直地朝怪物飞去。 伏灵鞭上下翻飞,怪物用黑发左避右挡。一开始难分高下。但伏灵鞭有吸收妖怪妖力的能力,不消片刻,那黑发怪似乎妖力越来越弱,最终一个不察,被伏灵鞭绞住了颈部。 顿时满室金光,刺得众人掩面躲避。等众人再次睁开眼,那黑发怪彻底变成了一张枯萎的人皮,黑发也变成了白发,寸寸碎断。 伏灵鞭重新飞回了华易烟的手中,江谨肆走到怪物面前,确定怪物彻底死了以后,众人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只是惹事精贺盈盈被怪物杀了,江谨肆有些不忍。虽然说他和贺盈盈今日相亲,才算正式见了一面。但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现在却变成一具干尸,正常人都会觉得于心不忍,一时缓不过神来。 江谨肆对上官羽止道:“羽止妹妹,还得麻烦你一次,将我妹妹送回将军府中。贺姑娘的事情,我要去和贺老先生请罪。” 相亲对象死了,江谨肆当然不能一走了之,虽然贺盈盈的死与他无关,但他还是得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 上官羽止善解人意的柔声道:“华大小姐我定会平安送到将军府,谨肆哥哥也不要太过伤心才好。” 上官羽止和江谨肆分别以后,便和华易烟一起回了将军府。 半个时辰以后,将军府华易烟的房间里。 华易烟一把拽住上官羽止的衣袖,眼神危险地眯了眯道:“小脸一凰走地鸡?” 上官羽止顿时呆住,一脸惊愕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华易烟一字一句压迫道:“你说呢?” 上官羽止顿时好似恍然大悟道:“你也是穿子?” 华易烟没说话,默认。 上官羽止拍了拍脑袋,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外面的端庄,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道:“果真!不是我这本书的读者,不会知道我的这个笔名。” 作为原书的作者,小脸一凰走地鸡本人在书评区和大骂她的读者怼天怼地时,因为骂不过读者,一时情绪过于激动便突然嘎了。等她再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穿成了书中的炮灰上官羽止。 上官羽止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道:“不过你怎么穿成了华易烟这个小角色。我记得华易烟这个反派炮灰,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谋害给扔出了将军府,此时应该还在外面过悲惨的童年才对啊?” 华易烟一把将伏灵鞭拍到桌子上道:“你也知道我要过悲惨的童年啊!为什么你一穿就穿成了大美女,我一穿穿成了小屁孩,你知道我活这么大费了多大劲吗?你写反派要是无脑就一直无脑,搞什么反派幼年磨难重重,长大心理才会扭曲的人物深刻度!” 上官羽止看见华易烟的那把伏灵鞭,瞬间敛了敛神情,这支鞭子刚才把怪物绞得脑袋开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不敢惹。她轻轻拍了拍华易烟的小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一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华易烟现在就想砍了上官羽止。 上官羽止又道:“看来你另有奇遇,现在不还好好的活着嘛。不过要改变我们炮灰反派的命运,最根本,还是要找到女主。” 上官羽止的这句话倒是说进了华易烟的心里,对找到女主这一点,两人难得的默契。 上官羽止道:“找到女主,改变她一开始流落青楼的凄惨命运,后期她就不会成为心理扭曲到要杀光所有人的心理变态了。” 华易烟道:“你倒是知道你写的女主心理变态啊!” 上官羽止看着伏灵鞭,讪讪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一穿过来便开始寻找女主的下落,但女主好像却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她的踪迹。” 第一卷 第79章 晚凝妹妹?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有些怅然道:“和你一样,寻找女主,我也是一无所获。” 其实华易烟刚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一直私下让人打探过女主宋晚凝的下落。 原书中女主宋晚凝是大宁皇帝一次私访到京城的烟花之地,与青楼女子一夜恩宠所生的女儿。宋晚凝的娘因为生她难产而亡。宋晚凝便一直在青楼长大,在她十七岁那年被当朝太傅拿着老皇帝的诏书认回。从此便开启了拉盟结派、大杀四方,最终登上皇位成为大宁第一个女皇的逆袭一生。 但华易烟私下找遍了整个京城的青楼,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叫做宋晚凝的女孩,甚至连年龄相近的女孩都没有。连消息最为灵通的玉鼠派,对女主宋晚凝的信息都一无所获。 此时,上官羽止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因为我们穿越,打乱了原来的故事线,导致压根就没有女主这个人?” 华易烟若有所思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因为故事线打乱,没有女主,那自己这个反派也就不会走上灭亡的道路。 不过事关生死,不能存一丝侥幸心理。虽然说华易烟此时已经将可能会引起反派灭亡的很多因素都杜绝了,但女主是否存在仍是一个定时炸弹,华易烟和上官羽止还是不能放任这颗定时炸弹,两人便私下继续派人在大宁各处打探宋晚凝的下落。 而这一打探便打探了十四年。 华易烟也混吃混喝了十四年。而她也由一个小奶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一日午膳,华易烟坐在饭桌前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今天是休沐日最后一天,明天便要去皇宫里的尚书房读书,所以她心情十分不好。 谁家穿越了,还要每天读书啊。 华易烟懒散地搅着眼前的汤碗,此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清润的嗓音响起:“又不好好吃饭了?” 华易烟回头望去,便见一个一身玄衣的青年,身长玉立,丰神俊朗,站在不远处朝他微微一笑。 华易烟道:“肃宴,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我的课业还没完成呢。” 肃宴走到近前道:“怎么,又要我给你做功课?” 华易烟委屈巴巴道:“功课真的很难……” 肃宴看着这张娇俏的巴掌脸,声音不自觉地轻柔起来:“呐,城东的炙羊肉,知道你明天要去尚书房,肯定没心思吃饭。顺路给你买了一份。” 肃宴将一个油纸包拿到华易烟面前,焦香油润的炙羊肉,让华易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但她没有接,眼睛盯着炙羊肉,嘴巴里道:“那功课……” 肃宴无奈笑道:“吃吧。功课我帮你赶。” 华易烟一把夺过炙羊肉,塞进嘴巴道:“谢肃宴哥哥!” 肃宴看着眼前的华易烟,心道,小时候一口一个宴哥哥,现在长大了,得给带好吃的帮做功课,才能被叫上一声哥哥,还连名带姓。 看着华易烟吃得香,肃宴眼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算了,谁叫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呢。 第二日,华易烟行尸走肉般来到尚书房。 尚书房除了皇家的皇子来读书以外,朝中皇帝比较器重的大臣子女,以及皇室外戚的子女,都可以到尚书房读书。 所以整个尚书房的学子数量也有数十个。此时因为还没到开课时间,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假期的趣闻。 而此时华易烟却没心思加入其中,昨晚虽然有肃宴帮忙,但她赶功课还是赶到快天明才结束,此时无精打采,只想回将军府再睡个回笼觉。 肃宴作为华易烟的副将加护卫,也可以随同华易烟一起到尚书房旁听。此时拿着华易烟所有的书本,跟在她身后,像赶尸一样将华易烟往书房里赶。 而就在华易烟一心只想睡觉无心他顾时,一道清浅如同山泉般的女声,像是劈开了周围的嘈杂,直直的传到了她的耳朵:“也没什么特别的,姐姐们说笑了。” 华易烟一愣,这声音也太好听了。 她转头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一个洁白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整个人像罩着一层柔光,与周围人像是不在一个图层里。 华易烟只听人群中又有人道:“晚凝妹妹这么多年在外面吃苦了,幸好皇上将你寻了回来,听说不日还会封你为翎遥公主呢!” 华易烟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像是被雷劈了一道。 晚凝妹妹?翎遥公主? 我【——哔】!我【——哔】!我【——哔】! 华易烟心里一阵国粹疯狂输出! 翎遥公主不就是女主宋晚凝吗! 华易烟只觉灵魂都被这个名字震得晃了三晃! 人群中宋晚凝微微侧着脸,并没有看向华易烟这里。但那绝美的侧颜,楚楚动人的身姿,似乎连风都格外偏爱她,扬起她柔顺的发丝,空灵得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 能美得如此丧尽天良,将身边的人都比成惨绝人寰的背景板,除了女主大人还有谁! 华易烟此时只觉喉咙发紧,四肢发软,有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自己穿越这么多年,没有一天放弃过寻找女主,但却连一丝零星讯息都没找到。 