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狼身为作者的坚持!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我从小想象力就比较丰富,初中的时候是个书呆子,只是一味学习的书呆子, 却是因为脑海里有各种各样的故事,而忍不住拿出本子来写故事, 高一的时候,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小说,那个时候网络离我还太远,家里也没有电脑, 小说被班上同学拿来传阅,帮着修改错别字,催着我继续接下来的故事, 虽然被家里人骂过很多次,但同学的那种支持和期待真的给了很大动力,很开心 大学,大四才有了电脑,为了写论文,闲暇的时候开始在网上写小说,但是断断续续,没有多少时间, 如今出了社会了,茫然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捡起以前的梦,才觉得漫无目的的枯燥生活,有了价值和追求。 很多人写文的目的不一样,对我来说,我最初只是想要写下脑海中的故事,现在也是一样,但是却有了目标,因为“作家”,成了一个梦想。 妖狼是一个很顺其自然的人,不强求,不急于求成,因为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事而忘记自己写故事的初衷, 只想把一个好的故事,带给读者们, 我很纯粹,只是一个点击,一个收藏,一个红票,就能很开心,就觉得动力十足。 有的人说,你的文不迎合广大口味,没有爆点,太正统,读者“语文”不会那么好, 我是个固执的人,实在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妖狼认为,好文不必为了迎合而写,真正的好文是当你写出后,就会有人不断的喜欢上,就会成为众人的口味, 如果做不到,只能说明妖狼的功力尚浅,还需继续努力, 妖狼很固执,我有我的坚持, 不喜欢种马,不喜欢无厘头,不喜欢天马行空,不喜欢肉,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人说,你描写不必太过细致,说话不必那么文绉绉, 在我认为,固定的背景,固定的时代,不同的人,他的用语都有一个条理, 在我认为,创造故事,并不等于凭空捏造, 如果我努力创造的小说,得不到大家的喜欢,那么只能说明,我功力不够,写的还不够好,还需努力, 然而,那些给予我支持,喜欢,鼓励的读者,我会倍感欣慰,更加努力!! 谢谢每一个给予我支持的读者,谢谢每一个给予妖狼意见的读者, 妖狼会努力为你们创造出更jīng彩的故事,写出更好的作品!! 第一回 (楔子)入轮回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桃花开了啊!"我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隐隐能瞧见的些许粉意幽幽叹气,这已经是自己呆在里的第二个年头了啊,初来时窗外的桃花开的正艳,见着它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一晃便已在这冰冷的病房中待了那么久了,久到就连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耳边突然有一些杂音,我不由自主的抬手去触却是发现耳机中的古风广播剧变的越来越模糊不清,只是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又变的清晰。 无力的往后面叠着的枕头上一靠,嘴角有些无奈的翘起,原本得知自己得了这白血病后就从未流过眼泪,可是如今自己却是忍不住想要落泪,今rì里虚弱到就连挪动一下身子都觉得吃力起来,虽不想那么想,但是心中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时rì怕是不多了。 突然间只觉身体中沉静的血液顷刻间沸腾起来,身子像是被人挤压在一起一般沉闷的难受。 一股热力直涌上来,我猛然回神伸手急急的去够一旁桌上的卷纸,可是身体却无力的不听使唤一般,卷纸滚落在地,我也已经放弃了,被子上早已红透了一片,血如泉涌般从鼻子一个劲的往外冒着。 我呆木的望着满手的血渍轻轻一笑似乎终于轻松了一般,就好像了却了许久的心事,身体顷刻间变的轻松起来,缓缓的往背后的枕头上一靠,最后瞧了一眼窗外的桃花,静静的闭上困乏的双眼喃喃轻语:"开的真好啊!” 啪嗒一声,病房们口的一中年贵妇楞在那里,jīng心制作的鸡汤散落了一地。 她满面惊恐的冲到床前,看着被子上腥红刺眼的血渍猛然将床上的人抱在怀中,一边喊一边摇晃着:"小凡,小凡,醒醒啊,小凡!" 她满脸的不知所措泪水不由自主的滴落不停,慌乱的按住床头的橙sè按钮对着对讲机那旁的人大喊着:"医生,医生,快来啊!快来啊!” 耳边是一阵的吵杂,模糊不清却是能感觉到焦急之感,只觉得自己被人翻来覆去的,头顶上的灯光忽明忽暗,而后是一片的明亮再也听不见哭喊和呜咽声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混沌一片让我从未有过的觉得安心。 "嘀……"一声刺耳声音持续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听见,我只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静止了,全身犹如羽毛般轻盈,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绝望,亦没有温暖。 这个世界的一切,不管是那些在乎我的人还是我在乎的人,都再与我无关,我欣然的接受着死亡的拥抱,没有丝毫的害怕,纵使我心中是那么的想要活下去。 曾经设想过千百遍这死后的世界,是真如神话故事中所说的那般恐怖,还是其实只化作尘烟不留分毫? 明明静怡的如沉睡一般,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周身的凉意,冰凉刺骨寂静空虚,虽瞧不见动不了,但那飘忽之感让我潜意识中觉得周身一片的黑暗。 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似乎头脑中的东西在不断的被掏空,眼睁睁的看着那往rì里的记忆,自己的亲朋,好友,欢乐,痛苦,爱恋全部被一一的抽离自己的身体。 明明是无所谓的,明明已经死了,早已不知道自己是孤魂还是野鬼,但我却不禁开始害怕,若是记忆一丝不剩,若是曾经感受过的七情六yù全部忘记,那么我会变得怎样? 是不是就真的成了在世间游离的野鬼?纵使自己肉身已死,若是有着这对世间的记忆,便仍然让我觉得自己还存在着,最起码要还能够记得自己是谁。 似乎潜意识中察觉到我的不愿,那被抽离的思绪突然停了下来,可是脑海中对曾经的世俗已经忘记了大半,就连曾经的那个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想现在的自己恐怕已不chéng rén形,定是混沌的拧在一起,聚成一团不知名的东西。飘飘忽忽的在黑暗中许久,与那些游离的jīng魂一起飘向不知何方。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唯独不同,与那些气死沉沉的jīng魄相比,我保留着异常丰厚的生气,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成了唯一的光明。突然之间远处忽现一红一白的火光,渐渐的朝这边靠近,而后便能听见那逐渐清晰的铜铃声还有鬼魅的咏唱。 声声咏唱嘶哑如豺声,曲调诡异让人不禁汗毛直立:“天地开,三界现,六道轮回周复始;天上仙,地下鬼,中原人界四方怪;众生轮回皆六道,三界生灵逃不了;唯有紫晶守泉人,非仙,非人,非魔妖,三界之外独逍遥……天地开,三界现,六道轮回周复始……” 鬼魅的吟唱伴随着阵阵铜铃萦绕周身,我只觉得方才还在黑暗中穿梭的自己顿时停了下来,那鬼魅的吟唱声似乎有一股吸力将我朝那里吸引而去。 周身的魂火对那咏唱之声毫无反应,却唯独我止步不前似乎是等待着那两簇灯火的到来。 本来飘忽的咏唱声越发的清晰了,伴随着铜铃之声萦绕在整个空间,一红一白的两簇火光越来越近,只见一红一白的两个灯笼凌空而悬,枯黄的油纸里似有混沌的流体围着火光隐隐而绕。 灯笼之下是两个三尺之高的面目可怖的小鬼,尖嘴猴腮尖牙利齿,四肢枯瘦身裹破布。一个手握铜铃,一个手举紫晶宝盒,高举过头左右蹦跳反复吟唱着那鬼魅的曲调。 那一红一白的灯笼在跟前突然停下悬在了我的两边,底下的两个小鬼不知为何,见到化作jīng魄的我是满脸的喜sè,欢喜的围着蹦蹦跳跳,口中的咏唱也不禁停了下来。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却是道不明白,只见那手拿紫晶宝盒的小鬼将手中的宝盒打开,另一个小鬼举起手中的铜铃朝我一晃,短促的铃声清脆荡开,只觉一股吸力袭来猛然之间我已落入了那紫晶宝盒。 两个小鬼欢喜的将宝盒盖上,将我与外面的黑暗隔离置身于一片的光明之中。这紫晶宝盒之中竟是想不到另有一番天地。 原本炫目刺眼的光亮渐渐的柔和下来,相比于先前的飘忽虚无现在,如今确实能感觉到自己似乎稍有成形。 明明感觉自己已有四肢但低头瞧去,在这白茫茫的的亮光中却瞧不真切,无耐的在这苍白的空间里前行,亦不知自己是行走的还是飘着的。 我开始怀疑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脚下透亮如明镜照应着漫天的白云与蔚蓝,似乎这便是天地相交之处,脚下的"明镜"唯独照应不出我的样子,不禁让我怀疑哪边还是真的天地,像是夹杂在其中,美的让人窒息。 飘飘忽忽的在这无尽的世界里不知行了多久多远,只见那如明镜般透亮的地上突然显出一片白sè,一棵满是桃粉的大树拔地而起,满是粉意的茂密花瓣中没有夹杂分毫的绿意,干净纯洁的美不甚收。 粉sè的花瓣纷纷坠落似乎永远都落不尽,我幽幽的走近,只见树下一圈紫晶石围绕着一池清泉。 明明轻风四起可这泉池却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我低头向泉池中望去,却惊异的瞧见一身飘逸的白衣,青丝如墨随风轻舞,一张似刚似柔的面容辨不清男女。 我惊骇不已却见那池中之人也是一脸惊诧,我与他皱眉相望喃喃轻问:"你是谁?" 讶然出声,我才发觉自己竟是能语,而那同是难辨雌雄的声音更是让我一片茫然。 我不禁诧异的望着那池水中与我似乎是同步而舞的人满是疑惑,这池中映出的人难道是我?我亦是不信的,虽然记忆早已混沌模糊,但依旧知道曾经的自己长得不似如此。 如明镜般的地面唯独照不出我,而这如明镜的清池却是唯只能照见"我"的模样。 我肉身已死,现在的自己不过也只是一抹jīng魄罢了,想起那两个小鬼方才所说的六道轮回,我不禁喃喃自问,难道这是我魂魄真正的样子? 我心中有诸多疑虑难以解清,正当我茫然不已却见一旁的紫晶原石上似有影子虚幻一闪。 我盯紧望去,只见原石中显出两张有些扭曲乌黑的惊悚面孔正是方才的那两个小鬼。 也不知道那两个小鬼正透着什么正往这边张望,他们二人推搡打闹着都想争上前来瞧个清楚。瞧着这好笑的模样竟是觉得那两张尖牙利嘴的面貌也没有那般骇人,反倒是增了些许可爱。 那两个小鬼朝着这边瞧了半饷,而后嘀嘀咕咕着:"怎么什么都瞧不见啊!主子主子,您在吗?在的话知会一声!” 我有些惊讶,难道这两个小鬼是在于我说话么?他们口中的主子,莫非指的是我?我犹豫了片刻,见原石中的小鬼一脸焦急不禁开口道:"你们是在于我说话么?” 听见我的声音这两个滑头滑脑的小鬼竟是欢快的蹦跳起来又道:"主子主子,快入泉水,入了紫晶泉中,您就能聚魂成形了!” 第二回 (楔子2)守泉人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我呆呆的瞧向那一汪清泉,既然如今瞧不见自己,那我也未曾多想,入了泉中却不见波澜,我也是毫无知觉,虚无如空气般,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否存在。 然而泉中的影子却是那么的真切,只见映在泉中的影子透过泉水升出一丝灵气,如云雾般开始绕缭开来,带着晶莹的微光与泉中的sè彩盘上我的身躯,如仙灵般攀附过的地方开始渐渐显现出一丝颜sè与形态。 起初是模糊不已,渐渐地便开始显出一些sè泽,飘逸的白衣慢慢成sè,而我轻轻抬起的玉臂也开始渐渐成形,当最后一处发丝随着云雾显现,我才真的相信,原来这清泉中倒影的人真的是自己。 看着自己依旧有些微微透明的身子,我不禁更加困惑,那这个"我"到底是谁呢? 已经想不起自己的姓名和来历了,只记得自己曾在人世间走过一遭,思绪已经变得疏淡,记忆几乎被抽干,只剩下曾经体验过的人间的情感,还残留在一个深处,不是头脑中,似乎因害怕遗忘,已经深深刻进了灵魂。 此时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没有肉身,若说是魂魄却似乎也并不似,头脑空空的似是迟钝了一般,想要思考却是一片的茫然,如这无尽的苍茫一样。 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却异常的平和与安详,犹如这里是梦中的归宿一般,明明对此一无所知,却只敢似曾相识。 我轻轻的抬手,触上泉边平滑巨大的紫晶石台,冰凉的冷意顺着指尖流窜上来,我更加疑惑不解,明明如今的自己不过是一抹jīng魄,可为何却能有触摸的实感? 我不得不对自己的存在更加的疑虑,这陌生的容颜,这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这空泛的思绪更是让人觉得难以言喻的诡异。 抬眼望向这苍茫无边的白,只有这一株桃树孤独矗立,与这树下的紫晶石泉俯仰相望,可惜却是照不进它的心,孤立在这苍茫之地,花开花落。 明亮的白,苍茫的白,无尽的白,抬眼眺望这一望无际的虚无,只有惆怅,似乎是记忆中的映像,寂寞的让人悲伤。 我是谁?我喃喃轻问,似是疑问,似是自问。低头望向树下的紫晶石泉,却感自己曾经也在这桃树下,在这紫晶石台上,在这泉边,望了千年,万年。 我站在泉边,满目的愁思,那两个滑头小鬼透着那紫晶原石,朝我幽幽轻唤:“主人!” 我眉头紧锁满心疑虑:“你们为何叫我主人?我到底是什么人?此处又是什么地方?为何我觉得熟悉!你们为什么不出来?倒是出来与我讲个明白!” 两个小鬼为难的摇头:“小的们没法到那边去的,这虚无之界除了主人您,谁都到不了,主人曾经给两位小的们您的紫晶宝盒,小的如今便是通过这宝盒才能与主人说上话的,主人的元神在化作魂魄转入时空轮回时,曾将这紫晶宝盒交给小的们,让小的们待到时机带着这宝盒进入轮回道寻主人的jīng魄。” 我不禁疑虑更深,若是如此,那似乎这一切早在我的安排之中,不禁回想起小鬼们方才的咏唱:天地开,三界现,六道轮回周复始;天上仙,地下鬼,中原人界四方怪;众生轮回皆六道,三界生灵逃不了;唯有紫晶守泉人,非仙,非人,非魔妖,三界之外独逍遥。 唯有紫晶守泉人,唯有紫晶守泉人?我转头望向那宁静毫无波澜的紫晶石泉,心中呢喃自问:难道,我是这守泉人? “可否与我说说我的事?”我轻轻问道。 却见那两个小鬼踌躇的抓耳挠腮起来:“小的们也不熟知,只知道受过主人的恩情,主人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主人若是想恢复记忆这可有点难办。” “阎王殿里倒是有一处枯泥井,里头的井水浑浊如泥,魂魄喝了可找回记忆,只不过,主人您虽化作了魂魄入了轮回,但是主人的元神本非三界之物,主人的记忆是不在这里的,就算找回的也是主人入了轮回后的记忆,主人您是这时空之泉的守泉人,只有您能让这泉水显视,何不试试这时空泉呢?” 