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记得找个风水宝地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你去结婚试试!”冲着那个站在玄关处穿鞋的男人第一次大吼,单七倚双手紧握成拳,双眸殷红,暴露了此时她的挣扎和脆弱。     仇靖的动作微顿,抬头就看到那瘦削的身子在轻颤,嘲弄的勾唇,“怎么,想不开?那记得找个风水宝地。”     话音一落,男人毫无留恋的离开。     单七倚怔怔的看着,防震门被男人甩上,留下“咔擦”一声轻轻回响。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让单七倚心理防线全数崩溃,站得笔直的身子终于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痛苦的揪头发,“仇靖。”     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在地毯上开出一朵花,露出白皙纤长惹人羡慕的双腿。只是上面青青紫紫,都是些被吻过被用力揉/捏的痕迹惹人遐思又心疼。     昨晚仇靖出差回来,她很开心,身子不舒服却没说,被热情的要了好几回。早上醒来,他用一如昨日的亲昵语气的告诉她:他要订婚了。     单七倚来H城两年多,两年前,她进了她梦寐以求的M大学,可才读了半年,就为仇靖抛弃学业。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在这么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她甘之如饴,默默贡献自己的所有。不需要外面世界变成什么样,只要他在身边。     单七倚无法想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让仇靖这么干净利索的舍弃这份感情。他身上没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他每个月陪她二十多天。     他说过,他明明说过,他最喜欢她的眼睛。     “呲呲――”锅里的菜冒出焦味,单七倚回过神,粗鄙地用力擦去自己的泪水,所剩无几的力量用撑起自己起身去将火关掉。     她当然不会选择自杀,为了他放弃学业放弃父亲放弃未来,现在还要放弃生命吗?     不,她才不会如此懦弱!     她要问一个明白,她要去他的婚礼现场!     **     出租车停在现代意味浓重的五星级酒店前,春日暖融融的温度透过衣料照进肌肤,漾着一层柔和的光。     单七倚没有功夫去想是谁把这红色炸弹扔她家门口,这正好让她免去了打探地址的麻烦。     宽大的宴会厅,只有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们在忙碌的准备着工作。     “小姐您好,婚礼还没有开始,您……”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见到单七倚,上前招呼。     单七倚看也没看他,“谢谢,我只是来看看。”     舞台不远处有一张极其清晰的写真,被放大成半个左右荧幕。     照片中英俊的男人有双如鹰皋的眸子,好看如往昔,却给单七倚铺天盖地的陌生,他对谁,都是这样柔情似水?     单七倚抬手,却悬在半空放下,朝夕相对的男人,此时她竟然连触碰他照片的勇气都没有。     美丽的新娘笑得婉约,依偎着他的臂膀。     多郎才女貌。     她想笑,眼底却一酸,匆忙的转身离开,六公分的高跟鞋在鲜红如血的柔软地毯上落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高贵的地毯绒毛徐徐恢复原位。     仿佛谁都没有来过一样。           第002章 你怎么来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没有离开酒店,在包厢坐了两个小时,听着手表几不可闻的“滴答”声,感受着时间流走,直到主持人那经过麦克风的爽朗声音传来。     高朋满座。     热烈的掌声过后,是那缓慢的,她曾经梦寐以求现在却像噩耗的结婚进行曲,熟悉曼妙的音符如同一只只鬼魅的手,紧紧的捉住她的双脚。     单七倚站在宴会厅的入口,控制不住脸上的僵硬。     “下面,掌声有请我们今天最美丽的新娘!”     英俊的男人正站在舞台最中央,笔挺的西装,白衬衫扣到最顶端,禁欲的气息将他笼罩。此时他正看着那个缓缓走向他的女人,薄唇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中柔情能将人溺毙。     那样的温柔……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小姐您没事吧?”     差点软倒的单七倚被服务员扶到了靠近舞台的桌边,接过服务员拿走又递回来的请帖,她放在桌上,指尖小心的拂过那一对烫金名字。     婚礼太热闹了,热闹到单七倚听不见主持人的话,听不见四周宾客的起哄,听不见新人互诉衷肠。耳边嗡嗡,只有惶惶的心跳声。     眼前有一种朱色液体,盛在杯中,泛着魅惑的光,她伸手去拿,突然被一片阴影遮住――新郎和新娘来敬酒了。     “你怎么来了。”仇靖眯眼,声音带着不悦。     听到熟悉的声音,单七倚抬头看他,连忙站起身,谁知椅子空隙太小,慌乱间酒杯脱手而出,整个人摔在地毯上。     “我……”所有的准备如同溃于蚁穴的堤坝。     丢人现眼,仇靖眼底滑过嫌恶,搂着蓝薇要绕过她。     “等等。”蓝薇却阻止了仇靖,上前两步拎着裙,弯腰扶她,“你还好吧?脸色好白。”     单七倚眼前水雾一片,一只纤纤玉手却出现在眼前,抬头就看到新娘,眉目如水,轻蹙着眉像在担忧。就是她抢走了仇靖……     她摇头支起身子,后退两步。     蓝薇脸色微僵,收回半空的手,回到仇靖身边,娇嗔道:“老公,你怎么不帮忙介绍一下。”     “薇,我们去那边。”仇靖明显不愿多谈。     “等一下!”明明脑中一片混沌,单七倚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话中颤抖也格外明显,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灯光在一瞬间如数集中在这个娇小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女人身上――蓝色的雪纺束腰长裙,精致的五官一双乌眸微红,倔强的抿着唇,就如同一个孤傲的,却受了委屈的公主。     “仇靖……”     别问爱不爱,男人的爱没有理由,爱时,哪怕是缺点他都视若珍宝。一旦不爱,你的一切,包括存在,都是不合理。     所以――     “你……很爱她吗?”           第003章 是恶魔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你很爱她吗?     不知哪里来的一个话筒神不知鬼不觉的递到了她的唇边,嘶哑颤抖的问话让在座每位宾客听得一清二楚。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爱她爱谁?”仇靖睨了一眼她,忽而笑道,“你么?”     主持人急急将话筒关掉。     单七倚心口一空,颤抖的樱唇无措的掀掀合合,“可、可是你……”     “你还没明白么?”     仇靖拿开蓝薇挽着他的手,来到手足无措方寸大乱的女人面前,指尖托起她下颔。像以前无数次的对视,直直望进她的眸里,一览她所有慌乱。     单七倚心颤,“仇、仇靖……”     “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消遣,情/妇,。”一字一句,仇靖浅笑着,仿佛那残忍话的不是出自他口。     单七倚摇头,咬着下唇拼命摇头。     这不是仇靖,不是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是恶魔!     咧着獠牙的恶魔!     周围哗然的哄笑唏嘘声一阵接着一阵,数不尽的镁光灯伴随着“咔擦”刺眼无比,脸色苍白的单七倚连连后退,躲开那一张张迫切想要挖到新闻的嘴脸。     修剪得圆润可人的指甲嵌进手心,单七倚一双茫然的眸四下张望,“仇靖,仇靖……”     “老公。”蓝薇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仇靖的衣袖,婚礼现场记者媒体那么多,这样的绯闻无意是给她难堪,闹剧早点结束才好。     “啪!”这时一位中年男人拍桌而起,军绿色的正装肩章刺目,声音浑厚气势逼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敢来闹老子的场!”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单七倚惊惶的抬头,对上那凶神恶煞的脸,呼吸一滞,又连忙别开脸,嘈杂的人声,闪光灯下一张张扭曲的陌生的脸。     仇靖,仇靖……     她脑袋一片空白,四下搜寻着,慌乱无助。     “保全,先将这位小姐请出去。”蓝薇听到父亲动了怒,连忙叫人。     看到了……     单七倚怔怔的望着仇靖,他正揽着他美丽的新娘,事不关己的隔岸观火。     一时间,如置冰窖。     世界突然间安静下来――     单七倚倒在地上,眼前是恍惚的绚丽的灯光。     后颈冰凉,迟钝的刺痛徐徐被温热浓稠的液体覆盖。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在媒体记者四散,保全上来抓人的时候,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那猩红的液体泼向仇枭。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她看到穿婚纱的女人挡在了他身前。     洁白沾上酒红,披肩被妖娆的色彩渗透,渲染出一朵用鲜血浇灌的花。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右脸有火辣辣的胀痛……     不该来的,早上仇靖那样冷言相对,她就不该来,却还抱有残存又卑微的希望。     可这又像是最好的结局。           第004章 谁都夺不走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她失去了他,原本也不再拥有些什么了,没有重心没有方向没有爸爸没有朋友,离开了他,她一无所有。     二十一,如花的年纪,可人生才刚刚开始,却要进/入漫长的倒计时。     少了他,度日如年。     她原本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灯影重重叠叠,视线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穿着那身米白色的英伦风衣,眉眼间是她熟悉而痴恋的温柔,薄唇扬起惯有的倨傲弧度。     彼时,他笑的风华旖旎,说着:倚儿,我们走。     妖冶香醇的葡萄酒夹杂着另一种浓郁的腥味弥漫在空中。     黑褐相间的地毯,单七倚躺着,脸色苍白乌眸涣散,樱唇微微弯起一抹弧度。青丝散乱,猩红很快在她后背渲染出一大片……     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被绰绰人影遮盖。     单七倚合上眼。     瞬间,安静消散,嘈杂充斥了双耳。     **     “她去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窗前。     躺在床/上,双眼蒙着纱布的女人顿了顿,“怎么样了?”     “现场出了点小意外,他丢下蓝薇,抱着受伤的单七倚去了医院,订婚典礼已经搁置下来。”男人如实回答,转身就看到她皱着的眉舒展开来。     “单七倚还安分么?”     “不过是个对仇靖用情至深,仇靖却不动心的女人,安不安分,都没用。”男人不在意的勾唇。     “没用,不动心,不动心他怎么会抛下婚礼!”女人突然大声,一把将床/上的枕头揪起砸下,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后响起女人微喘却决然的声音――     “我要提前做最后一次手术。”     对这样的决定,男人只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你变了。”     “变?”女人低低的自嘲的笑,“三年看不见光明下不了地,我还能是当初的我吗?”     “聪明如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男人走到床边,抬手轻轻的抚摸她剃着寸板的发,“还有半年,再等半年,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冉冉,你懂得,我冒不得半点险。”     “哥……”女人就着男人的姿势温顺的靠进他的怀里,“我也不敢冒险……我怕阿靖……”     “我们家冉冉举世无双,你的眼疾会好,假肢可以完美契合。”他怜惜的吻她的额,“你依然是那个骄傲的,站在世界最顶峰的赌石皇后。”     “可是……”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我明天就回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来看你,保持好心态。”     “哥。”女人的声音有着几不可闻的担忧。     “想看你当年植的木棉长多高了吗?既然不舍得将那个男人给别人,就再熬过这半年,是你的,无论是谁都夺不走,”男人话语一顿,凤眸中危险氤氲,“也不能夺走。”           第005章 醒了?命倒是贱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痛……     四肢像是被灌了铅,单七倚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陌生的水墨色天花板。她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恍惚中,听到房门被推开,随之一声轻笑传来――     “醒了?命倒是贱。”     单七倚怔了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后转动僵硬的脖子,左侧的落地窗半开着,外头一株火红的花树开得正盛。     “找不到风水宝地呵”语气风轻云淡,声音却不如往日,干裂无比。     “使性子?”仇靖挑眉,走到Minbar,饱满的郁金香高脚杯里漾起五分满的酒红色,他轻嗅,懒懒的捏着酒杯来到床边。     黑色滚金边的真丝被褥,苍白素净的脸蛋。     “生无可恋了。”仇靖薄唇微扬,俯下身,嘲弄,“能动么?”     “留着我还有用?”单七倚不答反问。     “无聊的时间太长,除了你暂时没有其他消遣。”仇靖回答的心安理得,将酒杯在她面前悠悠打了个圈儿。     酒味……     再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单七倚瞳孔猛然收缩,浑身不由自主的轻颤。那是一种不知来自哪里的恐惧,像融进了血液,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滚开!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自她下颔的线条游移,来到她的脖颈,锁骨,然后沿着被褥边慢慢掀开。被褥下不着一物的胴/体,妙曼横陈。     “仇靖!”单七倚蓦然睁开眼,声音中都是不可遏制颤抖。     男人薄唇微勾,继续倾倒的动作,仿佛突然找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似的。酒红色的液体成珠滑过,惊得那绸缎般滑嫩白皙的肌肤起了一层小疙瘩。     那冰凉的像是利刃的液体徐徐割开肌肤,单七倚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仇靖,仇靖求求你,放了我,我不缠着你了,不缠着你了。”     “不缠着我?毁了我的婚礼,现在不缠着了?”男人唇角的弧度嗜血,一把擒住她的下颔,“既然你不清楚不听话的代价,那么我就一点点教你!”     单七倚看着像来自地狱修罗的他,樱唇惨白,一行泪从眼角滑落。     “乖,我不喜欢动粗。”看着女人可怜的模样,仇靖的手指在她脸侧轻轻游移,神色惋惜,语气温柔得像与**耳语,“小脸蛋儿多讨喜,别让我生气,嗯?”     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在耳边,她战栗着恐惧着,却无能为力。     “给她换药。”像是玩够了,仇靖松开她,站起身。     医生温热的手触碰到颈间那一瞬间,疼痛倾巢而来――     “唔……”单七倚牙关一咬,死死揪住被子,指甲用力的泛白。     “啪嗒”室内突然响起轻微一声,仇靖深吸一口,徐徐吐出烟雾。     单七倚咬牙切齿,额上觅出细细的汗很快凝聚成汗珠滑落。           第006章 突然有点后悔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先生……”女医生拆开单七倚后颈的绷带,又看了一眼的仇靖,“病人不能闻二手烟,请您出去抽。”     男人抖了抖烟灰,“熏不死她。”     单七倚疼得双眼发黑,听到那毫不在意的话,一时气血难平咸腥涌上喉头,自合不紧的嘴角流出,渗入黑色烫金纹枕套。     渐渐的,意识开始飘忽,只剩下心脏的跳动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小心带上。     “今天的医生辞了。”     仇靖的嗓音很沉,只要稍微压低就显得冷淡无情。     单七倚发现的太晚,他从一开始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就是笑意吟吟温文尔雅幽默风趣的模样。多金俊朗,盛宠倾囊,无一不是少女梦寐以求的。     背上突然有冰凉的触碰,单七倚一瑟缩,浑身僵硬。     仇靖的手捻转来到她的腰窝,“我救了你。”     单七倚别过头,不语。     对她的沉默,仇靖不以为然,蹭着她的肌肤,若即若离,让那白嫩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半晌后,似是呢喃的开口:“舍不得你死啊。”     男人说的话低沉微哑,让单七倚怔愣。     “哎,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和蓝薇胡来,那样的话,你还是会乖乖的在床上翘起屁股让我/干。”仇靖慢悠悠补了句,语气带了懊恼。     她一窒,难堪的死咬着唇,不说话。     在身上游移的那双手所到之处皆是寒冷,就如蛇,蜿蜒滑腻让人毛骨悚然。     “好在命贱难死。”仇靖站起身,倾过身舔咬着她的耳垂,感受她浑身的轻颤,他蹭蹭她的脸,亲昵至极的开口:“以后乖乖的,嗯?”     “我……”单七倚才一开口,眼泪就像被切断了线的珍珠。     “哭得我心都疼了。”仇靖勾唇,指尖轻轻抹去那些滑落的泪,又尝了尝味道,“啧啧”了两声,“我比较喜欢你身体为我‘哭’时流出的味道。”     单七倚死死的揪着身下的被褥,浑身都因为害怕和压抑而不断颤抖,“仇靖……啊!”     “以后,叫我少爷。”仇靖用力的揪住她齐耳的发,逼迫她对上自己。     麻木的后颈突然传来剧烈的痛,仿佛瞬间肌肤再次被撕裂般,痛到让她脚底痉/挛,单七倚的脸色刹那间蜡白无色。     见她这模样,男人宽大的手抚摸着她的侧脸,鹰眸流露柔情,语气都格外温柔起来,“我很忙,还不识相的话,就只能叫其他人来调/教你了。”。     他想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不过还真不怎么愿意把你的味道和别人分享。”     “仇靖!”单七倚惊恐的低喝。     “啪――”男人反手一巴掌就甩在她脸上。     猛然的偏头,单七倚闷哼一声,痛得额上大颗汗水落下,到颈后温润的液体流下,太阳穴突突的跳,耳边翁翁作响。     仇靖皱起了眉,后悔般的抚了抚她红肿起来的脸,“别让我再打你。”     他疯了!     “放了我……”单七倚浑身轻颤,开合之间有血从嘴角渗出,她的双眸涣散,“我要走。”     仇靖抽纸巾垫在她脸侧,神色阴暗,“安分点,既然我还没厌,就乖乖留在我身边。”     语毕他起身踱步到窗边,踏进光影区,顿时浑身的尖锐尽散。     窗外的木棉树已经亭亭如盖,盛放如锦。     可那植树之人却再也看不到。           第007章 裙子不合身吗?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在得知自己是迎新晚会主持人前一刻,她正在看一本外国爱情小说,让人怦然心动的情节和台词。她沉迷在故事中不能自拔的同时,却清楚的明白这只是个故事。     “不……不是吧?”听到广播的通知,单七倚手上的小说掉在地上,侧头看边上打了鸡血般正在看动漫室内,“妍妍,刚刚通知叫谁去集合?”     一心看动漫的人哪里知道,反倒是另外一位将笔电慢悠悠打开,“是你呗。”     “可、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单七倚一头雾水。     “迎新主持人得自己报名才能选拔,你怎么会不知道?”室友微诧,“前段时间各个系班的序幕稿已经收上去了,晚会就是今天晚上啊。”     “……”她刚上大学,确实什么事都新奇的不行,但是,根本没去什么主持人报名!     就这样,临阵磨枪的单七倚被赶鸭子上架。     从来没有上过这样的舞台,灯光打得人难以自然睁眼,台下乌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最前排,据说是学校请的特邀嘉宾。     “在开始热闹的迎新晚会之前,容我宣布一个特大喜讯。M大于上个月获得本市最具影响力的博林融资,而且,明年将在本园区开设红酒专业,每年都有三位优秀生获得前往法国学习的机会。”     台下尖叫掌声轰鸣。     “而且,该专业成绩优异学生,比其他专业的学生,多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在毕业后,被博林录取。”     尖叫声差点掀翻了会场顶棚,单七倚依然拘谨的笑,“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博林总裁仇靖,仇先生上台讲话!”     带动好气氛,在空前的热闹和热情下,单七倚低头拎起略长的裙子,踩着不怎么习惯的高跟鞋,一转身,就扎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惊呼出声。     而台下更是哗然一片。     “这位同学,裙子不合身吗?”     头顶传来带着戏谑的温润声音,她抬头,就撞进男人那浩瀚如星空的眸中。那一刻,好像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心口砰砰如小鹿跳的声音。     男人搂着她的腰不放,听到台下哄闹的声音,望着怀中那娇俏的人,轻笑一声,“我知道我的臂膀很结实,但是场合不大对,同学,等我念完稿子,再来约我私聊吧。”     “啊……不、不好意思。”单七倚回过神,涨红了脸,连忙后退两步,谁知仓皇间却又踩到了裙裾,如果不是男人又拉了他一把,她一定会直接栽倒在台上。     “看来,裙子是真的很不合身啊。”男人微叹,轻而易举的化解她的尴尬,“告诉我尺寸,我待会儿叫人给你送一身来。”     陌生的气息,轻松平易近人的气息将她环绕,他就是……仇靖。     接下来,她每次上台,目光总是不自觉落在最前排,那个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握的男人。每次目光的碰撞,她都慌乱别开,然后悄无声息的红了耳根。           第008章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她以为只是命运给她开的一个玩笑,谁知道仇靖却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一来二去的邀约中,她开始拥有了爱情小说里,她认为只是故事的感情。     他如同学口耳相传那样才华横溢英俊多金,她还知道他平易近人,听他幽默风趣的话,享受他不自觉流露出的绅士和宠/溺。     他在爱河的对面冲她展开双臂,她迷失方向,跳进河中,一步步走向他。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单小姐,楼下有位蓝姓小姐找您。”     单七倚从回忆中走出。     蓝姓,记忆中出现一位身着婚纱的妙曼女人,下了楼,果不其然就看到蓝薇坐在沙发上,银色的蝙蝠袖上衣,黑色的铅笔裤,卷发盘起。     蓝薇看到她下来,掀了掀茶盖抿一口茶,笑得一脸婉约端庄,“清晨来扰,还请见谅。”     单七倚抿唇,“蓝小姐,你有什么事……”     蓝薇优雅的笑,茶盏在茶几上落下轻轻一声,她起身走到单七倚面前,拉起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这个看过没有?”     “蓝仇强强联手,成功狙击迁移进M市的票证黑市,另,博林酒业收购南区荒三角,打算进口葡萄藤,首批进行自产自销。”     字正腔圆的女主持人继续道:“备受关注的蓝仇联姻,虽因神秘女人而拖延,但双方当事人均表示两家关系很好,结婚是迟早的事。”     蓝薇看单七倚的表情,又换了个频道:     “H城单身王老五仇靖于15号与蓝氏千金蓝薇订婚,谁知婚宴上,出现了一位穿蓝色长裙的神秘女人。”主持人说完,屏幕切入一段视频――     豪华的订婚典礼上,五官打了马赛克的蓝裙女人摔倒,起身后又“嚣张跋扈”的拿红酒泼人,期间仇靖那句“无聊时的消遣,情/妇”音量被放大好些。     “神秘女人被推倒,随之出现了昏迷症状,现场大乱,仇靖抛弃新娘,抱着女人匆匆离开。”     “今日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仇蓝两家的联姻还在,仇靖也对神秘女人做出解释,只是不愿意出差池,那只是看到人受伤的下意识反应。日后将会补给爱人蓝薇一个更盛大,美好的婚礼。”     单七倚收回目光,转头看她,“蓝小姐……”     蓝薇打断她,轻笑,“有什么感想么?”     “感想。”单七倚重复着,对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的蓝薇勾唇,眼底却没有笑容,“看着蓝小姐这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能有什么感想?”     “看来我老公还养了个伶牙俐齿的小情/妇啊。”蓝薇优雅的抬手捋了捋发,踩着高跟来到她身边,将她打量了一番,妆容适宜的脸露出嘲弄,“难怪会不知廉耻的跑来婚礼丢人现眼。”     “不好意思,我这人心直口快。”蓝薇见她无动于衷,笑着继续道:“不过既然能缠着我老公两年,脸皮厚是一方面,床/上功夫也不差吧?到底上了多少男人的床,才有这功夫。”           第009章 你有资格说我么?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脸色一白,见蓝薇得意的冷哼,反唇相讥,“蓝小姐呢?蓝小姐又是上了多少人的床,那功夫还留不住仇靖?又或者说,他根本懒得看你一眼?”     “啪――”蓝薇抬手就给她一巴掌。     单七倚不妨她突然出手,被打得后退了两步。捂住脸,舔了舔出血的口腔,她笑,“蓝小姐小三做得这么轻车熟路理直气壮,想必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还说两句就恼羞成怒?”     蓝薇揉揉用力过度的手腕,笑得妥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婚礼上匆匆一面,来不及了解单小姐竟然是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人。”     单七倚漠然的看着笑得款款大方的蓝薇。     “媒体如何说,单小姐不是聋子也听到了,仇靖是我老公,就算你们这样的狐狸精再来一打儿,他也是我老公。     蓝薇翘着兰花指,柔软的转手腕,仿似不在意的把玩着中指上的钻戒,“都说小三会折寿,既然老公承认你是他情/妇,以前的事我也就不追究,往后……”     她伸出右手拍拍单七倚的脸,皮笑肉不笑,“身为女孩子,要点脸,滚远一些,嗯?”     单七倚拍开她的手,气极反笑,自觉和这个女人无法交流,转身上楼。     蓝薇见此,慢悠悠开口:“一个男人,如果要死皮赖脸才能留在身边,有什么意思呢~”     单七倚脚下一顿,单手扶着扶梯,转身冲她假笑,随后面无表情,“这句话我送还给蓝小姐,三人者人恒三之,为了以后你男人不天天给你戴绿帽,蓝小姐现在还是积点德吧。”     “你以为外界会因为你认识仇靖比较早,你在他身边比较久,就袒护你吗?”蓝薇不再争辩,而是拾阶而上,来到她身边站定,“别忘了,你父亲是个早年丧妻只有微薄收入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你是才上大学,就被包/养的婊/子,当了婊/子就别学着立贞洁牌坊。我三你?你问问你的同学,问问你的亲友,随便拉个人问,仇靖这两年来有没有女朋友?”     “情/妇和恋人,是完全不同的定义。”蓝薇继续,见她握着扶手的手指用力的泛白,轻笑,“也难为你了,还未涉世,就卷入这样的感情纠葛。不过,往后洗心革面,还是会有男人要你的,别灰心。”     “呵。”     蓝薇的话被她的冷笑打断,她眉头一皱对上单七倚。     单七倚略显苍白的脸色上,带了不屑的神情,她走上楼,“你有资格说我么?”     “他几百个日夜搂你入眠,做恶梦了哄着你,闹的时候由着你,不开心的时候给你说笑话,带你去世界上所有美丽的地方,单膝跪下为你戴戒指?”     “或者他知道你一切喜恶,你喜欢的菜,你喜欢的颜色,电影,亦或者小动物?”     “还是说,他曾和你相拥星空下,谈天谈地谈梦想,谈你们的未来,谈孩子的名字,谈以后白发苍苍两人还要携手夕阳……”     带上门,她轻轻的自言自语着,泪流满面的靠在门上,徐徐滑下,瘫坐在地上,捂住脸。           第010章 只有两条路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蓝薇一针见血。     她就是不信命,不信出身,所以才会报考离家最远也最繁荣的M市。但想到要离开父亲,她既希望能上又希望不能上,考场里,她一直在纠结这些,却没想到,就那样还考进了M大。     她选了园艺专业,因为这个不需要学费,但是选修课却挑了金融方面的,就是为了在不花学费前提下学习更多的东西,为未来铺路。     就如蓝薇所说,她是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被父亲带大。     小时候她也曾看到父亲身边出现过女性,却总是害怕的哭闹,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形影单只。     父亲做得一手好菜,教她念书算数,她的父亲并不是无坚不摧,但却是最伟大最疼她的,他笑起来,就是世界最英俊的样子。     可她却忘了。     遇到仇靖后,她虽然会给父亲打电话,但那都是一个个昧着良心精心编纂的谎言。而且,从最开始的每个月打,到后来的每隔几个月一打,最后的想起来打一个。     她可以无辜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潜移默化的接受自己是“情/妇”的事实,并且了然于心。     不然,她为什么不敢和父亲说实话,不敢说她交了男朋友,对方是多么厉害的男人,他给她所有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一切?     她知道两人的差别多么大,就是因为知道两人最后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才会那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所以才会因为两人做着以后幻想时笑着掉眼泪。     两年,为了仇靖,为了自己,为了那个不敢奢想却不舍得轻易放弃的梦,她自甘**,还视死如归。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从案头到床头,她努力做好一切,好到所有人都比不上她。除了出身,除了她自幼就没有母亲,没有一个钱权家庭,她什么比不了别人?     可她忘了,这个世界,最不能比的就是出身。     在仇靖面前,出身就决定了去留。     蓝薇站在仇靖身边,所有人只会说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她站在仇靖身边,就是攀龙附凤麻雀变凤凰,所有不堪的设想都砸在她身上。     而现在,她花了七百多个日夜,却没守住的男人,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     到时候,她再留在他身边……     “单七倚。”她叫着自己的名字,睁着微肿的眼,望着全身镜里的女人。抬手捂住脖颈后的伤口,打开花洒,冷水淋了一身。     你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仇靖一旦和蓝薇订婚,你就是真正遭千夫所指破坏人家庭的小三,狐狸精,贱/女人。     单七倚靠在瓷砖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眼睛一酸。仇靖不是当初的仇靖,他强势,无情,再不见往日那个男人的分毫。     现在,放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     要么继续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承受他的阴晴不定,没有尊严没有梦想,直到他厌倦,籍籍无名就此葬送自己的一辈子。     要么……     离开他。           第011章 因为我救不下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将文件发出去,仇靖揉揉眉心,靠在办公椅上。     再次睁眼,一侧头,就看到放在电脑边上的木质相框。     照片里,女人右手捧着一块玉石毛料,中间是通透的玻璃种翡翠,赌石场,她周围的人瞠目结舌的有,惊讶的有,羡慕的有,尖叫着大张着嘴的也有。     只有她轻轻的笑着,眉目中皆是理所当然。     他拿起相框,指尖划过照片里女人倨傲的脸。这是他偷偷/拍的,是他第一次跟着进ru她的世界,第一次知道他的女人不平凡。     不仅不平凡,甚至是个传奇。     “嫣儿……”他低低的唤着。     两个字落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回应。     “你都没来看我。”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在生我的气,还是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     “不好……我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除了长得有些像,她和你千差万别,她就是个摆设,是个仿制拙劣的冒牌品。”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     仇靖眸色沉沉的看着照片,“我没法眼睁睁看她死,因为我救不下你。”     **     打开门,房内如往常一样留了盏调到最低档的床灯,仇靖开灯,扫了眼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没有在意,走到书桌边上,开启电脑。     电脑开机的声音过后,间或响起键盘敲击声。     假寐的单七倚掀开眸,远处的男人映着屏幕幽蓝的光,表情凝肃。几日的相处,她已经知道,只要配合顺从,自己就不会遭罪。     “闭上你的眼。”     单七倚收回视线。     “咕噜噜……”     “再吵滚出去。”仇靖不耐,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响了许多。     单七倚摸摸肚子,肚子饿怎么控制得住?今天蓝薇趾高气昂的留下一堆话,害得她没有胃口,也不觉得饿,但现在……     “咕噜噜。”     “啪!”     突然的声响吓得捂住肚子的单七倚一瑟缩,后颈已经愈合了大半的痂莫名的开始隐隐发痛。     仇靖甩上笔记本,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缩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的女人。     “林婶不给你饭吃?”     男人的声音就如他浑身的低气压,到处都透露着不悦。     单七倚摇摇头,“我不饿。”     “不饿?”仇靖在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颔,“既然没睡,为什么闭着眼睛。”     还不是你叫我闭上眼睛的?     单七倚依言睁开眼,就看到背着光的男人脸色沉得就更要吃人一般,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噜噜”响起来,她摇头,差点咬到舌头,“对、对不起,我先出去吃点东西。”     “不是说不饿?”仇靖抬手重重的揉她的发。     蓝薇来的事,林婶一定和仇靖转告过,但既然他没有提,单七倚觉得自己就没必要自找没趣。在仇靖心里,蓝薇和她孰轻孰重她还不知道,也许他想坐享齐人之福也不一定。           第012章 第一次下厨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要吃什么。”仇靖拍了一下她脑袋,收回手,站起身。     单七倚一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见他不耐的转身要离开,跟着下床,“没事,我可以自己去。”     “闭嘴!”仇靖低喝。     单七倚立刻噤声。     “要吃什么。”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耐。     “随便……”见男人转头眯起那双鹰眸,单七倚连忙补充,“面条,面条就可以了。”     这是他第一次为她下厨。     单七倚看着桌上一碗热腾腾的青菜虾仁面,眼睛跟镜片一样遇到热气模糊了起来,却在肚子的催促下拆了筷子开吃。     “……”     见她表情一滞,吃面的动作都停下来,仇靖英眉微挑,“怎么。”     “木事木事。”满口的面,她含糊的连连摇头,将咸得要命的面往嘴里扒,跟八辈子没吃东西一般。     “吃完了自己上来。”仇靖想起自己还有公事要处理,将牛奶推到她面前,起身上了楼。     单七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旋转梯转角,连忙将纯牛奶往面碗里到,倒了半杯,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半杯,解了咸霜。     直到肚子不再那么空了,她才慢下动作,明明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凉,她却硬生生的觅出了层冷汗。     吃完了整碗面,单七倚放轻脚步上楼,楼梯有地毯铺着但二楼地砖上没有铺。好在她没有穿鞋,动静不大,来到门外,抬手想要敲门,又想起仇靖嫌她吵。     犹豫了几回,终于收回手,蹲着身子靠在门上,双手抱膝。她得小心谨慎些,免得又惹到他,给自己招来一顿无妄之灾。     她怕疼,怕的程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深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事出反常其必有妖,而仇靖变成这样,导火索会是蓝薇么?     如果是蓝薇从中作乱,那么她绝对绝对不会放弃,但必须得离开,离开仇靖的势力范围,先活出一个像样的自己,才能有资格再站在他身边。     二十多年来,她虽然不以自己的出身为耻,但绝对不能再做失去男人就像是失去所有的失败女人,不能再做菟丝花。     那样孤注一掷,却一败涂地的体会,一次就够了。     可是仇靖是怎么想的?如果真娶了蓝薇……     是不是,无论她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     如果那天出门没看到请帖,如果找不到他的婚礼地点,如果她没有出现在他的婚礼,没有泼那一杯红酒,没有被扇耳光,没有差点就死去……     两人是不是……再无交集?     单七倚缩了缩自己的脚丫子,怔怔的看着不远处铺着厚厚地毯的阶梯,神色黯黯,好后悔没穿鞋出来。     地砖好冷……     都快一路冷到心里去了。           第013章 那个……我怎么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早上醒来,单七倚揉揉眼睛,床上和往常一样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对了,她记得自己是在走廊外的,怎么进的屋,而且还在床上?应该是林婶或者其他佣人早上看到她,送她进来。     想通了,单七倚叹口气下床,谁知脚才碰到地,突然肚子一阵抽搐让她直不起身子!     剧烈的疼痛让她额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觅出来,一会儿后,疼痛不减反增,直接就摔在地上,整个人弓成虾米。     痛……痛……单七倚哆嗦着揪住地毯,手指骨节发白,一张脸在不知觉中褪去所有血色。疼得眼前发昏,汗水都滑到眼睛里,怕咬断舌头,她打着颤紧咬着下唇不放。     不敢起身,就弓着的姿势用力按着肚子,一点点往外室爬去。     “单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林……婶……     她掀合着唇,眼前的景物摇晃着已经迷糊无比。     “应该没醒,等会儿再叫吧。”这是仇靖的声音。     不要等……单七倚眼前阵阵发黑,仇靖,你这是……要……要害死我……了……     她努力靠近能发出动静的东西,用头撞,用脚踢,眼前彻底黑下去之间,隐约听到开门声和女人的惊叫。     应该是得救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单七倚让自己陷入完全的黑暗。     **     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突然飘过一股并不好闻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     循声看去,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单七倚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语气轻轻的道谢,半晌后她又抬手摸了摸麻木的小腹,怔愣了半晌,“那个……医生。”     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医生,单七倚的脸色有些茫然,“那个……我怎么了?”     肚子疼成那样,这会儿却一点没有知觉,一定是打了麻药。     医生原本一愣,看出她的不安,和蔼的笑,“没有的事,小姐您别多心。”     “女人,你只是少了段阑尾而已。”病房里突然响起另外一个陌生声音,声线沙哑,但是语气怎么听都带了些笑话的意思。     单七倚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人。     “喂!”     单七倚一愣,闻声转头看向隔壁的病床,只见一个看着才十来岁的少年正抱肘坐在病床上,剃着寸板头,那眼里都是不满。     “你明明看到我还转过头,是什么意思!”少年显然有点恼。     原来真是这小屁孩叫的,真不懂礼貌,单七倚收回目光,“我眼神不好,抱歉。”     “你!”     “修祁。”这时又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单七倚下意识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干净利落的中短发打了发蜡竖起,露出深邃的五官轮廓,薄唇挺鼻,还有双略微狭长的凤眸。     他穿着米白色的西装搭配着浅蓝衬衣,领带束得不紧不松,浑身上下看去,只给人一种严谨的感觉。           第014章 没事,应该就来人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哥~是这个女人没礼貌,我好心跟她说话,她竟然无视我。”少年显然是不满男人的呵斥。     男人来到她的病床前,放下一篮水果,笑得斯文得体,“不好意思,修祁年纪小不懂事。”     “没事。”单七倚摸摸鼻子,她怎么说也是个大人怎么会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而且家长都这样说了,她哪里还能说其他,转头看了眼那气呼呼的少年,轻笑一声,违心道:“很可爱。”     “可爱个大头鬼!”少年不买账的冲单七倚哼了一声,“蠢女人。”     “修祁!”男人皱眉,声音也冷下来。     得,还得她打圆场么?算了,她才没那个心情。摸摸自己的肚子,单七倚敛眉,割阑尾,那是阑尾炎?突然思绪一转,就想起了那碗难以下咽的面……     真正被无视了的医生这才叹口气,对单七倚嘱咐,“以后吃东西要注意,是不是相冲忌同食,你这是食物中毒外加急性阑尾炎发作。”     “嗯,谢谢医生。”单七倚礼貌的道谢,又犹豫了一会儿,“请问医生,是……谁送我来的?”     “是个挺帅的小伙子。”     仇靖?     “虽然你现在随时可以出院,但必须要有人接才是。”医生交代完就出去了。     “快起来,你还想装多久。”     “我不要回去。”少年将脑袋转向另一侧,“哥哥真狡猾,为了逃避继承权,竟然把我推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头群里。”     单七倚察觉到男人沉默下来后往这边扫来的目光,原本打算转身的动作一顿,露出微惑的表情,“需要我暂避一下么?”     “没事。”     于是,单七倚见证了大腹黑如何智斗小狐狸的过程,一直装死没有说话。     “小姐,您这边没人没事么?或者我载你一程?”     对于陌生男人的好心,单七倚摇摇头,“谢谢先生,没事,应该就来人了。”     这个应该让单七倚从醒来直接等到了下午四点左右。     接到了一条来自仇某人的短信,单七倚想着那男人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真正的时间就是金钱,也不敢耽搁,好在小腹的麻醉消了一些,下床已经不是问题。     就提前坐在一楼的等候椅上。     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单七倚半天等不到人,又灌了一肚子的葡萄糖,想上厕所,但怕因为她离开和仇靖错过,只能憋着。     “咦,你还没走?”原本在她病房的护士看到她,诧异的抬手看表,又见她那神色,了然的上前扶起她,“现在还憋不得,我扶你去洗手间。”     单七倚虽然跟着站起身,神色还是带着犹豫,“这样不好吧……”     “现在都已经六点了,您的亲属应该有要紧事耽搁了。”     单七倚上完厕所,虚虚的靠在洗手池,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捧着水洗了把脸才好了些,转身,才看到**还等在门口,内心一暖,“谢谢,你忙去吧,我下楼再等等,应该就来了。”     天色在不知觉中暗了下来。           第015章 我来接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少爷,单小姐那边需要我们派人去接么?”     “我去就行了,顺路。”仇靖挂掉电话要将手机放回口袋,却看到桌上的照片,指尖微顿,划开单七倚的号码,给她发了个短信――     “我来接你。”     “你下班啦。”蓝薇看到仇靖出电梯,笑着迎了上去。     仇靖放慢步伐,看了她一眼,颔首,“怎么不上来。”     “我刚来,怕乘电梯和你错过了,干脆在这里等着。”蓝薇体贴的笑着,又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袖口,然后去挽他的手臂,“晚饭哪里吃?”     仇靖抬手看表,不动声色的错开她的触碰,“我有事得去办一下。”     “我爹地叫我来找你的。”蓝薇仿若没听到,笑意吟吟,带着女儿特有的娇嗔,“还有婚礼,我们什么时候再补办一个?为了不让别人再嚼舌根,我们跳过订婚仪式,直接办婚礼吧。”     出了公司进了地下停车场,仇靖见她一路跟着,最后站在白色的宾利慕尚前,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我暂时不想谈这些。”     “因为那个女人!?”四下无人,蓝薇的声音高了些。     “哪个女人?”仇靖轻飘飘反问。     “你明明知道的。”蓝薇的脸色不怎么好,却还是逞强的笑着,勾住他的臂弯,“我们去吃个饭,慢慢谈,爹地说你忙,抽空时间要多培养培养感情。”     仇靖顿了顿,妥协,“想吃什么。”     蓝薇眉眼皆是得意,进了他打开的车门,“嗯我想想,去……去吃日本料理吧?”     **     实在忍不住的单七倚去了趟厕所,又跑了趟自己下午待的病房,见没有人影,才回到一楼坐着。实在无聊了,才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空荡荡的。     她有个戒指,本来只是拍照的道具。     那张照片她一直珍藏着,藏在枕头底下。樱花落了一层,她和仇靖小拇指勾在一处,相机聚焦在两人戴着的戒指上。     背景是日本春季特有的迤逦粉红,她和仇靖的神色甚至都看不真切,但她就是莫名的感动。     所以她偷偷问摄影师额外的要了一张。     那个时候看摄影师微诧的神情,她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归根结底,只是个廉价简约的银质圈儿,刻着“LOVE”,英文很小,也不怎么精致,但是照片找出来的感觉很好。     仇靖见她喜欢,就买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仇靖单膝跪下为她戴上了戒指。     那瞬间,她只记得有樱花不断的**,只听到胸膛如擂鼓的心跳声,只感受到他虔诚的亲吻着她的手背时,那种像是给她通上了电,浑身都在轻微战栗的感觉。     戒指她一直视若珍宝,做家务的时候就摘下来藏在床头,还特意买了个小盒子,可能那天去婚礼的时候,忘了戴。     这一连几天,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戒指是一对,原本仇靖也戴着。     如果……     如果他和蓝薇结婚了,那么属于他们的戒指,也会被丢弃,被取缔。           第016章 少爷,你要打我吗?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已经八点钟了……     单七倚看着那慢悠悠走着一分一秒的挂钟,掏出手机翻开仇靖发来的短信,四点零五分。假如这条短信是别人拿仇靖的手机恶作剧,那样的话,林婶也一定已经派人来接。     那么就是仇靖忘了?还是说,他还在加班,没下班?     确实,他只说了来接她,没说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     捂了捂凉凉的肚子,单七倚莫名的有些难受。医院里来来往往,很少形单影只,跟她一起坐在等候椅上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     她或许应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逃。     可是逃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仇靖允许的离开,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找到,而且还要付出触怒他的代价。     她或许真的该离开这个男人了……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就像是这个戒指一样,她戴了将近两年,但是这么久才发现,可见要戒掉一个人一件事或者一样东西,其实都简单到让人哭笑不得。     “走了。”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单七倚抬头,见光影下站着的男人,勾起唇角,“好。”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迟,她闻得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在医院的那些消毒水中是多么的明显。她不知道那是哪款香水,但却知道是谁身上的。     她没有问,他没有说。     两人默契的沉默了一路。     “欢迎回家,少爷,单小姐。”     单七倚进门,就看到向来面瘫少表情的林婶竟然在笑着,虽然笑容很淡。晚上有什么喜事么?     仇靖冲林婶点头打招呼,转身上楼,“这两天在床上多躺躺,别乱动,也别见乱七八糟的人。”     单七倚也跟林婶问好,尾随其后。     “早点睡吧,不必等我。”仇靖打开电脑。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在念一首朗朗上口的诗,单七倚这样想着,轻轻开口:“少爷。”     仇靖敲键盘的声音一顿,“你说。”     “如果会妨碍到少爷工作,让林婶另外给我准备个房间吧。”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不仅仅是带着其他女人气味的他,是无论何时无论什么样表情的他,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了。     仇靖不答,连连点了几下鼠标,站起身。     男人高大的影子投射在床上,单七倚却只淡淡的敛着眉,听到电脑传来关机的声音,也不慌,抬头看他,“少爷,你要打我吗?”     仇靖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去了浴室,“睡觉。”     单七倚抬手碰碰后颈,袁医生说,就算以后痊愈,也会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以后就留长发吧,遮住,别人看不见,不痛不痒的。     就跟所有有关男人的一切,都会一点点忘掉。     他给的温柔,疼痛,绝情。     留有余地,又致命一击。           第017章 你叫单七倚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应该是属于情商很高的男人,不,那么情绪化,应该说是情商低。也不对……     “在想什么?”男人带着一股温湿的气息上/床,她的腰间也被搂住。     单七倚身体有些僵硬,又努力放松。     “我给你的时间够长了。”仇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单七倚自以为镇定,身子却开始轻颤。对他的碰触他的言行保持着敬畏,与虎谋皮的胆战心惊,这种条件反射,是无法由人的意志控制的。     “对不起……”     “乖一点。”男人这样说着,手指隔着她的睡裙揉着她纤细的腰,徐徐上移,“以后别穿睡裙。”     “……”单七倚,“是。”     “别瞎想,我让林婶给你买睡衣。”仇靖轻笑,又顿住,翻过她,直接吻上她啃咬着她的下唇瓣。     看着她紧紧闭着眼,忽闪着的睫毛纤长,在他脸上拨弄起了几分痒意。他探入舌挑/弄她,将她的手别在她身后,随即翻身覆上。     单七倚轻颤,男人身体的温度很烫,可所有的触感都带着如蛇那般蜿蜒的冰凉。她的心沉到底,他身上有沐浴乳的清香,却洗不掉沾染了蓝薇身上的香水味。     他一定也这样和蓝薇亲昵。     眼泪一颗颗掉。     仇靖舔掉她的泪,舌头来到她阖着的眼睛上,感受到她越发明显的轻颤,嘲弄的勾唇,“怕?”     单七倚颤抖着唇,“少爷……我刚做了手术……”     “我说要做了?”仇靖反问,一把掐起她的脸,“睁开眼看我!”     单七倚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一睁眼就看到仇靖略微哀伤的神色,再定睛,他却是一如往常面无表情。     “单七倚。”     单七倚微愣,这三个字在他口中,还是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出现。从一开始,他霸道的进ru她的生活,侵占她所有的时间,他都叫她“倚儿”。     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念过这三个字,所以此时此刻,听上去,就像在念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在……”     可他似乎并不是在叫她。     “你叫单七倚。”仇靖喃喃重复,摸着她的脸,眸中划过挣扎,他的指尖来到她的耳后,缓缓来到她的后颈。     单七倚一缩,神色哀戚,“疼。”     “睡吧。”仇靖敛眉收回手,转过身背着单七倚。     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另一侧有光,是窗外的那挂着花灯的木棉投射/进来的,单七倚咬着唇,却不敢动弹。     仇靖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看着那棵木棉,神色恍惚。     半晌后。     “我让林婶给你腾一个房间。”     单七倚怔怔,“嗯……好。”     这样就好。     她要不喜欢他了,她发现要不喜欢他,太容易了。     只要死心,就可以。           第018章 不该你碰的,别碰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总,蓝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     这还是蓝薇第一次进仇靖的办公室,虽然说两人也认识了两个多月。     两人的相识原因其实并让她不满意,但这个男人,却刚好符合了她对未来丈夫的所有期待。包括他的工作能力,家世背景,他的相貌,还有他的性子。     当然,除了婚礼上那场让人并不怎么愉快的“情/妇”事件。     仇靖提的合作,父亲其实只是协助方,据说是为了打击另外一个潜移着想进军H城的企业。其中纠葛她不清楚,但被父亲买一送一般的送出去的她十分不开心。     好在……     男人不错。     “听说你最近都在忙,三餐不定,这是我亲手下厨做的。”蓝薇将保温盒拿出来,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     仇靖扫了眼那三个保温塑料盒,收回目光,“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待会吃。”     “放久了,口感会不好。”蓝薇笑着走到他身边,眼尖的就看到他办公桌上的相框,脸色一沉,却随即捏捏他的肩膀,“亲爱的,工作再忙,也是身体重要。对了……爹地一直叫我来和你谈谈,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她叫单七倚。”仇靖放下鼠标,女人身上的气味他并不喜欢,站起身走到沙发上。     蓝薇见他躲开自己,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却当下敛了不悦的心情,探身拿过桌上的相框,看着上面的女人。可还没举起来给仇靖看,下一瞬间就被用力夺过――     “不该你碰的,别碰!”     仇靖的眼神阴冷,蓝薇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脸色有些难堪,身为他未来的妻子,怎么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抱歉,我要工作了。”仇靖没等她开口就下了逐客令。     一时间,办公室里气氛僵持不下。     突然蓝薇轻笑一声,倚靠过去,搂住仇靖的臂弯,“我们相处不够久,在结婚前,我不介意你在身边养一两个小**,但是这已经被媒体捕风捉影的人,还是不要留在身边比较好……”     “我需要看你介不介意做事?”仇靖毫不客气的戳破,然后一把推开她的手。     “仇靖……”     “跟我暂时还毫无关系的女人,开始管我?现在就这样,以后是不是要把我拴在你裤腰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男人反常的咄咄逼人,蓝薇皱眉。     “联姻确实可以让仇蓝两家的未来更光明,但这前提必须蓝小姐符合我对未来另一半的所有期冀。”仇靖走回办公桌前坐下,将照片放好,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我喜欢女人进退有度,无论何时有保持着端庄得体,而不是醋意乱飞,蛮不讲理。”     蓝薇沉默了半晌,哑然失笑,“我未来老公身边埋了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我的婚姻炸的面目全非,我能不担心么?”           第019章 我该怎么办……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翻开文件,没有再理会她。     “蓝小姐……”蓝薇冷笑着重复这个称呼,“我们是差点走进婚姻殿堂的人,你现在叫我蓝小姐?仇靖,你没有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戳中痛脚的可怜男人!”     “怎么,不能娶那个穷鬼是不是很伤心?在婚礼上,看到她差点死了很心痛?明明喜欢却爱在心口难开,连办公室都放着她的照片?”     “Susan,帮我请蓝小姐出去。”仇靖面拿起话筒,无表情的开口。     办公室的门没一会儿就被推开。     “仇靖!”蓝薇的强调有些走音。却抬手捋好头发,看着进办公室秘书模样的女人,优雅的勾唇,声音矜持有度,“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等你想清楚了。”仇靖头都没抬。     Susan看女人脸色难看到那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下了,掩藏看好戏的心情,公事公办的引领,“这边请,蓝小姐。”     女人离开,仇靖却恨恨的一拳打在办公桌上。     一边是长远的利益,一边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他放过一次手,那时没觉得如何,还想借着订婚的事将单七倚给彻底摆脱。而现在……他突然犹豫了。     娶一个和嫣儿完全不像的女人,算不算是一种背叛?     可单七倚除了样貌,其他完全不能与嫣儿比拟。也许一开始还有麻痹自己的感觉,可相处越久,越明白那只是自欺欺人。     两个人的性子,摸不出半点相似,让他谈何得来深情?     他不愿意和蓝氏闹僵,商政的强强联合会让未来的路平坦得没有丝毫风波,可以带领博林走向新的高度。     但是,既然救下了那个女人,既然舍不得她死。     真的舍得放掉,让自己过连自我欺骗都没法的日子?     “嫣儿……”仇靖轻抚着照片中女人的眉心,“我该怎么办……”     **     “在吗?”     单七倚坐在书房里,在属于仇靖的电脑键盘上,戳下两个字外加一个标点。     卧室里的笔记本有密码打不开,没想到来书房却瞎猫碰上死耗子,反正她也不是干什么天大的坏事,借用一下而已。     很快,通讯软件就带回来了讯息――“七倚?好久不见”     单七倚心口砰砰跳,扫了眼为了及时得知仇靖回来动向而大开着的门,连忙打字过去:你现在在哪了,方不方便接纳一下我。     那人的回复慢了起来。     单七倚纠结的皱起眉,这可是她上大学半年以来交情最深的室友了,要是连她都没法,在H城,她就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人脉。     好在一会儿后,她回复――     “我在准备考研的事,不过已经不住在学校了,也没和父母住,自己租了一间房。所以,要是有苦难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第020章 她决定放弃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心想没有直说,只说以后有空再找她,然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将朋友的号吗存到手机里后,她删除了电脑所有的登陆痕迹。     关上电脑,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是的,她决定放弃,彻底的放弃仇靖这个男人。     她已经想通了,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她自己一厢情愿,认为这段感情是因为蓝薇插足才会四分五裂。     因为仇靖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可以为了蓝薇抛弃她和她断得干干净净,可以为了蓝薇在那么多媒体记者面前,诋毁她两年的付出不过是情/妇是消遣。     他确实给她留了一张金卡附属卡,但是去菜场买菜能刷卡么?她的衣服,首饰,也都是他出差的时候给她带回来,有些甚至只摆着看。     一个人,她也根本没有逛街的兴趣。只是哪怕那张附属卡没动,在那个男人的认知里,也已经理所当然的将她列为消遣,玩物,情/妇的范围里。     可惜她那时候不懂,又或者入戏太深,当局者迷。     现在想开了,一切都容易了。她要逃离仇靖只要做一件事:顺从。顺从到他在她身上丧失所有的兴趣,在她这里获取不到任何的成就感。     然后借助蓝薇,她相信蓝薇那样的骄傲的女人,绝对不会允许其他女人留在仇靖身边,特别是两人名正言顺,有了法律公正的关系之后。     那天的挑衅,蓝薇虽然没有被说服,但那样的性格,哪怕她给了蓝薇千分之一的危机感,也不会放心把她留在仇靖的身边。     所以,只要她让仇靖觉得了然无趣。另一方面,仇靖受蓝薇和蓝薇背后的施压。     他迟早会妥协。     再迟也不会迟到哪里去,既然已经向媒体公布两人会有盛大婚礼,为了早点平息闲言碎语,婚礼一定就在不久之后。     单七倚摸摸空荡荡的右手无名指,弯唇笑,却无意间有些惨然,“仇靖,我才二十一岁。我庆幸,将最由得人放肆的青春给了你。往后……我们的世界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     下午三点,厨房。     “单小姐,您怎么来了。”     单七倚笑笑,拿发箍将短发束到脑后,“今晚我们的晚饭就交给我吧。”     “这……”     见掌勺有点犹豫,单七倚挑眉,“以前仇靖吃的可都是我做的,虽然已经大半个月没下厨,但交给我试试吧。”     虽然她这样说,整个厨房的锅灶也都熄了火,人却但都没离开,留着给她打下手。     过去两年多,单七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除了看书以外,就是学做各式各样的菜。好在有点儿真本事,不然在这些考了厨师资格证的大厨面前,保不准会出什么洋相。     她要做个“情/妇”,做个她理解意义上的“情/妇”给仇靖看。     只是单七倚没想过,这是她下定决心逃离他的第一天,是她努力做称职“情/妇”的第一天,就得到了圆满。     这第一天,竟然也是最后一天。           第021章 这是我们最后一餐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果不其然,四点才出头,仇靖就踏着夕阳提前回来了。     “少爷。”而单七倚守在门口不久,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给他鞠了个躬,弯着唇,进退有度的笑着喊这个男人叫她记住的称呼。     仇靖原本在松领带,突然神色明显一愣,见她一脸的笑意并不走心,随即就叹口气,“怎么了。”     单七倚瞅着他的神色,伸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今天我下厨,少爷应该还没用晚餐吧。”     “我不想吃。”仇靖捏捏眉心,在公司有个蓝薇动不动来闹心,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单七倚敛眉,“好。”     走在前面的仇靖脚下一顿,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侧头看她,“单七倚。”     “是。”单七倚毕恭毕敬。     “你在玩什么?”仇靖皱眉,抬手就拍在她脑袋上,重重的揉了揉那触感细腻柔顺的短发,对她的反常非常不解。     “今天是我生日。”单七倚顿了一会儿,风轻云淡的开口。其实她也是在想通两人的关系以及未来的走向之后才发现这个巧合的,虽然这不是她转变的理由,但至少能忽悠过仇靖。     “哦,对。”仇靖一拍额,情绪竟然有些懊恼。     本来单七倚没期待得到什么回应,所以男人这样的语气反倒让单七倚受宠若惊,“你……”     “那就吃晚饭吧。”仇靖拉过她的手,走到餐桌前,又侧头看她。灯光下,她化着淡淡的妆容,穿了一条米白色的格子长裙,脸色突然间不好,松开她的手。     单七倚微愕,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     “我觉得我们该谈谈。”仇靖坐下,鹰眸神色淡淡。     “我听着。”单七倚戴上手套开始剥虾,没有看仇靖。这样的同桌进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以前在他们家的时候,仇靖三餐不落,也没有什么贵族豪门的架子。     但现在多少了解了一些他阴晴不定的性子后,她反而有些忌惮,不过不能将这一层情绪表现出来就是了。她将虾剥好放在一个小碟子上。     “我觉得我们应该喝点红酒助助兴。”仇靖眸色沉沉,注视着一直低头自顾自的女人。察觉她听到自己的话后动作一僵,这才浅浅勾唇,但是鹰眸却没有笑意,“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清楚了一些事。”单七倚扯扯嘴角,脸色依旧有些白,神色哀婉下来,“我不喜欢喝红酒,我们别喝好不好。”     “假如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餐。”     男人语无起伏的话落下后,餐厅安静的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单七倚笑,将剥了十几颗的虾仁放在蘸料边上,“一起吃吧,我知道你也喜欢。”她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不然仇靖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第022章 生日礼物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你在筹划怎么离开我不是么?”     仇靖双手交握支在餐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单七倚,那双深邃的眸此时却略过复杂的光,“我残/暴,冷血,无情,还有个人尽皆知的未婚妻,你觉得一切和你期想的背道而驰,不是在琢磨怎么离开我吗?”     “……”单七倚敛眉不语,已经是默认。     “好啊。”仇靖语调轻松,站起身走到她边上。     单七倚也连忙跟着起身,但是下一刻头发就被狠狠的揪起,头皮拉扯的痛让她想痛呼却闷哼一声生生忍住,视线中是仇靖恶狠狠的表情――     “那我就送你一份如愿的生日礼物!”     他一把推开她,然后拿出皮夹,将他所谓的“礼物”甩在她脸上。     单七倚等到他上楼后,才蹲下身体捡了那张卡,原来是……钱。     所以,他这是已经放她自由了?这张卡是两年陪着他的补偿费?     你看,连分手的方式都跟打发情/妇乞丐一般,她还能存有零星的希望,骗自己说,这场感情其实双方都投注了许多心血吗?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她并不认识的男人。     这不是她难过了会说笑话逗她开心的仇靖,不是那个爬山爬累了她不说却态度强硬的要背她的仇靖,而是那个生日都要她自己提醒的男人,是那个说风就是雨你根本无从揣测的男人。     因为他身边有了蓝薇。     是她太过自大,太自以为是,才会认为仇靖和蓝薇只是因为商业联姻,根本无关感情。     好了……     可以彻底死心了呢。     可是好奇怪,单七倚抬手摸摸干涩的眼眶,她竟然一点要哭的感觉都没有。     单七倚十分平静的蹲下/身捡起那张卡。这样的东西她还是收下比较好,反正如果她拒绝,也只会被人认为是假清高,何必再费口舌。     何况她需要钱,也需要让自己接受过去两年只是当了一个豪门阔少的玩/物的事实。     她需要在以后哪怕有一丁点妄想的时候,拿这东西看,告诫自己,现实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单小姐,您没事吧?”林婶来就看到单七倚蹲着,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单七倚遥遥头,拒绝了她的搀扶,给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你另外给少爷送吃的上去吧,他不喜欢我做的饭菜。”     少爷……     她最后和他的距离,也只能用这样生硬的方式来隔开了。     就当那七百个日夜是南柯一梦。     她坐回餐桌前,夹了一筷子炒四丁,辣得喉咙眼圈难受,她吃了小半碗醋溜白菜,酸涩得牙槽都软了。然后她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慕斯蛋糕。     她坐得腰杆挺直,将今天精心准备的所有餐点都吃了一遍,然后问林婶要了一样东西,打包带走。           第023章 银戒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棵盛放如锦的木棉花,看着那个女人渐渐远走的身影,看到司机老王匆匆跟上她。     夕阳下,映衬着暗红色的格子长裙一点点远去,仇靖面无表情的嗤笑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坐在地上,背靠在落地窗上,凉凉的。     屋内没有开灯。     已经断得干净了,他哂笑,神色即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丢了什么一样怅然若失。     “总不能耽误人家大好青春。”他自言自语,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那个冒牌货,他顶多只能将她摆在家里养养眼,心烦的时候看着静静心。     他清楚的知道,因为嫣儿,他舍不得看到那张脸上出现不开心的笑容。哪怕他曾狠下心,想将这个替身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无名无分,只像一个**,房间里必不可少的一件家具。     可惜他发现,当真狠下心来的时候,又受不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出现陌生的惶恐。     她还是适合笑的,不管是嫣儿,还是单七倚。     外面的夕阳寂寂,照得左手无名指上一圈银色折射着淡淡的光滑。这银戒,恐怕是他身上唯一一件不值钱的的东西,做工不精细,触感也十分拙劣。     可这么久了,却一直舍不得扔掉。     那个在日本的清晨,她欲语还休笑起来的模样太像嫣儿了,以至于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单膝下跪为她戴上戒指。     当时明明知道那样做不对,明明知道眼前的不是嫣儿,可他依然拒绝不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出现的希冀。他买下了那对戒指,听着她的话,更甚到如今都不舍得扔掉。     这是一种背叛……     但更是一种救赎。     他后悔没有跟嫣儿求婚,那天在日本,他真的有念头,心甘情愿的欺骗自己,直到什么都瞒不下去,也不愿意瞒下去的时候,告诉她一切,如果她能原谅能理解。     那么一辈子,就那样过吧。     可惜――     单七倚没有那个能力让他爱上她,哪怕只是动心,他都没有觉得。     带她去他曾和嫣儿去过的所有地方,做他和嫣儿曾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所有的心情,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悔意和珍惜,都换不回他的女人。     而和单七倚发生的一切。     只是触景生情,而已。     **     “谢谢师傅,回去路上小心。”     单七倚在市中心就叫司机让她下车,好在有王师傅的善心,不然她可能要走一大段路,而且她的方向感向来不怎么好,保不齐会发生点什么。     摸摸兜里的卡,单七倚苦笑,这走的还真心是两袖清风不带走一片云彩,虽然她也没有在仇靖那边留下什么就是了。     不过她要回一趟两人的房子,她有些东西要拿回来。     那不是说丢弃就丢弃的,两年了,总不能就当做就被狗吃了。           第024章 你不如去敲诈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啊……小姐,抱歉。”     一边想事情一边转身的单七倚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叫,就看到一个捧着一大束鲜花的男人,红着耳根。     低头看着被撞掉了不少花瓣的花束,单七倚有些尴尬,“抱歉啊……”     “徐锦渊!”     不远处传来一声女生的怒吼。     单七倚一直觉得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是显然上天是仁慈的,她遇到了更狗血的事,虽然说,也可以算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啪――”     单七倚眼睁睁的看着气势如虹汹汹而来的女人,给她面前捧花的男人一巴掌,末了送上一句河东狮吼,“你竟然给老娘劈腿,分手吧小鸡崽子!”     女人又气势汹汹的瞪了单七倚一眼,冷哼了一声,转头走人。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不对,是连给人反应的事情都不给。     “不好意思……”单七倚的声音微哑,摸摸鼻子道歉,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但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捧着花怔怔,又联想起刚刚那么凶悍的女人,怎么想都是她的原因可能比较大……     而男人也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听到单七倚的话才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无奈又无辜,“我能说我不认识那个女人么?”     “哈?”单七倚愕然。     “我只是个花店的员工……”     “……”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单七倚无语,算了,这件事既然和她无关,她还是先回以前的住所。     “哎等等。”     谁知道才走两步,男人就拉住了她――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的花怎么办啊。”     “你的意思是……”她可是生无分文,当然,或许回她家,不对,是回仇靖养着她的小笼子里,也许还能拿出几百块。     “当然得赔。”男人一脸理直气壮。     单七倚这才皱起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加个黄白条纹线衣马夹,头发刘海遮眉不烫不染,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虽然是个斯斯文文的小青年,但要说是送花小哥,不太像,故而一挑眉,“你这是要我赔钱?”     “当然,一支玫瑰三十块。”     “噗……你不如去敲/诈。”单七倚连连摆手,刚从仇靖那边出来,恨不得世界上所有斯文败类衣冠禽shou都滚得远远的,谁知道直接来一个,还又被她撞上了。     男人生气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单七倚甩了甩没甩开,叹口气,认栽,“花店在哪儿,地址给我一个,我下次去把钱送给你。”     “谁知道你会不会落跑,给个空头支票。”     “可我现在没钱……”     “那我跟你一起去拿钱!”     瞧小哥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看来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第025章 你俩不会也是一伙儿的吧?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对方胡搅蛮缠得让单七倚头疼,虽然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但谁知道是不是和仇靖一样也许骨子里鬼/畜阴晴不定?     而且再怎么说都是个男人,一旦他见异思迁图谋不轨,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她要反抗的话……     就在她纠结不知道什么办的时候,一个玩味儿的声音传来――     “你就职的花店儿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单七倚抬头,却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穿着花衬衫,皮带扎着白色的休闲铅笔裤,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要说这样的话,但看到捧着花的男人突然脸色不大好,单七倚脑子里电光石火的划过什么――“你该不会和那个那女人一伙儿的,就为了讹我吧!?”     “怎么会,我根本不认识她!”男人仿佛被冤枉,面红耳赤的反驳。     “那你就带我们去花店啊,如果真是什么员工的话,这位小姐造成的损失我来赔偿。”     单七倚看着那个姑且称作花花公子的男人应着捧花小哥的话,额头突突的跳,这剧情又是什么样的神走向……那位墨镜先生难道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了?但是,“不是,那个我……”     墨镜男一把拦住她,挑眉看着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的男人,一把夺过他怀中遭到女人无意间摧残了的玫瑰花束,随手塞进垃圾桶,转身冲单七倚款款情深,“小姐,我们跟他走一趟吧。”     单七倚嘴角抽了抽,隔着墨镜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看着那上扬的嘴角,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心底腾升,“我说,这么多巧合,你跟他们不会也是一伙儿的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墨镜男沉默了一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道路两边的商铺已经点亮了灯光来迎接夜晚。而这边,就着白日的最后一点势头和早早亮起的路灯,三个人耗在一起。     单七倚越想越觉得不安全,“既然先生您这么好心,就帮我付了这花钱吧,下次有缘再见。”     说着她转身匆匆离开,但是灯影绰绰,她总感觉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什么,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回头,只能说自己是疑心犯了。     被那两个男人一闹,她竟然把自己才刚刚获得自由这样的“好消息”给忘了。当然,她还得承认,过去两年里,涉世未深的她进ru了某个豪门大少的爱情游戏里,这游戏她输得惨不忍睹。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仇靖在订婚当天才告诉她,他要移情别恋,不对,他要开始成家立业了。     两大企业联姻,婚礼前夕一定做足了准备工作。     但惟独就剩她是被蒙在鼓里的。     她不去打听,就没有人会特意去告诉她,唯一一个人还是仇靖。     她不爱看电视,更喜欢安静的看书,这也许就是葬送了她无知青春的致命点。           第026章 嗨,你醒啦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单七倚脚下一顿。     这里人的往来熙攘,她视力虽然没有如刚上大学那样好,但是听力却是傲人的。她转身看不见人,却可以听到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也慢的脚步声。     “哈,竟然被你发现了。”     单七倚转身,就看到是刚刚帮自己“解围”的男人,不解中夹杂着警惕的反问:“你跟我做什么?”     “我怕那男人会找你麻烦,所以保护你一路回去,这里虽然是市中心,但街头混/混,地痞流/氓还是很多的,你一个女孩子……”     相较那些流/氓地痞,我怎么觉得你更危险?     看着他,单七倚叹口气,“你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     “这是男人的风度,你不觉得这样看上去我比较有神秘感,而且很英俊吗?”     “……”她能说没觉得吗?真是头痛……     男人见她扶额,连忙上前,因为身高原因,只能低头看她,“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我就是有点……”晕……     话没说完,眼前一黑。     男人好像早知道她会倒一般,双手一捞,然后无奈又有点得意的叹口气,轻轻松松将昏迷的女人横抱起,然后哼着小曲儿走了。     **     睡得好舒服……     单七倚睁开眼后只有一个感慨,这种故景重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之前是头痛欲裂,而现在,则感觉彻彻底底补回了所有精神的惬意。     还有,这米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亮着的壁灯……     不是医院。     “嗨,你醒啦。”     单七倚顿了顿,抬头闻声看去,顿时有些无可奈何,“你能把墨镜摘了么?”     “不对,剧本不是这样写的,你应该问我这是哪里,或者问你是谁,又或者问我怎么了……”男人手里捏着一杯温水往这边走来。     单七倚坐起身,靠在床背上,接过他递来的水。没看到水还好,一看到就觉得浑身都渴得难受,“咕噜噜”喝了大半,才还给他,“谢谢。”     “原本你不是还停警惕的么,怎么这会儿……”男人接过杯子,揶揄的轻笑。     单七倚耸肩,这种情况下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回事,她也不是什么不明是非颠倒黑白的人啊,微叹口气,“如果你要做什么,我早没有还手之力。”     “哈哈,如果你要说什么你已经生无可恋,我就真的对你做什么了。”男人笑,然后摘掉墨镜。     灯光下,那凤眸弯弯,瞬间男人的五官都立体深邃起来,英俊的脸蛋,带着痞痞的笑容。单七倚眨眼,然后眯起,对上那双风/情万种凤眸半晌没反应,最后才狐疑的问:“你是……?”     “都说美人儿健忘,但就算不是同个系一个班,好歹也是同个学校,都是学生会的啊,而且我们还同台演出过……”     听着那大串冗长的话,单七倚还是皱着眉,虽然看着眼熟,但还是想不起……半晌才愣了愣,“你是那个和我一起的主持人?”           第027章 你的意思是……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唉,我真是可怜,对我们家小七念念不忘,这些年来也一直守身如玉,结果她却把我忘到哇抓国去了。”萧陆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见她脸色染上了一点内疚才作罢,摆摆手,自怨自怜,“算了算了,谁叫我是个痴心汉。”     “……”单七倚本来还有点歉意,听到这话,一时间只觉哭笑不得,“你一开始知道我是谁了?”     “没,只是碰巧路过,那男人守在绿化带后面貌似挺久了,我就当看一场好戏咯,虽然剧情走向有点出乎意料。而且,那花看着就有问题,你还闻了那么久,一点都没察觉到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颜色不对啊,泡过迷/药的玫瑰色泽会更加鲜艳。”     单七倚心口一跳,“你的意思是……”     “所以要是你跟他一起去,或者让他跟你一起去拿钱,也许你会被洗劫一空,也许……”萧陆话语一停,然后冲她领口挑挑眉,风/流的给她抛去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单七倚低头,连忙将宽大的领口给捂住,耳根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那个……”     “好吧,既然你那么感激我,我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你的以身相许了。”     “不是……”     萧陆凤眸一皱,有点不敢置信的模样,“不是?难不成你是个知恩不图报的女人?”     “……”单七倚额上落下三道黑线,连忙转移话题,“这是哪里?”     “嗐,这么久才问,小七你的精神到底有多粗,这是酒店。”萧陆叹口气,随即又笑眯了眼,“是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隔壁都听不到的酒店哟~~”     “你会对我做什么?”单七倚眨了眨乌眸装无辜。     其实她对这个男人真没多少印象,她是进过学生会没错,但只是宣传部一个小打杂的,稍微大一点的任务她都见不到……不过凭着下意识,她能感觉到他骨子里不是个坏人。     坏人应该都是仇靖那样的。脸上笑着给你无限期待,等到了快到终点时,硬生生折断你翅膀让你休想飞上天,口蜜腹剑的男人。     而不是这样将所有“坏事”都说出来,促狭着“威胁”。     “嘿嘿嘿……”萧陆怪笑。     单七倚看久了觉得渗人,搓了搓胳膊,又将被子拉得高些。     “好吧,不闹了。”萧陆揉揉脸,起身走到窗边,“刷——”一把拉开窗帘,转身冲她笑,“蹬蹬蹬,这里可是能看到小半个H城夜晚哦~”     本来看到他动向就有点奇怪的单七倚闻言下了床,好在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也不冷。     站在窗前俯瞰的瞬间就愣住了,就像失去所有言语,星星点点的灯光蜿蜒又四散,就仿佛是将银河踩在脚底一般。腰间突然一紧,额上随即落下一个柔软的触感。     单七倚吓得连忙推开他。     萧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别在意。”           第028章 你说你叫萧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进酒店了是么……”仇靖的眼眸敛着,依旧保持着靠坐在落地窗前的姿势,听着司机回来带的话。     “是,好像是在路边发生了点纠葛。”     “你先出去吧。”     门被关上许久后,他侧头看着外面夜幕降临,那棵系了许多木棉花灯的树已经亮起。酒店……纠葛……     以后在她身上不管会发生什么,都已经不关他的事。     两人的关系就此打住,以前的一切也已经断了个彻底。     可是闭上眼,就是那女人殷红的脸蛋,在其他男人身/下……     起身,仇靖走到床边,拨打了助手电话,“找一下M大两年前园艺系新生单七倚所有的资料,发我邮箱里,还有,叫几个警察去盛泉酒店2209房间,那里在进行不法交易。”     挂掉电话,他走到窗前,眸中神色隐晦。     **     “谢谢你送我回来。”到底还是不敢和陌生男人在酒店过夜,单七倚站在屋前看着萧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下次再见。”     “小七。”萧陆没想她请自己进去喝杯茶,却不想她竟然拿这话做结尾,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他哪里知道,单七倚只想迅速拿了东西走人。     虽然她不认为仇靖做了决定后还会反悔,但是她已经忍受不了在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待下去,她想要回家,回到父亲身边。     “嗯?”单七倚转身。     男人站在夜幕中,欲言又止,路灯照射,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脸上神色莫辨。     “还有事吗?”见他没有说话,单七倚又开口问。     萧陆摇头,轻笑一声,“没事,我最近几天放假,能找你玩么?”     “这几天恐怕不方便,以后吧,总有机会的不是么?”不是的,她已经决定离开H城,如果可以的话,她永远都不要在回来。     再来这里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断得果决一点,免得又痛又伤。     “我……”萧陆顿了顿,走到她面前,缓缓抬手。     看到女人往后退了一小步,男人凤眸微敛,却依旧执意将手放到她颈后,抚摸着那触感无异的平滑肌肤,声音轻却肯定,“也许对你来说,我还只是个陌生人,但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好像唯一的企图就是你过得开心。”     “谢谢。”单七倚敛眉,拿掉他放在自己颈间的手,心里挣扎许久,才抬头看他,“你说你叫萧陆?”     “是。”萧陆勾唇,看着灯光下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些许茫然,感受她握着自己那双手温温/湿湿。     “嗯呢,今天很晚了,明天见。”单七倚弯唇,“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但你不用担心我会想不开,实在不放心,留个联系方式好了。”           第029章 长痛不如短痛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我怎么会担心,一直以来,小七都给人活力四射的感觉。”萧陆一边否认,一边掏出手机,“来,你的号码是什么。”     “……”单七倚见这家伙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着,哭笑不得,报完号码听到兜里有声音,这才拿出来摇了摇以证明自己没有乱报。     他不会说在她昏迷的时候就找到了她的手机,所以号码就算她不给,他也……     萧陆笑,“早点睡。”     “路上小心。”     目送萧陆回去,单七倚转身回屋,明明距离上次出门顶天也才半个多月,再次踏进门,却仿若隔世。     打开的灯光昏昏橙黄。     他曾在沙发上抱着她亲吻,一起看电视,曾在厨房,动手动脚上下其手的害她连洗个菜都不安稳。     他曾盘坐在地毯上,帮她梳头。     他说她的眼睛很迷人,说她的手指很细戴戒指很好看,她说她的头发乌黑柔顺手感很好。     他也曾在生日宴会上,逗弄的她脸红耳赤,最后两人总能混到床/上去。     回忆太多,站在这里,仿佛过往的一切都能将她此时想要逃离的心给吞没,让她不顾一切的回到那个男人身边,质询所有。     过去七百个日子,他从来不对她动心?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舍弃这么多两人曾经的契合。     可是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怯怯的说:“别去自讨羞辱了。”     世界不同,怎么能真正的默契融合,如果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田地,就没有必要难舍难分,拼命纠缠,她已经受了前半生都没有受过的苦,挨了半辈子没受过的累和痛。     当断则断,长痛不如短痛吧。     她走到自己的卧室,轻轻的推开门,打开灯。     双人床被褥还凌乱着,保持着那天两人最后的缠/绵痕迹,那日的场景似乎重现在眼前,他抱着她,亲吻她的发,然后语气平和的告诉她,他要订婚了。     日期就在当天。     她娇嗔着他不该拿这个开玩笑,心却已经在乱雷中躲闪不及,遭了秧。     那天就该结束的,平静的离开。     可不甘心,如果那天就离开,她会有死的不明不白的感觉。现在好了,她终于知道两人间感情的性质,哪怕……她从来不曾那样觉得。     枕头下是一个银色的戒指,还有一张照片。     是她之前和仇靖在日本照的。     背影是朦胧漫天的粉色樱花,两人的面目也并不十分清晰,照片真正聚焦着的是――她和仇靖互相勾着的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他第一次为她戴戒指,她在脱下戒指时恋恋不舍,仇靖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才会买下来。     也对,廉价的东西,才配得廉价的人。     可那些仇靖出差的日子,她为什么看到这两样,就觉得什么都不在意了?           第030章 我要走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为了他不顾一切,她竟然折断自己的翅膀,停憩在他身边。才猛然发现,一开始就是自我牺牲自我伤害的相爱,活该遍体鳞伤的结束。     “仇靖。”她轻轻地抚摸着照片。     拿着照片和戒指,她走出房间,院子里有一棵光秃秃不会开花的树,这是木棉,也许是棵快死掉的木棉,树苗是仇靖给的,树是她亲手栽的,但是一直没有开花生叶。     就如他们的感情,没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你看,其实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来,为什么当初她就是不明白。     挖了坑,她将两样东西和今天仇靖扔她脸上的银行卡都放进去,填好土,站起身。     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她定睛再看,却什么没有,也许是太累或者是蹲太久突然站起身出现了恍惚错觉。     拍拍沾染泥土的手,她转身进屋。     找到两年前她从学校穿出来的毛线衫和羽绒服外套,换下身上的裙子穿上线衫,将换下的衣裙放在洗衣机里。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洗衣机滚动的声音。     她觉得屋子太空旷,又将电视打开,屏幕里是蓝薇和仇靖两人在记者会上,面对众多媒体的提问。     “按照那位婚礼上出现的神秘人的表现来看,更像是为受害人,蓝小姐,您知道仇先生有那么一位情/人吗?”     “两人在一起就是需要信任,我相信具体纠葛仇靖以后会告诉我,媒体前就不方便说这样的私事了。”蓝薇落落大方,闪光灯下,进退有度的转移话题,“还有,各位感兴趣的难道不该是我和仇靖下次的婚期是何时吗?”     “那两位下次补办的婚礼在什么时候?”     “婚礼只是形式。”仇靖淡淡插话,“法律上的效益才是真的。”     “难道……”     “是的,我们决定下半个月领证,到时候再决定婚礼在哪里举行,盛况如何,就看老公的心意了。”蓝薇回答,侧头和仇靖,甜蜜一笑。     单七倚就静静的看着,看着他们十指相扣。     “仇靖。”单七倚开口唤。     但没有人应。     裙子洗好了,她站起身,将已经脱水的裙子挂起来。站在阳台上,能看到遥远的星星,但这里的星星没有他们城镇里看的好看。     他们那里的夜空,漫天的星星闪烁,仿佛触手可及。     “我要走了。”她微笑着开口,雾气弥漫了双眼。     从口袋拿出手机,一个未接电话,是刚刚萧陆打的,她剥开手机抽开电话卡,电池板,手机如数扔进垃圾桶里。     她拿起垃圾袋,走到厨房,那天出发前打扫的很干净,只是冰箱打开有一股异味,她将过期没过期的原料都扔进垃圾袋。     扔掉垃圾,回到卧室。就身上穿着的一套衣服是自己的,羽绒外套暂时用不着拿在手里,还有她的皮夹,里面还有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就这样,可以走了。     真的像是被包/养,如果是正经谈恋爱,至少……经济得独立吧。     单七倚自嘲,敛眉转身,没记错的话,晚上还有一班车回L镇。           第031章 怎么就哭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明,一轮圆月挂在空中,只能见得一个隐约的轮廓。天方肚白,回家的那小路只有清洁阿姨在打扫。     一下了汽车她就讲羽绒服裹上了,明明也就八/九个小时的路程,气温却如此迥异。     近乡情怯的感觉一下子将她包裹,她希望这条路能永远走不完,但是她手里拎着从仇靖家里带出来的红酒,最后还是停在了家门口。     院子里一方小农田,此时已经翻新。     楼上也有洗净的衣服挂着。     这一切都像是她当初离开家的样子,又仿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不敢进去,甚至抬不起手敲门。     停了小半天,她紧了紧衣服转身就走,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是倚倚吗?”     身后传来父亲熟悉的唤声,从仇靖那里出来,一整夜她都没有想哭,干涩的眼眶却在这一刻突然温/热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是倚倚吗?”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回答,也许是不确定,男人又询问了一边。     单七倚转身,看着一手撑在门,站在门框边上,穿着一身单薄打底衣裤的父亲,哽咽着喊了一声,“爸。”     **     “我睡不着,好些天了,昨晚在床上睁着眼躺了大半天,总觉得心里犯嘀咕。”单父笑,瞅着女儿红了一双眼,有些心疼,“怎么就哭了。”     “爸不也红着眼睛,这么大个人了。”单七倚想笑,眼泪却一直掉,她抬手抹了把,但是一直擦不干,忍了又忍,还是一下子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大声的哭出了声音,“爸……”     单父一边搂着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动作十几年如一日,仿佛怀中二十多岁的女儿依然是那个需要他哄着的小奶娃,“连夜赶回来,累着了爸,去睡一会儿。”     单七倚一个劲儿的摇头,却不说话,只是搂着他。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已经佝偻起了身子,不再伟岸,可是他的胸怀却依然让她觉得踏实。     突然两年多的委屈,就像是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看到了父亲的白发,看到他脸上的皱纹,还有那浓重的黑眼圈。     “我一直心神不定的,索性早点起来,总觉得你要回来了。”单父拍着她的背,一边喃喃的开口,也不说自己一连半个月多都这样,睡不着,半夜起来开门,一坐坐到大天亮。     上半年,他赶到H城一趟,捻转打听了好几天,才找到了M大的园艺系,但是找不到人。     回来后他电话里也不敢问,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未来,他已经干涉不了,但一颗却心怎么也不安稳。     一双眼睛已经昏花的不行,时不时发黑,心里就想着,就这样吧,一个孤身老汉,免得老了病了还要牵累女儿。           第031章 公司裁员了是不是?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坐在车上一直未曾闭眼,回到家里好好的哭了一顿,不知道是因为家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因为父亲在,单七倚发泄过后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等再次醒来,看到熟悉又久违的房间天花板,她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懒洋洋的翻了个个,什么都不愿意想。     就让她先做几天的缩头乌龟吧,原谅她的怯弱。     “倚倚。”     门外边响起父亲的话。     单七倚应了一声,然后坐起,看到父亲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饺子――     “来来,迎客的饺子,送客的面。”     “我又不是客。”单七倚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接过热气腾腾的汤碗,嗅了嗅,给父亲竖起大拇指,“好香!”     等到她“哧溜哧溜”的吃掉了大半碗,才发觉自己有什么忘了,手中夹饺子的筷子一顿,她抬头看父亲,“今天星期几?”     “好像是……周三。”     “现在几点了?”     单父被她弄得有些懵,侧头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钟,“十点二十,怎么了?什么事情忘了?”     “爸,你不用上班吗?”单七倚将碗一摆,本来只是因为诧异而问的话,却因为看到父亲躲闪的眼神而皱起眉,“爸,你……”     “前半辈子赚够了,打算在家养老了。”单父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你还不打算养爸?”     “哪有,我要养爸。”单七倚连忙开口申明,然后后皱眉,没有那么好糊弄,“公司裁员了是不是?你在家多久了,这段时间,没有收入你……”     “我哪里没收入了,前半年家里的田种了菜,也卖了不少。”     “那个能卖多少!”单七倚大声喝止。而且前半年就已经在家……     一时间房间安静下来。     单七倚愧疚着想要道歉,心里考虑半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两年里为了一个男人置父亲于不顾,一回来就冲他吼……     “爸,我下午就去找工作,你……”     “好好好,女儿回来就好,房子虽然不大,但一个人家里也太冷清了,回来就好。”     单七倚眼底又是一热,小时候不懂事,父亲身边只要一有阿姨出现,她就拼命拒绝。现在才发现她有多自私,父亲已经年迈,她不可能时时都在家。     这样想着,一个念头渐渐在她脑中生出。     单七倚大学虽然没有毕业,甚至只读了半年,但刚好镇里的育幼院聘请老师,其实实质性就是保姆。单七倚喜欢孩子,耐心也好,而且工资还算不错,她就给应承下来,试用期半个月,过了就给工资。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觉得副院长人很不错。只不过因为不能生育,所以一直都孤身一人。她四十出头,和父亲差不多年岁,而且喜欢从事这样事业的女人性子一定温和柔顺有耐心。     她琢磨着,将副院长和父亲凑一对也好。           第032章 他会没事的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在单七倚忙着育幼院和家里两头跑,顺带给清心寡欲的父亲和心有意而矜持着的副院长牵线的时候,在她以为一切都在顺风顺水的进行着的时候。     一件事情的发生,击垮了几天以来,她努力维持的平和生活。     “爸,程阿姨下午约你去看电影儿呢。”单七倚一边择菜,一边冲掌勺的父亲笑着道。     单父无奈,“是她约还是你约。”     “哎,这事儿不就是她开不了口,托我来约呗,性质没差。”单七倚笑嘻嘻的,又拿着择好的菜去外头接水。     地下水哪怕是春天还有点温,单七倚一双手泡在水里,十指青葱,她突然想起某个男人曾经说过要请厨师,不愿意她下厨,白白糟蹋了一双好看的手。     她的出生本来就不怎么好,打小儿没见过母亲,自小被父亲养大,开家长会人家都是妈妈或者爸妈一起来,唯独就她是爸爸。     但是父亲一直对她很好。     她两年不回家,父亲肯定有质疑,但是他却选择了尊重,在她没有准备好如何开口的时候,并没有主动问。     他明明知道在他面前,她瞒不了,也不会隐瞒。     但是他却当做所有事情都不知道,选择了沉默,她只有一个亲人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是她父亲。     爱情永远没有亲情来的伟大。     单七倚叹息一声,想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文青了,拿着脸盆回屋,厨房却冒出一阵滚滚浓烟,焦味飘出来。     单七倚惊呼,“爸,鱼糊了!”     她连忙跑进厨房,看到倒地的父亲,脑袋一嗡手中装着洗干净菜的不锈钢脸盆都握不住,慌乱下连忙关掉煤气,手足无措,“爸、爸!”     **     “他会没事的。”     单七倚浑身都在轻颤,边上女人的安慰,完全不能给她带来半点镇定。紧绷着的神经好像下一刻就会让她不支倒地一般,哆嗦着,双目无神而慌乱。     “别怕别怕……”程副院长半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无声的叹口气,担忧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亮着红色“手术中”。     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如果不是她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们送老鸭汤,也许事情更会一发不可收拾。     