但此时,女主却为什么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皇宫里? 那这十几年女主到底在哪? 为什么你出现得这么突然,连让我们反派送温暖的机会都不给啊? 华易烟真的一秒都不想和女主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转身就往回走,却和跟在她身后的肃宴撞了个满怀,肃宴一脸疑惑道:“怎么了?不去书房了?” 华易烟看着肃宴那张英俊的脸,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往后狂跳一步。 我【——哔】【——哔】【——哔】啊!差点忘了肃宴是男主啊!是女主的官配啊! 华易烟在心里慌忙拜了拜老天爷:求求了,千万别让宋晚凝看到我刚刚撞进了肃宴的怀里,我跟肃宴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没有任何要和女主抢男主的心思! 但此时宋晚凝像是被肃宴的声音触发了转身功能一样。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好巧不巧的正看到华易烟从肃宴怀里弹开的瞬间。 第一卷 第80章 一点都不介怀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就在宋晚凝朝华易烟看过来,她简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易烟妹妹,你来了?” 华易烟转身,看见一个眉眼如春风般和煦,温润如玉,俊美无双的青年朝她走来,是楚宣王宋子卿。 先皇十年前过世,当今圣上是文德帝,也就是当年的三皇子宋子弘。宋子弘自从丢掉了恋爱脑以后,逐渐出类拔萃,在众皇子中胜出,最终继承了大统,成了一个为国为民真正办实事的好皇帝。 而宋子卿当时年幼,而且因为听了华易烟的心声,得知原故事线中自己夺嫡之争后的悲惨下场,更是厌恶这种肮脏的皇位之争,还不如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后来便向皇帝请封了楚宣王。 宋子卿走到近前,柔和的声音道:“易烟妹妹今日进步很大,来得这样早。” 而此时则在内心疯狂咆哮:别过来啊!宋子卿你别过来啊! 果真下一秒,不出华易烟所料,宋晚凝整个身体转过来,朝宋子卿走近了几步,温温柔柔道:“晚凝见过八哥。” 此时,华易烟若再背对着宋晚凝,就太不像样了。 她缓缓转身,但脚步像是被胶水死死粘住一样,用了她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止住了要再次逃跑的冲动。 华易烟看着宋晚凝那张人畜无害,出尘脱俗的绝美容颜时,只觉毛骨悚然。 原书中,宋晚凝可就是顶着这张温温柔柔的脸,将原文中的华易烟囚禁毁容,扒皮挫骨的。 就在华易烟看着宋晚凝的脸,心中万分纠结,斟酌要不要和宋晚凝搭话时,宋晚凝身旁一名身着粉色衣衫的少女走出来道:“你见到翎遥公主也不行礼,是真会拿公主架子。现在这世道,真公主流落在外吃苦,假公主却在宫里作威作福。” 华易烟心中卧槽一声! 这就开始了?她这个反派炮灰什么还没做,只是第一次见女主便被女主身旁的小吗喽狙? 不得不说,自己这身反派设定真是硬,一见女主便自动触发炮灰属性! 旁边另一名女子也走出来附和道:“真不知道先皇是怎么被她迷惑封为公主的,可怜晚凝一直流落在外,幸好当今圣上将晚凝找了回来,要不然还不知要受多少苦……” 女子说着说着便戚戚然起来,后面竟隐隐有啜泣之声。 华易烟心中万马奔腾,无脑炮灰真不是盖的。 这都是些什么逻辑! 公主那么多,先皇想封谁就封谁!宋晚凝流落在外,封不了公主,跟自己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这锅给得也太生硬了吧! 华易烟决定空了要多练练背,要不然背不动这些炮灰的锅。 此时宋子卿神色凛然道:“胡说!晚凝流落在外是当时情势所迫,和易烟无半点关系!” 宋子卿的维护,让华易烟此时无比感动! 宋子卿在女主光环之下,竟然还保存一丝人类的智商和理智,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宋晚凝转身朝众人柔声道:“八哥说得对,我流落在外与易烟姑娘没有任何关系。晚凝深知各位姐姐关心则乱,还请各位姐姐莫要将我的遭遇怪罪到易烟姑娘身上。” 华易烟心中狂吼:当然与我没关系! 宋晚凝的一番话不是废话吗?但此时众人的表情却是满脸欣赏,似乎宋晚凝做了什么极其宽容大度的事情。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不管女主说什么,炮灰们都是一脸女主有道理有苦衷有仁德的表情! 宋晚凝又对华易烟道:“易烟姑娘,姐姐们也是心疼我,才会出言不逊,还请易烟姑娘不要介怀。” 华易烟喉头发紧,半天才憋出一句:“不介怀,一点都不介怀。” 我一介炮灰哪敢介怀啊女主大人! 一阵风波以后,尚书房的课程也开始了。 尚书房的课程除了读书写字这些,当然也包括金刚操这种体育课。 众人换了一身更易活动的劲装,便跟着武术老师来到了操练场上。 华易烟一上午都在想着怎么避免和宋晚凝接触,但好巧不巧的,在武术课上,却被排到了宋晚凝的旁边。 练金刚操时,华易烟全身紧绷,眼角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宋晚凝。 而就在此时,一名女子伸出一只脚,刚好绊在转身的宋晚凝脚上。 宋晚凝作为女主,身边除了许多无脑追随她的炮灰,当然也有无数随时随地要无脑谋害她的炮灰。 而此时,对宋晚凝使绊子的便是常山王的女儿宋锦棠。宋锦棠因为嫉妒宋晚凝的美貌和才情,早看不惯她,此时便找机会刁难宋晚凝。 眼看宋晚凝就要摔,华易烟的整个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女主可以受伤,但绝不能在华易烟身旁受伤,那依据剧情的发展,她这个炮灰绝对脱不了关系。 华易烟一个转身扶住华易烟,一个回旋踢将宋锦棠踹到了地上。 踹了人的华易烟对着宋锦棠心中自我安慰,我这可是在救你,不用谢! 而此时,被华易烟扶住的宋晚凝脑子里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女主不愧是女主啊,差点摔成狗吃屎还能表情管理这么严格!宋晚凝的这胳膊、这腰,也太细太软了叭!就这身材也是宋锦棠能比的?宋锦棠到底在瞎嫉妒什么?你们根本不是一个level好吗?你有嫉妒的资格吗?还给宋晚凝使绊子,活该你被踹!】 华易烟一把将宋晚凝搂住,缓缓将人放稳。 宋晚凝被眼前的少女软软地抱着,心头略过一丝诧异。 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 其实宋晚凝对华易烟的印象不算差也不算好,自己刚回宫的时候,除了众人阿谀奉承和假意关心外,也有个别人会提起柔烟公主华易烟。她们都说华易烟和自己年纪一样大,当初要不是先皇收了她这个义女,分了先皇的宠爱,或许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早点将她寻回来,也不会再受那么多苦。 但宋晚凝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只觉是无稽之谈。先皇不去寻她,一切都只是先皇的错,与他人何干。 但不知为什么,今天自己第一次见到华易烟,就对她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烦躁感。 好像对华易烟,自己天生就会排斥。 但此时,自己却听到了华易烟的心声。 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敌意,此刻而且还帮了自己。 华易烟等宋晚凝站稳,看到宋晚凝略微皱眉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什么,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站直了身体。 华易烟在内心扶额,刚才情急之下忘记了,女主对自己这种反派设定过硬的炮灰,会有一种天然反感的啊。 第一卷 第81章 什么是对比手法!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宋晚凝有些不自在道:“多谢。” 华易烟讪讪一笑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地上被摔得四仰八叉的宋锦棠,此时眼看自己没让宋晚凝出丑,自己还摔了个嘴啃泥,咬了咬后槽牙。 她一下站起身,朝华易烟恨恨道:“华易烟,你给我等着!” 说完,一转身,风也似的消失在人群中。 华易烟内心咆哮道,完蛋!炮灰的仇恨值从女主拉到自己身上了?我在救你啊知不知道啊炮灰妹妹! 临近傍晚,一天的课终于精疲力尽地结束了。 之后的几天,华易烟便一直称病不去上课。 但老天爷好像不给她不见宋晚凝的机会,没几日便到了大宁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 大宁供奉的是武神玄青君,每年皇室众人都必须参加祭祀大典,求来年国泰民安。 华易烟一大早便被江疏寒洗漱打扮,拖着去了祭祀大典。 华易烟来到祭祀大典后,都不用她刻意寻找,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宋晚凝。她一身白衣,站在祭祀台的最高处,突出得像暗夜里的星子,高岭之花般仙然脱俗。 华易烟作为先皇钦定的公主,要和宋晚凝一样,站在几个公主之间。 祭祀大典步骤繁杂冗长,华易烟待在宋晚凝身边如芒在背。但好在宋晚凝似乎并不在意她,只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典礼进展。 然而就在典礼进行到一半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那是什么?” 华易烟与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位向天边看去。