时空泉?方才说我是这泉的守泉人,又道我非三界轮回所能左右,这越发玄乎的说法让我有些茫然,若是这泉水当真是时空泉,可见时间的流年,可观异世的景象,那么说不定能给我答案。 可是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记得如何用它呢?无可奈何,只得由着藏在深处的本能,驱动着自己走近泉边,屈下身子抬起指尖轻点了一下宁静的池水。 方还水平如镜,顷刻之间,碧波荡漾,粼粼波光,微微颤动之下,似有流光飞溅。 望着一池的粼光,我只觉似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就这般神情木然似乎是被一种无形之力cāo控着踏上池面,宁静的躺在池水之上缓缓闭目,虚浮的身子渐渐没入池中放松下来。 若池外是苍茫的白,那这池中便是无尽的黑,没有流水的触觉,只觉自己悬浮在一阵的虚无中,虚空寂寥,孤独无助。 久久的宁静中,猛然之间只觉似有一股力量窜入脑海,开始填补起记忆的空白,凌乱不已,杂乱无章,似乎想要一股脑儿的塞满空荡荡的大脑。 疼,全身似乎被荆条勒住一般,越收越紧,勒的生疼,而头脑中似有异物,不断膨胀,直叫我头疼yù裂。 所有凌乱画面,顷刻间回到原点。只见画面一片苍茫的白,静静细瞧,才发觉那隐在白sè之中的一株桃花树。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chūn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天上桃树,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而只一株dú lì于此处,满树娇红彩灼,又待谁看? 桃树之下,石泉之旁,璧人孤立。独望一池清泉,变换着万世沧桑,池中现世千变各异,唯独不变的,是悲,是喜,是怒,是哀…… 千年不移的望着池中的世间变换,越发让人觉得孤寂悲辽。天地混沌之时,不过是一片虚无,当天地盾开之后,便也有了这处虚无之界,将天地三界与虚无之地相连相隔。 而这虚无之界中,也不知何时有了这处池水,连接着虚无之地。紫晶池泉,波澜不惊,万年不变,池中所显,三界盾现时,碧波轻荡,一滴泉水化作jīng魄,在这紫晶泉中,凝虚无之气而聚灵成形。 是人?是魔?是仙?生在这虚无之界,脱离在三界之外,这样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身具与这时之泉相通之力,吸纳着三界与虚无之气,化虚成实,以时泉旁的一颗紫晶,入土为种,成了这满树的桃花,陪着自己望泉而坐,忘了年轮。纵观着这世间的冷暖,只觉得越发的孤独寂寞。 何时,心中有了这样的奢望,想要去那石泉中映出的地方,想要感受一次世间的冷暖,想要体验什么是七情六yù,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也想要做一回凡人。 然而,这属三界之外的真身,让我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凡人,身上的虚无之气不是凡人身躯可以承受的。 历经千年,以时之泉边的紫晶原石,炼造出一壁,一盒,紫晶玉壁可集虚无之力平衡时空,紫晶宝盒可借虚无之力通向三界。 毅然而然将心中所盼予以实现,将体中的虚无之力全部凝集在了紫晶玉璧中,化为元神由紫晶宝盒去往三界。 然而,将虚无之界与三界打通,必将引起时空的紊乱,三界之间也必失平衡,为平衡三界,只得以虚无之力平复扭转。 然而,以神人魔为伍的三界,却因此大乱,为防时空崩溃,只得用紫晶玉璧以镇三界,化为四块断壁坠入其世,幻化作天柱支撑起三界。 再望那待了已不知多久的虚无之界一眼,转身离别,化作jīng魂转入轮回道,投入轮回之前,将紫晶宝盒交予看守的两个小鬼,助其修炼脱离地狱之苦。 紫晶玉璧共鸣之时便是自己结束凡间之旅之时,而紫晶宝盒会带领小鬼寻到自己的jīng魄重返虚无之界。 在时空之中轮回转世三百年,但每每那凡人的身躯都无法承受自己虚无之界的jīng魄,无一不英年早逝。 总算亲身体验了一番世间的七情六慾,感知了一番喜怒哀乐,然,却是偏偏从未懂过人间的情爱,可如今已是要将紫晶玉璧收回,取回虚无之力之时,心中遗憾,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让自己知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了。 终于明了,睁开双目已在紫晶泉外,低低轻叹,只有无言抱憾,时空之轮需要我的掌控,而如今只是jīng魄的自己却无虚无之力。 走吧,去往那风起云涌的三界之间,平定弥补所犯下的过失,将时间的转轮回归原位。走吧,去往紫晶玉壁的所在之世,是时候将其寻回了。 第一回 被困冥王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苍白一片的空间里,紫晶泉水旁的人轻抬起手,朝着空中轻轻一挥,只见霎时间清风四起白雾缭绕,不远处竟是出现了一点明亮的光线,光线之中包围着一个黑点。 他抬脚朝那处走去,踏进光亮之中,不出片刻,周身的光亮便顷刻间黑暗下来,一股力量袭来,下一刻只觉从宝盒之中一跃而出,落在了黑暗外头。 虚无瞧了一眼那欢喜在身旁蹦蹦跳跳的小鬼,道:“将宝盒收起来吧!” 只见一名为齿牙的枯瘦的小鬼张开牙齿稀疏的大嘴,将宝盒往口中一送,那宝盒便瞬间变小吸入了它的腹中。 一旁名为鬼瞳的小鬼尖细的声音响起:“主子?您打算如何做?” 虚无望了一眼这无尽的黑暗的轮回道中一眼,望着那些漂泊的魂魄,转头道:“我需入三界将轮回璧收回,而我元神非三界之内,需以凡人身躯才能入三界,你们带我去找一个身子。” 两个小鬼恭敬的点头,扭着矮小的身子领着虚无出了轮回道,轮回道口,是一座拱形的石门,破烂不堪。 昏暗的世界之中,隐隐能够瞧见前方的地貌,只见脚下是一颗颗悬浮的大石,直铺向前形成一条路,衍生向一个谷口,石路之下是万丈深渊,瞧不清晰。 两旁的高崖如张开的鬼手似乎要拍向几人,而那崖壁之上攀附着满满的尸骸野鬼,奋力的嘶叫,奋力的向上攀附,密密麻麻的在崖壁之上蠕动着。突然之间,崖壁中迸shè出滚烫的岩流,一路流淌而下,将那些尸鬼灼烧的发出悲鸣的凄厉叫声,好不诡异。 两个小鬼一路引领着虚无走到谷口,只见前方出现了几条岔路,他们顺着中间的那条一路走去,在黑暗之中,虚无的身上发出明亮的光彩,让那周身浮游的鬼魄不敢靠近分毫。前方便是一座石砌的大殿,两个小鬼带着虚无推门而入,只见yīn森的大殿之中空空荡荡。 虚无有些奇怪道:“冥界鬼差都哪里去了?” 两个小鬼摇着头:“自从冥王突然不见之后,这冥界的鬼差也不知了去向,厉鬼恶鬼皆冲出了冥界,如今三界之中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虚无心中不禁疑虑,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将轮回璧化作天柱支撑三界,怎么还会三界大乱? 几人来到内殿的生死阁,这里面陈列的都是三界的生死簿。三界生灵皆有yīn阳回转,几人来到人界的书柜区,走近一瞧,竟是见那柜子似乎是无尽一般,衍生向黑暗之中。 这鬼差不在,单凭他们几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就在虚无叹气之时,却听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响,叮铃一声,有如玉石之声。 虚无忍不住将手中的生死簿放回了书架之上,他只以为是自己听错,可再一细听,又是一声清脆的鸣响。他不禁对两个小鬼问道:“你们听见了么?” “主子,什么?” “有玉石铃声!”他抬头望去,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身旁的两个小鬼却是面面相觑的对望一下,而后摇头,他们确实什么也没听见。 虚无子只感奇怪,那一声声的铃声是如此的清晰,他不禁抬脚朝着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出生死阁后,清脆的声响越发清晰起来。 身后的小鬼一脸怪异的跟着他走向内殿,他轻推开沉重的大门,一声脆响从屋中传出。 虚无抬脚朝屋中走去,门外的两个小鬼不敢入内,只见以玄关为界,屋中张开着结界,叮铃声在结界之中回荡的越发响亮。 抬眼往正对着的案几上望去,只见一白sè的如铜铃状的玉饰倒扣在桌上,那清脆的铃声正是从那里传出。白玉铃上发出一圈黄sè的光圈,上面的灵气绝非这冥界之物。 看来这屋中的结界,定是这白玉铃布下的。 虚无几步上前,当他走近,那白玉铃上的光亮不禁减弱下来,铃身也微微有些晃动起来。他好奇的伸手捏住上头的挂绳,将那白玉铃拿了起来,只见那白玉铃身的光亮突然消失,一声响亮的脆响,从铃中荡开,屋中的结界也瞬间散去。 白玉铃口突然冒出一阵黑sè的雾霾,从中窜出,落在地上之后渐渐的缠绕开来,向上旋绕,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不一会儿,黑烟之中伸出一直玄sè的臂膀,直击向虚无的面门。 那带着紫气的手掌还未碰到虚无,就顿时像被遏制住一般,动弹不得,指尖碰到他周身的光芒,瞬时之间,那一团烟雾消散开去,竟是显出了一位身着玄衣,面带鬼面的男子。 屋外的两个小鬼惊呼出声:“冥王!”虚无抬眼瞧向他,面上不禁一阵惊疑问道:“你是冥王?” 跟前的冥王微微一愣,心中暗想,这人是何人?他不认得我?难道,他不是将我封在这玉铃中的人?只见身前发着微光的人一脸疑惑不解问道:“你怎么会被封在这玉铃之中?” 听罢,那冥王才敢肯定,看来此人并非是偷袭自己的人。他细细打量起虚无起来,一张似刚似柔的面容根本分不清男女,而那温润的声音更是难辨雌雄,一张美颜在微光之中分外的jīng俏,那周身之气,绝非是这三界之气,就算是三界万物的jīng气,似乎都不能与之相比半分。 冥王瞧着眼前的人越发的疑虑,瞧见他手中的无音白玉,他更是疑惑,难道是他破了这封印,将自己救出的?他jǐng惕问道:“你是何人?你周身之气绝非这冥界之内,甚至连仙界都不曾有,你来此有何目的?” 虚无淡淡一笑道:“我听见铃声便想来瞧一瞧,怕是误打误撞将你解封了,我倒是好奇,你堂堂冥王,怎会被封印在这小小玉铃之中?” 冥王怒哼一声,胸口传来刺痛让他不禁跌坐下来,轻轻咳嗽起来。虚无子见他似乎身子不适,便伸手抚向他的后背,冥王突然惊诧望向一旁的人,他只觉似有一股气从后背窜入,让他痛苦的身子一下子好了许多。 他抬头愤愤出声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一rì在殿中,不知哪里闯入的人,将我偷袭打伤,他的法力在我之上,我乃冥界之王,气为yīn,而那人气阳且法力高强,我被他的炎气所伤,而后便被封印在了这无音白玉之中。” 他抬头望向虚无道:“这无音白玉只有灵气极强的人才能听见声响,若不是你听见这铃声,我还不知道要被封印到什么时候。” 虚无皱眉思虑道:“难怪我见这冥界的鬼差都不知去向了,恶鬼冲破冥界混入了人界,三界如今大乱,我本以为是天柱失常了,看样子是故意有人为之。” 那冥王猛然惊起道:“你是说,有人故意要使三界大乱?” 虚无点了点头,若说这目的,他并不敢妄下论断,但是故意将冥王封住,扰乱三界次序,这定是故意为之的,万事缘由,世间争斗,说来说去,不都是因为一个贪字,一个yù字? 先不说那人有何目的,但如今使三界大乱,这三界平衡便打破,若是不能平衡三界,恐怕不久,天柱便撑不住了,看样子,自己得快些将轮回璧收回。 冥王不禁一声叹气道:“可惜我并不知偷袭我的人是何人,他故意隐藏了自己,但有一点一定能够肯定,他的法力在我之上,若真是如此的话,看样子三界之中定是一阵血雨腥风了。” 他沉叹一声:“只可惜我如今元气大伤,又在这无音白玉中封印多时,要恢复法力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如今鬼差应该也已脱离结界,我只能将冥界封上,但是外头逃出的尸鬼,我们如今怕是无力追回了。” “你就先好好疗伤吧!先将冥界封住,若是被得知你已经解封,怕是又将惹来大祸,这三界大乱也有我的责任,我入到凡间之后,会帮你的。” “你到底是何人?三界大乱,为何与你有关?”冥王直直盯着他,这人出现的太过突然,在三界之中,从来不曾见过这号人物,这不得不让他起疑。 只听虚无道:“我名为虚无,其他的事,我不能多说,如今我不过是元神jīng魄,我需回凡间取回我的东西,所以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身子,让我附身。” 冥王望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他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见他一身凛然不凡的气质,再加上这身高于三界的气,他便觉得自己的犹豫是多余的。如今自己对三界之事怕是无能为力,看样子也只能靠他了。 冥王点了点头道:“好,我会为你找一具合适的身子,不过你入了凡间就会法力尽失,看来需做一番准备。” 虚无笑而应答,他如今身上本就没什么法力,不过都一样罢了,既然这冥王愿意相助,倒不如任由他去安排。 他不免有些忧虑起来,没想到这三百年来,竟是发生了如此多事,看来是有人借三界失衡之时故意为之,如今三界之中混乱不堪,自己难免都有一部分责任。 只是,自己入了凡间,附身在人身上之后,没有法力也需得隐藏身上的气,怕是行事会困难许多,虽身具虚无之气,但是最多是能让鬼神不近身,看样子这路途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二回 尸身亡魂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生死阁中,冥王瞧向虚无,问道:“你想要一副怎样的身子?” 虚无低头拧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不过,最好是一男子的身躯,这般行事也会方便些许,在人界,最好还是能有些条件习修法力的好。” 冥王点了点头,只见他伸手一挥,一本生死簿便落在了他的掌中,抬指一立,掌上的生死簿便翻动开来,突然停住,一页黄纸直立在半空,他将那页细细查看,而后递到虚无面前道:“这个不错,西界的亲王世子,上官清风,终年十八,刚刚暴病而死,身子都是完好的,趁着他魂魄刚离身,你赶紧去吧!” 虚无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齿牙道:“将宝盒给我!”一旁的小鬼从口中取出紫晶宝盒,虚无将宝盒交到冥王手中道:“你闭关修身之时,将这宝盒至于身前,可助你更快的恢复元气。” 冥王接过宝盒上下打量,紫晶盒身散发出于虚无身上同样的气,确实是一件至极的宝物,他抬头望向虚无,眼中满是感激道:“多谢,那无音白玉你便拿着吧,看似你也能驱动它,不如就给你,你附身之后,我会让齿牙与鬼瞳去到人间,将它交给你。” 几人出了石殿,只见外面的鬼差正忙于收回在冥界之中乱闯的鬼魂,虚无抬眼望去,不禁一愣。 只见众多厉鬼突然到处逃窜,不远处,一只烈焰骨兽腾空奔踏而来,身形庞大,四肢为虎型利爪,背部高高拱起,目如铜铃,尾如蛇骨,一张骇人的大口满是利齿,全身都是烈焰火舌。一个飞扑便将几个恶鬼按在爪下,挥颈一掠,厉鬼便已入了那烈火之口,几下便吞入了腹中。 