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兵变楼兰 “我是楼兰的王,即使我们这一次的战争失败了,我也永远是楼兰艳丽的女王,我的人民会依然爱我,我将会受到我的人民的敬仰与爱戴,直到永远。” --引语 女王看了看周围,背过了身,举起权杖,低声说了一句:“停战吧,告诉你们的王,不要伤害我的人民。”声音低沉,却很有力度。 待使者离开后,女王转过身,歪坐到大殿华丽的坐椅上。女王将手撑在椅背上,望着大殿,她回想着以前的战功,这是我的宫殿,这儿有我爱的人民,他们都应该要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可恶的阿尔拉给毁了,我害怕我的人民会因此而成为亡国奴,难道真的只有嫁给他了,才能保护我的人民吗?我该怎么办呢?“凯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女王转过脸,问身边的女仆。 “尊敬的女王,您是最高贵的,您的决定也是不会错的,错的只是时间。”凯西答道。凯西是女王最信任的女仆,她是楼兰最著名的易容师,也是帮女王修筑了宏伟宫殿的建筑师。 “可是,你杀不了他的!”女王爱怜地看着凯西。 “只要女王好,奴下就好!如果奴下成功了,将会继续为女王效命,如果奴下没能完成使命,死了,女王也不必难过,那只能说是奴下无能,死不足惜。”凯西淡淡地说。 女王和凯西都知道,在整个楼兰国都没有谁能够杀掉阿尔拉。他曾是楼兰赫赫有名的将军,可是,现在他却是一个叛徒,一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面对这样一个人,又有谁能有把握杀得了他呢? “来我的身边,”女王说着挪了一下,腾出一半的位置,伸出洁白如玉的右手,说,“凯西,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着,女王拉过凯西的手,就要坐下。 “王,您是何等的尊贵,奴下不敢。”凯西听了,连忙下跪,不敢抬头。 女王轻轻地扶起凯西说:“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只有你陪着我,我一直想感激你,准备在今年把你嫁出去,可是,没有想到,阿尔拉居然叛变,他不但杀害了我的父亲,连我父亲的江山都要要。更加无耻的是,他连我都不放过,我真的不甘心。” “王,您快走吧!我给您做一个易容,装扮成仆人,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已经为您备了一匹马,和几个高手沿途保护您的安全。待您到了罗布泊西部,就会有我们的军队在那里接应您!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等您到达部落军队。”凯西再次跪下,恳求女王。 “凯西,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女王满含着泪水一把抱住凯西说。 “女王,你快走吧,要是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奴下要去准备了,不然,阿尔拉会起疑心。”凯西看着女王,流着泪说。 “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女王起身,看着凯西的眼睛命令到。 “女王,我会的,我怎么会舍得丢下女王呢。”凯西流着泪,不敢看女王,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握杀得了阿尔拉,更何况是杀了阿尔拉之后再从戒备森严的军队中逃出来呢! “走吧!女王。相信你是我们永远的女王!”凯西看着女王是眼睛说。 于是,女王走了,留下凯西一个人坐在这个宫殿里。宫殿的确是很美,美得就像天堂一样,看着宫殿上的这把用珍贵的犀牛皮做成的褐色的大交椅,足以坐上三个人,地板上是用罕有的普陀鹅耳枥铺就而成,泛着古朴的气息。 这一切真的很美好,凯西起身慢慢走到了女王的寝宫门口,推开门,就闻到了暴马丁香树焚烧了飘出来的奇香,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香树,香气在房间内会弥久不散,闻起来不腻不燥。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眼前这面将整个寝宫遮住的亮黄色的镂空帘子,透过帘子,影影约约可以看见寝宫里面的一些事物。凯西慢慢地踱着步,扒开帘子,静静地看着寝宫里的一切,她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间奢华得如仙境般的寝宫。 凯西走到梳妆台前,轻轻地坐了下来,拿起木梳子为自己易妆,梳子是用很少的奇楠雕刻而成,握在手里有丝丝的温暖,好像它也是有生命一样。对呀,女王用过的梳子肯定是和常人不同啊。凯西心里想着。她插上女王才特有的彩色羽尾,然后轻轻地将唇红抹上。 凯西很快就为自己易完了妆,她站起身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女王”,轻轻地说了句:“女王,你好美。您是我最敬爱的王。” 夜深了,凯西穿上了当时最性感的新娘装,那是一套金黄色的新娘装,整件衣服采用的是牛皮丝做,总共有两层,上面是一层采用的是镂空的效果,雪白的肌肤从肩膀上镂空的地方露出来,显得格外妖媚。面纱也是镂空的,透过镂空的面纱,可以隐约看见那鲜红如樱桃的嘴,透着一股**的气息。凯西之所以会选择穿这件新娘装是因为它有一条用牛皮做的很牢固的腰带,另外,这件衣服很妖媚。为了能够做最大的努力,她还在枕头底下放了一把刀。 凯西命女仆们穿着盛装在一旁奏乐,她则用手撑着斜躺在巨大的卧床上,将床帘半遮半掩的搭在腿上。屋子里散发着迷人的馨香,让人陶醉。诚然,不得不承认凯西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她静静地卧在那里,就是一个美丽脱俗的女王,没有任何人看出破绽来。 “参见大王。”终于听见外面的女仆的声音。阿尔拉来了。于是,凯西命人将音乐揍得更加欢快,她赤着脚,从床上下来,在地毯上跳起了楼兰当时最妖艳的舞蹈,不得不说凯西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几乎样样精通,也难怪女王那么喜欢她了。她斜着眼看见帘子的那边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想必就是人们口中的西域首领吧。据说他是个中年胖子,长着很浓密的毛发,看起来就和野人一样,常年镇守边界,被先王册封为西域首领,算作是半个王了。但是,因为生性凶残,人们都叫他西域邪魔。不过,凯西到一点也不害怕,她这些年哪样的男人没有见过? “大王,你怎么不进来?”凯西见他迟迟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那里,就故作娇羞的叫道。她轻轻转动阿罗多姿的身体,到他面前,可是依然看不见他的脸。“大王难道不想看看我吗?”凯西妖媚的问道。 “我见过你,”他轻轻扒动帘子,一把抱住凯西,天哪!原来他不是个满脸胡子的中年胖子啊,刚好相反,是一个眼神深邃,长得很清秀的二十左右的男孩子啊!真的很难想象他就是恶名昭著的阿尔拉! “见过我?”凯西一时晃了神,难道他认出我来了,没道理啊。 “是,在我的梦里见过你,你告诉我,让我来娶你,你说你是楼兰的女王。你知道吗?我为了能见到了,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懂吗?”阿尔拉一把扯下凯西的面纱,只是这面纱下美艳的脸与自己梦中的还是有一定差距,并没有梦中的女王那般精致可人。但是,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心悦,他终于可以得到梦中的女神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凯西真的好想不去杀他,即使知道自己是杀不了他的。 凯西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可是,多年来的职业训练让凯西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是楼兰的仇人,我应该杀了他!凯西的脸突然从刚刚的认真转变成了妖媚的神情。 “你真的爱我吗?”凯西扒开阿尔拉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突然看见了他脖子上带的血色琥珀,心停止了那么一秒的跳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不是小王爷的血色琥珀么?怎么会在他这里!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小王爷的血色琥珀? “你到底是谁?我想知道。”阿尔拉突然松开了凯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凯西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一秒,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原状,她的确是一个难得的间谍啊!娇声道:“你在怀疑我啊?” “你说呢?”阿尔拉突然恼怒的捏住凯西的下巴吼道,“在我面前居然还敢走神!”阿尔拉低吼道。 凯西默然不做声,手却在寻找着那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刀。她知道此时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那么女王也逃不了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我的面前可以如此傲慢,甚至都不正眼看我的,你还是第一个!”阿尔拉说完,狠命地吻着凯西的嘴唇,恨不得把她抽空了似的。 凯西挣扎着脱离尔拉,摸到枕下的匕首迅速地瞄准阿尔拉的胸口捅了下去,然后利索地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第二章 今世孽缘 阿尔拉吃痛闷吼了一下,登时坐了起来,握住刀柄,喘着粗气。阿尔拉脸上痛苦的表情难以言表,如果是以往的凯西会毫不犹豫地再给他一刀,可是她没有。 “大王!您没事吧!”外面的十几个士兵听见阿尔拉的吼声,进来保护,带头的一个急切地问道。 “都给我滚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阿尔拉怒吼到,鲜血淌满了手掌。 “是,大王。”士兵听见阿尔拉的怒吼声,生怕降罪,都退了出去。“为什么不让他们杀了我?”凯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从没有看过有任何将军会包庇一个要杀自己的人。“你不是也手下留情了么?”阿尔拉冷笑到:“如果刚才你对我没有一丝的仁慈,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要杀你,你却不恨我?”凯西眼中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因为疼痛,面目扭曲的男人,即使脸色惨白,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也掩盖不了他英俊的五官。“不恨...相反,我还很信任你,总觉得你的眼神在哪里见过,并不是坏人。来...过来帮我止血,我...快撑不住了...”阿尔拉断断续续地说着颤抖地一把拉过凯西,晕倒在她的怀里。凯西突然心生愧疚,赶紧拿了伤药为阿尔拉敷上。心胜愧疚的她一整晚守在阿尔拉身边,祈祷他能活下来。天渐渐亮了,阿尔拉却依然还在昏迷中。凯西将耳朵贴在阿尔拉的胸口,听着他平缓却有力的心跳声才放心多了。 “要是你不是我们的敌人,那该多好啊!我一定也会爱上你这样的人。”凯西自言自语到。她真的希望阿尔拉的能好好地活着,她害怕女王会夺取他的生命。因为,凯西知道女王要想杀他实在太容易了。不论是过去兵败的女王,还是现在已经回到了军营的女王,都可以轻易要了他的命,只要女王像她现在这样靠近他,就可以杀了他。 凯西突然觉得他好脆弱,并不像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邪恶。不想伤害他,也不想看到他伤害自己。她怕等他醒来,就会想要杀了他。 凯西悄悄地起床,刚想站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捉住了。 “为什么,你想走吗?难道不怕我杀了你?”阿尔拉坐了起来,带着一种威胁的口吻问道。 “不怕,自从我杀第一个将军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死有何惧,我是怕死得不干脆。你要是真想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对于你这样强大的敌人,我是无能为力的。”凯西扒开阿尔拉的手淡淡地说。 “难道昨天你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阿尔拉突然掐住凯西的脖子,恼怒地问道。 “你杀了我吧!”凯西闭上眼睛,可是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不会杀一个救过我的敌人,何况,你还是个女的。”阿尔拉一甩手,松开了掐住凯西脖子的手。 “可是,我曾经是很多男人的女人。你难道不应该杀了像我这样的肮脏女人吗?”凯西故作嘲讽地问道。 “你这个女人!”阿尔拉听到她这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生气,他把拳头紧紧地握着,虽然很恼怒,可是,就是出不了手,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凯西。 凯西默默地站了起来,下了床。的确是这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就会是空的。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心是空的也会这么痛。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被他毒死了的骁勇善战的小王爷,他是她的第一个目标。当时,他们一般年纪。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陪着这个小王爷渡过的,在和他相处的时间里,她很开心,从小她就没有那么开心过。他教会了她很多,也教会了她如何爱。当时,她以为她可以就这样快乐地活着,快乐地渡过她的少女时期。可是,他却是女王要诛杀的对象,如果,小王爷不死,那么,她就得死。 当他喝下**的之后,躺在她怀里说了很多话。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女王的死士,只是,他将消息封锁了。然而,他却还是喝了她的**。他不想失去她,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死。他说他不想做什么王,他在想好好地保护她。可是,从此以后,他都不能再保护她了,只能靠她自己才能活下来了。只因为王室之争,让他失去了那个最爱他的小王爷。当时,她哭了,那是她第一次哭,而且还哭得那么绝望。最后,她还是以王妃的身份为他下葬了。谁也不知道小王爷是怎么死的,只有她知道。也自从那时起,她就再也没有将她原本的脸展现给任何人看,就连女王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模样。 可怜的小王爷啊,你明明知道我是要杀了你的恶毒女人,可是为什么还要靠近我呢?凯西突然好伤心,好伤心,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我是个危险的女人,不能让阿尔拉爱上我了。不然,他的下场也会是和小王爷一样。 “你就像一颗含在嘴里的糖,明明知道有毒,可是,还是会执迷不悟。”这是小王爷最后的一句话。他的话在整个寝宫里回荡着。 “来生,不要爱我。”这是凯西对小王爷说的最后一句话。 凯西仿佛又回到当时的场景,她流着泪,脚慢慢地向前挪着。她轻轻地说着那句她对小王爷说的话,“来生,不要爱我。” “站住!”阿尔拉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了凯西的后面。他用剑点着凯西的脖子说:“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杀或不杀,爱或不爱,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了!”凯西转过身将剑挪到自己的心脏,对着阿尔拉说,“你杀吧!” “你刚才的话是说给谁听的?”很明显,那句话不是说给阿尔拉听的,所以,阿尔拉有些生气。 “说给谁听的重要吗?你会在乎吗?”凯西淡淡地笑着,身子也不觉向前移动了一步。血很快就透过衣服滴了到了地上。 “这一刀还给你,现在,我们扯平了。”凯西随即抽回了身子。 血喷到了阿尔拉的手上,他突然觉得好心痛,真的不想失去她,更不想杀了她。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此让人着迷,如此让人留恋!手不觉一软,剑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不杀我?”凯西捂着自己的伤口,有些站不稳,却还是很费劲地问了一句。 “你这个女人!”阿尔拉突然觉得受伤的像是自己一样,他向前一步,手臂一挥,将凯西横抱了起来。 还是他第一次抱凯西时候的感觉,凯西感到眼前越来越模糊,她想努力地看清楚阿尔拉的脸,可是,就是看不清。随着阿尔拉的走动,她的眼前越来越黑,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笨女人!”在她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凯西还是听见阿尔拉的在骂声,不觉心里有一丝甜意。 阿尔将凯西放到床边,见她已经昏迷,就赶紧宣了大夫进来。 第三章 倾世红颜 半夜了,凯西终于醒了。她看见阿尔拉的大手紧紧地捂住她,将她送在怀里。她想叫醒阿尔拉,听见阿尔拉的鼾声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是孽还是缘?凯西无暇顾及,她只知道阿尔拉此时的怀抱很温暖,她好想就这样躺在他怀里永远都不要醒来。原来,这就叫幸福。能够这样静静地躺在心爱的男人怀里,真的很幸福。曾经,凯西以为自己以后都不会有爱了,小王爷的死,让她彻底地变成了一个妖媚的冷血杀手。然而,这个男人却让他再度相信了爱情。 凯西躺在阿尔拉的怀里,回想起被她杀了的人,回想她曾面对的人,回想起她为女王所做的一切。过去,她都为着别人而活。凯西想,为女王活了二十年,难道还不够吗?难道,连自己爱的人也要杀吗?不,不会了。就像小王爷一样,他本不应该死的,只因为女王要他死,他就得死。她爱小王爷,而眼前的阿尔拉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个小王爷,他怎么可能杀了他呢!不管他是不是小王爷,不管他爱女王也好,爱别人也好,反正就是要好好地活着。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就这样死了。 “放开我好吗?”凯西叫醒阿尔拉。 “我不放,我怕一放手,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说完,阿尔拉搂得更紧了。“我其实不是女王。”凯西突然说道,她觉得伪装别人很累,不想再伪装下去,况且还是在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初恋**的面前,她更不想伪装。“你!那你是谁?”阿尔拉突然有点不敢相信。“你知道楼兰国中的著名易容师凯西么?我就是...”凯西严肃地说。“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是凯西呢!谁不知道她丑的吓人!”阿尔拉突然大笑道。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就是凯西,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真正的容颜吗?”凯西笑着拉开阿尔拉抱着的手。 阿尔拉听闻凯西的真实面孔很恐怖,所以,她就总是揭别人的皮做脸皮。 凯西看出了阿尔拉心中的顾虑,她笑而不语,轻轻地将阿尔拉的手移到自己的脖子下方说:“只要你轻轻地动一动,你就可以看见真实的我了。” “可以吗?你可别骗我”阿尔拉将信将疑地问道。 “可以”说完,凯西捉住阿尔拉的手,揭开了她的那层皮。 “啊!”阿尔拉尖叫了一下。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曾经,他以为女王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没想到,被人称为恐怕的这张脸居然这么美丽,美得没法来形容了。他不觉看得有些陶醉。 如此纯净的眼神,如此白皙的皮肤,如此招人爱的小红唇!他突然感到世人的愚昧,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怎能被误认为是丑八怪呢?真可以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 “你真的很美!” “自从小王爷死后,我就一直没有把我真实的一面给别人看过。在加上我一直在收集人皮做易容,所以,别人都以为我是个长得很丑的女人,必须要借着别人的脸才能见人。”凯西伤感地说。 “小王爷?就是那个拥兵而反,却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的王爷吗?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凶手,我也一直以为他会成为楼兰王的。是你杀的吗?"阿尔拉很诧异地问。 “对,是我杀的。现在他的一些忠实跟随者都还在找我。”凯西淡淡地答道,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你爱过他吗?”阿尔拉看着凯西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心寒,也许,今天自己被她杀了,有一天被她提及的时候,她的表情也会是这样无情吧,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爱,很爱!”凯西将手臂搭在阿尔拉的脖子上说,“就像爱你一样。” “那你会像杀了那个小王爷一样杀了我吗?”阿尔拉突然很心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女王的影子在他的脑海中越来也模糊,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吗? “不会。”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女王怪罪你吗?难道你不觉得我该死吗?楼兰的子民都希望你杀了我,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成为楼兰的英雄了。”阿尔拉很不解,可是他的手却在颤抖着,是为这个女人不想杀他而激动吗? 她将阿尔拉环绕在自己怀里伤感地说:“因为,我不想失去第二次!你懂吗?” 阿尔拉听到突然和感动,他也不知道这个有过无数个男人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可是,现在,他就是很喜欢,很想好好地和她在一起,一起生活。他爱怜地拂着凯西的脸,真的是张美得可以杀死人的脸!他终于知道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丢掉了江山和身家性命!的确,男人是个**之物!不管这段感情是对还是错,在这一刻,阿尔拉决定永远爱下去。女王?是谁啊?已经不重要了。霸业,谁稀罕了!只有这,就足够了。 “因为,我一见到你,就爱上你了,舍不得。”凯西淡淡娇笑,完全不像昨晚那个妖媚的女子,娇羞的神情,宛如刚出浴的处子! 阿尔拉不禁看得有些陶醉。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这样让人神魂颠倒! 正在此时一把冷剑从窗外穿进来袭向阿尔拉,对方的内力太深,阿尔拉没有丝毫察觉,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那把剑很顺当地刺中了阿尔拉的胸膛. "不要伤害他!"凯西的话还没落地,就看见那把剑从阿尔拉的胸膛穿了过来,就在她面前,阿尔拉眼神呆滞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连武士最起码的警觉都没有了!"啊!"凯西无比痛心地尖叫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 可怜的阿尔拉还没来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应声倒在了凯西的怀里。 阿尔拉的血如喷涌的洪水,一个劲地往外流,不论凯西怎么堵也堵不住.而阿尔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血不停地从他的嘴角涌出来. 外面追随阿尔拉的将士听到惨叫声都纷纷朝着寝宫的方向跑来. “凯西,快跟我走,他的人都过来了!"那个黑衣人一把拽住凯西的胳脖焦急地说道. “哲,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凯西泪流满面地嘲那个黑衣人吼道. “女王的命令.我们的命即是女王给的就应帮她,我别无选择,你也是一样的."那个声音低沉地应道. "女王,又是女王!那好!"说道凯西一把抽过那人的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这条命还给她,替我跟她说声珍重!“凯西说完正准备自刎时,一个黑衣人从身后袭来,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凯西随后晕倒在了哲的怀里. “主人,快走吧,援兵快要撞开寝宫的门了!”只见那黑衣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哲的面前恳求道。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如果谁敢,就得死!"说完这句话哲抱着凯西和那个黑衣人一起消失在暮色中. 在罗布泊深处的沼泽地带的岸边矗立着一座宏伟宽大的宫殿,在里面有着楼兰国尽半数的珍宝,站在宫殿的顶端,可以跳望到罗布泊的一切动象.在这座宫殿里有着楼兰国最著名的巫师和训兽师.巫师表面上是为楼兰国主效命,实际上他真正效命于这座宫殿的主人.训兽师则能让战队中敌甲的骆驼和马变得疯狂.互相倒戈.而且他还能和鸟进行沟通.在这座宫殿的周围散布着村落,集镇,车马骆驼川流不息.这片沼泽地带就宛若一个小型的帝国! 这座在黑夜中散发着晕黄的宏伟宫殿周围种满了血红色的花朵,这种花有着剧毒,它就是俗称的沙漠杀手——死人花。这座宫殿的主人用这种花和从别国传来的曼陀罗花炼制成了一种催眠药,药的样子很像枯草根,所以,人们称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为摄魂草.该草如饮多了则立即毒发身亡,饮少则或笑或哭或舞,身不由已.所以这种药即是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催眠药.也是一种很烈**,同时也是一种无药可解的**.这种药也就是杀死了几十个大将的催情草. 而这座宫殿的主人正是哲.凯西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除了这里的人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哲打算将凯西幽禁起来,他不想再有任何男人接近她了,当初化名待在楼兰国主的身边做巫师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他发明摄魂草不也是不想让别的男人占有她吗?然而他处心积虑地谋划全让阿尔拉给毁了! 凯西静静地躺在寝宫的床上,还没有醒。馨黄的灯光照在整个寝宫里,有一种销魂蚀骨的美.淡淡的光线照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显得格外诱人.哲静静地看了凯西很久,然后将耳朵贴在凯西白净的脖子上感受着她的呼吸.她还是和当年一样美,只是已纪褪去了那一份稚气. 下一章无处可逃 她说:在广阔的太空下,如果还能遇见那个人,我也不会这么不安,因为也许从此以后我都总会在人海中去寻找这个人的身影。如果还能遇见,我愿意付出所有。 凯西一直在寻找着那个曾经救过她却没来得及感谢的人,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背影。凯西猜想,阿尔拉正是此人,因为她在杀死胡达将军化成女仆逃出时,这个人也在胡达将军的宴会上,而他身上也正好配有一块血色琥珀.... ..................................................................................... 第四章 无处可逃 回想起昨天阿尔拉抱着凯西的神情,哲心中就充满了恼怒,你最好不要爱上她,否者,我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紧握着凯西的手,说:“你曾说要找的那个人,就在你身边,难道你都感觉不出来么?为什么你要喜欢那个人呢?为什么?为了你,我连王位也不要了,为了你我甚至放下身段甘为女王的巫师,为她使唤。你知道吗?我还差一点点就能释放你的记忆,可被那个可恶的女王发现了。他明明知道了我是耶律王,可是还要将我留在身边羞辱我。这些我都能忍受,而然我不能忍受失去你,可是你却轻易的喜欢上了别人!从14岁开始,我为了帮你找回记忆,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我都毫无怨言,可是,今天你却为了这个人轻易的想要放弃我?为什么?为什么?”哲声音低沉,将头埋在凯西手里呜咽不止。 “阿尔拉...”凯西嘴里唤着阿尔拉的名字惊醒过来,看见哲正握着自己的手,想起他昨天的所作所为,怒不可遏!她一把甩开哲的手,狠命地甩了耶律哲一耳光! “如果阿尔拉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凯西指着阿尔拉的鼻子怒道。 耶律哲掩饰着悲伤,捂着被打的左脸坏笑道:“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座城堡么,不原谅?你有资格不原谅?”说着一把抓起凯西的手臂狠狠地将她摔在床上。 “奴千!你再也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奴千!”凯西怒吼道。 “为了你,我就算做奴隶也无所谓,可是,你给了我什么答案!你爱上了阿尔拉?啊!!”耶律哲气得想一掌拍死凯西,可是他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奴千,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我,而且现在知道了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什么你为了我做了奴隶?真是荒谬,即使这话听起来这么感人,但是,此时此刻,我也不觉得我应该要感谢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永远也别想走出这里!” “你休想困住我,要知道,我想走,谁也拦不住,何况你这个小小的巫师!”凯西说着便起身要走。 “那我们就试试!”耶律哲转过身走出房门,并吩咐门外的侍从看好她。 “你休想...”凯西话还没说完,便觉脚下一阵剧痛,她抬起脚,发现地板居然是用寒冰玉铺成!这寒冰玉取自雾雪山山顶,十分罕见,可是如果人没有吃心玉丸是无法扛得住这寒冰玉刺骨的寒冷。凯西心头一阵寒意,退倒在床上。她想起曾经听人说过有一座城堡,凡是进去了的人几没有活者出来的,因为他的地上全部都是寒冰玉,难道这里就是那座城堡?那奴千又是什么人。 ”她曾说,在广阔的太空下,如果还能遇见那个人,我也不会这么不安,难道你真的不想让他知道他要寻找的那个人就是你吗?”耶律齐不解地问耶律哲。 “因为我丢了血色琥珀,就算我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因为现在他认为那个就是阿尔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她再见到阿尔拉,否者我将会再次失去她。” 一大早,卡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异常热闹。出于好奇,她起身透过开着的窗,看见外面好像正在庆祝什么重大的节日,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外面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啊?”卡西打量着身边的仆从问道。仔细看,发现她有着精致的五官和曼妙的身材。 “外面呀在进行着我们七渡国一年一次的佛节,每个家庭在这一天都会结伴来到城堡附近,为自己的家人祈福。”身边的这位奴仆回答道。卡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弱小的女孩,眉眼中透着一种惠气,并没有奴仆的蠢钝气息,心想,也许她能帮到自己。 “我看你眉清目秀,并不像吃过什么苦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吧。”卡西欠了欠身,将手递到她身旁,她灵巧地挽住卡西,将她扶坐起来。刚想开口说着什么,又将话吞了回去。 “你是第一个被国主带回来的女人,而且还住在这藏香阁里,想必,你一定是国主非常在乎的人。”她机灵地撇开话题,并没有回答卡西的话。 “藏香阁?是什么地方?”卡西对她的话有些好奇。 “藏香阁是我们国主平时练香的地方,除了他的亲弟弟,还没有人在这里留宿过,现在他将这藏香阁给你住,想必你对他一定很重要,就如同这房间世间罕有的香一样。”说着,她指着四周满布的格子感叹道。卡西随着她的手势才注意到墙壁上是大小不一的格子,在每个格子中都摆放着精美的小罐子,里面盛放着颜色不一的液体。 “就比如说,正对着您的这面墙上的香是这个国中最上等的香,也是世间罕有的。”她边说着边指着那面墙上的瓶瓶罐罐继续说:‘平时没人的时候,这些柜子都是隐匿在墙里面的,国主很少打开,除非有贵客来的时候才会打开开关,让贵客欣赏。’ “你叫什么名字?”卡西认真听完她的介绍,突然对这个聪慧的女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她好像没有说什么,却又将她所知道的暗含在她的言语中。“她为什么要帮我?”卡西心中有些疑云。 “奴婢雪梅,雪是下雪的雪,梅是梅花的梅。”她眼中含笑道。 “雪梅,”卡西默念着说:“谢谢你。” “你很像我小的时候见过的一个人…”雪梅正想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连忙小步退回下床沿。只见一队女仆迈着小碎步手里捧着的盘中装着各种奇珍异石,列陈小队,齐声道:“见过主人。” “都放在这里吧”雪梅忙上前招呼,指着不远处的桌案说道。 “是”女仆们行过礼,一个个有秩序地将盘中的物什摆放在屋内,然后排着小队退出。 还没等卡西反应过来就见一小队男仆拿着像是毯子之类的对象陆续进来了,在屋内铺起来。 “这个什么,为什么铺这个?”卡西有点不解。 雪梅大喜:“这个是浸染了雪积草的毯子,只要走在上面就不会被寒冰玉伤到了。”说着就上前来扶卡西。“是吗?”卡西有点疑惑,不过还是顺着雪梅的力走下床沿,将脚放在地毯上,小碎步走了几步,真的没有感到寒冰玉的寒冷。卡西别过脸,看见雪梅略带稚气的脸,心想这小女生懂得还真多。方才听她说好像见过我,仔细一看,还真觉得这个雪梅的眉眼中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卡西看着门前满地的寒冰玉,心中升起惆怅:我该如何才能逃出去呢?这个小丫头会帮我吗? “雪积草?是什么?”卡西转过身边向桌案走去边问着雪梅。 “这雪积草是和寒冰玉长在一起的花草,每一百年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我们就是靠这个雪积草来御寒的。雪积草的药效一般比较弱,一颗雪积草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而雪积草种子能让人在十年中抵御寒冰玉的寒冷。”卡西听着雪梅滔滔不绝的介绍,不禁对这雪积草怀着很大的兴趣,怎样才能得到雪积草和雪积草种子呢?要是有了雪积草种子我就能逃出去了。 “在哪里可以找到雪积草和雪积草种子?”卡西边看着桌案上的物什边问雪梅。 “雪积草只有我们七渡国才能生长,至于雪积草种子只有国主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重臣才有,我们都是靠着雪积草御寒。”雪梅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忙问:“难道你想逃出去么?这样国主会很伤心的。我看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吧,在这里也很好呢。” 卡西看着雪梅灵动的眼睛,突然觉得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这么动人动人的眼神了,心中有了那么一丝的动容。可是,多年的冷漠早就封冻住了她那颗热忱的心。她转过脸,突然问:“你之前不是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么?” “是啊,我还只有在十年前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呢,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公主。”雪梅眼中充满着怀恋。 “公主?十年前?是现在楼兰国的女王么?”卡西疑惑不解。 “才不是呢,那个女人就是个残忍的冷血杀手!不要再提她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讨厌她。”雪梅突然有点生气。 卡西看出了雪梅的不悦,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心中疑云重重。为什么到了这个国度里来,所有的人都好像对女王怀着一种不屑与敌意呢?难道女王真的不值得人尊敬么。想想自己十年来用易容术潜伏在各个反女王的人身边,做了很多坏事,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冷血杀手呢?难道在这里的人都是被女王追杀,无家可归的人么?想想自己这些年,四处飘泊,就为了一个忠字,害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的刀下,自己又比这些人好了多少呢?也许真相大白的那天,自己会发现追随女王是个可怕的错误。那个奴千又是谁?为什么一个七渡国的国主却甘心在楼兰国做一名小小的巫师,还为自己取这么卑微的名字。 “你们七渡国的国主叫什么名字?”想到这里,卡西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难道你们不认识么!可是昨天明明看见你和他吵架了,不像不认识啊”雪梅有点惊讶。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叫“奴千”,不曾想他居然有着另外一个身份,七渡国国主。”卡西有些忿概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们国主的生事,只知道有些年长的重臣和他的亲弟弟叫他“哲”,他的弟弟则被叫“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难道不怕我对你们国主不利么?”卡西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女孩说。 “因为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国主的。“眼神中充满喜悦,”国主可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要不是国主收留我们,我们就真的没法活下去了,肯定被可恶的女王赶尽杀绝了!“ 他们果然是女王想杀却未能杀掉的人,卡西望着窗外热闹的集市,人潮涌动,欢呼声,宛若一个小型的帝国,原来有这么多人遭到了女王的迫害。这里的人都这么爱戴奴千,难道他真的是个好人?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害阿尔拉呢?难道是为了我?我是否应该要恨下去?我是否还能把他当做以前任我呼来喝去的奴千呢?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巫师奴千了,我是应该把他当做奴千还是七渡国国主呢?想到这里,卡西心中多了一层愁云。 桌案上的物什琳琅满目,金色的手镯耀人眼,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你看,这个是冰山雪莲,五百年才开一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个可是万年蚕丝,只有头发的千分之一粗,却能承受住千金的重量,肉眼很难察觉。。。“雪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向卡西介绍着哲派人送来的礼物,然而,卡西却没有心思听进去,纠结在一团疑云中。 正在雪梅兴奋地介绍时,只见从门外进来一小队女仆,她们分别端着茶盏、香炉、华衣、鲜花等物件向卡西走来。 “向主人请早安。。。”女仆门向卡西行礼。 “开始沐浴更衣了,主人。”卡西难却雪梅的热情,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去屏风后洗漱。女仆们精心地为卡西梳妆,换衣,戴首饰。 卡西身着一袭华美的衣袍,戴着只有王妃才能戴的头饰。拖着长纱,漫不经心地走到镜子前。“好美…”雪梅轻声叹。好久都没见到自己真实的一面这么光鲜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确实是个非常美的女人,美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看着镜中眼神纯净,标准的鹅蛋脸,肤若凝脂,樱桃红唇,完全不像一个冷面的杀手。卡西呆呆得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这一刻,她突然好想永远做自己,不要去每天扮演各种角色,每天说着一些本不是自己想说的话,活在这个世界上20几年了,直到今天才活明白,伪装别人是一件多么可笑可叹的事情。