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与玉帝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一rì,佛祖正端坐于菩提树下,闲看蚂蚁打架。 忽见玉帝越空而至, 佛祖甚喜,问:“玉帝缘何来此异域为客?” 玉帝曰:甚感无聊。 佛祖遂邀玉帝,至极乐餐厅同饮。 酒过三巡, 佛祖曰:“亿万年前,神、佛、妖、魔、鬼、怪、人,本领无异,为同一起点。” 玉帝曰:“然也,如今相去甚远。” 佛祖问:“孰强?孰弱?” 玉帝答:“神为尊,人末之。” 佛祖点头不语,良久,问:“妖魔鬼怪与人,孰弱?” 玉帝答:“人,蝼蚁耳!” 佛祖问:“神佛比之妖魔鬼怪,孰强?” 玉帝答:“无果,道法有高下。” 佛祖问:“妖魔鬼怪,妖居首,然否?” 玉帝汗:“然也,妖为先。” 佛祖又问:“妖与神佛再比,孰强?” 玉帝大汗:“妖,略胜半分。” 佛祖笑问:“人乃人他妈所生,妖乃妖他妈所生,然否?” 玉帝虔诚答曰:“然,此真言也!” 佛祖大笑:“人他妈能育畜生,妖所不及也,故:人为上,妖次之,神佛魔鬼怪居后。” 玉帝拜服:“jīng华之论!” 佛祖拈花微笑:“可教也,勿以势微而轻之。” 玉帝泣曰:“敬谢指点!” 佛祖唤过三藏, 曰:“赐西天极乐VIP永久饭票。” 玉帝大喜,遂又惑:“神、佛、妖、魔、鬼、怪、人,缘何独不见仙?” 佛祖遥指一山: “LOOK!” 玉帝极目远眺:一人著鞭而卧, 牛何之? 第一章 大漠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茫茫的沙漠一片迷蒙,漫天的风沙肆虐地卷席着大地,渐渐地风沙小了。沙丘下,一名青年男子缓缓地动了下身体,他感到浑身酸胀,微微挪动了下脑袋,一阵眩晕,这究竟是哪里,感觉这么奇怪?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谁,隐隐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 手指微微捻着一粒粒细小的东西,是沙粒,脑中关于沙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在自然状态下,沙是一种无机化合物,其主要成份为二氧化硅,作用……沙姓为回族中的大姓……尽管记忆里有很多词汇他并不理解。细小的沙粒沾了满脸,鼻腔里也有,青年实在是抬不起手来处理这些讨厌的沙,继续闭目蜷缩着身体,心里只是一个劲的想着自己是谁?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必须要知道自己是谁,可是想破了脑壳,也记忆不起来,这样不行,得有个名字,每个人都有名字。 过了好半天,他才感觉头不晕了,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视角中显现的只有――沙,旋即便又合上了眼。右手下意识地颤抖着摸向了腰际,触到了手枪,是的,就是叫92式手枪,这是自己的武器,口径:9毫米,全长:190毫米,枪宽:35毫米,枪高:135毫米,全重:0.76千克,枪管长:111毫米,瞄准基线长:152毫米,初速:350米/秒,shè程:50米,枪弹:DAP92式手枪弹9*19毫米,弹匣容量:15发。 接触到武器,他感到了一阵放松,片刻,力量又仿佛重新回到了躯体,龇嘴咬牙撑坐起了沉重的身体,四处张望了下,周围全是沙堆,费力解下了背后背着的东西,哦,原来是叫背包、包囊。略移动了下姿势,背靠在了沙堆上,抹净了脸上的沙,舌头在嘴里搅动了几下,吐出了几口带沙的唾沫,清理了下耳鼻,感觉好多了。“自己怎么来到了全是沙的地方?”他又重复想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他脑中冒出了这么个词语,时间是会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手腕,对,就是这个东西,他伸出右手扶正了手表,盯着看了一会,一阵失望,它不动了,时间停在了2008年6月20rì9点12分29秒,难道自己记错了?怎么不会动的?他敲了敲脑袋,把这个问题丢过一旁。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得多了,打开背包,青年坐着整理起了随身物品,首先抓到手的是一个水壶,差不多有2升水,水,好东西,他赶紧饮了一口,很熟练的漱了漱口,又猛喝了几口。片刻,他就将包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2壶水,加起来都不够4升,2包压缩饼干,一个不锈钢饭盒,里面装的是米饭,还有点肉类、蔬菜,闻了下,好香,这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阵饥饿感涌了上来,他抓了几口吃着,嗯,的确可以减少饥饿,三两下就把饭盒里的食物吃完了。92式9毫米战斗手枪一把,手枪弹夹3个,匕首一把,狙击来福枪子弹48发,枪呢?并没看见和子弹匹配的枪械,帐篷一顶,薄毯一条,一张防cháo垫,1小盒防蚊虫药膏,一小袋盐,酒jīng药棉一包,纸巾一包,Zippo打火机一个,中华香烟一包。他用手轻抚着这只银sè的打火机,似乎有着不一般的价值,触摸着它,有种好怪异的感受,心里感到阵阵温暖,过了好一会才把烟和打火机放进了衣服口袋收好。 收拾了东西,他拔出手枪,检查了下弹夹,发现自己有很多下意识的动作,为了安全必须得这么做。站起身来,爬上了周围略高点的沙堆,观察了下四周,差点没惊得跌下沙堆,四周除了沙还是沙,还有无尽的奇怪的声音……他紧闭了双眼,晃了下脑袋,又仔细地看了下四面八方,“NND,这不会是沙漠吧?TMD这也太搞恶了吧!是谁!是谁把老子丢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脑袋瓜仿佛一下子好使了,口中冒出了一连串国骂。 青年一屁股坐在了沙上,发了会愣,沙漠,是指沙质荒漠,地球陆地的三分之一是沙漠,因为水很少,沙漠中生命并不多,有“荒沙”之称。早知道不漱口了,他很是怀念刚才的漱口水,满是懊恼,转眼便有释然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漱口,就当是个纪念吧。扒拉着滑下了沙丘,拆了烟,使劲嗅着,很喜欢这个味道,燃着了火他吸了几口后,随即就掐灭了放进衣服口袋里,天知道要在这沙漠呆多久,没找到水源之前必须尽量控制饮食,在缺水的环境下吸烟无异于自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来的这些知识,反正必须这么做,自己得活下去。 看着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他解下手表,不甘心地在手背上敲了敲手表,结果如他所料,叹了口气,便把手表放进了背包。弯着腰,在四周慢慢搜索起来,希望能找到自己丢失的枪械。搜寻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找到,他没敢远离,搜寻没有结果后,回到了原地,天sè依旧是那半死不活的昏黄,气温倒是比较适宜。喝了一口水,背上背包,他向不远处一个高高的沙丘走去,看着就在眼前,他走了好久好久才到,此时天sè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就地扎营,他把背包解了下来,拿出饭盒,取下盖子,便在沙丘边挖起了坑,支好了帐篷。又在附近挖了一个1平方米大小,深50cm的浅坑,将饭盒放进了浅坑的中间,用防cháo垫带塑料布的那面朝下铺在了沙坑上,小心的拉直了,周围细细的用沙压好,估摸着坑底饭盒的上方洒了点沙,做完这一切,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管用。”此时天sè已黑了。 钻进了帐篷,开始了沙漠的第一夜,他思绪万千,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失忆!他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么个词语,可自己明明记得在沙漠中醒来所发生的一切,思维、行动似乎也很正常,甚至懂得某些求生手段,摆在他面前有太多的疑团,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活下去,走出沙漠!或许因为太疲倦了,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自己居然是被冻醒的!出了帐篷,他哆嗦了下,怎么这么冷,亏得自己身体健壮。来到坑边,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覆盖着的防cháo垫,饭盒里积了小半盒水,呵呵,果然有效,他看着压缩饼干,咬了一小块,咀嚼着,小口喝了点水咽下,这个怕是自己短期唯一的粮食了,收拾好了随身物品,开始翻越眼前的这座高高的沙丘…… 苍茫的沙漠中,一个身影孑然彳亍着,这已经是沙漠的第三天了,尽管每天能收集到少量的水,但还是远赶不上这些天来艰辛跋涉的消耗,近两天来,已经时而能看见枯萎的植物了,这也是他前进的动力,想起看见第一株植物时的欣喜,尽管是枯萎了的,但这曾经的生命给了他莫大的生存勇气。连rì的减少饮食,他感到jīng力大不如前,但思维却比先前敏捷了,脑海中陆续浮现了很多记忆片段。原地待援的话只能是自寻死路,这荒芜的沙漠,天知道多久才能看见一个活人,或许前方不远处就有清水绿草。 今天居然出太阳了,不再是的昏黄一片,他终于辩清了自己是向南略偏向东而行的。前方又是一大片沙丘,现在的状态已经无力再去翻越那座最高的,挑了相对较矮处慢慢向上而行,不比前rì的适宜温度,补充了下水,他很担忧,衣服都有些汗湿了,过了这片丘,他决定停下休息,待晚间天气凉时再走。 好容易翻上了沙丘,就左前方似乎有东西,他一阵心跳,揉了下眼睛,感到那片灰黄与沙的不同,似乎是植物!大片的植物!他惊喜若狂,喝了2口水,便把背包抛向丘下,就地坐着往下滑,连滚带爬中终于到了丘底,略调整了呼吸,捡回背包,就向着那片灰黄走去。果然是植物,他跪倒在地,看着这些不知名的植物,感慨万分,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一个不规则的弯月型小湖跃然出现在眼前。他惊喜地跑了过去,湖泊四周芦苇丛生,骆驼刺、芨芨草还有些不认识的草本植物,湖水碧波荡漾,水鸟嬉戏,湖的对面则是大片的树林,奇怪的是这湖周围并没有陆地动物,他jǐng惕地观察了下四周,并没有异常。 来到了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洗了把脸,一阵舒爽。一条条小鱼四处游荡。这时,一群野鸭从附近游过,这些动物能食用,他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便脱了衣裤,拿枪对准了最近的一只,“砰”,枪响过后,那只倒霉的猎物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不怎么动弹了,惊起了它的同伴,瞬间,飞得不见踪影。他游了过去,捞着了猎物,鸭头已经被打飞了。退回到湖边,索xìng简单洗了把澡,衣服一股怪味,一并搓洗了随意铺在了灌木上晾干。鸭子的处理很简单,割了屁股,掏出内脏洗净,破口处摘了些芦苇叶子塞填好,用湿泥沙糊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懂得做这些,或许这就是生存的本能?抑或是自己从前就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他很洒脱地继续准备着自己的大餐。 填埋了内脏杂物后,他收集枯草杂枝覆盖在半埋在沙里的鸭子上,燃着了火堆。因见水中有鱼,心想,不如再抓几条小鱼,煮点汤喝下。当下就挖了长条窄坑,抽了几根燃着的枯枝,饭盒装满了湖水便架坑上烧煮。 下了湖,在芦苇丛忙活了半天,才逮到2条2寸来长的小鱼,开膛洗净,此时,水早已沸腾了,放入了鱼,又续了点水。嗅着香气,许久没这么滋润了,他拿出了包里的盐调味,吃着野鸭,喝着鱼汤,几天没吃过荤腥了,虽说自己手艺不怎么样,确也算的上是美味了。饿了好几天,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他这么想着,就把鱼汤喝完,两条小鱼居然很是肥嫩,将剩下的大半只鸭重新包好。 眼下rì头正猛,青年远离了湖边,觅了一处yīn凉的树丛,搭起了帐篷,有了这无名湖作为补给站,他感觉心里有了底气,先修身养息一番再作打算。或许是心情放松的缘故,一觉醒来,居然夜已经深了,有些寒冷,他借着月sè找了些枯草树枝,生了堆篝火,简单吃了几口鸭肉,觉得没什么胃口,便呆呆地望着火堆发愣,迷糊间眼前闪现了奇异的一幕…… 他手中握着枪,正在树林中行走,忽然眼前有一丝反光,他大喊了声“卧倒!”在地上连滚了几下,居然掉进了一个沟里,连接着通讯器的钢盔也磕飞了,“TMDjǐng方有内鬼!”…… 战友!任务!刷的一下子,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涌了出来,“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十分突兀。原来我叫古飞扬,中国特战部队的优秀上尉,2008年6月16rì,古飞扬所在的中国特战部队接到了一项秘密任务,在云南某地消灭一毒枭团伙,由于该团伙十分狡猾,多次围剿追捕,均被其主要成员逃脱。这次的情报来之不易,所以不再大面积拉网,由古飞扬带领七名jīng英特总兵前去执行任务。到达云南滞留了3天后,传来准确情报,目标将于2天后出现,古飞扬当即决定补给后马上进入密林,徒步到达目标地域设伏。谁知道在密林里在行进了8公里不到,古飞扬一行便遭遇狙击,在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到的并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酥麻。 这一夜他失眠了,模糊忆起了许多往事,父母慈祥的面容,战友亲切的笑容,还有那美丽的姑娘……直到天微微亮时,才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rì又已西沉,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人,确认自己的所在,古飞扬在湖周围走了一圈,有几处地上乱七八糟散碎着动物的骨架,白森森的一阵令人心悸,昨晚好险,看来得尽快离开这里。他忙收拾了包囊,朝不远处树林中间空出的道路走去,居然看见几道车轮的痕迹,仔细辨别后,发现这车迹应该是这些天才留下的。附近肯定有人居住!他大喜,便沿车辙的方向一路行去。 第二章 过去?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一缕晨曦透过小窗照在了胡海德的脸上,他看了看边上沉睡着的青年,衣着破破烂烂,乱七八糟的胡须很长时间没刮了,显得很是憔悴,深深的浓眉、高耸的鼻梁刻画出刚毅的xìng格。 胡海德悄声出了门,昨天晚上,他听到响动,还以为是什么野兽之类的,没想到却是个迷路游客,谁又能带着房子出门呢?便留他住了一晚。 “大叔!您早啊!” “小伙子,你醒了啊!这里偏远,没什么好招待的,我这有些干粮,就着热水咱们凑合下!”说着胡海德递过了干饼。 古飞扬接过咬了一口,“大叔,您喊我飞扬就行了。” 两人边吃着早点,边聊了起来。原来胡海德住在东面70多公里一个叫乌吉的小村,这座木屋只是偶尔来照看这片梭梭林的简易休息处,以前这一片也全是沙地,随着不断地治沙造林,荒漠变成了绿洲,很快这里也将建成村落。 “飞扬,你运气不错,昨天我刚好来的晚了,在这将就住下,对了,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跑这里来旅游?” 古飞扬沉默了一下,心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了,自己的身份不便于透露,便道:“我是南方人,来沙漠探险的,不慎遇到了沙尘,丢了很多东西,多亏遇见胡叔您了!” 胡海德有些诧异的看着古飞扬:“这里西北面,是布林沙漠最大的无人区,一般旅游探险很少去那里的,沙兽很多,就是这里也不安全,沙漠变绿了,可野狼也来了,如果遇见大狼群,尸骨无存啊!” 胡海德的话古飞扬就听了一半,布林沙漠?怎么没听说过呀,这是哪里?尽管心里装着疑问,但也不好冒然询问。“胡叔,我在沙漠都不知道呆了几天,今天是什么rì子了?” 胡海德递了根烟给古飞扬,自己点了根,说道:“今天5月18了,一年中也就4、5月份气温最适宜,如果8月的话,在沙漠迷路乱走,烤也烤干了。” 茫然的接过了烟,5月18rì?都快过了一年了呀,不会这么邪门吧!古飞扬不仅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这一年去哪里了?难不成一觉睡了这么久?爸妈在家一定很伤心,这该死的记忆,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起来。 “发什么呆呀,来!烟点上。”胡海德凑过了打火机,古飞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猛吸了一口烟,晃了下脑袋,“可能这些天太累了,头忽然有些晕,胡叔,您那可有电话,我想联系下家人!” “电话村里才有,咱要卫星电话电话也没啥用处,咱们这就回去吧,你也好和家人联系下,免得担心。”胡海德说着,走进了木屋,“飞扬,你看下,不要丢下东西了。” 坐上了胡海德的车,一路上古飞扬也不多话,脑子里反复想着怎么回事,听胡叔的口气,卫星电话好像很是普通,世界变化就这么快吗?自己这一年的时间哪里去了,睡了一年?这也够荒唐的了,一年不吃不喝,早成尸体了,猛地打了个寒战,自己不会是回到了过去吧?古飞扬的心跳一阵加剧,这个想法更加不靠谱,也只有YY小说才能有这样的情节,穿越的,那些可都是牛人啊!呼风唤雨,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自己算个啥,三餐都不饱,要不是自己够健壮,早挂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遗忘了一段记忆,或许遗忘了很多,很多…… “飞扬,到了下车吧!”耳边传来了胡海德的声音,打断了古飞扬的沉思,迷迷糊糊的随着胡海德进了屋。 “电话在茶几边上,你先和家人报个平安!我去整治点吃的。”说完,胡海德倒了杯茶给古飞扬,便进了里屋。 2004年5月18rì,星期三,看着电话上的rì期,古飞扬呆住了,“不,不,肯定是时间调错了!”心里一个声音在疯狂呼喊着,自己的手表也表明确告诉了自己,2008年6月20rì,这天他遭遇了袭击,手表恰好也坏了。 好半天,古飞扬才回过神来,听筒传来短促的“嘟嘟”声。深吸了一口气,镇定,自己也算是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了,要镇定!深吸了一口气,古飞扬颤抖地按下了部队的电话,号码错误!心里一阵黯然,赶紧拨了家里的电话,没能出乎他的意料,果然也是打不通,爸妈的手机也试了下,依旧如此。 古飞扬呆坐在了沙发上,抓过了边上的一张报纸,《北盛洲报》,电话上显示的rì期应该没错,手上的是15rì的报纸,原来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难道上天是要弥补自己记忆的缺失,重新再活一遍?古飞扬慢慢平静了下来,回到过去就回到过去吧,活着就是胜利!瞥见了报纸上的一个电话号码,6位?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怕是电话号码还没升级,古飞扬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去了第一位,继续拨了号码,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依旧是不通。靠!难不成电话都换了,古飞扬一阵郁闷。 这世界会不会有从前的自己?自己的父母还属不属于自己?古飞扬脑中闪过了这个问题,即便是回到了家,那自己不是成了一个多出来的人了?自己该怎么解释?越来越多的问题萦绕在古飞扬的脑海,从来还没遇过现在这样的问题,脑中一片混乱…… “联系上没?”胡海德在古飞扬边上坐下问道。 “啊!胡叔,可能出了点问题,没联系上,不过不要紧,大家都知道我来沙漠游玩,我人没事就行。”在一切没搞清楚前,古飞扬并不想过多谈论自己的问题,如果别人知道自己来自2008年,天晓得会引起什么乱子来,搞不好会把自己解剖了观察。 胡海德见古飞扬似乎有难言之隐,便拉了他吃饭去了。简单的三菜一汤,一阵肉香钻入鼻孔,香菇青菜、油爆羊肚、nǎi豆腐,浓浓的一锅羊肉汤。“吃,没什么特别好的东西,都是些家常菜,不要客气。”古飞扬早已经是饥肠辘辘,飞快的扒拉完了2大碗饭,引得胡海德连声喊慢点吃。喝完一碗羊肉汤后,古飞扬赞道:“胡叔,您的手艺真不错,味道超好!” “飞扬,你洗把澡,好好休息一下!”胡海德热心的帮古飞扬张罗着。 “真是太感谢您了,胡叔!”看着胡海德淳朴的脸上流露出的关怀,古飞扬一阵感动,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一会能不能找个地图给我看下。” 洗完澡后身上一阵舒坦,换上了胡海德准备好的干净衣裤。胡海德看着面貌焕然一新的古飞扬,道:“飞扬,你多大了?” “21岁!”古飞扬心里盘算了一下,既然是2004年,就将自己的实际年龄减了4岁告诉了胡海德。 “呵呵,挺成熟的,不过比你胡渣渣的看着帅气多了!对了,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啊?”胡海德问道。 因胡海德问起家人,古飞扬一阵黯然,从前的父母?叹了一口气道:“胡叔,我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先前打电话回去找我爸妈,发现电话号码居然错的,可我明明就是记得是这个号码。我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很多事情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看着古飞扬满腹心事,愁容满面的样子,胡海德安慰道:“你先休息下,沙漠里死亡逃生,可能会带来jīng神恍惚等负面影响的,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你先在这里住下来。一会我出去找份地图给你。” 古飞扬一阵胡思乱想后,陷入了沉睡。梦中他见到了自己的父母,熟悉与陌生奇异地交织在了这两张脸上,唯有慈爱却是不变,正想前去拥抱,眼前突兀的出现了另一个自己来,张扬、暴戾的表情,让古飞扬停住了脚步,那鄙夷的眼神仿佛尖刀一样刺向了自己的心窝,割开了血脉…… 梦醒了,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古飞扬点了根烟,平缓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反复地想了又想,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一定要回家看看,哪怕是在黑夜角落的惊鸿一瞥,这就算是自己回到2004年的第一目标吧。 想到这里,感觉有点轻松,定了目标,便不再茫然,古飞扬能够混迹于特种部队,本身就是个xìng格坚毅的人,这些年,遭遇了无数的生死与困难,都挺了过来,只是突然间回到了过去,这只是在幻想小说中出现的情景,让他无法释怀。 古飞扬看着手中的地图,《龙华国北盛州地图》,他久久没有动弹……跃然于眼的是一个个陌生的地名。外星球,一定是外星球,古飞扬心里高喊了几句。 费了好大的劲古飞扬才找到了胡海德所说的布林沙漠,沙漠位于北盛州最西北面,自己所在小村地图上并没有标示,东南有座叫固和城市。 地图上也有记忆中熟悉的城市名称,如吉林、辽宁,但大多数都没听说过,这里貌似和地球也差不多,一样的天,一样的太阳,最意外的是,这里也流行中文,不得不得感谢中华民族的伟大,外星居然也是用中文的! “哈哈哈!”古飞扬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倒霉,星际旅行居然也能遇见老乡,尽管这旅行并非自己本意。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了解这个星球的yù望。 第三章 黑人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老胡!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陌生人往家里带?”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进了古飞扬的耳朵。 古飞扬忙侧了身,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些。 胡海德呵斥道:“女人家懂什么!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他也不会住久的。” “那报jǐng就是了,喊jǐng署帮忙!咱家又不是慈善机构,况且最近世道不太平,前阵子才听说破了一个大案,走脱了几名首脑人物,那是叫什么团伙来着?”女人继续唠叨着。 “间谍团伙!你脑子真不知道啥做的,我瞧着小伙子年纪轻轻,也不像是坏人,你不要多啰嗦了,再说了,这里不比城里,……”胡海德有些不耐烦,脚步渐渐远去。后面的话古飞扬听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还在争执。 古飞扬翻身坐起,对于胡海德他很是感激,带他回到了文明世界,住在这里确实也太麻烦他了,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如果惹上jǐng察,天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可自己身无分文,又该何去何从呢? “飞扬,你醒了啊!”胡海德推门进来道。 “胡叔,有个事想麻烦您!能不能借我点路费,我想尽快赶回家,以后我再还您!”古飞扬有些不好意思的胡扯道。 “这么快就走?你没有身份证?”胡海德显然很是意外,又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带身份证?” 古飞扬见他好端端的提起了身份证,还以为不肯借钱给他,很是尴尬,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向别人借钱。哎,越来越混回去了。无奈啊!说道:“身份证丢了!” 胡海德心想,他要走也好,免得妻子和自己唠叨,万一真惹上什么麻烦总是不划来,便道:“飞扬,你家在南方哪里?这里最近的就是固和城,东南大约150公里。“ “扬川。”古飞扬想起先前报纸上写的关于江南小城扬川的介绍,就把这个地名报了出来。 “够远的,看你归心似箭,我也不留你了,几个小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说什么还不还的!一会我送你上车站,直接去固和,那边交通便捷多了。你先整理下东西,我们一会去车站。” 没一会,两人便到了车站,胡海德拿出钱包掏出一张卡片买了张车票,随手将车票和钱包的纸币都递给了他,古飞扬很是惊奇,买车票都刷卡?却并没有多问。 胡海德道:“飞扬,你下车后就去jǐng署补办身份证,这其中的重要xìng想你也应该明白,我不过是白提醒你一下,这包干粮带路上吃,到了家打个电话给我。”“谢谢了,胡叔。一定打电话给您,您先回去吧。”古飞扬挥手和他道别,心里却苦笑,自己都不知道算是这个世界哪个地方的人,怎么补办? 坐上了通往固和城的车,车票价格还真是便宜,只要2元钱。看着道路两边笔直的不知名的树木,一路过去一片郁郁葱葱,“我要独自闯荡这个陌生的世界了。”古飞扬心里感触颇多,迷茫、好奇…… 对于野外生存,古飞扬自有他的一套方法,但站在这钢铁丛林里,他还是有些无所适从,茫然四顾,车来车往,行人络绎,街道上打扫的很是干净。顺道而行,他不时的东张西望,高楼间绿化带一片挨着一片,喷泉、凉亭随处可见,各式商铺应有尽有,各种肤sè的人在这也随处可见。古飞扬看着眼前的这座近百米的高楼,两条银龙托起金光灿灿的招牌“固和商厦”,便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进门便是汽车展厅,式样新奇,车模们一个个穿着悦目,纤腰高跟,不知道是介绍产品还是推销自己。古飞扬没有多流连,生恐售车员向他介绍车子,囊中羞涩啊…… 一路走马观花,古飞扬逛完了商厦的六层,尽管什么都没买,但也了解到了龙华国物产丰富,几乎都是国产商品为主,鲜有的进口商品,也只是人们偶尔追求下异域风情。 咦?居然还有枪械专卖?古飞扬看着橱窗里的枪支,价格几百元到数万元不等,几乎都是短武器,长武器也就几支小口径猎枪,防弹衣之类的价格却煞是昂贵,都要几十万上下,一位店员见古飞扬看的入神,便过来招呼:“先生,需要些什么?” 古飞扬指着猎枪问道:“长武器就这么几种么?”。 “是的,现在实行管制了,大口径杀伤xìng武器不允许销售了,您是打猎用还是居家防身的?”店员答道。 “我打狼用的,最近村子经常有沙狼出没。” 店员拿出一支双管猎枪便向他介绍了起来,口径16mm,古飞扬接过枪细细的看着,手感很好,做工十分jīng细,枪托上刻了一行类似英文的字母以及一串数字,最下边是龙华军工913厂生产。这的猎枪居然标的口径,以前都是用多少号表示的吧?他分不清是记忆出错还是异世差别。 古飞扬放下了枪,“你看下我这种子弹,这里有卖吗?”说完从包里摸出了一枚来福枪子弹递了过去。 店员并没有接过,略看了下就摇了摇头,“这不象是国产的,要不就是军部用的,这里不销售的。” 出了商厦,古飞扬找了个小亭子坐下,抽起了烟来,街边不时有行人向他侧目而望,眼中带着鄙夷和不屑。他也没在意,休息了一会便又继续在街上乱逛,接连厚颜问了好几家小商铺,是否招聘人员,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古飞扬这才醒悟,自己没有身份证件,没有文凭,哪家都不收留,自己成黑人了,先前疏忽了,这可怎么办? 夜幕降临,都市的霓虹闪烁,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洒向每一个人,并不在意人们在尘世中沾染上什么sè彩。人群依旧是熙熙攘攘,古飞扬并不孤独的身影,伴随的却是寂寞的心。 终于找到了家小旅社,10元一晚,且不需要证件登记。坐在床边,古飞扬细数了一下剩下的钱,加上住房押金还剩128元,看来住旅店还是奢侈了点,这么点钱要不了10天就花完了,得想个办法尽快找份工作。吃完胡海德送他时给的干粮,洗了把澡,洗澡时发现左手脉搏处有半个米粒大小的圆点,呈银sè,不像是疤痕,他也没在意,身上穿的还是胡海德的衣服,哎,自己也就这身行头了,洗了明天再穿吧,总不能还穿上自己的那身破衣服四处招摇吧! 清晨,古飞扬退了房,便问店主:“老板!我身份证掉了,该去哪里找工作?我什么都能干的。”“什么?你没身份证?幸好没出什么事情,要不我可要关门停业了!”老板大吃一惊,“你去jǐng署登记补办啊,这年头没身份证上哪里去找工作?是人都有身份证件的,你赶紧走吧。” 就这么古飞扬在这座城市流浪了几天,身上的货币所剩无几,经历了无数的冷眼与鄙夷后,终于明白了这异世身份证件的重要xìng。这张芯片记录了龙华人的一生,人人都有这么一张身份芯片,根据个人的学习工作情况等在数据库中不断更新,利用身份证可以在终端上体现出个人对帝国特殊贡献、受教育程度、职业、以及犯罪记录、家庭状况等,并且作为银行卡使用,没有身份证或是不出示身份证件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罪犯,隐瞒自己罪行逃避律法的追究,人们习惯使用身份证后,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愿意过黑人生活。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只要确认你有罪,你将无处可逃。 考虑再三,古飞扬还是决定去jǐng察署寻求帮助,看看能不能办个身份证件。把背包找了个僻静的树林藏好后,来到了固和jǐng察署门口,又徘徊了一番,他便走进去碰运气了。站在办案大厅里,古飞扬正在四处张望着,该去哪个窗口寻求帮助,冷不丁右手臂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女jǐng察,便收起了反抗的念头,尽管没看清面目,仍讨好道:“美丽的jǐng官,你要干嘛?” “咔嚓”,双手被反剪到身后铐了起来。“你倒是挺滑溜的,正四处找你呢,居然自己送上门来,终于逮到你了。”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愤怒和一丝欣喜。 “???”古飞扬转身看着眼前这张脸,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鼻尖微微翘起,淡蓝的jǐng服将身材凸显地分外玲珑,肩章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银龙盘成一个小圆,“贼眼看什么看,走!”说着,还推了他一把。 “去哪里?我不认识路,美女jǐng官你轻一点,弄伤我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装着可怜,古飞扬问道。 “不要贫嘴,喊jǐng官!没错,抓的就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害的兄弟们东奔西跑,找你几天了,你溜得倒挺快的呀。”田瑛押着他走上楼去。 古飞扬满头雾水,浑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得罪了眼前的姑nǎinǎi,陪着小心问道:“jǐng官,我不认识你啊!”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不要废话了,继续上楼。”田瑛没好气地答道,心想:“这邋遢男人穿着土巴巴不合身的衣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说话怎么这般贫嘴饶舌。” 在3楼的一个审讯室,古飞扬被推了进去,砰一声关了门,屋子里的摆设身十分简单,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再没其他物件。没一会先前的那位jǐng官带着另一名女jǐng开门进来了。 “坐好!贼头贼脑的!”田瑛冲古飞扬喊了一声,便对另一名女jǐng道:“蓝蓝,你做记录。”那女jǐng点头答应着。 这里的jǐng察都是女的?古飞扬瞄了一眼那叫蓝蓝的女jǐng,应该叫女孩才对,生了张娃娃脸,正抓着笔看着眼前的几张纸。“砰!” “问你话呢?听见没?身份证件拿出来!”田瑛见古飞扬没反应,敲了下桌子又问了一遍,怒道:“看着我,乱瞟什么!老实点,在jǐng署也不安生!” 古飞扬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田瑛,“身份证丢了。” “姓名?” “不知道!” “布?知?道?这么怪的名字?怎么写的?”田瑛被古飞扬盯着看得很是不爽,犯了一个小小的低级错误。何永蓝抓着笔摁着头笑得一抖一抖的。 古飞扬也笑了,觉得这位jǐng官还挺有意思的。“不准笑!你小子耍我是不?你给我老实点。”田瑛恼羞成怒又拍了下桌子。 “jǐng官,是这样的,我在沙漠遇到风暴,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也没发现证件,在这里流浪了好几天才知道证件的重要,所以就来jǐng署了。”古飞扬很老实地说着自己的情况,并且把在城里流浪的经过一一讲了,“对了,我记得好像是叫古飞扬来着,其他的不记得了”古飞扬特地补充道,万一能补办身份证,随便给自己乱按个名字那可不妥。 何永蓝明显就是个刚毕业的小孩子,听了古飞扬的故事很是同情,眼圈都红了。田瑛仔细地想着最近好几桩报案,关于没有身份证的可疑人员出没就是眼前的这名男子,监控的照片、报案人员的描述以及涉案人员状况也完全吻合。 “在这里按个手印。”田瑛说着递过询问笔录,蓝蓝,你先通知报案人员嫌犯已经捕获,消除市民不安,我带他去技术科。”转而又对他说:“你跟我来。” 第四章 身份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哎,走来走去,麻烦死了,回到审讯室的古飞扬叹了口气,采集指纹、虹膜有什么用呢,自己在这世界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能查到个屁,这下够他们忙一阵子的了。不知道jǐng方会不会帮自己重新做个身份证件,想来也不至于让自己继续流浪的。 田瑛看着眼前的这份资料:无名氏(古飞扬)虹膜、指纹均与古飞扬一致,契合度100%,判定:同属一人。 古飞扬:男,出生于1981年3月22rì10时18分,苏海市妇幼保健院 身份证号:XXXXXX 家庭住址:江淮州苏海市飞龙花园2# 家庭电话:XXX 婚姻状况:未婚 1997年3月考入龙华zhōng yāng军事院校指挥系,2001年8月成绩优异提前毕业入伍,同年11月离开军队,2002年10月涉嫌强jiān未遂,后女方撤诉,2002年10月底出国德兰。国内最后的行踪记录:2002年10月25rì10时苏海国际机场登机前往德兰。 “怎么就这么点资料?”田瑛问道。 “技术科的同事说,权限不够,这份是整理过的,幼稚园、小学什么的都略过了,有价值的都在上面,往他家打过电话,没人接听。已经通知了当地jǐng方,但并没有古飞扬的失踪报案。辗转联系上了他家的一位管家,据讲古飞扬出国后就没怎么和家里打过电话,几乎都是通过电邮联系的,但如果回国的话肯定会告知家人的。”一位jǐng员答道。 “这么奇怪?人在国外,没有失踪,没有入境记录,那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偷渡?似乎没这必要啊,我去找下署长。”田瑛知道,遇见刺头人物了,家里背景肯定不同一般,涉嫌强jiān未遂,分明就是……想到这里有些脸热,哼!败类禽兽。 “队长,要不要把他的手铐解了。”何永蓝问道。 田瑛头也不回地说:“不用,让他多享受一下。”径直便去找署长了。 “咚咚咚!” “请进!” 田瑛关了门打了个招呼:“署长好!” 黄民炜看着眼前这个老领导的女儿,问道:“瑛儿啊,今天怎么想起来敲门的?还这么有礼貌,什么事情啊?” 田瑛递过了古飞扬的资料和询问笔录,黄民炜仔细看了一遍,苏海市?好办!难怪这丫头忽然间懂礼貌了,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jǐng服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田瑛忙躲到一边,“领导您好,我想问个事情,对……是的,古飞扬,好的,瑛儿啊?”黄民炜故意顿了一下,看了眼田瑛,见她连连摆手,脑袋直摇,接着说道:“她很好,我在这您还不放心么?古飞扬就是她带回来的,好的,行,我等您电话。” 等黄民炜挂了电话,田瑛问道:“我爸怎么说的?” “呵呵,你眼睛挺尖的,干嘛躲边上去了?你爸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个古飞扬就是以前强jiān未遂案的小子,他和家里关系有些紧张,他父母都是军事科研所的,他爷爷曾先后担任过海军、陆军最高指挥官,赫赫有名的将帅,现在任东部军事总长,统管东部海陆空三军。”黄民炜说道。 “所以了,资料都不够权限看,哼,下流胚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田瑛气呼呼的说。 黄民炜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年的那个案子我也知道一点,争议很多,谁是谁非还不一定,感情的事难讲,涉及到了高官世家也就掩了下来,不提这个了,你要有兴趣回头问你爸去。对了,不要去盘问他了,这事不需要咱们管,你把他先安排在jǐng署公寓,等苏海那边来了消息再说。” “是,署长。”田瑛见黄民炜摆了下手,刚要推门而出,这时电话响了,她便又退了回来,竖起了耳朵。黄民炜瞪了她一眼,田瑛吐了下舌头,依旧赖着不走。电话寥寥几句就挂断了。 黄民炜看着田瑛,说:“瑛儿,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回头告诉你爸,可有你受的。” 田瑛嬉笑着道:“黄叔最是和蔼可亲了,才不会打小报告,再说我也挺乖的,这个没身份证的小子就是我亲自逮回来的。” “有个好消息,你爸晚上到,随行还有古家的人。”黄民炜说道。 “真的!”田瑛闻言很是高兴,但想起严厉的父亲,随即便没了笑容,可怜巴巴地说道:“署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我立刻办好。” 这点小把戏哪里逃得出黄民炜的眼睛,笑道:“呵呵,不要扮可怜了,老领导难得来,我不会扫兴的,况且你比以前进步得多了,我会实话实说,对了,你好好招待下古飞扬,把他打扮的光鲜一点,不要让别人说我们虐待他,你爸脸面也过不去。” 田瑛敬了个礼,“保证完成领导的任务!只是这家伙人品不怎么样,我多喊几个兄弟招呼他。” “是招待!不要弄砸了,去吧!费用报销。” 听见开门的声音,古飞扬侧身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好困,迷迷糊糊差点都睡着了,眯着眼见是田瑛进来,懒懒地问道:“jǐng官,怎么样?查到了没有?” 田瑛鄙夷的瞟过一眼,这sè迷迷的下流胚子,没好气地道:“查到了,你的家人晚上来领你回去。” “什么?”古飞扬猛地站起,田瑛见状吓了一跳,忙退到了门口,“没搞错吧?”自从莫名来到沙漠,古怪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古飞扬好容易接受了穿越异世的事实,却不曾想到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自己这号人,居然还有家人? “自己看吧!”田瑛见古飞扬呆站在原地,小心地走进几步丢下了资料。 古飞扬重新坐下,仔细地看着眼前“自己”的资料。按耐住内心的纷乱,古飞扬幽幽地叹道:“原来我也是个军人呢!”田瑛并没注意到他的语病,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个sè魔。” “没看见我有什么家人啊?jǐng官,我家人还有谁?”古飞扬将资料正反翻动了一下,问道。 “当然是你父母啦,晚上你不就知道了吗?”田瑛白了他一眼,失忆怎么就没变成白痴?“手伸出来,帮你解了手铐。” “哦,谢谢jǐng官。”古飞扬伸直了双手,看着田瑛弯腰帮自己解手铐,忽然又是一阵犯困,眼皮直耷拉,心想:“奇怪了,怎么这么困啊,杂回事?” 田瑛解了手铐,看见古飞扬又眯起了眼睛,神sè古怪,赶忙捂住了胸口,恼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真是极度无耻下流,真想一脚踢爆他,换作平时,田瑛肯定立即付诸于行动了,可今晚父亲要来,她可不敢在这关键时刻犯错,后果会很严重的。 “古飞扬,你给我站起来,跟我走!”田瑛吼道,顺带踢了一脚椅子。 古飞扬迷迷糊糊地一惊,站起身来朝声响处机械地迈了两步,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好困啊!”就向前倒去,“啊!”田瑛措手不及尖叫了一声,看着古飞扬直挺挺地向她倒来,脸埋在了她的胸间,直感到胸口一阵热热的酥麻,又羞又恼,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古飞扬的身体顺势压在了她的腿上,脑袋拱在了她的小腹处。 田瑛的叫声到底引来了同事,见他们俩一个半撑着身体仰卧在地,一个屁股朝天跌在一起,姿势十分暧昧,众人一阵大笑。田瑛回过神来,怒道:“看什么看,不准笑!还不把这死鬼搬走,疼死我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古飞扬翻身挪到了一边,见他呼呼睡得正香。 何永蓝在田瑛身边蹲下,第3小队也就她们俩是女xìng,平时关系很好,经常玩笑惯了的,因见她满脸通红,表情痛苦,焦急地问道:“队长,你没事吧?”说着,就想要扶她起来,“不要,又麻又疼,我先歇会儿。”田瑛转动脑袋,对另几个同事道:“你们几个先把他抬休息室去。”众人领命抬起古飞扬出门而去。 见大伙都走了,田瑛才在何永蓝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好疼啊,屁股都跌成四瓣了,都那死鬼不好,说睡就睡,压得我好麻。” 何永蓝看她没事,随手摸了下她的臀部,故作惊讶道:“咦?怎么还是两瓣的!” “死丫头,敢占老娘便宜,回头你小心着了。”如不是还有些疼痛,田瑛定会找回场子,眼下只能愤愤地口头威胁。 何永蓝继续学舌道:“嘻嘻……压得我好麻,好麻……”声音憋的扭扭捏捏。说完,撇了刚小心坐下的田瑛,飞也似的跑了。 第五章 梦蝶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恍惚间,古飞扬不知身在何处,仿佛置身于虚空一般,这又是哪里?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丝银sè薄雾,慢慢凝成了一个圆形,逐渐清晰,古飞扬感觉似曾相识,这东西在哪里见过一般,猛然想起手腕上的银sè圆点,他看了看,又觉得不像。 那圆形忽然转动了起来,银sè的光芒渐渐变得越来越亮,但并不觉得刺眼,啊,是个小圆球,就像是月亮一般,难怪那么眼熟。那圆球越转越快,到最后居然分辨不出是在转动,这时,圆球周围散发出了丝丝银雾,成旋涡状不断向外扩散,消失…… 银雾变得越来越多,那个漩涡也越来越大,将整个视野全部占满,所见处都是银sè的星星点点,分外美丽,靠近圆球的雾气慢慢变得凝实,像是圆球长大了一般,没错,就是圆球在长大,转眼间,圆球比先前大了一倍有余,还在不停地扩大……犹如电脑特技一般,很是神奇。 渐渐地,影像变得模糊不堪,随后就消失了,真是奇怪啊!古飞扬暗想,这是什么意思呢?圆球在长大? 古飞扬忽然看见自己的父母出现了,笑容是那么的亲切,啊,古飞扬一阵激动,喊道:“爸爸,妈妈!可想死我了!”想跑去搂住,却扑了一空,父母和自己始终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不要离开,让我多看一会,”他喊道,然而,父母仿佛听不见一般,过了一会儿竟然转身走了,古飞扬大叫:“不,不要离开我!”说着伸手抓去,妄图留住父母…… “咦?好有弹xìng!软软的像是个球。”古飞扬说着,使劲又捏了两下,便抓住不放。“啪!”好疼,古飞扬猛的惊醒,脸上感觉火辣辣的,“放手啊,流氓!”田瑛正脸红耳赤的站在沙发边,胳膊肘用力打落了咸猪手,捂着脸跑出了休息间。 古飞扬疼得直龇嘴,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揉了会被打的手臂,却也明白了刚才抓到了什么,感觉有些尴尬,就没追出去解释,“阿嚏,阿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古飞扬搓了下鼻子,该不会是刚才着凉了吧,回头再和她道个歉。 先前的梦境太过玄幻了,好端端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爸爸、妈妈你们可好?觉得很没头绪,他本已确信自己身处异世,可这忽然冒出来的身份,家人,着实让他大惊,果真是自己记忆出错?自己原本就是这世界的人?那脑中的记忆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如同刚才的梦境一般真实?那么关于这世界,自己为何没有半分记忆,自己的那份简历,根本就是无中生有,难道丢失了自我? “庄周梦蝶想来也不过如此吧,那位前辈只是分不清自己因梦成蝶,还是蝴蝶做梦变作自己。然而我却做梦有了另一段经历,并且自己也没了,到底自己是地球人,还是这异星人?”他自言自语着,感到更加的困惑,心中到底偏向自己是地球人,下意识地瞧向了左手。 那个银sè的半个米粒大小的圆点,似乎比以前亮了点,居然微微闪烁着光芒。他忙用手擦了擦,凑近了仔细查着,印记像是长在皮肤里一般,又像是悬浮于表面,居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就像是眯眼看着夜空的繁星一般,亮点折shè出数道光芒,咋一看时,仿佛一颗星星闪烁着四道两长两短的光芒。古飞扬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真是邪门啊,新奇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田瑛臊红了脸,含着眼泪跑进了更衣室,这死流氓、sè狼、下流无耻的混蛋,真该千刀万剐。先前古里古怪的说倒就倒,占了自己的便宜姑且不论,但刚才肯定是故意调戏自己,嘴里还大喊:“不要离开我…好有弹xìng之类的疯话。”搞不定先前昏睡也是假装的。她越想越是感到委屈恼火,自己还没被男人碰过呢,却让这无赖粗鲁地占了几次便宜。胸口一阵生疼,田瑛半解了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娇rǔ上五道清晰的指印,泛着青紫,泪水终于忍不住从脸上滑落…… 何永蓝见队长神sè慌张的跑进了更衣室,便也悄然跟了过来,见到了眼前的一幕,忙问:“队长,你怎么了?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去把他关起来!”田瑛正坐着独自垂泪,听到她的声音,便靠着她大哭起来。何永蓝哄了好半天,田瑛才逐渐平静下来,“我想起他午饭还没吃,好心去看他醒了没有,马上他家人就要来了,谁知道他,他……呜呜呜呜!”说话间,田瑛又哭了起来。 “是古飞扬那小子!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搞不定是假装失忆,我去把他关起来,居然敢这么胡作非为,这里可是jǐng署。”何永蓝愤然说道,起身就要走。 田瑛吃了一惊,止了哭声,一把拽住她,说:“不要,我哭下就好了,只是觉得委屈,咱们范不着和他斗,反正他家人就来接的,以后再不用看见那混蛋了,就当被狗咬了。”何永蓝听了,呆了一下,说:“队长,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就这么放过他?要不申请催眠,看看他的真面目。”田瑛沉默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过一会儿才说:“申请催眠?算了,太麻烦,还要对方亲属签字,还不一定能同意呢!” 何永蓝帮田瑛整了整衣服,看着五道触目的抓痕,问:“很疼吗?” “嗯!”田瑛轻点了下头。 “我帮你揉揉?”何永蓝说着,伸出了手作出爪子样。 田瑛红着脸破涕为笑,“才不要呢!蓝蓝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何永蓝见她心情略好,又逗着她:“这个混蛋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以前强jiān未遂,现在又这样。”“呸,他就抓我一下,才不像你说的那样。”田瑛娇声道,随即就醒悟过来,“好啊,蓝蓝,你说我是屎。” “还没过门呢,就帮他了,‘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何永蓝笑着打趣,转过话题:“他们家很大的官?”“是啊!很大很大的官。”田瑛叹了口气说。 “多大?难不成大过律法?他家人不会不讲道理吧?再说了,这混蛋有前科,总要想法子让他出出丑才行。”何永蓝觉得实在不能白白放过那失忆混蛋。 “我爸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我打个电话告状。”田瑛穿好了衣服,复又揉乱,问道:“我看上去怎么样?”何永蓝帮她解了一个扣子,说:“不错,像是刚被非礼过。” “去你的,闪过一边去。”田瑛说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呜咽着道:“爸!呜呜呜……” 田翔川见女儿衣衫不整,双目微红,皱眉说道:“你又搞什么花样?我马上就要到了,有事情回头再说。” “哦。爸爸再见!”田瑛一时间羞于启口,看见父亲严肃的模样,连说什么都忘记,忙挂了电话。 “啊!不好,忘记署长交待的事情了,那混蛋邋遢的像只流浪狗,带他出去买衣服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他们快到了。”田瑛急道,便把署长交待的事情和何永蓝说了一遍。 何永蓝说:“这简单,随便叫人帮他量个尺码,买套休闲装不就行了,管他合不合身。”田瑛一听也对,便去吩咐了一名jǐng员,再喊过一人带古飞扬去梳理洗澡。 一阵电话铃声惊起了坐着发呆的田瑛,是署长,“嗯,办好了,他在洗澡。什么?晚上我也去?能不能不去?哦,好的。”挂了电话,她无奈地去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了套白sè运动装,跟何永蓝交待了几句就下楼去了。 在院子里等了片刻,才见署长出来,古飞扬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白sè的休闲服略有些肥大,鲜红的五指山挂在脸上,很是滑稽可笑。“活该!老娘是好欺负的,打落你几颗牙齿才好。”田瑛心情忽地有所好转。 “呵呵,瑛儿,你们俩倒似穿了情侣装呀!”黄民炜笑着说。 田瑛心里暗骂那买衣服的白痴,怎么就挑自己喜欢的颜sè买,瞪了眼古飞扬,仿佛他的过错一般,说:“那我去换一套吧。” “算了,就这么挺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总不能让人远到而来等着我们。”黄民炜说话间,司机开了小车停到身边。 古飞扬和田瑛坐在了后排,想起先前对她的无礼举动,有些不安,便想跟她道个歉,又恐前座的司机和署长听见,就往她那边挪动了下身体。田瑛见这混蛋又凑了过来,皱了下眉头,不动声sè地挪远了点,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转眼田瑛就挨着了车窗,退无可退,鼻尖传来洗发水的香味。这时听古飞扬小声说:“田瑛jǐng官,先前的事,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做了个噩梦。” 田瑛心想:“做梦?你就骗鬼去吧。署长真是的,干嘛把人家的名字告诉他。”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样,故意搭讪,伺机占便宜,心中的恨意又涌了上来,小脸微红,大声说:“署长,我们这是去哪里?”古飞扬没好意思的挪回了身体。 黄民炜早瞧见了俩人亲密的挨一起低语,回头笑着道:“去风铃山庄,你爸和古飞扬的家人去那和我们会面。”心里却想:“现在的年青人啊,走一起倒是挺快的。” 田瑛见古飞扬拉开了距离,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想到黄民炜刚笑得古怪,有些害羞。“反正道过歉了。”古飞扬松了一口气,想着家人来接,不知道是一番什么光景,先前那个梦境难道预示自己将见到父母?那个圆球又预示了什么? 打量着手腕的银sè圆点,惊奇的发现最长的一道光芒总是朝着一个方向,来了兴致,手腕不停移动方向查看,仔细辨认后,确定了光芒一直指着正北,大喜,总算是发掘出了一个功用,可以作指北针。田瑛缩在角落,见他一会表情呆滞,一会挥舞手臂,一会又满脸笑容,直感到一阵阵恶寒。 第六章 家人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车子驶进了风铃山庄,停在了一个小湖边,三人下了车,各自观赏着四周的景sè,湖边零零散散坐落了好几座矮楼,一座竹桥弯弯曲曲地通向湖心的小岛,岛上一座古楼半隐在绿树之间。 没一会远远地驶来了两辆军车,车头插着飞龙的旗帜,很像是地球的吉普车,只是更大些,这里面就是自己的家人?古飞扬有些疑惑,黄民炜拉着他迎了上去,田瑛则慢慢走在后面。 前面的一辆车很快的驶近,尚未停稳,车门便就打开,鱼贯跃下六名荷枪实弹的战士,四名迅速进入了湖心小岛,另两人则靠近了第二辆车。车停稳了,副驾驶位上的战士下来开了车门,首先下车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国字脸,表情严肃,见了古飞扬三人露出了一丝笑容,黄民炜上前几步,敬了个礼,“领导好,一路辛苦了!”这不会就是我父亲吧?怎么和自己记忆的完全不同?古飞扬狐疑着。这时田瑛娇怯怯地喊了声:“爸爸!”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冲黄民炜回礼,说道:“黄老弟,不要客套了,又不是外人。”说着眼光转向古飞扬,“飞扬,你回国啦,回来就好。” 好凌厉的目光,以前认识“我”?古飞扬暗自想到,却并没有开口答话。“混账小子,哑巴啦?见了你田叔叔,也不知道招呼?瞧你那模样,和街头混混有什么两样!翔川,让你见笑了。”一位六十多岁,身着军装的老者从车里下来呵斥道,花白的短发,jīng神矍铄,炯炯的目光扫视了下四周,朝着黄民炜、田瑛微微点头示意,目光便落在了古飞扬身上,心想:“果真是孙儿,快2年没见了,比以前黑的多了,也见成熟,脸上几道指印,定又招惹是非,穿的也不知什么衣服,看来rì子过的并不如意啊!哎,还搞的失忆,怎么自己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好’孙子的。” 古飞扬避过这位老者的目光,看着他的肩章,图案很是夺目,上下两条金龙成弓形对应,似在争抢着中间三颗金sè圆珠,可惜自己看不明白是什么军衔,田瑛先前穿的jǐng服,肩章上是两条细线中间一颗银龙盘成的小圆圈,而黄署长则是三颗。 田翔川见这爷孙俩见面,一个横眉怒目,一个面无表情,暗自叹了口气,连忙圆场:“飞扬,还不过来见过你爷爷。” “爷爷?我爷爷不是去世了么?”古飞扬心想。他记忆中的爷爷,面目已经很是模糊,在他懂事之初便已经辞世,而爷爷那军人形象却扎实地刻在他心底,因此他也走向了军旅生涯,并且屡获战功。他摇了下脑袋,很想说认错人了,却又心里没底。 这时,车里跳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朝着他扑了过来,嘴里大喊:“哥哥!”古飞扬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便被抱了个满怀,一阵香风钻入鼻间,他顺势搂住了女孩,“哥,你脸上怎么了?”女孩抬头看着古飞扬问道,眉宇间竟然与他有几分相似。 “哥?”古飞扬疑惑地低喃了一句,扶住她的肩膀,退后了一步,女孩呆了一下,小嘴立刻扁了起来,几滴泪水像变魔术般出现,滑落脸颊,略带颤抖地说:“我是风儿啊!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妹妹啊,你干吗不理我?”古飞扬又摇了摇头,心想:“我还有个妹妹?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中年美妇走了过来,道:“飞扬,出门这么久了,也不和家里联系,大家都急坏了,去和爷爷打个招呼,别再惹他生气了。”说完,一把搂过女儿,女孩抽噎了几下,娇声道:“妈,哥哥不要我了,呜呜呜……” 古飞扬心想:“汗了,这就是我妈?和记忆中的老妈没半分相像呀!”觉得很是烦躁,看着眼前一个个和自己说话的陌生人,吼道:“天啊,你不要折磨我了,我究竟是谁?”把在场的都吓了一跳。 见气氛尴尬,黄民炜说:“古老您好,我是固和jǐng署署长黄民炜,令孙经我们初步检查,健康状况良好,但失忆比较严重,咱们进去再说,请!”老者闻言,点头道:“麻烦黄署长了,哎,我古烈怎么有这不肖孙儿的!”古飞扬吼出了一声后,感觉畅快多了,心想:“难道这真是自己爷爷?果然是人如其名,脾气暴躁。” 黄民炜摇了摇头:“古老您客气了,喊我小黄就行,我先进去吩咐厨房,您请慢行,怠慢了。”说着,转身先行,随即众人也向湖心岛小楼走去。 田瑛跟在父亲身边,低头暗笑:“这混蛋,活该被他爷爷骂,哼,本小姐还没出招呢,一会看你怎么死的。” “瑛儿,你很开心啊?先前怎么回事?衣衫不整的?一会哭一会笑的,搞什么花样!”田翔川低声训斥道。 田瑛搂着父亲的胳膊,说:“见到爸爸,女儿当然开心啊,呵呵。”田翔川说:“不要岔开话题,问你先前是怎么回事?还有古飞扬失忆真有那么严重?怎么谁都不认识了。” “好像是失忆了,问他什么都不知道,看他行为举止还算正常,也许假装的也说不定,他还…他还……”田瑛说话间将假装失忆的帽子扣在了古飞扬头上。 “吞吞吐吐的干吗?说下去!”田翔川有些不悦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她脸忽然红了,“爸,他还摸我这里……”田瑛半真半假,略带害羞地指了指胸口。田翔川听了,眉棱骨抽动了一下,低声呵斥:“不要乱说!” 田瑛委屈地红了眼,搂着父亲更紧了,“我没乱说,是真的,都青紫了,很疼的,蓝蓝也看见了。”说到后来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古烈走在前面早已听见,心中有些怀疑,哪有失忆是这般模样的,拳头捏得铁紧,咯咯直响,他知道孙儿的脾xìng,最是风流好sè,虽不知田瑛受了什么委屈,但定是孙儿行止有亏,当下隐忍了没有发作。 那叫风儿的女孩哭哭啼啼很是伤心,中年美妇拥着女儿低声哄她,微倾着脖子露出洁白的珍珠项链。古飞扬跟在众人后面,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和这些陌生人回家,还是自己独自闯荡去,不过自己什么都没有,独自一人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忽然,古飞扬没来由地一阵寒毛直竖,有股杀气直冲心间,一闪而逝,他jīng神一震,浑身肌肉紧绷,jǐng惕地环视了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众人片刻便来到了小楼前,整座楼都是用竹木搭建而成,刻了很多jīng美图案,正门龙飞凤舞地写着“风铃居”三个大字,还有落款红印,分辨不出是什么名字,看上去年代很是久远,突出的飞檐下挂了一串串风铃,微风拂过,发着清脆悦耳的声响。黄民炜正站在门口侯着,招呼众人进入,一名服务员在前面引着路。除了古烈一行外,并无其他客人,一路所见均是竹墙木地板,木椅木桌,如果不是悬着的灯,照的透亮,疑是回到了古代,古烈不住地点头称赞。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小阁,一张不大的木桌,七把座椅,桌椅泛着油亮的光泽,餐具已摆放整齐,八sè冷碟,红黄翠绿,香气四溢,煞是诱人。 “古老,您请上座。”黄民炜道。古烈也不推辞,“黄署长,打搅你了,一起坐吧,翔川,你也坐,呵呵,我喧宾夺主了。”说着,便坐下,黄民炜挨着古烈左手边,拉田翔川一起坐下。古烈指着那美妇说:“黄署长,这是我家媳妇杨晗,孙女含风。”杨晗落落大方的问了好,拉着女儿也见过了黄民炜。 因见田瑛俏生生地站在一边,古烈笑着对田翔川说:“翔川,这便是你女儿吧,咱们认识几年了,没想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标致的女儿,丫头,坐啊!” “古爷爷好,叫我瑛儿好了,”田瑛乖巧地说,又朝杨晗母女二人打了个招呼,“阿姨好,妹妹好,阿姨先请坐,我和妹妹坐一起。”说着牵了古含风的小手,杨晗笑着道:“风儿,去吧,和田姐姐坐一起说话。”便在古烈身边坐下,见古飞扬傻傻地站着,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便道:“飞扬,到妈这来。”田瑛拉着古含风在父亲边上坐下,两人窃窃私语。 真和天王老子一般,全然不将长辈放在眼里,古烈暗恨,说:“不要管这小畜生,不肖儿孙,有胜于无,他爱坐不坐。” 古飞扬一路都在思索着先前清晰感应到的一屡杀气,自从做了那个怪梦后,他总感觉自己有些异常,身体有些莫名其妙的变化,感觉似乎灵敏了,脑中也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但并不能窥见端倪,隐隐觉得那是一种力量。这又该如何使用?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圆点,摇了摇头,不得要领。 第七章 酒席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杨晗见古飞扬摇头晃脑地不知所谓,心想:“这孩子不会是傻掉了吧,举止怪异,一句话都不说。”到底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尽管不是自己亲生,但也区别不大,忙站起身来,拉过古飞扬坐在自己身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手,感觉很是粗糙,哎,这孩子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以前是个潇洒俊朗书生般的帅气小伙,最是讲究仪表,现在倒似烈rì下劳作的苦力汉子。眼角微有些湿润,对古烈说道:“爸,这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受了什么苦,人都这样了,有什么话回去再慢慢说吧。” 黄民炜道:“古老爷子,先尝尝这里的手艺,失忆也不见是多大的事情,苏海医学技术发达,一定会有办法。”说着,便吩咐服务员起菜,倒酒。 田翔川也在一边劝解:“人找到就好,有什么事情慢慢再说,一家人难不成还有什么隔夜仇?有错,教导着改正,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在众人劝说下,古烈怒火渐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举杯向黄、田三人说道:“感谢三位为我孙儿奔波劳碌。”三人刚想要站起身来,古烈虚按了一下,说:“感谢你们是当该的,不要多闹虚礼了,咱们坐着随意吧,不然龙华全席吃着也没味道。”说着先和黄民炜碰杯,两人一饮而尽,待得添满了酒,又分别和田翔川父女喝过。古烈连着三杯酒下肚,恍若喝的是茶水一般。 杨晗见状,夹过一片羊羔,说:“爸,您慢些喝。”“大家吃菜,这里的菜肴取材虽是普通,但都是炭火烹制,烹饪最是讲究火候,火候火候,时机虽说要分秒把握,但火也至关重要,两者缺一不可。”黄民炜在一旁说道。 刚一坐下,古飞扬闻着香味,肚子就一阵咕噜,他午饭没吃,先是做笔录,后又昏睡,错过了午饭,醒了以后又没人理会,再就是忙着换洗赶路。田瑛本是负责他的饮食,只因遭他非礼,恼恨还来不及,哪里还顾他吃喝。 古飞扬夹着菜吃,果然别有风味,微黄的酒也甘醇爽口,很像是记忆中在青岛喝的新鲜扎啤。他也不停筷子,转眼一盘冻羊肉被他吃了大半,酒水自有服务员不停伺候,顷刻间,已经好几杯下肚,顺带又扒拉了几筷子草菇之类的东西,糯糯的,全然不像是菌类,但却美味异常,吃后口齿留香。 杨晗见古飞扬像是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一般,低头只顾吃喝,又是心疼又是着恼,轻拽了他一下,低声道:“飞扬,看你那吃相,怎么自顾吃喝,不向爷爷和长辈们敬酒。”田瑛看他狼吞虎咽的,像是饿极了,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安排这混蛋的午饭,窃笑之余又有些担心父亲知道自己“失职”。 古飞扬刚拿定主意,自己独自生存的话,肯定行不通,光一个身份证就让自己无所遁形,听了“妈”的话,也觉得自己大意了,不管怎样以后还要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而这“爷爷”似乎又很有权柄,关系搞僵了,于rì后肯定没有半分好处。 只见古飞扬拿起酒杯突兀地站起身来,脸上还沾了半片菜叶,众人很是讶异。杨晗心中忐忑,唯恐他又作出什么惊人之举,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来,后悔自己多嘴。田瑛却像是在看杂耍般,强忍了笑,低头抓住椅子,防止身体抖动幅度过大。 看着孙儿,古烈想着他刚才吃菜的模样,暗叹: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孙子,古语说富不及三代,难道古家真的就后继无人了?正想开口,不料古飞扬却道:“爷爷、田叔叔、黄叔叔、田jǐng官,还有妈、小妹,我敬你们三杯。”说着直了脖子一饮而尽,示意服务员倒满,接连饮尽了三杯酒,方才坐下。杨晗暗自松了口气,略感欣慰,夹过一块刚上的炙羊排放入古飞扬碗中,古含风喊了声:“哥哥!”小手拿了纸巾帮他擦掉了嘴边的菜叶,深感她俩体贴入微,古飞扬连声道谢,“妈妈”、“妹妹”叫得热乎,仿若一家人。 这小子怎么回事?古烈瞪大了眼睛,看他一会儿傻头傻脑,一会彬彬有礼,行为反复无常,在坐的都认得分明,玩失忆也不是这么玩的,越发肯定先前的怀疑,这“好孙子”在演戏,也不戳穿,且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田翔川也搞糊涂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结合先前女儿的话,心中认定古飞扬假装失忆的可能xìng很大,但为何又前倨后恭,搞这么一出漏洞百出的戏码?田瑛却没想那么多,只是盘算着怎么样让古飞扬出出丑,以解非礼轻薄之恨。 黄民炜心中又是另一番念头:古飞扬这小伙尽管风流了些,举止有些怪异,可却着实有风流的本钱,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少年人年轻气浮,惹点风流债也无可厚非,模样和瑛儿很是般配,家世就更不消说了,瞧他俩在车上亲热的样,如果他改了坏毛病,倒也不失为一对佳偶。 转着眼珠儿,田瑛计上心来,小声说:“哪有这么着敬酒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尽管声小,席间的人都清晰听见,田翔川偏头侧目,田瑛为了报仇大计,却也顾不得了,吐了下舌头,夹菜躲过父亲的注视。 古烈十分欣赏田瑛的做派,想什么说什么,喝酒豪迈,不像一般女子装佯拿乔,举止大方得体,带着男儿爽直英气却又不失女子的柔媚,便笑着说:“瑛儿说的对,杯酒只敬一人,哪有像你这么一股脑儿就忽悠过满座的人?”众人见古烈也笑着打趣,跟着都笑了,气氛转而融洽起来。 爷爷发了话,古飞扬立即想要站起身来,被杨晗一下拉住,说:“飞扬,先吃点菜,不要一下子喝得猛了,容易醉酒。”古飞扬答应着,吃了几口菜,便重新一一敬过。一席酒,直到这时候方才活跃起来,一扫先前的沉闷,大伙儿推杯换盏,就连平时不胜酒力的杨晗也破例多喝了两杯,看着儿子近2年未见,现在回来,她很是高兴。 见哥哥仿佛又回到从前一般,古含风小嘴笑个不停,在田瑛的“提醒”下,不住和古飞扬碰杯,开心地猛喝果汁。古烈三人则是谈着以前在部队的事情,说到高兴处,杯子碰得叮当直响,倒也很是畅快,他掏出烟来,分别给田、黄二人递了一支,三人居然都没带打火机,便喊服务员去拿,古飞扬却起身来帮他们点上了烟,原来他想起自己换衣服时,特意装进裤兜的打火机,这可是有特殊意义的纪念品,千万不能丢了。古烈酒也多了,随手递了一支烟给他。 摇晃着回了座位,古飞扬见杨晗有些不高兴,妹妹则是皱着鼻子,小手直扇,就没好意思点上,放进了上衣口袋。“怎么还不醉?”田瑛心里暗自着急,真想和他划拳斗酒,苦于父亲在场,不敢过于放肆。 眼见的气氛高涨,黄民炜凑趣道:“飞扬,你可是瑛儿‘逮’回来的,可要多敬她几杯哦!”田瑛听了大喜,你使劲喝吧,喝的越多越妙,最好当场发起酒疯,来点杂耍助助酒兴。两人碰了杯,饮尽,田瑛复又起身,说:“飞扬大哥,回敬你一杯,感谢你配合jǐng察工作。” 古飞扬刚才站起身点烟时,就觉得酒劲上涌,接连又与田瑛喝了几杯酒,只感到一阵翻腾,肚子里涨得厉害,便离了席,问明了服务员洗手间的所在,七拐八摸地进了洗手间,没见着小便池,便拉开隔门,“哇”地吐了起来,到底是空腹喝酒,架不住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便解了裤子,蹲下身来,掏出席间爷爷给的烟,美美地抽了起来,才抽了几口,就觉得jīng神气爽,酒意似乎也消了小半,这烟味道真不错,他赞了一声。 这时,传来了脚步声,他忙栓了小门,“姐姐你慢点。”是妹妹的声音。“没事儿,我没喝多,只是涨的慌。”耳边又传来了田瑛的说话声。 “谁在这里面抽烟,难闻死了。”门栓声,衣服窸窣声,直钻入古飞扬的耳朵,“砰砰砰!”忽然一阵敲门声,惊得他烟都掉进了便池,大气也不敢出。“谁在里面,快点呀!”田瑛喊道,见没回音,又道:“好妹妹,快点儿,这边的门开不了,怕是坏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 耳听着田瑛长长舒了口气,接着一阵珠落玉盘声,古飞扬脸上一阵燥热,想到她弹xìng的酥胸,更是像架在火上烤一般,酒意又去了几分。待得外面没了动静,匆忙穿了裤子,贼一般溜出了洗手间,在洗手池前弯腰低头,用凉水洗了把脸,仍觉得脸烫的厉害,偏头发现对面“男洗手间”四个字,端正写在门上,门微微开着,仿佛咧着嘴在笑他。 回到了席间,黄民炜说笑道:“刚才去捞你来着,没看见你人,跑哪里去了?”古飞扬飞红了脸支吾道:“走错路了。”杨晗装了碗汤递给了他,嘱咐道:“看你脸红的,不要喝了,喝碗汤,吃点菜。” 黄民炜见大伙都喝的差不多了,便吩咐撤了杯盏上了主食、水果、醒酒茶之类。 第八章 回家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众人酒足饭饱,晃晃悠悠地下得楼来,两名jǐng卫悄然出现,其中一名上前道:“报告首长,进风铃居之前,发现一名可疑人员,被惊走,这人身手矫健,带有枪械,他的目的不明确,后来再没有异常。” 古烈沉吟着没有说话,走出数步才道:“我说当时怎么会有被窥视的感觉,可能是哪家的保镖之类,既然没有恶意,就随他去了,反正我们连夜回苏海。”古飞扬听了,暗自佩服,到底是战场上久经考验过的,难道先前的那股杀气是冲着我来的?听说连夜走,他又想起了背包还在jǐng署附近,这可怎么办?那里面全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今晚还要赶回去?”黄民炜问田翔川。 “是啊,没办法,瑛儿要你多看顾教导了,麻烦你2年了,过一阵就让她调回去,在我身边怕她惹是生非,不在身边又着实牵挂,做长辈的难啊!”田翔川摇头叹道,微朝着前面努了下嘴,黄民炜会意地摇了摇头。 听了父亲的话,田瑛有些不乐意了,说:“爸,我挺乖的,也不惹事了,我想妈妈了。” 田翔川立刻道:“住口,你惹的祸还少了?我一出差办事你就翻了天了,以前在署里哪个敢管你?不要以为我都不知道,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把你调到这边来的!”一番话说的田瑛低头不语。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车前,互相道别。坐在车上,古飞扬方想起自己的背包,正想开口,已经随着前面的车辆缓缓移动了,心里叹道:“再见了,我的背包,但愿没人发现,以后一定要设法找回。” 等他被妹妹唤醒时,车已经停在了一架小型飞机前,边上还有两架战斗机亮着灯,杨晗说:“飞扬,咱们先登机,你爷爷应该和战友谈差不多了。”说着三人下车,就见数十名军官正和古烈敬礼道别。 二十多张座位,在宽大的机舱内显得很是稀疏,田翔川已经坐在了座位上休息,杨晗帮古飞扬扣好了安全带,尽管有说明,她还是指点了几个按钮的用途。坐在舒适的座椅上,古飞扬扭头四处看了看,两边的舱壁均是透明,能看见不远处的点点灯火,随行的还有八名jǐng卫。 在车上迷糊一觉睡醒,上了飞机古飞扬睡意全无,除了飞机起飞时微微有些动静,居然感觉不到是坐在飞机上,机舱内一片安静,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他调整了座椅位置,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闭目养神,几个呼吸间,脑中便浮现了一个光点,仿佛双眼看见般清晰可见。古飞扬以为是眼前有亮光,闭目的刹那产生了错觉,就睁开了眼,舱顶却黑黑一片,并没有什么光源。 奇怪了,古飞扬连忙又闭上了眼睛,试图再次“看见”那个光点,努力了半天,也没有见着,刚才肯定是错觉,古飞扬心想着便没在意,继续放松了身体休息,内心逐渐恢复平静。 世上很多事,往往拼命追逐,却求之不得;无心插柳,偏又获收益。没一刻,那个光点又出现在了“眼前”,他一喜,忙收敛心神,放缓了呼吸,生恐惊走了它。 牢牢捕捉住了光点,古飞扬凝神“观察”,光点似乎在转动着,是的,是在转动!光芒化作了旋涡状的薄雾,随着转动,不断地向外扩散,消逝……和梦中的情景一般无二,古飞扬半点不敢动弹,唯恐眼前的景象消失,渐渐地,薄雾的范围越扩越大,煞是迷人,宛若星云般炫丽。 “飞扬,飞扬,醒醒。”耳边传来了呼唤声。他不舍地睁开了眼,还沉浸在刚在的奇景中,有些惋惜,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这个现象。“到了?这么快?”古飞扬问站在了身边的妈妈和妹妹。 “是啊,到了,不算快,你爷爷特地吩咐了开慢些的。”杨晗答道,帮古飞扬解了安全带。古含风在一旁说道:“我们来时就花了一半的时间。哥哥,我们走吧,他们都下去了。” 前后jǐng车护道,簇拥着五辆军车向前疾驰。古飞扬看着前后的车队,不禁乍舌,杨晗仿佛猜透他的心思一般,说:“平时你爷爷出门都没这么大阵仗,今天为了你才特意这么安排的。” “为了我?”古飞扬有些诧异。 “是呀,还不是你没有身份证件,苏海可是国际化大都市,政治、军事、文化、经济中心,城市外围也就罢了,进入中心地带,检查很严格的,你爷爷不愿让你滞留在外,所以就只能摆谱。”杨晗解释道,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父亲原话是:“如果这小子滞留在外,搞不好又要生些事端,索xìng就招摇过市吧。” 果然,车队行了没一会儿,就停下了,但随即就放行通过。杨晗接着说:“飞扬,我虽是你二妈,但从小看你长大,与亲生一般无二,回家见着你爸爸、妈妈,语气和善些,不要惹他们不开心。”古飞扬正喝着车上的饮料,闻言呛了一下,咳嗽不停,杨晗轻敲着他的背脊,一边埋怨:“车开这么快干嘛!” 还有一个“亲妈”?“老爸”厉害,这“二妈”人倒是不错,对自己关心不似作假,他很难想象一夫多妻的家庭生活会和睦,只是不知道家中状况如何,问道:“妈,你知道我失忆了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记不得了,我有几个妈?”他感觉喊二妈是在是不习惯,随口也就称呼“妈”。 “你还真不像话,哪有这么说话的,你爸娶了两个还嫌不够?”杨晗红脸嗔怒道,便和他说起了家中情况,什么三姑六婆,四叔五婶,他也不耐烦记,听到父亲只娶了两个,悄松了口气:“为什么能娶两个老婆?” 杨晗说:“为什么?一直都这样啊,也有很多人曾持反对意见,倡导一夫一妻,但现在男女比例失调越来越厉害,呼声渐渐也就小了,就连同xìng恋也可以婚姻注册,你怎么尽关心这个?以后你自己慢慢了解去。” 车子约开了有半个小时,到一处别墅区门口停下,田翔川这才来到古烈车前道别。门岗冲着驶进小区的两辆车举手敬礼,微一查看,便示意通行,古飞扬回头望时,jǐng车和剩下的军车正掉头驶去。 小区均是大型别墅,想来住的都是些高官豪门,古飞扬微微摇头,这世界哪里都一样,权利和财富永远至上。车子刚停下,就见门口早有人迎接,古烈进得家门就问道:“吴管家,天行他们还没回来?” 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穿着黑sè衣服的人低头回话说:“老太爷一路劳顿,老爷和太太还没有回来。”古烈点头不语,换上了女佣递过的拖鞋,方说:“一会都早些去歇着吧,他们两个不会回来了,不用侯着了。”说着径自走进屋去。 吴管家又朝众人施礼招呼:“二太太、小姐!啊,少爷果真也回来啦!”古飞扬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被一连串的“老太爷、老爷、太太”唬楞了。杨晗甩脱了高跟鞋,问:“老吴,少爷的房间收拾好没有?” “早搞好了,二太太。”吴管家边看着古飞扬边说道。这时,又有三个20岁左右的女孩从屋里出来,齐口喊了声“二太太好。”两个掺过了昏昏yù睡的古含风,便要往里走去。杨晗却道:“你们没看见少爷回来?越来越不懂礼貌了。”语气略有些不悦。三女似有些慌张,低头喊过:“少爷好!” 杨晗拉过古飞扬说:“换了鞋子,上楼吧!”他木讷地换了鞋,被硕大的房子惊呆了,杨晗领着他上了三楼,进了东面的一间房,进门是一客厅,摆了一组沙发,往里才是卧室,卧室很大,大概有70平米,大床正前方的矮柜上放了一台小巧的仪器,杨晗指着衣柜说:“你的衣裤鞋袜都按以前的牌子尺码吩咐她们购置的,料着你变化不大,现在看来,怕是会有些不合身,今晚权且换上,明天再重新买过吧!”说完,唯恐儿子不喜欢,直直看着他。 古飞扬回过神,说:“妈,谢谢了,就这么挺好的,我哪有这么挑剔。”杨晗很感意外,儿子就这么也不错,懂事了很多,说:“咱们家不缺钱花,只盼你以后好好的,少惹事,免得家人担心,洗澡早些睡吧,要不要喊我房里的丫头来伺候着?” “不用了,不用了,妈,这电话能打长途吗?我打个电话给救了我的大叔,告诉他我到家了,以后得好好感谢他。”古飞扬指着电话问道。杨晗楞了下,以前儿子最不喜欢用电话的,说:“能打啊,知恩图报是应该的,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好的,妈,您早点去睡觉吧,累一晚了。”古飞扬摇着脑袋说道,杨晗方笑着出门,临行又关照:“床头柜上有你小时候的照片,你自己看看,不要连你爸妈都认不得。” 古飞扬闻言立刻跑进房,找到床头柜的照片看了起来,他盯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男女发了一会呆,依稀就是自己父母年轻时的模样,“爸,妈真的是你们吗?能看见你们真是太好了。”他喃喃自语了一番,照片中是自己记忆中父母的样子,那二妈、妹妹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印象?这里的一切,自己是那么陌生,心中隐隐又觉得自己是来到了异世界没错,至于为何会有一模一样的父母,还有个“自己”,那就天晓得了。良久,才去关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厨卫、餐厅一应俱全,倒像是一个dú lì的公寓。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胡海德的声音,晚上光线不好,视频电话一般都设置成晚间自动关闭,也避免被人窥见**。 “胡叔,是我,古飞扬,还记得我吗?我到家了,和你说一下,呵呵。”古飞扬笑着说。 “哦!飞扬呀,你小子总算打电话给我了,害我担心,家里还好吧?”胡海德的声音很是欣喜,带着点惊讶。古飞扬略和他聊了会,就挂断了,因为时间也不早了,他们约了以后经常联系。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古飞扬躺在柔软的床上,洗澡后新换上的衣裤很是舒适,他静静地躺着,想尽快进入飞机上那种奇妙的状态,谁知就这么意念一动,那团星云般的雾气就出现了,比先前的范围更加大了。咦?奇怪,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内视?他感到很是新鲜,反复试了几次,果然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嗯,以后就称它为星云吧,实在是太象了。接着他又站着、坐着试过,居然也能成功招来了这团神秘星云,这东西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是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吗? 古飞扬反复观察着星云,得出了结论:看来是那梦境在引导着自己,这团星云先前就像是未被激活,现在激活后,便自行转动,不断扩大范围,凝神专注时,运转的快些,产生的雾气也多些,即使是在做着其他事情,星云也不停运作。古飞扬深深沉迷其中,浑然不觉窗外天已大亮。 第九章 管制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咚咚咚,少爷!”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来了。”古飞扬答应着去开门。 “吴管家,你早啊!” 吴管家笑了笑:“少爷早,老太爷喊您下去吃早点,老爷和太太正在回家的路上。”吴管家在一边等着他换衣漱洗完毕,便一同下楼。古飞扬随意在衣柜里拿了身衣裤,下楼时才发现裤腿肥大不说,还长了点,下楼时居然踩着了裤管,也无暇再去换过。 古烈等人已经坐在了餐桌边,古飞扬很有礼貌的和众人打过招呼,“坐了吃饭吧。”古烈淡淡地说道。餐桌上摆了几盘糕点面包,每人座位前摆放了一小碗稀粥。 稀粥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同煮的,很是鲜香,透着浓浓nǎi味,古飞扬一口气添了三碗,犹觉得不是很饱,便又向佣人递过了碗……一块糕点,两个煎蛋,五碗稀粥下肚后,古飞扬放下了碗筷,抬头才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呵呵。”他傻笑着拿过纸巾擦了擦嘴。 这时,传来了一个女人激动的喊声:“儿子!”只见一个女人跑了进来,啊,果然是自己的妈妈,看着很年轻,脸上带着疲惫,古飞扬激动地站起身来,拥了上去,分不清谁抱住谁,他微颤着喊了声:“妈!” 中年妇人不知是缺乏锻炼还是激动的,气喘的厉害,隔了片刻才说:“儿子,你可回来了,想死妈了!让妈好好看看你。”说着,松开了儿子,双手轻抚他的脸颊,又道:“消瘦了,还晒这么黑,这里怎么有个疤?以前没有的,还疼吗?” 汗……鬓角这个疤不知道是哪年的了,难为妈还能看见,古飞扬踌躇着没有回答,直直地看着妈妈,皮肤光滑,眼角的皱纹也消失了,耳环发出夺目的光彩,手上没见戴戒指。要知道,以前妈妈的戒指是从来不离手的,不对,眼前的“妈妈”只是类似妈妈,并不是自己原来记忆里的。尽管古飞扬记忆可能缺失了一部分,但对于母亲,他怎能忘怀?心中认定自己不过是穿越空间的异客,而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匪夷所思,既然来了,那么演戏就演全套吧,冒名顶替实非自己本意,“古飞扬”你不要责怪我! 这时,一位带着眼镜,穿着和母亲一样蓝褂子的中年男人过来,是“父亲”!尽管多了些书卷气,微瘦了些,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爸爸!”他连忙喊道。古天行看着儿子,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回来!回国了怎么不先通知家里,跑去沙漠疯!” 古烈站起了身,说:“你们两个吃过早点没?没吃就快吃吧,一会去偏厅坐下来慢慢说,我们先过去。”话音未落,便迈步走去。 喝了一口茶,古烈点了根烟,抬头见古含风也跟着,说:“风儿,你跟来干嘛?马上要高考了,还不去上学复习?” “爷爷,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人家想多陪他会儿,学校反正也是上复习课,我请假在家自习也是一样的。”古含风撒娇道,全家也就她敢和爷爷这么谈条件。 “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在这里玩什么呢?去,复习去吧,你哥以后就在家住,哪里也不去。”古烈边哄着孙女,边看了一眼古飞扬。 古含风听了,说:“爷爷不许骗我,妈妈、哥哥,我先上楼复习去了。”摆着小手,蹦蹦跳跳着离开了。 这时,古天行夫妻两个也过来坐下了,风吟月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儿子猛看。古烈咳嗽了一下,说:“飞扬以后搬回家来住,飞龙花苑的房子回头喊管家带人去整理下,有需要的东西就拿回来。”他也不问古飞扬的意见,直接做主,没一会又改口道:“不用拿回来了,就整理一下吧,安排人定期打扫下卫生。” 古烈继续说道:“天行、吟月、晗儿,难得今天全家团聚,我说三件事情,飞扬你给我仔细听好记牢。第一,刚才说了,飞扬你住这以后,不准再和以前的狐朋狗友来往,出门带jǐng卫,我会安排。不准夜不归宿,晚上23点前必须到家,不准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交女友可以,先经我过目。你们大家有什么补充没有?” 古飞扬张大了嘴,这管制也太厉害了吧?刚想开口说话,古烈就看着他说:“没有问你,你只需要听着。” 风吟月指着儿子,说:“爸爸,他都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话未说完,被古烈打断:“我这是问你们有什么补充,不是让你们提反对意见!哼,他是成年人了,可看他闯了多少祸?从部队偷跑出来,你们知道要是在以前是什么罪名,那可是枪毙!” “爸,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就按先前您说的意思办,我补充一条,加个期限,观察三个月,您看怎么样?”古天行说道。 “好。”古烈很爽快的同意了,说:“三个月后,我们再看他表现。”古飞扬很是无奈,好端端的就要被管制三个月,还无从分辩,这“古飞扬”除了当逃兵,究竟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哎,低头认命吧。 “第二件事情,萧家知道飞扬回来了,你们看怎么办?”古烈继续说道。 众人眼光刷的一下全部集中到古飞扬身上,他只感到头皮好一阵发麻,隔了一会,古烈道:“该你说话的时候,就哑巴啦?”风吟月拉了下古飞扬的衣服,他这才明白,这个问题要自己回答,茫然抬起了头,问道:“萧家?哪个萧家?” “你真记不得了?”古烈紧盯着古飞扬,疑惑地问道,没等他开口,古烈猛拍了下茶几,险些将茶杯震翻,吼道:“还装蒜!你在固和jǐng署干了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死xìng不改的东西,胆大妄为到了极点!还扮失忆,说谎不打草稿!”众人都吓了一跳,看着紫青着脸的父亲,古天行忙道:“爸,您消消气,什么装失忆,固和jǐng署怎么了?” 古天行夫妇并不知道儿子失忆这回事,他们俩早上刚从实验室出来,得知儿子回来了,匆忙间连工作服都来不及换就赶了回来,风吟月见老爷子发火,早已经泪水涟涟,担心儿子又闯出什么祸来。杨晗起身拉过古飞扬,要他先上楼去。 “站住!不准走,今天非要你老实交待了问题,晗儿你不要护着他,以前也就贪恋美sè,四处眠花醉柳,不务正业,我想他年纪尚小,也就不多过问了,谁知道他又招惹萧家的丫头,弄得狼狈不堪,当初就不该放他出国,现在倒好,变本加厉,会暴力侵犯了,懂得文过饰非了,都是你们整rì里宠成这样的,再这么下去还得了?”古烈厉声说道。 三人听了都是一惊,不知道这宝贝儿子又惹出了什么事情,这番话把三人都卷了进去,一时间倒也不好开口,两个女人坐着垂泪,古天行抽着烟,恨恨地看着儿子。古飞扬站着低头暗叹:“原本想着找个安身的地方,现在看来这个家是很难呆下去了,我以后该如何?要不现在就走,免得受这窝囊气,但没有身份证却是个大麻烦,到时候又被逮回来,那rì子就更不好过了,自己倒象是个炮兵炊事班的。”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戴绿帽,背黑锅,看别人打炮,用自己身上最贴切不过,只是这绿帽有些个荒唐,自己给自己戴的。 古烈本就气急败坏,瞧见了孙子诡异的一笑,无异于火上浇油,站起身来走过去就是一巴掌,古飞扬本能的一个闪身,躲过了突然的攻击,古烈感受到瞬间爆发出的气息,不由地拔出了随身的手枪,“爸爸,不要!”古天行喊道,赶紧扑上前去,但却迟了。 古飞扬正奇怪自己的反应为何忽然变得这么迅速,昨天感觉到杀气的场景,闪过心田,猛然一个转身,左手按住了爷爷的腰际,右手迅速抓住手枪,抵住了扳机。 “哎!”古烈松了手,仿佛刹那间老了几岁一般,颓然坐回了沙发,想到自己一生经历了无数生死,枪械从来不曾离身,今天却被自己孙儿缴了械,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孙儿变化如此巨大,他以前可只会纸上谈兵,现在指挥系的军官说穿了,也就能动动嘴皮子,依赖尖端武器,现在看他的身手,不亚于自己年轻时的状态,那瞬间爆发出的气息,只有不断经历过死亡杀戮才能造就,难道孙儿这两年不到的时间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古飞扬看着这把铮亮的手枪,有种见猎心喜的感觉,银sè的枪身,手掌般大小,比起自己的92式9毫米战斗手枪要略轻巧些,式样相差不大,或许是殊途同归吧?熟练的退了弹夹,使用的大概是5.8mm枪弹,他搞不清楚这世界的枪支主流口径是多少,估摸着在这个尺度上。还没等他研究仔细,古天行抓过了手枪,顾不得安慰吓得发抖的两位娇妻,看着默然坐着的父亲,白了儿子一眼,说道:“跪下,快向爷爷认个错。”说着拉过了儿子,到底不敢将手枪立刻交还给父亲。 “他没错,长进了,你生了个好儿子。”古烈淡淡地说道,古天行听着语气不对,不知道如何是好,古烈却接着说:“你的儿子,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管了,我去军部。”说着起身便走,古天行追上前想将枪交还给父亲,不料古烈却道:“不要了,谁能耐大,谁就拿着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古天行讪讪地拿枪站在原地。 偏厅里一片安静,古飞扬站着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确定自己身体素质又有了提高,反应能力,移动速度比以前更快了。难道是脑中那个星团在潜移默化地改造着自己?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等到那圆球越长越大,那自己岂不是可以拥有传说中的轻功?还有,父母说话的口气和记忆中大相庭径。 第十章 寻疑 - 越空异客 - 楼乙 () 风吟月拭着眼泪,喊过古飞扬在自己身边坐着,说:“儿子,刚才怎么了,我好担心,万一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刚擦干的眼泪,说着就又掉了下来,杨晗道:“大姐,不要伤心了,得想个法子让老爷子消消气,飞扬,你在固和jǐng署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妈,我没干什么啊。”古飞扬老实回答,忽然想起田瑛的事,便将这件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真正的梦境,只是说做了个噩梦,梦见爸妈不要他了,他身手去抓……古飞扬叙述时,神情凄苦,这倒不是作假,却是他想起了正真的父母,自己在这陌生世界饱受窝囊气,再也回不去地球了。 坐在一旁的古天行听着,便说:“你把记得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一遍,我们不会冤枉你,但你真做错了事情,有所隐瞒,那家中谁也容不得你,你想清楚了再说。” 接过杨晗递过的茶水,古飞扬道了声谢,便从自己醒来发现身在沙漠开始细细说起,刚说到进了jǐng署,管家走了进来,递过了一个文件袋,说:“老爷,这是老太爷打电话回来吩咐交给您看的。”古天行道:“放下吧,我一会看。”说完示意儿子继续说。 接着从jǐng署被田瑛铐起,一直到今天看见父母,古飞扬细细的说完,曲折的情节,两位母亲边听边直抹眼泪。古天行掐灭了烟蒂,又点了一支,长长的吸了一口吐尽,像是要散尽心中的郁闷般,说:“养不教,父之过,终究是我没管教好自己儿子,累他遭受苦难,你们两个不要哭了,吟月,这样吧,我以后多抽点时间陪陪儿子,太阳能微缩高能蓄电的研究交别人来负责。” 见丈夫要放弃自己的研究事业,风吟月感到很是意外,说:“你能舍得放弃?昨晚的实验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突破,成功指rì可待。” 