小姑娘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慌了神,连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满屋子都是烟。     单父躺在厨房,小姑娘不敢动,就怕是脑溢血或者其他突发疾病,动了反而有生命危险,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她哪里知道,单七倚只是脑袋空白,甚至拿起电话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该拨打什么数字。     好像前一刻还阳光明媚,未来的路宽敞大好,一瞬间,天就塌了下来。     毫无征兆。     吓得她六神无主。     搂着她的女人,照样单薄,她感受不到半点安全感,单七倚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比她更慌更急,更担心。只是已经这个岁数,已经能够控制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第033章 滚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爸,你都快吓死我了。”     见人醒了,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单七倚的眼睛一酸,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控也控制不住。     单父脸色苍白,仿佛瞬间老了十来岁,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她,感受到握着自己她湿凉的手,声音有气无力又沙哑,“我没事。”     “你也不能有事……”单七倚才发现自己整颗心原本悬在半空中,这会儿好不容易落下,却依旧不踏实,“我得去医生那边了,一会儿程阿姨会来看你,她现在去给你买午饭。”     “我没事。”单父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手肘的麻木让他做这样的动作还有些困难,想到那人说的,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倚倚,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没跟你说你/妈妈的事。”     “什么时候说都来得及。”单七倚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拒绝他的开口,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扯扯唇角,“刚刚医生就托人叫我,让他等不好,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离开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单父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半晌后恨恨的锤了一下床,麻麻的感觉不到痛。     再抬头,就看到门边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他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饿了吧,我给你买了些东西,粥还是面包牛奶都有。”程副院长笑得妥帖,走进病房,还轻声的带上了门。     “你走。”单父这会儿连眉都没有抬。     程珺秀将东西放在柜子上,把买的一样样拿出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一个四十岁,长相性格家境都不错的女人,不该沦落到没有人要。”单父再次开口,抬头看她,然后将她刚拿出的粥,一把掸掉!     也许是没曾想要伤她,只是发脾气,粥倒在地上,只有些许溅到她身上。     程珺秀蹲下/身子捡起保温盒,然后又抽了许多纸盖在粥上,语气淡淡,丝毫不见当初在单七倚面前的担忧,“你这样,她会担心的。”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但提到单七倚,单父更是恶狠狠的低喝了她一句,“滚!”     单将临自问做了大半辈子的人,从来没有亏欠过谁,如果真的有,恐怕也只有女儿倚倚,哪怕他多加关系疼爱,她依旧没有享受过母爱。     他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也在尽一切弥补,为什么,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不肯给他们一份安分的生活!?     他没有问孩子为什么大半夜的回来,瞧那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掉得他心都快碎了,还哪里敢问?     想着,还好自己活着,在孩子孤独受了委屈难过的时候,可以给她依靠。却不曾想过,倚倚是逃回来了,但那些人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第034章 那是我女儿,不是什么工具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都道单先生为人亲和友善,邻里乡亲关系融洽,因为脾气好得那是没有话说。”程珺秀轻笑,又拿来簸箕将垃圾给扫去,不将男人那声“滚”放在心上,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平常,“看来,所言也不全是真。”     “你还装什么!”单将临打断她,急喘着气。     程珺秀抽了纸巾擦手,然后来到床边,轻拍他的背,免得他一口气上不来,“很多事情都没法预测,你真当大少爷是神,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能够预料你所有的病情,知道你什么时候病发?”     “滚……咳咳……”     单一边咳嗽,一边推她,奈何本来就麻醉没退,这会儿咳得正颗肺都要出来了,疼得耳鸣一阵阵,哪里还有力气。     “身体重要,你要是没了,她以后会怎么被欺负,受多少委屈掉多少眼泪,你都没法安慰她将她庇在羽翼之下。”程珺秀说这话的时候,拍着他背的动作轻柔,眉都敛了起来,“你现在跟我大少爷生气,不如想想,要怎么和她开口。”     “呵……”单父气极反笑,“你当我会把倚倚再送到虎穴去?”     “那你就只能等死,到时候,留给她的也许就是生不如死了。”程珺秀毫不留情的戳破事实,根本都没有去防备病房外是不是有人。     单七倚现在肯定被拖住,没有个把个小时是回不来的。     “卑劣!”     程珺秀站起身,“本来这些话轮不到我跟你说,你放心,孩子不会被亏待,最多半年,你的女儿就能平安回来。”     “那是我女儿,不是什么工具,咳咳,任,任由你们摆弄利用!”单父急得红了眼,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滚,滚……我不要看到,咳咳咳……看到你。”     看着咳得面红耳赤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人,程珺秀轻叹一口气,“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你明明知道,你和她开口,更能让她放心。”     “何况……”     程珺秀回到柜边,将温牛奶吸管插好,“何况让你女儿伤心的人,可不是我们少爷。”     “倚倚是个可怜的孩子。”单父无视了递到手边的牛奶,一双眼模糊,泛起浑浊的水光,间或一声努力抑制的闷咳,“她跟着我,从小就没过多少好日子……”     “H城,能给她最好的生活。”程珺秀生硬的剥开他虚虚握拳的手,将牛奶放在他手里,继续道:“何况,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     “做了手术,你至少还能活个三四十年,不做手术,你顶多再撑个三五年,四肢麻木进而丧失视觉,到时候你不仅不能庇护她,反而是个累赘。”     “她不会在这样的小乡小镇里过半辈子,何况是那么个优秀讨人喜欢的孩子,前途未来更是一片光明。而你这样,无疑于折断她的翅膀,以保护的名义,断了她飞翔的自由。”           第035章 他也许会后悔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病房里,除了程珺秀有条不紊的话和单将临压抑的微促的喘/息,一直很安静,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半晌后,单父合上眸,左手用力的抵着胸口,自嘲的嗤笑,“多么冠冕堂皇。”     如果不是受伤,她怎么会憔悴那么多,怎么会一见面眼泪就掉个不停?她最喜欢长发,回来却是及耳短发,每天围个丝巾。     一次偶然,他才看见她后颈有个疤痕,虽然不起眼却丑陋而真实。     她不说她在外头受了多少委屈,电话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瞒着,他就不问,孩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老是被他管着。     可受了伤,如果连他都不能护着她了,这天大地大,没处安身,对她未免太残忍。     护她四十年,和护她四年比起来……     但前方是一个他不知根不知底的火坑,也许他一次妥协,一步之差,孩子将掉入万丈深渊,毕竟那将是他鞭长莫及的六个月。     他也许会后悔,比现在更后悔。     “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记住,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她实习期到期之前,如果你的决定依然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只能祝你们能多过两年舒心安乐的日子。”     程珺秀语气一直很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她将保温盒打开又关上,“这是老鸭汤,给你煲的,待会儿可以叫她喂你喝点。”     “其实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你想搀和还是不想,左不过也就是眼下四五十年。”     “何况,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身在其中当局者迷,也许连她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这时候,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的引导,还是很有必要的。”     女人离开已经很久了。     单父半坐着,捂着胸口,闭着眼睛,眉头因为痛苦而揪起,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一样。     单七倚回来的时候,吓得差点丢了魂,好在下一刻就看到父亲缓缓睁开眼,眼眶又不由自主的一热,“爸,你别吓我。”     “真是越长大,越爱撒娇。”单父掀掀唇,艰难的勾起一个笑容。     单七倚粗鲁的抹掉眼泪,又四下看了看,“程阿姨呢?”     提起那个女人,单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因为脸色一直苍白没多大端倪,沙哑的解释,“她有事先回去了。”     “午饭没吃吧?我喂你。”     身为副院长,忙也是应该的,单七倚看到柜子上放着的食物,上前去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     “倚倚,我不怎么饿,待会儿再吃。”     “还待会儿再吃,说我越活越回去,我看爸才是。”单七倚半嗔半不满,盛了小半碗出来,温度刚好,勺子舀起递到他嘴前,“医生说,凡事要看开别闷在心里,如果失眠多了,还是可以少量的吃一点安眠药过渡一下。”           第037章 他们的爱情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果然在家你都睡不好,是不是?”单七倚埋怨着又加了一句。     面对这样的质问,单父十分听话的喝掉一勺子暖汤润胃,十足的女儿奴模样,“我就在你回来那两天睡不怎么好,总感觉你要回来了。”     “你还骗我。”单七倚一双乌眸红通通的,皱眉嘟嘴,“算了,以后你的饮食都我包了,医生说只是脑供血不足,问题不是很大,注重保养就好。”     “是……”     单父笑,一双不复往日清晰的眸漾着慈祥,“倚倚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果然还是舍不得……     所以,他决定赌一回。     **     “我跟你/妈妈相差三岁,我初三的时候她初一,一眼瞅着就喜欢上了,当时也是疯魔得不行。为了追她,硬生生留了两年级,第一年中考出个小车祸,第二年发个高烧,可算是等到她。”     “阿雅人聪明,我打着中考‘经验丰富’的旗号想要接近,却摸不着半点便宜。那时候她可是校花,家境又好,学习又棒,人人心目中的女神。”     “你爸我嘛,在她面前那点小心思,估摸着她早知道了,就是不戳破。当个痴汉,她回家了默默跟着,厚着脸皮,她不说我也就当做不知道。”     “也寻不着当初是怎么就在一起的,好像是整个学校都在疯传,说我俩会是S校的的留校模范情侣,老师那时候十分不看好,连她爸妈都找着我,说我俩不适合,叫我离她远点。”     “那时候,好像除了她,全世界都不赞同我们在一起。认为我的存在,就是耽误她,祸害她。”     单七倚就安静的听着父亲略带感怀的语气提起过往,时不时轻轻的应一声,一边削着苹果皮,“然后爸是怎么追到……她的呢。”     她一直抵触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也许是因为记忆中没有她的面孔,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死心眼的认为没有母亲根本不算事。     而那个神圣却不可触及的称呼是她永远的禁忌。     现在连开口,都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和语气。     “她说什么事都由着我,在一起由着我,要分开也只看我的意愿。也是那天,我觉得我不应该被感情束缚住步伐,以前太年轻,后来我一举考上了国立高中,她读了市里的重点高校。”     他苦苦等她三年,最后却依然选择了和她天南地北。     有时候想想,那时候放弃的太轻易了,如果不是因为阿雅这人看似豁达事不关心,实则用情至深的等着他。也许一辈子就那样错过了也不一样,也是因为想到这个,他才不想让倚倚将来后悔。     单七倚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上,拿果签儿戳起递到他面前,“说说歇歇,别累着,时间还有的是。”           第038章 进退维艰一次就够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倚倚啊……”     “嗯。”单七倚敛眉,她对那个女人的事情,现在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小孩子置气,但依旧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慌乱,按是一种更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     毕竟二十多年,这是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     也许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做了什么事,让她记得在有记忆以来,父亲一直对母亲的事情讳莫如深。     “你名字叫七倚,其实没多大意思。”单父扯扯唇想要笑,但是眼底却涌出了热泪,他别开头,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个模样,“阿雅在怀你的时候,我们都高兴坏了。但是在临盆前一个月,胎位不正,她本来就有些贫血,剖腹产生下你的那天,就大出血,走了。”     单七倚低着头,安静的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听到父亲语气无波的说“走了”两个字,明明什么情绪都还没弄明白,眼睛却一阵酸热。     父亲爱那个女人。     深爱着。     也许在盛产时,她存活下来,而母亲离开人世的时候,他对她是满怀着憎恶的。     她没有爷爷奶奶,也从不听说自己有外婆外公。     也许她……     只是为了留下一份责任,让父亲有动力再活下去。     “你听,七倚,七倚……你认真的念着这个名字,就笑了。”     “爸……”单七倚抬头,看他双眼微红,但是唇角一直扬着,皱纹在眼角一层层散开。     他咳了一声,“倚倚,有些事情,逃避并不能够解决问题。我曾经非常的后悔,如果不是我自以为对两人都好的离开,也许,我们能在一起更久,也许很多意外都不会发生。”     “孩子……别人的看法,那终究都是别人的。人活在世间就短短几十年,如果还要为别人活,那就太累了。”     “爸。”单七倚低头,手指绞做一处,乌眸红通通的满是纠结和痛苦,“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单父握住她的双手,安慰的捏了捏,“你不愿意说的事情,爸不会刻意探寻,但是倚倚,你要记住,很多事情,想得片面了,反而会把自己逼入死胡同。每件事情都有两面性,单单了解一方面是不够的,只有彻底知道抉择的利弊,反复斟酌最后下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而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再被另一面的言论动摇,不要反复陷入混沌,在同一件事情上,进退维艰一次就够了。”     父亲的手一如记忆里那般温暖,给她带来踏实。     单七倚点头,眼泪却砸落在他手背上,她双手都在他右手下,抬不起手擦眼泪。下一刻,他就帮她抹去眼泪,指腹有着粗糙的手感,粗粝却让她眼眶又是一热。     胸口闷得难受。           第039章 你跟去见见世面?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记得,活得自在一点。”单父安抚着揉揉她脑袋,“如果有一天爸不在了,不要觉得独自一人生无可恋。换个角度想,这个世界你已经没有累赘,所有设想都可以放手一搏,不会再有束缚。倚倚,如你的名字一样,要笑着,坚强着。”     明明医生说他身体没多大碍,但是他字里行间却像是在交代后事,单七倚在医院里,一直掉眼泪,却强忍着大声哭的冲动,出院的时候,一双眼已经红肿不堪。     单七倚谨遵医嘱,接下来都是亲自下厨,并费了些心思寻来菜单。好在因为仇靖,她有点底子,很多药膳菜肴看过方法就能做出八/九不离十的模样。     单父对此又欣慰又无奈,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根本和饮食没多少关联。     时间一日日过去,很快,单七倚的实习期就要结束了。     “程阿姨,晚上来我家吃吧,我爸惦记着你呢。”父亲的脸色一日日好起来,单七倚的阴郁心情也渐渐散去,又忙着牵线大事。     程珺秀弯腰给小娃系好鞋带,然后将孩子交付给前来接领的家长,转身看单七倚,好气又好笑,“是你爸惦记我,还是你惦记我。”     “一个意思嘛,我爸惦记你,但是不好意思说,就托我来请。”这样的对话有点熟悉啊,好像前不久,她爸也曾这样反问?     “嗯呢,行。”程珺秀只想了一下,就点头应允,“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和你聊聊。”     “什么事?”单七倚诧异。     程珺秀和她并肩而走,“你忘记实习期明天就满了?”     “额……”单七倚一时竟然愣住,别说,她还真没太注意。     “唉,也难为你了。”     程副院长说的“难为”是什么,单七倚心知肚明,却摇摇头,弯唇一笑对上她,“程阿姨,我爸身体现在好起来了,医生也说,平日多注意饮食,不要操劳过度,病情就不会加重,渐渐缓和下来。”     “单先生真是有个好女儿。”程珺秀夸奖。     单七倚又是给她一笑,生活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对了,最近院里得到一大笔资助,可以将育幼院开到城里去,你跟去见见世面?”     单七倚摇头,“不了,爸的身体我还不怎么放心,我得留在他身边照顾好他。”     已经亏欠了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她陪在一个不想干浑身都是谎言的男人身边,却让父亲担忧的夜不能寐,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也是,这事还得问下单先生。”     **     “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去城里见见世面,回来还能给爸说说新鲜事。”单父满口答应,一边往嘴里塞菜,就是不看女儿。     单七倚皱眉,“爸,我走了你怎么办。”           第040章 再次回到H城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啧啧。”单父摇头,对上她,一双略显沧桑的眸满含了笑意和无奈,“倚倚,你还是我照顾大的,现在怎么就照顾不了自己了,这些年……”     “孩子也是为了你着想。”程珺秀插话,然后话语又一顿,羞赧的红了耳根,“不过我……我倒是可以来给你做饭,虽然我的手艺也许比不上小单。”     单七倚本来还想拒绝的,但是见状,却犹豫了起来。     程阿姨对父亲有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父亲也许是怕自己耽误别人大好姑娘,才会迟迟不接受,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这一次……     也许能有些进展呢?     于是她侧头看程珺秀,抿嘴笑着问,“程阿姨,大概要去多久?”     “这个不好说,但这事儿左不过就三四天的事。”     “行,那这段时间我爸就麻烦您了,他口味比较清淡,我跟你细说……”     **     单七倚后悔了,下了车,就恨不得转身逃开。     她没有想过,命运会这样安排,她以为再也不会再站在这座城市,但是时隔半个多月,她却又再次踏在这片土地上。     “小单,跟我去看看地方,晚上和举总有约,这边的消费比较高,以后在这边办育幼院,收入自然也会好起来。”同行的院长笑着跟单七倚说。     车上来往车辆,陌生,谈不上半点熟悉。     可是单七倚却觉得自己没办法顺畅的熟悉,感觉胸口已经开始闷起来,就要窒息,听到院长这样说,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跟院长来看看,爸在镇里,我不可能留在这边。”     “来去也就大半天的路程,不是很远。等你赚钱,买了车更便利,这点距离不远。”     她不懂的,单七倚也不想再解释,只是有气无力的虚虚一笑。     她只是想要离开,逃离一切和仇靖有关的事。     可世界上的墨菲定律就是这样的可笑,两人才下了车,就看到广场那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着某一对金童玉女笑着出现在宴会上的录像。     忘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吧,记得离开之前,就有和媒体透露,会私下领证。     “喂?”     单七倚听到这声,收回目光看院长,才看到她正在接电话——     “是是,我们在这边的人民广场。现在就去?嗯,还有个同行的老师,嗯,好的,再见。”     看到年过半百的院长笑得合不拢嘴,单七倚心里有些疑惑。     “刚刚举总的秘书打来电话,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到了,就把见面的行程提到今天了,我们走吧。”     站在高/耸的举凡地产大厦前,单七倚有些懵的回不过神,这样的大公司,怎么会突然对育幼院感兴趣,而且还是对他们那么边角的地区进行投资?           第041章 我们见过,单小姐忘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育幼院随处可见,虽然现在城市节奏快,许多家庭也喜欢早早要孩子,但前景也就那样摆着。很难有多少暴利可图,单单是做房地产,也比投资育幼院赚得多。     所以,这举凡地产背后的老板到底在想什么?     单七倚跟在院长身后,心里毫无准备,虽然接下来也许轮不到她说什么话,但总有种不安萦绕在她心里。也许是因为重新回到这个城市,这合作的巧合不同寻常……     让她有种错觉,好像走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而更令人觉得可怕的是,她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曾有过这样的心惊肉跳,可那已经久到她忘了是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边请。”     出了电梯,就有一个甜美的声音相迎。     单七倚抬头看了眼,是个OL装束打扮的女人,化着淡淡的妆,优雅的右前方引路。矮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蹬蹬”的响声,明明并不引人瞩目的声音,却让单七倚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打开办公室的门。     单七倚亦步亦趋的跟着,微微低着头。     “陈院长,您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响起,随后就有椅子推拉的声音。     单七倚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一颗心七上八下,哪能注意到人已经起身。     “您好举总,这位是我们育幼院新来的老师,小单。”     院长连忙伸手和他一握,然后帮单七倚介绍。     单七倚注意不到两人,此时却只有一个念头,逃。可是父亲的话却言犹在耳,很多事情逃避是不能解决的。但去的要去正视她和仇靖的感情,将那已经溃烂却在表面结了层痂的伤疤,重新……揭开么?     “原来是你。”     陌生的气息和声音在头顶响起,面前的视线也被遮挡住,单七倚心口一跳,察觉自己失礼,连忙伸手抬头看他,“您好举总。”     举修远轻笑,“你好,我叫举修远。”     “单七倚……”单七倚的嘴角扬着生硬的弧度,     “我们见过,单小姐忘了?”眼前女人明显走神,好不容易回魂又格外拘束。见她听到自己开口后一双乌眸闪过茫然,举修远一双桃花眼隐隐含着笑意,“那次,在医院……”     医院……     “噢……”单七倚了然,笑容自然起来,“是您啊,您好您好。”     举修远摇头,“别客气,程院长,单老师,随便坐吧。”     单七倚打量了他一眼,轮廓带着混血儿那般的深邃,此时笑意吟吟,浑身都散发着好想与的气息。     “原来小单和举总还认识,这世界还真小。”陈院长笑呵呵。     单七倚闻言抿抿唇笑以示回应,然后黯然下神色,世界太小,反而让她不知所措,她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去见仇靖……           第042章 可能……是晕车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哈哈,是。”举修远清朗的笑,然后回归正题,“是这样的陈院长,我打算在H城建两所孤儿福利院,因为不图利,所以需要来些真正喜欢孩子的人看管打理。当然,工资不会少分毫,所有福利跟举凡房产正式员工一样,节假日的红包,包括五险一金。”     “单老师您看怎么样?”     单七倚在出神,她从一开始就认为这事主要是陈院长和这男人之间的洽谈,何况她心神不宁,根本集中不起注意力。     衣袖被拽了拽,单七倚才猛然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一脸担忧——     “单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陈院长听举修远这样说,才看单七倚,见她唇色发白,不禁也有些担心,“小单,你怎么了?”     “可能……是晕车。”单七倚明明连唇角都没有力气勾起,却依然摇摇头逞强的笑,“我没事,还有不好意思,举总您刚刚说了什么?”     “刚刚说的事情不大,我先帮你叫个医生来看下,身体要紧。”     他说完就拿起电话,速度太快单七倚根本来不及阻止,好在似乎公司里就有医疗室,医生很快就上来。     检查了一通,只说是有心事,心情郁结,才会导致胸口闷。     单七倚吃了点药,药/效一上来,就昏昏欲睡。     办公室里间有床,举修远就抱起安静的睡着的单七倚到里间,为她盖好被子,轻声的带上门,这才继续和陈院长洽谈事情。     “那就这样决定了。”举修远笑。     陈院长点点头,“那……”     “我会派人送游乐器材到你们育幼院,还有什么需要的列个单子,交给我秘书就可以,我会叫人挑选好成套的送去。”     “太谢谢您了,举总。”陈院长显然有些激动,这哪里是投资?也不像是收购,更像是在做一件亏本的买卖,但是人家钱多任性,也没办法。     举修远又给她倒满了茶,状似无意的问:“单小姐就职您院已经很久了么。”     “也就近来小半个月。唉,小单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母亲难产死,她是她爸一手拉扯大,现在老单年纪不大,却一身的病根,前几天还病倒了,吓得这孩子。唉……”     “噢?我记得她是M大学生,在这边找工作应该很好找。”     “嗐,别提了。”陈院长叹口气,摆摆手,“她读大学的两年没回过家,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老单也总是一谈论这个就转移话题,恐怕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家务事我们也不好追问。”     “嗯。”举修远轻轻的应,若有所思的往进关着门的里间扫了眼,然后站起身礼貌的笑,“那我让秘书带陈院长去酒店看下吧。”     “小单她……”     “让她在这儿睡一会儿,到时候我送她回去。”     “那也好,对了,那丫头不怎么放心将她父亲一个人留在镇里,你如果想留她在H城当院长,恐怕还有点困难。”     举修远勾唇,“嗯,谢陈院长提醒。”           43.043章 您好仇总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不像是个卧室的模样,反倒更像是休息室。她揉揉眉心,腿脚有些酸软,她记得……     她现在在H城!     单七倚猛然坐起身,掀开被子就下床,打开关着的门,突然就顿住了所有动作,眼前的一幕让她浑身都陷入了僵硬之中。     “举总,原来还金屋藏娇呢。”仇靖轻轻的笑着,淡淡的打量目光扫过她身上。     单七倚身上的衣服还有刚起床的些许不整,脸色又一白,好不容易吃了药心情冷静一点下来,谁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一颗心乱得不行。     举修远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站在里间门口的女人,勾唇,“七倚,过来。”     七倚?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昵了?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时候,单七倚嘴角僵硬的动了动,许久才出了一声沙哑的称呼,“举总。”     既然那天都把话说那么绝了,今天相见还是当做不认识吧。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博林酒业的总裁仇靖仇总。仇总,这位是……”     “单小姐。”仇靖打断举修远的介绍。     单七倚死死攥着拳头,脸色多少缓和了些,逞强的笑着冲仇靖点头,“您好仇总。”     终于,相见如陌路的这一日,终于来了。     打过招呼后单七倚就低着头,没有再看谁,一双脚却走动不了,没有在打颤但无法动弹。     也许举修远看出了她的为难,走来帮了她一把。     单七倚松了口气,半个身子所有力气都倚靠在他身上,努力忽视那落在身上灼热审视的视线,揽紧了举修远的胳膊,感激道:“谢谢。”     “本来就还病着,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男人说着话,陌生的口气喷吐在耳侧,单七倚摇摇头说没大碍,又四下扫了眼,“陈院长呢?”     “她先去了酒店,我还有点事情和仇总说,七倚你先坐一会儿,我叫秘书给你拿几份杂志来看下。”举修远举止绅士,不会过分亲昵逾越。     也许是无意,又也许敏锐的察觉她对仇靖的恐惧,微一侧身。     仇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戒指,收回视线后对在沙发上亲亲我我的两人视而不见。     直到举修远再次在办公桌前落座,他才认真的把戒指戴回手指,然后抬头看他,嘴边扬着淡淡的笑,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听说举总最近要在市二环C区地皮盖两间院子?”     “嗯,打算建两所非盈利孤儿院。”     “那不是浪费了,多好的地段儿。”仇靖扫了一眼沙发上,自始至终低着头看杂志的单七倚,又将实现放回举修远身上,“该不会是讨好谁吧?”     那个眼神太过明显,举修远失笑,“我倒是想,但其实只是小时候的一个心愿。”           第044章 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这样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那地皮开个价卖给我吧,要建孤儿院,其他地段也许更合适,没必要如此暴殄天物大材小用。”     单七倚觉得两个大男人谈公事,她仅仅是个外人,留在这里不合适。奈何举修远叫人给她拿来打发时间的杂志报纸,又给她倒了茶,如果这时候开口,反而更引人注意。     她只能努力无视两人的谈话,侧身看外面少有与大厦并高的楼房,一轮日头挂在天边,天色很亮时间还早。不自觉捏紧手中的杂志,她生平头一次觉得时间这么煎熬。     “那恐怕不行……”举修远委婉拒绝,“不知道仇总想买下那做什么,我倒是可以看看手上有没有空地皮适合。”     仇靖鹰眸微挑,他不是买地皮,是连地皮带人一起买。     到底还是后悔了,昨太难叫人去单七倚住的镇里找,汇报回来却说只见到单七倚那位早年丧妻的父亲,还有位与他同桌进餐的女人。     但那个女人不是单七倚。     世界巧合太多,比如他想找回她的时候,这个女人自己傻乎乎的回来。     查到单七倚来是为了跟着谈合作,又查到是和举修远这人,他自然就来了。一开始扑了一场空,他倒没有失落,反倒是看到这女人毫无防备的在一个陌生人办公室熟睡醒来,让人有点恼。     而且,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这举修远直接叫她名?     “薇儿不喜欢住市郊,我看那边交通便利坏境也不错,而且离市中心也近,所以打算在那里建栋房子。”     单七倚本来就看不进书,手指也只是机械的翻动页面,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见,听到他这话,指尖一顿,眼神徐徐聚焦,才看到杂志上报道的正是三天后,蓝薇即将和仇靖举行的世纪婚礼的消息。     心忽然被什么撩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飘忽空荡起来。     所以这会儿,是要一掷千金为红颜了么?     “举总,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和陈院长聊聊,你们忙吧,我先走了。”单七倚已经坐不住,声音轻而沙哑。     举修远看着她站起身,见她眼神躲闪,温柔的轻笑一声,“你知道是哪家酒店么?”     “我……”她还真不知道,单七倚摸摸耳垂,顿时有些尴尬。     举修远体贴的走到她身边,又冲仇靖道:“仇总,这样吧,我帮您看下那周围还有没有合适的地皮,到时候再联系你,至于C区……不好意思,对我真的至关重要。”     也许是不远处仇靖存在感强烈的注视,单七倚突然有些别扭和举修远站在这么近,但是又不能突兀的走动,整个人都僵着。     “走吧,也到了吃晚饭的点儿,吃过再回酒店好好睡一觉。”冲仇靖说完,举修远就低下头,看着单七倚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第045章 你到底要做什么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一缩,警惕的看着他。这里还有仇靖在,这男人突然这样做是抱着什么心思!     举修远哑然失笑,将悬着的手收回,“不好意思。”     单七倚摇摇头,但是却和举修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样一来,反倒和仇靖显得亲昵了些。     一行三人前后从办公室走出,举修远因为提前下班,要和秘书做交代,于是单七倚就站在电梯边等着。     她努力离仇靖远点,眼看着他进了电梯,电梯门也在关上,才松了口气,却突然身后被猛然一拽,脚下踉跄的她没站稳,整个人摔进身后人的胸膛。     脑袋砸在男人的胸口,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衣传来,硬邦邦有力的双臂正揽着她,熟悉又令人恐惧的气息扑面而来。     单七倚连忙起身推他,但是男人却纹丝不动,一双铁臂紧紧锁住她腰。     电梯急速往下,而她失重的仿佛并不只是身体,更还有一颗慌乱的心。     “呐……”     耳边是男人温热的口气,他声音压的很低,语气亲昵却又带着嘲讽和鄙夷――     “眨眼间,又傍上其他男人了呢。”     难堪瞬间涌上她的双眸,单七倚一把揪住他的领带,见他面不改色的低头看自己,突然她用力的拿头撞他下颔!     但谁知仇靖似乎早已经料到她会这样做,竟然立即躲开,不仅躲开,还搂着她腰直接将她抵在在电梯壁上。     冰凉的触感落在身后,透过衣料直达肌肤,单七倚打了个寒蝉,对上男人那幽深起来的眸,惊惧又警惕,“你要干嘛!”     “我要干-你……”仇靖语气淡淡。     面对这样风轻云淡却情/色至极的**,单七倚却不如以往的羞赧,浑身都陷入了惊慌,脸色一瞬间血色尽失。     仇靖似乎失了兴趣,但依旧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他和电梯之间,轻挑着眉,“我说过,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不然,就别怪我……”     “你到底要做什么!”单七倚失声低吼。     “做什么……”仇靖的手落在她脸侧,指尖轻而温柔的触碰着她的肌肤,她的唇她的鼻,还有那双灵动此时满是惊惧仓皇的眸,勾起嗜血的笑容来,“我要做什么,你会慢慢的知道。”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单七倚提起的心还没落下,下一刻,就被狠狠的撷住唇。     男人刚劲有力的手指似乎用力的要将她的下颔捏碎,单七倚疼得死死抓住他的腰,电梯外有人看怔了,犹豫着不敢进来。     “唔……”     男人突然咬了她一口,单七倚吃痛低呼,口中已经有咸腥味传出,她浑身发颤。     仇靖……     你已经有了蓝薇,已经要和她步入婚姻殿堂共度一生,为什么又要来纠缠我……           第046章 我玩不起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倚儿……”     一吻毕,他的气息微微紊乱,电梯一路再没有停过。仇靖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指腹擦去她那多了抹殷红的苍白的唇,“这里……”     “以后只能我碰。”     他霸道而张狂的宣誓。     单七倚又慌又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已经受够了这样富家公子的爱情游戏。     可是她推不开他,集中了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勇气和坚持,她垂在身侧的手,根本连抬都抬不起。     “怕了么?”仇靖覆过身,轻轻的啃噬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战栗,轻笑一声,那双鹰眸却满是邪恶,“需要我抱你出去么?”     男人将她一把横抱起的时候,单七倚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已经完全瘫软。     他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还是只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     “仇靖……”     她像是个一点反抗能力都无的布娃娃,任由他搂在怀里大步往外面走去,惨然一笑,“我玩不起了……”     她确实是还有很多个两年,但是她已经没有那颗敢爱敢恨,敢拼的心。     她已经怕了。     他就不能放过她么?     她都已经示弱,都已经主动离开,他就不能当做没有看到她,让两人擦肩而过吗?     “谁跟你说我在玩,嗯?”仇靖反问。     单七倚恐惧的浑身轻颤,连牙关都在打颤,明明已经步入夏天,外面阳光正盛,她却仿佛掉入了冷窖。     在被扔进车后座的时候,单七倚终于认命,无用的扯了扯嘴角,一双无神的眸转向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回家?多讽刺,他们哪里还有家。     “你的戒指呢?”他抱着她,把玩着她修长柔软的手指,素白纤纤煞是好看。     听到男人这样问,单七倚怔怔低头,才发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还带着那个劣质的银质戒环,凄苦的胸口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眼泪一颗颗砸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你把她放在家里了,是不是?”他的声音低低的,温热的气息在耳边。     她的戒指在很久之前就不在了,他什么时候注意过?眼泪一颗颗掉的无知无觉,喉间的酸涩和哽咽却无处发泄,她想要大吼,想要咆哮。     可是她却开不了口。     男人结实的胸膛,一双铁臂将她死死锁在怀里,似乎容不得他再逃离一分。     还没玩够么?     不然她已经想不到其他理由……     仇靖,你到底要怎样。     你已经毁了我的所有,我的梦想我的未来我的爱情和我的心,甚至差点害我背负不孝的罪名,让我失去我的父亲。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或者说,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觉得有用?     那颗破碎不堪的心脏,还是强装坚强却失败透顶的怯弱者身躯?           第047章 很快,她会变得更像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还是恐惧你,恐惧你的接近,你的一言一行,连你的温文耳语都是阿鼻地狱最恶毒的诅咒。     单七倚靠在仇靖怀里,眼泪一次次模糊,她听不到他还在说些什么,只感受到一双灼热的手在她腰间摩擦,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却感受不到他胸腔那颗本应该跳动的心。     她好像快要死了。     她无力反抗,却又经受不起这样的捉弄把玩。     “我们回去慢慢找,找不到,就给你挑更好的戒指。”仇靖轻轻的舔舐她的耳坠,语气温柔的仿佛在和**低语,“你要自由,要上学或者上班都由你。你要名分,我可以甩了蓝薇,和你结婚。你要孩子,我们生几个都没问题。你的父亲我来养,你的生活我来照顾……”     这些话……     “把你交给我,倚儿……”     这些话……     “倚儿,别走了。”     单七倚一边落泪,一边无声的笑,笑着笑着哭得却更厉害了,这些话……真好听。     “你到底要什么呢……仇靖。”     她的声音太轻了,轻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仇靖却听到了,他捏捏她的手,像是被她傻傻的话逗笑,“我要你啊。”     **     仇靖将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单七倚抱回房间。     女人脸上还有泪痕,嘴唇有咬破的血迹,巴掌大的小脸红通通的,即使是睡着了,也蹙着柳叶眉苦大仇深十分委屈的模样。     “单七倚。”仇靖的手落在她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拇指轻轻磨蹭着她的下唇,“你只能是我的。不要怨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     为她盖上被子,仇靖就下了楼。     太阳刚刚西沉,木棉树上安装的所有的灯花就已经都亮起,他走在西边小径上,皮鞋踩在青石板路上。     两旁的绿化幽静,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一座小小的青冢出现在尽头,周围花卉缠绕,青冢前的石碑只有不甚工整的两个字“吾爱。”     仇靖上前一些,再上前一些,踏过花卉圈,走到青冢边上盘腿坐下。     抬手搭在石碑上,神色平静无比,“嫣儿……”     一阵晚风吹拂,花香混着他的话四散在空中。     “嫣儿,我好久没来看你了,不要怪我。”仇靖勾起薄唇,神色终于染起了一点怀念,手指轻抚着石碑,“那个女人叫单七倚,又笨又蠢,软弱又无能,一点都不像你。”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会变得更像你。”仿佛是在和一个老朋友促膝长谈,仇靖哼了一小段歌,然后长长的舒一口气。     便是沉默良久。     “嫣儿……”     他枕在搭在石碑上的手上,缓缓的合上眼,“嫣儿……我太冷了,我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好冷,一点都不暖和。你呢,你那边,冷不冷,要不要抱抱。”     恍惚中,一声清脆的笑声在耳边。     他睁眼,就看到女人站在不远处藤蔓制作的秋千架前,冲他展着双臂,笑得一脸灿然――     阿靖,抱抱~           第048章 我是倚儿的男朋友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醒了?”     单七倚缓缓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背,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     她回去半个多月,却像是从来没有逃开过一样。     “我要打个电话。”单七倚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难听,她敛眉。     “先喝点温水。”     她没有拒绝男人递来的水,喝掉大半杯,然后将杯子放在床边柜,再次重申:“我要给陈院长和父亲打电话。”     “行。”     他没有墨迹,直接将手机给她。     手机没有锁密码,单七倚划开屏幕,就看到手机桌面是她的照片。手指只顿了一会儿,就当做没有看到,给陈院长的手机打了过去。     “陈院长,是我。”     “小单?”陈院长听到话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坐在沙发上,给举修远送了个安心的眼神,才继续问,“你现在在哪儿呢小单,你知不知道担心死我们了。”     “我在一个朋友家。”单七倚敛着眉,一双眼睛似乎在看被褥上绣着的鎏金花边,又像是目无焦距,“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电话那边随之响起一点吵杂。     “单小姐。”     单七倚的指尖一紧,竟然是他,举修远怎么会和陈院长在一起?     也对,是她先走在前,招呼都不打一声,他一定也在担心。     “单小姐,是和仇总在一起吧?”     “嗯。”单七倚轻轻应了一声,“抱歉,下午没有来得及跟您说一声……”     “没事,你平安就好。虽说H城不至于多乱,但一个大姑娘,还是小心点好。”说着,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压低了些,“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谢谢。”单七倚扯扯唇角,“我只是来报声平安的,先挂了,帮我跟陈院长说声抱歉,我不能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说着,没等那边反应,就将电话给挂断。     她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再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喂?”     “哎,倚倚啊,吃了没?”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却隔了千里远,单七倚的眼眶突然又是一红,她死死的捏着手机,半晌才咧嘴一笑,“等会儿吃,爸呢。”     “刚吃完,在这晒月亮,哈哈,天气不错,明天会是大晴天。”     “那还真好……”单七倚强颜欢笑,“爸,跟你说一件事……我……我不回去了。”     电话那端好一阵沉默。     随着等待,她的脸色渐渐发白。     下一刻,手机就被夺了去――     “伯父,我是倚儿的男朋友。”     仇靖走到落地窗前半靠着,抬头看坐在床上一双乌眸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突然轻笑一声,继续对着手机讲话,“伯父,倚儿的意思是她不回去了,请您一并来H城这边住下。您身体不舒服,这边的医疗也先进的多,小病大病都能治。”           第049章 但你有我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环境是小事,如果伯父喜欢清幽些的地段,我可以在郊外买套房子。”仇靖嘴角浅浅的盈着笑,既然那边看不到他的模样,也作着一副好女婿的模样,“不如先带您来看看,到时候真不习惯,我们再送您回去,大不了以后让倚儿多抽空回去看您,你看如何?”     “等会儿就带倚儿去吃,长途劳顿,她睡了一下午,哈哈,是,是是,不会,倚儿很乖。嗯,那好,明天我就托人去接您。”     挂掉电话,仇靖冲单七倚挑眉,“做的不错吧?”     “谢谢。”     谢谢你帮我圆谎,但也仅仅是谢谢你刚刚的行为而已,因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你。     “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仇靖走到床边,碰了碰她的脸。     他怎么可以当做没事人一样呢?     他怎么就可以做到这样天衣无缝,装傻充愣,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怎么可以!?     单七倚勾起有了些血色的唇,“先吃饭。”     “单小姐,给您煮了猪血皮蛋粥,还有青梅汤,觉得腻了就喝点儿。”     “谢谢林婶。”单七倚礼貌的道谢,又跟仇靖点头,然后坐到餐桌前。     面对男人灼灼的目光,单七倚没有半点不自在,仿佛已经完全的忽视了他的眼神,她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喝。身体是自己的,养好了才能逃离这里,真正的逃离这个男人。     在了解他的目的之前,不能委屈了自己。     仇靖翘着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次次将盛粥的勺子往嘴里送,那眉目都认真专注的模样,竟然还有几分赏心悦目的味道。     她的短发刚好可以别到耳后,像是珠帘被拨到两遍,露出一张尖俏的巴掌大瓜子小脸。若真要和嫣儿比起来,她更显得眉清目秀,以前也曾化着妆,那时,她总是嫣然的笑着。     却不如现在素净着脸蛋来得舒服自然。     虽然那抹苍白,多半是病态。     “你不吃么?”     仇靖一愣,随即莞尔,“你吃饱点儿,我待会儿吃你就行。”     这样的玩笑话,显然是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开的,不说还有林婶在,两人之间的隔阂深不可越,立场还是对立,他哪来的自信,她会回应如此光明正大的调/戏?     单七倚敛眉,继续一点点的将粥全部吃完,然后喝了小半杯酸梅汤。     “我想看会儿书。”     “我带你去书房。”对她的要求,仇靖倒是有求必应,没有之前那样为难。     “想看什么?”     一入书房,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单七倚一扫书柜,微微侧头,“我想看经济学,最好是初入门的。”     “……”这个还真没有……仇靖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如先给你看点英语有关的,如果你打算回去念完书,我明天就去学校打声招呼,如果要上班,可以来我公司。”     “我没有工作经验。”     “但你有我。”     “……”单七倚敛着眉,“嗯,好。”     要想让仇靖像对待一个人,而不是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一样无视她意愿的活着,起码,要站和他差不多的高度。     至少,不能一直是仰望的姿态。     ————————     虽然数据惨淡,但我说了,只要有人支持,就会继续写下去。     今天圣诞,晚来的一句圣诞快乐~第四更就当大放送吧。     只是希望,追文的亲,有意见或者喜欢的都冒下泡,让我有个信心。     额额,至少咖啡来一杯撒,么么(づ ̄3 ̄)づ╭?~。           第050章 刚来的,交给你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高song入云的大楼,烫金大气磅礴的四个字“博林酒业”立于其上。单七倚站在大厦前,收回打量目光,这就是M大人人口耳相传,个个毕业了挤破头想要进的公司。     两年前,她运气好被M大录取,但没来得及在社会中闯荡,就被仇靖收入囊中。于是,她二十岁,就成为死守着一盏烛火的飞蛾。     一股脑儿扑进那团叫做仇靖的火,然后尝尽焚/身痛苦。     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走进亮堂辉煌的大厅,看着来往人都冲仇靖点头打招呼,然后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末了再给她一个十分虚伪的微笑。     她不喜欢进他的公司。     但他的前提就是,要么回学校,要么进他的公司。     每个年龄段都有要各自攻克的困难,她已经不能想象,再留在他身边当任人摆布的布偶四年,既然已经把校园生活浪费在他身上就不补了,不如接着这机会,尽可能让自己充实起来,扩开人脉和视野。     单七倚进了男人特意按住按钮的电梯。     电梯门合上,她能看到有人还望着这边投射好奇的目光。     “你先跟着Susan学一些秘书部的东西,正好前两天我的助手请产假回去了。”     这些单七倚轻轻应一声,她不至于在这些地方反驳呛声。     电梯没有中途亮灯,一路到了最顶层。     门才打开,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仇总,这是蓝氏传真过来的企划案。”     单七倚抬头看她,只见那说话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有点愕然,很快她随即就别开了眼。     仇靖接过文件,指了指单七倚,“刚来的,交给你了。”     单七倚冲女人点头,“你好,我叫单七倚。”     “我是Susan。”女人语气并不怎么友好。     仇靖要她跟的,就是这个女人?     烫染成微酒褐色的长发绑起窝成发髻,露出姣好的五官,用了副略微夸张的红色镜框遮挡双眼。一身剪裁得体的合身OL西装,前凸后翘。     “那你们忙,我先进去了。”仇靖给两人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Susan扫了一眼单七倚,见她走神有些不满,“丑话说在前面,在我手下就好好工作,有旁的心思,小心我给你苦头吃。”     “嗯。”单七倚收回思绪,看也不看仇靖消失的方向,目光真诚的看着Susan,既来之则安之,权当是报复那个自负唯我独尊的男人的第一步。     “英语几级?”     单七倚没有参考四级,高中对英语有些兴趣,也曾借了些资料来看,置于水平多少级她不清楚,简单的口语交流应该不成问题,“没有证书。”     她听到鄙夷的一声“嘁”。     “那你目前的工作就是泡泡咖啡,整理整理文件,然后跑腿儿。”     “是。”           第051章 谁都不许帮她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她不清楚原因,但是身为女人,她能感受到Susan对她的敌意。虽然不至于说是韬光养晦,至少不能给她机会刁难住自己。     到时借题发挥,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她不想冒险。     在育幼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资质老的人一般都有喜欢欺负奴役新人的心理,与其执着“公平”二字,不如按照,反正掉不了肉。     “打字会吧?”     “会。”     Susan将她带到秘书部,她看到有些人埋头工作,有的则好奇的抬头看自己,看的人,她都一一点头回以微笑。她可以受到差遣,但人际关系要混好。     毕竟,她是为了扩展人脉和历练,才会选择来公司,不然……     单七倚敛眉,不然她就回M大了,就算M大在两年前,已经可以算做仇靖旗下产业链的一环。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磨刀不误砍柴工不错,但磨刀的时间太长,反而会让她产生惰性和倦懒。     她要趁早回去,回去陪伴她的父亲。     她要远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市,远离这些豪门恩怨爱情把戏。     “那这份文件打好,下午下班之前给我。”     单七倚拿起被Susan扔在办公桌上的牛皮纸袋,抽出一小沓A4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乌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一定不可能叫她照着打,打印都打印出来了,怎么可能会没有电子档?     “翻译成中文?”     “当然~”     果不其然……     单七倚眸色淡淡,才说了她的英语没有考级,就直接甩给她这样一份文件。看了下末页页码,有九张,虽然大部分的英文看着眼生但都还认识,可一眼扫过去,还是有很多生僻词,连看都没有看到过。     是关于红酒的……     她看着wine,就知道,这是一份专业资料翻译。     哪怕她这么顺从,一脸的好欺负模样,刁难也依旧开始了么?     “怎么,有问题?”Susan单手撑在桌面,倚靠在一侧看她,讽刺的轻笑,“凭着身体脸蛋进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学历证书都不要求了,连脾气都这么大。”     “没问题。”单七倚堵了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Susan一噎,然后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最好是这样。”然后又“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后,挑眉开口:“听着,谁都不许帮她,要是被我发现,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谁会帮她?     各自都忙得脚不沾地,谁会有空帮一个才来就不知为何惹了顶头上司的小新人,冒着和领导作对,被罚连坐的危险帮她?     单七倚心中嘲弄,仇靖手下的员工不过尔尔,想必博林酒业也就那样,可惜还是有一波bo明真相不明真相的人,贪图其表面风光和薪资待遇,上赶着来。           第052章 你这贱人怎么又回来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Unareobicfermentation。”     单七倚埋头翻字典,厚重的汉英词典,指尖精准的翻开U开头的那栏,嘴里喃喃的拼着完全陌生的单词,找到对应词意,“厌氧,厌氧发酵法。”     然后就有脚步声传来。     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嘚嘚”声,带着来人风风火火的速度,让沉浸在翻译中的单七倚下意识抬起了一眼。     谁知才抬头,突然手中的字典被抽走,然后扔在不远处。     “你这贱/人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风度尽失的女人,单七倚哂笑一声,走过去将字典捡起来,轻嘲,“自己的男人不管好,现在怪起别人了?”     “单七倚!”蓝薇呵斥。     单七倚站起身,眼神淡淡的看着她,“我就在这,不是聋子,没必要叫那么大声。”     “现在的小三还真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呵。”蓝薇气极反笑,转身对见有热闹看而纷纷站起身的一众人,鄙夷又不屑的道:“这样的人你们还和她共事什么?也许她下一刻就能妖到你们老公床上去!”     单七倚突然捏紧拳头,银牙暗咬。     走廊尽头传来开门声。     单七倚瞪着蓝薇,眼圈微红,哪怕再装作不在乎,哪怕知道她掉眼泪只会陷入蓝薇的再一轮痛快中,但是她还不能做到对那些颠倒黑白的话无动于衷。     “好吵。”     男人的声音传来。     “啊……仇总。”     单七倚没有看来人的方向,只是更加捏紧了拳头,仇靖来了,蓝薇的气焰恐怕会更嚣张,她突然后悔了……也许她应该在再见的时候就拼死逃开他,还遑论什么屈就,什么计谋?     “老公……”蓝薇跺脚,一改刚刚的嚣张跋扈,嗲着声音走到仇靖那边,抬手挽上他。     仇靖看着不远处站得笔直的身影,抬手将身侧女人的手拿掉甩开,“我们还没结婚,蓝小姐注意一下称呼。”     单七倚听到办公室里都是一片倒抽气的声音,还有蓝薇不可置信的惊呼。她能感受到仇靖慢慢朝自己走来,越发的捏紧拳头,眼底却腾升起一层温热的湿-意。     她是打心底抗拒这个男人,恐惧这个人的气息。     “倚儿……”他低低的唤。     可他却在这样的时刻出手,甚至对那个即将与他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毫无愧疚的说出那样的话。     她不知道该觉得可笑,还是可怜。     这个男人不懂得爱情,在他眼底,没有这样的感情存在。所以那两年在他眼底,就是眨眼云烟,她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的过去,不过就是他打发无聊的消遣。     她一直无法了解,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     他不是负了她,而是负了感情。     ———————     谢谢xmrryy的打赏,看看书23,枼梓,舒凝芮,轻梦等人送的咖啡,虽然冒泡的人很少,但有动静就很有动力了(真容易满足==)。     好啦,希望明天收藏要给力些,没收藏的加入书架一下,破三百六就四更。           第053章 没关系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总。”     听到Susan喊,仇靖没有转身,反倒是单七倚侧头看她。     耳边忽而就涌来了成片莫名的聒噪声音,她勾勾沉重的嘴角,那一张张不同的脸上相同的瞠目结舌表情在告诉她,刚刚男人说的话,不是她的错觉。     不止她一个人听到。     “仇总……”单七倚咧咧嘴角,想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她一点都不悲伤,但是眼泪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不由她控制。     仇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一手还插在兜里,抬起空着的手用指腹揩去她的泪,声音低低,“受了委屈不是?”     不远处的蓝薇一扫刚开始的不可置信,一脸愤愤的握着拳头,只觉四面打量窃窃私语的目光跟针尖一样,脸上无光,终于忍不住上前去,“仇靖,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什么!”     “蓝小姐。”仇靖淡淡的转头看她,将单七倚揽在怀里,皮笑肉不笑,“关于那份合作协议,您可以拿回去给蓝老了,我不满意。哦,顺便再帮我带句话,他附送的媳妇儿,我也不满意。”     “你!”蓝薇气不过,恶狠狠的抬手就是一巴掌。     仇靖却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笑,“蓝小姐,我希望能看到你的风度,而不是像个妒妇,看谁不爽就打人骂街。”     不客气的甩开后,他搂着单七倚转身离开。     “仇靖你会后悔的!”     仇靖闻言脚下一停,却连头都没有回,“我期待你们的狙击。”     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     仇靖揽着她走到沙发前,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在她身侧落坐。     单七倚捏着茶杯,一言不发。     她没有化妆,掉过眼泪都没有泪痕,眼眶也没有殷红,看不出哭过的端倪。     她的心情很平静,从仇靖一开始在她面前和蓝薇闹翻之后,她的情绪就开始逐渐的趋于稳定。而现在,已经完全的平静,毫无波澜。     “抱歉。”仇靖见她不开口,半晌才说了两个字。     单七倚将杯子放在矮几上,身侧的男人眉目俊朗,一双鹰眸深情却看不出半点歉意,她面无表情的勾唇,“没关系。”     仇靖微诧的挑眉,随即那双眸眯起,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单七倚低头,轻笑一声,复而抬头迎上他打量的目光,“怎么,很意外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道歉?”     “那重要么?”单七倚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刷――”一把将两层窗帘完全拉开。     刺眼的阳光依然被玻璃挡在外头,只有一层柔和的光线落尽室内。     单七倚踩在光影中,带着一览众山的豪迈俯瞰远处,心胸的郁结终于完全的散开,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转身看他,一双乌眸弯弯,“不管你道歉什么,都原谅你了。”           第054章 不想留在秘书部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哦?”仇靖挑眉,也跟着站起身。     掀长的身躯站在单七倚身边,细长的影子一下子拉出很远。     单七倚随手揪下一片盆栽叶子,递给他,不怎么在意,“想和我重新开始?”     “是。”仇靖接过,应了声。     看着他那浅浅笑着的俊颜,单七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饶有趣味的问:“为什么?”     “唔……这是在叫我表白么?”仇靖有些哭笑不得,抬手去揉她在阳光下显得柔软无比的发,谁知她却后退了一步,摸了个空。     他耸肩收回手,“我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对你。”     还真是坦诚,不对,是直白。     直白的就像是在阐述一件事,而不是在传达一种感情。     “也就是,你打算重新追求我,让我回心转意?”单七倚继续问,看着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大绿萝叶,勾唇笑,“你觉得你手中的叶子如何?”     “这是考验啊?”仇靖反问。     单七倚耸肩,“只是问一下,答不答随你。”     仇靖低头看叶子,转动了几下。     “绿萝,又名黄金葛。色泽鲜绿,椭圆形,叶软,手感不错。”见女人沉默,他不急不慢的又加了一句:“攀藤植物,只供观赏用。”     “所以……你还打算像养着它一样。”单七倚神色突然有些委屈,看着他,闷闷的撇了撇嘴角,“养着我……?”     这是埋怨之前将她锁在一个小屋里了,还真是冤枉……     “我以前也没把你关着啊。”仇靖叫屈。     单七倚不回应,却是话锋一转,“突然间和蓝氏闹翻,经得住么。”     “经不住也得经啊,算是惩罚我当初的轻率。但我宁愿现在吃点苦头,也免得后半辈子和那样的女人过追悔莫及。蓝薇那女人,还不及你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仇靖眯起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诚意啊。”单七倚冲他笑,没一会儿,脸上就浮现起纠结的神色,“但是你竟然在他们面前,为了我……”     “这样没人敢欺负你。”     “我不喜欢不公平,更不喜欢他们认为我是靠你,一点本事都没有。”     仇靖闻言揶揄的扫了她一眼:“你有本事么?”     “你!”单七倚一噎。     “好了……”仇靖就势握住她的手,将那软软的手捏在手心,肌肤滑嫩的手感十分称心,指腹蹭了蹭,他似是怀念似是无奈的妥协,“我待会儿叫他们别乱嚼舌根。”     “我不想留在秘书部。”单七倚得寸进尺。     “唔……可以是可以,但你到哪里都得先跟人,Susan在博林的威信比你想象中要大,她手下出去的人,就算在我看不到的部门,你也可以少受点委屈。”     单七倚本来想说不管是什么,既然选择就承受,她不想与众不同,需要等同待遇,所有的困难和历练别人经受得起,她也可以。     但想到Susan,她还是忍住了,“你保证Susan不会因为你……”     “我保证。”           第055章 Susan的敌意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在众人好奇又羡慕的目光下走出总裁办公室,给那些看向自己的人送去一个微笑。见他们都十分礼貌的回一个笑容,心下松了口气,至少没过分的逢迎讨好,或者壁如蛇蝎。     只有一人例外。     “哟~~”Susan婉转着腔调来到她身边,围着她走两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讽笑一声,“还真是镶了金啊,难不成你就是传闻中那个‘金屋阿娇’?”     她的话音落下,单七倚就听到了周围响起的明显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金屋阿娇?”她不解。     见她这样反应,Susan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神色,毫不掩饰,“大闹仇总和蓝薇的婚礼不就是你么,现在还装什么?”     这Susan,明明看到仇靖为了她和蓝薇闹翻,竟然还这样张狂冷嘲热讽不间断,难不成,她的来历不简单,不单单是博林的秘书长?     不过……金屋阿娇?她只记得当初蓝薇来挑衅的时候,漫天的媒体报纸都说她是“神秘女人”,因为一直打着马赛克。     但是金屋阿娇……     单七倚抿唇,“你既然知道,还问?”     “哈哈,哈哈哈……”Susan好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一般,仰头大笑半晌后才停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知道,别人不是知道不是么,你不就是想出风头?”     和这样不知为何先入为主的女人,单七倚自认没有什么好说,绕过她就要回自己的位置,却被Susan张开的手硬生生拦住,她敛眉沉声,“您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要做什么,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Susan冲她假笑一声,然后抿唇,四下扫了一眼。     单七倚只看到原本翘着头的人都各自埋头工作,心想那些估计都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也就平衡了,“你说。”     “不管你和仇总是什么关系,在我手下,就遵守我的规定。上班期间,也别摆什么架子,真想秀优越有本事去当总裁夫人,回家里去秀。”     “还有么?”单七倚好脾气的反问。     “……”Susan看怪物一样看着这性子突然又淡下来的女人,不耐的摆摆手,“去吧,今天下班前把翻译给我,不然自觉加班。”     **     Susan进了总裁办公室,将咖啡放办公桌上。     “她就交给你了,没什么经验,不管是不是好料子……”仇靖翻着企划案的指尖一顿,似乎在思忖,随后继续,“你多费点心。”     “是,仇总。”     Susan离开,门把转动那刻,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别顾忌我。”     闻言,Susan风情万种的回眸笑,送了个飞吻,“遵命,仇总~”     仇总正低着头认真的处理公事。     “……”Susan撇撇嘴,轻声带上门。           第056章 你叫我小可就行,你呢?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嗨,下班了。”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单七倚却无动于衷,直到有人轻轻拍了她一下肩膀才抬头。入目是一个梳着高高马尾的女孩儿,一双芭比娃娃一般的水眸,一张樱唇弯着,笑盈盈的模样。     很好辨认的五官。     可她记得,今天没有看到这样的面孔……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来人露出一个熟稔的笑容,“嘿嘿,我下午来的时候你在奋笔疾书,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B组的人,叫柳清可,清水清可爱的可,你叫我小可就行,你呢?”     “单七倚,数字七,倚靠的倚。”虽然手上的翻译还有大半,单七倚却更欣喜第一个主动找她搭讪的人,又随即回以歉意一笑,“我还得加班,你先下班吧。”     “啊……加班。”柳清可回忆起当初自己来的时候,Susan那严厉和苛刻,笑了一声,放下手机,拿过她按在手下的文件,扫了一眼,“唔,是下周一开会要用的翻译资料啊,你翻了多少?”     单七倚羞赧,“才一半……”     “这可有点棘手,珊姐什么时候给你的文件?”     “早上……”     “进度有点慢啊……这速度,如果光靠你一个人,恐怕晚上得通宵。”柳清可皱起眉,又拉了条椅子,坐在她办公桌前,“这样吧,我给你念,你打字?”     其实打字单七倚也并不熟练,家里没有买电脑,也就学校的电脑课才或多或少接触,又想到现在的时间,看着那双望着自己水灵灵的眸子,顿时有些为难,“这都到了下班的点了,你……”     “嘁,多大点事儿啊,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秘书部留下来的人哪个不是这样被Susan如此调-教出来的。”柳清可不在意的摆摆手,又一愣,“倒是你,不用给家里打电话么?”     “我没事呢。”单七倚投以一笑,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动力,抬手捶捶肩膀,“那我们开始吧,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哈哈,好。”     键盘的敲击和清爽的朗读声中,不知觉,天色就暗了下来,很快繁星闪烁,夜幕降临。     空荡的办公室,只有单七倚的办公桌那亮着一排灯。柳清可帮她作着翻译,看到一些常用的专业术词时会帮忙记一下翻译,谁知道Susan到时候会不会刻意为难?     她都听说了,这新来的才来,就惹到了Susan怪可怜的,这也是她为什么留下来帮忙的原因。     敲完最后一个单词,单七倚伸了大大的懒腰,突然动作僵硬住,猛然站起身,“完了!Susan早上说过,谁都不可以帮我,不然……”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啦~”柳清可打断她,可爱的冲她眨眨眼。     “谁说就你们两人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单七倚转身看去,就见仇靖拎着两个袋子往这边走来。           第057章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柳清可微愣,立即站起身,仓促间竟然差点弄翻了椅子,椅脚“咯吱――”划拉开一声不轻不重的动静,转身看到那个站在不远处灯光下的高大身影,顿时窘迫更多,“仇、仇总……您怎么还在。”     “怎么,允许你们为博林无偿加班,我就不行了?”仇靖开玩笑,将拎着的袋子放在一旁的空桌上,走到单七倚身边问:“怎么样了?”     “好了。”单七倚弯唇,露出一个惬意的笑。     其实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她的心猛然悸动起来,后来又想到如果他没留下,这戏也演不下去了,心情才又平复下来。     “来吧,仇总穷,请不起大餐,随便吃点饭盒垫下肚子。”仇靖朗声笑,招呼两人去休息室吃饭。     柳清可隐隐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暗流涌有猫腻,加之那往日拒人千里的仇总此时看上去十分亲民,也不似之前那么仓皇拘谨,甚至接话,“我看是仇总以为小倚要加班到凌晨,才特意买回来的外卖吧~”     说着,她还冲单七倚挑了挑眉,带着捉弄取笑意味的轻轻撞了她一下。     “哪有。”单七倚抬手摸摸鼻子,耳根有些红。     仇靖转身,就看到女人那面色灿若桃李的模样,笑了,开口的话却是对柳清可说的,“你知道的有点多啊。”     柳清可立刻在唇前比划了个拉链的手势,瞪着圆圆的眸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单七倚被两人一唱一和弄了个大红脸,发热的脸蛋温度迟迟退不下,索性一脸羞赧的拿份盒饭,躲一旁去吃。而柳清可亦步亦趋,抱上饭盒和菜跟她身后。     仇靖无奈又纵容的摇头,拿出自己那一份。     柳清可得空就手舞足蹈的和单七倚说上一句,兴致情绪高昂的不得了,在得到她应声捧场后,又下意识的往对面坐着默默进餐不发一言的男人投去“不经意”的一眼。     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嘴角扬着弧度的浅笑。     运气爆表的时候,还可以看到那鹰眸中漾着能溺死人的纵容。     再不济,他低头进餐,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帅得勾魂夺魄。     “对了,伯父已经在别墅里住下,我已经安排了家庭医生,明天会带他去做个全面的体检。”     “!!”冷不妨仇靖突然说这一句,单七倚当下捂着胸口猛锤,喉咙一团肉上不去下不来,柳清可连忙给她拍背又端茶,这才好不容易咽下去。     喉咙还火辣辣的疼着,单七倚却顾不着了,“你是说……我爸已经来了?”     “是啊,下午到的。”仇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那张小脸蛋涨红,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     单七倚有些急,“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这不是再跟你说么。”仇靖无辜的耸耸肩。           第058章 您就是单伯父吧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柳清可在心中咆哮,哇哇哇,这是传说中那个阴晴不定拒人千里,商界最年轻的钻石王老五吗!?妈哒,好萌好萌,传言七分真三分假,果然不能尽信!     而单七倚看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歪理,气得语塞,又愤愤的坐回位置埋头扒饭,可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麻。父亲来了,他住在两人现在住的别院么?     那接下来就要过三个人一起的生活?     可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仇靖根本没必要为她做到这个程度。她不知道他玩这些花样到底有什么目的,所以,她只能稳住,以不变应万变。     一行三人进了员工电梯,单七倚站在最外侧,失重的身体,她攀着玻璃窗,看着观赏电梯外的景色。灯光已经将整个城市点亮,璀璨的五光十色隐隐约约的闪烁,就像将浩瀚星空踩在脚底下。     有雾气随着呼吸喷吐在玻璃上,看得有些呆了的单七倚傻傻的笑一声,她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她的未来在哪里。     仇靖斜斜的靠在电梯壁上不发一言,只是目光时不时扫过那个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女人。     电梯门才开,柳清可就一马当先跑了出去,然后面对着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两人,动作夸张的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这天儿真热,那我先回去了。”     “我们送你吧。”单七倚话才出口就一愣,有些不自在,墨迹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仇靖,“那个……”     “这么晚一个女孩回去不安全。”     仇靖说话就不一样了,柳清可才犹豫了一小下就爽快点头,又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仇总,麻烦您了。”     呼……还好柳清可没有在意刚刚她脱口而出的“我们”,要是追究起来就麻烦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毕竟小可是她在博林的第一个朋友。     而且她还不知道她和仇靖的关系,不知道她就是以讹传讹仇靖传说中的“阿娇金屋。”     将小可送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单七倚那已经养成的生物钟十分准时,加上没有人说笑,止不住的犯困,眼皮打架着不知觉就睡了过去。     “少爷。”     “嘘……”仇靖打了个手势,帮单七倚解开安全扣,弯腰将她小心的抱出,这才压低了声音问前来迎接的林婶,“什么事?”     “已经将单先生安排好,住在西苑,明天袁医生会带他去医院做体检。”林婶轻声回答。     “这些事你去做就好,不必禀报。”仇靖横抱着女人脚步稳健,遥遥领先。     谁知进了大厅,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走来走去,没个安稳,十分焦虑的模样。     “您就是单伯父吧。”仇靖礼貌的笑,声音一直压的很轻,“倚儿睡着了,要叫醒她么?”           第059章 我想和她在一起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将临本来也就是单纯的不放心,所以才会睡不着在这里等,而现在看到这个五官俊朗的小伙子抱着自家女儿回来,一时间神色复杂,“没事,倒是你……”     “我先抱倚儿上去,等会儿再来陪伯父聊聊。”     单将临点头应允,这才终于在沙发上坐下,疲惫的揉揉眉心。     矮几上的茶水还热着,一旦不烫了就有人来换下,这样的地方,他不能说不喜欢,只是给他带来的回忆并不算美好。     他从一开始,就宁愿倚倚找个平凡的男人,嫁夫生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别在这些恩怨是非没有停歇的豪门,何况倚倚性子单纯,就容易被这样的风-流大少爷耍着团团转。     上次受了天大的委屈跑回来,这会儿,只怕是经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又被骗了。     可矛盾的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倚倚,让她过上好日子。     那个捏着他一只手指,摇摇晃晃走路的女娃眨眼间长大,如今竟然就要被别的男人拐走,他真是五味陈杂。现在只能看……     “单伯父。”     单将临抬头,就看到那男人走下楼,嘴边噙着礼貌的笑容。     “你……”     “我叫仇靖,您叫我小靖阿靖都可以。”仇靖来到他面前,伸出手,晚辈该有的礼数半点没少,“我是倚儿的男朋友,很抱歉这么晚才跟您见面。”     单将临抬手和他一握,脸色有些不大好,“我知道你,也大概笑得你和我女儿的纠葛,我只有一个疑问。”     “伯父,这里谈话不怎么妥当,去书房我们坐下来慢慢谈怎么样?”仇靖收回手插兜,又给林婶使了个眼色,然后问单父,“伯父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可以。”     “给我们倒两杯白开水送我书房来。”     明明只是聊天,却无端生出了好似双方军临城下对垒相视的气势。     半晌后,还是仇靖先打破沉默,“我想,伯父所谓的了解,八成是外面传的流言蜚语,所以对我有些误会。”     “倚倚在读大学的时候,就跟了你。误会么?”单将临一开口,语气就是不善,他那双沧桑看尽的眼扫了眼仇靖,见他没有反驳,继续道:“倚倚跟了你那么久,最后你和其他女人结婚,误会么?”     “伯父……”仇靖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即露出颇为委屈又无奈的表情,“您这是先入为主,偷换概念,叫我怎么回答啊。”     “无论怎么偷换,概念只有一个……”单将临凌厉的眸盯着他,“你对倚倚是什么态度。”     “我想和她在一起。”见他认真,仇靖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他拿起电脑边上摆着的相框,起身递给他,“虽然我不知道未来走向,但我们这一辈的爱情也许和伯父的不一样,我们注重眼前。至少我此时此刻,想要和她在一起。”           第060章 爸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嗯,是不一样,我们那时,花心多情的理由没有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单将临毫不客气的反讽,低头看照片时,眼眶却一热,眼前的照片顿时有些模糊。     只见照片中女人巧笑嫣然,双颊透露一抹嫣红,笑得惊艳绝绝。     他好像……从来没看到倚倚笑得这么开心过。     似乎已经看出他的动摇,仇靖鹰眸中几不可见的迅速划过一丝嘲弄,随即弯腰轻轻拿回相框,语气甚是怀念,“当初和倚儿相见,就像是命运刻意安排一样。后来……也是我一时的草率,才会让倚儿受委屈。”     “……”单父沉默。     “我早已经警告报纸媒体别再报道这件事,也尽量将事实的真相公布于众,倚儿不是小三,她是我的恋人,是我不对在先,而且我已经在改,我想,倚儿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     “父也看到了,我们过得很开心。她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不够公平,始终觉得她自己是在依附我。所以今天她会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在认真的加班。”     “身为父亲,我想伯父更应该为女儿考虑,既然不能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至少不能阻止她自己去过更加充实更加快乐的日子。”仇靖说的诚恳,走回座位将相框摆回去,叹口气,“我可能有些激动,语气不当伯父别生气。倚儿当初一气之下不迟而别,吓得我满城找了大半个月,要不是因为昨天去谈生意偶然遇到,也许我还跟无头苍蝇一样漫天找。”     说完,他看着不远处坐着不吭一声的单父。     “啪――”单将临却突然站起身,一掌用力的拍在桌上!     他一手支着桌子,一手死死揪住胸前衣襟,随即响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仇靖看他咳得满脸通红,弯起那原本笔直的身躯,拧眉上前“伯父,伯父您没事吧?”     书房灯光明亮。     单将临咳得脑袋一阵阵的抽痛,身边这个男人刚刚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他一直后悔自己不能给倚倚一个完整的家。     现在,他已经护不了她几年,只能让那么单纯的孩子在这些俗世闯荡,跌倒自己爬起。一旦爱错人嫁错人,以后受了委屈疼了痛了再没人哄……     想到这……     “咳咳,咳,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声,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     “爸!”     没有完全带上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单七倚穿着白日里的衣裙,及耳的乌发蓬松略微有些凌乱。     看到书房里的情况,她吓得连忙跑进去,搀扶住父亲,另一手轻颤着拍抚他的背,一双乌眸不知是被吵醒没睡够还是被吓到,此时通红。     单父急促的喘着气,像是呼吸不过来,急喘中的猛烈的咳嗽更像是恐怖的病魔伸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和呼吸管道,浑身不知是在发抖还是痉-挛。           第061章 谢谢……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惊惧无措下,单七倚只能抬头求助仇靖,“有没有止咳的药?”     声音粗粝的就跟吞了沙子一般。     “我给伯父叫医生。”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来,喝下了糖浆后,单父的咳嗽终于缓了下来,药物有安眠效用,没一会热就进ru睡眠。     单七倚眼圈红红的,眼泪都掉了好些,此时坐在床-上,睡不着。     “明天袁医生会带伯父去做全身检查的。”仇靖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到女人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都不曾动过,叹口气来到她身边坐下,揽了揽她的肩以示安慰。     单七倚怔怔的抬头看他,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眼眶又是一酸,就着他的力道靠进他胸口,手指无意识的揪紧着浴袍,“仇靖……”     “我在。”仇靖温柔的应答,吻吻她的额,将她整个人都裹进怀里。     不消说,怀中那轻颤的身躯已经将她的无助和害怕都传达了来,他捏捏她的手,温度凉得有些惊人,“别乱想,伯父看上去就很健朗,先睡觉,嗯?”     单七倚凄苦的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塞的慌。这男人哪里知道?当初父亲晕倒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悬着不敢放下,所有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今天看他咳成那样,蛰伏起来的恐惧再一次从她张开了巨口。     “不然明天你陪伯父去医院体检?”     “可我才刚刚上班。”她不想自己有什么特权,不想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她,首先自己不能特立独行。     仇靖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轻轻的拍拍她的脑袋,“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请假,博林又不是什么冷酷无情只知道剥削劳动力的鬼窖。”     单七倚握拳,靠在那温热透着湿气的胸膛,眼底一层模糊,咬着唇。     半晌后,答:“谢谢……”     “乖。”     **     翻来覆去,**难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单七倚楼才下楼,就看到单父坐在客厅上看报纸。     “爸,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也是才起。”单父看她,慈祥的笑了笑,可那样子却仿佛在**过后苍老了不少。     单七倚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报纸折叠,嗔道:“爸,你还不如多躺一会儿,睡不着光躺着也好啊。”     单父笑笑,没有说话,反倒是看了眼楼上,“你那位……?”     “他在洗澡。”单七倚扯扯唇角,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解释仇靖的事,一时间神色有些窘迫,“那个……”     “爸知道。”单父一直笑呵呵的,抬手揉揉她脑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半晌后,轻叹口气,语重心长起来,“倚倚啊,好多话,爸都没和你说。”     “说话,有的是时间不是么。”单七倚心头一乱,强颜欢笑的想将这个并不怎么吉利的话题扯开。           第062章 要去看么?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父却摇摇头,压抑的咳了两声,又叹一声,“爸老了,很抱歉,没有给倚倚一个好的出身。”     “爸你瞎说什么呢!”单七倚低喝,眼眶一红,受不得他说这样煽情又没必要的自责话。     “好好好,不说……咳咳,不说。做最想做的事,别顾虑太多,我们家倚倚,从来都很优秀。咳……咳咳。”单将临笑,笑着笑着又猛烈咳嗽起来。     单七倚看他背过身去,因为咳嗽,高大的身躯佝偻起来,头发不知觉中竟然已经大半都白了,父亲他才……四十多岁啊。     “那就让倚儿陪伯父一起去医院吧。”     三人同桌进餐,仇靖十分体贴的为单父盛了白粥,又帮他配好小笼包的蘸料。     单父闻言一愣,抬头看他,“倚倚不是要上班?”     “公司可以请假,眼下还是伯父的身体比较重要。”仇靖进退有度的答着,又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女人,送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单父却拧眉看女儿,“胡闹什么,你有自己要做的事就去做,你爸不是老得走不动了,检查个身体还得你跟着!”     “爸……”     “别瞎胡闹,身体就在那,情况又不是你跟着就会好,不跟着就怎样。”单父语气坚定,那模样似乎气急了又要来一阵猛烈咳嗽。     单七倚连忙应,“行行行,我知道了,爸你别急。”     **     坐在车上,两旁景物迅速倒退,单七倚心神不定的看着窗外,皱着眉,心中不安。     “要去看么?”仇靖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淡淡的开口发问。     “我爸是个倔脾气……”单七倚额头抵着凉凉的窗户,声音有气无力。不知道是自己作祟还是真的有什么预兆,一颗心自出门起就七上八下没个安稳。     看到和听到不是一回事,如果真检查出有什么问题,爸却隐瞒了怎么办?     “别被他看到就可以啊。”仇靖轻笑,手中的方向盘不动声色的绕了个大弯,去了市医院方向。     单七倚只当他随口说说,将隐隐作痛的脑袋一下下撞着车窗。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听到仇靖唤,魂不守舍的答了一声低头解安全带,打开车门,热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抬手挡着下了车,放下手后却是一愣。     眼前不是那高-耸入云的博林酒业大厦,而是……医院。     仇靖看她呆愣,轻笑一声,几步绕过车子将她身子一转,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跟着我,小心点别被伯父看到。”     单七倚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可是你……”不是还要去公司么。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不然你笨手笨脚的肯定被伯父发现。”     听着他不带恶意的调笑,单七倚眼眶一热。随即又深深吸了口气,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仇靖。”     语气认真,慎重。     “行了。”仇靖哭笑不得,大手在她脑袋上用力的揉了揉,移到她背后轻轻一带,“走。”     身侧是男人的气息,他的手贴着她的后背,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肌肤,就像要融化她心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冰墙一般。单七倚心悸,却随即被另外一种心慌给替代。     想到父亲,她撇开所有胡思乱想,跟着仇靖进了医院。     ――――     月底打算上架,今天四更奉上,明天大概也会有四更,收藏涨的跟蜗牛爬一般,心好痛。           第063章 仔细着招呼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一整天,两人都偷偷摸摸的跟着。     单父做完最后一个肺部测量后,进了问诊室,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单七倚和仇靖等他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又进问诊室。     “医生,刚刚出去的那位先生身体状况怎样?”     因为问过**,检查结果一般都要日次能出,但急的话可以询问下医师,电脑上虽然没有拍出来的片看得清晰,有大问题的话还是可以发现的。     “你们是……”医生看着冒失进ru的两人,皱起了眉。     “我是他女儿。”单七倚急急开口,无意识的握起了拳,“那个……我爸的身体,怎么样?”     “哦,医患家属啊,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有结果。”说着,年近半百的医生低头翻病例,已经一副请走的态度,“你们明天再来吧。”     “我……”单七倚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如果因为私事儿就耽搁两天,不知道Susan那边会怎么传,一时间急得都快哭了。     仇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提高了声音,“拍了的片子应该已经传到你们内档,还麻烦医生稍微帮我们看一下。”     虽然用了谦辞,但语气怎么听都不算客气,医生却不以为然,埋头继续写着什么,“我现在忙,如果真要知道,你们坐着等一下。”     单七倚闻言脸色不大好,拉了拉拽着自己手的男人衣袖,对上他,“要不明天我再来一趟吧……”     “都跟了一天了,不过就‘一下’,怎么等不起。”仇靖睨了眼医生,见他头都不抬,拉着单七倚在边上的位置上坐下。     可是哪里还坐得安稳?单七倚脑子一团混乱,偏得整个问诊室安静的不行,气氛渐渐压抑起来,要不是仇靖牵着她的手,也许她都要崩溃大叫了。     不过是份检查报告,可单七倚却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联想到父亲最近的种种反应,她恨不得现在就叫医生帮忙看。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     “老张啊,上个月305,”那个声音突然一顿,继而熟稔的笑,“哟,仇先生,您怎么在这。”     室内总共三人,除了单七倚和仇靖外,“老张”恐怕就是那个埋头写着什么的医生了。     而开口的来人也穿着件白大褂,但是看上去要稍微年轻些。     “周院长。”仇靖拉着单七倚站起身,冲他点头,又扫了眼已经站起身呆在原地的那个医生,嘴角带着弧度,一双鹰眸却没有笑意,“我们在等张医生忙完,有点事想劳烦他帮忙。”     “老张估计是在忙考评职称的事儿。”周瞿平哪里看不出仇靖已经生气,连忙找了个能泄愤的地儿给他,又笑着拐着弯弥补,“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走了。”     “这位是博林老总仇先生,老张……”周瞿平给老张使了个眼色,“仔细着招呼。”           第064章 我们的投资商,萧总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等人离开带上门后,仇靖玩味儿的重复,“张医生最近在忙考评职称的事儿是么?”     这可是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主啊,想起自己忙起来晾了这两位个把小时,张医生冷汗直下,又抬手抹了把额,“是是,月底考核,不好意思,仇先生,是我疏忽是我的疏忽。”     单七倚根本没有去追究自己等了多久,见两人还要你来我往一段时间,直接插话问:“医生,先看一下我爸的身体状况吧?”     “是是,小姐您的父亲是……”     “单将临。”     “……”张医生一愣。     “怎么,有问题?”仇靖眯眼。     那眼神凌厉,跟刀片儿似得,张医生只觉背后腾起一阵阵冷汗,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是这样的,这位病人很特殊,上头特地关照过。所以今天做的全身检查,采取的医疗设备都是最先进,他的数据也是单独成一份进ru数据库,文件加密,今天我们是没权限看的。”     “那谁有权限?”单七倚急急反问。     张医生看了一眼她,然后抬头觑了眼仇靖,这才回道:“我们的投资商,萧总。”     **     “萧彦陆。”     只有这个名字。     医院出来,因为时间也到了,仇靖就带单七倚去吃饭,结果从餐厅坐下,到菜上了十多分钟,她依旧保持着一开始那魂飞天外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萧家世代行医,当然,萧彦陆例外。”     “嗯?”单七倚从自己思绪中走出,抬头看突然开口的他。     仇靖摇头,薄唇勾起无奈又纵容的弧度,“萧彦陆,明着做医疗事业,医院也连着开了一家家,大手笔的砸钱斥巨资毫不吝啬。但另一方面,他也是个珠宝大亨,不过这身份鲜有人知。”     “那,那要怎么找到他?”医生都说了,父亲的体检报告至少要三天才能出来,但如果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话,这三天期间她一定不能好好工作。     “八成还在国外吧,半个月前是在缅甸,那边不是翡翠多么,就飞去了。”仇靖沉吟一会儿,“不过他们这些人,行踪也不定的。”     单七倚听到国外两个字就心一凉了,听到他是为了石头去,皆是随时乱跑每个定数,更是凉了个透彻。     “别担心,我会叫袁医生料理好伯父的身体,先吃吧。”     “没胃口。”单七倚右手支着额,一脸的疲倦,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记得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父亲的身体还健朗无比,两人谈天谈地谈未来梦想。但是这趟回去,父亲对于自己的病情和反应,都已经很风轻云淡。     期间,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咳嗽,晕厥?     她不敢去想,如果自己不在家,那间只有父亲一个人居住的房子,一旦发生什么意外……     “你不觉得……相较于他人在哪里,另一件事情更值得令人注意么?”           第065章 到底有什么谋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陷入沉默。     仇靖不紧不慢的将切下来的一半牛排吃掉,然后放下刀叉,扫了眼窗外夜色,没有卖关子,勾唇继续:“萧彦陆特地交代关照伯父,是,为了什么?”     单七倚一愣,随即坐直身子看他,半晌后,她才茫然的开口反问:“为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父亲患了什么奇怪的病症,打算拿来当先例做实验?     看到女人那小脸蛋血色渐渐褪下,仇靖失笑,“你又想哪里去了,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萧彦陆,也许是你的旧识。”     “我?”那双茫然的乌眸迟迟聚焦看他,一手指着自己,“没有啊……”     她在这里能认识多少人?顶天也就是寝室里几个室友,班上几个没多少交集的同学,剩下的就是仇靖了。等等……     “姓萧!?”单七倚破口而出的声音有些尖锐,她情绪激动的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像在确认什么一般问仇靖,“姓萧,叫萧彦陆!?”     “是啊。”对女人这样的反应,仇靖多少有些诧异,“想到了?”     “我知道了!”单七倚一拍桌子,没说什么转身就跑。     桌上是才动了几筷子的美味法国大餐,仇靖看也不看,而是叫来服务员,跟着去刷卡付账。     也就一分钟的时,谁知道前后脚出的餐厅,他却看不到人影了。     街上人来人往,他四下看,却都找不到人。     鹰眸沉了下来,仇靖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把手机给关了,开机音乐响起后,手机就开始抖个不停。他面无表情的无视了那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十来条短信,直接拨通了助手的电话。     这一天浪费的不值得,女主角一溜烟儿的就跑得没影不说,他还有一堆烂摊子要解决。一个公司老总旷工,不仅今天的行程耽搁了,恐怕Susan道歉电话打得都要烧大厦泄愤了。     “喂,万助理么。”     “仇总您手机可算是开了,下午举凡地产的总裁举修远亲自来,好像是要洽谈什么私人合作的事,等了您两个小时,我们怎么都联系不到您,举总留话,叫您方便的时候给他去个电话。您,到底去哪里了?”     “先别忙这事,你给我找点东西。”     仇靖漠然的看着灯红酒绿的街头,淡淡道:“萧家长子萧彦陆的联系方式,现在在哪,顺带查一下他的交际圈子,着重找那些不属于上层人士。”     瞧女人的反应,应该是已经想到什么,知道怎么找到萧彦陆。     所以他现在倒不担心她的去向,反正她父亲还在他手上。他担心的是,这事情太巧合,巧合到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临时安排单父来做检查的是他,但是萧彦陆知道了,不仅知道,还特意吩咐子医院要多关照。     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第066章 是是,我混蛋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是打车回到家的,这个家并不是他父亲在的仇靖别院,而是当初她和仇靖一起住的小房子。     眼前只有一个揣测,如果证实了,不管如何,一定要请萧陆不对,是萧彦陆帮忙。     她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打击,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需要亲情,更无法接受父亲真有个什么好歹意外。     单七倚跪在门前,将放在门缝底下的钥匙摸出来,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将门打开。     手指熟稔的摸黑打开灯,她一愣,随即又将心里那抹不自在给无视,跑到阳台,然后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边上的垃圾篓空空如也。     