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超智人 - 超智宇宙 - 毒羊

    火光烛天，白色高塔轰然倒塌。
    一群手持枪械、身穿防爆服的士兵朝着塔下手无寸铁的人群肆意开火……
    枪声、建筑倒塌声、惨叫声、再加上不知从哪传来的野兽吼叫声，构成了一首极其荒诞的交响乐。
    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躲在远处的大石头后面，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亲人一个个被屠戮的血腥场景，从最初的不敢接受，到现在的彻底绝望。
    他幼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在他的身侧，有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很是柔弱，不停地低声抽泣着。
    小男孩并没有哭，他的目光透过重重火海，死死地盯着那个火海外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仿佛要把他那可憎的面孔永远地记在心里。
    中年人的眼窝深邃，鼻梁挺拔，长着一副典型地正派面孔。
    此时，他正淡然地看着火海中挣扎求救的人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动物表演。
    中年人的头发呈纯白色，但显然不是那种因老化而形成的，看起来很是特别。
    他身穿着一件斗篷似的纯黑色大衣，在大衣的后面印着一个奇怪而陌生的标志。
    那是一棵由简笔画成的有枝丫的树。
    不论是树的主干还是枝丫，用的都是笔直而生硬的线条。
    其上没有树叶和果实，看起来倒更像是由什么坚硬的材料后天打造而成的假树……
    不知过了多久，倒塌声、惨叫声、吼叫声慢慢消失，火海化作一片焦黑的废墟。
    中年人挥挥手，示意士兵们离开这里。
    小女孩的嗓子渐渐哭哑了，身体无力地蜷缩成了一团。
    小男孩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安慰道：
    “别再哭了，姐。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爸爸妈妈他们不会白死的。”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些人。”
    “我向你保证。”
    ……
    “白临！你给我起立！”
    白临猛然惊醒，下意识地擦了擦眼角，赶忙站起了身。
    环顾四周，班里的同学们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讲台上男历史老师的吼声再次响起：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睡觉也就算了，还说什么梦话！”
    “你也别杀了谁吧，你把我先弄死得了！”
    老师说到这，班里的同学们再也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白临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谄媚似地翻开了历史课本。
    他昨晚没怎么睡好，本想趁着下课的时间休息一会，没想到一下就睡到了现在。
    历史老师看到他的动作，脸上愤怒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正好该提问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就坐下吧！”
    白临当即点了点头。
    “书本第47页插图上的那个标志代表着什么？”历史老师问道。
    白临按照老师所说，把书翻到了47页。
    那个曾经在他脑海里浮现过无数遍的标志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不由得呆滞住了，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历史老师看到白临的反应，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唉……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最简单的问题了啊。”
    身边的同学也都疑惑的看着他，表示对老师的话深以为然。
    白临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了三个字来：
    “超智人。”
    历史老师听到白临的回答，本缓和一些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
    “谁不知道这是超智人的标志？我让你回答他代表什么！”
    “难道简答题你就答这三个字吗？”
    “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这个是智考的必考题!”
    ……
    历史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大，班里的同学也意识到老师真的生气了，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心里为白临默哀起来。
    历史老师的惩罚一向严厉，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上次惹他生气的同学被罚抄了200遍写错的题，那可足足有几万字。
    “老师，那个……我来回答，可以吗？”
    身侧一个轻柔地女声响起，白临看到自己的同桌缓缓举起了手。
    历史老师楞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陈敏慧，你来回答吧。正好也让白临听听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陈敏慧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她的成绩一直都是班里的前几名，深受老师们的喜欢。
    班主任把她安排和白临坐在一起，就是想让她能多帮帮白临的学习。
    而她也一直都在这么做了。
    白临是个孤儿，这一点，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
    所以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学习上，他们都对白临多有照顾。
    历史老师对白临生气，也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在内……
    陈敏慧站起身，侃侃而谈道:
    “这是宇宙种族超智人的标志，代表了智慧与永恒。”
    “超智人认为，树是最有智慧的生命，而树的寿命相比于他们而言是极其短暂的，所以他们用硬朗的线条来刻画树木，以象征永恒的智慧。”
    “而对于地球人类而言，这个标志代表了希望与重生。”
    “公元2048年，太阳突然出现了异常变动，即将爆炸，地球面临毁灭的命运。”
    “就在地球人类濒临绝望的时候，宇宙种族超智人降临了。他们用科技手段稳固了我们所在的宇宙，并制造出了“伪恒星”来代替太阳。”
    “此外，他们还教我们人类掌握了很多先进的科技，大大地提高了地球的科研水平和生产效率。从此，地球翻篇进入了新的时代，史称初恒纪。”
    “超智人还向我们传输了更先进的观念，他们将当时的所有国家整合为一个“合众国”。”
    “在那之前，我们地球有很多国家，不同国家之间互相敌视，不同人种之间也有很大隔阂。”
    “而现在，我们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参加智考和武考，来获得“宇宙公民”的身份，然后在更广阔和未知的地方，为全地球争取权益。”
    ……
    陈敏慧说完，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历史老师脸上表情也由愤怒变为了赞赏，夸赞道：
    “好，回答的不错。没有照搬书上的语言，同时也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如果我是阅卷老师，这一题，我肯定给你满分。”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白临，语重心长地道：
    “白临，要多跟你同桌学学，知道吗？认真学习才会有前途。”
    “你要是想混日子，还来学校干嘛？智考的残酷程度你还不知道吗？”
    “好了，你俩都坐下吧。”
    陈敏慧坐下后，看到白临心不在焉地呆站着，赶紧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喂，你傻啊！老师都说让你坐下了。”
    白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坐了下来，然后朝着她笑了笑，说了个“谢谢”。
    “没事，小意思啦！”陈敏慧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讲台上历史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白临的目光渐渐游离到了窗外。
    现在正值深秋，一阵寒风吹过，校园里杨树枯黄的叶子一片片地凋零下来，堆积在空旷的操场上。
    操场上，有几个小孩正在跑来跑去，看起来很是欢脱。
    小孩的父母们在旁边聊天。
    他们不时地转头朝自己的小孩望去，似是生怕小孩跑太远找不到了。
    很自然地，白临联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母都是善良温柔的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超智人要残忍地杀死他的父母。
    如果说按所课本上说的，超智人都是大公无私的，那他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
    他清楚地记得在超智人杀死他的父母的时候，他爸爸挡在妈妈前面，甚至没有还手，只是在跪着哀求……
    想到这，白临痛苦地闭上双眼，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许久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要报仇。
    哪怕这是错的。
    为达成这个目的，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因为在那场火海之后，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
    太阳西下，夜幕渐渐笼罩了西泽城。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本热闹的学校渐渐寂静了下来。
    白临随便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了点简餐，就朝澡堂旁边的存衣柜走去。
    打开存衣柜，首先映入眼帘的一个宽大的拳击服。
    拳击服黑底白边，帽檐宽大，看上去很是干净，但又不像是崭新的。
    他拿出拳击服，随意地搭在肩上。
    一个丑陋而残破的面具因此显露了出来。
    那面具的脸是一个瓷白色的骷髅头，在面具的额头靠左处，残缺了一大块。
    顺着残缺的边缘，有很多细小的裂隙，一直延伸到骷髅的左眼洞处。
    这使得这个面具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白临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拂过面具的脸颊，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说完这句话，白临小心翼翼地把面具和拳击服装到了身后的背包里。
    然后拿出手机，像以往一样，给备注为“穆叔”的人发送了一条信息。
    “在学校门口了，来接我吧。”
    没几秒钟，手机响起有消息的提示音。
    白临没看那是什么消息。
    他把手机塞进兜里，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
    刚出大门口，白临就看到了正在等待着他的穆叔。
    穆叔是一个身材魁梧、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
    他此时正带着墨镜、热情地朝着白临招手。
    穆叔的身后有一辆看起来很名贵的敞篷跑车。
    白临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牌子，对此他也不怎么感兴趣。
    他径直地朝敞篷车走去，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穆叔自顾自地苦笑一声，悻悻地收起了打招呼的手，绕了一圈后坐到了白临身旁的驾驶座。
    校门口有很多学生好奇地偷偷朝着白临这边看去，心里暗暗猜想这是哪家的少爷。
    可还不及他们多想，发动机的嗡鸣声响起，敞篷车绝尘而去，带起马路上的枯叶一阵翻腾。
    ……
    车上，穆叔放了个当下流行的摇滚乐，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递向白临。
    白临摇了摇头，闭目养神起来。
    穆叔似乎习惯了白临这样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把烟直接放到了自己嘴上。
    “你这次想赚多少通币？”穆叔吐了一口烟圈，问道。
    通币是初恒纪以来地球的通用货币，由超智人留在地球的机构控制并发行。
    白临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地道：
    “还是老样子。能赚多少赚多少。”
    “这次还是我帮给你换成那东西？”穆叔问道。
    “嗯。”白临点头道。
    “现在那东西越来越贵了。这次不知道能换几毫升。”穆叔道。
    “没事，你只管换就是了。”
    白临说完这句话，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分钟后，穆叔再次开口：
    “为什么你一定要换那东西啊？”
    白临摇摇头，表示不想回答。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我们合作这么久了。我也知道你不像是其他的那些莽夫，可为什么你做出的事情却那么……”
    穆叔没继续说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道：
    “你知道你曾经赚了多少通币吗？”
    “我每次帮你换着，真的是心疼那钱，就好像跟扔了似得。”
    “而且，那东西真的有效果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西泽城从来没人能通过武……”
    白临睁开眼睛，甩了甩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管打拳。你只管赚你的钱。”
    “如果我真的有天不需要那个了。那我也不会再打一次拳了。”
    穆叔点了点头，扔掉了烟头，没再继续说什么。
    一路无话。
第二章 西泽的死神 - 超智宇宙 - 毒羊

    自超智人降临并拯救地球，已有整整11年。
    现在是初恒纪11年，白临今年17岁。
    以前的地球是什么样子的，白临其实不太记得了，因为那时候还小，懵懵懂懂的。
    但他这些年来，时常听闻身边很多中老年人和网上的人提及，也大致了解了一些。
    虽然以前的科技水平很差，人们坐井观天，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还自大的以为自己是宇宙中最独特的生命。
    但比起现在，那时候的所有人都要更幸福。
    那时人们忙碌为了生计，奋斗为了更好的生活。
    科学家不停探索，为了地球的未来。
    而现在，人们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渺小到甚至不及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努力的科学家研究在多年，也不及超智人无意间透露的一个再小不过的信息。
    人们再也不会有饿肚子，或者为生计奔波。
    因为生产效率在超智人的帮助下得到了质的提升。
    现在，一个人什么都不做都可以靠救济活下来。
    如果有一个词语最能代表现代人的生活方式，那一定就是迷茫了。
    很多人每天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那样做了有什么意义，终日浑浑噩噩，蹉跎时日。
    整个社会自杀率高居不下，人们变得越来越浮躁浮躁且疯狂。
    可能现在地球人做的唯一称得上有意义的事情可能就是智考与武考了。
    但通过智考与武考却难如登天。虽然每个普通人都能参加，但如果是普通人就一定会被淘汰。
    就在三个月前，一个吞枪自尽的哲学家在自己的遗嘱上写道：
    “在太阳毁灭的那一刻，地球其实也随之毁灭了。地球人在对超智人的感激和内心的羞耻中，矛盾而迷茫的活着，如同被圈养的猪狗。”
    以前的地球有很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一种被称为法律的东西。
    伤害别人的人会在法律的制约下付出代价。
    现在没有这种东西了，罪犯嚣张当道，义警维持正义。
    （废除法律这件事不要觉得不合理，我后续会详细说明。）
    以前一夫一妻陪伴一生，相濡以沫。
    现在的人们尽情纵欲，及时行乐。
    从一而终大都只存在于固执的老一辈中。
    现在，真的很自由。
    一切束缚与囚牢都被打破，人们自由的如同牲畜。
    ……
    地下黑拳在原来本是违法的事情，而现在慢慢地登上了台面，逐渐进入了公众的视野。
    可能是由于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寻求刺激和了解生命的意义，比起以前，黑拳甚至更加暴力和残忍了。
    以前的黑拳，拳手要戴拳套，拳台上有裁判负责维持规则。
    而现在的黑拳，拳手不用戴拳套，拳台之上也没有任何的限制。
    就算认输，也要对方愿意才能保命。
    甚至有些黑拳场馆，还专门设置有械斗的角斗场。
    财阀们在这里享乐消遣，拳手在这里燃烧生命。
    ……
    当白临进入西镜城最大的黑拳场馆——西泽拳馆时，已是穿上了拳击服，戴上了面具。
    与此同时，他的气质比起在学校时似乎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这一点，在他身侧与他并肩前行的穆叔能明显地感觉到。
    当然，也可能是他曾经看过白临打的每一场拳赛的缘故。
    他觉得带上面具的白临就像一个真正的死人。
    尽管这种感觉有些荒谬。
    如果不是因为他见过白临的真实相貌，他甚至会觉得在那宽大的帽檐和骷髅面具之下藏着的也是一个无比渗人的骷髅……
    不知道从谁无意间转身看到他们开始，场馆里的人像被传染一样地纷纷回头，目光向两人看去。
    准确的说，是向戴着骷髅头面具的少年看去。
    几分钟后，无比热闹的场馆变得鸦雀无声。
    十几个外围拳台上，上一秒还生死相搏的人，竟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注视着头戴骷髅头面具的少年，眼神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敬畏。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道：
    “死神回来了！”
    这声音似乎把这些沉默的人瞬间激活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有节奏地高喊了起来：
    “死神！”
    “死神！”
    “死神！
    ……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狂热，从最初的高喊到后来声嘶力竭地嘶吼，经久不息，就像是一场洗脑般的传教仪式。
    白临继续往前走着，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拥挤的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穆叔微微躬身，像侍者一样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
    在西泽拳馆，死神不仅仅是一个代号，更是一种信仰。
    无论身份地位，无论金钱权利。
    无论是台下的财阀，还是台上的拳手。
    只要身在这个拳馆。
    没有人不敬畏死神。
    ……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白临缓缓走向了场馆最中心的拳台。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拳台。
    正方形的拳台被四周的金属网包裹地严严实实。
    在金属网之上，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殷红的血迹。
    这些血迹，有的是他的，但更多是别人的。
    他轻轻抚摸铁链，像是在怀念曾经的战斗。
    穆叔示意管理人员打开拳台。
    白临径直走了进去，脱下了拳击外套，一声不吭地靠在了拳台的角落。
    穆叔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话筒。
    他站在拳台之外，环视周围狂热叫喊的人们，大声道：
    “在今天的战斗前，大家听我说几句！”
    可他的话似乎不怎么管用，狂热的呼喊声很快盖过了他的声音。
    穆叔无奈的摇了摇头，硬着头皮以更高的声音喊道：
    “前天，郑城拳馆的人来这里踢馆，指明要挑战死神！”
    “他们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占据这座本属于死神的拳台，并且在这里连续击败了我们场馆的十几个人。”
    “更过分的是，他们无视我们场馆拳手的认输和求饶，将他们生生打成残废甚至死亡！”
    穆叔说到这，人群的呼喊声慢慢平息了下来，都开始仔细地听他说话。
    有些人的眼睛甚至有些发红。
    穆叔顿了下，继续喊道：
    “我们西泽拳馆一直有条铁则，就是不能对求饶和认输的人继续出手。”
    “他们践踏我们的铁则，嘲讽我们！”
    “他们甚至叫嚣说，我们场馆都是懦弱的废物，没一个真正能打的，还说要在今晚把死神打的跪地求饶……”
    说到这，穆叔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更大的声音愤怒地喊道：
    “我们西泽拳馆，能咽下这口气吗？”
    穆叔煽动性十足的话语在西泽拳馆内回荡开来，亢奋的人们声嘶力竭的回应：
    “不能！”
    “死神会打翻他们！”
    “他们会付出代价！”
    ……
    “呦，这么热闹啊？这是正在开动员会吗？”
    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阵阵肆意的哄笑声从西泽场馆门口响起：
    “没打扰到你们吧？幼稚的孩子们。”
    人们寻声望去，白临面具下的目光也随之看去。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肌肉病态壮硕的黑人，旁若无人地肆意推搡着走进了场馆。
    他身后跟着很多来自郑城拳馆的拳手和财阀。
    黑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狂暴，就好像是一只强壮而蓄势待发的嗜血野兽。
    白临通过穆叔知道，这黑人被称做“黑熊”，是几天前给他下战帖的人。
    很快，黑熊一行人走到了白临所在的拳台之外。
    黑熊的目光透过金属网肆意地打量着白临，就像看着什么珍惜物种，眼神轻蔑而狂妄。
    “西泽的拳王就这么瘦弱吗？”
    “就你这样能打出57胜0败的战绩？你们是在瘸子里面挑将军吗？”
    “还叫死神？动画片看多了？”
    说着，他再次狂笑了起来。
    穆叔看向黑熊，表情认真的说:
    “拳台上下，请尊重对手。我们西泽……”
    “老子跟你说话了吗！”黑熊说着，反手一把将穆叔推开老远。
    穆叔的墨镜因此被甩落，露出了一个带有刀疤的并且紧闭着的左眼。
    穆叔试图蹲下捡起墨镜，却被黑熊一脚踩下了去。
    “咔嚓……”
    “对不起奥，先前不知道你是残疾人。”说着这话，黑熊眼里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反而嘴角有上扬的弧度。
    场馆内，无数人咬着牙、攥着拳头，瞪着那个高大的黑人，眼神里满是愤怒。
    黑熊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眼神，他有些发红的双眼，再次看向拳台上一动不动的白临：
    “我主人3亿压你输，你却赢了。”
    “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白临缓缓朝黑熊走来，轻轻推开了没有从外面上锁的金属门，淡淡说道：
    “B47合剂，廉价且副作用极大的生化合剂。这种药剂能在短时间内强化人的肌肉。但会产生幻觉，并且不断侵蚀人的理智，眼睛不自觉地发红就是副作用之一。”
    “我没猜错吧？”
    白临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因为他心里清楚：
    无论是穆叔赛前的动员，还是黑熊前几天直至现在的挑衅，不过都是些简单粗浅的增加节目效果为目的伎俩。
    说白了不过是种以挑起两方财阀火药味为目的的表演。
    在这个血腥而肮脏拳台之上，哪有真正正义的一方？
    黑熊为什么会正巧会在这时进入场馆？
    还有他为什么会对未曾见过的白临有着那么深的仇恨？
    真的是因为那3亿吗？
    白临甚至怀疑黑熊甩掉穆叔眼镜的这个动作都是演出来的。
    因为他感觉以黑熊的体型，再加上B47的药效，完全有能力将穆叔轻易推翻在地，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听到B47合剂，黑熊的瞳孔猛然紧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知道B47？难道你……”
    白临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闹够了就进场吧。”
    “答应了别人10点回家的。”
    “我快没有耐心了。”
    ……
    拳台之上，看上去力量差别极大的两个人相对而立。
    黑熊的肌肉虬结而紧致，似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就好像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而白临相较于他，像是一个瘦小而低矮的侏儒。
    白临皮肤偏向白皙，全身的肌肉线条分明，更像是那种纯花瓶般的健美体型。
    但场馆内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小瞧于他。
    甚至就连嚣张的黑熊内心深处也没有丝毫的小觑。
    因为所有人都记得，在两年前，这个看起来瘦小的人，曾经在这里，以比起现在更弱小的身躯搏杀过一头真正的野生黑熊……
    他就是在那时候作为死神而名声鹊起的。
    黑熊此时的眼睛里有着绝对的自信和对战斗的狂热。
    而白临的眼睛藏在骷髅头黑色的眼窝深处，让人看不真切。
    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戴面具的事情而挑刺，因为很多拳手都会戴面具。
    他们曾经的身份可能是企业家、黑帮头目甚至是政府官员。
    一直以来，拳手都把击碎对方的面具当做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黑熊同样渴望着能将白临的面具击碎。
    这里没有裁判，门被关闭就意味着搏杀正式开始，而现在门还没有关。
    黑熊和白临也没有催促。
    因为他们并不着急。——他们在耐心等待着富豪们的下注。
    这场西泽城和郑城最强者的较量，无疑是这些年来最吸金的黑拳比赛之一。
    无论他们谁最终获得了胜利，都将注定有很多人在今晚一夜暴富或者倾家荡产。
    白临余光看向身后，发现穆叔的身影不见了。
    他知道穆叔是去下注了。
    从三年前他籍籍无名，到现在的扬名西泽，穆叔只压他赢。
    他也从没让穆叔失望过。
    虽然他心里知道，今天过后，面前这个黑人都不可能再登上拳台。
    因为他吃的合剂副作用极大，10个小时后，他强化过的肌肉会全部萎缩，而且很有可能会因此暴毙。
    但这不关他的事。
    他需要做的，就是打败面前的人，拿到钱，然后回家。
第三章 向死而生 - 超智宇宙 - 毒羊

    拳台之上。
    一高一低两个身影互相搏击着，躲避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拳有了热身的传统。
    两个人最初时会不尽全力地小心试探，似乎是在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
    但一旦一个人被击中了关键部位，以命相博的鏖战就会瞬间爆发，直至一个人倒下或者死亡才算结束。
    因为没有人会错过补拳的机会，击中对方的关键部位，就意味着占据了绝对的先手权，就越有可能在后续的鏖战中获得胜利。
    ……
    虽然在拳台之上，黑拳比起以前更为残忍了，甚至连黑熊这种吃了强化药剂的人都有资格登上拳台。
    但拳台之下倒是并不像以前那么黑暗了。
    以前的拳击手就像牲畜，卖身于富豪，没有任何尊严和选择可言，只是玩乐和表演的工具。
    而现在几乎所有的拳击手都是自愿登台的，他们与背后老板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畸形。
    比起狭义上的拳击，现在的黑拳，更像是生死搏杀。
    ……
    渐渐地，白临陷入了劣势。
    黑熊出拳不仅快而且有力，再加上没有拳套作为缓冲，白临用来格挡的左右臂已经出现了大片淤青。
    没多久，白临有限的出拳次数被压缩地越来越少，几乎一个劲地在被动防御。
    白临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可以一拳击中黑熊要害的机会。
    但黑熊显然不是什么新手，一直靠手臂长和个子高的优势出长拳。
    这样的话，就算白临出手也可能打不到他，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白临开始意识到，黑熊可能是他这一年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了。
    因为一直在注射昂贵的淬体剂，白临的身体素质远胜于常人。
    像这样强度的对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上次势均力敌的生死搏杀似乎还是在一年以前。
    就在白临身体不断后腿，后背挨住金属网的瞬间。
    黑熊猛地身体前倾，抬起右腿，一个膝撞狠狠撞击在了白临毫无防备的小腹上。
    这一击的速度，几乎比他出拳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
    显然，他之前在一直在留手，故意减缓自己的攻击强度，以迷惑白临，为这关键一击做铺垫。
    “嗵！”
    白临来不及防御，整个人被自下而上爆发的巨力掀飞了起来，而后狠狠撞击在了身后的金属网上。
    一阵剧痛伴随恶心的感觉涌上脑袋，白临陷入了短暂的意识模糊状态。
    黑熊乘胜追击，双手借此按住了白临的的头部，再次抬起膝盖，朝着白临的脸部狠狠撞去……
    “砰！”
    白临还是没有任何挣脱的迹象，黑熊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膝撞，乐此不疲……
    面具是扣在白临脸上的，巨力的撞击使得比膝盖更为坚硬的面具一次次地击打在白临的脸上。
    这甚至比直接击打更为疼痛。
    “你不是很能打吗？啊？”
    “你带个破面具不是很装吗？”
    “你哪里像死神了？嗯？”
    “老子就是吃了B47，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可能是B47合剂的作用，黑熊显得有些疯狂，他的眼睛变得愈加猩红，似乎有着嗜血的欲望。
    “砰！砰！砰！……”
    膝盖撞击在面具上的声音不断地在拳馆中回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相对瘦小的身影，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此时的白临就像是一只被狮子咬住脖颈的羔羊，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脸部不断地遭受着重击，白临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想试着去挣脱，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黑熊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比他曾经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大得多。
    金属网外的穆叔的忍不住吼道：
    “你在干嘛？你在找死吗？防御啊！反击啊！”
    白临的耳朵嗡嗡直响，听不到穆叔的声音。
    对方太强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口鼻都在不住地流着血。
    他明白，这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搏斗都要接近死亡。
    他意识到自己看低了B47的药效。
    他早该知道任何来自于超智人的东西，都不可能作用很小。
    这药剂至少让黑熊的本就强大的力量增幅了一倍有余。
    白临并不是一个很强的拳手，在格斗技巧上他甚至不如很多人。
    要说他超于常人的一点，那就是他从不畏惧死亡。
    所以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敌人，他都是站到最后的人。
    别人之所以会畏惧他，称他为死神，就是因为拳台上的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死人。
    向死而生，不惧死亡，也不会死亡。
    ……
    又一次的重击后，白临的双臂彻底地瘫软了下来。
    穆叔看到这一幕，意识到要出事了。
    他不知道白临说的B47合剂是什么，但他知道，白临今天真的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白临之所以会被称为死神，是因为他无论面对任何程度的攻击，都能抗住并且拼命反击。
    他在拳场上就像是一个无惧无痛，永远不会死亡的人。
    而这次，穆叔明显能看得出来，白临就快要扛不住了。
    一次又一次地重击甚至使得白临身后的金属网发生了形变……
    要知道这金属网是由极其坚硬的合金构成，能承受500公斤的重击而不发生形变。
    这无疑证明，黑熊膝撞的力量已经超过了500公斤了。
    在此之前，还没有人能将金属网击打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中年人的头皮有点发麻。
    他向身侧的管理人看去，心里在想要不要把钥匙抢来，把白临救出来。
    虽然他知道这种行为一定会让这里的所有的人唾弃。
    ……
    不知怎地，白临渐渐不觉得疼了，脑海里断片似得浮现起小时候火海前的画面。
    那时候，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有力量，就能保护他们。
    可他真的无能为力，他的拳头那么小，摔一跤都能疼半天。
    他除了躲着，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超智人为什么会那么强？
    他在拳场上努力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了买超智人研发的淬体剂。
    而现在却被一个吃了超智人出品的最垃圾合剂的人打的无力还手。
    自己真的那么弱吗？
    自己同超智人的差距真的那么大吗？
    真的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吗？
    白临心里问着自己。
    突然，一声野兽般的吼叫蓦然从他的脑海中炸响。
    “我是不会死的！”
    这种野兽的吼声似曾相识，它说的甚至不是现在通用的语言，但白临却完全能听得懂。
    听到这句话后，白临的脑袋陡然清醒，感觉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
    他猛地用力，挣脱了黑熊抓住他头部的双手。
    借着近身的机会，他猛地向后踏金属网借力，然后高高越起，一个膝顶撞击在黑熊的胸口处。
    黑熊根本没想到白临还能反击，猝不及防下，他失去重心直接向后仰倒过去。
    “嘭！”地一声巨像，黑熊巨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整个拳台都仿佛因此震动了一下。
    白临趁势一下骑到了黑熊那壮硕胸部之上，同时双手握拳狠狠地锤向他的头部。
    “刚才你打爽了吗？啊？”
    “再打我啊！”
    白临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比起以往变得更加嘶哑了。
    而且他的喉咙中似乎夹杂着野兽般的回响。
    他面具下的脸部变得有些狰狞，眼睛通红，嘴中甚至长出了渗人的獠牙。
    ……
    很快，两人陷入了焦灼的鏖战。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你来我往地攻击与反击。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白临仍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他的情况远比黑熊狼狈的多。
    到目前为止，白临已经被击倒、甚至被击飞了数次了，而黑熊却再也没有倒下过一次。
    令人不可思议地是，白临每次都能顺利地挣脱黑熊的压制，再次站起身来并进行有效的反击。
    此时的他仿佛就是一个无惧无痛地战斗机器。
    当白临第十一次站起来时，全场的人都沸腾了。
    他们知道，那个死神又回来了。
    在拳台上，他就是不死的。
    可能他曾经被很多人击倒过。
    但西泽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会再次站起来，直到彻底击败对手。
    ……
    当白临第十七次从黑熊的压制中挣脱，并站起身的时候，黑熊的眼睛里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了，B47的药效也快要过了。
    这意味着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把白临彻底击倒，自己一定会输。
    他知道吃了B47的自己力量有强大，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能硬吃了他这么多下攻击而不死。
    他忍不住问道：
    “小子，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那么小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耐打？”
    鲜红的血液顺着白临的额头、鼻口、双臂、胸腹的伤口中缓缓流下，再配上那个近乎碎裂的沾着血迹的骷髅头，让白临此时看起来格外可怖，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浑身都很疼，感觉内脏好像也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他的眼前渐渐模糊，甚至站都站不稳。
    耳朵也一直在嗡鸣，根本听不清黑熊在说些什么，只能听到脑袋里那急躁且疯狂的兽吼声。
    但这些还不是最让他最痛苦的。
    最让他痛苦的是从脑袋里传来的剧痛，那就好像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一样。
    头痛欲裂！
    “顶不住了吗？”他在心里说。
    这是不知谁带的头，狂热而有节奏的呼喊再次响彻了整个场馆。
    “死神！”
    “死神！”
    “死神！”
    ……
    可呼喊声并没有给白临带来实质性的力量，因为他真的没有任何剩余的力量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
    以前无论面对谁，他都没有感觉这么无力过。
    黑熊依然坚挺的站在那里，全身只有几个微小的伤口，仿佛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周围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白临只觉得烦躁。
    要不要认输呢？姐姐还在家里等着。
    他知道如果认输的话，穆叔一定会救他出来。
    早上跟姐姐说是今天晚上要跟同学出去玩，十点前回家。
    等回去后，姐姐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道又要哭多久。
    而且他还要复仇，如果死在这里，就再也没法复仇了。
    他了解自己的身体，这一次受的伤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他真的不知道黑熊下一次击倒他后，会不会真的再也站不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职业拳手，他打拳只不过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格斗技巧，同时用赢来的钱买淬体剂来强化身体，以参加武考。
    而且他已经知道对方用了生化药物，他没必要跟对方死磕到底。
    他清楚，今天过后，黑熊活不了多久了。
    死神是别人给他起的名号，他可没觉得自己真的是死神。
    想到这，他心里便有了决断。
    在全场人失望而不解的目光中，白临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
    “我认……”
    还没等他说完，狂暴的兽吼声再次在脑海里炸响。
    “我不服！”
    ……
第四章 白清儿 - 超智宇宙 - 毒羊