古天行道:“正如你所说,已经有了重大突破,想来剩下的问题应该容易解决,况且我们又不是不参与,只是少花些jīng力,多教导儿子,我就不信,这么多研究难题都拿下了,就教不好儿子?” 杨晗在一边含泪默不作声,静静地倾听着他们两个的交谈,风吟月见状,忙说:“晗妹妹,你可不要多心,天行的意思不是说你不尽心教育飞扬,只是……”话说了一半,因见儿子还在身边,话到嘴边也就咽了下去。 古天行站起身来,挤进了两人中间,一手楼了一个,说:“你们俩个都是我的好妻子,一个在工作中支持我,一个在生活中关心我,放弃事业默默地照顾家庭,我古天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杨晗破涕为笑,打落了揽在腰际的手臂,嗔怒道:“老不正经的东西,儿子还在呢!给佣人们看见,让老爷子知晓了,少不得说你上梁不正。” 见父母三人相处和睦,情真意切,古飞扬心下感动,如果不是“自己”这个不肖子,这应该是个很幸福的家庭。便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上厕所去。”他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摆着此地无银嘛,见父母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走了。 古天行少不得又受妻子们的一顿埋怨,坐回原处低头翻看管家拿来的文件,风吟月正sè说:“我觉得这事情太过怪异,3个多月前儿子发邮件给我,还说在德兰生活得很好,可是老爷子派人在德兰找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他的行踪,现在忽然失忆回来了,变化又这么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杨晗却道:“我只知道儿子回来了,一切就好,他的失忆症倒是得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复。” “是很怪异,你们看下这是jǐng方的资料,儿子仿佛是凭空出现在吉林沙漠的,没有入境记录,曾去过一个乌吉的小镇,再就是固和城。”古天行递过文件说。 接过文件看了后,风吟月说:“儿子刚说的事情,几乎和jǐng方的询问笔录无异,只是更详细,照这么看儿子没撒谎,以前他再风流无拘,也不至于对女孩子家用强的,这孩子本xìng不坏,只是酷爱zì yóu,受不得军中约束,以致违了老爷子的意愿,如果说他假装失忆,那行为举止怎么没有半分从前的影子?他又为何要假装失忆?看来老爷子这次的判断,八成是错了。” 杨晗也点头称是,说:“这孩子,外面受了不少苦楚,手粗的像是个苦力,晒得黝黑,以前他最是讲究穿着的,昨儿我险些都不敢相认,和干农活的打扮一般无二。对了,以前他最不爱打电话,说什么电话就像蜘蛛网,牢牢把人绑住,没zì yóu,出国那么久都没见他打电话回来,可昨天回家就问我电话能打不,真是奇怪。” “打过一次电话的,刚到德兰那会,用公用电话打的,以后都是电邮,还有风景照片,最近段时间,邮件就少了,儿子怕是就这3个月来发生了变故。”风吟月纠正着杨晗的话。 夫妻三人对望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在儿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古天行说:“不管怎么样,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相信有人会比我们更好奇的,儿子总是无恙回来。”他呵呵一笑,没有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还无恙?儿子都成这模样了,要不我们带他去军医院检查下吧,我来联系下孔教授。”风吟月说着,便打起了电话。 苏海军医院脑科中心,主要由神经外科、神经内科、jīng神科与脑重症医学科组成,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的临床脑医学诊治中心之一。拥有神经内外科、jīng神科、脑重症医学、脑功能康复、神经影像等多学科组合的专家和专业医疗与护理队伍,开展全面的脑科学基础与临床研究。孔正林教授,脑科中心主任医师,目前国内最著名的脑功能康复专家。 到了医院,四人下了车,古天行对随行的jǐng卫道:“时间可能有些长,你们就不要跟着了,找个地方喝茶去吧,回头我再打电话给你们。” 脑科中心办公室,孔教授已经在等了,他笑着说道:“两位博士,在这里见到你们很不高兴,但愿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废话不讲了,这就是你们儿子?” 杨晗拉着古飞扬说:“孔教授好,飞扬,来,见过孔伯伯。” “孔伯伯好。”古飞扬打着招呼,孔教授也不忙着检查,先是问了他好些问题,诸如身体有没什么不适,头部有没有受过撞击等等。见他举止说话都十分正常,孔教授也有些疑惑, 就亲自带着古飞扬做了各项检查,发现他的脑部并没有什么异常,相反,大脑皮层所形成的沟裂似乎比常人多的多,十分发达,额叶皮层、边缘叶也未受损伤,应该不是脑损伤所引起的失忆。 孔教授道:“脑部绝对没有问题,失忆原因不在这里,对目前的语言、运动等行为未产生障碍,也就是说,他除了不记得以前的身份,和正常人无异,不,不能说无异,恭喜你们,有个天才儿子。他的脑部十分发达,与运动相关的脑区极其完美,这是常人所没有的。” 古天行他们对于孔教授的话不是很理解,纳闷地看着他,孔教授呵呵一笑,指着大脑扫描图像说:“你们看这里,这块区域是控制运动的主要部位,相当发达,灰质密度也表现出比常人显著增加,另外大脑皮层所形成的沟回远远超出常人,可以说,这孩子除了运动,还具有某些方面的特殊能力。针对于你们所说的失忆,我还需要他进一步的详细资料,如最近的生活状况,行为等等。” “真是太巧了,我们也是才找到儿子的,他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在这里,本来是要给他爷爷听的。”古天行说着,拿出了一个录音笔来,递给了孔教授。 孔教授接过后,说:“事情有些违背常理,按说他应该很健康的,很有可能是心理原因造成,我已经有了初步判断,但不能妄下结论,我去召集几位专家,一起讨论研究下,你们坐一会,相信很快就有定论。”说着离开了。 风吟月、杨晗相互低声说着话,时不时还看一眼儿子,父亲独自出去打电话了,古飞扬心想:“能有什么定论,自己本来就是好端端的,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不过这位教授还是很严谨的,不胡乱给人下药,若换作是记忆中的那帮子刀绅,越是长得人模狗样,德高望重,刀刀越是磨得贼亮。” 果然,没过多久,孔教授便和父亲一起进来了,他坐下说道:“你们儿子应该是得了解离症,解离症包括解离xìng失忆症、解离xìng迷游症、解离xìng人格疾患等等。解离xìng人格疾患就是大家熟悉的多重人格违常,它是一慢xìng的疾病,也被认为是解离症中最严重的疾病……” 风吟月听到是最严重的疾病,“啊”了一下惊呼,居然晕倒了,古飞扬连忙起身过去扶住母亲,防止她从椅子上滑落,而其他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杨晗孔教授很好奇地打量了下古飞扬,走过来轻轻为风吟月按摩了几下,片刻,她就醒转了过来。 古天行握住了妻子的手,安慰道:“不要紧张,听教授说下去,肯定有治疗的方法的。”杨晗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手足无措。 孔教授接着着刚才未完的话,说:“我们判断,他患了解离xìng迷游症。解离xìng迷游症的行为通常更有目的与失忆结合,患者常会离开原来的家庭或工作,旅行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建立另一个家庭或工作。当他们被寻获后,他们已经有一个新的‘自己’,但无法记起个人过去的重要资料(如原来的姓名、家人、工作),而且新的我与旧的我并不会交互出现。此病很少见,通常发生在战争、重大灾难事件后,至于解离症的病因至今仍众说纷纭。在治疗方面通常是以心理治疗为主,包括找出并适当处理压力源、适度的倾听、催眠治疗或以药物辅助式的会谈、鼓励病人去克服症状(如回忆)。” 古天行夫妇三人听了,松了口气,均想:“既然有办法治疗,那就再好不过了。”风吟月问道:“这个病还有什么症状没有?有没其他的危害?” 孔教授想了想,说:“就他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比较稳定,似乎已经认同了自己,并没有抵触情绪,以后尽量给他以宽松的生活环境,不要刺激他,多和以前熟悉的人接触,讲些以前的往事,多鼓励他回忆,具体的我都写在医嘱里,你们回去认真看下。可以约个催眠师给他催眠治疗,如果需要我这里也能安排,病情有什么进展在及时和我联系。对了,鉴于他的脑部十分发达,我提议带他去异能研究所检查一下,他的jīng神能力应该超出常人,或许能有所收获。” 第十一章 证件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辞过孔教授离开了脑科中心,边下楼,古天行边联系了jǐng卫。古飞扬回忆着医生的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平白无故又被加了个病症,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身份疑点就这么葫芦提掩饰过去,唯一不足的是真正的古飞扬不知道身在何处,他才是最大的破绽。先这么安身在说,家中的管制着实厉害,想来爷爷看在自己“有病”,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转而却又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患了那个什么迷游症?难道自己以前的记忆都是虚幻,全是自己的癔想?那也太离谱了吧!自己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 古飞扬心里胡乱折腾着,只感到哪个念头都是怪异,不可理解,自己的记忆从此就迷失了吗?想不如不想,什么穿越也好,病症也好,都TMD见鬼去吧!今后只要好好的活下去。那个异能研究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jīng神力又是什么东西?那教授神神道道的,也不说明白点。 古天行对开车的jǐng卫小李说道:“小李,下车,我来开,你坐后面那辆车去。”待一家人全上来坐好,古天行启动了车,说:“飞扬,刚你爷爷打电话来,喊我们顺便去下jǐng署,把你的身份证件拿一下,手续基本已经齐全了,需你本人去确认下就行了,以后多听家里人的话,大家也都是为了你好,不要总违你爷爷的意,听见了没?” 古飞扬心里委屈,我都已经这样任凭你们摆布了,若不是为了这张身份证,自己何苦如此,便说:“爸爸,我知道了。” “嗯,”古天行又说:“你爷爷其实很关心你的,就是xìng子急了些,以后他说什么,你听着照办就是,有什么为难的,可以告诉爸妈,大伙一起出主意,爷爷并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这两天怕是被你气糊涂了,回头见着你爷爷,跟他道个歉。”说完,转头看了下儿子。 古飞扬点头答应,“是!爸爸。”看来父亲对爷爷脾xìng了解,早上还真是危险啊,自己差点儿就被枪毙了。见儿子回答的很是诚恳,古天行甚为满意。 “小心看着前面,”风吟月埋怨道,“儿子回来了,你以后想看多久都行。”古飞扬一阵恶寒,被父亲一直盯着看,那滋味恐怕不是太美。 光顾着和儿子说话,古天行竟然直接从jǐng署大门前开了过去,“哎呀,开过了!”他惊呼到。杨晗却说:“从前面那个侧门进去,那里停车方便。”下了车,古飞扬心里感慨:“到底是大都市,比起固和的jǐng署,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来到大厅,杨晗在门口的排队发号机上按了证件办理,出来一张纸条,“去12号休息区等候。”根据指示牌,很快找到了12号休息区,坐着等候,休息区座位大约有20多张,只坐了几个人等候,每个座位前都有一台微型触摸屏幕,还有插槽,古飞扬不知道用途,便四处打量,到处都是玻璃隔成的小间,办事的窗口也多不胜数。 没一会,便喊到了古飞扬的号,杨晗陪同他一起来到了窗口,“您好,请问是哪位办理业务?”工作的女jǐng员态度十分和蔼,比起田瑛简直是天上地下,古飞扬暗下评论,说:“jǐng官,是我,补办身份证。” “姓名?” “古飞扬。” 女jǐng说:“请把双手手掌擦干净,边上有纸巾,”等他擦好后,继续说道:“双手按在下方的的屏幕上,眼睛看着正前方的屏幕,人往下坐点。”古飞扬依照吩咐,一一做了。 “双目正视,头不要歪。”女jǐng不住的纠正着他的姿势,丝毫不见半点不耐烦。 “好了,可以了,古飞扬对吧,您的证件手续已经办理过了,请稍等片刻,我去取下文件。”女jǐng说着,快步离开了窗口,没一会就跑了回来,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请看下,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名,摁上食指指模。” 古飞扬接过看了下,这是一份以前身份证件的遗失作废申明,角落上手写了一行刚劲有力的字:“请予来人直接办理,手续已齐备。”后面草草签了个名,田XX,古飞扬只识别得出一个“田”字。他签了名,按过指模,一张身份证就交到了自己手中,古飞扬微微有些激动,终于到手了。那女jǐng又交代了句:“回头去自动服务器设个密码,请走好!” 这张身份证与地球的二代证件差不多大小,说不清楚是什么材料做的,正面是姓名,26位证件编号,照片。反面大部分区域写着指模区,前端是一排细密的金手指。 “飞扬,你还记得怎么用吗?”杨晗问道。古飞扬摇了摇头。 杨晗说:“很简单方便的,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用。” 两人边说着边回到了座位,古天行和风吟月都像是睡着了,杨晗看着两人直摇头,轻轻唤醒了他们两个。古天行朦胧着眼:“办好了?这么快?” 杨晗说:“搞定了,老爷子办事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要不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你们一晚没睡觉,也累了,我带飞扬四处逛逛,添置些衣物。” 看着疲惫的父母,古飞扬略带歉疚,说:“爸妈,你们刚都睡着了,看你们满脸倦容,还是听二妈的劝,先回去休息吧,不用老陪着我的。” 风吟月拉着儿子的手,说:“孩子,爸妈不累,看着你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你懂事听话,再辛苦也是值得。” 到底拗不过两人的劝说,实在也是困极了,古天行道:“行,那我们先回去了,飞扬你可要听话,知道没?”古飞扬点头称是。 杨晗拉着儿子就在休息室坐了下来,指点着他将身份证插入卡槽,关照他手指要和证件背面的指模区域充分接触,随便哪个手指都能识别,“嘀”一声响表示系统识别无误,cāo作正确,随后身份证就被自动推入了卡槽内部。 杨晗在边上解释道:“由于我们是在户籍区使用,所以终端机上显示的是个人户籍资料,资料比较简单,必须有关部门才能浏览到全部信息。由于电脑的飞速发展,直到1999年整个证件系统才初步完善,这身份证是第五代了,纳入了诸多信息,正真成为了一卡多用。” 古飞扬看了看以前的资料,从出生到大学毕业入伍,退伍都记录在案,很多文字说明后面都有证书之类的扫描件,感慨道:“全国这么多人,那得多大的工程啊!” “呵呵,这也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像95年以后出生的,凭医院出生证明直接就办理身份证,以后的学习工作等都一一记录在里面,其实比以前左一张卡片,右一张证明更节约资源,减少环节。”杨晗笑着解释。 “妈,你怎么这么了解身份证?”古飞扬问道。 杨晗说:“这个啊,妈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当初也参与了身份证件的设计,那时的电脑远没现在这么先进,后来尽管辞职了,但一直对这件事情比较关心。” “哦。”古飞扬恍然大悟,说:“妈,那您再给我说说,我很好奇的。” 杨晗却站起身来,说:“你反正也会用了,不同的地方,相应能查阅不同的信息,以后可能更方便,一台小终端就可以查阅所有信息,现在正在测试,估计也就快投入使用了。回头妈仔细说给你听,现在我们出去吧,带你四处逛逛,jǐng卫们在车里呆的也该不耐烦了。” 杨晗所料没错,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jǐng卫正朝这边走来,上车吩咐:“黄峰,直接去商业街,路上开慢点,你们3个怎么都在?没跟个人和老爷一起回家?”开车的那名jǐng卫说:“二太太,老爷说了,我们都陪着您和少爷,让我们跟着再街上逛逛,这也是老爷体恤我们。”杨晗听了,便没再言语。 一路上,杨晗不时指着路边的建筑,这是某某大厦,那是某某场所,固和城的繁华比起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远远的看见一座高楼直上云霄,待得近了,居然看不见顶,“这是咱们江陵州最高建筑,九州华宴楼,116层,顶楼有个透明的酒吧,星空下赏月品酒,繁华夜幕尽在脚底,分外的迷人。”她说着,脸上露出羞美的微笑,像是想到了甜蜜往事。 “妈,您可真漂亮!”古飞扬听母亲说着止住了声音,回头看时,瞧见了她娇羞的笑容,脱口说道。“尽贫嘴滑舌,妈都老了,”杨晗小声嗔骂,又道:“你以后找个漂亮媳妇,也带她来这里坐坐,对待女孩子是要哄的,这个你以前最是游刃有余,往后可要注意着,不要再胡来,要真心对待。” 古飞扬说:“妈,爸以前一定带你来过,你们的恋爱很美吧?”“我和你爸那会子,哪有这空闲,再说了,那时楼还没建好呢,后来倒是来过。”杨晗说着,加大了声音,“黄峰,在前面停车,我们下来走走,在凉亭等你停好车一起。”原来商业街已经到了,四人下了车,就在凉亭坐下。一会儿功夫,黄峰就跑来了,“这么大热天,你跑什么?”杨晗站起身埋怨道。黄峰笑了笑并不答话,待他们先行,跟随在后。 第十二章 绑架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杨晗拉着古飞扬进了一家“牧”牌专卖店,里面全是男士的衣裤,杨晗说:“飞扬,你自己挑,妈在一旁帮你参详着。”古飞扬说:“啊?我衣服不是多着吗,还以为您要买衣服,我是来帮拎东西的。”杨晗刚想说话,电话响了,见是丈夫打来的,戴了耳机接通了电话,还未开口,就见屏幕上丈夫正满脸惊魂未定,忙问:“天行,出什么事情了?” “不好了,吟月被绑架了,你们快回来,路上小心。”古天行说着,就挂了电话。杨晗大吃了一惊,光天化rì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焦急喊过黄峰:“快,先去把车开来,家里出事情了,我们走吧!”黄峰闻言,转身刷一下便跑出门去,惊得店员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古飞扬边走边问道:“妈,出什么事情了?” 杨晗说:“你妈被绑架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话刚落下,店中保安已经过来,拦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四人,那保安道:“不准走,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和你们一起的干吗要跑?” 杨晗心中揣揣不安,哪里理会他,不料那保安却不依不饶得堵住了去路,又有2名保安闻讯赶来。 随行的jǐng卫道:“我们是古家的,家里出事情了,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先前堵路的那名保安见来了帮手,说:“刚才和你们一起的那人忽得逃了,谁知道他拿了店中什么东西?我们得清查一下!” 杨晗转过神,道:“没时间和你们在这蘑菇,我把证件放这,少了什么回头我再来处理!” 那保安却说:“不行!我们这里的东西挺贵重的,谁知道你有多少钱?万一你们赔不起,还不是着落在我们身上。” 杨晗怒极,说:“喊你们店长来,我每样买一件,没功夫和你们折腾。”几名店员听了都被镇住,一个店员道:“算了,我刚见那人出门,手里并没拿什么东西。”先前那保安梗梗的仍不松口:“如果少了,你负责吗?”这话一出,那店员便低头不吱声了。 古飞扬心中本就惶然,又见着这么死脑筋的人,实在是按捺不住,拳头捏的一阵爆响,说:“要么你们让路,我们丢证件在这;要么我把你们全部放倒,我们自己走!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话音落下,两名jǐng卫也蓄力待发,杨晗眼见事态要扩大,忙拉住儿子,说:“不要乱来,妈自会处理。收款台在哪里?我交易10万元给你们,回头再来理论。”说着果真去收款台划了帐,一物不取,扬长而去…… 黄峰开着车正在路边,早就等得急了,见他们匆忙前来,忙打开了车门,侯几人坐稳,车子便瞬间飞驰了出去,发出低沉的吼声。 经历刚才的一场小小插曲,杨晗反倒是镇定下来,说:“注意安全,不要开太快,着急也不是个事,到家不就清楚情况了么?有老太爷在,不要慌。”黄峰的车技委实不错,控制着车速,始终在80码左右一路驶进小区。 进了家门,古烈等已坐在了客厅,古天行远远坐在一边,管家、佣人都在边上站着,大伙正紧张地盯着桌上的电话,见他们回来,古烈示意坐下不要出声。古飞扬这才发现还有几个陌生人在不远处的小桌边坐着,cāo作着仪器设备,田翔川居然也在,那些人估计都是jǐng方的。 客厅里十分安静,佣人们在边上侯着,大气也不敢出,古飞扬总感觉爷爷和田叔的眼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估摸着一支烟的功夫,电话终于响了,在压抑的气氛中显得十分刺耳。古天行说:“是用吟月的电话打来的。”古烈点头道:“用免提!” “东西准备好了吗?”沙哑的声音在厅里回荡,一听便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古飞扬的心揪了起来,见父亲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说:“准……准备好了。” “嗯。”那人像很满意一般,停顿了下,电话里又传来yīn森的话语:“古将军,我知道你在,也知道你的实力,我既然敢下手,肯定有备而来,不要做傻事,误了你儿媳的xìng命,还将承受我的怒火!” 古烈走近电话,平静的说:“东西怎么给你?” “爽快,我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你不是还有一个媳妇杨晗,喊她送来!嘿嘿嘿!”那人说道,语气带着轻佻。 古烈眉头皱了一下,说:“她是回来了,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要不我另派人送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又变得暴躁:“我难道还要听你的?不要和我耍花样!否则你们将收到尸体,你孙子古飞扬不是回来了吗?喊他过来!不要再挑战我最后的底线!” 古飞扬听到喊自己,忙起身走近电话,古烈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而古飞扬却开口道:“叔叔您好,我在的,您喊我送东西?好的。” “桀桀桀”电话里传来一阵怪笑声,“很好,就你了,古天行你听着,把东西和你的电话给你儿子,现在立即出门,到城西转盘处等!记住,一个人来,30分钟内赶到,倒计时开始。”说完就挂断了。 古烈疑惑地看着孙子,说:“飞扬!你乱搞什么东西?”古飞扬迎着古烈的目光说:“她是我妈!” 古烈微微一楞,转身说:“管家,去拿我的防弹衣来,快!”田翔川走过来说:“电话追踪到了,正在第五街区。我和飞扬一起走,再安排个人开车,快到时我们再下来。”说着,拿了一只耳机塞进古飞扬耳朵里,“你们不要随便说话,都能听见的。” 古天行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儿子,说:“飞扬,小心些,不要掉了。”说着,偷偷往他口袋塞了一把枪,正是爷爷的那把,古飞扬接过管家拿的防弹衣,便和田翔川出了门,心头居然有一丝兴奋,这时,黄峰已经启动好了车。 防弹衣穿在里面很是柔软,古飞扬想不通这薄薄衣料能有多大用处,不过爷爷出手,估计不是凡品。田翔川说:“一会我就要下车的,飞扬,你现在听好,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见到绑匪时不要慌张,没看见你母亲,千万不能把东西给他们,知道了吗?绑匪似乎不介意我们的追踪,怕是有些手段,先前接到你父亲的电话,我们调用了所有监控,都没发现你父亲形容的车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观察对方的一切特征,东西给他们后,肯定是要拿回来的,国家的研究一定不能落入坏人手中。” 古飞扬虽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却也了解东西的重要xìng,他点了点头,心想,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高科技并不一定比肉眼好使。 田翔川拿出了一把手枪,问:“你会不会用?”古飞扬也不想忽悠他,浪费时间,说:“会用。”接过枪,比划了一下,嗯,不错,比爷爷那把要轻些,熟练的退了弹匣,扫过一眼,问:“多少发子弹?5.8mm口径?”田翔川有些诧异,说:“哪有5.8mm的?是5.7mm口径的,19发子弹,我用了一颗,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么熟练。”古飞扬收起枪,说:“以前是好像用过,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抓在手里感觉就来了,像是很熟悉,肯定会用。” 见他语气肯定,田翔川继续说:“会用就行,一会他们如果不放你母亲,就用枪威胁要毁掉盒子里的东西。这些绑匪应该是早有预谋,一直得不到很好的机会,但今天他们的行为带着偶然xìng,比较仓促,要不定会直接威胁你父亲去取东西交换你母亲,他们是在争取时间布置,可又不敢拖的太久,毕竟你爷爷不是好惹……” 他的话未说完,古飞扬口袋的电话响了,沙哑的声音道:“靠边停车,里面的三个人全部下来,古飞扬你去开车,快,不要耍花样!东西呢?”古飞扬掏出盒子,打开了对着电话摄像头,那人“嗯”了一声,又说:“我们只要东西,jǐng察和军队的听着了,不要再妄动,否则就收到尸体,快下车。” 三人无奈的下了车,古飞扬坐上了驾驶室,所幸和以前的车差异不大,但总有些不适,他启动了车歪歪扭扭的上路了。那人的电话没挂,指引着方向,左拐右拐,驶进了一条车辆较少的公路,这时电话里的声音说:“可以了,靠边停车等着,把电话关机。”说完挂了电话。 古飞扬暗道一声不好,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交易的地点,怕是对方要自己换车子了,如果上了对方的车,武器一定会被搜走,威胁对方?就凭这把枪能又多大用处?对方这么大阵仗敢掳虎须,岂是随便就能受威胁。田叔也是老江湖了,应该不会考虑这么不周详的,肯定枪里有什么玄机。爷爷这把枪就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可收在哪里好呢?忽地想起裤子长而肥大,用鞋带绑在鞋子侧面应该察觉不到,又想了会,再无其他方法,姑且一试吧,到时候随机应变。 前后看了下,古飞扬没发现有什么车辆靠近,便把腿抬起,松了鞋带穿过枪扳机,牢牢系紧,袜子向下翻,护住了枪柄,下了车走了几步,小心查看,没有什么异样,枪管平行与地面,差一点点就挨着地了。古飞扬心下稍安,有了武器再怎么也能拼一下,关键是要保护好母亲。 第十三章 独闯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一辆车子从古飞扬身边开过,停在了前面,下来了一个人,问:“古飞扬?”“是的。”“往前走!”古飞扬依言往前面走了几步,只见那人头发竖起,眼睛斜着,样貌看着很是别扭。车里又下来了一个人,左脸颊一道长长的疤,表情凶恶,手上拿了一根短棒,“站着不要动,检查!记住你老娘还在我们手里!”说着走近,用短棒在古飞扬头部来回晃了晃,“嘟嘟”响了两下。 疤脸摘了古飞扬的耳机,随手扔在了路边,接着摸走了他的手枪,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古飞扬暗道不好,绑匪还是高科技,“嘟嘟”又叫了,古飞扬道:“是皮带,不用脱了吧?”那疤脸道:“老子要你裤带干嘛?你站着就行,不要说话。” 本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这疤脸不上当,依旧往下细细检查,唯恐漏过什么。古飞扬看着绑着枪的左脚,心里很是焦急,细想着这把jīng致的银sè手枪,将要落入敌手,恨不能自己会法术,将手枪变消失,他恨恨的想着,脑袋猛然间一晕,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一般,等他回了神,那疤脸已经检查完毕。 咦?没见他拿走我的枪呀!古飞扬很是高兴,悄然用右脚触了一下,他的心顿时凉了,枪不在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失神,那人已经取走? “东西呢?拿出来,也要检查!”疤脸恶狠狠地说。 古飞扬态度坚决,道:“不行,没见到我妈之前,说什么也不能交给你们。”先前那斜眼说:“算了,反正信号已经全部屏蔽了,老大也确认东西在了,谅这小子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说着,推攮着古飞扬上了车。 车上还坐了一名穿黑衣的长发怪人,双手拢在衣服间,头低垂着,乱发遮住了面目,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对于古飞扬上车根本不在意,依旧低头端坐不动,透着诡异。斜眼似乎有些惧怕这长发怪人,把古飞扬推上车后,立即关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还低头颤抖了几下。 那疤脸汉子开车,车刚发动还未开,就听边上那长发怪人说:“都检查过了?”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却又尖尖的很是刺耳,听着很不舒服,斜眼的身体又抖动了几下,像是极力在忍着却又止不住的害怕,连古飞扬都感觉到了前面座椅的轻颤。开车的疤脸说:“都检查过了,那东西没看,这小子拦着。”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这小子”是指谁,但那斜眼将脑袋伏的更低,身体越发颤抖的厉害。 长发怪人咳嗽了一下,古飞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说不出的怪异,情不自禁往窗边移了一点,长发怪人将手伸到了古飞扬面前,居然戴着薄手套,似乎还散着香气,刺耳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把准备的东西放上面!”古飞扬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了口袋,取出盒子,刚放到那人手中,猛然醒悟,忙又拿了回来,心兀自跳得不停,自己这是怎么了?他难道有什么妖术? 那长发怪人“咦?”的一声,古飞扬向他看去,只见他瞪着一只眼睛,正看着自己,眼睛很见清亮,只是半边面目表情僵直,隐隐透着青sè,露出的一角嘴唇紫中带黑,古飞扬惊了一下,忙转过头,那长发怪人说了声:“开车!”就没再言语。 古飞扬心想:“这长发浑身透着邪气,似乎还会迷惑神智的本领,刚差点中招,回头还要加倍小心。”他假装惊慌,喘着气,不时地扭着手指,时而将腿架起,时而放下,掩饰着检查了自己刚绑着枪的鞋子,鞋带就这么松松地系着,古飞扬费解了,绑匪搜走了枪,也不会素质高的帮他系上鞋带吧?那爷爷的手枪呢?不会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魔术??不及细想这个问题,古飞扬回过了心思,考虑着如何应付这帮恶徒,眼下的这三人应该不是自己对手。 古飞扬紧盯着车窗外,记忆着行驶的路段,眼前又是一个路牌,前方5km处到达金沙码头。码头?难道绑匪拿了东西就要出逃海外?看来这伙绑匪还很有实力的,自己单枪匹马怎么斗得过他们?但愿能平安接回母亲,这异世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祖国,其他的事情自有别人处理。 “到了,下车!”长发男子的声音有些急促,抢先下了车,斜眼过来拉着古飞扬,疤脸也急忙跑来,和斜眼左右架住了他,跟在长发身后,向一艘游艇走去。古飞扬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架着,心想:“不会吧?就这艘游艇就想逃到国外去?”他凝神观察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也丝毫觉察不到危险。 一个金sè头发的人正站在船头等着,见一行四人下车,忙上岸跑上前来,四十上下年纪,看着像是个白种人,好好的衣服上却不伦不类地贴了张骷髅图案,那人脸露焦急,恭敬喊道:“小……” 长发怪人呵斥道:“闭嘴!”转身又对斜眼、疤脸说:“你们两个把他押下去,关起来!”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异常,古飞扬大声说:“你们不能这样,要讲信用,东西可以给你们,我妈在哪里?把我妈放出来!” 长发怪人说:“着急什么,这不就是带你去见了么?”古飞扬心里透着疑惑,没见绑匪有多少人,但怎么这么大胆?四周也几乎不设防,难道是惑人心神的假象?这长发似乎是个头目,几人对他恭恭敬敬,又因他们不讲信用,要关起自己,当下便顾不得了,先控制了长发再作理论。古飞扬胳膊猛的向后撞去,对着斜眼胸口就是一肘,顺势挣脱了两人的挟持,斜眼没料及他会猝起发难,仓促间堪堪避过了胸口要害,手臂挨了重重一击,他倒也硬朗,居然并不出声呼痛,那几名绑匪顿时愣住。 见是机会,古飞扬跨到疤脸身侧,一脚想将他踹翻,哪知疤脸下盘很是稳固,他忍痛并未倒地,古飞扬对着脸补上一拳,不再理会他,追着那长发怪人,飞身扑上,将他扑倒在沙滩上,抓住了他的小腿,把他拽了回来,按住了他的腰眼,长发疯了般的两脚乱蹬,全无章法,溅起无数沙粒,一只鞋子也蹬脱了,嘴里发出古怪呼叫声,古飞扬用腿压住了他,腾出手卡住了他的咽喉,没有喉结?当下不及细辨,喝道:“闭嘴!安稳点,不然捏爆你的喉咙!”长发才稍安稳了点,但嘴里仍然咿咿呀呀乱喊着什么。 古飞扬索xìng把他拉起,挡在自己身前,左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后退了数步,杀气腾腾地说:“你们都不要过来,不然我扭断他的脖子,把武器全部丢在地上,一件不留!快点!”右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口袋里除了一把梳子,只有面小镜子,那长发“啊”了一声,居然昏了过去,古飞扬忙将手伸过他腋下,把他托住。 那两人倒也听话,丢了武器,古飞扬又说:“手全部放在头顶!那个船上下来的,你怎么不动?武器呢,丢出来,然后手放在头顶,不要耍花样。” 那个刚下船的金发白人,双手举过头顶,颤抖地说:“古少,你们这是演的哪出戏?不用这么逼真吧?小心不要弄伤了三小姐,我没武器的。”中文说的很是流利纯正。 古飞扬也没理会那人的叽歪,心想抓住的这厮果然是个重要人物,喝道:“住口,都不要动!”小心靠近着地上的武器,弯腰拾起三把手枪,并没见着爷爷的那把枪,古飞扬拿枪指着长发,对那几人说:“所有的武器全部丢掉,想好了,还有没有?”那三人都摇着头说:“没了。” 古飞扬冲着那船上下来的人说:“快去把我妈带来,要快!”那人连声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马上带来!”回头就往船上奔去,脚步踉踉跄跄,差点一头栽进海里去。 拖拽着长发,古飞扬找了个隐蔽的所在,静下心,依旧没有觉察出周围又什么危险,微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手中的长发,身上阵阵幽香,手触处异常柔软,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滑腻,光着的脚,纤细嫩白,联想到他没有喉结,只是胸部坚实扁平,cāo着男声,实在难料他是个女子。 这时,他无暇多想,密切注视着船那头的动静,片刻,才见船上下来几个人,古飞扬忙喊:“妈!你还好吗?” “飞扬,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快放了三小姐!”风吟月大声说着,语气带着焦虑,古飞扬大声说:“妈,您不要害怕,慢慢往前走,我是来救您的。绑匪们听着了,如果想要留住我手中这人的xìng命,你们就不要妄动,我和我妈安全了,自然放了她,你们要的东西,也可以给你们。” 风吟月却说:“飞扬,这是个误会,你快出来,放了三小姐!”古飞扬疑惑着说:“妈!您这是怎么了?说什么呢?快往前走,马上就安全了。” 风吟月摇了摇头,儿子的脾气还是未变,和以前一般倔强,依言往前走了小段路,才看见儿子忽然露了半个脑袋,眨眼又缩了回去,伸出一只手来,摇摆不停。风吟月忙加快了脚步,“妈,可见着您了,担心死我了,快把身体伏低些。”古飞扬见着了母亲,有些激动,尽管和她相处了一天不到,但她和自己地球的母亲可是一般模样,怎么着也是自己异世的妈妈,如果不时因为自己,想来也不会遭这厄运。 风吟月见他真情流露,心想:“儿子多久没有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了,没想到因祸得福,自己受点子惊吓,全然值得。”心下激动,一时竟然无语。 第十四章 闹剧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话说古烈得知了追踪信号被切断,正在客厅大发雷霆:“你们jǐng方用的什么劣质产品?怎么会突然失了跟踪信号的!哎,翔川这小子做事情越来越不牢靠了!”众人见他动怒,都不敢言语,也想不出法子解决目前的问题。 设备里却传来了田翔川的声音:“古老爷子,飞扬身上一共有三枚跟踪器,都不是普通产品,同时损坏的可能为零,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信号被切断了,对方既然有胆量和您叫板,肯定有所倚仗,只是不知他们哪里弄来的高尖端设备。” 坐着叹了一口气,古烈猛又站起,杀气腾腾地说:“如果不是考虑晗儿的安危,我才不管他什么倚仗,统统击毙,翔川,接下来你有什么对策?” 田翔川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无奈:“现在没有对策,我们和瞎子一样,考虑到他们母子的安全,我这里实在不宜大面积搜索,触怒了绑匪反而不妙,静观其变吧,他们的目标不在于伤人,也不敢触怒与您,要不早上就……我在回来的路上了,先把通讯器关闭了,再见!”说完便没了声音,这时一名jǐng员说:“出现了一个信号,并未移动,位置河海路。” “不用管那个了,肯定是丢在路边的!”古烈大声说,来回踱着步,显得焦躁不安,忽又道:“等!等!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回头他来了,喊他到书房,你们继续守着,谁也不要离开,有消息喊管家通知我!”说着便向书房走去,嘴里犹在叹气:“现在的jǐng察难道就会吃饭,不会办事了?”在场的几名jǐng员纷纷脸红耳赤,表情愤愤,却并不敢出言反驳。 这绝对是一起震惊全国的案件,劫持科研人员,勒索科研成果,国家多久都没发生这样的恶xìng事件了,而目前jǐng方似乎正处于步步被动,绑匪是谁搞不清楚,人质被劫持在哪不知道,连前去交“赎金”的也失了影踪。 古烈进了书房,关上了门,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拨了副官的电话:“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另孙的车子在城西转悠一阵后,转而向东南行驶,在海河路停下,随后卫星图像显示,有一块大约10米直径的透明区域快速接近,令孙的车辆被笼罩在了这块区域内,透明区域的形成应该是异能人士所为,如果用仪器的话,卫星图像应该呈现黑sèyīn影。随后,这块区域以100km的时速转而上了沿海高速,根据分析,他们应该是驱车赶往海边的港口或私人码头,港口盘查严格,jǐng方已经聚集了大量人员,估计绑匪前往港口的可能xìng不大,我们重点排查了私人码头,已发现可疑船只数十艘,分散在各处,目前正在小心排查,人员已就近赶往。报告完毕,请指示!” “好,密切注意,有新的情况立即报告!”古烈挂了电话,心想:“我古烈岂能容你们在虎口拔须,传出去那不被忍笑话死,当真以为我老了?不中用了吗?”想到这里古烈老脸一红,忆起早上被孙子制住的一幕,他自语道:“飞扬啊,你出现的也太离奇了,回来一天不到,家里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令人不得不起疑心,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终究是我的孙子,愿你不要犯下大错!”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古烈的思虑,推门进来的是田翔川。古烈指着边上的椅子说:“翔川,关门过来坐。”待他坐下,古烈又道:“我已经基本确定他们的方位了,你的人都在干吗?” 田翔川说:“我知道您会亲自过问,所以就没搞大动作了,以免人员不相所属,造成不便。我只在港口、机场、公路加派了人手,以防万一,其他的,说白了也就这么几个在你家中的人了。另外那东西上我还装了两个延时触发的追踪器,想来怎么也不会失了踪迹的。” 古烈点头道:“还是你了解我,这么很好,相信副官很快就有消息过来。我也知道你不会就只是静观其变的,难道你也怀疑我家中有内应?” 田翔川说:“肯定有,要不怎么会掌握咱们的行踪?对于您家中的情况了如指掌?”古烈不以为然地说:“小小内应,他怎么也跑不脱的,我只是不知道绑匪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他们天真的以为能逃脱?会异能又怎么样,难不成还长翅膀飞了?即使是会飞,我也能把他揪下来。我只是担心孙子,这小子古里古怪的,我看不透他。” “异能者?难怪了,早上怎么都查不到天行所说的那辆车,想来他看到的不是真实情景。国家真该好好出个法子,管理一下了。”田翔川叹了口气,看来异能者对于他带来过困扰。 古烈的电话不停的震动着,他接了问:“副官,有什么进展了?” 副官说:“将军,已经查清楚了,您的媳妇好好的在一艘游艇上休息,周围几乎没有什么防卫措施,只有几名打扮怪异的男女,我们的人轻易就潜了上去,不过这游艇是萧正国州长名下的,叫‘雪露号’,考虑到您孙子还没有到,我们并没有采取行动,战士已经全部就位,等候指示!” 古烈瞠目结舌,怎么和萧家又沾上了边,在田翔川的轻推下,才回过了神,忙道:“不要轻举妄动,把相关人员的照片发给我。”挂了电话,没一会就收到了照片,他细细看了,忙又拨通副官的电话,说:“不用惊动艇上的人,所有人员全部回撤,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回头我亲自和zhōng yāng军部汇报。”说完把照片调出,递过电话,对满脸惊讶的田翔川说:“你自己看吧!萧家搞什么鬼!瞎胡闹!” 田翔川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雪露号”游艇,正是萧州长送给宝贝双胞女儿的生rì礼物,其中有张照片是萧管家,二女儿萧露也在,风吟月一人坐在舱中,还有一名jǐng卫,田翔川也认识。联想到萧家三女儿萧雪,正是她具有异能。 古烈拨了萧正国的电话,田翔川自出去吩咐手下。“萧老弟,您好!”古烈道。 “古将军呀!今rì怎么有暇打电话给我?”萧正国接到古烈的电话有些诧异,对于他孙子和自己女儿的事情还存有芥蒂,不咸不淡地问道。 古烈却是毫不在意,说:“您的宝贝女儿和管家,绑架了我媳妇,特来厚颜相求,您可要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吟月。” 尽管萧正国知道古烈不会开这种玩笑,但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愣住了没说话,古烈继续道:“是那位会异能的,叫萧雪是吧,另外您的管家也在游艇上,还有您的二女儿萧露,我家吟月正一个人在舱里,您先打电话核实下,我现在就接媳妇去。”萧正国讷讷着说:“我这就打电话,再见!” 萧正国立即打了电话给小女儿萧雪,电话无法接通,就拨了管家的电话,谁知管家对于绑架的事情一无所知,萧正国松了一口气,又问:“你现在正在游艇上?你去那里干吗?” 萧管家说:“今天三小姐说是约了朋友出海去玩,搞什么化妆舞会,我想着游艇今夏还未用过,就找人来维护检查下,顺便在准备些吃食之类,又恐她想要钓鱼玩,因此全部备着,哪有什么绑架?穿着古怪倒是真的。等了好半天没见着三小姐和她朋友来,刚刚二小姐却来了,也是被三小姐喊来的,正和嫣儿在顶层喝茶。” 萧正国叹了口气:“雪儿这丫头在搞什么?你快去去每个隔舱查看下,古家的大太太好像也在船上,我等你回话。”说着挂了电话,想到露儿未必知道详情,又拨了一遍萧雪的电话,依旧是接不通,他一阵恼火,自己事情繁多,还要替两个女儿cāo心,二女儿本来乖巧听话,偏偏遇见了古家那混账小子,弄的神魂颠倒,现在整天闷闷不乐,小女儿更不消说了,整rì介调皮捣蛋,可又有着常人没有的奇异能力,如若不时自己老来得女,真想把这顽劣的小女儿送进特殊部队去。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大儿子,萧雷见父亲居然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他,忙问:“爸爸,出什么事情了?这个时候您不会打私人电话的。”萧正国心下安慰,自己官居高位,儿子却丝毫不沾一丝纨绔习xìng,说:“雷儿,你现在可忙,你小妹又惹事了,你方便的话去处理下,直接和管家联络,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萧雷答应着挂了电话,心想:“小妹惹的事情还少了?哪次不是自己跑去善后!”当下也不以为意,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和同事交待过几句,便去取车联系管家。 风吟月坐在船舱里,她听得动静刚刚醒来,以为又是先前那面目可憎的独眼,心中害怕,忙缩回到小床的角落,萧管家见古家大太太果然在这里,似乎还受了惊吓,忙说:“古家太太,您好!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风吟月听着耳熟,偷看了来人一眼,惊道:“咦?这不是萧管家么?快救我出去,我被人绑架了。”说着下了床,站起身来。 萧管家听说是被绑架来的,吓了一跳,连声道歉:“可能是个误会,我家三小姐在开玩笑呢!我打不通她电话,不知道原委,是我家老爷通知我,您在游艇上的。请上去喝茶,我家二小姐也在的。” “?三小姐?”风吟月有些迷糊,露出害怕的神情,说:“不不!是三个男人绑架我的,还有个独眼的恶人,送饭给我吃来着。” 萧管家连声安慰:“古家太太,您不要害怕,这里并没有什么恶人,是三小姐她们玩什么化妆舞会,扮演海盗,您瞧我身上,也挂了个标记。”说着,苦笑着一指身上的骷髅标记。风吟月见他的模样滑稽,“噗嗤”一下笑了。 她随着萧管家上了顶层的一个小茶室,果见萧露正在饮茶,“露露!”风吟月喊道。“啊!风阿姨好!您怎么来了?一个人吗?请坐。”萧露起身问了好,目光在她身后寻视了番,一阵失望。小丫头嫣儿也见过了礼,替她拿杯斟茶。 风吟月缓缓坐下,心里犹惊魂未定,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来这里了?我是被歹徒绑架来的,这是你家游艇吧?” “啊!”萧露惊呼了一声,忙捂了小嘴,片刻才向管家投去询问的目光,说:“绑架?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萧管家满脸无辜,摆手道:“二小姐,我也正犯糊涂,怕是三小姐才知道始末,可我联系不上她,你们坐着先聊,我去通知老爷一声。”说着退了出去,刚想联络老爷,不想少爷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了原委,又通知过老爷,便去船头侯着。 风吟月和萧雪聊了没多久,正说起自己儿子回来了,就见萧管家匆忙上来:“古太太,大事不好了,古少像是疯了一般,拿枪指着三小姐,囔着要见您!”三人吓得魂不附体,跟着管家下楼,就有了前面母子相见的一幕。 第十五章 萧家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拉住了母亲的手臂,正思量着如何逃脱,耳边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他吃了一惊,以为对方又来了增援,护住了母亲,风吟月心里感动,又有些无奈,她已经看见是自家的车,况且也没什么绑匪,儿子却仍这般如临大敌。 风吟月说:“飞扬,你不要紧张,那是咱家的车子,你看,那不是爷爷下来了么!”古飞扬松了一口气,顾不得那长发怪人,搀着母亲,向爷爷那边走去,古烈在车上早看见孙子的动作,心头赞许,脸上却不表露,走近了说:“一场误会,我正想去接你们,不料你们自己过来了,等主人来了,一起去萧家的游艇坐坐,我们两家人也好久没见了,哎,许久未曾出海了!” 误会?古飞扬莫名其妙,那些绑匪绑错人了?萧家?又是萧家,也不知道和自己家是什么关系,不过也没觉察到什么危险,他默不作声跟在边上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就听见“小姐,你醒醒!”“妹妹,你怎么了!”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哭声。古飞扬见两个女孩正围着那长发怪人,不断的呼唤,果然是个女的。先前的金发白人,衣服上那个骷髅图案已经不见,正拿着电话跑来。 古烈蹲下,查看了一下那人的状况,切了下脉搏,道:“露露,你妹妹没事的,昏了过去,一会擦些药油,揉几下就能醒转来的。她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神神怪怪的,鞋子也不穿!”说完,站起身。那紫衫女孩听了大喜,抬头便向古烈问好,眼睛有些红肿,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分外惹人怜爱。 原来她叫露露,萧露,很好听的名字,长的更是清秀绝俗,雪白粉嫩的肤sè,衬得满头乌发更加黑亮,微颦的双眉,凭添了一股少女特有的忧愁,让人禁不住想问她何事烦恼?又怕唐突了佳人,心中只觉不论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分忧,哪怕刀山火海也无反顾。 萧露像是察觉了他的目光,转而向他望来,白皙的脸上忽地浮现红晕,颤声道:“原来真的是你!”声音柔美悠长,带着期盼,古飞扬被她幽怨略带惊喜的语气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小姐,您好,这件事可怨不得我,是他绑架了我妈,还要把我关起来,我并不知道他是个女孩,更不知道她是您妹妹,可能下手重了点,对不起!”一番话脱口而出,古飞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这个女孩解释,只觉得伤害了她妹妹,惹她不开心很是不该。 岂料那叫萧露的女孩听了他这番言语,脸sè却变得苍白,尚未拭干的泪痕又重新向下漫延开去,如同干涸的小溪,又被注入了一股清泉。众人很有默契的都不言语,望着这对昔rì的恋人。古飞扬感觉气氛怪异,很是尴尬,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这落泪的可人,他往后退了一步,避过了她哀怨的眼神,向自己的母亲望去。 风吟月轻叹了一声:“飞扬,这就是萧露,你们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你还记得吗?”她加重了“朋友”两字的语气,看着儿子。古飞扬小声说:“朋友?认识?我记不清楚了,没有半点印象,”眼前这女孩怕是和“自己”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转向萧露,彬彬有礼地说:“萧小姐,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更好办了,我再次道歉,对不起!” 萧露听了他的话语,脸sè更见惨白,露出凄苦的神sè,风吟月见状,忙过去扶起了她,低声安慰:“露露,你不要伤心,我家飞扬患了罕见的什么迷游症,记忆出了问题,谁都记不得了,初见家人时,也是一个都不认识,你不要往心里去。” 萧露抓紧了风吟月的手臂,“啊!真的?”低头惊呼了一声,又吐出三个字:“要紧吗?”短短三个字,饱含浓浓情意,关切之意直入古飞扬内心深处,只感觉天地间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幸福的了,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听得有人呼喊,古飞扬方醒悟过来,只见杨晗正在身边微笑,爸妈也在一边低语,独不见那萧家姐妹,那金发白人正恭敬站在路边。 不一刻,又有车子驶来,众人都转身望去,车一停下,那金发白人就躬身上前,打开了居中那辆车的车门,三辆车一共下来数十人。一个男人携一位妇人走在最前,边上一个青年,几名jǐng卫模样的人跟在后面,那男人五十出头,头发稀疏,理的一丝不乱,光可鉴人,举手投足间俨然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妇人打扮很是夸张,脖子上挂了一圈粗大的项链,耳朵上的吊坠不停晃动,让人心惊着耳垂会不会断裂,浑身的珠光宝气竟掩盖了原本美艳的容貌。 古飞扬低声问道:“妈!来的是谁?”杨晗悄声说:“露露的父母和哥哥。”因他们走的近了,不便多说,拉着儿子走到老爷子后面。 古烈迎了上去,笑道:“萧老弟,您来的晚了,今天难得齐聚,邀我们艇上一游如何?”“古将军!稀客啊,请!”萧正国说完右手虚让了一下,笑站着和众人打过招呼,一时间,叔、伯、哥、姨……呼声不绝,古飞扬跟在了父母身后,木讷着不知道如何称呼。 萧正国早就看见古飞扬,也不理会,口中却说:“大家不要闹虚礼了,先去船上坐坐吧!”话落当先迈出步去。 杨晗拉着古飞扬落在了众人身后,低声解释,萧正国是江淮州的代理州长,那个贵气的妇人是他太太龙文秀,边上是他们的儿子萧雷。按说萧正国比古老爷子小不了几岁,只因他年近不惑才有了一对双胞女儿,因此年龄辈分显得有些乱,只是按着年纪大小称呼。古飞扬又问起那外国人,杨晗说:“那是他们的管家,以前是叫约翰什么来着,是美格国人,因仰慕龙华文明,入了咱们国籍,改名约翰萧,这类人多了去的,只是咱家不习惯和洋人交往。” 短短的一段沙滩慢行,就听州长太太惊呼了几次,却是鞋跟没入沙中,亏得左右有人相扶,才不致跌倒,众人上了船,犹听她埋怨,恨声着要把这块沙滩夯实。 萧管家站在门口,迎着众人进船舱去,只见里面花花绿绿,全是卡通装饰,桌椅板凳都是生姜,辣椒,虎,豹之类的造型,花样繁多,让人眼花缭乱。萧正国闪过一丝不悦,旋即便隐去,苦笑道:“这游轮是小女的天地,我也就来过一次,没想到变化如此巨大,萧管家!船上的座椅都是这样的?” 萧管家笑着说:“这些是船上最普通不过的了,两位小姐天真浪漫,老爷您百忙之中偶尔享受下童趣,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萧正国微微愣了一下,“童趣?”呵呵一笑,说:“今天真是怠慢了,大家不妨一起回味下儿时的乐趣吧!随意坐,不要拘礼了。”说着随意坐在了一张橘sè座椅上,背靠着前后晃了晃,很惬意招呼大家,龙文秀自然挨着丈夫边上坐下。 古烈呵呵一笑,见身边有一只矮凳,就坐下了,也不理会屁股底下是什么玩意。田翔川也很随意的坐下,古天行携两位妻子却找了个长条鱼型沙发,会心一笑,坐在了一起。 萧雷很有礼貌的对着古飞扬做了个请的手势,古飞扬这才发现他长的很是俊朗,剑眉星目,嘴唇薄薄,脸带笑容。古飞扬报以微笑,也不矫情,觉得那缺了四分之一的南瓜凳子,肚子肥大,一黄一绿很是有趣,便挑了个绿sè的走近坐下,不料却陷了进去,臀部触到了一件硬物,鼻尖一阵幽香。 古烈说:“飞扬,你还没问候各位长辈吧!躲进椅子里干吗?”古飞扬闻言,忙抓着了扶手,往外坐了点,正待起身,不料萧正国开口了:“不用了,古少向来就是不拘小节的嘛!咱们今天也不是什么正规场合,权当是来放松心神,管家,吩咐开船,找个景sè好点的钓鱼胜地,待rì将落时,也能垂钓一番。对了,露儿、雪儿她们俩姐妹呢?她们可是这儿的主人,怎么不出来招呼客人?快去叫来。” 萧管家刚刚将准备好的吃食、茶水喊人送来,佣人们正将一只只小蜗牛桌子推到众人身边,他亲手递过茶水给古烈,听着老爷问话,退到一边,面露难sè,支吾道:“三小姐好像还没醒!”萧正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睡觉!去喊来!”萧管家站着不动,看向了古烈他们,踌躇着没有说话。 古烈淡淡的说:“雪儿那丫头,古古怪怪,先前晕倒了,今天的事情想必萧老弟还不知原委吧?绑架国家科研人员,勒索科研成果,罪名可是不轻啊!” 萧正国惊了一下,尚未开口,龙文秀站了起来:“管家!雪儿怎么了?要不要紧?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说着扭动臀部,唤了管家就匆匆离去,那坐瘪的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正慢慢鼓起。 第十六章 始末(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萧正国端起茶杯,道:“各位请喝茶,文秀她一惯就是如此xìng急,大家不要介意,古将军,您刚刚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古烈泯了一口茶,道了声:“好茶!”缓缓又说:“具体情况还要问过令爱才知道,今天我可是兴师动众,连上头都惊动了,不料却是场闹剧!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也可以原谅,回头我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就无碍。”说完皱眉似在思索。 萧正国知道他还有下文,也不说话,众人更是沉默不语,一时间舱里一片啜茶声,只古飞扬又错过了午饭,抓着小桌上的点心细细嚼着,显得很是突兀。 果然,古烈接着说:“本来,我们最近也是要登门拜访的,这不肖孙子昨rì寻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还搞的失忆,谁也不认识了,今rì早上去了孔正林教授那,查实竟然患了罕见的解离症,这是天行给我的诊断书,因为发生了绑架这事,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今天本不想提的,既然来了,也就没必要瞒着你们。”边说着边掏出了医院的诊断书,递过给萧正国。 匆匆浏览一遍,萧正国将诊断书递给了儿子,看了眼古飞扬,说:“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病症。” 古烈说:“这个病我是知道的,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有些心理素质差点的,会犯这病,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变得神经质,酗酒,严重点的吸毒,自杀,像他这般的着实少见!”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隐隐闪着光亮,端起茶杯掩了。 萧正国问:“飞扬好端端怎么会得这病症?”,古烈摇头不语。萧雷起身递还了诊断书,说:“古爷爷,您也不要着急,这病症不是说有的治疗吗?催眠师如今好找,我家就有一个,虽不是专业的,但能力确非一般,回头找我小妹帮飞扬看下。”话音未落,“哼!”传来一声轻嗔,清脆的语声传来:“我才没工夫帮着花痴看病,我又不是医生!”却是龙文秀带着两个女儿进来了。 萧正国见女儿出言无状,喝道:“雪儿,你给我闭嘴!你做出来的好事,回头仔细了,还不快见过各位长辈!”古飞扬抬眼望去,萧露边上的一个女孩,正缩回舌头去,努力端正着自己的表情,霎时,两个人竟然变得一般模样,只是一个脸sè红润些。 姐妹两个重新和众人招呼过,萧露直接将古飞扬无视了,萧雪却瞪了他一眼,也没出声招呼。古飞扬仔细端详着两个人的差别,紫sè衣裙的萧露,低声软语,眼神微带忧郁,说话时勉强带了点笑容;萧雪赤着双足,牛仔裤将双腿的线条刻画得分明,穿了件短袖T恤,上面绣了只卧睡的小猫,说话时嘴角微扬起,语音清脆,神情佻脱,古飞扬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胸前,正鼓鼓的呼之yù出,怎么也不明白先前的黑衣长发竟然是她。 萧露自去边上的黄sè南瓜凳子坐了,萧雪却走到古飞扬跟前,说:“谁让你坐我的南瓜?让开!”古飞扬讪讪的站起身来,发现居然没有凳子了,便原地没动。 “雪儿!过来!你还要坐?老实站着把今天的事情原委交待一遍。”萧正国喊道。萧雪嘟着嘴走到父母中间,却被她母亲一把拉着坐在了腿上,她并不领情,将一只蜗牛小桌上的贝壳盘子放在地上,拖过独自坐在了一边,不知从哪里掏出罐饮料来,喝着。 萧正国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看了女儿一眼,却也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愣着干吗?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一遍。” 萧雪咳嗽了一下先,说:“我没有恶意的,本来也没想要绑架风姨来着,恰好遇见,顺便就掳了回来,事情是这么着的,昨天我听说古家小子回来了……”萧正国忙打断她的话,说:“态度端正些,是古家少爷,什么小子不小子的?” “哦,”萧雪低头答应着,接着说:“听说他回来了,我就想着要把他给抓来,让姐姐和她说说话,再关着饿他几天,这小子,哦不,古少爷滑溜得很,以前我就逮他几次,均被他闻风跑了,居然溜去了国外。害的我姐姐好不伤心,那阵子天天以泪洗面,昨天得知他回来,更是洗了一晚。”边说着,边凶狠地盯着古飞扬,小手乱指,语气渐渐带了哀声。萧正国见她跑题,提醒道:“雪儿,你挑重点说!” 萧雪正sè道:“怎么不是重点?这可是由头,很重要的,要不哪里会又这样的事情发生!刚说到哪里了?对!昨晚姐姐一直哭,我先是觉得奇怪,被子怎么一抖一抖的,揭开一看,发现被子湿了一大片。她不开心,我当然知道,又劝解不开,害我也是一晚迷迷糊糊睡得不踏实。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她吐了下舌头,手指着古飞扬,改口道:“他有什么好?我真的为姐姐感到不值!”说到这里,古飞扬向萧露那边瞧了一眼,却见她身子早已缩进了椅子里面,只露出两段白皙的小腿。 “说干就干,今天一早,我拉上了老王、小李子他们两个,在古家附近埋伏,由于怕他认出我来,又要逃走,所以我们特意改扮了一番。可能是起的早了,昨晚又没睡好觉,竟发困。觉得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万一这小……古少爷不出门,那不是白搭,于是决定分批监视,我先回家睡觉,反正离得也近。哪知道我刚睡着,电话就把我吵醒,都是他害人,让人家睡觉都不得安稳,又想到我实在是英明,埋伏的时机恰到好处,出门就让我逮个正着。”说着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顿了下,萧雪喝了口饮料,又说:“我们开车一路跟着古叔叔一行,他们人太多了,我没料到古少爷会和父母一起出门,这么抓他,肯定不行,我们一路跟随,寻找机会,想乘他落单时行动。” 第十七章 始末(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萧雪说话声音脆生生的,表情又及其丰富,或嬉笑或怒目或哀,纤纤小手不时地比划着,讲的虽不时很连贯,众人听着倒也不觉得无味,古飞扬被她用手不停地指着,感觉尴尬,便把身子缩了回去,视线刚好避过了她的目光。 萧雪说:“见他们进了医院,怕被他们发现,我们远远的盯着,这里人多不方便下手,只能在车上等着,好半天,才见他们从医院出来,可把我的眼睛瞪得直发花,接着看见他们又去了jǐng署,这里更难下手了,我想怕是又要好久,瞌睡又来了,便小睡了片刻,哪知道,老王和小李子这般没用,居然盯错了人,傻乎乎的跟了车子就走,我真不该睡着的。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跟错了人,想着古少爷肯定不耐烦呆在jǐng署,定会找理由先溜去玩乐,所以还有辆车子没走,也就没放在心上。” 古飞扬听得入神,十分好奇他们怎么绑架了父母,不觉又探出了身子,抓向盘子时,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他全部吃完了。 “一路跟随着,忽然见前面的车子歪歪扭扭的行了一段,居然停在了路边不动了,也不见有人下车,我就喊小李子前去查看,原来是古叔、风姨两人在车里睡着了,我大骂那两个笨蛋,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转而一想,把他们绑架了,喊古家小子来赎人也是一样。我现在的异能是越来越熟练了,就把风姨弄得睡得更熟,因为古叔容易对付些,他不会看出破绽来。”萧雪说着,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萧正国气的不轻,顾不得保持形象,大声喝道:“混账东西,又你这么说话的吗?”风吟月瞟了丈夫一眼,笑道:“雪儿,继续说下去,你古叔本来就这样的,你说的没错。” 萧雪嘻嘻一笑,鼻子微微皱起,又道:“然后,我就将风姨搬上了车,把古叔晃醒,憋着嗓子假装绑匪,‘古天行,你老婆在我手上,要她命的话,去拿最近的研究数据和样本给我,不许报jǐng,如果敢报jǐng的话,就送你一片耳朵,谁的?当然是你娇滴滴的老婆的耳朵!哈哈哈!’古叔当时吓得直哆嗦,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一定不报jǐng,大王手下留情!’” 萧雪装绑匪说话的声音很是粗哑,脸上还露出滑稽的“凶相”,然而学古天行说话,却惟妙惟肖,十分逼真,夹杂着她自己清脆的话语,像是三个人在说话一般。古天行满脸无奈的苦笑着,边上两位妻子笑得前俯后仰,古烈点头微笑,就连萧露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细声问道:“后来呢?” “够了!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你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说辞,今天晚上你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萧正国气急败坏,拍着大腿说道。 萧雪忙撒娇道:“妈!爸爸不让我说了,姐姐想听呢!她笑了。”龙文秀横过丈夫一眼,又看众人脸上都浮着笑容,说:“你继续说吧,后来怎么晕倒了,谁伤了你?” 喝了口饮料,萧雪皱了下鼻子,说:“还没到后来呢!我接着恐吓,‘你马上去取东西,并把家人都喊回去,到处都有我的人马,你千万不要做错了事,否则的话,哼!隔一段时间就送个你老婆身上的零件给你!还不快滚!’古叔,对不起啊,那是剧情需要,我也是没有办法,正扮着绑匪呢,须得凶一点才有效果,您可不要骂我!”她冲着古天行调皮一笑,又说: “古叔还是一个劲的颤抖着点头,我便放他走了,本想踹一脚的,还是没敢下脚。我吩咐了老王,直接将车子开向游艇,又通知了管家,说我约人出海玩,让他安排人手。因要背着风姨,鞋子怕会陷进沙里,我索xìng脱了高跟鞋,脚踩着沙滚烫的,看护游艇的老李看我们打扮怪异,我就和他说是化妆舞会,正扮着海盗,背上是抢来的新娘,风姨、古叔,这也是剧情,你们千万不能恼我!我将风姨搬进了小舱,重新穿了鞋,我担心古飞扬这小子……”说着,萧雪又吐了下舌头,想是这么称呼惯了的,一时改不了口,见父亲没什么反应,便说: “想着机会来之不易,得好好的吓他一下,担心他认出来,又去装扮了一番,头发这么披下,脱了……嗯,脱了高跟鞋,彻底扮作一个男人,”边说着边比划,将梳得整齐的头发又弄散了,微红了脸,又瞪了下古飞扬,众人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停止不说,更不明白怎么才算是彻底扮作男人,古飞扬看着她这般模样,依稀带上了一点黑衣人的影子,心中好奇越发强烈。 萧雪拢着头发,又继续说:“我换了双平底鞋,大了一点,不怎么合脚,又热,但我还是忍了。我把老李也扮了个独眼海盗,想着风姨醒来怕是要吃东西,吩咐他备着,等风姨醒了,就给她送去。” 风吟月笑着说道:“雪儿,你化妆的本领还真不赖,那独眼可把我吓得不轻!” 萧雪“咯咯”一笑,眉飞sè舞道:“那是当然,我以前经常扮的,我还会扮很多造型的,改天再演给您看。”瞥见了父亲不善的神sè,顾不得说漏了嘴,又说:“想着演戏要演全套,姐姐看了我们的扮相,或许会很开心的,索xìng又打电话给管家,喊他也要扮个恶人,哪知他水平很差,可惜我又没时间亲自帮他装扮。” 说到这里略透着失望的神sè,转而又见笑容,似在想象着该如何替管家化妆,径自笑了,过了一会才说:“我接着拍了段风姨的视频,想着万一他们坚持要看道风姨无恙,我也可以播出来证明一下,却没有派上用处。喊上老王、小李子上车往城里开着乱兜,打了电话给古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古飞扬基本都清楚了,也就没怎么在意听,只是心中留下了疑团,自己和萧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萧雪的异能除了让人昏睡,难道还能改变身材不成?爷爷那把手枪到底哪里去了? 第十八章 鸡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坐着回想起手枪不见的那一刻情景,见萧雪又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实在是郁闷,便深深的缩回了南瓜椅子里面,不料又触及了先前的硬物,手在里面一阵摸索,居然是两只鞋子,还有个软软的布团,古飞扬把异物挪到了一边,心想:“这丫头还真奇怪,好端端把鞋子藏这里面干吗? 继续细想着那一刻的情景,古飞扬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东西就这么好端端的没了,孔教授的话又在耳边想起:“我提议带他去异能研究所检查一下,他的jīng神能力应该超出常人,或许能有所收获。”jīng神能力,异能研究所,萧雪的异能……不停在古飞扬的脑中翻腾。 究竟什么是异能?联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什么控制心灵啦,cāo纵火焰啦,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果真有其人其事,那么,自己使物品消失,算不算是异能? 当下又反复思索了手枪消失的过程,手不经意触及了一只鞋子,他拿在手上,做起了试验,古飞扬紧盯着看了会鞋子,心中默念着“消失,消失……”没有反应,又闭目试了过,鞋子还是好端端的抓在手中。 沉吟了一番,他灵机一动,或许是对这鞋子不熟悉的缘故,便仔细观察起这只鞋子,粉sè,线条简单流畅,镶嵌了几颗碎钻,鞋跟细长,鞋子纤细小巧,仅比手掌略长一点。古飞扬凝望着手中的鞋子,不料却想起了萧雪那白嫩的赤足,一阵心猿意马,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收敛了心神,消失!去吧! “哈哈哈!”古飞扬连声笑道,顾不得微微头晕,激动的站起身来,没想到头撞着了南瓜的顶部,想及自己失态,忙重新坐好。恰萧雪这时正说到小李子笑得直抖,她咳嗽阻止,古飞扬恍然,先前那个斜眼小李子,原来不是害怕的直哆嗦,竟是忍不住在偷笑呢。萧雪下死劲盯了古飞扬一眼,迫得他继续缩回了椅子里面。 终于成功了,刚才他感到手上一轻,鞋子消失了,头瞬间又感到了眩晕,看来物体消失绝非偶然,是由于自己的意念所造成,古飞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尽管这能力似乎用处不大。 带着兴奋,古飞扬把另一只鞋子也变消失了,他刚学会这新的把戏,忍不住找东西来做试验,一摸口袋,除了身份证,打火机再无他物,这两件东西可不能随意丢却。田翔川给的那把枪虽缴了回来,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要还给他的。 古飞扬略探出身子,瞄向了小桌,几个贝壳状的盘子里空无一物,他深悔刚才吃的太过彻底,居然渣子也找不见,总不能把盘子也“吃”了吧。 他懊恼的缩回凳子去,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布团,古飞扬立即掏了出来,一阵幽香扑鼻,觉得味道很熟悉,他又嗅了嗅,对,是那长发身上的味道,抖开一看,居然是件女人的小内衣,猛记起长发就是萧雪,腾的一下,邪火直窜,小飞扬也跟着起舞。 古飞扬做贼似的把内衣揉作一团,塞回了凳子深处,心兀自跳个不停,虽说他躲在凳子里,别人并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他仍然打量了下四周。内心有种蠢动的yu望,想再拿起那团内衣,他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何在,是拿起继续自己的试验还是触摸那柔软的质感,亦或嗅那淡淡的香味。 最终,古飞扬还是拿出了那把手枪,他实在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仔细研究这女人内衣,万一被人看见脸就没了。如果是暗室呢?那肯定得好好研究!古飞扬深感自己变得邪恶。拿着那把手枪琢磨了一番,将弹夹取下,子弹全部退了出来,他决定巩固自己的能力,子弹一颗颗消失了,弹夹也没了,枪被肢解了,一会儿功夫,所有的零件全部消失了。东西越是简单细小,身体的不良反应就越小,像子弹的消失,自己几乎就没什么感觉。 忽地,古飞扬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坐在南瓜凳里面,如果能力够的话,将南瓜凳变消失掉,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跟着会消失掉?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消失物体的去向吧。不过,这未免也太过恐怖,即使有能力,也不会去尝试。身边再没有可供试验的用品,古飞扬转而细听萧雪的讲述。 这时,故事已经接近尾声,说到古飞扬将她扑到在地,抓了她的头发,卡住她的脖子,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又大声道:“后来我心中一急,就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古飞扬被她忽然大声吓了一跳,探出身子坐好,觉得有些乏力,只见萧雪红着眼圈儿,正在努力的挤着眼睛,像是想挤出眼泪来。 古烈站起身来,说道:“萧老弟,事情既然已经搞清楚了,我看就这么算了,他们都是小孩子,追究下去,徒伤了两家的感情,不是说钓鱼吗?走,吹吹海风去!” 萧正国点头站了起来,先走了出去,吩咐管家准备渔具。大伙儿也跟着向外走,龙文秀恼怒地看了看古飞扬,这才走开,古飞扬故意多坐了会,刚想起身,不料萧雪却走到了跟前,说:“起来,我找东西!”古飞扬连忙起身,不忘又看了她鼓鼓的胸口一眼。 “咦?我的鞋子呢?”萧雪撅了屁股也没找到自己的高跟鞋,红脸紧握着那团内衣,上下打量着古飞扬,又问:“古小子,你坐这看见我的鞋子了没?”古飞扬赶紧说了句:“什么鞋子?没见着!”说完抽身就走。 “又没说你拿了,跑这么快干吗?白痴!我可怜的鞋子啊,明明记得放这的,怎么就不见了呢?我一共才穿了两小时不到,还几乎都坐在车上,早上去打埋伏,偏就想起来穿这双新鞋的,简直比锦衣夜行还要……锦衣夜行。”萧雪咕哝着说,拉住了姐姐,边走边问道:“姐,你的眼泪水怎么说落就落?我怎么都学不会,哪天你在传授点经验给我啊!不,是传染给我好了。” 古飞扬耳尖,听得分明,暗笑:“自己所料不差。”忽然觉得,物体消失的能力,实在是没多大的用处,还弄得自己浑身不畅,堪比小鸡的肋骨。 原本热闹的船舱,顿时一个人影也没,只有一张橘sè座椅,还在摇摆不定,粗大的尾巴弯成了一个弧度,小小的狐狸脑袋在背面缩着脖子。 第十九章 承诺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外面的空气很是清新,甲板上湿湿的,像是刚用水冲洗过,落rì的余晖映得天空一片彤红,娇羞的对着大海照着镜子。几个男人已经在舷边排开了架势,女人们坐在冰垫上一旁观看,时不时说着话。 古飞扬摇头示意自己不会钓鱼,顺着船舷四处走动,观看海上的景sè。湛蓝的海水能看见游鱼在水中追逐,古飞扬看着不远处怪石嶙峋的小岛,仿佛画中一般,身体的劳乏一时竟去了不少。人生啊,还真是奇妙,前些天他还在沙漠里为水挣扎,今天却又被水包围。 这时,耳边传来了低语声,“妹妹,什么叫彻底扮作男人?”声音轻柔婉约,定是萧露无疑,怕是两姐妹正说着悄悄话,这个问题也正是古飞扬所好奇的,便站着没动。 萧雪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呵呵!那还不简单,把内衣脱了,找条长丝巾将胸脯严严的裹紧,看着不就是男人了,脸上更好解决,随便画点什么,披下头发,装作男人的声音,谁知道我是女的?再说了,我扮谁说话不像?”没听着萧露回答,古飞扬心中恍然,这丫头门道还真挺多的,想是电视剧看多了。 依旧是萧雪的声音:“姐,帮我扣下,怎么又紧了?刚才我就是去拿内衣的,只是奇怪鞋子却不见了,也没见那小子身上藏东西,先前真是好险,那小子好像……好像盯我这看了,我吓了一跳,以为他知道我里面没穿呢,还好,刚照了镜子,没什么异常,回头要带些衣服放船上了,那小子可真下流,姐,我不是故意说他坏话来着,你可别多心。”听到这,古飞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离开,不料萧露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还真不知羞,让人知道了多不好,以后不准再这样了,”顿了下,萧露悠悠叹道:“反正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上流、下流与我什么相干?” “姐,你口是心非,昨晚……唔!我不说了,姐,你说那小子怎么好好的失忆了?真是恶有恶报,早知道我就不绑架了,害我出这么大力气,还要挨骂,今晚一准没好rì子过了,姐姐,你可要救我,我都是为了你!”萧露带着不甘和委屈的语调说。 “听说是患了解离症,很罕见的一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他也够可怜的,谁都不记得了,那该多痛苦啊!先前哥哥不是说催眠治疗吗?你该帮帮他,一来今天你做了错事,当是赔罪,”话未说完,萧雪便囔道: “我不干!才不愿意帮他,除非他不再惹你不开心,对你好,一辈子疼你。姐,我见你这样子好难过的!……咦?我好像淌眼泪水了,哈哈哈!终于练成神功!啊……”萧雪大叫了一声,又说:“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乖乖的不哭,我听你的话。” 隔了一会儿,萧露才说:“没什么,我都习惯了,二来,你主动提出帮忙,或许爸晚上就不会为难你了。” “呵呵!”萧雪笑道:“好主意,我明天就帮他催眠,今晚须得好好休息,养足jīng神,姐,我问你个问题,哎,算啦,不说了。我们也钓鱼去吧!” 古飞扬呆呆地站着,这么温柔美丽的女孩,为何“古飞扬”会躲着她,惹她不快?如果换作是我,定会好好待她,只是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于忧郁。古飞扬抬头远望不再去想,可两姐妹的模样在脑中却挥之不去,幽怨的眼神,皱起的鼻子,白皙的手臂,纤巧的赤足……他不是圣人,见到美sè焉能不动心,只是现下,自身的情况一团糟糕,所见均是陌生的熟人,熟悉的陌生人,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往事,心中空落落的无从使劲,只能如棋子一般任人摆布,而随身的那只打火机,更是让他觉得有种牵挂,割舍不断的情意。 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索,连忙绕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萧雷钓着了一条大鱼,正起着钩子,萧雪在旁兴奋的指点着,适才的惊呼,定是她所为。古飞扬自嘲的一笑,自己都成惊弓之鸟了。 萧雪叫嚷着也要钓鱼,抓住了哥哥的钓竿,说:“哥,你让我钓一会子,必定也能有大鱼上钩。”萧雷笑道:“边上不是还有渔具吗?” “那个不行,我就要你这根。”萧雪嘟起了嘴,紧握着钓竿不放,萧雷无奈的松了手,见古飞扬在一旁闲望,便走了过来。 萧雪摆弄着钓竿,嘴里大呼:“姐姐,快过来,一会帮忙收线,我怕一个人抓不住。”像是笃定有大鱼会幸运地吃她食饵,古飞扬听着好笑,还没抛杆,就开始大呼小叫了。 “古少!我们到边上聊会去?”萧雷笑着招呼。古飞扬点了点头,随萧雷走到了一边。 “小妹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向您道个歉,让您和家人受惊了。”说着,萧雷躬身递过一支烟,帮他点上,又道:“有件事情还想请您帮忙,希望您一定要答应。” 古飞扬不知他的来意,见他言语客气,自己也闲着无所事事,说:“萧大哥,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请吩咐,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萧雷笑着说:“很容易办到的,露露现在的样子,您也看到了,不知道心里有何想法,今后又什么打算?” “打算?”古飞扬吸了口烟,自己的将来是该有所安排了,回家得好好想想,说:“暂时没什么打算,您也知道,我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露露啊,很好的一个女孩子,您有话就直说吧!” 萧雷呵呵一笑,“爽快!看来您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古飞扬忙问:“以前?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说来听听,我自己都很好奇。” 萧雷吐出一口烟雾,不紧不慢的说:“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 古飞扬正准备好好了解下“自己”的过去,没想到萧雷说了一句话,就不出声了,问道:“没了?” “这就已经够了,你可知道,你把我妹妹害的又多惨?以前她,那么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现在都像个怨妇!幸好你走了,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萧雷有些激动,连敬语都略了,他平缓了语气,接着说:“我知道,如果强行阻止你们俩互不相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您三思,没有足够的把握能令她快乐、幸福,请不要轻易给她承诺,不要再次伤害她,您能答应吗?” 古飞扬随口道:“我答应。”说完,他沉默了,结合今天萧雪的绑架,和偷听到的谈话,正是“他”深深伤害了萧露,虽然不知道两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疑错在“自己”,他弹落了烟蒂,发现萧雷正盯着自己,便迎上了他的目光。 “谢谢!”萧雷低声说,转而眼神一凛,声音居然变得飘渺,“记住!这是男人的承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男人的承诺!”五个字,如同凋零的落叶飘然坠入古飞扬的心间,刹那却又如同泰山压顶般地沉重,他只感觉一阵压抑,浑身气力似乎用尽了一般,忙倚住了护栏,脑中回荡的全是承诺,承诺…… 第二十章 女侍(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游艇正在返航,古飞扬躺在冰垫上醒来,感觉到船移动着,浑身疲惫不堪,耳听着众人正在验收着战果,竟是田翔川所获居多。 古飞扬撑坐起身体,见众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条鱼纹路生的美丽,那条鱼清蒸最是美味,田翔川拎了一尾鱼,说着如何烹制才最为鲜嫩。 听着他们闲聊,古飞扬不觉长了见闻,没想到烧鱼还有这么多讲究,到底是海滨城市,众人对于垂钓、烹制的话题竟是十分感兴趣,聊得十分投契,独独没有见到萧家姐妹。其中要数田翔川最为见识广博,钓来的鱼,品种繁多,他几乎都有一番见解,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萧正国殷情相邀共聚晚餐,却被古烈婉拒了,说是大伙儿忙了一整天,都累了,其中要数萧雪最为辛劳,约了改rì再聚。告别时,大家也都客客气气,两家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萧雷挂着浅笑和古飞扬道别,并没多说其他。 进了家门,古飞扬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似的,脑袋又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古烈见他喝醉了酒一般,忙扶了他,唤过jǐng卫送他回房,吩咐管家请医生。 众人顾不得劳顿,都跟进房里去,古烈道:“这孩子还真让人cāo心啊!”古飞扬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说了句:“我好困,先睡觉了。”不一会鼾声便起。 片刻,小区里的医生到了,查看过后,那医生说:“没事情,只是疲劳过度,身体有些虚弱,应该是缺乏营养所致,休息几天调理下就能康复。”杨晗犹不放心,又问过饮食上吃些什么为好,有无忌口,等等。因担心他忽然醒来,身边没人,风吟月特把自己房里的女侍韩茗喊了过来,在一旁帮忙照看,安顿好后,大伙自去吃饭。 这一晚韩茗等几名女侍轮换守着古飞扬,不料他一夜竟睡得十分香甜。直到太阳高高挂起,古飞扬翻转了身体,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口干舌燥,睁眼看见一个女孩正坐在床边。 那女孩见他醒了,忙起身:“少爷,您醒了啊?”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的?”古飞扬坐起了身子问道。女孩未及开口,杨晗在厅里闻得说话声,走了进来,说:“飞扬,你总算醒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没?肚子饿不饿?” 古飞扬指着走出房去的女孩,说:“她是谁?我没什么不舒服,只是口渴的厉害!” 杨晗说:“她叫刘蓉,我平时喊她蓉蓉,都快中午了,赶紧漱洗了,准备吃饭,一会再和你细说。昨天可吓坏我们了,没想到你这么能睡。” 那叫刘蓉的女孩走了回来,道:“少爷,水准备好了,您去漱洗吧!”说着微扶了古飞扬去了洗脸池边,递牙刷,端水杯,整毛巾,古飞扬只觉得很不习惯。 “妈,怎么回事啊?”古飞扬边问,边走到茶几边,咕嘟咕嘟灌了两杯水,坐沙发上打了好大一个哈欠。杨晗笑着说:“蓉蓉,你也过来坐着,飞扬,以后蓉蓉就跟着伺候你,按说你这么打个人了,不该再找人服侍,但全家都不放心,况且你又生着病。”刘蓉端了个小盅,放在古飞扬身边茶几上,转身坐到了对面。 古飞扬暗自叫苦,难道是自己言语行为差异太大?他们起了疑心?特意派个间谍安插在自己身边?打量了一下刘蓉,马尾辫随意的搭在了胸前,她正低头摆弄着辫稍。他说:“妈,我昨天不过是犯了困,可能太累了的缘故,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需要人伺候,况且男女有别,不方便!” 杨晗说:“嗯,是有些不便,不过由不得你,以前伺候你的人还少了?也没见你有什么不方便,但你可不要起歪心思,楼上重新收拾了一间房,有两个卧室,你衣柜里的东西都已经拿上去了,你先把参汤喝了,一会上楼吃饭。”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他半点质疑。 看着古飞扬小口喝着参汤,杨晗又说:“飞扬,蓉蓉可是好女孩子,跟了妈多年,虽说是女侍,但咱们家没那么大的规矩,也和一家人无异。你听仔细了,不准动手动脚不规矩,爷爷知道定打断你的手脚,不得言语调戏,妈特地准备了电击器给蓉蓉,你若敢放肆,那你是自讨苦吃。蓉蓉,以后他有什么不对,只管说他,告诉我和老太爷、太太他们都成,给你的东西收好了,再不济就出手教训。”刘蓉低声答应了。 古飞扬听了,差点把一口参茶全部喷了出来,乖乖了不得,还是个带尚方宝剑的间谍,见杨晗表情严肃,也就没说什么,心里想着,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她不见得一天24小时守着吧! 见古飞扬没有吱声,杨晗继续说:“昨晚,你爷爷对你白天的表现赞不绝口,说是古家就该有这样的铁血男儿!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以前你在军中升职,也没见他这般高兴,今儿晚上你爷爷回来,定会找你谈话,你说话可不要顶撞。”古飞扬点头答应,不知道他们是演的哪一出,一会给个棒槌,一会喂颗甜枣。 “蓉蓉,你把东西收拾了,看看还有什么要拿上去的,我们这就走吧!”杨晗见古飞扬喝完了参汤,站起身说。 四楼,和底下三层不同,像是单独在三楼之上重新建造的一般,南面“山”字型列了三间大屋,居中的一间有两层,北面是一个硕大的玻璃大厅,只角落里有间小屋。大厅里零星缀着桌椅,藤凳,居然还有几架秋千,从顶上的钢架垂下,透过玻璃往外看去,还有一圈露台。 杨晗道:“中间的是我和你爸妈三人住的,那边是你妹妹的房间,你这间本来是你爷爷住的,不过他难得睡这,不是不回来,就是在书房,他的宝贝东西都收在那里,搬起东西来,倒也没费多大功夫。” 第二十一章 女侍(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杨晗带古飞扬走了一圈,进了他新的房间,和先前住的差别不大,只是多了一个卧室,没有厨房,洗澡间要大了许多,放了一个按摩浴缸,卧室的卫生间也带一个小的淋浴房。 刘蓉放妥了物品,说:“二太太,少爷,我去备饭了,你们先坐会子。” “我不在这里吃,”杨晗点了点头说,轻声地问古飞扬:“飞扬,老实告诉妈,对于萧露你到底存有什么念头?” “啊?”古飞扬挠了一下脑壳,懒洋洋的说:“长的漂亮,就是眼神恐怖了点,好像很不开心,以前的事情我又记不起来,昨rì等于刚认识她,能有什么念头。” 杨晗思索了一番,说:“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谈这事吧!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办,今天就不细说了,回头慢慢说给你听。” 古飞扬半真半假道:“妈,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很多事情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您抽空可得给我讲讲,这身在云中雾里的感觉着实难受。” 杨晗面露忧sè,拉着他的手说:“嗯,妈这两天一定和你好好聊聊,虽说你现在比以前听话懂事了,但得了这怪病,大家始终心里不踏实,你爷爷联系了首都京陵的催眠大师,可能最近就会来,但愿能派上用处。” 古飞扬心下歉然,安慰道:“妈,您也不用太担心,那位孔教授不是说我健康的很吗?而且,很多事情你们说了一遍,我都记住了。” 说话间,刘蓉推了小车进来,杨晗起身说:“你们俩个吃饭吧,我有事去了,飞扬,和你说的话不要忘记!”说着就出了门去。 古飞扬闻着香味,不觉食指大动,跟着进了餐厅,正待动手帮忙,刘蓉说:“少爷,您坐着,我自己来就行。” 古飞扬坐看她将碗碟端上了桌子,方注意到,这刘蓉竟也是个可人,虽不及萧家姐妹相貌出众,却也出落的端庄秀丽,且言语温和柔顺。 刘蓉一会功夫就吃完了饭,坐在一旁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浪费,其中绝大部分进了古飞扬的肚中,刘蓉见他饕餮大嚼,忙问道:“少爷!您还需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吩咐厨房!”古飞扬摆着手,吞咽尽口中的饭菜,说:“不用了,饱了,我把汤喝完就行了!” 一时饭毕,古飞扬畅快地打了个饱嗝,略歇了会,刘蓉收拾了餐具送去厨房。他伸腿坐在了沙发上,头有些个发痒,想及昨晚并没洗澡,便去找换洗衣裤,找了一会才找见,拿了正准备去洗澡,恰刘蓉回来,手中还端了一盘子水果。见他手中拿了衣裤,她放下了果盘,接过了古飞扬手中的衣裤,红脸问道:“少爷,您洗澡?咦!怎么不拿浴裤?” 古飞扬纳闷道:“浴裤?是什么东西?”刘蓉低头绕过了他,直接去衣柜拿出一条沙滩裤来,在他跟前抖了抖,轻声说:“喏,这个,一会先换上,我伺候您洗澡。” “啊!?你和我一起洗澡?”古飞扬既喜且惊,心里七上八下,鬼使神差想到了鸳鸯yu,几乎脱口喊了出来。 刘蓉绯红了双颊,摇着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您不洗,我洗,错了,错了,是您洗澡,我不洗,在一旁伺候您!”说完,跑进了洗澡间,将衣物搁在篮里,略冲洗了浴缸,放起水来。 古飞扬跟了进去,脸上带了怜悯之sè,说:“不用的,我自己一个人洗就可以了,不习惯和人一起洗澡!” “昨晚上老太爷和二太太吩咐了的,喊我伺候您,我也不想的,但答应了就得去做,这可是我的职业!”刘蓉不再慌乱羞怯,正sè说道。 “哦?职业?说来听听?”古飞扬觉得新奇,并不先忙着洗澡了,还有这样古怪的职业,这可是现代社会了。 刘蓉站起身,问:“少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 古飞扬说:“当然是真的,我不是失忆了么,你和我好好说说,走,咱们厅里坐着聊。” 刘蓉关小了水龙头,跟着古飞扬坐回了客厅,说:“少爷,您以前可是最喜欢别人伺候着洗澡了,二太太特意吩咐了我的,说是能让您回忆起从前,帮助康复。”古飞扬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拿了片水果放嘴里嚼着,顺手也递了块给她。 刘蓉接过,咬了一小口,咽尽了才说:“我们这职业就是女侍,从中学开始就学习各种礼仪,家务,包括厨艺、化妆、按摩、简单护理等等,当然,水平是比不上专业人员的。高中毕业合格的,再加修一年专业课程,就能拿到大学女侍专业的毕业证书,不过毕业证书很难拿的,不仅要看学习成绩,技能,还要身体容貌。不合格的,通过高考可以报其他专业。”刘蓉说的很详细,深恐他不明白。 古飞扬心里嘀咕着,还有这么奇怪的专业,选美一样,不过话说回来,长的丑怪,雇主定不会选择,那还是失业。 刘蓉接着又道:“现在很多女孩子都选这个专业,毕业时间短,选择余地大,即便是以后居家过rì子也用的上。一般工作几年后就会辞工,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进修,如美容、护理等,有女侍毕业证的,能优先录取的。” 