她忘了……她忘了她已经把手机连卡连整个垃圾袋都给扔了。     半个月……     她突然捂住脸,整个人崩溃的不能自持。     一直有不详的预感,因为那种心情,让心脏慌得失去了规律的跳动。假如没有做这份体检,她或许还没有这么焦虑,现在,她六神无主毫无头绪,在做着无用的忙乱。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吓得单七倚头一抬。     “有人在吗?”     她心口一凛,慌里慌张的起身贴在墙壁上,调整着呼吸。这附近不乱,但入室盗窃或者……她四下扫,才看到不远处的扫帚,一点点移过去想要拿。     “哈喽~小七,我就知道你回来啦~”     阳台门口,突然跳出个人,吓得单七倚失声惊叫,但是他说的话却让她硬生生的止住尖叫。     眼前的男人穿着蓝色的T恤短袖,碎花大裤衩,然后趿着一双人字拖,看那模样……     “小七,不认识我了?”萧彦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顺势揉揉那柔软的发,触感确实极好,他邪邪笑了一声,“你在找什么?”     “……”单七倚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像是换了种性格又从天而降的男人,怔怔开口:“萧陆?”     “哈哈,我以为你又忘了我了,那我可真要伤心死。”说着,萧陆一胳膊肘将她拐到怀里,“小样儿,放了我半个多月鸽子你说怎么办。”     单七倚踉跄着跟他往楼下走了两步,突然回过神,一把揪住他的衣摆,那双乌眸怔然四散慌乱涌入,“萧陆,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救救我父亲。”     “行啦,不用担心。”对她这样的开口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萧彦陆咧着一口白牙笑,使劲儿的揉她脑袋,见她那苍白的小脸蛋有点殷红,杏眸里泪水盈盈,耸肩,“伯父的身体没大碍的,只是我知道你回来了,结果又没来找我,有点生气,所以特地交代了伯父的体检报告要先给我过目。”     单七倚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机械的动了动唇――     “就这样?”     萧彦陆一愣,连忙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两把,有些无措,“哎,你你,你别哭啊……”     “混蛋!”     单七倚下了狠劲儿的锤他胸口。     “是是,我混蛋。”     看着他任打认骂的模样,单七倚没力气,眼疾手快的萧彦陆连忙将她搂住,一把横抱起来。     **     “抱歉啊,没想过一个小玩笑,让你这么难受。”     单七倚双手遮住眼,只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当初确实是她先甩他鸽子的,现在又撒泼,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用袖子抹了抹脸,转头看他,再次确认:“我爸的身体真没问题?”     “有轻微的脑供血不足,健康饮食调理生息,再配点药就可以。”萧彦陆回答的颇为专业,看她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有些无奈又有点愧疚,“抱歉,吓到你了。”     “没事……”一颗心总算是踏实落地,所有情绪都远去,单七倚环膝蜷坐在沙发上,下颔抵着膝盖。     萧彦陆见她问完事就兀自发呆,有些疑惑,“我说,你都不好奇么?”     “好奇什么。”她不感兴趣的倦倦反问。     “当然是好奇……”萧彦陆邪邪的勾起唇,凤眸里戏谑闪过,突然向她扑去!     “啊!!”     单七倚叫一声,整个人还缩着就被他压在了身底下,望着他俊逸五官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推了推她胸膛,有些尴尬,“你、你要干嘛……”     ――――――――――     明天,**就要入V了,这场某位Boss精心策划的阴谋也将渐渐浮出水面,爱恨纠葛也会越发激烈。     这貌似是我第一本上架文……初           67.v1 暴风雨就要来了啊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家就在你家附近?”     “是、是巧合吧。”这样的姿势,陌生的男人气息扑鼻,单七倚有些难堪,“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啊。”     显然萧彦陆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为什么你回来,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为什么明知道你放我鸽子还在这里守着?”     身上的重量说重不重但说轻也不轻,更让单七倚在意的是,她不喜欢这样的触碰,太过亲昵,亲昵到已经没有原本该有的界限,加之这样咄咄逼人的问话,更让她不开心,“萧陆,你起来。”     “不。”萧彦陆耍无赖,拒绝的还十分理直气壮窠。     看着面红耳赤要发怒的她,心里偷乐,面上却流露一抹委屈的神情,语气也可怜十分,“小七,我可是等了你……快三年了。”     嗯燔?     这情势急转什么情况?     单七倚又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他,“我要回去了,你起来,我要回家不然我爸会担心的。”     “你先应我一声。”萧彦陆不满的皱皱眉。     单七倚深呼吸,终于一整天的提心吊胆都被这人给弄没了,望着那“含情脉脉”的凤眸,叹口气,妥协的问:“应什么?”     “我刚刚在给你表白啊,你应我一声。”萧彦陆倒不嫌她反射弧长,完完整整的重复一遍,然后眨巴着眼看着她。     室内一阵沉默。     半晌后单七倚费劲儿的将手给抽出来,然后碰了碰他的额,温度差不多,她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你是从哪里看出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了?还有能不这样的姿势么?感情我不答应,你还要用强的?     “算了,知道就好了,我们慢慢来。”萧彦陆说着终于肯从她身上翻身而下。     身上的重量一轻,单七倚立即利索的站起身,“我要回……”     突然唇上略过一抹温热的柔软。     单七倚目瞪口呆的抬头,就看到跳开三尺开外的某人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笑的得意非常。     反应过来的她脸色一沉,转身从他家离开。     “哎哎小七,我送你一程吧,已经很晚了。”萧彦陆拿上车钥匙,顺便拿了矮几上另一个显眼的盒子,反身追上,“等等我小七。”     单七倚抬手恶狠狠擦了擦嘴,他虽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但痒痒的,十分很难受。     “小七,你生气了?”萧彦陆小跑着追上她,气息微促,边跟着她步子,边将手中的盒子往她面前递了递,“别气啊,这个给你。”     单七倚愤愤,现在还不能翻脸,单单因为他家医院开满城也不能翻脸,何况只是个无伤……无伤大雅的玩笑。     咬牙切齿的想完,她深吸口气,低头看那个盒子,脚下一停,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啊。”萧彦陆微微歪着脑袋看她,嘴边挂着一抹爽朗的笑。     还卖关子……     单七倚接过盒子,跟着他上车。车子启动后,才将盒子打开。     看到竟然是自己当初扔掉的手机时,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他。萧彦陆正在倒车,留一个侧脸,但是那五官却是带笑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心情复杂的收回视线,将手机拿出来上好电池板,却开不了机。     “没电了。”萧彦陆扫了她一眼,解释。     那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这个,我说我就住在附近啊,我之前也没想到竟然近在咫尺,我还浪费了整整两年。所以那天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到了,话说回来,小七还真无情呢。”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懊恼又委屈。     单七倚没有理会额,认识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不是在国外么?”     “谁跟你说我在国外的。对了,你新家在哪儿?”     “仇靖说的。”单七倚在说了名字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觑了他一眼,见他没起疑才松口,但地址早晚还是会暴露,她看向窗外,“去城郊别墅区,嫣园。”     “原来你和仇家大少住一起。”萧彦陆不以为然的开口,打着方向盘,“伯父也暂住他家么?”     “嗯。”他竟然,没有想歪?又或者,只是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所以故意不揭穿。     “还是别和那样的人牵扯比较好,我记得仇总以前好像有个感情很好的恋人,不过两人总是神神秘秘的,媒体捕风捉影也只能看到背……影……”萧彦陆说着说着渐渐噤了声,偏头看了她一眼,又专注开车,笑着打趣儿,“那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单七倚不语,心想还真有可能。     “但是我看你们好像闹了矛盾,虽然就算先来后到,我也不该做什么挖墙脚的事,但……”     “等等。”他没说完     就被单七倚打断了,她轻蹙着眉,“你说什么,先来后到?”     “难道不是吗?”萧彦陆显然比她还诧异,“小七和仇总应该在好几年前就认识了吧。”     “我们才认识两年。”单七倚眸光流转,状似无意的探听,“而且我们在一起,好像也没传什么绯闻,除了……”     除了,想到那个婚礼,那婚礼就像是一把刀,仇靖后来的种种行为更像是将那把刀开刃。     扎得她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除了什么?”见她没有继续,萧彦陆好奇的追问。     “没事……”单七倚敛眉,“我想,也许他那个感情很好的恋人,不是我。”     原来真有内情,但仇靖的演技太好,她根本找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他的恋人,去哪里了?”     如果感情真的很好,不可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因为无论如何,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蓝薇。     “我也不清楚,好像多久前……额,两三年前吧,就没多少消息了。”萧彦陆有些模糊,又事不关己的耸耸肩,“谁知道呢,这样富可敌国的豪门大少爷风-流韵事多了去了,我可没兴趣一一探听。”     “倒是你……”萧彦陆打着方向盘,尝试着建议,“要不我给你和伯父另外找个住所吧,伯父要静养,虽然嫣园的风景不错,但寄人篱下总是不好。”     单七倚没有说话,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星辰月亮都被乌云遮住,晚上,怕是会有一阵雷雨。     搬出去,她有什么经济能力?现在的情况,她靠谁不是靠?     但总有一天,她要凭借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天。     不做这些男人眼中,需要攀附别人的菟丝花,不会被一点困难就逼入绝境,不要再遭受下午在医院里那样的轻视。     突然,一道纤瘦的闪电无声的将黑夜劈开!     “啊,看来晚上还要下雨。”萧彦陆将车窗摇下了一些,“夏天就是闷,好像最近都没怎么下雨。”     “是呢。”单七倚轻轻附和,那闪电过后,随即一声迟来的巨响从天际炸开。     她缓缓勾唇,一点都没有被惊吓到的样子,在男人咋咋呼呼说吓了一跳的时候,淡淡的看着远处又一道闪电折下,乌眸宛若夜空一般,沉沉无光。     她相信,所有的蛰伏铺垫,都只是为了这一鸣惊人。     车子停在嫣园栅栏门外,萧彦陆侧头看兀自低头解安全带的女人。     “晚安。”     闻言单七倚关车门的动作一顿,站在车外,能看到从驾驶座倾身支在副驾驶上的男人,虽然光线不足以让她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但她却轻轻勾起唇,“谢谢你。”     这声道谢倒是真心实意,谁知某人却迅速的解开了安全带从车上下来绕到她面前,冲她一挑眉,痞痞的笑,“我可是不接受口头感谢的哦。”     想到之前在酒店……     单七倚“嘁”了声,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路上小心”     捂着被推的胸口,萧彦陆一双凤眸笑意朗朗的看着女人身影消失在远处,然后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转身回车里,玩味儿的感叹,“暴风雨就要来了啊。”     **     “小姐,您回来啦。”     还在路上走,就看到半道出来迎接的林婶。     单七倚这才想起自己急急跑开将仇靖给扔在了餐厅,侧头看她,“少爷回来了么?”     “是,正在客厅等着。”     单七倚一进客厅,就看到仇靖正翘着二郎腿坐着,正在播放着广告的电视声音开的很大。     看到人回来了,仇靖抬手关掉电视,起身迎上,“我还想要下雨了,这人怎么还没回来。”     “抱歉。”单七倚有些内疚。     “没事,你也是担心伯父。”仇靖走到她身边,将她揽住,“见到人了?”     单七倚点头。     男人鹰眸中隐晦划过一道光,随即揉揉她的发,声音温和,“情况怎么样?”     “他说没多大碍,调理好作息和饮食就可以。”     “那就好。”仇靖像舒了口气,声音低低沉沉,“饿了吧,都没见你吃东西,我让林婶给你煮了面,吃一点?”     他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和之前那个易爆易怒的男人又判若两人,相较而言,他更像是没有和蓝薇订婚之前的那个仇靖,温润如水,她不愿意说他就不问,尊重她,又或者可以说是……     不在乎。     “嗯,好。”单七倚点头。     她现在心里很多东西都没有理清,比如萧彦陆明明叫萧彦陆,为什么之前跟她说的时候又自称萧陆?如果说是戒心,防备一个曾经的同学,未免前后矛盾太无稽。     因为仔细想,记忆中确实是有那么一号人的,是学生会副会长,M大的传奇。     可能是她有些脸盲,曾经看     到,也转身就忘了。     只有仇靖是例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例外。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就似乎是彩色的,纵使在人群中,她也能一眼就看到他。     色香味俱全的面,吃到嘴里却索然无味,但单七倚还是一口口连带汤汁都喝得干净,然后一抹嘴,看他,“你不问我和那个萧彦陆什么关系,怎么有瓜葛,又为什么认识么?”     “你如果要说,会告诉我的吧。”仇靖的薄唇微微的扬着,目光缱绻。     对上男人这样的眼神,单七倚叹口气,双手支着下颔撑在桌上,喃喃,“他是我曾经的校友。”     “噢?”     见他有些好奇,单七倚也不掩饰自己的纳闷,“交集不多,但如果他还在念书的话,现在怎么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而且我们前段时间见过一次面,他告诉我他叫萧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名。”     “这也是他真名啊。”仇靖轻笑着回答,见那双黑白分明的乌眸看向自己,他哂然,“在M大的时候他就叫萧陆的,你要是问你的同学萧彦陆是谁,也许他们也不知道。”     “你是说……”     “嗯,他改了身份。在M大,他并不是医学世家的长子,也许只是不想被大家知道,毕竟有时候身份反而是一种束缚,所以,他不仅仅瞒了你。”仇靖说着,站起身,“我们上去吧。”     “可我想去看下我爸。”     仇靖没有拒绝,“伯父在西苑,叫林婶带你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回来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     除了之前的电闪雷鸣,现在就是风有些大,对于夏天来说,这样的凉爽是惬意的。     单七倚站在分岔路口,望着那棵绿叶萌芽的树,上面的木棉花灯一直亮着。     “林婶,为什么就这棵木棉上面绑了花灯?”单七倚有些好奇,抬手摸了摸粗糙的树干,指尖徐徐起了层粗粝的感觉有些痒,突然指尖却是一顿,好像是摸到了什么。     “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这棵木棉已经一层楼那般高,后来少爷突然吩咐园艺绑上花灯,花灯一年一换,查漏补缺”林婶看着她,路灯明亮,红色的花灯光线落在单七倚身上,总让人感觉不真切,又移开目光甚是怀念的看着那棵树,“眨眼间,竟然也这么高了。”     “过段时间,木棉花就会全部都凋谢,被叶子取缔。”单七倚自言自语,又摸了摸手下的树干,转身冲林婶浅浅一笑,“林婶,带我去西苑吧。”     “好,小姐跟我来这边。”     主厅面前有三条路,往西是一条小径,西苑是嫣园的别院,在小径的岔口的另一侧。     “这边是客厅,单先生就住一楼。”     不远处的房屋灯光亮堂,单七倚让林婶先回去,自己认得路。     林婶有些犹豫,见她是不喜欢人跟着,想来父女两人要是说些体己话,也就应允了。     单七倚目送她离开,才往那幢小洋房而去。     大门一扇开着。     “爸。”她唤了一声。     一楼客厅开着电视,矮几上一份没有折好的报纸,她四下扫了眼,有卧室门虚掩着,她松口气,但是推开门又不见人。     “爸?”她又叫了声。     按理说,这小别墅不大,这样喊应该听得到,除非……     想到某个可能她即刻跑出房间,外头风大了些,吹得只穿单衣的单七倚有些凉,她搓搓自己的胳膊,借着路灯要去找人,却在路口看到父亲一脸难看的往这边走。     “爸?”单七倚连忙上去搀扶,“大晚上的您跑哪里去?”     单父一脸的惊魂未定,喘着气没有应话。     进了客厅,单七倚才看到他面色蜡白,一时又急又气。     “爸,能不能别乱走,这园子大,大晚上的一个人乱跑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怎么办。”单七倚拧着眉,嘴上虽然是埋怨,抚着单父背的手力度却很小心。     单父无声的笑,那唇色却是苍白的,摇摇头拿下女儿的手,合上眼靠在沙发上,似乎在调整呼吸。           68.v2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可以依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原本是来和单父商量,让他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等身体再好一些就回镇里去。毕竟她暂时还没有能力找地方安顿两个人,又不愿意父亲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     而且,就算父亲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不怎么喜欢仇靖。     或者说,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住所。     何况仇靖现在虽然明着对她不错,但谁能保证她哪天惹怒他,不殃及父亲燔?     “倚倚。”     “嗯?”单七倚抬头,才看到他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下一刻就感受到手被用力的握住,她不解,“爸?”     “不要留在这里。”单父语气不急不缓,只是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却无端让人担心。     一阵咳意涌上喉头,他忍了忍,又起身走到门边,将门给死死的关上,靠在背上喘,睁眼看到女儿站起身一脸茫然,他哆嗦着手,“离开这里,离开那个男人。窠”     “爸,你到底要说什么。”单七倚柳眉深深蹙起,走到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这么抵触仇靖,“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爸?”     单父摇头,猛烈的咳嗽,握拳的手置于唇前,可是咳嗽已经抑制不住。     单七倚小心的拍抚着他的背,“别急,爸你别急,有什么话下次说。”     “哐啷--!”     外面一声巨雷,炸得单七倚心一惊。     随即屋内响起一阵接一阵紧促的咳嗽。     “爸!”单七倚失声尖叫。     单父低头看着手上的血,摇摇头,努力的将嘴里的咸腥咽下去,又拿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眼前昏花视线中的人,“倚倚啊。”     “爸,你别说话。”眼泪突然就模糊了视线,单七倚一双手都在抖,“你没事的,我打电话,我给……我给仇靖,我给萧彦陆打电话,爸,你别说话,我、我……”     单父握住她四下摸索的手,捏住她的手腕,又将脑袋砸着身后的门,好像在借这样的疼痛来让思绪清明。     外面一阵雷声接着一阵,仿佛在紧锣密鼓的迎接着某个亡灵的离开。     “你-妈妈在等我。”单将临艰难的勾起唇,唇色苍白干裂起皮,他握了握女儿的手,“倚倚,爸爸陪不了你了,你离开这,你一定要,离那个男人,远远的。远远的……”     “爸!!”     **     “怎么了倚儿,倚儿?”仇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急促呼吸着的背,女人那剧烈的心跳声宛如在他耳边响起一样。     他拍怕她的脸,却发现她出了一声冷汗,恐怕是又被梦魇住了。     “爸……”单七倚悲泣出声,眼泪倏地落下。     温热的液体划过指尖,仇靖闻言鹰眸敛了练,俯身吻吻她的额,轻声的抚慰,“别怕,我在这,倚儿我在这。”     单七倚醒来的时候,落地窗的帘子只拉上一半,阳光明媚投射在室内,屋内的飞尘洋洋洒洒。     她侧头,就能看到树上那没有卸下的木棉花。     “单小姐,吃点吧。”     “我不饿。”     “都三天没吃了怎么会不饿。”林婶无奈,将饭菜端进屋,把托盘放好后,上前握住她没有挂点滴的手,望着那双肿了好几天的眼,有些心疼“生死有命,单先生在世,也绝对不希望看到小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不是梦……     一切都不是梦。     现实已经够残酷,她却在父亲下葬后连续七天,夜夜梦到那晚的事情,反复的体会惊惧绝望。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父亲接到城里来,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但她知道,那天晚上父亲的情绪不对,明显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而他一遍遍的告诉她,要她离开仇靖,是为什么……     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和仇靖说这些,将父亲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听到医生话那一刻,单七倚只觉自己脑子里那跟紧绷着的弦突然就断,随之整片天都塌了下来。     “仇靖呢……”单七倚怔怔的别开目光不看林婶。     “少爷刚刚去了公司,早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去不可。”     仇靖也跟着她在家一星期了,他一直陪她说话,劝她进食,单七倚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我想喝点粥。”     林婶被她的话弄得一懵,反应过来面露欣喜,连连点头,“好好好,林婶这就叫人给你煮粥,喜欢喝什么,甜的还是咸的?”     “白米粥就好。”单七倚虚弱的抿唇一笑。     看着门被带上,她微微侧头,碰了碰挂了好多天葡萄糖的左手手背,触感冰凉入骨,她喃喃,“爸,你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仇靖。”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仇靖得知单七倚开始吃饭,直接一个电话打家里--“心情好     点了么?”     因为耗了三天,袁医生说要少吃多餐。单七倚吃了小半碗白粥就已经吃不下,此时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接电话,“嗯,是我看不开,让你们担心了。”     声音还很虚。     “这几天忙,我过两天再带你去国外散散心。”     男人说着,间或还夹杂着翻纸张的动静。     “没事。”单七倚敛眉,看着自己的影子落在地板上,“我想过两天就回博林上班。”     那边显然有些意外,其他动静一顿,“倚儿,不急,我们先……”     “仇靖。”单七倚打断他,说的话虽轻却透露着坚定,“我要去上班。”     “好。”     挂掉电话,单七倚眸光淡淡,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天气正是大好。     而自此,天大地大,她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可以依靠。     **     “哟,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     “Susan。”看着站在前台和接待员说着什么的女人阴阳怪气的开口,单七倚给她鞠了一个躬,“抱歉。”     Susan冷笑一声,高傲抬起下巴,“别,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你谁啊,我们仇总心尖儿上的人,想旷工旷工,来不来都是看您心情。”     对这样的冷嘲热讽,单七倚没有再理会,该道歉的她已经道歉,接不接受就是别人的事了。     “哎!”Susan见单七倚竟然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就给自己留一个背影,愤愤的跺了下脚,“小贱-人。”     “珊姐,那是谁啊?”前台姑娘有些好奇,将打印好的文件给她,“听说这星期仇总都没来,是因为她么?”     “谁知道呢,都说红颜祸水,这样的狐狸-精不长久的,你放心。”Susan哼了声,冲她挑挑眉,然后拿上文件,扭着腰肢走向在等电梯的单七倚。     单七倚往边上走了走,让出更多的位置给Susan。     “啧,真晦气。”近身了,Susan才看到穿着米白色裙子的单七倚,胸前别的不是胸花,而是白菊,夸张的避如蛇蝎般,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上下扫量着她,末了露出一抹嫌弃,“出来晦气别人干嘛,在家不就行了。”     单七倚当做没听见,脊梁挺得笔直。     Susan托了托耳侧新做的发型,仿佛无意,“听说啊,是死了父亲,这下好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少了个累赘,豪门少奶奶的位置唾手可得啊。”     “叮——”     单七倚直直走出门,将Susan甩在身后。     “小倚。”     单七倚抬头,就看到柳清可站在不远处,正一手抱着文件,一边向自己招手,她扯了扯唇角回以一笑,“小可。”     “哎哎,半个月没见,你去哪里啦?”柳清可上前来,与她并肩走,时不时看她的脸,皱眉,语气担忧,“小倚,你的脸色好差,是生病了么?”     “没有。”单七倚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没事儿做吗柳清可,别净和这些人扯在一起,要是沾染了晦气,传染到我们身上怎么办。”Susan的高跟鞋“嘚嘚”的踩过来,在不远处落座。     柳清可一脸茫然,“珊姐,什么意思?”     本来寡言的单七倚这次却抢先了Susan开口:“小可,不好意思,我身体是有点不舒服。”     “啧啧,心里就高兴呢吧,装什么装。”     单七倚一把揪住桌上的笔,用力的指节泛白。     “小倚……”身边看到她这动作的柳清可不由有些担心,轻声的叫她。     单七倚摇摇头,抬头冲她嘴角一弯强颜欢笑,随即又低下头,“我没事。”     “对了,张捷,刚刚是仓库的小群打来电话吗?”Susan似乎已经放过单七倚,专注上其他事。     “是珊姐,说是这次的红酒样品已经到了,叫人下去拿。”     Susan眉头张扬的一挑,起身走到单七倚两米开外,抬手叩了叩桌面,“喂,你去下楼拿。”     “可我不认识那人。”     这无非就是为难,没有比这更赤-裸的刁难了。     “你有嘴不会问长嘴干嘛?”Susan声音尖锐。     柳清可看不过去了,将文件放下,甜甜一笑,“珊姐,我陪小倚去吧,反正我刚刚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     “刚刚员工电梯坏了,现在在维修,你也陪着她去吗?”Susan玩味儿的看着柳清可。     单七倚不想让柳清可为难,本来就是Susan看她不爽,没必要牵连别人,而且她指不定在这个部门待多久,就当磨练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和情商算,“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我还是跟你一起下去吧,最近都没怎么走路,腿都变粗了呢。”柳清可来到她身边,将她的手一挽     ,“走吧~”     “小可……”     “走走走,要走赶紧走,样品接下来开会要用,迟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别留着碍眼了。”Susan瞪了眼单七倚,转身离开。     两人走在安全通道里,一层层的楼梯不见底,这里可是大厦顶层,二十七楼。     而仓库是在地下一楼。     “抱歉……”单七倚有些内疚,“一来就害你陪我吃苦。”     “嘁,算什么啊,再说了,要是我不陪你,Susan肯定会找其他借口再来难为你的。”柳清可牵着单七倚的手,叹口气,“而且小倚孤立无援,故作坚强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我没有……”单七倚手指一颤,敛眉否认。     “小倚,当我是朋友,就别那么见外好吗?”柳清可脚下一停,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戳她的脸,皱眉,“你看,都瘦了那么多。有些事,如果你觉得憋在心里很难受,就告诉我好了,我一定当你的垃圾桶,所有的秘密只许进不许出。”     说完,她也不等单七倚回答,露一个灿烂的笑容,“走。”     单七倚跟着她一步步踩下楼梯,眼底漾起一层热雾。     两人的高跟鞋发出“嘚嘚”回响,昏暗的安全通道像是走不到头一样。单七倚的手背柳清可拉着,手上的温度一直暖到心里去,第一次发现,朋友这个词,是如此的神奇。     等下了楼,单七倚和柳清可的脸色都已经不大好,将近三十层楼,两千多的阶梯,光想想都有些可怕,但还好是下楼,如果是上楼……     不能想,腿软。     “仓库在负一楼,小群是仓务员,老魏是仓管,我们出入仓库拿走什么都要在老魏那边登记,每当有新样品呢,都是要我们自己下来拿。”柳清可说到这,皱皱鼻子,“曾经是他们送,有次被合作公司看到,说他们的形象不好,有碍瞻观。所以……后面的你懂啦。”     “嗯。”单七倚点头应。     柳清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很活泼,话题也有无数,在她面前总是不会冷场。     “不好意思,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Sorry,I-can‘t……”     单七倚和柳清可才走出楼梯,就看到不远处的仓库口有什么纠葛。     “走,去看看。”     “小群,怎么回事?”柳清可上前,拍了拍急得满头大汗的小伙子肩膀,又顺着他面前看去,然后慢慢抬头,海拔好高的……外国人。     哇哇,眼睛好帅!这是哪国人啊,眼睛轮廓好深,眸子还是蓝幽幽的好好看!     “Hello,”外国人松口气,冲她招招手,“Can-you-speak-French?”     “French?”柳清可眨眨眼,她没学过诶,转身问单七倚,“小倚,你会法语么?”     单七倚皱眉,心里纠结半晌,抬头就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求助的目光,微叹口气,转身看外国人,“Alittle。”     她看到不仅是小可和那个叫做小群的人松口气,连外国人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还拍了拍胸口。     “Est-telle-que,la-pluie-continue-le-mois-dernier。”     自小,单七倚就对各国的语言感到莫名的吸引理,高中的时候喜欢英语,大学又喜欢上法语。可惜法语选修只上了将近一个学期,平均下来两周一节课,也才十多节课。     大致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单七倚叫他稍微等一下,去管理来接洽。     柳清可跟上前,好奇的追问:“他说了什么啊,叽里咕噜的,法国听着都好饶舌。”     “是原料的问题,要出大事了。”单七倚脸色凝重,走到前台,“请帮我接一下总裁办公室。”     前台小姐是早上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因为Susan的态度,对单七倚嗤之以鼻,“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是你相接就接的?”     “不接是吧?”见她竟然欺负单七倚,柳清可柳眉一竖,抬手就在前台上狠狠一拍,“要是耽搁了,你就回去吃自己吧!”           69.v3 我们倚儿就是贤惠,一下子给我省好多钱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被她这气势唬住,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会儿,就拿起电话,却头也不抬的问两人,“你们叫什么?”     “单七倚。”单七倚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人拿着话筒说了两句,脸色越发好起来,等将电话递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脸的谄媚笑容了,“单小姐,仇总叫您接电话。不好意思,我刚刚是……燔”     单七倚却没有理会她,微微侧身,接电话,“仇总。”     “怎么了?”那边反问,语调微扬着。     “刚刚有位来自法国的莫泊桑先生,要求召开紧急上层首脑会议。”单七倚看了眼前台,抬手遮住了话筒,将声音压低,“是酿品原料出问题了,法国那边的高层领导马上就到,莫泊桑先生叫你先给下层指示,停下关于“Fire”一切包装制作和广告投入。”     现在是止亏则盈的局面。     “莫泊桑……”仇靖重复了一遍,回复的声音低沉,“我不认识这姓的法国人。”     “你觉得我骗你么……”单七倚皱眉窠。     仇靖失笑,“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在骗我,只是要立刻集齐那么多高层,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而是,万一是其他公司派来的……”     “不会。”     “嗯?”     “不会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单七倚敛眉,神情声音坚定,“这也不是玩笑。”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应一声,“好。”     “你带他上来,这边我安排。”     单七倚将话筒递还给前台小姐,见她欲言又止,虚虚一笑,“没事。”然后不等她反应,就拉着柳清可转身离开,“样品酒拿了么?”     “拿了,在这!”柳清可将手中的红酒高高一举。     单七倚瞳孔微缩,下意识往边上退了一步,又硬生生的止住,手指握拳又松开,努力让紧绷起来的身体放松下来,声音微涸,“嗯。”     “我们搭电梯没事么?”柳清可有些担心,虽然两人是有事,但Susan可不管这些。     单七倚敛眉,“她要为难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会为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唯一的差别就是我主动犯错,或者她故意刁难害我被动犯错。”     “也是。”柳清可点头,又有些奇怪:“小倚是新人,为什么Susan要为难你?你是得罪了她,还是在此之前有什么过节?”     有过节她还不至于这么冤,似乎在博林是第一次看见她,就感受到她满满的恶意。     从一开始,Susan就针对她,恶语相向冷嘲热讽,没有来由莫名其妙。     叫上莫泊桑先生后,一行三人搭乘电梯直上二十七楼。     Susan正在和另外一位秘书倒咖啡,看到员工电梯打开,首先走出单七倚,脸色一变,声音也尖锐无比,“好你个单七……”     单七倚看都不看她,站在一侧为莫泊桑先生做引领,“This-way,please。”     Susan没说完的话就哽在喉间,咖啡杯放在一边,嘴角噙笑,优雅的朝走过的莫泊桑浅浅鞠躬,“Wel。”     敲门声响起。     “在一号会议厅开,劳烦秦伯父走一趟了。”仇靖挂掉电话,“进来。”     单七倚为莫泊桑打开门。     仇靖一看是他,鹰眸微沉连忙起身迎来,“Henri,Comment-venez-vous?”你怎么来了。     Henri带上翻译器,脸色很不好,“上个月下了一个月的雨,葡萄水分严重流失,今年的酒恐怕做不成。我必须跑一趟,以表示自己的歉意,Grce他们的飞机应该也快到了,我们要尽快想出办法弥补。”     单七倚见没自己什么事,悄声的退下关好门。     “你,把这些咖啡送到会议室摆好。”     单七倚才回座位,就看到Susan冲自己颐指气使,心里无奈的叹一声,点头应允,“好。”     好在还有另外一个小秘书一起,她才能找到会议室在哪儿。     “咖啡放在右手上侧,杯柄朝右,咖啡勺成一百二十度向外斜,糖奶放在咖啡上面。”小秘书说着,托盘放下,摆了一个给她看,“知道了么?”     “嗯。”单七倚点头。     “那你慢慢来。”说完,她就离开了。     单七倚低头看不远处还有两三个托盘,这些都交给她了么?     没事。     伏低做小总是没错的。     依照吩咐,她将偌大的会议室里,每个位置前都放好咖啡。     “这个是会议本,一人一册,摆好。”     单七倚看着桌上刚刚放下的一大叠皮制封面的本子,敛了敛眉,说话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她深吸口气,去抱起大半本子。     “好重……”她皱眉低呼一声,又减去一半,然后才一本本的去摆放。     摆好所有     本子后,她隐约觉得事情肯定还没完。     果不其然,两箱矿泉水送了进来。     单七倚见她要开口说话,带了点怨气的抢先道:“一个位置一瓶。”     那人“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单七倚叹口气,认命的抽出两瓶拿去摆。她走了二十七层啊,两千七百多级楼梯,现在围着这个周长估摸两百米的偌大会议室,也走了不下五遍……     小腿都快要开始抽筋了。     到底两瓶两瓶太费事,说到底没有人会帮她,这样想,她还是试图一次性多抱几瓶,谁知道蹲下的时候,小腿突然一软,整个人直直往边上摔了过去。     这一摔,刚好摔进了一双有力的臂膀中。     “不好意思,谢谢。”单七倚连忙道歉顺带道谢,还没站起身,胳膊就感受到另外一股力道,她侧头看去,才发现是仇靖。     “没事吧?”仇靖扶起她。     单七倚摇头,脸色却渐渐发白,小腿一抽抽的痛好像是……抽筋了。     仇靖见她走路有些跛,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椅子被另外一人拉开,仇靖将她放在椅子上,半跪下来,脱掉她的高跟凉鞋。一手捏着她脚踝,手指在小腿上过了一遍,就知道她腿抽了,用虎口控制力道左右揉捏腿肚子。     “嘶……”单七倚疼的抽气,双手死死的揪着椅背,等……这椅背怎么触感不大对?抬头,才发现竟然是之前那个外国人。     刚刚救了她一把,免得她摔倒的也是他吧?     这一走神,小腿的疼痛不知觉中消失了。     “没事了。”仇靖松口气,抬头,就看到她和Henri四目双对,他站起身,薄唇噙着笑,“还没介绍,这位是我在法国葡萄庄园的庄主Henri,这位是……我女朋友单七倚。”     “喔~”Henri笑,竖起大拇指,用带着口音的蹩脚中文道:“有福气。”     单七倚听仇靖那样介绍自己,一颗心却毫无波澜,在以前,她似乎想象过无数次,他带着自己,和他的亲朋好友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她连想想都会觉得兴奋不已。     但现在发生在身上,她却一点情绪波澜都没有,于是只冲Henri礼貌的点头,“谢谢。”     “休息下,别乱走了。”仇靖抹了抹她觅了层冷汗的额,“力气都还没恢复,就干这么重活,我带你去办公室休息下。”     “不用……”单七倚下意识开口拒绝,要是去他办公室,肯定又会落得Susan新一轮的口舌诟病。     仇靖眸中的一闪而过复杂的光芒,下一刻霸道不容反驳的将她横抱而起。     “啊……”单七倚低呼一声,只能双手回搂住他的脖颈。     “Henri,你等会儿。”     说完,仇靖抱着怀中轻得都不像个成年女人的单七倚走出会议室。     单七倚想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被别人看见,却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也许在“别人”眼里,那反而是示威的一种。可不这样做……     来不及了,感受着那仿佛是雷达射线一样扫视,单七倚皱着眉,浑身上下不自在。     只能将搂着仇靖的手臂紧了紧,希望这路快一点走完。     “咔擦”门被关上。     紧接着一个吻就落在了额上。     单七倚抬头,有些诧异,“仇总?”     “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仇靖勾唇,一双鹰眸里光芒流转,就着横抱她的姿势,低头吻她的唇。     单七倚的手下意识收回要去推她,谁知道手才一松,男人却使坏,故意双手也一摊。     险些摔下去的单七倚连忙紧紧的搂住他,也将自己的唇完完全全的送进了男人口中。     仇靖轻轻的啃噬她下唇瓣,一边往沙发走去,不动声色的将她放下,一手捏着她的臀,一手来到她脑后。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勾起她拘谨的丁香小舌一起。     单七倚双手不知觉中也抵着男人的胸口,灼热的温度传到指尖,男人缠-绵的吻让她有些情动。     离他远点!     父亲的话突然炸响,猛然将她拉了回来,随即稍微用了些力推开她。     “怎么了。”仇靖没有强求,就势松开她,复而又舔舔她亮盈盈的唇,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听着他略带沙哑的问话,单七倚恍惚中这样的亲昵已经隔了好久好久,明明生疏,可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最初的习惯。远山眉轻轻的蹙起,她抵在他胸膛的手没有收回,“你还要开会。”     “人没到齐。”仇靖轻笑,响亮亮的在她额上用力的亲了一下,“这次多亏你提醒,不然一分钟亏几十万上下,我可要破产了。我们倚儿就是贤惠,一下子给我省好多钱。”     单七倚也知道,那事情一旦是真的影响会很大,所以也不敢贸然在楼下就说清楚,毕竟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博林的声誉不好。何况,仇靖那样信誓旦旦说不认识莫泊桑,有两分可能这事是假。     比如……莫泊桑先生不认识中文,找错公司了……     虽然那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只是恰好碰到。”对于男人的我家倚儿长我家倚儿短,单七倚不敢邀功。     Susan的一番刁难,让她恰好遇到这事,不然小群不会说法语,两人就算闹上一天也没办法,说不定比法国那边其他高层人员还晚到仇靖这边。     “没想到我们倚儿竟然还会说法语,Henri还夸你来着。”仇靖调笑,鹰眸却迅速划过一丝审视光芒。     单七倚摇头,“只是大学的时候有点兴趣,偶然听了几堂课。”     “那就是我们倚儿语言天赋高了。”仇靖笑,又低头看她的腿,伸手揉了揉,抬头看她,“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刚刚也只是扭到才会抽筋,现在已经好了。”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单七倚抬手碰碰他的下颔,浮唇浅笑,“好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可没有一分钟几十万的给你。”     仇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薄唇前亲了亲,“等我回来。”     “嗯。”单七倚点头。     目送仇靖离开,嘴边的笑容渐渐落下,她将沙发上的抱枕理了理,一个拿来当枕头,一个拿来垫着肚子抱住,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目无焦距。     现在好了,估计整个秘书部都知道她和仇靖的关系了。     Susan那边恶言恶语听惯了,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就当是一只狂吠的恶犬,可那又不是真犬,她听得懂她说的,听得懂就会难过,就会生气。     她不是没脾气,只是不想发。     生气是需要精力的,她实在不愿意将力气花在那样的无聊事上。     单七倚抬手摸了摸唇,嘴唇上还留有一种火热的触感,她不知道所有的男人热情的亲吻是不是都这样,但她发现,相较于以往,仇靖的这个吻,是不同的。     好像有温度。     “别再胡思乱想了单七倚。”单七倚低低的开口。     睡不着的,她坐起身为自己揉揉小腿,明天可能起不来床,好久没有做过这样大的运动量,二十七层楼,电梯都要搭个半分钟啊……     干脆从沙发上起身,因为抽筋留下的疼痛心有余悸,她小心的动着腿,打量着仇靖的办公室。     这应该是她第二次来,第一次她在这里,她企图顺着仇靖给的台阶下,顺势回到他身边。     她要报复。     她已经做不回那个吃了苦默默吞下去,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遇到过一样。     仇靖太自私。     自私没有错,但因为自私伤及无辜还不自知,甚至理所当然的话,就是罪过。     她会叫他付出代价。     可父亲却又出了意外,这是她没有料想到的,也让她措不及防。父亲叫她离开仇靖,那天雷雨夜,他一脸苍白仓皇,明显就是受到惊吓。     那么,到底是什么吓到了他?     是嫣园里有着什么,还是说,有心人为之?     如果真的存在有心人,必定不是仇靖。仇靖会叫她父亲来,无非就是怕她再逃,抓个筹码在手中也安稳一些。     那又会是谁?     不知觉中却走到了仇靖的办公桌,抬手触碰,红木桌温凉适宜,桌上除了电脑意外,还整齐的放着文件烟灰缸笔筒,和……一个相框。     她拿过来看,相框里的照片,背景是粉色的,聚焦的是两人相勾的戒指。     “仇靖……”     这是做给谁看?她一边讽刺他做戏如此面面俱到,一边却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戒指在那棵不会长大的木棉花树下,她埋了,连同这张照片一起埋的,只是,他竟然将他备份的这张照片放在这里。     单七倚将相框放回去,站起身回到沙发上整理好裙摆,安静的躺下。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她在心底重重的告诫自己:     单七倚,你,不能再沦陷被骗。     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70.v4 从仇靖的身边,带走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好像快到生日了。”     单七倚听到仇靖在餐桌上突然说这话,夹菜的动作一愣,抬头看他,“嗯?”     “我的。”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男人英俊的五官上划过一丝委屈。     单七倚小心的咬碎嘴里的鱼子酱,然后咽下,试探的开口:“那你……”     “朋友给我弄了个私人生日派对,一起去吧。”仇靖似乎就等着她内疚,料定了她会妥协一般窠。     “嗯,行。”单七倚应。     “然后……今天一起睡吧。”仇靖看着她,继续建议燔。     听到这个,单七倚爽快的摇头拒绝,加快了进餐的动作,“不行,我要看书。”     仇靖看着她扒拉着,将小嘴里塞的鼓鼓囔囔,望着她将原本的及耳短发扎成一小撮,露出尖尖的脸蛋,反而有了几抹娇俏。一时间心更痒,“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也才半个月吧。”单七倚将餐桌上最后一片火龙果解决掉,擦擦嘴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因为上次无意间缓解了博林酒业的危机,单七倚已经荣登翻译官的职位,工资翻了三番,还直接晋级成了正式员工。要坐这位置,其实很简单,有什么跨国洽谈跟在仇靖身边就好。     不过她和仇靖精通的语言比起来,不过凤毛麟角。     于是单七倚以“丰富自己”,不能做“绣花枕头”,不能落人以口舌把柄为由,一连两个星期挑灯夜读。     “明明已经二十天了!”     楼下男人不满的吼,单七倚勾唇上楼,没有将他的话放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彻底缓和了下来,也许是那天他帮她揉脚,也许是那天她在他办公室里看到那张照片。     单七倚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个心软的女人,又或者确实是记吃不记打,现在不疼了,所有人的劝谏和忠告都当做了耳旁风。但她始终谨记,在没有弄清楚父亲为什么质疑叫她离开仇靖之前,她绝对绝对,不会在重蹈覆辙。     这样的日子很好,仇靖不像那两天一样,一直带个斯文面具,也不像那段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动手的男人,现在的他,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偶尔的行为却透露了一种,他以前从未在她面前坦露过的孩子气。     那种发现,让她新奇的同时,又有些畏惧。     怕自己陷进去。     再一次,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为,父亲已经不在,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她选择回到他身边。那么,她再苦再痛摔的再惨,被抛弃被羞辱,都不会再有从小到大包容着她哄着她宠着她的怀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     她也许……     算了,不能想那些,还远着的事情还是不要乱想,瞎费功夫。     单七倚最近学法语的办法之一就是看法国名著,发音她是会拼的,而看小说会遇到很多生僻用词,不认识的时候再找翻译,这样进步很快。     “咚咚咚。”门被敲响。     应该是林婶送点心来了,单七倚正看到精彩之处,头也没抬,“请进。”     这还是仇靖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这个他叫林婶另外给她收拾的书房。     说是书房,这女人一看就是大半夜,然后直接睡在这边,相当于她的独立卧室。他明着不说,也曾偷偷叫林婶将房间的床给搬走,结果她倒好,直接睡沙发,更甚者趴在桌上。     到底还是舍不得,又让人把床给她放回去。     好了,对于他的忍让,她食髓知味,更加得寸进尺,干脆一连大半个月不着卧室。     偏得他只能装作不知,处处纵容,末了还得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只因为他享受她偶尔小女人的娇嗔,喜欢她傲娇时轻声的“哼”,甚至她的拒绝,她的挑眉斜睨,那些无意间的小模样,都和嫣儿越来越像。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其实就是嫣儿。     嫣儿已经附身在她身上,所以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是他那个举世无双的爱人影子。     “我就说是他在背后搞鬼!”单七倚得意的自言自语,津津有味的再翻一页。     仇靖本来被她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这会儿见她又自顾自的看下去,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女人,连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和嫣儿越来越像了。     这样没地位没存在的感觉,不好,得改!     鹰眸划过一丝幽暗的光,他来到她身边,将莲子羹放在桌上。     “谢谢林婶。”单七倚只看了眼羹碗,又低头看文,半晌见“她”没有离开,才不经意的开口带了一句,“仇靖睡了么?”     仇靖眸色沉沉,盯着她那小撮发下白皙的脖颈,声音微哑,“你说呢。”     “嗯?”翻页的手指一顿,单七倚猛然站起身反手将书一盖,转身就看到高大的身影站在背后,拍拍胸口,“别这样吓我啊。” 71.v5 我们做个交易吧?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萧彦陆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单七倚。     单七倚手心里冷汗沁沁,不知是不是长袖长裤穿得闷热,巴掌大的脸泛上殷红,一双乌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唯恐错过他一个神情。     “关于你的父亲的死……”萧彦陆却慢悠悠的重复,吊着她的胃口,听到她呼吸频率的加快了些,方才轻笑一声低头把玩着咖啡勺,却将话锋一转,“单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吧?”     面对他那双风眸中毫不掩饰的戏谑,单七倚心中冷笑。     “萧先生说就是了。”她放缓了声音。     萧彦陆无非就是将她当做上了当的老鼠,逗弄着玩,她表现的越急越慌乱,他就越开心越得意窠。     “我知道你和仇靖同住,也知道你们的关系纠葛,我只要你未来四个月配合我演场戏,等时间一到,你会完全自由。”萧彦陆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见她惊愕抬头,又浮唇浅笑,“到时候,我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心中斟酌过千万,单七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又凭什么那样做?”     见他不答,单七倚也不再多言,站起转身就要离开。     “随时恭候小七来找我。”萧彦陆却不紧不慢的开口,看到她身影一顿,端起咖啡整杯下肚,才起身走到她身边,倾身俯在她耳边,仿若稳操胜劵的勾唇,“在你生无可恋的时候,我会给你活下去的希望。”     单七倚告诉自己,萧彦陆一定是个精神上有问题的男人,分裂症不说,还有妄想症。可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心神不宁。     他要她配合他演戏,演什么?     四个月,又为什么是这个期限?     这个凭空而降的男人,到底是了什么隐姓埋名来到M大,又说只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带走她,“适当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从咖啡厅走出,不知觉中竟然走到了游乐场,她停在绿荫蔽天的公园,看着不远处孩子嬉闹成群,干脆坐在长椅上远远观望。     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仇靖不知道。     除了那天他告知她要订婚的前一晚他没有做安全措施以外,两人之间的床-事一直很小心,但再怎么小心,也有意外。     一年前,她本来也只是身体不舒服才去医院检查,却被告知可能怀孕,产检报告告诉她已经怀孕八周,欣喜若狂之下还没来得及告诉仇靖,就在小区门口出了一场车祸。     车祸不大不小,没有缺胳膊断腿,孩子却没了,她也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星期。     她一直安慰自己,孩子会再有,现在就当做从来没有过。     可是她真切的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心情,自那以后,她产生了执念,同时也产生了恐惧。     她想要重新怀一个,但是每当她和仇靖提起,他总会说她还小,过早怀孕对母体不好。她也做过梦,梦到自己一次次怀孕,一次次流产。     梦里鲜血淋漓,充斥着婴儿的哭声,她吓得醒来,仇靖就拍着她的背,柔情似水的叫着倚儿。     而萧彦陆说仇靖曾经有过一个亲密的女友……     她今天找萧彦陆原本是因为这件事,但他的夸张行径却让她看出端倪,也许是这几日一直看推理小说有关,一瞬间大脑将所有不符合逻辑的事情都联合起来。     存在最为不合理,首当其冲的,就是萧彦陆。     一个大企业家,旗下医院开遍大半个中国,还是富甲一方的珠宝商,怎么会才二十出头,并且看上同在M大读书却低调无比的她?     况且他今天已经摆明告知,他和仇靖立场不和。     她记得她是在父亲出事那天晚上告诉他自己和仇靖有瓜葛,而在那之前,她被仇靖赶出别墅的时候,他凑巧的出现帮她化解危机。又或者,那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只为请君入瓮。     一个全新的身份,两年的蛰伏,包括父亲的病他的特意吩咐。     甚至是今天,他一眼看出乔装过的她。     一切都透着诡异。     “阿姨……”     突然一声稚嫩的叫唤打断她的思绪,单七倚抬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儿,怯怯的站在不远处。     “怎么了?”单七倚弯唇冲他友善一笑。     小男孩倏地红了脸,指了指她脚下。     单七倚低头,才看到一只球滚到了长椅底下,她弯身去捡,却有另外一只大手探过来抢了先。     “喏……”     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     单七倚只看到一个掀长的背影,看到他弯腰将球还给小男孩,还抬手揉揉男孩的头。     小男孩连谢谢都没说,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单七倚自觉这样盯着别人没礼貌,可是还来不及收回注视,就与转身的男人视线相撞。而那人显然比她还惊讶——     “单小姐,你怎么会在?”     “举总。”单七倚扯扯唇角,心想这个H城说大真不大。她和这男人交集不多,他给她的印象就是君子淡如水,温柔斯文的感觉,很舒服。     “怎么说也见过好几次面了,再这样单小姐来举总去的,未免也太生分,你直接叫我举修远好了。”举修远走到她身边,笑吟吟的坐下。     单七倚不怎么自在,抬头四扫,远处夕阳烧红了大半个天空,才发现不知觉中时间已经已经直逼下午四点,想起和仇靖有约,她不敢耽搁,起身离开告辞,“我还有事,再见。”     “单七倚。”     举修远却连名带姓的叫住她。     “嗯?”单七倚离开的步子一顿,眸中浮起一层疑惑,转身望着他,“还有什么事么?”     “我是洪水猛兽吗……”举修远失笑,跟着站起身,长腿一迈走近她,语气无辜又有着不解,“你好像很怕我。”     单七倚往后退了退,对他这样的问话感到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倒不是怕,只是不想和这个层次的人有过多的私下接触。     举修远察觉到她的疏离,停下脚步双手一摊,目露无奈,“好吧,不过,我很想知道我哪点让你觉得不喜欢或者讨厌了。”     “您多心了。”既然不能叫举总,又喊不出举修远三个字,单七倚干脆避开称呼,冲他微一颔首,“但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要先走,改天再见。”     举修远看着逃也似离开的背影,又想起刚刚冲她还羞涩的笑结果看到自己就吓得跑开的小男孩,抬手抹了抹脸,难不成真的是他长相可怕了?     **     天色已经很迟了,单七倚没想到自己在公园一坐竟然就坐到了下午,而她还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难不成真的把自己洗白白当礼物?     仇靖问起来,又该怎么解释。     坐在计程车上,单七倚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思绪杂乱。     她是有机会逃离仇靖的,譬如眼前就是。父亲临走前,好像怕的就是她不愿意,才一而再的重复,可是她也记得父亲在医院里跟她说的话。     她得看透本质因果再下决定,下了决定就不反悔。     就譬如,她当初看仇靖,现在看萧彦陆,都只是片面的。     何况事情波云诡谲,她好像无意间被卷入了某个没有层层围困的漩涡里,要么随波逐流丧命,要么寻找到突破口寻得新生。     但前提是,她必须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做抉择。     她已经失去了亲人,眼下唯一想要弄个明白的就是仇靖的心。     萧彦陆和仇靖的瓜葛,她问仇靖,就算三分真七分假,仇靖也一定会告诉她。当然,她不会直接问,平白让人起了疑心,既然今天是仇靖的生日,灌酒,是让他说实话的最好方法。     “倚儿,你来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车子停在草字头迪吧门口,单七倚才下车就听到仇靖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穿着黑衬衫的仇靖一手插兜,一手收回电话,大步迎上前来。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她不由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在仇靖没有再说其他,一把她拉进迪厅。     走至一半,他打量了她一身的长袖长裤,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打扮的美美的’?”     单七倚顿时有些羞赧,这衣服是她当初想要试探萧彦陆才心血来潮买的,谁知道也就忘了再换。     “算了,倚儿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见她窘迫,仇靖笑。     “哟~~还没进门呢,就甜言蜜语的,等进了门,还不是个宝儿喊着怕化捧着怕摔啊。”     不远处传来语调婉转的调笑,听着声音中性,难辨男女。           72.v6 这不是当众给仇大戴绿帽吗?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草字头”迪厅外面招牌十分显眼,彩色的霓虹灯闪烁。     里面的装修却和外面庸俗大众的的大相径庭,中国古风韵味浓重的八棱灯笼,两边是雕龙画凤的酒柜,穿着一身扎袖古装的酒保小弟将酒瓶子玩得飞起。     开口的人站在走廊尽头,双手插兜斜靠在酒柜一侧。     灯光晦暗,男人五官如何单七倚看不真切,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告诉她,这是仇靖的同类,而不是她。     “这就是嫂子吧?”     仇靖不可置否,拉着单七倚越过他窠。     “嫂子来晚了,自己罚三杯。”眼看着就要推门而入,身后的人却突然越过两人跑进包厢,率先起哄。     包厢里有十来个人,听到这话哗然而起,单七倚还没看清有谁,就有满满的一杯啤酒送到面前。她有些心悸,侧头看仇靖,却见瞬间他也被几个人围住,边上劝酒的人数不亚于她。     可是,她的酒量不怎么样,哪怕这不是红酒,她也不感兴趣,于是扯扯嘴角,抬手推杯拒绝,“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那就让仇大喝。”     这提议正好歪打正着,单七倚不动声色,有些为难的看仇靖,“你……”     这边僵持,那边仇靖却已经连着四杯下肚,见她有难,扒拉开缠着自己人来到她身边,爽快的拿过杯子,“别灌你们嫂子啊,她不会酒。”     这话已经是表示要灌她的所有酒,他都挡了。     但他如果醉倒了,她怎么办?     单七倚连忙补充,“不是生日宴嘛,蛋糕呢?”     “对对,先吃蛋糕。”     应声的是之前那个颇为中性起哄的声音,单七倚借着灯光才大致的看清他的模样,穿着件白衬衫,斯文端正的五官,嘴边却叼着一个使坏儿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痞色。     “啪嗒――”     “啊……”单七倚低呼一声,包厢里的灯都关掉,只有角落一盏昏黄的壁灯,但她有夜盲症,突然的黑暗让她有些恐惧。     仇靖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往边上拽,竟然也没有撞到人。单七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下忐忑,好在下一刻,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一个蜡烛烛火摇曳的大蛋糕被徐徐推进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烛火映衬,单七倚看着那个蛋糕渐渐的推到她面前,不,是她身边仇靖的面前,一时有些恍惚,连那些人唱的生日歌也都在耳边消音。     她没有见过母亲,她也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但她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每年那天,父亲毫无例外总会喝得酩酊大醉。说起来,仇靖的酒量应该不差,记忆中他也曾浑身酒气的回家,那晚上的床-事激烈却又温柔。     那个时候,他的声音特别动听,一声声的“倚儿”喊着就像是要直击她的灵魂深处。     “怎么,听大伙儿的亲一个?”     耳边一阵温热,单七倚倏地抬头,才发现四周灯光已然大亮,而仇靖正盯着自己,眸光沉沉带着戏谑,“亲一个吧,盛情难却?”     单七倚还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腰间一紧,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耳边响起热烈的掌声和调笑声,单七倚双手原本还打算反抗一下,唇舌交缠他的力道却霸道不容拒绝。几轮过后,她只能无力的倚靠在他胸口,喘着气。     “仇少,嫂子面熟,是不是之前婚礼上那个?”     说话的是一个黄毛的男人,顶着个爆炸头,却有略显稚嫩的五官。     单七倚看到,边上一个人撞了一下他,似乎在暗示他别乱说话,那人却没懂,抓抓头发,笑得憨憨,“大哥是因为嫂子在婚礼上受伤,才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女人是谁吧。”     提到婚礼……     单七倚脸上的红晕渐渐消下,是了,明明对自己几番警告,却竟然不知觉中差点又跌进他的圈套。     仇靖不喜欢她,这一点她必须铭心刻骨的记着。     他的冷酷无情,他的冷言相对,他的奚落,赐予的痛苦和绝望。     她是来报复的,不是来当贱-人。     “我那是被猪油蒙蔽了双眼,这世界还有哪个女人比我家嫣儿好?”仇靖笑,察觉到胸口女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紧了紧搂着她腰的力度,看向那个开口的少年眼中透露着危险和警告。     单七倚恍惚刚刚自己听错了,他喊的是倚儿么?     抬头看他,却见他轮廓深深,线条俊朗。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仇靖低头看她,勾唇一笑,“吃蛋糕,嗯?”     “嗯。”单七倚回以一笑。     包厢里的人她都不认识,虽然有男有女,但是男生居多。而且看上去,女生貌似都是“眷属”,应该是怕仇靖携眷而来闪瞎大家的眼。     “来来,第一轮真心话大冒险。”那个出来迎接的少年叫阿     良,洗着牌,“规矩大家都懂吧,大王可以指示小鬼K做一件事,或者问一个问题,谁都不许耍赖,咱们都是成年人……”     他指了指不远处桌上七彩一流排着的酒道:“耍赖,一口气闷了草字头的招牌酒彩虹。”     “好好好……”     “这谁知道耍没耍赖啊?”     “大伙儿只想惩罚嫂子,哈哈哈……”     听着那些人的话,单七倚下意识看仇靖,却见他侧头和他身边的女孩说着什么。那女孩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脸颊红通通的,羞涩的点头。     因为怕“夫妻”两人“沆瀣一气”被分开而坐,单七倚收回目光。     “嫂子懂了吗?”     “嗯。”单七倚应。     “好嘞。”阿良发牌的手法娴熟,一看就是在桌牌上有了些年头。     单七倚低头将牌一掀,嘴角抽了抽,这怎么整,是K……     “来来,翻牌了,谁知王谁是鬼。”     “我是K……”单七倚无奈的将牌一翻。     而拿到王的竟然是之前那个爆炸头小青年,单七倚怕他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连忙抢先,“我选大冒险。”     “好啊,你……你亲一下六点钟以后进酒吧的第一个人。”     他这话说完,边上的阿良就给了他脑袋一个暴栗,“你傻啊,这不是当众给仇大戴绿帽吗?”     “可、可我是王……”爆炸头委屈的反驳。     “行吧。”单七倚倒是爽快的应了,她知道如何假吻,而且他们不可能跟上去验证。     但是仇靖却挑眉阻止,“我的女人怎么可以亲别人?”     “仇大这是要耍赖……”     “喝酒喝酒!”     在座突然响起哄声,单七倚看阿良叫的最响,而一旁的爆炸头跟着憨憨的笑,她有些抱歉的给仇靖投去一眼,心里却想,这是老天爷在拐着弯帮她么?     “第二轮,来吧。”     都说喝混酒容易醉,单七倚看着仇靖一口气将七小杯闷了,不免有些担忧,这要是醉得不省人事,她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不过眼下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她最好抽到王,借此来问仇靖问题。     这样一想,她顿时信心倍增。     第二轮是自主抽牌,单七倚捏着全祷告,但是在小心翼翼的掀开看之后,脸色顿时黑了下去,不是吧?这是闹着玩么……     “谁是王谁是K啊。”     “我是王~”这回是个小姑娘,水灵灵的眸溜溜的转着,扫视一圈后,笑着问脸色有些懊恼的单七倚,“嫂子,该不会又是你鬼吧?”     “……”单七倚点头。     “大冒险?”     单七倚继续有气无力的点头。     小姑娘霸气的一拍桌子起身,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口:“我们去外面,第一个路过酒吧的男人,嫂子问他要电话号码,并且表白!”     这倒是行,反正以后不相见,也无伤大雅,仇靖也没有疑议。     于是单七倚被众星拱月簇拥着出了包厢,一路到了草字头迪厅外面。     “怎么算第一个?”单七倚问。     “唔……”小姑娘琢磨了一下,随便想了个,“从左往右走,现在开始算……”     话音才落,就有个男人进入视线,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T恤,往迪厅这边走来。     单七倚感受到身后有个力在推她,她嘴角动了动,“那我去了……”     “嫂子加油~”     ――――     大家元旦快乐,新年新气象~           73.v7 哪怕是游戏,也不该玩的这么过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临走前又看了眼仇靖,看不清背光下他的神色,却能看到他的耳根有些红,一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应该是是外面的风大,把他的酒劲儿给吹出来了。     见指望不上他,单七倚深呼口气,直直往来人方向走去燔。     看到那人五官时,她脚下一踉跄差点站不稳,表情四肢整个人都僵住。     “举、举修远……”在他略微诧异又瞬间笑意盎然的注视下,单七倚硬生生的改了称呼,然后僵硬的抬手挥了挥,“好、好巧。”     “七倚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啊。”举修远扫了眼不远处灯光闪烁的招牌笑,又想起刚刚她气势汹汹的走向自己,确实是找他没错,微微偏头,“有什么事么?”     “没有,呵呵……没有没有。”单七倚连连摆手,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逃也似的跑回迪厅。     举修远看着她逃开,温雅的脸上划过一丝复杂,他真让她觉得可怕?     真是失败呵。     众人见单七倚回来,女孩儿一脸兴奋的伸手,“电话号码电话好吗。”     “我认罚……”总不可能开门“红”然后一路“红下去”吧,单七倚自认倒霉窠。     她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对酒有一种恐惧,好在除了红色那杯让她有些却步以外,其他都还好。但这种恐惧对于她刚刚若是因为差池而和举修远有了牵扯,她宁愿选择喝这玩意儿。     但显然,她低估了这七杯下肚的后果。     在喝到第五杯的时候,边上那些哄闹的声音好像突然远去,耳朵一阵阵的轻鸣,喉咙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感觉。她捏着小杯子,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翻手一饮,咳了两声,将剩下的都喝完。     转身,看到人影绰绰,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人声。     “接着来!”     单七倚自认为已经喝的很多,但是外人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脸色清明,只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连脸色都没有多少变化,还有人笑着打趣,哪里是不会喝酒,嫂子八成是千杯不倒。     对此类言论仇靖笑笑,目光沉沉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游戏进入第三轮,单七倚带着自己一定要抽到王,仇靖一定要抽到K的信念,摸了一张牌。     翻拍一看,是个十,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松了口气,而仇靖却难得的抽了个K,选择真心话。     抽到了王的妹子只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显然是打算放水,“七倚嫂子是不是仇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仇靖只顿了一下,摇头,“不是。”     突然包厢内安静了下来。     阿良见气氛不对,连忙来圆,“仇大怎么说也三十出头了,经受社会磨练女人伤害,这样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最好,才能更全心全意的对待嫂子啊,不是么?”     面对阿良的话,仇靖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单七倚身边,突然整个人倾过去,将她锢在双臂间,鹰眸沉沉,“你在乎吗?”     该怎么回答呢?     单七倚眼底一层雾气,他说的不是第一个,到底是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而她也不能给他有喜欢的感觉所以他还没有第一个喜欢的人。     还是说……他第一次喜欢的那个人是萧彦陆嘴里真的存在的神秘女人,不是她的意思?     如果说不在乎,现下的情况反倒显得有些违心,随即单七倚抬手碰碰他的脸,“想知道我在不在乎,你先抽到王,我抽到鬼再说吧。”     对这样的回答,在场的人显然都松了口气。     仇靖眸中划过一丝审视,随即换上玩味儿的情绪看着她,又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身侧坐下,“阿良,发牌!”     单七倚在摸到K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如果选择真心话,也许真要回答刚刚那个进退维艰的问题,于是还是只能选大冒险。     大冒险的前提,已经有人为她专门的设了个前提,对方不能是仇靖。     “要不要耍赖?耍赖就喝酒哦。”一个依靠在男人身边的娇媚女人笑嘻嘻的开口。     单七倚看了眼那一排重新换上的七色酒,叹口气,“说吧,要我做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叫来服务生,将今晚草字头所有桌牌号都拿来。     “今天这游戏就玩到这。”仇靖见此突然开口,又补充,“当然,这次惩罚不逃。”     抽到王的姑娘笑着说,“还是仇大公平。”接着又招呼单七倚过去。     一圈人都围着桌子,姑娘问服务员,“这是今晚所有客人的桌牌是么?”     得到肯定答案后,姑娘冲单七倚挤眉弄眼,“抽一个吧,抽到谁不论男女都要来三分钟舌吻。”     这可来的比较大,大家算准了仇靖一定不会答应,到时候又是一轮酒,等到下一关游戏的时候,他喝得半醉,又有的便宜可占。     单七倚看了看仇靖,却见他揉捏着眉心,似乎有些头疼,但是她     看到他嘴边扬起一抹好整以暇的弧度,随即回收目光,敛眉,伸手在桌号牌玻璃盏里随手挑了一个,“二十一。”     “走,大家一起去看~不准耍赖哦。”     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仇靖没有喊停,还提前说惩罚不逃,显然是默许这样的发生。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惩罚出来之后,他还装作没有听到,让单七倚多少有点难看。     她听到有人似乎有些为难的和仇靖提了什么,仇靖也许是酒意上来,声音有些大,“不过就是个游戏,既然玩了,怎么能玩不起。”     这句话,明着是说他自己,却实则在说她吧。单七倚扯扯唇,不就是亲个嘴么……     一群人跟着侍应生,来到二十一号桌前。     桌上没有人,虽然单七倚大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的,但是看到没人还是松了口气,这可不是她犯规。才转身,就看到右侧晚上已经见过一次的身影往这边走来,她心里一跳,这事情不应该这么巧吧!?     “请让一下。”     举修远对着挡住自己路的男男女女礼貌开口,见他们让开路,还有低低的惊呼,有些不解,却还是回到座位,谁知却看到最里面的单七倚,一时间有些莫名,“你……”     “……”单七倚捏着拳头,看着他端着杯荧光闪闪的蓝色鸡尾酒,又看了看仇靖还他身边的所有人。     仇靖似乎等着她反悔,反悔大冒险,而选择真心话。     在场没有人说话,但是之前却似乎有人惊艳,还好是个帅哥,不然也许亲下去都是一种煎熬。     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是亲吻,谁保证一张唇只吻一个人?     单七倚几步走到举修远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襟,看到他温润笑着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垫脚吻上他的唇。感受到他惊得往后移了一小步,单七倚一把揪住他的腰。     她的手会颤,似乎带了她的难堪。     两唇相接,时间仿佛静止。     单七倚尝试着伸出舌头,却几次都不敢,不一样的,哪怕没有厌恶感,这样的陌生让她不适应。她听到有人数着数,才十秒,心中却是煎熬难当……     “够了。”     一个略带不悦的声音响起。     已经来不及了……单七倚闭上眼,两颗清泪落下。     “我说够了!”仇靖低喝,几步上前一把去抓她的手。     举修远却是揽住她往后走了两步,相触的唇分开,他将单七倚的头按在胸膛,望着仇靖和他身后那些看戏的男男女女,一改谦逊有礼的态度,面无表情道:“哪怕是游戏,也不该玩的这么过。”     他的脸上似乎还有她眼泪划过的灼热感,他能感受到她的一言一行都透露着难言的耻辱,也许这样的亲吻对于常年混迹于酒吧迪厅的人来说不伤大雅,但是单七倚……     他知道,单七倚是不一样的。     “松开她。”仇靖无视他的话,只盯着他揽住单七倚腰间的手。     单七倚咬唇,将眼泪擦在他胸口,随即轻轻的推开他,仰头对举修远强颜欢笑,“抱歉,这只是个……”     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一个巨大力道给扯了去。     脚下踉跄几步,她直接跌进另一个胸膛。     不如举修远那样给人安心的温热,相比之下,竟然坚硬的让人想要抗拒,让人想要逃离。她突然不想留在仇靖身边,不管是报复,还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居心。           74.v8 放开我,仇靖你放开我……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父亲向来不会骗她,他叫她离开这个男人,离仇靖远远的。     她不用再瞻前顾后。     这一刻,只眼下这一刻,她想逃离。     “仇总,你弄痛她了。”举修远站在几米开外,却不敢上前,就怕仇靖迁怒,到时候单七倚的处境会更加进退维艰。     仇靖低头看单七倚,然后嘲弄一笑,冲举修远微微挑眉,“看来我还是过分粗鲁了,让温柔的举总来对待我家倚儿怎样?燔”     迪厅因为角落这么堆人聚集在一起,十分显眼,老板来问,却被阿良给拦了下来。     阿良见仇靖和那人都在僵持不下,又连忙打圆场,“仇大,好了,别伤了和气,不过是个游戏。窠”     “是啊。”一直沉默的单七倚突然开口,动作轻而坚定的想要推开仇靖,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后,她轻哂一声,抬头看举修远,“举先生,我们只是玩个游戏,如果让您觉得不开心了,我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举修远皱眉申辩,却见单七倚扯着仇靖,要转身离开,顿时觉得自己有心无力。     他倒不至于没有理,只是没有立场而已,毕竟,他不是单七倚的谁,很多话,都没有资格说的。     生日宴提前散场,仇靖只说了句晚上消费包他身上,大家吃好喝好,就搂着单七倚离开了。     这样的不欢而散,单七倚是没有想过的。     而且,她和仇靖之间的关系前些天才缓和了些,晚上被这事情一激,反而好像走到了另一个矛盾点。而导火索就是那个萧彦陆口中的仇靖的神秘女友,眼下,就看谁做那个点燃导火索的火苗?     两人坐在车里一路沉默,下车时,仇靖用着不客气的力道将她拽下车。     单七倚觉得两人的豁口就在不远处,她却生了胆怯心理,不愿意去揭开。     “厉害啊。”     单七倚被仇靖半扯半拉的拽进房间,一个踉跄才站稳,看着不远处酒意上来的男人,眸中浮现茫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了,还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乱来?”仇靖冷笑,一步步往她那边靠去。     单七倚往后退了两步,四下一扫,又对上他的眸,“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     “好好谈?”仇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紧逼而过,将她整个人一下子掀翻在沙发上,随即覆上。     单七倚的痛呼还没出口,男人身上那股明显的酒味就扑面而来,他的舌头,都带着浓烈刺激的酒精味。单七倚抬头推他,却哪里推得动?     仇靖察觉她的意图,哪怕半醉也依旧精准无误的揪住她的双臂,背在她身后,牙齿啃噬着她的唇。     血腥味似乎跟随他的舌头,已经在她的口腔里散开。对这味道太过于熟悉和恐惧,单七倚浑身一颤,躲避他的侵略,“仇靖,仇靖……你冷静点,我可以解释……我可以……”     “撕拉――”     她那单薄的黑色运动衫应声撕裂,单七倚眼前阵阵发黑,男人那双鹰眸此时已经染上了猩红之色,似乎已经几近疯狂。她听到他急促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酒味在面前喷吐。     脑子一阵阵发昏,压在胸口的那股醉意也被激发开来,她突然用力的一口咬住他下颔。     “唔……”头皮一阵尖锐的疼痛,单七倚吃痛松口,下一刻那疼痛却消散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就被男人铁臂禁锢在怀中。     “嫣儿……”仇靖将她死死的搂抱在怀里,慌乱的亲吻她。     单七倚痛的掉眼泪,“放开我,仇靖你先放开我……”     男人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把将她抱起,直直走向里间。     之前因为婚礼两人之间关系一点就着,半个月前父亲又刚下葬,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那件事。单七倚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想起之前仇靖醉酒之后的行为,一时胆颤,无用的挣扎着,最后被扔在了大床上。     眼前闪亮的灯光弹了弹,男人的身子紧接着压上。     单七倚闷哼一声,头发被男人揪住,仇靖火热的唇下一刻就咬在她的锁骨上,一点都谈不上温柔。     “倚儿……”仇靖双脚固住她一边啃噬她的锁骨,一手就着撕裂的意料探入她的腰间。     也许是情绪过分的激昂,男人的下手不知轻重,单七倚又是咬牙一声闷哼,男人掐得她直冒冷汗,“仇靖……”     他的吻一点点往下游移,那手娴熟的探到她的背后,解开Bra的扣子。     单七倚一双手被他左手握住别着,双脚又蹬不起来,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充斥了她的耳边,她痛苦的怒喝,“仇靖!”     男人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滞。     “别让我恨你……”她说着,眼泪就落了出来。     男人停顿过后,那手徐徐往下,来到令她颤抖羞耻的地方。     他的轻笑声,他的嘲弄声。 75.v9 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惺惺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低头吻她,唇齿相依间,含糊的问:“可以么……”     单七倚的回答,是转过身,一双软弱无骨的手环住他的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她听到他的呼吸加重,听到他低咒一声:“是你自找的。”     是。她自找的。     找他的弱点,给他一记用尽全力的反击燔。     她闭上眼睛,眼泪混着浴室里的蒙蒙水雾自脸颊滑落。     *窠*     “单小姐,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单七倚看着坐在对面摆着谱儿的男人,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要怎么配合你?”     “单小姐的条件呢?”萧彦陆轻笑一声,看着面无表情的单七倚,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会这么早找自己,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     单七倚低头,拿起茶盏喝了两口放下,抬头直直的对上他,不躲不避,“我要你打垮博林。”     萧彦陆闻言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把玩着手中的纸巾,折折叠叠反复了好几回,见单七倚的脸色镇定渐散,这才摇摇头,十分遗憾的模样,“这个恐怕不行。”     “那就保我离开他?这并不是公平的交易。”单七倚知道,博林家大业大在M市根基更是深人脉广,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萧彦陆就会和仇靖闹到底,两败俱伤。     所以她会这样开口,无非就是为了让下面的话好开口一些,“那我需要知道,你靠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已经想的透透彻彻,萧彦陆会出现在M大,甚至会和她有瓜葛,一定不是巧合,而是精心预谋。     那次会和仇靖相遇的迎新晚会,主持人的竞选她根本没有报名,但是却被选上。     那就是开端。     她终于察觉到那种好像是踩入了别人早有预谋的陷进里的感觉是为何,原来很早很早之前,她的直觉就曾经告诉过她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她在铺天盖地从未遇到的温柔下,选择了无视,选择了忽略。     然而,萧彦陆只是制造了一个契机。     在舞台上的一次邂逅,仇靖却对她穷追不舍。     那样的豪门公子哥,不可能会对谁一见钟情,商场上见过的女人可能比她吃的饭还要多。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仇靖确实没有对她用心。     原本以为他只是没有心,但是那天在浴室里问的话让她终于明白,他哪里是没心,只是被某个女人伤的狠了,于是对别人都无情。     越是深情,越是无情,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好在为时……     脑海中划过父亲苍白又激动的脸,她敛眉,好在为时不晚。     “都说了,只是为了找你演一场戏。”萧彦陆耸肩,一脸的无辜,“单小姐不必像只刺猬一样浑身竖着刺儿,我又不会吃人,只是友善的,并且尊重的提出一个对你我都有好处的建议而已。”     “而且,主动权在单小姐那边,千万别觉得我是在占你便宜。”     单七倚看着男人一脸人畜无害,心底冷笑,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害得她卷入仇靖的生命,甚至还被当做玩-物,捧在手心还是弃如敝履都由仇靖心情决定。     他却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你能保我?”单七倚眯眼,声音凉凉,“仇靖并不是个善罢甘休的男人,如果知道他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也许他会让你一无所有。”     就像是蓝氏,前一刻还是谈婚论嫁,亲亲密密,却因为她,不,也许她背后背负着什么秘密,才会让仇靖,也让眼前这个男人,争相拉拢。     不惜加大筹码。     “那个就不需要单小姐操心了。”萧彦陆却没有继续谈论这话题的意思,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给她,“卡里有一千万,先付一半定金,里面还有移民暂住等证件,法国普罗旺斯,我已经以单小姐的名义买好了房子,我相信单小姐会喜欢的。”     看着桌上的信封,单七倚面无表情,她只是想要报复仇靖,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管以后的出路如何,至少在目前孤立无援的状况下,她只能借助萧彦陆的力量,不至于让自己被一击就倒。     “我要做什么?”她接过信封,看也不看的放在兜里,望着他。     “‘爱’上仇靖,并且让他‘爱’上你,让他肯让你们的关系光明正大,而不是,金屋阿娇。”萧彦陆笑,但是眸中却毫无笑意,“我要你背下我给你的资料按着做,四个月,不管到时候事态如何发展,我都会给你自由。彻底的,自由。”     “好。”单七倚毫不犹豫的答应,站起身。     萧彦陆也站起身,伸手与她一握,勾唇一笑,“我相信单小姐不会让我失望的,有其他变化我会再找你。”     “好。”     “我明天就飞国外了,等待你的好消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单七倚和萧彦陆告     别,萧彦陆先走一步,她却在茶馆里多坐了一会儿,只是为了不让仇靖派给她的保安看出端倪。谁知道才走出茶馆,却看到了一个万万想不到的身影――     蓝薇。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正在街上派发传单。     单七倚会注意,只是因为一个男的似乎在对蓝薇动手脚,而她大叫,反手给了那人一巴掌。     可那位男性路人又不是她单七倚,怎么可能不还手?给了她一巴掌,还狠狠推了她一把。     目睹了这一切的单七倚本打算当做没看见,毕竟不管之前曾经有过怎样的争锋相对的冷嘲热讽,如今两个人都受到了报应。     但是临走前,却看到蓝薇往这边投来一眼。     蓝薇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传单散落一地。     单七倚的脚步下一转,走向行人聚集的越来越多的街道,稍微凑近了,就能听到男人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的说着脏话,典型的贼喊捉贼。     蓝薇咬着唇,周围的目光那么热烈,但今时不同往日,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蓝家千金,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得!     “不要那样看我。”单七倚才走到她面前,就受到她一记眼刀子,淡淡的开口,但还是倾过身子去扶她。     蓝薇却一把掸开她的手,狠狠,“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惺惺!”     单七倚见她不领情,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站直看着她双手支着站起身,浅浅的扬着唇,“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蓝小姐还记得那天你和仇靖的订婚宴么?”     那天,蓝薇才是真的惺惺作态伸手要扶她。     明明所有的一切难堪都是她给的,她却还以一副慈悲者的模样。现在,蓝薇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和她不杀伯仁伯仁却为她而死一个性质,但是她不会怜悯,这样的女人,是咎由自取。     “你又是谁!”     一个公鸭嗓突然加重了声音。     单七倚扫了他一眼,又转头看蓝薇,“他摸你哪里?”     这样光明正大的问,蓝薇怎么会说?瞬间脸色涨红,认定她是为了让自己难堪,恶狠狠的瞪了单七倚一眼,蹲下-身捡传单。     “你说什么呢臭娘们。”男人见她这样直白的说出口,脸色不佳,上前推了单七倚一把,“是这个贱-女人自己拿屁股蹭着我。”     不堪入耳的侮辱,单七倚见蓝薇捏着的菜单都皱了,但是她没有说话,而是仔仔细细的将眼前的男人打量一番。     男人后退两步,“干,干嘛啊你。”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家镜子是不是坏了,以至于你忘了带脸出门却不自知。”     单七倚听到周围有轻轻的笑声,见男人抬手就朝自己挥来,却在下一刻被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反手一折,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哀哀的叫着疼。     单七倚漠然的看着他,“不是所有的女人豆腐是你们这些流-氓想吃就吃,被吃豆腐还忍气吞声的。”     “小姐,怎么处置?”出手的男人走到单七倚身边,微微的躬着身子,十分尊敬的模样。     “哪只手摸的,断了哪只手。”     “别,别啊,我错了,小姐饶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男人瞬间又跪在地上,朝她连连磕头。           76.v10 有个孩子绑住我,你才会比较放心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看也不看他,只听到磕头的声音特别响,许久后才道:“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那小流-氓一听,连忙转了个方向,不知道是起不来还是不起来,挪着膝盖,以跪着的姿态,双手哆嗦的帮蓝薇捡传单,“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我错了……啪……我错了。”     蓝薇看着他一边口水沫子到处飞的道着歉,一边往他自己脸上甩耳光,厌恶的站起身。随即又握拳,愤愤的看向单七倚,“你是来秀优越,想让我知道,你现在多么风光?”     “你可以这样认为。”单七倚耸耸肩,又扫了眼她右手无名指上没有摘下的戒指,撇嘴收回目光,对上那双熊熊怒火染着的眸,“毕竟坏人都会将周围所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视为敌人。”     说完,她转身要走燔。     “单七倚我告诉你,别嚣张,他会这样对我,也总有一天会为别人这样对你!”蓝薇冲着单七倚气急败坏的低吼。     单七倚的脚步一滞,侧头看站在人群中的蓝薇,脑袋微微一歪,笑意涌上了那平静的眸,“是么?那借你‘吉言’啊。窠”     “你!”蓝薇恨得跺脚。     单七倚却没有再停,转身就走,眸中的笑意却倏地不见,腾升起冷然。     仇靖会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但她没有一个显赫的家世,没有双亲可以一起遭难。发传单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也不会是侮辱,何况……     她一敛冷冽的神情,归于平静。     上车前,她四下一扫,将热闹的街道繁华的都市一眼略过,才进了后座。     车子启动,不远处广场液晶大屏幕上,报道着仇靖断了蓝氏后路的消息。     她低头把玩着手机,取出电池板。     车子出了市中心,绕山而上,单七倚摇下车窗,看风景,然后突然将手中的手机和电池板以及电话卡奋力往窗外一扔。     零散的部件落入山涧,无处可寻。     她的眸漠然一片。     **     “怎么打不通电话?”     晚餐时间,仇靖与单七倚坐在一起,为她夹了两块糖醋里脊。     单七倚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有吗?”反问着,她伸手摸衣兜,才恍然一拍桌子,“手机一定是被扒走了!”     “怎么回事?”仇靖轻皱眉。     单七倚却不在意,夹起碗里的里脊,饿极了般的一边吃一边含糊道:“下午遇到个熟人,那时候人多,应该是那个时候丢的。”     仇靖看她柳眉轻蹙,乌眸又是无辜又是懊恼的,轻笑一声揉揉她脑袋,“没事,卡办个挂失,再给你买个手机。”     “你是什么牌子的?我要和你一样。”     “行,我让人买来明天给你。”仇靖倒是没有犹豫,抬手拿口布给她擦了擦沾在唇角的糖醋汁儿,笑,“倒是你,今天玩的开心吗?”     “只是遇到个朋友,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她没有再提及回博林的事情,仇靖也就不说。     **     在家里半个多月,两人又回到了生日宴会之前的那样的关系。     单七倚时而骄纵,时而又体贴,床上妩媚又热烈。     仇靖天天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哪里还有时间出去鬼混?     “对了,下个礼拜有个博林投资的红酒展销会,你跟我一起去吧。”仇靖装状似无意的开口,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     情事刚毕,单七倚那巴掌大的精致脸蛋微醺般殷红,香汗淋漓,肩头颈后都有男人留下的痕迹。此时,她被他双臂环在胸前,正闭着眼睛微喘着。     在听到他的话时,呼吸一顿。     “怎么,有事么?”仇靖敏锐的察觉到那几不可见的呼吸频率陡然变化,低头看她。     单七倚的呼吸放缓,眼睫轻颤的睁开,手指虚虚的搭在他的腰间,抬头对上他的眸。     “嗯?”仇靖薄唇微勾,以额抵额的靠着她。     两人呼吸相闻。     单七倚露齿一笑,声音略微沙哑,“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房间只留一盏床头灯,这是单七倚唯一保持着自己的习性,她怕黑,她有夜盲症,黑夜只会给她带来恐惧。然而城市的夜晚,万籁俱静的时候,太黑了,漫无边际。     “只是……你带我去,合适吗?”她有想过,当将萧彦陆给的资料一点点的融化成自己的“习惯”,就知道,仇靖早晚有一天会妥协。     早晚有一天会走进萧彦陆精心的算计当中。     他总有一天会带她出现在各大媒体视线中,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没有当初的遮掩。     她也终于明白,以前的不曝光,恐怕也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的小情-人玩腻了就扔,不需要给任何人留下流言蜚语,多干净利索?     所以,他一定没     有想过她会闯他的婚礼。     就算那天,门前没有那张婚礼请柬……     婚礼请柬……     单七倚敛眉,那一定也是萧彦陆放的,这一切一切萧彦陆才是幕后大Boss。     闯婚礼,那大概是她做过最任性,代价也最大的一件事。     “怎么不合适,你将会是未来的博林总裁夫人,是未来的仇太太,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妈,怎么不合适?”仇靖抵着她的额,看着她那双黑至浓稠如墨的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轮廓,勾唇亲吻她的鼻,“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你在……”单七倚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你在开玩笑么。”     “还不信了,我真是失败。”仇靖翻身而上,将柔软的身躯压在身-下,忽而邪肆一笑,凑到她耳垂轻咬一口,“看来,有个孩子绑住我,你才会比较放心。”     仇靖的进-入,单七倚低低懒懒的吟哦一声,意乱情迷涌入那双平静如水的眸,玉臂也蜿蜒而上搂住男人精壮的背。     “倚儿……”男人的急促的低-喘在侧,他的动作深入浅出。     昏暗中,单七倚的眸中却迅速的划过一丝冰冷,随即又染上浮夸的情-欲。     下一刻,女人婉转的低吟,男人沙哑的调笑……     房间再一次被激-情充斥。     **     “小姐,少爷的电话。”     单七倚正坐在西苑门前的交叉路口,这边风景很好,还有一只藤制秋千,坐上去十分舒适。天气正好,单七倚晕晕欲睡,就听到佣人拿着电话过来。     “仇靖……”     “倚儿,我这里有点事耽搁了,晚宴你让司机送,行么?”     “没事。”单七倚懒洋洋的应着,又咕哝一声,“现在才几点啊,就忙着来找我说晚宴的事。”     “怕你等。”男人的声音带着一声不掩饰的笑意。     “好啦,我一定会打扮的美美的,一定不会丢我们仇总的脸面。”     仇靖那边一顿,继而忍笑揶揄,“我记得之前谁也说要打扮得美美的,结果穿了一身运动衫来。”     “……”单七倚被他一噎,耳根红了起来,“这次绝对不会了!”     “嗯,虽然我们倚儿天生丽质,但这次不能素颜来,化妆师三点钟就会到嫣园。”     “这不是不放心我嘛。”单七倚皱皱鼻子,嘟囔。     仇靖好像隔着电话瞧到这边女人娇憨的模样,失笑,“下次再放心你,嗯?”     “好啦好啦,我不会掉链子的,那你忙吧。”     “亲一个。”     “木马……”单七倚夸张的对着电话做了个亲吻的动作,然后听到电话那边朗朗笑意,末了又纠纠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她将电话给佣人,一手握着藤蔓,微微踮着脚侧头看不远处的林婶,笑着对佣人道:“化妆师三点来,你两点五十来叫我,这期间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知道吗?”     “是,小姐。”     看着她和林婶传达意思,单七倚和林婶笑了一下。     见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单七倚脸上的笑容消了下去。提及那天晚上,她的心情再好都能被败个一干二净。     干脆跳下秋千,沿着林荫小道慢慢走去。     微一侧头,就能看到西苑那幢房子。     但自从父亲逝世,撇开嫣园也很少来客人不说,来了,恐怕也不会住进这里。     想起那天风雨交加的夜晚……     单七倚敛眸,心中压下的团团疑云再次涌上心口。           77.v11 这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荒唐的事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自小,她就不怕雷,父亲就更不可能会怕。     而那天晚上,父亲之所以会惊慌的面如土色,肯定是被什么刺激惊吓到。才会导致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病情徒然病加剧,急得吐血,脑窒息抢救无效。     雷雨夜,肯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父亲不打算告诉她,又或者……是来不及告诉她的事。     夏日融融,却突然袭来一阵凉风,单七倚瑟缩一下,回过神来搓搓手臂。     四下一看,才发现自己在林荫遮天的小道上已经走了许久,而凉风习习的相较于阳光下,这里的气温让人觉得十分凉爽燔。     可是视线转移到某处,单七倚突然倒吸一口气。     “喝!窠”     她脚下往后退了两步,只觉一时间毛骨悚然起来。     不远处的小道尽头花团锦簇十分好看,但花卉围绕的中间:是一个小土堆。土丘上只立着一个碑,因为只是侧面,所以看不到碑上面刻着什么。     单七倚脚下发软,不想再靠近。     要知道,这里是嫣园,仇靖的私家别院,不可能里面有这样一座潦草坟墓而主人不得知。     所以……     会是仇靖的故人吗?     一阵寒风吹过,单七倚打了个寒颤,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但她却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     应该只是衣冠冢。     可是,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仇靖那样的男人,在自己的别院里,特意立一个衣冠冢来时常悼念?     想到这件事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和父亲的死有关,单七倚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向它,顺着石子路,绕到坟墓的正面。     “啊!!!”     单七倚浑身汗毛竖立,踉跄着连连后退,跌进了后方的绿化丛中,手中冰凉的露水吓得她又尖叫的跳起身。     她离青冢远远的,但是良好的视力,还是不妨碍她看到那碑上……     上面赫然贴着一张她的照片!!     惊魂未定的单七倚脚下发软,心跳声震耳欲聋,她转身要跑,但是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个念头。也许……也许这就是父亲为什么会吓得病发的原因。     以父亲的角度,那夜电闪雷鸣,偶然出来散步,回去时却突然看到这座墓――在自己的“准女婿”家里,看到自己“女儿”的坟墓,怎么会不受惊吓?     