    当白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家中的床上。
    身上疼痛的感觉已尽数消失。
    他知道应该是穆叔帮他注射了淬体剂的原因。
    这些年来，他受过很多伤，但只要在静脉注射足够剂量的淬体剂，他的身体就会在几个小时之内恢复如初，不留疤痕。
    而且，他的身体强度还会发生细微而无副作用的强化。
    此时，一个看起来比白临年龄小的女孩正侧头伏在他床边，双眼紧闭，口中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女孩的皮肤白皙，短发及肩，看上去很是柔弱。
    她名叫白清儿，是白临的姐姐，就是十年前那个哭个不停的小女孩。
    白临看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愧疚。
    他拿出手机，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钟。
    穆叔从昨晚到今早，零零散散地发来了一大堆消息，还有无数个来自白清儿的未接来电。
    “你醒了吗？醒了的话给我回个消息，我已经帮你注射过淬体剂了，你应该很快能好起来。”
    “我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姐真的快要疯掉了。她不让我进你家门，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没办法就只能先走了。”
    “这次赚的钱很多，但只换来了50毫升淬体剂，还不如上次多。你伤的太重了，所以我直接全部帮你注射了。”
    “还有就是，卖淬体剂的那人说近几个月内可能都没货了，他的进货渠道断掉了。”
    “那个，还有，我知道黑熊可能有些过分。但，求饶不杀是我们西境的规矩，我开门放黑熊跑出来也是为你好。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说你姐不让你杀人。你最后真的太上头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如果我不放他出来，你一定会杀了他的。”
    “既然买不到淬体剂了，我们的合作差不多也要结束了吧？其实说句实话，我从有点小钱到现在，都是你的功劳。虽然比你大十来岁，但一直把你当朋友。我给你留了张银行卡，从你家门下面塞进去了，里面有点钱。这几年，你的钱全用来买淬体剂了，我就心想给你存点，等你以后你想明白了，就用这钱享受享受生活，钱是好东西。”
    “最后，哥劝你一句，你也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武考，对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来说真的是太遥远了。现在的钱可不比以前，说白了买点东西享受享受还行，但你要接触武考，真的多少钱也不够的。“宇宙公民”的身份不是像我们这种人能奢望的”
    白临认真看完这些消息，心里觉得有些蹊跷。
    听穆叔说的意思好像是昨天晚上他打赢了，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认输了啊。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怎么煽情的穆叔会突然说这么多话，搞得好像就要生离死别了一样，实在很反常。
    穆叔这些年对他怎么样，他心里也清楚。
    他知道穆叔说的都是真心话。
    三年来，穆叔从来没把他当成摇钱的机器。
    别的拳手赢了给2成，输了还要赔钱。
    穆叔给他五成，从没说过输了赔钱的事。
    白临没有父母，对别人真诚的话语真的毫无抵抗力，他能听出穆叔说这些话是为了他好。
    于是，他难得真诚地回复道：
    “谢谢你了。穆叔。我知道了。”
    “我姐她可能又骂你了，你别在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以后常联系吧。”
    ……
    不知何时，床侧的白清儿已经醒了。
    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白临，红润的嘴唇轻轻抿着。
    白临不敢与她对视，很快低下了头去。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姐。”
    白清儿没有接话，只是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
    几秒钟后，她缓缓站起了身，用轻柔的声音道：
    “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碗面。”
    白临正准备说不用，因为白清儿看起来已经很憔悴了。
    可白清儿已经起身出了卧室。
    ……
    看着上面有葱叶和青菜，再加上一个煎鸡蛋的面条。
    不知怎地，白临的觉得更内疚了。
    这碗面他吃了十年了，还是没有吃腻。
    自父母亲人死后，他们姐弟两人从无家可归，捡别人的剩饭吃，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一同经历了很多很多。
    那场事情后，白临选择了走上复仇之路，性格变得越来越冷漠和决绝。
    而白清儿正好与他相反，她可能觉得白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对白临格外珍惜，也很黏他。
    虽然白清儿年龄上比白临大一岁，但其实一直以来，早熟的白临就好像是哥哥，柔弱的白清儿倒是更像妹妹。
    白清儿平常很爱说话，可现在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的发丝。
    这让白临很不习惯，内心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姐？”白临叫道。
    白清儿扔下了手中的发丝：
    “你先吃吧。等你吃完再说。”
    白临点点头，他肚子确实饿了，很快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没一会儿，白临就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汤都没剩。
    白清儿看着他的吃相，抿着的嘴唇稍微缓和了些，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北郊那边埋的泥人吗？”
    “当然记得啊。”白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道。
    那时候的白清儿一直很想念父母，白临为了哄她，就在北郊那边用泥土捏了两个小人来逗她开心。
    “陪我去那里看看，可以吗？我今天不想去上课。我已经给咱俩请过假了。”
    “嗯。随你。”白临答应道。
    ……
    西泽城是一个很大的城市。
    它位于中洲的东部沿海，由曾经的好多个相连的城市组合而成。
    北郊，顾名思义，是西泽城最北部的郊区。
    一般来说，这里很少会有人来，因为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光秃秃的黄土地。
    但对于白临和白清儿来说，这里却有着其他的意义。
    他们的童年在这里度过。
    那时候，这里还不是现在这个荒凉的样子。
    两人在荒原上并肩走着，都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白清儿在白临面前都是很开朗的，常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但今天，她好像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白临也识趣的缄口不言。
    再次回到这里，他的心情多少变得有些沉重。
    突然，白清儿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把装泥人的铁盒子埋到哪了吗？”
    “记得”白临回答道：
    “往前再走几步就到了。”
    “你记错了。”白清儿认真地摇了摇头：
    “盒子现在就在你的脚下。”
    “不对吧？”白临指向前方，道：
    “我明明记得我们把装着泥人的盒子埋在那个大石头下面。”
    “那个石头被移动过了。”白清儿认真地说。
    “不会吧？那么大的石头谁搬得动？”白临有些怀疑地道。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就打个赌。”白清儿灵机一动，道:
    “你挖那边，我挖这边。如果我对了，你就要答应我再也别去做危险的事。”
    白临笑了笑，说道：
    “我没不信，那就在这里挖吧。”
    说完，他就蹲了下来，用双手刨起土来。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土荒废了太久的缘故，土壤里面有机物匮乏，变得很是坚硬，
    没挖几下，白临就感觉泥土进到了他的指甲里，手指前段感觉有些刺痛。
    白清儿看到有心想要帮他，却被他制止了。
    他力气比一般人大，他知道这么硬的土，白清儿就算把手挖烂也挖不动。
    因为是小时候埋的，埋的没有多深，很快，一个破旧的铁盒子就显现了出来。
    白临小心翼翼的取出铁盒，放在了两人中间。
    “要打开吗？姐。”他抬头问白清儿。
    白清儿点了点头，然后也蹲了下来。
    两人一人抓着一边，轻轻地掀开了盖子，然后朝着盒子里面看去。
    那里只是一堆干涩而无序的土块，根本看不出人形。
    白清儿看着盒中不成样子的泥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白临也愣了下，不过他赶忙出言安慰道：
    “没事的，看我再给你捏一个。很快的。”
    说着，他就抓起了盒子里的土块，重新拼接起来。
    他知道白清儿像小孩子一样，爱哭还脆弱。
    今天他已经惹白清儿哭了，他很怕白清儿再哭出来。
    可是那土块硬而干涩，白临努力了半天，颓然地发现怎么也拼不到一块去。
    “没事，算了吧。”白清儿把盒子扔到一边，抱着腿坐了下来，道：
    “两个泥人而已。没有就没有了。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
    白清儿今天穿的是裙子，随着她坐下，那天蓝色的长裙裙摆整个铺在了黄土之上……
    白临本想提醒她把裙子弄脏了，可又觉得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
    今天的白清儿真的不太对劲。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了个“好吧”。
    双手互相拍打了下泥土，也盘腿坐了下来。
    ……
    “白临，其实这次让你陪我出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白清儿的声音很柔弱，让人忍不住觉得心疼。
    “姐你说吧。我听着呢。”
    白清儿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漫无边际的远方：
    “你说普通人能活多久啊？”
    “七八十年吧。”白临回答道：
    “最多也就八九十年。”
    “我们也是的，对吧？”白清儿侧头看向白临，问道：
    “那如果我们的父母亲人还活着，也是这样的，对吧？”
    白临不知道白清儿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很不懂事。但……我还是想说。”白清儿低下头，双手攥成了拳头，似乎说出接下来要说的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白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你说吧，姐。我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白清儿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
    “就算我们的父母不被那些人杀死，那他们迟早也会死的，对吧？”
    听到这，白临愣住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白清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他知道白清儿说的是对的，于是再次点头。
    白清儿把头彻底埋到了双腿上，道：
    “我们是姐弟。我比你大一岁。小时候，你笨手笨脚的，总是会受伤，爸妈说，我是姐姐，让我照顾好你。”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其实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最难熬的那几年，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我真的都知道。”
    “现在其实也是，我知道你去打拳不是因为你喜欢。你一心想复仇，你把所有的包袱都选择自己来承担，你一直都是这样。”
    “姐，其实……”白临想说点什么安慰白清儿。
    白清儿摆摆手，示意让她先说完。
    “其实，我也不傻，你虽然不跟我说，但慢慢地我也知道了。我们的仇人，其实是超智人。”
    “你这些年来这么拼命，就是想报了仇。对吧？”
    白临默默点了点头。
    白清儿继续道：
    “最开始，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报仇，让父母死而瞑目。”
    “可慢慢的，我觉得真的……真的是太难了。他们是宇宙上最顶尖的种族，他们连恒星都能制造出来……而我们，连地球外面有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你打拳以来，我每天晚上见你不回来都会担惊受怕，我真的害怕有天你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你要是有天真的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实在很害怕。”
    “以后我不会去打拳了。姐。我向你保证。”白临再次安慰道。
    白清儿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眼睛里兜满了泪水，仿佛随时会垂落而下。
    “你骗人。那你还会去做更危险的事情！对不对？”
    “我感觉你就快要被仇恨吞噬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说到这，白清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呜呜地哭了出来。
    白临看到这一幕，心里难受的要命，他想说点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后，白清儿的哭声停止了，她抬起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我们不报仇了，好吗？求求你了。”
    “我已经失去爸妈了，要是有天你也没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生命是短暂的，大火会熄灭，废墟会被黄土掩埋，泥人会变成泥土。最终，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因为我们是普通人，我们只能被动的接受。”
    “我只想让你好好参加智考，就算不能通过智考，至少智考的成绩也是被社会所认可的，你可以用它去找一个很好的工作。”
    “我们虽然失去了父母和亲人，但至少，我们还活着。”
    “哪怕是为了我，别再报仇了，好吗？”
    听着白清儿真诚的话语，白临鼻子有些发酸，他用力揉了揉眼角：
    “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对不起……”
    白临说着，他的双手开始轻微的抖动，声音也跟着发抖，他仿佛再次置身于十年前的火海之中。
    “我真的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
    “你知道吗？姐，有件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告诉你。”
    “你还记得杀死爸妈的那些头戴防暴头盔的超智人吧？”
    “那时候你在哭，我下定决心复仇，所以我仔细地观察了他们每个人的样貌。”
    “你真的无法想象……在那些防爆头盔之下，他们每个人……每一张面孔……都在笑啊！”
    “他们在笑啊……”
    ……
    天色渐晚，街道上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姐弟两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说着走着。
    白临突然停下，模仿起教导主任搞笑的站姿。
    白清儿被逗的咯咯直笑。
    虽然经历了下午的分歧，但显然两人之间并没有出现什么隔阂。
    “下午说了那么多冲动的话。可能是我太依赖你了吧。”白清儿轻轻把发丝撩到耳后，眼神游离地说：
    “你什么都做得很好，而我什么也没做好。”
    “没事啦，姐，等你以后嫁人了就好了。”白临笑着安慰道：
    “反正有那么多人追你呢。”
    “我才不会嫁人呢！”白清儿翻了个白眼：
    “哼！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
    “你是要出家做尼姑吗？姐？”
    “去你的！才不是啦！”白清儿羞恼道。
    “那……难道说……你喜欢女……”
    “闭嘴！我要打死你！”
    白临在前面跑，白清儿在后面追，两人在人群熙攘的道路上追逐了起来……
    “对了，姐。有件事，先别追了。”白临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咋了？”白清儿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道：
    “你别以为这事就能这么算了！”
    “这银行卡给你用，是穆叔给我的。”白临从兜里掏出穆叔留给他的银行卡，放到白清儿手上。
    “啊。他给你银行卡干嘛？”
    “你下次别老记恨他了，你上次把人家脸都挠烂了！”白临道。
    “我没有……”白清儿脸红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那还不是因为他把你带坏了！”
第五章 玩家与艾黎 - 超智宇宙 - 毒羊

    待白清儿安睡后，白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他们玩的很嗨，11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家。
    他们一起去吃了白清儿最爱吃的三倍辣剁椒鱼头，然后去看了一场还算紧张刺激的特效电影。
    看的出来，白清儿是真的累了，回到家里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可能是因为白临上一觉睡太久了的缘故，他倒是不怎么瞌睡。
    他打开窗户，把凳子搬到窗边，想吹吹风。
    那剁椒鱼头实在是太辣了，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窗外的景色还是那个样，白临已经看了无数遍，没什么感觉。
    上次吃鱼头是什么时候呢？白临记不得了。
    姐姐那么爱吃鱼头，自己也没带她吃过几次，也不知道她自己去吃过吗？
    白临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心里的想法。
    姐姐没男朋友，朋友也很少，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点那么大一个鱼头，她肯定不好意思。
    这时他才突然理解了姐姐下午说的一句话，如梦初醒。
    “你快被仇恨吞噬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的确，他真的变了好多，变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左右了判断。
    想起这几年自己的打拳后的样子，白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以后对姐姐好点，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别让仇恨把你变成了魔鬼。”白临轻声对自己说。
    ……
    “在吗，天选者？”
    窗边突然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吓得白临打了个哆嗦。
    “谁？”白临“腾”地一下站起身，看向窗外，喊道：
    “谁在外面？”
    白临住在7楼，刚才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这实在很诡异。
    “是我呀！”
    稚气声音再次响起，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坐在了白临刚打开的窗沿上。
    小男孩皮肤呈瓷白色，五官清秀，留着呆呆的直刘海，看上去很是可爱。
    可他的眼神却根本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很沧桑，甚至可以说是很倦怠。
    白临可顾不上打量这个男孩的相貌，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来到7楼窗外，突然坐在了他的窗沿上，任谁都一时无法接受。
    白临不信鬼神，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面前的这个小男孩是个超智人。
    毕竟从白临的角度来看，能做到以上事情的，一定不会是普通的地球人，那就只有可能是超智人了。
    超智人在外观上与普通地球人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超智人？”白临退后几步，戒备地问道：
    “你为什么叫我天选者？”
    白临虽然憎恨超智人，但他也理性猜测过，可能不是所有的超智人都是他的仇人，就像人类也分三六九等、好的坏的。
    “你才是超智人呢！”小男孩似乎因为白临的猜测显得有些恼怒，反问道：
    “我看起来有他们那么笨吗？”
    “你说超智人笨？”白临不解道：
    “超智人不是最聪明的种族吗？”
    “一个300岁的超智人智力相当于狗的智力，你说他们聪明吗？”小男孩不屑的瞥了瞥嘴：
    “一个再蠢的人你给他5000年寿命他都能变得很聪明好吧！”
    白临愣住了，小男孩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以往他对超智人的认知，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以这样的口气谈论超智人的，毕竟超智人曾经拯救了地球，大家多少都是心存敬畏的。
    “我来这儿是有件事找你。”小男孩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张硬纸条，递到了白临面前，道：
    “喏！这是我们武极学院的邀请函。要不要来我们武极学院学习？你考虑下吧！”
    “什么？”白临接过纸条，觉得莫名其妙，问道：
    “武极学院是什么？我现在已经有学校了啊！还有，你刚才说的天选者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男孩听着白临一连串的问话，觉得头都大了，他急躁地抓了抓头，嘟囔道：
    “哎呀，烦死了。我最烦就是跟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解释这个解释那个！死老头还非要让我来！”
    “好吧。”白临摊了摊手，道：
    “那正好我也没什么兴趣。你从哪来再回哪去吧，注意安全！”
    白临本来就不是什么喜欢社交的人，对所谓的武极学院真的不感兴趣。
    他唯一觉得好奇的就是，为什么这个小男孩能从这么高的窗户外面进来，但他看着小男孩不耐烦的神情，觉得如果这样问的话肯定不会得到回答。
    “算了，我这么给你直说吧。”小男孩站了起来，神情变得更加急躁：
    “既然你是天选者，那说明你一定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一点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你问的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因为我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可以试试直接问纸条，如果你要是决定了接受邀请就直接跟它说就行，到时候自然有人会送你去武极学院。”
    小男孩话音刚落，白临只觉得身前一阵风吹过，面前的窗户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他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智脑？智慧脑子？
    他有啥能力？他寻思自己也不是心知肚明啊！
    还有直接跟纸条说是啥意思？
    这是人说的话？这不是神经病吗？
    他把头伸出窗外，向下看去，他心里甚至有些怀疑那小男孩是个神经病，直接从这儿跳下去了……
    细思极恐，这年头最常见的就是疯子和神经病……
    想到这里，他赶紧关上了窗户，随手将硬纸条扔到了窗边的垃圾桶里，关掉灯，躺到了床上……
    几分钟后，一个机械化的女声自白临的房间响起。
    “在吗？这里有点脏，实在睡得不舒服，能给我换个地方吗？小哥哥，麻烦你了！”
    白临揉了揉脑袋，翻了个身体，心想自己耳朵是不是昨天被黑熊打坏了，都出现幻听了。
    又是几分钟后。
    “还在吗？能不能给我艾黎一个面子，帮我翻个身，那个下面的针管扎到我了，有点痒。”
    ……
    1个小时后，白临神情呆滞的盘腿坐在床上，在他面前是那张会说话的硬纸条。
    在这一个小时内，硬纸条回答了他很多的问题，几乎把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彻底刷新了……
    他得知会说话的不是硬纸条本身，而是附着在纸条右下角的一个不起眼的蓝色小晶石。
    它名为艾黎，是从“智脑”上分离下来的一个子系统，平时以吸收太阳能和汲取宿主生物能来维持内部运行。
    至于什么是智脑，那要从很早很早之前说起了。
    大约在五千年以前，超智人的首脑“RZ”在高等种族的一次重要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提议。——联合所有高等种族，将所有平行宇宙联通整合，建立一个互相连通、信息共享的完美宇宙。
    这一提议一经提出，就当场遭到了很多其他种族的反对。
    暂且不提将宇宙全部联合起来有什么实际意义，这种工程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完成的可能。
    还有些种族认为这是超智人想要成为宇宙霸主的阴谋。
    就在这时，尼尔机械帝国的女王表明自己同意超智人的提议并且愿意尽自己所能为完美宇宙提供技术方面的支持。
    尼尔帝国女王的表态，就像一颗扔入平静湖中的巨石，使得整个会议场所瞬间骚乱了起来。
    当今宇宙，武力最强大的种族就是超智人与尼尔帝国，在数万年里，这两个种族相互敌对，相互制衡，形成了宇宙内的平衡。
    而这两个种族一旦联合，毫不夸张地说，足以在数日之内清空这个宇宙内的所有其他种族。
    现在，聪明的种族首脑都知道，无论他们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超智人的计划已然势在必行。
    ……
    五千年过去了，就在十年前，超智人完成了联通和整合宇宙的计划，与此同时，尼尔帝国也宣布研发出来了能够覆盖整个宇宙，并且提供信息共享、甚至资源共享的宇宙主系统——“智脑”。
    现如今整个宇宙真的成为了一个整体，几大平行宇宙在“智脑”的监控和管理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它们被统称为“超智宇宙”。
    “艾黎”是从宇宙主系统中分离出来的子系统，它的内部结构极其复杂，并且与主系统息息相关。
    而且，它拥有很多复刻于主系统的功能，其中最核心的两个功能就是将一切信息数据化（比如能将一个地球人的各种属性以数字的方式量化出来。）和将所有资源和技术整合以供宿主用“点数”兑换或者购买（甚至连寿命都可以用点数兑换）。
    ……
    除此之外，白临还得知，不论是武考还是智考，最终的目的都是获得无主的“艾黎”，以拥有“玩家”的身份。
    成为玩家就意味着成为了真正的“宇宙公民”，有权利享受全宇宙提供的信息与资源。
    白临的玩家的资格是被“智脑”直接赋予的，武极学院在其中的作用只是传达者。
    武极学院作为地球的九所玩家学院之一，负责中州东部地区武、智考的培训、考核、以及玩家身份的授予，同时负责管理和训练这些玩家。
    淬体剂和B47药剂其实并不是超智人的产物，而是艾黎系统内的商城售卖的东西，穆叔之前所谓的售卖这种药物的渠道，也就是拥有艾黎的玩家。
    ……
    尽管对于很多信息白临还是一知半解，但他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因为这已经是他今天能接受的上限了，他要好好消化一下。
    “那么现在，你愿意作为学生去武极学院接受训练和管理吗？”艾黎说道：
    “一旦去了那里，就要和你现在安逸生活说再见了，玩家比起普通人有更多的特权，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所谓义警，想必你听说过吧。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武极的学生。”
    白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此前的目标就是通过武考，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求获得“宇宙公民”的身份。
    因为他觉得只有获得了“宇宙公民”身份，才能接触到更大的世界，他才能变得更强，以后才有可能报仇。
    现在艾黎突然告诉他，他已经是宇宙公民了，他被走后门似的赋予了玩家身份，这让他一时有些不敢接受。
    在平静下来之后，白临问道：“我一定要去武极学院吗？”
    他一直和白清儿生活在这里，从没出国远门，所以他心里有些放心不下白清儿。
    “不是的，这些话是一个老头让我传达给你的。”艾黎道：
    “你也可以选择当个散人玩家，因为你是天选者，你的名额是智脑给的，而不是武极学院给的。不过也有必要要去武极那边登记一下，不然会被武极的学生认为是敌人。”
    白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武极学习。
    既然这个世界存在着玩家，那就意味着现实的生活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稳定，无论是出于复仇，还是保护家人，他都必须变强。
    留在这里只能当个井底之蛙，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西泽城这个小地方，武极既然是这片地域玩家的聚集地，一定能使他成长的更快。
    就算只是为了趁年轻给姐姐和自己多换点寿命，也是好的。
    “给我一天时间吧。”白临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后天再去可以吧？我要给一些人道别，说下这件事。”
    “当然可以！”艾黎道：
    “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只是在去那里登记玩家身份信息之前，我没有权限给你提供核心信息和兑换任何资源。这是武极学院作为这片地域玩家管理者的硬性的规定。”
    白临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对了，去了那里当学生的话还能回来吗？”白临问道。
    “当然，可以偷偷跟你透露一下，1点数，地球，任何地方，1秒钟，懂8？”
    ……
第六章 离别之前 - 超智宇宙 - 毒羊

    次日，闹钟还没响，白临就已经起床。
    昨晚，剁椒鱼头火辣的攻势从肚子转向了肠道，他一晚上去了好多次厕所，没怎么睡好。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本来的睡眠状况就很差。
    天刚蒙蒙亮，白临出了卧室，开始洗漱。
    洗漱台镜中的自己显得有些憔悴，眼中有着些许血丝。
    单从外观上来看，白临算不得一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很舒服的人。
    相反，他看上去戾气很重。
    单眼皮配上淡漠的眼神，再加上棱角分明的颧骨，使得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
    相较于他姐低于本身年龄的清纯童颜，他更像是个混迹社会很久的社会人。
    一般来说，如果是不是知道他和白清儿是姐弟的人，看到他俩，都会认为他俩是那种“成熟大叔配娇小萝莉”的情侣。
    根本没有人会觉得他俩是兄妹，因为他俩长得一点也不相似，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白临正拿着洗漱缸的左手中指上佩戴了一个蓝色的小戒指。
    戒指的指环并不是金银的，而是一条若有若无的黑色细线。
    那是昨晚认他为主的艾黎。
    ……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一轮旭日从遥远的东方冉冉升起，能看的出来，今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白临洗漱后，就手忙脚乱地准备起了早饭。
    一般来说，早饭都是白清儿做的，因为白清儿平常总是起的比白临早，她会一边背着“宇宙通用语言”一边熬粥。
    但做饭并不是固定属于谁的任务，白临只要起得早，也会去厨房做饭。
    白临正煎着鸡蛋，白清儿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在她的身后。
    白清儿没有说话，默默地帮他穿上了围裙，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转身去了洗漱间。
    餐桌上，姐弟两人对坐默默吃着饭。
    白临一直在想怎么和姐姐说武极学院的事。
    而白清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地瞄向白临的左手。
    终于，白清儿忍不住了，她默默放下碗筷，问道：
    “你那个……左手上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个亮晶晶发蓝光的那个。”
    白临心里正想着怎么说这件事，正好白清儿这样问，心想就先从它开始说吧。
    “它叫艾黎，是……”
    可还等他说完，白清儿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一脸幽怨和难以置信：
    “你交女朋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白临愣住了，这啥情况，什么女朋友。
    他寻思自己也没交女朋友啊。
    “没，姐，你突然这样干嘛？啥女朋友，我没女朋友……”
    “哼！”白清儿本白皙的脸颊变得嫣红，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气呼呼地道:
    “你都说她叫艾黎了!还把她送给你的戒指带到手上了！你以后别叫我姐了！你叫她姐去吧！”
    白临一脸黑线，心想女生的想象力也太强了吧。赶忙解释道：
    “姐，你误会了，我没女朋友。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哼！”白清儿把头转向一边：
    “你不说清楚你以后就再也别想让我给你做饭了！”
    “好！好！我说！”
    ……
    白临把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地给白清儿叙述了一遍。
    白清儿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在白临让艾黎说了句话后，白清儿就彻底相信了。
    她呆呆地坐在餐桌前，跟白临昨晚的表情一模一样。
    许久后，白清儿张口说了一句话。
    “去武极学院学习的事可以商量，你只要不干危险的事就行。但在那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啥要求？”白临问道。
    他没想到白清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这件事。
    “我要你以后把戒指戴到你左手无名指上！”
    白临再次一脸黑线，他感觉白清儿关注的点实在有些奇怪。
    他都要出远门了，白清儿却更在意戒指的事情。
    这些话他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按照白清儿的要求把艾黎换了个手指。
    “你姐真奇怪，我呆在哪跟她有啥关系。”艾黎偷偷抱怨道。
    ……
    姐弟俩在一个学校上学，白临送白清儿进了班级后，就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
    现在的学校不比以前，不存在什么义务教育，学校基本上都是私立的。
    不想上学了，直接去跟校长说一声，然后签个字就能收拾东西滚蛋。
    西泽高中的校长是个年迈的老妇人。
    在白临看到老妇人那慈祥的眼神时，就知道退学这事恐怕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果然，待白临说出退学两个字后，老妇人很自然地讲起了自己两个儿子的故事。
    白临没怎么听进去，但大致了解到了老妇人的两个儿子都很叛逆，是两个混蛋。
    待老妇人说完后，白临再次坚定地提出了退学的想法。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又讲述起了自己的一生……
    最后，白临实在顶不住了，就骗老妇人说要去京都读更好的高中。
    这下老妇人终于同意了，并千叮万嘱地留给他了一个京都教授的联系方式，让白临到那里找他。
    白临出校长办公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他跟白清儿一起在学校餐厅吃了饭，就出了校门，朝着穆叔别墅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给穆叔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无人接听。
    可能还在睡觉吧，白临如是想着。
    到了穆叔所在的别墅下，白临发现穆叔的别墅四维被贴满了封条。
    一群像是拆迁队的工人在其中翻箱倒柜、进进出出。
    白临问了其中的一个工人，说是这栋别墅已经换人了。
    白临再次拨打起了穆叔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他叹了口气，决定发短信道别。
    “穆叔，你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家里也没人的。”
    “我明天就要离开西泽城了，可能很久才能回来。”
    “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了，我有时候可能有点冷淡，但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你看到了就给我回一条，有地方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
    离开穆叔的别墅后，白临没再回学校，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开始收拾东西。
    长这么大，他其实根本没出过远门，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西郊了，他其实不清楚具体该带哪些东西。
    他回忆着自己一天的生活，然后不断地扩充行李包。
    艾黎在一旁劝他：
    “没事，你什么也不用带的，只管带上自己就完事了，那边什么都能买。”
    白临摇了摇头，他一直是个节俭和怀旧的人，他心里不太愿意买新的。
    不久后，白清儿回来了，同时白临也收拾好了东西。
    两人吃了饭，一起顺着楼梯爬到了单元房的顶层。
    单元房的顶层是一个没有归属的露天小花园，在刚搬家到这个小区的时候，这里曾经是姐弟俩最常来的地方。
    后来，白临开始打拳后，他们就不怎么来了。
    两人一起谈天说地、聊了很久，这次他们没有讨论复仇和父母的问题，只是说了些生活上的琐碎小事。
    时间过得很快，俯瞰楼下，小区里已经没有一户开着灯了，西边本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的街道也归于寂静。
    两人说累了，白清儿像以往那样侧头靠在白临的肩膀上。
    白临一动不动，目光看向了遥远的北方。
    又过了一会儿，白清儿睡着了。
    她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
    白临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送回了家中床上，然后自己再次回到了顶层，肩上多了个鼓鼓的行李包。
    他看了看手机。
    12：37。
    他一点也不困，反而很亢奋。
    “我们现在就去武极学院吧。”他说道。
    “好，我通知人来接你。”艾黎回应道。
    “你不是直接可以传送吗？”白临问道：
    “不会在吹牛吧？”
    “还不是你个穷鬼一个点数都没，你以为老娘想让人接？”艾黎反讥道。
    “他们啥时候来啊？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没事，武极学院的人，日夜无休。”
    ……
    10分钟后，一个蒙面黑衣的削瘦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白临身侧，就和昨天的小男孩的出现方式一样。
    尽管白临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白临正准备打个招呼，可还没等他开口，一阵风吹来，四个一样打扮的黑衣人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
    “我们是武极的义警队，现在我们正在执行C级任务，你现在直接入队作为候补。”为首的黑衣人看着他说道，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好……好的。长官。”白临手足无措地敬了个礼，答应道。
    “闭上眼。忍耐下。”黑衣人突然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白临不知道是要干嘛，但还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对于这些黑衣人，白临只能选择相信和服从，因为他从艾黎那里了解到了很多，他知道如果对方要是对他有杀心，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下一秒，失重的感觉传来，白临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部翻涌。
    但想到黑衣人交代的话，还是忍耐住了呕吐。
    失重的时间很短，但对白临来说却是相当漫长。
    当感觉双脚再次着地的时候，白临忍不住蹲下吐了起来。
    “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黑衣人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白临睁开眼、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在燃烧着房子。
    房子分为两层，看起来像是一栋复式独栋别墅，
    白临隐隐约约能听到绝望的求救声从房子里面传来……
    黑衣人转头看向白临，交代道：
    “如果看到有人出来，直接杀掉或者喊我出来。”
    “如果我们失败了，想都别想，直接跑，把你看到的信息交给武极。”
第七章 使徒是无药可救的 - 超智宇宙 - 毒羊

    火海与杀戮。
    求救声一个接一个的变成惨叫声，然后再彻底消失。
    这一幕让白临觉得熟悉。
    他不知道武极学院的这些黑衣义警的立场如何，也不了解这件事的真实情况。
    但，这些人终归是没有任何还手能力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火海中绝望哀求。
    这些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他不禁觉得黑衣人最后交代他的话有些荒谬。
    不就是杀掉几个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以他们的身手怎么可能失败？
    虽然白临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他不是什么圣母，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死亡。
    自初恒纪以来，生命更是卑贱如草菅。
    就这样等待着，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
    不知怎地，他突然有些担心会有人从房子里逃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办。
    让他出手杀人是不可能的，但通知黑衣人出来就跟他亲手杀了没什么区别。
    他跟这些人无冤无仇，他没理由这样。
    可世事总是不遂人愿，在白临呆滞而震惊的目光中，一个同她一般大的女孩，捂着自己烧焦的左臂，踉跄地走了出来。
    不知怎地，他竟然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
    “陈……陈敏慧。”白临睁大眼睛、喃喃道。
    陈敏慧听到了他的声音，停下了踉跄的步伐，饱含泪水的目光投向了他……
    那眼神很复杂，绝望而无助，但更多的是不解。
    “你怎么……怎么会……在……为什么会……”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失常，说话断断续续的。
    白临也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慧敏和他做了2年同桌，尽管白临平时不怎么在意学校的事、也不怎么爱说话。
    但他能感受到，陈敏慧真的挺照顾他的，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
    她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坏人啊！
    “这TM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心里质问艾黎：
    “为什么我同学会在这里！武极学院在搞什么？屠杀吗？”
    艾黎的急切的声音从白临的脑袋中响起。
    “这根本不是什么C级任务！白临，你快杀死它！它是只S级使徒！快动手！别让它跑了！”
    “你说只？”白临不解艾黎为什么会这么称呼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她是活生生的人啊？我认识她啊！她不是坏人啊！”
    “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你要是下不去手就快叫他们出来。”艾黎焦急地说：
    “如果今天她活下来了，武极学院就完了。”
    白临愣住了。
    武极学院完了什么意思。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手里也没有任何的武器。
    这样的人能对武极学院产生什么威胁？
    “我只问一句。”白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她犯了什么错？”
    艾黎听到，沉默了几秒后，有些没底气的说：
    “她……她没犯错，可她是使徒……她总有一天……”
    “好了！别再说了！”白临愤怒地打断了他：
    “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她是我同学，我要让她走。你要是再阻拦，你就是我的敌人。”
    白临在西泽当了三年拳王，在这一刻，他的决绝与戾气彻底显露了出来。
    他之所以一直对黑衣人很客气，并不是是因为他畏惧，而是因为他把这些黑衣人当做前辈。
    对待立场不同的人，白临绝对不会感到畏惧，无论对方有多强大。
    就现在看到的来说，他感觉这些黑衣人在做的事情已经与他的想法偏离太多了。
    义警就可以随便杀人吗？这TM跟罪犯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他下定了决心，再次看向陈敏慧，真诚地说：
    “我和他们不是一回事，你趁现在赶快跑吧。我不会跟他们说的。”
    陈敏慧听到这句话，仿佛悬着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当她踉跄的身影跟白临擦身而过时，哽咽着开口：
    “真的……真的谢谢你。我永远会记得。”
    ……
    在陈敏慧的的身影缓缓隐没在夜色中之后，白临突然跪了下来，再次呕吐起来。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陈敏慧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自制地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就好像是三维的生物面临未知的四维生物的那种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害怕，但在那一刻，他的脑袋彻底空了，除了恐惧，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了。
    同时，以往在他脑子里出现的狂暴的兽吼声在刚才变得就好像如温顺的猫叫。
    在那样的恐惧下，他甚至没有听清苏慧敏说了什么。
    “这什么情况啊！”白临努力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后背和脖颈，问道。
    艾黎的有些发抖的声音响起：“已经晚了。与她伴生的恶魔已经觉醒了。武极学院真的要完了。S级使徒啊，院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怎么样，等下别告诉他们说有人逃了。知道没？”白临认真地交代道。
    他知道艾黎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人，可以独立作出任何决策。
    “好吧。我不会说的，因为说到底，你才是我的主人。”
    “而且我如果告诉他们我看着你放了只使徒，不仅你会死，我也会被销毁。”
    “因为就在刚才，她已经离开武极学院的管辖范围了。他们再也没可能抓到她了。”
    ……
    火越烧越大，房屋变为火海，火海变为焦墟……
    白临坐在地上，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算不得一个好人，但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愧于本心。
    当艾黎说出苏敏慧没犯错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就算和这群黑衣人翻脸，都一定要让陈敏慧走。
    当黑衣人再次回到白临身侧时，白临没有给他们打招呼，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们。
    他心里对武极学院的印象差极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在武极学院注册后，就离开那里，做个散人玩家。
    反正艾黎已经认他为主，这已经足够了。
    他觉得比起艾黎本身实质性的作用，武极学院训练和锻炼的作用简直微乎其微。
    黑衣人的队长似乎看出来白临心态的变化，他卸掉了自己的面具，蹲到了白临的身前。
    队长是一个看上去20岁左右、面容阳光的男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可以毫无愧疚地杀死一群没有还手能力的人。
    他轻轻拍了拍白临的肩膀，道：
    “我叫刘骅，你呢？”
    “白临。”白临淡漠地回应道。
    “这次任务实在太过重要，所以刚才情急之下才带你过来。”刘骅如释重负地道：
    “这个任务，一旦失败，我们这队人都会死。你在外面可以作为目击者，可以将我们的死讯和一些情报带给学院。”
    “这种任务会失败？”白临有些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
    “不就是杀掉一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吗？这很难吗？”
    刘骅楞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白临会这样想，但他也没有生气，而是苦笑了一声，解释道：
    “有时候，亲眼所见，并非真实。”
    “这些人其实都是使徒。从他们出生起，就伴生着另一种极其危险的人格。很多时候，他们并不能操控这种人格。”
    “终有一天，这种人格会吞噬他们。那时他们会化身为恶鬼，把人间化为炼狱。”
    “到了那时，一切都晚了。”
    听着刘骅的话，白临很自然地联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耳边出现过的兽吼声。
    难道说，他也是使徒？
    想到这，白临的后背再次冒出了冷汗。
    刘骅看到白临的反应，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于是他再次拍拍白临的肩膀，安慰道：
    “这不是没事嘛。走吧，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送你去学校。”
    “像你这种由智脑直接赋予玩家身份的学生，已经很少见了，学校真的很重视你。”
    一路上，白临心神不宁，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使徒的问题。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艾黎。
    艾黎毫不犹豫地告诉他：
    “你不可能是使徒的，别担心啦！使徒与玩家是绝不可能共存的天敌，没有使徒可以成为玩家。”
    “玩家猎杀使徒可以获得大量点数，而使徒喝掉玩家的血液可以维持理智，以控制自己的第二人格。”
    “你要是使徒的话，智脑是不可能给你玩家身份的！”
    ……
    他们使用的交通工具是由武极学院提供的私人飞机。
    这是白临此前没有想到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飞机完全由世界政府所垄断，很少有人有权限动用飞机。
    中型飞机静静地停靠在隶属于政府的停机坪，有专门的飞行员已经在驾驶舱等待着他们了。
    这无疑代表了一种特权，同时也足以说明很多其他的东西。
    不了解武极学院的人，往往会以为武极学院不过是一个和武考相挂钩的特殊学校。
    白临在此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最近发生的事和艾黎提供的的信息让白临对武极的看法发生了改观。
    他猜测武极的真正的地位和能量应该接近世界政府或者与政府相当。
    它超然于世俗权力之外，是极少数的能真正影响当今世界局势的势力之一。
    这是他以往从未接触过的层次。
    在这之前，白临甚至还没有坐过一次飞机。
    随着发动机的嗡鸣声响起，飞机平稳地离开停机坪，驶向遥远的北方。
    ……
    机舱之内，义警队都摘下了面具，气氛不再紧张，大家坦诚相见。
    说到底，他们还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
    面对这种任务，心里不可能没有负担。
    随着一个人坦白心声，大家纷纷说了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期间，甚至有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孩儿哭了起来。
    白临也了解到了更多的关于使徒的信息。
    没有人知道使徒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好像自从初恒纪开始，使徒就随之诞生了。
    有这样一句关于使徒的传闻流传甚广：
    每只使徒的躯壳内都装着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它们从宿主的体内汲取营养，从而成长壮大。
    终有一天，它们不再需要宿主的躯壳的保护，从使徒的身体内钻出来，化身为恶鬼，屠戮人间。
    他们杀死的这些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就是使徒，但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失控，就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虽然通过喝玩家的血液可以延缓这个变异的过程，但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一个使徒成长为恶魔。
    使徒，是无药可救的……
    渐渐地，白临对武极学院的的成见也在他们的坦诚中悄然消解。
    他不是一个幼稚或者固执的人。
    站在武极的立场，白临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策。
    你明知道那是一个一定会爆炸的炸弹，为什么不能在他爆炸前拆掉它呢？
    但他也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无论如何他都会放走陈敏慧。
    因为在他眼里，她是一个无辜的人。
    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错的。
    就像如果有天得知了超智人屠杀了他全家是为了某种正当的原因，他也不可能选择原谅。
    他不是一个标榜正义的人，他有自己衡量和判断事务的准则
    如果有天陈敏慧站到了武极的对立面，到时他也会遵循本心选择怎么做。
第八章 京都武极 - 超智宇宙 - 毒羊