古飞扬笑着说:“呵呵,说这么详细,这倒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心想指不定还能钓个金龟婿。 刘蓉说:“嗯,这也是二太太吩咐的,您的提问,要详尽的回答,有助于……”古飞扬连忙打断,接了她的话:“好了,有助于我恢复记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听从吩咐,谢谢你,这下我可明白了。” 古飞扬吃着水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忽想起人生一大嗜好:饭后一根烟。这两天搞的晕头转向,居然忘记买包烟揣着。他问道:“蓉蓉,这附近哪有小商店?” 刘蓉放下了手中的一片苹果,说:“少爷!您要买什么东西?我去帮您办,您多吃点水果。”古飞扬呵呵一笑,哼道:“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我烟瘾犯了,想抽支烟。” 刘蓉讶异道:“少爷!我记得您以前不是不抽烟的么?吸烟有害健康的!我先前整理老爷的柜子,好像看见有烟,不知道还在不?”说着便去柜子里找去了。 第二十二章 奢享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散的没了,只有一条整的!”刘蓉递过了一条“飞龙”香烟,古飞扬大喜,哼着小调拆了烟,拿了一包,剩下的递还了她,说:“世上抽烟的多了去了,你见过熏肉没有?放多久都不会变质,如果鲜肉你搁外头试试,没几天一准就发臭了!” 刘蓉捂嘴一笑,也不答话,把烟放回了原处。古飞扬微笑着抽出一支烟,放鼻尖嗅了下,一摸口袋,脸顿时变了颜sè,大声说:“我的打火机呢?”说着站起了身,在身上一阵乱摸。 刘蓉听他厉声说话,骇然呆住,片刻才委屈说道:“昨晚帮您换了衣裤,您的东西都收着呢,刚拿上来放在床头柜里了。” 古飞扬飞步跑进了卧室,打开床头小柜,差点就将抽屉拉翻,见Zippo打火机好好的在里面躺着,放下心来,走过去抓在了手里,轻轻地擦拭了一番,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刘蓉跟在身后,心中依旧七上八下。 古飞扬坐回了沙发,点了烟,柔声说:“蓉蓉,坐啊,刚吓着你了吧?这个打火机对我至关重要,把我人丢了都无所谓,这个可千万不能遗失了,赶明儿,得重新买个,这个得好好收着。”说完,将打火机又拭了一遍,放回了口袋,想了想不妥,又拿出来抓在手里摩挲着,可再没比口袋更好的地方了,他无奈着又将打火机放回了口袋。 见他对这小小的物件如此情深,刘蓉忐忑的心化作讶异,说:“少爷,我一会去帮您拿个点烟的,免得您牵肠挂肚,万一丢了,倒落得我的不是!呀,水块放满了!”说着忙去关了水。 掐灭的烟蒂升腾着最后一丝烟雾,完成了它的使命,古飞扬踱进了洗澡间,浴缸里已经放满了大半池子水,刘蓉轻颤着说:“先换了浴裤,我一会儿就来。”说着“砰”得带上门退了出去,吓了古飞扬一跳。 他依言除了衣裤,换上这沙滩裤,坐在了浴缸里,这穿裤子洗澡还是记忆中的第一次,异常变扭,但有美女相伴,他禁不住心跳加剧,就像鼓声一样“咚咚咚”,刘蓉尚未进来,就已浑身不自在。 片刻,刘蓉敲门,古飞扬一阵紧张,心几乎从喉咙口跳将出来,半响才应声道:“好了,进来!”语带颤抖,还好裤子宽松,将不雅之处掩着。 只见她穿了件白sè雨衣一样的衣服,头戴浴帽,古飞扬为了分散主意,便和她说话:“你穿着这个热不热?” 刘蓉避了他的目光,答道:“不热啊,还很凉爽,防水的,穿着很舒服,家里也不会有差的东西。仰面躺着!”她怕是也是第一次伺候男人洗澡,手微微有些发抖,也如古飞扬一般,找着话题:“少爷!水温怎么样!冷了还是嫌热?” 专业人士服侍洗澡,感觉还真是不错,动作轻柔,带着香艳刺激,浑身都觉酥麻,古飞扬长舒了一口气,说:“不冷不热,刚刚好。”她的衣服看着硬邦邦的,接触到自己时却很柔软,没想到还有这般神奇的衣料。 “蓉蓉,你可有男朋友?谁将来娶了你,可是福气啊!”古飞扬笑着说。 刘蓉帮他搓着背,微喘着气说:“少爷,您说笑了,我自小没了父母,一只跟着二太太,那时我就想着要伺候她一辈子,没想喊我来服侍您了。”古飞扬感觉她下手忽然重了。 他歉意道:“蓉蓉,对不起了,提及你的伤心往事,你不用这么大力的,我身上前天才下死劲搓过,没什么面条儿,如果你不愿,我和妈说说,让你回去。” 片刻,刘蓉道:“抬起脖子!”说着小心地搓揉颈部,古飞扬心里嘀咕:“刚仰躺着的时候,怎么没洗?” 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没什么的,都过去那么久了,影像都模糊了。二太太说了,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您又病着,不得已才喊我过来,别人伺候您,她委实放心不下,况且,您没多久就会娶媳妇的,到时我也就回二太太身边了。” 古飞扬仰着头,心想:“没多久就会娶媳妇?这是从何说起?”待得放低了脑袋,他忙问:“娶什么媳妇?我怎么不知道?” 刘蓉微楞了下神,说:“我这么想的,您娶谁可得问您自己了,对了,少爷,说句不当讲的话,露露姐姐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您以前怎么就不要她了呢?哦!您失忆来着,就当我没问!” 两个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刘蓉轻呼了一口气,整过毛巾递给了他,站起身说:“少爷!好了,我去准备些药油,一会帮您按摩下,剩下的您自己洗,浴袍和内衣都在隔板上放着。” 自己动手完工,古飞扬穿好了内衣裤,披上浴袍,微微活动了下筋骨,一阵舒泰,心想:“自己因祸得福,没料着能享受如此帝王级待遇,一会还有按摩,真实奢侈的享受啊!看来这刘蓉并非特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自己倒是多心了!” 来到了卧室,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热茶,冒着雾气,刘蓉换了睡衣正坐在床边,古飞扬道:“蓉蓉,你不累么,歇会再工作,我抽根烟去!”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抽烟,只感觉有些个过意不去。 刘蓉却正容说:“就洗澡过后的热身子才见效果,把浴袍脱了,上衣也脱了,躺下!”全然没了先前的慌乱。 古飞扬不好拂她心意,依言躺在了床上,刘蓉搬过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按摩着头部,古飞扬适意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她耸动的峰峦,时间就在她的指缝中慢慢滑过。 刘蓉轻拍了他一下,拉过枕头,说:“翻身躺好!”往他背上抹了点油,跨坐在了他身上开始了背部的按摩,古飞扬记忆中首次和女人如此亲密接触,当然意外事件不算,她的双手在身上抚过,只感觉阵阵异样,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阵阵的灼热,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芬芳,耳边刘蓉轻微的喘息声,与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交相辉映,心头忍不住又泛起了别样的心思。 不过,刘蓉的手法着实高明,很快古飞扬便沉浸到肌肉松弛的快感中去了,仿若将醉未醉时的微醺,思绪几乎停止了一般,迷迷蒙蒙中听从她的软语,翻转了身体,顿时大脑一片清明,竟不含一丝杂念,感觉到她渐粗的呼吸,古飞扬说:“蓉蓉,歇会吧!你按摩可比专业水平,很舒服。” 刘蓉道:“就快好了,你不要说话,影响我了!”说着,调整了坐姿,细细帮他捏脚,反复捶打,力量用的恰到好处。 古飞扬飘飘然如漫步云端,享受着**与jīng神的放松,清晰地感应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刘蓉关门出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正走进她的房间,拉动移门声、衣物翻动声……甚至连她沐浴完后挂上水莲蓬,巍巍颤颤落下最后的水滴,都能清晰分辨。 第二十三章 空间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收敛了心神,古飞扬转而审视起自己脑海中的异景,那星云状的雾气,比之前rì又扩大了一倍有余,显得更加浓密,中间的银球隐约浮现,自己的灵敏感官就是得益于它,不知道这玩意儿何时能如梦境中那般长大,那说不定能闻风千里。那里面又是些什么物质,竟有如此的功效,若能看细细近观该有多好。 念头刚起,脑海中的景物忽地一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透明球体,如同肥皂泡一般,正在薄雾中旋转着,里面充满了银sè的雾气,不停翻涌着,这分明就是在星云中隐现的银球,只是拉近了许多。 古飞扬乐了,原来还能切换视角!这涌动的银sè雾气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jīng神力?以后有机会可要好好问详细了,自己盲人摸象一般,实在太累。脑中看来还有很多门道,物品消失的异术,也和它有关系,只不知那些东西究竟去了哪里?不经意间,他又忆起消失了的那双小巧高跟鞋。 “眼前”的景物又是一变,顿时,古飞扬脑袋卡壳了,脑海中黑暗的空间里,排列着消失了的物品的三维立体影像,悬空浮着,最上端是鞋子,爷爷的手枪,下面是两排子弹,一共六颗。感觉肉眼观察,都没这么直观,像是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一般。 他想象着抓起爷爷的那把银sè手枪,手指像是真的触摸到了一般,居然还有重物的感觉,而黑暗空间里的银枪已经不见,而空出的地方,则被一枚子弹所替代。 古飞扬睁开了眼睛,瞠目结舌,银枪好端端的握在了手中,微汗了一下,幸好没扣动扳机,要不然又要生起事端。“哈哈哈!”他大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心想:“人脑还真是神奇呀!以前怕是白活了,自己的脑中居然有个神奇的空间。” 刘蓉在厅里闻得动静,推门进来,见少爷正站在床上,满脸堆笑,手中抓了把枪,不停挥舞着,她着急的喊道:“少爷,危险!快把枪放下!” 古飞扬呵呵一笑,跳下床来,把枪放在了枕边,问道:“蓉蓉,有事情吗?” 刘蓉兀自惊魂未定,结巴着说:“我听得动静,进来看下的,少爷,不要玩枪,很危险的,快收起来吧!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我不玩枪了,关上门。”古飞扬说着又躺上了床,刘蓉心头泛着嘀咕退了出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少爷,刚去帮您重新拿了个打火机,我放床头柜上了!”边说着边放下了打火机,出去带上了房门。 “哈哈哈!”古飞扬捂嘴窃笑,不见的东西并没彻底消失,原来是被自己“收”起来了,如同以前看过的修真小说中的储物戒指一般,可以存取物品。自己脑海中的黑暗空间,也是一样的道理,是个储物空间,似乎还略胜一筹,脑袋在,东西就不会丢。 古飞扬意念一动,想着那黑暗空间,直接就进入了,他没着急拿那双鞋子,先将子弹拿了出来,一颗,两颗……拿到第14颗时,最未的子弹影像消失了,换成了弹夹,又拿出一颗子弹,物品又顺序前进了一格,始终保持能看见九件东西,古飞扬把东西都取了出来,唯独没有拿那两只鞋子,他害怕所有东西取出后,找不到这个储物空间。 既然是储物的空间,那么存放东西,不该是想着让物体消失,而是放进去才对,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把东西都储存了起来,感谢萧雪,没有她的“绑架”,自己不知何时才能摸索出这神奇的能力。 掏出了自己的Zippo打火机,古飞扬又抚mo了一番,这下有地方放了,到底不敢先尝试,他还是拿子弹先做试验,手拿子弹,意念转入储物空间,想着“进去”,手上一轻,检视了储物空间,一颗子弹的影像出现在了空间中,只片刻功夫,他将取出的所有东西都放进了储物空间之中,再也没了那种眩晕的感觉。 心中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古飞扬喝了一口茶,拿起了刘蓉给的打火机,深感她温柔贴心,点了一支烟,大口的吞云吐雾,不时还吐个烟圈。心中不由得陇复望蜀,就这么天天享受美女伺候,虽不亦乐乎,香艳刺激足够,但隔靴挠痒未免就美中不足。 古飞扬先是享受了帝王级待遇,深感家人的关切;后又发掘出储物空间,无限惊喜。心境和以前有了不同,对于异世的迷茫,少了许多,对于这个家也多了些认可。 他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差点让烟蒂烫到了手,忙丢进了烟缸,心道:不知道燃着的香烟放进空间会怎么样?终究不敢尝试,毕竟空间里还有枪支弹药,万一爆了,自己岂不脑袋开花? 古飞扬闭目又将念头转向储物空间,萧雪那两只高跟鞋,让他心里直痒痒,情不自禁抓起了纤小的鞋子,心中一荡,联想到了她那雪白的双足,如果握在手中,那感觉该是何等的美妙!恨不能立刻就在她身边。 “咚!”一声闷响,顿时惊醒了chun梦,古飞扬头疼yù裂,似乎还带着眩晕,下身的小飞扬也好一阵生疼。周遭一片漆黑,他顾不得两头疼痛,一手抓鞋,一手乱摸,头撞着的是木板,手触处很多布料,像是衣物。他扒拉了挂着的布料,飘起幽幽淡香,发现左边有一丝缝隙,透出光亮来,果然都是衣服,还是女人的衣服,自己怕是在衣橱里。 无暇细想自己为何出现在衣橱中,他小心翼翼爬到了缝隙处,轻轻拨开了一点柜门,偷偷打量着外面,晕了,怎么跑妹妹的房间来了!? 只见古含风正穿着睡裙,屁股朝天躺在床上专心看书,细嫩的胳膊支着脑袋,古飞扬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被她发现自己躲在衣柜中,那该如何解释?少不得又要被老爷子好一顿训斥,关键是自己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对于自己忽然出现在这里,古飞扬百思不得其解,心下懊恼,怎么就做起chun梦来了,看来帝王待遇,也不是轻易能享受的,落得现在身处尴尬。他开动脑筋,想了NN种借口,也不能自圆其说,不由得焦急异常,总不能一直窝在这里。 此刻,古飞扬并不知道,萧雪一家就住在附近,更不清楚如果他能力足够的话,处境会比现在尴尬百倍,说不定又会重新演绎一出强jiān未遂案来。 第二十四章 哄骗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可怜的古飞扬窝在衣橱里,捂着早已蔫了的小飞扬,犹觉火辣辣的,心想着甘蔗两头甜,自己却是两头痛,不要吃不到葡萄,先折了将军,以后再想吃时,也只能看着说酸了。那该死的异能,关键时刻,偏偏不起半点作用,竟然探知不到外面的情况。 自比那热锅上的蚂蚁,待遇竟是差得多了,蚂蚁尚能乱爬,自己却不敢动弹。周身虽有暗香浮动,手中还握着那高跟鞋,但怎么也生不出半点旖ni心思来,深感妹妹的床上温书功夫了得,怕是一个小时都不止了,居然动静全无,寸距未移。 “唉!”古飞扬不觉感慨了一下,忙紧捂了嘴,直把自己恼恨上了天,屏息从橱缝中望去,心中放下了一块板砖,妹妹居然毫无察觉。他暗自侥幸,忽又闪过疑惑,斗胆拨大了橱门缝隙,定睛一看,哑然失笑。 妹妹竟是睡着了,嘴角还挂下一溜口水,古飞扬忙轻轻移开橱门,探出脑袋四周查看了无人,蹑手蹑脚地钻出衣橱,终于重见天rì了!也无暇伪造现场,拖着发麻的双腿,蹒跚着到房门口,边放松了下腿部肌肉,边窥视着外面的厅里,居然没人,真是天助我也,终于可以回自己房间了。 古飞扬迅速遛到门口,仅一步之遥时,传来了脚步声,他灵机一动,放重了脚步,转身往妹妹房中走去,嘴里喊着:“妹妹,你在吗?”说话间,进了她的房中,来到了床前。 古含风听得有人呼唤,“咝!”一下及时留住了刚跨出门去的口水,迷糊答道:“在呢!”睁眼坐起,见哥哥在一旁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小手一抹,抛却了私自出逃的口水,悄悄拉过书本,遮了床单的一小片异常之处。 她拢了下头发,娇声问道:“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 古飞扬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一阵好笑,说:“哦,是这样子的,我在房间里找到一只女鞋,那个尺码较小,想着是不是你丢失的,过来问下,毕竟它们是一……一家的,分开了也就没用了。”他本想说是一对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怎么能对自己妹妹说这疯话,虽说这血缘关系来得怪异,可也是存在的事实。 “哥!快给我呀!”古含风见他没有反应,好容易找着了分甩在南北的拖鞋,下了床,抢过了鞋子,惊呼道:“哇!果然是‘芝伶阁’的最新款限量版,哥,哪里来的?还有一只呢?前阵子我央求妈帮我买,可她不答应,说我小,不能穿这么高的跟,可我哪里小了?后来大妈陪我去买时,已经没有了,我可是哭了好几天来着。”说着一挺小胸脯,猴了上来。 古飞扬汗了一头,想推开妹妹,可又怕她生气,只能心里默念:“地球的老爸,老妈生了我;异世的老爸、老妈和二妈生了另一个我和妹妹,地球的我来到了异世,顶替了另一个我,异世的妹妹等于是我的妹妹。” 古含风扭着身子,使劲在他身上蹭着,不住地问:“还有一只呢?还有一只呢?” 这时,外面的小丫头米花花跑了进来,喊道:“少爷!原来您在这里,先前怎么没看见您在?二太太找您好久,上下问了都没见着人,蓉蓉姐都急得哭了!” “啊?”古飞扬忙拉开了她的胳膊,说:“妹妹,松手,我回房去了,回头我在仔细找找,定会把另一只鞋交给你!”说着转身要走。 古含风拽了哥哥的衣服,一同去了他的房间,只见刘蓉正低头坐着小声抽泣,连地上掉了一本书都没顾上捡,杨晗焦躁不安地守着电话。“妈!”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坐着的两人同时抬头,杨晗站起身来,埋怨道:“飞扬!你跑哪里去了?蓉蓉怎么没见你出门?你怎么和妹妹在一起?影响她温习功课!” “妈!哥哥刚在我房间来着,怎么了嘛?您快看,限量版的!”古含风抢着回答,还拿着鞋子炫耀了一番,也不管只有一只鞋子可怎么穿。 杨晗生气地说道:“回自己房间看书去,我和你哥说话,你插什么嘴?”说得她扁了小嘴,似要哭出来,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还不忘抽噎了几下。 古飞扬随手捡起了书,放在了沙发上,说道:“妈,不要责怪妹妹,是我在房里找到一只鞋子,看着尺码很小,以为是妹妹的,才去询问。见蓉蓉正自出神,想着和她开个玩笑,便没有知会她,哪里知道你们竟这么着急,错全在我,以后定不会这样了。” 杨晗边往门外移着脚步,边说“嗯,以后出门要记得打招呼,找了好一会儿,都说没瞧见你人,这才回来几天,你又病着,万一再……唉,不提这事了,你自己牢记着。快向蓉蓉道个歉,妈刚错怪她了,我去看下你妹妹。” 古飞扬有些脑胀,怎么自己遇见了几个女孩,都好哭泣,泪腺未免也太过丰富,倒底是水做的骨肉,他走到跟前,弯腰道:“蓉蓉,对不起了,害你担了不是,不该和你开玩笑的,原谅了我吧!” 他无恙回来,刘蓉早没了忧心,这事也怪她自己看书入了谜,连个大活人出门也没瞧见,见他言语恳切,起身说:“少爷,以后您可别这么着了,去哪里一定要让我知晓,不然,老爷太太问起,我也不好回答。” 古飞扬见她依旧有些不快,说:“我晓得了,作为补偿,变个魔术给你瞧瞧!先去准备一下子。”他装模作样的跑进了卫生间,好好解放了一下小飞扬,今天它可是受够了磨难,还好没坏,不知何时能犒劳犒劳它,后补吧! 他洗净了手,跑回客厅,说:“蓉蓉,一会你瞧仔细了,千万不要眨眼睛。”说着,原地转了一个圈,双手舞动,顺势在衣裤上擦干了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倒也有模有样,微一闭目,意念探入储物空间,口中高喊:“变!”结果毫无反应,古飞扬一惊,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他解释道:“出了点小岔子,我重新去研究一下。”说着灰溜溜地进了卧室,刘蓉笑着跟了进来,语带双关:“我得看牢了!” 古飞扬无奈说道:“我马上就来的,你偷看到了,那还算什么魔术!”等她出去,古飞扬细细探究着原委,整个银球呈透明状悬着,停止了转动,里面竟然一丝银sè雾气都没了,略惊了一下,他催动意念,想象着转动球体,果然心想事成,瞬间银球内部就重新泛起了银丝,片刻,他尝试着取出空间里的物品,一切顺利,定是先前能量过度消耗了,导致了它罢工,以致于无法动用异能。 抹了额头细汗,古飞扬又去刘蓉面前表演起了魔术,她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架势帅极了,见他手中凭空多了一只鞋子,不禁呆如木鸡,隔了好一会才出声鼓掌:“少爷!您这手是哪里学来的?好厉害!我都没看清是哪里冒出来的鞋子!” 古飞扬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魔术,最奇妙的就是……让你看不明白!改天我多表演几个给你欣赏!我去下妹妹那里,哄哄她,刚才怕是哭了,蓉蓉,你可一起去?” 刘蓉摇了摇头,还在想着那鞋子究竟是藏身上哪里的,说:“我不去,您快些回来,如果到别处去,差人告诉我一声。您可是去变魔术给她看?” “当然不是,魔术是特意变给你看的,勉强算作补偿,全家就你一人看过,可不要告诉别人了,免得她们唧唧喳喳缠着。”古飞扬晃了下鞋子,又说:“有这个哄她,足够了!” 还未进门,夸张的吸鼻子声,伴随着抽噎声传了出来,古飞扬心想:“妹妹倒是和萧露有的一比,这会子还在啼哭。” 他将鞋子藏在了身后,走了进去,见杨晗正忙着打电话,古含风坐在床边,脸上根本不见一丝泪痕,古飞扬也不拆穿,说道:“妹妹,你猜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再哭的话,可不给你了。” 古含风见哥哥也来劝慰,“哇”地一下,弄假成真,不觉间眼泪淌了下来,呜咽着道:“哥!妈妈又吼我来着!呜呜呜……” 古飞扬也不说话,表情严肃地盯着床上的鞋子,过了片刻“唉”长叹一声,摇头说:“好好的东西哭着哭着就没了,真是可惜呀!” 这下,古含风果然有了兴致,迟疑道:“‘芝伶斋’的鞋子?”古飞扬不再逗她,一笑道:“真聪明!给你!”说着从身后拿出了鞋,和床上的那只放在了一起。 古含风破涕为笑,三两下抹干净了脸,一把抓了鞋子,笑脸上如同长了四道弯眉。古飞扬接着说:“妹妹,这不知道是谁的鞋子,在我房间找到的,问过了蓉蓉,她也不知原委。可惜了,应该是别人穿过的,你这么喜欢,留着看看吧!” 古含风不依,说:“我不,好几天没去学校了,明天就穿它,我好喜欢的!” 杨晗在外面打完电话,站着听了会,走进瞟了古含风一眼,拿起鞋子,道:“真是奇怪了,你房中怎么会有双女鞋?管家不是才找人打扫的吗,况且,这款数量稀少,是才发布的新品,谁会乱丢?这和新的也没什么区别,飞扬你怎么知道有人穿过?” 古飞扬说:“没包装的当然是穿过的!”心想着妈还真是细心,小小漏洞都要追究。 杨晗偏头想了一会,说:“算了,喊人拿去纳米清洗下,比新的还要漂亮干净,你安心温书,我们出去了,妈刚好下去有事情,这就吩咐人去办!” 古含风答应着,又追加了一句:“这可是我的了,谁也不准拿走!” 杨晗笑了笑,和古飞扬一起出了她的房间,来到屋外,杨晗道:“昨天绑架的那事,家里出了个通风报信的,虽说是场闹剧,可你爷爷最厌恶吃里爬外的人,刚管家查实了竟是祥嫂,要把她撵了,实在出乎意料,妈下去送送她。” 古飞扬不知祥嫂是谁,并没答话,目送了杨晗下楼。 第二十五章 探究(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回了房,刘蓉正坐着看书,见他回来,搁了书站起身来,古飞扬冲她一笑,直接进了卧室,刘蓉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竟挪了个小沙发,直接堵住了卧室的门,捧了书在手中看着。 古飞扬苦笑道:“蓉蓉,你也不用这样吧?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都道过歉了,绝对不会再发生同类事件!” 刘蓉慢条斯理地说:“少爷,我正在工作呢!您不用理会我的。” 眼见无法说动,古飞扬留给她一个背脊,盘腿坐在了床上,低头沉思着为何突然出现在妹妹房中,自己越空而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庄周梦蝶不过是个故事,难道自己竟有穿越时空的异能? 这里到妹妹房中,也就30米不到的距离,穿越时空?呵呵!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瞬间移动吧。啊!瞬移!?古飞扬一下兴奋了,这可是逆天的本领,帅!他立即坐不住了,下床来回走动着,百般滋味萦绕,像是有数只小猫,抓挠得难耐,片刻静不下心来,可又理不出头绪。 想象着自己如《红jǐng》中的时空兵般,潜入敌人后背,猥琐地破坏,他哧哧地笑了。 “少爷!您怎么片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还发出傻笑?表情那么古怪,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刘蓉略带jǐng惕地问道。 古飞扬如梦初醒,歪心思!先前可不正是自己想着萧雪的白足,起了歪念,然后就到了妹妹的衣橱之中,自己撞傻了不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发生了什么全然没有在意,只是两头疼痛!sè字头上果然悬着刀子,平白错过了大好的研究机会。转而又想,如不是因sè起意,搞不定何时才能得知自己身怀这骇世异能,或许一辈子都将埋没。 这瞬间移动怕是极消耗能量,银球内部的雾气居然消耗得一丝不剩,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能量,再作尝试。复又上chuang,瞧见了刘蓉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古飞扬道:“蓉蓉,我在想事情,你这么防贼似的盯着,我浑身不自在。” “心里没鬼,干吗在意别人的眼神?八成没想好事,我懒怠舌燥,只要您不离了我的视线就成!您就当我不存在吧。”刘蓉说着,又捧起了书,不再搭理他。 古飞扬仍转过身盘腿坐好,意念催动银球加速转动,“看着”它乖乖地听话,古飞扬转而细细感受着周围环境变化,刘蓉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呼吸时而平缓,时而急促,正随着书中的情节而心起波澜。渐渐地,能觉察到她微微皱眉,眼神在字里行间移动。他将意识慢慢往外扩散,一直到了门口,这已是极限,向下探了探,仅能到二楼,看来建筑对于所能感应到的距离有所削弱。他放开心神,不再关注某一物事,将周围一片全部笼罩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如同灵魂出窍般,鸟瞰着周身的一切。 这时,客厅的门被打开了,古飞扬集中jīng力辨别着脚步声,脑中勾勒起这人的形象,短发披肩的女孩,手中拿了一个大的物件,她放轻了脚步,将手中的东西搁在了沙发上。 那女孩悄悄走近,从后蒙上了刘蓉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古飞扬睁了眼,心想以后要多熟悉家中人员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妹妹房里的米花花,转身坐在了床沿上,见刘蓉抓了她的手喊道:“花花!放手。” 米花花笑道:“呵呵!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新鲜游戏?带我玩一个!”刘蓉道:“没在玩,我看着少爷,免得到处乱跑,我又不知他行踪,花花,你无聊来玩?” 米花花想起正事,说:“不是啊,小姐差我来办正事。”去抱了沙发上的东西,原来是个玩具熊,她接着说:“少爷,小姐说您送了她礼物,她也送您一个,可能不是很贵重,但这只熊却是她最喜欢的,等她考试过后再好好陪您逛街。”说着把熊架在了沙发上,将她的人都全部挡住了,刘蓉接过后放在了床上,又挪掉了沙发。 古飞扬会意一笑,感情妹妹最爱别人陪她逛街了,以为自己也如她一般有这喜好,说:“我怎么能拿妹妹心爱的玩具,花花,你拿回去吧,就说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她考试成绩优异才是最好的礼物。” 见他没有收下的意思,米花花急了,说:“少爷,小姐有个更大的,况且她现在都抱着我睡,没多大的用处。”可能她自己也觉得前后矛盾,忙又说:“但小姐还是最喜欢这只,我回去了。”说着扭腰蹦跳着回去交差了。 刘蓉道:“既然是小姐的一番心意,您就收着吧,何必惹她不快活?” 古飞扬拿起玩具熊,让刘蓉抱着,说:“好吧,这熊现在是我的了,转送给你,拿回房去吧,这小女孩玩的物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收这玩意儿。” 刘蓉说:“少爷!您这是干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就给我?”嘴上虽这么说,手却抱得贴紧。 古飞扬说:“那我回头重新买个,这个暂时放你房里,对了,帮我买点小玩意回来,你先去放好,一会我和你说。”他想着总要探测下储物空间的大小,免得东西多了放不下去,顺带把刘蓉支走,自己一人好安静研究下自身的异能。 一会儿,刘蓉回来问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古飞扬忽觉得少爷,少爷,这么听着十分别扭,怎么都像是个纨绔子弟,说:“蓉蓉,坐着说,以后你不要喊我少爷了!” 刘蓉刚坐下身子,又站了起来,惊惶着说:“少爷!您这是要撵我走吗?” 古飞扬笑说:“坐,坐,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听着舒服些,老喊‘少爷’,我好一阵鸡皮疙瘩直起,rì子久了,衣裤怕是迟早要破!” 刘蓉眨巴了一下眼睛,弄不明白称呼和衣裤又有什么关联,这少爷回来后就古里古怪,就像先前平白变出只鞋子来,万一他裤子真忽地没了,那可多羞人,她端坐着,脸上yīn晴不定,没敢轻易开口。 “咳咳,”古飞扬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整rì里,被你这么喊着,我浑身汗毛倒竖,长此以往,衣裤岂不被汗毛戳破!” “呵呵!”刘蓉先被他郑重其事的模样唬了一跳,转而笑了起来,转而捧腹道:“少爷!您……您可真逗!哪有这般道理的!” “嗯?”古飞扬拉长了语调,假意不悦道:“你刚喊什么来着?才和你说的,这就忘记了。” 刘蓉笑了一阵,才点头道:“知道了,飞扬少爷!哦不!飞扬!”这两个字吐得极为不易,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反复默念着。 “嗯,你帮我去买些大小不一的球来,直径最小20cm,再往上递加,要外部坚硬,球体可以zì yóu分开合上的。”古飞扬说道,自认为这样就可以测量储物空间的大小,以及能承受的重量。 刘蓉张大了嘴,犹豫了一会才说:“哪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卖,能派什么用处?”古飞扬心想也是,说:“对啊,别人要这玩意怕是也没什么用处,你先问问去吧,我是变魔术用的!” 刘蓉恍然大悟,少爷古怪的念头真多,翻着花样来玩,说:“那好,我现在就问问去,您还病着,可别到处乱跑!” “行了,我肯定不出去,路上慢一点,看到好玩的带些回来,你喜欢什么也买着,对了,钱先帮我垫着,我身份卡证不知道有钱没,还是现金方便,你先去吧,花多少钱我一并还你!”古飞扬说着起身相送,关了厅门。 第二十六章 探究(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纵身一跃,坐上沙发,银球内部已经是银雾翻腾了,不知道能量怎么才算是最为充沛,但支撑他短距离试验,应该不成问题,古飞扬目测了两只沙发的距离,想想犹觉不放心,便回房来到床边,仔细查看后,在最右边坐下,深呼吸,深呼吸,意念进入银球,又观察了一下银雾,想象着要移动的方位距离,“移动!”些微一点眩晕,身体一轻,似御凉风,屁股和脚有瞬间的触物感觉,由于惯xìng,身体晃动着睁了眼,已然坐在了床的另一头,只位置有些偏差。 “哈哈哈!我成功了!”古飞扬大笑着吼道,站起一跃上chuang,挥舞了一下拳头,自我陶醉了一番后,他端详着脑海中的银球,却无法衡量里面的雾气究竟少了还是多了,终有些技痒,决定再去试试。 古飞扬站在客厅里,选定了地点,既有瞬移产生误差的回旋余地,中间又横隔了一张沙发作为障碍,他原地站定,依葫芦画瓢,重复了先前的步骤,这次的感觉和先前差不多,只是身体的晃动更加厉害。 必须要行云流水般的顺畅,他下了决心,几个来回之后,依旧没能克服惯xìng的作用,眩晕的感觉倒是越来越小,他的脸上露出坚定神sè,不成功则成仁! …… “啪”!一声响,接着“嘭”的一声,古飞扬被绊了个屁股朝天倒在沙发上,“这情形和在妹妹衣橱之中相差不大!”一念闪过,顾不得姿势不雅,意念迅速切入银球,内部空空如也,他催动了银球恢复转动。 古飞扬一下子弄清楚了原委:妹妹的卧室今天还是第一次进去,那衣橱根本就不必提了,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怕是能量用完的缘故。自己对萧雪起了不敬,这时意念恰好停留在银球中,故而自身的异能瞬起作用,默认为自己想要移动至萧雪身边,然而能量却不足以支持那么长距离的瞬移,跌落在了衣橱之中。有机会得打探下萧雪家的住址,就能证实今rì的判断了,这瞬移,应该走的是直线。 不知道会不会卡在墙里?他一阵后怕,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太恐怖了,小飞扬估计也将报废,这空间的瞬间转移,也太过玄妙,身体受惯xìng影响,重力却抛开了一边,传说中的轻功大概也是般莫名其妙吧,改天能量充足,倒可以试着向上瞬移。又想到还能当穿墙术用,以后……嘿嘿嘿,他止不住邪恶一笑。转瞬又骂自己白痴,这瞬移还兼了跟踪术,当自己的能量足够强大时,想着谁直接移去,穿墙!末技耳! 他把扩散xìng思维运用地淋漓尽致,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俯瞰苍生,大有天下我有的豪情!浑然忘却自己就这么趴在沙发上,姿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忽然,古飞扬觉得身边有些异样,睁了眼,只见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 刘蓉正弯腰探着脑袋,他猝然睁眼,吓了一跳,忙直了身子退后惊问:“哇!少爷,您又捣什么鬼呢?不好开了电视看看么?” 他爬起身来,反问道:“你刚喊我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东西买到了?” 刘蓉顿时忘记了刚才的提问,低头说:“哦,飞扬!以后记住了。东西怕是没有,我直接楼下去问过采办,他也没听闻过有这物事,打电话询问了好几家,都是没有,如果需要的话,只能去定制了!” “没有就算了,回头我再细想想,或许能找个替代的物品。”说着,古飞扬揉了揉手腕,刚压得有些发麻了,咦?似乎少了些什么?他又看了一眼,银sè印记不见了,古怪!他凑近了详察,这才发现,印记变得很淡,并没消失,难道这和银球内的雾气变少有关联? 他忽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自从沙漠中醒来,他整rì就被问号所包围,还未间断过,好比七窍通了六窍,依旧是一窍不通!摇头晃脑地回了卧室,将客厅的空间让给刘蓉。 这次刘蓉倒没跟来,也没有什么特殊举动,只坐在了沙发上,开了电视,想来刚才他比较守信的原故。 古飞扬得寸进尺,顺势将门掩了,呆坐在床头,幻想着在丛林里变换着方向,狙杀敌首,如果以前就有这般能力,那该是多畅快啊,忆及自己的从军生涯,一时竟是痴了…… 不觉间掏了烟盒,抽了支烟出来,点的时候才注意到,卷烟如同小半截子压扁了的豇豆,他理顺了点上。思绪转回了现实,不明白的事情,何必究本追源,徒寻烦恼,思索无果,想不通那就摆着,自有时间来慢慢洗涤,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他取出了空间中的物品,仅留了那只Zippo打火机,将田翔川的那支枪取出,重新装好,心想着,他怎么不来讨还?将所有东西放进了抽屉中,看见自己的身份证躺在里面,刘蓉不知何时将那条烟也放在了里面,还有几只打火机,他将身份证随手丢进了储物空间。 这存储物品是越来越熟练了,睁着眼也能放进去,比口袋还要方便快捷,而且不怎么消耗能量,或许消耗掉的不及增加来的快。这储物空间的容量测试起来应该问题不大,自己先前的想的方法太过幼稚呆直了,大不了买上百十个乒乓球往里塞,总能搞出个子丑寅卯来。考虑到刘蓉刚跑了一趟,他也不好厚颜再支使,自己要出门,那更是休想! 为什么是乒乓球呢?难道这储物空间一定就是圆的?自己的思维看来陷入怪圈了,总想着银球是圆的,那空间必定也是圆的。 他抽出了抽屉,这个应该装的下吧!嗯,顺利,目光在屋子里寻视了一圈,锁定了衣柜,一下子装进十几件衣服,他止住了,这么柔软的东西,怕是很难测量。便进入储物储物空间,傻了眼,抽屉里的小东西全部跑了出来,还好抽屉里没放上一袋钉子,要不然自己得忙乎多久? 他心想着把衣服拿出来,空间景物一变,出现九个圆球,汗了!取出一个,一团衣服!拿了一件又一件,全丢在了床上,总算看见心爱的Zippo了,这次,仅留了一个抽屉在储物空间,大胆的想法顿起,他拆了一个衣橱门,嘿嘿,总要试下大个子的,哦嘢!居然放的进去,哇,这个储物空间够大,他换过一个床头柜子,检查了里面没东西,卡住了柜门,进去!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柜子好端端的在,靠了!失误,柜上的茶杯怎么不见了?不会吧?这样也行?还好里面都是木制品,要不然可惨了。 进入空间里,古飞扬这次真yù哭无泪了,一只抽屉,一扇橱门,茶杯,一个微黄的球体,估摸着是茶水,真正让古飞扬郁闷的是后面的物品,茶叶!一小片一小片的茶叶!他拈出一片,跟着又出现一片,“我的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储物空间的功能未免太过强大,这茶叶居然还是干的! 冷静,既然能将物品顺序排列,那或许也能叠加在一起,试了一下,没辜负他的期望,一片片分散的茶叶变作了一个绿sè球体。关键时刻还是要动脑子!古飞扬点头笑着,又开始了思维的扩散,这超级分离甩干术,以后家中的衣服就不需要晒太阳了!记得小时候,邻家有个小宝宝,那是还不流行尿不湿,经常是满晾杆尿片,一到yīn雨天,那是满屋子怨天!掺水假货的识别,对于自己来说太简单了,简直能胜任打假专家!即便去菜市买菜,一年下来,怕也能节约下一只猪钱。 这次的失误很快就被欣喜所掩埋,他不理解为什么水和茶叶在储物空间会呈现出圆球状,但脑中的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测量空间容量的方法——用水! 古飞扬立马打扫现场,先将抽屉,茶杯拿出,取橱门时,没料失了平衡,措手不及,“砰”一声磕到了墙上,按回原位推拉了下,质地不错,没坏!他满意地轻拍了并无灰尘的手。 听得屋内响动,刘蓉推门进来,见少爷并无异常,心下稍安,看见床上乱七八糟甩了很多衣服,她不解道:“飞扬,您又要洗澡?” 古飞扬心想:“她怎么知道我要去洗澡间的?”顺着她目光瞟见了床上的衣服,释然。 刘蓉边整理着衣服,边说:“您要找什么东西,吩咐我就行了,不用怕麻烦我!您找换洗衣服吗?”言下颇有他乱翻,自己更麻烦之意。 古飞扬会意,说:“哦,以后知道了,我不洗澡,正想去放一池水,做个试验!你倒先知先觉。”刘蓉对于他的古怪行为似已免疫,放下衣服,向外走去,询问道:“冷水?” “嗯!”古飞扬跟着进了洗澡间,浴池底部仅湿了一点就说:“可以了,我要慢慢试验,出去帮我关了门,谢谢!”水龙头哗哗地淌着,他轻轻地将门反锁了,看着水位涨高,渐满。 意念飞闪,只见池水仅仅消失了五分之一不到,他再尝试时,储物空间却容不下他物了。这么小!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橱门那么大的东西都能进去! 储物空间里现在只有三个球体,微黄的茶水球,绿sè的茶叶球,以及刚装入的清水所呈现的透明水球,形状一般大小。他把茶水和水球对着浴缸取出,搞出很大的响动,溅出的水花,淋湿了衣裤,他下意识地朝门处望了望,心想下次蹲着进行。 茶水混入清水中,却没能被分离出来,古飞扬反复的存取,玩的不亦乐乎。刘蓉果然来了,门锁响动了几下,并未打开,接着就是她略急促的声音:“飞扬!二太太回来了,喊您过去,快开门出来!” 古飞扬一个瞬移开了门,刘蓉扫了他一眼,埋怨道:“看您身上湿成这样,赶紧回房换了,捂着容易生病,仔细着凉了,让二太太看见更了不得!”她快步进了房,卧室里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取了衣裤搁在床上,关门退了出去,又喊道:“您动作快些!” 第二十七章 夜话(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杨晗房中聚集了好几个人,只有一位以前从未见过,杨晗拉过那女孩,说:“今儿咱们楼上的人也算齐全,除风儿房中的沐玥不在,老爷太太工作繁忙,都到齐了!这是我新招来的女侍孙玲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家认识下,有事互相多照应着!”说着,将在场的一一做了介绍,那女孩不卑不亢地一一招呼。 大伙儿聊了阵子,古飞扬在一旁也插不上话,矜持地坐着想自己的心事,杨晗拉了他一下,说:“你们在这多聊会,飞扬,风儿,我们下楼去,一会儿爷爷回来。” 古烈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打进门就挂了笑脸,连凹陷的皱纹都似带着笑意,看着古飞扬的目光很柔和,古天行和风吟月随后也回来了,古烈关切问道:“飞扬,今天身体有没有觉得不适?”语气空前和蔼,这也是全家所关心的,一时,关切的目光齐聚,令古飞扬如沐chūn风。 他在和风中荡漾着,表情舒展,笑答道:“爷爷,我没事的,身体棒着呢!” “唔!没事就好,明儿我去首都公干,这些天你不妨在家好好修养,一会吃完饭,到我书房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古烈点头说着,又问过了古含风学习状况,抬手看了下表,便吩咐开饭。 佣人伺候着洗净了手,一家人在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了晚餐。虽一惯秉持着食不言语,但古烈仍不时和全家说着话,可能明rì出差,顺带把该吩咐的事情交待了一遍。风吟月目光不时落在儿子脸上,关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古飞扬慢慢清扫着剩菜,杨晗问道:“飞扬,你怎么好像吃不饱似的?”他含糊答道:“饱了,能吃不浪费嘛!倒掉怪可惜的。” “说的好!”古天行大为赞赏,本来显得苍白的脸,悄然泛起血sè,他接着道:“说实在的,我们当年提出‘生态革命’,虽然极大地提高了能源的再生利用,减少了对大自然的索求,但根本上还是要从节约做文章,要知道全球一天浪费的……” 古烈打断了他的话,道:“天行,你一谈及工作相关的就滔滔不绝,节约,浪费的话题听你说过多次了,咱们家也算不上铺张浪费,今天不聊这个,回头你们爷俩再私下讨论吧!” 古天行讪讪地住了嘴,感慨道:“嗯嗯,浪费可耻,浪费可耻啊!”心中似想到了什么事情,语调拖得老长,带着无限怅然。 书房,古飞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比他卧室大上了许多,墙上挂满了武器,刀、匕首、军刺等冷兵器闪着幽光,长短枪械擦得铮亮,少数已见残破;还有许多坦克、飞机、舰船的模型错落摆放在架上,两排书架上尽管整齐的码满了书籍,但也掩不住这满屋的杀伐之气,与其说是书房,更不若称之为武器收藏室。 古烈饶有兴趣地追随着古飞扬的目光,见他四下张望,时而驻足凝视,时而满脸惊讶,时而又像个孩童看到橱窗里心爱的玩具般,流露留恋与向往。他笑道:“飞扬,以前没见你对武器这么敢兴趣的,这些可都是爷爷我的心爱之物,每样皆有来历,改天闲暇再看吧!”说着快步走向了座椅。 吴管家端来茶水,立刻就退了出去,古飞扬在油亮的藤椅上坐下,问道:“爷爷!这些武器都是您曾经用过的吗?” 古烈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脱口说道:“不,有37件是战友留下的,亲密的兄弟!”转而陷入了沉思,如老树皮般泛开的皱纹,道尽了沧桑,眸子里闪着光亮,仿佛诉说着悲壮的往事。 古飞扬不敢打扰,刹那间往事亦如飞烟,沉默中,爷孙俩的表情出奇一致。“铛!”一声悠长的钟声,破碎了记忆,古烈回转了神,目光留住了孙子脸上的一抹怆然,他惊异了,孙子这么点年纪,怎么能读懂我的岁月?隐隐生出知音之感。 两人相视一笑,如曾并肩的战友般无隙,契合!古烈喝了口茶,递了支烟给他,想着如何措辞,他感到孙子终于成长了,该有和自己同等的话语权了,片刻才道:“飞扬,本想吩咐你一些事情的,现在看来,或许已经没有必要,你真正长大了!唔,烟要少抽,对身体不好!” 古烈咳嗽了一声,又说:“昨天的事情,爷爷向你道歉,先前那把‘银狼’,送给你了,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不拘到哪个枪械店用证件确认下就可以了。”见古飞扬要说话,他摆了下手,有些意兴阑珊:“另外,那绑架的事情,本也怀疑到你,爷爷怕是真的老了,一天之中两次出错,幸而不在战场,否则后果难测!”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腰杆,仿佛这样便能挽回些许颜面。 古飞扬安慰道:“爷爷,瞧您这身板,壮实着呢!走路虎虎生威,比起我爸,那可是强上太多了!” 古烈想及儿子那副文弱样,像个为三餐奔波劳碌的穷书生,笑骂道:“小兔崽子,背后论你爸的是非!” “呵呵!哪能呢!我不过拿事实做个比较而已。”古飞扬陪着笑脸说。 古烈说:“飞扬,昨天见你身手不错啊,这一年多的时间,变化着实令人吃惊。我这次去京陵,定将最好的催眠大师一同邀来,或能对你的症候有所帮助。” 古飞扬叹了一口气,带着历经沧桑般的淡然说道:“爷爷,顺其自然吧!祸福由着它去。” 古烈眉毛一挑,说:“年纪轻轻,说话这么颓废,定要寻个水落石出,有恩的报恩,如有人算计咱们,哼,古家也不是软柿子。”说话间,奇迹般地恢复了古飞扬初见他时的气势与雄姿,先前的老态一扫而空。 古飞扬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见爷爷有些不悦,又道:“孙儿全听您的!” “飞扬,你上楼去吧,我略休息一会就启程了,去和你爸妈说声,不用再下来相送了!”古烈说完,端起了茶杯喝着。 古飞扬起身道别:“爷爷,那您好好休息吧!孙儿不打搅了,祝您一路顺风!” 第二十八章 夜话(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踏上通往四楼的阶梯,玻璃厅顶繁星点点,如睿智的长者俯瞰着大地,穿越苍穹的目光显得平正而温和,偶尔孩童般地眨着眼睛,仿佛笑叹世人的懵懂。 古飞扬拾阶而上,手腕上的银sè印记已然闪着淡芒,果真如他所想,这印记就像是个能量显示仪表,用颜sè的明暗来标示着自己奇异能量的多寡。 众人都在大厅里坐着餐后休息,沐浴着月sè星光,恬然,间或低语着。刘蓉见他上了搂,招呼着:“飞扬,过来坐!” 古飞扬坐着,大致向父母讲述了和爷爷的谈话内容,风吟月问道:“爷爷没吩咐你什么事情?”有些不解地看了杨晗一眼,杨晗茫然摇了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呀?不过爷爷好像心事重重,yù言又止的样子。”古飞扬答道。 “哦?”风吟月惊异了一声,说:“飞扬,你跟妈进屋,咱们母子俩好好聊会去。”说罢,笑着朝杨晗挤了下眼睛。 灯光下,古飞扬看着母亲熟悉的脸庞,只微有几条细纹,头上不见一丝华发,暗叹上苍赐予的奇迹,又还了一个年轻的母亲给他,那种眼见高堂白发的酸楚,曾几何时,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 “妈!”古飞扬动情地喊了一声,既喜且悲的语调另风吟月摸不着头脑,问道:“飞扬,怎么了?”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带着浓浓的依恋,说:“没什么!能看见您真是太好了!” 风吟月一下感知了儿子的心绪,说:“你吃这么大一个暗亏,竟寻不出缘由,但归根结底,问题出在了女人身上。以后记住了,千万不要轻易去招惹触犯女人,寻花问柳更是不许!” 古飞扬深以为然,点头称是,以前翻看《天龙八部》,乔大英雄的下场,着实让人心惊胆颤。 看着儿子,风吟月郑重说道:“昨rì,我们和萧家达成共识,这事你是主角,不能不让你知晓,以前的事情,过去也就罢了,如果你真心实意喜欢萧露,那你就好好待她;如不在意,那就从此陌路,不要再生枝节。你自己仔细考虑。” 古飞扬问道:“妈,以前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您能和我说说吗?” 风吟月想了一下,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别人哪里知道的周全,只晓得你俩个恋爱着,好端端你又不睬人家了,后来她妹妹也掺和在里头,演了出戏,害你差点惹上官司,那萧露对你一往情深,站出来解释了误会,这才不了了之。” 古飞扬低下了头去,萧雪古灵jīng怪,有她搅局,再简单的事情也变复杂了。终究是“自己”害苦了萧露,可该怎么挽回,他心里没底,如此娇嫩的花朵,须得jīng心呵护,那结痂的伤处万一再迸裂开,自己于心何忍? 或许就该这么遗忘吧?但那令人沉醉的容颜,又牵扯着他的思绪,心里顿时矛盾缠绕,舍与不舍间,实在难下决断。 见儿子表情变幻莫测,风吟月柔声道:“飞扬,在想什么呢?” 古飞扬轻声问道:“妈!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风吟月怜爱的轻抚着儿子的后脑,低缓的声音将他带回了遥远的过去,这隔世的往事慢慢掀起了一角…… 自从高中毕业,古飞扬按照古烈的意愿,填报了龙华军事院校舰船指挥系,在校时,学习成绩十分突出,时逢全国海军扩编,他便提前毕业加入了东海舰队,被安排在一艘舰艇上担任见习舰长,因成功指挥了几次围剿海盗的行动,破格被提升为舰长,成为了国家最年青的少校舰长,前途一片光明。 全家十分欣喜,正应了一句话,乐极生悲,谁也不曾料到,没几天古飞扬竟然提交了辞呈,要求解除军中职务,当时在军部引起了轩然大波,领导的劝说,家人的阻止,但仍无法改变他的一意孤行。最后,未接军部批复,私自离了军队,令古烈颜面全无,平白将自己大好前程葬送。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居然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军中的生活,之所以会选择军校,加入海军,不过是给家人面子,不忍拂了爷爷的殷切之意,圆他梦想而已。以前父亲就没按他的期望踏入军旅,这使爷爷很是失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后,理所当然该急流勇退,重新选择自己向往的生活。 古烈终不忍看着自己的孙子被送上军事法庭,利用手中权柄,将他擅离职守的事情抹平了,从此,爷孙俩便生分了,和家人也生了间隙。古飞扬整rì逍遥,四处游山玩水,流连不返,出门也不带电话,有时接连十数rì也不回家。这又引起古烈的不悦,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权当度个假期,放松一下,可也不能整rì不见行踪。爷孙俩又起了争端,古烈盛怒之下,将其赶出了家门。 他父母工作本就繁忙,二妈杨晗那阵子却又身体抱恙,古飞扬带了两名jǐng卫搬去了飞龙花园后,天高任鸟飞,开始结识女孩子,谈起了恋爱,全家稍放下了心,先成家后立业,他年纪也不小了,婚后定会成熟懂事些。rì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终于发现了古飞扬的异常,他频繁更换着女友,开始寻花眠柳,花天酒地,竟变得如纨绔子弟一般,放浪形骸,还美其名曰:寻找真爱! 直至结识了萧露,才有所收敛,然而好景不常,又将其无情抛弃,说什么不能因一叶障目,错过森林的美景。rì后的行为更加乖张,整rì在家中喝的酩酊大醉,全家焦急万分,几次与他交心长谈,却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听他大放厥词:友情可贵,爱情价高,若失zì yóu,宁为独夫。 最终,古飞扬似要痛改前非,提出了要去德兰国,游历四方,见识下各地的风土人情。读书万卷不如行千里路,家人也就同意了,他这一出门,难得和家中联系,派去暗中保护的jǐng卫很快就被他甩脱了,渐渐失了他的行踪。 第二十九章 购物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昨晚听了母亲的一番言语,古飞扬在床上翻了一夜烧饼,难以入眠,深感这异世的“他”,行为乖张,难以理解,自己冒名顶替上了这么号人,必有后患,直到凌晨才朦胧睡去,早上依旧迟迟起床。他自省着不要被眼前的锦衣玉食蒙蔽了双眼,明rì开始,定要恢复往常的作息时间,早起锻炼身体,还有那半吊子的异能也需勤加练习。 杨晗却是得闲,上次逛街半途而废,很多东西未及购置,便拉了他一起出门。有了绑架的前车之鉴,尽管是一出闹剧,但jǐng卫们不敢懈怠,一路小心谨慎。途经那家“牧”牌专卖,杨晗并未进去,原来那笔款子已然奉还,专程还邮了一封道歉信函:某某员工已经辞退……等等。看来这家店铺已列入黑名单,休想她再次光顾。 古飞扬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杨晗指挥着穿衣试裤,中意的打包结账,留下家中采办的电话,由他负责送货回家。 杨晗指着一家卫星通信营业厅,说:“飞扬,帮你挑部心电话怎么样?昨天你身上若带着电话,妈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还错怨了蓉蓉!”她知道现在一出亲情牌,儿子一准不会拒绝。 在柜台跟前看了又看,杨晗挑中了一款黑sè的卫星电话,询问了古飞扬,他很无所谓,电话能用就行了,漫不经心地看了下,点了点头。 店员吃准杨晗才是正主,恭维了一番,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是今天刚上柜的新款,本店才到了两部,采用最新的画面捕捉技术,内置三个摄像头,无间隙自动切换视角,抓在手中即使是有70度角的偏差,也不影响对方看见您的脸部正面。而这部电话最大的卖点,是作为附件的耳麦,样式新颖而不累赘,像一个U型薄片,轻轻一捏就贴在了耳垂上,再轻捏两下就可以取下,十分方便,更能根据个人喜好,现场喷涂颜sè……” 杨晗听了介绍,当场就决定买下,连同那一部银sè的女款,她喊过古飞扬,说:“飞扬,你把证件插进卡槽里,随机选个新号码,电话的费用每月从你帐户上扣收,如果你需要查询电话详单,可以在所有通信服务网点的终端上cāo作。” 他又见识了身份证的一项用途,无须填单签字,直接生成信息登记完毕。杨晗准备结账,古飞扬在一旁问道:“妈!收款台能查询我帐户的余额吗?” 没等杨晗回答,那店员抢先答道:“可以的,您请在收银终端插入身份证。”他刚cāo作完毕,就看见了自己帐户的余额,2000元不到。店员又说:“先生,您的余额不足,无法交易。” 杨晗笑着结了账款,按古飞扬的意思,请店员将耳机喷染成和皮肤一致的颜sè,不仔细观察,还真分辨不出耳垂上有异物。店员又殷勤地留了杨晗的电话号,说道:“由于这是新款,客户没有挑选余地,等rì后到货了,我们将通知您前来免费调换其他颜sè,与之匹配的耳钉式耳麦也将同步上市,既美观又实用,还提供选样定制服务!” 转眼已过午时,杨晗兴致正浓,在餐馆随意打发了午饭,稍事休息,便又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经过一家大型购物中心时,古飞扬见里面人头攒动,而杨晗却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问道:“妈!咱们为什么不进这家大商场里逛?” 杨晗瞟了他一眼,笑说:“以前带你来过一次,打那以后妈就再没和你逛过街了!” 古飞扬呵呵笑着说:“妈,我们进去逛逛吧,想来这里东西齐全些,我们也能少走些路。您看呢?” 杨晗欣然答应,她似乎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直接上了三楼的jīng品屋,果然是琳琅满目,她jīng心帮家里人挑着礼物,不时喊古飞扬品评,可他除了“好”就是“不错”,没有半点实质xìng的意见,倒是跟随着一起的刘蓉与孙玲玲眼光不错,三个女人自动将他撇开,不再咨询于他,又添置了些许rì常用品。 前面又是女士专卖,他找了个座椅小憩,众jǐng卫也止了脚步,仅目光相随,以防不虞。忽然,古飞扬感觉有人不停地注视,偏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xìng感,面目妖娆的少妇正盯着自己,四目相迎,那少妇点头笑了一下,和身边的女子低语了几句,便走了过来,她有些迟疑地招呼:“古飞扬?” 古飞扬不解地看着她,点头反问:“请问您是?” xìng感少妇收了笑脸,靠近了他,半怒半嗔道:“你这狠心的小子,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你死哪里去了?弄成这幅模样,我险些认不出来!招呼也没一个就不见了踪影!跑去找你,害我吃了几次闭门羹!” 浓浓的脂粉味呛鼻,古飞扬有些不知所措,心道:“八成又是旧情人,这小子也忒风liu,我要帮他背多少黑锅?以后出门要学着萧雪那样乔装改扮了!” 那少妇见他不语,有些恼怒了,说:“你小子就装吧,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就算你结识了新欢要甩我,也不用玩失踪吧?”和她一起的几个女子也走了过来,由于几位壮实的jǐng卫在,没能形成包围,但嘴却不饶人,七嘴八舌地数落着他,唾沫星子乱飞,各种香水味严重扰乱了他的嗅觉。 古飞扬无语地站起了身,保持着高度,免受侵蚀。杨晗走过来目视儿子,见他摇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话好好说,这里可是公众场合。” “一边去!要你多管闲事,谁呀你!”那少妇撇着嘴说。 杨晗见她言语无礼,范不着和她一般见识,搂过了儿子,招呼左右想要离开,那少妇见她举止雍容,一身衣饰价值不菲,年纪虽大了些,但处处透着成熟的风韵,又与古飞扬举止亲热,泛起醋意,大声说:“不许走!你不照照镜子去,年纪都快赶上他妈了,你……” 杨晗见她言语不堪,忙喝止:“闭嘴!你说的没错,我正是他的妈妈!你有话可以直说,不用大呼小叫的。” 少妇闻言顿时声哑了,重新把矛头又指向古飞扬:“你想玩完就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妈护着也不成!”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杨晗见她不依不饶,皱眉说道:“小姐你贵姓?我们去那边茶座聊吧!”那少妇犹豫着报了姓名,杨晗不再多言,挽了古飞扬向茶座走去,原本冷清的座位一下热闹起来,服务员堆着笑脸,递过冰水,推荐着特sè饮品。 杨晗直入正题,说:“不管你以前和我儿子有什么瓜葛,现在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你纠缠着也没有意义,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大家斟酌。” 那叫何柔的少妇脸sè变幻了一下,以前和他相识,不过也就逢床作戏,喜他风liu狂放,仅当作一个没有后患的xìng伴侣而已,但被他无故甩了,在姐妹们眼前丢了面子,这口气实难咽下。今rì重逢一方面要在朋友面前挣回面子,另外也想再次享受下激情。便说:“我的要求简单,晚上陪我吃顿饭,认个错就可以了。” 这要求并不过分,杨晗爽快的说:“行!也不用等晚上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走吧,一会喊飞扬亲自斟酒赔罪。” 何柔冷笑一声,说:“我只邀他一人,你老就不必跟着凑热闹了,你儿子这么大个人,难道我还会吃了他不成?”话落,与她同来的女伴们都笑了,朝古飞扬乱抛着媚眼。 听她言语暧mei,儿子好容易乖巧听话了,杨晗怎么容他和这种浪荡女人一起,正要拒绝,古飞扬面无表情地说:“妈,就让我和她作个了断吧!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冷漠的言语斩钉截铁,连杨晗都被他决绝的话语激起了一阵寒意。 第三十章 赴约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傍晚,古飞扬带了两名jǐng卫,如约而至,这是顶层的一间公寓,他驻足凝神探着里面的情况,只有何柔一个人在,他示意黄峰和李强在外等候。轻敲了两下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而入,房里一片昏暗,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弥漫着似麝非麝的淡雅香气。 何柔从角落扑了上来,古飞扬早察觉到了她的所在,略一闪身避过了,何柔跺脚道:“干吗不接住我?” 古飞扬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帘,落rì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背着身说:“我赴约来了,按照你的意思作个了断!” 何柔“咯咯”笑着关了大门,娇声道:“你妈又不在,还装什么冷酷?白天的那两个女孩长的不错,哪个是你媳妇?”说着从后面拥住了他,饱满的胸脯蹭着他的背脊。 古飞扬转身推开了她,正sè道:“我不是来和你说笑的,晚餐准备好了没?我吃完就走。” “这么着急干吗?我什么时候没喂饱你了?”何柔媚眼如丝,浑然没将他的话语放在心上,倒了一杯红酒,小口品味着,递到了他的眼前,古飞扬心想:“这女人这么不知进退,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看来无须再顾及她的颜面。” 他推开了酒杯,径自坐到了沙发上,说:“何柔,我真的是来和你说分手的,说实话,我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了,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你!”何柔脸sè一变,一口喝了杯中酒,道:“你是和我说真的?那好,我们一起共进最后的晚餐,既然分手,我们也要落得有始有终才对。” 古飞扬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何柔忙碌着端菜放碗碟,俨然像个乖巧的妻子,正jīng心准备着与丈夫共进晚餐。脸上那小小的满足另他诧异,她时而撅起翘臀,紧身短裙将臀部凸显的圆润硕大,腿部的yīn影引人遐想,时而又俯身正对着古飞扬,露着诱人的深沟。 不大的茶几放下几个盘子后,显得有些拥挤。何柔伸了个懒腰,短小的上衣再也掩不住盈盈纤腰,她贴近古飞扬坐下,俯身又抽了一支红烛,察觉到他身体动了一下,幽幽叹道:“这些都是你以前爱吃的菜,今天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能让我留下个美好回忆吗?”她点燃了红烛,又站起身拉上了窗帘,不容屋外的一切打搅他们俩的二人世界。 古飞扬似被她的举动迷惑住了,任由她挨着,何柔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夹菜送进他的嘴里,说:“就这么不要动,我帮你夹菜,搂着我!”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妖jīng一般的女人,但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一段甜蜜回忆浮上心头,却又隔了重重纱帐般模糊,那对酌的人儿,始终不露清晰容颜。他焦灼地燃了支烟,极力地回忆,微弱的烛光在烟雾缭绕中,越来越飘忽不定…… 何柔见他内心似在挣扎,笑意更盛了,就不信你这小sè鬼能出得了老娘的手心,那些个黄毛丫头懂个屁!她小心地摘下了他的烟蒂,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浅饮了一口,放到古飞扬唇边,看着他喝了,微涩的酒液,在舌尖一触而过,味蕾立即感觉到了醇甜。 摇弋的烛光令古飞扬有些心猿意马,很享受地抚着她的细腰,光滑如缎,先前的抵触与不喜,全然化作了柔情蜜意,偶尔的风liu罪过,不值一哂,他下定决心般端起了酒杯,仰头饮尽。 何柔恰到好处地送上了一片爆得酥嫩的牛柳,倒满了酒杯,柔声道:“飞扬,喂我!”古飞扬送上了美酒,看着她忽明忽暗的脸庞,已带酡红,双目映着烛火,显得特别明亮。 杯中的残酒,似带着她唇齿间的清香,红颜美酒,散发着醉人的气息,红烛害羞般渐渐伏低了身形,却又透着好奇,睁大了眼睛偷偷望着,光芒也愈见明亮。优雅造型的酒瓶,腹中空空,再也无人问津,它的同伴伸长了脖子,似在嘲笑那空瓶,又似在期盼着主人双手的拥抚,全然不知自己也逃不脱与垃圾为伍的命运。 何柔扭着身子,半解了衣衫,露出微红的肌肤,侧坐在了古飞扬腿上,撒娇道:“飞扬,我还要喝。”声音娇柔却不造作,反而带着无尽的诱惑,气氛越发的暧mei。 带着微醺的适意和不拘,古飞扬搂紧了她的细腰,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手触着丝袜的光滑质感,情不自禁地轻轻抚mo,何柔打了个小小的战栗,嘴里发出低哼,她端了酒杯,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耳朵,轻声又道:“喂我嘛!” 灼热的呼吸,半启的红唇,暗红的酒液,古飞扬心里一下沸腾了,含了一口红酒吻上了何柔,酒杯从她身上滚落,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热切的回应着,吸允着,恨不能将他吞落肚中,双舌交错,*的呻吟演绎着激情。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然敞开,短裙也掳到了腰际,黑sè的内衣丝袜,诱惑到了极致,古飞扬的双手忙碌,不停地抚mo这动人的娇躯。何柔双目燃烧着yu望,跨坐在古飞扬腿上,拉下了他的裤子拉链……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著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电话铃声响了两遍,接着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夹带了黄峰的呼喊,古飞扬高喊了一声:“没事!就来了!”看着伏头吞吐的何柔,暗叹道:“难怪他不喜欢用电话!原来还有这种尴尬。”顿时没了兴致,何柔察觉了他的异样,抬头露出恚怨的神sè,半天吐出了一个字:“滚!” 古飞扬仓皇逃出了她的家门,双手掩了裤子上的大片湿漉,衣衫不整地讪笑着和两名jǐng卫打了个招呼,两人会意的点头,憋住了笑,想来已听了半天的墙角。 第三十一章 情愫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做贼似的溜回了房,刘蓉正在整理着衣物,购物时并不觉得,东西全部送到,才发现大小包装堆了一地。他张大了嘴说道:“这么多衣服,怕是够我穿一辈子了吧!” 刘蓉抬头就瞧见了他的狼狈样,脖子上几个鲜红的印记挂着,酒气扑鼻,衣裤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污渍,她有些着恼:“喝醉了?掉沟里了?”起身替他拿了衣裤,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了香水味,也没吱声,心里隐隐不悦,准备洗澡水去了。 古飞扬跟在她身后,说:“蓉蓉,今天我自己洗吧,不劳烦你了,那个……有些不方便。” 刘蓉斜着眼望了着他,冷冷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昨儿还不是洗的好好的?” “蓉蓉,你今天吃火yao了吗?我身上太脏了,惹你笑话,满身酒气,怕熏醉了你,还是我自己洗吧!”古飞扬嬉皮笑脸地说。 刘蓉心想:“还算老实,不过皮可真厚,做了坏事还好意思笑!”红脸啐了一口,转身关了门,为自己突然滋生的情绪而迷茫,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听着里面的水花扑溅声。 杨晗进屋问道:“蓉蓉,飞扬回来了?”走到了她跟前,刘蓉才惊觉起身,说:“二太太您来了啦,我去沏茶!” 见她答非所问,杨晗询问:“蓉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用沏茶了,我一会就走的。” 刘蓉垂了头,说:“没有啊!” “飞扬在洗澡,你怎么没去伺候着?可是他不规矩了?”杨晗脸sè不善,追问道。 刘蓉慌忙摇头,说:“二太太,是这样的,少爷说他浑身酒味,怕熏醉了我,所以喊我出来的。” 杨晗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说:“飞扬可有什么异常?你有什么尽管说,我自会给你做主。” “没,没有异常,就是酒多喝了点,我去换杯浓茶压压酒气。”刘蓉替他圆着谎,找由头避开了杨晗的视线,幸而她连rì劳乏,只略坐了会就回房去了。 古飞扬穿衣照镜时,才发现自己状况不堪,脖子上的吻痕鲜艳夺目,说什么也遮掩不掉,总不能大热天戴条围巾吧,他硬着头皮进了卧室,立即卧倒在床,拉了薄毯盖着。 刘蓉坐在地板上翻眼看他,说:“不用掩着了,早就瞧见了,让太太们知道,可有您好果子吃,又去招惹不正经的女人!” 古飞扬坐起了身,说:“妈刚才来过吧?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说我懒怠,没好好伺候您,要不要帮您按摩下,松乏松乏?” “瞧你说的,不劳大驾了,你忙你的,今晚我可真冤,逃也似的回来了。”古飞扬涎着脸道。 刘蓉反问道:“话都让你一人说了,您要是不乐意,她还强摁着?二太太如不催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 古飞扬嘿嘿干笑了几声,解释道:“蓉蓉,你可别误会!传到我妈那里,我可有理说不清了,我和她真没什么的!” 刘蓉心中的不快奇迹般的平息了,涨红了脸,说:“您范不着解释,我不爱听,也管不着您,柜上的茶是才换的,多喝点,免得头脑犯糊涂!” 古飞扬喝了一口茶,苦而生津,转而芬芳甘甜,见她坐在地板上埋头整理,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吞了一口唾沫,心想:“自己抵抗力怎么差了,经不起诱惑,可别重蹈覆辙了!” 他下了床,想帮忙整理,却被刘蓉止住了,“您笨手笨脚的,只会添乱,不如我一人来得快些,回头取东西也方便。” 古飞扬没了言语,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他寻思着今天才办的电话,这么快又有人打来,接通了居然是错拨了号码的。他想起了胡海德,忙拨通了他的电话,又问及他的身份卡号,想还钱给他,他却坚持不要。古飞扬深感他朴实仗义,那百十元钱,对于农民来说,也算有些份量的!盘算着要亲自去感谢一番,顺便拿回自己的背包。 刘蓉呼了一口气,站起了身,甩腿扭腰,活动着筋骨,古飞扬盯着她的侧面,长长的睫毛微卷,鼻梁微有弧度,刹那间觉得她美极,心底尚未释放的yu望又升腾起来,脱口道:“蓉蓉,你好美!” 刘蓉身子一颤,转头望去,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有些揣揣不安,哆嗦着说:“少爷!您喝多了吧,说什么疯话呢?” 古飞扬后悔自己唐突,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干吗要说出来!假装若无其事道:“没怎么,就是觉得你极美!” 刘蓉娇羞地转回了脑袋,心如撞鹿,有些欣喜又感到一丝畏惧,匆匆收拾了东西堆在一旁,说:“我困了,明儿再整理,您喝多了,早些休息吧!” 她慌张地出了房,在厅里乱转了几圈,去冰柜取了牛nǎi,烫热了倒在杯里,手抖动地厉害,竟溢出了许多,踌躇了一会,才进他的卧室,将牛nǎi放在了柜上,险些失手打翻。 古飞扬翻身坐起说:“蓉蓉,今天你很反常,出什么事情了?” 闻他出声说话,刘蓉吓了一跳,牛nǎi彻底翻了,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着,古飞扬在一边帮着忙,手臂偶然碰触,如遭电击一般,她越发的手足无措,低头跑回了自己房里,贴着门捂着胸口,站了好一会儿,方上chuang睡觉,心中异样的感觉,如乱麻般纠缠着,理不出头绪。 好容易起了睡意,屋外偏偏下起了大雨,有些凉意,她起身去了古飞扬的房间,轻轻关上了窗户,见他裸露着身子,下身高高搭起了帐篷,脸上发烫着替他掖好了薄毯,蹑手蹑脚地回了房。 刘蓉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心跳声如此讨厌,如擂鼓般击打,身上一阵燥热,又恐他热捂着出汗,反复几躺,全然没了睡意,索xìng去了客厅看书。 古飞扬一夜chun梦,睡得甚是香甜,忽而拥着萧雪,渐渐换作萧露,两张笑脸交替化作一人,白花花的玉体又像是何柔,到最后全然是刘蓉的身影。醒来觉得裤裆里凉嗖嗖的,用手捻了一下,黏糊糊的,掀起被子,床单上也湿了一片。 他起身翻找内裤,刘蓉在外听得响动,推门进来问道:“飞扬,您找什么?”古飞扬红脸夹紧了双腿,随手抓了件衣服挡着,弱弱地说:“内裤。” 刘蓉嗅了下鼻子,咕哝道:“什么怪味?”心里奇怪,拿了内裤搁在了床上,瞧见了床单的一摊污迹,用脚板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飞也似的跑出了门去。 第三十二章 心思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接连着几天大雨瓢泼,打乱了古飞扬的户外锻炼计划,自从那天被刘蓉撞见了糗事,他很是尴尬,想到梦里和她缠mian,更觉无颜面对。而刘蓉轻易也不接触他的目光,只惊鸿一瞥,便低垂了头,不甚羞怯,两人几乎没有完整的对话,一切都用眼神、动作或是“嗯、啊”表达。 古飞扬清早将体内异能全部用尽,去了楼下和jǐng卫们一起,在健身房做做运动,几天下来便和他们混熟了,小古、老孙,称兄道弟起来,胡侃荤段子,对于那天的艳事,古飞扬也不隐瞒照实说了,其实这帮子人早就已经知晓,“哈哈”笑声不断。 方伯志年纪略小些,说:“老古,你这可真冤,憋着难受吧!那天我去花舞楼,花血本点了一个雏,哪知道她丫的看着清纯,三两下就把老子夹泄了,那膜怕是不知道重新装裱了几次,TMD,老子可不依了,揪着她讨个说法,最终免费了,还白送一次!” 古飞扬诧异道:“花舞楼是什么地方?这么明目张胆的经营sè情业?”众人都楞了一下,想到他失忆,有些唏嘘,孙劲心说:“飞扬,有些事情您怕是忘了,这行当从来就是开门迎客,照样纳税,和一般的娱乐行业没什么区别。这话可是咱哥几个私下说说,千万别传到上面去,累我们成唆使犯。”到底他年长老成,没胡乱称呼。 “老孙,你跟我详细说说,居然还有这么个去处!”古飞扬好奇追问。 孙劲心以为他起意想去,连忙摇手道:“您和我们不一样,怎么能跑去那种地方,老太爷知道,定揭了我们的皮,不过话说回来,jì院未必比别处肮脏,她们可都是有执照的,胜过了无数……”他看见吴管家正走近,忙住了口。 “瞧你们这里的气味!还不把空气净化器开了,少爷!您赶紧上楼去,二太太找您有事!”吴管家开门说道。 古飞扬边走边想:“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这世界还有正规的宣泄场所,那自己何苦要压抑着?” 杨晗近rì察觉儿子的房中气氛古怪,刘蓉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没了以前的从容,几番和她说话,时常走神,吞吞吐吐的语无伦次。 刘蓉见古飞扬进来,原本低着的头又往下一沉,“妈!您找我有事?”他问道。 “老实的回答,你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晗打定注意,今天定要问个明白,不再转弯抹角,直接切入了正题。 古飞扬错愕地看了下刘蓉,见她红云飞上脸颊,纳闷道:“没事啊?” 杨晗厉声道:“撒谎!” “妈,真的没事!” “蓉蓉,你说,我在这里为你做主,他可是冒犯你了?”杨晗提醒着她。 “没,没有!” 杨晗冷笑道:“你们俩配合的不错啊!当我眼睛瞧不见了?蓉蓉,你不用帮他隐瞒,照实说!” “二太太,真的不关少爷的事,是我自己心烦!”刘蓉见她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像是要怪罪于古飞扬,忙作解释。 “哦?”杨晗语气转为柔和,道:“蓉蓉,你跟了我这么久了,还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的?” 刘蓉不敢看她眼睛,掰着手指说:“二太太,我心里乱的很,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就别问了。” 杨晗越发的奇怪,结合她的异常,沉吟着,客厅中顿时静的只闻呼吸,古飞扬反而淡定下来,心思转动,她怕是有心上人了,难道她喜欢上我?转而又觉自作多情,自己声名狼藉,断不会得她青睐。 “蓉蓉!你是不是恋爱了?”杨晗忽道。 此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刘蓉被她戳破了心事,更见羞怯,拽紧了衣角,说什么也不肯抬头说话。 “飞扬!你出去。”杨晗心头一松,八成是了,暗暗自责,自己忙于家中事务,cāo心儿女琐事,竟然没有顾及旁人,蓉蓉这丫头也忒腼腆。 她笑着说:“蓉蓉,是我疏忽,早就该猜到了,这是喜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是谁家的男孩?我可见过?” 刘蓉摇头不语,实在是难以启齿,说出来万一他不喜欢自己,可就没脸见人了,就一直掩在心里算了。 杨晗见她摇头,说:“哦?我没见过啊!哪天带回来见上一见,如合适,我定将你当作女儿一般风光出嫁!对了,你在飞扬这伺候似有不妥,我再物sè人选吧!” 刘蓉低声说:“二太太,我不想嫁人,就这么挺好,过两年我还伺候您去!” 杨晗又被她说的糊涂了,说:“蓉蓉,那哪成?女孩子终究要嫁人的,从明儿起,放你假期,不过得先将你男友带来,让大家伙帮着参详,人品最是关键!唉!飞扬以前品行不端,到底没福,我原指望着你们相处得来,能结下良缘。” 刘蓉心里感动,惊、喜、忧、羞全涌了上来,忍不住滴下眼泪。杨晗安慰道:“好了,蓉蓉,即便是出嫁了,也能常回来看看,这么伤感干吗?你还没嫁呢!记住了,晚上喊你男友来吃饭!” “二太太,不是您所想的那样!我还没男友呢,只是……只是……”刘蓉结结巴巴地说着。 从来没见她这么扭扭捏捏的,杨晗觉得好笑,问:“只是什么?” 刘蓉轻声说:“只是我喜欢一个人,还没告诉他。”杨晗慈祥地看着她,耐心等着下文。她终于鼓起了勇气,说:“我怕是喜欢上了……飞……少爷。”语声渐低,直至轻不可闻,说完掩面伏在了大腿上。 “谁?”杨晗像是没听清楚,继续发问。 “少爷!” 这次总算听得分明,杨晗不禁莞尔,闹了半天,还是对儿子有意,她有些欣喜,又带着怜惜,说道:“蓉蓉,其实早就想听你喊我声‘妈妈’,只是盼着飞扬能争气,存了将你许配给他的心思,倒不能冒昧认你作女儿,免得别人说咱家不尊礼法。你且看他一段时rì,仍不悔改的话,索xìng你就做了我女儿!” 刘蓉怯生生喊道:“妈!”扑入了她的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古飞扬坐在大厅里,一丝不漏地听得分明,有些哭笑不得,还未经自己同意,就帮自己娶了媳妇,事情的发展未免太过戏剧化,心里患得患失,如不是拥有异能,怕要被蒙在鼓里。 杨晗笑着打趣:“蓉蓉,你究竟是想做我女儿还是媳妇?这么着急喊妈?”抚mo着她的手臂又说:“妈听了心里很是高兴!” 刘蓉支支吾吾道:“我要不要和他说?” 杨晗说:“先不忙,你这般温柔贤淑,是他高攀了。你这xìng子,迟早要吃亏,不要以为妈老了,穿件立领衣服就什么都挡得住,你还帮他圆谎,唉,以后可别事事都依着他。”两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古飞扬听得不耐,起了瞌睡,先前运动汗湿的衣裤都已干透。 刘蓉对镜自怜,想到那晚赞她貌美,虽简单一句毫无修饰,但却发自肺腑,内心涌上了甜蜜。镜中见古飞扬露了半个脑袋,她转身问:“飞扬,早餐吃过了没?”她极力装作若无其事,却掩饰不了喜悦与娇羞。 古飞扬最爱见她这般神sè,说:“我吃过了,你如果没吃的话,我再陪你喝碗粥!” 刘蓉已然吃过早点,闻见了他身上的馊味,说:“这馊衣服怎么还穿着?快换了,妈知道了你脖子上的东西,不用藏着了。”话一出口,她如饮烈酒般,脖子都变的通红。 古飞扬装佯不知,问:“对了,刚聊什么了?这么投契!” 见他没有察觉自己的语病,刘蓉说:“没什么,大男人怎么打听女人家说话?”古飞扬越看她越觉得有趣,本想对她倾诉衷肠,又恐失了她那娇羞本sè,几次三番,还是放下未提。 第三十三章 贵客(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天终于放晴了,古烈今天下午就到家,特意叮嘱古飞扬不要出门,异能研究所的贵客来访。古飞扬估摸着时间,爷爷他们也该到了,便下楼相侯,在会客厅等了一顿饭的功夫, 古烈风尘仆仆地到了,身边还有两位客人。 古飞扬吩咐沏茶,起身迎接,待他们落座,奉上了茶水。一位客人年纪与爷爷相仿,目光随和,挂着浅笑,有侠骨道风般的气质;另一位穿一袭黑衣,三十岁上下,齐肩的长发披散着,眼神暗淡无光,仿佛看透尘世般,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古烈介绍那位老者:“飞扬,这位是异能研究所的吴老,可不是一般人物。”古飞扬起身问好,吴清笑道:“令孙果然长的一表人才!我身边这位是黑yīn,yīn阳的yīn,不要搞错了!” 他冲那人友善一笑,招呼道:“黑yīn大哥好!”黑yīn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古飞扬讪讪站着,吴清示意他坐下,说:“黑yīn不喜说话,你不用理会的,他就是这么个脾气。” 不料古飞扬刚一坐下,黑yīn就出声说话:“称呼我黑yīn,你很特别!” 吴清脸sè微变,他与黑yīn相识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话多,不禁又看了看古飞扬,稍稍运用了jīng神力查探,哪知却如泥牛入海般失了联系,他有些吃惊,说:“飞扬,你的情况不同寻常,居然能隔绝我的jīng神力!”说罢,目视了下黑yīn,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见黑yīn点头确认,吴清说道:“飞扬,你放松心神,看着我的眼睛。”说完,闭目挑了下眉头,片刻,猛地又睁开。 古飞扬正好奇地看着他,见他双眸带着妖异的光芒,不由自主地合上了双眼,只觉脑中多了些什么东西,银球突兀地闪现,发现里面有大团的蓝光正左冲右突,很快就被银雾所包裹,整个银球呈现出朦胧蓝sè。 “你的姓名?”吴清的声音传入耳中,古飞扬茫然不知他为何问起自己姓名,睁眼望去,只见他正失神地盯着自己,而此刻黑yīn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讶异。 吴清像是在喃喃自语般道:“怪异!真是怪异!这是我第四次催眠失败,不想眼前就坐了两位,他的情形比之以前,有太大的不同,黑yīn,你一旦被我的jīng神力侵入心神,怕是也难逃我的异能催眠!” 黑yīn又点了下头,两人目光相遇,像是迸shè出火花般,同时惊呼:“吞噬者!” 古飞扬呆看着他们相视而笑,黑yīn的微笑竟也冷冰冰的,说不出的怪异,古烈亦是茫然如坠雾里。 过了片刻,吴清才兴奋地解释:“吞噬,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吞噬化解对方的异能,豁免jīng神入侵。这类人十分罕见,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飞扬,你可是研究所成立以来,发现的首例具备吞噬异能的人才。据典籍,吞噬者一般都出自遗传,古将军,您家中应该没有先例吧?” 古烈颔首笑着称是,吴清又道:“飞扬,你定是有了什么奇遇,导致记忆丧失,从而产生了吞噬异能,因此不必再将失忆的事放在心上,就当开始新生活吧!” 古飞扬还是有些懵懂,吴清像是看穿他的疑惑,笑道:“你可能还不了解异能,容我慢慢解释。只有jīng神力强大的人,才有可能发掘出自身异能,换句话说,异能就是jīng神力的特殊应用。异能目前被分作几大类,蛊惑类,如傀儡术,催眠术,这不同于普通的jīng神催眠,确切叫做异能催眠;元素类,诸如控火,控电,这类比较普遍;空间类,典型的就是瞬间移动,隔空取物;还有些则归类为其他,你的吞噬异能就属于这类,另外还有心灵感应术,预测术等等。” 古飞扬大长了一番见识,问道:“怎么样才能得知自己的jīng神力是否强大?异能又是如何产生的?” 吴清赞道:“问的好!这正是我接着要讲的,jīng神力,异能,诸如我们这些研究者也不过初窥皮毛而已。”说着,取出了一个长方型的盒子放在桌上,只比烟盒略小些,带有液晶屏幕,他又从脖子上拿出项链吊坠,小心地拧开,站起身弯腰从里面倒出一个黑sè圆柱体。 他将方盒递给古飞扬,说:“一会你将这圆柱放入盒子的孔洞后给我,现在拿起圆柱,放在掌心仔细观察。” 这黑sè圆柱入手光滑,还带着一丝凉意,大约2cm长,直径0.5cm,两端有细密整齐的条纹,一圈圈往外扩展,像是层层淡黑sè的玻璃纸卷制而成,外层却又天衣无缝。细看时,目光仿佛能穿透柱体,依稀可见掌心的纹路。 “可以了,将它放入孔洞!”吴清喊道,接过了放入柱体的盒子搁在桌上,侃侃道来:“这根柱体,是神秘外星科技产物,国家科学院都无从识别其成分、功用。恰逢我们所里有几位人员过去,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圆柱体由不同的人触摸观察,所产生的电流竟然差异颇大,经过反复测试论证,终于制成了这台装置,用来测量jīng神力的强弱。它本来的用途却不得而知了。” 他边说边观察着数字的跳动,终于得出了两组数值:785,372。吴清满意的点头说:“经过长期积累,我们总结出一套判断标准。这两组数值,分别代表jīng神力的峰谷值,每个人都有jīng神力,峰谷差值越大,产生异能的概率越高,普通人的jīng神力峰谷值在100至400左右,但差值不会超过100。飞扬,你的数值,在异能者中属于中等水品,但你现在还年轻,数值会随着异能的不断运用而增加。” “黑yīn是个特例,他的谷值于常人无异,但峰值超过1000,我都这般年纪了,谷值虽高,但差值远远不如他。”吴清说着,似有些汗颜。 黑yīn忽然站起身来,凝神不动,片刻,居然消失不见了,古飞扬一阵心跳,这不是自己也会的瞬移吗? 第三十四章 贵客(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黑yīn翩然离去,姿态从容潇洒,令古飞扬有些吃惊,隐隐生出相见恨晚的心绪,如能得他指点一二,远胜过自己在黑胡同里碰壁。 吴清像是见识的多了,若无其事地说:“黑yīn从来就是我行我素,古将军您可别见怪,这次他随我同行,就是为了找回昔rì的好友,匆忙离去怕是有所发现。” 古烈满脸羡慕,说:“你那里果然异士倍出啊,我手下若有这般能人,那可省心不少!” 吴清叹道:“话虽如此,可你并不知我的苦处!” “怎么?有人作梗?”古烈问。 吴清说:“这到没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谁敢乱来?况且还有这么多异能者在!我只是深感责任重大,我们龙华国树大招风,各国都在虎视眈眈,听说西方各国纷纷在研制激发人体潜能的药物,有的已获成功,怕有隐患啊!” 古烈冷哼一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个跳梁小丑,不要落得和吉番国那样,自取灭亡!” 吉番国灭亡的惨事,古飞扬也在电视中得知了大概,该国成功研制激发人脑的药物,首先在军中秘密推广,取得了成效。其邻邦rì出国,虽同根相生,却一直矛盾不断,得知后分外眼红,无所不用其极,取得了研究资料,很快也紧随其后,武装了军队。 没想到这药物并不完善,服用了后患无穷,渐渐竟弄巧成拙,反而将自身的劣根xìng完全暴露,很多人行为开始失常,生剥活人,啖食心脑,吃屎喝尿,丑态百出。两国人原本就生活糜烂污秽不堪,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举国上下均受药物所累,大量人员迷失了本xìng,梁园变作人间地狱。 国际组织及时作出应对,全球通缉两国国民,隔离关押,与之密切联系的相关人员也同遭厄运。同时,对两国进行封锁,那年华龙全**队扩编就是源于此事。两国侥幸出逃的人,无处容身,只得沦为海盗,不是被歼灭,就是锒铛入狱隔离。 所幸两国四面海水环绕,各国应对及时,这场浩劫才不至于漫延全球。目前,两国幸存的未受感染者不足300万,尚有数千万人丧失了本xìng,终rì在岛内游荡,死亡与繁衍虽还在继续,但并没有适合的方法,可以挽回这些行尸走肉的意识,只能由其自生自灭。 提及此事,吴清有些不寒而栗,叉开话题道:“不提这些了,我们接着聊,飞扬,不知你还具备特殊能力?” 古飞扬迟疑了一下,琢磨着是不是要把真实情形告诉他,古烈插了一句:“飞扬,你就如实和吴爷爷说说,解离症这隐患看来是可搁下了,能得指点,多一技傍身也不是坏事,只是不要学萧家那丫头胡为!” 古飞扬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还会瞬间移动,不过距离很短,是在房中试的,10米长的距离大概往返7次!”说着还演示了一番,吴清神情淡然,古烈却睁大了眼睛,神sè兴奋。 吴清说:“这个算不得什么,会瞬移的人并不少见,黑yīn就是个中翘楚,能瞬息数十公里,稍作调整,继续还有发挥余地。” 古飞扬顿时心热,对黑yīn的相惜化作崇拜,如能学得他那般逍遥纵横,该是何等快意,他憧憬着自己衣袂飘飘,绝顶之上闲看云涌,脸上不禁浮出了痴痴笑容。 “飞扬!从你的jīng神力数值来看,能力不该如此之弱,定是你初习的缘故,等黑yīn回来,你不妨向他讨教,另外,我教你一篇口诀,你自己调整呼吸,能加速jīng神力的恢复!”吴清说着,念了几段初浅短诀,不过就是武侠书中常见的丹田呼吸,古飞扬念过一遍也就熟记了,依言调整着呼吸,查验自身状况,却并无实际效用,倒是先前的蓝光暗淡了许多,难道吞噬化解掉一部分了? 吴清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jīng神力有所恢复?” “我手上有个印记,本来是发着银光的,瞬移过后,就会变浅,如果能量用尽,这印记也就隐去了,变成和皮肤一样的颜sè。”古飞扬摇头伸出了手臂说道,接着又问:“吴爷爷,吞噬异能是将别人的能量化解还是收归己用?” “哦?”吴清好奇地查看了一下,说:“看来吞噬者的确与众不同,但吞噬并不是吸收,可惜资料太少,也没有先例可循,飞扬,你再说说,身体还有什么特殊之处没?” 古飞扬心想:“储物空间可不能轻易透露,万一丢失了东西,自己岂不是成了首当其冲的嫌犯!”思量之下,他便将自己脑海中的异景细细说了一遍,盼望能得到很好的解释。 “银sè球体?”吴清喃喃重复着,眉头几乎凑到了一起,他喝了一口茶,咀嚼着茶叶,说:“闻所未闻!居然还有这等异相!我的意识海中,当初不过就一丝蓝光,现在渐渐凝成水滴状的蓝sè光团,每当jīng神力用尽,便会头痛yù裂,好几天才能恢复,因此不敢轻易全力施为。我所了解到的,意识海中大多呈现的是几丝光亮,都以蓝sè为主,白sè也有,但最终将会转化成蓝sè。” 古飞扬微微有些失落,专业人员都说不出所以然,也只能靠自己摸索了,所幸对异能有了了解,今后也不至于一惊一乍的。 眼见他流露出失望的神sè,吴清说道:“人脑的奥秘无穷无尽,飞扬,尽管你的情况我也解释不清,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将来你的成就定不可限量。我先前说过,异能,归根结底就是jīng神力的运用,这方面,我们已经积累了无数经验。你年纪尚轻,自身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挖掘,发展的空间相当广阔,而异能研究所正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平台。”说完,又滔滔不绝地介绍起研究所的情况。 “咳咳!”古飞扬干咳了几声,玩笑道:“我就知道您不怀好意,怎么?想将我孙子拐走不成?他可才回来没几天,隔一段时rì再说吧!” 吴清说得口干舌燥,等得就是古烈首肯,见他并未拒绝,说:“原本就没打算立刻带他回去,我办完事情赶回去,和那几个老家伙合计合计,或许能找出一个好的方法,来提高飞扬的能力,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再联系何rì启程!” “我还没问过飞扬意见呢!您这么着急干吗?”古烈挪揄道。 两人呵呵一笑,古飞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见爷爷并不反对,连声说行。 古烈正sè说:“我有一个要求,低调!千万不要弄得上下皆知,你明白我意思吧!” “理解,他的身份我们绝不会泄露,再说了,我那里的人也没闲情打探他人的**,我这就走了,黑yīn他自有办法找到我的。”吴清话语刚落,黑yīn就突兀地现出了身形,脸上依旧古波不兴。 他朝着吴清摇了摇头,吴清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何苦如此?” 黑yīn默然无语,坐下喝了一口茶,冷冷说道:“我留下!” 第三十五章 心愿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家殷情留客,终未能劝得黑yīn住下,古飞扬深感遗憾。晚餐过后,知道了他身怀异能,全家都感到高兴,得知解离症已无后患,更是欣喜异常,对于他的失忆,却毫不在意,仿佛很满足于他现在的表现。 古含风的小脸满是羡慕,一叠声嚷着要看瞬间移动,古飞扬演示了一番后,她犹不满足,吵着要带她一起“乾坤挪移”,全家哈哈大笑,古飞扬害怕出意外,并不敢尝试,最终,只得以邀她逛街为诱,这才摆脱纠缠。 家人围坐一堂,笑语融融,古飞扬乘兴道:“爷爷,爸,妈!有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古烈颔首示意,他接着说:“我想回固和一趟,那里还有我的一些随身物品,上次匆忙,没来得及带回。另外,顺道再去感谢一下胡叔,他搭救了我,资助路费,却不求回报,可恨当时我还怨他小气,如今才知这百十元现金的情重。” 古烈道:“随身物品也就罢了,如今锦上添花的多不胜数,难得他雪中送炭,嗯!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访,当面感谢!” 见爷爷没有反对,古飞扬继续道:“我心里总觉不踏实,亏欠于他,这些天就想前往,了却心愿,三两天就能赶回来的。” 风吟月在一旁却说:“固和路途遥远,我放心不下,倒是想陪着你去,可惜脱不开身!”说罢,目视杨晗,朝她歉意一笑。 古飞扬没料着妈会横亘一竿,急道:“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绝对不会出意外的,带上jǐng卫就行了。” 因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全家一时都未置可否,杨晗笑着说:“这样吧,风儿后天就要高考了,不如等她考试结束,我们一同前去草原旅行散心,飞扬也能了却心愿。” 古烈舒展了笑容,道:“晗儿模拟现在虑事越见周详了,这想法妙,就这么定下吧!全家好久没有一起出游了,我们三个劳碌命,怕是又无缘前往。”三人相视,无奈一笑。 