可是,她、她的照片,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是在……     她撑着胆子,一点点的挪着步子走向坟墓,又四处扫了眼,就怕谁突然出现吓到自己。     心跳加速的跳动,她看到墓碑上面刻着并不工整的“吾爱”二字,而照片,就在那字下面,嵌进碑铭里。并不是彩色照,但那眉目五官,笑颜颜的模样。     俨然是她!     这是个恶毒的诅咒吗?     因为她单七倚和仇靖有仇又或者是父辈的恩怨,所以他提前为她弄了个坟墓?     那样的话,“吾爱”二字,又说不通。     亦或者……     这坟墓里埋葬的是他某个相处十分要好的故人。     而那个故人……     “还是别和那样的人牵扯比较好,我记得仇总以前好像有个感情很好的恋人,不过两人总是神神秘秘的,媒体捕风捉影也只能看到背……影……”     “那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我也不清楚,好像多久前……额,两三年前吧,就没多少消息了。”     耳边响起萧彦陆的话,单七倚瞪圆了杏眸,不可置信的一步步后退。却无意中,被没有修剪的枝藤绊倒在地,低叫一声摔在石子路上。     鹅软石磕得浑身都疼,她却好像四肢酸软,没有站起身。     眼泪一颗颗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不是的,父亲不是因为这个受到惊吓,才加剧了病情,出了意外。     这是玩笑,是她在做梦。     可是好疼……     石子冰凉的触感融进肌肤,单七倚打了个寒颤,一边哭一边笑,就是不愿站起身。     痛。     单七倚缓缓合上眼。     如果没有接父亲来嫣园,就不会看到这座荒唐的坟墓,不会知道她和仇靖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出纠葛。     原来……     却原来,她只是像他曾经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所以,就成为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消遣。     却原来,萧彦陆之所以让她成为迎新晚会的主持人,只因为那晚仇靖也会来。     只因为,仇靖绝对不会将仿真性如此高的人给错过了。     只是这世间……     为什么会有这样荒唐的事。     她抬起轻颤的手,捂住泪水肆流的眼。她宁愿,宁愿仇靖不懂爱情,或者曾经被伤害过以至于现在不相信女人,不屑于动心动情,去爱人。     她宁愿自己会落得如此田地,不过是因为她爱他,而他不爱她。     她原以为,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过于如此。     谁知道,更残忍的……     却是她七百个日夜,在别人的眼底,根本不存在。却是她单七倚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仇靖的世界,自始至终,只是他爱人的影子,他逝去的恋人的替身。     她竟然在那七百个日夜里,将满腔的爱恋,孤掷在他身上。     最后落得这满盘皆输的下场。     彻彻底底的……     因为仇靖,失去所有。     父亲叫她远离仇靖。     如果,如果在这之前,也许她还会心生胆怯,与萧彦陆达成合作,远远离开仇靖这个男人。     可现在,她失去了世界上唯一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人,她还能失去什么?     是那颗破碎到已经不知该如何痊愈的心,还是这副破败不堪任人玩-弄的身躯?     “仇靖……”     她的声音嘶哑不成声。     单七倚闭上眼,将所有的痛苦都给淹没,泪水却一颗颗不断的掉落。     **     “这个,稍微遮一下。”单七倚指着殷红未褪的眼圈,对化妆师扯扯嘴角。     化妆师娴熟的在她脸上涂抹打底,知道这是什么痕迹却闭口不说,轻笑着道:“我给小姐画一个桃花妆,谁都看不出痕迹,而且妩媚多姿,很符合小姐的气质。”     单七倚点头,不再多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柳叶眉,杏眸,俏小的鼻,樱唇。精致的五官,却头一次给她陌生又恐惧的感觉。     她干脆闭上眼,靠在靠椅上,交给化妆师。     西苑那边看上去并没有园艺师傅去修剪,仇靖敢这样直接的在别院刨个坟,想必那边一定是大家缄默不言的禁地。而父亲的入住,恐怕是仇靖意料之外的。     又或者……     她鼻头一酸,又或者,是仇靖特意设计。     才能让她再无留恋,无处可归,一辈子成为他身边籍籍无名的情-妇……吗?     萧彦陆一定知道内幕,这一切,甚至,她会考进M大,更或许从她进入高考教堂那一刻起,已经走进了萧彦陆精心设计的圈套!     单七倚心寒,这样的男人,她和他有交集,答应和他做交易,无非是与虎谋皮。     “小姐,仇先生还真是疼您呢。”     也许是化妆师的秉性,习惯不了沉默。     单七倚听到这话,嘲弄的勾唇,睁开眼,“何以见得?”     “小姐恐怕就是那天出现在婚礼上,媒体报道的金屋阿娇和神秘女人吧。”化妆师甜甜的笑,目光艳慕又带着仿佛自己是当事人的娇羞,“婚礼上除了小道八卦社,还有许许多多的知名媒体,但是次日,所有的新闻报纸里,小姐的脸却是一点都没有泄露。”     单七倚敛着眉,由着她打粉底,脸上带着笑,眸中却沉沉的敛着,“是么。”     “是啊,大家都说仇先生是怕伤害到您,很多负面新闻乱嚼舌根的报社都停刊被收购了。”化妆师这样说着,走到她另一侧,微微弯腰,赞叹,“小姐的睫毛好长,卷卷的很好看。”     单七倚弯唇,却没有再说话。     心里的冷笑一阵阵,她现在不知道仇靖为什么做这些,但是她沦为市井人民品头论足茶余饭后的谈资,已经够打脸。     她轻咳整了整嗓子。     不能再想太多,因为仇靖警觉。     她不能让他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对。     ――――――     晚上还有一更……码字太寂寞了,泪。           78.v12 你今天是怎么了,满嘴甜言蜜语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妆化一半,门突然被推开了。     单七倚没有动,只是语调微扬,“林婶?”     仇靖给化妆师一个“嘘”的手势,悄然的接过她手中的画眉笔,才走到女人身侧,就听得她轻笑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有事么?”     看着她双眸还闭着,睫毛忽闪,仇靖一双眸中尽是朗朗笑意,“这都被你知道了。”     “唔……你身上有我爱的男人的气息。难道说……你不是?窠”     对于这样直白的示爱,仇靖有些诧异的挑眉,随即低头捏捏她的腰,俯身轻咬了一口她小巧儿的耳垂,“小家伙,嘴巴怎么这么甜。”     男人的亲吻让她有股痒意,单七倚缩缩脖子,慢慢睁开眼。     桃花妆妩媚,眉眼娇娆,单七倚未曾睁开眼看过哪里知道,往仇靖娇嗔的抛去一眼,“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你……”     仇靖的下颔支着她的肩头,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还握着眉笔,他没等单七倚说完,就冲她努努嘴,示意她往镜子里看。     单七倚本来不知道他的意思,侧头看去,发现两人的姿势亲昵万分。     那种亲昵,倒没有刻意或者疏离,更像是自然而然的融为一体,丝毫不显得违和。     “你叫我看什么?”单七倚假装不知,抬头看他。     仇靖惩罚似得一口咬住她未来得及涂抹唇膏的唇瓣,然后又往镜子扫了眼,看到镜中女人渐渐的红了耳根,压低声音,语调得意又带着笑意,“当然是叫你看美人了。”     “噢。”单七倚老老实实的应一声,然后弯起眉,抬手揪他的脸,“我们的仇大美人真让人惊艳呐。”     仇靖由着她将自己脸拉扯,纵容的望着她,一双鹰眸漾着浅浅的却又真实的宠溺,嘴里却叫屈,“我分明叫你看的是仇太太。”     单七倚立刻遮住他才嘴,用眼神告诉他,这会儿还有外人在呢,说话注意点。     化妆师察言观色能力显然极佳,立刻表态,道:“时间还早,我先出去了,待会儿需要再叫我。”     “嗯。”仇靖轻颔首。     化妆师冲单七倚挤挤眼,临行前还给她一股又羡慕又激动的情绪。     等到她小心的带上门,单七倚才旋着起身,一记粉拳砸在仇靖胸口,一脸的严刑拷问模样,“说,为什么骗我。”     “哪有……”仇靖委屈,“我本来是有点事耽搁,但你男人解决事情太快了,于是就回来看看他女人怎么样了。”     “现在呢,怎么样了?”单七倚挑眉,揪着他的领带,显然对这样的解释不大满意。     “唔……”仇靖状似思考,将眼前娇俏的小女人打量了个遍,然后有模有样的点头,“不错不错,天生丽质,随便捯饬一下就是个绝世大美人。”     “切。”单七倚受不了这样明显的讨好,推了他一把,又看了眼被化妆师带上的门,“现在好了,你把我的化妆师赶跑了,我怎么办。”     “我帮你化。”     “你会?”单七倚怀疑。     仇靖笑,“我不能会么?”     “好吧……不过我告诉你,就俩小时了,我衣服还没着落呢,别浪费时间。”     仇靖见她十分严肃的板起那巴掌大的笑脸,收回手,也十分标准的给她行了个军礼,“遵命!女皇大人。”     单七倚摇头,对他这样的耍宝既无可奈何又享受的笑着,坐回椅子上。     仇靖也跟着坐在边上的滑动椅上,那握惯了签字笔的手指,生硬又不失熟稔的捏着画眉笔。望着女人那双水灵灵的杏眸娇艳绝绝,紧了紧嗓子,“闭上眼。”     “哦。”单七倚老实巴交的应一声,十分配合的闭上眼。     仇靖的笔才落在她眉上,下一刻又抬手托起她的下颔,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不等她开口,就十分严肃的迅速道:“先拿点预付款。”     听着男人理所当然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话,单七倚哭笑不得,长而卷的睫毛忽闪着,最后还是没有睁开眼。     男人的气味,在俯仰之间,就像是盈在鼻息。     她感受到他手指起初还有些生硬,后来动作轻柔,还时不时听到他自夸手艺。     单七倚无比庆幸,此刻她是闭着眼睛的。     她没想过,假如睁开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却在里面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倒影,看到他对另外一个女人展露着温柔和宠溺。     她会不会当即就忍不住。     她的心理素质没有经过锻炼,不会像他一样,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泰山崩于前色不变。     相反的,今天才明白自己的两年,竟然只是一场玩笑,她能在化妆师来之前冷静下来已经十分了不起。     何况还要继续和他恩爱,鹣鲽情深的模样。     单七倚嘴角几不可见露出一抹弧度,嘲讽又悲哀,单七倚,你不是也很会演吗     ?     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好演员呢。     只是没有到了,不演,就会失去所有存在意义的地步而已。     美色当前,仇靖到底还是坚持不了多久,柳叶眉才描好,大手已经在她胸前揉-捏不愿撒手了。     单七倚见他越发得寸进尺,轻推了一把,睁开眼,一脸无辜,“要是误了时间,你猜他们会不会再给我扣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     “得。”仇靖闻言顿时无奈了,一刮她的鼻,“我叫化妆师进来,别让我等太久,嗯?”     “喂,这话你应该对化妆师说才对吧。”单七倚不服气的边躲着他那吃豆腐的手,一边反驳。     仇靖勾唇邪肆一笑,动作暧-昧的在她腰窝处掐了一下,压低声音,“我等她干嘛,她又不是我女人。”     单七倚原本就化着桃花妆儿呢,此时脸蛋更是殷红,嗔意满满的推了他一把,“你今天是怎么了,满嘴甜言蜜语。”     “不爱听?”     “嗯……”单七倚似是思考,见他脸上却是胜券在握的表情,气呼呼的推开他,“好啦,叫化妆师进来。”     “行,我在楼下等你。”     “公司真没事了?”     “真搞定了。”     “真棒,赏你个吻。”单七倚起身,踮着脚在他唇下主动落下一吻,下一刻一双铁臂却箍住她的腰肢。不过她的反应也十分迅敏,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美眸露着一抹“不许再来了”的神色。     仇靖望着她莹莹粉唇,喉结滚了滚,显然是留恋万分,“那我出去了。”     “去吧。”单七倚挑挑眉,毫不在意。     设计师姑娘给单七倚挑了一条单肩的长裙,水蓝色,行走之间影影绰绰就像是湖水泛波,煞是好看。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身裙子。”顶着淡淡桃花妆的单七倚显然对这身裙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衣柜里,好奇极了。     化妆师冲她揶揄的笑,“仇先生亲自挑了四五套呢。”     “还有呢?”     “这里。”化妆师依言移开衣柜另一侧的门。     粉色十分显嫩的百褶礼服长裙,一袭淡紫色的抹胸短裙,还有一件银灰色旗袍。旗袍那开叉开的,显然很符合某位先生“重色”的恶趣味。     “那就蓝色的吧。”     化妆师笑,“就知道小姐您喜欢这条。”     “为什么?”单七倚微诧。     “因为仇先生买下这裙子的时候说过,这条最衬小姐的气质,典雅,高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化妆师一本正经的转告,又笑着绕道她身后,为她解拉链,“仇先生对小姐真好。”     单七倚却敛眉,淡淡道:“他真这样说?”     “是啊。”     那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     单七倚纤臂一抬,指着柜中的旗袍,“我要穿那条。”     “啊?”化妆师显然对她临时变化有些不解,“可是……”     “那件颜色更衬我肤色,和今天化的妆不是么?”     “错是没错,可仇先生……”     单七倚侧头看她,“我们之间不需要讨好,也许,他更喜欢我穿这条呢?”     事实上……仇靖确实更喜欢她穿那条旗袍。     但不喜欢她在晚宴上那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她穿那条旗袍!     ——————     第二更到咯,不要嫌晚啦,本来文文成绩不好,没多少亲看仔仔已经够辛酸了,偏得还码字慢……     三千字不码个三小时出不来,谅解下啦,么么哒。           79.v13 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在看到那妙曼的身子扭着腰下楼时,仇靖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薄唇抿了起来,凌厉的眸光扫向紧随在单七倚身后的化妆师,无声质问:怎么搞的!     都道仇先生盛宠自家小情-人,自是惧内,所以只是衣着而已,无伤大雅。化妆师强行自欺,别开眼不敢接那男人的视线。     “久等。”踩着香槟色的六公分高跟鞋,单七倚扭着腰下楼,殷勤又主动的去挽住他臂弯,乌眸弯弯,“我们走吧。燔”     仇靖侧头看她,又对林婶道:“天色晚了,可能会凉,给小姐取件披肩来。”     “是。”     四点钟,天色很晚?     大夏天,可能会凉?     单七倚觉得仇靖这大概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以表达她没有顺应他的意思穿那条裙子的不满。     只是,容她最后一次任性,以前,做了太久了“她”,往后也许还要做很久的“她”窠。     那么现在,至少这个夜晚。     让她选择一次,只这么一个细节,与那个女人不同。     黑色的迈巴-赫在一栋繁华的会所前停下。     门口挤着各路媒体,候着打算捕捉一些吸人眼球的新闻。例如今晚博林酒业的集团总裁女伴是谁,之前婚礼的抢亲风波,不久前蓝氏被收购和蓝薇的感情破裂。     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只待验证而已。     单七倚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形,第一次是那天宴会厅,她像是个小丑,在闪光下,在仇靖的讽刺下,像个跳梁的小丑,无所遁形。     “您就是仇先生的秘密爱人么,可否透露下两位因何相识,在一起多久了?”     媒体经由保镖拦着,但两人才下车,就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话筒递到单七倚面前。     仇靖顺着看去,见是个颇为斯文的男人,环住单七倚的手稍微用了些力道,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对话筒道:“倚儿,我仇靖未来的妻子,其他日后会告知。”     单七倚听到各种“咔擦”声和哗然以及更多的嘈杂询问,整个人靠在他结实的胸膛,看着两边“穷凶极恶”的脸,她选择能沉默就沉默。     这一幕,想必应该也是仇靖纵容。     两人都应该知道,携手同出入这样的宴会,一定会成为众媒体的焦点。     “请问小姐,前些天蓝氏千金被毁婚约的事您怎么看,是否是因为小姐?”     仇靖的眸扫向发问的人,见发问记者下意识一瑟缩,却僵着脸,显然不愿意收回刚刚的话。他勾唇,眸中却闪过危险的光,“我并不喜欢有些不上门面的媒体无中生有添油加醋。”     “仇先生,您身边的小姐是不是前不久订婚宴上的神秘女人?”     “仇总,之前和蓝氏千金定下婚礼,当天却害得你身边的小姐受伤入院,是两人感情出现问题了么?”     疑问一发接着一发,单七倚避着难以彻底躲开的闪光灯,靠着男人的胸膛,那日的恐惧和无措好像又从头至脚的灌入如今的她身上。     仇靖给了跟着的助理一个眼神,揽着单七倚先进。     不像是其他人带的女伴,单七倚神色不够自然优雅,举止不够镇定,甚至有些地方处置没有应有的礼仪反而透露着小家子气。     但仇靖却丝毫不在意,临门一脚转身,提高声音,一手搭着单七倚的腰间,冲着挤挤攘攘的媒体记者朋友道:“我最近对报刊挺感兴趣的,不介意再收购几家。”     说完,低头跟单七倚一笑,“我们进去吧。”     灯光闪烁,单七倚能感受到男人搂着她的力度,无声的点点头。     她并不是不想讲话,而是喉咙像是被哽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仇靖一定也没有想过,她临时的表现会如此不尽人意,但也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才会那么体贴的将所有并不友善的言辞要么无视,要么不轻不重的回击。     会所大厅里觥筹交错,人来人往,自助的酒水席间来往的都是高层人士。     单七倚撇开刚刚的不适,嘴边噙着得体的笑容,跟随仇靖和各类人士打招呼。手中拿着一杯半满的橙汁,以应付碰杯时的尴尬。     “你就这样把我介绍出去,不合适吧?”     好不容易得以停歇,单七倚抽了个空问仇靖。     仇靖今晚穿着银色燕尾服,系着红色领结,短发打着发膏竖起,露出饱满的额,深邃的五官下深邃又迷人。此时他靠在甜点柜边上,右手捏一杯红酒,鹰眸光漾着浅光,望着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的女人。     他轻轻反问:“怎么不合适?”     厅内有些热,已经褪下披肩的单七倚迎上男人的注视,很迟疑,“毕竟当初……”     “没有当初。”仇靖打断,踱步至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颔,一眼望进她透露着自卑神色的眸中,薄唇掀合,开口的话似乎有摄人心魄的能力般,“你是我女人,自     信点,带上只有你配得上我的那种心情。”     “可是。”单七倚还是犹疑。     “你忘了在家里怎么相处的?”仇靖勾唇,拇指轻轻的抹了抹她唇角,“忘掉那些所谓的当初,记得你是我仇靖的女人,只有你会是就可以。下半辈子都会站在我身边的仇太太,拿出你的气势来,嗯?”     “嗯。”单七倚点头。     “笑一个。”     单七倚依言弯唇,动作有些僵硬。     仇靖鹰眸中迅速的划过一丝光芒,俯身在她唇上轻擦而过,鹰眸炯炯盯着她,“接下来的人,我去应付,你休息下,宴会还很长。”     “好。”单七倚点头,脸上的情绪终于自然了些。     “要帮你找个人来说说话么?”一个人坐在角落,未免有些孤独。     “没事呢。”不认识的人,反而尴尬,单七倚四下扫了眼,抬手一指,“我去那儿。”     仇靖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去,见是蛋糕甜点塔,无声的笑,“行。”     临行前,他又拿起她的披肩,给她仔细披好,盖住那白晃晃的碧藕,才满意的起身离开。     男人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憧憧人影中,单七倚脸上的笑渐渐落下归于平静,她整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漠然的看着来往人脸上挂着虚以委蛇不走心的笑。     这样的世界,你永远不知道,对着你笑的人,什么时候给你一刀。     “好巧。”     一个男音打断她的思绪。     单七倚回神,寻声看去,就看到举修远站在不远处。     笔挺西装,掀长的身躯,衣冠楚楚的模样,只脸上带着微诧,往这边走来。     她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他,毕竟是这样的宴会,而举修远和仇靖又是同一个世界,有过交易合作。如果不是因为萧彦陆出国了,这样的宴会再遇到他,也不会意外。     但她不愿和眼前男人多做纠缠,微一颔首,起身就要走。     望着那娇俏的背影,举修远有些无奈,“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     语气中竟然有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单七倚脚下一顿,抬眸搜索了下仇靖的位置,只见他被几个男人围住,脸上挂着浅笑,能让他都笑容相对,不是重要客户就是心情好。     于是她转身看举修远,勾唇打招呼,“举总,好巧。”     对他的话避而不答,举修远无奈,听着她疏离的话语,长腿一迈凑上前两步,就看到她往后退了一小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吃人吗?”     好像从医院开始的第一眼,这女人就跟小刺猬一样。     他自问长相虽不说是万人迷,至少不应该是吓得人家退避三尺啊。     “举总说笑,想必您还有其他事吧。”单七倚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我就不打扰您了。”     “我可不想面对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倒是你,仇总怎么会带你来?”     举修远发誓,他只是好奇,话中没有带半点讽刺或者其他嘲讽意思。但偏得一出口,就又得到了小刺猬一样的眼神和抵触――     “他带我来很奇怪么?算了,多说无益,举总,我先告辞。”     举修远看着她说完就转身离开,只觉自己分外无辜,他什么都没做,这女人为什么总把他当豺狼虎豹?     他微叹着摇头,不愿再与人周-旋的举修远本想找个地方坐下,却看到毅然离去的身形微微一顿,他英眉一挑,眸中划过一丝疑惑。           80.v14章 我们的婚礼会在两个月后举行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只见那女人又走了两步,就将手中的果汁杯放下,抬了抬手又垂下。     然后直接倚靠在餐台边,不动了。     见此一系列动作,想到某个可能性,温润的眸忽而一缩,举修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躯。灯光下,刚刚还带着礼貌浅笑的女人,紧咬着唇,额上已经觅着一层细小的汗珠。     “身体不舒服么?我扶你先坐下。”     单七倚见来人是他,松了口气又随之心情复杂的摇头,但想到还有仇靖在,抬手推,却发现没有多大力道。下腹痛的让人难以接受,脑子一片空白燔。     她没有想过,例假竟然提前来了,柳眉死死的拧着,咬唇道:“举总,我没事。”     被仇靖看到,就不好了窠。     “脸色都白成这样,还没事。”举修远皱眉,感觉无处下手去扶,只能隔着她披肩,搀住她的双臂,“需要去医院吗?”     “我去下洗手间就可以。”单七倚艰难的扯扯嘴角,“就不麻烦举总了,我叫侍应生。”。     莹莹唇色还带着唇膏的色彩,那妩媚的桃花妆却已经遮不住她的初露的病态,举修远不放心,可看到一个托着酒的服务员见这边出了问题,过来问,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这边脚步才迈开,突然场内掌声雷动,单七倚脚下一滞,就听到仇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借此机会,郑重的向大家介绍我的爱人。”     灯光突然熄灭,只有一束落在单七倚身上。     仇靖的目光深情款款,却看到单七倚身边还站着举修远,他薄唇一扬,“多有不便,还劳烦举总将我家倚儿送上台来。”     “她身……”     举修远的话才出口,单七倚就扯了下他衣袖阻止,然后嘴角噙着笑容,向各方向点头示意,一步步踩着高跟鞋往台上走去。     小腹的坠痛阵阵传来,单七倚咬着内唇,嘴边端端的笑容弧度却一丝未变。     看到仇靖迎来,她伸手与他一握。     见她上台,仇靖鹰眸一凛,薄唇依旧盈着浅笑,与女人轻握着的手却不动声色的移到她腰间,让她整个人倚靠在自己身上,才将话筒递到她面前,“和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单七倚颔首,然后冲台下的众人浅浅鞠躬。     “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女人,单七倚,将是我仇靖的妻子,我们的婚礼会在两个月后举行。”     听到男人的话扩散出去,单七倚的脸色突然煞白得厉害,不同于病态,连妆容都掩盖不住。     男人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轻笑一声,在媒体注视下,轻轻吻了吻单七倚的额,压低声音安慰,“身体不适么,我们马上就走。”     单七倚惨然一笑,她哪里是身体不适,她是浑身上下身心都不适。     她曾经早盼晚盼,只盼有一天,他能将她带入他的朋友圈,带入他的生活,毫无嫌隙的在一起。如果……如果没有和萧彦陆定下那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合约,如果……     如果没有看到那刻着“吾爱”二字的坟冢。     如果……     没有如果。     她可以在他身边,挡住他一切桃花,光明正大,但不能和仇靖有任何名分关系。     单七倚隐隐有种感觉,萧彦陆和仇靖那死去的挚爱有关系,更甚者,那位他深爱的女人是萧彦陆的,谁。     “届时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仇靖说罢,将话筒递给边上的主持人,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递给单七倚,躬身一把将她横抱,“倚儿,盖住自己。”     漏出来了吗!?     单七倚心一惊,这念头一出来,小腹的痛更加猛烈。     举修远站在人群中,看着将女人抱着匆匆离开的仇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喜欢,为什么她食物中毒进医院,他不在。公司一面,仇靖显然是有目的而来,不然不可能早晚不来,偏偏在她在的时候。     但那个时候,她和他之间的气氛显然十分奇怪。     而前不久酒吧的那场“玩笑”,他更像是在戏耍着她,丝毫不在意。     眼下则是……     他不懂。     爱情这东西,果然还是很神奇的。     眼前浮现那抬手间都是风情,偏得冷着一双眸子的女人,旗袍很适合她,确实适合。     “举总,听说您有个福利孤儿院的项目……”     举修远回过神,侧头看来人,嘴角噙着笑,温润无双,“是啊,项总有兴趣?”     **     温暖……如水一样,环绕在四周,仿佛游移在亲吻着肌肤毛孔。     单七倚睁开眼,半晌才察觉那股温热是哪里传来的,她侧头,就看到仇靖坐在一边,大掌在她小腹上熨帖着。     明明是大夏天,仇靖却一手捂着暖手宝,时不时的换一只手抚着女人     的小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来这个的时候会痛,小腹凉凉的,没有温度。     “仇靖。”     仇靖本来还很认真的反复着动作,听到这声音抬眸,见她神色还虚弱着,乌眸却已经掀开,薄唇一弯,“你醒了。”     “嗯。”单七倚有些难堪,到底是身体脆弱的部位,她没有多少安全感,但那热乎乎的手掌,却让她说不出让他放开的话。     那个人……也会痛这个吧,不然为什么,他手法倒是很娴熟的样子。     “身体不舒服早些和我说,吓我一跳。”仇靖换一只手,放下暖手宝躺在她身侧,一手贴着她略显尖俏的脸蛋,以额抵额靠着他,“脸白得更纸一样。”     “一直都这样的,喝点红糖水就可以。”单七倚扯扯唇角,“不好意思,表现很糟糕。”     “我仇靖的女人,表现如何都只能我来评判,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仇靖板着脸,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单七倚摇摇头,挪了挪身子依偎进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手来到自己背后轻轻抚顺。半晌后开口:“仇靖。”     “嗯?”     低低的应声在头顶,单七倚不敢抬头对视,只拿发顶蹭蹭他的下颔,“两个月后,是真的吗?”     “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仇靖应着,轻抚她背的动作未停。     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袭来。     “可是,我不想。”     听到女人的话,仇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低头看她,“怎么了?”     “我爸才去世没多久,我……”欲言又止,单七倚杏眸盈上一圈殷红。     “我会是你的亲人。”仇靖抬手握住她的手,置于唇前轻轻的吻,“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因为他说喜欢一个人清幽的住,把我派去的佣人都给遣了回来,是我思虑不周。”     “生死有命……”单七倚说不下去,睫毛忽扇,眼泪就落了下来。男人指腹温柔的拭过,她紧紧抿着唇,却没有再抬头看他,“生死有命,哪里能怪你,我爸只是……去找,去找我母亲了而已。”     “在天之灵,伯父一定希望能看到你幸福。”仇靖松开了她一些,吻去她的泪,语气虔诚,“倚儿,你信我吗?”     单七倚睁开眼,透过朦胧的雾气,是男人那熟悉又令人陌生的脸,那熟悉又陌生的表情。     “我能信你吗?”她似是喃喃反问。     “傻姑娘。”仇靖轻笑,一手贴着她的小腹一手揽着她的腰,轻轻的吻着她的脸,“你不信我还能信谁。”     “是啊……”单七倚微颔首,复而闭上眼,“我困。”     “继续睡一会儿。”     信你什么,信你有一天终会移情,忘掉那青冢埋着的女人,爱上我吗?     信你不会因为我触怒你而暴怒施虐,不会像对蓝薇一样对我吗?     还是信你在你以为死了的她回来后,会选择我?     这一切的一切……     仇靖,你叫我怎么信你呢。     仇靖揽着她,下颔抵着她的发顶,鹰眸沉沉的敛着。     她比嫣儿脆弱太多了。     站在人群中,纤瘦的人影明明一步步往自己这边坚定的走来,却好像随时都能在下一刻倒下去。     他知道,她有她自己的倔强,他曾经自私的将她圈豢,那也是因为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为他所囚。     后来,他放开了她,却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     可等到真的放手,却又发现不行,如果放走了她,也许这世上……     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和嫣儿相似的女人了。           81.v15 桌上放着的,赫然是坟墓桑的照片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为了大众“曝光率”,单七倚拎着叫厨房做的午餐,打了电话给仇靖确认后,起身去博林。     谁知道却在别墅门口,看到被阻拦着,却依然在不断叫嚣的身影。     单七倚并没有兴趣了解她这番来又是为了什么,左不过就是听闻她和仇靖要结婚的时候,触她霉头而已。     “单七倚!燔”     她不想理,但人家摆明是来找的,看到人怎么还会放过?     “蓝小姐。”单七倚跟司机点头示意,转身走向被保安拦住的人,“放开她吧。”     以前蓝薇进出嫣园,到底还是仇靖的吩咐,当初不拦所以她能来示威。     蓝薇愤愤的推开并不礼貌的两个制服男人,拍拍自己的衣袖,想当初和仇靖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人点头哈腰就像两条看门狗,谁知道换个主人,眨眼就会咬人了窠。     “我以为和蓝小姐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单七倚看她,蓝薇身上还穿着见牌子货,首饰妆容,和那天发传单的景象完全不同。     想来,应该是又傍上了富二代。     所以,又端上了大小姐的气势,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气势。     蓝薇扫了眼单七倚手上提着的食盒,讽刺,“还真是亲密啊,送餐?抽不出时间陪你去饭店吃么。”     “我自然是不如蓝小姐在仇靖心中的地位。”单七倚也不和说话句句带刺的她争,淡淡的敛着眉,“还有事么?”     “这不是谈话的地方。”蓝薇的眼神明显的飘向她身后的两个保安。     “那就算了,我也没有听的意思。”单七倚不喜欢她这样卖关子,转身要走。     蓝薇却没有着急,反而冷笑一声,提高声音,“如果你不想自己只是个替代品的事情人尽皆知,那就找个地方!”     单七倚离开的脚步一顿,心中却警惕起来,蓝薇又怎么知道仇靖和她两人间的纠葛?她转身,直直的对上蓝薇,看到她得意的挑着眉,眼底都是不屑。     “蓝小姐,话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坐下来聊过之后,再判定我是不是乱讲。”     单七倚走到司机边上,将食盒递给他,“告诉仇总,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过去了,你帮忙把这个送过去。”     蓝薇见此,声音尖锐:“告诉你的狗,别乱吠。”     单七倚眸一沉,转身看蓝薇,眉角微扬,“既然蓝小姐有心以这样的方式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让吸引仇靖的注意力么,怎么这会儿又说这样说话?”     蓝薇闻言脸色一变,愤愤的别开脸去。     “请吧,蓝小姐。”单七倚没有再看她,转身回到嫣园。     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蓝薇眯起眼,眸中迅速划过一丝狠戾。     “喝点什么?”单七倚让蓝薇一起进接待室。     “少端你那女主人的架子。”蓝薇完全不买账,别说这边没有人,就算有人,她依旧这般张狂。     单七倚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看来蓝小姐并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啊。”     “单七倚,你不过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凭什么这么嚣张?”     还真是冤枉。单七倚没有回应,而是起身将接待室门带上,带上前还跟林婶说了句,“林婶有事您就先忙吧,我和朋友说会儿话。还有,给我一杯茶,要刚烧开的。”     语毕,她嘴角噙着礼貌的笑转身看蓝薇,“蓝小姐,出生的卑贱与否,能够决定日后的命运么?还请您有些耐心,等我沦落街头了再来嘲讽。”     “我真想让仇靖看看你这副嘴脸!”蓝薇无言相对,咬牙切齿的开口。     见她已经被激怒,单七倚抬手抚了抚发,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走到她身边,低低的开口:“我肚子里还有了仇靖的孩子,你是不是……一并告诉他?”     “你!”蓝薇气极,抬手就给她耳光。     “我只是开个玩笑。”单七倚一把握住她往自己扇来的巴掌,摇头打量她,“啧啧啧,蓝小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嘴脸,但蓝小姐这模样要是给仇靖看到了,恐怕他都恶心自己曾经和你浓情蜜意吧?”     蓝薇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得手,恶狠狠的冲她吼,“放开我!”     “我只是怕你对我不利而已。”单七倚松开她的手,“坐下说话吧,蓝小姐。”     蓝薇捏着拳头,狠狠的看着那穿着一身藕色连衣短裙的身影,越看越觉得她的小腹鼓囊囊,心中歹意渐生,突然想到正事,冷讽一声,“你就那么喜欢替不爱你的人生孩子?”     “蓝小姐,说话要有理有据,仇靖不喜欢为何在媒体前说娶我?还有,你说的替代品……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单七倚一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模样。     林婶将茶水端进来后离开,将接待室的门关的紧紧的。     “你忘了,你当初和仇靖在一起……有多少机缘巧合吗?”蓝薇优雅的踩着猫     步走到桌边,俯身拿过单七倚手中的茶杯,“仇靖堂堂博林酒业的集团,为什么偏偏看上你这只丑小鸭呢?”     越说,她的语气越温柔,蓝薇伸手轻轻的托起她的下颔,见她眉头轻皱,得意的继续,“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啊,我的单小姐,不对,我应该叫你……卫小姐。”     “卫嫣冉,小姐。”     单七倚狠狠的别开头,语气冷冽,“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不,你听得懂,单小姐那么聪明,哪能听不懂呢。”蓝薇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扔到她面前,“你瞧瞧,美么?”     桌上放着的,赫然是坟墓上的照片!     单七倚瞳孔一缩,拍桌站起身:“这是我的照片,你从哪里来的!”     “哈哈,你的?看仔细些好么。”     单七倚面上渐渐出现颓败之色,“这,这不是我……”     蓝薇见事情按照自己设想的慢慢进行,得意万分,一把擒住她下颔,止住笑,眼睛眯起,“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不管你有没有孩子,彻彻底底的离开仇靖。第二个……你就那么贱,非巴巴着留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边么?记得当初我们的单七倚小姐,可是理直气壮的说,仇靖爱你的。”     单七倚跌坐在座位,怔愣抬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单七倚突然恨恨一锤桌子,抬头瞪她,“我不信!”     “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啊~”蓝薇看上去毫无所谓,“卫嫣冉,赌石界的皇后,仇靖的青梅竹马,在三年前逝世,自那以后,仇靖相思成灾,然后――遇到了你。”     单七倚闭口不言,否定的摇头。     蓝薇见她那模样,顿时笑得更加得意,“追求真爱的单七倚小姐,你知道嫣园为什么叫嫣园么?”     还能为什么……?     卫嫣冉,这个名字还不够明显么?     “哈哈。”见她抬手捂住头,蓝薇仰头大笑,转身走到窗边,用力的拉开窗帘!     外面的阳光突然射-入室内,尘埃纷纷扬扬无所遁形。     眼睛适应光线过后,窗外,也是那棵木棉树。     “知道为什么嫣园有棵这样的木棉树?”     “因为这棵树是那个女人亲手栽的啊~”     “他爱你吗?他跟你甜言蜜语,跟你恩爱缠-绵,你以为那是跟你单七倚吗?哈哈哈,人家把你当做死人啊,已经死了的人啊!”     单七倚目光沉沉,看着蓝薇迎着光线,一边笑一边说,疯了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所准备,也许她真的会被她这一击溃不成军,而且……她眸中迅速闪过一道光,拿起桌上还滚烫的茶水,缓缓走到她身后。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蓝薇笑声一顿,侧身就看到单七倚喃喃,失魂落魄的望着窗外的树。看到她手中端着的茶,突然歹念顿生,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推开单七倚。     单七倚双目无神,讷讷的踉跄两步。     蓝薇揪住她衣领,那眸中尽然疯狂和憎恶,“不信是么,不信就看看我毁了你这张脸,他会不会还舍不得你,和你成双成对!”     “啊――!!”     尖叫划破长空,门在下一刻被用力打开。     ――――――――     貌似得固定一下更新,有亲打赏就会加更。更新时间是晚上六点前后,如果有两更的话,第一更会提前到下午两点,第二更晚上九点。     码字速度太慢,大家多担待哈=0=其实咱们的单小姐,早就看粗蓝薇是受谁利用,前来挑衅的啦~~这一切,都还在被某人操控在手里。           82.v16 将她当做傻子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蓝薇看到来人,低头看自己还揪着单七倚的衣领,慌得连忙松开茶盏和手。     “乓”落在地板上的茶盏碎成几块,却都还冒着未散热气。     她摇晃着脑袋,做贼心虚的一步步往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此地无银。     但是仇靖却无暇顾及,箭步上前推开她,蹲下问单七倚,“倚儿,倚儿你还好么?燔”     单七倚浑身佝偻蜷缩着,一双手虚虚遮着火辣辣的脸,手背也滚红一片,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疼得不敢用手碰,浑身都在颤,那种痛跟仇靖当初的对待大同小异,她却生生的忍着泪,哭也不哭窠。     仇靖不等她说话,就将她小心横抱起,凌厉的眸一扫跌坐一旁的蓝薇,大步出房间,一边怒吼,“叫袁医生!快叫袁医生过来!”     “仇靖……”单七倚的手轻颤,浑身都被那种焦灼的痛给传染,“我……”     “别说话,乖,医生很快就来了。”仇靖见她的手背红红一片已经开始起水泡,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嘱咐她不要乱动,转身跑出房间。     没一会儿就拿着一方泡过热水的湿毛巾,包裹着冰块。     门没有关,单七倚听到他一路拿什么东西砸墙,直到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拿着小心覆着自己脸的时候,心里才空落落的一笑。还是……     舍不得这张脸被毁。     “少爷。”     “赶紧来。”仇靖听到袁医生的话,没有转身,却将手中裹着碎冰的毛巾递给单七倚,声音温柔,“乖,握手里。”     他起身让出位置。     单七倚听到心脏“咚咚”在耳侧,她不敢睁眼太久,眼皮也火辣辣的疼。视线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火光,她听到医生说合上眼。     她乖乖的合上眼,心悸过后,就陷入了黑暗。     **     仇靖轻轻的碰了碰单七倚的手指,她的手被绷带一层层裹起,露出尖俏的指尖,修着圆润的指甲。此时女人已经陷入沉睡,脸上抹着厚厚一层药油。     脸上的肌肤脆弱虽然堪比手背,但是袁医生却说脸上伤势太严重,必须要等药膏将她脸上皮肤的温度降下去,才能再行包扎。     想到那张脸即将被毁,仇靖鹰眸中风云渐起,忽而握拳起身――     蓝薇。     “少爷。”林婶一直候在门外。     “那个女人呢。”     “在接待室。”     “砰――”     “啊……!!”坐在地上的蓝薇瑟缩的尖叫着,然后捂住耳朵,“不是我不是我。”     仇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和嫣儿相似的气质无影无踪。     当下不留情面的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随着“啪”一声,蓝薇的脸狠狠的被甩到一侧,脖颈上的力道,揪着衣料,似乎要让她窒息。     她摇着头,嘴里都是血腥,双目无措又惶恐,双手搂住男人的手,“不是我,仇靖,仇靖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气糊涂了,我不是故……”     “啪!”     又一个巴掌。     蓝薇嘴角觅出血水,她摇头,眼泪随之掉下来,“我错了啊,我只是想毁了她,毁了她那张脸,她不是,不是卫嫣冉不是吗。”     “你说什么?”仇靖眯眼,狠狠掐住她的下颔,逼迫她面对自己,鹰眸猩红嗜血,咆哮,“你跟她说了什么!!”     “不是我说的,不是……”蓝薇又连连否认,慌不择路的要跑,脸色却被勒得涨红,她痛苦的闭上眼,挣扎减弱,“仇靖,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她除了长、长得像,哪里配得上你。”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仇靖吼,一把拎起她,又将她狠狠的摔地上。     蓝薇痛的痉-挛说不出话,林婶轻轻唤了一声“少爷”,然后将桌上的一张照片递给他。     仇靖眸中瞳孔一缩。     蓝薇却抱着头,瑟缩成一团,没了意识。     仇靖眸色沉沉,“送往精神病院,她神志不清伤害到人,还有,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是。”     **     单七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来到一个遍地开满了红色花的地方,像是烈烈火光。     但是只有花海,没有叶,也看不到土,脚下踩着的像是长出的花,又像是掉落的花朵。     不远处,朦胧间的光芒中,站着一个女人。     她只能看到背影,但那个背影却是和她那样相似,就像是她自己一样。     她也确定的知道,那不是自己。     而是仇靖爱着的女人。     梦里,她听不到那个女人说什么,只看到她徐徐转身,看到她满脸是血的往自己瞬移,眨眼间来到她面前,抬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动     作轻点。”仇靖见单七倚皱眉,连忙吩咐医生。     袁医生将手中绷带放松了些,又在她起泡的肌肤上又抹了一层凉油,这才心惊胆战的继续包扎。     “唔……”单七倚痛苦的呻吟一声。     仇靖眉头拧得死死的,低吼,“你轻点!”     “是是。”袁医生手上动作再放轻,纱布都快拿不住,额上觅着汗凝聚成珠,不敢擦拭,滑入戴着的口罩。     是笑声……     女人仰天大笑,是蓝薇的笑声!     不,是这个女人的笑声……     单七倚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脖子上的力量又突然松散。她听到那个女人张着血口大盆嘶吼――     “仇靖是我的!!”     她突然间被惊醒,双手却沉重的抬不起,眼前是明晃晃的灯光。     单七倚条件反射的闭上眼,不断的调整着呼吸。     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倚儿,醒了?”     再次掀开眼帘,就看到仇靖一脸担心的样子,梦里那种撕裂的悲痛再次萦绕浑身,她痛苦的闭上眼,没有给男人任何回应。     “倚儿,看看我。”仇靖小心的托着她缠着绷带的脸,他没有看错,她的眼睛很红,他不知道,滚烫的茶水有没有伤害到她的眼睛。     “你走。”单七倚的声音嘶哑干涸。     “倚儿,别说气话。嗯?”仇靖温柔的隔着纱布贴着她的脸,动作小心不敢过分,“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谈,等你好了,好不好。”     “仇靖……”     “我在。”     男人的声音温柔如当初,将她拥入怀里。他的气息,一如当初,像是千军万马侵占她所有身心,不留分寸。     蓝薇的到来,让她彻彻底底的看清,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都是……     假的。     “蓝薇呢。”     “我看到你的照片在桌子上,蓝薇给你看那张被PS过的照片时乱说了些什么?”仇靖不答,而是放轻声音,一双眸专注的盯着她。     单七倚一顿,缓缓睁开眼,“PS?”     仇靖将室内的灯光调得更为暗,跟床头柜最低档一般,这才低低应声,“手段还算高明的PS,但我好奇她跟你说了什么,来找你又是为了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等你身体先恢复,不急。”     单七倚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再说话。     半晌后,眼中的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在顷刻间凝聚,在睫毛忽扇间,落下。     仇靖心口突然一跳,慌了,“你别哭,伤口会感染。”     “如果……”     “如果我好不了了……”单七倚扯扯唇角,说出的话哽咽不成声,眼泪一次次漫出眼眶落下。     而男人见此连忙拿出手帕,动作轻柔谨慎帮她揩拭泪水,一时间又心疼又无奈,“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好不了。”     “仇靖……仇靖……”     听着他的诱哄,单七倚一边哭得难以自己,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就像是渴望着救赎。     就像多喊一遍,就能让眼泪将痛苦让疼痛让所有的一切记忆过去,都冲刷掉。     酸楚的心口,干涩的喉咙。     事已至此,那个男人却还在骗她,镇静的,面不改色的。     将她当做傻子。     ――――     若干年以后,仇靖觉得,当初就该看出些什么。     比如她哭成那样,显然不会只因为那千分之几破相的可能。     比如,她不笨,蓝薇当天一定有理有据的说了什么,不会被他随口一句照片是PS出来的给忽悠。     可人总是事后诸葛亮,等到不见了,才觉得恍然若失。     才发觉人心易改,某些人却非要不可。           83.v17 这是你妈妈,我是你爸爸,记住了没有?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厨房煮了粥,我扶你起来喝一点。”     单七倚看仇靖端着小半碗粥,还冒着热气,胃口全失,“我不想吃。”     “那我们凉一下。”似乎看出她为什么不想吃,仇靖将粥碗放在床头柜,小心的扶她坐起,“袁医生待会儿会来给你换药。”     “嗯,你怎么不去公司?”单七倚掀掀嘴唇,她的脸部都被纱布蒙着,很难有面部表情。     “你这样的情况,我怎么能去公司。”仇靖叹口气,拿过靠枕垫在她身后,俊脸上都是复杂的情绪,鹰眸微微的沉着看她。     单七倚却靠着枕头,浑身透着懒意窠。     眼看着就要陷入沉默,仇靖见她状态好了些,轻轻搭着她的手腕,“看到蓝薇离远一点,她精神已经不正常。”     “可是……”单七倚轻轻反驳,侧头看他,似是呢喃,“她只是喜欢你啊。”     “不管是哪一种喜欢,伤害到别人,嫉妒到失去自我,就是错误。”     仇靖的声音很低,但是意思却明明白白的传到单七倚的耳朵里。     单七倚倒没有再说其他,而是认可的点点头,然后扫了眼桌上的粥,“我饿了。”     “我喂你吃点。”     单七倚没有异议。     她没有问蓝薇怎么样了,仇靖也没有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再提,似乎都怕扯到某一点上,事情会纠缠不清。     仇靖怕单七倚想通了,钻牛角尖的问。     而单七倚单纯是不想问。     既然他已经说了那样的话,无非已经坦露,他对她,打算继续欺瞒到底。     再追问,也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她会将计就计让蓝薇夺走茶盏泼向自己,目的也只是——     “婚礼恐怕要延迟很久了。”她有些不舍和懊悔。     仇靖舀粥的动作几不可见的顿了下,鹰眸一紧,随后又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不着急,等你痊愈。”     “仇靖。”单七倚轻轻的唤。     “嗯。”     “你喜欢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去?我娶个不喜欢的人干嘛。”仇靖一时间似乎哭笑不得,吹凉了粥,递到她唇前,“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不想再看到蓝薇。”     “我已经叫人把她送到二院,你放心养伤,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仇靖应许。     单七倚却再次强调,“你能保证么?”     “我保证。”     单七倚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眸,终于脸上的神情轻松下来,又叹口气,“希望不要再有第二个蓝薇了。”     “我一定为你守身如玉。”仇靖温柔的笑着回应。     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意思?她的担忧都明明白白的写在眼里,就如当初第一次见面,在台上,她的那慌乱的眸里有着懊恼又透着拘谨。     还有女孩子特有娇羞。     这些,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很鲜艳的存留在脑海中。     和嫣儿不同,单七倚刚步入社会,什么都不懂,心思也藏不住。喜怒哀乐,他一目了然。他享受着她对自己的患得患失,同时却又不断寻找她和记忆中的女人偏差的地方在哪。     曾经也想要将她培养成彻彻底底的嫣儿,但却都放弃了,对她,他还是有些心软的,由着她惯着她做她自己。     只要他在家里,能够抬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就已经满足,好像已经体会到家的味道。     以前嫣儿经常不着家,满世界的乱跑,那是他不知道的世界,他好奇,同时又不安着。     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嫣儿求婚后,却没有来得及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就放任她跑到意大利。才会导致悲剧的发生。     如果穿上婚纱,他的嫣儿,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到了?”仇靖将粥碗放下,“好,我这就来拿。”     他挂掉电话,对单七倚道:“我下楼一趟,给你惊喜。”     神神秘秘的卖关子。     单七倚听到门被轻声的带上,这才略感疲倦的合上眼。     这样完美的借刀杀人,竟然连仇靖都看不出半点端倪。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是这样狠的女人,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蓝薇已经无权无势,沦落到在街道抛头露面,那样高傲的人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已经走投无路。但是昨天出现在她面前,穿着打扮高贵颐指气使如同那日她来嫣园给她下马威。     她不是傍上了什么小开。     给她这一切的是萧彦陆。     一定是他。     也只能是他。     包括那个女人,那个叫做卫嫣冉的女人的事情,     也都是他告诉蓝薇。     他一定已经知道顷刻间一无所有的蓝薇情绪不稳定,容易偏激和被人左右。而蓝薇恨她,她一直认为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会让仇靖对蓝氏下狠手。     认为如果没有她,就能和仇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所以在得知,她和仇靖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的时候,肯定忍不住。     而萧彦陆为什么这样做?     无非就是从媒体得知,她要和仇靖结婚这件事。他的目的,就是让仇靖知道,她已经从蓝薇那里得知卫嫣冉的存在,得知两人在一起,他的目的不纯。     从而在她和仇靖之间制造矛盾,然后延缓婚期的时间。     而她,却不愿意将心思花在那个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身上。迟早要回来的人,她既然争不过,就在眼下,他既然有心欺骗,那么她便将计就计。     等到她有一日找到他的弱点,给仇靖致命一击。     这期间,她不会忘了还有萧彦陆的存在。     配合出他需要看到的表象。     她要活着,活着看这些人尔虞我诈斗个你死我活。     门被打开,单七倚回过神,看到仇靖抱着个盒子进来。脸上露出好奇,“什么?”     “送你的礼物。”     是一只小猫,通体雪白,喵呜呜的在叫,声音很轻。     “好小……”单七倚轻叹,“我现在自己都照顾不来,怎么照顾它?”     “先让它和你住一起,熟悉你的气味。其余林婶会先帮着带,等你好了些再自己来。其实平时抱抱它,按时给它吃的就可以,猫认主人,让它认了你,就不怕它和其他人亲近叛变了。”     “你好像很有经验。”     仇靖闻言神色微微一滞,又小奶猫抱起来放在床上,“送你之前,我查过很多资料。猫很聪慧,希望它能让你过的开心点,我过两天得出趟差,没有个把星期估计回不来,这段时间,让它多陪陪你。”     “嗯。”单七倚温顺的笑,“谢谢。”     小白猫折着耳,一双紫葡萄一样的眼睛,小小的爪子窝着,呜呜的叫。     “有名字了吗?”     “让主人取吧。”     它身下的被褥是黑色的,与它的毛色完全相反,单七倚浅浅的笑,抬起还缠着绷带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单薄瘦弱的背脊,看到它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没有逃开。     单七倚轻笑一声,“就叫它‘不一样’好了,你看,它的模样和屋里的颜色都不一样,白白的,小小的。”     “这哪里是名字啊。”仇靖有些头疼。     但看到她那双眸微微的弯着,时不时逗弄下不认生的小猫,也随即释然,坐到她身边将“不一样”抱腿上。一手搂着单七倚,一边同她一起小心的摸着小猫,“不一样,这是你妈妈,我是你爸爸,记住了没有?”     “喵。”     小猫抬着头望着两人,一会儿看看单七倚一会儿看看仇靖,喵呜呜的叫了一声,蜷着两条前腿,乖极了。     “它哪里记得住。”单七倚笑他的话竟然这样孩子气。     “会嘛,我们的不一样可是很聪明的,一定能记住,来叫声爸爸听听。”仇靖摸摸它的下巴。     不一样喵呜一声,别过脑袋,并不买账。     这看逗乐了单七倚,不过她小心的捧着脸,不敢笑太过,免得疼。     仇靖见此,搂着她的腰轻轻一掐,语气微扬佯装威胁,“笑我,嗯?”     “没有。”单七倚怕痒的缩缩腰。     “那是笑不一样?”     “是是。”     “那你教它叫。”     于是单七倚只能乖乖了顺从,“不一样,叫妈妈。”     “喵~”小猫爪子一舔,然后碰碰她的手。     仇靖的脸当场黑了,“你这小东西!”     ————     明天打赏加更,谢谢大波四(づ ̄3 ̄)づ╭?~           84.v18 他需要让女人怀一个孩子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已经拆了纱布的单七倚坐在落地窗前,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脚上,白皙的脚趾莹莹几乎透明。     她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相册,微微侧头看向窗外,似乎在看着那颗枝繁叶茂的木棉树,又似乎哪里都没看。     她看过镜子,情况并不严重,脸上还有几个小小的红疤,医生说再抹几次药膏就能好。只是仇靖大惊小怪,不过也是,他到底还是十分在乎这张脸的。     这本相册是在她无意间在抽屉中看到的,要六位数密码。     她在知道自己和他逝去的爱人相似,到在看到相册前一刻,一直有个疑问,就算那些情深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那么记录在相册里的女人…燔…     是谁?     是被当做卫嫣冉的单七倚,还是…窠…     卫嫣冉。     她试过自己的生日,仇靖的生日,两人认识的纪念日,在一起的纪念日。     最后,电话打给萧彦陆,得知了与卫嫣冉有关的日期。     那个,他向她求婚的日子。     她一点都不惊讶萧彦陆会知道这么多。     萧彦陆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不,关心她的脸,叫她没有吩咐不要轻举妄动,乖乖当仇靖待娶的妻子就可以。     永远待娶,娶不到。     电话里,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她没有问蓝薇的事,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她已经不想再多费唇舌。     相册的扉页,就是那张粉色的背景。     樱花模糊两人身影模糊,聚焦的是相勾在一起的小指,对戒精致典雅。     她轻笑一声,眼底浮起雾气,她那个劣质的银指环哪里能比得了这个?     照片清晰的她能看见纤纤手指上面的英文小字,“LOVE-Y”。     第二页,是游乐园。     她被仇靖抱着坐旋转木马上笑得灿烂,云霄飞车里尖叫,过山车发型尽毁。这些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是女人,那个女人,真是的她吗?真的是她单七倚吗?     她抽出一张照片,后面有碳素墨笔写着日期时间。     她流着泪笑,将照片放回去,继续看。     两人去日本,幽静的小巷弄他和她牵着手,热闹的十字街道她扑进他怀里,不眠之夜新宿他和她留下长长的背影,还有随处可见的漫天樱花。     普罗旺斯,她睡在花海,现在鼻尖似乎还能闻到薰衣草的味道。     ……     如此耐心。     把他曾和那个女人做过的一切,都陪着她做了一遍。     她该笑的,这样等到卫嫣冉回来,她想要留下,也不会可能了。     她不想知道仇靖为什么认为他女人死了,不想知道为什么卫嫣冉三年不回来,她头疼,疼得不想去思考任何一件事,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她将相册锁好,打乱密码放回抽屉,坐到床上。     “喵呜。”     传来轻轻的一声。     单七倚看到不一样窝在床上,似乎被惊醒了,见是她又轻轻呜了一声,蹭了蹭被子继续安睡。     还是动物好,人活着太累。     **     晚餐。     “猜我给你带回了什么礼物?”     单七倚认真的进餐,身后却传来仇靖的声音,她却看也不看身后,似乎一点都不讶异他能连夜赶回来,自顾自夹着菜,“你出差是做正经事,我就巴巴的盼着你的礼物啊?”     突然身后被搂住,筷子一松,菜落回盘子。     单七倚侧头,就迎接到男人风尘仆仆却热烈的吻。     她只能调整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抬手抵在他胸膛,控制着他的力道,动作却十分配合。他吻她的时候,模样很认真,也闭着眼。     她的味道,一定和那个女人一样。     单七倚知道,要演下去,就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表面上可以装作一无所知,可心里,总忌讳着,害怕抵触,又不能拒绝他的靠近亲昵。     “想死我了。”     亲吻的间隙,他擒着她的后颈,微促的额抵着额,鹰眸幽暗的注视着她。     单七倚的脸色殷红,脸上那几处并不明显的烫伤痕迹几乎与肤色融在一起,她娇憨的别过头,“就知道甜言蜜语。”     “没,真的。”仇靖喊冤,揽在她腰间的下移抱住她的臀,微一用力。     单七倚受意,离开椅子,手脚缠上去,环在他腰间,柳眉却轻轻蹙起,嘟囔,“我还没吃饱。”     “我好几天没吃,谁比较饿?”     “……”     于是单七倚就在林婶笑颜颜的目光下,被男人抱上楼。     一进卧室,仇靖就将她抵在墙上,迫不及待的探入她衣服下摆,啃咬着她的唇,一边问:“倚儿,想不想我?”     单七倚点头,突然胸被掐了一下,男人显     然不满意这样无声的回答。     于是她娇软的环住他的背,身体还是经手不住男人挑弄,“想……”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不可见的沙哑。     可就这样,她的话音一落,男人即刻加大了亲吻力度,探入舌勾弄她的,室内响起暧-昧的水声,他抱着她一路走向床。     “喵呜。”     她隐约能听到猫的叫声,下一刻,就被男人褪了底-裤。     凉凉的手指触碰私密,她颤栗一下,脑子热烈的燃烧起来。     **     真丝被上,不着衣物的女人身上落着他疼宠后的痕迹,显然已经累极,蜷缩着睡着。     而她身侧,小小的折耳猫也窝着,只是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     才没几天,这小家伙似乎就已经霸占了他的床,和女人啊。     这样看着,白花花的身子,缩着的姿势,竟然和猫一样。     仇靖眼底漾着一抹自己并未察觉的笑,拿浸过温水的毛巾草草擦拭她被自己弄得红肿的下-体,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将空调调高了几度。     “喵呜。”     “嘘……”     仇靖小心的将猫给抓起,下楼交给林婶,然后吃晚饭。     他需要让女人怀一个孩子。     不管男孩女孩都好。     这个念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生起的,但今天看到那个身影对着自己,虽然应着话,却头也不回,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她在家都做些什么?”     “单小姐一般都看书睡觉,很少下楼走动,可能是伤刚好,所以不怎么喜欢晒太阳。”林婶看仇靖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少爷,单小姐不太开心的样子。”     “噢?”仇靖微讶,“怎么这样说。”     “这个年纪都喜欢往外跑,闷在家里,虽然说伤是一回事,但……”     林婶没把话说完,仇靖沉思了半晌,将筷子一放,“我知道了。”     上楼,手却在握上卧室门把前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隔壁书房。     办公桌上放着他放了五年的相框,他拿过,坐在椅上看窗外,漆黑的夜,繁星点点。     按理来说,在嫣儿面前,任何抉择和迟疑都是对他们之间的爱的侮辱。     但陪伴他走下去,剩下半辈子,会是单七倚这个女人。     他知道,她会不开心,是因为不安。     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近来的温柔也十分刻意,但说来可笑,他不知道该怎么用行动让她放心。或许,坦白嫣儿的事情,又或许……     男人颇为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将相框放好回到卧室。     单七倚依旧是他离开前沉睡的姿势。     仇靖放轻脚步走进里间,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她额上还有几处红点。他趴在床上,仔细的打量她,从眉眼到鼻梁再到那微微噘起的唇。     看着比着,突然将记忆里的身影给弄混淆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他将她当做嫣儿,那份心思,他却明明白白,不一样。     忽然想到那只猫,同样的苏格兰折耳猫,嫣儿就取名璐璐,跟个孩子一样。而她却取了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名,不对,那甚至连名字都称不上。     他放不下卫嫣冉,但目前为止,单七倚的存在就是因为卫嫣冉。     他抬手隔空虚虚的描着她的五官,忽而发现她下颔底端有一颗小小的红痣。顿时新奇的像是个孩子,他小心抬手碰了碰,还有细小突出的触感。     听着她沉稳冗长的呼吸,小半晌后困意也袭来。     小心的上了床,圈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入睡。           85.v19 那天发生了什么?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我想回老家住两天。”     “看伯父?我陪你一起。”     “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成为你的累赘了,你公司里的人指不定怎么说我红颜祸水。”单七倚起身,将怀里窝着睡得香甜的不一样递给他。     然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走到落地窗前,“天气这么好,突然就想回去看下爸。”     “那我让司机送你。窠”     “嗯。”     *燔*     父亲的墓就在那个女人旁边,应该是当初就已经买好的。     单七倚穿着一身舒适颜色素雅的运动服,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两束白菊。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也许是自小她的抵触,父亲从来没有跟她谈论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包括她的一切,都是禁忌一般,大家缄口不提。     只有医院的那一次,她才知道,母亲风华正茂,却因为生她……     墓碑上女人笑得嫣然,年轻的脸庞和她有几分相似,真是神奇的血缘关系。     在嫣园里一直吊着反复煎熬的心,在这里终于获得了片刻宁静,单七倚将花束放好,以盘腿的姿势坐在两座墓前的走道上。     “爸……妈。”喊出那个陌生的字眼,单七倚眼底一热,她又努力笑着扯扯唇,“我来看你们了。”     夏日的阳光有些晒。     她却大刺刺的坐着,仿佛一点都没感受到,“爸,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他。”他,值得只有那个人。     “爸,对不起,其实很多事都早该跟您坦白。”     “倚倚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选择了去M大。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隐瞒了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我们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认识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富人们的一个游戏而已。”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心了。我会过得好好的,活出一个人样来,也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你一定又会念我,做人要学会退一步,要知晓轻重,不要一味的迎难而上自不量力。”单七倚扯扯嘴角,说着说着眼泪竟然下来了,她抬袖粗鲁的擦了一把,吸吸鼻子,“但是你现在不会念我了,你要是跟我说一句,也许我就巴巴的逃走了,你知道,虽然我有时候任性,但我向来听您的话。”     “爸,我这两年,真的是喂了狗。不,喂狗,狗还能冲我摇尾巴,这两年……”     “倚倚对不住你,明明这辈子你就剩我一个了,还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几年不着家。爸,希望你在天上,找到妈,能过得开心些。”     空荡荡的阶梯公募,只有单七倚一个人,盯着烈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话。     “爸,我以后,可能不会常来看您了。”     “七倚?”     她没有说完的话还哽在喉间,就听到身侧远处传来一声疑问。     单七倚循声看去,却是一个婷婷身影。     她连忙抹了把脸,站起身,“程阿姨,您怎么来了。”     程珺秀见没认错人,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红肿着眼眶的女孩,叹口气,轻轻抚着她的头,“他这一走,可苦了你这孩子。”     “没事呢。”单七倚强颜欢笑。     “也怪我,那天,家里来了一帮人。”程珺秀说着,一步步走到坟墓前,将手中的花放在白菊边上,看着那张笑得谦和有礼的照片前,“说是你的朋友,但那架势,却没有半点礼貌。”     单七倚闻言微微一愣,“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些她当初带着父亲骨灰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说。     “那些人嘴上说要‘请’将临去,我觉得来历不明,不能这样走,就被其中一位给控制住了。”程珺秀的声音低低的,多日未修剪的眉头拧着,“将临怕我收到牵累,就跟着他们去了。”     程阿姨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单七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仇靖的手段,她多少知道,手下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只是她没有想过,父亲竟然不是自愿前来的。     不对。     那天晚上,仇靖是当着她的面,给父亲打电话的。     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是仇靖派来的?     “记得那前一天,将临和我在院子里头闲聊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挂掉电话的时候还告诉我,你在城里找到男朋友了。他一会儿担心你会不会受到欺负,一会儿又感叹女儿长大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那一脸的欣慰,却又不舍的模样。后来,他想东想西的又说自己只是个累赘,身体已经不行,不该去城里招你们年轻人的嫌,就给回了一个电话。”     “回电话?”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不知道……一想到父亲,单七倚咬唇,双手都握得紧紧的。     “是啊,后来我不清楚,那些人中午就来了。我正做着饭呢,就听到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阵仗很大,都穿着黑西装戴着     黑墨镜,看得渗人。”     程珺秀蹲下抚了抚他的照片,脸上透露着罕有的疲倦,“我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头,但我知道将临,原本是打算拒绝进城的。”     “孩子。”     程珺秀叹口气,站起身,看着单七倚,将手中的戒指褪下。     指环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单七倚微微一缩,抬头不解,“程阿姨?”     “这是将临给我的。”程珺秀语气怀念,指腹轻轻的蹭着已经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本应该守他一辈子,却没有做到,有愧于你。”     “程阿姨您别这样说。”单七倚急急的开口。     本来,本来事她想将父亲和程阿姨凑做一对的。     如果不是她在中间拉线,程阿姨不会认识父亲,更不会抱有期望。追究到底,都是她的原因,程阿姨才会承受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伤害。     “好好活着。”程珺秀却没有再说其他,握着单七倚的手,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才携着她向来时方向走去,“将临已经走了,你别让他在天上还操着心。”     “嗯。”     “他的病本来就不容乐观,最受不了刺激,你回来的时候那情绪都快崩溃了,我也不好问。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也看开了,生死有命,我能做的也就是想起来就给他送花,再陪他说会儿话。”     “程阿姨……”     “我这辈子啊……也就这样了。老单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只可惜,我来不及在最好的年华的遇见他,也来不及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到他。”     女人说着叹口气,却又十分释怀,“都是命,我认了。”     “您别这样说……”单七倚眼眶酸酸的,胸口憋的慌,“都是我不好。”     “阿姨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别像阿姨一样,平白浪费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七倚,听阿姨一句话。”     “嗯。”     “遇到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别欺他,瞒他。那样哪怕最后依旧是错过,也不会觉得悔恨遗憾。”     当晚,程珺秀给单七倚下厨,做了单父在世时最爱吃的几道家常菜,晚上也留宿在单家,不知道是她自己睡不着,还是怕单七倚睡不着。     乡下的夜晚十分凉爽,不似城市里那般闷热。     两人靠着躺椅,坐在院子里闲聊。     程珺秀就跟单七倚说着单父平时在家里爱做的事,爱说的话,邻里乡亲的交集。     单七倚就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句,怀念的笑上一声。     夜空繁星就像是一剂银色染料,突然被某个粗心的仙子弄洒了一样到处都是,时密时疏的闪着光。而月光硕圆的挂在天空,照得边上的天空清澈透亮,轻扯上一朵云遮住自己。     “镇里的夜真好看。”单七倚呢喃。     “是啊,以后多回来看看,城里虽好,但总有些地方是比不了镇里。”程珺秀似话里有话。     单七倚轻轻的应一声,合上眼,“阿姨。”     “嗯?”     “我想今晚就这样睡。”     “会感冒的。”     单七倚却恍惚又娇憨的笑,“以前每到夏天停电的时候,我就和我爸摊两幅凉席在院子里,点盘蚊香,一觉睡到大天亮。”     程珺秀看着她。     小姑娘闭着眼睛,嘴角带笑,脸上却有泪划过。     她没有反驳,停了良久后,声音里带了一丝笑,“好。”           86.v20 就这么点路,我还要做睹物思人这样的蠢事?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次日醒来,单七倚就把卧室客厅里外彻彻底底都大扫除了一番,上次回来参加葬礼,根本无心顾及这些。     隔壁邻居送来一些蔬果,程珺秀拿来做午餐和餐后甜点。     院子里单父播种的菜籽已经发芽,单七倚打算给他们浇些水。上次父亲才将这小块田翻新,眨眼间,竟然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心中多少有些伤感。     “七倚,你的电话。燔”     听到程阿姨里间传来的话,单七倚放下手中的洒水壶,应了声:“来了。”     “过的还习惯吗?”     是仇靖的电话。     想来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回家,单七倚倒也不觉意外窠。     只是听那声音,却让她觉得虚伪做作反胃,她抽了两张纸擦擦还沾了水的手,神色淡淡,“从小长到大,怎么会不习惯。”     话出口,又觉过于生冷,补充道:“你呢,公司忙吗?”     “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想你,就给你打电话了。”     仇靖丝毫不隐瞒,单七倚却听得面无表情——     “想我可以看照片啊。”     “就这么点路,我还要做睹物思人这样的蠢事?”男人显然不满,却没有生气,反而隐隐带了点自嘲。     单七倚哪里会不知道他在下套给自己钻,但是没办法,就算她装听不懂,聊着聊着仇靖也会主动提的,干脆卖他个人情,也免得他起疑。     “可是我还想再待几天,镇里你又住不惯,蚊虫多得很。”     听着话筒那边女人略微迟疑的话,仇靖英眉微微一挑,正中下怀的话,他怎么会放过,不急不缓的表态:“你受得,我就受不得了?都是人生父母养,吃白米饭长大。”     “公司真不忙?”单七倚不予回应,故意着重再次问。     这一副管家婆的模样,仇靖失笑,“真的,真的,我举手发誓,不忙。而且,退一万步,就算忙,员工有事都能请假,我是公司老板,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上班,还不能给自己放个假?”     “你徇私。”单七倚弯着唇,声音上扬也带了一点笑,一双大眼虽然也弯弯,里面却没有半点撒娇的笑意。     “唔……按部就班没意思,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单七倚突然沉默了下来。     “倚儿?”     那边以为信号不好,又唤了两声。     单七倚回过神,轻轻应一声,道:“别太引人注目。”     “知道,我自己开车来。”     “还是带个司机吧。”到底是路途长远,他为了这通电话,为了来这一趟,嘴上说的轻松,私下一定赶了不少公事,睡眠不好也说不准。     她不是担心他,只是不想事情节外生枝罢了。     挂掉电话,单七倚才出房间就闻到一股香味,闻着香走进厨房,十分馋的样儿,“程阿姨,在烧什么啊,好香。”     “育幼院一位家长给送来的特产,我也不知道怎么煮,她只跟我说了个大概。”程珺秀笑着回答,翻炒着锅中纳豆一样的菜肴,又状似无意的问:“男朋友?”     “嗯。”     “对了,想起来院子还跟我提起过,你认识给我们院投资的大老板?”     举修远吗?提起那个男人,单七倚只得扯扯嘴角,“之前只见过一面,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在举总的办公室,才算正式认识。”     “院长还以为你的小男朋友就是举总呢,说两人倒也郎才女貌相配的很。”程珺秀熟稔的加调料颠勺,然后关火盛菜。     “别开玩笑了,他们那些富贵人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哪里入得了他们的眼。”单七倚自嘲,又一脸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捏一颗豆扔嘴里,女人的小心还没说出口,她就大呼烫。     程珺秀赶着给她倒了杯冰牛奶,一脸嗔怪,“等凉了再吃啊。”     “太香了嘛。”单七倚憨憨的答,心中却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转移了话题,要是程阿姨问起仇靖的事情,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她最讨厌说谎,因为撒谎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圆谎。     而令人惴惴不安的是,你不知道听慌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原委,却缄口不言,袖手看着你继续绞尽脑汁继续跳梁。     就好比仇靖之于她。     不管说什么,都只是为了当初的欺瞒,寻找着各式各样圆谎的借口。     而她,不拆穿。     不仅不拆穿,还要配合他,当个一如当初的傻子。     饭桌上,单七倚和程珺秀提了她男朋友要来拜访一下她,大概晚上能到。     程珺秀夹菜的动作几不可见的一顿,又端着粥喝了两口,顿时有些拘谨,“那我下午再去买几样菜来,人家第一次来不好太寒酸。”     “嗯。”单七倚笑着点头应。     她不能说是自己人,不用那么计较。     毕竟她不了解仇靖,如果有什么让他不满,她敢保证,也许下一刻,他就会闹脾气,直接将她给绑回去。不管他是不是还要顾及着演戏,顾及着装腔作势。     他唯一原则,就是不让自己憋屈。     那样的男人,太自我,也自负。     只是他有那个资本,而她,这些话要说出来的话,在别人眼里,指不定就是摘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七倚你待会儿收拾下客房,你屋里头那小床可容不下两个人。”     听到这半是揶揄的话,单七倚耳根偷偷了红了起来,“阿姨您胡说些什么啊。”     “是是是,嫌我话多了不是。”程珺秀给她夹了只鸡腿,又纵容又宠溺。     如果母亲在,大概就是这样的。     单七倚嘴角僵住的弧度渐渐柔软下来,低下头,埋头扒饭。     仇靖来的时候,单七倚正在整理客房。     说是客房,倒有些勉强了。     当然,一开始是客房,但因为从来也没有人会留着过夜,渐渐的,很多用不到的杂物都堆放在房间里。虽然因为习俗,每年都会整理一遍,但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虽然你也许不会再用到,却也舍不得丢。     心想着,有地儿放就放着吧,反正不碍事。     所以房间里放着的一筐筐杂物都要搬到楼上阳台去,而仇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抱着一大箱东西,看不着眼前,但是因为熟悉房间摆设,倒也不会出现被绊倒的情况。谁知道才走出门,手中一轻,接着就看到男人高大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英俊的脸上透露着不满。     虽然手中的重量告诉他,女孩儿还是担负的起,但仇靖还是下意识皱起了眉。     “你,你怎么来了,好快。”单七倚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要抓头发,又想起自己这会儿手铁定脏兮兮的,尴尬的放下。     “你在干嘛?”仇靖没回答,掂了掂手中的纸箱,冲她微微扬眉,“这个放哪儿。”     “噢噢,你跟我来。”     单七倚带仇靖上了楼,一路上都在提醒他台阶,叫他小心。     男人不胜其烦,一直应知道了,却没有发脾气。     阳台有个小房间,门开着,他走过去一看,发现堆的都是木柴。     单七倚叫他随便放一下就行,又问:“吃了没?要不要给你下碗面。”     “不爱吃面。”     感情还挑食……     你不吃午饭就来还有理了是嘛。     “那我给你做蛋炒饭好了,中午还有剩饭。”说出“剩饭”二字的时候,单七倚心里暗叹一声不好,却见他此时倒没有再吭声,这才松口气,“我先下楼。”     仇靖应一声,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你刚刚在干嘛?”     “给你整理房间啊,总不可能当天来当天就能走,天色都晚了,也不安全。”     “……”男人沉默了一下,“我一个人睡?”     单七倚哭笑不得:“难不成呢?”     仇靖心想我大老远赶这一趟,可不是为了来睡那霉气熏天的单人床,却没有在说话。     下楼,单七倚先洗了把手,又出来帮他把电视机打开,“你看会儿电视,马上就好。”     男人不置可否。     见他这样,单七倚放心进厨房。     好在中午两人吃的不多,饭还有剩,鸡蛋也有。她手法娴熟的打碎鸡蛋,又想起去折些葱段来调味,谁知转身就是一堵硬邦邦温热的胸膛。           87.v21 就想在这里,陪陪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被吓了不小一跳。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也许是因为闷热而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而她的身高,平视刚好能看到他的胸口,能察觉呼吸相闻的起伏。     他竟然没有坐在客厅好好看电视,反而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男人显然没有因为自己行径吓到人而感到半点内疚,反而微微扬眉,先开口:“要去哪?”     既然他无聊没事做…窠…     “这样吧,院子里有葱,你帮我折几段来。”怕他不懂,单七倚又特意的着重比划交代了下,“只要折手指这样长短就可以,它以后会继续新长出来的。”     “啰嗦。”仇靖抬手不客气的揉揉她脑袋,转身走出厨房燔。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单七倚见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哂笑一声,也对,这样的小事交给那样的高智商男人去做,大材小用了。     于是安心的继续将蛋打散,加调料。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传来,单七倚头也不回,“外面应该有打好的水桶,你拿个脸盆把葱洗一下。”     仇靖却靠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背影不说话。     单七倚没听到回应,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手上空空如也,“嗯?葱呢。”     “我不喜欢吃葱。”仇靖耸肩,“我刚刚忘了跟你说。”     “……”单七倚当然不会揭穿他八成是到了菜园子前才发现不认识这事儿,于是点点头应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又道:“那你去外面等着吧,很快就好。”     “好久没看你下厨。”仇靖却勾起唇,语气多有怀念,显然是不打算走了。     看看不会掉块肉,单七倚也就由着他。     十分钟后,炒饭出锅。     仇靖就看着女人端着碗越过他,轻扬起一阵风,里面带着一股蛋炒饭和洗发水味道。     女人腰间系着蓝色的碎花围裙,虽然头上戴着个米色头巾套儿,头发却用皮圈儿扎起,露出雪白的后颈,和那一个未消的疤痕。     “袁医生不是说药膏可以去掉疤?”仇靖双手插着兜跟着往大厅走去。     “嗯?哦,我一开始有在用,后来好像皮肤过敏,也就算了,反正也没多大点儿事。”单七倚了然他说的是什么后并不在意,放好碗筷招呼男人,“吃吧,午饭不吃就风尘仆仆的来,我们的仇大总裁还真是任性。”     “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仇靖理的搭腔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坐到桌上。     单七倚哭笑不得,“家里不是有林婶么,还有多那么佣人,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吃饭,那还不容易,餐厅到处都是人。”     “那些人又不是你。”     男人的话脱口而出。     听得单七倚微愣,她摇摇头,佯装无奈,一边脱下围裙,转身要走。     “你去哪?”     “我去把房间整理出来。”单七倚脚下一顿,转身看他,五官都带了抹无辜。     仇靖筷子一搁,挑眉望着不远处的穿着粗制的背心短裤,像个年轻貌美的家庭主妇的女人,“你还真打算让我一个人睡?”     “我房间是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单七倚耸耸肩,见他英眉微微敛起,又走上前坐到他对面,双手捧着下颔支着看他,眨眨眼,“仇靖。”     “嗯?”     “你自己开车来的?”     “嗯。”仇靖应,继续吃饭,又不咸不淡的补充一句,“不想其他人再来这里。”     单七倚想到程阿姨跟她说的事,父亲是半胁迫着被“请”到城里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将话题一转,“那你打算住几天?”     “你打算住几天。”     “我是无所事事的闲人一个,你可养着几万人的生计,我们可不一样。”单七倚想到男人之前所说的,勾唇半是开玩笑道:“我的时间不值钱,仇总可是分分钟几千万上下。”     “想陪会儿你。”     男人的语气很淡,甚至吃饭的动作都没有停。     单七倚嘴角的弧度却是一僵,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落了下来,她敛着眉,“之前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不知道为什么。”仇靖偶尔喝点紫菜汤来解解干渴,期间却看也不看女人,“就想在这里,陪陪你。”     没等女人接话,他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将炒饭吃的七七八八,抬起头看她,深邃的眸漾起一抹复杂的光,“你也需要一个人陪着,不是吗?”     对于他的注视,单七倚不躲不避,却渐渐红了眼圈,抿着唇几不可见的点头。     仇靖叹口气,起身走到她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傻姑娘。”     “吃饱了没?锅里还有,我给你盛。”     “饱了,带我去逛逛吧。”     之前单父下葬的时候,他只是露了一面,因为公司有急事。 88.v22 大白天的,随时会有人来啊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一看就看出单七倚在想什么,嘴边的弧度都开始不健康起来,带了一抹邪邪的笑,轻挑的反问:“你说呢?”     “光、光天化日……”见他这样,单七倚心凉嗖嗖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道多年不来,潭子深浅已经改变,她只来得及双手在空中扑腾了一下,整个人就踏空沉了下去。     见她整个人往后摔去,仇靖眼底浮着淡淡的笑,将衬衫揉一团扔岸上,迅速的脱掉长裤,一头扎进水里燔。     本能让单七倚闭上了鼻口,所以没有呛着,而且水潭这里也只是一人多深,她在水里划拉一下就要浮出水面。结果清幽幽的水底,自不远处冲自己游来一个光溜溜的身影。     杏眸顿时瞪如铜铃。     眼睛干涩,她挣扎不起,腰间一紧,被男人搂了过去。     这还是第一次在水下接吻,不,渡气窠。     仇靖咬着她的唇,感受她凉凉的手在还有太阳余温的水中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腰,这样很被需要的感觉,取-悦了他,双手轻轻一提。     “哗——”     两人从水底潜出。     单七倚不知是憋得还是被吻得,此时软趴趴无力的被男人固定在怀中。     寒潭表面一层温热,底下却凉飕飕的,在夏日里如此冷不丁,除了舒爽,还是舒爽。     水潭里侧是飞瀑,水声造势很大,仇靖直接揽着她往里侧游去。     单七倚才缓过气来,见此,就连忙开口提醒:“别,别去,里面很深的。”     仇靖却不言,搂着她在水中自由的翻转了一圈儿,丝毫没有因为多了个累赘而放慢速度,就像是一条归于水中的鱼。     单七倚尖叫着,双手堪堪的搂住他宽阔的背,像寄生在他身上一样,被带往瀑布。     水声渐起,直至声势浩大巨响轰隆,巨大的水帘自天飞落,砸在身上还有些疼。     穿过水帘,后面就是崖壁。     角度原因,水帘和崖壁有一个弧度,里面崖壁竟然光洁无比。     单七倚没来得及惊奇,就被男人压在了崖壁上。     “嘶——凉。”     比水还凉的温度,单七倚不由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男人灼热的肌肤覆上来,下颔紧接着被擒住。     水声“哗啦啦”在耳侧,她听不到自己心跳如鼓,看着男人那双眸子,此时浓得像是晕开了墨色,她看不懂他此时里面酝酿着什么。     可抵在她大腿上硬邦邦的物件儿告诉他,男人下一刻想要做什么。     她有些尴尬的别开脸,整了整嗓子,“仇靖……”     声音很小。     仇靖看着她,女人像是被他圈禁在怀中无所是从的宠物,表情模样娇憨又诱人。     吻直接落在她脖颈。     单七倚一面下意识紧紧搂住他精瘦的腰,微微抬着脑袋,紧张万分,“大白天的,随时会有人来啊!”     “他们又看不见。”仇靖的手探入因为水,而吸附在她滑嫩肌肤上的布料,轻车熟路的解开Bra的扣子,薄唇捻转来到她的下颔,来到她耳后,轻咬她耳垂。     看不见?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难不成你设了结界!     雨帘在男人的身后,细细的水雾在雨帘的后方,映射出一道宽厚的彩虹。     “还敢走神。”     男人低低的声音性感微哑。     单七倚一哆嗦,男人的手拉下她裤子的松紧腰口。     终于听到了心跳声,她死死的抓着他的腰,知道在劫难逃,只能将危险减至最低,“快、快一点。”。     女人指甲不长,抓着也不痛,但是那三个字显然惹怒了男人,某方面的能力被质疑,就等同于尊严被践踏……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快一点’。”     男人咬牙切齿的着重了那三个字,单七倚来不及后悔,低吟一声,圆润的指甲在他背上划过,留下三道红痕。     翻来覆去的至高欢愉过后,日头已经西下。     因为男人的半路发-情,用仇靖的话说,是她主动勾-引,才会找来这样一桩旖旎情事。因为这事,两人去公募的行程只能暂时搁浅。     湿漉漉的短袖短裤,还盖着男人湿了大半的黑衬衫,单七倚的身子酸软无力,由着饱餐一顿的仇靖横抱着。一路上遇到人,单七倚就埋在仇靖的胸口,能不被认出来就尽量装傻。     有时候强行被认出,单七倚就尴尬的打声招呼。     然后听男人一本正经的说慌——“她脚崴了。”     脚崴了至于浑身湿透,你当别人弱智啊!     奈何赤着臂膀身材又有料的男人与生俱来就比常人更有杀伤力,说出的话,就算是颠倒黑白也有人信。     单七倚一边叹老乡竟然淳朴到如此肤浅,被皮相欺瞒,一边又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于是又羞又愤的在衬衫     遮掩下,狠狠掐他胸口一把。     但别说男人身材好,没有肉可揪,就算有,被男人吃干抹净没多久的她,能给多大劲儿?     “还有力气?”仇靖低头看她,眉角微微扬着,眸中染着一抹意犹未尽的火光。     单七倚有苦难言,红透了耳根,狠狠锤了他胸口一下,“赶快回去,程阿姨会担心的!”     夕阳西下,他抱着她的身影在小道上被拉得老长老长。     黄昏中,所有事物被裹上一层金黄色,无疑是这个世界最美的时刻。     单七倚靠在男人结实宽阔的胸口,他的双臂遒劲有力,耳边是那沉稳的心跳,头顶则是男人起伏有序的呼吸。     远处的村落越来越近。     突然有种错觉,这条路,他和她一起,就算已经走到尽头,等待自己的也是普通家庭一样的柴米油盐。     没有利用,没有欺瞒,没有替身。     就是单纯的夫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程珺秀做了一桌子饭菜,这会儿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等待,原本还没法一眼认出单七倚,毕竟她被抱着。但男人笔直往这边走,突然一个小脑袋从衬衫里钻出来,冲自己一笑。     她才哭笑不得,又见单七倚的发还没干,赶着让出位置,“还想着你们去哪儿了呢,快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这真是一种糟糕的见长辈方式,尽管仇靖不认同那个女人是单七倚的长辈。     因为仇靖此行“匆匆”,没带换洗衣服,单七倚只好找了身父亲穿过几次的旧衣服给他。     幸好他难道的没有表露出半点嫌弃。     卧室门被推开的时候,单七倚正在擦身子,在水里泡久了,手指都发白发皱不怎么麻利,听到动静,她也顾不得没擦干,将短袖体恤兜头一套。     不敲门直接进,除了仇靖还会是谁?     “那个女人说可以吃饭了。”     “嗯,知道了。”单七倚应。     男人没有再吭声,但是门被带上的声音却响起。单七倚舒了口气,这才抬手绕背后系胸-衣扣,可下一刻一双灼热的手就捂住了她。     “喝!”她吓了一跳。     仇靖轻笑一声,揶揄道:“都几岁了,连个衣服都穿不来。”     单七倚脸涨红,“你带完话就走啊,进来干嘛。”     “还害羞?”     男人突然凑近,呼吸喷吐在耳边。     痒意让单七倚缩缩脖子,“没有。”     仇靖见她一直往床上倾,鹰眸一沉,转眼就就势将她扑倒在床上,压在柔软的娇-躯身上,他望着那红扑扑的脸蛋,喉结滚了滚,“还没有,脸都快烧起来了。”     “程阿姨在外面等着呢。”单七倚要推他,但是四肢被束缚的紧紧的,哪里能够用得上力气。于是一双乌眸水灵灵的,又娇又嗔的服软,“让我起来嘛……”     仇靖就看着,忍着,小兄弟又有抬头迹象。     自制力已经这样禁不起撩拨,仇靖状似惩罚的咬住她下唇,大掌在她纤细的腰间掐了一把,看着她五官瞬间皱成包子样,才舒心的作罢,翻身而下。     趁着他这会儿妥协,单七倚三下五除二将裤子穿上,随便扒了扒半干的发,跟仇靖前后脚出房门。     程珺秀早已经在客厅落座了,一桌子丰富的农家菜,还冒着热气,她起身冲两人笑,“来吃吧,菜都要凉了。要喝点什么酒?”     ————     最近更新一般会在九点半前后嗷。           89.v23 我要单小姐生一个孩子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不用不用。”单七倚摆手。     仇靖原本想应,想着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酒,于是也摇头,“不用了。”     “唔,我要喝冰镇雪碧~”单七倚弯弯眸,侧头看仇靖,“你……”你呢?话没出口,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男人穿着父亲那件条纹的浅灰色衬衫,正好将衬衫完全的撑开,扣子剩两颗没系,袖子卷到小臂过半,连习惯都跟父亲一样。     “我也喝点。”仇靖抬手揉揉她脑袋窠。     单七倚这才回过神,眼底刚凝聚起的雾气散去,她笑着起身,“那好,我去那雪碧。”     说着,不等两人反应,已经起身去了厨房燔。     仇靖看着女人的背影,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七倚是个可怜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程珺秀顺着仇靖的目光看去,微微的轻叹,又带着欣慰。     仇靖却连看都不看她,只应道:“我会好好照顾她。”     **     单七倚究竟还是带仇靖去了父亲的墓地。     看着仇靖跪在坟前磕头,单七倚眸色淡淡,却在心里默默发誓:爸,你在天上,看着他,看着我。看着我将让他后悔莫及。     我会给你报仇。     “倚儿。”     “嗯?”单七倚抬头,才发现仇靖正握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微动一下,手心里一层的冷汗,她浮唇笑,“怎么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那天非要把伯父接城里,也许……”     听着这话,单七倚半晌没有回答,最后才扯扯唇角,叹口气,“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而且,人都有一死。”     “总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有……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恐怕刚刚的事只是随口说,而接下来的,才是他最终目的吧。     单七倚颔首,和他走进短亭坐下。     夏日炎炎,遍目看去,都是青翠的山树,也有吱吱不断的知了叫,时高时低不停歇。     “我曾经有一个恋人。”     男人开口第一句,单七倚交握的手就微微一紧,抬头看他,嘴角带笑,目露无辜,“你这个年纪又这么优秀,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我会是你的初恋啊。”     “她叫卫嫣冉。”     仇靖不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却抬手放在她紧握的拳头上,感受她的紧张,目光带着一抹急不可察的审视,“我很喜欢她,喜欢到,现在还忘不掉。”     “……”单七倚的身子一僵,连眸光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我……”     “但是,你会是我的妻子。”不让她有为难,或者开口的机会,仇靖接着道。     好像空气突然燥热起来,让人坐立难安。     现在坦白有用吗?     蓝薇来闹的那一天,他下意识选择的是欺骗,是延续那已经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欺骗。     在他眼底,她终究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被蒙在鼓里,被耍着玩的消遣。     “可是她……”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动摇你,而是让你坚定。”仇靖紧了紧手指,大掌包裹住她的手,鹰眸沉沉,声音压低,“倚儿,我答应过只要你,答应过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蓝薇。倚儿,信不信我?”     耳边虫鸣鸟叫。     单七倚直直的望进男人深邃的眸中,看到他的深情,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又清醒。在心里哂笑一声,他能够演两年不动声色不露出任何马脚。     还不累吗?     还要演一辈子?     就算他要,她不会陪他,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嗯。”她弯起大大的眼,樱唇亮盈盈的上扬着,用力点头。     仇靖松口气,就势捏着她的手起身,“走,我们回去,跟我聊聊你小时候的事。”     每天晚上,仇靖都会摸着黑来到她卧室。     单七倚虽然口头上会嗔他两句,晚上也不能动真格的反锁门。而且,让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住“储物间”也是难为他,他不嫌弃睡手脚堪堪得以伸展的小床,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于是,每晚在那小小的单人床上极尽缠-绵,偏得家里隔音效果不怎么样,单七倚只能忍了又忍,小心着不发出任何动静。     而每当借着月光看到单七倚那素净又矛盾妩媚的模样,看她极尽隐忍,仇靖总是是坏心眼儿,力度姿势言语各种逗弄,非得让人家连连求饶,才甘愿正经温柔的结束每夜的运动。     这样类似偷-情的心情,女人和在城里不同的一面,都让仇靖有些不想回城。     但工作上的事情总是不能拖沓太久。     一周后,仇靖提先回去。单七倚每天都能接到两三个男人的电话,厌烦的同时又庆幸他第一次尊重她,没有强硬的带她一起回城。     回M市之前,单七倚又去看了一次父亲,是和程珺秀一起去     的。     她叫程阿姨别守着父亲,趁着风华正茂找个好人家,不要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程珺秀满口应着。     单七倚却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劝解就能决定,很有可能事与愿违。只有等到自己醒悟,这比再多的人再多的劝诫还来的有用。     不知觉中在镇里待了将近一个月,回到H城,单七倚没有先回家,而是跟司机说去看仇靖,给男人一个惊喜。却在去往博林公司的半路上停下,说买礼物,让他先回去。     然后就见到了萧彦陆。     “日子过的不错嘛。”     “别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我说话。”单七倚眉眼淡淡。身上穿着的是一条棉质的及膝裙子,裙裾上有田田荷叶,细细的青色腰带便让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     “OK,听说仇靖陪着你在老家过了小半个月,很是温柔多情?”