虚无满眼星光的盯着那骇人大兽,不由自主便想上前,冥王急急拦住他道:“莫要上前,这炎骨兽xìng凶,暴虐,喜食魂魄恶鬼,连我也不让亲近。” 虚无朝他无畏一笑,抬脚便上前去,这炎骨兽虽瞧着骇人不已,但却让他着实喜欢,凶悍威风,霸气的很。 只见他走近那满是地狱焰火的炎骨兽,那炎骨兽怒目而瞪,低头咆哮,四爪撑开,猛然便朝虚无直扑过去,可才越至头顶却猛然一摔跌在一旁,四肢朝天扑通许久才翻过身来。 虚无好笑的瞧着这炎骨兽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笨拙的可爱。他抬手上前,那炎骨兽弓身jǐng戒的发出声声低吼,渐渐后退。 虚无勾唇一笑,大步上前,一把便拽住了它的头,将手附在那黑骨大头上轻轻安抚起来。起先那炎骨兽还意yù反抗,可过了不久竟是乖乖的趴在虚无身前,低着头任这个比自己身躯小了多倍的他摸着自己的大头。 身后的冥王一脸惊诧的走上前来,虚无笑道:“这不是很乖吗?”冥王好奇伸手,只见那炎骨兽竟是怒目咆哮张口就yù咬,见它如此,冥王也只好赶紧收回手来无奈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既然它那么听你的话,rì后若是你遇上危险,召唤它便可!” 将虚无带至还阳池,冥王将他往池水中一推,虚无便跌入池中,似是坠入万丈深渊,意识也顷刻间模糊起来。 混沌初开,天地迸裂,陆海运转,随年轮之变换,大地一分为五。以坤瑜之陆为中心,东为清海浩瀚无垠,西有汸域隔戚海而望,北邻冰封雪陆,南接烈浊之地,清海之上有三岛,以乌赤岛最大,而后为玄武及鬼岛。 然,人间疆域,以四皇为首一分为四。北荒蛮王,东陵炎帝,两帝持衡坤瑜之陆;西界仁皇一统汸域,清海之上则为南岛元君之势力。 西界之地位居坊渝,与坤渝大陆峡谷相连。西界都城洪城位于坊渝大陆南部,皇室上官氏一统西界已有两百年之久,如今西界年号为仁皇二十四年,上官浩宇二十五岁继位,因其施政仁慈为百姓尊称为仁皇。 西界皇室之**有六位王爷三位公主,太皇太后如今依旧健在,本皇室中算是太平,可因事出突然,太皇太后谭氏却突然卧床一病不起。 金辉洒满了琉璃瓦,如锦鲤上的鳞片般璀璨炫目,一抹斜阳映照在屋檐下书有凤阮殿的三个金sè大字的牌匾上,有些威严的压抑感。内殿中传出隐隐的哭泣声,几个身着华贵的男子一脸无奈的瞧着床榻上低低抹泪的老妇人,劝说多次也无果,几人只得在一旁苦恼忧心不已。 身着金sè龙袍的男子一脸祥和,嘴上挂着两抹胡子,倾身坐在床榻边,对床上的人劝解道:“母后,您别再难过了,快将药喝了吧!还是身体要紧!” 坐卧在床上的太皇太后持帕轻点泪痕,撇头道:“哀家的风儿都没了,要这身子还有什么意思?都是你们,好端端的要风儿去什么衡州,如今到处鬼怪作乱,你们还让他去犯险,风儿自小养尊处优,哪里有什么本事!如今倒好,被妖怪毒害了去,呜呜呜呜,哀家的孙儿就这么没了,你们倒是把风儿还给哀家!”说完,谭氏便放声哭嚎起来。 一旁的上官氏几兄弟只有无奈叹气,上官清风为三王爷顺亲王之子,深得太后的宠爱,被封为平津世子,是个喜好吃喝玩乐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为磨练其意志,顺亲王命他前往衡州办事,哪知却被妖怪所害,猝死在半路上。得知消息后的太皇太后终rì以泪洗面,顺亲王丧子悲痛,将其子尸身置于冰棺中保存,一心不愿接受其子已死的事实。 仁皇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顺亲王:“王兄,风儿的尸身保存的如何?” 顺亲王回神轻叹:“一直封在冰棺之中,身子还保存尚好。”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似有急切的期盼问道:“皇兄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仁皇起身轻点头道:“国师说有办法可让风儿起死回生。” “此话当真?”床上的太皇太后似看到一丝希望的支起身子。仁皇点了点头,但却沉思不语起来。西界国师名为郝浅,年岁四十有二,师承无极山鹤清长老门下。鹤清长老为四大仙道道长之一,道行颇为高深,如今已是百岁有余,郝浅更是他的得意门生,只不过,郝浅所说的起死回生之法他自身是并不知晓的。 道法有分仙道与冥道,郝浅师承的无极山是专修仙道的,追求的是自然万物的正气,而冥道则为修yīn伏魔炼jīng为主,因此冥道也被仙道一派批为邪道。两大道派虽说是同一道术分化而成,但仍旧少不了敌对相争。 因仙道追寻正气,故起死回生之法有违万物循环之原则,这在仙道道派中是绝不被允许的。而冥道中却有一还魂锁魂之法,可将魂魄重新附于肉身上,以此法将人起死回生的禁术道法。 虽郝浅并不知道这锁魂术,但其同胞弟弟郝云却是jīng修冥道幽谷中怀无长老的弟子之一,并且为冥道十二道主之一。其道法高深,对禁术道法也颇有研究。还魂起死回生之法为禁术,是不可随便施用的,但郝云终究拗不过郝浅的再三劝求,终还是答应为平津世子还魂回生。 平津世子上官清风猝死的第七rì,也就是头七之时,郝云已在顺亲王府的内殿中摆开了祭坛。 内殿的正堂出摆放着一张铺着摆布的床板,上官清风的尸身便放置在其上,除了肤质有些青白毫无血sè之外,倒是瞧不出这身子有何异常之处,安详的如睡着一般。祭坛正对着尸身的头部,其上放着铜铃,血斗,桃木剑,咒符等等看似诡异的用具。 顺亲王与其他众人被请出了殿中,为防打扰郝云施法,众人也只能默默等在外头。 人死之后,魂魄将依附与骨上,到七rì遇天煞地冲之时,因**死亡,魂魄将受激,故而离骨而行,此时的魂魄仍有意识,并知晓自己**已死。 要想将魂魄留在阳间施法将其重回肉身就需在此时施放锁魂术,将魂魄强制锁附于原本的肉身之上,则可将人起死回生。 郝云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他走至祭坛前,换上一脸专注的严肃,跨出一个马步,抬手运气附指与前,闭眼喃喃开始念起咒文来。 片刻之后,他猛然睁眼,翘指一抬,桌上的铜盆中便燃气火苗,抬手一挥,桃木剑便已在手,穿刺飞劈的在祭坛前一招一式的舞起七星阵,而后,将剑锋朝桌上一指,只见几道画有咒文的灵符飞入火中,顷刻间,火光变为幽蓝sè。 郝云眉头轻皱,不敢放松,蓝焰一显,便表示鬼门已开,上官清风的魂魄便已在附近。 郝云摆开阵势,用指尖轻点露水飞溅与尸身周围,而后结印与胸前,不绝的咏咒声犹如从腹中传出的一般,只见蓝焰突然高高窜起,原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符咒,幻化为蓝sè的文咒从火焰中飞旋而出,在尸身上空飞快的盘绕起来。 此时,尸身不远处显出一个透明的影子,随着郝云口中的咒文越来越快的咏念,那魂魄嗖的一下被吸入尸身之上,盘与尸身上方的咒文顷刻间转为红sè静止在半空中。 郝云猛然大喝一声,震地一跺,红sè咒文便飞入尸身之中,只见尸身的左脸之上隐隐显现出来红光,一阵光亮过后化作鲜红的图腾符咒渐渐的消隐不见。 第三回 锁魂秘术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郝云不愧为冥道十二道主之一,这一整套施法干净利落极其流畅,他收势呼气,铜盆中的火焰也顷刻间熄灭。抬手用袖被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原本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长长的泄了一口气。 郝云望了床板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到玄关,脚步刚迈至玄关口便停了下来,只觉身后的角落的黑暗中似有什么盯着自己一般,可是却难以察觉有何其他的气息,不过方才鬼门打开,怕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想到此处他也没再多加在意。 伸手将门打开,黄昏的余辉照映进屋中,突然的暖阳之气让床榻上犹如冷尸的人回了一些温度,眼帘微微颤动了一下。 侯在门外的众人见玄关打开,赶忙一脸期盼的上前,见郝云点了点头,便一脸兴奋的奔入屋中。床榻上的人已坐起了身子,一脸茫然的东张西望着,那还有些晃神的样子,就如新生儿一般,这便是重生吧。 顺亲王双目泛红,一个箭步便道了床榻前,扶着起来的人关心问道:“风儿,风儿,你觉得怎么样?我是父王啊!” 床榻上的人依旧是一脸的青白之sè,瞧向顺亲王的双目满是死气毫无神采,艰难的扯动着嘴角发僵的肌肉,试了多次才勉强开口:“老爷子?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全身发僵!” “那是自然,怎么说你也死了七rì了,身上还带有尸气,毕竟世子爷原本是已死之人,让其魂魄强制附身,就算是起死回生也只算得上是个半个活死人。”郝云走上前来眯着眼望着上官清风道。 “活死人?”顺亲王皱眉惊骇道:“那要如何才能去了这身上的尸气?” 郝云抿嘴不语,转头朝着一旁的郝浅挑了下头,只见郝浅一边捋着下巴的胡子,一边望着上官清风沉声道:“要想去除这身上的尸气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去往无极山修炼仙道,吸收万物自然之气,慢慢的他身上的尸气便可去除了。” “修炼仙道?”床榻上的人僵硬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了一个惊骇的表情,但因那青白的面sè而显得有些骇人,只见他立马断然拒绝道:“不去,本世子才不去!” 顺亲王扫眉瞪了他一眼,便让人立马禁了声不敢再开口。顺亲王沉思片刻,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好不容易将他救回,岂能再容他像先前一般一事无成,难道就要这般废物一辈子?那这费尽心思的让他起死回生又有何意义? 但终还是顾虑他刚刚复活,休养为重,顺亲王并未就修炼之事接下去,只是命人将上官清风扶回房中去休息,而他则与郝氏兄弟二人去往了前厅商议今后的打算去了。 全身沉重僵直的上官清风被搀扶回房之后,只觉得头脑昏沉,但却依旧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本想抬手枕与脑后,但手臂却僵硬如木难以弯曲,无奈,他只好啧了一声,认命的倒在床上。 “唉!”那发紫的唇角有些僵硬的微微扯动了一下,盯着床帐顶上的双眸中已有些神采,透着一丝得意之sè:“啊哈哈,还以为本大爷就这么玩完了呢!我就说本大爷命大福大,哪能那么容易死!” 床榻上的上官清风正笑的得意,猛然之间却是惊呆的瞪着出的双目,突然顿住笑声,只觉胸口猛然的一跳,似有人大力敲击了一下,头脑也被震的嗡嗡作响。 上官清风只觉全身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诡异之感,只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只觉得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感官都变得有些迷蒙和扭曲起来,就好像是被人罩进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里一般,空虚没有实感犹如死去时一般,心中恐慌不已,难道自己的魂魄又脱离身子了? “叮铃……”一声清脆似乎是从远处传来,上官清风眉心拧起:“铃声?”只觉铃声越来越近,不自觉的转头望向床边,却是让他惊骇的瞪目如拳,两只眼珠近乎要掉出来一般,张口yù叫,喉间却像是被人扼住一般无法出声。 yù抽身逃离,可却是无法挪动半分,自己根本无法cāo控身体动弹不得,心中的恐惧不断升起,可他却只能一动不动的盯着就在床前的两个面目可怖尖嘴猴腮的小鬼。 床前的两个小鬼,瞪着发红凸出的大眼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满布血丝的红瞳时而滑动翻转一下。一个小鬼突然出声道:“这下麻烦了啊!” “是呀,麻烦了,麻烦了!”另一个小鬼抓耳挠腮的跟着附和。那只有一只独目大眼的小鬼朝着床上的人唤道:“主子,主子,在不在?” 上官清风一惊,瞪视着那凑到自己眼前的可怕的鬼脸就想嘶声大叫,可是嘴巴却不知为何动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在的!” 诶?上官清风猛然一愣,这是我发出的声音吗?一时间只觉得头脑混乱起来,无法言语的诡异之感袭遍全身,正当他惊诧不已时,身子竟是自己坐了起来,转头望向那两个小鬼又出声道:“没想到这上官清风竟是被施了锁魂术,我与这上官清风一同被锁在了同一具身子里了!” “真糟糕!” “真糟糕!”两个小鬼又重复着应声。长着血盆大口满嘴利齿的小鬼道:“主子,主子,要不要小的去通知冥王?” 上官清风只觉脖子转动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声音又响起:“不必了,冥王现在怕是已在闭关中,且这锁魂术似乎并不简单,既然我能用这身子,那就不用担心,且与这家伙同用一个身子也并非是件坏事,有他在,行事也方便,不会让人起疑!” 上官清风只觉自己像是被人封在一个罐子中,明明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但是却唯独自己无法被感知一般,空虚无助的犹如死去后一样,没有任何实感,只有恐惧。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cāo控着他的身体?上官清风现在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与焦虑,只想要能赶紧弄明白,只觉嘴角突然轻轻勾起,露出一个笑,朝着两个小鬼出声道:“你们回去吧,别在这呆太久了,免得被那道士发现了!” 两个小鬼点了点头,将无音白玉交到他手中,并递给床上的人一个金环的耳饰道:“冥王叫小的将这交给主子,rì后若是发生什么事便可用这金环召唤小的们还有食鬼。”见床上的人点头,两个小鬼恭敬的福了一礼,而后便化作黑烟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当上官清风呆怔之时,只觉身体像是突然脱离了禁锢一般,一下子松了下来,实感又重新回到了体中。他抬手查看,卷指握拳,虽手指仍有些僵直,但已是可以支配身体了。本是惊骇的心终于放下不少,一时之间却有些迷茫起来,分不清方才的一切是幻觉,还是现实。难道自己当真是见鬼了不成? 低头瞧向双手,却见手心中躺着一只金环,上官清风猛然一僵,骇然将手心中的金环一抛无声的跌落在被褥上,抬手惊骇瞧去,却见一只白玉铃挂在指间。 思绪顿时开始混杂起来,这铃也是方才那两个小鬼呈给“自己”的,他仔细端详查看,玉铃小巧jīng致,只有半拳大小,白玉的铃身透亮润滑,翻过铃口,里面却并没有可以敲击铃声的玉石,明明是个哑铃,那方才自己听到的铃音又从何传来? 一声轻笑拂过耳畔,将正在发愁的上官清风惊起一阵寒栗,猛然抬头jǐng戒的盯向屋中,除他之外却是空无一人,心慌的四盼,一阵压抑感袭上全身束缚得他不得动弹。 猛然抬头,双目骇然的瞪视着前方,只觉闹海中突然显现出半张面庞,唯独只能瞧见轻启的唇角,带着的笑意一瞬而过,却已是将上官清风吓得心胆俱裂。 “你,你是谁?”强制压下心中的惶恐,故作着镇定的壮着胆子吼起来:“有,有本事出来,本,本大爷才不怕你,少,少在那装神弄鬼的!” 又是一声低笑滑过耳畔,近的似乎就在他的身侧,上官清风噌的跳起嘶声尖叫,慌忙钻入被中瑟瑟的发起抖来。