    三个小时后，飞机行驶到了京都上空，
    飞机缓缓下坠，穿越云层，一个宏伟而繁华的城市出现在了白临的视野之中。
    俯瞰这座现代化的城市，除了拥挤再也找不到其他什么词汇来形容了。
    高楼鳞次栉比，高架桥与马路纵横交错，到处是钢筋水泥和玻璃幕墙。
    人们如蚂蚁一样在其中劳作奔波，就好像巨大机器里的细小零件。
    在昨天之前，白临就混迹在这些人群之中，迷茫而又不甘。
    而现在，他已经从中跳了出来，觉得自己是在很是幸运。
    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深刻的改变，它已不再属于曾经的主人。
    停滞不前只能被淘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尽管白临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但他一点困意都没用。
    他现在很亢奋，新世界的大门就在眼前，与他不过一步之遥……
    飞机停在了武极学院门口的专用停机坪上，白临一行人依次从中下来。
    刘骅他们好像有了新的任务，就给白临留了联系方式后就先走了。
    他们并不担心白临找不到路，因为有艾黎在。
    艾黎是最好的向导。
    离开停机坪，一个极其夸张的宏伟巨门出现在了白临眼前。
    白临左右上下环视，根本望不到尽头。
    其实刚才在停机坪的时候白临就已经看到它的轮廓了，只不过他以为是什么其他建筑。
    因为现在的建筑技术很是发达，再高的楼也可以造的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武极学院光是一个门都造可以的这么大，占地面积这么多。
    这武极学院是多有钱？
    艾黎向导般地介绍道：
    “你面前的武极的第一道大门——“众生门”，任何玩家和普通人都可以通过这道门，它通体由纯白色的大理石构成，宽1024米，高573米。”
    “是真大啊！”白临像个乡巴佬一样地感叹道。
    站在这样的巨门面前，白临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自身很渺小的感觉。
    他猜测这可能就是武极学院把门造这么大的原因。
    他极力抬头望去，看到了四个笔力遒健的红色大字。
    可奇怪的是，那不是用现在通用的宇宙文字书写的。
    而是用以前的楚国语言所书写的。
    这让白临莫名感觉安心了许多。
    他一直很喜欢自己原来所在的国家。
    他一直觉得，如果当初那个国家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发生自己家人被屠杀的那种事，因为那个国家一定会保护他的家人。
    “这还不算什么。”艾黎显得有些得意地说道：
    “后面还有三个门才厉害呢。”
    “那叫啥门？”白临忍不住问道。
    “到时候你看到了再说！”艾黎卖关子道：
    “你现在还没注册呢。心急什么？”
    进入大门，一片极其开阔的空间映入眼帘。
    里面的建筑和设备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普通学校的放大版。
    有操场也有运动场，有教学楼也有教科楼。
    身穿校服的学生们在操场上玩闹、运动，教学楼里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学校。
    艾黎似乎察觉到了白临心中的疑惑，道：
    “在众生门内，都是些为了参加武考和智考的普通人。”
    “在中州东部，每年100个通过武考和智考的人中，其中有90个都是这里的学生。”
    “其中，历年通过武考的所有人，都是在这里学习过的学生。”
    “他们大部分是极其有钱的富豪子弟或者极具天赋的天才。”
    ……
    白临点点头，心里不免为曾经的同学们感到不公。
    他们也很努力，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们整个西泽的全部学校几年都不一定出一个能通过智考的人，难度更高的武考就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了。
    等什么时候把姐姐接到这里学习，白临如是想。
    按照艾黎的指引，很快，白临来到了办事大厅。
    现在是早上8点，办事大厅内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清洁工在认真打扫着。
    白临走到负责报名的窗口下，看起来像是兼职女学生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热心的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我被通知来这里注册。”白临如实说道。
    “哦，好的。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入学证明。”女学生说道。
    白临不知道入学证明是什么，就把小男孩那天给的邀请函和身份证一同递给了她。
    接过白临的证件，女学生明显呆滞住了，表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白临问道。
    “没……没什么。”女学生结结巴巴地说：
    “我只是从来没见过校长亲笔写的邀请函。”
    “这是校长写的吗？”白临疑惑道。
    他只知道上面有字，可根本没仔细看过。
    “确实是的。”女学生道：
    “在落款处写的是校长的名字。”
    “好吧。”白临问道：
    “那能用这个办理报名吗？我没有你说的那个入学证明……”
    “当然可以！”女学生肯定道：
    “但这个不是一般的入学报名，登记信息后，你可以直接进入中院跟随导师学习。”
    “中院？”白临疑惑道。
    “中院就是通过了武考和智考的人可以去的院啦！”女学生道：
    “你已经有艾黎了，对吧？”
    白临点点头，表示默认。
    “那你把它给我下，我给你登记后，顺便帮你激活一下艾黎的功能。”
    白临点点头，从手指上卸下艾黎，递给了女学生。
    “要稍微等待一下哦。因为我是第一次弄这个。”女学生小心翼翼地接过艾黎，一边悄悄打量，一边说道。
    ……
    “爸，刚才你让我拍的，我都拍到了。还是你聪明！”
    身后突然传来有些尖锐的男声，白临皱了皱眉头转过了身。
    正巧看到一个臃肿的胖子正拿着手机，摄像头直直对着自己。
    看到白临回头，那胖子并没有收起手机，反而离白临更近了，好像是要拍清楚白临的面容。
    白临心里有些恼怒，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你在拍什么？”
    但他的表情已经有些生气了。
    胖子听到了他的问话，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收起了手机。
    “拍走后门啊！还能拍什么？”
    白临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继续问道：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给了武极钱嘛？要不然怎么直接能进中院。”胖子不屑地说：
    “老子来这的时候，武极说不能走后门，现在还不是让老子拍到了!”
    说着，他往地上啐了口吐沫。
    “妈的，这破学校当biao子还想立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是嫌弃老子是没钱吗？”
    这时，门口传来和胖子相似尖锐的声音：
    “走吧，刘哔，别跟那穷鬼废话了。你也不看看他穿的什么破牌子的衣服。”
    “咱们今天就去校长办公室看看，问问他凭什么狗眼看人低!一个破外院名额都不卖给咱们!”
    “难道老子没钱吗？老子生气了直接把这破学校给他买了，让他专门去养猪。”
    “你原来不是还说这柜台的女学生长得可以，到时咱们也一并买来！”
    白临循声望去，一个面目可憎的肉山堆在外面，白临甚至一眼没认出来那是个人。
    白临很自然的猜测到了为什么他会在门外。
    以他的这种体型，还真不一定进得去这门。
    刘哔听到父亲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和肚子上的肥肉因此滚动了起来，让人忍不住觉得恶心。
    女学生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厌恶地看着这对父子，脸色发红，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被气的不轻。
    刘哔注意到了女学生的眼神，脸上狂妄的笑意渐渐收敛，然后再慢慢转化为了铁青。
    “你看你马呢？”刘哔歇斯底里敲打着柜台玻璃，瞪大眼睛朝里面大吼：
    “你TM那是什么眼神！你想死是吗？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找人把你办了！”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
    每一个这样看他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他已经在心里决定，要让这个瞧不起他的女学生生不如死。
    “唉。”白临叹了口气，悄然攥紧了拳头。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掉。
    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不怎么怕事。
    白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刘哔，淡淡地说：
    “我们出去吧。”
    白临一直在忍耐着，他越是愤怒，表情越是平静。
    说完，白临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没再看身后的刘哔一眼。
    然后，在刘哔难以置信地目光中，白临缓缓举起拳头，狠狠地朝着门外肉山的脸部砸去。
    “嗵！”
    闷响声响起，肉山被白临远超于常人的力量直接击倒。
    倒地之后，肉山那浑身的肥肉还在不断的摇动，看起来就像是一滩恶心的肉泥。
    “爸！”刘哔尖锐地吼着，然后托起笨重的身体朝门外跑去。
    白临可没打算让他们父子二人团聚，因为两个肉山抱在一起的场面看起来太恶心了。
    他再次抬起右手，朝着刘哔肚子打去……
    在做完这一切后，白临拍了拍手，再次回到了办事大厅。
    女学生好像被吓到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白临对他温和地笑了笑，随手拿起了柜台上的一张废纸条，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了他。
    “我没杀他们，如果他们再找你麻烦，就打这个电话。”
    打了这么多年拳，真正的有钱人白临见了不少，这对肉山父子，显然就是那种没多少钱，觉得自己流弊的井底之蛙。
    他甚至觉得这对父子根本不知道武极学院是什么地方……
    “你……不会有事吧？”女同学有些担心地问。
    “这能有什么事？”白临笑笑，转念问道：“艾黎弄好了吗？”
    女同学俏生生地点头，看向白临的眼神有些崇拜，恭敬地用双手把艾黎递给了白临，道：
    “我叫苏洛洛，是高二的学生。”
    白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外面突然传来有些冰冷的吸力。
    白临和苏洛洛同时朝着那边望去。
    空气中的水汽似乎受了某种吸引，聚集在了一个点上。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水汽渐渐凝结形成了冰块。
    几秒钟后，冰块逐渐形成了人形。
    伴随着淡蓝色地光芒亮起，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满脸胡茬的冷漠中年人凭空出现……
    他冷漠的眸子扫视周围，最终停留在了刘哔父子俩身上，皱了皱浓密的眉毛。
    “这怎么回事？”
第九章 导师郝热情 - 超智宇宙 - 毒羊

    “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锐利而冷漠的目光扫视过白临和苏洛洛，让两人的心里不免有些发寒。
    苏洛洛赶忙开口：
    “是他们先……”
    肉山父子也看到了中年人神奇的出现方式，心里便知道他不可能是一般人。
    听到了中年男人的问话，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努力扭动肥硕的身躯翻身坐了起来，委屈巴巴地争着道：
    “大人，你可要为我俩做主啊！我们就是来报名，是他先动手打我们的，我们什么也……”
    “你胡说！”苏洛洛看到刘哔父子厚着脸皮恶人先告状，气的直接站起了身来，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
    “明明是你们……”
    “够了！”中年男人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的学生在哪？”
    “你是郝热情老师？”苏洛洛揉了揉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试探道。
    她根本没想到刚才在网上的教务系统里说了那么多话，最终力排众议地抢到白临作为学生的郝热情，外表居然是这么冷冰冰的样子。
    白临听到这个名字也也差点笑出了声，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这个冰块一样的人居然叫郝热情？太喜感了吧……
    郝热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苏洛洛的猜测。
    “这是你的学生白临。”苏洛洛指向白临，继续道：
    “刚才我正帮他注册信息，可……”
    郝热情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
    苏洛洛见状停下了叙述，表情显得更加委屈了。
    他不明白郝热情老师为什么不愿意听她说话。
    下一秒，郝热情的目光看向了刘哔父子。
    刘哔父子赶忙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大大大……大哥，我……我们是……”
    可还没等他们说完，他们肥硕的身体之上诡异地冒起了淡淡的寒雾。
    与此同时，他们的眉毛也渐渐变成了霜白色。
    几秒钟后，刘哔父子直接变成了两栋冰雕。
    白临和苏洛洛愣住了。
    苏洛洛捂着张大的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郝热情竟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站在了白临这一方……
    这也太护短了吧，白临才刚刚成为他的学生啊……
    她侧头看向同样一脸呆滞的白临，眼神中满是羡慕。
    郝热情在做完这一切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钥匙，扔给了白临，道：
    “这是你宿舍的钥匙，上面有门牌号。”
    “等下你把这冰块给处理掉后，就直接去宿舍，打理下自己东西。”
    “其他什么事就直接问你的艾黎，晚上9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就行。”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直接解决就行了。”
    “在地球上，还没有我们武极不能做的事！”
    说完这些话，郝热情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化为了一团水雾，消失不见。
    白临和苏洛洛呆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
    几分钟后，两人慢慢缓了过神。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导师。”苏洛洛发自内心地说道。
    “还……还行吧。”白临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苏落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柜台里掏出了一张正方形的卡片，道：
    “喏，这个是你的玩家身份卡。你保存好！”
    白临答应了一声，接了过去。
    卡片入手冰凉，说不清是什么材质。
    卡片的正面印着他的姓名和学号，反面印着一副黑白的图画。
    那是一条盘在柱子上的龙，看上去栩栩如生、气势十足。
    艾黎提醒道：
    “那是武极学院的校徽。”
    这时，办事大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很多其他柜台的工作人员也都姗姗来迟。
    白临跟苏洛洛道别后，就出了办事大厅。
    看着围着刘哔父子的冰雕合照的学生们，白临不禁发愁了起来……
    “这冰雕做的多好啊！”
    “是啊！就像是真的一样！最神奇的还是它的色彩的！这种冰雕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的作品，简直太完美了。”
    “我觉得大师使用了夸张的手法，你看这冰雕这么胖，哪有人长这样啊！”
    “对，我赞同，你再看他们那惊恐而迷茫的表情，真是栩栩如生。”
    “我觉得这不仅暗示了当下人迷茫的精神状态，而且也讽刺了当下人们贪婪而极尽物质享受的生活方式。”
    ……
    听着学生们的讨论，白临一脸黑线，寻思这些人想象力是真的丰富。
    “让一下！”
    “不好意思，让一下。”
    白临一边说着，一边硬着头皮挤进拥挤的学生群。
    在大家震惊和不解的目光中，白临旁若无人地把刘哔的冰雕抬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快放下啊！”
    “那可是珍贵的艺术品啊！”
    学生义愤填膺地纷纷指责道。
    白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直说这两个冰雕半小时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吧。
    他想起了凌晨时刘骅学长办事的样子，突然心中有了办法。
    于是他冷漠而严肃地环视周围说道：
    “正在执行C级任务，闲杂人等务必尽快散去。”
    ……
    当把两个雕塑都扔到学校外的荒野后，白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这对父子是真重啊！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重的人！
    以他的体能背着白清儿那种重量的人跑30个来回都没事。
    这刘哔父子是真够流弊的，才两个来回都差点让他累到虚脱……
    歇了大约十分钟，白临站起了身，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
    艾黎提醒道：“饿了可以去餐厅哦！正好和宿舍顺路的。”
    不知道怎么，提起餐厅，艾黎的声音好像有些……期待？
    没管那么多，白临按照艾黎的指引，往餐厅走去。
    ……
    武极学院的学生餐厅比西泽高中的餐厅大了十几倍，菜的种类也多了十几倍。
    艾黎说这还只是武极学院最小的一个餐厅，除此之外，武极学院还有六个餐厅，个个都比这个豪华。
    白临有些好奇滚屏菜单上的“清蒸刀鱼”是什么。
    难道是真的长江刀鱼吗？他依稀记得白清儿跟他说过长江刀鱼特别好吃，但特别贵。
    艾黎在一旁说道：
    “这里的学生餐厅的所有菜都是免费的，只要有学生卡或者玩家卡就行。你就随便点吧！”
    白临听到这句话，心里便不再有什么顾忌，怀着期待与好奇的心情，他去往自动化的点菜窗口用自己的学员卡点了一个清蒸刀鱼。
    白临心想，武极学院是真有钱，这么贵的食材都给学生免费吃。
    不到一分钟，一个冒着热气的盘子从取餐窗口出来。
    “靠，这不是醋溜土豆丝吗？”看着一盘曾经吃过无数次的菜，白临忍不住爆了粗口。
    白临以为是搞错了，但他看向取餐窗口上面的标牌，发现上面显示的确实是他的序号。
    不过白临也不怎么挑剔，他着实有点饿了，管他是什么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艾黎化作蓝色电子流线构成的虚拟人形，站在埋头吃饭的白临身侧，羞涩地道：
    “那个……我也想吃。”
    白临虽然有些奇怪它怎么吃，但毕竟免费嘛，就大方的问艾黎想吃什么，他请客。
    艾黎想了想，说要吃西红柿炒鸡蛋。
    白临笑了笑，心想它还挺朴实。
    于是就放下碗筷，去给艾黎点了个西红柿炒鸡蛋。
    可当冒着热气的盘子从取餐窗口出来的时候，白临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鱼香味。
    看到盘子里的东西，白临忍不住想骂娘。
    这尼玛不就是他刚才想吃的清蒸刀鱼？
    艾黎笑着解释道：
    “这是武极新人的专享待遇，随机出餐，至于目的嘛，是为了让新来的学生们不要挑食。”
    白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那鲜嫩多zhi的鱼肉，口水直流。
    可能是受到他姐姐白清儿的影响，相比较于其他食材，他更喜欢吃鱼肉。
    “你要是实在想吃的话，你可吃点我的。但只能吃一点哦。”艾黎看着他垂涎的眼神，有些不情愿地道。
    “嘁！我才不吃呢，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吃。”白临可不信那么一小点的晶石能吃这么大一盘菜。
    “那就拭目以待。”艾黎似乎很是开心，再次笑着说道。
    白临忍着心中想吃的欲望，把刀鱼推给了正坐在对坐满怀期待的虚拟艾黎。
    他一边吃着土豆丝，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瞄向艾黎，心里好奇它怎么吃。
    艾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显得丝毫不在意。
    随着一道蓝色的光芒亮起，鱼肉被分解为点点荧光缓缓进入了艾黎的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些荧光进入艾黎口中后，那些构造艾黎的的蓝色流线似乎更亮了一些。
    “你到底吃没吃出味啊？”白临忍不住问道：
    “你这一秒钟给吃了这么多，这不是浪费食物吗？”
    “谁说我没尝到味儿！”艾黎羞恼道：
    “亏我还给你留点，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白临看向盘子，果然还剩了一个的裹着汤汁的鱼尾巴。
    说了句“谢谢”，白临毫不客气地把艾黎盘中剩下的鱼尾巴夹走，狼吞虎咽起来。
    鱼肉入口即化，口感鲜美，肥而不腻，浓浓地鱼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顿时觉得刚才的土豆丝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
    ……
    吃饱喝足后，白临按照艾黎的指引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一个古风古韵、与一路的走来的建筑风格显得格格不入的门楼，出现在了白临的面前。
    由于现在城市的现代化水平越来越高，像这样复古风格的门可不多见了。
    白临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门不算高，也不算宽，比起“众生门”小了很多。
    但从细节上来开，却比“众生门”精致了太多太多。
    六根盘着金龙的门柱对称排列，将其上的重檐歇山式的门顶撑起。
    四角重檐微微向上翘起，垂脊上分别排列着一些不知名的奇形怪状的动物。
    不知怎地，看到这些，白临总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小时候他爸妈带他和白清儿旅游的时候，见过这个门。
    还没等他细细回忆，艾黎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
    “中门，除了代表是通往中院的门外，但似乎这个名字还有其他意义。”
    “啥意义？”白临被艾黎勾起了好奇，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艾黎实诚地回答到。
    “那你在装什么知道？你不知道能不能闭上嘴？就你能？”白临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勾起他的好奇然后又说不知道。
    “嘤嘤嘤，人家要哭了。”艾黎佯装委屈地道。
    “呸！”白临可不吃这一套，“恶心恶心！”
第十章 艾黎的功能 - 超智宇宙 - 毒羊

    进入“中门”，眼前豁然开朗，一排与之前风格迥然相异的建筑群映入眼帘。
    石子路、小轩窗、低绮户。
    桦树林、绿草坪、灌木丛。
    比起众生门内，这里的房屋普遍偏低，目力所及，最高的也不过才三层的样子。
    这完全是武侠小说里的古风世界啊，白临心想。
    没有钢筋水泥、玻璃幕墙，也没有车水马龙、熙攘人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临感觉这里的空气比起外面也清新了许多。
    顺着简谱石子路走着，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
    “好啦，到啦！别梦游了！”艾黎的声音突然响起：
    “左边就是你的宿舍了。”
    白临沉醉在这种环境之中，听到艾黎说话，才如梦初醒。
    他朝左看去，那是一栋一层的悬山顶木质房屋。
    门上木质牌匾上用楚国文字写着：
    “五十七号。”
    和白临钥匙上的编号一样。
    可以啊，看起来还挺大的嘛，白临心想。
    “这整个房子都是我的宿舍吗？会不会要和别人合住？”白临问道。
    “都是你的。你是中院学生，也有玩家身份，有这个权限。”艾黎回应道。
    这武极是真的有钱，学生宿舍都这么有逼格，白临如是想。
    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样？白临不免有些期待。
    他把郝热情给他的钥匙插入木门上的钥匙孔，轻轻扭动。
    于此同时，机械化的声音从房间内部传来，
    “欢迎回家，主人！基础防护系统已启动。”
    虽然这声音听上去高级，但不得不说，这句机械化的语言让白临仿佛置身于古代世界的气氛消减了不少。
    进去一看，那气氛更是荡然无存……
    宿舍构造是两室一厅一卫。
    客厅里全是现代化的家具和设施，与一般宾馆几乎没什么差别。
    合着这外面是在做样子工程？白临不由得心中腹诽。
    不过好在家具床铺什么的看上去很新，家居用品也一应俱全。
    白临对此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现代人最需求的就是便捷，要是真的和古代一样马桶都没，那就真麻烦了。
    除了卧室外的另一个房间，好像是健身室。
    里面空间很大，满是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械，在其正中摆放着一个大沙包，侧边摆放着跑步机和一些不知名的设备。
    这时，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响起：
    “您好，主人，我是您的房屋管家，可以帮助您管理这里的所有的自动化设备。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白临还没吭声，艾黎就抢先道：
    “他已经有我了，所以不需要你帮忙啦！”
    “你直接接受我的管理把！直接把你的系统导入到我这里就行！”
    艾黎的语气很强硬，似乎对这个房屋管家有些介意。
    白临哑然失笑，他没想到机器人之间还会争风吃醋。
    不过他倒并不在意，因为这样一来确实更便捷了许多。
    “好的。艾黎大人。”机械声音说道。
    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后，白临感到些许困意。
    反正距离郝热情老师说的9点还有很久，他索性就直接洗了个澡，上床睡了。
    ……
    闹钟响起，白临揉了揉眼睛，起身坐到了床边。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这正好是白清儿放学的时间。
    他拿起手机，决定给白清儿打个电话。
    因为他一直没出过远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白清儿接了电话，抱怨他这么晚才打过来。
    白临跟她报了平安，大致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白清儿耐心听着，也跟他说了一些今天发生的琐事。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一晃而过。
    艾黎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直在催促他搞快点。
    无奈之下，他就给白清儿说还有其他事，就挂断了电话。
    “你在搞什么啊？”白临问道：
    “一直催个不停，哪有你这么烦的机器人！”
    艾黎丝毫不在意白临的态度，兴奋地说道：
    “白临！系统里突然多了5点数哦！”
    “啊？”白临感觉莫名其妙，问道：
    “哪来的啊？”
    据他所知，玩家获取点数并不容易，只有通过完成玩家系统里由不同主体下达的任务，才能获得一些点数。
    要想获得更多点数就只能通过猎杀使徒了，不过这一途径风险极高，要知道玩家的死亡率是五分之一，这几乎全是强大的使徒一手造成的。
    “刘骅把你参与任务的情况如实上报给武极学院了，发布任务主体（武极学院）就奖励了你1个点数。”
    刘骅？白临心想自己也没帮什么忙啊？他甚至暗中还帮了倒忙……
    想到这，心里对刘骅这个学长不禁产生了一点好感。
    “能用这点数干什么啊？”白临有些好奇的问道。
    之前白临还没有注册玩家信息，艾黎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跟他详细说明。
    淡蓝色界面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白临有些激动地看去。
    不过几分钟后，他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小子这在搞什么啊？！”
    面板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这些选择。
    帮艾黎改个好听又个性的名字。——5点数。
    给艾黎选一件漂亮的衣服。——5点数。
    让艾黎拥有像人一样的真实外表——50点数。
    转换艾黎的性别——10点数。
    提升艾黎的运行效率——50点数。
    ……
    艾黎听到白临的骂声，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地说：“就给我改个名字嘛，反正就要5点数！”
    “求你啦！白临小哥哥~我不想和别人有一样的名字。”
    白临可不上他的当，严肃地说：
    “你这是诈骗！你以为我是在玩养成游戏呢？闹呢？快来点对我来说有实际作用的功能！”
    “你最好赶紧把正经的给我弄出来。知道没！”
    “好吧。”艾黎无不落寞地答应道。
    原本的淡蓝色界面消失，新的界面出现。
    新的界面比起刚才密密麻麻的界面清晰许多。
    没看一会儿白临就被震撼到了，他发现艾黎的功能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太多太多了……
    界面分为好几个主分区，主分区下有相应的副分区，简约而一目了然。
    白临在心里大致总结了一下：
    商城——可以购买任何宇宙中存在且可以复刻或者人工培育的东西
    技能——任何可以学习的技术（包括但不限于格斗技巧、养殖技巧、机械制作技巧……）
    属性——可以了解自身基础属性，并针对性的选择强化
    任务——查看现有任务（隐藏/非隐藏）、查看玩家系统不同主体的公开任务等。
    等级——需要玩家自身摸索获取经验值、升级后会自动获得1点天赋点
    天赋——随着玩家等级的提升可以自由选择天赋树分支，以确定自己的成长方向。不同种族拥有完全不同的成长方向。同种族不同个体间也可能有所差别。
    物品（武器）图鉴、种族图鉴、宝物图鉴、重要人物图鉴……——一切以玩家实际阅历进行收录。
    ……
    除此之外，还有好多好多不重要或者白临没看懂的功能。
    出于好奇，白临点开了“属性”模块。
    【姓名：白临
    种族：？？？
    状态：良好
    等级：0(经验值：0/13)
    基础属性——可以通过点数1：1兑换以提升当前上限。
    力量点：217（244）——主要影响物理攻击力，次要影响防御、气血和抗性等
    魔力点：0（0）——影响魔法伤害和魔法防御力等
    智力点：107（108）——影响分析力和记忆力等
    敏捷点：109（120）——影响速度
    特殊属性（获得属性点的方式未知。）
    灵视（san值）：0（影响隐藏任务的获取和其他）
    穿透：0
    各属性抗性：0
    各属性强化：0
    各属性亲和：0
    购物点数：0（影响商城隐藏商品的解锁，点数越高解锁的商品越多。）
    善恶点数：0（低于-100后会进入悬赏榜，同样可以通过点数1：1兑换。）
    注1：括号内为可通过后天锻炼将现有属性提高到的上限。
    注2：这些属性都是公开的属性，通过人物升级、商城购买或者特殊任务可以获得更多的属性信息以解锁隐藏属性来扩充属性面板。
    注3：力量、智力以成年人族的平均值为100作为参照评估，其他请自行摸索。】
    “这也太神奇了吧！”
    白临一脸震惊看着手机屏，感叹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是普通人的两倍多左右，但没想到艾黎能这么精确的显示出来。
    这就真跟自己是游戏里的人物一样，怪不得拥有艾黎的人会被称为玩家。
    他有些纳闷为什么他的种族会是“？？？”
    于是向艾黎问道。
    艾黎笑笑，含含糊糊地道：
    “可能是系统出问题了，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白临手指一点，关闭了这个界面，顺手点开了属性旁边的天赋模块。
    随即一个简约的树状图出现在了淡蓝色屏幕之上。
    树状图的背景呈黑色的，其上的小点是白色的，大约有几十个。
    一条条白线从主干处把这些小点串联起来。
    一个下端的点，连接着2-4个上端的点，使得其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复杂的星图。
    白临试着点了树状图上其中的一个白点，一行提示信息出现。
    【你不能越过前置天赋了解后置天赋的信息！】
    无奈之下，白临试着点下了最开始的那一个点。
    【你尚未升级，不能查看或选择天赋点！】
第十一章 恶魔的低语 - 超智宇宙 - 毒羊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内，白临乐此不疲地研究起了艾黎的作用，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已经决定把这5个点数先存着，指不定以后什么时候能用到，因为这毕竟是他现在唯一的财富。
    当他打开任务模块时。
    眼前出现的几行字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然紧缩。
    【已完成：（武极学院）解决使徒的隐患。】
    【未完成：①复仇——超智人。
    ②穆龙的踪迹。
    ③承担放走S级使徒的后果。】
    艾黎注意到了白临的反常，问道：
    “你怎么了啊？”
    白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用尽量平和地语气问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就连我要对超智人复仇也……”
    白临没有问下去，这种感觉很是荒谬，就好像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
    因为目前自己脑子里想要完成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三件，它们居然全部出现在了任务列表中。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甚至觉得很恐怖。
    “啊，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智脑会监视宇宙内的一切。正常的啊！”
    经艾黎这么一说，白临很快想起了之前艾黎确实说过这句话，不禁头皮发麻。
    他当时还以为智脑只是能监控一部分地方（通过读取摄像头的方式），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他开始意识到，智脑监视着每一个存在于超智宇宙中的生命，它甚至连穆叔和他小时候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这一事实不由得让他对所在的世界产生了虚幻的感觉。
    难道这世界真的是一场宏大的游戏？而自己只是其中的玩家？
    这也太扯了吧！
    白临双手抱头，心里久久不能接受。
    许久之后，他深深呼吸，再次开口：
    “艾黎，你作为智脑的分支，都知道我的事。那超智人也有可能知道我要复仇吧？”
    “那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吗？”
    “他们那么厉害，当时一定知道我在远处吧……”
    艾黎认真地回答道：
    “智脑永远是中立的，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这些信息除了我和智脑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也永远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再说，超智人也有好有坏，也会犯错误。他们并不是宇宙的主宰。”
    “我不知道超智人当时发现你没。我只知道和你有关的事。”
    “好吧。”白临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清楚，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一事实，这一事实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比起那些建立超智宇宙和发明智脑的种族，他只不过是渺小的蝼蚁，除了选择默默接受，并且寄希望于现实如艾黎所说的那样，他别无选择。
    艾黎再次出言安慰道：“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也就是说这些信息其实只有我知道。”
    “智脑没有任何的感情，它没有把他监视的信息交给别人的权限。”
    “你可以这么想嘛！智脑说到底也是为了方便你们玩家的工具。”
    “他无意窥探每个人的隐私，更不会暴露任何隐私。他就像你们地球人常说的……老天爷一样。”
    “或者你直接把它理解为数据库和资料库也行！”
    ……
    走在去往郝热情的办公室的路上，白临和艾黎一直在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艾黎很会说话，在它的宽慰下，没多久，白临心里就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
    任务系统会给白临很多他本不知道的提示，就当下而言，还真挺实用的。
    就比如说，关于穆叔的事情，他之前心里虽有些怀疑，但心里并不觉得穆叔一定出了什么事，他还在猜想有可能是穆叔这几天去哪度假了。
    但任务的出现无疑让他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从而确定了穆叔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而且在点击穆叔任务后，会出现这么一句任务提示。
    【失联之前，穆龙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凡西酒馆”，当天的侍者可能知道些什么情报。】
    这对于一无所知的白临来说无疑是个极其实用的信息。
    心里想着穆叔的事，白临来到了艾黎指引的地点。
    看着其中有着假山凉亭、小桥流水的精致园林，他实在没法将其与郝热情口中的“办公室”联系在一起……
    园林的外门虚掩着，白临向前走几步，轻轻叩门。
    没有人回应。
    现在天已经很黑了，园林中的建筑没有一丝光亮。
    白临有些怀疑郝热情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是8：47，他并没有迟到啊……
    深思熟虑后，他没有选择直接进入园林，而是决定在这里等到9点。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自从在任务列表中看到穆叔的名字后，他心里就一直惦记着。
    艾黎安慰他说：
    “没事啦！只要任务没有显示失败，那么就说明人还活着。”
    ……
    忽地，耳边传来破风声。
    白临下意识地警觉了起来，他慢慢调整身体使得重心降低，双脚之间隔开一段合适的距离。
    陌生而又充满敌意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呦，可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刘哔是死在你的手里了吧？”
    白临猛地转身，抬头看到了两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影分别站在灯柱和斜屋顶之上。
    这是自白临进入中门之后，见到的第一个除他以外的人。
    由于光线原因，白临看不清两人的真实相貌。
    按常理来说，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像这样稳定地站到那种地方的。
    白临很快在心里有了判断：这两个人应该是玩家，有着那天窗台上的小男孩和刘骅他们一样的特殊身法。
    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刘哔父子会有这样的后台。
    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一个玩家所能成产生的能量，肯定不至于连一个武极普通学生的名额都要不来啊。
    “能传送走吗？”白临一边用目光死死锁住两人，一边在心中问艾黎：
    “你上次跟我说过的，1点数，任何地方。”
    艾黎赶忙道：“不行的！那是传送而不是身法，需要时间的，很容易被人从外部打断。”
    “好吧。”白临当即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准备拼死一搏。
    他从未与真正的玩家交过手，心里没有任何把握，只能选择试试。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只是身法上异于常人，或者是郝热情能9点准时来到这里。
    看着白临沉默不语，灯柱上的人影似乎丧失了耐心，冷笑一声道：
    “把命拿来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就诡异地消失无踪。
    白临屏住呼吸，谨慎地观察四周，以判断两人可能出现的方向。
    “刷！”
    左边突然传来动静。
    白临用最快的速度侧身向右躲避。
    可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背部就被利刃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白临想趁着对方出手的时候抓住他，以利用自己的优势与对方贴身肉搏。
    可奈何对方的速度太快了，他只抓住了那人的衣服的一角，很快就被挣脱开来。
    两个黑衣人影你来我往、互相掩护，不停地轮换攻击白临，然后再抽身而退。
    白临就像一个被耐心的野狼围捕的猎物，空有一身力气但怎么也使不上来。
    很快，白临的身上就出现了许多伤口。
    这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狼狈。
    “你就这点能耐吗？”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的怎么回事，白临从她的本冷冽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的杀意，反而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轻微颤抖。
    是错觉吗？白临心中疑惑。
    便在这时，脑海里那个熟悉的兽声响起。
    “呐，白临，用我的力量吧。”
    “你实在太弱了。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就像上次一样。”
    ……
    “喂，艾黎，你听到了没。有人在跟我说话。”白临在心中呼唤起了艾黎：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听到了野兽的声音。”
    “没啊。我什么也没听到。”艾黎无不担心地道：“你现在就别说这个了！你快专心战斗啊！啊！他们来了！快躲开呀！”
    白临翻身躲了过去，但后背还是挨了另一个人的一刀。
    他继续对艾黎道：
    “没事的，这只是郝热情的考验。”
    “啊？不会吧？”艾黎惊道。
    白临解释道：
    “我打了那么多年拳。对于死斗很是熟悉。我能感觉出来这两个人对我根本没有任何杀心。”
    “他们速度很快，我无法预测和防御他们的攻击。他们刚才有很多次可以对我下死手的机会，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去试图去攻击我的要害。”
    “就连他们刺入我身体的刀刃，也只是流点血的皮外伤。我能感觉的到，他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听这么白临一说，艾黎恍然大悟：
    “对奥！我怎么忘了，这里是中院啊，怎么可能有人可以潜伏进来！”
    “那你怎么办？不疼吗？”艾黎关切地问道。
    “还行，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白临说道：
    “但他们好像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那怎么办？”艾黎猜测道：
    “你是智脑直接选中的天选者，他们会不会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
    “那算完了，你也知道，我啥能力也没有……”白临实诚道。
    如果说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和别人不一样的话，可能就是脑子里时常会出现的兽吼声了。
    他已经猜测到，那个野兽可能会给他力量，就像那天晚上断片后帮他打败黑熊。
    但，他深知自己并不能控制它，他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也很怕下次没法恢复身体的控制权。
    如果不是死局，他是绝对不会尝试放它出来的，那样风险太大了。
    随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白临的脑袋很不舒服，身上的疼痛倒是次要的。
    主要是他感觉头有点疼，就好像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白临很努力地抑制着。
    这使得他的反应速度变慢了许多，很多原本可以躲避的攻击不再能躲掉了。
    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我你什么也做不好，别坚持了，快让我出来！你会死的！”
    脑海中的兽声似乎丧失了耐心，显得有狂暴。
    看到这一幕，正在攻击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直接停了下来，蹲到了白临的身侧。
    在观察了白临几秒钟后，女声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
    “他不会有事吧。”
    男声道：
    “不对啊。刚才他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下了，是不是你下手重了？”
    “怎么会呢？他是咱们的师弟啊！”女声道。
    ……
    这时，白临终于开口了：
    “没事，师兄师姐，我就是……头……头有点疼……让我缓一缓……”
第十二章 夜谈 - 超智宇宙 - 毒羊