只见远处的天际,一团黑雾正朝着祭台而来。 而那团黑雾来得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瞬间到了眼前。 黑雾中站着一名黑衣老者,浑身透着恐怖的威压。 一双鹰目俯视着众人,冷然道:“愚蠢至极的凡人,竟然拜玄青君那厮,玄青君那个虚伪至极的宵小之徒,曾是我北真子的手下败将,你们竟然不拜我,要拜他,是眼睛都瞎了吗?” 说完,他一挥衣袖,祭台上的供桌便“嘭”的一声炸了。 此时,众人一下被炸开了锅,纷纷开始逃窜。但有人刚跑了两步,却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弹了回来。 北真子哼笑一声道:“这四周都被我设了结界,一个人也休想逃出去。” 华易烟听到北真子这个名字,想起原书中对北真子的描写。 原书里宋晚凝的设定是上辈子为保天下百姓平安,大战邪神殒命的上神,这辈子重新转世成人。而邪神北真子就是她上辈子的死对头之一。 宋晚凝上辈子身陨之前便用自己的佩剑,将北真子镇压在北部蛮荒之地。但随着宋晚凝的转世,镇压北真子的封印越来越弱,最终北真子冲破封印。刚现世的北真子感受到宋晚凝佩剑与主人的呼应,便顺着佩剑的指示来找宋晚凝报仇。 但结果可想而知,甭管你是多么牛逼的邪神设定,在女主面前都是送人头送法器的存在。 华易烟看着天上没人问他却自报家门的北真子,心道,这北真子还真是个颠公! 你一个大反派吃过一次亏还不够吗?躲在女主找不到的角落里逍遥自在不香吗?非得千里送人头还送佩剑! 北真子目光扫过众人,登时看见被众人护在身后的文德帝。他朝文德帝道:“你就是他们的皇帝?” 文德帝看着天上的北真子,心道,这北真子一看就不是凡人之躯能够抗衡的。既然他没有一来就乱杀无辜,那就是有的谈。 文德帝此时虽然内心紧张,但仍平复心境镇定自若道:“朕就是大宁皇帝。上仙来大宁,不知所谓何事?” 华易烟心里笑了,他所谓何事,他来给你妹妹送大宝剑! 北真子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只要你们中有人能从我手中接过三剑,我便放了你们众人。如若躲不过三剑,那今天所有人都将变成一堆死尸。” 北真子的这番话,却让华易烟有些感慨!这样不乱杀无辜,从出现开始除了炸一个祭台以外没干过别的,礼貌用试剑的方法找出女主,再礼貌地跟女主决一死战的反派,临了还给女主贴心掉落千年古剑一把,这哪里是反派,这简直是基层送温暖的好大哥! 众人听见“一堆死尸”四个字,顿时脸色惨白。 此时,一直护卫着文德帝的华冷掣转身看向他,眼神坚毅道:“华冷掣请命上前一战!” 华冷掣此话一出,华易烟心中便一阵卧槽国粹脱缰而出。 爹爹,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去请战必死啊! 什么是对比手法!怎么才能衬托出女主的牛逼! 就是靠像你这样武力值爆棚的炮灰啊!你这么牛逼的人物上去都挡不了北真子的一剑,宋晚凝一上去就把北真子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这就是对比手法啊! 这样才能显示出女主牛逼啊! 华易烟心里为自己和华冷掣抹了一把辛酸泪,作为反派炮灰不仅要给女主挡刀挡骂做背景板,最后还要被女主一刀嘎! 真是资本家看了都流泪! 华易烟心中抱了抱自己,然后冲过一把捂住了文德帝要张开的嘴。 华易烟急道:“皇上不能同意,爹爹不能上去。” 被手动闭麦的文德帝一脸惊讶地看着华易烟。华易烟曾经助他扳倒太子,对他登上皇位功不可没。而且他一直知道华易烟不同于凡人,此时华易烟不让华冷掣对抗北真子,必定有她的道理。 文德帝拿开华易烟堵住他嘴的手,道:“易烟妹妹,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华易烟看向不远处的宋晚凝,踌躇了一瞬,道:“我夜观天象,推算出今日大宁必有一难。而此刻能帮大宁破局的,只有一人。” 华易烟转身眼神直直地凝视着那道白色身影。 “宋晚凝,有劳。” 女主别怪我!你直接上效率最高! 华易烟此话一出,人群中便有人阵阵私语道:“华易烟怎么这样,这不是让宋晚凝去送死吗?” “这人也太自私了,自己爹的命是命,宋晚凝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华易烟的心真够狠的,让这么柔弱的宋晚凝去对付魔头,她自己怎么不去?” 宋晚凝此时脸都白了,她有些惊愕和无措的看着华易烟道:“我?” 第一卷 第82章 这应该是你最后的台词了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宋晚凝看向文德帝,用眼神求助,但此时文德帝似乎很相信华易烟,道:“晚凝,你就去试一试。我相信易烟妹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皇上这句话一出,宋晚凝别无他法,她不可能违抗圣旨。 宋晚凝不愧为女主,这种危机情况下,竟很快冷静了下来。她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华易烟,随即对文德帝道:“既然皇兄如此信任晚凝,晚凝必定拼死一搏,为皇兄分忧。” 话毕,宋晚凝转身走下台阶,一身白衣纤细瘦弱。她站定仰头,与空中满身庞大黑雾的北真子,隔空对峙。 两人的身型和实力差距极大,宋晚凝站在地面上,仿佛是乌云密布暴风雨来之前,地上的一朵娇弱小白花。 众人皆在唏嘘实力的悬殊。 宋晚凝先发制人,双手猛地挥出,无数散着金光的符纸朝空中的北真子弹射出去。 但空中的北真子实力太过强大,弹出的符纸像是扑扇的金色蝴蝶一般渺小脆弱,还没到北真子身边,便被他周身蔓延的黑雾尽数吞噬湮灭。 北真子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他黑袖一翻,一股巨大的黑气带着狂风陡然朝宋晚凝扇来,瞬间将宋晚凝扇飞到空中。 宋晚凝的身体像一只白色的纸鸢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顿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 华易烟拿起衣袖遮住脸不敢看,双腿瑟瑟发抖。 北真子你个颠公,把女主摔这么惨,不要命啦! 众人看到口吐鲜血的战损宋晚凝,皆是一副不忍的神情:“看不了看不了,太惨了……”“这剑还没出人都快没半条命了,这剑要是出来,还不得……” 旁边人话还没说完,只见北真子从袖中突然抽出一把剑,直直地朝宋晚凝刺去。 众人一阵惊呼,宋晚凝看着逼近的剑刃瞳孔巨震。 但下一秒,那把闪着银光的长剑,在快要靠近宋晚凝的瞬间,忽然爆发出一阵极刺目的白光。 长剑突然从北真子的手中挣脱,接着调转剑身,“噗嗤!”一身,贯穿了北真子的身体。 北真子身形晃动了一瞬,鲜血喷涌而出。 长剑飞身调转,稳稳落在宋晚凝的手中。剑身在宋晚凝手里不断嗡嗡震动,宋晚凝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一把抓住剑柄,只觉一股熟悉又霸道的力量通过手掌融入体内。 北真子看着身体上涌出的鲜血,呆愣了一瞬,似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朝宋晚凝恶狠狠道:“真的是你?” 华易烟看着北真子那副震惊的模样,心道,颠公,这应该是你最后的台词了。 下一秒,宋晚凝没有给他再次说话的机会。她御剑而起,长剑在空中飞舞,剑法快得几乎看不清,众人只看见一团银白色的剑光包着一团黑雾追着打。 十几个来回之后,只听北真子低吼一声,就见宋晚凝举剑从他头上一剑劈下。顿时,北真子的身体化作一团被打散的黑雾,彻底灰飞烟灭。 渐渐地,空中的大片黑雾,也随着北真子的消失,也缓缓消失。 宋晚凝御剑而下,满身鲜血,提着长剑往最高处的祭台拾级而来,模样不可谓不吓人。 华易烟觉得,宋晚凝走上祭台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取她的首级。 但宋晚凝走上祭台以后,除了深深看了华易烟一眼以外,并没有其他动作。她朝文德帝拱手行礼道:“皇兄,晚凝不辱使命,北真子已清除。” 文德帝急忙托起她的胳膊道:“晚凝辛苦,大宁能有晚凝,实乃大幸!” 说罢,他转身朝面前的文武百官道:“晚凝斩杀妖物有功,今日朕便封晚凝为大宁的翎遥公主!” 此话一出,应该没有什么异议。 但台下跪着的几名大臣却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臣抬起头来朝文德帝道:“还请皇上三思。宋晚凝虽然说是先皇遗腹子,但其出生勾栏,身份存疑,为了大宁皇室的清誉,还请皇上先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老臣说完,后面接二连三的有其他大臣附和道:“臣附议!” “皇室血脉不可儿戏啊!” “勾栏女子可伺万夫,宋晚凝的身份实在难以说清。” 这些话已经极难听了,文德帝大怒:“先皇曾有诏书,晚凝的身世与先皇的诏书所说别无二致。朕既然已经认晚凝为妹妹,她便当得起这个翎遥公主的名号!” 宋晚凝看着台下这些反对的大臣,眼眸眯了眯。 此时华易烟突然站出来,一把拉住宋晚凝的胳膊,朝文德帝道:“皇上,臣女夜观天象,除了知晓今日翎遥公主可以铲除北真子以外,还推断出另外一事。” “即三月后,大宁还会迎来邪祟侵犯。到时仍需要翎遥公主荡平邪祟,还请皇上不要寒了翎遥公主的心。” 宋晚凝被华易烟拉着胳膊,下一秒,她脑海中传入一道声音: 【这些个傻逼!刚才北真子来得时候个个缩头乌龟,现在皇帝要封自己的妹妹做公主,一个个倒叫得这样欢!嘴炮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轰北真子!】 刚才宋晚凝被华易烟推着上台去对峙北真子时,心里确实怀疑过华易烟是要治她于死地。 但后面宋晚凝却真的打败了北真子,还获得了一把上古宝剑。 此时再听见华易烟心声的宋晚凝,心情比较复杂。 难道华易烟真的不是故意为难自己,而是正如她所说,相信自己可以守护大宁? 一直以来,宋晚凝因为自己娘是勾栏出身,而身份备受质疑。 而今天华易烟却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虽然凶险,但却她让所有人看到,大宁不能没有她!