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亲子惩罚义子 青山郡莫家，虽在江湖中不入流，但在小小的青山郡却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今日月朗星稀，闷热无比，平日此时莫家大院热闹无比，无论主人仆役都或坐或站的在院内乘凉聊天，但今日莫家连同仆役在内三十六口人横尸血泊，死状谈不上惨烈，更无过多挣扎之意，仿佛瞬间毙命，而每人只有脖间被利器刺穿的一个伤口更是印证了这一说法。 ‘轰隆’ 雷声轰鸣响起，乌云笼罩星月，狂风暴雨刹那间席卷天地，一扫之前闷热，磅礴的大雨洒落人间，仿佛要洗净人间罪恶一般，莫家大院刺鼻的血腥味淡了，但莫家三十六人流出的鲜血却真真借着雨水汇成了河。 雷鸣电闪间，狂风暴雨下，本是三十六具尸体中的一具年轻尸体却突然坐立而起。 少年名叫莫不凡，莫家嫡子，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被人常说有状元之资，却被莫家家主严禁参加科举入仕，更令人费解的是，莫不凡不仅文采惊艳，武学根骨更是天赋异禀，自幼便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资质，却被莫家家主严令不得习武，否则就逐出家门。此事不但外人无法理解，就连莫家族人都不能认同，明明可得一文武双全麒麟子，光耀门楣，却偏要当成家猪一般的养大，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族人数次质问都被家主挡了回去，并且严厉警告，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 莫不凡此刻坐在血泊中，任凭大雨淋湿自己，双眼神色茫然不知所措，一眼扫去，满地的尸体与血水。 “我是谁，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多的尸体。” 莫不凡双手抱头，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这满院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是谁，竟是一丝都记不得了。而更奇怪的是，莫不凡脖间的伤口，不知何时竟已经愈合。 雷声不绝于耳，大雨连绵不绝，莫不凡抱头低声嘶吼，此时脑海中仿佛被撕裂一般，无数的画面场景闪过，甚至更多是匪夷所思之事，却怎么都串联不起来。 正在此时，一只老鼠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吱吱’声传入莫不凡耳朵。 本就头痛无比，心烦意乱的莫不凡，此刻更是面露狰狞之色。 “闭嘴。” 莫不凡低吼一声，顺手捡起手边树枝，眼中寒光一闪，左手之中树枝已不见踪影，老鼠叫声骤然而止，一截稍不注意就会折断的枯树枝已贯穿老鼠身体。 此刻只有尸体，没有活人，而头痛欲裂的莫不凡，更是不会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惊人之举。 一幕幕破碎的画面闪过莫不凡的脑海，最终定格在一个女人的背影之上，莫不凡突然感觉心痛无比，双手无意识伸出，仿佛要拥抱这个女人，而他的眼角，已不知不觉间流下两行清泪。 “微雨，我的女人，我的皇后。” 莫不凡任凭眼泪横流，嘴角流露出一丝悲哀之意，记忆仍然残缺不全，却对这个叫做微雨的女人念念不忘，而想到时却是刺骨般的疼痛。 莫不凡意识已经逐渐清醒起来，缓缓站起，看着满院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轻轻开口立下誓言“我虽然记忆有失，但却知道，天选之战，败者必死，神魂俱灭，却不知为何我却能借体重生。无论为何，我都承了你家的恩情，灭门之祸，我自当查清，无论幕后主使还是知情者，必当诛杀其九族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闪电划过，刹那间的明亮映照出了莫不凡此刻脸上的坚毅和眼神中的阴狠之色。 莫不凡抬头望向夜空，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戾气。 “天选之战，原来并不是绝对公平，我不是你们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成了被舍弃的棋子是吗，三千个世界，三千个系统，三千个天选之人，呵呵，等着吧，我会回去的，我的世界，我的皇后，最好安然无恙。” 莫不凡暗自发誓，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对他来说，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谁要对付莫家，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抗衡的，而他现在恰恰是莫不凡的身体，若被人发现莫不凡还活着，怕是要面临无止境的追杀了。 对于莫不凡来说，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恢复实力，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而且，还要搞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三千世界之一，如果是，那就肯定有系统拥有者，也就是所谓的天选之人，找到他，干掉他，获取他的资格，重返天选战场，重新夺回自己的世界。而这一切有多难，没人比莫不凡更加清楚了，系统拥有者能够通过任务获得各种奖励，这是天大的优势，可曾经身为系统拥有者的莫不凡，更是清楚其中的漏洞，也知晓一切的规则，而这些规则恰恰是可以利用的漏洞，只要准备完善，就能令系统拥有者任务失败，或许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但当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发生时，结果不言而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这个系统的拥有者，这是最难的事情，毕竟谁都不会到处宣扬自己随身带了一个系统，这就需要莫不凡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无论是寻找还是阻止任务的完成，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没人发现莫不凡离去的身影，雨太大了，人们都在家里避雨，谁没事也不会闲的出来淋雨。 离开青山郡是莫不凡做出的第一个选择，青山郡认识莫家人是莫不凡的人太多了，这里，不安全。 丝毫不在意雨有多大，仿佛更像是享受雨中奔跑一般，莫不凡大雨中狂奔，速度极快。 微雨，莫不凡挚爱一生的女人，此刻却不知是何结局，莫不凡想到此处心中只感觉刺痛无比，在大雨中奔跑仿佛就像在微雨的怀抱中一样，令他能够感到舒心。 而与此同时，在莫不凡离开青山郡的时候，十数名身着黑色长袍之人却是冒雨来到了莫家门前。 为首之人望着紧闭的莫家大门，突然脸色骤变。雨水虽然能够洗刷血腥之气，但血腥之气却不会彻底消失，修为高深之人自然能够闻到。 “不好。”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铁青，身体骤然拔高，一跃之下已是跳过莫家大门，进入了莫家院内，而其他黑衣人也全都施展轻功紧跟其后。 院内横尸遍地，所有黑衣人全都脸色惨白，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保护莫家，最起码也要保护其中的一个人不受伤害。 “清点人数，查找画中之人。” “是。”其他黑衣人领命开始清点人数，更重要的是，找到画中之人，是否在其中。 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却是根本就没有报希望，灭杀莫家满门之人同他们一样，其实只为一人而来，而以他们的势力，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不一会，黑衣人脸色犹豫道：“禀报掌刑使，莫家三十六人此刻尸体只有三十五人，画中人，不在此列。” 为首被称为掌刑使的黑衣人长出了一口气，不在此列就好，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找到。 “我先回京向院首禀报，你们四处搜索，暗中探查，若找到画中人，立刻带回京城，若有阻拦着，杀无赦，若是不敌之时，该怎么做你们懂吗。” 十几个黑衣人单膝跪地面色严肃回答：“属下等已做好随时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画中人的准备。” 掌刑使点头，转身飞过院墙快速离开，脸色却是依然凝重无比，留下搜索之人只是抱有那万中无一的希望罢了，对方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而来，绝对不会独独漏掉最重要之人，而此刻尸体中并没有那一具，只有两个意思，要么就是画中人逃掉了，对方肯定会有追杀之人，留下搜索之人就成为了必要，而若是被他们带着画中人离开了，无论带走的是尸体还是活人，都不太可能从他们手中夺回，任务也算是彻底失败，而失败的后果，他的属下不清楚，但他多少了解了一点，事关整个大燕帝国是否会改名换姓。 已经离去的莫不凡并不清楚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算知道，恐怕如今的他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从红尘世界被选中作为系统拥有者穿越到一个世界，一步步发展自己的势力，最终统一世界参加天选之战，莫不凡，经历了太多太多，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用九死一生都不足以来形容这一切，对于莫不凡来说，信任这个词，太奢侈了。 莫不凡大雨中连续奔跑一个多时辰，已远远离开青山郡了，此刻总算是能够松了一口气可以歇一歇。 脸色发白气喘吁吁，莫不凡坐在一个破庙中休息，除了疲惫更是感觉饥肠辘辘，高强度不间断的奔跑体力消耗太大了。 亏得莫不凡自身虽未曾习武却没有缺少过锻炼，身体素质并不像普通书生一般孱弱，否则此刻只怕是脱力昏迷了。 莫不凡感受到腹中饥饿，双腿也是酸痛无比，苦涩的摇头叹息。 多久不曾感到饥饿了，又有多久不曾脱力到这种地步了，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了，可这次却没有系统相助，反而要猎杀系统拥有者，这却是比曾经还要困难的局面。稍不留神就真的神魂俱灭了。 莫不凡脑中的记忆散乱无比，无论是曾经的自己还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都有残缺，但根据拥有的记忆来看，莫不凡也大致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虽不能够作为参考，但已经有了第一步的目标。 连云山脉横穿青，云二州，连绵千里，算得上是大燕帝国第一大山脉，但更加出名的却不是连云山脉的壮美秀丽，而是连云十三寨，十三个土匪强盗聚集的山寨。 大燕帝国建国百年，正是武力强盛之时，官府甚至江湖中正义之士也都曾参与剿灭连云十三寨，但连云十三寨却依然好端端的存在，地处险要易守难攻是其一，官府未尽全力是其二，连云山脉整体实力强大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 莫不凡没有过多思考便把连云十三寨当成了首要目标，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就是降服连云十三寨。 连云十三寨在青云二州看似威名赫赫，势力庞大，但却不被真正强大的人和势力所看重，甚至不屑，究其原因除了匪盗之名外，十三寨看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是各自为政，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 若能统一连云十三寨，则就在青云二州站稳了脚跟有了一个可靠的大本营，无论做什么，都要方便许多。 莫不凡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定计。 “咕噜噜” 刚有的雄心大志瞬间被肚子不争气的叫声给磨灭，苦笑一声，莫不凡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毕竟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不食五谷杂粮人间烟火的人了。 第2章 暴怒无比 梧桐巷，位于燕京城西，却是生人勿进的地方，霜枫院三个字就足以震慑一切宵小之辈，作为大燕开国就成立的两院一卫三大特务暴力机构之一，霜枫院可谓恶名昭著。无论文武百官还是江湖豪杰都对霜枫院避之不及。 此时却有一人一骑快马加鞭赶来，正是青山郡归来的掌刑使，一天一夜的千里奔袭，饶是掌刑使武功高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却也是难掩疲惫之色。 到了霜枫院门前，掌刑使下马叩门。 “谁在敲门。”门内传出声音。 掌刑使声音疲惫回答道：“我是张兴，速速开门。” “原来是张大人，我这就开门。”说完，门房便打开了房门。 张兴进门后，立刻询问：“首尊在吗，立刻通报，我有急事禀报。” 门房看着张兴的神色焦急，也估摸出了什么紧急之事，赶紧开口回答：“张大人，首尊奉旨进宫觐见陛下了。” 张兴眉头微皱，“去多久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了。” 张兴点头，对门房说道：“宫内不得留宿，我事情紧急现在就去宫外等候首尊，若走叉了路，你碰到首尊回来后，立刻告知我找他有急事，让他等我。” 门房点头应是后，张兴迅速前往皇宫。 还未到皇宫张兴就看到一行几十人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前进，正是霜枫院院首座驾。 张兴立刻下马跑步向前。 夜色昏暗，侍卫们看不清来人，纷纷如临大敌，刀剑出鞘。 “什么人，立刻止步。” 张兴脸色一变，立刻跪地禀报：“霜枫院掌刑使张兴有要事求见首尊。” 不等侍卫通传，马车内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侍卫们松了一口气，倒是不能怪他们如临大敌，霜枫院所做之事得罪之人不计其数，少不得就有些不要命的搞行刺之事，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张兴领命进入马车。 马车并不奢华，却是空间极大，坐上两个人也丝毫不显拥挤。 马车内中年人正在闭目养神，看起来丝毫没有传闻中青面獠牙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只是张兴却深知眼前人的恐怖，不敢有丝毫不敬，立刻跪在马车内请罪。 “属下办事不力，去晚一步，莫家三十六口满门被灭，画中人不见踪影，请首尊责罚。” 张兴跪地头都不敢抬起，只感觉马车内的空气凝固了起来，冰冷无比，张兴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生怕一个不好就要命丧当场。 半响过后，中年人声音终于传出。 “莫家三十六口独独画中人不见踪影，可曾探查清楚。” 张兴松了一口气，熟知眼前人性格的他明白，自己不用死了。 “禀报首尊，属下探查清楚，唯独画中人不在此列，却是不知是否被他们的人带了回来，为了以防万一，属下把带去的人全留在了青山郡，暗中探查，若能找到已命他们拼死护卫。” 中年人点了点头。“是否确定为内事卫所为。” 张兴犹豫片刻，开口回答：“死者全都一击毙命，伤口在脖间，不像以往内事卫的作风，反倒更像是诸葛风云榜上新晋一品高手断血剑肖剑手段。” 中年人嘴角微挑，声音中说不出的冰冷。 “最新情报显示，肖剑已加入内事卫，所以此事必定是内事卫所做无疑，但是画中人不见踪影却还是有活着的可能，太后不会见他，只会要他命。立刻加派人手，暗中搜查青山郡极其周边郡县，找到后全力保护，至于肖剑，呵，我霜枫院是不能明着和内事卫对抗，但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传令下去，灭肖剑满门，无论老幼，杀无赦。” 张兴领命，下马车后只感觉空气清新，在中年人的面前，张兴却是大气都不敢喘，而对于灭杀肖剑满门的这道命令，张兴却不觉得有丝毫不对，或者说，两院一卫都对此事做了太多太多，早已麻木。 中年人在张兴下车后，继续闭目养神，但拳头上的青筋却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先帝驾崩十几年，太后垂帘听政了十几年，朝政大权如今全部掌握在太后手里，大臣们人人自危，先帝子嗣除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傀儡皇帝之外，只剩下一个被送出皇宫避难的八皇子，如今，却是连早已不在皇宫的八皇子都不放过，真是要把先帝子嗣杀戮殆尽嘛。 当今朝局，外有太后母族吕姓外戚把持朝政，内有紫光阁掌印大太监归附，京畿八营十万人马只尊太后懿旨不听皇帝圣旨，内事卫更是一早见风使舵归顺太后，如今看来，十几年的经营，太后已不再需要龙椅上那位傀儡皇帝了，说不得哪天皇帝就会被迫得急病而死，而太后当真要做那开天辟地的第一位女皇帝不成。 中年人想着想着，叹了口气，太后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皇帝却真在做一个傀儡，不问世事，整日玩乐，生怕太后觉得他有异心而要除掉他，可他却不知道，当时机成熟，太后第一个就要除掉他，而看现在连送出皇宫十几年的八皇子都被太后找到除去，时机就要成熟了。 太后的势力遮天蔽日的笼罩整个大燕帝国，太祖打下的这座江山，将要面临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危机。 太后若称帝，燕姓皇族绝不会承认，并且封疆就边的燕氏三位王爷绝对会揭竿而起，大燕帝国将陷入内乱之中，外界异族诸国更是早就虎视眈眈等待时机随时准备入侵大燕。内忧外患，大燕帝国，若无力挽狂澜之人，必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马车载着心事重重却毫无办法的霜枫院院首缓缓前行。对于院首来说，当今皇帝已经可以放弃了，为今之计，若想为日后争得一席之地，若想大燕长久存在，八皇子必须要找到，无论是太后称帝还是其他三位王爷掌权亦或是大燕被异国灭国，霜枫院势必都会被作为大患除掉，不可否认，霜枫院势力强大，每个人都想要收归己用，但中年人却更是明白，就算霜枫院能够继续存在，而身为院首的自己，却是绝对活不下去了。 不为大燕，为了自己以及族人，也必须要争上一争，博上一搏。八皇子，至关重要。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莫不凡正处于狂喜之中。 莫不凡那天雨夜狂奔脱力之后在破庙中休息，原本打算天亮后立刻离开，却是被一伙贼人给撞见了。 五个人高马大的贼人看莫不凡独自一人在破庙休息，穿着打扮也像是一个有钱公子哥便动了打劫的心思。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现在的莫不凡是谁，曾统治过一个世界的绝顶强者，虽说此刻的身体并无武道根基，但战斗经验还在，一些不需要身体负担的武道技巧还在，五个只靠一身蛮力的贼人怎会是对手，眨眼间战斗就结束了，五个贼人到死都不想不通，明明是一个看似无害的少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吃人的猛兽。 而杀掉这五人对莫不凡来说，丝毫不会有负罪感，这么多年的经历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世界最值钱的就是人命，而最不值钱，同样是人命。负罪感？那是什么。 莫不凡脸色苍白，本就脱力，又同五个贼人战斗，身体负担不轻，更加迫切想要恢复实力，便立刻静心修炼起来。 道神经，是莫不凡结合所有系统内的武学加上自己的经验想法熔炼而成的功法，绝非一般武道功法可比，十三层道神经甚至可以说成是仙法了。莫不凡能够在必死之局存在了一线生机得已残魂附体也有道神经的功劳。 修炼道神经对莫不凡来说驾轻就熟，很轻易就修炼到了第一层的境界，同时附体时自带的精神烙印仿佛重新启动了一般，莫不凡能够感觉到独立空间的存在，这就是莫不凡狂喜的原因。 独立空间是莫不凡当年道神经大成之后所制造的一个私人空间，非莫不凡独有的精神烙印是打不开的，里面存储了不少的好东西，无论是提升实力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还是凡俗之中通用的金银珠宝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私人空间中有莫不凡珍藏的神兵利器，包括莫不凡的随身兵器，斩空剑。当年莫不凡傲气无比，就算参加天选之战面临强大敌手之时也托大并未使用斩空，而且莫不凡陨落太突然，也来不及使用斩空，这就是斩空剑为什么在私人空间中的原因。 原本莫不凡并没有对私人空间抱有希望，毕竟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可却想不到，道神经达到第一层激活曾经的精神烙印后，竟然还可以感觉到私人空间的存在，虽然此刻的精神力，远远不到开启私人空间的地步，但，总算有了希望，也有了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有私人空间的物品，加上自己一世为人的经验，莫不凡有了充足的信心狙杀系统拥有者，一统这个世界。 第3章 罪不可恕。 牛家村，距离青山郡数百里之遥，村如其名，村子内九成九都是姓牛的，唯一的例外，便是一月前来到牛家村的莫不凡。 莫不凡达到道神经一层开启精神烙印感悟到小空间后，便更加迫不及待的修炼，然而道神经远非一般功法可比，纵然莫不凡有过大成的经验属于重新修炼，也是进度很慢，一个多月才修炼到道神经二层的境界，而根据残留的记忆以及刻意的打听，莫不凡对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大燕太祖当年江湖出身，以武立国，自然是重武轻文，责令诸葛家族设立诸葛风云榜，以激励人们武道进取之心。 诸葛风云榜分为主榜单和子榜单，主榜单详细记录天下武道高手品级，无论是入朝为官还是江湖豪杰又或者名门大派，只要你级别到了，自然会榜上有名。 武道高手分为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而一品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就是不对外公开的榜单了，只看每过几年或者十几年总会有一两人从一品榜单上消失，却又不是陨落就知道这人是上了保密的榜单。 而子榜单则是包罗万象了，有关于宗门排名的榜单，有江湖帮派的榜单，有美女榜，才子榜等等。 莫不凡经过对比发现，自己道神经二层境界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武道四品，武道四品的境界，已经算上一方高手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道神经一共一十三层，而且越往后威力越强，这个世界，对于莫不凡来说，只能算是一个低武世界，甚至连曾经他所在的那个世界都稍有不如。 “不凡哥，不凡哥，你教我的陨星剑我练到第二层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快步从远处跑来，离得老远就对莫不凡喊着。 少年叫牛二，跟随自己父亲上山打猎之时被莫不凡所救，所以牛二一家人对莫不凡是感恩戴德，得知莫不凡没有落脚的地方，便请莫不凡来牛家村小住。 莫不凡虽说不经常发善心，但也不代表就不能发善心，救下牛二算是无心之举，但以莫不凡的眼光，自然是看出了牛二的确有武道的天赋，于是就动了心思，初来这个世界，总要培植一些势力，至于时间太短出不了什么成绩的问题，这对莫不凡来说不是问题，只要打开小空间，里面有足够的灵丹妙药可以提升这些手下的等级。 当今天下诸葛风云榜一品高手一百三十七人，莫不凡只要有充足的时间，足以全部拿下，霸占榜单。 莫不凡此刻正在牛二家的院子中闭目打坐，听到牛二的叫声睁开了眼睛。 看着兴高采烈的牛二，莫不凡也是感觉牛二天赋不低，陨星剑在莫不凡眼中不算什么高深的武学，论威力却依旧足够排在这个世界一品榜单之内，短短一月时间牛二竟然能够修炼到第二层，足可见其天赋之高。 “小二，不错，不过不可骄傲自满，须知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牛二看着云淡风轻的莫不凡，露出充满崇拜的眼神，当日他跟随父亲进山打猎，却碰到不知为何从山林深处跑出来的猛虎，牛二和他父亲虽说是猎人，却也都是普通人，对付一般野兽还行，碰见老虎这种丛林之王，只怕是十死无生了。 危难之际，是莫不凡从天而降出手解救了他们父子，到今天牛二的脑海中还时常浮现莫不凡那冷漠充满杀气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只是喊出一句‘滚’就令那丛林之王步步后退，仿佛看到什么洪荒猛兽一般。从此，牛二对莫不凡惊为天人，崇拜不已。 “不凡哥，你都肯教我武功了，为何不让我叫你师父呢，是因为觉得我不够好，会丢你的脸吗？” 这是牛二最不解的地方，莫不凡并没有拒绝牛二的恳求，确实传授了功法，并且最初之时还悉心教导，却从不让牛二喊自己师父。 莫不凡对着牛二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原因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传授牛二武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本就是抱着培植势力的私心，不止是牛二，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受他恩惠，得已改变命运，在这世界一飞冲天，难道都要收为徒弟不成，他可没有成立宗门的打算，创建势力和成立宗门完全不同。莫不凡，对自己的目标是，站在这世界最顶层的地方，俯视所有众生，这不是他的世界，只是他重新夺回自己世界的一个跳板罢了。 莫不凡的微笑沉默的态度令牛二大失所望，总觉得自己不入莫不凡的眼睛，自己刚刚练成二层陨星剑的喜悦，刹那间就没了。 牛二年龄还小不懂掩藏自己的情绪，莫不凡轻笑一声，道：“小二，你为什么想要做我徒弟呢。” 牛二立刻双眼放光大声回答道：“因为做了不凡哥的徒弟，就可以一直跟着不凡哥了。” 牛二的回答令莫不凡哑然失笑，轻轻开口道：“就是不做我的徒弟，你也可以跟随我，不凡哥要做的事情，注定与世为敌，你就不害怕吗，这条路很艰难，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 牛二点头，坚定的说道：“那我更要跟随不凡哥了，不凡哥对我和家人有救命之恩，我要保护不凡哥。” 莫不凡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牛二此时的回答就是心中所想，而以牛二的性格来说，这种思想恐怕轻易不会改变，但凡莫不凡有命令下达，牛二绝对会拼命完成。 “小二，不凡哥传给你的陨星剑一定要好好修炼，练至九层大成境界后，这世界的一品高手恐怕也很少有人能与你为敌了，到那时候，才真正可以帮上不凡哥一些。” 牛二用力的点头，恨不得此刻就已经达到九层大成境界，帮助莫不凡扫平一切敌。 “小二，让你喊恩公吃饭，怎么又说起来没完了，是不是又忘记拉。” 牛二母亲的声音传来，立刻让牛二脸色一变，赶紧赔笑的回答道：“娘，我和不凡哥这就过来。” “不凡哥，对不起啊，一激动忘记娘喊我们吃饭了。” 莫不凡轻笑道：“不碍事的。” 午餐还算丰盛，两荤两素四菜一汤。 这对于牛二家来说属于过年过节的待遇了，而这种待遇从莫不凡来了之后，却是每天如此。 莫不凡看着满桌菜肴却是心中暗叹，这样的标准偶尔一次也就罢了，一月之内天天如此，怕是对牛二家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自己也曾提过自己吃什么都无所谓，能填饱肚子就行，奈何牛二一家过于淳朴善良了，一来觉得莫不凡是自己家的救命恩人，二来自家小二又被莫不凡教导传授武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有了这样的心思，勒紧裤腰带也要让莫不凡吃好喝好。穷苦人家，给不了什么金银珠宝，但一日三餐总要吃好的。 “娘，大哥跟着大伯去青山郡学徒，也该回来了吧。” 牛二的母亲眼中露出慈爱，点头道：“是啊，之前来信说最近就该回来了，你大哥这一走就是半年，也不知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瘦了。” 莫不凡低头吃饭，心思却是不再饭桌上。 牛二母亲对孩子的牵挂，令他想起了自己父母亲，却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家中，再在双亲面前尽孝。 而莫不凡之所以再此停留一月，除了最初那点心思之外，还有就是因为牛二的大哥在青山郡学徒，关于青山郡的消息，莫不凡迫切想要得知，进入这个世界一个多月，自身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实力，也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回想刚附身那天的情景，莫不凡才明白要加害这具身体的势力有多强。 在这个世界中，武道一品高手已经是顶尖人物，个个声名赫赫，威震一方。莫家被灭门正是一品高手所为，若真是一品高手单独所为事情还算好办一些，怕就怕是听命于人，那就真是可怕了，背后牵扯出的势力绝对是恐怖级的，而这也恰恰让莫不凡更想知道，小小的青山郡莫家有什么资格能够得罪一个一品高手或者这样一个恐怖的组织，而脑海中残缺不全的记忆甚至连初出生时的都有，那些画面明显不是在莫家，更有身穿龙袍之人抱着年幼的莫不凡。那是否可以怀疑，自己附身的这具躯体，莫不凡，自身就有天大的秘密。 无论是什么，此时此刻的莫不凡并没有与之硬碰硬的打算，自身实力不够，鸡蛋去碰石头，只能白白送死，当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一切谜底，自然都会揭晓。 莫不凡收起心思，和牛二一家边吃边聊，这种平淡的日子难能可贵，今后或许都不会再有了。莫不凡已经决心最近就要启程，离开牛家村，实施自己的计划，道神经二层境界，这个世界四品高手的修为，虽说要在这连云山脉横着走不可能，但也足以自保了，更何况，莫不凡杀手锏不止于此，四品的修为，却有无穷的战斗经验，更是曾踏入巅峰，眼界之高，这个世界难有人可以企及，别看现在是四品，但别说三品了，就算是二品之人，若打不过，跑，还是跑得掉。 正在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小二他娘，小二他娘，不好了，你家老大回来路上被老虎山的土匪给劫走了。” 第4章 残魂附体，系统之争。 老虎山算是连云山脉的一个小山头，但老虎山的土匪却并不属于连云十三寨之内。 连云山脉绵延千里，横穿两州，自然不可能只有连云十三寨，山脉中其他山头也有一些土匪山寨做这些勾当，连云十三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小山寨每年都会向自己所属管辖范围的连云十三寨之一进行上供，而且这些小山寨做的都是一些连云十三寨不屑做的小生意。 老虎山土匪就是其中一只，人数只有三四十人，大部分没有武功底子，只会逞勇斗狠，被大寨子看不上，只能在老虎山这种小山头落草为寇，做些打家劫舍绑票捞钱的勾当。 牛二他娘包括牛家村的其他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虽说村里男人大部分都是猎人整日与猛兽搏斗，生死早已看淡，但就像人总会有怕的一样，土匪对于牛家村来说就是噩梦，平日里都知道牛家村清苦不富裕，也没谁盯上这个小村子，但今日却不知是什么原因，牛二大哥竟然被抓了。 牛二他娘听到消息后，手中筷子已经掉落，眼眶立刻就红了，她是真急了，土匪啊，在她眼里，比山里吃人的猛兽还要凶残。 牛二见过了生死，又跟随莫不凡习武，或许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牛二并没有感觉老虎山土匪有多可怕，再可怕，真能比老虎还可怕不成，再说了，还有莫不凡在呢。所以牛二此刻只觉得怒火中烧，站起来就要询问清楚，杀上老虎山。 来传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莫不凡倒是知道这个人，家中也是靠打猎为生的，平日里嘴巴挺碎的，在莫不凡刚来牛家村的时候，没少背后说些什么，但在某天莫不凡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狠狠盯着她看了两眼，并且把一块鹅暖石捏成粉碎后，这妇人从此老实了许多，看到莫不凡眼中只有恐惧了，她可不觉得自己的骨头比鹅暖石还要硬。 “大嫂，我家老大怎么会被老虎山土匪劫走了呢，他可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啊，也没有什么钱的。”牛二他娘跑到院子焦急的询问。 这妇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莫不凡，开口道：“人家土匪哪管你是不是老实人啊，越是老实他们越是欺负，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家老大跟着他们掌柜的去红叶镇做生意，就这样就被盯着了，不过你家老大也是出息了，都能跟在掌柜身边学习做生意了。” 牛二他娘这时哪还听得进去这些话，急急说道：“青山郡到红叶镇会路过我们这边，我家老大这是顺路回家探亲的，这可怎么办啊，我家当家的还在山里呢，土匪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我家老大怎么这么命苦啊。” 说着牛二他娘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自家孩子被土匪抓走生死不知，做娘的怎么会不难过，怎么能不难过。 牛二双眼喷火，愤声说道：“娘，您别急，我这就去老虎山，他们要是不把大哥放出来，我就杀光他们。” 牛二性子直，但说话向来说到做到，说了要去老虎山要人，就绝对会去的，牛二他娘一听牛二这样说，魂都快吓没了，赶紧抓住牛二的手，死活不肯放开：“小二，你可不能去，那是土匪窝啊，老大已经被抓了，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了，报官，对，我们赶紧报官，土匪不就是要钱嘛，我们凑凑，总能把你大哥救回来的。” 牛二看着他娘焦急的模样，也是一阵急躁。 “娘，我们家哪有钱啊，土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就算我们肯东拼西凑拿出了银子，他们也未必放了大哥啊，更别说报官了，这一来一回路上都得折腾不少时间，而且，有用吗，这些官府也就抓抓小毛贼罢了，碰见这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山寨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牛二这话倒也不假，牛家村地处偏远，临近官府没有驻军的存在，只有衙门中的一些差役，靠这些人打上老虎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牛二他娘听着眼泪就是哗哗往下流，止都止不住，只感觉自家老大没了生还的希望了。 莫不凡从头到尾都在静静听着，此刻却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牛二一家对自己百般照顾，甚至举债也要让自己吃好住好，这些莫不凡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对自己没有所求，只是单纯的报恩罢了，这样淳朴善良的人家，不能说没有，但在莫不凡以前的经历中，却是早就不曾见过，或许是，站的位置不同了吧，当人站在高处的时候，才能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满世界都很难再找到一个说知心话的人，哪怕这人是曾经的兄弟，也会因为你的地位，你的权势，而对你有所顾忌。 “婶子，你别着急，老虎山土匪罢了，我去。” 牛二他娘听到莫不凡开口，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随后便又紧张哭了起来。 “不凡，婶子知道你会武功，可婶子不能让你因为我家老大去拿命冒险啊，这些土匪有好几十人，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他们可比山里的猛兽还要凶狠。” 莫不凡轻笑安慰牛二他娘。“婶子，不必担心我，几十个土匪罢了，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牛家大哥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牛二他娘还待开口说话的时候，牛二插嘴进来：“娘，相信不凡哥，你看不凡哥刚教我一个月的武功，村里四五个同龄人已经都打不过我了，不凡哥厉害着呢。”随后牛二转身看着莫不凡兴致勃勃的开口道：“不凡哥，我和你一起去吧，老虎山我熟悉，你一个人别走岔了路。” 莫不凡岂能不知牛二的小心思，也不点破，点头答应下来。 牛二他娘的确知道莫不凡武功高深，但在乡野妇人眼中，哪见过什么世面，又怎会了解真正的武道高手，甚至可以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呢，几十个老虎山的土匪而已，别说莫不凡不放在眼里，恐怕江湖中随便来一个六七品的小高手都不会把老虎山放在眼里。老虎山虽然属于连云山脉的土匪，但却不是连云十三寨，而连云山脉中，除了连云十三寨，其他土匪窝，又有哪个江湖高手会在乎。 “相信我。”莫不凡不等牛二他娘继续劝说，只说了这三个字。 牛二他娘看着莫不凡的眼神，鬼使神差就不再劝说，只是一再说让他们小心点，实在不行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牛二要带路的事情，牛二他娘竟然也同意了。 时间不等人，莫不凡带着牛二立刻出发了。 一路上，牛二摩拳擦掌，越加愤怒，牛二对他大哥的感情很深，小时候牛二身体比一般孩子要瘦弱不少，没少受欺负，每次都是大哥帮他出气，甚至陪他一起挨打，有大哥一口吃的，从来没有少过牛二一口吃的。至亲之人，此刻却是落入土匪手中，不知受了多少苦，甚至还有性命之忧，牛二，恨不得杀光这些土匪。 莫不凡看着牛二的模样，开口道：“小二，敢杀人吗？” “敢，我恨不得杀光他们。”牛二眼中冒着凶光，此刻他真觉得他敢杀人。 莫不凡冷酷的说道：“小二，杀人不是杀鸡，敢不敢也不是你说的算，到时候，别怕了就行，其实杀人，很简单。” 牛二有点恼羞成怒，感觉莫不凡瞧不起自己，不就是杀人嘛，现在土匪若是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肯定一刀一个的宰了他们。 莫不凡眼神冷漠，口气也变得森冷了起来：“落草为寇者，有为生活所迫，有为贪图享乐，这些暂且不说，山寨中，一般都会有无辜百姓或者他们的亲人在内，为他们洗衣做饭，也算是一份生计，这些人，你能否下得去手？” 牛二被莫不凡的话说的有些沉默了，是啊，自己确实想要杀掉这些劫走大哥的仇人，可寨子中那些无辜的人怎么办，也要杀掉吗？若不杀，自己又怎么知道谁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 莫不凡知道牛二的性格，山民尤为朴实，但若是想要跟随自己，这份朴实善良，还是不要了吧。 “小二，弱肉强食自古不变，若你们没有遇到我，官府不会出兵，你们拿不出赎金，就算你们全村人一起出动找土匪算账，他们也未必会妥协，死伤一定不少。那时，谁又是无辜的，谁又是有罪的？” 莫不凡轻叹一口气，开口道：“老虎山土匪，无论有罪还是无辜，一个不留，要想跟随我的脚步，活着并且有能力追随我，多余的同情心，趁早收了起来，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路，将会举世皆敌。无数人会想要杀我，而我，也会一一扫平阻拦我脚步的绊脚石，你跟随我，想要做我手中的长剑，为我灭杀一切敌，那此刻就要知道，同情心，不是不可以有，但却要以生命为代价，别人，不会这么好心放过你。” 牛二确实有所犹豫，但莫不凡在他心中地位无比崇高，他觉得莫不凡所说的就是真理，虽然自己不太理解，但却听懂了一句话，想要追随莫不凡，做他手中长剑，为他开天辟地，扫平世间敌，首先，就要把同情心收起来。 “小二，距离老虎山还有一段时间，你考虑清楚吧，老虎山的土匪，将是你人生的分叉口，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追随我，就要做到冷漠无情，杀人如麻。不追随我，也没关系，好好习武，做一个江湖中的大侠也好，怎样都好，你们的生活会好很多很多，而江湖中，看似分善恶，其实，又何尝分善恶。江湖险恶这句话，一定要时刻牢记，除了自己，别把过多的信任分给别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莫不凡说的已经够多，足够牛二消化了，选择的路已经给了牛二，接下来就看牛二的选择了，莫不凡是急需建立势力，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找一个善良的不听自己话的人，对莫不凡来说，手下的标准只有两条。要么你就完全听我的，我说善就是善，恶也是善，我说恶就是恶，善也是恶，你们不需要分善恶，只需要知道，跟随我的不一定是善，但反对我的全是恶就对了。 而除了这些完全真心听信自己的手下之外，收服其他人的手段，还有一条就是，若你不能服我，真心信我，没关系，怕我，惧我就行，时时刻刻让我存在你的噩梦之中，想都不敢想背叛我的事情，哪怕我让你自杀，你也会毫不犹豫，因为你怕，怕你稍一犹豫，死的，就不是你自己。 这就是莫不凡的准则，在这个世界的立足标准。他曾试想做好人，做明君，做善良之人，与人为善，但他的结果是什么，他的死，真的只是因为制定规则之人对他的不满吗，其中就没有手下信任之人的推波助澜吗？莫不凡表示怀疑，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多记不得，想不通的事情，反而想通了，而想通了则是更加疑点重重。 既然温和的手段反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甚至还要丢掉性命，那便让我做有史以来最大的暴君，令人闻风丧胆，令人不战而降，或许，这样才不会再被背叛了吧。 第5章 鬼仆的暴怒 老虎山的名号是这一带的人自己叫起来的，不是因为山上有老虎，而是山上有一个老虎寨，老虎寨是一个土匪窝，大当家的名叫王虎，有些武道根底，按照江湖武功排名，能够排进五品之内，别小看五品，在老虎山附近足以横行霸道了。 老虎寨就建在老虎山上，五六十人共同住在寨子里，真正的土匪只有四十人左右，剩下的都是一些做饭的洗衣服的妇孺老人之类的。算得上是后勤保障人员了，当然，这些人未必全是自愿，只是迫于无奈落草于此。 今日老虎山大摆筵席，酒肉管饱，无他，做了一次大买卖，青山郡刘员外行商路过老虎山被劫了，不算货物和人的赎金，只是刘员外随身携带的五百两银票就足以顶的上老虎山半年的收入了。 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不大摆筵席犒劳弟兄们怎么可以。 至于刘员外一行人，则被关在了老虎山专门用来关押人质的小房间，倒是暂时没人再去管他们，也不怕他们跑了。 “大当家的武功盖世，洪福齐天啊，出去随便溜达溜达就能钓上这条大鱼，这可让弟兄们能过上一段舒心日子了。”老虎寨军师，一个尖嘴猴腮脸上长了一颗痣的人开口向王虎献媚。 王虎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五大三粗，加上修炼武功的原因，看起来的确是虎虎生风。 王虎笑着接受了军师的献媚，起身端起酒碗豪气冲天的对着大厅内四十多号弟兄说道：“来，弟兄们，干了这碗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跟着我王虎，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玩。” “大当家的威武。” “大当家的豪气啊，兄弟们这辈子就跟定大当家的了。” 各种崇拜之言别管真心假意，那把王虎夸的嘴巴都笑歪了。 王虎哈哈大笑，陪着手下弟兄连喝三大碗，对着旁边给自己倒酒的女人说道：“小翠，夫人呢。今天如此高兴的时刻，怎能不过来陪弟兄们喝几杯，速速叫来。” 小翠听闻王虎此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却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笑眯眯的对着王虎说道：“大当家的，我家小姐那脾气您还不知道吗，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小姐来了不高兴，若是板起脸来，怕是会扫了大家的兴致，还是让小翠伺候您喝酒吧。” 王虎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压寨夫人，他是真心喜爱的很，三个月前他带着手下外出踩点准备弄点银子的时候，碰到落难的小翠主仆二人正被人逼迫，突然泛起的同情心让王虎救下了小翠主仆二人，为此还负了伤。 小翠十几岁的样子长得本就不错，她家小姐更是美艳无双，王虎近三十年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于是在了解到小翠主仆无家可归，并且身负血海深仇的时候，便动了心思，请她们二人来到了老虎山。 在山上王虎对小翠主仆呵护备至，但有所求无所不应，而王虎的心思任谁都能看的明白，小翠的小姐没说别的，王虎虽然是土匪但却的的确确救了她们，而且也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只有关心呵护，说爱情谈不上，说感动也不至于，家破人亡的二人更是没资格在看轻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两个月前的雨夜，王虎把杀害她家的仇人的头颅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小翠和她家小姐痛哭流涕，大仇得报，感动之余，答应了王虎的追求，做了他的压寨夫人，但心中却仍有些不甘，便约法三章，守孝三年，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三年之后再行圆房之事。王虎是真动了心，再加上人家说的话不无道理，便应了下来。守着美艳娇妻却要做那柳下惠，王虎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也曾酒后强闯，却被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惹的怜惜自责不已。从此便安守本分了。 老虎寨除了大厅热闹无比之外，还有两处清净的地方，一处是关押着刘员外和牛大的房间，这里关着十几个人，每个人都被折腾了一天了，整天下来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一个不好就要人头落地，此刻却也是明白今天死不了了。放松下来就感到疲惫无比，既然做不了什么，一个个便也不再说话，心大点的甚至已经睡着了，害怕的也颤抖着坐在墙角不断地祈祷各路神仙保佑。 牛大在里面算是胆大的，自幼没少陪着进山打猎，说生死置之度外不可能，但总归还是好点。只是他心中却是格外想念家中父母幼弟，原本外出半年挣了点钱财学了点本事，想改善家中环境的，此刻倒好，钱被土匪搜刮去了不说，性命是否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数。想到此，也只能唉声叹气了。这一刻，牛大恨不得自己神力附体，杀他个三进三出抢了这帮土匪回家孝敬父母去。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另一处安静的地方就是王虎压寨夫人的房间了。房间极大，布置的温馨极了，丝毫不像土匪窝。 王虎的压寨夫人双十年华，正值青春，的确是美艳无比，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巧玲珑，但熟知她性格的人都知道，此女性格无比刚毅，她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寨子里的人都很佩服她，其中自然有垂怜她美貌之人，但更多人则是佩服她的才学渊博。 苏月，是她的名字，此刻她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不安，王虎大摆筵席之事提前请示过她，从这就能看出王虎对她宠溺多深，苏月心中虽不喜欢王虎，但绝对说不上讨厌，更多则变成了感动，更何况王虎又是如此的宠溺她，慢慢的，她的心已经对王虎敞开了缝隙，只等水到渠成，便会做真正的夫妻了，而老虎山的土匪，对她也是尊敬有加，虽说都是些草莽汉子，说话办事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但当心中接受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会认为是真性情了。至于土匪的身份，她早就不在乎了，从她双亲被害那天，她就已经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公理可言，看似良善正直之人却做着肮脏的勾当，土匪却替她报了仇，谁是善，谁是恶，在她心中有清楚的答案。 今天不知为何苏月却是眼皮不停的跳动，心中也是骄傲不安，甚至隐隐作痛，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特别不舒服。她至今还清楚记得这种感觉，那一次，她有这种情况的时候，失去了双亲。 苏月皱着眉头起身，向着大厅走去，她觉得十分有必要让王虎清楚她的想法，做好警戒。 而这时，莫不凡和叶无歌已经能够遥望到老虎寨了，甚至老虎寨中喝酒划拳声，都能隐隐入耳。 莫不凡面容冷漠继续前进，牛二则是越到近前越觉得浑身发抖，却也说不清到底是兴奋，还是害怕，当然，他肯定只会承认是因为兴奋才这样。 