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踏破阴山的寂静 - 击发 () 前言 有些事情写在纸上不一定永远记住,而记在心里的却不一定能够忘记,当病痛的大脑像被病毒袭击过的计算机一样丢失了很多的程序时,却发现唯有这块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还牢牢的压在记忆的长河中挥之不去,是因为常常听到耳边轻轻的呼唤,还是因为历史不容忘记...... 人们常说:共和国的建立是来自老一辈革命家的前赴后继,而人们还应当知道,在共和国成立后这‘五十’年当中又有多少新一代的英雄儿女为他的‘和平发展’做出了默默的奉献和牺牲,也许他们并不‘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可他们的事迹同样可歌可泣,是共和国辉煌历史上不可缺少的一笔。 第一章在河套大平原的最北部,雄伟的yīn山横亘千里,如同一个忠诚的卫士静静守卫着他脚下的这片土地,而它的支脉公道山主峰又像是zì yóu女神翘首耸立,提醒着人们不要打破这里的宁静。 十九岁的红波已来到yīn山脚下的骑兵团特务连服役两年了。他已不再是那个不敢走夜路、站岗时吓得发抖的新兵,现在除了政治学习考试让他头痛外,其他的艰苦训练不但习以为常而且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侦察兵专业训练非常艰苦和危险,而红波所在的连队是我军在中越自卫反击战后新建立的一个兵种,长期的白天休息、夜间训练是小伙子们养成了到晚上就jīng神的习惯,周围的群众称他们是‘夜老虎’。他也因胆大孤僻、好搞恶作剧而被战友们称为‘独狼’。这不,眼下这只‘独狼’正在为他的严重违反军纪被连里领导知道的事而忐忑不安呢。他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把这件事给泄露出去的。于是,吃完晚饭后他便来到了他最佩服的、被连理的战友们称为小诸葛的好朋友一班副班长国宁那里。国宁是红波的同乡,他在文学方面造诣颇深,在某些问题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所以深受战友们的赏识,也受到了排连首长的信任。一见红波,国宁便哈哈大笑起来,不用说,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昨天天黑后不久,红波他们三人小组就出发去执行搜取方位物的训练任务去了。在行进的途中,背着电台的冯松一直在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连理命令大家都剃光头的事。冯松是个爱美的小伙子,平时特别爱惜自己的头发,因为特种训练和执行任务的需要,所以上级要就每年的这个季节‘夜老虎连’的战士们都要剃光头。小冯对这很有意见,但红波对这件事却不以为然,他一边走一边对小冯说:“最艰苦的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在沙坑里练习擒拿、格斗等超常规的训练科目每天都与土和沙子打交道,剃了光头洗起来方便,老弟,想开些吧,都是一帮和尚没什么可觉得难看的。”正说着,突然,走在前面的侦查员额虎同志发出了有情况的信号,两人立即掩蔽了起来,红波匍匐前进来到了额虎身旁问:“什么情况?”只见额虎诡秘得冲红波眨眨眼悄悄的说:“可是有情况。你往前看。”红波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原来前面是一片瓜地,刚刚见熟的西瓜像小孩住迷藏一样在瓜秧中露出了一个个的小脑壳,他明白了,冲着额虎骂道:“他妈的,你这个馋鬼,又动歪心思了。”额虎赶紧双手合十,一边作揖一边嬉皮笑脸地说:“哎,领导,解解馋,解解馋。”红波看着他那个滑稽样忍不住乐了。额虎是一个蒙古族战士,他来自锡林郭勒大草原,是红波jīng心挑选的一个助手,额虎为人忠厚、坦诚、勇敢、能吃苦,尤其是他有时能把掌握的很少的汉语诙谐幽默的表达出来,唯一的不足就是嘴馋,好喝两口。这不,看着眼前的遍地西瓜,他是不愿走了。红波拿他没办法,只好把枪往怀里一抱往地上一躺说:“我睡一觉,什么也没看见,你愿干什么我不管。”额虎一听赶紧过来拽他说:“哎,领导,领导,你看我长得五大三粗的干这个哪行呀,非得让看瓜的大爷给发现了,擒拿是你的强项还是你来,你来。”红波一听骂道:“妈的,出了事我得顶着,偷瓜还得我去给你偷,我欠你的。”额虎嘿嘿一笑赶紧作揖说:“我欠你的,我欠你的,这个情以后一定加倍还,时间不多了,你就快点吧。”红波被他磨得实在没有招了,把枪往他怀里一扔说:“好吧,等着。”