    听到白临很自然地喊他们师兄师姐，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震惊。
    “是你暴露了吧，秦泽！”女声抱怨道：
    “我都说了你别说话，你还非要说什么开场白！”
    “你才暴露了，我完全是本色出演，怎么可能暴露？”被称为秦泽的男声反驳道：
    “明明你的声音都发抖了。我看你也别叫魏兰了，你改名叫畏缩算了！”
    “你……你说什么！”魏兰通红着脸辩解道：“我才没发抖！我倒是看到你发抖了！那你也别叫秦泽了，你叫禽兽算了！”
    ……
    两人吵来吵去，白临觉得头更疼了。
    比起之前，他明显能感觉到脑中的兽吼的声越来越大了。
    野兽此刻像是疯了一般正拼命地撞击他的脑袋，似乎想要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
    他用力地克制这种感觉，身体不住地痉挛着，不自制地呻吟出声。
    听到白临的低吟，争吵中的两人注意到了白临痛苦的模样，赶忙停下了争吵。
    “别吵了，我们快看看小师弟怎么了。”秦泽有些焦急地道：“先快点给他疗伤吧！”
    魏兰点点头，随即赶忙拿出了自己脖子上的发着粉色光芒项链，放到了白临身前。
    “茉莉，给他疗伤。”
    “好的，主人！”被称为茉莉的项链答应道。
    粉色的光芒向着白临的身体缓缓扫描过去，几分钟后，白临身上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随着出血伤口的愈合，白临明显感觉到脑内清明了许多。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两人的面貌。
    秦泽一双死鱼眼、小嘴巴，看上去有些冷厉。
    而魏兰嘴巴很大，双眼皮、丹凤眼，看上去大大咧咧的。
    “小师弟，你别怪我们。”魏兰有些歉意地说：
    “我们也不忍心下手这么狠。可是老师非让我们……”
    秦泽接过他的话补充道:
    “郝热情老师也不是什么魔鬼，你别看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心很好的。你也别怨他。”
    “他这次专门通知我们回来，也是想让我们给你上一你课。因为进了中院，你就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学生了。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是极少数智脑主动授权的玩家，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老师对你的期望很高，但害怕你一下接触到了这个别人努力很久都难以达到的层次，难免太自信，从而懈怠下来。所以想用我们挫一下你的锐气。”
    “不过看你的反应，老师的想法应该是多余了。虽然你一直在流血，但你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你比我们当初都强太多了。”
    “我明白的。我不会在意的。”感受到两人的坦诚，白临真诚地说道：
    “刚才就是头有点疼。老毛病了。”
    白临说的是心里话，他受过很多次比这严重多的伤，心里真的没把这点皮外伤上当回事。
    ……
    不知道什么时候，园林里的灯亮了。
    “老师在里面等着，我们去吧。”魏兰笑着说道。
    白临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他们一起进入了园林。
    走在两人后面，白临忽然想起了刚才魏兰的艾黎的神奇之处，心里的感觉就像是恰了柠檬。
    “你看看人家，会疗伤，你呢？”白临边走，边在心中对艾黎说道。
    “哼！谁说我不会啦！”艾黎不服道：
    “还不是你个穷鬼没有点数给我强化治疗能力！”
    “我寻思你上次给我看的面板也没治疗这个选项啊！”白临吐槽道：
    “你给我的选项都是些什么其他的杂七杂八的。”
    “你就是个小气鬼！连名字也不给我改。”艾黎有些心虚，转移话题道：
    “我就算会治疗也不愿意给你治疗的！”
    “对了，我突然有个新想法。”白临一脸坏笑地道。
    “啥新想法？”艾黎看到白临的表情，内心有些不安。
    “别的玩家肯定都给艾黎改名了，对吧？”白临问道。
    “是……是啊。”艾黎迟疑道。
    “那你就一直叫艾黎好了，这样不就成最特别的了？”
    “小气鬼！你气死我啦！”艾黎抓狂。
    ……
    园林的房间内，郝热情严肃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白临，气氛显得有点紧绷。
    站在白临身后的秦泽和魏兰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5分钟后，郝热情挥了挥手，示意他俩先出去。
    两人如释重负，逃一般地跑出了房间。
    “为什么智脑会选择你？”郝热情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临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郝热情似乎有点不甘心，再次问道。
    白临再次摇头。
    “好吧。”郝热情指了指身侧的凳子：
    “你先坐下吧。”
    白临也不客套，直接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你其实是初恒纪以来我们武极学院第一个被智脑直接授予玩家身份的人。”
    听到这话，白临愣住了，他此前还以为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获得的玩家身份的。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校长会专门给他写邀请函，还派专人送来艾黎。就连去学校，都有人送他。
    郝热情继续道：
    “其实在此之前，其他八个学院都有类似的情况。”
    “这些人被智脑认可的方式各不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成为玩家后的极短的时间内，展示出了极其变态的天赋。”
    “甚至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所在学院院长的接班人……”
    “基于这些事实，这些被智脑直接认可的人渐渐被其他玩家所重视，并被称呼为：天选者。”
    白临听着，内心相当震撼。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天选者”这个词条，送邀请函的小男孩、刘骅还有艾黎都跟他提过这三个字。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天选者”竟然这么稀有。
    “刚才我看了你与秦泽、魏兰的战斗，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所以我心里才觉得疑惑。”
    “我确实没什么特殊能力，郝老师。”白临如实回答。
    他心想，如果自己要真有什么无敌的能力，早在十年前就把那些仇人解决掉了……
    “你看过自己天赋树了吗？”郝热情转念问道。
    “我试着看了，可是我没有升级，看不成具体什么内容。”
    “看不成？”郝热情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看不成呢？”
    “就是我点了，系统说我没升级，没法看。”白临解释道。
    “还有这种情况？”郝热情将信将疑：
    “所有玩家的都是全部公开的啊！”
    白临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懂。”
    “那它是什么形状的。”郝热情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
    白临感觉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道：
    “就是树状的啊。”
    “你说树状？”郝热情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显得很是激动。
    “嗯……是……是啊。”白临被郝热情的反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道。
    白临心想，天赋树不是树状的还能是什么状的？
    不过他没敢说这出句话。
    “你能详细描述下吗？”郝热情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白临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说道：
    “它就好像一个复杂的星图，一个白点向上连接着2至4个白点，密密麻麻的……”
    听着白临的描述，郝热情的神情显得更激动了，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的特殊之处了……”
    “其实……基本上我们地球的所有玩家的天赋都是一条没有分支的直线……”
    “一共九个点，每个点都是完全相同的。”
    这下轮到白临吃惊了，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向郝热情。
    “算了。”郝热情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不说这些了，这都是你的隐私。”
    “还有，关于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知道吗？”
    “对于玩家来说，天赋是最重要的。这就好比是习武之人的根骨，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
    “你拥有特殊的天赋树，这就意味着你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甚至将来真的有可能去往更大更广阔的的世界……”
    “嗯，我知道了，老师。”感受到郝热情的善意，白临郑重的点了点头。
    郝热情再次坐下，目光望向窗外深邃的星空：
    “你知道我早上为什么帮你吗？”
    “嗯……因为我是你的新学生？”白临试着猜测。
    听到这话，郝热情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道：
    “可不是单单是因为这个……”
    “你当时的眼神坚定且无畏，面对我的目光不卑不亢。”
    “虽然你看上去戾气很重，但根本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而那两个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人很准，从不会看错人。从那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好孩子。”
    被人称作孩子，白临顿时感觉有些羞耻，但心里却并不觉得反感。
    对于常年缺乏父母爱的人来说，他心里反而觉得有些温暖。
    从郝热情早上护短一般地帮他后，他从心里便默默地认可了这个老师，不然也不会愿意跟他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的情况。
    对于别人的善意，白临一向是铭记在心，不论是对于穆叔还是面前的郝热情老师。
    “其实每个武极的学生，在来到这里之后，都会上一堂课。”郝热情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白临：
    “你是中途来的，所有你可能不知道这节课。”
    白临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
    “这节课的内容关于我们武极的真正来历，我想我不说你大概也猜到了吧。”郝热情道：
    “毕竟我们武极到处都是以前的楚国文字……”
    白临点了点头：
    “愿闻其详。”
    郝热情深深吸了口气：
    “那就要从很早的时候说起了……”
    随着郝热情开始了讲述，他那冷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而炽热的情感，仿佛在回忆很久之前的往事。
    白临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在初恒纪之前，这里曾经有一个很强大的国家，名为楚国……
第十三章 使徒与守夜人 - 超智宇宙 - 毒羊

    在初恒纪之前，这里曾经有一个很强大的国家，名为楚国。
    虽然比起现在的世界政府，那个国家还差的很远，但当时的每一个楚国人都会为自己身后的国家而感到骄傲。
    那时候，楚国人不必像现在的人们这样，害怕自己有天走在街上突然会被什么人袭击，或是出现什么难以预测的意外。
    人们有着共同的信仰，不会像现在这么迷茫。
    人人都有学上，人人通过努力都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自超智人制造出伪恒星代替太阳后，他们当即要求合并地球上的所有国家，并废除所有的法律，建立在超智人间接管理下的世界政府。
    当时包括楚国在内的各个国家全部都选择了接受。
    至于原因，不仅仅是迫于超智人实力的强大，更重要的是当时的人类包括政府愿意相信超智人是来拯救他们的。
    毕竟在太阳即将毁灭时，每一个人都觉得末日即将来临。
    超智人降临并且成功拯救下地球的那一刻，他们在地球人类心中的地位已经宛如神灵。
    那时地球上最强大的几个大国和一些小国联盟的政府和管理者，逐渐演变成了现在九大学院的高层。
    作为失去国土和管理权的补偿，超智人承诺给予本没有可能获得玩家资格的地球人每年1000个玩家名额，持续20年。
    这才有了现今的智考与武考。
    当今世界，不同学院有着不同的利益，他们互相争权夺利、更有甚者演化成仇杀和直接对抗。
    九大学院与原本的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共同享有这1000个名额的分配权，并且通过武考与智考的方式，把这些玩家名额赋予原本的国民，以吸收新鲜血液，不断壮大自身。
    和其他学院只专注于玩家的运作方式不同的是，武极学院从未真正放弃过自己的国民。
    在法律刚刚被废除后，原本的国土之上豺狼当道，民不聊生。
    普通人沦为受害者，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于此同时，使徒开始出现，它们接连觉醒，变为恶鬼，屠戮无辜的人们。
    一时间楚国境内人人自危，社会上出现了巨大的信任危机……
    武极的高层当即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黑暗之中维持原本的秩序。
    武极的上任院长如是说道。
    “我们的血液中流淌着一样的血脉，作为曾经的管理者，我绝不可能放弃曾经的国民。”
    “超智人是拯救了我们地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永远是对的。我们要采取辩证的态度去看待超智人的决策，不能搞盲目崇拜。”
    “如今国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
    在武极学院的高层讨论之后，他们决定试图在黑暗中维护原本的法律，同时解决使徒所带来的隐患。
    这就是武极学院的“守夜人”计划。
    但很快，武极学院便在实施过程中发现以学院现有的力量并不足以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这个计划。
    各个地区越来越多的使徒觉醒，更是使得“守夜人”计划举步维艰。
    武极学院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在部分重要地区进行优先试点，然后再一个地区、一个地区地，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覆盖下去……
    在守夜人计划没有覆盖到的地方，武极学院会派中门弟子和众生门内的学生联系当地群众，建立有组织有纪律的义警团队。
    时至今日，守夜人计划已经覆盖了原本四分之三的国土……
    从初恒纪开始到现在，其他地区的人口锐减了四分之一左右，只有武极负责的区域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
    身在中洲东部地区的人们仍然可以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相对稳定和安全地生活下去……
    说到这，郝热情停下了讲述。
    白临听着，内心不禁对武极学院的高层肃然起敬。
    在世界政府的对立面进行如此庞大的计划，实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
    他能感受的出来，武极学院的高层真的不是为了自己，他们是真的在为国民而服务。
    武极学院的学生和老师们与其他学院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们获得玩家的力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是为了为国民。
    他们扎根基层，把玩家名额所带来的优势全部转化成了国民的安宁。
    作为国土内的一员，白临真的深切感受到了武极学院的庇护。
    他早该想到，没有法律，这个社会早就乱成一团糟了，怎么可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现在应该能猜到为什么你在中门内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了吧？”郝热情问道。
    白临试着猜测道：
    “因为他们全部参加了守夜人计划和义警组织？”
    郝热情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道：
    “中门是守夜人计划的中坚力量。守夜人计划如今完全由的中门的学生和导师全权负责。这是我们作为玩家的责任和义务。”
    “呼……”白临呼了一口气，由衷的赞叹道：“真是一个伟大的学院。”
    郝热情顿了一下，道：
    “其实关于你的事情，武极高层很是在意。”
    “校长百忙之中亲笔给你写邀请函，并且让正在进行着A级任务的“夜枭”给你递送邀请函，足以说明对你的重视。”
    “而且，他还专门交代，一定要让附近的学生安全地将你送到学校，甚至临时授予了他们专机的使用权。”
    “你要知道，现在武极内部能动用的人手真的不多了……”
    “我从自己负责的西北区域专门回来，也是校长（院长）下的命令。”
    “我知道的。老师。”白临能感受到武极上下对他的重视。
    想来那天那个被称为“夜枭”的小男孩也是因为任务缠身，才会显得那么不耐。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艾黎给了他，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现如今，由于迟迟没有天选者的出现，武极在九大学院的地位越来越低。校长对你的期望真的很高。”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武极学院觉得吃定了你这个天选者。”
    “接下来的话，是校长让我传达给你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白临认真地点头，道：
    “嗯。请说吧，老师。”
    “因为你是年轻人，当时楚国还在的时候，你还小，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甚至可能会觉得陌生。”
    “你的履历我们已经查过了，你的全家都在初恒纪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被人……”
    “关于你的事，我们真的很内疚，是国家没有保护好你们，但当时真的是有心却无力。”
    “所以，听了这么多，你依然有着选择权。”
    “你的资格是智脑给的，而不是学校给的。所以，你完全可以选择不承担这些责任和义务。”
    “你大可现在就离去，做个不被束缚的散人玩家。”
    “我跟你说实话，武极学院的培养作用主要是对于众生门内的学生而言的。对于真正的玩家，武极学院的作用远远不及艾黎所带来的实质性作用。”
    “我会服从学校的任何安排。”白临接过郝热情的话，当即坚定地说道：
    “从小，我妈妈告诉我，我是楚国人。我心里也知道，如果那时楚国还在，我的家人都不会死……我不会怪武极学院的，是我太过弱小，那样的事情才会发生。”
    “我果然没看错你……”郝热情看到白临坚定的样子，嘴角难得地扬起了笑容：
    “从早上我看到你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好孩子……”
    白临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接什么好。
    “所以不管怎么样吧。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你以后就是武极的人了。”
    “你要记住，进了武极，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的身后就是武极学院。无论你以后面临什么样的敌人，武极学院永远是你的庇护所。”
    “嗯。”白临点头。
    “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也不让你拜师什么的了，那实在太繁琐了。”郝热情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小晶石，道：
    “这是50个点数，就当给你的入门礼了。”
    “谢谢老师。”看着蓝色荧光自晶石中散发出来，然后缓缓地融入了自己的戒指，白临由衷地感谢道。
    他知道点数的难得，这50点数可不是什么小的数目。
    艾黎偷偷地夸赞道：“这老师对你可真不错！比你这个小气鬼强多了！”
    白临没再说什么多余的客套话，站起身来郑重地向郝热情行了个拜师礼。
    他打心里已经彻底地认可了这个看似冷冰严厉实则热心肠的老师。
    郝热情似乎很喜欢他这种复古的拜师礼仪，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
    “关于我之前说的，你肯定还有什么想问的把？”郝热情温和地道：
    “正好今天时间多，我一并回答你了。”
    “有的，老师。”白临当即问道：
    “西泽城现在有守夜人吗？”
    自来这里之后，他一直有些担心姐姐的安全问题，他姐姐长相很漂亮，身边不乏狂蜂浪蝶。
    白临此前帮姐姐解决了不少流氓无赖的纠缠，他现在不在姐姐身边，怕姐姐再遇到那样的事。
    “没有，那里只有义警。”郝热情想了一下，回答道。
    “刘骅不是守夜人吗？他看起来那么厉害。”白临好奇道。
    “他还不是。他只是当地义警组织的首领。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成为守夜人。”
    “你在担心你的家人？”郝热情问道。
    “是的，我姐姐一个人在家。我怕他出什么事。”白临如实说道。
    “这样吧。”郝热情提议道：
    “你在你的艾黎处花费10点数，给你姐姐设置“艾黎守护”，这样你姐姐如果有任何危险，艾黎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智脑会帮你看着她。”
    “还能这样？”白临震惊道。
    3分钟后，白临用了10点数通过艾黎给她姐设置了“艾黎守护”，顺便给穆叔也设置了。
    在做完这件事后，白临感觉安心多了。
    艾黎吐槽道：“你连5点数都不愿意给我花，一提到其他人，你直接就花了20点数！”
    白临没有理会艾黎，继续问道：“为什么超智人的行为那么奇怪？他们拯救地球，合并所有国家，建立世界政府，但又废除法律，放养不管，这是什么意思？废除法律难道不是历史的倒退吗？”
    郝热情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们绝对是有自己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我们绝对在他们的设计之中。”
    “那使徒呢？他们为什么会在初恒纪后突然出现？”白临问道。
    对于使徒，白临相当在意。
    不仅是因为陈敏慧的S级使徒身份，还有就是自己也具备着类似使徒的特征。
    听到这个问题，郝热情显得有些犹豫，再次沉吟片刻后，他问道：
    “在智脑产生之前，超智人组织了一次全世界范围内的验血。你还记得吗？”
    白临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不知道他们验血的目的是什么。但在那次验血过后，使徒就出现了。”
    “现在唯一没有出现使徒的区域是南洲，而那正好是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去验血的地方。”
    “使徒的身份会以血脉的形式传承给下一代。以地球目前的医疗水平无法断定超智人的验血和使徒之间是否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但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使徒和超智人不无关系。”
    “超智人正在下盘大棋，地球可能是他们的一个棋子。”
    听到这，白临感觉细思恐极。
    但无论他怎么思考，也没法把超智人的一系列行为合理的联系起来，只得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你也别想太多了。做好现在自己能做的就好了。”郝热情安慰道：
    “出去叫你的师兄师姐进来吧。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们。”
    “好的，老师。”白临恭敬地答应，然后推门出去。
第十四章 猎人本能 - 超智宇宙 - 毒羊

    当秦泽和魏兰回到房间，看到嘴角挂着淡淡笑容的郝热情时，两人似乎都被吓到了，一脸震惊地大眼瞪着小眼。
    “小师弟，你怎么做到的？”魏兰忍不住悄声问道：
    “老师为什么会笑啊！”
    似是听到了魏兰的话，郝热情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收敛起了面部的笑容。
    “咳，那个秦泽、魏兰，这次让你回来其实除了见见小师弟外，也是有其他事情找你们。”
    “你们已经锻炼了这么久了，现在是时候了做些有难度的任务了。”
    “好的，老师。”秦泽有些期待地道：
    “其实我已经等这天很久了。”
    “我也是的。”魏兰插嘴道：
    “当义警太无聊了，一点意思都没！”
    “我的计划是，让你们三个分别成为西泽城、郑城和洛城的守夜人。这三个城市互相临近，你们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三个？”秦泽震惊道：
    “还有小师弟？”
    魏兰也是一脸震惊，接道：
    “小师弟这才刚成为玩家啊。一个天赋点都还没开呢！”
    不光是魏兰和秦泽震惊，白临也愣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这是校长的决定，白临他作为天选者，理应承担更多的东西。”郝热情面无表情地看向白临道：
    “白临，去担任西泽的守夜人。你可愿意？”
    “我……我愿意。”白临有些迟疑地道：
    “但，我可能做不好。因为我现在连义警是什么情况都没搞明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没事。我已经在商城帮你们用点数买了智脑规划的任务。智脑会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和当地的实际情况，设计出最适合你们的方案。”
    “你们不用搞明白什么，只需要根据任务提示逐条完成，就能成功的成为守夜人。必要时候，武极学院作为你们的后台，会给予你们帮助。”
    “如果任务失败了，那就当是对你们的锻炼了。毕竟你们都要单独行动，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切记，任务失败了没关系，但你们一定要活下来。因为等武智考后，我们武极就会有更多的人手了，到时再规划这几个城市也是可以的。你们尽力而为即可。”
    “好的，老师。”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郝热情道：
    “我刚才已经把任务分别发送给你们的艾黎了，你们看一下吧。”
    白临点开任务列表
    【（组合任务）成为西泽城的守夜人——当前任务：向西泽高中的夏静雯表白（lv1）。】
    白临心中抓狂：这是啥意思？会不会是郝热情给错任务了？
    他看向郝热情一丝不苟的表情，也不像是给错了啊……
    “好了。这个任务并不着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你们先留在这里，调整下状态，做好准备。”郝热情站起身：
    “计划尚未成功，学院仍需努力。我这就要就要连夜回西北了。你们可以通过艾黎与我联系。”
    “等一下，老师！”白临赶忙叫道，生怕他突然就消失了：
    “我能不能回一下西泽城，我有个老朋友好像出事了。因为他现在就在我的任务列表内……”
    “你看过任务等级了吗？”郝热情问道。
    白临摇了摇头，然后当即召唤出系统界面看了一下。
    任务后面标有一个小小的备注：
    【lv1】
    “这说明你要1级才有可能完成。所以就在这一个月内争取达到一级吧。你现在再担心也没有用。”郝热情有些歉意地道：
    “我们其他人也没法帮你完成，因为这是智脑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和这个事情的情况量身定制的任务，我们如果帮助你完成，那么关于这个任务的线索就会立即消失。”
    白临一头雾水道：
    “可是，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升级……”
    这要是游戏，白临点一下就升级了。可这不是游戏，白临怎么知道自己如何达到1级？
    “问你师兄师姐吧。”郝热情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冷淡模样：
    “你们的宿舍是连着的，你有问题也可以直接问他们。我就先走了，那边已经在催我了。”
    说完这些，郝热情的脚下凭空出现了一个奇异的蓝色阵图。
    一道闪光过后，郝热情的身影消失不见……
    在回宿舍的路上，三人一起聊了很多。
    秦泽和魏兰说着说着又开始打起了嘴仗。
    等他们吵完，白临趁机问了和等级有关的事情。
    已知的最常见的经验获取方式共有三种，分别是完成任务、击杀使徒和提升自身属性。
    一般来说，第三种获取的经验是最少的，但对于低等级的玩家来说，这个方法却是最有效的。
    几乎所有玩家从0级到1级都是通过提升自身属性来完成的。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泽和魏兰每天忙着出任务。
    而白临则是整日在宿舍的健身房里挥洒汗水。
    艾黎为他制定了详细的提升属性的计划，他每次都会超额完成。
    每天，他都会抽时间给姐姐打个电话，然后再次投入到高强度的锻炼之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14天后，白临终于完成了等级的提升。
    这比艾黎的计划整整提前了一周。
    新的经验条出现在了系统面板：
    【lv1：0/57】
    于此同时，他的力量和敏捷点数已经达到了当前的上限。
    他怀揣着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天赋界面，颤抖着手指点了下位于最下方的天赋点。
    【猎人本能（被动）：击杀或助攻后，目标会掉落魂屑。它能帮助你透过本质看到真相，也能给你意想不到的力量。】
    白临看了半天，没怎么看明白，他问艾黎：
    “其他的玩家的第一个天赋是什么？”
    艾黎说地球人类的第一个天赋是“超前进化”。
    在点了这个天赋后，他们的各方面属性都会得到质变的提升。
    力量巨大，思维敏捷，行动迅捷……
    刘骅他们义警队就都是1级的玩家。
    “啊？那我这个呢？有属性提升吗？”
    “你这个没提升……”
    “我X！”白临暴走：
    “那这有啥用?”
    “嗯……我也不懂……你自行摸索吧……”
    白临一脸黑线。
    ……
    既然已经到达了1级，白临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提升，但他知道在这里继续锻炼也没什么用了。
    他决定先回到西泽，把穆叔的事解决掉。
    这也是他这些天来这么拼的原因。
    跟秦泽和魏兰说明了情况并道别后。
    白临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收拾起了东西。
    30分钟后，白临站在房间开阔处对艾黎道：
    “我们这就传送回西泽吧。”。
    “在这之前，你没想过先给人家改名吗？”艾黎撒娇道：
    “你还有35点数呢！求你啦！”
    “可以改，但没必要。”白临冷淡地回应。
    艾黎：
    “……”
    随着传送开启，白临感觉脚下有热流涌过。
    出于好奇，他向下看去，那是一个和郝热情老师那天传送一样的奇异阵图。
    “闭上眼睛，不要动。”艾黎在一旁提醒道。
    白临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似是有一道电流通过全身。
    几秒钟后，白临感受到了微寒的秋风。
    再次睁开眼睛。
    他已站在了自家单元楼的楼顶。
    他看了下时间，现在是6点钟，正好是他姐放学回家的时间。
    先跟姐姐见一面吧，白临如是想着，朝楼下走去。
    ……
    “白清儿，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答应我吧！”
    楼道里一个有些急躁的男声传来。
    白临听到心里一紧，赶忙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你别跟着我了！”白清儿的声音显得很是厌烦：
    “我要回家了！你快走开！我不喜欢你”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跟着你！”男声无赖地说道：
    “我以后就一直在你家门口等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我打电话叫我弟来了啊！”白清儿佯装凶狠地威胁道：
    “如果他来了，你就死定了！”
    “如果小舅子来了他也会成全我们的！”男声道：
    “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我和之前那个已经分手了。”
    “哎呀！我说实话吧，有男朋友了！”白清儿被气的直跺脚：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谁啊？”男声的声音大了许多：
    “谁胆子这么大敢和老子抢女人。”
    ……
    这时白临已经走到了一楼。
    正好看到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嘴上叼着烟、其貌不扬的不良青年正准备对白清儿动手脚。
    白临怒火中烧，向前再走几步，挥起拳头直接朝着那人的脑袋砸去。
    “嗵！”
    白临这一拳几乎用了全力，直接把那不良青年打飞了出去……
    白清儿看到白临，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一下抱住了白临，眼眶之中瞬间兜满了泪水。
    “你傻啊！姐！”白临的声音显得有些严厉：
    “为什么你不打电话告诉我啊！”
    听到白临严厉的声音，白清儿显得更委屈了。
    “你都去京都了，告诉你有什么用……”
第十五章 追寻线索 - 超智宇宙 - 毒羊

    家里沙发上。
    白清儿委屈巴巴地跟白临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这个追求她的男生名叫马尚思，是隔壁班的学生。
    五天前，白清儿看到一群人围着马尚思打，她出于同情，就报告了学校的警卫队。
    马尚思被警卫队救下来后，就觉得白清儿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这么做的。
    于是他就开始一直缠着白清儿，就像一个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
    待白清儿说完，白临关切地问道：
    “他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姐。”
    白清儿认真地摇了摇头，道：
    “他要是敢动我，我肯定跟你说了！他就一直跟着我，我也没什么办法……”
    “姐，你还是太善良了。”白临正色道：
    “别人被打关你什么事？还有他跟着你，你直接让他滚不就行了……”
    白清儿委屈地解释道：“我都说的很难听了，可是他还是……”
    “那以后别管其他人的事了，知道没？”看到白清儿委屈地模样，白临也不忍心再责备她，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
    “现在这个社会挺乱的，别人的事，没有能力去管就别管，免得惹祸上身。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白清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乖巧地点头。
    “那你还要走吗？”白清儿偷偷地看向白临，怯怯地问道。
    白临看到白清儿这样子，忍不住哑然失笑，道：
    “不走了。武极学院让我接管西泽城这个地方。”
    “耶！不走喽！”白清儿发自内心地欢呼道。
    白临忍不住提醒道：“姐，我刚说要接管西泽，你是没听到吗？”
    他觉得白清儿关注的地方总是很奇怪……
    “走吧！”白清儿没有回答白临的问话，欢脱地从沙发上起身，拉住了白临的胳膊，道：“我们去吃鱼头！这次要四倍辣的！”
    这下轮到白临求饶了：
    “别！姐，我真吃不了那么辣的，你就饶了我吧……”
    ……
    事后，白临卧室。
    白临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艾黎怂恿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花3积分来个净化。保证你全身异常状态消除！排除毒素，一身轻松！”
    “不了……不了……”白临有气无力地道。
    “什么？你说啥？你说要给我改名？”艾黎激动地道。
    “不改名……不改名……”白临口吐白沫地道。
    这时，隔壁的卧室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白临听出这是白清儿的声音，顿时抖了个机灵，赶忙起身下床，向白清儿的房间跑去。
    白清儿穿着睡衣正半跪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神情震惊。
    “咋了姐？你大半夜叫唤啥呢？”白临捂着肚子问道。
    “30亿……”白清儿神情恍惚地喃喃道。
    白临看到白清儿没什么事，索性捂着肚子直接坐到了地上，问道：
    “啥30亿，你中奖了吗？30亿欢乐豆？”
    “白临，今天我用手机绑定了你给我的银行卡……”白清儿扭头看向白临，神情激动地道：“那张卡里有30个亿！”
    白临听到这儿，直接愣住了，也顾不上捂肚子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沉默许久后，白临渐渐冷静了下来，认真地道：
    “姐，这钱我们不能花了。这是穆叔的钱。”
    白清儿先是呆滞了一下，表情里充满了不解的神色，但她还是默默地把卡掏了出来，递给了坐在地上的白临：
    “好吧。那给你！”
    白清儿似乎对这张银行卡相当不舍，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白临摇了摇头，解释道：
    “姐，这些钱应该是穆叔的全部家产了。穆叔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了，才把这些钱给我。我们不能……”
    “我知道的。”白清儿接过白临的话，乖巧地道：“我没想要这钱啦，就是落差有点大嘛！”
    白临笑笑，安慰道：
    “姐。我知道的，咱们小时候过惯穷苦日子了。不过没事的，以后什么都会有的，相信我。”
    “嗯。”白清儿认真地点头：
    “我信你啦！”
    “姐，你先睡吧。我恐怕要出去一趟。”白临硬着头皮说道。
    他提前回来就是为了穆叔的事，这个银行卡的数额无疑让白临更加担心了。
    他本想着明早去解决穆叔的事，但现在看来这事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他决心今晚就出发前往任务提示的地点。
    他可干不出来那种不管穆叔死活，把穆叔留的钱据为己有这种事。
    既然穆叔能把自己全部家产都给他，这足以说明穆叔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他就更不能不管穆叔。
    听到白临的话，白清儿神情变得不安，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叹了一口气，道：“那……那你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
    “姐，我现在已经不打拳了。而且我现在可厉害了，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你不信问艾黎！”
    白临说着，抬起左手，把艾黎放到了白清儿面前，示意让艾黎说话。
    “你答应给我改名，我就帮你说话！”艾黎的话突然在白临心中响起。
    白临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你要是不答应我，那我就跟你姐说，你今天出去必死无疑！”艾黎肆无忌惮地威胁道。
    白清儿见艾黎半天不吭声，眼看就要反悔，白临赶忙在心中答应了艾黎的要求。
    艾黎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声：
    “没事的，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出事。就算有意外，我也能保证他安全脱身。”
    白清儿听到艾黎的承诺，放心地点了点头。
    ……
    凡西酒馆位于西泽的市中心的天德街上。
    天德街是西泽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
    尽管现在已经凌晨时分，但这里依然灯火通明。
    年轻的人们在这里享受着灯火酒绿、醉生梦死的时光。
    白临刚才去随便买了点胃药，现在肚子好受多了。
    站在凡西酒馆的门口，看着穿金戴银、身着名牌的人们在酒吧进进出出。
    白临身穿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怎么看也不像能进出这种场合的人。
    虽然白临此前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场所，但他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揉了揉肚子，直接走了进去。
    前台热情的小姐姐迎了上来，她的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问道：
    “先生，请问您之前预定过了吗？”
    白临摇了摇头，走到了大厅无人的侧边，挥手示意小姐姐过来。
    看着白临神神秘秘地样子，小姐姐有些犹豫，但还是跟着白临过去了。
    “我们酒馆有包厅，也有大厅，请问你……”
    “我不是来这玩的。”白临开门见山道：
    “我来这里，是要打听个人。”
    说着，白临掏出了准备好的一叠通币，递给了小姐姐。
    “您想问什么？知无不答！”收到钱后，小姐姐脸上职业化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热心地问道。
    白临掏出手机，把穆叔的照片给她看了看，问道：
    “这个人，认识吗？”
    “认识！”小姐姐当即确信地道：
    “这是穆老板，他是我们酒吧的常客！”
    “他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白临淡淡地问道。
    小姐姐的神情显得有些犹豫：
    “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工作人员不能……”
    白临翻了个白眼，再次从兜里掏出一叠通币递给了她。
    反正这是穆叔的钱，白临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就当穆叔花钱救自己了，白临如是想。
    白临装作一副没什么耐心的模样，道：
    “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麻烦你说一下吧！”
    白临不确定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觉得装成了解一点的样子，这样可以套出更多的话。
    小姐姐抿着嘴，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口。
    那天，穆叔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这里，去了以往的贵宾包间。
    一个小时后，一个声称是穆叔朋友的陌生中年男人带着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来到这里了，径直朝着穆叔的包间走去。
    后来，包间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酒馆的工作人员赶紧去看，发现那些人已经破窗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穆叔带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呢？”白临问道。
    小姐姐摇了摇头，道：
    “那件事发生后，她就一个人走了。不过看她的打扮像是中州岛国的艺妓，你可以去街尾的艺馆打听打听，西泽城的艺妓基本上都在那里活动。”
    小姐姐话音刚落，艾黎的声音响起：
    “白临，任务更新了！”
    白临道了声谢谢，随即直接出了门，找个了无人的角落，他唤出了任务列表。
    【追寻艺妓的线索（限时30分钟）】
    看着任务后面的倒计时数字慢慢减小，白临没再多想什么，直接朝着街尾跑去。
    随着白临越靠近街尾，路上越是人烟稀少，几分钟后，路上彻底变得冷冷清清的，两边都是关了灯的建筑，与刚才的灯火通明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临继续走着，一处亮着淡淡微光的建筑，吸引了他的目光，白临抬头看向其门前的标牌。
    “东银艺馆”
第十六章 艺妓驹子 - 超智宇宙 - 毒羊