第6章 鬼门 王虎大厅内陪着弟兄们一直喝酒，豪气冲天，苏月的丫鬟小翠寸步不离的伺候着王虎，几个月的相处，小翠对王虎是动了心，奈何王虎心中只有自家小姐，这让小翠非常不快。 论姿色小翠自认为虽比不上自家小姐，但也不差，论家世地位，的确，苏月是小姐的身子，但没有小姐的命，家破人亡的她又和自己有什么分别。为什么她有的自己就不能有，小翠心中已经有些妒火中烧，甚至因为王虎开始暗暗恨上了自家小姐，关于王虎和苏月的约法三章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小翠却是一清二楚。这同样也是她认为的机会，王虎这身强力壮精力无限的汉子怎么能够忍住三年不偷腥，小翠寸步不离温柔无比的照顾着王虎，心中也巴不得王虎喝多，到时候发生点什么，就谁也控制不住了，一旦事情做了出来，以王虎的性格，绝对会负责到底，小翠也就摇身一变从丫鬟变主人了。 小翠想着想着，眼中更是温柔如水，仿佛时间已经办成了一样，而这时，小翠微微抬头却眼中露出惊讶神色，苏月已经出现在大厅门前，这让小翠感到不可思议，自家小姐什么脾气性格她比谁都清楚，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其实不大看得上老虎寨的土匪，此刻却悄然而至，难不成是改了主意。 “倒酒。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王虎正在陪着二当家喝酒，酒碗已经空了，按说小翠已经该斟满美酒了，这次却没有倒酒，这让王虎感到诧异，顺着小翠的目光一看，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赶紧站起来，向着苏月跑去。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我正陪弟兄们喝酒呢，就说喝完这碗酒就去看看夫人呢。”王虎用力挤出了自己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奈何长得凶狠，再怎么温柔，看着也就不温柔了。 苏月紧皱眉头，心中不安更加强烈，没有时间跟这些老虎寨的其他人虚情假意一番了，拉着王虎就要往外走。 这时其他人可不干了，自家大当家的大摆筵席，你做压寨夫人的不来也就罢了，来了不理会弟兄们的招呼咱也就不计较了，怎么能拉着人就走呢，这也太不给老虎寨几十号兄弟面子了。 “嫂子，你这可不对啊，弟兄们敬酒你不来也就罢了，怎么来了也不言语一声就要把大哥带走呢。”开口的是坐在王虎身边的二当家，老虎寨也就他敢对王虎直言不讳了，人家是真正过命的交情，救了王虎不下三次，更何况，老虎寨能在这里顺风顺水没有连云十三寨的骚扰，与二当家曾经在连云十三寨做过一阵土匪有些交情可是脱不开的。 其他人看二当家开口了，也觉得有了主心骨，于是都跟着起哄起来。 “是啊，大嫂，我们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人，但弟兄们可都敬着您呢，您也不用表现的太过傲人吧。” 有了二当家的开口，老虎寨三号人物，尖脸军师也借着酒意大胆说了两句。 苏月面容清冷，不想跟这些人解释，和一群醉鬼你能解释清楚什么。 苏月不想解释，但王虎可不干了，宠着苏月是真的，爱着苏月也是真的，但手下弟兄们的不满也不是假的啊，他也觉得苏月今天有些过分了，眼中丝毫没有自己这些弟兄。 王虎挣脱苏月，拿起酒碗倒满酒水，对着四周兄弟开口道歉。 “众位兄弟见谅，你们嫂子今天不舒服，所有怠慢了诸位弟兄，来，我王虎向众位兄弟赔罪了。”说完，王虎仰头喝光酒水。 老虎寨的其他弟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王虎都开口了，这事过不去也要过去了。 “夫人，什么事让你这么急迫，哪里还有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王虎没有随苏月出去，拉着苏月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小翠站在远处看的是妒火中烧，但也只能暗暗叹气，本来今天都计划好了，一切就等水到渠成了，看这样子，还要重新计划了。 苏月心中不安越发强烈，脸色有些苍白，焦急的开口道：“王虎，我既然答应做你夫人，就不会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王虎看着苏月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心中大为怜惜，把苏月揽进怀里，坚定的说道：“我信你，你是我夫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啊，怎么了夫人，你别急，慢慢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的。” 苏月挣脱了王虎的怀抱，焦急的说道：“我们走好不好，哪怕就今天先走，明天再回来也行，什么都别问，我也没法解释，今天跟我走好不好。” 王虎奇怪的看着苏月，想要点头，但看着大厅内大笑的弟兄们，有些犹豫了。 “夫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我一定相信你，但你这样急迫的让我走，我心中不安啊，这里还有我四十多个兄弟呢。” 苏月轻咬贝齿，把自己的不安说了出来，为了取信王虎甚至连自家双亲遇难时的感觉也说了出来。 王虎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身为武道五品的他，见识多少还是有点，江湖上的传说也比别人更加清楚一点，预感这东西看似很玄，但真正的高手，碰到危险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预感的，可苏月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武道高手啊，也有危机感不成？ “夫人别怕，寨门口我布置了四个兄弟站岗放哨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立刻传到我们这边，大厅内还有四十个弟兄呢，只要不是大军进犯，不是武道四品以上的高手来袭，任谁来了，也让他有来无回。” 苏月见劝说不了王虎，一跺脚，脸色不悦的说道：“行，那你给我安排几个人，我要去询问今天抓上山的那些人。说不定我的危机感就来自他们。” 苏月都这么说了，王虎哪能不同意，赶紧点了七八个手下让他们跟着苏月行事，一切听从苏月的命令。 苏月也顾不得客套，带着七八个人就向着关押牛大的地方走去。 老虎寨大摆筵席，但王虎也的确没忘记对寨门的警戒，寨子门前有四个人站岗放哨，当然了，土匪嘛，你也不至于让他有多大规矩，说是站岗放哨，也就是在寨门口吃吃喝喝罢了，总不能一个山寨一个看门的都没有。 此刻就有四个人围坐在寨门前喝酒吃肉，虽说不如大厅吃得好喝的好，但总比没有的强。 “不凡哥，我们怎么进去？他们有四个站岗放哨的，若是强闯怕是会惊动里面的土匪。”牛二看着寨门前喝酒的四个土匪，有些紧张不安。 莫不凡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小二，你也算是我教的，眼光要放高一点，区区老虎寨几十个土匪，土鸡瓦狗罢了。” 牛二点头，被莫不凡强大的自信感染。 莫不凡轻轻摇头，看得出牛二还是紧张，但也不能怪他，从小经历最多除了打猎也就是和同龄人打架了，真要杀人，甚至面对几十号亡命之徒，不怕，才是怪了。 “小二，我没时间慢慢教你，接下来，你要仔细看清楚了，并且，记住我给你说的话，要想跟随我，就要面对举世皆敌的场面，杀人，以后将会变成呼吸一样的频繁。” 说罢，莫不凡随手捡起一段树枝，身形仿佛流星一样冲向老虎寨。随手捡起来的树枝在莫不凡手中仿佛变成了神兵利器，四个土匪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大叫就各自捂着脖子倒地抽搐，脖子上各自有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牛二这是第一次见莫不凡出手这么狠，并且也看出了这就是莫不凡所谓的教导，莫不凡用的就是陨星剑中的招式，甚至连身法也是陨星剑配套的身法，在牛二身上显得怪异无比，但在莫不凡身上确实迅如闪电，如同流星陨落大地一般，那种冲击力爆发力，令牛二悠然神往。 四人倒地痛苦不已，莫不凡扔掉树枝站在老虎寨门口，摆手让牛二过来。 牛二回过神来跑向莫不凡，看着四个土匪头皮一阵发麻，嘴上说的再强，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感觉一阵心惊胆战。 “小二，我先进去，他们四个的命交给你了，杀了他们，进来找我，否则，就回家吧，你大哥我会救出来的。”说完，莫不凡转身就走，给牛二自己思考的时间。 至于那四个土匪，牛二就算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了会流尽血液而死，不告诉牛二，就是再让牛二做选择，莫不凡觉得时间紧急，必要的时候，必须拔苗助长了，牛二心不够狠，那就逼的他心狠起来，否则，这种人，跟着自己也没用。 牛二双目有些呆滞，看着莫不凡的背影，长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明白，这是莫不凡给他的选择，杀了他们，就能跟随莫不凡，不杀他们，恐怕今生都无缘再见了。 杀，还是不杀，对牛二来说是个痛苦的选择，见到这种场面之前，他恨不得杀光这些土匪，但真当看到四个活生生的生命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用渴望甚至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牛二觉得心，乱了。 第7章 鬼门的底线 苏月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真正引起王虎的重视，江湖中的确有所谓危机感的传说，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甚至诸葛风云榜上的一品高手都很少拥有，一个不会丝毫无功的苏月怎么可能有，顶多就是心烦意乱感到焦躁不安罢了，毕竟大小姐日子过惯了，一直待在老虎山，确实是有些闷了，王虎心中开始考虑是不是带着苏月下山游玩一番了。 王虎想的也并没有什么错误的，换成谁或许都会这样吧，而且，就算王虎真听信了苏月的话，最多也就多加两个人警戒罢了，老虎山周边百里之内，王虎自认没人敢打他的主意，至于从更远地方来的，倒不是说没这个可能，只是可能性太小罢了，邪魔外道这些只会和老虎山称兄道弟，再加上这里是连云十三寨的势力范围，没几个人敢动粗，至于名门大派出来的人，无非就是图个名罢了，打进老虎山之前，肯定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了。 王虎自嘲的笑了一下，真是有了媳妇之后胆子都变小了许多。竟然还为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些烦心。 只是，这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老虎山的土匪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此刻酒意上头全都光着膀子，甚至站在椅子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嘴里不断的蹦出一些豪气冲天的话。好像全世界都不入他们的眼，就他们最牛似得。 而大厅外面院子内。 莫不凡正在不急不缓的一步一步走向大厅，老虎山的所有土匪加在一起，都没被他放在眼里，他的心思在牛二的身上。 选择权已经交给了牛二，那四条人命就是进入他世界的敲门砖，是跟随他杀生成魔，踏入云巅俯瞰众生，还是平平安安就这样了此一生，一切就看牛二的选择了。 莫不凡就这样想着想着已经迈步进入了大厅内，此刻他眼中只有一个地方，大厅正中央高台之上的主位，那是王虎这个大当家的位置。 不能不说老虎山的土匪喝的不少了，多了一个陌生人进入大厅竟然没人发觉，还是坐在大当家位置上王虎率先发现。 王虎正在喝酒，抬眼一看大厅内竟然进入一个十几岁的陌生少年，这少年面容英俊，身材挺拔，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尘不染，看起来端是潇洒非凡，可不知为何，王虎却是感觉浑身发冷，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这时候，王虎突然想起了苏月刚刚说的话，也许，所谓的危机，就是来自这个少年。 “你是何人，把我寨门口的兄弟怎么了。”王虎强提精神，大声吼出，好像只有声音大，才能让自己心中稍安。 王虎感觉到了后悔，后悔没有听苏月的话，应该趁早走的。别看和莫不凡还没交手，但王虎已经认定自己出手必死了。因为他想起了为何能从这少年身上感觉到阵阵寒气，令他不寒而栗了。 杀气。只有杀人如麻才能产生的杀气。他曾见过一次江湖中有名的魔头发怒，就是这种感觉，只是，莫不凡给的感觉却更加可怕百倍。要知道，那魔头可是杀人如麻，手中不下百条人命啊。 大厅中其余众人听到王虎大吼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进入了陌生人。个个拿起武器，怒吼莫不凡，他们没几个会武功的，自然感觉不出莫不凡刻意收敛的气息。 莫不凡表情不变，只是眼神更加阴冷，脚步不停，还在不急不缓的向着王虎走去，眼中，却看得不是王虎，而是那张大当家才能坐的椅子。 “别急，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莫不凡嘴里轻轻吐出这句话，倒也不算骗人，毕竟，他没打算放过这里任何一个人。 王虎心中一阵发冷，在他眼中莫不凡是一步步向他走来的。 看着手下众人已经跃跃欲试，王虎伸手拦住了手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只有王虎知道，真动了手，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这位兄弟，在下王虎，老虎山大当家的，若是朋友，我好酒好菜招待，若是敌人，那就休怪老虎山众位兄弟不答应了。” 莫不凡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道：“朋友？你们配吗。” “混蛋，你说什么。” “看老子不剁了你喂狗，敢跑到老虎山叫嚣来了。” “大当家的，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正好算是酒足饭饱之后的余兴节目。” 莫不凡嚣张的话语和态度彻底激怒了老虎山的土匪们，个个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宰了莫不凡一样，除了二当家和军师没有说话，反而小心翼翼的看着莫不凡，王虎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老虎山为数不多会武功者他们两个正在其中，虽说他们武功低下不如王虎的感觉来的直观，但却觉得莫不凡一人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一般。 莫不凡眉头微皱，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三个叫嚣最厉害甚至已经冲向自己的土匪。 “放肆。”莫不凡眼神变冷，伸手捏起身边桌子上的三粒花生米，手指轻弹，三个土匪瞬间倒地不起，抱着各自的多出一个血窟窿的腿哭嚎不止。 莫不凡这一手，彻底镇住了所有人，小小的花生米在莫不凡的手中竟然变成了能够穿透血肉之躯的凶器，这下谁都明白眼前之人的恐怖了。 王虎瞳孔猛然收缩，双手不自然的颤抖起来，莫不凡这一手彻底吓住了他，他自身已是武道五品，甚至距离四品也不远了，可却绝对做不到莫不凡的这种手法，这不仅仅是内功深厚可以做到的，关键是对力的掌控度精准度，就莫不凡这一手来说，就算是一品高手中，也很少有人能够达到如此恐怖的程度。看那脆弱无比的花生米在穿透人的身体后竟然还有余力并且完好无损的镶进来大厅柱子上面就知道了。 大厅安静下来后，莫不凡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一步一步缓缓向着那张椅子走去。王虎双腿都有些发颤了，这时候距离近了他才从莫不凡不带感情的眼睛中看到，莫不凡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看的，只是那张虎皮大椅。 这让王虎稍微喘了口气，却也感觉恼怒，合着自己这五品高手，四十几号土匪的大当家的，根本就没被人家放在眼里。但恼怒又能如何，王虎此时万万不敢对莫不凡出手。 莫不凡走到近前的时候，王虎自动让开了道路，站在了旁边。 莫不凡站在椅子前，转身，落座，俯视一切。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感觉到了一股至尊主宰的气息，仿佛莫不凡是手握众生生杀大权的皇帝，又仿佛是端坐云端视众生为蝼蚁的神王。 第8章 惊人的转变 王虎看着坐在自己位子上犹如至尊临尘的莫不凡，心中阵阵发冷，说动手他还真不敢，莫不凡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令他明白，动手也是一个死字，而看莫不凡出手只是打断了三个人的腿，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王虎心中抱有一丝的侥幸，觉得莫不凡既然没下死手，那事情就还有缓和的余地，说清楚就好。 王虎退到台阶下面，对着莫不凡抱拳道：“在下实在不知道老虎寨哪里得罪了阁下，还请阁下明言。” 莫不凡坐的椅子立于台阶之上，能够俯视大厅内的所有人，莫不凡心思却回到了曾经的岁月，恢弘无比的定天殿内，文臣武将分列两旁，自己端坐于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九龙宝座之上，手掌一个世界的生杀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敢与自己争锋，那种滔天的权势，令人迷恋。 “得罪？谈不上。”莫不凡玩味的看着王虎等一众土匪，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和死人，有必要解释吗？ 说白了，莫不凡找上老虎寨的确属于偶然，但既然老虎寨撞到了枪口上自然不能放过，老虎的所有人，只是莫不凡用来磨砺牛二心性的试金石。死，才是他们的归宿。 王虎却不知道莫不凡的心思，听莫不凡的意思，就感觉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赶紧抱拳恭敬的说道：“阁下是否有事要让老虎寨做，老虎寨上下一定全力以赴为阁下办妥。” 莫不凡轻笑，看着王虎起了玩弄的心思。 “只要我说，任何事都会为我做到？” 王虎心中大定，立刻趁热打铁的回答：“任何事，只要老虎寨能做到的，一定做到，若做不到的，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只请阁下事后不要怪罪我们办事不力就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就是王虎的心态，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身子放的够低了，漂亮话先说出一大堆，事后怎样再说吧，先把今天这一关应付过去，只要把莫不凡送走，谁生谁死还真说不准呢，老虎寨毕竟名义上挂靠在连云十三寨的庇佑之下，王虎相信，连云十三寨一定会为他出头，最不济，也能保住他们兄弟。 王虎想的是没错，但只可惜，莫不凡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的代价，就是老虎寨土匪的生命。 “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但恐怕你们不会心甘情愿啊。”莫不凡嘴角弯起，满脸笑容的对着王虎开口。 王虎摇头，坚定的说道：“阁下尽管说就是，老虎寨上下一定全力以赴，而且心甘情愿。”说完，王虎回头对着大厅里的其他弟兄大声道：“兄弟们，告诉我，咱们是不是心甘情愿。” 应者不少，但都有气无力，莫不凡出手就是如此狠辣，说害怕和恐惧是真的，看大当家的这种表现就知道这次没有胜算的可能了，但真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莫不凡做事，他们真说不出这违心的话，没看莫不凡刚刚出手废了自家三个弟兄，而且看情况，寨门警戒的四个人，怕是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王虎气的双眼冒火，这下手下真是一脑袋浆糊，没看到自己都已经放低了身段吗，还在那摆谱，生死攸关的情况也能意气用事不成。 “看，他们并不情愿呢。”莫不凡笑容迷人，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感觉，但莫不凡越是这样，王虎心中越是不安，总感觉莫不凡笑起来怎么比刚刚冷酷无情的时候还要令人感到害怕呢。 “阁下说笑了，我这些弟兄们喝多了酒，脑子有些不清醒，不过还请阁下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只要阁下吩咐，老虎寨上下一定全力完成阁下交代的任务。” 莫不凡这次没有开口，眼睛看向大厅门口，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牛二第一次知道杀人原来不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或者说，心里那关，太难过去了，四个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开不了口，只能痛苦捂着脖子的土匪，用那充满对生命渴望的眼神哀求着自己的时候，牛二承认，的确是有一瞬间的心软。 可莫不凡离去时的话语历历在目，他明白，若这次下不了手，从此以后，他甚至连莫不凡的背影都将看不到，更别提追随了。 或者，就下了死手，干掉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的四个人又怎样，本来就是土匪，恶贯满盈，罪大恶极，官府不惩戒他们，那就由自己来动手吧。 牛二内心经历了挣扎，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动手给了这四个土匪一个痛快。 而当牛二拿起刀捅进土匪心脏的时候，牛二身体中的血热沸腾到了极点，握刀的手颤抖不已，那不是恐惧，这次，牛二可以真真正正的说出那不是恐惧。 被自己捅进心脏的土匪，眼神惊恐甚至恶毒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牛二嘴角竟然不知不觉间扯出了一个笑容，但眼睛却流下了一滴眼泪。这一刻，牛二，再也不是过去的牛二了。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原来杀人，是这么简单。 牛二疯狂了，极度的心里挣扎过后，牛二亲手了结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之后，那种五味杂陈，掌控一个人生死的感觉，竟然令牛二有些迷恋，这，或许就是强者的感觉。 再也没有犹豫，嘴角带着笑容，眼中流着眼泪，牛二一刀一个给了四个土匪一个痛快。 刀口滴着鲜血，眼睛中带着疯狂却流着眼泪，牛二仰天大笑，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大厅门前，他知道，这把刀，还要继续染血，自己，还要继续杀人。就像莫不凡说的一样，若这条路注定举世皆敌，若这条路必须用生命与鲜血来填满才能站在巅峰的话，那么，为什么自己要做一个弱者，成为这条路上的枯骨呢，为什么不做一个强者，脚踏无数尸骨站在巅峰俯瞰世界呢。是啊，为什么不呢，不就是杀人嘛。 牛二进入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央虎皮大椅上的莫不凡，而老虎山的土匪竟然全在下方站着，面带恐惧的看着自己的不凡大哥。 牛二手持滴血长刀，笑容满面，却又眼泪横流的样子，让老虎山的土匪感到一股寒气，疯子，这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牛二眼中哪里有这些土匪，当亲手了结一个人的生命后，心态，已经彻底改变了。此刻他眼中只有坐在大椅上的莫不凡。 这就是权势，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强者该有的气魄。 独身一人闯进满是土匪的大厅，却独自高坐于虎皮大椅之上，视所有土匪如无物，谈笑间，挥手灭敌。 牛二这时突然觉得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第9章 帝国形势 王虎认出了牛二手持的长刀正是寨门警戒中人持有的长刀，此刻牛二身染鲜血，长刀滴血，哪能还不明白那四个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时王虎心中除了惊恐更有一股难言的愤怒，打伤自己手下也就罢了，竟然真的动手杀人，这比自己这个土匪还要土匪，自己做打家劫舍的买卖说到底也是为了过好点的生活，就算杀人，也会给人一个理由，让人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死，这二位倒好，从头到尾都不说原因，上来就开杀戒。 不止是王虎认出了牛二手中的长刀，其他与那四个人交好的土匪也认出来了，其中一个更是酒劲还没过去，本来就被莫不凡逼的痛苦不堪，这时只感觉一阵热血冲上脑子，脑中一片空白，大吼着就冲了上去。 “王八蛋，你把我兄弟怎么了。”这土匪拿起身边武器就冲向了牛二，眼中怒火更是想把牛二大切八块一样。 莫不凡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拦，牛二已经做出了选择，说实话，莫不凡感到很欣慰，总算没有白白废了一番苦心，至于牛二这又笑又哭的状态，他并不担心，这一个多月与牛二接触下来，他已经明白了牛二的性格，善良，正直，认死理，却又骨子里有一股偏执的意味，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牛二流下眼泪，是因为他杀人了，觉得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因为他而消失了，他哭，是为被他杀死之人的父母亲人哭。他笑，也是因为他杀人了，他是强者，他被莫不凡灌输的思想就是弱肉强食，他喜欢力量，喜欢这种掌控人生死的感觉，甚至莫不凡能够感觉出，牛二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就是这种矛盾的心理，造成了牛二这种一边杀人，一边笑着流泪看起来疯狂无比的模样。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清楚，但莫不凡不担心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牛二的这种样子，除了那种矛盾的心理之外，这恰恰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的表现，杀了你，却为你哭泣，就不欠你什么了，只能说技不如人。大家都在刀尖上跳舞，脑袋都在裤腰带上拴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死，我为你流泪，我死，你却不会为我流泪吧。 莫不凡对于冲上来要找牛二拼命的人视而不见，没有出手的打算，牛二知道，这是莫不凡让自己来处理这个人。 已经修炼武功的牛二，怎么会敌不过一个不会丝毫武功，并且已经醉醺醺脚步都不稳的人。 在那土匪冲到牛二身边的时候，牛二笑容更加灿烂，眼泪再次流下，手中染血长刀抬起，状若疯狂的牛二，嘴巴咧到了最大，仿佛要给这个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却把这土匪吓的不清，疯子，魔鬼，这是这一刻，这个土匪的心声，甚至他有些后悔，想要后退，但一切都晚了。后悔冲上来，成为了他留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想法。 长刀入体，牛二笑出了声，露出了自认为最灿烂却在别人眼中最凶残的笑容，而牛二眼中流出的泪水，再也没人认为这是愧疚，更觉得这是一个疯子。 莫不凡嘴角露出了轻笑，牛二的潜力，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值得培养。莫不凡甚至已经想到了往哪个方向来培养牛二，看出牛二心底最深处的潜藏性格之后，莫不凡觉得只有陨星剑法还不够，眼下只想赶紧打开小空间，取出里面提升功力的丹药和一套适合牛二的装备，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王虎站在下方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被牛二所杀，却奈何不得，在那个土匪冲出来的时候，王虎就已经出声阻拦，却没人理会，当王虎想要阻止牛二的时候，莫不凡平静的外表下，一缕杀气牢牢的锁定了王虎，只要王虎一动，先死的，一定是他。 王虎这时不能不出声了，自己生命是重要，手下生命也重要啊，眼看着手下众人已经面露不满，满脸杀气了，王虎顾不得其他事情了。 “阁下这是何意，我老虎山就算与阁下有深仇大恨也请直说，一言不合就杀人算什么事情，纵然要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我老虎山弟兄个个英雄好汉，走上这条路落草为寇开始，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若阁下不给个满意的交代，要想活着出去，说不得就要从我老虎山所有弟兄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王虎豁出去了，也看出来了，莫不凡和牛二根本就没打算好言相谈，就是奔着杀人来的，这还要让自己继续委曲求全不成，习武之人谁没有一股血性，能练到五品境界，王虎，也是一条铮铮男儿，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莫不凡眼睛微微眯起，神情玩味：“刚刚不是还说，但有要求，无所不应吗，怎么，杀你几个人就受不了了，你敢动手吗，动手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 王虎也是被莫不凡戏耍的态度给激怒了，拿起身边长刀愤声大喊道：“那也要看是什么要求，你什么都不提，上来就杀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要求就是要让我们弟兄们站着扔你杀掉不成。” “你觉得呢。”莫不凡慵懒的坐在大椅上，指着王虎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翠说道：“那丫头，你过来。” 小翠吓得都眼泪都流出来了，双腿不断的打颤，却怎么都不肯迈出双脚，对着莫不凡跪了下去，不断的求饶。这一刻，哪还有刚刚挖空了心思得到想得到自家小姐男人的腹黑萝莉的样子。 莫不凡轻笑一声，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对女人，尤其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莫不凡不能说不懂怜惜，只是得分人，看对谁，若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莫不凡一定会怒火冲天，在他曾经的世界，曾经有人背后侮辱微雨，传到微雨的耳朵里后，让微雨黯然神伤，委屈不已，莫不凡知道消息，没做别的，只下了一个命令，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命令，却令起码数千个人人头落地，血流成河。这一个命令，让昏君，暴君之名陪伴着莫不凡再也没有离开过，无论莫不凡做了多少好事，都是一个昏君，一个暴君，而皇后微雨，也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禁忌，再也无人敢对之不敬，哪怕背后都不敢闲谈。 “过来，倒酒。”莫不凡只是说出这句话，也是告诉这个小翠，自己暂时没有杀他的意思，让她赶紧过来服侍自己罢了。 说实话，要说对这个世界有哪些不适应的地方，那莫不凡能说的多了去了，哪哪都不适应，身体不事自己的，世界不是自己的，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甚至更难的是，还要对付一个身怀金手指的注定成为统治者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有一个系统，莫不凡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系统拥有者，而你能指望系统拥有者会放弃系统，放弃一飞冲天得天独厚的机会吗？可能吗。注定是死敌。 曾统治世界多年，虽说没少受苦，但也没少享福，身边从没有缺过伺候的人，如今刚到这个世界，一切从零开始，其他的可以不讲究，但在有条件，能做到的时候，莫不凡的性格就出来了，能让人服侍着，干嘛要自己劳累呢，所以，才有了刚才那句对话。 小翠听到莫不凡的话后，壮了壮心神，觉得安慰了许多，起码，不用死了。而这种连自家小姐男人都想抢的女人，心思最是活跃，认定自己还有价值，哪怕是倒酒的价值之后，小翠心思活泛，开始偷偷打量着莫不凡，年轻，帅气，有实力，有魄力，王虎这头老虎在他面前都变成了一只小猫，若是能把他伺候满意，哪怕只是做一个侍女，恐怕都比做王虎的压寨夫人强。 想清楚这些，小翠步子加快走到莫不凡身后，心甘情愿得为莫不凡倒酒，更是用力展现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期盼莫不凡能够注意到自己。 第10章 莫远海的选择 莫不凡无视小翠的别样心思，端起酒碗大口喝下。 “小二，你也喝点，杀人前后，最适合饮酒了。” 牛二眼泪已经停下，杀一人，流一滴就已经足够，难不成真要为每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哭的死去活来不成，那自己眼睛怕也是保不住了，毕竟，今后要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太多太多了，甚至就算现在，他也明白，老虎寨上下，恐怕不会留下活口，但这次，牛二觉得理所应当，没有什么不妥，杀人就是杀人，杀一个和杀十个又有什么区别，都已经染上了鲜血，取走了别人的性命，有区别吗。 酒，牛二从未喝过，但当一碗酒入肚，牛二除了感觉辛辣无比，腹中仿佛烈火灼烧之外，更有一股豪气冲天而起，这时的牛二，有些上头了，第一次喝酒，还直接一口喝下一碗，不倒下就是不错了，腹中灼烧的感觉，脑子仿佛炸掉的痛苦，却让牛二变得无比清醒，越是醉，越是清醒。 “痛快，再来一碗。”牛二大吼一声，发泄心中的郁气，张口就是一大碗酒再次下肚。 十二三岁的牛二，却没人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从刚刚疯狂的杀人之后，没人再把牛二当成一个小孩子，所以此刻，这看似荒唐无比的一幕，却被众人所接受下来。 王虎则是被莫不凡和牛二的无视给彻底激怒了。坐着自己的位子，喝着自己的酒水，享受着自己侍女的伺候，还杀了自己的兄弟，谁能忍，反正他不能忍了。 “欺人太甚，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此刻，却要给我老虎山众位兄弟一个交代，否则，就算你踏着我们兄弟的尸体走了出去，你也躲不过连云十三寨的追杀。” 王虎不傻，哪怕怒火冲昏了头脑也不忘把连云十三寨拉出来当挡箭牌，就希望能够吓住莫不凡，最好能够知难而退。 但注定他的心思要落空了，连云十三寨整合起来的确是江湖中的大势力，就算单算也是不弱，青云两州没几个势力敢与之争锋，就算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莫不凡来到这个世界定下的第一个收服目标就是连云十三寨，所以拿连云十三寨来压莫不凡，这算盘注定落空。 “连云十三寨吗，也是，老虎山也属于连云山脉范围，同为强盗土匪，在连云十三寨眼皮底下混饭吃还没有被剿灭，看来你们真和连云十三寨有所勾结。”莫不凡看着王虎，微笑开口。 王虎眉头微皱，莫不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怕，看来连云十三寨是压不住莫不凡了，而且，所谓连云十三寨会为老虎山众人报仇的说法，也只是王虎自己欺骗自己的，他这个大当家的岂能不知道，自家老虎山和连云十三寨没那么深厚的关系，只是名义上的挂靠而已，如果老虎寨真被灭了，人家也不会为了一个老虎寨满世界找人报仇，再说了，今天就算自己一众人等真被莫不凡杀光，而连云十三寨又肯为自己等人报仇又如何，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就算报了仇，人都死了，谁又能看到。 王虎想的是透彻，却是把自家弟兄给骗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院内就有连云十三寨的大军在后面撑腰一般，一个个土匪愤怒起身，指着莫不凡和牛二大声呵骂，就让他们两个给一个交代，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讨论要把他们千刀，还是万剐了。 “糟糕。”王虎和二当家军师等一小部分知道真相的土匪只感觉要糟，以莫不凡刚刚进来时只是被人阻拦就动手废人的性格，此刻大厅内开口辱骂之人，怕是会彻底激怒莫不凡。 王虎和二当家军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事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阻止这些人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能服软对莫不凡求饶了。 但，晚了。 莫不凡笑容不变，眼光则渐渐变冷，张口喝下一碗酒水后，身手抓起了一把花生米。 看着莫不凡拿起的花生米，想起刚刚那一幕，再加上还有三粒花生米好端端的在柱子上镶嵌着，王虎等人想要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将近二十粒花生米化作流星一般，迅速穿透开口怒骂之人的身体，一如刚开始那三人一样，命留着，却是腿脚已经废了，再也没人敢开口怒骂了，只剩下惨嚎之声。 这不是同时站在对面的三个人，而是两侧坐在不同位置上的将近二十个人，莫不凡竟然一把扔出二十粒花生米，准确无误的命中了不同方位的人，而旁边不曾开口的人，却毫发无伤。这种掌控力，让王虎对莫不凡更加惧怕，深不可测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莫不凡了。 “没规矩，王虎，你这大当家也是白干了，带出的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莫不凡轻描淡写的废了二十个人后，竟然还教训起王虎来了。 这让王虎脸色一片煞白，这次不是吓得，而是气的，自家兄弟全都躺下了，自己竟然还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不会当老大，怎么忍，可王虎却忍不住也要忍下来了，能怎样，上去送死不成，莫不凡的手段已经彻底吓住了王虎，让他连一搏的勇气都没了，他是想过自己若是莫不凡手中花生米针对的目标能否挡下，结果是不行，嘎嘣脆的花生米到了莫不凡的手中粒粒变成了夺人性命的凶器，其中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王虎自认为就算自己侥幸挡下又如何，那只是莫不凡随意出手罢了，若真全力出手又该如何阻拦。 必死之局啊。 “阁下，阁下，究竟要干什么。人也已经废了，有话直说吧，要死，也让我们做个明白鬼。”王虎脑海中转了许多念头，但无论哪个都没法破解眼前的局面，牛二暂且不去理会，对王虎来说，没有莫不凡，以牛二的身手，真不够看的，但问题恰恰就是莫不凡，从大摇大摆进来开始，莫不凡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自己要些什么，实力深不可测，性格又是诡异无比，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主，能怎么办。 莫不凡没有理会王虎的话，而是眼睛看向了桌上的一个橘子，站在旁边的小翠哪能不明白，赶紧拿起橘子拨开外皮，亲手喂进了莫不凡的嘴里。 莫不凡轻笑，看着小翠说道：“这么机灵，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也罢，把我伺候好，说不定就留下你了，毕竟，我在这里，缺人服侍，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呢。” 小翠自动忽略了莫不凡本来要杀自己的话，感觉有种天大的惊喜降在了自己头上，更加用心，更加温柔的伺候莫不凡，而心思，却像刚刚对待王虎的心思一样，自认为姿色还算中上的她，也是期盼着莫不凡能够垂青自己，哪怕不能，能留下性命甚至贴身做这个大高手的侍女已经算是惊喜了。 第11章 离去 莫不凡慵懒的坐在虎皮大椅上，眼睛扫视大厅，苏月带走了七人，寨门口已经被小二所杀的四人，还有二十三人个个躺在地上哀嚎。老虎寨土匪此刻完好无损的只有十人，这十人倒算是机灵之辈，知道不逞莽夫之勇。 “王虎，我来呢，主要目的只有一个，让我这位小兄弟活动活动筋骨，培养培养他的血性之气，本来倒是没有挑上你们，赶巧的是，你们自己撞了上来，我也就懒得寻找其他目标了，要怪，就怪你们倒霉吧。”莫不凡吃掉小翠喂下的橘子，懒懒的开口了。 莫不凡的话让王虎和其他人脸色发白，敢情自己老虎寨几十条人命只是别人的磨刀石，是为了锻炼所谓的血性之气？好，势不如人，这些暂且不去争论，争论也没用，你看坐在虎皮椅上的那位主是讲道理的人吗。 可特么的什么叫自己撞上来，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这位主不成，被他给这样杀上门来。 王虎心思急转，却始终没有把莫不凡和今天劫上来的人想在一起，谁让莫不凡从进来到现在只字不提那些人呢，按说如果是为了救那些人而来，怎么着也该说了吧，不说第一时间就急切的让他们交出人来，最起码也应该提一嘴巴，这位主可好，从头到尾都不提，仿佛就以折磨人为乐。 不得不说王虎分析的有道理，若是莫不凡清楚此刻王虎的心思，一定给他一个大大的赞，没错，对莫不凡来说，救人的确是真的，但更真的是，那只是顺带的，真正的目的，就是磨炼牛二，顺便找人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谁没事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失去了曾经的一切，能没有怒气怨气嘛。 “不知我老虎山哪位不开眼的得罪了阁下，还请阁下明言，在下一定重重处罚，绝不轻饶。”王虎抱拳向莫不凡赔罪，既然是有人得罪了，交出这个人就是了，该杀的也杀了，该伤的也伤了，看莫不凡开口了，那事情应该是有缓和的余地了，王虎心中只能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 莫不凡笑容满面随意的开口道：“也没什么，就是我这位小兄弟的大哥今天被你们老虎山的人给劫了上来，我呢，虽说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侠，但也看不得照顾过自己的人流眼泪啊，所以，只能怪你们老虎山倒霉了。” 王虎这会心中冰凉无比，最近半个月就干了一次买卖，就是今天劫了青山郡刘员外一行人，刚刚还大肆庆祝做了一笔大生意，豪言壮语的让弟兄们跟着自己吃香喝辣呢，转眼间，豪气冲天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弟兄们就因为这一次事情死的死伤的伤了，更让王虎揪心的是，好像这刘员外，就是自己下手劫的吧。 蛋疼无比，王虎这会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出门没看黄历啊，要知道有这个杀神的存在，就算再喝半年的西北风王虎也不会打刘员外的主意，心中更是委屈极了，动手的时候没人开口说有这个靠山啊，特么的要真是开口说了，甭管真假，王虎一定会核实的，虽说最后不一定会相信，但起码会给他们好点的待遇啊，这可倒好，摇钱树没了不说，还成了丢不掉的索命鬼了。 “原来是为了青山郡刘员外一行人啊。”王虎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阁下请放心，刘员外一行人好着呢，说来也是，若他们早说有您在背后撑腰，打死我们也不敢动手啊，我这就派人去请他们过来。” “好着呢？”莫不凡神情玩味，“老虎山的土匪有这么善良吗，都把人劫回来了难不成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成。” 王虎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说什么好着呢，这不是找事吗，他虽然没有吩咐手下折磨刘员外一行人，但自己手下什么尿性他还能不知道，杀人倒是还不至于，但皮肉之苦肯定是有的。 王虎偷偷扫了一眼四周兄弟的表情，脸色更是难看，受伤的人虽说本就痛苦不堪，但神色中突然而起的那种惊慌可是骗不了人的，没说的，这几个人肯定是动手了。 “我这就让人把他们请过来怎么样。关于这次对他们造成的损失，老虎山一定尽全力弥补。” 莫不凡活动活动脖子，眼睛轻轻闭上。 小翠眼睛一亮，缓缓俯身，靠近莫不凡的耳朵，柔声细语的说道：“主人是否有些疲惫，奴婢多少学过一些按摩之术，要不，就让奴婢给主人按按肩吧。” 莫不凡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对于这种女人的心思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你不能说她做错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生存方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毫无地位可言，甚至生命更是如草芥一般任凭强者收割，想要活下去，爬上来，就只能依附强者。莫不凡并不反感小翠这种心理，反而有些欣赏，他不怕有野心的人，越有野心越好，越有野心对莫不凡越有用处，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到目标，过程中牺牲了多少人，毁掉了多少人的幸福，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是否达成。 莫不凡没有开口，小翠轻咬嘴唇，壮着胆子把芊芊玉手搭在了莫不凡的肩上轻轻揉捏起来，当莫不凡没有抗拒的时候，小翠才喘了一口气，眼中难掩兴奋，距离莫不凡又进了一步，都可以直接给他按肩了，小翠已经看出了莫不凡是个懂得享受，并且喜欢享受的人，这种人，是不会拒绝别人刻意的奉承和服侍的，而能够让一个刚见一面的人就伺候自己，毫无防备，也足以见得莫不凡强大无比的自信心。 “不用请了，人，已经来了。”莫不凡眼睛闭着，嘴里却轻轻吐出了这句话。 王虎脸色一变，暗叹一声不好，只顾得紧张了，忘记了自己夫人去询问那些人了，五品的修为竟然连十几人的脚步声都没听到，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王虎心中这时比刚刚更加紧张，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带着苏月逃走，莫不凡是深不可测，是杀伐果断，可在王虎眼中，莫不凡更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大厅中就能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让小翠给他按摩，你指望他看到更加美丽的苏月会放过吗，若他真让苏月也去伺候他，自己又该怎么办，拼了这条命也没用啊，自己死了，苏月不是更没有人保护了吗。 人还没到，王虎心，已经乱了。 第12章 武道体系的区别 苏月不知道大厅内的情况，却知道自己内心焦躁不安，心乱如麻，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王虎嘴上说着信自己，却依然大摇大摆的陪着弟兄们喝酒聊天，哪里又是真的信自己的样子。 苏月没办法，倒不是说她不想自己走，可自己走又能去哪，一个弱女子在深山老林里单独行走，就算不被野兽吃了去，也难保不会遇到心起歹意之人，到时，又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苏月只能期望自己是杞人忧天，但为了保险，她还是带了人来到了关押牛大等人的房间逐一询问。 可这一询问之下更让苏月眉头紧皱，牛大等人自然以刘员外马首是瞻，刘员外倒也有自知之明，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苏月问一句他能回答十句。各种各样潜藏的关系，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等等全说给了苏月，比如说青山郡郡守府有他家的关系，青山郡野狼帮也同他关系匪浅，甚至江湖血杀堂他也曾有过接触做过花钱买命的买卖，就连已经五十余岁的他一个月去几次青楼，有几个相好的，有几个私生子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这些话传到了青山郡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但对此刻的苏月来说却是毫无用处。 先不说刘员外是今天被劫的，就算当时有人跑掉报信了，青山郡郡守府和野狼帮也真肯为刘员外出头，可时间上对不上，青山郡与老虎山的距离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们这么迅速杀过来，至于血杀堂更不可能了，血杀堂是江湖中声名赫赫的杀手组织，干的是收人钱财替人索命的买卖，买卖做完情谊也就没了，要想再有接触，没问题，继续拿银子来，刘员外自然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自己要被劫持，就花钱请人保护自己。 