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玩物(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或许这里并不是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但,就算是地狱也不会比这里差到哪里去。 你永远也想不到,在这个“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的区域里,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存在―― 即便是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违建房和遮天蔽日的挡雨布也使得这里暗无天日,一丝光都难以透进来。 这里臭气熏天,住着大量的小偷、妓女,瘾君子,还有来自亚洲各地的亡命徒,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奇异的,连警察和政府都无法管制的“城中之国”。 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儿赤着脚,小心地跳过一道臭水沟,尽管她小心翼翼,溅起的泥水还是沾染到了她的脚踝。 拐角处下坐着几个昏昏欲睡的男人,因为常年吸食劣质的毒品,他们个个形容枯槁,长发乱蓬蓬油腻腻糊在头顶。 看见女孩儿经过,其中一个伸出手来冲她招了招,见她不动,又从脏兮兮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水果硬糖,只是上面的包装纸已经快皱得看不出原样。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伸出手,一秒钟也不耽搁,飞快地将那糖死死攥在手心里。 “阿裴,你八岁了吧?” 那男人搔了搔刺痒的头皮,嘿嘿笑着出声问道,旁边几个人也都醒了过来,眯着眼看着紧咬嘴唇沉默不语的小女孩儿。 “听说你妈要把你卖给老鸡,你知道吧?” 老鸡是个五十岁开外的本埠男人,秃头,贼眉鼠眼,干了一辈子皮条客买卖。 闻言,一直微微垂着头的女孩儿猛地抬起头,大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强烈的愕然和悲愤。 “我、我还有两个月才八岁……” 嗫嚅的话语,声音渐渐低下去,她知道,他们的话,是真的。 “哈哈,八岁就八岁,对面楼上的阿月,不也是七八岁就开始替人捏脚了!那个小骚`货,还没学会张嘴说话就会勾`引男人了,哈哈哈哈!” 男人们哄堂大笑,前仰后合地说起妓女们的故事来,乐不可支的样子看起来既丑陋,又带了些许荒凉。 阿裴惨白着一张脸,她本来就极白,只是因为半个月也洗不上一次脸,所以显得黑黢黢的,这会儿反而透着死人一样的青色了。 城中只有几根水管,都是有人看守的,吃喝都不够,怎么可能用来洗漱?! 她抹了一把脸,想起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不停打牌的母亲。 “呸呸呸!果然是个赔钱货!生来便无用,早早晚晚就是叫男人白玩了去!” 某一日,输光家当的母亲看着刚三岁饿得嗷嗷直叫的女儿,再想起自己的遭遇,她一边哭一边骂。 从那天起,她就有了名字,阿裴。 阿裴当然不姓裴,只是个谐音罢了,“裴”这个字,还是隔壁一个能说会道的算命瞎子告诉她的。 反正,阿裴的妈都不知道这是谁的种儿,那天她手气太差,给不起赌资,只好拿身体抵债。 堕落便是那样容易,很快她就学会了哪怕一分钱没有,也能过过赌瘾的方法。 只可惜,一年之后她没发财,却多了一个拖油瓶女儿。 “听说,今晚有大老板要来?” 几个人正说笑着,没想到刚才还沉默的女孩儿已经走近了两步,压低嗓音问道。 面面相觑,安静了几秒钟之后,给糖的男人收敛住笑意,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儿。 “阿裴,你、你可不要做傻事!会没命的!”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都随声附和起来,连连劝阻。 阿裴是个小扒手,因为个儿小,所以跑起来飞快,有人抓她,她就跑回这里。 反正,只要跑得回来,多半没事儿,因为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寻常人根本不敢踏足,只会咒骂几声,暗自倒霉。 “我不想做妓女,也不想死。” 阿裴面不改色,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这些年,早熟的女孩儿早已认清了自己的出路,要么出卖**过着卖笑生活,说不定还会染上毒瘾,要么偷窃时运气不好被人活活打死,或去坐牢在监狱里服侍那些变态的女监。 “是、是在藏金楼,今天晚上八点。” 看出她的坚决,几番犹豫之后,他们将时间和地点告诉了她。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这样改变了她的一生,那是十三年前的夏天,格外炎热,汗黏在眼皮上,腻得她就快睁不开眼。 有趣的玩物(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藏金楼不是藏经楼,这里没有普度众生的佛法经文,有的只是无尽的纸醉金迷。 这里到处都充满了让人目炫的因素,美女,美食,美酒,但最出名的却是来自全球各地,属于黑暗世界的大佬们。 军火、毒品、人口,每一笔交易的金额都足以令全世界咂舌,谁也想不到,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肮脏狭小的地盘上。 天还没黑,藏金楼就热闹起来,门口站着十多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年轻而美艳,不同于那些躲在楼上的暗妓,她们全都是专门接待客人的有偿陪侍,收入不菲。 只是今晚的藏金楼暗暗浮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人人都知道,有大老板要来,却无人说得清,到底是谁。 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全都盯着城中西南角的方向,藏金楼的所在。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阿裴。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是她唯一一件没有补丁,七八成新的连身裙。 这还是她前年过生日时候,母亲难得的心血来潮,用自己的一件衬衫改做的,尽管它是俗艳无比的亮粉色,可阿裴还是无比珍惜。 她盯着藏金楼好久,眼睛都开始疼了,低下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摸了摸脸蛋,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学会扒窃,不仅能不再饿肚子,还能在今晚,为自己的命运,搏上一搏。 其实她一直都在悄悄准备,比如,几个月前,阿裴就发现了在藏金楼后门的墙上,有个不惹人注意的狗洞,她曾试过,只要深吸几口气,她瘦小的身子完全能够钻得过去。 当晚上八点一刻,那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藏金楼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一身黑色中式绸缎装,月白色的手工布鞋,走起路来安静得像是一头在蓄势的猎豹,这一身明明气势逼人,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让他看起来温润无害得几乎可以去拿“杰出青年奖”。 白净的脸上,一双看起来有些狭长邪气的眼深邃而迫人,这都不算什么,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浓眉之间,一颗大小如米粒,红彤彤亮闪闪的痣! 没有人想得到,所谓的大老板,居然看起来如此年轻,如此的,平易近人?!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藏金楼,说也奇怪,往日里那些一拥而上的莺莺燕燕,这回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凑得近一些,更不要提大声调笑着主动招呼了。 这两年来,老鸡一直负责打理着藏金楼的生意,只见他早早就等候在门口,此刻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点头哈腰地在前面指路。 大老板约了人在此谈生意,早就预定了唯一一间天字号包房,据说里面金碧辉煌,装修时所花的钱如流水一般,可到底没有几个人见识过,于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令人向往。 “您请您请!” 老鸡如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老脸恨不能乐开花,藏金楼一共三层,他领着一众人踏上楼梯。 前呼后拥的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何时溜进去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有趣的玩物(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走在最前面的大老板仍是微笑着,他一边踩上台阶,一边将垂在身侧的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想要掏出从不离身的烟斗。 脚步未停,面色未变,只是手上微微施了些许力道,漫不经心地那么一抓。 “啊!” 凄厉的童音响起,众人顿时大惊,四处寻觅着声源处,最后,他们却吃惊地在大老板身侧,看到了一个小不点儿。 谁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凑过去的! 只见她的一只手,还缩在大老板右侧的上衣口袋里,手臂剧烈地颤抖着,而她脏兮兮的脸上已经满是眼泪,冲刷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他的手,在她刚要拖出来烟斗的一瞬间,看似云淡风轻,却死死捏住了她的腕部! 剧烈的疼痛在瞬间就已经传遍全身,即使早就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心理准备,可阿裴还是痛苦地抽泣起来。 她的牙齿几乎把下嘴唇咬烂,而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出声求饶。 “挺有趣的。” 似乎过了足足有一个世界那样漫长,周围人无人敢出声,只是心思不一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在这时,阿裴听见头顶上传来醇厚好听的男声,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好听的声音,应该只属于教堂里的神父,最不该分心的时候,她居然想到了那一次偷偷溜进教堂,本想偷东西吃,最后却沉醉于那个白胡子神父甘冽动人的嗓音里,差一点儿就被发现。 不对,大老板这种人,怎么会和神父一样呢,阿裴费解地摇了摇脑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忽略了自己此刻俨然是一只待宰的鸡。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男人闷笑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在笑。 “说吧,不管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说话间,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因为看到她已经渗出血珠儿的小嘴儿,只觉得这女孩儿倔强得犹如一头小母驴。 “我想洗脸。” 阿裴回过神来,仰起头看着他,见他似有不信,又重复了一遍。 很快,有人端来一盆水,金色的盆,像琉璃似的通透,里面是干净的清水。 男人松开手,阿裴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才站稳,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还好没有大碍。 藏金楼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诡异的一幕:无数的男男女女,静静站在一边,看着一个女孩儿洗脸。 阿裴洗得很慢,像是要把出生以来所有的污浊都洗干净似的,动作仔细,又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妖娆,像是在表演似的。 等她缓缓抬起头,甩了甩满脸的水珠,扭头看向大老板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了。 因为,在他眼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惊艳。 偷窃是幌子,她从来没奢望过能够在这样的男人手里偷到东西,她要的,只是他对她的新奇感,就像是新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小玩物。 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一晚,和大老板一起走出藏金楼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儿,他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上了车。 “我不喜欢藏金楼。” 这是她和他说的第二句话,上车后,她就一直扭着身子,不停回头张望着。 他含笑,轻轻颔首,不痛不痒答道:“知道了。” 当夜,藏金楼后厨失火,这栋三层的华丽建筑一直烧到了天亮,连一根大梁都没有留下。 【001·出狱(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呵出一口气来,白雾蔓延,稀薄的温暖让麻木的指尖终于有了些许的知觉。 女人戴着一副墨镜,镜腿上的Logo和水钻镶嵌的图案显示出这是今年巴黎时装秀上某著名国际大牌的限量版。 站了几分钟,她似乎有些烦了,伸手将墨镜摘了下来,随手掰断了两根细细的镜腿,扔在了脚边。 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是她出狱的日子。 而他并没有来,所以她只好来找他。 她站在他的别墅门口,尽管她的身份特殊,无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恭敬,可是依旧没有人敢随便放她进去。 就在她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门开了,先是一道高挑的身影伴着馥郁的香气走了出来,然后是一声甜腻得令人牙疼的“再见”,最后,她才看见了他。 怪不得她被告之暂时不能进去,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 见那女人已经走远,她才一扯嘴角,口中不咸不淡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好事。” 他却不答,眼神一瞥,看见地上碎裂的墨镜,微微一笑。 “谁这么不会做事,小姐回来,却没给准备好东西,惹你不开心了。” 众所周知,她从不迷信所谓的奢侈品,更不屑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她喜欢独一无二,量身打造。 “我以为你会去接我。” 她的话语里,没有控诉,只有事实。 在监狱里呆了快三年,不是没有幻想过这一天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他只派了手下人去接她回来,自己根本没有露面。 更让她感到不堪的是,几分钟前,他还在这里和女人幽会! “你该清楚,我这种人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监狱。” 他闪身,示意她先进来,不要站在门外讲话。 “所以你让我去监狱为你抵罪。” 这一次,好听的声音里终于不可避免地夹带了颤音,她垂下眼,长长的睫羽在颧骨上方落下两道暗影,女孩儿没有化妆的脸上,看起来依旧美丽,却失了光彩。 她才二十一岁,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进了监狱,在最好的年华里,她穿着囚服,和一群疯癫的女人们关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因为他说,乖,听话,为我做一件事,只要做好这一件,我就什么都依你。 她信了,不,与其说是信了,不如说是没有选择。 连她的命都是他给的,她没权利说不,只好任他予取予求。 “云伤,进来说,外面太冷,你受不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一出狱就奔到这里来,不然也不会让她在门口冻了这么久,毕竟,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到别墅里来。 云伤颤抖了一下,她清楚,一旦他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就是发怒的前兆。 一走进别墅里,立即有佣人端来了热茶,还用一床厚实的毛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云伤其实只是在逞强,第一口热茶咽下肚去,她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眼泪。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选了一根雪茄,用火柴点燃,也不吸,夹在指间,任由那香气在二人周遭弥漫。 三年前,一次交易,因为有卧底,云家几乎全军覆没。 危急关头,云伤留了下来,她故意让警方逮捕到自己,成功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其实,她并不是自愿的。 “乖,为我牺牲一次。”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在暗夜里,他的双眼亮得惊人,眉间的红痣也亮得惊人。 “我怕,云轻飏,我怕!” 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已经愈发清晰。 但他还是将她留了下来,并且保证,最多三年,一定接她回家。 直到喝下整整一杯茶,云伤的牙齿才终于不再打颤,她蜷缩在毛毯里,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儿。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根价值不菲的雪茄,就这么全都燃烧掉了,只落下灰白的烟灰,徒留袅袅的残余香气。 云轻飏掸了掸手指,慢慢站起来,几步走到云伤面前,伸出双臂。 他像是不敢太过用力似的,怕碰伤她一样,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低下头,熟稔地寻找到她终于温热起来的两片粉嫩唇瓣,他将自己的唇准确无误地印了上去。 【002·出狱(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伤微怔住,下一秒,就在云轻飏的嘴唇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气,这味道很熟,是今年最新款透明无色丰唇蜜的味道。 心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握紧了一般,他,他怎么可以在亲吻过别的女人之后,再来吻自己! 动作比意识来得还快,云伤挣扎了一下,向后仰头,让自己的唇瓣离开了云轻飏。 “嗯?” 他并未动怒,只是低低挤出一个单音节来,伸出手挑起云伤尖细的下巴,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的唇,继而用指腹不断地摩挲着。 “不要我吻你,那你要什么,要我`操你?” 眯起眼来,云轻飏的话直白而下流,听在云伤耳中,让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泛起灼烫的红晕。 没有人能够相信,她在他身边这些年,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女孩儿。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云轻飏不碰她,他的眼睛里,明明对她有着不加掩饰的赤`裸**。 而这么久以来,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洞察一切,通透分明,沉淀了太多人情世故和勾心斗角。 “能在云家活下去的,只有强者。” 云轻飏如是说,在云伤正式成为他的养女那一天,也是她来到云家的第一天。 她的生命因为他,被硬生生分成了三段:幼年时在贫民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八年,云家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十年,还有女子监狱里寂寞得快要发狂的三年。 “那个、那个女人是谁?” 云伤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如果是曾经,她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屑得连一眼都不会多瞧,但现在不可以,她在他的生命里缺失了三年,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离开时变得更加阴晴不定。 “她不重要。” 云轻飏微笑,将原本放在她娇嫩唇瓣上的手指缓缓下移,几下挑开她用来包裹住自己的毛毯,温热的手心贴在她形状美好的琵琶骨上。 “你瘦了。” 他的手跟记忆里一样优美,不似男人的手,那是养尊处优的生活里才有的一双手。 此刻,这样的手就贴在她的胸口位置,随着她呼吸时的一起一伏轻轻动着。 云伤忽然被此刻云轻飏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六神无主起来,她曾经是那样自信,哪怕女人们对他趋之若鹜,可是当时间和距离成为他和她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时,她终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 不等她说完,云轻飏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云伤顿住,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走自己身上的毛毯,动作轻柔地撩起她身上的连衣裙。 北方的冬天足有零下二十度,云伤固执地只穿了一条纱裙,在别墅外站了半小时,这会儿,她原本白皙粉嫩的肌肤甚至冻得微微泛起青色来。 “傻孩子。” 当云轻飏轻柔地吻上她胸前两团丰盈洁白的雪丘,口中宠溺地喃喃时,云伤的眼泪忽然就不可遏制地滴落了下来。 她的小手拢上他的腰,抓着他浴袍上暖融融的毛绒,静静地拥抱住他,然后,她便不顾一切地撕扯起云轻飏身上唯一的这件衣物。 “云轻飏,求求你,要了我吧!” 察觉到面前男人张开唇含住了自己含苞待放的花蕾,云伤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卑微地乞求他。 【003·出狱(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他的嘴唇就在云伤曲线优美的胸房上游走,像是羽毛轻拂而过,又像火烧,但却让她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那种又烫又冷的奇异感让云伤发出了古怪的呜咽。 她在他身下轻轻颤动着,一开始护得紧紧的双手终于不知何时松开了许多。 终于,他逡巡已久的舌尖来到了她战栗的另一侧粉尖儿上,因为恐惧和激动,它已经变得异常的挺立和坚硬,在他的含弄下显出鲜艳诱人的嫣红色泽。 云轻飏吮了几口,松开嘴,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上面黏着他的口水,闪着**的光亮,它娇艳欲滴,嫩得像是能挤出汁来。 云伤已经哆嗦得快要流泪了,她见他不再噬咬自己的乳,艰难地避过头去,哽咽着开口乞求:“我、我难受……” 伸手挑上她的下颌,云轻飏逼迫她正视着自己,见她眼眶泛红,不知怎么心头就浮现出太多怜惜,吐出一口气,他再次俯低身体,嘴唇贴着她微凉的红唇。 女人柔软的唇,好像两片娇嫩的花瓣,带着一股甘甜,丝丝缕缕的,甘冽清香,随着她的呼吸源源不断传入他的鼻子里。 云轻飏微怔一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身下涌去,一股酥麻感立即传感到四肢百骸,让他全身某一点立即亢奋躁动起来。 “不,现在还不行。” 意识到自己对她诱人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反应,他后退一步,彻底远离云伤,薄唇勾起,缓缓开口拒绝。 深重的难堪霎时袭遍了云伤的全身,她嘴唇翕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主动向喜欢的男人求欢,又被对方狠狠拒绝更令女人感到耻辱的事情了。 云轻飏似乎对她脸上的受伤表情视而不见似的,双手抱在胸前,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乖,告诉我,你要什么,除了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是个太睿智的男人,一眼便知她对自己的**,只是,这是她的奢求,更是他的。 将她养在身边,无异于是将一块璞玉细致打磨,反复雕琢,成本高昂,他当然要做到奇货可居,又怎么会轻易自己享用,那实在是太过浪费。 云伤一愣,好像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沉默了几秒,她垂下眼来,视线刚好落在沙发旁一本散乱的时尚杂志上。 杂志是摊开的,露出内页,光滑的铜版纸上,一个美丽女人的全身照赫然进入眼底,带着几分眼熟。 是方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女人,怪不得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似的,原来是明星。 这就是他喜欢的那一种女人吗,美艳,时髦,诱惑,妩媚,举手投足都是十足的尤物味道,而不是一个在监狱里蹲了三年,甚至不知道今年的流行色是什么的女人,云伤凄然地自嘲。 “娱乐圈,我要进娱乐圈。” 她声音暗哑,话语里流露出的坚定和贪婪,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云伤承认她这是疯了:因为嫉妒,因为不安,她要比杂志上这个女人更红,更有名气。 眼神一闪,云轻飏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一切甚至毫无征兆。 在他的眼里,她依稀还是个孩子,骄纵,自私,乖张,因为有他无止境的宠溺和包庇,简直惯坏了她。 “好,”他俯身,像过去一样伸手揉了揉云伤柔软的发丝,笑容仿若如初,“当然可以。先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晚上家中有特地为你办的晚宴。” 云伤抬起纤细的手腕,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死命攥着,汲取着一丝一毫的属于他的温暖。 【004·顶罪(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因为云伤喜欢土耳其浴,云家的别墅三层自五年前便建有浴室,浴池里常年保持着41摄氏度的水温。 热气氤氲的白茫茫雾霭中,云伤闭着眼,享受着家中理疗师的细致服务。 将一层厚厚的葡萄籽去角质精华均匀地涂抹在云伤的全身,年轻的理疗师于迦茵微笑着赞美道:“云小姐,这么久没见,您的皮肤还是跟从前一样好。” 她是曾经留学法国的高材生,主修身体护理与形体塑造,对护肤和造型很有研究,是云家的首席形象顾问之一,这些年来一直与同样在云家工作的父母生活在这里,为云家人服务。 闭目养神的云伤没有睁开眼,保持着俯卧的姿势,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是么?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三年都没有泡过澡,每两天才能冲一次凉,护肤品用完才能有新的,唯一的化妆品是一根口红,而这些还是经过云轻飏的几番上下打点才能得以保证。” 正在帮她推拿后背的于迦茵终于意识到,自己本想讨好的目的不仅没达到,还很可能在无意间触到了云伤的禁区。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按摩动作停顿了几秒又恢复正常,只是将薄薄的嘴唇狠狠地抿紧了,不再开口。 云伤没有说谎,她服刑的监狱位于内地北方一座小城,虽然算不上落后闭塞,但也十分不起眼儿。 尽管云轻飏为了能够让她少受罪而不惜大肆贿赂,可监狱监区长能够给云伤的特殊照顾还是极其有限。 唯一让云伤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没有被监狱里那些被寂寞折磨得失去理智和人性的女人们玩弄。 要知道,女人折磨起女人来,比起男人要狠了百倍,千倍不止。撕扯长发,烟头烫,牙刷插下体,夹乳`头,简直令人发指,更有无数性变态患者虎视眈眈初入监狱的新人,想要将其调教成自己的私人玩物。 如果自己也曾经历这些,云伤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还能做一个正常人,她连想都不敢想。 三年前的事情,几乎成了云家讳莫如深的禁忌,就连一直生活在云家的于迦茵,也只是从其他人口中的只言片语里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个大概—— 云轻飏经友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控制了渤海港口的黑帮老大,对方向云家买了两吨的货,分别要运往日韩。 这两吨的货,不是别的,正是高纯度的冰毒。 根据我国的法律,走私贩卖五十克以上冰毒就会被处以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两吨,一般人简直不敢想象那是怎么样的数字。 所以,当云轻飏发现自己人手里居然混进了警方的卧底时,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生平头一次陷入了惊惶和恐惧。 但,已经晚了,黑帮老大、云家、警方三方的火拼一触即发,云轻飏手下死伤无数,几乎全军覆没。 交易当天,陪伴在云轻飏身边的,是他名义上的养女云伤,和他亲叔叔的独生子,他的堂弟云轻川。 堂兄弟二人相差了八岁,相比于云轻飏,年轻的川少与云伤年纪相仿,只是两人不知何故并不熟稔,相反,倒是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 “小心!” 一道呼啸的子弹穿破空气,发出“嗤”的一声,直奔云伤而来。 不知是谁开了第一枪,然后枪声便紧密如豆,一响接一响,到最后已经密密麻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从未见过这种真实血腥场面的云伤此刻已经近乎傻掉,就连眼看着子弹急速朝自己眉心射来,都忘记了躲闪。 【005·顶罪(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金属子弹头高速飞行,与空气相摩擦,甚至发出高温灼烫的味道,近了,愈发近了,那刺鼻的味道甚至就近在咫尺! “嘭!” 沉闷的巨响在耳畔绽开,云伤难以置信地眨了眨干涩的眼,弥漫在四周浓烈的火药味儿让她快睁不开眼,但她却看得清清楚楚,推开自己的人是云轻川。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极度的恐惧让她的手脚失去了移动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等着那颗子弹穿透她。 浓稠的鲜血从他肩头汩汩而出,他抬起手死死按住,瞪着她目龇欲裂,愤怒地低吼道:“你不会躲吗?” 云伤喃喃,竟说不出话来,全部的视线好像已经被血红色吞噬,半晌,她才颤抖着双手,机械地将自己的裙摆撕下来一大块,用力缠绕在云轻川受伤的肩膀上。 他随手扯过布片,然后一把推开她,似乎很是不喜她的触碰。 不等云伤开口,双手各持一架小型冲锋枪的云轻飏已经如一头猎豹一样奔了过来,他一身白色休闲装上已经溅满了血。 “轻川,有没有事?” 他率先关心的是堂弟,云轻川是四叔唯一的儿子,若他有事,云轻飏自然难辞其咎,即便作为家主,他也依旧无颜面对长辈。 云轻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示自己无碍,伸手从怀里掏出枪,飞快地上了膛,回身瞄准,“啪啪”射中两个欲追上来的人。 “带来的人没剩几个了。”云轻飏扭头看了一眼,忽然开口,然后他便将视线转向一脸惊魂未定的云伤,表情渐渐柔和下来,他用同往日一样的宠溺语气对她柔声道:“乖,为我,为云家,为死去的兄弟们做一件事。” 云伤蓦地懂了,原来,她是他随时可以割舍的一枚棋子。 只是,她还是存有一线希望,她惨白着脸,哆嗦着回望着云轻飏,求他,说自己害怕。 “哥,我护着你们,你带着她先冲出去,拼一把试试!” 云轻川咬牙,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破釜沉舟的味道,满是决绝。 没有看他,双眼凝视的依旧是云伤,云轻飏缓缓地吐出一个字,“不!” 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上云伤冰凉的脸颊,眼里流转着奇异的光芒,一字一句道:“云家养了你十年,云伤,你该知道怎么做。我答应你,三年,最多三年,我救你出去。” 每多听到他口中说出的一个字,云伤的心就凉上一分,果然,果然啊。 精明如云轻飏,又怎么会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将她收为养女,他是商人,永远不做赔本的生意。 “好。告诉我怎么做。” 寒风萧瑟的夜晚中,警笛声渐渐清晰,云伤木然地开口,在云轻川大声的阻拦中,按照云轻飏交代的方式,一步步走向荷枪实弹的缉毒警察。 面前是黑压压一片的枪口,无一不对准着她的心脏位置,冷冷的眼神逐一望过去,完全不似刚刚成年的少女,云伤缓缓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我是云家人,全权负责为这次毒品交易提供货源,我接受警方逮捕。” 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如昨,即便过去了那么久,可只要稍稍回想起来,便会不可遏制地让她痛彻心扉。 温热的池水冲刷着全身的肌肤,躺在暖融融的大理石床上,浴室中的热度一点点沁入皮肤,让云伤僵硬的肌肉随之慢慢松弛下来。 如果曾经的痛苦,能够像身体表面积聚的角质一样,用磨砂颗粒就能除去,该多好,她闷闷地想。 “对了,云小姐,一会儿宴会所穿的礼服,您想要哪种风格呢?” 见云伤似乎昏昏欲睡,沉默许久的于迦茵忽然出声,轻轻柔柔地向她征询着意见。 【006·顶罪(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于迦茵的问话让差一点儿就睡着的云伤清醒过来,她慵懒地半眯着眼,歪着头想了片刻,不答反问道:“迦茵,他都邀请了谁,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云伤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少女了,她明白,云轻飏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信手拈来,随心一动,而是无一例外的全都经过他的缜密思考。 这样的男人,有毒可怕,但也透着致命的诱`惑,令女人产生不可自拔的好奇感,继而在不知不觉中沦陷,甘心成为他手掌心里赏玩的棋子。 “这个,听家父说,云先生打算请一些家族中年轻一辈,说要介绍给您认识,方便以后生意上往来。” 于迦茵一边说着一边用细长的手指在云伤的面颊上做着打圈儿的动作,为她做面部保养。 云家是大家族,几百年来盘根错节,尤其到了云轻飏这一代,他有不下十个堂兄弟。 云轻飏的父亲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五个弟弟,他的这五个叔叔又都性格风流,子女众多。 橙花露和精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困意酝酿得更为充足,云伤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笑吟吟开口道:“年轻一辈啊,那晚上岂不是有很多男人要来。迦茵,要是遇到看着还喜欢的,记得跟他说。” 听闻她的话,于迦茵脸上原本在笑的表情稍一凝滞。 她比云伤大了五岁,今年已经是26岁,自从归国后,父母对她终身大事的念叨就不绝于耳。只是她似乎对自己的婚事毫不着急,身边貌似也没有亲近的异性。 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格外疲惫的云伤不再开口,在舒适的面部按摩的呵护下,她很快再一次萌生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做完全套补水疗程的于迦茵站起来,低着头整理工具,冷不防余光瞥见门口有一道人影。 “云先生……” 她吓得不轻,掩口惊呼,却见眼前那男人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了过来。 云轻飏挑挑眉,低头看了一眼理疗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压低声音道:“怎么睡着了,不舒服吗?” “可以让人酣睡的理疗才是一次成功的理疗。” 于迦茵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埋首飞快地收拾着瓶瓶罐罐,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诚实汇报给云轻飏。 “云先生,我建议为云小姐做一系列的卵巢子宫保养,我问了一下关于她每个月例假的细节,觉得她的内分泌有些紊乱,这对以后的生育很不利。” 她的话似乎让云轻飏一愣,半晌,他才有些意外地反问道:“生育?” 于迦茵讶异他的反应,也追问道:“难道您不打算让云小姐尽快孕育您的子嗣吗?” 如果没有孩子,那么谁来继承这偌大家业,据说,云轻飏的几个堂弟已经被各自家中的老爷子逼着前去相亲多次。 越是有钱人,就越担心没有儿子。 短暂的微怔过去以后,云轻飏玩味地勾起了嘴角,他有些倨傲地扬起弧度完美的下巴,审视着面前的于迦茵。 “迦茵,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以后,关于这种传言不要再让我听见。” 想了想,他眼中似有流光泛起,一闪而过,又主动问道:“她……很难生育吗?” 尽管被云轻飏的反应给吓到,可于迦茵还是点点头,颤声道:“如果不小心呵护,可能受孕会比较吃力……” “很好。” 云轻飏出声打断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转过身来,他弯下腰,将熟睡中的云伤一把抱起,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鼻翼间嗅到来自她身上的淡淡芬芳。 “我不需要儿子,她也不需要。” 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于迦茵静静离开,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推开角落里那扇通向自己卧室的房门,云轻飏抱着云伤缓缓走向铺着纯黑色丝绸床单的大床,将她放平,随即自己也轻轻覆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莹润甜美的嘴唇,缱绻地吸吮着,喃喃自语道:“我们当然不会有孩子,不然,我还怎么让你继续为云家做事?顶罪,只是开始……” 【007·欢愉(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这是一间充满了男性阳刚色彩的卧室,米色的墙纸,棕木色的家具,床头高悬着一张放大的巨幅相片,上面是一望无际的南非草原,正中央站着一头浑身蓄势待发的猎豹,双目炯炯,透着杀意。 “永远伺机而动,依靠速度来捕猎,强大的攻击性可以令敌人闻风丧胆。” 云轻飏微眯着眼睛,脸上是他一贯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喜欢这样看人,带着睥睨一切的姿态,像极了君临天下的帝王。 这是云伤第一次进`入他的卧室,看到墙上的照片,问他为何悬挂一幅猎豹的照片时,他给出的回答。 宽大的床上铺着黑色的丝绸床单,在灯光下泛着一种冷凉的光芒,一只手支着后脑,云轻飏侧躺着,凝视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女孩儿。 她的肌肤在纯黑的床品映衬下显得更为莹白细腻,随着呼吸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淡淡的橙花味道沁人心脾。 云轻飏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不多,而云伤还要化妆,他必须叫她起来好好准备了。 晚上的宴会很重要,来宾众多,她又是离家许久,他不想让她失仪。 不,事实上,云轻飏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要的都不只是不出错,而是必须出挑。 他低头,准确无误地含住云伤的耳垂,声音略显低沉沙哑,那是透露着强自压抑着欲`望的饥`渴。 她未醒来,似乎咿唔了一声,感到有些不舒服,所以抬起手来去想要挥开他。 云轻飏一把握住她的手,捏在掌中,口中依旧吸`吮着,低语道:“乖,起来了,晚上再睡。” 幸好云伤还闭着眼,否则,他腿间的变化怎么也隐藏不了,隆起的部位无声地宣示着他现在有多想冲入她体内狠狠索要。 但是,不行。 他的骚扰终于让云伤有了些反应,就看她的眼皮颤动几下,终于醒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云轻飏,她并未有太多惊讶,在云家生活的这些年,她有过很多次睡前在自己卧室,醒来却是在他的身边的经历。 云轻飏患有严重的精神衰弱,夜里很难入睡,他经常到云伤的卧室,将睡梦中的她抱到自己身边,就这样看着她,一直到天亮。 “愚蠢的人才喜欢睡眠,智者多半清醒着。”他总是如是自嘲。 眨眨眼,云伤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做SPA的时候睡着了,怪不得此刻浑身丝毫不紧绷酸胀,反而透着一股舒适清爽。 “你今晚的目的是什么?” 她彻底清醒,想起方才于迦茵和自己说过的话,眼神愈发清明起来。 云轻飏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云伤的聪明,这种聪明倒不见得是在待人接物上,而是体现在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属于少女的粉红色幻想美梦。 他打了个哈欠,故作不解道:“什么?” 云伤看着他,眼睛里的笑意一点点揉碎了,终于消失不见。 “好吧,我实话实说,是轻川问我要你。他听说你要回来,上周特地来求我。” 面对着她有些骇人的严肃表情,云轻飏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语气里听不出他对于这件事有什么情绪。 云伤抿紧嘴唇,冷若冰霜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愤恨,果然,他是要把自己当做玩物一样送出去,笼络人心! 不是未曾设想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是令她如此心痛。 沉默了几秒,她忽然在心底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行动再一次远比意识更快,下一秒,云伤一个翻身,飞快地压到了云轻飏身上。 她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不许他开口。 “云轻飏,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把我给他。那么,我的第一次,你拿去。” 被拒绝了一次,她不想再被拒绝第二次,或许她永远不能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但起码,她此刻还能选择自己的欢`愉。 【008·欢愉(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轻飏将头埋在云伤的肩窝,伸出舌尖,细细地舔舐着她小巧莹白的耳珠,感受到怀里的女人不住地哆嗦着,嘴角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再大胆的女人,初次经历这种事,都会紧张,云伤亦不例外。 她柔软的身体像是一株藤蔓一般将他紧紧缠绕,长发从脸颊两边垂下,散落在肩头,此刻的云伤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要小一些,像是只有十六七岁的青葱少女。 “你怎么那么笃定,我就一定会答应轻川?” 他并不躲闪她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只是被她的发梢刺得脸上痒痒的,伸出手来捋了一撮儿在掌中把玩,口中慢条斯理地发问。 云伤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静静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你要防着他,你怕他成了你第二个四叔。” 当年,云轻飏的父亲是当家人,他对外人残忍多疑,但对同胞手足却格外信任。 也正是这份信任,险些让他丧命,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无数矛头都指向他的亲四弟,也就是云轻川的父亲。 “大家族里人多,自然心思也多,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只希望轻川不要糊涂。你在他身边也好,算是有个提醒,也有个掣肘。” 云轻飏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云伤知道,她说的不错。 “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跟他上床?男人要一个女人,他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你清楚!” 冷笑着仰起脸,眸子里全是清晰可见的痛苦和愤怒,云伤发狠,重又低头,大胆地咬了一口云轻飏的脖子。 只有她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或咬或吻,红红紫紫,偶尔被下人们看到,他们都会露出既惊讶又暧`昧的笑容。 云家上下,早就把云伤理所当然地当成了云轻飏的女人,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云伤还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儿。 忍着脖颈上传来的痛意,云轻飏由着云伤发泄着,尽情地随她的小性子,他知道,一旦答应云轻川,以后这样的缱绻柔情时刻,必然就会少了很多。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又不缺女人,我想,他应该是太寂寞了。” 回想着堂弟脸上的表情,云轻飏若有所思地一字一句道,云轻川更是骄傲的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万事不求人,这次却一开先例向自己张口,想来也是认真的。 他的话让云伤感到无比的好笑——寂寞?!只有有钱人才会拥有这玩意儿,它是世上最昂贵的的奢侈品,至于那些苦于奔命的穷人连想都不要想,也没有时间精力去想! 微微一哂,她娇笑出声,细嫩的手指擦过云轻飏胸前两点凸起,惹来他压抑的呻`吟。 “他寂寞?那你就不寂寞?” 揶揄的声音响起,云伤脸上的笑容愈发朦胧起来。 云轻飏一怔,继而笑起来,他很少会这样笑,因为这样的笑容才是发自内心,不是皮笑肉不笑。 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叫人禁不住目眩神迷。 “我有你,我不寂寞。” 如果不是他即将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这样煽情的话语简直会让云伤潸然泪下。 她强迫自己不外泄太多明显的情绪,低头吻上他的喉结,渐渐向下,双手撕开他的衬衫。 云伤动作里流露出的急切让身下的男人淡笑出声,他托高她的腰,轻轻亲吻她莹白高`耸的胸,一路来到平坦的小腹。 想起方才于迦茵的话,云轻飏的动作略一停顿,右手也随之覆盖上她暖暖的腹部。 “嗯……” 他的温存让她低吟出声,无比的妖媚迷人,似微醺的迷醉之际,云伤感到自己的腿间正被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抵着。 原来有感觉的并不只是自己,这个认知令她愉悦起来,她抱着云轻飏的头,手指都插到他的发丝中去。 此刻她全身上下只穿内衣,他和她紧贴的地方唯有一方小小的蕾丝布料,已经被她渗露出的透明花液沾湿,形同虚设。 【009·欢愉(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轻飏的手沿着云伤玲珑有致的曲线游移,指尖已经触到她微微湿润的腿间,止住不动。 她依旧纤细,好在气色不错,三年的牢狱之灾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唯有费尽心思贿赂监狱管理人员,努力维持好她的饮食。 还记得初次见面,眼前的小女孩儿面黄肌瘦,矮小瘦弱,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只脸上那双灵动大眼摄人心魄。 “乖,快起来,我当你小孩子脾气乱说话。” 云轻飏压抑着开口,对云伤他永远是有耐性的,杀伐果断并不曾用在她身上,除了三年前那一次。 她置若罔闻,灵活的身体向下一滑,趁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捉住了他昂起的火`热。 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卷,在他出声阻止之前,将他彻底包裹住。 又湿又暖,酥酥麻麻的快感袭遍全身,身体的感觉尚且来得不如心理上的快`慰那么强烈,只是那种令云轻飏几欲疯狂的征服感就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致的湿`热感从四面八方急速传涌,云伤有些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云轻飏,四目对视,她分明看清了他眼底溢满的情`欲之色。 “唔……” 他太大了,她只觉得两颊酸痛,几乎快要含不住,晶亮的唾液随着嘴角滴滴落下,这景象说不出的淫`靡。 云轻飏飞快地收回眼神,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敢与这个小女人有直接的眼神牵连,因为只要一秒,就会彻底沦`陷。 只有他操控别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意识受到别人的影响! 想到此,云轻飏飞快出手,捏住云伤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口,他立即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用身下床单随意擦拭了几下,翻身下床。 她愣怔住,不明白上一秒他还在快乐地享受,为何突然就拒绝了自己的主动讨好。 属于他的专属味道还在口腔里弥漫,云伤跌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赤脚站在地板上的云轻飏。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叫于迦茵来给你化妆。对了,不是要做明星吗,我顺便也安排一下好了。” 脸上片刻迷`情也无,云轻飏轻飘飘扔下一句话,然后便大步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云伤翕动了几下嘴唇,到底什么话也没说,低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回自己房间。 镜中的女人面无表情,任凭身边几个人忙碌着,三个助理分别在为云伤挑选着礼服,搭配好首饰鞋子,于迦茵则是一脸专注地在为她画着宴会妆。 想到云轻飏说的话,她凝视着云伤的表情里,情不自禁地带了三分同情,两分怜悯,还有五分说不出看不透的情绪来。 香槟色晕染均匀层次分明的眼影,深蓝色魅惑妖娆的眼线,涂抹得丰`满水润的正红色口红,完美的妆容之下,一张美丽的脸惨白且毫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锦衣华服的提线木偶。 “笑一笑会比较好看。” 于迦茵收拾着各类化妆工具,如是劝道,助理们已经出去了,化妆室里只剩她,留下来为云伤整理礼服下摆。 云伤微微昂起头,审视着穿衣镜中几乎完美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样陌生,又是那样妖娆。 “我还是觉得穿劳服比较顺眼。” 她冷哼了一声,又笑笑,扭过头来,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老道,感慨着开口:“真像一块被包装得漂亮又好吃的糖果啊,好拿去送给想笼络的人。” 【010·晚宴(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家的别墅巨大得犹如中世纪的城堡,内部的装修风格却是浓浓的地中海式,整个宴会厅布置得典雅大方,佣人们训练有素,看得出云轻飏很是享受这种衣香鬓影的聚会。 云轻飏今晚邀请的宾客并不算多,大抵只有四五十位,一眼望过去均是衣冠楚楚,气质不凡。 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轻轻靠着扶手,一身香槟色露背晚礼服的云伤嘴角浅浅勾着,面露讥讽。 白衣黑裤的侍应生手持托盘从她身边经过,云伤伸手,取了一杯酒,在手中轻轻摇晃着。 “你是今晚的主角,怎么不下去,都等着呢。”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让原本悠闲旁观的云伤不自觉地拧起了两道秀美的眉。 听出来对方是谁,她没转身,将身体的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心头不住暗骂这累人的十二厘米细高跟晚宴鞋。 “等什么,云家那个蹲了三年监狱的养女吗?轻川少爷,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内情,家族里其他人还都蒙在鼓里,我就是那个众人口中离经叛道的不孝女。” 尽管云伤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可话语里仍是隐隐透露出一丝咄咄逼人。 一身黑色纯手工的西服裁剪得体,让本就高大挺拔的云轻川看起来更为气宇轩昂,云家人生来便有傲人资本,几乎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他自然也不例外。 “好久不见,小伤你说话是更加不饶人了。没人会那么想,今晚是特地给你接风洗尘的。” 云轻川上前一步,抬起手来,顺势搭在了云伤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一触到云伤的肌肤,她便立即变了神色,倒退一步闪躲开,眉眼间满是防备。 眼神闪烁几下,她清楚,除了云轻飏,自己依旧是厌恶来自其他异性的接触,即便是曾救过自己性命的云轻川。 垂下头,云伤盯着自己的脚尖,上面镶嵌的精美水钻在头顶如水般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刺得她感到眼睛都有些疼了。 “轻川,你要我做什么?我不爱你,一点儿也不。” 原来,一旦说出来也没有想象得那么难,云伤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竟会如此直接。 平素里也是骄傲的男人,一贯是女人们追逐示好的对象,顶着“云家四少爷”的名头,云轻川不可不说也是人中龙凤,更不曾遭遇如此丝毫不加掩饰的拒绝。 未及片刻,云轻川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眼角轻挑起,露出细细的纹路,跟云轻飏的风流不羁完全不同,反而带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只是,但凡云家的人,又哪里会心存良善。 “不说这个了,一会儿大哥要着急了,我们先下去。” 说罢,他主动伸出手来,让云伤挽着他手臂,似乎对她刚刚的话不以为杵。 但云伤切切实实感受得到,在某一刹那,云轻川的怒气浮动得厉害,那种感觉,竟让她情不自禁地恐惧得颤抖。 迟疑了一秒,她还是依言伸出手,轻轻挽住云轻川的臂膀,与他站在一起,抬步下楼。 【011·晚宴(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似有心灵感应一般,正在与客人微笑攀谈着的云轻飏忽然扭过头来,迎着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投映下来的光芒,他微微眯眼,看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一男一女。 说是金童玉女毫不为过,一对璧人,霎时吸引了宴会厅里绝大多数来宾的视线。 一直走到云轻飏面前,云轻川拍了拍臂弯里云伤挽着他的小手,与她一同向周围的客人们点头致意。 “大哥。” 云轻川声音里透着愉快,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冲着云轻飏问好,两人虽然差了几岁,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相比起其他堂兄弟自然要更亲密一些。 云轻飏笑着冲他举了举手里的香槟,亲自从旁边的侍者手里端了一杯酒,递给云轻川。 “怎么样,这次香港之行还顺利吗?” 他低头一抿唇,酒杯微微倾斜,淡金色的酒液进入口中,姿态十分优雅。 周围的客人见兄弟二人开始了谈话,都很识趣地借故散开了去,原地只剩下云氏兄弟和云伤三人。 乍一听见“香港”两个字,一直半垂着头沉默不言的云伤忍不住昂起脸来看向云轻飏,他像是未曾注意到她的惊愕表情似的,继续问道:“那块地谈的怎么样,多少价码可以下来?” 云轻川皱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也感到有些棘手似的,压低声音回道:“没有我们之前想的那么乐观,听说内地这边有个老板也很有兴趣,在和港府频繁接洽。” 云伤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在侧耳细听,一个字也不漏过。 那是她幼年时生活过的地方,尽管是一段再也不愿回首的记忆,但,经历已经融入了骨血,无法轻易剥离,是她人生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烙下的标签。 只是,不知为何,从她进`入云家,就再也不曾听过任何关于贫民窟的消息。 她隐隐感觉到,那是因为云轻飏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和过去的生活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他要硬生生割裂她年轻的生命,干干脆脆,黑白分明。 “呵,有意思,居然有人敢和云家抢生意了。轻川,我早就说过,我们从黑`道洗白,赚合法的钱,就总会遇上这些拦路狗。” 听到这消息,云轻飏略微感到惊讶,不过他并未将这个突然而至的对手放在心上。 自从三年前那次毒`品交易过后,云家实力大伤,他与家族中其他大`佬们连番商议后,决定暂时中止与中`东的军`火和金`三`角的毒`品交易,转而将生意重心挪移为风险投资与房地产项目。 也就是说,云轻飏现在是“十分合法”的普通商人。 见云轻飏似乎并不在意,云轻川也挑眉轻笑道:“是啊,谁都想分一杯羹嘛,那边我会跟进,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很快,他们就转移了话题,聊的都是些骑马打球的趣闻,一旁的云伤不感兴趣,也不插话,明明站在旁边百无聊赖,却一直保持着淑女的微笑,恪尽职守地扮演着花瓶的角色。 谁说演戏难,这不就是演戏,人生就是一场戏,而且没有彩排,人人都是主角。 云伤正低头自嘲着,忽然,从宴会厅门口响起一阵嘈杂,几个人围着一名白衣老者,正匆匆向这边赶来。 云家的几个下人拦也拦不住,脸上都露出紧张又忌惮的神色,频频向云轻飏的方向望过来。 “你这个狐狸精!害了轻飏还不够,还要来害我们家轻川!” 中气十足的一声咒骂,瞬间打破了宴会上的融洽气氛,大厅里霎时安静下来。 【012·晚宴(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拄着龙头拐杖,一身丝绸对襟中式服装的老者几步冲过来,周围四五个身形高大的保镖陪在一旁。 客人们自觉闪开让出路来,一刹那人群就分成了左右两边,谁也不敢阻拦。 步步生风,果真是堪比龙行虎步,眨眼间,老者就率先走到了云伤面前。 云轻川见到来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挡在云伤面前,说话间脸色已经是微微有变。 “爸!您这是干什么!” 拐杖高高举起,老人终究还是舍不得打下去,他恨恨推开云轻川,怒视着站在她身后的云伤。 来人正是云轻飏的四叔,云轻川的父亲云耀霆,也是这一代里唯一还健在的云家长辈。 老爷子年轻时便是火爆脾气,如今老了亦是如此,这些年来在家族中极有威望,向来是说一不二。 “干什么?!你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赶紧结婚,跟这么个小狐狸精混在一起,你叫我的老脸往哪里放!” 云耀霆气咻咻开口,训话时中气十足,虽然脸上看起来有些清癯,神态却十分矍铄倨傲。 父亲的这一番丝毫不加掩饰和避讳的话语让云轻川轻轻皱了皱眉头,他既不想让云伤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也不想当众忤逆父亲的威严,格外矛盾的心理让他觉得自己进退维谷。 “四叔,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来先坐下,我最近刚收了一瓶好酒,就想着请您老先尝一……” 云轻飏走上前,含笑劝阻,不想话未说完,便被处于盛怒中的云耀霆一口打断。 “轻飏!要不是你把这个小妖`精从香港带回来,又怎么会、又怎么会……” 他的不领情和不顾忌,让原本微笑着的云轻飏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虽然他脸上的笑意还在,但是那笑容已经变得极为冰冷骇人。 看着他的表情,云耀霆再也说不下去,一张老脸渐渐白了下去,声音越来越低。 发觉父亲已经触到了云轻飏的逆鳞,云轻川连忙快步上前搀扶住云耀霆,低声劝道:“爸,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你血压不稳,医生不让你动气。” 云耀霆挣了几下,不好再说什么,加上胸口确实一阵阵发闷,只得冷哼几声,让他搀扶着自己先坐下。 云轻飏随手比了个手势,原本戛然而止的音乐立即重新奏响,宴会厅里再一次热闹起来。 侍者们手持托盘来回穿梭,谈笑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好像刚才那段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似的。 自始至终,没有人对云伤多加过问一句,包括云轻飏。 他没有安抚她,更没有帮她说一句话,当他的四叔在大庭广众下厉声羞辱她的时候,他也置若罔闻,抽`身事外。 很快,云耀霆服了药以后,又带着他的诸多保镖离开了别墅。 临走时,他用一双早已看透人情世故的鹰眼,别有深意,又充满警告眼神地看了云伤一眼,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回到云家尚不足一天,早已发生了这么多事,云伤感到太阳穴一阵阵抽`搐酸`胀,她小心地提起曳地的裙摆,走到阳台附近透气,试图避开大厅里的喧嚣。 “对不起,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不是完全针对你。” 追随着她的纤细身影,云轻川也赶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忧心。 他知道,她是多么敏感,这次的伤害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云轻川伸手想要握住云伤的手,就看她瑟缩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收回的冲`动,任由他的手指缠绕上自己的。 将她凉凉的小手纳于自己掌中,这还是第一次她没有太过抗拒二人的亲`密举动,让一向喜形不露的云轻川也不自觉地绽开了笑容。 “如果你在明知道我不爱你的情况下还是要我,那就随你吧。” 云伤垂下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影,远离了灯光和音乐,暗处让她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凌厉的美`艳,而是带着一抹少有的楚楚可怜,让人疼惜。 他不答,只是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云伤的手背。 一个男人站在远处,将这一幕全都收入眼底,他嘴角勾着淡笑,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白灰色的烟圈,云雾蒙蒙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013·狠心(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回到云家的第一晚,云伤就发起高烧来,大概是之前在门口吹风受了凉,睡着后不久,她的额头就滚烫,脸颊也涨`红得不像样子。 如若不是云轻飏习惯性地到她的卧室查看,恐怕云伤要独自一人煎熬到天亮。 幸好,她的床头里就有常备药,云轻飏去接了一杯温水,托起她的头,让她张口,喂她服下。 “乖,吃了药再睡。” 难得的温柔,他的侧脸在橘色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也不再如平日般那样冷`硬,低声重复了几次,见云伤依旧昏沉沉睡在自己臂弯里,云轻飏无奈,只得再次哄道:“阿裴,阿裴!” 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反应,慢吞吞地掀起眼皮,依言乖巧地张开了紧`闭的嘴唇。 云轻飏斜靠在床头抱着云伤,等她睡熟后亲手为她掖好被角,又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度,四处查看了一番,这才离开。 没想到,云伤这次发烧,居然烧成了急性肺炎,加上她刚从外地回来,已经不大适应这边的气候,三天时间里,整个人瘦了一圈。 而这期间,云轻飏居然一次也没有出现,以至于云伤有一种,那晚上喂自己吃药的人根本不是他的错觉。 “云先生这几天很忙,早上就去公司,一直到凌晨才回来。” 前来送饭的下人如是回答,然后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对于这个刚回来的“云小姐”,很多来云家工作不久的下人都感到十分陌生,自然待她恭敬有余,亲`热不足。 在监狱里三年,云伤早已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她不需要人在一旁照顾,下人们也就忙不迭地离开她的卧室。 第五天清晨,终于有人来敲门,说云先生请她过去一起用早餐。 挂了三天吊瓶,云伤的炎症已经消退了大半,若云轻飏不来找她,她也不想再等了。 “云先生已经在餐厅等候了。” 小女佣见云伤不疾不徐地慢慢挑选着衣服,衣柜柜门大开,床上已经摊开了几十件衣裙,不由得多嘴念了一句。 真是不识抬举的女人,据说只是云先生当初好心收养来的,如今却真拿自己当别墅里的女主人了。虽说确实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整个人冷冰冰的,不晓得到底哪里好。 站在一旁的小女佣心头忿忿不平地暗想道,嘴上却并不敢说出来。 云伤恍如未听见一般,比了又比,最后选了一条柠檬黄的兔毛连身长裙,又套了件宝蓝色铆钉机车羊皮小外套,整个人看起来鲜`嫩得犹如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仔仔细细地把头发吹干,又对镜涂好艳橘色的口红,抿了抿唇,这才回头,对眼中满是不耐的女佣调皮一笑。 “他已经等了我十几年,轮到你来操哪门子的心?”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仍是柔柔弱弱的,像是带一点儿撒娇似的软糯口音,但,已经让险些被猪油蒙了心的女佣浑身一震,立即低头,连声道歉。 云伤也不去看她,径直弯身踩了高跟鞋,嘴角噙着冷笑,推开`房门一路摇曳生姿地朝餐厅走去。 还真是,离开云家太久,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来对她揉扁搓圆了呢。 上次是云耀霆当众羞`辱,今早是家里的佣人冷言冷语。 好,很好,云轻飏,你不护着我,我就只能狠下一颗心来护着自己。 【014·狠心(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说是餐厅,但在云家千亩豪宅中,这里俨然是一个充满了色香味千百般情`趣的小世界。 满眼俱是中式风格装潢,云伤拾级而上走入清幽的庭院之中,右手边的红砖墙自然地将庭院与外界相隔离开来,上面缠绕生长着蓊绿的藤蔓,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淡淡香气。 深吸一口气,推开面前的玻璃门,云伤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躺椅上喝茶看书的云轻飏。 很多时候,她真怀疑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平素喜静,爱喝茶,爱吸雪茄,喜欢打高尔夫多过打马球,就连出海也是独自一人,并不会像其他富人那般邀上十几个模特左拥右抱。 听见声响,云轻飏抬起头来,将手里的书合上,随手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好了吗?” 他刚刮过胡子,下巴上青青的,空气里若有似无一股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伤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高贵冷艳,就在他向自己投来那道关切的视线后,尽数土崩瓦解。 她有些恼怒,自己在面对云轻飏的时候,总是太容易心软,上一秒下的决心,这一秒就在动摇。 略略扬起下颌,云伤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有些赌气的情绪。 云轻飏轻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愈发单薄纤细的女人,这次生病让她显得更加伶仃。 她是他亲自抚养长大的,一颦一笑,他自然是瞧一眼便洞察个清楚。 “最近生意很忙,顾不上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几步走近云伤,拥她入怀。 她下意识挣了挣,却贪恋他怀抱的温暖,下巴抵在他肩膀,细细嗅了一口属于他的味道。 “你在忙什么?多可笑,我现在连你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云伤低语呢喃着,她隐约知道,现在的云家依旧坐镇一方,几代的家业,经由云轻飏的手,彻底洗`白,且累积了更多的惊天财富。 “这种事不需要你操心,乖,这辈子你都不会为钱担忧,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符号。” 头顶传来云轻飏平静的话语,他故意轻描淡写,不想多说生意上的事情。 “对了,轻川说他明天来接你,其实他前天就来了一趟,我说你身体不好,让他等等。” 不等云伤开口,他伸手轻轻推开她一些,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是眼神微微避开了,不再直视她的眼睛。 乍一听见云轻川的名字,正享受着难得的柔`情`蜜`意的云伤霎时浑身一僵,她顿了顿,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直冲脑门,烧得她理智全无。 “云轻飏!我已经配合你给足了你面子,你到底还要我委屈到什么时候!你四叔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和云轻川在一起,他会弄死我!” 眼含愤怒,她一边说一边步步向后退,一个不小心,脚上的细高跟撞到了台阶上。 “啊!” 重心不稳,她尖叫,猛地向后倒去,脑后直直冲着石头台阶的边沿。 云轻飏飞快出手,在云伤跌倒的一刹那将她整个人死死抱住。 云伤并不领情,不等站稳,伸手就要推开他。 “我爷爷临死前唯一在跟前的便是我四叔,他手里有一份秘密的遗嘱,涉及云家不为人知的一笔财富!我怀疑,他已经交给了轻川!云伤,那是个不定时炸弹,若有心,他们父子真的有可能让我一无所有!” 云轻飏无奈,只得将实情与她和盘托出,怀里的女人听清他的话,果然停止了挣扎。 【015·狠心(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许久未曾开口,云伤只是任由云轻飏抱着自己,她垂下眼,暗自苦笑。 或许,他并不是因为想念和挂心才用尽手段帮助她出狱,只是因为,他需要她完成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罢了。 “我虽然和云轻川不熟,不过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你又何苦早早埋线布局?” 云伤的手指微微用力,紧紧地攀着云轻飏的小臂,根根指尖儿都泛了白。 她确实与云轻川不相熟,可毕竟面由心生,和云耀霆的越老越奸诈有所不同,他是个坦荡磊落的男人。 “你当云家当家人的身份是份小点心,谁吃都行?”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云轻飏嘲笑云伤的不谙世事,大家族里内部的勾心斗角远比外来的械斗更为激烈和可怕,只不过不在明处,厮杀却更为血`腥无情。 他口中的讽刺惹来云伤的脸色白了一白,她站稳身体,慢慢从他怀里撤离。 “我当然不懂,什么都不懂,八岁以前,我连吃一块糖都是奢望,你该比谁都清楚。” 云伤收敛眼底的多余情绪,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情感地开口,她鲜少提及过去,可一旦提了,就是愠怒的前兆。 这些年,云轻飏将她养得,性格孤僻又乖张,一旦动了火气,说话恨不能句句带刺儿。 他亦不开口,只是用一双沉黑不见底的眼眸凝视着她,半晌,才抬起手来轻轻抚过云伤的脸颊。 “遗嘱在轻川那里,他喜欢你,早晚会让你知道那东西在哪。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其他的都不用你出面。” 生平第一次,她挥开了他的手,皱眉道:“我不……” 话音未落,云轻飏已经一把攫住了云伤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想让我死么?就算云轻川不会,云耀霆也不会让自己带着遗憾进棺材!他扳不倒我爸,死也要扳倒我!我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猩红着双眼,低低怒吼,咆哮着将这一残酷事实讲给云伤,也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大动肝火。 云伤全身战`栗着,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云轻飏,失控,无奈,暴`戾,混杂了太多她不熟知的性格。 “云伤,我没有其他办法,你知道,对于云轻川那种人,不找对突破口,我一辈子也别想拿到我想要的。” 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云伤的额头,痛苦地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脑后和脖颈,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安抚着自己的孩子。 “他在你十六岁生日宴上,对你一见钟情。这一点,我很确定。” 徐徐吐出一口气,云轻飏的话语里,似乎没有一丝醋意,有的只是感慨。 这样清醒冷静,永远都擅于区分敌友,明晰利益的男人,真的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吗? 一向颇有自信的云伤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担忧,在监狱里,能早日和云轻飏重逢,是她生存着的唯一信念,唯有靠着这个她才支撑着自己捱过去。 可如今,她宁愿自己仍是住在窄小冰冷的囚房里,起码求得一个心安。 十年的安稳和富足,其实,并没有将云伤骨子里那流浪狗一般的性格完全打磨殆尽。 “好,我用帮你拿到那份遗嘱,换一个功成名就,希望你还记得你的承诺。” 她后退几步,这一次脚下却站得很稳,因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016·新宠(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轻川的豪宅位于城市的另一端,距离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 这座城市大得令人望而却步,城东与城西,是所谓的富人区。 但即便同样都是富贵,也有些微的不同,一个是新贵,一个是旧旺。 像云轻川这样年轻有为,二十六七岁便接手父亲经营多年的公司的城中阔少,自然会选择城东那一片价格贵得让人咂舌的海景洋房。 “如果想回来,司机随时能送你过来,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来看大哥。” 以为云伤的沉默是因为不舍,云轻川上前,对她微笑着开口。 不想,坐在沙发上的云伤立即站起身来,“走吧。” 云轻川微微一怔,见她手边空无一物,略感意外道:“什么都不带?” 云伤将脸高高扬起,转身,眼睛看着站在二楼楼梯上的那个人,口中的话却是回答云轻川的。 “带什么,全都买新的岂不是更好,难道你很缺钱?” 她明显带着情绪的话让云轻川的眼神不由得微微闪烁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楼上。 “大哥,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云轻飏站在走廊里,双手抱在胸前,看不出喜怒来,轻轻点了点头,“路上多小心。” 果然不出所料,等了许久,等来的就只这一句话,云伤扯着嘴角笑笑,转身就走。 这个华丽的牢笼呵,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停留。 云轻川亲自开车,这一带都是别墅区,人车稀少,风景却十分迷人。 “你有时间吗,我想去万国城。” 沉默了许久,一直目视前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云伤忽然开口,扭头看向云轻川。 万国城是本城中有名的ShoppingMall,奢牌众多,但也因为昂贵的价格令普通人望而止步,同时据说也是明星艺人们最常出没的地方之一。 “遵命。” 云轻川伸手在额头旁边比了个军礼,立即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云伤看着他与云轻飏几乎无二致的侧脸,实在想不通,他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 或许是美`色,可云轻川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又或许是人质,可云轻飏那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自己的既得利益。 如此看来,她怎么样都是一枚棋子,区别只是在于,留在谁的身边。 将车子在万国城的地下车库停放好,云轻川很自然地牵起云伤的手走进电梯,一路直达楼上的女装专柜。 他一向很大方,对待女伴亦是如此,因此专柜的柜员们对眼前这个年轻的阔少十分熟悉,见他走进来无不是热情相迎。 “云少,欢迎光临,这一排都是当季新品,昨天刚到的。” 店长亲自接待,态度恭敬,说话间悄悄将好奇探寻的眼神投放在云轻川身边的云伤身上。 这是个美丽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装束很低调随性,一副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饱满的前额和尖细的下颌,她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她身上脚下穿的到底都是什么牌子,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私人定制。 【017·新宠(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伤当然察觉到了来自专柜店长的打量,不过,她很清楚,在未来的日子里,比这更好奇更疑惑的眼神只会多不会少。 进演艺圈虽说是她随口说出来的话,不过,根据心理学角度,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随口一说”,任何话语其实都是潜意识的反射。 云伤自己也曾私下想过,像她这种没怎么念过书,学历一般的女人,能凭靠的也就只有这一张脸了。 至于那些潜`规则,她倒是不怕,就算她想亲身体验,怕是云轻飏也不会答应。 即便云轻飏答应了,身边这位轻川少爷,想来如今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云伤勾起嘴角,伸手指了指手边那条黑色长裙,店长忙不迭地询问她平时所穿的尺码,叫人去取来新的一件,亲自帮她试穿。 “确实不错,难得这牌子你喜欢,再多挑几件,还有手袋鞋子,然后我叫秘书过来拿。” 从更衣室出来,面前的男人果然眼前一亮,云轻川踱步走近,双手抱胸欣赏了一番,从裤袋里掏出卡来教给一旁的店长。 “麻烦你。” 和某些财大气粗的土财主不同,云轻川对任何人都是客气有礼,但同时也永远透着疏离的。 他一向出手阔绰,店长自然连忙道谢。 云伤淡淡瞥了一眼,她看出来这里的柜员似乎和云轻川很熟,当然也就明白了他身边应该也是不乏女人,常常领来购物消费。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感到嫉妒或者伤心,或许,云轻川有其他女人,对他们来说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正低头想着,云伤忽然感觉到落地窗外似乎有人正在盯着自己,她故意没有立即抬头,而是等了几秒钟,这才猛地向外面望去。 果然,在扶手电梯旁似乎站了一个男人,看样子好像在等人似的,把帽檐压得很低,身上背了一个黑色的大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塞了什么。 云伤看了几眼,总觉得对方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这让她再也没了购物的兴致。随手指了几样,报上尺码和颜色,也不打算试穿了。 “我总觉得有人跟着。” 她走近云轻川,低低同他耳语,他愣了一下,微笑着握住她的手。 “你怕了?大哥说你自己提出来要去做艺人,以后少不了狗`仔。不过这个应该是跟着我的。” 云轻川回了一下头,眼神敏锐如鹰隼,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电梯旁假装看楼层指引的男人。 见云伤兴致缺缺,他掏出手机打给秘书,让他稍后来店里将已经买的衣服拿回去,顺便也把本季新品的图册带一份送到别墅。 云轻川料想得果然不错,他和云伤前脚刚回到位于城东的别墅,关于这位本城有名阔少携“新宠”在万国城扫货的八`卦绯`闻就在网上传了个沸沸扬扬。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云伤看着屏幕上那几组略显模糊的偷`拍照片有些不解,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原来商场里遇到的古怪男人就是狗`仔,鼓鼓的黑包里应该是塞了相机,想必是从地下停车场开始就跟了他们一路。 “又不是香港娱乐圈,怎么这也会拍照发上网?” 她对着“云氏少董携神秘女友现身某知名专柜,全程牵手大秀恩`爱”这一行副标题满是不解,再瞧瞧照片,选的角度倒是很刻意,果然照片里的一男一女看上去很是亲`密,说是情`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刚洗过澡的云轻川闻言凑过来看了看,一边擦拭着短发上的水珠儿,一边笑道:“我不接受专访,所以就到处挖我的新闻,这帮记者也不嫌麻烦。” 【018·新宠(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闻言,云伤支着头,脸上似笑非笑,眼里满是说不出的揶揄之色地觑着云轻川。 “多亏云少看得起,我也跟着有机会沾沾光,还当一回您的‘新宠’,就是不知何时会成‘旧爱’?” 眼前的男人在腰上随意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上身赤`裸着,肩宽腰细,小腹肌肉结实,看上去是会令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绝好身材。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像是对待孩子似的,皱眉道:“不许胡说,你当我是乐在其中吗?是为了你的曝`光率。” 说完,云轻川把电脑屏幕扭过来朝向自己,指着照片里模糊的人影,对云伤耐心解释道:“你没发现这段新闻里,关于你外形方面的描述都是很正面,很低调的赞美吗?那记者是大哥特地找来的,是圈子里很有名的娱乐推`手。” 他轻轻报上几个如今在娱乐圈里很有名的艺人,让云伤感到微微有些吃惊,原来,这个记者一直都是他们的幕后御用写手。 “马上接片约进剧组来不及,灌唱片也要制作周期,这些都太花费时间了,所以我们替你选了一条捷径,炒热绯`闻,制造各种卖点吸引眼球。” 到底是生意人,无论做什么都要考虑成本投入,反复计算投入产出比,总要获得资源的最大优化才好。 和云轻飏一样,云轻川的精明也早就融入了骨血里。 起初,他从云轻飏口中得知云伤要做艺人,对此很是惊讶和不解,甚至觉得她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过几天就会打消这个奇怪的念头。 “轻川,你还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你告诉她火是很危险的,说几次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可若是被烫到一次,便会到死都记得牢。” 他点头称是,坚信她确实就是这样的孩子,然而心里却禁不住泛起阵阵苦涩来,若说起云伤,这世上谁也不及云轻飏更懂她。 云伤没想到一切竟然来得这样快,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光怪陆离的娱乐圈,她尚且浑然不觉。 “绯`闻啊,呵,好像这么一来,我很快就要过上谨小慎微步步惊心的生活了。人家不是说吗,做明星就是靠捧,老板捧你,公司捧你,粉丝捧你,捧得高自然好,可是又不能太高,捧杀捧杀,先捧你后杀你。” 云轻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细细咀嚼了一番,觉得她虽然说得吓人,可事实也确实如此。 “捧着你你便是琉璃盏,摔地上就是玻璃碴儿。” 他笑着如是说道,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有些沉重,云轻川俯下身,将下巴抵在云伤头顶,双臂从后面环抱住她,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云伤,你现在确确实实在我身边,像做梦似的。” 她浑身一僵,依旧不习惯与他的亲`密,明明以为自己可以无所顾忌,即便是同云轻川上`床也可以做到麻木无感,没想到强迫自己是这般痛苦。 “轻川,”云伤咬牙,抬起头来回身,将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胸口上,轻轻开口道:“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其实可以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的。” 【019·入行(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云轻川的手贴着那致`命的起伏曲`线,感受着云伤温热的体温,她细`腻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牛乳。 他情难自禁,微微俯身,薄薄的唇角几乎贴到了她的额头。 阖上眼,纤长如蝶翅的睫羽轻颤,这小小的举动其实泄`露了云伤所有的不安。 “别乱想,睡吧,如果需要什么,告诉我。” 他的吻,最终只是落在她的眉梢眼角,轻柔得像是慈爱的父亲在和小女儿道晚安吻一般。 说完,云轻川没有任何留恋,拿起刚才自己用过的毛巾,离开了云伤的卧室。 望着他的背影,云伤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说不上来此刻内心的感受。 她确实不喜欢也不适应来自其他男人的肢体接触,然而,云轻川方才的表现,又让她感到隐隐的失落。 那是出于女性自尊的缘故,云伤曾以为,自己面对男人时,是战无不胜的。 想了想,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打量四周,这是云轻川为她重新装饰过的一间卧室,紧挨着他的卧室,房间里有独立的浴室、衣帽间和小阳台,都是按照她平时的喜好布置的,他考虑得很是周到。 她泡了个澡,洗去浑身的疲惫,在这里的第一夜,云伤居然睡得很安稳,连她自己都感到惊奇。 天亮的时候,穿戴完好的云轻川敲响了云伤卧室的房门。 “睡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他冲她微笑,身上传来淡淡的森林草木的香气,让头脑尚且有些混沌的云伤彻底清醒过来。 她抬起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点点头答道:“床很舒服。” 想了想,云轻川这么早来找自己,应该不只是来问她睡眠如何,想来还该有正经事,云伤站直身体,问道:“找我有事?” 说完,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落地钟,才刚刚七点半,清晨的新鲜空气拂过刚刚苏醒的身体,很是舒服。 没想到,云轻川故意卖了个关子,只是说让她洗漱后下楼用早餐,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云伤疑惑地眨眨眼,也只好先去洗澡。 但她确实没有想到的是,迎接自己的,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别墅三楼,一整层都被云轻川重新聘请设计师改造过,八十平方米的瑜伽形体教室,三间打通的试衣间,堪比国内顶级影院配套设施的娱乐厅,甚至还有一间专业的精油护肤SPA套房。 “如果你说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那我实在很怀疑,你是在多久以前就笃定我会答应来和你生活在一起。” 有的时候,连云伤自己都很憎恶自己的性格,她永远不会说那些让男人感到欣喜愉悦的语句,即便是在这种时候。 她从小就知道,钱不是万能的这句话,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错得离谱,真正有钱人的生活,普通人甚至连想象,都想象得差了十万八千里。 “对我的怀疑可以稍稍延后,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着你。云伤,这些就是为你准备的,一个星期后的米兰秋冬新品展在等着你大放光彩。” 云轻川上前两步,为她拉开最后一道红木大门,出现在云伤眼前的,赫然是站得整齐的一排外国设计师,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庞大的时装国度―― 几十排衣物架上挂满了精美的高级定制服装,一眼望去没有尽头,上千双高跟鞋整齐地摆放在一层层鞋架上,更不要说各式各样的太阳镜、配饰、头巾、腰带,就连能拥有一个就会让很多女人尖叫的限量版真皮手袋,这里都足足有百余个。 猫扑中文  【020·入行(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云伤从来不觉得,八岁之后的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儿,但此刻的景象,确确实实让她感到震惊了。 “秋冬展?” 她慢慢咀嚼着这三个字,眼前不禁浮现出长长的红地毯,无数争奇斗艳的女星,以及各式大牌吸引眼球的新装设计。 米兰时装周与巴黎、纽约时装周并称为世界三大时装周,又因为意大利历史悠久的奢侈品品牌诸多,因此格外受到全球时尚界人士的关注和追捧。 尽管近年来各大时装周已经逐渐丧失了时尚本身的品味,而不幸沦为了明星与品牌的斗秀场,但作为中国的艺人,能够出席在这种场合,无疑是身份和人气的象征。 “我受邀前去的身份是品牌代言,还是媒体合作?” 这两种方式,是云伤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内地的艺人参加时装周最常见的方式。 没想到,云轻川摇摇头,摸着下巴笑道:“你有些太低估我了,云伤,在博你欢心这件事上,我比你想得更用心。” 他的语气太暧昧了,那满满的宠溺似乎都要从眼底溢出来了,看得云伤不自觉地在他略略上挑的眉眼上停留目光。 因为是堂兄弟,血脉相连,云轻川和云轻飏,在面目轮廓和五官上极为相似。 云伤知道这是不公平的,可她在看向云轻川时,每每精神恍惚,以为看到的,是另一个男人。 