    艺馆的木门半开着，微光就是从门内传出来的。
    白临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由于任务有时间限制，白临没再继续等待下去，直接推开门，朝艺馆内部走去。
    艺馆的包厢内，一个醉酒的中年男人大吼道：
    “你这不就是妓院吗？还跟本大爷装什么！今天小青必须陪老子！听到没！”
    “客人，我们这里是艺馆，只卖艺不卖身的。”一个艺妓打扮，涂着厚厚的妆容的女人把一个小女孩护在身后，道：
    “请您宽恕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被称为小青的女孩打扮与女人一样，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神色畏惧而无助。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当大爷的钱好赚吗？”中年人一边从自己的钱包里往小青身前扔钱，一边吼道：
    “还卖艺不卖身！不就是嫌老子没钱吗！”
    女人一遍忙着捡散落满地的通币，一边用满是哀求地抬头看向醉酒的男人，道：
    “客人……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们可以把钱退给您，您去其他店里玩，我们艺妓真的是不卖身的……”
    中年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了几声：
    “还不卖身？老子从来没听说过做妓不卖身的！老子今天非要她陪我！”
    说着，他就肆无忌惮地走到小青身前，一下把女人推开，伸出手就要去扒小青的衣服。
    白临看到这一幕，攥紧了拳头，径直走进了包厢。
    在女人和小女孩震惊的目光中，他直接朝着醉酒男人的小腹处狠狠来了一拳。
    白临的力量很大，再加上醉酒男人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一击之下，醉酒男人直接翻了白眼，抽搐几下后当场晕了过去。
    还没等包厢内的两个艺妓反应过来，白临直接把醉酒男人扛在了肩上，走出了包厢，将其扔到了高墙外，就像随手扔掉一个垃圾……
    再次回到包厢，两艺妓的神情中充满了感激，小青的眼睛红红的，隐约有泪光闪烁。
    白临温和地笑了一下，道：
    “不用担心了，小妹妹，我是西泽的义警。现在没事了。”
    “真的谢谢你了，先生。”女人轻拍着胸脯，如释重负地道：
    “我刚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知道的，这年头没有法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楚国解体后，根本没有人会管我们这些低贱小女子的死活……”
    “没事，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白临将艾黎给自己制作的名片递给了女人，并安慰道：
    “如果还有人来闹事，你就打上面的电话。”
    白临现在的目标是成为西泽的守夜人，这些事说白了都是他分内的事情，就算不是因为任务，他也是要管的。
    女人双手接过名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兜里，然后双手伏在地上，郑重地给白临行了个礼，再次真诚地道谢：
    “您真是个好人，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白临拿出手机把穆叔的照片递到了女人面前，问道：
    “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女人仔细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
    “好吧。”白临有些失望地道。
    “不过，先生，我可以帮你把姑娘们都叫来，你可以问问他们。”女人提议道。
    “那太好了。麻烦你了！”白临感谢道。
    几分钟后，十几个艺妓跪坐在包厢内，白临把手机递给她们，让她们按顺序传阅。
    待她们都看完后，白临问道：
    “你们有人认识他吗？他叫穆龙。”
    艺妓们纷纷摇头。
    艾黎在耳边催促道：
    “任务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了，白临，抓紧时间！”
    白临有些不甘心，再次真诚地道：
    “我知道你们中间可能有人认识穆叔。穆叔现在出事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叫白临，是穆叔的好朋友。我这里有和穆叔的短信记录，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可还是没有一个艺妓说认识穆龙。
    艾黎提醒他，现在距任务消失只剩下几十秒了。
    白临叹了口气，颓然地摇了摇头，他收回手机，准备起身离开。
    便在这时，一个中年艺妓缓缓站了起来：
    “我认识他。”
    在中年艺妓说话的同时，白临脑海里响起了艾黎兴奋的声音。
    【任务更新：岛国世家丰臣氏】
    “借一步说话，可以吗？”白临用询问地语气道。
    中年艺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单独的包厢内，中年艺妓看完了穆叔发给白临的短信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娓娓讲述起了自己与穆叔的往事。
    她名叫驹子，是5年前从中州岛国偷渡而来的。
    初恒纪后，法律遭到践踏，岛国境内，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他家人都因此丧命。
    她听人说这里比岛国要安稳的多，就想办法偷渡过来了。
    初来中州，因为不会通用语言，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几经辗转后来到了这家艺馆，当起了艺妓。
    在4年前，她认识了作为客人的穆叔。
    穆叔似乎很喜欢她，三天两头都要来这里看她表演。
    有一天，有个客人要非礼她，穆叔为了她和那人大打出手。
    不料那人是个亡命之徒，当即就掏出了刀，捅向了穆叔……
    穆叔的左眼就是在那时候瞎掉的。
    这件事过后，穆叔向她提出让她放弃艺妓的工作，同他一起生活。
    她心里虽然觉得亏欠穆叔，但又觉得自己终归是个烟花场所的女子，配不上穆叔，就找理由说自己喜欢这份工作，拒绝了穆叔。
    他知道穆叔是个有钱人，迟早会忘了像她这样的女子。
    于是她心里默默地喜欢着穆叔，继续做着艺妓的工作。
    可穆叔却没有因此而放弃，他依然经常来到艺馆，欣赏她的表演。
    每当穆叔来到这里，她都会感觉很幸福，于是更加尽心尽力地表演。
    她享受这样的时光，她觉得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可好景不长，西泽城丰臣家族的少爷看上了她，强行逼迫她去做丰臣家的侍女。
    她喜欢穆叔，当然不会同意，遂以死相逼。
    穆叔听闻了这事，带人大闹了丰臣家，因此结下了仇怨。
    从此丰臣世家便动用自己的势力处处针对穆叔。
    黑熊就是丰臣家的安排，他们知道穆叔的摇钱树是“死神”，他们想让“死神”输掉，让穆叔因此破产。
    听到这，白临有些生气地问道：
    “你当初为什么不听穆叔的！他都说不在乎了，你还在这里当艺妓！你明知道现在没有法律，你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
    听出了白临话语中的责备，驹子羞愧地地下了头，眼神里满是愧疚，细若蚊哼地道：
    “我配不上他，我只是个……”
    “你怎么那么傻啊！”白临打断了他，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俩都是傻子！”
    听着白临的训斥，驹子的头更低了。
    没多久，白临听到了驹子细微地抽泣声。
    “求求……求求你了，救救穆龙吧。他被丰田家的那些武士抓走了……”驹子抽泣着哀求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很喜欢他……你让我把这条命给你都行……我只求求你救救穆龙……”
    听着驹子的哀求，不知怎地，白临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他向来都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
    “好了，驹子姐。”白临没再忍心训斥驹子，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他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你说下穆叔现在在哪吧，我这就去救他。”
    驹子想了一下，道：
    “丰臣家就在西区的园林群，具体是几号，我也不太清楚……”
    “没事，我自己去找找就行了。”白临安慰道：
    “驹子姐，你也别太内疚了。这事说到底也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这世界恶徒太多。”
    说完，白临就起身准备出发。
    驹子赶忙起身拦住他，无不担心地道：
    “丰臣家有很多厉害的武士，你一个人恐怕……”
    白临淡淡一笑，问道：
    “驹子姐，穆叔跟你提过他手下的死神没？”
    驹子点点头，有些疑惑白临为什么问这个。
    “你还记得他怎么评价死神的吗？”白临继续问道。
    驹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认真地说出了八个字：
    “无惧无畏，战无不胜。”
    白临再次笑了笑，道：
    “我就是死神。”
    说完这句话，白临留下了一个装逼的背影，扬长而去……
第十七章 负伤 - 超智宇宙 - 毒羊

    丰臣家是西泽城几个著名的岛国世家之一。
    这些岛国世家大部分是初恒纪后偷渡而来的。
    此前它们在岛国都是相当有权有势的家族，经历初恒纪的乱世后，元气大伤，现在转移到了中州内陆，再难以恢复昔日的荣光。
    丰臣家如今蜗居于西泽城，堪堪算得上一个三流势力，连当地的地头蛇都称不上。
    白临打听到丰臣家所在的园林后，随便在夜市买了一件帽檐宽大、能遮住面部的大衣，戴上了打拳时佩戴的面具。
    黑熊那战后，白临的面具出现了很多处明显的碎裂，这使得其上骷髅画像的骨头像是裂开了一样，看起来更加渗人了……
    白临的手上有一把锋利的短匕，这是刚才买衣服时顺便买的。
    初恒纪后，市面上卖什么的都有，有钱的话，甚至连枪支都可以买到。
    虽然白临此前手上没有过人命，但他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经历了那么多场死斗，他对于生命没太多的敬畏感。
    他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他下手仁慈，那死的一定会是他。
    从郝热情让他成为西泽的守夜人那刻起，他已经有了觉悟，此后他的双手注定沾满鲜血。
    丰臣家的园林占地面积很大，门紧锁着，透过门缝，白临看到了园林内部的构造。
    一看之下，白临呆住了，他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园林！
    传统的中国园林讲究有山有水，可这院墙之内既没有山，也没有水，甚至连树木都少的可怜。
    平整的水泥地面上摆满了各种日式传统建筑，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宫殿。
    几个带刀守卫，点着夜灯在黑夜中巡逻。
    艾黎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硬闯，只能想办法潜伏进去逐个击破！”
    白临点点头，深表同意。
    白临心里其实也有些无奈，按理说这任务1级玩家都能很容易地完成，可他的天赋一点用都没。
    要是其他玩家，直接进去莽就完事了。
    一个点了“超前进化”天赋的1级玩家真的随便收拾这些身体素质一般的普通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在商城买个隐匿药剂。因为你的敏捷点数太低了，被发现的几率很大，如果被群攻，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艾黎补充道。
    听从艾黎的建议，白临从商城花了5点数买了一支1级隐匿药剂。
    【隐匿药剂（lv1）：使用后，在30分钟内临时提升30点敏捷点数，同时使得难以被较低察觉力的单位发现。】
    喝掉药剂后，白临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显轻盈了许多。
    他用力一跃，双手扒住了墙檐，翻身进入了墙内。
    墙内，一栋栋低矮的日式建筑错落无序，这无疑给白临提供了最好的掩体。
    靠着这些建筑的掩护，白临很快到达了第一个带刀护卫的身后。
    护卫对于身后的白临没有丝毫察觉，白临抓住机会，猛地冲刺几步，举起匕首，朝护卫的脖颈动脉处划下……
    护卫随即倒下，白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瘫软的身体拖到了阴暗处。
    在做完这些后，白临隐约看到刚才刺杀的位置的地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物质。
    白临甩了甩头，仔细看去。
    那是一团黑色的火焰，一阵微风吹过，其稍显暗淡的外焰随之摇曳，看上去十分诡异。
    “那是什么？”白临问艾黎。
    艾黎沉默片刻，回答道：
    “应该是魂屑。”
    白临听到这两个字，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己的垃圾天赋。
    “你触摸它试试。”艾黎提议道。
    白临有些犹豫，但还是俯身过去，朝着黑色火焰伸出了手。
    可还没等他触碰到黑火，黑火突然化作一团黑雾钻进了白临的袖中。
    一丝凉意涌过全身，白临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细微地变化，脑中也多出了一些信息。
    【丰臣家外院是下人和侍女的居所，这里一共有五个守卫和一个哨兵，他们的位置和巡逻区域分别是……】
    【夜灯的作用不止是照明，哨兵如果发现一个夜灯长时间不动就会拉响警报。】
    【提取目标特殊能力失败：目标为普通单位，无特殊能力可供随即抽取。】
    【目标力量点数卓越，奖励力量上限值+3。】
    ……
    白临这下明白“猎人本能”这个天赋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天赋虽然不如其他玩家那么直接，但还是挺有用的，至少这样看来成长性很好。
    他不再多想，调整了下状态，靠着掩体，按魂屑提供的哨兵方位潜伏而去……
    待解决掉哨兵和全部守卫后，白临靠墙深深喘息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暗杀，有些紧张，心里多少也有些负担。
    但好在隐匿药剂效果很好，他几次失误发出声响都没被发现。
    这时，一个嘹亮声音自外院连接内院的大门处响起：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白临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那人继续道：
    “这些守卫为什么带夜灯，你想过吗？当这些夜灯不动了，那自然是有人来了，我们西泽的死神，不会那么笨吧？”
    听到这，白临瞳孔骤然紧锁。
    他不明白为什么喊话的人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难道是刚才不小心暴露了吗？
    嘹亮声音继续道：
    “别偷偷摸摸了，快出来吧！我的命令是守着这个门，你要是想继续往前走，那就必须过了我这关！”
    听到这句话，白临自黑暗处缓缓现身，目光看向大门处。
    那是一个穿着甲胄，身高近两米的武士。
    由于四周太暗了，白临怎么也看不清他头盔下的容貌。
    “你为什么知道我？”白临淡淡地问道：
    “还有，你不打算叫人吗？”
    听到白临的问话，武士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你未免太自大了吧，小死神。”
    “家主让我在此处等你，就是觉得我能解决掉你。”
    “至于叫人，那恐怕是你兽化后的事了。”
    “你们的目标是我？”白临疑惑道：
    “还有，你说的兽化是什么意思？”
    “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武士说着，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暗淡的月光照射在武士锋利的刀刃之上，让白临觉得有些晃眼。
    对于这个武士，白临有太多事情想问，所以他决定在此斩杀他，让魂屑告诉他真相。
    心中有了决断，白临也不再犹豫，他右手紧握匕首，俯身将重心调低，猛然前冲。
    他的武器是匕首，他深知只有近身的肉搏才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隐匿药剂的时间还没到，他的速度很快，瞬间就冲到了武士的身前。
    白临抬起匕首，朝着武士心脏刺去，以他现在的速度，他笃信武士反应不过来，他有信心一击必杀。
    匕首的尖端距离武士的心脏越来越近，武士竟然不躲闪也防御，双手握住刀柄，孤注一掷地朝着白临的头部劈砍而去。
    白临见状，猛地止住了自己的前冲动作，向侧边翻滚卸力。
    白临伏在地上，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意识到，自己遇到真正的狠角色了。
    这个武士跟之前几个守卫有着本质的区别。
    在明知自己躲不掉也防不住的情况下，他选择了以命换命。
    这是最危险的决策，却也是最正确的决策，由此可见这个武士绝对是经历过多次生死搏杀的老手。
    如果是在拳台上，白临肯定不会选择退缩，因为那毕竟不是械斗。
    但这并不是拳台，他知道自己如果被砍到就必死无疑。
    武士把刀架到肩膀笑着道：“我叫丰臣秀吉，报上你的名号吧。”
    “你不是知道吗？”白临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冷汗，淡淡地道。
    “那是代号，可不是名号。我这把刀，可不斩无名之辈。”
    白临撇撇嘴：“西泽高中，马尚思。”
    “马尚思？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的名字。”丰臣秀吉大笑道。
    丰臣秀吉话音刚落，白临再次出手。
    隐匿药剂还剩下最后3分钟，他决定用这3分钟打开局面。
    白临的速度很快，30的敏捷加成让白临本就高于常人的速度达到了150，这相当于1.5倍于正常人的速度。
    高于常人的速度给了白临更多的出手机会，但却每次都会被看似笨重的丰臣秀吉用巧妙的方式化解。
    就算偶尔得手，也只对其造成了一点无足轻重的皮肉伤。
    几个来回后，白临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丰臣秀吉几乎在原地一动没动，而他却来来回回，躲来躲去，体能消耗巨大。
    他蹲伏在丰臣秀吉的攻击范围外，想缓一口气。
    这时，丰臣秀吉动了，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举刀朝白临横扫而去。
    这是面对白临最聪明的攻击方式，这样一来白临只能选择向后躲避，而无法向前突进。
    而如果他选择斜砍或者前刺，白临一旦靠着自己的速度优势躲开，那么他必然会被白临的匕首刺中要害。
    白临见状，赶忙向后躲避。
    丰臣秀吉似乎吃定了这个白临看起来虚弱的时机，穷追不舍，连续出刀劈砍……
    十几刀后，白临的后背抵住了墙壁，已然退无可退。
    在感觉到后背抵住墙的一瞬间，白临的眼中闪过了慌乱的神色，随即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真实的相貌。
    与此同时，丰臣秀吉的左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这下躲不掉了吧，小死神！”
    说着，丰臣秀吉举起刀，朝着白临的腰部斜砍而下。
    “咔！”
    丰臣秀吉感觉到刀刃传来了阻力，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就要向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白临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临死之际，他看向了白临的腰部。
    预想中将白临拦腰斩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刀刃只砍到了白临腰部的五分之一处。
    两块硬物掉落，那是白临刚才卸下来的面具……
    “你……”丰臣秀吉还想说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出来，白临就果断拔出了匕首，丰臣秀吉巨大的身躯颓然倒下……
    在确认丰臣秀吉死亡后，白临背倚墙壁缓缓坐下。
    他捂着自己不断向外涌血的腰部，牙关紧咬，呼唤道：
    “艾黎……艾黎……能治疗我吗？我的内脏好像被砍到了……”
    随着血越流越多，白临的脑袋里又想起了熟悉的兽吼声，这让他很是焦躁。
    “我没有治疗能力！”艾黎焦急地道：
    “收了魂屑，我们先回去。”
    “行。”白临用力甩了甩头，答应道。然后朝着丰臣秀吉尸体上的黑火伸出手……
    脚下出现传送阵，白临用尽全力站起身，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已是在单元楼的顶层。
    艾黎无奈地解释道：“传送点是固定的，我只能传送你到这里。”
    “帮我……给我姐姐发短信。然后在商城帮我买淬体剂。”
    这是白临丧失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十八章 使徒身份 - 超智宇宙 - 毒羊

    白临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在家中的床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部，发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白清儿伏在床边，沉沉睡去，这一幕似曾相识。
    艾黎的声音响起：
    “你姐姐把你从楼顶背下来了，她的力气很小，其实根本不可能背的动你。看着你的伤势，她一直哭个不停。给你注射淬体剂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以后对她好点吧，她……她真的挺在乎你的……”
    “淬体剂花了你5点数，你现在还剩下25点数。”
    白临听罢，目光看向憔悴的白清儿，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比别人更努力，更拼命，这样一来就更容易受伤。
    曾经的很多个他负伤回家的夜晚，白清儿都是这样伏在床边陪他度过的。
    他突然觉得很废物。
    别人能通过武考成为玩家，他努力那么久也没能摸到武考的门槛，最后还是通过所谓“天选者”的身份走后门成为了玩家。
    在别人成为玩家后，能一个人打十几个普通人，而他现在甚至连一个强壮的武士都打不过，最后还是靠着取巧才获得了胜利，甚至差点因此丧命。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临此刻的想法，艾黎安慰道：
    “没事的，白临，你的天赋树比其他玩家的成长性要好的多，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白临点点头，闭上双眼，开始感受昨天晚上从丰臣秀吉身上得到的魂屑。
    【拳赛后，丰臣家主丰臣一郎听了黑熊的叙述，然后亲自看了拳赛的录像，确定了死神是一只B级以上的使徒。】
    【丰臣家抓走穆龙，放走驹子的真实目的是引来死神，然后利用穆叔胁迫死神为丰臣家所用。一个B级以上使徒的力量足以让家道中落的丰臣家复兴。】
    【丰臣家还有三个不弱于丰臣秀吉的武士，昨夜他们都在守在丰臣家的内门之内。】
    【丰臣家内门中安装了7个微型摄像头，他们的位置分别在……】
    【目标当前力量点数卓越，奖励力量上限值+17】
    “我昨晚又听到兽吼声了，我一流血受伤，那声音就会出现。”白临问道：
    “艾黎，我其实是使徒，对吗？”
    白临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对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
    其实在很早之前，白临就猜测自己有可能是使徒了。因为他的所有特征都和使徒一模一样，在昨天受伤后，那个兽吼声再次出现了，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艾黎沉默片刻，道：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在超智宇宙里，什么情况都有。你也别太悲观了，可能你想多了呢。”
    “丰臣家也认为我是使徒。”白临道：
    “我和黑熊打拳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我当时断片了，我只记得我投降了，可后来我才知道我赢了。”
    “不知道……”艾黎如实回答道：
    “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主人，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有智脑知道。”
    “好吧。”白临再次叹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使徒的身份，他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使徒大多早夭而且容易失控，这让白临感到不安，对未来有些恐惧。
    艾黎再次安慰道：
    “没事的，白临。你是天选者，智脑不会无缘无故地选择你。如果你是使徒的话，那你可能就是超智宇宙中唯一的使徒玩家了。那样多特别啊！”
    白临被艾黎的话逗笑了，道：
    “特别有什么用？要我说石头才特别呢，就没一个石头是一样的！”
    “我也想那么特别。”艾黎羡慕地道：
    “我们所有的艾黎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玩家的工具而已。离开了玩家，我们就什么也不是了。玩家不想要我们了，甚至还可以去换一个新的。”
    听着艾黎真诚地话语，白临想到了自己不愿意给艾黎改名的事，心里有些愧疚，他安慰道：
    “艾黎，其实你没有那么不堪啦。我就觉得你很特别，真的。”
    “我哪里特别啦？”艾黎期待地问道。
    “你又可爱又会安慰人，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白临认真地道。
    艾黎羞涩道：“你才是小朋友呢！”
    “那你要不要改名？”白临坦白道：
    “之前说不给你改名是逗你玩的。你要想改我现在就给你改。”
    “我还是不要改啦，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艾黎道：
    “其他艾黎都改了名字，我还叫艾黎就是最特别的啦！”
    “艾黎，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呀。我存点数给你买。”白临真诚地道：
    “我其实从来没有把你当工具，我觉得你能感受的出来。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嗯，好。”艾黎开心地答应道。
    ……
    和艾黎聊完，白临坐在床上又想了很多。
    他觉得不管是使徒的身份还是天赋的问题，都不是他现在所能控制的，他现在只能活在当下，一步一步来，焦虑也没什么用。
    他现在虽然很弱，但却能看得到希望，有了这个天赋，他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强。
    以后面临生死攸关的情况，体内的恶魔也有可能会救他一命。
    想到这，白临不再消沉。
    他甩了甩头，伸了个懒腰，掀起被子下床。
    白清儿睡得很死，白临小心翼翼地将白清儿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出了卧室。
    看了下客厅的挂钟，现在是早上10点，看来白清儿又没去上学。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白清儿的智考模拟卷。
    白临知道白清儿学习一直很好，随手拿起了卷子想随便看看。
    可一看之下，白临呆住了，白清儿这次居然只考了407分。
    智考的满分是500分，407这个分数虽然不算差，但对于一直稳居全校前三的白清儿来说实在是有点低。
    要知道，想要通过智考，至少要考到480分，而白清儿一直都是学校里公认的最有希望通过智考的学生之一。
    白临把卷子翻了一面，看到老师用红笔给白清儿写了几行字。
    “最近学习态度不认真，上课总是心神不宁的！还有3个月就要智考了，希望你能调整好状态，老师对你的期望很高。其他什么事，先放一放。现在没有比智考更重要的事情了。”
    白临一看就知道这事肯定因为自己，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卷子一个劲地叹气。
    她是有心想让白清儿通过智考，成为玩家的。
    毕竟现在这个世界和以前不一样了，只有成为玩家才能保护自身，追求更多的东西。
    白临在思考要不要走关系把白清儿转学到武极学院，但又转念一想，现在转学可能太晚了，毕竟武极学院到时候和他们做的也是同一张卷子。
    “怎么了?你好像在发愁？”艾黎关切地问道。
    “艾黎，你有没有什么能提升学习成绩的办法……”白临道：
    “我姐这段时间为了我操心，学习成绩一直在退步，她这样下去恐怕通不过智考。”
    “嗯……”艾黎想了一下，道：
    “你姐姐很聪明，应该是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你可以去商城给她买1盒深睡药剂。这个药剂没有等级要求，普通人都可以吃。”
    白临点开商城，找到了深睡药剂。
    【深睡药剂（lv0）售价——3点：一盒100粒，服用此药剂后，可以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2个小时就能消除疲劳，充满精力。】
    白临看完介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买了一盒。
    他蹑手蹑脚地进入了卧室，把深睡药剂放到了白清儿的床头，并留下了一张字条。
    “姐，这是我给你买的药剂，吃了之后能睡得很好，没有任何副作用。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然后好好上学就行。我算走后门通过武考了，你现在还要面临智考。从小到大，你学习一直比我好，可别让我超过了啊！我现在去健身房锻炼一下。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现在是玩家，受伤什么的都很正常，很快就能恢复好的。艾黎都说了，我不会有危险。她是机器人，不会骗人，你就相信她吧。”
    “你说谁是机器人！你个骗子！你刚才还说把我当朋友！”艾黎看到白临写的话，生气地道。
    “我这是骗我姐的！”白临赶忙道：
    “不然她一直就不安心。我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面让她看着，我还要去救穆叔，还要成为西泽的守夜人啊！”
    “好吧。”艾黎问道：
    “那现在我们干嘛去？”
    “去健身房啊。”白临奇怪地道：
    “我刚才不是在纸条上写了吗？你没看吗？我现在力量上限提升了好多，我需要去健身房锻炼，把当前值提升到上限值。”
    “我还以为你那句话也是骗你姐的呢。”艾黎道：
    “我现在都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了，你个大骗子！”
    白临一脸黑线，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背包去收拾起了水瓶之类的东西。
    艾黎提醒道：
    “你以后需要带什么可以直接在我这里开通储物空间，1点数等于0.1立方米的空间。”
    “还可以这样？”白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
    “那我现在还剩下多少点数？”
    “22点数，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正经完成一个任务，点数只进不出，一直在减少。”艾黎回答道。
    白临犹豫了一下，道：
    “那给我整个5积分的吧！”
    “不好意思，最低整10积分！”艾黎淡淡地道。
    “好吧。”白临心一横：
    “那就整10积分。”
    这个功能对现在的白临来说还真的挺有用的，他和人搏斗总不能一直背着个大包。
    就算只是在储物空间里存点医疗用品，他也不至于在受伤后一直失血。
    虽然系统商城里什么都有，可以随时买，但他不太舍得花费点数去买那些普通的东西。
第十九章 名刀君厌 - 超智宇宙 - 毒羊

    接下来的一周内，白临每天都在健身房挥洒汗水。
    白清儿的生活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有了深睡药剂，白清儿每天只用睡午觉，剩下的时间都在高强度学习。
    白临见深睡药剂效果那么好，也给自己买了一瓶，于是西泽城内多了一个夜跑的神经病。
    现在白临知道了丰臣家族的目标是他，那他救穆叔的任务就没那么迫切了。
    因为在抓到他之前，丰臣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他给穆叔设置了“艾黎守护”，到现在为止，艾黎还没有提醒过他穆叔有什么危险。
    通过丰臣秀吉的魂屑，白临知道了丰臣家的底细，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救穆叔。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各个属性提到上限值。
    12天后，白临把力量点数提升到了270，这已经达到了他现在的上限值。
    对于上限值这个东西，白临其实也不太懂，除了魂屑给的外，有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多出来几点。
    但如果当前值等于上限值，那怎么锻炼都没有用。
    这让白临有些奇怪，就好像自己真的是游戏里的玩家，被一种无形的规则束缚着。
    现在是凌晨3点，白临跟个傻子一样穿着运动衣在无人的大街上慢跑。
    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醉酒和夜归的人，纷纷向他投来奇怪地目光。
    他现在的敏捷上限值是125，当前值是121，艾黎说跑步可以提高敏捷当前值，白临决定把敏捷也提升到上限值。
    虽然这种提升作用很小，但这是白临现在唯一能做的。
    不管是成为玩家还是升到1级，都没有给白临带来太大的变化。
    白临现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在吃老本。
    艾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临，秦泽和魏兰找你。”
    “他们在哪？”白临擦拭了下脸颊上的汗水，问道。
    “要不要报你的坐标给他们？他们说要来找你。”艾黎询问道。
    白临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了毛巾，擦拭了下头上和脸上的汗水，道：
    “报吧。”
    他话音刚落，前方不远的街道出亮起蓝光。
    一对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女出现在了亮光处。
    “师兄师姐好！”白临上前打招呼道。
    “这么晚还在跑步啊！小师弟！”魏兰笑着道。
    一旁的秦泽走上前来，拍了拍白临的胸脯，夸赞道：
    “可以啊，小师弟，又壮了不少！”
    白临和善地笑了笑，解释道：
    “我吃了深睡药剂，没什么事做，就来跑步了。”
    秦泽不解地道：
    “你吃那个干嘛，要我说睡觉是一种享受，我恨不得一天睡二十个小时！”
    “你以为小师弟和你一样！”魏兰白了他一样道：
    “小师弟是天选者，当然不能和你一样当个咸鱼。”
    “你说谁是咸鱼？”秦泽不服道：
    “我要是咸鱼，那你就是咸鱼的手下败将！”
    “你！”魏兰脸红道：
    “咱们不是说好不在小师弟面前说这个的！”
    ……
    白临眼看这对冤家又要吵起来，赶忙插话道：
    “师兄师姐，你俩先别吵了，你俩肯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两人听到这话，才停止了斗嘴。
    魏兰不甘心地狠狠瞪秦泽一眼，然后看向白临道：
    “你上次不是说你一个朋友出事了,你现在解决了吗？”
    白临听到这话，心中微暖，他没想到魏兰和秦泽还操心着他的事。
    可一想到穆叔，白临随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还没解决。”
    “出什么问题了吗？”秦泽问道：
    “你都来西泽城这么久了还没解决吗？”
    白临再次摇头。
    他是有心想解决穆叔的事，可自己实在太菜了现在。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根本不像是个玩家。就算他现在把敏捷也锻炼到当前上限值他也没有任何把握能救出穆叔。
    似乎察觉到了白临的苦衷，魏兰提议去附近的随便什么店里慢慢说。
    白临点头同意，带他们去了最近的还在营业的酒吧。
    酒吧里几乎没有客人，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看到魏兰和秦泽的装扮稍微楞了一下，但也没有多问。
    三人随便点了几杯威士忌，坐到了酒吧最角落的座位。
    白临想了一下，跟他们说了自己的天赋问题。
    他觉得秦泽和魏兰是值得信赖的人，没必要遮遮掩掩。
    再说，一个垃圾天赋真没啥遮掩的必要。
    两人听罢，魏兰先开了口：
    “你的任务做到什么程度了？”
    白临实诚道:
    “我已经知道穆叔被丰臣家抓走了，现在就差去丰臣家救人了……”
    魏兰正准备说什么，秦泽先开口了：
    “我们帮你。”
    魏兰不解地道：
    “可是我们帮他的话，这个任务就会消失，到时候一点经验和点数都没！”
    “人命关天。以小师弟现在的状况确实是难以单独完成。”秦泽道：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要救的人在哪，没必要纠结那个一级任务的奖励。”
    “你说呢？小师弟。”魏兰看向白临：
    “你是想要我们帮你还是……”
    白临沉默片刻，道：
    “任务奖励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怕麻烦你们……”
    秦泽笑着道：
    “没事，我们师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魏兰应和道：
    “对呀，你是天选者，以后厉害了罩着点我们就好！”
    ……
    稍微喝了点酒，三人放得很开，他们说定了在今晚帮白临救人后，随即谈天说地起来。
    “对了，小师弟。”秦泽看向白临道：
    “老师让我带了个东西给你。”
    “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魏兰微醺着道：
    “老师真偏心，什么都没给我！”
    “别闹，小师弟这情况你现在也知道了。”秦泽道：
    “他确实需要我们和老师的帮助。你现在也是师姐了，别乱吃醋。”
    说着，秦泽伸出手，一道蓝色光芒闪过，桌面上出现了一个长条形的木质盒子。
    白临看到盒子，脑海里突然想起郝热情那冷冰冰的面容，心里有些触动。
    他的朋友很少，不管是郝热情还是秦泽和魏兰都让他感到了类似家的温暖。
    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他想了一下，把盒子推到了魏兰的面前，道：
    “要不就给魏兰姐吧，你们帮我救人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我不要……我不要！”魏兰赶忙把盒子推回去，道：
    “我也就是说着玩的，老师给你的我怎么能要！”
    秦泽见状也说道：
    “对啊，这是老师给你的。你要是想表示感谢，什么时候随便送魏兰点小东西就行了。”
    “作为师兄，我偷偷给你透露一下，魏兰她最喜欢吃奶糖。”
    “你怎么什么都说！”魏兰红着脸轻拍了秦泽一下。
    ……
    白临回到家时已经是6点。
    魏兰和秦泽去忙其他任务了，他们临别前约好在今天晚上11点在那个酒馆会面。
    白清儿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白临轻轻敲了下门后，推开了门。
    白清儿正戴着耳机，背着宇宙通用语的难度词汇，没有注意到白临进来。
    白临没有打扰她，轻轻关上了门，去准备早饭。
    白临在吃完了自己的早饭后，把给白清儿准备的那份放到了桌子上，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从艾黎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了郝热情给他的木盒子。
    小心翼翼的推开盒子，一个古朴而精致的唐刀慢慢地显现了出来。
    唐刀的刀身长约70cm，刀柄呈深灰色。窄而厚的刀刃呈现出奇异的黑红色，没有丝毫的金属光泽。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放了很长时间的观赏古董刀。
    盒子里并没有刀鞘，但白临能感觉的出来这把唐刀实际上是有刀鞘的。
    白临伸出手，抓住了刀柄，手感冰凉而阻塞。
    这时，手指上的艾黎突然发出了蓝光。
    淡蓝色的系统界面凭空浮现。
    【武器图鉴：名刀君厌
    品阶：2
    火属性攻击
    进入战斗状态后，刀刃会燃烧起火焰。力量值越高，火焰越大，火焰伤害越高。】
    白临看完介绍愣住了，这也太秀了吧，还燃起火焰，真的假的啊？这不就是喷火器吗？这什么原理啊？
    艾黎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临！你发财了啊！这是个品阶为2的武器！一般的2级玩家都求之不得！”
    “这个很厉害吗？”白临疑惑道。
    单从外表上来看，这个刀似乎没有任何的伤害力，刀刃钝的跟家里的搓衣板似得，白临拿手在刀刃上摸了半天，手掌上连个划痕都没出现。
    “肯定厉害呀！”艾黎不假思索地道：
    “不信你砍一刀试试。”
    “砍一刀？”白临说着，举起刀刃向空中砍去。
    随着白临发力，耀眼的黄色火焰突然自黑红的刀刃上燃起，整个卧室的温度都因此高了几度。
    白临还没反应过来，忽的，一道火苗窜飞，直接点着了他卧室的窗帘……
    白临赶紧把刀扔到床边，想扑灭窗帘上的火焰。
    可刀上的火还没熄灭，又把白临的床单点着了。
    “艾黎快帮我灭火！”白临一边手忙脚乱地灭火，一边焦急地吼道。
    “灭火器，1积分一个。”艾黎淡淡地道。
    “灭火器还要1积分，这也太贵了吧！”白临吼道。
    艾黎沉默。
    眼看火越来越大，白临欲哭无泪：
    “1积分就1积分，赶紧整个灭火器！”
第二十章 抱大腿 - 超智宇宙 - 毒羊