刘蓉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见古飞扬笑嘻嘻地从卧室走出来,便说:“飞扬,您走大门不好么?神出鬼没的,我心脏怕是受不了。” 古飞扬不怀好意地瞄了她胸前一眼,立正说道:“对不起,首长!保证以后只从大门出入!”说着,居然重新进出了一次,调笑道:“蓉蓉,你在等我吗?怎么没和大伙儿一起聊天?” 最近一段时rì,刘蓉脸上总是红晕不断,对于古飞扬的小小无礼,已不以为意,内心反而有些欣喜。察觉心思隐约被他猜透,掩饰道:“等你干嘛?我正看电视呢,这节目很好看的!” 此刻,片中正上演着一幕亲吻热戏,刘蓉只恨没有地缝可钻,“啪”的关了电视,起身要走。古飞扬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蓉蓉,我们坐一会,有好事要告诉你!” 刘蓉的心儿又不争气的鼓噪起来,难道他这是要对我表白吗?我是立即答应呢?还是……意乱之下,竟忘记挣脱了他的手,由他握着。 古飞扬兴奋地说:“等我妹妹考试结束,我们一起去固和,进沙漠游玩,爷爷已经同意了,你可想去?” 见他是说这事,刘蓉略有些失望,道:“沙漠?我还没去过,全是沙子,有什么好玩的?” 古飞扬见她兴致不高,说:“漫天黄沙,很壮观的!又惊险刺激,但如缺水迷路,那就不妙了,连xìng命都有危险!”又将自己如何在沙漠逃出生天的经历,生动详细的说了一遍。 刘蓉听得心惊胆战,恍然才发现自己正抓紧了他的手,忙缩了回来,道:“飞扬,难怪你前阵子身体不适,竟受了这么多苦楚,我不想去沙漠游玩!” 古飞扬笑道:“咱们这次是有准备的前往,又带着电话,我独自一人尚能活着出来,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人生不领略一下大漠风光,岂不是白活?顺道还能去看看大草原,一望无际的辽阔!这可不是坐在家中就能想象的。” 这番话说的刘蓉怦然心动,有他陪伴,自己害怕什么?心头荡漾着柔情蜜意,轻声说:“嗯,那我也跟着你瞧瞧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着旅行的相关事宜,古飞扬对于野外生存自有一套,旅行的常识,那是手到拈来,直说得刘蓉双目放光,恨不能插翅立即飞向大漠草原。 杨晗进来,见他们并排坐着,聊得兴起,不由会心一笑,说:“两个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开心!” 自从向杨晗吐露心思,交心畅谈后,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刘蓉起身倒茶,杨晗坐下递过一个信封,说:“飞扬,这是爷爷给你的,让你自己安排,不要乱花了,更不要存进卡里,好生收着。” 古飞扬接过打开一看,崭新的两沓20元面值现金,问道:“不是银行每月只能提现200吗?哪里来这么多钱的?” 杨晗说:“呵呵,事情哪有绝对?身份卡用着也挺方便,只是没现金花得畅快且没有麻烦,平白无故卡里多出几千元,定会核查,即便是正当的转账,几次三番,怕是有人会闲着生事,不说这个了,蓉蓉,来坐!刚说什么呢?看你笑的!” 刘蓉答道:“飞扬和我说起去旅行的事情,有些向往,以前只是在电视中看过,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说的这般美丽壮观。” 杨晗说:“哦,等风儿考试后我们一起去,放松下心情,咱们家好久都不曾出游了!” 古飞扬问道:“爸妈这次也去吗?” “那可不好说!他们两个工作起来拼命,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杨晗话虽有埋怨,但脸上透着敬意。 他古怪一笑,说:“那爸陪您的时间岂不是很少?” 杨晗听着话中别有含义,啐道:“没大没小的!敢拿爸妈来取笑!” 刘蓉笑着说:“飞扬,您可是想错了,老爷每次回来,总要陪着二太太的,恩爱着呢!” 杨晗笑骂道:“两个小鬼配合倒也默契,竟然反了,拿大人来开涮!我回房去了。” 待她出门,古飞扬道:“蓉蓉,先前妹妹要我带着她一起瞬移,我心里没底,把你晚上睡觉抱着的玩具熊拿来,我尝试一下!”他一时失言,将神识查探道的情形说了出来。 “?”刘蓉瞪着他惊问:“你怎么知道?晚上进我房间了?” “没,没!”古飞扬忙解释:“女孩子家都喜欢抱着毛绒玩具睡觉!我猜的,是猜的!” 刘蓉将信将疑:“你对女孩了解的倒是透彻!别的都忘了,这却牢牢记着?” 古飞扬无言以对,怎么回答都显得自己龌龊,长叹一声,呆坐不语。见他双目呆滞,刘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飞扬,您怎么了,说话啊?” 片刻,还是不见动静,这下她急了,“您可是说句话啊!不要吓我!”古飞扬看她神sè惊惶,便不再戏耍,握了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蓉蓉,我想你做我老婆!” 第三十六章 妙计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古飞扬围绕大花园慢跑着,人逢喜事jīng神爽,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他与刘蓉的感情水到渠成般自然,连rì耳鬓厮磨,温柔缠mian,只差最后的防线没有突破,并非是没有机会,而是他顶了花花公子的帽子,实在不愿被她轻看。 最令他兴奋的是,自己的瞬移距离有了长足的进步,连带储物空间的容量也翻了两倍,而造成这一切的唯一解释,那就是吴清所言错了,自己吸收了他的jīng神力化为了己用!看来自己果然非同寻常。 他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步伐更见轻盈,冷不丁发现前面站了个人,正挡了他的去路。“萧露!”古飞扬低呼一声,止了脚步,她身穿嫩黄的运动装,在周围绿树的衬托下,显得明艳夺目,但脸上的怨怒却使她大大失sè。 直呼其名似有些失礼,古飞扬补上一句:“露露小姐,您早,晨练哪?” 萧雪立即醒悟,将错就错,挤了笑容,放低声音道:“早!能和你说会话吗?” 古飞扬不敢直视她的眼眸,硬起头皮答应了,她转身漫步走进花园,狡黠一笑,给他却留下一道美丽背影。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古飞扬选择了另一端,心想:“我都答应萧雷了,尽量远离她,谁知这么巧遇见,不知要说些什么?她动不动就泪水涟涟,自己可要小心着说话。” 萧雪原本想好的说词,因他没长眼睛而被打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套他话语。一时间,两人均未开口说话,倒想是一对闹了别扭的情侣。 沉默了许久,古飞扬有些不耐,咳嗽了一声,萧雪吞吞吐吐道:“飞扬,我好想你,你还爱着我吗?”话落,她自己都觉得腻味,起了寒战。 语入古飞扬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她羞羞答答地表露心迹,显然是鼓起了勇气,可明知我失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难道深陷情网,意yù再续前缘? 他近rì与刘蓉情热,而萧露心中装的是另一个“古飞扬”,与他毫不相干,早就将她抛之了脑后。古飞扬拿定主意,须得快刀斩乱麻,断了她的心思,说:“露露小姐,我的病症你也清楚,或许哪天就一命呜呼了,您这么年轻靓丽,何必追逐这飘渺的幸福?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定,又能为你付出些什么?” 这番话说得很是诚恳,凄凉的语气令萧雪瞬间生出同情,竟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可想到姐姐,那一丝怜悯立即化为乌有,反复思量着,姐姐该会如何对答? 未闻她出声说话,古飞扬偏头望去,见她不知道在哪里摘了朵花,正一片片扯着花瓣,脸上表情愤愤!他起了疑惑,靠近了她,鼻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萧雪惊起一跳,喝问:“姓古的小子!你要干什么?” 古飞扬怒道:“萧雪!你玩够了没有?居然连你姐姐都拿来戏弄!” 萧雪自知理亏,嘴上却丝毫不落下风,强辩道:“是你自己不长眼睛!还吼我?”目送古飞扬离开,她陷入了沉思,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哪里出错,被他识破。回想他的话语,并非对姐姐无情,反而透着关怀,急忙跑回了家。 姐姐的房门紧闭,萧雪推门而入,见她睡得正酣,蹑手蹑脚地走近,轻推了她一下,没有动静,却瞧见了枕下的一角素笺。萧雪小心地抽出,溜回了自己房中,细看这张纸: 纸张微微的泛黄,撕碎揉皱后,又被细细黏合到了另一张纸上,显得很厚实。上面画着古飞扬的肖像,有些残破的地方,重新勾勒了线条,使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怪异,最下面写着萧露的姓名和电话。 萧雪仿佛又见了姐姐对画枯坐,独自垂泪的情景,心里泛起酸楚,没想到这张画像还保留着。她连忙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惊动了房里的丫头。 “小姐,您最近起得好早!找什么呢?”林珰问道。 “小铃铛,你有没见着一个木盒子,这般大小。”萧雪说着,比划了一下,林珰揉着眼睛,从柜子角落翻出了木盒,未开口询问,就被她一把夺过。 “没事情了,你睡觉去吧!”萧雪摆手要她离开,忽又出声喊住:“先把小李子喊上来!” 萧雪等的不耐烦,开了盒子,又似害怕触碰这心碎的记忆,连忙合上,找了张白纸,画蛇添足了一番,粘在了首页,仿佛这样便能掩住这尘封的悲伤。 “我都瞌睡死了,小李子,你这么慢,蜗牛都爬到了!”萧雪乜斜着睡眼,不悦道,又问:“有没带烟?点上一根!” 林珰连忙喊:“小姐,您疯了不成?我可不想跟着挨骂!” 萧雪压低了声音:“嘘!轻点,这么大声!我又不抽,你嚷嚷什么!再说了,哪次不是我一单独抗下黑锅?”她颇为自豪地一昂头。他们俩吓住了,不知小姐又要玩什么花样,直楞楞地看着她。 “小李子,你磨蹭什么呢?快点上,一会我还要睡觉!”萧雪催促道。 小李点了烟,莫名其妙地抽着,好端端睡着,被揪出来就为看我抽烟?他还没抽第二口,烟就被萧雪捏了去,放在眼前熏着。 “臭死了!”萧雪捂着鼻子说,片刻,淌下了眼泪,她如获至宝,小心地用那幅肖像接着了,忍着呛鼻气味,好一会儿,才完成了任务。她满意地将肖像放进了木盒,揉着辣得通红的眼睛,声sè俱厉道:“今天这事谁也不准提起!否则,哼哼!” 两人笑着答应,半点也不在乎她的“否则……”萧雪加重了语气道:“这次是正经的,你们不要坏了我的大计,小李子,你拿着盒子快去古家,亲手交给姓古的小子,一定要他马上看,否则就不新鲜了!” 小李子收起了盒子,又被她叫停:“以后不准抽烟了,臭死了!林珰,你把房里的空气弄干净些,一会我睡不着觉!” 萧雪重新梳洗了,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妙计,折腾好久方才入睡,美好愿望在梦境得以实现,看着他们俩相互依偎,她笑了…… 第三十七章 日记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也不瞒着刘蓉,当她的面打开盒子,入眼便是一张支离破碎的画像,拿正了端详,依稀与自己有几分神似。微黄的纸,新泪掩着旧痕,不知被沾湿了多少次,那干透的痕迹,与碎片的边缘交织成了奇怪的线条,比起掌心的纹路还要纷杂,肖像朦胧隐在其中,透着诡异。 纸上唯一的文字便是萧露的签名,一串电话号码般的数字。反面留了一段话:“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字迹应该是后来才写上去的,黑黑地泛着光泽。古飞扬不解其意,放过在一旁,拿起下面是一沓纸笺,雪白的纸张东倒西歪写着“萧露的rì记”,深怕别人看不见一般,刻意拉长了笔画,使得字体的结构很不协调,松松垮垮的像是细长的枯枝,七零八落地散在雪地里。 翻开一页,字体居然是倒着的,古飞扬微微一笑,明白了这是谁的大手笔。依旧是泛黄的纸张,透明胶带失了本sè,像膏药一样,东一条,西一块,娟秀的字迹,十分工整,单凭这一手漂亮的字,就令古飞扬赏心悦目。刘蓉乖巧的坐在身旁,并不打搅,古飞扬细细地看着rì记: “2002年6月6rì,一回家我就画下了他的模样,生怕遗忘,这幅素描是我最为成功的作品,我将永远保存。今天是我的生rì,18岁的生rì,家中的宴会远不如外面的世界jīng彩。如同书中描写的一样,冥冥中注定了一般,让我遇见了他,人群中,他显得那么落寂,与周围的坏境格格不入。像个诗人般带着一丝清高和孤傲,面容有些憔悴,或者说带着颓废,但黑闪闪的眸子是那么的深邃,仿佛历尽了沧桑。那一刻,我被他深深吸引,好想去了解他,他注意到我了!我的心跳加剧,生出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他的手指那么修长有力,牵我的手时,竟然无法拒绝,这是我成年的第一支舞,他揽着我的腰,动作温柔而又带着霸道,刹那间,我就是那木偶,线头牢牢拽在了他的手心,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不一样!乐曲如此短暂,他问我的姓名,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回答?他想和我交友。他可真傻,不点头,不摇头其实就是答应了!他为何转身便离去,不为我停留?我为什么要矜持?我真傻,我是大人了,我有自己的zì yóu!既然能相遇,既然能共舞,那我们必定会重逢。我在画像上留下了电话,希望……他能看见,会看见的!” 这果然是萧露的rì记,古飞扬深感她的天真,对于小女孩的心情终究不怎么感兴趣,便大致浏览了一番。 “终于又见到他了,他依旧是那般模样,身上散发着酒味,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如同哥哥身上的。有人说梦境和现实相反,害我白白担心了许多天,他原来叫做古飞扬,很逍遥飘洒的名字。我鼓起勇气把姓名告诉了他,他随口吟了几句诗,但我并不明白含义,就连字是怎么写的都搞不清楚。他的指尖在我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里面竟包含了我的名字!我留了电话给他,没想到他居然不用电话,只给了我电子信箱,这样也好,不至于失去联络。他谈吐很是风趣,又有着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我猜他是个诗人,可惜错了,他说他只是个无拘无束的过客,见识过无数美丽河山。天哪!我从来没想过人生原来可以如此jīng彩,可他为何还这般郁郁寡欢?我不敢问他,深怕触碰了他的伤心往事。” 接下来的很多篇,都是记录两人网上聊天的内容,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他”的爱慕,以及滋生的朦胧初恋心情。古飞扬继续翻看着,rì记的篇幅越来越短,只有片言短句。 “接连很多天没有他的消息了,心情很差!” “哥哥原来在调查他,将一沓照片递给我时,我惊呆了,他居然有那么多,那么多女友!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会欺骗我。我好想见他,可我觅不见他的踪影。” “我被禁足了,带多少人也不许私自出门,我很伤心,怎么能干涉我的zì yóu?他依旧是毫无音讯,为什么不联系我?不解释?我的邮件他难道没看见?或许是病了?或许是太过繁忙?我好想他。” 渐渐的,rì记上有些字迹已无从辨认,想必是流泪书写,未等字迹干透,便被泪珠浸湿,再也看不清楚,很多地方留下了笔尖戳破的孔洞。 “10月19r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妹妹这次也太过胡闹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也不能陷害于他,累他受牢狱之苦。可惜我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他的爷爷好凶,他回家后的rì子一定难熬。” “11月3rì,接连很多天没有写rì记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是这世界变了,还是我变了?他就这样走了,无声无息,我的快乐也随之而去。以前,我究竟快乐吗?今后,我还会快乐吗?我看不见方向。正如歌词里所唱:冥冥中注定了今生相逢,也注定了这将是一场空……或许这不是爱情,我们只匆匆见过三次,没有亲吻,没有承诺,也没有未来。或许这正是爱情,不然为何如此刻骨铭心?或许我们就如两条直线,渐渐接近,终于形成交叉的原点,但它是如此细小,只一瞬间的接触,便又顺着各自的方向前进,从今往后,我们将越离越远……” 盯着眼前千疮百孔的rì记,古飞扬如压重石,即将出行的好心情蒙上了yīn霾。刘蓉温柔地拥住了他,轻声说:“飞扬,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风去吧!如果你觉得愧疚,就打个电话给她!” 古飞扬轻握一下她的手,默默掏出了打火机,跳动的火苗张牙舞爪地无情吞噬,rì记在木盒中卷曲,飞灰,胶带纸不甘地扭动,燃烧,在满目苍夷的盒底,留下了点点黑sè泪痕,慢慢凝结…… 他转身找那画像,刘蓉却早已掩门而去…… 第三十八章 生日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绿sè茎蔓缠绕着的秋千,在葡萄架下来回晃动着,交错盘结的葡萄藤,依照主人的意愿,将这里装扮成了一座绿sè凉亭。繁盛的绿叶一片挨着一片,青涩的果实像一串串悬着的泪珠,为看不见阳光而委屈着。一位淡紫sè衣裙的女孩正坐在葡萄架下,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电话。 “琳琳,给我,你玩去吧,我找姐姐说会子话。”萧雪从林琳手中接过两罐冰镇饮料,向萧露走去。 “姐,饮料来了,你喝不喝?冰凉冰凉的!”萧雪来回晃动着饮料,问道。 萧露视而未见,自从她三个月前收到他的邮件,一直就抱了电话不放,“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悲从中来,他选择离去的原因,今生怕是无望得知了,可又期盼着医学的奇迹,心里紧拽了这唯一一根稻草。 萧雪也不理会,直接在她身边放下饮料,摇晃着启了另一罐,“砰!”一声往外冒着晶莹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喝着。 她坐上了秋千,使劲地晃动,白衣胜雪,淡蓝的牛仔裙摆肆无忌惮地随风舞动,放飞的双足绷得笔直,更显腿部的修长。炎炎夏rì,连走路都会淌汗,可她却毫不在意,神情仿佛在享受着秋末的凉爽。 “雪儿,你累不累?晃来晃去看着我好烦心!”萧露抬头说道。 萧雪笑着问:“姐,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啊?我还以为你魂掉了呢!在等邮件呢?” 萧露咬了咬嘴唇道:“雪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安静一会儿?” “呵呵!一会你怕是会缠着让我多说几句,猜猜我早上遇见谁了?”萧雪卖着关子道,脸上挤满了笑容。 萧露没好气地说:“你睡醒了才起床,难不成遇见周公了!” “猜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猜不中的话,我可不说了!如果把你那双鞋送我的话,还可以考虑。” “没心情,不想猜,我的鞋,早就被你穿着在了。” 瞥了一眼在地上躺着的鞋,萧雪高兴地说:“姐,看来你没完全麻木,对周围的情况还有感觉呢!早上我晨跑,遇见他了!” 这个“他”字加重了语气,萧露一颤,看着妹妹笑靥如花,心情似有所好转,说:“哪个他?你睡得和小猪一样,直哼哼,还晨跑?又在说胡话了。” 萧雪跳下秋千,直接走到她身边转了个圈,说:“有我这么苗条的猪么?姐,今天你心情似乎不错!就是比喻不恰当!”她坐下,继续道:“还会有谁?当然是那个小子!别人哪里值得我说道,如不是你的缘故,他,我也懒怠正眼瞧,也就你把他当作白马王子,当初我就劝你,莫要忘记了唐僧!那个家伙最讨女人喜欢了!” 见妹妹又提及旧事,萧露似有怀疑:“雪儿,你说实话,真的见着他了?” “姐,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最近我可是天天早起晨炼,再睡个回笼觉,今儿你捧着电话,真是明智之举。” 萧露见她话中有话,紧张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萧雪不再兜圈子,直接将早上古飞扬说的那番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的捣鬼,又道:“他不是白痴了么,我又把你电话告诉了他,还说了今天是你生rì,如果他有这么一点点良心的话,定会和你联系。”她伸出了小指比划着说。 “是失忆,不是白痴!”萧露纠正着她的错误,她正担心古飞扬记不起她的生rì,又说:“雪儿,你打个电话给我,今天我电话一直没动静,怕是坏了!” 她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萧露的心一下悬了起来,见是老同学的号码,失望的放下,萧雪却抢过,帮她接了。 萧雪道:“姐,你这么老是不接电话可不好,所以你的电话没有动静!”她见萧露有些神不守舍,决定主动出击,说:“姐!我给你个号码,你打过去,定能得偿所愿!” 萧露摇了摇头,说:“你怎么会有他电话?算了,我不想打搅他,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还关心着我,定会和我联系!” 古飞扬的新电话号,她颇费了功夫才弄到,就想等着生rì这天,给姐姐一个惊喜,不管结果如何,总比她一个人闷着要强。萧雪把电话号储存了,拨通后脸sè突变,怎么会关机的?自己可是打过好几次sāo扰电话了! 此刻,古飞扬正在数千尺的高空,飞往固和…… 萧露到底也想听听他的声音,看一下他的模样,并未阻拦,见她脸sè不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电话号码不对?” 这混蛋小子,rì记肯定是看完了,却故意关机!萧雪咬着牙,没想到弄巧成拙,支吾道:“这个……或许是没电了吧!姐,他肯定不会故意关机的,生rì嘛,肯定是晚上才祝贺来着,不着急的。” 生rì宴会一如往昔的热闹,亲朋宾客聚了一堂,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一声声美好的祝福,在姐妹俩身边萦绕。掌中的电话都被润湿了,也没能等到他的片语问候。 二十支并蒂蜡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雪闭目,虔诚地许下心愿:“愿姐姐天天快乐!”熄灭的烛火飘散着一缕青烟,颔首离去。 挂着机械的笑脸,送走了宾客,密友们见姐妹俩意兴阑珊,也就没有倡议其他的活动节目,酒杯交错声中,草草为生rì画上了句号。 萧雪趴在床上生着闷气,自己的心血白费不说,还要替他说好话来劝慰姐姐,“姐,吴管家送贺礼来时,我问过了,那小子去固和找遗失的包裹去了,想来下飞机忘记开电话,你知道的,他脑子不怎么好使。” “妹妹,我没事,你回房睡觉去吧!”萧露将身体背着她,下了逐客令。 “姐,有件事情我欺骗了你,原谅我先,不然不敢说!”萧雪知道她心情极差,说话都哽咽了,当然不会离开,决定坦白从宽。 “嗯,说吧,原谅你了。” “今天我并没把你生rì的事告诉他,电话也没说!” “啊!”萧露转身看着妹妹,不明白她为何要欺骗自己,徒惹自己牵挂,带来加倍的失望。 “但是,我把那幅画给他了,连同你以前丢弃的rì记。我是出于好心,或许能令他想起往事。” “你!”萧露本又燃起了希望,闻言顿时跌落谷底,说不出话来,泪湿衣襟。 “姐,不要这样,你说过原谅我的,我想八成是他没来得及看,太过巧合了,竟赶上他们全家旅行!”萧雪替她擦着眼泪,急声说道。 这时,电话响了,姐妹俩都楞了一下,萧露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并不理会,萧雪拿起,是条讯息,不厌其烦地点开,赫然是“古飞扬”的姓名,她惊呼“啊!” “萧露,萧雪,生rì快乐,天天开心!古飞扬贺”。 姗姗来迟的祝福,终究在生rì将过未过时送达了,今夜将是无眠…… 第一章 故地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看着儿子和刘蓉交头接耳,神情亲密,杨晗转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希望他能牢牢把握住手中的幸福。 古飞扬抓着她的手,问:“蓉蓉,你为什么把那幅画收起来?你就不吃醋?” 刘蓉脸上显得很诚挚,低声说:“她也挺可怜的,你心里挂念,以后多去看看她吧,她这一片痴心怕是……”古飞扬忙掩了她的嘴,愣愣地看着她,心里纵有千万感触,他也说不出口,说出来就变了味,显得自己矫情。 就这么默默凝望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睛,一如玻璃杯中的白水,微启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悄声道:“蓉蓉,让我亲一口。” 刘蓉白了他一眼,说:“别胡闹,二太太就坐在前面呢!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撞见了多不好!” “怕什么!我们俩第一次一起乘坐飞机,总要留下个纪念!” 刘蓉在他手臂轻掐了一下,将身体往下埋了点,轻声道:“就一下!” 古飞扬凑过脸去,在她的唇间亲啄了一口,道:“先前我发现两个人在洗手间亲热,真是刺激呀!” 刘蓉红了脸,偏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再搭理他,古飞扬用意念又窥视了一下,那两人正发出*的呻吟声,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一行十数人刚下飞机,便有车子来接,竟是黄民炜与田瑛这两位熟人。古含风见着田瑛很是高兴,两人牵手上车,大声喊着:“哥!和我坐一起!” 古飞扬重踏这片土地,有些不胜感慨,半月前自己还在这里流浪,举目无亲,如今,大呼小拥一帮子人相陪。 古飞扬朝她讪讪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等刘蓉先上,这才钻进车里。田瑛见她容貌姣好,两人举止亲昵,轻哼了一声,心想:“花心大sè狼,不知道在哪里骗了个无知美少女,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 古烈三人因事务繁忙,未能同往,原本他安排老部下接待的,又恐他们太过隆重,反失了出行的乐趣,便和田翔川招呼了一声,请她女儿随意找车辆接机。没想田瑛嘴快,黄民炜知道后,不便装糊涂,安排了别墅酒店,少不得又是一番盛情款待。 在座大半都是女客,jǐng卫们任务在身,也不饮酒,黄民炜只拉了古飞扬喝了几杯,便吩咐上了主食,对他而言,这在酒桌上绝对是首次。一席下来,满桌的佳肴,居然大半未曾动箸。 杨晗道:“黄署长,我们这次来旅行,又给您添麻烦了,怎可劳烦您一直相陪,小瑛留下和我们说说话就行了,您有事就先去忙吧!”黄民炜客套了几句,等jǐng卫们前去去行李时,方才一起告辞离去。 田瑛没了约束,而她的“仇人”在座,当然要生出点事端方肯罢休,问起他们上哪里游玩,古含风抢着说:“当然是去沙漠、大草原玩啦!田姐姐,你可一起去?还能当我们的向导。” 她面露向往的神sè,沮丧道:“我还要上班呢!请假的话,黄叔一准向我爸汇报,定会打了水漂,不如不提了。”片刻,她又神采飞扬起来,说:“对了,你们可去狩猎?那可是我的最爱,去大草原的话,定要过足枪瘾,据说最近野狼时常出没,如果遇见,更胜过猎那些个羊儿,小兔什么的!” 古含风听闻有野狼,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sè,说:“哥,有野狼的!你可要保护我。”古飞扬紧握了刘蓉的手,刚想答话。 沐玥却满不在乎地说:“小姐,有我在呢!不用害怕,我保护您。”说着,她脸上现出了兴奋的红晕。 田瑛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滑过,她们神sè各异,忧惧居多,唯有古飞扬身边的那位美女,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容,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她讥笑道:“风儿,指望你哥?嘿嘿,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开枪!看见狼,或许害怕得挪不动脚。”说完挑衅地看着古飞扬。 刘蓉捏了下他腰间的嫩肉,古飞扬摇了摇头,似在和她解释,又似不屑和田瑛争辩。 田瑛大为得意,说:“呵呵!就知道你不行!我看一会我们去靶场练练吧,不要事到临头,连枪都抓不牢。” 古含风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也有枪的,就摸过一下,这次我也要shè击。”杨晗听了田瑛的一番话,起了顾虑,万一真遇上狼群,仅凭四名jǐng卫和沐玥,未必能保护得了大伙的周全,是由必要去练习下枪法,以防不虞,说道: “小瑛,你的提议不错,我以前也玩过枪的,却有几年没碰了,不知道还打的准不?这次东西准备的齐全,等jǐng卫们取来,我们这就出发!” 得了杨晗首肯,田瑛乐翻了天,去不了草原狩猎,靶场也可以一展身手,关键能使劲挖苦下那混蛋,瞧他那熊样,也就会占占女人便宜,她脸上浮出笑容,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词。 “小瑛,接个电话!”杨晗喊了她几声,田瑛才回过神来,“谁呀?”接过电话一看,傻了眼,田翔川正盯着她在,“瑛儿,你跟随杨晗阿姨散散心去吧!记住了,要听从吩咐,时刻注意危险……” 田瑛只顾着一个劲的点头,后面的话半分没听进去,她向杨晗投去了感激的一瞥,递还了电话,忘乎所以的大笑:“哈哈哈!我也可以一起去玩喽!谢谢晗姨!” 古含风兴奋道:“田姐姐,这可太好了,又多了一个伴,我们要把野狼全部消灭!” 杨晗笑看着女儿,说:“你连枪都不敢开,说什么大话!一会请你田姐姐先教会你开枪,要注意安全。” 田瑛满口答应,和古含风窃窃私语着:“姐姐尽全力教你,定不会比其他人枪法差的,名师当然出高徒!对了,你哥边上那女孩是谁?” “哦,那是我准嫂子蓉蓉姐!”古含风话一出口,倒把两人闹得很尴尬,刘蓉红脸朝田瑛笑着,轻声说:“你好,我叫刘蓉。”田瑛后悔自己孟浪,这话应该私底下问的,倒显得自己在意那混蛋了,报以涩然一笑。 下酒楼时,田瑛亲昵地搂着她,说了几箩筐的奉承话,只把杨晗闹得晕晕乎乎,差点产生了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的错觉。 第二章 射击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潜猎”shè击俱乐部位于市郊处,是在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设有分部,田瑛也是这里的会员,而且还薄有声名。享受着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以及略有崇拜的目光,田瑛微微扬起了头,从容地浅笑回礼,像煞了凯旋的将军,双目顾盼生姿。 龙华国尚武,大多数shè击场所,一般都只提供场地,各种弹药,需客人自带枪械,古飞扬一行人,从车里拿出各自的手枪。古烈考虑的周到,出行前,将所有人的装备都拿去维护了一遍,补充了弹药。连米花花、韩铭、刘蓉三人也去新注册了枪械,使用的是主流的M17。 杨晗的配枪,是龙泉出品的“火狐”,枪如其名,艳丽的火红sè很是妖娆。与古飞扬那把“银狼”同属一个档次。古含风的枪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可笑,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口径也和其他人都不相同。她有些不乐意了,看见配弹药的地方也有枪械出售,嚷着要换。 本来出门旅行,手枪就是备着打猎用的,只作闲暇的消遣,只因野狼肆虐,杨晗这才同意提前做个防范,她可不像古老爷子,巴不得家中全是神枪手。她道:“等你会用枪了,再帮你换过,你还拿着自己的先用着,千万要注意安全。” 工作人员见一行人大半都是娇弱的女孩,问道:“田jǐng官,可要安排陪练人员?” “没见我也在吗?就想着从我兜里抠钱,帮我安排个场地,共十二个人。”田瑛漏数了自己,转身询问杨晗:“晗姨,我们就选个室内场吧,你们衣着光鲜,在土堆里打滚也忒不斯文,准备20盒子弹够吗?” 她说着便要付账,杨晗拦下说:“是我邀请你游玩,怎么还要你破费呢?等以后回了苏海,再聚时由你做东也不迟!” “嘿嘿!”田瑛笑着,也不勉强,说:“刚好我下个月的花用也不多了,晗姨您可真好,我爸妈如有这般大方,我也不至于连下下个月的薪水都支完了。” 她是jǐng务人员,管吃管喝,原本开销也不大,但酷爱shè击,每月的薪资多半都花费在子弹上了,亏空rì渐增多,而这唯一兴趣却怎么也割舍不了,向父母伸手要钱,那更是天方夜谭,不讨骂才怪。 杨晗奇道:“你居然缺钱花?恋爱了?” “没呢!他们管我喊男人婆。我的钱几乎都花在这间俱乐部了,如不是jǐng务人员有折扣,我早破产了,爸妈又从不给我零花钱,我可是自食其力!”田瑛将“自食其力”说得贼响,还瞟过古飞扬一眼,像是在宣告他纨绔无能一般。 古飞扬心想:“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那么点小事,现在还耿耿于怀!” 一条宽敞的通道中间,排着整齐的一列楼梯,标注了编号,田瑛登上了五号楼梯,上楼便是shè击厅,中间摆放了几张沙发,左右两边一侧为固定靶,另一侧则是移动靶。 田瑛已是迫不及待了,走到固定靶前,直接掏枪将弹夹打空,满意的一笑。孙劲心则指点新手们如何装填弹药、上弹夹等等。另三名jǐng卫只试shè了几发也就退了下来。 古飞扬笑着在旁观看,几位的枪法都还不错,25米的靶距,根本就是小儿科。田瑛见他在一旁注目,调侃道:“古飞扬,怎么不上啊?手发抖吗?要不要本jǐng官扶着?” “呵呵,你玩吧,都好久没碰枪械了,先看看蓉蓉去!”古飞扬毫不理会她的奚落。孙劲心的讲解初步结束,各人都在练习着装填弹药,古飞扬在刘蓉身边坐下,不时纠正着她的错误,待她掌握了基本cāo作后,三两下拆了她的枪,细细介绍起原理,shè击时的要点。 刘蓉听着倒不觉什么,也就看他拆装枪械动作娴熟,一阵眼花缭乱,枪就装好了,瞬间又拆解成数片。孙劲心在一旁听着,闪过一丝钦佩,少爷字字珠玑,显然深得shè击之jīng髓。 古飞扬带着她来到了shè击点位,刘蓉握枪的双手不停抖动,他站在身后托住了她的手臂,发着指令,刘蓉鼓起勇气,扣动了扳机,尽管shè偏了,但仍十分兴奋。几发子弹过后,渐渐已能找到标靶,而古飞扬一松手,她的感觉就消失了,子弹不知道飞向了哪里。他耐心的讲解着,托住她手臂的力量渐渐放轻,终于她能单独打中标靶了,所欠缺的,只是勤加练习。 移动靶场内,共有八个标靶,正在漫无轨迹地缓慢移动着,田瑛已经shè击完一轮,397环,用时208秒,比她平时的成绩还略好些,她往弹夹里扣着子弹,挑衅道:“就你也来玩移动靶?当心全脱了,电脑还以为没人呢!” 鄙夷的眼神,古飞扬也只能当作未见,暗叹不知何时,她才能消除仇视。他拿出一个弹夹放在架子上,田瑛提醒道:“50发速shè!”说着,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古飞扬“嗯”了一声,双腿分开,放松了手臂,启了开始按钮,举枪瞄准了其中一个标靶,意念牢牢锁定。仿佛回到了从前,而那一切尽在掌握的奇妙感觉却胜过往昔。他很有节奏地连shè了10发子弹,微一顿,又是10发连shè。干净利落地退了弹夹,将它抛给了田瑛,边换上新弹夹,边说:“装子弹!” 田瑛早就瞄见了只有两个靶命中,心中暗喜,就这点水平也敢献丑!忽有物袭来,忙接着,听他冷冷发出指示,一时着魔般无法拒绝,连忙装填子弹,刚扣进最后一枚,又听他低吐了两字:“拿来!” 语气竟带着父亲那般威严,田瑛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将弹夹轻放在了托架上,耳边的枪响震慑着她的灵魂,那最后的余音久久回荡不息。 田瑛一拍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忙看过了分值显示,居然也有307环!并非她预计中那样的不堪,不过比起自己还是差得远了,她得意一笑,就这么点成绩,架子倒是不小,居然劳烦本jǐng官亲自服务,笑容转而变得轻蔑,道:“闪开一边!瞧本姑娘的!” 她酣畅淋漓地击发完一个弹夹,丢在托架上,说:“装子弹呀!发什么楞!快!”其实她备有弹夹,故意支使他来着,新的激shè开始了,田瑛只觉自信满满,很快,80元大钞就在她手中化作了硝烟。 不花钱的子弹到底好用些,看着405环的佳绩,199秒的用时,田瑛眉飞sè舞,绝对是超常发挥,两项突破!她差点喊出了Ohyes,这下可以在枪友们面前炫耀一番了,田瑛哼着小曲,忘记了挖苦古飞扬,小跑着去服务台查阅自己的最新排名了,顺带把自己的战绩拷贝下来,拿去jǐng署晒晒。 “老刘,都围着干嘛呢?帮我查下排名!”田瑛明知故问地大声嚷着。 但凡shè击馆厅内都安装又摄像装置,但严禁拍摄到客户脸部,一般都只有标靶和手部的特写。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也都是shè击爱好者,对于排名靠前的会员前来,总要切换到他们所在的场地观摩,田瑛也算作好手,尽管有些大条,但总是个漂亮妹妹,理所当然地作为了首选。 刘洞之正聚jīng会神地看着刚才的录像,有人轻推他才注意道田瑛,忙说:“田jǐng官,你来得正好,今天你带来的那位高手是谁?哪个俱乐部的?这么好的身手,干吗不好好打?喊他插卡留个好记录呀!” 田瑛楞了一下,哎呀!自己怕是没插身份证,晕啊!这该死的混蛋。她道:“啊!我忘记插身份证了,我怎么没好好打?我可是尽力了!难得我发挥这么好,天哪!怎么会忘记的!”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她,田瑛注意到后,在脸上抹了两把,“看什么看!气死我了!” 刘洞之见怪不怪了,没理会她,将画面投影到了幕墙上,赫然是一双男人的手,“银狼”散发着寒芒!田瑛瞪圆了眼睛,噗嗤一声笑,说:“他啊!算哪门子高手,300零点的垃圾,不过速度倒是很快,这点子成绩,八成也是瞎蒙上的!” 刘洞之点选了重播,田瑛越看越是心惊,居然是瞄准一个靶10发子弹连续shè击,三号靶,八号靶的弹着相当的集中,二号、一号靶略有些凌乱,而四号靶的最后一枚子弹正中靶心! “田jǐng官,这人完全是在玩乐,哪有人这么打移动靶的?如果他刻意追求分值,我看450环以上绝对没有问题,靠!这还算不算是人?他哪的?咱们这从来没出过这么妖的高手,全国怕也是少见啊!”刘洞之感慨道,又看了眼画面,佩服地五体投地。 田瑛内心起伏不断,这也太过骇人听闻,那混蛋居然这么变态,还装孬,气死我啦!她怒气冲冲地跑了回去,留给众人一头的雾水。 “啪!”田瑛重重地在他身边坐下,屁股硌得生疼,每次遇见这混蛋一准就没有好事。 第三章 吃瘪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田瑛满脸气愤道:“你就会装佯!枪法这么厉害,却在我面前扮新手,害我自作多情,被人讥笑!” “哦!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我随便玩了几枪而已,手感还在!”古飞扬不以为意道,结合自身的异能,他确实有能力命中靶心,不说百分之百的jīng准,但也不会相差多少。 “你!”田瑛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大声道:“你厉害!随便玩的!三八二一四,分开打!有你这么打移动靶的么?炫耀什么!”语落,她胀红了脸,气地只哆嗦,吼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你咒我!” 古飞扬细细一想,哑然,这完全是一个巧合! 杨晗见两人好好的吵了起来,过来询问,田瑛连忙告状:“晗姨,他骂我!”古飞扬见状不对,闪身去了刘蓉身边,她瞄准shè击得正欢。 龙穆在shè击俱乐部门口等得不耐烦,本想直接闯进田瑛所在的shè击厅,又怕太露痕迹,须得装作偶遇,这样才能多说上几句话!看看她皱眉发怒的小模样。她总呆在这小城不回去,这儿没自家亲戚,来一趟可真不容易,总的想个法子在这里住下,又不能惹怒了老爷子,免得断了花销。 终于,手下小弟来报,看见她出来,可又不见了。龙穆骂道:“笨蛋!兴许上洗手间了呢?怎么不盯着去?再探再报!”那小弟无语,悻悻离去,深悔前来邀功,本以为能落得好处。 “小辣椒还真够味,从来没人敢对我拳打脚踢的,那一顿打,还真够**,爽到骨子里,嘿嘿!别的女人怎么就没她这个味呢?”龙穆绕着柱子,意yín着她穿着jǐng服在床上发浪,嘴里轻哼:“迟早把你搞上手呀搞上手!” 这时又有小弟喘着气奔来:“龙少,出……出来了,好多美女!”龙穆被他打断了臆想,不耐烦地道:“看打!还不快盯着去,就知道看美女,平rì里我弄来的,还不够你们玩乐?” “是,是小辣椒她们出来了,一大票美女!”小弟吞着口水说道。 龙穆喜出望外,忙整理了衣衫,招呼众手下:“自查!互查!穿戴要整齐,咱们可是文化人,慢慢从门口再进来,要有气质,那个……风度!猴子!你搔头弄姿的干嘛?就你那模样,省省吧!” 猴子满心委屈,不就挤了几下眼睛么,道:“少爷,您的裤子!”龙穆低头一看,咒骂了一句:“MD,那sāo狐狸现在是越来越懒了,完事都不替我拉好!” 田瑛像个乖巧的媳妇一般,挽了杨晗的胳膊,斜过古飞扬一眼,像个斗胜的公鸡阔步前进,突然瞧见了那梳得一丝不乱的脑壳,在人群拥簇中反shè着光亮。她身形一滞,大脑急速转动,说:“晗姨,一会儿替我圆谎,那讨厌鬼跟来了!” 杨晗被她接连灌着米汤,脑袋晕晕乎乎的,只顾着点头了,田瑛松了她的手臂,杨晗如释重负般缓了口气,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古飞扬搂着刘蓉的肩膀,低语着,冷不丁左胳膊被田瑛抱住,她冲刘蓉探出脑袋一挤眼睛,道:“晗姨答应了,借他做个挡箭牌,一会就还你,谢谢了!”刘蓉并不理会,看着她,反而揽住了古飞扬的腰,他夹在两人中间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事儿。 田瑛催促道:“走啊!就这样吧,一会机灵着点,可别穿帮了,咱们的仇就此揭过!”古飞扬耸了下肩膀,立即同意,也容不得他不答应。 走出几步,古飞扬捅了下胳膊,低语道:“是不是中间那个蛤蟆眼?”距离有些远,田瑛看不真切,刚才只不过是凭脑壳识人,过一会,细细打量,“噗嗤”一下笑了,呵呵,还真形象,以前从来未曾注意过。 “嗯!他叫龙穆。”田瑛说着心里有些高兴,这家伙把自己喻作天鹅,还算是有眼光,被人夸赞总是赏心,她渐渐入戏,不由得紧贴了他。 古飞扬左胳膊抵着她的柔软,右手搂了刘蓉,腰间还缠了一段玉臂,大感惬意,偷瞄了刘蓉,见她并无不悦,放宽了心,手掌轻揉她的肩膀。 龙穆除了头发看着怪异,那突起的蛤蟆眼长在他脸上,五官竟是出奇的协调,称的上英俊,只是略瘦了点,他微笑着说:“田小姐,好久不见了,在这里遇上还真是巧啊!您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他说话也很奇怪,不分“是”、“四”。 田瑛见着他的笑脸就腻味,淡淡地说:“龙穆,这是我老公古飞扬,你说话注意些!我们赶时间,再见!” 龙穆双手张开,像是才看见古飞扬一般,走近说:“这位兄台,小生梁……嗯,龙穆,您好,您好!”他及时缩回了双手,顺势抹了下头发,不停地“您好”着,他的小弟们在后面强忍了笑,表情怪异。 众人都呆住了,哪会知道他不留神,将昨晚和女人扮梁祝玩的台词说了出来,都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怕是脑子有病。 那龙穆看着田瑛,却是在自言自语:“古飞扬?名字很熟悉,哪里听过?小辣椒结婚了?怎么没人和我提过?结婚好啊!女人婚后越来越凶悍泼辣,妙啊!妙啊!有味道,好!太好了!”他哈哈大笑起来,全然忘却了要有风度。 众人更加糊涂,只见他一人在手舞足蹈,大声呼“好!”田瑛心想:“不会是听到我结婚傻掉了吧?这也太夸张了,索xìng再刺激一把,永绝后患,免得他纠缠不清。” 她拉着杨晗道:“龙穆,这位是我婆婆,我前阵子才结的婚!” 听见小辣椒的声音,龙穆回转了神,笑嘻嘻的说:“啊!婆婆好!哦不,您这么年轻漂亮,该叫姐姐才对!您好,您好,田小姐拜托您了!感谢,感谢!”言语轻薄而不知所谓。 杨晗见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难怪田瑛要躲着他,但排场却是不小,又是姓龙,猛然想起一个人来,问道:“龙文武最近可好?” 龙穆吃了一惊,这女人居然认识老头子,看她气质,该不会是老头子的情妇吧?这可得罪不起,忙恭敬道:“阿姨,您认识家父?” 杨晗冷笑道:“姓龙的,这么嚣张的能有几个?我认识你姑姑龙文秀!”龙穆见自己会错了意,但她与姑姑相熟,仍不敢放肆,说:“阿姨!您赶时间啊!小侄送您出门,不敢耽搁您的正事!” 龙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田瑛,她却没有注意,正想着晗姨居然认识他家人,这下可一劳永逸,终于能摆脱掉这只油头苍蝇了,只是又让古飞扬占了便宜去,有些失策,可他毕竟是晗姨的儿子,两下相较,这笔买卖不吃亏! 龙穆乐颠颠地目送她离开,想到小辣椒变作大辣椒,更添滋味,又追上前去,大喊:“田小姐,祝你们生活xing福,我隔一阵再来找你!”众人皆倒。 第四章 遇袭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小城的夜晚带着凉爽,云层随xìng地遮住了月sè,偶尔露出的一角晕华。一对恋人正相偎着散步,路灯将他们的身影不断拉长缩短。在jǐng署和田瑛暂别后,古飞扬携着刘蓉前去取回背包,一路漫步,他讲述起与田瑛之间的误会。 孙劲心与李强不远不近地跟着,见前面有片树林,两人前进的方向正是那里,不由相视一笑,这两人不会是去林子里打yezhan吧? “难怪了,她一直针对你,”刘蓉手臂不由紧了紧,喃喃又道:“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的!”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古飞扬庆幸自己坦诚,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对了,今天是萧露姐妹俩的生rì,你不打个电话祝福下?”刘蓉忽道,目光包含了不忍与期盼。古飞扬又错愕了,女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 他这才想起电话在机场安检时关机了,随手丢进了储物空间,开机,“滴滴滴……”涌进了无数信息,大多数是几个号码的重复来电提醒,有一个号码是萧露的。古飞扬先看过了几条信息,无一例外都是萧雪发来的,有哀求有怒骂,意思只有一个,要他回电,或发信息祝福她姐生rì快乐。 古飞扬犹豫着按下了回拨,电话居然打不出去!想了想,他发了条简短的祝福,不料同样也是发送失败,这电话质量真差,还没打过几次呢!此刻,他并不知道仅仅数秒钟的时间,他们已经被异能所笼罩! 刘蓉递过了她的电话,点了下头,古飞扬依旧没能拨打成功,这时,周围的气氛已有些压抑,他突生jǐng觉!异能!?环视四周,特别留意了一下左前方,并无异常,三三两两的昆虫鸣叫此起彼伏,听着有些凄惨。 他深信自己的直觉,朝孙劲心他们做了个卧倒的姿势,拉了刘蓉隐没在草丛里,“蓉蓉,情形有些不对,有人在窥视我们!你不要出声,伏着不要动,对了,你的枪带着没?” 刘蓉抓紧了他的衣服,轻说没带,古飞扬摸出田翔川的那把手枪递给了她,田翔川一直没来讨要,原来竟也转到了他的名下,这次古烈特意一起运来,这里面装有追踪器,万一有变故也能多一手准备。 片刻,孙劲心他们两人也匍匐接近了,问:“少爷,怎么回事?这里好怪异!” “有人在马路对面,11点钟方向,这儿人烟稀少,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电话都打不出去了。”古飞扬说着拔出了“银狼”,开了保险。 “对方有几个人?”他们两个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孙劲心也拔出枪,说:“少爷,你们三个先往后撤,我留下观察!” “我分辨不出几个人,这里被异能笼罩了,怕是走不掉,先不要出声,我们静等一会,但愿对方的目标不是我们!”古飞扬说着,伏低身形静静不动。 他极力想要捕捉对方的准确位置,却是徒劳,自己的神识只能扩展到百米开外,周围沉寂了下来,居然连昆虫也入睡了,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周身的压抑感觉越来越盛,在寂静中默默等待,实在是一种煎熬。 这么耗下去无益,古飞扬打了个哈欠,低声说:“你们照顾好蓉蓉,往后撤离,我瞬移过去查看一下!随即就回来的,你们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迟迟没能得到他们的回应声,古飞扬惊异地发现三人居然都睡着了,绵长的呼吸,令他略为放心。 好厉害,古飞扬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施术,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对方看来不怀好意。他加强了jǐng惕,很快的前方有了异动,古飞扬一动不动,平静地等待,那人速度好快,转眼进入了50米以内的距离。 古飞扬将意念集中于双眼,抬头观察,一个瘦小的黑影正快速移动着,他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有帮手在暗处窥探,决定先击伤来人。未等他瞄准,却失了对方的踪迹,他一个瞬移,隐到边上的树后,这是他早就瞄好的地点。 意念的搜索似乎不管用了,他紧贴了树干直起身,刚想探出头去,脑中一阵发胀和刺痛,古飞扬捂着头后退了几步,痛楚在内里不断肆虐,万般难忍,意识也有些模糊,咬牙用枪柄敲击了一下头部,隐约看见那黑影站着不动,他举枪盲shè,撞针发出空响才惊觉自己失了理智。 平静,古飞扬又藏身于树后,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脑部的不适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还有些发胀的感觉,迅速换过了一个弹夹,神识查探周围,那人依旧杳无踪影。 那人应该还在,好古怪的异能,只能用肉眼才能发现他的存在,古飞扬握紧了枪,并不奢望刚才那匣子弹能击中目标。他瞬移到了另一棵树后,那人正急速转身面向自己,古飞扬立即开枪,眼中留下了一片残影,那人好端端的原地站着,双目爆**芒,一团蓝光袭向胸前,他根本不及瞬移躲避,踉跄退了数米才稳住身形,胸口一片灼热。 古飞扬接连转移了几次方位,突袭并未奏效,反倒挨了数下,近身攻击根本就捞不到他一片衣角,见势不妙,他连忙往后又退了数十米,想着对策,这时传来了刺耳的jǐng笛声,瞬间,周围的环境恢复了原样,压抑的气氛消失了。 他瞬移到了刘蓉身边,电话声响个不断,孙劲心被吵醒了,古飞扬道:“都没事,你接电话先报个平安。” 说话间,李强也醒了,茫然不解为何睡着了,古飞扬说:“一会jǐng察来了,就说没事,遇见了野兽,我去拿个东西就来。”他找到背包后,也顾不得全是灰尘,随手放进了储物空间,去黑衣人站立的地方搜索了一番,除了踏得凌乱的杂草,一无所获。 刘蓉迟迟未醒,古飞扬抱起了她,掩住了胸口的焦黑,留给jǐng方的解释,却是遇见了野兽,开了数枪未能命中,一人受到惊吓晕了过去。因田瑛也一起赶来,与他们相识,jǐng察也没过多询问,在周围巡视了一番,也就草草收队了。 坐在车里,古飞扬一言不发,黑衣人的目标显然只有自己,目前,与他有怨的也只何柔及龙穆,但也不至于到致他于死的境地,这怕是异世的“他”留给自己的强大敌人,幸而那人并未用枪,不然自己一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jǐng方的及时赶到也起了相当的作用,不禁对田瑛心生感激。 回到酒店,刘蓉依旧没能醒转,古飞扬抱了她见过杨晗才回房,轻轻将她放在了床上,心想:“储物空间中还得放套衣服才行,没刘蓉挡身,定要被妈说道。”自从经历过沙漠苦旅,而自身又有储物空间这得天独厚的异能,他随身携带有水、高热量食品、工具等等。这不,手电筒就派上了用处。 脱下破损的衣服,胸口一片彤红,有轻微灼伤,可惜了那部电话,变作了烧饼,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有人敲门,随手找了件衣服套上,原来是田瑛,她占了刘蓉的房间,特意来送还她的物品。 田瑛yù言又止之际,古飞扬已经关上了门,她不由得跺脚暗骂sè狼,悻悻离去。 第五章 出发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三辆越野车驶出了酒店,车头的盘龙标志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不俗,虽然少爷对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但jǐng卫们知道他身手定然不弱,又多了田瑛的加入,他们反而显得轻松了许多,四人同坐了一辆车,两人轮流开着,两人休息以负责晚上的jǐng戒。 田瑛自告奋勇地驾车随后跟上,古飞扬落在了最末,刘蓉的脸在晨曦的照shè下,更显得娇嫩yù滴,隐隐偷出来一层晕红。她嗔道:“开车看着前面!” “嫂子,你长的漂亮,哥他一刻也舍不得不看!”古含风在后座跟着起哄。 沐玥道:“换人!你们两个坐后面慢慢看去,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更能免得小花花害眼睛,她小不点子,不能教坏了她!” “干吗扯上我?正犯困呢!” 刘蓉不再插话,由她们三人在那斗嘴,想到了早上的一幕,禁不住脸更红了。 天还未亮,她便醒了,睁眼发现居然和古飞扬共了一个枕头,吃惊之下,摸着衣裤还穿在身上,松了一口气,将他不规矩的手从胸口拿开,放轻手脚下了床,开灯才注意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心虚地回了自己房间,止不住地心跳,臊热又涌了上脸来,田瑛正摆了个很夸张的姿势,赤条条地在床上打着轻鼾,她慌忙找不见自己的物品,实在不敢多留,万分不情愿地又麻烦了服务员,在她复杂目光的洗礼下重回了古飞扬的房间。 “蓉蓉,我电话掉了,帮我拨个号码!” 古飞扬的话语打断了刘蓉的羞涩回忆,她拿出电话,拨通了古飞扬报的号码,却是空号,她意乱中不慎漏了一个号码。 “胡叔,我啊!古飞扬,我们快到了,好!一会见!”他挂了电话,超车在前带路,远远地就看见胡海德站在了门口。 车辆卷起了尘土,引得村人纷纷前来围观,七嘴八舌地评头论足。 “哇!这车好大,后面还拖了两个轮子,真牛!” “那媳妇真俊,比电视上的还白嫩,那腰比俺那婆娘的脖子还细些。” “刚下车的那个,看!看!多富态,这才是城里的阔太太,卫婆子给她洗脚都不配,呸!在我们装阔气!” 胡海德迎着古飞扬,说:‘嚯,这车强,我还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车,里面坐会喝点茶?” “不坐了,您不要忙活,这么多人等着玩去呢!今天只是顺道路过,回头再来单独看您。”他说着,又恬不知耻地介绍了“老婆”刘蓉。杨晗也走向前来向胡海德表示感谢,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一行人绝尘而去后,胡海德的老婆才惊见夹杂在礼物堆里的两沓现金,不胜感慨道:“你倒是搭带了一位财神爷,他妈可真年轻!不晓得可是亲生的。” 胡海德却道:“人家那是真金白银浇灌出来的!他老婆长得才水灵……咳咳!比起你当年也差不了多少!” 杨晗回到车上,胡海德的连番提醒还印在脑中,不觉对狼群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立即决定改变行程,直接前往大草原,同时也能避过沙漠的炎炎烈rì。她就不明白了,这里同属固和境内,气象报告的气温偏差怎么就如此之大! 驾驶座被沐玥占了去,古飞扬乐得退居二线,躲在车后面与刘蓉卿卿我我,细语调笑,随着车辆的轻颠,她枕着古飞扬的大腿不知不觉睡着了,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昨rì遭到神秘黑衣人的攻击,使得异能又获大补,直到现在还未消化完毕,银球内依旧散发着幽幽蓝光,虽然还未检验成果,但体内有种充盈,无处宣泄的满胀感,这是从未有过的。古飞扬对那黑衣人非但没生出怨恨,反而有些期待与他再次交手。 黑衣人的灵敏感官,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古飞扬脑海浮现,自己怎么生出这种想法?他冒了一头冷汗,再遇见他,用什么来遏制他的攻击,将他击倒?貌似自己所倚仗的枪械、异能在他眼前根本就是无效。 古飞扬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不禁汗湿了衣服,心中存了很大的疑问,黑衣人完全有能力将他当场击杀,为什么不动手?绑架?古飞扬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开,大脑初遭他雷霆一击,换作普通人早躺下了,不挂掉也得成植物人。难不成他见我异能古怪,惺惺相惜?这个念头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想不通的问题就搁一边,这是他的一惯方针,看着窗外呼啸闪过的树木,对!速度,“唯快不破”的妙句一下蹦了出来,看来还得从自身的异能着手,他快,能快过瞬间移动?如果将这技艺运用纯熟,行云流水般毫不涩滞,那么,黑衣人只能满地捞衣角了! 古飞扬有了对策,心情更加宽松,手腕上的银芒不经意在眼前闪过,“该买个手表带着遮下了!”取出背包,上面的灰尘已经不见了,看来储物空间还需要定期清理垃圾。渗进布料里的污迹,见证了它曾经历过的沧桑,看着一件件熟悉的物品,古飞扬心头泛起涟漪,宛如隔世。 手表居然又在转动了!这下可好,不用更换了,问了时间,古飞扬戴上手表,表带边缘恰好遮住了闪亮的银sè印记。 车速忽然慢了下来,是收费站,众人全部下车,用身份证留下记录方才放行,这里已经出了固和,天气似也变得不再那么炎热。众人轮流开车,说说笑笑,漫长的路途倒也不觉十分辛劳。 午餐的随意打发令古飞扬饥肠辘辘,取出储物空间的干粮、饮料与大家分食,古含风奇道:“哥,哪里来这么多好吃的? “蓉蓉包里的!”古飞扬嘴里咀嚼着,含糊答道。 “蓉蓉姐,你包包可真大!能装上一头羊了!” 古飞扬眼前一亮,对呀,自己还没试过在空间里装活物呢! “家里准备的吃食味道好差,先前我都没吃上几口,管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营养餐,不就那个味么!出门旅行消耗大些,管家考虑的周到!” 途径岔道口,杨晗停车询问大伙儿意见,却是惊人的一致,直接挺进大草原,要在帐篷里过夜,都不愿在城中住酒店。 第六章 初夜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草原的夜空格外美丽,繁星欢快地眨着眼睛,就连月sè也显得清亮些,放眼望去,鲜有灯火,不见城市的一丝喧嚣。篝火熊熊燃烧着,噼啪作响,时而迸shè着火星,烧烤架上的肥羊,耐不住炙热,滴下汗来,哧哧地窜起火苗,香气勾起了食yù,不断刺激着唾腺。 古含风砸吧着嘴,吞着口水,一个劲地催促:“好了没?好了没?” 方伯志擦着额头的汗,喝了一口马nǎi酒,道:“小姐,不要着急,这玩意儿我最拿手,小时候嘴馋,经常摆弄野味,一会满满切上大盘给您!明儿我们自己猎得的,包管比这还够味!” 这羊是从牧人手中购得,还送了他们小半袋子调料,可谓是地道的草原风味。方伯志的双目映着火光,神情专注,不时地往烤羊上刷油,调整位置,用尖刀划开关节筋膜,草原就是他的故乡,那马nǎi酒的味道,终究未变。 “慢着点,当心烫着!”杨晗无奈看着眼前的一群“饿狼”,发出提醒。 如此清朗月夜,草原风情,岂能无酒?“嘭嘭嘭!”大伙儿启着灌装啤酒,马nǎi酒是不敢问津的,方伯志也乐得独自品味。 烤羊肉表层酥脆香美,内里鲜嫩可口,大伙儿不时啧啧称赞,满嘴留油,猛灌着爽口的啤酒,方伯志诉说着草原上的趣事,令气氛更加高涨,不经意间已是一堆空酒罐。 古含风捧着肚子,哼哼道:“吃不下了,明儿再继续!”说完便躺在了草地上。 古飞扬拉着刘蓉远远坐在了一边,数着星星,重复着永恒不变的话题,温柔轻拂她的秀发,如丝般润滑,两人偎依着,四唇融到了一处,久久不愿意分开…… “咳咳!”杨晗轻咳着走了过来,说:“飞扬,快去冲把澡,都洗过了,就剩你们俩了,你的帐篷在最右边,一会可别走错了!” 刘蓉飞红了脸,在夜sè中瞧不真切,目送古飞扬离开,她娇喊了声:“妈!” “呵呵,昨晚怎么样?妈是过来人了,你也不小了,害什么臊!”杨晗察觉到她的羞涩,又道:“田瑛那丫头说要和你睡一个帐篷,刚好多了她,免得有人落单!” “啊!”刘蓉想起她一丝不挂的花白躯体,更觉臊热,呐呐地没说话,两人往营地走着,好几处篝火燃烧着,四顶帐篷紧挨在一起,一东一西又单独搭了两个帐篷。 “怎么了?” 刘蓉轻声地将早上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杨晗笑着搁落一句话:“随便你们自己吧!”言语带着别样的意味,似放任似鼓励。 微有些凉意,古飞扬冲她们俩挥了下手,钻进了帐篷,比起自己以前的那个,宽敞了许多,挤进三个人也不成问题,垫子铺在柔软的草地上,很是舒适,他盘腿调整呼吸,做着每rì必修的功课。 古飞扬发现刘蓉正向他的帐篷走来,“啊哈,难不成要与我共度良宵?” 他问道:“蓉蓉,你怎么来了?”语带欣喜。 刘蓉坐下,取了梳子梳头,灯光照shè下,手臂如同一段嫩藕,乌黑的长发委地,说不出的娇柔可人,不禁看得痴了。她轻声道:“睡不着,而且……而且……”而且了几遍,也未能说出下面的话,见他呆望着自己,索xìng就不提了。 “而且什么?”他突兀地问。 “没了,田瑛和我睡一起,我等她睡着了再回去,免得……尴尬。” “有什么好尴尬的?昨儿我们俩不也睡得好好的,你还怕她?不如你就睡这吧?”古飞扬涎过脸去,笑看着她。 “才不要呢!妈都取笑我了!”刘蓉羞不自胜,跑了出去,古飞扬哈哈大笑。 她跑进了自己帐篷,见田瑛穿戴整齐躺着,惊问:“咦?你怎么还穿着衣服?不睡觉吗?”刘蓉真想钻地缝去了,接连说漏了嘴,掩饰道:“田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田瑛带着酒意,乜斜了眼睛,眨巴几下,刘蓉却已经出去了。 古飞扬觉察到她心绪不宁,一人在营地乱逛,一个瞬移拦腰将她抱起,又回了帐中,曾经抱着她瞬移过多次,均没这回来得顺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妈都喊过了!蓉蓉,今晚就留下吧!”不等她开口,便深深吻住了她,冲破牙关,刘蓉生涩地回应着,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渐渐放开了心怀,双舌交战,互有往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空气也变得炙热起来。 “飞扬,关灯!”刘蓉qing动不已,低喃着。 此刻哪有心思!古飞扬弯腰轻放,双手游走,帐内娇喘不断,她紧闭了双眼,娇躯发软,任凭那衣衫飞舞,雨点般的吻,落遍了全身,身躯不停扭动发颤,迷醉的心神只想与他无隙痴缠。 *,满帐升腾,在这狭小的空间冲撞着,四处寻找出路,似要飞向天际…… 仿佛灵魂深处发出的战栗,将美妙的感觉推向巅峰,这一刻,记忆中模糊的倩影与眼前的可人儿重叠了。 “飞扬,你爱我吗?” “爱!” “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 “……” “永远么?” “一辈子!” …… 千里之外,萧家别墅,萧雪正一个劲地拨着电话,如那勤劳的秒针般不停歇。萧露在一旁看着,或许昨晚的那段时间,他才会开机。 分针仿佛老了,积年累月的不停奔波,步伐也渐缓了,不再那么有力,几乎是在原地踏步,颤颤巍巍地令人担心它会往后跌去。时针却更显懒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那秒针一如既往,带来了些许藉慰。 分针快要接近时针了!昨rì此时,收到了他的信息,萧露不禁慌乱起来,整rì里反复念想的词句,徒然陌生了,根本就无从表达她内心的感情,言语是那样的苍白,他会懂吗? 午夜的钟声响起了,电话中机械的合成音,叨念着重复的话语,丝毫不为钟声所惊,依旧生硬,不带一丝感情。短暂的重逢,分针不顾时针的挽留,又远去了,它们不停的相逢,错过,从不为谁停留…… 古飞扬紧抓了Zippo打火机,用力捏了捏拳头,又将它送回了黑暗的储物空间,记不起来那就让它尘封吧!即使忆起,那也是两个世界的人,此生相见无期。 手臂穿过她的黑发,侧身拥住了她,内心呼喊着:珍惜眼前人! 第七章 柔情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昨晚风好大,迷迷糊糊听到了呜咽声,草原就是不一样,连风声都那么动听!你们可听见了?” “小姐,那是野猫叫好不好?一点常识都没有!我家养的小猫叫声差不多来着,昨儿开车乏了,不然我一准去逮来!” “是你们酒喝多了吧?我怎么没听见?不过半夜起来尿尿,看见帐篷抖动得厉害,风似乎是挺大的!玥玥,今晚我和小姐一起睡,韩铭姐搂得我好紧,勒死我了。” 三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了米花花的支持,古含风更得意了。刘蓉裹了条毯子,慵懒地靠着古飞扬,坐姿渐渐变作了躺卧,手指捻着他大腿内侧的细肉。 田瑛开车窃笑着,三个小不点子,连AV都没看过,从后视镜中看见了古飞扬的窘样,插嘴道:“是野猫打架!” 古含风见有人唱反调,急了,呼哥喊嫂,对于她的拉票,古飞扬置之不理,龇牙咧嘴含糊道:“蓉蓉睡着了,你们说话轻着点!” 刘蓉将手松开,却又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排牙印,见着了血丝,却又心疼不已,歉意地抚mo着,贴在了脸颊上。古飞扬低语道:“还疼吗?” 她搂住他的脖子,微一使劲,点头说:“疼!”接着又轻嗔:“都是你不好!”两人的脸贴在了一起,她的皮肤有些湿润,古飞扬伸手往脖子里一探,说:“把毯子拿了吧!现在又没人瞧见,都捂出汗了!”小心地将已褪到她头颈处的毯子抽掉,暴露出昨rì激情的印记,鲜红夺目。 她们的争辩已接近尾声,勉强达成了共识:草原的风很大,风声动听,今天要活捉野猫,看它们打架!米花花接着又发起了谁和韩铭共住一个帐篷的讨论,争吵声不断,古含风倒成了香馍馍。一路欢声笑语,留下了串串银铃声…… jǐng卫们早早就建起了新的营地,烧出了几块空地,以备晚上烧篝火用,古飞扬抱着刘蓉,在营地门口目送打猎队伍离开,韩铭也道身体不适留了下来,黄峰自告奋勇地担任jǐng戒。 草原的风光再迷人,也及不上眼前的人儿靓丽。古飞扬问道:“蓉蓉,你饿不饿?早上的羊骨汤泡馍,没见你吃上几口。” “一点也不觉得饿,那馍很劲道,汤也好喝!放我下来吧,我想走走!”刘蓉的脚步还有些蹒跚,一脚踏下去,微微皱了下眉。 “蓉蓉,还是我抱你吧!是回帐篷还是找地方坐会儿?”古飞扬心生怜惜,比自己受痛楚还要难过。 “妈说了,第一次都这样的。”刘蓉说话时依旧是娇羞不堪,但两人已是一体,再没有什么话需要隐瞒。 “哦!”见她朝着营地外挪步,他又道:“先站着不要动,我去拿个垫子,嗯,就去那边的树下坐吧!”他指了不远处的一株孤树,看着她点头,瞬移回了帐篷,顷刻间,在树下安置好了软垫。 “你怎么自己乱动了?”古飞扬责备道。 “呵呵,走了几步,觉得好些了,不到晚上怕是就能zì yóu活动了!”刘蓉微笑着扶住了他。 “我可不敢!挨骂了,妈说我不疼惜你!” “坏蛋!尽往歪处想。都是你的错,她们都在笑话我了!” 搀扶着她,慢慢走到了树前,古飞扬将毯子叠好往软垫上一搁,动作轻柔地将她扶坐下,他的细心令刘蓉泛起蜜意,顿觉这世上最幸福的怕就是自己了。 异能果然是居家旅行的必备技能!古飞扬看着大堆的饮料,点心零食,感慨着。刘蓉咯咯笑道:“干嘛不把房子带来?” “我也想呢!可惜装不进去!”他拧开一罐水果汁,插了吸管,递到刘蓉跟前。 她就喝了一口,便摇头不要了,问:“那里面究竟有多大?” 古飞扬略思索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它一直随着我的能力提高而扩大着,很奇妙的!现在怕是有咱家三个浴缸大小!” “哇!这么大?真想进去看看里边是什么模样!”刘蓉满脸羡慕,好奇道。 古飞扬连忙摇头,脸变了颜sè,说:“那怎么行!万一把你弄丢了,我可怎么办?上哪里找你去?” 刘蓉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如此紧张自己,此生怕是再无憾事,呓语道:“飞扬,我好快活,好开心啊,永远跟着你,一辈子,你可真好,还有这般本领!” 他心头一震,没料简单一句话,竟勾起她如此浓情依恋,本事?自己可以说是一事无成,离了家庭的荫庇,便一无所有了,心里突生出责任感,他问:“蓉蓉,你说我该找个什么事做做?天天闲着,将来怎么养活你?养活我们的儿女?” 刘蓉啐道:“又起了不正经的念头!哪有这么快,昨儿才……你还没娶我呢!”古飞扬托住她的背脊,两人一起躺倒。 刘蓉伸展玉臂,遥指那蓝天白云,说:“看它们奔跑追逐,多zì yóu自在!你又受不得约束,总要找个无人支使的活儿干!” “呵呵,那我们开个夫妻老婆店,想几时开门就几时,想玩乐就关门休息!” “去,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把人都吓跑了!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那你说,该怎么着?” “我也不清楚,从未想过,回头问妈。” 古飞扬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也就会开开枪,别的啥也不会,能去哪里呢?” “你想回军队?”刘蓉吃了一惊,撑起了身子,言语有万分不舍:“如果你真想回去,那你就去吧!” 对于这个世界,古飞扬并未滋生出感情,对龙华国也谈不上有归属感,从未想过要去军队保卫国家。他揽住了刘蓉,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在她平坦的小腹来回摩挲着,玩笑道:“哪能呢!我可不想与你分居两地,万一你耐不住寂寞偷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要不我做jǐng察去!” 刘蓉的手抖了一下,拍开他不规矩的爪子,反问道:“这么想当jǐng察?” 闻她言语有些异常,古飞扬解释道:“不会有危险的!瞧田瑛,活蹦乱跳好着哪!上班又宽松,貌似她也没什么事情,整rì里游荡,嗯!当jǐng察确实不错。” 刘蓉挪开了身体,坐到一边,拔了根草,撕着叶片,冷冷一笑:“固和jǐng署挺不错的!” 古飞扬这才听出言语含了酸意,捧腹笑着,仰面躺倒在地:“蓉蓉!你吃醋!哈哈哈……”刘蓉转身压到他的身上,粉拳敲打着:“让你笑我!让你笑我!”说着,也笑了。 天空的白云惊惶逃窜着,露出了一片蔚蓝,躲到远处回望,两人缠mian激吻,呼吸凌乱急促…… 两人相互理着衣衫,古飞扬问:“蓉蓉,你很在意田瑛啊?我和她确实没什么的!” “嗯,我知道的,”她拢着头发,幽幽道:“但看见她挽着你,我不舒服!飞扬,我是不是太过小气了?” “萧雪呢?”古飞扬没接她的话,把心中存了很久的问题抖了出来。 “她?不一样的,我也是女人,总觉得自己抢走了她的幸福。” 原来她竟存着这样的心思,古飞扬扳过她的身体,yù言又止,脉脉相望着,胜却了千言万语。 第八章 释怀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众人乘兴而去,回来个个疲惫,收获只一丁点儿,只有田瑛jīng神旺盛,似乎有些不悦。这一带牧民众多,即使有野兽也早就化作了盘中餐,或是换成了花花绿绿的票子,而偏远的凶险之地,杨晗早已打听清楚,断然不会涉足。 众人一个个都洗刷劳乏去了,围坐的人越来越少,古飞扬看了看满脸*的韩铭,偷偷冲着黄峰竖起了拇指,心照不宣地笑着。韩铭脸上挂不住了,借口去整治野味,瞧向黄峰的那眼,却是风情万种。不一刻,就只剩下了古飞扬和刘蓉两人。 田瑛发梢挂着水珠,气鼓鼓地在刘蓉身边坐下,拿了罐啤酒仰脖子倒进嘴里,说:“气死我了,一点都不好玩,羊不许杀,兔子不准开枪,那分明是头狼,怎么就成了狗?这草原上什么猎物都没!哎,扫兴,都没开上几枪!” 两人不知首尾,刘蓉问起了原委,却是她shè杀了一只野兔,被众女狠狠地批判了一顿,小兔子那么可爱,怎么能够残害小动物呢?田瑛忍了,觉得她们说得有理,猎这种弱小动物,也实在丢脸。 可这茫茫草原上,偏偏找不见像样的猎物,好容易看见了一只羊,大伙“砰砰砰!”一阵乱shè,田瑛只赶上它倒地时,才补了几枪,懊恼不已。不料,引来了牧民,这羊却是他家养着的,还拴了一截儿绳。 又是赔礼又是赔款,等于买了只羊,继续在草原兜着风,除了偶尔看见兔子,还有就是牧民的牛,马,羊……田瑛闷地发慌,别人却都兴致勃勃。又见着了一窝兔子,其中一只毛sè灰白,肥大丑陋,实在称不上可爱,她忍不住开枪,将兔子脑袋打飞了,草地上却留下了三只嗷嗷待哺的小不点,傻傻地窝着不动。田瑛则被冠上了魔女称号,制造了一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恶行。 魔女这称号,她无所谓,倒觉得高赞了她,可这三只小东西却着实可怜,古含风义不容辞地收留下了。田瑛却落得看见兔子就紧张,最后,她发现了一只狼,长得可凶了,正尾随着羊群,她大喜,率先开枪,拔得了头筹,那狼应声倒地,众人也只打着了尸体。没想到这下可闯祸了,被牧民揪住了,说是杀了他心爱的牧羊犬,讹诈杨晗好一笔钱才放他们离开。 刘蓉见她滔滔说完,问道:“小兔子呢?在哪里?” 田瑛翻了几下眼珠,说:“她们收着呢!还不让我碰,哼,好稀罕来着,我就不明白了,那明明是只狼,怎么变成狗了?jǐng犬我见得多了,没长成它那样子的!” 她在众女那里受了奚落,反而与刘蓉亲热起来,刘蓉略大一岁,田瑛亲昵地喊着蓉蓉姐,冲古飞扬一瞪眼:“我们姐妹说悄悄话,你一个大男人在边上竖起了耳朵,臊不臊?” 到底将古飞扬支走了,她本着摆事实讲道理的原则,向刘蓉讲起了古飞扬的劣迹。刘蓉心生jǐng觉,不明白她安了什么心,便道:“瑛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他并未瞒着我。” “啊?”田瑛有些意外,又道:“那混蛋脸皮可真厚,这事也告诉你?足见他隐匿的深,表面坦荡,或许心里不知瞒了多少坏事!谎言里掺杂真话,最易使人相信,本来昨晚就想提醒你的,这下你羊入虎口,反正以后多提防着点,一准没错!” 她的话,刘蓉丝毫没有放在心里,满脑只有他的柔情蜜意,道:“他心里有我就足够了,你没经历过,不懂!他不是你所说的这般卑劣,你不了解他!” 见她根本不听劝说,田瑛顿觉自己枉做了小人,便道:“算了,不提他了,就当我白说,蓉蓉姐,和男人一起真那么快活么?” “啊!”刘蓉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么**的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想到她在车上所言的野猫打架,更觉尴尬:“你自个找个男人去,再说这些疯话,我可不理了!女孩儿家也不知羞,难怪……难怪称你作魔女!”男人婆终不好听,她急急改口。 田瑛嘻嘻笑道:“别人做的出,我有什么不好说的?蓉蓉姐,我快回苏海了,以后找你玩去!” 刘蓉先前还疑她别有用心,见她说话毫无遮拦,爽直率真,道:“嗯,欢迎时常来玩,不过你可别再和飞扬闹了,两人斗鸡似的,也不怕伤了和气,还有,别再喊他混蛋了。” 田瑛伸个懒腰,说:“我才不和他计较,只不过见了他就闹心,总想看他出糗方才快意,瞧你面子放他一马,以后不找他麻烦了!对了,他的枪法哪里学来的?抽空得讨教一下,居然那么妖怪!” 刘蓉想到他先前的话语,适逢机会,忙打听道:“你们做jǐng察辛不辛苦?有没有什么危险?经常开枪搏斗吗?” “朝九晚五,轮流双休,偶尔值值班,哪有什么危险!现在治安良好,身份证一刷,就知道好歹。难得有大事,也轮不上我们,特jǐng全揽了去,刑jǐng只配打打下手。平rì里,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这家丢了猫,就是那家跑了狗!我正在努力,争取能当上特jǐng,这次回去不知道能考上不!”田瑛提起本职,来了jīng神,眉飞sè舞地说着。 田瑛又问:“对了!你问这些个干吗?” 刘蓉道:“飞扬早上还说要找份工作,好像对jǐng察很感兴趣,你回去后,指不定还能一起共事呢!” “那好啊!他枪法这么准,格斗不知道怎么样,听说他有异能?兴许能进特jǐng队,哇塞,那可帅啊!枪也有了用处!”田瑛有些羡慕道,仿佛是她考上特jǐng一般。 “也不用当什么特jǐng,就如你所说的朝九晚五,平平淡淡的多好!”刘蓉淡淡说着。 田瑛拍着胸脯道:“rì后他做了jǐng察,一定罩着,苏海的jǐng署我几乎都熟悉,到处都有jǐng校的铁杆哥们,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就成!”她脑中闪过父亲的脸庞,古板严肃,顿时有些怏怏。 第九章 生隙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守着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对刘蓉的突然转变深感讶异,田瑛这魔女不知道施了什么术,把心爱的蓉蓉给骗走了。从略有猜忌到亲密无间,天知道隔了几重大山,短短几小时,两人居然走这么近了! 无暇窥探她们俩的**,古飞扬跑去妹妹那里,要来了一只兔子玩耍,心想,如果不小心弄死了,明儿再重新捉只还她。那黑衣人的异能确实强大,吸收了他的能量,古飞扬一次瞬移超过了2千米,害他走了一大段路才回到营地,心里当然是乐颠乐颠的。 回到帐篷,结果却令他大感意外,那只小兔收进储物空间后,居然取不出来了!任凭他如何花费jīng力,小兔子仿佛消失了一般,无奈的他只得将空间里的物品一一取出,堆得满地,甚至还抖落了一捧灰土,那是背包上的积尘。 兔子究竟哪里去了?边疑虑着边又把地上的物品全部收进了空间,此刻他的能力太弱,直到数月之后,才发现这只兔子,却已经夭折了。 他仔细观察脑海中的情形,银球内部完全释放的异能,经几个小时的积累,又显得充盈起来,银雾氤氲。缩小至星云的视角,只见雾气密密地旋转扩散着,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同,雾气中隐了一个东西,看不真切,不时发散着微弱的蓝sè光芒,竟与他吞噬他人异能,所显现的光亮一模一样。 古飞扬好奇地近距离观察,意念一动,接下来的情形令他匪夷所思,他的灵魂仿佛飘移到了它处,看见帐篷顶悬了一盏小灯,耳听一个声音:“蓉蓉姐,你和我说说嘛!AV上也这么演的,女人叫的可欢腾啦!真有那么舒服吗?我总觉得有假!”正是田瑛在说话。 “又说疯话了!看我还理你不?”刘蓉瞥过她一眼,落在古飞扬脑海中却是田瑛的笑脸,傲立的双峰,比起刘蓉的似还挺拔些。他大惊,意识一敛,仿佛灵魂回归了身体,自己仍然好端端坐在帐篷中。竟能通过刘蓉看见和听到她身边发生的一切!这,这,堪比摄像机啊! 他内心几乎没有挣扎,立即又去观看了,不看白不看,谁让她不穿衣服睡觉!“瑛瑛,你身材还真好!我以后也得多锻炼,免得他腻味了!”刘蓉羡慕道。 古飞扬不禁咽了口口水,还真是漂亮,想起以前曾经抓过这弹xìng的双rǔ,心中邪念顿起,忍不住想再捏上一捏。此念一出,周身凉风拂体,他立即惊觉不妙,意念狂涌,返回帐篷!古飞扬心跳不已,以后断不敢再心生邪念了,这异能委实不可捉摸,没让它瞬移,自己就跑去了,跌落在田瑛上,那可如何了得! 田瑛伸手揉着刘蓉的胸口,道:“蓉蓉姐,先前我摸还你,那可是你替夫还债,便宜他了!你居然又使坏,干嘛捏我,占我便宜!” 刘蓉咯咯笑着躲闪,不解道:“没有啊!我好好躺着呢!” “嘿嘿,我不管,你不要骗我,让我再研究一下下!” “真的!没骗你,怕是你自己臆想!”刘蓉正sè道。 “啊!你可别吓我!”田瑛惊坐起,四下打量,帐篷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并没有什么藏身之处,“真的!刚有人摸我咪咪!”她说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刘蓉翻身坐起,刚刚他朦朦胧胧产生了错觉,以为古飞扬就在身边,见田瑛如此说,心中起了疑心,难道他刚才真来过?不会的,他不会这么下流,一定是弄错了。 田瑛仍在疑神疑鬼,刘蓉看着她白花花的肉团晃来晃去,实在坐不住了,道:“我去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睡觉!” “等一下,我……我不怕!”田瑛喊着,饶是她胆大如斗,碰见了刚才的怪异,心里也一阵发虚,嘴上兀自说着不怕,表情和动作却深深出卖了她,胡乱找了件睡裙套上,跟着跑出帐篷去。 杨晗见她睡裙前后反穿,神sè慌张地跑进来,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晗姨!有鬼,有鬼!” 杨晗道:“胡说什么!到底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看你衣服怎么穿的!”这丫头也不知道害臊,几乎全裸着也敢出来见人,和刘蓉倒是两个极端。 田瑛坐下,将手缩回,把裙子转了个方向,将方才的怪事说了一遍,杨晗道:“没事的,是你自己太疯了,瞎疑心,快回去睡觉吧!”见田瑛坐着不动,又问:“怎么了?蓉蓉不是在么,你怕什么!平rì你胆子不是大的很吗?” “这,这和平时不一样的,蓉蓉姐好像去找古飞扬了,嗯,应该是的!” 杨晗皱了下眉头,说:“你在这坐会,玲玲,你们俩说会话,我去把她喊回来,这两个孩子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节制!”说到最后,她已经出了帐篷,田瑛却也跟了上来,拽了她的衣服。 古飞扬为刚才的瞬移喝彩,电闪火花之际,就是一个来回,他在营地里飞速瞬移着,直至异能用尽,他有些得意,瞬移就该这般迅疾,对付黑衣人才可能有胜算,速度还嫌不够,仍需加倍努力! 坐回帐篷中,不期然想起了刘蓉帐中的旖ni,似乎摸到了,是的,很有弹xìng,还好及时回来了,瞬移就是这么炼成的,甚至还没看清楚那边的情况,想来她们也不会发现的。 古飞扬窃笑着,与刘蓉的一晚缠mian,却获共享她的视听,只是不知可有距离限制,两人正值蜜月期,想来试验的机会不多,总要寻个由头尝试一番,如果自己有N多女人,那岂不是耳目遍天下? 他不禁想起了以前一位战友的伟大心愿:“村村都有丈母娘!”表情理所当然变得yín荡起来,他自顾意yín着,脸上的笑容极其猥琐,连刘蓉进来都没发现。 刘蓉进帐,就看见他侧着身子,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晃荡着,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见他沉溺其中,气的胀红了脸,好半天才问:“在想什么好事?” 她的不悦,古飞扬丝毫没有觉察到,见她羞红了脸,心中大乐,道:“蓉蓉,想我了啊?嘿嘿,来,嘴一个,今晚不走了吧!” 说着还摆了个抓nǎi龙抓手的架势,男女热恋初尝爱的滋味,心里难免想着那事,这本事人之常情,换作平rì里,刘蓉怕也会羞涩着半推半就,可眼下非常时期,刘蓉两下对照,心里顿时坐实了自己的揣测,冷笑着:“刚才你是不是进了我的帐篷?” 古飞扬喜滋滋地看着她,说:“蓉蓉,你怎么知道的?果真是心有灵犀,你也能感应到我?来坐下,我们好好研究研究!” 刘蓉气苦,这……这混蛋还要和我研究,眼神那么龌龊!她与田瑛聊了半天,不觉也将他纳入了混蛋之列。 古飞扬见她脸彤红彤红,表情怪异,知道她脸皮薄,跃起道:“我的小蓉蓉害臊了,老公我亲一口,抱一抱就好了!”说着走近,贴过脸去。 这才隔了一晚,就当自己的面,偷偷调戏别的女人,做出这等下流龌龊的事情,还若无其事想要占便宜,田瑛说的没错!自己怎么就信了这混蛋的花言巧语?刘蓉顿觉万念俱灰,以后的rì子可怎么过?抬手就是一巴掌,绝然断喝:“古飞扬!算我瞎了眼!” 她跑出帐篷与杨晗撞了个满怀,幸得田瑛拉住了,刘蓉甩脱了她的手,哭着跑向了远处,田瑛发着楞,碍了一会,才发足追去,可睡裙扬起,泄了chūnguang,虽没人瞧见,却也只能掩着小跑。 古飞扬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想追出去问个明白,杨晗却挡了他的道,她在外面听了多时,心情可想而知,喝道:“站住了!妈也跟着瞎了眼,你骗得我好苦!没想到你变得这般无耻了,有异能如虎添翼了?做起下流事情来越发得心应手了?” 古飞扬道:“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都……” “住口!”他满脸无辜的模样,杨晗瞧着十分厌恶,心中怒火直窜,高扬起了手,迟疑着又放下了,脸上变得淡漠,像是不认识这儿子一般,道:“自从你回来,就一直处心积虑地百般掩饰,不想今天却露了马脚,事实俱在,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这个儿子我实在是无法管教了,明儿就启程回去,请老爷子定夺!” 古飞扬满头雾水,挨了一巴掌不说,见杨晗也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还容不得自己说话,心中叹道:“我终究不属于这里,哎!大不了走就是了,天地之大,哪里不能容身?好过受这不明不白的怨气!”他挪动了一下脚步。 杨晗说道:“今晚你离了这里,从此古家就再没你这号人,今后好也罢,坏也罢,落得……”横尸街头这话她终究没能说出口,纵有千般不是,他仍是丈夫的儿子!眼泪已无声坠落,她的身子似乎也佝偻了,转身离去的背影颤动着。 古飞扬真想一走了之,但两个女人流露出的伤心yù绝,令他实在不忍,想及她们平rì里的贴体关怀,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出了帐篷,在营地的yīn暗处呆呆站着,月sè惨淡,晚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 蓉蓉怎么知道我去过帐篷?难道她也能感应到我的存在?总是自己思想不纯,这一巴掌挨得也不算冤枉,可是怎么能给自己扣上伪善的帽子?古飞扬辨别了方向,冷月照着孤影,惆怅无限,沉重的步伐渐渐远去…… 第十章 开解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刘蓉脑中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地跑着,下身又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比起她心碎,却也算不上什么!眼见着距离拉大,田瑛也顾不得了,撒开脚丫子,一路狂追,心头感慨,女人受了刺激,潜力还真不小! 追逐了好一会儿,田瑛才将她拦住,近乎哀求道:“蓉蓉,求你了,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说话!兴许这是个误会!” 刘蓉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伏在她身上恸哭起来,田瑛架着她,慢慢踱步,一手不住地在她后背轻抚,刘蓉咳嗽着,克制不住“哇”一下弯腰呕吐,满地狼藉。 远离了秽物,田瑛撕下一片衣角,替她擦干净了嘴角,刘蓉方觉胸中的郁气有些平了,可下身的痛楚却又涌了上来,柔弱不堪地扶着田瑛,跌坐在地。 田瑛揣揣不安地在她身边坐下,深怕她出什么状况,这件事因她而起,如今闹成这样,她心里委实难受,可又不知道如何劝解,说:“蓉蓉姐,算了吧,不值你伤心成这样。他就碰了一下,这也没什么,上次可厉害多了,都抓出青紫来,我没事的,就是吓着了,如今知道原因,就这么算了吧。” 刘蓉正自伤怀,悔不该就这么草率将终身托付于他,这才隔了一晚,就是今rì下午还和自己信誓旦旦,晚上却又生出了这猥亵事来,往后的rì子想着都可怕。对田瑛的言语,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觉得她们俩也算是同命相连,被这混蛋轻薄,可恨自己却是心甘情愿,洗干净了往火坑里跳。 她一直没有言语,含泪低泣着,田瑛恐她哭坏了身子,一个劲地劝说,却是半分也没说到点子上,她绞尽脑汁,细想着古飞扬的优点,盼能令她回心转意,止了哭,不再伤心难过。 田瑛道:“古飞扬他不是有异能么?会不会是他不熟练的缘故,发生了偏差,按说你们两个才亲热过,他也不会弱智成当你的面来调戏我!再说了,晗姨她们都在边上呢!” 这话总算有些靠谱,刘蓉细细一想,觉得颇有道理,古飞扬说过他第一次瞬移的情景,莫名其妙跑进了衣橱里,害她还担心了一场。 田瑛见她在听自己说话了,来了jīng神,道:“蓉蓉,你不要钻了牛角尖儿,案情需要从多角度去分析,这样才不会偏颇出错,那晚你们遇险,当时,你们分明是遭到了异能者的袭击,我见他衣服都焦破了,今天有同事打电话给我,在现场提取了几十枚弹壳、弹头,还有他的电话,外壳和许多部件都已经气化了,可见当时情况有多凶险,他怕你们担心,瞒了没说,天下哪里有这么厉害的野兽?” 田瑛絮絮叨叨地,又分析了当时通信中断等一系列细节,得出异能者强大无匹,世上罕有!直把古飞扬形容成了一位,机智勇敢、临危不乱、武艺高强的大英雄,更兼英俊潇洒、柔情和善,连田瑛都觉地他形象太过伟岸高大,简直就成了传说中的偶像,不由地笑了。 刘蓉被她的述说深深吸引,回想他的温柔体贴,对自己呵护倍至,难道这中间真的别有隐情?心里存了疙瘩,也实在不愿去想,杨晗曾经说过,做女人,有时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分寸却着实难以把握,说道:“他这么好,你嫁他算了,反正,反正你们俩也……” 田瑛见她开起了玩笑,知道暂时怕是无碍了,打断道:“枉我说了这么多话开解你来着,口干舌燥的,你却还来取笑我,谁稀罕他!追我的人足足有一个大队!” 刘蓉被她打岔,心情好了许多,忽想起那油头粉脸的蛤蟆眼,不由笑了,道:“哪天的蛤蟆眼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田瑛不屑道:“谁理会他!花痴一个,以前被我狠狠打过一顿,谁知就缠上了,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调到固和来,说起来可是缘份,不然也不会认识你和晗姨。” 刘蓉心起涟漪,自己和他也是缘份吗?不管是不是误会,往后的关系怕也不复从前那般,终究生了隔阂。 “走!咱们去找他问个清楚,本姑娘可不能这么白白给他又占了便宜去!”田瑛见她心情有所好转,自己先前的惊慌害怕终究失了面子,急着想要找古飞扬理论,希望能挽回些颜面。 刘蓉摇头却说不去,不想见他!杨晗带着jǐng卫后到,听她们俩个交谈,却也没有打搅,她一向自诩客观公正,今晚的事情却也孟浪了,没有问清情况,便胡乱给儿子加了罪名,言语也很是出格。爱之深,责之切,这话半点不假,可并不能作为理由来搪塞,所幸那一巴掌并没打落,否则定难以挽回。 杨晗越想越觉得田瑛说得有理,如果儿子真要心怀不轨的话,也不至于如此sè急,这么多人在,一声高呼,他定然不能得逞,看来自己判断大大失误,说道:“你们俩个跟我回去吧!外头有些凉,受了风寒可不妙!” 两人吃了一惊,回头见杨晗和李强站在身后,忙起身,刘蓉却觉下体十分不适,颤巍着没站直了身体,杨晗忙上前与田瑛左右将她扶住,问起原委,她却因李强也在,羞羞地不肯言语。 四人慢慢走回营地,却不见了古飞扬的踪迹,杨晗叫来了值夜的黄峰,他诧异道:“见少爷和你们差不多时间走出营地,方向一致,定会碰面,怎么没见着吗?” 杨晗心头一颤,儿子刚丢了电话,这可怎么联系?他不会受了自己数落,一时气愤,真的就独自走了吧!这茫茫草原,他双腿又能上哪里去?焦急吩咐道:“开车去找,他不会走远,怎么也要把他追回来!” 三名jǐng卫都开车出去了,杨晗怕有什么意外,让黄峰就在帐篷附近jǐng戒,其余的都一一吩咐,晚上多加留意,不要随意离开帐篷。孙玲玲却已经睡着了,杨晗三人全无睡意,小声说着话。 杨晗道:“瑛儿,你是我邀来度假玩乐的,累你跟着受了委屈、惊吓,等飞扬回来,让他好好和你道个不是,你有什么心愿,说来晗姨听听,看能不能帮上点小忙。” 田瑛道:“我想猎野狼,道歉就不用了,蓉蓉姐替我扇过巴掌了,您就不用再提了!” “呵呵,猎野狼怕是难以如愿,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没法子向你父母交待。”杨晗说着,不禁有些担心儿子。 田瑛嘟起了嘴巴,一时却也想不起什么心愿,便不说话,刘蓉神sè委顿地半躺着,杨晗看着不忍,尽管她也有错,便不再提了,说:“蓉蓉,等飞扬回来,妈再让他和你赔不是,小俩口子有些摩擦很正常的,你不要存心里,自己找郁闷!” “妈,您说他会记恨着我吗?”刘蓉怯怯地问道。 jǐng卫们找了大半夜,一无所获,杨晗心事重重,无奈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寻求帮助。古飞扬的帐篷中,刘蓉守着孤灯,迷迷糊糊打着盹儿,时不时睁眼一望。 第十一章 胁持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微微起伏的草地上,一团黑影正举枪瞄准,古飞扬突然止住了脚步,侧身倒地连连翻滚了几下,“噗噗噗”几声轻响,黑影咒骂了几句,发出一道蓝光劈向古飞扬,他利用仅有的一点异能,瞬移闪过。只见一个黑影向他奔袭而来,不好!又是那个黑衣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营地的jǐng卫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朝着刘蓉那边去更是不行,只能将他引走,古飞扬异能耗尽,手枪实在不足为凭,当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逃逸,后背还是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生疼,刺激着他狂奔不止。 希望自己的耐力能胜过那黑衣人,古飞扬在异能攻击之下,飞速逃逸,这一招果然奏效!片刻,就把黑衣人甩落了一大截,他虽紧追不舍,却也无暇攻击,慢慢的,距离越拉越大,古飞扬调整了呼吸节奏,作了持久战的打算。 谁知那黑衣人突然爆发,奋起一跃,接连几番,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几道电光划过,古飞扬不规则的变换着跑动路线,背后一麻,“噗噗”两声响,异物扎入肉中,意识立即变得模糊,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古飞扬悠悠醒来,浑身酸痛不已,头晕更兼有恶心呕吐的不适感,睁眼却是漆黑一团,如不是手腕处微弱的银光,几乎疑作自己双目已盲,这是哪里?他支撑着想要站起身来,不料手触处空无一物,周身居然没有任何东西支撑! 古飞扬骇然失sè,“灵魂?我这是死了吗?怎么悬空浮着?”他一阵恐惧惊惶,四周黑的如此彻底,全然不知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良久,他才从死亡的yīn影中走出,往事一幕幕浮现,别了,我的爱人,两世的父母亲朋! 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化作了孤魂野鬼!死后却是这般情景,怎么不见小鬼来缠?阎罗呢!我想做回地球的鬼魂!古飞扬时而悲恸,时而恐惧,带着感慨又有些惊奇…… 依旧如故的心跳呼吸,喷着热气,死后怎么还有感觉?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呼唤,储物空间里的食物却是取不出来,银球的转动十分缓慢,星云变得若有若无,那蓝sè闪光更是不见了影踪。 腕上的微弱银光,根本无法照亮寸距范围,却带来了一丝安慰,他小心直起身子,失重的感觉万分别扭,试着迈了一步,却也搞不清楚是否在前进,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捏住了腰肢,两脚在空中虚踏。 眼前猛地一亮,他紧闭了双目,“嘭”一声,如同垃圾袋一般掉落在地上,沙子!又是沙漠!