这世上,尤其是感情,又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若是每一份感情付出了就都有回报,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痴男怨女。 云轻川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精致的面庞,轻轻一拍手,那站在门后的一排人齐齐鞠躬问好,为首的一个外国男人操着流利的英语开口。 “尊敬的云小姐,我是Korse先生的第一助理Lawrence,他托我向您转达诚挚的问候,并真诚地邀请您作为他的女伴出席这次的米兰时装周。” 这男人四十岁左右,谈吐优雅,丝毫没有意大利人常见的古怪口音,而是标准的伦敦腔,声调平静,用词考究。 云伤愣怔了几秒,下意识看向云轻川,见他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授意和安排的。 “谢谢你,Lawrence先生。” 她向对方微笑,露出八颗牙齿,很是端庄淑女。 十五岁以前,云轻飏为她聘请了多位家庭教师,在西方礼仪方面甚至是严格参照了欧洲皇室标准。 Lawrence走近云伤,轻轻吻了她的两侧脸颊,然后便和身边的几个助手轻声交谈了几句,很快便拿起尺子,向她征询能否测量她的尺寸。 “Korse先生会亲自根据您的身形为您设计服装。” 他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如是说道,云伤点点头,张开双臂,在他面前站直身体。 “轻川,谢谢。” 她垂下眼,向一脸玩味神色的云轻川道谢,她自然知道,能够让赫赫有名的意大利时尚教父PonyKorse对自己青眼有加多么不容易。 “我只想让你明白,因为你是云伤,所以你想要什么,都比任何人更加唾手可得,不费力气。” 他伸手,把玩着她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语气那样云淡风轻。 闻言,云伤眉心一拧,似对这句话有些排斥,她的神情落在云轻川眼底,他立即转移了话题,改口道:“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入行礼,这种才是适合你玩的,至于娱乐圈那些脱`衣卖`肉的潜`规`则,通通跟你无关。” 猫扑中文  【021·入行(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Lawrence和他所带来的整个工作团队十分富有专业精神,他们将云伤从头到脚,跟身材有关的各项数据全都输入到电脑,用目前设计界最先进的软件进行分析对比,然后将其传送给远在罗马的PonyKorse,帮助他最短时间内找到最适合她的成衣风格。 与此同时,云伤也没有闲暇时间休息,云轻川为她联系到了国内目前最为知名的一家大型经纪公司――星皇娱乐。 艺人经纪公司通常分为影视及歌手两种经纪公司,有时候也会合二为一。当前很多国际知名的大型艺人经纪公司已经发展到非常完善的地步,就比如这家星皇娱乐,不但集艺人的挖掘、培训、包装、制作于一身,旗下的签约艺人也覆盖了影、视、歌、舞等多种领域。 凭借云家出众的人脉,云伤非常幸运地在刚一出道的时候,就被国内的金牌经纪人,同时也是星皇娱乐的副总黎君玲签下。 黎君玲今年四十五岁,是当今内地娱乐圈有名的魔法师,她最早在内地引进了“偶像剧”这一概念,并一手捧红了多个新生代艺人,和前夫一起联手创办了星皇娱乐。 尽管二人的婚姻早在五年前就走到了尽头,但在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十分合拍的合伙人,星皇娱乐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霸占了内地的娱乐市场份额,尤其在去年年底并购了另一家老牌演艺公司后,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业界翘楚。 “一个好东家,往往能够决定明星的未来。所以我相信星皇娱乐是不错的选择,黎总也对你非常感兴趣,约了明天喝下午茶。” 形体课的间歇,云轻川来到舞蹈教室,云伤这一周的时间安排得很满,包括礼仪、塑性、有氧操、瑜伽、口语等等,更有一系列针对她肌肤制定的整套全身密集护理,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下个星期的米兰之行。 “她愿意带我?我以为那种级别的公司高层已经不会亲自带人了。” 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云伤微微蹙了下眉尖儿,她听说过这个黎君玲,据说是个很强势的女强人,在圈内成名已久,交友甚广,但同时树敌也不少。 云轻川看着她运动过后变得有些红润不再苍白的脸颊,忍不住伸手将她腮边汗湿的一缕头发塞到耳后,笑着答道:“一般人自然是不会,不过谁让你是云伤?而且,自从她两年前一手捧红了何沛沛之后,手下一直没有选出来好苗子。” 这名字乍一听起来有些耳熟,不过,毕竟在狱中三年,云伤实在弄不清这个何沛沛是谁。 只是,她有些愕然,反问道:“难道我就是好苗子?她倒是比我自己还有信心。” 面对她的发问,云轻川笑而不答,转而叮嘱她千万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 “对了,那个……我想问……” 云伤咬住嘴唇,沉吟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即便她连完整的句子都没有说出来,但聪明如云轻川又怎么会不懂,他摇摇头,诚实回答。 “没有,大哥最近很忙,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即便再刻意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依旧从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垂下眼睫,云伤握紧手中的水杯,轻轻应道:“哦,没事。” 猫扑中文  【022·敌手(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虽然前一晚上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关于黎君玲的信息作为今天碰面时的必要功课,但是当云伤坐在希尔顿酒店一楼的酒廊里等待着这位女强人时,她还是难免陷入了一丝紧张之中。 服务生给她送来了冰柠檬水,这个季节很少人会点冻饮,而她为了平复心情,只好抿了一口冰凉的饮品,这才微微稳住心神。 “真的不用我陪你?” 临出门前,云轻川又问了她一遍,云伤仍是拒绝,执意一个人前来。 “我总不可能一直让你为我做每一件事,有你在,想必对方也会看轻我,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云伤摇摇头,如是回答,一个人坐上车,由云家的司机送来酒店。 不知道黎君玲是真的工作繁忙,还是有意要初次见面就给云伤一个下马威,她迟到了足足有四十五分钟,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云小姐,抱歉,公司临时有事,而我又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黎君玲伸手过来与她轻轻握手,口中的歉意听起来并不是那么诚恳,尤其,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人。 云伤看见她走过来的时候立即站了起来,合上手里的杂志,与黎君玲握手,对她的借口并不在意,而是含笑问好。 只是,当她扭过头,看向黎君玲身旁站着的那个年轻女人时,云伤脸上的笑意就彻底凝滞住了—— 她见过她,也曾在杂志上看过她的时尚大片,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她出狱的那一天,在云轻飏别墅门前见到的正是这个女人。 一刹那,她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就是星皇娱乐目前的一姐人物——何沛沛。 同行是冤家,女人则是天底下最大的同行。 而人和人之间是要靠气场的,气场合不合,只一面就能分辨得出。 显然,云伤在分秒之间就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和何沛沛,是不合里面,最不合的那一种。 “沛沛对你很感兴趣,听说我们约了喝下午茶,就刚好顺路一起和我过来了。以后都是在一个公司的,你们少不了合作。” 果然是自己一手带出捧红的得意门生,看得出黎君玲很中意何沛沛,言谈之间颇为喜爱偏疼她,眼神做不了假。 “沛沛姐好。” 云伤微笑着点了点头主动问好,她故意嘴甜,也是有心要让何沛沛郁闷一下,毕竟,没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愿意被一个同样美丽的女人提醒自己,她比对方年老。 何沛沛意料之中地闪烁了一下眼神,一闪即逝,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就算再憋气都不会在老板面前过于喜怒形于色。 “云小姐你好。” 相比云伤的热络,何沛沛的态度就有些公事公办了,但也令人无可挑剔。 寒暄过后,很快,三个女人坐了下来,按着各自的喜好,分别点了饮料和佐食。 等待上餐的时候,黎君玲从手袋里掏出手机,不停地查看今天晚些时候的工作安排。 看得出,她真的是一个严肃工作的女人,而且十分要强,云伤暗暗在心头揣测着。 猫扑中文  【023·敌手(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服务生将咖啡送上来,黎君玲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挑起精致的眉,先打量了几下云伤,这才开口道:“后天就要飞米兰,都准备好了吗?” 云伤点点头,简要地跟她说了一下PonyKorse为她制定的行程安排,特别是针对几次比较重要的曝`光场合时,自己所需要着重留意的细节。 她同黎君玲讲话时自然双眼要看着对方以示尊重,而何沛沛是坐在黎君玲身边,因为她同样在云伤的对面,所以云伤能够用余光看见何沛沛的表情。 那女人一直保持着微笑,喝东西的时候姿态优雅,有着娱乐圈明星中少见的淡然。 离得这么近,云伤在她脸上都看不出一道细纹,一个粗大毛孔,外界疯传她去年前往日本偷偷整`形,五官各处做了微调,额头和下巴全都动过刀,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再怎么整,前提是底子要好,何沛沛就属于锦上添花这一种。 “除了你到米兰那边的当地接应以外,这次公司还给你安排了两个助理,一个公关,一个服装一个化妆,都是全程跟着你,你觉得怎么样?” 来之前黎君玲已经从星皇娱乐里挑出了几个入行较早的助理,因为考虑到云伤不是科班出身,初次面对媒体可能会感到不适应,所以她还特地从自己的团队里挑了一位向来跟媒体交好的艺人公关。 “谢谢黎总。其他方面我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了,一切就听公司安排。” 坦白说,云伤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艺人经纪人和艺人经理人之间有什么区别,她也不在乎,反正给自己找了个打发时间的事情做,她就可以不用一颗心全都挂在云轻飏身上。 有句话不是说,有时候你觉得别人忽略了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太闲。 黎君玲看了看云伤,精明的眼睛里有着洞察一切的通透,不过既然对方是云家的孩子,她也就不会过于苛刻。 “我跟每一个手下的艺人都说过,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进到这个圈子里,以后的路你怎么走,走多远,其实最终靠的都是你自己。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一定能懂我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看了一下时间,拿起手袋站起身来。 “我还有个会,先走一步,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电话,号码我已经给云少了,你问他要,顺便给我发个短信,我还真的没有你号码呢。” 女强人皱皱眉,扭头看向何沛沛,轻声叮嘱道:“你们别坐太久,这酒店附近都有记者。” 黎君玲没有危言耸听,毕竟这里是本城有名的酒店,明星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见朋友,在这里守株待兔,只要有耐心,难保挖不出什么八`卦猛`料。 何沛沛点点头说好,立即从包里掏出眼镜戴上,见黎君玲走远了,她这才笑着对云伤开口道:“原来是云小姐,我上次在云总家好像见过你。刚好一会儿云总约了我吃饭,既然都是一家人,就和我一起过去吧。” 刚要站起来想离开的云伤听清她的话,顿时一怔,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云轻飏居然会与何沛沛见面,而且还不止一次! 因为惊愕和愤怒,她的两只手狠掐着桌沿,指尖泛出惨白色,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美丽女人。 “对了,”何沛沛笑笑,凝望着她的眼,眼神里丝毫不带闪躲,继续开口道:“其实我和你同岁,以后就别叫我沛沛姐了,之所以我看起来比你年纪大,我想……” 她温柔地看着云伤,红唇一张一合,声音轻柔,“那是因为我比你红得早。” 猫扑中文  【024·敌手(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云伤自己都不记得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上了何沛沛的车,她的跑车是张扬的亮粉色系,线条流畅得犹如一尾鱼,在喧闹的城市中游走得飞快。 等信号灯的时候,何沛沛用手肘支着车窗,歪着头打量着后视镜中一脸木然的云伤。 还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呵,让一向自负的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怪不得外界有传闻,说云家的养`女很得宠,不然也不会被庇佑得这般密不透风,多年来甚至鲜少有她的消息。 直到上周,有八`卦狗`仔拍到了她和云家小少爷云轻川在商场购物的合影,看两人的亲`密样子本以为是云少的某个新`欢,不想这个神秘女人竟是云家的千金。 “越南菜,云小姐吃得惯吗?” 将车子一溜烟地开进地下停车库,何沛沛下了车,手撑在车门上,俯身看着车里的云伤。 “还好。” 云伤挑挑眉,不急着下车,而是掏出手袋里的化妆包,仔细地涂抹唇膏。 她今天没有化妆,一张脸白皙素净,随身也只带了一根玫色口红,但是马上要见到云轻飏,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成年的孩子。 何沛沛也不急,靠着车门,眼看着云伤只用这一只唇膏,就给自己打上了腮红、眼影和口红。 “喔,相当不错。” 她有些惊讶,据说这是某些彩妆师的应急手法,曾有一名蜚声国际的造型师就只用了一根口红给模特画了脸部全妆,且毫不逊色。 面对何沛沛的愕然和赞美,云伤收好东西,推开车门下了车,冲她淡淡一笑。 “在监狱里别说巴黎的限量新品,就是一根快过期的口红也会成为女人们争抢的对象,我做了三年牢,学会的可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本事。” 或许是她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太阴森古怪了,就看何沛沛脸上愣了一下,然后才勉强挤出来个笑容。 这样精致的女孩儿,居然坐过牢?!她心头暗暗打了个哆嗦。 云轻飏一向是个美食老饕,本城有名的餐厅没有他未光顾过的,他曾为了一屉蟹黄虾饺在凌晨四点多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只为了享用那份纯粹的不需要等待的美味。 今晚的碰面,他选了一家越南菜馆,位于江畔,一栋两层小楼,独门独院,门前的院子里种满了芭蕉,应该是刚喷过水,阔大的绿叶上还有滚滚水珠儿。 “我在河内拍过一次广告,从那以后特别喜欢越南菜,这家很地道,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吃得惯。” 何沛沛走在前面,轻轻摘下墨镜,门口立即有服务生亲自来引路,说云总已经在二楼包房等待多时了。 见大明星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服务生想当然地将云伤定位成何沛沛的助理,立即伸手拦下。 “抱歉,何小姐的助理是吗,请跟我到一楼用餐。” 云伤也不解释,双手抱胸等在一边,倒是听见声音的何沛沛连忙折了回来,皱眉不悦道:“你胡说什么?” 服务生瞧出不对劲儿,急忙连声道歉。 “别在意,她不懂事儿,一会儿我告诉她们经理去。” 何沛沛压低声音,生怕云伤因为这件事动怒。不想,云伤冲她莞尔一笑,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就算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那又怎么样,何沛沛将她当成潜在敌手,她却没有,因为她想要达到的高度,何沛沛连想都不敢想。 猫扑中文  【025·溺爱(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包房里,云轻飏已经先到了,他一贯绅士,尤其与女人约`会时,无论公事私事,都不会迟到。 一只手支在圆桌上抵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轻叩着桌面,云轻飏瞥了一下腕表,依旧不动声色。 何沛沛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但她毫无来由地晚到了三十分钟,这让他微微有些不悦。 “笃笃笃。”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服务生恭敬有礼的开口道:“云总,何小姐到了。” 没等云轻飏抬头,何沛沛娇糯甜美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云总,您一定想不到我把谁带来了,我刚好遇到云小姐,您不会怪罪我吧?” 闻言,云轻飏飞快地昂起脸来,鹰隼般的眼神扫过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何沛沛身后的云伤身上。 前一秒还镇定自若的云伤,感知到那一道灼`烫的视线时,立即瑟缩了一下,就好比站在舞台中央,一束强烈的聚光灯打在她身上似的。 “来都来了,坐吧。” 云轻飏未动,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何沛沛坐下再说。 她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云轻飏这是原谅了自己的先斩后奏,心里暗道好险,然后脱了外套挂好,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云伤半垂着头,也想在何沛沛身边落座,不想,对面的男人叩了叩桌面,挑眉道:“过来。” 那神情,那语气,俨然是在呼唤自己豢`养的宠物一般。 心里有些堵,云伤怪罪他宁可要见何沛沛也不肯见自己一面,于是置若罔闻地伸手去拉椅子。 “别让我说第二遍。” 冷冷的声音传入耳膜,刺得有些疼,可也让云伤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挣扎了几秒钟,云伤还是选择乖乖地走到云轻飏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来。 “何小姐点菜吧,就照你的口味点,我们都没有忌口。” 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云轻飏轻轻将菜单推过去,递到何沛沛面前。 随随便便一句话,顿时让何沛沛产生了一种自己是跑到别人家做客的错觉,而她对面的云轻飏和云伤才是男女主人。 她翻开菜单,随便点了几样,一旁的服务生拿着点菜机逐一记下。 “再加一道水蒸花椰菜吧,天气冷火气很大,这个素一些。” 何沛沛点好了菜,想了想又加了个素菜,她到底是做艺人的,很注重身材的保持,一向吃得比较少。 服务生重复了一遍所点的菜,云轻飏等她说完,忽然出声补充道:“花椰菜的根蒂那里切个十字花,这样入味儿。” 何沛沛没想到这个只见了两次面的云氏总裁竟会如此细心,当即对他有些另眼相待。 云伤仍旧是不发一言,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坐的姿势很是端正。 她当年初到云家时,犹如饿死鬼托生,因为没怎么吃过鱼肉,便一发不可收拾,每顿饭几乎连一根菜叶也不碰。 云轻飏无奈,考虑到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务必要营养均衡,于是接连换了家中厨师,最后终于发现云伤对颜色鲜嫩的花椰菜颇为青睐,于是他很是下了一番心思,琢磨着怎么让她多吃青菜。 这么多年来,他形成了习惯,只要点这道菜,都会对酒店大厨百般叮嘱,尤其是切十字花,因为很多人并不知道,这才是做好这道菜的关键所在。 猫扑中文  【026·溺爱(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到底是在刀光剑影的娱乐圈沉浮了好些日子,即便云伤不开口,云轻飏寡言少语,但何沛沛也有本事将这一顿饭吃得风生水起。 原来,云轻飏邀请她前来,用餐不过是小事,谈合约才是大事。 “其实不瞒云总,之前我代言的公司上个月还来找我谈续约的事情,不过我一直没有给正面回复。” 何沛沛放下汤匙,优雅地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轻轻端起手边的莲子茶抿了一口。 出道以来,因为自身形象的优秀,经纪公司的力捧以及公关团队的打点,何沛沛的代言从未间断。 这一次,云轻飏是打算让她来代言公司新晋推出的楼盘——江南锦绣。 不同于普通的高层公寓,也不同于一般的青年社区,江南锦绣显然是在如今已显露出疲`软势态的房地产行业内的一次剑走偏锋:它是针对内地中青年富豪的高档别墅群,更照顾到他们对于置业的种种特殊需求。 江南锦绣位于本城的城北一带,当初云轻飏一掷千金买下大片土地,曾有好多同行不予看好,因为多年前城北尚未有完备的生活配套设施,唯一吸引人的就属早些年驻守在本地的军队种植的大片防风林。 很少有人预想得到,正是树林的存在,使得如今的城北成为本城生态环境最好的地段,空气清新,绿化超群,甚至每当季节变化之时,就有不少鸟群在此安家落户。 云轻飏的这一次投资,终于在此时显露出其过人的远见,江南锦绣尚未开盘,就引得国内无数富豪前来询问,意欲置产。 “我当然知道何小姐身价不凡,是无数企业竞相追逐的对象。只是‘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良禽择木的道理,即便是在娱乐圈也是说得通的。鄙人和鄙公司的诚意,想必何小姐也都体会得到。” 不疾不徐地开口,云轻飏淡笑着也举起自己的杯,冲着何沛沛遥遥一敬。 之所以选中何沛沛作为新楼盘的代言候选人,其实也是考虑到市场目标和消费群体,云轻飏让下属利用互联网数据逐一筛选,发现在目前内地炙手可热的女星中,形象与气质最为符合公司形象,也最吸引目标客户的艺人,就是星皇娱乐的头号一姐何沛沛。 何沛沛对着云轻飏妩媚一笑,双眼在灯光下明亮如星子,她托着腮,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云氏企业的诚意我自然是看到了,可云总的诚意嘛……就……” 故意的欲言又止,何沛沛眼波流转,脉脉含情地瞧着对面的男人,他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像是等着她把后面的话说完。 她知道他在等,于是偏偏就不说,低下头来,索性翻起桌上放着的关于江南锦绣的宣传图册来。 确实是国内目前首屈一指的豪宅式别墅,犹如水墨画的古老`江南风格,人工湖波光粼粼,一栋别墅就好像是一处园林,让人彷佛置身在纸醉金迷的六朝时代。 如果何沛沛接下代言,云氏许诺,将会聘请国际知名摄影师,中西合璧地为她拍摄一系列时尚大片。 “既然何小姐尚未完全考虑好,那么……” 云轻飏缓缓起身,冲她微微一颔首,依旧是绅士的模样,笑着淡淡开口。 “……就请继续边吃边考虑吧,如果菜色还对口味,不妨再多点几样,都算我的。至于云某,就先走一步,改天再会。” 说罢,他一手捞起身边的云伤,掐着她的手臂,拉起来就走。 云伤见饭桌上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便一直低着头吃饭,她手上的甘蔗虾刚蘸好了鱼露,还未送到口中,就被云轻飏给拉离了座位,跌跌撞撞地被带出包房。 猫扑中文  【027·溺爱(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一路上遇到的人看见云轻飏拖着一个女孩儿走出包房都很惊异,但显然无人敢前来询问,连投过来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直走到停车场,他拉开车门,将云伤按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狠狠带上门,自己绕到另一侧,也上了车。 “你干什么拖我出来。” 她蹙着眉尖,抬起手将后视镜掰过来对着自己,镜中的女人眉梢眼角分明显露着两个字,嫉妒。 是的,云伤承认,她有些嫉妒何沛沛,却不是因为她的名气,而是因为她能名正言顺地见到云轻飏。 “你不想和她面面相觑,我自然就要带你出来。” 云轻飏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吐出来白色的烟圈儿,面对云伤的指责,他一贯的轻松回应。 她扭过头,盯着呛人的烟雾后那张有些朦胧的男人的脸,忽然就愤怒起来,伸手去夺他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 云轻飏没想到她会这样,一个不小心被她夺了烟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小心烧到手指。” 她不理会,狠狠将自己的嘴唇凑到还沾染着他的味道的烟蒂上,用力抽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 毕竟是第一次吸烟,加之云轻飏吸的牌子烟草含量又高,味道很冲,云伤只觉得好像有一只拳头狠砸在了胸腔上,两片肺叶都被击打得在抽`搐,鼻腔口腔被可怕的雾气弥漫,她快不能呼吸了。 背脊死死靠在椅背上,手指掐着那支烟,云伤仰着头,让因为咳嗽带出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好爽……咳咳,怪不得你喜欢……” 她沙哑着声音开口,话语里仍是浓浓的倔强,另一只手缓缓揩掉眼角涌出的泪水。 因为早些年云家是做毒`品生意的,所以云轻飏从不许自己身边的人沾染毒`品,对云伤,他更是连烟草都不许她碰触。 女孩子就是应该留着长发,穿着粉色裙子,抱着洋娃娃,笑起来甜美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才对。 云轻飏如是说,那时候的云伤身上头发里都是跳蚤,指甲缝里都是泥,跟他心目中的小公主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入狱前,云伤都乖乖听他的话,压抑着内心的叛逆,而今,她已经不想再做他的玩物了。 他倾身过来,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而易举地捻起那燃得只剩下小半截的香烟,含`在嘴里。 “不会就不要碰,现在又喘又哭的样子多难看。” 离得这样近,云伤能够看清他人中上的一小片短短的胡渣,应该是精心修过的,他嘴里含烟,说话的时候两片薄唇一翘一翘,格外诱`人。 她傻傻地盯着他,半晌,才找回失去多时的声音,哑哑开口问道:“云轻飏,你就不能对我再好一些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就不能爱我吗,像爱一个女人那样爱,即便我是这样卑微,你是那样高高在上。 谁料,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的云轻飏满眼不解地转过头来,轻声问道:“乖,你还要我怎么对你更好?”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眼神里没有伪装,只有疑惑。 那一瞬间,云伤懂了,自己只能是个玩物—— 他可以给她无数的金银珠宝,华服美衣,可以让她做这世上任何想做的事,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唯独,不会给她爱情。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没有爱情,还是不愿意给她爱情,他给她的爱,都是溺爱。 云伤咧了咧嘴,满心苦涩,她坐直身体,擦了擦嘴唇冷笑起来。 “那个代言,我要,等我从米兰回来,现在先不要把消息放出去。” 猫扑中文  【028·妒忌(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云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身上搭着云轻飏的外套。 她有些迷蒙地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他,咿唔道:“我怎么睡过去了?” 云轻飏在靠着车窗看书,听见她醒了,合上书页笑道:“或许是我车技太好,一路毫无颠簸。这几天听说你很累,每天的时间都排得很满,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云伤点了点头,看向车窗外,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靠在云轻川的别墅区之中了。 不同于普通人家的住宅,这一整片区域都属于云轻川,如果没有临时通行证,外面的车辆根本开不进来。 “刚才我说要代言的话……”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云伤想要收回自己之前的话,那是一时赌气,如今想来有些不妥。 不想,云轻飏已经快了一步打断她的话,伸手轻轻摸了摸她刚才睡觉时压到的,有些翘起来的发梢。 “就这么说定了,太过骄傲的人总会失去大好机会,她百般拿乔,早就让我打算换人了。” 他语气轻柔,一边说竟然一边凑过来,上半身有大半居然都快贴到了云伤身上。 她刚要把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还给他,不想再一抬头,云轻飏的脸就近在咫尺,吓得她向后仰过去。 “你干什……” 他的手指掐上她尖细的下颌,握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着,那娇`嫩的肌肤触碰起来,是如此的美好。 炽`热的眼神滑过她的眉心,眼睛,鼻梁,最后落在小巧饱`满的红`唇上,因为吃饭,她擦掉了口红,如今呈现出的是自然的淡淡粉红色泽。 云伤紧张得都要颤抖了,他流露出的眼神,让她误以为他会在下一秒就重重地吻上自己。 紧紧抓着坐垫的手心泛出冷汗,她不知道要不要闭上双眼,终于,还是阖上了眼,任由长而卷翘的睫毛无助地颤动,像是一双蝶翅。 来自他身上的好闻的海洋味道愈发得浓郁起来,云轻飏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脑后,以免她坐不稳跌下座椅,然后,他将唇印在了她的右脸颊上。 云伤垂下头,有些失望,她扬起脸,眼神里看不出是怎样的情绪。 “笑一笑,然后不要动,也不要抬头看外面,轻川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他能看到你。” 云轻飏捧着她的脸,语气十分温存,像是跟他的小情`人在呢`喃絮语。 云伤无法转过头,听了他的话,她立即变了脸色,愤怒地看向他,低吼道:“你故意的!” 她早该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与自己这般亲密,她背对着别墅,云轻飏亲吻的是她脸颊上靠近嘴角的位置,若是云轻川真的在看,说不定根本不知道他们方才是不是在接吻。 这,就好比是影视剧里“借位”的拍摄手法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轻飏轻轻收回手,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嘲讽她的无知,但眼底还是溢满了故作的宠溺和疼爱。 猫扑中文  【029·妒忌(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云伤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向别墅的大门,将右手无名指的指纹轻轻按上去,又将右眼贴近瞳孔扫描仪,三秒钟后,大门“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 有钱人都怕死,云轻川也不例外,这栋别墅到处都是数控仪器,安保措施堪比美`国`白`宫。 听见声响,早有一个女佣飞快地迎上来,将她的外套手袋全都接过去,又立即弯腰替她换好拖鞋。 “云先生已经回来了,说这两天寒气重,特地叮嘱煲了山药玉竹乳鸽汤,这就给您端上来。” 女佣很殷勤地说道,云伤坐在沙发上,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闭着眼点了点头。 一旁的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云轻川一身居家休闲服,双手插兜,从楼上走了下来。 云伤自然知道是他,可又不知道该主动说些什么,于是只好依旧闭眼假寐,手指一下下按着额头。 身边的沙发颤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坐了下来,接着,一双大手就抚上了云伤的两侧太阳穴。 “我真怀疑黎君玲是不是女魔头,怎么见了她一面,你就好像脱层皮一样?” 玩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轻川亲自为她按摩解乏,正说着,女佣将一碗香气四溢的汤端了上来。 云伤再也伪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若不是之前云轻飏告诉她,她还真的会以为云轻川什么都不知道。 他太有城府了,明知道她刚刚和云轻飏在一起,却好似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好吧,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见面,云伤略一思索,回想起黎君玲的寥寥数语,仍是对她印象深刻。 那是一个叫人见过之后就很难忘记,不,根本不能忘记的女人,强势,干练,聪颖,精明,这些放在黎君玲身上,都不过分。 在入染缸一样的娱乐圈里,各种关系势力错综复杂,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如她,想来也一定是走过一条不为人知的坎坷路吧,尤其是感情方面,更不要说她那位刚刚在去年娶了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八岁的嫩`模的前夫了。 见她若有所思,云轻川在她面前招了招手,端起茶几上的小碗,口中念道:“回魂,回魂!” 云伤这才一个激灵,忘了自己又在走神,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想要接过来,不想云轻川却执意要喂她。 “我怕你累得手软脚软打翻了它,那就可惜了这碗汤,慢火足足煨了四个小时。” 他的话意味深长,似有所指,让云伤不敢再出言拒绝。 果然是文火煲煮,乳鸽肉又嫩又细滑,汤汁入味儿且不腻,山药都快熬成泥了,十分软糯,让原本没有什么胃口的云伤也连吃了好几口。 候在角落里的女佣连大气也不敢喘,难以置信地看着家中的少爷居然会亲手喂人吃东西。 云轻川一向高傲,如果硬要说全世界他会在谁面前低头,那就唯有云耀霆和云轻飏,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当家堂兄。 “不吃了。” 云伤摆摆手,她在那家餐厅吃了好几个越南炸春卷,这会儿堵得难受,实在喝不下。 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云轻川给她擦了擦嘴唇,把碗放下,依旧含笑。 “不吃就不吃,饿了也有夜宵。” 云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直直看着他,毫不遮掩地启唇发问道:“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也不恼,任由自己的手让她死死攥着,凑近她的耳畔,热气徐徐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今晚到我房间来。” 这一次,他没有征询她的意见,而是给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命令句式。 ————————————————作者有话说————————————— 【028·妒忌(上)】这一章,也就是上一章一直无人审`核,所以大家看的时候,是缺了一章,差不多等到白天就会审`核完毕,大家可以阅读了。 另外因为这个网站的审`核`制`度,如果亲爱的宝贝们在阅读时觉得剧情有跳脱,麻烦各位点到目录,看一下有没有少看某一章或者某几章,以防漏掉情节呦!爱你们!么么! 猫扑中文  【030·妒忌(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猫扑中文 ) ( ) 洗过澡后,云伤将长发吹干,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近乎完美的裸`体。 她知道这样的身体对于男人来说很诱`人,而她也不觉得一个女人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资本来换取想要的东西,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抬起手,徐徐滑过精致的凸`起的那两片锁骨,再向下来到白`皙饱`满的雪`峰,指尖擦过两枚嫩`粉色的蓓`蕾,引来全身轻轻的战`栗,平坦的小`腹未经停留,再向下便是芳草萋萋的幽谧之地。 云伤收回手,她还是处`女,但不意味着她不懂男`女`之`事。 事实上,从她十六岁起,就经受了一系列常人难以想象的教导和研习——关于床`上`技`巧的训练。 而那个教导人,正是云轻飏。他教她认识男人的身体,了解男人的欲`望,掌握如何能让男人快乐的诀窍。 只可惜,他每次都是在她情`难`自`禁的时刻抽`身离去,留下满面春`情的她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 “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是男人,我来告诉你,男人的妒忌心其实比女人更重,我要的就是他的妒忌。有的男人感到妒忌会虐`待女人,而有的男人感到妒忌会加倍讨好。很不幸,轻川就是第二种。” 这是今晚在车上,当她愤怒地质问云轻飏时,他给出的回答。 “疯子。” 云伤低低咒骂了一句,穿上真丝睡裙,敲响了隔壁云轻川的房门。 他很快来开门,头发在滴水,看来也是刚沐浴过。 “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云轻川拉她进房间,随手从衣物间拿出条薄毯,披在云伤肩上。 她看看他,嘴角微微翘起,连脸上的笑容都比白天的时候妩`媚了几分。 “一会儿会更少,不是吗?” 云伤这一句别有深意的反问,倒是让云轻川的双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红晕,低咳一声,他直视着她的眼,轻声道:“这次去意大利我没法陪你,要小心身体……” 不等他说完,云伤已经用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以自己的行动彻底打断了云轻川未说完的话语。 不知道是谁更主动一些,很快,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双双跌倒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 云轻川彻底俯下`身来,将头埋在云伤的肩窝,伸出舌尖,细细地舔`舐着她小巧莹白的耳珠。 她在他身下颤抖,发出令男人疯狂的低低轻`吟,十根手指穿过他还湿着的短短的发,狠狠地揪紧。 他的动作并不会显得太粗`野,事实上,即使在这种意`乱`情`迷的时刻,他也是迅猛高雅如猎豹一般,刻意地撩`拨着她。 翻卷起她身上丝滑的睡裙,一直撩到白`皙平坦的小腹上,他诱`惑着她,不信她不肯臣服,他要的是发自内心地臣服和膜拜,就像是每一个曾经不屑他的敌手一样。 “云伤,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叫你像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云轻川像一头猛兽一般将头埋在她高`耸馨香的胸`乳前,喃喃发问,想到站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一幕亲`吻,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疼痛不已。 猫扑中文  【031·爱诱(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来自身上男人的问话犹如一针镇定剂,让隐约有些惊惶不安的云伤彻底清醒过来。 她缠绕在他身上的手臂似乎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犹如干枯的藤条一般垂落下来,再也无法拥住云轻川。 “如果……我说不能呢?” 忽然,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男人呼吸陷入前所未有的缭乱。 低低的话语,仿佛撕裂了静谧的夜晚。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云伤死死闭着眼,不答,身上的力气猛地突然撤走,一双有力的臂膀托起她,走了几步,将她的脸朝前地抵到了墙壁上! “就因为我不是云家的当家人吗?” 他喘息着,滚烫的手心拂过她微凉的脸颊,然后一把攫住了云伤的下颌! 睡裙的两条肩带滑脱,露出白`皙的脊背,她靠着墙无法移动身体,被迫将脸扭向云轻川。 “轻川,如果你感到后悔,就让我走……” 她没有觉得很疼,显然云轻川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会弄疼她,但是,人就是这样,感情的芥蒂一旦形成,就很难恢复到当初的模样。 话音未落,他却立即松开了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云伤,我早就喜欢你,可你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那么冷。” 云轻川将下巴抵在云伤的肩头,眼睛里溢满痛苦,他知道她的心魔,但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心魔! 因为是同辈人,因为都是男孩儿,因为年岁相近,所以打他记事起,堂兄云轻飏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承认做事果断决绝的云轻飏足以成为自己的楷模和偶像,但,在种种比较和评判之下,云轻川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渐渐成为了云轻飏的影子,一个无足轻重的仿冒品。 “冷?!” 云伤没有推开他,嘴里咀嚼着他的话,没说什么,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这些年来,她在云家确实吃好的穿好的,但那是因为有云轻飏的偏爱和庇佑,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身在何处,还能否填饱肚子。 正因为她不敢得罪云轻飏,所以,在摸清他的喜好之前,她不会对任何人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她的世界,有云轻飏,足矣。 察觉到云轻川松开了手臂,云伤站直身体,扯下身上被揉皱的睡裙,任凭它落在脚边。 她全`裸地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他的唇,一只小手也缓缓探向他的腰`际。 就在云伤的手马上就要碰到云轻川的睡`裤时,他飞快地出手,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中。 反客为主地亲吻住两片娇美的粉`嫩唇`瓣,他用火`烫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用力吸`吮住那片小`舌,不停汲取着她口腔里诱`人的甜蜜津`液。 她心头微微叹息,挣扎犹豫了一瞬间,终于还是抬起手臂勾起他的颈子,大胆地回应起他的热情。 男人的吻已经来到胸前,一只手匆匆握着她微凉的左侧饱`满,用力捏`揉起来,手指掐住胸口凸`起,拨`弄着那沉睡的柔软粉红的花苞。 云伤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久违的陌生刺`激让她浑身颤抖,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贴着她紧紧并拢的双腿一路向下,来到那片从未探索过的神秘之境。 “轻、轻一点儿,我是第一次……” 他一愣,继而喘`息着吻上`她心口位置,手指一点点向里推,她虽紧张,但却并不十分排斥他的侵入。 云轻川罕见地耐心,只是温柔试探,颇有节奏,亲吻她的力道也渐轻渐重,一再撩`拨她稚`嫩的身体。 【032·爱诱(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周身火`烫,早已泌出一层细细的薄汗,云伤难受地扭`动了几下腰肢,想让云轻川停下动作。 不等她出声,面前的男人忽然毫无预兆地蹲了下来,她一个激灵,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 “别,不要!” 他置若罔闻地张开嘴唇,用自己滚`热的唇`舌包`裹住她的娇`柔粉瓣,温柔地洗刷着。 头皮阵阵发麻,几乎就要死去,云伤的两只手狠狠地掐着他的双肩,指甲抠着他的肌肉。 多亏身后就是墙,否则,云伤怀疑自己会手脚瘫`软到跌坐在地。 好像有酥`麻的电`流流窜在全身各处,他的舌尖上好似有一簇簇跳跃的火苗,刺`激着她燃烧着她,将她全数吞没侵蚀。 从体内最深`处涌出来的花`蜜被他尽情地采撷,吸`入口中一再品尝,那种被温柔疼爱所带来的酥`软感让云伤小声呜咽起来,十个娇`嫩`嫩的脚趾都蜷缩起来,泛出激`情的粉红色。 大概是太`紧张刺`激了,有湿漉漉的眼泪在云伤的眼眶中不停涌动,她紧闭着眼,在如波浪般快`感袭遍身体的时候用牙齿狠狠咬住手指,不让尖叫溢出口中。 他灵活的舌`尖的温度,挺`直的鼻梁上滑落的汗水,还有牙齿微微噬咬带来的细小战`栗,都让她疯狂。 急遽地抓紧他,云伤微微仰起头,像是幼兽一样哽咽了几声,在他啧啧有声,犹如猫喝水般的拍打卷席中哭出声来,在最顶端漂浮着彻底沉`沦。 “还好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云轻川有些沙哑的声音,云伤掀开混合着汗水和泪水的眼皮,迷蒙地看向他。 他嘴角还有一缕银丝,来不及擦掉,映射着头顶的光芒,无比淫`靡。 云伤虚弱地点了点头,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颤,使不上力气,可她浑身粘`腻,异常难受。 他看出来她的困窘,主动帮她拧了一条热毛巾擦拭着汗`湿的身体。 “擦干就好,洗澡容易着凉。” 云轻川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未干透,临行在即,他很担心她病倒。 她握着毛巾,咬了咬嘴唇,迟疑着问道:“你……我……” 尽管知晓一百种让男人快乐的方式,可云伤永远也没有想到,骄傲如云轻川,居然会为自己服务,让她先到了极致的巅峰。 云轻川明白她的意思,双手一摊,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直白道:“云伤,我在取`悦你,我在讨好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她看着他的眼,渐渐垂下头去,沉思了片刻,也同样向他坦白。 “轻川,其实今天我和……” 他飞快地伸手按在她嫣`红的嘴唇上,阻止她后面未说完的话,眼神里满是复杂。 “别说。” 云轻川不让她说,只要她不说,他就可以说服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云伤点点头,眼神落在稍远一些的他的卧床上,握住他的手,她莞尔道:“其实在还小的时候,我就偷偷爬上过你的床,不过怕你赶我下来,大气也不敢喘,整个人缩在床脚一动不动。” 她笑着说出很多年的秘密,露出不被人知的得意表情,不料,云轻川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满脸戏谑道:“这么多年总算坦白从宽了,你当我不知道?” 【033·爱诱(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云伤说的那件事,发生在她刚到云家还不足一年的时候。 云轻飏刚接手云家生意不久,承受着内忧外患,很多时候都要亲自前往东南亚一带与人交货,云伤太小,又是女孩儿,他自然不会带着她一同前往。 那天入夜后便下起了雷阵雨,惊雷阵阵,闪电如猛兽的利爪一般划开夜幕。 她吓死了,光`着脚要去找云轻飏,敲不开他的房门才惊慌失措地想起,他还在中缅边境提货。 走投无路的云伤一间房一间房地摸过去,因为云轻飏不允许佣人私自上楼,所以,幽暗的走廊里,连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最终,云伤推开了一间客房的门,她不知道是谁住在里面,只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么大的雨,这么响的雷,这个人居然还在睡,胆子一定很大,云伤怯怯地探头,她个头小,蜷缩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边。 巨大的欧式卧床极为宽敞,厚厚的天鹅绒帐幔垂落下来,柔软的床垫陷进去一块,那人背对着她。 犹豫了几秒钟,云伤扯着帐幔滚上了软床,她不敢碰到身边的人,缩在角落里,拼命捂住耳朵。 “你当时醒了?” 云伤回忆起往事,再看着此刻面前的云轻川一脸促狭的笑容,她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 他从橱柜里找出一件全新的浴袍递给她,看她穿好后,这才慢悠悠开口道:“我该有多迟钝,有人都睡到我身边了我还没反应?不过我一猜就是大哥带回来的那个小叫花子,闻了闻没臭味儿,还挺香挺软的,就没一脚给你踢下床!” 吃惊地看着他,云伤本以为这是属于自己的一个小秘密,其实她当时很快就又睡过去了,小孩子本就熬不住夜。 等到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佣人抱回卧室了,要不是确定昨晚下了大雨,她还以为一切都是做梦。 “好了,睡吧,我抱着你,就跟小时候那晚一样。不过这次,你别说梦话了,很吵。” 说罢,云轻川打横抱起一脸愣怔的云伤,走向大床。 “我、我说什么了?” 她满眼不解,同时也有小小的惊恐,云轻川比起云轻飏的腹`黑隐`忍来竟是丝毫不输,这些年来他从未提起当年这件小事儿,若不是她主动说出来,恐怕他会一直隐瞒下去。 云轻川将她放下,自己也在她身边躺好,顺手将壁灯调暗,这才扭过脸来笑吟吟道:“云伤,你把我当成你妈妈了,说好想你,想回家。” 云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嘴唇翕动了几下,颤声道:“不、不可能,我根本不记得她了!” 那是她的耻`辱,尽管血浓于水,但,她早已不愿意再回首,更不可能有丝毫的怀念。 “你如果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我可以叫人……” 注视着她的神情,云轻川能够体会到她此刻的天人交战,于是主动询问她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为了让云伤死心塌地地留在自己身边,云轻飏自然是不允许她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而那个妓`女,也不会有这个本事。 “不必了。” 她冷冷地拒绝,翻了个身,背对着云轻川。 既然他并没有显露出要与自己做`爱的意图,那她当然也不会第二次主动向他邀`欢。 本以为自己会整夜难眠辗转反侧,没想到,当云伤整个人深陷在云轻川温暖的怀中时,她的困意很快袭来,睡得香甜。 【034·惊艳(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云伤从本城经由荷兰飞往意大利,她下机后要先与在罗马的PonyKorse先生见面,对方会根据她在米兰时装周期间所穿的礼服试穿结果进行最后一次修改,然后两人再一起前往米兰。 接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尽管是头等舱,但前来送行的云轻川还是十分担心。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去,下午我要去香港。” 他看了一眼腕表,再有几个小时他也要出发,于是只得反复叮嘱云伤注意休息,尽量少吃油腻偏甜的意大利食物。 黎君玲信守承诺,从星皇娱乐亲自挑选了两个助理,一个公关,一个服装一个化妆,加上云轻川高价聘请来的一位膳食营养师,六个人与云伤同行,也算是一个小团队了。 而前一天,Lawrence先生和他的助理们则圆满地完成任务,先一步回到意大利,抓紧时间赶制云伤的多套礼服。 尽管如此,这一次米兰之行,云伤的行李也装满了四个大型行李箱,全都是各式服装鞋子和搭配的手袋饰物等等,总价值令人咂舌,十分奢华。 云伤的脸上被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嘴唇涂成复古深红色,长发用丝巾包起,露出饱满光洁的前额,驼色的长风衣让不算很高的她看起来非常纤`长高挑,黑色的机车靴外侧缀有长流苏,洒脱中又带了一丝柔`美,使得云伤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个妩`媚的女战士。 因为从这今天起,她的公关团队就会正式开始对外宣传,配以大量的街拍影像,所以云伤的每一个造型都是由专业人士用心打造的,十分衬托她的个人气质。 她的年纪并不大,才只20岁出头,很多港台和内地的模特们在这个岁数还在拼命地瞪大眼睛摆着可爱的pose给杂志拍内页,但她不会,也不需要。 有着云轻飏云轻川两兄弟做靠山,云伤彻底地和那些恨不能扒`光自己以博得更高曝`光率出`镜率的女星区别开来,她所要做的,就是一脸高贵地挽着铂金包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不经意”地被媒体拍到那么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这些,就足以让她霸占两岸三地未来的时尚头条。 “放心吧,落地我就给你电话。你也多注意身体,少熬夜,少喝酒。” 关切的话从云伤口中不其然地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其实她和云轻川这些年来并不熟悉,也鲜少私下有接触,她自己本身又是清冷的性格,哪里会关心别人。 这几天,可以说是十几年来二人最亲密的一段日子了。 挑了挑眉,似乎云轻川都没有想到云伤会一反常态,不过这话听起来自然受用无比,他也就敬谢不敏了。 一行人从贵宾通道登机,一路畅通无阻,中东航空公司的口碑一向都还不错,空乘人员服务到位,所以机上时间对于云伤来说也并不难熬。 更何况,她要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尽快学会用意大利语向媒体问好,掌握最简单的几个日常用语,当然,这些不过是为她增添人气的小把戏罢了。 【035·惊艳(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上午九点,飞机停靠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这座乘客容量排名世界第四的机场更加犹如一座城市,人`流穿梭,航班众多。 云伤需要在这里转机,然后再经过两个多小时就会到达罗马,一切似乎都十分顺利。 心情不错的她在购物中心里闲逛,还在离港大厅里发现了一家热闹的机场赌`场。 换了一笔小数额的筹码,云伤握着筹码走进人头攒动的赌`场,赌`场里游戏种类众多,百家乐,二十一点,法国轮盘,大小,摇银机等,她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德州扑克。 云轻飏曾经告诉过她,扑克是最优雅的一种赌`博方式,掀开牌底的一刹那,紧张又刺`激,蕴含了无数种可能,所以,她虽然不擅长,却也最喜欢扑克。 她穿过人群,随意走到牌桌旁,不知道为何,每一类赌`博游戏前都站满了人,唯有扑克这里,看似有些冷清。 转机等待时间不长,所以云伤左右看了看,主动用英文向站在一边的thedealer(发牌员)问道:“嗨,请问这边有人愿意跟我玩一把吗?” 对方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云伤,这里的东方面孔很少见,尤其,她还是个年轻漂亮的美`人。 “我来。” 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几乎不带一点儿明显的口音,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云伤吓了一跳,急忙回头。 这男人的眼睛里面藏着毒! 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这才站稳。 从来没见过这样深邃的黑色瞳孔,黑得纯粹,又丝毫不会死寂,搭配剑锋一般的浓眉,内凹的眼窝让她一眼就看出来,这男人有着异国的血统,或许是中东地区,云伤不太敢肯定。 “可以开始了吗?” 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一次落在她的耳畔,陌生的男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近似于花`痴的惊艳表情,有些不耐烦地挑了一下眉。 云伤终于镇定下来,点点头说好,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牌桌旁。 他们的赌`注很小,看上去都只是玩玩而已,和隔壁动辄千万的豪`赌相比,简直是小意思。 发牌员默默地洗牌,看上去他的脸色似乎比玩家还要紧张,52张扑克牌在他手中变幻莫测,分别将一张牌发给两人,他伸手示意他们可以掀开来比较大小。 扑克看似简单,其实却最考验心理素质,无论手中是好是坏,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最吸引云伤。 “抱歉。” 她紧跟着那男人掀开牌,比他大了两点,发牌员见状轻轻推过来一枚正反面写着Dealer的圆形塑料板,专业人士称其之为“纽扣”,稍后由它来决定谁来先下盲注。 云伤专注地盯着牌桌,等到四轮过后,当她用手中的两张窝牌加桌面上的五张公用牌共7张牌,从中选出5张组成一副最好牌的时候,她的额头都有些微微泌出汗来了。 “同花顺。” 她长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牌一张张铺开来,依次是黑桃8,9,10,J,Q,云伤暗自得意自己的手气不错,以前玩扑克时,她倒是极少能有这样的牌。 “我输了。” 旁边的男人微笑着将自己的筹码全都推给她,然后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似乎也在留意着什么。 云伤好奇地想要看他手中的牌,刚要出声询问,手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好,我们登机口见。” 她放下电话,刚要与这个玩了一会儿的强大对手告别,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不见了。 莫名地有些怅惘,四周扫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云伤收起手机,将桌上的筹码捧在手中去兑换,这是她来到欧洲的第一份好运气,无论钱多钱少,可不能浪费。 见云伤走远,刚才沉默不语的发牌员才去掀开来那男人留下的几张牌,果然不出他所料。 是最大的一手牌A,K,Q,J,10,五张牌同一花色,俗称“皇家同花顺”。 【036·惊艳(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里,云伤都在看着那一张在赌场里凭借好运赢来的纸钞发呆。 这个时候,不知道云轻飏在做什么,她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将手里的钱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手袋里层。 她一直不是个迷信的人,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当处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时,云伤仍旧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喜乐,哪怕是有一个荫庇也好。 不过,当飞机降落在罗马的菲乌米奇诺机场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助理之一Flora满脸急色地从行李提取处赶回来,因为紧张,她的声音都在颤了。 “云小姐,我们的行李在托运时没有注明一起转机。” 云伤站在一边,有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Flora才怯怯道:“就是行李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转到罗马,还、还在阿姆斯特丹……”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尤其在乘联程航班时,由于乘客在行李托运的时候没有认真确定行李票,随行的行李会直接留在上一个中转站。 Flora并不是第一次帮公司艺人和同事托运行李,只是认为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会帮VIP客户核对,便没有特殊留意,没想到现在就出了大乱子。 这时,PonyKorse先生的私人助理Amanda女士也已经到了,云伤顾不得和她多做寒暄,简单问好之后,就将此刻的窘境告诉了她。 Amanda立即要来几个人的行李领取证和机票,带着一行人前往航空公司的办公室进行交`涉。 “什么?行李寻找周期为当天到六个月不等?” 听完Amanda翻译完航空公司工作人员的解释,云伤也懵了,她不需要赔偿,但,行李箱中都是这次时装周需要的东西,有一些可以在当地二次购买,可很多是有钱也无法立即能买得到的。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她抱有一丝希望,再次问道,Amanda摇了摇头,又劝她先不要急,自己试着和PonyKorse先生先联系一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百般无奈之下,云伤只好点点头,看了一眼卡塔尔航空公司的标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相应文件上签字。 没办法立即离开海关,另一个助理Jessie去旁边的星巴克为同事们一人买了一杯咖啡提神,云伤也端着一杯咖啡,走到走廊外面去透透气。 透过落地窗看向远处的停机坪,一架架飞机升起又降落,承载了无数人的离愁别绪,她莫名地有些伤感。 “是你?” 她听见略有些耳熟的男音,回过头来,又对上那双让人甘愿溺死其中的黑色眼眸。 真巧。 顿了顿,云伤勉强牵了下嘴角算是微笑,轻轻点头,“嗨。” 男人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一只手提了一个黑色文件包,几个小时的飞行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有一点点乱,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自内而外流露出的贵族气息。 “遇到麻烦了?” 她脸上的焦急和无奈,没逃过对方的眼睛,东方女人飞往意大利,不可能连一只行李箱都没有。 “行李落在中转机场了。” 果然,自己猜对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说不定它们自己就能找来呢。” 他略微弯了弯薄薄的唇角,满含深意地说了一句,然后便冲她轻轻颔首,算作道别。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云伤也点头致意,看着那男人潇洒地走远。 他走路的姿势很优雅,西装裤里的两条腿又长又直,连每迈一步的距离都像是测量过的大小适中。 果然,美貌的男`色也是值得欣赏的,起码,她此刻的心情没有之前那么晦暗了。 【037·倒刺(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喝完了一杯浓浓的Espresso,困倦退去,云伤踱步走回去,想看看处理结果。 她的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耗在机场。 “云小姐,好消息!” 刚走到门口,正在到处找她的Flora就冲过来,一脸欣喜地对她喊道。 虽然云伤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但她刚才一直在哭,眼眶这会儿还红红的。 作为艺人助理,她比谁都懂得随身物品的重要性,入行这么久,一向谨慎的她还是第一次犯了这种错误,这让一向谨慎小心的Flora怎么能不自责。 “航空公司说找到我们的行李啦!跟下一班航班一起运过来,然后派人送到酒店,Amanda已经留下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送来了会和我们联系的!” Flora一扫之前的沮丧和愧疚,脸上都是兴奋的光彩,见云伤不说话,她低下头,再一次向她道歉。 虽然之前也曾在公司里听说过关于她的传言,说她是个家世了不得的富家女,入行纯属玩票,但Flora觉得这些和自己并无半分关系。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跟对一个能大红的女明星,多结交一些有用的人脉,好为自己以后转做艺人经理人打下良好的基础。 “找到就好。” 云伤冲她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人活一世,机遇却很有可能只有那么一次,抓住了便是,若是抓不住,又去怪谁?! Flora终于松了一口气,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见事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云伤上前,再一次亲吻了热情的Amanda,谢谢她的百般帮助。 “云小姐不要客气,我送你们去酒店,是PonyKorse亲自帮您订的,景色非常优美,阳台正对着特雷维喷泉。” Amanda女士三十五六岁,笑起来眼睛弯弯,说起话来热情奔放,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有着明显的南欧人特质。 她亲自开车,并且贴心地租了一辆黑色保姆车,将云伤一行人送到了酒店。 两间套房,都是带私人套房的阁楼套房,位置清净,视线开阔,云伤和两个助理一套,其余人一套。 “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我来接您与Korse先生一同用餐。” Amanda在云伤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离开。 因为行李还在路上,所以Flora和Jessie在酒店一楼购买了几个人暂时的换洗衣物,长途飞行之后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所以大家都走进各自房间里的独立浴室泡澡解乏。 “Buongiorno.” “Arrivederci.” “Grazie!” 躺在宽大的浴缸里,云伤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反复默念着新学的几个单词,无非是“你好”、“再见”、“谢谢”等常用语,方便在时装周时与本地媒体打招呼时使用。 她终于有了身在意大利的感觉,一切都好像不那么真实似的,让她陷入奢华的迷茫中难以自拔。 云伤一边系着浴袍的系带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洗过澡的Flora和Jessie正在对着清单整理刚刚送过来的行李。 四个大箱子一个不少,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地毯中央。其他人的私人物品也都逐一找回,没有丢失。 旁边的沙发上还放着一封随行李附上的公司道歉信及一份包装精美的提拉米苏蛋糕。 “送回来了?” 她有些惊讶,航空公司还真是很有效率,云伤蹲下来打开箱子查看,还好,只几个鞋盒有一些轻微挤压,其余的东西都没有任何损坏。 居然真的能找回来,她甚至已经暗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在红地毯上返璞归真。 云伤忽然就想起在走廊里时,偶遇的男人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话,还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啊。 就好像无论她置身何处,想的念的爱的,都只是同一个男人,犹如百川归于`大`海,信徒皈依教法。 【038·倒刺(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Amanda果然信守诺言,当地时间晚上六点左右,前来酒店接云伤与时尚教父PonyKorse共进晚餐。 云伤只让化妆师为自己化了一个很淡的裸妆,搭配了一身纯白色的露肩长裙,她很聪明地选择了高腰设计,拉长身线的效果十分明显,这让她在满眼的西方女人中并不会娇小得像个没成年的孩子。 “您一定是觉得我的装扮有些过于简单了吧?” 见Amanda蓝色的大眼睛不停在自己身上扫过,脸上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云伤微笑着主动问出她的疑惑。 “PonyKorse先生见多识广,我怕自己太过浓妆艳抹反而贻笑大方,所以力求简洁,不会失仪就好。我就是一张白纸,给他看到我本来的样子,也便于他的创作灵感不是吗?” 云伤微笑着对Amanda解释,当然,只要她愿意,依靠云家的财力和人脉,她可以穿上任何牌子的高级定制服装。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Pony一定会喜欢你,他一向欣赏对自己定位精准的女人。” Amanda发自内心地感叹着,或许她此刻终于有些懂得,一向骄傲的教父怎么会亲自操刀,甚至近来常常会在工作室废寝忘食地赶工,反复修改设计稿。 相比于时尚界其他灵感爆棚的设计师顽童们,PonyKorse先生是一位看起来中规中矩的绅士,六十几岁,头发花白,就连下巴上的胡子都修剪得一丝不苟,难怪工作中的他严苛得吓人。 晚餐是在本地最高级的餐厅之一进行,米其林三星级认证,拥有意大利乃至全世界最优秀的大厨和酒窖,据说拥有5万瓶一流葡萄酒,每一道招牌菜都是选取最上乘的地中海新鲜食材制作而成。 见面后,云伤将特地将从国内带来的见面礼――苏州丝绸和刺绣送给了PonyKorse,看得出,他十分喜欢,爱不释手地细细观赏了好久,才让Amanda帮自己保管起来。 “我根据你的身材和气质,为你制作了五套风格不同的礼服。” PonyKorse将电脑屏幕转向云伤,将成品图一一指给她看,并耐心地讲解着服装搭配的细节和要点。 云伤频频点头,虽然只是图像,还没有看到成品,但她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位首屈一指的艺术家的卓越创造力。 她坚信,自己甚至能在这样一套又一套具有非凡表现力和生命力的礼服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升华。 Amanda见两个人似乎全都沉浸在工作中,不由得轻声提醒,这还是云小姐来到意大利的第一顿晚餐,她笑着请求PonyKorse不要害得人家饿肚子才好。 “抱歉,我们以后再谈,先用餐。” PonyKorse一拍额头,表示自己考虑不周,立即请服务生上菜。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云伤略一点头,站起来拿起手袋,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间餐厅果然名不虚传,18世纪的青铜枝状大烛台,橱窗里手工吹制的玻璃艺术品,来自中国明朝时期的上好瓷器,餐厅处处都透露着古典艺术的味道。 洗手间旁边直通雪茄酒廊,那里陈列着精美的东方主义画作,是本地最富盛名的酒窖和雪茄的鉴赏王国,一向是世界各地富豪们趋之若鹜的场所之一。 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指示牌,上面只有意大利语,没有英语,云伤只得根据几个看起来稍微有一点儿眼熟的单词,胡乱猜测着辨认方向。 “为您准备了1888年的顶级珍藏葡萄酒,云先生,这边请。” 在陌生的国度乍一听见熟悉的母语,让云伤不自觉地猛回头,然后,她就看见了那道颀长身影,以及他身边妖娆的一抹红。 【040·动心(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云伤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就在刚才,何沛沛是挽着云轻飏的手走进酒廊,尽管那或许只是出于礼仪,但,她此刻抗拒来自他的任何触碰。 “这里的亚洲人并不多,你想要被围观?” 云轻飏站在原地,只是手上微微施力,他自有便习得近身搏斗,握力惊人,这些年来云伤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时被他捏住手腕的疼痛感觉。 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乖乖让他牵着自己的手,随他走回酒店电梯。 方才她用餐的餐厅位于酒店一楼,从五层到十五层则是酒店客房,据说在高层客房里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云轻飏一言不发,云伤也沉默着,双眼直视着面前不断跳跃变化的楼层数字。 在他的总统套房里粗略扫视了一圈,她没有发现任何带有女性特质的物品,这让如鲠在喉的云伤揪作一团的心稍微舒展开。 “我看见你们在一起,我不知道她也来了意大利,如果我认为她是故意的,算公主病吗?” 她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的意图,双臂抱胸,下颌微微扬起看向云轻飏。 很久以前,云伤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对他撒谎,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因为自己在云轻飏面前,根本无法掩饰一星半点儿的心思。 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橱里,回头冲她轻笑,一针见血回答道:“不算公主病,你只是因为不敢怨恨我,所以只好转为嫉妒她罢了。” 云伤不言,云轻飏说得丝毫不差,面对美艳动人,且事业出众的何沛沛,她除了不喜,此刻还平添了厌恶。 “我以为你对她不感兴趣。”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喉咙有些发堵,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怨恨。 这些年来,云轻飏身边没有女人,云伤早已习惯享受他的专`宠,何沛沛的出现,让她立即如同被侵犯了地盘的母狮一般陷入警觉。 “顺水人情而已。” 他连解释都懒洋洋的,松了领带,解了两粒衬衫扣子,云轻飏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坐下来,冲云伤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一秒,乖巧地走过去,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扯过去按在了膝上。 云伤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落在耳畔的云轻飏的呼吸立即就急促了起来,她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又摇摆了一下腰`肢。 “再动?” 粗哑的声音近在咫尺,隐约泄`露出属于男人的渴`求,他的手搭在云伤的腰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贴在她的肌肤上。 她身体的紧`绷反应令他玩`味地勾起嘴角,薄唇缓缓游走在她格外敏`感的耳后和颈子一带,让陷在他怀中的女人轻微颤抖起来。 “这些天他有没有碰你?” 距离上一次见面又过去了好几天,云轻飏不信在自己故意撩起云轻川的醋意之后,他还能做到毫无反应的坐怀不乱。 前一秒钟还四处蔓延的些微的暧`昧和旖`旎随着他的发问立即消失不见,云伤浑身一顿,没有回头,脸上的晕红却一分分褪去。 她依旧背对着云轻飏,坐在他的膝头,垂着头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检查一下?” 这样赤`裸`裸的诱`惑,云伤自己都觉得她变成了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041·动心(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令人齿冷的沉默,房间里只有空调运作发出的轻微声响,手边是一整面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窗帘尚未拉上,半座城池在夜色中寂寂如蛰伏的兽,只显出线条分明的轮廓来。 远处的圣天使桥横跨在台伯河之上,桥体两边的路灯射出的金灿灿的灯光照得河水一片闪亮,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芒。 真是颇为尴尬的冷场,连云伤的心头都涌上一丝难堪,有人拿她视若手中珍宝,她却不肯珍惜,主动跑来摇尾乞怜,连身为女人最后的尊严都可以舍弃得一干二净。 云轻飏毫无预兆地笑起来,将怀中的女人拉得高一些,好方便自己的手游走到她圆`润的翘`臀之下,隔着连衣裙抚`摸起来。 凉丝丝滑溜溜的质地,加剧了摩`擦的快`感,来自身后的喘`息愈发张`狂,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肩头。 刺痛传来,云伤皱紧了眉眼,口中淡淡地发出一声轻嘶,却未拒绝云轻飏给予的折`磨。 修长的指尖从她大`腿处的开叉部位探了进去,因为云伤有一双傲人的雪`白纤细的长`腿,所以她的长裙大多会是高开叉设计,走起路来高雅中又不自觉地透露一点儿小性`感。 此时此刻,云轻飏格外喜爱她的这个偏好,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爱`抚到她滑`腻粉`嫩的肌肤,毫无阻碍。 轻轻挑开蕾`丝底`裤的边缘,他终于触到了那一片幽`谧之地,她瑟`缩了几下,上身无力,瘫在他怀中,弱弱地抵抗道:“不要!” 火`烫的指腹不疾不徐地按`压揉`搓,在她的秘密花园里寻宝似的发现那粒沉睡中的露珠儿,让它在自己百般的疼`爱呵`护下更加水`润饱`满,也逗`引出更多的潺`潺清泉。 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脸,逼迫她扭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云轻飏纯黑的眼眸在有些昏暗的壁灯照耀下流传着琥珀色的光芒,他抿唇反问:“你的膜都已经不在了,你叫我怎么检查?” 云伤的脸白了一白,嘴唇翕动,眼底蓦地浮上一层浓浓的痛苦之色。 “是啊,你宁可用手,也不会真的要我。” 她挣开他的手,意欲从他身上滑下来,但臀`下他的手按得死紧,她无法挪动酸`软的身体。 云轻飏的话,令她想起自己的十六岁生日,那晚她主动闯`进他的卧室,在他面前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在他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咽下一颗进口的催`情`药。 “看着我难受至死,或者,要我。” 她哆嗦着,稚`嫩的身体很快泌`出汗来,小脸透着不自然的酡红,手臂缠上他的脖颈。 云伤的话也令云轻飏回忆起几年前的往事,他松开手,另一只手却不肯撤离她的双`腿`间,只是淡淡道:“你胡闹,我不会跟着你胡闹。” 他是成熟男人,当年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她痛苦,而药效强劲,他几乎整夜未眠,用嘴唇和双手轮流抚`慰着几欲疯狂的她,也在一次手指侵`入时无意间让她告别了处`女`之`身。 云伤闻言,看着依旧满脸淡然的云轻飏,恨意顿生,咬牙道:“如果云轻川知道我根本不是处`女,或许我就毫无利用价值了。请问云总,是不是还要给我做一个补`膜手术?” 【042·动心(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她的质问有些令云轻飏感到出乎意料,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俯下头来去寻她的唇。 云伤不争气地没有闪躲,因为哪怕只是一个他的吻,她都觉得太过珍贵。 尝到了有些咸的味道,云轻飏一顿,离开她的唇,怀里的女人早已阖上了眼睛,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滚落。 她忍了太久,此刻再也压抑不住,闭着眼无助地哽咽起来。 “你有两个缺点,一个是胡闹,一个是胡说。” 他伸手轻点着云伤挺`翘的小鼻尖,看着她哭红的眼眶,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启唇补充道:“都是我惯的,我喜欢,我乐意。” 她只顾着抽噎,根本听不进去他到底在讲什么,一双手也下意识胡乱地捶打在他胸`口,用来解恨。 身体一轻,云伤懵住,睁开泪眼迷蒙的双眼,这才意识到他抱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啊!” 她低低尖叫,直到背脊触到冰凉坚硬的玻璃窗上,回首只一瞥,云伤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云轻飏的房间在酒店的十二层,说低也不低,就这样往下望,让她有些害怕,尤其,她的双腿还悬空着,身体完全依附着这个男人。 他让她上半身紧紧地抵着墙,一手托着她的臀,另一手分开她的两条腿,让她环住自己的腰。 “我要摔倒了……” 云伤喃喃自语,惊愕于云轻飏的大胆,窗帘甚至还未拉上,说不定会被人看见,这种奇异的刺`激让她全身战`栗。 他略略伏低身体,亲吻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空闲的手继续覆上她无法遮掩的幽`谷,将碍事的蕾`丝`底`裤扯向一边,比方才多用了一些力气挤`捏按`揉起来。 “不、不行……”云伤昂起头,小手抓住他的衬衫下摆,狠狠收`紧,紧`咬下唇小声哼道:“会被看到……” 云轻飏的吻已经来到她的锁骨,若不是他忌惮着她即将上镜不能留有淤`痕,真想狠咬一口,惩罚她。 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图,他模模糊糊地答道:“怕什么,你当生性浪漫的意大利人现在都在做什么?都在做`爱,谁会留意我们?” 赤`裸的言语从他口中说出,带着强大的力量,云伤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阵酸`慰,在他的一再掠夺下泛出汩`汩蜜`潮来。 她忍不住在他耳畔低`吟出声,仍是带着压抑的矜持,夸张的姿势让她有些羞惭,原本紧紧盘绕在他腰上的双腿也忍不住大张开来。 全身的感`官细胞似乎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那一点,在他娴熟的技巧下,云伤的快`感无处遁形。 她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指的强有力的穿`刺,进出摩`擦之间带来的令人想要尖叫的疯狂感受,逼着云伤不断渗出点点花`汁。 “乖,抓紧我。” 云轻飏见她紧闭着眼,眼看着就要滑下去,一把捞起她折回两步,转身就将她的柔软娇`躯按在了之前坐着的躺椅上。 他的忽然停顿惹来她不悦的娇呼,云伤撒娇似的哼了两声,一把扯住他的领带,逼着他俯`下`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脸上意`乱`情`迷的表情让云轻飏在刹那间癫`狂着迷,想也不想就咬`住她的嘴唇,同时也加快了手上侵`略动作的频率和力道。 嘴被堵住,无法叫出声来,云伤只得发出闷闷的“呜呜”声,忽然她绷`紧了脚尖,两条腿也下意识地踢了几下,小腹一阵抽`搐,小手也死死地抠着云轻飏的肩膀。 他等她平静,不敢立即移开手指,怕引发可怕的洪流涌出,等到那裹着手指的颇有规律的痉`挛渐渐退去,这才吻了吻她的前额,将腮边汗`湿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 “伤,我有一点儿……” 云轻飏脸上的神色有一些古怪,顿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全身酸`软,头脑也跟着一片混沌的云伤,根本没有注意这个男人方才对自己称呼的小小改变。 其实她早都习惯了他那对待宠物般的一个字,乖,云轻飏一向惜字如金。 【043·秀场(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在罗马短暂停留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云伤一行人乘坐PonyKorse先生的专机,同他一起前往米兰。 相比意大利其他城市,米兰非常现代化,处处散发着工业化气息,历史遗迹乏善可陈,同时也一直是世界有名的时尚之都,就像一个风`情万种的贵妇,周身弥漫着华丽摇曳的光芒。 米兰时装周尽管在各大顶级时装周中崛起得最晚,但近年来却显露出独霸鳌头的趋势,不仅云集了奢牌新品,时尚模特,专业买手,娱乐明星,更有无数世界各地的富豪们来此猎`艳消遣,逐`美散财。 作为时装周评审团成员之一的PonyKorse一直是主、承办方多年来的座上宾,意大利全国时尚协会的会长便是与他相交多年的挚友,亲自前去迎接。 PonyKorse早些年曾在米兰市区内购置了一栋别墅,交通十分便利,他将其装修成为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并且收藏了大量高级定制服装。 这一次,他邀请云伤和她的助理们在此下榻,便于她们设计形象,往返秀场。 时装周大概持续7天左右的时间,相继举办300余场高水平的时装发布会,当然,云伤不会每一场都参加,但是她的每一次出场都必须高质量地保持曝光率,借此在内地的娱乐市场正式出道。 当晚,PonyKorse前去出席当地好友们为他举办的欢迎晚宴,因为考虑到对旗下艺人形象和安全方面的保护,星皇娱乐没有同意她出席这种私`人派对。 Flora放下电话,向云伤转述了来自于黎君玲所给出的官方回答,这次出国,她的任何行动都必须得到公司的统一和认可,在时装周结束后,公司承诺会给她三天的个人假期,专门用以购物和娱乐。 事实上云伤确实对觥筹交错的宴会并不十分感兴趣,加之她的东方面孔在这里看起来十分稀罕,总会惹来或惊`艳或探寻的目光,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即便白天气温再高,入夜后温度也有些凉,失眠的云伤站在露台上,裹了一条薄毯,手臂环胸抱紧自己。 昨晚云轻飏送自己回酒店,路上她问他为何也在罗马,他一开始不说,后来实在捱不过她的一再追问,只好模棱两可地答道,是来谈生意。 可惜对方似乎没什么诚意,原本约在罗马碰面,等他到了以后却又一再更改时间地点。 云伤隐约察觉到,这一次,云轻飏做的依旧不是什么合法的买卖。 他早就说过,云氏看上去是一块人人争抢的美味蛋糕,实则是真正的烫手山芋,每个家族成员都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一旦无法满足,他们会比任何敌人更加可怕。 “你当我生来就想一身铜臭?附庸风雅,气定神闲都是要资本的,内心宁静的前提是有足够的物质基础。” 云轻飏鲜少如此感慨,记忆里这样伤感的话,他似乎也只说过这么一次,却叫人难以忘记。 凉凉的晚风拂过单薄的身体,云伤站了一会儿,便强迫自己回去睡觉。 明天就是当地时间的2月20日,本年度米兰秋冬国际时装周正式拉开帷幕的日子,她选在这一天正式出道。 【044·秀场(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关于各大时装周,曾有位时尚界达人一语道破天机――法国优雅,纽约实用,米兰性感,伦敦个性。 无数的超模都不会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整个时尚界展示自己的天赋,能出现在时装周期间举办的各大品牌新品发布会首秀的T台上,这是业界内至高的荣誉,同时也是身价的最好象征。 时装周首日,各大设计师、穿衣型人、时尚名模等等汇聚一堂,同时也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的争相报道。 7天时间里共有300多场主题秀,所涉及品牌均为国际著名品牌,其中自然包括以其本人姓名命名的知名品牌PonyKorse――它成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并迅速走红,且引领了世界时尚近三十年的潮流,以其鲜明的定位成为业界中名符其实的风向标。 PonyKorse的秋冬秀场因为其设计师的巨大影响力而被安排在了周末晚间,也就是俗称“盛宴”的时段,但作为意大利本土设计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同样需要象征性地出席一些商业性质浓厚的走秀活动。 今晚,他邀请了云伤作为他的女伴,事实上,离异多年的PonyKorse尽管常年与年轻漂亮的模特们打交道,却由于最新工作而独居许久。 为了躲避媒体们的狂轰乱炸,他甚至曾连续五年邀请Amanda女士为自己出席时装周的女伴,以此来杜绝记者们编撰出绯闻,而后者一向是时尚界有名的贤妻良母,和丈夫是圈中人士公认的恩爱伉俪。 多年来,作为PonyKorse最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的GraziosoTopda一直与它角逐着本土霸主的地位,这次亦不例外,为了第一时间抢夺眼球,G家的首席设计师将今年秋冬新品的发布秀定在了时装周正式开幕日的当天下午。 当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在袖口和门襟部位有着手绣的金色龙纹图案的PonyKorse,挽着一身黑色诱金古董透`视长裙的云伤走进秀场,场内大批的原本倦怠的摄影师立即有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闪光灯的强光连成一片。 这个体型稍显娇小的东方女人长着一张美`艳却陌生的面孔,高挽的精巧发髻搭配清爽妆容倍显娇`美灵动,纯手工彩绘的经典信封包将她全身各处的细节衬托得更加精致无暇。 “咔嚓咔嚓!” 连绵不绝的快门声响起,与此同时,更多的则是窃窃私语,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老当益壮的PonyKorse新结交的异国小女友? 一老一少淡然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尤其是云伤,一直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微笑,同时尚大师一起走向主办方预留的VIP座位――直线走秀台后侧向外的2/3处,也是全场视线最佳的位置。 【045·秀场(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相比于时装周其他争奇斗艳的女星和模特,云伤所穿着的黑色礼服映衬着一身赛雪的无暇肌肤,低调内敛中却充满不容忽视的性`感与华丽,尤其是东方女性特有的神秘,更是谋`杀了无数摄影师的菲林。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地去翻此次走秀邀请的嘉宾名录,却只在PonyKorse名字后面,发现了一个汉字,云。 众人纷纷将注意力从GraziosoTopda今年的新品转移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女人身上,努力从镜头里捕捉她的一颦一笑。 “我们已经来得够晚了,没想到还有更晚的。” 落座后,PonyKorse见自己手边还空着两个位置,不禁笑着开口。 这种时装秀很少能准时开始,推迟20分钟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有关键人物迟到,设计师便会主动推迟开场时间。 云伤仍是微笑着略一点头,视线越过PonyKorse,落在那两个空位上。 眼神一带而过,她匆匆一扫,因为身边已经坐满了所谓的精英评论团体,故而云伤暗自思忖着,这姗姗来迟的大人物会是谁。 不知为何,她的心头滑过一丝毫无来由的不安和烦躁。 GraziosoTopda作为世界知名高端服装品牌,它的秀一向让无数时尚名流趋之若鹜,在前排看秀简直成了身份的象征,呈现出一座难求的状态。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某著名时尚杂志的女`魔`头主编此刻也端坐在她的专属座位上,真不知道这两位迟到了半小时的贵宾该是何等的沉得住气。 秀场的入口处终于掀起一阵喧腾,众人齐齐扭头看过去,四面八方很快又是一浪接一浪的闪光灯亮起。 因为何沛沛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曾加盟过一部好莱坞大投资系列动作片,尽管电影上映后,国内的影迷发现她的戏份只剩下不足三分钟的时间,但她也算是国内走向国际的女星之一,曾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亮相红毯。 此刻,何沛沛一身深紫色V领露`背长裙出现在媒体面前,她左脸颊标志性的酒窝很快就被意大利本土的时尚记者们认了出来。 相比于何沛沛足以引起现场骚`动的知名度,挽着她的男人则透着低调与神秘,黑色西装,几近完美的身材比例,前额中间有一粒细小的红痣,即便是置身在此,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原来是他,云伤暗暗冷笑,是啊,这种事,只有云轻飏做得出来。 