既然不是最有可能的刘员外，那难不成还是他手下的人，可询问之下更加对不上了，其他人全都是刘员外雇佣的伙计或者学徒，根本就没有上得了台面的亲戚和朋友，更没有刘员外的金钱和势力，直到，苏月那种危机感越发强烈，直到老虎寨大厅传来惨嚎声的时候，苏月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容不得多做考虑，苏月拦住了想要冲回大厅的七个土匪，命令他们控制好刘员外这些人，跟着自己向大厅走去，而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苏月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命人重点看住牛大，自己则面无表情的继续行走。 是了，其他人都对不上号，要不就是没这个能力，要不就是没这个时间，这里人群中，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可能，看似不可能的可能，牛大，牛大是牛家村的，而牛家村大部分人都是以打猎为生，难保没有高手的存在，更重要的是，牛家村，距离老虎山不远，完全有可能得到消息后，组织人马攻上来救人，这时候再计较敢不敢，会不会的问题已经晚了，死马总要当做活马医，万一是呢。 不是万一，是一定，莫不凡和牛二就是为了牛大来的，但问题是，莫不凡岂是受人威胁之辈，苏月想的一切都对，但唯独错估了莫不凡的实力和性格。 老虎寨大厅此刻哪还有刚刚推杯换盏，热火朝天的场面，简直是人间炼狱，除了王虎十人完好无损之外，其余人全都躺在地上惨叫。 苏月等人脸色苍白，大厅内的景象吓着了他们，在他们眼里王虎是江湖高手，老虎山的天，有他在，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可此刻，王虎却仿佛一只小猫一般，而王虎的虎皮大椅上却慵懒的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而小翠则温柔无比的正在给那少年按着肩膀。 王虎看到苏月后，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莫不凡要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赶紧开口道：“夫人把刘员外等人请来了，太好了，全都是误会啊，误会。”王虎快步走到苏月等人的身边，眼睛使劲的对着苏月打着眼色，让苏月不要乱讲话，最好能够做一个隐形人，让莫不凡注意不到。“刘员外啊，委屈您了，我王虎早就听闻刘员外的大名了，一直想要结交一番，就怕您看不上我们这些人，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请您上来，您受委屈了。” 莫不凡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王虎对着刘员外大献殷勤。 苏月愕然，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刘员外才是这件事中的主角，而不是牛家村的牛大？ 刘员外更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情绪，刚刚还在地狱担心小命不保，转眼间就被老虎山大当家的这般捧着，这小心脏啊，真是有点跳动的厉害，但刘员外也是个人精，大厅的情况他也看出来了，估摸这是有人来为自己等人报仇了，而刘员外则是和王虎一般的想法，自己这群人中，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这个势力，舍我其谁啊，说不定就是哪个自己结交的英雄好汉或者官府中人得知自己的情况派人来救自己了，想到这里，刘员外眼中精光一闪。有种意气风发大仇得报的快感。 牛二已经不知喝了几大碗酒，脑袋都有些晕晕沉沉的，他看到了自家大哥安然无恙，本想上前打招呼，但莫不凡都没有开口，他自然不能开口，今天能在老虎寨大发神威，全仗着莫不凡撑腰，他可是明白得很，没有莫不凡，他早就被老虎山的土匪剁碎了喂狗了。 牛大倒是看到了牛二，但半年多没见，牛二又因为习武长了个子，加上如今浑身是血，大口喝酒，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那个斯斯文文的弟弟啊。 “大当家的客气，我这把年纪受点皮肉之苦也没什么，能活着就不错了，就是我这趟生意可是被你给毁了，损失了上千辆银子呢。” 刘员外看出了王虎的惧怕，甭管是谁，反正都是来保护自己的，那还不趁此机会讹诈王虎一笔。 王虎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刘员外，一千两银子，还真特么的敢开口啊，老虎山满打满算一年也就挣个一千多两银子，你这就受了点皮外伤，就想讹我一整年的收入，到底谁是土匪啊。 王虎心里发狠，脸上却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没问题，一千两银子，老虎山还出的起，只要能交刘员外这个朋友就行。” 王虎答应的痛快倒是让刘员外吃了一惊，原本他还想着王虎砍砍价呢，谁知道答应这么痛快，这让刘员外感觉自己要价少了，贪心已经让他忘记了面对的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土匪。 “大当家的痛快，生意的损失咱们谈好了，也该谈谈我这些手下的医药费了，我的就算了，毕竟大当家的如此待我，我总得给大当家的面子不是，看我这些小弟兄的伤，怎么着加起来也得给个几百两银子的医药费吧，毕竟都吓着了，回头万一有个后遗症什么的，在来找大当家的也不合适不是。”刘员外这幅小人得志的奸诈嘴脸让王虎恨不得吐他一脸吐沫星子，妈的，还不知道这种人吗，真拿了钱，连一两银子都不会给手下。可特么的能怎么办，没听他说，搞不好还要再来一趟吗，老虎寨可经不起这种风雨了。 王虎深吸一口气，露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说道：“行，没问题，我老虎山众位兄弟大不了不治伤了，最多勒紧裤腰带过上一年，怎么也不能让刘员外这些伙计有什么后遗症不是。” 王虎这话也算是明确的告诉刘员外，自己没钱了，别再想从自己手里敲出一个子，特么的一个土匪被绑来的给敲诈了，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刘员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见好就收，真把王虎得罪死了可也不太好办。 “那您看，是不是让您这位朋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老虎山呢，大家都是自家人了不是，没必要打打杀杀的，有什么误会解决了就行，江湖中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刘员外顺着王虎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俊美少年，享受着漂亮侍女的按摩，笑脸盈盈的看着他们。 没见过莫不凡的手段，没有修炼过武功，刘员外会惧怕王虎但却不会害怕比王虎可怕千倍万倍的莫不凡，在他眼里，他不认识莫不凡，觉得这是他的朋友派来救他的人，那么，既然如此，他觉得他说的话还是能够管点用的，要不怎么王虎都来求自己了，肯定是这少年把自己抬的高高的，一切都听自己做主。 想到这里，刘员外给了王虎一个放心的眼神，大大咧咧对着坐在虎皮大椅上的莫不凡喊道：“那谁，你是谁派来的，我先谢过了，不过大当家的已经做出了补偿，此事就算了吧，你等会护着我下山，告诉我你主子是谁，我会在你主子面前为你请功的。” 卧槽你吗！ 王虎这会想哭的心都有了，这特么是要有多****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先不说人家是不是别人的手下吧，就特么凭着救了你这件事，你也不能张口闭口就为他请功，找他主子啊。没看到自己这个大当家的五品高手都在人家面前卑躬屈膝嘛。 莫不凡的实力和怪异的性格大厅内的人都已经见识过了，个个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就怕莫不凡暴起杀人，个个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刘员外，恨不得把他舌头割下来，此刻却只能祈祷莫不凡真要保着刘员外，听从刘员外的命令了。要不然，怕是要殃及池鱼啊。 第13章 三个招牌 莫不凡愕然，他就是看戏的，看着王虎对刘员外讨好也没有出声提醒的意思，可这算怎么回事，指着自己鼻子命令自己？还特么要给我请功，问我主子是谁。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吧，谁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谁又有资格做我的主子，都特么是我做别人的主子，主宰别人的生死好不好。 莫不凡这边笑容越来越冷，还没等发飙呢，牛二就蹦了出来。 “我去你妈的。”牛二把酒碗摔在地上，双眼喷火的冲向了刘员外，在他心中，莫不凡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救自己性命，传授自己武功，带自己走上一条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路，如今竟然有人敢如此侮辱自己视为师父的莫不凡，这让牛二如何忍的了。 刘员外被牛二拎着刀要上来看自己的凶恶模样给吓住了，赶紧躲在了王虎的背后，瑟瑟发抖的喊道：“你别过来，你们是被派来保护我的，我要真出了事，你们怎么像你们主子交代。” 都到这个时候了刘员外竟然还这么没有眼力见，看不出人家根本就不听他的，而且也正是因为他的话才发怒的，还敢火上浇油呢。 王虎却是想让开身子不管刘员外的死活，却还是害怕万一这真是莫不凡要保的人，他躲了，刘员外绝对会被暴怒的牛二乱刀砍死的。 莫不凡没有开口，王虎不敢动，没人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牛二冲上来，不过却有人开口了。 “小二？你是小二吗？”一直站在后面的牛大本来就觉得这人像自己的兄弟，看到牛二走到近前，又听到了牛二的声音，这次敢确定下来，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牛二被牛大这一声叫喊给叫的平静了下来，看着牛大鼻青脸肿的样子，脸色发青的说道：“是我，大哥，我是小二。” 牛大一听真是自己兄弟，赶紧跑到前面仔细打量着牛二，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小二，你怎么学会武功了，还有，你，你杀人了？” 牛二抱了一下牛大道：“是，不凡大哥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教我武功，也教会了我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牛大还待开口仔细询问的时候，牛二提前出声了。 “大哥，你先让开，让我先宰了这个老不死的，敢侮辱我不凡大哥，他该死。” 这时候甭管是王虎还是刘员外谁都清楚莫不凡和牛二是为谁而来的了，刘员外想起刚刚的所作所为说出的话，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王虎更是气的恨不得活剥了刘员外，不是救你的，装什么大鼻子蒜，还特么的讹诈老子，老子还真特么信了，什么都答应你，还给你陪着笑脸，不白白让人看笑话嘛。 “牛大，我平日里可待你不薄啊，你可不能看着你兄弟杀了我吧。别忘了，杀人是要犯法的。”刘员外看着牛大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牛大苦笑一声，看着牛二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小二，刘员外确实对我还算不错，能不能看我面子放他一马？” 牛二眼中有了一丝挣扎，沉默不语，但提刀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仿佛只要做出决定，就一刀劈了刘员外。 一边是亲大哥的求情，一边是授业恩师的尊严，两相抉择，令牛二为难极了。 莫不凡从虎皮大椅上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到了牛二的身前，而小翠则寸步不离的跟在莫不凡身后，随时等待莫不凡的召唤，甚至不需要莫不凡的安排，小翠都在时刻注意着莫不凡，一旦觉得莫不凡需要服侍就会上前主动服侍。 莫不凡看都没看刘员外一眼，轻声对牛二说道：“小二，很多事，你慢慢会明白的，真要让一个人死，有时候不需要亲自动手的。”莫不凡顿了顿，不屑的看了一眼刘员外道：“而且，死，有时候未必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 莫不凡的话让牛二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在大哥和莫不凡之间做选择了，但又心有不甘，“可他侮辱了您，必须以死谢罪的。” 莫不凡深深看了牛二一眼，心中觉得很满意，笑了笑，没有开口，却把眼睛看向了王虎。 王虎要是这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可以立刻撞墙自杀了，莫不凡话里话外的意思加上这个眼神，明显要让自己动手处理啊，既不让牛二为难，也解决了侮辱自己的人，可怕，太可怕了，只是侮辱一句，甚至有人求情了，还是没打算放过。 但王虎却很乐意做这件事，不说刘员外刚刚对自己的态度和敲诈，就是能替莫不凡做事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保命的希望又多了一成。 想到就做，王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把刘员外的脖子扭断了，到死，刘员外都觉得不可置信。 牛大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一点征兆都没有，不是说不杀了吗，怎么就给杀了呢。 牛二则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这，就是权势吧，也就是莫不凡所说的不用为难的办法，确实不需要自己动手，有人会动手的。 莫不凡对于王虎的表现视而不见，他很清楚王虎的心思，这次老虎山目的已经达到，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来磨砺牛二都已经基本圆满完成，但要让莫不凡就这样放过老虎山的一众土匪，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本来就是计划着杀光老虎山的土匪，用来引出连云十三寨的。但经过观察，莫不凡发现，老虎山和连云十三寨根本就没有那么深的关系，连云十三寨，未必会在意一个老虎山是否存在。 王虎看着陷入沉思的莫不凡，有些不安的开口道：“阁下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为阁下分忧。” 莫不凡看着王虎，轻笑道：“你还真能为我分忧，我在考虑，是不是把你们全杀了，毕竟，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打算。” 莫不凡的话立刻让王虎等人紧张到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阁下，说笑了。呵呵。”王虎干笑了两声。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王虎等人闭口不言，这时候，说啥都是错。 苏月看着王虎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却连一个能保命的承诺都没得到，心中有些愤愤不平，看眼前少年长得这般俊美，怎么心性这么歹毒呢，人该伤的伤了，该杀的也杀了，该救的更是救出来了，还不罢休，真要老虎寨除名不成。 “这位英雄，小女子苏月有礼了，老虎山就算有错，也已经被您处罚过了，您是大英雄大豪杰，何必和这些连反抗心思都提不起的人一般见识呢，而且，虽然老虎山名为盗匪，却大多都是穷苦出身，不是被逼的没办法，谁又愿意落草为寇做这掉脑袋的买卖呢，您说是不是。” 莫不凡脸上露出了微笑，细细打量了苏月一番，笑着说道：“你就是王虎的压寨夫人吧，当真是一个美人，更难能可贵的是，我竟然在你身上闻到了处子的幽香，难得，难得啊，配王虎，可惜了。不如，跟在我身边做一个侍女吧，未来或许有你上位的机会也说不定。” 王虎和苏月全都脸色大变，王虎心中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说是侍女，可特么谁知道是不是暖床的侍女，这苏月自己爱惜的很，从头到尾没舍得碰过一根手指头呢。 苏月挤出了一丝笑容，干巴巴的说道：“英雄说笑了，苏月浅薄之姿怎能入了英雄的法眼，再说，苏月已经有夫君了。” 莫不凡嘴角露出邪笑：“我像是开玩笑吗？有夫君，谁啊，王虎吗？那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没夫君了。” 王虎脸色变得惨白，这时候他无比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兄弟被杀被辱无能为力，甚至连当着自己的面要强抢自己的媳妇还是无能为力。 苏月气的脸色有些潮红，坚定的说道：“夫君生，则苏月生，夫君死，则苏月死。” 莫不凡这次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苏月，心中想起了微雨，曾经，她也是这样对自己的，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绝不会苟活，如今，自己在那里已经死了，却不知微雨是否还能独活，他相信微雨一定活着，因为他曾承诺过，无论什么情况，他一定会回来，哪怕就是亲眼看着自己死掉，也不要相信。 莫不凡深深的看了王虎一眼，开口道：“你积了多少德，才能娶到她，恭喜你，不用死了。” 王虎等一干人立刻露出喜悦之意，莫不凡亲口说出不用死了，那就真的不用死了，这短短的时间他们已经熟悉了莫不凡的性格，虽然诡异，却说到做到。 “别高兴太早，死，的确是不用死了，但我还没说出我的条件，苏月，必须做我的侍女，这个没得商量。至于你，王虎，我是没兴趣带着你的，不过，你可以跟着小二，未来，还有机会再见到我，再见到苏月，而且，对你来说，这是一次机遇，我想，你也不甘心一辈子当一个小小的土匪头子吧，更不会甘心一生止步五品不得寸进吧，好好想想，做我的手下，整个天下，都会成为你们的舞台。” 莫不凡转身准备离开“别急着拒绝，仔细想想，牛家村你们都知道，我会在那里停留两天，两天内，你要带着苏月来找我，过时不候。提醒你一句，我不轻易发善心的，两天的时间足够你们决定未来的路，做好决定就把苏月完完整整的给我带过来，记住，是完完整整的。” 说完，莫不凡迈步离开，牛二拉着牛大紧跟在莫不凡的身后。至于被抓来的人，也是紧跟着离开了，却离莫不凡远远的，在他们眼里，已经明白莫不凡是比土匪还要可怕的存在了。 第14章 少主的能力 “不凡哥，王虎真会把他媳妇送来给你当侍女吗？”牛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谁会心甘情愿把自己夫人送给别人当侍女使唤，更何况，莫不凡已经答应放过他们了，两天的时间，就算不放心，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莫不凡露出一丝轻笑，自信无比的说道：“放心吧，他一定会把苏月送过来的，我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让苏月给我做侍女，并且也已经明确提示过他，我的善心不是白给的，更何况，我还给了他一个她最渴望的希望。而且，就算王虎不同意，但那个苏月可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如何选择的。” 牛大和莫不凡不熟，有疑问也不敢开口问，倒是牛二问出了他的心里话。 “不凡哥，你真的看上苏月了？” 莫不凡哑然失笑，轻轻摇头：“你不凡哥在你眼里就是见到漂亮女人走不动的人吗，心血来潮罢了，这个苏月身上有我欣赏的特质，再说，我被人伺候惯了，最近一段时间没人在我身边服侍，还有些不适应。” 莫不凡这个答案在牛二看来是正常无比的答案，也是，自家莫不凡大哥什么人，身边怎么能少了人伺候呢，但在牛大听到后却是只能翻白眼了，什么人啊，想找人伺候没错，谁不想啊，但问题是，这可是强逼有夫之妇做侍女啊，太恶劣了点吧。 莫不凡自然是看到了牛大的表情，也不多做解释，就说了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道德标准，善恶之分，你所认为的对，未必是对，你说看到的错也未必是错，如果这样你们不懂的话，那我简单点说，强者和弱者的区别是什么，区别就是，强者说的话做的事哪怕是错的，也永远比弱者对。” 牛二回想了老虎山之行，这次他比平常任何一次都觉得莫不凡说得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老虎山做着土匪，干着杀人越货的买卖，这是对，还是错，自己杀了老虎山的土匪，甚至在他们无力反抗跪地求饶的时候依然收割了他们的性命，那自己，算是替天行道还是滥杀无辜。有评判标准吗，在老虎山眼里自己和莫不凡就是恶魔，就是杀了他们亲人朋友的恶人，可在被救出来的人眼里，自己则变成了救人性命，惩奸除恶的大侠。 莫不凡突然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快一点，不跟紧点，小心变成山里野兽的腹中餐。” 牛大和牛二茫然不解的回头望去，他们可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但莫不凡开口了，自然肯定是有人跟着了。 果然，一个女人从后面快步跑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老虎山伺候莫不凡的小翠，王虎和苏月的贴身侍女。 “不是绕过你们了吗，怎么还跟着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翠脸色猛然一白，随后咬了咬牙，开口道：“您是大英雄自然不会杀我这个弱女子的，老虎山的时候就是小翠服侍的您，也听您说了，身边缺少人伺候，小翠希望能够跟在您身边时时侍奉您，还望英雄收留。” 莫不凡看着小翠的眼睛，直把小翠看的汗流浃背，才点了点头，道：“那就跟着吧，以后，叫我主人。我可不是英雄，以后甚至会被所谓的英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我知道你有野心，没关系，我就喜欢有野心的人，也会给你施展的平台，至于能否实现你的野心，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能力了。” 小翠大喜，这算是得到莫不凡的承诺了，能够跟在莫不凡身边了，至于野心什么的，小翠不否认，但她知道自己此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到时候想的，自然不会多想。 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回到了牛家村，去的时候两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四个人，牛二父母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牛大被土匪劫走的事情牛二的父亲是最后才知道的，而当知道牛二和莫不凡上山救人的时候，更是气的和牛二的母亲大吵了一架，他知道莫不凡身手好，但他并不认为莫不凡有能力对付几十号穷凶极恶的土匪。 心急不行的牛二父亲到处喊人帮忙上山救人，可一听要面对老虎山的土匪，那些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个个推脱有事，就算真有愿意帮忙的，也都被各自的媳妇家人给拦住了，牛二父母说不气那是假的，可气也没用，生死攸关的面前，平日里的感情变得有些脆弱不堪了。 牛二父亲不愿意干等，两个儿子都去了老虎山，他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帮忙上山救人你不去，那报个官总行吧，找人报了官后，牛二父亲准备后弓箭，把猎刀磨得锋利无比就要出门。这时，也恰恰赶到了莫不凡等人回到牛家村。 牛二双亲喜极而泣，拉着牛二牛大兄弟两人就要给莫不凡磕头感谢，莫不凡赶紧拦住，不让他们跪下。 受不得他们的热情，莫不凡以疲惫为由进房休息了。 房间很简陋，更是只有一张床，小翠脸红的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她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献身于莫不凡更是她最大的心愿，但这事真到了眼前的时候，反而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莫不凡本来没打算睡觉，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心中的怨气便一直存在着，却又得不到发泄，这种心态让他很难平静下来，哪怕嘴里说着冷静，也认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重新站上巅峰夺回一切，但心里的失衡却的确存在着，任谁从云端跌落地面都会如此，老虎山上的一切让莫不凡多少发泄出了心中的怨气，念头更加通达，原本预计需要三四个月才能达到的道神经第三层竟然已经有松动的痕迹。这让莫不凡喜出望外，道神经每突破一层对他的实力都会有突飞猛进的提升，更加重要的是，以他的分析，道神经第三层境界虽然不能完全打开私人空间，却已经足以令私人空间裂开一条缝隙，从中取出一些放置在外围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恰恰是莫不凡此刻最需要的。 本来准备抓紧时间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第三层境界，但看到小翠那脸蛋红扑扑的样子，莫不凡起了捉弄之心。 “愣着干嘛，不知道怎么伺候主人吗？” 小翠一愣，赶紧走到莫不凡身边，脸红的说道：“小翠，小翠伺候主人更衣。”说着，小翠略微颤抖的双手放在了莫不凡的身上就要脱掉莫不凡的衣服。 莫不凡没有说话，任凭小翠脱掉自己的长衫，但当小翠准备脱去自己内衫的时候，莫不凡阻止了小翠，自己躺在了床上。 小翠脸色通红，犹犹豫豫的，最后一咬牙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一粒一粒的纽扣解开，雪白的肌肤开始隐现，小翠的脸蛋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脱衣服干嘛。”莫不凡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啊？”小翠这时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唯唯诺诺的开口道：“我，我，我伺候主人就寝。” 莫不凡眼睛不住的看着小翠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邪邪笑道：“急什么，来，先给主人按摩。” 小翠点头答应，任凭身上衣服就这样半遮半掩，快步走到莫不凡身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按在了莫不凡的身上。 “以后，你别叫小翠了，就叫做毒药，做我的毒药，与我作对之人，全都毒死。”莫不凡一边闭目享受着小翠的按摩，一边给小翠取了一个新名字。 小翠，也就是毒药，此刻却是双眼放光，她并没有觉得毒药有什么不好，莫不凡的赐名，甚至说出了这个名字的意义，这让毒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 “毒药谢主人赐名，毒药今生今世只侍奉主人一人。” 莫不凡起身，手指轻轻挑起毒药的下巴，双眼温柔的看着毒药，直到把毒药看的浑身发软才柔声说道：“记住，做我的人，可以无法无天，可以肆意妄为，唯独不能背叛，我，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 毒药听到莫不凡的话，立刻跪下瑟瑟发抖的发誓：“毒药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主人，若违此誓，就让毒药受万毒噬身而死。” 莫不凡哈哈一笑，轻轻把毒药扶起，温柔的拭去毒药的眼泪，“乖，先睡吧，我还要练功。” 毒药不敢反驳，乖乖躺在了床上，脑子中不断浮现莫不凡的身影，英俊潇洒不说，霸气无边，又能温柔似水，真是迷死人了。想着想着，毒药进入美梦里，在梦里，有毒药还有莫不凡，莫不凡温柔无比的脱去毒药的衣服，却又霸气无边的狠狠折磨着毒药，让毒药觉得********，欲罢不能。 莫不凡盘膝而坐，道神经只要不是十层之后的大破关，便能随心所欲的入定或者出定，走火入魔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道神经修炼者的身上。 听着毒药梦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莫不凡嘴角微微弯曲。 第15章 少主的恶趣味 今天就是莫不凡给王虎和苏月的最后期限，莫不凡躺在小院的躺椅上，不过身后则没了毒药的伺候。 给小翠取名叫做毒药并不是随口起的，而是莫不凡真要让毒药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 万毒门，莫不凡曾经那个世界最为令人惧怕的宗门，在莫不凡尚未一统天下之时，正魔两道纷争不断，各派死伤惨重，宗门混战，国度之战，甚至种族之战，生灵涂炭，没人可以置身之外，袖手旁观，只有两个地方得已幸免，无人敢去主动招惹。 万毒门正是其中之一，人人都想要得到万毒门的势力，人人又都害怕万毒门的存在，这不是说万毒门天下无敌了，可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万毒门的确属于不可招惹的存在，毒这个字涵盖了万毒门所有的意义，也是令人惧怕的根源。 万毒经就是万毒门的镇门功法，史上能把万毒经修炼到大成境界的人，一个个都是威名赫赫之辈，行走江湖，庙堂，无人敢怠慢，甚至连正眼都不敢多看，哪怕同级别的宗师，都会自觉矮上三分，让上三分，原因，就在于一个毒字。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万毒经修炼到大成境界后，自身已经变成天下至毒，也变成了能解天下无数毒药的至宝，这种人，就算不能交好起码不能得罪，更何况，万毒经大成之人，若有心为之，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已，都不需要做些别的，就能毒死一个城的人，这种人，你防备的了？ 就是这种可算得上是大杀器的功法，被莫不凡传授给了毒药。 既然敢传，莫不凡就不怕毒药拿万毒经来对付自己，不说别的，当年都可以剿灭万毒门，一统天下，此刻又岂会害怕一个刚刚修炼的小丫头。能给你的，自然就能收回来。 但毒药修炼万毒经后却对莫不凡有极大的好处，明面暗面的势力建立，有些不方便出手却又不得不出手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毒药去做。 这个世界，暂时还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世界，如今的莫不凡，看似强大无比，却还是太过弱小了，对付一般人还行，真碰到顶级势力，顶级强者绝对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更何况，还有一个系统拥有者的存在，那可是最大的敌人，自己可等于过来抢食的，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谁知道这个世界的系统有什么后招。 今日只能暗自蛰伏，增强实力，待到万无一失的一天，才可光明正大对抗一切敌人。 莫不凡正在沉思就看到牛二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边走还边朝自己偷偷竖起了拇指。 莫不凡摇头轻笑，开口道：“是不是王虎带着苏月来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牛二嘿嘿一笑，坐在莫不凡身边满脸的敬佩。 “大哥，我就服你，太牛了，王虎那小子竟然真把苏月给带来了，还说要跟着我，我这才修炼多久，他一只手都能把我打死。” 莫不凡不屑的看着牛二说道：“你也太过妄自菲薄了，我传授你的功法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的，好好修炼你会站在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之上，王虎这种五品修为，到时候你要捏死他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费不了多大的力气。” 牛二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刻闭口不谈了，乖乖站在了莫不凡的身后。 王虎今日一身黑衣，看起来比那天老虎山上要精神不少，只是脸上表情有些五味杂陈，也是，换成谁都不会比他此刻的心情好过多少。 苏月站在王虎身后，白色长裙也遮盖不住她婀娜的身材，眉宇间那抹幽怨反而更添韵味。 “还算不错，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莫不凡没有起身，依旧老神在在的躺在躺椅上，眼睛却更多看向了苏月“愣着干嘛，还不过来伺候着。” 苏月轻咬贝齿，稍作犹豫便走向了莫不凡，此刻她没有回头路可走，答应莫不凡的要求，更多是被逼无奈和想要报复王虎。 当日莫不凡离开之后，王虎和苏月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但时间却不会停止，眼看离莫不凡定下的时间越来越近，王虎急了，询问苏月的意思，这苏月哪还不明白，王虎既然开口分明就是已经做了决定，苏月当时脸色就变了，痛骂王虎要卖妻求荣，觉得自己看错了人，甚至想要以死来保全自己的名节。 王虎哪能答应，当即痛哭流涕诉说莫不凡的残忍与多变的性格，说是苏月要是不去的话，别看莫不凡答应要放过他们，但绝对不会真心放过他们，看刘员外的死就知道了，莫不凡一定会找不用自己动手的办法彻底铲除老虎山的，说到最后，竟然还拉着老虎山其他弟兄一起求着苏月，这让苏月觉得晴天霹雳不可置信，朝夕相处的男人连同这男人的兄弟们竟然为了自家的性命就要让自己去做别的男人的侍女，说是侍女，谁又知道要做些什么。 最后迫于无奈，苏月流着眼泪答应了下来，却提出要和王虎圆房的事情，嫁给王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己一直找借口拒绝着王虎，如今就要跟着别的男人了，苏月觉得无论如何，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留给自己的丈夫，而这，恰恰也是令苏月恨上王虎的地方，王虎竟然不敢碰自己，仅仅因为莫不凡一句完完整整带过来，王虎连碰都不敢碰自己的媳妇，可悲吧，可叹吧，可笑。 苏月对王虎绝望了，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便心甘情愿的答应了下来，她是一刻都不想再见到王虎了，也罢，就当做还他的恩情了。 莫不凡懒得理会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目的达到就行，至于过程，不重要。 王虎眼睁睁的看着苏月慢慢走向莫不凡，甚至把手搭在莫不凡肩上轻轻按弄，说不痛苦那是假的，说不难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可在王虎看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莫不凡的性格和心狠手辣他已经有所领教，他不认为莫不凡说放过他们就真的会放过他们，一旦今天不把苏月送来，他相信，这个江湖将再无王虎等人立足之地，以莫不凡的手段，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他们，杀掉他们。到时，谁还能独活。 唯有答应莫不凡的要求，才能保下性命，才能在屈辱中蛰伏下来寻求良机，救回苏月，当然，他也不掩饰他心中的野心和贪婪，莫不凡承诺过会让他在武道之上突飞猛进，并且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至于前面那句跟着牛二的话，被王虎自动忽略了，对他来说，莫不凡只要离开了，牛二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又岂能玩的过自己的手段，到时，还不是一切都自己说了算。 只能一切水到渠成，苏月还是自己的，莫不凡的性命也是自己的。 王虎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凶光，生怕被莫不凡看出自己的心思。 莫不凡的确不知，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蚂蚁再怎么蹦跶也终究只是蚂蚁罢了，变不成巨龙，更何况，苏月已经跟着自己了，莫不凡自然不会杀掉王虎，给他希望，再给他致命的绝望，岂不是比直接杀掉更好玩，至于苏月，别说恨着王虎，就算爱着又如何，这样才有挑战，这样才刺激啊，彻底征服一个崇拜自己的女人和征服一个恨着自己爱着别人的女人，哪个更有成就感，就不需要多说了吧。 他相信，最后就算王虎背叛，自己站在那里让他杀，苏月也不会答应，反而会杀了王虎。 “别按了，去把毒药叫过来，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莫不凡轻轻拍了拍苏月的小手。 王虎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苏月则是脸蛋红红的，这还是第一次被王虎之外的男人碰到双手。 “毒药？”苏月有些不解，轻声询问。 “小翠，我给她取名叫做毒药了，她还挺喜欢的，呵呵。” “她不是没跟着你走吗，我还以为她跑了呢。太好了，小翠在就太好了。”苏月听到小翠也在莫不凡身边，立刻觉得不孤单了，兴高采烈起来。 莫不凡笑笑没有说话，苏月怕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吧，小翠，还是叫毒药更贴切一点。 第16章 鬼五鬼六的悲惨过往 老虎山依旧是老虎山，只是老虎寨却不是老虎寨了，王虎退位让贤，牛二登上大当家之位，老虎山一干土匪，愿意留下的能够继续留下，不愿意的也不强迫，给一笔遣散费各走各的道，总之，土匪这勾当，老虎山是不会做了。 牛二心思极其简单，用心练功希望可以早一天能够站上台面帮助莫不凡，王虎心思复杂但也简单，无非就是蛰伏下来，静待时机。不过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牛二说什么就是什么，王虎一点都不带反驳的，全部通过。 至于解散老虎山众人，不做土匪的行当了，这点王虎也一点意见都没有，毕竟经过莫不凡这一次，老虎山众人对他有意见者众多，这不，一听不做土匪了，连大当家之位都让出去了，人立刻走的七七八八，全没了往日誓死追随的样子，只留下六七个王虎的心腹，这些人也是机灵之辈，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土匪，反而是看到了出人头地的希望，能走才怪。 于是，老虎山便不再是土匪窝，变成了牛二的势力据点，莫不凡临走之前给牛二留下了一部粗陋的武道秘籍，让他可以传授给信得过的人，以方便组建自己的势力，当然，这所谓的粗陋只是对于莫不凡来说，拿到这里，纵然算不上超一流武道功法，但也是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东西，练至大成，一品可期。 这些事暂且不提，莫不凡此刻却是带着苏月和毒药坐在马车之内，往临水城前进。 马车只是普普通通的马车，从镇子上租来的，所以别指望能有多豪华多宽敞，小小的马车内此刻坐了三个人，自然显得有些拥挤，难免会有些身体的触碰，毒药还好，习惯了伺候莫不凡，更是渴望伺候莫不凡，对于身体的接触自然不会抗拒，反而无比欣喜，毒药虽然未曾习武，但莫不凡所传授的万毒经实在是霸道至极，这更加令毒药对莫不凡死心塌地，同时也幻想了自己未来呼风唤雨的日子。 苏月脸蛋红红的，眼睛紧紧闭上，大气都不敢喘，对莫不凡倒是没多少惧怕了，只是狭小的马车内身体不断地碰到一起，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不时用眼睛偷瞄闭目沉思的莫不凡，看莫不凡没有趁机骚扰的意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苏月的心思，毒药自然是嗤之以鼻，苏月虽然曾是她的主子，但谁又甘愿一辈子做个侍女吗，对，虽说如今也是侍女，但却是莫不凡的侍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如今苏月也是侍女的身份，同为侍女，况且还是自己先一步在莫不凡身边的，毒药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地位要比苏月要高上一层，没看到万毒经这种露出一点风声都会被江湖争破头的秘籍都传授给自己了吗。想到这里毒药露出了微笑。 “委屈姐姐了，马车狭小，看你的样子，和主人坐在一起很难受吧。”毒药眼睛一转，轻笑开口了。她就是有意为难苏月，如今莫不凡就两个侍女，毒药要稳固自己的地位，靠什么，必须得靠莫不凡的信任，让莫不凡知道，她最听话，她最忠心，她才是最乖的。 苏月倒是没觉得毒药的话有什么意思，毕竟她是真的感到和莫不凡坐在一起很别扭，非常别扭，特别是身体靠在一起，不别扭才怪呢，对于毒药，她是真感觉有些不能理解，从再次见到毒药开始，她明显能感觉到毒药的变化，这种变化，别人或许感觉不深，但她和毒药相处了十几年，相互之间几乎没有秘密，所以感触颇深。 毒药虽然对自己仍然很亲切，但这种亲切之余却多出了一丝冷漠，一丝陌生，甚至一丝敌意，至于这敌意从何而来，苏月想想也就明白了，有心去辩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就只能任她误会了，她相信，慢慢的，毒药就知道了，自己无心和她争些什么。 “也没什么，倒是你，小翠，受委屈了。” 毒药眼神一冷，笑着开口道：“姐姐说笑了，主人已经赐名毒药，小翠这个名字，还请姐姐往后不要再叫了，至于委屈嘛，毒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绝是天大的荣幸呢，主人英明神武，毒药能伺候他是毒药的福分，哪来的什么委屈。” 苏月看了毒药一眼，低下了头，闭上嘴巴，决定不再说了，在她看来，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一个人不相信你，甚至敌视你的时候，你纵然口灿莲花，也没用。 关于毒药与苏月的小心思，莫不凡倒是无所谓的态度，都是自己的侍女，随便闹腾就闹腾吧，他反而觉得闹腾闹腾挺好的，真要铁板一块就真不好了，莫不凡对于身边人向来大方，万毒经传给毒药就是一个例子，对于苏月也同样，日后也会传授功法，在他计划中有很重要的一块环节，这个环节眼下他只能交给毒药和苏月，两人互相制衡正和他意，至于所谓的忠心，能得到最好，就算得不到也没关系，能给的，莫不凡就有信心能收回来，再说了，只要道神经修炼到七层小成境界，莫不凡有的是手段让人变得忠心耿耿。 眼下，令他费神的却是牛大所说关于青山郡的事情。 青山郡莫家灭门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根据牛大听到的消息，青山郡莫家三十六口全部死亡无一逃脱，这就让莫不凡费解了，自己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莫家尸体只有三十五具，难道，有人又填补了一具尸体，那到底是谁做的，敌人？朋友？莫不凡不知道，但莫不凡却开始明白，若是朋友做的，那就是除了要灭莫家的敌人之外，还有要保莫家的人，至于这些人是谁，原因是什么，莫不凡在没有绝对安全的保障下是不会主动露面接触的，没有实力，说什么都没用。 更令莫不凡冷笑连连，眼中闪出一缕凶光的则是青山郡郡守的所作所为。 莫家一门三十六口被灭，传遍周边的大案惨案，青山郡守仅仅调查几天后便以江湖仇杀来结案，甚至，郡守曾当着所有差役的面说过什么，值此太后寿辰即将到来之际，不可让青山郡的事情破坏了太后的心情，莫家灭门惨案在没有查清楚原因的时候，就这样草草结案。 莫不凡虽然主意识不是这具身体的灵魂，但却附体于这具躯体，更是融合了一些记忆残片，替莫家报仇的事情，对莫不凡来说，是绝对的大事，青山郡守的所作所为，同样让莫不凡暗自怀恨于心，只等时机到来，便要了那狗官的人头。 “公子，临水城到了，您看，是不是你们走进去，我这马车，要是进城的话，会被多收一笔车马费的。” 第17章 左家的势力 莫不凡三人从马车下来，毒药和苏月一左一右站在莫不凡身后，莫不凡此刻又是白衣翩翩，手持一把折扇，看起来就像有钱人家的翩翩公子带着侍女上街游玩一般。 临水城算是整个青州的第二大城繁华无比，莫不凡来此自然有所目的，经过询问王虎，莫不凡已经了解了老虎山背后靠山是白牙寨，连云十三寨之一的白牙寨。 白牙寨人数在五千人左右，在连云十三寨中并不算众多，但白牙寨的排名却在连云十三寨中能排进前三，原因就是白牙寨寨主白牙是一个一品高手，并且其麾下还有七八个二三品的高手，这种势力，足以震慑不少宵小之辈了，任谁想要打白牙寨的主意，就算不去管其余的连云十二寨，也要考虑白牙寨的尖端武力，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就单单让白牙一人跑了出去，那就是一场灾难，谁也不想被一个一个品高手每天惦记着吧。 白狼，白牙独子，并且是老年得子，可想而知白牙对白狼的宠爱能有多深了，可惜，就是因为白牙太过宠溺白狼，致使白狼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格，关键是，白狼还怕吃苦，所以自身武道修为只是平平，远远不及同样条件下的年轻人，更别说自家老爹一品高手白牙了。 谁让白牙就这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呢，一切就随着白狼了，这样的纵容更加让白狼无所顾忌，反正做什么都有白牙在后面撑腰，平日里没人敢欺负，就算有人想要欺负他，先打过身后几个老爹派来保护他的高手再说。 红叶轩，临水城最有名的青楼，既然是最有名，自然也就是人最多，花费最多的地方，在临水城有一句话，进过红叶轩的男人才能知道什么是男人，广告也好，策略也罢，总之，红叶轩红了，无数有能力消费的人，慕名而至，满意而归，更加增添了红叶轩的名气。 白狼，就是红叶轩的贵宾，每月总有几天待在红叶轩哪都不去，钱？别忘了他家做的什么买卖，钱这东西，多了去了，更别说，临水城的大门大户知道白牙独子来到临水城，那还不赶紧巴结，临水城正是白牙寨的势力范围之内，你是行商也好，走镖也好，碰到白牙寨的人，反抗，没用，留钱或者留命。 能和白牙寨少当家的打好关系，这种事情自然不必担心了，那还不上赶着给白狼送钱，白狼心也大，来者不拒，还觉得自己特有本事。 莫不凡来临水城的目的，自然就是白狼，按照时间来看，白狼或者已经在红叶轩了。通过白狼进入白牙寨，然后一切就是进入之后的事情了，这是莫不凡掌控连云十三寨这个庞然大物的第一步，绝不可有失，当然，莫不凡也不觉得自己亲自出马对付一个纨绔子弟会有什么闪失，无非姿态放低一点，陪他吃喝玩乐，让他知道自己能力，这种事情，手到擒来嘛，隐忍这种事，莫不凡又不是没做过。 临水城的繁华，从拥挤的人潮就能看得出来，各种各样小地方没有的，这里全都有，苏月和毒药眼睛都看花了，到底是女儿心态，看见什么都好奇，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莫不凡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城市，对什么都觉得稀奇。 日上三竿，莫不凡倒没觉得有什么，但身边苏月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莫不凡笑了笑开口道：“既然到了饭点，就找地方吃点东西吧，你们知道临水城最出名的特色菜吗？” 毒药一听，赶紧开口道：“主人，听说临水城最出名的小吃叫什么酱鸭，吃过的人都觉得赞不绝口呢。” 苏月轻声更正道：“那不是酱鸭，是酱鸭牛肉，星月楼的特色菜，确实好吃极了，别的地方想要偷师却也做不出这道菜，做法极其复杂，更有大厨一人知道的秘方，错一点，都不是这个味道。” 毒药有些不满，这是拆自己的台啊，但又没法反驳，毕竟，她真不如苏月知道这些。 莫不凡点头，也有了口腹之欲，这和饿不饿的无关，莫不凡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吃货，或者说是一个美食家吧，莫不凡自认为自己有三个美无法抗拒，美食，美酒，美女。三美缺一不可，如今身旁两个美女侍奉，再去品尝一下美食与美酒，岂不快哉。 想到就去，找人问过路后，莫不凡三人来到了星月楼。 星月楼是一个三层高的楼房，外面看起来雅致极了，还未进入星月楼，酒菜香味便已扑面而来。 “仅凭这香味，怕就不虚此行了。”莫不凡轻声笑道，在店小二殷勤的招呼下进入了星月楼二层靠窗的位置。 “客官，您看您要吃点什么。”小二看似目不斜视，笑脸盈盈的对着莫不凡殷勤招呼，眼睛却不时轻瞟站在莫不凡身边伺候的毒药与苏月，心中却是想着，若有一日也能随时有两个大美女伺候自己该有多好。 莫不凡觉得有必要表现的纨绔一些，符合自己纨绔子弟的定位，毕竟要接近白狼，难保不会被白牙所调查，其他的他或许查不到，但临水城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一定能查到，若前后不一，可就不太好了。 纨绔子弟吗，还用演吗？不就是嚣张跋扈，谁有自己嚣张，谁有自己跋扈。 莫不凡大大咧咧的坐着，随意开口道：“你们这好吃好喝的，通通上来。”说完，莫不凡拉起苏月的小手，轻轻抚摸起来，把苏月气的脸蛋通红，却又没有莫不凡的力气，抽不回自己的小手，只能暗暗咬牙切齿。 毒药恰恰相反，幽怨的目光看了莫不凡一眼后，便用仇恨嫉妒的眼光看向了苏月，恨不得把苏月看下一层皮来，这更让苏月暗自恨极了莫不凡，在她心中，就是莫不凡让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名义上是侍女，实则亲如姐妹的小翠对自己变成这样。 “通通？通通上来？”小二仿佛听错了，又询问了一遍。 莫不凡眉头一皱，斜眼看向店小二，嚣张的说道：“怎么，爷的话你没听清楚，通通上来，记住，是通通，爷有钱，有的是钱。” 店小二擦了擦头上冷汗，赶紧跑去下单了，这可是大客户啊，若是得罪了，怕是掌柜的不能轻饶。 