    晚上11点，酒馆内。
    白临向秦泽和魏兰说明了自己从魂屑中了解到的情报。
    然后，白临说起自己和艾黎制定的计划，先解决掉摄像头，然后再分头潜入……
    听着白临的计划，魏兰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秦泽的神情有些许不耐，忍不住打断了他：
    “小师弟，别想太多，正门进去后，直接莽就完事了！”
    白临哑然。
    魏兰也开口：
    “别担心啦，小师弟，我和秦泽是2级玩家，你到时在旁边看着就行。”
    “那要是丰臣家拿穆叔当人质怎么办？”白临忍不住问道。
    他曾经和魏兰和秦泽交过手，没觉得2级玩家没有多厉害，但他也猜想过，可能是他俩留手的原因。
    魏兰和秦泽相视一笑，魏兰开口问道：
    “你知道2级玩家的天赋是什么吗？”
    白临摇摇头，说了个“不知道”。
    秦泽解释道：
    “知微：洞察力大大提升，并会作为基础属性出现在属性面板中，可以通过后天锻炼提升。”
    “我和魏兰的洞察力已经达到了150。洞察力除了能让我们感知敌人的一举一动外，我们对敌人的战力也会有所感应，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魏兰已经去调查了一下丰臣家。”
    “他们全都是些普通人……我们出手的话，他们没可能用人质要挟。”
    听到这，白临尴尬地挠了挠头。
    什么叫全是普通人，这话也太伤人了。
    “对了，小师弟。”魏兰好奇地问道：
    “他们为什么抓你朋友呀？很奇怪欸。”
    白临迟疑了一下，道：
    “可能是因为一个女人？”
    白临把艺妓驹子的事告诉了他们。
    听完后，魏兰仍然是一脸好奇：
    “那他们直接抓走驹子就好呀，为什么抓穆龙？”
    白临汗颜，摇了摇头，撒谎说了个自己也不清楚。
    关于自己是使徒的这件事，他没有告诉魏兰和秦泽，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他在心里祈祷，到时丰臣家的人不要多嘴。
    ……
    夜色昏沉，万籁俱寂。
    三人来到了丰臣家的门口。
    白临看向位于身侧的两人，准备询问要怎么做。
    还没等他张口，秦泽就上前几步抬起脚，对着大门随意一踢。
    “砰！”
    1秒钟后，白临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厚重的铁门直接被秦泽一脚踢了出去，深深地嵌在了门内的一栋石制建筑内。
    他第一次对二级玩家的破坏力有了相对客观的认知。
    这一脚如果是踢在他身上，他极有可能被直接秒杀……
    丰田家的院墙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魏兰扭了扭脖子，然后轻轻拍了拍白临的肩膀：
    “在这里稍等片刻哦。”
    说完，白临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魏兰的身影瞬间消失。
    门内几声连续的闷哼响起，白临向里面望去。
    几个夜灯守卫同时倒地，秦泽和魏兰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耳边传来艾黎的声音：
    “由于请求外部力量的协助，单人任务【穆龙的踪迹】被系统视为自动放弃。你不再能获得任务完成后的任何奖励。”
    白临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现在的点数只剩下8点，这些天来点数只进不出。这让他感到有些急躁。
    自己的天赋现在不如其他玩家，那自己获取点数的能力也不如其他玩家，这似乎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这时，丰田家深处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白临陡然打起了机灵。
    魏兰和秦泽是很强，但他们能对抗枪械吗？
    想到这，他有些担心，仔细思考了下，他决定不再在这里等待，如果魏兰和秦泽遇到什么麻烦，他可能帮到一点忙。
    他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君厌，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内走去。
    丰臣家的外院诡异的安静，耳边只有阵阵的风声，之前的枪声已经不响了，这让白临不免有些担心。
    白临让艾黎开启了照明的功能，快步走了起来。
    路上有几个瘫倒的守卫，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像是被击晕了。
    再往前走，白临看到了通往内院的铁门。
    两个高大武士的身影仰面倒在门的两侧，白临注意到，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拔出自己的武士刀。
    白临心中担心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不少，他知道这几个武士的战力，他们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击败数个“白临眼中的普通人”，可他们还是被秦泽和魏兰秒杀了……
    内门与之前的院门一样，都是少了半扇。
    白临走入内门，那半扇门居然挂在一个3层建筑的顶部……
    合着秦泽这次直接把门给踢飞了……
    他是不是对门有什么成见啊，白临忍不住揣测道。
    继续向前走，白临对二级玩家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了。
    近百个拿着刀的护卫和拿着枪的私兵，东倒西歪地陈列在位于内门空间中心的广场之上，这看起来完全是单方面压倒性的胜利……
    要知道，从白临进入院门到这里，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白临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突然传来艾黎的声音：
    “秦泽和魏兰让我问你，穆叔是不是瞎了一只眼睛。”
    白临赶忙道：
    “是的，他左眼瞎了。”
    “他们说你可以进来了，他们在内门广场前方的宫殿内。”艾黎道。
    白临抬头看去，一个日式风格的华丽宫殿在前方不远处，他快步向前走去。
    进入宫殿，面前的场景让白临愣住了。
    穆龙满脸呆滞地坐在宫殿内的主座上，两个岛国打扮的人颤抖着身体跪在其面前认错，秦泽和魏兰坐在一旁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地在玩着手机……
    “秦泽，你怎么那么坑！我都说了，让你去偷家！”
    “我现在高地都下不去，我让我偷我怎么偷啊！有兵线吗？”
    “你真是笨到家了！”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一直在送人头，早就赢了！”
    “你……你说能带动我的！现在又嫌弃我坑，你个骗子！”
    ……
    看到白临进来，岛国人看向了他，目光转向了他手上的唐刀，满脸惊惧。
    魏兰关掉手机，随意地说道：
    “你们跟他说吧！那是他的朋友，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听到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爬着跪伏到了白临的脚下。
    看起来四五十岁，留着一字胡的中年人抱着白临的小腿，哀求道：
    “大哥……大哥！错了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是丰臣一郎，丰臣家现在的家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放我和我儿子一条生路。”
    ……
    白临没理会他们，走到穆龙身前：
    “没事吧，穆叔。”
    穆龙从白临进门的那一刻，就一直盯着白临，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问道：
    “他们……他们是？你……你现在？”
    “这些天有些机遇。你可以认为我通过武考啦。”白临解释完，向穆龙介绍道：
    “这是我的师兄和师姐，魏兰和秦泽。”
    魏兰和秦泽向穆龙打招呼，穆龙有些呆滞和畏惧地回应。
    白临拍了拍穆龙的肩膀，道：
    “怎么处理这俩人，你决定吧，穆叔！”
    穆龙看向跪着的两人，眼神中闪过刻骨的恨意，他凑到白临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白临听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看向的两人的目光充满了赤裸的杀意。
    丰臣一郎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道：
    “你应该就是是死神吧，我们丰臣家保证从此不再打你的主意。当时是我们鬼迷心窍，瞎了眼！我们丰臣家愿意把所有东西都给你！”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我把这园林转让给你，这20亿也给你！”
    年轻的男人应和道：
    “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保证不再纠缠驹子。我们早该知道一个B级以上的……”
    “闭嘴！”白临突然大声打断了他。
    魏兰和秦泽看向情绪有些失控的白临，有些奇怪。
    下一秒，白临毫不犹豫地朝着丰臣一郎父子挥动了君厌。
    橙黄色火焰自刀刃上燃起，两个人瞬间被燃成了火人。
    两人被灼烧着，痛苦地嘶吼着，丰臣一郎用尽全力地道：
    “他……他是……使……”
    可他还没说完，身体缓缓收缩变成了一团焦黑的灰烬……
    白临转头看向秦泽和魏兰，他不确定他俩是否听到了丰臣一郎的话。
    使徒与玩家是彻底对立的死敌，使徒身份是白临的秘密，他虽然很相信秦泽和魏兰，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魏兰和秦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他们还是听到了吗？白临担心地猜想道。
    他不知道自己使徒身份暴露了之后，秦泽和魏兰会怎么看待他……
    “白临？！”魏兰一下站起了身，大声训斥道：
    “你个愣头青！你把那个20亿的银行卡也烧掉了！”
    秦泽也站了起来，满脸愤怒：
    “混蛋！园林还没来得及转让！这么大一片地方至少也值几个亿！”
    穆龙也坐不住了，长长叹了口气，颓然地转过身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许久后，白临也叹了一口气，自己确实太过鲁莽了，但他又害怕丰臣一郎拿这个威胁他，他不得不这么做。
    白临环视殿内的三人，无奈地道：
    “我确实太鲁莽了……这样吧，我请大家去吃饭吧。以后赚了钱给分给大家……”
    魏兰道：
    “不是我们想要钱，主要是有钱的恶人越来越少了。这些钱本来你可以自己用的。你下次再遇到这么有钱的恶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穆叔也道：
    “我也不是想要钱，我就是单纯心疼钱……”
    秦泽打圆场道：
    “没事啦，过去的事就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小师弟开心就行。我饿了，去吃饭也好。”
    “我想吃辣的！”魏兰道。
    “有家剁椒鱼头很好吃，只是现在应该关门了。”白临想了一下道。
    “我们去看看吧。”魏兰有些期待地提议道：
    “我早就听人说西泽城的剁椒鱼头好吃，一直没吃过。”
第二十一章 马尚思之死 - 超智宇宙 - 毒羊

    白临是最后一个出宫殿的，在走之前，白临收下了丰臣一郎父子的魂屑。
    【丰臣家来自岛国深户，初恒纪后，岛国出现的使徒比任何地方的都强也都多，拥有使徒的世家相继崛起，割据一方。丰臣家没有出现使徒，在争夺地盘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无奈逃往中州。比起中州人对使徒的歧视态度，丰臣一郎了解使徒的力量，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搜寻使徒的踪迹，以利用使徒复兴家族。】
    【B级以上使徒携带的恶魔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可以通过交流与恶魔达成交易。如果交易的内容足够诱惑，恶魔甚至愿意为人类或者宿主卖力。】
    【提取目标特殊能力失败：目标为普通单位，没有特殊能力可供随机抽取。】
    【目标敏捷点数卓越，奖励敏捷上限值+1+2】
    “你在干嘛?”魏兰回来叫他：
    “快走啊，没你带路我们可不知道那家店在哪！”
    “好的，这就来。”白临答应一声，出了宫殿。
    路上，白临给白清儿打了个电话，问她来不来吃饭。
    白清儿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他。
    穆龙打电话叫了一辆七座的SUV，他们顺道接上了在小区门口等待的白清儿。
    白清儿一上车，穆龙一句话也不敢说，看向白清儿的眼里满是畏惧。
    白清儿知道有白临的朋友在，就用心打扮了下，穿上了一条砖红色修身连衣裙，收拾了下本凌乱的短发。
    秦泽和魏兰被白清儿的样貌惊艳到了，魏兰发自真心地夸赞道：
    “你姐姐真的好漂亮呀！”
    白临不知道接什么，有点尴尬。
    白清儿害羞地轻声说：
    “谢谢，你也很漂亮！”
    白临平常都看惯了白清儿，也没觉得多好看，倒是觉得两人的话题有点尴尬……
    到了剁椒鱼头店门口，发现门已经关了。
    现在已经11.50了，关门也是正常。
    魏兰和白清儿都显得有点失望。
    “还有其他的店吗？”魏兰提议道：
    “要不我们换家吃？”
    白清儿道：
    “其他的都没有这家好吃。”
    穆龙突然掏出了手机，打起了店家的电话。
    “你好，我们想吃鱼头，可以叫厨师来做吗？”
    那边店家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关门了都，明天吧！”
    “1万通币，帮帮忙。”穆叔真诚地道。
    店家听到这话，明显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谄媚了起来：
    “好的，客人，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叫厨师飞速赶过去。”
    ……
    打完电话，一车人大眼瞪着小眼，都被穆龙的操作惊呆了。
    穆龙看向白临，语重心长地道：
    “知道我为什么心疼钱了吧，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
    待厨师赶来，5人点了两只最大的鱼，一个微辣，一个三倍辣。
    几人喝着啤酒，吃着鱼，逐渐熟络了起来。
    白清儿和魏兰挤在一起偷偷说着悄悄话。
    穆龙、秦泽和白临没有她们能吃辣，三人被辣的大口喘着气，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闷头夹着三倍辣的鱼肉。
    白临的心境在这样的气氛下悄然改变。
    他是要复仇，而不是满脑子想着复仇，让仇恨扭曲了自己。
    未来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努力，珍惜眼前人。
    对现在的他来说，白清儿、穆叔、秦泽、魏兰都是很重要的人。
    他举起酒杯，含笑道：
    “敬眼前人！”
    众人干杯，皆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穆叔眼中有泪光。
    白清儿呆呆地看着白临，吃吃地笑着，眼睛完成了月牙。
    魏兰红着脸看着秦泽，眼中有异样的情愫闪动……
    ……
    次日，白临从睡梦中醒来。
    昨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穆叔把他和白清儿送回了家。
    秦泽和魏兰跟他们道别后就直接传送走了。
    白临把银行卡还给了穆叔，穆叔说要给白临钱，白临推辞掉了。
    魏兰和白清儿似乎很聊得来，离别之前还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白临出了卧室，发现白清儿已经去上学了。
    秦泽和魏兰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做守夜人的任务了。
    白临想了下，也决心从今天开始。
    穆叔的事已经解决了，他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过看着任务列表内“给西泽高中的夏静雯表白”，白临有些头疼。
    他问向艾黎：
    “你说这任务是不是给错了？为什么我非要跟一个没见过的女生表白啊！”
    艾黎淡淡道：
    “任务不可能出错。”
    这时，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是白清儿打来的。
    “白临，你快来！他们围在学校门口不让我进去！”
    “谁？”白临急切地问道。
    其他吵杂的声音响起，白临听不清楚白清儿后来说的什么。
    白临瞬间打起了精神，对艾黎道：
    “艾黎，传送西泽高中！现在！”
    3秒钟后，白临的身影自西泽高中大门外一个无人的角落浮现，然后他径直朝大门处跑去。
    一群混混模样的社会青年，正堵在大门外面，将白清儿团团围住。
    白清儿蹲在人群中间，显得很是无助。
    她透过混混们中间的缝隙，向外面打量，似乎在寻找白临的身影。
    为首的人是那天纠缠白清儿的马尚思，他现在看上去很狼狈，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脖子上架着医用支架。
    他通红着眼睛愤怒的问道：
    “那天那个男的在哪？他和你什么关系！”
    白清儿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哑巴了吗？我告诉你，白清儿，在西泽高中没有我马尚思不敢做的。我之前给够你脸了，别以为我不敢来硬的。现在可没有什么法律！”
    旁边的混混起哄着，对着白清儿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白清儿蔑视着他，道：
    “白临说的果然没错，我那天就应该不管你，活该你被那些人打死！”
    马尚思恼羞成怒道：
    “你帮老子不就是觉得老子长得帅吗？”
    “白临是谁！是不是就是那天那个小子！要不是他突然偷袭，老子当场就弄死他！”
    这时，白临强硬地推开拥挤的混混群，走到了白清儿身前。
    他现在很愤怒，白清儿救了马尚思一命，他也饶了马尚思一命，可马尚思还在这挑事。
    白临出现后，马尚思明显楞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畏惧的神色，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身边两个壮汉的后面。
    那天他吃了白临一拳，直接昏迷了，等他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医生问他是怎么受的伤，他说是别人打的，可医生怎么也不相信人的力量会这么大，甚至怀疑马尚思脑袋出了问题……
    白临看着他的反应，轻蔑地笑了笑，把白清儿拉起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吧？”
    白清儿摇了摇头，说了个“没事”。
    “那你先去上课吧！”白临想了一下，道：
    “现在已经8点多了，早自习都快要结束了。”
    “那你……”白清儿显得有些迟疑。
    白临自信地笑了笑，道：
    “你觉得这些人是我的对手么？”
    白清儿也笑了，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样，白清儿旁若无人地朝门内走去。
    一个其貌不扬的肌肉男伸出手拦在了白清儿身前。
    下一秒，白临猛地前冲一拳打在了肌肉男的肚子上。
    肌肉男当场口中喷出鲜血，跪倒在了地上。
    白清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竟然没一个人敢再上前拦截。
    马尚思见状，歇斯底里般地吼着：
    “给我拦住她！她是老子的！”
    可还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待白清儿消失在视野中后，一个瘦小的公鸡头混混颤声道：
    “马哥，潘龙好像……好像死了……”
    听到这句话，马尚思瞳孔骤然紧缩，回头看向了白临。
    白临神情轻松，淡淡地道：
    “马尚思的命我要了。刚才嘴贱的人，我也都记住了。”
    马尚思表情阴晴不定，道：
    “这小子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现在人这么多，为什么要怕他！老子又不是没杀过人，抄家伙，给我弄死他！”
    他话音刚落，又一个人被白临一击击倒，仰面倒在了地上。
    白临记得，这是刚才骂白清儿勾引马尚思的人。
    于此同时，十几个剩下的混混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刀、棍等武器。
    白临从储存空间中唤出了君厌。
    虽然对付普通人用这种武器实在很羞耻，但他知道自己有受伤的可能。
    受伤就意味着流血，流血就意味着体内的恶魔会变得强大，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环视周围虎视眈眈的凶恶混混，白临最后一次提醒道：
    “没做过恶的，最好现在跑。我，不想滥杀无辜。”
    没有一个人退后，白临叹了一口气，以自己为圆心将君厌横扫而去。
    橙黄色地火焰出现，十几个混混包括马尚思瞬间成了火人。
    他们哀嚎着、跑动着、挣扎着，白临居于其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周围的旁观者看向白临的目光中满是畏惧，虽然初恒纪没有法律，但当街杀人，还是极其罕见的。
    有人拿出照相机，朝着白临拍摄。
    白临把刀指向周围的旁观者，淡淡地道：
    “3秒钟，不走，全都死。”
    他刚说完，看客们瞬间一哄而散，甚至还有几个被吓掉了正在拍摄的手机。
    看着变得空无一人的周围，白临收起君厌，缓缓朝学校里走去。
    白临对于这些看客没有任何的好感，因为刚才白清儿被这群混混围着的时候，他们就在一旁看或者拍照，没有一个人去通知西泽高中的警卫队。
    艾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现在的善恶值已经到达17，可以在善恶值商店兑换一些物品。”
    “善恶值商店？”白临好奇道：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东西？”
    艾黎解释道：
    “系统会随着玩家的成长解锁更多的东西，具体会解锁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有解锁后，我才知道，这是智脑的设计。”
第二十二章 跟踪狂 - 超智宇宙 - 毒羊

    随着淡蓝色光屏浮现，一个类似商城的界面出现。
    不过比起商城琳琅满目、一格挨着一格还能翻页的商品，善恶值商店现在就一个东西。
    【追踪令（lv1）——10善恶点数：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获取目标的具体位置信息。】
    艾黎的声音响起：
    “做正义的事情，就会得到善恶值的奖励。作恶事就会扣善恶值。当善恶值小于0时，玩家可以通过点数一比一兑换善恶值。”
    “神奇。”白临由衷地赞叹道：
    “智脑有点东西的，还真给现实世界搞得跟游戏一样。”
    白临没有买追踪令，因为他现在不需要这个。站在满是枯黄落叶的操场中心，白临在思考，以什么样的方式跟夏静雯表白。
    对于这件事，白临真的挺发愁的，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拒绝，但他倒不是怕被拒绝没面子。
    他觉得自己做的这种事，有欺骗的成分在内。
    就像以前班里人玩真心话大冒险，去和隔壁班不认识的女生表白，实在是惹人反感。
    似乎是看出了白临的纠结，艾黎道：
    “智脑不会规划无意义的任务，你的目的是成为西泽城的守夜人，这是你第一个任务，对你来说至关重要。”
    “而且，作为组合任务，你完成后会得到一些经验和点数的奖励。提醒一下，你现在只剩下7点数了。”
    白临点了点头，道：
    “等下课我就去。希望任务完成后能跟她解释清楚吧！”
    ……
    下课后，白临打听到夏静雯在三（7）班，他站在教室后门外，托一个不认识的同学叫夏静雯出来。
    那人打量了白临一下，点头答应，回教室叫出了夏静雯。
    夏静雯是个很小只的女生，她穿着崭新的校服，梳着丸子头，看上去中规中矩。
    虽然不算漂亮，但还算可爱，只是她此时看起来很是憔悴，眼眶处有深深的眼袋，通灵的眼睛中满是血丝，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她揉了揉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柔地道：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白临。”
    听到夏静雯叫自己的名字，白临呆住了。
    他搜索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生，可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这实在很奇怪。
    “喂！白临!你发什么呆，快干正事！马上要上课了！”艾黎在耳边焦急地催促道。
    白临甩了甩头，看向夏静雯，表情变得认真：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
    可还没等他说完，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盖过了他正在说的话语。
    夏静雯向前凑近了一点，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听清他要说什么。
    白临停下了正在说的话，突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夏静雯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夏静雯。而现在还要装作认识的样子欺骗似的表白，这叫什么事啊？
    艾黎焦急地声音再次响起：
    “白临！任务开始闪烁了！这说明任务就快要消失了！”
    听到这，白临再也不想什么其他的了，直接道：
    “夏静雯，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夏静雯似乎被吓到了，双手捂住嘴，一脸惊讶，本苍白地脸颊逐渐涨的通红，显得手足无措。
    【任务完成，奖励3点数，1经验。】
    【任务更新：变态跟踪狂。】
    夏静雯沉默片刻，支支吾吾地道：
    “这……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你现在突然说这个……”
    白临心里也是一团乱麻，道：
    “你先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上课。关于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再和你解释……”
    出了教学楼，白临叹了口气，打开了更新的任务详情。
    【七天来，跟踪狂一直在跟踪着夏静雯，此前，他已经奸杀了8名女高中生，夏静雯察觉到了他，一直小心谨慎。这让跟踪狂觉得兴奋，他比此前任何一次都渴望得到夏静雯。】
    看完，白临心里不禁庆幸自己相信了智脑所规划的任务。
    如果没有这个任务，那自己就不会知晓这件事，那夏静雯就一定会惨遭毒手。
    虽然此前他并不认识夏静雯，但见了一面后，还是有点好感的。
    他答应成为西泽城的守夜人，不仅是因为武极学院的安排，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本身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十年前，他全家被屠戮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帮他们，这让他对面对恶行而无能为力的可怜人感同身受。
    在黑暗中维持原本的正义，这件事让他觉得挺帅的。
    智脑真的厉害，自己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智脑却有着完整的计划。
    可想到“七天来”这个时间点，白临突然细思恐极。
    为什么会是七天？距郝热情给他这个任务明明已经过二十多天了啊……
    难道智脑还能预知未来？智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跟踪狂的下一个目标是夏静雯？
    白临又转念一想，智脑直接让他去问夏静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通过表白这种方式？
    便在这时，面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瘦小身影。
    那人身高大约1米6左右，是个男人，身穿宽大的风衣，脸部被帽檐遮住，让人看不真切相貌。
    “她是我的猎物，你不该染指！”
    他的声音愤怒而低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艾黎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已记录目标特征，可通过追踪令进行追踪。”
    听到这句话，白临彻底明白了，合着智脑就是这样打算引跟踪狂现身的。
    他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他直接问的话，跟踪狂一定会警觉，不可能现身，那就谈不上后续的追踪。
    “你就是那个跟踪夏静雯的变态吧?”白临直接问道。
    “你怎么知道？谁派你来的？”听到白临的称呼，男人显得很是惊讶。
    还没等白临回话，男人的身影诡异地化作枯叶，融入在了满地的落叶中。
    下一秒，跟踪狂低沉的声音蓦地自白临背后响起：
    “不管你是谁的人，但最好别多管闲事，小子！你这条烂命可不够你玩的！”
    白临猛地转身，却发现身后什么人也没有。
    艾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是一只已觉醒的D级使徒，恶魔的能力和自然有关。似乎能融入周围的环境中。”
    “他现在在哪？”白临问道。
    “不知道。”艾黎道：
    “不过我们可以通过追踪令找到他。只是机会只有一次，因为你现在只能买一个追踪令。要现在用吗？”
    白临想了一下，道：
    “再等等，从长计议。”
    既然有追踪令，白临不急于现在使用，因为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他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是白临第一次正式面临使徒，虽然只是D级的，但他心里实在没有什么把握。
    白临看了下手机，白清儿发了好多消息，都是问他怎么样了。
    白临回复道：
    “一点事都没，你安心上课。今天中午我有事，你自己去吃饭。”
    “好！”白清儿回复道。
    在善恶值商城，白临花费了10点善恶值购买了追踪令。
    追踪令是系统内的东西，并不是实体，艾黎说随时可以启动并开始追踪。
    白临想了一下，决心先买个新的面具，因为之前那个骷髅面具被丰臣武士砍断了。
    大张旗鼓容易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郝热情曾经提醒过他，尽量少地在普通人面前展现能力和真实样貌，不然会被一些强大的使徒或者不怀好意地的人盯上。
    他早上的行为可能已经被拍下来并且发到网上了，不过这种视频最多会存在几分钟，世界政府的下辖机构会立即删除这种视频，并且永久封禁发视频者的IP地址。
    身在地球的人们讨厌特权，玩家的存在就意味着特权，如果玩家的能力被公之于众，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要发生暴动。废除法律这件事已经让世界政府的公信力大大下降了，如果玩家再被公众知晓，那统治就更难以为继了。
    ……
    为了买新面具，白临再次来到了西泽拳馆。
    面具这种东西一般地方没有卖的，西泽拳馆外有一家面具店，这好像是西泽城唯一的一家面具店了。
    西泽拳馆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外部装潢了许多新的东西，白临曾经的面具被做成海报贴的到处都是，这个面具似乎成了西泽拳馆的新标志。
    来来往往的拳手要么带着类似的面具，要么就是身上纹着骷髅刺身。
    白临随便问了一个在门口喝水的拳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你都不知道？那天死神那战你没有看吗？”
    白临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
    “我只看了一半，就有事出去了，后来怎么了？我记得死神不是一直处于劣势吗？”
    拳手愣了一下，道：
    “兄弟，那你真的错过好戏了！”
    “死神那天晚上一共被击倒了21次，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可他还是坚韧地站起来了，他最后把那个叫黑熊的人打的跪地求饶。那天晚上西泽拳馆的所有人都被死神彻底征服了。”
    “从那天后，死神成了西泽拳馆的标志，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粉丝！”
    “你真的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振奋人心，老子特么都看哭了……”
    拳手说着，开始揉眼睛，解释道：
    “老子……老子眼睛进沙子了……”
    白临不由得有些想笑，他拍了拍拳手的肩膀，安慰道：
    “那最后不是赢了嘛！”
    拳手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道：
    “今早，一个姓穆的老板买下了西泽拳馆，他告诉我们说……死神真的死了……就在那场拳击后……”
第二十三章 死神已死 - 超智宇宙 - 毒羊

    “前几天，一个姓穆的老板买下了西泽拳馆，他告诉我们说……死神真的死了……就在那场拳击后……”
    听到这话，白临再次环视拳场外的人们，发觉他们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悲戚。
    他知道那个买下拳馆的人是穆叔，但穆叔公开了他的死讯，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拿出手机想问一下穆叔是怎么回事，但想想还是算了。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以后不再会去打拳了，那个属于死神的面具也碎掉了。
    如果再次登上拳台，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惧死亡……
    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坚韧而无畏的少年真的死了。
    还记得，那个少年对未来迷茫而恐惧，他害怕如果自己输了，就彻底输掉了整个人生。
    他拼尽全力，只不过是为了那玩家系统里无限量供应的廉价淬体剂。
    他明知道自己与超智人之前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但还是日复一日地努力着，看不到希望又抱有希望，在绝望中寻求救赎。
    想到这，白临释然了。
    三年的青春给了拳台，他一点也不后悔。
    现在他已经跳出了绝望的圈子，成为了一个玩家。
    他不再需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来为自己争取权益。
    这对于一个拳手来说，算不得什么成长，如果他的改变被这里的拳手所知晓，那他一定不再会是拳手们的信仰。
    但对于白临来说，如果没有发生改变，他一定会死在拳台之上，这就是死神注定的归宿……
    那就当死神死了吧！他没有输掉比赛，也没有放弃打拳。
    他只是死了，每个人都会死，但死神的名号永远地烙印在了西泽拳馆的每个人的心中，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
    看着琳琅满目的面具，白临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卖面具的中年大叔指向白临身后的那面墙，介绍道：
    “来看看这里吧，这面墙上的这些面具这些天都快卖脱销了。”
    白临转头看去，不由得哑然失笑。
    那一面墙都是白临曾经用过的骷髅面具，有些面具的脸颊上甚至有死神的“亲笔签名”……
    中年人无不骄傲地道：
    “当年死神的面具就是在我这里买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看上去文文静静的。”
    “那如果死神再次来到这里，你能认出他吗？”白临问道。
    “那当然！我和他可是不一般的交情！”中年人毫不犹豫地道：
    “当年他和我搞价，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一般人，直接就半价把那个面具卖给了他！”
    白临笑了笑，指着一个卖相很好的、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道：
    “我就要这个吧！多少钱？”
    “您真是有眼光，这是我们店新进的岛国二次元风格宅男专属面具。只要你带上她保证你邂逅你心中的二次元女……”中年人滔滔不绝道。
    “别说了，大叔。”白临打断了他道：
    “你就说多少钱吧！”
    “18通币。”中年人道。
    白临给了他钱，拿过了面具。
    面具手感阻塞，几乎没有重量，像是轻薄磨砂做的，白临问道：
    “用的材料不是硬塑料吗？”
    中年人解释道：
    “这是二次元专属面具，不是拳击面具，你要是用来打拳击，这个面具可不行。不过看你的身板，应该不会去打拳击，这个面具戴起来会很舒服，也适合你的脸型。”
    白临点点头，他既然不再打拳了，那这个面具就是为了遮盖相貌，轻点也挺好，不过听到中年人说他身板的这句话，觉得有些熟悉，好像3年前他来这里买骷髅面具的时候，中年人就说他的身板不会去打拳击……
    “大叔，三年前你就说这么说我的，你还记得不？”白临问道。
    “三年前你也买过面具？”中年人再次打量白临的容貌，疑惑地道。
    白临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含笑说道：
    “是啊！那时候怎么搞价你都不卖我！我只有5通币了，你就扔给我了一个最丑的骷髅面具……”
    待白临说完这句话，中年人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
    许久后，他反应了过来，赶忙朝门外跑去，可白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
    家中，白临卧室内。
    “你真能装B啊！白临！”艾黎由衷地夸赞道。
    “你这是跟谁学的这种词汇？”白临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新面具，一边问道：
    “我可从没跟你说过这个词。”
    艾黎没有回答白临，语气羡慕地道：
    “真希望有天我也能像你这样装B！”
    白临无语。
    出了面具店后，白临在艾黎的建议下去买了一套轻便的紧身运动服、一双运动鞋和一些其他工具。
    白临穿上艾黎挑选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电影里的特工。
    白临忍不住问道：
    “你确定这样出门不会更引人注目吗？”
    白临可以想象到，穿上这套出门，不管在那条街，他一定会是最靓的仔……
    “你穿个大袍子在外面就行了。”艾黎淡淡地道。
    “那不是神经病嘛？”白临一脸怀疑的表情问道：
    “你到底懂不懂地球人的搭配？袍子配紧身衣再配运动鞋？”
    “反正比你懂就是了！”艾黎恼羞成怒道。
    白临突然想起了魏兰和秦泽穿的紧身衣和鞋子，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问道：
    “艾黎，魏兰和秦泽的衣服在哪能买到，你知道吗？”
    艾黎淡淡地道：
    “那是D87作战服，商城50点数一套，可你有点数吗？”
    白临无奈地摇头。
    ……
    “准备好了吗？”艾黎有些不耐烦地抱怨道：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的。现在都10点钟了！”
    “好了！好了！早都好了！”白临看着镜子里的杀马特装扮，破罐破摔道：
    “反正戴着面具，老子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行，那我现在开启追踪令！”艾黎道。
    白临点头。
    一道红色的光芒自艾黎处向四周扩散而去。
    【追踪令已开启，持续时间2个小时。这段是时间内，你能感知到追踪目标的行踪。】
    “白临！现在我们传送去西泽高中！”艾黎道：
    “跟踪狂最初的行踪来自那里！”
    “好。”白临答应道。
    三秒后，白临出现在了早上传送的地点，遵循艾黎的指引，他来到了熟悉的操场上。
    这是他之前见到变态跟踪狂的地点。
    艾黎道：
    “白临，深呼吸，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之前消失的地点。”
    白临点头，按照艾黎所说，盯着跟踪狂之前变成落叶的地点。
    10秒钟后，白临的视野里出现了淡红斑点构成的人形，看上去很是奇异。
    那斑点从白临注视的地方一直延伸连接到白临的身后。
    白临甩了甩头，问道：
    “艾黎，我是不是眼花了，我视野里出现了红色的斑点。”
    艾黎道：
    “那是跟踪狂的踪迹！我们跟着它！”
    白临点头，然后转身。
    那红色斑点竟然离开了地面一直延伸到了三楼三（7）班的窗口。
    “他会飞吗？”白临问道。
    “有这种可能。”艾黎道。
    循着踪迹，白临再次来到了三（7）班的门外，跟踪狂此刻并不在这里，淡红色斑点在窗口处的颜色很深，艾黎说是因为他在这里呆了很久的缘故。
    白临顺着窗口朝班级内望去，班里还在上着课，学生们打开课本，认真地听讲。
    但有一个人除外——夏静雯正盯着白临所在的窗口，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两人对视片刻，夏静雯抿着唇，朝着白临轻轻摇头。
    白临感觉自己好像被认出来了，赶紧收回了目光，离开了窗口。
    “她好像认出我来了。”白临道。
    这种感觉很怪，他明明戴着面具，换了身衣服，却似乎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认了出来。
    “她的确认出你了。”艾黎语气确信地道：
    “她不是一般人。她给我的感觉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她是使徒吗？”白临问道。
    “不太确定，只能说有可能。”艾黎迟疑道：
    “在恶魔展现能力前，没人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使徒，包括智脑。”
    听着艾黎的话，白临突然想起去武极学院那天被屠杀的未觉醒使徒们,问道：
    “那为什么刘骅那天知道那些人是使徒？”
    艾黎道：
    “我不清楚，想必武极学院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但我知道那天你放走的那女孩一定是使徒，而且她可能是目前地球上等级最高的使徒了，她体内恶魔极有可能是自然系的，风、火、水、木，甚至连时间和空间都有可能！”
    “那这个跟踪狂呢？”白临问道：
    “你之前还说他是自然系的，可他才D级。”
    艾黎解释道：
    “自然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如果他真的是B级以上的自然系，你2个小时前就被秒杀了！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压迫感，他跟那个叫陈敏慧的女孩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那天陈敏慧对你的压迫感多强大，不会忘记了吧？”
    回忆放走陈敏慧那天，白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那种感觉，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第二十四章 恶魔觉醒 - 超智宇宙 - 毒羊