他从不需要顾忌任何人的看法,你可以说他没礼貌,也可以说他跋扈,但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不负众望地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向空着的座位旁,云轻飏非常绅士地请何沛沛先坐下,然后自己落座。 很快,全场的灯光渐渐暗淡下来,紧接着,空灵的背景女声音乐响起,一束光打在全场中央的U型台上。 随着强烈的音乐节拍,很快,长长的延伸台上依次走出GraziosoTopda品牌的签约模特,她们大多活跃在世界超模的舞台上,身价昂贵。 坐在两侧的嘉宾们立即全神贯注,或持相机捕捉精彩瞬间,或低头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GraziosoTopda和PonyKorse一样,其新品都是能够引领接下来一年,或者几年时尚风潮的。 【046·力压(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一场秀的时间不长,大概十五分钟左右,25位顶级模特向在场嘉宾展示了秋冬最新单品,博得了一阵阵掌声。 时间虽然短,但对于坐在头排的云伤来说,却是十分难捱—— 尽管这是她第一次现场看秀,又是国际大牌,有着“乱花渐欲迷人眼”一般的刺激,但她的心思,却很难集中在面前不断走过的美好肉`体和精致服装上。 何沛沛也会出现在时装周,这一点,云轻飏没有告诉她,黎君玲也没有。 后者的心思她隐约猜到,但前者,她怎么也捉摸不透。 散场后,因为多年来与GraziosoTopda的创始人都保持着一种亦敌亦友,惺惺相惜的关系,PonyKorse偕同云伤前往后台,向他的老对手兼老朋友亲自道贺。 即便再大牌,T台后方一样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散乱的衣架和别针,化妆台上也有碎裂的粉饼、流淌的粉底液以及各种五颜六色的污渍,满地都是写有模特名字和三围数字的记录卡片。 GraziosoTopda与PonyKorse热烈地拥抱,交谈起来,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竞争的罅隙,PonyKorse适时地将云伤介绍给圈中好友,并且邀请对方一定要出席周末晚间的新品发布。 审视与欣赏并存的眼神落在云伤身上,许久,见多识广的GraziosoTopda冲PonyKorse点点头,称赞他的眼光独到,这一季定会惊`艳全球。 “云小姐,我和Korse先生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谈,想来两个老头子的话你也不会感兴趣,如果不介意,隔壁还有一些新品的样品供你打发时间,如果喜欢请千万不要客气,那边有人会帮你修改尺寸的。” GraziosoTopda依照礼节亲吻了云伤的左右两侧脸颊,请她先到隔壁房间等待PonyKorse,云伤立即谢过他,并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发布会过后,在造型中用过的衣服会被当做走秀样品送往全世界,供杂志们拍照,或者供明星在红毯走秀中穿着。 很意外,在新品归档室的门口,云伤遇见了比自己先到一步的何沛沛,她正试穿着方才走秀时模特穿着的一件淡黄色的蕾丝长裙,GraziosoTopda的其中一个助理记录着她的尺寸,标记着需要修改的地方。 毕竟,明星不是模特,即便何沛沛的身材可圈可点,也做不到堪比世界超模。 “刚才音乐那么吵,又隔了两个位置,都没和你打招呼。” 何沛沛眼尖,扭过头来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伤,倒是一反常态地亲`热起来,主动同她打着招呼。 一瞬间,云伤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她要来便来,只是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行程,又何必一路遮遮掩掩,轮到现在惺惺作态。 同为女人,不是看不出对方眼底的艳羡和嫉妒,云伤也略一点头,问好,算作回应。 她懂了,何沛沛是故意要在今天抢风头,作为有背景有靠山的新鲜面孔,自己出现在顶级秀场上自然会吸引眼球,但成名已久的公司一姐,却更懂得如何能够博得版面。 【047·力压(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因为何沛沛的存在,云伤甚至一步也不想踏进这间归档室,尽管里面的衣架上悬挂着上百件GraziosoTopda的限量新款,随便拿出一样就会让全世界的女人尖叫疯狂。 只可惜,她不能先行离开,需要等待PonyKorse谈完公事,与他一起赶往下一场秀。 云伤的米兰之旅,其实无非就是一场流动的巅峰豪华盛宴,内容无非是:化妆,换装,走秀,拍照。 她驻足在门口,忽然想到,既然何沛沛在此,那云轻飏…… “云总不在这里,他散场后就走了,说有事要去办。” 何沛沛已经试好了尺码,让人帮自己脱`掉了礼服,也不甚在意地直接穿着内`衣就走到了云伤面前。 两个人身形差不多,何沛沛略高了几公分,所以看向云伤的时候,带着一点儿居高临下的味道。 “我没有逼他,但他还是陪我来了。” 她没有特意去强调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但,一切已经无需多说,十分明了。 云伤保持着微笑,并不接话,沉默了一分钟,就在何沛沛脸上的笑意几乎僵硬的时候,她才退后了一步,好心提醒道:“你右侧的乳`贴似乎要掉下来了。” 说完,她也不等何沛沛是何种反应,转头就走。 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低低尖叫,不用看,云伤也猜得到那是一番怎样的手忙脚乱,不由得微微翘起了唇角。 幸好,PonyKorse也结束了与GraziosoTopda的私人谈话,出门一眼就看见了姿态优雅地站在墙壁旁的云伤。 “云,你好像心情很好?我以为女孩子都是没什么耐心的,尤其在等男人的时候。” 云伤主动上前挽住PonyKorse的手臂,亲`昵地撒娇道:“等你,当然不一样。” 她讨好的语气显然很得时尚大师的欢心,一老一小哈哈大笑地走出后台,上车后直奔下一场发布会。 当天晚上,别墅内,云伤的工作团队已经保持极高的效率忙碌了近3个小时—— 星皇娱乐不比国内普通草台戏班,有着最专业的公关与宣传团队,尤其这次黎君玲又是选派了旗下的精英来为云伤保驾护航。 公关Angela是一个性格很冷清,做事却极为细致的女人,三年前,她曾为星皇娱乐旗下一位女艺人成功摆脱了丑`闻影响。 据说在当年的记者发布会上,该艺人细微到拉座椅、流泪、抽纸巾等一系列动作都是Angela反复设计过的,连在场的资深媒体人们都不得不说,她一语未发时,就让大多数人在心里将她原谅了一半,这些足可见Angela的功力深厚。 这一次,Angela亲自写好了发往国内的报道通稿,反复斟酌字句,同时将云伤曝`光的一系列照片都进行了图像处理,扫除了任何细微瑕疵,一并发给与星皇娱乐向来合作愉快的多家媒体。 同时,根据黎君玲的暗中授意,此次时装周期间,凡是给予云伤一定曝`光率和版面的记者,都会收到一个聊表心意的大红包。 当然,这些早已成为圈中不是秘密的游戏规则了。 【048·力压(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云伤坐在一边翻看着最新一期的时装杂志,不时与忙碌中的Angela交谈几句,两个助理Flora和Jessie也在整理各类资料,为本周末她要走的PonyKorse专场秀做最后的细节准备。 忽然,就看原本歪着头夹着手机讲话的Angela神色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重大消息,急忙冲到电脑前。 她飞快地敲打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很快出现一整页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几张配图,匆匆扫过一眼,Angela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扭头看向云伤,她的脸上满是意外和欣喜。 “云小姐,有大消息。” 翻过一张铜版纸,低着头的云伤波澜不惊,似乎没留意到Angela的异样,只是轻描淡写道:“什么?” 倒是一直镇定自若的Angela一把抱起桌上的笔记本,踢开电源线,捧到茶几上,把屏幕扭向云伤。 “这是我一个做媒体的学妹发给我的,绝对真实靠谱。” Angela抬起手腕飞快瞥了一眼时间,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七个小时的时差,国内比米兰晚了七个小时,现在刚好是上午十一点多,各大门户网站流量刷新最快的时段。” 手边的杂志滑落在地,云伤凑近一些,看清面前网页的各大标题和配图,神情严肃。 这是几篇关于何沛沛的报道,在此之前,云伤根本无法想象得到,国内的某些媒体会用如此嘲笑讽刺的口吻来报道一位知名女星。 鼠标向下滚,几张高清图片上的何沛沛表情略显造作,眼角和脖颈也显露出几道细微皱纹,有一张图中,她的右脚小脚趾甚至从凉鞋的鱼嘴口里探了出来,被编辑特地用红圈圈了出来。 “历数那些年‘蹭红毯’失败的女星们” “女明星的脚趾头,快到鞋里来” 满屏幕都是相似的报道,媒体们极尽八`卦之天性,尤其是一些时尚达人,抓着何沛沛出席GraziosoTopda新品展上的装束细节口诛笔伐,甚至不乏穿`插`着一些恶毒的字眼儿。 “还好吧,她也没有网上写的这么不堪吧。” 云伤匆匆浏览了一遍,不禁回想起何沛沛的装扮,轻声对Angela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给出不失偏颇的评价。 此刻,她还没意识到这里面的蹊跷。 “媒体就是这样,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太了解他们了,只要想黑你踩你,就连你在呼吸都是罪大恶极。” Angela微笑着,满眼都是见怪不怪,俯身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几下,为她调出一些国内门户网站娱乐时尚频道关于云伤米兰之行的报道。 一边倒的溢美之词,又不会过于煽情和偏激,加上经过处理的多幅高清美图,屏幕上的云伤高贵妩媚,在气场强大的时尚教父PonyKorse的身边丝毫不显怯懦。 更有好事者,扒出几张所谓的街拍美图,素颜的云伤穿着小牛皮机车外套,碎花哈伦裤站在米兰的一条街上喝可乐,大概是阳光刺眼,她微微仰着头用手盖着额头,看上去又帅气又淑女,格外让人心动。 随便点开几家网站的头条,他们均不约而同地将何沛沛与云伤捆绑在一起吸引点击率,“同门师姐妹米兰秀场不期而遇”、“新晋甜美嫩`模力压一线师姐”、“时尚之都上演王不见王终极PK”等等。 这些充满煽动性的文字与标题下,隐藏着的是各方媒体的态度,并且潜移默化地输送给上亿的网络用户。 “媒体在捧高我,踩低何沛沛。” 云伤很快明白过来,双眼直视着Angela,她不懂,何沛沛是星皇娱乐的摇钱树,黎君玲不会在自己身上如此狠下血本。 Angela笑一笑,抱起电脑,似乎看穿她心头的疑惑,轻描淡写道:“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你无需对任何人感到抱歉。身在这个圈子,对他人的怜悯是最奢侈也是最廉价的东西。” 【049·惊艳(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随着周末的到来,此前几天的极寒天气一扫而逝,气温的回升似乎代表了一个好兆头,将米兰时装周原本就热烈时尚的气氛推至最高点。 PonyKorse的新品发布地点选在Fiera·Milano·Congressi——一座可容纳2万5千人,最大的房间拥有1148个座位的新锐建筑中。 此次PonyKorse的秋冬成衣新品展的主题为“温柔的力量”,近年来不容乐观的欧洲经济现状与呼声越来越高的女权主义植入了时尚教父的设计理念,让他手中原本趋于明快柔和的色彩也随之深邃低沉起来。 一直到今天下午,云伤才第一次见到了她稍后要穿着的服装,好在整个设计过程都是依照她的身材尺寸来进行的,上身试穿后的效果很好。 距离正式开场还有两个小时,后台俨然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模特走进后台便被抹掉自身与时尚有关的一切痕迹,多位造型师和发型师马不停蹄,根据PonyKorse为本场主题秀确立的概念为她们化妆,做发型,以及最后的试穿。 “我、我有一点点紧张,事实上……是很紧张。” 云伤舔`舔`嘴`唇,她已经在化妆镜前坐了一个半小时,但由于造型复杂,她的盘发只完成了三分之一。 因为她的服装很复杂,所以PonyKorse破例,允许她提前换衣服,且亲自帮她做最后的搭配和调整。 小心地将背后拉链下方的皱褶处用一枚曲别针固定好,再用手扯出自然的花型,PonyKorse站起来,长出一口气,看向满脸惨白的云伤。 “让我想想,”PonyKorse看出她的不安,打了个响指,喊过Amanda,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又转头看向云伤,一脸慈爱地开口道:“也许你需要这个。” 很快,Amanda折回来,递给云伤一个透明玻璃口杯,里面盛有大概两厘米高的淡金色液体。 她颤抖着伸手接过来,嗅了嗅,是酒。 “喝了吧,很多模特上台前都紧张,或者你更喜欢来一根烟?” Amanda投来关切的目光,当她得知其实云伤是毫无走秀经验的新人时也感到很不安,毕竟,这是世界级时尚殿堂,一旦出现意外,断送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演艺事业。 想到上次在云轻飏面前抢下一根烟,那滋味儿并不好受,云伤摇摇头,仰起头一口把杯中的酒液全都灌进嘴里。 还好,味道有些甜,并不辣,口感类似鸡尾酒,她将空杯还给Amanda,轻声道谢。 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钟,PonyKorse新品发布正式开始,巨大的背景墙上是由施华洛世奇提供赞助的18888颗顶级钻石镶嵌组合而成的品牌英文名称,在水晶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050·惊艳(中)】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来自世界各地的时尚红人、职业买家、富豪、媒体人等等汇聚一堂,知名设计师、时尚编辑和国际一线明星等分列前排,都在期待着全场灯光渐渐转暗,音乐声乍起的那一刻。 云伤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模特,在她之后就是PonyKorse亲自走上舞台向全场致意,她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四十多个模特光彩动人地走向前方的延伸台,眼前似有一阵阵的晕眩。 双手手心泌出汗水,情绪却莫名的亢`奋,酒精在体内发挥着难以忽视的作用,云伤觉得自己好像处在高空云端,耳朵里只能听见外面轰隆隆的音乐声,脑子里一个声音在不停尖叫―― 走……走……走! 随着Amanda的一个手势,云伤小心地迈出第一步,然后,一切就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了。 这一次的新品,PonyKorse一改往日的奢靡浮夸风格,而是在15分钟的T台秀中,力求用时尚而硬朗的风格展现女性的神秘感和诱`惑力,凸显出来自女性的温柔的力量。 伴着最后一曲《Rouge?in?Love》,身着丝质上衣的云伤昂首走了出来,她的两臂和前`胸处的绸缎被巧妙地设计成玫瑰花状,搭配褐色披肩,柔美中不失干练,朱红色高腰长裤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高挑纤长,特别是颈侧打成蝴蝶结的丝巾,长长的下摆随步点飘逸T台。 这是她活了21年中第一次走秀,尤其还是此种等级的秀,云伤脚下的高跟鞋足有14cm,足弓都被撑起来,她快速地移动长腿,很快走到了延伸台最前方。 极短时间的停顿,闪光灯让她甚至没有看清眼前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她转身,按照来时的路一步步走回去。 此刻她整个人异常的兴`奋,如果不是脑子里牢牢记着彩排时PonyKorse对她的叮嘱,此刻云伤几乎想要踢飞高跟鞋,赤`脚在T台上跳起伦巴来! 等到再一次看到Amanda的笑脸时,云伤已经飘飘然了,她伸出手,比划了几下才握住对方的手。 “云,太棒了!真是完美的处`女`秀!” Amanda如慈母一般抱住她,喜笑颜开,连声夸赞。 PonyKorse此刻已经登台,向来宾致意,被一群模特簇拥在T台中央,他像个孩子似的,甚至在台上翻了个跟头,惹来阵阵欢呼和掌声。 今晚的秀场,俨然成了时尚巅峰的狂欢。 把脸贴在Amanda胸前,云伤闭上眼,眼前骤然发黑,耳畔似有蜂鸣阵阵。 酒精在空空如也的胃里翻腾,喉头涌起强烈的恶心,她捂着嘴,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就在Amanda惊讶于怀中的女孩儿竟一言不发的时刻,一双手忽然将云伤拉离她的怀抱,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一口标准的英文让Amanda惊愕地抬起头,她不知道自己身边何时站了个东方男人。 “她一向喝不惯洋酒,嘴上逞能,其实很容易醉。” 说罢,不等Amanda有任何回应,他一把将云伤打横抱起,向后台深处的更衣间走去。 【051·惊艳(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Fiera?Milano?Congressi内,掌声欢呼声响彻整间秀场,早有准备的PonyKorse打了个响指,立即有工作人员推着盛有大量冰块的木桶进场,木桶内有上百瓶优质的加拿大冰酒供来宾享用,是他特地让人从安大略省空运来的。 他忽然想到今晚闪耀全场的云伤,此刻应该站在自己身边一同谢幕才对,只是PonyKorse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正想派人去找,不想已经被前来道贺的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秀场即刻化身酒会,意大利全国时尚协会的会长、顶级时尚杂志的资深编辑、以及世界各国的富豪买家们频频上前敬酒庆贺,此种殊荣,也只有PonyKorse一人能够享受得到。 “卡迪尔殿下,您现在要与PonyKorse先生讨论收购事宜吗?” 一片人声嘈杂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微微俯身,态度恭谨,亲手将面前年轻男人的空杯满上,透明的淡金色液体接触到空气,立即散发出蜂蜜混合水果的醇香味道来。 “不急。” 和身边狂欢癫狂的人们略有不同,男人一直优雅地坐在前排原位上,以手支腮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 他伸手端起酒杯,凑到了唇边,却忽然想起什么。 眼前似乎又一次浮现出那女人方才在台上神采飞扬的面庞,相比之下,他似乎更喜欢她一个人静静站立时的柔美侧脸,抑或在牌桌旁因为紧张而将红唇抿成一线的倔强表情。 眉眼深邃的男人一皱眉头,压低声音问道:“查出来了吗?” 云伤一上台,他便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个曾与自己在荷兰机场玩过加州扑克,后又险些丢了行李的中国女人。 没想到,居然是来米兰走秀的模特,细细品味,他总觉得哪里不妥,于是让跟在身边的拉赫曼去查她的底细。 “中国国籍,21岁,未婚,目前我只能查到她8岁以后的资料,更早的似乎被人抹掉了,不过我用了王室内部的搜索系统,得知她是从‘城中国’出来的……” 不等拉赫曼说完,卡迪尔神色一动,似乎从他的寥寥数语中已经捕捉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重要信息。 城中国,那是全球仅有的一个存在,因其恶劣的环境,无穷的罪恶,还有无人敢插手的各方黑色势力而闻名于世。 如今,知道它的人已经很少,算算时间,它消失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 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真令人玩味,再次回忆起那张充满诱`惑的小脸,卡迪尔不禁有些心折迷`醉。 他承认,这个女人,让他惊艳! 飞快地放下酒杯,卡迪尔站起来整了整西服,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侧过头低语道:“收购的事情不急,我要等等看PonyKorse新一季的总营销额。先不要把消息放出去,同时也要跟进其他几个牌子。” 拉赫曼立即点头称是,快步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热闹喧嚣的秀场。 VIP001:亲密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尽管当地同国内有着七八个小时的时差,但云伤在时尚之都米兰的最高秀场大获成功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被国内的媒体迅速传播出去。 这是近一周来娱乐版与时尚版炒得最热的话题,只要上网,想不关注都难。 何沛沛咬着嘴唇盯着屏幕,长发疏于打理随手盘在头顶,素颜的她看起来比起杂志上多少有些苍白憔悴。 愤愤摔了鼠标,她站起来困恼地走了几步,抓起矿泉水瓶猛喝了几大口。 因为在GraziosoTopda的新品展上自己的表现被国内媒体百般诟病和挑剔,何沛沛不得不忍气吞声在酒店里度过了难捱的两天。 她原本准备了好几套礼服,为的就是在时装周上一举成为东方女神,压制住云伤的风头媲。 但显然,她没有做到,反而还险些毁掉了自己两年多来积聚的人气和地位。 “玲姐,我真的没有想到……” 越洋电`话里,何沛沛痛哭流涕到几次失声哽咽,向黎君玲哭诉着她遭受的不公,媒体的口诛笔伐让她几乎不敢出门。 黎君玲第一时间与多家媒体联系,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但收效甚微。 互联网时代,讲究的就是时效性,通稿一旦发出,稍后再进行补救,大多无济于事。 这一次,何沛沛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因为陪在云轻飏身边的明明是她,而不是云伤。 而云轻川尚在国内,即便财大气粗手眼通`天,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明明谋划好了一切,让米兰成为自己的幸运之城,帮助自己的演艺事业再攀高峰的。 双眼红肿,长发蓬乱的何沛沛站在镜子前,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依旧颠倒众生的笑容。 她摸到梳妆台上的一枚口红,旋出来,用`力在镜面上写出“云伤”两个字,然后用一个大大的红叉划掉。 因为用力太猛,何沛沛手中的整截口红断掉,“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别以为有了靠山就能为所欲为!这个圈子向来瞬息万变,我不信栽在你这个女人手里!” 何沛沛冷笑,揩着镜子上的口红,徐徐涂抹在自己唇上,如血般的颜色盛开绽放。 她是娱乐节目选秀出身,什么样的暗箭冷箭没见识过! 与此同时,陷在云轻飏怀抱中的云伤似有感应一般,眨了眨眼,醒了过来。 好似置身在温暖舒畅的温泉水中,四肢百骸的疲乏一点点褪去,让人浑身放松,大脑却好像完全放空,有一种徜徉在云雾中的奇妙快`感。 这种感觉,和性`爱时所获得的高`潮很相似,都令云伤快乐得想要叹息,连眼角都微微湿`润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做了个梦,梦里面没有肮脏与腌臜,就连一向被穷苦和牌瘾折磨得不似人形的母亲甚至也温柔优雅起来,捧着自己的脸轻轻落下一吻。 云伤颤抖了一下,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双颊滚`烫,喉咙也像是着了火,头顶轻飘飘的,有种无名的躁动在体内深处冲撞,疯狂地想要发`泄`出来。 “Amanda怕你太紧张影响走秀,给你喝了‘微笑的洛丽塔’,那是意大利南部有名的烈酒,但入口的味道却堪比果汁。多少人因为它动听的名字和温和的口感而上了当,幸好酒劲儿来得晚,你的秀很成功。” “唔……” 她长出一口气,抬起软`绵绵无力的右手拍了两下灼热的额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完了PonyKorse的高定新品秀。 那种被万千镁光灯聚焦包围着的感觉还真是令人很容易迷失自我,怪不得时尚圈被称作是一面光怪陆离的哈哈镜,无限度地放大女人们原本就容易膨`胀的虚荣心,云伤暗自叹气。 云轻飏抱着她,更衣间里没有多余的空间,他只好把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都推到一边,让昏`厥的云伤安静地平躺在台面上。 居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酒醉混合着强烈的亢`奋而晕过去,他凝视着她精致的容颜,忍不住探出手,抚摸着云伤光滑细腻的侧脸。 她脸上的妆很浓,眉毛用红色染膏涂色,三层的假睫毛飞翘浓密,在眼尾贴有亮闪闪的水钻,顾盼间生姿诱人,红与黑糅合的眼影将整个眼窝布满,打造成欧洲人才有的那种深邃轮廓,整个妆容让云伤即使是闭着眼也透着浓浓的时尚女王味道。 “我睡了多久?” 云伤扭过头,身下的化妆台又冰又硬,她的背脊很不舒服,云轻飏伸手扶起她,将她上半身搂在怀中。 “最多三分钟,不是睡,是晕了,可怜的孩子。” 他将下巴轻轻支在云伤的头顶,语气里满是宠溺,双手抚过她的肩和腰,只一周时间不到,他便觉得她好像更瘦了一些。 明知道面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心,然而云伤却忍不住沉浸在这短暂的温情时刻中,外面音乐隆隆,所有人都在狂欢,享受盛宴,既然无人打扰,她自私地想要让时间停留在这一秒。 “有时候我真不懂,你在跟谁赌气,这一行没有看起来那样光鲜。看,脚都磨破皮了。” 云轻飏边说边捧起云伤的右小腿,为她将高跟鞋脱`下,果不其然,脚踝处已经有了一道如嘴唇大小般的擦伤。 他将她领回云家的时候,发现她不仅瘦骨嶙峋,更重要的是身上还有多处淤痕与伤疤,尤其是背部,新旧叠加密密麻麻,所以他随口给她取名,伤。 云轻飏不惜花费重金给她用了最好的药,调养三年,直到云伤浑身上下再也无一处瑕疵,肌肤白`皙娇`嫩,堪比婴儿的无暇。 眼见如此,他又怎么能不心疼,手指触了一下,云伤立即缩回了脚,这一动,似乎牵动了神经,后脑立即阵阵抽`搐地疼起来。 “你为什么带她去参加GraziosoTopda的秀?你明知道当时我也会在那里。” 强忍着晕眩,云伤用力咬住下唇,伸手推开云轻飏,离开他怀抱的霎时,她心底那抹潜藏的温暖立即消失了。 他挑挑眉,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纹路,不甚在意地回答道:“GraziosoTopda的太太是我母亲的生前好友,刚好我又在意大利,所以顺路来捧个场而已。” 云轻飏避重就轻的话语几乎瞬间就惹怒了云伤,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无离场指责他,但,这种来自同性的强烈威胁还是令她眯起了眼睛。 “你们上`床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通,云轻飏为什么要对何沛沛如此青眼相待。 话一说出口,云伤便有些后悔,她比谁都清楚,他不喜欢被人质问,即便那个人是自己。 “没有。” 出人意料的是,云轻飏居然不可思议地亲口否认了云伤的猜测,她猛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愕然。 他看着她懵懂的表情,心生怜爱,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前额,一字一句道:“从你十五岁开始,我再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说完,云轻飏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原来,说出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也并非如想象中那样艰难。 当年他将贫民窟中的小扒手带回家中,确实是出于一时的好奇,他从小接受着最严苛的家族教育,甚至连宠物都未曾养过,偶尔遇见一个执拗贫穷的小玩物,云轻飏自然倍感新鲜,想要拿在手里赏玩。 直到云伤归来,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原本逆来顺受的性格突变,又或者说,她从不是乖巧明媚的女孩儿,他当年的绝情割舍,将她体内的顽劣因子全都逼`迫了出来。 “呵。” 云伤当然不信,又觉得此时此刻云轻飏眼中的光芒太过炽`热,索性扭过头,努力躲开他的视线。 不想,这一次,云轻飏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修长手指挑`起她尖细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 “女人天生都嗅觉灵敏,那何不亲自来闻闻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扳着云伤的脸,他越靠越近,相隔咫尺,云轻飏自然看得清她眼底的彷徨和恐惧,他立即明白过来,她怕他! 心尖儿上像是被一根锐利的针给狠狠刺痛,他几乎毫不思索,低下头就捕捉到了云伤的嘴唇。 甜蜜的水果味儿,她唇上涂了今年大热的口红颜色,色号的名字就叫“甜蜜热恋”,有着浓浓的梅子味道,涂过后的嘴唇都彷佛变成了一颗可口的糖果。 辗转地亲吻着,云轻飏炙热的吻狂`野地侵入到云伤颤抖的红唇中,滚`烫灼`热,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强烈的窒`息感混合着愉悦的快`感,如同焚烧着的跳跃火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陷入战栗。 舌`尖长`驱`直`入,占据着云伤温暖的口腔,一路攻掠而去,勾缠着她拼命向后缩的舌,云轻飏温柔地逗`引着她,就像当年教导她如何接吻一般。 “你……” 刚发出一个单音节,其余的话语就都被他吞噬掉,云轻飏的下巴上一片短短的胡茬,在激烈的热`吻中不断刮蹭摩擦着云伤娇`嫩的肌肤,让她感到微微的疼楚,嘴唇周围酥`麻一片。 正是这强烈的刺`激,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正在进行着的。 外面的音乐声渐渐降下去,很快,从远处响起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笑声夹杂着一串串听不大懂的意大利文在更衣间和化妆室里响起来——新品发布会结束了,模特们蜂拥走回后台,拿好私人物品纷纷离开。 大概是两个人所处的位置太隐蔽了,尽管一墙之隔外有很多人,但谁也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不多时,门口处遥遥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许久没见到云伤,特地折回来寻找她的PonyKorse先生。 他喊了几声,见原本乱糟糟的后台已经空空如也,便随手关了灯,一手拿起外套,轻声带上房门,随即离开。 云伤紧张地用手捂着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躲在里面,可当她听见门响,意识到外面的人全都走`光了,忽然又隐隐感到了一丝危险。 和云轻飏单独处在这一狭小无人的空间里,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呼,都走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云轻飏居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狡黠的表情,见她面色紧张,竟朝她挤挤眼。 云伤艰难地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抿了抿微微红肿的唇,低声呢喃道:“我们……也出去吧……” 灯光熄灭,四周不复之前的明亮,视线胶着,渐渐陷入昏暗之中。 云轻飏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儿,她紧张的眼神里充满了迷离的诱`惑,被他吻过的嘴唇上口红被吃掉了大半,带着可怜楚楚的味道,他有些无法自持,又一次捧起她的后脑,深深将唇印上去。 他的吻比刚才还要激烈,两条手臂紧紧地箍着云伤的细`腰,动作里透露着无声的狂`乱,似乎一定要将她推向陌生的情`潮深渊。 “不、不要……” 她惊讶于今晚云轻飏的反常表现,心头浮上淡淡惊恐,这样的他是云伤不熟悉的——虽然两个人有过更为亲`密撩人的举动,但那无关于情感和心动,只是身体上的纠缠和撕扯,与现在截然不同。 此刻,怀中的女人周身透露着魅`惑,顺滑的丝绸布料顺着肩头滑`下,露出白`皙的肌肤,嘴角边被吻得满是凌`乱的口红痕迹,让云轻飏无法控制体内的欲求。 面对眼神迷离,表情忧惧的云伤,他好像略微弄懂了一件事:自己对她,不仅仅是监护人对被监护人,也不仅仅是主人对宠物,更多的,是男人对女人。 会担忧,会疼爱,会宠溺,这些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他会吃醋,会心疼,会疯,会狂! “她够美,够`***,够聪明够主动,我以为随便哪个女人都能替代你……” 轻呼出一口气,云轻飏停下亲吻她的动作,生平鲜有地对云伤敞露自己的心扉。 只可惜,当亲自尝试过,他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云伤,他同样也做不到对每一个女人都好似对云伤那样。 这几天的切身体会,逼着他不得不承认,她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是无可复制。 “你……你什么意思?” 听清他的话,云伤全身都跟着一震,如今的她几乎已经不敢对他抱有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昏暗的视线交错,他的双眼亮若星子,带着勾人魂魄的情深,她情不自禁地一点一点沉沦,理智在步步后退,将她推入深不可测的深渊。 云轻飏轻轻笑起来,他笑的时候总是那么淡,好像这世上不存在令他开怀大笑的人和事一般。 “你是个小傻子,”稍微板起脸来,他在她冰凉的鼻尖上啄了一口,“我对你的爱,不只是宠爱,这回听清了?” 说完,云轻飏再一次吻住她,言语在这种时候显得太过多余,他更青睐用行动来表达。 渐渐地,浑身僵硬的云伤似乎找回了神智和力气,抬起双臂,她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怀中彻底迷失。 被他吻过很多次,但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感觉,天旋地转,又带着无数腻死人的甜蜜,像毒药一样上瘾。 云伤低低呻`吟着,双腿瘫`软,只好将全身重量的大半都挂在云轻飏身上,她起伏有致的身体软`绵绵紧`贴着他。 空调随着灯光一起关掉了,这会儿狭小的空间里有些憋闷,急遽升高的体温让他有种冲动,想要把她的衣服彻底剥`光,就在这凌乱的化妆台上压制着她,疯狂占有。 VIP002:暗涌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脑海中的画面是如此旖旎诱人,以至于云轻飏一贯的冷静克制都快被强烈的欲`望和快`感击碎成齑粉,他喘息着,站直身体,拉着云伤的手臂,调整了彼此的姿势。 半醉半醒中的云伤察觉到他在用手分开自己的双腿,迷茫间有什么坚`硬火烫的东西抵着她,让她很不舒服,无法合拢双腿,她下意识地无力挣扎了几下丫。 不经意的肢`体摩擦,让云轻飏几乎不剩多少的克制力立即消失殆尽,他近似疯狂地亲吻着云伤的前额、鼻梁、红唇、锁骨、胸口,滚`烫火`热的大手急不可耐地去拉扯她的衬衫下摆。 一触到她的肌肤,他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低低轻喃道:“这里又嫩又滑,那其他地方呢?让不让我摸?” 充满挑`逗的话语令云伤神魂颠倒,她颤栗着,说不出话来,微微扬起头,无声地承受着他的爱`抚。 见她仍是克制着自己的欲求,云轻飏眯眼,看着双颊沾染红晕的云伤,轻轻伸出舌尖,舔上她的唇,一点点挪移,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 这种刺`激犹如电流,击遍全身,阵阵酥`麻入骨,云伤躲不过,微微哽咽起来,全身都被情`欲刺`激得剧烈颤抖。 他一手握着她纤细玲珑的腰`肢,一手去解她胸前的几粒纽扣,简洁利落的设计令他很容易就得手。 果然没有内`衣的遮挡,为了最大限度地展示着服装自身的特质,模特们很少穿传统内`衣,很多时候甚至是真空上阵,偶尔用乳贴盖住凸起的乳`蕾。 云伤胸前的两点粉`嫩鲜红,被两片心形的小巧硅胶片贴上了,却丝毫不会影响她形状优美的饱`满,看起来仍是那么叫人疯狂媲。 云轻飏一愣,早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当看清眼前的景致又是一回事,他的呼吸似乎都随之一滞。 “别看……” 她有些羞怯,扭过头去,不想与他赤`裸的眼神有所接触。 张开薄唇,露出牙齿,云轻飏一咧嘴,干脆咬掉了那两片多余的遮挡物,他的舌扫过她的敏`感花`蕾,惹来她的惊叫。 随着云伤的挣扎,那两团雪白就在眼前抖动,晶莹剔透的肌肤好似牛乳般,闪耀着光泽。 云轻飏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向下狂涌,集中在某一点的昂`扬,让他的笔挺西裤都被顶起来好大一块,炽`热的温度似乎要穿过衣料。 艰难隐忍之际,他依循身`体的欲`望,用力压向她。 这一次,即便云伤醉意浓重,也觉察出那究竟是什么了。 贴身的压迫,带来强烈的占有快`感,她不知道为何,有些惧怕此时的云轻飏,他一贯都是自控的,从不会如此这般的放任自己。 不等她侧身躲开,他已经将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飞快地罩住了她的雪峰,微微上`翘的粉`嫩樱果紧`贴着他的火烫手心,似乎都能感受到上面泌`出的汗水。 忍不住收紧手指,让那雪白细腻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红色指痕,幼`嫩柔`滑的触感令他想要倒吸凉气。 云轻飏微眯着眼,脑海中忽然情不自禁地闪过其他男人享受这极致舒`爽的画面,尤其,那个人是云轻川,他不禁手上用力,笑容里添了一丝邪佞激愤,忍不住用指腹狠狠捻过那两点嫣红! 胸前立即又疼又麻,云伤“啊”一声尖叫出来,那里本就脆弱,哪里禁得起这样的亵`玩。 她瞪圆了眼睛,几乎是一瞬间就有泪珠儿在眼眶里滚动了,这还不够,就看云轻飏一低头,埋在她胸口,覆上那诱人高峰,用力一吸,便将大半雪腻含`入口中。 这哪里还是往日的儒商,分明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花`蕾处传来的骤然的疼痛,让云伤之前溢不出的眼泪立即扑簌簌滚落出来,她想推开他,但双腿被他牢牢压住了,他用强有力的身体禁`锢着她。 但,随着这刺痛过后,一种酥`麻的痒意却袭遍了全身,那种不算陌生的快`感如同电流爬过,云伤哽咽,惊觉双`腿`间泛起一阵热潮,涌起潮`湿与润`滑。 她暗自庆幸,好在穿的是长裤,若是裙子,此刻自己必然是完全缴械投降了。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云轻飏,若他想要,别说是长裤,就是铁皮都阻挡不了。 云轻飏解开高腰上的一段丝绸,向下用力一拉,裤腰松松地卡在云伤凸起的胯骨上。 她还没有开放大胆到像那些超模一样,走秀时压根不穿内`衣,但为了不影响穿着时装时的效果,还是换上了一条十分紧`小的丁字内`裤。 “你放开我!被人看到怎么办……” 云伤惊惶地看着他用手拉开自己的双腿,随即,火烫的手掌心抚了上来,肌肤窜起大片的鸡皮疙瘩,她声音颤抖。 “怎么会有人?今`晚最后一场秀,时装周的重头戏全都结束了,清洁工明早才会来收拾。” 勾起嘴角,笑得一脸狡黠得意,此刻的云轻飏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语毕,他立即隔着内`裤直接罩上她的花瓣! 剧烈一震,云伤连忙挣扎,却无意间令他的修`长手指深陷到那凹进去的圆弧地带。 “害怕?可是你的动作比我急切……” 他抱着她抖动的双肩,在她耳边沙哑出声,刻意撩`拨着,满意地看见她整片耳垂都羞红了。 指尖辗转,轻刺着云伤全身上下最为隐秘脆弱的部位,直到触到点点湿意,云轻飏才满意地松开手。 一刹那,云伤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无比空虚,一时间她也弄不清自己是要让他放手,还是不要他离开了。 “头还晕吗?也不问问什么,就敢喝,若是药呢?” 这一次,云轻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满眼不悦地看着云伤,这些年他提心吊胆,就是怕哪一天,她的尸体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垂下头,声音细如蚊蚋,仍是不甘心地反驳道:“PonyKorse和Amanda总不会害我!” “就算他们不敢,你能保证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有人绑`架了他们的亲人,以此来要挟呢?在我身边这么久,这点儿道理都不懂,还敢和我顶嘴?” 云轻飏眸色转深,语气也重了几分,他鲜少训斥她,但涉及生命安全,他不能容忍她的大意。 “我……” 云伤还想再说什么,刚一出声就被他的动作吓坏了—— 整条丁`字`裤都被云轻飏从臀上扯了下来,一直拉到膝盖窝那里,宽松的长裤此刻显出来了极大优势,任凭他拽到了脚踝。 “如果来的不是我,那会便宜哪个男人,嗯?” 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醋意和魅惑,他用舌`尖舔`舐着云伤的锁骨,上身压着她,单手扣住她的两条手臂,高高举过头顶。 无助地垂着两条腿,她全身发软,任由他的手指滑过全身,像是在演奏着美妙的乐曲。 再没了任何遮掩,这一次云轻飏可以清楚地欣赏着她娇`嫩柔`软的秘密花朵,犹如沾了晶莹的露珠,嫣红润泽。 他低低喘息,早就知道她是个勾人的妖精,不然当初也不会将希望全都赌在她身上,认定她会让云轻川动心,继而打探到遗嘱的下落。 “除了我还有没有人碰过?” 略微有些恼怒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送她走的人明明是他,可是这会儿嫉妒的人,也是他。 手指捻揉,直到它在自己手指间彻底绽放,云轻飏才满意地叹息,不停在外围勾弄让花汁淋漓。 “……” 云伤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云轻川确实没有要过自己,他只是用唇`舌,所以她一霎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她的迟疑让他愠怒,一低头,看着她紧蹙的眉尖,一个用力就将最为粗`长的中指狠狠探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云伤全身猛地一缩,几乎快要把他的手指给夹断,强烈的收缩让云轻飏也倍感惊讶。 下意识地想用力气把这个外侵的异物给推压出去,却起了反作用,像是在主动吸`吮似的。 像婴儿的小嘴儿紧紧吸附着,紧致的壁`肉湿`滑火`热,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越来越想要深入。 面颊绯红,额头上都是汗水,云伤低低抽泣,好难受,想要逃开,她无助地扭`动身体,胸口后背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衣料紧贴着肌肤粘腻一片。 她能感受着他的动作,先是缓慢,然后一下快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她觉得自己被击中了,快要从化妆台上跌下来,吓得一把抱住了他的肩头。 “求你,别在这儿……停、停下……” 云伤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上身蜷缩起来,像一只快要被煮熟的虾子,因为激`情,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呈现出淡淡粉色光泽。 “说停就停?我做不到呢。” 云轻飏弯着嘴角,俊颜上同样满是压抑和隐忍,他觉得自己胀`痛难忍,若不是周围环境确实不符合他心中的想象,还真想就在这里彻底,真正地要了她。 汗滴沿着轮廓分明的侧脸落下,暧`昧淫`靡的水声在掌中“叽叽”作响,加快了速度,他想尽快结束这种折磨。 云伤弯着腰,距离她的腮边不远,就是他笔直的双腿,双`腿`间一处可疑的支起完全无法忽视,高高地隆`起一大块。 她立即就觉得两颊烧起来了,上次在他的卧室,自己那样大胆恣`意,虽然他明显也是喜欢的,可最后还是拒绝了她。 回忆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迷茫,似乎不大专心的样子,云轻飏眯眼,急促喘`息,这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儿让他大脑放空,猛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湿`淋`淋一片,他放低身体,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倒在台面上,拉开脚踝,直接凑上去。 “唔!” 极短的空虚后是他有意的摩挲与挑`逗,云伤惊叫出声,战栗着揪住了他的头发。 或许是几秒,又或许是十几秒,总之,她双腿骤然绷直,浑身摇摆痉`挛,刹那间在他舌头的有力冲刺下攀上了巅峰。 脑子里一片空白,酒醉夹杂着晕眩,云伤哽咽几声,这才睁开眼睛,视线有些迷茫。 云轻飏抬起头,嘴角全是闪亮的水丝,她不敢去看,索性闭上眼。 耳畔立即响起金属扣撞击的声音,云伤条件反射地掀起眼皮循声望过去,脸色有些发白。 是啊,她这边的火焰熄灭了,但他还没有,此刻明显已经按捺不住了。 精壮有型,结实精瘦,肌理分明,肩宽腰细,这些来形容云轻飏的身体都不足为过,他很注重锻炼与保养,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已经三十出头的人。 “我不……” 她反应过来,慌乱地想要坐起来,云轻飏看出她的胆怯,四处看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头。 确实,不是一个什么气氛浪漫的地方,还是算了。 他拉开了皮带,牵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狰狞处,让她那微凉的小手儿抚`慰了几秒钟,松开手,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裤。 然后,云轻飏一把抱起云伤,用方才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把她再一次裹好,大步走出更衣室。 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又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云轻飏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流线型的车身滑出停车场,开往这几日他住的酒店。 云伤失神地看着他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自己在做梦一般,生怕一个不留心就彻底醒过来。 但愿长醉不复醒,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了触云轻飏的膝盖,见他并不闪躲,胆子大了起来,一点点攀了上去。 他依旧双眼直视着前方,专心地开车,然后趁云伤不注意,飞快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你最好抓紧时间休息几分钟,一会儿我不会饶了你,哭也没用。” 不是看不出云伤此刻脸上那小女孩儿似的羞涩与欢欣,云轻飏眼角含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些动作,其实以前他都对她做过,只是蕴含的感情不同,这一点,云伤能够体会得到。 原来同一件事,对不同的人,夹杂不同的情感,竟会产生如此迥异的效果。 “我们……去哪?” 她咬住嘴唇,心头满是期待,米兰之行,基本上自己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其余的都可以交给Angela和助理们。 公`司允许她在此多做三天停留,权当私人假期,因为回国后迎接她的就是马不停蹄的工作,Flora告诉她,通告档期已经排到了今年年底。 云轻飏不答话,只是踩下油门缓缓提速,开往城市的西北方向。 两个人乘坐电梯,从地下停车场直达酒店大堂,仿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怎么这么多保安。” 云伤摘下墨镜,有些不解地打量着四周,就看宽敞明亮的大堂里,居然站了不下七八个身着黑衣黑裤,佩戴黑色墨镜的高大男子,一看便知是安保人员。 相比于她的惊讶,云轻飏却依旧淡然,轻轻瞥了一眼,没有开口。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云伤刚要迈步,云轻飏按住她的肩,率先一步踏进去。 鹰隼般的眼眸飞快上下扫过,确认安全后,他这才拉着她的手走进去。 云伤不动声色地轻轻挑了一下秀眉,她早有预感,云轻飏这次来意大利,绝对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意大利,意大利…… 轻快调皮的三个音节在舌尖上跳跃,好像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VIP003:迷醉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军`火,教父,黑`手`党! 眼前不断闪烁的红色指示灯似乎变得无比狰狞,刺得人眼睛发痛,云伤一个激灵,她似乎知道云轻飏来这里,做的是什么买卖了。 可他不是说过,云氏这三年来已经逐步洗白,做的是合法生意,不再涉险了么?! “叮”,又一声轻响,云伤闪了闪神,拉回思绪。 云轻飏探头看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搂住她的腰,两人向套房走去丫。 长长的走廊似乎格外寂静,脚下的暗红色地毯将脚步声吸附殆尽,两侧墙壁贴有整面暗色花纹的壁纸,每走十步,就能看见一幅具有浓烈的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油画作品。 看得出,这是本地一间十分高档的酒店,只是显得太过冷清了一些媲。 按理来说,时装周期间,米兰人满为患,来自世界各地的时尚达人和金牌买手一时间蜂拥而至,各大酒店提前三个月就会被早早预订到客满状态。 “我订了‘玫瑰夫人’,进来看看喜不喜欢。” 酒店的高级套房各有名字,且都是极富浪漫唯美情调的,这一间也不例外,是名气最盛的“RoseLady”。 云伤站在玄关,弯腰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脚踝,赤脚走上地毯。 毛绒绒堆簇而成的红色地毯,撩得脚心`痒痒的,她打量了一下,不愧是总统套房,客厅、会客室与宴客厅扇形排开,超大的卧室在最里面,房门虚掩着。 身后的云轻飏松开领带,将袖口高高挽起,走到吧台,接了一杯温水。 他走近她,将手里的玻璃杯递过来,云伤伸出手,小口小口地咽下。 水流滑过口腔,缓解了醉酒后常见的口干口苦,直到将杯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她才将杯子再次递还给他。 云轻飏深深地凝视着她,并不去接,两个人僵持了片刻,就在云伤感到有些手酸,想要放下杯子的那一刻,他忽然低头,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毫无预兆,她手一松,空杯落地,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乖,张开嘴。” 他诱导着她,舌头在她温暖香甜的口腔里肆意游走,将津`液全都吸`吮入口,云伤仰着脸,接受着他狂野的热情。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铃兰香气,当然比方才密闭狭小的更衣间更适合男`欢`女`爱,压抑许久的男人一边深`吻着她红润的嘴唇,一边动作飞快地去除彼此间身上多余的衣物。 当两个人完全赤`裸相对,一热一凉的肌肤完全紧`贴,云轻飏和云伤不约而同地一起发出了低低的叹息。 “太久了……” 她泪眼迷蒙,喃喃自语,他没听清,咬着她的耳垂问她在说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抱紧他的腰。 是啊,等了太久,等到满心卑微,等到不抱希望。 他闷闷地笑,搂紧她一起跌进旁边的沙发,将她压在身下,轻轻跨在她腰上,同时控制着大半重量,小心地不压得她难受。 挤入她的腿`间,云轻飏动作缓了一缓,俯身亲吻道:“还晕吗?” 云伤摇摇头,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清醒过,只不过那人是他,她情愿一辈子都这样迷蒙。 他轻轻摩擦着她敏感细滑的大`腿肌肤,一手向下揉`捏胸口的雪团儿,不断加剧着她的快`感,以免稍后弄疼了她。 手指再度探进去,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并不出声抗拒,很快,甘甜汁`液再一次汩`汩而出,打湿`了滚`烫手掌。 这样意`乱`情`迷的姿势,又是裸`裎相对,只有理论知识却没什么实际经验的云伤很快沦`陷,她轻轻`喘`息,觉得腿`间那捻`弄抽递的手指带着神奇的魔力,让她止不住地瘫`软。 啧啧水声传入耳中,她羞涩地偏过头去,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蹙着眉心勉强忍耐。 “你故意的。” 她含混不清地指责他,既然早晚都要做,干什么如此拖沓,她都快被他玩`弄得毫无尊严了。 云轻飏继续手上的动作,不停扩张着那紧致,怕自己一会儿控制不住撕`裂她。 “忍忍,乖,时间那么多,别着急。”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那朵又香又嫩的娇花儿,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一杆进洞。 汗水滴落,落在她形状美好的胸前,又滑下去,痒痒的。 很快,云轻飏伸手,在她脆弱的花瓣处徐徐徘徊,不时刺探一下,危险地靠近她。 滚`烫的触感压迫而来,云伤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猛摇头拒绝道:“疼……” 被顶开的感觉奇妙而恐怖,那感觉和手完全不同,相差甚远,她怎么能不害怕! 太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势下,云轻飏不想放过她。 他同样满脸是汗,英俊的脸上平添一抹狼狈,声音沙哑道:“你别乱动!” 她的动作本来是为了抗拒,可是这小`嘴儿一吞一吐的,真正难受的是他! “我、我没动……” 云伤也一脸委屈,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床`上功夫堪比岛国女`郎,没想到,初次实战就紧张地浑身绞紧。 她胡思乱想着,甚至无比庆幸,16岁那年的生日夜,还好云轻飏没有要她,不然她说不定会疼死。 “先出去,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眶酸酸的,其实也不仅仅是疼痛的原因。 那种即将和他结为一体的悸动,混杂着这些年的期盼和等待,种种复杂的心情,让云伤难以承受。 为了讨好他,让他不再像一根热`棍一样翻`搅自己稚`嫩的身体,她仰起头主动亲吻云轻飏,哪知道,此刻来自她的任何触碰都会让他浑身更加紧绷。 “好。”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云伤弯了弯眉眼,全身似乎也松懈下来,不再被恐惧笼罩。 果然,柔`嫩花瓣处那种被强迫顶开的压迫感和侵入感渐渐地,一分一分地消失,云伤的笑意还残留在唇间,就看云轻飏的表情忽然一凛,腰向下猛地一沉。 强烈的冲劲儿毫无保留,他欲擒故纵,先答应她,让她放松,然后趁势,狠狠占有,彻底、真正地拥有了她! 尽管没有那一层象征纯洁的阻挡,但是从未有人征服过的地方同样是那么狭小,被这股大力撑开,云伤的小脸儿立即变得惨白,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狠狠瞪着云轻飏。 一秒钟后,找回自己声音的云伤才“啊”一声呼痛,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抽泣着骂他是骗子。 胀痛感酥`酥`麻麻,一寸寸爬遍全身,最初的猝不及防过去后,其实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云伤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将脸上的泪全都蹭到云轻飏胸前,嘟起嘴来娇`哼道:“好了。” 他故作不解地微笑着看她,反问道:“嗯,什么好了?” 她气得扭头,一言不发,云轻飏知道不能把她逗狠了,免得哄不回来,难受的可是自己。 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他先服软,口中低低地呢喃,哄着她与自己再次深`吻起来。 云轻飏伸手抬起她的一条腿,将她彻底打开,好方便自己的掠夺,身体调整了一下角度,好像整个人都要挤进去似的。 他很温柔,动作也不复之前的狂`野,双眼凝视着她,让云伤的不安逐渐化解,一股暖暖的热`流从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几乎将她融化。 浓妆美人,眼波流转,看得云轻飏头皮一麻,再也忍不住,不顾一起地冲撞起来。 这样精致完美的尤`物,是他的,是他云轻飏的!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兴`奋不已,此刻,他心头隐隐滑过一丝后悔,觉得不该让她留在云轻川身边。 那是龙潭是虎穴,她是可口味美的小肥羊,谁都想一口吃掉。 但,那笔遗产,那笔可以让云氏江山易主的遗产……他同样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 果然啊,江山与美人,自古难抉择,冷冽如云轻飏,一时间也不知该将心中的天平如何摆放。 满心的烦躁让他不得不用身体的快`感来尽情发`泄,他震得云伤一头盘好的头发都松散了开来,凌乱地披在肩头,如墨般的黑发衬着雪白无暇肌肤,强烈的对比色落入眼底,促使云轻飏的动作从浅尝辄止,到大开大合。 见身下的女人微微阖眼,他握住她的下颌,声音沙哑道:“乖,说你要我,说你要我!” 云伤被他摇得一阵阵眩晕,事实上,她快要被顶死了,那种痛苦和欢`愉交织的感觉让她连发出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紧紧`咬着嘴唇,她有些说不出口,灼`热在身体深处,令她欲`仙`欲`死,神魂颠倒。 “我……” 单音节在唇齿间模糊不清,她啜泣着朦胧求饶道:“我要……” 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答,尽管她还是没有说出完整的话,但这些对于云轻飏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勾起嘴角,脸上的笑容邪肆张`狂,将她狠狠抵在沙发上,疯狂掠夺着她的身体与灵魂。 汗水交换,体温厮`磨,纠缠,再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云轻飏低低地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压抑,他埋首在云伤肩窝,随着最后一击,几乎将她的柔`弱身躯撞击得粉碎。 肌肉绷紧,骤然间一股大力,她双眼一翻,眼前发白,竟有种昏死过去的错觉。 漂浮,轻飘得像是一朵云,在一望无垠的蓝天自在漂浮,四肢百骸的毛孔无一不透着满足的舒`爽。 她懒洋洋地闭着眼,连指尖都不愿移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男人粗哑的喘`息声音,云轻飏也闭上了眼睛,还压着云伤,没有立即起来。 额头抵着额头,同样湿`漉`漉的,他抱紧她,胸膛起伏,彼此的心跳极快。 伸手撩起黏在她脸颊的一缕头发,一下下啄着她的脸颊,她脸上的妆是防水的,这会儿并未脱妆,看起来依旧美`艳动人,只是因为连日的疲惫,眼圈下有淡淡的青色。 有些怜惜地轻轻抚过她的黑眼圈,这楚楚可怜的味道又让云轻飏再一次感受到了魅`惑,他轻轻咳了一声,还是决定尽快从她身上起来,免得尚未完全平复的欲`望再一次叫嚣。 “躺好别动,我出来。” 云轻飏叮嘱一声,撤离她的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是谁的,就随意擦`拭了几下,抱起浑身无力的云伤,走向浴室。 雾气氤氲,热浪袭人,浴室顶棚中`央,巨大的花洒喷`出`水来,一整面玻璃墙映照着豪华的按`摩浴缸,灯光柔和,透着朦胧的缱绻诗意。 磨砂玻璃上,隐隐透出一对男女的轮廓,云伤趴在浴缸边沿,身后是为她撩水冲洗的云轻飏。 她用手掩着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一脸幸福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眼神落在地面上,那上面满是用天然的小石子堆出来的花型,图案复杂美观,她忍不住一颗一颗去数,不一会儿便眼花缭乱起来。 云轻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并未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禁勾起薄唇,觉得好笑。 “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话语里,满是藏不住的疼宠。 热水冲刷着疲倦的身体,雾气上升,蒸腾,连呼吸都带着热度了,就落在她腮边耳后,说不出的麻痒。 她笑吟吟,并不开口,见她沉默,云轻飏索性扳过她的脸来,就着自己的口,喂了她,立即,一嘴的辛辣蔓延开来。 是龙舌兰,这个,云伤以前喝过,马上认了出来,微微红肿的唇抿了抿,她惊喘一声。 “刚才还怪我喝醉,现在又来灌我。” 他吸着她嘴唇上残存的酒液,品尝着她的味道,低语呢喃道:“醉了好,醉了没烦恼。” 一张令女人动心的脸,被雾气熏得有些朦胧,她看不真切,也听不出他潜藏的台词。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五官,这个男人,曾经赐予她新生,给了她全新的生活,是她的救世主。 但也正是这个男人,教会她什么叫决绝,什么叫两相利害取其轻,残忍得让她害怕。 “云轻飏,我的心好像不听话,它不听我的话,我叫它不要去爱你,但它不肯答应……” 她痴痴呆呆地看着他,右手捂着自己的左心房,早已冲洗干净的一张脸透着玉石一般的瓷白,两只眼睛凝视着他,不停地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雏鸟破壳,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成自己的母亲,满心依赖。 她则是将他当成了拯救自己的天神,尽管,那曾是她用生命做赌注,求来的,搏来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再说,从她身后拢住她,抱紧她。 女孩儿在他的怀中成了一株柳,一枚桃,鲜`嫩,多`汁,柔`软,饱`满,袅袅娜娜,不盈一握。 灵活的手在水中摸索,专心撩`弄,不过几下,便让云伤气喘吁吁,如坠云端般无法呼吸。 她掐着他的肩头,死死闭着眼,微微张开嘴透气,如同一条上岸多时,濒死的鱼。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云伤泪流满面,狠狠咬着云轻飏的耳垂,一遍遍重复,好像这样,他们就能再也不分离。 她的不顾一切点燃了他的热情,水花飞溅,他抓起她柔`软的身体按在墙上,用唇`舌膜拜她完美的曲线。 云伤最后的记忆,是他身上那令人沉迷的味道幽幽传入鼻翼,还有他眼中酝酿着的黑色`情`欲漩涡,将渺小无助的她全部吞噬。 VIP004:生死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再次醒来,是因为口渴难忍,云伤睁开眼睛,因为不适应,见到身边熟睡的云轻飏,她还微怔了片刻。 睡着的男人看起来好像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一些,像个孩子似的,头发压得微微翘起来一些,十分可爱丫。 可爱,这似乎和云轻飏从来沾不上边,云伤窃笑不已,若不是手机在客厅里,她真想偷偷`拍下来,留作日后欣赏。 并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但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好像她藏着了一个小秘密,满心欢喜,满腹羞涩。 忍着喉咙的不适,她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怕吵到他,没敢开灯,缓缓掀开身上的被子,云伤下了床。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摸着有些凉,她懒得去烧热水,便用手握着,想用体温暖暖再喝。 百无聊赖的云伤走了几步到窗前,抓起窗帘一角,好奇地看向外面。 十几层的高度,很适合眺望整个城市,尤其,是黎明前的城市,尚未苏醒,带着蛰伏的意味。 再过几个小时,朝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但对云伤来说,她从未如此渴求过白昼的到来。 夜色里微微带了一丝光亮,她刚要放下窗帘,眼神一动,以为自己看错了媲。 酒店前的马路上,停了很多辆车,路上有车其实并不稀奇,但云伤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她又看了几眼,觉得手里的水也不那么凉了,就想着赶紧喝掉,继续睡觉。 来酒店的路上,云伤已经通知了她的助理,让她们接下来的三天随意观光购物,自己则会在回国前一晚与她们在酒店会合。 “虽然只有三天,不过,算是我弥补你的,我们这三天都在一起。” 这是云轻飏答应她的,想想就让她笑得弯起眼睛,一颗心都温暖起来。 甘洌的水滋润了快冒火的嗓子,云伤将半瓶水随意放在床头,关掉小灯,扭头轻吻了一下`身边的男人,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中,一声“嘭”毫无预兆地打破了一室的安宁,刚刚二次入睡的云伤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摸索着开灯,云轻飏也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靠过来从后面抱住她,迷蒙道:“什么声音?” “矿泉水瓶,可能是我没放好,居然滑下来了。” 云伤满含歉意,弯腰捡起,回头冲云轻飏笑笑,看出他无比困倦,轻声温柔道:“快睡吧。” 他是真的累极,与她稍作温存又翻身睡去,倒是云伤已经了无困意,干脆将床头的薄毯裹在身上,打算去小阳台透透气。 蹑手蹑脚走到客厅与小会客厅之间的阳台上,云伤小范围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得浑身都不似自己的,又酸又疼。若不是她平素勤于锻炼,柔韧性还不错,怕是昨晚要被云轻飏在床`上彻底折磨散架。 想到他,她嘴边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甜蜜的笑容,娇羞得如新婚的小妻子一般。 不经意再次向外面一瞥,云伤的笑意凝固,天色已经大亮,外面的车子都还在,只是不知何时起,路上已经出现了大概十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他们一身黑色装束,个个高大,身高都在190cm以上,看起来肌肉结实,不似一般人,上衣口袋都鼓鼓的,让人怀疑里面藏有什么。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在此时发挥起作用,直觉里,云伤感到了不断迫近的危险。 她小心地靠近阳台,把身体放低,尽量不探头出去,步步逼近,向外看。 果然不出所料,这十几个人等了一会儿,接着,便鱼贯而入这座豪华酒店!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莫名地恐惧起来,云伤在原地站了几秒,手心都是汗,虽然她不确定这些人的身份,更不知晓他们要做什么,但那种死亡般的恐惧霎时将她完全笼罩。 难道是…… 心头滑过某一种可能,她几乎跳起来,转身就冲回卧室,疯了一样撞开`房门,拉起还在睡觉的云轻飏。 “有人!我看到了!” 云伤惨白着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是狠狠拽着云轻飏的手。 如果真的是云轻飏惹怒了臭名昭著的意大利黑`手`党,那就不仅是生意上遭遇莫大的损失,生命还会受到巨大的威胁!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云氏总裁,他立即听懂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抓过裤子飞快地套`上,拉着她就奔向门口。 “轰!” 两人还未跑到套房的门口,就听门外走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灰白色烟雾伴着浓浓的火药味道就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云轻飏眸色转深,眼中犹有杀意,薄唇抿成一线,飞快地扫视四周,果断地将云伤推到一边。 “捂着嘴!” 他扯过一方盖在餐桌上的暗红色餐巾,扔给她,让她躲在壁橱旁不要动。 多年来一起生活的默契,让两个人无须多说话,只用眼神和动作就能明白彼此的意图,云伤蜷缩着靠着墙壁,将大半身体掩在壁橱后,咬着唇冲云轻飏点点头。 她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了,从未想过,在一夜缱`绻之后,黎明到来之前,会遭遇生死危机! 赤`着上身的云轻飏毫不耽搁,转身折回客厅,等他再走出来的时候,云伤惊愕地看到他手中有枪。 看来,他早知道这一趟米兰之行`凶多吉少,故而也早有准备,她略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对手的数量,云伤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握紧了拳,连指甲嵌到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云轻飏飞快地给子弹上膛,一秒钟也不耽搁,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在辨认声响,同时也在暗暗等待着机会。 “突突突突突突!” 短暂的静谧过后,电光石火之间,响起刺痛耳膜的一阵枪响,十几颗子弹穿破空气,呼啸着从门外射`进来,整整一排! 飞快地向左边扑过去,躲过来势汹汹的射杀,云轻飏稳稳地抬起左手,瞄准门上那一排被击穿的孔洞,用难以描述的速度反击回去! 借花献佛,他分明就是比照着那些枪眼儿,把子弹在一瞬间又全都还给了敌人。 “啊!” 几声惨叫即刻传来,那是中弹后的呼号,接着就是“扑通扑通”倒地的声响。 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云轻飏不敢掉以轻心,从裤袋里掏出新的弹`夹装上,时刻迎接着下一波的扫射。 四周再一次陷入安静,硝烟散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死一样的静,让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他转过头,给了云伤一个安抚的笑容,同时也是确定她安然无恙。 她用手死死捂着嘴,就怕在关键时刻尖叫出声令他分心,见他在对自己微笑,眼泪无声地簌簌落下。 云轻飏冲她比了个手势,云伤看清后一怔,先是摇摇头,见他神情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又只得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刚刚互通心意之后,比之第一轮更加疯狂的扫射再次袭来,这一次,子弹多了一倍还不止。 房间里几乎被烟雾和火`药完全笼罩,两米外几乎无法辨认人形,云伤用餐布死死按着口鼻,但即使这样还是吸`入了不少烟尘,呛得不停咳嗽。 云轻飏用手臂挡着鼻子,毫不停歇,在枪声停下的一瞬间展开二次反击,这一次他直奔房门冲过去。 红木房门此刻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一地木屑,门轴松动,摇摇欲坠,他抬腿飞踹,一脚踢开了这已经形同虚设的房门。 “轰!” 硝烟弥漫中,走廊里的地摊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人,那是刚刚被云轻飏击毙的黑衣人,其余的六个人见房门已开,丝毫不加犹豫鱼贯而入冲进来! 从他们站立的角度来看,云伤藏身的壁橱是彻底的视线死角,这也是云轻飏之所以让她躲在那里的最重要的原因。 一挑六,直面生死,前所未有的危险。 方才的小范围爆`炸中,云轻飏的手臂被飞溅的弹片擦伤,划出一道长而深的伤口,他用力嘬了一口,吐出满是血沫儿的唾液,大喝一声再次端起枪来。 六个黑衣人同时冲过来,无人注意到,一道娇小的身影从角落里闪出,飞快地冲到了房门,立即消失在灰蒙蒙的烟雾中! “乒乒乓乓!” 一阵阵巨响响彻整间套房,曾受过无数赞誉,入住过无数富豪的“玫瑰夫人”几乎眨眼间就成了死亡战场—— 地上到处都是打飞的弹壳,墙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弹痕弹孔,桌椅橱柜全部碎裂,电器一个接一个地爆`炸,一簇簇电流火花“滋滋”作响,房间的多处角落里已经开始燃起了火苗。 确定云伤已经安全地逃离了出去,云轻飏不再有所顾忌,连连扣下扳机。 只是,他的枪只是平时防身所用,相比于敌人,火力不足。 再耗下去,也许自己不能活着离开了,云轻飏狠狠咽下去即将翻涌出的一口血,用手背抹了抹满是血的脸颊,那上面有他的血,但更多的是对方的血。 所幸的是,他身上的只不过是皮外伤,而方才闯进来的六个人,已经死了一半。 嗜血残`暴的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三个黑衣人,云轻飏暗下决心,决意殊死一搏。 余光一扫,他瞥见脚边有一个工艺品,是当地特色的旅游纪念品,大概有足球那么大。 枪口瞄准了角度,云轻飏飞起一脚将那工艺品踢到半空中,然后一枪射中,霎时,漫天落下大小不一的碎片,每一片都角度刁钻地向敌人落去。 他们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而云轻飏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整个人跃起,三枪连发,速度快得犹如草原上的猎豹。 是的,他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最喜欢猎豹,那是茫茫大草原上唯一的王者,唯一的主宰。 永远伺机而动,依靠速度来捕猎,强大的攻击型可以令敌人闻风丧胆。 如今,他用他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成功逃离阎`王殿! 云轻飏离开“玫瑰夫人”的一刹那,从身后传来一声地动天摇的巨响,火光四起。 他机械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上面满是干涸的血渍,片刻不留,云轻飏跑向地下停车场,那是他和云伤约好,各自安全后碰头的地方。 整座酒店甚至完全看不到其他异样,若不是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简直不敢相信,周围居然如此平静。 一秒钟不敢耽搁,他冲到自己的车前,绕着车身走了一圈,并未发觉有危险,云轻飏拉开车门。 果然,在车后座上,他看见了瑟瑟发抖的云伤,她脸上好几道烟灰痕迹,有一缕头发似乎也被灼烧过。 用力一把搂住她,他心疼得一颗心都在抽`搐,不停摩挲着她颤抖的圆`润肩头,云轻飏一遍遍轻声安抚着惊吓过度的云伤。 “没事了,乖,没事。”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许多人一辈子也不曾见识过这样的恐怖场面,而她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 云伤一点一点抬起头来,脸上都是眼泪,不停抽噎,看见他手臂和胸前的伤,脸色更白了几分。 “都只是外伤,擦药就可以,别怕,我们直接回罗马,那边安全一些。” 云轻飏握着她冰凉颤抖的手,用手指轻轻揩去云伤眼角的泪水,为她擦干净脸颊上的小块灰迹。 其实,他也不确定,罗马是否就真的安全,但现在,他必须先让云伤平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泪眼迷蒙地凝视着云轻飏,云伤终于颤抖得不那么厉害了,轻点了一下头,将上半身从车里探出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是我笨,矿泉水瓶从床头震下来我就该反应过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自己活在这世上……” 她痛哭出声,那种会失去他的恐惧和不安,犹如毒蛇般盘亘在心头。 云轻飏拍着她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自己就在这里。 云伤抽噎着,抬起头来,忽然,她的瞳孔紧缩成一线,整个人脸色大变,失声尖`叫道:“小心!” 用力伸出手去,她想要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轻飏,但,她力气不够,动作也慢了一步,就看那粒高速运行的子弹,夹带着呼啸的声音,“嘭”一声射中了他的后心! “不!” 云伤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跌倒,等她再抬头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只看到一片灰色的风衣衣角。 那个开枪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车库里的,她完全不知道。 从车后座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出来,云伤不敢随便触碰中枪的云轻飏,有深红的血液不停地从中枪的弹眼周围汩`汩流出,他面朝下地卧倒在地上,嘴角冒出一团团的血沫儿。 “乖……” 他艰难地伸出手,云伤连忙握住他的手,她不停地张望,希冀在这里能遇到其他客人。 “来人!有没有人!来人啊!” 可无论她怎么高声呼救,凌晨的酒店地`下车库里,仍是空无一人,无人前来。 云轻飏缓慢地冲着云伤摇了摇头,不要她再喊,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冷汗涔`涔,脸如金纸。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在跟他们做什么非`法的生意!云轻飏,你答应过我,不再走私毒`品,不再贩卖军`火,你说要做正当生意……” 三年前,他的承诺言犹在耳,可是现在,他违背了自己的话,付出的竟是生命的惨烈代价! “我、我没……” 云轻飏无力地垂下手,眼皮愈发沉重,终于彻底阖上。 跪在地上的云伤眼看着他的手从自己掌中滑脱,她惊恐地去抓,尖叫道:“不要!” 她的幸福,怎么会这么短暂,这么稍纵即逝,不,不行,不要,不可以! “云轻飏!” 尖利的嘶吼,一遍遍回响回荡着,如此痛彻心扉,如此锥心泣血。 VIP005:幸运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清晨的酒店地下停车场,本来就鲜有人来,不知从哪里飘起一阵风,竟有种死亡的味道。 云伤跪在地上,双手全是血,浓烈的血`腥味道传入鼻翼,她第一次明白过来,原来生命是这样脆弱。 俯卧着的云轻飏背后中弹,他逃出来的时候还赤`裸`着上身,子弹打中他脊背中`央偏左的位置,深深嵌进去,灼烧出一个黑色的孔洞,大量的鲜血汩`汩涌`出丫。 那是心脏的位置,一片慌乱中,云伤用手去捂着伤口,却怎么也无法止血,她不敢随意挪动云轻飏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水从指缝中“嘀嗒嘀嗒”地落下来。 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抚上他面色死灰的脸颊,触目的红落入眼底,刺得她目龇欲裂。 “早知道是这样,我根本都不会走出酒店,我宁可跟你一起死在里面,也好过现在……” 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收尾,她甚至设想过一千种,但,他死在她面前,是她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的一种。 从未拥有,和短暂拥有后彻底失去,到底哪一样,才最为痛彻心扉! 她甚至还来不及享受他给的更多的疼爱,就这么失去了一切媲。 云伤的脸上混杂着汗水,眼泪,还有半干的血渍,抹了一把脸,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眼睛里射`出戒备仇视的光芒。 “谁!” 她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云轻飏手边的枪,两只手紧`握,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按`压着扳机,全身颤抖地面向眼前的不速之客。 地下车库里不见阳光,不分昼夜,来人的鞋底摩擦着冰凉粗糙的水泥地面,发出颇有节奏感的声响。 因为光线的原因,云伤看不大真切来人的脸,未知的恐惧让她急不可耐地再次大喊了一声:“说你是谁!不然我就开`枪了!” 其实她不过是色厉内荏,第一次触碰枪`支,云伤甚至连怎么瞄准都不会,可她不得不作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还不算太愚蠢,如果你把他翻过来,这会儿估计就是真的死透了。” 面前的男人轻笑一声,语气里听不清究竟是赞美还是讽刺,尽管云伤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但他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眨眼间就走到了她面前。 她一怔,曾经见过两次面,又是如此面容绝伦的伟岸男子,真的很难对他毫无印象。 “是你……” 云伤脸色稍缓,轻轻吐出一口气,但,在分不清是敌是友之前,她还是不敢大意,仍旧端着枪,尽管她的两条手臂已经开始酸麻了。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还没死!” 浓眉狠狠一挑,深邃的眼眸眯起,男人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上前,左手一动,云伤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看清他的动作,手里的枪就被他夺了过去。 就看他掂了掂,飞快地卸下弹`夹,里面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已经无用,那就随手扔掉,他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嫌恶,似乎很排斥触摸别人的东西似的。 云伤彻底懵了,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云轻飏,又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他已经绕过了她,走到车前,蹲下来审视一番,伸出手先掀起云轻飏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然后又顺着他的肋骨向下轻轻`按`压了几下。 云伤冲过去,担心他有不怀好意的举动,刚要说话,从远处的车库入口处已经开来了一辆车。 车速极快,拐了几个弯直直冲她开来,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焦急地向这边投来视线。 “很幸运,子弹擦过了心脏,他失血过多,马上取出来子弹,还有救。” 见车子已经到了,他冲云伤一歪头,依旧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脸上也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认识个不错的外科医生,自己开的诊所,这种手术还是最好找私人诊所吧。相信我,全世界的警`察都是废物,除了耽误你的时间外,他们救不回你的男人,尤其还是涉及某些势力的内部械斗。” 云伤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判断他的这一番话语是否真实可信,如果是一个新的圈套,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和云轻飏的下场会是什么。 “你要等他死吗?你根本没有选择!” 她的犹豫,似乎惹怒了男人,略一皱浓眉,他仅有的耐心消失殆尽,从她身边走过,打算上车离开。 “等、等一下!” 云伤冲过去扯住他的袖口,手上未干的血立即蹭上去,几道清晰的指印赫然出现在眼前,她一顿,讪讪收回手,口`中急急道:“求你救他!” 男人回过头,瞥了一眼她满是血污的双手,没有开口,倒是车上的男人立即开车门跳下来,三步两步走到云轻飏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身体。 背上的伤口因为受到震动,再一次涌`出`血来,空气中似乎都在蔓延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令人呼吸困难。 云伤捂着嘴,强忍着眼泪,上前轻轻抱住云轻飏的头部,喃喃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去陪你……”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似乎对她的话感到不以为意,男人哼道:“你们中国人果然喜欢这种生死相随的情节?命是自己的,你再磨蹭,他就真死了。” 闻言,云伤抬头,眼神冰冷,与他大胆对视,一字一句低低威胁道:“如果你是他们派来的,我会和你拼命。” 他看看她,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搏命的准备,这才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正色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是谁,我偶然经过,看到这里有埋伏,就过来瞧一瞧热闹。不过,在没搞清楚你们的身份之前,我没必要插手别人的恩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没想到又遇到了你,我记得你,你是机场的‘扑克小`姐’,还丢了行李那个。” 卡迪尔很谨慎,他的回答里对云伤隐藏了两件事——第一,他故意没有告诉云伤,前一晚他就坐在Fiera?Milano?Congressi里,还是PonyKorse新品展示的头牌贵宾席位,自然清楚她的姓名身份;第二,关于她失而复得的那些行李,不过是他的举手之劳,毕竟,让客人满意,是每一家航空公`司的服务宗旨,他作为老板自然责无旁贷。 云伤前往欧洲时选择的航空公司,恰好就是卡迪尔名下的产业之一。 是的,这个神出鬼没,行踪诡异的美男子,就是卡塔尔王室中,有名的低调王子,人称卡迪尔殿下。 王室人员众多,国王的子女数量同样也十分惊人,尽管并没有排在前列的继承资格,但卡迪尔自幼便展示出无比出众的经商天赋,故而年纪轻轻便能打理多家归属王室所有的企业。 也正是如此,他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维持着整个王室惊人的开支,就连国王本人都对他的商业头脑赞不绝口。 这次意大利之行,原本,卡迪尔是打算实地考察,从多家世界著名的奢侈品品牌中选择一到两个进行收`购和重组,为自己的商业帝`国再添一分新鲜血液。 他未曾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这个收获,与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伤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怀疑的眼神在他的面庞上逡巡一番,终于,她只有选择相信他。 垂下眼,她轻轻开口道:“救他。” 卡迪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来,与自己的随从拉赫曼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处在死亡边缘的云轻飏抬上了车。 “去找Stefano,控制车速,以免震裂伤口再次流`血。” 卡迪尔跪在车后座,简单地用车里常备的急救箱包扎处置了一下云轻飏的伤口,抬起他的头,垫在云伤的腿上。 虽然云轻飏依旧未醒,但是他确确实实还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伤口处也停止了流`血。 云伤感激地向卡迪尔投去一瞥,同时也为自己的莽撞和无知感到深深的后怕和自责:她居然险些以为云轻飏中枪已死,如果自己方才一时冲动做了傻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别高兴得太早,我看过了,子弹离心脏非常近,能不能救回来,还很难说。” 用湿巾沾着消毒酒精仔细擦`拭过双手后,卡迪尔靠向座椅,闭目养神,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云伤刚刚放下的一颗心,霎时再次悬了起来。 车子一路飞驰,不得不说,拉赫曼车技惊人,在保持着速度的同时,车身几乎未有出现过颠簸。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市郊的一座白色三层小楼前,从外表上看,这栋建筑和民居并未有明显的不同,但是当走进去后,那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还是彰显了它的与众不同。 被称作Stefano的意大利男人拉开车门,看了看躺在车后座的云轻飏,又伸手查看了一下他背上中弹的部位,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不过,他很快指挥着助手,将云轻飏从车上移到手术车上,Stefano似乎和卡迪尔交情匪浅,甚至没有去过问自己即将要救的病人是谁。 “好了,你可以放心了,Stefano号称‘死神唯一的敌人’,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能把人救活。” 卡迪尔靠在墙上,因为厌恶这浓烈而古怪的味道,他用手帕捂着鼻子,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 想要跟进手术室的云伤被Stefano的助手拦在外面,眼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云轻飏也消失在视线里,她的眼泪瞬间再一次涌`出来。 她怕,怕天人永隔,怕无法从死神手里夺回自己最爱的人。 “受伤的男人是你丈夫?” 卡迪尔挑挑眉,发现一向对他人不闻不问的自己居然冒出了八卦的想法,而且,这一次他不想通过私下调`查的方式。 或许,是因为得知,这个叫云伤的中`国女人,同样也是来自于“城中国”。 摸`着下巴,他双眼如炬,有些玩味地看着面前正在哭泣的年轻女人,尽管她长发蓬乱,双眼红肿,睡衣上满是灰尘和血渍,但依旧很美,媚而不艳俗。 因为流泪,她全身透露出一股纤细的柔`弱,十分容易勾起男人的怜惜。 还真是看不出呢,这样美丽娇柔的菟丝草一般的女孩儿,这样浑身上下无一不显示其过着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公主,这样能够引起全球时尚大师青眼相待的宠儿,居然曾经是“城中国”的一员。 那里的女人,个个贪婪下作,即便容颜姣好,身段妖`娆,也从骨子里渗出淫`贱和无`耻,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卡迪尔原本充满好奇的眼神,随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刹那间变得凌厉狠`毒起来。 他狠狠地握住那条用来遮掩口鼻的手帕,几乎要把它捏碎。 好在,拉赫曼及时赶来,先看了一眼云伤,又走到卡迪尔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就看王子殿下的眼神一暗,脸上似乎立即闪过思索的表情,长而浓`密的睫毛也微微垂了下来。 云伤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严丝合缝的手术室大门,好像并未留意到他神色的更迭。 拉赫曼点点头,同样面色凝重,他见卡迪尔没有其他吩咐,然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 深邃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女人的背影,这一次不仅仅是好奇,更有深深的疑惑。 赫赫有名的云氏,而她则是这一代云家当家人名义上的养`女。 但,她和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养`父`女的关系,卡迪尔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心头滑过一丝异样。 说不上是鄙视,还是惊讶,总之,他一向平静无澜的心头,似乎隐隐掀起了浪涛。 云轻飏,他无声地反复咀嚼着这个并不算陌生的姓名,原来,自己居然在无意之间救了这个来自东方的商业巨鳄。 据传,云氏在中国只手通`天,无论是政`界要人还是商场大佬都很买云家人的帐。 如此一来,发生在停车场的枪`杀案似乎看起来就有些顺理成章了,毕竟,买凶`杀`人这种事发生在有钱人身上,并不少见。 卡迪尔皱了皱眉头,站直身体,冲拉赫曼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转身走去安排。 一时间,手术室门口,就只剩下云伤和他两个人。 不时有戴着口罩,手套`上沾满血的助手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云伤每每都会冲上去,不过没有人回答她。 她的眼泪似乎早就流干了,这会儿反而奇特地能够镇定下来,整整一个上午,她只喝了一小杯拉赫曼买来的咖啡,除了向人询问云轻飏的情况,几乎一言不发,站在门外像一个泥塑木偶一般。 卡迪尔看不下去,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应声,甚至不会看他一眼。 他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然而说不上为什么,他还是选择留下来。 经过将近五个小时的等待,手术门开启,云轻飏被推了出来,Stefano跟在后面,摘下口罩和帽子的他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一场手术下来,对任何一个外科医生来说,都是一场无声的战役。