莫不凡看着店小二仓皇而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一声，伸手就把毒药抱在了怀里，至于苏月，则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生气起来，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毒药坐在腿上呢，就算是贴身侍女也不能这样做啊。 莫不凡可不管这些，人家毒药还一脸享受，一脸的惊喜呢。 “看什么看，没看过抱女人啊，羡慕吗？嫉妒吗？哈哈，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想得又得不到只能暗自妒忌的模样，可笑极了。” 星月楼二楼不是只有莫不凡这一桌人，还有十几桌客人呢，不少人都看着莫不凡皱眉头，觉得这人太过嚣张跋扈了。谁想到莫不凡先发制人，以更加嚣张，更加跋扈的姿态，主动出击，而且，直接把所有人都说了进去。 第18章 令人发指的恶少 鬼五鬼六得到莫不凡的许诺，脸上表情那比刚才是柔和了许多，起码不是一直板着脸了，了解了莫不凡性格的他们，甚至还可以偶尔和莫不凡说说笑笑。 说出了秘密，又得到了莫不凡的承诺，心里面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的兄弟俩，心境方面却是豁然开朗了起来，连带着修为上都有些松动，本就是二品修为的他们，此刻却觉得只要稍稍闭关一番，就能够突破进入一品境界，这可是额外的惊喜，令他们喜出望外。 “少主，我们好像可以进入一品了。”鬼五鬼六有些不可思议的向莫不凡说道。 莫不凡也是一脸开心，笑道：“那就要恭喜你们了。” “还要多谢少主，若非少主，恐怕我们还需要几年功夫才能迈入一品。” 莫不凡摇了摇头并不居功，“这和我没关系，你们天赋足够，也很努力，进入一品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随便和你们聊了聊天罢了，并没有指点你们。” 莫不凡这话倒是不假，他真的只是随便和他们兄弟聊聊而已，毕竟身边跟着两个人却不说话，挺无聊的不是，不过，鬼五鬼六能够晋升还是令他高兴的，自己的属下，自然是越强越好了。 “没有少主开解我们，我们不会这么快晋升，少主不但想着属下，还指点属下晋升，属下无以为报，只能向少主发誓，今生今世，少主有命，我们兄弟，必将赴汤蹈火全力以赴，哪怕，要我们兄弟立刻就死，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莫不凡无奈，对着死脑筋的两个人能说什么，他们既然认为自己指点了那就指点了吧，反正也的确是心境方面的进展才带出修为的进步，说起来，也的确和他有关系。 “行了行了，说什么死呀活呀的，我还需要你们的效忠呢。” 鬼五鬼六赶紧开口，说些什么忠心耿耿，让做什么做什么之类的话，说的莫不凡直翻白眼，但也无奈，这就是这兄弟二人的心情，他们不知道怎么报答自己，只能用语言来表达。 不止是鬼五鬼六，鬼门内门很多人都不擅与人交流，自幼都被洗脑之人，又不能有太多的感情，因为隐秘方面的事情，不能和外界过多接触，一个个别看功力强大，杀人用刑毫不手软，但真是非常单纯，单纯到，根本就不通人情世故。 鬼五鬼六多少在外面生活过，鬼门可是有不少自幼就养在鬼门的，那才真是认死理之人，只会服从命令。 正在莫不凡与鬼五鬼六闲聊的时候，山上下来了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你说说还有没有天理了，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就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这个遭雷劈的。” “嘘，小点声吧，别让人听到了，不然我们跟着遭殃，哎，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官府也不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怎么办，惹到了他，只能算我们自己倒霉。” “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这天寒地冻的，上个山容易吗，人家只是想打点泉水而已，用得着这么欺负嘛。” “哎，算了算了，快走吧，惹不起啊。” 鬼五鬼六自然也听到刚刚过去两人的抱怨之声，看了看莫不凡说道：“少爷，看来前面出了点事情，您看，还去吗？” 莫不凡当然也听到了，点头道：“为什么不去，总不能日后见人就避吧，按他们所说，无非是恶霸欺负人罢了，要是这种事我都需要避着，那鬼门解散算了。” 鬼五鬼六不敢接话，只能暗自戒备，他们也只是为了安全考虑，多一句嘴问了莫不凡一下，按他们的想法，真是无所谓，要真有危险，鬼脸那边能解决的都会提前解决，解决不了的也会派人报信，再说了，以他们两个人的身手，普通人，再多没用。 很快，莫不凡就来到了月牙泉边，看着前方围了一群人，心中明白，这恐怕就是那两人所说之事了。 莫不凡向着人群走去，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这一看，也是觉得怒火中烧。 天寒地冻，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衣着褴褛，小脸脏兮兮的，此刻正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两只大眼睛中充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小姑娘的对面则站着一个衣衫华贵满脸嚣张跋扈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目空一切的跟班，这些人无一例外，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有种兴致勃勃的神情。仿佛欺负这个小姑娘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围观的人也有几十号，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各家的仆役，来此观泉赏雪之人倒是不多，此刻大部分人眼中都带着同情，却不敢阻拦甚至质询，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小姑娘。 “张家少爷，这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小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了，水也没洒到您身上啊，大冬天的，真把小姑娘冻出个好歹来也不好不是。” 到底还是有人看不过去开口了，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这青年衣服比仆役要好上不少，但看他说话的语气，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在这年轻人眼里没什么分量，所以底气不是很足。 “你说的倒是轻巧，知道我这衣服什么料子做的吗，真洒到我身上，卖了你们都赔不起，哼哼，就是教训教训这个丫头片子，一点眼色都没有，这月牙泉水也是她可以随便喝的，也不怕脏了这眼泉。” 那青年也是一脸无奈，“那您说怎么办呢，这小姑娘您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给您道歉了，您还不依不饶的，总不能真把她给杀了吧。” “滚一边去，这没你的事，你算哪根葱，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收拾了。”张家少爷目露凶光，大声呵斥那个仗义执言的青年。 那青年气的脸色通红，但还是忍了下来，不敢开口，他可知道这少爷的脾气，真是能够说到做到，要知道，这位张家少爷可是泉水郡出了名的恶少，纨绔子弟。 看着青年不敢开口了，张家少爷变得得意洋洋起来，好像天老大他老二一样。 “臭丫头，爷刚才说的没听到吗，给我跪着，跪倒天黑才准下山，你敢乱动一下，我就让人打你一棍子，打死你我都不用给你收尸你信不信，你不是着急用泉水给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治病吗，爷还告诉你了，别说这泉水治不了那个老太婆，就算能治，今天你也给我跪好了，她能活过明天才准你下山。” 小丫头小脸冻得红彤彤的，双手双脚都变成了紫青色，整个人都看起来摇摇欲坠，也是，别说一个六七岁的丫头了，就算一个成年人穿的这么单薄一直坐在雪地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大爷，您就让我把水给奶奶送去好吗，我送到后再回来跪着行不行，我奶奶真的快不行了，让我救救她吧。” 小丫头挣扎着跪在了张家少爷的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乞求着，让人看得是极其心痛。 然而张家少爷的字典里好像没有同情心这几个字，看着已经跪在他面前的小姑娘哇哇大哭，仿佛是害怕弄脏了他的衣服，竟然一脚踢在了小姑娘的胸口，把小姑娘踢翻在地。 “脏死了，别离本少爷这么近，恶心死了。” 第19章 恶少太嚣张 谁都没想到姓张的真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动手，看着小丫头被踢到在地挣扎半天都站不起来的模样，围观的人几乎没有不愤怒的。 “张忠信，你还是不是人，别以为仗着你家里有钱有势就没人能收拾得了你。” 还是刚才那个青年，此刻眼睛都变得通红，他自己也有一个女儿，看到小丫头被殴打，不知不觉就连想到若是自己的女儿被这样对待，他是不是能够忍受。想着想着就怒火中烧了，也顾不得后果了。跑上前去就要扶起小丫头。 不止是这青年一个人，围观的也都看不过去了，就算没有明着大声说，但也都各自嘀嘀咕咕的小声议论，而且看张忠信这个恶少的眼神非常不善。 张忠信又岂能不知自己已经惹了众怒，但他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整个泉水郡，他还没有向谁服过软呢。 “王大牛，老子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了。”说着，张忠信双手指着王大牛说道：“上，打断他一条腿，妈的，让他知道和本少作对是什么下场。” 张忠信后面几个狗腿得到主子的命令，那还能不卖力，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走向了张忠信。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我有功名在身，动了我，你们就等着进大牢吧。” 王大牛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吼出了自己的身份，希望张忠信能够收敛一点。 大燕以武立国不假，就算朝廷也是武官更加气势凌人也不假，但文人的地位却也不弱，你可以马上打天下，但打下了江山总需要文人治理，能指望打打杀杀的武将们治理天下吗。 和个个身手不凡，身体强悍的武官不同，文人身体要弱上不少，为了保护文人，朝廷颁布过命令，考取功名之人，就算有罪，只要不是大罪，也不可轻易上刑，而且，若有人胆敢随意殴打辱骂功名在身的文人，罪加一等，这也是为了保护体弱的文人。毕竟有过很多例子了，曾经不少人都仗着自己练过武，身体强壮就肆意欺负体弱的文人，道理讲不过就用拳头解决，长此以往下去，搞得那些个读书人甚至都没心情读书了，个个都想弃文习武。就是为了解决这些读书人的后顾之忧，朝廷才颁布的律法，以求留住读书人，甚至不惜为此大动干戈，很是惩治了一批人，将门子弟，江湖宗门，都在被处罚之列，效果很明显，殴打辱骂读书人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王大牛抬出自己的身份就是在警告张忠信等人，当然他可没指望能压过张忠信，有了功名而已，又不代表入朝为官了，不过多少还是能够靠着这个身份混口饭吃，保护自己不受欺负的。 张忠信的几个狗腿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自家的主子，等着主子的命令，他们可不是张忠信，只是张忠信的狗腿子罢了，殴打有功名之人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不小，就看对方追究不追究了，若真是追究，怕真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张忠信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王大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喊了出来，他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了吧，现场这么多证人在呢，想赖都赖不掉，不打吧，自己话已经说出来了，现在反悔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想了半天，看着围观的人甚至都有人笑出声了，张忠信心一横，大吼道：“给老子打，打烂他的嘴，有功名又怎么样，泉水郡，还没有老子不敢惹的人，一个臭书生而已，打死你又怎么样，这里的人我都记下了，我看谁敢乱嚼舌根，回头我一个个收拾。” 说着，张忠信恶狠狠的扫视着围观的人，仿佛真要把这些人的脸一个个记下来，一旦有人乱说话，他就一个个上门报复一般。 这可把围观的人吓得不轻，他们大部分只是一些下人而已，被一个恶少惦记上，那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一个个立刻收起了表情，在张忠信看向自己的时候低下头来，表示自己不会多管闲事。 张忠信嚣张的大笑起来，觉得自己特别威风。 莫不凡和鬼五鬼六意志都站在人群后面，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已经看在了眼里。 像这种事情，鬼五鬼六往日里是不会多看一眼的，他们没这么多同情心，但今日或许是说出了心结的缘故，加上又是碰到一个恶少欺负小姑娘，有点感动身受的意思，但莫不凡意志静静看着没有开口，他们自然也不会做出一些什么。 莫不凡脸色平静，看不出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样静静看着。 张忠信的狗腿得到命令后也是把心一横，自家少爷都不怕，也轮不到他们怕，于是，立刻冲向了王大牛对其拳打脚踢，下手极重，仿佛真要把王大牛打死一般。 看着王大牛被殴打，小姑娘大哭了起来，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阻拦那些人，奈何她身体实在也是受伤不轻，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用力的一脚踢在身上，又受了半天的凉，没有晕过去已经是不错了。 “我听您的，给您跪着，跪倒您满意，您就放过这位好心人吧。”小丫头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大声哭泣为这个因为他被毒打的人求情。 “哼哼，晚了，说打断他的腿，就一定打断他的腿，你当爷爷我说的话是放屁不成，看以后谁还敢和我作对，这就是下场，至于你，跪好了，不然，老子就算也打断你的腿也不让你站起来。”张忠信仿佛丝毫不知道同情二字为何意，小丫头的眼泪，王大牛的惨叫，仿佛令他更加兴奋了。 莫不凡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介入，对他来说，生死早已看淡，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什么没见过，英雄救美？他懒得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不平事多了，他岂能都管的过来。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坏人，好人与坏人的定义究竟是什么，他身边的人，跟着他享受荣华富贵的人，觉得他是一个好人，那他的敌人呢，早已白骨深埋，烟消云散的人呢，他们的家人朋友呢，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所以，好人坏人的定义，对莫不凡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一切只随心，这就是莫不凡如今的为人处事标准。 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这恶少打死王大牛和这个小丫头，不管不问，心中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也可以上前替这二人解了围，甚至出手教训恶少，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顺手而已。做不做，怎么做，只看心情。 很不幸的是，莫不凡此刻心情有点不好了，不知怎么的，越看这个恶少，越是不爽，而让莫不凡不爽了，那这个恶少怕是要爽大了。 “动手的人，每人废一只手，一条腿。”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莫不凡嘴里说出，传进了鬼五鬼六的耳朵里。而鬼五鬼六早就忍不住了，若不是莫不凡在身边，恐怕早就上前教训恶少了，此刻得到命令，立刻动了起来。 第20章 出手 当年大燕立国之时，燕太祖就是江湖出身，凭借着江湖的力量逐鹿天下，深知江湖潜在势力的燕太祖，对于江湖很是忌惮，所以才有了两院一卫的诞生。 忌惮归忌惮，但大燕刚刚立国，局势并未明朗，所以燕太祖也不可能做些狡兔死，走狗烹之事。 但要完全的放任不管更是不可能，所以除了两院一卫的建立，更是大肆搜集武功秘籍，江湖各大势力当时已经深知燕太祖对江湖的忌惮，为了避免被剿灭只能交出秘籍，于是，大燕武库的秘籍囊括了几乎所有的顶尖功法。 鬼门是奉燕帝遗命所建立，虽不能光明正大，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帮助，但功法秘籍之类的却是多不胜数。 而鬼门除了带艺进门的人之外，几乎所有弟子的轻身功法修习的都是鬼影步。 鬼影步在江湖中几乎绝迹，也只有大燕武库内才有，并且还是残篇，是当年太祖穷搜天下之时在鬼王宗遗迹寻找到的。鬼王宗可以说是三百年前最强大的宗门，堪称魔道魁首，以一门之力压过了所有的正道宗门，威名赫赫，无人能敌。 鬼影步虽说只是残篇，但已经比江湖很多顶尖轻功都要厉害了，它或许不如别的顶尖轻功那般迅速，也不如别的轻功那样好看华丽，甚至连腾空的高度都不如。可鬼影步胜就胜在一个诡异。 这份诡异是一种让看到的人感觉很别扭的诡异，就仿佛人真的变成了鬼一样，神出鬼没的，很难找到踪迹可寻。 鬼五鬼六是鬼门弟子，修炼的轻功自然就是鬼影步。而以他们二品的修为来催动鬼影步，那更是神出鬼没，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鬼影步，天生就能欺骗人的眼睛。 恶少张忠信的四个狗腿正在殴打王大牛，自家主子的命令自然要忠诚的执行，所以并未留手，而且，打的可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这种人，平日里他们都不敢招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不下重手他们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反正打了就是有罪，那打重打轻点都是一样的罪，何不痛痛快快的打呢。 想法是没错，打的也是一个欢天喜地，他们没有同情王大牛，所以别人也不会同情他们。 四个狗腿毒打王大牛正在忘我的时候，全部被一股重力击中，倒飞了出去。这还是鬼五鬼六留手的结果，否则，立刻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你们是什么人，也敢管我的事。” 鬼五鬼六出现的突兀，就好像从空气中冒出来的一样，连一直盯着看的恶少张忠信都没看出来怎么出现的，只看到自己的四个狗腿突然被打飞了，然后就突然多出了两个人。 有钱有势的人自然有能力找到功法进行修炼，张家在泉水郡绝对算得上是大家族，手中自然不乏功法修炼，但天资不行，没有练出什么名堂罢了，所以鬼五鬼六的出现，吓了他一跳，却没有把他吓住，在他的脑子里，泉水郡几乎没有他招惹不起的人，就算有，那些人看在张家的面子上也会放过他。也就是这样，才养成了他肆无忌惮的性格。 鬼五鬼六甚至鬼门的衣服都差不多，几乎都是黑袍遮身，区别，只在细节。 鬼五鬼六眼含杀气的看了张忠信一眼，之后不言不语，眨眼间便已经出现在了四个狗腿的身旁。在四个狗腿恐惧的眼神中，狠狠一踩，只听‘咔嚓’声响起，胳膊却是被踩断了，并且因为鬼五鬼六用力极重的原因，摆明了是粉碎性的伤害，想要复原是想都不要想了。 踩断胳膊后，鬼五鬼六并没有停手，莫不凡的命令他们记得很清楚，动手之人，废一只手，一条腿。 手废了，还有腿在呢。 故技重施，鬼五鬼六对着四个狗腿的腿又是用力踩了下去，‘咔嚓声’再度出现。 惨嚎声不绝于耳，四个狗腿疼的在地上打滚，被人生生踩断了手脚的痛苦可不是轻易能够忍受的，就算一个习武多年意志坚定之辈怕也很难忍受，更何况几个只会欺负普通人的狗腿子呢。 张忠信以及围观的一群人看的那叫一个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只感觉阵阵的凉气。 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平日里见得最惨的也没有这几个狗腿一半的惨，更何况，动手者连眼皮都没眨，加上那副打扮，看起来就不是善茬。没吓跑就是好的了。 “你，你们想干嘛，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张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忠信吓着了，脸色苍白，双眼恐惧，只能提醒鬼五鬼六自己的身份，生怕说晚一点下一个断手断脚的就是自己了，然而，鬼五鬼六才不会在乎他，而是看向了莫不凡，等待莫不凡下一步的指示。 一众人包括张忠信这一刻都明白了，这两个凶人只是听从命令行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莫不凡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莫不凡一身月白色长袍，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他身上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虽说修炼了武功，但毕竟时间太短，身体强度方面还远远跟不上。 莫不凡神情没有波动，鬼五鬼六看过来的时候，莫不凡迈起了脚步，轻轻向着王大牛和小丫头走去，挡在莫不凡身前之人赶紧退后让开地方，生怕冲撞了莫不凡，看到了鬼五鬼六的出手，他们可是明白了，眼前这位主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人。 “我是说你自不量力，还是勇者无惧，没有相应的实力也敢出头，自讨苦吃。”莫不凡看了王大牛一眼，嘴里轻轻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莫不凡轻轻拉起眼泪止不住的小丫头，轻轻拍下了她身上的积雪，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别哭了，看你眼睛都哭肿了，等会见了你奶奶，她不会担心吗？” 或许是感觉到了莫不凡的善意，小丫头渐渐止住了眼泪，但眼神中却还是悲伤一片。 王大牛这时才反应过来，竟然忘记了刚刚还被毒打，开口反驳起莫不凡来了。“这位兄台，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丫头受这种欺负，是，我是没能力，也没本事，但要是人人碰到这种事情都当成没看到，岂不是更加让恶人肆无忌惮吗，若今天围观之人都能应声支援我，怕是张大少也不敢这么欺负我们。” 王大牛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伤的不轻，站着都摇摇晃晃的。 围观的人被王大牛的话说的有些脸红，同情心他们也有，可是真不敢上啊，他们都有妻儿老小，真被恶少惦记上，那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人，都是有顾虑的。如果再让他们选择一次，恐怕依旧是闭口不言。 莫不凡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大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有意思，没想到他还敢顶嘴。 “你倒是能说，但今天若非我在，你就是出了头又能做什么，陪着挨打罢了，照样保护不了这个丫头，我还是那句话，英雄气概可以有，但人更应该有自知之明，这种事多了去了，你管的过来吗，真想做点好人好事的话，我还是劝你把你的书读好，来日有个一官半职的，像这种恶少，你才有资格去硬碰，他们也不会敢这样欺负你，对不对。” 莫不凡的话让王大牛不再开口了，命都让人救下来了再说别的也没意思，而且，人家说的也没错，自己，的确是自不量力，没有相应的实力就去对抗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真是自讨苦吃。可当官，哪有这么容易，想到这里，王大牛嘴角露出了苦笑，一个读书人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入朝为官嘛，寒窗苦读这么久谁有不希望能够扬名立万光耀门楣。 莫不凡不在理会王大牛，转身看向了张忠信。 第21章 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你叫张忠信？” 张忠信看着鬼五鬼六对莫不凡恭敬的态度，心中明白，这就是正主了。 “是，我就是张忠信，不知道阁下何人，我哪里得罪过阁下？”莫不凡和王大牛的对话，张忠信听在了耳朵里，这让他有些开心，觉得莫不凡不是一个烂好人，多管闲事之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只要服下软应该就可以过去，毕竟自己的手下已经被废了，该出的气应该也出的差不多了，而且，张忠信认为，以他表现出来的嚣张和实力，聪明人都应该知道应该在他和王大牛小丫头之间选择哪一个。 但可惜，莫不凡又岂是他能随意猜测的。 “张忠信，真是白瞎了这个名字，你爹给你取名忠信，怕是没想过你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吧。” 张忠信脸色有些不好了，他当然知道此刻不能与莫不凡对着干，毕竟，打不过啊，看鬼五鬼六下手的凶狠，明摆着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叫什么名字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不知阁下究竟何意，如果是救他们，那他们也救了，我的人也已经被废了，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莫不凡呵呵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还真不值得我费心，不过你确实是配不上忠信二字，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张恶霸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威风凛凛，更加适合你。” 张忠信脸色铁青，开口道：“阁下过分了。” “过分了？有吗。”莫不凡看向鬼五鬼六道：“我过分了吗？这个名字不适合他吗？” 鬼五鬼六脸色严肃极其认真地回答道：“少主做什么都是对的，一点都没过分，不过属下还是觉得，恶霸还不足以形容，应该多给他取几个名字比如无赖，恶心，无耻之类的。” 张忠信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立刻大吼一声：“够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我让你们出不了泉水郡。” 莫不凡看着张忠信轻轻笑了起来，“我好怕啊，你是泉水郡的皇帝吗，泉水郡你说了算？这么厉害啊，汗毛都不能动，呵呵。”说完，莫不凡再度开口道：“我觉得为了证明我胆子没这么小，而且比他想的要大的多，还是动动他比较好，这样吧，鬼五，也别动他一根汗毛了，我看他头发蛮多的，穿这么厚会热吧，拔掉他一半的头发。” “遵命，属下绝对不会多拔一根的。”鬼五冰冷的看了张忠信一眼道。 莫不凡摇头道：“不必这么较真，一根根数他头发多累啊，多拔几根少拔几根都行，我相信我们的张大少不会介意的。” “混账东西，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啊......！” 张忠信还没叫嚣完就被鬼五直接按住了头，一把抓住了头发，用力一扯几乎连带着头皮都被扯掉了。 莫不凡嘴巴啧啧两声，转身捂着小丫头的眼睛，嘴里轻声骂道：“混蛋，不知道有小朋友吗，搞这么血腥干嘛，要温柔，对待我们的张大少，不要这么暴力嘛，像你这么扯，没几下就没的玩了。慢慢来，这惨叫声，真美妙。” 张忠信本来听到莫不凡前半句心中喜悦觉得会放过他，结果莫不凡后面的话直接让他堕入了地狱，敢情是怕拔的太快啊，这特么是要慢慢折磨死自己的节奏啊。然而由不得他多想，鬼五手里可没有留情，不过却是坚决的执行了莫不凡的命令，开始几十根几十根的拔了起来，但痛苦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围观的人都看的傻眼了心里直冒寒气，他们是完全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是这么的血腥暴力，张忠信的所作所为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成了一个乖宝宝。 王大牛也是看的全身发冷，听着张忠信惨叫，看着张忠信被鬼五一次次扯掉头发，甚至带出头皮，鲜血流的满脸都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在看到莫不凡眼睛的一刻把所有的话都收进了肚子里。 莫不凡看到王大牛张嘴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无外乎是同情心泛滥了，忘记了自己刚刚的遭遇，想要帮张忠信说话呢，对于这种烂好人，莫不凡是极其不爽的，同情心可以有，好心也可以有，但是得分时候，看对谁，对付恶人，就要比恶人更狠，更绝，只有这样，才能让恶人害怕，恐惧，以后想作恶的时候都会想想后果。 “少主，这小子不行啊，这还没拔够一半呢，晕过去了。” 听到鬼五的声音，莫不凡把小丫头拉在身后，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张忠信，冷笑道：“看他嘴巴挺厉害，做事也挺绝的，怎么这么经不起折腾，不应该啊，恩，晕过去就没事了，不疼了吗，开玩笑，弄醒他，继续拔，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一点点被拔出来。” 鬼五应了一声，直接重重一拳把张忠信打的吐血，清醒了过来，然后新一轮的惨嚎又开始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人此刻看向莫不凡的眼光已经充满了恐惧，甚至胆小的人都已经瘫倒在了地上，被吓坏了，但没一个人敢走，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莫不凡是比张忠信还要凶残的多的人，并且喜怒无常，看他笑容满面的看着惨叫的张忠信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并且性格极其诡异，谁知道自己这一走会不会让莫不凡不开心，他们不知道，所以不敢走，因为他们知道，要是他们让莫不凡不开心了，恐怕此刻的张忠信，就是下一刻的自己了。 过了一小会的时间，鬼五终于完成了任务，张忠信此刻已经变得不人不鬼只会惨叫了，张忠信整张脸都血淋淋的，左边已经没有了头发，变得血糊糊的，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大半，此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看起来凄惨极了。 莫不凡走向张忠信，轻轻蹲在了他身边，笑道：“啧啧，这幅模样看起来可比刚才霸气多了，我可没敢动你一根汗毛啊，你总不能怪我吧。” 莫不凡的话让听到的人都一阵无语，心中发冷。你是没动人家一根汗毛，你都差点把人整个头皮都给撕下来了。 张忠信眼神呆滞的看着莫不凡，突然仿佛到了极限，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之凄惨，简直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再折磨我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莫不凡呵呵一笑道：“知道错了就好，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嘛，来，给我说说，错哪了，想仔细哦，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欺骗我了，所以，别说错了，说错要受惩罚的呦。” 张忠信看着满脸笑容的莫不凡，一脸的呆滞，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真是被吓着了，暗恨自己没事找什么麻烦，现在可好，自己碰上了大麻烦，莫不凡越是笑的灿烂他就越是恐惧，莫不凡已经在他心里变成了疯子，魔鬼的代名词。而且还是一个以折磨他人为乐的魔鬼。 第22章 神一般的逻辑 莫不凡看着张忠信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整个人都吓傻了的模样，心中极度鄙夷，就这点胆子还敢当恶少呢，踢到个铁板就怂了。 要是让张忠信知道莫不凡的想法非哭出来不行，这哪是铁板啊，这可比铁板硬多了，既然是恶少他自然没少得罪人，平日里眼力见还是有点的，也碰到过不拿他当回事的人，但也没谁像莫不凡这样心狠手辣啊，完全一个笑面虎啊，笑眯眯的就能把你折磨的要死。 “怎么，你不是知道自己错哪了吗，还愣着干嘛，赶紧说啊。真当我时间像你一样不值钱啊。” 张忠信这会心里是难受极了，认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问题是莫不凡的表现根本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又说什么说错了还要折磨自己，哪里敢随便开口啊，可不开口是不行了，看着莫不凡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张忠信没办法了，只能哭着开口：“我，我不该欺负人，我错了，我该打。” 莫不凡摇了摇头，叹气道：“可惜，回答错误哦。鬼五，来，继续教育教育他。” 鬼五点头，面色冷漠的再次向着张忠信走去，这可把张忠信吓坏了，鬼五下手可是没有一点留情，头皮都没了一小半了，再被他折磨的话，恐怕今天就算活着回去，以后估计也要变成一个疯子。 “别，别啊，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真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告诉我错哪了，我该还不行吗，别再折磨我了。”张忠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流涕，就连围观的人都有些同情起他来了。完全忘记了他刚刚的嚣张跋扈。 鬼五可不理会他的求饶，莫不凡已经下了命令，自然要严格的执行，至于张忠信会变成什么样子，有关系吗？能留他一条命就是慈悲了。 “别哭，哭什么啊，这可不符合恶霸的身份，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怕人家笑话啊。”莫不凡笑眯眯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张忠信，“别怕疼，很快就过去了，正好趁这个时候你好好想想错哪了，想到了就不用受折磨了。想不到也没关系，我等你。” 惨叫声再度响起，莫不凡看的津津有味，还不断地出声指导鬼五下手重点或者轻点，好像被折磨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玩偶一般。 围观的人都吓傻了，就连鬼五鬼六心里都有点发冷，他们知道莫不凡不是凡人，不能用对平常人的心态来想，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莫不凡竟然可以做到这么冷血无情，这可不是装出来的，莫不凡眼中的神情可做不了假，都说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看眼神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这话虽然不是完全正确，但也可以做个参考。 此刻莫不凡的眼神中鬼五鬼六看出了一点耐人寻味让他们极度不理解的东西，不是冷漠无情，不是仇恨滔天，更不是杀伐果断，而是一种蔑视，对生命的蔑视，仿佛在莫不凡的眼中，人命一点都不值钱一样，或者说，莫不凡的眼中充满了高傲，尊贵，高高在上，除他之外，所有一切，都只是浮云。 就像人看蚂蚁一样，你会在意一直蚂蚁的死活吗，当你一步踏出，不知多少蚂蚁惨死在你脚下的时候，你会因为蚂蚁生命的消失而感到自责吗，你不会，所以，莫不凡不会，对他来说，人和蚂蚁，没有区别。再准确点来说，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他不认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只是他的跳板，重回自己世界的跳板，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都是可以牺牲的。唯独他，才是真实的，重要的。 “大，大哥哥，可以让我先下山吗，奶奶等着我呢。” 被张忠信欺负的小丫头站在莫不凡的身后轻轻开口，满脸掩盖不住的恐惧。 莫不凡闻言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了，但你一个人下山很危险的，让王大牛陪你下山吧，反正他也挺热心的。” 小丫头原本想说不用麻烦，但被王大牛轻轻拉住了。 “可以，当然可以，我陪她下山，她一个小姑娘确实挺危险的。” 王大牛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莫不凡要做的事情他阻止不了，那还不如不看，赶紧离开的好，更何况，无论今天出了什么事，恐怕他都脱不了关系了，除非莫不凡能够整个把张家极其相关势力全部铲除，否则，少不了被报复，还是赶紧回去提前做好准备的好。 仔细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鼻青脸肿的王大牛，莫不凡突然轻皱眉头，这可把王大牛吓得半死，生怕哪里让莫不凡不开心了。他是有些善良不假，也为人出了头不假，可不代表着他就想变成此刻张忠信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鬼五，差不多了，先停手吧。”莫不凡看张忠信被折磨得几乎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知道这是把人都快折磨疯了，已经麻木了。 张忠信此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得出去多进气少了。 “想清楚错哪了吗？” 张忠信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看莫不凡，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莫不凡叹气道：“这也太脆弱了，还没怎么教训呢就变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弱啊。” “算了吧，我告诉你错哪了吧，欺负人也好，做个恶霸也好，这都谈不上对错，这世界，有好人自然就有坏人，有当官的肯定就有当兵的，有穷的自然有富的，所以有做好事的自然有做坏事的，有大侠呢，就有恶棍的存在，那么，你是个恶棍也好，纨绔子弟也好，对我来说，你本身没错，我也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不会因为你欺负了人被我看到了，我就要帮别人出头，我没那份闲心。” 莫不凡的话让张忠信极度不解满脸额不信，既然你这么不在意，那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呢。 莫不凡无所谓的开口道：“我这人呢，做事看心情，很不巧最近心情不太好，加上你长相让我看着挺不顺眼的，所以就顺手教训教训你，要怪，就怪你爹妈为什么没把你生养成让我能看顺眼的模样吧。” 张忠信听到莫不凡所谓的理由，一口血没忍住直接给喷了出来，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把自己搞成这样，仅仅只是因为自己长得让他看不顺眼吗，这特么是自己能控制的吗。 不止是张忠信吐血，几乎所有听到莫不凡理由的人都直翻白眼，简直是神一般的逻辑。就连鬼五鬼六两个人都觉得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一点。 可惜，对莫不凡来说，这不是理由，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就是这么做的，再说了，给你个理由就不错了，你见过人踩死蚂蚁还对着蚂蚁尸体说理由的吗，不错了，莫不凡觉得自己够不错的了。起码，他折磨你，还给你个理由呢。 第23章 张家暴怒 别说张忠信了，就连围观的人听到莫不凡的逻辑都忍不住翻白眼，不过莫不凡的话反而更让人确信这是一个疯子，不能招惹了。 张忠信看着莫不凡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总不能说这种事他控制不了，只能怪他父母吧。 “带钱了吗。”莫不凡突然开口问道。 张忠信眼睛一亮，赶紧开口道：“有，有，带了。”说着，张忠信立刻从身上拿出了银票递给了莫不凡。 莫不凡结果银票看着银票上一百两的数字眉头轻皱。 张忠信赶紧开口道：“我，我就这么多，要是不够，等我回家我再给您送行吗？” 莫不凡不满的说道：“你一个泉水郡的恶霸出门就带这么点银子？” 莫不凡这话说的张忠信都快哭了，虽说他是恶霸，但这一百两银子真是不少了，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能有十两银子就不错了，这一百两够人家过十年的了。但这话他可没胆子给莫不凡解释，只能苦笑。 莫不凡摇了摇头，道：“算了，一百两就一百两吧，趁我没反悔，赶紧滚蛋吧。” 张忠信如蒙大赦，立刻就连滚带爬的向山下跑去，而他的几个狗腿，虽说断了腿，但此刻跑的却也不比正常人慢多少，真是吓坏了。 鬼五看莫不凡向张忠信要了银子，虽说不知道莫不凡想的是什么，但还是赶紧上前开口道：“少主，您要是用银子，我这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如果不够的话，等会和鬼仆汇合后让他给您调集资金。” 莫不凡摇了摇头，道：“我不用，这钱是给这小丫头的，她不是家中有病人吗，虽然我不知道这泉水效果如何，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还是找个大夫比较好。” 鬼五闻言，立刻感觉莫不凡也不是那么的不尽人意，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远不像他说的那么绝情嘛。 “少主，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身上还有一些，就都给她了吧。” 莫不凡摇头拒绝道：“不用，他欺负了人补偿些银子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一百两估计也足够了。” 鬼五点头不再多说了，莫不凡已经决定了，多说也没用。再说了，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请个大夫治病绰绰有余。 莫不凡把银子递给了王大牛道：“这银子你拿着，这小丫头需要什么你就帮她做吧。” “我没有被人拒绝的习惯，也别说别的，这是你们受了欺负应该得到的补偿，更何况，这笔钱，这丫头是真需要。”莫不凡看着想要拒绝的两个人不等他们开口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 王大牛和小丫头听莫不凡这样说，也不敢说别的了，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拒绝莫不凡，他们真没这个勇气。 “那我就代表小丫头和她奶奶谢谢你了，这个钱，我暂时替她保管着。” 莫不凡点了点头道：“钱已经给你了，怎么用是你们的事，我不会过问，赶紧走吧。” 王大牛和小丫头再次道谢一番后便下山了。 处理完这些琐事，莫不凡自然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月牙泉近在眼前，岂能不尝一尝这远近闻名的泉水。 双手捧起泉水尝了下，的确温热，并且入口甘甜，而且喝下泉水后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种轻松的感觉。 “你们也尝下，这泉水还真不错。”莫不凡笑着对鬼五鬼六开口。 鬼五鬼六闻言也是捧起泉水喝了下去。 “少主，这泉水还真是有些奇异。” 莫不凡点了点头，笑道：“是挺不错的，不过，算不上顶级，真正顶级的泉水当你喝过后，别提味道什么的，单单效果就不下于灵丹妙药，有洗筋伐髓的功效。这月牙泉也属上乘了，常年饮用的确有延年益寿改善身体的功效，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鬼五鬼六疑惑的看着莫不凡，他们虽说不是一直保护莫不凡的小组，但莫不凡却从没有脱离过鬼门的视线，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青山郡，那所谓的顶级泉水，莫不凡别说喝过，恐怕连见都没见过，此刻，却说得像是真喝过一样。 莫不凡没有解释，也没办法解释，这种事就算解释了他们也理解不了，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恐怕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疯了。 泉水也尝了，风景也看了，人也欺负了，莫不凡带着鬼五鬼六随便转转之后就决定下山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怕是鬼仆都会担心了。 而这时，泉水郡外有一队人马正在快马加鞭的赶来，看他们的服饰，是鬼门内门鬼组特有的装扮，而他们来的方向则是青山郡。 泉水郡，张家。 “找，找最好的大夫过来，一定要把我儿治好，否则，我扒了他们的皮。”一个满脸怒容的中年人正在房间里愤怒的咆哮。 而他的身边躺着一个头皮都少了一大半的年轻人，正是张忠信。此刻张忠信或许是惊吓过度，回到家后骤然放松下来立刻就昏厥了过去，只是看他身体时不时的抽动，嘴里还无意识的求饶就知道吓得不轻。 “那几个跟着忠信出去的人呢。”张忠信的父亲怒火难消对着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管家可不敢招惹眼前这个暴怒的人，张忠信跋扈的性格说实话就是完全随了他爹了，从这就能够知道这位张家族长不是一个善茬。 “他们几个每个人都被人打断了一只手一条腿，此刻正在休养等着治疗。” 张忠信父亲怒气冲冲的喊道：“把他们给我喊过来，主子都保护不好，要他们有什么用，打断他们另外的手脚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就要去把那几个随从找回来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把他们叫过来后，立刻派人请黑豹过来，同时派人给郡守送去一千两银票，就说我张断山有事相求。” 管家点头，立刻按照张断山的命令去行事，心中暗叹，恐怕这次遭殃的人不会少了，很久没见过张断山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不过这不是管家该担心的事情，同样的，虽然对于张忠信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也有些看不惯，甚至自己都被张忠信指着鼻子骂过，但就算这样，管家也觉得动手的人做的太狠了，看着张忠信那副模样，就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了。 第24章 外门七巨头之一 悦泉居，泉水郡最出名的酒楼，它的名声，不止是美食美酒和极致的服务带来的，那些只是最基本的。 名声大，服务好，更重要的是有别的酒楼所没有的，自然而然，悦泉居的消费水平也不会低了。普通人恐怕辛辛苦苦挣上一年的钱，也不够来这里消费一次的。 高端路线是悦泉居的定位，泉水郡靠着月牙山，有着月牙泉，自然不会缺少四面八方赶来的客人。能有闲心来赏景的，自然不会是两袖清风之人。所以悦泉居的生意很好，几乎日日爆满。 相比于悦泉居的火爆来说，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悦泉居的背后老板，胡岳山，悦泉居开了十年，但胡悦山究竟长什么模样，恐怕只有泉水郡最顶级的一拨人才见过，没人知道胡悦山从哪来的，只知道修为很高，但到底高在哪里，就连见过胡悦山的人也说不出来，因为胡悦山从来没有使出过全力，但这并不妨碍胡悦山武道高人的形象，仅仅一剑斩了一个三品高手就足以令人想要交好，而不敢得罪了。 此刻，悦泉居后院，胡悦山的私人住宅内，这个在泉水郡声名震耳的男人正恭敬的站在一个老者的面前，丝毫没有一点架子可言，反而有点卑躬屈膝。 “鬼仆大人，您看是否再多派些人手保护少主，月牙山龙蛇混杂，别出了什么闪失。” 坐在主位的正是鬼仆。胡悦山对别人来说神秘莫测，但对鬼仆来说却算是知根知底。胡悦山正是鬼门外门三堂四楼七个掌权者之一，四十三岁，武道一品修为，是青州，云州，兰州三洲鬼门外门的最高掌权者，同时也是整个鬼门外门星月楼的楼主。