就悄悄地往瓜地里爬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抱着几个小瓜蛋子回来了,冯松一看竖起大拇指说:“独狼,你任务完成的真迅速,不愧是优秀侦查员,来无影去无踪,不错。”他这么一夸可把红波给抖起来了,他不无得意的说:“这算什么,我再给你们来个惊险的虎口拔牙。”说着,他便顺着瓜垅爬走了。只见他一会侧爬,一会匍匐前进,几个连贯的技术动作片便到了瓜地的另一边。看瓜的老大爷正翘着二郎腿躺在瓜棚里哼着‘走西口’的小曲儿,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支年轻的‘独狼’不但偷了他的瓜而且又来到了他的身边,红波摘下了军帽露出了他那白天刚剃的锃亮的光头,礼貌的冲他行了三个光头礼,是呀,不能白吃人家的瓜,得谢谢人家。可他的这套恶作剧把另一边的冯松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而额虎则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就这样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去消灭战利品去了。可令红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冯松偷偷地留了一个小瓜,回到班里后悄悄地给了副班长尤半。 冯松是一个城市兵,身体素质稍差一些,军事训练上不像其他同志那样生龙活虎,他是因为电台技术好,人比较机灵而留在这个特殊的连队的,最近他正积极的要求加入‘共青团’组织,可是递了几次申请书,班里管团工作的副班长尤半都没有反应,听人说尤半是个小心眼的人,看样子是不是的给他意思意思,可是一个月的津贴才十二元钱,再说也没有时间出去买东西呀(这只连队跟其他连队不同,外出是不允许的)。于是,看今天有这个机会,冯松想正好留一个西瓜回去给尤半,就当是个孝敬,浇浇油吧,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尤半不但小心眼,而且是一个一门心思往上爬的人,没有事的时候他都经常到连里打小报告,更何况如此严重的违纪事件。尤半连哄带吓的逼着冯松说出了瓜是从哪里来的,并立即跑到了连部里作了汇报。 国宁向红波透露了事情的原委,然后说道:”这回你可惹了大麻烦了,听说指导员已经带着司务长和你们排长去给种瓜的大爷家送钱去了,连长气的都拍了桌子,可能现在连里正在研究如何处理你们哪,你还得赶紧想办法争取一些主动。“红波一听懵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国宁那里出来的。他边往回走边想:这回完了,党票什么的是没戏了。平时就因为他看不惯尤半溜须拍马的作风而遭尤半的忌恨,但因为红波的军事过硬而且几次大比武都名列前茅,所以尤半一直都拿他没有办法,这回看到尤半上串下跳的一次次往排里和连里跑,红波就知道他是在做反面的工作。想到这他把心一横倔脾气又上来了,骂道:“哼,妈的,反正事情己经出了,爱把老子怎样就怎样吧,天塌下来老子一人顶着。”他琢磨着先回去写份检查交到连里,然后就等着晚上九点连里点名时的处理吧,想到这,反而踏实多了。可是回到了班里后左等右等都快吹熄灯号了连里竟没有一点的动静。听班长说,连长和指导员到团里去了。到团里去干什么?红波心里不免又泛起了嘀咕:难道团里都知道了?指导员和连长真不够意思,这点事内部处理就完了,怎么能让团里知道呢?这回非给个记大过处分不可。红波躺在被窝里睡不着了,朦朦胧胧的大约十一点左右值班员和连部通讯员来了,他们悄悄地跟班长说了些什么,班长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和他们一起走了。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红波刚刚睡着时,突然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推他,睁开眼一看,哦,是班长,班长示意他不要出声赶紧起来。红波极不情愿的穿上了衣服跟着班长来到了门外,他从心里冒出了一股无名火冲着班长嚷了起来:“不就吃了几个破西瓜吗?还至于半夜三更的折腾。”班长一听也火了,压低了声音冲他吼道:“你给我闭嘴,什么他妈的西瓜,什么他妈的折腾,胡说什么,快去把额虎也叫起来,把你们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写好邮件地址,准备出发有任务。”红波一听愣住了,以往学过的军事知识告诉他,只有执行极其危险的特殊任务或参加战争前才让写家里的邮件地址,以便一旦当了烈士部队好把遗物给邮回家,可今天这事怎么回事?