只听一声轻叹,又似方才一般,可这次却更加清晰。上官清风猛然回神,这下才惊骇的自知,那声音根本不是来至耳侧,分明就是从他脑中传出的一般。 一时间,上官清风本是青白的脸sè更是惨白失魂,手心渗出的冷汗湿滑得浸满双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柔婉中带着些许温润的磁xìng:“真没想到,堂堂世子爷竟然是如此胆小如鼠,还真叫人有些失望!” 声音轻柔细腻,在头脑中空鸣作响,虽并未有任何恶意,但是那戏谑的嘲笑声却让上官清风觉得鬼魅异常。他猛然掀开被子吼道:“你,你在哪?你是谁?” 只觉魂魄似乎又一时间脱离了身子一般,身子自行的迈步下床站了起来,张嘴开口:“你说呢?我在哪里?” 第四回 二魂一体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一声轻笑鬼魅如斯,直插心底,猛然回觉,上官清风伸手攀上双颊,一时间心周围建的壁垒顷刻间化为土屑,失魂落魄的抬脚跨至玄关,慌慌张张的大力撞门而出,一路狂奔抱头嘶叫:“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 一声轻叹,满是无奈,上官清风只顾一路奔跑乱叫,冲进起前厅的大堂,瞧见亭中被自己惊吓住的几人,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郝云的跟前,紧拽住郝云灰黄的道袍,鼓目瞪睛,青面似鬼,口齿不清,言语混乱道:“我身体里有个鬼,有人控制我的身子,快点把他赶出来!” 郝云被突然冲到跟前的上官清风惊的一愣,回神低头看向跟前的魂不附体面青目红的人,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直叫郝云看的皱眉,面上一黑,将被拽皱的袖袍一扯,翻掌扼住上官清风有些冰凉的手腕,凝神闭气,细查脉间的游气,却不觉有何异常之处,探查无果,并将手一松化为二指,直点上官清风眉心。 上官清风吃痛一退,抱额就骂,只见他左脸上似有红光一闪而过,郝云平复了眉头,冷哼一声,不再看上官清风,转身对顺亲王道:“世子爷怕是刚魂归本体,神志还有些不清,易出幻觉胡言乱语,不必在意。” 一旁的上官清风吃惊望他,见这郝云竟是不信,愤然站直身子就yù辩解,还未开口却被顺亲王一把拽住,而后抬手朝门外一挥,便见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来至跟前。 顺亲王瞧着上官清风沉声开口:"你个混小子,最好老老实实死给老子呆在家里,这几rì好好休养,过几rì给我乖乖的去无极山修炼去,再不给老子老实呆着,出去惹是生非,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老子就打断了你的腿,如今费尽了心思让你起死回生,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一无是处,废材无能,老子就将你扔出府去自生自灭!” "老爷子,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不要去那个什么无极山啊,老爷子!"上官清风剑那顺亲王近视言语强硬不似玩笑,立马扑倒在他脚下,抱着他的金缕锦靴,将脸紧挨上他的大腿,故作可怜的哭号哀求着。 顺亲王低头瞧了一眼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满是失望之sè的撇头冷哼,不愿多瞧他一眼,只是摆手不耐的对那两个侍卫道:"将世子爷带回屋去,不得让他跨出房门半步!” "是!"两个壮汉沉声一应,大步上前,伸手架起上官清风的双臂,拖着挣扎不休的人便踏出了玄关。 任由着身后的上官清风一路挣扎大叫,两个身形魁梧的侍卫照旧稳步前行。上官清风扭身抗拒,可双臂却被牢牢挟住,一路被拖行向后好不狼狈,挣扎yù逃,脚跟却被磕在石阶上将他疼的龇牙咧嘴,猛然之间一个踉跄,上官清风被生生的丢进了屋中,胸中愤然低骂一句,转身想要趁机冲出门去,却迎面撞在紧闭的门上,重重挨了一下。 "哎呦,他娘的!"上官清风捂鼻斥骂,愤恨的瞪了一眼玄关处,又吃痛的揉着发酸发痛的鼻子,转身认命的走至床前,翻身便向榻上一倒,摆开大字望着帐顶发愣。心中依旧愤愤不平,妈的,本大爷刚复活就要去什么无极山,修什么破仙道,那个死老头,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唉,无奈叹气,如今也只得认命,几rì前,路过衡州,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未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他便成了飘忽的幽魂了,想起那个时候,现在心中还是忍不住发毛。如今能够还生,心中满是窃喜,也不由的分外珍惜的很,只是刚复活便遇上了一对麻烦事,rì后还怎么过他吃喝玩乐的rì子去啊? 如今又跑出一个不知来历的家伙共占着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上官清风眼珠咕噜一转,张口犹豫唤道:"喂,你在不在!喂!"熟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他没想着要与这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对抗,但是怎么也得弄明白不是? 唤了好几声,却不见回应,上官清风不禁满心疑虑,深吸一口气刚想大叫出来,却只觉脑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听见了,不必如此大呼小叫,你若想见我,只需集中jīng力,闭目凝神就可。” 闭目凝神?上官清风一愣,难道自己还真能与他相见不成?心中掩不住有些紧张,却还是抵不过满心的好奇,在床上挪了一个舒服的位子,深吸了口气后,便闭目静心起来,呼吸轻吐,渐渐均匀平缓,四肢也跟着放松下来。 所有jīng力都集中于脑中的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只觉己站在黑暗之中,低头瞧去,竟是能瞧见自己的身子,抬头四处张望,只见身后的黑暗中显出一点微光,一张白sè的竹塌上放置着一张矮桌,在这黑暗之中分外清晰。 上官清风抬步走进了些,案桌上摆放着一比拳稍大些的紫砂壶,左右各放了一个紫砂杯。此时,只见那紫砂壶突然悬浮而起,歪斜起壶身,倾倒向一旁的紫砂杯,金黄的香茶倾泻而出落入杯中,不一会儿便已盛满,冒着袅袅热气。 上官清风一时呆愣正值惊讶,只见紫砂壶缓缓落下,壶身的握耳处突然显出一只纤白的玉手,十指修长,靡颜腻理,而后顺着手腕渐渐呈现出青sè的袖袍,宽大的垂在桌旁,似有强光闪现而过,只见案桌旁显出一个人形,盘腿而坐,青蓝的衣袍绽放开去,一头乌黑的长发,异常柔亮的倾泻而下,如笔笔浓墨晕染了竹塌。 那张面庞明亮的让人瞧不清晰,竹塌边的人全身都沐浴在金sè的光芒中,刺眼扎目,身形单薄却是一身男子的青袍,一双纤瘦的玉手柔婉娇嫩,可是王建胸口的平坦,却又让上官清风迷茫起来,一时间也不敢肯定眼前的人是男是女。 本只是想寻个合适方便点的身子,却不想这上官清风被施了锁魂术,竟是将他虚无与上官清风锁在了一个身子里,不得不说这事出突然着实让虚无觉得意外,得知这上官清风的xìng子时,更是让他不禁有些失望起来。 年已十八,却整rì只知吃喝玩乐,仗着自己世子爷的身份到处作威作福,合着他那群狐朋狗友没少惹是生非,因倍受太皇太后恩宠,更是让他孤傲自我的很,整rì无所事事,早已弱冠却是一事无成,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堂堂世子爷近视如此胆小鼠辈,毫无骨气,不过是个酒酿饭袋罢了。 可是这身子终究是上官清风的,他才是这身子的真主人,他的魂魄与这身子才是最为相容的,而若是虚无却只能发挥这身子一半的程度。可是,如今虚无有使命在身,若是无法好好运用这个身子习得本领,让这身子具备挡神除魔的能力,rì后他又怎么破除万难去平很三界动乱呢? 虽说照化弄人,但上天似乎在冥冥之中将二人牵魂锁魄,互不能离,命运相连。 虚无淡笑抬头望向呆站一旁的上官清风,轻轻勾唇道:"上官公子不必拘束,请入座!” 上官清风呆呆点头,瞧了竹塌一眼,一掀敝膝,双脚一交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单腿撑起,双手慵懒伏地,翘头轻晃,好不惬意。 虚无只是淡笑的瞧了他一眼,伸手提壶为他斟起茶来,这上官清风虽是纨绔无赖了些,但其实心地不差,且这相貌生的也是不错,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很是俊朗。 "看来上官公子已经不怕在下了!” 上官清风面上一红,抬手挠了挠脸,僵笑起来:"你也不先打声招呼,这突然冒出来,本少爷当然会怕!” 挑眉瞧向虚无,只见那张泛着微光的面庞,勉强能够瞧清了些,薄唇秀眉,一双明眸似能洞晓人心,已看透万事沧桑,深如沉潭。似刚似柔的绝美面庞,让上官清风一时瞧的呆了,许久回神才张口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身体里?” 虚无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适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我的身份,我名虚无只是想借你的身子附身一用,可没想到被锁魂术封住与你一同锁在了一具身子里,所以如今我们可说是同为一体也不为过!” "你的意识是你要一直在本大爷身子里?我们要一只这样下去?"上官清风猛然一撑桌子。 "也非如此,只是目前别无他法,我附这个身子,本只想能够方便在三界中行事,如今虽然能勉强cāo控这幅身躯,但是却不如你原魂cāo控的好,所以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无极山是一定要去的,想要在如今混乱不堪的三界中安然无恙,就需习得一身高强的法力!” "等等,等等,"上官清风急急打断虚无道:"老子才不去什么无极山,修炼什么法力,老子才不自找麻烦。"上官清风不屑冷哼,而后往后一躺,将手枕在脑后,翘腿悠闲轻摇:"本大爷还要过自个的清闲rì子呢,想让本大爷替你受苦?嘿嘿,门儿都没有!” 上官清风一派无理的言辞并不让虚无惊讶,早也料到他这一无所成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勤奋上进呢?虚无也不急,紫晶玉璧化作的天柱应当还可以撑上好些时rì,相要取回也绝非易事,他还有的是时间让这上官清风"改邪归正"。 第五回 镜花水月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虚无的元神虽也附身在上官清风的身上,但却是与他的原魂相斥,这具身子本已死,即使是复生却依旧会保留着尸腐之气,如今因有虚无附体,才压制住身上的尸气,若想真正变为常人,就必须如那郝浅所说,修炼正气才能将身上的死气完全消除。 因与上官清风的原魂相斥,所以虚无也只能短暂的控制身躯,这个身子的主导权依旧在上官清风手中,若是想要行事作为,就必须要让给上官清风自愿而为,否则也不过是徒劳。 上官清风见对面的人不发一语,一时间竟是觉得无趣起来,他还以为这叫虚无的会费心劳神的劝求自己一番。 见虚无抬头只是笑望他一眼,上官清风面上不觉一红,有些不自在的坐起身来,这人实在是让人分不清弄不明,神神秘秘的,似乎本身就是个迷,让人怎么都看不透,也无法看透一般。不说他这一身的气度,就单是这相貌,还有声线都是雌雄难辨,让上官清风心中是好奇不已,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桌前的二人自然是各怀着心思,虚无并不是不想劝说一番,只是即使他费尽口舌也只怕是徒劳无用,这个上官清风若不让他知晓痛处岂能那么容易说动?而且就他这绝强又无理的xìng子,若是越逼迫他,他反而yù要与你对着干吧! 与上官清风一同附上这具身子的时候,虚无便知晓了他生前的记忆,对着上官清风也算是摸清了不少,不过,那只是过去罢了,怎么说他都是掌管年轮的时空守泉人,虽然他现在在三界中无法力,但是梦境中的异界却还是能cāo控自如的。 这时,只见虚无转头,抬手在半空中一挥,只见周身的黑暗顷刻间散去,转眼间二人便已在一座酒楼之中。 上官清风惊愣起身,瞪大着双目望着眼前的一派热闹景象,只见酒楼中人来人往,低头吃食的,举杯攀谈的,极其真实。上官清风正觉稀奇,抬眼不禁一愣,瞧见不远处的酒桌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与先前自己的那些酒肉朋友嬉笑打闹着。 他一时呆愣,抬手指着那边惊诧出声:"这,这是?” 虚无并不答话,只是淡淡低头喝茶,上官清风再转头望去,只见"他"正与一旁的几个公子哥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望着路过的身旁的乞讨少年一脸讥讽的笑意。那少年瞧见几人似乎有意绕开,却不想被上官清风突然伸脚一绑,跌了个狗吃屎,顿时一桌子人哄堂大笑起来。 一身衣衫褴褛的少年吃力的爬起身子,抬起枯瘦面庞,下唇被磕去了一块皮冒着血渍,低着头四起缺口的破碗,含着满眼的泪光,闷声不语的拾着地上撒出仅有的几个铜板。不敢望身后耻笑讥讽的几人,只能忍气吞声的缩着瘦如材骨的身子,慌乱逃开。 上官清风站在一旁,原本瞧见那少年跌倒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起,可现在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僵,呆呆望着不远处笑的好不张狂的"自己",瞧着那边嬉笑成一团的几人沉默无言的呆视了许久,直觉那扭曲的笑颜越发的丑恶。 如今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似乎已是不一样的心境,胸口像是集了一团污秽,吐不出来,堵着半中间喘不过气来,而那那群人嬉笑嘲讽的分明是自己。 瞬时间,耳边的声音变的模糊起来,周围的摆设和人物也变的扭曲起来,一阵亮光过后,已是在一处巷道之中。 上官清风转头四望,只见巷道里的一处朽木破门前,虚无静立在旁,瞧了他一眼而后转头瞧向破门里。 上官清风抬步走去,行至虚无跟前,转头望去,却不由的一怔。破院里的黄土木屋已坍塌大半,顶不避雨,墙不挡风,稍还完好的角落里的草席上,躺着一尸居余气的女子,已是皮包骨头,双目凹陷,一看便知已是病入膏盲了。 女子身旁跪坐着一个枯瘦的少年,正端着一碗汤药送至女人发白的唇边,破碗中的汤药颜sè稀淡,一看便知是一道药渣反复熬煮出的,二人皆是蓬头垢面,一身灰土,似乎都要与这地上的黄土融为一体了。 突然,那少年转过头来,低低抹泪,瞧清那少年下唇上的血咖,上官清风不禁一愣,只觉胸口心疼似堵,鼻头有些发酸,紧咬着齿槽,一双耳尖也变的通红无比,脸上却是有些青白之sè。 他急急转回身来,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苦涩辛辣的混杂在一起,似乎是故意掩着愧疚之sè闷声恼怒道:"你让我看这些干嘛?” 虚无瞧了他一眼,轻声一笑:"只是让你看看你生前的过往罢了。"而后又是抬手一挥,周身的场景瞬间变换。