诸葛风云榜一品高手第九位，随风剑客，胡悦山。 鬼仆笑了笑道：“坐吧，你好歹也是一方枭雄，外门七巨头之一，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 胡悦山也笑了笑道：“话虽这么说，但我可不敢在鬼仆大人面前放肆，若没有鬼仆大人的提携，恐怕悦山早已是白骨一堆了，哪有今日的风光。” 鬼仆不置可否，也不再坚持，“往事不必多提，同样的机会和考验面前，你抓住了，别人没抓住，这也是你的实力，这些年来，外门发展还算良好，你们功不可没，我会向少主禀报，为你们请功的。至于少主的安危，倒是不用担心了，外围有鬼脸护卫，身边有天鬼组的鬼五鬼六跟随，只要不是碰到宗师，没人能碰少主一根汗毛。” “属下不敢居功，一切都是份内之事，为了鬼门和少主的荣耀，属下纵然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胡悦山的态度让鬼仆很满意，一个人到了一定位置的时候，自我膨胀是不可避免的，胡悦山是鬼门少数暴露在外的人之一，诸葛榜上排名第九的高手，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所有人都会捧着，让着，在鬼门，胡悦山同样是位高权重，执掌三个州的大权，说一不二，杀伐果断，几乎堪比地下皇帝了。 到了这个位置，胡悦山几乎没有向谁低过头，弯过腰了，如今却能恭恭敬敬的站在鬼仆面前，除了知晓内门势大，鬼仆的强大之外，个人的心性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算算时间，少主应该也快要回来了，晚膳提前做好准备吧，还有，少主虽说武道进境神速，但毕竟时日太短，身体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挑几个机灵的手巧的伺候着，别委屈了少主。” 胡悦山点头应是，“晚饭已经安排下去了，三十六道大燕最有名的美食，其中有十道菜用的是外界难得一见的食材，恐怕除了皇宫外，几乎很少有人可以吃到，至于侍奉少主的侍女人选，我也有所准备，现在正在让她们沐浴更衣，以便能以最好的状态侍奉少主。”说完这些，胡悦山有些犹豫道：“少主万金之躯，竟然承受如此巨大的伤害，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鬼手同少主朝夕相处十几年不假，但恰恰因为这样，我更觉得鬼手的选择，不可原谅，竟然为了家族而背叛鬼门，背叛少主。此事，他应该以死谢罪。” 鬼仆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叹气道：“有些事，谈不上对错，也说不清真假，不过青山郡那边应该有消息过来了，鬼手的选择，未必是背叛，恐怕另有内情。” 胡悦山不解的问道：“内情？难道鬼手没有替他儿子求饶吗？不也已经带着家族四散逃跑了吗。” 鬼仆摇了摇头道：“和鬼手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他对少主的感情，而且，以鬼手的心智来说，他很清楚，就算逃，他们也根本逃不掉，离开了鬼门的庇护，他们莫家怎么可能是内事卫的对手，更何况，内事卫背后还站着太后，逃跑，最多也就苟延残喘几天罢了，最终，还是会被一一抓住，反而更受折磨。” “那您的意思是，鬼手不会逃？” 鬼仆轻轻点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还要等消息过来才知道，但最后鬼手告别时的眼神让我感觉鬼手根本就没打算逃，或许，他只是想让少主安心的离开吧。” 胡悦山沉默了，此刻他却是不知道作何心情，初听到消息的时候，因为少主受伤而感到雷霆大怒，最后又暗恨鬼手背叛少主背叛鬼门，但此刻听到鬼仆的说法，又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恩比天高，誓死效忠的鬼门，抚养十几年的少主，生他养他的家族，让他心中无比愧疚的妻子，儿子。这中间却到了必须做一个选择的地步，他该怎么选，又能怎么选，恐怕，最难的就是鬼手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天鬼面色严肃的进入了房间。 “暗鬼回来了，正在外面等您召见。” 鬼仆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天鬼点头，离开房间对着站在院中的一个黑袍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 黑袍人正是暗鬼，当日鬼仆和莫不凡等人离开之时，鬼仆暗中留下了暗鬼组，没有下达具体命令，只是说暗中监视莫家。碰到特殊情况，可自主行事。 这所谓的自主行事，特殊情况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就连鬼仆都不知道自己下那个命令的时候究竟想的是什么，是想让暗鬼帮一把莫家，还是让暗鬼在莫家逃离之后，斩草除根，就连鬼仆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这个不同人看来可以有不同结局的命令。 “属下参见鬼仆。”暗鬼进屋后，直接向鬼仆单膝下跪。 鬼仆点头，道：“起来吧，是要说青山郡的事吧。” 暗鬼脸色有些沉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青山郡莫家，连同鬼手在内，三十六人全部死亡，无一活口。” 鬼仆闭上眼睛，脸色有些阴沉，轻轻皱眉道：“三十六人？莫家哪来的第三十六人，难不成？鬼手真的那么做了？” 第25章 封鬼尊，入英魂殿 莫家连同莫不凡在内才只有三十六人，如今莫不凡已经被自己带走，离开了莫家，那莫家自然只有三十五人，这第三十六人，恐怕就是莫不凡的替身了。 果然，暗鬼眼神有些波动，开口道：“鬼手，没有背叛鬼门，更没有背叛少主。莫家上下，在内事卫赶到之前，已经全部死亡，杀人者，鬼手。” 杀人者，鬼手。 鬼仆站了起来，眼中有些微微湿润，嘴里喃喃道：“将近二十年的交情了，鬼手果然没有辜负先帝和娘娘的信任，是我太过小人之心了。可，你有何必亲自动手啊，忠义果真难双全吗？” 莫家之事没有避讳胡悦山和天鬼，此刻他们二人也是为鬼手的决断感到惋惜，但又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鬼手临走前可有话留下？” 暗鬼点了点头，回答道：“鬼手的确有话留下，他说，他明白，莫家难逃一劫，鬼门可以放过莫家，但已经暴露在太后眼中的莫家，是绝对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与其被抓住后饱受折磨，不如提前做个了断，也好全了先帝的信任，鬼门的恩情，以及最重要的能够保护少主。他请鬼仆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少主真相，以免少主受到刺激。当下，还不到与太后决裂的时候。” 胡悦山动容，叹道：“鬼手义薄云天啊，可惜了这条汉子，我实在无法想象，当他亲手处死自己族人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心情。” 天鬼默然，鬼仆默然，他们能想象到鬼手内心的挣扎，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暗鬼低声道：“风雪漫天，莫家族人尸体堆积满院，鬼手双眼流出了血泪，长啸过后，便自我了断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人去问第三十六个人是谁了，没必要了，是谁都不重要，鬼手已经做了他该做的。 “内事卫赶到之时就没有怀疑吗？” 暗鬼点头道：“莫家一夜之间全族丧命，内事卫肯定有所怀疑，但因没了活口，所以没有办法证实少主是否就在其中，但此事瞒不了多久的，鬼手，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在如今这个阶段，多一天的时间，就足以做不少安排，救下不少鬼门之人的性命，鬼手，当真立下了大功。” 鬼仆点头，事实的确如此，鬼手于情于理都立下了大功。 “传我命令，追封鬼手莫远海为鬼门鬼尊，入英魂殿，世代享受鬼门供奉。” 英魂殿，鬼门祭祀先辈灵位的地方，只有鬼门巨头死后才可入英魂殿，同时也只有为鬼门立下大功者才可死后入英魂殿，世代享受鬼门弟子的供奉。 在场四人之中，只有鬼仆和胡悦山有资格死后入英魂殿，天鬼和暗鬼哪怕再厉害，若不能更进一步提升级别，死后，却也不能进入英魂殿享受鬼门世代的祭祀和供奉。 无人对鬼仆的决定产生质疑，虽说鬼手所为的确立下大功，但比鬼手所立功勋大者同样有人，却也没有资格进入英魂殿，甚至还得到了鬼尊的称号，这一切，还有莫不凡的缘故，鬼手同莫不凡朝夕相处十几年，不是父亲，却形同父子，立鬼手为鬼尊，进英魂殿，也有很大一部分莫不凡的缘故。 鬼仆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对着几人点头道：“少主回来了，鬼手之事，暂时不要让少主知道，一定要保守秘密。” 几人点头应是，胡悦山更是激动不已，他除了小时候见过莫不凡一面，却是有十多年不曾见过了。虽然身为外门巨头之一，但也恰恰因为此，他才不方便觐见莫不凡。 莫不凡跟着鬼五鬼六的引路来到了悦泉居，对于为什么鬼五鬼六知道鬼仆在哪里落脚的事情，莫不凡没有多问，以鬼门的势力，隐秘的联络方法自然不会少。 “今日倒是可以饱餐一顿了。”莫不凡看着酒楼络绎不绝的人群对着鬼五鬼六笑言，几日下来虽说没有饿着肚子，谈不上怠慢，但也不能说有多舒心，如今看这酒楼刚到饭点就已经人潮拥挤，也知道这酒楼肯定是不错的。 鬼五笑道：“悦泉居的饭菜很多世家豪门，江湖豪杰都曾慕名而来，而且，这里也是我们外门联络点之一，更有外门七巨头之一的胡悦山坐镇。少主在这里，可以高枕无忧。” 莫不凡闻言疑惑道：“按你所言泉水郡应该有四样最出名的啊，月牙泉，灵妙宗，张霸天，悦泉居应该也能算得上吧。” 鬼五点头道：“按道理来说是能够称得上，但毕竟是我们外门的势力，所以自然还是以低调为主，泉水郡的人只是听闻，真正能在这里吃饭的人毕竟是少数，价格太贵了，悦泉居只在真正懂行的人里流传着，所以，算不上多出名。” 莫不凡点了点头，迈步进入了悦泉居，好不好吃先不说，只凭着还未入口，便已经菜香扑鼻令人垂涎不已了。 穿过酒楼，进入了后院。 没有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但在莫不凡看来，这座小院如今怕是集合泉水郡所有的兵马都难以攻下。 不说鬼仆和内门鬼组等一群高手在内，就说暗处，莫不凡也知道怕是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护卫，毕竟，这里可是鬼门外门七巨头之一的栖身之地。 刚刚踏入后院，鬼仆已经带着天鬼和胡悦山迎了上来。 “少主，玩的可还愉快？”鬼仆收敛起了情绪，脸上看不出一点痕迹，对着莫不凡笑道：“老奴已经让悦山准备了饭菜，您看您是先沐浴休息片刻还是先进晚膳呢？” 莫不凡笑道：“先沐浴吧，别看天冷，真是出了不少汗呢。”说完，莫不凡看着胡悦山笑道：“这位面生，应该就是咱们星月楼的楼主了吧。” 胡悦山一脸激动，恭敬的对着莫不凡跪下道：“属下鬼门外门星月楼楼主胡悦山拜见少主，望少主原谅悦山多年不曾侍奉身前之罪。” 莫不凡笑着上前扶起胡悦山道：“何罪之有，若无你们，怕是我早已命丧黄泉了，都是有功之臣，不必自责。日后，也少不了你们扶持。” 胡悦山重重点头道：“为了少主，属下等万死不辞。” 莫不凡笑了笑，又褒奖了几句和鬼仆闲聊了几句，在胡悦山的之路下前去沐浴更衣。 鬼五鬼六则是被鬼仆留下了，他们要汇报这一路的情况。别说出了张忠信之事，就算没出，莫不凡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们都是要汇报的。 第26章 先沐浴吧 大厅内，鬼五鬼六不敢有任何隐瞒，把一路上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说给了鬼仆，甚至连自己兄弟一直隐瞒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鬼仆眉头轻皱，看向旁边的天鬼说道：“他们兄弟的事情你可知晓？” 天鬼面无表情的点头道：“知晓大概，当年的确是我从牢中救出了他们，只不过他们的仇人是谁，我却从没有过问过。” 鬼五鬼六赶紧开口道：“属下等无意隐瞒，只是怕误了鬼门的大事，所以放在心里，今日说给少主听，是属下考虑不周，还请鬼仆责罚。” 鬼仆摆手道：“你们没有错，倒是我，忽略了手下人的心理波动，没有太过重视，此事错在我，错在鬼门高层，一直教导你们对鬼门忠诚，对少主忠诚，却连为你们报仇都做不到的话，又有何脸面要求你们的忠心。” 鬼五鬼六连说不敢，开玩笑，鬼仆什么时候认过错，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人。认错这种事，除了少主，估计也没人能让鬼仆弯腰了。 “没什么不敢的，少主既然答应了你们，你们自然不可辜负少主，要好生修炼，忠心耿耿，才能对得起少主的恩典，至于燕京左家，鬼门还不至于怕了他们，不过少主说的不错，今时今日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兄弟二人，光明正大的站在左家门前。” 得到莫不凡的许诺，如今又亲口听鬼仆说了出来，兄弟二人再无疑虑，终觉得报仇可望，目中泛泪，激动不已。 天鬼轻轻拍了拍鬼五鬼六的肩膀，轻声道：“你们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乞丐了，马上就要进入一品之人，又是我天鬼组的人，谁敢欺负你们，谁能欺负你们。左家之事，他日跟随少主重入燕京，我会亲自为你们掠阵，喝彩。” 天鬼之言无疑是令鬼五鬼六感动的，对于天鬼兄弟二人有不一样的感情，他们不单单把天鬼当成了救命恩人，也不单单当成自己上司，更是当成了父亲一般的存在，孩子受了委屈，最需要的不就是自己父亲的安慰嘛。 “刚刚你们所说是真的？少主真的命令你们把一个人的头发全部拔光了，甚至，还不是因为想要见义勇为，而是仅仅因为看不惯才出手的。”天鬼想要再确认一番，莫不凡的神秘他猜不透，甚至连性格都摸不清，从真正见到莫不凡后，以前的情报仿佛都是错误的，根本就不是再说同一个人。这一点令鬼仆极度不解，一个人就算因为一些变故而导致性情大变的话，也没有这么突然的。 鬼五神情严肃，点头道：“是真的，少主教训那个恶少的时候亲口说了只是因为心情不太好，加上那人的长相让少主觉得不顺眼所以才出手的，以我的观察来看，少主说那话的时候，非常认真，而且......” 看着鬼五突然沉默了下来，鬼仆皱眉道：“而且什么，把话说完。” 鬼五犹豫片刻，轻声道：“这仅仅是属下的感觉，我感觉，少主做出那种事，不是因为他心狠手辣，也不是因为他疯了想要发泄，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真正的漠视，不屑，甚至，都看不到别人的存在。就好像在少主眼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入他眼睛一样。” 鬼仆听了鬼五的话，低头沉思了起来。虽说他没有亲眼看到，但他相信鬼五的判断，若鬼五判断属实的话，他就需要考虑莫不凡这种性格究竟是好是坏了，莫不凡是鬼门之主，无论好坏鬼门都将誓死追随，但摸清了莫不凡的性格，才能更好的保护莫不凡，甚至于，不做出让莫不凡不开心的事情。能够仅仅凭借一人长相令他不舒服就拔光别人头发的举动，谁知道什么时候要是触碰了莫不凡的底线，莫不凡不会对鬼门也进行一次大清洗。 想的头都疼了，鬼仆也没想出一个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无论怎样，鬼门之主的位置是莫不凡的，也只能是莫不凡的。 “算了，这些不提了，那个人的背景查了没有，会不会对少主造成威胁？” 鬼五摇头道：“没有来得及查，但据他所言他本身就是泉水郡之人，好像泉水郡还没他不敢招惹的人物，想查的话，怕是很简单就能查到，胡楼主应该知晓。” 鬼仆点头道“那就等悦山回来后问问他就是。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一定要想到少主想不到的，把所有的危险消灭于萌芽之中，哪怕对方只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让他扰了少主的清净。” 鬼五鬼六点头应是，暗叹鬼仆果然忠心耿耿，小心翼翼。 莫不凡此刻却是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自己，而是跟着胡悦山来到了沐浴的地方。 站在一座两层小楼前，胡悦山笑道：“少主，这里就是沐浴之地了，属下已经安排好人在里面伺候了，您可一切随意。” 莫不凡点了点头，“恩，胡楼主有事就先走吧，我洗过之后再去找你们。” 胡悦山点头，笑意盎然，对着莫不凡施礼后便告退了。 莫不凡看着这座小楼轻笑，迈步向前走去。 刚走到门前，房门竟然自动打开，房间里面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奴婢等参见主人。” 莫不凡吓了一跳，他是听到了胡悦山说安排了人伺候他沐浴，可他也没想到胡悦山竟然安排了几个姿色上乘美女伺候。 莫不凡仔细一看，一共四个衣着薄纱的女子，此刻正恭敬的对着莫不凡施礼，令人喷血的完美胴体在薄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反而更有一种魅惑之感。 莫不凡只觉得口干舌燥，眼睛都不知道该望向哪里，干巴巴的说道：“不用多礼了，我就随便洗洗而已，用不着你们伺候了。” 莫不凡发誓他所言千真万确，绝无他意，天地良心，他真是只觉得身上出了汗，想要洗洗换身衣服罢了，哪知这话刚一开口，四个美女眼眶都红了起来。 “主人可是觉得我们姐妹四人长得不好看，不配伺候主人吗？” 看着四个美女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大有说一个不字就哭给自己看的架势，莫不凡只感觉一阵头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而已。”还没说完就看到四个人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赶紧开口道：“罢了，既然你们都愿意，我还在意什么，那就洗吧。” 第27章 外门燕子楼 四个美人果然破涕而笑，赶紧起身搀扶着莫不凡向前走去。 莫不凡直翻白眼，老子又不是残了，连走路都要人伺候了吗？对莫不凡来说这还真是新鲜，曾经他是至高无上的王者，甚至坐拥不止一个世界不假，后宫佳丽三千远远无法形容莫不凡的后宫数，翻个十倍还凑合。但这不代表莫不凡就是一个荒淫无道之人，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只有一个皇后几个嫔妃连大臣都看不下去，加之莫不凡修为高深，不容易有子嗣，所以各种选妃如火如荼的进行，以至于到了最后连莫不凡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妃子了，但可惜的是，哪怕到莫不凡陨落的那一天，他也没有怎么碰过那些女人。 倒不是说他不行，而是因为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武道之上，武道修为越是高深，就越会有一种紧迫感和不确定感，反而不如曾经还未达到巅峰时那般轻松，加之系统最终任务的发布，一旦失败，将魂飞魄散，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为了别人的，莫不凡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兄弟都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就更加不敢懈怠了，除了闲暇时候陪陪皇后之外，几乎都在修炼度过。 但就算如此，最终也没有避免失败的命运，却是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想到这里，莫不凡烦躁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杀回去，夺回自己的一切。但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能回去，也做不了任何事情，以他曾经武神上品的修为都会失败，更何况如今这区区武士的境界了。 只有更进一步达到武神之上传说中的主宰的境界，莫不凡才有希望拿回曾经失去的一切，才有可能报复背后的阴险小人，但主宰，又岂是随便就能进入的，三千系统拥有者，莫不凡还从未听说有人踏入这个境界，就连他这个曾经的佼佼者，甚至连门都摸不到在哪。 晃了晃脑袋，索性不去想了，那些太过遥远，想也没用。 “主人，怎么了，头疼吗？我帮您按按吧。”其中一个绿色薄纱女子关切的看着莫不凡。 莫不凡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想到些烦心事罢了。” 四个女子看莫不凡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再追问，把莫不凡带到了一个足以容纳二三十人同时沐浴的池子旁，池水散发着热气，水面上还撒着各种各样的花瓣，再加上身旁四个无论身材还是姿色都属于上乘的女子，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我们来为主人宽衣吧。” 根本就容不得莫不凡开口拒绝，四双小手已经放在了莫不凡的身上。 莫不凡只能闭着眼睛，神情镇定，假装沉思。开玩笑，好歹是统治过世界的大人物，什么事情没见过，想当年，吃个饭还有几十个人伺候呢，不就是洗个澡嘛，这才几个人。问题是，莫不凡欺骗不了自己，吃个饭有几十个人伺候不假，嫔妃无数不假，问题是他真没有让人伺候过他沐浴啊，年轻时，地位不到的时候，他想干来着，问题是那时候有皇后紧紧盯着他，后来皇后也觉得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加上多年未曾怀有子嗣也就不管了，可那时莫不凡哪还有心思做这些，废寝忘食的修炼还觉得时间不够呢。 “主人，您身上的疤还疼么，谁这么大胆竟敢对主人动手，让奴婢知道，一定饶不了他。” 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抚在了莫不凡身上被鞭子抽到的疤痕上，伤倒是好了，但到底还是留下了疤痕，此刻被碰到反而有种****的感觉。 莫不凡笑了笑道：“小伤而已，倒是你们，为什么一直叫我主人呢，难不成你们也是？” 四个女子听到莫不凡的话，立刻跪伏在莫不凡的脚下，轻声说道：“属下四人隶属外门燕子楼，主人的身份是绝密，我们姐妹也是刚得知不久。” 莫不凡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一开始他就感觉这四个女子不是普通侍女那么简单，他能感觉到四人都是武道高手，并且一举一动带有的魅惑气息，明显是修行媚术之人。若是鬼门属下那就正常了。 “起来吧，在我面前用不着这么拘谨。”这话莫不凡说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假都假不了，四个大美女跪在脚下，玲珑身段若隐若现，再看下去，莫不凡都怕把持不住自己了。而且，他相信，只要他有意，四个人就绝对不会拒绝。 四人听话的起身，或许是修炼媚术的缘故，就连轻轻站起时的模样都充满了魅惑之意。让莫不凡几乎吃不消。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能帮我介绍下燕子楼吗？”这话倒是真的，身为鬼门少主，虽说了解了一些大概，但毕竟时间太短，不太清楚，连自己属下都是做什么的有哪些属下都不知道，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就这样，还能指望别人效忠不成。 “属下燕子楼天燕，绿萝，今年十九岁，武道三品。” “属下燕子楼天燕，红衣，今年二十岁，武道三品。” “属下燕子楼天燕，白芍，今年十九岁，武道三品。” “属下燕子楼鬼燕，青梅，今年十八岁，武道二品。” 莫不凡听完介绍，笑着对青色薄纱女子开口道：“鬼燕是比天燕更高的层次吧，青梅你是她们三个的头吧。” 青梅被莫不凡叫了名字后，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哪有修习媚术的样子，反而清纯无比。“主人果真非比常人，仅仅凭借我们的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些。” 对于这种恭维，莫不凡是坦然接受了，他是看出来了，现在他的身份和曾经的身份相比，若环境相同的情况下，也差不多了，几乎都是拍马屁的，没几个人敢反驳，既然如此，那就接受了呗。 不得不说莫不凡这么多年不是白给的，脸皮也是厚厚一层，“哪有你说这么夸张，她们三个天燕，就你一个鬼燕，而且你修为最高，她们三个时不时的都在注意你的表情，这都看不出来才怪呢。” 青梅眨巴着大眼睛崇拜的看着莫不凡，“好厉害哦，主人真厉害，观察力真敏锐。” “咳咳。” 莫不凡决定不再和她们说这个话题，他已经发现了，无论他说什么恐怕这四个女人都会用崇拜他恭维他来收尾，虽说自己不介意，但，问题的关键不是这好嘛。 香薰花瓣，缭绕的雾气，清澈的泉水，四个任君采摘羞答答的美人，这气氛，谁受得了。 第28章 恶趣味 青梅四女也发现了莫不凡的窘迫，觉得这个主人太好玩了，但看莫不凡没那个意思，也不敢过分挑逗，便正经了起来。 “燕子楼，鹰隼楼，两个外门堂口职责相同，都是负责情报刺探，人员刺杀等等，倒是和霜枫院，内事卫有些相像，鹰隼楼负责对外，在江湖中都声名赫赫，燕子楼则是隐藏在暗处，声名不显，全部由女子组成。”说着，青梅笑了笑道：“主人刚刚说的也对，也不对，燕子楼除了鬼燕之外，其他称号并无高下之分，天燕，血燕，飞燕等等，都只是代表不同的职责和能力罢了，身份上，倒是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鬼燕，才会高上一级，鬼燕的选人也是从这些燕子组中选人，经过严格的审查，只有在忠心，天赋，样貌等等都符合之人才有可能进入鬼燕，特别是忠心方面，稍有一点的心理波动都不能加入鬼燕的。” 青梅的话顿时让另外三人不依了起来。 “妹妹，你这话姐姐们可不爱听了呢，咱们也是对主人的忠心，绝对不比你少呢。” 莫不凡从这就能看得出她们四个人关系很好，否则的话，级别在鬼门这个地方，能生生压死人，别说这种玩笑话了，稍有不敬，怕是都会脱层皮。 青梅也怕莫不凡误解她们，赶紧开口解释道：“主人莫怪，青梅就是从天燕被选入鬼燕的，所以我们四人情同姐妹，闹腾惯了，刚刚青梅只是向主人解释进入鬼燕的资格，倒不是说绿萝她们三人不够忠心，鬼燕两年一选，青梅上次只是凭借运气罢了，这次鬼燕选人的时间也快到了，绿萝，红衣，白芍她们三个是肯定能够进入鬼燕的，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四个人来伺候主人了。” 莫不凡摆手笑道：“不碍事，我刚说了，在我面前不需要拘谨，做你们自己就好了，身边有鬼仆他们恭恭敬敬像个木头一样的人就够了，多你们几个嬉笑吵闹，我挺开心的。” 青梅四人再次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莫不凡，花痴道：“主人好温柔啊，能被主人这么温柔对待，青梅死也无憾了呢。” 莫不凡翻了翻白眼，得，又开始了。 “别捧了，洗澡了。再耽误下去，怕是他们还以为我再做什么呢。” 青梅绿萝她们脸蛋一红，喃喃道：“主人做什么都可以的。” 莫不凡一拍脑袋，假装生气道：“别闹，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洗。” 青梅几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莫不凡真生气了，赶紧请罪道：“主人，奴婢不敢了，还请主人不要生奴婢的气了。” 莫不凡叹了口气道：“没生气，就是你们在这里我没法好好洗澡，我还有事同鬼仆谈呢。” 听到这里，青梅她们几个也不敢胡闹了，鬼仆的名声鬼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不仅仅是名义上的鬼门地位最高之人，更是代表着杀戮，死亡。十几年来，直接或者间接死在鬼仆手里的人，早已过万。鬼仆的命令，鬼门几乎没人敢违背，哪怕外门七位巨头也不敢，内门唯一能和鬼仆并驾齐驱的只有一个人，但就是这个人对鬼仆也是让着三分。听到莫不凡要和鬼仆谈事，青梅几人自然是不敢耽搁了正事，否则，除非莫不凡力保，她们怕是要脱一层皮。 “奴婢在这伺候着吧，绝不敢和主人嬉闹了。” 莫不凡点了点头，也觉得真让她们出去也不好，他倒是无所谓，就怕胡悦山鬼仆他们还以为青梅几个人没有伺候好呢。到时候再节外生枝了可不是他的本意。 莫不凡脱得干干净净，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阅女无数，也不由得有些脸红，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修为没了不说，怎么脸皮也薄了。 又岂是莫不凡自己脸红，青梅绿萝四个人脸红的都几乎滴出血了，看似豪放无比，什么都懂的样子，可她们的的确确是个雏啊，燕子楼的燕子自幼开始培养，同时又辅修魅术，说白了，燕子楼的女子大部分的命运都会被送入王公大臣，世家豪门之中，与人为妾为奴，刺探情报，甚至必要之时，实施暗杀。 如今朝廷三品以上的大臣，起码有一小半人的家里有燕子楼燕子的存在。江湖入了品级的豪门，也有不少燕子潜伏。 又何止是燕子楼的燕子，霜枫院，内事卫，甚至大监察院都有人潜伏，并且比燕子楼的燕子还要多，势力还要大。毕竟，人家背后站着朝廷撑腰。 如今大燕帝国的官员说白了，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今天你吃了什么，几道菜，吃了几口，晚上是和哪个女人睡的觉，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等等这些，全都会被详细记录。 倒不是说这些王公大臣世家豪门都是傻的，不知道家中安插有间谍，而是已经习惯了，默认了这些人的存在，大燕立国百年，从最开始的霜枫院，到最后增加的大监察院，内事卫，特务机构权利越来越大，势力更是遮天蔽日，三品以下的官员说抓就抓，说杀就杀，事后只需补上一个理由。特别是如今，太后掌权这些年，为了排除异己，大肆培植内事卫的势力，对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加令内事卫水涨船高，越发的肆无忌惮。 家中有这些间谍对他们来说还算是好的，若真没了，就代表着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恐怕第二天就会被满门抄斩。 当然，凡事都没有绝对的，自然有少数的例外，是特务机构都安插不进去，或者说不敢安插人手的。不过这些倒不是莫不凡需要关心的。 莫不凡踏入水池，除了睡眠飘散的花香之外，莫不凡竟然还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水，不会是泉水吧？”莫不凡有些疑惑，月牙泉距离这里说远不算远，但也绝对算不上近，更何况，若是泉水的话，就真的太奢侈了，这可是能够容纳几十人的池子，若全都用泉水的话，仅仅是打水的问题，怕都需要不少人手了。 青梅轻轻走到莫不凡的背后，帮莫不凡擦拭起后背来，“是月牙泉水呢，之前内门之人专门派人来禀报说主人会路过泉水郡，所以胡楼主立刻做了最好的安排，希望主人能够感到满意。” 莫不凡无语了，满意吗？该满意吧，刚刚还喝了一口的水，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洗澡水，能不满意嘛，这岂不是说，喝过月牙泉水的人，喝的都是老子洗澡水了？莫不凡脸色变得玩味了起来，当然，事实上他也知道，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意思，但一股恶趣味还是产生了。 第29章 心狠手辣 此刻，张家大厅，张断山脸色阴沉的坐着，脚下躺着五个奄奄一息之人，正是被打断手脚的张忠信的跟班，但此刻，却是伤势更重，几乎都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一群废物，连主子都保护不好还敢给我振振有词，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处。打死你们都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仿佛不解气，张断山大骂过后拿起手边的茶具直接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脑袋之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被砸中的人只是闷哼一声，连挣扎和惨叫都不敢，生怕再激怒了张断山，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脚步声传来，管家引着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凶狠无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于地上的五个人，管家的眼神中有一丝可怜的神情，但却不敢为他们求饶，张断山的脾气他可是非常了解，你越是求饶，他就越是不会饶过，倒不如不理不问，反而还能让他们少受些折磨。 “家主，黑豹老大到了。”管家看张断山此刻还在暴怒，双眼都变得通红通红，赶紧开口提醒。 “恩？”张断山总算稍微清醒一点，看到了刀疤脸黑豹。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来了，豹子，咱们是兄弟吧。” 黑豹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张家发生的事情，张断山独子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张断山不疯狂才怪，更何况，原本张断山就是一个疯狂无比的人，此刻怕是，更加丧心病狂了。 “哥哥，事情我已经管家说了，您说，怎么办，兄弟我义不容辞，敢欺负我大侄子，我黑豹堂三百多位弟兄不会放过他。” 张断山脸上总算流出了一丝笑容，点头道：“好，好，不愧是我兄弟，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要闹个大的，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欺负到我张断山头上了，我要让他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的。” 黑豹立刻附和道：“大哥说的是，泉水郡竟然敢有人和张家对着干，那简直是不要命了，大哥吩咐吧，需要兄弟做什么，我立刻就去办。” 张断山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伤害忠信的凶手在哪落脚了，你只管让手下待命就是，另外，派人去把城外的王大牛抓过来，还有那个该死的病老太婆和她那个孙女，若不是因为他们，我儿怎么会受这么大的折磨，他们该死，该死啊。” “大哥，那我立刻就去安排，只是，如果我们全部出动的话，官府那边，是不是需要提前打个招呼。” 张断山点了点头道：“这些不用你管了，我等会就回去见郡守，泉水郡，我让他来得，走不得。” 黑豹不再多说，准备离开。 “等等，这一千两银票你先拿着请弟兄们喝茶，事成之后，哥哥还有重谢。”张断山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千两银票递给了黑豹。 黑豹眼神中有一丝喜意，嘴里却推脱着。“使不得啊，哥哥，这怎么使得，大侄子被欺负了，我做些什么都是义不容辞的，怎么可以收哥哥的钱呢，哥哥，你这是侮辱黑豹啊。” 张断山却执意把这一千两银票递给了黑豹，“兄弟，情，哥哥领了，但钱你一定收下，弟兄们都不容易，一千两虽然不多，但是哥哥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收，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那好吧，让哥哥见笑了，兄弟这就去办。”黑豹推脱两次后便拿起银票装进了自己的怀里，和张断山告辞后便离开办事了。至于这银票，自然不用说，进了他的口袋还能指望他拿出来分给手下不成。 张断山出手大方，并且官面上有人，这就是黑豹喜欢和张断山打交道的原因，当然也有别的原因，当年黑豹刚刚起家之时，泉水郡帮派不止一个，几乎个个都比黑豹人强马壮，但最后却是黑豹一统泉水郡，不仅仅是因为个人能力的缘故，也有张断山做靠山的原因，张家家大业大，可谓是泉水郡最大的财主，加之官面上的人脉，几乎无人敢招惹。 看着黑豹的背影，张断山眼睛里疯狂的意味更加浓烈了起来，看着地上一个忍不住呻吟出来的手下，眼中寒光一闪，一脚就把他踢的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才停了下来，却是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死的透透的。 地上其他四人立刻噤若寒暄，咬着舌头也不敢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张断山的心狠手辣他们不是不知道，却也没想过，真能下手，说杀就杀了，要知道，这可是自己人啊。 管家也是身上发冷，张断山已经变得疯狂了，这时候谁敢触他眉头，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郡守府那边银票送到没有。” 管家赶紧开口回答：“已经送到了，郡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已经推脱了其他事情在等着家主了。” 张断山点头道：“很好，备车，现在就去郡守府，另外，那几个伤害忠信的人继续找，几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 管家赶紧应是。 “这几个人，关到柴房去，不准给他们治伤也不准送饭，三天后要是还活着，就找人给他们治伤，若是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一群废物，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们。” 张断山冰冷冷的语言把地下几个人吓得不轻，但和已经死掉的那个人比起来，他们却是松了一口气，起码，有活着的希望。只是这个希望，有些渺茫，别说身受重伤了，就是没有受伤，三天不吃饭，也受不了啊，更何况如今这种情况。 张断山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他们，便出门了。 找郡守，只是提前打声招呼，避免起了别的冲突，让郡守误会，泉水郡这一亩三分地，铁打的张家或许不怕流水的郡守，但毕竟谁也不会介意多一个朋友，更何况，有些事，的确只有郡守能做。 黑豹堂虽说是泉水郡如今第一大帮派，但能做的毕竟有限，只有官府的配合，才能万无一失。 第30章 九郡总捕 郡守府位于泉水郡正中位置，修建的富丽堂皇又不失庄严，特别是门口那一对一人高的石狮，更是凭添了不少的威严。 大门外六个士兵手持长枪分列两旁，不时用警戒的眼神扫过过往的普通人，令人看到都会绕着走。 这其中，自然不包括张断山，张家世世代代都住在泉水郡，家大业大，郡守府的士兵几乎没有不认识张断山的。郡守时间到了要么高升，要么平调，要么就告老还乡了，士兵又不会随着走，但张断山却不会离开泉水郡，想在泉水郡过得舒坦，起码要做一点就是，可以得罪郡守，但绝对不能得罪张断山。 得罪了郡守顶多斥责你两句，在严重点也就是打打板子的事情，得罪了张断山，怕是吃饭都成了问题，搞不好哪天就魂断街头了。 当张断山的马车驶来的时候，守卫的士兵赶紧离开一人进府通报，另外有一个头目模样的士兵快步走到了张断山的面前。 “张爷，您来了。” 张断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郡守在吧，去通报吧。” 那头目陪着笑脸道：“不用不用，张爷您请吧，刚刚管家已经来过了，郡守大人吩咐了，您到了直接去内厅找他就是。” 张断山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开口道：“平日里也没见你们这么严肃的守在门口啊，今天怎么了？好像做戏一样。” 这话倒是真的，郡守府平日里的守卫哪有这么严密，一般也就两个人守门，今日竟然足足有六个人，并且各个衣着整齐，站的笔直，不由得张断山不奇怪。 头目尴尬的笑了笑道：“张爷目光如炬，今日特殊情况，郡守大人的弟弟来咱们泉水了，您也知道，大家族嘛，谁也不想丢了面子不是，所以弟兄们就只能服从命令了。” “郡守的弟弟来了？”张断山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道：“可是总领青州九郡巡捕房吴明义大人？” 头目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正是吴大人亲临，听说是常规巡视所以来到咱们泉水，而且，好像年后吴大人就要挪一挪位置。” 张断山轻轻眯起了眼睛，心中开始重新计算，他觉得以前错估了郡守的家族势力，平日里虽然已经足够重视了，但如今看来，还是不够重视。 青州十六郡，吴明义能够总领九郡巡捕事物，级别上已经不比正六品的郡守差了，权力上更是更进一步，如今以三十出头的岁数竟然还要进一步，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张断山不再多说，加快步子向着郡守府走去，以他和郡守的关系，吴明义也是可以交好的对象，一个九郡总巡捕的力量多大，恐怕不了解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郡守吴明忠，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而他对面坐着的正是他的弟弟吴明义，九郡总捕，只不过看起来，他反而比吴明义还要年轻不少。 “明义，我们兄弟平日里都太忙了，这次你来一定要多待几天，让哥哥尽下地主之谊。” 吴明义肤色古铜，看起来极为强壮，嗓门也是不小。 “大哥，我可不比你清闲，在泉水郡这个风水宝地过着神仙般的生活，看你才来多久，都养的白白胖胖了。” 吴明义的话让吴明忠哭笑不得，“什么话啊，你都九郡总捕了，什么事还亲力亲为干嘛，让手下人去做就行了。” “手下不争气啊，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也管管巡捕房啊，毕竟巡捕房是受双重管辖的，你这个郡守多管管他们，我这个总捕也就可以少费点心了。” 吴明忠喝了口茶干笑了两声。他身为郡守总管一郡军政大权，巡捕房自然也在此列，但巡捕房的巡捕和郡守府的士卒更应该注重哪边他可是心里清楚着呢，巡捕房的直属上级到底还是青州总捕，而不是他泉水郡守，有什么好差事自然是只听自己命令的手下去干了，至于苦活累活嘛，就是巡捕房的了。 “呵呵，好说好说，平日里我也没有亏待巡捕房，我泉水郡虽不敢说青州治安最好的地方，但也绝对是能够排的上号的，我这里，你就不用费心了。” 吴明义笑道：“这话倒是不假，但问题最严重的也是泉水郡，泉水郡藏龙卧虎，不出事则以，出了事就是大事。” 吴明忠还要再说的时候，手下已经进来通报张断山到了。 吴明忠点头示意让张断山进来。 吴明义收起了嬉皮笑脸，一副威严的派头，毕竟他和张断山不熟，必要的威严还是有的。 张断山进来后先是向着郡守吴明忠行了一礼然后立刻对着吴明义行礼道：“在下泉水张断山，这位肯定是咱们青州的守护神，大名鼎鼎的九郡总捕吴明义吴大人吧。” 恭维话谁不喜欢，守护神这三个字都出来了，吴明义自然也不会再板着脸了，笑容满面的说道：“正是本人，不过守护神这三个字可不能乱说，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张断山眼神炽热的看着吴明义道：“吴大人当得起，从吴大人总领九郡巡捕之后，小偷小摸之事不知少了多少，为我们免了不少的损失，在下正想着有机会当面向吴大人道谢呢，今天赶巧了，吴大人正好在，倒是又少跑了一趟。” 吴明义被张断山说的连连摆手，当不起啊，应该的啊，没那么好啊，嘴里虽然一直说着承受不起，脸上的笑却掩饰不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行了断山，别捧他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郡守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了张断山的吹捧。 张断山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眼眶含泪，神情悲痛，“大人，您也认识我不少时间了，断山平日里为人厚道，从不与人交恶，并且经常施粥救济贫民，就算算不上善人，可也能称得上老实人吧，如今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竟然把我儿子折磨疯了，所有的头发都一根根的拔掉了，连头皮都没了一大半啊，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 张断山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吴明义不知道张断山的为人，郡守吴明忠可是清清楚楚，你张断山要是能算一个好人的话，泉水郡怕全是好人了。但也不能反驳张断山所说之话，毕竟人家别管是做样子也好，图名声也罢，的的确确经常施粥救济贫民，而且，也没少孝敬自己。 吴明义听到后却立刻勃然大怒了起来：“岂有此理，泉水郡竟然有这种恶徒，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吴明忠无语的看着吴明义，实在想不通关你什么事，不就是抬了你两句，这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不过吴明忠想想也是，若真是按照张断山所说那的确是个恶性事情，张断山的儿子什么样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整个一小霸王，整天除了欺负人，就不会干别的了，不过奈何张断山就这一个独子，纵然再坏也是天天宠着，若真是受了张断山所说的那种折磨，怕是张断山能把泉水郡闹翻天，而这点，吴明忠一点都不怀疑张家有这个能力。 “断山，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理。”吴明忠直接开口询问，张断山既然送了银票又亲自上门，自然就是有所求了。 张断山脸色阴沉的说道：“请大人下令，关闭城门，凶手就在城内，我要让他插翅难逃。” 如果只是关闭城门的话，吴明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为难，虽说不符合规矩，但特殊情况下，是有例可循的，至于什么是特殊情况，这重要吗？ “奶奶的，看来这次泉水郡我没白来，竟然在我地盘有此等凶人，正好捉拿归案，也算我离开这个位置最后做的一件大事。” 第31章 燕子的命运 吴明义的话意思很简单，张断山却也不想反驳，有九郡总捕在，他更有把握了，至于凶手被抓后，那就是另外一种事情了，只要在泉水郡，还怕他受不到应有的惩罚嘛。 “有吴大人出手，那必然是手到擒来了。”说着，张断山从怀里掏出了一叠一百两一张面值的银票。 “大人兢兢业业，不辞辛苦的为了九郡百姓的安危奔波，断山无以为报，没别的，就是有点银子，还请大人收下，也算是断山的一点心意了。” 吴明义眉头微微皱起，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我职责所在罢了，你不必如此。” 张断山摇头，坚持要让吴明义收下银票。“大人一定要收下，这是断山的一片心意，是泉水百姓的一片心意，大人若是不收，岂不是寒了泉水郡百姓的心吗。” “明义，收下吧，断山既然是替泉水百姓感谢你，你不收下也不合适。”吴明忠开口了，自己弟弟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钱财方面也没少收，但问题是今天在自己面前，所以才有了顾忌，只有自己开口，才能让他放心收下。 果然，吴明义听到吴明忠的话，点了点头，接过了银票。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谢谢泉水百姓。” 张断山笑了起来，既然吴明义收下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吴大人公务繁忙也不经常来咱们泉水，今天不如我做东吧，正好也到饭点了，我们去悦泉楼吃饭吧，也好为吴大人接风洗尘，悦泉楼新来了一个燕京大厨，据说燕京达官贵人都交口称赞，也不知悦泉楼开出了什么条件，竟然能把他挖来。” 吴明义点了点头，道：“也好，早就耳闻悦泉楼的大名，一直没有机会亲口尝尝，只是，还是先处理令公子的事情吧。” “大人不必费心，凶手还没找到，咱们边吃边等消息就是，切莫因为犬子之事坏了大人的心情。” 吴明义也就不再推辞，点了点头。 张断山心中依然是怒火中烧，但眼前一个飞黄腾达的人面前，一切都可以往后排，更何况，他也不可能亲自去找凶手，手下找到后自然会向他汇报。眼下最要紧的反而是和吴明义打好关系，九郡总捕再进一步，那可就是天壤之别了。不仅仅是级别的事情，权力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张断山陪着吴明忠吴明义坐上马车向悦泉楼行去，临走之时，还专门吩咐人，一旦有消息，就去悦泉楼找他。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莫不凡正在悦泉楼用膳。 沐浴结束的莫不凡在青梅四女的伺候下，穿上了白色长袍，看起来丰神玉朗，足以迷倒无数美女。 至于穿衣服时候是不是被四美女揩油占了便宜，好吧，莫不凡已经习惯了，啥都被看光了，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还怕穿衣服不成。当然，青梅四人自然也是被莫不凡看了个精光，说着自己洗，自己洗，到最后还是被她们帮着洗的，本身青梅她们就穿着薄纱，完美的胴体若隐若现，入水之后，更是像没穿一般。 若非莫不凡知道自己功法和身体的特别之处，不到一品不能行房，咬牙忍了下来，怕就要当即把青梅她们就地正法了。 莫不凡倒是没有开口解释，反倒是青梅她们四个美人脸蛋通红，又有一丝怀疑自己的魅力，她们可不会怀疑莫不凡是不是身体有恙，不能人道，莫不凡身体起的反应，她们可是看在眼里，越是这样，她们就越是觉得自家主人不是常人，换成谁面对四个大美女不断的挑逗，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怕也忍不住吧。 穿好衣服的莫不凡看着青梅她们四个美女，开口问道：“你们的任务不仅仅是在今天伺候我沐浴吧。” 