萧彦陆挑眉,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指尖轻点着桌面,发出轻微的一下一下动响。     “你怕我会重蹈覆辙?”     “不,我相信单小姐不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女人,而且……他的那些温柔多情,都只是因为把你当做另外一个女人,越好,你越难受才对。”萧彦陆笑。     单七倚抬眉,在对面怡然坐着,笑意吟吟的模样,嘴里却说着字字扎人心尖儿的话,那凤眸里尽是戏谑和胸有成竹,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有什么事就说吧,太久仇靖会起疑。”     “我要你怀孕。”     单七倚手指一紧,凌厉的目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我要单小姐生一个孩子。”萧彦陆笑,抬手拿起茶壶,徐徐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慢悠悠继续道:“在这剩下的三个月内。”     清脆的水声有节奏的响起,就像萧彦陆一样,令人烦躁。     单七倚手指捏得泛白,“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说仇靖?没事,如果他不行,我可以帮你。”     “萧彦陆!”单七倚冷声呵斥。     “哈哈,单小姐别生气,只是开个玩笑。”萧彦陆依然笑吟吟的模样,将紫砂壶茶盏往她那边微微一推,“你身体方面,我可以找有助于怀孕但不伤害母体的药物。至于另一方面……”     单七倚看着他笑得暧昧,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脸上欠揍的笑容。     “怀孕,然后?”     “在国内生下他,坐飞机走人。又或者,在国外生下他,把孩子送回来。”萧彦陆将二郎腿撤下,双手支在桌上,嘴角的弧度邪邪,“单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孩子成为你的拖累。”     单七倚却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仇靖生一个孩子,然后给仇靖和那个卫嫣冉?”     “bingo~”萧彦陆打了个响指,笑得舒畅,“单小姐真聪明,和聪明人做交易就是爽快。”     她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他。     萧彦陆“突然”想起什么般,从西装里兜掏出一个信封,移到她面前,“筹码再加一倍。”     单七倚睨了一眼信封,冷笑着看他,“你就不怕有了孩子,以后我回来闹?”     “唔……那个就不劳单小姐担心了,鄙人既然有办法让单小姐出国,自然有办法让单小姐回不了国。”萧彦陆的唇依旧勾着,凤眸里却已经没有笑意,威胁毫不掩饰,“当然,在国外,发生点车祸意外事故,又或者什么疯狂报复,伤及无辜的枪杀案也是很平常的。”     ————     谢谢轻梦的荷包,亲爱的破费啦(づ ̄3 ̄)づ╭?~     so,打赏加更。不出意外的话一更上午一更晚上,出了意外的话,都在晚上O(n_n)O~。           90.v24 小没良心的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你不必说这些,放眼望去,我在H城,也就你一个人认识。”单七倚冷嘲。     萧彦陆却耸肩,一脸的不尽然,“那可不一定,据说仇大总裁对举凡地产的老总很看不顺眼?”     茶馆的包厢里,只有空调时不时发出的轻微响声。     单七倚闻言沉默了半晌,就对上他的眼,不躲不避,嘴边也噙起一丝轻讽,“既然萧总知道这些,难道还会不知道我和举总到底是多少交情?燔”     想必他在她周围布满了眼线,才会对她的行为交际圈知根知底。     毕竟这是个布了好些年的局。     “单小姐这话说的就冤枉我了。”萧彦陆皱眉,十分苦恼的样子,“毕竟我只关心单小姐和仇总目前之间的关系,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单小姐要和谁在一起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可都不是我想干涉的。”     从第一次初见,觉得这男人长得过分好看,到现在…窠…     觉得他脸上的表情过分的做作,比起仇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不下男人那虚以委蛇做作的模样,单七倚起身。     “哎,单小姐您忘了东西。”     单七倚脚下一顿,转头就看到萧彦陆双手环着胸,用眼神挑视着桌上的那个信封,她抿唇皮笑肉不笑,“不必了,如果真能有孩子,就当我送给那个女人的。”     走出茶馆,热烈的日头晒在身上,这个城市就像是被撞进了一个大熔炉,烧灼着每个人。也许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就有和她一样想要咆哮,不然会憋得奔溃的人。     单七倚戴上墨镜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樱唇抿着。     现在她越来越能肯定卫嫣冉没有死,但为何能让仇靖如此深信,且被瞒这么久?那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会在仇靖这样的男人对她一往情深时,假死?     这里面的纠葛,她必须得解了,才能斟酌着加以利用。     脑海中迅速划过举修远那温润的笑脸,单七倚心中一凛:不行,不能拖累那样无辜的人下水。     她握了握拳,绕到餐厅买了两份盒饭,才打的去了博林。     仇靖在开会,会议还没结束。     单七倚得知不仅是仇靖,还有一同的员工都没有吃饭,干脆问了下人数,直接打电话叫了外卖。     电话才挂断,就听到一声做作的奚落――     “哟,我们的金凤凰来秀优越啦?”     单七倚不用看,这个公司,能对她这样有着莫名敌意的人,除了Susan,没有其他。     为了不影响心情,她看都不看来人,脚下一迈就要去仇靖的办公室,却突然被抓住手。     Susan手劲不小,看着眼前穿着打扮素净,却又装模作样真以为自己是总裁夫人的女人,心底冷笑一声,松开手,“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要走,还没炫耀呢,就心虚了?”     “珊姐说笑了。”单七倚礼貌的转身,冲她点头,“之前没有打声招呼就走,很抱歉。”     “抱歉?没必要,反正养不养你这个闲人,都是仇总说了算,我哪里有什么损失。”Susan说着,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没有一样是可以叫出口的品牌货,她冷笑着将高跟鞋踩得响亮,转身回自己的办公桌,话却依然说给单七倚听――     “有些人啊,总是贪慕虚荣,明明高攀不起,却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知道最后会摔的多惨。”     对于这样的话,哪怕还是有些烦,单七倚却也只能当做没听见,不和自己过不去。一扫秘书部,却没有看到小可的身影,想着她可能是受到自己的牵累,得罪了Susan……     她敛眉,不再做声,转身离开。     会议结束,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精英们都已经饿得不行,谁知道门一打开,就看到三四个秘书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许多盒饭。     “想的倒是周到。”仇靖笑,微微一侧,让她们先进,又冲在收拾着笔记的各位高管道:“吃完记得开窗户通下风,别留一股子饭菜味。”     他听到顿时有人哄闹起来,似乎是为了他今天竟然这样通情达理。     仇靖没有再说话,一翻手腕看手表,时间有点晚了,这会儿那个小女人应该已经吃完午饭,要么在看电视,要么在睡午觉。想着还是先随便解决一下肚子,等等再打电话。     回到办公室,他才慢悠悠的抬手打了个哈欠。     困,这半个多月来,睡眠一直不怎么样。     这样想着,就闻到了室内有股子味道,抬眉一扫,才看到办公桌上竟然放着几个保温盒。他一愣,随即就注意到沙发上此时正躺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仇靖放低脚步声音上前。     就看到单七倚面对着沙发里侧,小嘴儿微微的抿着,鼻翼轻轻的起伏,正睡得香甜。     还是不打扰了,这样想着,他蹲在沙发边上看了一会儿。顿时又觉得气不过,这     小家伙在家里一定睡得特别好,就算没有他也一样睡眠质量极佳。     “小没良心的。”     仇靖低低的哼。     单七倚掀掀唇咕哝了些什么,翻了个个儿。     见她就要滚下沙发,仇靖眼疾手快的双手一接,紧接着就看到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扇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单七倚还有些迷蒙,一双杏眸水灵灵的透着睡眼惺忪的雾气,“你……”     “吃了没?”仇靖的声音低低的,特别温柔。     单七倚摇摇头,才发现自己被他横抱在怀,红了耳根,“放我下来。”     “真是不知福,如果不是我,你就摔地上了,哪里还有这样结实有温暖的胸膛可以靠。”     听着男人半是幽怨的话,单七倚点头应,“是是,我们仇总最体贴,最温柔,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嗯,这样好的男人求来个奖励。”仇靖说着,厚脸皮的赌气嘴。     望着那平日都寡淡着的薄唇此时竟像是小孩索吻一般,单七倚哭笑不得,却也十分配合的凑上前,然后在他嘴角亲一下。见他有话要说,连忙先下手为强,“我好饿啊,我们吃午餐吧。”     这通午餐够迟的,已经一点多了。     单七倚是因为在办公等得太无聊,这皮沙发又凉凉软软的十分舒服,坐着坐着睡意就上来了,干脆脱了鞋袜直接睡。当然,还在办公桌抽屉里看到某些不该看的照片就是了。     仇靖就着将女人横抱的姿势,来到办公桌前,抬脚挪开办公椅,坐上去。     “这样怎么吃啊。”     “一起吃,又不是没吃过。”他随口就应。     吃过吗?     单七倚神色微滞,才想起之前确定在一起之后,那些甜的如蜜一般的日子。在旅游的途中,酒店服务员送来的餐点,都是以这样的方式你一口我一口的吃。     明明很害羞,却又很开心。     那个时候坐在男人双腿上,靠在男人胸膛前,一口口吞咽男人送到她唇前的菜肴时想的是什么呢?那是这辈子都没有体会的荒唐无自我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心甘情愿死在他的怀中,死在这爱情里。     无论大人都说爱情有时候都穿肠毒药,她都甘之若饴。     可那那天也来的太早。     这果然不是爱情,而是毒药,只包裹了一层虚假的糖衣。     她才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想什么呢?”     头顶传来男人的询问,气息喷涂在上方。     单七倚弯唇,倾过身子将保温盒打开,“呐呐,已经凉了,不美味哦。”     “你做的,都很好吃。”仇靖蹭蹭她的发,语气懒懒的又十分惬意,“怎么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想着这会儿你在午睡,没敢给你打电话。”     “我先回答哪个呢?本来就想是给你一个惊喜啊。”单七倚夹了块糖醋排骨,一手接着,转身递到他嘴巴前,“然后呢,这菜不是我做的啦,我到的时候已经中午,就直接来找你了,所以这些是路过的饭店买的。”     仇靖满口咬掉,含糊道:“那些饭都是你叫人买的?”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单七倚点头,“是啊,听说你们在开会,这个点儿都没吃,一定很辛苦,所以就叫人买了。好在有会议人员清单,也多买了两份,菜合不合胃口就看运气咯。”           91.v25 女孩就叫仇清,男孩就叫仇珲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看着女人那小脸儿在说完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仇靖心口一动,抬手摁住她的脑后,精准的捕捉住她的唇。     单七倚低呼一声,没拿筷子的手抵着他胸口。     只是稍微挣扎后,就温顺的接受男人那带着糖醋味道酸酸甜甜的吻。     仇靖咬着她的唇瓣,伸出舌头勾弄起她,缠-绵的舌吻发出啧啧水声在办公室里显得更外淫-靡而暧-昧,女人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已经改为抓着,仇靖扬着嘴角:好甜,在今天看到的第一眼就这样这样做了,能忍这么久,也算是他的自制力有所提高燔。     嗯,就是这样。     想着,加深这个吻。     单七倚欲拒还迎,柳眉却微微折起,不吃午饭了?     男人的手的手隔着薄薄的棉料裙子,在轻轻的磨蹭她的腰后捻转向下,揉捏她屁股。这动作太过熟悉了,以往他扑倒她做那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动作起手的…窠…     当下,她哼唧了两声。     单七倚微弱的反抗终于让仇靖住了口,他抵着她的额,轻轻的喘息,听到她急促的呼吸频率和那害羞的脸蛋,他笑,“饿我好几天了你。”     “谁让你不吃。”单七倚装傻。     仇靖不客气的一抬手就捏了捏她鼻子,笑声朗朗,鹰眸中漾着惬意的神色,“还不是某个人不许我偷吃。”     单七倚噘唇,半是撒娇半是蛮横的模样,“那某个人还真是无理,不过你倒可以试试啊,假如她不知道呢?但是,如果偷腥了还没擦干嘴……”     “嗯?如果没有,我们的倚儿女皇要怎么惩罚?”     见男人如此配合,单七倚吐吐舌头,狡黠又得意,“不惩罚你,我会偷偷跑走。”     话音一落,突然背后一紧,她措不及防的砸进男人的胸口,头顶还磕着了男人的下颔,一时间疼得单七倚无声的呲牙咧嘴。     但是她没有说话,男人也没有。     对这样突兀的行为,他似乎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耳边是男人沉稳的心跳声,隔着西装,隔着衬衫,隔着领带,她感受到他肌肤透过层层衣料,传到她的侧脸。让她浑身都微微发烫,他身上的气息,她曾经习惯又放心的气息。     沉默许久后,办公室里响起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不让你跑。”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单七倚打圆场,抬手要推他,却发觉他那搂着自己的手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根本挣脱不开。她有些不解,抬头看他。     却只能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下颔。     然后看到他低头。     那双眸幽沉如寒潭,脸色绷得有些紧。     单七倚不安,又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仇靖的目光才柔软下来,微叹一口气,“别说那样的话,我不喜欢听。”     “嗯。”单七倚温顺如同猫儿一样,那脸蛋蹭蹭他的胸口。     仇靖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离开这么久,不一样都和我更亲了。”     “跟你亲还不好嘛,之前不是还吃我的醋。”单七倚皱皱鼻子,心里却重重的舒了口气。男人刚刚的浑身散发的气势太可怕了,她手心里都是汗,小腿都快抽筋了。     也许是入戏太深,如果不是刚刚,她差点都要忘了眼前的男人可是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     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一次铭心刻骨的疼痛。     “我是吃它的醋,你跟它太好,都不理我。”男人英俊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不满和悲愤,似乎在控诉她的不公。     闻言单七倚笑得越发灿烂,抬手捏捏他的脸,哄孩子一般,“好啦,你这样小气,将来我有了孩子还了得。”     仇靖的身子忽而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     “孩子啊,难不成你不打算要?”单七倚无辜的眨眼,嘴唇弯弯,见他的反应,一颗心却渐渐的下沉。     仇靖突然勾唇,笑得整张脸线条都柔和下来,可是却没有说话,而是稍稍的松开她,然后大掌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腹     。     隔着棉料,他能感受到那里平坦有着稳定起伏。     “说不准……”仇靖低低的笑,眉眼都是舒心,“这里已经有了小宝宝。”     “诶?”单七倚一愣。     “别忘了,这段时间我们可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     仇靖脸上的笑容根本散不去,单七倚此时完全无法想象他当初是那么个冷血又让人觉得疏离陌生的男人。     突然他的手一顿,另一只手抬起她下颔,将她抵在自己和办公桌间,微微挑眉,“你呢,没有做什么措施吧?”     “我,根本不记得要做这事了……”单七倚茫茫然,紧接着脸上又出现了一抹迟疑,“可是仇靖,你喜欢……孩子吗?”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嗯,下午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兴许已经中奖了呢?”     单七倚直直的看着男人,看他笑得合不拢嘴。     好陌生……     又让人觉得好真实。     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笑成这样,这些比他那些英俊,疏离,绷着个脸又或者温文如玉,幽默绅士,都好太多。让人觉得,很踏实,不再遥不可及,仿佛抬手能触摸到一样。     不过现在都还只是个猜测,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     是了……     单七倚微怔,忽而自嘲的轻笑,是啊,他一直在演戏,包括现在。也许他还认为此时此刻在他怀中的女人,是那个叫做卫嫣冉呢?     “如果真的有孩子了,女孩儿就叫仇清,男孩儿就叫仇珲。”仇靖继续道。     “……”单七倚立马出戏,耳根就像是被夕阳点燃一般,红了个通透,“仇你个大头鬼啊,孩子要是这样的名字,长大以后还怎么见人。”     看着她害羞又炸毛的模样,仇靖就看,眼底一直酝酿着未消退的笑意,“你不觉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其实想说的是……”     他没有将话说完,单七倚却下意识的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心口的器脏跳得飞速,像是马上就能冲破血管筋骨。     “嫁给我吧,倚儿。”     他的声音温柔,表情虔诚,他轻轻的吻她的额,就像是在顶礼膜拜些什么。     倚儿……     倚儿……     他刚刚喊的是倚儿,还是嫣儿?     单七倚的手指微微的揪紧他那身手工定制西装,忽而红了一双眼睛,然后眼泪倏地落下。     “哭什么,因为没有戒指,没有鲜花,委屈吗?”仇靖低低的笑,那笑声仿佛是从喉间传来的,他的指腹轻轻的抹去她掉下的泪,“傻姑娘。”     他抱着她将椅子微微往后滑了些,然后将拇指按在办公桌最中间的抽屉。     那个,单七倚曾经试过很多密码,却没有打开的抽屉。     里面一个戒指。     泪眼朦胧着,单七倚的瞳孔又缩了缩。     红色的绒丝戒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镂空设计,仿佛藤蔓交织着的指环,一颗精致的红钻,打磨出的棱面折射着光芒。     忽然,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单七倚不自知,也控制不住。     她听到男人用温柔又宠溺的声音说——     “又哭,真是水做的。”     他的轻柔的吻就像是手帕,吻去她的眼泪,他的手揽着她一直没有松开。     一个凉凉的东西徐徐的套入右手无名指,那种被束缚,被捆绑。     一辈子。     就这样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似乎要将她埋葬。     她手指无意识的微微勾了勾。     “总不能显怀了,让你做个未婚先孕的妈妈,我可舍不得让孩子成私生子。”仇靖的声音略微沙哑,性-感又诱-惑,薄唇轻轻的蹭着她的耳后,手与她的右手十指紧扣,“我之前说过,戒指丢了没关系,我会给你更好的。倚儿,信我,好不好?”     “肚子好饿……”刚好肚子咕噜噜的发出了声音,单七倚连忙将这个当做借口。     她早就知道,能被男人爱着的女人,一定会沉-沦,一定会万劫不复。     幸好……     幸好她还有残存的理智,没有被他完全……欺骗。     没有吗?     她问那颗在风中颤抖动摇的心。     又突然想起雷雨夜,父亲那惨白惶恐的脸,那悲愤交加的话语。     ——————     啦啦啦,谢谢四四送的荷包,么一个(づ ̄3 ̄)づ╭?~。     明天依旧打赏加更,但时间应该不会这么赶了23333。           92.v26 你喜欢他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不可能了……     不可能的,她已经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就算卫嫣冉是真的已经死了三年,就算萧彦陆最后放弃这场游戏,仇靖他依旧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     如果没住到嫣园,如果不住进西苑,如果没有看到那座坟墓。     父亲不会怒极攻心,不会脑窒息。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窠!     “是宝宝饿了。”     耳边最后一句,是男人那隐含着笑意的五个字燔。     单七倚眼中带泪,娇嗔的给了身后人一胳膊肘。聚集的眼泪落下后,视线恢复清明,她扫了眼他为自己戴上的戒指,然后安静的吃着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的饭菜,不再做声。     吃的七七八八,单七倚才想起问柳清可的事。     “她?被她男人带走了。”     “她男人?”     “我也是老贺来要人才知道,他找了两三年的小情-人竟然就偷偷藏我公司里。”     不是因为她而受到susan排挤就好,小可……一定会比她更幸福。     这样想着,单七倚就从他怀中下来。     仇靖紧接着跟她站起。     “我先回去了,先补一觉。”虽然睡意被一餐被弄消了不少,但要她在公司等他下班,再接受那么多注目礼走出去,单七倚并不喜欢。     仇靖却笑,“嗜睡?”     他说着,又扫了眼桌上的酸辣的土豆牛柳,糖醋排骨,醋溜白菜,那双眸的笑意更甚,手一抬就搂住了她的肩膀,“走,我们去医院。”     单七倚不妨他这动作,微微踉跄一步,侧头看他,微微皱眉,“你该不会是真的要带我去做孕检吧……”     “你亲戚多久没来了?”     男人这一发问话让单七倚愣了半晌,算起来……     不会这么凑巧吧?     仇靖见她那脸色,越发真实了猜想,笑容都要溢出来了,“走走,孩子妈,告诉你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西式,喜欢在哪里举行,教堂还是海滩又或者咱们去大草原?”     男人一改平日的寡言,竟然有些聒噪。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单七倚总感受有来自四面的注视。     可是目光扫过,一个个人却又低着头埋头工作。     “仇总。”     单七倚脚下一顿,目光敛着,心道:来了。     “有事么?”仇靖心情好,站住看叫自己的Susan。     Susan将桌上的文件拿起,走到两人面前,大刺刺的看了眼单七倚,嘴角带了一抹不可言说的诡异笑容,又将文件递给仇靖,“这是英国发来的合作文件,说希望能在今天得到您的答复。”     “我现在有事。”仇靖英眉一挑,“文件先放我办公室,晚点回来处理。”     “仇总……”Susan不赞同的皱眉。     单七倚感受到仇靖搂着自己的手微微僵了下,然后就听到男人说——     “行吧。”     肩上的手,松开,单七倚看到他那节骨分明十分好看的手指,接过了Susan递来的文件。     “倚儿,我明天再陪你去吧。”     “明天周六周末。”     “那下周,如果困了,回家里先睡一觉。”仇靖揉揉她的发,语气有着一丝歉意,“我让人送你回去。”     “没事呢,本来就公司要紧,这样吧,我自己去医院看,到时候在回来再跟你说一样的。”单七倚弯唇冲仇靖大方的笑着,又转向Suan,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Susan目光沉沉,看着女人刚刚仿佛示威一样的眼神,却又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多重要?还不是比不上一个单子。     “仇总,Mary去医院干什么?”Susan不解,紧跟着仇靖。     “孕检。”     男人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让Susan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都不自然起来,又连忙跟上,“那不如我叫个人陪着吧,要是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仇靖听到这话,握着办公室门把的手一停,然后点头应,“嗯,派个心细的。”     “既然是仇总的孩子,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不如我去好了。”Susan进一步开口,“反正下午我也没有多少事。”     仇靖唯一沉思,抬头看她,眸中的审视毫不遮掩,“苏珊。”     Susan连忙给他一个笑脸,性-感的脸蛋儿上那媚眼儿上扬,“嫣冉的事已经过了那么久,我早已经放下了。她曾叫我看着点你,别找个不正经的女孩儿,而单小姐是个好女孩儿。”     也许是提到某个人,仇靖没有过多犹豫,将文件礽在桌上,“那你去吧。”     “是。”     “你有分寸的。”     在女人离开的前一刻,他又不急不缓的补充了一句。     Susan一愣,     随即转身笑,“那当然,仇总请放心。”     门关上后,仇靖没有第一时间翻开文件,而是坐在沙发椅上。     刚刚女人还躺在这里睡觉,似乎还留着一股子香味。     他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阳光倾泻,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在光线下无所遁形的轻尘。     苏珊是个雷,埋在身边,早晚会出事。     想到她曾经在醉酒时候趁机勾-引自己的事,他的眸色更沉,嫣冉可真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但除却那一次,她在工作上却是他的一把好手,而且这些年来也安分守己。     如果她不提,也许他已经忘了那样的事。     但是,然她去陪单七倚,他却另有打算。     Susan不会那么愚蠢,直接说出嫣儿的事情,顶多是添油加醋渲染他和她之间的事,来动摇单七倚。仇靖点燃一支烟,看着火星因为自己的吸附,而越发燃烧。     轻吐出一个眼圈儿,薄唇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来。     很多事情,不给把火,是烧不起来的。     烟灰落下。     手指突然被烫了一下,仇靖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何时烟竟然已经燃尽。     他起身,将烟给摁灭在烟灰缸,神色莫辨。     **     示威成功了,Susan如愿以偿的告诉她,在仇靖的面前,她的重要性其实不堪一提。     可才出了博林,单七倚就听到背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高跟鞋“嘚嘚”的声音落在耳边是那么清晰,又……迫切。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Susan疾步往这边走来,顿时兴致缺缺的转回身。     “等等。”     高傲的人发话了。     单七倚停下脚步,看眨眼间已经来到自己身侧的女人,柳眉微扬,“还有事?”     Susan转着手中的钥匙圈儿,不屑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番,最后鼻音一声,“仇总让我送你去医院。”     坐在车里,单七倚目看着窗外徐徐后退的景物建筑,“不是那么讨厌我,怎么不随便叫个人来送。”     “呵。”Susan笑一声,语意不明,“是我主动跟他说,来送你。”     单七倚话闻言转头看她,坐在驾驶座上女人的侧脸很好看,性子也直,如果不是那莫名的敌意……     莫名吗?     突然一个念头电光石火的划过。     单七倚把玩着右手上的戒指,仿似不在意却肯定的开口:“你喜欢他。”     车突然猛地停了一下,单七倚眼底忽而尽是了然,“怎么,在他手下工作了那么久,得了器重,却不敢告诉他?反倒是被我这个人后来居上,所以觉得不平?”     “你继续猜,我看你能想出多少种理由。”     “我不喜欢猜别人的事,你主动请缨送我去医院,只要不是被嫉妒蒙蔽了眼,打算和我同归于尽就行。”     “呵,我和你这条贱命同归于尽?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Susan勾唇,眸中神色一闪,前方刚好红灯,她睨着单七倚,有些咬牙的恨,“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人没有自知之明,明明出身贫贱,却还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脸。”     “是吗。”单七倚平淡的反问,靠在背椅上,神色毫无起伏。     “我也不跟你争执,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最后谁的下场惨。”听到身后有车的鸣笛催促,Susan一踩油门,“你放心,等到你被抛弃,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时候,我会给你找个废弃工厂,让你住。”     单七倚不再应和。           93.v27 我有点事……想托你帮个忙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窗外阳光大盛。     下了车,单七倚与Susan前后脚走向医院,拉出一段距离后,她开口:“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让你这样胸有成竹。卫嫣冉?”     那个名字一出口,就看到走在前方的身形猛然停下。     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后,单七倚没有再说,脚下的步子不停,越过她。     “你都知道些什么!窠”     Susan的声音满满都是警惕和危险。     单七倚只耸耸肩,留给她一个背影。在Susan看不到的脸上,却划过一丝冷意,原本还不知道为什么在仇靖世界里,Susan会是个例外燔。     却原来,还是因为和那个女人有关。     真是用情至深啊……     她略有疲乏的合眼复而睁开,眸里已经是清明一片。     Susan大步追上前,“孩子?你觉得你有资格生他的孩子?”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算。”单七倚脸色都没变,听着女人嘲弄的语气,回答的就跟谈论天气一样风轻云淡。     高跟鞋在医院长廊里,声音清脆,一紧一慢。     “我说了不算?单七倚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懂,你和仇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单七倚脚下一顿,正眼看她,“你这是硬的不行打算来软的,要感化我?”     “我是在劝你。”Susan一副她冥顽不化的表情。     “哦,谢谢。”     单七倚应,转身继续走。     “单七倚!”Susan跺脚,气急败坏,“你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不是同一个世界?     单七倚惨笑,这些话,应该在三年前跟她说的。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晚到,已经覆水难收。     单七倚进问诊室,医生就给了她一大包冲剂,只说助孕,想起萧彦陆那势力恐怕已经扩散到各个医院,她颔首,“谢谢。”     那,还要不要问,有没有怀孕这件事?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例假,确实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来了,不过一直也没有注意,直到今天仇靖提起才猛然想起。但如果已经有了的话……那也不能让萧彦陆知道。     至少不能这么早被知道。     这样想着,单七倚敛着眉,跟医生礼貌的说了再见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看到Susan十分尽职的坐在等候椅上,单七倚叹口气,“我要回去了。”她说着,将手上的袋子仰了仰,“只是月-经不调而已,吃点药就好。”     听到她这话,Susan绷着的脸终于好了些,她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单七倚直接拒绝,“反正你也不屑于和我相处,只会降了你的身份不是吗?”     Susan看着她,好半晌才应声,“那我先回去了。”     “再见。”单七倚目送她离开,自己在等候椅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出了医院。Susan的车子已经不见了,单七倚敛眉,回忆了下举凡房产公司在哪。     举修远对突然造访的女人有些诧异。     单七倚上前两步,向西装革履的男人鞠了个躬,“举总。”     “别这样。”举修远连忙上前将她扶直,神情有些无可奈何,又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点事……想托你帮个忙。”单七倚绞着手中的塑料袋,脸色黯黯,她已经纠结了一路,要不要拖举修远下水。告诉自己,只是这样一点小事,应该,应该不会牵连到他。     又怕仇靖的眼线,萧彦陆的眼线,无时无刻不在身边。     “说吧,只要能帮得上的,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眼前的男人端端的笑着,五官俊朗温和,总是给人一种舒服的气息。单七倚掀了掀唇,然后别开相视的眼,“仇总有没有学医的朋友。”     “身体不舒服?”举修远皱眉,眸中划过一丝不解,目光又扫过她手里拿着的袋子,心中一凛,“生病了,仇靖不管?”     “不是的。”单七倚连忙否认,被一个交情并没有多少深的男人这样关心着,她心口有些热同时又有些别扭,“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怀孕。”     “仇靖不要孩子?”举修远心一沉,是怕自己有了孩子被仇靖知道,会叫她打掉?     这一想,他扶着单七倚到沙发上坐下,为她倒了杯开水,“那是什么药?”     “一些无聊的东西而已。”单七倚眉眼淡淡,将袋子系好,放到一侧,接过杯子,道谢。     “别拘谨啊,七倚,你能在无助的时候找到我,我很开心你知道吗?”举修远坐在她身边,中间却隔着应有的距离。他可没忘记,她一直不喜欢他靠近。     单七倚咬唇,眸色复杂,她好像利用了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94.v28 她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前退场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怀孕六周了,前后差不了两天。”     单七倚回家的途中,还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简单的,轻易的被诊断出来了?     还真的怀上了孩子?     反复想了好久,她接受了这个现实。低头,面无表情的抬手,手指缓缓拂过小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孕育着。     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嘀嘀――窠”     车子鸣笛。     单七倚抬头,才看到不远处仇靖竟然在等。她先是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放下微微勾起,紧接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觉中走到了博林公司楼下。     “上车。”仇靖冲她笑着示意。     单七倚颔首,整理好心情。     一路上,单七倚一直在听向来寡言此时却截然相反的仇靖说话。     半晌才找到空隙,插了一句:“Susan有没有和你说……”     “没事,孩子加把劲儿就有了。”仇靖似乎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十分温柔的给她安慰。     殊不知,这根本不是单七倚要的。     她笑着点头,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流露出漠然的神色,没有在说话。     “你喜欢婚礼在什么地方举行?我们去国外吧,氛围会好很多,也不会有种各种各样的意外。”仇靖见她兴致不高,又看了她一眼,继续道。     单七倚没有应答,双目无神。     仇靖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将车停到一边,执起她的手,用指腹轻轻的摩擦她的手背,浮唇一笑,鹰眸中却有担忧一闪而过,“在想什么呢,倚儿,你看上去不大对劲。”     “仇靖……”单七倚仿佛这会儿才回过神,手缩了缩,发现缩不回,这才牵了牵唇角,逞强的笑,“我没事。”     “瞎说,你的脸上眼睛里写满了‘我有事’。”     “你话变多了。”单七倚顾左而言他,却在下一刻被揪起了脸蛋,她皱起柳眉,因为他的动作,说话有些含糊,“干嘛这样,我只是说事实。”     仇靖见她还口是心非,抬手摁住她的头,探过身子小心的舔着她的下唇,继而轻轻啃噬。     不知觉中,竟然有咸涩的味道。     他睁开眼,就看到女人在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倚儿?”     单七倚揪着他的衣摆,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扑入他怀中,“我不能有孩子的,我已经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仇靖,这样残缺的女人呢,你还要娶吗?”     仇靖闻言一愣,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诧异,“怎么回事?”     “我不敢跟Susan说实话,医生也给我助孕的药,但是却告诉我,受孕的几率非常小,千万分之一。我想,我不配嫁给你。”单七倚眼泪婆娑,紧咬着唇,一脸不能自制的模样。     仇靖看着那熟悉的脸蛋这样,心都疼了,“别哭,别哭倚儿,没有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样的,别难过。”     单七倚不认为这样就骗过了仇靖,回到别墅后,他哄她入“睡”后,将她带回来的塑料袋里的冲剂拿了一包走,想必是给袁医生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还会叫袁医生来给她看一下身体。     但是那个袁医生……     “你这样隐瞒真的好吗?”     “没有好不好,我必须要这样做。”单七倚眸中没有一丝感情,视线对着自己的小腹,“反正这孩子迟早要掉。”     “袁大哥,你一定会帮我的,我知道。”     “我是可以帮你瞒住他,但你打算怎么做,真的不跟我说?”     开口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坐在床的对面椅子上。袁秋言,她高中时的学长,因为仇靖换医生,才会机缘巧合认出彼此。     那个时候,单七倚是这辈子最狼狈最惨烈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也许早已经寻死。     因为对于她来说,那时候活着所承受的耻辱,比死亡更能击溃她。     “我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单七倚看着落地窗外,那棵郁郁葱葱的木棉树。     **     自从和susan闹了不合之后,单七倚就没有再去过博林公司,她知道,自己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知道Susan和卫嫣冉有关,其他都不重要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养好身体。     她敢打赌,要她怀孩子一定是萧彦陆一意孤行,没有一个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还会容许别的女人给自己的男人生孩子,哪怕那个孩子最后能够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     怀里抱着不一样,单七倚坐在沙发上,阳光刚好在她脚前一寸,再也照射不进来。     她已经决定沉寂在黑暗中,她已经不打算出来。     就让她,和那个让她沦落到这个地步,这     样家破人亡,付出的所有都像是笑话一样被践踏的女人……     同归于尽吧。     矮几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躺在沙发上,蜷缩着,明显是睡着了。     而不起眼的是,她身后,有一团雪白色,像是毛毯一样。     那是一只猫。     单七倚低头看怀中睡着的不一样,嘴角噙着毫无温度的笑意,双目无神,仿佛在喃喃自语,“不一样,你哪里不一样呢?”     没有不一样,从头到尾,仇靖都将她当做另外一个女人。     萧彦陆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那个暂时还要待在幕后的人,不容许仇靖忘了她,所以才会叫她模样,因为她怕,怕仇靖爱上她。     不怪她,女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     她没有联系萧彦陆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她知道,只要耐心等待,和仇靖多在人前露几面,那躲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的人,就要忍不住了。     只是单七倚有设想过,却没有想过人会来的那么快。     那天天气大好,她心情也是有史以来最清朗的一天,她抱着不一样出门散步,将猫放下地,然后就在门口,看到一辆红色兰博基尼刚刚熄火。     单七倚没有开口问,但是直觉却告诉她,她等待了那么久的人,已经来了。     果不其然,下车的是萧彦陆。     “还打算找你呢,都说仇家未来的夫人每天都待在家,足不出户,我绞尽了方法得了仇总的许可,才敢来探望一番。”萧彦陆将话说的进退有度,又扫了眼边上已经时刻戒备着的门卫,冲单七倚笑,“走吧。”     单七倚才上车,就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语的冷意,不由打了个寒颤,“空调开好低。”     “嗯,冉冉受不了热。”     男人的话出口那一瞬间,想到某个可能的单七倚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喜欢热?     死人?     “待会儿我会带你去见她,不过你最好打扮一下。”     “打扮成什么样?”单七倚声音微尖。     “打扮成……仇靖最喜欢看到的样子。”     “……”单七倚沉默了半晌,“仇靖也在?”     “哈哈,这个单小姐到了自然会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不会超出她的预料的,单七倚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将已经早早存在手机里的草稿给发了出去,然后消除所有的记录。     萧彦陆似乎是没看到,又或者她这样的小把戏根本看不入眼,一边开着车,一边扫了眼她的肚子,“单小姐不争气啊,都快一个月了。”     “与其说我肚子不争气,为什么不说你的药不管用?”单七倚并没有虚以委蛇的心情,一颗心跳得飞快,虽然这一天,她已经在脑海里设想了千百次,但那到底只是设想。     “哈哈,单小姐变了。”萧彦陆大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而是带了几分审视睨了她一眼,“牙尖嘴利,可不是什么好事。”     单七倚不再回答,而是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了许久,她才平静的开口道:“她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前退场了。”     “这个还不好说,要看冉冉的想法了,单小姐放心,如果让你提前走人,钱我一份不会少你。如果需要单小姐多留几天,我会加倍给钱,当做我的歉意。”     “钱?”单七倚轻轻嗤笑,半晌后怅然若失的叹口气,“确实是好东西啊。”     萧彦陆笑,“单小姐是个明白人。”     她不是明白人,谁是?     单七倚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看着越来越往后的道路,捏紧了手机。           95.v29 别怕,不需要你来设计,我会成全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从来没有想过,在见到那个心里已经怨恨到极点却未曾谋面过的女人会是这样的场景……     房间里黑暗一片,只有远处点着一盏几乎可以忽视的灯,幽幽的灯光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脚上隐约可以打着石膏的白晃晃模样。     “七倚。”卫嫣冉笑着打招呼,声音带着仿佛见好朋友一般的熟稔,对她往身侧拍了拍,“过来坐。”     任谁,都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何况还是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所以就算对方一直在她心里是十恶不赦,她还是依言来到她身边坐下。     只是,这打算大同情牌?     “本来医生说我眼睛还不能见光的,但知道七倚有夜盲症,所以特地留了一盏灯,你不介意吧?”身边的人发话了,声音柔和的,就像是优美的小提琴窠。     单七倚摇头,面无表情的接一句:“没事。”     眼疾加腿疾?     仇靖深爱着的女人,竟然近况比她还要惨?     “七倚别紧张,把我当做你朋友就可以,也许你对我还很陌生,但你对自己恐怕不陌生吧,你只要想想,自己是在照镜子就可以。”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温温柔柔的,甚至带着一抹笑意,就像是朵云彩,温和,找不到半点尖锐矛盾。     可单七倚一开口,却是冷冰冰的难以让人接近,“那样很可怕不是吗?”     “嗯?”卫嫣冉微诧。     “镜子里的影像走出来,会说会笑,有独立的思考有自己的生活。”单七倚嘴边嘲弄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在黑暗下,她知道,习惯了黑夜的女人一定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一个个体,却这样强硬的拉到你划定的圈子里,过着被规划好的日子,卫小姐还真是恶趣味。”     “看来七倚对我怨恨很深呐……”卫嫣冉叹口气。     黑暗中,单七倚感受到身侧女人微微往后仰了仰,言语中都是落寞。     她不会动摇的,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她的假装,她是一个不会心慈手软,除了自己,可以牺牲所有的骄横豪门小姐。     “我是一个赌石家,我喜欢冒险,喜欢花大价钱买下石头,切开他们粗糙平凡的表面,让他们身价翻上几百,甚至上千倍。我享受那种惊喜,同时也承受着惊吓。”     单七倚听着,一言不发。     仇靖办公室抽屉里放着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拿着一块玻璃一样的石头,横切面很是完美,透着盈亮的光芒。     她笑的太灿烂了,灿烂到,相比之下,她这个冒牌货是如此的拙劣不堪。     “后来,我买的石头越来越多都是百里挑一的,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给我了个称号,‘赌石皇后’,自那以后,我对赌石已经不是单纯的热爱爱好,而是一种十分迫切的证明,让大家知道,我卫嫣冉的眼光,有多么毒辣。”     “终于有一天,我瞎了。”     “因为有人嫉妒,在我的车子里做了手脚,我的腿也是那个时候断的。”卫嫣冉说着,抬手抚了抚右腿,“已经找不回那条被压烂的腿了,这是假肢,那个时候,骄傲如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一个眼睛不能视物的人,如何继续赌石?一个已经残了条腿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我家阿靖的身边?”     女人的声音开始低沉,隐隐带了一抹憎恨和忧伤,难以言喻的,迅速蔓延。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哥哥硬要将我救回来,没有半点求生意志的我,也许就已经和这个世界和所有人,说再见了。”说到这,她苦笑一声,“但是醒来之后,得知了这些,我根本无法接受。于是,让哥哥给我做了假的死亡证明,偷偷飞到国外。”     “仇靖为什么会被欺骗?”这是单七倚最不解的,假死,却天衣无缝,骗过那么精明的仇靖,这样的事情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也许他会抵触不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看到的是另外一个血肉模糊没有生命迹象的女人,也怪不得他信了。我在出国钱,在很多候选人里,独独看中了你。你是我最中意的一个,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的眼睛一辈子好不了,我的腿一辈子都残了,就让你这个这样的好姑娘,陪着阿靖。”     “总比让乱七八糟的女人给毁了强。”     单七倚听到她痴痴的笑,知晓也许是压抑太久,她的精神临近癫狂,扯了扯嘴角,“你找一个和你长相几乎一样的女人,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你看,他到死,都忘不了你,都看着你的脸。”     “七倚,你不会单纯的以为,如果我找一个不像我的人,那个时候还放不下我的阿靖会看上?”卫嫣冉在黑暗中精准无误的握住单七倚的手,“因为我已经打算放弃了,所以给你创造了一个契机,我只是不想看到阿靖那么难过。”     “真自私。”单七倚嗤之以鼻。     “七倚,人都是自私的,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单七     倚瞬间警惕起来。     “明明知道他是因为我才会要娶你,才会让你生孩子,才应允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对你笑,跟你撒娇。这一切,明明都是我的,不是吗?”     听到她说的是这个,单七倚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反正我们不会在一起,这点卫小姐应该更清楚才是。”     “我既然没事了,你自然是不能再留下的。”卫嫣冉轻笑。     “那我可以走了?”单七倚挑眉,她从来不敢相信,事情会是这样一个发展。     卫嫣冉这个仇靖爱之入骨的女人,竟然像是个疯子。有钱,就可以这样玩弄别人,就可以将别人的生死,别人的尊严和哭乐都踩在脚下,不屑一顾吗?     你们的钱是钱,你们的命是命,你们的爱情你们的未来就重要,我们的就不值一提,活该被利用,只因为可以拿到一笔钱?     “不,七倚不也还有事没完成吗,离开之前,总得让你心甘情愿了无遗憾才是。”卫嫣冉突然森森的笑,“我向来信守诺言,送你去法国,你放心,我对自己的脸还是下不去杀手的,而且杀人也犯法,我可不想脏了谁的手,夜不能寐。”     她的事?     单七倚心里发寒,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阿靖应该也是在往这边的路赶来了。”卫嫣冉拍拍她的手背,手指带着娇生惯养柔软的触感,手心微湿,“你不是想让他知道,你和孩子被我陷害后,会做什么反应吗?”     单七倚身子彻底僵住了,周身明明还有一盏灯,她却仿佛在刚刚女人的一句话后,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找不到任何出口和方向。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理智让她不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卫嫣冉自己凭借猜测,但是这个计划,只有她自己知道,甚至袁医生,她都没有告诉,为什么……     “别怕,不需要你来设计,我会成全你的。”     就着那一站微弱的灯光,单七倚好像看到她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     在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还是那么幽暗的灯光。     可她来不及拒绝,就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眼,是在陌生的大床上,房间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她看到,里面的自己,穿着那个时候刚进大学时的衣服,头发也束成马尾。那个时候还不懂得化妆,脸上素净。     只是,早已经物是人非。     “阿靖,不要上来。”     外面有声音的时候,单七倚发现房间里跟幽灵一样站着四个佣人突然将她擒住,她甚至来不及低呼一声,就被捂住了嘴。     “嫣儿?你是倚儿还是嫣儿?”     “阿靖。”卫嫣冉背对着他,眼睛还绑着纱布,但是却在她转身的时候,撕下来。     楼下站着的男人,一如当初英俊的模样,高了些,眉间皱纹深了些。     突然眼底浮现一层雾,卫嫣冉连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最美的微笑,“我回来了。”     仇靖就怔怔的看着楼上那个女人,穿着一袭长裙,披个白色小坎肩,那与记忆相差无几的长长卷发。他迈不动脚步,薄唇开开合合,终于开口:“你回来了。”     ――――――     因为身体不舒服,晚上吃了药更是脑子混沌,所以断更了一天,放心,不会弃文的。     大家也要注意身体,这种季节天气最容易中枪。           96.v30 听说举总对我家倚儿很有兴趣?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好像一点都不惊喜,也不怎么欢迎我啊。”卫嫣冉嘟唇娇嗔,有些不满。     面对这样熟悉的表情,仇靖却迈不开步子,就那么僵着站在楼下,微仰头看她,眼神中眸光流转没有那么真切反倒有些迟疑,“你不是……”     “我没有死,只是,不再是当初那个完美的我,车祸夺走了我的腿,夺走了我的眼睛,我不能不离开你。”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抱着这样的心思,卫嫣冉扶着楼梯扶手,徐徐往下走,却才走了两步就顿住。     仇靖能看到,她的双腿健在,甚至连走路都看不出半点端倪。     “吓傻啦?”卫嫣冉莞尔,又转身回到楼上,语气透露着诡异,“忘了先给你看份礼物。姣”     仇靖一路上原本还有些焦虑的心,此时已经完全不知所云,眼前的一切就像两年前反复做的梦。他又陷入这样的妄想中,却头一次想要早些醒来,而不是将那个熟悉的身影拥入怀中。     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不相信籼?     亦或者……     不敢。     长腿才迈开,就看到一个女人出现,亦步亦趋跟在卫嫣冉身侧。     仇靖鹰眸一缩,“你怎么。”     单七倚扯扯嘴角,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她低头,目光无意的扫过小腹,无言的看着身侧的女人,讥诮,“现在你要推我下去?”     “嫣儿。”仇靖突然开口,上前两步。     “阿靖。”卫嫣冉却阻止,一手擒着双手被捆着别在身后的单七倚,一边叫停了仇靖,弯起唇,眸中闪过一丝疯狂,“阿靖,你看,这就是我出国前给你物色的最好的礼物,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单七倚的打扮是两年前刚来H城时候的模样,除了神色已然成熟不少,真容易让人恍然觉得那些经历都是一个梦。     但是单七倚看着站在楼下的仇靖,心里十分清楚这不是梦,不仅不是梦,有可能还是她生命到最后终结。     唯一值得人欣慰的是,卫嫣冉会费尽心思做这些,无非就是还爱着仇靖。但是,仇靖今天的表现却差强人意了些,她还以为,自己被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会是两人久别重逢,热情的相拥,相吻。     “现在,这个礼物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卫嫣冉伸手,手指徐徐划过那和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侧脸,“啧”了两声,“我真该感谢你,没有让阿靖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崩溃,又或者误入歧途,被其他女人勾走。”     “但如果,一个玩具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妄想代替主人,就算没有多少威胁,但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卫嫣冉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都没有打算听单七倚回答的意思,低头看仇靖,目露殷切和无辜,“阿靖,我毁了她,好不好?”     “嫣儿,冷静点。”仇靖向来对卫嫣冉知根知底,这会儿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表情代表些什么?但她手下拿捏着的毕竟是一条生命,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有些陌生。     “我很冷静啊。”卫嫣冉笑的灿烂又优雅,将身侧的女人拽了拽,“我看着她在你身边,看着她陪你去我们去过的国家,看到她闯闹你的婚礼,看到漫天你们将要结婚的消息,我都忍住了啊,我一直告诉自己,三年我都忍过来了,为什么还忍不了剩下的区区两个月呢。”     她语气很轻,带点儿自嘲,又带了点性格使然的自傲,“因为,阿靖,或许你都不知道,这个拙劣的冒牌货,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     仇靖一愣,俊容颜露出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你说什么?”     “让她自己来亲口告诉你吧,哈哈。”     单七倚的领口又被狠狠的揪了一把,她垂着眼看仇靖,“我怀孕了。”     “不可能。”仇靖皱眉反驳。     家庭医生不可能骗他,而且,那些药剂他还叫了其他人看了,都说是助孕。怎么可能就怀上了?难道是最近?     “阿靖,你真让我失望,对于一个不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让她怀孩子呢?”     “你要做什么!?”     在天旋地转来临前,单七倚似乎听到了男人的失声咆哮,也或许,那是她自己脑补出来的错觉。从棱角坚硬的楼梯滚下去,应该不会死,她痛得下意识弯唇笑,眼泪却掉下来,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举凡地产。     举修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中戒指的男人,眉眼沉沉,一时不知道他找上门来是为何,毕竟单七倚怀孕的事情还隐瞒着他。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暴露了,而来兴师问罪的话,态度不应该是这样。     “不知仇总这次来找举某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仇靖微一挑眉,不咸不淡的打断,“听说举总对我家倚儿很有兴趣?”     并没有,好吧,有一点,但这基于他心疼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     能承受这样的糟践而已,特别是眼前这位,根本没有将七倚放进眼底的男人。     不过,既然他这样开口,而且语气没有丝毫不悦,举修远心下了然,双手轻握着置于桌上,直接反问:“仇总想要什么?”     “城郊外的地皮。”仇靖薄唇浮起一个笑容来,也开门见山,同时眸光却沉沉的注视他。     “成交。”举修远连想都没有想就应下了,城郊那块地皮本来是打算筹建农家乐,材料都已经下单合同都签了,但那么些损失他还担得起。     “看来举总和倚儿私交颇深啊。”仇靖冷笑一声,话里有话。     举修远却依旧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朋友而已,救她于水火不是么?”     “合作愉快。”仇靖不应,起身与他交握。     举修远与他握手后,目送他离开办公室,想到他说的去名扬医院接人,微微叹口气,那丫头估计又受伤了。突然眸色一紧,该不会是……孩子出问题了!?     他连忙拿上外套,疾步而出。     而矮几上,一个明晃晃的戒指安静的躺在上面,质地粗鄙做工粗劣,连光芒,都仿佛黯淡无色。     **     单七倚醒来的时候,很平静。     在医生告诉她,右腿摔折了起码半年不能下地走动,又告诉她腹中胎儿已经不保叫她节哀时,她都平静的道谢,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在病房的门带上,没有人与自己同处一个空间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而是侧头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夕阳。     “好安静。”单七倚掀了掀嘴唇,却发现自己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她又动了动嗓子再开口,喉咙没有半点异样,但是……她好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尝试了两次,就放弃了。     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她敛眉,心态平和的接受了这样的事。     手指一抬,苍白的指尖落在条纹的病服上,小腹平坦。自从得知怀孕,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她一直瞒着仇靖,但是初为人母的感觉却让人感到新奇。     可惜……     这注定是个不能留下的孩子。     举修远赶到医院,站在病房外就看到女人半坐在病床上,一只脚吊着,而那双眸失去了最后一点色彩,像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偶。     她的皮肤太白了,白得透明,仿佛被夕阳投射进来的光芒给染透,融为一体。     门被推开,单七倚连抬一下头都没有。     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这期间也没有任何家属来探望,只有一位姓仇的男人交了所有的费用,说是给予最好的条件。     所以,会是谁呢,那个疯子卫嫣冉,还是来兑现承诺的萧彦陆?管他呢,都无所谓了。     “第二次了。”     那清淡的四个字响起的时候,单七倚一愣,才缓缓抬头,循声看去。     男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他英俊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语气有些无奈,“这是第二次在医院看到你了,就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单七倚抿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举修远有些忍不住,明明苍白的脸色都跟纸一样了,为什么还能装成没事人?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口气,“你放心,仇靖不会再来纠缠你,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     困困困,继续更新啦,那十多个看文的小伙伴,让你们久等了嘤嘤嘤。           97.v31 美丽的七倚公主,欢迎您来到童话世界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原以为她会激动:或者难过,或多或少也应该有点惊讶和不解的表情。     但是没有。     那巴掌大的苍白小脸上,眸色微敛着,淡淡的平静如水,不知是早就知道,还是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的心湖有所波动。     “七倚,医生说你的嗓子是自我压抑导致的,随时都能好。”也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举修远又开口,但后半句却下意识就不想说。走到她身侧,将手中的花束放在桌上,又去将窗户打开。     有热风吹进来,和室内的空调完全不同的,也不属于秋天的闷热气息。     对于男人的话语,单七倚不在意的颔首,把玩了下右手上还戴着的精致戒指,转动两下后,将它小心的褪下,放在边上的柜子上籼。     她当然知道,仇靖再也不会来纠缠她,正主都回来了,她这个冒牌货还留着有什么用?     只是不甘心啊,和那个女人比起来,她的生死还真的就跟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原本还想让这个孩子让两人之间稍微生一点嫌隙,却没想过,仇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顾惜之情,哪怕不需要她有心设计。     卫嫣冉会光明正大的推她下楼,无非就是,捏准了仇靖爱她永远不会变这样的事情吧。     不可否认的是,卫嫣冉真的成功的女人。     “等你腿好了,有什么打算?”     也许是觉得病房太安静,举修远开口后,又想到她不能说话有些懊恼的转移话题,“我带你去国外散散心吧,或者就国内。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伯父的事情,我很遗憾,没有参加他的葬礼。”     他的话音响起的时候,单七倚就移开放在桌上戒指上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男人眉目清朗,身高掀掀,微微的倚在窗边,他面前投射了很长很长的倒影,甚至有一些落在她的病床一脚。和这个男人,明明这是萍水相逢。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她遭受蓝薇示威之后,吃了仇靖亲手做的虾仁面又喝了牛奶才食物中毒,可是入了医院,仇靖却不在她身边。     是这个男人,说要顺带她一程。     那个时候,他看上去,就是个谦谦君子,不存在什么骗子。     原以为只是一面路人,谁知后来却阴差阳错的认识了,本来想和他那个自己无法走进的世界保持好距离,却还是没办法,拖累他下水。     就是因为无亲无故,所以才会让人不敢置信,又不由有些多余的猜想,比如,仇靖对她好是因为她像卫嫣冉,而举修远呢?     因为她生来就只有一个父亲,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处处被设身处地着想着的感觉,可是这个男人给了。他身上的气息,平和,温暖,那些都是仇靖身上,永远都是虚假着的东西,在他身上却如此的真实。     仿佛一触手就能碰到。     “反正我是个败家公子哥儿,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我弟了,正打算到处玩玩,介不介意当回导游?”     他的声音总是很轻,微微笑着,却又带着礼貌的询问。     一点都不僭越的尊重,让单七倚稍稍红了眼眶,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毫无来由的。     她曾那么深爱仇靖,愿意付出一切盲目的跟随失去了自我,可去见弃她如敝履。眼前这个半点瓜葛都没有的人,却总在她最狼狈落魄的时候出现。     就像是……上帝垂怜,赐予她的救命稻草。     “额,不愿意啊?”男人似乎有些拘谨,见她神色没有应允的模样,扒了扒头发,英俊的五官头一次流露出无十分明显的辜和委屈,“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都避着我,我又不会吃人。”     我不是避着你,只是怕殃及池鱼。单七倚掀了掀唇,发不出声音。     “好啦,不管如何,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要还是说不要,我都要听你亲口的,告诉我。嗯?”举修远弯唇,走到床边,轻轻的执起她纤弱冰凉的手,指腹蹭着她的手背,他弯唇抬头看她,极为绅士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美丽的七倚公主,欢迎您来到童话世界。”     一个没有伤害的,童话世界。     单七倚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带半点审视,也没有绝望,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疏离。眸色依旧淡淡,却不如之前那样瞳色灰如死寂,而是染起一点亮光。     他的手,暖的,所有的温度似乎都透过交握这样简单的动作传到她身上。     她颔首,然后就看到那个男人挑眉微讶。     随之耳边响起爽朗的笑声。     他笑得眉眼弯起,露出一口白牙,原本虽然也平易近人却不如现在这样,没有半点距离的感觉。     她每次看到他,举修远都是这样笑着,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让她有一种感觉,明明已经坍塌的灰白世界,却突然间冒出了一点色彩一样。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只是自己轻轻一点头,就能获得这么多。     多到,她好像很富有     ,很充足。     **     也许是已经完全放养了她,仇靖和卫嫣冉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哪怕是放狠话,又或者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这段感情,这段尔虞我诈,这段精心设计,就像是突然被按住了暂停键一样,谁都没有了动作,就这样匆匆结尾。     让人觉得怅然,又舒了口气。     而举修远因为有更好的条件,在她行动稍微方便一些的时候就将她接出了医院。     在他私人的小洋房里,单七倚有着自己的卧室,虽然被布置的很少女。看着屋子里到处可见的粉色的摆件儿,闹钟,衣柜,电脑,茶杯,都透着粉。     那一柜子颜色素雅亮丽都有的衣裙,还有奶牛图案的大床,毛茸茸的大布偶,粉白的拖鞋。     果真像举修远说的那样,进了一个童话世界。     而举修远一般都会在家陪着她,偶尔会出去忙一下,按照他的说法,是和朋友有约。     那时候单七倚就一个人看看电视看看新闻,又或者自己转着轮椅到外面散散心。     房间在一楼,举修远很贴心,将所有用得到的东西,都摆放在她就近的地方,小洋房外面是一个院子,成排的枫树已经红了叶尖,就像一朵朵半熟的花。     听着扑簌簌的叶子吹动的声音,单七倚有时候会睡着。而每当醒来的时候,身上总会盖着一件充满了阳光味道的衣服,侧头,就能看到举修远或盘腿而坐或躺在草地上,眯眼假寐或者真的睡着。     虽然她不能说话,但他总能第一时间细心的察觉到她的需求。     比如,她不喜欢佣人。     他第一时间遣了家里的保姆,给她找了两个小护士,会有钟点工来打扫,挑的时间都是她睡觉,又或者是不在家的时候。     举修远的厨艺也不错,他虽然不精通但应该很有天赋,但凡她想吃的,他总能想法子做出来,而且就算是第一次,做出的菜肴味道都过得去。     几次三番下来,她发现,他的手艺以惊人的速度进步着。     “醒了?怎么不叫我。”举修远翻了个身,才发现有些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家伙正支着自己的下颔看自己。他连忙抹了把脸,做仓皇状,“没流口水吧。”     单七倚无声莞尔。     轮椅上有个按铃,原本举修远是打算在上面系一串银铃,这样她一动就能听见,有声音响着他也能放心些。但单七倚总觉得那样时时刻刻发出清脆声音,自己像是只小动物一样,说什么也不肯。     于是就有了按铃这一说。     “时间不早了,晚饭想吃什么?”举修远起身,走到她身后。     单七倚将手中的运动衫递给他,她可没忘了刚刚他醒来前搓了搓胳膊,显然天气已经变凉,以后她出来自己要带个小毯子了。她不喜欢生人打扰,所以护士也都是给她的腿换完药后就走。     “没事,就这两步路。”     确实,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屋子。     单七倚看着那投射了大半在外面的温暖灯光,有些失神,手中的衣服都揪紧了几分。身后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推着她身下的轮椅,甚至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     她突然烦透了自己不能讲话。     ——————     谢谢jianghua1126的花花,么么哒,so,明天礼物加更啦。第一更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下午,出了意外就会在晚上,但仔仔保证,会在晚上十点前发完两更的哦(づ ̄3 ̄)づ╭?~。     感谢正版订阅的大家,其实也在着手筹备新文,但是编编身体不舒服,还木有给答复呢。希望到时候大家能继续支持嗷嗷。———嘿嘿,这话不要钱啦。           98.v32 他等着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跟举修远同住的这一个月,她自私的赶走这里的其他人,却不能开口和他说句话。害得他陪她看电影,看到好笑的好哭的可怕的惊悚的,不是第一时间表现反应出来,而是先看她。     这种愧疚在心里积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崩溃的。举修远不欠她,可她却曾在书房外听到他打电话,谈话内容模糊,但不妨碍她听出来,是在交接公司的事宜姣。     很多时候,他都跟她说,他要出去和朋友玩,但她知道,其实都是处理公事。     他很久之前说过,公司的事情找已经交给了他才念高中的弟弟举修祁,但显然,就算他有这个打算,如果不是她的事,也不至于提前这么早。     如果举修祁知道她的存在,估计鼓着腮帮子,就要把她骂走了吧?     拖累这样的事情,单七倚向来做的不好。     这一点,倒是随了单父。     单将临当初也是因为自己的病,怕拖累了她,甚至也不肯去城里。     说起父亲,单七倚想到举修远之前在医院里提起过的事,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她突然想带他去。     于是她碰碰他的手籼。     “嗯?”     门口的设计就是一个小小的斜坡,举修远将她推进大厅,就感觉到手背凉飕飕的,低头看她,然后十分自然的翻开手心。     单七倚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修着圆润指甲的尖尖食指在那宽大的手掌中一笔一划慢慢的写着自己想说的话。     其实一开始,她是写在记事本上的,但是携带着并不方便,举修远干脆想了这个法子。     好在男人聪明,就算有的事不那么容易懂,他也能猜个七八分。     “可是你的腿。”     没事。她摇摇头,将她在这个城市认识到的最好的朋友介绍给父亲,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放心些的。     哪怕……     她敛眉,将心中所想全部掩埋。     **     虽然单七倚提议要带他去看父亲,但两人动身去镇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月后。     冬天冷的很快,单七倚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被举修远围着几乎密不透风的围巾,大大遮耳帽子几乎盖住脸蛋,而腿上,更是铺着厚厚的貂绒毯子。     她自认为外面还没有冷到这种程度,何况待会儿还要坐进车里。     但举修远的好意,她也不能拒绝。     两人没有去镇里,而是趁着天还亮着,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墓地。     单七倚依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举修远却与她越发默契,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了解她的需求。     车里放着两大束黄-菊,举修远体贴的将其中一束放在她膝盖上,然后推着轮椅,缓步,声音沉沉却温柔,“伯父看到你这个样子,恐怕会担心。”     如果父亲在天上,要瞒,也是瞒不过的。     再一次踏进墓地,身后是唯一对她好的陌生人。这种感觉,和带着仇靖来时的敷衍虚情假意,和憎恨,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如果真的要好好活下去,也许……     应该放下仇恨,离开这座城市。     天南地北的飞一飞,才有可能让心胸开阔起来,但也可能会更加孤寂。     她不愿意再留在举修远身边。     单七倚了解那种眼神,但是他要的她给不起,自然不能留在她身边,耽误他,让他错以为有机会。但也许是被抛弃被伤害的太重,离别的话在心中打了好几百个轮回,一直没有说出口。     就像是一个禁忌,打破了,所有的所有,都会变回原形。     她会失去眼前所有的温暖,到时候,天大地大,她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单七倚看着墓碑上那嫣然浅笑的母亲和丰神俊朗年华不老的父亲的照片,突然眼前一热:父亲,我就是这样自私。明明知道不对,却始终开不了口,没有勇气。     但是,你们会赐予我开口的勇气和动力,不是吗?     举修远将轮椅的刹车轮扭动固定好,然后才将接过身后紧跟着司机的递来的菊花,示意他回去等。     “伯父,我叫举修远,是七倚的朋友。”男人将花放在坟前,目光诚恳,“我会好好照顾七倚的,也希望您佑她接下来的人生平安喜乐。”     是的,他一直担心单七倚会想不开,所以就算有公事,每天也都会准时回家。     但是他知道,这始终都是治标不治本。     她还不能说话,他能感受到她的态度和疏离渐渐的软下去,可是他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她真的放下,还是……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有些时候,她太敏感,也太善良。     爸,你看到了吗?他与我萍水相逢,却对我最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二个仇靖,但是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伤害我了,何况,他不是,我也已经配不上他。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爸,你知道,在被那个女人抓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个孩子,我不爱他,死了,就死了。     她合眼,却是太慢,眼泪从紧闭起的眼角流出来。     那一声声可笑的嫣儿,那可笑的两年,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他曾经恋人的影子而已。     然后,我这个影子怀上了他的孩子。     爸,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哪怕我已经报不了仇了。     我不能再利用任何人了,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     “天气冷,我们回去吧。”举修远侧头询问单七倚。     单七倚颔首。     举修远就推着轮椅靠近墓,然后单七倚将大半个人倚靠着他站起身,双脚触碰到地面。他才小心的松开一些力道,单七倚弯过身子,膝盖处传来不适的疼痛,她的眉一拧,亲手将花束放在那束花边上。     爸,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没有回镇里单家,两人找了当地的宾馆住下,因为单七倚行动不便,两人要了个套间,但是在这样的乡下,哪怕是套间也十分简陋。     单七倚之所以放心订一间,是在举家那么久,举修远从来没有对她有越界的行为,当然,她也不认为他会饥不择食的扑倒一个瘸子。     何况,前提得是,这样优秀的人中龙凤真的愿意当接盘侠,捡别人穿过的鞋。     哪怕他温柔的眸中已经越来越隐藏不住那样的情绪,她在说不了离开前,都只能装做不知。     套间分左右,中间是客厅,有电视,两间客房里都有电脑,但可惜只有一间浴室,而且是和盥洗室合二为一的。     单七倚虽然脚还不利索,但已经能够碰水,所以澡,是肯定要洗的。     “我去叫个服务员来吧。”     这里的宾馆还有服务员帮洗澡?包小姐?单七倚被自己逗笑,跟举修远摇摇头,车轮骨碌碌的往浴室里看,有浴缸,但是这样的小旅馆,不能保证多干净。     她水潭都洗过澡,十几二十个人一起,倒也不会有多么大的洁癖,只是腿还不能久站也不能弯曲,前半个月去掉钢板钢钉,现在伤口才刚刚愈合。     心里犹豫了一下,她转头跟举修远摇摇头,不洗了。     “可以吗?”     嗯。她点头。     “是我考虑不周,没多带个护士来。”举修远英眉轻皱着,有些自责。     主要是她只是才能走两步,只要保护好腿,每天走几步做些轻量的复健运动。     因为时间还早,两人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联网,倒是可以自己点播电影看。两人一直尝试着各种片子,惊悚的搞笑的,就是想让她能出声。     可惜三个月下来,收效甚微。     “等你腿好了,我们去哪里好,去威尼斯坐船吧,还是去韩国吃寿司,泰国看人-妖也肯定很过瘾。”     举修远显然已经习惯这样的自言自语,偌大的房间,除了电影开幕的前奏,只有他轻落落的声音,却半点尴尬都没有。     两人虽然坐在同一条长沙发上,中间依然保持着一定距离。     单七倚下意识那样坐着,他也就从来没逾越,不管在哪里。他等着,等着她同意那一天,等着她将小刺猬一样的浑身戒备都放下,将她腹上久久不愈的伤口给他看,将发泄和痛苦的泪水流给他看。     等着她对他卸下心防,将他当做依靠。           99.v33 这样,陪我睡一晚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爱情里,没有尊卑贵贱,只要两颗心有彼此,也彼此信任。至于地位,经济,谁爱得更多,这些都只能决定,谁更有能力让对方幸福。     体谅她,包容她,纵容她,爱着她。     他愿意做她的避风港,不管是当初一时的怜惜,还是后来的心疼,又或者是现在的想要守护的心情。这样的心情也许会持续很久很久,久到,一辈子。     只要她不开口拒绝,他都愿意等着,等着她释然,等着她接受。     所以,真正能做决策的,自始至终,只有她。     两人只是在宾馆里留宿了一晚,次日早上就打算回H城。     走之前,单七倚特意买了礼物,托人给程珺秀送去。她这幅样子是不能亲自去的,免得又让人担心,这也是她昨天为什么不回家住的原因。     车子下高速进市区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多。     举修远要陪单七倚去医院给腿做复检,半路上却接到了公司里的电话。     “找修祁就行了。”举修远有些头疼,“什么叫那么点大的孩子,我那么大的时候公司的时候……”     单七倚拉了拉他的衣摆,然后与他对视,一双乌眸带着安慰的笑:我自己可以,你去吧。     “不行。”举修远眉头一拧,毫无商量的余地籼。     半路扔下她,让她自己在医院里上上下下,那他和仇靖有什么差别?这样想着,他道:“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公司,稍微等我一下,我再陪你去医院,怎么样?”     单七倚微一思忖,应许点头。     得到答复后,举修远也应了手机那边焦头烂额的高管,这才挂掉电话。     “肚子饿吗?”举修远又问。     单七倚轻轻摇头,上车前不久吃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又饿。     就在高材生举修远将没营养的话题问了个遍后,私家车开到市中心,停在举凡房产的大厦楼下。     举修远给她戴好围巾,双手一伸要抱她,这么点路,还要打开折叠轮椅,太麻烦了。     但单七倚却推开她的手,比划了一下,大体意思是让他上楼,自己在车里等。     举修远不知道公司的事要闹多久,那个老头倔脾气上来,八成有的口舌要费。又扫了眼对面的奶茶店,当下弯唇一笑,“抱你去奶茶馆等,怎么样?”     这样也好,车里闷。     于是单七倚就坐奶茶店人少的二楼靠窗位置等待,这里也还能可以看到举凡大厦。     举修远指了指不远处高楼的一间,“那就是我们的会议厅,我会拉开窗帘,如果烦了闷了打个手势,我就早点结束下来。”     单七倚哭笑不得,伸手掏出兜里的手机朝他晃了晃,意思是有手机为什么还要打手势那么麻烦,而且他开会,还时刻盯着窗外嘛,还要为她早点结束?也太夸张。     “我会尽量早点解决,嗯?”     单七倚点头,一双乌眸亮盈盈的带着笑意,却突然一僵。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举修远的唇轻轻的碰着她的额,不过很快就收回。他眸中一闪而过歉意,却故意用轻松的语调开口:“跟养女儿似得,好了,乖乖的等着‘爹地’回来。”     单七倚笑,撇开心里的异样,樱唇弯着,却抬手像是不耐的冲他挥了挥。     举修远又给她端来刚泡好的奶茶,放在桌上,不放心的再重复了一边,“等我,嗯?”     她耐心的点头,哪怕这“举爸爸”真的墨迹。     眼看着他三步一回头,单七倚干脆别开脸,看向窗外,一脸的眼不见为净。等到楼下出现了男人的影子,他还朝自己挥挥手,她忍不住笑,跟着挥了挥。     目送他离开后,她低头搅了搅热气腾腾的奶茶。     大约十来分钟后,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单七倚倒没有惊讶,只是自顾自喝着茶,没有半点搭理的意思。     “单小姐,现在要见上您一面可真难。”萧彦陆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拿住口袋里的信封,“为冉冉的任性让您道歉,这是补偿,还有,另一部分报酬。”     单七倚看着桌上的信封,没有拒绝的直接拿过,打开抽出里面的支票。那一串长长的零,她都不愿去数,只是折好了放进自己的口袋,一言不发。     “单小姐,虽然不能说话很辛苦,但是还请多担待,毕竟祸从口出,太多变数。”     男人的话音落下,单七倚才终于抬眸正眼看他。     男人意气风发,桃花眼儿尽是骄纵,双手叠着微微后靠在椅子上。     当初,她真的信了他是她的同学,帮了她一把,不过,这一切都不怪他,只怪命运折磨人。可听他的话和语气,她不能开口,并不是因为心里积郁导致,而是另有隐情?     “飞往法国的机票,随时都能订,或者您要改个行程,无论需要什么,只要单小姐有需要就可以知会我一声。这支票上的钱可以在     任何国家取出相对比例的当地钱钞,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开口,哦,不是,给我发邮件。”     “哦,当初说会给您一份大礼,为了安全起见,我会等到冉冉和仇靖的婚期时再送给你。当然,在那之前,如果能提前喝到您和举总的喜酒,也可以当做新婚礼物。”萧彦陆说着的时候,眉目都是舒展的,十分惬意。     但是他看到对面的女人,情绪却丝毫没有起伏,似乎心如止水。顿时凤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好整以暇的支着下颔看她。     单七倚避开他毒辣的视线,转头看向举修远之前说的会议室。     萧彦陆也跟着她转头,然后轻笑一声,“举总还真是个体贴的人呢,可惜,这个会议是在顶楼召开的,因为是董事会,不是什么小事呢。”     他总是什么都知道,却又卖着拐子,让人恨,又没有力气去恨。     萧彦陆见她半点兴趣都没,似乎被激到,浮了浮唇,玩味儿的继续,“听说是举总的父亲病危,指名点姓要长子举修远继承举凡地产。”     是这样吗?     单七倚眸色淡淡,那样的话,就不能再这么空闲,天天陪着她,看电影混厨房,天南地北的飞。     果然,这个世界,每个人和每一样东西最后都会各回各位。     仇靖一样,举修远也一样。     不过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失落,竟然是解脱。是啊,这样的话,别人已经为她做了决定,就不需要再犹犹豫豫。     只是这样的话,举修远会很为难吧。     为她的存在,而感受到为难。     进退维艰。     只是她自知没有喜欢他,至于喜欢和他相处,无非是他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值得依靠,而那个时候,她醒来之后,他是唯一出现的人。     每次,都是一个并没有多少交情的人,在安慰她,无条件的出手帮她。     是时候给出一个抉择了。     哪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男人。     她不能自私的霸占他,明明不能许诺什么,却耗着他,让他做个不义不孝的男人。     骄傲如他,温柔如他,谦谦如玉佳公子,不该再在残缺破败的她身上浪费时间。     “突然很不喜欢。”     男人似乎觉得自己遭到无视冷落了,声音压沉下来,带了一丝不满。     单七倚看了他一眼,做不了声。     萧彦陆见她看自己,勾唇一笑,又是那个自信的表情,二郎腿一翘,桃花眼儿眸光流转,“当初单小姐伶牙俐齿的,现在不能说话,一定很难受吧?”     单七倚不言,就看着他。     “这样,陪我睡一晚,就瞒着冉冉,让你开口如何?”     怎么又扯到陪-睡上了?单七倚眸色淡淡,只当自己没听到这没没有多大幽默感的玩笑话。     萧彦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痒痒的,看着女人安静的侧脸,又叹仇靖真的是眼瞎,这样的女人和冉冉大有不同,为什么偏要将她当做冉冉来养着?     此时,他压根忘了自己也是促成两人如今局面的同伙。     但不晓得为什么,之前给花下迷-药,将她拐到酒店,给她催眠。明明得不到多少消息,可那睡梦中的委屈模样,却让他有想要亲亲抱抱的冲动。     ————————     二更到了,意外太多……感觉要洗不白自己了,嘤嘤嘤。           100.v34 我脏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乍一眼看上去,她和冉冉很像,可是睡着之后,就像安静等待着吻醒的睡美人。     当然,这样的心情,只出现了那么一次。他当时也试过,她的嘴唇柔软但味道和其他女人并无不同,也许是因为她昏睡中没有反应。     而现在,他突然很想将不能说话的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做,让她无声的嘶吼,痛苦的挣扎。憎恶也好,绝望也罢,流泪也好,咬牙切齿的恨也罢,总之……不要这样,万事不关心。     仿佛他的存在,就跟是小丑一样姣。     而她这个真正被拿来把玩戏耍的女人,则像是旁观者一样漠然。     他自知这只是一时冲动,却还是说出了口,想试探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惜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她连脸色都没有一变,转开了视线。     单七倚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他看籼。     ‘等我脚好了,就走。’     最多半个月,她就可以离开,离开这里。     “不想说话吗?”萧彦陆看着她,嘴角勾着邪邪的笑,眼神放肆的看着眼前明明裹得跟球一样却更引得他起了兴趣的女人,“反正你已经陪了仇靖那么久,谁上你,闭着眼睛,不都一样?”     低俗的话从笑得端端的男人嘴里说出,单七倚面无表情,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伸手去拿他手里捏着的手机。     谁知他却往后一躲。     萧彦陆将手机高举,一脸坏笑,“都说女孩子手机相册里,有很多不能被别人看到的照片,单小姐光明磊落,不介意我看下吧?”     单七倚觉得无趣,双手摁着椅子打算叫人。举修远离开前,可是特意吩咐了这里的服务员,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二楼前台却没有人。     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萧彦陆做了手脚。     不由叹一声幼稚,这些富家子弟难道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上赶着来羞辱她?     能让她少一块肉,还是怎样?     如果早几个月,逮着她在医院刚醒的时候,也许她一个羞愤想不开就找个地方自杀。但眼下她已经看开,她的下场越惨,反应越激烈,这些人的恶趣味更能得到满足。     无视就好,认真就输了。     萧彦陆目光沉沉,看着她的侧脸,白嫩的脸蛋还带了一抹病态,明明身上穿得不少,奶茶店里也开着暖气。他扫了眼她握着杯子的手,素净纤纤就跟玉雕似的,“帮你换杯?”     都不暖和了。     单七倚摇头,推开桌上的杯子,挪动了下腿,上半身倦懒的趴在桌上。这样,既不用和他对视,也能让腿舒展不至于麻痹。     有时候她在想,哑了不如聋了瞎了,至少那样眼不见心为净,耳不听心不烦。     不过,哑了也有哑的好处,在心里反复说的话,在嘴边化作无声的轻叹。她也学会了忍耐,有些话,三思过后,就能发现,实在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突然耳边有一声轻轻的“咯噔”声,她转过头,就看到桌上有杯热气腾腾的奶绿,边上还有块蓝莓奶酪蛋糕和一碟精致的巧克力曲奇。     “单小姐慢慢等吧,后会有期。”     单七倚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无聊的抬手拿起勺子搅了搅奶绿,然后松开,复而转回头,安静的趴着看向窗外,举凡大厦。     眯着眯着眼,谁知却不知觉中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已经在车里。     怀中腿上出奇的暖,低头,才看到白色的猫,是不一样,单七倚瞳一缩。     “医生说康复的很快,要坚持适当的运动,再过两星期就差不多能痊愈,期间再去医院复检次就好了。”     身侧是举修远。     单七倚颔首,然后摸了摸怀中刚刚醒来喵呜呜叫的猫儿,又用眼神问他。     “会议结束后,前台给我的,说是有人叫我转角给你。我想着,不管是谁,猫挺可爱的,你应该会喜欢,就给你带回来了。”举修远说着,也伸出一根手指在卷缩成一团的折耳猫脑袋点了点,笑得温柔,“它很乖呢,知道你睡着了,不动也不闹,你醒了才跟你打招呼。”     单七倚眉眼弯弯,拇指轻揉着不一样圆溜溜的小脑袋,看着它惬意的眯起眼睛,兀自笑,呐,不一样,好在妈妈已经看开,看见你没生气,现在给你改个名,就阿欺好了。     谁叫你的存在就是个欺骗,你前爸爸欺骗了我,也是你妈妈自欺欺人。现在好啦,叫你阿欺,让妈妈引以为戒,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傻了。     按照举修远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萧彦陆来过还跟她说了些话,单七倚也不问他公司里到底是什么事。     真正的离别,是不需要太多的告别来铺垫的,悄悄的,找一个时间离开。     让人无从下手找,就那样消失,就成功了。     萧彦陆给的钱太多,挥霍不掉,她取出一半转到银行卡送给举修远,当做他帮她的回报。虽然知道,他给予的那     些根本不能用金钱衡量玷污,但是只有用钱来抵消感情,才是最果断利索的。     这样无声的谋动,自以为天衣无缝。     直到临行前一天,她亲自下厨做了顿饭,庆祝她的双腿完全痊愈,也没有赶走要来打下手的举修远。     脚边是窝成团安静躺着的阿欺,单七倚几次要踩到和地板同色的它,将它揪起来安置在客厅,等到转身要做些什么,又会发现它在脚边暖融融的窝着。     以前就粘人,但没有今天这样夸张。     单七倚笑着,心里却有些难过,猫咪对气息很敏感,但不至于敏感到察觉到她要离开这样的事吧。     “阿欺真喜欢黏你,昨晚你午睡的时候,我还看到它窝在你枕头边,小爪子轻轻的按着你脑袋。”举修远剥着虾壳,一边笑,逗弄阿欺。     似乎是被打了个小报告,阿欺傲娇的喵了两声,拉直身子伸懒腰,然后继续蹭单七倚的脚。     单七倚看着自己脚上的棉拖鞋,上面还竖着两个可爱的猫儿,阿欺该不会以为这拖鞋是母猫吧……这样一想,她笑着弯腰抱起它,煮一半的菜肴仍在脑后了。     举修远无奈又纵容着,只得从打杂的荣登掌勺之位。     饭后,单七倚叫举修远给阿欺做个绝育手术,又或者给他配只到龄的母折耳猫。虽然现在还没到春天,但等到春天恐怕来不及,何况……她明天就走了。     “不急啊,还是你这妈妈给它挑吧,不然挑的不合心了,阿欺一定怨我这后爸不走心。”     单七倚无声的眯眼笑,低头的时候笑容却渐渐的散去,眉宇间流露出一抹落寞。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重逢的机会。     也许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所有的凡尘俗事和过往,全部都抛开,她还会回来。     “七倚。”     沉默良久的客厅里,举修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嗯?单七倚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他。     入目的男人,只给了她一个侧脸,柔和谦善的面部线条,乌黑柔软的发因为灯光的原因,阴影稍稍遮住了他的眼。他没有说话,单七倚不解,要抬手碰他,却看到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     单七倚一愣,随即抱下阿欺,站起身要走,却被拉住了。     “七倚。”     举修远的声音低沉,也许是因为没把握,带了前所有为的些许嘶哑,“我会好好对你。”     单七倚挣了挣手,却挣不开,知道已经躲不掉,走之前说开了也好。这样想着,她也不再挣扎了,眸色染上痛苦和歉意,缓缓转身。     “七倚。”他的声音几不可见的明亮了些,带上欣喜。     单七倚掀了掀唇,素白的手指握上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温柔的将他摊开,指尖轻轻的在那宽大的掌心写着自己所想。     “你说的配不上,是指的什么?”举修远似乎为她的说法逗笑,“是指我们没有那些狗屁不算的门当户对,还是说你曾经跟过仇靖?”     这还是举修远第一次爆粗口。     单七倚看到他笑着,却更像是气极反笑,好像是在气她贬低自己一般。     她敛了敛眸,手指缩了缩又舒展开来,然后咬牙隐忍,在他手心慢慢的颤抖的写下两个字――     我脏。     ――――     晚上十点半来刷,应该就有了,O(n_n)O~           101.v35 不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脏?”举修远看着无力的放在自己掌心的那纤细手指,跟玉葱一样,凉凉的也没有温度。他缓缓抬头,女人正站着,刚好遮着灯光,背光下,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姣。     他却自嘲的笑一声,“我以为你放下了。七倚,你说的‘脏’是指什么,身体,还好是心?”     单七倚不语,指尖微微颤了下,却没有动。     “如果在你的世界里,非得只有处才能叫是干净的话,就准你拿干净的身体去给仇靖糟蹋,就不准我赔你个干净的身体?”     单七倚从来没有见过举修远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的眉目依旧是柔和着的,但是他的唇却抿着,英眉拧起就差没能挤死只苍蝇。可她说的有错吗?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对于未来一半要求苛刻……     “七倚,上帝是公平的,好女孩儿不能总是受着伤,吃着亏。”     “在更爱些,付出多少都觉得不够的那一方眼底,所有的所有都不重要。你在意仇靖和你是不是第一次吗?我为何要在意?”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轻颤,举修远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心软了,起身将她小心的拢到怀里,“七倚,我在伯父面前发过誓不是吗?我会好好待你,不是说笑。”     可是,我只是包袱,只会拖累你。     我,配不上你啊。你想过你的家世,想过你的父亲吗?媒体大肆报道,他能认可一个曾经被大肆渲染着要风光嫁给其他男人的女人,眼下当他的儿媳吗?     举修远,你到底是傻,还是豁出去不管了籼。     可这些话,都说不出口。如果明天就走,那么说一次善意的谎言,恐怕不会是罪吧。     单七倚轻轻颔首。     “七倚?”举修远搂着他的双臂一僵,以为刚刚是错觉。     单七倚的下颔搁在他的肩膀,微微侧了侧头,双手带着回应的意思,第一次回搂住他,男人激动的将她抱起来转圈,她一合眼,眼泪就落下,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那天晚上,单七倚做了一个梦,梦到她竟然真的和举修远进了教堂,所有的人都笑着祝福他们。那个世界里,好像从来没有叫做仇靖和卫嫣冉这样名字的人,她和举修远是青梅竹马,是门当户对人人羡慕的一对。     世纪婚礼,空前的盛大。     所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不真实到……当她隐约听到远处飘渺的传来一声温柔的“倚儿”时,吓得手一抖,捧花掉在地上。     然后身侧的举修远不见了,所有的宾客都不见了。     粉色的香槟玫瑰没了,没有蓝天白云,周围一片漆黑。     只有一条散着光芒的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长到她走不完那条路,就醒来了。     醒来时脸上有些紧涩,显然是睡梦中掉过眼泪。     莫名其妙的梦,单七倚翻了个身子,拿过闹钟来看。     已经将近六点,得起床了。     拧亮床头灯,换上毛衣羽绒服,期间不小心压到还在睡的阿欺,它叫了一声,然后踩到她双腿上,窝起身子。     “我走了。”单七倚垂着眼,手指小心的抚着它的毛。     声音略微沙哑和生涩。     大半年以来,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正式开口说话。     往日,就算一个人在卧室,她也已经不愿意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和萧彦陆见过面不久,她就发现喉咙时不时有些痒,后来,就能开口了。     温暖绒绒的顺滑触感在指尖下,带着猫特有的呼吸频率起伏,她将阿欺抱起来放在床上,起身去洗漱。     镜中的女人,和往常并无不同。     平凡,没有丝毫特殊。     很奇怪,明明是一样的五官,长在两个人身上,就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卫嫣冉一看,就是骄纵孤傲,总是高人一等却还故作友善的千金大小姐。而她,不过是出声贫危的镇里野丫头而已,天差地别,这样的冒牌品,仿制太拙劣。     也亏得仇靖忍了两年。     当初就不应该那么犯贱,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去闹他的婚礼。     不撕开真相,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生一个平凡的孩子,走过平凡的一生。等到垂垂老矣,还能坐在夕阳下,想那场她这辈子唯一轰轰烈烈却又矛盾的平淡如水的爱情。     那个世界,有着她曾经惊为天人的男人,她曾经不可置信又傻傻的甘愿步步沦-陷的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家破人亡,她没了那个视她为珍宝处处宠着的父亲,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当做工具想捅别人一刀。她不会跌断腿,伤透心,不会犹豫不决,不会夜夜噩梦。     遇到仇靖,她受到了这个世间最痛的伤。     哪怕那个伤口已经愈合,结起的痂下面,也依旧是腐烂的内里。     都说越聪明的女人,在感情方面会伤得越深。可她自诩没多么聪明,只彻彻底底的爱一个男     人,只是因为这副皮囊阴差阳错成了豪门子弟的消遣。     单七倚手指碰着脸侧,轻轻的点着柔软的肌肤,目光凉凉的没有感情。     若上天没眼,让她再和仇靖有所纠缠,就划破这张脸,彻底毁了它。     所有的证件,萧彦陆都已经帮她准备好,是飞往希腊的机票,她高中的时候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片海,那是一个只有蓝色和白色再无其他杂色的地方,圣托里尼。     美到让窒息,所有的时间都仿佛静止一般。     世界那么大,找一个很小很美的角落,安营扎寨安家落户,了却余生。     她也可以做个背包客,走遍大江南北世界每个角落。     若真的有一天能释怀,所有的放下都不再是自以为,当她再踏上这片土地,不管遇到什么人,都能淡然一笑吧。     打开门,单七倚看了眼还在厨房忙碌的钟点工,“举先生起了吗?”     “先生一大早出门了。”     一大早出门?单七倚眉一皱,算了,要离开就别拖泥带水了,多见一面少见一面都不重要。     推开大厅紧闭的门,冷风忽而灌入。     饶是单七倚将自己裹得十分严实,还是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么冷的天,举修远应该是有公事才会出门吧。     “小姐您要去哪儿,早餐不吃不可行,哎哎,小姐您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了?”     大门将钟点工小姐的声音隔住,天色还很沉重,单七倚走了两步,才诧异的发现,那些飘飘洒洒的竟然不是冬天的雾,而是细雪。     竟然下雪了。     到底还是怕冷,她双手套着厚实的手套,也不敢摘下来少女情怀一番。     宅院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才轿车,里面开着车灯,单七倚心叹,为了自己,萧彦陆找来的司机也是蛮拼的。