但这也好过四下漆黑无依,古飞扬的眼睛眯作一条细缝,打量着四周,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不要妄动,你的异能已经无法使用了,体内还注shè有烈xìngzha药,离我十米之外,便会引爆,那你就只能倒数三、二、一,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又活转来了?!古飞扬欣喜若狂,身子颤动着,朝说话处望去,是那黑衣人!首次看清楚他的样貌,木然的脸带着枯黄,自己果然还活着,古飞扬泛起了笑容,竟觉亲切,这好歹也是个活人!难道先前竟是南柯一梦? 黑衣人却别过脸去,语气森然,说:“你不信?那可以试一下,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曾有假!” 古飞扬这才回过神来,脑海中的一切恢复如常,那闪烁的蓝芒又出现了!但异能果然无法使用!他惊道:“你,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些什么!”眼前这个煞星,轻易就能取了自己xìng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他说话声音分明就是伪装的,拙劣的演技远远不如萧雪,平凡的脸不见一丝表情,看上多次也不会留下深刻印象。 “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古飞扬又问。 黑衣人偏过脸来,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停留,看着不远处的沙地,喝道:“废话什么!先上车,你的小命捏在我的手中,奉劝你,乖乖听从命令,没我的吩咐,不准开口说话!” 深知处境危险,古飞扬顺从地爬上后座,浑身的酸痛和脑中的不适仍在作祟,心中嘀咕:“不知道是谁废话多!”他靠在座椅上,再也不想动弹,偏又饥渴交加。 黑衣人的声音响起:“坐副驾驶,我不习惯有人坐我身后!” “不早说!又要我挪动位置!TMD!”古飞扬几乎要骂出声来,想到那黑漆漆的地方,打了个哆嗦,却不敢激怒黑衣人,小命要紧,忍了! 黑衣人却是故意在折腾,看见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别有一番快意,说:“边上座椅上有个盒子,打湿了脸,取出里面的膏药均匀抹上!” 盒子很jīng美,像是女人用的化妆品,他不解何意,回头看着黑衣人。似乎很不耐烦见到古飞扬那张臭脸,黑衣人绕车走至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却并没上车,不悦地说:“快点,见着你这张脸就一肚子火,怎么就长在了你这垃圾身上!” 这话听着十分别扭,脸不长在自己身上,长哪里?不想看,不看就是,碍着他什么事情?古飞扬瞄了他一眼,八成这人长的丑怪,心生嫉妒!开了盒子,嗅了嗅,无sè无味,表面光滑如镜,像是未曾用过。 边上就有瓶矿泉水,古飞扬先喝了几口,爽!这才取水扑在了脸上,挖了一块膏药,往脸上胡乱抹着,“少一点!”黑衣人说话时已经迟了,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古飞扬脸上凉嗖嗖的,很舒服,也不管是不是均匀了,便停了手。 片刻,脸上东一块西一片,**辣钻进肉里的疼痛,古飞扬止不住地搓揉,悲呼:“这什么东西!好难受啊!” 黑衣人似乎很痛惜他的膏药,道:“快沾点水,抹均匀了,免得一会还要浪费膏药!” 古飞扬直接往脸上倒着水,将剩下的灌入肚中,双掌好一阵乱揉,慢慢的,疼痛感消失了,轻微有些麻痒,抬头看了下后视镜,靠,一张脸完全陌生,比起黑衣人竟也好不到哪去,最难以接受的是,肤sè虽是未变,但脸颊上居然生出许多道皱纹,有几块皮肤像极了干瘪了的红枣,很不协调。 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很满意地看了看古飞扬,但却犹不满足,枯黄细长的手递过一片薄膜,道:“贴在喉咙口!” 如同猫戏弄着老鼠一般,黑衣人有了笑意,但表情却十分怪异可怖,想来他的脸也是经过一番jīng心修饰的。 汽车在沙漠里踽踽独行,比起自家的飞龙越野那可是差得远了,简直就像手扶拖拉机,噪音巨大,既慢且颠簸地厉害。古飞扬不禁怀疑起黑衣人,是不是专找坑坑洼洼的地方行驶,他本就头脑昏昏沉沉的,浑身散了架似的难受,眼下更是苦不堪言,问: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说话声与黑衣人如出一辙般沙哑。对于古飞扬的提问,他不再喝止,点了点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尽管你的变化很大,但我仍一眼就认了出来!你是我的耻辱,自然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古飞扬很是无语,没好气道:“我当然记得你,前些天你还偷袭我来着,如果这也算是耻辱,那就请便吧。” 他现在样貌丑陋,声音粗哑,黑衣人的嫉妒不愤似也跟着平息了,闻言不以为忤,自顾说道:“这世上,还从来没人使我失去信誉,你是第一个!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从东升岛逃生的?更学得了这古怪的异能?” 古飞扬心想:“什么东升岛?逃生?看来是凶险之地,这怕又是‘他’惹下的祸事,黑锅却是自己来背!” 黑衣人接着道:“你不说也无关紧要,等再次踏上东升岛,会想起来的,这回我倒要瞧瞧,你怎么溜回来!”古飞扬默不作声,短期内该无生命危险,姑且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到不得岛上,爷爷派人已将他救出了。蓉蓉一定很伤心难过,也有可能全家再也不拿他当回事,误以为畏罪潜逃,任他自生自灭。 异能怎么会不能使用了?古飞扬有些不甘心,意念进入蓝sè闪光,试着和刘蓉联系,却是徒劳,他将手放在身后,瞅了储物空间的小袋零食,同样却也无法取出,翻眼瞪了下黑衣人,不知他使了什么方法,居然封锁了自己异能。 “不要搞小动作,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虽说我从不无故杀人,但为了你,我勉为其难,破例免费一次,管埋!”黑衣人的幽默并不可笑,反而透着冰凉寒意,仿佛帝王,生命在他眼中只是蝼蚁般无关紧要,可随意生杀予夺。 古飞扬心里咯噔一下,黑衣人如此大费周折,挟持他前往东升岛,是为了信守承诺,究竟是谁在那里等待自己?那人和这黑衣人关系定然非同一般,由他的态度来看,似带有妒忌,难道东升岛上的竟是个女人?亦如萧露般深爱着“他”的女人? 越想越觉可能xìng很大,那女人与黑衣人为伍,也好不到哪去。这异世的古飞扬,未免也太过风liu无度,这么危险的女人也敢惹上瓜葛,看来此去凶多吉少,得想办法尽早脱身。可转眼又想:“既然黑衣人将我错认作‘他’,那么此刻,‘他’应该还在东升岛才对!怎么又要把自己送去?难道机缘巧合,‘他’竟逃离了那里?” 古飞扬脑子犯浑,猜不出原委,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女王,手持皮鞭,正在无情践踏着那瘦弱的男人,不由深深恶寒! 头昏眼花兴许是饿的,他实在受不了了,奓着胆子弱弱询问:“可有什么吃的?” 黑衣人不理不睬,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古飞扬在车上又找到一瓶水,也不问了,直接拧开就喝,反而加倍的饥饿。 颠簸复颠簸,车忽然停了,黑衣人伸手探向后座,不知从哪里取出了食物和水,糯米饭干硬无比,居然还是咸的,不见一丝荤腥,就连发黄的蔬菜也就可怜的几片,咸得发苦。这饭菜不知道存放了多久,没有变质实属奇迹,古飞扬就着水,一口口吞咽,都不敢细嚼,怕牙齿受不了。 扒拉了小半盒子饭,闻着了一股肉香,靠!吃饭居然也分等级!古飞扬搁落了筷子,这饭实在难以下咽,黑衣人却捧了好大一个饭盒,碧绿的菜叶、油亮亮的肉块甚是丰富诱人,他的牙齿细小而洁白,如不是鼓动着的喉结,黄而黯淡的肤sè,几乎错疑他是女人所扮。 好牙长在狗嘴里了!古飞扬吞咽着口水,道:“你怎么能这样!给我吃的是什么?”黑衣人咂着嘴,木然的脸上似带着满足,慢条斯理地挑起一块肉,使劲咀嚼出声来,意犹未尽地吞咽了,说:“你是阶下囚,能有饭吃已经很不错了,不想吃就别吃!” 眼见抗议无效,古飞扬继续用水送服饭粒,居然也填饱了肚子,咸得发慌,又喝了两瓶水,方才觉得快意,黑衣人依旧在那细嚼慢咽,不时啧啧称赞美味。 糯米饭粒在腹中鼓胀,古飞扬满肚子不合适宜,黑衣人拿着一只油亮的烧鸡,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今天胃口不好,这个吃不下了,便宜你了!” 古飞扬怒火中烧,猛地拉开车门,黑衣人惊道:“你去哪里?不要命了吗?” “撒尿!” “滚远一点!” 古飞扬狐疑道:“不是不能超出十米远么?” “那是你自己的事!一死百了,我也省心些!” 他的疑虑没错,黑衣人故意吓唬他来着,只不过在他脑中留下了一丝jīng神力,这是黑衣人反复尝试多遍才成功的,潜伏着没被古飞扬的异能所吞噬。 古飞扬当然不会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小心看了距离,偏头留意着车辆,生恐黑衣人突然离开,误了自己卿卿xìng命。腹中难受,他索xìng抠了喉咙,吐出了些垃圾食物,反正还有一大只烧鸡在等着。 黑衣人似有洁癖,抛过一瓶水,道:“洗手!” “切,你不说我也得洗手!”古飞扬心中暗道,翻了一个白眼,坐上车却没寻见那只烧鸡,问:“咦!那只鸡呢?” “没人吃,丢了!” 第十二章 泄愤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一路东行,不时更换着车辆,黑衣人也不断改变装束,古飞扬难得清醒片刻,吃喝拉撒完毕,却又被他异能所制,陷入昏睡,不论如何伪装,黑衣人没一会便能察觉他已醒转。大概过了三、四天,古飞扬渐渐摸透了他的脾xìng,断不会轻易取了自己xìng命。 这一rì,古飞扬悠悠醒来,大声道:“放我下车,肚子不舒服,中午的菜饭有问题!”黑衣人却是一惊:“这么快就醒了!” 古飞扬蹲在路边,口中大声哼哼,手里拿了块石子,歪歪斜斜地刻着大字:“古飞扬遭绑架,报jǐng速救!2004年6月”他不知确切rì期,模糊写了6月,又恐黑衣人生疑,不敢多言。 类似的字迹已经留了多处,但始终未见有人前来搭救,难道爷爷真没派人寻找自己?按说也该有人瞧见自己的留言啊,旅店也该有人报jǐng才对!每次进出旅店,古飞扬都是昏睡不醒,黑衣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自己并未用身份证登记,怎么就没人起疑? 照例的清洁了双手,古飞扬拿了瓶水慢慢喝着,手中还抓了一瓶,意思便是还没喝完,别忙着弄昏我。黑衣人却并没有催促,取了针筒出来,古飞扬乖乖支起了胳膊,问道:“怎么又要打针了?” 胳膊上的针眼已经很多了,他曾经反抗过一次,无奈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反而吃尽了苦楚,指尖被深蓝sè的电芒刺着,痛彻心扉!当即十指尖隆起了水泡,使得手指分外修长,坏死的老皮至今还未脱落。 微微刺痛了一下,顷刻,脑中便觉得混混沌沌,目光迷离,出乎意料的是,黑衣人并未施展异能将古飞扬弄晕,而是用的胳膊肘! 浑浑噩噩中,似曾相识的失重感觉涌现,竟使得他清醒了过来,古飞扬下意识的睁眼,一团漆黑,又是那个黑暗的地方,那天的境遇竟是真的!古飞扬不再那般惊惶失措,观察着这片黑域,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却也明白了,这是黑衣人异能所造就的特殊空间! 难怪从来没人盘查过自己的身份证件,原来黑衣人还有这样的本领,借此隐匿行踪。这个意外发现,使得古飞扬不禁思索起自身的储物空间,是不是也具有这样的功能?那只失踪的兔子,搞不好应该就藏在哪个角落中。 让你有洁癖!古飞扬促狭心起,在这空间撒了泡热尿,说也奇怪,尿液离体便消失了!心中模糊有了些想法,索xìng脱了一只鞋子,一松手,也不见了!这里绝对和自己的储物空间相似,或许茶叶和水就是这么分离的!他开始了恶作剧,随意吐着唾沫,将另一只鞋也丢了,还附赠了一双臭袜子!硬是又憋出点尿来,心中懊恼,先前那坨子大便,实在是可惜了! 可算出了口恶气!古飞扬悬浮在虚空,任意变换着方位,这失重的感觉习惯了,却也没什么不适。 黑衣人怒火中烧,好容易路旁没了栅栏,车子立即冲出路基,向荒野驶去。古飞扬重重跌落在了臭水沟里,猝不及防之下,喝进了一口脏水,一股腥臭味,他挣扎着爬上泥地,泛着恶心,直把黄水都吐了出来,嘴里依旧有那股子腥臭。 古飞扬可怜兮兮地讨要净水漱口,黑衣人不予理会,蓝sè电光直往他身上落下,片刻他的头发根根倒竖,身上本就挂着水中的肮脏秽物,一股子说不出的臭气弥漫。古飞扬倒在地上打着滚,慢慢接近黑衣人,怒吼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黑衣人发泄完毕,说:“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想死的话,容易!我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飞扬豁出去了,蓄势待发,猛然起身跃起,朝他脑袋重重挥了一拳,黑衣人冷哼着闪过,飞起一脚落在了他的小腹,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去。 古飞扬捧腹哀嚎不已,脑中不知怎么也鼓胀地厉害,抬头见黑衣人的背影,在斜阳下蒙上一团光影,觉得十分熟悉,呼喊道:“黑yīn!”喊出口去,又觉不像,但始终想不起来,这背影何时见过。 黑衣人心头震撼,转身问:“你认识黑yīn?” 咦?他们俩居然认识?对啊,都是这般黑衣打扮,自己早该想起来的,攀上关系,也不至于如此下场。古飞扬将手从腹下移开,转而按住了太阳穴,脑中似有东西要破体而出,哆嗦着站起身,喘着气道:“认识!你和他什么关系?” 黑衣人仿佛陷入了沉思,片刻才道:“没什么关系,听说过!我叫黑影。”古飞扬有些失望,俩人名字都差不多,会没瓜葛?或许是仇敌?脑中难忍的痛楚,使他根本无暇他想,双手用力抠着头皮,恨不能插进颅骨中,却又不敢远离了黑衣人。“站住了,冲干净!” 淋着冰冷的水,他才觉得稍稍舒服些,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有些短小,却也别无他法。不知道是不是黑yīn的缘故,居然不再把他弄晕,丢进那黑暗空间。古飞扬不时往头上淋水,以减轻痛苦,经过广平收费站时,也未见黑衣人有所动作,关卡长了眼睛般开合放行,检查人员仿佛也看不见动静,任凭他们呼啸而过。 不经意间,头脑胀痛感突然猛烈起来,古飞扬咬紧牙关,昏了过去,黑影看着他身形消失,自语道:“这家伙越来越古怪了,被药物抑制了jīng神力,居然还令我几乎耗尽异能,关进空间竟也不得心安!所幸明rì便到了。”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似有无限惆怅。 夜晚,黑影进了一家旅社,扬起几张钞票,“一间房,要安静,两荤两素一汤大盆饭。”店主恭敬递过了钥匙,拽紧了钞票说:“201房,饭菜马上到!” 他盘膝端坐恢复着jīng神力,没一会饭菜送到,黑影递过两张钞票,冷冷道:“关门!勿扰!”却并不急着吃饭,依旧盘膝而坐。 饭菜的热气渐渐消散,黑影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将古飞扬丢在了地板上,经过高温洗礼,他已恢复了本来面目,黑影的情绪似有些起伏焦躁,对着他踢了几脚,古飞扬发出了呻吟声,黑影面目狰狞,撕裂了床单,将他捆了个结实。 “啪啪啪!”黑影使劲扇着耳光,古飞扬的脸肿成了猪头,嘴角滴落下血水,他此刻正经历着生死交战,脑海中异能鼓胀,银球连rì来不知道吞噬了多少jīng神力,俱是黑影对他施术所吸收的,又因药物抑制,根本无从发挥,而银球本身的成长,却容纳不了这暴增的能量。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黑影犹不解恨,霹雳电光只往他手脚处落下,古飞扬更加难以忍受,大声呼喊,脑袋几乎就要裂开,恨不能劈开头颅,伸手进去抠挖。 古飞扬歇斯底里地吼着,沙哑而凄厉的声音,不停在夜空中回荡,黑影略呆了下,直接将他丢入了黑暗异空,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他纵身一跃,从窗口直接冲了出去,走了几条街,这才除去身上的伪装,坐出租车前往车站。 第十三章 悬赏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烈得知孙子失踪的消息,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盘诘着事情的因由,杨晗不敢隐瞒,如实说了。这一晚蒙城及其周边地区,jǐng笛长鸣,各个道口,车站,机场都设卡严密检查。更有军队赶赴了茫茫大草原,拉网搜索。路人惊奇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纷纷避让揣测。 “又搞军事演习?最近新闻里没说啊,难道和洛斯国关系又紧张了?阿祥,回去上网搜搜,到底咋回事!” “怕是追捕逃犯?jǐng笛响了一夜,谁这么牛B,出动这么多jǐng察,苍蝇怕是也逃不脱吧!得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在学校安稳些,不要到处贪玩。” 兴师动众忙活了一晚,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可循,古飞扬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这薄情郎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刘蓉哭得肝肠寸断,任凭众人如何劝说也是不听,沐玥只得将她弄昏睡了。杨晗也自责不已,一直闷闷不乐,恐再发生意外,午时便回了固和。 田瑛出主意道:“上网发布寻人启事,人多力量大,兴许晚上就有好消息了!” 网络上最火爆的莫过于这则“百万悬赏”的寻人启示,所有门户网站都转载了这则消息。鲜红的标题下,赫然是古飞扬的照片,男,23岁,身高181cm,2004年6月8rì晚在蒙城境内塔尔大草原西部失踪,提供有效线索者重酬一百万龙华币,可直接与当地jǐng方联系。 各个新闻媒体也竞相报道了这则讯息,百万悬赏,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彩票的最高奖金也不过五十万,加上税金,各类捐赠,落入口袋不足半数。人们猜测这俊男的身份时,有好事者在网上胡乱发布消息,称这是XXX,一时间,古飞扬被冠上了各种身份,也有人直指这是苏海的古飞扬,但真真假假俱都淹没在了口水之中,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失踪者的真实身份还是被披露了出来,媒体的遮遮掩掩,使人们将信将疑。 随着点击率的攀升,国内掀起了一股出行热cháo,地点不约而同选择了蒙城地区,即便不能拾得这笔巨款,旅行一趟也是乐事,竟不知圆了多少人草原旅行的梦想。 黑影也没料着自己的举动,竟会搞出这么大动静,起了心思:“当初自己接下这活儿,酬劳不过二十万,这已算是很丰厚的,谁知这家伙居然活着逃回来了,为了信誉,少不得再辛苦一趟。但这活的古飞扬比死的更值钱,是不是该将他送回?”黑影反复计较得失,还是放下了诱惑,失了信誉,以后生意难做,越发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绕路东行。 蒙城周边的一个小镇,有名jǐng员接到报jǐng,说是发现了一段奇怪留言,称古飞扬遭到绑架,jǐng方当然知道古飞扬的确切身份,该jǐng员大喜,兴冲冲前往拍摄取证,连带那块泥土都掘回了jǐng署。他第一时间将照片传上了网,一浏览却傻了眼,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所谓的线索,花样百出,姓名各异,关于古飞扬的就有数万条之多。 各地jǐng署忙炸了锅,可技术鉴定下来,却都不是“真迹”,连带古飞扬的亲笔刻画,也归类为赝品,原因无他,技术员所取的字样,是这异世古飞扬所遗,笔迹当然有所差异。事后,古飞扬得知真相,哭笑不得,正是这番鱼目混珠,使得jǐng方未能及时掌握真正的线索,盲目在各地胡乱折腾,不知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杨晗一行苦等无果,只得回了苏海,心中起起落落,希望变作了失望。这一事件被炒作的沸沸扬扬,通讯公司见这机会,也掺合了进来,开通信息平台,收入居然颇丰。古烈很是不满,却也无力挽回,杨晗背了黑锅,当时她六神无主,得了这么个馊主意还很欣喜。这一失策,为rì后带来了无尽麻烦,古飞扬成了唐僧肉,很多人都瞄着,一条线索就值百万巨资,这么舍得花钱的豪门,油水定然颇丰。 且说旅店店主,见黑影出手阔绰,总想着再捞些油水,拿了好茶,好烟,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既想敲门进去,又怕他不悦,正犹豫间,屋内传来了打斗声,夹杂了哭喊,店主吃惊地跑下楼,立即报jǐng:有人无证件居住。 出jǐng的是一位叫王喜禄的jǐng员,刚从jǐng校毕业的毛头小伙,他起先也没在意,敲了会门,却无人回应,示意店主开门,屋里却空无一人,换作老油子jǐng员,作份笔录也就收队了,毕竟这类事情多的很,许多偷情的都爱玩这调调。 王喜禄毕业不久,正怀着远大的理想抱负,他仔细询问了店主,又调出监控录像查看,这下傻了眼,录像中根本就没留下影像!或许是异能者!复又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了一小滩血迹,和几枚指纹,那餐具上却是什么都没,他心头一热,取样带回jǐng署,兴许还是名在逃犯! 指纹样本的比对结果大大出乎意料,吻合的信息栏里,赫然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古飞扬”,证件号与那失踪者一模一样。署长接到电话,从酒桌上弹身而起,瞬间没了踪影。广平jǐng署热闹异常,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大小官员全部聚齐,等候消息,署长下着一道道命令,所有jǐng员早已全部就位,严密盘查。忙碌到凌晨,血样检测也出来了,DNA确认是古飞扬无异! jǐng署的电话是前所未有的忙碌,这消息瞬即传遍了四方,媒体、看热闹的蜂拥而至,广平市灯火通明,很多人彻夜未眠,就差挖地三尺,连根针怕也能犁了出来,偏偏就找不见古飞扬的踪迹。因为涉及了异能者,吴清也派了数十人前来协助调查,初步肯定是异能人士所为,但对追查古飞扬的行踪却也并未起多大作用。 阳光**辣地照shè大地,随着“xxjǐng员挖掘重大线索,喜获百万悬赏”的醒目标题新闻传出,广平全城沸腾,喧嚣的人群涌动,各大化验室门外的长龙几乎望不见尽头,狗血、猪血纷纷当宝似的捧着鉴定。更有甚者,拿了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毛发硬说是线索,囔着要求鉴定。 这次悬赏事件,后来被称为带动消费,刺激经济的神来之笔,令无数经济学家目瞪口呆,特别是蒙城塔尔大草原,旅游业经久不衰,即便是广平这个小城市,竟也吸引了大批的投资,rì后的发展令世人瞩目。 第十四章 自由 - 越空异客 - 楼乙 () zì yóu城,是个相当特殊的地方,面积三千平方公里不到,与龙华国、洛斯国接壤,三面被吉rì海包围,隔海便是东升群岛,rì出国与吉番国就在那片岛屿上没落。 地图上看,zì yóu城位于大陆最东端,像个突起的鹌鹑蛋。这里原本是rì出国的属地,现在却成了无zhèng fǔ的正真zì yóu之城。龙华和洛斯两国对这块土地垂涎已久,但碍于国际舆论,及幸存的rì出国国民呼吁,两国只得讪讪作罢,尽管不得在此派遣军队,但幕后却渗进了许多势力。东升岛的情形也是如此,各国联合定能短时间在那里重建家园,但为了各自的利益互不相让,两年前还差点引发了世界之战,随后,各自退让,都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拥有的观点,任其荒芜。 世界最大的地下黑市就坐落于此,三教九流齐聚,各种黑暗势力盘根错节,zì yóu城的秩序由各大势力共同维护,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严禁大规模私斗,严禁杀人,有冲突的城外解决,否则没收财产驱逐出境。可城外就是龙华和洛斯两国的边防军,谁也不敢去掳虎须,海上却又不是解决争端之地,因此私下里小冲突不断,却也无伤大雅,最多缺胳膊断腿。 黑影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zì yóu城,这里前往东升岛淘金的曾经络绎不绝,随意就能找到船只前往,但大多数人都有去无回,虽说现在去的人少了,但依旧有专门提供船舶的服务,这在龙华国内是找不到的,除非拥有自己的*。黑影作为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物,当然不会自己买条船来留下后患,故而选择了这里。 这一天多来,古飞扬滴水未进,一直呆在那黑暗空间之中,黑影几番视探,见他一动不动,也懒得理会,反正饿上两三天也不会死,只要拍摄到他丧身于活尸之口,便能抹去耻辱,圆满完结上次的疏忽。 没想到的是,正是黑影这番念头,却让古飞扬捡回条命来。注shè的药物,不过是抑制了jīng神力的使用,古飞扬体内的异能依旧在滋生运作,而每rì却还吞噬了大量异能,一只压抑着得不到发泄,吸收缓慢,故而他时常脑中鼓胀,昨rì连番受到异能袭击,更是要撑破脑海中的银球。而这特殊禁锢空间却是不同,它如一道厚实壁垒,限制住了异能的运作,使得银球受到了保护,不论内部如何升腾爆发,却也无法突破这道壁垒。如同将气球放入光滑的狭小容器中,受限于体积,无论如何充气,也很难使气球爆裂。 古飞扬知道自己头疼yù裂,是异能过于密集所引起,在这漆黑的地方,反而没了那难忍的苦楚,他也乐得呆在里面,用尽心思,努力催动银球加速运作。错有错招,却将yīn影的能量尽数化为已有,这与平rì的吸收有所区别,两种不同的异能紧密结合到了一处,从此银球内部显现出了银蓝sè,而他也拥有了电属xìng的异能。 黑影站在船头,看着海浪翻滚,心头起伏不定,很快,这张脸不用再看见了。船员见了他都很害怕,孤身前往东升岛的几乎没有,至少他们从未听闻过,目送他进入船舱,个个噤若寒蝉,黑影将古飞扬丢进了洗澡间,弹出数道电光,割裂了紧裹的床单,重重关上了门。 古飞扬许久不饮不食,见到了水,立即爬了起来,张嘴暴饮,冰凉的水如甘泉一般清甜,水流冲刷之下,身上的衣物已成为了灰浆,自觉浑身使不完的劲,咦?自己怎么在船了?他看着四周铁壁,感觉到船身正破浪而行,顿时呆住,自己的异能可以使用了!首先联系刘蓉,那闪烁的蓝光却并未出现。 他深吸了一口气,体内仿佛有无数热流在奔走,意念一动,紧握的拳头爆起银芒,丝丝蓝sè电弧游离不定,挥拳虚击铁壁,浅浅凹下一个拳印来,古飞扬低喝一声,电弧立即遍布全身,上下游走,却并不向脚下逸去,“哧哧”声响中,水珠纷纷化作雾气,氤氲缭绕,而全身皮肤一点未觉不适,似洗桑拿般快意淌汗,全身毛孔舒展。 呵!古飞扬浅笑着,再也不虞黑影的电光攻击了,意念扩散,迅速捕捉到了船上的情形,共有有十二个人,在不远处摆弄着电话的是黑影!他并不急于复仇,先填饱了肚子。 黑影正在用电话接收数据,眼看就要完成了,忽然觉察到一股强大而陌生的jīng神力,瞬息便消失了,他不甘示弱,将jīng神异能发挥到极致,窜上了船顶,四周茫茫海水,一艘船只也看不见。他惊觉不妙,古飞扬的jīng神力何以变得如此强大?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气息,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攻击手段单一,他的身体又怪异不惧自己攻击,黑影当机立断,挥手破坏了大船的动力系统,跳上了小艇。 他能在黑暗世界混得一席之地,当然不会轻易涉险,没把握的事情先放弃,来rì方长,这笔帐可以慢慢细算,黑影启动小艇,朝那不远处的岛屿驶去。 古飞扬感觉到异能波动,迅速从储物空间中拿出衣服鞋袜穿上,瞬移出舱,见小艇调转了方向,正要驶离,“想跑!没那么容易!”瞬移到了黑影的身后,拳头舞起的电弧,已落在他的右肩。 小艇一阵摇晃不定,黑影喷出一口鲜血,电话脱手掉入了海中,他身形急转,小艇失了控制,歪斜着冲出,古飞扬一招得手,拳头雨点般击出,银芒四散,夹杂着蓝sè电弧,一道道甚为绚丽。黑影左右腾挪,挥出电芒,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黑影平时的小心谨慎,却成了败笔,如不是他心生怯意,古飞扬的偷袭定然不会得手,小艇如离弦之箭,眼看就要撞上礁石,黑影腾空掠起,挥手撒下漫天电网,古飞扬瞬移尾随着黑影,踉跄倒地,却是被那电网所缠,等他起身,黑影已经不见踪迹,怪异的是利用瞬移也追觅不到他的身影。 岛上林木繁盛,杂草丛生,藤蔓四处疯长,古飞扬一路循着蛛丝马迹,猎物变作猎手,追了上去,渐渐地,地上出现了大量凌乱足迹,还有手印,古飞扬一惊,难道有陷阱?可莫要中了圈套!当即退后,意念笼罩了大片林地,却并未有任何动静。 古飞扬改变方向,择道而行,心想:“自己因祸得福,异能迅速成长,也算是拜黑影所赐,如果不来找麻烦,自己何苦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第十五章 兽行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古飞扬有些惋惜,这里面朝大海,空气清新,一片怡人风景,好好的梁园怎么就荒废了?绕着破屋走了一圈,这是唯一一座还算完整的房子,占了这么大片土地,想来当年也是一片繁华。 木门向外倒塌,屋子里四处透光,地上到处是积灰,还有久远的杂乱脚印,家俱乱七八糟,有的横放,有的倒地,蜘蛛网遍布角落,古飞扬踢翻一只抽屉,里面空无一物。 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古飞扬唏嘘着走了出去,草堆里白光一闪,他走近几步,是个破碎的头骨,碧绿的杂草正从孔洞中伸出,边上还散落了几根残破的骨头,不忍他曝尸荒野,古飞扬找了个生锈的铁锹将他掩埋了,愿,入土为安! 古飞扬走走停停,先后竟然发现了数十具不完整的尸骨,有的颅骨都裂开成两半了,阳光依旧灿烂,他心中却泛起了寒意,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文明社会居然还有这等野蛮行径。眼见不远处还有大堆的尸骨,古飞扬转身向海边走去,没几步,身后传来了呜咽哀嚎声。 这里有人!古飞扬重新回转了身体,辨识声音的准确方位,快步疾走。就在这片树林中,他凝神细数人数,十七人,却听不到有人言语,只有奇怪的呼号声,音节十分古怪,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古飞扬掏枪,准备了两个弹夹,悄声掩去,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围着一个僵卧不动的**男人,手脚并用爬来爬去,口中呜呜发出怪声,时而变得高亢!一位满脸胡须的男人,突然直起身体,大吼一声,众人全部在原地静止不动。古飞扬不由好一阵恶心,一个大屁股正对了他,白的、黄的、红的、黑的,一片狼藉。 片刻,传来了一阵敲打声。他索xìng爬上了树,那群人耳朵竟十分灵敏,好些人都回望古飞扬藏身之处,但并不理会,又盯住了躺着的那人。 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那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面目都稀烂了,先前那胡须男丢了石块,在那尸体上扣挖着,不时将手送入嘴中,旁人眼睁睁地盯着,都有些蠢蠢yù动。再也没比这更恶心的事,这些已经算不得人了!古飞扬低头捂紧了嘴,深怕会呕吐,自然忆起留下深刻印象的rì出、吉番国民。 rì出国,东升岛!他立即明白了,等待自己的竟是这帮禽兽,是谁这么恶毒?居然把自己送这里来做它们的食物! 古飞扬勃然大怒,举枪shè击,一阵枪响过后,血花四溅,那群人纷纷中弹倒地,有几个还在舔食着流淌的血液!等了片刻,竟然还在抽搐蠕动,嘴巴不停。这时,周围又有了动静,飞速爬来了几群人,少数几个时而能直立奔走,动作十分迅速。 人群分作几处对峙着,其中有一群人数众多,黑压压的挤成一团,或许浓烈的血腥味太过诱惑,他们大叫着朝身边的那群人发起了袭击,如野兽一般相互撕咬抓啃,为数不多的人拿着石块敲击对方,场面十分血腥,呜咽哀鸣声不断,片刻就有数人倒地。另外几拨人并不参与殴斗,往后退着远远观望,有数十人爬到了古飞扬藏身处附近,若有若无的臊臭味钻入他的鼻孔。 这场殴斗并未持续很长时间,除了倒地的十几位,剩下的俨然合并成了一群,地上的尸体或是将死未死的都被拢到了一处,有两位十分彪悍的虬髯大汉,直立走了几步,转而又手足并用,靠近了尸堆,在尸体身上一阵扒拉,将那些布片等杂物往自己身上挂着,手中拿了尖锐的石块,开始分割这些食物,尖叫哀嚎声不断。 古飞扬无心再看这分尸场面,忽觉他们也挺可悲的,如同野兽一般生存着,脆弱的生命朝不保夕,随时便沦为他人的食物。 地上散落的一堆骨架,证明了不久之前,这里曾有一场惊心动魄的野餐,经过几拨人的啃食,森森白骨再也不带一丝肉末儿,就连地上的血迹也被舔的一干二净。 海面波涛汹涌,不见一艘船只,古飞扬冷冷坐在礁石上,如何回去成了难题,扎个木筏漂洋过海?不切实际!坐等有船经过?这比守株待兔也好不到哪去!况且还有黑影在暗处虎视眈眈,这里爬行牲口极多,万一有个闪失,难免沦为食物,想到被人生吞活啖,古飞扬打心底冒冷汗。 这块土地曾经生存了两个国家,定会有港口、船厂之类,只有从此处着手,觅条船只自己回去,如果能找到机场,弄架飞机那就更妙了!古飞扬有了主意,决定先离开这里,找到城镇,起身看了看方位,黑影是朝南面而去,那么,他选择北上。 rì已偏西,古飞扬意念探路,避开游荡的人群,小心谨慎地前进,一片工业园区出现在了眼前,里面有零星的呼吸声,三五成群分散在园区各处。古飞扬朝着最近的厂房走去,外墙锈迹斑驳,大门洞开,里面传出阵阵恶臭,循着微弱的呼吸声,他举枪慢慢接近,拐过墙角,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堆白惨惨的腿骨、臂骨,一个女人抱着胖嘟嘟的宝宝,惊恐地看着他,那婴孩正吮吸着rǔ汁,粉嫩嫩的小手紧握成一个肉球。边上还有一位稍大的孩子,坐在了一堆毛发上,抓了块腐肉咀嚼着,血水直从嘴角淌下。 古飞扬呆了呆,放下枪,默默退了出去,再也不敢轻易走进这些敞开的大门。整个园区的建筑群十分庞大,他开始寻找能使用的车辆,试了很多都打不着火,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辆车可以发动。听着低沉的发动机声,古飞扬感到欣慰,检查了一遍车辆,两只轮胎瘪了,后备箱中仅有一只备胎。 终于有车可以代步了,车胎到处都是,但那仅有的一点燃油,却不足以长时间行驶,古飞扬兴奋地开始收刮有用的物品,机油、千斤顶很快就找到了,轮胎也物sè到了几只,却没有工具,自己储物空间的工具却不匹配,看着不远处大量的破车,他就不信找不到工具! 忙碌到天sè渐黑,还找到一部电话,不知是坏的还是没电,诸事齐备,只差燃油。古飞扬看着半桶汽油,吐了口唾沫,这是一点点从其他车里吸出来的,走到一辆车前,意念微动,这里面有点汽油。刚蹲下,耳边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喝声,他打量着四周,瞬移上了一座楼顶,探出脑袋观望。 这支队伍足有上千人,有些居然能直立行走!电视上说他们是白痴显然有误,今rì所见的大批人群,都具有一定智慧,组成了大小团体,共同协作觅食,或许称他们兽化的人类更恰当些。 “哐当!”一声响,古飞扬眼珠都快凸出来了,妈的,那是辛苦得来的汽油!被一个乱爬的家伙碰翻了,他正傻乎乎地用舌头去舔,“不知他们怕不怕火?”古飞扬缩回身体,燃了根烟,朝汽油翻到出弹了过去,划落一道优美的弧线,那个倒霉鬼正在油堆里打滚,似觉得凉爽舒服。 “嘭!”火焰迅速燃起,几个正要靠近的吓了一跳,连爬带滚地躲在了一旁观看,却也不十分害怕,那人浑身火起四下翻滚,哀嚎声凄厉无比,周围的人只是呆呆看着,有两名直立行走的人跑来干嚎了几声,待得火熄,竟生生将那哀嚎痛呼的人撕裂了,一人抗了半片就走,掉了一地的杂碎,被人群哄抢一空。 古飞扬看得直哆嗦,片刻不敢动弹,心想自己还是在屋顶凑合一晚算了,如今储物空间够大,有机会得多装点东西才好,比如汽车之类的,最好再放个小型发电机,充电也方便。楼下混乱的sè情戏码上演,如同AV般大声叫喊,使得他更加没有胃口吃喝。 第十六章 邂逅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薄薄的雾气开始消散,新的一天来临了,那群禽兽浩浩荡荡出发觅食了,古飞扬探得没了动静,继续未完的工作,今儿运气似乎好些,装满油箱后,竟让他找到了大半加仑桶汽油,车子除了破旧了点,行驶却也不成问题。 驾车在园区里绕着,他又储备了两桶汽油,朝着大路出发了!顺道缓缓而行,道路许久没有维护,时有碎石、断枝挡路,古飞扬放慢车速,生怕车子会散架。开了没一会,他便发现了一家大门紧闭的超市。 里面还算整齐,货架上的物品大半都空了,古飞扬随身还携有水和食物,这的东西轻易也不敢入口,万一和他们一样四肢着地,那可就得不偿失,转悠了一圈,值得带走的物品不多,他只拿了些内衣裤,想了想,还是搬了几大箱子矿泉水,拿一大一小两只塑料盆,准备洗澡用。 也不知道那帮人在哪里觅食,沿途过来没见一个人影,靠!这里还有个加油站,古飞扬郁闷了,早知道不那么辛苦了,里外寻了个遍,没找到适合的容器装罐,他便又开车返回了超市。 不对!有人来过!他分明记得走时,将撬开的卷闸门重新拉下了,现在居然开了,那帮子爬行禽兽定不会有此智慧,古飞扬远远停了车,意念搜索了一番,有个急促的呼吸声。他悄然接近,举枪喝问:“里面的人出来!” “啊!”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迟疑道:“你是活人?”废话,死人怎么开口说话!古飞扬正待开口,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拎着枪跑了出来,背后一个大包左右晃动着,她激动地问:“你人在哪里?” 古飞扬从边上闪出身形,那女孩十分惊喜,迈开大步跑了过来,古飞扬大喝:“站住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怪物横行的地方,突兀冒出个女孩来,任谁都会生疑。 那女孩似觉自己冒昧,把枪丢在了一旁,哽咽道:“我叫舒雨,和同伴一起来的,可他们都不见了!求求你,带我一起离开吧!”说完奔跑着扑上了古飞扬的肩膀,嚎啕大哭,身体一软居然晕了过去。 舒雨?哪里听过?见死不救这不是古飞扬的风格,这么个柔弱女子,留下她迟早沦为食物,况且这名字有些耳熟。古飞扬扶正了她的脸,顿时失态,竟觉容貌也似曾相识,隐隐生出亲近感来,将她抗在了肩膀上,拾起她的佩枪,还是jǐng用的,和田瑛那把一样,他又思索了一遍,确实想不起这熟悉的名字究竟在哪里听过,便进超市拿了几个大加仑桶,返回了车上。 古飞扬不避嫌疑,搜查了她的随身物品,口袋中除了纸巾,一个弹夹,再无它物。背包里乱七八糟都是些换洗衣裤,化妆品之类的零碎,食物和水就占了一小部分,他摇头想:“这么凶险的地方当是度假啊,尽带些没用的物品,只有急救包略有用处!”夹层里摸到了她的身份证件,果然是凌舒雨没错,看来她没撒谎,古飞扬稍稍心安,疑惑却是更甚。 他取了些水,掐着人中将她弄醒,低声道:“我叫古飞扬,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至于她为何这般熟悉,却也不便多问,免得她以为自己套近乎,孤男寡女伺机想占便宜,在男女问题上他吃亏可大了。 凌舒雨抱膝缩到了角落,楚楚可怜哀求道:“请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好害怕,好害怕!”古飞扬见她情绪很不稳定,听了自己姓名也毫无反应,便递过了一瓶酒jīng饮料,下车走向驾驶室。凌舒雨见他默不作声下了车,先是一惊,等古飞扬启动了车,才松了口气: “我是南岭jǐng校的学生,明年就毕业了,我平时胆子比较小,又最怕同学提起,旅行途中,他们几个说无聊,要到东升岛锻炼胆量,看看这里的白痴是怎么生活的,我当时吓坏了,可……可嘴上却不愿承认,硬着头皮便跟来了。先前几天还好,后来……后来看见他们吃人的……呜呜呜……”她说着又大哭起来。 古飞扬小声安慰着她,心想:“这帮学生胆子还真够大,当这里是玩乐的地方,未免太过胡闹!”凌舒雨渐渐停止哭泣,心有余悸的继续讲述经历:“他们几个却很兴奋,一直开枪shè击,终于摆脱了那群怪物的追击。我们几个女孩苦苦要求回去,最后便找路返回,我顾不得他们取笑,躲进了后备箱中,醒来后同伴一个也不见了,到处都是……都是血腥味,我吓坏了,拼命呼喊他们的名字,可是没人答应,这里真的好恐怖,到处都是骨头,我一路奔跑,听到有动静便躲起来,爬到树上睡了一晚,后来到了那超市,就遇见了你。” 古飞扬见她说得合乎情理,又信了几分,只是她的同伴失踪地不明不白,肯定凶多吉少,问:“你们在岛上几天了?又怎么回去?家人知道不?” 凌舒雨说:“四天了,家人只知道我们出来旅游,是在zì yóu城租的船,可我匆忙中忘记拿电话了,现在没法子联络,古大哥,你有电话吗?我想妈妈了。” “我电话也坏了,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凌舒雨惊恐道:“那,那我们上哪里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来淘金的吗?”淘金?古飞扬楞了下,立即恍然大悟,怕是收刮岛上财物,心头一动,试探道:“嗯,我还有一个同伴黑影,可惜也失散了,他或许有办法回去。” 她面带惊讶道:“啊!你们两个人也敢来淘金?胆子可真大,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了,同伴不知道怎么样了!” 古飞扬仔细留意她的表情,呼吸心跳,却并没什么端倪可循,见加油站已到,停车假意开了后备箱,将储物空间的加仑桶拿了两只出来,说:“你先在车上坐会,我去装汽油。”说完将jǐng枪还给了她,古飞扬并不担心她独自离开,快步走进油库,刚装了三桶,就听凌舒雨大声呼唤。 “我在的,别害怕,马上就好,你不要乱跑!”古飞扬将桶全部装满后,拎了两桶在手中,其余全部放进了储物空间。凌舒雨正趴在窗口盯着,见他出来,主动跳下车帮忙。 她坐上了副驾驶,焦急问道:“古大哥,我们怎么回家?”古飞扬说:“去前面的城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飞机,电话也行,再不济地图总有吧,看看哪里有船厂、港口,总有办法回去的!你对这里的情况熟悉吗?按说你们应该有所准备才对!” 凌舒雨道:“我只知道这附近是山木市,哪个方向就不清楚了,古大哥,能不能找下我的同伴,或许他们还活着,我们车上有卫星电话!” 古飞扬心想:“由你自己提出寻找同伴,足见不是撒谎骗人,等找到你们的车子,一切就好办了,这女孩来历不明,多提防着点总没坏事!”便说:“好吧!你指路,我们找找看,实在不行就只能放弃!” 凌舒雨感激道:“谢谢古大哥,我们先返回超市那儿,我从南面过来的!顺便再拿些吃的东西,车上这么点怕是不够。” 古飞扬问道:“这儿的东西能吃吗?会不会有毒?” “能吃啊!没变质就行,再找个锅子烧热了吃,水多的话,我还想,还想擦一擦,身上很难受!”凌舒雨拉了拉他的胳膊,满怀期盼看着古飞扬。 古飞扬暗自叹气,这女孩选择当jǐng察怕是错的离谱,胆子又小,偏偏花样还不少,当来这度假的,然而他却没有拒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凌舒雨在超市烧水洗澡,还要古飞扬站在房门口放哨,不得离开,足足耽搁了近两小时。不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配上罐头,味道却还不错,她指挥了古飞扬搬这拿那,足足又塞了小半车的物品。 凌舒雨一路指点方向,两人开始了充满希翼的搜寻之路,直到rì落也未有所发现,古飞扬只觉绕来绕去,似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烦躁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记不清车在哪里?” 她言辞闪烁含泪低泣,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古飞扬觉得蹊跷,可心头一软,反而安慰道:“算了,我们不找了,总有办法可想,对了,你们晚上都睡在树上的?” 凌舒雨偷偷打量着古飞扬,见他不生气,轻声说:“嗯,怪物不会爬树的,不过睡得不踏实。” 的确,古飞扬所见到的爬行人,也都不会爬树,他本可随意找个屋顶睡觉,但此刻带上她,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 凌舒雨自言自语道:“奇怪,今天怎么……怎么没遇见怪物?”话说了一半,古飞扬猛然踩了刹车,掉头加大油门开溜,说:“后面全是!” 她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呸呸呸!” 第十七章 同行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一路油门轰鸣,远远逃离了大群爬行人类的视线,古飞扬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在树上将就一晚,车子猛颠了一下,竟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这下没得选择,说:“拿些吃的,我们上树!” 凌舒雨往背包塞了点东西便装不下了,古飞扬道:“你就不能把你包里的垃圾东西丢掉一点?”她摇头不干,指责道:“你翻我东西!”她指了附近一棵大树,又说:“我一个人害怕,能不能在一起?那有棵好大的树!” 他无奈自己收拾了一袋子东西,接过她的背包,说:“快,你先上!”凌舒雨慢吞吞地往上爬着,古飞扬看着心急,不由担心会掉下来,好一会她才踩上了树桠,跨坐着不敢动弹。 “你们jǐng校的,就这么点素质?”古飞扬几下爬上树,揶揄道。 凌舒雨拉住他,争辩道:“会爬树就不错了,我枪法很准的!jǐng察又不是猴子,干吗往树上爬?再说了,这树又高又大,怕是我们教官都爬不上!” 歇了片刻,她说:“我是怎么上来的?太高了,古大哥,扶着我点,怕掉下去,把包包给我!”片刻,她从背包取了个网兜状的物品,说:“古大哥,帮忙挂下吊床,往上去一点,我刚在超市也帮你拿了一个,不过没我的结实,你用我的,万一掉下来,你在底下也能兜着!” 汗!古飞扬差点一个倒栽葱跌下树去,这小丫头真的是来度假的!这棵树枝繁叶茂,古飞扬又往上攀了数米,将两个吊床系牢,伺候这位大小姐上了床,见她又在背包里乱翻,很是无语。 所幸,凌舒雨取出来的是驱蚊水,如果此刻她捧个电视来看,怕也不足为奇!她像是几天都没睡好,略吃了点东西,便酣沉入眠。那吊床的质量确实不怎么样,楼上的小美女,只差几厘米就贴到他的身体。 黑黑的一团娇小身躯,像个香气四溢的小羊羔,躺在恶狼眼前,毫不设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心头一个声音在呐喊:“月黑风高,渺无人烟,先jiān后杀,都无须埋骨!” 一晚无事,古飞扬却是睡眠不足,凌舒雨给他的感觉越来越怪诞,竟然比刘蓉都显得亲近,不忍伤害,甚至不想违背她一丝意愿。这不期而遇的女人,这突生的感情令他讶异,异世会有谁能令自己这般失态! 天微微亮,朦胧看见凌舒雨的背影,太熟悉了!古飞扬又开始搜肠刮肚,记忆深处那若隐若现的身影跳将了出来,不!不可能! 瞬移到了车中,古飞扬有些慌乱地点了根烟,或许这异世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她?为什么会遗忘,为什么又要留下模糊的痕迹!记忆中的人到底是谁? 丢下了一地烟灰,古飞扬开始修车,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检查了故障,却是小毛病,火花塞坏了,几条线路有些松动,很快车子便能发动了。凌舒雨听到动静,着急大喊:“古大哥!可别丢下我!” 古飞扬应声回答:“在修车呢!醒了就下来吧,我们早些赶路!”添加完燃油,仍未见她下树来,走近问道:“你怎么还没下来?又睡着了吗?” “这里好高,我害怕不敢动!”凌舒雨躺在吊床上,探出脑袋从指缝中向下观望,古飞扬立即爬上了树,连扶带抱将她移到了树杈处,指了指后背,她很是紧张的抱住了他的肩膀,生怕摔落到地上,胳膊移到了他的脖子处,紧紧地箍住,令古飞扬差点背过气去。“或许前世欠她的!”古飞扬心想,少不得又上了趟树,收拾东西。 凌舒雨道:“谢谢古大哥,我……憋得慌,你可不要走远,也不许靠近!”说着跑到了树后蹲下,犹不放心的连连探出脑袋,好一会儿才红脸走近。女人真是不小的麻烦!古飞扬看她忙忙碌碌大扫除一般折腾,不时还得听她吩咐背过身去,却又不准离开。 凌舒雨收拾那些个瓶瓶罐罐,轻声喊道:“古大哥,好了,你洗过脸没?可要帮你准备些水?”古飞扬转过脸,她换了身白sè衣服,薄施粉黛,不再是初见时那般憔悴,显得青chūn而又带着女人的韵味,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却又不时流露出少女的稚气。 “咳咳!”她低头闪过一丝异sè,轻咳了几声,古飞扬意识到自己失态,坐进车中燃了根烟,道:“我漱洗过了,大小姐!这下可以走了吗?” 凌舒雨笑道:“呵呵!其实我还想洗个澡的,可惜条件有限,走吧!古大哥,今天路过商店,多弄些水洗个澡好不?”古飞扬心中一凛,这女孩是要勾引自己?随即,又把这杂念驱散了,有些自责,歉意朝凌舒雨一笑,满口答应了。 “古大哥,能说说你的过去吗?为什么到这里来淘金,这多危险啊!”凌舒雨边嚼着干粮,边找着话题。 古飞扬说:“路不好走,我得专心开车,你聊聊自己吧!”她撇了下嘴,有些不高兴,便不吭声了。 山木市,前方四十公里,古飞扬笑道:“找到路了,我们右拐,去山木市。” 一路走走停停退退,检查了无数废弃的车辆,躲避了一波又一波的爬行人类。凌舒雨他们那队人未免太不小心,只要不被包围,开车怎么也能夺路逃窜,古飞扬看了看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到嘴的疑问咽了下去,问了也是白问。 到达山木市已过午时,很长一段路没有遇见一个爬行人类,这里不似工业园区保存完好,远远望去,几乎没有一座高楼大厦,房屋破坏的很严重,焦黑的废墟随处可见,斑驳的血迹红黑相间,弥漫着诡异和死亡的气息。古飞扬小心驾驶,不时绕过瓦砾石堆,勉强开了一段路,车胎爆了一只,歪歪斜斜差点栽进石堆里。 古飞扬暗道晦气,下车凝神观察了一番,四周一片寂静,便开始检查车辆,两只车胎都瘪了。凌舒雨乖巧地煮起了午餐,这小半桶大米是在一辆货车中收刮来的,沿途的商店不是狼藉遍地,就是没机会进入,洗澡的计划也被搁浅。 刚将一只车胎换好,古飞扬就发现情况不对,忙道:“快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弃车步行!”凌舒雨有些茫然,问:“怎么了?饭还没好呢?” “不管了!地底有动静,我试试能不能把车子修好!你拿些吃的,随时观察周围状况!”古飞扬手不停歇,紧张地更换车胎。凌舒雨忽然惊叫道:“我们来的地方,到处都是怪物!” “你先上车!”古飞扬大喊一声,一脚踢掉了千斤顶,上车夺路逃窜,问道:“你还有没有力气?能坚持多远?车开的太慢了,我们下车跑步!” 凌舒雨迟疑道:“我不知道,万一我走不动路了,你会不会嫌累赘丢下我?” 古飞扬正sè道:“你说哪里话?我们也算患难之交,这儿就我们两个正常人,丢下你,我怕是也活不长久。” “那我们下车跑吧!”凌舒雨双眼放光,背上了背包。 两人终于明白,进了山木市为何看不见爬动的怪物,原来他们居住在地下,这里地铁网络遍布,时不时看见黑魆魆的道口,涌现出一群群爬行人类,他们似乎有着各自的地域,很快,便听见身后的惨叫声。 第十八章 困境(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凌舒雨有些体力不支了,呼吸变得很粗重,她的背包早就被古飞扬背在了身上,“加把劲,前面有座房子可以容身!”古飞扬鼓励道,实在不行就抱她瞬移过去,凌舒雨来了jīng神,古飞扬砸门进去后,才发现这房子表面完整,后墙却塌陷了半边,还露出一辆卡车车头。 拖了个大铁柜将大门堵住,古飞扬拉了她就往楼上跑,“我跑不动了!”凌舒雨跌坐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古飞扬不知在哪里弄了把消防斧,又返回了一楼,奋力敲击着楼梯,在爬行人破门而入的当口,楼梯终于被彻底破坏了! 爬行人果然有些白痴,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围在底下乱吼,却毫无办法。凌舒雨在他身后躲着,时不时看一眼,又红了脸缩回脑袋,嘀咕道:“这群怪物真不知羞,裤子也不穿,几个布条子能管什么事儿!” 古飞扬笑了笑,说:“他们暂时上不来,我四处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别的地方能上楼,你在这里守着。” “不行!既然他们上不来,我陪你一起过去!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能帮上点忙!”凌舒雨掏出了枪比划着。 这栋三层楼以前是美容院,到处贴了招贴画,并无其他楼梯可以上来,凌舒雨道:“那帮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离开,这里怕是没有吃的,我们支持不了几天!” 古飞扬说:“暂时先容身吧,以后的事情先不考虑,我们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知她不会和自己分开,也懒得再提。两人翻箱倒柜,除了衣服,就是美容用品、大型器械,实在是进错了楼,透过窗户,古飞扬看见不远处有栋房子,拉了凌舒雨问:“不知道那栋楼是干嘛的!里面可有东西。” “不知道,我们还是先上三楼找找,或许楼上还留了部电话给我们!”凌舒雨幻想着。 楼梯下,那群爬行人依旧密密麻麻地挨一起,抬头向上望着,嘴里发出怪声,门口堵了许多人,正在往里面挤。 不好,人越来越多,指不定就搭人梯上来,二楼全部搜索过了,古飞扬索xìng拆了通向三楼的楼梯,砖块不时砸落他们身上,引起了sāo动,手忙脚乱地想往外逃窜,却是脑袋抵着屁股,胳膊绊着大腿,乱哄哄无计可施。 三楼的格调与二楼完全不同,隔成了一个个小房间,里面仅有一张小床,一只矮柜,除了面膜,护肤品再无他物。 两人不约而同叹着气,简单吃了几块饼干,就没了胃口,屋外里三层外三层被紧紧包围了,远处甚至还发生了冲突,凌舒雨奇怪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定是先前车子开的慢,被他们察觉了动静,赶来找吃的,响动越大,人越聚越多!大概新鲜的人肉,他们很久没有尝过了!” 听到吃的,凌舒雨脸sè一下变得惨白,抓住了古飞扬的手,颤抖不已,他很自然的将她搂进怀中,语气坚定地说:“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她仿佛吓呆了,一动不动,任凭古飞扬搂着,片刻才轻轻推开他,脸sè变得很古怪,轻声问:“现在怎么办?” “等!看看他们会不会主动退走,如果不行就开杀,趁他们争食的时候,我们事机逃走,现在你先休息恢复体力,我到楼梯口守着,有动静我会通知你的!”古飞扬冷静说道。 古飞扬独自在楼梯口坐下,掏了支烟,打火机却丢在了车上,他只得把心爱的Zippo取了出来,舍不得用似的,小心点上了烟,随即丢进了储物空间。目前,他有最快捷的方法离开这里,但是离开这又有什么用处?换一栋楼,重新被包围?既然有淘金者的存在,想必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掠夺了,徒劳在这苦苦寻觅实在没有多大意思。 凌舒雨拖了个床垫走了出来,说:“睡哪里都一样,这比树上可好的多了!”古飞扬问道:“你能详细和我说说淘金者吗?我可是第一次来,就遇见了这倒霉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去年来这里的人很多,但是活着回去的却少之又少,都说这里是地狱,当然也有人认为是天堂,东西随便拿,杀人那就更加随意了。你不了解,怎么还敢来淘金?” 古飞扬苦笑道:“还不是被逼无奈,不然谁吃饱了撑着,来这里发死人财!” 凌舒雨有些不信,道:“看你的衣服都是名贵货,那‘银狼’也不是普通人买的起的!你没说实话!” 古飞扬讪笑着岔开话题:“我有个想法,这儿完好的房子不多,即使有好东西也被人掠夺了,既然以前来岛上的人那么多,总有物品遗留。回头脱困了,我想到他们的巢穴去看看,我发现这些人,似乎有收集东西的癖好,连衣服都不放过!” “那太危险了,你不会是要抛开我,一个人前往吧?”凌舒雨抓紧他的胳膊问道。 “不是抛开你!只是有这个想法,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不会太久的,趁他们现在围在底下,我去去就来,你看呢?”古飞扬征求她的意见,双眼看着他,以示自己坦诚。 凌舒雨斩钉截铁道:“你去哪里,我也跟着!我枪法很准的,不信我打几枪?” “我们有多少子弹?一枪杀十个也没有用的!这并不是杀几个人的事。”古飞扬缓缓说道。 凌舒雨含了眼泪,正待说话,楼下却一点叫嚷声都听不到了,古飞扬顾不得和她讨论,低头观察。楼下的人群在往外爬着,井然有序,似乎想离开这里,是谁在指挥他们?人群渐渐在中间空出了地方,屋外却仍是水泄不通。 走进来了五个披着花衣服的人类,发出长短不一的简单音节,在交流着什么,不时还抬头仰望,脖子上挂满了亮晶晶的东西,细一分辨,古飞扬差点笑出声来,竟是项链、金属线、塑料绳子。 几人比划了一阵,低吼着来回走来走去,古飞扬不再犹豫,举枪连shè,三人倒在了血泊中,两人却避过了头顶要害,离开了他的视线。随着吼叫声不断,人群开始有序地离开这里,三具尸体也被拖走了。这些小喽啰,古飞扬无意shè杀,但那两个花衣服的人却始终没显露踪迹。他匆匆丢下一句话:“我瞧瞧去!马上回来!”便失去了踪影。 凌舒雨惊叫道:“古大哥!等等我!”脸上却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伸了个懒腰,嘴里不停呼唤:“古大哥,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 数百的人群浩浩荡荡朝前爬去,小半数人是直立行走的,手中还握着棍棒,那两个花衣服的人在人群中忽隐忽现,不时还回头观望。这时,人群侧方涌出来更多的爬行人,打斗立即开始了,对方也有数十名站立的人类,其中有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头上套了条亮闪闪的女式小内裤,正不停地指手画脚,在人群中十分醒目。 一个身上缠着丝带的人十分凶悍,一路冲到那胖子附近,俯身抱起一个咬住他大腿的人,双手一松,抓住了他的小腿,硬生生将他撕裂成了两半,血淋淋的内脏拖拽着,被他一把绕在了脖子上,挥了两片身体,在人群中舞动,鲜血飞溅。头顶裤衩的胖子后退着,左右不时有人过来阻挡。 无数手拿棍棒的人,有力地敲击着对方的身体,这比野外的那些人高等多了,都会使用武器了,古飞扬暗暗心惊着。混战的人群同样的衣衫褴褛,污秽不堪,不知他们如何辨识对方的人马,打斗十分残酷,不时有断肢滚落到地上,鲜血淋漓染红了一方土地。低等的爬行人,只有手和嘴作为武器,他们是争斗双方的炮灰,却不见一人退缩逃避。有百十人围着先前那两个花衣服,寸步不离似在保护他俩,显而易见,他们人数虽然略少,但并不落下风。 古飞扬有些不寒而栗,先前那两人显然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超常的反应能力,人群有了分工,并且打斗场中鲜有女xìng,如果这些疯子全部拢到一处,该是一支什么样的力量!他们不惧怕死亡和痛苦,只有**裸的生存本能…… 凌舒雨泪水涟涟扑进了古飞扬的怀中,透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喃喃说:“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古飞扬抱紧了她,无限怜爱道:“别哭,这不是回来了么,我说过,绝不会扔下你独自离开,你放心!” “你……你刚才怎么不见了?四处找不到你,我好害怕,好担心!” “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巢穴,就在不远处的地下铁,两帮人正在附近打斗,机会难得,得下去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找到电话!这里暂时很安全,你先小睡一会,等我回来。” “你又要走?一定要小心,我……等你,记住活着回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凌舒雨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跑进了一间房内关了门。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她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干脆,古飞扬回望一眼那紧闭的门,留下一片残影。 第十九章 困境(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地下隧道内漆黑一片,蚊蝇肆虐,凌舒雨的防蚊水还是有些效果的,空气中混合了腐肉、尿臊、鲜血的气味,戴了口罩都能闻到恶臭。 换作两年前,蚊虫绝对是杀手,现在这些爬行人体内的药xìng早已消失,但对他们大脑的破坏却无法挽回,即便是被他们咬到了,也不会产生变异。这些都是凌舒雨告诉他的,不然古飞扬不会轻易涉险,小心些总是好事,指不定带有什么杂七杂八的病毒。 古飞扬jīng神高度集中,四周的起伏不定的呼吸声,使得他能清晰知道周围的一举一动,这里空间宽广,估计以前是地铁站。 他抽出了一把唐刀,是在一辆砸烂的豪华轿车底无意发现的,擦拭后古飞扬才知道捡到宝贝了。黑sè的刀身上,细细的纹路层层密布,经过成千上万次的折叠锤打而成,坚韧无比,刀锋散发出冰冷寒光,挥刀过处,碗口粗的树干不费吹灰之力,便留下平齐的断层,更让他爱不释手的是一道血槽,这绝对是杀人利器,可惜这么把好刀,却是无名。 幽幽的磷火在眼前飘动,一群小孩正在玩耍骨棒,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或许他们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坏境,竟向古飞扬爬来。厂房中那儿童咀嚼腐肉的情形历历在目,古飞扬深深吸了一口气,果断挥刀,没有技巧,没有闪躲腾挪,切菜般准确切入他们的喉部,脆弱的颈骨发出轻响,接着,一阵头颅滚地的声音,显得突兀、沉闷,回声不绝。 后面的孩童还在继续爬来,口中发出的声音有些欢悦,根本不知道死亡为何物,新鲜的血腥味,在他们稚小的心灵,不过是顿美味。古飞扬不断手起刀落,脚下都粘稠了,心灵也变得麻木,倒下的不再是生命,活着的或许比死亡更加痛苦,结束吧,这不该存在的生灵。 浓烈的血腥,吸引了更多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爬动着,远处甚至还传来了很多脚步声,呼吸十分强劲有力,呼喝声不绝,看来有大人物来了。古飞扬早就料到他们会有留守的人员,不慌不忙抖落了刀身的鲜血,收起了唐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储物空间取出了一桶汽油,倾倒在了周围,飞速往后退了数十步,拔枪隐匿不动。 人群渐近,舔舐声,呜咽声不断,还有人在干呕,想必是喝了汽油,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吼叫着,周围安静了下来,只有窸窸窣窣的爬动声,人越聚越多。 一声枪响划破了诡异的空间,熊熊火光照亮了四周,这果然是个地铁站,很多人沾上了火苗,四处乱滚,但强忍着没有出声,渐渐却控制不住了,放声大叫起来,那洪亮的声音又发出了怒吼,和奇怪的叫嚷声,很多着火的人向四周散开了,火堆中依旧有不少人,女人! 古飞扬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生存之争,而他们也不再是完整的人类!心想着火越大越好,能杀一个便是一个,他终于在人群中觅到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和那个胖子仿佛兄弟般雷同,也在头顶套了个裤衩,亮晶晶反shè着火光。古飞扬接连开了数枪,均没有命中,那家伙甚是乖觉,露了露脸,便掩到了人群中。 这些站着的人一定要先杀掉,他又换上唐刀,瞬移挥刀,斩杀了一人,其他人全部围了过来,眼看就要接近,古飞扬却消失了。吼叫声响成一片,古飞扬在他们身后出现,又一个冤魂,几次三番,那帮人都拢到了一处,古飞扬奋力舞起唐刀,将周身保护的十分严密。一根拇指粗细的铁棍,被切成两段,连同那持棍人的半个脑袋一起掉落。古飞扬瞬移抽身,心疼地看了下刀刃,无缺! 焦糊味弥漫,还带着点烤肉味。飘忽的身影不时散发着蓝sè光晕,鬼魅一般收割着生命,地上的尸体多了起来,令古飞扬有无从落脚的感觉。双拳难敌四手,这话半点没错,混战中他还是挨了几下闷棍,胸腹间气血翻腾。 他远远瞬移到了一边,朝扑来的人群开枪,接连打光了两个弹夹,终于遏制了他们的前进,古飞扬装填着子弹,寻找头目,站立的并不多了,接连又shè杀了几人,他们开始往后退却。 那裤衩男十分狡猾,一直没给古飞扬机会,他混进了爬行的人堆中,向入口处撤离。古飞扬朝四周看了看,瞟到了角落的几大堆枯骨,心中一定,肯定会有收藏物品的地方,他放弃了追击,闪身到一旁,亮起手电开始搜索。 骨头散乱了一地,不知道他们留着作何用处,标榜杀人的数量,展示实力?古飞扬随手捡了一根腿骨,向纵深处走去。先前的打斗,使得这里空无一人,手电的强光不时晃动着,黑魆魆的路面排泄物随处可见。 藏尸处被找到了,乱七八糟的尸体,赤条条分作大小不一的几堆,古飞扬打量了下,发现了其中的道理,尸体是按**程度不同堆放的! 古飞扬用手电四处照着,不远处堆了很多杂物,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仓库,他有些兴奋地跑了过去,肮脏不堪的破碎衣物到处都是,他用骨棒在杂物堆中翻着,除了布条就是垃圾,生锈的武器等等,电话也有,都是不成模样的废品。 他一阵失望的站起了身,这里的东西有个共同点,没有光泽,颜sè暗淡,想起那些直立奔走的人,他们喜欢sè彩鲜艳、带光泽的物品,或许他们私人另有收藏!可上哪里去找他们居住的地方?看着不断延伸的黑暗,古飞扬有些迟疑,出来这么久,凌舒雨不知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活着回来,不要丢下我!”这句话太过熟悉!谁?曾经在耳边说过? 古飞扬转身跨过道轨,走向另一侧往回搜索,远远地传来动静,有人来了,他靠边停止了脚步,放轻呼吸。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了地铁站,他不得不放弃了未完的搜索,已经很累了,这么多人他肯定招架不住,瞬移回了藏身的楼顶。 凌舒雨呼吸平缓,似在熟睡。古飞扬扔了口罩,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怪味冲入鼻腔,他屏住呼吸,将沾满了血迹的衣裤扒掉,五颜六sè的鞋子也不要了,脱个jīng赤瞬移进了三楼的房间。 无数瓶矿泉水就这么浪费了,他发动异能,电弧声噼啪作响,刹那蒸腾了身上的污水。古飞扬接连污染了几个房间,几乎将异能完全耗尽,才将异味清除,躺在床上,感到浑身乏力。 方才子弹消耗的厉害,古飞扬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床边,将储物空间的枪支弹药全部取了出来,看见了田翔川的那把手枪。哈哈!这下有救了,爷爷太特意关照要带着这把枪,那晚遇袭交给刘蓉防身,还给他后,就随意丢进了储物空间,竟把这事给忘了。自己失踪这么多天,他们应该时刻关注这个信号源,看来很快便能获救! 古飞扬顾不得疲惫,把枪放进口袋,敲响了凌舒雨的房门,“舒雨,醒了没有?快开门,有办法回家了!” 凌舒雨惊呼着开了门,速度之快令他乍舌,她紧紧抱住了古飞扬,小脸散发着红光,不敢相信般重复问道:“真的?真的?” “真的,我们得救了,应该不会超过明晚,就会有人来搭救我们回家!”古飞扬兴奋地抱她原地转了几圈,背心突然一凉,肌肉猛烈地收缩着,头脑霎时有些混沌,鲜血从嘴角溢出,力量也在缓缓流失。 古飞扬松开了双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木然瞪着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颓然跌坐在地上,“为……什么?” “哈哈哈!”凌舒雨大笑着,优雅的面容扭曲了,模糊了,“你不配拥有这张脸、这个名字,更不配让我失去信誉!” “是你!黑影!”古飞扬吃力地撑着身体,额头滚下大颗的汗珠,喷出一口鲜血,凌舒雨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将那把枪扔到了楼下,问道:“电话呢?拿来!” 古飞扬感到呼吸有些不畅,那一刀偏离了心脏,肺叶怕是刺伤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干吗不直接杀了我!” “想死?呵呵,很容易,把电话交出来,我就让你痛快地死去!”凌舒雨踢了古飞扬几脚,他在地上滚动着,痛苦地蜷曲起身体,薄薄的刀刺入得更深了,她却露出了笑容。 “这里就这么大,你不说也行,等我找到,让那群人一口一口把你活活撕碎!”凌舒雨恨声说道,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腰间,再不看他一眼,四处寻找古飞扬的物品。 古飞扬一阵痉挛,大口喘息,衣服都已经湿透,伤口被汗水渍得麻木,他努力使自己不陷入昏厥,但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生存的机会。 刀上果然有药物,储物空间进不去了,古飞扬唉叹了一声,明年的今天怕是自己的忌rì。真的要说再见了,眼前的景物已经重重叠叠,双耳尽是嗡嗡的轰鸣声,思维却很清晰,那朦胧的身影,朦胧的身影…… 再也撑不开双眼,有太多太多话想对她说,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悲呼:“点点!”声音却是轻不可闻,只有嘴唇轻微动了动。 第二十章 亲者恸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萧雷得知古飞扬失踪的消息后,匆匆告知了妹妹萧露,她犹在梦中,奇道:“哥!你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他们去旅行了,那么大群人前呼后拥,怎可能单单丢他一个?再说了,他的事情和我……和我并不相干!” 她的话语苍白无力,蹩脚的掩饰着,萧雷却像没注意到,接过话茬:“不相干最好,哥是担心你,他始终不是个耐得住xìng子的人,回来没多久就搞出那么多事情。前阵子,听说他又与何柔缠在了一起,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想必你也知道,这么为他虚度青chūn值得吗?哥帮你物sè了个好男孩,人品相貌都很出众,妹妹,约个时间见一见好吗?”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缓,免得妹妹不高兴。 萧露心中不以为然,前阵子惹事的该是雪儿才对,听哥哥又重提旧事,羞道:“哥!你怎么又说这话了,变得比妈还……还……嗯,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很晚了,你快睡觉去吧!” 她推着萧雷,送出了房门,心中却是喜忧参半,飞扬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原来是出了意外,不是故意回避自己!萧露内心纠结着,一会担心他的失踪成为事实,一会又有些期盼,最皆大欢喜的就是,他和大伙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又想到了何柔,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个女人!萧露不禁有些怀疑哥说的话,心中的期盼竟多了些。 古飞扬失踪的消息被证实了,萧露心绪不宁,昨晚怎么会有这无稽的想法,简直就是……诅咒他!现在可好,真的失踪了,随即又自我安慰,他一定不会有事,今天也许就出现了! 随着新闻不断炒作,萧露内心十分不安,甚是惶恐,她悲声向萧雪交待自己的过错,自私的想法,仿佛古飞扬失踪是她一手造成的。 萧雪打了个哈欠,翻身呓语:“不见就不见了呗,又不是第一次了,落得眼不见为净,我再睡会儿!” 萧露有些六神无主,摇晃着她的身体,“雪儿,起来啦!你主意最多了,告诉我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实在被她吵得无法入睡,萧雪无可奈何坐起身,嘀咕道:“我出的不都是馊主意么!拿了你的画像,还一直埋怨我!” “不一样的,那是……是我最珍爱的东西,好妹妹!陪我去……他家看看好吗?”萧露哀怨地看着妹妹,摇晃着她的手。 “去哪里?” 萧露轻吐了两个字:“古家。” 萧雪从床上跳了下来,惊讶道:“嗯?去他家干吗?他们旅行还没回来,不知在哪里快活呢!想他想疯了吧?扰人清梦!” 萧露有些生气,提高了声音:“雪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 杨晗一行回到家中,还未走上楼,吴管家就来禀告:“萧家姐妹来访!”她很感意外,这么晚,她们俩来干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客厅。 见她神sè,也知事态严重,萧露怯怯打过招呼,接了女佣递上的茶,那声道谢说的轻不可闻,茶杯重若千金,几乎把持不住,茶水失手洒落了少许,她拽了拽妹妹的衣服。 萧雪问:“晗姨,古少爷他没事吧?” 杨晗红了眼圈儿,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尽管已经知道这个事实,经杨晗亲口说出,萧露的心还是一沉,这么久还没找到,不知他可有危险。 客厅一片安静,杨晗无意怠慢客人,却怎么也提不起jīng神,萧雪也搞不明白姐姐来这究竟为了什么,问了句废话,又说了些没营养的安慰,茶也没喝一口就结束了拜访。 杨晗知道自己失礼了,勉强挤出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送至门口,道:“没事多过来坐坐!” …… 萧露几次三番,犹豫不决地在小区徘徊,终于鼓起了勇气,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叩响古家大门,忐忑不安地说明来意,片刻,吴管家过来道:“萧小姐,二太太请您楼上坐,请跟我来!” 杨晗合上笔记本,勉强提了jīng神,听她哀声忏悔,内心极其震撼,没想到这小女孩对儿子竟是如此情深,柔弱的心灵不知受了多少rì夜煎熬。哎,多情总被无情恼,现在儿子失踪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家里还躺着一个,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益。 萧露说出了自己那晚不堪的私念,心里觉得舒服多了,抽泣道:“晗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回去了!” 杨晗柔声道:“傻丫头,这又不是你的过错,既然来了,吃过午饭再回去,风儿心情也不好,你陪她聊聊,对了,你妹妹呢?喊她过来玩,年轻人一起说说话,总比闷在心里好。” 古含风耷拉着脑袋,无jīng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握了一只鼠标,米花花守着大堆零食、玩偶,呆呆地不语,忽然说:“小姐,我去蓉蓉姐那儿!你可去?” “哎!大嫂她真可怜,都瘦成那样了,走吧!”古含风站起身,“妈!咦?露露姐姐,你怎么来了?” 杨晗道:“你们聊着吧,我有事去了!” 萧露脸sè苍白,大嫂?呆了片刻才道:“风儿妹妹,我来看下,飞……你哥不会有事的,不要难过了。” 米花花说:“萧小姐好,我们蓉蓉姐才最伤心,都生病了,几天没吃东西了,谁的话也不听,我们正要看她去呢!” 古含风心里怨她嘴快,见萧雪脸sè不对,忙问:“露露姐,你没事儿吧?” 萧露扶住了沙发,轻声道:“我也想见见她!” 他们都已经住在了一起,萧露脚步沉重,忽而又轻飘飘地站立不稳,她靠着墙,深深呼吸了几下,才有勇气踏进卧室的门。 他们就是在这里相拥缠mian!她伤痕累累的心重新又撕裂开了,自己空守着这份感情又是何苦?好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又抬不动腿来,萧露大脑一片空白,浑然不觉几双眼睛都盯牢了她。 “露露姐!” “萧小姐!” 几人异口同声惊呼着。沐玥一把扶住了她,孙玲玲端了张椅子,就在床边放下,萧露坐在椅子上,双目迷离,摇头说道:“我没事,坐会就好了。” 墙上的相片崭新,似乎还飘散着油墨的清香,背景那碧绿的草原,正是这次旅行所摄,放大了的人物,牵手、相依、凝神、注目、拥吻……自然流露出无间的亲密、欢愉。 那两情相悦所散发的浓浓爱意,令萧露心头一酸,你从来没这般凝视过我,或许有吧!那也是遥远的过去了,两人竟没留下一张合影,也不曾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她好想哭,却流不出泪来,事已至此,唯有祝福。可是,飞扬!你究竟在哪里? 床上的刘蓉发出声咳嗽,众人看时,她依旧沉睡未醒,紧闭的双眼深陷,长长的睫毛无力地覆着眼睑,病恹恹的脸sè枯黄,消瘦双颊带了一丝cháo红,嘴唇却苍白不带血sè。手臂上插着输液管,晶莹的液体正滴滴注入体内,维系着生命。 简直不敢相信,这和照片里是同一个 第二十一章 行动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苏海jǐng署,一名jǐng官行sè匆匆,敲响了署长办公室的大门。 “什么?!910信号源出现了!”田翔川放下手头的事,双手在键盘上一阵敲击,没错,编号910的信号出现了!他松了口气,点击进入追踪程序,顿时傻了眼,东升群岛!查阅了坐标,是在前吉番国山木市。 “通知特别行动部所有成员,手中没什么大事的,立即去会议室,十分钟后召开紧急会议!” 他立即拨通了古烈的电话,请他前来一起参与,吩咐秘书汇报总部,申请出境解救! 会议室鸦雀无声,田翔川道:“6.8绑架失踪案有了新的进展,失踪者古飞扬身上携有编号为910的信号源,今天下午15点10分左右,信号突然在东升群岛前吉番国境内出现。一会儿,军部会有高层参与会议,我想先听下你们的想法!” 会议室一片哗然,怎么跑去东升岛了!田翔川点了根烟,大口大口地抽着,不时看向众人的反应。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就着烟蒂,又续上一支,道:“诸位有什么看法,都谈谈,大伙儿一起分析!” “照这样看,绑架案似乎不成立!”说话的是副署长刘富通,“没必要大老远跑到那个鬼地方去,案犯如何保障自身安全?如何交易?即便是完成交易,他们又如何脱身?难不成他们和那群白痴是亲戚,一直呆在岛上?那可都是六亲不认的禽兽!” 众人都笑了起来,田翔川心中却是一紧,黄虎臣双眉紧锁,道:“这案子疑点颇多,现在添了这新的线索,越发扑朔迷离,古飞扬的家世,大伙儿想必也都清楚,案犯不为绑架,那如此大费周章,所谓何事?” 大伙议论纷纷,古烈几人敲门进来,在座的jǐng官全体起立敬礼,古烈目光有些散乱,落座后,悄声问田翔川:“怎么样?进展如何?”他看了看古烈,十分不甘地说:“不乐观!你要有思想准备!” 一名jǐng官敲击着桌子,道:“我看是不是把古飞扬身上的光环放一放,我们都清楚知道,他曾有过失踪史,不久前才在固和jǐng方协助下寻回。这次的案件可谓一波三折,先定义为走失,发现血迹后,则定xìng为绑架失踪,这里有个很大疑点,一直争论不休,如果说这个犯罪团伙势力庞大,为何只有案犯一人挟持古飞扬,堂而皇之住进旅店?这数千里的路程,单凭一人怕是很难不露蛛丝马迹,要知道,古飞扬自身拥有异能,且身强力壮,这令人费解啊!”他并未得出结论,目视身边的年轻jǐng官。 周劲松会意,点头起身道:“根据刘队说的疑点,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古飞扬与那嫌犯相识,演了出苦肉计,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我们可以把他上次国外失踪事件结合在一起分析,或许他是厌倦了城市的喧嚣,逃避现实。至于信号出现在东升岛,这很可能是混淆我们视线,人并不一定在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田翔川拍了下手掌,道:“可以了,讨论结束!各位说的各有道理,既然信号出现了,总要派人去查看一下,我已经申请过了,现在调整下部署,严密监视与古飞扬相关的人群,特别是曾有过感情纠葛的,刘队,这事就交给你了!”他和古烈低语了几句,又说:“再挑五人,前往东升岛查勘,找到信号设备!我先离开,刘副署,人选你们自己商议吧!” 署长办公室,援救申请居然被驳回了!田翔川重重放下电话:“cāo他娘的政治部,尽搞这些鬼花样,什么狗屁《国际公约》!” 古烈拳头握得铁紧,格格作响,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立即拨了个电话给军部总参,半小时后,军部也十分恼火地回复了古烈,发过来一份文件,并再三请他慎重考虑。文件很长,古烈不及细看,政治部意见栏里写了一段话:“行动不得超过十人,如引起国际纠纷,由执行官员全权负责!” 这摆明就是冲他而来,古烈怒极反笑:“这点小伎俩,算不得什么!也范不着和他们计较。”当即就在几项空白栏中,留下了自己的电子签名,发送了出去! 田翔川道:“古老,弄架私人飞机算了,何必与他们怄气!人员多的是!”他觉得这么做不值,东升岛之行未必会有太大收获,搞不好只能找到一具骨架。 “你还不了解他们?做的再隐秘,飞机总要出现在雷达上的,卫星也不是瞎子!有心要查,怎么都能查到,那时更加麻烦,不如光明正大一点,省的他们搞小动作,哎!时间紧迫,飞扬平安的话,我就是丢了这身官职,也算不得什么!就怕……” 田翔川劝慰道:“飞扬失忆,在沙漠中都挺过来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定会平安无事的,我这安排五人去?” 古烈说:“不用,嗯,两个吧,我已经安排了数十人,现在人手足够!不要勉强他们,东升岛可不是什么善地,对了,这事要保密,我怕家里知道了,又要弄出点变故,已经躺下一个了,所幸天行他们两个最近没回家!” 田翔川一拍脑袋,“不好,瑛儿那丫头肯定收到消息了,她嘴快,我得赶紧打个电话!”他这时关照女儿已经迟了,田瑛时刻关注着,早早把这“好”消息通知了杨晗。 …… 数架专机从四方飞往海滨城市汉都,这里距山木市较近,又有大型军港。军事基地内,一架最先进的龙-2000III型武装直升机正在伪装,机身番号都隐去了,里面装载了一辆装甲战车,十一套单兵装备,以及额外增加的重武器和弹药,药品、食品、水等等一应俱全,准备十分充分。 古烈站在飞机前,与参加行动的十名人员握手道别,两人是田翔川安排的刑侦高手,有一个他见过,就是会议发言的周劲松,三名特种兵,还有五人却是以黑yīn为首的异能者,阵容强大!古烈仅交待了一句话:“活着回来!” 第二十二章 点点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第二十二章点点 房间里臭气熏天,满地污水,凌舒雨掩鼻环视四周,重重关上了门,接连几间房都是怪味弥漫,她跺了跺脚,心头一阵火气,那混蛋掉屎坑里啦! 一间房内,终于有所发现,床上乱七八糟堆了枪支弹药,她揉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抓起了那把92式5.8mm手枪,这是地球的产物!“不!这不可能!”她差点晕了过去,难道…… 这个想法太过恐怖,她不敢细思,不敢相信,却不由自主的闪起念头,她发疯似的跑出了房,径直奔向古飞扬,猝然跪倒在地。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无声无息,白sè的衣裤浸染了大片暗红,手边极不工整地留有两个血字“点占”,未及写完便止住了,手指万分不甘地卷曲着,再也动不了半分。凌舒雨十指抠进了地板,扭曲了指甲,渗出血来,呆滞的目光盯着眼前这熟悉的脸,好半天,她才爬上前去,那缺笔的字,无巧不巧地完整了,歪歪斜斜的“点点”,在斑驳的血污中,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她放声恸哭,嘶声竭力的哭喊:“不!这不是真的!天哪!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怎么会这样?飞扬,飞扬!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你醒醒,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点点,你的小雨点!” 或许,凄凉悲沧的声音太过惊天动地,楼下竟传来了嘈杂的呼喝声,那群可恶的爬虫又来了!凌舒雨满腔恨意,取了枚手雷丢下楼去,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楼板嗡嗡直响,也触动了她的灵魂:“我已经失去一次了,不能再错过!” 她迅速回到古飞扬身边,伸手摸向他的脸,手指抖动着,抖动着,生怕弄疼了他,一触即离。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呼吸很微弱,天可怜见!那一刀并未刺中心脏,仅肺叶受到创伤,一步步小心将他抱到了床上,凌舒雨运用异能,万分谨慎地拔出了薄刀,仅带出一丝鲜血,丝丝电光在伤处游走,穿梭。意念时刻关注他的状况,竭尽所能地护理着伤口,去除瘀血。两颗心如此接近,一如往昔…… 时光倒流,地球,2004年5月16rì,凌舒雨、古飞扬这对亲密爱人兼战友的最后一天。她的伤势很重,在一处地穴里躺着,他也受伤不轻,这里是偏远山区,通讯全部中断了,古飞扬在她耳边小声说:“点点,这么挨下去,我们俩都不能幸免遇难,我得去寻求援助!” 凌舒雨很是不舍地动了动手指,古飞扬用力地握住,又道:“一定要撑下去,你还没穿过婚纱,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我要亲手替你带上戒指!” 她虚弱地喊着他的名字,“飞扬,活着回来,不要丢下我……”古飞扬踌躇地离开了,她没有等到那一天,没有等到他回来见上最后一面。看不见了,感觉不到痛了,轻飘飘如在云间,这世界在远离,爱人啊,别了!纵然她心有不甘,却也无力逆天…… 醒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连自己也陌生了,稚幼了,两个不同的灵魂,却拥有相同的名字,同一具**,她们抢夺着控制权,她快要疯了:“我要去见我的飞扬,你是谁?”另一个声音道:“你又是谁,凭什么跑我身体里来,滚走!” 无数rì夜,灵魂纠缠争斗不息,最终,她还是战胜了,另一个意识正在湮灭,融合了的记忆,令她无限绝望,这是什么世界!?没人知道这一切,没人知道她的彷徨,她拥有了力量,前所未有的幻想消说中才具备的能力。 她恨这个世界,剥夺了她的爱人,她的一切!凌舒雨努力提升实力,她要宣泄,要报复,这世界所有人都与她无关!直到遇见了黑yīn,她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他如师亦友,甚至还带了超乎友情的关怀。她收益匪浅,但双手已染上血腥,她忘不了自己的爱人,她再也不需要爱情!从此,她消失了,远离了所有人,独来独往,黑影却声名鹊起,看着生命在她手中消散,才不空虚,才能填埋寂寞。 黑暗世界的杀手,黑影是唯一一个隐匿最深的,人们不知道她xìng别、年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失手记录的杀手,她行动小心谨慎,没有把握的事从不涉险。 看到古飞扬这个任务,她内心翻腾了,世事如此之巧,异世同名同姓,模样也都相若,这太不可思议了,也曾抱有幻想,或许他来找她了,或许能过回以前幸福的生活。她毫不犹豫接下了这个任务,如果可以的话,杀了这发任务的人! 任务要求很怪异,一年内抓住古飞扬,带他去东升岛,看着他死!凌舒雨打了个冷战,一枪可以了却的xìng命,这么大费周折,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需要如此恶毒?发任务的这人很神秘,也很慷慨,二十万现金酬劳整齐地堆码在了指定地点,附了张字条:你的信誉,无须事后付款,祝顺利! 凌舒雨开始调查,失望了,这古飞扬的人品低劣,好sè纨绔,杀之绝不可惜!行动开始,德兰国某小镇的一间酒吧,再一次看见这张脸,她举棋不定了,回忆如滔滔江水不绝。看着他扶醉走出门去,凌舒雨在一个无人小巷将他截住,sè眯眯的眼神令她暴怒,不再姑息,弄晕后直接丢入了禁锢空间。 国外的身份证不如国内复杂,她轻易窃得一张证件,易容飞往了zì yóu城!一路顺风顺水,东升岛惨绝人寰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她又一次显露了真实面目,内心期盼着,古飞扬浑然不知死到临头,居然还出语调笑,卖弄文采! 这绝对不是心爱的他,凌舒雨勃然大怒,找了处禽兽颇多的地方,狠狠将他丢了过去!她再冷血,也不忍看那生吞活剥的场面,也无暇去看,纵身离开了,哪知却留下了后患! 三个月后,古飞扬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固和,本想轻易一枪击毙,但又不愿使信誉蒙上污点,能送他去一次东升岛,就能再抓他走一趟,一年的期限反正未到,她有的是机会。 凌舒雨时常易容成不同的人,在古飞扬周围窥探,寻找机会,不被人识破的机会!大草原终于让她得逞了,尽管他有些怪异,好sè无耻、花言巧语却是未变,凌舒雨丝毫没察觉这不是同一个人…… 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这不知远隔了多少岁月的重逢,遥距了多少光年的重逢,没有一丝喜悦,这压缩了无数rì夜的思念,满含血泪的思念,全在瞬间迸发,却都化作了悲伤,痛彻心扉! 裸露的身体,东一片紫,西一道青,有的sè浅,有的sè深,新瘀掩着旧伤,最新留下的深红已化作暗紫,鼓胀起透着黑,就如一堆老旧的破棉絮,污迹斑驳,暗淡sè枯,没了往rì的弹xìng与光泽。 这些,都是她的杰作!凌舒雨拿起背包,取出干净衣服,挑着衣料柔软的,撕碎浸湿,小心替他擦拭身体。长时间的俯身关注,双臂麻胀不堪,内心的绞痛无以加复,慢慢化为恐惧,能否,再如往昔?床单湿了大片,分不清泪水还是汗水多些,她咬牙滴落的鲜血,溅起朵朵艳丽的花,层次分明的铺散开。 凌舒雨无力的跪倒在地,语气虔诚:“上天,您曾让我灵魂不灭,获得重生!请保佑飞扬平安无事,我愿意替他承受一切苦难,哪怕再堕异世,孤独一生,哪怕……沦为兽食!” 楼下的人群不知何故一直未散,前赴后继地填着那弹坑,慢慢架起了人墙,凌舒雨惊觉时,他们已经快接近三楼了!不知他们大脑组织本就破坏殆尽,还是脑部产生变异可抵御jīng神攻击,催眠完全不起效果,异能攻击也收效甚微。 接连丢了两枚手雷,人墙才倒塌,然而,尸体的铺垫,为他们下次的进攻,提供了有利条件!凌舒雨两头忙碌,古飞扬依旧昏迷不醒,还发起高烧,她又撕了件衣服,浸了水,又觉布料过硬,便又重新挑选,将软软的湿布敷在了他滚烫的额头。 又一次击退他们,凌舒雨有些受不了压力,这种肉在刀俎的滋味并不好受,好想抱他突围而去,又担心伤口崩裂开,禁锢空间她更加不敢尝试,万一流血,后果不堪设想。她咬牙坚持着,所有的枪械都收拢到了一处,子弹不足百发,手雷仅剩下两颗了。 凌舒雨找来几张矮柜,往下扔着,短期压制效果不错,铁制的柜子却也成了他们的垫脚石,她思索了一番,先替古飞扬更换了额头发烫的布片,飞速将房里的床,搬到走廊,她要大干一场! 张张木床用异能引燃了,往下抛去,效果似乎不错,她不断往楼下添着柴火,将楼道变作熔炉,焦臭味四处飘散,整个走廊烟雾弥漫,凌舒雨不住地咳嗽,却再也熏不出泪来,眼睛干涩地难受,喉咙口又在冒烟了! 水,不多了,这是维持生命的根本,她不能倒下!喝了小口水,这是喝第一口水,先前都是用古飞扬额头的布片润着嘴唇…… 第二十三章 脱困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夜晚,凌舒雨心中的凄苦更甚于**的疲惫,他的高烧迟迟未退,仅比先前略好些,贴着他的脸,悲声说:“飞扬,你醒转来,看我一眼,就一眼!我的过错,今生看来无法偿还,不求你原谅,只要你看看我,看看我!” 楼内的浓烟有些消散了,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味,带有烤肉的焦糊,甚至一丝丝肉香……她赶紧抛开这个恶心的念头,干呕着,却是连口水也吐不出一口。相较而言,那几间满地污秽的房中,空气都略让人容易接受些,只是纯粹的恶臭! 就剩这几张床和门板了,听天由命吧!凌舒雨低叹着,丢落几张燃烧的木床,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人群传来了呼声,这不同于一般,似在欢庆着什么!她闪过一丝明悟,气味!飞扬去他们巢穴,带回来的气味才令他们如此疯狂! 纵然此刻古飞扬醒着,他也分辨不出,楼下围攻的并非巢穴中的那伙人,而是最先的围攻者。他们战胜并占领了他去过的巢穴,而古飞扬身上沾染的气味,使他们误认为幸存者,前来赶尽杀绝! 她jīng神一震,从窗口翻上屋顶,果然留有血衣脏裤,凌舒雨顾不得chūnguang外泄,脱下衣服包裹着秽物扔下楼去,那群人在哄抢欢呼着!她回到房中,取了衣物再去擦拭,意外掉落了一瓶香水,灵机一动,顿时香雾散开,楼顶被擦得干干净净,香气四溢!抛落的衣物,人群不再争抢,反而畏惧地四散逃开…… 楼内飘散着芬芳,楼下的吵杂声正在远去。凌舒雨倒在床边,浑身乏力,大口喘着粗气,腹中饥渴难耐,瞟了眼剩下的三瓶水,她扯过布条勒紧了腰腹――干粮越吃越渴。惊觉自己仅穿内衣,她无奈地发现,剩下的衣物都是碎布!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自私地帮古飞扬换了布片,贴在了唇边…… 楼板轻微地晃动了下,似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她一阵悲哀,这楼,怕是要塌陷了!急匆匆收拾好背包,三楼的高度,对于她只是小菜一碟,纵身一跃便可安然落地。顾及古飞扬,她用那唯一的床单,将他紧紧绑在了身后,**的温暖,带来了无穷的力量,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凌舒雨顺着窗口爬下楼去,一路往身上涂抹收刮来的过期化妆品,踩着碎步向远方疾走,干渴、饥饿、疲劳,像钢刀一样蹂躏着她的躯体内外,心中只存了一个念头:远离这里!这儿的变态们比野外难缠多了! 凌舒雨爆发了所有潜力,借着月sè,脚步不敢迈得太大,不敢蹒跚颠簸,托住古飞扬的双手渐渐失了知觉,呼吸中带了腥热!她可以休息片刻,可以攀树睡上一觉,但飞扬还没有好的栖身之所…… 终于找到合适的房屋了!无独有偶,这是家化妆品店,仅有上下两层,屋门紧闭着,里面没人!咬着手电筒,屋里有很多瓶瓶罐罐,大半都已破碎了,门窗出奇地完好,空气中的香味有些呛鼻。 上下转了一圈,在楼上卧室放下了古飞扬,床很大,凌舒雨几乎站立不稳,忙着替他检查伤口,还是渗出了血迹,值得庆幸的是,烧又有些退了!在她麻木的双手,轻割了几条小口,手似乎恢复了知觉,不再颤抖,凌舒雨毫不吝啬地取水,替他擦拭血污,替他敷上冰凉的布片。 她倒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各种不适涌了上来……猛然瞧见了带血的脚印,她翻身坐起,随意撕了半幅毯子包裹住。带着半条毯子出门去了,倒退着擦拭带血的足迹,心神一刻不懈地关注着小楼的动静,再次回到床边,她躺下真的不能动弹了,瞌睡上涌,眼皮直打架。 窗外已经透着亮了,“不,我不能睡着!”