青梅脸蛋还是红红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虽然是雏，但燕子楼的定位在那里，男人的身体真是没少见，却不知为何，见了莫不凡的身体之后，会起这么大反应，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 “我们的任务就是伺候主人，能一直跟在主人身边当然是最好，就怕，就怕主人看不上我们姐妹。” 看着青梅脸蛋红红，一副羞涩的模样，莫不凡玩心大起，右手轻轻青梅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笑道：“看得上，怎么会看不上，主人我身体都被你们看光，摸了一遍，你们还能走不成。” 青梅没了刚刚挑逗莫不凡时的胆子，被莫不凡轻轻摸了一下，立刻身体紧绷，心跳加速，低着头细声细语的说道：“多谢主人垂怜，不瞒主人，我和绿萝，红衣，白芍四人，从被选中伺候主人开始，就注定是主人的人了，无论主人是不是收下我们，我们此生都不会背叛主人了。能跟在主人身边伺候主人，是我们燕子楼每个人最大的心愿。” 莫不凡仔细看了看四女，从她们的眼神中，莫不凡没有看到一丝的不满，反而个个都是坚定，看莫不凡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天一样。 青梅，绿萝，红衣，白芍四人，莫不凡很满意，能被挑到莫不凡身边伺候的，自然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而且，四个人属于完全不同风格之人，青梅一副邻家妹妹的清纯模样，绿萝则是妖异的美，红衣没有表情的时候十足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而面对莫不凡时，那样的热情，这种反差，最是令人觉得有成就感，至于白芍，她最是娇小可爱，看起来非常活泼，但从刚刚对话中莫不凡已经得知，她们四人中，白芍，属于最是心狠手辣之人，对待敌人，从来都不手下留情，信奉铲草除根，绝不留下丝毫威胁。 “穿上衣服，陪我去用膳，在这里再待下去，我怕是真忍不住了。” 红衣最是冰冷，此刻却眼神炽热，“主人，忍着不难受吗，我们都心甘情愿的。” 莫不凡摇了摇头，笑道：“我是个正常男人，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吧。” 青梅几人想起了刚刚莫不凡的裸体，立刻一个个脸红了起来。 “可我的功法特殊，没有达到武道一品之前，是不能行房的，你们总不想我破功吧，所以啊，要不想让我忍的难受，就赶紧穿了衣服去。” 青梅四女听莫不凡这一解释，立刻就明白了起来，她们可不敢误了莫不凡的大事，此刻怕是莫不凡就是想要她们，她们也不敢给了，迅速穿上衣服，把完美的胴体遮盖的严严实实。 “衣服的颜色也和你们的名字有关吗？青梅穿的青色衣服，红衣就是红衣，绿萝则是绿色衣服，白芍就穿了白色。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青梅摇头道：“没，就是习惯了。主人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按照主人的心意穿的。” 莫不凡摇了摇头，他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还不至于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管着。不过，越是看四女，越觉得四女别有一番滋味，和刚刚的薄纱魅惑不同，穿上衣服后，是另一种风情，不过想起了衣服下遮盖的身体，莫不凡就有点口干舌燥，干笑道：“走吧，走吧。” 青梅四女经过短暂的接触，也知道莫不凡是个好相处的人，看着莫不凡窘迫的样子，也是一阵轻笑，迅速跟上了莫不凡。 鬼门燕子楼只有两条规矩，第一，忠诚。第二，断情，绝爱。 燕子楼燕子可以奉命嫁人，生儿育女，却不能有爱，不能有情。否则，会生不如死。前车之鉴，曾有燕子爱上了鬼门目标，当鬼门格杀命令下达之后，燕子的选择已不重要。结果也不重要了。杀，还是不杀，都不重要了。因为结局，已经注定。 青梅，绿萝，红衣，白芍。从跟在莫不凡身边的这一刻，就已经改变了命运。她们的笑，不再只是演戏和敷衍。 第32章 低调的奢华 悦泉居楼高四层，一二三层加起来一共有九个包厢，二十七张桌子，能同时接待二十七桌客人。 虽然收费昂贵，但仍然供不应求。特别是第四层，整整一层楼只摆放了一张桌子。平日里想要预订第四层，起码需要提前一个月。 倒是没有什么食物上的分别，都是同样厨子做出来的东西，不会因为楼层不同就做出味道不同的菜来。关键是那种气派，因为第四层的奢华以及难以预订，反而让悦泉居第四层楼显得神秘了起来。所有人都只知道一点，能进悦泉居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而能进悦泉居第四层吃饭的，则绝对是一方霸主，富甲一方之人了。 既然说了悦泉居的第四层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那自然是日日客满，今日，照样不例外，但胡悦山亲自发话了，无论今日是谁预定了第四层，都要取消。至于得罪不得罪的问题，同莫不凡的高兴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问题。再说了，堂堂鬼门外门七巨头之一，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又会怕谁。 其实他本是打算安排厨子直接把饭菜送入后院的，并且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环境方面更为清净，也安全。但莫不凡觉得既然来了，自然要在悦泉居楼里面吃饭，否则，不等于白来了泉水郡。 莫不凡的要求，胡悦山哪能不同意，甚至都想直接赶人封楼了，但也被莫不凡拦住了，把人都赶走了，就自己一桌吃饭，那在哪里吃不一样呢，要的，不就是酒楼里的气氛嘛。 于是，就有了把第四层腾出来的举动。 莫不凡进入第四层后，除了觉得很雅致，环境很好，空间够大，桌子也够大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奢华的样子。 “胡楼主，这第四层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奢华嘛，不过倒是很有雅致，让人觉得很舒服。” 胡悦山笑道：“少主所言极是，第四层的确称不上是奢华，更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但只是这一个第四层的价值，就比整个悦泉居都要高上不少。” “哦？”莫不凡怀疑的看着胡悦山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墙上的字画都是古董吧？我倒是对这些没有研究，不过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胡悦山眉开眼笑，指着墙上一副字道：“少主您看，单单这幅字，怕是再多银子都买不来，这是前朝书圣曦子的真迹，如今存世极少，若非悦山运气，怕今日也没有墙上这幅字了。” 莫不凡对这些倒是不了解，指着另一面墙上一副白虎下山图道：“这幅应该也是出自大师之手吧。” 胡悦山点头道：“少主英明，正是如此，这幅画是悦山侥幸得来，按照市价来说，价值不下万两白银。” 莫不凡翻了个白眼，道：“我英明什么，你都说了第四层价值比整个悦泉居都要高，那岂不是就代表着所有的东西都是古董真迹嘛。”说着，莫不凡疑惑的看着胡悦山道：“你这个也运气，那个也侥幸，怎么没听你说你花了多少钱买来的啊？” 胡悦山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倒是的确没有花费什么银子，这里一大部分东西，都是鬼门之物，另一部分，呵呵，都是悦山，那个，做事的时候，顺手得来的。” “鬼门之物，顺手得来？”莫不凡眼神玩味的在胡悦山和鬼仆脸上转了转。直把两人看的心虚不已。 “少主若是不喜欢，我这就命人把这些撤下来，悦泉居是属于鬼门的，鬼门的就是少主的，只要少主喜欢，立刻一把火烧光都不会可惜，只要少主开心就是。”胡悦山还以为莫不凡不高兴了，赶紧开口解释。 莫不凡摇头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像是一个败家子嘛，至于这些东西怎么得到的，我才懒得理会。” 鬼仆这时开口道：“少主，入席吧。” 莫不凡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能够坐三四十人的大桌子有点无语。 “少主，请坐主位。” 鬼仆引领者莫不凡坐在了主位上，然后恭敬的站在莫不凡的身后。至于青梅她们四个，则是在看到鬼仆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在后面跟着，连莫不凡的身都没敢进。 莫不凡等了半天都没见有人坐下，笑道：“这么大桌子，你们总不是让我一个人坐着，你们都站着看着我吃吧。” 所有人都恭敬的对着莫不凡施了一礼，算是承认了莫不凡的话。 “那我可吃不下，赶紧坐着，来，鬼仆，你先坐，就坐我旁边，悦山，你也坐，都坐下。” 鬼仆轻轻摇头道：“我伺候少主用膳吧。” 莫不凡翻了个白眼道：“我有手，不用人伺候，赶紧坐，不然我生气了。” 鬼仆无奈，只能坐下，胡悦山也坐了下来，这一圈人，就他们两个人地位最高，其他人，哪怕是天鬼，地鬼，都要矮上一头。 等了半天，就只看到鬼仆和胡悦山两个人坐下，莫不凡有点不开心了，神情有些阴沉。 鬼仆心里一跳，赶紧开口让天鬼他们也坐了下来。 就这样，此刻坐在椅子上之人，除了莫不凡，鬼仆，胡悦山外，还有天鬼，地鬼，暗鬼等等一些足够分量之人，加起来，也只是十余人罢了，莫不凡也不再强求了，其他的人，强逼他们坐下是没问题，但问题是，他们就算坐下了，恐怕也吃不好，甚至不敢吃，倒不如让他们站着来的自在。 “青梅，绿萝，你们四个也坐下吧。” 青梅她们连连摇头道：“奴婢不敢同主人同坐，还是让奴婢站着伺候主人吧。” 莫不凡还待再说，鬼仆开口道：“少主不必为难她们了，就让她们伺候着吧，少主收下她们做侍女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再疼她们，也不能坏了规矩。” 莫不凡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伺候就伺候着吧，鬼仆都说了规矩二字，莫不凡自然不可能再反驳了，对于规矩，莫不凡比谁都要懂，都要明白，虽然，他不属于遵守规矩之人，而是制定规矩之人，但现如今的他，还没有这个实力制定这个世界的规矩。 “少主若是心疼她们四个，可以让她们去旁边吃，我安排其他人来伺候少主。” 青梅一听，赶紧开口道：“奴婢不饿，胡楼主不必费心了，就让我们伺候主人吧。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说着还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莫不凡，好像生怕换了人伺候莫不凡，莫不凡就不要她们了一样。 莫不凡笑道：“就让青梅她们伺候吧，就这我还不忍心呢，若在来几个人伺候，我可真就吃不消了。” 胡悦山点了点头，向莫不凡请示可以上菜后，双手拍了一下。 琴声伴着动听的歌声悠悠传来，这一刻，莫不凡才发现，原来对面有一个宽大的屏风，屏风后面竟然还坐着歌女。 饭菜，被一道道的端了上来，每上一道，胡悦山就会在莫不凡耳边介绍，并且留意莫不凡的神情，若莫不凡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就会仔细介绍，反而，只会粗略说一下。 短短时间，三十六道菜已经全部上齐。 胡悦山开口道：“少主，这三十六道菜是大厨拿手的好菜，您尝尝，另外还有十八道菜，需要稍等片刻，火候还没到，若是别人吃也就罢了，给少主您吃的，自然要尽善尽美才好。同时，饭后还有十几道点心和水果，另外，少主，除了歌女，我还准备了舞女助兴，您看，是不是让她们进来？” 第33章 小风波 听到胡悦山的介绍，莫不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加上点心什么的，怕不是有六七十道菜了，这已经不是吃不吃的完的问题了。 “胡楼主有心了，既然准备了，让她们来吧。只是这菜是有些太多了，只有我们这些人吃，怎么也吃不完的。”莫不凡没打算拒绝胡悦山的安排，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生怕怠慢了自己，若真是什么都拒绝了，怕是这个外门巨头会寝食难安吧。 胡悦山对着手下点头示意了一下。 十几个薄纱遮面的舞女依此而入，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些人总不至于也是燕子楼的吧。”莫不凡开口问道。 胡悦山摇了摇头道：“不是，燕子楼女子，个个风华绝代，多才多艺，岂是这些庸脂俗粉可比。” “是吗？”说着，莫不凡还看来青梅四女一眼。 青梅开口笑道：“奴婢多谢胡楼主夸赞了。”却是坦然承认了胡悦山的赞美，一点都没有谦虚的意思。 其实也对也不对，燕子楼是什么地方，多才多艺不假，武功高强不假，心狠手辣也不假，但风华绝代，却不是人人都拥有的。虽然个个修习魅术，但长相这东西是不能改变的，燕子楼只有天燕出来的才算是风华绝代，毕竟，天燕就是靠脸蛋和身材选人的，至于最高的鬼燕，就不能按照这个划分了，能进鬼燕的，个个都不同凡响，哪怕是一个奇丑无比之人，也有其特殊的本领。 “你们倒是不客气。”莫不凡笑骂道。 青梅轻轻捏起一颗葡萄递进了莫不凡的嘴里，柔声道：“主人吃葡萄，不是奴婢们脸皮厚，而是胡楼主所言属实呀，奴婢可不敢以下犯上，当着主人和鬼仆大人胡楼主的面说谎话。” 莫不凡张嘴吃下了青梅递来的葡萄，笑骂道：“顽皮。” 鬼仆看着青梅的表现，则是眉头轻皱，沉声道：“青梅，怎敢和少主这样说话，你们楼主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 青梅，绿萝，红衣，白芍四女，刹那间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是连求饶都不敢。 在鬼门，鬼仆的威名深入人心，鬼仆折磨人的手段，说出来能吓得三岁小儿大哭不止。今天被鬼仆当面斥责，由不得青梅她们不害怕。 莫不凡看着青梅四女这幅模样，露出了一副怜惜的神情，笑道：“鬼仆，是我让她们在我面前随意一点的，你就不要责怪她们了。” “少主，您善待她们，是她们的福气，但她们绝对不能恃宠而骄，凭借着您的宠爱而忘了规矩，真是如此的话，怕是老奴要去燕子楼做做客了。” “奴婢不敢了，还请鬼仆大人万万不要迁罪于燕子楼，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听闻鬼仆要去燕子楼，青梅四人赶紧求饶，鬼仆的手段他们了解，若真是迁罪于燕子楼的话，恐怕燕子楼将会被大清洗，那些姐妹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了。 莫不凡看到自己都开口了，鬼仆还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鬼仆，我都说过了，是我让她们在我面前随意一点的，怎么，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怪罪？” “不敢，老奴万万不敢。老奴只是怕她们不懂规矩，冲撞了少主，既然少主不介意，老奴绝不多嘴了。还请少主千万不要生气。”鬼仆的语气诚惶诚恐，他是真的不敢惹莫不凡生气，这不仅仅是地位，更是所谓的忠心，鬼仆的忠心，可以称之为愚忠，当然，若非如此，又岂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为莫不凡做这些事情，保护着莫不凡呢。 按常理来说，一品高手都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捧着，更何况鬼仆还是一个宗师，开门立派立刻就是可以称尊做祖之人，入朝为官，起码也是皇家大供奉级别的。 如今心甘情愿奉莫不凡为主，自称老奴，不是他眼光长远看出了莫不凡日后有多大的前程，就算是换成曾经那个普通的莫不凡，他也会这样做，至于原因，就不得不提鬼仆的身世了。 鬼仆，是个太监，自幼净身入宫，在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侍奉左右，足足五十余年，亲眼看着先帝子嗣一个个被太后用各种方式弄死，甚至连皇帝自己都朝不保夕，他想过反抗，但大势已去，皇帝身体油尽灯枯，为保燕氏江山，先帝血脉，受先帝托孤，潜逃出宫，建立鬼门。莫不凡，就是先帝的血脉，鬼仆对莫不凡的忠心，完完全全可以理解为对先帝的忠心。 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都这么害怕鬼仆了，太监身体残疾，心里大部分都会有些变态，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更何况鬼仆曾经权势大到坐上了掌印大太监的宝座，甚至提督过内事卫，只不过这些也无法弥补他身体上的缺失。 看着满头白发的鬼仆诚惶诚恐的模样，莫不凡用力握了一下鬼仆的手，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为我好，我明白，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但是鬼仆，你可知道，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都对我诚惶诚恐生怕有丝毫不敬，谁又能陪我说说心里话呢，你倒是可以，但问题是，你总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鬼门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掌舵。燕子楼的人能不能信任你自己也知道，能派到我身边来，已经证明了她们的忠心，既然如此，让她们随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我身边的侍女要一直板着脸，有话都不敢说吧，您说，我说的对吗，鬼仆。” 鬼仆听到莫不凡说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甚至眼眶都有些红了。 “是老奴考虑不周了，只顾及少主的安危，却忽略了少主心中真正的想法，老奴日后一定多做考虑，至于青梅她们，老奴不怪她们了，只要她们忠心耿耿的对少主，一切，就都听少主的吧。” 莫不凡露出了笑脸，“吃菜，吃菜，这个牛肉不错，赶紧吃点。” 青梅她们已经听到了莫不凡同鬼仆的对话，都松了一口气，并有一种感动，莫不凡竟然为了她们肯顶撞鬼仆，这让她们四个几乎眼泪都掉了下来。 “还不站起来，是不是要我一个个把你们扶起来啊。”莫不凡对着还在跪着的青梅四女笑道。 青梅她们立刻破涕为笑，谢过了鬼仆之后，爱意浓浓的看着莫不凡，轻轻站了起来。这一刻开始，她们对莫不凡，死心塌地，终生不曾背叛。 酒桌上的事情，瞒不过在房间里的歌女和舞女，只不过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知道这一桌人不是她们能够得罪的，而当她们看到莫不凡肯为四个侍女出头的时候，一个个都极度羡慕青梅她们，当然，也只能是羡慕罢了，任由她们再怎么舞弄身段，莫不凡眼中只有欣赏，却没有占有。倒不是莫不凡是个圣人，功法的问题摆着呢，四个大美女都只能看不能吃，那些舞女虽然姿色不错，但又如何能够同燕子楼千挑万选送来伺候莫不凡的青梅她们相比。 而与此同时，张断山同郡守还有九郡总捕的马车，已经来到了悦泉居门外。 第34章 怠慢 吴明义身为九郡总捕，巡视辖区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更何况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吴明义年后就要高升，这时候不巴结，日后怕也不方便巴结了，所以跟随吴明义巡视的人着实不少，特别是吴明义手下几个副手，更是极为用心，谁让吴明义拥有推荐权呢。 此刻悦泉居前，除了张断山是一个人之外，郡守吴明忠和九郡总捕吴明义都带着几个下属，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悦泉居。 人声鼎沸，饭菜飘香，在悦泉居吃饭之人都不是平头老百姓，就算和吴明义这个九郡总捕不熟，但泉水郡的父母官吴明忠和张家家主张断山，这些人大部分还是认识的，自然是一进门开始，就少不了上来打招呼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少不了寒暄一番。 “大人今天来悦泉居吃饭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小人也好提前给您定个好位置啊。”悦泉居的掌柜老孙也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他倒不是鬼门之人，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普通人，因为经营有道，为人老实被胡悦山高价挖来的，事实也证明，老孙做生意的确有一手，悦泉居自从他接手掌柜以后，生意是蒸蒸日上，虽说有鬼门的功劳，但老孙的能力也不可忽视。 “孙掌柜客气了，今日我兄弟路过泉水，我这做哥哥的怎么都要好生招待一番，咱们悦泉居的饭菜那是有口皆碑，不来一趟悦泉居，怕都是怠慢了我这弟弟。”吴明忠笑呵呵的和孙掌柜说话，悦泉居名声如何先不说，背后老板也不说，仅仅凭借他是一个郡的父母官就不能一直板着脸对治下子民。 孙掌柜在悦泉居多年，自然没少见过达官贵人，能让吴明忠亲自作陪之人可不仅仅是他兄弟这么简单，更何况，郡守之弟总领青州九郡巡捕大权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很清楚。 孙掌柜对着郡守左侧高大威猛，腰部带刀之人笑呵呵的行礼道：“这位定是郡守大人的弟弟，总领咱们青州九郡巡捕的吴明义吴大人了。小人早有耳闻，却始终没有机会见上一见，一直深感遗憾，今日，却是得偿所愿了。” “孙掌柜客气了，倒是我一直惦记着悦泉居的饭菜，今天总算可以一饱口福了。”吴明义大笑，久经官场多年，照样还是喜欢听人说些恭维话。 张断山一直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互相恭维，觉得差不多了，开口询问。 “老孙，四楼今日是谁预订的，能否把房间让给我们。” 张断山开口直接就要四楼，他是明知道悦泉居的规矩，更是清楚悦泉居的四楼一直以来都是提前预定的，但他还是开口了询问了，不为别的，就仅仅因为郡守和九郡总捕都在，再加上自己这个泉水最大的家族族长，怎么着也足够悦泉居给个面子了，再不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够想要同时得罪他们三个人的。 孙掌柜面露难色，赔笑道：“张族长，您也清楚悦泉居的规矩，四楼必须提前预订的，您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张断山摇头道：“老孙，规矩是人立的，自然也是可以改的，今日九郡总捕和郡守大人驾临，难不成还不能够让悦泉居破个例吗？” 孙掌柜面色为难，摇头拒绝道：“还请张族长不要为难小人，您也知道，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的，做不了东家的主。” 说完，孙掌柜对着郡守和九郡总捕拱手行礼道：“二位大人，四楼的确有人了，您看三楼包房可以吗？正好有一桌刚刚有急事走了，我立刻派人收拾收拾，就在三楼如何。今日所有消费一律五折优惠，也算是悦泉居对两位大人的一片孝心了。” 郡守和吴明义两个人面上不着痕迹，实在是心里已经有些不快了，以他们的身份平日里那些酒楼老板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还五折？送钱都要看他们心情是不是想收呢，更别说什么去他们酒楼吃饭了，怕是直接清场只接待他们了。今日倒好，房间不腾，不破规矩，行，还来个五折优惠，这简直是打他们的脸啊。 “不必了，就三楼吧，至于酒菜，原价就可，这点钱，我们还是付得起的。”郡守吴明忠有些不开心，脸色冷漠道。 吴明义则是冷哼一声，狠狠盯着掌柜看了两眼，仿佛要牢牢记住掌柜的长什么样子。 孙掌柜苦笑一下，赶紧招呼他们上楼，对于郡守他们的想法，他是顾不得了，不是规矩不可以破，但也要看怎么破，为谁破，最起码，今日是绝对不能破的，他可是十分清楚今天四楼原本是提前订出去了，大老板亲自让人腾了出来招待贵客的，甚至还想着直接封店清场来招待，最后虽然不了了之，但四楼的布置和排场他可是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见大老板这样用心过，甚至用心到每一道菜品都亲自把关，哪怕有一点瑕疵都不可以。 对于胡悦山的身份，孙掌柜可能了解的不够清楚，可在悦泉居待了这么多年，他明白一件事，胡悦山背景很深，几乎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别说郡守了，比郡守再大点的官，也来过悦泉居，胡悦山都从不曾亲自作陪，这还只是官府方面的，江湖方面，武道高手，世家宗门悦泉居也招待过，却从不曾破了规矩，灵妙宗够牛了吧，大燕顶级宗门之一，就在泉水郡旁边，但灵妙宗的少掌门来悦泉居吃饭，也照样得按照规矩来。 “大哥，这悦泉居真够牛的，连你这个父母官的面子都不给。”吴明义脸色阴沉的对着吴明忠说道。自从接任九郡总捕之后，别的不说，起码在青州九郡，吴明义从没有受过这种对待，哪次不是到哪里，哪里就把他捧得高高的，生怕怠慢了他。 吴明忠也是面色阴沉，平日里也就罢了，今天竟然在自己弟弟面前丢了这么大颜面，让他简直封了悦泉居的心都有了。 “罢了，咱们是父母官，又不是恶霸，人家做生意有人家的规矩，按照规矩来吧。” “大人宅心仁厚啊，但要我说，悦泉居是真不上道，两位大人为了泉水郡的百姓，日夜操劳，废寝忘食，今时今日，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大人们振振有词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张断山眼睛一转，赶紧添油加醋，悦泉居就是一个日进斗金的聚宝盆，说不眼馋那是假的，但胡悦山的身份太神秘了，特别是在教训过几个想要在悦泉居闹事的武道高手之后，更是很少有人把算盘打在悦泉居头上了，平日里张断山脑子还算清醒，知道只能想想罢了，但今天或许是被自己独子受的折磨给激怒了，脑子都有些糊涂了，竟然想要靠着郡守和九郡总捕把悦泉居给吞下来。 琴音优美，飘过四楼，传到了三楼用餐之人的耳朵里。 吴明忠和吴明义脸色大变，原本张断山的火上浇油就让他们更加不爽了，此刻竟然听到四楼传来了琴音，更是让他们怒不可揭，觉得差别太大，侮辱了他们。 第35章 借口 “哼，悦泉居难不成不是一个酒楼，而是一个青楼不成，好好吃饭的地方，竟然还有歌姬舞姬的存在。”吴明义冷哼道。看似大义凛然，其实还是嫉妒心作祟。 吴明忠轻轻皱眉道：“点菜，别乱说话。”说完，对着旁边伺候他们的已经有些脸色发白的小二笑道：“习武之人，脾气有些粗鲁，勿怪，勿怪。还请掌柜的上来一趟吧。关于歌女舞女的事情，我想，你们掌柜的的确需要给一个解释。” 小二脸色发白，赶紧下楼请掌柜的去了。 “大哥，您的意思是？” 吴明忠冷笑道：“规矩嘛，他悦泉居守规矩，难道我泉水郡就没规矩了，想喝花酒就去青楼妓院，我倒要问问，悦泉居一个酒楼，什么时候干起青楼的勾当了。这算什么，欺瞒本官不成。” 张断山笑道：“大人英明，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悦泉居竟然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理当封店严惩。” 吴明忠道：“此事还需掌柜的解释一番在做计较。毕竟悦泉居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可动。” 吴明义则是不屑的说道：“大哥，你才刚满三十就已经失了锐气，怪不得武道寸步不进呢，要我说，查实之后，若悦泉居真有歌女舞女的存在，立刻封店拿人，谁敢阻拦，罪加一等。我身为青州九郡总捕，负责九郡所有治安缉盗之事，悦泉居若是藏污纳垢之地，哼哼，少不得我要立刻调兵封店了。” 吴明忠摆手道：“稍后再议。听听掌柜的如何解释。” 孙掌柜满头大汗的跑上了楼，小二已经把自己听到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孙掌柜心中明白，这是两位大人心生不满了，可这也没办法，掌柜的只是一个打工的，做什么，怎么做，虽说有权力，但权力也就那么大一点点，总不可能不听大老板的命令啊。 “两位大人，张族长，不知小店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多多包涵啊。”孙掌柜进入包间，赶紧拱手行礼陪着笑脸。他能解决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解决为好，毕竟人家请他来做掌柜的，而不是甩手掌柜。 吴明忠脸色阴沉，用手指了指天花板，道：“孙掌柜不解释解释？琴声何来？” 孙掌柜笑道：“原来大人是问这件事，不过这点，小人也不是太清楚，那是我家东家亲自请来的。” 吴明忠脸色稍变，道：“楼上是大东家的客人？” 孙掌柜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小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是极为尊贵的客人，大东家甚至亲自作陪。” 吴明忠有些沉默了，对于悦泉居的大东家，他也是早有耳闻，也曾经过一面，那是一个不可轻易招惹的存在，若是寻常客人也就罢了，既然连悦泉居的大东家都亲自作陪了，怕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了，想想就要作罢。 吴明义可不管这么多，说是官场人物，但归根到底，吴明义更像是一个江湖中人，以他的职责和身份，接触最多的也不是官场的人物，而是江湖中人。 “不管是谁，就问你们悦泉居是酒楼还是青楼，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欺上瞒下，开着酒楼干着青楼的勾当。” 吴明忠却是阻拦不及，只能默不作声，虽说不想得罪悦泉居的大老板，但毕竟不是知根知底，又是朝廷命官，真要是撕破了脸，他也不怕。 孙掌柜轻皱眉头，不悦的道：“大人何出此言，悦泉居何时成了青楼了，还请大人慎言。” “啪” 吴明义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还敢狡辩，哪家酒楼会有歌女舞女，还敢说你们不是开的青楼，哼，来人。” “属下在。”四个跟着吴明义巡视的副手立刻恶狠狠的站了起来，生怕站慢了显得不尊重吴明义的命令一般。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我悦泉居清清白白做生意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变成了青楼，若真照您这么说，那岂不是说来我悦泉居吃饭之人，都成了逛窑子的吗？大人您别忘了，来我悦泉居之人非富即贵，您可以侮辱悦泉居，但总不能也侮辱了他们吧，就连咱们青州总督也曾莅临过小店啊。您总不能说他老人家也是逛窑子吧。” 孙掌柜是一个生意人，也是一个小老百姓，但却早就把悦泉居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了，此刻岂能任由人污蔑，只能开口顶撞，甚至报出了青州最高行政长官的名号，以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奈何吴明义就是一个武夫，平日里冷静下来也就罢了，怒火上头的时候，可不会听人威胁，何况，吴家，本就是大家族，否则他们兄弟也不可能三十左右的年龄就成为手掌实权的六品官。 “掌嘴，不但狡辩，竟然还敢出言不逊，侮辱总督大人，岂有此理，总督大人日理万机，为了青州数百万子民日夜辛劳，你怎敢侮辱他，的确，来到悦泉居吃饭之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受了你们的蒙蔽，就连本官，都差点没看出来，休要多说，从实招来。你们都做了什么男盗女娼之事，背后又有多少肮脏的交易，从实招来，你只是一个掌柜的，别替别人背了黑锅。”吴明义不理会吴明忠的眼神，直接下了命令，话已至此，他是收都收不回去了，就决定先落实了悦泉居存在歌女舞女的事实，占了大义的名分再说。 ＂大人，您真是误会了，小店做生意有口皆碑啊，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楼上的确有歌女和舞女，但那不代表小店就是青楼啊，那是东家为了招待贵客专门从其他地方请来的，就是怕怠慢了贵客，大人您明察啊。” “哼，你们四楼那么见不得人，我倒是更加认为楼上是藏污纳垢之所，肯定有朝廷要犯藏身。来人，立刻上去探查一番，然后持我手令回郡守府调兵，围堵悦泉居，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今日本官，就要连根拔起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属下遵命。” 立刻分出两人一人往楼上走去，一人立刻悦泉居回郡守府调兵。 “大人，您会闯大祸的。”孙掌柜知道已经挽回不了，有些苦涩的说道。 “哼，还不掌嘴，愣着干嘛，我倒要看看他嘴巴有多硬。” 可怜孙掌柜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是这些五大三粗的当兵的对手，被抓住双手后，没用两巴掌就已经嘴巴流血，牙齿松动了。 而这时，张断山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眼中还露出兴奋的光芒，甚至他都开始想象着，当悦泉居被查封以后，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把悦泉居拿到自己手里。他可是十分清楚悦泉居的能量，悦泉居放在会经营人的手里，金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来这里吃饭的那一个个人的身份，能和这些人都把关系打好的话，张断山有把握不止让张家称雄泉水郡，就算在整个青州都能有名号。 吴明义的手下离开酒楼前去调兵之时，黑豹则是带着二十多个手下抓着王大牛，和已经哭晕过去的小丫头来到了悦泉居。 王大牛眼睛通红嘴巴不停地咒骂着，整个人鼻青脸肿，受伤颇重，小丫头则是已经昏迷了过去，从她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已经哭的不行了。哪怕闭着眼睛，都能看出肿的高高的样子。 第36章 行动开始 黑豹从张断山家里离开的时候，就按照张断山的命令去城外抓了王大牛和小丫头，对于黑豹这种地头蛇来说，找一个本地人，简直太简单了。 没有费多少力气，黑豹就在城外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找到了王大牛和小丫头，当时小丫头的奶奶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而王大牛则是拿着银票请了郎中过来看病。 黑豹哪里会管这么多，或者说，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死了都没人知道的老太婆，能一统泉水郡大大小小帮派的人物，手上的人命怎么都不会少了。 当着小丫头奶奶的面，黑豹直接让手下抓了王大牛和小丫头，甚至在反抗的时候下了狠手，小丫头的奶奶眼睛失明，但她能听到声音，知道自己孙女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直接从床上起来了，疯了一样双手挥舞，嘴里大骂着，黑豹一个手下很不耐烦，狠狠一推想要教训一下小丫头的奶奶，但他却忘了，这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婆，哪里经得起他这么折腾，直接摔到在地上后，没有了气息，却是一命呜呼。 小丫头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断气了，哭的眼睛都没泪了，整个人都哭晕了过去，王大牛也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了，黑豹就这样带着他们来到了悦泉居。 本身黑豹是直接去了张家的，但听说了张断山陪着郡守以及郡守弟弟九郡总捕大人在悦泉居吃饭，黑豹就动了心思，想着是不是也能靠上九郡总捕这颗大树，毕竟，想在这一亩三分地混，没有官面上的人物支持，是做不长久的，更何况，是现管呢，黑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他没有奢望过能够建立江湖十大帮派那样的庞然大物，但他觉得，一个小小的泉水郡，不是可以令他满足的。 悦泉居吃饭的还是本地人居多，泉水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不少的大富之人，黑豹作为泉水的地头蛇，平日里也没少和这些人打招呼，今日他们看到黑豹竟然带着手下，抓着王大牛和一个小丫头来到悦泉居，就知道有乐子看了。 泉水郡说到底还是太小了，小到有什么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张断山儿子被人折磨的几乎疯掉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些人的耳朵里。连想起刚刚还看到张断山陪着郡守来了悦泉居，这些人自然明白，黑豹，是为张断山做事的。 “豹爷，谁得罪您了，值得您亲自动手抓人啊。”一个中年人轻声和黑豹打着招呼。 黑豹笑着拱手道：“得罪我我就用不着费这么大力气了，你们吃你们的，我先去忙了。” 看着黑豹不欲多说，也就没人开口问了，答案他们已经得到了，既然不是黑豹的仇人，自然就是替张断山办事的了。 店小二自然听过黑豹的恶名，哆哆嗦嗦的带着黑豹上了三楼，却看到了令他怒火中烧的事情，自家掌柜的竟然跪在地上，双脸都被抽肿了，嘴角还有血迹流出。店小二忍住了想要冲上去问问的情绪，不动声色的下了楼，他知道那个房间里都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也不是他这个店小二可以得罪的，想要救出掌柜的，只能找大东家。他退出来，就是要想办法通知大东家救掌柜的。 黑豹让人把王大牛和小丫头扔在了张断山的脚下，拱手道：“大哥，就是他们，人抓来了。”说着，又用更加恭敬的姿态对着郡守和吴明义行礼。 郡守和吴明义两个人自然是看到了王大牛身上的伤，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罢了，也不会介意，点了点头算是见过黑豹了。 张断山眼中流露出了仇恨，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因为他们害的我儿成了那副模样？” 黑豹点头道：“确凿无疑，我也打听了一些目击者，就是因为他们，才害的忠信少爷被毒打成那样。” 张断山此刻恨不得直接上去杀了王大牛和小丫头，但顾忌着郡守和吴明义就在身边，只得忍下，“还有一个人呢，这丫头奶奶呢。” 黑豹犹豫片刻，道：“那老太婆不行了，从床上摔下来死掉了。” 黑豹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就算不在乎一个老太婆的性命，也总不能当着郡守和总捕的面说是自己手下的责任。 张断山点了点头道：“死就死了，省了一些麻烦。” 吴明义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此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个悦泉居，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张断山对着郡守和吴明义拱手行礼道：“大人，就是他们害的犬子成了那副模样，我相信，凶徒的下落，他们一定知道。” 郡守摆了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搞出了人命，但为了抓住穷凶极恶的歹徒，倒也可以用些刑罚，注意分寸就是。” 张断山明白了郡守的态度，说白了，就是同意他可以用刑，只要不出人命就是，那这个范围可就广了。 张断山走到王大牛的身边，狠狠一脚踹在了王大牛的脸上，直接把王大牛踹的鲜血横流，牙齿都掉了几颗。又同时命令人把小丫头弄醒。 “说，动手的是什么人，此刻在什么地方。” 王大牛哪里又会知道莫不凡在什么地方，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啊，奈何别说张断山不信，就是信，也不会放过王大牛，这口气，张断山是决定出在王大牛身上了。 而这时，被吴明义派去四楼查探的人回来了。 张断山这时候也停止动手，静静听着，王大牛已经抓到了，想跑是不可能了，眼下关键是看郡守和吴明义怎么处理悦泉居之事。 “大人，四楼守卫严密，属下只能偷偷瞧了一眼，的确如大人所说，悦泉居是个藏污纳垢之地，除了歌女，还有一群的舞女在舞弄风骚。” 吴明义冷哼一声，道：“果然如此，看你们还拿什么狡辩，走，立刻上楼，抓他们个现行。” “大人，还是等等援兵吧，我粗略看了一眼，楼上怕不是有二三十人，并且绝大部分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真要动了手，怕是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啊。” 吴明义狠狠一拍桌子，吼道：“我堂堂九郡总捕，难不成还有歹徒敢对我动手不成，立刻上楼抓人，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更何况还有郡守在，我看谁敢造反。” 郡守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而且也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先抓住先机是最好的，到时候怎么说都行。 “黑豹，带着你的手下跟着，万一起了冲突，保护总捕大人。”郡守看了黑豹一眼说道，他知道黑豹不会拒绝自己，也同时是为了防范万一。万一真要起了冲突，那黑豹就不仅仅是要保护吴明义，还要保护自己。 黑豹哪里还不明白，欢天喜地的接受了，“小人一定誓死保护两位大人的安全，谁想要对付大人，就一定要从小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郡守点了点头，跟着吴明义一起，带着黑豹等几十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四楼走去。而离开之时，黑豹也没忘记把王大牛和小丫头带上，同时，孙掌柜也被带着。 第37章 争执 悦泉居四楼，经历刚刚一番小状况后，此刻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景象，莫不凡心情大好，听着琴声，看着舞女起舞，陪着鬼门的兄弟多喝了几杯。 然而，扫兴的事情不是你说躲就不会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从三楼上来了一群人，正是郡守吴明忠，九郡总捕吴明义以及张家张断山等人。 悦泉居四楼整层，除了歌女那里有一个屏风隔断以外是没有任何遮挡的，所以一上楼梯，四楼的一切也就引入眼帘了。 陪着莫不凡坐在桌前吃饭之人毕竟是少数，因为警戒以及级别的原因，大部分鬼门之人都没在这里，但除了青梅四人，也有十几个站着的人，他们就站在楼梯口那里守着，负责防止有人上来打扰到莫不凡。 在他们看来，悦泉居可以说是鬼门的产业了，胡悦山这个外门巨头之一，自然会做好一切安排，所谓守卫，其实也仅仅是做个样子罢了，但他们可真没想到真有人敢来这里闹事。 当郡守他们浩浩荡荡三十多人气势冲冲的上了楼梯直奔四楼来的时候，冲突自然是爆发了，不过却没有动手，毕竟吴明忠吴明义兄弟两个是穿着官服来的，没有弄清具体情况之前，也只能阻拦了。 一方要上来，一方死活不让，争吵声自然响了起来。 争吵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利刃出鞘的声音，这些自然瞒不过就在四楼吃饭的莫不凡等人。 莫不凡眉头微皱，“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和别人吵闹起来了。” 胡悦山身为悦泉居的老板，对于这种情况难辞其咎，早就满头大汗，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赶在这个时候闹，岂不是让他在少主面前丢脸嘛。 胡悦山脸色铁青道：“是属下的责任，还请少主千万不要坏了兴致，属下这就去处理。” 鬼仆比起莫不凡更是不满，阴森森的说道：“悦山，这可不仅仅是打扰到少主这么简单了，堂堂外门巨头之一，难不成连这点掌控力都没有吗，是你能力有问题，还是你态度有问题呢。” 胡悦山冷汗直流，却不敢反驳，鬼仆说的没错，身为鬼门外门巨头之一，青、云。兰三洲外门最高掌权者，竟然连自家少主用餐时的清净都无法保障，简直不能用失职来形容，根本就可以称为无能了。 莫不凡摆了摆手道：“或许是什么特殊情况呢，不一定怪胡楼主的，去看看吧，是谁非要上来。” 胡悦山道了声罪，立刻起身前去查看。心中是愤怒极了，想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人敢来悦泉居闹事。 来到楼梯口，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胡悦山眉头紧皱。 “吴大人？” 郡守吴明忠自然知道胡悦山的样子，别管多神秘，毕竟是自己的辖区，也没少打交道，看到胡悦山露面后，吴明忠也制止了眼看就要起冲突的众人。笑道：“胡老板，好久不见啊，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呢。” 胡悦山笑道：“吴大人想见我随时都可以，何必摆出这种阵仗呢，不知悦山哪里得罪了吴大人呢。” 因为人多的缘故，胡悦山还没有看到孙掌柜和王大牛小丫头他们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加上鬼门的特殊性质，所以对于官场上的人，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是最好的选择，避免暴露的风险，更何况，以鬼门的实力，对于吴明忠的背景早就一清二楚了，不是可以简单看做一个小小的郡守这么简单的。 吴明义此刻火已经被点了起来，哪还管得了客套不客套的，在他看来，都已经做成这样，决定出手了，客套什么，完全没有必要。 “大哥，你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抓人就是。” 胡悦山呵呵笑道，看着吴明忠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问是这么问，胡悦山又岂能不知道吴明义身上的官服代表着什么，就算不知道，那一声大哥也足以证明吴明义的身份了，青州，吴明忠的弟弟，官服，除了九郡总捕吴明义还能有谁。 吴明义不等吴明忠回答，直接眼睛瞪大说道：“我乃总领青州九郡治安缉盗事物的总捕，吴明义。不用给我套近乎，本总捕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绝对不和藏污纳垢之人有交情。识相的老老实实给我回大牢，也好少吃点苦头，否则，哼哼，别怪本总捕对你用刑。” 吴明义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正气无比，任谁也不能挑出个理来，但他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拿这种平日里对付小毛贼的话对付胡悦山，除了让胡悦山愤怒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胡悦山本就愤怒无比，因为此事坏了在少主和鬼仆心中的形象，简直是一种灾难，若非看到吴明忠他们是官府的人，早就暴起杀人了，如今竟然还被指着鼻子骂，让他如何能忍，别说鬼门的身份，就算是他悦泉居老板的身份，平日里也没人敢对他这样吆五喝六的，更何况，武道一品高手，诸葛风云榜上排名第九的大高手，平日里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 第一次，胡悦山觉得自己起码不该隐藏江湖中的名声，若让人知道悦泉居的老板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随风剑客，恐怕，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小小的郡守和九郡总捕，嫌命长了才会这样贸贸然的冲上来。 胡悦山露出了冷冰冰的笑容，“九郡总捕又怎样，就可以无凭无据，无缘无故随意抓人吗？在青州这块地界，悦山多少还是有点脸面和人脉的，想抓我，怕是你还不够资格。” 胡悦山也是懒得再忍了，这种豪门世家出来的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方大员手握大权了，向来眼高于顶，和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因为他们跋扈惯了，更不讲理。 吴明义手握刀柄，气极反笑道：“我堂堂九郡总捕，负责青州九郡所有治安之事，竟然被你说成不够资格，呵呵，你胡悦山好大的胆子啊，想要造反不成。” 胡悦山冷笑道：“吴大人，有话直说吧，不用给我绕来绕去，今日我宴请贵客，劝你们趁早离开，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否则，我胡悦山也不是任人欺负之人。” 吴明义大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和我叫板，经本官查实，悦泉居名为酒楼实为藏污纳垢，男盗女娼之所，现在起，立刻查封，所有人员押进大牢等候审讯。敢于反抗者，罪加一等。” 第38章 拔刀相向 藏污纳垢，男盗女娼？胡悦山脸色阴沉，想要整治自己也找一个好点的理由，悦泉居说白了，除了酒菜贵了一点，根本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吴大人，这个理由怕是站不住吧，我悦泉居自开店以来向来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何时成了藏污纳垢，男盗女娼之所。” 吴明义却不想多说，被胡悦山阻拦在楼梯口已经不少时间，耐心早就没了。 “少废话，立刻让开路，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说着，吴明义手指轻挑，长刀稍微出鞘，而他带来的人同时抽刀。 