幸好,Stefano再一次从死神手里挽救回来一条鲜活生命。 “只偏了一点点,很险,还要观察至少36个小时。” Stefano擦擦额头,用意大利语同卡迪尔交谈,后者将他的话翻译给一脸紧张的云伤听。 她松了一口气,惨白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动来,干裂的嘴唇翕动几下,还来不及说出道谢的话语,眼前一黑,金星乍起,然后云伤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她晕倒的一刹那,站在她身边的卡迪尔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他一愣,从未想过怀里抱着的女人这么纤瘦,几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VIP006:真相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再次醒来,触目所及,一片令人心悸的白色,混杂着医院里特有的味道,让尚未完全恢复意识的云伤感到阵阵晕眩。 太久没有进食,她空空如也的胃在疯狂地抽`搐,刚一张嘴,喉头涌上一股呕意,其实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 听见声音,坐在一旁沙发上正在小憩的男人猛地掀开了眼皮,向病床这边看过来,见云伤醒了,他站起来,几步走到床边丫。 “醒了?感觉怎么样?” 语调平静,算不上关切,但也不会太过冷漠,卡迪尔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恹恹的云伤,轻声询问。 这种时候她当然对这种细枝末节不甚在意,只是一时间大脑有些不能思考,暂时有些懵。 在饥饿和药效的双重影响下,云伤再次闭上眼,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开口道:“水,我好渴。” 卡迪尔看着她不复红`润的脸颊和双唇,按下床头的呼唤铃,很快,有护士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杯半透明的液体。 他接过来,亲手把吸管放入,端到云伤的面前,冷声道:“张嘴。媲” 鼻间立即飘入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微弱,并不会刺激已经抽空了的胃,云伤含`住吸管,用力吸`吮。 她一口气将被子里的水全都喝光,好像四肢百骸立即有了力气,不再轻飘飘,微微动了下手指,之前那种酸`麻胀痛的感觉也缓解了很多。 云伤两只眼定定地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她依稀记得,云轻飏的手术成功了,侥幸,万幸,那颗子弹没有打中他的心脏,而是贴着擦过去。 生死只在毫厘之间,这次她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你那么在意,为什么不问我他的情况?” 卡迪尔有一丝不解,按照他的揣测和猜想,他以为云伤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死要活地从床上挣扎着下来,去看云轻飏。 “他没事,我能感觉得到。” 云伤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她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觉得云轻飏就在自己身边,尽管呼吸微弱,心跳微弱,然而,是真的在活着,不会让她孤零零一个人。 “在停车场有那么几秒钟,我确信他真的心跳曾停止过,因为那一刻我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她边说边抬起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眼神里透着一丝与年轻不相符的坚毅。 卡迪尔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云伤会这样淡然,彷佛早上那个跪倒在地疯狂哭嚎的女人并不是她,只是他的错觉。 “是,”他长出一口气,抿着嘴唇回答她的话:“他情况还好,就在你隔壁的病房里,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说罢,卡迪尔拿起手边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按下去,墙壁一侧立即传来“吱吱”的机械声响,云伤面前密不透风的白色墙体渐渐转化为透明玻璃般的质地,能令她看清眼前。 原来隔壁是和她所处的房间摆设布局都相似的另一间病房,此刻,云轻飏就静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央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粗细不一,颜色迥异的胶管,另一端连着不同的医疗仪器。 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想立即确定他是否真的没事,云伤急迫地想要坐起来下床,一改之前的冷静,卡迪尔伸手,按住她的肩头阻止她的动作。 “无菌室,你就是进去也要从头到脚的消毒,先就在这里看,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来。” 她动作一滞,终于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任由他帮着自己调高床头,用枕头垫在身后。 “你究竟是什么人?” 犹豫片刻,云伤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异国男子身份绝不一般,不仅仅是因为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凛然迫人的气势。 卡迪尔早有准备,这个问题不出他所料,就看他站在床畔,双手抱胸,邪气地一挑眉,不答反问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中国小`姐,从你的语气里我只听出来怀疑和戒备,丝毫没有感激。” 云伤脸上一窘,也确实觉得自己的问话带有一丝不善,惨白的双颊霎时浮起淡淡红晕。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连忙解释,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起码的道德和良知还是有的。 能在当时那般混乱的情况下,敢于插手这样的事件,无论如何,她对这个男人是感激的,同时心头也滑过一股淡淡的莫名情愫:出国不足十天,她和对方居然有三次偶遇,这实在是很大的缘分,在茫茫人海中实属不易。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吗,叫……” 卡迪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这句话该如何翻译,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云伤颇感意外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居然还听过这句老话。 “好啊,人命大过天,等他醒了,我就问他要云氏企业的百分之四十九的干股好了。” 他摊摊手,流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像自己吃了大亏似的。 但是这句话,却几乎在一瞬间令云伤浑身陷入僵硬,她头皮一紧,好像一颗心马上就揪了起来—— 云轻飏一向低调,只身前来意大利,甚至不顾云家人的阻拦,这些年很少在身边安排保镖,所以其实能够查出他身份的人,这世上并不多。 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在短短时间内,把他的底儿全都摸清了?! 她的表情变化一个不落,全都落在卡迪尔的眼中,他伸手捞过一把折叠椅,在云伤的床前坐下。 “玩笑话罢了,不用当真。不过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都要仔细想好了再告诉我。” 虽然明知道她身体还虚弱不宜过多思考,但是有些话还是必须问清楚,刻不容缓。 “这些是什么药?” 云伤忽然答非所问,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输液瓶,上面一大一小,药液透过输液管缓缓注射`到自己体内。 他站起来用手拨`弄了两下,顺便看看里面还剩下多少,明了道:“放心,小计量的镇定剂,还有生理盐水罢了。绝对不会影响你的思考能力,你不会被药物牵着鼻子走。” 看来他果然是个小心谨慎,心思细腻的人,云伤沉默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主动问道:“你要问我什么?” 卡迪尔坐回椅子上,翘起腿,两手`交叉放到膝盖上,审视的目光一寸寸滑过她的脸。 “开`枪的是什么人?之前在酒店有没有见过?” 她摇头,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困扰着她,她唯一能想到的一种可能就是,云轻飏来意大利与人谈生意,但是谈不拢,得罪了对方,所以才惹来杀身之祸。 而这笔买卖无非是毒`品或者军`火,总之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是黑`暗`势`力们角逐的产物。 “你是说当地的黑`手`党?” 他也不绕圈子,直接戳中她的心底事,因为云伤的话语之间,给出的提示全都指向这一势力。 她咬咬嘴唇,还是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云轻飏到底惹到了什么人,居然这样毫不留情地想要他的性命。 “这种可能性其实很低,前些年教父被捕,整个西西里岛全都乱了套,此后他们一直尽力避免内讧,严格遵偱封建家族式的继承和管理方式。而且据我了解的情况是,他们目前的毒`品网络重心都在哥伦比亚——欧洲这个区域,很少把手伸向亚洲,短期内也不会轻易捞过界,主动去打破这种世界性的平衡。” 沉吟片刻,卡迪尔神色凝重,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想你的养`父也应该很清楚,即便是亲自来这里,这笔生意也很难说一蹴而就,他是生意人,不会因小失大,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的道理,没有人会不懂。” 他对云轻飏的称呼让靠在床头的云伤微微一怔,养`父,她从未如此称呼过他,更不曾这样认定两人是属于养`父`女的关系。 她很早`熟,很小就知道,想要什么就要完全靠自己,曾为了一个没馊掉的肉包子,五岁的她就和流浪狗在小巷子里厮打争抢,最后她赶跑了野狗,一脸木然地将包子塞进嘴里。 贫穷的人,不配谈尊严,因为在饿肚子的时候,人根本没有骨气。 所以,只要自己能留在云家,只要云轻飏还给予她足够的宠爱和财富,她不在乎抛却廉耻。 “除了他们,我根本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了……” 眉头深锁,云伤翻来覆去,反复咀嚼着卡迪尔的话语,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若是就这样去除了黑`手`党的嫌疑,她就彻底地陷入了茫然,心中的线索,一下子全断了。 她抬头看向对面,云轻飏一动不动地躺在无菌病房里的病床`上,身边的医疗仪器上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她根本看不懂的数字和字母,这情形她从未见过,满心悲怆地远远凝望着他依旧灰白的脸,她捂住嘴,眼窝再一次湿`透。 卡迪尔站起来将椅子放回原位,走到她面前,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条干净手帕地给她。 因为很容易对纸屑烟尘一类的东西过敏,只要外出,王子殿下和他的侍从都会随身携带手帕,以备不时之需。 云伤没有想到,如今还会有人舍弃一次性纸巾而使用手帕,她愣了一下,向他道谢,接过来瞥见手帕一角上绣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签名。 “卡……迪……尔?” 迟疑地拼出来,她抬头看向他,问道:“这是你的名字?” 他嘴角的笑纹加深,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简单地称呼他了,他的全名冗长繁复,除非王室中的家人至亲,其他人全都必须对他使用敬语和尊称。 “算是吧。” 卡迪尔实在不想多做解释,也不想过早地对她暴`露自己是谁,类似的情形有过太多次,原本印象不错的朋友一旦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便再也恢复不了曾经的亲`密和自如。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云伤微微蹙了蹙眉尖儿,但她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一问题上,所以没有多问。 头顶的输液瓶中刚好全部滴完,卡迪尔抬头查看了一下,弯下腰,小心地将云伤手背上的针头拔`出来,让她自己按着针眼。 “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床头有呼唤铃,24小时都有值班护士。” 说完,他便拿着空瓶,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云伤不语,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卡迪尔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这才微微阖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她必须要在云轻飏清醒之前养`精蓄锐,她不能再倒下了,现在的他,更需要她。 好像从百丈悬崖跌落一般,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身体瞬间下移,然后被击中,然后身体似乎在眨眼间就被贯穿,有黏稠温热的液体,不可遏制地从体内倾泻狂`涌。 紧接着便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侵遍全身,似乎被囚`禁在满是冰块的水缸之中,冷,冷得叫人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都在打冷颤。 原来这就是无限趋近于死亡的感觉,云轻飏仅存的意识停留在这里,耳边似乎传来女人的哭叫`声,他很想睁开眼睛,伸手去抚摸她,让她不要害怕,但他做不到了。 面对死亡,再骄傲的人都会有所遗憾,都会怯懦,他也不例外。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眼前似乎有朦胧的微光,微弱的嘈杂声也一点点如同潮汐般传入耳中,他吃力地去倾听着,想要辨认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心跳恢复!” “快!继续!” “子弹取出来了!” 身边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似乎一片忙碌混乱,不时有一束灯光来照射着他的瞳孔,刺激得他想要大声咆哮。 张了张嘴,艰难地吸入了一口空气,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中,心头好像隐隐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回响,云轻飏,你不要死,别丢下我一个人……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是一波一波的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礁石,无法忽视,无法抗拒。 他疲惫地掀开眼皮,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样锲而不舍地呼唤着自己。 “唔……” 云轻飏哼了一声,一点点睁开眼,看清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 因为脊背受伤,他此刻的姿势很怪异,几乎被支架完全固定住了身体,像是悬浮在空中似的。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伏在床头,紧`握着自己右手的云伤。 三个小时前他才恢复了自主呼吸的能力,Stefano医生亲自为他摘掉了此前一直用来维持生命的氧气机罩,同时这也说明了,原本已经濒死的云轻飏终于被他从死神手里争夺了回来。 察觉到响动,云伤立即清醒过来,一抬头,刚好对上云轻飏透着疲惫,却仍不失神采的一双眼眸。 她几乎刹那间喜极而泣,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要哭,云伤伸手环住他的肩头,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免得弄疼他。 “答应我,千万答应我,绝不要再有下一次……” 云伤喃喃,大颗的泪水终于压抑不住,滴滴滚下,滑落到云轻飏的颈子上。 三十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他终于醒过来,从来不信任何鬼神的她一次次祈祷,只求他还在自己身边。 “别哭。” 云轻飏吃力地开口,眼圈泛红,他无法抬起手来抱住她,这令他感到十分自责。 “是我太大意了,早一点儿带你走就不会有事。” 如果他当时足够果断,毫不拖沓,马上开车带她离开停车场,说不定自己就不会中枪。 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吧,会有如此劫`难。 “你告诉我,云家到底怎么惹到了那些人?” 云伤忽然想起之前卡迪尔说过的话,此时此刻,她等不及想要知道真相。 就看云轻飏面色一暗,沉默了片刻,他说出了一句令云伤神色大变的话来—— “根本就没有任何生意,我来意大利这件事,云家上下,就只有云轻川知道。” 她彻底愣怔,即使她再蠢,也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怎么,怎么可能…… 云伤下意识摇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云轻飏的目光告诉她,他方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兄弟相争,手足相`残,这简直是大家族里所有罪`孽中,最令人感到痛`心`疾`首的一件。 VIP007:交易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惊愕地看着云轻飏,云伤张张嘴,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炸弹爆开来,轰轰作响。 “不,他不会这么做,他不是那样的人……” 尽管和云轻川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凭直觉,云伤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兄弟两个都是极骄傲的性子,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如果说云轻川会当面忤逆云轻飏,云伤相信,但背后冷箭伤人,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丫。 “呵,如果说三年前我只是怀疑,那么这一次,绝对不是怀疑那么简单。” 似乎已经看出来了云伤流露出来的抵触情绪,云轻飏缓缓闭上眼,不再开口。 “不是,其实我……” 她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在包庇云轻川,立即辩白出声,不想,云轻飏却阻止她再说下去媲。 “我困了,你脸色也不好,快去睡一会儿。” 云伤呆呆地听着他的逐客令,看着他深陷青黑的眼窝,咬紧嘴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自己的病房。 卡迪尔说的不错,这里的医护人员十分专业,对云伤的要求也有求必应,他还让拉赫曼为她送来一只手机,里面装有特地补办的手机卡,让她及时和外界联络。 握着手机的云伤犹豫不决,目前的情况,她根本一步也不想离开云轻飏,更遑论只身回国。 “你已经是公众人物了,如果一直滞留在意大利,签证问题还好办,但是你想过媒体的报道吗?一旦他们挖出这次的枪击案,你就别想再继续你的演艺事业了,而且到时候,国际警`察也会找上门来,受牵连的绝对不只你一个。” 一眼就看透云伤的心思,卡迪尔分析得面面俱到,及时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是很有道理,可是让云轻飏一个人在这里继续治疗,她做不到。 二人正僵持着,有护士前来,说Stefano医生刚刚做完一轮细致的检查,请他们过去。 云伤与卡迪尔对视一眼,暂时结束了关于回国问题的讨论,一起向隔壁病房走去。 “他的身体素质很好,所以恢复情况比我预期中的要好一些,不过从医生的角度看,我不赞同他转院治疗,长途飞行更是一定要避免的。” Stefano指着投影上的受伤部位给云伤看,此前她曾询问过,云轻飏到底何时能回国的问题。 距离她和团队回国的最终期限已经越来越近,如果可能,云伤不希望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云轻飏依旧躺在床上,不过身上的胶管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脸色相比于昨天也要红润许多,只是由于胸腔受伤,说话依旧十分吃力。 “听医生的话。” 片刻,他艰难出声,看向云伤,缓缓摇了摇头。 她的心思,他自然知道。 “谢谢你,Stefano医生。” 云伤无奈,只好微微牵动嘴角,向Stefano表示感激。 Stefano转过头朝身边的护士又叮嘱几句,又记录了一下各项体征指标,这才离开。 临走时他告诉云伤和卡迪尔,不要让病人说太多话,以免太过劳累,影响恢复。 云伤连连点头,打来一盆温水,沾湿`了毛巾,亲自为云轻飏擦拭身上残留的血渍。 “你……” 一转身,见卡迪尔还在,云伤略微感到吃惊,她以为他也已经离开了。 “我看云先生应该饿了,你还是去给他弄点儿东西吃吧。” 他双手抱胸,靠着窗台,对上她惊讶的目光,稍微扬起下巴,如是说道。 云伤手上动作一停,回头看向云轻飏,只见他也冲自己点了点头,声音沙哑道:“皮蛋瘦肉粥。” 他一向挑嘴,即便此时此刻,也仍是百般挑剔。 “好,稍等,我这就找找。” 不知道这里的唐人街会不会有,云伤放下毛巾,打算出门询问一下护士,亲自去买才能符合他的口味。 看着她走出病房,云轻飏才转头看向卡迪尔,一脸平静道:“她走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对方显然是故意要支走云伤,所以,他才说要喝粥,让她一时半刻找不到,自然也就回不来。 他这么开门见山,卡迪尔也不打算绕圈子了,几步走到床前,放低身体俯视着他,慢慢勾起嘴角。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云氏当家人,失敬失敬。” 尽管他嘴上百般客套,但其实,深邃的一双眼睛里并未有多少尊敬的神色,倒是多了几分揶揄。 平躺的姿势让云轻飏在气势上似乎稍稍处于下风,可他并不着急开口,也大胆地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半晌,他一扯嘴角,露出笑容,语气笃定地回敬道:“外界传言王子殿下温和有礼,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如沐春风,可现在倒是对我这个病人咄咄逼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闻言,卡迪尔迅速地站直身体,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也将方才那不动声色的紧张感降到了最低,这才笑着开口道:“不愧是云轻飏,我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他手中的产业遍布全世界,合法的,不合法的,不是未曾想过染指东南亚一带的毒`品和军`火,不过,与云家作对,不是聪明人的选择,所以,他一直有意避开。 但三年前的重挫,让云家的商业版图迅速龟缩,势力也大大不如从前,一些后起之秀逐渐冒出,开始瓜分原本属于云家的生意,这让同属亚洲的卡迪尔开始蠢蠢欲动。 赚钱的买卖,尤其还是一本万利,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谬赞了,现在的我还不是躺在这里。” 对卡迪尔的话不以为然,云轻飏颇为自嘲地回应一句,他不过是血肉之躯,凡人一个,又怎么能敌得过死神的召唤。 不想,他的话惹来卡迪尔一阵大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脸色也涨红了。 笑了好久,他才停下来,双目灼灼地看向依旧一脸平静的云轻飏。 “不管怎么样,你赌赢了。不过,她倒是很担心,还差一点儿要自杀。” 卡迪尔的话让云轻飏平静无波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色,浓眉一挑,模棱两可道:“云家的家事,就不劳您担心了。” 见自己果然猜中几分,卡迪尔走近一步,眉头深锁,眼里满含不解。 “我不懂,这样究竟有什么好处,还是说……” 云轻飏打断他的话,神态一霎时变得冷峻傲人,语气冰冷拒绝道:“王子殿下,为了感谢您,我可以帮您打通亚洲毒`品网络的各个环节,每个月都有不菲的资金流入您的个人账户,而且都是干净的。虽然您富可敌国,但没有人会嫌弃钱多吧。” 卡迪尔眼神闪了闪,确实,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没有人会不动心。 看来,云轻飏确实是想用这样的好处来让自己闭嘴,细细想来,这桩交易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自己好像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即便我不出现,结局也是一样的吧。” 他低低冷笑,主动去玩火的人,又怎么会被火烧死呢。 云轻飏眼中透出赞赏,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卡迪尔的出现,确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本质上的影响,否则,他也不会用莫大的好处来表示感谢。 “如果我说,我不要钱,我要你的养`女呢?” 卡迪尔如同变脸一般,迅速地将笑意敛去,反而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摊摊手道:“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倒是女人,千变万化,每一个滋味儿都不同,我很有兴趣。” 瞳孔如豹子一般迅速紧缩成一线,漆黑如墨,云轻飏的双眼一眨不眨,直直看向卡迪尔,似乎在揣测他的话语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片刻后,他笑了,淡淡道:“她不适合你。” 卡迪尔也不恼怒,只是乘胜追击,如勤奋好学的学生一般,追问道:“为什么?” 云轻飏微微闭上眼,似乎感到了疲惫,许久才回答他。 “没人能完全得到她,除非她愿意属于一个男人。” 他的话让卡迪尔浑身一震,但他没有反驳,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云轻飏。 不知站了多久,床上的男人呼吸渐渐低了下去,似乎睡着了。 卡迪尔沉思了几秒,这才决定离开,不想刚一开门,就看见气喘吁吁的云伤。 她无比庆幸,原来距离这里不足两条街的地方就有一对潮汕夫妇开的粥铺,味道十分地道,按照云轻飏的口味打包一份,又赶紧返回来,生怕冷掉。 “他睡着了。醒了你再去买吧。” 打量着她微微汗湿的额头,卡迪尔莫名感到一阵烦躁,随手抓起她怀抱的外卖盒,径直走到走廊的垃圾桶前,扔了进去。 “你!” 云伤被他的动作彻底激怒,冲上去按住卡迪尔的手臂,这才惊觉,原来没有穿高跟鞋的自己比对方矮了一个头还不止。 “不信你自己看,他确实睡着了,除非你为了一碗粥去吵醒他。” 他扬起下颌,对自己的行为没有感到丝毫的抱歉,反而露出一副怜悯善良的表情。 云伤扭头,果然,透过门窗玻璃,看见云轻飏双目紧闭,一脸平和地熟睡着。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皱紧眉头,她没有松手,语气仍是不善。 云轻飏是故意支走自己,这一点,云伤不是不懂,只是那是他提的要求,她便会照做。 不过此刻面对卡迪尔,她就做不到继续装傻了,虽然他救了自己和云轻飏,但不表示,她就会俯首帖耳地臣服于他。 “他说为了感谢我,把你送给我做小老婆。” 邪气地一咧嘴,卡迪尔撒谎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喘,天经地义似的笑容一点点加深。 云伤冷笑,不出声,只是仰着头看着他。 “你不信?” 倒是低估了她的冷静,他不死心地追问,故意撩`拨着她的怒意,一再试探着她的底线。 “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先来后到’,你要是想让他把我送给你,就得先等另一个男人死了,不然,永远也轮不到你。” 云伤讥讽地看着卡迪尔,其实,她的平静都是假装的,因为他的话,再一次戳中了她柔软心脏中那最痛苦,最自卑的角落。 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可以用来赠予的物品,或拉拢人心,或报答恩惠。 卡迪尔一愣,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另一个男人?” 她再也没有了同他交谈的欲`望,垂下脸去,陷入沉默。 三天来,她痛苦不安,此时此刻已经是满心疲惫,尤其,如今的她完全不知道,回国后的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和心情去面对云轻川。 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抑或是逼问他为何要痛下狠手? 前者,她不甘心;后者,她没把握。 虽然云轻飏没有把话全说出来,但云伤已经懂得了—— 三年前的意外,是因为云家藏有内`奸,否则不会在交货时险些被一举歼灭,伤亡惨重,虽说之后云轻飏彻底清查,将所有可疑的人全都逐出,但显然收效甚微。 这次,他以身犯险,想来也是心有不甘,想要以自己为诱饵,将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给“钓”上来。 她正低着头暗暗思忖着,远处突然响起一阵缭乱的脚步声,猛抬头,发现来人是卡迪尔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随从拉赫曼。 他鲜有的一脸急色,径直走到卡迪尔面前,凑得很近,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音量很低。 其实,他说的是十分复杂难懂的阿拉伯语言,即便大大方方让云伤听,她都听不懂。 做起事来如此谨慎小心,看来还真是很适合做卡迪尔的跟班,云伤好奇地打量着这一主一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了拉赫曼的话,卡迪尔也是面色一变,眉头深深皱起,口中飞快地吐出一长串句子。 尽管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骗不了人,云伤常年寄人篱下,心思最为细密,早已习惯了察言观色,自然立即看出来他心情不佳,语气里夹杂着怒气。 果然,卡迪尔说完后,略一停顿,便看向她。 “云先生还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Stefano做事一向可靠你大可放心,稍后会有人送你回你之前入住的酒店,我会派人一路暗中跟着你,一直到你回国,他们很专业,不会有任何打扰。” 说完,他神色稍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希望我们后会有期,云伤,再见。” 云伤一怔,还不等出声回答,就见卡迪尔飞快转身,一旁的拉赫曼优雅地冲她一颔首,立即跟上。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连日来来去匆匆,行踪诡异,她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走廊那一端。 下意识地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云伤掏出来,原来是之前卡迪尔地给她的手帕,她洗干净后收起来,却忘了还给他。 她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那精致的签名上,忽然,心思一动,云伤打开手机的浏览器,照着那名字,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 搜索引擎立即将相关的结果都显示出来,排在第一个的,是人物百科。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懵住,指尖颤抖,点进去链接,直到密密麻麻的描述落入眼底,再向下,是配图照片。 难以置信地快速浏览着,她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原来,他、他是…… 怪不得他气质不凡,怪不得他行踪不定,之前觉得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这一刻都给出了答案。 微微闭上眼,忍住那一丝脑中的晕眩,她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把那条手帕捏得紧紧的。 刚好,一边走一边翻看着病例的Stefano经过云伤身边,见她脸色有异,主动问她是否哪里不舒服。 “Stefano先生,卡迪尔他是……他是不是……” 尽管网上的照片已经完全吻合,但云伤还是不死心,艰难出声,向Stefano求证。 他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一努嘴道:“你不是看到了?我以为你知道的。要知道,他可是世界排名前五的钻石单身汉。” 话语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显然,Stefano也将云伤当成了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 云伤张了张嘴,她的预感向来很准,尤其是涉及不好的那一部分。 直觉里,她相信,这个卡迪尔还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至于是好,还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VIP008:试探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提前结束了公司的会议,云轻川走出金宁大厦,吩咐司机开往本城的机场方向。 再有一个多小时,云伤就会回国,她在米兰大放光彩,抢夺无数眼球,此次归国,阵势自然非同一般。 尽管星皇娱乐一再小心避免行踪的泄`露,但还是有媒体靠着捕风捉影的各种小道消息打探到了云伤所乘坐的航班,早早在机场贵宾出入口守株待兔。 车子一路疾驰,云轻川打开车载电视,调转到时尚卫星频道,刚好是米兰时装展的特辑节目。 屏幕上立即出现众多争奇斗艳的模特与艺人,她们从头到脚都经过一番煞费苦心的包装,极尽所能地希望获得更多的媒体关注丫。 然而,这一次的输家很多,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云伤,她的横空出世是许多圈内人士始料未及的。 就连黎君玲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云伤的走红会如此顺利,原本只以为她不过是“中国版的帕里斯?希尔顿”罢了,反正云家有钱,既禁得起她的各种折腾,也能满足她走向世界舞台的虚荣心媲。 现在看来,这个娱乐圈女王,倒是有些小瞧云伤了。特别是何沛沛的意外失手,让黎君玲又气又恨,不得不冷处理与媒体的初次交恶,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目前星皇娱乐的艺人排位战。 面含微笑地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美丽面庞,云轻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很快,他就能看见她了。 尽管分开不过十日,但这段时间却好似无比漫长,他甚至已经有些不适应回到家中别墅,因为她不在,偌大的房间便显得更为空旷寂寥。 幸好,他可以用繁重的公司事务来麻醉自己,从香港再一次出差归来后,云轻川便将吃下那块众人争抢的地皮作为接下来三个月公司业绩的重中之重,这也是他当初向云轻飏做出的承诺之一。 房地产投资这一行并非完全凭靠侥幸,即便充满了许多不确定因素,又因为近年来的泡沫经济的冲击而成为无数商人不大看好的项目之一,但云家一直以其充沛的周转资金、敏锐的投资眼光和与政`府的良好关系而稳坐本市的龙头位置。 伴着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T台秀场片花,云轻川靠向座椅,轻轻闭目稍事休息。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从机场贵宾通道走出来的一瞬间,云伤还是被疯狂堵截的媒体记者们给吓了一大跳。 拥挤的人潮在发现她的身影后,几乎是一霎时就全都涌了过来,长枪短炮齐齐上阵,让她忍不住想要向后躲。 Flora和Jessie好在都比较有经验,提前请机场的工作人员帮忙将一行人的行李运送到了停车场,两个人轻装上阵,一左一右在云伤身边小心地护着她的身体,以免她被情绪失控的记者或者粉丝不小心碰撞到。 “麻烦大家体谅一下,云小姐刚下飞机需要休息,暂时不接受采访,谢谢大家关心!” “麻烦让一下,请大家注意脚下,谢谢大家配合!” “之后我们会统`一安排多家媒体的采访!” 云伤尽力保持微笑,有记者不断地高声向她提问,抛过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来不及回答,跟着助理努力朝停车场的方向移动。 场面有一些失控,在此等待多时的记者显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们拼命想要挖掘出独家新闻,作为今天的头条娱乐消息。 见云伤快要走出机场大厅,一群人围追得更为严重,甚至有女记者仗着自己身形瘦小,推开人群挤到她身边,绕过两个助理,用力去扯她的手臂。 “啊!” 察觉到有指甲抠到了小臂内侧的肌肤,云伤立即呼痛,处在如此混乱的时刻,她一时间也无法辨认出是谁在拉扯自己,跟着脚下一绊,也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脚,上身眼看就要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受伤还是小事,只是刚一下飞机就摔倒在一众八卦狗仔的面前,主动送上热点话题,云伤感到满心愤慨,犹有一丝不甘,可却又无法遏制自己即将贴向地面的身体。 关键时刻,一双手快过云伤身边的两个助理,穿过拥挤的人群,飞快地一把接住了她失去重心的身体。 “小心!” 声音里明显透着关切和紧张,好在,危急关头还是接住了她,云轻川后怕中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出来有些莫名的担心,这才亲自赶来,没想到云伤还真的险些出事。 “各位媒体朋友,眼下确实不是一个适合采访的时机,各位都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将心比心,也请体谅一下艺人们的辛苦。” 云轻川将云伤搀扶起来,简单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踝,见她没有扭伤,这才站直身体,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人群。 说完,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他立即环上云伤的腰,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向外走去。 直到眼前一行人走出了国际航班的接机大厅,一群人中才有人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气势逼人的男人,不正是云氏的四少爷云轻川! 之前有媒体披露云轻川与一神秘女子携手血拼,还曾掀起过本城好一阵子的八卦热潮,只是最后才被知情人指出,那女人是云家多年来从不示于人前的小公主。 不想,这小公主摇身一变,成为了在意大利国际时尚舞台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云轻川拥着云伤上了自己的车,其余人则是乘上公司派来的黑色保姆车,两车一前一后,缓缓驶离机场,开往市区。 抬起手,轻轻`揉着酸涨不已的太阳穴,经过这一段小插曲,云伤只觉得心头的疲惫更为扩大。 看出她的不适,云轻川伸出手,搂过她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 很明显的,云伤浑身一僵,有些紧绷,显然是下意识地排斥着他的亲`密举动。 云轻川自然是察觉到了,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挑眉,什么话都没说,几秒钟之后,怀里的女人似乎恢复了正常,将脸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阖上眼。 “睡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他侧过脸来,轻吻了一下她饱满光泽的额头,语气温柔,只是当视线落在她略显青色浮肿的眼圈上时,心头滑过一丝心疼。 这一次出国应该是很辛苦吧,她似乎更瘦了,尖细的下巴戳得他甚至都感到了一点儿疼。 其实,云轻川的心里还有更多的疑问,但显然,此时不是亲自向云伤询问的好时机。 车行近一个小时,终于开进了云家的别墅区,一路上,云伤似乎睡熟了,呼吸浅而绵长,只是即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紧的,彷佛在担忧着什么。 云轻川凝视着她的容颜,许久,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动作放缓,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里下了车。 走上台阶,早有佣人等候在门口,亲自伺候他换好拖鞋,见玄关处有一双女人的高跟鞋,云轻川皱眉轻声问道:“是谁来了?” 女佣恭敬地一弯腰,轻声回答道:“是大少爷家的于小姐。” 这边别墅中的佣人一律称呼云轻飏为“大少爷”以示尊敬,听清女佣的回话,云轻川感到一丝惊讶,没想到于迦茵会来,而且并未提前打过招呼。 他抱着云伤向客厅里面走,果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正喝茶的于迦茵,对方也立即看到了他。 于迦茵面含微笑地站起来,眼神落在云轻川怀中熟睡的女人时,微微一滞,旋即收回,看向别处。 “四少爷,冒昧打扰了。” 于迦茵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看上去如同往日一样得体,不愧是云家专业的形象顾问,脸上的淡妆恰到好处,脖颈上的真丝绣花丝巾让一身清淡的她看起来增色不少。 云轻川经常出入云家大宅,对三代都在云家服务的于家人也算熟悉,冲于迦茵点点头,他请她坐下,不要客气。 似乎是两个人的对话吵到了云伤,她在云轻川的怀里拱了几下,像一只小狗似的,大概是没有找到舒服的位置,最后还是醒了过来。 “到了吗?” 她仰头看他,尚未注意到身边还有其他人,掩着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表情很是娇憨迷蒙,看得云轻川呼吸都跟着停滞了一秒。 “云小姐好。” 于迦茵欠了欠上身,向云伤问好,听到声音的云伤扭过头,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云轻川的别墅中。 有外人在场,她立即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从云轻川怀里挣扎出来,在沙发上坐好。 “云先生听说您今天回国,所以特地让我来送一些适宜这个季节的滋补品,虽然四少爷这里什么都不缺,但毕竟都是些吃惯了的东西,算不上金贵,但好就好在我这里都是现成的。” 她很会说话,既不会让云轻川感到没面子,又体现出云轻飏和自己的关切之情,说完,于迦茵将放在茶几上的礼盒向前推了推,笑着补充道:“春天补补身体最适宜了,免得一冬天的闷气都沉在体内。我在里面还放了两瓶自制的精油,您和四少爷一人一瓶,泡澡的时候点两滴进去,缓解疲劳。是我自己的手艺,还请千万不要嫌弃。” 云伤一愣,脸色有些古怪,她当然知道云轻飏现在身在何处,就是不清楚于迦茵此刻的来意。 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茶几上的东西,脸色阴晴不定。 倒是云轻川笑着谢过,顿了顿,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有心,开口问道:“对了,我有好几天没见到大哥了,他有心呢,还记着云伤今儿回来。” 于迦茵神色不变,看向他,笑吟吟答道:“是啊,云先生这几天很忙,不过云小姐的事情他多忙都会记得,这一点我也很佩服。” 听她这么一说,云伤似乎明白过来于迦茵的来意,眼底的怀疑尽散,顺着她的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倒是云轻川不再开口,眼神逡巡而过,不时落在于迦茵和云伤的脸上,笑容犹在,却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 于迦茵又坐了几分钟后便起身告辞,云轻川倒也没有多做挽留,请女佣送她出去,别墅外停着一辆车,云轻飏家中的司机一直在等着。 听见车子发动的声响,云伤这才站起来,打算上楼回去自己的卧室。 “大老远送来的,不打开看一看吗?” 身后忽然响起云轻川的声音,踩在楼梯台阶上的云伤身形一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他不等她回答,已经伸手,挑开了礼盒上的绸带,掀开盒子扔到一边。 里面果然是一些用来熬汤的滋补品,每一样都单独用密封盒放好了,上面贴有标签,注明每一次炖汤时所用的量,旁边还摆放有两支细长的玻璃瓶,应该就是于迦茵自制的精油了。 挑剔的眼神逐一略过这些,云轻川修长的指尖捻起其中一瓶,拇指指腹用力一推,瓶塞跳起来滚落在地,他凑近瓶口嗅了一下,便随手一倒,全都倒进了茶几的烟灰缸里。 “不怎么样。” 云伤蹙着眉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心里很清楚,云轻川这么做,不过是杀鸡儆猴。 他一向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这会儿不过是借用于迦茵的东西来发`泄心头的不满。 “无论好坏,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想到于迦茵那温柔隐忍的眼神,云伤有些替她不值,忍不住出声。 曾经,她也猜测过,于迦茵这样好的自身条件,何苦留在云家,尽管收入不菲,但到底寄人篱下,说起来是做一些伺候人的工作。 她是有海外经历的高材生,实在没有必要屈就,云伤思来想去,便只得出一个结论来。 一开始她以为那个人是云轻飏,不过后来她才发现,其实于迦茵暗恋的,是云轻川。 “心意用错了,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你说呢?” 他回过头来看她,轻轻将空瓶放下,几步走过来,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与她对视。 即便这样,云轻川仍是要比云伤高一块儿,他抬起手,将她腮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那沾染了精油香气的手指,与她近在咫尺,馥郁的味道弥漫在空中,是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的柑橘香。 “我……” 云伤微微启了启唇,只觉得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凌厉得有些吓人,似乎带着洞察一切的明晰,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于迦茵的到来,想必是受云轻飏的指使,他仍在位于米兰的Stefano私人诊所养伤,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国。 特地隐瞒住自己中枪这一事实,云轻飏应该是有着自己的考虑,云伤只觉得如鲠在喉,庆幸自己没有早早地同云轻川当面对质。 既然他按兵不动,那么,她也只能选择装作一无所知,甚至连在意大利遇到云轻飏这件事,也必须撒谎说不曾有过。 想通这一点,云伤的心顿时不再充满忧虑,好像轻松了许多。 她脸上的表情全都落入云轻川眼底,他没有收回手,而是轻轻掐上了她的下颌。 “怎么不说话,我的大明星?告诉我,这一趟还开心吗?” 他的语气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姿态宠溺,像是疼爱她的兄长一般。 云轻川的提问让云伤忽然想起一件在她心头萦绕多日的事情来,她微微挣脱,他随之收手,将手顺势搭在她肩头。 “何沛沛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从未在他面前刻意隐藏过对何沛沛的不喜,聪明如云轻川一定是看了出来,才大肆笼络收`买媒体,恶意在网上挖苦嘲讽她。 长江后浪推前浪,若是星皇娱乐的一姐何沛沛倒了,那自然需要有人顶上来,如今看来,她云伤是最好的人选。 云轻川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到底谁是何沛沛,几秒后,他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但,我对她又能做什么?”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何况,若真是他做的,这般讨好自己的行为,他没有道理否认才对。 “不是你……” 云伤有些困惑,口中刚呢喃出三个字,冷不防,唇被眼前的男人狠狠堵住,说不出话来。 “我想你。” 他含`着她微凉的红`唇,唇`间模糊不清地开口道,随即将她抱入自己怀中,紧紧的。 VIP009:强要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并不是第一次被云轻川亲吻,但是这一次,云伤有种狠狠推开他,转身大步逃跑的冲动。 但,她不能,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才是功亏一篑。 原本云伤曾以为,这次回国以后,自己就可以远离云轻川,重新回到云家。无论是继续以云家养`女的身份生活,还是大方地陪伴在云轻飏身边,她都能够享受二十几年来难得的平静和幸福。 只是还是太天真了,大家族里的龌龊腌臜,勾`心`斗`角,不是她能够轻易想象的丫。 察觉到她紧紧地闭合着嘴唇,云轻川似乎也感到了一丝恼怒,他扔下生意不管,特地从公司去机场接机,为的就是能够与她享受难得的亲`密时光,弥补多日来的思念之情。 “你在跟谁赌气?我并没有做了什么惹你不满的事情吧?” 不动声色地眯起眼来,打量着云伤的神色,云轻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隐忍,他不想发火,对任何人都是,尤其是对她。 “我只是有些累……媲” 她无奈地垂下眼,又抬起来,逼迫自己与他对视,眼神里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味道,像是一只委屈的猫咪。 云轻川的薄怒几乎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任谁也会吃不消,尤其云伤连日来奔波不停。 这些,只要随意瞧瞧国内各大网站的门户报道和八卦娱乐就会明了,连一向只会偶尔浏览财经新闻的云轻川也不难知晓,避不开媒体的狂轰乱炸。 “泡个澡会舒服些。” 他立即喊来女佣去楼上的卧室将热水放好,自己则先陪云伤去换衣服,她的行李稍后会由机场的工作人员送来,十几个箱子,大多都是这次意大利之行的时尚战利品。 云伤用手捂着额头,一步步上楼,走到自己的卧室前,发现云轻川还跟在身后,丝毫没有走开的打算。 “我想换衣服,洗澡,睡觉。” 她话语里的拒绝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想来他不会听不懂。 然而,云轻川也伸出手,轻轻按在她握着房门把手的那只手上,侧过头,唇贴在她的耳畔,如情人般呢喃道:“我帮你。” 她浑身一颤,无法闪躲,只好随着他一起踏入房间,房门刚一合上,身后的一股大力就直接将云伤抵到了墙边。 墙纸是田园味道浓厚的小碎花图案,搭配她的白色斗篷娃娃衫,看起来美得像一幅油画。 只是,画里的少女,看起来此刻的表情略带惊恐,似乎多多少少影响了整体的和谐。 “云轻川,你别……” 云伤想说“你别这样”,但显然,对方没有给她再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云轻川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子就这样直直地沉了下来。 属于他的味道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冲入鼻翼,好闻,但却充满了征服的意味,云伤一抖,身后是冰冷的墙,她避无可避。 如果说刚才在楼梯上的吻如同蜻蜓点水,那此刻的吻,就是狂风骤雨。 一只大手擎住她的下巴,虎口处用力地托举着,云轻川低下头,寻找到她的嘴唇,不由分说地顶开牙关。火烫的舌`尖探进去,扫过云伤湿`润的口腔,十分有技巧地摸索到了她的舌`尖,一个吸`吮,与之翻`搅起来。 如果是以前,云伤也许还能勉强自己忍受,但是经过与云轻飏毫无保留的欢`爱缠`绵,她再也无法让另一个男人掠夺自己的身体,立即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把狠狠地推开云轻川。 “嘶!” 她的动作有些急躁了,牙齿刮蹭到了他的嘴唇,云轻川没有防备,倒吸了一口凉气,退后一步,双眼定定地看着面色惨白的云伤。 “我……” 只是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她并没有想故意弄伤他,但,云轻川薄薄的嘴角此刻已经泌出了血珠儿。 他不甚在意地用舌`尖舔`了舔,似乎没有预料到云伤会这么坚决,脸色一霎时变得很难看。 “我想休息了,如果有事改天再说吧。” 云伤侧过脸不去看他,生怕自己被那骇人的目光吓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刚才的行为已经超出她的准则了,多年来在云家的生活经历,早就让她明白的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轻易去惹怒任何一个云家的人。 因为即便云轻飏再宠爱她,也不会为了她和自家人随便翻脸,哪怕她并没有错。 骨肉至亲,血缘亲缘,这是很奇妙的东西,而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捡来的小玩物,不能与之同日而语。 “云伤,你被惯坏了。” 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语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云轻川抬起手来,揩了揩嘴角,口腔里的血`腥气混杂着唾液,很快蔓延起来,他狠狠以手背擦拭了下。 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心底藏有秘密,他同样知道,云轻飏与她先后相差无几,一前一后前往了意大利。 他也曾一度不解,毕竟,云家的生意已经很久未曾涉及遥远的欧罗巴大陆,但那毕竟是云轻飏的决定,作为兄弟手足,同时作为云氏企业的股东,他没有理由怀疑和阻止。 和感情上的嫉妒比起来,云轻川同样是一个理智的男人,他相信,堂兄是为了家族事业,不仅仅是陷入儿女私情。 “因为他,所以一再地拒绝我吗?” 装傻了太久,以至于,他都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傻,还是在勉强自己继续演戏。 云轻川颓废地一扯颈间的领带,用力拉开扔到脚边,满心的憋闷与愤慨下,他恶狠狠撕`开衬衫,手指间立即有几粒精巧的纽扣飞溅开,滚落一地。 这种可能性是他此刻想到的唯一一种,也是令他最为暴怒的—— 早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是云轻飏,却不明白堂兄为何满足了自己的多年心愿,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这分明是给他希望,又一再让他失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已经笃定要装作与云轻飏没有碰过面,那么,此时此刻,云伤只能强`迫自己继续维持着之前的谎言,装成不懂云轻川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是吧,好,好,我让你明白!”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怒气显然已经在胸口翻腾了,一弯腰,将脚边的领带飞快地捡起来,云轻川一把握住云伤的手,动作快得她甚至没有看清,只觉得两只手腕上一紧,再想动,就无法挣开了! 本不想这么对待她,若她不着痕迹,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够连与自己演戏都不愿再演。 虚与委蛇都厌倦了,真是狠心! “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做艺人,写好的剧本你都不愿意继续演。云伤,你说说看,我对你哪里不好,还是因为我对你太好,所以你犯`贱?” 云轻川猩红着一双眼,在她耳边大声咆哮,见她闭眼不答,怒意更炽,索性握住她已经被领带缠紧的手腕,用`力一提,按在头顶,固定在墙上。 双手无法移动,连带着,整个人也无法移动了,云伤死死贴着墙壁站立着,孤立无援,像是一只雏鸟。 “我没有求你爱我,我也没有去招惹你。” 她的声音里没有颤抖,只有哀愁,说出这句话以后,心头那萦绕多日的不安与担忧,似乎都随之消散了。 是啊,她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好,如果她是个喜欢勾`引男人的小贱`货,那么这一切是她应得的报应。 又或者,她水`性`杨`花,生来就喜欢从一个男人的床下来,再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那她现在应该乐不可支,为自己的魅力感到乐不可支,能迷得云家的四少爷不惜用重金和人脉将自己捧上天。 但,她都不是,她只是一个曾经抓住了命运的垂怜,不用在欢场卖`笑的可怜私`生`女,她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则是暗(女昌),赌`徒,大烟鬼,如今是死是活都未尝可知。 这样的身世,她若不自救,谁又能来救她! 云伤的话,让近在咫尺的云轻川全身剧烈一颤,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快速流过,他想要捕捉,但却无法做到。 是,他承认,这些年来两个人的互动确实不多,可是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些若有似无的暗示,如果都是有心人的刻意为之,那么就实在太可怕了。 云轻川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不过,闭着眼苦笑的云伤,并未看见。 她更不知道,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曾被人利用过,给予了同样冷情的云轻川错觉。 只是她的话太过伤人,骄傲如他,此刻根本无法细细琢磨其中涵义,只觉得好像被她狠狠扇了一耳光似的。 “你没有,你没有……呵呵……” 他忽然用力一提,将她的双臂拉高,上身与她贴得更近,胸膛几乎完全压上她胸口的高`耸。而手腕被提起的姿`势,也迫使云伤不得不挺胸靠近他。 “是啊,我都差一点儿忘了,你求的是他,招惹的是他,因为是他继承了云家当家人的身份,不是我。正所谓除了第一的那个人,其他的就没有任何意义,对不对?” 愤怒和妒忌让云轻川几乎在刹那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谁说只有女人才有嫉妒心,男人一旦被触到心底敏`感`处,只会更胜一筹! 他从未如此怨恨和敌视“云家当家人”这个身份,云家是大家族,长幼有序,嫡长子,嫡长孙继承家业,千百年未曾变过,一直秉承着“立长不立贤”的家训。 据说,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敢挑战祖`宗权威的云家子孙,不是别人,正是云轻川的父亲,云耀霆! 因为排行第四,所以自小与继承人的身份无缘,但不同于同辈人的安于天命,云耀霆自小就展示出过人的才能,一直与云轻飏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大哥,上一代的当家人云耀辉协力开拓家业。 云耀辉生性仁爱,更看重手足亲情,多年来一直对四弟呵护有加,甚至对旁人的劝谏也是充耳不闻,最后终于险些酿成大祸——云耀霆抵抗不住诱`惑,站稳脚跟后在生意上连连挑战亲生大哥,甚至差一点儿就要夺过家主之位。 若不是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云耀辉定会杀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四弟,断不会容他。 临死前,云耀辉反复叮嘱唯一的儿子,即将继任云家当家人的云轻飏,这一生都要看管好手中的权力,决不许旁落他人。 而云轻飏,一直恪守着父亲的教导,对于宗亲,他向来是善待有加,却不会允许他们过多地插手生意。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偌大家业,他总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总要有个帮手,这个帮手,最终还是由云轻川来担任。 原本云轻川从未觊觎过这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早已过了花甲之年的云耀霆却似乎从未放弃过年轻时的梦想。 “在我心里,他是不是云家人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 云轻川的话让云伤感到啼笑皆非,是的,她承认,她也是凡夫俗子,渴望和喜爱金钱,一生都在追名逐利的路上马不停蹄疲于奔命。但,即便有一天云轻飏一无所有,也丝毫不会影响自己对他的依赖和爱慕。 尤其,这种假设不可能成立,起码,现阶段不会成立。 他一怔,面色似乎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眼神里好像在闪烁着什么激动的光芒。 “很了解他嘛,那你更该知道,他既然送你过来,就做好了你是我的人的准备。我若真的要了你,你觉得他还会不会再碰你,还会不会像原来那样疼着你,信任你?” 伸手轻轻拂过云伤的面颊,云轻川像是被魔鬼附体了一般,连语气都变了,声音虽然是柔和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如同尖刀,刺向她的心。 她知道他不过是在用语言恐`吓自己,然而他的话到底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让她无法假装没有听见。 不是不可能,毕竟,女生向外,女人在男`欢`女`爱中更容易受到蛊惑,也更容易投入,不顾一切。 云轻飏若是对她有所防备,那么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展开,绝对不会等到现在。如果是这样,那他跳过自己,直接同尚在国内的于迦茵联系,让她亲自前来打消云轻川的疑虑,就不是无的放矢了。 想到这里,云伤之前的那份坚定,似乎在无声无息间开始动摇了—— 她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可以如此清晰明确地区分感情与身体,即便是在发生了那么亲`密的行为之后,他还是可以理智地看待与她的关系,甚至不会因此而改变初衷。 可是她不行,她的感情不是自来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眼前渐渐有雾气氤氲开来,不,不能哭,当着云轻川的面,云伤无声地忍耐,她不想成为一个笑话。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云伤,聪明的孩子。” 尽管死咬嘴唇就是不开口,但眼神和表情已经无法骗人,她在他面前几近趋于崩溃,这一点,云轻川看出来了。 他适时地靠近她,将她拥入怀中,唇也游弋在她的眉梢眼角,轻柔落下,见她不反抗,他索性松开她的手,任由她的手臂软软地垂在身前。 “你可以离开他,为什么不呢,你不欠他什么……” 诱`惑的声音如同催眠曲一样在耳边缠绕,丝丝缕缕爬上心头,云伤觉得头很沉,她几日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长途的飞行又是格外辛苦,这会儿竟有种浑身力气都被抽走的错觉。 白色的斗篷被男人修`长灵活的手指一点点解开,终于轻飘飘落在脚边,接着,是腰`际的一指宽修身小`腰带,他的手,终于停靠在了她浑`圆饱`满的胸口。 一点点推高她的上衣,隔着黑色`诱`惑的内`衣轻轻`揉`捏,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疼痛,又不会被她忽视。锐利的眼死死盯着她泛白的脸,不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此刻的男人,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手指绕到背后,解`开内`衣的扣子,被束缚的两团柔`软彻底得到了解放,在他手掌心里跳跃了两下。 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渴望,云轻川死死按着云伤的身体,推开那片阻碍的蕾丝布料,低头叼`住了那枚粉`嫩的胸尖儿。 VIP010:同眠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湿`热与微凉一相接触,那感觉无异于火星撞地球,云伤打了个冷颤,微微清醒过来,胀痛的大脑终于意识到此刻自己所处于的危险境地,她不禁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惊呼丫。 “云轻川,你放开我!” 她伸手去推那死死停靠在自己胸口的男人,他的脸就压在她的起伏雪丘之间,挺`直的鼻梁不断刮蹭着深深的沟壑,火烫的唇`舌不住地吸`吮爱`抚着她已经逐渐变得坚`硬膨`胀的粉色樱果。 身体的自然反应不存在喜欢和厌恶,女人与生俱来的生理弱势让云伤一时间处于任他宰割的下风,幸好她背后是墙,不至于狼狈到浑身酸`软让整个人滑脱。 两条手腕依旧被领带缠着,他打的结十分有技巧,无论她怎么拧、扯、绕,都还是无法解开。 “他有这么舔你弄你,所以你不让我碰?还是你怕自己受不了,更喜欢我这么对待你?” 邪`恶地勾起嘴角,连说出的话语都不带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云轻川打定主意,罔顾她刚下飞机的疲惫,干脆就在这里将她彻底要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通往女人内心的道路是阴`道,尽管不一定是真理,想来却总归不是全无可能。 既然如此,云轻川对自己的性`爱技巧充满了信心,如果女人也喜好男`色,那他有把握让她的身体离不开自己,夜夜沉沦。 其实他不在乎云伤是不是处`女,只要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她在云轻飏身边十几年,二人耳鬓厮`磨怎么可能毫无身体上的纠缠。 虽然做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那么做一个让她欲`仙`欲`死,戒不掉的也好,操得她再也别想逃媲! 说来也可笑,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谈笑风生的云轻川在面对这种男女情`事上,也算是单纯得可以,他以为只要让云伤沉溺在自己的怀里,就能阻断她的一切念想,此后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不过,在爱情里,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清醒和睿智呢。 想通这些,他的动作更加恣`意妄为,火烫的舌`尖像是一条小蛇一般,在云伤白腻的娇柔身躯上游走,任凭她如何推拒自己,云轻川就是不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两只手卡着她浑`圆的下围揉`捏,不停舔`舐着平坦光洁的小腹。 “我、我不喜欢……” 云伤闭着眼,勉强自己不在他面前发出羞耻的声音,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万万不能舍弃。 “不说是么?” 看出她的坚持,云轻川最后残存的耐心和理智消耗殆尽,他本不想轻易在她面前撕破自己的温柔谦和,可他同样别无选择。 被欲`望主宰的男人,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一只大手猛地探`入她窄窄的腰身,牛仔裤十分合身,紧紧地箍着云伤纤细的腰`肢,他用力向下,轻而易举地触摸到了她内`裤的边沿,再往下便能一路攻掠而去,占据那诱人的神秘幽谷。 “笃笃笃!” 毫无预兆的,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房间内的旖旎春`色。 云轻川皱了下眉头,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云伤看准时机,侧身一躲,硬是将他的手给从腿`间推挡了出来。 他本不想理会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刚要将她捉回来,不想房门又一次被敲响。 似乎是女佣以为云轻川没有听见自己在敲门,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少爷,浴室的水放好了,小姐可以去泡澡了。” 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满心的欲念仿佛泡沫儿一般轻易被打散了,云轻川恼怒地摇了摇头,一拳重重击向云伤身侧的墙上,压低声音隐忍着吼道:“知道了!” 大概是听出来他声音不善,外面立即安静下来,倒是云伤,斜睨着一脸阴沉的云轻川,轻笑出声,声音冷冷。 “在人前永远都做出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难道不累么?要是外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一个趁人之危的男人,他们会不会……” 话未说完,她就被他投过来的冷冽眼神给震慑住,情不自禁地收声,那一瞬间,云伤怀疑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云轻川,而是一向严肃冷酷的云轻飏。 虽然只是堂兄弟,可两个人生气的时候,还真有七八分相似。 云伤原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等了片刻以后,云轻川似乎调整了心情,低头亲手帮她解开领带。 丝绸领带虽然不至于勒紧皮肉,但在不断的摩擦下,也还是将她的一双手腕磨得有些红肿。 “洗澡的时候尽量避开水。” 他审视了一番,见无大碍,放下心来,口中叮嘱了几句,转身就走。 房门被拉开,又重重合上,亲眼看着云轻川走出自己的卧室,云伤这才双`腿一软,顺着墙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她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经历了什么,而对方又是云轻川! 衣冠楚楚的不一定是君子,也有可能是恶`魔,这是她在云氏兄弟身上学到的,最深刻的一堂人生之课! 如果不是有人无意间前来打扰,如果不是她奋力拒绝阻拦,那么现在,自己很有可能被他剥`光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地被尽情亵`玩。 那样的一幕,只要是想想,云伤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只觉得心都凉了。 来之前她就知道这些无可避免,但是真的亲身经历又是一`码事,她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把人心想得太单纯了。 她不是什么好女孩儿,但也不够坏,这是她的致命伤,曾经,现在。 双臂用力抱紧膝盖,将自己团成一团坐在地板上,云伤默默啜泣起来,头昏脑涨之际,似乎忽然想起云轻飏提及多次的,云家老爷子的秘密遗嘱。 她愣了愣,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这是云轻川别墅中的一间卧室,类似这样的房间,还有十几间,他名下的产业众多,远远不止这一座别墅。 只要他不说,她这辈子也别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查出来,那东西到底藏在哪里,即便是趁他不在家将每一处角落都翻找一遍,也不行。 云伤的心头忽然泛起一股浓浓的绝望,如今云轻飏还远在异国,刚从死神手中逃脱,自己则是百无一用毫无头绪,甚至就在方才还狠狠惹怒了云轻川,这些叠加在一起,无疑是雪上加霜。 闭上眼,靠在墙角,她一遍遍默念着心中所爱的人的名字,希望他能赐予自己力量和勇气,走出这一片充满了阴谋和暗算的迷雾森林。 洗过澡之后,云伤告诉前来请她下楼用餐的女佣,自己没胃口,不吃了想睡觉。 未几,女佣折回来,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小碗熬得稀烂的粥,搭配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看起来十分爽口并不油腻。 “少爷让您多少吃一些,然后我再把碗筷收拾了。” 挑挑眉,云伤拿起筷子和调羹,她从不为难家中的佣人,云轻川的意思也很明显,分明是让女佣看着自己吃下去。 她飞快地解决了面前这一小份食物,身边的女佣长出一口气,向她投去一道充满感激的眼神,若是云伤执意不吃,最后挨骂的只能是自己。 “麻烦你。” 云伤推了推托盘,站起来去漱口,女佣离开时体贴地为她关掉了卧室的吊灯,只留下一盏朦胧的壁灯,洒下柔和的灯光,将宽大的床照得既温暖又柔情。 她蜷缩着,抱紧身体,闭上眼,纷繁的思绪不停地在脑海中冲撞,找不到出口又无处消散,她只有狠狠皱眉,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云伤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这种感觉和被梦魇住了很相似,脑子里那些仿若棉絮似的画面都消失了,只残剩白茫茫一片,她很清楚自己在睡梦中,想醒来,却做不到! 像是和一种看不到的力量在相互博弈似的,她想醒来,不想再睡,这种诡异的睡眠让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一梦不醒,这让她害怕极了。 耳边似乎传来细微的响动,云伤两只手死死捏着被子一角,因为太用力,她的额头都分`泌`出薄薄的一层汗水。 无助地踢了两下小`腿,她感觉到那种憋闷似乎不再那么强烈,浑身一挣,眼前跟着迎进来细微光亮,彻底醒了过来。 就像是小时候做噩梦一般,她急`喘着,后背都有些汗湿`了,刚要翻身去按亮头顶的灯,余光一瞥,云伤吓坏了,床边站着一个人! “谁!” 她哑着嗓子壮胆出声询问,话音刚落,那人已经“啪”地一声按下了开关,一霎时房间大亮,照得清清楚楚。 一身睡衣的云轻川就站在她床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云伤茫然地看向房门,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 “我怕你睡不好,所以过来看一下,做噩梦了?” 他语气很淡然,丝毫没有流露出心虚或者慌张,云伤上下打量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 见她不说话,云轻川顺势坐在床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和自己额头的温度比较了一下。 “怪不得出了这么多汗,你发烧了。” 云伤错愕了几秒,似乎不信他的话,挥开他的手,自己手忙脚乱地去摸脸颊额头,果然,手心处一片火烫,看上去烧得还不轻。 人的免疫力一旦下降,病痛就格外容易找上门,连日来的奔波忧心让此时的云伤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跟着生病。 “别动,我先去找退烧药,实在不好再挂水。” 似乎对她的刻意疏远并不在意,云轻川很快站起来,走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是一杯温开水,还有一片药。 云伤没有拒绝,她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乖顺地吃了药,又将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她声音嘶哑,脑子也昏沉沉的,见他还不走,反而关了灯,脱`掉睡衣也上了床,不禁一愣。 “睡吧,你发烧呢,我还能做什么?” 看出她的惊慌失措,云轻川索性直说,打消她的顾虑,伸出手臂,环绕着浑身火烫的云伤。 在他怀中,她难免僵硬,背对着他,侧身躺着,但是她的后背就抵着他宽厚的胸膛,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气味和体温,很难不紧张。 “醒了就好了,乖。” 那个熟悉的称呼从另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带着说不出的古怪,还有浅浅的温暖,云伤只觉得眼眶一酸,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体内的燥热让她浑身都在不停地出汗,身上的睡裙贴在背脊上,粘腻,难受,她刚想偷偷动一下,后背上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贴了过来,轻轻摩挲,帮她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这是记忆里难得罕见的温情,因为冷,冬天的夜晚,母女俩偶尔会搂抱在一起取暖,母亲就是这样环绕着她的小小身躯,时不时地轻拍一下她的背脊。 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这一次,云伤真的睡熟了,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发出了像是幼兽一般的低低鼾声。 云轻川却一直很清醒,黑亮的一双眼睛在暗夜里仍旧不失光亮,他以为她今晚会睡得很死,这才冒险进来,不想云伤居然因为发烧难受而醒了过来,他当时还真的吓了一跳,幸亏自己手脚麻利。 尽管有美`人在怀,但是她生病,他连一丝一毫的“福利”都讨不到,这会儿,也说不上到底是谁的身体更炽`热了。 想要她的冲动让云轻川十分痛苦,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朝向某一点集聚,让那里又烫又硬,可他只能闭上眼,一遍遍地深呼吸,长出气,让自己冷静,直到耳边传来她睡熟的声音,这才让他的心稍微平和下来。 原来,抱着喜欢的人在一起,既甜`蜜,又痛苦,还有着他从未想象过的小不安,小惶恐,小幸福。 这一次,梦中并未再出现任何让人感到恐惧不安的影像,反而睡得很沉,很香,吃过药的云伤体温控制住了,不再火烫,一觉好眠。 她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电子钟上,时间一秒秒闪烁,还很早,不过六点零五分。 侧躺的姿势未变,腰上搭着一条男人的手臂,尚未移动,她就察觉到自己腰后抵着一条硬`硬的,火`热的,还在轻微地一颤一颤的东西。 脸色蓦地就滚`热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早上,男人们更容易冲动的时间,云伤一动不敢动,生怕不小心触到这颗“不定时炸`弹”的开关,那样的结果,是她无力承受的。 可她显然低估了云轻川对于周遭环境的敏感度,其实,在她掀开眼皮的瞬间,他就感知到了。 “不烫了。” 腰上的手抬起来,飞快地落在她的额头上,温度降到正常范围了,云轻川终于放下心来。 云伤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他,还是继续死死闭着眼装睡,犹豫之间,身后的男人似乎已经移动了,那顶着她腰间的热源,一下子也消失了,她立即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她就彻底被他压`制在了健壮的身下:云轻川不过是翻了个身,从侧卧的姿势,变成了骑在她身上! 他很小心,不会把重量施加在她身上,避开她的膝盖,手肘等脆弱处,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闭着眼,但眼皮却不断颤抖的云伤。 笑意渐起,停留在唇边,不过一夜之间,他的唇上已经冒出了青青的小胡茬,翘在人中下方,让云轻川看起来很有男人味道。 他看出来她在假装,可也不急着戳穿,一手轻轻抬起她的右腿腿窝,拉开一些,分开睡裙下两条细长的腿,跟着身体一沉,就把自己的下`半`身也嵌了进去。 现在,那让云伤感到恐惧的热源,抵着的,正是她的两`腿之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点点擦过她的敏感,一下,接着一下地顶着那微凸的珠核,逼迫她发出无法隐忍的轻声尖叫,很快,有点点湿意从薄薄的布料上渗透出来。 “现在,醒了吗?” 不怀好意地笑着开口,云轻川笃定,若她还继续装睡,那他就直接撕`开她内`裤,掰`开腿干脆明晃晃地闯进去! VIP011:欺负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再也无法假装下去,云伤只得飞快地动了动眼皮,蝶翅般的睫羽跟着眨了几下,清醒了过来。 “哦,我……你可以挪开了吧?” 她的声音还是嘶哑低沉,不复平日里的娇柔甜美,但是听在云轻川耳中,别有一番成熟`女性的婉转磁性。 他垂下头,与她的脸近在咫尺,浓眉一挑,不仅不离开,反而靠得更近,无形的逼`迫感霎时传遍云伤的全身,让她头皮都跟着一麻丫。 清晨的男人自然是无比危险,她甚至不敢轻易合拢自己的双`腿,就怕无意间刮蹭到那高昂的龙身。眼神一瞥,她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如果自己动作够快,能否趁他不注意,偷偷翻身溜下床呢? “你想都别想!” 云轻川从她的眼神中读出那一丝侥幸,立即伸手按住了她的腰,将这具柔美的娇`躯彻底固定在了宽大柔`软的床`上。 云伤抬起手按住前额,微微哽咽道:“我、我难受,我要起来……媲” 她见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只好采取怀柔政策,希望能够博取他的怜悯,于是再一次用生病做挡箭牌。 只可惜,显然这一招对云轻川已经不管用了,就看他弯着薄薄嘴角,扯成一线淡笑出声,一伸手拨开她的手,无比坚定道:“我整夜没睡,难道还不清楚你有没有退烧?” 他的话让云伤心底瞬间好似被针刺痛一样,整夜未睡,想来是担心她高烧持续不退吧,她前一阵子刚刚得过急性肺炎,医生反复叮嘱,若是再烧得厉害,恐怕急性会拖延成慢性,更加痛苦。 就算她再自私冷情,面对真切关心自己的人,还是做不到假以辞色。 舔舔嘴唇,云伤有些言不由衷地道谢,声音细小如蚊蚋。 “谢谢你,我没事了。” 云轻川的眼神灼灼如火焰,他哪里听不出她话语里的顾左右而言他,以前都是顺水推舟地装糊涂,这次他不想再委屈自己。 男人的世界,无需对他人甚至是自己心慈手软,其实,在男女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如此。太过温柔体贴,只能成为她生命里的过客,让她愈加不惜福。 想通这一点,云轻川的眼神里增添了一丝厉色,握着云伤脚踝处的火`热手掌一路向上,一直摸到她无比细滑娇`嫩的大`腿内`侧肌肤。 像是上好的丝绸,又像是极佳的牛乳,令人爱不释手,他连连抚`摸,只觉得她的肌肤软嫩得难以想象。 云伤被他眼底的情`欲之色吓坏了,拼命向后躲,后脑已经撞到床头了,想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脚抽`出来,但任凭她怎么踹,怎么蹬,他就是不松手。 没一会儿,反倒是她累得气喘吁吁,虚弱的身体再次泌`出细汗,昨晚临睡前涂抹的身体乳混合着颇高的体温和汗水,形成淡淡的诱人`体`味,满溢着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激`情。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轻柔的爱`抚其实并不令人痛苦,相反,还极大地能够刺`激女人的欲`望,云伤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了,她很清楚如若他不停手,那么不需要多久,她就会彻底沉沦在他的身下。 “别动,我不进去……” 事实上,云轻川喘得比她还要急,话音刚落,他一把将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睡衣扯了下来,露出精壮瘦削的身体。 他一向习惯裸`睡,昨晚是个特例,因为怕吓到她,也怕自己控`制不住,他忍着束缚不敢脱`下,这会儿自然再没有亏待自己的必要。 房间里没有开灯,深蓝色丝绒窗帘也拉得紧紧的,阳光透不进来,四周仍是黑暗一片。 但,两人离得这样近,云伤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男人宽厚的胸膛,结实的小腹,以及再向下,黑色的茂`密丛林…… 她不知道自己是紧张害怕还是羞涩难堪,下意识地避过头去,只觉得两只眼好像着了火,再看一眼都会引火烧身。 “为什么不看,我和他比,哪一个更好?” 云轻川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不然也不会满脑子都是云伤在云轻飏身下娇`喘呻`吟的画面:她双颊滚`烫,衣衫半褪,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犹如深潭清泉,在强烈的情`欲下几乎流淌出`水来,柔`软的身体被男人摆弄成魅`惑的姿态,无助地承受着狂风骤雨般的抽`插。 这种景象他只要随意幻想一下,就会受不了,跟着,腿`间某一处就会膨`胀怒吼着完全昂扬而起。 “你为什么非要活在他的阴影里,人和人都是不同的,他和你……” 沉默了半晌,云伤忍不住咬住嘴唇,还是说出了心里潜藏许久的一句话。 旁观者清,她其实比谁都明白,隔岸观火的人总归是看得更透彻,云家的这一代,出众的无非两个人,其余的就都是纨绔子弟,说是酒囊饭袋并不为过。 只是云家有钱有势,这些人只要不要玩得太过火,总有人为他们的嚣张`狂放和花天酒地埋单。事实上,云轻飏更乐意看他们的胡`作`非`为,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地位才会稳固,花一些小钱,他根本不在乎。 但是云轻川不同,他有抱负有才能,且不屑于其他堂兄弟们为伍。自从十八岁成年后接管了父亲云耀霆名下的几个实业公司,一直做得风生水起,表面上那些企业仍旧属于云氏,但其实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真正的收入,一分钱都没有流入家族中。 这一切,其实云轻飏都是知晓的,但他一直持默许的态度,并不曾拦阻。 人的胃口都是越来越大的,云轻川也不例外,他虽顾忌手足亲情,但在欲`望面前,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我没有!” 怒喝一声打断云伤的话,云轻川眼底的狠绝光芒流转更盛,简直有些骇人了。 他承认这些年来一直以云轻飏为榜样为目标,大家族中的孩子,也不全都是不求上进,起码他云轻川不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终于逐渐听到了一些传闻,原来父亲当年险些就能成为云家家主,只是最后功亏一篑。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胜者为王,败者将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云伤……” 他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不复刚才的暴躁,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坚毅之色。 “即便我现在不如他,可是总有一日,我能给你的,比他给的更多。你相信我,做我的女人,并不会不如留在他身边那样风光。” 云伤直视着他,他的眼神让她无法立即出声反驳他,她很清楚,他已经走入了死胡同,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的拒绝是源于他不够强大,尚且不足以取代云轻飏。 “我要的不是风光。” 长叹一声,云伤已经明白,此时绝对不是与云轻川讨论这种事的好时机,见他的手似乎松开了一些,她趁机一挣,翻身想要跳下床。 她的床是云轻川特地从欧洲定制的高级公主床,很高,床头床尾都有高高的栏杆作为装饰,缀有整片的半透明纱幔,很是梦幻的情调。 也正是因为这些纱幔,她的动作慢了一步,反应过来的云轻川顺势一捞,双脚几乎已经站到地板上的云伤整个人向后仰去,被他再一次按在了床上。 脸朝下,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那急促沉重的呼吸声里,云伤听得出来,他生气了。 “你要的不是风光,”他喘着气重复着她刚刚说的话,怒极反笑开口道:“你要的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不……” 脆弱的话语刹那间因为他的动作而支离破碎,云伤只觉得背脊一凉,那已经皱巴巴的睡裙就被云轻川给撕碎扯掉了。他的手顺着她的脊柱轻轻游走,在游移到她的颈椎骨那里时轻轻一按,一股酸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立即不敢胡乱挣扎。 自小,云家的男孩儿就有单独的近身搏斗的教练,即便算不上高手,成年后也比一般的普通人更为矫健强壮,否则云轻飏当日在米兰,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多,最终逃出生天。 云轻川也不例外,直到现在每周也会到专门的散打教室练上几个小时,他出手,别说一个云伤,就算是三五个彪形大汉也无法轻易近身。 见她不动,他也就撤回大半的力道,俯身,只是用长`腿压`制着她的下`半`身,低下头,云轻川开始轻轻亲`吻她光滑白`皙的脊背。 抑制不住的轻`颤,那种酥`酥的像是小电流爬过肌肤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更不要说他的手指,不停地在她的耳后反复流连。 云伤的敏`感`带很多,耳`垂、锁骨、心口、小腹,腿窝等等,无一不在他的掌握之下逐渐失守,很快,她就只能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来避免发出呻`吟和娇`喘。 “湿`了。”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强迫她看着上面的晶莹,当然都是她的,她的内`裤被扯到了膝盖处,松垮垮地晃悠着,其余地方则是完全彻底的真空。 云伤用力闭上眼,不去看,咬紧嘴唇,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如果他就是想要羞辱自己,那么多说无益,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多敏`感,我喜欢你敏`感……” 絮絮的呢喃在颈后响起,热气拂来,无处躲避,他借着那道细缝儿里的湿意,将最为粗`长的中指缓缓地顶了进去。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发出一声叹息,一个是无能为力,一个是期待已久。 他没有立即挪动,只是体会着那份紧致和湿腻,层层叠叠的,紧紧包裹`着,热热的像是一张小`嘴儿在不停吸`吮。 见云伤鬓旁已经湿`透,知道她是刚退烧,身`体还虚弱着,一时间心头的不忍再次占据了上风,云轻川轻轻抽`了几下,只觉得里面的花汁更盛,一狠心将手指退了出来,把上面沾染的蜜`汁小心地涂在自己昂扬的热铁上。 “呼,我不进去,但是你得让我出来,我快憋死了。” 他的声音很紧绷,看得出实在是到了崩溃的极限,将身下的小人儿推了推,抓起她的两条腿,并拢在一起,一沉身,他将自己埋在她腿`间。 云伤惊颤,尖叫道:“你不要……” 他一把抓住她,低低地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愣了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不进入她的蜜道,只在外围磨蹭。 其实这样和真的要了她又有多大的分别呢,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云伤痛苦地垂下头,将脸狠狠地埋在柔`软的床`上,身后的男人已经缓慢地开始了动作。 那处的肌肤他刚抚摸过,上等天鹅绒似的,这美好的触感让云轻川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好滑,好软。” 他赞叹着,紧扣她的腰`肢,托起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缓缓抽`出,再狠狠刺入,虽然没有真的进入她,但此刻的气氛已经完全被渲染到了顶峰,情`欲的顶峰。 模拟的动作令云伤全身瘫`软火烫,不住颤`抖,她的手指狠狠地揪着身下床单,那种淡淡的却持久的空虚让她陷入无助,曾经被云轻飏彻底开发的身体饥`渴又敏`感,她食髓知味,面对男人的挑`逗,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唔……” 媚眼迷蒙,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同时,一声醉人的低吟溢出口`中,极大地鼓励了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不再满足那细`嫩的大`腿内`侧,逐渐上移,潮`湿娇`弱的花瓣还在不时地翕动着,他坚`硬的地方像是觅食的动物一般,直接就寻了过去。 