迎着下稍微大了些的风雪,她走到车边,抬手拍了拍车窗。     驾驶座有人,示意的敲了敲后车门。     单七倚了然,打开车门坐到车内。     暖气扑面,单七倚撤掉围巾面罩,松口气,礼貌的和司机打招呼,“早。”     “早,七倚。”     “……”单七倚一愣,那声音熟悉的就像是……     “举修远!?”     “嗨~”举修远转过头朝瞠目的她挥挥手,弯着眸,脸上带着温润如往,不,更加灿烂的笑容,“还好七倚出来了,我都忘了昨晚太过激动有没有跟你说今天的事,好在你出来了。”     “……”不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噢,对了,七倚还真的不乖呢,竟然跟我隐瞒你已经能开口说话的事。”举修远说着,语气却没有多少埋怨,反而很开心,发动引擎,“安全带系好哦,我们出发了。”     她能问要去哪里吗?     举修远要送她去机场?做梦!昨晚提前约好?约了什么鬼啊!     单七倚现在已经完全一头雾水,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才好,感觉自己无意中踩进了怪圈。     她一直被戏耍,一直,举修远是早看出来了,还是另有隐情?     头疼……     “我还请了你的爷爷和奶奶,还有姨妈和舅舅。”也许是车中沉默,举修远笑着开口打破,轻快的声音毫不掩饰其中的愉悦:“女方总要有长辈的,以后若我欺负你了,大可拿回娘家来要挟我,当然,我一定舍不得欺负我们家七倚。”     ————     谢谢840814860810的荷包么么哒(づ ̄3 ̄)づ╭?~,明天荷包加更,晚上十点半左右来刷应该就有了。           102.v36 仇总要来?那自是欢迎的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爷爷?奶奶?还姨妈舅舅?     回娘家?     单七倚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你、该不会是……”     “诶,你忘了?昨晚我应该跟你说过,婚礼我早布置好,因为今天是个吉日,所以昨晚我抱着不成功便死赖着也要成功的决心跟你开口……”     “……”单七倚无言以对,只觉自己额角的青筋此时一定突突的跳籼。     举修远一顿,“真忘了?那你这么早出来有其他事?”     “没有。”她下意识矢口否认,反应倒还迅速,又咳了咳,补充,“睡醒没多久,有点蒙,想不起你跟我说了什么,大早上看到下雪了就想出来走走。姣”     怎么办……她那善意的谎言,好像一不小心砸到自己了。     而且,如果领证就罢了。她低头看自己的穿着,因为怕冷,把自己裹得跟熊一样,婚礼这样仓促,真的好吗?     很快,车子停在婚纱影楼店前停下,单七倚临阵想说些什么,却被举修远拉进了楼里。     这一看,不好了,几个伴娘已经整妆待发,就差没换上伴娘服。     “小可?念念,万茜,肖琴,你们……”单七倚愕然,怎么这些人都被举修远叫来了?他怎么知道她的大学室友,还有唯一一个在博林要好的朋友柳清可。     举修远到底费了多少心思,竟然把这些给她聚齐了。     感情昨晚,如果她没有心软点头,举修远扛也要把她扛来吧?     “小七,你真不够仗义啊,都要结婚了还瞒着,举总找上我的时候还以为是骗子呢。”齐耳短发的姑娘叫万茜,是当初单七倚被困在仇家别院,想到的求助伙伴。     “不好意思……”她也是昨晚才知道要结婚的,她也以为举修远骗子!     一个卷发风情万种的姑娘搭腔,“小丫头骗子也是福分好,举总可是咱们H城屈指可数的黄金单身汉,脾气好还从来不闹绯闻。”     “是是。”单七倚应。     “不过这一脸熊样和木讷,像是新娘子吗?”     “念念……”单七倚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只能频频点头,对于没有带任何恶意的指责奚落和抱怨如数接受。     几个漂亮的大姑娘抱在一起,单七倚巴巴的看着不远处红着眼睛不说话的柳清可,歉意涌上心头,“抱歉……小可。”     “混蛋,吓死我了!”柳清可上前,抬手就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吸吸鼻子,“现在好啦,以后可不许不声不响就失踪。”     “嗯。”单七倚点头应。     “七倚,那我先上楼,仪式在十点,来得及。”举修远笑见她融到了圈子里,露出了他很少见到的笑容,便开口,让她们自己说说话,自己上去换衣服。     “嗯。”单七倚颔首,等到看着男人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一愣,她点什么头?还真要乖乖的等在这里,当举修远的新娘?     太、太荒唐,简直像在做梦。     对了,她该不会还在梦里吧?把还梦到的人都梦到了,她拧了自己脸蛋一把,疼得呲牙。     “单小姐这边请。”这是一个化妆师走到她面前,笑得甜美,“婚纱是举总送来的,尺寸您试一下,若是不符合可以当下改。”     这还能改?     单七倚觉得剧情走向不大对,她明明应该在风雪中,悲伤的告别这个城市,告别过去的二十三年。     可……眼下。     化妆师似乎看出单七倚的疑惑,抿唇笑,“是意大利设计师马丁波克亲自操刀,如今他还在楼上等着呢,尺寸不对可以临时做调整修改。”     万茜插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封为大师的男人,没想到又年轻又帅。”     “举总年轻有位,人脉那么广,对倚儿又好,比那个大学就来勾搭还害倚儿不能念玩学的仇靖好多了。”束着褐色的大波浪长发的念念吐槽。     “你就拉倒吧,当初谁说要上赶着给仇先生当小情-人来着?”肖琴笑。     “那不是倚儿还没和他在一起嘛。”念念嘟唇。     三位伴娘聚在一起,因为有话题可聊,毕业后聚少离多,此时能在一起,也不容易。     而柳清可则跟在单七倚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倚,我回博林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     “博林难不成都得是男人嘛?”单七倚当做听不懂,笑着捏捏她的脸,“你倒好,我回去看不见你,以为你被Susan给惨虐,收拾包袱回去吃自己了。”     说到吃……柳清可脸蛋儿一红,也忘了继续说自己一直在纠结的事,低着头绞手指。     单七倚一看,想起仇靖曾经和她提起过柳清可的去向,那个时候,他貌似提到了个叫做“老贺”的人,老贺是谁?当下有了打趣了的心思。     “吶,我来猜猜,我们美丽可爱的柳小姐一定舍不得吃自己,不对,是轮不到自己吃,吃柳小姐的人,该不会是老贺吧     !?”     “……”柳清可眸子蓦然瞪大,耳根都热烈燃烧起来了,“你知道他?”     “哈哈。”单七倚不答,只是笑,抬手戳了一下她脸蛋,“妆都被我捏花了,坐下来一起补补。”     因为可以换装了,柳清可和单七倚一起去,更衣室就在隔壁,单七倚在等待化妆师拿婚纱前,还问:“小可,你说你怎么来当伴娘了?你和那个老贺,该不会是偷偷领证了吧?”     “没呢,他爸一直不喜欢我。”柳清可的声音闷闷。     听出她的失落,单七倚正要劝两句,就看到有人推着一座滑轮的塑模,婚纱缀着星星点点的钻石,大束腰大裙摆,三层波浪褶边儿是柔软蓬松的白色貂毛。     婚纱是绕脖裹胸的设计,还搭着同款的貂毛个小坎肩儿。     一双美丽的水晶鞋,跟不高,开口处一圈儿的绒羽毛,无法……言说。     耳边,似乎又想起那天举修远在医院时,轻执着她的手——     “欢迎来到童话世界。”     眼前太过梦幻,手指触到那柔软的料子,单七倚樱唇微掀,微愕着没有反应。     “单小姐,我们帮您穿上。”     **     “仇总要来?那自然是欢迎的。”举修远扫了眼外面纷纷而下的雪,眸色淡淡,“也欢迎您携带眷属,哦,听闻您的爱人和我家七倚长相有些相似,我有几分好奇。”     徐锦渊还指使美丽的化妆师给自己整理领结,见好友挂掉电话,转着脖子一脸纳闷,“这事你不是挺低调的嘛,怎么还招了情敌来。”     “不是我低不低调,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有心的人。他和七倚还没有彻底的做了断,仇靖,不过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想来搅搅局,或者示威一番罢了。”举修远的声音很沉。     身上的白色新郎西装挺拔束身,更衬得他身材修长伟岸,五官俊朗,未接电话前意气风发的神色,此时却流露了一抹复杂。     “你舍得让你家小公主再受伤嘛?”别人不知道,身为举修远最好的兄弟徐锦渊当然他这死心眼的小伙伴对单七倚有多执着,不仅执着,都成执念了。     “七倚始终放不下……”举修远叹口气,“她自责自我贬低,一直没有信心,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和仇靖做彻底的了断。我只是想给她这个机会,让她面对过去仇靖给她的伤口而已。”     “跌断的骨头放任愈合,就会扭曲。必须打碎了再接,也许会痛,但我会陪着她。”     话题太过沉重,徐锦渊听出他言语中已经带了博赌的意味,心中有些凄凄,感情这东西就这样,爱得深就疯狂。     而疯狂又有两种,爱自己胜过对方,那就霸占。     爱对方胜过自己,那就成全。     当下,徐锦渊勾唇,“得了,一个小公主都把你给整成伤春悲秋的婉约派的诗人了。”     举修远这才失笑,双手插着兜,目光时不时扫向楼梯口。     “噢……修,你来了怎么不叫我。”撇脚的中文从远处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口中传出。     举修远薄唇一扬,迎上前,与他来个热情的拥抱,“谢谢。”     “据说当伴郎,能早些找到自己另一半,看你这样,我很期待早点结束单身。”来人顶着一头灿灿的碎发,身上穿着蓝色的西装,又看了眼还坐在镜子前臭美的徐锦渊,爽朗的笑,“你看,徐那认真样,是寂寞太久了。”           103.v37 她就要嫁给身侧这个男人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徐锦渊眯眼,“波克,你别忘了前不久还来问我有什么办法勃……”     “啊,我想起来了,修,带我去看看你美丽的新娘。”马丁波克突然大悟,哥两好儿的搂上举修远,“走吧。”     “哎哎,等等我,我也好了。”穿着粉色西装的徐锦渊连忙起身追上。     新娘伴娘都在楼下,举修远当初是给了马丁单七倚的照片和尺寸,让他看着设计婚纱的。那时候还考虑到了时间因素,就算是如今的下雪天也不会冷。     都说新娘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举修远一开始觉得都是别人夸大其词姣。     等到下了楼,刚好看到女人盛装出来,举修远脚下的步子都顿住了,好像在一刹那忘了如何呼吸。身后簇拥着她的人仿佛都已经不存在。     “露背……有点不习惯。”单七倚嘟囔,抬手要挠后背籼。     穿着紫色单肩伴娘裙的柳清可将手中的貂毛小坎肩儿给她披上,“好啦,都美得我们这些人自惭形愧了,你还挑,哼。”     单七倚化着腮红,哪怕一脸的无辜,双颊也红扑扑的仿佛在娇羞。对于小可的夸奖,她吐吐舌头回应,然后又戳戳自己的胸口,然后皱眉惨兮兮,“还好露胸。”     “倚儿,能不能别这样保守啊,再说了,你能有什么胸可露。”念念说着,穿着一身粉色伴娘服,抬手风-情万种的抚了抚已经放下的大波浪长发,胸前的波涛汹涌跃跃欲出。     单七倚一看她,再低头看自己,下意识的拎了拎胸口,无从反驳,讪讪的摸摸鼻子,“那倒是。”     “行啦,波那么大就不怕得乳腺癌嘛。”万茜却哼唧的当下泼冷水奚落。     “喂,有你这样说话的嘛!”念念一跺脚,那胸就抖啊抖。     站在楼梯口看了大半天的徐锦渊捂着鼻子转过身去,“我、我上楼补补妆。”     “我喜欢那个苹果脸。”马丁波克指着穿着蓝色裙子的万茜。     徐锦渊已经上楼“补妆”,就剩举修远一个可以供他参谋,但此时,举某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新娘。他知道,也许七倚此时还是被他半强迫的心情。     但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让她为他重展笑颜。     单纯的做单七倚,养出她的脾气,娇着惯着她,这样的女孩儿,就该捧在手里。     不忍其飘零,不忍其受到伤害。     “喂,你准男人正盯着你看呢。”念念突然一顶单七倚。     单七倚一愣,对“你准男人”四个字有些怔然,被推搡着转身,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两个男人。     举修远笑,眸色是毫不掩饰的赞美,抬步迎上去,谁知脚下还有一级阶梯,装帅不成还差点绊倒。     单七倚捂嘴,“噗嗤”笑出声,还是第一次看到举修远这样子。     举修远摸摸鼻子,见她弯着的大眼就跟月牙似的,当下理直气壮了,“都是七倚太美,害得我舍不得把视线转开。”     他的话音一落,单七倚身后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单身姑娘和化妆师各种“哟~~”的揶揄。     明明是举修远出的洋相,却把单七倚闹了个大红脸,她轻提着裙上前两步,有些尴尬男人的目不准睛,别开眼,声音轻轻的,“你、你小心点。”     “嗯。”举修远虽然应允,却还是看着眼前外表纤细的内里却坚韧的女人,喉结滚了滚,声音带上一抹不自然的沙哑,“有些后悔。”     “嗯?”单七倚一愣,转头对上他。     后悔什么?婚礼?     “这婚纱实在太露,你会冷。”举修远没有卖关子,懊恼的拧眉。     他的话不轻不响,几米开外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又是一阵哗然的哄闹。     单七倚耳根烧起来,这家伙看上去斯斯文文衣冠楚楚,昨晚还出了她的意外爆粗口,今天又这番油嘴滑舌。     “公主殿下。”     就在她有些羞赧要转身走的时候,却见身前高大的身子一矮,竟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她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这又是玩哪出?后面那一阵阵“yooo……”她真的要hold不住了啊。     只能伸出手。     一个绅士的没有丝毫逾越的吻手礼,落在戴着蕾-丝手套的纤手背上。     他的唇温热,单七倚有些不适的手一缩,抬手捂住大半脸,语气不觉带上嗔意,“你闹这个干嘛。”     举修远仰望着她,笑而不语,然后起身,握住她的手未放,转身看等着的四位美丽的伴娘,看向柳清可,“贺司令呢?”     “不知道诶,可能被他家未婚妻给留住了吧。”柳清可无辜的眨眨眼,然后看了眼影视楼外,突然眼睛一亮,拎着裙子就蹦着迎上去,“老贺,老贺你来啦。”     单七倚好奇的看去,才发现是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五官一眼看过去是属于深邃硬朗的铁血硬汉类型,肤色偏黑,军装上的肩章过于耀眼看不清…… 104.v38 我不介意,早点将惊喜送给你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他的话音一落,就看到个白胖胖圆溜溜的小脑袋正从副驾驶座上探出来,冲单七倚喵呜呜的叫。阿欺脑袋上顶着朵红色的蝴蝶结,那猫脸看上去似乎是在不满。     单七倚却笑出声,拍手称赞,“阿欺好帅哦。”     也许是因为听懂了主人的夸奖,阿欺抬起爪子舔了舔抹抹脸,然后才又冲她得意的喵呜呜叫。     单七倚整颗心都柔软下来…姣…     她侧头看男人,目光缱绻,声音几不可闻,“可以吗?”     一时间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有不能否认的期待。可以吗?可以留下来,留在你们身边,一辈子吗?     其实,举修远不知道此时她说的这三个字最想表达的意思什么,但是却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的蹭着她的手背,眸色如海,柔情似水,“只要你开口,什么都可以。”     单七倚眼眶一酸籼。     “别哭,我可不知道这化妆品放不防水。”举修远温柔的笑。     耳边是男人关怀体贴的话,手背上覆着的是那陌生却已经开始慢慢呼吸的温度。这一切,不同于仇靖,不同于仇靖的虚假,他的惺惺作态。     举修远在她面前,就那样直白的,你想要知道什么,就展示给你看。     这样的无防备,让单七倚的心像是被轻轻的裹上了一层絮状物,鲜血淋漓的伤口似乎慢慢地开始不那么痛了。     也许,再过一些时间,再过久一点。     她能在H城,选择用面对来放下过去,而不是躲避逃离。     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一点点就好。     光明便触手可及。     虽然一路上做足了心里准备,可在看到那已经落下一层浮雪未融的长长红地毯时,单七倚的心还是不可遏制的一跳。远处已经一片苍茫,雪越来越大,若是今天赶到机场,恐怕得到的也是延迟的消息吧。     一手提着裙裾,一手交由来已经下车绕到这边车门的举修远,单七瑟缩一下,倚踩着美丽的水晶鞋从车中走下。隔着头纱,她可以看到教堂门口相对而站,美丽英俊的伴娘伴郎。     身上其实很暖和,只有小臂有些凉,好在只有这么一小段路。     “砰――”     走到教堂前,先是礼花在炸响,随之就是紧密的礼炮声音。单七倚下意识转身看,不远处,纷纷大雪中,有颜色稍淡的烟火光亮,每一次响声,都无形中加快了她心脏跳动的频率。     “倚儿……”     “嗯?”单七倚回神看举修远。     因为烟花太吵闹,举修远附在她耳边,“我去里面等你。”     “好。”随着她话语落下,男人却没有站直身子,而是保留着那个姿势。     单七倚正要开口,就感觉到隔着一层纱,男人柔软的唇划过她的脸侧。她的眸微微睁大,却看到偷吃了豆腐的男人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了。     那修长笔直的背影,要潇洒有多潇洒,英俊不凡不足以形容他的意气风发。     “倚儿,棒棒棒!”念念身上也披件小坎肩儿,正冲单七倚竖起拇指。     单七倚收回目光看她,抿唇羞笑,这时司仪走了过来――     “单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电视上多少能看到,等到教堂的里门打开,她要携父……单七倚神色一黯,要携长辈的手进去。跟在司仪身后,她心里有释然又有点酸楚。     爸,你看到了吗?我离开了,离开了那个男人。     我会幸福的,尽量的,最幸福。     “哈喽单小姐。”     才跟着司仪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凭空的传来一个略带玩味儿的声音。     单七倚脚下一顿,这样的招呼方式太熟悉,熟悉到她不愿意转身。但是,她还是转头,不远处果然是萧彦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痞痞的笑着朝自己走来,“过了今天,貌似就得改口叫你举太太了。”     “萧先生。”不理会他的揶揄,单七倚礼貌的向他微微点头,礼仪到位,“欢迎来参加我和……修远的婚礼,里面请坐吧。”     “哈哈,我先给你送份大礼再进去,记得吗?我说过,要是你提前结婚,我不介意,早点将惊喜送给你。”说话间,萧彦陆已经走到她面前。     他倾着身子,隔着头纱轻托起她的下颔。     女人太精致了,就像是……     不真切的,童话故事里夸张的公主一样,带着矜持而高贵的气息。哪怕微微抬着头仰视着自己,那眼神却也带着孤傲不屑的睥睨。     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老木说哪怕只是跌断了腿,但病人没有求生欲,可能永远醒不来的脆弱女人,竟然被举修远改造得脱胎换骨了。     虽然,在奶茶店里,那样拒人千里冷冰冰的态度没有丝毫改进就是。想到那天,萧彦陆蹭着她的下颔,笑得颇有兴趣,“若是和举总不和,考虑下我,嗯     ?”     “萧先生就是喜欢说笑。”单七倚面上淡淡,抬手轻轻却坚决的推开他的触碰,视线不躲不避的看着他,涂着莹莹粉色唇彩的樱唇一扬,“真有一天压上我,恐怕会有心里障碍吧?”.     那种仿佛压着妹妹的罪恶感。     除非,他对卫嫣冉抱着不伦的心……     卫嫣冉姓卫,萧彦陆姓……萧?单七倚笑容一滞,却没有流露出其他失仪之态,噙着嘴角该有的弧度,微微侧头看他,“仪式要开始了,萧先生不妨先入座。”     “不会有罪恶。”萧彦陆却不紧不慢的回答之前的问题,声音爽朗话语又意有所指,那双桃花眼却像盯着猎物一样锁住眼前的女人,等到她下意识微微后退一步,才莞尔收回目光,转身喊了声,“林峰,扶单先生下车,小心路滑。”     单七倚本来不想和萧彦陆做过多的交流,她要尽快远离这个和仇靖有关的圈子才行,所以在他转身的时候,便示意了一下司仪可以走了。     但是,在听到那声“单先生”时,四肢就像是突然被按住了暂停键。     脚下的地毯,仿佛突然间成了荡漾着扭曲着的血河,就像那天脸色惨白的父亲,猛烈的咳嗽,咳出了的血……     “谢谢。”     当熟悉又久违的声音透过冬日凛冽呼啸的风而来,单七倚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就已经不可置信的转身。     几米开外,父亲乌黑油亮的发打着发膏,脸上是那一如往日的纵容宠-溺的笑,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左胸别着红色的胸花,显然来之前,萧彦陆带他去特地做了造型。     而他,此时正往这边,一步步走来。     “爸……”单七倚怔怔开口,声音竟然难听啁哳的宛若几百年腐朽的金属,缓缓而艰难的重新启动。     视线数不清已经模糊了多少遍,单七倚捂着嘴,低下自我否认的摇着的头,却又不舍的抬起。     然后直直扑进来人的怀中。     期间她怕得闭上了眼。     这一定是个梦罢,她的梦还没醒。她闭上眼,哪怕扑了个空,也不要再看到父亲在眼前消失那样的残酷画面……     可那接住她身子,微微往后踉跄了两步的男人没有消失,胸腔的震动能感受他正在闷闷的笑。单七倚揪着父亲的衣袖,手指都在发颤,爸……爸。     “倚倚,再不进去,可要误了吉时哟。”单将临的眼也花了几分,抬手要揉怀中女儿的发,又生生忍住,是了,今天是宝贝女儿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要美美的,可不能让他给弄乱了。     “走吧。”     “爸……”单七倚喉咙被被利器划破一般,疼得不行,明明很多话想讲,却哽着不知该怎么发声。     “这么大还哭鼻子,哭丑了小心嫁不出去。”单将临捏了捏她的肩膀,将貂毛坎肩儿扶了扶,“进去吧,外头冷。”     “嗯。”     鼻音满满的一声应答。     就像是做梦一样,又有不同。     耳边是舒缓的结婚进行曲,她此时挽着的是父亲的手臂,不远处是念念小可她们在撒着花瓣。周围坐着熟悉却喊不出名字的宾客,她好像闻到了空气中的花香,明明她哭得鼻子都塞住。     头纱下,新娘妆虽然没有花,但单七倚鼻头眼眶都通红着,一看就知道是哭得过分动情。     她小心的走着,怕踩错哪里,就会突然天塌地陷,这个梦随之崩塌。     而所有眼前的一切,都会消散无踪。     她不想醒来了,这个梦,她宁愿做一辈子,也不想醒来。           105.v39 哟,大尺度啊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砰——”     随着声响,伴郎旋开了礼花弹,彩带在视线中纷纷落下,美丽又梦幻。     “倚倚,就交给你了。”     耳畔是父亲那微微带着沙哑低沉的声音,眼前是英俊的满是柔情的举修远。单七倚掀了掀唇,眼底却又弥漫起一层雾气,心头微乱。     她竟然……竟然看错籼。     放才举修远站在教堂尽头,穿着一身白色的新郎西装,恍惚中,她竟然错以为是仇靖。     梦中梦,仇靖曾经出现,那样修长的身影是他的,她心里清楚。可梦中,她看不清,他到底是背光而站面对于她,而是背向着她留一个影子姣。     虽然没见过单父本人,但照片还是看了好几回,所以在看到已经“离世”的单父好好出现在眼前,举修远还是被吓了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十分谦逊庄严的点头,立誓般神色严肃,“我会好好待七倚,一辈子疼她。”     是举修远的声音……     她不该……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想起那个伤透了她的心,那个她曾认为该千刀万剐下油锅的男人。可只是梦,在梦里稍微想一下,谁也不会知道。     等到醒来,一定也忘的差不多了。     真要忘掉一个人,就要反复的想,反复的想,等到有一天,旁人自己提起他的时候,半点情绪都没有,才算真正的放下吧。     举修远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中,见她失神,轻声唤,“七倚。”     “嗯。”他一叫,单七倚朝他歉意一笑,挺直了背脊,与他走向那神圣的终点。     那里,站着眉目慈蔼的教父。     还是不行……心头纷乱。     本来已经慢慢坚定的心情,不知何时又是为何,有了些不安的动摇。     没有焦距的眸扫过宾客席,没有、没有仇靖,她的婚礼,仇靖一定不屑于来。或许此时,他正和他的嫣儿到处风花雪月,也可能,在陪着她的嫣儿在看——     他令人绑了花灯的木棉树。     不,不能再想了。     太乱。     不知为什么的不安,胸口的跳动似乎就要越出喉咙,震耳欲聋,让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惶恐。那些人这样看着她……就像那天,仇靖和蓝薇的婚礼……     也这么多人看着她。     目光……异样的目光。     “七倚。”     “啊!”单七倚吓得尖叫,避如蛇蝎般,甩开男人的触碰。     如非是他握得紧,也许戒指已经被打飞出去,举修远顾不得台下的哗然声,几步走到她身侧,“七倚,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七倚,说话。别吓我,你脸色好白……”     耳边是担心的温柔声线,单七倚急喘着气,抬头就对上举修远那担忧的目光。她掀了掀唇,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而台下,那些宾客脸上莫不是带着惊讶,却善意的笑容。     不是……不是嘲讽,不是鄙夷。     单七倚松口气,目光又放到坐在最前排,满脸担心的父亲和小可一等人,给他们一个放心的安抚眼神,心跳声终于趋于稳定,她冲举修远歉意的笑,“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举修远松口气。     他是真的这样认为,认为只要她没事就好,无论刚刚她好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了他难堪和洋相。单七倚看到他本来担忧着微微皱起的眉已经舒展,心中歉疚更甚,当下侧头对教父说:“抱歉,可以继续了。”     “我们美丽的新娘一定是害羞了。”教父竟然还风趣的为她刚刚的行为找了个并不多高明的借口,然后道:“接下来,请举先生为您心爱的女人戴上代表一生的戒指。”     单七倚一愕,这么快?     “我愿意”那环节,已经过了?     惶惶然间,就看到举修远捏着一枚精致的钻戒,她有些茫然,那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再一次出现。抬起手,就看到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捏着钻戒,却几次都紧张的戴不进。     不由轻笑一声,指尖微微调皮一钻。     举修远顺势为她戴上,呼了口气。     那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单七倚,“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     “不……”举修远微微弯腰,轻捏着她的手吻手背,声音低低带着沙哑,“我这辈子目前最紧张的是前一刻,举太太差点打掉我拿着钻戒的时候。”     他承认自己是紧张了,可也感谢刚刚那份紧张,如若不然也许戒指已经被她打掉了。但他那时候更让他慌的分明是不知她想起了什么,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脸色才会那样白。     当时脑袋一空,怕的,竟然不是她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反悔,拒绝自己。     这样的下意识,连他自己,都有些没底了。     到底,有多喜欢。     才会到无视自我的地步。     听到“举太太”三个字,单七倚眉色一动,     礼貌的接过教父递来的戒指,戒盒里的钻戒与她右手无名指的同款。她松口气,眼底是释然和笑意,就这样吧……     她和举修远在一起,这世界,如果连举修远她都无法接受的话,恐怕真的要孤独终老。     举修远屏息,看着那玉葱一样的手指去拿戒指,突然喉间一热,开口:“七倚。”     “嗯?”单七倚取下丝绒盒子里的钻戒,有些不解的抬头,不知他此时为何突然叫自己。     “我爱你。”     太、太太太突兀了!单七倚一愕。     眼前的男人温文如玉,举手投足虽然带着优雅却没有半点贵族架子,他很平易近人,也很诚实,诚实到心直口快,譬如……现在。     单七倚本来还有点无措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礼尚往来的回一句意思下,就听到台下念念带头起哄的喧哗哄闹声。     瞬间红了耳根,这些人都是她和举修远的朋友同学,所有的表情其实都带着善意,但自己人面前,也不能把这样直白的话,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啊羞涩!     “哎呀,这些话……”单七倚脸红红,捏着戒指为他戴上,虽然脸上烧着,动作倒是四平八稳,一下子就套在那修长好看的手指上。她正得意的打算炫耀,抬头,就见俊脸放大,紧接着不及反应,唇上就落下一个温润的触感。     单七倚下意识要往后退,却被一把揽住了腰肢,退无可退,只能双手抵着他胸口。     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眨也不眨。     其实这个吻,很干净。     只是双唇贴着。     她看到举修远闭着眼,疏而长的睫毛,双手箍住她却微微的在发颤。他的表情太虔诚了,虔诚得让单七倚感觉自己推开他,是一种罪恶。     搁在两人胸口的手终于放弃抵抗,渐渐滑落,指尖颤了颤,抬手要回抱他,却听到起哄的声音中突然想起一个突兀,又让人浑身发冷的声音——     “哟,大尺度啊。”     举修远睫毛一颤,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缓缓离开女人柔暖的唇,感受到手心那微凉的戒指。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站在教堂门口的身影。     男人身后是纷飞的雪,连他身上都似乎都还带着一层白,化为雾水,莹莹。     你来晚了。     举修远目光坚定,握着女人纤细柔软的手指,心中安定,但其实更多的是:侥幸。     就像是一场只有一成希望的豪赌,心惊胆战不敢透露半分忐忑,临到战场,却不战而胜。     虽然胜之不武。     那,就让他这辈子小人这么一次吧。     举修远拿过台上的麦,笑颜颜,无视了仇靖一身来找茬砸场子的气势,“仇总远道而来,举某有失远迎。”     “没办法,有人给我车子做了手脚,很遗憾……没有来得及阻止你的婚礼。”仇靖没有耳麦,可教堂安静的,一字一句都不需要特意提高声音,就能扩散到每个角落。     他身上穿着如往常无异的手工西装,又修过的短发让他看起来,额更宽,五官也更加深邃了些。     单七倚见他一边口无遮拦,一边往这边直直走来,微微后退了些。     举修远察觉到,捏了捏她的手,似乎想无声的给她传达一些力量,随即勾唇笑,“仇总还真爱说笑。”     ————     明天继续加更嗷嗷,更新可能会早些,想慢慢的把每天更新时间提到凌晨,但不造能不能做到,毕竟我这渣速,泪奔。     话说貌似已经连续三天双更,我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当然,我更感动亲送的荷包O(n_n)O~~谢谢8408开头的数字君送的荷包,么么哒(づ ̄3 ̄)づ╭?~     昨天第二更开头没标,强迫症表示真的想挠墙!今天必须写!晚安~~     ↑↑↑这些话不要钱。           106.v40 祝福我养了三年的女人,这么快就找到新饲主?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是啊,开个玩笑而已。”仇靖倒也不反驳,双手插着西装裤兜,声音敷衍的从善如流应着,往台上走去。     他满脸的不屑敷衍,那双似笑非笑的鹰眸,却片刻不理的紧紧锁着那个微微躲在碍眼男人后面的纤细身影。     就像一只绽放开来的野百合,巴掌大的脸蛋化着精致的装,掬起一抹嫣然,婚纱的收腰设计,将那腰肢束得越发纤细得不盛一握,而…姣…     他盯着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他的孩子。     若是没有掉,再过两个月,应该就能呱呱落地,会哭啼也会朝他笑,叫他爹地,叫她妈咪。然后眉目越长越像她,就像精致的缩小版,逗弄起来,会很爱不释手。     他将视线放回她身上,婚纱美,人也美。     只是美错了时间和场合。     千不该万不该,身边站着那么个碍眼的,笑容虚伪的男人。单七倚知不知道,举修远对她觊觎已久,最后不惜做了个亏本生意,买下她?     一定不知道,她渴求的爱情婚姻才不是这样。可又或者…籼…     知道,却不想再逃?     站在台下亲属席边上,仇靖一眼就扫到坐得端正却不敢看自己一眼的叛徒好友贺闫,又看到他身边的柳清可默默缩了缩身子,了然的收回目光。     “虽然很可惜,仇总错过了我们的仪式,但举某已经在盛影酒楼设下酒席,倒不会让仇总空跑一趟。”举修远依然是端着优雅的笑容,谦和有礼的模样,仿佛并不在意仇靖一开始进来时那并不善的语气。     “我当然不能空手而回。”仇靖眼底冷然却勾唇,长腿一迈,踩上了台。     身后一片抽泣声,和细琐讨论。     男人来之前似乎经历了一番风雪兼程,所以才会带着扑面的寒气,单七倚眉头一拧,屏息着往后稍稍退了退。他的目光太灼热,踏上红地毯恍惚中看到他,像是征兆,可真出现的时候却又让人措手不及。     不,这样就够了,看着那清明的,不同于梦境那么模糊的五官。眼圈下有淡淡的青影,也许是小别胜新婚,夜夜***不早朝。     单七倚半是自嘲的别开目光。     举修远见仇靖竟然直接上来,已经知道他此番恐怕不是来示威嘲讽那么简单。不能空手而回?那倒要看看,迟到的你还有什么本事,抢走已经成为他妻子的七倚。     两人公事上的交集并不多,但能察觉他决策果断利索,而拿了他的地皮答应放手七倚,当初说的好听,眼下却出尔反尔。对七倚糟糕的一塌糊涂,态度可有可无,这时候却还来搅局,可见人品一斑。     举修远一开始还以为他顶多带着他的女伴,来冷嘲热讽一番。那样也好,能让七倚彻彻底底断了念想,死了心。     可是他却风雪兼程,单枪匹马。     听他说是车被动了手脚,西装上发上确实有融化的雪水,有些渗入了衣料里。     可仇靖,就算这样,谁给你的自信,一个任你万般伤害蹂-躏不放在心里的人,如今已经找到依靠,还能随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举修远自问不喜欢仇靖,而七倚,就是他不喜欢的全部理由。     仇靖从来不会顾及七倚的心情和颜面,怕他措辞过分伤人,举修远拿着话筒,对在座的来宾打招呼――     “欢迎各位百忙中,能抽空来参加我和七倚的婚礼,饭点已经到了,各位自驾的朋友可自行去市中心盛影酒楼。若没开车,举某安排的车和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     这番言语,已经是客客气气的逐客了,家丑,哪怕是熟人,也是不能看的。     今天这婚礼,准备虽多,但时间却是仓促中定下,连夜邀请的宾客,也不能说瞒着媒体,而是怕出意外。反正已经全程录像,到时随便流出几张照片,就能人尽皆知。     他不会委屈了七倚,更不会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身在福中不知福,拿着珍珠当鱼目。     宾客已经起身,有秩序的退场,期间窃窃讨论是少不了的。而教父见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妥,接下来是新人之间的私下瓜葛,便也收拾了经文书籍,和举修远单七倚点头示意,先行一步。     不久后,只留下台上三人,台下的念念柳清可,徐锦渊和贺闫,还有……单父。     单七倚表情出奇的平静。     虽然当仇靖出现在教堂门口,掀长的身影和久违的声音,这些都让她心中隐隐作痛下意识想要逃避,但在举修远沉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下,好像突然间有了依靠,不再单薄的,会被他一巴掌就扇倒在地。     也许,她更该庆幸仇靖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出言奚落她。就如那天,在他和蓝薇的订婚宴上,丝毫不拿她当回事,直截了当的贬低鄙夷极尽嘲讽。     只是,也不知道他前来,又浑身不善,番咄咄逼人是为了什么。毕竟,他那么深爱的女人已经回到他身边。     自她醒来,一切就好像落幕了,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不过,她无暇顾及这个,因为此时此刻,她更担忧的是,坐在台下,握着扶手,表情严肃目光有些沉的父亲。     父亲……     最先知道她其实是被富家子弟仇靖蒙在鼓里,随意把玩的消遣的真相的人,就是父亲。     其实她还有些懵,眼前的情势走向太戏剧化,明明心情没有多大起伏,但隐隐不安,总感觉这是梦又不是,因为出奇的冗长和真实,冗长到她醒不来,真实的让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站在这里,能感受到自远处没有关上的教堂大门外,吹来的冷冽冬风。     见仇靖那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和举修远紧握的手,单七倚手指微动,紧接着就感受到裹着自己修长温热的指尖紧了紧,还有些湿汗,有些不自在,“我……”     “怎么举总还当真了?”没等单七倚开口,仇靖先收回了目光,直直对上举修远,玩味儿的勾唇,皮笑肉不笑,“当初把人卖给你,还以为举总只是图个新鲜想玩玩。”。     举修远察觉身侧的人儿手指猛烈一颤,目光迎上仇靖不躲不避,不答,“仇总,今天我和七倚只接受祝福。”温文有度眸色温润,言辞中却带了警告。     仇靖眼中迅速划过一丝危险,周身散起一种不同于霜雪的寒意,他敛眸,轻挑眉,“祝福?”     没等人开口,他笑一声,神色皆是不屑,“祝福我养了三年的女人,这么快就找到新饲主?”     “仇总若是要练口才,多的是脱口秀主持人。要调戏女人,追您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何况不是有个分别多年如今得以重聚的未婚妻?如果此番咄咄逼人只是为了激怒七倚,大可不必,我的女人,就不劳烦您操心了。”举修远虽然周围的气势已经疏离万分,温润的语气却依旧不紧不慢,微沉的声音说着,又仿佛想到什么般,微微挑眉,“对了,还得多谢仇总三年来对七倚的费心和‘照顾’,仇总聪明,以后未来几十年,您爱养几个养几个,我笨,养一个七倚到老就可以。”     面对举修远一番话,仇靖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勾唇两步走到单七倚面前,让她避无可避,然后一把擒住她下颔。     久违的温度和触感让他心口一震,当下敛了敛眸,人倒是养的水灵,那脸蛋看着都能掐出水来,哪里有半点留在他身边,怨怨艾艾畏手畏脚的样子?     她自楼上被嫣儿推下,身下渐渐涌出一摊子的血染红白蓝相间的运动裤。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就想,为什么她见了他,竟然什么都不问,对于和她长得一样的嫣儿也不好奇。     脸色镇定的就像是,早早已经洞悉一切。     那样的眼神,让他不适,却又觉得,根本无需解释。     对一个已经没有多大用处的,已经可以着手扔掉的玩-物消遣,他还需要解释?     是,正主回来了,这个冒牌货,他将残缺狼狈的女人扔给了举修远,还换了块前年错估而失去的价值不菲的地皮。这比交易,也许是他今年做的最划算的。     但,也最后悔的。     在拥抱着嫣儿觉得咯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疼惜她几年来的遭遇,却只觉得抱着的手感,和那女人不同。     嫣儿扔掉一切单七倚的东西,两人同床共枕着,鼻尖是法国lane新推出香水味,他竟然彻夜难眠,想着另一种舒服好闻的味道。           107.v41 仇靖你为什么还要来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嫣儿爱猫,在看到不一样的时候,喜欢的不得了。但是一上来就遭遇滑铁卢,被抱起来的不一样不留情的拿爪子划破了她的脖颈。     好在猫身段轻盈,不一样也聪明,在被她尖叫着扔地上时,落地一溜烟儿就钻床底下躲着不出来了。也许是察觉它自己,和这个长相和女主人差不多,但绝对不是同一个的人的女人,地位无法相提并论,竟然也不找他告状,就默默的躲着,但是开始拒绝进食。     听到林婶这样告诉他的时候,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那女人怎么惯出来这么一只骄纵的猫,自己做错了事还摆架子耍脾气。闹得没办法,他只能扔给宠物店养了个把月,然后让人给扔到举凡地产,该谁的谁自己养。     嫣儿见没了猫,又买了只萨摩耶。狗狗太热情,跟不一样那没心没肺只认女主人不同,他见谁都扑姣。     他不喜欢,所以留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多。     手机接得频了干脆不充电,任由她找上公司。     卫嫣冉哭着斥责他变了。     可究竟是谁变了籼?     他的“嫣儿”不是这样的,明明应该是眼睛圆圆的总是盈着光,她的“嫣儿”头发乌黑俏皮及耳,她哭的时候丑兮兮不顾任何形象却揪得人心肝疼,她以为自己深谙水性却深点儿的水潭就怕得只能搂住他。     她的手很软,声音很软,性格很软,她的每一处都是软的,软得让你以为她好欺负,好捉弄,好把玩,没半点脾气……     想着想着,就觉得是眼前的女人变了,她明明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哭得仿佛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应该挂着各式各样精致的小玉件儿,不应该吃到甜食就皱眉发不开心怕长胖。     她变的太多,多到他已经怕去面对。     然后他就想,为什么嫣儿回来,和跟过他的单七倚就该走?凭什么让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妩媚多情婉转吟哦?也不是,只是不能让和嫣儿相似的人在其他男人怀中,因为那样让他觉得,是对嫣儿的一种玷污。     所以,还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的养起来,除了别让嫣儿看到心烦,单七倚可以做任何事。     反正,她很识时务,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懂得审时度势,眼下她已经孑然一身,也无处可去。     琢磨透这一点,就去了医院,却得知人早已经被接走了。     那时什么心情?想着,那就这样吧,眼不见心为净,如果以后,她再也不出现在他眼前,就放过吧。继续纠缠下去,也不是他性子。     然后未来的一天,五天,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也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举修远可把她养的真好,密不透风,一样的足不出户,却让她能心甘情愿嫁给他。     仇靖想着,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颔。     那手指冷得就像是冰一样,落在肌肤上,单七倚打着寒颤,浑身紧绷。     感受到她咬紧牙关的下颔,仇靖嘲弄的看向一脸警惕要出手的举修远,“还是说,举总喜欢别人穿过的破鞋?”     举修远温润的眸一沉,上前就要推开他,却被单七倚抢了先――     “够了!”单七倚低喝,狠狠的一把推开他,声音跟破了似得并不好听,咬着牙,杏眸通红,“仇靖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当初不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离开了就不能活一样?”仇靖冷笑着反问,鹰眸凝着单七倚。生动……那双乌色的眸里,仿佛有一小簇火。     在那一瞬间,仇靖感觉沉寂这么久的自己仿佛即将被点燃,不管是这几个月被嫣儿多次埋怨魂不守舍的心,还是风雪中一路跑来冻僵了的身体。     灼热,自腰脊酥酥传来。     单七倚气极反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了台。     仇靖竟然也就没有再抓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提起裙,一步步越过他。那一瞬,鼻前冷然的空气中,盈过一阵很夹杂着很舒服的味道的风。     他眸紧锁着她纤细的身影,看她挺着笔直的背脊,昂着小脑袋,而捏着裙的手指,力度格外的大,显然在隐忍着什么。他得意一笑,正要开口,却瞳孔一缩,看到宾客席上站着的单父。     又或者……是她的叔叔伯伯之类的人?     单七倚想说,我们走吧,掀了掀唇,面对正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朋友和父亲,突然间就说不出话来。     单父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眸看着台上的黑西装男人,沉沉的开口:“仇先生,好久不见。”     竟然真的是单七倚的父亲?那个死了大半年的人?     仇靖薄唇一抿,面上倒没有诧异,也不见刚刚的伤人语气,礼貌的颔首,“单伯父,叫我仇靖就好。”     前后稍一联系就能知道,萧彦陆能让嫣儿假死,骗他三年,何况是单父?单父送到医院的时候状态本来就不好,呼吸时有时无,而单七倚精神受到刺激,得知没救下来,直接晕倒。      108.v42 我为什么要闭嘴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靖看着她,长长的裙摆落在红地毯上,带动起几瓣花,那件婚纱太碍眼,似乎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于是开口的语气就带了明显的嘲弄,“你不是巴不得,一辈子看不到我?”     “是。”     明知道男人刚刚那不过用来噎她的反问话语,单七倚却像是听不懂一般,当做做疑问,给回答了。     她走在仇靖和举修远两人面前。     两人西装笔挺,一个温文儒雅,一个沉稳内敛,相貌堂堂各有各的英俊帅气,但这到底还是不适合她的世界,争端太多。     她也许会找一份工作,领养一个孩子,和父亲居住在一件小小的平房。养大孩子,一起给父亲养老送终。     感情这件事情,太累人了,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尽在掌握,也不想懂得游刃有余。     这些豪门恩怨,这些豪门子弟私底下的交易,她都没有兴趣掺合,也已经没有力气掺合。     她看到举修远眉皱着,似乎在纠结什么。轻轻的勾起笑容,抬手握住他,看着那枚闪着夺目亮光的钻戒,左手轻轻的叩在手背,不动声色的要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褪下,敛着眸,“对不起,也,谢谢你。”     “不行。”举修远狠狠拧眉,第一次将对她说了“不”字,牢牢捏住她的指骨,阻止她摘戒指的动作。余光扫到神色志得意满的男人,心口气上来,一指仇靖,“七倚,他伤你这么深,你还要回到他身边去?”     “回、到?”单七倚缓缓抬头,声音清浅而带着一丝疑惑,然后微微侧过头看仇靖,无辜的弯唇一笑,收回视线看举修远,“什么叫回到?只有家才能叫做回,他给不起我家。”     仇靖薄唇边的弧度一僵,什么叫给不起?这世界上还有他给不起的东西籼?     那是他不屑于给!     “可我给得起,我愿意给,七倚……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们生一对儿女,一起赡养父亲。”举修远温润的神情一换,显然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有些急,捏着单七倚的手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     单七倚唇色发白,却也没喊痛没挣扎,只是惨然一笑,“你给我,我要不起。”     “抱歉……”     这个婚礼,开始的就那样荒诞,仓促,不真实。     可其间,她却贪心了,是真的想要嫁给举修远,他就是救赎,在她几乎要坠入无边黑暗中时,化作她视线里出现的第一阳光。     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充满了温暖和希望,那些伤害渺小的已经不值得一提。     但是……     她注意到,今天的亲属席上,没有他的亲人。     他的父亲病重,举凡地产现在是最薄弱的时刻,他弟弟举修祁那样单薄的肩膀那里能撑得起这样大的担子?举修远一定会回去的,他会妥协,他那样善良的人,连对一个陌生人都愿意伸以援手,不可能亲眼看到自己父亲的公司面临危机而袖手旁观。     她不知道仇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三年下来,她多少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强。这就像是孩子的玩具破损了脏了,就扔到一旁,等到有旁人觊觎喜爱,又不会施舍给予。     她不想,真的不想让两人闹不合。     不管是两败俱伤,还是一面倒的局面,她都不愿意看到。     那么,就置身事外吧。     “七倚,你其实气的是他说的交易,对不对?那个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举修远见她唇色发白,得知是自己太过用力,松开她的手想拥住她。     却被一把推开!     腰口受到男人用力的一掐,单七倚吃痛的皱眉,紧接着,久违却依旧霸道的吻,不留余地的就落了下来……     “啪――”单七倚反手给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过后,单七倚动了动手指,手心火辣辣的疼。     仇靖不知是不防她反应这样快,还是猜准她没这个胆子,这会儿被打了个正着,俊脸被打到歪向一侧。顿时鹰眸中腾起腥风血雨,浓郁的压抑气息自周身散开。     他眯起眼看着那连连后退两步,竟然挣开了他怀抱的女人,阴郁的神色沉得能滴出水,“你打我?”     “打一个非礼自己的男人,犯法了?”单七倚不卑不亢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勾了勾樱唇,“还是说,举总打算动用势力,不动声色的叫人偷偷做掉我,还是再囚禁我找人来调-教我?”     “呵。”仇靖冷笑,“放出去野了几天,倒学会了伶牙俐齿。”     “七倚……”见两人争锋相对上了,举修远长腿一迈来到她身边,双手微微抻着她,仿佛领地面临被侵占危险的捷豹,那双向来温润的眸危险的眯起看着对面的男人,“仇靖,做人留一线。”     “为什么留一线?”还威胁上了?仇靖玩味儿的笑,“为你那个在医院里,都不知道能不能睁开眼的老头?还是那在会上给小女朋友打电话的弟弟?举凡地产如今只能苟延残喘,我要他股市明     天崩盘,就能让你一无所有,让你众叛亲离,信不信?”     单七倚心口一凛,朝仇靖大喝,“闭嘴!”     “闭嘴?”仇靖好像听到是什么有趣的笑话,轻飘飘的反问过后,是不可遏制的大笑。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叫他闭嘴,哈哈。     看着眼前像是癫狂的某人,单七倚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个男人,无不无耻!”     “哈哈……无耻,哈哈哈……”     一时间,教堂内,只有他那仿佛停不下来的笑声,多少有些渗人。单七倚盯着他,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扁那可恨的笑容。     仇靖终于停下来,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花,狂笑的脸此时却如雕石,“无耻?商战如战场,他夺我妻,我不报仇?擒贼擒王,打蛇七寸,这叫策略,策略也叫无耻?”     “手段卑劣,得理不饶人,就是无耻!卫嫣冉还是我?你这趟来,恐怕她都还不知道,一门心思在家里等着你吧?”单七倚气得笑,“仇靖,你知不知道你最可怜的地方是什么?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你认真对待的东西!”     “空虚吗?寂寞吗?在你自以为失去了你最爱的女人的时候。可卫嫣冉是你最爱吗?你扪心自问,她在他心里,真的不是和我一样的消遣存在?”     “闭嘴!”他吼。     “我为什么要闭嘴!”她也吼,甚至比他还要响。化着美丽妆容的脸上,此时透着从未有过的狠劲和痛恨,杏眸充满血丝仿佛如下一刻就能溢出血来。     “你自恃情深,为了她,找到我。如今卫嫣冉没死,却一副对我念念不忘的样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发现你不爱她,而爱上我了?我们仇总的真爱真是廉价。”     “怎么,仇大总裁被戳中痛处了?说不出话了?仇靖,我真为你可悲,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感情之所以珍贵是为什么?因为它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单七倚冲眼前的男人低喝,却有液体从模糊的眼眶掉落,她笑,边哭边笑,“可你呢?你守着和她相似的我,只是为了骗你自己,让你错以为你也是有感情,你也是懂得爱也会痛?可不是!卫嫣冉回来了,你骗不下去了,你依旧虚伪,空洞,冷血无情!”     “你的心会痛吗?”她抬手戳着他的胸口,指尖纤纤,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她哭哭笑笑倒显得更为疯癫,“这里……这里痛过吗?在你以为她死掉的时候,空吗?痛吗?”     “说够了?”仇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毫无温度凉得透彻,好像已经戳透衣料,戳进肌肤,穿过血液经络,直接戳到了他的心脏。     他握着她的手指,指腹轻而缓的磨蹭,看着眼泪婆娑的女人,“不是无关的人吗?不是已经恨透了我,怎么又可怜起我来了?”     “我没有可怜你!你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单七倚大声反驳。     仇靖沉沉的看着她,半晌应道:“是。”     “骄傲自大,唯我独尊,罔顾别人的心情,没有人性……”     “是。”     “无情无义,又朝三暮四,只懂得威胁……”     “……,是……”     “还虚有其表,衣冠禽兽,不分是非……”     “……”缺点真的有这么多?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看着不知觉中已经被自己拥进怀里的女人,仇靖眸色沉沉,稍稍拥紧了些,颔首:“是。”     ――――     啦啦啦,以后更新时间都是凌晨一点左右了,如果有荷包礼物的加更,也都会在次日一并发,这样就一目了然了嗷。           109.v43 其实,不过是更加寂寞(4K+)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我恨你。”她像是在宣泄着什么,眼泪如数蹭在他手工裁剪精致柔顺的西装上,手指泛白,死死的揪着他的衣摆,泪眼朦胧着恨恨强调,“最恨你。”     “……”仇靖低着头,是梳着精致发髻,发间还夹杂着莹莹点点亮碎片,有个小巧的发旋一圈圈儿,似乎能将人给卷进去般。他不由微微倾了身子,将下颔抵着她的发顶,沉着叹口气,“现在解恨了?姣”     那温热的气息,那满含宠溺的语调,那熟悉的温度。     让人留恋的踏实胸膛,有力的臂膀……     单七倚浑身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自己此时的姿势,突然用力推开他!     仇靖不妨她这一下,虽然脚后退了一步便稳住身形,但双手却已经松开。而单七倚连连后退几步,在举修远身边站稳。     她抬手抹去眼泪,声音有些哑,“仇靖,游戏结束了。”     “彻底的结束了。”     女人脸上还有泪痕,蹭得原本美丽的妆容狼狈,可她那红通通的眸色却坚定而疏离着。就好像她宣布游戏结束,这游戏就真的结束了。     他想要的想玩的,能是她说得了算籼?     见单七倚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以前的旧账该算的都算清,以后和仇靖在路上擦肩而过,恐怕也同路人无异。举修远松了口气,同时也心情有些黯然,她那原本已经柔软妥协下来的心,此时已经竖起高高坚韧的心墙,将他隔在外。     又或许,是将所有的男人隔绝在外。     “七倚,我们先回去吧。”举修远微微的弯着身子,指腹揩去她脸上的泪痕,看着眼前这眼眶殷红此时却平静着的女人,语气温柔,“宴会那边我会去搞定,你起得早,我先送你回去,吃点东西睡一觉。”     “抱歉……”单七倚咬唇自责。     真要说对不起,举修远一定是这段时间里,她最辜负的人。     “傻,有什么好道歉的。”举修远的态度无奈又纵容,当下撇开心中那抹黯意,侧头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仇靖,复而低头轻笑着揉揉单七倚的发,“我们走吧。”     他脱下西装,盖在她的身上,除了坎肩儿,上身只穿了件同肤色的薄款打底衫,一把将他的新娘横抱起,然后再笑着问一句废话:“公主抱?”     婚纱长裙依旧曳地,而单七倚的手此时却抓着他的领带,看着如此近亲的男人,想起刚刚还跟他划清距离有些不自在。     “免得他纠缠。”他几不可见的用附到她耳边开口。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浓情蜜意的亲吻般。     仇靖可以不将举修远给他的挑衅放在眼底,却看不得单七倚在他面前,一脸的深仇大深好像他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坏人,而转脸,却在其他男人怀中小鸟依人。     鹰眸腾起足以冰冻千里的寒意,仇靖薄唇微掀,无意间有些咬牙切齿,“举总,你要带我的女人去哪里?”     “你的女人?”举修远抱着单七倚,离开的步子闻言一顿,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转头看他,脸上笑容不减,言语里却诸多讽刺毫不掩饰,“仇总是失忆了么?您的女人现在不应该在家里?”     “单七倚。”仇靖不愿跟他多扯,凉凉的叫女人名字。     单七倚却没有应话,“修远,我们走吧,和那样的人多说无益,只是浪费口舌。”     看着那刺眼的身影消失大门外,仇靖怒喝着一把扫掉祷告台上的圣经,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走?     想撇清关系?     “啪啪——”     稀落却突兀的掌声响起,仇靖鹰眸一紧,抬头就看到教堂的一间祷告室里慢慢走出一个男人身影,来人脸上皆是看好戏的神情,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仇靖那捏紧的拳头忽而松开,脸上略显狰狞的表情已经恢复冷然,他微弹了西装上莫须有的灰,迎了两步。皮鞋在台上发出清亮的动向,站定后,他与来人遥相对望,“我的车你做的手脚?”     “好说,举手之劳而,”已……     话没说完,仇靖健步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捏着的拳头直接就冲他脸上狠狠砸去!     束口的西装衣袖隐隐生风。     萧彦陆虽也不是什么善茬,但从医的人怎么也打不过这突然发疯,直接抡起拳头就上的仇靖。没防备的挨了玩命的两下,直接摔在钢琴架上,磕得脊梁骨一阵疼痛,口腔出血。     他侧着身子“呸”了声,吐掉血水,掀了掀春,眸色晦涩难懂,看着眼前红了眼的男人,提醒又带着试探,“我可是你未来的小舅子。”     “呵,小舅子?”仇靖面无表情的冷笑,鹰眸里猩红褪去,松开手里揪着的萧彦陆的衣襟,随意的拍拍手,“也对,救死扶伤的萧医生还是我未来的小舅子,嫣儿的哥哥。”     里面的嘲弄语气,让萧彦陆桃花眼儿里的神色一冷,桃花眼儿眯起,“仇靖,你最好不要爱上单七倚。”      110.v44 夫人,如果我划花脸,您会不会放心些?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那场婚礼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两人本来只是仓促的举行婚礼,民政局领证都没有去过,这夫妻关系自然没有法律效应。     而奇怪的是,举修远也是H城屈指可数的黄金贵族单身汉,但是……不管是新闻媒体还是报刊杂志,皆是诡异的风平浪静。     不知道是举修远拦了,还是仇靖做了手脚。     但眼前这境况于单七倚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她手上还有萧彦陆给的一大笔钱,父亲也没有死,这些想想就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实现,只要不再牵扯进这些有钱人的事情感情就可以,她已经别无他求姣。     而说起来,萧彦陆这人虽然讨厌,但于她还有恩。     单父跟单七倚说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一合计也就知道,虽然一切都是萧彦陆在背后捣鬼,但是单父的身体,还确实是托了他的福,才能渐渐痊愈。     而且这半年来,萧彦陆也十分善待,早晚会复发的病,提前了也算是个契机,至少,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说着,单七倚不可避免的,也知道了程珺秀是谁的人,当初她已经回家,却被设计回到H城和仇靖重新有了纠缠。但就算这一切都是算计,也已经过去了籼。     她现在只想在这座城市里好好找个地方住下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好好待陪着父亲养病。等到一切都安定,再领养一个孩子,免得父亲独孤。     程阿姨待父亲的感情不像是假,说不准还可以叫她过来住,也算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人到中年,哪里还能奢求爱情这样的奢侈品,找个老伴,老来得以相伴,扶持着过了余生便好了。     只是单七倚没想到,她才从售楼处走出来,就遇到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位看着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貂皮大衣,一条黑色短裙,她踩着高跟鞋,举手投足都是贵族气息,脸眉眼间皆透露着温婉端庄。     “挑个地方说会儿话吧,单小姐?”     平静的生活,果然只是表面,大家都是谋而后动吧。     女人开口是提议的语气,但既然是有心找上门,单七倚自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何况她身后还站着的那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她不敢贸然冒险。     聊聊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单七倚便跟着贵妇进了对面的咖啡厅,两个保镖站在门外候着。     都说来者不善,单七倚不想过多纠缠,只能先发制人,直截了当的问:“这位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扫了眼她手上的楼盘介绍单,笑得温婉善意,“单小姐要买房?”     单七倚敛眉,将宣传单放在桌上,“嗯。”     “听说Y市新建的别墅园区下个月开盘,黄金地段儿,交通便利,还有人工林园环境也很不错。”妇人收回目光,把玩着手中的玉镯。     看到她这样,单七倚脑海中电光石火的闪过什么。     玉……玉!这人是和卫嫣冉有关?     眼下H城就有好地段儿好楼盘,她却特意找了虽然同省却与M市,刚好天南地北的Y市,其来意已经不言而喻。     当下,单七倚点头,态度谦逊又不显得疏离敷衍,“谢谢女士给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江琴雪也不多言,点到为止,另起话头,“可能这样问有些唐突,但不知如今单小姐婚配了没有?Y市市长儿子,今年三十二,相貌堂堂,维市长下半年退休,他便是新市长,前途无量。”     “唔……这个,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单七倚不急不缓,对上她的眼,进退有度的笑着,“如果是怕我留在H城,会扰令千金的幸福生活,夫人大可不必担心。贵圈,我没有半点念头想要融进去,就算找七倚前,夫人没有几番调查,但看到模样,应该也能将事情龙去脉的了解个大概。”     “若是真的避开,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男人的心思恐怕夫人比七倚更为清楚,越得不到消失在眼前,越念想。而七倚行的端做得正,仇总有了卫小姐那样的如花美眷,怎么还会想起我?”     “单小姐真是个聪明人。”才两眼,便已经知道她的来头。     “夫人过奖,七倚也只是巧合猜到。举家迁移很困难,我和父亲可能会回老家,但也可能会在城里定居,一切都还没成定数。父亲身体还需要调理,这边的医疗技术相较下先进许多,还请夫人别介怀。”单七倚嘴角噙着礼貌的笑,看到女人不语,而是慢慢的搅拌着咖啡,咖啡勺搅动着奶沫,却没有发出碰壁的声音。     单七倚知道她这已经是无声的回答,并不满意这样的路数。     当下,视线扫过配备咖啡的甜点,边上的刀叉都在,精致小巧,却没有齿轮。又转头,看到邻桌有人在进餐,吃的牛排,还有鱼刀没用,她起身上前,表明了来意之后,拿了鱼刀。     再回来,处变不惊的贵妇人低头,在小口的喝着咖啡,对她不发一言起身离座的不礼貌行为,没表露出多少情绪。     而单七倚则在桌边定定的站着,捏了捏手中的刀子,有些凉,“夫人,如果我划花自己的脸,您会不会放心些?”     江琴雪抬头,定定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这是料定她不会做?     单七倚曾发过誓,如果再有和仇靖纠缠的可能,一定会毁了这张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现如今,仇靖只是闹了她的婚礼,之后半个月都悄无声息,俨然那只是一场心血来潮。     但眼下,这个女人,那驱赶之意已经在眉目里,毫不掩饰了。     单七倚意味不明的笑一声,这就是母亲这种生物?手抵着脸颊,手指一颤,她闭上眼,用力一刺,划拉往下。     刀片儿薄,锯齿锋利,血珠顷刻间涌了出来,汇成一刀血流蜿蜒而下。     疼痛没有立刻袭来,单七倚松开手将刀子扔进垃圾桶,手指几不可见的颤抖。     而江雪琴看了她一眼,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起身走到她身边。无视了她要接的手,亲自帮单七倚擦去脸上的血痕,看到露出的那毫不留情的深长痕迹,手中纸巾没一会儿就被浸透。     将纸巾扔了,江琴雪叫来服务员,帮单七倚简单的做了下消毒止血。     “我并没有想要单小姐这样做。”     “可也没有制止。”单七倚情绪毫无起伏,好在大冬天的,她脸容易冷,刚刚那一刀下去也没有多疼,只是心里有些怕,而血是温热的,蜿蜒在肌肤上有些温润的痒意,“不过,这是我自愿。”     “单小姐,做女人不能太狠。”江琴雪叹口气,提起自己的包包要走,“你连自己都下得去狠手,你叫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H城?”     “夫人!”坚持单七倚情急叫了一声,纱布草草包着的伤口瞬间裂开,撕裂的疼痛让她拧眉,“嘶——”的倒吸口气。     江琴雪离开的脚步一顿,“去医院做个正经的包扎,其他日后再说吧。”     “……谢谢。”这已经是暂时同意了吧。     单七倚在医院待到晚上还不敢回去,医生太夸张了,也就小拇指长短的伤口,硬是缝了十二针,纱布包住大半个脸。     这要是回去,父亲保不齐以为她遇到劫匪了。     又或者……     就这样编着骗一下父亲。     不然如果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面不改色的自-残,肯定更气,保不准血压一上来又……     头疼。     当时一方面只是想消除那个女人的疑虑,另一方面也是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她这样做,仇靖就算真的一时兴起回来找她,也可以拿这个把人给气回去。     现在倒好,没考虑过家里那两樽大佛看到她这伤疤,会怎么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凭什么要她伤自己。所以中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单七倚坐在等候椅上,空气中是已经让她嗅觉中枢麻痹了的消毒水味儿,冬天天黑得早,医院里早早亮起了灯,明晃晃的刺人眼。     几个护士步履匆匆的推着担架车,留一地的血迹。     看着那斑驳血迹,单七倚暗叹,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自知人情冷暖,冷眼看生老病死。     单七倚叹口气,抬手碰了碰麻药还没消的右脸,上一次进医院,是被卫嫣冉推下楼,孩子掉了腿折了,一切都结束了。这次进医院,是在卫嫣冉的母亲半胁迫下自残,脸毁了,接下来还得想一个不会被轻易拆穿的谎言。     头疼,真的有点后悔了。           111.v45 好歹我们也睡了那么久……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这厢才后悔,就看到医院长廊,前后走进一男一女。     前者西装革履,手工皮鞋蹭亮,浑身都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冷冽。后者戴着个白色的贝雷帽,穿着粉色羽绒马甲,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衣,一条铅笔裤雪地靴。     真是冤家路窄。     单七倚起身打算避一下,等他们进去,她也该准备准备心情回去“受审”。     结果才站起身,就看到两个在走廊上追打跑闹的小孩,跑得太欢没注意,前后撞到了卫嫣冉。而卫嫣冉不知是躲闪不及,还是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拦着孩子,自己踉跄两步才稳住身子姣。     于是,帽子掉了。     单七倚蓦地瞪大了双眼…籼…     假发也掉了!!     那像是男孩儿的平头一样,单七倚呆住的同时,另外一位也愣住了。     仇靖反应倒也迅速,在看到卫嫣冉眼眶一红眼底划过难堪,当下几步走到她身侧,将假发和帽子捡起,却也不递给她,微微叹息。     那怜惜又不舍的语气,太清晰,清晰得直接传到这边的单七倚耳朵里――     “嫣儿,别哭。”     她看到那宽大的手掌包着卫嫣冉的侧脸,看到她泪盈于睫,委屈又十分豁达的倚入他怀里,一言不发。     而两个小孩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一溜烟儿的跑开。     两人深情相望,堵住了单七倚离开的通道。她收回视线,抬手虚虚遮住自己的脸,打算与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事和人的他们身边走过。     何况,她脸上遮着大半纱布,虽然有被认出的风险,但总比在这看两人腻歪来的好。     她真的真的,是第一次发现,哪怕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仇靖,知道仇靖对卫嫣冉这样体贴心疼也许不是出自爱情,但还是有点难过,比想象中要稍微多了一点点。     心口有些许的堵,只是些许并没大碍。     那温柔的目光,他也曾给过她,虽然,她已经记不起,他那时的温柔是不是透过了她,看向另外一个身影。     步履匆匆,单七倚只盼两人你侬我侬,千万别留神分给她半点注意力。     “单小姐,幸好您没走,刚刚护士长接到电话,有位举姓先生说会来接您,您一个人晚上回家不安全。”     怕什么来什么,好不容易路过仇靖没有引起半点怀疑,就听到一个护士小疾步而来。     “……”她能装作没听到么?单七倚埋头继续走,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幅度。     而下一刻,手臂一紧,一股不属于女人的力道将她往回拉。     单七倚趔趄,差点摔进抓她的人怀里,好在那样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让她用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敏捷速度,抬手抵在他胸膛上,然后甩开他,连连空出距离。     “护士在叫你。”仇靖看着单七倚,眸色沉如水。眼前女人低着头,留一个小巧的发旋儿,头发扎成一股,发尾卷卷,看上去年轻干净又带了抹难言的俏皮。     “谢谢。”单七倚低着头,又与他擦肩而过,打算回座位等。     “阿靖。”卫嫣冉跟上前来,走到仇靖身边,短短的发是刚长出的模样,常年食用中药,她的头发长得很慢,而且每到一定长度就会脱发。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要她的阿靖不嫌弃,所有人的指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仇靖将帽子和假发还给卫嫣冉,“妇产科在二楼,你先上去。”     “你……”     “我想起还有东西落在车上了。”仇靖温柔的看着她,又冲一边的护士道:“劳烦你了,帮我送这位小姐去妇科,有预约。”     “好的。”护士当然不会拒绝,冲着卫嫣冉引领,“这边请。”     卫嫣冉见仇靖的眉眼间虽然带笑,里面的决定却不容许质疑,当下狐疑的扫了眼那个单薄的身影,那人露着小半部分的脸,像整过容过一样纱布包裹着。     当下应允,“那我在楼上等你。”     “嗯。”     仇靖目送卫嫣冉转身,目送她上楼,这才转身大步走到已经再次坐在等候椅上的单七倚面前。     蹭亮的皮鞋进入视线,还有男人那笔直的裤管儿,可见来人双腿修长。单七倚知道既然已经拆穿,再逃只是落得别人笑话,便不躲不避,坦荡荡的抬头看他。     因为脸上麻醉未消,有些面无表情,“仇先生,好巧。”     “是很巧。”仇靖勾起薄唇,以居高临下的姿势,“脸怎么了?”     “哦,没事,过敏。”单七倚企图蒙混过关,虽然她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对她死了那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的心思,但现在要是被他知道,保准又能得到各种自以为是的奚落。     哪怕无关痛痒,但也没必要自取其辱。     “过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过敏症?”仇靖玩味儿了,坐到她边上,指了指她脸上那夸张的包扎,“过敏还要包这个?”     “我有多少事是你知道的?”话一出口,单七倚就后悔了,还是忍不住啊,忍不住和这个看着就欠扁的男人呛声,她明明,明明应该很漠然,很释怀,不在乎才对。     察觉自己还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好所有情绪,单七倚站起身,不愿和他坐一起,“仇先生不是说有东西落在车上么,让您女朋友等不太好吧。”     “女朋友?她马上就是仇太太了。”     “那还真是恭喜。”听到他的话,单七倚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依旧面无表情,奈何男人的气场太强大,话题聊不下去,她也不想再聊,抬手摆了摆,“我去外面透透气。”     仇靖也没有停,厚着脸皮跟了出来,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十分明显的亦步亦趋。     不过单七倚没有打算再开口,如果一旦质问他为什么跟出来,他肯定会说他要去车里拿东西要走这路云云。总之,能沉默就沉默,冷暴力才能将一切意外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想起护士的话,单七倚拧眉,举修远又是怎么知道她在医院的?会不会今天的遭遇,举修远早已经知道,等着给她机会坦白从宽?     还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最好别让举修远和仇靖在一起,不然又是各种的针尖儿对麦芒。两个大男人不累,她看着都渗人。     反正现在仇靖也已经打算安定下来,今天那位夫人也是杞人忧天了。在教堂她对仇靖说的话,也只是她想要激一下他而已,如果不是爱情,仇靖怎么可能对卫嫣冉会这般情深。     而那天他会出现礼堂,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也许只是他一时兴起,无聊所致罢了。     这样想着,单七倚出了医院,不妨冬天的夜晚会这样冻人,当下冷得一瑟缩。又扫了眼在自己身侧站定的男人,心里浮起不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卫嫣冉看妇科,不是有了孩子就是其他,于女人来说,最可怕的病症都来源于妇科,这渣男还有脸在这里跟她耗。     “想要我脱下衣服给你穿吗?”     仇靖的声音突然响起。     “……”单七倚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刚刚出现了幻觉,消化掉他的话,便僵硬的扯扯嘴角,“不用了。”     “看你很冷的样子。”他看着她,身上裹了件长长的红色呢大衣,灯光下她就像是一个长灯笼,脖子上围着一条装饰用的丝巾,怎么看也不御寒。     侧面看过去,她的眸色还是轻轻浅浅,视线不知落在哪处。     好像……忽然间又看出其他不同来,她的鼻翼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随着呼吸起伏,忽而明显忽而难寻。好像个子也比嫣儿要稍微矮几分,他抬手隔空比了比,她好像不到他肩膀,刚好可以当拐杖。     人小小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几年了没玩坏。     不仅没玩坏,这朵娇-嫩的花儿仿佛开得越发铿锵热烈起来。     “这里光线暗,仇总看错了。”单七倚不咸不淡的答,插在兜里的双手却死死的捏成拳,抑制住寒风中下意识的瑟瑟发抖。     上午出门时有阳光,虽然没多暖和,但也不会如晚上这样阴冷寒风刺骨。想着,只是了解下房子的事,不会耽搁多久,也就没有裹得过分夸张。     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沦落到如今这被奚落的地步……     “我说,你真的打算把我当陌生人嘛?好歹我们也睡了那么久……”     男人的话没说完,就被单七倚沉声打断,“仇先生不是还有东西要拿么?让仇太太等不太好吧。”           112.v46 呵,装傻的功夫倒是一流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倒是懂得现学现用举一反三啊,当初怎么没觉得那尝起来味道不错的小嘴儿,竟然还这般伶牙俐齿?这样想着,仇靖轻笑,长腿一迈走到她身边。     男人一身的冷冽气势随风压过来,单七倚直觉往边上退两步,又发觉已经退无可退,便不动声色的下阶梯,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多嘴了一句,“天太冷了,我走走暖和一下。”     冷怎么不在里面等姣。     知道答案的仇靖自然没有把话问出,只是跟着她走下去,也许是突然一股风冷得他心喉咙紧涩,接下来的话竟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了――     “嫣儿她不能生孩子。”     这就是他此行陪嫣儿出来看妇科的原因。     单七倚听到这话,就顿住了步子,眸色忽而冷若寒潭。这样说来,当初之所以会将计就计推自己下楼,一方面卫嫣冉是想以此来让她明白两人虽然相貌相差无几,但地位始终天差地别。另一方面是嫉妒,她自己不能生育,也绝对不会容忍其他女人剩下仇靖的孩子?     可,仇靖现在跟她说这个,目的又何在?     因为两人不能有孩子,叫她帮忙生籼?     呵,笑话。     她嘴角勾勒一抹嘲讽的弧度,冷漠又不屑。     转过身去,脸上的麻痹感渐渐消散,一阵阵刺骨的风仿佛带着针尖儿就扎进了心口。毫无防备,疼得她想抬手捂住脸,又仿佛疼的不是那里。     “你还住在举家?”     身后又是男人的问话。     仇靖今晚态度倒还算得上柔和,也许是心情不错,不对,得知自己的准太太不能怀孕,仇家都要断子绝孙了,哪来的心情不错?     单七倚已经不愿再和他做纠缠,更不愿意做多解释,或者揣测,只敷衍的“嗯”了一声。     “你跟着他没名没分,就不怕流言传出去?”仇靖确实是好奇这一点。     单七倚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虽然举修远可能比他要稍微对单七倚放纵些。但依照她别扭又倔强的性子,不可能会一直窝在举家。     他最近太忙,一边要拿捏着分寸不动声色的蚕食举凡地产的股份不被举修远过早发现提起防备,一边又要应付卫嫣冉的逼婚。逼婚?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了一下,什么时候,他竟然觉得和嫣儿结婚,是逼迫?     也许真的是这个女人当初说的那些话,一语成谶。     不懂得爱情?     只是寂寞?     他无言以对,哪怕回去各种找理由反驳。然后拼命的对嫣儿好,试图不在将目光放在单七倚身上。但谁知道,半个月下来,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些,一切纠葛都已经谢幕,今晚又会遇到她。     模样水灵,“过敏”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会对她好的举修远,此时此刻不也不在她身边?     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流言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怕。”单七倚微微侧了身子,将整张脸都没入影子中,不去看仇靖,“仇总还有事?让卫小姐要久等,恐怕会担心。”     也罢,先搞垮举凡,看看这个女人为那个男人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再做进一步打算。     这样想着,仇靖朝只给自己一个纤纤背影的女人道:“那我先上去了,你进医院里等吧,外面冷,举修远要是来找,也不容易看到。”     “谢仇总。”     仇靖的薄唇意味不明的一勾,对那客气疏离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单七倚才松口气,腿有些软,她没有听仇靖的再进医院,而是在绿化带边上坐下,瓷砖有些凉,透过垫着的衣摆。     她又干脆往前了几分,蹲在地上。     然后就看到了一双雪地靴。     一双……前几分钟还看过的雪地靴。     单七倚懒得抬头,仇靖才上去,她就下来,要么就是半路想起不对跟来看看躲一旁偷听,要么就是等仇靖太久起疑,下来查探。     “你,抬头给我看看。”卫嫣冉紧了紧身上的羽绒马甲,拧着精致的柳眉,看着那冷得蹲着缩成一团的女人,语气骄横不可一世。     女人右脸包着纱布,尖俏的下颔,挺秀的鼻,睫毛在眼睫下投落一层扇状阴影,其余都没在灯光投射下的盲区阴影中。卫嫣冉眯起眼,见她无视了自己的话,心头怒意忽起,两步上前,一把就揪起她衣领。     单七倚这才顺势站起来,站直了,虽然比卫嫣冉稍稍矮了些,却不躲不避的对上女人的脸。     卫嫣冉杏眸一眯,难怪仇靖和她纠缠那么久,勾唇嘲讽,“果然是你,阴魂不散?”     “抱歉,这就走。”单七倚没有与之较真的心情。     但是卫嫣冉却被那过于敷衍甚至毫不掩饰的态度,激怒了,抬手就要给单七倚一巴掌。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捏住。     卫嫣冉不防,冷得一瑟缩,这女人的手可真凉。     “我想卫小姐没有任何资格打我吧?”单七倚掀了掀唇,眼底浮起一层怜悯又有鄙夷,“劝你一句,没必要将时间花费在一个连对手都算不上的女人身上。”     “没必要?”卫嫣冉冷笑,挣了挣,却发现她手指捏得死紧,估计都能在她手腕上掐出一圈青来,脸上有羞愤,“放开!”     “不打我了?”单七倚挑眉。     “我保证。”声音骄纵得意,卫嫣冉昂起高傲的脑袋。     单七倚看着她,冷哼一声松开。     “啪――”清脆一声。     应接不暇,下一刻,那只原本已经有放下趋势的手迅速的甩在单七倚的没有受伤的脸上。     单七倚牙龈一咬,右伤口虽然有点麻,这会儿牙齿磕到有细微的震动,疼得让她几乎四肢无力直接摔倒。踉跄了好几步,才以半坐的姿势跌在绿化带里矮灌木上。     “我保证打你。”卫嫣冉脸上挤着虚伪又不屑的笑,嫌脏的怕了拍手,“我也劝你一句,识相一点,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不然怎样,泼硫酸?”单七倚冷笑,捂着脸,撑着枝桠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跟你母亲一样,威逼利诱?”     “母亲?”卫嫣冉眉一拧,“你说的什么。”     “呵,装傻的功夫倒是一流,难怪仇靖能被你耍得团团转。”     “嫣儿。”     有人影小跑出医院,往这边而来。     单七倚扫了眼仇靖,无趣的要走,却被卫嫣冉喝住,“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我母亲,我母亲在四年前就过世了,你见鬼?”     “……”一阵冷风吹来,单七倚冷不防浑身打了个颤。     “嫣儿,你怎么来这里了。”仇靖几步来到她身边,又看到一脸倔着的单七倚,知道两个女人扛上了,心中竟然有几分期待,想看看两个女人会为他争到什么地步。     打一架?     仇靖扫了眼卫嫣冉那做过的精致美甲,单七倚那“过敏”的脸估计能被抓烂。     他哪里知道,两人根本不是为了这个还纠缠在一起。     “阿靖,你都认出了单小姐,怎么不告诉我?”卫嫣冉甜甜的撒娇一声,揽住她的臂弯,倚进他怀里,目光得意的带着示威意味抛向单七倚。     对如此幼稚的行为,单七倚只耸耸肩,“我先走了。”     “站住!”卫嫣冉脚一跺,“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我母亲。”     单七倚自知可能认错人了,这会儿再纠结也没意义。但是到底会是什么人?仇靖的母亲?说起来,她还真的没见过仇靖的家人。但当时,她也提起过卫嫣冉,那妇人也没有否定。     “我说错了,可能是仇总的母亲。”单七倚无所谓的看着两人“纠结这个有意义吗?”     “我的母亲?”怎么说到这个了……仇靖指了指自己,有些迷,“我父母常年定居国外,昨天还通过电话,说下个月回来参加我和嫣儿的婚礼,怎么了?”     难不成真见鬼了?     单七倚目光沉沉。     “七倚。”     就在这时候,举修远出现了。     也许是看到仇靖和卫嫣冉和单七倚对立而站,担心单七倚受到欺负,举修远几个箭步就来到了她身边,宣誓主权一样抬手,将单七倚揽到怀里。     看到她脸上的包扎,也没有说,只是扫了眼仇靖和卫嫣冉,才又低头对单七倚轻声道:“我们回去吧,爸都担心了。”     “爸?”仇靖看着他搭在单七倚肩上的手,冷笑一声,“是举总那垂危命在旦夕的举老爷子,还是单小姐的父亲?”     ――――――     虽然文文成绩扑得死死的,死无翻身之地了,但木有办法,TJ(太-监,木有下面)会成瘾,仔仔素来洁身自好,一直离这可怕的恶习远远的。     so,不管文文后来会如何,该交代的会交代,主角们该走的路子也一定会走完,该HE的结局也就一定会HE啦。     本来不想说这个,但看到某篇成绩让我很羡慕的文文烂尾了,有点心酸,发个小感慨。     坚持,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是很重要哒。     么么么么么。           113.v47 逃避不是永久之计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他分明知道,却故意问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为了让举修远出丑。他和单七倚没有真正结婚,这样的喊法,固然已经越过了那女人的底线。     谁知道单七倚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的父亲就是修远的父亲,怎么,有问题?”     这样的庇护让仇靖的脸色一青姣。     倒是举修远,眉梢都是欣喜,紧了紧她的肩头,“七倚,我们回去吧,外面冷。”他本来打算脱衣服,但八成会遭仇靖冷嘲热讽,反正车子就停在外面,几步路而已。     而单七倚却敛着眉,心中忖度着:不如……在这里就断了仇靖那万分之一可能死灰复燃的念想和卫嫣冉的担忧?     她眉目清浅寡淡,扫了眼乌黑的夜,这边有医院的大聚光灯,十分明亮。当下弯着唇,这会儿要是把纱布拨下来,也许血肉模糊会吓到这三位……     于是只是示意的抬手碰了碰右脸,语气随意,“我破相了,脸上一刀手指长的口子,托一个女人所赐。医生说会留疤,消不掉,现在你们俩可以放心,我们各自桥归桥,路归路?”     举修远闻言眸色一沉,紧接着划过一丝冷厉,英眉拢成一座山丘,她来医院待了大半天,是因为被别的女人给伤了?     而仇靖则是双手插兜,目光黑漆如夜,似乎在考量她说的这话是真是假,刚刚还说过敏,现在就说毁容籼?     “我不信!”卫嫣冉上前两步,声音尖锐。     单七倚淡淡扫她一眼,“说不说是我的事,信不信事你们的事,两位还是别让医生等太久才是,后会无期。”     “修远,我们走。”     她一般都叫举修远连名带姓,好像只要这一道防线没有打破,就不会给举修远过多的期待,但是现在想想,已经不需要了,真的坦荡荡的话,是不需要担心任何事的。     把话说开,不去操心任何人如何看待,活着已经太不容易,何必让自己畏首畏尾,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纠结来纠结去?     回去的一路上,举修远都没有说话,这让单七倚原本已经在肚子里打好了的一堆草稿说辞一无用处。     但是看着举修远的侧脸,一如往常那般温润让人舒服,单七倚心中纠结,还是决定打破沉默――“房子已经找的差不多了,明天我会去实地看一下。”     语气有些小心。     举修远“唔”了一声,专注着路况,半晌,才八竿子打不着的说了句:“其实伯父很中意我这个女婿。”     “哈哈,那让我爸嫁给你好了。”单七倚企图用笑来化解这话之后的尴尬。     举修远没有再说。     而单七倚则看向车窗外的夜幕,沉沉。     “在我的人打电话来之前,伯父一直坐立难安,怕你出什么事,连晚饭都没有吃。”言归正传,举修远也认为不管发生了什么,虽然弄成这幅样子,回来会让人担心,但迟迟不归更容易让人惶然。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会脑补,补出来的都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情况,又叫做自己吓自己。     “抱歉。”他说起这个,单七倚脸上的笑容渐渐垮了下来,是啊,要多珍惜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了,不可以随心所欲,因为背后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有人惦念,有人着急,有人想着。     这样想着,愧疚渐渐的浮满了眸,她摸了摸口袋,将手机掏出来。     才发现设置成静音的手机竟然有十多个电话。     “还好有同事说看到你一个人在医院,伯父一直要出来,我想着他身子还没好利索,保证把你带回去,这才勉强应下。好了,现在能说说,那个女人是谁,又为什么要划花你的脸?”如果是无意的话,医院里不应该就单七倚一个人在,所以明显是故意。     但是谁又有那么大的仇怨,要划花一个女孩子的脸?     要知道,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爱美,只是看重的程度略有不同。     “我自己划的。”单七倚抬手碰了碰脸,刚刚就跟针刺着一样,这会儿倒好,热热的就像是一把火烧着一样。很痒很难受,但又抓不得,也不知道卫嫣冉那巴掌是不是真将她的伤口打得破裂开来。     她向来怕疼,但也素来不怕疼。     自己动手,总有些度,有了心理准备就好多了。     她不愿意再颠簸,她只想要带着父亲,在这个勉强还能算作是她的家乡城市安定下来,和父亲两个人。     也许日后会多些人陪伴,但不会是举修远和仇靖。     她要离这个层面的社会远远的,离卫嫣冉,离susan,离中午那个无人,离这些她惹不起,见了也只会让自己糟心的人都远远的。     想着,单七倚也没有忘记强调,“我希望你别跟我爸说。”     “好。”举修远应允,没有半点质疑和不理解的模样。     这小女人对自己素来狠,当初冒着真不能说话的风险,硬是忍着不说话不知道多久。他虽     然没有亲自体会,但多多少少能看出来。可她就算恨,也不会无言无辜破自己的相,一定有苦衷。     而那个苦衷……让他反而腾升起一抹侥幸。     也许,她的脸好不了,仇靖就会觉得无聊。     劲敌走了,他死缠烂打一辈子,就不相信七倚那么铁血心肠,真的雷打不动。     “谢谢。”单七倚没想过事情会这么简单,她都不需要在医院里磨蹭那么久,还遇到了仇靖和卫嫣冉惹了不愉快。只是怕面对两人又气又疼的责备,她舍不得别人帮她担心。     一来是受不起,而来是总感觉亏欠。     这样一来,只要再过了父亲那一关就好说了。     这样想着,不知是累还是精神不佳,单七倚合眼竟然不知觉中在车里睡着了。     而单父等来的,就是举修远将单七倚横抱进来,而自己的女儿脸上包着纱布,光线下似乎还能看到隐隐渗透的血色。吓得不轻,连忙迎上前,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路上出了点小车祸,给划了一下,在医院里头等着呢,这会儿睡着了,估计麻醉剂的后劲儿上来了,明天就好。”举修远安慰着单父。     在单父印象中举修远一直是个五好男人,自然不可能会认为他在说谎,而且他还说的那么顺口,半点不像假的。     当下又心疼又后怕,“那你抱她先上楼吧,她还没吃吧,我给她热点小甜点,放房间里,她醒来就能吃。”     这样的好意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何况,其实举修远自己也不清楚,单七倚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睡。     单父热了小馒头,柔软香甜的,放在保温盒子里送到她房间。     举修远也没吃晚餐,现在留给父女独处的时间下楼吃。而单父坐在自己女儿的床头,眉头紧紧的皱着,“倚倚,我想着,我们还是回镇里吧,这里太不安全。”     他心有余悸,就当他自私一回,他实在是怕了。     假如真如举修远说的那样,如果那辆车没有及时踩刹车,又或则倚倚没有及时躲闪,那是不是这一等,等完下半辈子,都等不回来女儿了?     何况这里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将他单纯可爱的女儿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     他不想倚倚再受苦,镇里的日子也许没有城里这边这么多姿多彩,但至少充实,安全,父女二人,也能平安到老。而他的病……     人,总有一天会撒手人寰,只盼着多留几天。     还看不够,看不够越长越像阿雅的女儿,那骨子里的倔强劲儿,已经透出来了。     但他更怕她死脑筋,怕她认死理儿钻死胡同,那样的男人,他们穷人是高攀不起的,就算哪天真的嫁入了豪门,也后只有被婆婆欺负,被各种看不起使唤而已。     “倚倚……我知道你是为了爸好,真为了爸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找一个,没有这么多是非,没有这么多不美好回忆的地方。”     看着床上的人儿小脸儿苍白,呼吸不疾不徐,显然没有清醒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才走出房间。     而等到他离开,单七倚才缓缓睁开眼,侧头,沉沉的不知注视着哪处。     爸,这样的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喜欢,我也不想连累你。我已经不喜欢仇靖了,我发誓,我可以好好的平静的面对这件事。     ――――     这章过渡。           114.v48 私相授受,什么关系?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所有一切都会淡去。     猫和老鼠的游戏,我不仅不愿意再玩下去,还要为此画上一个句点,等到了仇靖和卫嫣冉的婚礼,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患得患失的日子,真的是够了。     接下里要做的,就是用足够多的耐心来等待。     说难熬其实也不难熬,看好了房子后,单七倚和单父就搬出了举修远的别院籼。     房子在H城的二环,三室一厅,地处热闹的城区,不管是地铁还是捷运都很方便。更重要的是,她还在附近的报社找了份工作。     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其他外跑记者收集的资料,用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绘色一下姣。     只有一个条件,她的名字是无法出现在报纸上的。一来主编本来就聘请她写写东西,说难听点就是当枪。二来,单七倚本来也不愿意透露姓名。     何况做的是娱乐新闻,很容易就遭人人肉遭人报复。     这样一来二去,杂志社不小,薪资对她来说虽然不及博林那边让人眼红,但也不至于像在育幼院当老师一样累人。脑力劳动而已,只是时不时要因为一两条新闻,去网上探查各个名人的**,这让原本抵制这些圈子的她,不可避免的又经常看到某些人。     而最近最大的八卦,莫过于世世代代从医的萧家,出了个珠宝大亨萧彦陆,身价千万。另一个则是博林总裁要和卫嫣冉订婚的消息。     在此之前,大家一致以为,卫嫣冉是当初那个闹婚礼的人,也就是单七倚。     在这些消息曝光之前,人们以为他长情,其实早已经已经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人。     也算是这足智多谋,玩-弄人于鼓掌之中的男人唯一失策的地方吧。他将她当做卫嫣冉,这么多人,却将卫嫣冉当做了她。     卫嫣冉知道,一定气死了。     “小单。”     “在,畅姐。”单七倚连忙回过神,将正在浏览的页面最小化,站起身走向冲自己招手的女人。     叫她的是畅姐,是副主编,但是为人没有什么架子,很亲善,有时候她来不及赶稿子,她还会帮忙整理一下资料。修稿的时候,她也会帮忙出谋划策。     与Susan比起来,单七倚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被自己逗笑,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比?     若真的要谈论起来,Susan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喜欢仇靖,却依旧活在卫嫣冉的影子下。     她觉得自己多少应该好奇一下,卫嫣冉和仇靖是怎么结识的,而卫嫣冉又是哪几点,才会让仇靖这般痴迷真心。     不过现在不行,一来她要工作,哪怕她很想自虐的看仇靖待卫嫣冉多么好,然后对比一下自己那些日子所产生的荒唐念想和可笑行径。二来,也是没必要了,想输个心服口服?她有什么资格输呢,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归于最简单的一个原则,先来后到,她也是没有资格的。     何况,就仇靖那个渣,还争着抢?     瞎了。     要将他视若珍宝,这世界只要有卫嫣冉就够了,其他人多给一份感情都是犯贱。     这样想着,就看到畅姐将手里的照片递到自己面前――     “你看看,这是上午小林给我的,仇靖的未婚妻,竟然和珠宝大亨有所牵扯,私相授受,这不是最大的卖点吗!?”     单七倚自然是知道卫嫣冉和萧彦陆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从仇靖不知道的态度来看,这关系应该很保密。但是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被人给拍到了。     “但是如果乱写的话,报社会遭官司吧,毕竟两方都是名人。”单七倚是不怎么愿意和这两个人有牵扯的,话说回来,就是这两个人才会让她走到如今地步。     虽然说,从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将这些看做是生活给她的历练,但这真的只能勉强算是自我安慰的一种说法。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机会,她宁愿在镇里,平安的老死,也不会来到H城。仇靖这样的人,若真爱,那想必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若不爱,那就如同脚边的蝼蚁关你何时生何时死,何时笑何时哭?     前者譬如卫嫣冉,后者譬如她单七倚。     所以,很多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无非就是看当初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原因。     但是她能感受到,其实那段日子里,仇靖已经在一步步退让妥协。如果,如果卫嫣冉晚一些回来,仇靖也许就真的娶了她。     她很难理解自己有时候的想法,她恨卫嫣冉回来的太早,应该等她嫁给了仇靖,到那时覆水难收,就好了。     然后又不断的否定自己,真的到了那样的场面,她只会更难堪,仇靖会光明正大的出轨。不,他和卫嫣冉出门,都不能算是出轨,两人一模一样,在别人面前,兴许大家都还以为这就是仇太太单七倚。     然后她在家沦为摆设。     那样,     或者领一本离婚证,都会更凄惨吧。     但如果卫嫣冉真的死了呢?     她为自己产生这个念头感到悲哀,什么时候,她的心肠也变得这么歹毒。     畅姐说的口干舌燥,却见她神游天外,有些诧异,又唤了她一声。     单七倚连忙回过神,“抱歉,畅姐。”     显然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畅姐也没生气,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是这样的,这件事如果真的捉到点把柄,那一定就是我们杂志社一举成名的好机会。所以,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和小林,她负责拍照片,你负责跟进。对了,千万要小心,对于那些人,如果惹恼了,抢走相机一顿打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情势不对,就示弱。”     “当然,我还是看好你们两个,虽然你是刚来的,但我真喜欢你性子,不如你想个笔名,也开始自己占版块吧。”     “谢谢畅姐这样器重……”单七倚清浅的笑笑。     其实还有些为难,她不愿意搅这趟浑水,她只是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安静的等待一个时机。虽然,她不可否认的是,对于那两个人的关系,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起了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关系,萧彦陆才会帮卫嫣冉“假死”,还帮着骗过了仇靖,隐瞒了将近四年。     如果……如果在卫嫣冉回国之前,仇靖不知道她和萧彦陆有关系,那么现在应该会知道。若是现在还不知道……那这场戏,恐怕就会闹得空前盛大了。     一个是医学世家,代代受人敬重。     一个出生豪门,万家影视资产几十亿,旗下一线明星随便数数都能超过一双手。     还有,另一位是博林酒业的集团总裁,跺跺脚股市抖三抖,一瓶酒来也许能比你一年工资还要高。     这三个人,到底谁才是,第三者插足?     单七倚没忘了畅姐说,这次跟进有危险。而且她虽然攥写文章可以仔细推敲,反复删写,但跟踪就不行了。     一周后,开始了第一次跟踪。车是杂志社的小杜开的,副驾驶坐着小林,而单七倚则捏着拳头,看着小林举着照相机,一直在拍摄前方红色的兰博。     心口砰砰跳,她认得,那是萧彦陆的车子。     跟踪车子很容易被发现和甩开,但小杜显然是老手,竟然一路跟到了底。     不远处,能清晰的看到萧彦陆绅士的弯身开车门,抬手体贴的遮着车门盖,而副驾驶走出来的,赫然就是卫嫣冉!     她娉婷袅袅,穿着一条红色的皮短裙,黑色丝袜,套着白色的长筒靴。墨镜,帽子,倒打扮的十分遮掩。     但单七倚不会认错,因为那简直就是一个易装过的她自己!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萧彦陆扶仇靖的未婚妻下车,她朝四面看了看,没有发现我们。”     在卫嫣冉半摘了墨镜四下打量时,单七倚吓了一跳,有些做贼心虚的躲到车椅后背,一时间忘了是贴膜玻璃,她看不到自己,只听得耳边是自己那频率惊人的心跳声。     “现在他们上楼了,注意,这并不是萧家别墅,而是萧彦陆的私人别墅。两人周末,这样乔装相会,是为了什么?”     单七倚听着小林一边解说一边继续拍摄。     “看,萧彦陆已经揽住仇靖未婚妻的腰了。”     看着两人相拥进去。     小林一把收起相机,然后将这东西先发到自己的邮箱,备份了好几份后删掉。     “你要去哪?”单七倚见她要下车,吓了一跳。           115.v49 那,你要给报酬吗?(4K+)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我进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在外面等着不行吗?”单七倚不认同的皱眉。     小林闻言显示一顿,然后那素净的脸蛋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坐在这里等新闻主动飞到眼前么?”     她当然知道守株待兔毕竟少数,但真的不值得这样犯险,这里毕竟已经是萧彦陆的家,也不知道哪里有监控,如果有狗的话……     她似乎一眼看出单七倚心中所想,耐心的解释道:“来之前哪能不做足功课,他们既然要两人私会,这会儿别墅里肯定没人,何况平时也只有一个门卫老伯。别墅里也没狗,监控的话,我有地图。籼”     看着她摇了摇手中化着路线的图纸,单七倚嘴角抽了抽,难怪说狗仔无所不能,看来也不无道理。     “好啦,你们在这里等着,真有事我会立马跑出来的。而且就算是娱记,他也不能打我啊,这可是犯罪。姣”     说着,给了在车内两个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小林下了车。     小林身材其实很娇小,比单七倚还要矮上几分,明明是身处娱乐圈,是各个明星笔直如蛇蝎的八卦娱记,但她却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两年下来,挖到的**不少,也有得罪过人,却总是平安下来。     单七倚听闻她是跆拳道红带,这也许是她能这样大胆的原因吧。     只是……     她还是有些不安,只希望不要出事。     于是她和小杜在外面守着,从天色正亮,到夕阳西斜,也没有看到人出来。忐忑之下,单七倚知道事情恐怕已经露出马脚,连忙催小杜将车先开到百米处,别留在这里。     她打算亲身去看一眼。     “你留在这,我去看。”小杜哪里会让一个女孩子出马?     何况这小丫头文文静静的,要是真到里面,被那些其实牙尖嘴利的高层人士说上两句,说不准就哭鼻子了。倒也不是他看轻,只是这个圈子,真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好。     单七倚哪里会不知道危险,更甚者,她虽然和萧彦陆接触了几次,却完全不够她摸头那个阴晴不定的笑面虎性子。     但既然已经被捉到,与其让其他人来,她更容易和萧彦陆卫嫣冉交涉。     哪怕……是提了不公平的条件。     她总不把让火里来水里去的小林,直接卖了吧?     “三个人来的,必须得三个人走。你留在这里,我和萧彦陆有过一面之缘,他应该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容我说两句。”     “真的?”小杜明显不信任。     但是单七倚也来不及解释了,只摆摆手,将手机带在身上,“要是发生什么,我一定会给你发短信,用尽一切可能。”     “好。”     小杜也不再阻止。     单七倚进别墅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顺利,偌大的别墅园竟然没有个人,连修剪植株的人都没有,何况是大宅院里随处可见的佣人。     可她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看到攀爬在二楼窗外的女人,这才倒吸口气。     卫嫣冉睡着了,萧彦陆给她喝了掺杂了安神药的牛奶。他知道,在那天单七倚的婚礼上,他就已经知道,仇靖已经变了。     但是他却听之任之,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给卫嫣冉听。     也许是私心。     明着两人已经快要订婚,但是卫嫣冉痊愈过后,不知道是心灵过分敏感,还是仇靖真的表现的十分明显,以至于她竟然跑到他这里来哭诉。     仇靖不碰她。     她这样说。     **     “消息放出去了?”此时被某人复杂以待的仇靖正坐在总裁办公室,略有疲乏的闭着眼,双脚叠放在办公桌上,蹭亮的皮鞋。看上去不再是当初那副严谨不苟言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很随意的痞味。     “是,这会儿已经有人着手去跟进,那位单小姐也在其一。”     本来听得满意的仇靖闻言,阖着的眼眸微微一掀,扫了眼恭敬的弯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你说,单七倚也掺合进来了?”     得到首肯的答复,仇靖勾唇,修长的手指,曲着轻叩桌面,正好。又将坐着的转椅转动了番,带着玩味儿的情绪,“举凡那边的情况呢?”     “零零散散的股份已经收购有19.8%,他手中的有23.5%,再收购的话,有些已经牵扯董事会成员,价格继续抬高怕是容易引人起疑。”     “那就先暂停,举修远最近在做什么?”     “三天两头往二环公寓跑,送各种并不昂贵,但是很养生的药材。”     仇靖叩着桌面的手指微顿,“那我们送去的……”     “原封不动的被摆在院子里。”来人脸色有些为难,说这些的时候,小心的觑了一眼仇靖。     仇靖冷哼一声,起身,长腿一迈来到落地窗前,整个人懒散的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渺小如蝼     蚁一眼挪动的行人,毫无温度的勾唇,眸中是势在必得的光,“她知道是我。”     只要知道就好。     没有扔掉,没有接受,这就说明还在观望,又或者,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归于原位。     他会如她所想?     做梦!     拿过桌上的车钥匙,他转身离开办公室。     做报告的男人匆匆的步子跟上来,“仇总您要去哪儿?”     “去看好戏。”仇靖一身的冷意,俊脸上却又带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顺便也演一场,让他们有更劲爆的可以写。”     **     萧彦陆安置好已经沉睡的卫嫣冉,看着沉沉安静的睡颜,想起仇靖跟他说的那些话,当时听起来恼羞成怒,担心冉冉得知真相会无法原谅他,甚至会将他列为变-态行列。     他小心的蹭着她的唇瓣,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偷亲过她了,在亲过……     他眸色一暗,在亲过单七倚之后,他一直觉得感情有些乱了。也许,他和仇靖一样,是将对冉冉的感情寄托在了单七倚身上。     他很小的时候,偶然得知自己有个亲妹妹,每天放学都会偷偷地跑到孤儿院去看一眼,直到她被领养。     长大之后,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又能相识。     那时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眼间都是灵动风情。     那份喜欢,也许是出于血缘的吸引,只是渐渐的,进行了质的衍变而已。     躺在床上的女人唇色莹莹,唇彩被他的拇指揩去。萧彦陆的目光深沉,看着已经被自己破坏掉的美好,鬼使神差的又低下头,小心的亲了亲她。     脑海中,回忆着当初亲吻睡梦中单七倚的味道。     试图想对比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突然眸色一闪,他立刻站起身。     屋内置放的小型显示器内,一个身影正往这边走来,竟然已经到了楼下!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凛,又猛然察觉没有完全拉好的窗帘外似乎晃过一个人影,疾步来到窗边,倏地拉开窗帘!     外面只有树影婆娑。     他探过身子看,只有楼下单七倚目瞪口呆,似乎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怔愣。     单七倚,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初救单父,他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一方面他觉得单七倚身为女人,虽然相对来说她没有冉冉那般敏感,但好奇是有的。     他几番莫名其妙的出现,还是独独关于她和仇靖的事情,她一定对仇靖有所怀疑。     之所以会让她以为单父已经死了,无非就是让她对仇靖的狠加深,深到隔着一条至亲的人命,无法原谅的地步。     而她和举修远的婚礼,谁的大礼送得太早,她竟然又决定两个都不要。要是真的两个都不要还好,怕就怕仇靖那个人,迟早会再将单七倚给抓到手里。     而这期间,他更怕的是,冉冉会对单七倚不利。     嫉妒中的女人最可怕,想起冉冉提起单七倚这三个字,或者他无意提起时,那略显狰狞的表情,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觉得,记忆中的冉冉就该什么都不在乎,却能一腔心思毫无保留的托付。     她可以单纯,情商很高,但不会这样,失去理智,恶言相向。     下意识没有将这错误归咎在单七倚身上,萧彦陆只能怪仇靖,怪这个男人三心二意,辜负两个好女孩。     不过仇靖和冉冉的婚礼,是逃不掉的,仇靖的父母也已经得知消息,眼看着要回来了。就算真的出意外半途取消,他也已经通知信任的媒体透露消息。     卫嫣冉和仇靖的相识,相恋,实在不行,爆光单七倚的存在和起因结果,也未尝不可。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楼下的大门,看着呆呆傻傻站在门口的女人,萧彦陆眉头微挑,“你来干嘛。”     “那个,我就是来感谢一下萧先生救了我父亲一命,当时萧先生走的太匆忙,我没有来得及道谢。”单七倚找已经想好理由。     但是未免有些牵强。     萧彦陆那双桃花眼儿就带着笑,“进来说?”     如果为了这点事就跟踪他来,那么想必也看到冉冉从他车上下来的场景吧,不过她也多少应该猜得到自己和卫嫣冉的关系,听说她最近落户一家报社……     他眸一沉,继而眼角微扬,略好奇的模样,“听说你找到工作了?”     “嗯,给一家杂志社打打杂,因为我没有文凭,大学也才念半年。”单七倚当然得这样胡诌,要是他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另目的就糟糕了。     “别这样妄自菲薄,不是说了有困难找我,需不需要我再把你安排进M大?”萧彦陆这会儿倒是信了,这社会有多现实他清楚的很,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儿能进个正经行业已经不错了。     “不用了,每个年龄段都     有自己要做的事,当初已经成为缺憾,再怎么来,也是将未知的得到换回当初的失去,这样的得失弥补并不算好。”     萧彦陆听这一番话,给她倒了杯水,“随你。伯父呢,他身体还好吗?”     “嗯,一直有在吃补品,起色好多了,每天都会去跟着练练太极。”提起单父,单七倚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松了些,真挚的冲他道谢,“关于我爸的事,真的很感激你。”     “那,你要给报酬吗?”     “啊?”     看着女人又出现那将杏眸瞪得圆愣的表情,萧彦陆觉得好玩儿,忍不住继续逗弄,“我替你养了伯父半年,期间占用了最好的疗养设施,请了三个国际权威大夫,你说这些损失……”     “那……”她竟然有些局促,“多少钱?”     她目前也有这个偿还方式了。     这话却将萧彦陆逗笑,“你的钱不都是我给的?”     明明只是一句揶揄,但是说出口,看着她红了耳根,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原本只是打算逗弄一下的心思,竟然扩大了几分。     “那、那……”单七倚有些为难,吊着的心却不知觉中放下了不少。     小林这会儿应该已经安全撤退了,当初她在窗帘拉开前一刻倒挂下来。她差点以为她会一头栽下来,吓得心跳都貌似停了半晌,腿脚都软着。     ――――――     正版订阅,是对作者最大的尊重。感恩。           116.v50 您要是嫌丑,看卫小姐就可以(4K+)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这样吧,我卖你一个消息,你给你们主编,就算不能提高职位,也能让你在杂志社的地位提高些。”     出现不是正在计较她欠他的该怎么换吗,怎么还帮?也许是来的目的不纯,单七倚思绪一时转不过弯来,有些不解,“萧先生,现在是……”     “给我亲一下。”没等她开口,萧彦陆笑意涌进眼底,打断她姣。     “啊?”单七倚又是一呆。     显然被他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给弄懵了。     萧彦陆也不害臊,依旧笑得风华绝艳,翘着二郎腿,那凤眸含笑睨她,重复又具体的开口:“我告诉你,我和卫嫣冉是什么关系,你让我亲一下。”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单七倚扯扯唇,干笑。     “我和他是兄妹。”萧彦陆不管不顾。     单七倚只当自己没听到那句话,抬手比划了两下,又觉得眼下的情景实在难以沟通,只想出口告辞,谁知道他直接一把搂住她,直接亲了上来籼!     刚站稳的身子被他这样一折腾,踉跄几步便整个人跌进他怀里,额头磕到温热稍显硬朗的胸膛。     陌生的气息,突然充斥了鼻尖,腰后一紧,唇上温热却又让人抗拒的柔软更甚,滑腻的舌撬开她的牙关,企图探入。     单七倚用力的推他,却丝毫不动,一时间难受不已,只能死死咬住牙:不行!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略带玩味儿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我未婚妻在这……”和某记者的话没说完,仇靖就看到厅内的情景,眼一沉两步上前,一把将单七倚从萧彦陆怀中扯出。     单七倚退了好几步,手腕痛得跟被拉得脱臼一般,但好过被那个男人摁在怀里吃豆腐强,疼痛也让她思绪稍微的清明了几分。     仇靖怎么回来了?     萧彦陆耸耸肩,双手一摊,一派无辜的模样,“没办法,她送上门来。”     送你个头!单七倚很想这样回一句,却想到自己还是受了他恩惠,不能说又气不过,她只能拿手背狠狠抹了把嘴,“我先走了。”     转身,就看到是目瞪口呆的小林。     “那萧先生还真是不挑食。”仇靖先是这样开口,又察觉到门口还有个小记者,将已经打算离去的单七倚不动声色揽回来,坐到大厅沙发上,然后冲站在门口的小记者招了招手。     小林先是消化了单七倚竟然和萧彦陆有一腿的事,接着就按照仇靖的意思,来到沙发边上坐下。     “你说,我的未婚妻在这里,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光明正大没有遮掩的问话,小林看了眼萧彦陆,将录音笔掏出来,“两位先生介意我将谈话……”     “你随意。”仇靖笑得端端,正人君子一个。     “是这样的,据知情人透露,萧先生和仇先生的未婚妻在私下里来往密切,这里就是一个相会的地点。如果鄙人没有猜错的话,仇先生的那位未婚妻现在应该还在楼上。”小林说的有理有据,也没有半点虚以委蛇,直来直往,不看任何人脸色。     单七倚突然想到萧彦陆跟她说的事,他和卫嫣冉是兄妹,到底是真是假?     当初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一个姓萧一个姓万,一个医学界,一个演艺圈,怎么看也没有牵扯到一起的利益,所以也不可能是什么义兄妹。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见个面还要遮遮掩掩,瞒着大家?     单七倚直觉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萧彦陆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小林是一伙儿的,这会儿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这位,媒体朋友,我能知道你是哪间杂志社的么?”萧彦陆却不慌不忙,闲暇的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置于膝上,“我还以为只有警-察拿着搜捕令还能进名宅。”     这是拐着弯给她戴了顶私闯民宅的帽子了。     小林脸色不变,“记者是一个高危行业,有时候为了还原真相给大众,难免游走律法边缘。而且,我并没有做什么有损伤您财务利益的行为。”     “你让我身心受到了惊吓,算不算?”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上了,仇靖挑眉,“萧彦陆,嫣儿在楼上?”     萧彦陆话语微顿,扫了眼不请自来的仇靖,这个记者说什么知情人透露,这人该不会就是仇靖吧?稍微一想,确实有八-九成的可能。     有了这猜想,萧彦陆态度自然不好了,“冉冉和我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仇总还能不知道吧?”     言下之意是,没必要再说这样暧昧不明让人误会的话。     但是仇靖却装傻,“萧先生的意思是……?仇某怎么听不懂啊。”     “是么?”萧彦陆冷哼了一声,“仇先生近日不是操劳于公事,无暇顾及这些琐碎事情吗?今天……”     忙于公事?以前,他似乎一有空就恨不得整个人黏在她身上,这样的男人     ,会把他一直当做宝当做别人难以触及的禁忌的女人,空着?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轻重伤害到卫嫣冉,这倒是有可能的。     毕竟不是她单七倚,糙生糙养,随便摆弄就算是性命垂危,烂人贱命也能轻松救回来。     两人之间的差距,岂止是隔了道天谴沟壑。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     “这怎么会是琐碎呢?冉冉都要跟其他男人跑了,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重要?”     小林见两人杠上了,虽然彼此脸色不变,但言语中已经满是硝烟,似乎只要多一个起火点,就能爆发世界大战。这样想着,小林冲单七倚使了个眼色,叫她提一下那个未婚妻。     这个神秘的,一直只给人留下了背影的女人。刚刚在窗外拍到的照片都是侧脸,有东西挡住了角度,这要是再来个正面,可就真是捉奸在床,独家新闻了!     “这样吧……你们聊,我先回去。”单七倚虽然看懂了,却不愿意冒险。以前就试过,单单仇靖一个人发怒,她已经受不了,何况再加一个阴晴不定的萧彦陆。     不知道为什么闹这么大动静,卫嫣冉还没有出现,等会儿要是她真下来,她可没兴趣再来场单方面碾压的撕逼大战。     还是早撤为妙,毕竟小林目前获得的照片和资料,足够他们写一壶了的。     “走什么,既然来了,当然不能空手而回。”仇靖笑,眼底却没有笑意,节骨分明的手指抬起,凉凉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用力的蹭了蹭,凌厉的眸扫了眼远处惬意的翘二郎腿的男人,“仇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已经是打算,撕破脸了?     “哥。”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叫声。     突然,楼下任何声音都消失了,四个人仿佛忽而被按了静音键。楼上开门声清晰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长发及腰,殷红的眼有些惺忪的女人出现在楼梯口。     小林下意识拿相机连续照了几张,半晌才察觉哪里不对,瞪大了双眼,猛然转头看单七倚。     单七倚自知已经瞒不过去,但是这会儿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躲开她眼神的询问。     “这个贱女人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卫嫣冉一眼就看到单七倚,然后才看到她身边的仇靖,脸色一凝,语气软下来,“阿靖,你怎么也来了。”     仇靖薄唇一扬,“只是心血来潮,想来看下嫣儿口中的‘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哥、哥……?”小林那眼睛这下真瞪若铜铃,看了眼卫嫣冉,又看了眼单七倚,然后看了看萧彦陆。     哥哥,亲的么?     撇开两人姓氏不同,这里面可能有家族瓜葛……单拿亲吻睡着的妹妹来说,是一个正常的哥哥该做的事?     听说这个萧彦陆在国外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吻额算亲人之间的,偷偷亲吻唇……     蓦然心里一凛,难不成……?     不及她细想,就见仇靖的未婚妻匆匆下楼,一把推开单七倚。     单七倚趔趄两步站稳,见卫嫣冉一脸怒意,反而心情平静下来,“怎么了,卫小姐,我又哪里惹您不开心了?”     卫嫣冉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将她脸上贴着的创口贴极不顺眼,一把就撕了下来。     “喝――!”     听到她的抽气声,单七倚也不奇怪,只是面无表情的碰了碰火辣辣的脸,扫了眼卫嫣冉,嘲弄,“满意了?”     她脸上,一条蜿蜒如蜈蚣伤口,蜷缩成小拇指长短的疤痕。     两个相貌相似极了的女人,突然能看出差异来。     一个亭亭玉立,哪怕浑身冒着热气也散不开的骄纵气息。一个恬静淡然,只是脸上一刀狰狞的疤让她看上去显得有些渗人。     “这就是半个月前被划的?”仇靖就看着她,目光沉而紧,连语气都不自觉带上了低气压。     单七倚却不以为意,“怎么了仇总,您要是嫌丑,看卫小姐就可以,不碍您眼,我这就走。”     “我说丑了?”仇靖怎么会如她的意,反问着一把将她揪回到自己的怀里,又对着卫嫣冉道:“嫣儿,看到没有,她毁容了,快叫你那可笑的母亲住手。”     “母亲?”卫嫣冉有些茫然,来不及细想,就见他又黏上了那个女人,上前将他怀中的女人给拉扯出来,“你不要碰她!”     “凭什么?”仇靖挑眉。     单七倚傻了,站在两人身边,感受到小林那殷切的模样,心里突然乱成一团。怎么回事,仇靖和卫嫣冉不是要在半个月后举行婚礼,上个月还一起去医院,浓情蜜意寸步不离的,现在怎么为了她,反目成仇了?     难道,是想借由小林的职业和身份,想将这里面的纠葛如数传出去,正好光明正大给卫嫣冉这正主一个完美又只可瞻仰的地位?     但是……那应该踩着她,捧卫嫣冉才对,为什么…     …     仇靖会说这样的话。     “阿靖!?”     很显然,不可置信的人不知单七倚一个,卫嫣冉更是瞪大了一双眼,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从仇靖口中说出口。     萧彦陆也不再沉默,起身来到卫嫣冉身边,随手抄了件西装盖在她身上,“冉冉你身子虚,别出了身汗就这样乱跑,容易着凉。”     出汗?     这个词多么的……暧昧。     仇靖眼底划过一丝光,“冉冉,我真是看不懂,既然你和萧先生已经这么亲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你就让我真当你死了,和倚儿成一对,你们好,我也好不就行了?”     萧彦陆闻言一顿,目光锁着仇靖,似乎想看他说这番话是为了什么。     他明明知道两个人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为什么……     “阿靖……”卫嫣冉却慌了神,想上前,又被萧彦陆给控制住,恨得直接拿穿着拖鞋的脚踩他,双眼又气又急,一时间通红一片,“阿靖这个狐-狸精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为什么?”     仇靖像是真的在思考,半晌后低头看单七倚,只看到那个蜿蜒的丑陋的疤痕,还有那恬静的淡淡的脸。他轻笑一声,再抬头看卫嫣冉,眼底已经是冰冷一片。           117.v51 这这不是真的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就因为你把我当做傻子一样戏耍了三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你在考验我的忠诚,还是想拿这个嘲讽我,又或者单纯觉得好玩。”     “我是没办法!”卫嫣冉尖声打断他,眼泪倏地落下,死咬着唇,“我在国外,医生说治疗的时候如果麻醉打太死,双腿容易瘫痪,你知道我怎么清醒的看着腿被一遍遍的被手术刀划开,取出碎骨吗?”     “我生不如死,我怕哪天我就忍不住自杀,与其给你希望再掐灭,我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你当我死了!我也想过,我的腿我的眼睛如果好不了,我就一辈子不出现在你眼前。但是我发现我不能!我熬过那么多痛苦,为什么能活下来?围”     因为我好像能在黑暗里,看到你崩溃的表情……     “所以……拜托,阿靖,不要说这样的话,我难受,拜托你……”     卫嫣冉泪如雨下,疯狂的表情都被痛苦代替。     单七倚叹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那又怎样?”仇靖却轻飘飘,明明是当事人,却仿佛置身事外般的来了一句。     无情,让人心寒羿。     不管是当初已经要和他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蓝薇,还是眼前这个他所谓青梅竹马爱得那么深沉的女人,仇靖总是显得那么薄凉。     在某一方面,让所有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让所有可能和他发生些什么未来的女人心都都没有谱,这样的男人,也许注定不是被一个女人可以拴住的。     太野,也太冷漠。     “你没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就是不相信我。你宁愿和一个你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飞往国外,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内,痛苦的几度死在酒精里。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安排,也许我遇不到现在的倚儿。”仇靖说着,英眉微微一挑,将怀中女人揽得更紧。     单七倚却一把推开他!     “单七倚。”仇靖鹰眸一眯,露出危险的神情来。     单七倚抬手捋了捋发,故作镇定,“我要回去了,你们这些私事我可不想管。”     “噢?”仇靖倒也不阻拦了,好整以暇的抱胸环肘,“你回去了,这位记者小姐怎么办?”     想到小林,单七倚脸色一顿,抬头看小林,却见她抱着相机没有半点要走的样子。她多热衷这行业,对挖**爆料有多狂热,单七倚不知道,但她知道,仇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要走就她一个人走,这个小林……     “林欣娉小姐,我还知道一些内幕。”仇靖一扫同同一起来的记者胸前的挂牌,笑得十分妥帖温和,仿佛刚刚那个在卫嫣冉面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他扫了一眼僵硬站着的卫嫣冉和萧彦陆,“关于他们俩的。”     “阿靖。”卫嫣冉的脸色已经很不好,,膝盖上的疼痛让她差点就那么摔地上,因为有萧彦陆扶着,才没有倒下来。     终于,还是爆发了。     这一切的端倪,已经不是在医院那里可以推算了,在很久,很久之前。     在她将单七倚推下楼,阿靖在和她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敷衍了。也许他是怪她伤害了她的孩子,于是,她决定放下脸面,和他一起去看妇科,想看看她这身体还有什么办法。     然后就遇到了单七倚。     一切的不对劲虽然不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连敷衍都不曾给她。     明明是一对谈婚论嫁,久别重逢的情-人,他却天天埋头公事,将这样的人生大事交给别人管,甚至抽不出时间拍婚纱照,更别说先去领结婚证。     她不安,她打电话,她知道这样不像自己,至少,要给男人一些距离,就跟当初一样。     她连三年都忍过来了,她连那么多切肤之痛都忍过来了,只要和阿靖结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她太了解阿靖了,一旦有了婚姻,就算不爱也会收心敛性,跟仇伯父一样,到头来不还是被仇伯母绑得死死的?所以在听到他要和蓝薇订婚,她叫萧彦陆将婚礼请帖放到单七倚家门口,如果她不去,绑也要绑去。     所以在得知仇靖要和单七倚结婚,双腿还没有好利索,便匆忙赶回来。     所以,只要她再等一阵子,等到两人结婚。因为阿靖还爱着她,过去多少感情积累,哪怕在国外,双眼看不见,每次做梦仿佛都能透过猩红的视线看到他那几近崩溃的表情。     那么多次濒死都活下来了,为什么忍不得这么半个月?     但就是忍不下。     她不敢再等,她怕再等,这个人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感情这种事情太可怕,你明明觉得自己可以为某个人生,为某个人死,但一旦过了那个时期,这些心情都不值一提,甚至可笑。     所以她不安了,她难过,她不敢哭,怕眼疾会复发。     但现在,忍不住。     “例如……”仇靖勾起邪邪的笑,看着萧彦陆那双满是威胁的眼睛,他笑得     更为肆意,“例如,我们这位萧先生,H城几乎垄断了医药行业的萧总,是万小姐,也就是我未婚妻的亲生哥哥。”     他的话音一落,就看到萧彦陆直接冲上来,给了他脸上重重一拳!     仇靖抬手挡住,紧接着肚子挨了一拳,当下有些气血上涌,沉声,“你来真的?”     萧彦陆哪里管他问这些,只知道他那话一出口,好像脑子最后的一根紧绷着的弦断了。明明,明明血缘是这个世界最亲的东西,但现在,就好像斩断了一些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东西。     仇靖哪里会让他再的手?但利落的格挡,只能挡他落在身上要害的拳头,却不能挡住这男人在拼命的力度。挨了结实的几下后,当下一个扫堂腿,将人给撂倒,拍了拍手。     单七倚惊呼一声,小林连忙抬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心情澎湃的想,这豪门恩怨简直太精彩太复杂了,等到她将这些给畅姐,他们杂志社就可以在这短短的期间,销量破百万,M市跻身前十!     单七倚看仇靖脸上只出了一层薄汗,而倒在地上的萧彦陆却始终站不起身。     虽然这个消息,前不久萧彦陆亲口提过,但那时他风轻云淡,显然没有眼前那种惨白的,所有形象都不顾的躺在地上,让人莫名的觉得……难过。     她以为,他那么对待卫嫣冉,无非就是兄妹之情,但显然,不远处那个跌坐在沙发上的卫嫣冉,是不知道这层关系的。那萧彦陆是为了什么隐瞒?     他跟她说的时候,多么豁达,现在却像是筋疲力尽,只喘着气,闭着眼。     她看到萧彦陆抬手,手背盖着脸。     他是个男人,三十而立的男人,但是单七倚却觉得,他可能是在哭。     “这、不是真的。”卫嫣冉扯了扯嘴角,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揪着抱枕,眼睛已经通红一片,看着倒在地的萧彦陆也不起身去扶。     单七倚哪里知道她是腿已经完全软得站不起,只道还真是红颜祸水,两个男人都为她这么拼命。     只是……     多了一个哥哥,不好么?     亲人相认,何必这样决裂的模样,看得让人不舒服。     其他人都没有动作,单七倚只稍一犹豫,就上前要去扶萧彦陆,却听到仇靖拿有些恶劣的话,“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你以为他为什么平白无对你好占你便宜?还不是因为你们长的像!”     单七倚抓着他衣服的手一颤,却没有退缩,眸色沉沉的,固执的要将萧彦陆扶起来。     仇靖这话很耐人寻味。     卫嫣冉和萧彦陆的态度很耐人寻味。     而这期间的关系,稍微一想就可以知道。     从离开仇靖的家,第一次“重逢”萧彦陆,在酒店的时候,他亲过她一次。     后来,他提出要求,只要给他睡一晚,就可以治好她的嗓子。     然后就是今天,他不由分说的吻。     好像,突然间,那些让她困惑的事情都得到了解答,让她豁然开朗起来。     “呵……”单七倚轻笑一声,她哪里能扶起一个不愿意站起来的一百四五的大男人?将手一松,站起身,挺直了脊梁骨,转身离去,脚下甚至没有半点停顿。     而林欣娉在听到仇靖的话,脑海里最先划过就是萧彦陆亲沉睡中女人的画面,紧接着就是亲单七倚。     这、这狗血得让她不怎么容易接受。           118.v52 我他妈让你叫的这么亲切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这里面牵扯到单七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报道着新闻,见单七倚带着那让人觉得不安的笑离开,只能冲仇靖等人摆摆手,“我先回去了,各位慢慢解决。”     其实,她更应该留下来,把一切继续都记录下来,但单七倚那家伙的反应太让人担心了。像是魂不守舍,又像是有些……身为当事人,她镇定的过分围。     反正这些就已经足够推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关了录音笔,没有再犹豫,抱着照相机追去了。     而留下来的仇靖几步来到萧彦陆身边,勾唇,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本不想这么早说这些,但看你似乎对单七倚也起了歹念。”     “你不是有冉冉了吗!”     “我不要了。”     “阿靖!”     听到某个尖锐的不可置信的叫声,仇靖头都不抬,继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彦陆,看到他眼底几乎迸出火来,“其实,本来,还有一个好消息不想跟你说的,但是,突然觉得你有点可怜。”     “吃了这个,就告诉你,嗯?”仇靖把玩着手中一个小药包,白色的纸,包裹着两颗药,形状已经印了出来。他一扫沙发上面如土色颓败表情的女人,手指一收,也觉得这样有些过分,当下站起身,“算了,过段日子再告诉你,希望你别做一些让人后悔的事。”     “仇靖。”萧彦陆坐起身,背对着卫嫣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羿。     仇靖离去的脚步一顿。     “你觉得,你这样对待冉冉,七倚会留在你身边吗?”     “七倚?”仇靖嗤笑一声转身,在看到萧彦陆那似乎带着嘲弄表情的脸,像是突然被看穿了内心的狼狈和焦躁,突然将纸包撕开,几步上前塞到他嘴里,“我他妈让你叫的这么亲切!”     “方圆几里没有人,你的车胎被我放了气,这里就一个女人,看你是要自杀,还是毁了她。”他脸色阴鸷的笑一声,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仇靖那一句话,无非已经告诉两人,那药的作用是什么。     “冉冉,你先走。”萧彦陆不知道为什么仇靖来还带着这样的东西,也不想追究。     “是真的吗?”她不应反问。     他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是。”     “刀在哪?”     萧彦陆捂住脸,半晌不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卫嫣冉神色淡得像是失去了表情,她摘掉掉头上的假发,拖着一双酸软膝盖接缝处又麻又疼的腿,摔在地毯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回国……之后。”萧彦陆想要不答,却艰难的还是开了口。     不、不,明明是在出国前,在她的车祸之前,在得知她让他动了心,却不知底细的时候。     那样不亚于晴天霹雳,他无法把爱情渐渐蜕化当做亲情,然后上天给了他一个契机。     他送她到国外,改名换姓,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每个癫狂的夜,他甚至有将她变成自己禁-脔的冲动,可几次都忍住了。     他才发现,他体内疯狂的变态的因子。     越是禁忌,越会获得快-感。     可又硬生生忍着,享受那种欲求不得的痛苦。     他克制着,看着她痛苦,听着她夜夜呢喃那个男人的名字,终于败下阵来,他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出这里面的关系,回国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叫人销毁了所有国内关于那家孤儿院的消息,消除DNA报告,对检验的医生软硬皆施。     “对不起。”他道。     卫嫣冉却没有说话,只是冷静的拿着刀,,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哭过猩红一片,一字一句,“如果你扑过来,我就杀了你!”     萧彦陆惨然失笑,“好。”     她挪到电话旁,拨打电话,却发现已经被屏蔽了信号。随即有些绝望的仍自己摔在矮几上,看着呼吸在玻璃上落下一层雾色,又清晰一片。     如此反复,不知道多久,卫嫣冉声音略有沙哑,“哥。”     萧彦陆就低着头,夹-紧双腿,脸上红透,“嗯?”     只是一声反问,却诡异的婉转好几分,呻-吟难耐,温柔又低沉。     “哥,你也喜欢那个女人吗?”     听到这话,萧彦陆身子一僵,脑海中划过女人那羞恼的表情,下身更热了一些,没有回答,呼吸却急促了几分。     卫嫣冉眼底划过深深的憎恨,咬牙切齿,“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萧彦陆回答不了,撑起身体站起来,摇晃了下的身体很快站稳,他转身要上楼去洗手间。却突然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倒,一个趔趄,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馨香软玉突然在怀,萧彦陆脑子轰然一热。     “哥,你不是喜欢我吗?”不过一张膜,她又不能生孩子。卫嫣冉猩红的眸透漏疯狂,“要了我,然后去杀了单七倚。”     燥热的身体听到这     话,突然僵住,萧彦陆一把推开她,额上的汗顺着暴起的青筋下滑,他喘着,撑起身子上楼,“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哥!”她绝望的吼,“你不杀,我就自己去!杀了她,我再去坐牢。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萧彦陆哂笑一声,双脚差点瘫软,还没进房间,就解开了皮带,七倚……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七倚……     他低喘着,急促的呼吸,难耐的吞咽。     模糊的视线出现重影,他看到七倚往自己慢慢走来。     不、不是七倚,她的头发太长,她的眼光太炙热太疯狂。     “冉冉……”柔软的身躯覆在身上,他痛苦的低吼,双手抗拒却又止不住应和,手背上青筋爆裂,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穿破皮肤而出。     “抱我吧……你最爱我不是吗?你偷偷亲我,我知道……”卫嫣冉近乎病态的疯狂,柔软冰凉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腰肢,徐徐向下,“你在国外,总是偷亲我,我知道。”     是的,她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那个时候,一旦翻脸,她就生无所依,反正只是被亲亲,何况这个男人炽烈的目光在国内早已经知道。反正也看不到,他的吻是那么虔诚,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个傻瓜,可以任由她摆布,只要给他一点甜头。     她很少利用别人,但更懂得审时度势,在她双目失明,双腿残败的时候,只有这个学医的男人,有能力找来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她。这样的男人是卑微的,低到尘埃里,就是传说中的烂好人,烂备胎。     等到她回到阿靖身边,她就可以无辜的,踹开他,又或者继续留着他,以待以后继续利用。     可谁知道……     这个男人竟然是她哥哥。     亲哥哥。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知道自己不是万家亲生女儿,在万家做着让父母疼爱的好女儿,却更喜欢的是拥抱那些漂亮的石头。直到,遇到阿靖,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如果不是……     卫嫣冉眼泪倏地落下,一番天旋地转,就被男人用力的困在身-下。     “痛……”膝盖像是失去了知觉,她疼得额上满是汗,肩头被啃咬,男人像野兽恨不得撕咬下一块肉下来。     萧彦陆双手死死的揪着她的双臂,朝天嘶吼一声。翻身而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撞进自己的卧室,锁上门,脚下凌乱却有方向。     跌进浴缸里,那早已冷掉的洗澡水却让他身子一愣,随即更加热烈起来。     水波荡漾,涌出浴缸,一时间浴室里只有没有丝毫压抑的喘息声,水声激荡声,他脸色潮红,水的波浪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她睡得像是个安静的公主。     长头发?短头发?     她的唇柔软,她的腰纤细,长白的双腿……     水波越来越激烈的荡漾,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喘。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他得不到的,仇靖也别想得到。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浴室,又想起男人低沉;略微沙哑的急喘。桃花眼微微的敛着,眸色却已经猩红,已经开始泛酸的手臂再次握上昂扬的兄弟,七倚……     他餍足又饥-渴低喘一声,落入新一轮的意-淫。     *******     啊啊啊啊,我打了两回啊,有敏感词,一返回,什么的都没有真想死了。           119.v53 我给你看样东西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倚倚,今天下班好晚,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单父听到人回来的动静,将重新热了热的汤端起,从厨房走出来。     “嗯,公司有点事耽搁了。”     单七倚略带了歉意的应着,将身上沾染寒意的外套脱下挂好,脸上并无异色,拖好鞋,抬头就看到父亲身后跟着那端着电饭锅的颀长身影,掀了掀唇笑,“修远,你也在啊。”     “上午朋友送了盒雪参,想着也没事干,就来一趟,顺便蹭一顿晚饭。围”     举修远说得谦虚,单父哪里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没有点破,只是乐呵呵的打圆场,“菜还热着,吃饭吧,我晚点还有个好消息要说。”     父亲对于她的工作还是很少过问的,而且下午发生的事情让单七倚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安,琢磨着是不是要避避风头请假几天,躲过这段风波再说,自然没有心思说话羿。     而举修远为人圆滑,餐桌上单七倚不说话,单父只顾着给两个年轻人夹菜也少说话,却也没有冷场,他提出来的话题不突兀也不会觉得单调。     “对了爸,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饭吃一半,单七倚突然想起刚刚父亲春风满面的提到有个好消息。     “说起这个,倚倚,你什么时候能放假?”单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从兜里摸出两张票,“下午老张拉我去广场隔壁抽奖去了,我琢磨着也只是抽个玩,谁知道运气一好就中了二等奖,爱情岛三日游,而且是情侣套餐。”     举修远也放下筷子,笑着恭维:“伯父手气真好。”     单父也这样觉得,哈哈大笑。     “我倒是可以请假。”而单七倚见他开心,也觉得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本来还没有理由无端的躲在家,这会儿正好,何况父亲也很少到外面旅游。这样想着,单七倚一双杏眸弯弯,将白日里遇到的糟心事都忘了个七七八八,“那我明天和副编说一下,我们收拾下东西再出发吧,这票有期限么?”     单父先是慢悠悠的喝了杯茶,这才将两张票放在桌上,一张往女儿那边推了推,一张推给举修远,“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们还年轻,多出去散散心。”     单七倚不妨他竟然存的这个心思,当下有些尴尬,看了眼举修远,却见他正拿那双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更加不自在了,耳根有些热,“不太合适吧,修远很忙,如果被副编知道我也……”     “嗯,还是别为难七倚了。”举修远收回目光,忽视心中的那抹失望,笑着拿过单父的碗,“伯父,我再给您盛碗汤吧,饭后喝茶可不是什么健康的行为。”     “好好。”见举修远没有说其他,单将临自然不好说。     于是只是瞪了单七倚一眼,见她顽皮的冲自己吐舌头,又只能纵容的无声笑。只是心中那一抹担忧,却越发明显了,举修远是个好小伙,为人体贴,性子也温和,是能过一辈子的好人选。     但是倚倚却没有半点有念头的模样,难不成还想着那个目的不纯性格暴戾的男人?     这里面的纠葛不是三言两句可以说的清,作为一个开明的长辈,他不想干涉她的任何决定,但是身为一个父亲,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她把她自个儿往火坑里扔。     “我过两天想把珺秀接过来,这样我也有个伴。”趁着举修远去盛汤的这么会儿,单父又不急不缓的开口,带了些商量的语气。     单七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心显露在脸上,“那正好啊,您把程阿姨接过来,爱情海就你们去吧,正好培养下感情,顺便再商量下,什么时候摆酒席啊。”     “摆什么酒席,臭丫头。”单父被说了个大红脸。     而看着灯光下,父亲年近五十却已经半头华发的单七倚,脸上虽然盈着笑,心里却颇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操心她,父亲正是老当益壮风华正茂的年纪。     早年丧妻已经够惨,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再伤心了。     他能看开,接受程阿姨,这已经是完美生活的第一步开始。     只是一想到开始,她就不可避免的联系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她需要理一理,她的思绪太混乱,回来的路上,小林各种好奇的提问她已经尽可能的含糊其辞,但如果明天上班,也许迎接自己的是“严刑拷打”。     先想好措词是最好的应付方法,可问题是,她根本没法静下心来,将下午发生的一切,按照逻辑来理清楚。     卫嫣冉和萧彦陆是兄妹,但是萧彦陆喜欢卫嫣冉。     卫嫣冉借助萧彦陆假死出国,仇靖近期才发现自己被欺骗,玻璃心的他可以接受卫嫣冉死亡,但不容许她欺瞒,于是这份“至死不渝”的感情就要这样分道扬镳。     再接着……仇靖似乎对她,又起了兴趣?     是真的对她这个人有兴趣,还是单纯为了看好戏,想看卫嫣冉为了他和她闹个天翻地覆,好让他获得大男人的地位?     果然,她太温顺了,男人觉得被无视,自尊心和好胜心就被激了起来     。     想到这个可能,单七倚有些恼的皱眉。     单父叫她送一程举修远,她十分敷衍的应一声起身。     看着出门,外套也没拿,鞋子也没换,一副她魂飞天外的模样,举修远却什么都没说。     临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有些暗。     突然感受到身上一沉的单七倚抬头,带着体温的温暖就迟钝的传到身体,以能够感受到的速度迅速将身子暖起来。她看着他里面是一件背心线衫,里面一件黑衬衣,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要将外套还给他。     举修远却哭笑不得的拒绝,“好不容易能来个稍微大男人的行为,你就不能当回小女人?”     被这话噎得,单七倚拿着呢大衣的手松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真希望这条路走不完。”举修远见她没了将衣服客气的还给自己的念头,微微叹气看向远方,“哪怕,你明明站在我身边,却想着别人的事情,我也觉得,很好。”     “抱歉……”明明不是指责,单七倚却无端生出愧疚心里,“我只是、只是白天遇到了一些事……”     “关于仇靖的?”这个答案举修远想都不需要想。     只有遇到那个男人的事情,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有点挫败,又有点嫉妒。     也许感情,真的有点先来后到的影响,所以哪怕仇靖待她再怎么不好,她总是放不下他,没办法做到坦然以对。这就好比,她出现在他生命里,他也看不进其他女人一样。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应了那句千古名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前半辈子,将近三十年,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上赶着追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女孩儿,追成这样。     倒也不能说卑微,只是……好像所作所为都已经由不得自己。     “嗯,不应该想他的,但是下午的事情太让我在意了,他、他好像……”单七倚艰难的,难以启齿,话说一半,顿下脚步,看他。     而举修远也默契的停下脚,迎上她的目光,端端的笑一声,“他好像还放不开你?”     “确切的来说,他对我还有点兴趣。”单七倚觉得这样解释可能更加合理些。于是按捺下这个念头出来时心口的悸动,紧了紧呢大衣的前襟,“可是,他喜欢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灯光下,女人那被裹在大衣下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皱着,看上去很困惑。但举修远知道,她心里还存着侥幸,存着一丝不愿意轻易被人看穿的期冀。     “我给你看样东西。”举修远拉起她的手,冰凉的就温度钻进手心,他颤了一下,有些心疼的紧了紧手指将她包裹,又戏谑的扫了她一眼,“整个人冰块一样,看来以后出门得把你拿棉被裹起来。”     那天孩子掉了,单七倚失血过多,才会这样手脚冰凉。但她更庆幸双腿没有后遗症,于是好脾气的笑道,“我没有觉得自己冷啊,不过,你要给我看什么?”     举修远不答。     两人走到他车前,举修远解锁,打开车门。     于是单七倚就站着等,直到他探出车,向她招手——“进来,外面冷。”     还卖关子……单七倚无奈,只得进去。     车内有灯,昏黄之下,单七倚看到他打开另一个十分简陋的盒子,盒子里面……     是那枚戒指。     那枚,质地劣质,手工粗鄙,仇靖曾经亲手为她戴上的戒指,的同款。           120.v54 你……能陪我一起去爱琴海吗?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她的那枚,已经放在医院里。     而这枚,是仇靖的。     好像在片刻之间,以往遭受的难堪和痛苦都浮现在眼前。单七倚扯扯嘴角,才发现喉咙像是被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连想故作无事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他叫我去医院找你,那个时候,他的筹码是你,我的筹码,是城郊外的一块地。很显然,他并不是个守信的人,所以那天我们的婚礼,才会来闹场。”     “我和仇靖的交集并不深,但他的为人品行,我们不论其他,单就这件事,他出尔反尔,你还有什么办法相信他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保证?”     “其实很久以前就该跟你说这些,却总怕你胡思乱想,那个时候,我只是单纯想把你救出魔爪,也知道,那断了你和仇靖的唯一联系。”举修远声音低低沉沉,看着车灯下,女人咬着唇隐忍什么的模样,放轻了语调,“七倚,我并不是自私,假如你注定不能和我走到一起,那我宁愿是一个对你更好,更能为你着想的普通男人,也不愿意你和仇靖再有所牵连。羿”     “如果说蓝薇是感情不深,他才说放就能放,随手扔在精神病院。那卫嫣冉呢?我没有别的意思,仇靖流连花丛,唬人的把戏数不胜数,我怕你……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     “就是你别再受伤了。”     这些话说出来,有多难,只有举修远自己清楚。也许七倚会因为这些,觉得他在挑拨,而疏远他。但是,他更怕的是日后再说就来不及了。     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但也强求不得,如果七倚和仇靖注定有缘分,那也一定是孽缘。     单七倚安静了许久,才抿了抿唇的,道:“我……我想这几天出国散散心。”     “那不如你和伯父还有那位阿姨一起去爱琴海吧。”虽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但举修远却也松了口气,体贴的笑,“杂志社请假的事情倒是也简单,如果你想要避开这段特殊的日子的话,交给我就行。”     这特殊的日子,无非就是仇靖和卫嫣冉要结婚的,过几天就应该能传得沸沸扬扬。     而小林知道的信息……更可能是一颗炸弹,扔在深海中,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掀起滔天大浪?     单七倚低头,对于他的帮助没有说什么,半晌后才抬手拿过戒指盒,“这个如果是仇靖不要的,就扔掉算了。——修远……”     “嗯?”     “你……能陪我一起去爱琴海吗?”     对于女人这语速略有些仓促的话,男人似乎有些意外,顿了半晌才莞尔一笑,“乐意之至。”     **     一行人直接搭乘次日的飞机,而单七倚所在的杂志社,早因为小林带回去的消息而闹得全民皆兵,到商策到底要不要发表又如何组织语言。哪里还管的了一个代笔的去留?草草同意她的请假。     单七倚也不知是喜是忧,如果举修远真的不怕和仇靖抗衡,那么、那么就让她再自私一次,用举修远来将仇靖彻底的放下。     如同父亲经常在耳边说的那样,如果真的什么人都可以,这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对她推心置腹的举修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飞禽,她也许找不出第二个,对自己这样好的男人了。     程珺秀在日次清晨就抵达H城,正好一行四人出发,行李也只是带了小部分。     相对于单七倚和举修远的平静来说,程珺秀的情绪显然要更为激动几分。单七倚结婚的事情,很仓促,也鲜有人知,程珺秀自然不会知道单父还活着的事。     在接到单将临的电话时,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萧彦陆要的,她已经全部都按照做的,那个时候,萧彦陆就说过,等到事成,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那个时候,她听到的最大噩耗就是单将临死了,好像明明万里晴空,突然落下一个霹雳,直接将她的去路硬生生劈开,无法前进。     然而这个世界,总是还有着不可思议的奇迹,让明明已经如死灰一样的心再次复燃。     “我不喜欢喝红酒。”     空乘人员来问酒水,单七倚突然和举修远说了这么一句。     举修远微微挑眉,却不像是好奇,而是有些诧异的询问:“是讨厌酒精么?那我们点橙汁吧。”     “也不是,只是讨厌它的颜色。”对于单七倚来说,这些是自己都不愿意多次想起的禁忌,但是,总要慢慢的剖开自己,才能不将别的男人拒之门外。     她的感情经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仇靖没有给她什么,那些宠那些爱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毛骨悚然,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耐性那么好,又那么善于自欺欺人,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欺瞒的那么深。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放弃进M大的机会,如果卫嫣冉硬生生的将她推到H城,那她也要在迎新晚会上装病,她宁愿多承受点其他的苦难,也不愿意在感情的路上,受人玩     弄。     那样,太伤自尊,也让人太绝望。     而此时不同,身侧的男人气息温和,身上一直散发着与人为善,容易接近的温度。他是真实的,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至少在感情上面,他没有欺瞒。     很久以前,她看过一个选择题,如果要你选一个人相处一辈子,你希望是和你爱的人在一起,还是爱你的人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得爱情,选择了和爱的人在一起。     现在想想,一年一个月一天一分一秒,你都承受不了不爱你的人,和你在一起时散发的厌恶情绪,你又如何能忍得了一辈子?     何况,仇靖并不是她多么深爱的人。     只是瞎了眼,碰巧,被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仅此,仅此而已。     “好在我不喜欢喝酒。”举修远低低的笑,想着家里酒柜上的酒得叫钟点阿姨早点给拿走送人。     看着她指尖纤纤接过果汁杯,再看她那绑成一股马尾,露出的白皙后颈,忍了忍,还是将手指放在她颈后,笑容渐渐落下,声音不自觉带了疼惜,“这里……”     单七倚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脸上没有半点异色,“哦,这个啊,当初磕在桌角了,还好命大。”     她笑嘻嘻的,没有当回事。     举修远却多少知道,这样急于撇清关系的态度,到底是因为牵扯到了谁,只是也没有拆穿。     因为身子不怎么舒服,单七倚草草用了飞机提供的午餐,就吃了点晕机药睡着了。     而举修远斜靠在椅上,看着身上盖着自己西装外套,沉沉睡着的小女人。她的睫毛长而卷,像是小扇子,只是鼻尖冒着一层薄汗,这样的日子,不是做恶梦,就是吃了药的药效。     女人的脸蛋很小,因为睡着,微微侧歪着,五官都陷入了恬静的睡眠。     举修远抬手,隔着空,描绘她的轮廓。     总感觉这触手可及的人,还没有完全属于他,才会连碰都不敢碰,就怕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     仇靖在暗地里收购举凡的股票,他知道,好在他手上有一部分不动,而父亲那边也有是一部分是不可挪用的。所以这样收集,并不会动摇修祁在举凡的地位。     只是,父亲的病日过一日的重起来,总有一日会被媒体知道,那时候如果股票被抛售,顷刻间举凡就可能毁于一旦。     虽然,和仇靖抗衡有以卵击石之嫌,但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单方面的退败,而是两败俱伤。而比他更清楚这一点的,就是仇靖,这大概也是那男人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看着沉睡中的人,举修远眸色深了几分。     **     单七倚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房间,空气里隐隐有一股咸涩的味道。动了动眉,感觉胸口还有一阵的恶心味道,连忙起床,漱了大半天口,这才好了些。     等到她反应过来,得看看自己身处哪里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湛蓝的海,还海滩边上那蝼蚁一样的游人,穿着性感的泳装。     当下也忘了找人,跑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景色太美,她不自觉抬手叩了叩窗户。     “七倚,醒了?”     闻声,单七倚转身,就看到举修远站在门口,因为没有门,他站在入口处就可以很直观的看到里卧的情况。     ————     其实仇总也来了(⊙o⊙)…           121.v55 死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慢半拍的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装束,见没有不妥帖的地方,这才有些抱赧的抓抓发,“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不碍事,在飞机上确实也烦闷,大家都睡着了。”举修远看她被解了发圈儿慵慵散乱的发,眸色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待会儿有轮渡出海,一起去么?”     “真的?”单七倚闻言眼睛一亮围。     她还没坐过轮渡,而且刚刚就看到的海面,就像被阳光碎了一大片的钻石般,好看的让她要迷了神,真的不敢想象,当在那些波光粼粼之上,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假的。”见她杏眸瞪得椭圆,举修远莞尔。     “啊?”     “再磨蹭就真赶不及了。”男人那双带着温润笑意的眼角微微扬着,昭示着主人的忍俊不禁,他进房拉住她,“本来打算明天再带你去,但是既然你醒了,刚好可以和伯父一起。——你不晕船吧?”     “额,不。”单七倚本来想犹豫想一下,又觉得就算晕船也不会阻挡自己想要达成轮渡的意愿,当下就否决了。     而举修远显然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笑出声,却不说话羿。     倒是单七倚,被他这份“善意”,弄了个红脸,有些不满的紧了紧他抓着自己的手。     她不抵触他的接近和触碰,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算的话,那么握着彼此的手,她也不会觉得脸红心跳,这到底是受过伤的人应该有的反应,还是说……     单七倚敛眉,现在不能想太多,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只要朝着那个方向,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努力就行了,不需要瞻前顾后。     检了票,为了给自己父亲和程阿姨腾出两人相处的空间,单七倚跟着举修远一起,而单父则和程珺秀到另外一侧。空气中的咸涩味道好像已经被风吹拂进每一根发丝,让人身心都不自觉明朗起来。     远处粼粼海面,一望无际的湛蓝,单七倚站在甲板上,一时间看得有些恍惚。这边的海很通透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海天一线,而心中那么渺小的一点情绪,仿佛早被吞没寻不到一丝残骸。     “真的好漂亮。”单七倚支着下颔,痴痴的看远处。     “嗯。”     回应的声音低沉,又带了点另外的味道,似乎是戏谑,又似乎是……怀念?     单七倚往边上走了两步,不动声色,看也不看身边回答自己的人,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怎么了?”男人问。     她动了动手腕,发现对方的桎梏很紧,半晌才深呼口气,再对上来人时,脸上以及堆着灿烂的笑容,“仇总,你也来这里散心啊。”     “或者应该说,好巧,这就是缘分。”仇靖鹰眸里情绪深深,掩了笑意,望着眼前那娇小的身子。     春日的海风不至于让她衣裙猎猎作响,但那裙摆摇曳,单薄的她像是随时都会被吹走。     见他这样说,单七倚先是一愣,瞬间又将笑容软下几分,四下一扫,脸上带了几分疑色,“万小姐呢?两位鹣鲽情深,应该形影不离才是。”     不,她其实更想问的是,原本在她身边的举修远去哪里了。     “我和她是不是鹣鲽情深,你最清楚不是吗?”见她还面不改色,仇靖敛下眸中那丝笑意,低头看着握住她纤细手腕的手,突然提起另一个,“如果我松开,你会跑吗?”     “不会。”单七倚没有迟疑,温软的笑着。     仇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许久不言。     而单七倚也不躲不避。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好久。     最后,是仇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下一刻就看到女人逃也似的离开。男人似乎早已经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长腿两步一迈将她又给抓了回来。     这次却不同刚刚那样绅士控制着力道,更像是在捕捉一只顽劣的猎物,伤了痛了也只是为了让她张张教训。     单七倚额头磕在男人胸口,鼻子一阵阵疼,她甚至觉得一会儿鼻血要流出来了。     挣扎了几次,却被男人铁臂死死禁锢在怀中,没有半点实质性的成效,动弹不得。     “你松开!”她低喝。     甲板这边人少,剧烈远一些的其他旅客看到这样亲昵的姿势,也只会当他们是热脸中的情侣。     仇靖低头看她,她的脸蛋已经嫣红,但却不是娇羞而是愤怒,让脸上那道疤痕淡了几分。     他似乎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会害羞、会伤心,但很少会在他面前发脾气。印象中有几次歇斯底里,但也仅仅是无用的歇斯底里,明明知道那样没有任何作用,但还是那样做了,无非是为了发泄情绪。     他也觉得,当初对待她并不公平。     “我找了国外最好的祛疤医生。”仇靖抬起一只手,霸道而强势的托起她的下颔,一眼望进她眸中,“你的脸……”     “我的脸再怎么好,也     不如正牌不是吗?仇总别忘了,我只是个拙劣的仿制品,在正主回来的时候,你应该和她浓情蜜意而不是和我在一起。”单七倚有些咬牙切齿,虽然这样近的距离,让两人呼吸可闻,对于男人的气息,她虽然心中抵触,但是四肢却更像是已经习惯的要去亲昵。     心中惨笑一声,这就是……习惯?真是可怕。     “我真不喜欢你这张小嘴儿说这样的话。”仇靖捏着她下颔,沉下的脸色瞬间划过一丝危险,又缓下语气,“来,换个称呼。”     “修远在哪。”单七倚没有理会他的话,捏着拳头,见他隐忍之下,那双鹰眸还是慢慢的腾起恼怒的火焰,虽然有些怕,却还是挺着胸膛,“仇总,你放了我,我要去找我的同伴。”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我不说第二遍,不然明天你看到的会是他的尸体。”     听着那森冷的话,单七倚打了寒颤,忽而警惕,“你要做什么!”     “乖,别提他了,嗯?”     熟悉……     那神色熟悉的让她从心底害怕,这表情和语气在多久之前出现过?是在她毁了他和蓝薇的婚礼的时候,他将濒死的她救回来之后,像是一个疯子,将她反复折磨。     他的语气太温柔,温柔的近乎诡异,让人寒毛树立。     也许是内心的恐惧压过现在经受的威胁,也许是脑子一热,更或许……只是怕忍不住靠近那样的温度。     等到反应过来,单七倚看到仇靖因为她突然的推搡力道,往后踉跄了两三步,然后撞在栏杆上。     本来无事,可轮渡的栏杆……却断裂了。     她尖叫着跑到船边,看到仇靖在海里扑腾了两下。顿时脸色如土,她慌张的叫救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救生人员来,单七倚看不到水中有半点人气。来的太晚了,太晚了……轮渡在行驶,他在沉默。     这么久,足够一个男人在水中,彻底丧生。     可就这样……     死了?     单七倚怔了半晌,突然身边有人碰了碰她,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好像还有人来扶她,她就着那人的力道站起来,神色却恍惚无比,周围像是被按了静音键,她看到很多人一脸的急切,很多人都站在栏杆处张望似乎在看热闹。     她看到他们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仇靖……     那个害得她伤透了心,以为还有很多很多以后要纠缠的男人,就因为她刚刚无意的一个失手,死了?     心头突然大恸,单七倚起身跑到断裂的栏杆处,脑子一片空白,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行径有多么危险。仇靖掉下去的时候,最后一个表情是什么?     愤怒?     惊惧?     悲凉?     还是解脱?     她不知道,她记不清了,她现在脑子一片糊涂。     她只想,至少是一条人命,至少得以命抵命。     下水搜救的人员其实有很多,在身体坠落的瞬间,所有的听觉如数回笼,尖叫的人声,四散的水花。     还有那看似温暖美丽的海水,带来的刺骨冰凉……     单七倚是会水的,但是在跳进大海的那一瞬间,她忘记自己的四肢还可以自由摆动。咽了好几口海水,身子随着重量直直沉入海底。僵化了半晌,她才猛然醒悟自己的行为多么愚蠢,现在仇靖还生死未卜,怎么就想着来同生共死,不,来偿命?     当下浮出水面,在海面上猛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海中,去找那个不知所踪的人。           v56 同一个招数,能骗多少女人呢?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换气太多次,手脚麻木。     一开始还有救生员要将她拉扯上岸,后来见她并不是轻生而纯粹是来找人,而且水性还算不错,就给了她泳衣,以免她耗力过度虚脱,之后大家就自顾自去了。     也许是已经沉没,迟迟没有传来已经获救的消息,一分钟已经漫长的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手指渐渐被海水泡得无力,周围是涛涛海水,望不到边际,广阔的能够轻易吞噬任何生命。     不觉,单七倚心头惶惶。     “倚儿。栌”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单七倚迟钝的抬头,就看到那个刚刚她遍寻不着的男人正在轮渡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她半漂浮在水上,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她怔怔的看湿漉漉的仇靖从轮渡的梯子下来……     任由他将同样湿漉漉的自己捞上去……     他身上的温度太暖,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都烘得暖融融,他双手拥着她的力道也太紧,像被铁丝闸圈在他身上,好像被直接束缚在他身上。     单七倚掀了掀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前模糊又清明,终于懂得,什么叫做欲语泪先流。     “吓坏了?”仇靖心疼,安抚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怀中的她浑身都在颤抖,也许是冷也许是怕,也许她自己没有感觉到。     裙子粘在身上,让她看上去像是整整缩水了一圈儿,心头的震撼还没褪去,仇靖神色复杂,连心情都凝了几分。     单七倚怔怔,也不哭不闹不吵,不为这样的玩笑生气,又或者难过。     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没了反应。     “我会水,你忘了?”没有得到回应,仇靖亲亲她的额头,拉开了一下距离。看着她垂着手,眼圈不知是在海中睁太久还是为何,红通通的。     她的脸色太平静了,可是那双水灵的眸中又透着茫然和无辜,好似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般。     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仇靖有些自责,所有的解释都哽咽在喉咙里,抬手碰了碰她的脸,“我们先去换衣服,别着凉了,好不好?”     单七倚依旧没有反应。     像是一个被牵着线的人偶,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唯有一双眼睛殷红不散。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站在身后人群中的举修远,那英俊的脸上是努力漠然的神色,那双温润的眸子,却没有隐忍住那深藏的溢出的伤痛。     放不下,单七倚放不下仇靖,就跟他放不下单七倚一样。     莫名其妙的感情,莫名其妙的纠缠。     一切的信誓旦旦,他给过很多次机会让自己死心,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只是不甘心而已。可是真的仅仅是不甘心?     “她会原谅我。”     “你不懂她,她和你在一起不会开心。”     “哪怕有一天你们结为夫妻,垂垂老矣,她的心都不会是你的。”     那个男人的话言犹在耳,举修远攥紧了拳头,他怎么会不知道七倚不喜欢自己?只是,只是越来越奇怪,放不开手,没那么简单。其他女人,半点兴趣都提不起看。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一直没有着落。     “七倚。”举修远看着仇靖搂着单七倚离去的背影,握拳的手背青筋突起,却又松开,自嘲的笑一声。他,又有什么资格学着仇靖纠缠?     仇靖仗着的是七倚曾经爱过他,也许现在还爱着。     而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耐心而已。     可是,仇靖动真格了。     举修远转身离开,一份报纸在他站立的地方安静的躺在甲板上,上面的大刺刺的一行显目的字――     “博林酒业涉猎医学,与萧家携手合作。”     和萧家?合作?     一个经营红酒的,有必要涉猎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无非就是为了单伯父,又或者,私下和萧彦陆达成了什么约定。他总是这样,不珍惜拥有的,眼红已经失去的。     可七倚都已经决定往他身边走,却又来横插一脚。     这到底是男人的占有欲,还是,真的喜欢?     呵,喜欢?     他连那个卫嫣冉都能随手按个理由甩了,明明自己的错却还能义正言辞推脱给别人,为自己多情找借口,以后对待七倚,能好到哪里去?     **     单七倚冲了个澡,换上了服务员送来的衣服。     红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长裤,虽然能把人给包裹得丝毫不露,颜色艳了更有存在感,但是那脸色却迟迟不见好起来。     “我帮你擦头发吧。”     她一直没有说话,仇靖知道她此时此刻不会说话,自然也就不会是拒绝。     他将她     tang披在肩上的干毛巾拿掉,小心的包裹她重新洗过的发,洗发水的味道在鼻尖不疾不徐的漾着,但又夹杂了另外一种,让他不想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是抱着她,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儿。     从来没有帮人擦过头发,仇靖一边注意着手上的力道,时不时看镜子里的她,观察着她的脸色,就怕会有一丝一毫的弄痛她。     小心翼翼的神情,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易碎的瓷娃娃?单七倚茫茫的眸子里的光芒忽而一闪,为这样的比喻有些自嘲,若是易碎的娃娃,她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无数次了。     拼凑都拼不回来,现在对着一堆碎粉末小心翼翼,有什么用?     虚情假意。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却只是牵了牵嘴角,“你没事就好。”     是的,你没事就好,我不用偿命,我不需要进监狱,我不需要让我后半辈子在悔恨中度过。     因为这毕竟是一条人,哪怕她曾有一次,梦到自己亲手杀了他,然后自己自杀。     那样的恨,日日纠缠着她,好不容易放手,他却用最直白也最残忍的事情让她看清楚,她其实……还是放不下。     哪怕她百般否认,也不可忽略,刚刚一番魂不守舍,是为了他。     如果,如果不是努力的压制住,也许她就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这是阴谋,仇靖新一轮的阴谋。     他看不得她过好日子是不是?他觉得生活无趣,少了消遣少了玩物,正经生活,过得没激-情是不是?     应该放过她的,她已经不欠他了,何况她也从来没有欠过他。     如果他非要把那两年的感情,强加在她身上,谁又来赔偿她那两年来全心全意,没有旁的念想的付出?她已经傻的够多,失去的够多。她甚至没有了未来,那与同学一起憧憬毕业,进公司,赚钱养家都是镜花水月。     听到单七倚略微沙哑的一句,本来看着她颈后那个疤有些失神的仇靖指尖动作一顿,抬头看镜子里倒映出的女人,她的眸色终于聚起了光芒,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疏离而礼貌的。     “倚儿。”仇靖低下头,继续帮她擦头发,“伯父的身体,我已经找来了最擅长这方面的健康饮食料理师。”     “好久没看过那颗木棉树了。”单七倚当自己没有听到,淡淡的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听到她提以前的事,仇靖脸上略略一喜,“想看吗?”已经开始含苞待放,如果你想看开花的样子,我叫人做保暖工作。     话都还哽在喉间,就听到单七倚不紧不慢的继续第二句,“林婶说,那是万小姐亲手种的。”     “……”     “这得多少年,才能长那么高呢?”     “你喜欢什么树,我们一起种。”一起种,总比卫嫣冉一个人种,来的有意义多了吧?     “仇靖。”     她终于叫他名字了!仇靖眸中迅速划过一丝光亮,却稳住了心情,“嗯?”     “同一个招数,能骗多少女人呢?”     仇靖眉色一沉,手中的动作却依旧把控的很好,小心的擦着她的发,仿佛听不懂,另起话题,“倚儿,来之前我见过伯父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单七倚放在腿上的手一紧,苍白的脸色掠过慌张。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仇靖能跟随他们来到这里,一定不会是闻讯而来,他们起身匆匆,根本不可能同行这么凑巧。     所以父亲那个中奖的意外……     不出意外,就是仇靖的设计。     ――――――     明天的更新在凌晨,如果有虫子木有办法,要去参加生日宴了,我爸一直催,泪。           v57 你也为他戴过戒指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伯父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日久见人心,他对我的误解会慢慢化开的。”仇靖见将话题扯开了,满意的去将毛巾换了一条,回来的时候,薄唇勾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而单七倚的心神却更加不定了,父亲见过仇靖,虽然仇靖不至于在他面前口无禁忌,但很显然他说的“误会”不单单他说的那么简单。     父亲那么明事理的人,只有关于某一件事情,就不能有半点退让。     也许以前是他的妻子,现在,却是她。     她也是因为知道父亲比较看好举修远,才会几次让自己试一下,但……     “头发差不多干了,谢谢,我先回去了。”单七倚不再想,起身告辞。头发不长也不多,已经干的差不多,受不了男人那故作亲昵的行为,她得早点回去理理头绪。     “我晚点再去找你。”     当然知道追人要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仇靖不会死缠烂打在这一时刻。他知道,这会儿她的心一定乱的很,如果是今天之前,他不会给她时间理清头绪,因为他对自己和对她都已经没有信心,也没有了耐心。     但下午看到她跳海的那一幕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奇怪,身体的不知道哪个部分,突然柔软起来,又有点难过。     单七倚对他还是有情的,这份情,不是那么容易消。     怕只怕,当初爱多么深,如今恨多么深。     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留给她的心里阴影,让她重新接纳自己很。     听到他说要来找自己,单七倚恨不得现在就飞回酒店,收拾行李直接回国,跟父亲和程阿姨找个地方好好的躲着,远离这些是非,哪怕是孤独终老也好。当下离开的步伐加大了几分栌。     “别跑。”看着女人迅速离开的背影,仇靖语意不详的开口。     单七倚的脚步一滞,佯装没听到,继续。     “你跑不掉的,就跟下午一样,如果我放手,你就要跑的话,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     男人很少说这样的情话,以前是浓情蜜意倒是更像是逢场作戏,而现在竟然带了些威胁意味。单七倚心口砰砰直跳,见他没有意向将接下来的话说完,转身。     谁知道已经走了好些距离的她,竟然看到仇靖就站在她身后。     他低着头,那双鹰眸里的神色沉沉,让人难以辨别里面到底蕴藏着些什么。     “仇靖……”单七倚别开脸,不愿意两人呼吸可闻,这样的距离让她没有安全感。她已经不是惊魂未定的状态,自然不习惯已经远离的温度再次回来。     而她还该死的渴望,又,恐惧。     “你跑不掉的。”仇靖笑,当做没有看到她下意识的抗拒,抬手坚定而又执着的握起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他抬起另一只手蹭了蹭她的手背。望着那白皙几近透明,可以看到青筋的手背,他缓缓的与她十指交握,目光竟然有些痴了。     这还是单七倚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但一想到这样的表情也许卫嫣冉都要看腻了,顿时心里有些不适,缩了缩手。     仇靖哪里会由得她?握紧了她的指尖,已经从轻微的恍惚中走出,眉头微微挑起,“戒指呢?”     听到这样类似责问的语气,单七倚心里血气差点涌出喉咙,却忍了忍,目光不躲不避的对上他,神色淡淡,“哦?扔了。”     “没关系,我再给你买。”仇靖“好脾气”的笑。     面对这样的反应,单七倚一扫窗外清朗的天空,心底莫名的烦躁,自己的手被当做玩物一样被别人把玩,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又或者说,她单纯是不喜欢身体的某一部分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     “仇靖,你知道送戒指的意义吗?你可以送蓝薇一个,送卫小姐一个,送我一个。但你知道,女孩子,不是什么人的戒指都收的。”     单七倚企图用这样的语言,说服仇靖,放弃那些荒唐又幼稚的行为和想法。别说她不懂,就算她懂,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他和卫嫣冉经历过的事。     那样太侮辱,会让她觉得自己一本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也许仇靖喜欢的是当年的卫嫣冉,也许现在他确实有一点喜欢她单七倚,但是有什么用呢?人是会变的,就是因为人心易变,所以她才知道,仇靖的字典里没有“责任”两个字。     他也许要继承家业,打理着养活成千上万人生计的公司,但是他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却十分不负责。     现在,他能给卫嫣冉叩一顶帽子,谁能保证,以后他是不是也会给她一顶帽子?她不像卫嫣冉,有那么好的一个哥哥,为之殚精竭虑,而且还出生名门。     她渺小的就算消失在世界上,也只有父亲一个人会寻找,会担心。     这就是差距,就算再任性,仇靖做事也会顾及卫嫣冉背后的万家,上层社会只有永恒的利益。但如果是她,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忌,可以随心     tang所欲,随意操控。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差距让仇靖无意间发现,从而引起了他的好奇。     人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复杂?和谁不是过,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是三个问题,上辈子该积了多少德,这辈子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喜欢自己,两人还能携手到老。     她以前天真的想过,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     她也许该孤独终老,就跟父亲一样,大半辈子没有母亲,不是照样过的很好?     而仇靖指尖轻轻的揉着她无名指,上面那个清浅的印子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就像是原本的肤色那样。但是隐约还是能看到一点点的痕迹,他笑着,答非所问,“听说女人只能接受一个男人曾于的戒指,你……”     “我还接受过修远的。”单七倚下颔一扬打断他,脸上腾升起抵抗的倔强。然而话一出口,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再忍忍。     “哦?”仇靖只是挑眉,态度谦和,只是略微好奇一般,“你也为他戴过戒指了?”     单七倚不言,但是神情却是给了肯定的答复。     男人俊脸上浮起一抹笑,那抹笑容很淡,却让单七倚起了鸡皮疙瘩,有些阴森森的感觉,想起在甲板上的谈话内容,当下有些警惕,“不过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我们的事不要牵扯进他。”     “我喜欢‘我们’这个词。”仇靖脸上的阴沉倏地消散,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脸色放晴。     单七倚动了动,他的双手搂的太紧,有些难受,不由皱了眉头,“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仇靖看着她,那目光好整以暇,认真的情绪深深的藏在最里处,他笑得端端,却无生带了邪气,“怎么说,他也帮我照顾了女人这么久,我该怎么感谢举总?手头上不算少的举凡地产股份吗?”     他手上怎么会有举凡的股份,什么时候,博林也涉猎房地产了?     单七倚心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拧着眉,试探了一句,“不需要感谢的。”虽然她也觉得无以为报,但是以身相许已经不可能,而且,就算哪天要报答,也轮不到他来出头。     “不需要?那怎么可以,当然得给这暧昧的过去一个了断。我给他举凡的地产,让举凡那群油腔滑调的老东西没法动摇他在举凡地产的地位,就算爆出举老爷子重病住院,也没事,我会以和举凡地产合作的消息,我敢保证他股票绝对不会跌。”     “你……”她不解,更多的是不安。     “我只要他的一根手指头。”     单七倚剩下的话就像是突然被掐断,她掀了掀唇,看着眼前这个神情认真的男人,五官是百里挑一让人容易一眼就记住的。可是明明看了数年,却仿佛还是第一次见面一眼。     他的一言一行,都陌生的,陌生的让她抗拒,让她觉得悲哀。     在仇靖的世界里,到底有没有王法?到底会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一定不懂得感情。     她记得她看到一句话,男孩永远长不大,长大了,也不过是玩具越来越贵越来越大。现在看来,仇靖的情绪阴晴不定,说话直来直往任凭心情,不会顾及就旧情,简直冷血。     这样低情商高智商的男人,不可能会被驯服的。     他高傲,自大,不容许任何人的质疑和劝阻。           v58 激将法?苦肉计?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戳着男人胸膛的手指细细尖尖,圆润的指甲粉嫩,有一圈儿月牙。     单七倚一改之前疏离警惕的态度,反而有些玩味儿,像是什么都漠不关心那般,“剁他的?怎么不剁了你自己的?你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暧昧不清。     “可以。”     两个利落的字,打断单七倚接下来的话。     她抬头看着他,仇靖不躲不避,目光炙热和坚定狗。     忽而心的某一处狂跳,但面上她还是略带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刀在矮几上,你亲手剁?”仇靖的眉微微挑着,明明是吊儿郎当的神情,却凝着一股她从未看见过的认真硌。     单七倚更加无所谓,耸耸肩,“你自己说的。”     仇靖莞尔,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他跟着单七倚走到客厅,将水果篮边上的水果刀拿出来给她,将自己的左手五指大开放在矮几上,然后右手食指在无名指上比划了一下,“很快的,你动作利索些,我怕疼。”     他嘴里说怕疼,脸上却一点怕的表情都没有。     明明是她逼他,现在反而进退为难的是她,单七倚认为自己被戏耍了,知道他是认定了自己不会下手。当下将刀握紧,她没有准头,所以直接将尖锐的刀刃放在他无名指指跟上。     期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要剁手指,两人的姿势很贴近,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人蹲着,反倒像是单七倚倾在他怀里一样。单七倚却没有察觉自己手指轻轻颤,她故作漠然,但很失败,眸中隐含的复杂光芒露出端倪,她再次重复,“你说的。”     “是,我说的。”这次,仇靖倒应了,沉沉的声音似乎在给她眸中肯定和鼓励,“来吧,刀子锋利,待会儿我自己止下血就可以。”     单七倚犹豫了,真的犹豫了,他是动真格的。不,他一定信誓旦旦她下不去手。     果然如男人所说的那样,刀子锋利,在她动摇间,已经破了他手指的皮肤,一抹红色慢慢漾出来。看到那种颜色,单七倚眸色一缩,握着刀的手也一缩,但仇靖似乎已经看到她的退意,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狠狠一扎。     单七倚尖叫一声闭上眼。     她听到很急促的喘息,她还好像听到了指节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听到血液在流淌,听到心脏渐渐停息。     身后,突然被一股温软包裹。     单七倚再也忍不住,手中的刀子落地,她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眼泪落个不停。     她不敢看,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那曾经让她迷恋到不能自持的气味,那几度让她绝望痛苦的气息,那想逃逃离最后却又拥紧的怀抱。单七倚泪流满面,嗓子眼里酸涩哽咽,委屈至极的呜咽着他的名字。     仇靖就低着头,看着撞进自己怀中头也不抬的小女人,胸膛似乎被慢慢浸湿。他轻轻叹口气,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安抚的揉揉她的头。     有温润的液体似乎渗入发间,单七倚打了个颤,眼泪婆娑的抬头,就看到仇靖一脸的无奈。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她连忙推开他起身,“医药箱在哪里?”     才起身,脚下一软。     被稳稳的接住后,单七倚才终于看到他的手,无名指和手还连着一根筋,但也就仅仅连着,血就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     仇靖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看着挺可怕,也仅仅是看着挺可怕的手指,他还要为她戴婚戒,怎么能真砍了?但是如果不逼她一把,也许她还会一直在退缩,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情。     当然,她真的要砍,他只会听从的份。     “痛吗?”单七倚掀了掀唇,声线颤抖,视线再一次模糊,“我、我帮你叫医生。”     “原谅我了?”仇靖却没有管自己的手,而是揽着她不放,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人,勾唇轻笑,似乎一点都不痛,但那语气却罕见的带了抹委屈,“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你也要说话算话,那些女人的事情一笔勾销,不许在以后跟我因为这些闹。”     以后?     还会有以后吗?     单七倚不及想,这个男人太狠,这点倒跟她一样,拼死了不过是一句话,不在乎自己而已。     但是她当初会在那个女人面前给自己划了一刀,其实也是断了自己的后路,现在仇靖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跟她一样自-残?     最后还是叫来的医生,为了照顾“病人”,单七倚还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三天玩满了,就先回去。     奇怪的是,电话里父亲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叫她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她给举修远打电话,没有人接。     “我想吃香蕉。”     靠坐在床上的男人指了指矮几上的水果。     那语气可不是以往的颐指气使,话里话外总是带点委屈的模样。英俊深     tang邃的五官还是一如记忆中,但是他的性情却仿佛在顷刻间天翻地覆的变,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他会撒娇,会耍赖,还会讨好的笑。     “我帮你剥。”他一只手不方便,很多琐事她都会帮着。甚至一些公司的重要文件在网上处理,因为打字不方便,他也会叫她经手,没有半点顾及。     所以,不可避免的,就知道了博林和萧家的合作,知道前不久毁了的园林,如今植株存活率很可观,知道博林酒业虽然主要经营酒业,旗下还是涉猎很多,比如餐饮,还有百货商场,当然最有名的无非就是已经在国内外打响的红酒品牌。     也……知道了,他这些日子收购举凡地产股份的行为。当然,两天前,仇靖已经差秘书和律师一起去给举修远送“钱”去了。     好像一切,就这样安定下来了,莫名其妙,让人恨铁不成钢,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单七倚将剥好的香蕉递给他完好的右手。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方面觉得他活该,一方面又认为这是苦肉计。然后最后只有一个结论,反正她已经伤无可伤,如果这是他的一时兴起,那么等到他这股兴过去吧。     她什么都不多,只有时间,足够和他耗。     等他厌倦,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惹他心烦,不让他琢磨着怎么打发,不再死缠烂打卑微无比。     也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思,她才不敢再付出再多的关心和爱,她顺从着他的要求,有时候也会应一两句嘴。比如眼下――     “倚儿喂我。”仇靖拧着眉,看着手中已经剥好的香蕉,不满的递还给她,一字一句顿着说,“你,喂。”     真是小孩子一样,无理的要求。     “你的手不是还好好的么?剥不方面,吃总方便吧?要不要我帮你吃?”     仇靖当下脸色变了,但不是难为情或者恼怒,而是带了抹调戏,语气揶揄,“吃啊,好啊,吃我的好了。”     “……”单七倚嘴角抽了抽,对这样偶尔的荤话已经不感冒了,起身要走。     见女人起身离开,仇靖顿时换下了表情,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倚儿,我都一年多没开荤了。”     “……”单七倚离开的步子顿了顿,也不看他,只是耳根悄悄的红了,“我们的仇总,美女趋之若鹜的对象,怎么可能过着吃斋念佛的日子?”     是的,如果说卫嫣冉身体不适,不能“侍寝”,他招招手,要什么女人没有?     “那不知道眼前这个美女对我是否趋之若鹜?”仇靖也乐得和她拌嘴。     单七倚挑眉,转身看他,双手十分有气势的插在腰间,看他,“眼前这位美女要去做饭了,你是要吃她,还是吃她做的菜?”     “先吃她,再次菜。”仇靖笑得下-流,应对自如。     单七倚自知在这方面,男人天赋异禀,她不是对手,却还是每次都被激起来要回几句,然后皆以失败告终。其实,她很清楚,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如果反复多次,那也许就不仅仅是个玩笑了。     他明里暗里已经多次提出床事,虽然同塌而眠,但两人真的在爱琴海海景房里过了大半个月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日子。她不是没有准备好,毕竟这副身子只给过他,对他的触碰都会下意识觉得熟悉。     但也有一些抗拒。     那些都是过去造成的阴影,他一定也知道,所以行为举止上总是试探,态度小心翼翼的,一旦察觉她的抗拒,就会适可而止,甚至不需要她开口阻止。           v59 她终于来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半个月后,单七倚和仇靖一起回国,只是在下飞机的时候一前一后。     而诡异的是,这一个月下来,m城竟然半点风波都没有,有也是些明星绯闻。而某个人的身世,和某段不伦的恋情,还有仇靖和卫嫣冉的婚事,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无处寻踪迹。     单七倚回到报社时,小林已经被调走,她不用再掺合写稿的事,只是偶尔帮别人打个文件,整理下资料,喝喝茶。闲得很,而工资却没有减。     这一切太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样,明明看着波澜不惊,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惊涛骇浪?正因为这样,反倒让单七倚有些忐忑。     而对在爱琴海的一个月,仇靖和她都默契的缄口不提。只是自分别之后,他的来电话多了,每天都有一个,有时候一天两三个,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聊些闲话,家里长短些。     什么“我手指好了,有一圈痕迹,像是个戒痕。”     什么“今晚我吃的土豆牛柳,竟然被夹了青椒。”等等琐碎事情桕。     单七倚以为他只是无聊,也就每天花十几二十分钟听他说话,一般都是应声,很少主动开口。     就这样,单七倚从一开始的提防和警惕,慢慢变得安逸,最后松了口气,也许事情真的已经告一段落。毕竟这是仇靖的事情,只要他处理好了,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何况仇靖已经和萧家有了合作,这不是代表,萧彦陆和仇靖已经和好吗?     而萧彦陆还未卫嫣冉和仇靖对立,上层世界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那么仇靖和萧彦陆的共同利益,是……?     才放下心来没多久,就遇到了不速之客。     在看到那个纤纤的身影等候在停车场的入口的时候,单七倚只是轻笑了一声,似乎对她的来到半点奇怪都没有,反而松了口气,一直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来个了断。     她终于来了。     她早就知道,卫嫣冉能够设计这一切,精心的彻底,耐心也够足,一定不会让这原本按照她预期按部就班的前进的计划,被打乱。     卫嫣冉有萧彦陆,有susan,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人,也许都会在下一刻出现,暴打她一顿。但是没有,整整风平浪静了半个月,如今正主终于沉不住气,现身了。     “单小姐。”     单七倚走近了,才看到卫嫣冉的脸色出乎意料的白,像是生过一场大病般,血色少有。她带着一个黑色的毛线贝雷帽,看不到头发,也许她已经厌倦了那假发。     瓜子脸上,她的五官有些暗,那个颐指气使进退有度的女人,竟然衰颓至此。     因为才春天,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尼裙连衣短裙,长靴。     “万小姐。”单七倚迎了上去,没有赴死一般的大义凛然,语气反而像是见到了老朋友那样的熟稔。     如果走在街上,也许人们会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姐妹。     但其实不是。     “一起吃个晚饭吧。”卫嫣冉脸上都没有笑容了,往边上指了指自己的车。     单七倚只犹豫了一会儿,就颔首,“嗯,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免得他们等。”     “要给仇靖打电话吗?”卫嫣冉眼尖的看到通话记录,最多的就是标注为中规中矩“仇靖”二字的联系人,心口一紧,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看来两位的喜事将近了。”     “万小姐真爱说笑话。”她干笑着回应,心中却更加警惕了几分,都说人被逼急了,要么大悲大喜,要么大悲无泪大笑无声的平静。当初能当着仇靖的面,推她下楼,杀死她的孩子,如今……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她不敢打电话回家里,免得父亲担心,于是给柳清可打了个电话,让她帮着自己瞒一下父亲,这谈话内容丝毫不忌讳卫嫣冉在场。只是期间问了下卫嫣冉,吃饭的地点。     柳清可那边正忙着给贺闫做饭呢,这会儿两手黏糊糊的都是面糊,歪着脑袋,似乎想凑近手机。边上站着个面无表情的“门神”,半举着她手机,一脸的百无聊赖的看着她使劲儿垫着脚,拿脸蛋蹭手机。     “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牵扯在一起啊,她会不会因为嫉妒而图谋不轨!?”柳清可一听单七倚是要和卫嫣冉去吃晚饭,当下炸了毛。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博林公司里仇总那个未婚妻是和小倚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卫嫣冉,而不会小倚。     但是最近,不知为何婚期就没了消息,老贺说别人的家事不要乱搀和,但是小倚朋友不多,又是单亲家庭长大,如果身为她好朋友的她不出手帮衬一样,也许就被那样的心机婊给炸的体无完肤了啊!     这样一想,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还沾着面糊,夺过手机转身走出厨房,一脸的义愤填膺,“永和餐厅?行,我晚点就和老贺来,记得把手机开着,我给你定下位,免得出事。”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柳清可将手机交给男人,转身进厨房洗     tang手。     贺闫就又跟进厨房,倚靠在门边,鹰眉一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能过过两人世界却又被打扰,语气有些不悦,“我饿。”     “我们去永和餐厅吃哈,顺便救下小倚,我怕她被那个叫卫嫣冉的女人给吃了,我们小倚就是太善良。走走。”她甩了甩满是水渍的手,走一半就被人大力给拉了回去。     看着某人黑下来的脸,柳清可想了想,一双还湿漉漉的手揪上他黑色的衬衫,踮着脚就亲了他一下,笑嘻嘻的讨好,那双大眼睛眨啊眨,“亲爱的老贺,顺便晚上再用力的吃我,嗯?”     贺闫想了想,颔首,认真确认道:“你说的。”     “……”柳清可觉得,为好友能牺牲自己娇弱的身躯,她实在是太伟大了!当下摇摇头,“我没说过。”     话音一落,就跑。     奈何又被直接拉了回去。     柳清可对这样的身高差距简直受够了,他手太长!腿太长!力气太大,真气人!     “跟踪定位器,这可不是随便就能调用的。”贺闫大掌掐着她纤细的腰,望着她额上脸上有一抹被蹭面粉的白色,目光沉沉,“晚上吃谁?”     “……”吃你个大头鬼!     “卫嫣冉还叫了几个职业杀手,怎么也得拨三个狙击手应对。”他继续道,看着她的脸蛋鼓成包子状,勾唇,语气却一本正经,“用力的吃?”     “……!!”你怎么知道有杀手!?     “还有,距离刚刚你的好姐妹给你打电话已经过了三分钟,这里离永和车距三十分钟,你能保证她手机时时刻刻有电?没了电,追踪器都没用。”     “……行行行,好了好了,别说了,赶快走。”柳清可红着脸,撑着脖子扯过他的手,不就是被吃吗,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样想着,坐上了军用车辆,柳清可还是觉得事情有些招摇,却没看到贺闫脸上那笑,虽然说硬朗正义嫌少露出笑容的五官,露出那种等着小兔子撞树的得逞笑意,还是很帅。     他给仇靖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就听到手下有人说已经找到信号。     “是去永和餐厅的路上?”     “目前来看,是。”     “继续跟。”     而另一边,单七倚坐上了车,兜里是还有一半电量的手机没有挂断。看着窗外,攥着放在口袋的手指,心中竟然鲜有的平静。     不管待会儿要面对命运的是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银行卡在家里,笔记本里有记密码,那里的钱够程阿姨和父亲富裕的过完下半辈子,如果两人觉得孤独还可以领养个孩子。     单七倚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留下这一切,但跟卫嫣冉走前,还是下意识给小可打了个电话。     想着,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倒不是让小可为她报仇,只是如果卫嫣冉真的对她痛下杀手,那么她的存在将会是一个祸害,下一个受害者也许是仇靖,也许……     不,她暂时还不能想的这么悲观,卫嫣冉曾说过不想看到有一张跟她一眼的脸的人死在她面前。     虽然情况彼是彼,此是此不一样。     如果真的要动手,找可以下手,没必要这样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已经见过我妈了。”     突然,卫嫣冉开口。     单七倚愣了一下,才想到她那死了的母亲并不是她的生母,应该是萧彦陆的母亲,当下颔首,“恭喜。”           v60 萧先生真是好大阵仗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为你脸上的伤,我替她跟你道歉。”卫嫣冉继续道,也没有什么语调起伏,明明是道歉,但是话语里却半点歉意都听不到。     说话期间也不看她,只是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没等她回答,不紧不慢的又加了一句,“萧彦陆是我亲哥。”     道歉?那倒没有什么必要,脸都已经划了,伤疤已经留了。好在她自己没有觉得奇怪,旁人一开始会侧目,后来也会习惯些。     至于萧彦陆是她亲哥这件事情,单七倚想自己早就知道,卫嫣冉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于是单七倚笑容牵了牵,沉默以对。     似乎是因为单七倚没有说话,又似乎本来就没有打算听到她回答,卫嫣冉侧头看她,脸上浮着一层笑,那双眼睛却透漏着漠然,“你知道阿靖那天离开的时候,给我哥吃了什么吗?”     “什么?”单七倚一愣,仇靖给萧彦陆吃了什么?     “春-药。”     听到那两个字,单七倚眸徒然瞪大,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她桕。     卫嫣冉没有那样大惊小怪,而是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情绪十分的平静,“而那个时候,整栋房子,只有我一个女人。”     单七倚掀了掀唇,声音却像是已经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不由有些怕的捏紧了手机,卫嫣冉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那天仇靖让萧彦陆吃了春-药,那个时候,别墅里只有萧彦陆和卫嫣冉。孤男寡女,先别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萧彦陆不喜欢卫嫣冉,那种冲动……     她没有尝试过,但多少能知道会有难压制。     但是单七倚第一次觉得,仇靖真是个任性的不计后果的人,至少要明白哪些玩笑可以开,哪些不可以。他明明知道萧彦陆和萧彦陆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要做这样遭天谴的事情?     就算如同他为自己辩白那样,因为卫嫣冉的设计和隐瞒欺骗,而对她失望透顶。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行为来报复,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卫嫣冉只不过是爱他。     有什么错?     扪心自问,如果她是卫嫣冉,她深爱着仇靖,当面临着自己即将失去视野,失去双腿,还会愿意留在仇靖身边,成为他的累赘吗?     单七倚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的是,如果那个时候仇靖深爱着她,他应该是不会在乎这样的事情。     既然萧彦陆可以医治好她,为什么要瞒着仇靖,为什么漂洋过海,假死?     以万家的背景和仇靖的势力,还能找不到好医生?     这期间,一定有什么,卫嫣冉还在隐瞒的。     也许,真正让仇靖对卫嫣冉翻脸不认人的原因,还被卫嫣冉守口如瓶的瞒着。     “如果,四年前我会知道,你将会成为我未来生活中一个可笑的羁绊,也许我会让你一辈子在那个小城镇里老死,没有半点机会掺合进我们的世界。”卫嫣冉收回视线,语气依旧很平淡,她看窗外已经早早亮起的街灯,神色淡然如水,“我不想知道你到底对阿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因为不需要了。”     单七倚心一沉,眸色深了些许,“我听不懂万小姐的意思。”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阿靖最不喜欢脏女人。”卫嫣冉笑,眼底竟然透露了一点疯狂。     车子在永和餐厅前停下来,卫嫣冉客气的“请”单七倚下车,与此同时还有副驾驶位上下来的男人。他穿着西装人高马大,大晚上戴着墨镜,让人看不见他的五官,手里还拿着一件女款尼大衣。     接着,单七倚能感受到腰后被一管坚硬冰凉的物体抵着。     枪?     