难道就因为一个指令就要去断送自己的一生?从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不就已经坠入了无止境的罪恶中了么?到现在还能回头么?还有能让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么?卡西看着被阿尔拉无情刺伤的伤口处的纱布还渗着鲜血,不由得心头一阵发凉。那个曾经怀惴血色琥珀的男人,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男人,在初次相遇的时候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绞痛,她轻轻用手捂住伤口。 “主人,你没事吧。”身旁的雪梅赶紧走上前来搀扶她关心地问:“是伤口还没复原么?” “我没事,不用担心。”卡西连忙抬手忍住疼痛说道,“以后不要叫我主人,直接叫我云梦姐吧。”也许,这里会是我新的起点。 “云梦?很好听的名字,云中的梦。。。”雪梅嘴里碎念着。 “名字好听么?这个名字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为我取的。”卡西面带微笑地说。 “嗯,很好听呢。重要的人?谁呢?”雪梅乖巧地回答。 卡西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光景,一个少年在前往国都的路上,途中在云霞山碰见了晕倒在地的卡西,于是将他救回自己的府中。后来发现她失去了记忆,当时这个少年分明觉得这个女孩就是当今的公主,而他此去国都就是为了迎娶这位美丽的小公主,继承王位。。就她回来的第二天,就听到皇宫传来了她的死讯和国王病危的消息,国中大小事务由长公主代理。 虽然几年未见,但是样貌并没有很大的改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使得这个小女孩完全想不起自己是谁。因此这个少年就为她取名为云梦,从此开始了他们纠葛的人生之路,这个少年就是那个曾经被他所杀的小王爷还有现在这个七渡国的国主“哲”。十年飞逝,恍然如梦,他站在她面前,她却再也不认识了。 第五章 相见不相识 “真美,”背后传来哲幽灵般的声音,“宛若尊贵的女王。”说着缓缓走到卡西面前继续打量着,屏退左右女仆。 “我现在是应该谦卑地叫你一声国主呢还是吆喝你为奴千?”卡西略带嘲讽地说。 哲听了并没有生气,只是带着欣赏的语气说道:“还是你本真的面目好看,那些凡俗的女人的面容怎么能与你的媲美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有,你想对阿拉尔做什么?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卡西有些不悦。 “才夸了你几句,就有要打打杀杀的了。”哲半开玩笑的替自己解围:“你的阿尔拉没事,现在已经安全的进了王宫,还是女王陛下亲自接待的。。。” “女王陛下?为什么?她不是说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接受这个男人么?”卡西有点失落。 “你以为你的女王陛下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玉女啊?你以为你的那个阿尔拉是什么谦谦君子?”哲冷笑道》;“不过都是打着爱的幌子,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已,说不定现在你的女王陛下在为阿尔拉暖床呢!” “不许你侮辱女王陛下,他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卡西有些气愤,伤口也裂开了小口,脸色惨白,她不觉用手捂着伤口。 哲看见卡西惨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说道:“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就在你昏迷的这半个月里,整个王国上上下下都知道女王陛下嫁给了阿尔拉,就只有你不知道。现在满城都贴着重金悬赏刺客卡西的通缉令,还好没人知道你的真脸,不然都追到七渡国来杀你了。你已经回不去了,那个楼兰,再也不属于你!” “不会的,你在骗我”卡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退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想着阿尔拉当时的承诺,想着他的血色琥珀,想着这个很可能是当年救了自己的小王爷,卡西眼中充满了失落与伤感,“他怎么会?怎么会要杀我呢,怎么会成亲呢。。。”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你这又是何苦?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男人你有何必执着呢?”哲掩饰住悲伤,走到卡西面前,用衣襟为她擦眼泪。卡西一直坚强的心终于在此刻碎了一地,眼泪如同决定的洪水涌了出来,十几年来的伤痛,十几年来非人的生活与对爱情的绝望一股脑的喷涌出来,卡西一把抱住哲哭着说:“阿尔拉是个骗子,骗子。。。”哲的心也碎了一地,这个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痛彻心扉。 “一个会让你哭的男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哲蹲下来看着卡西说,“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如同当年跟随你的小奴隶奴千一样。” “雪积草,你有么?”卡西哭着说:“我想要亲自去看看,不然我不会相信。” “好,你服下这颗药丸,我会给你安排好。”说着哲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卡西。 “主人,我们走吧,离开这个伤心地,越远越好。”哲满怀着忧思说道。 “叫我云梦,从今往后,卡西已死,再也没有这个人。”云梦眼底泛着涩涩的泪花,“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任何人的奴仆,我真正属于我自己。从今以后你也不再是我的奴隶奴千,别叫我主人了,我们以后是朋友。何况你还是七渡国的国主” “恨么?”哲拍着云梦瘦消的肩膀轻声问。 “恨,当然恨。“云梦瘫坐在地上,哭着说:”一个是我曾经最敬重的人,一个是我怀疑苦苦等待了十几年的人,最后都双双背叛了我,你说我能不恨么?可是恨有用么,我现在一无所有,又如何能恨得起来?” “你并不是一无所有”哲蹲下身,“云梦,看着我,你知道的,你至少还有我,不管未来要面对什么,我都会保护着你,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和我回七渡国吧,在那里可以重新开始,你不再是奴仆卡西,而是云梦,如果你想,我会给你,我的全部。”哲说完,伸出右手,等待云梦的回应。云梦只是静静地看着哲,总觉得他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他们对视良久,云梦终于还是将手递到了哲的手中。哲突然感激得抱住云梦,口中说着:“云梦,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哲拉着云梦一路跑到了山顶,天微微亮,山顶云雾缭绕,花香四溢,蝴蝶翩飞、仿若仙境。哲突然大声地喊到“云梦、云梦。。。”山国一遍遍地回荡着“云梦、云梦。。。” 云梦,这两个字,自从7年前哲遇见云梦的那一刻就想喊出来的名字,压抑在心中默念了10年的名字,每次见面都害怕一不小心说出来了的两个字,现在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喊出来了。这种畅快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想着当年也是在山顶,看着云霞为她取下“云梦”,当时也是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山顶呐喊,天真烂漫,他的笑容一如当年的小王爷灿烂,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此时此刻,云梦突然觉得好亲切,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那个小王爷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在山顶喊着她的名字,也像此刻。好想这个男子就是当年的小王爷(善耶冥哲),可是,在她心里已经认定阿尔拉就是当年的小王爷。想到他,不禁又泪流满面。 哲扭头见云梦又开始伤心了,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有彩色液体的小瓶,轻轻打开,一股奇香扑鼻而来,云梦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突然看到许多色彩斑斓的彩蝶围绕着他们飞舞,时不时落在他们头上、肩膀上。 哲随手抓了一只彩蝶,然后摊在掌心,送到云梦面前,看着可爱的彩蝶,她突然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哲放飞掌心的蝴蝶,“就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多好。。。” 云梦轻轻笑,说道:“我为你跳一支舞好么?算是谢谢你让我看清了真相。”“好。”哲站在一旁凝神静观。 只见云梦轻轻拂动衣袖,翩飞于花叶间,宛若一只灵动的蝴蝶,在空中轻轻地转动着曼妙的身姿,与蝴蝶共舞,也只有深厚的轻功才能做到如此灵动自如,于花叶间穿梭,踏花戏碟,万物无伤。 哲静静地看着翩飞于花叶中的云梦,真的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舞姿,如在梦中一样。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她就飞走了,梦就醒了。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那个为人摆布的人偶卡西,再也不要做那个冷面的杀手和永远不能用真面目示人的易容师。从今往后,我属于我自己,这是我获得新生的开始。我,云梦,将是一个全新的自己,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认真地生活,敢爱敢恨,爱身边所有爱我的人,伤害身边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从此,不再为谁摆布。” 一个人的心太过热闹或是太过孤独,都难以使人走进去。云梦,在你还是个小公主的时候,心里太过热闹,我无法走进你;而在你是卡西的时候,太过冷漠,我也无法走近你。也许,现在,我能真正的走进你的心里。凡是你被夺走的一切都会为你夺回来。 “如果你告诉她的生世,我将会催动咒语,让她真正变成为人摆布的木偶。”哲的耳畔响起女王的话,哲的思绪回到了7年前:“不过,如果你愿意在我身边为奴,那么我就不会伤害她。”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连手足之情都不恋了么?” “当她抢走父王的爱,抢走本该是我的王位,抢走你的时候,她有没有感觉被遗弃的痛苦呢?要知道我才是长女,难道就因为她是王后所生,就应该要剥夺我的一切么?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比起我所受的煎熬简直微不足道。” “她从来没有抢走我,我是心甘情愿的,而你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夺回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除非你能想出为她解除魔咒的方法,否则,就算她死了,也会被我所下的咒语控制。” “耶律洛,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云梦?!”哲怒不可遏。 “条件很简单,要你做我的奴仆,”女王看见哲木讷的脸,冷笑道:“一个堂堂的王爷,你会答应么?” 时间彷佛静止了几秒,突然听见噗通,哲艰难地跪在了耶律洛面前,:“主人。。。“ 耶律洛的脸在此刻扭曲得变了形,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突然愤怒与嫉妒地吼道:“你居然是为了她,居然为了她。。。“随后,她恣意地狂笑起来,笑声异常的诡异与悲怆。 哲看着云梦无忧无虑地跳着快乐的舞蹈,真的很想她一直这样心无杂尘地活下去。今天是她的一次新生,也是自己的新生。如果她知道了那个以前让她尊敬的女王原来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却亲手抹杀了自己的记忆,并将自己变为冷血杀手,她能承受么?是否真的要帮助她恢复记忆?也许,忘记,对她才是最好的。 第六章 天竺奇香 云梦和哲回到了七渡国,国里的重臣们都反对国主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国,全国的大部分老百姓都希望哲能杀掉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于是重臣们乘哲离开,打伤雪梅,捕获云梦,将她绑在祭祀台上,在老百姓的拥护下准备吊死云梦。正在云梦万般惊恐的时候,哲在雪梅及一队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参见国主。。。“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齐声喊道。 “各位大臣这是所谓何事啊?为何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国主,我们国内基本没有外人进来过,我们怀疑她是女王派来迷惑您的奸细!“一位大臣作揖担忧地回答。 哲上前缓缓扶起这位大臣,“大家都起来吧“所有人应声站起来。 “耶律尚姜,您过虑。“哲举起手来,向所有人说,”这位女子名叫云梦,是我将要迎娶的新娘,她也将成为未来的王妃。“ “这。。。万万不可啊。。。“大臣们连忙跪倒在地,所有人跪倒在地,说:”请国主三思!“ “大家有所不知,云梦是奇香圣仙的闭门弟子,自幼与奇香圣仙炼制各种奇香,直到前段时间奇香圣仙仙去,将她托付给我,出于我们王家世代与练香世家的交情,每位王妃都出自练香世家。因此,我决定迎娶她。“ “可是此女子身上分明透着股不知名的邪气,根本就没有高阶练香师的根骨,我方才与她过招,她的招数诡异弥散,并非仙家的招数,反倒让我想起了楼兰国中的易容师卡西,也只有她才能以一抵十,使出如此诡异的招数。希望国主不要被她的皮囊所迷惑,说不定您眼前这个人就是易容出来的。“那位大臣恳切地诉说着。 “既然如此,那么大家不妨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在十日之内炼制出《》,倘若练不出,大家再杀她也不迟。如果在十日之内炼制出《》,我将迎娶她,你们意见如何?“ “听国主明见。“众人齐声道。 “大家都散了吧“雪梅在一旁指挥着众人疏散。 “你没事吧“哲命人给云梦解绑,屏退左右,关切地问。 “我还以为这下死定了呢。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香,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什么奇香圣仙,我只听过,却不认识。十天啊,我该怎么练啊?“云梦忧虑地说道。 “我有办法,“哲自信地说,”一切就交给我吧“ “你真的有办法么,那个什么香好像只有圣仙和他的闭门弟子云梦才能炼制,你怎么会有呢?“ “因为,我就是圣仙的闭门弟子云梦,当时我就是用这个化名去求学的,因为是闭门弟子,人们只知道名号,却不知道是男是女,我为你找的这个身家背景可好?” “可是我不会练香啊,时间久了难免会被人起疑。“ “哈哈,我可以教你啊,要知道我可是得了真传的闭门弟子呢!只是从今往后,你只能修习仙家的招数,千万不能再使出别的诡异招数了。“ “嗯,好。我是否要拜师学艺呢?“ “嗯,收弟子倒是不必了,收个王妃还是可以考虑的。“ “想得美。。。“云梦纠住哲的耳朵娇笑道。 “别误会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哲忙用手去护住耳朵,见云梦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问道:“过了十天,我就要迎娶你了,你可愿意?“ “看来我真是小看卡西的奴千了,呵呵。。。“云梦无可奈何得看着哲笑道。 “好啊,还记得奴千啊,我现在可是七渡国的国主呢!“ “王爷好,臣妾有礼了。“云梦作了个揖,然后抬起头俏皮地说道”这样可好啊。。。“ “云梦,你真的变了。变得爱笑了,变得亲切了。“ “不是说新生么?不是说只做最真实的自己么?现在你眼前的我,就是最真实的我。“ “云梦,你真好。“ “国主,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今后我会试着慢慢接受你。“说着用手缓缓牵住哲的手。 哲万分感动,“好,我会等到你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第二天,哲一大早就来到了藏香阁教云梦练香。由于云梦此前从未接触过练香的工艺,因此学起来很难。练香与练毒虽然原理一样,但是炼制工艺和手法却迥异,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炼制工艺和手法。练香技术过于复杂,稍微没有掌握好就弄坏了一堆珍贵的原料,这让以前习惯了练毒手法的云梦很难适应,尝试了很多次,练出来的香却奇臭无比,直到深夜也没能练出一瓶象样的香。 “云梦,记得,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忘记你的过去,只有以一种全新的毫无杂念的心境才能练出好香,“说着拿起一瓶自己炼制的香,轻轻打开,花香四溢,哲继续说:”这练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对每一个工艺和流程都需要非常讲究,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必须要经过长久的习练才行。更不是那种不入仙境的练毒之术能亵渎的,所以,“哲举起云梦炼制的怪香说:”你不自觉的加入了一点你之前学过的练毒手法,本来好好的一瓶香,就让你练得奇臭无比。“说着揭开盖子捂住鼻子递到云梦面前,噗呲笑了一下。 云梦嗔笑道“快拿开,再不拿开我扭断你的手指。。。“边笑说边用袖子捂住鼻子推开怪香。 哲笑着拿过来盖上盖,说:“这就是为什么那位重臣会说你不是练香之人的原因了,练香的人必须要身心纯净,不染血腥,你现在周身散发着邪魅与血腥味,再加上你在练香的过程中杂糅进了练毒的手法,当然练不出好香来了。“ 听到这里,云梦突然心生难过;“那我不就不能成为练香师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保证在一年月之内让你成为顶尖的练香师,并且去除你身上的邪魅与血腥习气。“说着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云梦的额头。 “啊。。。一年啊,那么长,可是离练香只有9天了呢,到时候我练不出来,他们会不会真的把我吊死啊“云梦担心地说。 “当然会,但是我会让你练成的“ “怎么样练啊?“ “那就要搬出你的老本行来了“ “什么?难不成是练毒啊?“ “是易容术,将你我对换,我变成你,你变成我,到时候我代替你去练香。“ “这是个好办法啊“云梦开心地拍着手说”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万一他们哪天发现我不是练香师云梦怎么办啊,还有,我不想留下关于卡西的任何痕迹,我要彻底的做云梦,也就是你,练香师云梦。“ “想真正成为一个练香师必须要从小练起才行,而且要没有任何的血煞之气。这两点你都不符合,但是,我有办法让你成为真正的练香师。“ “什么办法?“云梦焦急地问。 “首先要去除你身上的邪魅和血煞之气,然后,散掉你的邪门招数,重新修习仙家招数,当然,在散掉你的武功之后,我会传输你仙家的内力,这样你才能修习仙家仙术,不过这个过程会有些痛苦。那么,这段时间,我们就开始学习如何除去你的邪魅和血煞之气。“ “嗯,都听你的。 天微微亮。“云梦,醒醒。。。”云梦就听见雪梅在唤她。“有什么事么?”卡西揉着惺忪的眼睛,半睡半醒地说。 “国主来了,正在坐在外面等你呢!”雪梅边说别扶起云梦为云梦披上外衣,“我们赶紧进里屋洗漱吧。”说罢招呼了身边的一众女仆随云梦进入里屋洗漱。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啊?嫌我太笨,要赶快来教我啊?”云梦带笑自嘲道。 “不是啊,今天我们训练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所以,本王要早点叫上你。”哲看见清秀可人的云梦,眉目中满是喜悦,继续说:“车驾已经备好了,请吧。”说着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状。 云梦并没有将手递到他手里,而是笑着丢了句“走吧,国主”就独自往前走,哲马上箭步追上。 他们来到一处天然温泉,池水中冒着小泉涌,仙气袅绕,四处鸟语花香,一派生机盎然。 “这就是第一课么?泡温泉啊?”云梦有些好奇,不解地问。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池水,它可不是温泉,看上去视乎很暖,其实这是一个冰水池,从里面冒出来的水冰凉彻骨。也只有这样的池水才能去除你身上邪媚与血煞之气,让心灵回归纯净。”哲将手背到身后继续说:“要想获得重生,变成另一个人,就需要经受脱胎换骨的疼痛,你有信心么?” “有”云梦点点头说,:“这些苦比我在女王面前所受的苦简直是微不足道,曾经为了练毒,我将自己浸泡在毒水中一个月,那种痛苦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所以,我相信这个冰池能驱散我身上的血煞和邪魅之气,只要能让我获得新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何况是一个冰池。” “好”说着哲用手在水面挥动了一下,雾气散去,泉眼也退去,四周的树木及花朵,蝴蝶顿时被寒冰冻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晶莹剔透的冰门,透过门,里面的陈设依稀可见。哲走上前,轻轻推动门,门开了,从里面喷出一阵烟雾,寒冷侧骨,“真的想好了么?你的剑伤还没有愈合,进去很危险。“ “我想好了,必须要试一试,哪怕为此丧命。”说完,云梦走了进去,一阵寒意袭来。 “等下,这个是雪积草的种子,你先服下,可以御寒。”云梦接过哲手中的药丸,放在嘴里,咽了下去。 “那么七天之后我再过来找你。”说着,哲为云梦关上了门,然后走到岸边。轻轻挥动手臂,一阵光线闪过,水面恢复如初,周围冰冻立即散去,恢复如初。 第七章 梦回故里 云梦在冰窟里呆了几天,又冷又饿,再加上身上的剑伤因为冰冻而裂开了口,血冰在衣襟里。她渐渐地进入了休眠期,体内的邪魅与血煞之气也散去一半,她的脑中开始出现各种影像,她被封印在体内的记忆开始在脑海浮现。云梦有时候也会做这样的梦,只是她一直以为是别人的记忆,因此,等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 正在此时,女王发觉她的手镯发出红色的光,这是楼兰公主记忆被唤醒的预兆。顿时,女王显得异常紧张,赶紧诏来国内法力高强的巫师左捷。 “你不是说雪暮的记忆永远都不会被唤醒么?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愤怒地将发光的手镯抛向左捷。 左捷慌忙跪下,“按照常理来说我给她下的封印是最邪恶的血咒,不可能被解开,除非。。。” “除非什么?!”女王忙追问。 “除非,她现在在修炼仙家之术,才可以克制我下的血咒,懂得仙家之术的练香圣仙已经先去,现在就只有他的闭门弟子和七渡国国主懂这仙术,臣怀疑是七渡国国主救了雪暮公主,将她带到了七渡国。” “耶律哲?你说是他?难道是他在教雪暮仙术?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女王将桌案上的物什全部拂倒在地,愤怒地嘶吼道。此时此刻的女王俨然一个嫉妒的妇人,毫无王者气概。片刻后,女王面无表情地说,“怎样才能重新封印她的记忆?” “当时给她下的是血咒,必须要用她亲人的血才能将她的记忆重新封印起来。而她的亲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血咒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也许过个一两年,她将完全回忆起她的过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杀死,才能避免她重回楼兰。” “我可是楼兰国的女王,现在又有谁能说我不是呢!”女王突然狂笑了起来。 “可是您也别忘了,您并不是楼兰王的亲女儿,雪暮公主才是,也只有她能开启重生之门。一旦她开启重生之门,她将长生不死。这不也是您一直留着她的原因么?”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开启重生之门了吗?” “有”左捷小停顿了一会说,“只要将她的血注入这玉瓶中,在重生门前唤醒血中残存的灵,用咒语控制她的残灵,就能开启重生之门,获得永生。” 女王慢慢扶起跪在地上的左捷,轻轻凑到左捷耳边说,“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左捷连连后退,说,“只有杀了她,取得她的血液,否者,她的记忆一旦恢复,仙术练成,将会成为您最大的威胁。” 女王上前一步,亲昵地拉住左捷的手,将嘴唇亲亲靠在左捷耳边,说:“好,杀了她,拿到她的血,这个事情你一定要做得漂亮!”说完在左捷脸上吻了一下。 “臣惶恐”左捷连连后退,强忍着不去看女王。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女王拉住左捷的手,向寝宫走去,“不想看看我的寝宫么?我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于是十年前上演过的一幕在这一刻又上演了,她还是那么完满地击碎了左捷的心。十年,等待一个女人的十年,有过孤独,有过痛苦,也有过伤心。然而,左捷一点也不后悔,在他看来,能实实在在陪在女王身边就已经很好了。接下来,他要去杀一个他十年前没有杀过的女孩,很有可能为此丢掉性命,众叛亲离。他常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甘愿付出一切的人。” 仙术与邪咒本来是两种相生相克的法术,仙术用来救人,而邪咒却是用来杀人。左捷原本是哲的同门师兄,后来,由于误入一个写满邪恶咒语的山洞,发现修习咒语要比修习仙术简单很多,而且也很实用,于是,他放弃了仙术,练成了一个邪巫,为此,他被逐出师门,抽掉仙骨。而他与哲的兄弟情义却还在,并且长期保持着书信往来。如果他杀了雪暮公主,必定会众叛亲离。 “雪暮,雪暮,本王的宝贝公主。。。”云梦脑海里出现一个穿着王袍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孩高兴地念叨着,云梦的心情也被这快乐的气氛感染,不自觉地开心起来,她在想,这是谁的记忆,怎么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突然,画面一转,这个男人变老了,倒在了血泊里,口吐鲜血悲戚地喊着:“雪暮,快跑,一定要好好活着!”云梦看见一个跟自己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含着泪撕心裂肺地喊着:“父王,父王。。。”云梦从回忆里惊醒,心好像被撕裂了一道口,淌着鲜血。为什么刚才自己会这么难道,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她的父亲?云梦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不是自己的记忆。那么就是自己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云梦在迷迷糊糊中挣扎着爬起来坐稳,修习哲教给他的定慧术,“我要振作起来,不能被幻觉迷失。”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哈。。。”云梦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个女人的邪恶笑声,眼前浮现出一个女人瘫坐在楼兰国宫殿的千层台阶上,只见她右手挥动着布满血迹的剑,黄色衣袍上沾染着大片血迹,仰望着天狂笑,笑声异常狰狞诡秘。云梦的内心好像非常痛恨这个女人,上前想要杀掉她,发现触到的都是烟雾,很想看清她的脸,可是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云梦在万般痛苦中惊醒,豆粒大的汗水淌在她的额头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感觉那么恨她?恨到想要杀了她?惊醒的云梦不敢再睡过去,害怕一睡过去就梦见那些奇怪的梦,她口中不停地念着定慧术。可是越念,越发觉那些遥远的记忆越清晰,身体中有个部位好像缺了一个口,这些不知道是谁的记忆都一股脑地涌向脑海。 在一大片盛开着勿忘我的草地上,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奔跑着。 “雪暮公主,等等我”云梦看见小王爷在后面追赶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并且叫他公主。小王爷,为什么叫她公主?记得当时小王爷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就是他要迎娶的楼兰公主,难道是因为我和这个女孩长得很像,才救我的?原来这个小公主的名字叫雪暮。只见少女摔倒了,小王爷赶紧上前扶起她,并耐心地查看她伤势,最后背着少女向天边走去,消失在云梦的眼前。画面唯美得让人羡慕。。。 云梦总是在想这个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的公主究竟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这个女孩原本就是我自己。也许,只有找到小王爷才能知道那个女孩究竟是谁。但是,为什么阿尔拉见到自己的时候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难道我和小的时候有很大的变化么?一定是的,一定是他不认识我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小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成为西域邪魔呢?小王爷拥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那种善良广阔的胸襟又怎么会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邪魔所能拥有的呢?难道他不是小王爷?那么小王爷现在在哪里?为何他会有血色琥珀?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原由。 由于修习了哲教授的定慧术,渐渐地,云梦的意识开始清醒过来。刚才脑中浮现的画面也忘却大半。隐约记得那个小公主叫“雪暮”,有个永远都杀不死却看不清脸的邪恶女人。。。由于雪积草的缘故,云梦没有被寒冰冰冻起来,只是头发还有眉毛上结了许多小冰晶,不过,即使有雪积草种子的威力,云梦的伤口也未能幸免,伤口仍然在裂开,每裂开一个小口,血就渗出衣襟,然后立即冻结在衣服里。 这已经是云梦在冰窟的第七天了,她身上的邪魅与血煞之气已经消散得十之八九,血咒在她身上的力量有所减弱,她回忆起儿时的部分经历,但是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无法让她了解真相,因此,她一直以为这些零碎的记忆是别人的记忆。。 “雪暮公主,雪暮公主。。。”正在云梦凝神修炼定慧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幽远低沉怪异的男人的声音,她的心里知道这不是在叫自己,可是那个声音继续响起:“雪暮公主,听我的指令,听我的指令”那个邪恶的男声一直在她的耳畔回荡,许久,云梦好像已经习惯自己是“雪暮”了,又听到那个男人继续低沉邪魅地说:“雪暮公主,雪暮公主,按照我的指令,向前走三步。”云梦的发觉有人在用邪恶的巫咒控制自己,她想反抗,可是已经太晚了,虽然她极力地抵抗着这个邪恶的指令发出者,却被对反强大的法力控制住,只能按照他说的,艰难地往前走了三步。 “拿起你眼前的这个冰锥,拿起你眼前的这个冰锥”云梦想反抗,可是右手却不自觉地一把抓住了冰锥,寒冷刺骨,她想丢掉可是身子立马直立了起来,手举起冰锥,云梦视乎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个男人说:“用冰锥隔断左手腕,用冰锥隔断左手腕,”听到这个指令,云梦万分惊恐,出于本能,她极力地抵制着将要抬起的左手腕,可是还是无助地抬了起来,万分惊恐下她想起哲交给她的定慧术中有种可以克制邪咒的仙术,于是赶紧催动法术,握着冰锥的右手才没有刺下来,突然,她听见那个男人暴怒地吼道:“快!隔断左手腕!将血滴到旁边的玉瓶中!”正当云梦六神无主,冰锥即将刺向左手腕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暖流喷射而来,她看见哲如同仙人般飞过来,手中运送着真气,一把抱住云梦,退到冰室的台阶上。等云梦缓过神来时,发现刚才自己站在悬崖旁边,如果再往前走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悬崖之下。刚才的冰锥,玉瓶和桌案都不见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好我赶来得及时!”哲将云梦扶坐在石凳上担忧地说。 “我刚刚明明看见悬崖那边有一个玉瓶和桌案,我听到一个指令,说要我用冰锥刺伤手腕,然后将雪滴到玉瓶中。那个声音非常可怕,总是喊着雪暮公主,可是我并不是雪暮公主,为什么会被这种邪咒所控制呢?”云梦不解地问。 “那个人叫你雪暮公主?”哲惊讶地问。 “是的,他好像是要我自杀。”云梦伤心地说:“可是,我并不是那个雪暮公主啊,为什么那个让要杀我呢?” 哲突然想到女王曾经说的,如果要帮云梦解开血咒,那么她就会杀掉云梦。修习仙家之术,就会慢慢解开血咒。本来是想要云梦慢慢地摆脱血咒的痛苦,没想到女王居然如此着急,这么快就像致云梦于死地。居然连幻影之术也用上了,看来是非杀了云梦不可。 “不要担心,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哲轻轻拍着云梦的后背安慰着说。 “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真实呢?那个雪暮公主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个人非要杀掉他呢?”云梦心有余悸忐忑不安地说“我在梦中看到那个雪暮公主跟我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有,我还看到了一个像一缕烟一样的女人,怎么都无法看清她的脸,无法靠近她。真的好可怕。” “不要害怕,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可能是在冰窟里呆的太久了,所以产生了幻觉。”哲边安慰她,边扶起云梦。 “嗯。有可能,”云梦踉跄地站起来,扶着哲的胳膊起身。 哲打开冰窟的门,扶着云梦走出冰窟,远远地看见一小众奴仆驾着车过来,哲将云梦扶上车,向王宫驶去。 第八章 哲拆仙骨救左捷 楼兰王宫这边,女王见法阵消失了急忙问:“没有成功么?让她逃了?” “七渡国主突然闯了进来。。。”话还没说话,左捷就口吐鲜血地倒在桌案前,断断续续地说:“他的仙气伤了我,我已经尽力了“ “你没事吧?好好疗伤。”女王走到左捷面前关切地说:“你已经耗损了很多真气,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这次是最好杀掉她的机会”左捷气喘吁吁地说:“必须要在她还没有修炼成仙术的情况下杀了她,否者,她一旦修炼成了仙术,血咒就很难控制她了,再想杀她就难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女王关切地问。 “我必须去七渡国一趟,只有近距离接触雪暮公主,才能杀掉她。“左捷撑着身体缓缓地说。 “可是你要怎么才能混进去呢?”女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况且你才受伤,还是不要这么冒险。“ “这个我自有办法。”左捷轻声说:“女王不用担心。“ 舟车劳顿了一下午,哲和云梦终于回到了七渡国王宫。云梦由于伤口感染发炎进入半昏迷状态,于是哲将她抱回了藏香阁,并吩咐巫医为她治疗,随侍左右。 “禀报国主,城外有个自称是您大师兄的人。”一个士兵半跪在哲面前说。 “此人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说他叫什吗名字?“哲突然激动得站起来问这个士兵。 “此人说自己叫左捷,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士兵继续说,”我们就将他抬到了围成中的休息室中,等候您的指示。“ “好,赶紧陪我去看看。“说完便急冲冲地走了出去,一小众士兵跟随其后。 哲来到休息室,发现这个人正是邪巫左捷,也就是以前的大师凶。哲赶紧命人将他带入自己宫殿内,请来了巫医为他诊治。 “他的伤是被仙术所伤,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然伤得如此严重。这种伤也必须用仙术才能治愈。虽然,我和他同是修的巫术,但是我们修习的方向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修习巫术是为了救人,而他修习邪巫术却是为了杀人。因此,他的伤我无法治疗,而且他伤得非常严重,并不是寻常药物能治好的。请恕臣的无能。”巫医跪在哲的面前请求原谅。 “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给他输送仙家的真气,他的伤就永远也不会好了?”哲忧郁地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如果等他苏醒后,放弃自身邪巫的修习,重新修习仙术,也能治愈。否者两者相生相克,必定会损害他的脏腑,导致筋脉具断而死。“巫医回答道。 “好吧,你先下去吧。本王来为他疗伤。“哲挥手示意巫医退下。 “国主,您千万不能过度使用仙气,据我们巫术界的典籍介绍,邪巫术异常诡秘而阴毒。据臣了解的,邪巫界就用一种法术,可以撑受伤的仙派不注意而大量吸取他们的仙气,而转换为自己所有。依臣所见,他身上的伤除了被仙家打伤外,还有一种可能是大量吸取仙派仙气所致。而且这个伤好像已经存在在他体内很久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本主自有分寸,”哲停顿一下,继续说,“至于他体内为何会存有大量仙气,很可能是之前在练香谷中留存在体内的,你就无须担心了。“ “您是说他也曾修习过仙术?“巫医不解地问。 “嗯,十年前,我和他是同门师兄弟,曾一起修习仙术。后来他误入歧途,修习了邪巫术,被逐出师门。但是我们的同门情谊还在,现在看见他这样的情况,我岂有不救之理?“ “看来是老臣多虑了。告退。”巫医默默退下。 哲动用仙术,抬起躺在床上的左捷,哲用仙气为左捷疗伤,他将大量仙气输入左捷体内,可是还不见左捷有任何起色。难道只有仙骨才能救左捷?每一位修仙术之人,五年才能修出一根仙骨,现在哲修炼出了两根仙骨。哲决定抽出5年的仙骨为左捷疗伤。 哲双手合掌,轻轻向额头靠近,周散发着绚丽的星蕴般的光辉。突然,一条发着光如同手杖的条形物体从哲的体内逼出。这就是仙骨,哲挥动右手,指向左捷,那条仙骨立即闪入左捷的体内。左捷的脸顿时容光焕发,没有了先前如同死灰的脸,但是,由于他受伤严重,还没有醒过来。哲突然感到不适,身体也沉重了许多,叫了随从扶着他到寝殿休息。 “雪暮公主,你拥有哲这样善良的国主,而女王拥有我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邪巫,哪怕是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我也一定誓死保护女王。”左捷静静地躺在床上,可是流下来的眼泪却掩饰不了他那颗需要关怀的心。 云梦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从睡梦中惊醒,弹坐了起来。吓得满头大汗的 “雪梅,雪梅,“云梦虚弱地拉开窗帘,雪梅闻声赶紧上前扶起快要倒下的云梦。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雪梅边说边用手中的丝巾为云梦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云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梦见那个要杀我的人口含着鲜血喷向我,好可怕,然后我就醒了。“ “国主在你睡着时特地吩咐我为你准备了一碗参茶,“雪梅边说着边端过身旁女仆的参茶,“先喝一点压压惊。”边说边喂给云梦。 “我自己来吧。”不习惯人服侍的云梦顺溜地接过雪梅手中的碗,喝了一大口。 “慢着点,别噎着了。“雪梅急忙说。 “嗯,我知道的。“云梦边喝边问雪梅:”现在什么时辰了啊?“ “现在应该是辰时了。“雪梅答道。 “今天怎么不见国主呢?“云梦有点小失落:”平常这个时候早就等着我去练香了“ “听说,“雪梅顿了一下,说,”昨天晚上,国主接待了一个邪巫,说是他的故交,伤得很重,因此,国主给他运功疗伤,知道现在还昏睡在床上,那个邪巫也还没醒。“ “怎么会这样,不是有巫医么?怎么会要国主亲自治疗呢?“ “那个巫医是被仙气伤到的,必须要用仙气救他,寻常的药物无法治愈。听说伤得很重,治疗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国主连夜为他整治,仙气大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雪梅担忧地说。 “给我洗漱,我要去看看国主怎么样了。“云梦急忙扶着雪梅下床。雪梅搀扶着云梦向内房走去,一小众女仆随后端着洗漱用品进入内房。 云梦来到哲的偏殿——重华殿。殿内金碧辉煌,各色纱幔挂在窗前,一道半边雕刻着各色仙草的镂空木门遮掩着床,木门的另一面拉着薄薄的黄色轻纱,透过薄薄的轻纱依稀可见一个人躺在床上。殿内显得很安静,值班的宫人也只有三两个,清晨的余晖照射进宫殿的地面上,有一种温润的柔美。 云梦踱着小碎步,轻轻地绕过木门,来到哲的床边,悄悄屏退值班的女仆。她静静地坐在哲的身边,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他有着俊美的脸庞。