    跟随着红色斑点，白临来到了西泽城的北郊。
    再次踏足这片荒凉而单调的土地，白临的心中算不上平静。
    距离上次来这里不过一个月，白临却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起十年前的火海，再回忆起白清儿的哭诉，白临心里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调整了下情绪，跟随红色斑点跑去。
    “我看到他了，白临！”艾黎突然道：
    “就在正前方不远处！”
    白临立即俯下身子，仔细朝前方看去。
    在红色斑点的断点处，隐约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蹲伏在那里，可距离太远了，白临实在看不真切。
    “怎么搞？”白临向艾黎询问道。
    白临想起之前跟踪狂展现出的奇异能力，感觉很是棘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他，而且就算打过了，跟踪狂想跑，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吃药吗？”艾黎提议道：
    “我可以帮你买隐匿药剂，你只剩下7点数了，功能强大的其他药剂你也买不起。”
    白临沉吟片刻，道：
    “算了吧，这里满是黄土，没有任何掩体，那药剂又不能让我真的隐身，肯定会被发现的。”
    “你说得对。”艾黎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白临没有回答艾黎的话，缓缓起身，手掌贴在嘴巴两边作话筒聚声。
    下一秒，白临的喊声在无边的黄土地上爆发：
    “死矮子！夏静雯现在是老子的女朋友！”
    “想跟老子抢女人，建议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TM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矮子！从今天开始老子就和夏静雯同居，我马尚思只要还活一天，就不会让你碰夏静雯一下！”
    艾黎听到白临的喊声，哈哈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白临，你可以的，这招可以！太逗了……哈哈……”
    跟踪狂听到了白临的喊声，缓缓起身，远远地看向白临。
    他没有回话，几秒钟后，收回了目光，再次蹲伏下去。
    “不管用吗？”白临纳闷。
    他不再喊话，朝着前方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白临逐渐看清了，跟踪狂此时正在跪在地上朝着一个小石碑磕头。
    白临注意到，石碑一共有8个，零散地排列着。
    看着这些石碑白临不由得联想到之前的8个受害的女高中生。
    难道说，这里埋葬着那8个受害者？
    他把人奸杀了还在这里磕头？这也太变态了……
    看到白临走近，跟踪狂侧头看向他,低沉地道：
    “你叫马尚思，是吗？你好像很想死？”
    白临听到这话真的乐了，他贱笑着，模仿马尚思贱贱的语气道：
    “老子的名字是你这种变态能叫的吗？老子现在是真的想死，老子求你现在就弄死老子，就现在，真的，我求求你了！”
    艾黎也乐了，在白临脑海里道：
    “白临！哈哈哈！演技爆炸！我都忍不住想打你了！”
    “闭嘴，干正事呢！”白临在脑中回道，然后唤出了君厌。
    跟踪狂被白临的挑衅弄得脸色阴沉，身体不自制地轻微颤抖着，但他还是没有向白临出手。
    他轻抚石碑：
    “亲爱的，等我解决个小麻烦再来陪你。”
    说完，跟踪狂再次站起了身面向白临。
    白临第一次看清了跟踪狂棒球帽下相貌。
    小眼睛，薄嘴唇，左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地疤痕，一直延伸道脖子处。
    跟踪狂现在看上去像是在强忍愤怒，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夏静雯，是我的！而你会死！”
    白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嘲讽够不够，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跟踪狂到时候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逃跑，于是决定再加点料，既然决定嘲讽，那就做到极致！
    白临的目光看向跟踪狂刚才抚过得石碑，心里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受害者道了声对不起，然后当着跟踪狂的面，一脚将石碑踢飞出去，带起的黄土撒了跟踪狂一脸……
    跟踪狂的眼睛瞬间红了，仿佛在他的眼中他是正义的一方，而白临是彻头彻尾的反派恶徒。
    下一秒，跟踪狂掏出匕首，怒吼着朝着白临心脏刺去。
    这正中了白临的下怀，待跟踪狂进入了攻击范围，白临抽刀上扬，绚烂的火光出现，瞬间把跟踪狂笼罩在内。
    可预料中将跟踪狂燃成火人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白临握刀的右手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塞，这说明他什么也没砍到。
    跟踪狂的身影化作黄土，散落到了黄土地上。
    艾黎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体可以化作任何周围的自然物质！作为D级使徒，没有独立恶魔人格的干扰，他已经可以熟练运用自己的能力！白临，你要小心，这个敌人很棘手！”
    白临点头，深表同意。
    这种奇异的能力几乎让跟踪狂处于不败之地。
    身后突然传来黄土凝结的声音，白临猛地转身，抽刀劈砍而去，黄土再次落地……
    此时，跟踪狂低沉的声音自白临脚下响起：
    “你是武极学院的玩家！你有什么目的？”
    既然跟踪狂已经猜到，白临也没什么继续隐瞒的必要，他已经错失了击杀跟踪狂的最好时机，再骗下去只能让跟踪狂更加戒备，想到这，他承认道：
    “我的确是玩家。你不是使徒么？想喝我的血吗？”
    跟踪狂突然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是那些傻子？我既然得到了力量，为什么要去抑制？”
    艾黎的声音响起：
    “白临，B级以下的使徒是可以不喝玩家的血的，他们体内的不是有独立人格的恶魔而是心障，他的人格已经和心障融合到一起形成了新的人格了。喝血反而会让他痛苦！”
    跟踪狂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我不喝玩家的血，但，我对你的艾黎倒是很感兴趣的！你把它交出来，并且承诺不再管夏静雯，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还没等白临回话，眼前不远处黄土凝结出了跟踪狂的身体。
    他握着匕首再次向白临刺去，白临故技重施，又是黄沙消散。
    几个来回后，白临不禁有些烦躁，他感觉的到，跟踪狂很弱，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只是普通人的水平，但他却攻击不到他。
    “艾黎，有办法吗？”白临在脑中问道。
    艾黎沉吟道：
    “他似乎只有一个能力，就是将自己的身体化为自然物质，你击中他的时候，他会化作虚体，而他在攻击你的时候，他似乎是实体。此外，他每次化为自然物质后都要重新凝结成人形才能发动攻击。”
    “你要不要赌一下试试？”
    白临明白了艾黎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不再把君厌挡在身前。
    暗中观察的跟踪狂注意到了白临的动作，他悄悄浮现在了白临身后，朝着白临的脖颈刺去。
    由于艾黎的视角没有死角，它提醒了白临跟踪狂出刀的位置。
    白临抬起左臂，挡在艾黎描述的脖颈位置。
    剧烈的痛感袭来，白临能感觉到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的小臂。
    可他来不及感受疼痛，因为机会只有一次。
    强忍疼痛，他转身挥刀，这一次，再也没有之前的阻塞感，他感觉到自己砍到了跟踪狂的实体，火焰燃起，跟踪狂瞬间被点燃，随即，跟踪狂痛苦地嘶吼响起。
    可还没等白临高兴，跟踪狂燃烧的实体消失，他居然把身体化作了火焰……
    白临朝着眼前的火焰连续劈砍，但这不过是一种徒劳，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什么也没砍到。
    “他居然化成了火焰！这已经不是物质了，他甚至可以化作元素！难道我看走眼了？他根本不是D级的？”
    白临不再劈砍，他的脑袋有些发晕，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再次出现了嘶哑的兽吼声。
    刚才那一刀刺破了白临手臂上的动脉，导致现在手臂还在不断地向外涌血。
    白临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纱布，蹲到了地上，把君厌放在一边，试图用右手缠住左臂的伤口止血，他知道如果现在不做处理，那几分钟后他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在白临做这件事的同时，艾黎大喊道：
    “小心！”
    白临猛然抬头，只见浑身焦黑、看上去有些疯狂的跟踪狂双手把匕首举过头顶，蓄力向他刺来。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用尽全力向侧边翻滚。
    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他翻滚到了一半，匕首就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这一刀让白临的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跟踪狂chou出匕首，再次朝着相同地方刺入，一次又一次，残忍而疯狂……
    白临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很湿也很凉，痛觉渐渐消失，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
    艾黎的声音和兽吼声交杂在一起，白临什么也听不清。
    我要死了吗？这是白临丧失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死吧！死吧！死吧！给我去死吧！”
    跟踪狂一边狂笑着，一边乐此不疲地刺向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白临。
    几十秒后，他有些累了，他看向白临的心脏处，决心给白临个痛快。
    他举起匕首，朝着白临的心脏狠狠刺下。
    可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只手背上长着猩红眼睛的黑色巨爪从白临触目惊心的腹部伤口中伸出，抓住了跟踪狂正拿着匕首的右手。
    跟踪狂见状，试图虚化挣脱，但却没有成功，他的身体已化作黄沙，但被抓住的右手依然还是实体。
    巨爪轻轻捏下……
    “噗呲！”
    跟踪狂的手竟然被直接捏爆，血水从巨爪的缝隙中挤了出来，匕首也被捏得不成样子，他本虚化的身体也因此显现了出来。
    跟踪狂捂着手臂的断口疯了一般地嘶嚎了起来：
    “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宰了你！”
    黑色巨爪回到了白临的腹中后，白临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了。
    此刻，他的眼睛整个变成了诡异的黑色，让人分不清瞳仁和眼白。
    扭了扭脖子后，白临缓缓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
    他的声音嘶哑而淡漠：
    “是伊利斯的后裔吗？”
    没等跟踪狂回话，他继续道：
    “无所谓了，反正伊利斯已经死了……”
第二十五章 夏静雯 - 超智宇宙 - 毒羊

    白临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睛已不再呈诡异的纯黑色。
    他现在正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床上，左侧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但却没有完全束紧，一丝阳光从其中的缝隙透过，有些刺眼。
    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脑袋空空如也，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
    他用力想了半天才想起丧失意识前发生的事。
    他赶忙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的腹部——肌肉线条平滑，没有任何创伤的痕迹。
    再侧头看向左臂，那个被匕首刺穿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他甩了甩头，不禁对之前的记忆产生了些许怀疑。
    他轻声呼唤艾黎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他看向自己的左手，不由得愣住了。
    艾黎并不在他的手指上。
    自成为玩家后，艾黎一直在他身边，艾黎突然消失，这让他很不适应，心里难免感到不安。
    他继续呼唤着艾黎的名字，环顾自周。
    眼前的场景渐渐变得清晰，白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是在自己的家里。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床的右侧是一个整洁的学习桌，上面摆放着几个课本和一个粉色水杯，枕边摆放着一个不知名的卡通抱枕，被子是浅蓝色的，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房间的门是木质的，在门的上半部分贴着一个硬纸板，其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距智考84天”……
    这完全是个少女的闺房。
    同时，白临发觉连自己身上穿的睡衣都不是自己的！
    还没等他多想，外面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女声。
    “你怎么不管管她！你看她现在都学成什么样了！才多大，就带男生回家住了！”
    清朗的男声响起：
    “孩子都大了，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声继续道：
    “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上夜班刚回来，就见那男孩躺在雯雯床上，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管管她！”
    男声语气温和地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雯雯一直睡在沙发上，那是她的朋友。”
    女声愤怒道：
    “朋友？什么朋友！还有这种朋友？让雯雯睡沙发？”
    男声继续解释道：
    “昨天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很是虚弱，雯雯搀扶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昨天晚上真的很怪，雯雯只说了一句什么“主人受伤了，需要休养”，那男孩的眼睛很怪，是纯黑色的，雯雯当时也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还主人？神经病吧！那你让他滚蛋啊！你还不知道怎么办，你气死我啦！”
    ……
    “爸！妈！你们别再吵了！”
    门外有些熟悉的轻灵女声响起，白临一下就听出来了，那是夏静雯的声音。
    “白临救了我的命！前段时间我跟你们说，有人跟踪我，那是真的！白临救了我！”
    夏静雯说完，两人停下了争吵。
    女声和男声都小了许多，这使得隔着房门的白临再也听不清了。
    白临掏出手机，给白清儿报了平安，却突然发现在的时间是9月27日。
    他分明记得自己去追踪跟踪狂的日期是9月25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中间的一天去哪了？夏静雯的爸爸说他是昨天晚上来到这里的，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在那段时间内，是谁在控制他的身体，难道是体内的恶魔吗？恶魔用这一天去干嘛了？这也太恐怖了……
    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跟踪狂怎么样了？为什么夏静雯会和他在一起？艾黎到底去哪了？
    他的脑袋一团乱麻，感到很是烦躁，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艾黎，因为只有艾黎才能解答他此刻面临的问题。
    这身睡衣对他来说太大了，他不能穿着这个出门，他试图召出储存空间，从里面拿一件衣服出来，可他试了几次，都没有反应。
    就在他试到第5次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艾黎的呼唤声，那声音很小，听起来很无助：
    “呜呜呜……白临，你在哪，我还在北郊这里，你快来找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白临赶忙回应道：
    “别害怕，艾黎，你一定要相信一件事，你不是一个人，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我这就来。”
    “你……混……蛋……”艾黎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远去。
    白临再次看向身上的睡衣，不禁有些为难。他下床四处环视，没找到他之前穿的衣服。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轻灵女声自门外响起：
    “白临，你醒了吗？方便我进去吗？”
    白临赶忙应道：
    “当然当然！”
    下一秒，木门被推开，夏静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先偷偷瞄了站在床边的白临一眼，然后脸红了一下，害羞似地扭过头去，自顾自地走到床左侧把窗帘打开。
    在窗帘打开的一瞬间，明媚的阳光撒入房间。
    阳光下，白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夏静雯的样貌。
    她今天没有梳丸子头，及肩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几缕发丝垂落双肩，显得很是可爱。
    比起上次见面，她不再那么憔悴了，眼袋消失，水灵灵的眼睛中也不再有血丝。在阳光的映衬下，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水晶。
    白临上次对他的评价是不算好看，但还算可爱。
    但这次他的想法有些改观，他发现夏静雯其实还蛮好看的，可能只是因为之前因为跟踪狂的事太憔悴了。
    注意到了白临的目光，夏静雯显得很是羞涩，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白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回了目光，转移话题道：
    “那……那个，天气不错。”
    夏静雯哑然失笑，回道：
    “是的，天气不错！”
    白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两人不过只见过一面，还是尴尬的表白……
    夏静雯也显得手足无措，轻轻摆弄起了自己的发丝。
    短暂的沉默后，夏静雯先开口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你记得吗？”
    白临也想问这个，可先被夏静雯问出来了，实诚地摇了摇头。
    “我……我也不记得了……”夏静雯道：
    “我只记得自己去北郊找你，后面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去北郊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北郊？”白临好奇道。
    在他眼里，夏静雯实在很奇怪，不管是初次见面能叫出他名字这事，还是看向窗口朝他摇头这事。
    夏静雯沉默，垂下了眼帘，显得很是纠结。
    “算了。”察觉到了夏静雯的犹豫，白临笑着开解道：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就算啦！”
    “不是的！不是的！”夏静雯红着脸急切的解释道：
    “就是……我好像有一种病，这种病让我的记忆很是混乱，有时候，我甚至能看到未来的一些场景……这让我在很多时候分不清现在，过去，还有未来……”
    白临愣住了，突然想起了艾黎之前说过的话，她说某些使徒携带的恶魔甚至可以掌握时间、空间的力量，难道说，夏静雯真的是使徒，而她携带的恶魔代表的是时间？
    夏静雯说完这句话，似乎有些后悔，细如蚊哼地继续道：
    “我知道你可能你会因此觉得我很怪异……”
    “不会的，不会的。”白临安慰道：
    “没什么怪异的啦！”
    白临本来自己作为使徒玩家就够怪了，他觉得夏静雯比起他真的还好。
    看到夏静雯有些失落的样子，白临想起艾黎和他说过的话，又联想到使徒注定的命运，不由得有些同情，继续出言安慰道：
    “与其说是怪异，倒不如说是特别，就像是科幻小说里穿越时空的少女，多炫酷啊！”
    听到白临这句话，夏静雯没忍住“噗嗤”一声捂嘴笑了出来。
    白临没再继续问其他事情。
    关于夏静雯的使徒身份白临不想再多追问，因为他能感觉到夏静雯很是抗拒这个话题。
    关于昨天发生了什么，夏静雯也确实不知道。
    既然这样，他需要找回艾黎，才能得知真相。
    夏静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个“等一下哦”，然后出了卧室。
    片刻后，他把白临之前穿的袍子拿了进来。
    袍子似乎被认真地洗过了，看上去很是干净。
    “喏，你的衣服。”夏静雯低垂着眼帘递给白临。
    白临接过，不小心触碰到了夏静雯的手。
    夏静雯触电似地收回手，脸变得更红了。
    白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这两天，实在谢谢你的照顾了！”
    “没……没什么的！你帮我解决那个人，是我要感谢你才对。”夏静雯同样真诚地道。
    白临把袍子披在身上，道：
    “这身睡衣能送给我吗？我现在没有衣服穿了，我要出去找个人。”
    “当然可以。”夏静雯道：
    “这是我哥哥的衣服，他去外地上学了，早就不穿啦。”
    白临点点头，想起艾黎焦急的呼唤，便不再停留，朝卧室外走去。
    夏静雯的爸爸和妈妈正坐在沙发上，他一出门，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他。
    白临尴尬地挠了挠头，礼貌地朝二人问好，然后又表明了自己是夏静雯的同学，硬着头皮说是因为昨天实在太累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人家床上了……
    两人看他的态度还算诚恳，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白临与他们道别后，就出了门。
    夏静雯一直送他到小区的门口，白临跟她道别后，转身离开。
    “等等！”夏静雯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道。
    白临转身，问道:“怎么了？”
    夏静雯的声音很小，显得很没底气：
    “你还没给我留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上学，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
    白临这才想起来，赶忙跑回来给夏静雯留了自己的手机号。
    走在去北郊的路上，白临一个劲地叹气，前天表白没问联系方式，现在在别人床上睡一晚后又没问。
    明明是自己表白，可现在倒是夏静雯主动，这事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他怎么想自己都像是个欺骗小姑娘感情的渣男……
第二十六章 加纳的左臂 - 超智宇宙 - 毒羊

    回到北郊。
    白临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和跟踪狂战斗的地点。
    黄土之上，跟踪狂的棒球帽很是显眼。
    白临走进，定睛看去，顿时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跟踪狂的死状极其凄惨，一眼根本看不出人形。
    他不再看下去，向四周环视，口中呼唤艾黎的名字。
    “我在这呀！白临！我被黄土埋住啦！”艾黎回应道。
    白临寻声走近，开始挖土。
    大约挖到5厘米的时候，白临看到了一个指甲盖。
    不知怎地，白临觉得有些熟悉。
    “继续挖！我就在这儿！”艾黎催促道。
    白临听到，答应了一声，不再想其他的什么，继续埋头挖起来。
    渐渐地，一只修长的戴着艾黎戒指的手自黄土中显现了出来……
    看着这只手，冷汗瞬间浸湿了白临的后背。
    他瘫坐到了地上，双手捂头。
    那只手分明是他自己的！
    这让他感觉很荒谬，他害怕继续挖下去，挖到的会是他的尸体……
    许久后，艾黎道：
    “你先把我取下来，白临！我会慢慢跟你解释！”
    白临甩了甩头，硬着头皮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下了艾黎，再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在这一过程中，他注意到在自己的左手手背处，有一条4厘米左右的褶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闭合着的眼睛。
    蓝色光屏突然出现。
    【加纳的左臂：蕴含着诅咒的力量，任何特殊能力都会在它的触碰下而无效化。似乎正处于沉睡状态。】
    还没等白临开口，艾黎便开始了叙述。
    前天，白临丧失意识后，恶魔加纳掌控了他的身体。
    加纳在残忍地杀死了跟踪狂后，漆黑的眼睛看向了艾黎。
    艾黎让加纳滚出白临的身体，加纳狂笑着，然后用右手，直接把左臂连根撕扯掉，扔到了远处。
    艾黎看到，一个新的左臂从那断口处生长了出来。
    那只左臂和白临本身的左臂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手背上有一只睁开的猩红眼睛。
    这时，夏静雯来了，看到眼睛漆黑、一脸邪笑的加纳，她似乎被吓到了，双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娇小的身体不助地发抖。
    加纳笑的更开心了，沙哑地声音道：
    “你来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夏静雯的身体不再发抖，缓缓地跪伏了下来，恭敬地道：
    “恭迎主人。”
    “我要解决一个麻烦，你随我来。”加纳用命令的口吻道。
    “好的，主人。”夏静雯缓缓站起身，回应道。
    两人的身影消失，艾黎不知道他们后来去做什么了。
    听到这，白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臂，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他实在太弱了，拼尽全力，却还是无能为力，最后还是依靠恶魔的力量才活了下来。
    这只是个1级任务，为什么会这样？
    老师给了他名刀君厌，他还是这么弱。
    “你尽力了，白临。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拼命。”艾黎安慰道。
    白临摇了摇头：
    “还不够。”
    艾黎继续安慰道：
    “天选者的任务本来就比普通人难很多！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判断失误，让你受伤了，不然你一定可以战胜跟踪狂的！”
    白临缓缓站起身，捡起了被黄土半掩着的狐狸面具和君厌，道：
    “我突然觉得我努力的方向可能错了。”
    艾黎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
    白临解释道：
    “我的1级天赋，名为猎人本能。这么多天了过去了，我依靠魂屑获得了不少属性点。可你知道我获得属性最多的是哪一天吗？”
    没等艾黎回答，白临继续道:
    “是马尚思带人围堵白清儿的那天。我朝他们挥动君厌，在那一瞬间，我通过魂屑获得了57点的属性。”
    “我的天赋很强大，只是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或者说，我太依赖智脑规划的任务了。这些天，我都是按任务一步一步来。我现在发觉，这任务可能不适合现在的我。”
    “初恒纪以来，法律被废除，西泽城这个没有守夜人的城市，肯定比我认知中的更为黑暗，有黑暗就有恶徒，有恶徒就有魂屑，有魂屑就能变强。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慢慢变强，最终成为守夜人。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智脑规划的任务来呢？”
    艾黎认真听完白临的话，沉默片刻，道：
    “白临，我觉得你可能低估智脑了。这个智脑规划的组合任务买下来至少需要100点数。它绝对是最合适你的，这个我不会骗你。”
    “你想呀，你遇到恶人就杀，就能成为守夜人了吗？你觉得所有恶人都是站在大街上欺负老实人的吗？那只是一些流氓和混混，你通过他们最多找到个黑社会团体，那和西泽城真正的黑暗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如果真的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随便一个玩家都可以轻易地成为守夜人啊！”
    “你要知道，没有法律，各种产业链都会崩溃，社会秩序也会崩盘，那现在，是谁在维持西泽城的现状?仅仅靠刘骅的那个义警队，能让这么大一个城市维持运作吗？白临我问你，你觉得一个或者数个黑暗势力掌控一座城市后，这个城市会变成什么样?”
    白临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初恒纪刚开始的那几年内，西泽城内鸡犬不宁，到处都是凶杀和爆炸，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城市在数月内奇迹般地恢复了昔日的模样。
    “应该会恢复以往。”白临认真地道：
    “因为有世界政府在，没有人敢称王称霸，自立门户。混乱不过是因为这座城市没有真正的主人，而如果真正的主人在混乱中产生，那这座城市一定会继续运行下去，因为只有这样它的主人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收益。”
    “当掌控一个城市后，稳定才是统治者最渴望的。制造混乱，没事找事，那是世袭制下的傻儿子才会干的蠢事情。”
    “是呀！”艾黎道：
    “那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是谁你知道吗？”
    白临摇摇头。
    艾黎语重心长地道：
    “我是智脑的分支，我知道智脑到底有多强大，郝热情既然帮你买了智脑规划的任务，那你就要相信他！你大可接其他任务，或者没事去找找黑恶势力的麻烦，赚点点数和经验，但你一定不能放弃智脑给你的任务，知道吗？”
    白临点点头，冷静了了下来，他此前确实把成为守夜人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他想起智脑的任务，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智脑的任务和西泽城的黑暗面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个变态跟踪狂吗？”
    “你自己看任务列表吧！”艾黎道。
    白临打开蓝色界面。
    【任务完成，奖励20点数，20经验。】
    【击杀D级使徒，奖励20点数，20经验。】
    【任务更新，贩卖器官的线索（lv1）】
    【跟踪狂与贩卖器官的地下黑市有着长久的联系，初恒纪后，本非法和反人道的器官贩卖生意成为了一些无良商人牟利的手段，他们与西泽城的杀人犯们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他们眼里，只有金钱而没有人性。这些贩卖器官的黑市有着共同的交易准则，并且需要向黑市的主人缴纳税务，已然形成了相对成熟的产业链……】
    白临看到这，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西泽城比他想象的要黑暗，这一点，他已有心理准备。
    但他没想到连器官交易都成了一个成熟产业，这和鼓励犯罪有什么区别？
    最让他觉得不安的是，这还仅仅只是西泽城黑暗面的冰山一角……
    “跟踪狂的魂屑收了吗？”艾黎提醒道。
    白临摇摇头，将自己的左臂重新掩埋后，来到了跟踪狂的尸体前。
    黑色火焰在惨不忍睹的尸体上摇曳，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白临朝着黑火伸出了手……
    【王川，26岁，D级使徒，能力：化作周围3米内的任意自然物质虚体，在虚体状态下，无视任何物理攻击，同时丧失攻击的能力。弱点水，只要虚体遇水，就会立即化作实体。】
    【王川与西泽城贩卖器官的黑市有着密切的联系，他所知的三个黑市的具体位置分别在……】
    【提取目标特殊能力成功，你获得一个魂球，你可以通过使用它赋予任一物品或者部位虚化的能力，大小不能超过0.1立方米。】
    【目标全部属性较低，无属性上限值奖励。】
    “白临！你太幸运了吧！提取目标特殊能力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啊！”艾黎惊喜地道。
    “啊？”白临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黑色玻璃球，迟钝地问道：
    “什么意思？我也可以像他那样虚化了吗？变成树叶什么的？”
    “不是呀！”艾黎激动地解释到：
    “你可以选择性地赋予身上一个地方或者一个物品虚化的能力。比如说，你让你的心脏变得可以虚化，那么如果别人攻击你的心脏，你就不会因此死掉啦！”
    这下白临反应过来了，惊喜道：
    “这个厉害呀！”
    “你想好要用它来虚化哪里了吗？”艾黎兴奋地问道，就好像自己得到了虚化的能力一样。
    白临摇摇头，转念问道：
    “如果我给心脏用了的话，那我的心脏也会怕水吗？”
    “不会的呀！”艾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这个就是单纯地提取了虚化的能力，不用变成周边的自然物质，当然也不会怕水呀！”
    “还是那先留着吧。”白临沉吟了一下，道：
    “我现在用这个作用也不大。一般人伤不到我的心脏，能伤到我心脏的人，就算可以虚化，我也打不过……”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艾黎道。
    白临把魂球收入储存空间，然后看向了那剩下的7个受害者的石碑，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这些女孩儿都是可怜人，她们连器官都有可能被那个变态卖掉了……
    他捡起自己前天踢飞的石碑，小心翼翼地重新插了回去，眼神变得悲悯。
    “望在天堂安好，王川已死，安心去吧，姑娘们……”
第二十七章 解药 - 超智宇宙 - 毒羊

    离开北郊，白临随便去了一家商场，换了一身休闲装。
    付钱的时候，白临发现自己的银行卡里没剩多少钱了，他本来的积蓄就不多，再加上这些天来通币只出不进，也是在意料之中。
    他没有为通币的事而发愁，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而言通币的作用不算很大，他在发愁其他事情。
    越来越强的恶魔加纳、被换掉的左臂、远低于其他一级玩家的属性还有比普通玩家难很多的任务。
    这些事情像一团乱麻，使得白临倍感压力，心情焦躁。
    “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艾黎关切地道。
    白临没有接她的话，问道：
    “我现在任务的进度是多少？”
    “3%。”艾黎如实回答道。
    “秦泽和魏兰给我发消息说，他们的任务已经进行到10%左右了。”白临揉了揉头发，道：
    “我要不要现在就出发去黑市？”
    “白临，他们是二级玩家。比你厉害很多。你没必要和他们比速度。”艾黎劝解道。
    “这不是比速度。”白临摇了摇头，道：
    “我可以休息，但这个城市不会，在黑市的激励下，每一秒，都可能有无辜的人遇害，老师让我成为西泽的守夜人，这是我的责任。”
    “刚才看着那8个墓碑，我在想，如果我能快一点，那墓碑会不会变成七个，甚至六个。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艾黎沉默片刻，道：
    “白临，你没必要让自己承担这么多。错的人不是你。”
    白临认真地道：
    “艾黎，我之前也不会这么想。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管我怎么想这件事，但如果我能快一点，那一定会少死一些人，这是既定的事实。”
    白临不是什么圣母，因为圣母只是空口说白话，不能做任何实质的东西，但白临不一样，他是一个一级玩家，他真的有能力救下很多人。
    不只是他，武极学院中门内的所有玩家，都在日夜无休地做这件事情。
    这一刻，他彻底理解了郝热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玩家身份不只代表了能力，同时还代表着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魏兰告诉他说她和秦泽已经开始服用“深睡药剂”了。
    想到看起来慵懒，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秦泽都这么拼，白临心中下定了决心，道：
    “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黑市！”
    白临知道自己很弱小，也知道自己受伤后加纳可能会再次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同时很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纳只会越来越强，逃避是没有用的。
    只有在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加纳吞噬前，变得越来越强，才有一丝挣脱宿命的可能。
    艾黎不再劝解，应道：
    “好！”
    半个小时后，白临来到了跟踪狂魂屑中提示的第一个黑市的所在地。
    这里离白临的住所很近，是一个名叫“康迪医院”的大型私立医院。
    魂屑提示，黑市位于康迪医院三号楼地下三层。
    白临进入大门，朝着三号楼的方向走去。
    这时，艾黎的声音响起：
    “白临，武极学院刚才发来消息，副院长青岚在昨天逝世，他的追悼会将在30分钟后，在祈天殿门口的广场上举行，你要不要去参加？”
    白临停下了脚步，他并不认识青岚副院长，说起来，他对武极学院的高层知之甚少，他甚至连院长叫什么都不清楚。
    这时，系统里提示郝热情发来一条消息。
    “白临，我在武极，葬礼后来办公室找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白临当即回复到：
    “好的，老师！”
    他对艾黎道：
    “郝老师让我回去，我们这就传送吧！等回来再继续任务。”
    “需要在一个无人、无任何外部监视的地方才能进行传送。”艾黎提醒道。
    白临想了一下，于是问了路上行人厕所的位置……
    进入武极的众生门内，白临扫视而去，操场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教室内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路上有零散地学生和老师，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朝着同样的方向走去，看起来情绪很低迷。
    白临猜想应该是青岚副院长离世的缘故。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休闲服不太合适去参加葬礼，于是去武极内部的商场买了一件略显庄重的黑色西服。
    在艾黎的指引下，白临来到了进行葬礼的广场。
    广场占地面积很大，地上铺满了深色的花岗岩，无数穿着黑色礼服的学生和老师们站立在广场之上。
    他们的神情肃穆，表情庄重，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广场的正前方。
    白临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栋三层重檐圆形大殿，其上牌匾上是用楚国文字书写的三个鎏金大字——“祈天殿”。
    祈天殿建造于高6米的白石雕栏围绕的三层汉白玉台之上。
    在第三层高台上，站着一个身穿丧服，眼窝深邃的老妇人，她神情悲戚地环视台下众人，缓缓开口：
    “9月26日傍晚，凶手在京都西郊截杀了正在运送珍贵实验材料的青岚一行人。关于这次截杀，我们不知道任何信息，青岚一行人尸骨无存，就连他们的艾黎被摧毁前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句话说完，全场肃穆，广场前面一些同样身穿丧服的人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老妇人继续道：
    “我是青岚手下课题组的成员，楚莉。青岚在世时常说，如果有天他死了，不要把他的名字写进祈天殿，也不要声张，让他悄悄地离开。之所以通知大家，是院长的安排。在昨天的截杀中我们武极学院死去的人，除青岚外，还有十几课题组的研究员和一个学生小队。青岚虽然是副院长，但他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至于单独给他开个追悼会。逝者已逝，不谈往事。我们武极人，从不回首过去，只着眼于前方。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其实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青岚是我们课题组的组长，初恒纪以来，我们课题组一直在研究“解药”。”
    台下的人们对于老妇人口中说的“解药”有些好奇，纷纷小声议论。
    老妇人见状，解释道：
    “我所说的解药，指的是可以解救使徒的药剂。”
    听到这句话，白临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竖起耳朵仔细听下去。
    “大家都知道，使徒是无药可救的，终有一天，他们会完全变成恶魔，丧失本身的人格。而玩家的血液会使这个过程延缓。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很多人在成为玩家之前，都是普通人，为什么那时候的血液没有这种作用呢？还有，为什么玩家击杀使徒会获得大量经验和点数呢？”
    “这种矛盾很是荒谬，就好像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设计出来的矛盾。这种矛盾把玩家与使徒两个同样强大的阵营完全对立起来，互相猎杀，互相憎恨……”
    “对于使徒，我们绝不能像其他学院那样抱着盲目仇恨的态度将他们赶尽杀绝。其实，据我所知，几乎每个使徒都无时无刻地生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每五个使徒中，就有一个选择自杀……抛却他们的使徒身份，他们都是些可怜人……他们中同样有好人、坏人，他们是我们的同胞，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说到这，广场人的人们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白临也因为这些话对青岚副院长领导的课题组肃然起敬。
    他是使徒，他深知使徒有时候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楚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就在前天，我们课题组十年的心血得到了回报，我们研制出了第一例解药。它可以从宿主体内分离寄生的恶魔……”
    场上一片哗然，白临心脏跳得更快了，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希望。
    可片刻后，楚莉颓然低下头，叹了口气，道：
    “可就在昨天，解药和几乎所有研究资料都在截杀中丢失，我们课题组除我以外的所有研究人员全部在截杀中丧命……而以我现在的的能力，根本不可独自研制出第二颗解药……”
    听到这，白临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无比失望。
    加纳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他的身体达到一天之久，自己的左手也被加纳换掉了，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浇灭，这让他感到很挫败。
    “不过，我们不会丧失希望。”楚莉抬起头，一扫之前的阴霾，神情振奋地道：
    “有年轻人在，就有希望，院长下命令让我重新组建这个课题组。我知道你们都是从中州各地来的天才，在来的时候都通过了测试。”
    “我需要中院中“超前进化”后智力点数达到210以上的玩家，或者众生门内智力测试达到140以上的学生的加入。研究这个课题可能会很危险，我希望你们在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我无法承诺你们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死在我之前……”
    楚莉说完，偌大的广场上开始有人举起了手。
    楚莉从三层高台上走下，一个个登记了起来……
    白临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但他的智力连非玩家的140的标准都没达到，实在不好意思举手……
    上次研究花费了十年，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白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加纳对抗到那个时候。
    天空下起了小雨，其他人纷纷散去。白临也不再久留，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入中门。
第二十八章 武考生 - 超智宇宙 - 毒羊