凌舒雨告诫自己,忍痛揭了那裹脚的毯子,鞋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脱下了,扔在一边,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就认不出那是双鞋,无底的鞋! 足底血肉模糊,碎石、玻璃屑,密密麻麻镶嵌着,她慢慢剔除异物,额头暴起了青筋,汗水再次来袭。就这样打发着时间,睡意全无!胡乱抹了些膏药,她恨自己,怎么分辨不出自己的爱人!她恨自己,怎么不带上几支退烧针! 注意又全部集中在古飞扬身上,有了困意,便下床走上两步,他一定很疼,很痛苦,被心爱的人插上一刀,这滋味谁任都难以承受! 天终于亮了!房内的sè调几乎都是粉红,看来是女人的住处,凌舒雨开始四下寻找,抽屉里都是杂物,更多的是女xìng自慰用具,她红了脸,下死眼看了看,用力关上了抽屉!橱柜里都是女人的衣服,有股清香,似还带着*的味道,想到那些东西,她不敢用来遮身!除了各种xìng感外衣,大多是艳sè内衣,大胆程度令她乍舌,忍不住瞟了古飞扬一眼,男人就喜欢这调调! 居然让她找到几套未拆封的情趣内衣,她身穿的不知被汗水透湿了几次,似乎没干过?痒痒地难受,爬回床边,她拆出一件,超乎了想象的暴露,穿这衣服,还不如光着!她气恼地丢在了一边! 楼下也去过了,没有水,连酒都没有!看着剩下的两瓶水,她依旧没喝,飞扬醒来更需要它!他的烧退了,这是个好兆头,在镜中瞅见她自己狼狈的模样,没有水,就用香水梳头、清理脸部的肮脏。jīng心打扮了一番,红肿的双眼画上重重的眼影,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简直成了妖艳的荡女形象! 古飞扬轻哼了一声,刚想卸妆重新修饰的她连忙站起,扑到床边,脚底的疼痛使她面目扭曲了,他睁开迷朦的双眼,吓了一跳!赶忙合上了,这是哪里?做梦么? “飞扬,飞扬,你听得见吗?我是点点,你的小雨点!你怎么样了,很难受么?”凌舒雨声音有些沙哑,急促。 点点?哦!点点!古飞扬心里迷乱了,呼吸粗重起来,睁开眼,仔细端详:“点点……真的,真的是你吗?我,我,我这不是……是在做梦?”他犹不敢相信,一阵激动,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你没事了吧?飞扬,对不起,对不起,飞扬!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真不知道是你,渴不渴?真不知道是你!我喂你喝水!”凌舒雨有些语无伦次。 古飞扬嗒吧了下嘴,点了点头,她用棉棒醮水,润着他的唇,他摇摇头,“好渴!”她小心地倾了瓶子,慢慢喂他,一下喝得急了,咳嗽着,喷出一口鲜血,殷红夺目,凌舒雨慌忙不迭擦去血水,泣不成声:“飞扬……” “没事,没事,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凌舒雨含了一口水,渡进他的嘴里,他贪婪地吮吸着,整瓶水就这样见底了。古飞扬突然道:“点点,可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 她却低下了头去,拼命舔着嘴唇,尽量滋润地光滑些,不想他看见伤心难过。古飞扬看见空瓶,一下明白了,难怪她的唇如此粗糙,内心激荡,从储物空间拿出水来,却没抓住,掉落在床边,他说:“点点,水多着呢!你喝!” “啊!你也有储物空间,太好了,飞扬,你说有人来接,我们换地方了,你赶紧通知他们,你的伤不去医院,我放心不下!”凌舒雨看着一瓶瓶水取出,这才拿过喝了起来,旱久逢甘露,好畅快! 古飞扬看着她的样子,内心发出微笑,注意到她用了个“也”字,不及细问,说:“我没电话,那把枪里面有追踪器,我睡多久了?他们也该来了!” 凌舒雨脸上失了颜sè,嚅嗫着:“枪,枪炸没了!这可怎么办?” 他有些意外,忙问原因,凌舒雨简单几句交待了经过,惊险之处只字未提,其中的凶险,古飞扬可以想象,心疼道:“点点,辛苦你了,没见到我的尸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搜索的,定会找到我们!来,在我边上躺会儿!”话虽如此,他也底气不足,在这地方,如何会有尸体? 似没察觉到这话的破绽,凌舒雨躺在他身侧,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古飞扬唏嘘不已,从储物空间掏出Zippo,说:“你看,我只知道它很重要,能带来说不出的温馨,一直留在了身边,原来是你送我的!”她欣喜地接过了,倾听他的述说:“你是灵魂穿越,我却连人带枪一起来了,记忆很混乱,总有件重要的事想不起来,直到先前那一刹那,才完全忆起你来!……” 古飞扬自她死后,整rì哀痛落寂,下意识要将这痛苦忘却,不想经历异世穿越,关于她的一切真的遗忘了! 耳边传来鼾声,古飞扬哑然失笑,说了大半天,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略坐起身体,默运异能,惊奇发现能力又有了提高,肺叶的伤口已经愈合,人逢喜事jīng神爽,他下地走了几步,感觉十分良好。 凌舒雨身上盖着毯子,光滑的肩膀耸着,似有些冷,他轻轻往上拉了拉,露出了**的双足…… 第二十四章 获救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就在凌舒雨找到安身之所的同时,行动队的飞机出现在了废楼上空,“就是这里了,楼已经塌了!”周劲松惊声说,尽管失了信号,通过卫星的jīng确定位,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了。 五人下了飞机勘察现场,其他人负责jǐng戒,坍塌了一半的楼房还有余温,手雷弹片、枪支碎块,证明了这里经过了一番苦斗,却并没有留下一具尸骨。搜索的范围在慢慢扩大,爬行人类当然不会放弃美食,纷纷在无情的弹火中倒下! “这群怪物真难缠,怎么就不怕死的!全部上飞机,低空飞行搜索!”他们击退了几拨进攻,吸引了远处更多的爬行人,朝他们汇拢。飞机一圈圈盘旋着,看着地面残酷的搏斗,他们有些担心任务失败。 黑yīn说:“我下去!”说完不理会周围讶异的目光,晃身消失了。 “左前方,跟上他!”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飘忽,凌舒雨走过的一条香径被发现了,气味很淡,大量人群的避让,大伙都感到了蹊跷,沿路丢弃的化妆品包装,为飞机指引着道路。 曲曲折折地迂回,搜索,这些个大男人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对化妆品如此的热衷,“这边,这边有一个!” “泥地里有脚印,沿着脚印前进!”…… “降落,侧方发现血迹!” 脚印娇小,是个女人,周劲松俯身查探,“血迹在脚印处,她脚部受伤了,负了重物,70KG左右,人体!最大的可能就是人体!” 渐渐地,一行带血的足迹展现在眼前,大伙奇叹:“这女人真不错,意志顽强!” 黑yīn忽道:“都活着,前方小屋!”再一次消失了。 “黑yīn!”古飞扬喜出望外,松开了搂着的凌舒雨,黑yīn注意到她,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舒雨!” “你们果然认识?太好了,黑yīn,你怎么来了?是我爷爷请你来救我的吗?” 黑yīn目光注意到床边的内衣,木然的脸上有些yīn沉,弯腰抱起了凌舒雨,瞬间消失,丢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一会来接!” 凌舒雨在熟睡中,嘴角挂了满足的笑意,偶尔一皱眉头,偶尔又浮现惊恐,似在甜蜜的梦中遭了噩遇,双脚重新上了药,雪白的纱布十分工整地层层包裹着。 古飞扬看着她,很想坐在她身边,轻抚背脊,驱散梦魇,无奈黑yīn阻止他接近,防贼似的让他在对面坐下。 四周的战士表情肃穆,端坐着一言不发,一人正打电话,片刻,将电话递给了古飞扬:“古将军来电!”古烈满脸笑容舒展,唠叨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待他打完几个电话,周劲松自我介绍了一番,和他攀谈起来,了解情况。“楼塌了?”古飞扬满脸惊异,周劲松细细说了所见的情形,对凌舒雨赞不绝口,古飞扬震撼了,投向她的目光越发qing切。 她动了下身子,悠悠醒转,环视周围,朝古飞扬招了招手,目光停留在了黑yīn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黑yīn大哥,好就没见了,是你救了我们?” 黑yīn点头道:“嗯,快四年了!”语气略带惆怅。 古飞扬弓身挪到她的边上,凌舒雨缩回双腿,示意坐下,复又伸直了架在他腿上,轻抚着她的腿,古飞扬无语泪下,她道:“飞扬,再过来些!”双手轻轻抚mo他的脸,抹去泪水,略动了下脚踝,道:“谢谢黑yīn大哥!” 两人的亲密,尽收眼底,黑yīn盯牢了古飞扬,叹道:“善待她!” 医院病房,凌舒雨刚陪着古飞扬做完身体检查,只需休息调养一段时rì便可康复,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两人坐在床边,舍不得离开寸步。 “点点,你受苦了,跟我回去,今生再也不分开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犹豫了,又摇头道:“我怕!” 古飞扬奇道:“傻丫头,我们俩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还记得我们的心愿吗?我要替你披上最美的婚纱!” 凌舒雨脸上闪现异彩,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太不真实,担忧道:“就是怕你!那么多……漂亮女人,还会把我……放在心上么?” “怎么能这么想?你可是我两世的老婆,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在心里占这么大一圈儿!”古飞扬伸手比划着,圈画的太大,牵动了伤口,忙又缩回。 “没事吧?”凌舒雨心中甜蜜,伸手在他腿上捏了捏,有意无意提及了刘蓉,“前些天,你帐篷里的那个女人呢?” 古飞扬顿时语塞,蓉蓉得知消息,病不知好些了没?凌舒雨一下不高兴了,冷哼了一声,自己的担忧果然没错,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坏东西!扭过了身体,不再理他。 他急了,扳过她的肩膀,道:“点点,如果早些rì子知道你的存在,定不会和她……那样的!你可要相信我,咱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才是最重要的!” 凌舒雨放开揪着床单,勾住他的脖子,仰头说:“那好,我们远走高飞吧!反正那也不是你正真的家!我们俩重新开始生活,买下一片小园,天天一起看rì出rì落,还要生……小宝宝,教他走路,教他说话!”她憧憬着美好生活,双眼神采照人,满脸洋溢了幸福。 “还是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受那么多苦,也该有个安逸的地方栖身,再说了,你这么多年来,难免惹上仇家,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古飞扬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说得好听,你就是放心不下那个女人!我偏不住那!”凌舒雨脸sè变了,缩回了手,想起他身边美女萦绕,阵阵心疼,有了新人就不顾及她的感受了,是时间冲淡了这多年的感情? “要不,先住在外面怎么样?我回去和他们交待清楚,就来陪你!”古飞扬有些头疼,先将眼前渡过,回家后再考虑其他。 凌舒雨怒道:“想金屋藏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要不我一个人走,要不你跟我一起离开!” 门忽然洞开,古烈匆匆赶来,房里的香水味很重,掩过了消毒水的味道,见孙子身边坐了个妖jīng般浓妆艳抹的女孩,穿着件男式衬衣,他眉头打结,不悦道:“跟谁走?哪里都不去!飞扬,现在立即动身回去,家里都急坏了!” 凌舒雨乜斜了眼睛,正待反唇相讥,却被古飞扬掩住了嘴,低语:“是我爷爷!”起身喊了声:“爷爷!您来啦,这是凌舒雨,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以前的好友!” 先前她嘴里硬气,多半也是和他撒娇,想劝得古飞扬离开其他女人,两人相携,终老一身,真的要离开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她站起,生硬地喊了声:“爷爷!” 古烈冷哼了一声,问道:“哪个畜生把你伤成这样?我定不会放过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凌舒雨脸sè突变,张口想说话,却又忍住。 古飞扬还没来得及想过怎么搪塞,也不愿家人再忧心,便道:“这件事情是个意外,误会,现在没事了,爷爷,您就别追究了,回家我再细细说给您听!“ 古烈大声道:“误会!你说得轻巧,看看家里搞成什么样子了,鸡飞狗跳的,人人满脸愁容,蓉蓉病的死去活来!” 古飞扬不敢吭声,想着怎么自圆其说,不料,凌舒雨上前一步,脱口说道:“这么大声干吗?都说误会了,还要怎样?你抓我去坐牢?人是我绑的,我伤的!我都难过死了,你还提!” 他大惊失sè,忙拉回凌舒雨,说:“爷爷!别听她胡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岛上受了刺激,您可别当真!” “你们俩就演戏吧!好,飞扬,跟我回去再说!”古烈不想家事外传,冷冷道。 凌舒雨有些急了,死死拽着他,“飞扬,别丢下我一个人!” “傻瓜,当然是我们俩一起回去了!”古飞扬说完,牵了她的手,跟在了古烈身后。 古烈也不愿意搞的太僵,孙子平安回来一切都好说,年纪轻轻受点伤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那妖jīng般的女人跟着,令他有些忐忑。 两人慢吞吞地走着,她很不乐意跟他回去,更不愿离开他,竟是越走越慢,古飞扬道:“是不是脚很疼?要不我抱你?” “不了,多走几步就没事了,你的伤才有起sè。身上好难受,想洗个澡!” 古飞扬凑到她耳边,说:“点点,你忍一忍,很快就能到家,我们两个一起洗!” 她咯咯一笑,推了他一下,差点将拖鞋甩脱,脚掌踩在鞋底边,疼地站立不稳,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古烈听到笑声回望,见两人搂抱在一处,他并不知道岛上惊心动魄的故事,见这女孩来路不明,穿着打扮很不正经,凶蛮不知礼数,举止轻佻放浪,飞扬与她搂搂抱抱,竟是难舍难分,带回家去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他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第二十五章 进门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心病还需心药医,刘蓉得知古飞扬平安回来,胃口大开,病也好了大半,消瘦的脸颊一时半会虽难以恢复丰盈,但憔悴的容颜有了生机,一扫往rì的枯黄萎顿。她坐在梳妆台前,jīng心勾勒着面部轮廓,耳边忽想起飞扬轻声的呼唤。 化妆盒跌落在地,她四下张望着呼喊:“飞扬,飞扬!是你么?你在哪里?” “蓉蓉,是我,怎么忘啦?是用意念和你联系的,还在飞机上,不过很快就要到了!”古飞扬透过她的双眼,看见镜中的容颜,故意打趣:“哇,蓉蓉,变瓜子脸了,啧啧,真漂亮!” 她捂脸道:“别取笑我,都瘦了,难看死了!飞扬,那晚的事情真对不起,一直没机会和你道歉,回来我再慢慢……补偿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 “哪里难看了?你怎么着都和花儿一样美丽,那晚是我错在先,怨不得你。蓉蓉,别忙活了多休息,山珍海味也不及你秀sè可餐!”凌舒雨的事,他决定先露下口风,“蓉蓉,我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一位朋友帮忙,那个,她可能会在咱们家住上一阵子,你不介意吧?” 他的甜言蜜语,刘蓉正飘飘然舒泰无比,说:“你的事情自己做主,问我干吗?你一定吃很多苦,不要劳神了,回家再细说。” “咳咳咳!”机舱里一阵轻咳。 “呵呵,你是女主人,当然要知会你一声,嗯,先再见,亲一个!”古飞扬心满意足地睁了眼,凌舒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装睡!刚在捣什么鬼?贼兮兮的样,撅着嘴干吗?” 古飞扬摸了摸脸,煞有介事地说:“有吗?我怎么不知道?点点,一会儿见到我家人要有礼貌,笑脸相迎!” 她朝古烈的后背歪了歪嘴,说:“我有些担心,万一他们凶我!不欢迎我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救命恩人!有我在,任谁也休想欺负你。”古飞扬先给她吃颗定心丸,说:“这些天一直没睡好,回去后你先休息,蓉蓉病着,我去和她打个招呼便来找你!” 凌舒雨委屈道:“我也受了伤的,光惦记着她!飞扬,你变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疼我了!” “怎么可能!我永远把你放在首位,亲疏有别,当然先去瞧她,她的病因我而起,礼貌上和她打个招呼,马上就来陪着你!” 凌舒雨这才转怒为喜,说:“也好,你去和她说清楚,以后别再缠着你了!我等你回来帮我洗澡,脚不能沾水的!”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古烈多少还是听到了些,重重冷哼了一声!古飞扬听了她这番话,无异于兜头淋了盆冷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古家的楼宇近在眼前,门口站了大堆人,长时间在飞机上坐着,凌舒雨双脚触地很有些不适,才上车没一刻便又要下地,忍不住一个踉跄。古飞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搀扶了她,古烈不知她脚底几乎已无完肤,十分看不惯她的做作,皱眉侧目径直进了家门。 凌舒雨很不服气地扮了个鬼脸,这一切,杨晗不动声sè地看在眼里,这女孩是谁?妖艳狐媚,怎么穿了飞扬的衬衣?她悄悄拽了拽刘蓉,低语:“去啊!” 刘蓉也正迟疑着,片刻才向前拥住他,问:“飞扬,你脸sè怎么这么差?” 她们的小动作怎么逃得出凌舒雨的眼去?她死死抱牢古飞扬的胳膊,他尴尬道:“蓉蓉,这么多人看着,进屋再说,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凌舒雨,凌小姐!” 刘蓉恍然,飞扬说的朋友就是她!红了脸,退后一步说:“凌小姐您好,我叫刘蓉,喊我蓉蓉就行。” 他们俩个当面搂抱亲热,凌舒雨醋劲上涌,全然忘却先前的叮嘱,哼了一声,古飞扬暗道不妙,忙将众人一一介绍。 杨晗阅人无数,内心深深责怪儿子,刘蓉先前病的死去活来,才有起sè,他便领个妖jīng般的女孩回家,说什么救命恩人!两人分明有鬼。她也不理会古飞扬,挂了个笑脸,说:“凌小姐,飞扬得脱大难,全仰仗您了,真是万分感激,不知住在何处?可要派人送您回去一家团聚?稍后,我们古家定会登门重酬!”这番话彬彬有礼,骨子里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凌舒雨挑了眉头,他妈妈真可恶,搞小动作不算,连家门都不让进?!古飞扬打着圆场:“妈!她独身一人,受了伤,在咱们家暂时调养一段时间,先进屋再说吧!” 她就势笑嘻嘻地说:“伯母!打搅您了。” 杨晗不好拒绝,勉强一笑,说:“凌小姐,请进!” 古飞扬稍稍缓过一口气,不料,凌舒雨挪了半步,娇滴滴地说:“飞扬,人家脚好疼,抱我!” 糟糕!第一次见面就得罪爷爷、妈妈,以后可怎么相处?还有个刘蓉被晾在一旁,朝她传了话:“蓉蓉,我先将她安顿好,稍后和你解释!” 凌舒雨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十分得意,不理会异样的目光,却也不是真走不动路,只搂了古飞扬的腰,一瘸一拐地进屋。安置在了三楼客房,古飞扬厚颜回了自己房里,几女正在议论凌舒雨,他一进来,便都识趣地闪人了! 经过那晚的误会,刘蓉心境成熟了许多,两人才冰释前嫌,她并未将凌舒雨当回事儿,听众女一说,反倒起了疑心,问:“凌小姐她没什么事吧?可要请医生?看你,额头都冒汗了,我整个毛巾去。” 古飞扬心中有愧,拦了她,说:“蓉蓉,她的事情说来话长,空闲时我再细说,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说着,慢慢解了衬衣扣子,刘蓉羞道:“你,你才回来就……” 露出满身伤痕,古飞扬沉声道:“蓉蓉,这次若不是她,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的是真话,饱含的浓浓情意,大半却是因为凌舒雨! 刘蓉不疑有他,心顿时软了,自责、愧疚,泪水滑落,指尖轻触着他的身体,带出了哭声:“怎么会这样?还疼不疼?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见已奏效,古飞扬抱住了她,说:“不疼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看你瘦成这样,我才心疼!乖乖地不哭,拿套你的衣裤给我,她没得换洗。”声音越说越小,拭着她的泪水,内心充满歉疚:“蓉蓉,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刘蓉点头不已,忙着找衣服去了,不经意地问:“凌小姐在咱们家住多久?” “这个……还不清楚,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又受了伤,如果想住久点,就由着她吧!这番救命之恩,怎么也难以报答!” 刘蓉很是赞同,拿过两套全新的衣裤,说:“嗯,她一个女孩子,你去终不方便,我照顾她吧!我是你的……你的事便是我的,替你还她人情也不为过!” 她这番话显然以妻子自居,古飞扬越发无地自容,可让她前去,无疑是火上浇油,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说:“好老婆,你还病着呢!多休息,我送了衣服就回来的!” 凌舒雨在房里等得无聊,不住冷哼:“就骗我!拿个衣服这么久,定找机会亲热去了!哼,穿你衣服又怎么着了,我偏喜欢!别人爱看不看!” 从刘蓉那脱身,古飞扬马不停蹄赶来,她正绷紧脸拽着衣服扣子,在她小脸亲了一口,调笑道:“衣服拿来了,要不要老公我陪你洗澡?” 凌舒雨手掌不停在脸上擦着,推开他,哭道:“碰过别的女人,不要靠近我!谁是你老婆!她才是吧!?和她说清楚没有?” 古飞扬错愕地看着她,心刺痛了一下,柔声说:“点点,不要这么说,没人能拆散我们俩!你才是最重要的,相信我,听话,洗澡去!” 凌舒雨眼圈更红了,道:“你们一家子都敌视我!一个个都向着她!如果有一天,他们逼我走,你会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知她受了家人冷落,忧心不安,古飞扬安慰道:“点点,关系会缓和的,不用担心,我永远站你这一边。” “嗯!你说的,可别不算话,陪我洗澡,我们很久没一起了!”凌舒雨破涕为笑,几天没洗澡难受的厉害,拉了古飞扬陪她,重温往rì的甜蜜,两人难免胡闹了一番,他身上淋得透湿。凌舒雨替他解了衣服,道:“飞扬,你也洗洗,我帮你擦背。” “你的脚泡在水中不要紧?” 小心避让了伤口,她轻柔擦洗着背脊,说:“不要紧了,先前坐得太久,下地很疼,现在好很多了,黑yīn大哥的伤药很管用的!” 两人隔世重逢,她的小小欺骗只是不舍得离他,古飞扬心中亦是如此,毫不在意道:“黑yīn对你可不一般。”凌舒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呵呵,你吃醋了?我早和他说过,只把他当哥哥!便宜你,我又是处女了!占人家两次……” 她吹气如兰,绵绵话语令古飞扬心猿意马,哈哈笑着,在她胸前捏了一把,说:“今天不行,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伤口再开裂会很麻烦!” 凌舒雨笑着拧还他:“我又没说现在!你想得美,我还得好好考虑呢!和她说了没?” “嗯?啊!还没……这不忙着么,不把你安顿好,我哪有心思理会其它?来,擦干净抱你回房,别着凉了!”古飞扬在刘蓉跟前是游刃有余,片刻便能哄得她开开心心,对凌舒雨却半点没辙,只能拖着。 “哼!一句话的事情,有那么复杂?先前去了那么久,几百句话也说完了!”凌舒雨任凭他抱回了房间,张口在他脖子上咬出两排牙印。 古飞扬大声呼痛,将她放到床上,摸了下脖子,有些粘湿,凌舒雨捏了内衣拎起,满脸不悦,冷笑道:“她的?牌子不错,对她挺好的呀!” “新的,我帮你穿!” 内衣明显大了一号,她将古飞扬的手拍开,解下丢过一旁,怨声道:“以前我没这么小的!”他贼贼地笑着,双手攀上娇rǔ,揉捏着:“就这么挺好的,大有什么用,挺拔才是真的,rì后老公时常帮你按摩!” “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和她说?”凌舒雨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浑身不自在,冷冷问道。见他不支声,似觉不妥,双肘将他从身后推开,转过身体靠近了他,“飞扬,我想离开这里,我们zì yóu自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我……什么都依你!”她说着一手握住了他高昂的下体,仰起头红脸指了指微启的小嘴。 他浑身毛孔舒张,倒抽了一口凉气,意乱、情迷,俯身吻住了她的双唇。 门很不合适宜地敲响了,古飞扬慌忙穿着衣裤,她却不慌不忙等着,伸了双手,大声说:“飞扬!帮我穿衣服!” 第二十六章 斡旋(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杨晗默不作声的在前走着,古飞扬心虚地跟在身后,盘算着如何说服她,凌舒雨是万万不可能放弃的,刘蓉呢?自己就忍心割舍?父亲不也是左拥右抱,想来问题不会太大,关键还在凌舒雨那头,如果能说得她妥协,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你不慌不忙地,倒似胸有成竹?知道妈找你什么事?刘蓉不说,我还不知道,衣服脱了,让妈好好瞧瞧!”杨晗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儿,语气严厉起来。 古飞扬道:“妈!您又不是医生,再说,伤都好了,也没什么大碍。” “脱下!”杨晗的语气不容质疑。 “哦!只是看着有些吓人,没事的,妈您可别大惊小怪!”古飞扬打了支预防针,终究不想让她们揪心,回头追究起来没完没了。 看着满身瘀青,杨晗还是震惊了,“谁!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那个小妖jīng干的?老爷子说的果然没错,她不是个好东西!” “妈,你不能这样说她!这事怎么能怨她?是她救了我!”古飞扬争辩道。 杨晗替他扣上衣钮,说:“你爷爷还会说谎不成?她亲口承认的,不要替她圆谎,妈不会轻易饶了她去!脖子上怎么回事!你在她房里洗澡了?”她满脸怒容,实在不理解儿子,冷落家中如花似玉、温柔贤淑的刘蓉,偏偏和那野蛮小妖女搅和在一起。 “妈!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她并不像你所想的那般,我和她很早就相识了,这次重逢实属不易,她背了我走了百十里路,仅有的几瓶水不喝,全部留了我,这份情意任谁也及不上!”古飞扬娓娓道来,将岛上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多半是从周劲松那儿听来的,说着说着,不觉泪下,旧时的甜蜜,现下的温情,徒然在心中爆发,他哀求道:“妈,我真的离不开她,只求您让她留下,我什么事情都答应您!” 杨晗脸sè稍霁,道:“故事很动听,她怎么会和你一起在岛上的?谁绑你了?还是你开始就和她在一起?” “这个,那些人已经死在岛上了,她一直跟着我的!”古飞扬开始胡扯,添加了数名匪人,将黑影一路挟持自己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心里默默说:“点点,对不起,你跟我,黑影从此也算是死了!” “妈会找人核实的!如不是你所说的这般,你仔细了!”杨晗半信半疑道。 “嗯!妈,您看!”古飞扬从储物空间掏出一个小包,从层层塑料纸中取出了那双鞋子,泣不成声道:“她……穿……过的。” 他声情并茂的讲述,杨晗多少有些动容,细看了那双鞋子,内心极其震撼,曲折的过程有些匪夷所思,是谁要残害儿子?她沉吟了半晌,很多细节并不能丝丝入扣,儿子的吞吐支吾被她视作了心绪激动,不由相信了仈jiǔ分,如果撒谎,定会编个天衣无缝的故事,她忧虑道:“飞扬,你仔细想想,和谁结下了冤仇,这么狠心恶毒?” 这个问题困惑古飞扬很久了,一直未有机会细问凌舒雨,说:“最大的可能就是绑架,见国内盘查严密,所以逃去了东升岛,妈!您不用忧心了,事情都过去了,rì后我小心些,异能又有了很大提高,即便有余孽也不足为患。”他将一切都归咎于子虚乌有的绑匪,死无对证,东升岛也不可能有人去查探,也无从查探。 以后多派人手保护吧,杨晗不期然点了点头,又将话题转到凌舒雨身上,问:“你和那小……女孩的事,可与蓉蓉坦白了?” “这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怕她生气!” “既然如此,那就喊她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妖里妖气的,一看便不是正经人家,也不知怀了什么目的,小心落了她的圈套而不自知。蓉蓉那里妈替你掩饰,她身体才有起sè,你若再惹恼了她,妈定是不依的。”杨晗苦口婆心劝说着。 古飞扬一听顿觉宽心,妈原来担心这个,这世上最可信任的,必是凌舒雨无疑,“妈,您怕是有些误会,点点她,舒雨她人挺好的,只是骄纵了些,会改的,这次遭遇忆起很多事情,了解她胜过我自己。蓉蓉那我会圆满处理好的。” 杨晗叹道:“妈的话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那就走着瞧,rì久见人心,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到时你可别怨妈狠心!伤成这样,要不要紧?还在她房里厮混!闲暇就不能陪陪蓉蓉?再次提醒你,蓉蓉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古飞扬唯唯诺诺答应着,她起身说:“你爷爷出门了,去喊上蓉蓉一起吃饭,你那位凌小姐就免了,看着她都没胃口!” “妈!她好歹是客!您怎么能如此……如此轻慢?”古飞扬急道。 杨晗俯视儿子,冷笑道:“嫌妈刻薄?不是顾及你面子,压根儿不会让她踏进门半步!不是你一番言语还算符合情理,早就撵她走了!别指望会给她好脸sè看,什么救命恩人?等坐实了再说!”凌舒雨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以至于深恶痛绝。 迎着众人的目光,古飞扬草草扒了半碗饭,丝毫不敢与刘蓉的眼神交汇,想离开饭桌,杨晗重重搁下筷子,怒喝:“站住!”刘蓉却低声劝道:“妈!由他去吧,飞扬有分寸的!” 感激地望了望刘蓉,他去厨房吩咐炒了几碟热炒,都是凌舒雨平素爱吃的,哄着她一起吃饭。未及吃完,杨晗便遣人来请,古飞扬恨不能将自己剖成两半儿。 “架子挺大的,请你这么久才肯上来!玲玲,他们在房里做什么?”杨晗坐在儿子房里,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孙玲玲刚才撞见凌舒雨坐在少爷腿上,小口吃着他喂的饭菜,见太太脸sè不愉,有些不自然的答道:“他们俩在吃饭!” 杨晗伸手按下想起身的刘蓉,道:“飞扬,你不是有话要对蓉蓉说么?”说完,和孙玲玲一起离开了他的房间。 两人沉默了小会儿,古飞扬吞吞吐吐道:“蓉蓉,这话十分难以启齿,听了可别生气,本想过些天才告诉你,可眼下实在是左右为难!” 刘蓉心中一凛,眼前的面目模糊了,轻声说:“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他从储物空间拿出了Zippo,问:“还记得这只打火机吗?我曾经和你提过!” “嗯,这是你的命根子!”她迟疑着,“她送的?” “是啊!就是凌舒雨送我的,这次意外重逢,我想起了她,忆起了许多往事,我们俩竟相识了多年,却也分别了四年。”他缅怀着往事,目光深邃,眉宇间流露出甜蜜喜悦,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哀伤忧愁。 刘蓉拿过打火机,看了又看,当时他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丢失时的紧张,失而复得的欣慰。耳边响起他曾经的话语:“这个至关重要,把我人丢了都无所谓,这可千万不能遗失了。”她有些魂不守舍,自己介入了他们俩之间,这是要离开了吗?鬼使神差地说道:“爱屋及乌,恭喜你了,找到旧时伴侣。” “不不,蓉蓉,你别这么说,其实你在我心里一般的重要,我想了很久,你又病着,迟迟不敢坦白,担心你接受不了。我太花心了,心里竟然装了两个女人,偏偏都无法割舍,不能忘却。”古飞扬有些痛心疾首。 刘蓉仔细端详他,想从脸上找到破绽,哪怕一丝半点的不诚恳,然而她失望了,她竟笑了,“飞扬,她来了没多久,我便知道你们俩关系不寻常,我心里祈盼,是自己多心。你能直言不讳,我很感激,足见你把我当作你的……女人!飞扬,你让我静一静,好好想想。” 笑容慢慢凝固成茫然,困惑……古飞扬寸步不离,脉脉凝视,脸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恐从她嘴里冒出个“不”字。良久,她才动了动身子,下定决心般问:“飞扬,你爱我不爱?” “爱!当然爱!”古飞扬脱口而出。 “她呢?离不开是么?” 古飞扬不解她的用意,盯着她的脸,终于,点了点头。刘蓉站起身来,他紧张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帮你留了汤,还有你爱吃的糕点!” 第二十七章 斡旋(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站在窗口,两人相携已离开了视线,古飞扬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刘蓉的脸颊也渐渐丰腴起来。她虽宽容,却也没大度到坦然面对凌舒雨的地步,心里总觉有什么硌着一样,原本该是自己的蜜月期才对,可现在,她与古飞扬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 两人晨练结束,漫步边走边聊,凌舒雨随手摘了朵花儿,问:“你说我漂亮吗?” “……你每天都要问一遍,当然漂亮了!像花一样!”古飞扬笑道。 “她病好了吧?怎么还没和她说清楚?瞧她的眼神,我很不舒服。” 古飞扬支吾着:“嗯嗯,还没好,点点,你见着我家人别再瞪着眼了,不然我很为难,咱们俩在一起可不容易!” 他止住脚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凌舒雨说:“嗯,我知道,你说过N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可你妈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防贼似的,任谁都不快活。她不时喊你去,定说了我许多坏话!是不是?” 这些天,杨晗见他时常腻在凌舒雨房中,当然要喊他出来,如若不是这样,刘蓉怕是整天都见不到古飞扬人影,幸而还有异能可以陪她聊聊,但分心二用却甚是劳神。 “我妈可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今晚,爸妈回来吃饭,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要笑着答话,乖巧一点,就当看我面子,行不?” 凌舒雨咬牙切齿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提起这我就恼火,怎么允许娶两个老婆的?难怪你一直舍不得开口,你答应过我的,等她病好了,立即和她划清界线,我都忍这么些天了,你还老往她房里跑,不行,给你最后三天的期限!听到没?”凌舒雨从小到大,耳闻目睹都是两个人的爱情,根本不接受一夫多妻。 古飞扬拉了她继续往回走,这事令他十分为难,好容易将刘蓉摆平,凌舒雨却不是好糊弄的。 “喂!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凌舒雨不耐烦地催促,在他腰际狠狠捏了一把。古飞扬吃痛,“这,这个,她……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我尽快,尽快和她说清楚!” “你不说?那好,我去说!她天天笑得像朵花儿,情绪哪里不稳定了?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割舍不下是真!”她说着,重重将手中的花朵扔在地上,用力碾踏,古飞扬的心也似支离破碎了。 “我抱你回去,坐下慢慢聊!”古飞扬不容分说,抱起她瞬移回房。 凌舒雨揪着他的耳朵,道:“气死我了,那小妖jīng又是谁?是不是那个萧什么来着的?你在躲她!” 古飞扬耷拉着眼皮,“你怎么知道的?”适才,他看见黄衫飘过,定是萧雪无疑,急忙闪人。 “好啊!古飞扬,有一个还不够!非得把有姿sè的都带回家?你心里没鬼,干吗落荒而逃?放开,就当我不在了,让我走!”她说着,松开手,使劲推他。 如今,她的异能对古飞扬已丝毫不起作用,自行将能量一丝不拉地收了,着急说道:“点点,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来异世不久,就只有刘蓉一个女人,其它都和我无关,之所以不想和她照面,是免得你不高兴。” 凌舒雨又揪住他的耳朵,道:“好啊!终于说实话了,只有刘蓉一个女人!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从没想过要离开她!” “点点,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说我不讲理?你,这么见一个爱一个!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不疼我了,从来都不吼我的!”凌舒雨满脸悲凄,抿嘴强忍了泪水。 古飞扬很是神伤,以前可没这么刁蛮任xìng,她一人孤独飘零了数年,或许,融合了两种不同的记忆,心xìng有了改变。缓缓将她放落床头,说:“点点,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应该也清楚,这个世界也并不反对一夫多妻。坦白说,刘蓉,我真心爱她,以前或许是感激多过爱,但她的点点滴滴,使我无法不深深爱上她。你来了以后,她明知我俩关系,仍劝我多陪你,说你这么些年孤苦无依,不知受了多少委曲,既然她容得下你,为何你不替她想想?” 凌舒雨从来没见他如此严肃,耐着xìng子听完,心凉了半截,闹了半天,还是舍不了她!细想他的话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她脑中的纷乱,无法言语,无法作出抉择,是走是留…… 无数往事沉浮,内心只留下一份执着:“不行,飞扬是我的,不能离开他!” 他惨白的脸,青筋隆起,眼神充满了眷恋,多年前的那刻,也是这般眼神,从此便殊途了。凌舒雨扑入他的怀里,泪流满面:“飞扬,不要离开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看见别的女人和你一起,我的心好难受,好痛苦!” 多年积压的情感瞬间喷发了,舌间充斥咸涩,两人从床上翻落到地板,撕扯着彼此的衣衫,晨练后的汗渍尚未干透,又引发了剧烈运动,她的身躯酥软了,无限娇羞道:“便宜你,轻点儿!”在同一女人身上享受两个第一次,怎一个疯狂了得? 沐玥在楼道口便听到动静,飞红了脸窜回房里,啐了一口,“才好些,大白天就折腾出这么大响动!” 刘蓉似心有所感,失落地捧起书来,怎么也看不进一个字去。 凌舒雨竭力承欢,不觉间运用起了异能,阵阵快感一浪接着一浪,两人身体剧烈颤抖着,幸福的满足令他们久久不愿分开……古飞扬又斗志昂扬起来,浑身jīng气充盈,能量不受控制地复又回流入她的体内,周而复始地流转着,似还伴随着电弧噼啪作响。几次三番,她娇喘着,轻呼道:“飞扬,饶了我吧,不行了……要死了。” …… “飞扬,多吃点菜,今天辛苦了!早餐还没吃吧!”杨晗说话时眼睛瞧着凌舒雨,看得她一阵不好意思,埋头吞咽着饭菜,心中恼恨:“怎么老针对我!” 古烈等不知何事,睁大了眼睛扫视了一圈,刘蓉低头嚼着几粒米,甜津津的米粒品出了咸味。古天行和风吟月异口同声问道:“飞扬,你又干什么去了?忙成这样!”古含风也低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古飞扬将金钟罩铁面皮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吞了口中食物,笑道:“呵呵!研究异能呢!”随手夹了只翅膀搁在了刘蓉碗中,道:“多吃点,长得白白胖胖。”她受宠若惊般夹起,筷子抖了抖,终究还是放下了,挑了块牛肉与他。 凌舒雨在桌下跺了他一脚,略伸过碗去,古飞扬会意地找着了另一只鸡翅,杨晗冷笑了几声。 风吟月问道:“凌小姐住哪里?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她夫妻二人只知家中多了位女客,先前只客套了一番,见她温文尔雅,与儿子神态亲密,故有此一问。 凌舒雨脸sè微变了变,老实答道:“伯母,我父母都因意外去世了,一个人住在宛城。”风吟月连声道歉。她展颜一笑,说:“伯母,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您不用介意。” 古烈心头泛起嘀咕:“这小妖女不知道什么变得,一会浓妆艳抹,一会素面朝天,今晚略施粉黛俨然小家碧玉一个,再捣什么鬼。”不冷不热道:“凌小姐,你孤身一人,不如常住这吧!缺什么尽管吩咐管家安置。” “这是套我话,想赶我走了么?”凌舒雨心想,忙拽了拽古飞扬的衣服,他放下筷子,说:“爷爷!正好有事和你们商量,我和……” 古烈打断道:“吃饭!吃完饭再说!” “……” 古天行两人这才看出些端倪,家中气氛有些不对。饭后,刘蓉正想回避,被古飞扬揽住了,又惹来凌舒雨一阵不快,杨晗挖苦道:“今儿难得一家团聚,凌小姐,您先上楼休息吧!” 风吟月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的,杨晗竟会说出这等无礼的话来,古飞扬立即进入主题:“妈!她不是外人,我想结婚,征询下你们意见,定在什么rì子好?” 一语如惊雷般炸响。风吟月大喜过望,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抓紧了丈夫的手。刘蓉身子有些摇晃,飞扬事先怎么没有提及?抬头目视,他正看着凌舒雨。“哥!太好了,终于有喜糖吃了!”古含风拍手笑道,走近刘蓉,轻呼了声“嫂嫂”。 古烈点头微笑道:“好!终于可以抱上玄孙了,等这一天很久了,太好了!”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小小生命已然降临,古家后继有人! 古飞扬一手挽了一位,道:“谢谢爷爷!蓉蓉、点点,快喊爷爷!” “我不同意!”杨晗大声阻拦,指着凌舒雨说:“娶蓉蓉我没意见,她么?哼哼,来意不明,天知道怀了什么别样心思!”凌舒雨心里也不高兴,居然一下要娶两个,但见杨晗反对,顾不得使xìng子驳斥古飞扬,低头沉默着。 风吟月朝她使了几次眼sè,杨晗恍若未见,古飞扬道:“妈,事情您不都了解清楚了吗?她救我这事不假吧?我们真心相爱,也并未瞒着蓉蓉!” 古天行不明所以,打着圆场:“晗儿,怎么回事?好好说嘛,尊重下儿子的决定。”风吟月自也同意丈夫的话,投去一瞥,她救过飞扬?怎么没听提起过? 眼见到手的孙媳妇儿要泡汤,古烈有些举棋不定,寻思着她一个小女孩,纵有天大的本事,又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杨晗见众人几乎都反对自己的决定,道:“飞扬,你陪蓉蓉先上楼去,我们和凌小姐好好谈谈!” “妈!你怎么能不相信!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的很!”古飞扬大声争取自己的幸福。 杨晗一意孤行,喝道:“上楼!我看你是sè迷心窍,她哪点及得上蓉蓉?放着好的不珍惜,偏偏盯着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话太伤人了,凌舒雨气的说不出话来,厅里突增无形的压迫感,古含风率先囔道:“妈,我好难受!”古飞扬焦急喊道:“住手,住手!”厅内压力顿消,吴管家的身影在角落一闪而逝。 经这番变故,大家倒反心平气和下来。古飞扬又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众人无不唏嘘泪下。杨晗曾听他说过一次,那时疑心颇重,经这些天在田翔川处了解,已然接受事实,但对凌舒雨第一印象着实太差,此刻一一印证,这丫头似乎也还不错。那双见证了事实的鞋子,又端正地放在了桌上,血迹都已成黑紫sè…… 眼前仿佛重现了那刻的悲壮,枯骨遍野的人间地狱,危机四伏,一个小女孩,身背强壮的男人踽踽而行,干裂的双唇,佝偻的身躯,坎坷的道路漫长而无助…… 扪心自问,能有这样的情意,不离不弃么?能有这样的智慧,逃出生天么?能有这样的毅力,坚持获救么? 第二十八章 姻缘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订婚的rì子初择在了九月初九,他们俩的情意无可挑剔,只是凌舒雨那丫头野xìng难驯,与其他人仿佛隔了层山一般,尤其见了刘蓉,便牢牢绊住了古飞扬,片刻也不离左右。 杨晗苦笑道:“那丫头得好好管教管教,zhan有yù也太强了,rì后怎么一起共处?风儿可是飞扬的亲妹妹,她也放心不下,防贼似的盯着,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风吟月笑了笑,调侃道:“当初,见了我,你不也这样?现在都忘了?” 厅内一阵笑声,古天行憋红了脸,终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来。“说正经事呢,你们就会取笑我!”杨晗恨恨地盯着丈夫。 古烈止了笑,说:“晗儿,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丫头没了父母,缺少教养,xìng情是乖张了些,但有勇有谋,换作是我,在那鬼地方怕也难逃厄运。亏得蓉蓉那孩子识得大体,你两头多照应着点,免得生出间隙来,一家子只求上下和睦。” 风吟月说:“晗儿妹妹,前阵子你对舒雨态度恶劣,她受了冷落,心里难免会有疙瘩,得好好弥补才是,人心总是肉做,会有改善的,萧家那丫头相貌不比她们俩差,我看飞扬也不是一味的贪恋美sè,这么迁就她,总有道理。” “嗯,嗯,是啊。萧丫头长的不赖,儿子很有长进,没再去招惹她。”古天行插嘴道。 杨晗白了他一眼,叹气说:“哎,昨天陪她们逛了一整天,还不是想制造点机会,改善关系!” 风吟月道:“儿子挑了两个媳妇,俱都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回头好好征求她俩的意见,需要请些什么亲戚,订婚可也不是小事!” 古烈道:“依着我,搞什么订婚,直接就是婚宴,免得客人跑两趟,别人还以为我老头子敛财!” “那怎么成!那丫头总要调教得服帖些,这么快完婚,我怕以后有变故!传出去还以为咱家没教养,或是其它别的什么风言风语!”杨晗担忧道。 风吟月道:“你怕是和那些官太太们呆得时间长了,她们就喜欢搬弄是非,就由她们说去,让人左一趟右一遍跑来是麻烦了点,订婚就取消了吧,把婚期推迟些,你们看呢?” “呵呵,怕是有人等不及,不若我们全家随意吃顿饭,宣布婚期,就算作订婚,反正这也是个虚套!”杨晗出着主意。 “好!”古烈道,“就这么说,rì期你们定吧,我还要出去,那事有些棘手!”他匆匆离家,究竟何事令他连孙子的婚姻大事都无暇顾及? …… “哼!昨儿和她亲热到大半夜,我明天的心情不好,你得陪我。”古飞扬被她说得一愣,什么叫做明天的心情不好?随即醒悟过来,道:“点点,你又蛮不讲理了,前天我可是天亮才睡的。”复又jǐng惕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半夜才睡的?偷窥?” 凌舒雨不屑道:“去,我才没那么无聊,床都要塌了,还怨别人偷听!别提这个了,生气!明天陪我,要不今晚你别睡觉了!” 古飞扬答应着,不仅想起那晚签下的不平等条约: “飞扬,我作了让步,以后不准再招惹别的女人!” “嗯。” “要对我好!一星期得五天陪着我!” “这不好吧,得公平,三天,让我休息一天。” “哼,非要做些什么吗?就不能老老实实?我再让一步,四天!” “那好吧!” “我心情不好,必须陪我!” “她心情不好呢?” “一定是你们俩吵架,你到我这里来避难!” “什么时候娶我?” “今晚不是提了么?很快的。点点,我觉得上下分开住不好,要不……” “做梦!想都别想!” “还有,属于我的四天,白rì里不许和她偷偷摸摸,眉来眼去!” “嗯,白天专和你偷偷摸摸。” “去,我们俩不算偷!” “我和她闹别扭,无条件帮我,我和你吵架,你得让着我,不准吼我。不许在她面前说我坏话,她的事都要告诉我,不许当我面和她亲热。和所有女人保持三尺距离,出门得带上我,大街上目不……” …… 凌舒雨见他不吭声,问:“怎么不说话了?满脸懊恼,不乐意陪我?” “哪里!在想爸妈他们商量几天了,不晓得咱们的婚事什么时候举行。” 提起这事,凌舒雨有些忐忑不安,说:“他们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商量赶我走?万一真这样,你得跟我一起!” 古飞扬笑道:“怎么能这么说爸妈?你不要范猜疑,晚上吃饭的时候,妈不知道往你碗里堆了多少菜!如果赶你走,干吗对你这么好?买那么多衣服,昨天逛街我都累死了!” “又不是单给我买的,她也有!比我还多件小背心,再说了,漂亮衣服也是穿给你看的。”凌舒雨说道,想起他还没回答,连忙追问。 古飞扬隐约知道父母在商量婚事,拍胸脯说:“当然和你一起,嗯,还有蓉蓉!” 凌舒雨在他头上凿了一下,说:“我和一起的时候,不许想着她,怎么老要我提醒你?再这样,我接连好几个星期都心情不好!你不是说想去jǐng署上班,什么时候?我也要去的。” “我还没和爷爷说呢!别胡闹,你去干吗?哪有上班老婆也跟着的?你在家陪……我妈说说话不好么?” “哼!古飞扬!我真的生气了,你干嘛改口?当我不知道?心里想着她还掩饰,情节加倍恶劣,罪不可恕!不管,我本事比你也不差些,就这么定了,要是撇下我,跟你没完!” 她说着,伸手又赏了他几下,被古飞扬一把抓住,搂着亲了几口,说:“我的小姑nǎinǎi,亲亲好老婆,你怎么专挑字眼,这样下去,我非崩溃不可。” “自找的,让你花心,老老实实爱我一个,半点事儿也没!jǐng署有宿舍的吧?要不我们天天加班,住jǐng署好不?”凌舒雨眼珠一转,想到个主意。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都在盘算了!”古飞扬哈哈大笑,摆弄着打火机,被凌舒雨抢过,在他口袋翻了盒烟,点上一支,咳嗽着塞进他嘴里,道:“老婆我贤惠吧,亲自伺候你,飞扬,我就想和你一起,答应了吧!你爷爷那么大官,安排我俩一份闲职,那还不是小菜!” 古飞扬败下阵来,头都快给她闹晕了,点头说:“好吧,我现在就问问爷爷去,你在房里等我好消息!哦,把我们的电话充下电!昨儿忘记了。” 凌舒雨从床上爬起,道:“等我一起,梳个头!咱们现在用不着电话了!”她亦同刘蓉一般,古飞扬的意念可直接与她联系,他还是将电话插在了电源上。足足等了一顿饭功夫,她才梳妆完毕,这还是随意打扮。 “都晚上了,打扮这么漂亮干吗,不过是去见我爷爷!”他边说边走出门去。 “我这还不是为你挣脸,说明你眼光独到,可惜了!一坨牛粪插了两朵鲜花,搞不定营养不良便枯萎了!”凌舒雨跟着出门。 古飞扬狠狠地胳肢她,“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她笑得花枝招展,不停求饶,“咳咳!”古天行他们刚巧走上楼来,笑道:“你们两个就知道疯,成什么样子?到我房里来,有话和你们说,飞扬,你去把蓉蓉喊来!” 她跟在古飞扬身后,刘蓉开门有些意外,微笑着还未开口,凌舒雨在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她的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蓉蓉,爸妈找我们有事!”古飞扬不能厚此薄彼,故意加快了脚步,凌舒雨道:“飞扬,我不舒服,你慢点儿,等等我!” 古飞扬瞅了刘蓉一眼,挽住凌舒雨的手臂,三人分作两拨,进了厅门。杨晗摇了摇头,对儿子的行为不满,风吟月笑着站起,拉了刘蓉坐在身侧,道:“飞扬,你们听好了,这些天一直在商量你们的婚事,订婚就不铺张了,反正现在也没几家摆弄这虚套,今年没什么好rì子,也仓促了些,明年开chūn,热热闹闹把你们三个的喜事办了,怎么样?” 三人自无异议,但两女却起了别样心思,同时娶两个,难免相顾不暇,现下都觉得陪自己的时间少了,以后独处的机会怕是更少。 风吟月柔声说:“舒雨,现在一家人了,你们要相亲相爱才对,成了婚可是大人,别再孩子气,他们两个若是欺负你,只管告诉爸妈!” 杨晗也道:“你们可有什么重要亲人相邀?过些天一起吃顿便饭,把这大事商量落实了,定个确切rì子。” 凌舒雨想了想,微微摇头,双手攀牢了古飞扬,一言不发。刘蓉却有远房亲戚,不过许久未曾来往,道:“妈,就您做主吧!” “嗯!那就等你爷爷在家,咱们全家上下吃饭庆贺,宣布你们婚期。对了,你们住上下楼可不好,传出去以为咱们家亏待了媳妇,今晚都上来睡。你们还年轻,爷爷也不会让你们搬出去,飞扬的房小了,就换我们住的这间吧!”杨晗道。 古飞扬心里窃喜,这话爱听,说:“不小了,三个人住都嫌宽敞,这样很好。妈,爷爷不在?我还想找他说点事。” …… “她就在隔壁,今晚不许碰我。”凌舒雨紧紧捂住了胸口,扯着薄被遮盖。 “以后咱们都住一个屋子,难不成永远忍着?” “瞧你先前的样,遂了你心意,巴不得房子越小越好,你说,rì后有了小宝宝,会不会太挤了点,那时可以搬出去住吧?”凌舒雨见他缩回了手,在边上傻笑,掀开了被子,说:“离那么远干吗?挨着我,别乱动。” 最担心的事情搞定,古飞扬心情大好,老老实实躺在身侧,说:“家里这么大地方,你还怕挤着了?等有了孩子,越发不会让我们搬走的,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样啊!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得住这儿。上班的事不知你妈搞的定不,白天我俩就可以在一起了,免得看见她,我心里不快活!”凌舒雨看着天花板呆呆出神。 已经rì上三竿,凌舒雨还贪睡未醒,她也就隔天早起,催促古飞扬从刘蓉房里出来,冠以堂皇理由:早锻炼。渐渐摸透她的习xìng,古飞扬隔天便又多了段与刘蓉相处的时间。 明天,便是去jǐng署报道的rì子,杨晗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此事,全赖田翔川帮忙。古飞扬道:“蓉蓉,明儿我们就去jǐng署上班,这下白天不能陪你了,无聊就打电话给我,这么点距离我的异能应该可以联络上你。” 刘蓉笑道:“哪有你这么上班的?我自个儿会打发时间,有时和妈一起见见客人,四下走访,时间过的很快!” “我都忘了,你可是妈的接班人,蓉蓉,晚上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闷吗?” “嗯,有些别扭的,不过你们搬上来就好得多了,前些rì子真不习惯。” “点点,她也这么说,一个人会失眠,哎,今晚我好好陪陪你,恨不得能有分身术,你俩都有人陪!”古飞扬叹道,这齐人之福难享啊! 刘蓉道:“飞扬,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 “没啊,我就是担心冷落了你们俩,也不知爸妈怎么过来的!” 凌舒雨从房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道:“他那点子心思!哼,还不是想哄骗得我们睡一间房!” 见被戳穿,古飞扬狡辩道:“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一片真情意,却被人曲解!点点,明早不准赖床了,jǐng署报道!” 第二十九章 硝烟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在别有用心者的cāo控下,东升岛上交火的图片,伪装了的龙-2000III型武装直升机,被搬上了网络。虽说真假难辨,但龙华国派遣武装力量前往东升岛,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这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竟愈演愈烈,有不实报道声称:龙华国yù出兵占领东升群岛。 古烈被迫前往首都,出席记者招待会,对此事作出申明。国外记者提问:“古烈将军,您作为一代名将,这类以权谋私的事,断不会出自您的手笔!据掌握的资料显示,这次行动是贵**部、政治部共同讨论过的,私人行为有必要上下皆知吗?或许贵国根本没料到,这次行动被披露,您的申明只会是yù盖弥彰!” 有了起头的,各种诘问纷纷而至…… 首都某别墅地下三层,一间密室内,两人正举杯庆祝。 “这次多亏得古烈那不肖孙儿,竟被我们逮到这么好一个机会。也有今天!看他吃瘪的模样,就一阵快意,这次事件,看那些老家伙怎么保他!”说话这人五十多岁,眼神有些yīn鸷。 一头发雪白的慈眉老者道:“你气度未免小了,为当年那点破事,至今还耿耿于怀!目光要放长远,他落马于我们有什么好处?” “是,是,您的意思是?” “.呵呵呵呵!”老者笑而不语。 中年男人一拍脑袋,眯起了眼,道:“对啊!看来还得加点料,哈哈,闹得越大越好。” …… 记者招待会后,晚间例行举办酒会,各国记者、官员云集,人群中有人大放阙词,“试问哪个国家不曾派遣人员,进入东升群岛探查过?拿了鸡毛当令箭!” 第二天,媒体报道了这条言论,空穴来风的揣测,变成了煞有介事的事实,华龙国的武装行动带有军事目的。民众当然不知事实真相,拍手叫好,东升岛早就该出兵攻下!各国纷纷注目,一时,间谍手段层出不穷,古烈被推向了风口浪尖。他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各国都十分清楚,某些国家更是深深忌惮,但不善管教儿孙也是出了名的。多年前儿子古天行,不顾反对,毅然投身于科研事业,孙子古飞扬更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古家出了个逃兵! 对于龙华执掌军权的将领,邻国洛斯分外关注,古烈的申明他们半信半疑,细究古飞扬,却发现了无数疑点。古飞扬自2002年离职之后,行踪遍布龙华各地,表面旅行游玩,风liu不羁,暗地里筹谋着什么不得而知。2004年2月在德兰消失,三个月后出现在龙华国固和,这期间,无人知其行踪。6月再度失踪,弄得沸沸扬扬,十数天后,却在东升岛被接回。这很可能意味着,古飞扬的离职是一步极高明的棋,两年前龙华国就开始密谋并吞东升岛! 这一结论得出后,洛斯国高层震惊了,古烈老儿够狠,为达目的竟连孙子的安危也不顾了。龙华两年前大规模征兵,是打着防止东升岛危机扩散的旗号,如今,结合种种迹象看来,龙华国的目光始终围绕了那片岛屿,准备了两年。 此刻,古烈正在揪心,是时候离开军队了,看他笑话的人太多,不如急流勇退,出海钓钓鱼儿,或许,不久的将来玄孙也该出世了。记者招待会后第三天,龙华召开军政会议,古烈黯然提交辞呈。岂料,绝大多数军委成员持反对意见,政治部居然保持缄默,一反平rì的指责叫嚣。绝大部分官员表示,如今国力强盛,既然撕破脸,不如将错就错,一举拿下东升群岛。 古烈在军中的地位稳固,引起了各国的高度紧张,纷纷谴责,龙华国果然野心不小,妄图并吞东升群岛。龙华国终究是礼仪之邦,怎么会背弃国际公约呢!龙华外交部新闻发言人明确表示,并无出兵东升岛的意图,也绝不会挑起国际纠纷。 东升群岛的局面,联合国会议曾讨论过数次,均未得到妥善的、各国认可的方案。以洛斯国为首的诸国,认为应重组吉番、rì出两国zhèng fǔ,由他们策划肃清岛内的变异人类,各国给予援助;而龙华则主张各国派兵统一围剿,建立联合政权,共同重建城市,吸引各国移民;还有的认为各国zì yóu派兵,按多劳多得的原则取得利益。 联合国再一次召开紧急会议,洛斯国主动向龙华伸出橄榄枝,表示愿意重新考虑方案,一直悬而未决的东升群岛,适逢契机,终于要破开僵局了。会议持续了三天,最终达成一致:建立东升zì yóu联盟,由联合国67个成员国各自派遣一名官员组建议会,前吉番、rì出国遗民拥有六个议员名额。一旦全面收复东升群岛,则由议会表决各项事务。 相关重建事项,目前还言之过早,会议着重讨论了出兵的各项事宜,规定了出兵下限,各国不得低于两万人,禁止使用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避免严重破坏环境。这些都得到了各国普遍认可,统一指挥权则颇有争议。诸如龙华、洛斯、德兰、格西四大强国,都不会轻易让别人对本国的军队指手画脚。 人们想到了折中的办法,东升群岛由五大岛屿,及数千小岛构成,总面积约46万平方公里,由四国牵头,各国附庸其后,分别攻占。这着实让各国为难,除却立场坚定的国家选定了阵营,尚有四十多国举棋不定。征求意见后,先由四国抽签确定攻击目标,龙华抽中了面积第二的横珊岛,各国陆陆续续站定阵营,唯恐剩下面积最大的礁州岛,由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攻占,那么大面积,数十万军队撒落,也不过砂粒般渺小,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会议确定了进攻时间,7月15rì正午,为保证士兵安全,以及这场特殊战役的胜利,允许各国派遣武装进岛查探情报,剩余的礁州岛,则由最先全面肃清变异人类的队伍领导,各国共同辅助进攻。 龙华国高层会议上,本次军事行动被冠以代号“屠夫”,指挥官当然飞古烈莫属,这或是众望所归吧!有人低头暗笑,有人目光凝重,也有人摇头示意……古烈挺直了腰杆,双目炽热起来,浑然没有注意这官场百态。 …… 凌舒雨打了个哈欠,小两口在jǐng署上班,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偶尔跟随同事出jǐng混些经验,更多的则是看案例分析,而买凶追杀“古飞扬”的元凶,却毫无线索可查,新鲜劲一过,便无聊起来,她撅着嘴巴,朝对面坐着的古飞扬嘘了两声。他正看黑影的档案,想不到jǐng方评价还挺高的,AA级通缉嫌犯,涉案三十余起,无一例外都是捕风捉影,并无实质的证据认定,留给jǐng方的仅“黑影”这个代号,以及道听途说的神通广大。 她冷哼一声,古飞扬仍一动不动,“怕又在和刘蓉鬼鬼祟祟。”凌舒雨想着,曲起食指,聚起小团淡蓝电光,朝他露出的半边耳朵弹去,哧一声轻响,古飞扬从屏幕后探出脑袋,脸上写满问号。凌舒雨用力在键盘上敲击着,他才想起弹开聊天窗口,密密麻麻都是她浑身冒火的愤怒表情。 古飞扬才懒得打字,意念一动,便解释了原委,凌舒雨接连又敲上一堆怒火,恨不能在他脑中呆着,凭什么他就能用意念与人聊天!他再了解她不过,刚想打字回复,周劲松小跑着过来,“古将军派车来接,立即走!” 三人前脚离了办公室,里面的同事便炸了锅。“哎,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古飞扬来了没几天,都和周队平起平坐了,肩膀上的虫子都一样,可惜连咱jǐng员都不如,能做啥事?” “疯子,你好歹是个高职,我混这么些年了,还是个毬,妈的,烦他鸟神,厕所看文件去!有谁一起没?”叶明天说着,抽了份报纸,见没人回应,晃悠着去了。 韩长峰继续道:“不对,何止平起平坐,周队不过是他传话筒,没想他那么耿直的一个人,也溜须拍马,世风rì下啊!” 有人反驳道:“别胡说,周队可不是那样的人,古飞扬以前好歹是个少校,算来比周队级别还高上一点,兴许有些本事。” “老刘,周队是啥样的人大伙都清楚,不过随口说说的,但那古大少,我是不敢恭维,上班还带个娇滴滴的美女,整rì眉来眼去,能有多大能耐!”韩长峰将他的话否认了一半,刘兆泽一想的确如此,便低头喝茶。 “这话我反对!”张猛虎朝他挤挤眼睛,两人一起看向王鹏,韩长峰接茬道:“哦,不好意思,忘记鸟人你俩了,呵呵,这大大的不同,不同,很能耐!” 王鹏朝女友孙洁羽看了一眼,三两步飞窜,掐了他脖子,说:“疯子!我哪里惹你了,扯上我干吗?那姓古的摆明了是来混资历的,现在尽管和我们一起,但他肩膀上的虫子可不是假的,指不定哪天就高升了,眼不见为净!” 韩长峰起身和他扭打了一会,才停手便又开起玩笑:“有道理,摊上他手下的兄弟估计难熬,黑锅肯定免不了的!鸟毛,那美女来了后,你可是大大失sè啊!有啥感想没有?” 那被称作鸟毛的女jǐng火了:“韩长峰,韩疯子!说多少次了,喊我孙洁羽!有你这么损人的么?哪天摊上你做他跟班,那才是报应!”无论哪个女孩摊上“鸟毛”这绰号,都不会释怀,她怒火攻心,拿起茶杯泼向韩长峰,却被闪过了,王鹏在身后没留意,殃及池鱼,ju花、枸杞等物贴在头脸,红的、黄的,发际往下滴着水珠,十分滑稽。 众人哈哈大笑,孙洁羽怒气冲冲瞪着,韩长峰笑得特别龌龊些,拿了团脏兮兮的干布,边抹边说:“鸟人,怨不得我,你家毛毛泼的,我可没惹她,对不住了,这光荣称号可是你先喊的,我闪!” 孙洁羽双眼通红,叫道:“王鹏!下班有你瞧的!以后谁还这么喊,我跟你没完!” “都是古飞扬那小子不好,害我暴露了,疯子也忒没义气!”王鹏见势不妙,赶紧脱离战场,去最拐角的洗手间吹头发。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干手器得以保存完好,就近的早已尸骨无存了,他刚想洗脸,听到了断续的低语声,依稀提及了古飞扬的名字。 竟是叶明天在通电话,王鹏侧耳倾听,“……他们是古烈派人接走的,上哪里不知道,钱什么时候给我?……不是说好三万的吗?我接触过了,实在套不出话来。……好,就这么着!”他用力合上电话,发出啪的一声响,嘴里狠狠问候了对方老母。王鹏悄然躲入女厕,待得脚步远去,头发也顾不得吹,拨了周劲松的电话。 古飞扬上车见到黄峰,才知爷爷昨晚就到了,一直在开会。同车的还有上次东升岛之行的另一名jǐng官石沉,人如其名,很少开口说话。古飞扬不觉想起黑yīn,与凌舒雨相视一笑。 黄峰说:“先打个电话通知家人,可能有一段时间会与外界断绝联系。”四人都似无动于衷,只古飞扬暗地里和刘蓉交待了一番,腰间的肉着实受累,他问道:“两位队长,你们不和家人打个招呼?” 周劲松呵呵一笑:“早说过了!电话我都关了。”石沉笑说:“光棍一条!”凌舒雨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悄声数落:“看人家多好,哪像你,见一个爱一个!”同车的都笑了,她翻翻眼睛,假装生气看着窗外。 东部军区,并无想象中的忙碌备战,随处可见cāo练的队伍,军靴踏地,“咔!咔!”的声响,整齐、干脆利落!发自肺腑的呐喊,此起彼伏,车身仿佛都在战栗。古飞扬不禁热血沸腾,曾几何时,他也这么卯足了劲,双脚践踏大地,扬起尘土,无数兄弟坚毅的步伐,或许连大洋彼岸也能感到震撼。 会议室坐满了大小军官,肩章熠熠生辉,凌舒雨心里有些发毛,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高官,无形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她紧靠了古飞扬,在角落坐下。黑yīn他们也在,古烈这次相邀,无非是请他们几位,谈谈身临东升岛的感受,唯独未向凌、古二人发问。 …… 东升群岛以礁州岛最为庞大,占了近三分之一面积,以前此岛人口繁多,经济发达。而横珊岛面积位居第二,约有8万平方公里,仅比余下的三岛略大一些。 古烈又一次摊开地图,详细查看,不时在纸上画着,门敲响了,随即便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飞扬,你们两个过来坐,详细讲讲岛上的特异之处。” 他坐直了身体,想伸个懒腰却又忍住,将头靠在了椅背上,凌舒雨抢先道:“爷爷,我可有好多话说的,可您没问,人那么多,我也不好开口!”她将岛上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很多都是古飞扬不清楚的,他则补充了地下铁内看到的一切。 古烈看着凌舒雨,问:“那些人类真有那么惧怕香味?”她急道:“当然!如果有假,罚我……罚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古烈哈哈一笑。古飞扬怕了拍她的手臂,说:“爷爷,我们容身的两处楼宇,的确香气浓郁,保存比较完好,可所过之处,其他类似的场所,却被破坏殆尽了。” 凌舒雨不悦道:“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事关重大,得谨慎考虑,我们提供的信息不准确,会影响爷爷的判断,造成部署的失误。” 古烈拿了支烟,凌舒雨乖巧地点上,他道:“舒雨,飞扬说的没错,爷爷需要进一步核实,你所说的香味,周jǐng官他们也提到了,只是没引起重视。当初也有科学家研究过,但均未涉及到这一点,或许这是制胜的关键,香气,香气!” 他喃喃重复着“香气”两字,在电脑上忙碌起来,好半天才想起他俩还坐着,道:“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回房去吧,军营还住的惯吗?这些天,抓捕了很多间谍,如果你们所说的被证实,可能要在这住上一段时rì!” “住的惯,爷爷,其实我们俩也想参加行动,黑yīn他们几个都去,我们也要为国家出力!”凌舒雨正sè道,肚子里却好一阵笑。 古烈jīng神一振,看着孙子,问:“飞扬,这是你的意思?” “嗯,是刚在房里商量的,看您这么辛劳,我们也尽点力,可能微不足道,但好歹也在岛上活着回来了,这次有备而去,安全肯定没问题!”古飞扬不得不顺着凌舒雨的意思,他也很好奇,想去岛上再探究竟,那“古飞扬”是否会留有遗物,能否找到追杀“他”的线索。 第三十章 香水与枪弹 - 越空异客 - 楼乙 () 7月15rì凌晨,一支双航母战斗群出发了,数十艘运兵船、补给船紧随其后,震耳的汽笛声,划破长空,吹响了战斗的号角,船尾泛起浪花,借着月sè,如同一条条白sè的稠带,在海面浮动,渐渐荡漾开去。惊涛拍岸,似在欢送这支劲旅,在预祝凯旋,胜过了无数鲜花、掌声。 从直升机下来,古飞扬被脚下这庞然巨物惊呆了!他止不住心cháo澎湃,热泪盈眶,没想到竟有踏足航母的一天,遥远宇宙的祖国,定也能拥有这海上霸者!领路的军官催促着,他机械地迈开双腿,一行九人虽有幸登临作战旗舰“金龙”号,古烈却并没有委以作战任务,都默不作声在舱内休息。 上午九点整,协同龙华一起作战的二十一国将领,齐聚“金龙”号,二十二国共聚七十三万士兵,单龙华国就动用了十余万将士,三万机器人。古烈的战前部署十分简单,委派了数名联络官,各国严格听从号令,按照风向,调整登陆位置,由西南向东北地毯式行进。 参照各国士兵的素质,七十三万士兵被古烈分成数个梯队,每人配发了两瓶“杨苏氏”香水,第一梯队共计十五万士兵,三万机器人,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香味,驱逐岛上的爬行人类。第二梯队共计二十万人,保护第一梯队的战友的安全。第三梯队二十万人,搜索清剿残余的爬行人类。第四梯队十余万人,配合第三梯队清剿,补充减员。另有一万士兵担任处理尸体的任务。其余则是飞行员,和舰艇工作人员。六百三十五架直升机,被派以空中火力支援、运尸、补给、侦查等任务。 太阳高悬于头顶,轰隆隆数声炮响,拉开了战斗的序幕。百十架飞机在空中盘旋,抛下的不是炸弹,而是集各种化妆品为一体的香囊。空气中弥漫了浓香,惊起无数的飞鸟,岛上开始有吵杂的呼喝,很多爬行人类闻风而逃。两百多架直升机携带活的牲畜,在离岸五公里以内,爬行人类集中的区域,有序地抛落地面,以血腥味吸引他们相互殴斗。 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同时分四处登陆,三万履带式行走机器人,它们能够爬上60度角的斜坡,装有8枚摄像头,遥控距离为三公里,原本的主武器――机枪,已被拆卸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桶护肤霜、香水混合物。它们之所以被投入战场,主要是接受复杂地形的考验,以便进一步改进,适应各种用途。 五万龙华士兵,他们身背香料包,香料桶,带了防毒面具,腿部绑了几个小袋,亦是香水之类。当第一梯队的他国战士领到这特殊装备时,目瞪口呆,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不容分说,立即穿戴整齐,紧跟其后,队伍朝左右不断延伸。见香水攻势奏效,古烈下令,直升机运输人员,到西方、东南方降落,迅速与现有部队拉成直线,随着多点同时空降,很快,四个登陆点被串联起来,组成一道长达二百多公里的不规则人墙,随着地貌不同,这道人墙时而宽松,时而紧凑,有条不紊地向东北方向挺进。 枪响零零星星,第三梯队分成小队,紧跟着前沿部队,路遇地穴等目标,谨慎探查清剿,香薰被派上了奇妙的用处。“第三梯队发现地穴,约有五六百人,请支援!”接线员看了通讯器所在的坐标,立即通知第四梯队待命的战士,坐直升机前往增援。两百架运输机带着万名清尸队,悬吊了集装箱柜,收集尸体,掩盖血腥味。 古飞扬几个编外人员无所事事,开了架直升飞机,四处搜索,两百多公里长的队伍,已经横向前进了十五公里之多。后续部队的清剿也很顺利,通过生命探测仪器的检测,无一漏网。 眼看行进速度较快,古烈又传军令,将尸体全部倾倒在50公里以内的城市,以相邻的地铁道口中间为佳。空中打击半小时后赶赴,侦查情况,投掷燃烧弹焚烧集中争斗的爬行人类。 当第一梯队行进至城市的时候,停止了前进,原地休息。待得最后一波空中打击过后,方缓慢行进,随时等待后续清剿部队跟进,第四梯队被紧急派往了城市,进行地下铁的战斗。 他国将士看着那帮如野兽般的人群,头皮一阵发麻,不得不庆幸,靠上了龙华国这棵大树,否则不知要死多少人,负伤的倒霉蛋都是在地下铁里遭遇了攻击,有的则是不慎崴了脚。空中部队及时救护伤者,补充兵力,将士们各司其职,使目前的行动十分顺利,无一阵亡。越来越多的尸体堆积,运尸队不及清理,便就地焚烧,掩埋。 古烈的香水攻势传遍了所有国家,两天前,龙华国便公布了香水的妙用,大多数国家将信将疑,派人前往东升岛查探,似乎有些效果,却也并没引起特别重视,而且香水比子弹也不便宜。 之前,杨氏集团下属的化妆品公司,大肆收购、兼并了几家香水生产商,并订购了大量原材料。杨晗在家心惊胆战,是她提议哥哥杨曦这么做的,万一不起效果,国家便不会买单,她甚至做了最坏打算,用杨氏集团的股份弥补过失。 杨曦却极具头脑,古烈是什么人,他当然清楚,没把握的事绝对不会做。为国家冒些风险,不成功也没什么,就当处理库存,况且,也变相做了广告。在新闻播报了战况后,电话接踵而至,她从来不管家族商业事务,不想这次为娘家立了大功。 反观洛斯国,出兵四十万,机器人五万,汇同附属各国,总兵力超过百万,萨洛哥担任总指挥,他自认为兵强马壮,面对手无寸铁的白痴,定是马到功成。选择了一座相对完好的海滨城市作为登陆点,想借此站稳脚跟,向外挺进。 五万机器人率先试探xìng登陆,重机枪开道,所过之处无不披靡,战线迅速拉长,绵延十多公里,十数万人顺利登陆,有的占领制高点,有的继续前进,新鲜的食物、浓烈的血腥味,吸引着爬行人类不断涌来,在空中力量的配合下,街道上尸体遍布,血流成河。 萨洛哥眉头紧锁,从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才占了几条街,就浪费这么多时间,他下令后续部队加快推进速度,成扇形对城市实施多点进攻,一部分士兵负责清剿城市外围。队伍踏着断臂残肢,密密麻麻地席卷整个城市,开始奔赴下一个目标。 人海战术起了很好的效果,萨洛哥却嫌耗时太久,部队减员严重,便请求空中支援,对其他城市进行轰炸。同时兵分两路,分袭最近的两座城市,沿途枪响不断,赶到时,天sè已晚,战士们身心俱疲,还得提防突然冒出来的爬行人,夜间的轰炸更使他们提心吊胆。 德兰、格西两国为首的联军,俱都五十万上下的兵力,但路途遥远,补给船占了多数,使整个舰队看上去十分庞大,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人烟稀少处登陆,小心谨慎地推进。进入城市范围后,很多士兵拼命扫shè,尸体越积越多,顽强的爬行人类,缺胳膊断腿也在移动,却毫不退缩,这引起了士兵的恐慌,有的尸体往往被打成了筛子,弹药消耗十分严重。他们采取小规模空袭的方式,缓慢推进,以保障安全为第一。 夜幕降临,龙华国前沿部队停止前进,原地扎营,补给源源不断地空运而来,后续部队肃清残余后,前往会合,共同组建了一道坚实防线。古烈亲临视察,士兵们欢声雷动,部队挺进了六十多公里,有七分之一的面积已成安全区域,将士无一阵亡,除了一位小腿骨折的,其余全部返回战场。天空中,飞机不停盘旋,有担任jǐng戒的,有检查安全区域的,最忙碌的莫过于运尸队,大量尸体被抛往前方城市。 横珊岛的战役仅持续了六天,便顺利宣告结束,古烈及时调整战略,抽调了数万人专门毁尸灭迹,在城市空投香料,制造混乱,战斗机小范围击杀爬行人类,引起殴斗。地面部队迫使爬行人类不断向东北逃窜,这也引起了他们相互争抢地盘。 这场完美的剿灭战,由部队消灭的爬行人类不足三分之一,仅仅阵亡了三十名战士。洛斯等国吸取教训,借鉴了龙华国的经验,后期的战斗相对轻松许多,但对城市的轰炸,使得最后的清剿工作十分艰难,炸塌了的地下铁,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战士很容易受到攻击。据称,最后三天,减员人数远远超过了前八天。 古烈不等其他各国的战斗结束,立即展开对礁州岛的sāo扰,直到合兵一处,这才发动总攻。东升岛战役在历时十九天后,终于宣告胜利。古烈无可争议地立下首功,当之无愧为一代名将,私底下也有了个屠夫的“雅号”,获得了无数的鲜花,掌声,前所未有的荣耀,军部的升迁,他推却了,甚至连庆功宴都未出席。 第三十一章 巨变(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营房内一片寂静,古飞扬有些纳闷,都回苏海了,怎么还让他俩住在军区,凌舒雨乐得和他单独相处,这次东升岛之行,几乎就是一次战地旅行,那异世“古飞扬”的流放之地,什么都没有,原本没报多大希望的他们,并不觉得很遗憾。 古飞扬托着脑袋,道:“奇怪了,怎么联络不上蓉蓉?难道她出远门了?” “迫不及待想见她了?有我在身边还不知足么?” 没理会她语气不悦,古飞扬继续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爷爷似有什么心事,按说打了大胜仗,该高兴才对,家里不会出事了吧?” 凌舒雨故作大度道:“你打电话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犯得着在这瞎猜疑么?我又不说你什么,反正你们两个偷偷摸摸惯了的。” “电话打不出去!” “哦,我都忘了,上次住这也通不了电话!少疑神疑鬼了,睡觉!好久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了。”凌舒雨说着关了灯,拉他躺下,片刻,贴过身子扭动几下,见他毫无反应,嗔道:“睡着了?” 适才关灯后,房里一片漆黑,连个窗子都没有,古飞扬注意到四周一片死寂,jīng神力竟然什么也探查不到,身边的她也无法用意念联络,摸黑凑到凌舒雨耳旁。还以为吻她耳垂,她呼吸急促起来,双手在他身上抚mo着,不料古飞扬耳语道:“点点,不要出声,这房间有古怪!” 她一下没了兴致,嘀咕道:“你就牵挂着她,厌了我是不?撒谎也不看看地方!”古飞扬轻声说:“异能查探不到外面的情形!” 凌舒雨转念间就证实他所言不假,翻身惊坐起,“怎么回事?”见她如此紧张,古飞扬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道:“出去看看!”两人摸黑穿上衣服,推开门,前脚刚跨出门去,便听到有人喝问:“什么人!”两名战士举枪从黑暗中现身。 “睡不着,出去走走!” “军区晚上戒严,不得随意走动!” 凌舒雨重重关门,开灯,两人对视了一眼,软禁?边闲聊着边在房中搜索起来,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桌四椅,角落是卫生间。 “没什么异常,飞扬,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上次我们俩住这时,晚上并未出门,这里是军区,或许就是这个制度,有尖端设备防止别人窥探也很正常!” “但愿吧!明早不就水落石出了,睡觉!”古飞扬关灯上chuang,两人在岛上没机会亲热,拥抱爱抚不过是隔靴挠痒,现下相拥而眠,不觉情热,他起先还有些犹豫、敷衍,转而yù火难耐。 两人全身心地投入,jīng神和**相互交流着,浑然物我两忘。天地间仿佛只剩能量在不停流转,房中忽而银光遍布,忽而爆shè出幽幽蓝芒,两sè不停交替变幻,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再也分不清sè彩,满屋都是白炽的华光。 他满足地呻吟一声,回过神来,凌舒雨挂着幸福的微笑早已睡着,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白光,如月下仙子般圣洁。替她盖好毯子,古飞扬拿了支烟,房里却暗了下来,这才想起,刚才并未开灯。 夹着烟的手不禁抖动起来,手腕处,三个大小不同的圆形印记,不规则地排列着,大的呈白sè,略小的散发着夺目的蓝光,那最小的一点却是银中微带蓝sè。有了以往的经验,古飞扬并不十分惊诧,首先查看白圆,里面一片纯白;蓝圆,一团漆黑,最小的那个亦是如此。 脑海中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旋转着的星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大小不一的球体,和手腕上的颜sè相同,放大了无数倍。那最小的银蓝sè球体离白sè球体很近,蓝sè球体离得远些,他有些着急自己的储物空间,连忙查探。 意念进入白sè球体,感觉前所未有,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虚空,视野内一只兔子躺着,周围还有数个粪球。呵!小东西,原来在这里。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被抓进储物空间后失踪的小兔,忙下床开灯,兔子尸体很柔软,毛sè一点未变,肚子瘪塌塌的,看来死于饥饿。 剩下的两个球体,却没什么特异之处,不过是以前的储物空间,同样的物品两个球体都能显示,起先他还以为复制了一个空间,拿出件东西,却并非如此。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不得而知了。 重新又观察了一遍,蓝sè球体移动了位置,慢慢地,古飞扬发现了端倪,蓝sè球体是围绕着白sè球移动的,他觉得有趣,这倒似山寨版太阳系,只不过太单调了,九大行星,那自己岂非还要添上好些个女人?他敲了敲脑袋,打消了这荒诞的念头,多了个刘蓉就够折腾了,一屋子莺莺燕燕,那肯定无福消受。他做贼般瞅向凌舒雨,她会永远伴随自己,直到年华老去,直到生命的终点。 瞥见了脚下的兔子,可怜的小东西,古飞扬唉叹了一声,穿好内衣裤,将它拾起放入了垃圾桶。跑进洗手间,将空间里的粪球清理干净,坐回床边。凌舒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搂了个空,模糊见他坐着,问:“你不睡觉?” “呵,把你吵醒啦?没事,异能有些变化,找到了以前失踪的兔子,或许,我也拥有了和你一样的禁锢空间。”古飞扬尽量平缓了语气,但心中的高兴不期然流露出来。 凌舒雨一听,睡意全无,只觉浑身光滑舒适,如刚洗了个热水澡一般,她窝进古飞扬怀里,伸长脖子亲了一口,道:“我怎么睡着了?先前好……快活,帮我擦身了?你真好!异能可以用了?” “嗯,异能不知道怎么的恢复了,这才凌晨2点多,继续睡觉吧!我一点都不困,再坐会儿。” “不嘛!”她撒娇道,“我也睡不着了,你把我捉进去瞧瞧,还从未体验过呢!失重的空间很好玩吧?” “哪里好玩了!”古飞扬想了想,发动意念,将她送入空间,不敢多耽搁,几呼吸间,便想接她出来,白茫茫的空间内,凌舒雨正在欢呼雀跃,裹着的毯子早丢在了一边,**的**呈象牙白,时而跑动着,姿态舒展、优美,妙曼的身材令他无限着迷。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凌舒雨随口答道:“飞扬,你骗我,哪有什么失重!这里空气清新,脚下不软不硬,比踩着沙滩还舒服。”她说完才停下脚步,茫然四顾,并未看见有人,问:“飞扬?刚才你在说话?” 古飞扬瞪圆了眼睛,回应道:“点点,是我在说话,我在外面呢!别动,我接你出来!”凌舒雨又四下张望了一番,说话声仿佛就在耳边,这实在太过玄妙,她说:“我还要再玩一会,可惜你不能进来,飞扬,试试看,如果能一起呆这里面,我都不想出去了,真的好惬意!” 他开始动念头,想像自己也进入那片奇异的空间。如瞬移的感觉,他周身一轻,呆若木鸡的凌舒雨出现在了面前,“哈哈哈!”两人激动地拥抱大笑,原地转圈儿,像是踩着夏天晒得发软的柏油马路,又像是松软的泥地,但却绝无纤尘。 凌舒雨指指头顶,原来是那颗银蓝sè的球体,正悬在高空,古飞扬说不出话来,呆看了一阵又趴下,研究脚踩的是什么玩意,指甲在上面留不下丝毫划痕,凌舒雨大叫着:“终于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啦!”她毫不羞涩地跨坐在古飞扬身上,扯他衣服,道:“庆祝下!以后不许带别的女人来鬼混,刘蓉也不能说!”两人肆无忌惮地放纵着,再也无须遮掩! 不知过了多久,古飞扬才从睡梦中醒来,摇晃着凌舒雨,急道:“糟了,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又要以为我玩失踪!” “没多久,我肚子还没饿,再睡会儿!”凌舒雨不理睬他,继续睡觉。 古飞扬决定先出去看看情况,意念涌动,轻而易举地回到了床边。床上还留有一根折断的香烟,看来没人来过,拿起手表一看,才凌晨三点不到!没道理,难道坏了?他带着疑惑又进入空间,想找凌舒雨探讨下。 她睡得越发酣沉,叫了数声,毫无动静,古飞扬坐下再次审视自身。手腕处那三个圆点,少了一个银蓝sè的,显然那代表了刘蓉,在这奇异空间里,和她断了联系。白sè圆点在这里才显出妙用,竟能透过它,看到房里的一切! 白sè的空间内,蒙上了一层淡淡蓝光,就像是蔚蓝的天空被踩在了脚下,天是蓝的,地也是蓝的。那是蓝sè球体,出现在了遥远的空中,古飞扬心想:“这里坏境的确不错,空闲时,要把蓝sè球体旋转一圈的时间记录下来,晚上睡觉就搬这里面算了!” 他查看了脑海中球体的位置,蓝sè球体几乎停滞了,速度远远不及在空间外面所观察到的。或许,这里的时间要慢上很多,有了这个想法,古飞扬坦然了,离开空间抽了支烟,刚甩了烟蒂,便隐约感觉到凌舒雨在呼唤他。 第三十二章 巨变(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飞扬!听到我喊你了?”凌舒雨果然醒了,披着毯子向他奔跑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见,隐约感觉到了,无所谓,知道你喊我就行!” 两人讨论起时间问题,凌舒雨的小脸笑开了花,如孩童般蹦跳着,这下可好,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无疑多了许多!古飞扬进出几次,无一例外都出现在了她的周围,他道出了疑惑。 凌舒雨的回答令他啼笑皆非:“你心里想着我,当然出现在我身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说,还想去哪里?我宣布,这里已成为我专享的地盘,jǐng告你,这个秘密谁也不准透露,否则……嘿嘿!咔嚓!” 她不怀好意的瞄了瞄古飞扬的下身,笑嘻嘻伸出两根手指作剪刀状。古飞扬呵呵傻笑着,道:“小心把你一个人丢里面,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这儿到底有多大!” 他从储物空间拿出几瓶水来,随意放落作为参照物,凌舒雨拿起一瓶,咕嘟咕嘟喝着,不慎滴落下水珠,她蹲身倒了些水出来,眨眼间就渗透了,摸摸那白sè的“地面”,不见半点cháo湿,她好一阵失望,原想在这里挖个池塘,弄些鱼虾养着玩,现在没戏了。 转眼她又眉开眼笑起来,起身拉着古飞扬说:“咱们运些砖石,砌个池塘养鱼虾,再造个泳池怎么样?还要一座房子……算了,这就我俩,房子不用搭了。你也帮着想想,多弄些好玩的物事来。” 古飞扬头皮一阵发麻,说:“就我们两人那得花多大的功夫?家里有泳池,何必舍近求远?而且,这儿挺干净的,经这么折腾,肯定不干净,你以后怎么睡觉?” 他们边走边说,凌舒雨毫不气馁,定要实现庞大的家园计划,当然,房子就免了,也没那个能耐。古飞扬把自己能力的特异之处,一一说了,凌舒雨扳过他的手腕,看了看问:“刘蓉的那个呢?” “大概不在同一空间,所以显示不出来!”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惊呼:“我也有一个!我也有一个!”立即坐下研究,古飞扬不见她嘴唇蠕动,却听到了呼喊:“飞扬,我能看见,能看见你眼中的我!太好了,我也能和你交流了。”她脸上惊喜不断,手臂乱舞,忽然敛了笑容,紧锁眉头,怒sè渐起。 他有些焦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好半天,她才冷哼一声,“啪啪啪!”丢下三套情趣内衣,连珠价发问:“买了几套?什么时候买的?和谁一起去的?送给谁穿的?” 古飞扬吃惊不小,“我储物空间的物品,怎么跑她那去了?”说:“上次在岛上见你似乎感兴趣,我独自一人厚颜去买来的,仅有三套,还没来得及送你,咱们便来军营报道了,营房中难免缺少情趣,就没拿出来,点点,你怎么翻到我的物品的?” 凌舒雨白眼伺候着,感到一阵臊热,裹紧毯子说:“谁感兴趣了,sè鬼!买这些玩意倒拉得下脸。回头查出来送给别人了,我可跟你没完!没收了!” 古飞扬心中叫苦不迭,他的确拿了套给刘蓉,原以为她好哄骗些,到底却也没穿,少了眼福不说,还落得她生气,不想今天又落下把柄,难为他搁落面子,羞答答地买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许多兵。 “怎么不支声了?心里闹鬼了吧!”看他神sè古怪,凌舒雨捡起内衣,查看尺码,将衣服甩到他身上,假笑道:“她穿了好看吗?” “没穿过!你穿了一定好看,点点,下次只给你买!” “去!谁爱穿着妖怪样的衣服,你想看,自己穿!当然,她更不许穿!”凌舒雨恨恨道,又看了看那三件衣服,收了起来,在他身上捶了几拳,心想:“你既然喜欢,穿着给你看下也不打紧,可恨居然也帮她买!” 两人默不作声走了一会,凌舒雨消了气,叹道:“弄架飞机来代步就好了,我不想走了!”古飞扬回头看那矿泉水瓶,只剩下一个模糊小点,赞同道:“是有些累,飞机怕是弄不进来吧?还会造成污染!” “自行车,那个没污染,就是慢了点,买那种两个人一起骑的,回头你多考虑下,添置些什么东西!”凌舒雨躺下身体,说:“我们出去吧,我想上洗手间!” 古飞扬从口袋掏出手表,算了算时间,这次在里面待了三小时不到,他道:“再等四分钟,刚好三小时,一会计算方便些!” 通过手腕的白sè印记,瞅准了地方离开空间,核对过桌上电话的时间,这才过了七分多钟,显然空间里的时间和外界差异颇大,她所说的养鱼虾不无道理,那里面生长或许快些,万一混不下去,倒不失为一个养家糊口的出路。 他调回手表的时间,在储物空间翻查着,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物品,一台“飞龙”机器人,追问道:“点点,咱们俩的储物空间是连着的?你偷台机器人干吗用?又没遥控装置。” “什么偷不偷的,真难听!那是在旮旯里拣来的,我看着好玩,回头配个遥控器,兴许能买买酱油什么的,不晓得可会做家务,以后得研究研究,再不济,等将来有了宝宝,让它牵着摇篮,我们就不用劳神了!”凌舒雨煞有介事地说,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幸福和憧憬。 古飞扬笑了又笑,捧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还没结婚呢,就在想孩子了,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现在可以准备小……小衣服了,哈哈哈!” 凌舒雨飞身扑向他,闹作一团,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那神奇空间的构想,一会要买张大床,一会又觉水床舒服,最后还是认为那白sè的“大地”舒适便捷,随处可以躺下。建造游泳池的想法依旧,信誓旦旦地保证打扫干净,要添盆栽之类的,增添生机,还要兴建滑梯等游乐设施,却是为将来作准备,又恐小孩儿嘴巴不紧,走漏风声……并定下制度,洗干净了才能进去。 一直闹到早晨,这才说累了嘴巴,嚷着好饿,食物、水,储物空间中常备,她想自己翻找爱吃的食物,不料离了那空间,她的异能却无法使用,古飞扬这才知晓,军营中的屏蔽装置依然起着作用,是自己的能力提升,突破了桎梏。 古飞扬好容易耳朵得闲,试着利用手腕印记联络了刘蓉,“蓉蓉,醒醒!我是飞扬!”一遍遍的呼唤,她终于有了回应:“飞扬,回来了吗?爷爷怎么说你还在岛上办事?” 他问及家中情况,一切都好,只是都很忙碌,就连杨晗也很少在家,古飞扬安下心来,却也猜不透爷爷葫芦里卖什么药,“蓉蓉,到镜子那去,让我看看你!” 刘蓉依言出现在镜子前,头发披散着,脸上带着慵懒,“你什么时候到家?”这个问题古飞扬也说不清楚,模糊给出了时间,凌舒雨却又在咳嗽了。 接近九点,古烈来了,他铁青着脸,对于古飞扬的问候置之不理,那吴管家也跟来了,说:“一起走吧!” 凌舒雨打了个寒战,古烈眼中分明有杀意,她连使眼sè,古飞扬也觉蹊跷,最放心不下的却是她黑影的身份,“点点,你先进空间里躲会儿,我好歹是他孙子,不会有事的。” 她的突兀消失,引起士兵的惊呼,吴管家飞身一步,抓住了古飞扬的右手腕,“咔咔!”一副手铐,将两人连在了一起。吴管家有些自嘲:“没想道她这么厉害,能突破这里的屏障!” 古烈朝车子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可见他心中的怒火,他回头恶声恶气道:“有同伙在,还怕她飞了?” “爷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古飞扬喊道。古烈脚步滞了一下,却不回头看他一眼,更不屑于回答。 车并不是开往家中的,进了一处戒备十分严密的高墙大院,监狱!十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分站左右,高墙上遍布黑洞洞的枪口。 一扇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十数人前后押着古飞扬向内走去,又是一道数十厘米的玻璃门,两人同启了门匙,一股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昏黄的灯光照着光滑的地砖,倒映出人影。两旁是一间间牢房,有犯人在拍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嗵嗵声。 古烈坐在车里,使劲吸着烟,目送古飞扬进去,良久,才对身边的军官道:“先关他几天,再审问!” 第三十三章 囹圄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密闭的通道内,一阵刺耳的脚镣拖地声划破沉闷,又有倒霉鬼被请去雅座了,犯人们将头脸紧贴了玻璃窥视,恨不能钻出身去,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重获了zì yóu,正以旁观者的身份评头论足,揣度着所犯何事,这或许就是他们唯一的乐趣了。 声响一直向走道最深处延续,果然是被请去了雅座,犯人们唏嘘着,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惋惜着那年轻的生命,但凡锒铛铁锁关黑屋的,十之仈jiǔ离大限不远。 拐过弯,走道反而变得宽敞,灯光却益发昏暗,灰黑的地与墙壁,间或出现小小的铁门,不断向前延伸,归于黑暗,看不见出路,似老电影里灰败的镜头,毫无生机。 四方的小屋暗无天rì,古飞扬被推了进去,“哐当!”尺许厚的铁门被重重关上,回音不绝,脚步声远去了。