细腻的皮肤,提拔的鼻梁,浓密的眉毛,宽广的额头。云梦仔细看着,突然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似乎非常熟悉,可是又非常陌生。 这个男人一会可以是呼风唤雨掌管着生死大权的尊贵王者,一会又可以是那个任人欺辱不敢怒不敢言的小奴隶奴千。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实的一面呢?很难让人琢磨。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难以让了琢磨,只是自己所拥有的是一种暴戾面孔,而他却透着仙家的仙气与谦卑。不是任何一个王者都甘愿化身为一个小奴隶被人驱使的,何况假装成小奴隶只是为了保护她这个冷血杀手!想到这里,她更坚定了学习仙术的决心。她一定要练成仙术,成为真正的练香师,正在消除体内的血煞之气,不辜负哲的一片苦心。正在这时,哲醒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哲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缓过神来嗔怪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走呢?”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着拍着哲的肩膀说,“昨天半条命都快没了吧”、 “谁这么大嘴巴告诉你的啊?”哲笑怒道。 “自己受伤了,还能瞒得过我么?今早看你没来我这里,我就猜想是不是有什么事.问了雪梅那丫头才知道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就一大早赶过来看你了。”云梦埋怨道。 “我也是怕你担心,对了,你的伤好点了没?“哲关系地问道。 “好点了,不要担心了。“云梦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你那个朋友是谁呢?是男是女?值得你这么拼命地为她治疗呢?“ “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至于性别嘛,就暂时不告诉你。“哲故意调侃云梦。 “好啊,居然不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拿手到哲身上挠痒, “云梦。。。饶了我吧,我说还不成。。。不成么?“哲跪着求饶。 “快说。“云梦丢开手笑道。 “亲我一下再说。“哲笑道。 “我看你是得寸进尺了吧,不给点颜色你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哈。“云梦说着又准备扑上去了。 “哎,饶了我吧“哲忙躲开,笑道:”待会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你不就知道了么?” “好吧,你先过来。“哲隔得太远云梦抓不到他,”过来我就饶了你。“ “真的?不骗我?“ “嗯,不骗你。“ 哲向前迈了几步,见云梦只是笑看着他,没有恶意,于是再走向前,蹲坐在云梦身边,说,“真的饶了我?“ “想得美!“还没等哲反映过来,云梦就扑倒了哲,然后,哲当然是被挠得非常惨了,被逼无奈,还是招供了。 第九章 左捷取得信任 晌午,哲在云梦的连哄带骗下起了床。 云梦打趣说:“我看啦,你估计是这个天底下最闲的大王了,你看看,在这个乱世,还有哪个大王像你这样睡到大中午的?” “这只能说我把我的国家治理得很好,”说着,哲双手撑着腰一副神气地说:“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安全地在我的这篇土地上过上一晚?就是不被国民打死,估计也被这地上的寒冰玉冻死了呢。哈哈。。。” “难道你就只有这一点志向啊?”云梦看着哲这般陶醉于自己建立的小帝国,继续调侃道:“就只想在你这世外桃源般的小国里做着无忧无虑地国主?” “只要有你陪着,去哪里我都愿意,甚至为你放弃这片我深爱的国土。”哲突然话题又一转:“不过,如果你希望,我会为你打下更大的国土,只是这就免不了兵刃相见了,最后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于我这个修仙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可是,你若是不争,就会被大的国家所吞并,你不害怕吗?“云梦担忧地说:”七渡过虽然固若金汤,可是也并不是无懈可击,敌人无法走陆路,却可以走水路。“ “看来,我小看云梦了。“哲细细地看着云梦继续说:”这些我都考虑过,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敌国会污染水源,虽然七渡国处于罗布泊的发源地,但是,一旦有人将雪山上的水污染了,别说我们撑不下去,恐怕大漠中的国家都会消失,这个是我最担忧的,所以,我派了我国最精锐的士兵常年驻守在雪山上,以防有人会破坏水源。其实,这也是我们一直与沙漠中的诸国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原因。“ “我听说,只有仙家的练香之术才能改善不良水质,着也是你修习仙术的原因么?” “可以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哲顿了顿说:“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 云梦刚想要追问,却见一个巫医迎面走来,跪拜在地上。 “国主,那个昨天被您救的人现在醒了。” “真的么?太好了,左捷醒了。”哲撇过脸对云梦说:“走,跟我去见见我的师兄。” “嗯,呵呵。”说完跟随着哲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你来了?”见哲迎面走来,左捷连忙起身坐到床沿上。 “师兄,你快躺下,伤害没好呢。”哲连忙上前帮扶左捷。 “没事,我还能坐稳,”边说边抱歉地看着哲,“其实,这次要不是被仙气伤得如此严重,我也不会来麻烦你的。” “师兄说的哪里话,你能来,已经很看得起我了。”哲忙接过话头指了指云梦说:“她就是云梦,也是我学香时一直在找地人。云梦,快来见过我的师兄左捷。” “师兄,我就随着哲来叫你,你不会介意吧?”云梦乖巧的说着。 “当然不会介意,我看你根骨不错,周身散发着仙气,应该也是在学练香吧?”左捷看着云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血煞与邪魅之气,周身散发着强大的仙家之气。才短短的时间不见,她居然能有如此造化,天资聪颖堪比祖师爷。想必那日除了哲的仙气外,还有这雪暮公主的仙气,难怪那天会被伤得那么重。 “是的,我现在在和哲修习仙术,所以也算做是左师兄的半个师妹了。”云梦见左捷方才走神,似乎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边连唤了几声“左师兄,左师兄?。。。“ “哦,请原谅我刚才的走神,只是你眉间的红痣让我想起了一位公主。“左捷估计挑起话题,想要看看云梦到底记起了多少事情。 “公主?哪个国的公主?“云梦好奇地问。 “楼兰国忽染重疾而仙去的二公主雪暮。“左捷故意将雪暮二字说得重了些,”其实,坊间很多传闻说雪暮公主其实没有死,而是厌倦了宫廷生活,逃离了王宫。“ “雪暮?雪暮公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好想在哪里听过。”云梦突然脑中一阵混乱,胸口发闷,“为什么提起这个名字我会这么难过呢?还有,左师兄,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冰窟的时候听过。“ “呵呵,怎么会呢?“左捷害怕云梦想起什么,赶紧转移话题:”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只是感慨那位英年早逝的公主而已。人间本来就是世事无常,今日不知明天事。云梦,师兄也就是随口胡说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啊。“ “嗯,师兄说得对。”哲看着云梦痛苦的表情,突然想起女王说的那句:“你要是帮她恢复记忆,我就杀了她”,再加上前天在冰窟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哲忧心忡忡,关切地对云梦说,“云梦,你还是不要多想,要多注意休息。我扶你到椅子上休息一下。”说完,扶着云梦走到一旁的椅子边。 云梦捂着头慢慢坐下缓缓地说:“嗯,我知道的,只是听到那个名字,我就会莫名的伤感,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在左师兄面前失礼了。” “没有,没有,”左捷连忙怀着歉疚的口吻说:“是我不对才是,我不应该提起往事,害你难受的。我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故事会这么伤感,真的很对不起。” “左师兄不用自责,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云梦边说着边捂着头看着左捷呵呵地笑起来。 “对啊,左师兄你有所不知,云梦有伤在身,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可能听到如此伤感的事情一时承受不了,左师兄不必介怀。”哲忙为云梦打着圆场。 “那就好,那就好。”左捷连声说着。 “对了,师兄,你是怎么受伤的?”哲见氛围稍微缓和下来,赶紧转移话题说:“我看你伤得很重,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把你伤成这样呢?还有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左捷故作回忆地缓缓说道:“那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我自从离开练香谷后便左了个游侠,到处给别人抓凶手而生活。我途径一个村庄,发现庄里正在缉拿一帮凶手,待我去查验这些死者的尸体时,居然让我大吃一惊,这些人居然死于仙术,也就是说是修习仙术的弟子伤了他们。可是修习仙术之人都是用来救人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是用来杀人。我便仔细查看了这些人的伤,发现这些人的伤口处残留有邪咒,也就是说这些人既会仙术也会巫术。” “但是,这两种法术不是相生相克的么?如果长期存在在一个人的体内,这个人将会走火入魔,不久将会七窍流血而死。”哲惊讶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当时也是奇怪,但是经过我多方调查,发现确实存在着这些人,他们武功高强却面无表情,不像是走火入魔,到像是被人所操控了一般。“左捷顿了顿,故意装作心有余悸地说:“表面上看像是武功高强的游侠,也能言语,听觉异常灵敏,这两种法术好像已经混入他们的体内很长时间,我就是被他们发现后打伤的,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很可怕,他们似乎已杀人为乐,饮血为生。” “难道是喝了人血而导致他们能将两种法术融合在一起?”哲若有所思地说:“据祖师曾说过,以前我们修仙派中有个异类将仙术与邪术融为一体,以饮雪狐之血来克制。” “我猜想,书中的记载应该有误,那人饮的应该是人血,否者,不会被仙家诛杀的。仙家胡人害怕有人效仿她而故意说成是雪狐的血。”左捷继续说:”据我的调查,这个人因为常饮人血,已经拥有了不败之身,仙家们集合众力,也只能将她压于雪山下的冰洞中,数十年前,她解开封印,逃了出来,我想那些人应该就是此人所驯化的。“ “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事情,“哲惊得瞪着眼睛说:”为何从来没有听祖师说起过?“ “据说,此人还会入梦之术,“左捷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说:”只要你触碰了她碰过的任何东西,那么她就可以随时进入你的梦中,并操控你的言行。“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云梦突然很好奇,出于本能的直觉,云梦问了一句。 “我是听其中一个没有完全被操控的人说的,当时,我打伤了他,发觉他还会痛,居然还有直觉,出于同情并为他疗伤。我与他同处一室,他为我讲述了很多关于他们是怎么练功的经过,并告诉了我这些。就在大前天,他还是被控制了。他召唤过来他的同伴,打伤了我,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就只能来投奔你了。“ “那你会不会也同时被这些人跟踪呢?“云梦出于以前的职业本能,第一想到的就是这句话,然后脱口而出。 “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被跟踪。“左捷突然觉得这个云梦不是一般的聪明,这个也是在他所有的问题中唯一没有准备应答的问题,于是他只得说出他对邪军的基本了解以取得对方的信任,“我只知道他们拥有一种很邪的巫术,那就是他们基本上已经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痛,他们所练的邪术也能帮助他们抵御寒冰玉带来的寒冷,而不被冻坏。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混入了七渡国。” “可是万一这个人混入了国内,我们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辨认出来呢?”哲担忧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出他们与常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们和常人比较起来还是比较难辨认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辨认。”左捷顿了顿说:“那就是他们一般都面目呆滞,脸上没有血色,而且身体比较僵硬。不过这一点,也只有和他们过招后才能确认。” “太可怕,”云梦忐忑不安地说:“到底是谁这么邪恶,练出这么邪恶的东西出来,难道是想统治整个大漠么?” “这也不无可能。”哲戳了一下口杯中的茶继续说:“我们必须阻止这个邪恶的怪物再制造邪恶的东西了,否者大漠中将永无宁日。” “嗯,”左捷连忙故作回应地说:“我们现在先想到对策,任何一门法术都会有破绽,我们只要找到她的破绽就能想到制服她的办法。” “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仔细打听这个邪恶的异类,争取将她铲除掉。我这就回安排我在各国的细作打探消息。“说着就站了起来,”师兄,你就好好养伤,我和云梦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嗯,好。“左捷答道,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第十章 成功易容,以假乱真 这天是哲和国民们打赌的第九天晚上,也是关系到云梦生死的大事。整个王宫气氛显得异常紧张,所有人都在为着明早的练香仪式做准备,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深夜,哲来到藏香阁与云梦商量着易容的事情,在云梦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易容术。云梦精心地为哲易容,待易容完后,两人站在镜子前,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云梦。 “快帮我解开里层的绷带,好闷,好热,“哲边说边完全没半点淑女形象地抠着脖子上的衣服说:”我都快被勒索了,云梦,你行行好,帮我解开吧。这药在身上又痒又闷的,我都快要窒息了。“ “不行,这里层的绷带是用来改变你的骨骼和身材的,一给你解开,你的身材就走样了。“云梦边说边制止哲说:”难不成,你明天想变成拥有健硕体格的云梦么?那样别人一看就出来了,你还想去蒙谁呢?“说着又揪起哲的耳朵数落。 哲突然在眼前呈现出一幅画面:拥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却配着一副男的的粗壮身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撑下去,否者明天本主不就要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了么?“ “知道就好,最好老实点。忍着点,明早你就变成我了。“云梦害怕哲乱扣乱动,干脆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丢在床上。一想到有着自己面貌的女子却吐出男人的声音就觉得奇怪。他的嘴巴还不停地说,忍无可忍的云梦干脆拿了一块手帕将他的嘴巴给堵上了,随后,云梦缓缓走到内室,为自己易容。 清晨,云梦易容成哲的样子。看见躺在床上被封了醉的哲瞪着大眼睛不停地朝自己示意,要求放开自己。云梦就走上为他解开绳子。才拉开塞在嘴里的手绢,这就迫不及待地埋怨起云梦,:“你怎么可以这么啊,一晚上都快被这药折腾死了。啊。。。啊呀,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怎么变了?怎么。。。”哲听见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女声,惊讶得惊呼起来。 “看来药效还是很好的,“云梦边为哲解开绳子边嘲讽地说:”我看你变成女生还是挺好的。“ “云梦,你欺负人。“哲惶恐地说着:”该不会以后都是女的了吧。“ “不会的啦,只是药物改变了你的骨骼,让你的喉结消失了,所以,你说话的声音就像我的了啊。“云梦看着哲一副委屈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天啦,我真的变成了女的。“哲走到镜子前,不敢相信眼前的云梦就是自己。 “放心吧,等会做完了香会,你就去沐浴,泡一刻钟药效就消失了。你就又变成了你了。“说着云梦张开手臂看着哲说:”你看本王像不像本王啊?“ “像,真像。我只能说云梦你的易容术真的是练到家了。“哲笑道:”我们可以出去了,台词都记熟了吧?可别给我丢脸,我可是一国的国主呢“ “嗯,都记住了。只是,我还是第一次扮演男人,还是一国之君呢!有点紧张,有点。。。“ “记住,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镇定,记得哈,别慌。“。 “嗯,我知道。“说着云梦笑着看了看哲,突然觉得今天的哲真美,说了句:”你真美。。。“ 哲看看镜中的女儿身无赖地摇摇头说:“哎,只能被你嘲讽一下了。赶紧出去吧,记得待会别出丑了啊。“ “嗯,本王知道了。“云梦清清嗓子故作严肃的说道。哲也配合地做了个揖答了句:”国主早。“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走出了房门。 “国主早。“刚走出门,一小众奴仆便跪拜在地上向云梦作揖问好。 “嗯,都平身吧。“云梦故作正经地说,内心里却打着小鼓。奴仆们应声整齐地站了起来。 一路走来,到练香台都是拜喝声,云梦渐渐开始习惯这种尊重。金碧辉煌的练香台上摆着一张小巧的桌案,每个婢女手上都提着一个花篮整齐地排开在桌案盘,篮中及桌案上摆着各色香草及珍奇花朵,花香怡人。云梦猜想这就是用来练香的桌案了。在桌案后面的台阶高处摆放着龙椅,其他座位则依次围绕着中间的桌案摆开。每个桌案上都摆放着各色美酒佳肴及仙草香果,舞女们在一旁的舞台上跳着美艳的舞蹈,歌舞升平,异常热闹。云梦看着中间耀眼的龙椅心里在想,那就是国主的位置了,也就是待会自己要坐的位置,一定不要出错。云梦突然觉得这条铺着红玉石的路好漫长,脚都软了,不知道怎么踏上练香台的,还没等云梦想好要怎样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众臣的呼声:“参见国主,愿天佑我主,国泰民安。” 哲见云梦呆木在原地赶紧掐了他一下,云梦立马蹦出了之前练习了很久的一句:“众亲平身。”趁大臣们起身的时候,云梦赶紧转过身深呼了一口气:“好险。”“别给我丢人啊!”哲凑到云梦面前小声地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紧张了啊”“说了,第一次扮男人,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一国之君,我能不紧张么”“好吧,走到中间那个位置上端坐好,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哲无赖地叹了口气。 云梦听后,心想,我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的摸样了,就要有一国之君的气魄,决不能让哲丢脸。想到这里,他抬起脚踱着方步,向龙椅迈去,还确实有点像一国之君的摸样。待云梦坐下,众大臣也随后依次排开着坐下,哲随着练香队伍退站在一旁,等待候命。 “可还有缺席的?”云梦鼓起勇气大声问了下四座,发现自己真的很有一国之主的风范。 “回禀国主,除了大将军耶律齐未到,其他人都到齐。”一个奴仆出列跪拜在地上答道。 “我这个弟弟经常这样,总是在这样大的仪式上缺席。”云梦回想着哲说过耶律齐的习性,继续笑着说:“那就不用等他了,练香仪式开始吧。”哲在仪式开始前曾给云梦恶补过各位大臣的习性及脾气,云梦都牢记在心。这个小岔子总算是轻松地骗过去,于此,云梦也放松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练香仪式正式开始。”一位巫师在一小众男巫的簇拥下走到台前做着手势说道:“请练香师开始练香。” 哲缓缓地走到桌案前坐下,拿着各种香草及鲜花放入炼炉中开始练香。 云梦见大家都没看出什么端倪,心里正乐着。突然听到旁边的耶律尚姜幽幽的声音传来:“国主,你的脸色怎么如此惨白?是否身体有异样。” 听见耶律尚姜的声音,云梦如同芒刺在身,尴尬地回答道:“可能是本主这几天处理大小事情劳累所至。” “嗯,国主可要注意身体。”耶律尚姜关切地问道:“我听说前两日你为一位邪巫医治,是否损伤了身体?” “哪有的事情,”云梦故作镇定地说:“前几天确实也有个邪巫要求本主为他治病,他是本主游历别国的时候遇见的一位朋友,因此本主便收留了他。但是本主不懂仙术,也无法救治他,因此,他还一直躺在本主的寝殿内。” “国主怎可以如此大意,”耶律尚姜着急地说:“万一此人要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这个您不必担心,等待他伤势好点了,我会要人遣送他出去。”云梦见耶律尚姜一脸担心补充道:“再说了,此人没有积雪草,就算他伤势好了,也走不出这里,您过滤了。”说着习惯性地挑了一下头发。 “可您也不用将他安排在您的寝宫内休息,这要传出去还不被别人笑话。。。”耶律尚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云梦挡了回去。“此事本主自有分寸,您不必再理会此事。”耶律尚姜见云梦如此不耐烦也就没有再往下说了,心里琢磨着今天的国主怎么和往常的说话语气和习惯都不一样了。 “我们看云梦怎么练香吧,你看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云梦见耶律尚姜心生疑虑,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是千年雪莲,气味清香而具有驱邪化瘀的功效,同时也是美容的佳品。雪莲本身就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药食两用的珍奇植物,何况是在雪山上生长了千年的雪莲呢!”耶律尚姜为云梦在云梦面前倒书。 “啊,这多可惜啊,这么珍贵的食材,待会就要丢进香炉里了。”云梦有点遗憾的说。 耶律尚姜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国主很陌生,以前的国主怎么会在乎这区区一朵雪莲呢?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练香只是取花的花蕊和小部分花瓣即可,其他的还是可以继续药用。“ “那可好了,等练完香,我去找他取些来敷敷脸。“云梦美滋滋地说着。 “国主,你这是怎么了?“耶律尚姜好奇地打量着云梦,继续说:”这天山雪莲您何时稀罕过?“ “额。。。大概是很久没看见了。“云梦害怕耶律尚姜看出什么端倪,赶紧打圆场:”你不是才说本主最近气色不好么,本主就想着雪莲有润泽肌肤的作用,想必也能治疗这脸上的气色“ “嗯,国主说得有理。“耶律尚姜看着古里古怪的云梦说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们继续看吧,也学习学习。“云梦接过话勉强挤出笑容看着耶律尚姜说道。 “是,国主。“耶律尚姜应声说到。 第十一章 耶律尚姜识破云梦 晌午,哲终于将罕见的天竺香练好。他将练好的香过滤到粉色水晶瓶中,然后放在盘中,然后叫身旁的女仆端好。 “拜见国主,”哲走到云梦面前做了个揖继续说:“我已经将天竺香练好,请国主及各位大臣验香。”说着招呼身后端着香的奴仆将香呈上。女仆走到云梦面前,将香揭开一半,一旁的女仆用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在水晶瓶旁幽幽的扇动,一股奇香铺面而来,“真香,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云梦陶醉在这香气中,她看了看耶律尚姜说了句:“伤姜大臣,您见多识广,也来闻闻,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竺香。”说着招手示意身边的女仆。 “果然是好香,确实有种让我神清气爽的感觉。”耶律尚姜边闻边说道:“这香确实有着传说中的天竺香的神韵,既有佛家的气息也有着仙家的清香,同时还有这少女般的甜美之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正宗的天竺香。” “尚姜大臣可有识别真香的妙法?”说着招了招手,“众大臣们也都闻闻,品鉴品鉴。” “这天竺香确实是非常难练的香,没有一定的基础和悟性是练不出来的。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您仙去的母亲及香圣曾经练制过此香。当时,您的母亲将此香放于碳炉之上熏烤,香飘百里,经久不散。当时,蝴蝶蜂鸟云集于天竺香四周,久久不散。这种熏烤正是考究此香的关键。” “那么说,只有将此香放在碳炉上熏烤,如果香飘百里,经久不散,就能证明是真的天竺香?” “正是。”耶律尚姜回答道。 “好,呈上碳炉来,将天竺香放置在上面熏烤。“云梦早料到耶律尚姜会这么回答,哲事先就已经要云梦备好了碳炉。一队人抬了一个碳炉出来,将天竺上置于其上。刚准备打开天竺香却被哲制止了。 ”慢着,国主。十日前您曾答应过我,只要我能练制出天竺香,就迎娶我?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哲向云梦作了个揖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哲,非得逼着我嫁给他不可,看来这次是要真的嫁了,两个字艰难地从云梦的嘴里蹦出来”算数!“ “那好,可以验香了。“哲怀着坏笑说道。 一个奴仆轻手轻脚地走向前,揭开盖子。天竺香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随着碳炉的炉火温度越来越高,天竺香四处弥漫开,如同清新的阳光窜入每个人的鼻孔里。百里以外的村民都能闻到这种奇异的香气,香气令人心旷神怡,人们陶醉在香气中。不久,练香台上蝴蝶蜂鸟云集,仿佛在开着热闹的聚会。 “果然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天竺香!”耶律尚姜跪拜在地上,所有大臣也跪拜在地上齐声道:“恭喜国主,贺喜国主!” “众大臣都起来吧!”云梦乐得合不拢嘴。 “谢国主。”大臣们齐声道,然后起身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现在我可以嫁给你了吧。”哲迫不及待地问云梦,云梦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半天才缓过神来:“嗯,淡然可以。” “那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哲追问道。 “这个尚姜大人比较了解,还是先问问尚姜大人吧。”云梦赶紧将这烫手的山芋丢向耶律尚姜。耶律尚姜见眼前的这个云梦如此心急,便心生疑虑,害怕她对国主不利。 “凡是要嫁给国主,必须验明真身。虽然你已经炼制出了天竺香,可是也不能说明你就是香圣的闭门弟子云梦,如果你想证明你的真实身份,必须将你的仙骨抽出来让我验明一下,我才能确保你的身份,才能明确你是否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耶律尚姜说道。 “这个好办。”哲说着将身体中的仙骨逼了出来。一条闪着蓝色光芒的仙骨盘旋在云梦的头顶。 “为什么你只有十年的仙骨,”耶律尚姜突然警觉地问:“据我所知,云梦从师已经16年,到现在为止,仙骨至少已经15年了,为何你的仙骨却只有十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哲一时无言以对,又害怕说出刚刚伤势痊愈的左捷,一旦让耶律尚姜知道左捷的伤势已经好了,肯定会要求他将左捷赶出七渡国的。 “无话可说了!你果然是个奸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假扮的!”耶律尚姜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向云梦做了个揖,说道:“国主,您赶快下令将这个别国的奸细拿下。” “你确定她是别国的奸细?”云梦不知所措,但是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惊恐说道:“可别抓错好人了!” “国主,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人面色惨白,皮肤暗淡没有光泽,肯定是被易容过的!”耶律尚姜恼怒地说道:“上次我与她交手,就察觉他并非修习仙术深厚的人!招数诡异多变,完全不像个修仙的人!还请国主下令将她抓起来。” “我看没有这么严重吧,这么美的人怎么会是被易容出来的呢?”云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这耶律尚姜果然不好对付。不过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恐慌。 “国主不要被美色所迷惑了!”耶律尚姜着急了。 哲见情况不对,心想绝对不能让他给抓了,要是发现我是国主,那我这一国之君还要不要当了!说时迟那时快,哲一个转身越到空中,开溜了! “赶紧抓住他!”耶律尚姜激动得大声吩咐士兵。 如果是往常,哲还是能轻松地逃出去,可是由于前两天为了救左捷仙气大伤,无奈被天网困住了。几个士兵将哲绑到了云梦及众大臣面前。云梦看见哲被抓回来,心中失望极了,这回我们都死定了。 “你到底是谁?”耶律尚姜厉声问道。哲打小就是耶律尚姜带大的,耶律尚姜对他也是极其严格。因此也习惯了这种厉声,他抬起眼,看着耶律尚姜什么也没说。这一刻,哲的眼神让耶律尚姜觉得很像国主小的时候的眼神,有那么一刻心软,可是,一想到他很可能是个奸细,心中的那一丝心软荡然无存:“你再不说,我就要将你吊死了,看你到底是什么鬼!” “尚姜大人,没必要怎么较真吧。”云梦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可是还是勉强将心吞了回去,忐忑不安地说:“本主想,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处决,要是怪错人了怎么办?” “国主,对待这种奸细,是坚决不能姑息的啊!”耶律尚姜跪拜在地上语重心长地说:“先王在世的时候命令老臣一定要守住七渡国,不能出一点差错,每天老臣都提醒自己好几遍,因此,老臣从来不敢有半点懈怠,只要有老臣的一天,老臣就守住七渡国!” 此时,哲突然发觉自己错了,可是,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挽回了,死了到无所谓了,可是让人自己就是国主,那还不被笑话个百年万年的。想到这里,哲只有出了下下策。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里喊着:“七叔,我找你找得好苦!” “七叔,”耶律尚姜突然恍惚了,好像看到了儿时的哲,这两个字也只有哲叫过自己,再也没有旁人知道。 “七叔,你可记得,小的时候,你带我去过藏仙洞,你教给我一本练香的书,你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哲怕耶律尚姜还没有反应过来,说出了一件小的时候的事情。 “莫非,你是….”耶律尚姜仔细看了看云梦,眉宇间透着哲的气息,再仔细看看着,周身散发着女人的气息,莫非是他们易容了!难怪今天看国主怎么都不顺眼呢。耶律尚姜惊讶地说”你是….” “七叔,“耶律哲赶紧向耶律尚姜使了个眼神,耶律尚姜立马会意得点点头,”我就是云梦啊,我找了你十几年,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你真的是失踪了的云梦?”耶律尚姜别扭的迎合着,走到他面前扶起他:“让我好好看看。”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为他解绑。 “国主,您怎么。怎么这么胡涂啊。”耶律尚姜边拉着哲边凑到他耳边说道。 “没办法,这个女人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她就是楼兰国的公主雪暮,只是她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哲用男生凑过去小声地说。 “你事先怎么不跟我说下呢?你这又是何苦呢?”耶律尚姜埋怨道。 “我说了,你肯定不会让我娶她的!”说完看着耶律尚姜坏坏的笑着。 “哎,看来我真的是老了,真的拿你们这帮年轻人没办法了。“耶律尚姜无可奈何地说道。 “知道您最尽忠了,这次就饶了我吧!“哲小声地哀求道。 “难道你还想要有下次不成,“耶律尚姜不快地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叔叔今天还差点就把你给断送了!“ “知道叔叔最关心我了,才舍不得杀我呢!“哲坏笑着说。 “好了,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吓死老臣了。“耶律尚姜又恢复了方才的严肃。哲知道小对话完毕了,要开始切入正题了。 耶律尚姜转过身,牵住哲的手,走到云梦面前,做了个揖,说道:“国主,请恕罪。老臣刚才差点杀了我的远房侄女,她母亲临死前曾嘱咐过我要我照顾好她,可不曾想她在十几年前突然失踪了,今天才得知她居然成了香圣的闭门弟子云梦,是老臣胡涂,请国主恕罪。“ “好了,既然都是一场误会,此事就此了结,以后不要再提了。“云梦心虚地看着耶律尚姜说道。 “谢国主开恩。“哲和耶律尚姜向云梦做了个揖说道。 “国主,您答应过的,娶我做王妃的日子还没订呢。”云梦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了,准备宣布退场时。就听见哲幽幽的声音传来。这个哲,有没有必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呢?我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啊?真心败坏我淑女的形象。 “这个事情不是说要耶律尚姜大人来订的么?还是请耶律大人选个良辰吉日吧。”云梦脸上却要堆着笑极不情愿地说。 “那就劳烦七叔订一个好日子呢!”哲转过脸看着耶律尚姜开心地说。 “嗯,好侄女,”耶律尚姜思索半会说道:“要不就订在下个月十五。我们王室娶亲需要很多礼节,再说了,叔叔还要为你准备嫁妆呢,要把你从我的附上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说着捋着胡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谢七叔。谢国主“哲跪拜在地上作了个揖。 “恭喜国主,贺喜国主。“众大臣跪拜在地上齐声恭贺道。 “都起来吧。“云梦说道,”谢国主。“众大臣应声而起。 “真是恭喜尚姜大人啦!“”尚姜大人真的是双喜临门啊,叔侄相认,又幸运地嫁入王室。“众大臣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向耶律尚姜道喜。 “呵呵,等到下个月十五正式出嫁的时候有大家道喜的时候,届时希望大家都能捧场啊。“耶律尚姜笑得合不拢嘴。 “一定,一定。“大臣们忙迎合道。 第十二章 耶律齐护驾 引子 爱,是件很神奇的东西。有些人相守一辈子却没有任何感情,而有些人,只一眼却永远铭刻在心里,无法忘怀。雪梅就是那个让他只一眼就无法忘记的人。 练香台一片欢天喜地,歌舞升平,好不热闹。突然,从人群中飞出数十个黑衣人,手持长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所有的黑衣人全部向云梦逼去,显然是冲着云梦来的。 “快,护驾!保护国主。“众大臣齐声吼道。周围守卫的精卫士兵立即排好对守卫在云梦及大臣面前。顿时练香台一片凌乱,陷入刀光剑影中,歌女奴仆四处奔逃,瓜果美酒倾洒了一地。很快,这些黑衣人被精卫士兵打到在地。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这些人是怎么闯进来的?为何他们一点也不惧怕寒冰玉?”耶律尚姜大声地问了守卫的将军。 “卑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闯进来的。请国主及尚姜大人恕罪!”守卫的将军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谁给他们服用了雪积草?”耶律尚姜怒道。 “卑职也不知道,城中雪积草也并未见有减少。”守卫的将军胆战心惊地说道。 “我看这个事情到没有那么简单。”云梦走到其中一个死尸的面前说道:“你们看,这些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邪气,并不像服用了雪积草,我怀疑。。。”还没等云梦说完,就听见身后耶律尚姜喊道:“国主小心。”于此同时,一把冷箭朝云梦的方向刺去,云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剑刺入骨血的声音。云梦回过头,发现哲倒在自己的身后。 “哲!”云梦惊呼道。 耶律尚姜眼疾手快,抽出宝剑击退了这个黑衣人,刚才所有倒下的黑衣人又全部复活站了起来,练香台又陷入了一片厮打中。惊叫声,哀嚎声遍野。。。 云梦赶紧抱着哲退到士兵及众大臣身后。 “尚姜大人,你们先护送国主及云梦姑娘走,这里我们顶着。”守卫的将军边抵御着黑衣人边说道。 “好,你们都要给我撑着,援兵马上就到了!”耶律尚姜赶紧走到哲面前抱起哲朝前殿跑去,云梦及士兵们一边抵御着突出重围的黑衣人一边担忧地喊着看着哲。 大臣们及士兵被巫术操控的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正在这危机时刻,耶律齐带着一大队援兵冲了进来。黑衣人在耶律齐锐不可当的精锐士兵面前显得势单力薄。一片片倒下又一个个重新站起来。耶律齐看着这些邪恶浑身透着黑气的黑衣人,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很可能是被一种古老的巫术所控制,而一般被控制的是大脑,想到这里,他举起剑向一个黑衣人的头部砍去,顿时,这个黑衣人全身的黑气散去,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快,砍掉他们的头!”耶律齐厉声喊道。所有听到耶律齐的命令都朝着黑衣人的头砍去。黑衣人层层倒下,身上的黑气也随着散去。不一会,黑衣人就被耶律齐的部下消灭。 耶律齐走到这些黑衣人的身边,经过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黑衣人的功力远比刚刚交手时要强大很多,可是为何他们无法使出功力呢?此时,耶律齐发现有三两只蝴蝶停留在这个黑衣人的身边,他残破散发着黑气如死灰般的身体突然有人常人的血色,周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有微笑的颗粒向四周飘散。耶律齐看看周围,发现这些黑衣人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一会儿,他们都如同尘埃般飘散在空中,没有任何痕迹。 四周一片狼藉,散布着瓶瓶罐罐,唯独炼炉中间的那一片天竺香仍然幽幽地散发着奇异的香味,耶律齐起身走到天竺香前,轻轻解开瓶盖,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奇香扑面而来,只见蝴蝶翩飞于面前,群鸟汇聚于上空。突然,耶律齐脚下仿佛升起云霞,忽觉法力大增,在没有运用真气的情况下身体就能悬于空中。耶律齐落到地面,看着手中的奇香,又想起刚才那些黑衣人如同香水般消失在空中,难道是这香在抑制那些黑衣人的邪气? 耶律哲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藏香阁内外如同炸开了锅,一队队女仆端着药瓶,热水等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左捷受到天竺香的影响,功力大减,面色惨白,连走路都非常吃力,歪倒在藏香阁外的一个墙角边。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方才在练香台明明看见云梦姑娘被剑刺伤,怎么回来云梦姑娘倒是好端端的,国主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呢。真的奇了,怪了。”小草儿端着脸盆和雪梅走出来小声说道。 “主子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议论,太多的好奇心只会害死自己。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要乱说……”雪梅刚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旁边小草儿的惊叫声,如同见到吃人妖怪般惊恐地叫着:“那个人…那个人!…“雪梅顺着小草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着实被这个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个面色发青头发糟乱面目扭曲脸上流着脓血的男人,他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斜靠在墙角边,嘴角和手边躺着污血。微微张开着眼睛,吃力地微动着嘴角,像是要说些什么又无法说出来。雪梅定睛一看,这个人怎么那么像前几天国主救回来的邪巫呢?雪梅赶紧向前几步蹲下身,别过脸尽量不看他说:”你是不是左捷?