胡悦山眼神渐渐冰冷，拳头紧握，冷冰冰的说道：“那我就要试试，吴大人有多大的本事敢诬陷我悦泉居了。”说完，胡悦山身后十几个鬼门之人，全都拔出了武器，空气骤然冰冷了起来。 鬼门之人，不但个个武功高强，更是最职业的杀手，岂是普通人可比，十几个人同时散发出杀气，绝不是吴明义他们可以抵抗的。 吴明忠脸色微变，他武道不行，但也能够感觉出空气中紧张气氛，更看出了胡悦山是铁了心不会让开路，并且，胡悦山眼神中的冰冷神色他是看出来了，稍有不好，怕就是血流成河了。 他身为泉水郡守，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胡老板，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悦泉居作为酒楼，却有歌女舞女的存在是不假的，我这弟弟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自然是想要查看一番，所谓捉拿，不过是话赶话赶到这了。” 吴明义看了吴明忠一眼，闭着嘴没有说什么，他是习武之人，武道天赋也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四品的修为，可谓前途光明，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能比其他人体会眼前这些人的可怕之处，那种杀气的浓烈几乎令他内气都运转不畅，这一刻他才明白，他要面对的，可不是一只小绵羊，任他宰割，稍有不好，怕是就成了他羊入虎口了。 胡悦山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吴大人，我悦泉居是个什么地方你是最清楚的，歌女舞女是我私人请来的，怎么，难道我连请个歌女舞女喝酒助兴都不行了吗？据我所知，诸位大人平日里也没少做这种事情啊，我要是有罪，你们是不是都有罪呢。” 吴明义看胡悦山态度嚣张，心中大恨，他还是认为胡悦山绝对不敢真正动自己，毕竟，杀害一个朝廷命官，不是闹着玩的。 太祖当年从江湖起家，以武立国，看重江湖，但却更加防范江湖，所以对于江湖中人，是下了严令的，除了各种监察江湖机构之外，明确下旨提过，江湖中人可以按照江湖的规矩来，但是，谁若敢仗着武功随意伤人，特别是伤害朝廷命官，将会被朝廷通缉，严惩不贷。 这道旨意不是开玩笑的，曾经有二品高手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江湖人脉广，潜入一个五品官员的家中，出手杀了那个官员，并留下字迹，证明这是一个贪官。而最后事实查明，这个五品官的确是一个贪官，仅仅在其家中就搜到了十万两白银，更有古玩字画无数，朝廷震怒，下旨彻查，牵连出了一大批的贪官污吏。百姓交口称赞，更对那个杀害贪官的江湖人敬佩无比。然而，太祖的旨意被彻底贯彻，任你天大的原因，也不能动用私刑对付朝廷命官，那是底线，是大燕朝的底线，任谁都不能破坏。破坏者，唯有死路一条。 一年，整整一年，那江湖人在各种朋友的帮助下一次次逃过追捕，过着丧家之犬一般的日子，却终究还是没有逃掉铁了心要抓他的朝廷。于一年后落网，连审理和宣判都没有，直接菜市口斩首示众。以示朝廷的决心。 从那起，江湖人知道了朝廷的底线，除非深仇大恨，不想活了，否则很少有人敢杀官员了。 吴明义冷哼道：“胡悦山，你还真敢动手不成，当朝廷是摆设？” 胡悦山大笑道：“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这一点呢，也和大人你一样，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敢诬陷我，就是触及了我的底线，今日我宴请贵客，你扰了我的兴致，更是触及了我的底线，我敬你是朝廷命官，一忍再忍，你却非要得寸进尺，哼哼，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候张断山看出来了，胡悦山果然不是好惹的，连两位吴大人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还想动手，赶紧上前开口说和。 “胡老板何必如此呢，吴大人也是嫉恶如仇，只是不了解悦泉居的具体情况而已，看到有舞女歌女在，加上又有这么多人带刀，自然就想查清楚了，也是为咱们老百姓好啊，要我说啊，胡老板您就让吴大人上去查找一番不就是了，解释清楚就行了。” 吴明忠轻轻点了点头，道：“断山所言极是，这样吧，胡老板也给我一个面子，就让我这兄弟上楼查探一番，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行，毕竟他也是职责所在嘛。” 吴明义冷哼一声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其实形势已经看出来了，胡悦山真敢豁出去命和他们拼，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等人，看看人家的人手就知道了，自己这边别看人数稍微多一些，但别忘了，其中有黑豹带来充数的，没什么战斗力，真要闹，怎么也要等支援过来之后再闹，反正已经派人去调兵了。 胡悦山冷笑不已，误会不误会他还真不在乎，但今天，莫不凡这个鬼门少主在，鬼仆也在，没有他们的同意想要上楼查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抱歉，实在不行，若真是误会，那就给我胡悦山一个面子，改天，我亲自作陪，向二位大人赔罪，今日，还请两位大人不要扰了我贵客的雅兴。” 吴明忠和吴明义听到胡悦山竟然油盐不进，不由得脸色铁青，他们都找了台阶下，竟然还敢如此，真当他们好欺负不成。 不等他们发难，一个白衣美丽女子迈着轻盈步子款款而来。 饶是见过美女无数的吴明忠吴明义和张断山他们，也是眼睛都看直了。 来人正是白芍，却是说话声太大，莫不凡也烦了，加之暂时也不想和官府冲突，既然想上来看看，那就上来看看就是。正好也看看是不是可以降服之人，毕竟鬼门要做之事太大，势力自然是越大越好。 白芍看着吴明义他们眼睛都快掉在了地上，故意挺了挺胸脯，娇声说道：“胡老板，主人说，可以让他们进来看看呢，在这里吵吵闹闹也不成样子啊，影响了生意多不好。”说完，白芍抿嘴轻笑，转身扭着腰肢离开了。 胡悦山听到了白芍的传令，严肃的看着吴明义他们说道：“既然贵客请你们进来，那你们就进来吧，但是我提醒你们，别摆谱，更不要得罪了我贵客，说话做事都注意点，否则，别说你们六品官，就是再大几级也救不了你们。”说完，胡悦山连看都不看一眼脸色铁青的吴明义等人，直接转身离开。 第39章 手滑了 不止是吴明义脸色铁青，就连吴明忠也是面色难看，身为泉水郡的郡守，整个泉水郡最大的官，竟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被人如此冷落，甚至出声威胁，说不愤怒那是假的，不过好歹他也能看清楚事实，最起码此时此刻，胡悦山的确有条件同他们撕破脸，而且，胡悦山的表现也让吴明忠心里对于胡悦山所谓的贵客的身份极为好奇。 整个四层空间不小，就算吴明忠他们所有人都进来也不会显得拥挤，但舞女们还是退退在了一旁，这种神仙打架之事，可不是谁都能牵扯进来的，一个不好就会殃及池鱼。 莫不凡他们坐着吃饭，连起身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吴明忠吴明义他们更显得恼怒。 吴明义脸色难看，进入四楼后，冷冷的看着大摇大摆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莫不凡等人，心情极度不悦。 胡悦山走到莫不凡身边道了声罪，看莫不凡没有怪罪的意思后，才冷冰冰的对着吴明义他们说道：“吴大人，你们已经进来了，有话直说吧。” 吴明义冷哼道：“就算舞女之事不提，那还请胡老板解释一下这满屋的古董吧，在下眼拙，以胡老板的身份，应该不屑于用赝品吧。” 吴明义和吴明忠从上来后就扫视了整个楼层，那墙上挂着的珍惜字画和摆放的古玩等等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别看他们对这些没有深入研究，但出身大家族的子弟，怎么着这点眼里还是有的。特别是张断山，他可是对此深有研究，从进来后眼睛就直了，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带回家一样。 胡悦山笑道：“就这些？我倒是没有什么研究，分不出真品赝品，不过，应该还没人敢拿假货来糊弄我。” 吴明义双眼冒出精光，流露出一丝惊喜的神情。 “胡老板，你可敢说这些都是你的，你能否交代出具体的来历。” 胡悦山皱眉道：“是我的，来历嘛，自然是买的和家传的了，怎么，难不成我连买什么东西也要向大人报备不成，哼，管的有点宽了吧。” 吴明义哈哈大笑，指着胡悦山大声道：“好你个胡悦山，还敢不承认悦泉居是藏污纳垢之所，这一层楼的古董字画，你有多大的财力能够买来，就算都是你买的，那么，别的我不说，你就给我解释解释这对福禄双全瓶，这一对瓶子总不能也是你买的吧。” 胡悦山脸色一变，终于明白吴明义指的是什么了，的确，那一对瓶子不是买的，是鬼门私藏品，悦泉居开业之时被鬼门高层所赠，而且，鬼仆也是知道情况的。至于这瓶子有什么问题，胡悦山多少也了解一些，福禄双全瓶是景坊镇专门打造的皇家御用之物，非皇室不可用，不可藏，悦泉居有这对瓶子，已经不需要解释什么了，足以定罪。 “原来吴大人是指这对瓶子，看来吴大人果然是世家子弟，见识不凡啊，的确，这对福禄双全瓶是在悦泉居开业之日被人所赠。”胡悦山当着莫不凡的面可不敢说这对瓶子是他的，只敢说是悦泉居的，而悦泉居自然就是莫不凡的。 吴明义冷笑道：“赠送？看来胡老板也清楚这对瓶子的来历，那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悦泉居私藏皇家御用之物，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胡悦山脸色极为难看，私藏皇家御用品之事，可大可小，若吴明义抓住不放，怕是会多生事端，他个人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因为他的缘故误了鬼门的大事，怕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吴大人，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置胡某死地了。”胡悦山脸色阴沉，话语间杀气毕露，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吴明忠吴明义感受到了胡悦山的杀意，脸色大变，怒吼道：“怎么，你还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害朝廷命官不成，有胆子你就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这几十人全部杀光，我看你胡悦山有几个脑袋可以被砍的。” 胡悦山额头青筋暴起，看的出事极力忍耐了。 鬼仆原本不打算出面处理这些事情，但看着胡悦山被刻意针对，也是有些坐不住了，就准备起身。 莫不凡轻笑一声对着鬼仆摆了摆手，示意他来处理。 轻轻擦了擦嘴，莫不凡起身向前走去，对于事情的原委，他是知道的不太清楚，但只是听了这么一会也明白，这是针对胡悦山来的，而看对方一心想上四楼的意思，怕是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吧，毕竟是手握大权之人，最受不得被人怠慢了，说到底，还是有自己的责任。 而且，酒足饭饱之后，也是需要一些娱乐活动的。 “小子不才，对于古玩字画一窍不懂，但对于宫廷之物颇感兴趣，但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眼皮下竟然就有宫廷御用之物，不长长眼怕是寝食难安啊。” 莫不凡笑呵呵的走到了胡悦山的身前，胡悦山立刻变换了表情，恭敬的站在身后。 吴明义他们从进来开始就注意到了莫不凡，年纪轻轻却坐在主位之上，被胡悦山亲自做陪甚至不惜得罪自己等人，足可见莫不凡身份不凡，加之莫不凡起身之后，所有原本静立不动的那些护卫，此刻却个个如临大敌随时做好了动手的打算，更加印证了他们是保护莫不凡之人。 从这里吴明义他们明白了，莫不凡才是正主。 虽然不知道莫不凡的具体身份，但看气势与排场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吴明义他们也不敢过多得罪，只得开口道：“御用之物，平日里的确难得一见，皇室对于这方面抓的很严，向来是顺藤摸瓜严查到底的。悦泉居敢于私藏皇室之物，罪不可赦，谁也救不了。” 莫不凡轻笑不语，走到福禄双全瓶前仔细端详，嘴里不停的啧啧赞叹：“真不错，看起来就非同凡响，皇室用品，名不虚传啊，只是，不知道两位大人是怎么确定这就是皇室之物的，难不成就不能是赝品吗？” 吴明义笑道：“若是寻常官员怕也不会知晓，但我吴家得蒙圣恩，曾被陛下赏赐，其中就有这种福禄双全瓶，自然也就是比平常人清楚一些。” “原来如此，吴大人家世渊源啊。”莫不凡恍然大悟。 吴明义吴明忠他们则是表情变得骄傲起来，对于这些世家子来说，最大的资本，就是家族。 莫不凡轻轻拿起福禄双全瓶爱不释手，仿佛在看绝世珍宝一般。 “这种宝物你们都有，看来是皇室的红人啊，吴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一切还是托太后和陛下的洪福啊。” 莫不凡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说，更加小心的端详起这对瓶子来。 “啪” “呀，手滑了。”莫不凡看着掉落地上变成了一地碎片的福禄双全瓶，满脸无辜懊悔的看着吴明义他们，只是其中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并且眼中还有一种戏弄的表情。 第40章 故意的又如何 平常人求之不得见都难得一见的福禄双全瓶，此刻变成了满地的碎片安静的躺在吴明义的脚下。 莫不凡语气的轻佻更是令吴明义怒火中烧，这是手滑不滑的问题？别说你不是手滑有故意的嫌疑，就算真是手滑才造成的，也绝对不可原谅。 私藏御用之物已经是大罪了，故意毁坏更加罪责难赎了。 “你，该死啊。”吴明义此刻也顾不得莫不凡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再大的身份还能大过皇室不成，虽说今天之事，若不深究也没人知道，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能轻易饶过了。 “大胆，敢对少主无礼。” 莫不凡还没开口说话，青梅四女和鬼仆等人已经脸色大变，当着他们的面侮辱莫不凡，这是犯了他们的大忌，别说只是小小的六品官，就是再大几级，他们也不会忍气吞声。 莫不凡摆手示意鬼仆等人不要大惊小怪，轻声笑道：“多喝了两杯，手却是不听使唤了，怎么，吴大人难不成要为了一对破碎的瓶子拿我问罪不成？” 吴明义脸色铁青，鬼仆等人的反应他是看在了眼里，和他刚刚同胡悦山针锋相对不一样，这次，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杀气。这更加证明了莫不凡的重要性，而真要动手的情况下，吴明义深知，自己没有一丝胜算的机会，深知，连保命都未必。 然而莫不凡轻描淡写的语气，毫不在乎的神情则在一点一滴的挑动着吴明义的神经。 “这可是宫廷御用之物，福禄双全瓶。”吴明义忍住情绪干巴巴的说道。 莫不凡依然轻笑道：“我知道啊。” 吴明义嘴角抽动，耐下心说道：“这也是证物，脏物。” 莫不凡点了点头，非常认可吴明义说的话，一脸无辜的说道：“是啊，我知道啊。” 吴明义这会觉得自己脑子都不清楚了，说什么都是他知道他知道，他到底知道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你把它给摔碎了，你不仅仅是毁了证物，脏物这么简单，朝廷有明确规定，刻意毁坏宫廷御用之物，当处以极刑。” 莫不凡点了点头，笑道：“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吗。所以就不用处以极刑了吧。” 吴明义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莫不凡明显在装傻，或者说，觉得他好欺负？觉得他才是傻子吗？不是故意的，开什么玩笑。 “谁能证明你不是故意的，你手心没有汗渍，小心翼翼的拿着瓶子，怎么可能手滑。” 莫不凡双眼无辜的摊开自己的双手道：“那谁又能证明我是故意的，再说了，你都说了，我小心翼翼的拿着瓶子，都这么小心了，总不能故意的吧。” 吴明义干笑两声，道：“无论怎样，毁坏宫廷御用之物这个罪名你是不能不承认吧。” 莫不凡摇了摇头道：“承认如何不承认如何，瓶子已经碎了，谁又能证明它就是宫廷御用的福禄双全瓶，就不能是赝品吗？再说了，吴大人这么大动干戈也不会是因为一对瓶子吧，照我说啊，此事到此为止，让舞女继续跳舞助兴，桌上正好空着不少位置，咱们一起坐下好好聊聊，没什么不能解决的嘛。” 郡守吴明忠不像吴明义是个武官，虽说也修习武道，但因天赋原因更多是强身健体，虽不能像吴明义那般直观感受到屋内众人的杀意，但几乎凝固的气氛和空气中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明义，我看此事稍后再议吧，这位公子看来也不像是故意的，再说了，这对福禄双全瓶见过之人少之又少，又不曾鉴定过，是不是宫廷御用之物，还要另外再说。”吴明忠出口劝说，他了解吴明义，此刻吴明义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台阶下，也算是武者的通病吧，面子比天大。哪怕为官也是一样。更何况吴明忠深知吴明义的性格，比之寻常江湖人更注重面子，若非如此也不会仅仅因为悦泉居稍有怠慢就找个由头要封店拿人，这种性格在官场按说是寸步难行，但谁让吴明义武道天赋高，深得京城某位兵部要员的欣赏又有吴家保驾护航，才得以一路升迁，当然，也更加养成了其骄横跋扈的性格。 莫不凡点了点头，笑道：“还是这位大人明事理，瓶子是死物，人才是活着的，有什么事都可以谈嘛，真要像这对瓶子一样变成了一地碎片，怕是想说什么都晚了。” 莫不凡说了事实，但听在吴明义他们耳朵里却是句句威胁了，可问题是，你还只能听着，形势不如人，能怎样。 吴明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也是，这对瓶子谁知道是真是假，或许只是寻常赝品呢，此事不提，就此揭过。就此揭过。” 吴明忠的话让吴明义也清醒过来，莫不凡的护卫明显者不惧怕他这个九郡总捕，真要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还是他们，既然暂时不宜硬碰，那就再忍一会又如何，他可是记得，他刚刚可是派人去调兵了，等到时官兵到了，一切，不照样还是自己说了算嘛。 莫不凡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他是不知道吴明义的小心思，也没有心情去揣摩，对他来说，吴明义有什么后手都没关系，当力量强大到足以打破一切规矩的时候，任你阴谋诡计都没有丝毫用处。莫不凡虽说实力没有恢复，但心境却依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王者，更何况，在鬼门三洲的大本营，莫不凡又怕得了谁，不说身边有鬼仆这一个大宗师，鬼组护卫又有哪个是三品之下的修为，别说泉水郡，就算在整个青州，除非朝廷大军围剿派出绝顶高手袭杀他，又或者江湖顶尖宗门倾尽宗门之力围堵他，否则，谁又能动他一根汗毛。 看着吴明义嘴上放软，鬼仆冷哼一声重新坐下，同时示意鬼组众人收敛气息，但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了，莫说别人，就是之前陪同莫不凡的天鬼组鬼五鬼六此刻都是眼神冰冷，心中怎么想的，却是不得而知了。 吴明忠吴明义兄弟二人坐下之后，张断山和黑豹虽然没人招呼，但也自顾坐下，他们两个觉得自己身份也够得上，当然，这只是他们二人认为的，不过也没人理会他们便是。 四个带头的都坐下了，他们带来的人自然也就散开，咱在了一侧，同时，也把孙长贵王大牛和小丫头给暴露了出来。 胡悦山脸色一变，出声怒吼道：“孙掌柜，谁把你打成这样。“ 莫不凡原本也没注意，此刻顺着胡悦山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被堵住嘴的王大牛和小丫头，不由得笑容更加灿烂，眼神却更加冰冷。 第41章 的确是好酒 孙掌柜被黑豹的人按着，嘴巴已经被堵住，只能挣扎，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挣扎的过两个彪形大汉。 当胡悦山看到他的时候，他眼睛几乎都湿润了，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无人诉说却突然看到了亲人一样，可不是吗，被人打成这样，的确是受了大委屈了。 胡悦山双眼圆瞪，刚刚平息下来的杀气再度而起，他是真有些愤怒了，孙掌柜跟了他不少年头了，平日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虽然不是鬼门之人，但胡悦山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如今自己的手下被人打成这样，他这个当老板的岂能不气。 “还不放开你们的狗爪。”胡悦山气势汹汹的对着抓住孙掌柜的两个人喊道，原本他是想直接上前动手的，但莫不凡和鬼仆都在，他不敢擅自动手。 抓着孙掌柜的只是黑豹手下的小混混，平日里也就作威作福欺负欺负普通人，对于胡悦山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而且他们也不傻，经过刚刚一番明里暗里的较量，他们也看出来了，就算郡守和总捕在，也压不住胡悦山，真把他逼急了，是敢杀人的。 想到这里两个小混混不由得脸色变得煞白一片，当下就想要放开孙掌柜，但到底还是在黑豹手下多年，对黑豹极为恐惧，眼神不由得看向了黑豹。 黑豹脸色也是极为不自然，若非郡守总捕张家在此刻都算作他的后台，他恐怕早就退走了，这趟浑水，可不好淌，一不小心会要人命的。抓着孙掌柜的的确是他手下，但下命令的，却是九郡总捕吴明义大人啊，没有吴明义的指示，他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郡守吴明忠自然也看出了气氛的紧张，自己弟弟的性格他还不知道，岂是轻易服软之人，当胡悦山气势汹汹怒吼的那一刻起，吴明义就不可能下令放人了。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就这么破坏不值得，胡悦山恭恭敬敬对待的少年的身份还没搞清楚呢，若真是背景通天之人，岂不是白白多了一个大敌，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只是觉得被怠慢了临时起意才闹出这一出罢了，不合算的。 “没听到胡楼主的话吗，放人。”吴明忠想了想直接开口下了命令，吴明义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自己说了，谁让自己是他哥哥，又是本地郡守呢。 黑豹等人松了一口气，赶紧摆手示意放人。 孙掌柜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胡悦山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真是委屈极了。 胡悦山轻声安抚了几句孙掌柜后，让孙掌柜站在了一边。然后眼神冰冷的扫视了一圈后冷哼道：“坐下吧。” 他不知道莫不凡在想什么，但无论莫不凡想做什么，都不是他可以破坏的，他心里再怎么愤怒也要忍下来。 吴明忠和吴明义以及张断山黑豹都坐了下来，除了吴明义脸色不悦之外，其他三人都是笑脸盈盈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然而谁都没注意到被堵住嘴巴绑住双手跪在地上的王大牛和小丫头正愣愣的看着莫不凡。 而莫不凡，同时也是笑容满面的看着王大牛和小丫头，只是这笑容对于经历过月牙山上那一幕的王大牛来说极为熟悉，当时莫不凡对付张忠信的时候就是这种笑容。 吴明忠没有看出莫不凡的异常，只当做是莫不凡好奇而已，也没多问，从桌子上的座位就能看得出，这里，莫不凡最大，他最好奇的就是莫不凡的身份，能有胡悦山如此恭敬，身边又有一群看起来就不若的人护卫，怎么着身份也不会低了。 “在下是泉水郡守吴明忠，今日一切我看多为误会，能解开了就好，还望胡老板不要怪罪。也希望没有惊扰到贵客。”吴明忠笑着对胡悦山和莫不凡道歉，至于道歉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不必分辨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堂堂郡守主动开口道歉，胡悦山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这种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只能开口道：“我倒是无所谓，一切都要看尊贵的客人是不是影响了心情了。” 吴明忠点头称是，对着莫不凡笑道：“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初到泉水就让公子见到这种场面，倒是让公子笑话了，本官自罚三杯以示赔罪。”说着，吴明忠拿起酒壶就要倒酒。 莫不凡笑道：“郡守大人客气了，我这种乡野小民岂能让堂堂郡守赔罪，不过这悦泉居的酒啊，的确是好酒，平日里胡老板都舍不得喝呢，郡守大人多喝几杯才是。” 吴明忠干笑了两声，脸色有些不悦，为官多年又岂能听不出莫不凡话中的意思，自己这边说着道歉，罚酒三杯，那边就要让自己多喝几杯，你让人怎么想？不过吴明忠也没多说什么。 “这倒是，以本官的俸禄，平日里想来悦泉居吃顿饭都要精打细算一番，更别说胡老板珍藏的美酒了，那是想见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喝了。今日本官就借此机会，定要多喝几杯，还望胡老板不要心疼才是。” 胡悦山呵呵笑道：“郡守大人只管喝就是，虽说存货不多，但也足够大人一醉方休了。” 吴明忠大笑道：“痛快。”说着，端起酒杯连干六杯。 喝完后脸色微红，不由得大喊一声“好酒” 这话他却是说的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刚刚有的那半分不快也没了，的确是好酒，无论是做郡守还是当世家子弟，吴明忠尝过的好酒无数，但今天喝的这个酒，胜过之前无数美酒。 吴明义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或者说，习武之人很少有不喜欢喝两口的，看着自己大哥的反应他就知道这的确是好酒了，不由得也是酒虫上头。 莫不凡笑容更胜，开口道：“酒是好酒，敞开了喝，绝对管够。但是我倒是有些不解之处，还望大人解惑才是。” 吴明忠笑道：“公子何事不解，还请直说。” 莫不凡笑着指着王大牛和小丫头道：“不知这两人所犯何罪，被大人绑到了悦泉居来。” 第42章 审问 吴明忠笑道：“这两个人的事情我还不太清楚，还是让张家族长给公子说说吧。” 莫不凡点了点头，内心已经清楚，被他打的人姓张，而此刻也是张家族长抓的王大牛和小丫头，那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张家找不到自己于是就报复到王大牛和小丫头他们身上了，你说他是行侠仗义也好，为了自己发泄也罢，莫不凡的确没有考虑过王大牛他们会不会被报复，若没有看到也就罢了，但既然看到了，莫不凡就不可能熟视无睹，都冲着自己来了，岂有躲避的道理。 张断山正愁插不上话，此刻看到莫不凡问起，立刻开口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两人是一个穷凶极恶歹徒的帮凶，那歹徒手段极其凶残，无恶不作，老夫独子自幼聪明伶俐，温顺乖巧，却只因小小的争执，就被那素未相识的歹徒折磨的不成人样，如今还躺在床上神智不清。” 见过莫不凡的人不少，但恰好此刻没有，而张断山家的五个跟班，除了一个已经死了外，另外四个则是被张断山下命令关了起来，自然也就没法指认莫不凡就是那个所谓的穷凶极恶的歹徒。 张断山滔滔不绝说了一堆，无非就是歹徒凶残，惨无人道，自家孩子温顺乖巧多么多么好之类的话，以此衬托出莫不凡的残忍暴戾。 看着张断山越说越有劲，越说越来气的模样，莫不凡很是善解人意的指着酒杯道：“张族长喝口酒润润嗓子吧。” 张断山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所以老夫就算不为了犬子，也要为泉水百姓除去这一歹徒，避免我泉水百姓再受无妄之灾。” 莫不凡点头道：“大善，张族长果然是为国为民的大义之人，却是不知张族长见到那人之后该当如何呢，是动用私刑还是交给官府审理。” 张断山眼神变得阴狠，“自然是交给官府审理，如此凶残之人，身上绝对还有其他罪恶之事，交给郡守和总捕大人审理，比我私自处决了他用处要大很多。” 吴明义笑道：“那是再好不过，本官辖区出现如此穷凶极恶的歹徒，本官自然是义不容辞，还请张族长放心，本官定当派遣精兵强将把歹徒捉拿归案，到时定要公审歹徒，以安泉水民心。” 莫不凡点了点头道：“高风亮节啊，那不知，张族长和吴大人可曾从这两人嘴里问出了点什么没有。” 吴明义摇头道：“这两人是张族长的人刚刚送来，还不曾询问。” 黑豹这时看到气氛缓和了下来还在笑着聊天，心也就放了下来，不过却也想要表现表现自己，在座的都是大人物，随便出手提携提携自己就能让自己得益匪浅了，就算什么好处都没有，起码也要先露一个脸再说。 黑豹谄媚笑道：“是小人把这两人抓过来的，当时张族长一说，小人就气愤难耐，咱们泉水郡在郡守和总捕大人的治理下，可以说是夜不闭户的状态，别说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了，就算是小毛贼都没几个，如今出了这种骇人听闻之事，小人身为泉水郡之人，自当时尽一份心里。所以就派人打听情况，知晓了这两人正是加害张家公子的帮凶。小人立刻派人前去捉拿询问，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他们，手下也没少受伤。” 黑豹的话让很多人都觉得无语，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和一个几岁的小丫头还能费尽力气，还能受伤，骗鬼呢吧，但谁也没有拆穿就是，知道事实就行了，过程并不重要。 莫不凡玩味的笑了笑，大义凛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如今身在泉水，自然也当尽一份心力才是，还请大人直接审问吧，为民除害这种事，多做点也无妨。” 吴明义张断山和黑豹他们可没有听出来莫不凡的为民除害究竟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莫不凡决定帮他们一把呢，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莫不凡手下人的能力他们是看的一清二楚，绝非寻常衙役捕快可比。 吴明义本身还觉得不爽的心情这会是愉快了不少，连带着笑脸也多了起来。 “这怎么好麻烦公子呢，毕竟是本官辖区之事，若为此扰了公子的心情怕是不好吧。” 莫不凡摇了摇头道：“理当如此，大人不必介怀，本公子身在泉水，自然要为泉水尽一份心里，铲奸除恶才是。” 吴明义看莫不凡坚持，也就顺水推舟了，反正在哪审都是审，既然想看，就让他们看看就是，也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身份。 吴明义吩咐手下道：“把这两人带上来。” 王大牛和小丫头被押到了吴明义的身前跪下，双手还在捆着，只是嘴巴已经没有堵着了，但王大牛也没有敢多说一句话，莫不凡就在眼前，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敢乱说话，至于小丫头，此刻还没从奶奶去世的悲痛心情中走出来，又被王大牛偷偷拉着，自然也没有开口。 吴明义开口道：“你们就在这里，刚刚所说之事都听到了，是否承认你们就是歹徒的帮凶。” 王大牛偷偷看了莫不凡一眼后开口道：“小人不承认，事情经过完全不是这样，还请大人明察。” 张断山眉头轻皱，黑豹则是想直接上去殴打王大牛，开玩笑，好不容易才露了点脸，要是被王大牛几句话给毁了，那才是得不偿失，不过他也的确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审理王大牛，按他的意思，根本就不需要审理，直接严刑拷问，不信他们不招，再者说了，张断山的为人他是非常清楚的，无论王大牛和小丫头是不是帮凶，都逃不过张断山的报复。 吴明义冷哼一声道：“当着本官的面还敢逞凶不成，坐下。” 黑豹尴尬的笑了笑道：“大人赎罪，小人就是见不得人说谎话，所以激动了点。” 吴明义没有理会黑豹继续询问：“你既然不承认刚才他们所说的经过，那你来说说看事情的经过。” 王大牛点了点头道：“大人，张忠信恶少之名泉水人尽皆知，不需要小人多说，大人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问出来，此事也绝非他们所说那样，而是张忠信这恶少仗势欺人，无端生事，我和小丫头被张忠信恶意殴打侮辱，若非一位英雄见义勇为，怕是大人也见不到我们两个了，英雄救过我们后就离开了，可张家又派地痞恶霸黑豹前来抓人，甚至，甚至把小丫头相依为命的老奶奶都给打死了，大人啊，您要明察秋毫替我们做主啊。” 吴明义还未开口，莫不凡就已经冷冰冰的说话了。 “这丫头奶奶被打死了？” 莫不凡生气了，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开口让小丫头奶奶治病，结果病没有治不说，连人都被打死了。这，触及到了莫不凡那说不清的底线。 黑豹没有听出莫不凡语气的变化，点头道：“那老太婆别看已经油尽灯枯了，力气还很大，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只是她的死却不能算是我们打的，轻轻一推谁知道她就这么死了。” 王大牛红着眼大声反驳，却被黑豹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当时脸就肿了起来。 莫不凡轻轻站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咧出灿烂的笑容，轻声开口道：“鬼五，鬼六。” 第43章 报仇的机会 鬼五鬼六两个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如果不是莫不凡在的话，恐怕早就动手了，王大牛和小丫头是他们救下的，别管什么原因，救下就是救下了，如今却被人抓住打成这样，甚至连小丫头的奶奶都被杀了，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忍不了，怎么忍。 鬼五鬼六听到莫不凡叫出他们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莫不凡的意思了，两个人施展鬼魅的步伐瞬间出现在了王大牛和小丫头的身后，而抓住他们两个的人连怎么飞出去的都不知道。 鬼五鬼六把王大牛和小丫头扶了起来，冷冷的注视着黑豹，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的意思。 别说黑豹，就连吴明忠等人都吓了一跳，对于莫不凡身边护卫的身手，他们只是凭感觉去判断，毕竟没有见过他们全力出手，而此刻鬼五鬼六的身手则是颠覆了他们的想法，那种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的身影，绝对是三品以上的实力，这种实力，吴明忠他们这边根本就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人手。 更加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鬼五鬼六两个人仅仅只是站在旁边的护卫之人，而这种人，还有很多很多，并且，从他们的神情中没有看出一点点的波动，那几乎可以肯定的说，每个人都有不下于鬼五鬼六的实力，一群三品以上的高手？ 吴明忠吴明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对于莫不凡的背景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黑豹看着王大牛和小丫头被夺走，自己的手下还被打飞了出去，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他虽然也修习武道，但实力方面却大大不如，加之有郡守等人做靠山，觉得莫不凡他们不会真的怎么着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他们两个人直接说就是，干嘛要打伤我的人。”黑豹面色不渝的看着莫不凡质问。只能说是酒壮怂人胆了，若非几杯酒下肚，恐怕黑豹就算心有不快也只会忍着，而不是直接开口质问。 莫不凡呵呵一笑，没有看黑豹，而是走到了王大牛和小丫头的身前，面色温和的开口道：“我到底算是救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呢？若非是我，你奶奶也不会被他们打死。你恨我吗？” 王大牛生怕小丫头说出什么让莫不凡不开心的话来，赶紧拉了拉小丫头。 莫不凡对着王大牛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小丫头双眼已经哭的红肿不堪，嗓子更是变得沙哑无比，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却在莫不凡问话之后，还是用尽全力回答道：“大哥哥是好心救我，还给了我银子救奶奶，大哥哥是恩人，是他们坏，是他们杀了我奶奶，他们该死。”说到最后小丫头几乎用嘶吼的声音喊了出来，眼神中更是存在了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 莫不凡轻轻点了点头，道：“无论我是好心救你们，还是无意为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救了你们，那你们就是我所保护的人，而我保护的人，却被人刻意针对，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挑战吗？” 说着，莫不凡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豹和张断山。 莫不凡眼神中的神情冰冷无比，黑豹更是从中感受到了莫不凡没有刻意掩饰的杀气，顿时吓得汗流浃背，双腿发软。 莫不凡虽说实力没有恢复，但屠戮生命无数的杀气，却不会随之消散，那种气息，绝不会因为换了一个身体就随之消失，刻在灵魂中的东西，将会伴随莫不凡永生永世。 张断山此刻哪能还不明白，折磨他儿子的人就是莫不凡。 愤怒，震惊，恐惧，各种情绪混杂在了一起，他是知道莫不凡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但同样，他也无法忍住内心滔天的怒火。 “是你，是你把我儿子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张断山颤抖着站起来，指着莫不凡问道。 莫不凡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头发都快被拔掉光的人，没错，就是我干的。” 听到莫不凡确定的回答，又看到莫不凡不屑一顾的神情，张断山气的胸口起伏不止，张忠信的惨状和医生看过后下的日后可能都会疯掉的结论吞噬了张断山的理智。 张断山双眼怒火喷发，大吼一声扑向了莫不凡，看他的样子，仿佛是恨不得吃了莫不凡的肉喝了莫不凡的血才能解开他心头之气。 莫不凡冷笑一声，连动都懒的动一下，这种水平的人若能在鬼门众多高手眼皮下碰到他一根汗毛的话，那鬼门怕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全都可以抹脖子自杀了。 “放肆。”哪里容得其他人出手阻拦，对莫不凡愚忠到极点的鬼仆第一时间就出手了。宗师级别的实力对付小小的张断山，简直不要太轻松。 鬼仆甚至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手指轻轻一动，两根筷子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射向了张断山。 两根筷子准确无误的射穿了张断山的双腿，令冲到莫不凡面前的张断山直接跪在了莫不凡的面前。 张断山双腿被洞穿，此刻痛苦无比的跪在莫不凡的面前哀嚎，但眼中的仇恨却是没有半分消减。 因为双腿被洞穿张断山起不了身，只能忍着疼痛转身看向吴明忠和吴明义两个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对付得了莫不凡了，甚至，以莫不凡这种冷血的性格和他手下的狠辣来看，别说报仇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如今在泉水郡唯一能够制衡莫不凡的只有眼前的吴明忠和吴明义了。 “大人，一定要替我报仇啊，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儿子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他就是来到泉水的凶残暴徒，你们看，我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他的手下都能把我腿给弄断了，这种人不抓起来，天理难容啊。”张断山鼻涕眼泪齐流，看起来的确是凄惨无比。 吴明忠嘴角抽动没有开口，当着他这个郡守的面直接暴起伤人，的确是让他颜面大失，但他还算清醒，知道眼前情况不宜大动干戈，莫不凡这方的实力虽然只是稍微展露出了一点，已经不是他可以抗衡的了。 吴明义算是在场武道修为高深之人，更能体会到莫不凡这边人手的恐怖，但和吴明忠这个文官不同，吴明义一直以来就是同各种凶徒打交道，高高在上惯了，也能称得上是杀伐果断。如今莫不凡当着他的面做出这种事，几乎是没有给他留下一点颜面，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吴明义脸色难看的看着莫不凡说道：“此事别的不提，当着本官的就敢直接动手伤人，是否也太不把本官看在眼里了。” 莫不凡没有看吴明义，而是从一名鬼组之人手里拿过了一把刀，递到了小丫头面前，嘴里轻轻说道：“没心情玩了，闹剧该结束了。小丫头，你想报仇吗，只要你拿起这把刀，你就可以杀掉任何你想杀之人。” 小丫头毕竟年龄太小了，虽然心中有滔天仇恨，但当莫不凡把刀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杀人，对于她来说，是从没有想过的事情。看着黑豹以及黑豹后面的人，小丫头清楚知道，就是这些人害死了她的奶奶，如今只要轻轻握住这把刀就可以报仇了。但这只手却变得异常沉重。 莫不凡保持递刀姿势不变，静静看着小丫头眼神中的挣扎，仿佛魔鬼的引诱一般，轻轻开口道：“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你奶奶已经死了，谁也救不回来，但你可以选择替她报仇和掌握自己以后的命运。拿起这把刀，掌握自己的命运，或者，不接这把刀，继续过这种被人当做蚂蚁随时踩死的生活。选择，仅此一次。” 第44章 收徒，赐名。 小丫头年龄不大，但心却早已麻木不堪，从出生之日就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整日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生活，就这样，还免不得被人肆意欺凌，如今连相依为命的奶奶也离她而去，活着对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之事。 当看到自己奶奶躺在病床上，没饭吃，无药医的时候，小丫头恨自己，当在身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奶奶被人推倒在地，渐渐冰冷的时候，小丫头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报复吗？想过，但她明白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报复，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只能盼望奶奶能够入土为安，便也心无牵挂了。 但此刻，命运对她露出了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微笑。 莫不凡的话语回响在耳边，寒光闪闪的长刀就在眼前，接下这把刀，她立刻就能报仇，这点，她丝毫不怀疑。虽然小，但多年屈辱的生活让她更明白人性更会看人眼色，在这里，最起码在此时此地此刻，她明白，莫不凡的话，说得出就做得到。 小丫头的眼神渐渐从犹豫变成了坚定，小手缓缓伸出，握住了刀柄，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她有多吃力，却依然在强提力气，不让长刀落地。 莫不凡嘴角露出微笑，轻声道：“别怕，只需要对着你的仇人轻轻挥刀，一切就都结束了。” 莫不凡的话让小丫头更加坚定，眼神死死盯住了黑豹身后站着的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动手推他奶奶之人，是直接让她奶奶丧命的凶手。 小丫头双手用力握着刀，艰难的向着那个人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又那么的坚决。每一步的行走，天真善良就离她远去一点。 黑豹脸色大变，看出莫不凡没有开玩笑，但他不敢出声，只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张断山的遭遇他看在眼里，当着两位大人的面莫不凡的人都敢直接动手，他丝毫不怀疑莫不凡的人同样敢直接动手对付他。 被小丫头针对的那个黑豹手下，此刻脸都变白了，双腿开始打颤，对着黑豹凄惨的喊道：“老大，您救救我啊。” 黑豹紧咬牙关，置若罔闻，他想救，可他没有能力救，此刻的他自身难保。 那人看黑豹转头不看他，脸色从惨白变得狰狞起来，大吼道：“黑豹，我跟你这么多年了，出生入死，鞍前马后，你竟然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在这个臭丫头手里不成，你良心被狗吃了吗，老子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跟着你这个混蛋。” 莫不凡嘴角轻轻上扬。狗咬狗？挺好看。 黑豹没有怪罪手下对他的责骂，人家骂得对，他身为老大，出生入死的事，让别人干，自己坐享其成，如今面对生死攸关的时候，若连一句话都不说，今后，谁还敢跟自己，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 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两位吴大人，黑豹重重跪下，凄惨的说道：“大人，小人兄弟就算有罪，也要官府来定罪吧，岂能让他动用私刑，而且还是当着两位大人的面，这完完全全是蔑视官府，蔑视朝廷啊，还请两位大人替小人做主。” 吴明忠，吴明义二人本就不满莫不凡的所作所为，此刻黑豹如此哀求，两个人竟然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意，他们又怎么看不出来，莫不凡从头到尾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堂堂朝廷命官，世家子弟，无论哪种身份都不允许他们在沉默下去。 吴明义脾气火爆，直接拍桌而起，指着莫不凡大吼道：“你轻视本官，本官可以不做计较，但你竟然当着本官的面动用私刑，你这是藐视朝廷，罪不容赦。还不赶紧让他住手，否则本官定当问你之罪。” 鬼仆，胡悦山，天鬼，地鬼等人全都脸色不善的看着吴明义，武道强者的气息骤然而起，直接压迫的吴明义瘫坐在地。 敢当着他们的面对莫不凡大喊大叫，让他们如何能忍，朝廷？简直是不知所谓，对他们鬼门来说，莫不凡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如今的朝廷，只是被妖后从莫不凡手里窃取的罢了。 吴明忠看着瘫坐在地的吴明义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扶起，鬼门众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对于气息的把握精准到了极点，所以吴明忠并没有感觉到鬼门众人释放的气息，只有吴明义感受得到。 深渊地狱一般的感觉，吴明义再被针对的时候，感觉自己置身于尸山血海地狱一般的场景中，根本就无力反抗。这一刻，吴明义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是他可以与之为敌的，更是深深明白了，对方是真的不在乎他的身份。 莫不凡没有理会这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小丫头那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却坚定无比的背影。 残忍吗？让一个几岁的小丫头亲手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不，莫不凡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害她，而是认为在救她，帮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说大燕帝国看似和平的阴影下实则暗潮涌动，战乱纷纷，就算一个小小的泉水郡都有明确的等级之分，人命，如果真的值钱的话，泉水郡这个号称青州十六郡中安全指数排的上前三的郡外乱坟岗里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名尸体了。 被小丫头盯上的那个黑豹的手下，此刻已经动弹不得，连嘴巴都已经被堵了起来，整个人被鬼门的人控制，跪在地上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等着被审判。 小丫头已经来到了这个人的面前，只需轻轻挥刀就可以报仇雪恨。 然而，毕竟是面临一个鲜活的生命，小丫头眼神中还是出现了犹豫，自幼就被人欺负，尝尽人间冷暖，心里的确恨，可是真要亲手了结一个人生命的时候，由不得小丫头不犹豫。 这一次，莫不凡没有开口。他已经给出了机会，一切就看小丫头自己的决定了。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选择。 小丫头双眼突然流出眼泪，心中的柔软和善良全都被奶奶死去的画面所覆盖。 报仇，报仇，报仇。 