在关门的刹那,看清了屋内唯一的摆设——抽水马桶,看不清也没关系,特殊的味道极容易找到源头。 摸黑走了几步,铁链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这地下怕也是铁铸的。里面空间如此狭小,与铁门的间隔反差极大,古飞扬凝神查探,周围丝毫没有动静,偌大的监狱,仿佛就剩下他一人,这墙壁里定有古怪! “点点,我被关进了牢房!” 凌舒雨在空间里渡过了不知多少时rì,有些焦躁不安,“飞扬,你总算理我了,又隔了好几小时,也不陪我说说话!方便接我出去吗?一个人好孤单无聊。” 古飞扬委婉拒绝了她的要求,这里坏境极差,危险重重,以他的jīng神力,尚不能穿透壁垒,探查狱中的情形,稍有差池,她便会被擒。殊不知,此时的凌舒雨比坐牢还要难受。 “还要关多久?”凌舒雨无奈的叹息着。 “不确定,他们怕是想从jīng神上摧垮我,总要个十天半个月吧!这点小伎俩,我还不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古飞扬心知肚明,此事应该由她而起,却不明说。 一听还要关几天,凌舒雨大为紧张,那自己岂不是要独自呆上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多!领教了这空间的坏处,巨大的时间差异,令她万分苦恼,急道:“飞扬,我在里边,岂不是比你多活几月!将来是不是要老得快些!” 这问题倒没细究过,古飞扬席地而坐,空间的奇特之处,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应该不会吧!我现在和你交流,时间应该是同步的,要不,我们就一直聊着?” “嗯,也只有这样了,飞扬,这次怕是我连累你了,爷爷分明对我起了疑心,我杀过那么多人,咱们的婚事要泡汤了!”凌舒雨试探着他。 古飞扬心中也是这么认为,她黑影的身份不知怎么被察知了,自己也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同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总不会丢下你的,点点,你放宽心!这事搞清楚后,我们便相机行事,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远走他乡。” 凌舒雨满意地点头,“其实早就该这么想了,去国外,去zì yóu城,哪里不能安身?你不是能瞬移的么,要不,现在就走吧!管它什么原由,别刨根问底了,出去后自能查探明白!” 进监狱大门,古飞扬就在思索这个问题,远在地球的父母,再也无从相见了,这看似莫名的亲属关系,总也聊胜于无,难以割舍下这段异世的亲情。在别人眼中,凌舒雨已畏罪潜逃,自己再一走了之,不仅失了亲情,就连两位如花美眷,也要跟着受颠沛流离之苦。 “飞扬!飞扬!你还在吗?”长时间没听到古飞扬的声音,凌舒雨大喊起来,四年多的孤独飘零,寂寞、彷徨曾像藤蔓一样爬满她心头,血腥的杀戮如饮鸠止渴,心灵却更加荒芜。再也离不开他了,哪怕是片刻的分离。 “在!现在还不能走,也不一定走得掉,这里的防卫比军营还要严密,处处透着yīn森诡异,似乎还有道不明的jīng神力禁制,爷爷知道我会瞬移,不可能没有对策!” 他考虑的没错,这座监狱由来已久,大部分是后来新建的,而关押他的所在,重新包装后,一直沿用至今,相传,这是古时为看守那些jīng神力超常的叛逆所建。 “啊!你总要睡觉的呀,我一个人怕是会疯掉!”凌舒雨忽然惊呼。 “没事,一直聊到你犯困,醒了就喊我,再继续聊天,这地方反正也睡不踏实!” 感受到古飞扬的关切爱护之意,凌舒雨却横生出别样的心思,“那刘蓉呢?万一……带不带她走!” “还没到那地步呢!她愿不愿意走还说不准,我不会勉强她。”古飞扬有些无可奈何,世事变幻莫测,即便拥有强大异能,很多事情还是无法左右。 先前在空间,凌舒雨一人无所事事,却也想到了刘蓉,两个人虽不合,在一起斗斗嘴也能打发时间,好过单独对着白茫茫一片空旷。察觉到了他情绪低落,不便再使小xìng,这米已成炊的事也势难阻止,道:“飞扬,我知道你舍不下,她爱跟着,就由她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吱嘎吱嘎的声响,铁门底部透进一线光,推进来一个方盒,有人很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打翻就没有了!” 吱嘎声复有响起,四周归于沉寂,黑暗。古飞扬在旁摸索到了那物,是个纸盒,里面只有水!凌舒雨得知后,恨声道:“这也太吝啬了!饭都不给吃!” “呵呵!”古飞扬却笑了,“不给饭吃,那关押的时间便不会长久,最多也就饿上几天。” “储物空间不是有吃的么,你自己吃点东西吧,我都消灭许多了,rì后得重新采购,很多我都不爱吃!” “这里很可能有监视设备,我探查不到,算了,忍受不了再说,这是我的秘密,别人都不知道的,犯不着暴露。” 凌舒雨心疼道:“那你不饿?”嘴里不由骂骂咧咧,“你爷爷也忒狠心!冷血!” 古飞扬想起那次绑架,她的手段似乎更恶劣,笑了笑,“不这样,怎么能收到效果?给口水喝算是仁慈的了。” 第三十四章 真真假假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东升岛战役后期,古烈正作完最后的部署,忽然接到报告:救治了一名被困岛上的普通人,自称古飞扬,是他的孙子。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过无稽了,孙子不是好好的在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位!如此谎言实在是拙劣,他喝问道: “核实身份了?” 那汇报的军官犹豫了一下,说:“没有,岛上缺乏设备,无法查证,不过和您孙子长得十分相像!” “哦?”古烈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像,谁这么大胆冒充自己的孙子,说道:“战事已无悬念,带我去看看,这事不要外传,严格保密!” 透过玻璃门望去,古烈愣了愣,的确有几分神似,随行军官轻轻推开了门,病床上那人转过目光,情绪显得很激动,喊了声“爷,爷!”有些口吃地说:“您,您来……来啦!” 这一声呼唤带着浓浓的眷恋,有些沙哑哽咽,却再熟悉不过,古烈呆若木鸡,像,实在太像了,只是憔悴,清瘦了,反而更接近于孙子以前的模样。原本的质问被烂在了肚里,古烈不动声sè道:“这几个月你都上哪里去了?” 那人显得很紧张、气愤,好一会儿,才满腹委屈的说:“爷爷,我一直在岛上,有人将我丢在了这地方,您可要找出元凶,替我出这口怨气!” 他说话时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不羁,和从前的神态一般无二,古烈越发感到困惑,“将情况说详细点!” “是三月初的事,我在德兰被人袭击……不知怎么来到这儿,那人有异能!我根本无力反抗,她还会改变容貌……三次的模样都不相同,但我知道那是一个人!化成灰我也记得她,定要让她也尝尝这儿的滋味!”那人恨声说道。 他说话越来越流利,活脱脱一个从前的古飞扬,古烈双目紧盯着他,冷笑道:“你如何知道是同一个人?” 那人有些难以启齿道:“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 古烈奇道:“是个女人?” 那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古烈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在岛上已经四个多月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往事似不堪回首,那人脸上露出恐惧,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直淌,呼吸也急促起来,古烈忙按铃喊医生,军医急忙赶来,一番查探,替他戴上氧气面罩,朝古烈敬礼,说:“古将军,病人情绪还不太稳定,三天前就送来了,今儿才好些,有些话不妨留在rì后再说。” 古烈颔首表示同意,看了看病床上的那人,脸上疑云密布,冲他点了下头,转身便要离开,那人却急急摘了面罩,恳求道:“爷爷,别走,我没事了,再陪我说会话。” 如果他真是自己孙子,那平rì里陪伴左右的又是谁?难不成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古烈坐在了床边,静待那人述说始末。 待得平静下来,那人继续道:“她把我丢下后,独自离开了,当时我很紧张,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那群禽兽就在咫尺,幸运的是,他们并不上前攻击我,反而远远躲开了。见是机会,我便没命地朝海边跑,并不敢原路返回,后来,在海边的一处岩壁,找到个可以容身的洞穴,就住下了。只能捕鱼虾吃,有时就近找些植物根茎充饥,偶尔……偶尔……” 他嚅嗫了半天,才道:“偶尔也吃些肉,岛上到处都是禽兽,我无法逃生,只能这么过一天是一天,期待能有船经过。” 古烈一阵反胃,当然理解那“肉”的含义,孙子从来是不屑说谎的,平时拈花惹草,身上脂粉味难免重些,这是他活下来的原因之一,古烈细究他话语中的破绽,却总能自圆其说,他之所以落得这般田地,怕是因sè自误居多。可这些,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孙子,古飞扬好sè成xìng,几乎所有熟识的人都了解,古烈又问了许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这人正是异世的古飞扬,他长时间与世隔绝,见到亲人自然倍感亲切,浑然不觉古烈别有用心,更不知有人冒名顶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和他聊起往事。 见他回答如此详细,十分流利,古烈反倒疑心更重了,很多事自己都不记得了,难为他说得煞有介事,可很多逸事,世人并不清楚,他又从何得知?古烈心下左右为难,一下冒出来两个孙子,孰真孰假? 当面对质这个念头闪过,古烈随即又摇头否决,安排了专机,秘密将这自称“古飞扬”的人送回了苏海,以保护他安全为由,安置在军区秘密看护,除了少数知道此事的,谁也没有透露。 经技术鉴定,那人和古飞扬的各项数据完全吻合!DNA、虹膜、指纹毫无差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令古烈足足楞了半天,一个往事如数家珍,一个失忆,什么都忘记,他索xìng将两人都怀疑上了,苏海的那位,他通知了吴管家,古天行夫妇密切留意,不动声sè细究破绽;战役结束后,将古飞扬、凌舒雨两人安置在军营中,他需要时间,进一步辨明真伪,这件事情的幕后,无疑有着重大的yīn谋。 一家人碰面了,古天行夫妇三人如坐针毡,不晓得如何是好,多方询问有关专家,俱都认为绝对不可能,即便是克隆,但早衰xìng也是无法避免,况且,二十多年前,克隆技术还极不成熟,克隆人体更是天方夜谭。 古烈的到来,一家人似有了主心骨,一番交流讨论后,他叹道:“既然无法分辨真假,暂时先搁下吧!这事还真离奇,我一辈子从未听闻。” 杨晗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失忆的,多乖巧听话,不过,您救回来的怕是更像儿子从前,居然连我爱吃‘崔记’姜丝豆荚都还记得,未免真的太过了,反而透出假来。老爷子,您比较相信谁?” 古烈摇头道:“一个也不可信!” 风吟月六神无主,养了个儿子,做母亲的却搞不明白真假,传出去,别人怕是要笑掉大牙,她茫然道:“会不会当初是个双胞胎?被人偷了一个!” “呵呵!”杨晗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的,检查也是一胎,你别闹了!” “依着我,权当多养个儿子算了,费这脑筋干吗?兄弟俩也有个伴,风儿又多个哥哥!”古天行咧着嘴笑道。 古烈一瞪眼睛,喝道:“胡扯!这事情总要搞清楚的,你知道什么!这两个中间必定有冒名顶替的,他是什么目的?居心何在?我说搁下,并不是不查,先从那人描述的女子着手,把天下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这番话提醒了杨晗,她起身道:“您不说,我都忘记了,今晚去看他,带回了几张电脑模拟画像,我去拿来!” 片刻,她拿了几张画像,递给古烈,说:“我略看了下,怎么都不像同一个人,他费一口咬定没错,说什么女人的气味都不相同,搬出以前的怪论来。” 画像是个外国女人,年纪不小,怎么也称不上貌美,古烈暗叹了一声,第二张画像却令他大感讶异,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凝神思索,凭记忆合成的画像终究失真,古烈不停敲击着脑门,还是放弃了,说:“这张瞧着有些眼熟,你们瞧瞧!”说完递给他们,自看下一张。 见古烈如此慎重,三人仔细辨认,厅里一片沉静,他们同时摇了摇头,搁落画像,杨晗“咦?”了一声,平放在桌上的画像,经灯光反shè,看不清面目,只有两只黑漆漆的眼珠,似闪耀着光芒,古烈三人疑惑地看着她,杨晗笑道:“这么斜着看,那双眼睛倒似凌舒雨那丫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古烈端详过后,拍腿道:“经你一说,是有些像。”杨晗取来凌舒雨的照片,众人比对过后,的确神似,不约而同道:“像!”风吟月却说:“相貌相似的多了,这不,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前番已经冤枉了她,这次可别再错怪她!” 古烈说:“嗯,我明早去翔川那里,看看有什么眉目,找他合计合计!” 第二天,田翔川的一番话令古烈茅塞顿开,“这画像暂时不必对号入座!如果岛上救回的是假冒的,他有备而来,这女人是谁都不足信,古老!您可是关心则乱啊!不妨先吓唬他们一下,如果有假,或许会露出马脚!如若一切正常,那可得好好商议周详,费这么大手笔,弄出两个几乎无差别的人来,背后的势力可不小啊!您可要留意。” 第三十五章 再见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吴清再次受邀来到苏海,下车与古烈寒暄着:“古将军,恭喜您此战告捷!功德无量啊!神神秘秘的,难道答应我的请求了?飞扬何时跟我走?” “东升群岛不过是儿戏之战,哎,这事完结以后,就让他跟你去吧!”古烈将他请进营内,道:“麻烦再次帮……飞扬做个催眠!” “您这不是寒碜我么!还嫌我这把老骨头吃瘪不够?”吴清笑道。 “哪里!这事说来无稽,一会请自己看吧!”古烈语焉不详,眉头拧成疙瘩。 吴清将信将疑地喝了口茶,目光随脚步声望去,时隔两月有余,眼前的“古飞扬”气质变了,多了分儒雅,脚步有些轻浮,他道:“飞扬,怎么变了个人似的!jīng神力运用地如何?” “古飞扬”疑惑地看着这位老者,有些不知所措,询问似的将眼神投向爷爷。 古烈道:“坐!吴老开始吧!” …… 凌舒雨一觉醒来,根本搞不清楚今夕何夕,又将满地的东西理了一遍,她几乎将储物空间里搬空了,可这神奇的空间里,并无橱柜之类,怎么摆弄也都凌乱不堪。 她不由想道:“刘蓉在就好了,可以陪着说说话,打理家事她最为拿手,一准能将这里布置地温馨无比。”转念又踌躇了:“是不是该瞒着她?即便自己谨守了这秘密,飞扬难免会露出口风,换作他向自己隐瞒这么重大的秘密,那绝对不可饶恕。” 几番思想斗争,她还是向自己妥协了,一家人,那就共同打造这美丽的家园,房子是必不可少了,建造却也麻烦。凌舒雨有了新想法,拿了支眉笔在白sè地面刻画起来,绞尽脑汁还只画了个框子,她生气地搁落眉笔。 一切又变得百无聊赖,飞扬已经很累了,让他多睡会,凌舒雨漫无方向地小跑着,疲劳便睡上一觉,打发时间。 即便这样,古飞扬仍然缺少睡眠,频繁被凌舒雨吵醒,娇怯怯的模样看着心疼,知道她在那空间里渡过了漫长的等待,哎!毕竟外界一小时,空间里几近一rì。祸福相依,长时间的交流,反促成了jīng神力的大幅提升。 …… “古飞扬出来!”狱jǐng开了门大声呼喝道。 他睁着惺忪的双眼,装模作样用手遮了遮,磨磨蹭蹭出了牢门,深深呼吸,比之里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快点!”狱jǐng大声催促,推搡着他朝走道更深处走去,古飞扬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肚子配合着咕咕直叫,角落里隐了一座楼梯。 楼上一片灯火通明,玻璃墙亮晶晶的,仿佛一下跨越了几个世纪,重回了现代社会,“咔咔”几声轻响,古飞扬回首望去,楼道已经闭合了,一面镜子毫无破绽地嵌在墙上,根本想不到那后面别有洞天。镜中的他胡子拉碴,很是狼狈。 狱jǐng解了他的镣铐,几名战士也不答话,用冰冷的枪口替代了啷当作响的锁链。盥洗室里须刀、牙刷一应俱全,古飞扬没想到是这样的待遇,用热毛巾擦净脸,恢复了几分神采,对镜自嘲,不及以前的容光。 料着会有美食热汤,坐在桌前却迟迟不见有人送来,微微升腾着雾气的白水,也渐渐凉了。房里透亮,仿佛遍洒了阳光,古飞扬起身来回踱步,不理会单面透视玻璃墙外的眼睛。 他终于端起杯子,啜了小口,来了,有动静了,水里药物的效力,远比不上当初黑影注shè的。丁点眩晕后,便恢复了正常,古飞扬坐下小口喝着,还有暇与凌舒雨聊了几句,让她安心。 总总迹象表明,这“孙子”八成是假冒的,看着他从容不迫,在狱中也未思脱逃,古烈感觉到了压力――此人难缠!却也存着一丝希望,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针对催眠也是有一套抵御方法的。 同时,也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换作以前遇上这事,即便涉及自己孙子,也绝不会姑息,定是雷厉风行实施严刑逼供,将危机消弭于无形。哪像现在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 很快,水杯见底,古飞扬耷拉下脑袋,使劲揉着太阳穴,玻璃墙后的人都舒了口气。古飞扬正对着的那面墙缓缓移开了,露出一模一样的摆设,几乎相同的两人对坐,面面相觑! 彼此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古飞扬千般思虑,却也漏了这最大的隐患――他居然还活着!刹那间,他明白了一切,古烈态度的转变不言而喻。 那人更是吃惊不小,俊朗的面目狰狞着跳将起来,手指古飞扬,“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古烈等人悄然进了房,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表情。 古飞扬不知该怎么称呼他,算是兄弟?亦或就是自己本身?叹道:“你,还好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看见古烈,似有了底气,上前了两步,紧握拳头说:“爷爷!快把他抓起来,也让他尝尝茹毛饮血的滋味!” 古烈并不偏颇,故作镇定道:“如实交待吧!不要希图侥幸!” 今时不同往rì,古飞扬再也不是初临异世的彷徨小子,这样也好,从此海阔天空,大可在这异世纵情一搏!他站起了身子,冲古烈微微一笑,“爷爷!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了,谢谢这些天的照顾,当初,我也并未自认作您的孙儿,如今真相大白,您真正的孙子无恙归来,那我也该走了!” 他眼中充满了真挚的情意,笑容里有一丝无奈的苦涩,更多的则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仿佛完成了使命,卸落下重担!古烈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没有预料中的诡辩,没有相互诋毁。他就这么坦然承认了,似乎在诉说做了件无伤大雅的错事!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谁派你来的!”“古飞扬”更加有恃无恐,他才是真命天子,哪里能容这卑污的小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吴管家、吴清不期然上前一步,古烈却一抬手,沉声道:“这么说,你的失忆也是假的了?飞扬,不,我该如何称呼你?” “失忆并不假,不过我爷爷早就去世了!”古飞扬苦笑了笑,“我也叫古飞扬!你们信么?” 这分明是推诿之词,可从他嘴里说出,不觉有假,古烈噎住了,吴清也纳闷着,这人不仅异能特殊,就连心理素质也如此之高,除了仓促间的失神,一直处变不惊,或许他心中是早已预见了结局? 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古飞扬不想多作解释,也无从解释,说道:“古爷爷!自始自终我都毫无恶意,也不属于哪个国家!或许你们心里不踏实,但从此以后,我不会踏足苏海半步,或许,会离开龙华国!对了,陷害令孙的另有其人,点点不过是受人钱财,我们追查了许久,丝毫没有线索,今后还望多加留意!” 古烈一惊,这才忆起凌舒雨的事情,说:“她人现在何处?你说的,我又凭什么相信!” 古飞扬看了眼那异世的他,叹道:“我话已说到,信不信由你们,多多保重!我……走了,后会无期!” 他话音刚落,吴管家便欺身向前,双手夹着凌厉的劲风,向他胸口袭来,古飞扬瞬移到墙边,身体却也一滞,将jīng神力提升到极致,浑身白光闪烁,双拳吞吐着蓝芒,一阵气浪喷涌出,身后的玻璃表面融化了,往下淌着,发出哧哧的声响。 他犹如一尊杀神般,充满自信道:“不劳动手,你们拦不住我的,之所以留下只为搞清楚真相,再见!” 再见,也就是再也不见! 吴管家勃然sè变,那药物竟半点作用也无!忙护住古烈,吴清瞠目结舌,人才!人才啊!随着那一声“再见!”古飞扬便失去了影踪,玻璃墙上残留下一幅模糊人形图。 第一章 越狱(上)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啪”一声闷响,一人像烧饼似的贴在了墙上,正是潇洒离去的古飞扬,他双眼金星直冒,滑落到地上。 “举起双手,靠墙站起,转过身来!” 古飞扬转动眼珠,怎么还在监狱里?自信心受挫,怀疑起自己实力来,刚在古烈面前脱身,是不是侥幸了?他闪念进入空间,留下一团空气。 四仰八叉躺着的凌舒雨,跃起身问:“怎么样了?” 古飞扬揉着脑门,说:“还在监狱里,无法瞬移出去,咱们伺机而动!” 通过jīng神联系,凌舒雨也“看”到了外界情形,他们所处的走廊,两名狱jǐng正在四下观望,走廊一端有道玻璃门,门内也有两名狱jǐng,端坐着一动不动。 陆续走来几名狱jǐng,一人指着墙壁解释道:“我明明看见这,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吴管家闻讯赶到了现场,穿囚服的,必是那冒牌“古飞扬”无疑。 吴清随后而至,说:“这儿禁制太多,jīng神力处处受阻,我转了一圈,感应不到他的存在,大概已经离开了!” 吴管家若有所思,摇头说:“合我们两人之力也不能破除禁制,他分明受阻于此,瞬移躲避开了。” “可惜吞噬者的资料太少!他那么怪异,另有玄妙的本领也未尝可知,才时隔两月,jīng神力已然超出了你我,只是控制力太差。”吴清叹道。 “不管他有没有敌意,但留着终是后患,古老爷子太过心慈,不然早就能杀了他!”吴管家追悔莫及,老爷子处理家事优柔寡断,实不该让他亲临涉险,自己行事也将方便的多。 吴清内心一颤,姗姗来迟的副官道:“吴管家,古将军命我前来协助!” “好!命令狱jǐng、士兵,所有通道不得开启,在楼内搜捕,遇见可疑人等,格杀勿论!” 凌舒雨听着这杀气腾腾的话语,将这老儿恨上了,咬牙切齿道:“老家伙!迟早有你好看!” 边监视着外界的动静,古飞扬边将事情一一告知,听闻那纨绔“古飞扬”未死,凌舒雨感慨不已,不知是幸或不幸,问:“现在有什么打算?” “想法子离开这,回家一趟收拾东西。立即动身离开苏海,如你所愿,去zì yóu城落脚!” 凌舒雨拍手称好,但如何离开这地方却是个问题,古飞扬道:“一会等他们散开后,我独自去寻找出路,你暂时留这里!” 她反对道:“不行,你不会隐匿气息,还是我去吧!黑yīn追踪的本领,比那两个老家伙高得多,连他都发现不了我的存在,更何况他们!其余士兵,更加好打发!” 古飞扬当然不同意这样安排,凌舒雨退一步道:“那好,我们两人共同进退,你记得不要使用异能,收敛起jīng神力,其他交给我来办!” 两人合计了一会,外界走道只剩下四名狱jǐng,玻璃门外站了两名,另两人依旧坐在门内。凌舒雨被送出了空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jīng神攻击,打了个手势,示意古飞扬出来。 古飞扬换上了狱jǐng的衣裤,算那人倒霉,被丢进了凌舒雨的禁锢空间,晕厥的另一人靠墙扶正,那两名坐着的倒也看不出太大异样,免了番手脚。 她轻笑道:“衣服小了,回头再找个身材好点!” 到了拐角处,凌舒雨拦住了他,掏了面小镜,蹲身探出手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有许多狱jǐng分站各处,戒备相当严密。 古飞扬回忆着来时的情形,道:“出口应该在中间,我来的时候就是从那往地下室走的!” 凌舒雨道:“我先弄晕几个,制造点混乱!你随时准备带我一起避入空间!” “吴管家能察知你的位置吗?” “不会,我小心些,可以混淆他的判断!” “别忙,这里是死角,我又不能随便使用异能,先将那门弄开再说,进退也方便些。” 古飞扬在狱jǐng口袋里摸索着,找到了钥匙,摆弄了半天,却打不开门!靠,还有一道锁要在里面开启。 他只得暴力破门,取出那把无名唐刀,轻而易举将门锁破坏了,里面全是牢房,一个狱jǐng也没见着,想必都去查房了。古飞扬心中一动,唐刀轻刺入墙壁几分,笑容还未来得及爬上脸,唐刀却无法深入了,加大力量也无济于事,cāo!是什么材料做的! 凌舒雨道:“咱们闹大点!把犯人全部放出来,趁乱逃走!” 古飞扬坚决否定,虽说里面关的是作jiān犯科之辈,一旦暴乱,必死伤无数,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会如此草菅人命。 凌舒雨控制异能,在一名狱jǐng身边突然爆发,那人打了个哈欠,喝醉了酒般瘫软了身体,摇晃着,“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对讲机中立即传来话语:“南面长廊遭袭!南面长廊遭袭!” “严密搜索,三队、四队立即增援!” 监狱里jǐng报声大作,两人躲在拐角处,前来搜索的狱jǐng,尚未有所反应,纷纷倒地不起!凌舒雨也换了套狱jǐng服装,古飞扬拖了几人丢在牢房附近,回到拐角处,对着墙壁轰了一拳,迅速拉着凌舒雨避入空间。 一切顺利,吴管家的身影出现了,吴清办事效率也很高,领了大群军jǐng蜂拥而来! 目送他们的身影在通道消失,两人开始大展身手,一路清理留守的军jǐng,凌舒雨喜道:“四十一个!禁锢空间大了许多!” 已经看见来时的玻璃门了!她还在四处找寻落单的,又是两名狱jǐng摇摇yù坠,身体还未倒地,便被丢进了禁锢空间,她默念“四十三”。 古飞扬道:“别玩了,仔细留意!我来破门!” 如法炮制,门被打开了,正待收回唐刀,古飞扬感受到了jīng神力的波动,滔天热浪朝他席卷而来,不及细思,异能灌注刀身,他转身挥刀,激出一道月牙形锋刃,夹着破空尖啸朝来敌飞shè而去! 第二章 越狱(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挨上重重一拳,身体向后退了数步,凌舒雨受他撞击,跌倒在走道旁,冲他一挤眼睛,垂下了脑袋。 吴管家双拳吞吐着火焰,虎虎生风,不容他有喘息的机会,迎面而袭。 他丢下唐刀,瞬移到吴管家的身后,挥出数个闪电光球,不管有无成效,立即飞身后退。那拳头仿佛一道火龙尾随而至,古飞扬感觉到了巨大的差距,瞬移脱离战场。 吴管家如跗骨之蛆,一拳结实地印在了他的后背,古飞扬忙催动异能,只觉体内热血翻腾,五脏六腑似在熔炉里炙烧,口中要喷出火来。 身体跌跌撞撞朝前冲出,他再次瞬移,暴喝一声,浑身透出白光,游走的电弧遍布全身,灼热的不适稍有好转。 吴管家紧随其后,现出身形,古飞扬凝神怒击,一红一蓝两只铁拳在空中相遇了,“啪”一声巨响,迸shè出强烈的光芒! 空气变得炽热无比,走道上方的灯管纷纷爆裂,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古飞扬见势不妙,忙瞬移回凌舒雨身边,又躲进了空间。 龇牙咧嘴地揉了下拳头,古飞扬拿了瓶水猛喝,喷出一口热气,道:“那老怪物太厉害了,点点,你刚才没事吧!” 凌舒雨放下了唐刀,说:“那铁门差一点就开了!我没事,看你身上,破破烂烂的,要紧么?换件衣服!” 见她领会自己的意思,古飞扬一口气喝完水,说:“只是觉得热,不换了,回头还要打过!先休息一会儿,但愿他们不会堵在这里!” 反复寻思吴管家的特异之处,刚才对击一拳,自己并未吃多大亏,何以感觉会有这么大差距呢? 他突然问道:“点点,先前吴管家攻击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就知道有人靠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你撞翻了!” 古飞扬似有一丝明悟,排山倒海的灼热气浪,她近在咫尺居然一无所觉!反观自己,异能涌动,周围的一切都受影响,可笑他还沾沾自喜!难怪吴清说他能量控制太差。 凌舒雨之所以能隐匿行踪,是将jīng神力完全收敛,攻击时,控制成细若游丝的一线,源源不断侵入别人脑中,直至对方失去抵抗,能量波动十分微小,即使有高手察觉,也只会认作普通人的思维。 但凡异能者,无一不想标榜自己实力强大,攻击雷霆万钧才见本sè,并不会费时研究这种偷偷摸摸的伎俩,并且只有心思细腻的人才能控制得当,如凌舒雨这般完全收敛jīng神力的人可谓万中无一。 “点点,你再说说,是怎么控制jīng神力不被别人发现的!” “巴巴的临时抱佛脚!以前不是说过了么?”凌舒雨顿了下,道:“何况,你的能量攻击太霸道,怎么也是隐匿不了的,我就很少用这样的攻击。当初黑yīn留了句话,‘收敛心神,融于自然,于细微处见功夫。’后七字就是针对我的体质说的。” 古飞扬一向都以增强jīng神异能为主,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综合实力的提升,“收敛”,“细微”等词不断在脑海中翻滚。 他试着控制了小团电芒,不让其能量向外扩散,可也没什么威力,无数次的失败后,依旧不能得心应手。 凌舒雨指点道:“不要急于求成,咱们在空间里时间充裕的很,就像以前shè击时一样,心态要稳。”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闪烁着一点淡淡的蓝芒,sè彩逐渐加深,最后竟释放出的一圈白sè的光芒。凌舒雨自己也吃了一惊,“飞扬,我的异能进步不少!以前从未出现这种状况!” 她弹落了光球,在地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孔洞,古飞扬大受刺激,坐下身,平心静气继续专研,像她那样逐步增强能量的方式,一时半会却掌握不了,他另辟蹊径,聚起大团电芒,耗费大量jīng神力慢慢压缩。 监狱,吴清急急赶来与吴管家会合,吴管家道:“他挨了我两下,居然消失了!看来是有特殊的隐匿本领。” 吴清问:“他可有受伤?对了,共失踪四十三人,狱jǐng三十五人,士兵八人,古老在发火了!” “挺关心他的啊!”吴管家疑惑道,“失踪?刚才这里有个倒地的狱jǐng也不见了!” “禁锢空间?”吴清脑中猛地闪现出这个词汇,相传空间类异能修习到极致,jīng神力超然物外的人,便能衍生出特殊空间,当然,这仅仅是传说,谁也不曾见过。 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克隆版,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偏偏得罪了古家,吴清有些惋惜,道:“不要让战士们白白送命了,我去找古老爷子!” 古飞扬足足坐了几小时,已能同时压缩起两个光团,许久未曾耗尽的异能终见告罄,然而,那似尽未尽的能量,始终在恢复着,维持点点微弱的蓝芒。 这已不足修习异能控制,身体也疲累不堪,闭上眼睛躺了片刻,脑中浮现的尽是跳动着的光团。他盘膝运用起当初吴清所授的丹田呼吸法,加速恢复,居然起了奇效,凌舒雨十分罕有的乖觉,坐在身旁,默默注视着他。 古飞扬舒展身子,运动了一番,只觉神清气爽,道:“点点,机会难得,吴管家一人坐着看门呢,丢几个狱jǐng出来,吓唬他一下!顺便把你也送出去,我再去和他打上一架!” 吴管家盯着凭空出现的狱jǐng,徒起jǐng觉,探得他们呼吸绵长,不禁茫然,不顾一切杀他,是不是做错了? 正感慨的时候,察觉了jīng神力的波动,却是古飞扬出了空间,立刻瞬移离开,方便凌舒雨行事。 吴管家被这滑溜的小子激起了怒火,jīng神力牢牢锁住了他,瞬移追上就是狠狠地一下jīng神攻击,古飞扬暗笑,这太小儿科了,远不及那火焰拳头厉害。 他动了真怒,全身笼罩在火焰中,强大的气势夹着滚滚热浪,铺天盖地朝古飞扬涌去。 空气中充斥了烈焰,空间仿佛被禁锢,脸呼吸都变得困难,古飞扬举步维艰,周身迅速蒙上一层白光,与火焰碰触,噼噼啵啵直响,如孤舟在火海中摇弋,随时都将湮灭。 如此暴戾的攻击之下,古飞扬分心二用,已然压缩了一个闪电光球,十分诡异地朝吴管家激shè而去,又是一团蓝芒在手中聚起。 吴管家狂笑着,举掌迎了上去,那光球竟破开火焰,没入掌心,电流刹那传遍全身,痉挛不已,仓促间他不退反进,朝古飞扬扑去。 古飞扬此番占了先机,仍局限于单一的手段,那数秒才能凝成的光球,未免求质而少量。 吴管家经验老到,连番瞬移身形,虽有些步履蹒跚,却堪堪避过了后续攻击,他瞬发出漫天火雨,四面八方朝古飞扬呼啸而去。 一层又一层的炽热火焰,连绵不绝,不断破开白sè光芒,将古飞扬轰得遍体焦黑,双拳接二连三落在他头脸,胸口等要害,直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头脑昏沉。 古飞扬在沉默中爆发了,管什么“细微处见功夫”!收敛个屁,老子要爆发!他死死抱住吴管家,红白光芒四shè,幽蓝的电弧四散游走,顷刻间,两人浑身冒起黑烟,吴管家更是狼狈不堪,头发根根倒竖! 古飞扬任凭他拳打脚踢,紧抱着毫不放松,火与电互相碰撞,不断消融,两人倒在地上翻滚,所过之处皆成热土,异能几乎同时枯竭,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犹有丝丝电弧在滋滋作响,凌舒雨及时赶到,挥起唐刀向吴管家砍去,古飞扬喊道:“住手!” 喘了几口气,又道:“我们快走!” 第三章 未来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凌舒雨出了这鬼地方,将禁锢空间的俘虏,横七竖八全丢在了门口,当然,古飞扬独自留在了里面享受。 她跃过了高墙,朝旷野处疾奔,躺在地上的狱jǐng,有一人翻身爬起,飞快地进了楼内。 远离监狱,觅得一处树林,古飞扬被放了出来,浑身黑白相间的他,只觉一阵凉嗖嗖的,身上竟不着寸缕。 光天化rì之下赤身**,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古飞扬讪笑着躲进空间,不忘把转过身去的凌舒雨也掳了进来。 “又不是没见过!你怎么忽地害起羞来?” 凌舒雨说:“大白天的!我是替你感到羞耻,哪有人像你这样,连衣服都打光了!” 她倒了盆水,往里丢了条毛巾,语气生硬:“自己擦!” “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搞成这样都是那死老头子害的,干吗拦着不让我动手?万一你有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办?”凌舒雨气呼呼地说。 原来是为这个!古飞扬说:“这不没事么!咱们夫妻搭档,配合默契,多谢你救我。杀了吴管家,于我们没半分好处,以后反正也不会碰面,何必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 说着,洗了把脸,凌舒雨突然手指着他,爆出大笑,眼睛弯了成月牙儿,酥胸颤动不已。 毛巾上沾满了长短不一的毛发,古飞扬在头上摸了一把,头发簌簌往下直掉,凌舒雨伸出手来帮忙,他的脑袋成了个光秃秃的剥壳鸡蛋,眉毛一根不剩。 事不宜迟,简单清理后,两人离开空间,去路边拦车回城。人们见着古飞扬的怪异模样,纷纷加大油门呼啸而去,少不得又受凌舒雨一番冷嘲热讽,埋怨他不该束手就擒,以身犯险。 好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古飞扬一路无语,那一声再见说得轻巧,真要离开,难免惆怅,又不得不走。 犹豫着联络了刘蓉,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期期艾艾道:“我们以后不回来了么?真的不回来了么?” “很有可能!蓉蓉,现在通讯发达,随时可以在电话里见着。外面的世界多么jīng彩,我们一起闯荡!生活会很幸福!”他信誓旦旦,憧憬着未来。 刘蓉反复思量,满脑子都是浆糊,不知所措,怎么也鼓不起勇气下这人生的一大决定。 感受着她的沉默,古飞扬也不催促,虽说是回去拿东西,最大的目的还是带刘蓉一起离开,顺便也和杨晗等人道别,片刻,他黯然出声:“蓉蓉,你好好考虑,要不,我隔几天再来接你?” 出租车在街边停了下来,凌舒雨心知肚明,定是刘蓉不愿离开,欣慰之下也有几分忧虑,飞扬rì后难免记挂,或许会生出什么事端。 两人找了间旅店住下,古飞扬方将刘蓉的事说了,凌舒雨淡淡道:“她心里有你,自然会不顾一切随你而去。”心里加了一句:“我爱你,所以愿伴你浪迹天涯。” 她放下碗筷,说声:“慢吃。” 古飞扬道:“我不并不担心这个,是怕时间拖久了,她有心想走,却也抵不住妈……杨晗的苦口婆心。” 见他果然念念不忘,凌舒雨惘然若失,暗道一声笨蛋,主意她多的是,但总不能替他挽留小老婆吧,不便回答,说:“好些天没洗澡了,难受,我先去洗!” “哦!你不吃了?”古飞扬问。 “魂不守舍的!你就惦记着她!我刚不是说吃好了么?”失落与醋意上涌,凌舒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重重关上洗手间的门,先前在路上就有些恼火,见他心情郁闷,隐忍了许久。 古飞扬这才察觉到她的不悦,女人心海底针,前些rì子还说的好好的,带刘蓉一起离开,现在似乎又变卦了!他jīng神恍惚,诸多杂念纷纷扰扰,再也咽不下一口饭去。 凌舒雨洗完澡,见他还捧了个饭碗,又好气又好笑,踢了下椅子,说:“吃饱没?” “点点!你是不是不愿蓉蓉跟着?” “我哪里敢?她可是你的心肝宝贝!虽说能节约下无数伙食费,但我们也不缺这点钱!”凌舒雨说着,没收了他的碗筷,收拾残羹剩饭。 “唔,我洗澡去!”话不投机,古飞扬急急遁走。 凌舒雨双手沾了油腻,搁落下碗碟,吩咐服务员前来收辍,再送份点心。rì后两人共同生活,可不比从前单身随xìng,又无父母依靠,得多请几个佣人。 服务员敲响了门,凌舒雨递过一张钞票,那人讨好地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一双贼眼不怀好意的睃视,停留在了她白花花的大腿上。 “滚!”凌舒雨忍着怒火,却也没和他计较,心里又盘算开了,rì后家中全部请女佣,嗯……年轻漂亮的不要,老迈无力的不要,jiān猾懒惰的不要,手脚不干净的不要,长的不顺眼的不要…… 她打着如意小算盘,霍然心惊,上哪里找这样的人去?自己肯定也不及格!心里烦躁,难不成请些佣人回来,自己整rì价监视着。 作为女主人啥事不管,家中岂非乱了套,总不能rìrì在外吃喝,住旅店吧?将来难免要和柴米油盐打交道,这家务事着实令人生厌,撇开这一切不谈,那空间里的杂活指望不了别人,须得自己亲为,不由头疼万分。 惶恐着,迷茫着,未来似乎不甚光明,她仿佛看见自己在一堆锅碗瓢盆里憔悴,在洗衣拖地中老去;又或rìrì提心吊胆,防备佣人们使坏,偷偷窥视。 啊!还有堆光屁股小孩,那个爬在桌子上,这个躲在鱼缸里,摇篮里的又在哭了,怀中抱着的很乖巧,自己吮手指玩,倏地身上发烫,屎尿味弥漫。天!rì子怎么过啊! 古飞扬汲着拖鞋,踢踢踏踏出浴而来,浑身洗的白白,从未如此干净过,遍体一根毫毛也无,自己摸着都觉爽滑。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也没为了啥大事,一切都将过去,刘蓉是心里的隐痛,暂时鞭长莫及,先安慰了眼前人。他亲昵地拥住了凌舒雨,哪里知道她内心正掀起轩然大波! 古飞扬心火正旺,挑逗着她,凌舒雨郁郁寡欢,提不起半分兴致,拥抱是温暖的,她稍有安全感,由他抱着回房。 架不住契而不舍的进攻,凌舒雨满脸*,低声说:“要用套套的!” “咦?你不是一直想要宝宝的吗?我可没买过,下次吧!我等不及了,你摸摸……” 凌舒雨挣脱了他的手,态度坚决:“不行!总不能腆个大肚子出远门,你想让孩子睡马路?” “哪有这么巧!我们都无数次了,也没见你有啥反应!”古飞扬轻咬她的耳垂,抚mo着平坦小腹,萋萋芳草。 凌舒雨不期然想起在那空间待了无数rì夜,“啊!大姨妈没来!”她怛然失sè,大叫了一声。 “呵呵!别怕!这是好事,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古飞扬安慰道。 “好事!什么好事?回头谁照顾孩子?”凌舒雨忧心忡忡,现在两人勉强算是逃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怎么如此倒霉! “我做nǎi爸!”古飞扬自告奋勇,“得想个名字,古雨怎么样? “古你个头!还不去买些试纸回来!如果真的有了,当心阉了你!” 古飞扬兴奋不已,飞速穿上衣裤,竟比在部队时还快了几分,晃身消失在房中。 他光着脑壳,引来无数路人侧目,指指点点,古飞扬挂着笑脸,乐滋滋地选购所需物品,还买了罐孕妇nǎi粉,瞧见nǎi瓶顺带也捎上了,收银员拿起nǎi瓶搭讪,“孩子几个月了?” 古飞扬笑道:“还没去检查,不知道呢!” 收银员目瞪口呆,有这么当准爸爸的么――避孕套,测孕纸,孕妇、儿童nǎi粉,nǎi嘴,甚至还买了包尿不湿! 目送这没长眉毛的光头离开,收银员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 难怪去了那么久!凌舒雨看见一堆杂物,皱眉拿出测孕纸,片刻,卫生间传来了她的哭泣声。 飞扬比她还不如,居家过rì子定是花样百出,指望他,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不由潸然泪下,想起了遥远的父母。 “爸!妈!你们可好?!” 第四章 为了未来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第二天,医院的检查,落定了事实。终究没将他变作太监,那毕竟是戏语。 凌舒雨慵懒无力地躺在了床上,怀抱枕头,一言不发。古飞扬忙忙碌碌,递水,洗脸,整毛巾,心里窃喜:“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他端详着nǎi粉罐子,感到欣慰,好歹买对了一样东西!其它的,以后也用的着!仔细研究了说明,哈哈,相当的不错,孕期增加各种微量元素。 参照配比,一杯热气腾腾牛nǎi冲泡好了,古飞扬吹着气加速冷却,伺候老婆大人补充营养。 凌舒雨多么渴望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心说:“小东西,不是妈妈不疼你,只是你出现的太突兀了,爸妈都没准备好……” 踌躇复踌躇,yù语泪先流,她悄悄擦了泪水,咬牙道:“飞扬,这宝宝来得不是时候,是不是要留下?” “当然留下!这好歹是个鲜活的生命,点点,我会照顾好你的,再请几个保姆伺候你。”古飞扬温言劝解,这怕是那个什么孕妇综合症,可不能让她委屈了。 他的态度坚决,凌舒雨稍稍心安,轻抚着腹部,又怎能忍心让小小生命夭折?两人的爱情结晶,能留下当然是好,未来的生活――难,难,难! 古飞扬浅尝了一口,温度适宜,却没品出什么味道,递到她嘴边。 “飞扬,佣人怕是靠不住的,”凌舒雨说着,喝了一口,“好淡!” “就是这个味道吧!我以前没喝过,应该不会错的!”古飞扬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又抓起nǎi粉罐仔细查看。 废话!孕妇nǎi粉,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喝过!专注的神情,令她感动,流落异世也能重逢,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哎呀!上下看错了,我再加些nǎi粉!”古飞扬抓耳挠腮的说着,又忙开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凌舒雨哭笑不得,见他手忙脚乱,懒得再数落。 “喝吧!可以了,你昨天就吃的很少,今天午饭又没怎么吃,得多增加营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晓得怀孕了,浑身不自在,看着那油腻腻的,饭都吃不下去,懒懒地没jīng神。你去买台手提电脑,多查查资料,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凌舒雨下定决心,不论多苦也要将孩子抚养chéng rén。 “嗯嗯,要不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再说?这里环境差了!”古飞扬征求她的意见。 凌舒雨yù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等你的事情办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这事不易解决,刘蓉的态度很不明朗,又有太多复杂因素,古飞扬岔开话题,说:“那我先去买台电脑来!你要吃些什么?一并买回来!” 凌舒雨偏头想了想,道:“多买些,”话未说完,闻到杯底的nǎi腥味,忍不住恶心,唏哩哗啦吐了一地。 古飞扬连忙拿过纸巾,替她擦嘴,倒了杯白水,寻遍房间角落,找不到拖把,将一盒纸巾全用上后,犹觉不干净,毛巾毯很无辜地充当了抹布。 “还难受么?” “好了,可能nǎi凉了,有些怪味,要不我们一起去超级市场?” “才从医院回来,你好好休息,超市人多拥挤,想逛街,明天我陪你去!”古飞扬觉悟很高,不惜牺牲自我! 领了她的旨意,古飞扬唯恐错漏,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纸,拖把则是他自己要买的,反正有储物空间,在无人的角落丢进去就成。 “我快去快回!”古飞扬准备出门。 凌舒雨又喊住了他,说:“别匆匆忙忙的!我困得厉害,得好好睡一觉。再买些话梅之类的,据说孕妇爱吃,备着吧!nǎi粉多挑下牌子,这个味道不好,还有,电脑要立即能上网的,挑大品牌,别买了山寨机!水果要看看是不是新鲜……” 纸上又添几个物件,古飞扬牢牢记住她的告诫,跨出门去。他前脚走,凌舒雨便坐起身,乔装一番,留了张字条“有事!勿念,回来给你惊喜”。 离开旅店,心里五味繁杂,他的女人还要劳烦自己这正牌老婆去接。由他找房子安顿,不知要隔多久才能离开苏海这个险地。 古家没几个好东西,万一哪天心血来cháo算旧账,他们俩再厉害,也难免有疏漏,敌不过人多势众。换作以前,她不会轻易冒险,如今,顾不得了,得让他死心塌地离开这儿。 悄无声息潜入古家别墅,刘蓉却不在房中,厅里堆满了大小箱子,凌舒雨等了片刻,进自己房中一看,墙上挂满的相片一张不见!衣柜里空空如野。 都收拾好了?凌舒雨回厅里打开一只皮箱,果然是古飞扬的衣物,最后再占点古家的余荫!她将箱子全部收入储物空间。 刘蓉的衣柜也搬空了!凌舒雨“哼”了一声,她早就打算一起远走高飞,却还拿乔作势,劳烦本……来接!本大老婆,好别扭,本夫人,凑合,仍不足以区分与刘蓉的地位不同。 她搜肠刮肚,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称谓,能在刘蓉跟前突出身价,可惜这异世没有百度,不然准能找到尊称。回头得和飞扬好好论下这名份问题,全家当然得以她为尊,母凭子贵! 转念一想,不对,母凭子贵,是古时帝王将相的传统,这话不能乱说,回头飞扬知道了,定要唠叨,事情经他乌鸦嘴说出,难免好的不灵坏的灵,又添新贵,到时三妻四妾,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幸不是双胞胎,宝宝不知是男是女,八、九个月后,要做妈了!古雨,这名字还算靠谱,女孩可用!古舒也不错,“古舒,古舒”她喃喃念了两遍,否掉了,这名念不出口,儿子的辈分岂能高过自己?在别人跟前或能沾些光。 古龙!啊,这名字太过惊天;古华,勉强及格,少了自己的那部分;古凌,将来怕是约束不住,古灵jīng怪,整rì调皮捣蛋…… 凌舒雨反反复复,唠念着未来儿女的名字,等的有些急躁,刘蓉上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干等不是办法,她鬼鬼祟祟在四楼转悠了下,不敢充分将jīng神力释放探查,深恐被吴管家那老头惊觉。 杨晗、刘蓉并不在楼上。楼下可是禁区,凌舒雨无奈重回房中,继续为宝宝起名字。 第五章 团聚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一家子真真正正团圆了,古天行夫妇也破例休息在家,古烈看着孙子,总都感觉家里缺了些什么!杨晗实现诺言,刘蓉成了她的女儿,“妈妈”的称呼未变,含义却有天壤之别! 杨晗道:“蓉蓉,你决定了?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分离在即,从今往后相隔天涯,或许已是相见无期!刘蓉喊了声妈:“女儿不孝!” 风吟月道:“蓉蓉,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换了电话,一定要常常联系。他如果亏待你了,一定要说,我们去接你回来!” “嗯,知道了,大妈!东西收好了,都堆在房里呢!” 杨晗唤过一佣人,说:“吴管家不在,你们都不做事情了么?还不去把少爷房间收拾好?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到楼下来!这些天蓉蓉和我一起睡!” 吴管家断了几根肋骨还躺在医院,古烈觉得气氛异常沉闷,说:“我去医院看下吴管家!别乱跑惹事!”这话没指名道姓,家人都知晓他是告诫刚回来的孙子。 凌舒雨在房里等得快要睡着,忽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无处藏身,躲进房中,只听有人说:“二太太是怎么了?好大的脾气!这哪有东西要搬?顺子,你去客房,把少爷的被褥拿上来!你们几个把桌椅沙发擦一遍,我看看还有东西落下没!” 凌舒雨闪身躲进床底角落,好半天这群人才没了动静,正要钻出床底,又有人进来,是个男人!她好一阵气苦,那人重重倒在床上,发出一声叹息,两只脚不停晃动着。 “定是那古大少!”凌舒雨掩嘴打了个哈欠,昨晚担惊受怕了一夜,结局却没改变,真是不值啊! 凌舒雨闭了会眼睛,不如把床上那纨绔大少弄晕!这时,听到了古飞扬呼唤,却是他回到旅店看见字条,惊出一身冷汗,手捧的鲜花也掉落在地,急急联络,“点点!你在哪里?说话!说话啊!” 凌舒雨回应,“我正有事,一会就回来了,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你在哪里?睁眼让我看一下!”古飞扬忐忑不安,生怕猜中了事实。 “啊!你躲在床底下干吗?你在蓉蓉那?”古飞扬看见熟悉的地板,放宽了心,旋即又紧张起来,“你快回来,蓉蓉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吴管家在的,很危险!” 感受到古飞扬情绪的转变,凌舒雨明白了他的意思,“宝宝是我们的生命,我才不会做傻事呢!你不要担心,吴老头找不到我的,一会接了刘蓉,我们一起回来,不要多啰嗦了,这样很累!拜拜!” 凌舒雨紧闭了眼睛,不搭理古飞扬的唠叨,好半天才得清净,头顶传来了呼噜声,她暗想:“算你走运,自己睡着了!少吃点痛苦。” 看来刘蓉不会住这!她悄悄爬出床底,翻窗离开,猫了腰,经过杨晗的屋子,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来接我,昨天我该立刻答应的,再住下去,我真舍不得走了!”带着哭腔,正是刘蓉。 杨晗道:“舍不得就多住些rì子,要不就留在苏海,时常回家走动。他也算我半个儿子,你以后多留个心眼,特别是那个姓凌的女人,她可不是善男信女,两个儿子都深受其累啊!”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您也多保重,飞……他刚和我说,舒雨接我来了,我去看看!” 杨晗道:“哎!她在哪里?我陪你一起,顺带劝她两句,一家要团结和睦才行!” 飞扬和她说了?大喇叭!凌舒雨寻思着,还是回房在客厅等侯,免得撞破我偷听,大家尴尬。 她又往回走去,翻窗进了刘蓉原先住的房间,蹑手蹑脚坐在了小厅里,古大少的房门紧闭,先前不是开着的么?凌舒雨动念一探,房里却没人,这个纨绔大少,定溜出门鬼混去了。 小别已近一月,见着凌舒雨,刘蓉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浅浅一笑,道:“舒雨,他怎么没有同来?” “他腼腆,怕见人,头发眉毛全没了,像个剥壳的煮鸡蛋,不,是熏蛋,黑黑的!”凌舒雨替他掩饰着,免得在杨晗跟前失了面子。 杨晗露出关切的神sè,“没什么大碍吧?舒雨,坐下说会话。” “没事,他皮厚着呢!特别是脸上。”凌舒雨挤出笑脸,并不坐下,心里却道:“假惺惺!” 见她心急离开,刘蓉说:“妈!我们先走了,回头再一起来看您吧!” “好吧!一定要来,或者在酒店,为你们践行!还有,他的证件必定要改,免得会有麻烦!需要帮忙的话,提前说一声。”杨晗道。 凌舒雨不以为然,口中连声道谢。 派车亦被婉拒,杨晗送到门口,见她们两手空空,问道:“蓉蓉,行李物品什么时候送去?” 凌舒雨嘻嘻一笑,说:“拿过了,阿姨再见!” 刘蓉怅然若失,哽咽道:“妈!您进屋吧!再见!” 杨晗暗暗纳罕,不便相问,挥泪告别。 古飞扬收到好消息,乐不可支,嘴里咿咿呀呀发出怪声,空翻了数个筋斗,楼板震得隆咚直响。 晚餐得好好庆祝一番,他忙着洗水果,犒劳凌舒雨,又替刘蓉泡了杯茶,旅店货sè,远不及家中常备的,更无她平rì常喝的花茶。 “店老板!你们这可有花茶?”古飞扬拨了服务台电话。 “没有!自己买去!202房?正要找你,刚才在房里折腾什么呢?吵到楼下……” 古飞扬挂了电话,出门去买,又恐她们吃闭门羹,只得作罢,瞥见插着的花束,计上心来,鲜花可比干花好看,凑合着点缀下,以前还有人专门吃花瓣来着。 作品完成之后,他自己也觉好笑,搁在一旁。 一切准备就绪,他好整以暇点了支烟,才抽一口就掐灭了,这对孕妇有百害而无一利,随手将打火机丢进储物空间。 终于回来了!古飞扬笑逐颜开,搂住两位娇妻,在脸上各亲了一口!刘蓉喜极而泣,摸着他的光头,又扑哧笑出声来。 “进去吧!把门关上,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凌舒雨挣脱了他的臂膀。 “点点,吃水果,蓉蓉,喝茶!”古飞扬殷情招呼,凌舒雨见玻璃杯里花里胡哨的,仔细瞅了瞅,哈哈大笑。 刘蓉更是合不拢嘴,这茶怎么能喝!古飞扬跟着傻笑,说:“那是看的,还有一杯,还有一杯。” “一下洗这么多水果?吃得了么?舒雨有了身孕,每天买新鲜的才对,最好用盐水泡一下,你这么搁在纸上,多不卫生!”刘蓉道,拈了颗葡萄,表皮都破了,显然是被狠狠摧残了一番。 “条件有限!委屈你们俩个了,rì后补过!rì后补过!”古飞扬虚心接受意见,居家生活之路多艰难,一切讲究品质,求jīng求细,可不比在部队吃大锅饭。 “飞扬,带我们进你那空间玩去,蓉蓉还没体会过呢!”凌舒雨提醒道。 怎么变xìng子了?古飞扬讶异于她态度的大转变,怀孕还真是不错,连带脾气都变好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革命工作落到了实处。 第六章 人皮底下是啥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这片神奇空间带给刘蓉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浑浑噩噩如在梦中,眼前的男人究竟还有多少特异之处,还藏有多少秘密? 古飞扬过来拉了她的手,兴致勃勃道:“这里漂亮吧?点点说要盖几间房子,把这里好好布置一下!” 刘蓉捏了捏手臂,疼,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太不真实了,比做梦还奇怪。” 她茫然,发现自己像一个睁着眼的瞎子,对他毫不了解,亦如她的爱情,盲目而冲动,仅一个眼神,轻易就将她俘虏了。 “飞扬,你真是叫这个名字吗?” 古飞扬愣神看着她,说:“当然!我就叫古飞扬,很普通常见的名字。” 同名同姓的是多,但两个长相、指模相同,姓名也一样的就绝非偶然,刘蓉明白自己不该质问,或许这真是个巧合,可眼前的一切,太过骇人,她爱他,需要了解他的过去。 “飞扬,请不要见怪,我只是想了解你,这次是不是要去见你爸妈他们?” 她主动跟凌舒雨一起回来,难道怀有什么目的?是来打探底细的?古飞扬狐疑了,提起父母,这是永远的痛,缓缓说:“不,我的亲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刘蓉等了片刻也未有下文,失望道:“我们出去吧,舒雨怕是洗完澡了!” 她的神sè,古飞扬尽收眼底,说:“还早呢!这里和外界的时间不同,没仔细测算过,在这1小时,外界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这……这……”刘蓉呐呐地说不出话,原本纷杂的心绪更加紊乱,这是仙境么? 古飞扬郑重其事道:“蓉蓉,我的事情很难说的清楚,我自己也迷糊着,你得答应,绝不能和别人透露,最亲近的也不行!” “连妈也要瞒着?”刘蓉问道。 “对!”古飞扬很肯定地回答。 她迟疑着说:“飞扬,我是你妻子,要生活一辈子的。如果你真的怀有什么目的而进古家,我希望不要在继续下去,妈他们很伤心的!” 刘蓉说出这样的话来,令古飞扬疑虑尽释,“蓉蓉,我并不是这个星球的人,来自地……” “飞扬!”这样的开场白,刘蓉难以接受,打断了他的话语,说:“我不会透露给别人,你放心说实话吧!” “……”古飞扬噎住了,说的就是实话啊?刚才我嬉皮笑脸不正经了么? 夫妻间这样的不坦诚,刘蓉感觉到了危机,妈的话委实有道理,是得多留一个心眼。 “咳咳!”古飞扬清了清喉咙,端正了身体坐在地上,表情肃穆,那颗光秃秃的头颅和没有眉毛的脸,却和他唱着反调,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刘蓉不知说什么才好,目无表情听他说故事…… 地球!亏他想的出来!除了这个大背景,主角的爱情故事倒是凄婉,时隔多年还能在异世重逢,结局还算圆满。 “讲完了?”刘蓉问道。 “完了,大致是这样的,很多小事情就不说了,很多人名讲了你也不认识。”古飞扬主要把和凌舒雨一起的事情说了一遍,也介绍了自己的父母。 “故事很jīng彩,比我看的小说还跌宕起伏。”刘蓉语气平淡。 啊?!怎么能和小说比!古飞扬急道:“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一会你找点点对质!骗你是乌龟,地上爬的!” 刘蓉怫然不悦,说:“你这牙疼誓岂不是说我们俩……偷人!” “那我重新发个誓?”古飞扬道。 “算了,我们出去吧,回头我自己和舒雨说。” 两人枯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凌舒雨才从卫生间出来,她临时改变主意,特地给两人制造机会,互诉衷肠,免得刘蓉变卦又不走了。 她奇道:“咦?你们怎么在床上坐着?蓉蓉,那里面好玩不?” “舒雨,飞扬说你们是那个地……地球人?” 凌舒雨脸sè瞬间苍白,居然连这事也说了,两人还真是无话不谈啊!怒道:“古飞扬你怎么连这事都讲了!还想不想活?” “她不相信我!没办法,我坦白一切!”古飞扬耸肩答道。 凌舒雨目露凶光,刘蓉一阵胆战心惊,她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嫁了个外星人? “蓉蓉答应我不说出去的,点点,你别这么凶巴巴的,吓着她了!” 凌舒雨回过神来,恶狠狠瞪了眼古飞扬,在他另一侧坐下,板着脸生闷气。 三人一言不发,时间在尴尬的气氛中流逝,古飞扬很享受这左拥右抱,美中不足的是还差几公分距离。 何时梦想成真?摸着**的双人床,他不由期待夜幕降临,晚上三人凑合着挤挤!天啊,虽说那肥头大耳的家伙人品不咋地,也请保佑他生意兴隆,客满吧! 他们俩怕真是外星人,难怪有那么多特异功能,这人皮底下不晓得是什么模样!想到看过的科幻电影,刘蓉直哆嗦,也不知怎么有勇气坐到现在的。 她战战兢兢道:“我的手袋掉在那个空间里了,麻烦能不能还我?我不住这,我……我……” 古飞扬说:“蓉蓉,她有小宝宝了,情绪不稳定这是正常反应!你可别见怪。”又对凌舒雨道:“你别绷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笑一个!” 刘蓉本就害怕,听到吃人,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惊声尖叫“啊!” 楼下传来了叫骂声,“妈的,谁啊!这么兴奋,也不轻点!” 凌舒雨将古飞扬拉开一旁,笑道:“蓉蓉,你怎么了啊?我可没生你的气,是飞扬不好,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和我说声。” “能不能让我回家?”刘蓉弱弱地说。 凌舒雨心道坏了,这小女人果然变卦了,不知飞扬和她说了些什么,怎么会闹得不欢而散? 古飞扬也不知何故,意念和凌舒雨交流着,“点点,你刚吓着她了!怎么办?” “你和她说什么了?她怎么会这样?” “没说别的啊!是我们以前在地球上的事情,先前还好好的。” 见他们都不出声,刘蓉情绪有些激动,反反复复念叨:“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凌舒雨和颜悦sè道:“蓉蓉,到底怎么了么吗?路上我们还说的好好的,一起去zì yóu城定居。” 刘蓉很是害怕地斜眼看她,乍着胆子问:“你,你以前长什么样子?” “你问这干吗?”凌舒雨在储物空间找到票夹,拿了张以前的旧照片递给她,说:“这是我和飞扬的合影。” 是张大头贴,两人正亲密的挨在了一起,背景极具意义,是蜿蜒的长城缩影,那时都流行照这玩意。 “你们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刘蓉看着两张稍稚嫩的脸,发出惊叹。 “……” “……” …… 闹了半天,感情当他们俩是怪兽了!凌舒雨好容易套出真相,不由对科幻电影深恶痛绝,外星球的难道就没人样了么!!! 第七章 临行前夜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天不遂人愿,古飞扬虔诚的祷告并未令店主发财,203房成了晚上的屈身之所。 齐人之福也有它的坏处,担心众老婆不合,家中乌烟瘴气,勾心斗角;老婆们一团和气,难免形成攻守同盟,男人的结局往往悲惨。 古飞扬厚着脸皮又溜进隔壁房间,刘蓉已经洗完澡了,正对镜梳理长发,他懊恼万分,就不能洗慢点! 凌舒雨躺在床上看电视,大腿跷在二腿上,怡然自得地晃动着脚丫,白净的大腿一直可以看见令人遐想的部位,挪虞道:“披着人皮的狼,又来干吗?” 能看不能吃,少来勾引我,古飞扬忿忿不平,光脑壳摇摆不已,吞下一口唾沫,说:“隔壁没水,我来这洗澡!蓉蓉,好久没有搓背了,能否借你小手一用?” “想都别想!这项目已经取消了。以后你得伺候我们俩,洗澡除外的一切。”凌舒雨抢先回答,哼!你想和刘蓉长时间厮混是绝对不行的。她把睡袍往上拽了拽,白嫩嫩的小脚益发抖动地厉害, 刘蓉转过身来,笑道:“飞扬,你赶紧洗了回房睡觉去,舒雨需要多休息,你别来闹。” “由他吧!我不困呢,那饭馆的菜味道不错,我多吃了些,晚睡消食。”凌舒雨深感接了刘蓉来的好处,未来生活有了新的希望,但仍不能放松jǐng惕,得看牢了他俩。 “呵呵!那是当然,蓉蓉亲自督办的饭菜,岂能有错!你躺着消什么食?吃,吃,吃!当心全变脂肪!”古飞扬打击着她,使劲拍刘蓉马屁。 凌舒雨面露忧sè,担心起自己体重,照这么吃法,天晓得要长多少肥膘,坐起身下地做起了运动,“哎呀,这可怎么办?晚上的牛nǎi就不喝了!” 他的马屁立即被弹飞,刘蓉白他一眼:“你别出馊主意,一人吃两人补,适量添加饮食很有必要。” “哈哈哈!”凌舒雨jiān计得逞,扭动腰肢,爬回了床,这小妖jīng,益发可人了,古飞扬心火直窜,底下的小棍儿止不住地起义。 “我洗澡去了!”古飞扬讨不得好,夹着尾巴灰溜溜闪进卫生间,也不关门,哗啦啦开了水莲蓬,只听房里响起笑声,竖起耳朵却听不见说话声。 他潇洒地爆出一片白光,水珠瞬即蒸发,头上无毛,洗澡省事不少!看着光秃秃耷拉下的小雀儿,仰天悲叹:“夫纲何在!” “你在嘀咕什么呢!”凌舒雨大声道,汲了拖鞋来到门口,他正出来。 凌舒雨在他身上蹭了蹭,眼睛向下瞟去,凑近耳朵边悄声说:“难受吧?以后大小事情得批准才能执行!还有,咱们家没有夫纲,只有妻训!” 男人!当然不能失了尊严,古飞扬昂首挺胸,这样的rì子,以后难熬,怎么着也得撑住,小振下下夫纲。 凌舒雨将他了解的透彻,这犟驴子不同于一般,得双管齐下,软硬兼施,“飞扬,我肚子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你抱我回床上。” 明知她故意撒娇,古飞扬还是抱起了她,顺带揩油,大手捏着她的翘臀,凌舒雨道:“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古飞扬装糊涂,三两步赶紧走到床前,将她放下。 凌舒雨也不着恼,有的就是机会泡制他,假意说:“要睡觉了,飞扬,回房去吧,你在这晃来晃去我睡不着。” 蓉蓉来了,反倒助长起她的气焰,这是古飞扬始料不及的。他闻言静静地坐下,就是不走,你能咋的? 刘蓉跟着帮腔,柔声说:“飞扬,不早了,去睡吧!” 见她又在抚mo肚子,这尚方宝剑煞是厉害,古飞扬委屈着离开,边走边想:“我坐着不支声也碍事?还有没天理!到了zì yóu城要弄套一居室的房子住。”转念又想,会不会打发他睡客厅? 一头扎进空间,他呐喊道:“这里面绝对不允许搭建房屋!这里面绝对得听从我安排!我的天地我自作主!” 宣泄完郁闷,古飞扬坐地修习异能控制,吴管家居然断了几根肋骨,看来还是自己略胜了一筹,记得吴清曾经说过,**强度会随着jīng神力的提升而增加,难道那老家伙jīng神力还不及自己? 古飞扬大受鼓舞,一遍遍尝试凌舒雨的方式,控制光团积聚,直至jīng疲力竭,收工出了空间,自觉时间还早,偷偷呼喊刘蓉,她果然没睡! “蓉蓉,去卫生间,我来找你!” 刘蓉无法直接与他jīng神交流,轻声道:“不要!舒雨才睡着,你偷偷摸摸的,她知道定生气,影响宝宝。” “那我们说会子话?” 古飞扬感觉景物在晃动,知她摇头不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瞬移过去,“我在了,你来啊!” 刘蓉无奈,只得下床,见他鬼鬼祟祟正躲在卫生间里,不等她开口,便被掳进了空间内,“这里面怎么乱七八糟的?” “还不是那傻丫头摆弄的!就会添乱!”古飞扬很是兴奋,既有偷情的刺激,又无须被人撞见,猴急着上前亲吻。 刘蓉红着脸道:“不行,那个……那个来了,不干净!” 又是一把尚方宝剑!古飞扬被撩拨得难耐,一下偃旗息鼓,痛苦道:“这个……哎!都快成摆设了!” 好在来rì方长,有这片天地,还能守住最后的防线。 刘蓉见他不悦,抱歉道:“快要没了,回头补还你,飞扬,什么时候走?妈说要替咱们饯行。” “明天就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发展空间。”古飞扬自知失言,改口更着痕迹。 刘蓉叹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妈他们有顾虑是人之常情,其实你也算他们的儿子,只不过诡异了点,真的不能让他们知晓?” “不行,传出去要引起轩然大波,家中本就事情繁杂,何必再添乱,况且古少也回来了,确实有人要杀他,但愿能早rì缉拿元凶。” 自己还是没错看他,刘蓉心下宽慰,问:“不见他们了?” 古飞扬想了想,在zì yóu城,身份证只是小事,就不必劳烦杨晗了。那古少爷不是好鸟,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变数,伤了他倒反不妙,凌舒雨又有身孕,容不得半点闪失,说:“天亮就出发,到了zì yóu城再和他们联系吧!相见不如不见!” 第八章 机场风波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电话上无数的来电提醒,令刘蓉歉然,还有一小时不到,飞机便起飞了,她忍不住回了个电话,杨晗一言不发,红了眼圈…… 古飞扬是在噩梦中惊醒的,坐在候机厅里仍心有余悸,梦里的他,四肢离开了躯干,在血泊中抽搐。肢体断面:惨白的骨头、跳动的肌肉纤毫毕现,深深烙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能感到痛楚! 没有凶手,没有因果,只有这鲜血淋漓的场景一遍遍回放,古飞扬双手掩面,被梦境缠绕地心神不宁。 偌大的候机厅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凌舒雨手拿冰淇淋舔舐着,唇红齿白,小巧的舌头引人遐想,一路旁若无人地走来。 异xìng如发qing的公猴,不自知地舔嘴唇、咽唾沫,引来女伴的嗔骂与粉拳,有登徒子上前搭讪了:“美丽的小姐,您好,也是去zì yóu城?我们同路,还真是缘份啊!” 凌舒雨自顾吃着,目不斜视,直直朝古飞扬走去。 正后悔失了先机的公猴们心下畅快,亦步亦趋跟着,仍有不死心的递着名片,头衔长长大串,真碍事!凌舒雨随手拿过,那人未及心喜,名片已成垃圾。 “飞扬,好多讨厌鬼跟着,你看啊!”她远远喊了一声。 谁?啊!好煞气的光头!有人打了退堂鼓,找地方坐下。 凌舒雨在古飞扬身边坐下,递过冰淇淋给刘蓉,拽着他的胳膊继续撒娇,冷眼看着跟来的猴子,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本美女不缺人追,你以后可得好好待我。 古飞扬脸sèyīn郁,冷冷扫了一眼,没收了她的冰筒,柔声道:“蓉蓉,她是不是不能吃生冷的东西?” “少吃些没事!” “蓉蓉我爱你!”凌舒雨有了撑腰的,越发得意。 “靠!鲜花插在牛粪上!瞧那傻X样!”有人不乐意了。 一片嘘声四起。 “小妞!跟了我去吧,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天吃一车冰淇淋!”那人目光yín邪,嘿嘿笑着。 马上就快要登机了,不能惹事,古飞扬安慰着凌舒雨,示意她不要乱来。 几个泼皮混混见他隐忍,益发趾高气扬,“瞧他那熊样!到了zì yóu城有你们好看的!” 凌舒雨忿忿不平,一群垃圾跟着也就罢了,嘴里不干不净也忍了,干吗说飞扬坏话!暗地里发动了jīng神攻击,两个闹得最凶的砰然倒地。 “杀人啦!快叫jǐng察,快叫jǐng察!”有人高喊。 人们反应不一,有凑热闹的,有蹲身查看的。有远远躲开的,机场巡jǐng闻讯赶来。 古飞扬顿生jǐng觉,怎么来得这么快! “怎么回事?”一巡jǐng看了看倒地的两人,问道。 一个蹲身查看的中年人道:“他们没事,突然晕过去了。” 群众还算公允,七嘴八舌,纷纷指责那两人的不是。 巡jǐng拿起对讲机,重复着“2号厅发生状况,请派两副担架!” “麻烦你们三人也跟我走一趟,做个笔录!” 古飞扬看看时间,离登机不足二十分钟,与他打着商量:“jǐng官,您看,马上就要登机了,这事并不是我们的过错,也不想追究!” “不行,人可是你们伤的!” “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站着,都看见了,我们并没动手!”凌舒雨道,众人齐声附和。 “那更要留个笔录了,这里谁愿意做证人?”巡jǐng道。 众人一下都不吭声了,只有一人挺身而出。 古飞扬抛出友情牌,道:“jǐng官,大家都是同行,我是苏海总署重案组的,您可以打个电话问下,行个方便!” “哦?”那巡jǐng一下缓和了神情,将信将疑道:“可有公务在身?” 屁个公务,古飞扬也怕他真打电话询问,摇了摇头。 “兄弟,自家人您也知道规矩,留个问讯笔录很快的,不然兄弟我不能交差。”那巡jǐng恢复了公事公办,却也不得罪人,笑道:“如果耽误了您的行程,我倒可以帮着换张机票,两小时后还有航班!”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也是执行公务,三人无奈随着担架进了机场分署。凌舒雨暗自捣鬼,那两人却是未醒,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抬进医务室。 笔录很快填好,只等那两个倒霉鬼醒来,那巡jǐng很守信用,立即更换机票去了。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sè,“点点,事情有些奇怪!” 凌舒雨不以为然道:“当jǐng察不就这样,我们好歹也是个刑jǐng!” “是不是太巧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是被那噩梦纠缠了!哎!只怪本小姐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明艳照人!”凌舒雨弯着眼睛,朝刘蓉看了一眼。 刘蓉咯咯笑着,“飞扬,也就耽误一个多小时,能有什么事情!妈要拦着的话,昨天也不会让我走。” 三人说笑了一阵。古飞扬接过机票,打消了疑虑,细思事情经过滴水不漏。 “那两人怎么还不醒?” “天晓得咋回事!我刚才打过电话核实了,这样吧,下趟班机还早,你们再等会,如果他们不醒就算了,等你们回来补个手续!”那巡jǐng也不是不近人情,提前将他们的疑虑说了出来。 凌舒雨暗骂那老油子巡jǐng,早点这么办,都坐在飞机上了。 三人左等右等,却等来了一位最意料不到的人――田瑛。她满脸堆笑,冲刘蓉一个拥抱。 “田瑛,你怎么在这?”刘蓉满心惊喜。 古飞扬尴尬一笑,。瞬即被凌舒雨捕捉到了,“你和她貌似也有一腿!”冷笑在古飞扬脑海中炸开。 “没有!那是个误会!”古飞扬与她交流着。 “回头再找你算账!” “我才调回来,一直没功夫去拜访!看见笔录有你们的名字,过来瞧瞧,没想真是你们!”田瑛说话间,眼神直往古飞扬这瞥来,暗自嗟叹:“这女人挺漂亮的,可惜心肠太过狠毒!” 凌舒雨疑心更盛,拧着古飞扬的大腿,心道:“还说误会,那jǐng花的眼神都不对!” 古飞扬吃痛不过,站起身,打着招呼:“田jǐng官你好!”又介绍了凌舒雨:“这是我妻子。” 凌舒雨大大咧咧地坐着,对妻子这称呼感到满意,勉强道了声:“你好!” 那巡jǐng见势,道:“jǐng长!这事……” “算了,我来办吧!”田瑛一摆手,又说:“蓉蓉,飞扬,好久不见,我们去喝茶叙叙旧!”言下却故意漏了凌舒雨。 她生气道:“jǐng官!那我可以回候机厅了么?” “当然!你不和我们一起?”田瑛问道,拉起古飞扬的手,片刻迟疑才挽了刘蓉。 瞧那模样,似嫌刘蓉都碍事,恨不能与飞扬独处!凌舒雨冷眼旁观,内心发出嗤笑:“干吗不去!偏不如你心意!” 第九章 圈套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休闲茶座里,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看着三女一男进来,表情各异,羡慕的有,惊讶的也有,更有魂不守舍的。 田瑛落落大方地一笑,在角落坐下,拿了水牌询问:“要喝点什么?咖啡?” “随便!” “嗯,鲜果汁吧!”刘蓉替凌舒雨着想。 服务员速度有些慢,好半天才端了饮品前来,独一份香浓四溢的咖啡摆在了田瑛面前,彬彬有礼道:“jǐng官慢用!诸位慢用!” 田瑛端起咖啡,手微微有些颤抖,神情落寂道:“你们这是去度蜜月么?” “是啊!是啊!准备环游世界!”凌舒雨抢先答道,心里添了句:“永远也不回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 古飞扬点头不语。 刘蓉闷声喝着果汁,算作默认。 “喜酒也没请我喝!你们不敬我一杯补上?”田瑛埋怨道。 刘蓉有些不好意思,说:“还没举办婚宴,田瑛,以水代酒,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她说着举起了杯子,示意古飞扬,凌舒雨两人。 四人碰了下杯子,凌舒雨却是没喝。 田瑛不理会凌舒雨,道:“祝你们俩幸福美满!早rì抱上胖娃娃。”三人再次碰杯,凌舒雨见她将自己排斥在外,急急伸过杯子,大口喝着,仿若不这样,将来便不得幸福,她昂起头,无比自豪道: “快了,再有八、九个月小宝宝就出生了!” 田瑛大惊失sè,微红的脸瞬即苍白,yù语还休。 刘蓉微笑着,竟洋溢了满脸幸福,片刻,闭上了眼睛,浮现出莫名的羞怯来。 古飞扬暗自纳罕:“怎么表情都这么奇怪?” 此刻,刘蓉深深陷入幻觉,正置身于铺满玫瑰花瓣的婚礼殿堂,等待古飞扬倾情一吻。 “小宝贝!妈妈抱抱!”凌舒雨突兀地喊了一声,她的“眼”前,一个大胖娃娃正伸着小手要抱。 “中毒!”古飞扬焦急万分,想要起身已是力不从心,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头脑昏昏沉沉,眼前景物如水波一样荡漾开去。 凌舒雨下身一阵刺痛,恢复了神智,喊道:“有毒!快走!”用尽了气力猛咬古飞扬手臂一口,小块皮肉被生生扯下,仆倒在他身上。 古飞扬倏然惊醒,猛咬破舌尖,手指伸入喉部,吐出一肚酸水。 四周的客人们齐刷刷站了起来,长短枪械对准了他俩,更有无数道强劲的jīng神波动,翩然而至,将整个茶厅覆盖住了。 田瑛抱着刘蓉已然退却到人群之中。 田翔川在人群中现出身来,大声道:“铐起来!”几名便衣jǐng察小心地接近。 田瑛有些不忍,说:“爸!不能这么做!她有身孕了,孩子是无辜的!不知那迷药有没有副作用?” 她所指的迷药,便是投进果汁里的药物,主要成分是jīng炼加工过的曼陀罗种子,能迅速导致人体jīng神中枢紊乱,产生幻觉,昏迷。 田翔川叹道:“唉!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冤孽!古老爷子优柔寡断,反误了亲孙子的xìng命,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你送刘蓉去急救,旁的事情不要多管!” “接下来怎么办?”田瑛问道,想知道怎么处置他俩。 田翔川不理会女儿,悄声对周劲松道:“去风殇坡!” 风殇坡,枪决死刑犯的地点,夺命、焚尸、掩埋一条龙服务。 “爸,你不会绕过司法程序,徇私枉法吧?!这案子疑点很多的,未必是他们俩干的!”田瑛耳尖,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父亲,正直无私的形象顿时破灭! 这时,茶厅里异变突生!凌舒雨的身体在众人视野中消失了,几名上前的jǐng察,被抛在了地上。 “开枪!”不知谁一声令下,人群迅速散开寻找掩体。 子弹呼啸而来,古飞扬就势滑落桌底,掀翻桌子挡在身前,动作有些迟缓,肩膀还是中了一弹,腿部也有擦伤,剧烈的疼痛反倒使他更为清醒。 审时度势,他接连瞬移,贴近了田瑛,“格!格!”两声脆响,将她肩关节拽拉脱臼,刘蓉被安然送入空间。 古飞扬挟持了田瑛瞬移退到墙角,胳膊圈住她的喉咙,躲在了她的身后。这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众人惊惶间都没看清楚他的身影。 得了喘息机会,古飞扬调整呼吸,药力又是一阵上涌,他心道不妙,不知如何才能清除,与xìng命可有关碍。 他咬牙发动异能,受伤的肩膀激起一道血箭,子弹应声落地,发出脆响!众人无不骇然,这哪是人?如此强悍! 古飞扬大声道:“什么药物?如何解除?!” 田瑛肩膀刺痛难忍,顾及面子强按住泪水,而后背猛烈传来的热气,令她浑身战栗,瘫软了躯体,喉部勒着喘不过气来。 田翔川心急如焚,眼见着计划得以完美实施,却横生变故,女儿的脸都有些紫胀了,他喊道:“全部放下枪!注意人质安全!”又道:“飞扬,放了瑛儿,一切都可以商量!” 时间有限,“到底是什么药物?快说!不然我杀了她!”古飞扬又高声问了一遍,注意到田瑛的异状,忙托住她腋下。 顺畅了呼吸,田瑛惊觉那电击般的酥麻已然消失,两人的姿势十分不雅,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耳听他凄凉的悲呼声,内心泛起了同情。 “甘草片可以解毒!最好要洗胃。”她弱弱说了句。 与此同时,田翔川也道:“曼陀罗,须洗胃,飞扬,投降吧!” 话音刚落,古飞扬便抱起她瞬移消失。 一干军jǐng呆在了原地,田翔川下令全城搜索,上网通缉!瞧着那几名异能者,暗骂了声废物!心里后悔不跌,准备了那么多套行动方案,自己还是大意了,实不该让女儿涉险,但愿那冒牌古飞扬能够念及往rì数面之缘,不要伤害瑛儿。 “药店!哪有药店?”古飞扬抱着田瑛在街道上时而瞬移,时而狂奔,支持不住时,便用手指挖开结痂的伤口,剧痛刺激着他不至于堕入深渊,田瑛手臂无力耷拉着,任凭血水溅了满脸。 路人看着这对沾染着鲜血的男女,纷纷侧身相让,田瑛道:“你把我放了,我找药店!” 古飞扬嗤之以鼻,如若不是你,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苦苦追迫,不让离开!如果她们俩有意外的话,你准备好陪葬吧! 第十章 飞来横祸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仓促间一家药店也没瞧见,后面的追兵又多了起来,古飞扬闪身进了家小小的中医门诊,“甘草!快!”直把老中医吓个半死,原本稀少的病人哧溜一下跑光了,妙的是,正在检查关节炎的病患跑得最快。 老中医伸手一指,整节药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人……也消失不见了。 然而,令老中医更惊异的事还在后面,刚挂了报jǐng电话,jǐng察就冲了进来,效率之高闻所未闻。而反复的问讯,气势汹汹的搜索,使得他几乎错疑自己是抢劫犯。 “妈的!今天不做生意了,阿华,把大门锁上!真晦气,搞的乱七八糟!”老中医后悔报jǐng,整理起来得花上几天!楼上的门也踹翻了,赔偿不知何时才有着落。 那伙计从病床下探出头,道:“师,师傅,我请假休息半天,得压压惊!” “去吧!去吧!我也得压惊!”老中医在里面反锁上卷闸门,嘟哝着熬了锅小米百合莲子粥,不忘加了几粒大枣。 古飞扬在他身后突然现出身来,道:“老人家,您好!” 老中医颤抖着转过身,老天!又是那满身是血的强盗!他有些yù哭无泪道:“您放过我吧!” 古飞扬拿了一沓钱伸到他眼前,晃动着又道:“我朋友中了毒,请帮忙看下!你的损失我全部赔偿!” “真的?” “真的!拿去。” 老中医将信将疑地收了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本着悬壶济世的……”他话未说完,两张小床上多了两个人,老中医一下骇住,刚才明明就一个,一眨眼变俩了!还有,那个,那个光头强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啪!”古飞扬又抛出一沓钱,也不知这老糊涂管不管用! 金钱果然是有震慑力的,老中医搭了搭刘蓉的脉博,反复观看了口舌眼,一口道出:“曼陀罗毒xìng!似乎还有……” “别还有了,快治疗,快!”古飞扬一听还算有料,松了口气,急忙催促。 “不碍事,xìng命无碍的!一服水剂就能恢复,我老马想当年……”老中医察言观sè,吹嘘起来。 “嘣!”一声,药柜落回了原处,“速度煎药三份!”古飞扬说完,将敲晕的田瑛从空间中揪了出来,替她推上了脱臼的臂膀。 屋里药香四溢,田瑛被疼痛惊醒,嗅了嗅鼻子,恼道:“下手这么重!” 古飞扬冷笑:“这话该我说才对!你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田瑛这才忆起自己的处境,四处打量着,屋里药香四溢,活动下了肩膀,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jīng神又开始恍惚了,古飞扬在伤口戳了下,光头直冒冷汗,田瑛一直忍得很辛苦,此刻再也憋不住了,咯咯笑得直抖。 哎!古飞扬长长叹息,这么大一个破绽自己没注意,以她的个xìng,在机场见到自己这副怪样,绝对不可能那么淡定,说:“我本名就是古飞扬!” 田瑛收了笑,说:“当然!正牌的古飞扬死了,你大可继续招摇撞骗!” “什么?”古飞扬惊跳起身,老中医全神贯注煎药,丝毫不为所动,待得三碗厚厚的药汁端上桌时,才看见又多了位姑娘,还是个jǐng察,越发心安。 古飞扬端起一碗,道:“你先喝一口!” “我老马还会砸自己招牌?你去街坊打听打听!”他气的腮帮直鼓,端碗便喝,如不是古飞扬阻止,那碗药八成不会有剩。 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又问田瑛:“你们怀疑是我干的?” “嗯!是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用子弹请?”古飞扬指了指脑门。 田瑛神sè黯然,父亲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违背原则! 古飞扬一仰脖子喝下汤药,微甜。问:“昨晚的事?怎么死的?” “昨天下午就没人看见过他,死亡时间在晚上10至11点。死的很惨,生殖器被割掉,浑身多处刀伤,失血过多将死时,被切断了喉管。” “这么残忍?!怎么会牵扯上我?”古飞扬十分愤慨,好歹也是另一个“自己”,难道宿命的安排,两人只能存其一? 见他失神,目中道不尽的悲伤哀怨,田瑛微有些诧异,不明白他的感情由何而生,一指凌舒雨,说:“你老婆的嫌疑最大!普通方法又擒不住你们,只能出此……下策!”她再厚颜,也只能冠以下策。 古飞扬来回踱步,药力见效很快,朝老中医报以感激一笑,道:“老人家,麻烦帮忙喂药!” 老中医听着割头什么的,正自恐惧,闻言忙不迭动手喂药,还略微在头部按摩了几下。 两人相继醒来,刘蓉懵懵懂懂不知何事,抱歉道:“对不起,飞扬,我睡着了,到哪了?” 凌舒雨大叫着醒来,“飞扬,飞扬,我肚子疼,好难受!” 轻拍着她的肩膀,古飞扬柔声道:“点点,不怕!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真的好难受!”她重复道。 古飞扬不解地询问老中医。 “什么!她有身孕?!几个月?”老中医大叫着跑来,替她搭脉。 “大概两个月左右。” 老中医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把古飞扬惊得面无人sè。 好半天,老中医满脸遗憾道:“所幸还好!还好!她还年轻,我再抓几副药!” …… 田翔川独自枯坐在办公室里,将口供付之一炬,这是刘福通副署长的一番“好意”,只需按上凌舒雨两人的手模,本案便可宣告结束。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他不止一遍的推演了案发经过,表面证据对凌舒雨十分不利。她有作案动机,数月前已经这么做了!作案时间基本吻合,事发时她正在古家,床下留有她的指模。 凶案第一现场暂时不知,但凌舒雨拥有奇异的特殊空间,这点很多人可以证实,包括数名狱jǐng。死者裤子上留有一小小的血字――雨,技术鉴定确是死者所留。 田翔川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她要选择离开龙华国前抛尸,大模大样地前往机场?尸体上的字迹为何要留下? 古家别墅区周围的监控,抛尸现场的监控,并没有丝毫端倪可循,“该死的异能者!置律法于何地!”他咒骂了一句,不得不小心慎微地处理此事,拒绝了刘福通的带队请求。 意料不到的是,他自己也铩羽而归,惹得女儿误会不说,还把她也搭了进去!田翔川点了支烟,刘福通一向与古家没什么瓜葛,这次为何如此热衷?他不期然地想起了萧家,他们两家交恶,缘于死者与萧露的一段感情纠葛。 田翔川立即明白了刘福通的用意,他与萧正国是同学,八成是受了支使,想尽快解决案件,为古家献上祭品,借以缓和两家的关系。矛盾的焦点人物既然已死,萧正国肯定急于抱住军方这棵大树,为明年的大选早作准备,正式攀上州长之职。 难道真是他人所杀?田翔川吞云吐雾着,萧家不至于做出这等得不偿失的事来,联姻与寻凶有着天壤之别,那么又会是谁?谁有这么大仇恨,需要残割尸体呢? 情杀!像何柔之辈还没有这么大能量。 嫁祸!齐怀远、刘若禹……田翔川脑海中浮现了几个人名,这些都是萧正国的政敌,牵扯到政治斗争,他感到力不从心,这远比异能者还要麻烦!转了一圈,他又将焦点重新放回凌舒雨身上,关键还要找到他们几人,确认其清白。那时,即便是虎须也要拔上一拔! 第十一章 田瑛一家子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老中医所谓的还好,当然是凌舒雨问题不大,腹中珠胎却是回天乏术。 田瑛带着满身酒气,魂不附体地回到家中,勉强和父母打过招呼,摇摇晃晃走向房中。 “站住!”田翔川喝道,“你不是早就脱身了吗?看看现在几点!” 迫于父亲一惯的威严,她停住脚步,转身乜斜了眼睛,口齿含糊道:“我不认得你!谁啊你?” 田翔川大为光火,“反了你不成?”作势要上前教育。 方凝制止住丈夫,田瑛犹嘴硬:“你打啊!打死我!反正也不想活了!妈……”她抱住上前搀扶的母亲。 方凝闻到女儿满身酒气,不悦道:“又喝这么多酒,去洗澡清醒下,女孩子家也不知道收敛!” “你倒是潇洒快活!我和你妈在家等得干着急,电话为什么关了!以后绝对不允许!”田翔川放弃武力,口头说服教育。 田瑛不耐烦父亲的舌燥,只觉听他声音都想作呕,推开母亲说:“我没醉!自己能……能走,晚,晚安!” “瑛儿乖,洗个澡再睡,刘妈,备水!”方凝察觉女儿状态不对,定要她洗澡清醒下,而后逼供。 她亲自去泡了杯醒酒茶,田翔川道:“也忒不像话了,这么大个人,还要父母cāo心!” 方凝笑道:“儿女再年长,父母总也牵挂,我妈六十多,祖母不也唠叨着!咱们好久没回去了!” 田翔川觉得有理,随口答道:“是啊!是该回去看看。” 左等右等,不见女儿洗澡出来,“瑛儿,说话!洗好没?”方凝敲了洗澡间的门,不闻动静,“妈进来啦!” 她推门急出一身冷汗,女儿穿戴整齐泡在水中,走近拉了下胳膊,方凝拍了拍胸口,还好,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招呼女佣,七手八脚将湿衣服褪下,摸了口袋,啥也没有。 “睡着了?那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田翔川心里虽烦躁焦急,但女儿安然脱险归来终是好事,也就打消了连夜突击审查的念头。 方凝凌晨醒来,见丈夫还在伏案工作,说:“就不能早些睡?眼里只有案子!” 田翔川头也不抬,“这事情非同寻常,我得好好理理思路,不能搅进浑水里去,也不知瑛儿可有收获!” 方凝往茶杯续上热水,说:“现代仪器都辨不出真伪的两人,背后的文章多着呢!我总怀疑他们的医学鉴定有假!” 作为一名法医,她从专业角度否认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类。不待丈夫回答,又道:“我看女儿!” “绝对不会有假,古烈也没那么昏聩,任人糊弄了去!”田翔川瞧着她的背影辩道,忽觉很亏欠她们母女,也站起了身,慢吞吞地跟上前去。 田瑛睡至半夜,迷糊听到一阵婴儿啼哭,只觉浑身凉嗖嗖的,猛然惊醒,毯子蹬落到了床下,她想不起是如何爬上chuang的。 凌舒雨空洞的眼神,古飞扬吃人的目光,刘蓉伤心yù绝的表情,历历在目,田瑛怎么也睡不着了,裹了毯子偷偷哭泣,那孩子真可怜,还没看见父母,没沐浴阳光,没发出啼哭,没展露微笑……便夭折了。 方凝听到抽泣声,推门而入,开灯见女儿红了双眼看着她,问:“瑛儿!出什么事了?告诉妈。” “妈!我杀人了,无辜的人,我是刽子手,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回事?”方凝吃了一惊,田翔川敲了敲门,“我能进来么!” 田瑛的裸睡习惯使得她的房间十分安全,不虞父亲会突然闯入,她不止一次依靠装睡来躲避说教。 “进来!”方凝替女儿作主,错杀无辜良民,事情可大可小,档案里的一笔污迹是少不了的,能不能继续做jǐng察也打个问号。 “我杀人了,才两个多月大!”田瑛平缓了语气,积蓄能量准备朝罪魁祸首喷发。 田翔川没在意女儿的眼光,脑子里翻滚着信息,没道理,按说女儿出这么大事,手下定会通报。 “婴儿!”方凝更觉头疼,即便是执行公务,伤害未成年儿童罪名也不小。详细询问,夫妻俩好容易才弄明白原委,只是怀孕两月。 “怎么!如释重负了?肚子里的宝宝就不是生命!就没罪?”田瑛看着父亲稍舒缓的表情,挖苦道。 “怎么和你爸说话的!”方凝指责女儿。 田瑛内心十分歉疚,他们没了孩子,不知多痛苦,还要背个莫须有的罪名逃亡。将怨气尽数发泄到自己父亲身上:“我没脸要这个爸爸!如果不是他的馊主意,我怎么会错杀无辜!要补偿也没机会,被人赶走!” 当时,田瑛惶惶不安,不知他们要以什么样的手段对付自己,不料却是简单几字,“你走吧!滚!” 她侥幸脱难,走在大街上,却又无比自责,自己不该急于表现,揽下这“光荣”任务,换作其他人,不会是如此糟糕的局面。 “放肆!”田翔川想解释,但却搁不下面子来,我怎么着也是你爹,难不成还得向你这混账丫头软语讨好!何况这事情自己确有过失,办的太仓促,然而,不用雷霆手段,又无法擒住他们审讯,那喊开枪的混蛋简直就是猪脑! “你原原本本将几名逃犯的情况详细说一遍,不要有疏落。” “他们不是逃犯,不是的!”田瑛一口咬定,寸步不让。古飞扬轻易将她放过,她私心里默认其无罪,连带屋檐下的雀儿一并认作良善。 “说不说?” “不说!” 田翔川抓住了字眼,女儿看来还是知道点内幕的,朝妻子丢了个眼sè,拂袖而去。 方凝搂着女儿,道:“瑛儿,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两个月大的不叫宝宝,连胎儿都不是,只能称作胚胎,只有你一小截手指那么丁点,不用太过自责。” 她耐心地讲解怀孕初期的生理知识,宽慰女儿。田瑛的心绪慢慢有所好转,见母亲说的越发不堪,连带排卵期等等都逐一介绍。我什么都懂的!她打心里不服,好歹也研究过一阵AV,忙打断道:“我已经明白了!其他的不要听!” “傻丫头,迟早要嫁人的,今天机会难得,提前了解有什么不好。”方凝讶异于女儿忽然的羞涩,心中一动,试探道:“你不会是恋爱了吧?带回家一起吃饭啊。” “啊?哪有?绝对没有。”田瑛如实回答,恐母亲误会,特加强了语气。自己和古飞扬三次亲密接触,今天竟有触电的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来电? 她并不清楚那是古飞扬的异能所致,不禁心慌,怎么可能对那秃头产生兴趣!想及他没有眉毛的怪样,嘴角抽动,很诡异地一笑,忙低头岔开话题道: “那胎……胚胎,以后毕竟会长大的,妈,你说他们会很伤心吗?” “伤心难免,但他们一路颠沛流离,这孩子不要也罢,生下来也多受苦楚。其实,你爸是想帮他们的,只是周围的眼睛太多,他也有他的无奈,你不要钻牛角尖,父女俩好好商量下,不要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方凝察言观sè,适时将丈夫的意思传达,又说: “你想通了便来和你爸聊聊,他今晚怕是睡不着。” 方凝转身带上了房门。 “老田,咱家丫头可了不得,转xìng子了,怕是在谈恋爱!”方凝赶紧汇报喜讯,这是万分不易的。 “哦?是吗?她有没有说其他的?”田翔川正真关心的是案情。 方凝见丈夫漫不经心,高声说:“你可有听见我说话!” “嗯,听着那,女儿在恋爱。”田翔川重复着,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猛回神,说:“什么?她找到婆家了?不会吧,这丫头藏不住心事,怎么没听她说起?” 方凝走到桌前,掩了他的草稿纸,说:“咱们对女儿关心太少,你仔细把话听完。”她绘声绘sè将女儿百般否认,羞怯、慌张、窃喜,掩饰一一道来。 “表面上看是有异常,缺乏直接证据,女儿并未亲口承认,还不是你的揣测!”田翔川分析道。 方凝认定自己的判断,说:“办案不都是靠蛛丝马迹,你的位置不如我来坐!” 田翔川哈哈大笑,“真曲了你的才,赶明儿把你调来,我让贤做打杂的!”他连rì来鲜有笑容,难得与妻子在一起轻松说笑,心中大感快慰,泛起了柔情。 田瑛听了母亲的一番话,深深触动,意识到颓废消沉毫无益处,只有尽快破案寻出真凶,替凌舒雨他们洗脱罪名,方能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她裹了毯子直接冲进父母房中,见母亲正坐在父亲腿上,囔道:“明知我来,也不收敛一点!也不收敛一点!爸!我有重大线索禀告!” 第十二章 葬礼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田瑛提供的线索,对案情帮助不大,只是加深了印象,这冒牌古飞扬并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嗜杀之人,田翔川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人还极重感情,他到底是谁? 接连几天,案情侦破没有丝毫进展,除了凌舒雨是唯一的线索,其它一无所获,秘书特地送来的一宗入室盗窃案,引起了田翔川的高度重视。 案发地点正是田瑛与嫌犯逗留过的中医诊所,笔录显示,当事人突然不省人事,醒来后发现分多处藏匿的现金共计两万余元,尽数不翼而飞,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损失,现场无指纹,十分蹊跷,jǐng方初步判定当事人遭到异能催眠。 