“ “嗯。“左捷艰难地动着满口血水的嘴应道。 “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雪梅转过脸惊讶地说道。 “刚才被黑衣人散了毒粉。“左捷说着吐了口乌黑的血。 “那可怎么办啊?!“雪梅抓住左捷的手臂说:”小草儿过来帮我把左捷扶起来。“ “啊!“早被吓傻的小草儿听说要去扶着这个满脸脓疮的人突然吓得尖叫起来,哭喊着:”我不去,我不去,好可怕!。。。“随后捂着脸跑开了。 雪梅无奈,看着左捷不好意思地说:“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别,现在国主受伤,需要医治,我能给自己解毒。你扶着我回房吧。”左捷吃力地说着。 “你还能动么?“雪梅着急地检查着左捷的腿,不安地看着左捷轻声问,左捷突然被眼前的这个女子感动了,自己如此不堪的脸,她居然一点也不嫌弃,也不害怕。他微微笑说:”还能走。“ “那好,我扶着你走。“说着雪梅抬起左捷满是脓血的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托住左捷向他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歪歪扭扭艰难地走着,左捷突然对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子心生了好感,从来都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看着雪梅豆粒般大的汗水淌在额头上,他突然对这个柔弱的肩膀有了依赖。 “快,坐下。“雪梅跌跌撞撞地将左捷扶坐到了床边,赶紧到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左捷,左捷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静静地看了雪梅一眼说:”谢谢你。“ “不用说什么谢谢,你既然是国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平日里虽然我和国主是以主仆相称,其实私底下算作是朋友了。“雪梅说着看了看左捷的伤说:”闲话就先少说了,还是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吧。“说着走向前就要给左捷解衣扣,左捷突然有种不曾有过的别扭,他挡过雪梅的手说:”国主那里正忙着,你身为贴身婢女还是赶紧过去照顾国主吧。我吩咐屋里小厮为我打点就行“说着认真地看了看雪梅:”谢谢你!“ “嗯,也好,我先过去照看国主,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差人到问我要。“雪梅说完转身走到了门口,然后回过头对着左捷笑了一下:”你好好养伤。“ “嗯,会的,谢谢雪梅姑娘。” “嗯。”雪梅笑着走了出去。 雪梅刚走,左捷哇地吐了一大口污血。刚才用仅存的真气强压着没有发作。他关上窗帘,赶紧吩咐奴仆为他打了一大桶热水。待奴仆打了水走进来,拉开床帘唤他时,顿时被他那已经快化得不成人形的身体吓得半死,瘫倒在地上,还没缓过神,只见左捷像一具腐尸一样飞了过去,如同蚊子见血般扑到了仆从,将他吸了个精干。随后,左捷的身体开始恢复新的皮肤。他一个纵身跳进了浴桶里,将身体浸泡在水中躲避天竺香的威力。他施展血阵,来到女王身边。 “我派过去的人都被他们杀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王见到左捷恼怒地说。 “他们都是被天竺香所伤,即使没有砍掉他们的头颅,我们的人在天竺香的威力下也支撑不了多久。这天竺香果真不是一般的香,不仅催动了我体内蛊虫,还将我多年的修为几乎散尽,让我差点灰飞烟灭!”左捷心有余悸地说。 “听说这香是雪暮炼制的?”女王听后心生妒意,不屑地问道。 “是,也不全然是。”左捷说道。 “怎么讲?”女王别过脸看了一眼左捷问道。 “那个雪暮并不是真的雪暮,国主也不是真的国主,他们相互易了容。”左捷解释道:“我刚才听说耶律哲受了重伤,才明白他们易了容。” “什么?不是说让你们杀掉雪暮么?怎么反而让耶律哲受伤了?!” “人偶们是根据血气来判断要杀的人,所以,他们当然不会杀错。” “那么耶律哲怎么受的伤?”女王突然有些生气。 “女王放心,耶律哲并没有性命之忧。”左捷连忙解释道:“只是人偶在准备刺杀雪暮办成的耶律哲的时候恰巧被耶律哲扮成的雪暮挡了一剑,因此,耶律哲才受了伤。” “他总是这样,毫不顾忌地去保护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女王突然脸色大变恼怒地说。 “天竺香已经练成,也就表示耶律哲将要迎娶云梦,就连七渡国中享有威望的耶律尚姜大人也极力地赞同他们的婚礼,日子都订好了。女王你打算怎么办?” 女王听完顿时醋意大发,吼道:“居然还要娶她,想我堂堂一国之主,有哪里配不上他?他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不接受我的好意。早知道有今日,我就不应该让那个臭丫头活在这个世上!” 左捷费力地听着,可是蛊虫的威力实在太大,他经受不住,闷哼了一声半跪在了地上,口里念着:“女王,救我。。。” 女王见左捷如此不济,想要他帮助自己杀死雪暮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自己亲自动手,这样也才能一解心头之恨,一定要阻止这次婚礼,我要让她死在婚礼前。女王想到这里,用眼斜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痛苦的左捷说:“好了,那边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是蛊虫的解药,你拿去服用吧。先回去观察那边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给我。”说着递了一个红色的药瓶给左捷。 “谢女王。”左捷接过药,解开盖子将药丸倒在掌心送到嘴边服了下去。随后收了血阵,浮出水面,左捷看着地上躺着的被自己吸干了血的尸体,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声异常可怕,这个室内腥臭难闻。笑着笑着,他突然哭了起来。女王这个女人,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就无法摆脱了,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 自从见到雪梅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以前对女王的爱,不过是被蛊虫所蛊惑的,与其说是自己喜欢女王,还不如说是自己身体里的这些蛊虫喜欢女王。现在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这里,左捷哭得更伤心了,如同一个被遗弃了的孩童般哭泣着,懊悔着,在忍受着蛊虫的啃噬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雪梅的笑脸,那样的天真无邪,也唯有想到她,痛苦才会减轻些。 爱,是件很神奇的东西。有些人相守一辈子却没有任何感情,而有些人,只一眼却永远铭刻在心里,无法忘怀。雪梅就是那个让他只一眼就无法忘记的人。 第十三章 女王入梦杀云梦 丑恶的东西总是隐藏得那么好,但是即使隐藏在人的内心深处,也不代表它并不存在,光明终将照射到那些邪恶的内心,让丑陋彻底曝光在朗朗乾坤下。 在幽暗的寝宫一角,女王如一缕烟一样穿入密室的小孔中,然后,由小孔进入机关重重的密室。她来到一个放在密室正中央的发着微光的瓶子面前,瓶中装有雪暮公主遗忘的记忆。她正是要透过这记忆,进入雪暮公主的梦中,在睡梦中杀死她。 在这个瓶子的周围围着很多颜色不一的瓶子。在这些瓶子中装的都是被女王害死的人的灵魂。原本女王也想杀死雪暮将她的灵魂囚禁在瓶中,不曾想,只有她能开启重生之门,因此也只能取走她的部分记忆,以便控制她的言行。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让她为自己所用,相反她还学会了仙术,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女王自欺欺人地认为耶律哲是喜欢自己的,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耶律哲能迎娶自己。因此,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女人恨毒了雪暮。 晌午,七渡过的藏香阁总算安静了些。云梦寸步不离地守在哲的身边。哲呼喊着云梦的名字惊醒。 “哲,我在这里,在这里。。。”云梦拉过哲的手紧张地应着。 “啊。。。原来是个梦啊。。。”耶律哲看看四周和眼前慌张地云梦突然忍俊不禁地笑道:“原来我还活着呢!” “当然还活着,”云梦破涕为笑地说:“多亏了耶律尚姜大人请了最好的医师为你治疗,你才恢复得这么快。” “谢谢尚姜大人。”哲别过脸望向耶律尚姜说道。 “老臣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还多亏了国主身子底子好,才恢复过来”尚姜大人双手叠在胸前谦卑地说:“只是,老臣还是恳请国主照顾好龙体,多为为江山社稷着想。” “尚姜大人的提醒本王知道了,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哲抬起手示意耶律尚姜退下。 “谢国主。”耶律尚姜双手作揖退出门外。 雪梅见国主与云梦拉着手对望,一副亲昵的样子,便上前吩咐女仆们:“国主需要静养,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奴仆们应声退出门外。随后,雪梅悄悄退出门外。 耶律哲见雪梅和女仆们都退了出去,悠然地转过脸对云梦说:“这雪梅丫头还真是灵巧,不想打扰我们的好事。”说着将云梦强拉到自己面前:“现在就我们俩了,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云梦此时脸早已红透,心中像敲着小鼓,本能的挣扎了几下,可是却被耶律哲强拽着动弹不得。她恼怒地说:“什么,我什么感觉。” “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如同有一面小鼓在敲来敲去的?”耶律哲探到她耳边轻声说。 “没有,没有。。。”云梦极力地辩解着,却被。。。。 “你!。。。”云梦一把推开哲,推倒床边,生气地指着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全。 “哈哈,想不到妖艳倾城的女巫师也有害羞的时候啊。”耶律哲起身坐在床沿边,见云梦红扑扑的小脸甚是可爱,忍不住调笑道。 “谁是女巫师啊,我现在可是一等一的练香师云梦,才不是什么妖艳的冷血巫师呢!”云梦争辩着。 “好啊,练香师也罢,女巫师也罢,反正都是你。”耶律哲轻轻抬起右手,深情地看着云梦说:“来,过来,到我身边来。” 云梦静静地看着哲,走到哲面前,将手轻轻放到哲手里,坐到床边,眼神一直跟随着哲的眼睛。 “做我的王妃可好?”哲轻轻地说着:“我等你等得太久了,真的很辛苦。” “你真的爱我么?”云梦看着哲的眼睛问道。 “爱,很爱。”哲深情地说, “我可以选择相信你么?你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么?”云梦难以置信的看着哲,她见过太多的始乱终弃,在她的眼里,男人都是 “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今生只爱你一人。”哲看着云梦深情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是那个为你提鞋的小奴隶奴千。”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你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皮相而喜欢我的么?”云梦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开始想要相信这个男人,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确实是因为被你的皮相吸引,可是后来发现我爱你的灵魂胜过爱你的皮相。”哲回答道,抬起手想要为云梦整理鬓上掉下来的一缕流苏。 云梦听了有些不悦,抬手挡开哲的手说:“说白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好色之徒。” “你说错了,”哲解释道:“在我的身边有很多女人,他们有的婀娜多姿,有的风情万种,可是,我都没有记住过她们,她们就像我生命里的一些尘沙,微不足道。可是,我却记住了你。甚至不惜为你放弃了万人瞩目的王位,偏安于这七渡国中。” “王位?为我?为何我一点也不记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奴隶,怎么就为我放弃了王位?”云梦越听越糊涂。 “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楼兰国主的掌上明珠雪暮公主。”哲幽幽地说。 “雪暮,雪暮?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你当然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就是你,你就是她。雪暮是你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名字。难道你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么?” “雪暮,雪暮。。。”云梦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怎么会,怎么。。。”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床上, “雪暮,雪暮!”哲见云梦晕倒,着急地呼唤着。 守在门外的雪梅听到呼喊声,赶紧开门带着奴仆疾步跪倒在哲面前。 “雪梅,赶紧传御医。” “是。”说着立即站起来,疾步走了出去。 睡梦中的云梦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内歌舞升平,像是在庆祝什么大的喜事。这里正是楼兰国宫殿,只是相比现在的楼兰国宫殿构造有所不同。云梦走到这些人群中,她们都各自在忙着自己的,沾酒的沾酒,跳舞的跳舞,好像没有看见云梦一样。云梦向大殿中的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望去,他身著黄色镶金丝龙袍,头上琯着流苏王冠,剑眉醒目,威武不凡,看着这个人,云梦突然有半分钟的走神,蓦然,眼泪流了下来,仿佛见到久违的亲人般,口中尽然不自己觉地喊了句:“父王。。。”。 此刻,舞毕乐声止。只见一位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在一队丫鬟的簇拥下缓缓地走向由殿外铺向王位的红色地毯上。云梦定睛一看,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像十四岁的自己,那个亲手杀死了小王爷的自己。她好恨这张脸,也就是恨得自己吧。只见这女孩缓缓地走到坐在龙椅上的男子面前,跪在地上双手贴在地面上行了一个跪拜礼:“参见父王。”父王?难道她是公主? 坐在龙椅上的男子赶紧上前扶起这女孩口中念叨:“我的宝贝雪暮,都要出嫁了还给父王行这么大的仪啊?” “这是想到今日要出嫁,以后再见到父王的次数就少了,无以报父王的养育之恩,因此,只能长拜父王,以表歉意。”说着热泪盈眶,惹得面前威严的国主也流了泪,连声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好,等以后你回门的时候,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谢父王。。。“雪暮连忙跪在地上哽咽道:”知道父王对我最好了。“ “这孩子,都要出嫁的人了,到还多礼起来了。“国主故作埋怨地说道:”咋们父女俩何必这么多礼,你可是父王含在嘴里怕化了,揣在怀里怕丢了的宝贝公主啊!要是以后那个耶律哲敢欺负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嗯,父王最好了。“雪暮突然破涕为笑,高兴地说道。 “这样就对了嘛,这样才像我那刁蛮的小公主啊“国主见血暮笑了也高兴的笑起来。 “哪有,我哪有刁蛮啊”,,,, 雪暮,难道我真的是雪暮公主么?可是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耶律哲?是哲么?我们原来早就有婚约了?那么小王爷要迎娶的又是谁?是我?我就是雪暮公主。难道耶律哲就是我记忆中的小王爷?!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居然一直都守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么,女王,女王又是谁?我的姐姐?可是她为何要这样对我,让我受尽了人间的苦楚!那么她是怎么坐上王位的?雪暮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女王的身影,突然,她的眼睛落在了站在国主后面的女人,她还是跟现在一样美,只是眼神空洞异常。突然,她看见这个女人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国主,她离他是那样近,近到抽出的匕首都能被他的衣服盖住。 “不要!。。。”雪暮还是如同当年的那个她一样无力地喊道,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如果有人能听到她的喊声,是否国主就能避过这把来自自己亲女儿的匕首呢?。 “父王!。。。”影像中的雪暮惊恐地扑到他的面前,撞开那个女人。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国主的心窝。 “雪洛,我杀了你!“雪暮像疯了一样吼道,准备向雪洛扑去,却被国主挡了回来。 “别。。。别怪你姐,。。。她现在被梦魔控制着。。。快走。。。”说着使出最后的法力护住她,挡住了雪洛铺面而来的一掌,顿时,鲜血如柱从国主的喉咙里涌了出来。雪洛飞过来,迎面而来的一掌刚准备打下去,却被国主喷涌的鲜血喷了一掌,突然雪洛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在地上滚动着,口中不停地呼喊着:“父王,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是我。。。”。可稍等片刻。又恢复了原本空洞的眼神,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向他们父女走来。 “雪暮,快走,雪暮,走啊。。。。”国主趴在地上用最后一丝法力护住她,挡住了雪洛致命的一掌。 “雪洛,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雪暮怒火中烧,跳起来和雪洛对打起来。外面刀光剑影,拥护雪洛的士兵们杀到了殿门口。雪暮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伤她一分一毫。 “活捉雪暮!”只听雪洛鬼魅般的声音传来,所有士兵如同疯了一样进殿砍杀着护卫的士兵。 “雪洛,你这个疯子,我今天要杀了你!啊。。。”还没等她说完,雪洛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将她打飞在空中,摔落在国主身边。 “雪暮,快走。。。快走。。。你姐姐已经不是人了。。。她现在是魔!。。。”说着将自己的终身修为化作一道光环,护住雪暮:”耶律尚姜,保护公主离开!带到耶律哲的身边。。。” “遵命!。。。” “父王。。。。” 看到这里,雪暮一阵心痛,原来自己真的是雪暮公主!那么女王呢?女王居然是自己的亲姐姐,雪洛!这个冷面的杀手,表面上仁慈宽厚,实则内心龌蹉卑鄙无耻,正在雪暮悲愤不已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鬼魅般的声音:“你也会心痛!”雪暮转过身,看见一个人如同一缕烟般地向自己飘来,看不清楚她的脸。 “你是谁?装神弄鬼!”雪暮恼怒地说道。 “刚才的那段精彩么?这还只是你的记忆中的一部分。“那个声音如同鬼魅般地继续说:”想要你的全部记忆么?你这个可伶虫。“ “你说什么?!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滚开。“雪暮不屑地骂道。 “原来尊贵如你的雪暮公主也学会骂人了啊,啊哈哈。。。“那个影子大笑道,声音异常诡异恐怖。 “你笑什么,难道你知道我丢失的记忆在哪里么?“雪暮制止住她的嘲笑。 “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很多很多别的你不知道的事情。“那个影子在她身边转了一圈,身边立即像被墨染了一般,随后散去。 “你不过就是个不人不鬼的影子而已,我凭什么相信你。“雪暮不屑地嘲讽着。 这个影子听后视乎被她激怒了,扬起黑烟箍在雪暮的脖子上,掐得雪暮透不过气:“哼,我不人不鬼,你也比我好不到那里去!你这个缺失了一部分记忆的怪物。“随后,将雪暮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你以为你是谁?高贵的楼兰公主?呗,早就不存在了!你现在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选择。“ 雪暮冷笑道:“哼,你不过就是个影子,能耐我何?方才看你处处暗藏珠玑,下手歹毒,我怕跟你走,只有死路一条吧!“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影子吼道。 “哼,你就没脸,怎么给我脸!“雪暮嘲讽道。 “我杀了你!”这团黑烟突然齐聚在一起扣在雪暮的脖子上,狠命地掐着雪暮的脖子。雪暮下意识地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赶紧醒来,醒来。突然,觉得鼻头豁然开朗,窒息感消失了。雪暮赶紧睁开眼,只见哲焦急地望着自己。 “云梦,你可算醒了,急死我了!”哲赶紧端来一杯茶水给雪暮压惊。 “叫我雪暮!”雪暮抬眼望了哲一眼说道。 “雪暮!。。。”哲和雪梅同时惊讶地不敢相信。 “你想起来了么?你都记起来了么?”耶律哲喜出望外。 “没有,只是记起了一小部分。”说着就要下床,立即被哲挡了回去:“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要去寻找我的记忆!”雪暮焦急地说道:“他们被困在一个瓶子中,我必须要去找回我的记忆,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雪暮,你先别急,别急,你听我慢慢说。。。”哲连忙安抚雪暮,不禁咳嗽了几声,捂住了伤口。雪暮见状,赶紧扶上去,说:“你伤势很重,别急,我听你慢慢说就是。“ “让我们慢慢来想,你都不知道那个瓶子在哪里,你怎么去找。” “不知道,可是我记得那个瓶子的摸样。被一个影子看守着。“雪暮揪心地说道。 “这就是了,你并不知道在哪里,又要去哪里找呢?“哲放下茶杯继续说:”你先好好呆着,我先派人四处打探,等我上号了,我再配你一起去。“ “是啊,您就听国主这一回吧。“雪梅连忙劝道。 雪暮看着哲和雪梅担忧的眼神也治好勉强答应,心里早有了自己的主张,她不仅要找回记忆,还要报仇! 第十四章 阿尔拉决定前往七渡国 引子: 恨,也许比爱多。 藏在雪暮公主心底的这份仇恨已经无法用纯真的爱情去温暖,她还是决定放弃爱情,义无反顾地踏上复仇之路。 第一步,魅惑阿尔拉。 “雪暮,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死,必须阻止这场婚礼!什么永生?谁稀罕?没有哲的陪伴,获得了永生又有何意义?只有你死了,哲才会永远属于我。哪怕就只需要这断断几十年的血肉之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衰老,我也要不后悔!”雪洛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坏笑。 云梦继续装作不知道耶律哲就是当年救他的小王爷,她要等大婚后前往楼兰国,找到阿尔拉,并利用他找回自己的记忆,然后杀了女王。 离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要怎样才能让阿尔拉知道她在七渡国呢?而且,她现在也不确定是否能让阿尔拉相信自己,那么,现在要怎么样才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呢?如果还有一点点分量,就有成功的可能。于是,她想到了邀请函。只要在邀请函里附上他和国主的画像,如果阿尔拉看见了,对她还有一点感情,那么,他一定会过来参加她的婚礼,这样,她就有机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接近女王了。 楼兰国这边,阿尔拉还在继续暗中寻找着凯西,可是终究是一无所获。当他的叔叔告诉他,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几乎晕倒。可是,半年后,他的探子来报,说在宫殿外发现了凯西身上佩戴的玉手镯,只是已经碎成了两半,这说明她还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玉手镯上雪积草的味道说明她有可能藏身在七渡国,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进入七渡国而郁郁寡欢,刚刚听探子回报七渡过国主将在两天后举行婚礼,迎娶他的王妃。真是让他喜出望外。于是,他决定作为使者亲自前往七渡国寻找凯西。 阿尔拉来到雪洛的寝宫。看见她正坐在桌案前看着专心的看着书,确实是一个很认真的女人。 “爱妃,在看什么呢?这门出神?”阿尔拉走到雪洛面前亲切的问道。 雪洛仿佛被吓到一般,慌忙把书卷收起来,笑道:“大王今天怎么有闲情来看臣妾?” “刚才和大臣商议完事情,经过你的寝宫,就顺便过来看看你。”阿尔拉边说边笑道。 “何时您这么关心起臣妾来了?自从成亲以来,大王不都是说政务繁忙,无暇顾及臣妾么?”雪洛故作难过的讨好着。 “你还真别说,今天还真有件事情要和你商议。”阿尔拉坐到雪洛身边继续说:“七渡国的国主将在两天后大婚,我现在在琢磨着去不去参加,送什么礼物好。” “大王何时开始关心这邦国礼仪方面的事情,这个事情一向都是臣妾在接手,并未接到七渡国国主的邀请函。”雪洛一脸茫然地说。 “怎会如此?我才都听大臣们商议着如何应对,怎会没有邀请函呢?”阿尔拉诧异地看着雪洛。 “七渡国的国主确实是要大婚,可是,并没有邀请我们去啊。”雪洛见阿尔拉如此心急,便知此事必定有蹊跷,她也正瞅着没有邀请函,没法子进去七渡国,这下可好,他主动来和她商量这件事情,便想着激一下他,肯定会有想不到的答案,“你说这七渡过是不是太藐视我们楼兰国了,其他的边边小国都有收到邀请函,唯独没有邀请我们,你说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楼兰国么?” 阿尔拉听到这话后,暴怒道:“耶律哲他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有块寒冰玉护着就敢把本王不放在眼里?!想都别想,后天我们去问问道理!” “大王英明!”雪落行了一个礼,诡异地笑道。 雪暮这边还在着急着想办法让阿尔拉知道自己就在七渡国,正在苦恼的时候。见耶律哲走了进来,他看见雪暮正端着茶杯发呆,样子极美,不想打扰她便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雪暮见面前一个身影,缓过神了,看见是哲,面带微笑地说:“你怎么来了?怎么都不让?通报一声呢?” “见你在发呆,所以,没让她们打扰你。”耶律哲半蹲在学暮面前笑道:“想什么事情,怎么出神呢?” “也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大婚的该怎么办,说实在话,我有点紧张…”雪暮笑着说。 “这个事情好办呢,只要有我在,你就只管当好你的新娘。”耶律哲边自信满满地说边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下,微笑着看雪暮一脸茫然的脸说:“不过啊,按照规矩,你得去我叔叔耶律尚姜的府上住两天,大婚的时候,从我叔叔的府上风风光光地嫁过来?” “怎么还有这规矩啊?”雪暮最害怕耶律尚姜了,听说要在他府上住上两天,忙说:“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么?尚姜大人那么讨厌我,要不是有你在,估计我早被大卸八块了,那天,你受伤了,要是醒不来,我估计我早让他给杀了,不行,不行。。。“ “谁说我叔叔讨厌你了啊?“耶律哲故作生气地说:”这还是我叔叔亲自来和我讨的呢!他说,你既然在名义让已经是他的侄女,就得按照规矩,从他的府上嫁过来。我听他的家丁说啊,他府上为你准备的嫁妆都有好几屋呢!不比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少呢!“ “尚姜大人真的不恨我?“雪暮听到这里,心里放心多了,满眼感激地看着耶律哲说:”我还是沾了你的光吧?我跟尚姜大人以前可是没什么交情的!“ “你可真别说没什么交情,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就认识他了,当时,他可是你的老师呢!“耶律哲不无遗憾地说:”只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老师?“雪暮突然记起当年是他救自己离开楼兰国,他就是当年的尚姜大人,也是父王信得过的贤臣。 耶律哲见血暮这般光景,凑上去说:“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当时可是楼兰国高贵的公主呢!“ “雪暮?“雪暮故意装作还没有回忆起过去的部分记忆:”我只知道,我只记得,我以前有个名字叫雪暮,其他的都不记得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也好,很多事情,忘记了,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很多人背负着仇恨浑浑噩噩地渡过一生,后来报了仇,才发现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快乐是什么。“哲若有所思地说,心里在琢磨着,今天的云梦怎么和往常不一样。 “好了,我现在头很晕,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你小睡一会儿,等下我派人来接你去商姜大人的府底住两天”哲凑到云梦面前笑着说:“你就安心睡下,等会见。” “嗯,好,”云梦故作委屈的说:“雪梅这几日没日没夜地照顾你,我想她也够累了,让她休息一会,让小翠过来陪着我吧” “小翠?”哲有点惊讶地说,“她不是膳房的婢女么?什么时候你们交好了?” 云梦一时语塞,极不自然地编着谎言说道:“就是前两日练香台上见到过,见她玲珑可人,所以,就想要她过来。” “嗯,这样也好,也省得雪梅总那么劳累。”哲笑道,“那我命人安排她过来。” 恨,也许比爱多。藏在雪暮公主心底的这份仇恨已经无法用纯真的爱情去温暖,她还是决定放弃爱情,义无反顾地踏上复仇之路。 第一步,魅惑阿尔拉。 哲,你是如此的美好,像我这样背负着罪恶与血海深仇的人,不配拥有你的爱。为了我的血海深仇,我还是决定放弃你这份真挚的爱。 对不起,对不起…雪暮望着耶律哲远去的背影,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 楼兰国恢宏的宫殿,确实永远有种威慑人心的力量。这里,虽然每隔一处都有宫人值班,却安静得出奇,只能偶尔听见不安分的鸦雀划过天际发出的聒噪叫声。 轻纱幔帐后,是阿尔拉踌躇不安的脚步。他在宫殿内来回不安地走动着。“凯西,你这个笨女人,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本王要是找到你,一定要你好看。”阿尔拉边边走边在心里咒骂着。 发兵征讨?就为了没有收到请柬就血洗七渡国?这,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身为一国之主的国王这点气度都没有?不行,不行,兵刃相见不可行。办成平民混进七渡国?不行,不行,这太掉本王的档次了,我何时这般放低自己的架子?于我这一国之主情何以堪? 正在忧愁到底是发兵征讨还是混进七渡国的时候,见雪洛拉开纱幔朝自己款款走来。 “爱妃,你怎么来了?”阿尔拉看着雪洛漫不经心地说道。 “参见大王,”雪洛见阿尔拉眉头深锁,也没敢把自己想好去七渡过的方法告诉他,可是,如果不说,说不定就去不了了,想到这里,雪洛小心地上前探问,“大王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么?” “你想好怎么去七渡过了么?”阿尔拉眯缝着丹凤眼问道。 雪洛听到这话,不觉高兴了起来,原来他比我还心急着要去七渡国!不过仔细想想,又透着蹊跷。以前这个阿尔拉何时对这种边边小国的婚礼如此在意过?这回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要能去七渡国就行。 她故意顿了顿,看了看阿尔拉焦急的眼神,突然莫名其妙的好笑,不过还是强忍着笑意,一脸严肃地说,“如果为这点小事情,就贸然发兵,肯定不妥,他国会觉得大王您心胸狭窄,势必会忌惮您的这种威严,会有不臣之心。” “依爱妃这样说,难道就不去了?”阿尔拉不悦地闷声道。 “去,当然要去,否则,他们肯定会有恃无恐,不把大王放在眼里。”雪洛故意激怒阿尔拉。 “那我们用什么方法去!”阿尔拉听到这话,果真有些生气,不悦写满了整张脸。 “我听说,罗宾国的国主和王子因为身染重疾无法参加宴会,”听到这里,阿尔拉嘴角不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凯西,我看你还能藏到哪里去,他打断雪洛说,“好,帮我弄到请柬,乔装成他们去七渡国。” “是,大王,臣妾告退。”雪洛虽然满口答应着,却对阿尔拉今天的失常反映有些吃惊,想去七渡国比我还心急?这是为什么?雪洛满腹狐疑的转身拉开纱帐走了出去。 “雪暮,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死,必须阻止这场婚礼!什么永生?谁稀罕?没有哲的陪伴,获得了永生又有何意义?只有你死了,哲才会永远属于我。哪怕就只需要这断断几十年的血肉之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衰老,我也要不后悔!”雪洛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坏笑。 都是些,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可怜人。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也愿意随着他们的爱跳下去。 第十五章 传信失败 引子: 直到这一刻,耶律哲才明白, 不管是贵为国主还是卑微如奴仆的奴千。 都无法打动她的心 他,依然还是这样孤独。 等耶律哲走后,云梦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桌案边,拿起笔,写了一封给阿尔拉的信件,并附上邀请函。现在她只能相信以前在楼兰国的宫人萧儿,这个小丫头是女王安插在七渡国的眼线,在进行细作联系的时候,才是她亲自督导的。 只见这小丫头安静地站在那里,犹如没有被专业训练过一般透着股孩子气般的稚嫩,可谁曾想,就是这个小女生,从被送往各国当细作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满手的血腥,却还能安然自若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少女的清纯。谁曾想,只要接到命令,下一秒,她就会变身成妖媚的舞娘,或是残忍嗜血的杀手!很好,我就是需要这样处事不惊的细作帮我送信出去,也只有她才能安全地走出七渡国。 “萧儿,你过来。”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美丽的小女生向自己款款走来,这一刻,她视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如若不喑世事的少女,可是,内心确实那样肮脏,满手沾满血腥,却还能保持着那份难得的稚嫩。不得不说,她,萧儿,是自己培训出来难得的细作。 “主人,找我可有事情?”看着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水灵,一如初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的与众不同。当时,自己都不忍心去伤害她,将她培养成嗜血杀手。可是,她还是那样坚持。她说,她是女王的囚犯,只有这条路能走出去,否则,她的亲人将全部被处决,又是一个被楼雪洛迫害得无路可走的可怜人。 的确,我这个姐姐还要害多少人才甘心呢?也许,只有唤醒她的这种执念才能找回当初那个雪洛。怎样才能唤醒这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呢?也许,只有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醒悟。为了她手中的权利,她可以任意去伤害爱她的人。不,不,绝对不能让这种妻离子散,惨绝人寰的事情再发生。只有,夺取她所珍视的一切,她才会明白情为何物。 “主人,主人…”只听萧儿轻声唤着雪暮。 雪暮回过神来看了看萧儿说了直说了两个字:“小翠…” 这两个对萧儿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听到这两个字,她有些站不稳,不过还是强免着微笑,说道:“小翠?是谁?”说完,萧儿的内心不免有些失落,一抹忧伤划过她的眼眸。小翠,是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她好希望这个叫自己小翠的人永远不要出现,可是,她,她还是出现了。这意味着她在七渡国安稳生活从此消失了,她将又要换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楼兰国出来的细作的确是没能让她失望,确实很镇定。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易容师凯西,还有谁这样喊过你?”雪暮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七渡国日子过得舒坦了,连主人都不知道是谁了么?”她突然历声问到。 吓得萧儿连忙跪下身,匍匐在她脚下,颤栗不以:“小翠见过神司。” “把这封信递给楼兰国国主阿尔拉,他看到后会自会有所安排。”雪暮恢复了当初的那个邪魅的巫师凯西的口吻,冰冷地说道。 “是。”小翠接过信件起身慌忙退了出去。 ············································· 晌午,耶律哲缓缓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为何带着忧郁的哀伤,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雪暮,她还是那样安静地躺在窗帘后,阳光透过镂空半透明的窗户照射进来洒在雪暮脸上,有种醉人的美。然而,哲不知道这种美好还能拥有多久,他不想想下去。看着纱幔后的雪暮,一股无处诉说的伤感漫上心头。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是不快乐的,从来都以为这将是自己美好人生的开始,从来都以为她的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然而,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幻想。她究竟记起来了多少?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那段关于阿尔拉的记忆,难道也正在苏醒?她终究还是逃不了这段恋情,难道是宿命?冥冥中注定他要再次失去她。耶律哲突然好害怕,不想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想好好地守护着这个他爱了十年的女人。 当年一舞惊起四座,看得稚嫩的哲如痴如醉,她就如同一条优美的人鱼,这样轻易地游入耶律哲的梦乡,毫无征兆地敲开了哲的心扉。 哲轻轻抚摸着雪暮红晕的脸庞,还是如同当年的那个她一样美好,如果她真的这样永远属于自己,该多好。可是,命运却一直把他牵引到另一个人身边,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今天,他依旧要失去她吗?回想起十年前自己与雪洛的合谋,就心生余悸。 当初,只是为了得到她,才封印住了她与阿尔拉的记忆,没想到,雪洛居然要杀了她,并把关于她所有的记忆都封印了,让她为奴为仆。如果,她知道这一生的悲剧都因为自己而起,会恨我吗?会原谅我吗?肯定不会!不,绝对不能让她想起来,可是即使想不起来,她的心不也还跟着他转么?否则,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他无比失望地看了看藏在自己衣袖里的信和请柬,冒着开罪楼兰国主阿尔拉的风险没有将请柬送过去,不也是一样阿尔拉不要来干扰他们的婚礼,可是,她却急着将它送过去。 想到这里,耶律哲泣不成声,将脸埋在雪暮手中失声痛哭起来。多想他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多想在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伤心欲绝的哲抬起头将唇吻上雪暮的唇,还是这该死的温柔,散发着醉人的体香,让人欲罢不能!他伏到雪暮身上,脑中一股莫名的冲动号令他的手游走在雪暮绵软的身体上,滚烫的唇细密地吻着雪暮白嫩的肩膀,这让让人醉生梦死的酥软!只有一个想法,占有她! 雪暮闷哼了一下,睡眼惺忪地隐约感觉有人的呼吸,她赶紧下意识推开这个人,却发现自己的手都被这个人擒住了。 “雪暮,不要离开我!……”听见耶律哲悲伤中带着欲求的声音,颤栗着的声音差点让雪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继续用嘴唇霸道地吻着雪暮的香肩,滚烫的热浪灼得雪暮心跳失常。 “哲,不要这样。”雪暮几乎哀求到。 “我现在就想要你,等不了大婚的时候了!”不知为何,当听到雪暮哀求的声音时,哲居然有点癫狂。原来高贵如她,也有求饶的时候!听起来这声音实在太迷人了,也许这就是征服的快感吧!看着雪暮因为娇羞而红润的脸庞,突然自欺欺人的错觉,她还是爱我的!就算只有一点点的爱也好,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好!想到这里,欲火中烧的哲腾出一只手,伴随着雪暮尖叫声撕裂了雪暮的上衣领,埋头狠命亲吻起来。 “我恨你!我恨……”雪暮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贞洁就要这样被夺走,羞愤地哭着却被哲迎上来的吻给堵了回去。