原先的巷道早已无隐无踪,抬头眺望是连绵山峦,低头一瞧只见竟是在半空之中,上官清风突然惊魂失魄的大叫出声,一把抱住一旁的虚无,鬼吼起来:"好高,好高!救命啊!” 被上官清风突然紧搂住的虚无面上一怔,有些茫然失措的望向近在咫尺的上官清风,离着自己不过一寸的距离。比起虚无修长单薄的身型,上官清风更是要高大许多,一张俊颜让虚无瞧的清晰,鼻梁高挺,肤白细嫩,面庞较瘦,一双透着些不羁的双眸宛若星辰,炯炯有神。 本就xìng薄清冷的虚无,被这上官清风突来的亲密举动给惊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直觉有些尴尬的转开头去,轻声道:"不用怕,不会掉下去的,你所见之景,不过是梦中的幻境罢了。” 上官清风依旧有些害怕,探头向下一望,这高度足有十余丈,心脏一下子蹦到嗓子眼,转头望向尽在咫尺的虚无,纤长浓密的睫毛似如羽翅,一双眉眼甚是好看,却是面上冷清毫无表情。 上官清风面上一红,也顾不上心中害怕,只觉这副样子实在不妥,赶忙松手退开一步,故作无事的轻咳一声,偷瞄一眼一旁的虚无,却是面sè淡漠毫无波澜。 突然间只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一行马队朝着这边而来,上官清风瞧见那行人时不禁面如土sè的跌坐下来,只见那马队行至前方,一紫衣女子伏在路边,低低哭泣,楚楚可怜。 马上的"上官清风"探首望去,瞧见那紫衣女子娇美的面容不禁一扯缰绳停下马来,低头与那女子殷勤盘问起来。 虚无身旁的上官清风惊恐的捧着脸,面sè铁青,朝着那群人瞪目大吼起来:"不要,不要,快离开啊!快走啊!” 只见马上的上官清风调下马来,甚是关怀的yù去搀扶地上的女子,猛然间那女子背上的衣钵撕裂出一个大口,从那裂口中生出一只尖头的利爪,又好似肢节。 那女子一个翻身便将上官清风扑倒在地,本是樱桃小嘴突然裂开张大,两颗双刀钳牙迅速咬上上官清风的脖颈。一旁的侍卫见状大怔,抽出腰间佩刀,飞身扑上挥刀就砍,那女子松开上官清风猛然一跃跳至半空。 只见那女子停在上空,一张巨大的蛛网散布开来,将众人包围,那女子悬挂在半空,口中发出低低的呼噜声,突然,身躯开始扭曲摆动起来,背后裂开大口直到头皮,裂口中伸出八只长足利爪,盘上蛛网猛然一抖,女子的皮囊便掉落在地,只见蛛网上竟是一只大如牛虎的八眼鬼蛛。 虚无转头望向一旁的上官清风,只见他抱头缩身,瑟瑟发抖,而下面的路上早已是一片血腥惨淡,干尸遍地,仅存下来的二人背上已身中蛛毒一命呜呼了的"上官清风",慌乱逃离。 这便是上官清风死前的最后一幕吧,即便是如今让上官清风再次回想,还是让他恐惧不已。过了一会,周围又重回一片黑暗,似乎只有他们这一处光点。 虚无轻叹一声,低头望了一眼蹲在一旁有些魂不附体的人开口出声:"游手好闲无所成,胆小如鼠终消损,纨绔无为化成烟,苟且偷安度一生。上官清风,你当真要如此吗?我若是你,便会重新来过,再不虚度年华懊悔终生。” 淡漠转身,拂袖翩然而去,隐没在黑暗之中,消失无踪,只剩星点流光。上官清风瘫坐在地,独坐黑暗之中,抱腿埋头苦思。 回望一生,却发现到头来什么都没做,满心只能苦涩无奈,能够重生真的让他开心不已,他何曾不想从头来过?可是自己终究是个游手好闲一无所能的纨绔子弟,他又能有什么能耐? 说来说去,只是因为心中恐惧罢了,他已是死过一次,所以他更贪生怕死,更苟且偷生,到头来,自己心中根本没有那份勇气。 在屋中没待几rì,上官清风便已坐不住了,整rì闷在屋中半步都不曾离开过,他都快无聊的生疮发霉了,整rì只想着怎么偷溜出去玩乐一番,这几rì虚无都没怎么出现,他并不想催促这上官清风。 并不指望这上官清风能够立马改头换面,怎么说他也已是游手好闲了十多年,想要让他立刻改变这脾xìng,怕是妄想,即便如今他并无觉悟,终有一rì会领悟清醒的。 只是,这过程,恐怕要长一些。 第六回 无极仙山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金銮殿前的白sè大理石广场上,树立着一排排五彩幡旗,盛着风声飞扬在广场之上。密密麻麻整齐排列在广场上的文武百官,肃然着面庞,庄重的望着最前方的高高祭台上。上官氏一族处于祭台前,神sè庄重的望着祭台上进行着法室的冥道道长郝云。 听着他口中咏念的一串度魂祭天的咒文,而后高台上的火堆瞬间燃起,高窜的火苗瞬间席卷了火堆上的木棺。 这浩大的声势陈容看是一场祭祀,其实是为平津世子举办的一场葬礼。其死的消息早已传出了宫中,若是让人知晓西界皇族用了禁法将其复活,势必将失信与百姓。所以只得做了一场浩大的法事,宣告了平津世子的死讯。 平津世子已死,如今天下只有一个平凡的上官清风,而此时的他,正被国师郝浅强制的送往无极山去。而他不知这一去,他未来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轨迹。 yù化上官清风身上的尸腐之气,需修身悟道,以万物之气,集天地灵气重塑真身,即吸收天地之阳,化地府之yīn。若不然,其已死之身早晚腐朽成灰,而其便会沦为行尸走肉的人间妖物。 道法早在千年以前便出现在大陆之上,最先不过是作为一种修身养xìng的武功路数得以经传。 而最先悟道得道并达到无人所成的高度的,是一位名叫宋青山的道士号天青真人,他参悟人间造化,万物起源与生命奥义,得以习得呼风唤雨奇门遁甲之术。 相传宋青山活了有几百余岁,而就在三百年前,天地撼动,三界一时大乱,天门大开,传说一颗千吨石碑从天而降。石碑上刻有修仙之术,而宋青山经过苦苦参悟终于踏鹤飞天,得道成仙。 而三界紊乱,道法弟子一时间分成两派,一派以天地正气为凭,yù登峰造极脱离凡身悟道成仙,便为仙道,一派以jīng灵之气,悟人体奥义,yù习得通鬼门之术,跳脱轮回生死,便为冥道。 仙道有四主,既为四大长老,乃是当今修得的得道高人,是如今仙道主派的四大掌门人,分别位于四大仙山之上。而上官清风他们所去的无极山,正是这四大仙山之一。 离西界都城洪城以北一千三百余里的地方名为宣府,离宣府城约两百里处有一座山既为无极山。 山脉由东北向西南连绵百余里,其主峰便为无极,高千余丈。 三百年前,一座天雷从天而降,将无极山一为二,座东的明为白无极,座西一半名为黑无极。 白无极长年阳光普照,山间树木成林,四季如茵,多金玉及珍禽异兽。黑无极被一片迷雾笼罩,隐与云雾之中,山中瘴气弥漫,多猛兽妖物,且地势险峻诡异,与白无极峡谷相隔,相对而立。 不说这山中妖兽横行瘴气弥漫的黑无极,乃是无人敢入。无极山的白无极乃是至盛之地,却也不是常人能入的地方。 宣武有句话叫作:入得无极山,寻得仙门来。即是说,若是想要找无极道观,首先得能入的了这无极山。可想而知,要入这无极山可不是一件易事。 一座马车蜿蜒驰骋在山前的黄土大道上入了山群,一声嘘令,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处密林前。 “就到这里吧!”马车中传出一声带着几分低哑的深沉男声,浑厚而谦和。 车前的赶车汉子慌忙掀起车帘,车中探出一颗头来,盘起的青丝中夹杂着几缕华发,头顶成髻固定着一支青墨玉簪,面慈目善,下巴上的长须更显了几分骨道仙风的气度。一双浓眉亮眸朝车前的密林一望,躬身抬脚便跳下了马来。 一身jīng白的道袍修饰在身,他袖袍一甩背与身后,一手轻抬一缕长须,望着跟前的密林点头一笑。这人,便是仙道十大修士之一,西界国师郝浅。 他忽而转身朝身后一瞧,一皱眉头似有无奈,揽手一背朝马车中的人唤道:“清风,快下来吧!” 马车中的上官清风躺在车中的软垫上,翘着长腿轻哼不理,故作未闻。 车外又是一声轻唤,此次带了几分威严之sè。上官清风无力一叹,不甘不愿的爬起身来,探头朝外望了眼,瞧见郝浅一脸的不悦,只得拖拖拉拉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肩上还背着一个黄布包裹。 他抬头朝前一望,只见前方的密林黑压压的一片,密林上方云层盘绕瞧不清晰。“这什么鬼地方?” 他一抽嘴角低骂一声,身后的传来一声嘶鸣,他慌忙转身,只见马车沿着大道飞奔而去,他双目徒然一瞪,慌忙伸手拔腿yù追,口中大喊:“等等,等等!哎!等……” “该死的!小爷我不要上那个狗屁无极啊!”恼怒一拍大腿,转身瞧向郝浅,俊容上的面sè难看至极。 郝浅瞧他一眼,扬眉哼笑一声,抬脚走入林中,道了一声:“快些跟上吧,这林中布有迷阵,你若迷了路,贫道可就不管了!” 不敢落下,上官清风只得攥紧了肩上的包袱,不甘不愿的紧跟上前,跟着郝浅往密林深处走去。 二人隐没在密林之中,没走多久,地上的矮草便变得稀稀落落没不过脚踝,周围的茂密的林叶也变得稀疏起来,皆成一棵棵笔直高耸的树干,仰头望去,头顶的繁茂枝叶如一层绿sè的屏风将正片密林覆盖。 四周弥漫着白sè的雾气,可见之处只有周身的几步之遥。 上官清风紧紧跟在郝浅身后,生怕一个疏忽便迷失在这雾林之中。灰暗的林间没有一丝虫鸣与鸟叫,偶尔只能听见几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布谷声,yīn森诡异的慎人。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上官清风一声惊叫,一把拽住前方郝浅的衣袍。 前方的人转头不耐的瞪了他一眼道:“清风,别大呼小叫的!” 上官清风恼怒的一皱眉头,心中不觉嘀咕,我哪能与你比,满心不愿却是拽着郝浅的衣袍毫不撒手,颤声急切问道:“这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还没走到头?” 郝浅轻哼一笑,无奈的摇头,抬脚继续向前,心中无奈的感叹,顺亲王爷一世英名,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胆小废柴的儿子。 唉!一声轻叹只感无奈,抬脚一踏,突而白光一现,前方顿时一片清朗。 上官清风抬头一望,不禁惊愣在原地,只见前方豁朗开朗,浅草密布,一条碧sè的溪流蜿蜒而过,不远处,一座青山直耸云霄,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 周围是一片绚烂的sè彩,一座虹桥跨与山前的瀑水之上,通向天际,成行的仙鹤在空中盘旋飞过,几声鹤鸣传来,忽而转道飞往青山之上。 上官清风瞧得目瞪口呆,不曾想到此处竟有如此人间仙境,青山碧翠,绿水叮铃,不似人间造化,更像是天工之作。枝头花艳俏如虹,叶上露水明如珠,一路沿着石路走去,踏上溪水上的石桥,水中的锦鲤明清可见,忽而一个鱼跃翻出水面,激起一阵水花好生灵动。 绕过山前的千丈银河,一座石梯直通向碧翠的青山顶上。路边的繁花被投下的rì光铺了一层金被,几棵红杉的树干微微颤动不止,一声无心的脚步,树干上的红蝶顿时惊散而去,如一条红绸飞舞萦绕而散。 林间的鸟语似能迷惑人心,上官清风一路走走停停,那张俊朗的面庞如初见世事的孩童,满是新奇之sè。抬脚疾步追上前方的郝浅,山间的密林忽而转为一片翠竹,风中清凉的竹香沁人心脾。 一路攀爬已不知过了多久,这山间的奇景让上官清风忘了脚下的疲惫。行至半山腰上,只见石梯忽而转为一片平坦的青石路面,几间红sè的阁楼坐落在一旁,一边的是一潭大大的潜池水台,数根木桩立在池水之中,足有几丈余高。 上官清风好奇的抬头望向木桩的顶上,却是惊愣瞧见几个少年单脚鹤立在木桩顶上,双手合掌至于胸前,皆一一满心好奇的朝他望来。 水塘之后,是木头搭起的高台,数条绳索交织在半空之中,几个少年正变换着姿态,在绳索之上来回翻跃。 上官清风正呆怔的瞧得入神,红顶阁楼前的一名少年瞧见突然出现的二人,突然跑进阁楼中,不一会儿,一名身着月白sè道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抬头瞧向阁前的二人,突然面上一愣,几步走到郝浅跟前,躬身便行了一个大礼,急急唤道:“三师伯!” 郝浅朗声一笑,摆了摆手道:“呵呵,免礼,免礼,一别多年,没想到如今你已至化修了啊!呵呵呵,不错,不错!” “学艺不jīng,离成道还早,弟子惭愧!”那年轻男子惭愧的一笑,而后抬头道:“师伯可要我去叫一声师父?师父正在天月阁里打坐。” 郝浅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正巧要去见道长,你去告知你师父,一会儿让他也去通仙阁吧!” “是!”那年轻男子应了一声,瞧了一眼郝浅身后的上官清风,目送着二人迈上大理石阶朝山顶走去。 第七回 仙阁之议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向上又攀爬了一段,只见一座二柱红木牌楼立在青石路台上,一条青石小道沿着山腰朝前衍生,牌楼顶上书着初元二字。 二人继续沿着石阶朝上走去,再行一段,又见一座琉璃牌楼,两根座石墩落在石阶两旁,上头书有元修二字。 抬头望顶,离着山顶还有远远好一段。二人继续向上行去,再到一处,只见此次是座四柱的琉璃牌楼,上头书着化修二字。 穿过牌楼青石道路的两旁是座座观阁,高低起伏参吃不齐的密布在山腰上。阁楼前的数名身着月白道袍的弟子瞧见郝浅,皆一一恭敬的躯身行礼。 抬头朝尽在咫尺的山顶望去,只见一座六柱琉璃金边牌楼矗立在顶上,上头书有无极两个金sè大字。 走上山顶是一片平坦,白sè的大理石铺满了地面,最先入眼的是一座青铜大鼎,足足有一人高,前方是一排金顶的琉璃阁楼,最中间的金顶大殿的屋檐上挂着一块金sè牌匾,刚劲有力的通仙殿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山顶上仙鹤盘绕,半空之中竟有几名身着道袍的弟子御剑飞窜而过,平台上的几只白虎猛兽安静的趴在几名仙道弟子身侧。郝浅领着满眼新奇左顾四盼的上官清风朝通仙殿走去,殿前的弟子皆一一恭敬行礼。 走入大殿,入眼的是一座巨大的石碑,上头刻有上古文字。绕过石碑,只见宽敞的大殿里两旁放着十把紫檀椅,正堂上方的玄椅榻上盘坐着一头鹤发童颜的老者。那老者花白的发间没有一丝杂sè,枯瘦慈睦的面庞上一双小眼分外有神,下巴上的长须也白如残雪。 一身白sè的金丝道袍,以金丝在背绣着一张八卦图。那老人便是无极山的四大仙道道长之一,鹤清长老。上官清风正盯着座上的人出神,郝浅几步走到大殿zhōng yāng,慌忙躬身行礼,唤道:“郝浅拜见道长!” “哈哈哈哈!”上座上的鹤清道长朗声一笑,手中拂尘一甩,抬手捋了捋长须望着殿中的人道:“老夫可是恭候多时了,自从你做了西界国师,与老夫已是有多年未见了吧!” 郝浅谦和一笑,低头道:“弟子惭愧。” 正在此时,大殿口走进来四人,皆穿着与郝浅一样的jīng白sè道袍,几人走入大殿,瞧见殿中的郝浅,一人笑道:“果真是三师兄回来了,道长真是神机妙算,早算到你今rì会来!”此人便是鹤清座前的十大道主之一的四弟子宋云。 一面庞微胖的男子,拂袖一摆:“方才弟子说三师兄回来了,我便赶忙上来瞧一瞧,多年不见,三师兄可是jīng壮不少啊!”说话的是排行第十的道主崇远。 一旁一面sè严肃的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朝着郝浅只是微微鄂首,郝浅朝他一笑,抬手道了声:“大师兄!”这人便是十大道主之首的陈天华,为人严谨不苟言笑。 “三师兄!”一声清亮的女声传来,郝浅面上一笑,眼中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采,望着几步之遥的身着道袍的中年女子道:“七师妹,别来无恙!” 那女子朝郝浅轻轻一笑,面上露出一分红晕,这年近四十的女子便是十大道主中唯一的女弟子碧云水,无极山上的新入的女弟子便是由她带领。 上座上的鹤清道长瞧了大殿中相互寒暄的几人一眼,抬手道了声:“好了都坐下吧!” 几人恭敬的应声,起身入座,一时间,大殿的zhōng yāng只剩下上官清风独占在那里,他一人干站在原地显得十分突兀。