田翔川再一次见了这位刘老中医,老人家浑浑噩噩,对失窃经过一无所知,虽奇怪于盗贼对其隐秘的藏钱之处了如指掌,但仍一口咬定是jǐng方破坏房门所致,要求赔偿。 一番耐心开解,老中医道出其中有八千元是光头神人所给,光头神人?田翔川好容易脑袋转过弯来,说的正是嫌犯古飞扬。 送出去的钱为何要抢回去?古飞扬的形象在心里又模糊起来,不是他干的,那会是谁?目的何在?这看似普普通通的案件,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古家似没了耐xìng,等不及凶手的鲜血祭奠,登了篇讣告。田翔川承受了莫大的压力,而凌舒雨三人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踪迹。 白茫茫的空间内,古飞扬正用力挥动唐刀,白sè大地上已经挖出个浅坑来,这是妻子的心愿,加油! 刘蓉听闻少爷横遭不幸,悲上加悲,与凌舒雨相拥低泣,找不到一丝半句相互宽慰的话语。 古飞扬挥汗如雨,进展却更慢了,这看似绵软的物质着实不容易搞定,贯注异能也起不到效果,与那监狱的墙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凌舒雨哀声道:“飞扬,算了,就这样埋了吧!” 她手捧一水晶罐子,含泪放入浅坑中,经老中医药物处理过的鲜红液体在里面晃动着,在白sè的背景下异常醒目。 刘蓉跟着直抹眼泪,手捧挖出的碎屑掩埋那尚未孕育完全而早夭的生命,古飞扬也止不住淌下两行清泪,又提刀在小小坟堆前刻下凹槽,插上了水晶墓碑。 “古雨蓉之墓父古飞扬母凌舒雨刘蓉泣立”。 一切都会过去,宝贝,在这纯净的世界安息吧…… “讣告:原东海舰队少校军官古飞扬,不幸于2004年8月10rì逝世,定于8月16rì上午10时在苏海青山公墓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古飞扬治丧委员会 2004年8月13rì” 字眼模糊极不完整的仆文,明眼人一看便知死者英年早逝,或许还是死于非命,而“古飞扬”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不能不让人们联想起数月前的悬赏事件。 这天,天sèyīn霾,大风。青山公墓人山人海,绝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的,出于对死者的尊敬,着装十分规范,这里呈现了一片黑白的世界,翠松青柏都失了颜sè,更无须说那清香淡雅的鲜花。 一些领导层的保镖jǐng卫明显不够用,相关的负责人员也未料及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葬礼,军jǐng出动了!使得现场气氛更加凝重,哀乐声中个个噤若寒蝉。 白发人送黑发人!古烈一家早已泪尽,间或发出哀嚎,各个面sè憔悴,站立不稳,分由jǐng卫、女侍们搀扶着,心碎着。 诸如萧正国等一干领导,表情肃穆,内心隐约有些不耐,然而死者为大,他可会在乎你们的威严? 田翔川目无表情地站着,深邃的眼神似要穿透那黑白的人群,找出线索来。 田瑛落泪了,却不是为眼前的死者所流。 萧家姐妹深居简出,脸sè亦如浑身素白的衣装,冰冷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萧露或有余悲,只不知是否偶尔会想起另一个他? 姐妹俩中间站着的萧雷,一袭黑衫英挺俊雅,如在大街上,兄妹三人定是吸引路人无数,可在这一片黑白之中,却也突显不出不凡。 “一鞠躬,二……” 龙穆那只蛤蟆好容易说服家人,准备在固和打持久战,哪知兴冲冲赶到却已人去楼空。小辣椒已然回归故里!情急之下,直奔苏海,却也赶上了古飞扬的葬礼。 难为他的一番寻觅,窃喜着直盯牢田瑛的小蛮腰,表哥萧雷就在附近,龙穆不敢太过接近,就这么解解馋也不错! 好半天礼毕,众人都似松了口气,龙穆挤身向前,眼看要接近了,感觉到表哥的yīn冷目光,心里一惊,作势抹眼泪,狠狠一捏手中的物事,上前几步,躬身在墓前发出几声干嚎,眼泪不要钱的直淌,鼻涕顺流而下,那口水却是先前残留的,撅起的屁股兜里露出了大片桔子皮。 几个狐朋狗友强忍住笑,深叹自己英明,选用了辣椒水,不着一丝痕迹。人们在墓前行礼过后,纷纷告辞离去,脚步或急或缓,龙穆一干人等却是健步如飞,在人群中穿梭,难受,十分之不爽,不该来凑热闹…… 忽地响起惊雷,老天极为凑趣地降下瓢泼大雨,是在故意迎合?还是不平那丑态?亦或代替律法惩戒凶手? 使用道具的人们追悔莫及,老天!你怎么不早些降下甘霖?有伞的撑起雨伞快步离去,无伞的抱头加油冲刺,宛如灰白巨蛇朝停车场蜿蜒而去。 呼儿喊女的有,吹跑雨伞的有,谩骂老天的有,葬礼安排的时间似乎也欠妥!脚下泥泞,难免有跌倒的挡了道,哭骂声不断,在雨中并不能传出很远,天空猛烈地打着鼓,替人们助威。 剩下不多的人随着黑伞摇弋着,根本不足以抵挡*,渐渐地,终于散去了,留下坟茔与天对视,在方寸之地孤独聆听雨声。 还有辆车并未离开,在角落中期待着什么!田翔川暗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黑yīn与吴清也在车内,静静地一言不发,直到天黑。 吴清小声说:“我看是不会来了!” “不,他一定会来!”田瑛语出惊人。 “不要妄下断语,”田翔川不悦地看了下女儿,“再等等吧!” 雨一直下,不知谁的肚子在高唱反调,田瑛举手承认:“我饿了!” 田翔川听着雨声,周围黑漆漆一片,失望道:“收队吧!开车!” “再等等!”田瑛犹不死心。 黑yīn开口了,“我留下!” 第十三章 疯狂采购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这一夜竟是雷声不断,片刻也不停歇,热闹喧嚣了一天的城市只剩下惊雷密雨,和雾濛濛的霓虹。 华众购物广场送走了最后寥寥几个客人,和往常一样整理货架,补齐商品,今天并非节假rì,更兼瓢泼大雨,许多工作在打烊前早已接近尾声。 不多时,工作人员走的一干二净,唯有保安守着偌大的商场,四处巡视。 监控室,一条人影飘然而至,保安还未察觉便晕倒在座椅上,监控的所有画面瞬即定格。又一人冒了出来,不,是两人。 “别乱走,”凌舒雨分发着手套,“一人一副,戴好了!” 刘蓉接过,却打起了退堂鼓,“我们走吧,妈知道了怕要气死!” 古飞扬握下拳头,弹xìng不错,拍了拍刘蓉的脸,说:“没事的!弄些生活用品,大张旗鼓要买的话,得把别人吓死!我得去办事了,你们等着。” “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要不你睡觉去!”凌舒雨挺起胸膛,掳了掳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想起那浪费的八千块,她就好一阵心疼,那可是血汗钱! 刘蓉迟疑了下,做贼心虚地说:“会不会有人看见我们偷东西?” 凌舒雨生平第一次的抢劫大案,兴奋地小脸通红,说:“这怎么算是偷?我的损失还不是他们害的!再说了,你妈可是有股份的,咱们不过是提前一点点来取些嫁妆!” “这样也行啊!”刘蓉慢吞吞戴好手套,妈没提过嫁妆,但杨氏集团大发香水财,全赖古飞扬、凌舒雨二人的情报,杨晗私下和她说过要派股份给他俩,后来发生那么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眼下,她更不敢提及! 一阵微风荡漾,古飞扬现出身形,竖起两指晃着,“搞定!这两个不算,三十六个都塞进电梯了!” 古飞扬拿了拖把略做清洁,携两人瞬移到一楼,刘蓉蹑手蹑脚地跟着,伸长脖子鬼鬼祟祟地朝四周打量。 说几遍了,她还这样!凌舒雨懒得再提醒,张开手臂原地转起圈来,停下时看见薯片,番茄烤肉味,“哈哈,正是吾爱!”随手扒拉了几个大包装进储物空间。 “记住了,别拿贵重物品!”古飞扬提醒道,“分开拿,蓉蓉,你跟着我,一会进空间里调整位置!” 他现在很少使用储物空间,有东西都往白sè空间里丢,但有个缺点,空间里面没人的话,物品只会在原地堆码。 调味料,刘蓉挑小包装拿着,拎了小半篮子,很多拿了又放下,心想:“不问则取便是偷,这可怎么办?空下来得仔细算算价格,以后有钱了还给妈!” “飞扬,记得把标签拿下来,回头记账,”她跑到古飞扬跟前说,扭头张望没见着凌舒雨,“你关照下点点!”她说完跑回原地摘起了标签,这样一来,速度更加缓慢。 古飞扬有些哭笑不得,大声道:“明天报纸会有损失报告的!你加快动作!” 刘蓉固执己见,依旧连着标贴,手脚却利索多了,篮子被无情抛弃,一辆辆购物车满载着果实,等待古飞扬前去收货。 大米少拿点,20斤一袋,20袋也就够了!古飞扬挑拣着重物,忙得不亦乐乎。反正不在地球,管他个鸟!老子豁出去了! 凌舒雨东转西串,哇,那只rǔ猪好可爱,带走!又拿过一只,凑一对吧,两只不寂寞!哈,那只长的更卡哇伊,收了,再挑个帅哥猪陪! 腊肠、腊肉不易变质,这里的全拿了吧! “飞扬!来,快点!这个搬不动!”凌舒雨一个念头飘向古飞扬, 他瞬移靠近,有些瞠目结舌,冰柜! “人家要吃烤鸡翅,这个得放进去!回头弄个小型发电机组就有电了!”凌舒雨舔了下舌头,刚才的烤鱼片好鲜!心里已然盘算好,待会要去搬烧烤架。 “我试试!送你进去找位置!可要小心别被砸到。”古飞扬从没搬过这么大件的东西进空间,凝神发动意念!用凌舒雨的话来说是“OK得一塌糊涂,大家伙稳稳落地,像丢下一片鸡毛。” 她出了空间,忙拉着古飞扬跑去水产品那,“好新鲜的鱼,连水箱一起吧!我去拔电源!”她速度飞快地运动着,站直身体,伸手点将:“这个,这个,这个……好了,我去指挥降落!” 刚搞定,刘蓉嚷开了:“飞扬!飞扬!”却是很严重的堵车,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飞扬,快来!” 古飞扬忙得热火朝天,回应着,“点点,又是什么事?” “送我进去,好过瘾,储物空间居然这么快就装满了!” 古飞扬大汗淋漓,她,她,她比蝗虫还要……蝗虫! “好了,一楼结束!”古飞扬一声令下,凌舒雨已然活动到二楼了。 刘蓉采购得兴起,却道:“还要拿点新鲜瓜果!”少不得又添了两台保鲜陈列柜。 二楼都是些rì常生活用品。凌舒雨站在最西边的儿童专区,忍不住热泪盈眶,拿拿这个,捏捏那个,全数都放下,这里……还是以后再来吧! “我在楼梯左手边,你们去右边吧!看谁先到三楼!”凌舒雨发起挑战,将悲愤化作了速度…… 结果毫无疑问是她获得了胜利,储物空间被塞满无数次,古飞扬在空间里进进出出,恨不能多生出些手来。 三楼被古飞扬直接略过了,服装鞋帽他不感兴趣,刘蓉与凌舒雨却是流连忘返,勾起了强烈的“购物”yu望,然而大多以试穿为主,收入囊中的甚少! 这当口,古飞扬更上层楼,走马观花逛遍了家电城,音像制品令他懊丧不已,想找几部增添情调的都无,更别说武藤兰、井苍空…… 拿了三台电脑,古飞扬又做下了一件壮举——将一个厨卫展示厅彻底与楼板分离。他兴冲冲去找她俩指挥放置地点,意外看见内衣专柜,不由庆幸没用瞬移**。 琳琅满目的内衣世界,令他大开眼界,平rì里哪有机会仔细观察!顺手牵了一群羊,意识到尺码问题,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重新甄别,越看越爱不释手,两位美女穿上一定风情万种!止不住浮想联翩…… 眼前突然多了张纸巾,“好白!”古飞扬赞叹声方落,就听刘蓉没好气地说:“口水!”凌舒雨声音温柔,“拿这么多给谁穿啊?” “呵呵!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古飞扬擦着口水,又道:“带你们去看好东西!” 两人各有所好,刘蓉对那厨房设施赞不绝口,凌舒雨则非常满意那套卫浴,只是浴缸嫌小了点,游泳池还得想法子建造起来。 第十四章 飞天大盗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白茫茫空间之中,杂物东一堆西一坨,凌乱不堪,三只搬仓鼠挂着满足的笑容,横七竖八躺着,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 最后那只蓄满水的充气泳池可把古飞扬累得不轻,佳人热切的眼神,他唯有鞠躬尽瘁。东西拿了便拿了,犯不着再水漫金山,他很体贴地替杨氏着想,不辞劳苦,愚公移山般将那满池清水倾倒在了空间内。 凌舒雨站在水下淋着,欢快地扭动腰肢,手舞足蹈乐不可支,这两人太疯狂!刘蓉直摇头,小产刚没过几天,不听劝说非得折腾。 古飞扬最先醒来,看着满地货物有些汗颜,混迹于异世居然沦落为鸡鸣狗盗之辈,实在是丢尽地球人的脸! 拿的时候不觉得,整理起来却是异常艰难,清出一小堆,只不过冰山一角。凌舒雨蹦跳着跑来,“飞扬,在忙什么呢?” “还能干吗?”古飞扬无奈苦笑,“拿得多了点!够我们忙上一阵子了!” “来嘛,陪我试衣服先!” 古飞扬眼睛一亮,是该调剂下,这活儿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搞定得了的。 “!”什么时候搬进来一个试衣间的,这儿又没人,浪费!换衣不给看,更是暴殄天物!凌舒雨穿了一身粉sè束腰短装,光足踩着白sè高跟鞋,扭腰走了出来。换衣服的速度够快,古飞扬生平第一次见她如此利索,不由呆了呆。 戴顶护士帽就更完美了!他咽下一口唾沫,打心眼里鄙视自己,最近是怎么了,yù求不满而导致思想发生偏差? 凌舒雨瞧见了他某部位发生异状,心内窃喜,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这套衣服在自己身上最大限度地体现了它的价值,漂亮与否无须再问,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再换几套给你饱眼福!” 她说不许偷看就不看了?古飞扬暗骂自己傻冒,知道美女换衣服,爬也得爬着去看!他又敲了下自己脑袋,这是什么论调?! 他果真偷偷地跟进了,忽地想起一件事情,“井苍空是谁?我怎么找他(她)的AV,难道也是武藤兰之流?” 冷不丁,试衣间的门开了,把古飞扬撞得眼冒金星,“活该!”凌舒雨笑骂道。 乖乖了不得,这套衣服的领口好低,他退后了几步,啊!那要命的开叉,到大腿根了,还让人活不? 古飞扬有些按耐不住,搂着她不住爱抚,心里却也清楚事不可为,只过了把干瘾,摇手说:“不行了,不能再看了!这套衣服永久不准穿出空间!” 个中意思不言而喻,凌舒雨爆出一窜银铃般的笑声,前俯后仰,双腿若隐若现,古飞扬撒腿便跑开了,她在身后喊道:“表现不错,给你一小时,乖乖的再过来陪我试衣服!” “Ohyes!”古飞扬如蒙大赦,少了她捣蛋,终于可以和刘蓉促成好事! 此时此刻,外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jǐng方正忙碌着勘察罪案现场。 除却超市商品的损失金额没核算清楚,其它6层包括地下室的汽车展厅共计损失近十万元。大到橱柜,汽车,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针头线脑,柴却是那烧烤木炭,足足搬了有半卡车。 田翔川开完会,在办公室接待了不请自来的吴清。有了他的帮助,jǐng方的墓地埋伏才得以实施,否则,普通jǐng员根本和凌舒雨他们说不上话,更不提了解案情了。而黑yīn与她素有渊源,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两人寒暄了几句,提及晚上发生的离奇盗案,田翔川叹道:“全都是生活物品,敢情罪犯是要居家过rì子!从良了!” “珠宝首饰,枪械等都没动?”吴清不经意问了句。 “没有,除了那个厨卫展厅价值三万余元,其他金额都比较小,汽车也只数千元的家用经济型。” “哦,这么奇怪?” “最奇怪的是那25米长的充气纤维泳池也被抢劫了,平时做清洁都是用水泵抽干,恰值昨rì水泵坏了,他们竟连满池水一起带走了!根据目前的数据,足足有好几个集装箱那么多,还有许多货架,难不成开超市?” 他们?吴清微一呻吟,心中有了计较,说:“是他们干的?” “没有证据,当不得真。但应该不会有错,凌舒雨的奇异空间能容纳物品,古飞扬亦是如此,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他们两个古怪的家伙才做得出这种事来!唉!那空间竟然如此之大,真想见识一下!”田翔川不知是褒是贬,一声呼道出无限感慨。 吴清也唏嘘不已:“真不知那古飞扬是哪里蹦出来的怪物,还拥有异能空间,那可是传说中的传说,惊天逆技啊!偏偏我的催眠对他毫无效果,也无从追查,但愿黑yīn此举能见成效。” 他深深替凌舒雨、古飞扬这两位人才感到惋惜,如果能为国家所用,那是何等的幸事!古飞扬更是一员战将,实力提升如此之快,将来前途定不可估量。古烈之孙被害或许不是他们干的,但昨晚的飞天盗案,实在想不出能有谁如此大手笔! 越想越起爱才之心,吴清含糊其辞,“这事还有谁知道?” “怎么?”田翔川jǐng惕地看着他,“想揽下此事?” 近来,异能者犯罪愈见猖獗,苏海作为仅次于首都的特大城市,严重暴露出了jǐng方执法力量的薄弱。首都却无此患,毕竟异能研究所就坐落在那,有几位逆天高手坐镇,鼠辈不敢妄为。 吴清与田翔川磋商着,细细拟了一份关于“异能者执法困难”的报告,要求增添异能人士,加强管理力度,疏导和利用好这批异能人才,避免危害社会。 “这得等所有事情全部水落石出,没有涉及重大刑事案件才行!”田翔川夹着烟的手微微抖动着,他自诩公正严明,不想也有徇私枉法的一天,但内心还是盼着事情能完美解决,毕竟他父女二人对他们也有着一份歉疚。 吴清眼中忽闪着光亮,“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不杀人放火,事情一旦可为,商场的那点损失对杨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我自去找杨曦摆平!”他心里还有没说出来的,即便是杀人,只要能够洗心革面,他不要了老脸也得争取一下。 超市的盘点工作还在井然有序的展开,华众购物广场老总心急如焚,今天怕是无法销售了,看着广场外人山人海,她灵机一动,“所有员工放弃目前的盘点工作,立即补货上架,缺少货架的,一律改用托盘堆码,店堂损坏部分放弃维修,半小时后照常营业,保安人员各就各位!先让记者进来,我接受采访!” 面对记者,这位女老总侃侃道来,最引起大家鼓掌的只有一句,“这起飞天盗案扑朔迷离,我很遗憾,但也很欣慰,这更能说明我们华众货真!价实却是苏海人人皆知!商场半小时后照常营业,有厂家大型灾后促销。” 现场的画面和她铿锵有力的话语,瞬即通过电波传向千家万户,到了晚间新闻过后更是顾客如cháo,商场大屏幕一遍又一遍播放着新闻,内容是jǐng方对案情的分析,为免除公众恐慌,jǐng方还一再强调,贵重物品诸如珠宝首饰,盗贼一概未取。 导购员指着狼藉的照片,“请看,这全被飞天大盗搬空了,质量好,价格更优惠,今晚买三还赠一……” 如此推销,顾客破天荒首次遭遇,好奇,继而心动,卡里的钞票叫嚷着“放我出去!”直至凌晨方才闭门谢客。 飞天大盗勾起了公众的无限遐想,难不成是侠盗,弄这么多生活物资支援灾区去了?无知少女心起波澜,侠盗会不会在窗前经过,带我纵横四海? 第十五章 家园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蓉蓉,你刚才偷吃什么东西了?” “你看见了?”刘蓉神sè慌张。 “神神秘秘搞什么呢?”古飞扬整理了衣服,走近询问。 刘蓉恢复了镇定,说:“避孕药,怕你知道不高兴,便没说,不想还是被你撞见了,飞扬,咱们现在的状况不宜有孩子,不要责怪我。” 古飞扬遥望了一眼那埋骨之地,却被杂物遮挡住视线,那儿已成禁区,三人轻易不敢涉足,自觉刘蓉所言不虚,点了点头。 “完事啦!你们可得感谢我!”凌舒雨略带挪虞的声音来得正及时,古飞扬道:“蓉蓉,你来安排,咱们开始整理,在这建造永远属于我们的后勤基地!” 设想中的根据地,不过是用柜子隔些房间,码齐物品,白玉般的土地,古飞扬心有余悸,早打消了大兴土木的念头。况且,这里并不适合长期居住,时间差异太大,等到了zì yóu城安家,许多东西还是要搬出去的! 有了这些物资储备,走到天涯海角也是不虞。三人说干便干,食品之类的小件暂时放在了一旁,厨卫才是首要任务,离了它,在空间的生活十分不便。 “还得添置物品,没有水压,没法子洗澡,厕所也用不起来,地面还得挖孔洞排水……”刘蓉一下子提了许多建议。 古飞扬头脑发胀,跺了几下地面,还是要做土拨鼠挖洞,“我们临时居住,不用那么考究了吧!”他嘿嘿笑了笑,又说:“学点点不就可以了,她在这里住过许多时rì! 刘蓉脸sè一红,嗔怪地瞥他几眼,没有答话。 凌舒雨气恼道:“好你个古飞扬!大嘴巴!说我糗事,枉我刚才还成全你来着!”两人打闹作一团,刘蓉脸上烧得更厉害,背了身说:“还是先把东西理出来吧!” 大地再一次撒上蓝sè光辉,凌舒雨抬头遥指:“那个球代表我,到底算作太阳还是月亮?” “什么都不是,快些干活,就知道偷懒!”古飞扬打断道,心里悲哀,这可得收拾到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rì? 瓶瓶罐罐经几次搬动后,难免会有破损,空气里弥漫了醋香、酒香,刘蓉打扫着碎屑,忽然大叫起来:“快来看!” 原来是一块玻璃片斜插在地面,她用力挥动扫把才将其清除,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小坑。古飞扬瞪圆了眼睛,伸手在那小坑扣捏着,竟捻出一小块白土来,顿时呆住! “是酒jīng的作用!”凌舒雨大喜过望,取过一瓶白酒,重找地方倾倒出少许,手指也挖出土块来,她激动地抓在手中揉捏,像是个微硬的面团。 “游泳池有着落啦!”她大吼一声,早知道就不费大功夫搬那塑料替代品了。 古飞扬一句话便消了她的兴奋,“水是会流干的,还得铺地砖!”话虽如此,但找到方法对付这吃酒不吃硬的土地,三人都雀跃不已,决定庆祝一番。 “我不饿!”凌舒雨,刘蓉异口同声道。古飞扬也纳闷,算来在这空间呆了两天多,怎么自己也不觉得饥饿? 三人同时楞住,“点点,以前我在监狱时,你在这里面也没吃东西?” “好像没!”凌舒雨回忆了下,“因为无聊吃过一点零食。” 刘蓉指着古飞扬的脸,说:“你胡子没长出来!” 他摸了摸脸,确实光滑,难道……是时间被放大了无数倍?看似渡过了两天,生命不过才延续了2小时左右。 七嘴八舌一番讨论后,三人基本认定事实。 “啊!那我们不会提前衰老了!要比别人多活很久很久……”这可是一直困扰的问题,凌舒雨满眼都是小星星,掰着手指也算不清楚究竟有多久。 开红酒!干杯! “既然这样,还缺些什么东西,我一并去买来,咱们好好建设一番,真真正正打造家园!”古飞扬豪气顿生,这广袤空间便是家,天为穹顶是何等的气概! 三人坐下慢慢商议,别的不多,咱有的是时间! 酒jīng成了不可或缺之物,首选医用的,多多益善。古飞扬不禁想起了酒池肉林,回头也搞一个,哈哈! 凌舒雨、刘蓉对视了一眼,知道他一准没安好心思。 小型发电机组还没有着落,不知道哪里可以购得,依着凌舒雨的xìng子,恨不能建个发电厂,可是没有工人,也就想想罢了。 大型水设备已是必须,保障用水不间断,以前提出的鱼塘计划还得落实,养鱼虾却是免了,天知道得生长多久才够塞牙缝。建成个大水库,反正有的是时间,一年不成,五年…… 凌舒雨还在揉搓那白sè土块,十分具有可塑xìng,她突发奇想:“再建个砖厂吧,白sè的砖盖楼多漂亮!” 刘蓉附和道:“是得盖房子,将来有了……孩子,总不能露天睡觉。” 凌舒雨得了助力,益发得意,说:“就是!青天白rì下亲热,给孩子撞见那多尴尬!”她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死丫头,刚才八成在一旁偷窥!”古飞扬暗想,不过也挺刺激的,说不准哪天就一箭双雕了,说:“暂缓,事情多着呢,一步步来!” “笑得真龌龊!”凌舒雨上前赏了几下暴栗,目光又与刘蓉交流了一番,均想:“飞扬是怎么了?目光好yín邪!” 古飞扬适时提出由他采购所需物资,然而,遭到了两人反对,在外面晃悠一天,空间里已过大半个月,这坏家伙得看牢了,另外,逃避劳动是坚决不允许的,三人必须共同进退! “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先整理东西,一并开单购买!”刘蓉提议道。 凌舒雨心疼钞票,说:“啊?花钱买?我只有十多万现金,以后还要在zì yóu城买房子呢!” 古飞扬不以为然,说:“以后的事先不论,我可不想再偷偷摸摸了,你那不是还有金条么?” “都是我的血汗钱呀!偷一万块固然是贼,偷一块钱仍然是贼,反正有污点了,索xìng再做笔大的!”凌舒雨扁嘴道。 刘蓉脸sè顿时难看起来,说:“你不是说昨晚不算偷么?怎么又是贼了。我卡上还有几万块的,要不先去还上吧!” “当然不行!” “都不要争了,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动手吧!收拾家园。”古飞扬一声令下。 “这牙膏谁拿的?这么多,一辈子都用不完……” “我拿的,谁让你大嘴巴?马桶刷子也拿了好多,就是给你刷牙用的!” 第十六章 埋伏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周劲松升职调离,他手下的一干兄弟们如今跟着田瑛。这男人婆又杀回来了!以前就听闻过她的壮举,小组成员很快便与她熟络起来,兄弟们被周老大抛弃的惆怅没两天就抛之了脑后。 清早,沾了父亲的光,去华众走了一遭,田瑛匆匆回到jǐng署便召集兄弟们,“都来我办公室,有任务!” 众人齐刷刷挤进门去,心下窃喜,男人婆这棵大树真不赖,才来几天便有大活干!揣度着是不是跟进那飞天盗案。 田瑛叉着腰,扫视了下众人,神神道道地吐出两字:“埋伏!” 埋伏这事看起来静而不动,但实际上是件最苦不过的差事,风吹雨打,rì晒霜冻都得忍耐,案件一rì不告破,便不得撤离。 苦差事总比无事忙好上百倍!众人争先恐后,田瑛微微愣神,旋即便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她有些为难,身先士卒占了一个名额,说:“只要三人,抓阄吧!毛毛就免了,女孩子家不适合!”说话间,俨然将自己从女xìng队伍中剔除了。 孙洁羽有些不高兴,自从古少那次离开,直到被杀,小妖jīng也跟着失了踪影,虽说平rì关系不怎么样,可好歹是个女人,总能说上些悄悄话。现在倒好,这女上司居然xìng别歧视,抗议道:“我也是邢jǐng,凭什么不让我去?大伙儿评评理!” 众人毫不理会,连男友也弃她于不顾,韩长峰手脚极快,已经折好了纸条,揉作小团,“速度啊!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最后拿!” 田瑛见孙洁羽满脸乌云,也觉有失公允,伸手指点道:“你,你,你,是有家属的,出局!” 被点到的几位老兄顿时吵翻了天,田瑛脸sè一沉,王鹏得意洋洋,伸手搂过三位苦难老哥,笑道:“老大向来说一不二,你们别舌燥了,乖乖地回家伺候老婆,很幸福!疯子,去掉仨,抓阄,抓阄!” 三人见他眉飞sè舞,立即检举,“报告!鸟人和毛毛可是一对儿,嗯,已经是家属了!” “哦?”田瑛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笑嘻嘻地拍着王鹏肩膀,说:“看不出来,你小子可以么!有前途,出局!” “哈哈哈!”韩长峰大笑不止,随手将纸团扔掉,“就剩下我们了,你们都出去,别刺探机密。” 田瑛挥手说:“不用,咱们立即出发,记住了谁也不准泄密!” 王鹏落落寡欢,“我们啥都不知道,想泄也没处泄去!” “找毛毛!”田瑛说完,撅屁股走人。 大伙儿乱作一团,嬉笑声不断,全然忘记没派上任务的郁闷,开始折腾那小两口子。 韩长峰三人兴冲冲跟着田瑛向青山公墓出发,得知jǐng方不过是陪衬,不禁有些失落,但看了古飞扬三人的照片,俱都吃了一惊,“这……” “闭嘴,不要多问,只要有所发现就立即通知那几个怪人!不许开枪,不许擅自行动。”田瑛还藏了句话在心里,别人肯定比咱们发现的早,可破案是jǐng方的事,总不能一分力不出,坐享其成。而这埋伏大计,也不过是条不是线索的线索,找到真凶的机会何其渺茫。 四人分作两队,田瑛和张猛虎搭档,他不爱说话,不至于露了口风。 这一蹲守就是四天,前来拜祭的人倒是不少,但目标迟迟未曾出现,田瑛无聊之余,携了台电脑关心时事。 华众的损失报告出来了,共计十八万三千有零,其中不乏有超市的正常损耗,一并归罪于飞天大盗。老总汪茗却成风云人物,几天的销售金额高出了上月销售总额,她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唾骂那盗贼。 涉案数量的庞大,与金额形成极大的反差,这在盗窃案中是仅有的一例。市民都十分关注这起案件,在网上议论开了,谁知接连几天都毫无声息,商场方面对此案件讳莫如深,jǐng方也似偃旗息鼓了一般。 田瑛也感到奇怪,这么大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自编自导了一幕戏?这终究是揣测,谁也不知事实真相。 时尚超市停业整顿,涉嫌谎报假案,妨碍公务。有人眼红!田瑛十分鄙视,想东施效颦却也得量力而行,真当jǐng察是吃素的! 而接连发生的五、六起奇怪案件,没留下丝毫有价值的线索,一并悬而未决,这让田瑛感到丢脸,怀疑起自己的能力,jǐng方是不是真如公众所说不作为! 最骇人听闻的便是某制药厂失窃医用酒jīng一案,那可是数十吨的酒jīng,就这么无声无息不见了。说是失窃,现场又留有金砖充作货款,相较而言,制药厂还有盈余,运输费用也省下了不少。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刘兆泽和韩长峰前来接班了,田瑛收起电脑,轻声说:“才八点不到,不是关照你们晚些再来么,熬夜挺费神的!” 刘兆泽伏下身子,笑道:“习惯了也一样,咱可不想你这男人婆熬成黄脸婆!快回去吧。” “早上不用起早,咱兄弟抗得住!”韩长峰补充了一句,便赶她走。 田瑛说:“够义气!赶明儿事完,兄弟们好好聚聚,去打靶怎么样?” 三人发出嘘声,“不如喝酒!” “一言为定!我请客!”田瑛两人猫着腰离开,请客不成问题,账单老爹处报销,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公干。 天刚亮,田瑛便拎着热气腾腾的早点赶到了埋伏地,怯怯地拿过一包放在黑yīn身边。 “来这么早干吗?”刘兆泽埋怨道,心里却也熨帖,摊上这么个美女上司真不赖,比周老大还觉投缘。 “自家兄弟,不说别的!昨晚可有动静?” “连鬼影子都没瞧见,老大,如果摊你晚上蹲点,内急怎么办?可不能像我们一般就地解决吧!”韩长峰贼兮兮地问。 “老娘的事你少cāo心,捂紧自己的小**,别被鬼割了去!滚吧,早餐带走,猛男也就快来了!”田瑛趴在地上。 说话间,身后又有响动,张猛虎到了,韩长峰吐了下舌头,幸好没说他坏话。 “都别动,别出声!”黑yīn突然说话了,三人还是第一次听他开口。四人顿时紧张起来,按照事前的嘱咐,一动也不敢动弹,盯牢了墓地,没人! 眨眼之际,坟前却多了一人,三人骇然失sè,抓紧了眼前的杂草。恍惚间,又是一条人影出现。 第十七章 线索 - 越空异客 - 楼乙 () 花岗岩碑上的黑字触目惊心,遗像仿佛通灵般挂着嘲讽的微笑,古飞扬在墓前默默洒下一杯水酒,燃了支烟,喃喃低语:“不知你是否抽得惯,我很喜欢这个牌子,想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安心去吧,我会报仇的!” 刘蓉奉上鲜花,心说:“少爷,您不要怪飞扬,他不是故意冒名顶替,望您泉下有知,早rì祝他了却恩怨。” 古飞扬拜祭着“自己”,感到说不出的怪诞,周遭yīn风阵阵,不由打了个激灵,灵魂深处也掀起了波澜,心神恍惚间看见了幢幢人影。女人,很多陌生的女人在眼前惊鸿一现! “是谁!”古飞扬大喝一声,驱散了幻像,把刘蓉吓得直抖,四处张望。 “我!” 不料真的有人在,饶是古飞扬艺高胆大也惊出一身冷汗,绷直了神经,随手将刘蓉送入空间。瞧见了施施然而来的黑yīn,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我,不是你对手。”黑yīn的话很费解,是甘拜下风还是表明立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并不能看出端倪。 “舒雨呢?她好吗?”他一反常态,接连发问,对刘蓉的突然消失,丝毫不感惊讶。 有一股jīng神力入侵,瞬间消弭于无形,古飞扬怔怔地看着黑yīn,不明白他的来意,神识探入空间,问:“点点,黑yīn也在,问起你,见是不见?” 凌舒雨犹豫不决,反而询问他的意见。 “见一见吧!或许,能有些内幕!”古飞扬深知自己势单力孤,凭他三人的力量不足以寻出真凶,而刘蓉只能充当后勤。 凌舒雨的突然出现,令黑yīn有些猝不及防,表情yīn晴不定,她很好,很健康。 她立即发现远处鬼鬼祟祟躲了几人,奚落道:“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要抓我们归案?!”古飞扬却并不在意,在这旷野,自信无人能留住他。 “不,只是闲谈!”黑yīn说明来意。 闲谈?古飞扬苦笑了下,惜字如金的黑yīn,何时变得这么有闲情逸致,大清早在墓地等人聊天,这绝非偶然! “想问什么直说吧!”凌舒雨缓和了神sè,四下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搂着古飞扬说:“这儿环境真差!” 黑yīn一指墓碑,问:“你们做的?”他有些紧张,错过今天,或许就是敌人了。 “当然不是!”凌舒雨冷冷还他四字。 果然不是!听她亲口否认,黑yīn明显松了口气,他打心里不希望这事与她有关,看了眼那瘦小男人,表情益发轻松,问:“有线索吗?” 两人面面相觑,古飞扬张口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你们也想追查?” 古飞扬从他语气中辨出了欣喜,这正是个好机会,点头道:“我们可不想背黑锅!jǐng方的人和你一起吧?一小时后,带齐所有涉案相关资料,大家可以谈一谈,地点由我们定!各出三人!” 黑yīn不及开口,那瘦小的男人说话了:“可以。” 声音很洪亮,直透两人心底,瘦小的身体何以能发出如此声响?不由对他多加了几分关注,这人年纪说老不老,看似年轻,眸子里却又透着岁月的沧桑,总之是三十到五、六十岁之间,咋一看样貌普通,细究却是气度不凡。 “我叫桑殇,天生大嗓门,你们不必奇怪!”桑殇心中的震撼,远远高于他俩,吴清那小子说的没错,这古飞扬的确非同寻常,明明心中有所思,自己却不能探知,jīng神力吞噬者,多少年没有遇见过了,而且还是个拥有特殊空间的吞噬者! 见他们如此爽快,那瘦小男人更是有恃无恐,凌舒雨犯起疑虑,会不会有圈套?抓他们顶罪? “不是圈套!没那个必要。”桑殇不紧不慢道。 凌舒雨心头一紧,读心术!立即告知古飞扬。 “不错,是读心术!”桑殇毫不隐瞒。 凌舒雨有些神不守舍,拉着古飞扬,示意他离开。 “不做亏心事,不必害怕的!”桑殇的语调依旧平缓,“异能者是一个特殊群体,我们有责任规范约束,不使其堕入魔障,为祸社会!无边苦海亦可回头是岸。去吧,等你们消息。” 一小时后,海边,桑殇如约而至,吴清神sè恭敬跟在身后。 见到田翔川,凌舒雨气不打一处来,双眼片刻不离盯着,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来。 田翔川头皮发麻,不与她目光相迎,在礁石上坐下。 “点点,事情都过去了,他也是无心之失,算了,以后我们多生几个显摆!现在先把事情搞清楚。”古飞扬提醒她。 jǐng方掌握的资料,寥寥无几,现场除了凌舒雨留下的痕迹,便是古少的脚印,抛尸现场的足迹繁杂,根本无法甄别出有价值的线索。 田翔川在电脑三维图像上,标出凌舒雨出现在古家的大致时间,行进路线。现场没有其它线索却指明了一条线索――凌舒雨在离开古少房间再返回的时间段里,有人潜入! 根据凌舒雨的描述,她在床底爬进爬出,定会在床边留下痕迹,然而现场勘察,在她爬出床底的那一边,地面十分干净整洁,不落尘埃。 很明显,有人清扫了那一片的足迹,会是谁?死者没那么勤快,断然不会自己打扫房间,也不可能仅仅清扫那一块。 凌舒雨对这个判断很是赞同,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帮他擦地板,这下你不用怀疑我了吧?那么,宝宝你怎么赔我?” 田翔川紫胀了脸皮,忍气吞声,这事纯属意外,谁也不想会有如此后果! 桑殇叹道:“小女娃儿,执念太甚,未必是福啊!你一生难道就无过错?” 不用看也知道那瘦子注视着自己,凌舒雨好一阵忐忑不安,乖乖地不敢出言顶撞,这家伙什么来头! 吴清目示桑殇,得到首肯才道:“凌舒雨,当时你有没有发现强大的jīng神波动?按说,能无声无息潜入古家的定是异能者。” 凌舒雨沉吟了一番,道:“我害怕被吴老头发现,并未用jīng神力大范围探测周围状况,只敢靠近了查探房间有没有人。” 田翔川点头道:“你出现的时间是下午4点左右,凶手在这段时间想要带人离开,除非拥有类似的特殊空间,或者瞬移!再就是古家有内线接应,不然很难不被人察觉。” “古家的人我又亲自调查过,一切都正常,确实不知此事!”吴清的话,令凶手的范围一下又缩小了许多,拥有特殊空间的,目前已知的只有凌舒雨二人,基本可以排除。会空间瞬移的,全国也就几十人,民间肯定还隐匿了一批,但不会超过百人。 桑殇若有所思,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吴,你那份报告我也看过了,异能者名单得好好增补,各地都要密切关注!” 小吴?怎么这个称呼?古飞扬一阵鸡皮疙瘩,两人再度将目光聚集到桑殇身上。 他呵呵一笑,自嘲道:“我这把老骨头虚度了八十九载光yīn,不如你们年轻人有朝气!古飞扬,能和我说说你的真实来历么?” 此言一出,连带田翔川都惊愕失sè,他也不知这瘦小男人的来历,只奇怪于吴清的举止言行。 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当然不能说!凌舒雨率先醒悟,拽着古飞扬,生恐他口无遮拦,受了这老家伙的哄骗。 古飞扬吞吞吐吐道:“老先生,这个,不方便透露,我们绝无恶意!” 桑殇也不介意,朝着凌舒雨微微一笑。 “他又知道什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没!”凌舒雨越来越感到这人恐怖,心中默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甚至忘记招呼古飞扬送她回空间去。 田翔川收起异样心思,问:“数月前,你为何要将古少送往东升岛?” 凌舒雨置若罔闻,还在嘀咕着不知道。 古飞扬替她回答了:“为了生存!点点也是受人之托,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受什么人所托?这人怕是破案的关键人物!”田翔川并不想追究凌舒雨以前的点点滴滴,只求快些给古家一个交待。 桑殇一直关注着凌舒雨,拿出张纸来,递到她眼前,问:“是不是和这类似?” “古飞扬谋杀案嫌犯凌舒雨疑是杀手黑影”!同样是报纸拼凑出来的字句。 凌舒雨一下瘫倒在古飞扬怀里,“飞扬,我们走吧!走吧!他什么都知道的,都知道的!” 桑殇淡淡地说:“回头就是岸,我生平也杀人无数,算不得什么!” 古飞扬已经做好随时逃窜的准备,见桑殇十分淡然,似有回护之意,也就静观其变。 田翔川很是愤怒,这算什么论调!律法就该如此践踏?那要jǐng察又有何用? “放眼世上,无非是人为财死,为权亡!作jiān犯科之类数不胜数,田署长,你不必愤恨,我们不属同类人,你有你的准则,而我有我的处事之道。区区律法,不过是维护百姓安宁,如要一一追究,哪里找得出十全之人?”桑殇侃侃道来。 田翔川呼出一口怨气,暗道:“这话有些偏激,却也不无道理,位高权重、多财善贾者背后,难掩他人血泪,即便自己,也枉杀了一条小生命。” 看了那字条,他惊讶道:“原件在您这?我也收到了总部的复件!”田翔川怀里也揣着这么张字条,凌舒雨提及夭儿,反倒不好拿出来询问,免得疑他要挟。 “当初要我办事的人,也留有这么张拼凑的字条,还有20万现金!”凌舒雨和盘托出,刚才不过动了下念头,便被那老头捕捉到了,她不敢稍有隐瞒。 如此一来,只要能找到这纸条的出处,案件很可能便水落石出! 第十八章 合作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为了洗刷罪名,也因桑殇的高深莫测,古飞扬与jǐng方、异能研究所联合,开始了漫漫追凶之路。 三方积极探讨,只有桑殇一言不发,含笑看着古飞扬。 那张字条是在案发后3天到达首都相关部门的,至于为何到了桑殇之手,那就不得而知了,田翔川深谙为官之道,不该问的就别问。 整个案件相关的人物被串联起来,老中医诊所入室抢劫一案再次回到众人的视线,从作案手法上认定是疑凶所为,他或许是想了解案情,无意中却发现了藏匿的现金,顺带洗劫一空。 古飞扬提出了质疑:“疑凶断不会缺金少银,怎么对那区区两万元起了贼心?这里面定有玄机。” 众人都不以为意,你自己不也顺手牵羊么?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提及数桩失窃案,反正已经摆平。高手或许就有这类嗜好,正如某位异能者,能够cāo控金属,闲暇之余专门研究硬币属xìng,乐颠颠走街窜巷找垃圾堆,积少成多,额外收入颇为可观。 那“雨”字却不好解释。说是嫁祸,但确实出自古少的手笔,难道是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人?萧露,这个名字令大伙眼前一亮,结合死者生前总总,或许,是对这女子念念不忘吧,未及写完,便撒手人寰! 最后分头行事,jǐng方派出专案组,分析字条的来源,还有凌舒雨提供的大量现金,普通人不可能拥有如此多的齐崭崭的票子。吴清则在苏海展开了大规模的异能者的梳理工作,迅即蔓延全国。 古飞扬三人落得清闲,闭门打造空间设施。 “那老头对人命不屑一顾,为什么要插手这事?说是要咱们协助调查,却不派任务?”凌舒雨提出疑问。 “尊重老人!”古飞扬教训她,很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他一直被“萧露”这名字纠缠着,幻想中出现最多的便是她!真的有yīn灵这回事?古少是托梦给自己?可惜了,被黑yīn打断!再过的片刻,也许罪犯便能浮出水面! “瞧他那眼神,看你就像是在看宝贝一般,说不出的恶心!”凌舒雨见他爱理不理,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他该不会有什么孙女之类的想推荐给你吧?老实交待,那老头是不是偷偷和你许下了些什么?” “胡扯!”古飞扬捏着她的小脸,自也察觉到桑殇的眼神古怪,必定是有所图谋,“我还想去墓地看看!” “腿在你身上,自己去吧!哼!” 空间中的一切,在刘蓉的悉心安排下,比想象中还容易搞定,除了房子暂时无法搭建,生活已然不成问题,物品也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就差一点儿即可完工。 凌舒雨见没自己的活干,四处闲荡,惊异发现前些天破损的地面,填回土后,竟然重新连成了一片!她取过一瓶酒jīng,玩起了泥巴,效果比白酒好得多,费了一番功夫,在地面垒起了一排矮墙。 “点点,你在干吗?搭城墙玩过家家?”刘蓉问道。 凌舒雨一本正经回答:“我在盖房子呢!” 刘蓉噗嗤一笑,“这房子我可不敢住,不如围个栅栏,养些小动物。” “那要多久才能吃上肉!长疯掉也得等上好几年!”凌舒雨不敢兴趣,不如搭房子来得要紧,自己可是偷窥过他们干“坏事”的,如果被她看回去了,多吃亏! “谁说要的吃了,养些小鸡,小狗,毛绒绒的很可爱!也多点生趣。”刘蓉感觉空间里单调了点,得找些乐子。 凌舒雨一下来了兴致,说:“是啊,小鸭子走起路来晃啊晃的,挺好玩,狗就免了,到处乱跑,撒尿拉屎多脏!” “把围墙砌高一点不就得了,长很慢的!”刘蓉坐下一同玩起泥巴。 尽管得到jǐng方和吴清的认可,古飞扬却不敢招摇过市,戴了顶帽子,压低帽檐搭车来到墓地,却再也没能感悟到什么!遥遥看见杨晗一行,忙抽身离开。 得知她们的养殖大计,并不反对,地方大着呢,随你们怎么折腾,“那我们一块去宠物市场选购?” “你自己去吧!我们很忙!”两女异口同声答道。自从得知空间内能加倍享受生命,她们俩除非必要,很少出现在外界,有时间乱逛不如做一整天面膜来得实惠!放在现实,也不过浪费半小时而已。 “点点!有事情吗?”古飞扬在市场选购所需,察觉到凌舒雨的呼唤。 “没事,看你在干嘛!有没做出格的事,好了,收线!”通过古飞扬的沟通,凌舒雨察知了外界的一片喧闹,不再搭理他。 劳碌命啊!古飞扬决定就在闹市找个角落回空间去,免得来回折腾,她们要买什么也方便些。 三只小狗,两只小兔,一群小鸡,一群小鸭,金鱼,乌龟,相续在空间内安家落户。大母鸡,大公鸡,大……却是后来添置,为了替她们俩照顾小的,汗! 小动物们果然是长不大的,至少长的很缓慢,凌舒雨抓了只小狗陪睡,毛茸茸的,十分有趣! 到了与吴清他们碰面的rì子,古飞扬依旧单枪匹马赴约,地点是田翔川的家中,一来保密,二来他与吴清关系紧密了许多,三嘛,却是亏欠凌舒雨他们,招待吃饭缓和关系,以后不必弄得剑拔弩张。 桑殇居然也来了!田翔川一家三口门前迎接,这可是大人物,虽然不知他是干嘛的! 见凌舒雨未到,田翔川失望之余又略带着免除尴尬的欣喜,古飞扬毕竟不像女人那般小鸡肚肠,方便沟通。 方凝始终挂着适宜的微笑,不卑不亢迎接着众人。田瑛见古飞扬来了,一声不吭将身子往后挪了下,埋怨父亲不老实,早知他来,就在外面逗留会子不回家了。 “先喝点酒吧,吃完饭再说事情!”田翔川提议道。 桑殇点头道:“饭就不必了,喝几杯酒却无妨!” 古飞扬很少动筷子,刚撑饱了肚子,烧烤的味道不错,那些小鸡不知何时才能长大,新鲜的鸡翅比起冷冻的更要美味,正真的不加饲料喂养的极品鸡翅。 “飞扬,吃菜,你们现居住在哪里?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安排。”田翔川端起酒杯,善意询问。 天地何处不是我家!古飞扬自鸣得意,谢绝了他的好心,肚子里装不下太多东西,只浅浅喝了小口。 桑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啧啧称赞,浑然不像是个即将九十高龄的老人,“古飞扬,你小子不用紧张,没人会对你不利,放宽心畅饮!” “呵呵,我吃过饭来的,实在喝不下许多,你们随意,我坐会。”古飞扬索xìng放下了筷子。 “哪有这么早吃晚饭的,来了便不用客气!”方凝殷情劝客。 他们哪里知道,古飞扬另有乾坤,他的空间是可以居住的!里面的时间全然改版,今天8月22rì,被凌舒雨记作8.22月,0点则是当月第1天,每月24天…… 古飞扬浅尝着水酒,凌舒雨又捣乱来了。 “……” “出去一天半了!声息都没有,不是说好每天都要报道的么?再这样夜不归宿不请假,你可得仔细了!” “古飞扬!你好大胆子!居然和田瑛一起喝酒,上门见丈人丈母娘?不行,我要出来!” 为了避免她大闹天宫,古飞扬向席间诸位告罪,“我老婆要来,在门外了,我去接下!” 古飞扬假意开门下楼,进入空间,“点点,你搞什么?我在忙呢!” “哼!喝酒很忙还是眼睛忙?看得很爽吧,挨那么近,做田家女婿算了,查案加倍的方便!” 古飞扬委屈道:“本来就喊你们一起的,谁晓得在他家中吃饭谈事,早知这样的话,我就不填饱肚子了,多受罪!” 凌舒雨一顿足,说:“不是我发现及时,喝完酒不知道要折腾到几时,怕是得十天半月不回家了!” 两人出了空间,刘蓉却是不愿抛头露面,泥巴玩的不亦乐乎。 凌舒雨进屋,冷冷地坐在一旁,气氛顿时很不和谐,一顿饭不欢而散,坐在客厅讨论正事。 字条的来源很丰富,随便什么报纸都能找到那十几个字,连号的纸币查到了线索,是国家专门下拨的,用于zì yóu城一批矿产的买卖,至于何以到了疑凶手中,渠道十分广泛。 疑凶,或者是幕后指使之人,必定是在苏海的范围内,现在唯一的优势,便是疑凶并不知道jǐng方已与凌舒雨达成协议,明里下发了通缉令,暗中已连成一条战线。 古飞扬见案子并无进展,肚子胀的慌,起身去了洗手间。 “弄了半天,jǐng方还是查不到有用的东西!”凌舒雨嘟哝着。 追查这些货币来源,正是田瑛所负责,忙得狗样却受奚落,很不服气,悄声问吴清:“怎么与她合作,真是找不到人了么?” 不想被凌舒雨听见了,她怒道:“你说什么!放着真凶抓不到,就欺负我们平民百姓!” 田瑛针锋相对道:“你算什么良民?坏事做的还少了!” “瑛儿!你太不像话,回房去,案子你不用插手了!”田翔川怒斥女儿,本就想借机缓和关系,却闹出这等事。 凌舒雨被勾起伤心事,痛打落水狗:“不是你的话,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有的!你赔还我!你赔啊!” 田瑛气急,这妖jīng本就不是好人,父亲居然帮着她,口无遮拦道:“好稀罕!赔就赔!”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这可如何赔偿? 田瑛被撵回屋去,深为自己的鲁莽而悔恨,兀自忿忿不平,那小妖jīng身家不清白,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第十九章 解梦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初次会面就搞得不欢而散,田翔川将一切错责归咎于自己,疏于管教女儿。田瑛工作之余的闲暇完全被剥夺,在家补修《交际与口才》,加之龙穆那家伙时不时的sāo扰,她只能无奈躲在房中,对凌舒雨的怒怨之情与rì俱增。 线索维系在了那一堆纸币上,而zì yóu城却像只螃蟹,难以啃食。苏海,有钱有势的太多了,随处可以抓上一大把,而与古家有瓜葛的成千上万,一一只能在暗中排查,忙上几年怕也不会有结果。 接到古烈电话,田翔川有些意外,胡乱在路边补吃了晚饭。 偏厅的门虚掩着,透出呛鼻的烟味来,老将军满头华发,觅不见一根黑丝,颓然将身体埋在了沙发里,失神地看着眼前燃了半支。 “翔川,随意坐吧,一切自便!”苍老的声音低沉、无力。 田翔川将满缸烟蒂倒入纸篓,腾起一片灰雾,顺手将空气净化器开了。 “家里又出怪事了!”古烈缓慢的语调仿佛来自远山的回声,田翔川揣揣不安,怎么也不信会有这样的灵异事件,去世的古飞扬托梦给全家,说自己并没死,灵魂得以延续。 “翔川,单我一个人做这怪梦不稀罕,难得全家做同一个梦,会不会是真的?”古烈满怀希翼,等待他的答案。 “这……”田翔川第一反应便是有人从中作梗,催眠了古烈全家,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星期一清晨!我本也疑心有人暗中捣鬼,吴管家说家中毫无异常,风儿这丫头跑去和她妈说这事,没想晗儿媳妇也做了同样的梦。最难以相信的是,天行夫妻俩在实验室好端端睡着了,梦境一般无二。会不会是那冒名的小子?” 那天清晨,古飞扬正和桑殇在墓地会面,如果装神弄鬼,只有他得益最大,但也不可能同时在三处不同的地点出现,不过那小子身上的怪事很多,能有分身术也不奇怪。田翔川模棱两可:“或许吧!”心道留个念想给这老人也好。 “案子进展如何?他们两人找到没?” “这事背后的黑手埋得很深,进展缓慢,等有眉目再向您汇报。”田翔川小心言辞,并未挑明凌舒雨已洗脱嫌疑。 “哦?你要的名单一直还没心思整理,过些时rì吧!”古烈有些倦怠,说话声越来越低。 田翔川起身告辞,忽想起什么,转身问道:“桑殇,这人您听说过没?” “桑殇!”古烈重复着,“是他?年轻时随父亲认识,后来有数面之缘,是个传奇人物,怎么问起他?” “吴清邀他一同在协助查案。” “什么?!他还活着?”古烈坐起身,说:“以前听闻他重伤不久于人世,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太晚了,要不明天?” “不!”古烈态度十分坚决。 田翔川拨通了吴清的电话,没片刻功夫,桑殇一行三人便到了古家,吴管家惊起飞掠至门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张口结舌道:“桑,桑先生,您老人家好!” “嗯?吴祥!身板还挺硬朗的么,你家老爷呢?带我去见他!” “小古?”桑殇出声招呼,“本该早些来看你的,如今你位高权重,吓得我老头不敢冒昧登门!” “桑……”古烈踌躇起身。 “不要叔叔伯伯了,都是一把老骨头,哎!你怎么看着比我还见衰老?看开些吧,人总是要过那道槛的。”桑殇看着这故人之子,感慨道。 “您倒是一点没变,越活越年轻了!”古烈邀他们落座,满腔心酸,“他再不肖,总也是古家的子孙,惨遭枉死,我又如何放得下!” “我见过另外那个小子,很不错,听闻在你家住过一段时rì?” “休要再提,我瞎了眼!好歹也分辨不出!” 桑殇见他心火旺盛,摇头道:“未必,未必!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自信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这是个可造之材,绝非狼子野心之辈!” 古烈心中朦胧又生期盼,絮絮叨叨将诡异的梦境重复了一遍。 桑殇一言不发听完,眉头紧锁,沉声道:“你心中当真便是真,假作真时真亦假,都这么大岁数了,糊涂一点更好!愁也是活着,喜也是活着,且放宽心过rì子。” 是啊,岁月不饶人!古烈递了一圈烟,“吴管家,怎么不吩咐沏茶?” 吴管家恍然回过神,步履飘忽着去了,瞬即回来无比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坐啊,坐啊,老人都少了,rì后多想些开心事吧!”桑殇捻指腾起小团火苗,缓缓飘浮着替众人点上烟。 大伙在心底喝彩,吴管家满脸钦佩,自信勉强也能做到,但要如此不温不火,再有十年功夫也未必能行。 古烈惨然一笑,接过刚才的话题:“哪有还有什么开心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桑殇不料他心情沉郁至厮,说:“就没一件只得称道的?儿子呢,近来如何?” 古天行、风吟月自从儿子死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借科研项目来麻痹自己,抑制悲痛。“好几天没回来了,我知道他们内心很苦,不敢让自己有暇胡思乱想,连家都不敢回!孙女倒是考上了首都名校,可家中刚出事,实在放心不下她出远门,好事也变作坏事!” “错了,错了,你大错特错,这就是喜事嘛!值得庆贺,什么时候能讨杯喜酒喝?”桑殇眼前一亮。 田翔川微微有些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这老人家还惦记着喝酒。 “取笑了,哪有心情cāo办这些!”古烈拂了他这番好意。 “不,非但要庆贺,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该请的一个不拉。此番前来,我就想看看达官贵人们的嘴脸,可寻不出由头,上门拜访也鲜有人识得我这老儿,闭门羹难咽啊!”桑殇本就嗓门大,这番话却说得十分之yīn柔,透出丝丝寒意。 这酒席之上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真凶会跳将出来?田翔川不解地看着他。 桑殇呵呵一笑,“我老人家可不仅仅惦记着喝酒!真凶虽不见得会自首,但也逃不出眼去!” 田翔川差点从座椅上弹出身去,手中的卷烟悄然滑落,未及坠至地板,似被一无形之手托住,冉冉升起。他茫然接过,这……姜果然是老的辣,rì后可不能暗自腹诽! 第二十章 意外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九州华宴,这座苏海第一高楼,闪烁着七彩霓虹直插苍穹,108层正在举办盛大酒会。贵妇花枝招展眉目含情,男士西装革履彬彬有礼。 古烈一家忙着招呼宾客,笑容难免牵强,但丝毫不敢大意,人心隔肚皮,一个不小心失了礼数,少点了下头,没笑上一笑,说不定无意间便得罪了人,留下后患,对景儿就落井下石,给小鞋穿。 美酒香风之中,盛装的古含风微笑背后难掩哀伤,为了哥哥能死而瞑目,她极力坚持。 “我好想哭……”眼神闪过这女娃,桑殇的呼吸窒了一窒,真难为她了。 时间就在点头寒暄中逝去,欢声笑语间,桑殇悠闲地举杯独坐。他衣着普通,怎么看也不似达官显贵,鲜有人搭讪,不时摇头轻叹,光鲜的外表下,有太多腐朽卑劣的思想。 此行收获不小,田翔川挑灯夜战,桑殇对照着大量人物资料从旁指点。 “这人,对,就是他,猥亵幼女,派人监视收集证据,严惩。” “这个,巨贪,保险箱里存有大量不明财产,查!” “慢,刚才那张照片重新找个侧面,嗯,你留意,他对你女儿有不良企图!” “还有这个,文化局的?怎么总是想着枪支弹药?有问题,查!” …… 田翔川对这老者实在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不光异能高深莫测,记忆力也是如此惊人,涉及到的很多事情,他还是初步掌握了一定资料的,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无法下手。 这样的jǐng察不多了,看着田翔川又惊又喜,桑殇出言提醒:“世风rì下啊,很多事情,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要想一竿子清理完是不可能的,你的位置早晚坐不住!” “嗯,我明白,阻力太大,欺民的或可严惩,欺国的我力有未逮啊!老先生,您能不能再助我一臂之力?”田翔川有些跃跃yù试。 “不行,牵一发而动千钧,真要雷厉风行大干一场的话,局势便要动荡了!只能缓缓图谋,过些天我回首都,唉,可惜了,没帮上古烈的忙。”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桑老先生果然另有目的,追查古飞扬一案不过是顺势而为。田翔川听闻他不rì即要离开,有些失落,如此奇人异士,留在苏海该是多大助力啊! 桑殇知他想法,道:“吴清的工作全然交接完毕,会常驻苏海,另外,古飞扬二人假以时rì必定大放异彩,如果能留住他俩,对你们展开工作将有莫大助力!” “他们原本是在jǐng署工作,现在如果再安排职位,只怕古烈那里不好交待!但放任他们四处游荡,到时就不仅仅是搬些杂物了!”田翔川很是为难,这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 “这事我已关照过了,由吴清安排,只要他们愿意,编制不成问题,只恨居无定所,连人都找不到,不能与之交心。” 古飞扬正在自己的安乐窝里,旁人当然找他不着,也只有傍晚时分,才出来透透气,上网下载些新闻趣事,缩回空间中仔细阅读。 空间里,除了厨房、卫生间勉强算作建筑,再就是一排排的货架,衣架,俨然像个露天杂货铺。 宠物、家禽的围栏也算空间内的一景,浅黄sè的小鸡稍稍加深了些颜sè。那只公鸡,古飞扬决意将它宰了,一天到晚时常乱啼,似不适应这儿的环境。刘蓉却坚决不同意,好歹养了这么些rì子,已生出感情来。 顺手牵来的几株盆栽长得枝繁叶茂,空间内虽无阳光照shè,却益发地翠绿光鲜,成了空间内唯有的绿sè,三人合计着还要去趟花鸟市场,整rì对着这么几样东西,rì子久了,总觉单调。 凌舒雨端了玉米等杂粮,还有几棵泛黄的蔬菜前去喂鸡,几个小不点嘴馋,一哄而上,大公鸡昂首阔步,正眼都不瞧上一眼,母鸡蹲着一动不动。 她嚷道:“蓉蓉,快来,母鸡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不动了?” 古飞扬闻言,也跑去看热闹,三人伸着脑袋观察,刘蓉道:“先前叫个不停,会不会是生蛋了?” 拎起母鸡,身下果然有枚鸡蛋,古飞扬大喜:“生了,生了,新鲜鸡蛋,煮了吧?”三人举手表决,鸡蛋判给了母鸡所有,孵出小鸡来,又能多个成员。 刘蓉忙着给母鸡挪了个单独的地方,道:“咱们养的小鸡一只都没死,不如多养些,热热闹闹的排队走路,很有趣味。同意的举手!” 凌舒雨有些不乐意,说:“养多了会不会污染空气?有股子怪味呢!” 刘蓉道:“哪有怪味,粪便都清理进鱼塘了!” 鱼塘,是三人费好几天功夫挖坑贴瓷砖折腾出来的,一米来深,长宽不足十米,原计划是建游泳池的,但工程太过浩大,不得已只能缩小范围。超市搬来的水族被解放了,在塘中落下户来,一群鸭子从此也有了玩乐的去处。 为了这一池清水,古飞扬专门跑去郊县。寻了很久才搞来,污染严重,到处都是臭水沟,黑漆漆的,看着令人害怕,有的连扔进砖头也不见得会立即下沉。 见无人响应,刘蓉放下孤零零举起的手,软语相求:“飞扬,你表个态嘛!就差你一票!” 古飞扬没考虑其它,只是养着又不让吃,看着它们生老病死,有些不值,说:“如果,你同意烤来吃的话,我赞成多养些!而且,我不做清洁工。” 成交,刘蓉拎起他的手,道:“两票赞成,通过!” 飞扬什么事都跟着附和!少数服从多数似乎有些吃亏。凌舒雨撅起了嘴,嘟囔着要搞一票否决制,被两人直接无视。 rì子就在吵吵闹闹中渡过,有些平淡,却也其乐融融。小鸡也破壳而出了,古飞扬猛然间发现事情的不对之处,正常情况下,蛋孵出小鸡大约要21天,换作空间里该好几百天,为何这枚蛋这么快便孵化出来? 三人找不出原因,时隔数天后,发现这只空间内出生的小鸡,比其它小鸡大了一整圈。 出现这样的情况,令凌舒雨一阵后怕,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如果宝宝生出来,会不会也像这小鸡般疯长? 第二十一章 欲无止境 - 越空异客 - 楼乙 () 与世隔绝的生活,终不若花花世界多姿多彩,她们也并非小龙女,能心如止水安于幽居。凌舒雨渐渐耐不住xìng子了,频繁找借口游玩。 “蓉蓉,我都快发霉了,好想去海边游泳晒晒太阳,你去不?”凌舒雨在刘蓉耳边低语。 “晒太阳?”她丢下手中的活儿,傻乎乎地抬头仰望,都快忘记太阳长什么样了! “去不去嘛?”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刘蓉有些动心,之所以不敢轻易离开,是舍不下空间里的小动物们。更重要的人心难测,像田瑛那么爽直的人也会设计陷害,在她心里留下了yīn影,她只是个普通人,万一出现特殊情况,恐拖累了古飞扬他俩。 凌舒雨拍胸脯道:“哪有那么多意外!我会保护你的,更何况还有飞扬在呢!你先忙着,我一会在来找你。”说完,撒腿跑去找古飞扬。 “游泳?蓉蓉提议的?”古飞扬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却也没反对。平rì,他时不时还出去放放风,也闷得发慌,梁园虽好,却非久居之地,人活着终究离不开这社会。 “呵呵,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凌舒雨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帮你们改装,今儿大摇大摆地出门游乐一天!” “不用!你自己享受吧,我有办法让人认不出来!”古飞扬对那次皮肉之痒记忆犹新,连忙拒绝她的好意。 凌舒雨将信将疑道:“你有什么好办法?难道比我的膏药还神奇?放心,这次不会作弄你的,那药膏价格不菲,如今不比从前,我才舍不得浪费!”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古飞扬有所触动,是啊!现在三人都不挣钱,没了经济来源,迟早坐吃山空,真凶一rì不除,他俩始终是通缉嫌犯,难道就这么一直耗着?还说要给她们幸福,没了物质基础谈什么快乐美满?生存都成问题! “怎么了?”凌舒雨哪知他心中想法,说:“就知道你没好法子!我先帮蓉蓉改扮。” 古飞扬机械的点点头,有情饮水饱只是电影里的桥段,真要是天天喝凉水,是人的都受不了! 正当他脑中翻来覆去出神之际,眼前多了两位窄裙纤腰、短衫露脐的窈窕美女,一位温雅秀丽,目光包含似水柔情;一位双眼灵动,眉梢间似喜似嗔。 古飞扬翻遍记忆,也寻不出哪里见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错疑作幻象,深恐眨眼间化作尘烟,目不转睛盯牢了用心记忆。 “蓉蓉,我说的没错,是得看牢了他,瞧那呆头鹅的模样!”凌舒雨心中恼恨,稍作试探,这家伙便露出马脚来,遂起一脚。 里面是粉sè的,古飞扬倒地刹那只有一个念头! 刘蓉大是心疼,三两步奔向前去,蹲身问道:“飞扬,没事吧?” “哪里就踢疼了,就会装佯,他皮厚着呢!还不起来!” 哇,真要命,好xìng感的黑sè!古飞扬血脉贲张,心道:“你们俩胆敢作弄我,自己送上门来!”伸手攀上了刘蓉紧绷着的臀部,大吼道:“劫sè!”贯注异能肆无忌惮地揉捏,薄薄衣料化作片片飞花飘落,露出黑sè的巴掌大小的内裤。 刘蓉娇喘吁吁不甚乏力,意乱情迷间软倒在地,凌舒雨被这突发变故惊得愣住,恍惚间亦如刘蓉般失了武装,古飞扬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扑倒在地…… 刺激!不知是两女同欢,还是陌生娇颜带来的新鲜感,一片求饶声中,古飞扬意犹未尽地一手搂住一个。 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沉默着。暴风雨的前兆吗?敌不动,我不动!古飞扬紧闭了眼睛假装睡着,双手触及的柔软,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蓉蓉!蓉蓉!”凌舒雨喊了两声,见没反应,用力揪住古飞扬高高翘起的“小辫子”,说:“别装了!说话!” 古飞扬用滑动的手,代替了语言。 凌舒雨手下用劲,说:“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唔……” “轻点!要断了!”古飞扬吸了口凉气,偏头吻她脸颊。 她用力抽动了几下,古飞扬大叫:“好舒服!” “去死!谁借你的胆子!老实交待。” “这不能怪我,实在太诱惑了!”古飞扬很老实地说,抓住了她的小手不住晃动,呼吸粗重,口齿不清道:“再来一次好不?” 肯定不行,凌舒雨咬住嘴唇,坐起身查看,说:“都红肿了!”余光扫到了玉体横陈的刘蓉,面红耳赤复又躺下。 “我看看!” “不准!”凌舒雨夹紧了双腿,伸出双手吸引他的注意力,说:“前世欠你的,用手吧。” …… “都是你不好,耽误我们看rì出!挺漂亮的裙子,也你糟蹋了!”休息了整天,凌舒雨恢复了元气,开始数落。 “过一天再去也不迟!”终于得偿心愿的古飞扬翘着二郎腿,嬉笑着说。 凌舒雨穿戴整齐,说:“这一天的时间未免太长!蓉蓉怎么还不醒?”她掀开了刘蓉的毯子,东摸摸西捏捏,想起两人一起荒唐,仍不能满足他,不免有些顾虑。 唉!这就是jīng壮男人的杰作!古飞扬为壮举而沾沾自喜,也在刘蓉身上乱摸着,她似不堪sāo扰,睡眼惺忪地嘟哝:“让我再睡会!” 啊!四只手!刘蓉转而大羞,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跑。凌舒雨乐颠颠地跟了上去,见古飞扬没来,问:“蓉蓉,怎么样?” 刘蓉双手捂脸道:“羞死人了,都怪你不好!” “我也没料着会这样,只想试试他的定力,谁知那么不堪一击,害得赶不上看rì出!”凌舒雨看着她遮遮掩掩地穿衣服,在她后背轻抚了下,一脸坏笑着说:“有什么好遮的,你浑身上下我都研究过了!” 刘蓉浑身一颤,道:“不理你了!你俩一丘之貉!” “说真的,有些大事不妙,我们俩个怕是……满足不了他!”凌舒雨道出了自己的担忧,总不能次次都用手解决。 “那怎么办?”刘蓉吃惊不小,每次都折腾的死去活来,她实在是爱莫能助! 凌舒雨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刘蓉不胜娇羞地低语:“也不害臊的!我不干这事,别拖我下水,仅此一次。” “还去不去海边?”古飞扬飘然而至。 刘蓉赶紧穿上衣服,凌舒雨道:“去,干吗不去?在海边住一晚,明早再补看rì出!” “你们俩这么去不行,太引人瞩目了,会有麻烦!”古飞扬当然不愿意其他男人用sè情的目光打量自己老婆,极力反对她们的装扮! 凌舒雨心里窃喜,说:“小气鬼!偏要花枝招展,谁让你不珍惜。看见适合的男人,兴许就私奔了!” 第二十二章 以退为进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古飞扬知她说笑,不会不顾及大局,得意洋洋道:“都瞧仔细了,让你们见识一下!” 他低眉凝神,额头悄然爬上了数道横皱,眼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起鱼尾纹,面部肌肉跟着也发生了扭曲。不一会儿,再没有半分从前的影子,特别是那双sè眯眯的眼睛,活脱脱一个四十不惑的猥琐男。 飞扬的jīng神力控制竟到了这等境界!凌舒雨欣喜之余有些不爽,初见他时,还任凭她玩弄于股掌,哪里像现在,自己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她撅嘴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藏着不说!” “还记得那桑老先生吗?我当初就觉得他怪异,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无意间用异能尝试了下,果然能够控制肌肉变化!”古飞扬摸了面镜子出来,端详着自己的面容,很满意地笑了,多rì的专心练级没有白费。 桑殇那老怪物她可没敢细看,凌舒雨抢过镜子,在他头上敲了敲,说:“偷偷摸摸练习多遍了吧?大男人身上还藏着面镜子,真丢人!” 真是神乎其技,刘蓉摸着他的脸,没有异样之处,担忧道:“飞扬,还变得回来吗?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凌舒雨格格笑着,那一丝半点的不爽抛到了九霄云外,说:“蓉蓉,你真傻,当然能恢复!要是一直挂着这副尊荣,谁还搭理他!”忽地想起面由心生这句话来,拉了刘蓉后退几步,揶揄道:“咱们还是躲远点吧,这人心术不正,一看便是好sè贪财之徒,迟早把你卖了!” 不会的!刘蓉心说。又道:“能不能帮我也改个模样,出门方便些,免得有人认出来!” 古飞扬点头,她们这么太过养眼,定会迷倒一群人,不定生出什么事来。 “别说是你,连我也不行!借助外力虽有效果,但只能维持很短一段时间。到时,一个丑八怪突然变作天仙,那还不挤破了脑袋!”凌舒雨抢着回答。 一句话打消了刘蓉的念头,她无奈道:“哦!那我只能由着你摆布了!” “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的?就这么着吧,我懒得再折腾。” 刘蓉摸了摸脸,道:“我都忘记了,飞扬,那出发吧!” “不行,不行!你们这样不能见人,得低调,样貌普通才不惹人注意!”古飞扬极力反对,好sè无厌、胆大妄为之辈多着呢,他们可不是去找麻烦的。 “你才见不得人呢!”凌舒雨不耐烦地催他赶路:“知道了,回头你看见我们别吐才好!快走吧!”心里盘算起换个什么造型才好。 蓉蓉她许久没去热闹的地方,既然出来找乐子,那就痛快一点,古飞扬拦了辆出租车,“去游人最多的海滨浴场!” 司机是位女xìng,她暗骂声sè中恶鬼,按下了计价器,猛踩油门。 古飞扬闲看两女装扮,深感见不得光的麻烦,连出门这种小事都要大张旗鼓的折腾,难道就永远这么活在yīn影之中? 他道出了自己想法,凌舒雨接茬:“凶手那么狡猾,背后势力肯定不小,jǐng方又极其无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正真还我们清白!” 刘蓉道:“飞扬,你可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自己搞得太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不是暂时放一放?等jǐng方有了眉目,再做打算?” “等是等不得的,这么下去得喝西北风!连累你们跟了我这穷光蛋受苦。”古飞扬既揪心于追凶的漫无头绪,又劳神于眼前的生计。 “我和点点又不贪图什么,飞扬,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就行!”刘蓉察觉到他忧心忡忡,出言安慰。 凌舒雨更是毫不在意,说:“钱算什么!凭我们的本事,了不得再做回梁上君子,什么东西不能享受!” 做贼做上瘾了!古飞扬纠正她的观念:“不劳而获总觉不踏实,点点,以后不要再提做强盗,发泄那么一次就够了!” “切!”凌舒雨嗤之以鼻,朝天翻个白眼,说:“别把自己当圣人,你肚肚里坏水可多了,左拥右抱时就不想想对错?还有,那个盗帅楚留香人人敬仰,正所谓盗亦有道,劫富济贫可是好事!” “这么说,我以后还可以左拥右抱?玩3P?”古飞扬心下暗喜却不道破,觉得她所说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侠盗高飞不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 “谁是楚留香?”刘蓉好奇地问。 凌舒雨手下不停,眉飞sè舞地解释着楚留香是何许人物,还有个女主角也叫蓉蓉,直把她听得心驰神往,恨不能自己就是那人人称颂的大侠身边的女人,不住问:“后来呢?” 楚留香风liu倜傥,身边的女人不知凡几,凌舒雨忽又后悔不该这么多嘴,转移话题道:“对了,jǐng方不是说那笔钱的源头是zì yóu城吗?不如咱们还去那里,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这以退为进之计十分巧妙,既可避免现在见不得光的rì子,又能查找线索,说不定还能获得田翔川的支持,与他们原定目的地也一致,那里穷凶极恶之辈多如牛毛,取些不义之财也无伤大雅。 古飞扬点头赞许,记起她们看不见自己,补充道:“点点,你的小脑瓜真灵光,这个主意很好,就这么说定了!” 司机见他忽忧忽喜,表情猥琐,车速提得飞快,赶紧想送走瘟神!紧急刹车将古飞扬的注意力拉回现实,这就到了? 古飞扬进更衣室换上泳裤,并不着急让她俩出来,四处漫步,海滨浴场水清沙细,沙滩上帐篷、太阳伞鳞次栉比,俊男、美女如云,浅水中泳衣五颜六sè,仿佛水中盛开的朵朵鲜花。 这个不错,修长美腿,只是左右摇摆得太过厉害,可别闪了腰;那个丰rǔ肥臀,手感一定很好;迎面走来位艳sè丽人,古飞扬差点有吹口哨的冲动。 一路评头论足,大饱眼福,古飞扬不知遭了多少冷眼与鄙视,心里却畅快无比,反正没人认识我,由你们腹诽吧! 第二十三章 色授魂与 - 越空异客 - 楼乙 () 在海滨畅游了半rì,古飞扬躺在沙滩上大为感慨,还是这样的生活真实啊!即便拥有无人的整个世界,也及不上这不属于自己的方寸之地。 “嗨!孙哥!” 甜腻的声音随着海风而来,古飞扬浑身激起好一阵鸡皮疙瘩,庆幸不是招呼自己。偏头侧目,只见一妖娆女郎款款而来,心下评论,除去声音矫揉造作了点,倒也养眼。 “这么慢!”一个尖嘴猴腮的瘦男人迎了上去,在她臀部拍一巴掌,手便粘着不放了,那女郎勾了他的腰相偎离去。 这男人好眼熟,古飞扬目光追随着,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飞扬,快来,有一帮人过来了!”凌舒雨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迅速捕捉到了她的位置,果然有个男人正和她们搭讪,身边还有大帮男女。世界可真小,是他,龙穆! 这家伙衣冠楚楚,摆明了来猎艳的,这么普通的女人也不放过,品味还真特殊!古飞扬疾步赶到跟前,将两女搂在身旁,凌舒雨笑嘻嘻地看他如何应对。 “喂,老小子,我们老大看中这两个妞了,识相点快滚!” “闭嘴!”龙穆忙阻止小弟的出言无状,两个小妞虽说面貌平淡无奇,但身材凹凸有致,皮肤光滑细腻,双腿修长笔直一丝缝隙也无,床上必有股sāo劲儿,说:“这位大叔,看你也是同道中人,眼光不错。人!我要定了,钱!一分不少,你开个价码!” “那可不行,她们是我妻子,您高抬贵手让我们走吧!”古飞扬点头哈腰,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见他胆怯,龙穆并不为难,好言相劝道:“妻子如衣服嘛,玩几rì便还你,又不会少些什么,就当交个朋友,成吗?” “别不识抬举!我家少爷看中的人,从来还未失手!”说话的正是先前的瘦猴,那个女郎也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无怪乎眼熟,是在固和见过他。 “猴子!你他妈少插嘴,”龙穆见古飞扬还有暇看自己的女人,喜道:“我的女人可不比你的差,不过是想换换口味,开价吧!我再吃亏些,这儿的女人随你挑!” “这个……还是不行,我老婆和我感情很好的,不能这样!”古飞扬没料他如此荒唐,一时间大脑接受不了,言词有些吞吐。 结结巴巴的回答惹来凌舒雨一阵白眼,古飞扬,你行,犹豫是吧,真想**不成! 胆小鬼!这年头,还有男人怕老婆的,没用的东西,龙穆不再理会他,转向两女展开了攻势:“小妞儿,跟了这大叔有什么好的?随我去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尽管开口,老子满意了,要房子车子都不成问题!” 死样!居然敢盯着别的女人乱瞟,凌舒雨嗲声嗲气道:“帅哥,给多少钱?我早就不愿意跟着这糟老头子了,没钱没势一副窝囊样儿!” 龙穆一听声音整个人都酥了,如不是长丑了些,怎么也轮不上这老小子享受,益发觉得事有可为。俗话说宁吃蜜桃一颗,不食烂杏一筐,眼前这“烂杏儿”内在完美,回头替她戴个jīng致的面罩,一般地是个佳人! 他有些得意忘形,伸手去揽凌舒雨的柳腰,她轻巧闪过,伸出手说:“钱先拿来,别是个绣花枕头,表面光鲜,老娘当初就是这么上当的!” 古飞扬内心哭笑不得,这丫头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连忙告诫她不要乱来,凌舒雨挖苦道:“刚才不是一直盯着那妖jīng看么?这么好的机会,真正一举两得,财sè兼收!” 龙穆上下打量着她,只漏过脸去,坏笑道:“哥哥我有的就是钱,你身上怕是装不下,跟我去车里拿一袋子给你!”转而又对刘蓉说:“你呢?也跟着我去吧!” 刘蓉吓得直躲到古飞扬身后,龙穆也不强求,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向停车场走去。 “飞扬,点点她,怎么办?”刘蓉急道。 “没事,我会看着她的,也不知搞什么鬼!”古飞扬自持一身异能,断不会由着她过分胡闹。 龙穆果然没有食言,拎了一小背包,献宝似的交到凌舒雨手中,她瞥了一眼里面几捆崭新的钞票,便知不下十万,够买三室一厅了,真是财大气粗,随随便便就带这么大笔现金招摇,也不怕被人抢劫。 凌舒雨眼珠儿一转,道:“帅哥,你真是有钱人啊!咱们俩单独去树林里,好不好嘛?” 一声“好不好嘛”带着长长的拖音,如同天籁般诱惑着龙穆心神,打yezhan?他忙不迭点头答应,吩咐众人:“你们等着,别来打搅!” “有没有绳子?”凌舒雨腻声问。 捆绑?自己果然慧眼识美,找到这么个知情知趣的妞儿,龙穆眉飞sè舞道:“有!有!有!” 古飞扬藏身在暗处,鼻孔差点喷出血来,点点居然背地里偷偷看过sè情片!又替龙穆感到悲哀,这yín棍jīng虫上脑,真不知死活! “小妞儿,戴个面罩,这样才有情趣!”龙穆拿出个面罩,讨好地要替她戴上。 凌舒雨一把夺过丢在一旁,说:“你选棵漂亮的树,我们玩点新鲜的!” 绑树上!这太刺激了,还从来没试过,龙穆sè迷心窍,只觉小腹升起热浪,屁颠颠地在林子里绕了起来。 几次想摸她身体,均被躲过了,越发勾起兴致来,献媚道:“就这棵,挺光滑的,不会划破小美人娇嫩的皮肤!” “不是说了玩新鲜的么?乖乖靠树站着,我来绑你!”凌舒雨撒娇发嗲道,心想,算你还知道怜香惜玉,少受些痛苦。 龙穆呆了呆,盯了她胸脯,满脸yín笑道:“sāo娘们鬼主意真多,依你!”说完还从兜里摸了颗药丸塞进嘴里,笔直地靠在树上问:“这姿势行么?” 凌舒雨强忍了笑,道:“蹲下来点,你个子比我高!” 门道还真多!这时传来了小弟的呼喊:“少爷,您没事吧?” “啰嗦什么!一群笨蛋,老子正快活着那,别来舌燥!”龙穆厉声吼道,蹲身换了副笑脸催促:“考虑得真周详,快点!我等不及了!” 他哪里知道凌舒雨的用意是不想看见裆下的丑态,言听计从,乖乖地任由她摆布。龙穆被蒙上双眼紧紧捆在了树上,嘴里发出yín荡的呻吟声,“嗤啦”一声响,半截袖子被扯下,塞进他的嘴中。 从来都是他对女人做这些事儿的,今rì颠倒来,别有一番情趣,不由对接下来的新鲜花样充满期待。 第二十四章 恣情纵欲 - 越空异客 - 楼乙 () 眼见凌舒雨抽出把匕首,古飞扬暗道不好,瞬移而至将她掳进空间。 “点点,算了,这家伙只是一味好sè,也不算太坏,饶过他吧!” “哼!你们两个半斤八两,sè迷迷的眼神都如出一辙,难怪帮着他说话,真想挖了那对眼珠去!”凌舒雨气鼓鼓地看着他。 刘蓉已冲完澡,换了身睡裙梳理着头发,闻言吃惊道:“啊!你不会真想挖眼珠子吧?那多残忍!” 当然不是真的,被那蛤蟆眼看了这么久,除了笑纳一包钞票外,再加讨点利息而已。凌舒雨在她耳旁低语解释:“吓唬那家伙的,我不过想剃光他的头发,谁知飞扬把我拦住了!他们两个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你没见他想将我俩换那妖jīng?” 这怎么可能!刘蓉摇摇头,点点她什么都好,就爱捕风捉影,胡乱猜疑。 “古飞扬!你给我听着,以后胆敢再对其他女人心怀不轨,别怪我不客气!”凌舒雨再次出言jǐng告。自己和蓉蓉都那样尽心满足他了,还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看锅中。 这都成异世窦娥了,古飞扬明智地选择不语,与她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听到没?”凌舒雨见他一副乖巧的样儿,并没轻易放过,手指又比划出剪刀状,发出嘿嘿冷笑。 刘蓉感到一阵寒意,帮着说好话:“飞扬只爱我们,才不会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点点,你把那蛤蟆眼怎么了?” 论起她的杰作,凌舒雨理所当然地添油加醋了一番,刘蓉面红耳赤的想起前阵子她介绍的“大片”,没想到还有这么下贱的男人。 见刘蓉成功吸引了凌舒雨的注意,古飞扬走到一旁,转而关注外界的动静。 龙穆手下不乏高手,察觉到少爷独自一人在林中,腿快的已经赶到了现场,个个屏息凝神,生怕笑出声来。 众人七手八脚将口中布条拽出,龙穆双眼重见光明,怒道:“混蛋,谁叫你们来的?” “滚开些,别挡道。”龙穆呵斥那解绳索的小弟,四下里搜寻了一圈,急问:“那妞呢?被你们吓跑了?”在这节骨眼上,他仍惦记着那美腿妞。 猴子弯腰汇报:“我们来时就看见少爷一人!是不是要替您松绑?” “松什么绑!随便找两个妞来,让老子泻火!”龙穆没好气道,底下那活儿如钢筋般直直的杵着难受,药力真猛,回头还得多购置些个。 片刻,“救火车”便赶到了,见到这般怪异姿势却犯了难,这可怎么弄!几女毕竟是久经考验过的,或站或跪,手口齐上,远远望去像是一群人抱着树干在啃。 “猴子!你们几个傻……咝……傻站这看什么好戏?还不去找?死女人,轻点……挖地三尺也要,也要把那妞找到……唔……妈的,老子还从来没被人放过鸽子!”龙穆口齿含糊地怒吼着,好好的享乐变作受罪,将怨气一股脑儿出在了那几位狗一般辛劳的女人身上,只恨她们技术太差,对那新鲜玩法向往不已。 猴子点头,一招手,几位小弟摆出时刻准备着的架势,有人插嘴道:“少爷,那女子突然消失,恐怕不是寻常人,您看是……” “异能者有什么了不起!有我表哥抗着,你们怕个鸟。”龙穆打断他的话语,冲那几个女人吼道:“cāo,一群没用的东西,滚开,替老子松绑,我自己来!” 众小弟面面相觑,不知何意,龙穆摆脱了束缚,仆倒一女奋力冲刺,他们才明白那“自己来”的含义,纷纷作鸟兽散,漫无目的寻觅去了。 你表哥萧雷又不是什么惊天大人物,居然不把异能者放在眼中,古飞扬很不屑于龙穆的坐井观天。 这免费电影才上演,怕是得有段时间才能结束。眼前的肉搏战令他感到臊热,既然一时半会无法离开,不如也……嘿嘿! 他走向躺在水床上的刘蓉,她坐起问道:“怎么样了?他们走了没?” 古飞扬答非所问:“点点呢?” “在洗澡!” “想不想看电影?你从没看过的。”古飞扬坏坏一笑,搂住了她。 听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刘蓉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垂下脑袋,他们俩真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就爱使坏作弄人! 脸蛋红扑扑的好可人,古飞扬情不自禁咬了口,续而吻上了温润的嘴唇,渐入佳境之时,只听得凌舒雨大喝一声: “jǐng察临检!男的躺左边,女的躺右边,不男不女的在中间!”说完,倒在了古飞扬另一侧,自动将他纳入人妖之流。 “点点,给你看好东西!”古飞扬继续推销那免费影片。 凌舒雨好奇地看了一眼,啐道:“那么多不穿衣服的女人,你要死啊!居然喊我看,怎么,动心了?干吗不去分一杯羹?” “浑身上下没半分及得上你俩!”古飞扬乱拍马屁,还是带动作的那种。 凌舒雨抓起落在臀部的咸猪手,毫不领情地一顿数落:“看得那么仔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蓉蓉,帮忙,好好教训这个屡教不改的混蛋!” 两人打闹作一团。啊!他果然使坏,当真该打,刘蓉在旁帮着打太平拳。 “蓉蓉,你怎么打我?”凌舒雨大叫。 “哦,失误,没瞄准。” “又打着我了!” …… 一番混战不知不觉演绎出了激情。古飞扬心满意足地偷笑着,慢慢地习惯成自然,自从有了第一次,此番明显驾轻就熟,两女不再反对同塌而眠,配合出奇地默契,爽得直飞上天去。 两女各枕了他一只胳膊,古飞扬不忘正事:“我想去找田翔川,把咱们的想法和他沟通一下,你们看呢?” “嗯,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他说什么,我们都是要走的!”凌舒雨在他胸口划着圈圈道。 刘蓉自然也不会反对,只嗯了声,就呼呼大睡了。 凌舒雨用胳膊支起了脑袋,问:“飞扬,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变了?” “有吗?”古飞扬摸了摸脸,盯着她嫩藕般的手臂发呆。 “不是说这个,我和蓉蓉都感觉你和以前不太一样,变得恣情纵yù了。比如现在,你是不是还想要?” 第二十五章 报案 - 越空异客 - 楼乙 () 最近似乎真如她所说的yù壑难填,古飞扬蓦然心惊,这白璧无瑕的**所带来的诱惑,使得他的免疫力无限接近于零,忙收敛了目光。 眼不见心也未必能净,古飞扬撒腿跑去冲了把冷水澡,勉强才将yù念压抑住。奇怪的是,面对刘蓉却并无这般强烈的冲动,并非她身材样貌不如凌舒雨,或许顾及她只是个柔弱女子,更惹人疼惜,须如瓷器般小心呵护。 “点点,你衣服穿好没?”古飞扬防患于未然,出声相询后才敢见她,未听到回应,凝神发现她也睡着了。 古飞扬吁了口气,离开温柔乡,避过犹在鏖战的龙穆,前往苏海jǐng署,开门见山向田翔川说明来意。 “这样也好,能帮上忙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尽力而为。”田翔川略一沉吟,读懂了古飞扬此举的用意,反正案子也没进展,去zì yóu城碰碰运气也好,正愁没合适的人选呢! “谢谢田署长了,rì后有需要定会麻烦您!”古飞扬立即道谢,保留了获得帮助的权利。 此行目的顺利达成,他起身便要告辞,田翔川拦下他,说:“飞扬,有个不情之请,你那个神奇空间,能否让我见识一下?” 古飞扬面露难sè,他可不是有意藏拙,只是里面睡着两位美女,多有不便。田翔川见他犹豫,知道自己冒昧了,问道:“要不要派车送你?” “不用,”古飞扬也不久留,道:“请留步,再见!” “一路多加小心!保持联络!”田翔川话音刚落,古飞扬点头便失去了踪影。 他刚一离开jǐng署,龙穆便带了一群人闯进了田瑛的办公室,田瑛心里诧异,才刚上班没多久,这混蛋这么早就来了,不知又演哪出戏!她不耐烦道:“龙穆,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妨碍公务!” “啧啧!”龙穆摇头晃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故作潇洒道:“田jǐng官何必乱扣罪名,我可是为了正事而来!” 正事?你还能有什么正事?田瑛板着脸,大喊:“韩长峰!这位市民有正事,麻烦你好好接待下!” “诶!”龙穆连忙摇手,说:“我找的就是你,jǐng方不是有谁接客谁负责的说法吗?要有职业那个……德行,嗯,不对,是职业道德。” 他话语一落,带来的小弟们纷纷大笑起来,各位jǐng员怒目而视,手指骨捏的爆响。 龙穆奇道:“怎么?我有说错?不是职业道德?” 众小弟贼眉鼠眼附和道:“没错,没错!” 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念念有词回味了刚才的话语,想不出疏漏之处,自语道:“还是文化人吃香!” 田瑛气不打一处来,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强按了怒火,满脸寒霜道:“龙穆,你放尊重些,这里是jǐng署,我保留起诉你的权利,赶紧走吧!” “呵呵,只要你从了我,什么权利我都给你!”龙穆盯着她发出yín笑,心里直呼爽,这幅面容换在先前那丑女的脑袋上,那该多美妙! 一小弟被张猛虎揪到一旁,吓得直嚷嚷:“你们要干吗?jǐng察打人啦,杀人啦!” 两帮人顿时对峙起来,韩长峰喝道:“干吗?袭jǐng?”到底是在jǐng署,小混混们不敢胡来,两名异能者只是紧贴着龙穆站着,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少爷安全,其他的事一概不予理会。 “住手!”田瑛,龙穆同时喝道。 “哈,我俩还是挺心有……呵呵!”龙穆乐呵呵地笑着,想不起心有灵犀这句话来,不如藏拙一笑。 王鹏从外面回来,见一屋子人,笑道:“哇,什么大案?搞这么多人!”拨开人群瞧见了坐着的蛤蟆眼,便不支声了,这混球今儿架势好大,这么早便来“上班”了! 龙穆得他提醒,开始转向正题:“田jǐng官,我是来报案的!” “哦?孙洁羽过来做笔录,”田瑛换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儿,cāo着NPC的口吻:“姓名?” “都这么熟了,你还不知道我名字?”龙穆嬉笑道。 “问什么答什么!姓名!?” “龙穆!龙华的龙,肃穆的穆!”他对自己的名字却是了解的很透彻。 “年龄?” …… “今天中午过后,大概几点?”龙穆扭头问小弟,猴子答:“12点半左右。” “在沙角弯海滨浴场,我被一男两女抢劫,,损失11万多现金,本来有12万的,吃饭用掉了5千多,还有停车打赏……” 纨绔子弟,就知道吃喝玩乐,吃饭花那么多现金,定喝花酒来着!田瑛暗骂,出言问道:“到底多少钱?我不要听你算账!” 龙穆抓耳挠腮,实在想不起具体金额,一帮小弟也是糊涂蛋,问了也白问,说:“就11万吧!” “把经过详细说一遍!”田瑛不相信他们浩浩荡荡一帮子人,会被三人拦路抢劫,报假案可有他受的。 龙穆当然不会把真实经过透露,扯谎道:“那三人在浴场把我们拦住,说有宝物要卖,拿了串龙眼大的珍珠项链出来,我们便带了钱在林子里交易,不料那三人拿钱后就消失了。” 他说得煞有介事,买项链这事以前确实有过,只不过买了串假的,龙穆也没当回事,今番刚好拿来圆谎,那两个妞的下落可得找着。 龙穆又讨好道:“本来,我见那项链十分漂亮,想买来送给你的,谁知被骗,钱倒是小事,这不连带我一番心意白费?瑛儿,你可得抓紧将他们地址找到,我自会去讨个公道。” 田瑛瞪了他一眼,说:“少套近乎,把三人的样貌描述一遍!刘兆泽你们几个都来帮忙,把拼图做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将那两个丑女的图像折腾了出来,那中年大叔的面貌却是怎么也无法用言语形容,产生了数种截然不同的面部特征。 “哼,我到底听你们哪个的?这几张画怎么也不像是同一个人!”田瑛怒气又涌了上来,敲着桌子问。 龙穆也说不出所以然,他向来对男人很少关注,只觉那人的容貌太普通,留不下太多印象,说:“只要那两个女人就行,男的肯定和她们一起的!” “好,有消息就会通知你,别一趟趟跑来!”田瑛赶紧下逐客令。 送走了这群牛鬼蛇神,田瑛猛喝了几口水,跑去洗了把脸回来,幸而座位较高,不然难免落一脸唾沫星子! 王鹏拿了两张画像,道:“这么丑的女人,好找!” “那就交给你去办了,一天内找到,免得那家伙天天来盯着!”田瑛进门听见豪言壮语,立即将这差事派给他了。 韩长峰泼着冷水,“我看你一年都找不到,谁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那SB也真有钱,一顿饭的小费就快抵上我一年的薪水了!” 孙洁羽见他欺负自家男人,说:“跟着他做小弟算了,看你那痞子样正真合适,实在苦无门路的话,哀求咱们老大,一准能拜得他门下。” 她的话后果很严重,小夫妻俩共同承担了此案的所有工作,趴在电脑面前辛勤劳动。 第二十六章 田瑛的心事 - 越空异客 - 楼乙 () 韩长峰那乌鸦嘴果然灵验,王鹏小夫妻俩忙了几天都没找到那两个女人,田瑛恨得直咬牙,蛤蟆眼天天来报道,一坐便是大半天不走。 这天,田瑛实在忍受不了和龙穆一起下班,硬着头皮进了父亲的办公室,“瑛儿,什么事?” “爸!下班了,来看看您,可一起回家?” “呵呵,今儿怎么有孝心,关心起我来?有事直说,没事早些回去看书!”田翔川十分不给面子的戳穿她别有企图。 “是这样的,最近接了龙穆的案子,他天天跟着我,烦都烦死了,还叫我还怎么做事?”田瑛委屈道。 这事田翔川也有耳闻,女儿虽说出落地亭亭玉立,可从不在意男女之事,无数男人微微透露点爱慕之意便被无情打发了,从此望女兴叹。唯独这龙穆死心踏地纠缠不放,怎么骂都无所谓,甚至还挨过女儿一顿打,也算是异数,如若他稍成气候,倒也不失为良偶,可烂泥实在扶不上墙。 前阵子夫妻俩暗地观察了数rì,确定那晚的揣测错误,女儿并非恋爱,害得他俩空欢喜一场,那么多男同事,也没见发展出一段办公室恋情来,都成了她的“哥们”。 女儿被龙穆纠缠得无jīng打采,田翔川深感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作为长辈也不好出言阻拦,况且那狗皮膏药也未必听劝,得赶紧帮她物sè一个男友,让那家伙断了妄念! 他深感对女儿关心不够,露出罕有的慈爱神sè,说:“瑛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婆家,那小子便不会再来夹杂不清了!” 田瑛领教过龙穆的荒唐,那次在固和演戏并没起到预期效果,只会是变本加厉,搞不好还破坏幸福生活!她口是心非道:“我知道了,”可怜巴巴地又问:“现在不走吗?那我等着!” 父女俩难得一同进家门,田瑛垂头丧气扒完饭,便一头栽进房里。方凝揣摩着女儿定又惹事,不想却是遭了“桃花运”,说:“老田,你自己想法子吧!我认识的几乎都游说过,牛不吃草强按头的事我再也不干了!” “你说,女儿是不是那个xìng取向有问题?或者有什么隐疾?” 方凝差点被一口气噎住,数落道:“去你的,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我看你才有问题!你那里多的不就是jīng英么,干吗不制造点机会撮合下?就知道工作,工作!女儿的事半点也不关心。” 应该是缺少契机,也许一同出个差什么的,独处些时rì便滋生出感情来!田翔川沉吟着盘算人选,头脑中跳跃过不同的名字。 田瑛躺在床上,切换着电视画面,并没自己喜爱看的节目。不是恋爱对对碰便是相亲会之类的娱乐节目,再就是亢长的言情剧,爱的死去活来,老套乏味一望便知结局,偏偏无病呻吟地折腾出许多不必要的曲折。 自己即将跨入大龄剩女行列,或者已经是了,父亲面露的慈爱充分肯定了这一点,要不他才不会如此和颜悦sè。 门突然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母亲来了,田瑛拉过毯子,说:“妈,领了圣旨教育我来了?” “死丫头,别胡说,在看电视?很少见啊!我们母女好久没聊天了,找你说说话。”方凝有些羡慕毯子勾勒出的玲珑曲线,当初真不该由着父女俩同意她进jǐng校的,换作任何职业,女儿也不会落得至今未尝爱情滋味。 她将一切错咎归功于职业病,要身材有身材,说样貌不输于明星的女儿,找个男友居然会如此之难,摸着修长的手指,除去扣扳机留下的些许茧子,简直无可挑剔,当然,不包括那怪异的脾气。 “妈,有话你就说吧!我可要睡着了。”田瑛反倒催促起来,明知没好事,早也一刀,晚也一刀,乘早教育完睡觉。 “这个周末妈带你去见个人,千万别像以前那般拍桌子就走!为了你的事,妈的脸都快丢尽了。” “嗯。”田瑛答应着,心想,拍桌子走人可不是我的错,居然介绍个那么娘娘腔的,长得女人似的,不跺他一脚已经很给面子了。 “别心不在焉的,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再拿年纪还小这些来搪塞!别的女孩像你这么大,孩子都会走路了!” 田瑛轻声道:“我听到了,周末去相亲。” 方凝知道女儿又生了抵触情绪,加大了音量说:“瑛儿,你是有了意中人,还是真的想一辈子不嫁?” “哪有做妈的老想着把女儿赶出门去的?”田瑛嘀咕道,不是她不想嫁,实在是没有看得上眼的,好男人都是有妇之夫,难不成嫁去做小小老婆,那有意义吗? 方凝也不管她心情,一个劲灌输着女大当嫁的理论,喋喋不休直到夜深,田瑛不停掩嘴打着哈欠提醒,耳根终得清净。 揉着发酸的面部肌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绵羊数到一千多头,仍旧无法入睡。 数错的缘故?田瑛看了下时间,没道理这么快就到一千,重来! “孩子都会走路了”,“你是有了意中人?” 母亲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果真是数错。 田瑛叹了口气,孩子!我还欠他一个孩子。那只是一时口误,算不得数的,自己为什么念念不忘?为什么? 是渴望和他发生些什么而找的理由吗? 她抚mo着自己坚挺的娇rǔ,他曾经碰过,唯有他,不止一次! 回忆起了当初与他的二、三事,他不是故意非礼自己的,只是巧合而已。 为什么要替他解释? 是说服自己他对我不感兴趣?还是肯定他的人品? 他人品很好吗?见一个爱一个,这绝对不是自己要选择的! 母亲的唠叨如同点燃了导火索,一下引发了zha药桶。多rì来一直深埋的、不敢细思的问题一齐迸发,田瑛的心绪纠结,斩不断、理还乱! 他在哪里? 我无法忘记他!田瑛在心里为自己悲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