恨也好,爱也罢,反正就是不能离开我!哲疯狂的吻如同嗜血魔君般要把雪暮抽空! 她爱耶律哲,可是也不意味着要这样惨烈地献上自己的贞操。耶律哲今天疯了么?!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些个女孩,把自己的贞洁看得比命还重要。委屈和粗暴的吻,让雪暮完全不能接受!她狠命咬了耶律哲霸道的唇,耶律哲吃痛闷哼了一声,放开雪暮,一抹鲜红的血流淌在耶律哲嘴边。 雪暮赶紧盘坐了起来,刚好接上了耶律哲深邃的眼眸。突然,被他的眼神给惊住了。从来,从来,都没有仔细地看过他的双眸。这一刻,她看到了,他眼神中各种道不明的情感。欲求不满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强烈的哀伤,灼伤了她的灵魂。 “你疯了吗?”两行晶莹的泪花划出雪暮双眸,羞愤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看着雪暮明澈的眸子泛着不甘的泪花,想到她给阿尔拉的信,他就心如刀绞。 “我……”雪暮刚想解释什么,却被耶律哲迎面而来的吻给堵了回去,是什么苦涩的液体流入她的嘴里?眼泪?他哭了? 雪暮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萧儿被抓住了,他看到了那封信!莫名的伤心涌上心头,她是一个有罪和背着沉重仇恨的人,怎能配拥有他这般纯真的爱!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深爱着他。 一番索吻后,他抱着雪暮,身体却颤抖不已,哭得像个孩子。雪暮好想这个男人从此不再受到伤害!然而,她没有任何能力去保护他,而且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凭什么去拥有他的爱! “不要离开我好吗?萧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耶律哲探到雪暮唇边说道,深深的阴郁袭上心头。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可是我要怎么拒绝他?不想要他再次受伤,不想他卷入我的复仇计划中,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能搭上他的命,那就做个坏女人吧! 雪暮突然朝哲妖媚地笑了笑,用妖娆的口吻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游戏人间,贪名逐力,谁披上王袍我就是谁的妻。” 直到这一刻,耶律哲才明白,不管是贵为国主还是卑微如奴仆的奴千,都无法打动她的心,他,依然还是这样孤独。 第十六章 阴谋,天大的阴谋! 引子: ·不论时间怎么更迭,爱情终究是一门历代人亘古不变的必修课。 ·爱情,是多么值得人眷恋,她好希望就这样一不小心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天荒地老。 ·从那年雪暮穿着凤羽衣在重华殿中跳舞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耶律哲这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个女人,穷尽一生,只为得到她的爱。脑海中依然是她翩翩然灵动的舞姿,宛若一不小心坠落凡尘的仙子。 .......................................... “你...”耶律哲气得全身发抖,刚想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可是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一副欠扁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可是就是不想去伤害她,就是不忍心打下去。 “怎么,像我这样追名逐利的女人,难道你还想娶我?”雪暮自嘲道,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耶律哲。 她的表情虽然带着妖媚与挑衅,可是眼底中透着的哀伤还是骗不了耶律哲,十年了,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不可能成为这样一个贪图名利的女人,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要如此伤害自己伤害旁人呢?他垂下手,探到雪暮跟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有什么人逼你这么做的?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呢?”说着他激动地抓住雪暮的手腕悲伤地问道。雪暮被他突然的提问给愣住了,突然,眼泪居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耶律哲,说不出任何话,她害怕自己对他说,她是爱他的,“是有怎么样,你能帮我吗?”雪暮别过脸不去看他,倔强地说着。 “是谁?是不是女王?她要你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大不了我带着你离开七渡国!”耶律哲听到这话,突然心中多了些安慰,原来她还是爱我的,至少,没有想起阿尔拉,至少,他还是有机会的,可是看着无助的雪暮,又是满眼的心疼。 “不行,无论我们去哪里都一样活在女王的阴影里。”雪暮用手捂住脸伤心地说道,她不敢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女人。早知道...”想到这里,耶律哲突然顿住了,不能然她知道是自己和雪洛合谋让她变得如此悲惨,现在,他只想好好保护这个女人,因为,时间没有什么能比珍贵爱情更为重要,不管她爱着谁,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不要再去害怕这个女人,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嫁给我好吗?”耶律哲小心翼翼地扒开雪暮的手,看见悲伤不能自己的雪暮,心疼得一把抱住她,能感觉这个弱小的身体的颤栗。 雪暮扒在这个宽阔的肩膀上,疲惫不堪的身体好想就这样能永远睡下去,也许,只有这个人能给她这么无私温暖的怀抱。爱情,是多么值得人眷恋,她好希望就这样一不小心就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天荒地老。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她无法面对自己的父王和亲人被楼雪洛那个恶魔杀死,必须要去唤醒她。 “哲,忘了我吧...”雪暮扒在耶律哲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可是流下来的眼泪却骗不了自己。 “不,我忘不了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从那年雪暮穿着凤羽衣在重华殿中跳舞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耶律哲这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个女人,穷尽一生,只为得到她的爱。脑海中依然是她翩翩然灵动的舞姿,宛若一不小心坠落凡尘的仙子。说着,他轻轻吻了一下雪暮的额头。 这温暖散发着香草味的唇,为何感觉如此熟悉?雪暮的心砰然仿佛豁开了一道口,满满的感动溢上心头,久违的亲切感居然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现的,突然觉得仇恨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好想就这样一不小心和他到老。“我答应你,永远陪在你身边,做你的新娘。”鬼使神差般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却还是说出来了。该死,不要复仇了?够了,真的够了!活在仇恨中这么多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能和这个男人生活,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好好地幸福地活着才是未来该有的日子。 “真的!你真的同意了!不走了?”哲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受宠若惊地拉开雪暮难以置信地小心看着雪暮带着笑意的眼睛问道。 “是啊,我这回是真的不会离开你了!是真的想和你做夫妻,不管去哪里,都可以!”雪暮对上哲的眼睛笑着说道,温润的阳光晒在她的脸上,如同一朵不然世俗的雪莲。 听到这话,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兴地紧紧抱住雪暮说道,“是真的吗?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了!”雪暮也抱紧哲在她耳边笑着大声说道。 哲突然抱起雪暮在寝宫转起圈来,整个寝宫都是哲和雪暮的笑声。 ............................................................................ 楼兰国重华殿内,飘着爆马丁树焚烧的奇香。两个婢女拿着扇子半蹲在床榻边幽幽地为熟睡中的阿尔拉扇着风,殿内的桌案上摆满各色香果美酒,想必阿尔拉是酒醉后躺下休息的吧。他胸口的血色琥珀伴随着呼吸的起伏时上时下,焕发着令人迷醉的光泽。谁也不知道这张英俊得杀死人的脸后隐藏着什么,就连在睡梦中,他都是皱着眉头的,没有任何人懂得他内心的痛苦,也只好深埋在心里。 “不要走!不要走...”阿尔拉仿佛被什么触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原来是个梦,可是为何在梦中,心都是痛的?是啊,这个十年前莫名其妙消失的女孩,约好了,没有如约而来的少女。被遗忘和抛弃的痛苦,十年了,这个辜负了他的少女却越加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那个叫雪暮的女孩! 当她第一眼看见化身为易容师凯西的时候,就差点把她当作她了,那个自己找了十年的女人!她们给他的感觉何其相似,一样的眉心一点红痣,一样的桀骜不驯的眼神,一样的突然就消失不见!...总之,他也分不清楚她们谁是谁了!不过,能确定的一点,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自称是易容师凯西的人!在他看来,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个女人呢!”他起身将脖子上挂着的血色琥珀摊在手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不论时间怎么更迭,爱情终究是一门历代人亘古不变的必修课。 阿尔拉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是被父王赶出来历练的浪荡子。恰巧缝上楼兰国招募侍卫的布告,于是,他稀里糊涂地进入了重华殿当差。 那是他当差的第一天,恰恰迎面撞上了刁蛮的小公主雪暮。在古域国中称王称霸惯了的阿尔拉根本不知道道歉为何物,都不理会倒在一边的雪暮。两个同是被宠坏了的孩子,相遇的时候,当然会有场不可避免的腥风血雨!结果,当然是阿尔拉被打得大半个月不能下床了。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而就算这样了,不怕死的阿尔拉也还是去挑战了刁蛮雪暮公主的耐心。他居然拖着病体跑到公主的寝宫将她宫里的宫人全部绑了起来,当然,也包括刁蛮的雪暮。而他做这些只是要求她亲自帮他治疗,这么无礼的要求,高贵的学暮公主自然不会答应。可是,还是挨不过几个令人头晕目眩的拳头,不得不给他疗伤。一如当晚凯西给他疗伤的样子,还是不愿意去看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善良的人无论装得多么无情,也始终掩盖不了那颗赤诚的心。 对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间和一个正确的人就足以拨开跳动的情愫。渐渐地,两人从欢喜冤家变成了只要有时间就想腻在一起的好朋友,读书、练字、比剑成了他们理所当然整天呆在一起的理由。而阿尔拉则最喜欢一边练剑一边陪着雪暮练舞,那只一鸣惊人的羽衣舞其实是一只双人舞,要有剑术相配合才完整。这个秘密,只有阿尔拉和雪暮知道。 而当晚易容师凯西跳的舞蹈,却与这羽衣舞有着极其的相似之处,虽然顺序全部打乱了,可是,却能很好地配合他的剑舞蹈,这种默契,也唯有雪暮才能做到。她不是雪暮,还有谁是?!想到这里,阿尔拉心乱如麻,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楼雪洛她亲姐姐的奴仆?!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肮脏恶心的阴谋!回想起每回向雪洛问起雪暮的是怎么死的时候,她都推脱着说不清楚,只知道是得了不治之症。 阴谋,肯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否则,楼雪洛不可能坐上王位。从一入住这个宫殿以来,到处都透着古怪。楼雪洛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呢?还有她们的母亲呢?整个殿内没有一个人是和楼雪洛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这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要弄清楚! 阿尔拉正扶着头阴郁地紧锁着眉头,一位大臣拿着一卷羊皮书缓缓地走到阿尔拉面前跪拜在地上说:“大王,这份就是七渡国的邀请函。” “嗯,好,呈到桌案上就退下吧。”阿尔拉漫不经心眯着丹凤眼幽幽地说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大臣将羊皮卷呈上去后与宫人小碎步退了出去。 阿尔拉抿了一口小酒,打开了邀请函,瞬间双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一般,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羊皮卷中的女人画像看了老半天,还是难以置信。看着面带笑意的画中人,他就气得想杀人!愤怒得视乎连整个身体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上的青筋都不悦地鼓胀了起来,原本英俊的脸在此刻也扭曲得变了形。 他一把掀翻桌案,暴躁地狂笑了起来:“云梦?云梦?你怎么又换了一个身份?!不乖哦,马上要做王妃了?!看来我还真要去会会你,看你怎么在我面前演戏!”说着,将手上的邀请函愤怒地仍在了地上。 不管你是云梦也好了,凯西也罢,我只知道,我的感觉不会错,你就是你,雪暮,永远不会变。不管你换成何种身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依然还是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你来...... 第十七章 复制品的悲哀 “玩,谁不会?怕就怕认真二字。”哲看着楼血洛嗜血的眼神幽幽地说道。 ······················································· “想你的人自然会找你,不想你的人何必去打扰?你真的认为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樱若转到阿尔拉的身后,看见地上散落一地的酒杯及瓜果,就知道他又在思恋那个叫雪暮的女孩。她将地上的羊皮卷轻轻拾起来,却被卷上的女人深深地灼伤,眉心一点红痣!美艳倾城,视乎在哪里见过,那个叫雪暮的公主也是眉心一点红痣。虽然不像,但是还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感袭上心头,难怪他突然说要去七渡国。莫名的失落感浮上心头,自己眉心的红痣不是专为阿尔拉点的么?她始终活在这个人的阴影里,虽然为他诞下了王子,但是心中还是莫名其妙的不安,莫非他以为这个女人就是雪暮。想到这里,她拿着羊皮卷转到阿尔拉面前眼神中充满着深深的忧郁小心地问:“为什么大王不惜用化名也想要去七渡国?” “爱妃,你怎么过来了?”阿尔拉漫不经心地轻挑了一眼樱若冷冷地回了句。 被阿尔拉冷漠的态度折伤了几分,眼泪都快涌了出来,但还是强忍着,小心而卑微地轻声说了句:“就是旋儿说想你了,我就过来看看大王是否有时间能去见见他,您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他了....”除了她的这个孩子,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他依旧还如同当年见到的他那样英俊,脸上焕发的光晕视乎可以照亮整个宇宙。 若不是自己眉间的这颗红痣,恐怕他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吧,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但是她樱若却甘之如饴,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即使嫉妒得发疯也不能表露出来。他不喜欢脾气暴躁的女人,更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个美得不像凡人的楼兰国大公主楼雪洛。 “旋儿最近可好?”阿尔拉微微眯缝了一下丹凤眼,语气很明显温和了一些。 “最近还好,只是一直吵着说要见父王,孩子还小,不懂事,希望大王不要怪罪。”果然,也只有提起她的旋儿才能见到他难得的温柔。 “怎么会怪罪呢?是我有负于你们....”阿尔拉看着樱若柔弱乖巧的模样突然想起了雪暮,他上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他和当年的雪暮确实很像,只是再像也不是她,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当年的小公主模样怎么只有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呢? 而自己的脑海中居然都是那个该死的准备嫁给七渡国国主所谓的云梦,她到底有几个身份?练香圣仙的闭门弟子云梦?还是那个邪恶妖媚的易容师凯西?就要嫁人了?不行,绝对要阻止这场婚礼,她是我的!想到这里,阿尔拉就气得发狂,抱着樱若的怀抱都视乎冰冷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推开樱若,一把抓过她手中的羊皮卷朝寝宫外走去。 留下的是樱若无言的伤感和满眼的落寞。她突然仿佛失去重心的木偶人,瘫软在地上。果然,他还是如当年那样,当得知自己并非楼兰公主雪暮的时候如同疯了的野兽,被欺骗的羞辱感让他再也没有碰过她。的确,也只有这个叫雪暮的女人能让他什么都不顾地疯狂起来。但愿,但愿,她不是楼雪暮。 想起当年为了获得他的心,不惜承受针锥刺骨的疼痛变成雪暮公主的模样,出嫁的当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也就只有那一晚,他没有拒绝她。樱若视乎已经感受到自己只是一个悲催的复制品,可是除了不断地去复制,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留住这个男人。只要那个女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写了一半实在写不下去了,后面写到耶律哲与楼雪洛的一段对话,太虐心,我还没想好怎么表达…… 小伙伴们,原谅我的无力表达...最近总有种心碎的感觉,永失我爱是什么感觉?小伙伴们给我点建议。。。该如何去表达爱... 第十八章 妒火中烧 让时间来赞许,让岁月给答案。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伤疤的心灵,生在不归之路。 永远失去挚爱的阿尔拉内心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望着这座城池,眼神孤傲而冰冷。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只要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好,只要你还是你,我一定倾尽所有,陪伴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等我... ································· 阿尔拉攥着羊皮卷,走在重华殿门口的寝宫走廊上。路边的花枝勾住了他的衣摆,他轻轻折断,攥着羊疲卷的手更加用力,视乎要将它碾碎。恼怒的眼神盯着刚被自己折断的花枝,再美,也只是枝庸俗的芍药,怎能与不染世俗的莲花相比?随后,丢弃在一旁的湖水中,坠落湖面的芍药视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不愿离开这温暖的手掌。可是,还是被无情的流水抛到了脑后... 英明一世,俊雅如阿尔拉,居然会被这样的胭脂俗粉摆了一刀,怎能不生气。樱若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出生么?不过是一个罗宾国王子新纳的宠妾而已,居然还敢冒充冰清玉洁的雪暮。每当看到她一副装得清纯无比的样子,就很想撕碎那张脸!怎么配拥有这张脸!掩饰得可真好,将她的过去粉饰得天衣无缝,可是,终究敌不过阿尔拉强大的细作队伍。不用三个月,就将这个伪装的女人完全看透。就想看看这个女人要怎样在自己面前演戏,还真能装,居然装了十年!继续,嫌恶的眼神从阿尔拉眼睛里一闪而过,如此心机城府的女人,怎配拥有我的爱!没有杀她已经是看着旋儿的面子上。 他径直来到了椒月宫,踏入宫门,就是一路的拜喝声,楼雪洛的宫人永远都是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还不等通报,她遍迎了出来,跪拜在地上说道:“参见大王。” “爱妃,请起...”说着将楼雪洛扶了起来。周围的宫人都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楼雪洛,看来这位王后终于有见天日的时候了,从前阿尔拉几乎不来椒月宫,这里基本被定义为冷宫,要不是还顶着王后的头衔和凌厉而残忍的雷霆手段,估计这些宫人都不会把她当一回事。 “大王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臣妾?”楼雪洛起身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探问到。 “我想今日就动身去七渡国,爱妃以为如何?”阿尔拉眯缝着俊美的丹凤眼轻佻了楼雪洛极力掩饰着内心真实的想法。而这想法与楼雪洛不谋而合,正想着要去重华殿找他说这个事情,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不管怎么样,也不想去深究,只要能尽快见到他就好!她,好久好久也没见到耶律哲了!都是些为了爱情可以什么也管也什么也不顾的可怜人。 “当然,大王您是我的夫君,夫君做的决定是不会错的。”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楼雪洛在此刻脸上突然焕发着少女般的光泽,完全不像那个嗜血的楼兰女王,也许,只有在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情不自禁地难以控制。 “那好,我们即刻出发。” “是。” ·······················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乔装成罗宾国国王及王子来到了七渡国的城墙外。这城墙依旧威严耸立在那里,寒冰玉散发出来的冷气腾满整个天空,将整个七渡国托在了云端之上,仿若仙境般梦幻不可琢磨,周围是络绎不绝的车马及前来参加婚礼的各国贵宾。城外站满了女仆及保卫的士兵,手中都拖着一个银盘子,盘中放着一个精致镶着明黄宝石的银质盒子,想必里面装的就是雪积草药丸吧。只见部分贵族经过一个司仪审核完毕邀请函后,一个宫婢端着银盘跪拜在这个人面前,将盘子高高举起,司仪打开盒子,恭敬地将盒子递过去。果然是雪积草。 “检查得这么严,我们会不会被认出来啊?”楼雪落故作担心地说道。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极其会伪装的人,这个时候示弱能极好地打消阿尔拉对她的顾虑。 “怕什么,我们过去,不会认出来的。”果然,阿尔拉中招了,轻易地以为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个大的威胁。 哼。这回,我要你和雪暮都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就去地下做一对苦命鸳鸯吧。楼雪洛看着阿尔拉的背影暗暗在心里琢磨着,只可惜,他并不知道今天自己的悲剧都是她与耶律哲一手造成的,那个粉头樱若也是自己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为的不过就是得到他身上那块血色琥珀,没想到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居然爱上了他,不听使唤,还公然和自己叫板,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否则,再杀他就难了。 永远失去挚爱的阿尔拉内心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望着这座城池,眼神孤傲而冰冷。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只要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好,只要你还是你,我一定倾尽所有,陪伴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等我... 很顺利,他们通过了检查,服用了雪积草,混进了七渡国,想不到堂堂楼兰国国主及王后会是以这种方式进入七渡国。都是些追逐在爱的边缘无法自拔的人,只要能见到,知道他还在,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终于踏入这片土地了,楼雪洛突然快乐得像个孩子,轻快地在寒冰玉上划着步,转着圈。第一次来到这里,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耶律哲,总有一天,我不要乔装打扮进来,我要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进来。也只有想到这个男人,她才会这样容光焕发,仿若妖媚的恶魔突然变成一尘不染的仙子。这优雅灵动的步伐,看得阿尔拉都有些心动,都在怀疑是否自己之前对她的猜测是否都是子虚乌有。 因为离婚礼举行还有两天,因此,他们被安置在七渡国的一处偏殿。阿尔拉感觉到了楼雪洛的反常,怎么一进这七渡国,她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早早地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里。他刚想敲门,看看这楼学洛在捣鼓什么,就听见里面的婢女说了句:“罗宾王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嗯,好,你们出去吧。”看见一小众婢女出来,阿尔拉连忙闪到一边的墙角,洗澡?难道真是我多心了?可是,为何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我的感觉不会错。阿尔拉边走边百思不得其解。 哼,想来窥探我的行踪,你还嫩了点。雪洛沉入玫瑰花瓣的浴桶中得意地笑道,满室的馨香,是爱情的味道?楼雪洛的嘴角泛起久违的甜蜜笑意,一个转身,水桶中激起层层快乐的浪花,人不见了,幻影之术,也只有她雪洛能把握住。 她如同一缕烟飘到了耶律哲的藏香阁,室内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小香瓶摆满了整个屋子,一张帐着浅黄纱幔的大床映入眼帘。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明媚的浅黄?不过这种顾虑很快就消失,轻轻飘到了这个柔软的床上。一股奇异的花香灼痛了她的灵魂,这,这香味在哪里闻过?雪暮?对,就是她,只有她身上有这奇异的雪莲花味道!难道她曾睡着这里?!这里不是耶律哲的寝宫么?难道?不,绝对不可能,也不可以!一股嫉妒的妒火袭上心头,心疼他的耶律哲,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写到这里了,还是不忍心写他与耶律哲的一段对话,为何,我会对这个叫雪洛的女人有了那个一丝同情,不想把她写得太不堪,可是,结局却是,她确实成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邪魔,终其一生,只为得到耶律哲的爱。她日后拥有的力量足以毁掉整个太阳墓。 第十九章 爱不成仁便成魔 她说,就像一场漫长的梦终于醒了...... ................................................................... 爱不成仁便成魔,耶律哲和楼雪洛都是为爱成殇的人,最终都由仙堕魔,永世活在悔恨中,秀中一点魔... .................................................................... 诚然,爱情不会说谎。 ```````````````````````````````````````````````````` 正在此时,她听见门开的声音,虽然,只是个幻影,不会被人看见,可是还是很害怕地飘到了纱幔上,毕竟这是耶律哲的房间。此刻,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镂空雕花的珠帘后走了进来,仿若一位仙人,还是,还是初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清逸脱尘,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即使他飘落人海,也能于芸芸众生中一眼认出他来,这个放在他身上的心未曾变过。 “谁?”耶律哲磁性的声音响落耳畔才惊醒了楼雪洛,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听见窗外一声明亮的鸟叫声。“难道是我多心了?”耶律哲狐疑地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然后关上了窗,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浮在纱幔上的雪洛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用手扶了扶心口,该死,为何每次看到这个人心跳就会失常呢?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清醒一下,可是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身上。诚然,爱情不会说谎,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叫耶律哲的男人。 爱不到能爱的人,他知道他愿意继续等,原来等待还是有结果的,十年了,这个自己爱上十年的女人还过两天就永远属于自己了,想想这十年的巫师生涯,也是值得的。不管让他变成奴千还是一国之主,只要她喜欢,什么角色他都愿意演下去,因此,世间唯有遵从自己的本心,才不会永远痛苦下去,就算等待是没有结果的,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轻轻从怀中掏出一枚镶着七颗黄宝石的浅绿色的镯子,坐到床边,看得出神。这不是楼雪洛的七星翡翠手镯么?怎么会在他这里?她太了解这个七星翡翠手镯的意义了,楼雪洛忘了所有的事情,唯独没有忘记这个手镯,一直带在手上,正是,它就是阿尔拉给她的订情礼物。怎么会这在耶律哲这里?这个手镯正是用来封印她与阿尔拉的记忆的发器,难怪她通过这七星镯探不到楼雪暮的气息,原来在他这里。 “雪暮,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耶律哲将七星镯探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我是真的爱你,还好,终于你还是要属于我了。”一行泪划过耶律哲的眼角,滴落在手镯上,毫无掩饰地哭起来,像个孩子。 看到这里,楼雪洛实在看不下去了,心中一阵酸痛,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爱上她? 哈哈,今天心情不错,先更这些字,等有时间再补上,小伙伴们,可千万别怪我太懒.... 突然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原来这首诗的穿越.... 第二十章 谣言四起 一大早,尚姜大人的车驾便停在了宫殿外。按照规定,雪暮在出嫁前几天需要呆在娘家几天。虽然雪暮并不是尚姜大人的亲侄女,却是楼兰国主的遗珠,虽被谣传死亡多年了,但是无论她处在什么境地,也无法改变她皇室高贵血统的事实。况且这个世间也只有血暮能开启永生之门,大概除了丞相府七渡国也再找不到符合雪暮身份的“娘家”人了。 耶律哲和雪暮身着一袭华袍并排站在碧华台上,宛若不可侵犯的尊贵的楼兰王与皇后,这一场景本该在十年前就出现的场景却被硬生生搬到了这漫天冰雪的七渡国里,不禁让人感叹世事蹉跎,唯情不变。在他们千层阶梯左右整齐规律地排开站着几纵奴仆,为雪暮撑伞的自然是她的贴身宫女雪梅,而耶律哲身边的侍婢却在悄然间换成了小翠,这也许也是雪暮的意思吧。 在他们的前面是放佛望不到尽头的千层阶梯,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魂断在这千层阶梯上,你可以说他们的身体死了,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灵魂死了。在七度国第一代国君看来,只有意志足够坚定,才能坚持走完这千层阶梯见到自己,也只有这样的意见和想法才能被自己采纳,半途而废而折返的,都不是什么建设性功臣。不管是贵为宰相还是品位低微的兵卒,亦或是受宠的妃子还是被弃若敝屣的侍婢,想要见到国主就都必须从这千层阶梯一步步走来,很多满腹牢骚的大臣们走着走着就想明白了,聪明的走到一半就回去了,许多备受恩宠的妃子走着走着也就没有了脾气,变得温顺可人起来。耶律尚姜大人便是要从这阶梯的底部一步步爬上来迎接雪暮,即使他曾为七渡国的江山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也不能例外。而能与国主并排站在这碧华台的,自建国以来,还只有雪暮一人。 飘然而下的大雪视乎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就仿佛雪暮的心,明明已经死去却还在冰冷地跳动着,她伸出手接了几片飘下来的雪花,当雪片触及到她的手掌时便立刻化成了一滩雪水。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分外的伤感,雪暮忍不住伸手去牵耶律哲的手,刚触及他的手掌就被他擒住,想躲,却被握得更紧,转眼一看,一张美得不像男人的脸正灿笑地望着她幽幽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雪暮蠕动着桃色双唇刚想说什么就见耶律尚姜及一纵穿着红衣的侍卫跟在其后缓缓地出现在不远处,依旧还是一副古板正经威严的样子,一身宝蓝色似乎就不曾变过。赶紧甩开耶律哲的手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么严肃的场合,你能不能正经点啊?耶律哲心里一阵好笑,刚刚明明是某人先牵着我的收来着?怎么换成我不正经了啊?嘴角诡异地勾起一个弧度,煞是好看。 回头就见一身宝蓝色的耶律尚姜及一众侍卫已经走到碧华台前跪拜在耶律齐面前,耶律哲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耶律尚姜说:“这些年还是没见七渡过下过这么大的雪呢,这还真的难为尚姜大人走了这么长的阶梯。” “为国主分忧是老臣的本分!”耶律尚姜见耶律哲如此夸赞赶紧谦卑地拱手回了一句。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您”耶律哲扶住尚姜满脸堆笑地说:“雪暮住在你府中,我放心。” “国主,您放心,老臣一定尽全力照顾好雪暮,雪暮既然是楼兰先王的遗珠,也就是楼兰国的公主,先王对老臣有恩,老臣一定以公主出阁的依仗将雪暮嫁入王室。”耶律尚姜不无遗憾地说道。 “那就劳烦尚姜大人了!”耶律哲牵过雪暮的手说道:“我就将雪暮交给你了。” 雪暮深情地看了耶律哲一眼,笑着说:“我们后天见。”心里却感概万千,也许,走出这个宫殿,我就再也难回头了吧,想必现在这个谣言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域了吧。我云梦就是楼兰先王的小公主楼雪暮,并且也只有我能开启永生之门的事情,今天踏出这宫殿后,所有的人也将会知道了吧。 她听到背后耶律哲的声音:“嗯,后天见。” 尚姜大人和一众奴仆便跟着雪暮身后走下了台阶,她不愿回头,因为害怕自己会哭泣,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真正走进过她的心里,而耶律哲算是第一个吧。 雪暮每走一步,心都是疼的,也许,出了这个宫殿,就再也见不到哲了。牺牲掉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去复仇,值得么?想到这里,雪暮突然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感到自责,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而她却选择了一个最极端的方式。可是谣言已经散布出去了,不出今晚,将传遍整个西域。只有这样,才能接近进入楼兰国,也才能知道真相,找寻到失去的记忆。想到这里,雪暮一脚踩空,差点跌落下去,还好雪梅眼疾手快抓住了雪暮,两个人滚了几个台阶停了下来,千层台阶上乱成一团。 “雪暮,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尚姜大人赶紧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 哲见状赶紧小步跑下阶梯扶起雪暮关切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边说边蹲下来查看雪暮的伤势,雪暮忙回答说:“好像扭到脚了。” “还能走么?” “可以吧...”雪暮还没说完就一个踉跄差点又滚了下去,嗯,从女刺客到女神其实只需要一步,那就是来一个华丽丽的跌倒,耶律哲顺手一搂就把雪暮顺到了怀里。 “我抱你过去吧,台阶这么滑。”耶律哲微微一笑翘起双唇,一个男人也可以这样美艳倾城?还愣着,就见耶律哲顺手将雪暮抱了起来向台阶走去。 雪暮多想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现实绝对不允许。她知道接下来的困难会很多而以她楼兰公主的身份绝计会有很多人前来争夺,以获得永生。到时候她的哲,再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保护自己,也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了。想着,楼雪暮在耶律哲的怀里睡了过去,有一种好闻的香草味,也许高阶练香师身上都有这种味道吧。雪暮心里暗暗美着:千层阶梯那么长,我却不用自己走,多好,是否这千百年来也就只有我一人可以这样任性? 第二十章 暗藏祸心 阿尔拉对雪暮的爱相比耶律哲来得更真切一点,至少他没有卑鄙的夺取和靠着封印雪暮的记忆维系他们之间的情感。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也许就是阿尔拉的这种爱吧。对于自己爱的人从来都是给予足够的自由,尊重对方做的任何选择。 他捏着手中的一片羊皮,是刚刚窗外一个黑影投进来的,上面赫然印着几行字:圣仙弟子云梦为楼兰王二公主楼雪暮,因具有开启永生之门之力,楼兰王只好发布雪暮死讯,以避免各国争夺。对于这,阿尔拉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很明显要么是有人想要害这位新王妃要么是有人想要利用她。他是用罗宾王子的身份乔装打扮混进来的,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人认出他来,更不会莫名其妙地收到来路不明的密函,既然他都收到了这封密函,那么就代表着其他国的国主也收到了。 也许世界上的事情总会出现些极其相似的巧合,十年前也是因为这起谣言,阿尔拉失去了雪暮公主,十年后,难道他也要因为这谣言再次失去她吗?不,不可以,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她。可是,细细想起来,到底是谁要置雪暮于这种危险的境地呢?如果信上的内容属实,也就是说楼雪洛根本就没有杀她的妹妹?那么我之前对她的种种猜测是否也该就此打住? 与此同时,楼雪洛也收到了这封密函。刚打开看到信函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着实开心了一把!是谁相出这么妙的招?如果这样,大后天耶律哲的婚礼上铁定大乱。只是,这楼雪暮分明是被自己封印了记忆才放弃与自己争夺王位的,虽然她是能开启这永生之门,但是这些年来也只不过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奴仆而已,谈何称得上是香圣的入室弟子?这个人伪造这份密函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目的:毁掉婚礼。 天空中飘下来的雪似乎越下越大,虽然雪梅为他们撑着伞也有许多雪花飘在了身上,被圈在怀里的雪暮丝毫没有被大雪惊扰,依旧沉睡着。终于,走完了千层阶梯。呈现在面前的是乌泱泱一片迎亲的士兵及赶来观礼的百姓,场面十分壮观,耶律哲和楼雪暮一出来,就见现场像炸开了锅,所有观礼百姓一片拜喝之声。大家纷纷小声讨论着,这女子到底是有多受恩宠?历年来还没有那一代国主当着百姓的面抱过一个女子呢!羡慕、嫉妒、不可思议、惊讶的眼神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躺在国主怀里的女子就是拥有开启永生之门力量的雪暮公主?