出身什么的,在大宁的安危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此时文德帝朝领头反对宋晚凝封公主的老臣道:“李爱卿既然如此反对朕封晚凝为翎遥公主,那三月后的邪祟,便由李爱卿牵头,带着其他几位爱卿,一同去抵抗邪祟如何?” 第一卷 第83章 因为你衣品太差!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众大臣一听皇帝要他们去抵抗邪祟,纷纷没了刚才的骨气。 这时大臣中有一人道:“既然有先皇的诏书,那应当以诏书为准。质疑先皇诏书,就是质疑先皇,是为大不敬。” “臣等相信先皇遗诏,而且宋晚凝驱除魔头有功,封为翎遥公主实至名归。” 刚才还义正言辞抵抗宋晚凝受封翎遥公主的众人,此时风向大转,纷纷开始赞同皇帝封公主的事情。 最后,在众大臣的苦苦哀求下,文德帝封宋晚凝为翎遥公主,一场风波平息。 而正如华易烟所说,三个月后的京城,出现了邪祟。 京城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瘟疫,人称“美人疫”。 感染美人疫的人,一开始会皮肤变得极为细腻白皙,整个人看上去唇红齿白,而且肌肤上会隐隐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但随着时间变长,感染美人疫的人,皮肤会越来越白,而且面孔和身体会变得越来越肿胀,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血肉里,将皮肤越撑越大,越撑越薄,最后让皮肤看起来几乎透明。而患有美人疫的人,身上的那股香味也会越来浓,直到最后会产生让人头晕不适的香味。 这些感染美人疫的人,在感染半月后,会最终身体膨胀的像个发面馒头,最终身体爆破而亡。而在爆炸的瞬间,身体里会随着横飞的血肉,爆发出很多雪白色的细小颗粒,像是某种菌类的孢子。这些孢子十分细小,而且会随着空气的流通感染身边的人。 整个京城人人自危,每家每户大门紧闭,无人敢出门。 华易烟知道这是妖物风魔灵菌在作祟。 原书中曾写到,妖物魔灵菌通过散发的孢子来吸食人类灵气,壮大自身。 而女主宋晚凝出现在京城,巨大的灵力波动吸引了无数魔物,其中就包括以灵力为食的魔灵菌。 而这些魔灵菌的孢子进入人体,便成了京城人闻风丧胆的美人疫。 华易烟虽然知道美人疫是魔灵菌造成的,但她却没有很好的办法。 因为要彻底消灭美人疫,就要将本体魔灵菌消灭,这样寄生在人体里的孢子会自动失去活性,美人疫也会自动痊愈。 但难就难在,魔灵菌这种魔物可以寄生人体,并模仿人类习性隐藏在人群中。京城这么多人,要查到一个被魔灵菌寄生,没有任何外在体征的人,简直难于登天。 而这种难于登天的事,通常只有主角才能完成,而像她这种炮灰,再忙活也是瞎忙活,最终都是给宋晚凝做嫁衣。 所以华易烟选择躺平。 反正天塌下来有女主。 但华易烟想躺平却躺不平。 月圆之夜,华易烟躺在床上,她身边放着的伏灵鞭,却突然金光大盛。 这几日因为城中到处都有美人疫,伏灵鞭能检测到魔灵菌的孢子,所以一直都是发着微微金光的,华易烟也见怪不怪了。 而且她打定主意不和女主宋晚凝争风头,不管魔灵菌的事。 华易烟装作看不见,翻身装睡。 但今晚伏灵鞭的金光似乎有增强之势。 伏灵鞭从她背后飞起,绕到她面前,在她眼前用金光缓缓写了三个大字: 香满楼! 这三个字一出,华易烟可就不困了。 香满楼可是她在九尧城的产业,是她现金流的主要来源之一。 香满楼可不能出事,要不然她要亏大了。 华易烟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穿好衣服,伏灵鞭便乖巧地绕在她的腰上。 华易烟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伏灵鞭,道:“我们去香满楼。” 下一秒,伏灵鞭金光大盛,便带着华易烟腾空而起。 伏灵鞭跟了华易烟十几年,与华易烟培养了很大默契。华易烟也解锁了伏灵鞭许多附加功能,其中一条便是可以御鞭飞行。 华易烟被伏灵鞭带着飞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稳稳地落在了香满楼门前。 大街上此时静悄悄,各家各户门窗紧闭,青石路上反射着冷光,四周一片萧条之意。 香满楼总共五层,每层楼都有不同的用处,一层是卖胭脂水粉,二三层是卖首饰钗环,三四层则是布匹成衣。整个香满楼是九尧城女客最喜欢逛的地方。 昔日里灯火通明的五层楼,此时却黑灯瞎火,只在一楼有一盏晃悠悠的小油灯。 华易烟走进香满楼,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虽然一楼是卖胭脂水粉的,但这股香味却与一般的胭脂水粉甜腻的香味不同,像是从山林的腐木中而来,带着淡淡的木香和微微的腥臭。 这时,看不清的黑暗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人。 来人走出影影绰绰的暗处,一张梨花般娇美的脸庞出现子在华易烟眼前。 是香儿。 香儿有些惊讶道:“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来香满楼了?” 华易烟停在原地,抽出伏灵鞭,冷然道:“不管你是谁,快从香儿的身上下来!” 香儿微怔道:“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香儿啊!” 华易烟道:“魔灵菌,非要我直呼你的大名吗?” 香儿突然面目狰狞,冷声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魔灵菌的?明明我的伪装毫无破绽!” 华易烟内心扶额,你好大的脸说你毫无破绽,你满身都是破绽好吗? 你看看这满室带着腐臭的异香,恐怖诡异的气氛,就差拿个大喇叭喊魔灵菌在香满楼了! 还有,你知不知道,柜台后面有个人躺在那里,脚都没有藏起来好吗? 最重要的一点,你要不要看看你的造型啊! 华易烟冷然道:“因为你衣品太差!” 一身红配绿,香儿是我的金牌员工,没有你那么差的衣品好吗! 随即她举起伏灵鞭,朝魔灵菌抽去。 但魔灵菌的身形极快,伏灵鞭一抽却抽了空。 但此时,伏灵鞭上面的金光,却像没电的手电筒,突然闪了两下。 灭了! 这什么情况? 华易烟看着手中的伏灵鞭,一脸震惊。 对面的魔灵菌道:“呵!不管你怎么认出我来的,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身上的灵力虽然不算上乘,但看起来也算美味。今天就好好做我孢子的养分,让我好好享用一番!” 话音一落,便整个身体朝华易烟扑来。 第一卷 第84章 你拉拉扯扯得像什么样子!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而就在这时,香满楼的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而入。 华易烟和魔灵菌双双回头看去。 是宋晚凝! 而此时宋晚凝也朝两人看过来。 华易烟突然跑到宋晚凝身后,朝魔灵菌大喊道:“魔灵菌!抓她啊!这个人是这个世界灵力最强的!” 刚进香满楼,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便被华易烟卖掉的宋晚凝满脸错愕:??? 华易烟在心里朝宋晚凝滑跪认错,女主先委屈你一下,反正你肯定不会死,就先救我一命! 此时魔灵菌看着不远处的宋晚凝,转头在深吸了一下身边的空气,似是十分陶醉。 她一脸餍足道:“啊,是灵力的味道!充沛,纯净的灵力!” 下一秒,魔灵菌朝宋晚凝扑身而去。 宋晚凝举剑格挡,堪堪躲过魔灵菌一击。 此时华易烟却发现宋晚凝的佩剑似乎和她的伏灵鞭一样,失去了灵性。 就如同一把普通的长剑一般,剑身黯淡无比,只靠剑法与魔灵菌周旋。 华易烟道:“你的佩剑,怎么没灵力了?” 宋晚凝眉头一皱道:“剑灵说这魔灵菌的孢子有致幻作用,对灵器的压制作用非常大。” 华易烟顿时明了,原来是武器强行冷却。 但她的伏灵鞭有吸取魔物妖力的作用,这个强行冷却的时间应该会大大缩短。 宋晚凝左闪右躲,与魔灵菌周旋。但因为佩剑的灵力被压制,所以隐隐落于下风。 魔灵菌面露癫狂道:“跟你玩了这么久,有些腻了,现在正式开始吧!” 说完一身黑气从她身上磅礴而出,朝着宋晚凝的方向蓄势待发。 而此时,华易烟手中的伏灵鞭却突然颤了颤,发出微弱的金光。 华易烟心中大喜,伏灵鞭终于从孢子的环境中挣脱出来了。 下一秒,伏灵鞭金光大盛,朝着魔灵菌的后背便抽了过去。 金光与黑气相击,黑气顿时溃散开来。 魔灵菌发出“唧呀!”一声尖叫,香儿双眼大睁,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身体,下一秒便身体委顿了下去,双目紧闭昏死过去。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华易烟冲到香儿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心里松了口气。 香儿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被她抽死。 宋晚凝看着倒地的香儿,问道:“魔灵菌是被打散了吗?” 华易烟皱眉沉思道:“也有可能。”但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心头总有一丝疑虑,但那丝疑虑像是一条滑腻的鱼尾,总也抓不住。 总好像漏掉了什么。 但不管怎样,先将香儿送出去再说。 然而当她抬起头,眼睛刚瞟向对面的宋晚凝时,心脏差点漏掉一拍。 宋晚凝此时正面对着华易烟站着,而她的身后则是一个柜台。 华易烟刚进来时,躺在柜台后面的那具尸体此时却走了出来,站在宋晚凝的身后。 是香满楼的店小二。此时他浑身饱胀,脸和胳膊几乎白得透明,似乎皮肤下面的东西快要等不及,马上就要破壳而出。 而等不到华易烟反应,店小二就猛地朝宋晚凝扑去。 华易烟道:“小心!” 然而她的身体却比脑子先动了起来,猛地扬起裙摆将宋晚凝和香儿的头盖了起来。 而下一瞬,店小二的身体像是到了极限,“噗!”爆裂开来。 