长刀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身体，鲜血汹涌流出，生命在缓缓离他而去。 小丫头握刀的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双肩不住的耸动，抽泣的声音渐渐响起。 莫不凡站在了小丫头的背后，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放声哭泣。 莫不凡抱着小丫头缓缓站起，扫视全场朗声道：“都给我听好了，这丫头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赐名，幽月。” 鬼仆愕然，胡悦山愕然，鬼门众人全都愕然，他们想过很多结果，唯独没想到莫不凡竟然会收徒，他们不会怀疑莫不凡有没有实力收徒，有鬼门在，就算莫不凡手无缚鸡之力，莫不凡的徒弟也会被倾尽全力培养。 短暂的惊愕之后，以鬼仆为首，鬼门众人全都下跪，恭敬的道喜。 “恭喜少主收得佳徒，恭喜幽月姑娘寻得名师。” 莫不凡哈哈大笑，轻轻放下幽月，柔声问道：“幽月，做为师的徒弟，天下间，你在无可怕之人。此刻，为师问你，要不要继续杀，他们全都是帮凶和罪魁祸首。” 黑豹众人脸色惨白，随意揉捏的小丫头，竟然变成了掌控他们生死之人，这种反差，让他们极度不适应，但更多的是，害怕听到小丫头也就是幽月嘴里亲口说出杀这个字，若真是说了，以莫不凡的性格，绝对会毫不手软的除掉他们。 幽月看着莫不凡，轻轻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 就在黑豹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莫不凡嘴角轻挑，笑道：“我徒弟心地善良，但我却绝对不能原谅，既然幽月已经是我徒弟了，那么，徒弟的事就由我这个师傅全权代劳吧。” 第45章 说杀就杀 黑豹等人刚刚松下的情绪骤然紧张了起来，莫不凡话里的意思很是清晰明白了，不原谅，就算徒弟原谅了，做师傅的也不会原谅，而不原谅的结果是什么，黑豹等人已经见识过了莫不凡的手段，自然能够想象得到。 黑豹冷汗直流，干笑道：“恭喜公子收得佳徒，小人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的徒弟，小人愿意散尽家财以求公子的宽恕。” 由不得黑豹不害怕啊，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些成就，他还没有享受够呢，如果莫不凡能够放过他，别说钱财这些身外物了，黑豹把自己老婆献上去的心都有，问题是，人家也得看得上啊，看莫不凡身后随身侍奉的几个侍女就知道了，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 莫不凡轻笑道：“钱财吗？谁也不会嫌少，不过我收徒，你就送这些是不是有些轻了。” 黑豹闻言大喜，赶紧开口道：“公子只要能原谅黑豹的过失，黑豹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做不到也会竭尽全力为公子办到的。” 莫不凡点了点头道：“善，既然你如此识趣，就别让我动手了，拿你项上人头作为贺礼吧。” 莫不凡的话让黑豹如遭雷击，原本以为能躲过一劫，谁知竟然还是无法躲过。 既然无法躲过，黑豹也不想在求饶了，心里恶狠狠的想到：你既要逼我入死地，那我黑豹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多年摸爬滚打刀口舔血的日子，本就是用命来博富贵，想要我人头可以，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 “你一定要我死，就为了这个臭丫头，你真要杀了我不成，要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我黑豹是不算什么，但泉水郡几百号人都是我的手下，你能杀得过来吗？还有张家家主，你们对他做出如此事情，怕也不会放过他吧，他张家可是泉水乃至周边最大的家族，势力不是我小小黑豹堂可比，更有两位吴大人坐镇，你真要彻底得罪死我们不成，就不怕朝廷通缉，就不怕命丧泉水吗？” 黑豹也是破罐破摔了，他心里明白莫不凡不会放过他，只能把话都说出来，以想着莫不凡能有所顾忌，同时也能把吴明忠吴明义两位大人绑在一起，就算莫不凡敢当着两位大人的面动手杀人，那也同时得罪死了两位大人，除非，把两位吴大人也同时杀掉，而这样的后果，任谁都无法承受的。朝廷的暴怒之下，纵然是江湖第一大派也是无法承受的。 莫不凡把幽月送到了侍女青梅的身边，让她照看，自己则是回到座位之上，轻轻喝了口酒。 黑豹的威胁他又岂能听不出来，说心里话，他不在乎，可他还是看着鬼仆轻声笑道：“我要是按他所说，杀了他，是不是真要承受很大的后果？” 鬼仆不屑的一笑，然后恭敬的回答道：“少主尽管放心，小小泉水郡，无少主不可杀之人，至于麻烦？呵呵，我鬼门，何曾少了麻烦。” 莫不凡点了点头，对着黑豹露出一丝笑容，随后直接开口道：“既如此，那就动手吧。幽月既已被我收做徒弟，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徒弟的奶奶被人害死，我这个做师傅的若不能替她报仇，岂不是让人笑话。” 鬼仆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冰冷，开口道：“动手，用黑豹人头祭奠幽月姑娘奶奶的在天之灵。” 命令声下达，黑豹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甚至连开口求饶或者说狠话的时间都没有，人头直接落地。 却是离他最近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鬼门之人，听到命令声之后，眼神闪烁寒光，长刀瞬间出鞘。 黑豹人头落地，血流一地，然而凶器长刀却滴血未染，可见其锋利和动手之人速度之快，长刀出鞘，归鞘一气呵成，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却已经斩落人头。 黑豹的人头咕噜噜滚到了瘫坐地上的张断山面前，滚到了吴明忠吴明义两人的面前，那圆瞪的双眼中显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得人全身发毛。 张断山不在叫嚣，全身被冷汗浸透，黑豹在泉水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此刻却说死就死了，张断山一点都不怀疑，对方想要杀自己的话，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吴明忠吴明义脸色惨白，他们此刻无比后悔脑袋一热就非要上四楼来，更是后悔怎么就来悦泉居吃饭了，摊上了这么一堆事。此刻眼睁睁看着黑豹人头落地，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甚至想着莫不凡会不会把他们也灭口的时候，黑豹的手下看着自己老大已经人头落地，此刻个个惊慌无比，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毕竟去小丫头家里的时候，自己等人也都去了，想到这里，全都入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不择路，想要冲下楼去。奈何鬼门之人早已把守楼梯，仅凭他们这些小杂鱼，是不可能冲出去的。 莫不凡眉头轻皱，道：“瓜噪，再敢喧哗，杀无赦。” “叮” 长刀出鞘之音再起，鬼门之人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刀对准黑豹手下，大有谁敢出声就要谁这辈子再也出不了声的意思。 这一幕，果然镇住了黑豹的手下，他们捂着嘴站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发出声响就这样命丧黄泉。 莫不凡看向吴明忠和吴明义二人，轻笑道：“两位大人见笑了，不知两位大人作何打算呢，黑豹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吴明忠吴明义脸色大变，他们岂能听不出来莫不凡话中的意思，这是再让他们表态呢，否则，怕就是落得和黑豹一样的下场了。 两条人命已经没了，此刻他们可不会再有任何侥幸心理了，莫不凡，是真敢对他们动手的。 吴明忠干笑道：“公子说笑了，此人该死之极，若非公子动手，本官也定会治他们死罪，公子此举是替泉水郡解决了一方恶霸啊，本官要替泉水郡的百姓感谢公子。” 吴明义也干笑着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认可吴明忠所言。 莫不凡哈哈大笑起来，道：“两位大人年纪轻轻就执掌一方大权果然不是凡人，应变之道，炉火纯青啊，可惜，我小心惯了，绝不会给任何人威胁我的机会，哪怕只是有这种可能都不行。除非，我能完全信任你们。” 吴明忠吴明义大急，看得出来莫不凡是真有心要斩草除根了。这是个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莫不凡没有再看吴明忠和吴明义，而是看向了鬼仆，开口问道：“此事可有好的解决办法？鬼门应该有控制人心的东西吧。” 鬼仆点了点头，道：“若少主不想杀他们二人，又担心他们反叛的话，可以让他们服下鬼心丹，此丹剧毒，每七七四十九日就要服用解药一次，否则就会受到万蚁噬心之苦，常人绝对难以忍受，鬼门当年练成此丹之时，曾用敌对之人做实验，武道一品之下，绝无生还可能，生生痛苦而死，只有一个武道一品之人熬过三天，但三天之后，却功力尽失，神志不清，变成了一个疯子。” 吴明忠吴明义没有听说过鬼心丹，但他们注意到了鬼门之人听到鬼心丹后那不自然的神情，仿佛是比死更难受的惩罚，当下就有心拒绝，可拒绝的代价就是死，他们两人拥有大好的前程，是绝对不想死的。 这时，莫不凡的声音犹如魔鬼般的响了起来。 “怎么样，考虑考虑吧，服下鬼心丹，就是我鬼门之人，我自然不会担心你们反叛，同样，会给你们难以想象的好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可能不再是梦想。当然，若你们拒绝，我也不会介意的，无非就是多几个人头罢了。” 第46章 服下鬼心丹 看着莫不凡递过来的两颗血红色丹药，吴明忠吴明义两人脸色惨白，他们岂能不明白，吃下了这颗丹药之后，从此以后就受制于人了，可若不吃，怕是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吴明忠看着莫不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公子，我们可以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今日之事，也可以像公子保证，日后若有需要我们兄弟二人的时候，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办事，只是这鬼心丹，还是算了吧。” 莫不凡轻笑道：“只有吃与不吃两种选择，没有第三种，我耐心有限，再耽误下去，我怕你们想吃下鬼心丹我都不会给你们吃了。” 吴明忠看着表情渐渐变得不耐烦的莫不凡，一咬牙拿起了一颗丹药塞进了嘴里。和生命相比，受制于人又算什么，更何况，莫不凡也只是想要一个安全保证罢了，对于他们的自由不会干涉的，而且，在吴明忠看来，以莫不凡这些人的势力来看，若真像莫不凡说的，成为自己人后，会助他一臂之力，那么，给谁卖命不是卖，或许真能越走越远呢。 想通了这些，吴明忠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吞下鬼心丹之后，吴明忠已经做好了痛彻骨髓的准备，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鬼仆开口道：“鬼心丹药里不会这么快发作，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着，鬼仆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这里有三颗解药，感到痛感之后在服用，以后好好为少主办事，解药自会有人送上门来。” 吴明忠赶紧接下解药，虽然鬼心丹此刻没有发作，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你呢，准备选择死吗？”莫不凡看着还在挣扎的吴明义笑了笑。 吴明义脸色极其难看，他当然想活，可却不想这么屈辱的活。 “一定要吃吗，我兄长已经受制于你们了，我就算为了兄长也不会做出对你们不利之事。” “别废话了，赶紧吃了，我的信任不是这么容易给的，同样的，我的善意也不是这么轻易给的。不吃，就死。” 吴明义哆哆嗦嗦的拿起了丹药，却怎么都放不进嘴里。 鬼仆看着吴明义犹豫的样子，阴森一笑道：“据说你要升职了，今天就已经是九郡总捕，可谓位高权重了，再升职的话，是不是就要做青州总捕了？这么年轻，死掉岂不是可惜。” 吴明义惨然一笑，他又岂会想死，鬼仆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年纪轻轻已经掌握九郡治安大权，再升一步甚至有可能成为整个青州治安的一把手，别小看这小小的一步，地位是天差地别，几乎可以算作青州官场最高层那个位面了，很多曾经不够级别参加和接触的圈子，都将对他抛出橄榄枝。几乎可以用一步登天来形容。甚至还会对他的家族产生不小的助力，家族资源也将向他倾斜，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有这么好的前途，谁会想死。 “吃下去，你依然是你，只是上头多了个主子罢了，若不吃，今日人头落地，你拥有的一切都将是别人的。” 吴明忠叹了口气，他已经吃下了鬼心丹，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开始的顾虑也就没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想，看着吴明义的犹豫，也怕莫不凡耐心丢失真杀掉吴明义，开口劝道：“吃吧。”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吴明忠却是再也多说不出一个字了。 吴明义惨烈一笑，仰头吃下了鬼心丹。既然无法抗拒，那就接受吧，他不怕死，但却不想死，更不想失去今天拥有乃至以后会拥有的一切。 莫不凡露出了笑容，收服吴明忠吴明义二人只是顺手为之，但多两个自己人总比多两个路人甚至仇人来的号不是嘛，更何况吴明忠吴明义兄弟二人的确大有前途，打进朝廷的钉子，越多越好。 解决完吴家兄弟的事情，莫不凡转头看向了张断山。 对于张断山，莫不凡没有打算放过他，说到底，张断山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敢想着报复自己，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张断山以为双腿受伤，此刻还瘫坐在地上，看到莫不凡的目光转向了自己，不由得颤抖不已，他此刻的靠山，吴明忠吴明义二人都已经服下了鬼心丹，从此受制于莫不凡了，这一刻，没人能救得了他。 “我，我愿意服下鬼心丹，只求你们放过我，从此以后我张断山就听你们的命令了。”张断山不等莫不凡说话，直接开口要求服用鬼心丹以求保命。 莫不凡冷哼一声道：“凭你也配，你以为鬼心丹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服用的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莫不凡的话说的难听，张断山却不敢有丝毫反驳，他是张家家主，在泉水郡根深蒂固，哪怕在周边几个郡他张断山的名字照样响亮，真要比地位和势力的话，张断山自认为不会比郡守差了。可此刻却被莫不凡说成了阿猫阿狗，但不服不行啊，更何况莫不凡还说了不会杀了他，这让他感到惊喜。 张断山赶紧磕头感谢道：“谢公子不杀之恩，是小人有眼无珠，一切都是小人的错，从此以后小人就是公子的一条狗，公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莫不凡不屑的看着摇尾乞怜的张断山，冷冷的开口道：“做我的狗你也不配，让你活着，是因为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莫不凡直接看向吴明忠和吴明义开口道：“你们一个泉水郡守，一个九郡总捕，这种事不难吧，张家所有财产全部收缴，张断山等直系亲属全部要做乞丐，在泉水郡乞讨为生，决不能让他们踏出泉水一步，我倒要看看，享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张家变成乞丐之后，是不是还敢这么猖狂。” 吴明忠吴明义对视一眼，点头应是，这种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毕竟张家是大家族，没有确凿的证据和大罪的话，他们也不敢擅动。 鬼仆看出了吴家兄弟眼里的为难，开口道：“既然是我们的人了，这种事你们尽管做就是，一切，有我们给你们撑腰。” 吴明忠吴明义点头答应，不再有顾虑，既然莫不凡的人已经开口应下，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不是。 张断山看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自己日后的生活，根本无法接受，让他和家人做一个乞丐，这的确是比杀了他们更可怕的惩罚，更何况还是在泉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泉水得罪过多少人，做了乞丐，日后根本就不是要不要到吃的这么简单，每日受人欺凌怕也会成为家常便饭了。 张断山哭着求饶，哀求莫不凡收回成命。 莫不凡眉头轻皱，冷声道：“把他丢出去，找人盯着他，绝对不能让他死。说让他生不如死，就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鬼仆点头领命，鬼组之人出来了一个面无表情之人，直接打晕了哭喊的张断山，带离了悦泉居。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看好张断山，不让他死，至于通风报信，他不在乎，别看只是一个人，但看住整个张家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第47章 算计内事卫 没有张断山的打扰之后，莫不凡没有理会依然一动不敢动的黑豹手下，重新坐下后对吴明义说道：“你这次升职的话，是不是就是青州总捕了？” 吴明义虽然还不能接受已经受制于人的事实，但也不敢再莫不凡面前再放肆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青州总捕的位置太过重要，负责整个青州十六郡治安缉盗事物，算得上是进入青州最有实权之列了，争的人太多，我虽然会升职，但资历和一些人比起来太过浅薄，这块肥肉盯住的人太多了，未必就能争的到，怕就怕到时只会提升我的品级，把我调入青州府衙或者青州总捕房的其他职位，总捕之位，难啊。” 莫不凡点了点头，知道吴明义说的是事实，青州十六郡所有巡捕的最高长官，的确是青州最有实权人之一了，争的人自然不会少。但既然吴明义算是自己人，那这个位置，还是拿下比较好。 “鬼仆，可有办法让他拿到总捕之位。”莫不凡开口询问鬼仆，鬼门的力量有多大，莫不凡其实也只知道个大概，但鬼仆却全部心里有数。 鬼仆笑了笑道：“其实也不难，一洲总捕之位说来说去能争得只有那几个势力，不知吴明义你是哪个圈子里的人，只有知道清楚，才能万无一失嘛。” 吴明义听鬼仆如此说，顿时大喜，赶紧开口道：“真要算下来，我应该是老总捕的人，是家族经营和老总捕的一路提携把我提到如此位置的。” 鬼仆低头想了想，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轻声道：“你们老总捕就没给你说他是谁的人吗？” 吴明义摇了摇头，道：“没有，老总捕说我时候不到太年轻了，需要磨练。” 莫不凡疑惑的问道：“怎么，其中还有隐情吗？” 鬼仆呵呵笑道：“青州总捕我知道，明面上他就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谁的圈子也没进，但实际上，他是内事卫的人，如此提拔吴明义，怕也是把吴明义当做内事卫的人来培养了，时候一到，自然会把吴明义引进内事卫的。” 吴明义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老总捕竟然是内事卫的人，内事卫他又怎会不知道，大燕朝廷三大特务暴力机构之一，权柄滔天，声名赫赫，几乎可以说想杀谁就杀谁。 莫不凡也跟着笑了起来，吴明义若是内事卫培养的种子，那今天这次还真是无心插柳之举了，不动声色就打进了内事卫一颗钉子。这下，不好好培养也要好好培养了，说不定日后就有大用处。 鬼仆笑道：“看来内事卫得到太后的大力扶持之后，野心渐渐变大了嘛。”说着，鬼仆看向吴明义说道：“你们老总捕虽然是内事卫之人，但你的位置也不是十拿九稳，毕竟内事卫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不过嘛，既然你是我们的人了，这个位置，你坐定了。” 吴明义闻言赶紧拱手道谢，鬼仆的话说的是事实，内事卫虽说权柄滔天但毕竟不能一手遮天，更何况，如今的内事卫几乎已经无人能制了，如果再敢明面上把手伸这么远，怕是太后都会起猜疑之心了，估计这也是为什么不把吴明义引进内事卫，而是要等待时机的原因，所为时机，估摸着也就是吴明义当上总捕有更大的利用价值之后了。 莫不凡点了点头，问道：“有把握吗？毕竟关系到一洲最高治安长官的归属，咱们的势力怕也不能暴露太多吧。” 鬼仆笑道：“少主放心，此事老奴已经有计划了。内事卫早就想把手伸进霜枫院和大监察院了。这次，给他们一个机会如何。”说完，鬼仆自己笑了起来。 看着莫不凡和吴明义都有些不明所以，鬼仆笑了笑开口道：“大燕三大特务机构，内事卫，霜枫院，大监察院，三家看似职责相近，都是权柄滔天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但实则也不相同，内事卫和霜枫院隐于暗处，脱离朝廷序列，完完全全只服从皇帝的命令，而大监察院则不同，大监察院是受皇室和朝廷双重管辖，自然也进入了朝廷序列，在各州都设有衙门，是明面上监察文武百官的特务机构。” 说着，鬼仆喝了口水，继续为莫不凡和吴明义解惑道：“既然开府设衙，自然就要招纳人手，因为情况不同，朝廷特许大监察院就地招纳人手，包括朝廷官员。只不过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猜忌，加上内事卫和霜枫院不愿看到大监察院更加强大，所以大监察院很少招纳朝廷官员进入，但少招纳不代表不招纳，只要让吴明义进入大监察院系统就行了。” 莫不凡点了点头，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以大监察院的能量，青州官场势必不敢为了一个总捕之位得罪大监察院的，毕竟，那可是监管属地文武官员的情报组织，不想以后被穿小鞋就只能忍下来，更何况，鬼仆都说了，内事卫想要把手伸进另外两个组织，吴明义作为早就培养之人，肯定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只要做好准备，内事卫也是一大助力，还能在内事卫以为打进监察院一颗钉子的时候，其实是被鬼门打进了一颗钉子，何乐不为呢。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鬼门能否左右青州监察院。 “鬼仆，青州监察院有我们的人吗？” 鬼仆点头道：“谈不上我们的人，但恰巧，青州监察院的监察长有把柄在霜枫院的手上，只要让霜枫院私下出面就行了。” 莫不凡点头不再多说，鬼仆已经告诉过他，霜枫院是支持他上位的，那就不需要多问了。 吴明义则是听得满头大汗，他之前如果还不能了解莫不凡的背景有多深厚的话，这一席话听下来，他算是明白了。 别人或许还不懂，但吴明忠吴明义两个官场之人又如何能不懂内事卫，霜枫院，大监察院三家的分量。 而今一个区区青州总捕的位置，只因为莫不凡他们想争一下，竟然会引出了两院一卫，甚至，按照他们所说，简直就是要把内事卫玩弄于鼓掌之上，有这种胆子还能有这种实力，能是一般人吗。 吴明义此刻已经丝毫不敢怀疑莫不凡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了。他内心，当然想莫不凡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有这么大能量，那投靠他们，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虽然有些风险，但只要一想到，不算莫不凡这个靠山，单单靠着青州总捕官位加身，大监察院系统的标签戴在脑门上，背后又站着内事卫，吴明义就觉得未来一片光明，起码，青州十六郡，将再无人敢轻视于他，甚至包括青州总督，同他说话时，也得仔细斟酌两句。 想到这里，吴明义双眼发光，第一次没有后悔服下鬼心丹，只要他不背叛，鬼心丹服了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还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利益。 不单单是吴明义，就连吴明忠双眼也是冒出了炽热的光芒，吴明义马上就要一飞冲天，那自己呢，是不是也该挪动挪动了。 第48章 处置 莫不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吴明忠双眼放出的光芒，自家弟弟已经前途似锦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想要飞黄腾达。 莫不凡勉励了吴明忠几句，许下了承诺，只要他肯一心一意的跟着莫不凡，郡守的位置，自然是要往上挪动挪动，格局，可不仅仅只是青州而已。 吴明忠吴明义兄弟得到如此承诺，当下大喜，一番发誓定为莫不凡效死力。莫不凡也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没有过多在乎他们话中有多少真心或者是假意。已经服下了鬼心丹，只要不是自寻死路，也由不得他们不效力了。 “那你们再喝点？吃饱喝足之后，就把张家的事情办了吧，至于怎么操作，就随便你们吧，我的要求已经提过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吴明忠吴明义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公子的事情为重，我们兄弟就不吃了，这就为公子办事。” 莫不凡点了点头，笑道：“悦泉居饭菜的确可口，既然都是自家人了，日后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直接来就是。不日我就要离开泉水，你们还要与胡楼主多多亲近才是，有什么需要做的，胡楼主会吩咐你们的。” 吴明忠吴明义赶紧点头称是，不敢反驳。既然已经做了莫不凡的人，自然也就要听从莫不凡的安排，更何况，正处于大喜之中的他们两个，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满脑子都是马上就要飞黄腾达的念头。 “公子，这几人该如何处置？”吴明忠心思活跃，看着依然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的黑豹手下，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听到吴明忠的话，黑豹的人立刻竖起了耳朵，满脸惊恐，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了。 莫不凡想了想，对着吴明义笑道：“吴总捕巡视辖区，并且马上就要荣登青州巡捕掌舵人的身份，岂能大费周折却寸功不立呢，我看啊，黑豹堂作恶多端，欺行霸市，罪大恶极，留着无用，就在吴总捕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吧，捉拿归案，下大牢问罪吧。” 黑豹的手下听到莫不凡这样的发落，只感觉松了一口气，总比人头落地强，进大牢虽然失去了自由，起码，能保住性命。 吴明义正要点头的时候，莫不凡的话语再次传来：“在我这里没有法不责众的说法，整个黑豹堂全部剿灭，根据罪行一一审判。我就一个要求，参与了杀害幽月奶奶之人，尽数死刑，一个不留。” 吴明义脸色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莫不凡的要求，他岂能不明白，最起码，这次跟着黑豹钱来的二十几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了了。 他明白，黑豹的手下更是明白。原本还觉得能活着，被莫不凡这样一说，别人还能活着，他们是必死无疑啊。不禁大哭起来，连反抗的心都没有。早就被莫不凡手下的实力吓破了胆，只想着莫不凡能够看到他们可怜的样子，放他们一马。可他们却不知道，就算莫不凡有慈悲心肠，也不会是对他们使用。没有全部剿灭黑豹堂，已经是莫不凡心慈手软开恩了。 莫不凡摆了摆手，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下去吧，一切按我的要求办。” 吴明忠吴明义拱手告辞，带走了黑豹的手下。 当吴明义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吴明义的手下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却是之前前去调兵之人。 “大人，属下奉命前来，是否对悦泉居进行围剿。”吴明义的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兴致勃勃的开口。 吴明义瞪了一眼这个下属，厉声道：“别乱说话，悦泉居正经的生意，凭什么围剿人家，不过嘛。你倒是来的也算及时，立刻带一队人手控制住张家，其他人，随我去黑豹堂。”吴明义阴沉着脸吩咐，心里也是庆幸这兵来的迟了，若真是早一点来的话，怕那时候吴明义就会仗着手里有兵犯下大错了，莫说到手的前途不保，怕是性命都没了。 那下属看着吴明义阴沉的脸色，不敢开口询问，赶紧听令行事，带着一队人就去张家府邸，严防有人逃脱。 吴明忠看着吴明义没有跟自己商量便已经下了命令，不由得开口问道：“咱们总要商量商量用什么借口拿下他们吧，黑豹堂还好说，但张家毕竟是泉水方圆几百里内根深蒂固的大家族，贸然行事，怕是会落人口实。” 吴明义阴森一笑道：“大哥多虑了，既然咱们已经决定跟随公子了，那就不要有任何顾虑了，相信大哥也看出来，公子的背景有多深厚，区区一个张家而已，难不成我们兄弟俩就解决不了了吗，至于张家背后之人，无外乎一些官吏罢了，等兄弟我坐上青州总捕的宝座，加上大监察院的牌子，我倒要看看谁还敢为难于我。” 吴明忠听得吴明义如此一说，当下也是心中一横，也是，马上就要今非昔比了，就算自己还只是一个郡守，但自己的弟弟可却真真要成为青州最有实权同样也是最令人不敢招惹的人之一了，到时候，连带着自己也要水涨船高，让人高看一等。按照那位公子所言，只要自己用心办事，不会背叛，青州，绝不是自己的终点只会是自己的起点。小小的张家而已，灭了就灭了，一切都要让公子看到自己的诚意才是。想到这里，吴明忠眼神中泛出了一丝阴狠。 野心这东西，一旦勾起，就如燎原之火，难以熄灭，只会熊熊燃烧，越来越大。或许之前吴家兄弟二人也有野心，但野心再大没有实力也不行，如今服下了鬼心丹，命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又有了天大的助力，野心这东西，就膨胀了起来，连带着心性都有所改变。 莫不凡在窗口看着街上的吴家兄弟，对他们的对话也听得一字不漏，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收服吴家兄弟的确只是临时起意，但这种人，他怎么也不会嫌多，只要控制得当就是，至于背叛，别说他们敢不敢背叛，就算敢，莫不凡也有十万八千种方法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主，幽月姑娘您准备亲自教导吗？”鬼仆看着已经熟睡的幽月，对着莫不凡开口了。 莫不凡拍了拍脑袋，一阵头大，收幽月为徒说白了也只是临时起意罢了，他如今时间紧张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大燕朝廷他倒不怕，怕就怕这个世界的系统拥有者啊，那才是最大的对手。 “幽月还小，你先安排人为她洗漱一番，教导她一些基本的，起码也要能识字吧，然后我再亲自教导她。” 鬼仆点了点头，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却不知少主如何安排，是否吃饱喝足。” 莫不凡笑道：“酒足饭饱了，等月上眉梢，我便去看看泉水的夜景如何。” 鬼仆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如今泉水连郡守和九郡总捕都已经收服，再也无人可对莫不凡有威胁之举了，想看夜景，随意看就是，再有不开眼的得罪了莫不凡，那就只能怪他们自作自受了。 而这时，有两男一女三人缓缓向着泉水郡行来，男的英俊不凡，女的脸带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但只是看那身姿就已经令人心神摇曳，意乱神迷了。 两名白衣男子一左一右护着那戴着面纱的女子，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女子的爱慕之情，从他们的服饰可以看得出他们是灵妙宗弟子，并且是地位极高之人。 第49章 势如水火的师兄弟 此时天色已晚，灵妙宗两男一女三人进入县城之内，一路云淡风轻有说有笑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男的俊朗，女的神秘，惹的路人频频回头。 一身白衣星目剑眉手持折扇之人，正是灵妙宗十大弟子之一的林木秋。 林木秋约二十余岁的年龄，却已经在江湖中小有名气，玉面公子说的就是林木秋，不仅武道高深，长得英俊，而且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端是令无数少女为之着迷。 至于另一位同样身穿白衣，英俊非凡的男子更不是寻常人，同样是十大弟子之一，同样的年轻有为，更比林木秋地位要高上一层，灵妙宗的持剑弟子，被赐予灵妙宗三大名剑之一的陨星剑，一身修为惊天动地，江湖中人称小剑仙的就是他，陈一白。因灵妙宗的特殊传承，名剑有灵自动择主，所以不是说每一代都会出现持剑弟子，陈一白算是灵妙宗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位得到陨星剑认可之人，地位自然是无比重要。 初冬时节，天气渐凉，虽不说已到严寒，但绝对没有一丝热度可言，或许是咱们玉面公子的习惯性动作，竟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起来，看起来的确是风度翩翩，但于这种天气也太过格格不入了起来，有种神经病的嫌疑。 “一白师兄，师妹闭关苦修三年不曾下山，今日可要好好带着师妹逛一逛这泉水郡，也好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啊。”林木秋轻摇折扇，缓缓开口，声音极其温柔，令人一听就感觉是一个怜花惜玉之人。 陈一白翻了个白眼，嘴角轻微抽搐，冷笑道：“林师弟真是好雅兴，这种鬼天气也称得上是良辰美景吗？你功力深厚不怕冷没关系，但在不知道的人眼中只会看到一个神经病，大冷天的还在扇扇子，傻不傻啊。” 不怪陈一白说话直接，不给面子，灵妙宗名门大派，门下弟子数千人，不说外围弟子，单单内门也不下百人，各个山头林立谁也不服谁，特别是如今关系到宗主之位传承之时，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势。 林木秋的师傅和陈一白的师傅都是下任宗主的有力人选，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也算是敌对了，陈一白身为持剑弟子，手掌陨星剑，地位已经确定了，无论掌门之位归属于谁都对他无碍，灵妙宗历年来的持剑之人都是地位极高之人，仅在宗主之下，位列各位长老以及各峰峰主之上。有这层身份在，陈一白的地位可谓牢固的不可动摇。 林木秋嘴角轻笑，竟是丝毫不在乎陈一白眼中的鄙视和话里的嘲讽，对他来说，陈一白狂就狂呗，说就说呗，也不会怎么着他，至于竞争，的确存在，那是双方师傅之间的事情，他自然是想自家师傅获胜了，如果自己师傅获胜了当了宗主，林木秋就是宗主弟子，以他的实力和名望，未来也不是不会问鼎宗主之位的。 至于陈一白吗，在拿到陨星剑一飞冲天之后，也断了一条路，那就是宗主之位与他再无关系了。灵妙宗祖训，三大名剑持剑人，拥有崇高的地位，但却绝不可参与宗主之争，终此一生也仅仅只是一个持剑人罢了。到头来还不是要听宗主的命令。 很不巧的是，林木秋的师傅在他下山之时已经占据了优势，并且是极大的优势。那么林木秋此时再看陈一白的时候，自然是有一种看未来手下的感觉，再说了，人家心里不爽，你总不能不让人家发泄发泄吧。 “一白师兄此言差矣，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小弟独独喜爱冬季，你不觉得这洁白的雪花落下，会让人整个升华不少吗，天地之间都像是被清晰了一遍，洁净了不少。”说着，林木秋还做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 陈一白冷笑道：“林师弟，少在这里酸了，这天地洁净再多也和你无关，看你平日里人模狗样，风度翩翩，背地里却是极其肮脏，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只是懒得管罢了，今日宗里派我们一起办事，你在我面前说话做事都给我注意点，否则，哼哼，我认识你是谁，我手中的陨星剑不认识。” 林木秋收起折扇，依然笑脸相迎，“一白师兄好大的脾气呀，做了持剑弟子就是不同，却不知小弟哪里得罪了师兄，让师兄如此仇视与我，咱们同为灵妙宗门下，还要互相扶持才是，师兄这持剑弟子的确地位极高，是整个宗门的宝贝疙瘩，但师兄这性子还是要改改才是，否则就像师兄所言，小弟我知道师兄是谁，这外面可是藏龙卧虎，他们或许不会认识师兄是谁呢。” 陈一白握剑之手轻轻用力，看着林木秋冷笑道：“师弟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才对，老子小剑仙的名号是用实力一点点的打出来的，如今更是拥有了陨星剑的传承，我倒想有些不开眼的来找麻烦呢，正好让陨星剑饮饮血，怎么，莫不是师弟体恤陨星剑多年未曾见血，想用自己来给陨星剑开开胃不成。” 林木秋轻轻摇头，笑道：“师兄说笑了，同门相残乃大忌，小弟可不敢同师兄一争长短。” 听着两人没完没了的针锋相对，甚至感觉到陈一白都有了一丝杀气的流露，面纱女子轻声开口道：“还请两位师兄看在小妹的面子上互相退让一步，此次我们三人下山代表着灵妙宗的脸面，怎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声音空灵，悦耳。虽看不清面容，但仅仅凭借其身姿和声音，就足以吸引无数的男人趋之若鹭。 果然，听到面纱女子的声音之后，陈一白和林木秋相互之间不在互相拆台，别说林木秋眼光如水的看着面纱女子，就连刚刚豪气冲天杀气昂然的陈一白都变得温柔起来。 林萱萱，灵妙宗青竹峰峰主的关门弟子，同样是灵妙宗圣女人选之一，天赋绝伦，修为高深，更是美艳无双。 如今林萱萱面纱遮面，三年闭关，但林萱萱三年前还略显青涩的模样依然深深烙印在陈一白和林木秋的脑海里。 这几年游历江湖，无论是陈一白还是林木秋都走了不少路，见了不少人，甚至江湖中盛名已久的美人也见了不少，但他们却始终惦念着林萱萱的容颜，江湖十大美女没有林萱萱的名字，只是因为林萱萱不显山不露水，一直在闭关而已，他们非常相信，只要林萱萱肯露出真容，十大美女的位置立刻就会改变。 “闪开，闪开。快点让路。” 就在他们闲谈之时，一队官兵正在急匆匆的奔跑，言语之间对他们多有不敬。 无论是陈一白还是林木秋都是眉头轻皱，泉水郡他们是没少来，对于他们的服饰，泉水郡的官兵更是不可能不知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对他们大呼小叫的。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距离远没有看清才会这样。 但，这不是理由。 两人都是天之骄子，纵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灵妙宗也是众人追捧之人，平日里无论到了哪，只要亮出身份，都会被当做贵宾接待，如今在自己的地头，反而被几个大头兵呵斥了。这让他们及其不爽。平日里也就罢了。可今天，却是林萱萱就在身旁。 第一次，陈一白和林木秋心有灵犀，脸色同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第50章 大逆不道 林萱萱叹了口气，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陈一白和林木秋，心中了然。这两位师兄怕是生气了。 不说陈一白和林木秋在江湖上闯荡出的赫赫威名，单单是灵妙宗弟子这一个身份，都不允许他们做出任何有辱师门的事情。 灵妙宗是个什么存在，如今江湖中最顶尖的宗门之一，灵妙宗弟子外出游历，报出师门都会被人让上三分，更何况，陈一白和林木秋，一个是地位崇高的持剑弟子，另一个甚至有可能作为隔代宗主的人选，被人当街喝骂？开什么玩笑。传出去，别说他们两个不用混了，灵妙宗也会成为一大笑话。 当今天下江湖，虽说有大燕朝廷这个庞然大物压在头顶，可任何一个顶尖宗门都是不可轻辱的存在，哪个宗门不是坐镇一地，威震一地。 泉水郡时什么地方，灵妙宗宗门就驻扎在这里，在自家门口被人欺负，这能忍，别说泉水郡这一亩三分地，就算在整个青州，灵妙宗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两位师兄，看这些官兵如此急切，怕是官府有大事要做，他们离得远没看到我们的服饰，所谓不知者不怪，我看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为好，毕竟这次出来，我们是为宗门办事的。” 林萱萱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但是陈一白和林木秋这一次却是没打算照办，对林萱萱爱慕不假，这种事说白了也就是小事不假，可往大了说，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也是天大的事情。事关面子，能是小事？ 林木秋呵呵一笑道：“师妹多虑了，的确只是小事而已，但我们几人外出行事代表的是宗门的脸面，泉水郡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算是我们的地盘，在自家地盘被一些阿猫阿狗的喝骂，传出去的话，我们的名声倒是无所谓，但宗门怕是要被人耻笑的。” 陈一白脸色阴沉，点头同意林木秋的结论，道：“这话我同意，不给他们点教训，怕是他们都忘了泉水郡是在谁的地盘上了，我灵妙宗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看着刚刚还针锋相对，如今变得同仇敌忾的两人，林萱萱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尽力保这几个官兵无恙了。她心里其实也清楚，说了这么多，其实不还是面子方面的问题，这和灵妙宗无关，纯属他们个人的面子问题。 同时，林萱萱也对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产生了疑惑，闭关了三年，不曾接触江湖事物，甚至也不曾见过同门师兄弟，她却想不通，究竟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这二人变成如今的样子，以前虽说这两位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可还没有到容不得别人半点轻视的地步，如今却是半点也听不得了，江湖，难道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不成。 陈一白和林木秋的改变赞且不去提他，如今林萱萱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兵，只能跟着两位师兄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官兵冲上来。 沈一，九郡总捕吴明义带来的手下之一，武功谈不上多厉害，但贵在忠心，吴明义对他有恩，同时，他也看准了吴明义的前途，自然铁了心跟着吴明义了，今天悦泉居发生的事情，沈一就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对吴明义死心塌地了。 若说曾经的吴明义只是一个有着似锦前途的人，但一切还要慢慢操作的话，那如今的吴明义抱上了莫不凡的大腿，披上了大监察院的外衣，前途只能用光明来形容了。这时候不紧紧抱着吴明义的大腿，以后怕是想抱都抱不上了。 而且，他也有更深一层的考虑，悦泉居发生的事情往大了说，那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闲谈间涉及到的秘密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听的，听到的结果只有一点，就是死。而他们还活着，这其中深意令人发寒啊，他可不信莫不凡有这么好心，能够放过他们。但具体情况又说不清楚，只能等，也只能更加用心的做好吴明义安排的一切，力求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忠心耿耿，这不仅仅是保命，或许，还能获得一份不错的前程。 灵妙宗是什么地方他当然清楚，那是横在青州的一个庞然大物，不可轻惹的存在。身为青州的捕快，又怎么可能不认得灵妙宗的服饰，但今天，沈一确实走眼了，离得有些远了，他也有些急了，一心想着赶紧把吴明义交代的事情办好，所以没有注意到前面三人就是灵妙宗弟子。 心急火燎骑着快马的沈一冲到陈一白他们面前的时候，看清没看清服饰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陈一白已经动手了。 陈一白眼中寒光一闪，轻喝一声“找死。”便只见寒光一闪，沈一已经从马上摔落在地，而身下坐骑，马腿已经被斩断，鲜血流了一地。 林萱萱眉头紧皱，对于陈一白的做法感到不悦，或许是女孩子心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马，没来由的就有些难受。 “大胆，敢当街行凶。” 十几个捕快只有沈一一人骑马而行，其他人都是跑着的，此刻看到自家上司被打下了马，立刻抽刀对持。 沈一摔下来后，脑袋已经摔破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满脸都是。不怪他连这点应变都没有，实在是他武功过于低微了，而陈一白出手太过狠辣和快速，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混蛋，你们敢当街袭击巡捕，要造反不成。” 沈一恼羞成怒，抽出佩刀指着陈一白大吼道。 陈一白眼中杀气一闪而逝，冷笑道：“你要是觉得你的手比马腿硬，我不介意你继续指着我。”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沈一却立刻收起了指着陈一白的那只手，陈一白能够一言不发直接斩断马腿，已经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无法无天，冷酷无情了，他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沈一可不会相信对方会因为他捕快的身份就有所顾忌，要有的话，刚刚就不会那么做了。 沈一眼睛轻轻眯起，上下打量了陈一白三人一眼，这一看，他已经看出来这三人是灵妙宗的弟子了。但他心中却依然恼怒异常，灵妙宗又怎样，灵妙宗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不成。但这些话，他却还是不敢多说。灵妙宗，在某些情况下，不说无法无天，起码，弄死他，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灵妙宗的弟子，在下沈一，在九郡总捕吴明义手下当差，却不知哪里得罪了诸位。”沈一干笑着对陈一白三人报出了家门，好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是泉水郡的捕快，而是青州总捕衙门的人，至于一匹马和刚刚受的屈辱，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林木秋不等陈一白开口，轻轻笑出了声音，折扇再次打开，轻轻摇动。 “大胆？断你马腿让你摔成狗吃屎就敢说我们大胆，我看你才是大胆呢，知道我们是灵妙宗之人，还敢当街喝骂，如今还敢阴阳怪气的，我看你是找死吧。” 沈一听着林木秋的话，脸色变得更为阴沉，他知道自己的地位，也知道灵妙宗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但他也同样没想到，灵妙宗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当街行凶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把青州当成自己的地盘了，把他们这些朝廷的人马当成了随意揉捏的阿猫阿狗了。 沈一是不想忍，但不忍也不行，灵妙宗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他就怕忍不了的话，自己丢了性命是小，因为他而让吴明义得罪了灵妙宗就事大了。 “在下当时没有看清，如今马腿也断了，我也摔了，此事，可以就此揭过了吧，在下身上还有紧急公务在身，若有得罪三位的地方，等在下办完了差，一定当面向三位请罪如何。” 沈一选择了委曲求全，但陈一白他们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倒不是说非要置沈一于死地，而是他们要立威，这也有助于他们要办的事情。 “你算什么东西，不杀你已经是仁慈了，还敢提要求，真是不知死活，想走，可以，你是谁的人，吴明义是吧，让吴明义亲自过来斟茶赔罪，此事就此揭过，否则，哼哼，我让你们知道知道，这青州，不是你们可以说了算的。” 林木秋冷着脸说出了这番可谓是大逆不道的话，却没有想过这番话的后果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当着朝廷任命的捕快面前，说着青州不是他们说的算的，那青州朝廷说了不算，是谁能够说的算的，灵妙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