真真美若天仙,此物只应天上有。在整个七渡国估计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耶律哲了吧,他当然不知道他抱在手里的这个美人此时此刻有多少人正垂涎着呢! 雪暮瞧瞧从耶律哲的大衣领里探出眼睛,如一只奸计得逞的小雪狐眯着双眼扫视着前来观礼的群众,微微翘起双唇暗暗窃喜: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如若不是谣言已经散步得满城都是,又怎会引来这么多百姓围观呢?想必这其中也站在各个乔装打扮的国主吧。 一顶用鸳羽做成的巨型帐幔与七彩星形流苏一同垂至地面,已被白雪轻轻地晕染了一层,连红色也显得晶莹剔透起来,煞是好看,这便是雪暮要乘坐的轿子了。耶律哲走到轿子前,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婢女上前拉开了帐幔流苏,另两个小厮疾步上前端放了一个小楼梯在轿子前,耶律哲信步走了上去,将雪暮平放在足以容下是十个人的轿子中央的一个小床上并嘱咐雪梅好生照顾。 当耶律哲走出轿子的时候,他永远也不知道这将是他离雪暮越来越远的第一步。当西域各国国主看着耶律哲如珍宝般呵护楼雪暮的时候就更加笃信了那个谣言的真实性。 车驾缓缓出发,所有观礼群众应声站起来。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驾和迎宾队伍,阿尔拉的内心翻江倒海:真的是你,雪暮。有种久违的欣喜夹杂着愤怒、嫉妒和焦虑的心情,仿佛冰冷死去的心瞬间能跳跃了。对,正如你说的,无论再过多少年,无论我们身处何地,无论我们的容颜是否改变,都总有一天会相见,而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便能认出彼此。 很快,队伍便消失在眼前,观礼群众也陆陆续续离开。雪依旧漫无边际得下着,很快就抹平了刚才人们留在地面的痕迹,似乎在无声地反抗者诉说着什么。耶律哲转过身抖了抖身,虽然有小翠帮忙举着伞却也突然感觉莫名的不安,似乎害怕这雪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意思。他依旧还是如此孤独,即使身后跟着一大众人却没有一个可以和自己说句话的人。他木然地走在千层阶梯上,下阶梯的时候虽然抱着那个沉死了的楼雪暮也能健步如飞,这回上阶梯两手空空,怎么就觉得脚异常笨重,走起来异常艰辛呢? “七渡国主请留步。”耶律哲听到身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一场诡异,他缓缓转过身,怎么是楼雪洛?耶律哲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女人为了进七渡国居然乔装成罗宾王子?当真是可伶可叹呢。 “原来是楼兰女王楼雪洛大驾光临呢,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嫁给了新任楼兰王阿尔拉了呀,应该改口称呼你为楼兰王妃了吧?”耶律哲信步走到楼雪洛面前用嘲讽的语气调侃着说到,接着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楼雪洛不怒反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塞给耶律哲,说道:“等你看完再笑吧。” 当羊皮卷上的字触及耶律哲的眼球时,笑容刹那间凝固在了脸上,她愤怒地将羊皮卷甩给楼雪洛,“你我最清楚这其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我是清楚楼雪暮明明活着却被发丧说已经死了,你我最清楚楼雪暮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你我最清楚并不是得到了楼雪暮就能开启永生之门!可世人清楚吗,可那些醉心获得永生的囚徒们清楚吗?不,他们一无所知!而你可知道,这个谣言,现在整个西域或许就只有你还不知道了吧!”楼雪洛看着耶律哲的脸渐渐失去血色,痛苦到狰狞的面孔突然心中有种难言的喜悦,是多久没有看到你痛苦的样子了? 恼羞成怒的耶律哲突然用手掐住楼雪洛的脖子愤怒地质问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制造的谣言?”楼雪洛被耶律哲这突如起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奴千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当初那个霸道的魔君?这混世魔王!他的手指一寸寸掠夺着楼雪洛的呼吸,她挣扎着努力地说:“我有那么笨吗?你忘了?越多人知道她能开启永生之门我就越危险!我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耶律哲渐渐头脑开始清晰起来,一甩手,问道:“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会就只是想告诉我这个谣言吧。” 脖子获得自由的楼雪洛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万遍咒骂着耶律哲,“现在我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想得到楼雪暮,而我想获得永生。” “你想怎样?”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二十二章 狐狸的眼泪 耶律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十年前就被她骗过一次,这次难道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他挑起丹凤眼满眼不悦地问道:“你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管你答不答应,总之,你的婚礼只怕是成不了了。”楼雪暮转过身边往台阶下走边说:“现在你的决定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的意义,如果你还想要你的雪暮,就跟我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耶律哲望着楼雪洛的背影一阵怒气恨不得将她打下千层阶梯,但是一贯极具忍耐力的性子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幽幽地问:“去哪里?” “你跟来就知道了。” 练香谷芳香四溢,鸟语花香,仿佛就没有一年四季之分,被烟云笼罩在龙山山巅上,神圣庄严。· “为什么带我来练香谷的后山?”耶律哲有些困惑有些好奇地问。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只是你已经不记得了。”楼雪洛语气沧凉中带着些许遗憾。 耶律哲一脸疑惑不解:“我记得我们是在楼兰皇宫认识的,怎么会在这里?” “说起这相遇还真的是好巧不巧的,我记得还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受了伤,挂在一颗荆棘书上,皮毛差点被勾破掉下悬崖。当时你正巧在这里练香,听见我凄惨的叫声就把我救了下来。”楼雪洛说着将手臂上的衣服网上拉了一截,露出一条鲜红的疤痕,“这就是当时被荆棘所刺伤留下的疤痕。” “我并不记得我救过什么人,到时记得我在这里救过一只狐狸,它很聪明,居然会说人话,让我一度以为是我的幻觉,直到它把爪子摊开给我了一颗会发光的圆珠子,我才觉得狐狸是会说话的。”说起那只小狐狸,耶律哲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即使如此细微也逃不过楼雪洛的眼睛,她多想自己还是那只因为修为受损变成一只小雪狐的“小雪球”,可以肆意地在他怀里打滚,用大耳朵痒痒他,还可以跟他抢肉吃,如果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作为一只千年狐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为什么还要偏偏想要成为人呢?或许,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吧,再美的狐狸人在人类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只狐妖而已。她如此努力地想要变成人,借着楼雪洛的躯体不也是希望自己是人么? “那只小狐狸给你的就是狐狸的眼泪。”楼雪洛说着递给耶律哲一本用羊皮做成的厚厚的书,耶律哲接过手里,看到上面赫然印着《永生之门》。 曾经因为这本古籍,多少国主举倾国之力争夺,当然也包括耶律哲的父王耶律拓,而他也只是有幸看了一眼,记住了其中一部分,却不曾想有一天居然能到自己手里。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血色琥珀,隐约记得他父王曾跟他说过,这血色琥珀也是开启重生之门的法器之一,有阴阳两佩,两个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圆,只可惜他的父王只找到了一枚,另一枚被别过国主抢走了。为了验证真本书的真实性,他赶紧翻开,在第八页看到了这枚血色琥珀的圆形版。果然是真的,她没骗我。 “你为什么把这本书给我?”显然耶律哲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充满警惕和敌意,毕竟她已经不止一次欺骗利用过自己。 “翻开第一页。”楼雪洛瞟了耶律哲一眼,看都不看那本书,显然已经对书中内容了然于心。耶律哲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狐狸的眼泪”。 “你怎么知道那只小狐狸的事情,那只小狐狸给我的圆珠子就是这书上所指的狐狸的眼泪吗?” “那颗眼泪只是其中一粒而已,还差九粒才可以捉千年狐妖。” “既然它是千年狐妖,为什么又会赠送眼泪给我呢?” “千年狐妖一半的眼泪是给爱它的人,另一半的眼泪是给它仇恨的人。所以,想要找到这千年狐妖真的很难,因为没有人能确定谁是爱它的人谁是它憎恨的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曾是萨满巫师一族的学员,当然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点小事友怎会难倒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取了开启永生之门?” “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楼雪洛若有所思又像是在犹豫什么,满眼不悦地看着耶律哲。 “这是当然,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你呢?” “这样,我先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 ···································· 第二十三章 杀了她! 欲望会让人失去理智,同样,愤怒也是。有时候真正让人伤心的不是自己被骗了,而是真情都付诸东流。楼雪洛如此,耶律哲如此,楼雪暮亦如此,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或多或少夹杂着一丝欲望、欺骗。 从銮轿中惊醒的雪暮视乎感受到了什么,或许她又是记起了一些事情。总之,不管是美好的记忆还是残酷的,都曾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居然要封印她的记忆,如果不是因为修习了练香师的高阶法术,是否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楼雪洛也是父王的女儿,为什么却要这样害自己害自己的家人呢? 始终想不通,内心深深的恨意交织着相互残杀着,自从开始修习练香术,她便每天活在现实与虚拟的水深火热之中。楼雪洛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胸闷得作呕,强撑着爬起来就见雪梅迎上来,刚扶起雪暮坐起就看见她面如白纸,一股不知名的黑云气悬在雪暮头顶,似被操控了神识般眼神迷离呈半昏迷状,即使是当初深受重伤躺在藏香阁中也从未曾见楼雪暮如此颓败之像,如一垂死之人。 雪梅当下心里一惊,只怕大事不好。心里琢磨着莫不是谣言传得举国皆知,那些想获得永生的疯子们这会子就耐不住要对付雪暮了吗。她抱起雪暮慌忙惊呼道:“主人,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莫不是刚才下千层阶梯时着凉了?”慌着用她那如玉脂般的手探在雪暮额头上,尽然烫得惊人。雪暮在她怀里也只是轻轻干咳着,说不出话。雪梅拿开手赶紧拉开鸳帘对着外面的一女婢说道:“快请巫医过来,云梦姑娘生病了。” 不一会就见耶律尚姜大人火急火燎地拉开鸳帘心事重重地进来,许也是知道了那则谣言,后面跟着的巫医便是萨满门高阶巫师辛术。辛术一看这光景心里一紧,透过雕花半透窗幔看里面邪云一片,才瞧见还好端端的个人就这会子不见就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估摸着是中了什么蛊毒了。手一伸一条蓝色的细光带就系在了雪暮的手腕上,脉象十分紊乱,许久都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样了?可有查出患的什么病?”耶律尚姜扳动着大拇指上的诩蓝玉扳指忧心忡忡,一般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耶律尚姜才会有这种异常的反映,他这一路走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从昨晚收到谣言的风声后,他就十分仔细地规划着返回的路线,沿途甚至每隔两百米就安排一个探子便衣观察以防不测,没想到居然下毒可以下到他的銮轿里来,实在令人咋舌。 耶律尚姜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十年前,也是这样的下雪天,雪暮公主被宣布仙逝并被一顶白色的轿子装着秘密发丧。然而即便是死了,也引来各路如同苍蝇般想要寻求永生的刺客,送葬队伍无一生还,即使血流成河,他们也未能在悬崖下找到雪暮公主的尸体,因此,更多的相信她并没有死。而那则谣言正应了他们十年前的猜测,想必现在很多人都早已准备好,蠢蠢欲动了吧。 辛术突然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吸取他的仙力,伴随着手部扭曲的蓝线条,他心里很清楚已经晚了,这邪恶的巫术正控制着他的仙股,要知道萨满巫医的仙骨就是为病人看病的光带!眼看着黑气快要侵袭到手掌,辛术忍痛斩断仙骨,顿时鲜血如注从空中喷洒出来,雪暮紧跟着仿若被雷电击中般发出惨叫声,辛术应声倒下,断断续续地口里念叨着:“她体内有一颗,有一颗狐狸泪....”随即便晕厥过去。 “狐狸泪?是什么?”耶律尚姜赶紧蹲下身一把抓住就见他满脸黑气连嘴唇都变成了黑色怎么唤都唤不醒。 正在耶律尚姜郁闷至极突然听到雪梅大喊:“尚姜大人,小心头顶!”声音刚落,听见头顶一片寒气,一溜烟打了个翻身仗滚到一边就看见原来的木板一个血窟窿冒着烈火,銮轿顿时一片火光,队伍陷入一片混乱厮杀之中。果然,各路人马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冒了出来,而袭击耶律尚姜的正是皮山国大将军储率达。耶律尚姜乘着这个空隙一转身跃到雪暮床边,而此时的雪暮还处于烈火煎熬的痛苦中。他一把抱住雪暮,拉过雪梅,年过半百,居然还有如此身手躲过铁锤,安然地将她们带到地上,想必这位名振西域的储率达将军也要拜服吧。 耶律尚姜命一小众士兵保护雪暮离开,突然一把冷箭飞了过来差点击中雪暮,幸亏耶律尚姜眼疾手快单手截住了它,这么灵巧的精致的箭头恐怕也只有依耐国的机械师塞米能做出来了吧,果然,依耐国也参加了。很快,耶律尚姜的士兵就被杀得所剩无几,一柄利刃不知何时从身后伸来,耶律尚姜刚想躲开就被那人擒住,没想到远在西域边陲的坎巨提也加入进来了,虽讲不出名字,但是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除了坎巨提游牧人以外还会有谁能捉住自己? 雪暮此时此刻身上如翻涌着的沸水,恨不得立刻原地爆炸一般,可又被各国贼人围得水泄不通,如同等死的暴晒在烈阳下的鱼儿。突然,雪暮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掌控,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正在耶律尚姜将要绝望的时候,却见雪暮一跃而起,悬在半空中,周身散发着紫色光圈及淡黄色星点,眼睛如蓝宝石般透明发亮,如果不是刚刚看她晕过去,会以为是哪里来的仙或是快成仙的妖精。她缓缓伸出右手,一圈蓝紫色的光满聚集在手掌中,突然眼睛一横,狠戾地打出一掌,一大众人被打飞了出去,其中也包括耶律尚姜。其余人见状,先是吓懵了,接下来不知道是谁突然暴吼道:“杀了她,杀了她!”视乎瞬间每个人被喊醒般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投向她,她眼睛轻轻眯了一下,一合掌,所有的兵器全朝反方向逆行,将他们打飞在空中,顿时,尸横遍野,哀嚎声震耳发聩。 她从天上停下来,走到雪梅面前,怎么还有个活的?她讷地看着雪梅,雪梅正开口喊了一个“主....”就被雪暮单手掐住脖子悬挂在空中,被一寸寸掠夺着空气,她断断续续用手挣扎想要瓣开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掐住她:“主人,我...我...是你的贴身...婢女...雪...梅”听到雪梅两个字,那手突然松了些,雪梅抢着空隙大口呼吸着空气,继续说:“主人,你不认识我了吗?”虽然手松了些,可是还是被悬在空中,搞不好随时有断脖子的危险。 “你是?....”雪暮突然感觉脑袋里闪过什么画面,是一个小姑娘在和自己说话,顿时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她一把丢开雪梅,捂着头声嘶力竭地吼着。突然一个发着黄光的圆珠子从雪暮的嘴里缓缓游了出来,随后,珠子的光芒褪去掉在了地上,雪暮也应声倒了下去。 像滩烂泥般的雪梅看到在这一幕真的是傻眼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她慌忙起身探到雪暮鼻尖上,终于舒了口气,还好还活着,她将刚刚那颗珠子捡起来,跟国主平时用的琉璃珠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可是刚才分明看见它是会发光的,眼花了? 第二十四章 狐妖就是狐妖 有时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被人们所珍视。耶律哲和楼雪洛还在练香谷,浑然不知外面正发生的事情。耶律哲黯然地斜着眼睛瞟了下已经拿到手里的重生秘籍,不错,千百年来,曾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呢,然而,它现在就握在自己手里,却不觉得有什么可珍惜的,也可能还是太轻易地得到了吧。 楼雪洛纤纤玉指轻柔地拂过那本书,书瞬间被一个镶着蔚蓝色宝石的木盒子装了起来,如一缕光收到了自己手里,仿佛是早已经看透了耶律哲的心思。“既然如此作践,留在你手里又有多大意思,不如我多誊抄基本发到各国国主那儿?要知道,这可是关系要楼雪暮的生死大事呢。” “你若敢做一丁点伤害雪暮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饶过你”耶律哲揪起楼雪洛的衣领一把抓过木盒子闪到了一边,打开一看,居然是空的。耶律哲气得眼睛都绿了,将木盒子狠狠地掷在地上吼道:“你又骗我!重生秘籍在哪里?” 楼雪洛不急不慢地伸出手,那盒子就如一道蓝光飞到了她手里:“这不,一直在里面呀。”她边用挑衅的语气半带讥讽边打开那木盒子展示给耶律哲看,“咯,就在里面呢。” 耶律哲定睛一看,果然又好端端放在里面了。之前就见识过这楼雪洛的邪术,想来又是她使了什么障眼法,估计又再打什么鬼注意。他强忍着怒气撇了楼雪洛一眼冷冷地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把它给我?才肯放过雪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楼雪洛用玉指指腹轻轻点了下耶律哲的额头,娇笑道,“听说把那个狐狸泪的故事讲完就给你。” “你说就是。”耶律哲扒开楼雪洛的手一副嫌弃的眼神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千多年前,在龙山上生活着一只雪狐,它已经有九百九十九岁了,它知道,还过这最后一天就能成为一个狐仙了。只是,所有妖精成为仙的途径都充满着凶险,更何况还是一只身上与生俱来就带着狐骚味的狐狸呢。它站在罗布泊湖边眼看着一条条龙鱼飞跃龙门,一跃升天,成了一条条真正的龙,而它这只骚狐狸却要独自站在岸边承受着别人羽化升仙!而它知道,它们狐狸想要成为神仙,必须被雷电击中十鞭才能脱胎换骨升天成神,可是,如果万一没能承受住这雷电之刑就会瞬间灰飞烟灭。 而千百年来,还没有狐狸真正成神过,有修为的狐狸基本都未能承受住这雷电之刑而灰飞烟灭,而更可恶的是,这雷电像瞎了眼睛,只要见到狐狸就劈,不管修为如何,只要有狐狸想要升天成仙,很有可能就会殃及族人。为了避免族人招来不必要的灾祸,她辞别了长老,不听巫师的劝告,一心奔着成神。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刺到它的居然不是一道雷电,而是一只凡人箭!要知道它即将要成仙,已经褪去了所有修为,现在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没有任何功力的小狐狸!只见那猎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它跟前,抓起它,将它带到了自己的帐篷,还一边嘴里咒骂着小狐狸身上的骚味,垂死挣扎中的小狐狸恨不得将那猎人生吞活剥了! 要知道被凡人打伤的动物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仙了,小狐狸被猎人倒挂在帐篷里的树杈上,异常悲伤,外面原本雷电大作的天突然晴了,看来它真的错过了唯一一次成仙的机会!都是他!小狐狸心里想,等它恢复功力后一定将他生吞了!然而,该死的还要等上一天才能恢复功力呢! 大概是到了午夜,因为失血过多的小狐狸终于中昏迷中醒了过来,隐隐约约听见帐篷里几个男人在对话,其中一人就是刚才那猎人,而另外两人尽然是刚刚跃龙门成仙的两条龙鱼!而此刻他们正商量着要吃它!可怜的小狐狸害怕极了,一点法力都没有的小狐狸挣扎着想要逃离那树杈却被那猎人一把给抓到了面前,刚恢复了点的元气也消耗得所剩无几。 刚想下口咬他就听见那两个龙鱼说要那猎人快把它的皮给剥掉架在火炉上烤!小狐狸害怕极了,居然在凡人面前说起了人话,求那猎人放了自己,可那猎人和那两只龙鱼并不为所动,居然还是把它的皮给剥了架在火炉上烤了吃! 而就在它死去的片刻刚刚满一千岁!于是心存怨念的千年狐的魂魄站在他们中看着自己的尸身被分食,没吃一下它的眼睛里就滴出一滴眼泪掉落在地上,这就是狐狸泪。直到聚集到十颗以后激起了它千年的修为,千年狐瞬间化成了一缕黑色的怨气不断地对猎人还有两只龙鱼展开攻击,终于他们被千年狐强大的怨念杀死了! 接下来的千年里,狐狸变化成各种形体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它最喜欢寄居的就是绝色美女的身体,这样方便它掠杀令他深恶痛绝的人类和龙鱼族。因此,之所以现在龙山上看不到龙鱼族的后裔就是这个原因,因为龙鱼族基本已经被她灭族了!而千百年来,狐狸也碰到了各种人,有对她好的,有想要害她的。于是,狐狸的眼泪也就散落在了各地,分别为爱它的人和伤害它的人所有。 这就是狐狸的眼泪的由来,你觉得这只狐狸还有可能成为狐仙或是有没有可能成为人类呢?”楼雪洛转过身满怀期待地看着耶律哲问道。 “可狐妖就是狐妖,又怎么能成仙呢!”耶律哲似是冷笑又似是可怜道,“成仙都不能,更何况还妄想着能成人?别人忘了,就算它变成了人,满身的狐骚味又有几个人能受的了?终究是要成为异类了。” “可这重生秘籍中就说到了如何帮助狐妖成仙及变成人而去除异味,你看,在狐志的第三页就写到了。”楼雪洛慌忙拿出重生秘籍翻到第三页激动地说。耶律哲虽然对这不太感兴趣,却也是为了拿到那本秘籍不耐烦地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果然是有的。 第二十五章 一粒烈药 有时候人在围城中,如困兽搏斗,围城外的人看到围城里的人垂死挣扎,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冰冷得没有太多的颜色。许多人即使再喜欢也只好说不喜欢,再不喜欢也要说喜欢,身份卑微的人往往都没有话语权,所能做的就只有服从。 路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散发着阵阵血腥的气味和雪梅终于从尸堆里把耶律尚姜给拖了出来,满脸的血。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到耶律尚姜的鼻头,还有气! “尚姜大人,尚姜大人,您醒醒……”雪梅忙唤着,只见耶律尚姜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听见雪梅急促的声音便更觉眼前一片眩晕,心慌发堵,微微张嘴想说什么旋即晕了过去。“尚姜大人,尚姜……”雪梅赶紧拉过他的手,还好还有脉搏,还没反应过来就莫名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那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异常沙哑沧桑,说出的话带着一丝邪魅诡异的口吻:“告诉我,雪暮公主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雪梅突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个居然居然,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是吗?你确定不会告诉我?....“他的声音干涉沙哑中带着些许欲求,那只手力道更重了一些,雪梅”啊...“的一声张开嘴,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吞了一粒药丸进了嘴里。 ”狐狸泪是不是在你手里?“那声音吞云吐雾般移到了雪梅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后根。 ”什么狐狸泪?你给我吃了什么?!“雪梅忽觉嘴已经不听使唤,身体可能更诚实一点,僵直地躺在这个人怀里。 ”你觉得我能给你吃什么呢?“边说着就解开了雪梅的上衣领,”左不过就是一粒烈药?“ ”你!....“雪梅已经觉得全身失去直觉,也就还只有意识是清醒的,“你不得好死!....“她愤怒地闷哼了一声,一件衣服又被他扯了下来。 ”得不得好死不由你说了算,到是你接下来会怎样,完全由我说了算...“说完,那沙哑中带着些许欲求不满的笑声堵住了雪梅刚想咒骂的嘴,退下了可怜的贴在雪梅身上的最后一件薄纱,雪梅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非常可怕的脸!满脸的疤痕和西西的红色血管布满他脸上的皮肤。雪梅万分恐惧,如同见到了从地狱里面爬上来的魔鬼般可怖,全身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颤抖。 ”怕了?“那人的声音充满挑衅与不懈,一个翻身,一件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为何雪梅居然会有些感激此举,许是做奴仆惯了,许是感谢那魔鬼没有侵占自己。 ”你想怎么样?“雪梅小心而卑微得看着那个坐在身边褪去了披风穿着一身黑色黄鳞纹真丝内衫的男人,背影上看居然不觉得有那么丑,嗯,嗯,只要不转过头来一切都好说。 ”本王从来不宠幸忤逆本王的女子,所以“那声音邪魅地顿了顿,手里拿了颗珠子递到雪梅面前,雪梅半眯着眼睛躲开那扭曲得吓人的脸,”不就是颗琉璃珠吗,你拿去就是!“ ”你这女子倒是实诚,你可知道这是何物?“那怪物把珠子拿到雪梅眼前,凑得更近了,那脸上的脓血仿佛要滴到雪梅的脸上,强忍着恐惧闭着眼睛说道:”我怎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是西域至宝,狐狸泪啊!相传这个世间只有十颗,多少人为了能得到它拼了个你死我活的!你居然还不稀罕“那声音更近了,直接凑到雪梅耳边说:”它可是开启永生之门的能量珠呢!“说着不怀好意地吻了一下雪梅的脖子坏笑道:”本王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只是看在今天你帮我找到了狐狸泪就暂且放过你了,不过来日我可是要来取的!本王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做梦!....“雪暮还没说完就见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那人便没了踪迹。雪梅忽觉身子一软,能动弹了,赶紧坐了起来穿了衣服,心里用各种只要是她能想出来的脏话咒骂了那人一万遍。 第26章 小翠被杀 善良的人往往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伤害,小翠就是这样一个傻傻的女婢,也许,直到一把匕首穿透她的身体,她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对,就是这位皮山国的王子,为了避免自己被暴露居然杀人灭口。当你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这个你认为可以保护你的人却弃你而去,甚至捅上一刀,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这种心镜小翠也许最明白了吧。 倒在血泊中的小翠眼前越来越模糊,一个好大的背影正一步步远离自己朝门外走去。鲜血不停从她的鼻孔中涌出,垂死的眼中透着无限的凄凉与悲哀,这就是自己爱了一生的人? 果然,皇家的人都是无情的,利用完后都会像玩腻了的玩具般摔在一边。不过,这些,作为身份卑贱的女仆,她从没有对司南安有过过多的期望,哪怕没有真心,能过得些利益也好。普通商贾人家中尚且存在着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何况是从小生长在王家的?平常一副傲人姿态也就算了,只是,为何要杀我?难道司南安一直一来对我的好就只是为了让我盗取这个七星手镯? 想到这里,悔恨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对,我不能死,如果就这么死了,那我爱的人将全部会为我陪葬,她太了解楼雪洛成立的这个细作组织了,他们中一旦有人暴露或是死了,那么被囚禁起来的亲人也将全部被诛杀,细作的有多长他们亲人的命就有多长。 楼兰女王的细作遍布整个西域,波斯国甚至手还伸到了中原。培养出一个出色的细作需要至少十年的时间,即使细作的命贱如蝼蚁,但是他们每个人及其家人都会被登记在册,而当他们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的亲人就会被变相囚禁起来,细作中有很大部分都是罪臣之子,而他们直知道,只有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细作才能保全他们的家人。小翠就是罪臣的女儿,为了避免亲人被处死,她只得当细作。 凯西就是这些细作们的总教头,也就是楼雪暮。经过她手头培养出的细作都是八面玲珑精通心术的高手,这条道一旦走了起来,就是一条不归路。 第二十七章 亡国遗珠 黑夜中,风吹着,胡杨树发出沙沙的声响。一个身影孤绝地站在凌云阁的走廊上,斑驳的树影映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似乎想要为他佛掉眼角的泪。 不被理解的人太多了,有时候司南安也不能理解自己。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身为皮山国最小的王子,四个哥哥为了争夺王权已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原本只想锦衣玉食心无杂尘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是命运却偏偏选中了他,他父王临终前不是选中了四个中有出息的哥哥而是选了他这个最没用的王子。从此,他忐忑地踏上了一条原本不属于他的王者之路。一面提防着四位哥哥的血腥谋杀,一面潜伏在耶律哲身边盗取七星翡翠手镯。 司南安看了一眼手里的璀璨的七星翡翠手镯,很难得,很美好,可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轻轻地将七星翡翠手镯抛向天空,一团耀眼的绿光浮现在七星翡翠手镯前方,绿色光团中一个人影浮现在眼前,小翠。她满眼凄凉嘴里不停流着鲜血,孤单地倒在地上,垂死挣扎。司南安一只手捂住嘴哭泣着,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另一只手伸向光团可是却掏了个空。该死,怎么还没有发现,怎么还没人来救她?司南安心如刀绞却不能帮助小翠,即使自己并非刺到了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也会让她命丧黄泉。 这女人叫小翠的宫女向来我行我素,原本出身王宫贵族之家,却因成为亡国奴而成了楼兰女王的细作,与生俱来身上带着一股与这宫廷中的蠢笨宫女不同的贵气,可能是由于不屑,可能是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她基本不同宫人们有来往,再加上当了好几年的厨娘却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七渡国主的贴身婢女,实在不得不让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下人们眼红的咬牙切齿,这回出了这档子事儿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也就是即便有人看到了也会装作没看见。有时候人类就样残忍善妒,正如乞丐从来不会去嫉妒那些富可敌国有权有势的人,却很有可能会嫉妒同行的乞丐多讨到了一毛钱。 第二十八 缓兵之计 耶律哲深邃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看不出一丝温度,他冷冷地看着楼雪洛,满眼不悦与警惕,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给自己讲解重生秘籍的精髓,更像是在拖延时间,她到底想做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与此同时,耶律齐已经找到了尚姜大人及雪梅一干人等,却怎么找也没找到雪暮,于是就先把尚姜大人他们送回了丞相府,回到王宫才知道耶律哲已经被人支开,肯定是中了某个想要抢夺雪暮公主的调虎离山之技,而此时雪暮已经不知所踪,只怕大事不好,由于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和企图,只好派禁军秘密寻找。 显然耶律哲已经很恼怒,他拿起秘籍,另一个手甩开衣袖不悦地说:“你讲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重点都没有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楼雪洛一回头还是被这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吸引住了,连生气都可以这么有英气。白衣黑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周身绣以繁复的波斯国金丝龙鱼纹路,甚是好看,咋一眼望去好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显然非常生气。可楼雪洛还是不怕死地想要招惹一下他。 “怕了?怕你的雪暮知道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怪罪你?”说着故意揪起一缕头发探到他的鼻子前狐媚地说:“如果你的好雪暮知道此时此刻你跟我在一起会怎样?很有意思,我还真想看看她痛苦的表情呢。”狐狸就是狐狸,总是自作多情。 “你可是雪暮的亲姐姐,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耶律哲将秘籍收到怀里,甩了衣袖退了一步说:“你约我到这里并不是想给我一本书这么简单吧?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雪暮现在有耶律尚姜保护着,我但是不怕你生出什么事端来?” 楼雪洛听罢突然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耶律哲,举起食指点了一下耶律哲的嘴唇,被他嫌弃地躲开了。她无比好笑地似是嘲笑自己又似嘲笑耶律哲:“你以为你那个什么大人是天降神兵?不过也是血肉之躯,凡夫俗子而已。楼雪暮还需要我去对付?恐怕早就已经被各国国主给盯上了,估计现在已经落入某国国主手里了,你想娶还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嫁!” “好一着缓兵之计!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说着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十九章 我乐意 夜色中,独留楼雪洛一人,耶律哲至始至终都对他这样决绝,从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而贵为女王的她却视乎有了些动摇,不想成仙却想变成人了?天空中闪烁着星光,这个夜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有多少人和她一样?她多么希望自己还是那只“小雪球”可以随意跟着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风吹过竟然有些冷,楼雪洛轻轻裹了裹薄衫,妖精也会怕冷的?恩,也是,现在自己是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当然会觉得冷了。 突然传来一阵沙沙似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狐狸就是这点不好,即使远在千里的细微声音,只要用心听都会被察觉。一抬头就瞧见很远处有一个身影,长袍拢着那身躯,隐约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象是被云层遮了的月光,朦胧着,明明在眼前,偏又如天边遥远。但是她却准确地辨别出了他,狐胡国的萨满祭司邱子机。 每隔一秒就见他离自己进了很多,光晕笼罩着着这个男人,很快,他便来到了自己面前。高阶萨满巫师都具有这种瞬间转动的能力,戏蝶踏花,洒叶成剑更是不在话下。 “好久不见,我的女王大人。”只见他满脸堆笑向楼雪洛行了一个礼,或许那种放浪不羁的雅痞男就是说的眼前这位。不过再怎么好,也不是她楼雪洛的菜。 见他青黛发丝闪着光,悬垂过腰际,落于腿弯,并未扎起来,宽松地着一长袍子,小麦色的胸口在内衬的薄纱下依稀可见,妖媚倾城,一脸不正常的柔情,想必又是刚从什么花柳街巷过来的。每回来见她都是这样一副刚从床上下来的妖男样,楼雪洛也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德行,如果哪天突然穿着得体起来到觉得不正常了,想要他正常起来还必须是什么重大的祭祀场面,一般人还真不容易见到他本尊。 “怎么贵为祭司日理万机的邱子机也有空来瞧本宫?还有,本宫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女王,只是楼兰王的王妃而已。”说着退了一部,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他继续说:“所以,请祭司以后说话多多注意些。” “这不过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依旧是我们狐狸族尊贵的女王,难道我有说错吗?”邱子机估计将狐狸二字加重了些,故作漫不经心的用眼睛斜瞟着楼雪洛,果然听到狐狸的时候她的脸显得特别难看。 “不要跟我提什么狐狸,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如果你再提,修怪我不客气!”楼雪洛说着隔空使出一掌,被邱子机灵巧地躲了开。 “可别忘了,你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你寄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人类终有一天会老死,而我们却永生永世活着,真搞不懂,人的这副臭皮囊有什么好的,这千百年来你一个接一个的找寄宿体,真不知道等她死后,你又打算找哪个?”说着掏出一面镜子看了一眼镜子中绝美的容颜:“还是像我这样本尊的容颜好看。” “你懂什么,再怎么长生不老不懂情感恩骚狐狸而已。”楼雪洛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是人,就能体会到什么是生老病死,这才是自然界的正常规律。” “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把重生秘籍给他?”显然他来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来兴师问罪。 “我乐意。”楼雪洛不悦地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里一万个不舒服,居然监视我!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如果不是堕仙又怎会出现在人间?这本重生秘籍中所写的秘籍就是助她成神的法器,如若她真的成了太阳神,咱们这些个靠修灵永生不死的妖精都将化成灰灰然后陷入和人类一样永生永世的轮回中,除非她再度变成人或者杀死她,我们才能变成妖精,我绝对不允许从哪里出来个什么仙或是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只要是有可能毁掉我千年修为的任何力量,我都要摧毁。所以,今天她必须得死!另外,得到那本秘籍的耶律哲也得死!” 第三十章 本狐心很痛 “楼雪暮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管,可是你若敢动耶律哲一根汗毛,就修怪我不客气!”