    还记得上次中门内没有一个人影。
    这次，路上有不少行人，他们大多行色匆匆，和之前众生门内无忧无虑的学生形成了强烈反差。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在内门古风古韵的亭台楼阁上，有种“楼阁朦胧细雨中”的意境。
    郝热情园林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站着十几个面容青涩的少年少女。
    他们看上去很是紧张，手足无措，雨水已经将他们的头发打湿，想来他们已经在此站了很久。
    见到白临进门，少年少女们纷纷看向了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白临心里有些奇怪，他猜想这些人会不会是除魏兰和秦泽外的师兄师姐。
    可他们看起来实在不像，因为他们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没一会儿，郝热情从门外进来。
    少年少女们纷纷转身向他行礼，异口同声地道：
    “郝老师好！”
    郝热情点头示意，让他们和白临都先进大厅。
    “我托秦泽给你带的东西收到了吧！”郝热情步入大厅，坐到主坐上，看向白临，问道。
    “收到了，谢谢老师！”白临紧随其后进入大厅，由衷地感谢道。
    君厌的确给了白临很大的帮助，他其实早就给郝热情道谢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郝热情的目光扫向白临身后少年少女们，向白临介绍道：
    “这些是今年最有希望通过武考的学生们。”
    白临顺着他的目光侧身看向学生们，礼貌地点了点头。
    学生们礼貌地叫了白临一声“学长”。
    “我这次之所以唤你回来，是有事想要拜托你。”郝热情道。
    “老师，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我一定尽我所能！”白临不假思索地道。
    “那就好。”郝热情开门见山道：
    “我们武极学院的武考生在参加武考前，都必须通过实战的锻炼，这将会成为考核内容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准备把这些学生托付给你，在武考前，你把他们带去西泽城，从学校系统中接点任务给他们做！”
    听到这话，白临愣住了，郝热情解释道：
    “说起来，这些学生之所以选择来我这儿，大多都是因为你。他们知道这里有个天选者，所以指明要你来带他们……”
    听到郝热情说白临是天选者，学生们看向白临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到现在为止，全世界一共10个已知的天选者，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成为了所在学院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这时，白临突然注意到他们中间有一个个面孔很是熟悉，
    很快，他记起来了，那是初来武极学院那天给他办玩家卡的苏洛洛。
    苏洛洛注意到了白临的目光，悄悄地给他打了个招呼。
    白临收回目光，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虽说他是天选者，但他的实力却很菜，西泽城很乱，而他不过是西泽城的一个小人物，对西泽城的真正形势不怎么了解，更谈不上掌控，他实在没信心保证这些学生们的安全。
    这让他很是为难，他想了一下，硬着头皮如实说道：
    “老师，以我的实力恐怕没法胜任……”
    他刚说完，一个看起来阳光俊朗的男生道：
    “白学长，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因为初恒纪后，没有地方是安全的。我们武极实战锻炼的死亡率是30%，我们既然选择参加武考，就已经有了觉悟，我们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其他学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苏洛洛也一脸赞同的表情。
    白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心里更加为难了。
    他是使徒，自己的事还一团糟，守夜人任务也只完成了一点点，他有什么资格去带这群学生，这不是在害他们吗？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郝热情站起身，道：
    “白临，这件事我和你的师兄师姐已经交流过了，他们和我一样相信你的能力！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从艾黎系统内联系他俩就行！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专机，这两天你就可以带他们去西泽了。”
    白临还想说什么，可郝热情已经朝门外走去，他只得无奈答应了下来。
    大厅内，大家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白临，都不敢出声。
    一个看上去很文弱的眼镜女怯怯地问道：
    “白学长，你是不是不想带我们呀？”
    白临缓过了神，赶忙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其实说真的，我进入中门才一个月，我只是担心自己会误人子弟……”
    “那就是想带我们了？”另一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女孩试探地问道。
    白临默默点了点头。
    大厅内随即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在之后的一小时内，白临在大厅内问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并用聊天软件加了他们每个人的好友。
    说到底，这些学生都是和白临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们和白临很快打成了一片，言语之间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
    白临也不是什么刻板的人，他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是一样的，所以没什么架子，相谈甚欢。
    白临发现这些学生都是些真正的天才，之前那个文弱眼睛女名叫吴艺馨，她的力量点数居然已经达到200了，苏洛洛的敏捷点数居然高达150，这比他现在都多……
    秋天的天气总是多变，小雨渐歇，一道彩虹斜挂在明净的天空上。
    白临抬头看去，学生们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人拿起了手机开始拍照。
    恍惚间，白临看到西边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建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那黑点依然还在，看上去很是突兀，让他觉得不舒服。
    “艾黎，那是什么？”白临心中呼唤艾黎：
    “西边的楼房上为什么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他知道艾黎眼睛比他要好很多。
    艾黎疑惑道：
    “什么也没有啊！”
    “你没看到吗？那么多黑点！”白临奇怪道。
    艾黎又仔细看了一会，说了个“没有”。
    白临叫苏洛洛到他身边，指向那栋建筑，问她有没有看到黑点。
    苏洛洛眯起眼睛看了半天，也说了个“没有”，身边其他有心的学生也说什么也没看到。
    这让白临心里毛毛的，因为在他的眼里，那黑点实在很明显。
    难道是自己眼睛坏掉了？白临猜想。
    心中好奇，白临决心离近点看看，他交代学生们道：
    “你们现在都回去各自收拾东西吧！等下我会创建一个群，在群里通知我们出发去西泽的时间！”
    学生们皆点头答应，与白临道别后出了园林。
    “你这是怎么了，白临。我都说了那边根本没有什么黑点，还去那边干嘛？”艾黎哼唧道：
    “你变了！你现在开始不相信我了！”
    “又不是让你走路，你就呆在手上呗。”白临淡淡地道。
    “你每次走路手都晃来晃去地。搞得我头晕！”艾黎抱怨道：
    “说真的，我忍你很久啦！”
    白临被她的话逗笑了，笑了几声后，坦白道：
    “其实我从看到那些黑点后，心里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一样。”
    ……
    十分钟后，白临走到了之前看到黑点的建筑。
    那些黑点变大了一些，依然在白临的视野中。
    “这回看到了吗?”白临指着黑点问道。
    “没呀！啥也没看到！”艾黎如实说道。
    这下白临纳闷了，这太奇怪了吧！
    他移动视角，突然发现这黑点其实并不在建筑的墙面之上，倒更像是在更远的地方。
    这些黑点似乎透过了这个建筑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想到这，白临快走几步，绕过了建筑。
    果然，那黑点还在，似乎在很远的西方。
    白临把这一发现如实告诉了艾黎，艾黎似乎也来了兴趣，鼓励他继续往前走。
    三十分钟后，白临出了武极学院的众生门。
    那黑点明显变大了一些，但仍然很模糊。
    叫了一辆出租车，白临按照视野里出现黑点的方向指路。
    一个小时后，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白临知道，他距离它们越来越近了。
    司机突然停下了车，为难地道：
    “先生，我恐怕不能再向前开了，因为前面是京都的西郊，没有公路了。”
    白临听到西郊这个地点，呆滞了片刻，他依稀记得楚莉说副院长青岚就是在京都西郊处遇害的。
    他付了钱，下了出租车。
    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那些黑点已经很近了，不知怎地，他觉得这些黑点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京都的西郊与西泽城的北郊有很大区别。
    这里树木丛生，满地尽是枯黄的野草，脚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临继续走着，20分钟后，他停下了脚步。
    艾黎催促道：
    “继续走呀！白临！怎么了？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呀！”
    白临没有回答他，缓缓蹲了下来，许久后，他开口：
    “艾黎，我彻底看清了。那是魂屑，足足十几个魂屑……”
    “魂屑？”艾黎奇道：
    “这里为什么会有魂屑，你也没来过……”
    艾黎话说了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
    片刻后，艾黎劝道：
    “白临，要不我们回头吧……别再继续往前走了……”
    白临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坚定地道：
    “我想知道，加纳到底杀了谁。”
    加纳控制他身体的时间是9月26日，副院长一行人也是在9月26日遇害，而现在，魂屑出现在了副院长遇害的京都西郊，白临忍不住开始往这方面去想……
    继续往前走着，白临和艾黎都很沉默。
    魂屑的轮廓现在已经完全显现了出来，在越过一个巨大的古树后，白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几棵粗壮的古树被拦腰砍断，树边的巨石碎裂了一半，草地上出现了一个大约1米左右的圆形深坑。
    树木上、草地上、石头上、深坑里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
    没有一个尸体，十几个团漆黑的火焰在这些血迹之上熊熊燃烧……
第二十九章 智核 - 超智宇宙 - 毒羊

    呆呆地看着这血腥的场景，白临头皮发麻。
    他注意到深坑中有一个东西闪闪发亮，定睛看去，那是武极学院的玩家身份卡。
    他已经确定，截杀是加纳做的，他用自己的这副身体，屠杀了武极学院的青岚副院长一行人……
    想到这，他觉得很内疚，如果他能够击杀跟踪狂，这些人就不会死。
    他的目光变得呆滞，身体瘫软了下来，倚着身后的树干坐到了草地上。
    “白临，你别想太多了。”艾黎安慰道：
    “这是加纳那个魔鬼做的，和你没任何关系的！”
    白临缓缓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味，让他忍不住咳凑了两声。
    缓了一会儿后，白临愤怒地道：
    “加纳！你给我出来！你做了什么！”
    没有人回应，脑海里并没有出现加纳的声音。
    片刻后，白临从储存空间中唤出一把短匕，反手握住，狠狠地朝着手背上的褶皱刺去。
    “噗呲！”
    匕首刺入手背，鲜血飞溅。
    这把艾黎吓坏了，急忙阻拦道：
    “你干嘛呀！白临！你冷静点！”
    白临没有回应他，紧咬牙关，努力克制住疼痛感，拔出匕首，然后再次狠狠刺了进去！
    彻骨的疼痛再次袭来，白临口中不自制地发出“嘶”的声音。
    不耐地兽声终于在脑中出现：
    “小子！你干嘛打扰我睡觉！”
    白临咬牙切齿地道：
    “你睡你马呢？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嘁！”加纳毫不在意地道：
    “我想做什么做什么，用你来管？”
    “加纳，我警告你……”白临强忍愤怒，一字一顿地道。
    “你凭什么警告我？”加纳愤怒地吼叫了起来，打断白临的话：
    “你不过就是一个躯壳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你的主人？”
    听到这话，白临没接着之前的话说下去，沉默片刻后，他的语气变得平淡，但威胁意味却很明显：
    “如果你再乱杀人，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加纳，你了解我的，你知道我从不怕死。”
    “你……”加纳似乎害怕白临真的会自杀，语气明显怂了。
    “答应我不再杀人。”白临眼神冷厉，淡淡地道。
    加纳的声音从脑中消失，没有答应白临。
    白临的嘴角扬起冷笑，他从左手背上抽出匕首，高高举起，对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你这个疯子！”加纳大吼道，然后控制白临不断向外涌血的左手摁住了举起匕首的右手。
    白临面无表情，右手继续发力，口中再次重复道：
    “答应我不再杀人！”
    这下加纳彻底服软了，道：
    “好好好！我不杀了！我不杀了行了吧！你快收起刀……”
    感觉到白临拿刀的手不再发力，他小声嘟囔起来，显得有些委屈。
    “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嘛，你们人类一天吃那么多动物，都没觉得有啥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白临问道。
    加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保持沉默。
    白临摇了摇头，不禁后悔起自己刚才问的问题。
    加纳是恶魔，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杀人可能根本没有什么原因，有可能是单纯为了消遣……
    待加纳的声音彻底消失后，白临松了一口气，收起了匕首，从储存空间里拿出绷带，缠绕住了出血的左手。
    艾黎被白临的一顿操作惊呆了，颤声道：
    “白临，你吓死我了！你不会刚才真的想自杀吧……”
    白临摇了摇头，道：
    “加纳不会让我死，我死了他也就死了。他需要我这副躯壳。”
    艾黎后怕道：
    “你以后别再这样了，真的太怕怕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就一个朋友也没了……”
    白临一边缠着绷带，一边交代道：
    “如果有天我真的死了，那在死之前，我会在系统里给你买一副人的外表，到时候你就去和白清儿做朋友，替我保护好她。”
    艾黎听到白临交代后事般地话，随即哼唧了起来，她的声音很小，也很模糊，白临一个字也听不清。
    几秒钟后，白临听出艾黎的哼唧声中带着哭腔，就像是很小的女孩的那种哭声。
    他不禁怀疑起了艾黎的年龄，他还记得最初的时候艾黎的声音完全是机械化的，而现在听起来一点机械的感觉都没了，奶声奶气的，倒是点像六七岁的小女孩。
    白临关切地问道：
    “你不会哭了吧？小艾黎？”
    艾黎继续哼唧着，白临还是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艾黎，别哭了，没事呀！现在还早着呢！怎么跟我现在就死了一样。”白临安慰道：
    “你要是真不想我死，你就好好替我想办法，我也不想被加纳给控制呀！”
    艾黎断断续续地道：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就先……先喝血拖着。地球没法解决，我们就去下一个星球，下个星球也不行的话，我们就去平行宇宙，超智宇宙这么大，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临听到喝血这个词汇，白临本能地觉得抗拒，但他能听出艾黎是真的为他着想，还是点了点头，道：“到时再说啦！反正还有时间。”
    哄好艾黎后，白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着面前的血腥场景，他弯曲双腿直接跪了下来，他眼帘低垂，自责道：
    “对不起，是我放他出来才害的你们被杀，都是我的错。你们安心去吧！我向你们保证，有一天，我会杀了加纳，为你们报仇！”
    说完这句话，白临连磕了几个头，慢慢站起了身。
    看着满地散落的魂屑，白临征求艾黎的意见道：
    “我要不要收掉这些魂屑？”
    他心里有些抗拒，和他一个学校无辜的人。
    加纳杀了他们，自己收掉他们的魂屑，好像自己也成了帮凶似的。
    “收掉吧！”艾黎劝道：
    “逝者已逝，和这些魂屑不再有什么关系。这些人死前都很强大，能给你需要的力量，没准也会有解药的线索。”
    白临的确能感觉到这些人死前很强大，因为他能感受到魂屑里蕴含着巨大能量，不然他也不会在那么远的地方被这些魂屑吸引而来。
    听到解药两字，白临不再犹豫，再次像逝者道歉后，向着魂屑抬起了手。
    黑色火焰似乎感觉到了白临的召唤，很是兴奋，雀跃着飞起，化作团团黑雾，融入白临的身体……
    很快，白临感觉到身体有种饱和感，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感到胀痛，头也很疼。
    他捂着头部，紧咬牙关，缓缓坐下。
    “白临！一定坚持住！这些魂屑蕴含了大量的能量和信息！”艾黎担心道。
    白临坐下后，痛感更加强烈，甚至比刚才匕首插入手背的痛感还要更甚。
    在疼痛的作用下，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瘫倒在了草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口中不住地发出呻吟。
    大约20分钟后，痛感渐轻，白临停止了呻吟，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一些信息出现在了白临的脑中。
    【使徒的解药这一课题是根据“智核”开展的。十年前，青岚副院长在一个废墟中发现了一颗名叫智核的特殊物质，通过研究，他发现，智核似乎有分离斑驳物质的能力，它的周围存在着某种特殊磁场，任何斑驳的物质都会在这种磁场的作用下潜移默化地分离开来。】
    【青岚的女儿是一个使徒，青岚深知魔鬼给女儿带来的痛苦。为了解救女儿，他建立课题组，开始根据智核研究解救使徒的方法。智核的内部结构极其复杂，以地球的科技水平，难以参透其中的奥秘，研究进度缓慢，举步维艰。她的女儿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在初恒纪5年的时候，她女儿再也受不了体内恶魔的折磨，选择了自杀。这件事对青岚的打击很大，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信心大减。在课题组其他人的激励下，青岚走出了阴影，继续研究……】
    【特殊能力提取失败。】
    【奖励力量上限值+378，敏捷上限值+103，智力上限值+147。】
    除了这些信息外，白临的脑中浮现了很多死者生前的零散画面。
    这些画面大多是关于死者亲人朋友的画面或者是死者印象深刻的场景。
    由于画面太多了，而且很杂乱，白临并不能分清具体是哪一个人的记忆。
    但有一个画面让白临看到如芒在背，他居然在画面中看到了他自己……
    黑色瞳孔的“白临”坐在一条横生的树枝上邪笑着，树下站着侍者一般的夏静雯。
    “智核就在你们这吧？”白临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道。
    人群中的白发老人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震惊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白临”的话，身体不着痕迹地朝着手中拿着盒子的中年人移动，将其护在身后。
    他冷静地朝身后指挥道：
    “学生们通过各自的艾黎告知校长！课题组成员备战！”
    “白临”不屑地笑了一声，淡淡地道：
    “要搬救兵吗？可惜太晚了，你们谁都跑不掉！”
    “老师，艾黎与武极学院的联系的被中断了！”一个身穿校服的学生焦急道：
    “信息发送不出去！”
    白发老人，楞了一下，艾黎发送不出信息，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意识到面前两人的强大，当机立断道：
    “学生们拿着智核和解药跑，课题组成员断后！”
    话音刚落，学生们没有丝毫犹豫，四散逃跑，课题组的成员上前，试图阻拦面前的二人。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们所有人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其迟缓，就好像被慢放的电影场景。
    夏静雯此时手上正结着奇怪地法印，缓缓开口：
    “迟滞之境。”
    听到这四个字，老人瞪大眼睛指向夏静雯，神情惊惧，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张嘴想说什么。
    可还没等他开口，“白临”动了，他的行动很迅速，不像其他人那么迟缓，他抬起左手，朝着人群张开五指。
    下一秒，漫天血光出现。场景就此中断。
第三十章 武考与智考 - 超智宇宙 - 毒羊

    白临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他现在已经清楚，加纳并不是在随机杀人。
    他的目的是智核，并且似乎已经得手。
    白临环视周围，有些不甘心，想找找那第一例解药。
    既然加纳的目标是智核，那么解药有可能还在这里。
    可找了一会儿，他便颓然地发现，这里什么都没剩下。
    在此之前，武极学院应该已经仔细找过了，他们肯定比起他要细致。
    连尸体都没了，更别提解药了。
    “白临，蹲下！”艾黎突然道。
    白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出于对艾黎信任，没有丝毫犹豫就蹲了下来。
    “你看那是什么？”艾黎道。
    白临仔细看去，那是一个一个浅蓝色的发卡，被半掩在淡红色的泥土之中。
    他捡起发卡，发卡上面残留着殷红的血渍。
    不知怎地，白临觉得这发卡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艾黎发出蓝光扫过发卡,道：
    “这是陈敏慧的发卡，上面有他的血迹。”
    当艾黎说出这个名字时，白临也想起来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陈敏慧的头发上总是戴着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蓝色发卡。
    “会不会是巧合？陈敏慧的发卡怎么会在这里？”白临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上次扫描过她，不会判断错的。”艾黎确信道。
    “你不是说她已经出了武极学院的管辖范围了？”白临喃喃问道。
    “可能她想要解药？”艾黎猜测道。
    白临再次认真地审视周围，巨石崩碎，大树被拦腰斩断，这里明显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可在之前的画面里，他分明看到是完全一边倒的场景，副院长青岚被直接秒杀，其他人也在同一瞬间被击杀。
    那是会是谁在这里打斗了呢？难道是陈敏慧和加纳？
    白临把他的疑问告诉了艾黎，艾黎发出蓝光，将周围的所有血迹全部扫描了一遍，不置可否道：
    “这种可能性很大，我检测到了你和陈敏慧的血液，大量。”
    白临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他害怕加纳把陈敏慧也杀了。
    似是察觉到了白临的担心，艾黎道：
    “陈敏慧没有死。因为任务列表内，“承担放走S级使徒的后果”还在。而且这里也没有陈敏慧的魂屑。”
    “加纳是很强，但他不一定是陈敏慧的对手，因为陈敏慧是地球唯一的S级使徒，假以时日，她将会是地球最强的使徒。”
    白临松了一口气，陈敏慧怎么说也和他当过两年的同桌，帮过他好多……
    手机突然提示新消息，来自于苏洛洛。
    “白临学长。什么时候出发呀！我们已经准备好啦！”
    白临看向手机左上角的时间——14：47。
    白临没有回复她，而是打开聊天软件，创建了一个群聊，把刚才的学生们都拉了进来，通知道：
    “下午5点，武极学院门口集合，准备出发！”
    学生们纷纷秒回“收到”，白临没有再发什么，关掉了手机屏幕。
    离开西郊，白临打了个出租车回武极学院。
    车上，他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发现力量上限达到了680，智力上限达到了257，敏捷上限到达了264。
    据秦泽和魏兰所说，超前进化能让一个玩家的总属性当前值增加300—800左右，白临现在的属性上限值是1201，如果他能把当前属性通过锻炼提升到上限值，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是最强的一级玩家。
    但事无绝对，因为玩家可以拿点数1：1兑换各属性的上限值，虽然这有点浪费，但也有不少的玩家会选择这么做。
    出租车上，百无聊赖之际，他打开任务列表，发现自己的任务列表中多出了一个新的任务。
    【考前实战。】
    白临想起备考生们近乎夸张的属性值，忍不住问艾黎道：
    “艾黎，我带的这些学生是不是都能稳过武考啊？”
    “这怎么可能呀！”艾黎当即否定道：
    “这14个备考生中，能有一个通过武考就很幸运了！”
    “不会吧？”白临感觉不可思议，道：
    “他们的属性都比我现在的要高，怎么会通不过！”
    “你属性很高吗？”艾黎淡淡地问道。
    白临沉默，感觉内心受到了暴击，叹了口气道：
    “我还以为以我现在的属性能稳稳通过武考呢！没想到还差这么远，我果然是走后门的进的中门的……”
    “不过，你现在上限值是很高啦，不过需要继续努力呦！”艾黎看到白临似乎被打击到的样子，笑着激励道。
    白临点头。
    艾黎继续道：
    “中州每年有3亿武考生，但只有1万左右有参加武考的资格，他们都是层层筛选下来的最有可能通过的，但竞争依旧激烈，这一万备考生中，只有20人能通过武考！”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迄今为止没有武极学院外部的人通过武考吗？”
    白临摇摇头，试探地猜测道：
    “难道武极学院垄断了武考名额？”
    随即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武极学院给他的印象很好，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样子。
    艾黎道解释道：
    “因为武极学院的武考备考生都是用C15药剂培养的出来的，他们每个月都可以从武极学院处花费通币买到一定剂量的C15合剂……”
    C15让白临感觉有些熟悉，有点像系统商城里的药剂编号，于是他打开了商城，翻到了C开头的页面，找到第15个，
    【C15药剂（lv0）——10点数：获得随机属性上限值3-8点。】
    白临点头，心中感慨，武极学院的点数是真的多，这药剂都愿意卖给学生。
    以前白临能买到的最有用的药剂就是淬体剂，但其实淬体剂是民间的叫法，后来白临才知道，淬体剂就是C54合剂，主要的作用是疗伤、治愈癌症，增加的属性其实很少。
    “你说上限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就好像是游戏一样。前段时间我的力量达到上限值后，真的怎么锻炼都不会再提升了！”白临问道。
    艾黎解释道：
    “上限值就是系统实时判断的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值。一般来说，属性的上限是很难提升的，需要很多苛刻条件，很多玩家到达上限值后，都会选择拿点数1；1兑换上限值以继续提升属性，而对备考生来说，他们没有这样的权限，只能通过C15药剂获得随机属性上限点数，要是这点数全部随机到智力上，只能认栽。”
    白临点头，对此深以为然，如果不是有魂屑的帮助，他的上限值基本上不会怎么变动，就算变动也只是一点点。
    艾黎继续道：
    “上限值值与当前值的差值越高，那通过锻炼增加当前值的速度就越快。当前值的提升很简单，进行相关训练就行，而上限值的提升方式却难以琢磨，有时候训练会突然多出一两点，有时候睡一觉会多出一点，我也说不准，看运气的的。”
    “刚才吸收魂屑的时候，你之所以那么痛苦，就是因为那些魂屑改造了你的身体，提升了你的上限值，你要是坚持锻炼的话，大概一周内就可以让力量和敏捷提升500左右。”
    “那智力呢？”白临问道。
    之前楚莉的课题组对智力有要求，可他的智力这么多天来一直没变。
    艾黎道：“智力没什么用的，智力点数只是影响分析力和记忆力，左右并不明显，它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思维，不会使人变得聪明。比起力量和敏捷，智力显得很是鸡肋。如果从事研究什么的，智力应该有点用处。而且，智力点数提升极其苛刻，很多人一年才能增加一点智力点数。”
    白临点头，深表同意，他的智力点数之前的上限值是107，当前值是102，一个月过去了，他的当前值还是102，上限值似乎完全是个摆设……
    “听说武考生比智考生有前景，这是真的吗？白清儿要考智考，到时候待遇会不会比武考生差很多？”在出租车上很无聊，白临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白临在很早之前都想问了，但是这两天事情比较多，一直没时间问。
    武考与智考都很难，但武考显然比智考难的多。这一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白临当初之所以想参加武考，就是因为听闻网上很多人说，通过武考才能真正的登堂入室，踏足更高的世界，而智考只是给不能通过武考的人提供的“爱心通道”。
    以前的白临对此深以为然，他一心想着复仇，心里也觉得智考没什么用，因为他需要的是真实的力量，而智考显然不是朝这方面发展的……
    但现在的他看来，武考与智考似乎没什么区别，都可以获得玩家的身份，
    不过他依稀记得魏兰跟他说过，她之所以打不过秦泽是因为秦泽是上一届的武考状元而她是智考生，力量和敏捷点数比他多很多。
    “武考生的确比智考有前景，因为“超前进化”会根据当下的基础属性增加，当下属性越高，增加的就越多。一般的智考生除了智力比常人多出十几到二十外，基本上劝都是平均水平、甚至低于平均水平，所以在超前进化后，智考生获得的收益要远远低于武考生。两者的战力根本不再一个层级上。
    “那我姐姐？”白临迟疑道。
    “你姐姐总不能现在半路出家去武考吧？再说，武考和智考是用一天，参加武考就意味着放弃智考。要我说，我觉得你姐姐可以先过智考，到时候再转力量，就像魏兰一样。现在大多数智考生都是这样的。虽然和武考生有差距，但其实后期也差不了太多……”
    白临点头，表示同意。
第三十一章 拍卖 - 超智宇宙 - 毒羊

    回到武极学院，白临先去了餐厅，中午都没吃饭，他现在饥肠辘辘。
    他点了两份饭，他一份，艾黎一份。
    吃着饭，白临开始思考带备考生们去到西泽城后，怎么吃住。
    自己家里那么点地方，肯定住不下这么多学生，难道要住宾馆吗，可自己现在手头很紧，可总不能让学生们掏钱吧……
    别的玩家通币都花不完，像他混得这么惨的玩家实在是罕见。
    想了一下，穆叔前天说因为丰臣一郎被杀，丰臣家树倒猢狲散，逃命的逃命，搬家的搬家，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住了。
    要不先安排学生住到那里？虽然房子的所有权现在还是丰臣一郎的，但实际上那已经算是白临的地盘了。
    说起来，现在都没法律了，西泽到底谁在管着房产？
    想到这，他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想给穆叔打了电话问一问。
    他还没打出去，手机提示，一串陌生的号码呼入。
    虽然不知道是谁，白临还是点了接通键。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从电话那边传来：
    “主人，智核已经初始化完成，随时可以过来！”
    听到主人和智核这两个词条，白临瞳孔骤然紧缩。
    他能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夏静雯的。
    此前夏静雯跟着加纳的时候，就叫他主人。
    智核原来在夏静雯那里！现在的夏静雯是恶魔在控制吗？
    还没等他回答，那边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白临没再拿起筷子，只是呆呆地坐着，长长叹了口气，心潮起伏。
    便在这时，夏静雯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
    “主人！智核已经初始化完成，随时可以过来！”
    白临猛然回头，可身后根本没有人。
    “你怎么了？白临。”与他对坐的虚拟艾黎疑惑地问道。
    白临没有回答她，扭了扭脖子，然后揉了揉耳朵。
    “幻听吗？”白临喃喃道。
    没几秒钟，同样的话语再次自身后响起……
    当第三次听到这句话后，白临的脑袋深处响起了“嗵”的一声，然后难以忍受的眩晕感袭来。
    白临此时的感觉很难用文字描述，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在慢慢远去，脱离这幅躯壳。
    身躯渐渐麻木，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虚幻，兽吼声响起，头又开始疼了……
    她在呼唤谁？加纳吗？加纳又要控制他的身体了吗？
    可他既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加纳现在已经这么强了吗？
    捂着越来越疼的脑袋，白临有些失控地大吼道：
    “你在搞什么，加纳！”
    他的吼声在武极学院的餐厅响彻，虽说现在不是饭点，但餐厅还是有不少零散地学生和老师，他们对白临纷纷侧目而视。
    在公共场合大吼，在别人看来实在很失态。
    可白临现在根本没心思顾及这个，因为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在慢慢丧失，加纳快要控制他的身体了！
    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头痛欲裂！
    白临有点想吐，他开始用力锤击自己的头部，可这无济于事，他的脑袋更晕了，脚步也因此变得踉跄。
    艾黎被白临疯狂的行为吓到了，呼唤起了他。
    可白临根本听不清艾黎在说什么，只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哼。
    眼前的场景渐渐转变，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一阵西风吹过，他衣服的后摆猎猎作响。
    他居然回到了西郊！这什么情况？
    同时，他发觉自己的头不再痛了，脑中兽吼声也消失了。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娇小女生正背对着他，白临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很熟悉。
    女生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转过了身，甜甜地笑了出来：
    “你来了，主人！”
    她的手中正捧着一个正方形盒子，盒子上有着已经干掉的血迹。
    再见夏静雯，白临有点发蒙，他想问问眼前的夏静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静雯被恶魔控制，把他当做加纳了吗？
    可他却突然发现，他的口中说不出来任何话。
    他试图抬起自己的手，但手没有任何反应……
    他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他的视角里，这副身体缓缓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着，伸出手接过了盒子。
    盒子缓缓被打开，一个散发着黑色光芒的水晶球凌空悬浮着，以固定地速度逆时针旋转着……
    他轻轻抚摸水晶球，水晶球似乎很享受他的抚摸，人性化地跳动了几下，似乎很是，雀跃？
    “送我回去吧！小石头。”
    小石头？加纳在跟谁说话？白临纳闷。
    下一秒，水晶球飞出盒子，停留在了他的头顶。
    3秒钟后，水晶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崩解，化为点点黑芒将他的身体笼罩了起来。
    白临的眼前瞬间变成了一片昏暗。
    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身处在某种密度极大的液体中，许久后，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白临渐渐闭上了眼睛。
    又不知过了多久，周身的束缚感消失，耳边传来的刺耳的嘈杂人声。
    白临睁开眼睛，意识陡然变得清醒。
    他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明净玻璃罐子里，刺目的聚光灯从四周洒在他的身上。
    以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眯着眼睛向周围看去，在他身处的玻璃罐左侧有一个穿着正装的秃顶中年人。
    而在白临的身前，有好多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些眼睛的主人居高临下地坐在白临对面阶梯状的座椅之上，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什么牲畜。
    奇怪的是，他们中有一半左右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人类，他们的长相形形色色：长着角的女人、独眼的怪物、脑袋巨大的异种……甚至在最角落处，还蹲着一个身高至少3米的壮硕巨人，看起来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泰坦。
    身边的秃顶人类面向看台，咧嘴假笑着，用宇宙通用语言高声道：
    “这是全宇宙最后一个猎魂人，拍卖的底价是5亿元！”
    这是哪啊？这是什么意思？白临很是奇怪。
    对面的坐席上，响起一阵激烈的讨论声：
    “真的假的啊，猎魂人不是在十年前被灭族了？”
    “怎么可能有假！你看他的左手！看到那个缝隙了吗？那是猎魂人的第三只眼睛！”
    “据说猎魂人不是能和超智人相比肩的种族吗？现在怎么会在奴隶拍卖场中出现，买回去的话，会不会很危险啊！”
    ……
    一个精灵模样的女人在仔细打量了白临后，第一个出价：
    “5.5亿！”
    我在被拍卖吗？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在西郊吗？这一切太诡异了吧！
    白临先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认这不是梦后，开始在心中呼唤艾黎。
    “艾黎?艾黎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艾黎戒指不见了。自己身上本来穿的衣服也被换掉了，兜里的手机也不见了。
    他用力地拍打玻璃，对着身边的中年人呼喊道：
    “喂！放我出去，你搞错了！”
    “我不是什么猎魂人！”
    “我是人类，和你一样的人类！”
    秃顶皱眉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1分钟后，白临身后的门被打开，白临朝门外看去。
    一个电棍自门外狠狠甩了进来，由于空间太过狭小，白临来不及躲避，被直接击中了脑袋。
    他的身体瞬间被麻痹，不自制地瘫软了下来，丧失了意识……
    当他的恢复意识时，正好看到对面座位中间一个银发的中年人喊价道：
    “15亿！”
    在他报出这个数字后，全场寂静，一时间竟无人再往上竞价。
    似是因为这个价格太高了，也好像是因为这些人忌惮银发中年人的身份。
    玻璃笼子里的白临瞪大了眼睛，中年银发！和他小时候在火海中见到的那些超智人一模一样……
    “还有没人出更高的价格？”秃顶高声怂恿道：
    “这可是全宇宙最后一只猎魂人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还没等他说完，银发中年人不耐地打断了他，道：
    “可以快点吗？我耐心有限。”
    秃顶悻悻地停下了怂恿，眼神中闪过畏惧的神色，转而谄媚道：
    “那既然没人加价，我宣布，交易成功！现在开始，这个猎魂人奴隶就属于这位身份尊贵的超智人先生！”
    超智人缓步走下看台，近身仔细打量起了白临，他的眼神淡漠，仿佛看猪狗之类的牲畜。
    白临也盯着他，想起了死去的父母，牙关紧咬，眼睛变得通红。
    “你的眼神很好，我很喜欢！”超智人嘴角勾起笑容淡淡地道。
    白临没有回话，继续盯着他。
    超智人毫不在意白临的目光，转头对秃顶道：
    “等下直接把他送到24号实验场！”
    听到试验场这三个字，秃顶明显愣了一下，场上其他人看向白临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非人道的奴隶拍卖场中会出现这种同情的眼神。
    白临不知道所谓的实验场是什么，但他猜测到那应该是个很恐怖的地方，他极有可能被拿去做实验！
    想到这，白临起身再次挣扎了起来。
    很快，他迎来了第二次电击……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觉自己被束手束脚地绑在一个手术台上，口中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使得他说不出话。
    房间通体呈白色，左侧的房门紧闭着，房间内没有一个人，也没用任何声音。
    身侧手术台上摆放着手术刀、针管之类的东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