瞧着众人皆入了座,他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上座上的老头未开口,他也不敢私自入座,毕竟这里的人瞧着都不是一般人物。 一时间,大殿中的几人都朝他望来,鹤清道长望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郝浅,这位小兄弟是?” 郝浅恭敬答道:“道长,这位是平津世子上官清风!” 鹤清道长眼中微微一闪,他伸手捋了捋长须道:“哦?原来是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真是不简单啊,这身上竟是带着一股死人之气!” 大殿中的上官清风微微一愣,他转头望向一旁,只见一旁座上的四人也是紧紧的盯视着自己,让他不禁胆寒一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能慌忙的转头望向郝浅求助。 郝浅惭愧一笑道:“正如道长所见,平津世子本已死,是仁皇命家兄施锁魂术将其起死回生,如今将世子带上无极山,便是希望道长能将他收入道中,让其修习仙道已去除身上的死气!” 鹤清道长沉声紧目,一脸肃然道:“这锁魂术乃是冥道禁术,起死回生之法实在是有违万物循法之道,生死zì yóu天定,顺亲王爷即使爱子,也不应如此!” 郝浅叹气:“道长说的是,只是世子是被妖物所杀,所以亲王也会做出此举,本亲王是想让世子多多历练,如今人间妖物横行,亲王一心想要斩妖除魔安居百姓,却不想世子因此遇难,所以才想将其起死回生,送上无极山,让其修得法力,让其有朝一rì能够斩妖除魔平定人间!” “原来如此!”鹤清道长叹声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因妖物而起,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三界现今已是混乱不堪,事态rì渐严峻,如今你风月与风清二位师弟率领弟子在人间铲除妖魔,你八师弟也受命去往了冥道幽谷与冥道道长一同商议除魔一事,能有一番助力倒是件好事,既然是仁皇所托,那么便收其入山吧!” “还不快谢谢道长!”郝浅朝一旁的呆愣着的上官清风使了个眼sè,上官清风知晓如今已经无法回宫,自己若不去除身上的死气便终有一rì成妖物,现在能容自己的,恐怕只有这无极山了。无奈只好赶忙朝着上座上的人躬身一鞠道:“清风谢道长!” 鹤清长老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天华道主上下打量着站在殿中的上官清风,拧眉道:“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曾习过武,不过这骨骼资质倒是不错,只怕是要从头开始了!”他轻哼一笑,转头望向崇远道主道:“十师弟,看来他得交给你了!” 崇远面上一笑,那微胖的脸庞看着十分亲和,他手下的弟子与他一同带领着初入山的入元弟子,他瞧了上官清风一眼道:“那就交给我吧!”他抬头笑望着上官清风道;“不过本道主可不会因你是世子便有优待!” “那就劳烦师弟了!”郝浅朝崇远微微鄂首点头,一旁的上官清风却是有些发愣,居然要从头开始,这得什么时候才熬到头啊! “说起来,卓天呢?”鹤清道长突然问道。 陈天华哼笑一声道:“二师弟正在教授刚至化修的弟子,马上便到考核了。” 碧云水轻轻一哼笑道:“二师兄太宝贝他的徒弟了!” 鹤清道长朗声大笑,而后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也去忙自己的事吧,崇远,你带着清风去入元观吧,郝浅,你与老夫多rì不见,留下来我二人也好好叙叙旧!” 郝浅应了一声,一旁的陈天华朝着座上的鹤清道长行了一礼便拂袖走出了大殿,身后的宋云与碧云水也紧跟了出去。崇远朝着上官清风招了招手道:“你随我来吧!” 上官清风瞧了一眼郝浅,似有迟疑,见其点了点头,才不甘不愿的跟着崇远走了出去。一名弟子已经侯在外头,他几步走到崇远跟前道了声:“师父!” 上官清风瞧向那弟子,见其竟是刚上山瞧见的那与郝浅打招呼的男子,一旁的崇远朝那弟子点头道:“荣清,你带他去入元观吧,他是新入的弟子,rì后就交给你了!” “是,师父!”名叫荣清的弟子赶忙点头,目送着崇远走入一旁的观阁后,转头对上官清风道:“原来你是三师伯带来的新入弟子,我就刘荣清,rì后你叫我荣清就好,你叫什么?”他一边问着,一边领着上官清风沿着石梯朝下走去。 上官清风跟在他身后道:“我叫上官清风!”他将荣清一路领着他朝下走,不禁问道:“入元观不会是刚才你在的那个地方吧?” 荣清笑着点了点头,上官清风一脸惊诧,他爬了一整rì的山,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如今竟是又要走下去,心中有些不甘,不禁抱怨道:“又得走下去!” 荣清朝他一笑道:“刚入门的弟子都是去入元观的,弟子的等级根据修习的成果与进度分为三个等级,刚入的弟子称为入元,而后经过考核才能进入初级,也就是初元,修得一定灵力之后便可入元修,法力达到了标准便能入最高的化修,方才你上山时应该也瞧见了山上的牌楼了吧!” 上官清风明了的点了点头,这无极山的弟子原来是根据修为往上走的,他不禁对这仙道派的制度更加好奇起来,不禁问道:“那这到底是根据什么来考定的?我听郝浅说你已至化修了,那说明是最高的弟子了,那郝浅和师父他们呢?” 第八回 仙道难修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荣清轻笑一声道:“师父与三师伯他们我们可不能比了,他们是道长的座前弟子,我们是道长的徒孙,这自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他一路朝下走去,满眼仰慕之sè的道:“师父与三师伯都是道长座前的十大弟子之一,他们又称十大道主,与冥道道派的十二道主相对,并称为十天干与十二地支。” 他瞧着上官清风已年有十八,如今入山这年岁想比其他的入元弟子可要大了不少,他不禁满心好奇问道:“你怎么会来无极山呢?要说进山的弟子都是师父们四处寻来的资质不凡的有缘少年,你如今已是年有十八了吧,三师伯会带你来,我还是有些惊讶!”见上官清风一脸尴尬的神sè,他慌忙笑道:“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上官清风朝他扯了扯嘴角道:“我也不想来这无极山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来,要不然我才不来受这个罪!” 荣清一脸不可置信的瞧他道:“能入这无极山成弟子那可是多好的事啊,不知有多少人想来修习仙道,若不是这些年三界紊乱,人间妖物横行,道长也不会开观新增那么多弟子的,如今好多弟子入山已久却还只是入元和初元呢!” “啊?”上官清风惊愣出声,一脸苦相道:“那我得修习到什么时候啊!” 荣清笑着耸了耸肩道:“这得看你悟xìng和资质了,要是修习的快,说不定很快就能到达化修,我十五岁入山,修行了七年才到化修的,如今已经二十五了!” “七年?”上官清风惊叫出声,七年!对他来说那得多长啊,他可不愿在这待上七年,他一定会发疯的。 荣清见他一脸无力的扭曲,不禁大笑道:“啊哈哈哈,你放心,也有快的,像大师伯座下的明阳,他天赋异禀只花了短短三年就到达化修了,如今和你一般大,不过他人有些傲慢,不好相处,跟大师伯一样,不苟言笑。” 上官清风无力的撇头白他一眼,道:“你也知道他是天赋异禀,我哪有他那个本事!你说的倒是轻巧!”拖沓着脚步跟着他身后朝下走去。 荣清无奈的瞧着他摇了摇头,这入山的弟子皆是个个力争上游,这上官清风却是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还有些不思进取。 他打量了他一身的锦衣华服,瞧见他腰间的玉佩不禁笑道:“你先前定是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想这般懒散的好,入元的弟子最为辛苦,你若不争取向上走,可就得一直待着下头了!” 荣清的话无疑是对上官清风泼了一盆凉水,这下可好,本想着在这无极山混混rì子的,可现在看来根本没法好过,若是不努力修行,自己恐怕就要一直这么辛苦下去,他一定会被折磨疯的。 无力的叹气,上官清风满心的懊悔,完了,他未来的大好悠闲rì子怕是再也没了,那锦衣玉食吃喝玩乐的生活离着他是越来越远了,他现在真想马上就冲下山去逃离这无极山,可是那山前的迷阵他一个人根本走不出去啊!难道他注定要永远困在这无极山里? 上官清风跟在荣清身后一路朝下走,终于到了半山腰上的入元观,头顶的斜阳已落至西山,一层赤红的余晖散漫天际。 荣清瞧了眼渐黑的天sè,转头对站在阁楼前的上官清风道:“你也爬了一rì的山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好休息,明rì就要开始修炼了!” 上官清风望着眼前的阁楼无力的深声叹了口气,他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情吃饭,满心都是复杂的郁闷,就算这无极山是人间少有的仙境,现在在他眼里比那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还来得让他生闷,让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 可是,想想明rì便要开始修行了,就算如今没有胃口,若不吃些东西,明rì哪有那个力气。 满心无奈,拖沓着脚步跟着荣青走入饭堂,只见饭堂中的坐着的弟子皆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瞧见进来的上官清风都不禁满是惊奇的瞪大着双眼。 一身锦衣华服俊朗高大的上官清风呆站在一旁,望着屋中比自己要年幼好几岁的几个少年不禁羞愧的红了脸,他在这大堂中显得异常的突兀,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上官清风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沉声不语的跟着荣清走到一桌前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丝毫不敢抬头望大堂中紧盯着自己的数双好奇的目光,他只得埋低着头扒着跟前的饭菜,入口的饭菜食不出任何滋味,满脑的思绪都被心中的羞愧侵占,只想早早逃离此处。一旁的荣清瞧了他一眼,只是淡笑不语慢慢的用着饭。 饭堂中的弟子稀稀落落的散去,荣清前脚刚走出饭堂,上官清风后脚就紧跟了出去。 天已大黑,山下的景致被明亮的月光照映得别有一番意境。荣清领着上官清风走到一间屋子前,几个少年结伴走入屋子,时不时还回头好奇的瞧上官清风一眼。 荣清朝身旁的人道:“进去吧,最右边的床铺是空的,东西都齐备了,入元的弟子都睡在这里,晚上好好休息,明rì就得开始修行了!” 上官清风瞧着跟前的屋子不耐的挠了挠头,身旁的荣清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另一边的阁楼走去。 无力的耷拉下肩膀,肩上的包裹顺着手臂滑落下来被上官清风拖拽在了身后,刚一踏进玄关几个少年就一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开始盘问起来。 “你是新来的弟子吗?”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从哪来的啊?” “是三师伯带你来的吗?今天我看见了!” “师弟师弟,你睡哪?最右边的那个铺子吗?正巧是我边上!” “等等,等等!”上官清风赶忙抬手打住跟前叽叽喳喳的几个小鬼,皱着眉头道:“叫谁师弟呢?”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而后低声偷笑起来,一个十三四岁面庞清秀的少年笑道:“你入门比我们晚,可不就是师弟了?” “去去去!”上官清风满脸不情愿的摆手将跟前的几个少年轰散,撇着嘴角道:“我比你们大,叫你们师兄那我得多跌面儿,我叫上官清风,叫我清风大哥!敢叫我句师弟试试,小心小爷我揍你们!” 上官清风恼怨的推开跟前的几个少年,走到最右边的床铺将手上的包裹往床上一丢,一屁股坐了下来。被老爹硬丢来这个地方,让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却无处发泄更是让他恼怨的很。 几个少年又厚着脸皮围了上来,一个个抬着清秀的小脸满心的好奇,上官清风抬头无奈的望着跟前的四颗脑袋,此时一个少年走进屋子将门拴上,年岁不过十六,确是长的壮实,转过身子朝上官清风这边望了过来。 那张黝黑的面庞在昏暗的油灯下瞧不清晰,他眉头紧皱,肃然朝着围在一圈的少年道:“该休息了,快回床上去睡觉!”说完便走到最左边的床榻上躺了下来。 围在上官清风跟前的四个少年撇了撇嘴,一哄而散,一溜烟都翻身上了床榻。睡在上官清风隔壁的上年趴在床上,抬着头朝着上官清风小声道:“清风大哥,我叫林钰,快睡吧,一会儿白师兄又要生气了!” 上官清风拍了拍床上的枕头,抬眼瞧了眼最左边背身睡下的少年,小声问道:“白师兄?就是刚才说话的哪个?” 林钰点了点头,抬手搁在嘴边,小声道:“恩,他叫白凡之,比我们都先入的门,听说已经来了两年了,还是没有入初元,师父说他资质很不错,本可以早早入初元的,可惜他惧高,所以一直通不过核考!” 惧高?上官清风心中一跳,他也惧高,这么说来自己要入初元也没戏了? 那边传来一个翻身的声响,隔壁的少年慌忙闭了口闭眼入睡。上官清风无奈的叹了一声,倒头在床榻上睡了下来。 爬了一天的山,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上官清风刚一闭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来不及在心中抱怨一番。 刚一入梦,上官清风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远处有一处光点,这番景象让他有几分熟悉,他面上一喜慌忙朝着光点直奔了过去。 远处的竹榻越发的清晰起来,他跑至跟前,朝着榻上的人欣喜的唤了一声:“虚无,真的是你!” 榻上的人朝他勾唇一笑,那着着青衣长袍的身子依旧泛着莹莹白光。 “你劳累了一天,我便入梦来与你相见。”虚无轻轻朝他鄂首,抬手示意他入座。 上官清风不耐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身来,夺过虚无跟前的清茶就一饮而尽,抬袖抹了把唇角抱怨道:“你还敢悠闲的在这喝茶,我可就苦了,被困在这狗屁无极山,替你受罪。” 虚无淡笑一声:“替我?”他摇了摇头道;“难道你想变成妖物不成?若不是我附在你身上,地府的鬼差早把你收回去了!” 上官清风面上一僵,扯了扯嘴角道:“不,不会这么严重吧?” 第九回 入元初修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你说呢?”虚无抬手轻轻拂袖一挥,矮桌上便又多了一个紫砂杯,他端着茶壶为二人斟着茶一边道:“你本就是已死之人,按理这魂魄应当入地府转入轮回,你这身子本来便是冥王为我选的,如今你却滞留在人间,若不是锁魂术将你我系在了一起,你现在还能如此逍遥么?” 上官清风一时语塞,这么说来,他这是得了别人的便宜了。慨叹一声,挠了挠头,他可不想入地府,他还没活够呢,死后的七rì飘飘荡荡的见着许多孤魂野鬼,已经是将他吓的心肝俱颤,还是留在人间的好。