楼雪洛一听说要杀耶律哲,满眼不悦,手里聚集一道光,狠戾地打了出去。 邱子机见状赶紧躲了开,可是还是被削掉了几根头发:“楼雪洛,你居然敢动我的头发,就为了那人?!”狐狸的毛发是很金贵的,如非自然脱落,会减少几年修为。他美俊的脸上泛起几分怒意,心里竟然还有几分嫉妒?他堂堂千年狐仙居然会嫉妒一个凡人?!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懂爱么?不懂就少来质问我。总之,你不许伤害他。”楼雪洛移到他面前揪起他柔软的真丝长袍衣领,胸脯从薄内衬里袒露出来,在淡淡的月光的照耀下尽然光滑得发亮,比女人的肤质都好,不亏为千年老妖,还总说自己是什么仙来着? “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换作是从前楼雪洛如此生气的靠近他,他会将她抓入怀里好生折磨一下才放开,可是今天他的心不知道怎回事,听他说她爱别人居然很生气,一转身,闪到了一边,雪洛手里一空,脚差点没站稳跌地上,她心里一惊,邱子机什么时候法力到了这等地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千百年来的人生毫无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从前不知道,现在也依然不知道。我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有我爱的,有我恨得,可是几十年后,我却想见他们一面都成了一种奢望,后来,我也早习惯了,我身边的人将一个个离我而去,并且永远不会回来,而我却依然不生不灭,苍老孤独地活着。”楼雪洛看着邱子机的背影不无感概地问:“你活了几千年,就没有爱的人吗?” “从没有。”邱子机的声音仿佛从石壁中传来,可为什么说出口以后心口就像在滴血呢?为什么? “人类总是害怕变老,而我们却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活了几千年了,我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直到遇到了耶律哲。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瞬间明白漫长枯燥孤独的这几千年就是为了等这个人。所以,请你不要伤害他,这就是我的理由。”楼雪洛将手搭到邱子机的肩上,似是在请求,又似是在征求原谅。 “好,我答应你。”说这话的时候向前轻移了一步,“但是楼雪暮必须得死。”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窜出了楼雪洛的视野。 终于到了一个没有楼雪洛的地方,邱子机找了块石头蹲坐下来,为何,当这只被自己救回来的小狐狸说她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会生气?他伸出手掌,一道光芒聚集在手掌,瞬间多了一枚白色陶笛,月光流泻了一地,如他的心一样,豁了一个大口。他将陶笛轻轻探到唇边,绝美的曲子,绝美的容颜。肤若凝脂雪堆就,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挺俊的鼻梁下,唇如玛瑙水光闪烁,发若黑瀑垂落腿弯。清雅高贵,潇洒飘逸,风过处,扬起衣衫,勾勒出修长的腿,临风若归。这哪是什么千年老狐妖?分明就是哪里来的仙! 天空中突然飘起白雪,只听说过神仙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调整身边的环境,可从没听说过狐狸也是可以的,莫非他真是仙呢?只是这乐声,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原来千年狐狸也会流泪的?它们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本狐心很痛。 第三十一章 坠入悬崖 秋天的清晨,悬崖上冷得出奇,地上早已结了一层冷冽的冰哈子。雪暮被车别一干人绑在悬崖边的一颗大树上,虽然服用了雪积草,可还是却冷到了骨头里。早已经打了一层厚厚冰凌的粗粒绳子随着身体的悬空,一寸寸掠夺着体内仅剩的温度,如细小尖刀的冰凌深入皮肤,划出一道道血痕,斑驳的血迹渗出白嫩的皮肤,与绳索上的冰凌融在一起,如凹凸的血红刀山,似乎随时要把绳索袭断。只着一身薄凉红丝群的雪暮如一个被抽空了血液的木偶般干巴巴地悬垂在空中,远远望去,仿佛开在冥界里血红的彼岸花。纵使耶律哲爱透了彼岸花,如是看到她这般模样,恐怕从此也不会再种彼岸花了。 不甘心赴死的楼雪暮如一只虫子般努力地扭动着身体,但是不管怎样也是徒劳,嘴上被贴了胶布,想开口探下这帮人的底细都不行。想她堂堂楼兰国的二公主竟然会被这样一帮身披动物皮毛的家伙绑架了!说出去是何等的耻辱。本打算去了丞相府就易容成奴婢逃跑,没想到还没到丞相府就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若不是被体内那莫名其妙的珠子所害,弄得功力尽失又怎会被这帮不知深浅的小厮抓住!雪暮低头望了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似乎有一层霜打在了她的脚底,冷的让人浑身打颤,她突然对自己这个决定感到无比后悔,且先不说报仇了,能否保住小命都得听天由命了。她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一下可能还活着的最后一点时间,没有眼泪,没有哀求,仿佛这具躯体不是自己的。车别悄悄地打量着这个被悬在空中的女子,还从没见有哪个女人在死前如此镇定自若,车别冰冷的心似乎在看到这团火焰被挂上悬崖的片刻有了些温度,望着被绳索绑着随时可能殒命却淡定若斯的楼雪暮,车别的嘴角泛起一抹难得的笑意,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可人?仿若久别重逢的亲人。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我只是个落地生根的迁徙浪子,命都不是自己的,又为何为了素不相识的人生出一丝怜惜?”想着,车别的心肠又硬了几分,都是个将死之人了,再美好,在下一刻也会变成一具硬邦邦的尸体,被邱子机盯上的人根本没有活路,除非有奇迹。 “车别,果真做的干净利落。”邱子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依旧如往常一样,像一阵诡异的阴风悄然降临,不同的是以前他都能敏锐地察觉,而这次居然完全没有感知,是他太快还是自己退步了? “参见大祭司。”车别迅速转过身抱拳单膝跪在地上隐去嘴角的笑意与周围的一众人齐声拜喝。 “都起来吧。”邱子机扶起车别,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地说道:“每次给你的任务都能圆满完成,不愧是我的好义子!” “多些义父夸奖,这不都是您老人家教的好嘛?”有其父必有其子,被邱子机教出来的徒弟几乎得了这位大祭司的真传,无一例外都放浪不羁。他故作满不在乎地瞟了一眼干巴巴挂在树上的雪暮问道:“不知这姑娘义父打算怎么处理?” “杀!”邱子机在面对敌人时永远都是冷酷无情的。 “这么美的人儿杀了多可惜,不如赐给儿臣做个暖床妻妾?”车别一副讨好地看着邱子机,玩世不恭地瞟了一眼楼雪暮,正对上楼雪暮冷冷的眼眸,并听见她一声冷哼,一副嫌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的表情,顿时心生起一丝玩味和好笑,这女子到是有几分神奇,本公子是想救她,她到不怕死地摆脸色? “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邱子机说着拍了拍车别的肩膀说道“她可是楼兰女王要杀的人,不是几个钱的事儿了。” “非杀不可?!”车别并不死心。 “是,并且要立即杀掉。”邱子机斩钉截铁地说。 “好,”见邱子机心意已决,车别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即吩咐道“兄弟们,把绳子割了。” “慢着,”邱子机阻止了那几个人,车别心里一惊,莫非邱子机想先用邪术杀了她再丢下悬崖?以往对于必死之人他都会亲自处理,这小女子千不该万不该得罪那噬血的楼兰女王,所以,这次这小女子真的就死定了?如若割了绳子掉下去,自己再到山崖下寻了她或许还有七分活路,可若是中了邱子机的邪术就真的没救了。想到这里,车别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细汗,他在担心她?果然,邱子机冷冷地说道:“我先打她几掌再丢下去。” “是。”几个小厮退了下去。 只见邱子机双掌合十,手里运着一团蓝色的光,随着双手张开在胸前形成了一个大的光圈,他指尖一动,那道光圈便极速飞至雪暮面前,只是不知为何有一道很小的力量阻止了光圈的袭击,但是没过一秒那道光圈便穿透力雪暮的身体,瞬间听到了骨骼爆裂的细小声音和隔着胶布都能听见的痛苦的闷哼声,喘息还未停止就又被一道蓝光穿透了身体,显然邱子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车别也不敢动手。第二道蓝光过后,声音戛然而止,周围死一般的沉寂,连叶子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出来,充满了潇剎的诡异气氛。楼雪暮歪着脖子,鼻孔鲜血如注,比之前似乎更轻了些,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殷红的鲜血经由鞋尖滴入崖底,如断了线的血色珠子,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下异常晶莹剔透。 “都愣着干嘛,还不把绳子割掉?”邱子机冰冷的声音就像一把用冰凌做的刀扎进了车别的心里,他越是这样残忍,车别越对这个陌生的女子生起怜悯之心。 “是!”几个小厮反应过来急步上前割断了绳索,雪暮如一片枯叶随风飘动,从车别的眼底消失没入地平线无声地坠入崖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馨甜的血腥味,莫名地好闻。换作从前,闻到被击碎身体的人蹦出的血腥味,车别肯定第一时间握住鼻子,他可是出了名的有洁癖,杀人从不见血,以免污了鼻子。 而当看到楼雪暮坠崖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突然后悔自己未能出手接下邱子机那两掌,而唯一所做的也就只是暗地里使出些力量,让落在她身上的法力轻一些,但愿在雪狼叼走她之前自己能先一步在崖底能找到她,如若不然,也许见到的就是几条残破的布片了,车别的心突然一阵热一阵冷,出奇的难受。 第三十二章 营救雪暮 等邱子机走后,车别秉退左右,独自一人向崖底走去。才入秋,崖底的就已经结成冰窟,到处都是冰凌花和水流泻而形成的冰柱,仿若进入一个冰雪世界里。时间过得出奇慢,难怪别人都说山上一百年人间一千年呢,现在看来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车别杵着一根棍子边探路边缓慢地向前走,身处这冰雪幻化的世界需十分警惕,命不好就会一脚踩空跌进冰冷刺骨的冰窟窿里。 车别寻着山脉找了许久也没瞧见楼雪暮,心里琢磨着这姑娘莫不是被雪狼叼走了?正想着,地上出现好几串新鲜恐怖的雪狼脚印,看来寻着血腥味来的狼还真不少!莫不是已经得手了?不,应该不会这么快。车别寻着脚印走了过去,雪狼走过的路都是实地,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车别还是每走一步都用木头棍子探下前面的路,只是比之前快了许多。很快便发现了更多的脚印,可能是雪狼众多,雪都被踩得渗透到泥地里,烂成乌黑色的泥巴地露在外面,显得异常难看,也让这片不毛的空旷之地多了分诡异。 车别警惕地望着周围,有个同样难看的泥巴小斜坡连到一个洞口,虽然被悬垂着的冰凌挡着也逃不过车别的眼睛,莫非还有人住在这里?仿佛是突然醒觉过来,不好,莫不是到了狼窝里了?正想拔腿就跑,但是双脚却像长在木板上的钉子钉在了地上,身后分明传来几股莫名的邪风,凭着他多年的打猎经历,身后至少有三头狼,眼睛往左边斜看去,果然没错,一头狼正盯着他,如果猜得没错,右边同样的位置也还有一头雪狼,悄悄将眼睛往右一撇,不正是有头狼蹲着,看来这窝狼是下定决心捕杀他了,这么严谨的架势。 人类的世界总是这么莫名其妙,有时候居然会为素不相识的人冒险,或许是因为可伶,更或许是因为爱,总之,即便是被这帮畜牲咬死也不后悔今天的决定。突然想起从前的自己,是有多少人在临死前在心里这样咒骂过自己? 车别很快被这些狼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被一头狼咬着胳膊拖拽在地上,殷红的雪滑了一地,他开始意识模糊,这些一定不是普通的狼,根本打不死,莫非是遇到了义父说的快成精的狼了?他还只是在《妖神论》中看到过对这种动物的描述。据书上说,这种狼至少活过三百年了,额头上都会有蓝色的妖印,如果是成了妖精就会是红色的。果然,他侧过头,看到了一只狼额头的妖印,只是居然不是蓝色和红色,而是淡褐色。 这种妖精并不是普通的人能杀死的,刚才使用了义父前不久教的幻术才打退了这些狼。只是奈何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真有妖魔鬼怪,因此也就应付着学了个半吊子。但从今天这阵仗看,义父所言不虚,这个世上还真的有鬼神,只是像我等凡人是见不到而已,早知道就应该多学点知识才好,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看来今天是真的要葬身在这狼窝了。既然碰到了如此强敌,他也就不再反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个失去了生气的木偶,只是没能救出那女子着实有点遗憾。 正当车别以为自己要葬身狼口的时候,一柄利剑刺穿了那狼的喉咙,鲜血喷了车别一脸,他极速睁开眼睛,望见一个年方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迷朦若幻的雪雾里,一双优美如樱的美唇显得尤为耀眼,似流光般闪烁着属于这个年龄特有的幼嫩光泽,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吹弹可破,美发如泼雾般流泻在胸前,仿佛从神界传说中下凡的美少年。?车别竟然一时间望得出神,直到少年用那如琉璃般清脆的声音喊到:“快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被救了?!死里逃生!车别翻身跃起,随着少年跑动的方向追去,身后群狼噬血般疯狂追击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到了山顶,车别和那少年瘫坐在地上,似乎是甩掉了那群饿狼,车别气喘吁吁地问躺在三遍的少年:“为什么要救我?就不怕被狼吃掉?” “天啦,那帮是狼吗?明明就是一群妖精嘛,我是寻着妖气找来的。”少年不怀好气地瞟了一眼车别怪腔怪调地看着满脸血的车别说道:“你没事儿招惹那么一群饿狼干嘛?!”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车别突然弹坐起来,起身就朝崖底走。 “你要做什么?!”少年见他往崖底去慌忙拽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 “去崖底!”车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只要一想到楼雪暮还在崖底,他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受。 “大叔!你不要命了吗?刚把你救出来!”少年有点生气地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怪大叔气愤地说。 “大叔?!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吧!叫大哥!”车别虽然心里急切,但也是极不愿意听到别人喊自己大叔的!这男孩子!说着反手拌住那少年,居然一下就按在了地上,就听见那少年骨头咔擦的声音,接着连连惨叫着,嘴里咒骂着车别忘恩负义之类的话。 车别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不会武功?那怎么把自己救回来的?他用手掌稍用力运功,那少年便被弹出几米以外,抱着胳膊滚在地上痛得嗷嗷叫。看来是真的不会!那这孩子是怎么把自己救回来的?想来就觉得怪!他走到那少年面上蹲下来问他:“你不会武功啊?” 这少年原本是高昌国郡王府的第三子,名唤阚昊然,从小到大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是个孩子头,调皮捣蛋是他的看家本领,却成天嚷嚷着要行侠仗义之类的屁话,幸得有一老僧愿意不厌其烦地教他,才学了点防身的三脚猫功夫,他到自认为学有所成,可在车别等人看来,简直不能算做功夫。此番若不是郡王府中几个哥哥们忙于军中事务,无瑕他顾,也不会派他这个愣头青来参加七渡国国主的婚礼。想来那个老谋深算的郡王爷也早料到此番来一趟也是白搭,所以派这小子过来,一是为了向七渡国主表明自己无意重生秘籍的意思,二来是想让这个令他伤透脑筋的家伙能长点见识。 第三十三章 御龙剑 再次走向崖底的路似乎有些漫长,车别思绪万千,同时也焦虑不安,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本被哪些妖狼吓坏的车别在出山谷的路上已经打消了救雪暮的念头,对于一个凡人而言,能从妖手里逃走是何等幸运,但是车别还是决定到崖底就雪暮,似乎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那个楼兰公主必须救下来,虽然车别一向杀人如麻,从不心慈手软,然而对于她,却是格外的特别。 人生的旅程很奇妙,有些人明明不认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像已经认识了几千年之久,也许,打从车别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不能见死不救。但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击退那些雪狼,否则,他与那个可伶的楼兰公主将死无葬身之地。被雪狼咬掉一块皮的伤口露在白色锦袍外,淌着鲜血,顺着那柄刚刚从那小子手里拿来的御龙剑的剑锋滴落在雪面上,身后走过的路泛起点点红色,如飘落的血色海棠。 快走到洞口了,隐隐约约听到了洞里打斗的声音,一股与妖狼不同的奇异木樨香飘进车别的鼻孔,似乎在那楼兰公主身上闻到过,莫非?车别心中窃喜,她还活着!他赶紧提着御龙剑疾步冲进了洞里,果然看见楼兰公主与那些雪狼厮打成了一片,见一头雪狼想要偷袭她,立即将手中的御龙剑扔出击中雪狼要害,倒下一只。随后掏出小匕首小步滚到雪暮身边。雪暮见要杀她的那个人要来救她,甚是惊讶,“你为何救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说着将匕首刺向一头雪狼的脚掌。 “你刚才用的可是御龙剑?!”雪暮见那雪狼倒下一只,心想也只有不寻常的剑才能杀死狼妖,见那插在雪狼喉咙上的青铜剑剑气逼人,虽剑身不过两尺,却盘着八条恶龙,想必也就是重生秘籍中所著的御龙剑。 “我不知道啊,”车别一边招呼着雪狼,一边气短嘘嘘地回她,“我见他用这剑能伤到妖狼,就借来用用了。” “借?”雪暮不怀好意地嘲讽道,“只怕是见好东西收为己用吧,快把那剑拔下来递给我!它能杀狼妖!” 车别眼疾手快蹲下训速抽起御龙剑,丢给雪暮。雪暮接过剑按照驱魔册中的方法,先是将自己的血喂一点给御龙剑,然后将仙气输入一些,剑身突然发出璀璨耀眼的蓝光,八条恶龙呼之欲出,剑神因受雪暮仙气喂养,变大了不少,沉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雪暮一时难以控制,便任由御龙剑飞将在空中斩杀雪狼,不一会遍杀掉了六条,雪狼妖王见大事不好,瞬即逃出洞口。随后,御龙剑飞到了雪暮手中,只是已经褪去了蓝色的剑气。车别看得目瞪口呆,世间还有如此法器!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还没等他缓过神,那柄御龙剑就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你一个凡人,是怎么抓住我的?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雪暮厉声问道。 “你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抓得到你,”车别一脸讨好地拨了拨剑柄说,“我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见你晕倒了,所以就想掳了来做娘子。” “你这狂徒,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刀剑无眼!”雪暮恼羞成怒地按了下御龙剑。 “我说还不成吗,”眼看脖子都快断了,车别只好说了实话,“是胡狐国大祭司让我抓你的。” “邱子机?就是命人将我打下悬崖的那个人吗?你跟他什么关系?” “是的,但是我只是受他所雇佣才做出这等事情来的,姑娘,你切莫放在心上啊!”车别故作可伶地央求道。 雪暮想想这人也不算太坏,虽然受人所雇掳走自己,但是最后也还是良心发现回来救自己,“算了,今天就看在这柄御龙剑的份儿上饶了你,谢啦。” “这剑可不是我的啊,是从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拿来的,现在他还躺在崖顶呢。”车别慌忙解释,生怕雪暮要了这柄宝剑,否则自己不就成了贼人了么。 “毛头小子?但是,这剑既然已经被我激活了,那么自然是只认我作主人了,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种神器?竟瞎说,带我去看看,别耍花招,走...”雪暮满腹狐疑。 “好,你跟着我走,小心点,峡谷地下有很多雪洞。”车别边说边要领着雪暮朝洞外走去。 “等等,这些好东西还是要收着的呢。”雪暮说着蹲下捡起地上的雪狼珠,“你,快来帮我捡。” “这是什么啊,还发着蓝光呢,会不会很烫啊。”车别说着走到就近的一颗珠子好奇地问。 “这个可是狼妖的内丹哦,像你这种没有修行的人用最好了哦。”雪暮捡起另一颗珠子走到车别面前说,“把嘴张开。” “干嘛啊?....”车别嘴刚张开,就见一颗蓝珠子已经弹到了肚子里,“你,你...” “快别鬼叫,这个可以帮助你迅速恢复伤势呢。不过你就是个凡人,我看你根骨也还是不错的,或许这内丹可以帮助你修行。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功夫底子到还不错。” “修行?”车别惊讶无比,“这么说你是愿意教我了?我叫车别,车轮的车,分别的别。” “车别?车别?这名字还当真是有点好笑。”雪暮先是扑哧一下差点笑出来,但又一想,既然为人师表,就应该有个师傅的样子,随即一脸严肃地说,“还不跪下叫师傅?”雪暮将御龙剑放在胸前,一副神气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凡人车别。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师傅了啊。”车别无比煞风景地回了她。 “什么?你有师傅了?你可考虑好了,你师傅顶多就是个会点功夫的凡人,教你个三脚猫的还行,修行这种东西,我可不是随便教的!”雪暮见车别如此不识趣,但也还是不甘心。 “可我确实已经有了师傅啊,不好在没有他老人家同意的情况下就私自拜山头吧。”车别故作一幅正气凌然的样子。 “好吧,想不到你小子还蛮有原则的嘛,可是你已经收了我送你的狼珠,你就已经是我徒弟了,不管你认不认,这辈子你就注定是我徒弟啦。”雪暮不依不饶。 “你....”车别见雪暮的手已经移到了他的脖子,这速度,太可怕了,也就不敢作声了。 “给我住嘴,”显然雪暮已经不耐烦了,“把地上的珠子全部捡起来,吞了!” 车别只好捡起,并一一吞掉,每吞一颗就顿觉浑身力气增了数倍,就连身体里的经络都疏通了。做完这些,他们走出了雪狼洞,雪暮紧跟在车别身后,莫名的多了份安全感,许是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了。 “还真没想到啊,你们修行的人居然也奈何不了这雪地呀,我虽然只是个没有修行的凡人,可也还能给你带...啊....”正当车别得意洋洋的时候却不想一脚踩空,话还没说完就掉进了雪窟里,雪暮立即用法术堵住了洞口,单手抓住了车别的右手,无奈旧伤还没好,昨天又添了新伤,两人只好悬挂在洞口,摇摇欲坠。 “谢谢你,....”车别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给淹没了,无数拇指头大小的冰棱劈头盖脸的砸来,划烂了他们的皮肤,血滴如失控的小雨点,迸射出来,喷在白雪上,形成一道道细长的血丝,如女人交织在一起的发丝,洞口一片血红。 “不好,是雪崩!这崖底要塌了!”冰棱砸在雪暮及法阵上,如人敲着密集的鼓点,即使承受着针锥般的痛苦,雪暮也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你快放开我,否则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眼见法阵已经即将破溃,车别不想雪暮和他一起陪葬。 “不,既然你是我徒弟,我就不能见死不救。”雪暮坚定的咬着牙,嘴里的血喷了车别一脸。 “我,我什么时候行了拜师礼了?”车别见法阵已经豁开一个大窟窿慌忙说,“你快松开我,你的阵法马上就消失了!” “还说你不是我徒弟,都看得见我布的阵法了!看来雪狼珠威力还是蛮大的。”雪暮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对悬在空中的车别说,“快把嘴张开!” “啊,又张嘴啊,你想干嘛....”还没说完就见八个雪狼球从嘴里蹦了出来,被雪暮吸到了法阵上。眼看着雪崩马上要埋了他们,雪暮干脆跳了下来,用一个雪狼珠幻化成一个圆形法阵保住他们,另外九个雪狼珠则用来修补法阵。很快,他们就降到了洞底,洞外轰隆隆的冰棱和白雪倾泻下来,封住了洞口,只见洞口一片白色,再也看不到其他。 “天呃,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雪崩了呢?”重获新生的车别呆呆地望着洞口,心有余悸,为大难不死而感到庆幸。 “怎么,要不是为师,你现在就成了冻瓜了。”雪暮陪着车别的肩膀继续说,“要不要拜师啊?” “拜师啊?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还想着娶回家做娘子呢。”车别一脸忧郁地说,“如果做了师傅,那不就不能娶啦?” “娶你个大头鬼!”雪暮猛然敲了一下车别的头说,“天下想娶为师的人多的去了,如果要排队啊,你得去排到天上去了。” “不会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车别故作不知情地试探着问雪暮,“我看那天好多人都在追杀你,就连狐胡国的大巫师邱子机都雇佣我们来抓你,你是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么?” “当然不是呢,”雪暮本想回答他的问题,但一想告诉他实情也不妥,本就不耐烦他的问题,于是皱了皱眉说,“你问的也太多了点哈,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嗯,也是,我们被困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如果找不到出路,先不说饿死了,就是冻也得冻死啊。”车别打了个寒碜有点绝望。 “作为我的徒弟,怎么可以意志力这么不坚定呢,刚刚那么危险不都化险为夷了么,有为师在,别怕。”雪暮表面安慰着车别,心里异常恐惧害怕,这个冰洞让她想起了当初在七渡国的雪山上洗髓的场景,那种冰冻入骨的感受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第三十四章 御龙剑2 雪暮和车别被困在雪洞里垂死挣扎,车别面色惨白与雪暮斜躺在一块岩石上,外套已经脱下为雪暮披着,此时雪暮已经开始渐渐失去知觉,他用几乎一张嘴就会结冰唇轻轻吻上雪暮的额头,望着苍白没有血色的雪暮说:“你果真不想做我的娘子?如果咱们死在这个雪洞里就是彼此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我是真的想娶你为妻。” 雪暮勉强睁开双眼,眼皮沉的开始打架,“如果我答应你了,是否你就能出去?” “这不一定,但是咱们都快死了,难道这个小小心愿都不能满足哦?~~~”车别自嘲地看了下自己早已经冻僵的双手。 “你不能死,你可是我的徒弟,哪有徒弟死在师父前面的道理。”楼雪暮见车别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着急地捧着他的脸说,“如果我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当然,……”还没等说完车别就闭上了眼睛。 “车别,车别!~~”雪暮用手探到他鼻尖,发现居然没了故意。“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着她手臂在空中挥动,用灵力奋力吸引着一颗狼珠,但是由于法力太弱几次不能吸住,她将车别放在一边,缓缓坐起身,突然觉得身体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视乎就来自身边的车别,难道他也修仙,可是为什么他身上一点仙气都没有?渐渐的,觉得法力大增,很快将一颗狼珠吸到手中,快速将它打入车别体内,车别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但是仍然睡着,探了下他的鼻息,总算缓过来了。可是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仙气哪里来的?正在纳闷,洞口的网嚯开了个小洞,小针般的冰晶砸了进来,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雪开始融化了,洞里开始变得暖和。 洞口施法的邱子机已经精疲力尽,“别儿,你一定要活着。”转身飞离深渊,朝着密林飞去。 雪暮抬起车别的胳膊把他拖到了阳光照射的地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不管怎么喊他都像睡着了一样。雪暮万分懊恼悲愤,“车别,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你了你就活着吗,你若是敢死,为师下到黄泉也要将你抓回来!” “你们女人啊,真的是好狠啊,看来我死都死不成了。”车别再也憋不住,只好假装刚刚醒,神了和懒腰,一脸讨好地说,“现在我活着了,你岂不是嫁给我?” “你居然装起,刚才的话是不是全听见了?还真能装啊,害的为师刚才哭的稀里哗啦!”雪暮怒笑着打了车别一拳。 车别干咳了几下,慢慢坐起来,突然抓住雪暮的手说,“要不咱们就住在这个山洞吧,你看多好,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我们,用的还可以生一大堆胖娃娃,然后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扫地的扫地~~~” “是不是再还来个砍柴的?我看你这如意算盘是要白打了,我没想过要嫁人,更没想过要成婚!”雪暮用剑柄挑起车别的衣服,一脸蔑视地看着他,“就你这凡人也想娶我呢,做梦吧。为师可是将来要修成正果,成仙的。” “啥,就你这样,跟个麻杆样的能成仙呢,我看还是不如老老实实地做个凡人,成家抱娃娃才正经。” “就算做个凡人,也不要你这样的!你顶多配做为师的徒弟,怎么可能做夫君呢!啊哈哈…”雪暮更加嘲讽了。 “我说,我有那么差吗?”车别看着雪暮充满魔性的笑容,伸出来指责她的手指也只好点了几下,无奈地放了下来。 “差,差,差啊…”雪暮看见车别因为激动而抹得满是泥浆的脸,不禁笑得更厉害,指着他的脸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呀,为师这是捡了个傻徒弟啊。” “哦哦,就你那个未婚夫不傻哦。”车别不甘示弱,赶紧抹去脸上的泥浆。 “不行,不行,我快要笑晕了,”说着雪暮拉着车别说,“咱们还是去河边洗洗吧,这样实在不能看啊,哈哈。” 车别被雪暮牵着手,魂都丢了一半,红着脸连连说,“好,好~~~” 很快他们就爬出了雪洞,来到了峡谷的一个温泉旁边。周围都被积雪覆盖着,唯独这里郁郁葱葱,生长着各种树木,鲜花盛开。温泉冒着腾腾热气,宛如人间仙境。何如碧玉温泉水,绝胜华清礜石池。温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沫日浓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琮琤。 雪暮你给他一块粉色手帕,说,“徒儿,赶紧洗把脸,为师去采撷些鲜花来。” “应该是夫君,谁是你徒儿,小了一个辈分了啊。”车别心有不甘,回了句。 “徒儿就是徒儿,难道为师还会为难了你不成?”雪暮见他不接手帕,砸到了他胸前,“快点洗,为师等会还要沐浴,你得为为师守着。” “沐浴?”车别脑中瞬间脑补出各种在浴池中泡澡的画面,见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快点洗,如果为师回来见你还没洗好,看为师怎么收拾你。”雪暮转身走了起步,回过头看见车别紧紧抓着手帕发呆,还没动。 “哦哦,马上洗。”车别忙慌蹲了下来,用泉水打湿手帕往脸上拍,脑袋里还在脑补着雪暮洗澡的样子。 不一会,雪暮就采了一大把百合和玫瑰回来,“傻徒弟~~来帮为师。” 车别转过脸,被这个美得不像凡人的师父惊呆了,虽然已经相处了许多天,但是从没有觉得那一刻比这更美了。她轻轻笑着,捧着玫瑰和百合,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视乎吹弹可破,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徒儿,”雪暮见这呆徒儿还是愣头愣脑的,走着不悦,“还不过来?” “哦哦,”说着就过去抓着雪暮的衣领要拖。 “流氓!”雪暮被他突然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吓到了,慌忙用拿花的手捂住胸口,反手就给他一巴掌。 “不是师傅说让我帮你的吗?”车别被打得一脸的懵,脸上火辣辣的,委屈地说,“帮你还打人家。” “我有说让你帮我脱衣吗?”雪暮不悦地将手中的花递给他,“帮我把花瓣都摘了扔到池中。” “哦,”车别接过花,满脸郁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笨拙地摘着花瓣。 “我怎么怎么觉得你这动作怪别扭的,真慢。”坐在石头上的雪暮一脸嫌弃地看着车别。 “这种活都是女人做的,我从小还没碰过花呢,整天都是刀啊剑的,慢点很正常啊。”不甘被说得车别狡辩着。 “拿来,”雪暮起身伸手抓过花,向池中抛了了出去,一束粉色光芒击中了花束,瞬间,天空像下着花瓣雨,美如仙境。 三十五章 御龙剑3 “真美!这是什么法术啊?”车别看着满天的花瓣,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有个很俗的名字,”雪暮说着飞将了出去抓了把花瓣,“天女散花。”随后将它们扔在了车别脸上。 “师父师父,你给我施了什么法,怎么看不见了?”不论车别往哪里跑都被这团花瓣包裹着眼睛,怎么也弄不下来。 “这叫盲人点灯,为师要洗澡,当然不能让你看见啊,别乱跑,站在那里别动,当心掉水里。等师父沐浴完自然给你解除。”说罢,就剩一件薄衫的雪暮飞进池中。 车别听罢,只好蹲下来。虽然看不见,但是也可以陪师父说说话呀。 “师父,你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啊?”车别漫不经心的揪了一颗狗尾巴草含在嘴里,闻着花瓣的香味。 “你问师父?从没有人这样问过师父,就连他也没有过。”雪暮轻哼了一声,用泉水拍了拍脸。 “他?是谁?你那个未婚夫吗?” “是,他是七渡国的国主,却曾经为了我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奴隶,我给他取名奴千,他虽然很爱我,却从来不懂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车别困惑不已。 “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恩情,你相信吗?” “恩情?倒是也听过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的,只是怎么看都不觉得师父会是这样的性格哦。”车别更困惑了。 “恩,你是觉得很奇怪吧。”雪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既然你已经是我徒弟了,那我就告诉你,其实,这场婚礼只是一个药引子。” “药引子?师父这么说徒儿就更困惑了。是有谁生病了吗?” “恩,那个人就是为师,如果没有解药,为师就会在不久后死去,就像那些刚刚被为师踩下的花一样。”雪暮躺在池边的石头上,拨弄着泉水,望了望幽静的树林,阳光晒下来,斑驳陆离。她真的不想骗车别,但是又不得不骗,她的灵魂本就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在漫漫长途中,重生秘籍中写到,必须要有个凡人陪着她一起去闯那些刀山火海,才能降伏妖魔鬼怪,无疑车别是最好的选择。也只有他的凡人之眼才能看到水母的心在哪里。 “天呢,师父,那要怎样才能找到药救你呢?”车别万分诧异,心里嘀咕着,这么漂亮的女子,才认的师傅,怎么就快死了呢,不行,我还要她做我娘子呢,怎么可以就这么快死了呢。 “无药可治,除非找到水母心。”雪暮转过身趴在石头上,心想这样骗他不好吧,可是已经这样了。唉,谁让他是我徒弟呢。 “水母心?是啥?在哪里可以找到?”车别不禁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是啥,只是听说他们中原地带,珊瑚海里藏着这种动物。” “我怎么见师父完全没有生重病的样子啊?感觉就像九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真的太美了,我从小就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子。” “我的病,咳咳,是被人下了毒,不到发作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症状的,一旦发作,就会生不如死,全身肌肤溃烂而死,最后化为一堆白骨。”雪暮之前被血洛下的蛊毒虽然早已经被耶律哲解了,但是为了哄骗这个凡人跟着自己去拿刀水母心,也不得不编一下。 “啊,世间还有这样的毒啊,什么名字哦,我回去问义父看看有没有解药。” “食心草,没有其他的解药,只有水母心可以解毒。”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居然给师父下这种毒,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车别气得握紧拳头。 “我以前被一个细作组织抓了起来,后来他们就训练我成了细作,专门去做那些出高价格买人头的事情,也就是细作加杀手。为了防止我们泄密,就让我们服用了食心草,”雪暮顿了顿,实在编不下去了,该怎么讲我后来的事情呢?不如耶律哲救了我?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我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所以就逃了出来,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只能缓解疼痛,到了一定年龄如果还没有解药就会毒发生亡。后来,我有次晕倒了,被耶律哲救了,为了报恩,我选择嫁给他。” “那为何你会说你们的婚礼是个药引子?”车别更困惑了,虽然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这个美人眼中的透露出来的绝望。 “因为,给我毒药那个人说,只要我逃婚就会告诉我解毒的办法。” “所以,为什么我就那么容易抓到你了。” “都说了,你能抓到我完全是因为我受伤了。你以为你一个凡人可以抓住我啊要不是我法力尽失,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要感谢感谢那些把为师打伤的人。”雪暮嘲讽地看着车别,发现这小子还真傻,好容易骗。 “那我陪着师父去找呗,师父放心,有徒儿在,一定帮你找到。”车别拍着胸脯说,“说不定以后你还是我娘子呢,所以一定会找到啊。” 雪暮见他又在拿自己打趣,不禁又好笑又气恼,游到车别跟前捧起一捧水浇到了他头上,“做你的春秋大美梦。” 车别立即跳了起来,躲到一边委屈地说,“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作为人家师父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啊,我以前还经常帮我师父搓背呢,我师傅还来夸我技术好呢。” “少贫嘴,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为师虽然是你师父,你也不可如此。” “是真的哦,师父你要不要试一下啊。他背上有一颗大红痣,一碰还发光呢。”说着就将狼爪子申了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啊。” “没有没有!~~”恼羞成怒的雪暮急忙躲到了池底,游到了对面。 “唉,真没意思,不就开个玩笑么,至于游到对面啊。”车别摊开双手无奈的站在岸边。 “你,你,看得见为师?”雪暮惊讶得有点语无伦次。 “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三生比别人听觉好一点,比如,在你刚刚游过去的时候还不小心扔到了一根水草,你花了三秒才挣脱这根水草,我说的对不对。”车别还在那里比划炫耀着自己的听力,不曾想雪暮已然穿好了衣服,现在他身后。“你是不是没听见我抬手的声音呢?”说完一掌将车别打入水中。 “啊,啊,”还没答应过来就吃了满口水,“你这是偷袭!”车别浮出水面就看见雪暮一袭红衣站在岸边,甚美,“师父,你穿好啦?!” “废话,为师不穿好衣服,不就被你占便宜了么?” “咦,我能看见了哦,师父把我解除法术啦?”车别在池中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 “当然,为师去打点野味,你快洗澡。”雪暮转过身,提起御龙剑,向树林走去,步步生风,在车别的眼里英姿飒爽。 “好啊,好啊。”笑得口水都出来的车别目送着雪暮离开,然后钻进了水里。 第三十六章 御龙剑4 正在池中沐浴的车别闻到阵阵烤鸡的香味,已经三天没吃东西的车别像只狐狸贴着嘴角,他悄悄地爬上岸,穿好衣服,循着香味,看见不远处有一团火堆。正纳闷是谁生的火,就听见雪暮站起来招手说,“车别,快过来。”是师父,车别心里开了花,终于有吃的啦。 “师父师父,”车别三步并作两部奔到了火堆旁,却见雪暮面对坐着,见雪暮不理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师父?”还没来得及躲闪开就连雪暮一个烧鸡砸在了胸前,车别使出一个游龙似风快速接到了烧鸡,只是差点被烫死,赶紧换了树枝那头拿着,咧开嘴开心地说,“师父真好!” “你小子还不错嘛,只是使了一招居然能接得住我的斩罗破?”