他真的有些搞不懂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正当他站在那里发懵时,班长又冲他吼道:“愣什么?快去呀。”他才清醒的知道这不是梦,赶忙跑回屋里去叫醒额虎。平时的额虎同志一旦睡着了是很难叫起来的,今天是因为他嘴馋给红波惹了祸他很是过意不去,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所以红波一推他马上就起来了,急忙问:“怎么了?”红波立即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告诉他:“赶快写好你的家庭地址,我在外边等你。”额虎也懵了,但还是迅速的写好了地址跟了出来,刚一出门就着急的问红波:“写地址干什么,是不是要把咱俩遣送回家呀?”红波头也不回的说:“不是遣送回家,是要把你送进医院治一治你的馋病。”两人正说着已来到了班长的面前,发现班长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连长和指导员。漆黑的夜sè中虽然看不清连长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他们向连长和指导员敬了个礼,两位首长还过礼后,只听连长压低声音非常严肃的下达了任务和命令:“我和指导员刚刚从团作战室开会回来,奉上级首长的命令,由我们团的特务连派一支侦查小组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你们要听清楚,,这次与以往的训练不同,是真正地去执行侦察任务,详细情况由你们班长在路上给你们做交代。”说到这,连长往前跨了一步,拍着红波和额虎的肩膀特别庄重地说:“此次任务不管成功与否,要求都是你们必须永远保守的一个秘密,也是你们必须为这支军队和我们国家保守的一个秘密,希望你们发扬‘夜老虎’连的光荣传统,圆满的完成任务,我等着你们。”红波感到了连长的声音和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再微微的颤抖。这时只听班长激动的说:“连长、指导员,养兵千rì用兵一时,首长能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是我们的光荣,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在一旁的指导员走了过来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轻轻的说:“你们是优秀的战士,在执行任务当中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要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沉着、冷静、勇敢的完成任务,好,把写好的地址给我,到司务长那里去领了装备出发吧。”三人不约而同地向连长和指导员敬礼,然后转身迅速的消失在夜sè中,此时不禁使红波想起了那首“侦察兵之歌”: 静悄悄、静悄悄,树叶不动草不摇,披星星、戴月亮,英雄的侦察兵出发了。越山涧、似猛虎,攀登高峰如飞鸟,神鬼莫测从天降,出其不意捣敌巢,出其不意捣敌巢。; 第二章 - 踏破阴山的寂静 - 击发 () 第二章 河套地区的季节昼夜温差特别大,白天还是酷热难当,半夜却很凉。夜sè里熟悉的营房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很远的地方水塘里的蛙鸣,一声紧似一声,叫得人心里发紧、发慌。穿上这身便装有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这不禁使他想起军中流传的一句顺口溜:“紧步兵、松炮兵、稀稀拉拉侦察兵。”看着他们三人的打扮和骑在马上的样子还真是稀稀拉拉的样子。转眼间,三人乘马一溜快跑已来到了公道山下,再往前走就将进入yīn山最大的裂谷隘口了。他们必须要走过这漫长而又充满危险的大裂谷,然后经过乌拉特中后旗人烟稀少的地带,最终才能到达目的地――乌狼山口。所以前方的路对三位侦查员来说充满了艰苦和考验。在这漆黑的夜sè笼罩下,公道山像是一个yīn沉着脸的老人,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在山下边,有十座坟墓,那里安葬着骑兵团驻扎到这里以来牺牲了的军人。这里很安静,所有的墓修的都是一样,显得很整齐。唯独不同的就是有的墓碑上刻着XX烈士之墓,而有的墓碑上却刻着XX同志之墓,可能是因为有的人死得轰轰烈烈,有的人则死得平平常常吧,但壮烈的牺牲者不见得能成为烈士,而平凡的牺牲者也不见得不能成为烈士。红波站起身向长眠在这里的战友们敬了一个军礼,心里默默的说:“战友们,等我完成任务回来会采很多的鲜花来献给你们,保佑我们平安归来吧。”