一点点加快摩擦的动作,两人紧紧触`碰的地方像是开闸了似的,不断涌`出动`情的蜜源,异常的淫`靡,连空气似乎都变得黏`稠沉闷了。 彼此的身`体都是汗津津的,云轻川出的汗更多,顺着脸颊聚到下颌,凝成几滴,纷纷落下。 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伸手将软`绵绵的云伤抱起来翻了个身,正面对着她,这样就能看见她拼命隐忍却更为诱人的表情了:紧闭着双眼,洁白的牙齿狠咬着红`润的嘴唇,额头的汗水黏了几缕碎发,带着凌`乱的美。 她想要,她的身`体在叫嚣在渴求,但是理智尚存,所以仍是在不停地逃避着。 云轻川眼看云伤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心疼难忍,伸出手指撬开她的牙关,粗声道:“别咬,快要破了。” 她湿腻火`热的舌`尖碰到他的手指,那感觉竟十分奇妙,他心神一动,指尖又伸进去一些,与她的小`舌`头缠绕在一起。果然,不知道是天性还是与生俱来的反应,迷蒙中的云伤开始主动吸`吮起他的手指来。 这种刺`激让云轻川加快了动作,进攻愈发猛烈,忽然一个停顿,毫无预兆。 果然,云伤浑身颤了几下,不明白怎么戛然而止,好奇让她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她的两条腿,折压在她的胸口,然后俯身,再一次埋了进去。 奇特的姿`势,让她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切,视觉的冲击实在太可怕了,既粗`暴又羞涩,带来一种奇妙的快`感。 强烈需求与无`地`自`容混杂,云伤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泪,跟着,脖颈一酸,原来是云轻川托高她的颈子,让她向后仰,更方便他激烈的进攻。 他的占有不顾一切,已经无法停止,无法回头,很快,那原本已经到了极致的硬`挺再一次膨`胀了几分,热到烫人,浅浅地插`送了几下,就看云轻川太阳穴似乎跳动了几下,眼睛也狠狠眯了起来,腰上传来一阵死亡般的战栗。 右手狠狠握着,凑近云伤平坦的小腹,一股,一股,一股,足足有七八下,这才全部结束,都给了她。 她因为无声地啜泣,全身在微微颤动,粘`稠的乳白液体顺着她的腰`际滑`下去,打湿`了床单。 云轻川看着一床凌`乱,刚要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就欢快地响了起来。 像是没听到一样,云伤只是蜷缩着,不去理会,铃声一直在响,他无奈,只得伸手取过来。 屏幕上闪烁着助理Jessie的名字,这么早打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云轻川替她接通电`话,果然,Jessie的声音有些急迫,还有些紧张。 “云小姐,黎总说今天上午想见你,要谈接下来的一个代言。还有,听说赵总也会在,就是,就是大老板那个赵总!” Jessie压低了嗓音,想来该是在公司里,人多口杂,她不敢大声。 “知道了,我会转告她,送她去星皇娱乐,谢谢你。” 云轻川挂断电话,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云伤,拍了拍她的腿,“你听见了吧,是工作要紧还是和我赌气要紧?路是你自己选的,还要不要走下去,随你!” 说完,他就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去冲凉了。 VIP012:代言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星皇娱乐位于城南的一栋现代化写字楼,地理位置寸土寸金,这栋建筑本身也是本城的地标性建筑,据说租金搞得令人咂舌,且还有水涨船高的趋势。 但星皇娱乐同样也是大手笔,一口气租下从第七层到第二十三层,分配给各部门使用,大楼内涵盖的多家子公司都隶属于星皇娱乐,其业务涉及艺人经纪、公关、影视、歌曲、舞蹈、艺人培训与包装等多个领域。 云轻川稳稳地将车子停在星皇娱乐的地下停车场,一扭头看向云伤,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一副圆框复古太阳镜将脸遮住了大半丫。 “用我陪你上去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来之前已经和Jessie通过电话,再有五分钟,她就会直接乘员工电梯下来,亲自接云伤上去。 “不用,没什么要紧事,再说你也不会感兴趣。” 云伤语气里满是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完不等云轻川回答,径直推开车门下了车。 十分凑巧,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Jessie走了出来,向四周张望,立即看到了她。 “云小姐!媲” 她冲这边招招手,飞快地走过来,云伤也扬了一下手,回头俯下`身看向车里的男人。 云轻川将副驾驶那一侧的车窗摇下来,探出大半身体,叮嘱道:“早一点回家,叫你助理提前半小时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来接你,我稍后直接去公司。” 云伤点点头,站直身体,刚好Jessie走到她面前不远处,微笑着问好。 “赵总怎么会突然回来,我记得他应该在国外散心。” 心头滑过一丝不安的预感,云伤皱了皱眉头,同Jessie一起走进电梯。 Jessie按下数字21,星皇娱乐的21-23层,都是大股东和老板们平时开会碰头的地方,公司里其他的中层一般都很难上去,更遑论普通员工。 “云小姐,赵总这次回来,其实还不是他那位新婚小妻子闹的。你刚来公司可能不清楚,这位新老板娘,以前就是公司里的模特儿,前年年会时和大老板勾搭上的。” Jessie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小声同云伤八卦着,这其实也不算是星皇的秘密,稍微有资历一些的老员工们都知道。 云伤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对别人的事情一向不大关心,见她意兴阑珊似乎对自己的话并不感兴趣,本想继续讲一些八卦的Jessie顿了顿,不开口了。 21层很快到了,这一层由多个会议室组成,公司里的一些较为重要的会议都会在这里举行,没有常驻办公室,所以格外安静。 云伤还是第一次来公司,对周围感到陌生又新奇,Jessie引领着她,二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走着,一路上倒也没有见到其他人。 很快,Jessie在一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前站定,回头冲云伤比了个手势,后者冲她点点头。 “笃笃笃。” Jessie敲了敲门,然后等了几秒钟,这才推门进去。 “赵总好,黎总好,云小姐刚到了。” 云伤跟着走进来,摘了墨镜,看向坐在会议圆桌前的几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中间位置,身边离得很近的位置上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乍一看,脸庞身段都很有西方味道,应该是个混血儿。 男人的另一边位置,则是黎君玲和她的助理Sisley。 说来可笑,这大老板身边一左一右分别是旧爱和新欢,又在一家公司公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最让云伤感到意外的是,何沛沛也在,她挨着Sisley坐着,最边上靠外面的位置上是她的助理Jojo,正在给在座的人依次倒茶。 “各位上午好,抱歉我来晚了。” 事实上,距离Jessie在电话里说的开会时间还有十分钟,不过,既然她是最后一个到场的,那么说句客套话也无妨。 云伤不卑不亢地说了一句,挽着手袋,随便挑了个空余的位置坐下,距离其他人都是不远也不近的位置。 见她已经落座,Jessie也赶紧坐在她手边,把随身的记事本翻开,准备随时记录。 “嗨,你就是云伤吧,我看了你的秀,很喜欢呢。我叫夏奈,就是Chanel的夏奈。”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紧接着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主动友好地同云伤问好。 她一愣,掀起眼眸看向来人,这位应该就是Jessie口中的新老板娘了,果然年轻貌美,绝对不会超过25岁,是个极其美艳的混血儿,身材高挑,比例完美,让同为女人的云伤都立即产生一丝心动。 大概是格外偏爱Chanel这个品牌,云伤匆匆一瞥,只见夏奈的小洋装、配饰、高跟鞋、手袋等等,都有着双C的Logo,多个限量版叠加起来,想必一定价值不菲。 相比之下,星皇娱乐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赵宜丰先生就显得有些中年发福了,尽管也算是保养得宜,但与夏奈比起来,外型上仍有一定的距离。不过这也算是社会的普遍现象了――中年富翁与年轻嫩模的搭配,想来也算是一桩人们在茶余饭后的谈资。 伸出手,云伤轻轻握住夏奈的手,红唇弯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好,我是云伤,还要请前辈多多指教。” 有黎君玲在场,对夏奈的称呼就成了一个莫大的考验:叫赵太太,实在有些刺耳,一个新的一个旧的,两个人听了怕是都不舒服;叫夏小姐,人家好不容易得到明媒正娶的位置,总归是要在人前炫耀一下的。 所以,云伤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想到刚刚Jessie在电梯里同自己讲过的话,夏奈也曾是公司的模特,如果非要论资排辈,也算是自己的前辈不假。 她的话让夏奈微怔了一秒,继而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甜美的笑容,夏奈握着云伤的手,回过头笑吟吟地对赵宜丰开口道:“Figo,你看,云小姐真是个亲切的人呐,一句‘前辈’叫得我心都酥了。我就说,这一行除了你,还是有人记得我是Model的嘛!” 面对着娇妻明显的撒娇,赵宜丰也不能免俗,笑着连声说是,似乎没有听出夏奈言语里的一语双关。 不知道是不是云伤的错觉,她似乎看到,黎君玲平静的脸上,嘴唇似乎紧抿了一下,不过只一秒,就很快恢复正常。 黎君玲端起了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清清嗓开口道:“那是自然,这世上谁做过什么,就算别人都忘了自己也不会忘。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这个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我们去年年末就拿到了,不过现在对方既然……” 毫无预兆的,夏奈忽然出声,不过她看向的却不是黎君玲,而是何沛沛的助理。 “Jojo是吗?我真的喝不惯茶水哦,隔壁茶水间,我刚煮了咖啡,麻烦你帮我倒一杯好吗?” 她双手合拢,非常客气,美丽的大眼睛温柔地看向Jojo,实在令人无法拒绝。 Jojo哪里有敢说不好的胆量,立即起身去茶水间,倒是赵宜丰无奈地看向夏奈,语气十分宠爱地开口道:“又要一面美白皮肤牙齿,又要一面吃巧克力喝咖啡,你啊!” 夏奈嘟嘴,很乖巧地没有回嘴,赵宜丰自然也就作罢,由着她去。 隔岸观火的云伤,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下:这场景还真有些像后宫大戏,女人们拈酸吃醋的本领,真是几千年都不曾退化。 很快,会议进入了正题,原来,一个源于欧洲某一线大牌在去年开创了旗下的一个副牌,也就是刚才黎君玲提到的Miss・Stradivarius,她一反一线品牌的奢华高定风格,走的是18-25岁的轻奢路线,目标客户群定位在世界各国的中产阶级,计划今年暑假期间进驻中国内地市场。 星皇娱乐此前顺利地拿到了内地的代言名额,因为当时欧洲总部尚未确定这一季新品的风格,所以当时的协议是,根据总部制定的气质要求,代言人将在以后从星皇娱乐内部进行选拔。 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无意外,Miss・Stradivarius的第一个代言人,势必是星皇娱乐的当家花旦何沛沛。 但是,如今,云伤的横空出世让一切都浮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她是新鲜面孔,更容易获得关注,尤其她在米兰的时尚界一炮而红,对欧洲总部的要求将会更为贴近,更能共博取对方的好感。 “黎总,今天临时开这个会议,就是因为我和Figo在巴黎度假时,恰好和Miss・Stradivarius的负责人一起吃了顿饭,他告诉我们,总部这一次希望能够聘请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女性代言人。所以,现在我们就要尽快讨论出人选,因为……” 夏奈微微一笑,将自己面前的一沓纸张翻开,找到其中一页,“下个星期,对方就会请摄影师团队前来进行拍摄,我们的准备时间很有限。” 她的话让黎君玲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赵宜丰,看得出,她颇感意外。 “赵总,”黎君玲压下心头翻腾的怒意,强自镇定开口质问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会我。” 她特地在“任何人”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和语气,同时,锐利的眼神直直瞥向了对面的夏奈。 夏奈说完了重点,毫不恋战,低下头,装作听不到,玩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阿玲,这个……” 赵宜丰也觉得有些为难,尽管两个人早已离异,但是在公司事务上一向搀扶有加,这些年来也算是一起携手走过了不少风风雨雨,他不想把私人关系搞僵,继而影响到公事上来。 黎君玲抓起手边的签字笔,重重敲了一下桌面,丝毫不领情,一脸严肃道:“赵总,如果我在星皇娱乐的艺人总监头衔不是哄三岁孩子的,请你称呼我黎总监,还有,请把关于代言一事的变动告诉我。” 赵宜丰伸手握拳放在鼻下,轻轻低咳了一声,这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夏季新品嘛,轻快,调皮,这是欧洲总部给出来的几点要求,他们希望能够摆脱单一和俗套,可以用姐妹淘这种形式做代言。大概意思就是,来和你最好的姐妹一起穿上美衣,走上街头,享受一整个夏天,这个理念。” 他的话,再加上之前夏奈的话,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那就是,代言人不止一位。 何沛沛微微松了一口气,两个,至少,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她这才伸出手,握住了茶杯,只是手指尖都是冰凉的。 “对了,忘记和黎总监说了,这星期开始,我要正式复工了。之前都是和Figo环游世界,被他说我不务正业。” 原本在玩着指甲的夏奈忽然抬起头,冲着黎君玲莞尔一笑,轻松地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此言一出,不仅何沛沛,就连黎君玲脸色都变了,她再也沉不住气,直截了当问道:“所以夏小姐是要这个代言吗?” 这一充满特殊含义的称呼让夏奈好看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一下,不过,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点了一下头,坦荡荡地回答道:“是啊,不过请黎总监不要着急,我没有占公司的名额,我是欧洲总部钦点的。你喜欢谁,自然还是可以让谁去,不耽误的。” 说完,她咯咯笑着,似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何沛沛。 夏奈与何沛沛算是同期进入星皇娱乐的一批艺人,不过两个人术业有专攻,一个主攻表演影视,一个主攻代言走秀,方向不同,尽管都各自开花,却很少有正面冲突。 不过,随着此后不久夏奈与赵宜丰陷入热恋,她的工作基本上就陷入了停滞状态,而何沛沛则相反,靠着自身的努力,和黎君玲的青睐有加,一步步走向星皇一姐的位置。 她的话里挑衅的意味很浓,直指黎君玲公器私用,单凭个人喜好捧艺人,不过,有赵宜丰在,后者无法轻易当场发飙。 “既然这样,那么,就这么定了吧。” 心烦意乱地合上面前的文件夹,黎君玲努力维持着面子上的尊严,虽然她和赵宜丰分手许久,如今倒也谈不上余情未了,但是眼看着前夫和他的新欢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总归心里是不舒服的。 “等一下!” 不想,夏奈忽然出声,因为着急,她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黎总监,您好像忘了一件事,现在,云小姐也在这里。” 一根纤纤玉指忽然向自己指了过来,这让坐在原位上喝茶看戏的云伤忽然心尖儿一颤,不明白怎么一瞬间里,争论的冒头忽然就对准了自己。 作为观众,在刚才的二十分钟时间里,她可算是恪尽职守,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别提插嘴多言了。 “云小姐怎么了?” 黎君玲皱皱眉,她当然知道云伤也在这里,之前赵宜丰提出要见见新人,她还以为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云小姐这次在时装展上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很多圈里的朋友私下都向Figo打听这个新人是谁。既然公司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好不容易把一个新人打造得有了些许名气,那么何不趁热打铁,云小姐和Miss・Stradivarius,一个是新艺人,一个是新品牌,也算是强强联合呢?” 夏奈微微扬起下颌,眼中光芒闪烁,盯着黎君玲,面色里毫无怯懦,大胆提议。 见黎君玲没有立即否决她的话,一旁的何沛沛挺了挺上半身,让自己坐得更直,后背微微汗湿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无声地握起了拳。 VIP013:斗争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已经站起身要走的黎君玲,这一次终于不得不与夏奈对视,此前,她一直避免彼此间过多的眼神接触。 但是显然,对方不给她这个机会,见她许久不开口,反而双手环抱住胸前,追问道:“黎总,行与不行,您倒是说句话啊?” 黎君玲瞥了一眼坐在原位一言不发的赵宜丰,忽然轻笑一声,将手里的文件夹顺势往桌面上一摔,索性也坐了下来。 “好啊,那咱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免得好好的一个星皇娱乐,成了夫妻大排档。丫” 她话里有刺,夏奈不是听不出来,但她并不生气,也跟着重新落座。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那我也不想遮遮掩掩,开门见山地说,我真心实意地认为何沛沛比云伤更适合这个代言。” 说罢,黎君玲也不含糊,拿起手边的遥控,众人身后的投影缓缓降下,很快,屏幕上出现一系列服装设计图,逐一闪过。 其实,她今天亦是有备而来,毕竟关于Miss·Stradivarius她和手下所属的团队已经准备了足足几个月时间媲。 “这个是之前欧洲那边传过来的设计图草稿,当然,还不是终稿,根据这些,我们也研究了一些出片时需要注意的几个点,希望能够照顾得面面俱到。” 黎君玲一边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一边用手里的红外激光将她想要特别强调的几点圈出来,不时地看向一脸若有所思,正专心倾听的赵宜丰。 “……所以,其实无论是从艺人形象定位,还是个人气质,抑或者是综合实力等方面,我承认云小姐作为新人,她的入行表现很令人惊艳,但是有丰富经验的何小姐看起来更适合一些。宜丰,你认为呢?” 她的语气越来越柔和,脸上也从一开始的不苟一笑转而浮上淡淡笑容,虽然和夏奈相比,黎君玲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岁月赋予她的不仅仅只有皱纹,还有阅历,气质和见识,这让此刻的她看起来十分优雅果断。 更重要的是,黎君玲和赵宜丰当年曾是大学同学,也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这一声“宜丰”,里面蕴含了多年的情愫,不是因为分手就能轻易斩断的。 “唔,唔……” 就连赵宜丰也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似乎在认真思索着她的话。 冷不防,桌下的大腿传来一股钝痛,他眉心一跳,险些叫出声来,立即坐直了身体,咳了两声,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了几分。 “话虽然如此,不过,云小姐作为我们今年力推的新人,总也要有些大动作才好。眼下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既能如期完成合约,又能顺势为推新人造势……” 黎君玲的表情霎时有些微妙,精光一闪,她不是没有看到,夏奈白皙柔软的小手,就若有似无地出现在会议桌下方。 “除了签约艺人多,素质高,星皇娱乐最为人称道的地方就是和媒体一向交好。不过这次何小姐好像也踢到了铁板,无论我们给出多好的价码,可是就是没有媒体愿意删帖子,连搜索引擎那边也做不了假数据。谁又能保证,这一次的Miss·Stradivarius没有记者会吹毛求疵呢?” 夏奈环顾四周,眼神最后落在了斜对面的女人身上,她看着坐姿僵硬,明显处于紧张焦灼状态的何沛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对不起,赵太太,”何沛沛见对方已经指名道姓落在了自己头上,也就不想再装哑巴,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口回应道:“我自认为这次米兰之行没有过分出错的地方,至于造型方面也是公司一早就定好的,这个我没办法个人全权承担责任。不过我有错的地方,我会改正,不会推脱。” 歪着头用手肘支着脸颊,夏奈似乎对她的诚恳道歉并不在乎,随意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却不想被黎君玲抢了先。 “我们说了半天,那云小姐你是什么态度呢?”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见自己心爱的艺人受到刁难,脸面上挂不住的黎君玲转而将炮火朝向了自己,云伤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沉吟了一下方才开口。 “就如黎总所说,我是新人,新人当然服从公司的安排,无论是通告,代言,走秀或者是任何商业活动,只要不超出我做人做事的底线和标准,我想我都会服从。” 眼见面前的黎君玲好似松了一口气,云伤笑笑,又轻轻开口补充道:“不过嘛,既然进了这个圈子,任谁都有上进心。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资格是挑战也是一种荣耀,如果我有机会能够拿到,我会不遗余力去争取去表现,做到最好。” 她的回答也算是滴水不漏了,既没有咄咄逼人地反驳黎君玲,也没有违心地假装大方说我不要这个名额,总之,属于进可攻退可守,一切尽在她掌握。 黎君玲那笑意还未在脸上停留两秒钟,就再一次消失了,碍于其他人在场,她自然不能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沉默。 至于一旁的夏奈,则是微笑着看向云伤,嘴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来,她在心中暗喜,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这个女人不蠢。 “行了,我看这样吧。” 终于,面对着几个女人的明争暗斗,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赵宜丰开口了。 “既然欧洲那边说要派摄影团队过来,那就让他们过来,夏奈,何沛沛,云伤,你们都去试镜,等样片出来了,一起送到欧洲,让他们自己选,省得我们自己在这里操心。” 赵宜丰实在头痛,他不是看不出来黎君玲和夏奈之间的暗涌,但是身为男人,而且是星皇娱乐的董事长,自己的一言一行关乎着成千上万人的生计问题,他根本不想参与其中,唯有打太极,尽量回避。 说完,他就起身,直接走出了会议室,夏奈一看,立即抓起手包快步跟上。 黎君玲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云伤,那眼神,不言而喻。 倒是何沛沛依旧平静,收拾好东西,带着助理沉默地离开会议室。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云伤不由得慨叹一声,到底是在瞬息万变的娱乐圈扎根几年,并且混得风生水起的一线艺人,单凭这份淡定,何沛沛就值得她钦佩。不像一般的小明星,这会儿早就又哭又闹,指桑骂槐了。 见四周无人,Jessie才露出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偷偷看向云伤,小声问道:“云小姐,你看不出来吗?新老板娘很维护你啊!刚才你要是直接说要这个代言,大老板说不定也都能马上给你。” 如今夏奈正是得宠的时候,男人又都是下`半`身动物,娇妻撒撒娇发发`嗲,说不定还真是这样,代言资格马上唾手可得。 云伤微笑着看着整理材料的Jessie,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哪一个都还不能得罪,早早去站队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站错队。如果真是那样,我死的就太冤枉了。” 想了想,慢慢吐出一口气,说不憋闷是假的,整件事和自己几乎毫无关联,这个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其实云伤从未听人提及,自然也从未和自己联想到一起,今天却丝毫没有准备地被人拉到阵营里,险做炮灰。 而这一切对于云伤来说,是彻底始料未及的,之前也听人说起过娱乐圈里的结帮拉伙,互踩互捧,如今直面应对,确实头痛。 不过她如今的心态稍有变化,从完全的玩票性质,转变成了想要认真对待,这是她仅有的能靠自己的实力再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她不想轻易放弃。 说话间,Jessie已经整理好了两人的随身物品,她关掉会议室的灯和投影,笑着请云伤跟自己一起先回15层,讨论一下她的包装和宣传细节,星皇娱乐的艺人团队和助理们在这一层都有单独的办公室。 楼层越高就意味着职位越高,相应的,这些高层管理者们所付出的体力劳动也就越少,大多数时候,他们只需要制定决策就可以,其余的都由普通员工去执行。如果说整栋大厦是一台运转不休的机器,那么星皇娱乐的15层就属于其中最为忙碌的部分—— 根据助理们的不同级别,她们或在格子间工作,或拥有单独的办公室,团队的其余组成也是如此。 例如Flora和Jessie就属于资深助理,自然和刚进入公司不久的小菜鸟们待遇不同。至于Angela已经是公关部高级经理,与她对口的都是各大媒体的资深专业人士,其中不乏媒体大鳄。 由此也可以看出,云伤在星皇娱乐的地位,与普通艺人彻底区分开来。 这些,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都是云轻川暗中安排,用无数人脉和金钱利益搭建出来的良性铺垫。 听着Jessie为自己介绍着公司,还有团队人员的情况,云伤表面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这一次出国走秀的经历,让她深切地体会到,经纪公司对于艺人的影响有多大。找到一个好的东家,对于艺人来说可谓是成名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避开黎君玲的偏向,夏奈的插手,何沛沛的敌意这些都不谈,她也不想贸然离开星皇娱乐。 “云小姐,这是刚做好认证的微博账号和密码,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修改密码,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发点儿微博,现在的粉丝们都很喜欢玩这个。” Flora刚和网站那边的娱乐版编辑联系过,几分钟就做好了认证,认证内容倒是很简洁:云伤,星皇娱乐签约艺人。 云伤看了一眼,这三年来她很少上网,尤其不大关注这种新生事物,想了想才有些迟疑道:“有人会看吗?我写什么都行?” 有点儿意外地看着她,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几乎每个人都有好几个社交网络的账号,不过Flora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见云伤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人气,她索性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入一串字符,亲自让她看。 “这是你的贴吧,已经有正式会员三万多人了……这是你的小组,前几天你在米兰时刷版刷得很疯狂……” 相比于微博,这些东西云伤还是比较熟悉的,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尚未展开国内的通告,就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粉丝群。 “网上的东西传播得都是很快的,所以很多明星啊艺人啊,恨不得每天都把自己照片贴上去,有点击率就有话题,有话题就有人气。” 云伤托着腮想了想,请Flora把自己的微博添加几个艺人,轻轻报上几个名字。 这些人,都是成名在四五年前甚至更早,至今也在歌坛影坛非常有影响力的明星,即便如今何沛沛等当红花旦小生遇到他们,也只能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 Flora心中满是疑惑,不过还是依言加了关注,然后按照云伤说的,发了第一条微博——大家好,我是云伤。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让整间办公室的人都感到了震惊,看向云伤的眼神,也夹杂了一丝好奇,更多的,是对她神秘身份的猜测。原本也都只是听说她是富可敌国的云家千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一个小时以内,至少有五十名以上的知名艺人转发了云伤的微博,看语气,都是与她见过面打过交道的,更有甚至直接发来私信,询问了号码后亲自致电,恭喜她在米兰的大获成功,要为她的入行庆贺一番。 “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办过生日宴,他们都是当天的嘉宾,算是有一点儿交情吧。” 云伤避重就轻,一带而过,事实上,那年她的生日曾是本城的一个神话,再也无人能够匹敌媲美。不过,由于云轻飏生性低调,本身做足了安保工作,加上这些受邀前来的艺人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所以就连一向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关于宴会的蛛丝马迹。 中午的时候,云伤亲自做东,带着所有人去公司附近的五味阁吃饭。 五味阁是本城一家很有名的菜馆,距离星皇娱乐的大楼不远,开车十分钟,据说老板信奉人生有五味,酸甜苦辣咸,故而特此命名。五味阁的饭菜是人所公认的好吃,价格自然也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 云伤虽然生性`冷`淡,不过出手大方,又从不刻意为难助理,所以在员工心目中,算是一个比较好伺候的艺人。 内地的娱乐圈和港台多少有所不同,艺人被雪藏的几率并不高,助理和经纪人的收入也与艺人的名气等直接挂钩,面对他们时这些人难免小心翼翼。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素质不高的艺人在面对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时,大多颐指气使,百般挑剔。 “一姐身边的人上个月还露出口风,说有个大广告片约,不过最近倒也不提不念了。” Jessie一边给同事们倒饮料一边忍不住八卦,她们这群人背后一律称呼何沛沛为一姐。 虽然不至于讨厌对方,不过由于黎君玲的偏心,这一组的人自然不如何沛沛那一组的人受宠,难免心有怨气。 “是啊是啊,上次在茶水间,Jojo还不小心说漏嘴,说一姐还在考虑。我当时就想,得,您慢慢考虑着吧,说不定考虑着考虑着,人家就忘了你了。” Flora接上话,惹得其他人纷纷好奇,凑上来七嘴八舌地爆料。 五味阁的包厢一向是本城商务人士洽谈公务的最佳选择,隔音一向是过硬的,难怪他们说起话来,个个口无遮拦。 正在喝汤的云伤擦擦嘴,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们说的,是锦绣江南的那个楼盘代言,她还问云轻飏要来了,自己居然差点儿忘了。 她在心里默默算计一下时间,怕是也快拍摄样片了。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一段清闲之后,无数繁杂事情就会一股脑儿地涌过来,猝不及防。 VIP014: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一下午的时间,云伤都在认真阅读助理帮她搜集到的资料,但是,网络上关于Miss·Stradivarius的信息非常少,毕竟是一个还未完全上市的副牌,时尚界和奢侈品圈子里对她的关注度尚且不够。 “这些是公司的内部文件,欧洲总部发过来的,对外还没公开。丫” Flora把所有能在公司内网上找寻到的资料重新整理分类排版,打印好,将手里的一沓纸递给云伤。 “谢谢,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个品牌到底要的是什么感觉,下周就要拍摄了,有一点儿忐忑。” 揉了揉眉心,云伤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时间不早了,她打算回家再看。 “那个,其实……” 脸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了想,Flora还是主动提醒道:“其实老板娘这次复工,大家真的都感到很意外,毕竟依照她现在的身份完全不必再抛头露面了。不过既然她已经确定了会代言Miss·Stradivarius,那么另一个模特势必要跟她形成鲜明的反差才有对比度。” 她的话好像让一直陷入迷茫的云伤脑子里滑过一道灵感的闪电,愣了一下,她立即明白过来一件事。 两个模特,姐妹淘定位,那么首先,两个人站在一起必须不能令人产生违和感;其次,彼此的个人气质又要鲜明独特,交相辉映。 如果总部的负责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话,云伤猜想,夏奈之所以同意赵宜丰最后的决断,是因为她笃定,自己和何沛沛不对盘媲。 这样看来的话,何沛沛就率先成了夏黎二人斗争的牺牲品,在合作拍摄的过程中,想来她和夏奈的搭档不会特别顺利。 其实夏奈也不见得多么不喜欢何沛沛,只是由于后者是黎君玲的手下爱徒,亲自一手捧起来的星皇摇钱树,所以,敌人的朋友,就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敌人。 相比之下,一直状况外的云伤如果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在夹缝中生存,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拿下这个代言。 真是堪比古代后宫的步步惊心,步步算计! “Flora谢谢你。” 云伤郑重其事地道谢,毕竟她初来乍到,对于一些人际关系,小道消息全都一概不知,在某些时候也很吃亏。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皱皱眉头,小心地措辞,想了下还是叮嘱道:“你年长一些,要告诉Jessie她们,私下八卦什么的无所谓,但是在公司里尽量低调,不要轻易树敌,更不要过早地显露出自己的态度。老板娘回来了,马上肯定会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我们都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云伤也是为自己考虑,如今偶像为粉丝埋单的事情太多,被身边人出卖的艺人也不在少数,她可不想输给猪一般的队友。 Flora听出她的弦外之意,连忙点头说好,然后将接下来一周的通告安排再一次重复给云伤做确认。 走出星皇娱乐的大厦,云轻川家中的司机已经等待多时了,云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少爷回家了吗?” 她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好奇地问着司机,只依稀记得云轻川的公司位于本城的另一个CBD商圈,貌似是叫做金宁大厦。 司机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恭恭敬敬答道:“还没,平时少爷一般都是九点钟以后才到家。” 不知为何,这位年轻的云家小姐给人的感觉是既疏远又高贵,和自家少爷的温和亲切完全不同。 云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口中应道:“哦……” 她拉长了声音,在想着什么,然后让司机调转方向,先不要回家,直接去云轻川的公司。 司机不敢多言,立即调头,车身一拐,滑入一望无际的车流,驶向金宁大厦。 相比于星皇的写字楼,金宁大厦属于十分讨喜的建筑,楼层不高,只有十几层,面积也不算大,远远望过来让人觉得格外精致,倒是四周的绿化做得可圈可点,像是一个花园似的,其中还有人工湖和假山。正因为如此,金宁大厦连续几年都成为本城坊间评选出的“最适宜工作的十大写字楼”之首。 云伤挽着手袋走进金宁大厦,在大堂的指示牌前驻足,她不清楚云轻川的公司在哪一层。不一会儿,彬彬有礼的大厦保安走过来,客气地询问要不要帮助。 原来,一年前,云轻川已经买下整栋金宁大厦加以内部重装,现在这里全都隶属于他的公司之一——云风地产。 向保安道过谢,考虑了两秒钟,云伤还是决定告诉云轻川自己在这里,她可不想上演狗血电视剧的情节,又不是正室来抓奸。 很快,云轻川的秘书亲自下来,对方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优雅女性,向云伤解释说,云总在开会,请她先上去。 一路上,到处可见“云风地产”四个字,以及公司的标志,看得出,这里的企业文化偏向外企,气氛自由宽松,一路上不时遇到的公司员工也颇有朝气,气质不凡。 秘书将云伤直接带到了云轻川的办公室,他就在隔壁开会,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 送上一杯红茶,秘书悄然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留下云伤一个人。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轻川的办公室,很大,朝向很好,虽然楼层不算很高,视野却极为开阔,透过大片的落地窗刚好能够俯瞰城市一隅。 一整面墙的书架,设计得十分有现代感,云家这一代的人当中,云轻川算是最喜欢读书的,成绩自小也很好,大学和研究生都在国外就读,跟一般的纨绔子弟出国玩乐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留洋做学问的,否则云耀霆也不会那么骄傲。 她信步踱到书架上,上面除了一本本摆放整齐的书籍,还有几个相框,照片上是不同时期的云轻川和家人朋友,一张是七八岁时和父亲云耀霆,一张是出国前和云轻飏,还有一张是国外读书时参加橄榄球大赛获胜时和队友们庆祝的照片。 最后一个唤起了云伤的注意力,照片里的云轻川穿着队服,脸上大汗淋漓,身边站着几个同学模样的男孩儿,都有着高大健壮的外形,不过紧挨着他的,却是一个纤细娇`小的亚洲女孩儿,笑得十分甜美,右侧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因为好奇,所以云伤凑得更近,反复看了几遍,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儿,应该也是云轻川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同学吧。不知为何,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她的心头滑过一丝淡淡的异样,不过,这一切很快被她脑海里一个大胆的想法所取代—— 云轻川是一个堪比工作狂的男人,每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应酬之类的活动并不多,既然如此,依照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看重的东西放到银行保险柜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想到此刻自己就置身在他的办公室中,云伤隐隐兴奋起来,她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想来应该不会有人变态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装摄像头,她随即放下心来。 云伤环顾了一圈,办公室里摆设都很简洁,书架,书桌,组合柜,沙发,保险柜,一览无余。她在保险柜前蹲下来,仔细看了很久,默默记下了品牌型号,还偷偷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留存。 过了一会儿,隔壁似乎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看看时间应该是散会了,云伤连忙收起手机,坐回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茶几上的杂志,端起有些冷掉的红茶喝了两口。 果然,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云轻川大步走了进来,一看到云伤,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我看到你短信的时候,还以为你在开玩笑,怎么忽然想到来公司?” 他扯了扯领口,放下手里的一沓企划书,快步折回沙发前,伸手摸了摸云伤的头,语气里满是意外。 星皇娱乐距离这里并不算近,也不顺路,所以,唯一的解释是,她主动特地要来公司。 “我问了司机,他说你一向回家很晚,我一个人先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云伤摊摊手,坦白地对他说出心里的想法,无论是云轻飏的家,还是云轻川的家,全都大得可怕,佣人们轻手轻脚,几个小时都听不到一丝响动,有时候咳嗽一声都会把自己吓一跳。 这不是她想要的家,尽管她从生下来就没有家,但是她心目中的家绝对不是这么冰冷。所以她从很小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一路按亮所有的灯,不管是客厅,厨房,还是卫生间,就这么“啪啪”地一路按下去,似乎心里也觉得安定了一些。 “走吧,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家吃了。” 云轻川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六点钟了,平时这个时间,他都还会在公司里加班,不过现在,当然是陪云伤要紧。 云伤站起来,短短的几分钟里,她似乎茅塞顿开,想通了一个道理—— 自己为何一直与云轻川较着劲呢,无论是比拼体力还是比拼智慧,自己都处于不利地位,那么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她是女人。 既然他如今对自己依旧感兴趣,想必心里的戒备就不会那么重,这样一来,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尽快得知遗嘱的下落。 虽然有些卑鄙,但,她别无他法,无路可退。 云轻飏尚在国外恢复身体,遭遇伏击这件事,若真的是云轻川做的,那这个人就真的太可怕了。云伤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仍有几分不愿意去相信,幕后的凶手是他。 “怎么了,冷?” 云轻川伸手握住她的小臂,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但今年气温回升得很慢,云伤又一向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为了形象穿得很少。 “有一点儿,吃了饭就好了。” 云伤冲他笑笑,顺势挽住了云轻川的手臂,他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主动与自己这般亲`密。 见他不动,她继续微笑着追问道:“吃什么?中午我请几个助理吃饭,她们唧唧喳喳的,我光顾听八卦了,都没怎么吃。” 这样灵动的表情在云伤脸上是很少出现的,大概是因为早熟和寄人篱下,在云轻川的记忆里,她永远都是跟在大哥身后,小手还会扯着他的衣角,不发一言地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你。 心底一抽痛,他目光也跟着温柔了许多,同她一起走出办公室。 “去了就知道了,倒是一直听几个朋友说起,就等着你回来带你去。” 一群员工见老板难得按时下班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在看见他身边的云伤时,又似乎立即了然似的,原来这位就是云氏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那位大小姐! 云轻川选的是一家泰国餐厅,名字叫“初恋”,大概是因为这两年一部叫做《初恋这件小事》的电影在内地很红,连带着这家餐厅也生意兴隆。 “初恋”位于本城一条静谧的小路上,过往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特地前来,普通人并不容易注意到这栋小别墅。外表并不稀奇,走进去才别有洞天:浓郁的东南亚风情扑面而来,挑高的热带植物作为隔断,清新又自然,随处可见金光闪闪的佛像,淡淡的檀木香钻入鼻翼。 因为刚好是饭点,餐厅里的人很多,好在云轻川预订了包房,说是包房,其实并不大,两人位的榻榻米,设计很独特,身后是壁画般的墙壁,可以依靠着红绿颜色鲜明的靠垫。 点完餐后,云轻川喝了一口水,主动问道:“今天见到你们大老板了?” 虽说不是同一个领域,不过赵宜丰的大名他是知晓的,二人曾在一次慈善宴会上打过照面,被主办方安排在一张席上。 云伤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简单地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和云轻川描述了一遍。 毕竟他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这种勾`心`斗`角也见怪不怪了,果然就看云轻川轻笑了一声,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似的。 “没办法啊,他前妻气势一直都很强盛,以前嘛还好,在一起赚钱不用计较太多。但我听说他那个模特小娇妻上个月还去了一趟泰国请人算命,估计是动了什么心思,忙不迭跑回公司。” 本城的圈子就这么大,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聚在一起其实都会忍不住讲一些听来的趣闻八卦,即便云轻川再洁身自好,耳根子里也难免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云伤点点头,这么说就八`九不离十了,夏奈显然是顾忌黎君玲在公司的地位,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 “别管她们了,做得开心就做,不开心就走人。” 云轻川看出她的不安,出声安抚,想了想,他皱了下眉头,还是问了出来。 “云伤,是你跟大哥要的锦绣江南的代言吗?” 她一怔,正在喝水的手一滑,玻璃杯险些滑脱出去。 “你、你怎么知道……” 他笑笑不答,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里面的蹊跷别人不知,但云轻川全都清楚,甚至包括一开始,云轻飏想要请何沛沛,半途中又忽然换人,原因是什么,他不猜也知道。 “云伤,云风也要推新楼盘了,开盘时间和锦绣江南差不多,我这边的工程期延后了,原计划是错开一年半的。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控制。” 在餐厅里不能吸烟,他有些烦躁地拿出打火机在手掌中摩挲着,虽说两个人的公司都是云氏的产业,但毕竟云风是他的心血,面对着即将的直面竞争,云轻川有些紧张,更有些忐忑,因为他实在摸不准大哥的心思。 云伤愣了愣,一句话哽在喉咙里,想说又说不出。 她真的很想问问云轻川,为了生意,你不惜置他于死地,罔顾手足情分,难道真的下得去手吗?! VIP015:吃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一时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幸好,前来上菜的服务生化解了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虾酱空心菜,泰式青柠汁蒸鲈鱼,请慢用,其余的菜品稍等。” 喷香的味道传入鼻中,令人食欲大开,白色细长瓷盘里的鲈鱼一看便知极其新鲜,是云轻川特地为云伤点的。 “不说这些了,吃饭要紧,鱼很鲜。丫” 他笑笑,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块鱼肉,仔细确认上面没有鱼刺,这才放进云伤面前的小碟子里。 云轻川的举动让云伤的心脏像是被一个锐利的东西刺到,曾经也有一个人会亲手剥去虾壳,挑净肠线,蘸好各式调料再送到自己嘴边,含笑看着她一口吃下去。 “趁热吃,凉了会腥气。” 看着明显在发呆的云伤,云轻川小声提醒,其实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只不过不想轻易打破此时这难得的和谐与甜蜜罢了媲。 她这才回神,连忙拿起筷子,将鱼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柠檬的味道很足,酸酸甜甜,很可口,开胃的效果也不错。 随着一道道精美的菜品上齐,两个人边吃边聊,之前稍微凝滞的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 忽然,云轻川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他透过餐厅准备的透明手机袋瞥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却没有马上接听。 对方却极有耐心,一直在打,云伤有些好奇,擦擦嘴问道:“怎么不接?” “恐怕是公司的事情,难得跟你出来吃一次饭,算了我索性关机好了。” 云轻川掏出手机,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随后关了机。 淡淡瞥了一眼,云伤垂下头,她一向懂得分寸,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永远拿捏得当。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电话一定不是公司的人打来的,具体是谁,云伤也说不好,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出国十天,这十天,云轻川几乎都没有与她联系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本,她以为这是因为他派人来伏击云轻飏,心虚,所以才不同自己联络,免得露出马脚,可现在一看,倒好像更像是被什么人什么事牵绊住了,无法抽身似的。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从“初恋”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云轻川让云伤在门口等自己,他先去取车。 “好。” 云伤一边抱着手臂一边点头,因为冷,声音都有些打颤了,餐厅里温度适宜,出门就显得有些冷了。 云轻川摇摇头,叮嘱她下次一定要多穿,昨晚还在发烧,今天就只穿一件薄外套出门,一边念叨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知道啦!快去吧。” 她仰头冲他微笑,一边说一边将冰凉的手插在他的外套口袋里,似乎触到了什么,神色一动,云伤继续微笑。 见云轻川已经朝停车场走去,她才稍微转过身,背对着他远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将方才触到的东西一点点抽`出来。 借着餐厅门口的灯光,她看清了,是一张薄薄的卡片,上面有一行娟秀的手写字,末尾是一个“嫣”字。 “轻川,我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你,满心欢喜。” 很抒情的文字,想必写下这行字的女人,心细如尘,婷袅依人。 云伤将它放回原位,想了想便弄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估计是上次他穿这件外套时遇到了写卡片的那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他将外套留给了她,她清洗后再还回去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张卡片。 可惜,不知道是云轻川没发现还是忘记取出来,这会儿,倒是被云伤看见了。 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复杂,很难用一个或几个词语就能简单描述得出,不仅仅是好奇,也不仅仅是嫉妒,那种感觉,掺杂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 就在今天,不多时以前,在云轻川的办公室里,她才想通一件事,那便是要同他好好相处,尽快打听到遗嘱的下落,甚至不惜利用感情和身体作为诱饵。 果然人生如戏,充满悲喜剧,若是以前她没参透这情`爱经还就罢了,偏偏是刚刚动了这个念头。 云伤自嘲地晃了晃头,叹了一口气,双臂环住胸,有些无奈。 身后传来两道光,她转身,云轻川已经把车开到了餐厅门口,云伤绕过去,手刚碰到车门把手,就听见右后方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 “轻川,真的是你!” 乍一听见有人喊云轻川的名字,云伤下意识地回头,迎着光,距离自己几米的地方站了个娇小的年轻女孩儿。 见云伤回头,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云轻川也顺着看过去,看清来人,眼神一霎时就变了,愣了一下,他推开门飞快下车。 年轻女孩儿眼里满是惊喜,三步两步走了过来,却不是走向云伤,而是径直走向已经下了车的云轻川。 “我远远看见你的车,就觉得像,走近一看果然是。” 她同他讲话的语气很是熟稔,像极了多年的老朋友,那种亲切而不做作的语气,让云伤立即笃定,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怪不得刚才第一眼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她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儿,就是她下午在云轻川办公室相框照片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儿,她当时一身运动装,和现在大不相同,所以云伤看了几眼这才反应过来。 “白嫣,好巧。” 相比于她的热络,云轻川就稍微有些冷淡了,不过他还是微微颔首,和女孩儿打着招呼,原来,她叫白嫣。 这下,完全对上号了,卡片的落款,恰恰是个“嫣”字。 云伤依旧站在原地,微微眯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儿,她应该比自己大两三岁,不过因为身形娇小,白皮肤大眼睛,所以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长得很精致,面孔也较大多数东方人更为立体,乍一看有些像洋娃娃。 一身低调却名牌的连衣裙搭配短外套,无论是手袋还是鞋子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云伤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是真正的富家千金,气质做不了假。 这就是如今网上流行的“白富美”,每一样都符合,云伤在一刹那间有一些自惭形秽—— 其实不是外表上自觉低人一等,若是比美,她不逊于任何人,而且浑身上下无一处是人工造假的,这是老天爷赏赐的好脸蛋好身材。可是,那种骨子里的自卑感,让她每每在白嫣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是知道的,生于一个怎么样的环境,有一个怎样的基因,就算她如今穿再昂贵的衣服,戴再昂贵的首饰,都无法洗刷掉那些潜藏在心底的自卑感。 而这种自卑感,刚好是造成她性格的根本原因,也是让她十分容易陷入纠结矛盾,庸人自扰状态的根源。 “云伤?” 身边接连好几声呼唤,终于让云伤回过神来,她有些尴尬地扭过头,果然是云轻川正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位是云伤,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白嫣。” 站在两个女人之间,云轻川为她们彼此介绍。 不知道是不是云伤的错觉,她总觉得,一向淡然的云轻川,此刻有一些紧张。 “你好。” “你好。” 云伤和白嫣同时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两个人似乎都是偏寒的体质,这会儿降温,所以两只手都有些凉。 “原来你就是云伤,在美国时轻川和我提起过你,说你是家里的宠儿,他很嫉妒呢。” 白嫣笑起来很好看,右脸颊的小酒窝楚楚动人,看得云伤都不自禁地闪烁了一下眼神。 “他说着玩的。” 云伤淡淡微笑,轻松地一语带过,不是听不出来,白嫣的话语里充满了她和云轻川之间的回忆,或许是她多心了,可是对方实在没有必要将自己当成潜在的敌人。 敌人?! 心头偶然闪过这个词,连云伤自己都愣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连她自己也在不自觉地把云轻川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她有些愕然,明明只是在他身边探取情报,若是假戏真做,她真的是要狠狠地唾弃自己了! 想到这儿,她的眼神一寒,有些摇摆不定的一颗心忽然就彻底沉了下去,如坠冰窟。 “对了,云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刚回国,承办各种私人party和宴会,如果你想办聚会可以联`系我,要是介绍朋友来,我给最低折扣!” 白嫣从手袋里掏出名片夹,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云伤,她接过来一看,果然,黑底金字的名片上赫然印着“白嫣私人会所”,底下有详细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云伤笑了笑,客气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果然是云轻川的同学,都是念企业管理的,年纪轻轻便都开始自己做生意,确实令人佩服。 她原本只是嘴上客套,不想云轻川忽然插口道:“你生日快到了,不如我们就在家里办一次聚会好了,在外面恐怕会有记者偷`拍。” 白嫣一听,笑得眉眼弯起来,立即保证,稍后会再联系云轻川,会提供多种方案供他挑选。 “云小姐你放心,虽然我刚开始做这一行,不过我保证你和受邀前来的客人都会满意的。” 她的眼神,似乎在云伤肩头披着的那件外套上停留了几秒,虽然很快就移开了,但是敏感如云伤,还是飞快地就捕捉到了。 “那就改天电话联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下次聊。” 云轻川找了个机会向白嫣道别,拉开车门让云伤先上车,然后他冲白嫣一点头,也转身上了车,很快发动起车子。 白嫣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越开越远,挥了挥手。 一直等车子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后视镜里已经完全看不到白嫣的背影,云伤才冷冷开口道:“为什么拿我做幌子?我不是小孩儿了,不需要办什么生日宴。” 云轻飏很娇惯她,每年生日都会大肆庆祝,原本只是邀请一些家族中的亲人,16岁生日那年更是邀请了几十位明星大腕,活生生把一场生日party办成了群星演唱会似的。 “这三年我都没有,不也这么过来了?” 她自嘲一般翘起嘴角,满不在乎地抿了抿嘴唇。 专心开车的云轻川不说话,所以,云伤只觉得自己的满腔怒气好像化成一只重拳,却狠狠砸在了一团软棉花上。 她原本是不太生气的,但现在,怒意在心头越酝酿越丰沛,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只顾着憋闷的云伤没有注意到的是,身边的云轻川似乎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悄悄露出了微笑。 车刚停稳,云伤拿着自己的东西就率先下了车走进别墅,佣人上来接过她的东西,平时她都会点头表示一下谢意,今晚她根本没理会,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地就上了楼。 云轻川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吩咐佣人把洗澡水放好,要比平时稍微热一些。 他亲自去厨房盛了汤,端着碗也一路走上楼梯。 好在,云伤倒没有反`锁房门,云轻川敲了敲门,推开一看,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喝了,补一补。” 将汤碗放下,他靠在墙边,看着她的动作,双手抱胸,嘴角的笑意更加扩大。 “云伤,你是生气呢,还是吃醋呢?” 他的话让她的动作一顿,一个不小心,眼睛沾到了卸妆液,顿时有些火`辣辣的,云伤闭着一只眼,狠狠瞪着他。 “我对你和她的关系不感兴趣,只是不高兴你打着我的旗号与她联络。” 想到白嫣的笑容,云伤没来由一阵心烦,站起来走到云轻川面前,伸手用力推他。 “出去出去出去,我要休息了。” 他倒也没怪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门口。 “把汤喝了再去洗澡,水比往常热,你多泡一会儿,昨儿还发烧呢,别折腾。” 云伤重新坐下,没理会,云轻川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去。 本以为他走了自己心情会转好,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好像堵得更厉害了。 想了想,云伤忽然抓起手袋一顿翻找,想要给云轻飏打电话,摸出手机才发现,原来手机不知何时没电了,早就自动关机了,她只好先充电。 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云轻川又走了进来,云伤正烦躁着,不禁吼道:“你又来干什么?” “你手机关机了是不是?大哥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下午试镜,时间临时有变动,本来定的是下周一。” 云伤愣了一下,挑眉不悦道:“怎么忽然临时变更时间?这样我又要和星皇那边重新确认。” 云轻川摊摊手表示不知情,毕竟不是他的公司,他无权过问太多细节。 “大概因为请的是知名摄影师吧,我听说是陈雯,她很有才气,但是为人也很傲气。” 这恐怕是最贴合实际的猜测了,陈雯这几年在国际上屡获大奖,目前正是国内炙手可热的一线摄影师,据说很多女影星都以能够请到她为自己拍摄写真和代言为无上的荣耀。 “好吧,我知道了。” 云伤点点头,就在她以为云轻川会离开的时候,不想他却再一次开口了。 “白嫣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念书时一个好朋友的亲妹妹,她家世代做餐饮业,也算是家族企业,希望以后传给兄妹两个。但是后来,我朋友因为吸毒,最后去世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沉痛,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哀伤,看得云伤微微一怔。 “所以……” 她感到惋惜的同时,又似乎看到了一幕偶像剧情节,哥哥在临死前,请好友照顾自己唯一的妹妹,亲自把她托付给他这才放心离去。 “没有什么所以,白家富庶不次于云家,她的家人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云轻川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干脆地否决了云伤的猜测。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云伤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这一晚,直到临睡前,云伤给云轻飏拨打了无数个电话,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个,几乎每隔一分钟就会打一个,直到超时由系统自动挂断。可是,遥远的另一头,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实在困到不行的云伤,握着手机睡着了,梦里,她再一次梦到了云轻飏,自己好像还是七八岁的模样,小小的一个,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VIP016:意外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第二天上午,云伤给Flora和Jessie打电话,告诉她们锦绣江南的代言拍摄日期临时提前,需要把整个工作表都重新制定。两个助理也表示很惊讶,好在云伤这一周的日程不算很紧,微调之后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几个人兵分两路,约好了中午在云轻飏的公司云氏集团大厦碰面丫。 这一次拍摄,为了能够更好地突出企业文化,陈雯没有选择在自己的摄影棚里进行,而是干脆和助手们将集团的一个大型宴会厅临时布置成了摄影棚。 云伤先到一步,她在云氏集团一层的咖啡厅等着助手,这里环境很典雅,适合坐下来聊天或者谈公务,所以客人中有很多集团员工,就连墙上都挂着云轻飏来此的照片。 她站在照片前看了许久,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日期,那时的自己还在监狱中服刑。 过去的时光令云伤有一些嗟叹,其实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人生拆开来,不过几十个三年,她浪费了一个,就不想再浪费更多。 很快,Flora和Jessie赶到了,她们之所以从公司出发,是因为作为签约艺人,云伤接拍任何商业活动,无论是不是由公司作为中介,都必须签署相应的合同,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艺人们私下绕过公司来接私活。 “云小姐,不好意思,来晚了,主要是公司那边故意卡了一下这个代言。” Jessie嘟着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高兴,Flora连忙给她递了个眼色,笑着看向云伤开口道:“还好,就是一直在问为什么改了时间。” 云伤点了点头,扬手喊来服务生,帮她们点饮品媲。 “我想到了,上一次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问题上,黎总面子上过不去,肯定心里觉得我不懂事。偏偏这回,锦绣江南的代言又落在我头上,她也肯定知道一开始云氏接触的是何沛沛。” 虽说自己也是星皇娱乐的人,但人就是这样,都有亲疏远近,厚此薄彼是天性,黎君玲偏爱何沛沛又不是秘密,全公司都知道。云伤当然也早就预料到,她会故意在今天这件事上给自己找一点儿不痛快。 不过她不在乎,去意大利之前,云轻飏就叫秘书送来了相关的合约,也请了律师,所有的手续都是正规合法的,她是锦绣江南这个新楼盘名正言顺的唯一的代言人。 想到这里,云伤淡淡地牵起嘴角,笑了笑,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 “是啊,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其实你也不要多想。” Flora其实不想让她知道这些烦心事的,不过既然Jessie已经说了出来,而且云伤自己也有心理准备,知道也就知道了,只要不影响工作情绪就好。 “对了,云小姐,这个云氏集团,真的是你家的?” 双手捧着咖啡杯的Jessie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明白云伤只不过是表面冷淡,其实为人并不矫情多事,这才大胆地问出来。毕竟,关于她的传闻在整个星皇娱乐都是员工们私下津津乐道的谈资。 “我在云家生活,但我名下没有云氏的股份,也没有表决权。” 这个问题让云伤微微愣了一下,沉吟一会儿才给出答案。其实有很多人暗地里猜测过,但真正被人当面提问,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番话让云伤听起来有些像是不大受宠的庶出女儿,就好像是豪门里姨太太生的孩子似的,Jessie有些不好意思再问了,急急忙忙转移了话题。 云伤倒不觉得有什么,托腮想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拿下这个代言确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是我亲自去问云轻飏要的。不过在这个圈子里,靠裙带关系往上爬难道真的很丢人吗?” 她的话让Flora轻笑出声,她在星皇娱乐的年头要比其他助理多一些,见的人和事也更多,早就习惯了娱乐圈里的权钱交易。就看Flora笑着开口接应道:“娱乐圈比任何一个行业都要更加‘笑贫不笑(女昌)’,所有人都只关心你是不是能够上`位。至于没红之前的那些龌龊,即便将来被翻出来,也不过是用来增加点击率提高曝`光率的调味品罢了。” 莞尔一笑,云伤转身拿起手袋,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开工了,于是喊来服务生埋单,三人一起走出咖啡厅,前往位于大厦19层的临时摄影棚。 一出电梯,眼前的阵势就让云伤有些吃惊:七百多平的宴会厅彻底大变样,由木质隔断简单地划分成三个小摄影棚及一个布景预搭间,为了减少场地拥挤,电力配置系统被安装在天桥上,但尽管这样,数量惊人的灯板和灯板架还是让整个摄影棚看起来十分杂乱。 几十个工作人员都在做着最后的设备测试,工作顶棚上的十几盏照明灯随着口令一个个亮起来,不断调节着光亮度和照射角度。云伤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摄影移动车轨,不过此刻脚下不远处就有铺设好的轨道,摄像师助理正在推拉着移动车,不断调整着路线。 云伤驻足看了几分钟,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陈雯,她个子很高,足有170厘米,一头利落的短发染成了时尚的浅灰色,白色T恤,搭配牛仔背带裤,裤脚高高吊起,露出细瘦的脚踝,踩着一双红色的平底鞋,正不停地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喊话。 据说她工作起来比男人还不要命,而且似乎出身良好,做这一行只不过是为了爱好,并不图钱。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拍摄中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反而年纪轻轻就蜚声国际了。 “陈小`姐,云小姐到了,请问在哪里化妆?” Flora走到陈雯面前,先和她寒暄了一阵,然后便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下午才开工,即便一切顺利,也要到午夜才能结束。 这一次合作是三方合作,涉及云氏,陈雯,云伤三方,因为云氏对出片有详细要求,所以云伤这一次的化妆和造型都不归属于星皇娱乐负责,而是由云氏请来的造型团队打造。 陈雯将隔壁化妆间的位置指给Flora,又远远地和云伤打了个招呼,就给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先去化妆。 云氏到底是富得流油,居然请了一个近20人的团队,这造型团队的阵势都够接一场晚会的了,现在只负责她一个人的妆容和服装,外加其余十位合作模特的造型。 陈雯的助理在她化妆的间歇,将一页纸的剧本交给云伤,说是剧本其实并没有台词,只是一个大概的拍摄概念,方便她尽快找到状态,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好准备。 云伤一看就知道这是搭配楼盘所设计的,因为锦绣江南的古色古香的风格,所以广告和写真走的也是古风格调,以喜庆的大红色为主色调,所有模特所穿的服饰也是改良过的旗袍和秀禾装。 锦绣江南的广告大概有45秒,故事剧情大概是江南大宅迎娶新媳,采用静态电影的形式,其实就是用静态的图像,也就是照片,讲述一个故事或者一个情景。这种拍摄方式近年来很受一些在校学生和新锐摄像师的追捧和喜爱,相对广告业来说也算是一种全新尝试。 除了云伤扮演的新嫁娘,还有一些合作的模特,扮演迎亲队伍等,画面感很强,且很喜庆,至于楼盘等画面,则完全靠后期的工作人员电脑合成上去,无需拍外景。 等云伤换好服装,化好妆之后,第一个摄影棚已经完全做好了布景。 云伤一身新媳妇装束,头上的头饰也沉甸甸的,她感觉自己脖子都要断了,好在倒不会一直是这个形象,造型师告诉她一会儿几个场景都会换装。 陈雯走过来,简单和云伤聊了几句,将她所要的感觉尽量详细地对她描绘出来。 此前她也拍过很多时尚大片,但是,都是相对冷艳的风格,没有涉及过这种中国风,所以对于陈雯来说,这次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好吧,咱们一起找找感觉。” 陈雯拍拍手,指挥模特们走位,为每一个模特找到最合适的角度,然后让灯光师调整整个摄影棚内的灯光,同时让助理们在模特前后左右架起数个灯板架来打光。 云伤第一次拍广告写真,这和以前在影楼里拍个人写真的感觉完全不同,更专业,也更有压力,那种完全暴`露在灯下接受众人检阅的紧张感,不亚于她第一次在米兰登台。 那次有酒精助兴,她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后来回想,很多细节都不大记得清了。不像现在,她是十分清醒的。 “身体放松,肩膀不要太僵硬,面部朝向我再转一点点……” “2号模特的手,再向里缩一些,对对,好……” “新娘的脸稍微‘含’一点儿,要那种羞涩,笑容不要收,继续笑……” 陈雯手里举着相机,不时地纠正着模特的姿`势,然后快速按下快门捕捉瞬间。 她大概拍了几十张后停下来,让模特们休息,然后把照片传到电脑上,叫云伤过来和自己一起分析构图和表情。 “你还是有一些紧张,其实这个不用紧张,按照我说的姿势,尽量找到江南新娘那种羞涩期待急迫的感觉,其余的交给我就可以。” 云伤的个人条件还是很好的,这一点陈雯并不担心,她的身材和脸型都很上相,后期需要修改的地方也不算多。比起一些本人其实并不高并不瘦并不白,却一定要让摄影师拍得又高又瘦又美的艺人来说,简直省事多了。 “嗯,在电脑上看自己刚拍的照片,感觉是有一点儿奇怪。” 一张张看过去,云伤也觉得很惊奇,因为以前每次拍写真,感觉出来的效果虽然很好,人像却不真实,都像假人似的。但陈雯拍出来的却很真实,甚至捕捉到了她性格最深处的那种特质,这让云伤很震惊也很意外。 “就像这张这种就可以,不过好像嘴角有些脱妆,化妆师过来一下,给模特补一下妆!” 陈雯从刚才拍摄的一组照片里挑了一张自己最满意的,给云伤拿去揣摩参考,让她在一会儿正式拍的时候也找找这种感觉,并喊来化妆师给她补妆。 摄影棚里毕竟有些闷热,加上十几盏大灯同时亮着,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很容易出汗,每过二十分钟,模特们就得补一补妆,稍事休息。 接下来的拍摄比较顺利,大概到傍晚的时候,整个静态电影的进度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这样看来,差不多凌晨时分就能收工。无论是云伤还是陈雯,对这个效率和速度都感到比较满意。 “先吃饭,然后继续开工。小赵,找几个师傅把二号摄影棚的灯光调一下,室内景暖色调,布景再看看,没问题的话大家就都去吃饭。” 陈雯将相机里的照片备份好,然后叮嘱助手再检查一下,后面的拍摄要换一个摄影棚,布景都是全新的。 云伤也和两个助理去楼上吃饭,云氏的公关部负责今天的拍摄,给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准备晚餐,还把20层的一个小会议室改成了临时的休息室,方便大家工作间歇来歇一歇。 吃饭的时候,云伤抽空又给云轻飏打了个电话,这次居然是关机,她心情一下就跌到了谷底,随意夹了两口菜就放下了筷子,下楼去换服装了。 半小时以后,拍摄工作再次继续进行,接下来云伤终于可以不用再佩戴结婚时的凤冠了,虽然还是有很多假发和头饰,但头顶已经轻松了不少,加上不用穿高跟鞋,软底的绣花鞋倒是很舒服。 “好,保持这个侧身,不要动,头向我这边慢慢转,眼睛不要眨……” 陈雯对准焦距,镜头里,云伤的侧脸十分柔美,整个构图也趋于完美,作为一个拍过不少艺人的摄影师,她也激动了,想要找到一个最适宜的角度,只要“咔嚓”下去,这一组镜头就算过了。 忽然,多年职业生涯训练出的敏锐让陈雯感到一丝异样,她连忙放下相机,就看见头顶似乎有一个影子晃了两下,她立即冲着云伤和她身后的几个模特大喊一声:“后退!” 正按照她的要求拗着造型的几个人都是一愣,没反应过来似的,云伤顺着陈雯的眼神,抬头往上看,双脚也跟着下意识地向后挪。 “嘭!” 摄影棚里为了采光需要,所以一般都在顶棚安装数十个不等的照明灯来满足摄影师们关于灯光的不同要求,这一次也不例外,刚做好布景的二号摄影棚顶棚上就有六盏大灯,成弧线排列。 这一声巨响,正是其中一盏灯,恰好就在云伤刚才拍摄的头顶上,毫无预兆地直直掉了下来! 如果不是陈雯的及时提醒,沉重的灯砸在任何人的头上,身上,后果都不堪设想! 幸好,云伤抬头向上看的时候,身体还是呈后移姿态的,这令她逃过一劫,不过也没有做到毫发无伤。 她和身边几个模特全都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上,那盏掉下来的灯就落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碎了一地。 向下落的时候,灯的一角刮到了云伤的右边头皮,假发缠了上去,刚好是右边的一个发髻,这会儿已经全都被扯掉了。 连带着刮蹭,她的太阳穴和额头处也有擦伤,玻璃碎片黏在了上边,伤口处有出`血,像一条小溪似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出事的时候,Flora和Jessie原本都站在后面看着,帮云伤拿着外套和水,不时闲聊两句。这声巨响把正在小声交谈的两个人全都吓了一跳,扔了东西就冲了过去。 “云小姐!” Jeseie赶紧扶起坐在地上的云伤,将她迅速带离摄影棚,其他模特也都被赶过来的工作人员给搀扶起依次离开。 VIP017:受伤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 ( ) 见云伤安全离开棚内,匆匆环顾了一圈,Flora则是连忙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地报了警。 “报警?” 陈雯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有些不解,她脸上也有狼狈之色,握着相机的手也在不可遏制地颤抖。 Flora在电话里将刚才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报上地址,挂断电话后才对陈雯回答道:“对,必须报警,让警察过来看一下,究竟是不是意外。丫”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确定云伤无大碍之后,Flora脑子里立即觉得这次砸人事件不简单,好好的灯怎么能落下来呢,又不是本来就很容易倒的灯板架。 如果真是人为的,这种事以前在圈子里也不是没有先例,所以她必须报警,等专业人士的鉴定。 与此同时,也有其他工作人员给120急救打了电话,毕竟受伤的是云伤,她的身份不言而喻,又是脸部受伤,情况非常不乐观。 “陈小姐,请问今天在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都是来自你个人的工作室的?我能要一份名单吗?媲” 为了避免有人钻空子,Flora一分钟也不耽误,想要第一时间确认在场的人员都有哪些。陈雯点点头,然后急忙喊来自己的助手,请她帮忙把名单给Flora汇总一下。 因为当时情况特殊,一直拿着专业相机的陈雯,手腕也有轻微的扭伤,向助理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她也连忙到旁边用冰块冷敷减缓疼痛。 总之,偌大的拍摄场地内,此时此刻完全可以用“鸡飞狗跳”、“遍地狼藉”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十分贴切。 闻讯而来的云氏集团的公关部高层此刻也到了现场,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云轻飏的高级秘书苏晴,她吓坏了,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云小姐,云小姐!” 一向镇定自若的苏晴到处找寻云伤的身影,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她,慌张地迎了过来。 相比于云氏集团的其他高层和员工,苏晴是唯一一个比较熟悉云伤身份的人,而且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最重要的是,她已婚,和丈夫感情甚笃,且对云轻飏这个钻石单身汉上司毫无企图,这才是云轻飏聘请她的根本原因。 见到云伤太阳穴上有血,苏晴整颗心都要沉下去了,她很清楚云轻飏都多在乎这个养`女,若是他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她刚要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告诉给云伤,不等开口,就被赶过来的120医护人员给推开,立即有医生过来查看伤情。 “要缝针,先送去医院吧。” Jessie一听就急了,缝针免不了留疤,作为一个天天靠脸吃饭的艺人,这怎么可以?! 云伤点点头,她只是有些头晕,可能是因为疲惫和失血的缘故,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分得清轻重缓急。 “行,先去医院吧。Jessie你和苏晴姐陪我去,告诉Flora在这里看着,不要破坏现场。还有给Angela打电话,问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和媒体说。” 拿着一张湿巾轻轻按着额头,这种时候云伤居然还能说出一番条理清晰的话来,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很震惊。这种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女孩儿,按理来说遇到这种意外,即便不吓傻了也差不多。 “别从大厦前门走,走后面的员工通道,来,请跟我过来。” 苏晴担心会有消息泄`露出去,引来记者的围观,立即走在前面带路,直接下电梯从后门走出去。 Flora送走了云伤,手里握着陈雯助理给自己的名单,反复回忆着从下午开工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 她希望真的是自己过于敏感,这一切都是意外,而不是人为。 否则,藏在幕后的凶手一旦没有达成目的,那么就会一直伺机下手。 又或者,那个人就只是想破坏这次的代言拍摄,算是一个警告? 一切都不得而知,她只能守在摄影棚里,等着警`察的到来。 旁边的陈雯敷了一会儿冰块,觉得手腕好一点了,一边轻轻转动着右手,一边走过来检查电脑。好在,里面的样片都没有遭受损失,她为了以防万一,立即又做了一次备份。 “幸好,其实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再有五分之一吧,就能收工,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入行6、7年了,也是第一次遇到棚里的灯掉下来,还砸到了人。” 陈雯摇摇头,口中叹息着,Flora想了想问道:“陈小姐,云氏多久以前和您接触,希望您能拍新楼盘的写真的?” 她思索了一下,说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因为云氏总裁同自己的恩师有很深厚的交情,所以她才接下这个活儿。一般她的客户都要提前6个月进行预约,这次算是破例了。 “不过我们都是签署保密协议的,比如我不能跟别人说我要给云氏拍片,云氏也不会过早地宣传这个片由我来做,所以这个消息应该是最近几天才流出去的。” 陈雯又补充了一句,令Flora感到更为费解,这样一来,看起来事出意外的可能性似乎又大了一些,难道真是自己太多疑了?! 很快,警`察赶到,他们按部就班地找了在场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又派了两个警`察爬着梯子上去查看了一下顶棚和线路,因为掉下来的灯几乎已经摔得粉碎,所以他们没有带走。 尽管没有马上给出结论,但警`察的态度很明显:棚内温度过高,吊灯长时间照射导致电线外部胶皮烧断,电路造成了短路,这或许是吊灯不堪重负掉下来的主要原因。 与此同时,云伤一行人已经到了医院,经过简单的消毒处理后,她伤口附近的玻璃碎片都已经被清理掉了,接下来就是麻`醉和缝针。 鉴于云伤的艺人身份,医院临时将已经下班的科室主任请了过来亲自缝伤口,几个人反复研究了一个方案,尽量减少缝针数,尽量避免以后留下难看的疤痕。 “云小姐,这个情况我建议不要对媒体有所隐瞒,既然早晚都要知道,如果是我们这边主动发消息,会比较占有先机,整件事也相对会有话语权。” 闻讯前来的Angela在了解完事情经过以后,立即给出自己的看法。 躺在手术台即将打麻`醉针的云伤思考了几秒,同意她的话,请她去负责与媒体联系的一切事宜。 很快,头顶的手术灯亮起来,尽管打了麻`醉,但是云伤仍是能够感受到手术针在缝合着受伤的皮肉,那种感觉十分的微妙,不疼,但是叫人不寒而栗。 整个手术的时长很短,最后,云伤的右侧额头靠近太阳穴的位置缝了四针,主要是伤口靠近眼睛,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所以整个过程中,医生们全都小心翼翼。 而Angela也拟好了发给媒体的一封简短的信函,简单地说明了云伤的受伤以及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但是对于具体原因,她没有提及,甚至在记者们的狂轰乱炸之下也只说了“意外”两个字。 因为Flora在电话里告诉她,警方不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所以她们根本无处去寻找证据,自然在面对媒体时不得不做到一切以谨慎为上。 麻`醉剂的效果渐渐退去,被缝合的伤口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云伤躺在床上闭目休息,Jessie和Angela陪在旁边,两个人不时去病房外面接打电话,苏晴则不停奔波在各楼层,为云伤缴费,取药和办理住院手续。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她除了额头有伤外,头部受到轻微碰撞,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明天才能出院。 因为害怕有个别消息灵通的记者查到云伤的手机号码,Jessie早早就帮云伤的手机关机,来电电话也都一律转接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想了一下,云伤还是决定要给云轻川打电话,他还不知道摄影棚发生了意外,因为离家之前,她曾告诉他今晚会很晚收工,让他不要担心,他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公司加班。 拨通云轻川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有人接,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云伤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情况说得没那么严重,不过电话那端的云轻川还是吓坏了,问清了地址就挂断电话,火速赶来。 由于恰好是周末,又是晚间黄金时段,这个时候网络流量十分可观,没过半小时,“云伤在拍摄代言写真时受伤”的消息立即不胫而走,成为了最新热门话题。 多家媒体在发出了Angela亲自写好的官方通告之后,又都进行了篇幅长短不一的报道,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云伤的人气值很高,连带着,一些和娱乐圈沾亲带故的其他领域也都纷纷以她为话题。比如某占星术达人就从她的生日、星座等入手进行这次受伤事件的分析,一时间网上全面开花,热热闹闹,倒是令云伤这个当事人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无数网友纷纷在她的个人微博、贴吧等地留言表示关心和祝福,很多艺人也转发了希望她身体安好尽快复工的微博,这其中居然也有何沛沛,云伤感到有些意外。 “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谁知道了,到嘴边的肉飞了,结果你现在出事,她不偷着笑才怪呢。” Jessie说话一贯直白,这次也不例外,刷了一通微博之后,马上翻了个白眼儿。 “每个人运气不一样,说不定我遇到的事情别人就不会遇到,这个也不好说。” 云伤忍着伤口传来的疼痛,悠悠开口说了一句,尽管Flora告诉了她警`察的结论,但在这件事上,她也持怀疑态度。 并非是有被害妄想症,而是一切都太蹊跷,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她需要在灯下走位的时候掉。而且意外是发生在晚饭之后的拍摄期间,那之前的半小时休息时间里,大家都在棚外的休息室里吃饭聊天,到底会不会有人趁机做手脚,一切都很难说。 正暗暗想着,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脸焦急神色的云轻川大步冲了进来。 “小伤!” 闻声,云伤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到了跟前,将她一把搂到怀里,还好,她一偏头,没有撞到伤口。 “我看看我看看!” 云轻川抱了她几秒,这才松开,一把捧起她下颌,一双锐利的眼扫过她的脸,审视着她右边额头,那里已经包扎好了,隔着纱布也看不出来什么。 “大夫怎么说?” 他又看了几眼,这才开口问她,若不是这家大型医院在本城很有名,他绝对会强制要求云伤转院治疗。 “缝了四针,今晚住院观察一下,其实我觉得还好,你别着急。” 他的担忧落在云伤眼底,那种关切当然是做不了假的,她顿了顿,出声安慰他。 其实她比谁都害怕,毕竟这种事是头一回遇到,那么大的一盏灯,明晃晃砸下来,如果她当时头上还有沉重的凤冠,一旦被砸中的话,那简直一颗脑袋都会被砸进胸腔里去,想想就后怕。 不过,事已至此,害怕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她反倒是安慰起别人来。 云轻川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来,他有些烦躁地在病床前走来走去,也不说话。倒是一边的Jessie连忙站起来,笑着开口道:“那个,云先生,云小姐晚饭吃得少,我去看看有没有粥店,也顺便给你带瓶水,你先坐。” 说完,她就一溜烟拿起钱包跑出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许久,云轻川才摇摇头,一脸忧心道:“以后尽量少接这种工作,好不好?” 云伤一怔,扯着嘴角开口道:“这只是意外,不是常态,遇到一次不代表以后次次……” 他气得打断她的话,险些跳脚,大声喝道:“还想有下一次?” 大概是病房里太空旷了,他这一吼居然都有回声,云轻川愣了愣,也觉得自己口吻太凶恶了。 “我只是关心你。” 放缓了语气,他走近床头,轻轻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手掌心里摩挲着。 “我知道啊,就是你挂了电话就跑过来,我还怕你路上出事,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云伤小声嘟囔着,惹得云轻川更加不悦,她受伤,自己居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今晚我留下。” 他看了一眼四周,打算一会儿去搬一张护理床过来,就在这里过夜。 她一惊,这怎么好,在这里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云轻川眯了眯眼睛,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容拒绝,让云伤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改变心意。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有些累了,云轻川喂她喝了一点儿温开水,帮她掖好被子,让她先睡一会儿,他来帮她看着头顶的吊瓶。 没一会儿,云伤就真的睡了过去,不过因为头上有伤无法翻身,看得出她睡得很浅。 云轻川在她身边坐着,凝视着她的睡颜,似乎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凑近一些,小心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云伤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应该是感知到了,但是没有醒过来。