雪暮十分诧异,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凡人居然能对付普罗门的佛法。 “斩罗破?是什么法术?”车别并未觉得刚才那招有多厉害的样子,毕竟自己丝毫未损。 “我刚刚使出的斩罗破看似丝毫没有伤害,实际上,作用于普通人的身上会立马将他震成碎片,而对于练过武功的凡人,也会让他们五脏震裂而死。我刚才只用了八成的内力,就想试一试你的功夫底子,没想到居然毫发未损,当真不是一般的凡人。”雪暮说完操起御龙剑就往鸡腿上割肉,没想到才割了一块下来拿把剑居然发着极强的蓝光,光束般从手中挣脱出去,悬在他们头顶。 “这怎么回事啊,”车别看着那把发着鬼森森蓝色光芒的八条恶龙,“师父,那剑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突然从手中脱离出去的。” “去去,什么突然就这样了,你以为老子又魔性大发了,”突然从天空中传来八重奏般的魔音,车别雪暮赶紧抬头看,原来是那剑神出来了,八条恶龙盘旋在剑神上,异常震怒,“魔性这玩意儿老子几百万年前就已经戒掉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你这个黄毛丫头给戏弄了。” “啥?我戏弄你?”雪暮满头雾水。 “居然用我来切鸡肉,你当我是没用的老菜刀啊!?亏了我这些天还认你做主人呢!几百万年来我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奇耻大辱!”八条恶龙恼羞成怒,用剑尖对着雪暮,控诉着自己遭遇的不幸。 “我怎么知道你不爱吃烧鸡啊,还想着切了你也吃点儿。” “你,你,强词夺理。虽然你喂了我血,激活了我,但是我也不想再认你做主人,像你这么不爱惜古剑的人,我才不伺候!”说完,就见那御龙剑一闪而过,消失在密林里。 “师父,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古剑是不能用来切食物的吗?”车别也是一脸怨怼地看着雪暮,“怎办?那把剑是我问别人借的啊!” “你借的啊?没事,为师替你找回来便是。”雪暮拍着车别的肩膀安慰道。 “说得轻巧,那把剑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车别显然不悦。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视为师啊?你看它不过多久就会自己找上门来的。”雪暮见车别还蹬鼻子上脸了,有些生气,蹲下来抱着烧鸡啃了起来。车别见无趣,也蹲了下来,吃起了烧鸡。 “该死的偷剑大叔,等我抓到你了,让你好看!”被偷了御龙剑的阚浩然正郁闷无聊的蹲在草地里用手摆弄着野草。突然一道蓝光闪过,阚浩然一看,乐坏了,他的御龙剑回来了!急忙蹭起身要抓那柄御龙剑,却连那御龙剑不停地变换着位置。 御龙剑在心里郁闷地想着,怎么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懂古剑的人呢,怎么就尽碰见些不尊重本剑神的人呢!突然想起这小子居然有次带着自己去小解,差点尿了自己一身,想我堂堂上古神器,居然被现在这帮男孩子这般践踏,越想越生气,就转得更快了,一定得戏弄下这小子,就连雪暮戏弄她的账也一并算在了这小子头上,不然真出不了这口恶气。 “你,你,你……慢点……”快跑断气的阚浩然终于停了下来。 不陪这下子玩了,想到这小子跟车别有仇,不如把他引过去。向导这里,御龙剑一个转身,故意放慢速度,却又让阚浩然追不上,已经半条命都快没了的阚浩然上司不接下气地追着御龙剑跑到了温泉旁边的树林,“尼玛,要不是怕我母后责备,想用你来装下样子,谁稀罕啊?”阚浩然心里一股脑儿的埋怨和咒骂,突然被一股美味的烤鸡味给吸引了,肚子更是一阵叽里咕噜的,毕竟都三天没吃饱饭了,全靠摘点果子吃。他循着香气的方向走去,也不管那御龙剑了。 御龙剑见都他们如此,心想,现在人心不古啊,怎么就几只烧鸡就把我这把上古神剑忘得一干二净呢。好不甘心,难道我堂堂神剑还不如一只鸡呢?! 很快,阚浩然就走到了雪暮他们的火堆旁边,躲在树的背后,馋得连口水都流下来了。偷偷露出两只眼睛,想着他们什么时候走,会不会吃得连渣都不剩?正想着,看见车别捧起一只鸡腿大快朵颐呢,等等!这不就是刚刚偷了我宝剑的賊大叔么?!这下有吃的了,去讹他一只鸡! “大叔,怎么,偷了我的宝剑,就躲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快说,你是不是把它给卖掉了?”阚浩然一本正经地从树后走了出来,“还哄到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哦,是你小子啊!”车别放下鸡腿,大步上前,气势逼得阚浩然连退了好几步。“你说怎么办?” “其实吧,我也没想怎么办。”阚浩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顿了顿,想起之前被打的惨样,心想要银子肯定是没有了,不过要只鸡总还是可以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你看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如果你真喜欢那把剑,我就当送给你了,宝剑配英雄,美女配才子嘛。你看,你现在美女宝剑都有了,能不能行行好,给我只烧鸡吃?” “啥美女配才子呢?”雪暮站起来用一只烧鸡发在阚浩然头上,继续说,“我是他师父,有什么账来找我。” “哦哦,师父好。”阚浩然被刚刚那一拳打懵了,这美女既然是他师父,那么武功自然在他之上了,想着得罪不起,连连作揖说道:“是这样的,原本呢,我拿着宝剑救了这位大叔。” “谁是大叔呢。”车别听不惯别人喊他大叔,特别是还只比自己小几岁的毛孩子! “是是是,是大哥。”阚浩然连忙改口道:“然后呢,我把大哥带到了崖顶,他居然不识好人心,硬是要去崖底送死,还抢了我的宝剑。” “所以说呢,你现在是想要回已经的宝剑?”雪暮把宝剑早已经气走,如果他此时要剑,肯定拿不出来,岂不是很难看?! “不不,不,不是呢。既然二位都是爱剑之人,那我就把这把宝剑送给你们啦,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阚浩然肚子已经饿得厉害,实在经不住烤鸡的诱惑。藏在草丛里的御龙剑想,“我堂堂上古神剑,乞是你说送就送的,我才懒得搭理你们这帮毛孩子!还提什么要求,打死我也不出去,要你们好找。” “什么要求,喜欢说。”雪暮一听说要送给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就是,能不能用我那宝剑换你们一只烧鸡啊?”饿的快流口水的阚浩然已经对雪暮手里的烧鸡垂涎三尺。 雪暮和车别先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地说:“当然可以!”然后雪暮将手中的烧鸡递给了阚浩然,他接过烧鸡蹲坐在草地上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唉,看来这孩子是真的饿坏咯。”雪暮一阵好笑,对着车别说,“咱们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藏在草堆记得御龙剑测底被他们的交易惹毛了!“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御龙剑飞将了出来,悬在他们头顶怒哄道,“居然把我这把上古神剑跟一只鸡做比较,你们知道么,千百年来,有多少人为了得到我,付出了多少?你们这帮不知深浅的毛孩子,本剑神今天要给你们好看。” 雪暮他们先是被御龙剑的突然出现懵住了,随后被它的话惊吓到了。 “快跑!”还没反应过来的阚浩然被雪暮扑倒在怀里,就见来自御龙剑的蓝色冰晶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车别赶紧拿着树枝打开雪暮面前的那些冰晶,雪暮见阚浩然没有受伤,坐了起来,扔出一颗狼珠,很快,冰晶就被形成的圆形法杖隔绝在外。从没见过剑神的阚浩然吓得缩成了一团,都不敢看一眼那八条恐怖的恶龙。它们嘴里不停喷着冰晶,像发了疯的怪兽般不可理喻。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制服这龙剑。” “是啊,师父,你赶紧想想对策,这法阵已经快撑不住了。”车别看着已经快被打开缺口的一角有点绝望。 “唉,龙剑,我好像记得重生秘籍中,你还没成剑灵的时候是怎么死的了。” “切,我怎么死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还要你来提醒。”御龙剑对她这句话十分感兴趣,于是收起了冰晶,因为它确实不记得自己还没做剑灵之前怎么死的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前生是一条八头巨龙,是龙族的长老,生活在黄海,年轻的时候啊,你最喜欢徜徉在环境优美的黄海了。在大海里生活着各种动物,都是你的子民,他们都敬爱着你,尊你为神。” 龙剑视乎记起了什么,默默流着眼泪,刚滴下来就蒸发看不见了。 “可是,有一天,无恶不作的水母霸占了你的黄海,他们释放褐色毒液,原来美丽的黄海渐渐变得枯槁,所有美好的植物动物们都死去了,黄海成了水母的世界,而你及你们的龙族也被抓了起来,成了他们的奴隶,每天做着繁杂的苦力活,你看着龙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异常悲愤,因此,你去请求水母的大王,要求改善你们的生活,但是,却被无情的水母王丢进了巨大的粪池活活憋死。你满腔怒火,你仇深似海,却没有人能为你雪耻!因此,你化作了一股恶魂,四处飘荡,直到有一天,你被上古铸剑师捕获,做了剑灵。于是,你忘了过往,忘了自己。可是你真的忘了吗,其实你在自欺欺人,你觉得即使化身神剑也无法战胜水母王,因为你变得懦弱了,你不再想去管你的人民的痛苦,因为在你的内心里,你就是个懦夫!” “不要再说了!”龙剑怒吼着,身体发出耀眼的蓝光,将整个树林照得透亮,“我没有忘记,我想去复仇!” “那好,就跟着我一起,去斩杀了那只恶魔水母!” 第三十七章 御龙剑5 御龙剑连自己都没有想到懦弱了几百万年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唤醒了斗志,对于剑灵来说,失去正义是最大的耻辱。 “谢谢你,是你让我找到了自己。”御龙剑周身散发的蓝色光芒渐渐减弱,并移到了雪暮面前,“主人,你现在可以接纳我吗?虽然过去的几百万年中,我有过无数的主人,但是,他们都谈不上真正的主人,他们只是想利用我取得利益或是复仇,而只有你,是真正能理解我的人,早就了解了我的过往,却不揭穿,知道我背负血海深仇,变着各种法子让我面对现实。谢谢你,也只有你才配做我真正的主人,现在我在这里再三请求你能接纳我。” “龙剑,我接受了你的请求!”雪暮握起御龙剑,天空中顿时雷电交加,一股属于正义的闪电穿透御龙剑和雪暮,达到了传说中的人剑合一,“龙魂,在你消失之前,我给你下达主人的第一个命令,一定要杀了水母王,为了我,也为了你和你的子民,即使为师不幸被水母王所杀,你也一定要代替为师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是!”一声龙的咆哮后,龙魂消失在云层里。 “呀,为何龙魂消失了?”阚浩然正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直到龙魂消失了,他才鬼叫了出来。 “他不是消失了,而是无处不在了。”雪暮举起发着绚丽蓝光两尺有余的御龙剑,兴奋地说道:“原来你本来的样子是这样的!” “带了十几年,我怎么从没发现这御龙剑有这么大这么长哦!”阚浩然惊讶地说,“我最开始从师父手机接到龙剑的时候只有一把小匕首那么大,后来随着我渐渐长大,他也就跟着长大了着,但是我从没有见它什么时候这么发过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本来就是龙剑本来的样子,龙剑没有认主的时候就跟匕首一样大,如果龙剑认定了你是主人就会慢慢长大,直到像我手里的这么大,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雪暮说着用御龙剑使了两招游风回雪,树林里顿时飘起了片片白雪,不一会便把地上染成了白色,“果然是把好剑!” “你能不能收我为徒啊?!教我武功啊?!”只连阚浩然扑通跪在了雪地上,要求拜师。 “不行!”雪暮和车别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他。 “为什们啊?”阚浩然有些失望跪在雪地上。 “因为我有徒弟了啊,”雪暮望了一眼车别,车别会意地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可是我是真心想拜你为师啊,你就行行好收我为徒吧。”说完跪过去要抱雪暮的大腿,惊得雪暮连连后退。 “躲开,躲开,我师傅岂是你能碰的?”车别上前挡住阚浩然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你就是跪在这里跪死哭死我师傅也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您要是不同意,我就跪死在这里。”阚浩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 “你越是这样没骨气,只会哭,我就更不会收你为徒。我可不喜欢别人以后在我背后骂我收了一个鼻涕虫为徒,那多丢脸哦。”雪暮见他不肯起来,还泼皮耍赖的,倒是有点像小时候的耶律哲。 “这么说,如果我不哭了,您是不是就收我为徒了?”阚浩然不死心,立马擦干了刚刚虚伪的眼泪,破涕为笑。 “你这么小就狡猾,长大了还得了。”雪暮背过身假装要走,阚浩然失望至极,看来拜师无望啊。 “不过念在你曾用御龙剑救过我徒儿,暂且让你跟着,且看日后表现。”雪暮转过身,在他的手心划了下,一朵漂亮的粉色花朵飘进了阚感染的身体。 “师父啊,这是什么呢?”阚浩然惊讶万分,不解雪暮的行为。 “你不是要拜我为师么,既然都是我的弟子了,这点仙气,就算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为日后打好修习的底子,要专心修习,可别给为师丢脸啊。”说罢,扶起阚浩然。 “不是,…师父,你怎么说收徒就收了呢,这小东西特爱惹麻烦,以后不得给我们添乱子么?”车别一脸好尴尬地看着雪暮,极力反对。 “你不觉得这小子头脑特别灵光?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况且你这个大师兄不需要有个师弟师妹的陪着你玩玩么?”雪暮安慰车别道。 “师妹还可以,师弟就算了吧。”车别白了阚浩然一眼,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我的同门师弟,这是哪门子事哦。他闷闷地蹲了下来拿起烧鸡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师兄,我会跟你和睦相处的。以后啊,跑腿啊,打水啊的这些事情尽管吩咐师弟去做。”阚浩然朝一边超级不爽的车别使了和鬼脸。 “哼,说得好听。”啃着烧鸡的车别听了这话,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打仗没啥本身,嘴倒是挺甜,既然是我徒弟了就要和师兄和睦相处。”雪暮递给阚浩然一只烧鸡说,“趁着还没冷,吃吧。” 雪暮见车别一个人坐着生闷气,走到车别的身边坐下来,见他转过身不理自己,刚想拍他却见他有肩膀上的衣服破了个洞,伤疤上还滲着小血珠,于是掏出个粉色瓶子在手绢上撒了点,边替他包扎别说,“是被狼妖抓的吧?以后记得要包扎伤口哦。” 车别被雪暮的举动惊了下,忙放下烧鸡转过身说,“师父,这种都是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 “闭嘴,受伤了都不知道好好包扎的。”雪暮瞥了他一眼,“为师都快包扎好了。”最后一下,估计拉紧绷带,车别吃痛,闷哼了下。 “还知道疼呢,我还以为这不是你的肉呢。”雪暮见车别一脸痛苦讥讽道。 “不是,师父,你见过几个男的受了点小伤还矫情地包扎伤口了的?”车别分辨道。 “我的徒弟就不能受伤,即使是点小伤也不可以!”雪暮义正言辞地看着车别。 “就是,就是,师父说得有道理呢。”阚浩然见他们挣得面红耳赤,忙过来打圆场。 “去,你知道什么哦。”车别连阚浩然过来插话,像见了个马屁精似的,瞬间没了争辩下去的动力。 “好啦,还生气呢。你是师弟也是为了你好啊。”雪暮见车别服软,也不想再去责备他,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说:“你们快点吃吧,咱们呀还是要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出去,这崖底呀什么吃人的妖怪都有!” 第三十八章 斩杀狼妖1 天黑透了,天上繁星点点,没有月亮,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没有夜雨,没有浓雾。雪暮师徒终于是走出了崖底,来到了平原上。 “今天初几了?”雪暮见这天视乎不对。 “今儿是十五吧。”车别纳闷地看了看天。 “是呢,今晚子时就是十五了。”阚浩然补充道。 “可是,这天视乎不对哦。”雪暮指着只有繁星的天空说,“你们看。” “是呢,怎么没有月亮?”阚浩然惊讶不已,“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种奇怪的天气呢。” “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雪暮突然警觉起来,“越是这种莫名奇怪的晚上越容易出现妖怪,大家都留着心眼,看好自己的小命。” “啊,不会吧~~真的有妖怪啊?”阚浩然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吼,吓死你,妖怪就在你身后呢!”车别故意做了个鬼脸吓唬阚浩然。 “啊,”阚浩然赶紧转过头看了眼后面,没见着什么,“你,你~~” “你什么你,胆小鬼。”车别满脸不怀好意地嘲讽,“真为有你这样的师弟感到难为情。” 说罢不理会阚浩然自顾自跟着雪暮往前走。 “好了,别老吓唬你师弟,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不懂事儿。”雪暮劝着车别。 “哦,徒儿知错了。”车别见雪暮如此说,也不好意思武逆了雪暮的意思,转过身搂住阚浩然的肩膀就往前走。 阚浩然瘪了瘪嘴,吞了口唾沫星子,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边走边回头看,却也总觉得有什么鬼森森的东西在远处窥视着他们。 车别搭着阚浩然的肩膀,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两层楼阁,灯火通明。“师父,前面好像有家客栈。咱们去歇歇脚?” “疑,刚才都没看见这客栈呢。怎么突然就有了呢?”阚浩然望了望远处的客栈,揉了揉眼睛,“可能刚才太惊慌了没看见吧。” “怎么这么晚了还有客栈开着?”雪暮警惕看着那个诡异的阁楼,“你们要小心点哦,我担心有妖怪哦。”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车别对于雪暮的谨慎有点讶异,“世界上要是真有那么多妖怪,那还有人不全部死绝了?我张这么大还只遇见过一次妖怪呢。” “少贫嘴,为师说让你们留心你们就要留心啊,省得到时候被妖怪抓了还要为师去救。”雪暮回了车别一句,试图打消他去客栈的念头。 “师父,我们高昌国街道上也有很有通宵达旦的客栈啊,这种店铺很常见哦。”阚浩然又累又饿,闻见了客栈飘出来的烧鹅味道和酒香,馋得不行,“我们就去吃点烧鹅,看见情况不对就撤呗。” “就是,就是,”车别肚子里的酒虫也醒了,“师父,我们就去喝喝酒,吃点东西,不住店不就行了吗?” 扭不过他们两个的纠缠,只好同意了。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客栈门前,里面二十几张桌子全坐满了人,他们划拳的划拳,拼酒的拼酒,吃菜的吃菜,每个桌上都有一鼎大锅,他们直接从锅里拿出热腾腾的肉骨头大快朵颐,浑然不知他们的存在。 “有肉来吃?”,车别看着客栈上的牌子觉得好笑,“这么逗这么直接的点名儿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呢。” “是有点意思。”雪暮看见这招牌也是噗嗤笑出了生。 “师父,咱们进去吧。”早已经馋坏的阚浩然率先跨进了门内。 柜台上一个小二瞧见了他们,忙迎了出来,“三位客观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呢?”小二的话一出,店里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们,滲得阚浩然连连后退到雪暮身边,弄得三人好生尴尬。随后,他们又恢复到了原状,店里又热闹了起来。 “三位客官别介意,是这个理,我们这儿晚上了比较少生人来,所以,他们一时惊讶吓到了刚刚那位小公子也请原谅。”小二蛮将他们引到上座坐下,“三位要点什么?” “两坛酒,三只烧鹅,六张千层饼,十个馒头。”车别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小二。 “好咧,”小二收过银子走到了后厨。 “我们就三个人,你怎么点那么多呢,吃得完么?”雪暮看见车别如此浪费,不由得唠叨了句。 “师父,咱们吃不完的可以留着当干粮啊,还不知道这后边有多远呢,咱们走了那么久才看见这么家店铺,当然得多备着吃的。”车别看了看雪暮,一本正经地说。 “就是,就是。”这种时候,怎能少了吃货浩然的应喝呢。 “想不到你平时呆头呆脑的,关键时候脑子还是蛮灵光的嘛……”雪暮刚想说什么,却见御龙剑在她手里剧烈地晃动着,发着微弱的蓝光,雪暮看了看龙剑,视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御龙剑怎么自从进了这家客栈就一直晃个没完?” “是哦,好奇怪哦。”浩然瞅出去看了看。 “会不会是御龙剑还没有使用熟练,所以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车别安慰道。 “应该不会,我既然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就说明龙魂就在我体内,按理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雪暮满腹狐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会不会是龙剑感应到了什么呢?他在暗示我们什么。”车别看了看发着蓝光的龙剑,好生疑惑,“听说上古神剑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就会发出剑气,必要的时候会反击。会不会是这里人太多了,龙剑感觉受到了威胁呢?” “恩,也有可能是呢。”雪暮正说着,却见一个老妇端着三只烧鹅步履蹒跚地迎面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油腻腻的衣服,上面缝着补丁,可是,她的腰间居然还围着一条崭新的围裙,与身着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儿看觉得哪儿不对。 “客观,你们的烧鹅,”老妇放下烧鹅,擦了擦手,却并没有用那条新围裙,而是捏着衣裙擦了擦,“剩下的饭菜稍后送来。” 雪暮越看越越觉得这个老妇有问题,于是试探着问道:“刚才那个小二去哪儿了?” 第三十九章 斩杀狼妖2 见老妇颤抖着走进了后厨,雪暮向车别阚浩然使了个眼神,他俩很默契地凑过来,车别问道:“怎么?不能吃?”。吃货阚浩然看了眼烧鹅,咽了口口水才极不情愿地问道:“师父,真不能吃啊?我都饿坏了。” “不行,”雪暮敲了一下阚浩然的头说,“你怎么就只知道吃呢,你们没觉得特别奇怪?哪里有客栈是厨子端菜出来的道理?除非是他们抽不出人手的时候才会,但是这么晚了,显然不是人手的不够,那么小二肯定就是有问题的……” “不至于吧,咱们还没那么倒霉,遇到黑店吧?”车别突然像想起什么,“我以前就碰见过一个黑店,也是各种古怪。” “啊,不会吧。”阚浩然瘪了瘪嘴,“那这烧鹅估计是吃不成了啊。” “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恐怕这还不仅仅是一家黑点呢,”雪暮撇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十几桌人,“你们没觉得这肉香味跟咱们平时吃的不一样?” “感觉特别香,” “是呢,我自小吃过无数珍馐,就还没闻过这样缠人的肉香呢。”阚浩然禁不住吸了香气。 “快别这样,”雪暮看阚浩然一脸陶醉的样子,小声怒道,“等会你进了那鼎再去陶醉个够!” “不,不,~~”阚浩然被这话突然镇住了,连呼吸也立马屏住。 “如若我猜得没错,这里应该是个妖怪的聚餐地,而所食用的肉,就是咱们同类身上的肉!”雪暮扒紧他们的头,“我刚才看那老妇腰间围着的正是咱们同类的皮!想想觉得太可怕了!~~~”正说着,后厨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出于本能,雪暮他们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而周围的人并没有站起,而是用一种狼回的方式齐刷刷地看着他们,眼睛里充满了欲望与贪婪。 正在三人被望得毛骨悚然呆若木鸡的时候,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人从后厨狂奔了出来,半边身子血肉模糊,不停地流淌着鲜血,从后厨到前厅的路上一片血迹,而身后追着他的正是那个小二,凶神恶煞,满脸血渍,嘴里锋利的牙齿还叼着一块肉,头上多了一对毛茸茸的灰色大耳朵。那逃出来的人跑到空桌子前努力的扶着桌面想让自己别倒下,可是还是沉沉地倒在了血泊了,痛苦地在地上呻吟着,眼睛紧盯着追上来的狼妖,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大厅里刚才还像良民样的食客立马露出了凶像,向他们袭击过来。 “不好,快跑,是狼妖!”雪暮立马跳到桌子上吼道:“你们快跑,为师给你们断路!”说完就跳了出去击打那个狼妖小二。 “啊,师父你怎么办?”阚浩然吓得直到抖索,看着一团狼妖围着过来,吓得连腿都动不了,“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不,我要跟师父一起,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车别打退几个准备袭击阚浩然的狼妖,也跳了出去,替雪暮挡住了狼妖的致命一击,顿时被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阚浩然面前。 “师兄~~”阚浩然上前去扶车别,结结巴巴地说,“师兄,你没事吧。” “你说呢?”车别才张口血就喷了阚浩然一手。 “师兄,”阚浩然看见血吓得赶紧甩了出去,哭着说,“我有上好的治疗内伤的药。”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个蓝色小瓶子,倒了一粒,喂给车别。 “你作为我的师弟怎么能这么窝囊呢?”车别吃下药也不望讥讽下阚浩然,“这会让我跟师父蒙羞的~~”还没讥讽完就晕了过去。 “师兄,师兄,快醒醒,狼妖来了。”阚浩然无助地看着那些向他们袭击过来的狼妖,从前总想当打英雄,仗剑天涯,除魔卫道,没想到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在遇到真正的妖怪的时候居然吓得动都不好动。正在阚浩然以为自己要被生吞活剥了的时候,一柄剑刺了出来,将那些狼妖打退出去。 “师父!”阚浩然喜出望外,随即又看看躺着的车别,“师兄他晕倒了!” “快,师父在后面保护你们,你快带着车别走!咱们在温泉那边回合!”雪暮边击退着狼妖边着急命令阚浩然。 “师父,我不走!”阚浩然将车别拖到一个不容易被狼妖袭击的小角落里,小小少年看着被群狼围困的雪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抽出软鞭打退几只狼妖,跳到了雪暮身边,手脚还在瑟瑟发抖。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雪暮生气地看着阚浩然,“让你带你师兄走!”边说着边打将御龙剑斩向一只袭击出来的狼妖。 “我只知道师父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说着用极快的速度挥着软鞭抽中了一只狼妖,“师父不是说我反应快么,瞧,我打中了只。”正炫耀着,一只狼妖吹不及防地从头顶袭击了出来,雪暮眼疾手快,一脚将阚浩然退飞了出去,重重的刺在那只狼妖身上,狼妖哀嚎着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其他狼妖先是一怔,马上又攻击上来。 被踢飞的阚浩然恰好撞在后面的空桌子上,差点晕过去,他泪眼模糊地站起来,腿部疼得让人牙齿打颤,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挥着软鞭打在狼妖身上。 雪暮趁着狼妖转身,飞身越出狼圈,一把抓住阚浩然飞到了门口,躲过了狼妖的袭击。 第四十章 思美如狂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和事物都是脆弱的,而一个极美又坚韧的美好存在,我想,就是楼雪暮。阿尔拉抱着雪暮在空中回旋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在楼雪暮将阚浩然送到门口后,一回头就被一只恶狼打飞了出去,直到被赶过来的阿尔拉接住,才幸免于难。楼雪暮看着这个剑目皓齿的男人,心里有一股久违热流涌动,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禁看得有些发呆。 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君王风范,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属于他特有的魔君魅惑。 “你~~”楼雪暮强忍着喜悦神色,“一直在找我?” “是,”阿尔拉抱着雪暮落在地上,“找得好辛苦!” “真的…呜呜…”还没等楼雪暮说完,阿尔拉霸道的唇就吻了过来,用舌头撬开她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双唇,一寸寸掠夺着她的气息。 此时一只狼妖从阿尔拉的背后袭击过来,不想被打扰的阿尔拉不耐烦地反手就将那把血刃插入狼妖的胸膛,一道强烈刺眼的血红穿过狼妖的身体,狼妖还没来得及哀嚎一声就倒下了,似乎还带着些不甘心,倒下的姿势还是刚才的扑咬状。不想理会那畜牲,阿尔拉继续抱着楼雪暮亲吻,其余的狼妖见情况不好,也暂时躲了起来。 雪暮被吻的透不过气,拼命捶打着他的肩膀,良久,他才松开。 “你太过分了。”楼雪暮愤怒的瞪着阿尔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是啊,”阿尔拉拉过雪暮的手说道,“我看是我还不够卖力,要不再试一次?” “不要!”楼雪暮甩开他的手,挣脱了他的怀抱,一回头才反现阚浩然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俩。 “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楼雪暮走过去担忧地问阚浩然。 “啊,”被这一幕惊呆了的阚浩然结结巴巴地说,“没,没~~” “哈哈哈,”阿尔拉也走上前来好奇地看着这个坐在地上愣头愣脑的小少年,“你是谁?” “大侠,你问我啊?”阚浩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突然异常兴奋地闻道。 “当然,”阿尔拉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地说,“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直接忽略楼雪暮,一旁的楼雪暮气得牙痒痒。 “我是叫阚浩然,是师父的徒弟!”说着阚浩然指着雪暮,说道,“咯,我师傅!” “呦,啧啧,没想到你居然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收了个徒弟!”阿尔拉得瑟地看着楼雪暮。 “还不止这一个呢,里面还躺着个!”楼雪暮边说边走进拐角,阿尔拉和阚浩然也跟在后头,“再说了,我收不收徒弟关你什么事,管的着那么多?”说着在阚浩然的帮助下扶起了车别。 “啧啧,”阿尔拉不怀好意地看着雪暮,用手指摸了摸唇,“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说能不能管?” “谁是你女人?”楼雪暮架起车别听到这话,愤怒地踢了阿尔拉一脚,痛得阿尔拉嗷嗷直叫。 “你,你,”阿尔拉抱着腿跛着腿追了出去,“你这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来救你,你和你这两个徒儿只怕早就让这帮狼妖给杀了!” “切,”楼雪暮不屑地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算真被吃了,谁让你帮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阿尔拉边追着边说,“怎么每次看到你,你都衣服狼狈如丧家之犬样的啊?你能不能给我活得好一点?也让我少操心一点?” “哦哦,”雪暮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你洗血我楼兰王宫,霸占我国疆土,我还没找你这西域魔君算账,你还有理了!” “什么?”阿尔拉一脸茫然地说,“我什么时候血洗楼兰啦?不就娶了你们女王,做了楼兰王就叫做霸占你国疆土了?更可笑的是,你在哪里听来的我是西域魔君?!…” “闭嘴!”阿尔拉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见楼雪暮一把御龙剑指了过来,差点刺中咽喉,要不是躲得快,小命就玩完!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雪暮瘪着嘴恨得牙痒痒,“别以为你刚才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说罢,收起御龙剑扶着车别带着昊然自顾向前走去,剩下阿尔拉一人,如此孤独。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阿尔拉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出来了,看来狼妖今晚也暂时是不会出来了。可是无论怎么样,他也想不明白,为何雪暮再次遇见自己的时候会如此恨自己,甚至讨厌到要杀了自己,一股悲伤席上心头。 阿尔拉抖了抖衣服,唇间还残留着一股花香,这女人连脂粉都不用,居然身上还有香味,美美地摸了摸嘴唇,自顾着笑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不让我跟着,我偏要跟着。我倒是要看看到底你心里有没有我。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自古多情总被错付,纯情总是付之东流。他也许不知道,此时的雪暮对他的误解已经不是一般的深,如果误会不能解开,也许永远也得不到原谅,或许,雪暮的这种恨,也交杂着些儿女情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恨他夺了王位还是恨他娶了楼兰女王,总之,就是不可原谅。 “师傅,那个人又跟过来了哦。”昊然见阿尔拉没有离开,转过头小声地对雪暮说道。 “你扶着你大师兄,看为师怎么收拾这个流氓。”雪暮将车别移到昊然怀里,举起御龙剑飞了出去,劈向阿尔拉。阿尔拉机灵地剁了开,“本王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说着转到雪身后,点了她的肩膀,牢牢锁住她的双手,雪暮一时动弹不得,气得牙痒痒,“放开我,你这个死流氓!” “不但喜欢打人,什么时候还学会骂人了?”阿尔拉小鸡啄米般地吻着她的后耳根。 “放开我,你这烂人!”雪暮挣扎不开。 “放开我师父!”浩然刚想去抓,却见阿尔拉抱着雪暮飞了出去,抓了个空。 “师父,师父”浩然伸长脖子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被掳走,谁让自己不会轻功呢! “你徒儿太吵,咋们换个地方聊!”说着阿尔拉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第四十一章 穿越相知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阿尔拉乘着血刃抱着雪暮自顾自念叨着,语气中充满着悲愤与伤感。 “你,”雪暮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的苦闷,“念叨的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你从小就长在这几近沙漠的楼兰,又怎么接触过外来的文明?”阿尔拉轻叹了声继续说,“这首是出自中原楚国巨匠屈原之手,且是才传颂不久的诗歌。” “中原?”楼雪暮以前虽然读过一点关于中原的史料但是还是头一次听到诗歌,而且还是这么美的诗歌,忍不住再多问了句,“那儿美吗?人们都张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 “你不是说要去黄海杀水母王么?到时候去了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杀水母王?”雪暮十分诧异,“莫非你跟踪我?!” “在你从雪洞中出来的时候我就找到你了,还有你那个刚才晕倒了四不像的老徒儿!”阿尔拉不屑地说道。 “你,”雪暮充满疑惑,心惊道,莫非还跟去了温泉?心虚地问道,“你不会还去了温泉吧?” “怎么啊,不能去啊?”阿尔拉露出一抹坏笑,“就准许你那傻徒儿看你洗澡,就不准许我偷窥啊?!” “你!”雪暮羞得小脸通红,“你无耻!我徒儿没有看我!” “可我明明看见他蹲在岸边,还说没看!”阿尔拉故意提高嗓音笑道,“恐怕连你背上的那颗朱砂痣都被看见了呢!” “你下流!”雪暮被气得想杀人,可怎么也使不出法术,“我给我徒儿施法了,他根本就看不见!” “哦~你说这话谁信啊?!”阿尔拉故意调侃雪暮,“你倒是施法让我看不见看看啊,这样我就相信你啊。”随后,看着雪暮憋红的小脸哈哈大笑! “不知道你这无耻的人给我施了什么法,我现在就像个凡人一样,不然早把你碎尸万段了!”雪暮气得浑身颤抖,恨不能吃了阿尔拉。 “想知道为什么施不出法来呢?”阿尔拉挑眉笑道,轻轻握住雪暮的手,“别紧张嘛,紧张的话就更施不出来了呢。” “别那么多废话,就告诉我为什么!”雪暮厌恶地看了一眼阿尔拉的手,恨不得将那双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剁掉!奈何一点法力也使不出来! “求我~”阿尔拉挑衅地看着雪暮的眼睛。 “你想怎样?”雪暮并没有回避他的眼睛,而是正面迎敌。 “吻我~”阿尔拉仰起头趾高气扬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雪暮先是一怔,随后冷哼了句,“如果我亲了你,你真会告诉我?” “恩,呜呜~~” “说!”还没等阿尔拉反应过来,雪暮的吻就已经送完,只有被咬破皮流血的嘴角能证明刚才确实是被吻过,不,确切还说是被咬过。 “我说的是吻,不是咬好么?”阿尔拉抹了抹嘴角的血委屈地说道。 “到底说不说?!别不守信用!无耻之徒!”雪暮越加生气,两只眼睛死盯着他。 “好啦,好啦,”阿尔拉看雪暮一副嗜血眼神,只好玩笑作罢,说道,“因为我是神!所以你伤害不了我啊。” “这说的什么,我还没听说过哪个神是用仙术伤害不了的!”越说雪暮越觉得古怪不对劲,特别是一个阿尔拉!他是怎么做到的?! “唉,其实真正原因说了你也不会信啊。”阿尔拉无奈地看了看雪暮,又将眼睛投递到了远方,只见霞光把天空映得五光十色,像层层梯田,绵绵群山,仿佛也有波涛,太阳融在里面,涌来涌去,清晨了,太阳快要出来了,天空中冒出剑一样的火花,散开,然后合拢…… “别绕弯子了,快说!?”雪暮的小脸被清晨的暖阳印得粉红,如三月的樱花般动人。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的仙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我来自未来世界,来到这个古楼兰,也只是为了拯救你!”阿尔拉看了看云,又看了看雪暮,脸上写满了困惑与狐疑,期待得到信任。半响,她才说了句:“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恩!”阿尔拉见雪暮这样问自己,十分兴奋,总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信自己所说的了! “你还真当我啥?”雪暮白了他一眼,“别以为你编个破故事就能糊弄过去,我刚才可是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男人!” “唉,连你也不信。”阿尔拉吐了吐舌头,有点灰心。 “只是你故事里说的未来是个什么世界?而我生活的这个世界又是什么世界?”雪暮显然对她所说的未来世界很感兴趣,即使知道他是胡诌,但是还是第一次听说未来世界。 “我之所以能从未来穿越到了现在的古楼兰,都是因为你!”阿尔拉替雪暮撸了下掉在右鬓上的头发激动地说道。 “为了我?”雪暮满脸疑惑,更加不解。 “是啊,”阿尔拉见雪暮困惑不已,继续解释道,“因为你获得了永生,所以,我才可以借着你的永生轴回到现代,目的就是来阻止你获得永生!” “为什么啊?”雪暮听她这么说,突然拉下脸来,“我可是要借着永生回到过去复活我父王呢!你怎么可以说阻止我就能阻止呢,简直是个笑话!” “复活你父王本就是违反了自然法则,”阿尔拉捂住雪暮地手麻烦地劝说道,“自然法则一道遭到破坏,就会对你造成严重的反噬,甚至危害到整个人间!” “你少来,我又不是三岁孩子,”雪暮恼羞成怒,狐疑地看着阿尔拉说道,“你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 “哪些人?”阿尔拉疑惑地问道。 “难道你不想和那些人一样获得永生?难道你接近我不是为了得到我,好开启永生之门?”雪暮讥讽着阿尔拉,又来个妄图获得永生的狂徒! “怎么可能呢!”阿尔拉激动地拍着胸脯说道,“那个永生之门可是我毫光一生修行用血才封印住的,现在就连我都不知道这门在哪里,我又怎么可能去打开它呢?!” “还说你没有,口口声声念叨着永生之门,还敢说自己没什么企图?!别以为你编了个故事我就会告诉你永生之门在哪里!无耻!”雪暮已然不再相信阿尔拉。 “你听我的,那永生之门不是什么复活你父王的利器,而是永堕罪恶之门的诅咒!”阿尔拉扶着雪暮的肩膀极力想要说服他,然而现在一心想要复仇的她又怎么听得进去! “少来诓我!无耻!”雪暮白了他一眼,像看个无奈。 “雪暮,难道你真的还要再一次执迷不悟吗?你可知道,一旦你取了水母王的心,找到了永生之门,纵然复活了你父王,但你却从此没有了自己的心!永远要靠着采集活人的心才能生存下去!难道你还想再一次重蹈覆辙,变得跟一个恶魔一样吗?!”阿尔拉见已经无力说服她,只得趴在她的肩膀上无声的流泪,“我是真的心疼你,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像个人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