况且曾经自己也没少做坏事,这要是入了地府,可就有得是罪受了,不妥,不妥,还是待在人间的好。 “明rì,你便要开始修行了吧?”虚无瞧他一眼,淡淡笑道,抬着眼眸去望上官清风面上的神情,果然他一双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的苦闷。 上官清风沉叹一声,将跟前的茶一口咽下,将紫砂杯搁在手中把玩着,忽而他双目一亮猛然撑起身子瞪着一双大眼瞧着虚无道:“哎,你不是也能cāo控我的身子么?要不,修行时就你代替我,赶紧通了核考,到达那什么化修,咱就能少受点罪了!” 他朝着虚无挤了挤眼,虚无微微一愣,不禁低头无奈的轻笑起来,早便猜到这上官清风定是会打这个鬼主意。 他轻抿了一口茶,直接与上官清风挑明了道:“若只有我附身在你身上,这身上早便不会有半分死气,如今之所以依旧残留尸腐之气,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早晚会脱离这个身子,若我不在,你身子的死气依旧未除,到时候你不就成了妖物了吗?” 上官清风面上一愣,虚无却继续道:“我也不是不能代你修行,只不过若我过多的cāo控你的身子,rì后这身子可就会易主了,我的气本就比你高,我若想随意使用这具身子,你拦也拦不住,而如今我为何压住自己的灵气,便是怕夺了你的身子,到时候你连动一下指头都是枉然。” “什么?”上官清风猛然惊跳起来,他本以为这虚无不过只是与自己共同关在一个身子里,现在倒好,这身子竟是随时都可能易主,想起前次,这虚无cāo控身子时,他根本半点法子也没有,先前上官清风根本不曾多想,现在心里已是开始担忧起来。 “可你身上的气本就比我强,若一直这么下去,不是早晚会夺了我的身体吗?” “所以才要你修炼这仙道啊,这仙道可修习身上仙灵之气,待你灵气强盛,自然能主导了这具身子,所以你还是好好修行吧!”虚无轻笑:“听说这入元与初元可是又艰难又辛苦,你年岁比这些周遭的弟子大,若是一直落在后头,可是就让你看笑话了,呵呵呵呵!” 虚无突然拂袖一挥,身子跟着竹榻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周遭突然转为一片黑暗,上官清风慌忙爬起身来,气恼的冲着黑暗中大喊:“你小瞧我,小爷我就让你好好瞧瞧,三年,不是,两年,两年,我一定达到化修!小爷我就不信了,这狗屁仙道能难得住小爷我!” 黑暗中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回荡在这虚幻的境界中:“好!上官清风,你的话我记下了,两年之后,我虚无就看看你能达到如何高度。” “不就是,化修吗,恩哼,小意思,小意思,两年,两年足矣,哎嘿嘿!”床上的人一个翻身,口齿不清的还在呢喃着模模糊糊的梦语,临床的少年林钰已是早早起身穿戴了整齐,探头望着床上正嘤嘤梦语的上官清风捂嘴偷笑。 他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床上的上官清风不耐的抬头一挥一个翻身又继续蒙头大睡,林钰无奈,只好又伸手晃了晃床上的上官清风,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大喊一声:“清风大哥,该起了!” 砰地一声,床上的上官清风猛然翻身坐了起来,睡眼迷蒙的揉着发疼的耳朵,睁眼瞧向跟前的人,抬手就给了林钰一个爆栗骂道:“臭小子,你找死啊!” 林钰可怜兮兮的摸了摸头,道:“清风大哥,该起来晨练了,去晚了荣清师兄可要罚你了!” 上官清风揉了揉睡眼,屋子里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他二人,外头的还在昏蒙蒙的一片,他烦闷的牢sāo道:“这还没天亮就晨练,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耐的翻身下床,一旁的林钰将手中的苍青sè道袍塞给他道:“清风大哥,快换上吧!” 上官清风瞧了一眼手中的与林钰身上一样的道袍,不甘不愿的换了起来。 这无极山的弟子的阶层单看道袍就能分辨出来,入元的弟子为苍青sè,初元便为石青,到达元修的弟子即使艾绿sè,而至化修便可着月白sè的道袍,只有十大道主才能着jīng白sè的道袍。 换好道袍的上官清风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他突然回神一愣,抬手一拍脑门,拧着一张脸叹气:“该死的,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跟虚无那小子夸下海口!” 想起昨rì入梦与虚无应下的约定,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两年就达化修,他根本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不过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罢了,现在倒好,这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若不达成,这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上官清风抖擞了一下jīng神,心里嘀咕着,两年就两年,想看他上官清风的笑话,这门都没有,他可丢不起这人,他上官清风可还是要面子的。 换上黑布麻鞋,上官清风扯了扯身上很不习惯的布衣,起身跟着林钰走了出去。 外头的木桩顶上已是立了几个少年,又如昨rì般在上头金鸡dú lì,林钰领着上官清风来到荣清跟前,转身退离了一步,一跃便跃至了几丈高的木桩顶上,看得上官清风惊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连连叫好。 荣清瞧了上官清风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木桶和扁担道:“你下到山下的瀑布潭去打水吧!” 上官清风瞧了一眼地上锥底的木桶,皱着眉头道:“他们修炼都是那些,我就做活?” 荣清抬头瞧向一旁木桩顶上的几个少年,笑道:“他们也都是这般过来的,你若想到他们的程度,那就努力修行,初入的弟子都要打水。” 他抬手指了指一旁不远处的巨大水缸道:“你今rì需把那水缸灌满才可休息。” 上官清风瞧了那近有一人高的水缸一眼,抽了抽嘴角,拽起地上的扁担与木桶抗至肩上道:“不就是打水吗?有什么难!”说完撇了一眼淡笑不语的荣清就朝山下走去。 一路悠哉悠哉的晃至了山脚下的瀑布潭,上官清风将肩上的扁担一卸,朝旁一扔,蹲下身子,卷起袖子捧着潭水洗了吧脸,清凉的瀑水敷在面上瞬时让他jīng神百倍。 他将扁担担在肩上,握着挂在铁钩上的木桶,往潭水中一舀,轻笑一声:“切,这有什么难的!” 上官清风哼着小曲转身准备往回走,可没走几步竟是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瞧,只见木桶上竟是往外冒着几条水柱,方才还是满满的一桶,现在竟是已是漏了不少。 上官清风慌忙搁下木桶,细细的查看,只见木桶上开着几个小口,不停的往外渗着水。 上官清风一拍大腿怒骂道:“他妈的,荣清那小子竟然敢整我!”他慌忙重新挑起担子,又跑回湖边将桶打满,拽紧了两边的木桶,抬脚飞快的便踏上了石阶,发疯似的朝上飞奔。 一路晃晃悠悠的跑至了半山腰已将他累的气喘吁吁,抬头瞧向上头的入元观竟是离着还有好一段,转头望向木桶中的水,已是漏了大半。 上官清风愤恨的一咬牙,又继续向上攀爬,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将木桶中所剩无几的水倒入水缸中,探头一瞧,连个缸底都没填满。 手中木桶一丢,无力的靠着水缸瘫坐下来,转头瞧见一旁的荣清,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爬起身子就冲到了荣清跟前道:“你这小子故意玩我是吧?给我两个破桶,这水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将水缸装满啊!” 荣清轻哼一笑:“若修行如此简单,又岂能还叫修行呢?别多说了,你再不抓紧时间,怕是太阳落山都装不满半缸。” “小爷我不干了!”上官清风愤恨的一撇头一屁股就在旁坐了下来,荣清惊诧的瞧他一眼,勾唇道:“你确定?若不修行师父可要处罚了,听说处罚可严厉了,比这担水还来的累,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唉!”上官清风垂头一叹,不甘不愿的爬起身来,瞪了一眼低头偷笑的荣清,拽起地上的扁担拔腿朝山下跑去。就这般,他气喘吁吁的来回跑了十几趟,待到午时中饭时,已是累的瘫倒在了饭堂中。 无力的扒着跟前的饭,一旁的林钰笑着凑过头来问道:“清风大哥,你水打的咋样啦?” 上官清风愤恨的一甩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怒道:“他妈的,这不存心折磨人吗?这水才没过缸底,我打上一天也装不满啊!” 第十回 夜半铃音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一旁的几个少年听见也不禁跟着林钰偷笑,一个少年凑上前来安慰道:“清风大哥,这修行大伙一开始都这样的,清风大哥能在半rì就装满缸底已经是不错了,我那时一天下来才刚装满缸底呢!” 其他三人也跟着点头,见大家之前都这样,上官清风心里也稍微舒坦了一些,想着自己还不算太过丢人,心下也是有了几分自信。林钰转头望了一眼走出饭堂的白凡之,对上官清风道:“听说之前白师兄装的最多,他一rì便能装满半缸水,要说来,咱们的体力都不如他!” 一个少年跟着点头,眼中有些几分佩服,却是叹道:“只可惜,白师兄这惧高一点还不曾克服,师父也觉得有些无奈。” 那小子这么能行?上官清风朝外头已经消失的身影望去,看样子这白凡之还是有两下子的,不过想到惧高这点,这也是他的一个软肋。 无奈的叹了口气,瞧了眼外头的被烈rì暴晒的院子,他眉头就不自觉的皱紧了些,满脑子都是外头的那个大水缸。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几个少年也哄散离去,上官清风走到院里,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烈rì,挑起水桶,不待那荣清来催促便自行沿着石阶朝山下去了。 他就不信自己真的这般废材,连个十五岁的少年都比不上,不就是打水吗?他长的比他们高大,这力气也不小,累就累些吧,他就不信了,他上官清风就只有这点能耐。 行至山脚下的瀑布潭,上官清风抬手遮在眉上,望了眼头顶的红rì已是有些偏斜了,心中一紧,只剩半rì了,也不知道还能打上多少水。中午休息了一个时辰身子已是恢复了些力气,他赶忙将木桶按入水中盛水,不敢多有耽搁。 转身走上石子路,抬眼瞧见一旁的硕大的花叶他不禁双目一亮,摔下手中木桶就跑了过去。 上官清风折了好几片花叶,转身回到木桶旁,一脸兴奋的将花叶填在了木桶的内壁堵上了破洞。 桶中的水已不再渗出,他甚是欣喜的正准备担起扁担,重新去打水,脑中却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熟悉的声音:“我劝你还是别走这些旁门左道,你这点小伎俩那荣清师兄又岂会察觉不了?” “虚无?”上官清风惊诧出声,没想到这一切都瞧在虚无眼里,他倒是将这点给忘了。听见虚无的轻笑,他不禁心中更加恼火,与这小子打了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若是做的太过丢人,那岂不是会被他嘲笑得无地自容。 无奈的叹气,很不甘心的将桶中的花叶又扔了出来,现在倒好,连耍点小聪明都是妄想了。 他不禁抱怨出声:“真不知道这打水算什么修行,给个破桶,这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话嘛!”他将水重新打好,迈着有些发软的步子朝山上去。 脑海中的传来虚无的轻叹:“你别抱怨了,你若专心修炼,过不了多久,你便能知晓这打水的好处了!” 上官清风切了一声,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嘀咕着,说得好像这虚无什么都明了一般,那家伙既然能看透一切又干嘛附在他的身上。 来来回回的又挑了几趟,上官清风这爬山的速度已是越来越慢,桶中的水也是剩得越来越少。眼见太阳已至西山,他已是连下山的力气也没了,靠在还不过四分之一的水缸前,瘫成了烂泥。 不远处的入元阁中走出来一人,正是那一身月白道袍的荣清,他走至水缸前,探头朝里望了眼,面上一幅果然如此的笑意,转头瞧向瘫倒在一旁的上官清风,一身道袍已被汗水浸湿,那张满是无力的面庞已累成了青白sè。 “快去用饭吧,好好休息一晚,明rì还得继续!”说完冲着地上的人笑了笑便走了。 唉!上官清风撑起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拖沓着已是虚脱发软的身子朝饭堂走去,累了一天,腹中早已是空空荡荡,足足吃了三大碗饭才将空空如也的肚子填饱。 在浴房中冲了冲汗湿的身子洗去一身的疲惫,回到寝室,上官清风倒头就瘫睡在了床上。 一旁的林钰笑着凑上前来道:“我听荣清师兄说三师伯今rì下山了。” “下山?”上官清风懒懒的问道:“我今rì在山下跑了一天,怎么没瞧见他?” “定是御剑飞走的,你哪里能瞧得见!”林钰满目jīng光,一幅很是崇拜的样子。 “御剑飞行?”上官清风突然来了兴致,翻身瞧他道:“就是像我在山顶上看见的几个弟子踏着剑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那样?” 林钰大力的点了点头:“可不是,瞧着可威风了吧,可惜要到元修时才能修炼,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学上那御剑飞行!” 这有点意思!上官清风勾唇笑起,想着那rì在山顶瞧见的几个御剑飞行的弟子,他就觉得羡慕的很,若是自己哪天也能那般可就有趣了。 一边想着,困意却是袭来,不出半会便传出了一阵轻鼾。 床上的上官清风睡的昏沉,夜已至深,寝室中的弟子们皆已入睡。突然床榻上的上官清风睫毛一颤,叮铃一声清脆的声响传入耳中,床上的上官清风竟是突然的坐了起来,他一张面庞没有往rì的轻浮不羁,却是一脸淡漠的肃然。 有别往常的上官清风转头瞧向屋中熟睡的众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又一次想起,像是玉石的撞击。 他转头瞧向搁在床头的黄布包裹,伸手解开包袱翻找了一会儿,取出了一个白玉铃铛,只听又是铃声脆响。 睡梦中的上官清风突然转醒,却是发觉本是睡觉的自己竟是站在了床边,手中握着白玉哑铃。全身像是被禁锢一般,他想挪动手脚,却发觉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心中一跳,难道是虚无? 叮铃一声鸣响,手中的玉铃发出的声音这一次他也听的清晰,他只觉眉头紧紧的皱起,头不自觉的转向了房门。双腿突然自行的动了起来,迈出的步子轻巧的竟是没有一丝动静,就这般冲着玄关而去。 房门被轻轻打开,抬脚迈出了屋子,外头一片漆黑,空无一人。上官清风只觉自己又如当初那般被封在了无形的罐子里,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不禁大喊起来:“虚无,虚无是你吗?” 