无数细小的白色孢子带着血肉被炸得到处都是。 华易烟只觉眼前白茫茫血糊糊一片,满屋都是香得发臭的腥腐味。 “咳咳咳!”华易烟只觉嗓子奇痒,像是有什么东西附着在口腔和鼻腔中,正努力地朝嗓子眼前进。 身下被裙摆挡住的宋晚凝,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却被华易烟死死地按住。 华易烟在心中为自己点蜡,她终于知道刚才的那丝疑虑是什么了?就是她在疑惑自己一个反派竟然也能抢在主角前面,将怪物击杀? 但现在她知道了,这种打怪抢主角经验值的可能性,为零。 果真,反派还是抢不了主角的风头。小怪还是得宋晚凝才能杀死,升级刷分。 但当时身体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就冲了上去。 华易烟为自己掬了一把泪。 可能是自己的炮灰设定过硬,关键时刻炮灰自动为女主挡刀的属性触发吧。 华易烟边咳嗽边道:“咳咳咳,再等一会,现在还不安全,等孢子全部散去再出来!咳咳咳……” 华易烟又自嘲地笑道:“宋晚凝,坑了你那么多次,这次算还你了。” 你以后可不许再找我这个反派的麻烦了哦。 宋晚凝被蒙着头,在裙摆之下顿了一瞬,接着安静了下来。 华易烟将身上的裙摆撕了下来,分别给宋晚凝和香儿蒙住了头,带她们出了香满楼。 室外空气顿时清醒很多,华易烟深吸了一口气,但一口气还没吸完,便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她只感觉嗓子里种了一棵满是绒球的蒲公英,又痒又腥甜。 宋晚凝出了香满楼以后,便将脸上的布拿了下来,此时看着难受的华易烟,眼神闪了闪,道:“其实,你不必为我如此的。” 华易烟心道,我也想啊,但谁让你的女主设定硬呢! 不过华易烟很快接受现实并提出了解决办法:“这也不是为你,而是我知道,我们俩之间,你更有把握杀掉魔灵菌。” 宋晚凝微怔。 华易烟继续道:“如果想要杀死寄生在体内魔灵菌的孢子,去除美人疫,只有杀死魔灵菌的本体。而我们俩,只有你有能力找到并杀死魔灵菌。我只是按最优解去解决当时所面临的困境,并不是单纯地只为救你,所以你不必过于介怀。” 宋晚凝眼神亮了亮,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说什么话。 而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两人身前。来人一把抓住华易烟的手腕,声音似乎很急道:“又大晚上出来乱跑!” 华易烟看清眼前是肃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时,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肃宴你干嘛!女主还在旁边,你拉拉扯扯得像什么样子!不要做一些让别人误会的事啊! 华易烟想挣脱肃宴,但肃宴的手像铁箍一样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半分。 肃宴脸上有些埋怨道:“还想跑!要不是我路过你院子,刚巧看到伏灵鞭带着你飞走,还不知道你要疯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在外面很危险!” 华易烟心道,你也太会路过了吧?三更半夜的路过我院子,你半夜出恭要绕半个将军府? 第一卷 第85章 你的跟班呢?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其实肃宴每晚都会到华易烟的院子巡视几次,每天确保华易烟的安全才会在凌晨回房。 然而今晚,却看见华易烟被伏灵鞭带着飞了。肃宴跟着伏灵鞭追了一路。虽然肃宴的身手很快,但和伏灵鞭这种上古神器来比还是稍慢了一些,所以到此时才找到华易烟。 华易烟刚想说话,但此时嗓子极痒,话还没出口,便猛地咳了起来。 肃宴一下脸就变了,赶忙一只手拍华易烟的背道:“你怎么了?你别急别急,我不是说不让你晚上出门,就是你下次出门最好带着我,要安全一些……” 肃宴每拍一下华易烟的后背,华易烟就惊慌一寸。 她身体极力地向后退,但却被肃宴钳制住,半点动不了,又急又咳,让她小脸都红了起来。 因为吸入了魔灵菌的孢子,美人疫也渐渐发了出来。华易烟的皮肤开始变得更加光滑细腻,此时脸上染着些许绯红,一张小脸简直美得妍若桃花。 此时肃宴看到华易烟比平常似乎更白皙了一点的脸,愣了一瞬。但紧接着全身像浸入了一桶冷水中,冰寒彻骨。 他一把抓住华易烟的肩,让她面对自己。眼中满是急切道:“你染了美人疫?” 华易烟摆手道:“无碍!无碍!你先放开我再说。” 华易烟心道,区区美人疫这种东西不会要了我的命,你再靠近我一点,女主会要了我的命! 旁边的宋晚凝道:“只要杀死魔灵菌,她的美人疫便会不药而愈。”她定定的看着肃宴道:“华易烟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感染美人疫,我定会杀了魔灵菌,给你一个交代。” 华易烟听到宋晚凝这句话,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给肃宴一个交代! 女主你听我解释,我和肃宴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喂!我和肃宴没有从属关系,你给我交代就行,给我交代!真的不用给肃宴交代! 宋晚凝说完,便朝华易烟和肃宴拱手道:“诛杀魔灵菌,事不宜迟,我就不耽搁时间了。” 说完,便一个飞身,一袭白衣消失在天际。 宋晚凝走后,肃宴眼神暗了暗,喃喃道:“魔灵菌?” 华易烟被肃宴带回将军府后,被他喂了些汤水,便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睡去了。 等华易烟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大亮,而她的榻边则猛然凑过来一张脸。 虽然这张脸很好看,但一睁眼冷不丁地看见一张脸极近地贴着,华易烟还是被吓了一跳。 肃宴那双桃花眼中满是血丝,神情欣喜道:“你醒了?” 华易烟坐起身,摇了摇有些昏胀的脑袋,边按额头边道:“嗯,醒了。” 然后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想交代肃宴以后不许随便进她房间。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软的嗓音传来:“你感觉如何?” 华易烟循声而去,宋晚凝正站在自己榻前,向自己投来询问关切的目光。 华易烟心中一惊,宋晚凝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很快肃宴便给了她答案:“昨晚我与翎遥公主,在城外找到了魔灵菌。魔灵菌已被翎遥公主斩杀。” 宋晚凝道:“其实也不是我一己之力斩杀了魔灵菌,是肃副将相助,才最终将那魔灵菌清除。” 华易烟一听,心中顿时哦豁一声!原来是两人昨晚一起去杀的魔灵菌。自己这次染上美人疫,不仅给女主斩杀魔灵菌攒经验值的作用,还有给男女主创造接触机会,升级感情的作用! 孤男寡女共处郊外,通力合作斩杀怪物,默契配合灵魂呼应,感情流标准剧情有木有! 肃宴道:“魔灵菌现在已除,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肃宴的提醒,让华易烟没空想些有的没的,对,身体最重要。 华易烟清了清嗓子,似乎没有那种毛毛的感觉。身上的皮肤,似乎也回归了本来的状态,不像昨晚瓷白的不真实。 华易烟道:“无碍了。” 华易烟此话一出,肃宴长舒了一口气,宋晚凝的神色也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华易烟又道:“香儿呢?” 肃宴道:“她比你醒得早,已经无碍。她一醒来便要过来看你,但她因为之前被魔灵菌寄生过,身体太过虚弱,根本走不了路,我便让她好些了再来看你。” 华易烟听香儿没事,也放下心来。 此时宋晚凝道:“既然华大小姐没事了,我也就不叨扰了。” 数完便拱手告辞。 华易烟便赶紧让肃宴去送。 两人都走出后,华易烟总感觉这两人怪怪的,据她的观察,两个人一直没有眼神交流,而且宋晚凝似乎对肃宴十分冷淡。 不应该啊,两人一起斩杀魔灵菌,可以说是共同出生入死了一番,不应该这么冷淡啊? 这让华易烟看不懂了,按理说男女主在一起的空间,会有那种噼里啪啦的暧昧火花,周围人都觉得自己多余的氛围啊。 难道是宋晚凝对自己和肃宴的关系有些误会,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感情? 一想到这里华易烟便觉得后背汗毛倒立! 原书中自己华易烟的这个角色可就是男女主感情的绊脚石,原主对肃宴爱而不得,使出种种手段拆散宋晚凝和肃宴,造成两人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误会,而这两个主角还不长嘴,误会来误会去,最终导致原主使得绊子越来越大,最终不可收拾,只能最后被女主一刀给收拾了。 但现在的华易烟可绝不能让宋晚凝对她误会半分! 男女主不长嘴,她就要给他俩当嘴。原书中的那种狗血剧情,自己作为土狗很爱看。但此时真要放在自己身上,那就很不爽了! 她不要再做男女主感情的绊脚石,她要做垫脚石啊! 华易烟立志做男女主感情垫脚石第一步,便是与肃宴拉开距离,至少去尚书房上课,不能再带着肃宴了。 要不然让宋晚凝看到她和肃宴同进同出,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华易烟上课没带肃宴的这一天,周围的人都感觉很惊讶。 尚书大臣的女儿王池莞问道:“诶?你怎么没精打采的,你的跟班肃副将呢?” 另外一边六王的女儿宋芙蓉道:“就是因为他的帅跟班没来,所以她才没精打采啊。哎,你跟你的肃副将吵架啦?” 王池莞道:“哦哦,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华易烟满脸不解,这都哪跟哪,我哪里没精打采了? 第一卷 第86章 这暧昧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课间宋子卿到尚书房找太傅,也一脸奇怪地对着华易烟道:“今天肃宴没来?” 