这时一直走在后面的额虎催马凑了上来。她他悄悄地问红波:“哎,领导,看样子,昨天的事连里不能再追究了吧?”红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想的美,如果任务完成得好兴许没事,如果完不成任务,非得一起算账不可。”额虎一听不禁缩了一下脖子,接着他又问:“那你说这次为啥派咱们三人来执行这个任务?”红波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分析道,“嗯,派班长来嘛,首先是因为他出sè地完成了许多任务,经验丰富,而且是**员,是副排长的候选人,更主要的是他经常的来这一带为连队找丢失的马匹,熟悉这里的环境且与当地的老百姓关系非常好。而派你来则是因为咱们去执行任务的地区不管是我们这边还是对方那边都是蒙古人生活的地方,你是土生土长的蒙族人,这很重要,再加上你长得就像个羊倌,不会一起怀疑。另外一点呢,可能是首长看你最近太馋了让你出来找点手把肉吃。”额虎一听,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知道后边的话是红波再和他开玩笑,他使劲的出了洪波一拳说:“那让你来是因为啥?”红波一听笑了笑说:“我嘛,当然还是因为那个几天不睡觉都jīng神的好习惯,再加上懂点俄语,还有我这双有名的千里眼。”正说得起劲,走在前面的班长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了一句:“肃静。”两人立即不做声了。班长是个老兵,他已经超期服役近两年了。他来自河南农村,家里很穷,二十几岁的人,脸上总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红波比较敬佩他,他觉得班长是个全能型的人,擒拿、格斗、shè击等军事科目样样领先,而且班长是个典型的霹雳手段,菩萨心肠的人。记得有一次也是在进行搜取方位物的训练时,上一个小组不知是谁搞起了恶作剧,用刺刀将方位物(纸条)放在了已经塌陷的露出了死人骨头的坟墓里。等红波这个小组来取方位物时,三人为难了,谁也不敢下去去这个纸条,而执行这种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没有办法,只有红波硬着头皮来完成这个任务了。也许是小鬼想和他开个玩笑下他一下吧,坟墓里堆积了许多年来落下的浮土,而浮土又是比较轻的,一旦有重物落在上面会陷下去,所以,当红波一脚踩下去时,就觉得好像有人往下拽一样,一条腿不由自主的陷了下去,这时,他只觉得头皮好像炸开了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啊”的大叫了一声,这一下旁边的冯松被吓的蒙了,多亏额虎反应快冲过去拼命的把红波拽了出来,两人倒在了地上,这时的红波感觉就好像灵魂已经出窍了,惊魂未定的他按了按竖起来的头发和军帽,嘴里还紧着说:“没事,没事。”不知是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在地上躺了一会,他便拄着抢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说:“走,回去,不取了,让连长来取。”说完,扭头就走。在往回走时,冷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的军服不知啥时候被汗湿透了,不禁打了个冷颤。第二天早晨吹起床号时,红波没有起床,他病了,而且是大病一场,这下可忙坏了班长,他像老大哥一样,在床前端水送药的照顾他,夜里病情严重时班长还背着他跑到了卫生队,等红波病好了,班长也瘦了一圈。现在,看到班长一直沉默不语,红波知道这时班长的压力很大,也意识到此次任务的艰巨xìng。想到这,他他一磕马镫,纵马来到了班长跟前,他知道,这时不需要说什么。他们就这样并驾齐驱的走着,又沉默了好久,班长才终于开口了。原来,由于近几年来国际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我们国家的周边环境也略有改变,中苏双方都有要改善关系的意愿,但由于苏方长期控制着蒙古国,并在我中蒙边境上‘陈兵百万’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尤其是在我国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苏方强大的机械化兵团完成了在边境上的部署,对我国的安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而要想改善关系,和平相处,就必须撤走军队,消除给对方造成的威胁,这样对双方都是有利的。