云轻川抚着她的前额,身体伏低了一下,又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就在这时,房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是苏晴,她大概是没有想到云伤会这么早就休息,一脸惊喜地高声喊道:“云小姐,云总来……” 她的后半截话,在看到云轻川时,生生咽了下去,愣在原地,苏晴反应了一秒,才手足无措,喃喃道:“四少爷也在啊。” 刚才那一幕,全都落在了苏晴眼底,她没办法装作没看见,此刻只是后悔,自己因为在医院一楼遇到了云轻飏太过惊喜,结果现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她身后的男人此刻也走到门口,自然,也没有错过方才那一吻。 VIP018:斗狠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轻川站直身体,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在,他低咳一声,刚要问谁来了,忽然全身一凛,看到了苏晴身后站着的男人。 “大、大哥?!丫” 他没想到,云轻飏居然也来了医院。 听见声音的云伤呻`吟了一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眨眼才醒过来,口中咿唔道:“我真的睡着了?睡多久了?” 察觉到云轻川眼神不对,她顺着看向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云轻飏,不由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掀起被子下床。 她忘了手背上还有针,另一头挂着消炎药水,针头一下子被压弯,立即有血液倒流,染红了透明胶管。 “小心!” 离她最近的云轻川一个箭步,按住她的手,同时回身就去按床头的按铃,叫护士赶紧过来。 云轻飏依旧不动,站在原地,眼神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停顿了一秒。 苏晴也立即快步走过来,扶起云伤,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坐好,眼看着那连着吊瓶的胶管里红彤彤一片,她小心地撕开胶布,果然,针头歪了,针眼附近也鼓起来一个好大的包媲。 “可千万别乱动了,针头要是真的戳进去,扎破血管就糟了。乖,好好躺着。” 苏晴是当妈`的人,哄起人来自有一套,声音低低的又温柔,云伤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靠着枕头躺好了。 闻讯赶来的护士立即将云伤手背的血擦拭干净,吊瓶里的药液还有三分之二,这只手是没法再继续挂水了,只好换到另一只手。 这期间,云轻飏已经走了进来,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苏晴为云伤办理的是高级套房,不仅有独立卫浴,还有冰箱,彩电等电器家具一应俱全,看起来不像是病房,倒很像是酒店。 好不容易将云伤的手处理完,云轻川直起腰,看向沙发上端坐的云轻飏,这才略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大哥,你哪天回国的,上次于小姐来家里送东西,叫你费心了。” 云轻飏淡淡一笑,没有急着回答,大概是烟瘾有些犯了,又不能在病房里吸烟,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烟斗丝的铁盒,打开来放在人中处,轻轻嗅了几口烟草的味道。 “回来有几天了,不过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叫小于去替我看一眼。” 云伤直直看着他,知道云轻飏在撒谎,那一枪位置刁钻,寻常人躺上一个月都未必能下得了床,这才几天时间,他居然敢胆大妄为到从意大利飞回国内,简直是不要命了! 云轻川在场,她不好戳破他的谎言,只能用一双大眼近似贪婪地看着他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神态里揣测他的身体情况。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很多,眼眶微微凹下去,有些泛青,虽然双眼依旧蕴含着神采,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许多细小的红血丝,让她止不住一阵心疼。 “我还以为你会和小伤一起从意大利回来,没想到她临回来前一晚跟我说让我去接她,我就知道你们可能没遇上。” 云轻川站直身体,犹豫了一秒,还是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大概是兄弟俩的语气都有些古怪,苏晴也听出来了些端倪,她将手里的一沓住院手续和缴费单整理好,放进云伤床头的抽屉里。 “既然云小姐没事,我也把手续都办好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云总我先回去了。” 云伤冲她摇摇手,口中感谢道:“谢谢你苏晴姐,多亏有你跑前跑后,快回去休息吧。” 房门再一次合上,这次,整间病房里,就真的再无外人了。 “在威尼斯呆了一天,我见到了Damian,如今他才是黑`手党的真正领`袖。” 云轻飏边说边收起烟丝盒,坐直身体靠在沙发上,眼神里带有一抹狠绝,口中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来。 云轻川一愣,满眼错愕,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 但是显然,从神情上看,云轻川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只有病床上的云伤依旧蒙在鼓里,她实在弄不清这个“Damian”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们的老大十年前被意大利当`局捕获,此后新任教`父是人称‘特拉帕尼王子’的Mateo,不过后者因为常年过着花天酒地骄奢淫`逸的生活,这两年来身体已经垮了,很多重要决定,暗地里其实都是由军师Damian来亲手制定的。” 云轻飏不开口则以,开口则是重磅消息,就连云伤也彻底愣住,难道他在自己离开不久就偷偷从米兰前往了威尼斯,去与这个什么神秘人物碰面? 居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枪伤吗,就为了所谓的一笔生意,难道生意比命还重要?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他有事,自己该会多么痛苦! 云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忧伤,可是,无论她的眼神有多炽烈,他也没有回应她的注视。 “也就是说,只要过了Damian的那一关,基本上就毫无障碍了?” 云轻飏的话让坐在椅子上的云轻川也激动无比,他站起来,在原地踱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哥,就趁着现在,欧洲整体的经济尚未完全复苏,我们就抓紧机会吧!” 他双目灼灼地看向云轻飏,脸上充满了期许,眼中分明有着换一个战场打算大干一场的冲动。 他的急迫不是没有原因,近五年以来,整个欧洲的经济因为曾陷入泥淖而无法恢复曾经的辉煌,尽管世界货币体`系并未完全崩溃,但因为持续的不断冲击,许多欧洲国家一度陷入债务危机,几乎全国经济瘫痪的希腊就是最好的例子,而西班牙大片闲置废弃的“鬼城”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同意大利黑`手党达成协议,直接以雄厚资金进军欧洲市场彻底垄断,或者作为亚欧之间贸易的中介抽取可观的费用,无论哪一种,云氏都会赚得钵盆满溢。 这是很大的风险,同样也是很大的诱`惑。 “大哥,Damian他怎么说?” 见云轻飏许久不开口,云轻川也冷静下来,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野心很大,除了要钱更要权。我表示对他们自己人内部的斗`争不感兴趣,我只是一个商人,一切都以金钱利益为目的。他见我没有清楚地表示对他做新任教`父的支持,这次见面最后算是不欢而散。然后我就回国了。” 云轻飏摊摊手,这确实是他一贯的性`情,外人的事,他向来鲜少插手。 “好了轻川,这些事来日方长。倒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床上的云伤,眼睛不悦地眯起来,冷声质问道:“说要做艺人,如今做也做了,怎么做到医院里来了?” 见云轻飏有意苛责云伤,云轻川急忙打圆场道:“大哥,不怪小伤,她在拍锦绣江南的代言时,头顶的灯掉下来了。” 他并不知道,云轻飏刚下飞机,并不是他自己口`中所说的,已经回来了几天,所以云轻川一厢情愿地以为,今天的拍摄工作云轻飏也是知道的。 “如果非要怪罪,出事的地方是在云氏集团大厦的宴会厅,大哥,你还是叫手下的人好好查一下吧,看看究竟是天灾还是**。” 因为心系云伤,一向温和的云轻川也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说完这话,他才微微懵住,觉得有些言重,自己的话里好像在或多或少地怪罪着大哥云轻飏一样。 “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立即道歉,向云轻飏解释着。 短短几句话也让对此尚不清楚的云轻飏弄懂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提前拍摄是经过他同意的,因为做出来样片后要下厂印刷,赶在本城的房博会上投放,所以才必须提前。 “轻川,你的‘易居城’怎么样了?” 易居城是云风地产原定在去年就该推出的新项目,但由于工程期的滞缓,一直拖到了今年春天,是云轻川一手打造的新型青年公寓式楼盘。 和锦绣江南不同,易居城的主要受众是工作3-5年的白领阶层,房屋面积多在60-120平方米,以小户型为主。 乍一看来,其实两者无论是定位还是销售上,都没有明显的冲`突。 唯一的尴尬之处是,在今年的春季房博会,究竟是由锦绣江南还是由易居城来代表云氏出展位——按照主办方规定,一个房地产集团今年只能投一个项目参展。 怪不得,之前云轻川在云伤面前表露出了一丝尴尬,他本无意同云轻飏正面交锋,但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心血得不到业界的肯定,一时间左右为难。 “还好,在着手开始做宣传了,售楼中心下周设立。” 见云轻川轻描淡写,云轻飏也没有多问,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他开口道:“轻川,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里看着云伤,明早再给她做个检查,要是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床尾,抬起头看了一眼云伤头顶的吊瓶,里面的药液所剩不多了,还有两厘米高。 “还是我留下吧,你最近公司忙,休息不好,我在这里……” 不等云轻川说完,云轻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轻轻摇头,“回去吧,就别和我争了,她脾气不好,难受起来口无遮拦的。” 他的话让云轻川面上一怔,就看他脸色白了一白,跟着就点了点头。 “好,那我明早来接你们。小伤,你好好睡一觉。” 云轻飏亲自走到门口送走了他,回过身来,正好对上云伤的视线。 “我刚下飞机,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没有其他人,他脸上那层薄冰似的神情也松裂开,不再一脸严肃,背脊上传来一阵疼痛,云轻飏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皱了皱眉。 云伤死死瞪着他,眼眶微红,大声质问道:“你明知道自己身体根本扛不住,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医院里住着!云轻飏,你想逼死我,对不对!”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计划,而且从不告诉她,总是把她当成傻`子似的,最后一个才知道真相。 如果不是她还算反应快,在上次于迦茵前去的时候就会不小心说漏嘴,这次也不例外,他忽然现身在此,让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云轻川不傻,云轻飏想要一直瞒着他自己的行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雇人追杀我们的真的是他,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受伤了?还是说,你们两个都在演戏,看谁先演不下去为止?” 她愤愤仰起脸,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让她实在不忍心再骂下去。 忍了几秒钟,就看见额头布满冷汗的云轻飏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透明的小药瓶,里面似有白色的药粉,他仰头吞了一口,又重新收好。 “我没事了,你也回去吧。” 云伤叹了一口气,微微阖上了眼,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与他纠缠。 “你在怨恨我,怨恨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心意,让你离开他。” 他几步走了过来,这一次,一直走到床头,站在云伤的面前,微微俯身,与她对视。 不知为何,云伤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居然在心底泛起一层淡淡的心虚。 “我没有,如果说之前你让我接近他,我确实不愿意,那么从米兰回来,我是愿意的,我心甘情愿的。” 她垂下脸,苦笑了一声,幽幽叹息道:“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这样的男人不会为了爱情去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早就看透了。我只希望,自己对你来说,还是有用的一个存在。遗嘱我一定会拿到手,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没有良好的出身,亦没有傲人的背景,想要站在他身边,总要有让自己能够昂首挺胸的资本才可以,云伤已经想通了这一点。如果说以前是为了别人,那么现在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能和云轻飏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让你受委屈了。” 他愣了几秒钟,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去见Damian的事情是真的,我也确实有心让云氏的生意再上一个台阶。乖,如果一切顺利,我把爱琴海上最美的一座岛屿送给你做礼物,结婚礼物。” 云轻飏的心跳强而有力,怀抱温暖,让人眷恋,云伤收紧双臂,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真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静止不动,好让她享受与他难得的温存。 云轻飏没有说话,脸上微微动容,眼前似乎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儿,那么小,那么柔弱,眼睛里却都是倔强和渴望。或许,就是那样的眼神,彻底将他打动,让他对她产生了好奇和喜爱。 他见过太多的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富家女孩儿,却从没见过这种泥球儿似的脏东西。 “先躺下,别碰到伤口。” 她以为他要走,下意识地紧紧扯住了他的袖口,云轻飏笑出声来,安抚道:“我不走。对了,刚才我给你电话,是你助理接的,她给你买了粥,还在路上。” 正说着,房门被敲了两下,Jessie拎着两个塑料袋走了进来,还不停回头张望。 “呼,吓死我了。也不知道谁那么厉害,外面大门口围了好多记者,还好没人认识我。” 她一边从袋子里拿出粥,一边向云伤描述着医院外面的情形,大概是有人得知住院的消息,所以跑到医院来等着采访。 云轻飏接过塑料盒,拿小勺翻搅了几下,吹了吹,亲手喂给云伤。 “明天我叫人去查一下,你养好伤口,别的不用操心。” 她乖巧地张开嘴,享受着他的服务,想了想,云伤忧心忡忡道:“就是还没完全拍完,陈雯那边的底片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云轻飏打断她的话,果断开口:“那就看她的本事了,我就看结果不看过程,你这个样子短期之内都要好好休息,至于她能弄出什么样子,既然我花了钱,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商场上的波谲云诡,瞬息万变,仁慈只能带来失败。 VIP019:私奔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轻飏如约在医院陪床一整夜,相对于他高大的身形,护理床窄小,睡起来很不舒服。所以当云伤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双眼通红,满眼血丝的男人。 护理床紧挨着她的病床,她依赖地握着他的手,因为枪伤,云轻飏大多数时间只能俯卧着睡觉,姿势很是辛苦丫。 她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昨晚怎么劝他他都不肯走,只得同意他留下来。 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确定云伤已无大碍,轻微的脑震荡并不严重,只是额头处的伤口不能碰水,已经可以出院了。 清早赶来的云轻川忙着办理各种手续,然后接云伤回家。 看得出,他的脸色也不好,想来昨晚也是睡得很不踏实。 其实,在云伤心底,她是隐隐希望云轻飏能够说一句“跟我回去”的,尽管她也十分清楚,理智如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当他真的将她送上车的时候,云伤还是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失落。 “放心吧,大哥,我会好好照顾她,你辛苦了一夜,回去马上好好睡一觉。” 云轻川挥挥手,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医院停车场媲。 两个人一路无话,他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云伤,只是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喜怒,这让云轻川无从去揣测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中,家里的佣人已经知晓她受伤的事情,无论是煮饭还是煲汤,都避开忌口的食物,以清淡营养为主。 见云伤回来,佣人先端来一碗汤送到卧室。 她坐在梳妆镜前,小心地侧过头,轻轻揭开纱布的一角,仔细地打量着额头上的伤口。 四针,也算很明显了,尽管医生在缝合时百般注意,也难免将来要留下伤口。 “不要担心,现在除疤的科技很高超,不会有影响。” 云轻川以为云伤是在担忧疤痕破相,立即出声劝解着,生怕她因此而感到难过。 云伤将纱布贴好,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果然滋味儿很足,她品了品味道才回答道:“我不害怕有疤痕,无所谓。” 哪有女孩儿不爱美的,她这么说,自然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罢了。 沉默了片刻,云轻川深吸一口气,似乎酝酿了很久才下定决心。 “云伤。” 她低着头在喝汤,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漫不经心地应声道:“嗯?” “云伤,抬头看着我,我有话说。” 云轻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不复往日的平静,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听得云伤一愣,依言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我们订婚吧。” 他直直看着她,眼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站在她面前,将在心中埋藏已久的五个字,一字一句地亲口说了出来。 “啪!”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云伤手一松,汤碗摔在地上,里面残余的汤料洒了一地,乳`白`色的地毯上立即呈现出好大的一块儿深色污渍。 她立即向后一退,似乎对他的话语感到了满心的抗拒。 果然,她是不愿意的。 云轻川似早有预料一般,闭了闭眼,苦笑了一声。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忽然想要订婚?我们……我们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自觉失态,云伤立即坐直身体,勉强自己放松,脸上也挤出了一个微笑,主动向云轻川询问,他为何会有订婚的想法。 他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搭在云伤的肩头,略略用力按了一下,似乎在缓解着心头的不安。 “我等不及,云伤,我总觉得我要丢了你。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有安全感,我是不是一个很蠢的男人?” 眼睛垂下来,他俯身,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她的心倏地收紧,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着似的,让她莫名地感觉到一股疼痛,淡淡的,丝丝缕缕的,无法忽视的。 “我们现在在一起,这种状态不好吗?我是说……结婚什么的,实在太仓促了……” 脑子里很乱,一时间,云伤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和理由拒绝他。 云轻川看出她眼中流露出的窘迫,终于明白,原来对于自己来说,最怕的并不是她的一口否决,而是百般的顾左右而言他。 钝刀子,其实往往更伤人,怪不得老话说,快刀斩乱麻。 可还有一句老话,叫,情丝难断。 他飞快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一片清明,微笑着看向云伤,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一侧脸颊,温柔回应道:“我说了,只是订婚,就选在你21岁生日那天,所以我才要找人好好筹办你的生日宴。” 云伤下意识地伸手,覆住了云轻川的手背,她的手心冰凉,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接受,绝对不可能;拒绝,她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彻底触怒云轻川,她必须还要留在他的身边,博得他的欢心,取得他的信任,继而打探出遗嘱的下落。 “轻川,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谈,再说,你爸爸那边,一定不会同意。如果因为这件事你和他再闹得不愉快,那我就……” 她想搬出云耀霆来打消云轻川的念头,毕竟,那老`爷`子对自己的厌恶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冲上次在大庭广众下的公然侮辱就可见一斑了。 如果云耀霆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居然要娶一个出身卑微的养`女,还不晓得要如何震怒。 “……难辞其咎了。” 在云轻川的注视下,云伤艰难地把一整句话说完,只觉得后背都冒出冷汗了。 他盯着她,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云轻川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那么渺小,那么脆弱,是不是在她的心底,他这个外人眼中,风光无比的云家四少爷也是如草芥一般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任何一种可能的答`案只会让他心痛无比。 “我爸那边我会处理,现在,我只要你的态度。” 满脸颓败地收回双手,云轻川站直身体,退后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蓦地拉远了。 云伤咬住嘴唇,一言不发,整个脑子里都是今天清晨她睁开眼后,看到的云轻飏的那张脸。这辈子,除了他,她从没有想过,穿上白纱,站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可是她同样无法干脆地对云轻川说“不”。 就在云伤进退维谷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我不逼你了,你头上还有伤,去躺一会儿。我马上叫佣人来打扫,你不要碰。” 云轻川几步走近,蹲下来,将那个倒扣在地上的碗捡了起来,握在手里。 就在他的手已经碰到房门的时候,就听身后的云伤喊住了他—— “轻川!” 他慢慢转身,挑眉,看着她急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绞在一起,脸上似乎带着一股决然。 惨烈的就像是一个即将英勇就义的女壮士一般,他看在眼里,立即有种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的错觉,仿佛正在逼良为(女昌)。 “我答应你,但是只是订婚,先不要结婚,未来一段时间我还是想以工作为主,好不好?” 她的后半句解释里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再加上豁出去的表情,任何人若是看到这一幕,都猜不出来,这两个人在讨论的是喜事。 心头一松,期待许久的答案终于从她的樱桃小嘴里说了出来,原来,如果一个东西经历了太久才得到,那种快乐也会大打折扣。 似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种灭顶的喜悦,云轻川微微点了一下头,镇定地回答道:“好,不急。就定在你生日那天,我会邀请一些亲近的朋友家人。” 说完,他不给她任何回应的机会,转身就走,房门轻响一声,然后整间卧室再次陷入寂静。 云伤浑身一软,双腿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幸亏她一把扶住了梳妆台的边缘,这才站稳。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顷刻间泪流满面,双手用力地捂住满是泪痕的脸,云伤狠狠地摇了摇头,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最后的清醒。 缓兵之计,她唯有寄托,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脱身,离开这里。 很快,昨晚云伤在云氏集团拍摄为锦绣江南代言的静态电影期间受伤的消息,也在星皇娱乐内部流传开来,一时间,整个公司上下,各路人马心态不一。 有发自内心关心的,有秉着看戏姿态的,有趁机落`井`下`石的,有说风凉话嘲讽的,毕竟人心叵测,不一而足。 这其中,尤其以新任老板娘夏奈,和艺人总监黎君玲两个人的态度最为耐人寻味。 夏奈和云伤只见过了一次面,对她的第一印象却好像格外好似的,据说亲自和助理去买了补品,转交给Flora请她送给云伤,让她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开工。 黎君玲作为云伤的正式经纪人,也第一时间表达了关心,仔细核对她的通告时间表,亲自去向有关的栏目组道歉,确定下一次通告的时间。 这样一来,之前那些关于黎君玲与云伤不和的传闻,似乎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了。 听着Flora向自己转述着公司的种种动向,云伤大多只是淡淡一笑,夏奈的有意收买,黎君玲的故作姿态,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并不能左右她的任何想法。 “听说何沛沛最近都在一家知名的美`体馆做各种Spa护肤,就是为了之后的试镜。米兰回来之后,她的通告足足少了四分之一,原本在谈的一部电视剧最近也没了下文,Miss·Stradivarius如今对她来说就是救命稻草,非要抓住不可。” Flora咬着签字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将听来的消息告诉给云伤。 “是啊,人人都有低谷,更何况是艺人,本来就是踩着钢丝过活,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是我这个……” 云伤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右侧太阳穴,她缝的是美容针,恢复得还好,但是一道浅浅的疤痕怎么也掩饰不了。 “需要做除疤手术吗?” 看出她的担心,Flora主动问道,心里也有一丝遗憾,这么完美的人,从此要是都有这么一道缺憾,着实令人可惜。 “我不想做。” 云伤放下手,露出倔强的表情,她照过很多次镜子,那疤痕并不明显,加上有鬓旁的头发,再说如今的化妆十分精妙,她不信非得手术除去才是唯一的道路。 “模特和演员也不完全都是靠脸吃饭,否则做这一行的人要比现在多出十倍百倍了。” 她眯了眯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记事本,在三天后的日期上,那数字被她用红笔大大地圈了个圈儿——那是Miss·Stradivarius试镜的日子。 送走了Flora,云伤刚折回自己房间,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名称,眼睛里霎时闪烁出璀璨的光芒,飞快地接起来。 “还疼吗?不要用手去碰,这个毛病你总是改不了。” 那一端传来云轻飏的醇厚声音,他再清楚不过,哪怕是被蚊子咬个包,云伤都会忍不住去挠,挠破为止。 云伤轻笑,撒谎说没有,忍不住对着镜子,又去碰了碰纱布。 “出来吧,我就在外面,多穿一些,今天风大。” 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气温一直升不上来,漫长冬季的余威似乎格外猛烈。 云伤一惊,跑到小阳台,果然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车,牌照是她熟悉的。 她随便套上一件外套,就冲了下去,正在客厅打扫的佣人想要拦住她,却不敢上前。 云伤气喘吁吁地打开车门,云轻飏正在看着手里的报表,听见声音抬起头。 她钻进车里,带上车门,不由分说地,伸手就搂住他的脖颈,将脸狠狠地埋在他肩窝处。 云轻飏没有说话,云伤也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在一起,车厢里一片沉默。 半晌,他察觉到肩膀处一阵湿意,知道这是她在哭。 “哭什么?” 以为她是不舒服,云轻飏立即警觉起来,轻轻推开她一些,仔细查看她的伤处。 云伤抽噎着看向他,哽咽道:“我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连见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像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一样……” 她一边说,忍不住一边笑起来,脸上还有泪,嘴角还有笑,看得云轻飏也笑了起来。 “又哭又笑,小猫撒尿。” 她抽噎几下止住眼泪,心头的惆怅仍是挥之不去:说,还是不说? 自从前天晚上云轻川莫名其妙的求婚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据说是公司事情太多,他索性在办公室睡下了。 可云伤知道,他的做法应该是在回避自己。 “既然你都说是偷`情了,那咱们就私奔吧,云伤,我带你去私奔。” 云轻飏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是少见的愉悦和放松,不复平时的严肃,甚至还冲着云伤调皮地眨了眨眼。 说完,他按下一个按钮,对着面前的一块感应板命令道:“开车。” 话音刚落,一阵引擎声传来,车子启动,缓缓开出云轻川的别墅区。 被“私奔”两个字彻底吓住了,云伤扯着他的衣袖,一脸紧张道:“我们去哪?” 云轻飏不答反问道:“你怕吗?如果我带你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坚定地摇了摇头,咬住嘴唇轻声道:“只要有你,地狱我也不怕。” 云轻飏看着她脸上的坚决和执着,缓缓笑了。 VIP020:疼宠(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娇`嫩的脸颊被一种硬刺似的东西连连扎了几下,云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原来她又一次在云轻飏的怀中睡着了。他的胸膛那么温暖那么厚实,总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收敛起全部的倒刺,不再张牙舞爪地与这个世界为敌,转而乖乖去做他的小女人。 傍晚的风拂过,带着一点儿沁凉的味道,远处是逐渐西落的夕阳,染红了一大片湛蓝的天幕丫。 看清眼前的景致,刚刚清`醒过来的云伤惊愕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名字的耐寒植物,在这早春里却已经长得茂盛无比,一株一株,半人多高,紧紧相挨着,构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植物特有的清新味道,类似薄荷似的,阵阵吹过,沁人心脾。 一大片的田野,一望无际,经由微风的吹拂发出沙沙的响动,在田野中`央有一处木质建筑,她眯眼看过去,发现是一栋尖顶的木头小别墅。 别墅旁还支着一架小型的风车,白色的叶片转得不疾不徐,景色落入眼底,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美丽的明信片。 一架同样是木质的小桥,将入口和别墅连接了起来,隐匿在田野之中。 两个人此刻,就坐在这架小桥的边缘,身后连着木质别墅的阳台,巨大的遮阳伞罩在头顶,洒下一道暗影,挡住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威。 “你是怎么发现这种好地方的?媲” 云伤彻底清醒了过来,调整了姿势,斜躺在云轻飏怀里,看着远处满眼的绿色,只觉得心底潜藏的憋闷顷刻间烟消云散,变得通透无比。 “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地产开发商别的本事没有,在这城里找一处地皮还是做得到的。” 头顶传来他醇厚好听的男中音,每个字都像是最动人的音符,让云伤笑弯了眼睛。 “暴殄天物,这么大的一片地,盖住宅盖写字楼不好吗?” 她故意这么说,其实,拥有这种世外桃源,一直是她的梦想。 “给你什么都不浪费。” 胸腔震动起伏,他也笑了起来,搂紧她,明知道她皮肤娇`嫩,就是故意用短短的胡茬儿去扎她的双颊和下巴。 云伤自然不肯,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看准一个时机挣脱出来,拼命朝别墅里跑。 正中下怀的云轻飏慢悠悠站起来,三步两步跟在后面。 木屋不大,三间连在一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超大的按`摩浴缸,天台餐厅,起居露台。甚至连尖尖的屋顶都是可以完全支起来的,夜间只要躺在床上,轻轻抬起头,就能够看到许多明亮的星星,这对于布满尾气和阴霾的城市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卧室打扫得异常干净,丝绸床单等整套的床上用品都是很低调的亚麻色,触手清凉柔软,一对造型可爱的脚丫形状的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分别还有两支液体`香氛,伴着微风,空气里弥漫着让人愉悦放松的甜橙味道。 环视一圈,云伤回头看向云轻飏,眼睛里满是感动和惊喜,喃喃道:“真像是和你在度蜜月一样,不,像做梦一样……” 他几步走近她,在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为她的失神感到好笑,轻声道:“不对,我们是私奔的男女,我们不仅私奔,还要偷`情!” 话音未落,云轻飏忽然将云伤整个人抱起来,毫无准备的她“啊”一声尖叫,吓得连忙抱住他的肩头,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他动作轻柔地摔在了大床之上。 柔软的床垫跟着颤了几下,她想要起来,他高大的身体却已经及时地倾了下来,彻底将她笼罩住。 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小脸,云伤能够在他的瞳孔中看到稍显茫然无措的自己,她刚要说话,他英俊刚毅的脸就压了下来,寻到她的嘴唇,用力深`吻。 云轻飏用火烫的嘴唇儿吸`吮`着身下女人粉`嫩的樱`唇,让她发出朦胧的幼细的呜咽,听在耳畔令人格外情`动。 “好甜……” 一吻结束,云伤已经昏沉沉,迷蒙之际似乎听到他梦呓般的呢喃,令她有片刻间的茫然。 支起一半身体,云轻飏举高临下地看着她,伸出手,按下床头的一个凸起的红色按钮,很快,头上传来“轧轧”的机械声音。随着声音结束,云伤抬起头,看见一片天穹,似乎触手可及。 天色渐暗,最后一丝火烧似的橘红色也跟着消退,夜晚到来。 修`长的手指转而来攻击她敏感的胸口,男人的指尖轻轻在云伤的心房处游走,游走。 “在天和地之间做`爱,我要撕烂你的衣服,狠狠操。” 说罢,飞快地一个翻身,云轻飏用身体压住云伤,让她无法逃脱,更难以挣扎。 他不断爱`抚的手指犹如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蛇,摩挲得痒痒的,由于紧压着她的美好娇`躯,来自他身上的灼烫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直达她的肌肤,刻意撩`动着她体内的情`欲之火。 “不、不要那么说……” 云伤胡乱地踢着两条腿,脚上的鞋子滑脱掉,露出两只又白又嫩的脚,无力地垂在床畔。 云轻飏的手缓缓向下,经过她平坦紧实的小腹时,云伤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两片红晕很快也染上了脸颊。 两只好看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飘渺的雾气,像是要让人溺死在其中似的。 他宽厚的手掌就覆盖在她私`密`处的上方不远处,轻轻`揉按了几下,立即惹来她几乎令人疯狂的娇`吟声。 “告诉你降温,还穿得这么少。” 云轻飏打量着她腿上薄薄的丝`袜,不悦地开口,三下两下从她大腿处找到接口处,用`力一撕,就听“滋啦”一声,丝`袜破了个大洞,彻底被他拽了下来。 大手毫无预兆地一把捏住她右侧的脚踝,下一秒,他俯下`身,烫人的舌`尖舔上了她柔`嫩的小腿。 弧度优美的小腿肚儿上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细长笔直,一片细腻雪白,近在眼前也不见毛孔,像是一块温润的玉一样,被云轻飏抓在手中把`玩着。 酥`麻的痒意像是小虫子在噬咬着身体一般,传遍全身,神经末梢都在战栗在颤抖,她狠狠掐着云轻飏的手臂,咬住嘴唇。 “又嫩,又滑,乖,我把你养得真好……” 他一边吸`吮`着他的小腿,一边幽幽赞叹,湿痕从小腿一直蜿蜒到腿窝,晚风从屋顶处灌入,让云伤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即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试着挣了挣腿,可是不能从他手中拿回。 他的唇`舌一路向上,流连在她更加娇`嫩的大`腿`根一带,那里极其敏感,又怕麻痒,她快要疯了,下意识地用力并拢起自己的双腿。 “唔!” 腿`间立即传来温热的气息,云轻飏恶作剧似的,故意在她娇`嫩的花源口处吹气,热热的呼吸全都喷在薄薄的布料上,让她感到万分的瘙`痒难耐,云伤立即吓得尖叫起来。 她伸手去推他埋在自己腿`间的头,无奈推不开他的进攻,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云轻飏双手垫起她的腰,一张脸全都深深地埋在了她馨香湿`润的双`腿`之`间。 故意不脱掉那碍事的小内`裤,他只用两根手指夹起其中一侧,用力向旁边拉扯,完全`露`出细软的毛发和粉`嫩的唇`瓣,故意用布料磨蹭着两片柔软。 这样的接触带来了奇妙的,他越玩越上瘾,就是不停手。 “不、不要……” 很快,敏感的身体做出了直接的反应,随着腰`肢的不断扭摆,云伤藏在萋萋芳草中的隐秘小口处渗出了点点蜜`汁,而且明显有着在不断泛滥的趋势。 “要我拿开吗?” 云轻飏似乎难得地很好说话,果然,将她的内`裤拉低,挂在左腿的膝盖上,将那泛湿的幽谧彻底露出来。 凉风让云伤觉得双腿间冰冰凉凉的,相反,她的胸口很热,饱`胀。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之前那种难以启齿的痒意终于消失了。 忽然,一双大手圈起她的腰`肢,将她的下`半`身稍微抬起了一些,云轻飏跪在床边的地板上,俯身把脸埋进让她无比羞怯的地带,张开嘴含住她湿`润的娇`弱花瓣,并且不断用舌`尖向深处顶着。 原本受冷泛凉的地方,就这么陷入了滚`烫的舌`尖挑`逗中,一冷一热,犹如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刺激。 “咝!” 她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他的取悦感到心惊肉跳,同时也是无比的震惊和意外。 很少有男人会如此体贴,或者说愿意为女人服务,他们更愿意享受,较少地照顾到女人的情绪和反应。 云轻飏伸出手,细细地拨开她柔软的蜷曲的毛发,露出那晶晶亮,正在溢出花蜜的小口,看着它因为外界的刺`激和紧张的抽`搐而不停地翕动收缩着,这让他无比兴`奋。 看着他露出欣赏的表情,云伤艰难地把头偏转过去,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拼命躲避着他的视线。尽管两个人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但她依旧无法在他审视自己全身最私`密的地方时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好湿,还有这里鼓鼓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一捻,轻松地掐住了嫩`穴中`央的小凸起,微微用力,揉`搓`着挤`压,眼看着它更加肿`胀充`血,像极了一颗饱满的小红豆。 “疼!” 云伤拧起眉头,娇`呼一声,眼见着双目中霎时就有泪光闪过,格外柔嫩的地方哪里禁得起这种撕扯,疼楚伴着快`感让她蜷缩起身体。 她的求饶让云轻飏放开她,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唇角,从嘴唇一直吻到细瘦的肩头,锁骨,缠绵的吻令人欲罢不能。 辗转来到胸前,大手轻车熟路,绕到云伤的背脊,轻松地就解开了内`衣,少了这一层阻隔,前面的两团雪白柔`腻立刻弹跳出来,他掬在手中揉`捏起来。 细滑的肌肤让云轻飏爱不释手,滑腻腻的乳几乎无法抓住,在指缝里流淌,很快留下一道道微红的指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捧在手里大口吸吮舔`舐形状美好的嫩`乳,浅粉色的蓓蕾在唇`舌的挑`逗下挺`立坚`硬,晶莹淫`靡的口水痕迹残留在周围。 “轻……”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已经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小嘴儿里倾泻`出来,意识涣散,云伤几乎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要说不出来了,身`体的快乐占据了全部的感官体验。她的上半身陷在云轻飏的怀里,衣衫凌`乱,裙子也被他翻起来缠在腰间,几近赤`裸。 双`腿之间忽然被抵住,她一怔,那是他的手指。 “要吗?” 他吻着她汗湿的鼻梁,呼吸急促,不等说完,就将最为粗`长的中指,压`进那湿`热紧致的销`魂嫩`穴中。 没有其他人和事的干扰,小木屋里只有有情相依的两个人,所以,云轻飏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疯狂索要。 他插得很急很猛,没有半分试探,手指虽然不够长不够粗,却格外坚`硬灵活,他肆意地在紧致蜜道里翻`搅,左右扩张。 若非云伤细致的丝绒花道里早已布满了湿`润黏`腻的丰沛爱`液,说不定早已被他的粗`鲁掠夺弄伤,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送入抽`出的动作不住地向外飞溅,落在床单上,绽开星星点点。 “别、别……” 她快要无法承受,纤弱的娇`躯蜷缩成团,肌肤泛着红,五根手指用力地攀着云轻飏结实有力的手臂,指甲几乎都要嵌进去。 完完全全地被填充,又被贯通的感觉,真要人快要发疯! 额角的青筋隐跳,有豆大的汗珠儿随着他手臂抽`插摇晃的动作而甩落,云轻飏的喘息愈发粗哑,眼睛里透着一丝灼红,胸腔里流窜着燃烧得愈发炽`热的情火。 指尖加剧摩擦,指腹与嫩`肉之间的冲撞更为凶猛,花壁内里一层层丝滑莹润的细密褶皱,被手指大力插`入翻`搅,被迫舒展开来,紧紧地吸附着这横冲直撞的不速之客,裹紧,缠绕。 “你这么急不可耐地用`力吸着我,到底是想叫我插,还是叫我退出呢?” 男人忽地停下动作,邪恶出声,暗哑的嗓音里有着强制的隐忍,随着他手指的退出,一股被透明爱`液涌了出来,两片早已被他手掌心刮蹭得嫣红肿`胀的蜜`唇翕动着,唇上方正勃`发着一枚小巧的花蒂,颜色鲜艳,硬如枚果,让云轻飏忍不住用指腹轻轻弹了弹。 “呀……” 浑身一颤,一声沙哑却高昂的呻`吟从嘴角逸出,她“啊”地睁圆了一双盈盈的媚眼儿,手指掐上面前男人的手臂,指尖用力收紧,骨节泛白,两条腿忍不住分得更开,朝两边蹬踹几下,足背弓起,脚跟来回磨蹭着身下的床单。 “快到了?” 捏住了她充`血敏感的蒂核,他缓慢地沿着顺时针方向撮弄着这颗圆而硬的小粒儿,观察着云伤脸上的表情。 他不信,她在这么强硬又温柔的折磨下,还能硬撑。 果然,她忍不住,丝丝缕缕地低吟起来。一开始,她还能咬着唇,发出细微羞涩的呜咽,然而随着快`感累积,那灭顶的舒`爽如潮水般席卷过她的周`身,火`热的小腹狠狠绞了两下,有种抑制不住的尿`意袭来。 潮`红着脸颊,她收紧了身体,腿`儿蜷缩,脚尖绷直,全身的肌肉都好似陷入了可怕的痉`挛。就在此时,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看准她的神色,狠狠捏住花核前端,用力撕扯了一下! 猛兽般的狂野,霎时将享受性`爱的女人带入了情`欲的巅峰,忍耐多时的丰沛汁液从细孔内狂泻而出,一缕细细的水流喷`出来! 这景象很诱人,就在她的喷`射快结束的时候,眯眼欣赏她此刻媚`态的云轻飏不停手,捏着那硬`硬的核粒又是几下按`压,欲停的阴`精便又泌`出一些,虽不再喷`射,却也顺着花道口源源不断地滴落,聚在圆`润饱满的嫩`臀之下,水渍涟涟。 云伤早已闭上眼,哆嗦着享受这奇妙的余韵,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拉链滑`动和衣物摩擦的簌簌声,她一惊,掀开眼皮,果然看见云轻飏站直身体,将裤子脱掉扔在地板上。 VIP021:疼宠(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眼前的景象让有些神志不清的云伤清醒过来六七分,此时此刻,她几乎呈半`裸姿态,无助地瘫`软在床上,双腿微微分开着,脚尖一颤一颤地在半空中垂着,身下的亚麻床单被磨蹭得犹如风干的梅菜叶似的,还有几小滩水渍。 她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懒洋洋的,又酸又软,空气也似乎变得凝滞沉重了,盈散着一股浓重的淫`靡淫`秽的味道。 体`液混合着汗水,伴着香氛,嗅在鼻中分明有着勾`引的意味。 云轻飏知道云伤在看着,故意放慢动作,让她看清,拉开早已撑得高高如小帐篷似的白色平角内`裤。 夜色中,皎洁的月光从头顶洒下柔和的光晕,同时也将没有开灯的房间照得大亮,她能够看清它的形状:颀长粗硕,青筋隐跳,更有茂密黑色蜷曲的油亮毛发。视线再向上,则是他平坦结实的小腹,肌肉适中,并不会显得太粗犷。 他的手向上一搭,随着他的挤`压,前端不断吐出透明的粘液,像是毒蛇在吐着毒汁一样,带着一丝男性的狰狞。 云轻飏握着这傲人的利器,一步步走近云伤,赤身裸`体地挤入她的双`腿`间,大手来回搓动了几下,只看见那褐色的利刃似乎膨`胀`得更为骇人,一触即发。 “开胃小甜点吃得还开心吗,乖,腿打开,现在是正餐时间。” 微笑着打量着她,他微启薄唇,好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风一吹,声音似乎都跟着飘散了,围绕笼罩在云伤的周围。 她刚才才经历了一次可怕而持久的激烈高`潮,这会儿整个人依旧好像漂浮在半空中,久久无法落地,那种奇妙的幻觉令她几乎无法思考。 半睁着还犹有泪痕的湿`润的双眼,晕沉沉的大脑暂时还处于缺氧状态,云伤的脸颊红得像是着了火,平坦白洁的小腹间或隐隐抽`搐几下,每次肌肉收缩,花瓣内都会不自觉地挤出几滴晶莹的透明蜜水。 “不说话就是喜欢咯?媲” 云轻飏逼近,口中玩笑着,站在她的腿`间,用手指反复撩`拨着此前被他蹂`躏得血红肿`胀的红色唇`瓣,指腹再一次轻擦那尚未软`下去的花蒂,来回地揉`捏,持续刺激着云伤。 “唔……” 她拧了拧眉头,娇`喘出声,咬着嘴唇,想要挣脱开。 他欣赏着她诱人的面部表情,一只手扶住自己粗`硬得已然胀痛的龙身,一分钟也不想拖延,免得全身被欲`望烧得片甲不留。 无法逃离这种被欲`望所驱使的渴求,云轻飏握着鼓`胀着的圆头处,在那依旧湿`漉`漉的花园口处狠狠地研磨了几下,直到整个龙头上都沾满了彼此的液体,这才深深地屏住一口气,慢慢地沉下腰来施力。 “疼,不要进了!” 随着他的步步侵入,有新鲜的花液涌出来,云伤只觉得私`密`处正在有一个无比坚`硬又无比滚烫的硬`物在抵着,缓慢坚定地一点点侵略进自己纤细柔弱的细道,强烈的推压力量正在分开那两瓣原本紧紧闭合的花`唇。 云轻飏的动作很慢,只进去一点点,就又退出来,不断用手套着自己,用尖端缓慢地朝细小的洞`口里探`入。 距离两个人上一次欢`爱已经隔了一段时间,云伤的紧致恢复到了原有的状态,依旧像个处`女一般,这会儿承受他的凶猛进入仍是十分的困难。 “你出去……” 尽管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但是一阵阵痛感蔓延到全身,云伤还是下意识地拒绝着他的占有,低声娇`哼。 云轻飏狠狠心,反手按着她的手腕,不仅没有退出,反而腰力加剧,将自己又陷进去了一小截。 来回几次,硕`大的龙首就几乎全都埋进了那一道细窄的深凹缝隙里去了,隐匿在潮`湿温暖的深处,像是一条暗暗蛰伏的欲兽,静静等待着时机。它一跳一跳,整条脉络清晰,充`血膨`胀,夹在她的腿`间,就好像一条婴儿手臂似的,很是可怕。 “呜……” 她霎时说不出话来,含`着眼泪的一双眼死瞪着他,拼命夹`紧自己的双`腿,试图用灵活的肌肉去努力推挤这外侵的异物。然而如此一来,她就好像是主动在吸`吮`着他似的,细`嫩的花道皱褶不自觉地一吸一吐地吞咬着男性极为敏感的头部。 “呼!” 云轻飏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完全被上等的蚕丝和丝绒给包裹`住了,热热的,湿湿的,紧紧的,彷佛置身在温暖的海水中。那种吸附力让他感到无上的快乐,让他忍不住也声音低哑地呻`吟起来,凸出的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前额布满了一层汗水。 他闭上眼,全身心地体会着这种美好,尽管尚未完全进入,但他已经深深地沉醉在她的体`内,俯身胡乱地亲`吻着云伤,他喃喃道:“忍着一点儿,都吃进去,吃进去……” 紧`小的蜜道在平时连一根手指都很难深入,但是一旦她兴`奋起来,即便是他无比巨大的龙身,它也能尽情地整`根都咽下去,弹性好到不可思议。 滚`烫灼`热的内阴温度,几乎让埋首其中的男人发狂,他低低咆哮,按住云伤饱`胀的胸口,揉`捏几下,顺势一鼓作气插到尽头。 “啊啊啊!” 他的野蛮让无准备的云伤拧紧了眉头,脸色苍白,小腹一抽痛,她张嘴就咬住了云轻飏的肩头。 一动不动,任由她的发`泄,足足过去了半分钟,云伤才松开嘴,奇异般的,之前那好像被撕`裂似的痛楚竟然消失了。 见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自己,云轻飏微微调整了姿势,常年的锻炼和保养,让他的腰`臀异常健壮,窄腰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小`腰窝儿,看起来十分健美性`感。 随着他激猛的动作,光滑的后背上很快泛起一层亮晶晶的汗珠,一秒也不停,足足有几百下的进攻。 云伤无法忍耐,她一开始还能勉强一声不吭,很快就咬着嘴唇禁不住小声低哼起来,奇妙的感觉蔓延全身。 见她几乎要把一双檀口咬破,云轻飏想也不想,就要去撬开她的牙关,低头舔住她的嘴唇,将那低吟全数吞吃入腹。 汗湿的鬓角闪亮,长发凌乱地盖住半张脸,让本就美艳的云伤看起来妩媚又妖`娆,像是一个误入人间的暗夜妖孽。 忽然想起什么,云轻飏下意识地停住,不过立即又想起一件事,脸色稍缓。 在米兰时,他竟忘记了避`孕,这一次也是,毫无遮拦地进入了她深处。 好在,当日于迦茵的话突然钻进脑海,云伤是极难受`孕的体质,想来很难怀`孕,这样来看,却是极好的。 这样一来,云轻飏心底那份担忧很快消散。 云伤只觉得自己原本胀痛得很厉害的交接处,忽然下面一空,随着他的撤出,异物感立即消失,她长出一口气,但很快又陷入一股莫名的焦躁和空虚之中。 这感觉更加难受,上不接天下不着地,让她格外痛苦。 小腹轻微地颤`动几下,花瓣翕动,从里面流淌出少许透明滑液,少了抚`慰和刺`激的柔弱花瓣不停收缩,像是已经等不及了似的,急需云轻飏的疼爱。 “自己把腿分开。” 头顶传来男人沙哑的命令,云伤勉强睁开自己汗湿的粘腻眼皮,听清他的话,她下意识地摇头,不想如此难堪地被他亵玩。 见她不肯主动,云轻飏腾出手来,按住云伤的大`腿`根,向两边压,几乎将她的两条腿掰成了“一”字形。 夸张的体`位,加剧了身`体的快`感,多亏这些年来她勤于锻炼,柔韧性极好,不然说不定还做不到这姿势。湿`漉`漉的娇花被拉扯得向两边大开原本细长的缝隙缩短,每一次他的进出都会刺激到入口,让她情不自禁地战栗摇摆。 “嗯,嗯?” 他凝视着她的表情,一刻也不错过,故意捏着她的脚踝,一会儿拉紧,一会儿分开,刻意折磨着她。 “呜、呜呜……呜……” 被玩`弄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云伤只能发出朦胧的呜咽,死死闭着眼,不想看他。 她的羞涩让云轻飏更加想要刺激她,将她的两条腿抓在手里并拢,一直向上提,压到胸前的位置,然后腰上控制着,忽然不再递送挤入了。 云伤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激`情的黯哑,疑惑道:“啊?” 云轻飏咧了咧嘴,笑着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一字一句道:“看我,不看我就不动,让你难受一整晚。” 他就知道她忍不住这煎熬,一边低低喘息着,一边抬高两人连接的部位,非要她看个清清楚楚。 “不、不要,我不看……” 云伤脸颊似火烧,扭头避开,他轻笑一声,故意摆了摆腰,在她的湿`滑深处画了个圈儿,刚好触到不深不浅那块有些硬,又有些滑溜溜的软`肉上,就听见她“啊”的一声大叫,脸色都跟着变了。 就是那里了,云轻飏眯眼,无比得意。 “真的不要看吗?看我是怎么做的?” 他咬着她的耳垂,让她浑身都在涌鸡皮疙瘩,又羞耻又兴`奋。 她试探性地将视线落在下方位置,瞬间就耳热脸红,进出之间,他的一部分膨`胀`得更为厉害,严重的充`血让它看起来呈现出一种深紫色,比平时颜色要深,也更为狰狞,因为沾染了液`体而显得湿`淋`淋水亮亮的。 而自己的私`密`处也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被撑开了极致,就好像是一只贪吃的小孩子的嘴,红彤彤滑腻腻的,不断吞吃着他的巨大,每一次都会被挤压得流淌出大量透明汁液。 “叽叽叽叽……” 随着云轻飏的疯狂进入,那些液体被挤得发出欢快的叫声,有一些甚至被拍打得成了白色的泡沫儿,糊在两人的毛发上,泥泞不堪。 “听,你的嘴在叫,上面怎么不叫?” 他牙齿紧`咬,把云伤的耳垂都咬红了,察觉到她浑身再一次地陷入紧绷,他继续用手爱`抚着她的胸,一直揉得她整个胸`部全都沉甸甸软`绵绵的。 一旦放松,似乎连抵抗都做不到了,不多时,低低的娇`吟从口中溢出,强烈的欲`望再一次被唤`醒,云伤追随着内心的渴望,渐渐地开始主动配合了起来。 理论知识是一方面,实际应用又是一方面,尽管她学会许多令男人欲`仙`欲死的花`招,可用在云轻飏身上,就像是以卵击石似的不自量力了。 即便是再蛮横的男人,这种时候也会感到莫大的自豪,因为这女人疯狂的呻`吟扭`动,全都是因为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的腰上像是安装了一个马达一般,打桩似的一下又一下,丝毫不觉得疲惫,很快,他的背脊和后臀就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云伤的手滑下去,虚拢着他的腰,摸`到他汗湿的身体,只觉得自己身上也粘腻得可怕,但却不想停,只想继续,继续。 “唔……好舒服……不要停……”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如此淫`荡的话语,但云轻飏却是无比清醒的,就看他勾起嘴角,按住她的腰,并未将自己拔`出来,而是将她整个人向左边一带,让她跪着伏低身`体。 他的坚硬还在她深处,这样整整绕了一大圈,刮着里面敏感细`嫩的肉`芽,让她发出一阵呜咽声。 “撅起来一点儿。” 从背后侵占,双手也不停,蹂`躏着她娇`嫩的胸乳,压着她,速度陡然间加快,犹如狂风骤雨,令她前后不停摇摆着,坚`硬的灼烫在她深处恣`意肆虐闯荡。 “啊啊……哈……” 云伤在他强有力的冲刺下几乎崩溃了,汹涌的潮水急促而出,她哆嗦着,全身的肌肤在情与欲的逼迫下泛出美丽的嫣红色,也像他一样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他在她身后尽情放纵,丝毫不控制自己可怕的欲`望,一直到她浑身都绞紧了,幽长的小径深处一阵紧缩,娇`躯也无助地抽`搐,两只手死死地抠抓着他的手臂。 “乖,给我……” 话音未落,他重重一捣,她尖叫,从巅峰急速滑落,汹涌的热烈在她体内爆炸,汩`汩流淌,像是岩浆一样滚烫,烫得她一阵又一阵地痉`挛起来。 她无力抵抗,在四肢百骸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满足后,又一次跌入了混沌不清的漩涡中…… 云轻飏闭上眼,在回味着那战栗的死亡般的快`感,直到这感觉渐渐流逝,变得虚无缥缈再也抓不住之后,他才用力捏住根`部,从她依旧紧`窄的花源里抽`出来。 “醒醒,乖,这么睡会着凉。”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醒来,连忙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云伤的脸颊。 云轻飏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抱起她,散落在地上的长裤口袋里,响起一阵震动。 他弯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然后接起来。 “大少爷!出事了!您赶快来一趟吧!不然我们家少爷就没命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此刻满是焦急和担忧,云轻飏愣了一下,辨认出这是四叔云耀霆家的老管家强叔的声音。 “强叔,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说。” 他连忙出声安抚,强叔在云家多年,一直跟随着云耀霆,忠心耿耿,这会儿打来电话,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着强叔的描述,云轻飏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扫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女人,冷冷道:“我知道了,马上赶过去,你们先稳住四叔,尤其注意他的血压。” 放下电话,云轻飏伸手拢了下头发,甩了甩头,先飞快地冲洗了一下,等他再走出来的时候,云伤刚刚醒过来,靠在床头,脸色还是有些发红。 “怎么了?” 他走过来,捡起地上她的衣服,又从床头抽`了几张纸给她擦拭干净,这才紧紧抿着薄唇回答道:“我得马上去我四叔家,轻川把老`爷`子惹恼了,不赶紧过去,今晚非要搞出人命来不可。” 云伤正在穿衣服的动作顿住,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我和你一起去!” VIP022:挨打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不知道是不是云伤的错觉,从云轻飏接了强叔的电话以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极为严肃,又恢复成平素的样子,看得她有些害怕,却又不敢多言。 木屋别墅距离云耀霆的住处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和子侄们这些小辈不同,云家的长辈们如今已经鲜少在市区内走动,他们大多选择在城郊的香叶山上颐养天年丫。 香叶山海拔不高,是本城的后花园,也是本城历史最为悠久的豪宅聚落,豪宅的历任换手都代表着当时经济状况的变迁。每个时期,香叶山上的新主人,无疑都是当代社会的精英富豪。 车身一拐,全力急速地开向一条岔路,在路口处,一个明显的指示牌宣告着,他们正在前往云氏住宅区。 半个香叶山都是云家的,除了云轻飏的四叔云耀霆居住在这里,还有一些其他长辈安度晚年,不过每家的豪宅都相距十分钟甚至更多的车程,所以也算是各自为政,单独生活,除非家族中发生大事或者逢年过节,寻常日子里走动已不多。 “山路不好开,你慢一点儿。” 尽管上山的道路很平坦,路两旁也有照明灯,但毕竟不比平路,见云轻飏将车速飚得很快,云伤情不自禁地轻声叮嘱。 他看了一眼时间,嘴角牵动一下,没有开口。 不多时,远远就看见了云耀霆别墅的屋顶,隐匿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门卫按下大门控制锁,两扇黑压压的大门缓缓开启,云轻飏将车子一直开到了别墅前。 云耀霆家的管家强叔在原地焦急地踱步,听见声响喜不自禁地快步迎上来,不等云轻飏下车就俯身走到车头,高声道:“大少爷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媲” 说话间,强叔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云伤,后半截话咽到了肚子里,脸色也跟着青红不定起来。 “强叔,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我都已经来了。” 云轻飏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轻声安抚,强叔也算是跟在云耀霆多年的老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晚如此紧张,看来形势不妙,他暗自思忖,下了车,带上车门。 一边的云伤不是看不出强叔眼神里对自己的排斥,但她总不能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所以见云轻飏下了车,也推开车门,跟在他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儿?轻川难得回来一趟,老`爷`子怎么还发了脾气?” 云轻飏轻轻皱眉,迈步走上台阶,也懒得换鞋,直接就走进了别墅里。 强叔连连点头,跟在后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后默不作声的云伤,眼神里满是厌恶。 “少爷今晚回来,在饭桌上和老爷说他要订婚,婚事是大事儿,老爷都劝了他好多次了,难得少爷居然主动说出来。老爷高兴坏了,直嚷嚷着要厨房加菜,结果一问他是哪家的千金,他居然说,他说是……” 一开始强叔的语气还是很激动的,说着说着,到了最后,他声音已经降到最小,瞟了一眼身边的云伤,虽然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轻川要结婚?” 云轻飏的脸上似乎也满是惊讶,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没有想到,云轻川把这个打算给提前了,还提前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原本正在前行的脚步一缓,云轻飏刚要继续问,忽然就从头顶响起一阵阵清脆的碎裂声音。 “噼里啪啦!” “铛铛!” “咣当!” 就像是春节放鞭炮似的,接连不断,站在客厅的三个人都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全都冲上楼梯,向二楼的声源处跑过去。 果然,响声是从二楼的书房传出来的,眼前的景象,让处变不惊的云轻飏也吓了一跳—— 云轻川跪在书房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大概是暴跳如雷的老`爷`子在砸东西,有一样不巧刚好砸到了云轻川的前额,他面前是一堆碎片,看不出原来是什么。 他低着头,额头处的伤口往下“嘀嗒嘀嗒”正在淌着血,聚集成了一小滩。 “轻川!” 云轻飏低喝一声,立即回头吩咐,“强叔,去给医生打电话,顺便拿急救箱过来!” 说完,他长腿一迈,飞快上前就要扶起云轻川。 “别管他!让他死!” 书房里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紧接着,又是一样东西飞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失了准头,“咣”一声落在了二人脚边,霎时将地板都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来。 云伤定睛一看,吓得后背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云耀霆这是下了狠手,一个手臂那么长的玉如意,就这么明晃晃地砸了过来,若真的打中人,不死也得半残! 老`爷`子书房宽敞,与其说是书房,还不如说是藏宝阁,这些年来他搜集的古董字画都放在这里,可比书籍多多了。这会儿,他怒气攻心,也顾不上价值连城的宝贝了,抓到哪个就扔哪个。 平素云耀霆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可以说是宠到了心尖尖上,如今居然亲手打到流血受伤,足可见其此刻的愤怒。 想到此,云伤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云耀霆看见,迁怒于他人。 “四叔,您这是干什么!轻川可是您亲生儿子,合着您这是亲爹要打死亲儿子,给谁看呢!” 云轻飏也气得不轻,朝着书房里吼了一句,伸手就去拽跪着的云轻川。 后者不知道跪了多久,云轻飏用力一提,就听见他的膝盖都跟着“咔咔”作响,云轻川脸上立即显出痛苦之色,额头上的血流汩`汩,顺着鼻梁淌了下来,半张脸都红了。 拎着急救箱的强叔冲过来,刚才没有看清,这一次看见自家少爷如此严重,两只手也哆嗦个不停,居然连箱子都打不开了。 “我来吧。” 云伤实在等不及,从他手里接过,从里面拿出消毒酒精、碘酒和棉球,沾了一点儿,轻轻按在云轻川的额头上。 刺痛传来,他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抬起手来,按住棉球。 “这样不行啊,止不住血就糟了。” 云伤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云轻飏站在一边,双手插兜,瞥了一眼,轻声开口道:“轻川,再坚持一下,叫了医生,马上就到。” 闻言,云轻川点点头,再次看向云伤,握住她的手,勉强站稳身体。 “你怎么来了,在家好好歇着,伤口还没好呢,到处跑,裂开了怎么办?” 云伤愣了一秒,跟着鼻子就一酸,他还顾着自己,可惜…… 一时间,她有些泪眼婆娑,踮起脚尖,又用干净的棉球沾了沾云轻川脸上的血渍,握紧了他的手。 “我不要紧,倒是你……” 话未说完,云耀霆已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拄着拐杖,重重在地上一砸。 “你们给我滚出去!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不答应!” 老`爷`子锐利的眼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云轻川和云伤交握的手上,狠狠一眯,眼底尽是戾气。 “不`要`脸的东西!云家怎么出了你这么败坏门楣的东西!” 他恶狠狠开口,表面上是在怒骂着云轻川,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低垂着头的云伤。 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独生子,居然要娶这个狐狸精,谁不知道她的心里向着谁! 如若轻川那傻孩子真的将她迎娶过门,将来头上被戴了绿帽子还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最亲近的枕边人都是外人有意安插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叔,先不要急着生气,听我说一句。” 一直没有出声的云轻飏上前一步,顺着云耀霆的视线,他自然也看到了云轻川和云伤的亲密姿态。若说生气,他倒是还应该更生气一些,毕竟,两个多小时前,自己和这个女人正在翻云覆雨,可这会儿,看起来,她倒是更关心其他男人一些。 尽量将心头的情绪除去,他努力平心静气,看向雷霆震怒的云耀霆,微启薄唇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也就趁机跟四叔说一声。”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云伤,眼神里满是深意,不知为何,她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惶恐,云轻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无声地在安抚着她。 “云伤是十几年`前我去‘城中国’做生意时带回来的,为了合法,这些年来我一直是她在法律上的监护人。但是,这个法律效益在她年满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就已经终止了。除了提供她的衣食住行,我没有给予她任何在云氏的股份,收益,未来也不会给。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在云家生活一辈子,我想这个我还是供得起的。如果她不愿意,随时可以和云家脱离关系,我绝对不会阻拦。” 这一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别说是云耀霆,就是云伤自己,都是一怔,没有立即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她从未主动去问过云轻飏这个问题,她从来对云氏没有任何企图心,甚至当年她选中他,求他带自己离开“城中国”,也只是觉得他能够管自己一口饭,不会让她饿肚子,为了一口食物而去做妓`女。 “所以,你可以当云伤是云家人,也可以不当。但我这个人一向是不喜欢欠人情,当年云伤为了我能脱身,毕竟也是去做了三年牢,即便我不再是她的监护人,她也对我有恩,就冲这一点,叫我养她一辈子我也愿意。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没有头脑不清楚到把自己的家业分给外人,把好好的云氏拱手让人。四叔,您说我说的这些话,对吗?” 一向少言的云轻飏一口气说了这些,也算是格外少见了,云耀霆哽住了一口气,脸色由红转白,灰突突的,看起来很不好看。 “云氏当然是一直由你管的,轻飏你这么说话就见外了。” 原本的滔天气焰立即消沉了许多,云耀霆把声音降下来,表情里带有几分不自在。 尽管云轻飏辈分小,但如今毕竟是云氏的家主,当家人的身份让他即便在家族中更老的长辈面前,也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四叔您在说什么啊,千万别误会了。” 云轻飏见他似乎不若之前那样嚣张,也立即变了脸色,浮现出一个淡笑,缓缓开口道:“轻川毕竟是您的儿子,这是家务事,我也不好插手。不过,上阵父子兵,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是有多大的仇非要这样,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正说着,云耀霆的家庭医生闻讯赶了过来,几个人全都闪到一边,让医生检查云轻川的伤口。 “云先生,四少爷伤在前额,还好避开了眼睛,伤口不深,是皮肉伤,就是血出得有些吓人。” 医生简单处置了一下,让几个佣人把云轻川先扶到隔壁房间,平躺下来,为他清洗包扎伤口。 方才陷在盛怒中的云耀霆失手伤了爱子,这会儿平静下来也后悔不迭,拄着拐杖站在一边,满眼焦急。 好在,云家的家庭医生都是很懂事的,从不多嘴,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多问,见云轻川无恙,留下了三天的消炎药,说清楚了注意事项,就悄然离开了。 在场的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云伤倒了一杯水,托起云轻川的头,让他喝下去。 喝了几口,云轻川的喉咙不再干渴沙哑,他大胆地看向云耀霆,旧事重提。 “如果您还愿意我做您的儿子,这门婚事还是答应了我吧。如果不行,那看来,咱们父子缘分也就只能断了。” 听清了他的话,原本脸色稍缓的云耀霆刹那间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举着手里的拐杖指向他,他一张老脸顿时涨红,愤怒吼道:“你、你……” 云轻川直视着他,语气不复刚才那么强硬,但眼神依旧坚定。 “一个男人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当然就想要给她名分,让她光明正大,让她名正言顺。不然,别人会怎么看她?我不想让那些长舌妇们在背后议论,我云轻川别的本事没有,养活自己的老婆还是做得到的。以云家的地位,我不需要拿自己的婚事做筹码。” 既然已经全无转圜的余地,云轻川索性就把想说的话一口气全说出来,毫无保留。 “你这个逆子!你居然大逆不道到这个份儿上!” 哆嗦着大骂一句,云耀霆挥着拐杖,几步就冲了过来,速度很快,一旁的云轻飏和强叔都没有准备,想去拦住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我打死你!” 眨眼间,老`爷`子已经挥着拐杖到了床边,云轻川因为脸上有伤,正仰卧在床上,云伤站在床头,紧挨着他。 “不要!” 眼前一花,黑色的拐杖带起一阵风,眼看着就要直直落在云轻川胸前,云伤想也没想,立即俯下`身,扑在了他身上。 “啊!” “云伤!” 沉重的拐杖,真的就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了云伤的背脊上! 云伤疼得立即尖`叫出声,被她护在身下的云轻川也大喝出声,一把抱住了她。 打人的云耀霆也愣住了,原本他只是想惩戒一下儿子,其实已经撤走了大半的力气,但是不知为何,或许是一贯不喜欢云伤的缘故,当他看见她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又握紧了拐杖,狠狠落了下去!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尚未来得及拉住云耀霆的云轻飏,顿时眯起了眼睛,随着云伤的大声惨叫,身侧的手立即握成了拳。 云轻川抱着云伤坐起来,不由分说地拉高她的上衣,所有人都跟着低呼一声。 就见她白皙无暇的脊背上,一条长长的红印凸出,从脖颈一直到腰际,肌肉都肿了起来,眼看着有变青紫色的趋势。 “都愣着干什么!把大夫叫回来!给我滚!” 云轻川猩红着一双眼,怒吼出声,额头刚抱扎好的伤口霎时崩裂,白色的纱布被再一次涌出来的鲜血染得通红。 等他再一低头,怀里的云伤已经疼晕了过去,脸色惨白如纸。 VIP023:妥协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原本混乱的情况,因为云伤的意外挨打,变得似乎更加混乱。 大宅子里的佣人也都个个是人精,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能力比起一般人还要强,这会儿见云家家主云轻飏,自家老爷云耀霆和少爷云轻川三方呈对峙状态,全都缩在角落里,无人敢上前。 云轻川愤怒地扫了一圈,好在,每个房间都有电话,他拿起来话筒,照着旁边的电话簿拨通号码,叫医生赶紧过来。 “好,好,你们听好了,今天我出了这个门,以后别想让我踏进来一步!” 他早有预料,说服父亲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挨骂挨打其实也在意料之中,这些,云轻川都能忍,这也是为什么云轻飏和云伤赶到的时候,他跪在书房外,面对父亲不停砸过来东西,连躲都不躲的原因丫。 但是现在,云伤生生挨了打,他再也没法忍。 那拐杖究竟有多重他比谁都清楚,印象里云耀霆从不离手,他小时候淘气想要藏起来,愣是没有抱得动。那一下子云耀霆想必是使了全力,他离得近,甚至听到云伤脊背上传来“咔”一声媲。 如果严重,说不定她甚至会因此瘫痪,一辈子离不开轮椅。 想到这,云轻川低下头,一滴滴落下泪来,看得云轻飏面色一变。 云轻飏比云轻川大了8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之所以在众多堂弟里最喜欢偏疼他,就是因为觉得他的性格最像自己,坚韧,淡定,骨子里还带着那么一丝高傲。 他甚至从来没见过云轻川哭过,这还是第一次。 为了一个女人哭,而这个女人,是他云轻飏的女人,一霎时,他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医生还在路上,天色已晚,上山的路途又十分难走,再快也要等上十几分钟。 “都、都愣着干什么!快,快去拿……” 拄着拐杖的云耀霆也如梦初醒,回头朝着佣人们大声喊着,只是说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让佣人拿什么。 很快,云伤的背脊已经高高肿起来了,其中那道斜着的痕迹格外触目惊心,皮肉闪着亮,皮下开始充`血,因为淤血的缘故,从一开始的发红,变成现在的发紫发黑。 云轻川擦干净双手,试着碰了一下伤口,昏睡中的云伤立即呜咽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抽`搐几下,躲开他的触碰。 “大哥,怎么办……”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两只眼睛哭过后还泛红,脑门上的纱布被血染得红透,摇摇欲坠。 云轻飏走过来,按住他的双肩,示意他先坐下来。 “过来个人,给少爷换换药,手脚麻利些,别碰到伤口。”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严肃了,提着药箱的女佣颤抖着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云轻川换着药。 “已经伤了一个,又伤了第二个,一晚上,真够热闹的。” 云轻飏站在一边,双手抱胸,冷冷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话,自然是说给云耀霆说的。 果然,脸上一怔,老态顿现,云耀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尚未走到山脚的医生接到电话又折了回来,一进房间,看到床上俯卧着的云伤大吃一惊,似乎没想到刚走了一会儿居然又有人会伤得这么重。 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势,医生连忙打了几个电话,让助手送来仪器和药物,要为云伤做详细的检查。 “当务之急是要看脊柱有没有受伤,以前有过病例,病人最后高位截瘫了,终生都在轮椅上生活。你们刚才没有急着移动她是对的,如果仅仅是皮外伤,那就幸运了。” 医生面色严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话音刚落,云轻川就冲到了床边,一把握住了云伤的手。 她还没完全清醒,昏沉沉的,两只眉毛因为剧痛而紧紧皱在一起,小脸上满是痛苦。 “不要怕,我陪着你,就算、就算你真的要坐轮椅……” 他再也说不下去,为那一种可怕的可能感到万箭穿心,眼泪全都滴到了云伤的手上。 “云少爷你不要着急,具体的要等检查结果,我说的只是最严重的一种可能,不是确切的结论。” 医生也被眼前的景象弄慌了,手足无措,连忙解释着,不停地向云轻飏递过去求助的眼神。 担忧的又岂止是云轻川一个,云轻飏强忍着,不好在云耀霆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抱紧她,亲吻她,带她离开这噩梦一样的地方! 但是,他不能。 在最接近成功的一刻,理智,仍旧战胜了情感,他狠狠握拳,再松开,再握紧,不断重复着这单一的动作,只希望能够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个婚我结定了。” 狠狠挤出来一句,云轻川猛回头,看向云耀霆,一字一句道:“你不喜欢她,不要紧,我们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够了吗,云老`爷`子?” 连称呼都已经改变,看得出,他是认真的,也是狠绝地,要与云耀霆断绝父子关系。 他的话深深触动到了云耀霆,之前的愧疚和不安霎时灰飞烟灭,就看他胸膛狠狠起伏几下,眼睛里的怒意再次翻腾,举起拐杖指向云伤,怒吼道:“小王`八蛋!你为了这么个贱`女`人,居然要同自己的老`子断绝父子关系吗?好,你护着她,我今天就要打死她,看你怎么办,难道还要为了女人打死亲爹不成!” 说罢,云耀霆挥着拐杖,迈步就要冲过来,吓得站在他和云伤之间的医生急忙闪到一边。 “你敢?!” 云轻川立即用手和大半身体护住毫无知觉的云伤,厉声喝道,欲伸手去挡住他。 “四叔,你一定要一错再错吗!” 许久未曾出声的云轻飏一声低吼,飞快地出手,一下子就将云耀霆手里的拐杖攥在了自己手中! 谁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从房间另一个角落,霎时就站在云耀霆的面前,还出手制止他的! 云轻飏的动作,简直快得让人看不清,堪比好莱坞的动作大片! 云耀霆更是一愣,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手里的拐杖就挥不动了。 试着挣了一下,动弹不得,他双颊涨红,又挣了一下,拐杖的另一头抓在云轻飏手中,牢牢的,像是用强力胶水粘住了似的。 “轻飏,你!” 老`爷`子恼`羞`成`怒,脸色极为难看,当着这些人,他当然自觉有些下不来台。 “四叔,这一下打下去,我保证,你进了棺材都要后悔!” 云轻飏的话十分不客气,近似于诅咒了,但是,实情确也如此,他没有夸张。 大家族里的亲情本就单薄得如一张纸,一戳就破,小辈们如果心中存有感激孝顺便罢,若是利欲熏心,眼里只有利益和金钱,又哪里管得了什么老`子和亲娘! 云轻川难得的是孝顺孩子,可是再孝顺的孩子,也禁不起父母的一再逼迫。 “轻飏,我……我实话实说了。” 云耀霆一怔,咬咬牙,见局势已如此,索性把话全都说出来。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老了,但是轻川还年轻,不管以后云家怎么样,他的路还长。好好地在门当户对里的女孩子里找一个,尽快成家生子,我举双手赞成!我没有说云伤不好,只是,她不适合……” 当着云轻飏的面,云耀霆终于也不敢一口一个“小狐狸精”,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些年来云伤有多受宠,他亦不是不知道。 他的语气虽缓和了,但态度依旧是拒绝,一席话云轻川全都听在耳朵里,见没有转圜商讨的余地,他脸上的敌对神态丝毫不减。 “虽说都是一家人,但是这些年来,都是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本来不该插手。但是,既然今天我在这里了,作为晚辈,但也作为当家人,四叔,我必须说一句话。” 云轻飏掷地有声,回头看了一眼云轻川,示意他不要急躁,先听他把话说完。 “要么,你们父子坐下来好好谈谈,达成共识;要么,我现在就把云伤带走,再无瓜葛。轻川,以后你再也不要见她,她是死是活,今晚的事情我都不追究,我保证她也不会追究。” 云轻川立即站起身来,大声拒绝。 “大哥,你是知道我性格的。从我问你要云伤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我怎么想的。” 他很着急,毕竟,作为一家之主的云轻飏,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若他有心干预,他想要再见云伤,真的就难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想和云轻飏撕`破脸,目前这种兄友弟恭的状态,最好不过。 “我没有问你!” 这一次,云轻飏脸上露出厉色,大声呵斥,他鲜少在家人面前如此不假颜色,若真的板起脸来,那必是处于愤怒中。 “四叔,我在等您的回答。” 云轻飏转过脸来,他的语气并没有特殊的咄咄逼人,但是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无法忽视。 “我……轻川,跟我过来!” 长长吐出一口气,强忍着汹涌叫嚣的脑神经,云耀霆强撑着让自己的背脊挺`直,这让他看起来还保有做父亲的威严,他看向唯一的儿子,无奈之中做出了妥协。 云轻川回头看了一眼云伤,这才站起来,跟着云耀霆走了出去。 其他人立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按照医生的要求,将隔壁空余的客房重新打扫布置成临时的病房,方便摆放刚运来的各类仪器,接下来要为云伤做全面的检查。 “乖,忍着点儿。” 云轻飏轻轻托起云伤的头,尽量不牵动她的脊背,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幽幽醒来,稍显无神的一双眼眨了几下,几秒钟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我后背好疼,像是有、有火烧……” 云伤一说话,疼得更厉害,口中丝丝抽着凉气,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脸上的冷汗流得更汹涌。 “是不是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回想起刚才亲眼见到的那一幕,云轻飏心如刀绞,她受伤,他自然心疼,虽未如云轻川表现得那样外放和明显,然而心底的震动却是真实的。 只是想起她的毫不犹豫和奋不顾身,他还是难受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原本专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也被其他人共同拥有一般。 他太自信了,也太笃定了,一直想当然地以为云伤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是人,她也有感情,谁对她好她知道,不可能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我、我没想那么多……” 云伤吃力地张了张嘴,她说的是真话,刚才那种环境,也根本容不得她多想。 所以说,危机的时候所做出来的选择不见得是一定正确的,但是一定是下意识的,心里最想`做的。 她内心深处,也是不希望看到云轻川受伤的。 其实,云伤心里有句话,但她没有说出来—— 我不希望他有事,但如果是你有事,我愿意陪你去死。 “大少爷,不能耽误了,要为小姐做检查。” 医生适时地打断两个人的话,战战兢兢地上前,见云轻飏点头,他立即让几个助手小心翼翼地将云伤抬到担架上,依旧保持着背部向上的姿势。 “要做详细的扫描,结果要等一阵子。” 说完,医生就将帘布拉上,透过缝隙,云轻飏看见,里面的几个人正在剪开云伤的上衣,先为她清洁伤口,接着便是一系列的仪器检测。 他就站在门外,神色严肃地看着房间里的忙碌景象,一动不动。 十多分钟后,云轻川一个人回来了,不见云耀霆。 他走到云轻飏身边,和他并排站着,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开口。 “怎么说?” 终于,云轻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双眼仍是直视着前方。 “他不管了,想管也管不了。” 云轻川冷冷开口,眉心中间一行半干的血渍,让他一张俊美帅气的脸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 虽然他没有说,但想也想得出来,父子两个必然又是一番争吵,不言而喻。 “为什么急着结婚?” 想了想,云轻飏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他确实知道云轻川倾心于云伤,但未曾料到他会早早想用婚姻来束缚彼此。 在他看来,婚姻是多余的,甚至有些碍手碍脚,两个人在一起,又何妨在意那一个红本?! 云轻川扭过头来,看向云轻飏,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兄长,过去二十多年,自己一直视他为偶像,为楷模,为努力向上的学习榜样。 “大哥,你不要笑话我,我是害怕,我总觉得抓不住她,我甚至像个女人一样没有安全感。” 他说这话时,脸上有着淡淡的惆怅和哀伤,还有一抹自嘲。 “她已经是你的了。” 云轻飏挑挑眉,这话半是劝解,半是试探,因为他不确定,云伤是否真的和云轻川发生了关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云轻飏再也做不到平静对待。 云轻川没有否认,叹了一口气,他的反应让云轻飏的心顿时一抽痛,刚要说话,医生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喜色。 “云少爷,四少爷,真是幸运,小姐的骨头没有受伤,皮外伤到底好治疗一些,静卧几天,再消炎就能好了。那么沉的拐杖啊,幸好没有伤到脊柱,不然就糟了!” 两个人飞快地对视一眼,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大哥,我已经决定了,云伤生日那天,对外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我希望……” 云轻川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对着云轻飏露出一个微笑,“我希望你能出席,当我们的见证人。” VIP024:开工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凡事有对比才有发现,如果说云伤之前在摄影棚里受的伤是清粥小菜,那么这一次被云耀霆的龙头拐杖砸伤,简直就成了满汉全席。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年她在云家整日无所事事的时候,连感冒都很少,而今事业刚刚有起色,则大小意外不断。 这件事自然不能散播出去,毕竟是影响艺人形象的负面消息,所以,云伤对外宣称养伤,媒体粉丝等一众人都以为还是在摄影棚里吊灯砸的伤,并不知道在香叶山上发生的豪门私`密。 因为背部受伤,这一次云伤和当日的云轻飏有几分相像,都是无法翻身,每天除了很少时间用来活动四肢以免身体僵硬,其余时间都是俯卧在床上。这个姿势其实很不舒服,压着胸口,令她常常感到透不过气丫。 云轻川特地请了两个有经验有口碑的护工,和家中其他佣人一起照顾云伤,自己也前所未有地请了长假,几乎寸步不离。 “其实真的不用这样,我除了不能随意翻身,别的都可以自理,加上每天好几个人围着我转,你没有必要请假的。要不,你还是回公司吧?” 云伤觉得很过意不去,之前她去过一次云风地产,觉得那里的工作节奏很快,身为老板的云轻川一向也是拼命三郎。如今他留在家,虽然秘书将部分重要文件送来给他审阅,但想必还是会有大量的工作挤`压。 “我去了公司,整天还要想着你,那更糟糕,还不如现在。媲” 云轻川笑着出声,轻而易举地就回绝了云伤的提议,还顺势端过来一杯水喂给她喝。虽然医生说仅仅是皮外伤,骨头无恙,但他还是不放心。 “这下彻底成了废人了。” 无奈的云伤喝了水,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只得妥协。 其实,她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非常着急——后天,就是后天,Miss·Stradivarius的试镜日! 这一次机会有多么难得,云伤自然比谁都清楚,最主要的是,不仅仅是为了名利,也是一个最佳的展示自己实力的机遇。 错过了这一次,或许接下来很长时间她都只能看人眼色,也会失去来自夏奈的喜爱和青睐。虽然她现在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娱乐圈新人,可那又如何,一旦一夜成名,云伤不相信自己一辈子都要排在何沛沛后面! “你,在想什么?” 见到云伤突然的沉默,云轻川忍不住主动询问,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患得患失,不知道是不是陷在爱情中的男女都会这样,什么都想知道,可什么都不敢知道。 “啊,没什么。” 她牵动嘴角挤了个笑容,让他放心,又生怕他不信似的,补充道:“我只是忽然在想,这次距离你上次放假,有多久了?” 云轻川一愣,这个问题确实出乎他意料,也真的从未想过,他思索了一下,不确定地犹疑道:“一年,或者两年?我不记得了,每天都去公司,哪怕是过年的时候也会顺路去看一眼,不然会不放心。” 他的回答让云伤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儿,果然是云家的人,跟云轻飏一样,十足的工作狂。 接下来的时间,他坐在床边的藤椅上看公司文件,云伤则趴着看电影,一部电影还没看完,她就哈欠连天,再五分钟,干脆趴着睡着了。 云轻川轻轻为她盖上薄毯,本想从她手中将平板电脑抽走,但又怕弄醒她,最后只得作罢,转身离开她的卧室。 听见房门响,确定他已经离开了,装睡的云伤才长出一口气,云轻川为了让她好好休息,连手机都没收了,她只能想办法支走他,好上网联系助理。 果然,Flora在线,见云伤在网上出现,连忙把试镜那天公司的具体安排发给她,又简略地敲定了来接她的时间。 “何沛沛这几日很少在公司出现,应该也是在抓紧时间做准备,倒是老板娘,每天都挽着老板的手臂高调来公司,黎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底下人简直大气也不敢喘。其他助理还能跟着艺人出去跑跑通告或者进组躲一躲,我们几个现在都恨不得绕着她走啊!” 看着Flora发过来的几行字,云伤心头百味陈杂,正所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她倒不是包子,可毕竟人不在公司,底下人受气也是难免的。 想了想,只好以玩笑的口吻安抚了几句,接着,云伤就以自己要休息为借口下线了。 但其实,她哪里还闭得上眼睛呢—— 根据安排,这一次的试镜,居然是在游艇上,毕竟代言的是夏季新品,又是年轻系列,走的当然是清新明快的自然风格,所以公司这样安排,也不无道理。 云伤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将手绕到后背,摸到涂了药的伤口,大概是已经结痂了,倒也不会疼得格外敏感,但是这伤毕竟不会凭空消失,她很担心后天该怎么掩饰。 那么长一道伤,不是一个痘疤或者一个创印那么简单,相比之下,额头的痕迹倒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了。 反复看着Flora发来的几张代言服饰的图片,大多都是露出手臂脖颈的轻薄款式,没有360°的图,所以云伤并不知道会不会露背,她大概扫了几眼,心中有数。 她生病,云家自然用的是最好的药,特效,昂贵,去肿消炎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晚上,淤血基本已经散开,鼓`胀的皮肉也都平复了,只是一道有些发紫的印子,贯穿整个后背。 “尽人事,听天命。” 云伤叹了一口气,关机趴下,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会有太多起伏。 她嘴上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其实心里怎么可能不着急,昨晚云轻飏当着云耀霆说的那一番话,言犹在耳—— 那话里不是没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也许是为了堵那老头子的嘴,但无论有几分真,有一点云伤是必须承认的:如今她已经成年,再接受任何来自云家的恩惠都已经成了人情,即便云轻飏乐在其中,旁人也是难免要说闲话的。 好在,他没有如同商纣王一样为她烽火戏诸侯,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给她分一些云家的股份以落人话柄。 未来的一切,真的要靠自己了。 得出这个结论,云伤似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是她未曾预料的,总以为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做米虫,不想潜藏在体内深处,竟也有积极向上的因子,她有一丝好笑。 接下来的一天两夜的时间里,云伤格外乖巧,十分配合家中的医生和护工,多么难吃的药,眼睛不眨就咽下去,每隔6个小时主动喊来护工帮自己换药擦药,极为守时。 她这么做无他,只为了在试镜日那天,能将后背伤口的严重程度降到最低。 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许是天价药确实有疗效,云伤避开伤口,冲了个澡,站在穿衣镜前打量自己,后背上还是有一条痕迹,但颜色已经轻了很多。 “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在隔壁的云轻川固定时间来看她,为了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两人依旧是分开睡的,没想到推开门,云伤已经穿戴整齐了。 “轻川,今天是Miss·Stradivarius的试镜日,我一定要去,无论你会怎么拦着我。” 她咬咬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背脊挺得很直,那是下意识的防备姿态。 云轻川歪了歪头,打量着面前的云伤,她为了掩饰额头的伤,特地戴了一顶深棕色的贝雷帽,搭配了黑白方块的外套和黑色长裤,因为要等到了片场再化妆,这会儿脸上只淡淡打了个底。 “干什么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啊,我说了不让你去?” 他挑挑眉,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就是为了看她的紧张表情,其实,还挺好看的。 云伤蓦地一怔,没想到他居然肯让自己开工,这真是意料之外。 云轻川果然说到做到,折回自己房间飞快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和云伤一起吃了早饭,刚好,前来接她的Flora也到了。 “我和你一起去。” 云伤脚步一滞,正想着要怎么样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云轻川已经从佣人那里接过来一个大大的保温盒,大步朝外面走去。 她生怕他反悔,连忙快步跟上,也上了Flora的黑色保姆车。 本城地理位置极佳,具有内地城市里并不是很常见的依山傍水的有利地缘,Flora开车很稳,因为担心云伤的身体,特地将车子开慢些,好在提前出发半个小时,时间完全来得及。 只这一件小事,就再一次让云伤确定,Flora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对自己一心一意,哪怕对方仅仅是个小助理,都会对她的演艺事业十分有帮助。 很快,车子开到了距离本城十几公里的海边,这片海曾经差一点儿就要被开发商大肆开发做成度假村,后来还是当时的副市长力排众议,尽力将其保留原貌,也是附近一带少有的未被多度开发的海滨浴场。 或许是因为天气还不够热的原因,此时的海边没有什么人,远处几十个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还有几个临时支起来的帐篷,显然就都是星皇娱乐的工作人员了。 公司和浴场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所以Flora一直将车子开到海边,这里没有化妆室,艺人们只能在车里做造型,条件相对也比较艰苦。 “还好吧?背上疼不疼?” 出门前云轻川特地拿了两个软垫,垫在云伤身后,就是怕她疼痛难忍,影响开工。 云伤扭头看向窗外,摇了摇头,她眯眼远眺,果然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看到了一艘小型游艇。 “想出海?等你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去。” 他以为她是想出去玩,立即提议,云伤见他误会了,莞尔道:“我只是担心等会儿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站在夹板上还得做出一副飘逸的样子,不要冻死才好。” 正说着,Flora已经和化妆师折了回来,两人研究了一下服装风格和云伤的个人气质,做了个大概设想,然后便提着化妆箱上了车。 做头发的时候,化妆师特地用云伤鬓角的头发挡住了她的伤痕,很巧妙,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有遮瑕膏,几近完美。 但是等到Flora从服装那里取回Miss·Stradivarius的十几件用来拍摄广告的样品后,云伤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亚麻、乔其纱、蕾丝、雪纺、纯棉、高级丝绸,等等等等,布料很多,做工精致,造型新颖,这些标签都可以为Miss·Stradivarius的新品贴上。 但,几乎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大领口,露肩,或者干脆露背的设计。 她原本的肌肤太完美了,以至于稍有瑕疵,就会格外醒目,尽管这几天特效药作用明显,但是还是恢复不到原本的白皙无暇,且因为完全消炎,不能进行美容疗程。 “三个模特服装是统一的,自选其中三件。我都是按照你的尺码拿的。” Flora一边说,一边努力从中找出来能够避免暴`露背部的衣服。 原本,云伤觉得自己细腻雪白的肌肤是加分项,现在则成了拖后腿的不足之处,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此时此刻,她还是感到了失落和胆怯。 “Flora,你先挑,看看能不能有合适的,我想下去走走,马上就回来。” 云伤有些心烦意乱,谢绝了云轻川陪同的提议,一个人下了车,沿着长长的海岸,向背离人群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几步,索性脱了鞋,提在手里,闭上眼,感受着海风一阵阵拂过面庞。 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冥思。 “听说你今天开工?” 云轻飏的消息果然灵通,云伤点头说是,然后就沉默了下去。 她面对他时,向来都不是个寡言的孩子,若她一言不发,要么是难过,要么是愤怒。 “虽然男女平等喊了这么些年,不过说实话,这个社会还是男权社会,多少对女人有一些不公平。” 云轻飏话题一转,忽然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有些消沉的云伤一愣,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男人愿意给女人买衣服,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希望能够亲手脱`下来,你说一件衣服在男人眼里好看重要,还是在女人眼里好看重要?” 他继续循循善诱,令茫然的云伤眼前似乎闪现出一道隐隐约约的光,但快得她有些抓不住。 “我……” 那边的云轻飏看了下手表,秘`书苏晴在门外冲他比了个手势,提醒他马上开会,他点点头,歪着头夹`着手`机补充了一句道:“在大多数男人眼里,端庄才是一种极致的性`感,跟露多少肉没有关系。我去开会了,乖,相信你一定明白了。” 说完这些,云轻飏就挂断了电话,站在原地的云伤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她茅塞顿开。 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飞快地折回去,她气喘吁吁地拉开车门,埋首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中间,好一顿翻捡,不断地在身上比试着。 很快,云伤从十几件备选的新品里挑出了三件,抱在胸前,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斗志。 “游艇上有试衣间,可以上去再换。” Flora提醒着,云伤点点头,把随身物品都放在车上。 “轻川,你要不要先回去,这种外景很耗时,我怕你觉得无聊。” 不知道要几个小时才能结束,云伤不想让云轻川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他似乎有备而来,举起手里的书冲她扬了扬,弯起嘴角笑道:“不要紧,我带了书,等你回来。我还把你给你熬的药都带上了,不能落下。” 云伤感激地看着他,可表达谢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和Flora以及化妆师一行人朝不远处的游艇方向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夏奈和何沛沛也都画好了妆,带着助理和服装,先后登上游艇。 望着云伤已经走远的身影,云轻川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看书,余光中瞥见云伤的手机就在座位上。 他心神一动,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拿起来。 她很大意,甚至没有设置密码,他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屏幕,看到最近来电那一行的名字是,love·for·life(最爱),云轻川只觉得双眼一痛,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立即松开了手。 VIP025:另类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虽然天气尚未完全回温,但阳光却十分耀眼,登上游艇,眼见着海水在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叫人有些睁不开眼。 云伤没戴太阳镜,伸手挡在额头前走在前面,Flora拿着衣服,和提着化妆箱的造型师跟在后面,三个人刚转了个弯就遇到了何沛沛几个人。 何沛沛也是刚化好妆,还没换衣服,毕竟今天的主角是衣服,模特本身还都在其次丫。 助理Jojo胸前抱了几件衣服和配饰,见到云伤一行人连忙缩到后头了,生怕被人看到似的,Flora觉得好笑,扭过头去,假装看着大海。 两个人在公共场合碰面,即便心里再不爽也不可能完全拿对方当空气,眼下又是敏感时期,谁也不想被人拿捏住话柄。 “何小姐,早上好。” 犹记得之前的称呼令何沛沛奚落过,云伤这次干脆简单直接,也懒得与她套近乎,不过是面上过得去就好,冲她点点头。 “你也早啊,云小姐真敬业,受伤了就应该多歇歇养好身体才好。不像我,不开工就要饿肚子,才要羡慕你呢。” 她笑得很开怀,眼神上下打量着云伤的脸,似乎要看出她的伤到底是什么程度一样媲。 毕竟,所有人都只是知道云伤受伤了,伤在额头,再具体的就不为人知了。Angela的公关做得一向滴水不漏,该说的一个字不少,不该说的打死也不会透露,就连媒体也不得不打消念头,做不出什么后续报道了。 不是看不出何沛沛想要看什么,云伤索性把手放下,大大方方给她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谅她也看不出来什么。 “还真不错呢,我站这么近都看不到,云小姐你好福气,我听说的时候吓都要吓死了,那么大一盏灯呢。” 何沛沛边说边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双手也跟着比划一下,口中啧啧。 “是啊,大难不死,后福倒是不知道有没有,不过还是要来早早开工了。不然何小`姐都要饿死了,我们这些,岂不是连死法都没得自己选了?” 云伤摊摊手,很无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Flora和造型师,三个人很有默契似的,一起笑出声来。 “我先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见。” 何沛沛没觉得这一番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顿了顿,脸色有一点儿不好看。 望着她走远了的背影,云伤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她太习惯众星拱月的待遇了,连说话的艺术都不讲究了,刚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呢。” Flora颇有感触地低声开口,想起来何沛沛初进公司时的一些往事,那时她不过是大三年纪的学生,还在念书,被黎君玲慧眼识才挖掘出来。 “她不是不讲究,她是太讲究了,你听不出来吗,她哪里是自嘲,分明是嘲笑我受伤了还来和她抢代言呢。” 云伤冷笑,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她自己也不是软柿子,虽然没必要在一句半句话上和何沛沛非要分个高下生死,但是也不会允许她轻易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对了F姐,我刚跟你说的那些东西你找人买了吗?” 三个人到了更衣室,说是更衣室,其实就是游艇里面隔出来的小角落,连桌子椅子都没有,幸好云伤已经在车里画完了妆,这会儿对空间大小没什么要求。 Flora点点头,她跟Jessie通了电话,之所以她一个人去接云伤,就是为了兵分两路,留一个人在市区,一旦临时缺东西了可以马上购置。 “最多20分钟就能到,咱们先做造型,东西到了马上就用,来得及。” 她探头去外面看看,果然,从国外请来的摄影师和他的团队正在宽阔的甲板上布置灯板架,找角度对焦,准备工作还要一阵子。 云伤慢慢把身上的衣物脱`下,解`开内`衣的时候,尽管她事先告诉了Flora自己背部意外受伤,但是那道十分明显的伤痕还是让人倍感震惊。 “天啊,不会留疤吧?你听我说,云小姐,这个消肿之后一定要去做美容。” 一向淡定的Flora也着急了,想到之前云伤对额头的伤不大上心的样子,这一次一定要劝她及时除疤,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云伤扭过头来打量着,伤痕还是有一些红,好在没有破皮,也就没有伤口,尽管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是长长一道粉红色还是存在的。 她回头冲着Flora笑笑,“这个肯定要去弄的,不然谁还敢找我啊。” 说话间,造型师已经用好几个粉底液混合着遮瑕霜调好了和云伤的肌肤颜色最为接近的液体,她用一个圆底的大号刷子蘸取了一点点,先试着在云伤的背部涂抹了一下。 “云小姐,这个品牌是纯植物提取的,对皮肤的伤害是最小的,我先给你试一下,虽然几乎不可能过敏,但是还是保险起见。” 云伤点点头,等了五分钟左右,她觉得没有什么异样,涂了粉底液的那一小块肌肤四周也没有任何发红发`痒的症状,于是让造型师帮她擦掉重来。 先是用透明无色的药膏打底进行隔离,然后就是用专门调好的粉底修饰,最后再拍上一层薄薄的定妆蜜粉,效果居然出奇得好。 “真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可能都看不大出来。” Flora看了好几遍,由衷地赞叹着,造型师端详了一会儿,也点点头表示满意。 “可能随着流汗会有一点点的脱妆,就像是脸部脱妆那样,不过不要紧,拍外景,每隔一会儿模特就要补妆,补防晒霜,到时候叠擦一下就好了。” 三个人正对着镜子你一言我一语,救急的Jessie拎着一个塑料袋就冲进来了。 “宝贝儿你可太准时了!” Jessie擦擦脑门上的汗,对Flora的称赞感到无比的骄傲,瞥了一眼外面,依旧忍不住吐槽道:“这老板娘故意的吧,怕人抢了她风头还是咋的,服装服装没有,更衣室更衣室没有,就给这么两件破衣裳,星皇要倒闭了还是怎么的!” 话糙理不糙,确实如此,没见过哪个明星出外景拍代言,公司连起码的配备都做不到,哪怕是小规模的经纪公司也不会这么脱线。 云伤倒是不在意,一个人去翻Jessie带回来的配饰了,小姑娘脾气虽然急躁,但到底是做这一行的,眼光非常不错。只靠她在电`话里简单描述了一下,这么短的时间她就都搜罗来了,也算是很有悟性和能力。 于是云伤心情更加舒畅愉悦起来,两个助理一个聪颖细心一个一点就透,不过就是看上去在星皇娱乐不算特别受老板的宠,于是黎君玲将这两个人派给自己,如今看来倒是一桩好事了。 她按照自己的设想,然后几个人又重新商量了一下细节,很快把三套服装和造型敲定。 云伤刚换好第一件,就有人来通知,拍摄马上开始,请她到甲板上准备开工了。 果然,刚才还比较冷清的甲板上,此时很是热闹―― 夏奈一个人就带了四个助理,还不算她的造型师,众星拱月的味道十分浓郁。她个子很高,穿上高跟鞋将近180厘米。当然,这个身高对于T台走秀的模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平模出身的模特来说已经足够应付拍摄需要了。 至于何沛沛,原本这种场合她是独一无二的女王,但有夏奈在,她总不好做得太明显,幸好这几年她的代言就没断过,经验更胜一筹,摆起pose来更为自如一些。 而这两个人,跟云伤猜想得不差,果然都走了甜美可爱糖果风。 这个是所有人在看到Miss・Stradivarius的设计产品时都会有的第一印象,它的颜色鲜艳活泼,娃娃领,蝙蝠袖,波点,宽大的下摆,等等,无一不是少`女喜爱的流行元素。 所以夏奈选了一件荧光绿的无袖背心,搭配浅蓝色牛仔热裤,绿色`眼妆和嫩粉色唇蜜,非常清新,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像一个高中生一样。最夺人眼球的自然是她那双长`腿,又细又长,非常白`皙细滑,露出的脚趾也涂了同样的荧光绿色。 而稍微比她矮了几厘米的何沛沛则挑了一条连衣裙搭配粉红色薄丝`袜,平底的帆布鞋上有着金色的亮片logo,带有浓厚的少`女风,她特地把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很有活泼的气质。 她们两个站得不远,放在一起看很有搭档得感觉,那种视觉上的feel是很难让人忽视的,但是同样,也有扑面而来的相似感。 云伤最后一个到,当她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表面镇定,但其实内心里极为忐忑不安的她果然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吃惊。 所有的备选服装里,她选了颜色最深的那一件――黑色的半身裙,上衣则是白色的露背T恤,一字领,下摆被她塞`进了裙子里,扯出自然的褶皱。T恤本身是没有图案的,被她用口红涂了一个大大的嘴唇,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云伤的妆比起夏奈还有何沛沛都要重,跟“清新”两个字不沾边儿:黑色的烟熏妆,连假睫毛都是金色的,飞翘的弧度有些夸张,但因为同时使用了裸色的唇蜜和暖橘色的腮红来中和面部妆容,所以,她看上去竟像是一个刚刚动了坏心眼儿的好女孩似的。 摄影师也跟着呆了一秒,然后举起相机,透过镜头打量了几秒,再放下来的时候,冲着云伤大喊了一声“hey”,然后扭头问翻译,她是不是也是模特儿。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外籍摄影师很兴`奋,他全权负责今天的试镜,一直想要一种全新的感觉,或许是云伤的出现赋予了他更多的灵感。 试镜结束后,全部的底片和视`频都要邮寄到欧洲总部,经过设计师和市场部的双重甄选后,确定最后的两个名额,再进行真正的广告拍摄。 很快,小型游艇缓缓开动起来,阵阵海风带着一股潮湿咸腥的气息,吹动起衣服裙子,营造出夏天的清爽感觉。 三个人按照顺序,每个人每个造型都有单人12张的底片,然后是多人造型,包括二人组和三人组。 这是云伤第一次与其他模特一起拍照,与上次陈雯在摄影棚中的经历不同,这次是外景,而且需要相互搭档,对她来说是很大的考验。 果然,专业与业余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单人拍照的时候,云伤耗时最长,摄影师的要求她往往不能够马上领悟,每个姿`势都需要调整两三次才能完成。 毕竟模特这一行,也不是完全靠脸吃饭,更要身`体协调,有悟性,有创意,大胆,自信,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彻底掌握精髓的。 夏奈和何沛沛在完成第一组造型后,就在一边等着接下来的多人造型,远远看着云伤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缓慢地完成进度。 “其实她也算是挺有天赋了,我记得我第一次上镜时,也是在海边,差点儿一头扎进海里去。” 吸了一口矿泉水,让助理帮自己涂防晒的夏奈感慨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何沛沛也听见。 补妆的何沛沛跟着笑了一声,连声说是,她可以话中有刺去挑衅云伤,但自然不会去顶撞老板娘。 “是啊,没想到云小`姐剑走偏锋,那件T恤我第一个pass掉的,实在是太夜店风了,如果不说我都不信那是Miss・Stradivarius家的。” 她脸上带着笑,其实心里也感到有些意外,有些衣服单看和上身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云伤穿的这件白色T恤拿在手里,一点儿也不出奇,就像一条抹布似的,没想到一上身,一字领和露背设计都体现出来了,特别有回头率。 夏奈扭过头来看看何沛沛,将她脸上的表情都纳入眼底,牵起嘴来微笑了一下。 “走吧,那边结束了,咱们也赶紧拍完多人造型,赶紧换衣服,热死了。” 她放下水瓶,起身走向甲板,何沛沛这才发现,云伤的单人照拍完了,连忙跟上。 如果说单人照是完全靠单打独斗,那么两人一组就完全是默契和气质的比拼了。 夏奈和何沛沛的造型放在一起看,很有姐妹花的感觉,都是甜美清新,一个荧光绿一个糖果粉,特别醒目。 而云伤和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站在一起,都是鲜明的冲撞,就像是对比色一样:乖巧柔顺的姐姐和叛逆另类的妹妹,或者朋克风的姐姐和小清新的妹妹。 她很少笑,之前摄影师就曾百般要求她笑,最后发现,在镜头里,她笑起来还不如不笑,不是因为不美,而是因为没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但是当云伤收起笑,那种视觉冲击就很明显,和她的一身服装非常搭配。 “OK,第一组结束,美`女们去换衣服吧!” 摄影师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相机,比了个手势,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猛烈刺眼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 Flora快步走上前,扶住云伤,她穿着高跟鞋走路很小心。 “超短裙那套准备好了吗?” 云伤压低声音,小声地开口询问,另类一次就够了,该展`露的身材还是要展`露,不然,别人会说她没资本。 Flora不负众望地点点头,云伤立即放下心来,那条裙子稍微有些不足之处,需要另外用首饰搭配一下才能体现出她要的风格。 她猜得不错,临时改服装的不只她一个人,何沛沛这边也彻底推翻了之前做好的第二套方案,她本想三套全是甜美装,不过云伤的第一套简洁干练,让她很有些眼红,也打算与她直面pk一下。 VIP026:决定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老话自然不假,有它的道理。 经过一番磨砺,云伤这个外行虽然依旧不算业绩精湛,但也终于褪去了最初的那份青涩,又或者说,这种拍摄也和摄影师本身给予的引导息息相关。总之,第二套造型的拍摄效果,很是令人满意。 这其中,自然还有其他的一段小插曲—— 大概是云伤的第一组造型实在太惊艳了,对何沛沛产生了一定的冲击,所以,她的第二组造型一反之前的甜美可人,走的同样是稍微偏中性的路线。 她做好造型一走出来,提前站在甲板上等待的云伤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Flora和Jessie,两个人都冲她比了个手势,称赞她有先见之明丫。 果然是那件淡蓝色的牛仔小马甲,前襟和下摆都有透明蕾丝点缀,所以整体还是很少女的风格,中性的感觉也是相对于其他的产品才有的。 幸好云伤临时起意,改变了原有的计划,不然,如果她真的和何沛沛穿了一样的牛仔马甲,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媲。 尤其,在面对镜头时,何沛沛显然更有经验,更有感觉,穿着一样的云伤难免被比下去。 “唔。” 云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这不是拼脸拼胸拼腿拼屁`股,更要拼脑子。 何沛沛的表现是她预料得到的,相比之下,夏奈就显得淡定多了,她几乎没怎么变发型,只是绿色的眼影被擦掉了,改为淡紫色,十分清新妩媚,与方才比起来多了些柔和的美丽,服装也还是遵循了第一组造型的原则:青春和淑女。 如果夏奈也改了风格,那么何沛沛的心思还不会暴`露得这样明显。 可惜,夏奈没有“配合”她,这样一来,反而被“孤立”的是何沛沛了。 不知道她到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实在太想把云伤给比下去了——毕竟,老板娘的名额已定,不存在竞争,即便非要竞争,何沛沛也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她只敢捏云伤这个“软柿子”。 同样可惜的是,云伤也没有“配合”她。 不知道是不是云伤的错觉,这一次,多人组合时,当她和夏奈一组的时候,拍摄时,夏奈明显带着她。 她不是鲁钝的人,有人带着,自然学得很快,而且很容易找到正确的感觉。 相比之下,夏奈和何沛沛的互动就稍显少了一些,中规中矩,两个人谁也不出错,似乎都像是在收敛着什么似的,互有芥蒂的感觉。 倒不是真的有什么过节,大概就好像是高手过招,之前的几下都是虚虚实实,试探对方的底细,谁也不肯先掏出看家本领,自然就显得流于表面。 等到第二组造型结束,何沛沛脸上明显显露出疲态,身体的辛苦是其一,主要是她觉得自己太小瞧云伤了。 她太不按常理出牌,第一组造型明明那么叛逆少女,第二组造型又忽然完全走乖乖牌,十几分钟就彻底大变样,除了底妆还是一样的通透精致,眼妆、唇妆、腮红全都彻底大颠覆。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配饰也很有个性,层层白色蕾丝的超短裙配皮革质地的骷髅头手镯,亏她想得出! 还有那双腿,就连夏奈都不得不甘拜下风,虽然没有她的长,却胜在比例完美,肌肤完美,无论镜头怎么推近,都毫无瑕疵,甚至在后期都不需要加以美化。 “喝点儿水,再坚持一下,最后一组,拍完收工!” Jessie用吸油纸小心地吸着云伤鼻尖的汗,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晒得红彤彤的,也很心疼,一边的造型师则是拿着粉扑帮她局部补妆,小心地卸下原有的假睫毛,环上新的一副。 前两组,一黑一白,第三组,云伤笑称自己成了一只“七彩火鸡”——因为她选了叠加衬衫和长裙,身上至少有五种颜色,还都是格外显眼夺目的。 也正是因为这次试镜,云伤才惊讶地发现,并承认她骨子里其实是极为闷`***的,对所谓的时尚有着自己的见解,有的想法甚至十分特立独行。 原本只是把这些当做工作,不过,通过和助理以及造型师们不断进行这一话题的探讨,她渐渐有一种陶醉其中的感觉,甚至感到兴`奋,就好像是活了20多年,头一次找到了奋斗的方向。 是的,奋斗,这个词似乎离她太遥远了,自从衣食无忧,再也无需为一张嘴奔波过活以后,她就彻头彻尾成了一只米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永远不会为了未来担忧。 “这里再加一点点蓝色……嗯,可以了,还有这里,用金色的眼线胶补一下会好一些吗?” 她对着镜子,不时和化妆师讨论一下,很快,面部彩妆完成,乍一看有些吓人,彩虹色的眼影,贴着用白色羽毛做成的假睫毛,不过却和身上的服装十分搭配,相得益彰。 今天的试镜,玩的就是一个理念,毕竟,等到拍摄真正的代言时,关于服装的任何细节都会由Miss·Stradivarius最专业的设计师亲手负责,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让人手忙脚乱。 第三组造型拍摄时,所有人都能体会到云伤的进步,她的造型气势很足,整个人的气势也建立起来了,不再惶恐不安,再面对镜头时,俨然一个熟练的老手一般。 就连夏奈也察觉到了来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胁,不得不严阵以待,举手投足无不格外用心,更不用说一直视云伤为竞争对手的何沛沛了。 三个人卯足了劲儿,倒是让在场的工作人员看了一场高质量的时尚大片儿。 等到所有的拍摄宣布结束,游艇靠岸,云伤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软得像面条了。 踢开高跟鞋,她刚要坐下喘口气,忽然想起来,云轻川一个人还在车上,他就算是有本书打发时间,这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如今也该无聊死了。 “我先回车里看一眼,你们收拾好去找我!” 云伤整个人跳起来,光着脚,就往岸上跑,脚下的沙子被炽烈的阳光晒得暖暖的,扎得脚心麻酥`酥的,居然挺舒服的。 那种感觉,莫名的,就好像是离家一整天,可是想到有一个人会站在门口,不论你多晚才能回来,都会为你留一盏灯似的熨帖和暖心。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一头长发刚拆开,有些乱蓬蓬的,车窗上映出一个乱七八糟的影子。 云伤也说不上来怎么,忽然有一丝羞赧,连忙用手抚平了几缕明显毛糙的头发,刚要伸手去拉车门,门就从里面被云轻川给推开了。 “你……” 她一惊,忘了车窗玻璃是贴膜的,她看不到里面,但里面却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窘迫的感觉又加重了一分。 “这什么造型啊,跟炸了毛的瞎家雀儿似的。” 云轻川打量了一下还没卸妆的云伤,忍不住笑出声来,边说边取过来之前从家里带回来的保温壶,旋开盖子,把药汁倒出来。 “还热着呢,别断了药。” 云伤点点头,接过来,把气喘匀了就一口喝掉。 “我掐指一算,今儿是黄道吉日,你这个代言一定没问题。” 看着她前额都是汗,他故意打趣儿,刚才离得太远,他坐在车里,倒也没看到什么,不过想想也能把其中的曲折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咂咂嘴,不敢太过笃定,毕竟自己是新人,有新鲜面孔,但实力却略显不足,又不知道后劲儿够不够,很难保证次次如意。 之前从何沛沛手里夺来锦绣江南的代言,算是彻头彻尾的侥幸,靠关系,结果最后还受了伤。这次虽说不算是直接明抢,但对方才不管那些,肯定也是把帐算到她头上,跑不了结怨了。 “反正已经结束了,想也无济于事,不如趁着告一段落的机会,放松一下。” 话音刚落,云轻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时间衔接得一秒不差,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似的,特别巧合。 他挑眉,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神情微微一动。 云伤不是不知趣的人,自然稍稍扭过头去不看,可他一直没有接听,那打来电话的人却也执着,铃声响个不停,倒叫她有几分好奇了。 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她扭过头来,笑吟吟看着他,低声问道:“怎么不接?不方便的话我下车透透气也可以。” 说罢,她就要推门下车,不想,云轻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同时,一脸坚决地按下了通话键。 “喂。”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从来都是难以窥测他的真实情绪,也就无从提早应对,总之,是和云轻飏有着相似的令人摸不透的神秘。 望着他的侧脸,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同云耀霆闹翻那一幕,云伤真的会以为那是外人在胡说八道:一向温柔冷淡的云轻川怎么会变得那样激烈,甚至不惜同亲生父亲争执大吵呢?! “小嫣。” 似乎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云轻川轻声吐出这个名字,让有些神游的云伤也跟着一愣,小嫣,白嫣? 她不自觉地侧耳倾听,隐隐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依稀有些熟悉,想来便是白嫣无疑了。 心神一动,这个富家女显然对云轻川有着超出一般朋友的情意,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当然,碍于白嫣的兄长,云轻川自然不可能拒绝得太过明显,只是这里面是顺水推舟还是乐在其中,云伤就不知道了。 她转了转眼珠儿,表面上正襟危坐,其实,一双耳朵恨不得竖起来,贴到话筒上才好! “轻川,因为给云小姐的邮件她一直没有回复我,所以我只好来找你啦!” 白嫣的语气很亲`昵也很自然,没有太多做作成分在里面,短短一两句话,就让云伤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当初他们都在国外留学时,两个人一定很熟悉,这种熟悉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随意建立或是破坏的。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淡淡地抽痛了一下,但是只一下,似乎立即就被好奇给遮掩过去了——白嫣找自己做什么,她这几天上网机会约等于0,自然没空去查看邮箱,都是Flora替自己打理,除非极其要紧的,否则她都是几天一整理再交给她统一处理,或回复或删除。 “是,她这几天身体不好,在休息。” 云轻川的回话都很短,不过他一贯如此,云伤也拿捏不准,是不是因为有自己在场,让他不方便多言。 “我看到新闻了,刚好我手里有一管特效药,效果特别好,是我叔叔给我的,他工作的实验室很有名。轻川,你帮我约一下云小姐好不好?” 白嫣语气里透着关切,不过就是似乎很想见到云伤似的,云轻川思忖了一下,点头说好。 云伤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他会一口回绝的,他见她看着自己,挂断电话前补充了一句道:“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过去,你把地点发到我手机上。” 他这边打完了电话,Flora和Jessie也上了车。 依旧是Flora开车,云轻川将地址报给她,麻烦她绕路,先把他和云伤送到那里。 白嫣很大手笔,约人见面,嘴上说临时起意,其实订的也是本城一家老牌高级酒店的西餐厅。 她先到一步,面前一杯柠檬水,静静地坐着等待。 一进餐厅,云伤就看到了她,到底是气质不凡,即便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很难让人忽视,她甚至注意到,已经有几个年轻的男性客人频频将视线落在白嫣身上了。 来的路上她简单地将之前的妆擦掉一些,改成了比较日常的妆容,也换回了原来的服装,毕竟,拍广告的形象若是出现在生活中,还是很恐怖吓人的。 白嫣也见到了云轻川和云伤,冲他们招了招手,抿唇一笑。 “轻川,这里。” 待云伤走近,她含笑招呼道:“云小姐,身体好些了吗?我看了报道,很担心。”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细长小盒递给她,解释道:“我有个叔叔是整形科医生,在一个私人工作室工作,不过你放心,不是小作坊。这个药膏是经过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认证的,对除疤很有效果。” 云伤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字符,确实有些相关字眼儿,笑着一再向她道谢,收好后这才落座。 “白小姐说给我发了邮件,抱歉我这几天没有查看,不过我想,应该不只是想要送我药这件事吧?” 轻轻将服务生送来的菜单推到一边,云伤不急着点菜,反而想要弄清`白嫣今天的意图。 见她这样直接,白嫣索性也就直白地开口道:“不瞒你说,云小姐,我是想问问,你的生日Party定在什么时候呢?有没有特别想要的感觉,温馨的还是浪漫的?说说大概也可以。” 她一脸认真,甚至还掏出了笔打算记录下云伤的话,让后者彻底愣住。 “我、我……” 云伤罕见地张口结舌,她确实根本没想过白嫣会真的把客气当交情。 而且,举办生日宴就意味着,云轻川要当众宣布和自己的关系,她从心底里无法接受这件事。 无奈地侧过脸去看向云轻川,哪知道,他正在专注地看着菜单,甚至不时与服务生低声交谈几句,询问今天的特色菜品,一副完全对两个女人的谈话漠不关心的样子。 于是,云伤懂了,他是在让自己做决定——要,或者不要。 无论哪一种,后果都是她很有可能无法承受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选择。 “要……要简单一些的就好,不要太吵闹,也不要请太多人。” 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艰难地挤出来一句话。 不明所以的白嫣点点头,她是为自己刚起步的生意又招揽了一个大客户而感到万分高兴,分明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被人利用了。 而那个最聪明的男人,此刻恰如其分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温柔地轻声开口道:“两位女士,先点餐吧,我们边吃边聊。” VIP027:冷战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空运来的小牛排新鲜可口,这个时段能吃到这样美味的西餐并不容易,云家的人都是美食老饕,对食物一向挑剔有加。 “之前乔家小少爷回国那个接风宴就是你搞的吧?据说挺热闹的,乔老`爷`子还差点儿犯了心脏`病。” 云轻川一边淋上酱汁,一边优雅地用刀叉划开牛排,想了想忍俊不已,主动向白嫣询问起来。 “是他们家自己提的要求,要热闹要另类,我没把摇滚乐团搬过去已经算是考虑到老人身体了。丫” 白嫣吃得很少,擦擦嘴,面前的食物只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再碰了。 拍了一天广告的云伤却是胃口大开,只可惜她一向偏爱的水煮花椰菜根茎处有些老而无味,让她感到少许遗憾。 果然呵,若是他不在身边,就连相同的食物都品不出一致的味道。 她不自觉地放下叉子,自己都没意识到叹了一口气媲。 “云小姐,不合胃口吗?要不要再点些其他的?” 细心的白嫣似乎捕捉到云伤的低低叹息,及时地主动询问,倒让她有些窘迫了。 “不会,很好吃,只是白天有工作,可能有些累。” 她连忙否认,在这种场合,根本不会有人专程来此吃饱喝足,大家都是以吃饭作为噱头,谈金钱谈感情。 云轻川的眼神扫过来,微微停留了一秒,又轻飘飘地移开了。 疲惫是自然的,高强度的拍摄绝对不是外人想得那么轻松光鲜,穿着好看的服装画着好看的妆,在镜头前搔首弄姿一番就有大把钞票入账,绝对不是。 “小嫣,刚好我们三个都在,云伤今年的生日我是想要好好办一下的。毕竟她现在也是公众人物,到时候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会有媒体知道,太小家子气了也拿不出手。” 把餐巾折了一下放到手边,云轻川也吃饱了,打算和白嫣谈谈正事。 其实他本不想见她,不久前第一次遇见,刚好是在云伤出国时,他陪客户去应酬的时候,遇到了同样陪客户的白嫣。 毕竟是老同学,她又是好友的妹妹,两人言谈间提及白嫣的兄长,也都忍不住几次哽咽。 那晚上两人在酒吧聊到深夜,都喝了酒,幸好云轻川的司机一直在会所外等着,将白嫣送回了她的居所。 谢绝了她提出的“去坐坐”的好意,云轻川将外套帮她披上,转身就回了车里。 第二天白嫣打来电话,说要把洗好的外套送还回来,刚好云轻川公司有事,于是叫秘书去取了回来,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 云轻川在有意避开白嫣,他不喜欢误会,也不喜欢被误会。 直到那天他带云伤去吃饭,再一次遇到了白嫣,发现她真的将自己的事业做得很好,四处寻找客户,还把主意打到了云伤头上。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好处,那就是,他完全可以借白嫣的手,让云伤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宣布订婚,承认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不明所以的白嫣听见云轻川这样一说,立即按了按手里的签字笔,打算把他提出来的要点都记下来,一脸郑重其事。 “好啊,轻川,你说,我记下来。” 不料,接下来云轻川的话,则是彻底让她陷入震惊中。 “小嫣,生日宴的主题不完全是生日,我要和云伤在那一天订婚。”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他口中说出“订婚”两个字的时候,云伤的心还是狠狠收缩,揪了一下。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会看起来太怪异,但是毕竟相由心生,再忍耐,脸上都有些微小的异动。 “啪嗒!” 没想到,白嫣的反应,比云伤更大,手里的笔应声落地。 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红唇翕动好几下,白嫣才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反问道:“你们……订婚?” 云轻川的话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一个炸弹,炸得她魂`飞`魄`散! “她、她不是你大哥的女儿吗?” 太过震惊之下,白嫣似乎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去质问云轻川的资格,忍不住大声问道,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一起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云轻川确实提及过几次云伤,好奇之下,白嫣也曾暗暗向自己的兄长打探过,她哥哥模棱两可地告诉她,那是云家大少爷的女儿。 也正因为如此,在面对云伤时,她的态度偏向于讨好,而不是敌视。 本以为能够因为承办云伤的生日宴而有机会同云轻川多交流沟通,没想到,竟是为他人做嫁衣,可笑,真是可笑! 颇有几分尴尬的云伤身子一弯,哈下腰,亲自将那支签字笔捡了起来,轻轻放在桌面上,朝白嫣推近了一些。 “白小姐,你的笔。” 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显得平和,但是,此时此刻就算她怎么小心翼翼,都不可能让白嫣恢复之前的心情。 “她是我大哥的养`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订婚也是家中长辈同意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显然,云轻川对白嫣的问题感到了一丝不满,她刚才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在抓奸的妻子,让他莫名地感到反感和不悦。但,多年来的教养让他隐忍着,还是客气地向她解释了一下。 “养、养`女……” 白嫣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两遍,眼睛一霎时也变得有些空洞,其实,她在国外呆得太久了,本城里有几个人不晓得云伤不过是云家收养的女孩儿呢,这已经是上流圈子里人所共知的秘密。 她唯一失算的地方就在于太有自信,经过多番打探,白嫣得知云轻川回国后这几年身边一直没有固定女友,心头暗喜,但却不小心忽视了这个云家的“养`女”。 一向敏`感的云伤有些坐立不安,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被人品头论足,可当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更胜一筹的女人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自卑,尤其,当她听见白嫣口中说出“养`女”两个字来。 “白小姐,那个,我也觉得其实这个安排有些突兀,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做这个宴会……” 云伤立即主动提议,不如就算了,她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白嫣对云轻川的爱慕呢,非逼着对方做这种事,她觉得很没有必要。 “云伤,不要不相信小嫣的能力,她一定能做好,你不要担心。” 不等白嫣回答,云轻川立即出声打断云伤,他的眼神里有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似乎看出她是想趁机逃避。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特地将语速降下来,说话的同时,死死盯着她的眼。 一旁的白嫣听他这样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张了张嘴,用力点了一下头。 “恭喜两位了。” 尽管她的话听起来十分的言不由衷,可云伤已经没有了第二次拒绝的理由,只好挤出来一丝干笑,硬着头皮接受了白嫣的“祝福”。 这顿饭吃得要比预期中快很多,大概是实在撑不下去,白嫣早早地主动提出先走一步。 “我会好好和我的工作团队设计一下的,最终方案三天后就可以拿出来,到时候再跟你们联系了。不好意思我约了其他的客户,先走一步了。” 白嫣主动要来账单结账,云轻川伸出手拦下她,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手,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便没有抢过他,眼看着云轻川掏出卡来递给服务生。 “你刚回来,还没有机会请你吃饭,怎么好意思叫你请客?” 他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依旧是不动声色似的,含笑地看向白嫣。 这种男人是人精,就连拒绝女人都不会恶狠狠的,只会用表面的优雅来一点一点疏远你,让你自惭形秽,主动逃离。 看着白嫣远走的背影,云伤垂下脸,无声地叹息一声,她多么不情愿处在这个位置上,贴上云轻川未婚妻的标签。 “还要再添些吗?” 云轻川饶有兴致地翻看餐单,不时抬头问一句,要吃什么甜品。 “这家的甜点还不错,不要顾忌身材就委屈了食欲,你吃的还是太少。”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故意看不出她的低落情绪,好像眼前的一块黑`森`林蛋糕是天底下最重要的大事似的。 云伤吞咽了几下,忍住即将脱出口的话,摇摇头表示没有胃口。 “嘭。” 云轻川重重放下菜单,似乎也在忍耐着蓬勃的怒气一般,站起来随手抓起高背椅上搭着的外套,冷冷道:“既然什么都不吃,那就回家吧。” 她一愣,很少见过他这样的模样,当即也有些傻了,木然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话,直到云轻川发动起车子,朝向家的方向开过去。 云伤一直是吃软不吃硬的倔强性格,她平静下来,简单地回顾一下,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更不觉得云轻川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所以,她也干脆不开口。 靠在背椅上,她扭过头,戴上耳机,静静地听歌,偶尔指尖轻点,刷新一下自己的微博。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她的粉丝已经激增到了四十多万,虽然跟其他艺人比起来这数字没什么突出,但作为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可观了。当然,公司也帮她刷了一些,这是艺人宣传的必要手段之一。 云伤很少发微博,一般都是配合自己的通告,偶尔也会挑几条粉丝的留言回复一下,或者转几条Flora和Jessie的微博,也都是与自己的工作有关的。 见Flora把今天的拍摄片段做成了gif图片传到了网上,云伤也就随手转发了一条,很快引来上千粉丝评论转发,她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嘎吱!” 一个紧急刹车,毫无准备的云伤向前冲过去,幸好她每一次都是系好安全带,否则真的会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怎么了?” 她少见地惊慌失措,抬头看向前方,见没有异样,又惊愕地扭头看向云轻川。 他一脸平静,缓缓开口道:“我们谈一谈吧。” 云伤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的举动不是因为交通意外,而是云少爷在生气。 她实在无法`理解因为愤怒,所以做出这种对生命安全有威胁的事情,抬抬眉,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不悦。 “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回家再说。” 挑衅地看着他的眼,她强迫自己不能流露出丝毫的退让,或许是心里有那么一种笃定,她笃定云轻川不会真的强来。 但云轻飏就不一定,他会惯着自己,宠着自己,但绝对不允许她爬到他头上指手画脚。 与云伤对视了足足一分钟,她觉得自己眼眶都发酸了,云轻川这才再一次发动起车子。 两个人终于第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当晚,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尚未睡着的云伤听见院子里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她眉心一跳,赤脚跳下床冲到窗台边。 只看到了车子绝尘而去的一幕,但她知道,那是云轻川,他大半夜的离开了别墅,不知去向。 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回来,家中也无任何变化,佣人们依旧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像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惴惴不安的似乎只有云伤一个人,她想主动联络云轻川,但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抗拒。 这样很好,让他绝了订婚的心思更好,反正错的不是她,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因为什么和自己赌气。 在海边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他耐着性子等她收工,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怎么吃完饭之后,就都变了呢? 云伤实在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让这个问题继续无解。 好在,她也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随着她的全面复工,各类通告和商业活动扑面而来,应接不暇。 作为新人,她有许许多多的东西要学,怎么面对媒体,怎么回避负`面新闻,怎么提高自己的曝光率等等,每一样都会令人感到焦头烂额。 “云小姐,你已经适应得很快了,千万不要着急。” Flora对云伤的适应能力和自我解压能力都感到很佩服,坦白说,最初得到公司里的人事消息,知道自己要跟这样背景的一个艺人,她们几个都是很排斥,甚至做好了不舒心干脆辞职的打算。 圈子里的千金小姐很多,明的暗的,真的千金,或者靠美色爬上去的假的千金,平易近人这种助理们都不敢奢求,只要能拿助理当人平等对待就好了。可尽管这样,也有很多艺人自视甚高,很难伺候。 没想到云伤几乎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每周都会自己掏腰包聚餐,唱K,有时候一起跟着去,有时候则是把账单提前结了先走一步让大家玩得更放松。总之,她是个叫助理们挑不出来任何毛病的高智商高情商的艺人。 “有你们帮我,我不着急。就是Miss·Stradivarius那边迟迟不出消息,我确实有点儿担心。” 今晚云伤需要出席一个慈善晚宴,在内地,想要提升公`众好感度的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做慈善,明星一般很少真的大放血,只要借助这种平台或者宴会,露露面,拿出几件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随身物品进行拍卖就可以了。 “是,不过大家都在盯着,一有消息马上会知道。” Flora查看着云伤的行程,在一旁等着她化妆做头发,同时反复检查身边的一个红色礼盒。 那里面放了一支胸花,云伤曾在米兰佩戴过,也算是有纪念意义,特地今晚拿出来拍卖。 虽然只是个小东西,不过也有几万元的价格,如果一切顺利,至少也能拍出五万块,毕竟上面的钻石切工很好,出自名家设计,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价值来。 举办这次宴会的是本城一个很有名望的商人王尧,家中几代经商,可以追溯到清朝末期,算是这一带有名的望族。 据说他和多位政`界商界大人物私交都很好,五十来岁的年纪,发妻十年前就去世了,一直是单身,没有急着再娶,很是跌破众人眼镜。 “咳咳,八卦一下啊,咱们黎总和大老板离婚以后,据说一直很想做王太太呢。” 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Jeseie实在忍不住,见四周没有外人,眨眨眼,又爆出来一个云伤不知道的***。 VIP028:拍卖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王家的别墅不同于近些年来新建的豪宅,据说已经有近百年历史,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军阀混战时,本地曾有一个大军阀为讨姨太太的欢心,在此派人建了一栋中西合璧风格的小洋楼。 此后这小洋楼几易其主,建`国后曾一度作为本城的对外商会办事处的所在地,八十年代被王家买下,整体重新装潢过,直到现在。 不同于云家的近年洗白,王家一直是做中规中矩的茶叶生意,有自己的生产工厂和销售公司,据说占了全国的绝大部分市场份额,且每年的出口销售数量十分惊人丫。 王尧是个成功的商人,不仅有商业头脑,还有交际手段,据说和帝都的许多官`员都私交甚好,这几年更是一举拿到了中`南`海的茶叶专供资格。 所以,今晚的慈善晚宴,能拿到邀请函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也正因为如此,黎君玲本打算是只带何沛沛来的,不想王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云伤这个人,指名道姓,亲自过问。 最后,黎君玲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也会让云伤出席。 但是亲疏远近这种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加上因为这两次代言的事情,她已经与云伤产生了罅隙,在工作方面自然不会全心全意地带她。 Flora走在云伤身边,两个人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了王家别墅,经过大门处的安检后,她们在佣人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休息室媲。 这么多人的宴会,加上出席的又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今晚的安保工作极为严格,即便是王尧请来的贵宾,也都必须进行逐一的检查,才能进入到别墅中。 因为名额有限,云伤今晚只能带一个助理,一路上都是轻车简从,格外低调。 佣人端上来茶水,配以水果和茶饼佐餐,然后便离开。 “东西在我这儿,一会儿等开始了再拿也不急。” 云伤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慈善晚宴,也算是公司帮她安排的商业活动的一种,不过听了Jessie之前讲的八卦,她倒是对今晚即将见到的一些人和事都非常好奇。 很快,时针迫近晚上八点,宴会准时开始,所有的客人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坐下,十几张圆桌,摆放在王家宽敞明亮的宴会厅中,受邀客人无不衣冠楚楚,姿态优雅。 云伤环视一圈,所见之人其中不乏有眼熟的,都是本城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等看到那熟悉的一张脸时,她整个人都跟着一怔。 他身边的女人也看到了她,苏晴远远冲她微笑,以口型问好道:“云小姐。” 云伤微微颔首,眼神有些贪婪地盯着云轻飏,其实不过几天未见,她却想他想得心都疼了。 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原本正在含笑和其他人致意的云轻飏转过头来,眯着眼向这边望。 那么多人,仍是一眼就看到了云伤,云轻飏看出来,这种场合,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未曾以云家人的身份出现过类似的场合,但却是第一次以一个女艺人的身份来到这里,她紧张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缓慢地冲她点了点头,露出一贯的安抚表情,云伤长出一口气,似乎在一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很快,云轻飏已经和挽着他手臂的苏晴走到了圆桌旁坐下,他的位置和云伤的位置隔了两张桌子,但也不算离得很远。 云伤努力说服自己扭过头,不想在公众场合里表现得太过明显,接着,她视线向四周扫去,就看到了正从楼梯往下走的黎君玲。 保养得宜的脸上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竟也看不到明显的皱纹,虽然身材稍显发福,不过平添了中年女性特有的韵味,一身剪裁得体的晚礼服遮挡住了她的小肚腩,倒也觉得凹凸有致。 此刻,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手臂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约有五十多岁的男子缓缓走下楼,云伤好奇地望过去,心里猜测着,这位应该就是今晚的东道主,商人王尧。 果不其然,在座的众人纷纷站起来,鼓掌欢迎。 王尧冲大家拱拱手,笑着说欢迎大家给王某人面子,莅临寒舍之类的客气话。 黎君玲就站在他身边,微笑着专注地看着他,那样子越来越像是女主人似的。 眸光一转,云伤在她身后不远出看到了何沛沛。 她当然知道早就知道何沛沛也会出席今晚的慈善晚宴,而且是和黎君玲一起来的,这不稀奇。但是,云伤不清楚,为何她会看起来和王尧也格外亲密,三个人一起从楼上走下来的,如果不说,外人可能还会当成是一家三口呢。 “欢迎大家,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司仪先生吧,开始今晚的重头戏。也要谢谢各位肯割爱的先生女士,没有他们提供拍卖品,今天的宴会也无法筹集到更多的善款。” 王尧手握麦克风,声音洪亮,说话间很有一股儒商的风范,怪不得这些年来在本城的商圈里他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也同他与众人交好有关。 云伤也随着众人一起鼓掌,期待着接下来的拍卖环节,她忍不住微微侧过脸,刚好能够看见隔壁圆桌的云轻飏,暗自郁闷没能和他坐在一起。 很快,今晚的拍卖品依次叫价,基本上,大家给出的价格都比市场价格要高出许多,甚至还有翻两三倍的价格。毕竟是为了筹集善款,又都是出手阔绰的,难得有个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云轻飏偶尔也会跟着叫价几次,不过不算特别执着,发现对方跟了几次之后,往往就主动放弃了,看上去似乎也都是重在参与。 “下面有请星皇娱乐的艺人云伤小姐上台,亲自为我们展示她今晚提供的展品。” 根据公司安排,云伤有一次露面的机会,这也算是一种自我宣传,毕竟今晚来的都是商业要人,他们或多或少也都涉及一些娱乐项目的投资。 “这个云小姐我记得,之前在意大利的表现很亮眼嘛,阿玲,你提携新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看着云伤优雅地走上舞台,坐在台下的王尧一边拍着手,一边扭头低声同黎君玲交谈起来。 她一愣,没有想到王尧对云伤还是真的印象深刻,之前他提出邀请云伤,她还一度以为这是凭借着云轻飏的关系。 “是啊,她挺有悟性的,还年轻。” 口`中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只是说到“年轻”两个字的时候,黎君玲似乎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一命二运三风水,有些人的命就是要比旁人好,别人奋斗了十几二`十`年,可能人家勾勾小手指就能得到了。 这种事,真的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 黎君玲坐直身体,双眼看着台上的云伤,又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何沛沛。 何沛沛迷人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甜美的笑容,叫人永远挑不出什么过错,也看不出她心底真实的情绪。 说实话,黎君玲确实很喜欢何沛沛,但是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孩子心思太重了一些,什么都藏在心底,连阅人无数的她都会猜不透她到底想要什么。 “大家晚上好,很荣幸能够在今晚出席这场慈善宴会,也让我看到了各位的善心善举。这枚胸花是我第一次参加米兰时装秀时佩戴的,对我来说有很重大的意义,也算是我的开运小物。希望能够有人将它带回去,延续这份好运气,同时也为慈善事业做出一份贡献,我在这里向这位好心人表示深深的感谢。” 云伤一边说,一边当众打开手中的锦盒,走到台前,从左到右展示了一圈,然后将话筒交还给司仪,站在一边等待着拍卖结果。 她身后的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关于这枚胸花的一些高清照片,数据,和专业人士给予的估价等等重要信息,便于大家欣赏和叫价。 在场的人都是识货懂行的,看了一眼钻石的相关参数,心头也都有了算计,跟或者不跟,一时间都有各自的主意。 “好了,那么这枚胸花的起始拍卖价格是,三万五千元人民币,每次加价请在五千元以上。” 司仪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人举起手,“四万。” “四万五。” “五万。” “五万五。” “六万!” 几个人都在跟进价格,但是提升的幅度却都不算大,每次都是保守的五千元人民币,谁也不肯一口气提到高价,倒好像是在故意的你争我夺似的。 云伤站在舞台右侧,有些紧张地听着报价,她还真的感到了些许意外,本以为会冷场,如果真的无人竞拍,可能就丢人了。不过既然云轻飏在,他应该是不会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若无人出声,说不定最后也是他放血,买了回去。 既然有人买,她也就放心了,不管卖出去多少钱,总归是一份心意,一次善举。 正想着,忽然有人扬起一道声线,不高不低,却能让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十万。” 放在的叫价一直徘徊在六万块左右,没想到有人一次性提了四万块,大家都倍感好奇,纷纷查找声源在哪里。 云伤眼皮一跳,果然是云轻飏,他也跟着掺合了进来,真是有钱多的没处花。 司仪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兴奋地问道:“哇,还有没有人继续跟?十万一次!” 眼看着这枚胸花就要出手,不想坐在最前排的王尧忽然抬起手,挥了挥,十分意外地加入了竞拍队伍中,在此之前,他一次也没有参与过。 “十五万!” 一众哗然,东西虽好,却也不值得这么高昂的价`格,没想到王尧深藏不露,就等到这时候较上劲来。 丝毫没有准备的黎君玲一愣,然后就难以置信地侧头看向王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阻止,只得暗暗地扯了他的袖口一下。 王尧不为所动,依旧微笑着看着台上,云伤也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台下的他,二人刚好四目相对,来了一次眼神上的直接交流。 她几乎很少同这样年长的中年男子有过接触,一时间有些错愕,没想到王尧居然会报出这么高的价格,于是傻愣愣地看着他。 王尧略微冲她一点头,云伤这才回魂,双颊滚烫,也努力朝他微笑了一下,飞快地移开眼。 刚巧,视线飘逸,这次,对上了正一直看着她的云轻飏。 云伤的紧张和惊讶全都落入了云轻飏的眼底,他笑着凝视着她,伸出手来,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先冷静下来,不要慌。 她好像一下子就稳住了心神,不再慌乱,镇定地看向台下。 此时,见王尧开口,已经没有人继续提价,最终,一声槌响,他以十五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拍下来了这枚胸花。 宴会厅里响起悠扬的旋律,在大家的掌声中,王尧站起来,回身朝众人拱拱手,走上台。 云伤亲自将手里的锦盒双手递过去,交给王尧,笑着感谢他。 “谢谢您王先生,再一次感谢您的善心。” 她发自内心地感谢,毕竟,无论今晚拍卖的商品花落谁家,都是要拿出真金白银的,在场的也有本地的公证人员,这笔钱是一定会捐出去的。 都说明星和商人慈善是作秀,都是为了炒作和曝光,但是,如果这种作秀真的能为需要帮助的人筹集一定数额的金钱,云伤觉得她愿意出来“作秀”。 她自己没有钱,但如果能够利用自己的知名度来做一些善意的事情,她不会排斥和拒绝。 王尧接过她的锦盒,和她握了握手,口中赞赏道:“云小姐你是一个很优秀的艺人,我看好你。” 云伤只当他是客气话,连说哪里哪里,二人又站在台上合影留念,然后这才走下台原位坐好,等待着后面的拍卖。 将锦盒递给秘书让她帮自己收好,王尧就继续坐在位置上,饶有兴味儿地看着接下来的竞拍品,倒是他身边的黎君玲有些坐立不安,按捺不住了,目光几次瞥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似的。 她倒是不稀罕云伤的配饰,虽说那颗钻石成色切工都不错,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可是,王尧把那明显是女人用的东西拍下来,却没有立即送给她,也没有任何话语上的暗示,这就让黎君玲有些不舒服了。 这些年来,王尧身边也不乏女人,却不固定,都是逢场作戏。若说长情的,便只有她一个,这也是为何当日自己同赵宜丰离婚时毫不犹豫,那样坚决的原因。 只可惜,王尧一直不打算再婚,黎君玲却已经动了真情。 她想了想,实在于心不甘,于是朝何沛沛递了个眼神,后者明白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 黎君玲放下心来,在原位上坐好,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放了这么久的长线,今晚也该钓大鱼了。 何沛沛见她已经看不到自己,狠狠地抿了一下嘴唇,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凝滞,眼神越过她,看向王尧,分明带了一丝厌恶。 因为担心自己年老色衰,留不住情人的心,于是聪明一世的黎君玲居然想出一个叫人无法接受的办法来—— 让何沛沛主动去勾`引王尧,爬上他的床,既能喂饱了他,又不对他这个人动心思,还乖乖听自己的话,这样的人选,何沛沛再合适不过了。 自然,何沛沛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一口拒绝,但是从今年年初以来,她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邪,事业居然开始步步下滑,人气也不若以前那般爆棚,加上新人迭出,云伤的无形逼迫,最后,她只有答应黎君玲。 这也是为什么,黎君玲每次都要借故带着何沛沛来见王尧的主要原因。 她不信,会有男人不对年轻貌美的何沛沛动心,更何况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只要自己牢牢控制住何沛沛,拿她的事业做要挟,根本就不怕她翻出手掌心。 “口渴了吧,王先生,喝口茶润润嗓子。” 何沛沛见王尧似乎低咳了一声,连忙主动端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语气温柔,亲手递给他,十指尖尖,粉`嫩的手指抓着瓷白的杯壁,十分诱人。 她有意推迟了那么久,也是因为有自己的谋划,听闻王尧最近要和几个老友一起投资电影,既然无论如何都要陪他睡觉,那还不如多为自己争取些最大的利益才好! VIP029:贵人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王尧目不斜视地接过何沛沛手中的茶杯,微微呷了一口,细细品着滋味儿,眼睛却一直看着台上,十分惬意的样子。 见他似乎不为所动,何沛沛垂下眼来,侧身看了一眼同样焦急的黎君玲,递了个眼神儿。 “尧哥,今天这宴会结束,时候也不早了,就让沛沛留下来住一晚吧。丫” 她压低声音,凑得近些,一边小声提议着,一边打量着王尧的表情。 他一愣,放下茶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这才伸出手来掩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拒绝道:“这几天累了,不想闹腾了,我好好歇歇,下礼拜还得去美国谈生意。” 黎君玲犹不死心,追问道:“美国?你不是说要和几个朋友商量一下投资电影的事情吗,怎么又往美国跑……” 近来她愈发发现他不愿意和自己说实话了,原本都是无话不谈的,现在也都是模棱两可的,难道,是她逼得太紧了,让他心生反感了? 想到这里,黎君玲只得伸手拍拍王尧的手,见他不答,于是自找台阶。 “好好好,你好好歇着,身子主要,赚钱哪里有健康要紧啊。媲” 见她这般,王尧脸上才稍有笑意,下巴点了点,不怒自威开口道:“好好看节目,有话一会儿说。” 黎君玲抿了抿嘴唇,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何沛沛的事情没个着落,那钻石她也没心思过问了。 何沛沛坐在一边,也不开口,事实上,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没有她开口的机会—— 王尧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黎君玲的小九九,但他也不戳破,甚至是默许她的行为,反正到嘴边的肥肉,想吃就吃,不吃不会饿,吃了撑不着,何乐不为。 这是第一次他出口拒绝,何沛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她好不容易劝自己想开些,为了那个即将筹拍的电影,大不了就让王尧睡上几次。 没想到他当真说不要,她顿感失望,觉得好像自己的魅力都大打了折扣。 “哎,阿玲,我问你,你们公`司这个云小姐,她就是做模特出身的?” 王尧忽然转过脸来,看着黎君玲,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一次主动在她面前提起云伤来。 果然,一听见这个名字,黎君玲难免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她拧了拧眉毛,瞪了一眼王尧,哼道:“怎么了,握个手,把魂儿都握掉了?”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酸了,王尧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道:“你想哪儿去了,我自己女儿都比她还大,这种话叫别人听见了会怎么想!” 王尧很少在黎君玲面前动怒,她也错愕了几秒,这才去抓他的手好生安抚,连连说自己不过是在说玩笑话,好半天他的脸色稍缓,但也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 “她呀,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呢,上个月才算是正式出道。喏,云家的女孩子嘛,家里有人捧的,可能是图新鲜吧,送出来玩一玩,不会做长的。我这一行多苦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看一天天把我累的,你也不疼人……” 黎君玲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已经带了撒娇的语气,握着王尧的手,轻轻摇了几下。 坐在隔壁桌的云伤恰好正往这边看过来,自然也就看到了她的神情,隔着远,听不清黎君玲在说什么,只觉得她是少见的温柔模样,跟平素在公司里的女强人完全不同。 她不禁想起来之前,Jessie讲的那些八卦,原以为不过是捕风捉影,现在看来,倒像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了。哦,也不是秘密,这种场合,两人手挽着手姿态亲`密,想来也已经是默认的事实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云伤只是好奇,连带着有一些八卦心理,她完全不知道王尧会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并且直接影响了她之后的星运。 拍卖商品在今晚的慈善晚宴中不过是其中一项,善心也只不过是噱头而已,很快,随着竞拍环节的结束,酒会正式开始,自助的形式令在场的人能够自由交流,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前来参加晚宴的大多是本城有名的商人,借此机会来洽谈商务,联络感情,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云伤环视了一圈,看见了正在和人交谈的云轻飏,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的西装,站在那里格外显眼。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云伤发现,已经有好几位年轻女性频频向云轻飏投去了爱慕的眼神,如果不是苏晴担当他今晚的女伴,这几个女人说不定此刻已经大胆出击主动迎上去了。 沉思了一下,她让Flora自己随意,然后轻轻提高裙摆,走向人群。 见她走了过来,云轻飏几句话结束了和身边人的聊天,抽身出来,站在云伤面前。 “不错嘛,都有这种活动了,看来你们公司确实挺提拔你的。” 有服务生从他身边走过,云轻飏拿了一杯香槟,递给云伤,口中赞扬着。 她脸上一烫,就算在众人面前再怎么落落大方,但是在他面前,云伤总是像一个害羞的孩子一样,生怕做错事,说错话似的。 “还好吧。” 云伤端着杯子,其实这里面的曲折太多,几句话根本说不明白,但她不想在这难得的碰面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更不想让云轻飏得知自己过得并没有外人想象得那样风光。 或许,她早已经习惯了对他报喜不报忧。 说话间,熟悉的旋律响起,云轻飏伸手,含笑邀请,“云小姐,能否共舞一曲?” 她伸出手,放在她掌心,被他牢牢握住,顺势一带,将她带入怀中,随着节拍,二人滑`入舞池。 云轻飏的手轻轻搭在云伤的腰上,头微微低下来,这样,两个人即便用很小的声音交流,别人也不会听见,只会觉得他们姿态很亲`密而已。 “背还疼吗?” 他的唇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耳垂上,呼出的气热热的,撩`动在她颈后。 云伤咬咬嘴唇,勉强维持着脚上的舞步,他无意间的挑`逗几乎让她的节拍彻底凌乱,心神不宁。 “还好,用的药效果很惊人……” 他的掌心很烫,就熨帖在自己的腰间,像是一块烙铁似的,令人无法忽视,热得她后背都微微泌`出汗来。 似乎要亲自考察一下她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云轻飏将手缓缓向上移动,轻轻地碰到了她伤口的中心位置,云伤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其实还是疼,尤其在触碰到的时候。 毕竟不能每次都用粉底液调遮瑕霜来掩盖住伤痕,而且这样对伤口的恢复也不利,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她都会谨慎地挑选服装,尽量选择暴`露面积小,透气排汗性好的衣料。 “又撒谎!” 他薄怒,说话间音量虽然没有明显的提高,但眸子里的目光显然沉重了许多,手臂一伸,将云伤拉到自己怀中,双腿一迈,直接将她拉离人群。 “哎!” 云伤踉踉跄跄地跟上他的脚步,心头滑过一丝遗憾,这支曲子还没跳完呢,难得相拥一舞,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呵。 “尽量少动,你现在仗着年轻,若是到了我这个年纪……” 云轻飏叹了一口气,和云伤站在角落里,避开了热闹的人群,见她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心头一软,低下头来,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口,飞快离开。 云伤立即笑弯了眉眼,忍不住暗暗数落自己太容易满足,不过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就能让她乐成这样。 “我到了你这个年纪又怎么样,男人倒是只在一件事上忠诚,三十岁时喜欢二十岁的,四十岁五十岁也喜欢二十岁的,等到了八十岁,怕是还是喜欢二十岁的。是不是?” 她踮起脚尖,见四下无人,也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满眼都是甜蜜。 哭笑不得的云轻飏抓`住她的小手,在掌中摩挲几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直喜欢二十岁的,但我喜欢了一个人就不会变,这样算不算忠诚?” 无奈的他想了想,总归不如她的伶牙俐齿,于是只好表示自己甘拜下风。 云伤的一双眼睛都要亮了起来,刚要问他,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身边忽然走来两个中年男人。 “哈哈,轻飏,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和云小姐躲在这里说悄悄话。” 说话的是一个微瘦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和云轻飏年纪差不多,听语气似乎两人还算熟悉。 “向韬,早就想跟你聊聊,可惜刚才你被一群美`女围着,我没好意思打扰。” 云轻飏难得地开起玩笑来,眯着眼含笑地和眼前的男人打着招呼,同时将眼神落在冯向韬身后的男人身上。 “向韬,这位朋友是……” 直觉里,这个面生的男人不一般,云轻飏有心结识一下。 “来我来介绍,这位是王尧先生的拜把兄弟,赵墨先生,他最近是做国内的影视投资的,这不,我赶紧请过来让你们二人认识一下。” 冯向韬献宝一样,客套地介绍着,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让云赵两个人都记着自己的牵线搭桥,何乐而不为呢。 云轻飏微笑着和赵墨握手问好,赵墨五十多岁,和王尧年纪相仿,身形魁梧,稍有些胖,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面相。 “云总好啊,听王尧说起过你,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赵墨眯起眼来笑了笑,看见云轻飏身边的云伤,笑得更加开怀,很欣赏地打量着她。 “云小姐气质很好嘛,刚才在台上,可是叫王尧大出血了啊,十五万,哈哈!” 十五万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只不过,云伤那胸花确实不值那个价格,所以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王尧在捧着她,拿这笔钱给她做脸面,怪不得黎君玲的脸黑如锅底。 这回,云伤算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禁有些担心,看来自己同黎君玲的关系是甭想缓和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她嘴上可不会这么说,连忙伸手主动握手,云伤笑着向赵墨问好。 “赵总好。” 赵墨摇了摇她的手,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云小姐,有没有兴趣以后去试试拍电视和电影啊?” 说完,他也不等她回答,径直看向云轻飏,笑道:“我在这儿住了好些天,见了好几个一线女演员,都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儿,不知道云总舍不舍得叫云小姐吃吃苦啊?” 此言一出,不仅云伤有些错愕,就连云轻飏都倍感意外。 “赵总说的是哪里话,云伤要是能在您投资的作品里演一个小角色触触电,这是她遇到贵人了,哪儿是我们吃苦啊。” 云轻飏听出赵墨话里的意思,很快意识到这是她的一个机遇,立即笑着要同他喝一杯。 云伤暂时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云轻飏瞥了她一眼,然后便同赵墨和冯向韬向酒桌那边走去,示意她跟上。 中`国人最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无论是大事小事,似乎只要有美酒美食点缀,一切就都好商量。 赵墨将一旁和其他客人喝酒的王尧也拖了过来,几个男人单独开了一桌,推杯换盏,好不自在。 一桌上,有三个女人,自然就是黎君玲,何沛沛,以及云伤。 男人们大口喝酒,女人们各怀鬼胎。 言谈间,云伤弄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系网,原来,赵墨去年年底打算投资一部电影,如今资金人员等差不多都已经就位,剧本也在进行最后一轮修改,很快就该确定演员。作为他多年好友的王尧这几年也对影视投资颇感兴趣,看了剧本之后觉得这是一部稳赚不赔的好片子,本着“有钱大家赚”的想法,赵墨让他出一部分资金,同自己一起做投资方,坐等上映后票房长红。 “赵总,您看您也来了这么久,说是要钦点女主角,这人挑得怎么样啦,可别挑花眼了呀。” 黎君玲笑着站起来,亲自将赵墨的杯子满上酒,嘴里打趣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就连一向很少主动碰酒的云轻飏此刻脸颊也有些涨红,面前的空杯证明他已经喝下了至少小半斤白酒。 云伤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只是这种场合又无法出声阻拦,加上她身上有伤,不能饮酒,没法替他挡一挡,一时间很是忧心。 听见黎君玲这样说,她立即明白过来,看来自己这一次又是和何沛沛撞上了。 云伤实在不愿意每一次都处在这种女演员之间的勾`心`斗`角中,她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只不过她和何沛沛年龄相仿,又是在同一家公司,即便她再不愿意,也很难不被人拿来比较。 不仅如此,就连现在的媒体都喜欢拿这两个同门师姐妹说事儿,搞得像是两个人私下仇恨多深,恨不得一见面就要动手互骂似的。 但其实,除了偶尔的言语交锋,两个人几乎很少主动去和对方有实际接触,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开着什么。 在娱乐圈的无声战役中,谁先挑起事端谁不占理,何沛沛也不是傻子,混了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有威胁的新人,她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我啊,这回还得感谢王尧,要不是他办这么个什么慈善拍卖,我也没机会见到云小姐啊,何小姐啊,这样的大明星,哈哈哈哈!” 赵墨一张脸红彤彤的,油光满面,一边说一边大笑,打了个酒嗝,很高兴的样子。 他这种商业巨鳄,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别说是一般的小明星,即便是大牌影后,只要他想,也是分分钟就能找来陪着喝喝酒聊聊天。 黎君玲顿了一下,似乎一霎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连忙看了一眼身边的王尧,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替何沛沛说几句好话。 见情人岿然不动,她气急,坐下来,趁人不备,狠狠掐了王尧的大腿一下。 “唉?” 王尧没有准备,腿上吃痛,瞪了一眼黎君玲,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不悦,有些怪她不分场合。 这一幕落进何沛沛眼中,她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王尧从来没有许诺过她什么,但也从未明确拒绝过自己。但是今晚,她对自己能否参演这部电影,忽然感觉有些不确定了。 VIP:柔情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大概是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几个男人都很开怀,酒桌上频频举杯,倒是谁也不主动提生意场上的事情。 难得的放松,谁又会那么不知趣,非要在这轻松的时光里谈些令人反感的数字呢。 也正因为如此,坐立不安的黎君玲再也没有找到机会,向赵墨询问关于新片投资和选角的事情。 “阿玲,我叫司机送你和何小姐回去。丫” 宴会散场,同样喝了不少酒的王尧站起来,口齿还算清楚,立即招手叫来家中的佣人,让人去准备车子。 黎君玲眼中犹有不甘心,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那我们先走了,王先生再见。” 何沛沛主动挽起黎君玲的手臂,含笑向王尧道别,她看出黎君玲的恼怒,但心知凡事急不得,尤其是这种事,只好同样强迫自己学会忍耐,静待时机媲。 这边,Flora一直在宴会厅等待着云伤,见她走出来,也快步迎上去,用眼神询问她是否一切安好。 “我没事,让你久等了。” 云伤见四下无人,将赵墨指给Flora看,让她稍后去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背景。 “好,我记住了。” 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给云伤披上,Flora忽然想起什么,从包中掏出手机递给她,此前云伤不方便拿,都是由她保管的。 “云先生打来过一次电话,我问他要不要留言,他说不用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云伤动作一滞,想了想,还是接过手机,果然,最新来电是云轻川打来的。 刚要说话,云轻飏已经走了过来,苏晴没有喝酒,于是她先去取车。 他冲Flora略一点头,笑着主动开口道:“我知道你,谢谢你对云伤的照顾。” Flora立即感到有一丝受宠若惊,连说哪里哪里,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分内之事,实在不足以被夸奖。 “云伤看着沉稳,其实性子里还是有着别扭的一面,她有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多带着她。” 云轻飏语气十分客气,事实上,他对云伤进入娱乐圈发展一直存有担忧,怕她不适应,更怕她卷入无辜的争斗。 上一次她的受伤,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虽然事后云轻飏派人去调查,结果尚未明朗化,但,直觉里,他同样也不认为那是彻头彻尾的意外。 Flora有些不好意思,相对之前有过接触的云轻川,她这还是第一次和云轻飏说话,此前当然也曾听说过这位年轻的云家当家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亲切。 “云总过奖了,其实云小姐很有天赋,这一行确实需要后天努力,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吃这碗饭的,我们做助理的一定做好自己该做的。” 她微微俯身表达感谢之情,云轻飏笑着也点了点头。 “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儿回去休息,我送云伤回去就好。” 说完,他很自然地牵起了云伤的手,带着她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Flora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微微察觉到一丝异样:早就知道云氏是由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掌控,他在刚成年不久收养了一个八岁的女孩儿,就是云伤。按理来说,这也算是养`父女的关系了,可,为什么她刚才,分明在他看向云伤的眼底里,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而不是女儿的神情?! 联想到之前的云轻川,就连一向聪颖的Flora也弄不清,现在的云家是什么状况了。 苏晴专心地开着车,云轻飏和云伤并排坐在车后座,车子稳稳开向他的别墅。 “那我今晚……” 她很快辨认出方向,刚好同云轻川的别墅是相反的,一东一西,想到云轻飏这是要带自己回去,难免有些心慌意乱。 云伤下意识地掏了一下外套的口袋,指尖触到了冰凉的手机,想到自己还没有给云轻川回电话,她莫名地有些惭愧。 两个人好几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更是没见到他,云轻川一直在公司里,像是在刻意对她避而不见似的。 “怎么,跟轻川在一起住了几天,就连住了十年的地方都不愿意回去了?” 云轻飏将手搭在自己腿上,曲起手来,一下下敲打着,声音很平静,只是隐隐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云伤愣了一下,在一起多年,自然察觉到了他隐藏着的不悦。 “我、我没有……” 否认的话听起来多少带着一些违心的色彩,她垂下脸,希望云轻飏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 幸好,他果然没有再说什么,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没有他凌厉视线的逼迫,云伤无声地长出一口气,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最近几次面对云轻飏时,总有淡淡的不安。 是因为羞愧吧,毕竟,她已经不能拍着心口说自己是完全清白的,尽管她和云轻川并未突破最后一道关卡,可在她心里,仍是早已背上了沉重的枷锁。 不能说,这种事不能说,这道理云伤懂得,不论云轻飏怎么想,她不能允许从自己口中说出半个字,哪怕说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晴将两个人送回云轻飏的别墅后就告辞离开,回到离开许久的家中,云伤有些无措,直到佣人将拖鞋递过来,她才发现,不是之前那个眼熟的小女佣。 “怎么换人了?” 云伤弯着腰拖着鞋,装作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声,她记性并不好,只不过曾训过哪个多嘴的下人,这才隐隐有一丝印象。 “我是找人回来做事的,不是多嘴多舌教训东家的。” 云轻飏随手脱了外套,交给佣人,一边松着衬衫领口一边向楼上走去。 