华易烟悠悠道:“今后他都不会来尚书房陪我读书了,将军府还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他。” 宋子卿听闻肃宴不会再来尚书房,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又透出一丝喜色,他语气轻松道:“也是,将军府的事情定是很多,肃副将肯定忙不过来。以后在尚书房里的事情,易烟妹妹大可来找本王。” 华易烟谢过以后,宋子卿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宋子卿走后,宋晚凝竟然走过来,问了几乎同样一个问题:“今天肃副将没来?” 华易烟一听宋晚凝打听肃宴的事,立马十分上心道:“嗯,肃副将在忙将军府的事,最近可能都不会来尚书房了。” 不过,你可以去将军府找他。 宋晚凝沉默了一瞬,略有些别扭地问道:“你们俩真吵架了?” 什么“你们俩”?女主你注意用词啊,这几个字有些暧昧了啊!我华易烟可受不起! 华易烟慌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你别误会。” 宋晚凝皱眉道:“误会?” 华易烟斩钉截铁道:“嗯!误会!” 宋晚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最终临走前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是肃副将误会了。” 宋晚凝临走前的这句话让华易烟没头没尾。 这句没头没味尾的话,让华易烟内耗十分严重。她辗转反侧斟酌分析了一晚上,终于在快要天明时,得出一个惊天大瓜! 不会,肃宴对自己有意思吧? 虽然这样说有些厚脸皮,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肃宴对自己有好感,华易烟也要把这万分之一的好感扼杀。 第二日,华易烟思来想去,觉得一定要搞清楚肃宴的想法。 男主要是对她有意思,那她这个炮灰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华易烟想了一早上,想着怎么用委婉的方式问问肃宴。但想来想去,她那个脑袋实在不够用,最终破罐子破摔,决定还是当面直接肃宴问最好。 干脆直接效率高! 但华易烟来到肃宴的院子,却被下人告知,肃宴一大早便外出去督办军营的事了,大概要半个时辰才会回来。 华易烟扑了个空也不急,打发了下人后,索性去肃宴房间里等他。 肃宴的房间干净整洁,除了几样必要的家具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房间里比较显眼的家具,就是一个一人高的书架了。 书架之所以显眼,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它的顶层,放着一个颜色有些黯淡的鱼灯。这盏鱼灯华易烟认识,是她小时候送给肃宴的。 说是送给肃宴,其实也不准确。因为这盏鱼灯当时华易烟是送给整个将军府的人,每人一个。但或许,只有肃宴保留了这一盏鱼灯。 华易烟摸着这盏鱼灯,年代久远,但鱼灯除了颜色黯淡了一些外,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灰尘。说明保管的人很用心,或许每日都会擦拭一番,才能如此干净。 房间的书架上,除了这盏鱼灯和许多书卷外,还放着许多别的小玩意,比如一个制造粗糙的小小木头人,一张手法粗糙的剪纸小人,造型歪扭的小陶罐……这些都是华易烟小时候送给肃宴的东西,却都被他好好地保存着。 华易烟一时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书架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盒点心,是城东徐福坊的包装。这种包装华易烟认识,是自己最爱吃的芋泥糕。 点心的纸盒上用毛笔写着小小的一行字迹:再不好好赶功课,明天小心挨太傅批啦! 这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 而这时,窗外吹进一阵风,将桌子上的一沓记录本吹得哗啦作响。 最上面的一本被风彻底翻了开来,华易烟伸手去想去将记录本盖好,却在上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眼前的记录本上,除了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公务,在页面的空白处,还画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那小人儿的腰间还绕着一条鞭子。 华易烟被这个小人逗笑了,嘴里揶揄着:“把我画这么丑。” 她翻开那个记录本的下一页,只见上面除了每日的公务,还会在空白处记录一些小事。 比如“今天大小姐多吃了两串炸米糕,她很喜欢吃东城的这家炸米糕。” “今天给大小姐带了一支桃花,她很开心。” “丽翡阁的那支簪子很好看,今天公务匆忙来不及买了,下次一定买来送给大小姐。” “今天给她的炙羊肉都不爱吃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着肃宴的心事,华易烟彻底笑不出来了。 有谁能在一个这样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面前,还能毫不在意地去拒绝呢。 满屋都是肃宴的小心思,华易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华易烟恍恍惚惚地走出肃宴的房间,满心愁苦地坐在院中的秋千上。 她随手摘起一朵花,一片一片地将花瓣摘了下来。 似乎认命一般,嘴里喃喃道:“肃宴喜欢我,肃宴不喜欢我,肃宴喜欢我,肃宴不喜欢我,肃宴喜……” 华易烟拔一根说一句,全然不知肃宴已经从军营回来,此时已悄悄站在了她身旁的大树后。 肃宴最近被华易烟安排了许多杂事,每天都马不停蹄的跑在外面。 但这些事情虽然繁琐,对于肃宴却不棘手。他解决完,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而走进自己院中的,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华易烟在折磨秋千下面的小花。 而且似乎和自己有关。 华易烟却对肃宴的到来毫无知觉,她出神地拔着花瓣,直到最后两瓣:“肃宴喜欢我,肃宴不……” 华易烟看着最后一片花瓣,忽然眼睛一亮,身体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来欣喜道:“肃宴不喜欢我!哈哈哈!” “哈哈哈!我就知道!”华易烟开心地在原地转圈。 但她的圈才转到一半,便撞见了身后一脸寒霜的肃宴。 肃宴双眼微眯,似乎咬着牙道:“什么事情让大小姐如此高兴?” 华易烟看着肃宴那张寒冰脸,只觉周身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华易烟有些尴尬,马上丢掉手中的残花,眼睛瞟到肃宴手中提着的一个油纸包。 她一把抱起肃宴手中的油纸包,厚着脸皮道:“啊,肃宴哥哥,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好吃啊!” 肃宴看着华易烟这种强硬岔开话题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除了翻个白眼,还是乖乖地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了华易烟。 肃宴道:“回来的路上给你带的炙羊肉。” 华易烟接过炙羊肉,打开便往嘴里塞。但谁知炙羊肉很烫,顿时烫得她龇牙咧嘴的。 肃宴马上着急提醒道:“小心点吃,还烫着呢!” 因为炙羊肉,华易烟在肃宴面前蒙混过关。 但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肃宴的心思,就不能像一无所知的还和肃宴像以前一样相处下去。 第二日,华易烟来到尚书房,满脑子都是怎么和肃宴把事情说清楚。 虽然昨天在肃宴的房间看到的一切让她很感动,但她对人没那个意思,还是尽快说清楚才好。 更重要的是,炮灰和男主有感情上的瓜葛,那是要命的! 她看着坐在第一排,离太傅最近位子的宋晚凝。 现在她每天看见肃宴头疼,看见宋晚凝头更疼。 但此时,她忽然看见宋晚凝露出了一丝羞怯的表情。 华易烟心中一惊,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宋晚凝和太傅吕仕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吕仕微微一笑,宋晚凝便羞怯地低下头。 华易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吧。 这娇羞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暧昧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这种表情宋晚凝在肃宴这个正牌男主面前从未表现过分毫。 在原书中,吕仕在大宁大厦将倾时,力挽狂澜,找到宋晚凝以后,悉心栽培,让她成为大宁第一位女皇。 但原书中宋晚凝和吕仕只是师徒之情,并没有其他复杂的情感。 难道因为剧情混乱,女主的感情线也发生了变化,不喜欢男主,改喜欢太傅了? 华易烟心头一晃,肃宴,你老婆貌似要跟人跑了! 第一卷 第87章 过意不去是真的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华易烟打量着吕仕。吕仕样貌清俊,虽说样貌不能和肃宴相比,但也是一派玉树临风,风流儒雅。而且他身为太傅,博闻强识,确实也有一些魅力在身上。 宋晚凝与吕仕朝夕相处,对他生出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华易烟脑中纠结肃宴的老婆可能跑了的时候,吕仕宣布一节课结束。 