我国当时正式恢复经济建设的初期,百业待兴,而庞大的军费开支往往是一个国家最大的负担,他能压垮一个国家的经济。如果对方真正的拿出诚意,撤走部署在边境一带的重兵,切实消除了对我方构成的威胁,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方就可以裁掉近‘百万’甚至更多的军队,那将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壮举和喜讯,它会使我国的周边环境变得更加安全和稳定,同时又能节省出巨大的财力物力来搞经济建设。然而,如何拿出准确和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对方确实车走了军队?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就只有靠我们的情报和侦查人员来完成了。班长所担心的就是,双方敌对了几十年,边境地区的情况错综复杂,冲突和伤亡事件时有发生,对方的军事人员经常毫无顾忌的闯入我方一侧,对我方的军事人员和群众的生命财产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首长特别担心侦查员们的安全。临来时,连长和指导员的再三叮咛和嘱托,使班长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红波听到这,将手一挥说:“班长,你不要担心这担心那的,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我认为当前我们应当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完成任务,现在我们首要的是拿出一套方案来,因为越往前走越接近复杂地区了,一旦遇到你以前找马时熟悉的老乡怎么办,我们应当怎么说?”是啊,红波说的没错,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没有带压缩干粮和军用罐头,如何解决食物和露营,都是需要预先考虑好的。他们平时的野外生存训练都是允许带武器的(马刀和折叠式冲锋枪),用武器打一些野味,吃的问题就解决了。可这次是化装侦察,不能带武器,每人身上只有一把牧民常佩带的蒙古刀,还有额虎带的几瓶酒。这时额虎也想起了这几瓶酒,他立即来了jīng神,从马背袋里拿出了一瓶就要打开喝,班长立即制止他说:“不许喝,告诉你,不许你随便地喝这几瓶酒,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人烟稀少的牧区了,这这些酒我要派大用场,这也是武器,你明白吗?”额虎一听,赶忙说:“是,班长。”立即把酒放了回去。红波明白班长的意思,这一带的牧区还是保持着非常原始的游牧生活,根本就没有什么商业网点,牧民们都是几个月到旗里去买一次生活必需品。而在当时那个年代,我们国家物资供应还很紧张,有时除了砖茶什么也买不到。这里有的孩子都不知道糖果是什么东西。酒在这里是很好的礼物,也是非常重要的交际工具,如果见面你不和他喝上几口,他会认为你是瞧不起他,所以他不会和你交朋友。这里人的淳朴令红波感动,而这里的原始和贫穷,对他更是一个极大的震撼。他知道这不应该是一个军人思考的问题,但从此在他的心里永远的留下了记忆,一直影响着他以后的人生,他变得从不随便乱花一分钱,他认为那是一种罪过,他觉得自己能生活在繁华的城市里就足够了。第二天他们进入了大裂谷。红波骑在马上习惯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和境况。昨夜的一阵微雨,使山中增加了一丝湿润和清凉,“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而这里却很难找到清泉石上流的景sè。红波的家乡靠近兴安岭,小的时候他就见过和爬过很多的山,可这里的山却实在是与众不同,用陡峭和险恶来形容它比较贴切。从山的形态和一些痕迹中可以看出,在非常久远的年代以前这里很可能是一片汪洋大海。裂谷里遍布的不是沙土,而是经风化后粉碎了的碎石粒。这里只生长两种植物,一种叫‘乌拉草’,这是一种圆颗状植物,马儿如果想吃到科里面的嫩草,就得忍受着被扎破嘴的痛苦,但是他也得吃,因为没有别的植物可吃。另外还有一种树叫‘刺柯树’,这种树更是奇特,它隔很远才长一棵,而且只长一米见方那么大,人们一般不敢去碰他,非常的扎手。在山的两边经常能看到一些不知是什么年代、不知是什么人、不知是用什么不褪sè的颜料留下的符号和图腾。万籁俱寂,只有山上偶尔跳上跳下的石鼠,才使他们感到并不孤独。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