果然,这座宅子里的事情,就没有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的,哪怕他不说,也不代表他不知道。 云伤抿了抿嘴唇,换好了鞋,也跟着上了楼。 云轻飏一路径直回到自己的卧室,卫生间里的浴缸已经注满了水,冒着热气,他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回头看着倚靠在门边的云伤,挑眉道:“你就打算在那儿站着?” 她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对上他的眼,毫无思想准备,云轻飏的裸`体就直直进入视线,让云伤双颊立即冒起火来。 “我……我等你出来好了。” 说完,云伤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刚才满脑子都在走神,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跟了他一路,都走到卫生间里来了。 转身要走,忽然一股大力扯住了她的手臂,云伤一惊,刚要回过头,就被他狠狠地抱紧了。 “干什么要走?” 他身上很热,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让云轻飏的体温上升得厉害,有些烫人。 一双手臂铁箍一样,勒得死紧,云伤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微微地挣扎一下,并不是想要逃离,但,云轻飏立即又狠狠施力,像是要把娇`弱的她揉进自己体`内似的。 “你弄疼我了……” 云伤轻轻吸气,背上的伤虽已经好了大半,但是禁不住他这样激烈的爱`抚,她不由得出声阻止他。 他连忙松开手,又像是怕她跑了似的,轻轻环住她,将下巴支在她的头顶。 “你不开心。” 这一次,云伤说的不是问句,而是用了一种笃定的语气。 在一起这么久,即便不问,只听只看,她也能捕捉到他每一个微妙的情绪。 今晚的酒桌上,他便是有些强颜欢笑,为了应酬不得不与人推杯换盏。 “我也是俗人,还是世上最俗的那种人,每天和钱打交道。你说,这样的我在别人眼中,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云轻飏扯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抬起手,卷起云伤肩上的一缕头发,随意地绕在指头上把`玩。 她凝视着他,并不开口,沉吟了片刻,犹豫再三的云伤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真的打算要把‘城中国’那块地买下来吗?” 他一怔,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这件事,眼神里除了惊诧,还有一些小小的戒备。 “轻川给你说的?” 没有想到,连生意场上的事,云轻川也肯告诉她了么,那这么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倒真是进展神速呵,云轻飏心头百转千回,恍惚间,他居然萌生些许醋意来。 云伤摇摇头,似乎也沉浸在某种自己的情绪里,反而没有注意到云轻飏的异常。 “你和轻川最近去了好几次,又谈及到说要买一块地,我上网看到新闻,说港`府那边有意售出,联想了一下,猜出来是你要买。你买它做什么,那里……” 她语气有些急,似乎带着一抹难以回首,也不愿回首的伤痛,顿了顿,云伤看向他,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喃喃道:“那里就是个腌臜的大染缸,有着这个社会最为底层最为丑陋的一面,你没有必要花钱把它买下来。” 当年她的一句话,让整个藏金楼烧得一根梁都不剩,如今,她早已努力忘记了曾经的卑微,他实在无需在这上面投资大笔金钱,只为了让她感到畅快。 “我以为你想让它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索性亲手毁了它,在废墟上造出一个新的存在给你看。” 云轻飏没有否认,他确实一直和云轻川着手,想要买下那块地,还曾几次让他代表自己前去勘察和洽谈。但由于价格和历史问题,这桩交易一直有些棘手,拖拖拉拉至今尚未有个定论,他也十分着急。 “没有必要,其实我都差不多忘记了。” 云伤摇摇头,踮起脚,抱住云轻飏的脖颈,主动吻住他的唇。 轻轻印下一个吻,她看着他的深邃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早就把我救赎了,我是云伤,不再是阿裴。” 十三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口说出曾经的名字。 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好像原本萦绕在心头的无形的束缚感立即消散了,它曾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但此刻,云伤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仿若新生。 云轻飏眼中有光在闪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心结,此时此刻,他的小公主居然比谁都勇敢,亲手解`开了,没有去求助任何人。 “我没有看错你。”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轻声赞叹了一声,然后,这一次,换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能洗澡吗?这几天可以沾水吗?” 手心轻轻地贴着云伤的脊背,试探着抚摸了几下,见她脸上没有异样和疼痛的表情,云轻飏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有些羞怯地扭了扭身体,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身上不完美的地方,下意识地想要闪躲。 看穿云伤的心思,云轻飏一把抱起她,小心地避开后背,两个人一起踏入注满了热水的浴缸中,将她的身体倒转着,轻轻推到墙壁上。 “唔!” 冰凉的瓷砖一触及到滚`烫的肌肤,她立即蹙眉,口中低呼,想要回头,不想已经有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别动,乖。” 他咬着她的耳垂,一点点拉开她晚礼服背后的拉链,轻微的一声响,云轻飏像是剥`开一枚荔枝一样,将她身上的衣物逐一除去。 紧`小贴身的内`衣将完美的身形勾勒得更加诱人,胸前的起伏呼之欲出,加上平坦的小腹,挺`翘的臀,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这样一幅画面,令喝过酒的男人血脉贲`张,整个人几乎已经彻底被欲`望所征服。 云轻飏拧开水阀,试了试水温,用手心接着水,轻轻浇洒在云伤的身上。 水流冲刷着娇`嫩的肌体,尚未脱掉的内`衣紧紧地贴在身上,他用手捻掉贴在胸口的两片乳`贴,扔到一边,用两根手指轻柔地揉`捏搓`弄着还柔`软着的红果。 她发出细小的呜咽声,两只手有些无措地扒着墙壁,幸而有他在身后支撑着她的身体,不用担心在湿`滑的浴缸里滑倒。 水温逐渐上升,弥漫起白色的雾气,空气里很快散发出沐浴精的香甜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些迷醉。 他轻轻`撩着水,掌心在她的周`身上游走,故意不去脱掉她身上仅剩的遮掩,故意营造出一种穿着衣服缠`绵的紧迫感来。 “你……” 云伤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他正在自己身上游走着的大手,一双眼睛已经湿`润泛着潮气,却仍有一丝清醒,她小声抵抗道:“不要,你刚出院,不能……” 挂念着他的身体,毕竟有曾经险些被死神夺去生命的经历,过早的进行床`上运`动,她担心云轻飏吃不消。 他挑眉,眼睛里全是满溢的风情,啃`咬着她精致的锁骨,声音模糊着答道:“我没事,再说,你可以在上面啊。” 云伤霎时就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什么叫“她可以在上面”,想到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姿势,她浑身更烫了,像是置身在火炉里似的。 短暂的沉默,只是,两个人的呼吸似乎都更加急,更加沉重了。 云轻飏忽然松开了手,转身去倒了些沐浴露在手心上,飞快地涂抹在腿`间,仔细地揉`搓起大量的泡沫,洗得十分仔细,然后取下莲蓬头,将白色的泡沫儿冲洗干净。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有些惊惶,想要迈出浴缸,不想被他用力抱住。 “吃我。” 他的喘息更重,手轻轻压着云伤的头,让她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 有些屈辱的姿势,他站在浴缸中,俊美得犹如天神一般,闭上眼,大概是因为兴`奋,他的眼睫毛颤得很厉害。 那曾经令她痛苦也赐她欢`愉的男`性器`官此刻尚未完全苏醒,被洗得十分干净,散发着沐浴露的清新味道,云伤张了张嘴,慢慢地含了进去。 “嗯……” 头顶立即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他昂起头,双手握拳,似乎被她滚`烫的口腔狠狠地吸`出了灵魂一样。 男人真实的反应忽然让她生出一股自豪来,这是她的男人,在享受着她给予的柔情,于是,云伤低下头,用一张樱桃小口,温柔地包`裹`住他。 VIP031:占有(上)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轻轻吐出来,云伤的鼻翼微微翕动几下,浴室里蒸汽翻腾,呼吸不畅令她有些难受。 缓缓伸出半截小`舌,将唇角的唾液舔`舐干净,她的手也跟着往下谈,双手齐齐握住他的粗`长。一手慢慢地上下搓擦高涨的青筋,一手捏住肿`胀的前端,拇指轻柔地按在那透着光的细`嫩粉红薄皮上,压弹揉`捏起来。 “唔……” 耳边传来他强忍的闷`哼,他忽地一个动作,猛按住她的肩,让她半跪在自己面前,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小腹压去丫。 被`迫开口`含`住他的硬`挺,云伤被噎得泪花在眼中翻涌。 那滚`烫的热棍在她的小嘴里,经过舔`舐吞吐,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逞凶似的跳动了几下,又增大了几分。 “对……就这样……用力……” 男人已经微眯上眼,按住她不断点动的小脑袋,待她湿`热的唇套住后,便不顾一切地狂野顶`送起来媲。 口腔里一片火烫,细`嫩的黏`膜被狂猛的送入不断轻擦,云伤只觉得嗓子里都是属于他的味道,舌`尖舔过那前端,他的小口处已经开始分`泌略带咸腥的体`液。 一想到他已经快攀上巅峰,她狠了狠心,闭上眼,随着他去,索性也跟着卖力地吸`吮起来,两颊深陷,唇并得紧紧的。 果然,伴着一声像是猛兽般的低吼,云轻飏终于在她的小`嘴里释放了无限的精华,那大量的白色浓`稠像是炮弹一样,迸裂在她的唇`舌上,强烈的力道几乎将她掀翻。 “乖,喝下去,很补呢……” 他喘息着笑笑,声音沙哑地开口看着她艰难地下咽,再次将自己的硕`大塞到她唇边,“舔干净……” 这种事云伤很少做,也并不是很擅长,不过对方是云轻飏,她也从不反对。稍稍迟疑了片刻,她扯了几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满是白液的嘴角,然后俯身为他用嘴清理。 红嫩的舌`尖细细舔过敏`感的龙首,还没有完全软缩下去的器官立即又有了昂首的趋势,显示着他傲人的充沛体力。 湿`透的内`衣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云伤握住云轻飏的手臂,慢慢站直身体,在他面前脱掉,彻底露`出诱人的娇`躯。 拧开水阀,热水再一次浇在彼此的肌肤上,她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左心口。 “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云伤叹息,这种既满足又略带心酸的感觉,五味杂陈,让她实在不清楚该如何与云轻飏交流,敞开心怀。 当她还过着寄生虫一般的生活时,她对他是完全仰仗的,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神,一切的主`宰。所以,当他提出让她去抵罪,她甚至是不曾犹豫过,只有短暂的恐惧。 而今,她有正当的职业,不菲的收入,甚至声名鹊起,已经可以逐渐摆脱令人尴尬的身份,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她却忽然感到了一丝茫然—— 是不是,一旦她能够帮助云轻飏拿到那份不定时炸弹一般的遗嘱,断了云耀霆父子的后路,她就真的能够金盆洗手,彻底和他在一起了呢? “那就不要说。” 云轻飏用下巴上的短短胡茬儿故意扎着她的脸颊,弄得她痒痒的想要逃开,却被他抓得更牢。 “听说轻川好几天没回家,怎么回事?刚跟他家老`爷`子闹翻,你们两个又出什么状况?” 他边说边轻轻皱眉,担心原本有些进展的二人关系难不成又在这种关键时刻发生了变动,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又要花上漫长的时间来等待。 毫无准备的云伤浑身一颤,没有想到云轻飏会在这种旖旎的时候提到云轻川,她微微一顿,脑子里瞬间就乱了。 “他……我也不知道他在跟我赌什么气,我什么都没做。” 她有些慌乱,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像是在自责。 “既然不开心,那就回来吧。” 他淡淡,依旧是像说着家常话一样,不动声色。 云伤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仰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云轻飏,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 这明明是她渴望已久的,但是,当他真的说出口,她却犹豫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有的轨迹进行,说不定她已经距离成功近在咫尺,云伤有些不想放手。 之前在云轻川办公室里拍下来的保险柜,她也找人偷偷查过了型号,对方虽然不保证一定能够帮她拿到更多的资料,但却也有了眉目,不算完全无用。 而且,一旦两个人订婚,涉及婚前财产,一定会请专业人士进行财产公证,到时候,她完全有更多的机会打探到遗嘱的下落。 “我想再等一段时间。” 更多的话云伤没有说,毕竟,依照目前的国情来说,订婚没有法`律效益,与结婚不同,即便她将来想要反悔,也不用非要走法律途径,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他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决定,微微叹息,不知道是为她,还是为自己。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发展和起伏,其实就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而是按照自己的轨迹,叫人手足无措地进行下去。 “你不会是……” 后半截话,云轻飏强忍着咽下去,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伤害,他不想把她逼到绝路上。 事实上,他真的很想问问,在云轻川身边这么久,她是不是真的能够守好一颗心。 但云轻飏却忘了,她在自己的身边更久。 头一次,高高在上的男人对自己产生了一丝不确定,这种心情他从未有过。或者说,他从未将其他任何男人放在眼里,认为云伤根本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 “我没有。” 敏感如云伤,看出他眼底的怀疑,当即否认。 只是,在她心底深处,同样也是第一次浮现出些许的对自己的怀疑。 “不说这个了。” 眼底涌上一丝决绝,云轻飏飞快地冲洗了一下自己和云伤,白色的泡沫儿裹遍全身,滑溜溜的,险些让他再一次把持不住。然后他半拖半抱,将云伤从浴缸里带出来,两个人身上都是水`淋`淋的,带着灼`热的温度,云轻飏整个人都随之酥`软起来。 他甚至等不到走到卧室,浑身滴水的两个人刚走到客厅的地毯上便滚做了一团。 他用自己健硕的身体将她困在身下,手指轻轻`抚`弄她光滑柔`嫩的脸颊,丝滑的感受令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将食指探`入她微启的红`唇中,沿着她美好的唇`瓣游走,不时地与她的小`舌纠缠着。 口腔既柔`软,又潮`湿,和另外一处很像很像,美妙而情`色,他像是一个发现藏宝的孩童,乐此不疲地不停玩`弄着她的小`嘴儿,直到她无助地流下一缕缕银亮的唾液,浇在他的指尖,亮晶晶地连成一线。 贪玩的不只是他,身下的小女人眯着眼,主动伸出舌,吸`吮起他的长指,又舔又吮,像是一只馋嘴的猫儿,尽情地挑`弄包裹`着他的指头。 只是被她吮`吸了手指,他整个人便酥了半边儿,他继续勾勾手指,发现她居然会主动追逐着他。这令他愉悦,且耐心地继续跟她纠缠,膜拜她每一寸热`热的口腔黏`膜,用手指代替唇`舌与她腻在一处。 “想我了?” 这一次分别的时间有些长,先是他受伤,然后是她二次受伤,时间身体全都不允许,从小木屋分开后,两个人都加倍思念着对方。 担心后背着地的姿势会让云伤不舒服,云轻飏伸出一只手,绕过她的腋下,握住她的娇`躯,轻轻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跟着覆上自己健硕的身躯。 火`热的掌心沿着那玲珑的曲线轻拂,唇准确地找到了她发丝里藏着的小耳垂儿,轻轻刷过她,惹来她的轻吟和震颤。 他忍住快`意,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来,惹得她不悦地急`喘,哼了几声。 一片迷蒙中,云伤半睁着湿`润的眼眸,因为沾染了情`欲而显得风情妖`媚的眸子中,透着丝丝挑`逗,看得云轻飏一声低低的咆哮,一双铁臂圈紧了她的身子。 滚`烫的小身体,完美玲珑,凹凸有致,他惊讶地发现,怀中的女人是如此契合自己的身体,少一分太瘦,多一分太胖,诱`惑着他作为男人的最原始冲动。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男人就是野兽,面对这样的可口美味,他宁愿自己是头凶兽,将她吃得渣儿都不剩。猛地低头,他咬住她的锁骨,同时,右手也从她纤细美好的腰`际往下滑,缓慢但也坚定地分开她紧`合的腿`儿。 牙齿啃咬着她脆弱的胸前,蜿蜒出一道晶亮的痕迹,留下点点红痕,他不时抬起头看看,很满意自己在她的身上印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修长的指尖在湿`润的花丛中熟练地揉`捏了几下,分不清是之前洗澡时的水,还是从她体内深处溢出来的春潮。 “这就湿`了?太快了一点儿吧。” 嗓音里带着笑意,此刻的男人,已经毫无意外地化身饿狼,恨不能下一秒就置身在她温热紧致的身体深处! 云伤背对着他,这种看不到他的姿`势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她扭了扭`腰,拼命转过头,想要调整身体的角度,一时间,无措的她像是一只小奶猫似的,左扭右摆。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的伤口和地面触碰,所以才这样,可还是不想看不到他的脸。 “我没……” 否认的话才说了一半,剩下的就不得不咽到了肚子里,因为,他灵活的手指已经开始了原始的进攻。 云轻飏曲起指节,先是轻柔地在她的细缝上捏了一捏,然后便只钻研那一点,微微施力,借着那湿`润,彻底滑`入,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她立即喘息,身体霎时也绷紧了,无声地承接着来自他的迅猛侵略。 就在云伤几乎快要咬不住嘴唇,发出令她感到无比羞耻的一声声呻`吟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铃声。 是她前几天刚换的手机铃音,乍一响起来,云伤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我……是我的电话……” 她死死咬着牙,艰难出声,因为云轻飏的手上动作丝毫未停,而那逐渐累积的快`感也如浪潮一般,一***在拍击着。 云轻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长手臂——原来,她的手袋和外套,刚好就放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铃声一遍遍响着,打来电话的人似乎极有耐心,挂断又打来,反反复复,持续不停。 云伤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知道她号码的人本就不多,又是这个时间打来,想来应该是有事。 云轻飏已经拿到了手机,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冲云伤努努嘴,示意她要不要接。 她在他手指的亵玩下几乎已经溃不成军,底下早就湿`透了,这会儿意识都快不清楚了,咬着唇摇摇头。 他却当着她的面按下了通话键,不疾不徐道:“轻川?” 这一个名字当即让云伤清醒了大半,她刚要喊出声,却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同时,黏糊糊的热气喷洒在耳边。 “别说话。” 云轻飏的声音极小,手机又放在身边另一侧,那边的人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对,在我这里,刚好遇到了,她睡了……嗯,对,明天我送她回去……” 一边同云轻川说着话,云轻飏一边像是故意作弄她似的,动作更迅猛,更加不遗余力地逗`弄她。 “不要和她生气,她还小,你让着她一些……” “没有喝酒……” “好,你也早一点休息。” 终于,在他放下手机的一刹那,她呜咽出声,蜷缩着身体,主动翻转过身子,一口咬在他胸前坚`硬的肌肉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么快就到了?不怕他听出来?” 手指还顶在云伤的深处,感受着她强有力的极有节奏的痉`挛和收`缩,云轻飏不急着收回湿`淋`淋的手,就还埋在里面,不时恶作剧似的再抽`动几下,惹来她惊恐的抽气。 “别……” 云伤紧闭着双眼,不断颤`动的眼皮上还沾染着几滴泪,那是因为她在方才攀上最高点时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 “你是故意的。” 她陷在他怀中,抽噎着低声控诉,他完全可以不接云轻川的电话,而今他故意坐实了她在这里过夜这件事。 “那又怎样?我想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他要你,这种事总归是免不了的。” 不等她平复急促缭乱的呼吸,那头顶上喷`出的热气已经来到了粉`嫩`嫩的胸`脯,在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躲闪的时候,一排利齿霍地咬住她的乳`肉! 张着嘴,死死地咬着她,有种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欲`望,今夜的她令他失神,令他迷惑,令他深陷,无法自拔。 疼痛带着快慰如同电流般袭遍全身,她哆嗦着,体内似乎奔涌着一股急流。 云伤羞怯极了,想要并拢双腿,胸前却传来阵阵的疼,云轻飏的一只大手提着她的一条腿,叫她不能如愿,她挣扎,却只是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来回扭`动,将自己搞得更狼狈。 她的胸`房、细`腰、翘`臀、长`腿,连绵一线,形成了完美的曲线,尽数在他的圈抱之中,隐隐的香气钻入鼻间,他忍不住将脸往下,贴向她的隐`秘地带! “啊!” 嘴角犹自带着一抹水色,银亮亮地连着她的蜜色花朵和他的唇`舌,充盈着暧昧的气息,灵巧的舌`尖逐一扫过湿`润的缝隙,不住地向里面钻弄。 随着他的动作,她小小的花唇不停地颤抖,哆嗦,整个人化作一团媚`肉似的,在他口中尽情被玩`弄勾`引着。 VIP032:占有(下)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云轻飏似乎再也无法忍耐这种甜蜜的折磨,他觉得自己再多拖延一秒,都会令身体爆炸,他伸出手,将全身早已酸`软无力的云伤抓在手里,揉了又揉。 她像根软面条儿似的,被他予取予求,十分便于他接下来的攻城略地丫。 云轻飏毫不温柔地按住她的腿,深深地冲撞了进去! 云伤张了张嘴,很小声地叫了出来,那声音又低又细,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又是觉得百般怜惜,又是想要狠狠蹂`躏,格外复杂的情绪。 像是一枚熟透的水蜜桃,因为他的狠狠侵入而应声破裂开,大捧大捧的新鲜汁`液流淌出来,渗透在二人身下。 男人脸上的表情既有舒`爽,更有隐忍,他不敢压着云伤,两只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用力撑住自己的上半身,尽量不让她承受着自己的重量。 在小腹下面,看不见的黑色丛林深处,他还有一段留在外面,并没有完全深埋进去。 “放松,我要进去。” 不容置疑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柔情,闷`哼一声,沉下`身体,轻轻覆住颤抖的小女人,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想叫我憋死吗,坏东西?” 云伤频频吸气,哼了一声,虽没说什么,可也确实放松了下来,轻柔地抬起腰,调整好彼此的角度媲。 他试着往里挤,密密麻麻的压迫感,使他喉咙里发出欢`愉的低吟,沙沙哑哑地,一个用力,将勃`发的头部全都塞了进去。 “嗯……” 云伤淡淡低吟,这次他是真的进来了,腿被按压得有些难受,她来回扭着,想要坐得舒服一些。 “别动!” 她来回地动,无疑是在不经意地夹`着他,磨着他,那种舒`爽叫他要疯了,赶紧扶住她,用力地往里进,一直捅到底才好。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享受着她内`壁收缩带来的自发的夹`弄,眼睛里血红血红的,在等到身下的人似乎完全包容了自己的存在,男人开始深深地插`动起来。 每动一下,他就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声,一只手将她的腿抓得牢牢的,胯部急急地律动着。 他开始粗`鲁地同她接`吻,原始的,充满情`欲的,与他一贯的形象完全不符,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从头到脚都塞到肚子里才好。 女孩儿要被顶撞得魂`飞`魄`散了,再加上掠夺性的吻,云伤要昏`厥了,她只能勉强地张着嘴,容许云轻飏的舌在自己口中大力吸`吮翻`搅。 乳`肉好疼,他的手在像揉面团一样揉`着她,从饱满的乳`球边缘往中间的一处用力旋转着,掌心挑`逗着坚`硬的红蕾。 “再张开点儿嘴巴,乖……” 他吐出一口气,松开了她的嘴,舔舔她嘴角的唾液,这才轻拍她的脸颊,轻声诱哄道。 他掐准了她的身`体周期,这几日是排`卵期,她的子`宫颈格外的柔`软,插起来两个人都舒服,于是整个人更是拼命压榨着她。 云伤的双手被握起,一直碰到巨大棒身下的两颗硬`硬的铁球,她想要缩手,被他按得更牢。 “轻轻`揉`弄它,对,两个轮流摸。” 她试验性地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果然,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应该是觉得很舒服。她无比好奇之下,连连揉`捏,只觉得云轻飏脸上的表情格外销`魂。 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她却愈来愈觉得腿`间发紧,飘飘欲仙。 看出云伤又快到了,云轻飏抿紧双`唇,巨大坚`硬的男`茎恶狠狠尽`根没入,凶`恶无比,一路突破重重蜜`肉,撞向柔`软的子`宫,不知是哪里有那么一块奇特的肉儿,被他一顶,酸胀酥`麻遍布全身,一刻像是入天堂,一刻像是下地狱,云伤崩溃了,眼泪止不住,顺着眼角淌出来,可她并不难受,只是身`体再也不听自己的话了。 她剧烈地哆嗦,绞紧了深处的甬道,男人快乐地咆哮低吼,丝毫不肯令她喘息,用`力地掰`开她的臀`瓣,在她的濒临高`潮中,野蛮地一次次索要。 “呜呜……” 可怕的恶龙,在她的身体里来回地捣弄,像是一条烧红的热铁,云伤有些疼了,可是在疼的同时,又极快慰,那疼和第一次被撕`开的感觉不同。 她觉得自己要被他弄死了,半闭着眼哭叫出声,却又舒服得好想叹息。 然而,他却忽然故意隐忍着不动,存心要叫她难受。 “你……你动一下……” 她等不到想要的猛烈抽`送,终于小声祈求道。云轻飏邪`恶地一勾唇,明知故问道:“我哪里动一动?” 云伤说不出口,咬着贝齿不肯低头,半晌,她无法忍受体`内那汹涌的渴望,泪眼朦胧道:“你的那里……你的小`弟`弟动一动……我好`痒……” 他却还是故意逗她,一皱眉,不解道:“怎么动?这样?” 说完,他调整了角度,从下自上地顶了她两下,一直让自己的圆头顶到她的甬道尽头。 “嗯嗯……就是那儿……” 被他奇异地摩擦顶撞到一处软乎乎的穴`肉,云伤止不住连声轻哼,小臀儿也跟着上挺,配合着他寻找快乐。 云轻飏又抽`送了几下,强忍着快`意再次拔`出来,伸手拧了拧她嫣红的乳`尖,吩咐道:“转过去,我从后面进。” 后面能够插得更深,他也格外喜欢在插`她的时候,手绕到她胸前玩她小`乳`尖,这种原始的性`爱姿`势令男人野`性大发。 而且,这样一来,云轻飏就不会因为顾忌她背上的伤而压抑自己,从后面他能保证不碰到后背,两个人都能尽情享受今晚。 云伤无奈地扁扁小`嘴儿,艰难地转身,躺椅不大,刚巧容得下她一个人蜷在上面。她慢慢挪动身体,将背脊对着云轻飏,被他托起臀,露`出微微红肿大开的小`洞`洞。 她是那样敏`感娇`嫩,每次都会肿起来,肿起来的小花瓣儿又可爱又脆弱,只会叫他更加想要狠狠摧`残。 “宝贝儿,你会喜欢的!” 话音刚落,他一手撑起她,重重一送,一插到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啊!” 云伤尖`叫出声,她快承受不住了,酸胀`疼麻各种感觉同时传来,被填充被贯通的滋味儿太奇妙,她的小腹立即鼓了起来,一条长长的形状,因为他就埋在她身体里最隐秘的地方。 不等她适应,云轻飏就大动起来,一只手扣着她的腰,随着他的进入和退出不停前后推着,尽情放纵。另一只手,则是掐上她的乳`儿,用力拧着,亵玩着,滑滑的嫩`肉在他的手掌心里不断变换着形状。 “啊啊啊啊不要捏……” 她失控地喊出声来,原来快乐太多了也是一种折磨,她好看的嘴唇颤`抖着,嘴角流`出一缕银丝,他眼眸一暗,扳过她的脸,重重吻下去,将她的呻`吟都吞下,免得因为她的动`情叫`声而早早`泄`身。 丰富的汁`液沿着两个人交`合的性`器淌下来,云轻飏伸出手抹了一把那黏黏的液`体,往不远处的菊蕾处涂抹着,食指不住地绕着那粉色的皱褶打转儿。 她一惊,似乎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吓得浑身绞紧,大声道:“不要碰那里……” 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么**的地方,被他一碰,云伤一张脸通红,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见云伤想要逃,云轻飏嘴上安抚着说不碰了不碰了,其实手上却在她放松的一刹那,看准时机插了进去。同时,对她小`穴儿的抽`动丝毫没有减慢。 唇被他用`力吸`吮`着,身下的两个小孔都被他占满了,她哭号着,求他轻一点儿,求他不要了。 她的软弱求饶对他丝毫不起作用,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接下来的全部时间就只用这一个简单姿势,不知疲累地一次次深入再抽`出,大`腿用`力地拍打在她的后臀上,击`打得她臀`肉发红。快又狠的撞击,将两人分`泌的爱`液都捣成黏`腻的白色糊状,沾在各自的毛发上,扑簌簌往下掉。 云伤再一次到达高`潮,云轻飏猛地退出,叫她哆嗦着再次喷`出,而他也一把攫住她的下颚,将滚`烫的大量精`液全都喂到她半张的红`唇里! 他不喜欢避`孕套,隔开两人的肌肤相亲,却也不想她受怀`孕的苦,于是这一次选择体外射`精。 许久,云伤才回过神来,她舔舔嘴,还是不太喜欢这腥腥的味道,拧着眉,任由男人抱着自己,慢慢调匀呼吸。 “你……”喉`咙处黏黏的,属于他的液`体还没完全咽下去,云伤咳了一声,沙哑开口道:“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云轻飏闭着眼,调整着自己凌`乱的呼吸,手臂圈住她,将她彻底纳在自己怀中。 “怎么会。” 她有些不甘心,舔舔嘴唇,大着胆子继续问道:“你和我在一起时,都是很小心避开我的排`卵期,如果避不开,就不会射在里面。我以为你是有意不想有小孩儿。” 只要一想到能够孕育一个自己和他共同的孩子,云伤就莫名地激动起来,小小的一个,有着她的眉眼和他的脾性,想想就令她想要傻笑出声。 云轻飏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敏感,将这些事都记在心中,沉吟片刻,他答道:“于迦茵和我说过,你的体质偏寒偏弱,目前不太能够受`孕,我怕两个人都抱了很大希望,最后反倒是把要孩子当成了任务一样。” 云伤一怔,似乎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云轻飏的话,等她明白他在说什么,脸色白得纸一样。 “你说……你说我不能生孩子?” 她狠狠揪着他的手,惊惶地看向他,因为用力,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印痕。 从未想过用一个孩子来确定自己的地位,更不会以此来要挟任何一个男人,云伤的想法很幼稚也很纯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生个健康的孩子,再也不会有比这还幸福的事情了。 “你别慌,不是不能,是要调养身体,不能仓促。你看看你,额头有伤,后背有伤,你这样子怎么怀`孕?” 云轻飏摇摇头,将她重新抱在怀里,一翻身,带她上了床。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云轻飏靠着床头,云伤蜷缩在他的怀里。 “那我去看中医,吃药调理。” 云伤咬着嘴唇,其实她还年轻,不用太着急,但是云轻飏的话还是吓到了她。 “就是不为了生孩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激烈的性`事早就耗尽了她的体力,云轻飏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你呢?最近还是睡不好吗?其实你比我还应该调养身体,这些年你总是睡不好,而且……” 云伤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眼含担忧,不想他打断她,笑道:“哈,没看出来,你居然有碎嘴婆的潜质啊!” 她咽下去后半截话,捶了他一下,不再念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了。 云轻飏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怀里的人彻底熟睡,甚至呼吸都变浅了,他才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 为了避免吵醒云伤,他先到隔壁房间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粘腻,这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 拨出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很快有人接起来。 “怎么,好像守在电话旁似的,很着急的样子。” 云轻飏说着,打了个哈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似的,但两只眼在黑暗中依旧炯炯有神,看不出一丝困倦。 同一时间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的云轻川狠狠地抬起手来,挤了一下胀痛不已的眉心。 “她睡了?” 面对云轻飏抛过来的问题,他选择不予作答,云轻川这几天一直住在办公室,不是无处可去,只是想要用大量的繁重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以为自己在面对云伤的感情这件事上早已变得百毒不侵,没想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样刀枪不入。 “是,明天早上送她回去。” 云轻飏重重点头,云伤睡在隔壁,自然完全听不到他此刻和云轻川的对话。 “轻川,这次是你自己把她推到我身边的,是你没能照顾好她。明知道她还有伤,你居然敢一连几天不回家?”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不好,带着质问的味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则是因为他得知,云轻川正暗自带着云风地产竞投今年房交会的参展资格。 江南锦绣,或者易居城,无论哪一个,在外人眼里都是云氏的楼盘,所以每一年的房交会,云氏只会派一个最新推出的楼盘作为参展项目。 云轻飏并不在乎今年由云轻川出面,代表云氏推出易居城。 他唯一感到不悦的是,云风的一切举动,都是私下进行的,就好像他一定会反对,甚至会打`压易居城一样,这令云轻飏感到些许寒心。 或许具体的行动并不是由云轻川亲自指导,但必定也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说到底,他还是动了心思。 “大哥,我……” 云轻川并不糊涂,他当然不会以为这一切云轻飏能被瞒得住,也不打算隐瞒。即便是现在,他也依旧崇拜他,但,这不意味着他永远都想要仰仗他的鼻息生活。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对她好,我便同意你们在一起。若她觉得委屈了,我随时会带她回家。” 云轻飏的语气依旧是不容置疑的,顿了顿,他声音稍微有些缓和,主动问道:“听说李副市长那里,还故意卡了你一下?” 云轻川语塞,未料到他竟然知道得这样清楚,毕竟他不是云轻飏,市政那边做不到次次买他的面子,偶尔也会故作清高,拿手中的权力做做文章。 “是。” “别急,我去疏通,这帮人就是贪得无厌。” 他淡淡安抚,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云轻川一怔,连声道谢。 “我们什么时候这样客气了。” 云轻飏笑着开口,随即挂了电话。夜色里,他的眸子亮得惊人。 VIP033:愤怒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尽管云伤从醒来洗漱,到下楼吃早饭,把所有的动作都放到了最慢,但还是难逃离开云轻飏别墅的安排,不得不坐上他的车。 “我能不能……” “说好的事情,不能。开车。丫” 云伤刚说了几个字,一边的云轻飏就立即转过头来,出声打断她的痴心妄想。 她低下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刚点开娱乐新闻的页面,云轻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心猛地一惊,云伤竟有些不敢面对他,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你到哪里了?” 还好,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乍一听,听不出责怪或者是其他,云伤砰然作响的心跳似乎稍微缓和下来。 “已经在路上,快到了。媲”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瞄着云轻飏,他也正在接听电话,似乎是苏晴打来的。 两个人几乎挂断电话,云伤小心地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他的脸色里似乎有一丝轻松愉悦,不禁问道:“怎么了?” 云轻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嘴角微微翘起,颇为满意道:“陈雯的效率还不错,苏晴说她提前完工了,这会儿马上就能到公司。” 一听见自己做的首个代言写真的样片已经全部出来,云伤也格外激动,一把挽住云轻飏的手臂,摇了几下兴奋地乞求道:“带我去公司,我也要看!” 她两眼都放光了,毕竟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工作,甚至还付出了“血的代价”,听说陈雯把样片做好,怎么能不着急想要第一时间看到。 云轻飏皱了下眉头,口中仍有几分犹豫道:“轻川还在等你……” 云伤四下看看,车窗玻璃都是贴膜的,车厢内前后座又都是封闭的,没人能够看到,她凑上去轻吻了一下云轻飏的脸颊,继续撒娇道:“就看一眼,看完就走,我保证嘛……” 他没有准备,右侧脸颊被她亲了个结结实实,沉稳如云轻飏,忍不住也有些脸红了。 这些年来,云伤对他都是又敬又怕,爱恋也都是潜藏在心底,鲜少表露。而由于近来二人身体上的耳鬓厮`磨逐渐增多,也有了实质性的男`欢`女`爱,她开始不经意地在他面前展露出小女孩儿的心性来,将他一点点看作是自己的男人,对着他撒娇耍赖,求得更多的宠爱。 或许,这才是恋人之间该有的举动,该有的互动吧。 “怕了你了。” 云轻飏颇有几分不自在地别过眼去,低咳一声,算是答应了云伤。按下与前方司机的通话按钮,他让司机改变方向,先去公司。 很快,两人到了云氏大楼,苏晴已经将陈雯请到会议室了,相关设备也已经调试完毕,随时能够展示这一次由她的工作室合力制作完成的静态电影——《江南锦绣》的样片。 见云轻飏走进会议室,陈雯简单地寒暄过后,便请他坐下来观赏这部时长五分钟左右的电影样片。 苏晴将会议室里的灯光熄灭,很快,屏幕上出现一帧一帧的影像。 当日的拍摄照片,经过后期处理,人像几乎趋于完美,女主角云伤扮演的新嫁娘羞涩甜美,周身充满了大家闺秀的灵动与柔美。而利用现代高科技技术将其融合在云氏楼盘“江南锦绣”之中,整个画面更是犹如水墨画一般,展示出`水乡的动人风情。 今天展示的是第一次剪辑后的效果,此后,还会根据云氏的其他特殊要求进行小范围的修改和调整。 云伤还是初次观看静态电影,这和传统电影有着本质的不同,她觉得很新鲜,也很神奇,而且难免会因为自己担纲主角而格外激动。 相对于她,云轻飏就显得平静多了,观看完毕,他同陈雯仔细交谈,针对一些细节提出了几点看法,两人商榷良久。 “云总您放心,我和团队会根据您的要求,做出适当调整。” 陈雯将云轻飏的话逐条记录了下来,然后,她笑着问候云伤,眼神频频落在她的鬓角处。 云伤已经无需再用纱布包裹伤口了,每天早晚两次还会涂一些美`容性质的药物,她也会适当地用长发遮掩一下,所以并不明显。 “陈小姐辛苦了,真的很好看。而且因为我受伤,后面的几帧都是用3D动画的形式,我觉得还挺新颖的。” 她点头致意,口中连番肯定陈雯的作品,见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云伤微微轻笑。 送走了陈雯和她的助理,苏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于是她请示云轻飏,中午需不需要为他和云伤订餐厅。 “糟了!” 云伤这才猛然惊醒,之前她跟云轻川说很快就回去,没想到稍微一耽搁,这个“很快”竟然有足足两个小时,她险些跳起来。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我就不过去了。” 云轻飏看了她一眼,当然也将她眼中的急迫和后悔纳入眼底,忽然心生烦闷,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情绪,总之,胸口有些发堵似的。 热锅蚂蚁一样的云伤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有异,连忙拿起手袋冲出会议室奔向电梯,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还未和他道别,于是她飞快地折回来,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很快跑出去了。 他方才还紧绷着的一张脸,似乎也因为这个亲吻而柔和了稍许,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在自己唇上抹了一下,云轻飏只觉得好像她的香气还萦绕在自己身边,挥之不去,忍不住眼睛里也跟着一点点揉散出笑意来。 而一路惴惴不安的云伤气喘吁吁地几步踩上台阶,刚要伸手按响门铃,别墅的大门一下子就开了。 她的手还停顿在半空,毫无准备,愣在原地。 云轻川一身睡衣,站在她面前,双眼直视着她,见她一脸不解,主动解释道:“我在楼上看到车子开进来,所以知道你回来了。” 云伤一惊,下一秒,心里的疑问已经脱口问了出来。 “你在家?没去公司?” 而更令她惊愕的是,云轻川双眼发红,胡子拉碴,似乎一夜之间,下巴上就冒出了一层胡茬,而且他的口中有烟草的味道,十分浓郁,她甚至猜不到,他到底吸了多少根烟。 他闪身,示意她先进来再说话,云伤走进家门,发觉四周极其安静,平日里忙碌的佣人,此刻一个也不见。 她弯腰换鞋,心生疑惑,云轻川站在她身边,语气淡淡道:“我没去公司,昨晚就回来了,嫌他们吵,叫他们休一天假。” 他的话语其实并不能完全消除云伤心头的疑惑,这房子大得可怕,此刻也显得有些静得可怕,让她莫名地有些恐惧。 “是啊,你好几天没回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云伤干笑两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轻川,他是聪明人,既然知道她昨晚在哪里,和谁在一起,那么,该发生的事情就是不言而喻。 “我、我先上楼了……” 她急忙转身,就要走上楼梯,不料手腕一痛,身后的男人死死攥住了她。 “等一下。”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隐忍,夹杂着她无法分辨得清的情绪。 不知为何,云伤霎时就心软了——他在等她,在家中等她,甚至从她进门到现在,对于昨天的事情,半个字都没有问她。 那一瞬间她也恍惚了,假如当年带她走出肮`脏小巷的不是云轻飏,而是他云轻川,自己会否爱的是他?! 雏鸟情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多么可怕和重要,这不言而喻。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更没有假设,不能重来,不能清零。 “怎么?” 云伤顺着他的手,眼神一点点向上,终于还是对上了他的眼睛。看清云轻川眼底酝酿着的黑色风暴,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往后退。 她不动声色地略略向后退,他已感知到,也跟着略略施力,两个人就像是拔河一般,互相较着劲儿。 从不知道,白天的房间若是不开灯,不拉开窗帘,竟然也会如此黑暗。 四目相对,很静,云伤甚至不敢眨眼,就在她的两眼酸痛无比,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令人背脊生寒的静谧。 换鞋的时候,云伤将手袋放在玄关处的白色组合柜上,她飞快地甩脱云轻川的手,几步上前,从包里翻出来手机,看清屏幕上闪烁的名字。 是云轻飏,回来的路上叮嘱她,到了要给他一个电话报平安,应该是没等到,着急了。 云伤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接,手机已经被人抽走,然后被狠狠地扔在了旁边的墙上! 她哪里料到一向宠着自己的云轻川会如此暴躁抽风,当即愣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一脸愕然地低下头,那倒霉的手机已经彻底四分五裂,连电池都跳脱出来。 “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云伤的话还未说完,手边的落地灯已经“嘭”一声轰然倒地,磨砂的灯罩碎了一地,清脆的声响击打着她脆弱的耳膜。 他的手挥了过去,是朝向她站立的方向,但是,最终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击向了无辜的家具。 那盏灯再也不会亮了,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 她只觉得双肩上剧烈地一疼,被他硬生生扯了过去,揽在怀中,浸染着烟草味道的嘴唇就这么直直地逼迫下来,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进行得实在太快了,她甚至忘了躲闪和挣扎。 他咬得她嘴唇先疼后麻,大手牢牢地扣着她的后脑,让她无处避开,怎么扭动都逃不开他的桎梏。云伤呜咽着喘息,被云轻川逮住机会,彻底地将舌`尖抵进了她的口腔里,胡乱地扫过她的牙龈,大力地吸`吮`着她的舌。 等到他的手沿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向下撕拉的时候,云伤浑身一凛,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他! 她昨晚没有带换洗衣物,今早随意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衬衫换上,V字领,领口本就不小,被云轻川这样一扯,胸前春`光显露大半。 “唔!” 尖锐的疼痛感丝丝缕缕地从指尖传来,刚才推开他的时候,她的两枚假指甲连着真的指甲和皮肉一起断掉了,刻骨的疼痛格外清晰,十指连心的感觉让云伤刹那间低叫出声。 “我……你……” 云轻川也愣住了,他没有防备,连退了两步才站稳,没想到云伤居然用了这么大的力气,颇有种拼死一战的味道。 见她手上的指甲歪歪斜斜地挂在指尖上,他想要去查看,不想云伤也跟着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是完全戒备的,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别碰我!” 她举着受伤的手,冷冷出声,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云轻川刚刚压抑下去的怒气复又翻腾起来。 “云伤,你不要太过分。” 一晚上加一上午的耐心已然消磨殆尽,他的声音里有着一贯的发号施令的特色,恼怒已经显而易见。 云伤咬牙,沉默不语,弹了弹手指,只觉得指尖麻酥`酥的,疼到极致倒也能忍住了,冷哼一声,她蹲下来,将那碎成几块的手机胡乱地抓在手里。 再起身时,她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攥得紧紧的手透出了此刻的情绪。 “我这就走。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你看清楚了,走的时候我也买有拿走你的一张纸。” 她的敏感是贯通在骨血里的,随时都能爆发,从来不允许自己被人驱逐。所以,在云轻川赶她走之前,云伤果断地选择自己先行离开。 “你去哪!” 云轻川急了,声音提高,快步上去,堵在门口,试图拦住云伤。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来之前,我特地把家里上下重新布置,就是为了让你住得舒心。”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相识多年,云轻川自然也了解云伤的骄傲和倔强,一旦她今天走出去,打死她也不会再踏进门一步。 云伤扭头,一言不发,狂跳的心似乎也在分秒之间冷静了下来—— 现在走,无异于前功尽弃,她还不能允许自己一无所获,做尽无用功。 死死咬着下嘴唇,云伤顿时陷入骑虎难下的状态,这个时候,若是云轻川不能拼命挽留,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回即将迈出大门的脚。 “叮咚!” 门铃毫无预兆地响起,两个人都是一惊,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上`门。 “你买了东西?” 云轻川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见云伤摇头,也一脸好奇地走到门前,看了一眼,脸色霎时变得有几分严峻。 云伤注视着他的表情,不知为何,她在他的脸上似乎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狼狈。 门打开,她掀起眼皮看向来人,不禁也是一怔,居然是白嫣。 云伤暗自吃惊,这种时候,她来做什么?! “轻川,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你秘书说你今天没去公司,然后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我担心你出事,所以来看看……” 见云轻川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白嫣似乎松了一口气,微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很甜美的样子。 说完,她才好像刚刚看到云伤似的,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同她打招呼。 “云小姐,你也在家呀。” 云轻川站在门口,眉头皱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我手机放在二楼书房了,没有听到,我没事。” 白嫣看了一眼他和云伤,似乎也察觉了两个人之间的异样,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笑问道:“我可是特地开了半小时的车过来的,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云轻川顿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似的,请她进来坐,自己则是连忙上楼去换衣服。 云伤站在一边,家中佣人不在,但她天生不会伺候人,所以也没有任何去端茶倒水招待客人的举动。 白嫣走进来,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她的眼神落在那碎裂了一地的落地灯上,短暂停留了几秒,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大概是天天和客户见面,她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客套有礼的笑容,并不会觉得肌肉酸痛,云伤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打量着白嫣。 对她,她说不上喜欢,但也不算厌烦,应该属于无感那一类,外加淡淡的醋意。 当然,这种醋意又和普通的醋意不一样,与其说是她讨厌白嫣对云轻川的企图,不如说是她讨厌白嫣和自己出身的强烈对比。 “不好意思白小姐,家里佣人不在,就不给你上茶了。” 云伤转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抽`出一瓶矿泉水,走回来轻轻放到白嫣面前。 “千万不要客气,云小姐,正好你也在,太好了。” 白嫣一边说一边从黑色的大手袋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纸板,和满是密密麻麻文字的纸页,摊开在茶几上。 云轻川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缓缓从二楼走下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衬衫袖口上的扣子。 “小嫣,都弄好了?” 他看见白嫣向外掏出一沓纸,猜到了那是什么,几步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见云伤仍是站立着,云轻川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坐。 她犹豫了一秒,还是乖乖在他身边坐下,云轻川的嘴角不动声色地翘`起来,似乎早已拿捏精准她的心思——在外人面前,云伤永远不会和云家人表露出一丝罅隙。 “是的,这是我们的初步设计,你看这里……” 白嫣掏出签字笔,不时在重点处写写画画,亲自讲解。 不得不说,她的创意很新奇,又大胆,非常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特点,而且符合云家人的身份,低调中透露着奢华。总之,她的方案听起来头头是道,即便是习惯了吹毛求疵如云轻川,也挑不出很多毛病。 “这里,嗯,可以,不过还是需要小改一下……” 和云伤的魂游天外相比,云轻川则是认真得多,他反复和白嫣讨论着关于她生日宴会上的若干细节,连细枝末节也不会轻易忽略,力求完美。 “云小姐,这个您还有其他要求吗?用香槟色玫瑰可以吗?” 白嫣抬起头,在花色问题上向云伤征求着意见,见她似乎在走神,不由得又追问了一句。 “白小姐?” 云伤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那写满了字的纸,心头忽然浮上淡淡的无力感。 “我没有意见的,你们商量好就可以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只是脸上无处可藏的尴尬表情出卖了她的心不在焉。 “你生日马上就到了,虽然不用你亲自过问每一件事,不过到底是为你办的,总是要按着你的喜好来。” 云轻川握了一下她的手,察觉到她的瑟缩,低头审视,只见云伤指甲断裂的地方已经微微肿起来了,不禁狠狠皱起眉来。 白嫣淡淡笑着,她很清楚,此时此刻,自己能够扮演的角色只会是旁观者,连一句多余的台词都不会有。 “小嫣,暂时就先这样。谢谢你特地跑一趟,全都弄完以后,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云轻川挂念着云伤手上的伤,率先站起来,嘴上客气着,但话语间逐客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这顿饭你跑不了。” 白嫣也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笑着向云轻川伸出手。 “来,合作愉快。” 她落落大方地等着他,他愣了一下,这才伸出手,轻轻和她握了一下。 云伤只觉得眼前的一幕透着十足的莫名其妙,又有些刺目,情不自禁地偏过头去,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残骸。 VIP034:四人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送走了不速之客白嫣,云伤二话不说,转身就上了楼。 云轻川洗过手,取了医药箱,走进她卧室,不由分说拿医用酒精给她的伤口消毒。 云伤靠在床头,伸着手,她知道,自己就是拒绝,也拗不过他,索性由他去。十指连心,痛起来的滋味儿并不好受,而且天气越来越热,她也担心伤口感染。 “你觉不觉得流年不利?看看,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受了三次伤,干脆去庙里拜拜吧。”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指甲钳将她碎裂的指甲剪掉,做好清理后,用创可贴仔细地包好伤口丫。 闻言,云伤抿了一下嘴唇,云轻川的话让她微微有些动容,可还是不肯开口。 他将用过的棉球扔掉,又把散乱的东西都逐一收好,拿起医药箱准备离开媲。 “你好好休息,既然今天不开工,就睡一觉养神。” 昨晚云伤和云轻飏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肯定是没有睡好,云轻川说这话时,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等一下!” 见他要走,云伤还是忍不住急急喊出声。 “如果你不愿意,以后我不会一个人去见他了。” 她没有具体地说出来“他”是谁,因为云伤知道,云轻川肯定听得懂她的意思。 果然,听清她的话,云轻川眼睛一亮,像是燃起了无限希望一般。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逐渐褪去,再次黯淡下来。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强求,反而是为难自己。” 这世上有很多奇迹,每一天都在上演,但是让云伤心里不装着云轻飏,打死云轻川他也不信。 云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周遭再一次陷入安静,她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早上已经跟几个助理打过招呼,今天没有工作,是难得的假期。 慢慢爬起来,云伤坐在电脑前,没有目的地浏览网页,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邮箱,又随手挑了几个粉丝的微博留言进行回复。 忽然,有新的私信提示音响起,云伤一愣,点开来,居然是何沛沛发来的。 两个人很早就互粉过,但一直从未有过任何互动,都像是死人一样,静静地躺在彼此的粉丝列表里。 她有些不明白何沛沛的意图,对方只发过来一个笑脸的表情。 想了一下,云伤也挑了个害羞的表情回应了过去。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发了几行字过来—— “恭喜你,拿到了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不过这消息公司暂时还没有公布,差不多明天吧,才有官方通知。” 短短的几十个字,云伤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脑子里很多想法冒出来,导致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何沛沛了。 第一,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就连身在公司的助理也未通知她,只能说明,何沛沛的消息比自己灵通了太多;第二,她没有拿到代言资格,却来一反常态地祝贺自己,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和目的,云伤实在想不透。 想了又想,在对话框里打了字又删掉,来来回回几次,云伤才发过去一个“谢谢”。 更多的,她便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何沛沛没再说什么,云伤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也把网页关掉了。 算是成功了吗? 只可惜,她并没有过多的兴奋之情,就好像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战役,胜利那一刻,只剩疲惫,不见轻松。 能够拿到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固然可喜可贺,但云伤此刻的心情也格外复杂。 对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她又爬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有人轻声叫着自己,云伤翻个身,醒了过来。 云轻川把手机送到她耳边,示意有人要跟她说话。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已经摔碎了,赶紧坐起来接过手`机。 “云小姐,好消息!Miss·Stradivarius的代言你拿到了!恭喜!” 电`话那边传来Jessie兴奋不已的声音,她特别激动,随后又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语速很快。 因为从何沛沛那里先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云伤很平静,她等Jessie说完,问了她一些细节,告诉她其余的明天到了公司再说。 “她声音太大了,我站在这里都听到了。恭喜你,那么多努力没白费。” 云轻川双手抱胸,站在床边,脸上含笑地注视着云伤。作为见证人之一,他当然知道为了这个代言,她付出了多少辛苦,甚至在身上还有伤的情况下,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整天。 “我……我到现在还有一点儿不确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稍微缓过劲儿来的云伤把手机递还给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次是真的尘埃落定了,消息得到了证实,之前的犹豫不安终于可以被喜悦和满足所代替。 云轻川伸出手,却没有去接手机,而是轻轻将面前的云伤拥入怀中。 她有些意外,却没有挣脱开,而是将脸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双臂环上他的腰。 “有什么不确定的,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不信你掐我一下。”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微笑着开口,在刚才云伤小睡的时候,云轻川洗了澡,刮了胡子,整个人再次变得清爽起来,也让他冷静思考,重新审视两个人的关系。 云轻飏说的不错,这一次,是他自己将云伤推开的,他因为赌气,所以一连几日不回家,将她一个人扔在家中,确实有失考虑。 既然已经决定订婚,那么,他又何必在陈年旧账上为难她,为难自己。 想通这个利害关系,云轻川整个人轻松不少。 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云伤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决定主动出击,不能再一直静待时机了。 “订婚那天你打算请多少客人?你爸爸那边……” 想到凶神恶煞的云耀霆,云伤不自觉地还是有些后怕,这老`爷`子性情古怪暴躁,她能躲就躲。 “我会通知他,但是来不来就是他的事情了。不过他来与不来,都不会对这件事有影响。”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云轻川想也不想地给出预先就想好的答案,边说边皱了一下眉头。其实自从经历了上次的冲突以后,云耀霆一直还是不死心,甚至自作主张为他介绍了好几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不过都被云轻川在私下里给狠狠拒绝了。 云伤眉眼微微舒展开,她咬了咬嘴唇,又绽开一个笑容,问道:“有个问题其实我很想问,又怕你多想。不过想想还是说了吧,你打算做婚前财产公证吗?我知道,云氏的股份你的比例不低,我对你的家产并没有企图……” 云轻川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半晌,他轻笑出声。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一起生活的夫妻,有必要这样吗?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我会约律师谈谈,请他拟定一份说明。如果以后我们离婚,无论哪一方有过错,你都能拿到我的百分之七十五的个人财产。” 他顿了顿,语气里似乎又添了一丝沮丧,淡淡道:“我不在乎钱,可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结婚对我来说,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两个人在一起,富贵也好,贫穷也好,总归是要一起走下去的才好。” 有那么一瞬间,云伤觉得自己都要被彻底打动了,云轻川的话语里连一个浮华的词汇都没有,甚至听起来还有那么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这却是世上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正式对她给出婚姻承诺的男人。 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不幻想着走上红毯,一身白纱地嫁给他。 只是,对象错了,一切的旖旎幻想就都化为了泡沫。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你的钱,不是,你搞错了……” 云伤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拒绝,这回她算是百口莫辩了,她想的是想通过谈论财产,找个适当的机会旁敲侧击,问问云轻川关于云家老`爷`子临死时的那份神秘遗产的下落,哪知道他完全误会了,以为她是想给婚后的自己求一份金钱保障。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任何一段婚姻,女人的投入都比男人要多,有法律保证是应该的,尽管我自认为自己将来会是一个好丈夫。” 云轻川叹了一口气,将额头抵着云伤的额头,接着便傻笑起来,低低道:“我有些迫不及待娶你过门了,可又知道你现在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她一惊,以为他会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情不自禁地浑身都绷紧了。哪知道他指的是她的事业。 “也好,你难得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既然现在还觉得娱乐圈好玩,就先玩着。” 他站直身体,看了一眼时间,审视了一下云伤的脸色。 “还睡吗?这么大的好消息,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家里的佣人都让我赶出去休假了,不如我们出去吃,然后看一场夜间电影。” 云伤眼睛一亮,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影院了,尽管家中有着超豪华的观影设备,但是她一直认为在电影院里和一群陌生人同时欣赏一部电影的感觉才令人感到激动。 “好,我洗个澡咱们就出发!” 她也来了兴致,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冲到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云轻川缓缓绽开了一个微笑,刚要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忽然,桌上的电脑发出了一阵提示音,跟着,一直漆黑的屏幕也亮了起来。 云伤和Flora之前在聊天,窗口一直没关,所以,走到桌前的云轻川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 “云小姐,昨天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我私下查了一下赵墨,他确实一直都在投资影视,最近好像对一个游戏感兴趣,要把它改变成电视连续剧,找了一大批圈里有名的编剧在改剧本。看日子估计也改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现在已经开始选角了。这个事儿还算靠谱,如果你有心进军影视圈,可以试试看,其他消息我查到了再告诉你。” 云轻川一目十行,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暗暗记下了几个关键词:赵墨,连续剧,选角。 他从未听云伤说过她要演电视剧,这个赵墨是谁,他也并不认识,想来应该是昨天在慈善晚宴上,她新认识的大人物。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云轻川想了想,决定暂时沉默,等过几天再去向云伤询问,听听她的想法。 半小时后,云轻川亲自开车,载着云伤一路开往市区。 云伤坐在副驾驶,兴致勃勃地用手机查询餐厅,遇到觉得不错的就念出来。 云轻川因为经常应酬,本城的餐厅稍微上些档次的几乎没有没吃过的,所以他一边开车,一边替她参谋着。 “好了,就这一家吧,看图片,环境很不错。” 她报上地址,然后便戴上墨镜,自在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 云伤选的餐厅名气不是很大,但是网`评分数却很高,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只是位置有些隐蔽,云轻川找了半天,才依靠导航在餐厅附近找到了停车场。 把车停放好,还要穿过一条小马路才能到餐厅,两人并肩走着,云伤走得急了,高跟鞋一歪,险些摔倒,云轻川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好不容易站稳,扭了扭脚踝,幸好没有扭伤。 他的手,却再也不放开了。 说来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久以来,两人走在路上的次数屈指可数,从来都是各走各的,还没有像普通情侣那样手挽着手过。 “糟了,我手上涂了胶水,甩不开了这下子。” 他故意假装甩了两下,其实是趁机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死也不松开的架势。 云伤心情好,也配合他演着戏,假意道:“那先抓着,一会儿我买一把刀,一刀剁掉你的小爪子好了。” 说完,不等云轻川笑起来,她自己先笑得乐不可支,好像是个多大的笑话似的。 两个人正说笑着,忽然从马路斜对面开过来一辆粉色的小跑,因为色彩鲜艳,所以一下子就闯入了云伤的视线里。 她愣了一下,这颜色这车型全都无比熟悉,认识的人里,只有何沛沛一个人开! 云伤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发现那车速度很快,拐到另一边,也就是刚才她和云轻川停车的方向。 何沛沛的车窗也是贴过膜的,看不到车里,她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车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察觉到她的异样,云轻川也停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事。” 云伤摇摇头,宁愿相信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忽略过心头的那一丝异样,对着他笑笑。 两人按照网友给的路线指示,辗转找到了隐藏在巷子里的餐厅,果然,走进门之后颇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餐厅面积不大,装修却是经得起推敲的,只有10个台面,每一个都是不同的主题,充满了异国风情。 云伤选了“希腊”主题的餐桌,天蓝色的桌布,白色的花瓶,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云轻川点了特色菜,考虑到云伤还不能喝酒,所以仔细地选了饮料。 “等你身`体好了再庆祝一次,等那时候我把我的珍藏拿出来,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他得意洋洋,从十六岁开始迷上酒,到现在为止,他的私人酒窖里有不下500瓶好酒。 云伤一愣,这才惊觉自己对他的了解真是太少太少了——他平时有什么爱好,吃东西的口味,偏好的衬衫颜色,等等等等。 就像是一个同床共枕的陌生人一样,这个认知令她感到可怕,又有些愧疚。 “不舒服吗?脸色有点儿难看。” 见她不说话,云轻川又是一脸紧张,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方才在车上她吹了很久的风,他担心她发烧。 “没有,我在想自己快一点好,就能见识到你给我的‘大吃一惊’了。” 这一次,云伤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云轻川,哪怕是与他做戏,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入戏一些,专`业一些。 她端起杯喝了一口水,还不等放下杯子,门口传来响动,有其他客人走了进来。 云伤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所以她抬起头,一眼就能够看到进门的客人。 她手里的杯子险些滑落,没想到,真的是何沛沛。 何沛沛一边走进来,一边摘下眼镜,再一抬头,她也看到了正在直愣愣看着自己的云伤。 她也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竟会这样巧。 紧接着,在她身后,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表情很悠闲,脚步也慢悠悠的,目光里带着打量,颇有些挑剔地看着四周。 敏感地察觉到前方有一道视线,他看过来,自然也看到了正直盯着自己的云伤,还有因为不明所以,所以回过头来的云轻川。 四个人,两男两女,既巧合,又热闹。 何沛沛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笑着向云伤打招呼。 “云小姐,云先生,真巧,在这里都能遇到。” 她环视一圈,这个时段餐厅里的客人不多,环境很是清幽,又不会有粉丝一拥而上,所以何沛沛特地选择在这里和云轻飏一起用餐。 “不介意的话,我们拼桌吧?” 她回过头来,笑着征求着云轻飏的意见,同时也在暗暗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 很可惜,这个男人此时此刻,脸上都没有特殊的情绪流露出来。 “我没意见,不过,要问问云伤的意思。” 云轻川坐直身`体,轻轻勾起嘴角,不等云伤开口,他笑着看向云轻飏,主动打招呼道:“大哥真不够意思,我每次约你,苏晴姐都说你时间满了,我都怀疑你成青`楼花魁了。结果今天偷偷跟何小姐出来吃饭,还被我逮到个现形了吧?下次吃饭说什么都要你请,我想想吃什么,干脆吃顿贵的……” 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些,试图将四人之间微妙的尴尬打消。 “哪次吃饭让你掏钱,说的这么委屈。” 云轻飏轻笑着,伸手从旁边的桌旁拿了一把椅子,放到他身边,径直坐了下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顿饭,他就是要四个人一起吃! VIP035:算计 - 豪门星途,与总裁有染 - 时无两  大多数女人还不就是这种生物,没有人给撑腰的时候,全都唯唯诺诺步步谨慎,一旦男人给了几分颜色,腰杆子全都硬了起来。[燃^文^书库][].[].[> 何沛沛也不能免俗,你看她一开始哪里敢直接坐下,此时此刻看到云轻飏发话了,也就让服务生加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施施然落座。 两男两女,就这么呈现诡异的“四人游”状态。 云轻飏招招手,要来餐单,推到何沛沛面前,让她点菜。 “那就谢谢云总了。琬” 何沛沛也不忸怩,低头看了看,不时询问几声,很快又点了几道菜,还点了一瓶白葡萄酒搭配牛排。 “大哥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云轻川见云伤脸色有些沉,干脆替她问出心中疑惑,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打开酒,为他和何沛沛倒上,最后又给自己倒了三分之一杯藤。 “你就别喝了,继续喝饮料。” 他咬着云伤的耳朵,声音不大不小,姿态很是亲昵。 云伤浑身一顿,鬼使神差地看向身边的何沛沛,她刚和服务生交代完牛排要七分熟,回过头来对上她的眼,冲她淡淡一笑。 “我欠何小姐一顿饭,她选的地方,说这里清净。” 云轻飏靠向椅背,姿势很放松,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掏烟盒,但又瞥到餐厅墙上明晃晃的禁烟标志,只得忍住。 “是啊,我原本以为这里根本不可能遇到熟人的,位置很难找,第一次来我差点儿没找到。” 何沛沛轻笑,耐心地解释着,她今天的装扮十分清爽简洁,和平时做通告时完全不同,看上去要小一些,像个还在念书的学生似的。 云伤不说话,在心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云轻飏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欠下她的人情的。 “行了,难得遇上,一顿饭而已,搞得跟调查行踪似的。” 云轻飏发话了,刚好,他和何沛沛点的食物也逐一送上来,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礼节,四个人谁也不再开口,各自用餐。 “何小姐,”吃饱了的云轻川擦擦嘴,忽然笑着出声道:“下周云伤生日,我打算找一些朋友一起聚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肯不肯赏光前来?” 何沛沛颇感意外,放下刀叉,立即答道:“云小姐生日,我当然会来。你方便的话,把时间地点提前告诉我吧。” “好,我们定下来之后我告诉你的助理。” 不是很理解为何云轻川会打算邀请何沛沛,但是话已出口,云伤只好接过他的话。 有云伤和云轻川在场,看得出,何沛沛也有几分紧张。 她本打算和云轻飏找机会聊一些私人话题,不想天不遂人愿,一次两次都是有云伤在场。 这几天,黎君玲催促得比往常更加狠了些,恨不得随时扒光何沛沛,立即送上王尧的床。可人家马上就去了国外,说回国日期不定,手头有大生意要谈。 出师未捷的黎君玲将整件事的缘由都怪罪到她头上,觉得何沛沛是故意拖延,反而叫男人失去了兴味儿。 加之,的代言资格最终花落云伤,何沛沛一连折损了两次代言机会,相当于事业连连受挫,这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也点燃了黎君玲压抑许久的怒火。 “不要跟我说,这次云伤也是靠了私人关系,江南锦绣那件事,明摆着就是云轻飏不对,既然有意让云伤做,就不该几次三番来接触你。那呢?难道她有本事把手伸到欧洲总部去?何沛沛小姐,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娱乐圈比哪里都残酷,不进则退还是好的,曝光率一旦下降,当初赶都赶不走的粉丝立刻转投他人怀抱。你当这个时代还有王宝钏苦手寒窑十八载吗?” 黎君玲愤愤地拍着桌子,这些年,她对何沛沛下了多少苦心,只有当事人知道,好不容易她已经有了能够冲击国际名气的机会,却又急流勇退,几乎快要看不清前途了。 恨铁不成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在这场代言人的较量中,其实所牵扯的不仅仅是何沛沛和云伤,更是她黎君玲与夏奈。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夏奈是更喜欢云伤的,新旧两个老板娘在一起互相比拼,虽说面子上不会为难对方,可实际底下的小动作不断。只不过云伤不愿意在这种事上伤脑筋,所以困扰不到她,事实上,星皇娱乐这些日子以来,简直都要闹翻天了。 急着表忠心的,急着战队的,急着赶紧找下家的,数不胜数。 而夏奈更是趁机捞权捞钱,趁着赵宜丰对她宠爱鼎盛,忙不迭地为自己的后半生抓紧依靠,频频出现在公司各大高层会议上。 面对种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势,何沛沛最后还是想到了云轻飏。 她到现在也不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 都说他身边女人很少,能留得住的就更少,几乎从未有人见识过云轻飏和同一个女人在一起幽会过第二次,但她却是个意外。 两个人的交往中,何沛沛算是比较主动的那一方,但云轻飏显然也并不拒绝,乐见其成的模样。 这些,都让何沛沛看不透他,也对他永远都保持着一份信心。 她想要奋力一搏,如果成功了,成为了云轻飏的女人,那么什么名气,什么代言,什么电影,她都可以当做是浮云。毕竟,云氏当家人夫人这个头衔,要比随时可能过气的女明星高贵得多,也稳牢得多。 如果失败……何沛沛垂下头去,眼中犹有不甘,如果云轻飏对她并无深意,那么她只能选择继续任由黎君玲摆布,成为她讨好王尧的工具,而且也正是因为黎君玲的存在,她永远也见不得光,不可能和王尧有好结果。 “何小姐?” 云轻川连连叫了何沛沛两次,见她似乎陷入沉思,不由得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两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啊?哦哦,云先生,您说。”何沛沛这才如)60梦)60初)60醒,连连自责,她也太大意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走神,若是引起云轻飏的不悦就糟了,前功尽弃。 云轻川看了她一眼,并未露出异样神情,仍是笑着问道:“何小姐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再点些其他东西,我们都吃好了。” 其实四个人都没怎么吃,桌上的菜很多都是一口未动,这种状况下不可能有人真的有胃口。 云伤原本很饿,打算大快朵颐的,现在也只吃了两口牛排,就放下了刀叉,只是默不作声地喝着饮料。 “我不需要了,云总,您还要再叫东西吗?” 她温柔地看向云轻飏,小声征询着他的意见,看上去很有几分贤妻的潜质。 这些年,何沛沛在圈中都给人一种女王般的印象,但她很担心自己在云轻飏面前也稍显强势,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是不肯爱上刚硬的女人的,所以在面对他时,她会努力做到柔情似水。 云伤再也忍不了,将手里的空杯放在桌上,直视着对面的云轻川,轻声道:“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先走吧。” 说完,她也不等他说话,站起来,拿起手袋就要走,并不打算说道别的话。 其实他们根本还没有买票,早去晚去,无非是场次的问题,但云伤实在一秒钟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索性就胡诌了一个借口,以便脱身。 “不好意思,何小姐,我们预先买了电影票,改天再约。” 云轻川还得替云伤保住面子,只得耐心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云轻飏,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大哥,你们慢慢吃,改天我们去打球,好久没打了,手生得厉害。” 云轻飏没说什么,微微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快步走出餐厅,云伤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头顶的阳光刺眼得可怕,明晃晃兜头照下来,让她无处遁形,连起码的姿态都做不出来。 她昂起脸,任由可怕的紫外线尽数落在脸上,直晒得头脑发昏才用手袋遮住了光。 云轻川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他不是她,当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猜也能猜得到,这次偶遇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其实他也弄不清楚云轻飏的想法,明明待云伤如珠如宝,可为什么又要私下同何沛沛接)60触颇多,那女人明摆着居心不良。 可这世上想要成为云夫人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一个何沛沛,根本无足挂齿。 “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回家,改天才出来。” 他口中提议,若是她兴致不高,心不在焉地看一场电影也实在无趣。 云伤顿了一下,摇摇头,努力挤出来一个微笑,看着他认真道:“我们难得出来一趟,挺好的计划干嘛要临时变动,原本说好的就是吃完饭去看电影,那现在就去。” 她生怕云轻川不去似的,伸手就去抓他的袖口,将他向巷口拖。 他无奈地看看她强装的欢颜,快步跟上她。 一墙之隔的餐厅室内,只剩下云轻飏和何沛沛坐在原位,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所以,即便今天不会有其他人在场,你也不会和我多谈什么是吗?” 何沛沛坐直身体,双手)60交握,平放在桌上,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无声地宣示着内心的紧张。 她早知道,这种生意百度搜索“领域”看最新|章节场上打滚十多年的男人,精明到一定境界,绝对不会轻易与人把关系搞僵,即便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他,他也永远彬彬有礼,等着她明白什么叫自讨没趣。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有她的场合下,你就总是恨不得让她误会你跟我有什么似的。” 何沛沛苦笑一声,她才迟钝麻木,也不会看不出来云伤和云轻飏之间的暗涌,那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才会有的互动。 见她已经察觉到了,云轻飏索性也就不再隐瞒,冲她微微一笑。 “无论男或是女,快吃到,又吃不到,那会儿才是最诱人的。不只男人,女人也会心)60痒痒,尤其在发现有潜在敌人的时候,恨不能拼出全力才好。” 他一边说一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边回忆着方才云伤的脸色,心头居然浮起一丝变)60态的快)60意来。 真想看看,那个小女人会迸发出怎么样的魄力来,只是,她好像落荒而逃了,这让云轻飏有些大失所望。 “你……很诚实。” 何沛沛一时语塞,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仍旧想要再做最后的努力。 “如果你愿意选择我,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同时也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露骨,何沛沛还是想保存自己最后的尊严。 这意味着,她向云轻飏承诺,自己会扮演好云夫人的角色,同时也会默许他和其他女人的暧昧关系。这对某些男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大的诱)60惑,娇妻美妾,坐享齐人之福。 “我暂时不想让婚姻捆住我,何小姐,你的心气很高,或许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云轻飏手中抓着烟盒,不住地把)60玩,其实已经没了耐性,说完,他立即招手埋单。 “所以,很抱歉,我先走一步。再见何小姐,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径直迈步朝餐厅门口走去。 何沛沛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许久才回转过神来,方才还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难道我真的要去陪那个老男人睡觉……” 她无助地伸手,绝望地掩盖住自己的脸,这几年,因为有黎君玲的庇护,她虽然也曾被几个大老板摸)60摸脸亲)60亲嘴,但却守住了最后一层防线没有被攻破。 云轻飏的拒绝,将何沛沛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击碎成了泡影,她一动不动,旁边的服务生也不敢前来催促她离开,她在原位上坐了很久,眼神变得愈发可怕起来。 云伤怀里抱着两个爆米花桶,手里还拿着一杯可乐,云轻川拿着电影票换好了3d眼镜,吸了一口可乐,冲她一摆头。“走吧,时间刚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电影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日下午场的原因,影厅里的观众非常少。云伤环视了一圈,片头的广告都已经开始了,在座的也就七八个人,分散在前后不同的座位上。 她和云轻川的位置比较靠后,稍微偏了一些,不过不影响视线,两人坐下来,戴好眼镜,刚好头顶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屏幕上开始出现了片名。 “等你将来拍了电影,上映后我就连续三天包场,本城的影院加起来大大小小也有二十几家,也算给你的票房添砖加瓦。” 云轻川捏了捏云伤的手,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许诺。 他的话让云伤轻笑出声,她压低声音回答道:“我拍电影?你别做梦了,我连台词都记不住,导演说开始,我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你等我的电影,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说完,她拍开他的手,坐直身体,开始专心地看向前方。 两人选的是一部由新锐导演执导的新武侠动作片,融合了爱情,古装,搞笑,武打等多种元素,属于快餐电影,看着不累,也挺好玩。 大概是电影院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了,没一会儿,坐着不动的云伤就觉得双臂凉飕飕的,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抱着前胸。 “冷?” 身边的男人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两人的座位是情侣座,中间没有扶手阻隔,所以云轻川手臂一伸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很轻易就将云伤抱在了怀中。 她有些别扭地挣了一下,但来自他身上的暖意又让她格外贪恋,贴着他的胸膛,没几秒钟,热度就传过来,果然身上不感到那么冰冷了。 “看,人体火炉才是最经济实惠的,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五十年保质保量。” 云轻川得意洋洋,不敢大声讲话,所以将嘴唇贴着云伤的耳垂,热气轻轻喷洒着她敏)60感的颈后。 她感到些许尴尬,又有一丝说不出的一样感觉,影厅里除了前方的大屏幕透出光亮,其他各处都是黑暗的。他们所处的座位又比较靠后,光线几乎照不到,周围黑漆漆一片。 正因为视觉暂时受到了限制,所以听觉,触觉,嗅觉就显得格外灵敏。 此刻,云轻川的呼吸声听在云伤的耳朵里,似乎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以及他有力的心跳,还有身上传来的淡淡混合着须后水和男士香氛的味道,都萦绕在她周围,无法忽视。 “那个,我、我不冷了,我坐好,咱们继续看电影吧……” 云伤变得有些结结巴巴,这样的环境充满了太多的暧)60昧暗示,她有些紧张了。 电影已经演到了三分之一,剧情开始展开,推进,其他的观众都看得聚精会神,谁也注意不到后排角落里,情侣包厢的一对男女在做什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