这时宋子卿从课室外走进来道:“易烟妹妹,杏花苑中的杏花尽数开了,可愿一同去赏花放松一阵。” 宋子卿现在身为王爷,虽然现在每日不必到尚书房读书,但他与吕仕特别聊得来,所以也会经常到尚书房逛一逛。 而最近,不知是不是华易烟的错觉,总感觉宋子卿这段日子来尚书房来得似乎格外勤些。 华易烟此时心里确实比较乱,便跟着宋子卿去杏花苑走走。 杏花苑里杏花尽数开了,行于杏花林之间,确实让人心情舒畅不少。 但在这时,华易烟听见身旁的假山后,传来一名男子有些拘谨的声音:“这是我自己做,做的枣泥酥,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华易烟愣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吕仕的声音。 每日听吕仕在耳朵旁边讲课念经,华易烟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华易烟转头朝宋子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趴在假山边上,朝假山的空隙中看去。 透过假山的空隙,华易烟看见有两个身影对面而立,正是吕仕和宋晚凝。 宋晚凝垂眸看着吕仕手中用油纸包着的枣泥酥,伸手接了过来。 吕仕道:“这个枣泥酥,是我向御膳房的师父请教的,学了半月。” 宋晚凝拿出一小块尝了一口道:“有心了,很好吃。” 吕仕道:“每次课后,我看你都要进食一些点心,几样里面必定会有枣泥酥,便想着你可能很喜欢。” 宋晚凝似乎有些害羞,点头说了声“嗯”以后,便开始木讷地闷头吃起来。 两人之间一阵静默,紧张和害羞的氛围充斥其中。 宋晚凝似乎想到什么,低声道:“昨日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问我是否有心上人。” 听到这里,吕仕突然紧张起来,有些着急道:“那,那你怎么说?” 宋晚凝脸有些红,然后她抬起头,眼神定定地看着吕仕道:“我回娘娘说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吕仕十分紧张,他无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身体前倾,等着宋晚凝的下一句话。 宋晚凝的脸更红了,但她语气坚定道:“而我的意中人,就在眼前。” 听到宋晚凝如此炽烈又坚定的表白,吕仕似乎鼓足勇气,一把将宋晚凝拉到怀里道:“明日我便去求见皇上,恳请他为我们指婚。我定不负你这份心意。” 宋晚凝在吕仕的怀里娇羞点头,面若桃花,更显妩媚动人。 吕仕似乎看得呆了,他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去。 眼看两人要亲上了,华易烟猛地回头,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偷看女主,是要长针眼的! 谁知华易烟刚一转头,却突然看到一张俊脸贴在自己眼前。 宋子卿刚才和华易烟一起在偷窥,两人距离十分近。 此时华易烟没打招呼的突然转头,导致两人的距离仅差毫厘。 两人鼻息交错,心神混乱。 宋子卿那双透着莹莹水光的眸子,此刻专注地看着华易烟,然后,他微微垂眸,看向华易烟那两片粉嫩柔软的双唇。 而就在这时,宋子卿听见了华易烟的心声: 【宋子卿长得真好看啊,眼睛湿漉漉的,以后我的小孩要是能长得像宋子卿这样好看就好了。哎呀,想什么呢!还是算了,不想嫁人!生孩子,那是更不可能了!】 宋子卿听见前半句还心中欢喜,后半句则迅速心里凉了一半。 下一秒,华易烟一把推开了宋子卿,轻轻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被宋子卿的美色迷惑,走上歧途!】 宋子卿看着大喘气的华易烟,眉毛轻轻挑了挑。 宋子卿道:“刚才唐突,冒犯了易烟妹妹,我不是有心,还请易烟妹妹不要怪罪。” 华易烟满脸通红道:“无碍。” 宋子卿道:“不过没想到,晚凝妹妹竟是对吕仕有意。不过吕仕为人我是钦佩的,把晚凝妹妹嫁于他,我也放心。” 华易烟道:“吕仕事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她心里为肃宴惋惜!全书第一美人的老婆,成别人的了! 华易烟道:“算了,我俩还是先走吧,不要打扰别人约会。” 因为白天宋晚凝的事,华易烟下学回到将军府,看见府里忙前忙后的肃宴,心里一阵惆怅。 自己穿越到这本书,引起的蝴蝶效应不是盖的。 把肃宴的老婆弄没了,真不是她有心的。 想到这里华易烟更愧疚了,把人家官配的老婆给弄没了,还要狠狠拒绝别人的心意,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华易烟想着,一不小心被手中的糯米糕烫到了,她“烫烫烫”地一阵惨叫,肃宴马上放下手中的算盘,端起一杯凉茶冲了过来。 华易烟就着肃宴的手喝了一口凉茶,才缓了过来。 肃宴看她没事,才放下心来道:“整天吃东西都狼吞虎咽的,是有人跟你抢?我刚说过这糯米糕刚出锅很烫,让你小心点,你是半点没听进去,就只顾往嘴里塞。” 华易烟讪讪一笑道:“万事都有得必有失嘛!” 肃宴笑了一声道:“哦,长大了,还挺会讲道理。那你说你这个糯米糕没吃到嘴,还被烫了舌头,得在哪里?” 华易烟道:“嘿嘿,不是得到了肃副将的关心嘛。” 她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总是劳烦你这么细心地照料,真的很过意不去。” 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相对肃宴说的,过意不去是真的。 肃宴含着淡淡的笑意看华易烟,当真是面如璞玉,目如朗星。 长大了肃宴,真的帅得一塌糊涂。 肃宴听了华易烟的话,虽然心里有些熨帖,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道:“大小姐,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就每月的红包多给一点!” 华易烟痛心疾首,果真,谈感情伤钱。 第一卷 第88章 大结局 -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开始不对劲 - 小语来财 尚书房的课程,除了日常在课室里上的课以外,为了学子们多项发展,每年还会举办一场围猎。 半个月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围猎大赛。 华易烟跟着大部队,到了城郊猎场。 因为围猎毕竟是有些危险的活动,所以参加的学子能够随身带一名护卫。于是华易烟就带着肃宴来了。 既然宋晚凝已经属意太傅吕仕了,那么华易烟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 围猎活动开始后,学子们便向猎场的各处进发。 虽然说是围猎,但这里是皇家猎场,为了安全起见,猎场内只会放一些兔子野鸡类危险性小的小型动物。 华易烟对围猎没兴趣,所以围猎一开始,便打发肃宴去帮她狩猎,自己则找到一处树荫草地休息。 阳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投下来,没一会,华易烟便觉有些困倦,迷迷糊糊地想要睡去。 但就在她混混沌沌之时,觉得脸上有些痒。 她伸手去挠,感觉抓到一根带子。 华易烟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脸极近地贴着自己。 这张脸俊美异常的脸,除了宋子卿还有谁。 华易烟有些惊愕,宋子卿却先发话了,声音低而磁:“易烟妹妹,你要抓我的发带到什么时候?” 华易烟这才惊觉自己手里拿着的带子是宋子卿头上的发带,她慌忙放手,但宋子卿好像并没有要拉开距离的意思。 华易烟身体往后退了退,但身后是大树,完全阻碍了她的退路。 华易烟道:“王爷怎么会在猎场?” 宋子卿平常是因为与太傅吕仕比较投机,经常与他切磋诗文,才会时常到尚书房。但学子围猎这种赛事,宋子卿是完全没必要到场的。 宋子卿轻笑道:“我偶然路过猎场,忽然想起今日有尚书房的围猎大赛,便凑巧过来看看。谁知一进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你在这里偷懒睡觉。” 华易烟若无其事道:“反正肃宴会帮我搞定,我偷懒一会也没关系。” 宋子卿听见肃宴的名字,脸色变得异样,他柔声道:“你和肃副将的关系真的很好。”说完,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幽怨道:“有时候,真的很嫉妒肃宴能一直围在你身边。” 华易烟一脸疑惑道:“啊?” 宋子卿的眼眸似乎突然暗了几分,他的脸更靠近了些许,温热的鼻息扑在华易烟脸上,道:“肃副将对你什么心思你全然不晓吗?或者说,我对你的心意,你也全都不知道吗?” 两人的距离很近,鼻息交错,呼吸有些乱。 华易烟就算一开始神经大条不知道宋子卿对她什么意思,现在宋子卿说了这句话,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这都什么事啊?上辈子母胎SOLO的人,这辈子一穿越,桃花运这么好? 还是说画猫大妖对自己有愧疚,给自己安排了好几个美男暗恋? 但华易烟对自己的内心还是拎得清的。帅哥好看归好看,但说要想让她长恋爱脑,那是完全不行的。 但被人表白这种场面,华易烟从来没经历过,此时真的满眼抓瞎。 她本想用蒙混大法糊弄过去,但又觉得这样似乎太不负责任。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说清楚吧。 华易烟表情略显冷淡道:“我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这话一出,宋子卿愣了愣。 华易烟又道:“我心已另有所属,还请王爷成全。” 宋子卿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心有所属?” 华易烟梗着脖子没有回话。 小说里电视剧里拒绝别人,为了防止别人纠缠,不都是要编一个假想情人嘛,这样断得才彻底啊。 宋子卿怔忡几秒后,身体终于向后退了退。 