还真是大阵仗。     挑个闹市,如果真出了事她也吃不了兜着走,难不成卫嫣冉真的疯了!?     单七倚不动声色,也不去看身后的男人,都说很多嫌疑犯因为被看到了真面孔而杀人灭口。要是卫嫣冉只是打算毁了她而不打算杀她,她却自找死路就傻了。     “我已经为你订好了包厢。”卫嫣冉这会儿倒是笑得温婉,因为餐厅内柔和的灯光照耀下,她的脸色看上去缓了几分,只是肤色终究苍白,无端给人森森冷感。     单七倚闻言敛眉,双手插在兜里,手指触碰着手机,能感受略微温热的手机,没有说话。     倒是卫嫣冉看到这个,恍然大悟的笑了声,“对了,还麻烦单小姐把手机给我呢,到时候再还给你。”     “我去了里面还有机会打电话?”单七倚挑眉反问,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以防万一嘛,单小姐那些我不知道的小手段多了去,又不是不会给你。”     ***     “断了。”     “啊?”柳清可本来提着的心一紧,连忙趴上靠背,问坐在前方一直做追踪的男人,“你刚刚说什么?”     贺闫安抚的拍了一下她的臀,将她揽过,叩好安全带,     tang才微微抬眉,声音冷冽,“怎么回事。”     “信号中断了。”说着,技术员将手机还给两人,“那边电话断了,最后的目的地是永和餐厅。”     “可能是没电了。”抬手揉了揉身侧焦虑的坐立难安的小女人脑袋,贺闫安慰着,又扫了眼外面夜幕沉沉,“联系江宇,那边有什么情况。”     很快,电脑就传来了一个回应――     “三分十秒前,三人陆续进了永和餐厅,除了目标任务还有同行一个男子。”     ***     单七倚不动声色的在兜里划开触屏,清除了通话记录,拿出已经黑屏的手机给卫嫣冉,不由露了些显然易见的讥诮,“希望我还能出来拿手机。”     “单小姐放心,我还不至于为了你,将自己后半辈子送进监狱,不值得。”说是这样说,卫嫣冉给同行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将单小姐‘送’去包厢。”     餐厅本来光线柔和,包厢也不远,就在餐厅内部,一排连装潢看上去都要鲜明几分的房间。     302,单七倚才来得及扫一眼门牌,就被并不客气的推进了包厢。     门一开,里面的光线十分明亮,和外面的相反,猛烈的,十分锐利刺目。她抬手挡了一下,等到适应光线后,才放下胳膊。     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男人,颀长的双腿微微叠着二郎腿,双手交握。     那双桃花眼……隐隐含笑。     不知为何,见人是他,而不是脑补出的各种猥琐大叔,单七倚先是松了口气,想起卫嫣冉说的“脏女人”又提起心,态度疏离了几分,“萧先生真是好大阵仗。”     “没办法,仇总将你守得太牢,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小七见谅。”萧彦陆含笑,起身迎上她,“好了,别光站着了,边吃边说。”     单七倚却不似他那熟稔好朋友一般的态度,而是抬眸看他,“来之前,万小姐可是给我打了个预防针的。”     “噢?冉冉跟你说了什么?”萧彦陆却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萧先生这番叫我来是什么,直说就可以了。”单七倚开门见山,不喜欢这样曲曲弯弯各种推搡,她不是他们世界的人,不喜欢这样的虚以委蛇。     还吃饭,这鸿门宴还能放心吃?     “哈哈,小七向来都这样心直口快。”萧彦陆爽朗的笑,桃花眼里瞳色浅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干净利落职场西装,衬着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长不短的发盘着卷了一个髻,露出雪白的颈。她的眉目很淡,杏眸中却带了两分凌厉和敌意。     怎么一样?     单七倚和卫嫣冉,从名字到每一根头发,都不一样。     也许他移情了,在冉冉身上无法得到的,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满足。     可他不是仇靖,从一开始,就看出两人的不同。在大学期间,他知道她喜欢画画,对语言课程十分感兴趣,知道她还会摄影只是没有条件买设备,还是他暗地出资给摄影部给每人配备行头才有她一份。     她很少花钱,只要费钱的社团都不去,宁愿再图书馆一待就是一天。     她的性子不跳,很平和,与人为善。这也许是所有家庭并不宽裕的女孩子的特性,但她也不会因为自己出身而觉得低人一等,在遍地都是富二代公子哥儿的m大,许多喜欢这样有些冷漠疏离的她,为之一掷千金趋之若鹜。     但她性子单纯,没有攀附的心思。     直到……仇靖的出现。           127.v61 萧彦陆,你住手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想起来,我们也已经认识四年了。”萧彦陆收回目光,放下心中那隐隐升起的回忆,笑的端端,也不管单七倚,径直往里间走。     单七倚想了想,转身看已经被关得死死的门,没有搭话却抬步跟上。四年?这并不是一个十分精准的数字,她知道他的存在将近两年。他和卫嫣冉就不得而知了围。     但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地位不同,一个是操控着,一个被蒙在鼓里戏耍。     仇靖是个骄傲的人,她终于能明白被左右的感觉是多么的糟糕,比如眼前,这个风轻云淡,却让人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笑容的男人。又想起刚刚卫嫣冉说的,顿时心情是五味陈杂。     里间就是一张已经摆满了菜肴的圆桌和沙发,家具简单无比。     她看到萧彦陆仿若无人的坐下,然后悠闲夹的菜。     “虽然小七很秀色可餐,但我还是填饱肚子再跟你谈正事。”     在一桌子美味的菜肴前,在一位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面前,饿肚子却要忍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单七倚捏着拳头,敛了敛眉,不知道这兄妹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又不知道小可有没有来。     被吊着的心有些焦虑,只能想些应对和拖延的法子。     萧彦陆吃的差不多了,再扫一眼她面前一筷子都没动的菜,浅笑了一声,罢了筷子,拿餐巾擦擦嘴,“小七跟我真是客气,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几天。羿”     呵,说的好听。     “萧先生打算非-法囚禁?”单七倚眉头一挑,直接戳破他含蓄的客套。     这话换来萧彦陆颇为爽朗的一声笑,他拿起桌边的红酒杯,浅浅斟了一层,起身。     酒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散着令人寒冷的光芒和波粼,单七倚稍稍退后了一步。然后那个站起的身影就两步来到自己面前,他将杯子递到她面前。     见单七倚抿着樱唇抗拒,他无辜的耸肩,“酒没有问题,你看到我也喝过了。”     “我只是不喜欢红酒。”单七倚别过去脸的,垂着的手五指握拳,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萧彦陆也不强求,将酒杯高高一举,饮下。     酒水划过喉结,喉咙吞咽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单七倚心跳的有些快。     突然响起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单七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彦陆紧紧圈在了双臂中。     被和陌生的气味束缚包裹,单七倚挣扎了两下,那股酒味就在眼前,她有些厌弃的皱眉,索性放弃无用的抵抗,沉声,“萧彦陆,你放开我。”     “非-法拘禁?”萧彦陆没有回答,而是将刚刚她说的名词轻轻重复一遍,薄唇掀合间,竟然带了抹嘲弄和几不可见的疯狂,“仇靖这些年来给了你什么?钱,我也有。名分?别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对你的温柔对你的好,都是因为你有冉冉的影子。他关你两年,算不算囚禁?”     “我并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单七倚连看都不看他,似乎笃定了他不会对这张像卫嫣冉的脸下手,丝毫不怕激怒他。     萧彦陆却又笑一声,一手将她那别在身后的手握住,一手来到她的脸侧,指腹轻轻的抚摸着那倒疤痕,眼底带着一丝眷恋的笑意,却更像是无心提起,“你瞧,你多了这个,仇靖还是巴着对你不放了,可是明明他已经有冉冉了。”     感觉在自己脸上游移的手指有电,单七倚心底有些发毛,软下态度,“萧彦陆,我已经离开你们的世界了,放过我,好不好?”     “离开?”萧彦陆喃喃的重复,突然听到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他眸色一沉,刚才的恍惚都消失不见,抬手摁了墙上的一个开关。     单七倚听到一声响动,里间的灯光渐渐的暗了下来,等声音消失,她才看到原来的包厢竟然变了个样,一半被隔绝在外,一半留着的竟然扩伸了几分,空间更大了些。     “你!”知道他动了手脚,单七倚气急。     “嘘……声音别太大,外面会听到的。”萧彦陆抬手比了个“嘘”的动作。     单七倚哪里会听他?心底一亮,“小可!小可是你吗!”     她一把去推萧彦陆,却被更用力的捏住手腕,连连后退两步,撞在墙上,瘦弱的背脊骨因为力度不小而隐隐发痛。     单七倚脸色有些白,惊得声音走调,“你到底在干嘛!”     “我在干嘛?我叫小七声音轻点儿,小七怎么不听话呢?不听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萧彦陆笑得朗朗,但是眼底已经然染上疯狂,他一把揪住她的领口,替她大声叫,“来人啊!来人啊!”     西装被崩掉两颗扣子,见男人精神不知是遭受了什么刺激,单七倚心底一紧,“萧彦陆,等等,等等。”     听到外面撞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小可略微焦急的声音――     “小倚,小倚?”     单七倚唇紧紧抿起,就冲着刚刚萧彦陆那么大叫,就知道这隔音效果不是一     般的好,当下咬了咬牙,“萧彦陆,有事好好说,我们坐下来谈。”     “谈?”萧彦陆嗤笑,似乎对这样无稽的建议感到可笑,手指来到她扣的严谨的衬衣最上方的扣子,动作和神情突然温柔下来,望着灯光下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挣扎,而微微殷红起来的脸蛋,桃花眼儿漾着一抹笑,像是安抚更像是失去了控制,“我们边做边谈吧。”     单七倚想要后退,但是背已经靠着墙退无可退,喉间紧涩更甚,“萧彦陆,你住手。”     萧彦陆嗤笑一声,挑着眉,好整以暇的一个个解开她白衬衣的扣子,温暖的手指来到她饱满的双峰上,然后徐徐来至她的腰捻转往上,指尖一挑,竟然十分熟稔的解开了她白色的文-胸的扣子。     动作虽然不疾不徐,但是萧彦陆眼睛却有些红,眼前是一片雪白光滑的肌肤和那美丽的蝴蝶骨,还有随着她急促呼吸起伏的胸脯。他将她的腰一提,抬起膝盖将她双腿分开。     “萧彦陆!”单七倚尖喝,这个姿势太没有安全感,何况她的衣服竟然真的被脱了,此时脸色已经是慌乱无比,她扭动着,企图躲开他的触碰。那像是毛毛虫一样的手指在她胸口游移,引得她一阵阵反胃和难受。     “叫我萧陆。”萧彦陆凑上前,一口咬住她的樱唇,感受她的挣扎,闭上眼,舌头被她紧咬着的牙关拒之门外,他轻哼了一声,转身将她抱到沙发上。     单七倚想趁着这机会起身,谁知道手脚突然麻痹了一般,根本没有动弹的知觉!刚刚明明还可以握拳!     萧彦陆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的邪恶又满含歉意,“小七,对你这油盐不进又警惕小心的性子,我不舍得用强,所以只能走些歪路了。”     “我不是卫嫣冉!”单七倚低喝,企图让他看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个他喜欢的女人。     萧彦陆一滞,半晌后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似乎要笑出眼泪。     单七倚连忙别开头打量这封闭的小房间,突然腰间一凉,她脸色一惊,连忙抬起没有多少知觉的腿去踢他,却被一双宽大的手给按住。     西裤拉链被拉开,单七倚脸色苍白如纸,尖叫着,“我说了我不是卫嫣冉,萧彦陆你看清楚!”     声音尖细,似乎想要喊回他的神智。     然而萧彦陆手上的动作没停,反而更加粗鲁了些,有些咬牙切齿,“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看清楚!”     他用并不温柔的力道褪下她的裤子,看着露出雪白的双腿,他有些难耐。被下了药的那种欲-火焚-身感觉又重新回来,他低喘着,利落的扒掉她的裤子。     单七倚脑子混混,听着外面小可焦急找她的声音。     “饭菜被动过,应该已经走了。”一个略微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     单七倚心里一黑,感觉到那手指摸着自己的腿慢慢往上,力度或轻或重带着主人的激动,当下眼底浮起一层雾。     “可是根本没有人出去不是吗!”柳清可急了。     “你一定很喜欢,我会让你在你好朋友面前到达高-潮。”萧彦陆压低声音,在单七倚耳边轻轻的说,手指来到她的底-裤边缘。     ――――     更新来的有些晚了,大家新年快乐撒。     表示这俩天跟家里人打牌输了好多,嘤嘤嘤今年我不是赌神是财神%>_ v62 爱情这一事,究竟害了多少人?(4K+)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不要。”单七倚连连摇头,声音颤抖,几乎咬到舌头,“萧彦陆,放过我,我会消失的,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窒”     “呵,我可舍不得你消失。”萧彦陆低低的笑,伸出舌在她耳廓里舔了舔,感受到她浑身的战栗,疯狂的眸中扬起一抹得意叫嚣,“你也有感觉的不是吗?等回去,我会跟仇靖一样,对你好。”     听到男人解皮带扣的声音,单七倚心中绝望,听到卫嫣冉无端说那样的话时就有不祥的预感,在看到萧彦陆的时候还松了口气,至少他帮自己救回了父亲,不至于人性泯灭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她显然低估了卫嫣冉于萧彦陆来说的重要性,他能为了卫嫣冉瞒天过海让她“假死”送她到国外与仇靖反目成仇,眼下让她变成一个“脏女人”不是更容易?     麻麻的双腿间被一个灼热的物体抵着,单七倚难以隐忍,突然干呕了一声,她侧过头,神色恍惚。     好像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依稀间,能看到一个男人冲来,目眦欲裂。     眼底的雾气突然涌出凝结成液体,单七倚开了开口,却是眼泪涌出,终于大哭出声。     她感受不到身上的重量是否在一瞬间轻去,却看到本来压在她身上的萧彦陆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十分狼狈的起身在提拉着衣裤。     她能感受到满是凉意的身子暖了一些。     “打死他。”仇靖眼底尽是寒渣戛。     抱起沙发上衣衫被褪的女人,仇靖扫了眼一动不动的贺闫,还有他身侧妄图跑过来却被他拦住的柳清可。他几步走到萧彦陆身侧,神情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一脚踢上他的腹,狠狠踩上他的肚子。     居高临下看他,眼神冷冽如冰锥,咬牙切齿,“等着吃官司吧,我们亲爱的萧大少爷。”     那天发生了好多事,单七倚依稀记得闻到空气中有火药的味道,抱着自己的男人温暖如火,将她被冻僵麻木的四肢捂暖。     听说,萧彦陆不再是萧氏的继承人,被萧老爷打断了双腿。萧夫人前夫的女儿卫嫣冉,豪门秘事也被陆续爆出。     一时间,h城上层社会惶惶,只有仇靖隔岸观火。     三个月后,萧彦陆去服qj未遂的刑罚,还有收受贿-赂,私卖假药的刑期,至少五年。     卫嫣冉因利用仇靖,在过去两年里多大几百起的跨国玉石走私,也锒铛入狱。     单七倚和单父回到了小镇,一起的有来“旅行”的柳清可贺闫一行人,还有举修远来实地考察要建福利院。     事情落幕的太快,当初因为她有心利用,仇靖亲手送蓝薇进了精神病院,如今,又见他亲手送卫嫣冉进了监狱。     又亲手送她回家。     明明那么复杂多变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他已经处理了所有事,端端不乱。     “小倚,溪边好多小屁孩,光着屁股!”柳清可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涩,脸蛋红扑扑的,来打小报告,身后跟着健步沉稳的男人。     “他们在洗澡。”单七倚好笑,将刚刚摘好的一小篮桑葚递给她,“吃吃这个,味道还不错的。”     贺闫扫了眼身侧雀雀欲试的小女人,将没接过的篮子接下来塞柳清可手里,声音不容置疑,“你不许去。”就算都是小孩,但那里毕竟不是泳池,安全是一方面,小路上来往行人那么多,他不准。     柳清可闻言眉头一折,“喂老贺,你死乞白赖要跟来就算了,还想你限制我行动,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遣回去!”     “吃这个。”贺闫不为所动,将篮中的桑果递给她,又捏起一颗送到嘴里,味道酸甜清口,他挑眉,“据说桑果有利于丰-胸和丰脑,你多吃。”     “……”对男人的避而不答,柳清可来不及计较,就被他不咸不淡的那两句弄得火了,当下拧了他胳膊一把,跳脚,“你才要多吃!”     贺闫肌肉结实,她那一掐就跟挠痒痒的,一把将人抄起扛肩上,提了提手中的篮子冲单七倚道谢,“我们先走了。”     “嗯。”单七倚抿唇笑。     柳清可再跳,在贺闫面前是一物降一物,总是落得下风。     但也只是这些无理取闹方面吧,贺司令和小可的故事她不知道,但小可很幸福,她能看出来,他们比她和仇靖走的弯路要少得多,也不至于那么伤。     “想什么呢?”     屋里头传来一个沉沉带着笑意的声音。     单七倚转头,就看到仇靖围个围裙,一手握刀,一手里还拿着一只被拔了毛的鸡,似乎无从下手。     “在想,过两天去见个人。”单七倚笑得眉眼弯弯,上前接过他的刀,声音微扬,“不知道怎么处理?”     “女孩子可别动刀,何况……”仇靖哪里会同意她。     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七倚,我买了栗子,隔壁阿姨说这个拿来炖鸡最好了。     tang”     “你还不回去!”仇靖寻声看去,眼睛都绿了,拿着菜刀就冲举修远吼。     举修远无辜又顽劣的笑,“我又不忙,你也没找我麻烦。”     “我明天就找!”仇靖气急败坏。     举修远不理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单七倚,笑容谦谦,“伯父说,他跟程姨去田里摘些果蔬回来。”     单七倚虽然接过了,也想到仇靖说的话,这里聚了好几个高大长相又英俊的男人,邻里乡亲来的十分勤快,上赶着要来介绍几个闺女儿,弄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而且庙小。     大佛顶多来逛上一次,久住也不是事儿。     当下带了抹歉意,“修远,你应该很忙吧……”     举修远哪里不知道她心思回转了千百回,当下扫了眼仇靖一脸“人夫”样,收回目光再看单七倚,已是笑得款款深情,“和你在一起哪能说忙。”     “你爸要是知道你为个女人不务正业,保准又气回医院去。”仇靖不屑的哼了声。     举修远却半步不让,“说起来,仇总应该更忙吧?仇家二老都已经回国,因为听说他们儿子欺负了女人不打算负责?”     “什么不负责!”仇靖一挺胸膛,又焉了下来,来到单七倚身边,大狗一样蹭了蹭她,有些可怜,“倚儿,炖了这老母鸡,咱这就回家去见爸妈好不?”     “我爸可是在这。”单七倚无辜的眨眨眼,见话题风暴回到自己身上,连忙找了个由头闪人了。     仇靖有些无奈,看着逃也似的背影,叹口气,将手中的刀和鸡都塞给举修远,“我真是没办法了。”     “你当初折腾她的时候办法不是很多?”     “你还损我。”     举修远笑,半是安抚的接过他手中的,“要是她没原谅你,你以为你还能进这家门?”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总不能等肚子显怀了才办婚礼吧。”仇靖眉头皱的紧,“伯父也是,就舍得倚儿背个‘未婚先孕’的名头?”     “伯父没把你轰出去就好了,还得寸进尺。来搭把手。”     仇靖叹口气,跟着举修远进了厨房,琢磨着追妻道路还是有点难走。     “不是说你在法国忙着收集证据,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这已经是说前一段时间的事了。     仇靖扫了眼窗外,橘色的光芒笼着的大地,不似城内万家灯火,反而有种血色光辉,引得人感慨万分,“那两天总是心神不宁。”     “你也迷信。”举修远取笑。     对这仇靖认了,当初他也这样认为,虽然将倚儿交托给老贺,但那天就是奇怪,趁着收集的差不多,干脆提前回国。果不其然,如果不是早点回来,也许,也许……     后果不是他,又或者倚儿可以承受的起的。     如果老贺真的应了他的话,将萧彦陆打死,这些事也没有重提的意义,只是他没死,还在牢里。     他不能保证,失去了双腿的萧彦陆,出狱之后会不会想要报复。     突然又想到单七倚说过两天要去见个人,仇靖心里一跳,那人该不会是萧彦陆吧?     单七倚要见的人当然不是萧彦陆,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心情去见萧彦陆,何况他才入狱不久,她要见的,是很久之前,在她心里留下了心结,也为她所算计的蓝薇。     “单小姐,您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工作人员将她带到蓝薇的病房外,单七倚颔首以对,然后抬手叩了叩门,推开。     蓝薇穿着一身真丝衣裙,靠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竟然看不出有半点神智失常。     “蓝小姐。”单七倚将手中的花放在桌上,没有靠太近。     蓝薇动也不动,像是雕塑一样。     半晌后,才懒懒的伸了腰起身,扭着腰肢走到落地窗前,抬手在玻璃上一点。手指纤纤,似乎已经通透,她笑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感慨,“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人了。”     “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当初也是我愚蠢。”蓝薇轻笑,然后转身。     单七倚呼吸一滞,竟然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然过后,顿时心情复杂无比,“你……”     “我想着,也许这样,他会多看我一眼。”蓝薇没有在意单七倚失礼的表现,浅笑着,手指抚上自己的脸,眉目轻轻的拢起,带了份愁色,“可惜,自那以后,他从来没有来过。”     “你、没必要这样做。”看着那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容貌,不,是和卫嫣冉相似的五官,单七倚心里五味陈杂,当初她因为这样一张脸被卷入是非恩怨,蓝薇却心甘做这样的事……     “我父亲也没有再看到过我。”蓝薇施施然走到边上,招呼单七倚坐下,仿佛置身事外在谈论其他人的事,“原本我与仇靖的联姻,就是为了公司,但那样的男人如果真的属于你了,你就会想要更多。”     “嫉妒,最容易毁了一个人,包     括他那么喜欢的卫嫣冉。”     “你……都知道了。”单七倚的声音有些哑。     “在这里,安静的很,但新闻还是有的。”蓝薇笑的端庄,眉色早已风轻云淡,她转头看窗外,“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没有疯,但没有仇靖的话,谁也不能放我出去。”     “我……”单七倚犹豫着开口。     “罢了,也不想出去,反正没有归属还不如留在这里老死,这好歹也是仇靖给的。他付的钱,也算是养了我一辈子。”说到这,蓝薇痴痴的笑。     爱情这一事,究竟害了多少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两者只差一线之隔,人性本善,只是有了欲才会变得不由自己控制不由自己左右。     “其实,在第一面之后,我就知道,如果我没除了你,站在仇靖身边,最后的一定是你。”蓝薇笑,款款的倒了一杯茶,“那个时候,你明明被当众羞辱的体无完肤,甚至丢了小命,但你却那么胸有成竹。和你比,我终归是少了那两年的铺垫,哪怕是虚情假意。我忘了,仇靖是个薄情的人却也是个多情的人,能花那么多时间敷衍,他一定舍不得你。”           v63 他的世界,女人络绎不绝(4K+)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蓝薇说着,将茶杯递给她,“卫嫣冉起了贪欲,她要什么明明仇靖都可以给,却不知足,也或许只是为了维持她面上的矜持和烂漫。万事有因皆有果,只有无所求,才能长远。”     所以,仇靖是因为卫嫣冉暗地的一些小动作,才对其失望的?可是,无所求……她能做到么?     单七倚扪心自问,蓝薇刚刚也说了,说到底,仇靖终究还是个薄情的人,可那样的男人一旦处久了总会起贪念想要更多。     如果有一天,她被他看厌倦,被随手丢弃或者随意打发,还不如从未得到吧。     “但,人活着如果无所求,那么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蓝薇缓缓继续,话语清淡的仿佛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闻言的单七倚神色一顿,敛眉看着手上的劣质戒指,不置一词。     回到小镇的时候,正是午餐过后。     院子里,程珺秀在裹粽子,单父拿着棕榈编一些小玩意儿。而贺闫和柳清可则坐在院子,看得十分聚精会神。     是啊,端午就要到了呢。     单七倚整了整心思,才踩到家门口,就见听到动静抬头的柳清可往自己这边跑来——     “小倚小倚,程姨说教我们包粽子,你也来吗?”     “当然。”单七倚笑,“而且,我的手艺,可是负责教的哦。戛”     “好棒!”柳清可崇拜的双掌合十,星星眼望着她。     贺闫扫了眼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将虚虚握拳的手置在唇前轻咳了咳。     柳清可顿时想到了什么,挽着单七倚的手往院子里走,“仇总回去处理事情了,说过两天回来,一起走的还有举大哥。”     “嗯。”单七倚应了声,也没多想他是处理什么事,打趣儿道:“他们都忙,只有我们的贺司令天天空闲,陪着你胡闹。”     柳清可是见她回来情绪不大好,才将仇靖回去的事说出来想让她开心下,没想到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当下脸红了起来,半是娇嗔的瞪了眼不远处那脸上腾起罕见笑容的贺闫,更羞赧了,“胡说,明明是他巴巴的跟着,就怕我跑了!”     单七倚见贺闫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凝,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捕捉到了,便状似无意的提起,“那你还跑吗?”     “当然。”柳清可下颔一挑,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鼻孔出气,高傲的不行,“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跑!”     “看来我对你还不够好?”贺闫挑眉起身。     雌伏在小板凳上的挺拔身子一站,高大的像是山,柳清可当下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往单七倚身后躲了躲,还是嘴硬道:“哪里好了,你那个未婚妻先解决掉吧,而且你老爷看我不顺眼极了,我才不要去受气。”     “你嫁给我,又不是嫁给我爷爷。”     “不管,你要和他们住,我就会受欺负,我受到欺负就要跑。与其掉进狼窝再跑,还不如早作准备!”柳清可皱皱鼻子,有了好友在前,恶从胆边生,顿时理直气壮了许多。     但直直的对上那双沉而凌厉的眸,虽然胸膛挺着,还还是下意识有些心虚,“怎、怎么,被我说中,应不出话来了吧!”     贺闫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半晌后,高大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柳清可蓦地屏息,又缩了缩,大大的眼儿又期待又满含羞怯,就怕他突然把自己横抱起来。     但是他长腿迈着,却面目严肃与她擦肩而过,连停留都不曾。     “贺司令?”单七倚愕然,她当然能感觉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可揪着她衣摆的手轻颤着,恐怕是不知道贺闫此举是什么意思。     “清可麻烦给你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漠,单七倚有些不解,“贺司令客气了……只是……”     “我先走一步。”     “……”单七倚掀了掀唇,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微微转身,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踏着明晃的光线离去。背影提拔颀长,落下的身影也乌漆一片。     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小祖宗,单七倚连忙看她,才发现柳清可红着眼睛噘着嘴竟然也倔强着不哭。     当下心情有些复杂,抬手扶了扶她的手,“小可……”     柳清可却轻推开她,转身冲那个离去的身影追了两步,然后又停下,带着哭腔大吼:“贺闫你走了就不要来,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离开的步子一顿。     柳清可看到他站定,然后徐徐转身,当下破涕为笑,冲上去抱住他。     单七倚看到男人伸出双手接住住她,往身上抱。     看着在地上缠作一人的影子,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感慨。     她也许就是少了柳清可这份坦诚和敢于出口的娇嗔,情路才会走的这么艰辛吧。     可小可是仗着贺司令喜欢她,对她不是没有感情。何况身为军人,都有着从一而终的性子,贺司令多么纵容小可,她这几     tang天也是看在眼里,两人互动羡煞旁人。     那她和仇靖呢?     仇靖从未跟她说过喜欢的事,那天回去,被下了药的身子实在不舒服,知道身上的人是仇靖后,昏昏沉沉的将自己交给了他。     事后,他们甚至也没有争吵,平和的就像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一夜-情。     直到得知怀有身孕,也知道萧彦陆卫嫣冉这些纠纷都已经告一段落,她才和父亲回到小镇里来。     仇靖一直怕她对孩子不利,说这个孩子是他的血脉,不能那么残忍的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所以才会跟来小镇。     也许他一直对当初她怀着,却被卫嫣冉亲手扼杀的孩子耿耿于怀。     但是她小镇不会了,也许是一切尘埃落定,心里才会那么宁静。她竟然发觉自己对仇靖没有多少恨,她所受的那些委屈和痛,根本不是仇靖赐予的,就算是,那也是本性使然的无心之失。     她也曾为自己事到如今还为他说话而感到可笑,可事实就是如此。     也许那个世界的人总是这样,唯我独尊,又不懂得真正的感情,譬如仇靖,譬如萧彦陆。     所以才会跌跌撞撞在寻找真正的爱情路上,伤害着别人也被别人伤害着。只是,他究竟需不需要爱情,还是只将那些怦然心动当做生活的调味品?     都说两个世界观的人相处在一起会很累,早晚有一方会奔溃。     她已经尝试过在他的世界里生活,而如今,遍体鳞伤失去了所有勇气。那他呢?他是不是,也能为此,尝试着来到她的世界里,感受她的见闻认知?     贺闫终究还是走了,晚上柳清可坐在院子里,戴着一次性手套拿着黏糊糊的粽子,吃得十分欢。而一旁的单七倚则是在拆着绑着粽子的棕榈绳剥粽子,粽子个儿小,小可又爱吃,已经剥了三四个。     “你怎么还是让贺司令走了。”单七倚将剥好的放在盘子里,摘了手套放在桌上,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靠在靠椅上,望着朗朗星空,惬意的舒了口气。     “他说他跟贺老爷争取一下,娶了媳妇儿就要搬出去住。”柳清可舔舔手指,才发现戴着手套,咳了咳,又拿起一个粽子,含糊道,“老贺他门风紧家教严啊,十八岁就被订了亲。我认识他的时候,在读大学,他带了一批教官来,那个时候他坐在军用车后座里,开着车窗,那五官简直太帅啦,轻轻松松就几乎秒杀掉我们班的女生。”     提起往事,柳清可也不吃了,一脸陷入回忆的痴迷状,“那个时候就巴巴的指望着他能是我们的教官,哪怕去***扰一下也好哇,情窦初开的姑娘总是藏不住心思。”     “那时候我还是短发,刚从乡下来城里,被晒得跟个小黑妞似得。我记得老贺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那面瘫脸终于有了顿愣的模样,似乎被我貌美如碳‘惊艳’住了,哈哈。”     单七倚侧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柔柔灯光下,柳清可灿若桃李的笑容。     小可可真幸福,她想。     于是单七倚好奇的问:“那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啦,那个时候他人超高的,感觉我在他面前就跟未成年一样,巴巴的瞅着他,总感觉像是在看山看天一样伟岸。他看我也一定跟看蝼蚁一眼渺小,才没有人会跟蝼蚁讲话嘞。”柳清可摆摆手,有些遗憾却又兴奋的模样,“我经常跟同学yy啊,说以后找男朋友一样要找贺上校这样的,虽然从来都是嘴上说说,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把这个人抱进怀里。”     “那种感觉……”柳清可说着,顿了下,脸蛋殷红一片,看了看单七倚,“我说出来你可别笑我。”     “不笑。”单七倚眼底盈满了笑意,嘴上却应承着。     “嗯……嗯,那种感觉,就、就像是在做了那种羞羞的梦,突然一下子成真了似得,简直不敢相信。”柳清可似乎真的很害羞,忙不迭捂着脸,才发现手上手套没摘,如今黏糊了一脸,当下所有粉红泡泡都消失了,惊叫着跑去洗脸。     单七倚无声的笑,眼底的光芒却渐渐的黯然了下来,她收回看着小可背影的目光,望着浩瀚星空。     抬手,就着昏黄的灯光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樱唇浮了浮,最后有些怅然却又茫然的喊出一个名字——     “仇靖。”     她的世界太窄小,又或者心太窄小。     她原以为自己弱小的经不起太大的风雨打击,但事实证明,仇靖教会她的不仅是爱和恨,还有抵抗,释怀和设身处地的着想,她变成坚韧可以随风摇曳却不会轻易折腰的蒲草。     仇靖就像是另一个父亲,他不说话,他只用行动告诉她。     痛是什么样的感觉,恨是什么样的心情,爱可以让人如何疯狂,眼泪和手段又多么的无用。     可是,凭什么仇靖就喜欢她了?     修远说,仇靖对她是认真的。     蓝薇说,如果她还活着,最后和仇靖在一起的一定是她。     连父亲     都和她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过于草率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但也不能因为一些过去的伤害就固步自封。     但在一起需要的是勇气,她已经在仇靖身上,耗光了所有,包括自尊。     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丝毫的风吹雨动,她经不得仇靖再一次的“消遣论”,她怕自己是下一个蓝薇,或者下一个卫嫣冉。     他的世界,女人络绎不绝。     她该如何守得他的心?     他从来没有给她信心,连嘴上的敷衍都不曾。     他跟她说过好多情话,却大多在床笫。     那些时候,他的目光灼热又深沉,现在想起来,都不知他看向的是哪处,又看的是谁。     “小倚,晚上我要和你睡。”柳清可洗了脸回来,一边甩着水渍,一边雀跃十分,“趁老贺不在,我要跟你睡觉,咱们聊到天亮。”     “贺司令让我照顾好你……”所以首先就是作息要规律啊,单七倚有些无辜的应答,收回手。     柳清可却弯起了大眼睛,目光被其他吸引,抓住她的手,挑眉,“yooooo……这是谁给的戒指?是不是仇总?哇嗷,我可告诉你,得慢一点,等我和老贺差不多了一起办婚礼好不好?”     “没有。”单七倚有些为难的收回手。     柳清可却笑的一脸你知我知的模样,合不拢嘴。           v64 万幸(4K+)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柳清可所谓的“聊到天亮”其实只是聊到她睡着。     单七倚帮她掖好被角,才转了个个儿,神色清明。小可跟她说的,也许是积在她心底所有的精神食量,其实在晚上她说她是乡下的孩子时,就知道她和贺闫之间的路不会比她和仇靖之间轻松多少。     只是柳清可性子跳,而且又聪明豁达,难得糊涂,才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性。     那仇靖呢?     她发现自己突然很想他,一种不能与人道,连自己都觉得不够矜持的想念,在这个并不孤独的夜晚将她笼罩。她小心的抬手搭在小腹上,孩子还没有显怀,但她却仿佛能听到他说着什么戛。     取什么名儿好呢?     恩慈吗窒?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她笑了一声,看着透过窗棂落在地上的碎月光,恍惚,又释然。畏首畏尾确实难以继续往前行进,可是她和仇靖站在天平的两端。单单她一个人往中间靠,只会让两人都跌落。     他,会懂吗?     而此时的仇靖正凝着严肃的脸,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在书房跪着。     是的,跪在地上。     “正德,阿靖都三十好几了,你这样让他跪着……不合适啊。”     “哪里不合适?你看他做的事情,哪一件像三十多岁的人应该做的?真是把我老脸都丢尽了!”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在妻子的劝说下,男人的语气明显软下几分,只是态度还没有放下,扫了眼跪了大半天的儿子,冷哼一声走了。     仇靖苦笑,如果不是为了让爸妈认可倚儿,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他哪里还用得着跪?跪,这家规惩罚他还真是在小学之后,就没有再尝试过。     现在好了,别说丢父亲的脸,他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     好在她人不在这里,谁也看不到。     书房的窗开着,空气里有着一层浓郁的熏香,可能是管家为了遮掩房间里的久不住人的生味。而母亲将窗户开着,她素来不喜欢香味,也难为她在书房待了这么久。     窗外是沉沉夜色,黑不见底。     突然就想起这些天在镇里晚上一群人坐院子里,赏月聊天的场景。那里的繁星,就像是被无意间打落的碎钻石,盈盈洒洒的落了一整个夜幕。     闻着空气中隐隐带着的青草味,仿佛整颗心都宁静下来。     他一直觉得单七倚身上有种味道,现在看来,说不准就是那样土生土长的野味吧,让人想要靠近,却又想要毁掉。而如今,眼看着毁的差不多了,又怀念后悔的要死。     其实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就非得这个人不可了?     她长相也就那样,五官素精致净了些,身材勉勉强强。要他想,连她的性子都说不出大概,可能就只有一个“坚强”能够多少概括一下。可这样普普通通到不行,如今还一脸“油盐不进”的离开,就不能放手,再找一个?     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还是因为当初她摔落楼梯时,那心口大震,觉得不妙了的心情?     亦或者,在看到她失魂落魄般跳进大海时,那种复杂微妙的悸动?     他不知道。     也许是起初,她在台上,偶尔娇羞怯怯的含情打量,少女情怀没有丝毫收敛,又或者不知道该如何收敛。     也或者是第一次约会,穿得正儿八经的学院系服,他还打趣儿了,看得她满脸涨红。后来才知道她是没有合适这种场合的衣服,也不知道该怎么穿。     她第一次在床上,不管是表情还是四肢都生涩僵硬的不行,就像是一只久不上油的机械娃娃,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身体拆了。可“润滑油”一上,又媚得不行。     仇靖低头,面部表情的扫了眼自己那突然兴奋的小兄弟,又抬头。     他突然发现,和他的倚儿其实做过很多很多,没有和卫嫣冉做过的事。比如一起下厨,却将菜肴弄得一塌糊涂。又比如在摩天轮上,他竟然没有忍住要了她。比如在飞机上,他边嫌烦边帮她拆罐头。     樱花下,他帮她戴戒指,却看到她中指上有一枚小小的红痣,看得他有些失神,竟然吻了上去。     他自始至终没有跟卫嫣冉表白,没有求婚,更没有做-爱。     他不知道卫嫣冉的身体,是不是像倚儿一样,让人上过一次后,食髓知味。但他觉得,他可能对其他女人,都没有兴趣去比较了。     也许他对单七倚是最简单最无脑的一种爱情,走肾走着,就走心了。     谁知道呢?     单七倚曾经问他,为什么喜欢她。     他那时敷衍着说因为她的眼睛好看,那双眼睛会说话似的。     卫嫣冉的视力其实不怎么好,一直戴着隐形美瞳,猛然看上去那眼珠子乌溜溜很大很亮,但细看了,反倒觉得不入眼。而她的,真正的乌漆,两点莹莹的白光里,时刻倒影着他的模样。     他能     tang看出她的迷恋,他觉得自己能操控一整个集团的运作,怎么就不能操控一个迷恋自己的女人的心?     所以他十分悠闲自在的,剥夺了她应有的世界,他给她随意编制了个“鸟笼”,那个“鸟笼”没有上锁,他却自信满满她不会逃走。     直到他厌倦的那一天。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这些相处,两年了,他竟然没有半点腻的意思。     他将这些归为太过怀念和依恋嫣儿,以至于移情到她身上。虽然没有产生不舍的情绪,但多少有些,反正养在身边不费钱不费神,又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不养白不养的情绪。     看,他无聊的时候,还能来消遣消遣,还有比这更只赚不亏的买卖吗?     没有了。     所以他也就装傻着,任其发展,然后等到了父亲母亲说蓝薇的事情。     蓝薇是个好女人,举止端庄得体,说话也进退有度十分有分寸。是个比卫嫣冉,和倚儿,都还要地道的豪门千金。这样的妻子,不管是带出去,还在放在家里,都能让人放心。     然后他就告诉自己,是时候放手了,也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别人的青春。     也许是为自己头一次为别人这样大度好心而感到不平衡,在告知她自己要订婚的前一晚,他将她压在身-下反复的疼爱,恨不得将她身上咬下肉吞吃入腹一般。     她有些不适,他觉得自己看出来了,又有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焦躁感,于是忽视了她略微苍白的脸色。     对了,那天早上,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因为过度的体力劳作和倒时差,加之女人一直生物钟准时,他起的稍微晚了些。出卧室的时候,他能听到牛奶煮沸的声音,还有吐司烤熟跳出的动静。     他能看到她纤细的身影裹在宽大的家居服里,一个苗条想要拥进怀里的侧影。他能听到她轻轻的哼着歌,那种韵律让人觉得很舒服,尽管他不知道是她到底哼的是什么。     那那天,她的表情呢?     他想不起来。     仇靖望着黑茫茫的夜,觉得也许自己不被原谅,就是因为想不起那天女人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是怎么样的?     那在夜里在她身上翻来覆去啃咬舔舐,孜孜不倦运动着和不舍得的心情,竟然在阳光照射进厨房的那一刻,跟着轻尘烟消云散了。他说了他要订婚的事,然后叫她不要再纠缠他了。     那个时候,他好像没有给她钱,也许是看到她表情之后忘了。     也许是,他其实没有打算那么早说,所以根本没有准备。     但是他觉得,自己会那样做的最本质原因,还是觉得,她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含糊的三言两语而轻易放弃。     毕竟她曾经因为他一句“味道不正宗”而整整研究了一个月川菜菜谱。她会因为他说过一句喜欢哪个姿势,而在床上努力每次腆着脸主动扭动腰肢。他会因为他夸她一句她长发好看,而不染不烫,长发及腰乌黑如瀑。     所以在看到那个身影出现在婚宴上的时候,他笑了,像是志得意满,又像是松了口气。连接下来的仪式,都走的格外的称心,只是那么多人看着,他不可能再给她机会,又或者,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他是要和蓝薇结婚的,要和蓝薇生孩子,过一辈子。     单七倚只能是他生活中的调剂品,孰轻孰重,他向来都是最清楚的。     但千不该万不该,给了那一巴掌,以至于让她像轻破的娃娃被甩出几米外,撞得失去神智。他不喜欢血腥味,一点都不喜欢,那让他想起嫣儿。     那种无力感,那种挫败,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他唯一失败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拯救回嫣儿,他是那么喜欢那个喜欢露齿笑得阳光的女孩儿,喜欢她站在台上拿着原石骄傲万分的模样,喜欢她裙裾飘飘嗔意满满的娇羞。     想着想着……     就想到她床上的媚意。     不,他没有和嫣儿做过,那个人是单七倚。     是这个躺在地上,双眸涣散,脑后鲜血涌出,满满渗透那身纯净的蓝色礼裙的女人。     于是他冲动了,他抛下了蓝薇,抛下了婚礼,抛下了蓝家和仇靖的合作,还有那么多媒体记者。抱着单七倚,去了医院。     他突然觉得怀中越发手脚冰凉的女人有些可恶,又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的就结束。她明明就很坚韧,很有耐心,生命就像是蟑螂,不,她是猫,有九条命。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多余了,她的命确实够硬,以至于才几天就清醒过来。     但是却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他对她存在闭口不言,应付着蓝家那位老爷子的咄咄逼人,又因为蓝薇确实不错,这才应承下来,和蓝家的联姻依然作数。     但终归是错的吧,如果没有单七倚,他也许会游戏人间,等到岁数大的玩不动了再找个本分出身也不差的女人结婚,生个孩子继承家业。也许一辈子守着对嫣儿     的执念,然后找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人,过一辈子。     可如果她那天没有出现在婚礼上,他就真的会和蓝薇走进婚姻殿堂,然后老老实实过一辈子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可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晚上他熬夜的时候,她会帮他捏脚,手法越来越娴熟。     想起她的手指纤细凉凉的,也会在大冬天,胆肥儿的塞进他打底衫里,冰凉凉的直接贴在他肚子上。     想起她的眼睛,她那双美极了的眼睛,就像一望见底的清潭,又像是怎么也探寻不到最深处的星海,笑起来,就跟两座月牙,让人忍不住想亲亲。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他也许知道自己为什么放不下那个女人了。     哪怕兜兜转转,哪怕当初她认命的离开,哪怕她嫁做他人妇,在他心上烙下的痕迹永远都不会消褪。     万幸,她现在还单身。     万幸,单伯父还健在。     万幸,她肚子里还有他孩子。     万幸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他来得及弥补,也来得及创造更多。     突然暗无边际的夜空迅速划过一丝光亮,留下一道明晃又并不显眼的尾痕,仇靖一愣,看着自己那不自觉合十的双手,半晌后才无声失笑。     耳边是女人那迷信,却又十分虔诚的声音――     “保佑保佑,祝我们健康长寿。”     ――――――     连着三天四千字,每天多的一千是为红爪雪泥的荷包加更,因为腾不出一天加更,不如这样每天多码一点。么么哒。嘿嘿,文文快接近闻声了,可能会有贺闫和小可的番外。     妈蛋,刚刚无线掉了,吓得我。←这些话不要钱。           v65 孩子多大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单七倚等了半个月,还好身边有父亲有程姨,还有一个十分跳的姑娘柳清可,不然她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而这天,忽然镇里来了一行小轿车,派头大的一清早就传遍了整个乡镇。     单七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个时候她正在看程姨给父亲裁剪做衣服,突然就看到乡里乡亲慌慌张张的往院子里跑窒。     “哎哟喂小单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一群黑衣人都在打听你家住哪里。镇长正在了解情况敷衍着,你看着需不需要去外面躲躲?”     “得罪……”     单七倚重复着,一头雾水,而她身边的程珺秀却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会不会是萧彦陆来了吧!?”     程珺秀将手中的剪刀一放,擦了把手神色有些急的要跑出去,想把在务农的单将临回来,却被单七倚一把给拦住了——“萧彦陆还在牢里呢,程姨你先别急。戛”     “他进牢了,他上面的人和手底下的人还进啊,这、这。”     而刚刚起床的柳清可闻讯出来,打了个哈欠,却见门口三四个人,神色都慌慌张张的,一时间有些好奇和迷茫,“怎么了?”     “七倚的仇家找上门了,就怕会是万家又或者是萧彦陆有关的人。”程珺秀也许是对萧彦陆这个她当初的少爷而感到敬畏和不安,所以此时才会猛然间失去了理智。     而柳清可揉了揉眼睛,“仇家?会不会是仇靖啊。”     “……”     “……”     一时间程珺秀和单七倚都沉默了,然后就看到伴随着“嘀嘀”声,一排颇为壮观的黑色轿车往这边行驶而来。     面对这样大的阵仗,也许是还没有反映过来,单七倚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她身边的柳清可,“哇”了一声冲上前,“该不是来迎亲了吧?仇总也真是的,都说了别急,等我和老贺之间的事搞定了再来,虽然小倚的肚子已经显怀,但是他和小倚的那点儿事,h城还有谁不知道?只是碍于他的势力,讳莫如深不说而已。”     柳清那略带埋怨的声音可这样一说,单七倚反而心中有些期冀,又不敢奢望和表现出太多,只是抿了抿唇,应道:“也可能是其他事。”     “对哦,都说迎亲队伍,车都要装饰一下的。这些车子都黑漆漆的,小倚,仇总这么不浪漫,你可千万别那么轻易的就嫁给他。”     单七倚哪里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缓缓驶进院子里的头车,是一辆十分低调的迈巴-赫,有些眼生。     仇靖考虑好了么?他已经考虑好了,用这半个月的时间?     等到回过神来,才看到自己竟然已经走向了车子。     而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是一个西装男,接着他绕到后车门,十分恭敬的打开车门。     单七倚一看这个,就知道不是仇靖,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习惯,也不会讲究这些。当下退了一步,就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色的牡丹绣花旗袍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难言的优雅,让人不自觉望而却步。     随之,另外一个男人下车,穿着一身白色的有几分民-国风味的西装,眉目轮廓深沉,有几分仇靖的模样。     单七倚当下了然,这恐怕是仇靖传说中的父亲和母亲,两人国外归来,这件事情贺司令曾经提起过。     但是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果然是仇靖回去和他们说了什么?那会不会像是电视里演的恶婆婆一样,给她一大比巨款,又或者言语行为上处处刁难,让她知难而退?     单七倚不知道该如何反映,身体却先混沌的脑子一步动作,谦逊的给两人鞠躬,“叔叔阿姨你们好。”     男人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贵妇身边。     而贵妇颔首,没有应话,只是粗粗的打量了一下院子,开口时,声音带着雍容大度的沉稳,“这里山清水秀,养出的人,看着也还顺眼。”     “叔叔阿姨里面坐。”对于首轮肯定,单七倚只是轻轻的以笑相对,招呼着,又下意识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贵妇一眼就看穿了她这行为掩藏着什么,轻笑一声,“阿靖没来,公司还有些事要他忙。”     两句话下来,没有半点豪门贵妇的架子和尖锐脾气。单七倚当下有了些好感,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不自觉就将这次当作丑媳妇儿见公婆了,有些羞赧,“没有,我不是在找他。”     程珺秀在柳清可的搭手下,已经将门口的缝纫机搬走,这会儿迎上来,笑得妥帖,“仇先生,仇夫人。”     虽然还没有举行仪式,但单七倚早已经将程姨和父亲配做一对,这会儿见她,便介绍道:“这是程姨,我的母亲。”     蒋万茹没有多言,这些人的身份该查的她早已经心知肚明,甚至包括中间的插曲,万家那小女孩儿的小计谋,还有萧家那小公子的情愫。     包括她儿子中意的这女孩儿的家世,她父母的相认相     tang识等等。跳心知肚明,却还是浅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倒是程珺秀因为单七倚的一句介绍,竟然红了眼眶,连忙忍着进屋。     “都会做什么菜呢?”虽然没到饭点儿,蒋万茹却如是开口。将虽然狭窄但很整洁的客厅纳入眼底,又握了握身侧男人的手,示意他说话。     单七倚自然没有漏过这个动作,不动声色的礼貌的笑,“八大菜系都会一些,仇靖喜欢吃川菜,麻婆豆腐最拿手。还有一些家常菜,他除了重辣,口味淡一些。”     “那中午就来个麻婆豆腐,其他你看着来。”男人开口,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又扫了眼她的小腹,“孩子多大了?”     “三个半月。”单七倚恭敬回答,又扯了扯嘴角,有些心有余悸,“前几天孕吐的厉害,现在已经好许多了。”     “你想怎么办?”     单七倚看不懂仇靖父亲在说这句话时,背后是什么意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肃,让人不觉正色以对——     “如果仇靖觉得我们不合适,孩子我会生下来自己带。如果他觉得我们可以走一起,我愿意给我们彼此包括孩子一个成家的机会。”     单七倚不敢太过自信,目前为止看不出他们的来意,谁知道是赞成,还是否认,又或者,只是来考察一下?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蒋万茹微微挑眉,抬手的时候一个通透的玻璃种玉镯子惹眼十分,笑得端庄,却让人看不出她眼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七倚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低下头去,“现在,我不知道的是仇靖的意思,不清楚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有想要在一起的信念。”     “他向来听我的,我当然是想要给他配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你也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从一个习惯了的生活,跳转到另外一层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单七倚接过话,神色不由有些黯然,“既然仇夫人都已经有想法了,何必还来戏弄我。”     “哟,刚刚还阿姨叫的甜,怎么眨眼间变成仇夫人了?”蒋万茹抿嘴笑,哪里看不出她眼底那抹克制着的嫣红,知道孕妇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她也舍不得了,叹口气,抬手抚了她的脸,“但如果阿靖坚持要你,你的职业和出身也并不会让我们太忌讳……”     “……”单七倚眨眨眼,不懂这突然转变是为何。     “阿靖啊,那双腿都要跪出风湿病了。”说到这,她瞪了丈夫一眼,不满又嗔怪。     男人咳了咳,也许是理亏,别开眼没有为自己辩解。     单七倚这一小细节,就知道仇家到底谁做主了,当下心里有些复杂,“那您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啊,有意思也得麻婆豆腐先吃了不是?”     一听这话,单七倚愣了,半晌后红了眼眶,“阿姨……”     “哎哟,可别给我掉眼泪,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菜不合胃口,可要你好好练啊。”     单七倚从来没觉得事情还能这个走向,她以为,仇靖那样的性子,多半是父辈的感情和教育出现问题。但是想到仇靖的脚,又有些心焦。     仇阿姨说他在处理公事,脚的问题应该不大吧。     这样想着,突然又低呼一声,看着手中的尖椒籽儿都拨到了流理台上,连忙整理心思,专注手中的菜肴。           v66 我不会娶其他女人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仇家二老当然只是来过过场子的,他们常年在外,只是想让仇靖在国内能找个贤惠些的媳妇。     一开始当然中意那些门当户对,面对着刁难也能临危不乱,在外能拿得出手,在内也不至于让他们儿子受到委屈。     那个万家的姑娘,蒋万茹其实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儿子没有跟他们提过,知道还没做好决定,也只是默默关注。后来她背地里做了哪些小动作,她十分清楚,却也无伤大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眼下这位就不同了,跟了仇靖三年了,还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歪心思。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且她肚子,看来这婚事也耽搁不了了,只是还有件事得做……     蒋万茹哪里会这么早告诉儿子皆?     吃完饭满意的将筷子一放,就那样笑眯眯的看着未来的亲家。     她当然也知道这男人年轻的时候有过什么样的成就,对他能有这样临危不惧的表现,丝毫不惊讶,“亲家,儿媳妇我先带走了,过两天一定毫发无损的还你。父”     单将临能说不么?     先不说两位本来就没有恶意,倚倚的心结虽然说在两人面前已经没有多大,但终归还是要和仇靖面对面的。这样想着,也没有再犹豫,就应了下来。     既然单七倚跟着走了,柳清可自然不会再停,也巴巴的跟着回去了。     **     仇靖刚出院,在医院两天功夫,自然不知道父母在这两天就去见了未来儿媳一面,而且看着顺眼觉得凑合着可以纳入宗谱。他一晚上躺在病床,辗-转反侧,想着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两方不起任何冲突,和谐的在一起。     父亲有多看重门第关系,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给他提出娶了蓝薇。     而他怕的就是以前对单七倚不怎么好,一路上害得她伤心万分暂且不提,好不容易风波停歇,能好好的徐徐图之,要是还让她有个错觉觉得他家人难相处,就算是真的难相处,那两人可是要去国外的!为了这么点理由让自己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孩子出世,叫别人爸?     想想都没法儿忍。     这才出院,就接到了母亲的来电。     仇靖虽然还没有想到好方法应付,但是母亲比父亲好说话多了。     “妈,什么事?”     “你爸去了一趟镇里。”     这个镇里,不用指明两人都有数,仇靖心里咯噔一下,倚儿可是怀有身孕,就那个古板不懂得变通的男人,如果不承认她的身份那就是看也不会看。如果承认了,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家法伺候?     当下太阳穴突突,正想调整下心情开口,就听到电话那边不紧不慢的接了第二句话――     “你爸把你媳妇儿给绑起来了。”     “什么!?”仇靖气得脚下一踉跄,明明天气很好,却感觉关节处的疼一路直上脑门,口气当下有些冲,“他有什么脾气就冲我来啊,怎么找她去了!?”     “你以为要不是我说话,他那一通脾气全撒你身上,你这会儿能好好的?”     “……”这倒也是,只是,他都受不住,怎么就把火势给蔓延到倚儿身上了?是他对不起她在先,这还要让她受苦,难不成他下半辈子,当真打个光棍儿,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认他人作父?     不,不不,不行。     “爸现在在哪?”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午觉一睡醒才听到动静,这会儿在地下室呢,你看要不先回来?”     他能不先回去吗!?     仇靖挂了电话,一路上催司机催得就跟自己生孩子似得紧急,不直觉的轻抖着腿,将放在车窗上的拳头捏得死紧。     司机见此,咽咽口水,时速飙到一百二,甚至连闯了两个红灯,只叹自己的分估计又要缩水一大截,心痛的难以自已。不过怎么样也总比得罪这大少爷好啊,而且看那拳头,保不准一个忍不住就直接挥他脸上了,那就太不值!     蒋万茹当然是有眼线安排在医院,才会在恰好的时间打过去电话,按理来说,公司里的事务已经堆积如山,儿子出了院得直接往公司跑。这会儿知道她儿媳妇有难,还算他有点良心。     这样想着,她冲自己丈夫使了个眼色,“带七倚去地下室吧。”     仇父表示坏人自己已经当的够多了,红脸唱的几十年如一日,不在乎多这么一回。只是看着面前小姑娘要笑不笑的样子,生怕自己儿子晚年也受自己这样的“奴役”,当下咳了咳,“我知道,不用你说。”     蒋万茹一愣,笑纹更深了些,“是是,我们的仇老爷最清楚。”     听着那略带恭维的揶揄,仇父红了耳根,好在常年在国外,肤色偏黑看不出多少差别。     单七倚也就乖顺的跟在仇父身后,一路上憋着的话小心的问出口:“那个……叔叔,我朋友小可,你们送哪里去了?”     “贺家,她不是贺家那小子认准的媳妇儿?”     是贺司令认准的媳妇儿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贺老将军不同意啊啊啊!单七倚心中为好友默哀一下,担忧却没有多少,因为她知道,不管多困难,贺司令都不会让小可受太大的委屈。     她不是当事人,但她就是知道。     就如她知道,其实仇靖,也不会舍得她受苦一样。     哪怕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     地下室其实很明亮,仇父让单七倚坐在里面的一间小屋,刷着粉白的墙,将光线调暗几分还是明晃晃。两人你来我往的聊了几句,话题都是围绕着仇靖的,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直到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两人默契的噤了声。     “我怎么哄都不听,你也知道,你爸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蒋万茹一边抱怨,一边捏紧了自己儿子的手,神色担忧,“阿靖,虽然是这样,但妈话可是要跟你说在前头,你爸虽然在国外年年锻炼不曾间断,但你别激他,该让的时候可以坐下让步。”     “我不会娶其他女人。”仇靖抿着薄唇,脚下的步伐几乎让他身侧的贵妇跟不上。     蒋万茹咳了咳,“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看到你那小媳妇儿一脸的畏惧,你觉得她会不会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妥协了?”     “……”仇靖脚步一滞,沉默着脚下不自觉加快了些。     蒋万茹这会儿可真是追不上了,只能拎着小包,努力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     即将打开隔间时,仇靖放慢了脚步,脸上的神色也控制了几分,然后就看到仇父翘着二郎腿坐在靠椅上,脸上却凝着,神色莫辨。     仇靖看了一眼他身后,已经控制好情绪,声音微挑,“倚儿呢?”     他知道,倚儿对他影响力有多大,父亲也许就有多反对,但他也要让父亲知道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的重要性,免得他不分轻重。     “我给你安排了两个女人,一个是白家的千金,今年二十三,珠宝设计专业。还有个是秦家二千金,二十六,性子沉稳干练,已经在他父亲公司做了三年,小有业绩。”     仇父答非所问。     “单七倚呢?”仇靖压低声音重新问了一遍。     蒋万茹拉了拉他衣袖,似乎在制止他的态度。     仇靖咽了一下,隐忍着,将母亲的手小心拿开,上前两步,突然“噗通”一声跪下。     也不理身侧女人的惊呼,直直的看着不远处坐着一动不动的父亲,“爸,我知道,下跪对于你来说看得太多,但我要跟你说,从小到大,我真的很少会有什么真的武逆您的意愿,但是我的妻子,是要和我过下半辈子的,就跟您和妈一样。”     “您运气好,和妈一见钟情,商业联姻无非是喜上加喜。但我不同,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如果您爱上妈,转眼爷爷让您娶另外一个女人,您会怎么做?”     “也许,我曾经不懂这些,所以做了很多可笑的事。但人总要有认错的机会,一棍子打死未免也太不公平,何况倚儿是个好女孩儿,她真的是。”     “我舍不得让她担着个未婚先孕,先上车后补票的名头,更不会允许让我的孩子叫其他男人父亲。”     “孩子?”仇父只当他前面的话是耳旁风,就对这两个字有反应,“我当然也不会允许仇家的血脉叫别的人爸爸,孩子可以生下来,她没有经济条件,我们来养。”           v67 强者啊,不能有弱点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爸!”仇靖打断他,咬了咬牙,又控制了情绪和声音,捏紧拳头,“我无法容忍我孩子的母亲,是别人的妻子!”     “那就把孩子打掉。刀”     那平淡无奇,语气无波的一句话,竟然让仇靖一腔的怒火都消了……     “你当初是不是也这样想的?”仇父将自己儿子的所有表情都纳进了眼底,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就继续道:“既然我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你又不能让自己血脉流落在外,不如直接打了,最干净利索。”     仇靖没有说话,只是跪着,眸色深沉如死潭。     “我给你介绍的那两个姑娘,你要是不满意,我还以可以再找,我在美国也认识了几个开朗大方的,只是和你生活习惯有些不同,换换口味也不错。”     仇靖依旧一言不发。     仇父的声音终于微扬了几分,“怎么,不满?”     就在他以为仇靖依然不会吭一声的时候,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回了两个字――     “不满。恍”     仇枭自问还从来没在儿子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抬头看了眼妻子鼓励的眼神,当下咳了咳,“不满就说出来,我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家长,孩子有意见……”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仇靖打断,道:“我不会打掉她的孩子。”     “哦?”     仇靖眼底划过猩红,声音竟然有丝颤抖,“从当初我想要她给我生一个孩子的时候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掉她和我的孩子!”     “当初?”仇枭状似感兴趣的挑眉,“要追溯到什么时候的当初?是你还和那个蓝家的长女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对那个万家的闺女儿念念不忘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把这姓单的女孩儿放在什么地位,你传宗接代的工具?”     “爸!”仇靖突然大怒。     也许是被戳中了心思的跳脚,也许是因为被生硬的截了话,刚刚还觉得自己的心思就在眼前,就差说出口,谁知道被父亲两句话一激,眨眼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那是怎样一种心情?     当初想要倚儿给他生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她稳住心思。     那个时候,好像是他刚刚解决了蓝薇,而她也刚刚得知卫嫣冉的存在。他是在不安,不安什么,追究到底,也许就是怕她会突然离开。     因为那个好时候,单伯父已经“死了”,明着要照顾她,暗里还有各种公司上的事情要处理,昏天暗地的日子,却还要担心她会偷偷想不开,或者心如死灰的逃走。     所以他想,那就让她怀一个孩子,一个自己的孩子。     都说女人母性一旦被激发出来,就很难割舍。也许留人的方法有些卑鄙,但他那会死后竟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留下人,其他的慢慢来,无论多慢,哪怕是没有进展都可以。     他可以娶她,让她当自己的妻子,当仇家的儿媳妇。     这样,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琢磨,来淡忘曾经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一切不愉快。     而不是父亲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将倚儿当做工具,在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倚儿生的孩子那一刻开始。     “怎么了?我说错了?恼羞成怒了?”没有达到目的,仇枭当然要继续使用激将法,而且那话是越说越顺口。     仇靖捏着拳头,手背青筋爆裂,“我没有,我要和她在一起!从我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是别人了!”     “你真这样想?”     “是!”仇靖的回答毫不犹豫,那一脸的凝肃让仇枭笑出声。     只是那种笑,有些高深莫测,又感觉是在嘲弄,“你在这里剖心剖肺,非卿不娶的,有没有想过那个单七倚?”     仇靖心一紧,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父亲的表情偏得又什么都看不清,侧身看母亲,见她一脸焦急样,当下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打算越过挡在道口的父亲。     仇枭却抬手一把拦住他,“你要找谁?里面早没人了。”     他不信,不置一词的甩了父亲的手。     脚步匆乱,三个房间看过去,真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仇靖惊惧,又想起父亲的话,气急的跑出来问:“爸!你把人藏哪里了!”     “我何必要藏?”仇枭无奈的叹口气,那抹无奈的神色刚好被儿子捕捉,然后一闪而过,摇摇头恢复正经,“你这样信誓旦旦,别人对你却没有半点意思。”     “现在应该在某间医院做人-流。”     “爸你……”仇靖气结,要说什么又哽在喉,气得手指发颤,没有再追究急急往外跑。     “你要媳妇不要爸妈了?连博林都不要了?”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仇枭的声音忽而沉下,就不见的冷冽,话语间就像是暗藏了无数冰棱,如数往他扎去。     仇靖脚步一顿。     然后缓缓转过身看着他,还有站在他身边的母亲,一不知为     tang何,竟然看不清两人的神情,他哂笑着自嘲,“有了这些,她就能留在我身边吗?”     他像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听回答,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仿佛刚刚仇父说的不是威胁,不是让他在仇家和单七倚之间做选择,不像是让他在父母和妻儿之间做抉择一样,背影坚定而又匆匆。     等到人离开,单七倚才从隔间里走出,神色莫辨。     “我会遵守诺言离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单七倚抬头,只能透到一抹光束的入口,她看不到仇靖离开的身影,但能听到那掷地有声的话,耳边他大步离去的步伐仿佛还在回荡。     她之前的付出能得到这个男人如此推心置腹,甚至能为之放弃一切,已经足够了,足够到她满足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仇枭没有说话,只是揉揉胸口。     蒋万茹连忙搀扶了他一把,“别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强者啊,不能有弱点。”     “你不是有我么?”蒋万茹宽慰人。     仇父无奈的笑一声,放下捂住胸口的手,脸色有些白。     “伤口痛了?”     他摇头,“我想休息一会儿。”     单七倚看着两个背影搀扶离去,对于她的去留不置一词,没有安排,也没有驱赶。     “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没娶我,也不至于这样动不动就伤口疼。”     “你别偷换概念。”     “你还凶我。”     “……”     仇父和仇母一定也有很多故事,单七倚望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入口。耳边又响起仇靖说的话,她低头抚了抚小腹,“宝宝,我们回家。”     单七倚才走出地下室,就看到匆匆往回跑的仇靖,脸上一滞,甚至没想过该换上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而仇靖只是想求父亲多透露一点倚儿的消息,他接来的人,就算真的去做手术了,也一定是他的人押着去,自己人办事才放心。     谁知道,这跑回来,就看到单七倚……     他好像很久没看到她了,她的脸色白了很多,一直以来瘦削的脸蛋多了几分丰韵之色,小腹微微隆起,那里面是他和她的孩子。     他上前两步,见她一动不动,又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看错了,于是就停下脚,傻傻的和她面对面站着。     单七倚不知道他怎么了,无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那人鹰眸突然瞪大,疾步朝自己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他用力却顾及着她身子而空出的力道。     张了张嘴,眼泪倏地落下。     单七倚咬唇,将脸蛋埋进他的肩口。     她怎么会忘记,和仇父约定好的。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家庭,事业,如果他真的看重她大过所有,她就是祸端。她不可能那么自私,让仇靖因为她一个人,放弃生他养他到大的父母,还为此放弃所有的拥有。     仇父顾忌的就是这点,也许她会成为仇靖妥协一切的根源。     她原本是不信的,就在刚刚浑浑噩噩的走出地下室,她还有些恍惚,可在看到男人那双眼猩红着,突然一切都理解了。     她想……就这样吧。     她原谅这个男人了,所有的一切,哪怕他只是说了那么一堆话,而不像她伤身伤心。不像她蒙在鼓里,当做别人的替身那么多年,傻乎乎的任由他摆弄。     其实仔细想想,那些日子,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样的心情。     日盼夜盘,盼一个人,早点回来。     哪怕只是说一句话,哪怕只安静的抱着不说话,哪怕只是在床上翻云覆雨,朝出晚归。     她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等待一个人,带着这辈子所有的虔诚。     她想――     就算这场游戏,是卫嫣冉主导,如今也只有仇靖一个人有资格喊停。           134.v68 老婆……(结局)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博林集团总裁仇靖与神秘女人的婚礼视频曝光。”     “全程高能,所有女人梦寐难求的婚礼。”     “姑娘,只要你敢进来,我就能保证你不想点右上角。”     单七倚翻着网络上各式各样“惊悚”“彪悍”的标题,吃着酸梅,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个流传出去的视频。     半晌后,樱唇噘起一个不满的弧度,“不公平,这个角度,显得我好胖。酢”     房间里自然是没有其他人的,巨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双肘抵着床,以趴着的姿势十分惬意的将零食吃的满床都是。     “哇塞,这什么仇什么怨,把我拍的好丑,我怎么变得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了?牙”     “这,这这,小可都比我漂亮,不公平啊啊啊!”     单七倚气得掀桌,不对,是掀电脑。     不过,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么?     先不说因为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不希望有任何不速之客来搅局,才会要求默默的办一个婚礼就行。     短暂的时间里,仇靖还能弄得这样浪漫,她身为小女人的虚荣是彻彻底底的被满足了,这些标题取的也是深得她意。只是,这视频流传的速度实在是快。     前天才……结果今天就……     门突然被推开,单七倚惊了一下,下意识将零食一股脑掸到床下,坐得笔直。     仇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眉目间皆是志得意满。     “好一个青年才俊呀。”单七倚竖大拇指,夸道。     仇靖好笑,哪里没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一堆零食屑和没有吃完的袋子?也只能当做没看到,走到床另外一边,将她一捞捞到怀里。     满足的在她发间深深一嗅,“嗯,好香。不过,老婆,我都抱不动你了。”     自从有了那个没有任何人打扰,但是差点被好朋友整的快要抓狂的婚礼,然后甜蜜蜜又小心谨慎的洞房花烛夜之后,仇靖就钟爱上了一个名词——“老婆”。     单七倚当然没有觉得这个词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也太肉麻了点吧?     她是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他不爱自己,但这是以前留下的后遗症,虽然已经不算神马心结,但估计短时间内也消磨不掉。可他也不必一边喊着那两个字,一边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吧?     何况,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算是偷的腥么?     好吧,再一次歪了。     单七倚咳了咳,耳根腾起一抹恼意的红,没有一个女人被说“重”的时候能坦然到无动于衷,“是你儿子,才害得我这么重的!”     自从怀了孩子,她的体重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了,连脸蛋都感觉多了层婴儿肥,看上去,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且,虽然也就四个月的身孕,但她更像是被圈养起来的国宝,这动不得,那动不得。     “是是是,都是这坏小子害我老婆变胖了。”仇靖作势要打她肚子,落下后又化为温柔的抚摸,他凑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含着她的耳垂,“老婆,就算变胖了,可你依旧那么漂亮。”     “看来你对这皮囊还是很钟情?”单七倚挑眉,躲开他的调-情,一副“你找茬?”的模样。     仇靖哪里敢,一时失口,在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这会儿只能用手指徐徐的按摩她略尖的肚子,哼哼讨好,“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不喜欢我的长相?”     “……”得,任他口才再好,也说不过她。仇靖咳了咳,没有再说话,“十分专注”小心的继续在她肚子上做着袁医生教她的按摩,半晌才又不知想起什么般,嗡嗡的笑,“老婆,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在看韩剧。”单七倚撒谎不脸红,“韩国欧巴实在是太帅了,都说怀孕的时候多看看帅哥,生出的孩子就长的像谁。”     “那你看我啊。”仇靖脑子一热。     “……”单七倚愣了一下,突然“噗嗤”笑出声。     仇靖没觉得哪里不对,依旧有些急,“你看韩国人干嘛,韩国的谁?我来看看长什么样,别害我儿子长残了。”     “你才长残了!”单七倚听他胡言乱语,脸上的笑一滞,抬手就在他手背上狠狠一拧。     仇靖嗷嗷叫,半晌才有些可怜的开口:“老婆,我把公事拿回家里来处理好不好?”     “这些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干嘛问我,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做?”单七倚有些不解,正值夏季,博林应该是最忙的时候,怎么他天天想着回家?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我是舍不得你来我们公司,不如我回来处理公事,你就在一边看着我好不好?”     男人的话音落下很久,单七倚才反应过来,笑得前俯后仰,都没声儿了,感情这位聪明的在职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被她一句随口的胡诌给骗了?     当了真?     仇靖情商低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单七倚摸了摸肚子,大发慈悲道:“这样吧,我每天去公司看你。”     “别,别别,老婆,我回来,我回来就好了。”     “袁大哥说,怀孕多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的,何况现在才四个月大,难不成你想让我在家里再待六个月不出门?”单七倚说到后面,已经是柳眉横起,有发怒的前兆。     都说孕妇的情绪大起大落,十分莫名。而且医嘱是能顺着就顺着,不能顺着,咬着牙也得让步顺着。仇靖犹豫了一番后,捏着拳头,“好!”     要去博林,自然是要全副武装的。     就算是自家的司机也不靠谱,仇靖亲自当仇太太的司机,负责接送。     这到底是给他添乱呢,还是添乱呢,还是添乱?     单七倚也抗议过,但看着那委屈(?)的脸,当下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默默的允许他如此护犊和,咳咳,护食的行为。     博林酒业依旧是当初那辉煌滕碧的模样,但是单七倚站在楼下,却已经是另一种心情。     当初,仇靖放她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让她更像那个女人一些。     嗐,那些扫兴的事不想也罢。     单七倚还没打开车门,就听到车门被打开,一位英俊又绅士男人一手抓着车把手,一手抵着车门顶端以防她磕到,笑得迷人夺魄,声音低低的十分磁性,“小姐请下车。”     阳光下,他的笑容感觉能吸人魂魄似得,单七倚有些恍惚,回过神来脸颊有些红,娇嗔的瞪他一眼,指责他大白天的竟然对她使美男计。     仇靖眨眨眼,有些无辜,连忙将门关上,一手绕着小心圈住她的腰,一手抻着她的腰。     明明没有多么显怀的肚子,硬是被弄得阵仗十分大。     单七倚有些不好意思,还好门口人不多,她一把掸开他的手,哭笑不得,“能不能别这样夸张?你好歹是博林的总裁,面子不要了?”     “他们总不会因为我疼老婆,就不服我管教了吧?”仇靖声音低低的,有些不满,听上去竟然像是一个在嘟囔着抱怨的小孩。     单七倚笑出声,摇摇头,这哪里是疼老婆?明摆着是告诉所有人,他供了个祖宗,出入都得小心的伺候着,半点疏忽都不行。     单七倚自认为这种感觉不错,但也不怎么习惯,最后还是踮着脚亲了一口乖乖低下侧过的脸的男人,抬手晚上他胳膊,仇靖这才罢休。     一进大厅,就看到两边站着制服整齐清一色迎接队伍,弄得单七倚一愣,当下适应过来,看着某人的精心准备,端庄的冲大伙儿笑。     直到进了电梯,单七倚才松开挽着仇靖手臂的手,动作有些粗鲁的搓搓脸,“混蛋,笑得我脸都僵了!”     仇靖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哄:“老婆你别气,以后我不弄这个了,这不是为了让他们认识一下你嘛。”     单七倚对仇靖的解释不置一词,等到了总裁办公室,看到地毯上一路铺的玫瑰花瓣,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现场?     仇靖见她脸色又一变,连忙领路,“里面,里面就好了。”     单七倚一推办公室门,只觉自己太阳穴砰砰跳的更厉害了,里面放着一张宽大柔软的床,跟家里的别无二样,还有各种酸果在床边。     粉色白色,在这生冷的总裁办公室里,怎么看怎么违和。     单七倚忍了忍,甜甜的冲一直在身后没有说话的男人笑。     仇靖战战兢兢,一直提着的心见到这春花一样的笑容,瞬间酥了几分,“老婆……”     单七倚脸一拉,“下次我再也不来了啊啊啊啊!”     ————     正文就酱紫结束啦,会有个小番外么么哒。           135.贺柳番外——难为情深 长官,你的妹子掉了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尖细的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听说那个在台上发言的男人叫贺闫,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校职位,是我们这军区下任司令呢。”     “是啊是啊,他的声音好磁性啊啊啊,我今天在太阳底下,没被晒化都要听醉了!”室友二激动万分的附和。     “好像还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谁能配得上那样铁骨铮铮的男人。”     寝室内各种花痴讨论不断,只有柳清可,默默的钻在被子里,捏着个小电筒写日记牙。     床铺突然震了一下——     “小可,你怎么那么早睡?”     “唔唔,困了。”柳清可含糊其辞的应,看着自己写歪的“加”字,被踹的恼怒散去,心中瞬间娇羞起来,慢悠悠的在歪了的“加”下面写个贝。     贺yan?哪个yan呢酢?     柳清可咬了咬笔头,黑黝黝的皮肤,却小女儿姿态尽显,在笔记本上写了各种yan,最理想的当然是“颜”字,貌似潘安颜如宋玉,嗷嗷,简直不要太走心太偶像!     小心翼翼的亲了亲笔记本,然后锁上,柳清可关电筒睡觉。     明天可是要早起,她必须得好好表现!     当然军训的时候,只有各种不苟言笑的教官在,难捱的一天,只有一点微薄的希望支撑着大半的新生,那就是每天中午那简短的慰问。     呜呜呜,能看见贺大叔,好幸福……     望着台上英姿挺拔的男人,柳清可陶醉的抱拳在胸前,荡-漾的眯起了眼睛。     妈妈说,遇到喜欢的人就得主动出击,大叔还没有女朋友,一定是因为当兵,太忙了!     军训那天就面对面的彼此小瞪了一会儿,虽然他最后还是没开口,但她多少比其他人多了一点优势,噢哈哈。     狼吞虎咽的解决掉午餐,柳清可就偷偷溜进了学校单独腾出来给这些教官们居住的楼层,顿时一股子香味飘来,让随意解决午餐的柳清可有些饿,也只能咽咽口水。     大叔在哪里?会不会在吃饭?     脑海里补出一群爷们赤膊,胸肌腹肌闪瞎眼,围着一个圆桌,桌上啤酒菜肴,大快朵颐的场面。     嗷嗷,那军装穿在身上没看出什么,但她肯定,贺大叔的身材一定是最棒的!     这样想着,柳清可更加等不住了,猫着腰小心的离开。谁知道“duang”一下,撞到了某坚硬,无声的嗷了声,捂额抬头,然后就忘了反应。     什么叫做狗屎运?呸,是人品爆炸!     贺闫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小小的个子,身上的迷彩服稍微有些大,裤腿儿缝着,袖口卷着,露出一截健康的小麦色手腕,衣服扣子倒是老老实实的没有一个落下。     他摁灭烟头,扔进垃圾桶,不远处大敞着的门内还在吃饭的下属,他转头看她,“找哪位教官?”     声、声音好近,好、好近啊……     她微仰着头,不自觉就用一种敬仰崇拜的目光看男人,感觉到随着他说话有种淡淡的烟草味向自己飘来,柳清可脸色涨红,好在肤色被太阳晒的黑黑,让人看不出端倪。     她磕磕巴巴,有些不自在的收回双手,却突然摸到兜里的手机,眸子一亮,“我刚在楼下捡到一个手机,想来问一下是不是哪位教官的。”     贺闫看着她掏出的手机,是白色的机身,沉吟了一会儿,手机这东西他很少接触,自然也看不出女款,他伸手接过,“我待会儿拿去帮你问问。”     “好,好好……”     手机送出去,见人离开,她才暗叫一声糟糕!她是来要电话号码的,怎么把手机给给了出去!?     不过没事,等他问过后没人认领,他还会把手机给她的吧。这样又可以一次单独的机会相处,柳清可美滋滋的为自己机智点赞,自然没有看到贺闫将手机放在喝High了的众人桌上——     “谁掉手机了?”     所有士兵在军区,手机都是要被收上去统一管理的,来大学当教官,这才能拿到几天。大伙儿一摸口袋,都还在,声音洪亮的报告,“没有!”     贺闫闻言随手将手机递给身边的人,“应该是学生掉的,你去看下学院哪里管失物招领,把这东西还回去。”     **     柳清可苦哈哈的去学生会拿回自己的手机,恨恨的在日记上写到:军人不解风情,所以哪怕你不要脸的大胆贴上去,他也不会看出什么!     没错,她的第二招就是,美、人、计!     室友们不知道她是赴什么约,擅长打扮的两人,在她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粉,她皮肤很好,不需要遮瑕,除了……肤色是那种土爆了的“乡非”的黑。     柳清可换上自己的短袖短裤,又被制止,只得穿上室友一跳十分淑女的粉色长裙,露在外面的腿和手臂自然又涂各种霜乳粉。     直到镜子里映出一个白嫩嫩“水”灵灵的姑娘,柳清可才惊叹化妆品的神奇。     这     次,她没有再那么好运在楼梯口撞见抽烟的贺闫。     捻转问了好些人,才得知他回军区去开会了。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这就是!     下午没有集训,柳清可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想这么多辛苦付之东流只能坐在阶梯上,支着下颔等。     期间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梦里是长官大叔温柔的脸,他那夹烟的手指节骨分明而修长,带着微微的凉意托起她的下颔,薄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缓缓俯下身来。     柳清可痴痴的笑,然后一脑袋磕在边上的墙,疼的呲牙咧嘴。     外面的天色竟然不知觉中黑了下来,夏日天色黑的晚,这会儿估摸着六七点有了,柳清可叹口气,只能打道回府。谁知道才起身,就听到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     她的动作突然僵住,心口猛然的跳动。     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是他,是那个长官大叔!     柳清可想起身,可刚刚那一动,脚麻了,这会儿跟触电似得,她能保证,再动她能直接倒下楼梯去。为了不在他面前出丑,柳清可三思,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眼睁睁看着他一边脱下军绿色的制服外套,一手扯了扯也许稍微紧的领带。     柳清可忘了动弹,只顾吞咽口水。外套脱掉,只留那根本没有半点掩饰作用的衬衫,汗渍勾勒出胸腹肌完美诱-人的线条。     微微张着嘴忘了反应。     贺闫只淡淡扫了她一眼,脚下丝毫没停就上了楼。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汗味,呸,是大男人的气味!察觉目标人物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柳清可立刻回过神,双手一趴,双腿不动扭着腰,保持着高难度动作冲他健硕高大的背影吼,“长官,你的妹子掉了!”     已经握上卧室门把的贺闫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没有其他人了,晚上估计都去野了,顿了顿。     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那个狼狈的以并不太标准的姿势“匍匐”在楼梯口的女孩儿。     “你叫我?”贺闫眉一挑。     这居高临下的望,气势如此如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嗷,他硬朗的面部线条,他醇厚淡漠却带着一丝微疑的声音,嗷……柳清可脸上堆笑,抬起一只手,“请扶我一把,我脚麻了。”     贺闫看着她的手,又借着灯光看到那略微熟悉的小鹿一样的眼神,顿了顿,一把握住她,“那个小黑妞?”     柳清可还是第一次和长官大叔有“肌肤相亲”,他的手掌那么的大,好像有层薄汗,指腹还有老茧,也许是常年训练握枪留下的,不会刺人只让人感觉有些酥酥的麻,让人觉得很安心,很舒服……等等……     他刚刚说了什么?     柳清可稍一回忆,顿时眸子瞠圆,“贺上校您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错了吗,小黑妞?”贺闫勾勾唇,望着那一脸的不可置信,半扶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没没。”柳清可立刻否认,然后美美的还他一笑,这是大叔给她的爱称,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指责他说错呢?     房间内的灯被打开,贺闫将人扶进房间,安置她坐下。     ——————     柳清可和贺闫的故事,大宠无虐,至于篇幅,少则几章,多则十来章,大家看着玩就好。     至于为啥叫“难为情深”,我也不造,我就好喜欢这四个字嗷嗷嗷嗷(づ ̄3 ̄)づ╭?~。     晚安。           难为情深:还好,他及时捡了回来 - 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 - 作梦仔仔  &&“那、那个……” &&贺闫在倒热水,闻言侧头看她,“怎么了?” &&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更为立体,都说平头最能看出一个男人帅气程度,而此时此刻他没有戴军帽,刺猬头就在眼前,嗷嗷嗷,她能接受能接受这么快啊求扑倒! &&接下来要不要先卸妆?要是他摸到她一层粉怎么办? &&柳清可只觉自己胸口砰砰跳,那器脏都要跳出喉咙了,直到双脚被温热覆住,才猛然一僵倒吸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男人宽大的手掌—酢— &&他竟然在帮她脱高跟凉鞋! &&“贺、贺贺贺上校……”柳清可不可遏制的结巴了,“那个,我、我我我那个……”别摸她脚啊难看死了,夏天在田里干活从来都是赤脚,被石子划伤的伤口还留了好多疤牙。 &&呜呜呜…… &&她缩缩脚,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握拳的手指,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嵌进手心,疼痛也许有也许没有,总之她很恍惚,整个人都在不可控制的颤抖。 &&贺闫倒是没有说话,又拿倒了些冷水调好水温,然后放到她脚下。 &&第一次见面,不对,第二次……不不不对,两人才认识没多久,第一个亲昵的动作如果是他扶了她一把的话,那么第二个亲密动作怎么轮也不应该是洗脚啊啊啊! &&在那宽大的手掌将她的脚放进脚盆的时候,柳清可彻底石化,“我、是说……” &&“脚麻了,不是么?” &&对于这样轻飘飘,又像是透过无数云层传来的理所当然的话,柳清可掀掀唇,竟然无言以对。 &&严格上来讲,两人只是打过照面,而且这不是不苟言笑,难以靠近的**oss么?谁来告诉她,又或者摇醒她,这画风不对啊! &&“等了多久。”贺闫拿干毛巾帮她擦脚,温水里有一层白色,他笑,“还特地‘化妆’?” &&柳清可看着他的表情,隐约觉得那里面是取笑,但给人感觉就很亲近,一点都不像严肃的站在台上说话的男人。又想起他的问话,连忙羞着脸磕巴的答道:“朋友说没化妆见人不礼貌,我也没等没久。” &&话一出口,已经是承认在等他了,她连忙咳了咳,收回脚放在高跟鞋里,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裙,“我只是……” &&“只是什么?”贺闫倒完洗脚水,见她又穿上了,进里间拿了一双柔软的拖鞋给她,“我没穿过。” &&他的鞋好大…… &&柳清可心口砰砰跳,她一直觉得发展真是处处狗血,而眼下更是让她有些接受不能。难不成,这男人很闷-***,脸上看上去拒人千里,其实是很好勾搭。传闻没女朋友,其实床-伴数不胜数? &&“我去洗个澡。” &&柳清可一惊,还没从自己的设想里走出来,又被这五个字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摆摆手,“是是是,您忙去吧,别顾及我。” &&贺闫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看着那乌眸有些急,不安慌乱全写在脸上。但还是忍住了,也许是他会错意了,小姑娘根本不是对他感兴趣,手机也许只是一个误会。 &&这样想着,贺闫没有再多说,只应了一声,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沙沙水声,让柳清可坐立难安,贺上校这是什么意思,是送到嘴边的肉不是白不吃么?没想到,她真的是看错他了! &&但是……还是好喜欢。 &&柳清可心情真是复杂万分,巴巴的瞅了一眼磨砂玻璃,看到里面军绿褪下,露出模糊的胸膛,突然鼻子一热。本来啥都没看到,脑补的厉害,她连忙捏着鼻子,拖着拖鞋,脚步虚浮的逃之大吉。 &&谁知道,这一拖,就拖了两年。 &&等柳清可消化自己到底是中意他的颜,还是中意他的身材,只是单纯的喜欢,还是想要勾搭,纠结了好几天,才得知,贺闫回军区训练特种兵去了。 &&也就是,未来半个月的军训,都不能,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有些时候就这么奇怪,她常常在想,如果那晚留下来,两个人发生点什么,他走的一定不会这么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但一切都是想想,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在教官那里套出一些没多大用处的消息。 &&军区她是进不去的,而且她当然不可能这样冒冒失失的白跑几趟,别说没经济来源,万一运气好被她找到地方,跑去也许就跑不回来了。 &&她是路痴,不对,是方向感不怎么好。 &&于是,十九岁蠢蠢懵懂的初恋就这么被扼杀在襁褓中。 &&直到她大三,才又看到他,不是在军训的时候,而是…… &&酒吧! &&混蛋,不都说军人严于律己,私生活端正没有半点放-浪吗! &&他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件黑色的衬衫,有些紧致,身材一览无余。他身边还坐着个女人,头发不长,及耳的模样,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直接抱进怀里。 &&但这已经够让洗手回来,却无意间看到这个的柳清可恨得牙痒痒了。当初搅乱了她一池春水,溜之大吉。这会儿又和这些姑娘勾搭在一起,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小可,你要去哪?”同伴拉了她一下。 &&柳清可神色一隐,抬手拍了拍,“见到个老朋友,你先回去吧,我聊几句就回来。” &&同伴不疑有他走了。 &&而柳清可则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装束,拧着眉,这身和沙发上靠在大叔身边的那个女人比起来,有些土。到底是学生,她衣服不多,身上这身还是同学陪她一起挑的,粉色的百褶上衣,牛仔短裤,浅口平底鞋。 &&头发利落的绑起,露出雪白的颈。 &&她想了想,撕了百褶衣服下面两层,露出肚脐,虽然有点不自在,却还是挺着胸膛往那边走去。 &&贺闫靠在沙发,桌上的啤酒瓶七七八八的横着,某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喝,想了想,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仇靖就一直低低的笑,不明意味,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站起身。 &&看着贺闫身边有女人作陪,别开眼,一眼就扫到一个纤细身影,摇着就上前。 &&柳清可吓了一跳,扑面的酒味几乎让不会酒的她觉得刺鼻难忍,而面前的男人更像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竟然直接拿着酒瓶就往她脸上摁。 &&她连连推了两步,奈何他的身体重的不行,柳清可哀叫一声,“你别过来了!” &&贺闫本来觉得好友找个人发泄发泄也许就好了,听到这声音微顿了一下,英俊的浓眉蹙起,似乎在思忖什么。半晌后,推开身侧的女人,起身阻止,“阿靖。”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柳清可都快哭了,趁着面前的人一愣,连忙推开他,跑到贺闫身边,手指下意识揪住他的袖子。 &&两年过去,她竟然也不见高,在高大的他面前就像是个没张开的孩子。 &&贺闫抬手捏了捏她的手,算是安抚,又走到好友面前,拿出他兜里的手机,直接叫了管家来。 &&“老贺,你……你别拦我。”仇靖一把推开他,谁知贺闫巍然不动,他却左脚绊右脚,自己跌了个严实。 &&将仇靖安置好,贺闫见小家伙还没走,微讶异,却没有说话,而是越过她走到沙发前,对还坐着的女人道:“我送你回去。” &&擦擦擦,剧本不对啊大叔,你英雄救美了,该送的不应该是我么?就算她是你的女伴,你看她比我老多少,她没有行动能力么还要你送? &&柳清可暗咬牙,也学着仇靖左脚绊右脚,直接往他身上跌。 &&贺闫就跟背后长眼了似得,转身精准的接住她。 &&于是柳清可就“醉醺醺”的凑上前,眯了眯大眼,“你是……” &&贺闫眉头一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醉”就“醉”? &&“要抱!”柳清可装不下去,干脆直接扑进他怀里,蹭了蹭,撒娇,“大叔,送我回家嘛。” &&“你不住校了?” &&“……”柳清可一噎,随即反应过来,“你送我去酒店好了嘛,这么晚了,宿舍关门啦。” &&贺闫扫了眼沙发上的人,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单手拎着怀中的人走出了酒吧。 &&私下里,他这人就是这样偏心。 &&柳清可嘿嘿笑,没管自己现在姿势各种没尊严就跟被拎小鸡一样,只想着自己动动手指就打败了一个情敌,真伟大。 &&“带身份证了?” &&“木有。” &&“那怎么住酒店?” &&“大叔你不是有哇。” &&“……”贺闫刚发动车子,闻言熄了火,一把将女人囚在双臂和副驾驶座位上,眸色沉而危险,“你要惹我?” &&“嘿嘿,大叔……”柳清可没有回答,而是傻傻的笑,手指无意识的自下而上摸他的胸膛,手感棒的让她兴奋,“大叔大叔,我们去酒店!” &&“柳清可……”贺闫的声音略微沙哑,望着那水灵灵小鹿一样的眸,里面倒影着自己的脸,他喉结滚了滚,“你醉了?” &&柳清可一愣,懵懵的掀了老底,“我没喝酒。” &&贺闫倏地坐回驾驶,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 &&*** &&“所以,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贺闫将怀中小女人看的日记本抽掉。 &&柳清可一噎,“明明是你!那张脸在我面前晃啊晃,白天晃不停晚上还来,还给我洗脚!” &&“你脚发麻,给你泡一下有错?” &&“那是陌生人该做的吗!”对于男人的强词夺理,柳清可有些不敢置信。 &&贺闫听到“陌生人”三个字,眸色一闪,大手探入被子里。 &&柳清可身子一僵,连忙缩他怀里,不断的扭,躲避那大手的***-扰,“老贺老贺,你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洗脚?” &&“我以为你喜 &&欢我。” &&“我们才见了两面!”柳清可听到那虽然正确但武断自恋无比的话,瞠目结舌,“而且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占我便宜吗!?” &&“不只两面……”趁着怀中小家伙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难忍手指顺势来到她腿根,还有滑腻触感,他笑得声音沙了几分,“你忘了吗小黑妞,你在训练场,动不动就盯着我看,还借机来送自己的手机,还等我大半……” &&被进入的充实感让柳清可身子一颤,她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脸上羞赧又娇嗔,带着急喘,“你还说!” &&于是贺司令不说了,翻个个儿将她压在身-下。 &&他其实还很多没有说,比如,当初洗完澡出来看见她不见了,以为是自己会错意,竟然有些烦躁。 &&比如那晚酒店,他反复的在床-上问她是不是喝醉了,会不会后悔。 &&比如将她接到军区,以家属身份同吃同住,她的个子那么小,却精力无限,在她兴奋的跃跃欲试时,他亲手教她扛机枪。那时候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是那么的契合,契合的就像是天生,让他心动。 &&又比如当初她因为听信爷爷的话,直接逃的无影无踪,害他章法大乱的找了好些年,还被朋友取笑,那时候他又恼又怒,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他曾不知道感情是什么,觉得自己也许本性花心,所以才会在有过一次对视,闻到她的发香又或者体香,就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 &&后来才发现,只有对一个人,他才会随便而简单的喜欢上。 &&他不信命,不信注定,但为了她,他可以信一次。 &&嘿长官,你的妹子掉了! &&记忆里,是那个脸蛋铺着夸张脂粉的小家伙,得意痒痒的呲牙咧嘴笑。 &&还好,他没有把她弄掉,及时捡了回来。 &&贺闫餍足的收紧放在女人腰肢上的手,看着运动过后,已经沉沉入睡的柳清可,刚毅的五官线条一时间柔软起来。 &&—————— &&完。 &&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