他耳尖有些发红道:“易烟妹妹的心意,我明了了……”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华易烟,眸子里似有微光闪过,温声道:“今日我将心意全盘托出,本意并不是让易烟妹妹为难。我只想让易烟妹妹知道,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我。” 宋子卿说完站起,向后退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是我唐突了……易烟妹妹,本王便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站住身形,并未回头,只有清浅的嗓音传了过来:“易烟妹妹,我会等你。” 话毕,便大步向前,离开了树林。 华易烟看着宋子卿的背影,内心扶额,宋子卿的恋爱脑有些难搞。 宋子卿走后,华易烟刚想继续闭目养神,便听见一道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个宋子卿,和你说了什么?” 华易烟一睁眼,就看见一身黑衣的肃宴站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他背着阳光,看不清表情。 华易烟内心咆哮:得!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华易烟正色道:“没说什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打了几只猎物啊?” 华易烟本想岔开话题,谁知肃宴并不接茬,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急道:“没说什么?刚才你们靠那么近,宋子卿他,他……不是一直对你有意吗?” 华易烟道:“所以呢?” 华易烟玩着手里的青草梗,紧接着散漫道:“他是对我有意,所以呢?” 肃宴神色紧张了一瞬,往前走上一步道:“所以你答应他了?” 华易烟道:“没有。” 肃宴脸上表情松了松,接着下一秒,华易烟道:“我跟他说我有心上人了。” 肃宴的一口气还没松完,心脏又提了起来。他脸上带着期待和紧张道:“你有心上人了?是谁?” 华易烟又道:“当然是骗他的!” 肃宴心头一颤。 华易烟接着道:“我对别人没那个意思,给他个假想敌,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心思。” 肃宴看着华易烟一脸轻松无所谓的表情,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紧接着,他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朝华易烟走近一点距离,声音有些颤抖道:“那如果我说,我对大小姐,也有非分之想,大小姐又改如何打发我?” 华易烟绞着草根的手顿了顿,她沉默了几秒,接着转头静静地看着肃宴,道:“如果是你,我肯定会直接拒绝,不会编那么多有的没的理由去诓骗你。” 肃宴愣怔了一瞬,他眼眸微微颤了颤,道:“为什么大小姐连骗都不愿骗我?” 华易烟道:“肃宴,我们认识已经十几年了吧。这么多年我们是默契的朋友,也是配合良好的合作伙伴。如果我和你有了男女感情那一层,于我们俩又能平添多少益处呢?” “感情这个东西,是非常私人的。对彼此有了感情,就想着占有,只让彼此属于彼此。而这份占有,却让人和人之间多生分歧。时间久了,你我便会心生嫌隙。” “而有了这层男女关系,反而会让彼此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也经营不好现在。既然这样,为何要彼此徒增烦恼呢?” “肃宴,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华易烟说完,眼神定定的凝视着肃宴。 肃宴缓缓道:“我不要你的感情,我只想能够永远站在你身边,而作为你的副将和护卫的身份,无法确保。我希望,希望有一个……” 华易烟道:“你希望有一个可以锁住我的名分。” “首先,没有人能真正地一直守护在另一个人身旁,我始终坚信人最终都只能孤独地站立。其次,作为副将和护卫的身份,我们反而能更良好地相处,最能长久的东西只有利益,不是感情。” “如果我们能一直对彼此有用,那我们的交易关系就会一直存在。这是比任何关系都牢靠的存在。” “所以,你我之间,最好不要用自私的感情来玷污牢靠的利益。” 肃宴眼神黯了黯,良久,他忽然哑然失笑道:“明白了。”他往后倒退了一步,身形晃了一瞬道:“我彻底明白了。” 肃宴低着头,缓缓转身,紧接着他语气坚定道:“我不强求什么了……既然我身为你的属下,我希望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属下。” 说完,肃宴转身而去。 肃宴一走,华易烟像是被浑身抽去了力气,全身瘫软的靠在树上。 华易烟虽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但相对于拖拖拉拉,或许这样清清楚楚的讲明白对彼此才是最好。 围猎过后的日子,华易烟和肃宴像是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肃宴每天围在华易烟身边更紧了,像个影子一般。 宋子卿倒是学会保持距离了,但华易烟还是有一次听见肃宴酸酸的抱怨:“那个宋子卿还是不死心,天天派人打探你的心上人是谁。” 华易烟失笑,我心上人在心上,他怎么打探的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年以后,宋晚凝和吕仕被文德帝指婚。 文德帝在京城给宋晚凝造了公主府,在宋晚凝和吕仕成婚的这一天,京城里各种达官贵人,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当然也包括将军府的人。 华冷掣和江疏寒出现的一瞬间,人群中便传来了窃窃私语:“华将军和夫人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的恩爱如常,相敬如宾。” “是啊,华夫人真实好命啊,听说将军在府里对她言听计从,从无二话啊。” 而华易烟跟在华冷掣身后,看见爹爹似乎对周遭的话语声没有听见半分似的,仍亲昵的牵着娘亲的手,喁喁细语,无尽关爱。 华易烟在身后表示快闪瞎了狗眼! 旁边的肃宴倒是微微侧目,一脸若有所思。 而此时,一道清浅的嗓音从旁边传来:“易烟妹妹!我寻了你许久,原来你在这里。” 华易烟回头看,便看见宋子卿款款而来。 肃宴在旁边白眼都要翻上了天:“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接下来还没等华易烟开口,肃宴便率先开口道:“既然参加婚礼,大家肯定都在这正厅等新娘子,何来找不到之说?” 宋子卿一听肃宴的话带着隐隐挑衅之意,也阴阳怪气地说道:“本王要忙着招呼各处来宾,可不像肃副将整日闲得很。” 华易烟一看宋子卿马上要和肃宴干起来的架势,顿感不妙。 就在这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便慌忙迎了上去,逃离这是非之地。 华易烟一把抓住那人胳膊道:“羽止姐姐,好久不见啊!” 上官羽止转头看见是华易烟有些惊讶,华易烟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今日女主喜结良缘,你怎么看?” 作为原书的作者上官羽止道:“女主今日成婚,确实和书中的情节出入很大。” 华易烟道:“何止大,简直歪得不成样子了。不过女主已经和吕仕结婚,而且大宁现在也是太平盛世,是不是原书的结局也就不一样了,那么你我作为反派炮灰,是不是结局已经大反转了?” 上官羽止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认为。既然女主没有了杀反派的动机,你我的危机应该已经尽数解除了。” 上官羽止感慨,虽然自己的这本书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但好在自己作为炮灰的命运也发生了逆转。 和原书的结局相比,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发展。 上官羽止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唤她的名字。 她和华易烟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像她招手的江谨肆。 上官羽止顿时面含羞涩,道:“不好意思,我相公在叫我,我过去了,你先自己玩会!” 华易烟就这样被上官羽止见色忘友地留在原地。 而在这时,接新娘的队伍也进到了院中。 华易烟挤在众人间,望着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热闹的人群中,吕仕看着宋晚凝,满眼爱意,似乎眼前人是他人生的全部。 就在身边人为新人欢呼时,华易烟看见一只白猫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她慌忙跟着白猫,来到人群的外围。白猫跳上花圃的石台上,似乎在等她,湛蓝色的眼睛似曾相识。 华易烟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白猫的头顶,带着笑意道:“画猫大妖,你也来了。” 华易烟轻轻坐在它身边,望着不远处的人群,闲散道:“画猫大妖,我的反派结局算是扭转了。那接下来,我应该不会是你成仙之路的阻碍了吧。” 女主有人爱,大宁国泰民安,将军府也平安无恙。 华易烟作为反派,彻底扭转了自己反派被毁灭的结局。 华易烟被阳光晃得眯了眼,她望着熙攘的人群,觉得,这个世界,她真的很喜欢。 画猫大妖幻化成的白猫,头顶在华易烟的手心里,腻歪的磨蹭了几下,轻轻了叫了一声:“喵!”,像是回答什么。 阳光正好,人群喧嚣,一切尘埃落定。 本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