面上的唇口丝毫未动,过来一会儿,只觉唇瓣突然动了动,传出轻柔的声音:“是我!” “出什么事了么?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上官清风很是不解,这虚无不是说不随意控制他身体的吗? 虚无只是站在原地,也不回话,他突然将手中的无音白玉串在指上,轻轻的抬起,悬挂在指尖的无音白玉平稳的垂坠在半空。 不一会儿,只听一声清脆的铃响,响亮的从白玉铃中回荡开来,铃身突然微微的震动起来,虚无眉头一紧,抬脚急急的朝前方上山的石阶走去。 他突然仰头望向山顶的天际,只见夜空之中的山顶上方,一团云雾缓缓的凝聚,在天空中飞转萦绕。 云团之中忽而闪现几道明亮的雷电,只见黑云之中一个光点从云团中飞旋而下,朝着山顶处落去,忽而那细小的光点一闪化作一缕黑雾瞬间消失无踪。 那是什么?上官清风正值惊愣,却听手中的无音白玉发出一阵响亮的鸣响,虚无猛然一怔,慌忙揽手一翻,将那无音白玉扣在了掌心,瞬时间,一团白sè的光圈将那手中的无音白玉包围在其中,那突然响起的清脆的铃声也顿时止住。 上官清风还在一头雾水,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觉额上的眉头皱得更深,那抬起的头还在紧紧的盯视着山顶之上。 他不禁奇怪的问道:“虚无,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哑铃怎么会突然响起来,那天上的光点到底是什么东西?” 虚无低头瞧向手中的无音白玉,光圈中的无音白玉还在震动不止,他心中也满是疑虑,那光点究竟是何人,竟是能触动这无音白玉,看样子此人绝非凡人。 “虚无,虚无,该死的,你说句话啊!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你太不够义气了!”上官清风还在脑中大喊。 虚无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山顶轻声道:“这无音白玉乃是神物,如你所见是一枚哑铃,只有灵力极强的人才能听见铃声,只有我cāo控身子时,你才能听见声响!” 他低头瞧向手中的玉铃皱眉继续道;“这无音白玉,只有遇到灵力极强的人便会发出声响,看样子,来人不是一般人物,可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无极山呢?” 虚无不觉心中一沉,难道那鹤清道长与天界的人有来往不成?他不禁开始忧虑起来,天界的人竟是与凡间的人打交道,难道只是为了稳定人间的作祟的妖魔? 虚无正值沉思,上官清风却是满心兴奋的好奇追问道:“哎,那你这包住这白玉铃的光圈是不是传说中的结界啊?哎,虚无,虚无!” 虚无回神,被头脑中吵杂的上官清风烦得头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用灵力将这无音白玉封住,以免那人听见,若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如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他瞧了一眼山顶,天上的灰云已散去,虚无转身朝寝室走去,轻声道:“行了,快睡吧,明rì你还得修行呢!” 虚无话音刚落,抬起的脚步突然一顿,上官清风只觉身子猛然一颤,瞬间脱离了禁锢,实感又重新回来了,身子也可随意cāo控了。 抬手望向手中的无音白玉,那周遭的光圈已消失,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玉石哑铃。 连唤了好几声虚无都不见回应,上官清风无奈的叹声,回到屋中,床榻上的众人依旧睡的昏沉,他拿着手中的无音白玉想了想,而后揣入了怀中,倒头睡了下来。 第十一回 打道回府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一连五rì,上官清风每rì的课题都是挑水,可是,那水缸中的水不但不见增,反而是一rì相比一rì少,这上官清风更是一rì更甚一rì懒散。 终在第五rì他受不住的将木桶往地上一扔,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木桩顶上依旧修炼着平衡力的少年们望着水缸边无赖瘫坐在地上的上官清风,皆一一偷笑不止。 听见外头的笑声,荣清从入元阁中走了出来,只见木桶和扁担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一只木桶骨碌碌的滚至老远桶中所剩不多的水散了一地,荣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上官清风定又是偷懒了。 他抬脚缓缓朝水缸走去,果然,上官清风正悠闲的瘫坐在水缸前,见他走近竟是不屑的一撇头,伸着手继续拉扯着衣襟煽着风。 荣清只感无奈,这无极山数来已有几百号弟子,自己跟在师父身边管理入元的弟子也有些时rì了,第一次瞧见像上官清风这般明目张胆的违抗不从的弟子。 荣清探头瞧了一眼水缸,里头只有可怜兮兮的一丁点水,他无奈的瞧着地上的人道:“清风,你在这做什么呢?再偷懒下去师父可就要生气了!” 上官清风冷哼撇头,懒散的往地上一躺,双臂一伸,摆开个大字长呼口气道:“小爷我不干了,整rì累死累活的担水,这不存心折磨小爷我吗?要罚就罚吧!小爷我才不做这活受罪的活!我要下山,我要回去!” “你与我说可没用,你还是去与师父说吧!”荣清摇头淡笑着望他,只见身后的哄笑声,他转头朝后瞪了一眼,木桩上的少年们赶紧止住了笑声,又重新摆好姿势。 这上官清风如此怕苦,入门才不过五rì就已经受不住了,荣清很是疑虑,这三师伯为何要将他带来无极山,道长又怎么会愿意收他这个根本无心修炼的人呢。 虽然满心的不解,但是荣清也不曾问过崇远师父与几位师伯,毕竟这上头的事不是他一个弟子能随便揣测的。荣清低头瞧向地上的上官清风,这般无赖的弟子还真是棘手呢,他朝地上的人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来吧,有什么事还是与师父说吧!” 一听是要带他去见师父,上官清风猛然翻身就坐了起来,面上毫无所惧的爬起身来,冷哼一声跟着荣清走向了天月阁。 上官清风一路沾沾自喜的迈着大步,心想着这崇远最好把自己赶下山去,这样他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包里的玉佩换的钱足够他回到皇城,他心中正盘算着,抬眼瞧去已是到了天月阁。 这天月阁离着入元阁有好一段,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琉璃的屋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荣清在天月阁前突然顿下脚步,转头朝上官清风勾唇一笑,这一笑不禁让上官清风一抖,竟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不禁有些后悔了。 “呵呵,我能不进去么?”上官清风扯着嘴角干笑了一下。 荣清噗嗤一声低笑出声:“现在后悔怕是晚了!”说罢抬脚就跨入了玄关,上官清风无力一叹,如今已经到了跟前,他想逃已是来不及了,心中懊恼,抬眼瞧向走入阁中的荣清的背影,壮了壮胆子,心中一横,抬脚大步的跨了进去。 走入大殿,绕到里间,只见正上方的竹榻上盘腿坐着一人,一身jīng白sè的道袍,那微胖的脸庞很是宁静的闭着眼入了定,前方的香鼎中飘出的袅袅青烟微微颤动了一下。荣清几步上前,微微躬身朝着座上的人唤道:“师父!” 座上的崇远微微睁开眼来,微胖的面颊笑的分外和蔼道:“哦,是荣清还有清风啊!清风不是在修行吗?修行的如何了?” 荣清转头瞧了身后一脸尴尬不语的上官清风一眼,抬头瞧向崇远无奈的摇了摇头。座上的崇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禁疑惑道:“那此番来找为师是为了何事啊?” 上官清风偷偷瞧了一眼荣清,清了清嗓子走上前一步道:“崇远师父,你还是放我下山吧,我当真不适合待在这无极山啊,我又不是自愿来的,你们倒不如就放我出山,你也省的烦心不是?” “哦?你想下山?”崇远挑眉望他,似乎上官清风的话听在他耳中十足可笑,他轻叹一声,似有为难道:“可是,三师兄将你交给我,我岂能辜负了三师兄的信任!” 他抬眼瞧向上官清风,只见上官清风一脸不耐,很不情愿道:“可我真的不想修什么仙道啊!实在是太累人了,整天就是挑水,这要我挑到什么时候啊!” 崇远盯着上官清风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目光一闪笑道:“这修道本就是需诚心修炼才行,你既然心有不愿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上官清风一听,不禁面露喜sè道:“对嘛,还是崇远师父明事理,那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放我下山了?”他满脸期盼的望向崇远。 崇远淡淡一笑道:“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这无极山自然有无极山的规矩,我既然答应了三师兄和道长收你入门,自然要按照这门中的规矩,虽入元的弟子都未曾正式拜师,但是这无极山也不是可随进随出的地方,自然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上官清风面上一僵,可听下山有望,心中急切也未曾多想,赶忙问道:“那你说,要什么条件?” 崇远淡笑一声,抹了抹唇角的两抹小胡子道:“你若能自行走出这无极山,自然就可离开,若是一天之内你走不出去,那就乖乖的留在无极山修行,且要乖乖的回来受罚,如何?” 不就是座山吗?一天时间,他就不信自己走不出去。上官清风心中窃喜,赶忙点头答应。 崇远笑着朝他摆了摆手道:“那,你可以下山了!”上官清风满脸兴奋的赶忙点头,拔腿就冲回寝室去收拾东西去了。 一旁的荣清无奈的摇头,崇远轻轻闭眼淡淡朝荣清道了一声:“荣清,明rì此时去雾林中接他回来吧!” 荣清点头应下,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一出天月阁的上官清风就直奔向了寝室,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甚是欢快的收拾着行囊,他将身上的道袍脱了下俩,重新换上了一声锦衣华服,丝滑的绸缎在身上分外的舒服贴身,他得意的甩了甩袖子,这真丝绸缎就是要比青布麻衣来的舒服。 想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rì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上官清风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立马冲下山去。 他背起包裹,迈着大步跨出了院子,院中正在修炼的少年们见突然走出的上官清风一身道袍已经褪去,肩上还背着行囊都不禁探头好奇的问道:“清风大哥,你这是要下山吗?” 上官清风朝众人得意一笑,潇洒的一挥手道:“小爷我走啦!你们慢慢练吧!啊哈哈哈!”一边说着已是大步的走下了石阶,朝着山下进发。 身后的林钰本想唤住那离去的人,可上官清风走的太急,不一会儿就瞧不见人影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叹道:“唉,看样子清风大哥要白高兴一场了!” 上官清风哼着小曲,一路脚下生风的踏着石阶朝山下走去。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这无极山了,身心就觉分外的轻盈,抬头望天,烈rì正当午,按这速度估摸着天黑之前应该能出这无极山。 上官清风的一举一动自然都瞧在虚无的眼中,他隐在上官清风的身躯上只是淡笑不语,任凭着这上官清风做他的chūn秋大梦。沿着来时的道路,走过小溪上的石桥,穿过花丛,只见前方的密林的已至跟前。 他不由的紧了紧肩上的包裹,这迷雾林中布有阵法,虽他不会破阵,不过只要一路朝着一个方向走总能走出去吧!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便朝着前方的迷雾林走去。 迷雾林中黑压压的一片瞧不见其中的景象,外头草丛茂密阳光明艳,可靠近迷雾林的繁茂野草却是瞬间转为荒凉光秃的枯草地,使迷雾林与山谷中形成了一条清晰的分界线。 上官清风站在入口处不禁顿下脚步,他转头望了一眼身后高耸秀丽的无极山,心下一沉坚定几分,抬脚就跨入了林中。 腿刚跨过第一棵树干落在空地上,上官清风只觉脚下一颤,周围的空气瞬间的凝聚,本还能闻见清晰的绿草湖水的香气,此刻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周身瞬时间被一片昏暗团团包围。 他慌忙转头回望,却发现四周被繁密的大树所包围,昏蒙蒙的雾霾笼罩整个密林,根本瞧不清晰前方的地貌。 上官清风心中一跳,不禁满心疑虑不解,方才他才刚踏入林中,怎么后头的山谷就不见了踪影。他慌忙朝身后狂奔几步,周身飞掠而过的只有光秃高耸的树干。 转身四望,四周除了树干还是树干,昏暗的林中就连一缕斜阳的光线都透不进,本就昏暗的林子因雾霾的笼罩而更加的视野模糊。 肩头的包裹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官清风回望着四周完全辨不清楚方位的景致,不禁心中一滞,完了,这下可好,连东南西北也无法辨识了。 第十二回 迷雾鬼林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这迷雾林又名鬼林,因林中诡异迷幻常被这宣府的百姓传以有鬼怪出没的留言,故以得名。 整片鬼林将无极山环环围住,这鬼林之中看似yīn森诡异实则是鹤清道长特意布下的迷幻阵。与黑无极中的瘴气不同,这鬼林中的迷雾对人并无害处,但却足以迷幻人的视野。 宣府盛传的那句民间留言“入得无极山,寻得仙门来”并非只是意指这无极山难入,这其中也点出了这处迷雾鬼林的玄妙之处。 鹤清道长在这迷雾鬼林中布下的阵法名为封门阵,每七七四十九棵杨松之中便嵌有一道灵符,嵌在树中的灵符在迷雾鬼林中形成一道灵力结界,若是鬼林之外有人误入,先天具有隐藏灵力的人便能通过结界穿过鬼林入得无极山,而若是无灵力的凡人无论其如何走都只会走回原点。 而这能入得无极山的人自然便是与无极山有缘之人,便皆被道长收入了门中,然而这封门阵也并非只是如此,穿过迷雾鬼林的人若再想从这无极山出去,即使重入鬼林也无法像来时那般穿过鬼林,无论其怎么走都只会走回这无极山。 这,便是这封门阵真正玄妙的地方,外头的人入不得,入山的人出不去,所以这无极山才在世人眼中如此神秘。 一入这鬼林,上官清风体中的虚无便察觉到了这迷雾林中的灵力结界,很快就识破了这封门阵,但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这上官清风已是在这林中走了许久按理应该走回无极山谷中了,可如今看这情形似乎是被这迷雾鬼林困在了其中。 虚无不禁疑虑起来,难不成这迷雾鬼林中除了这封门阵还藏有第二层阵法? 周围是灰蒙蒙的一片,这迷雾鬼林之中与山谷相比像是两个世界,周围的高耸的杨松几乎每隔十步便有一棵,分布的甚是均匀,丝毫不像是天然生长的,更像是有人jīng心布置的。 这迷雾鬼林之中所见的视线只能是周身的五步之内,五步之外便是一片迷蒙,头顶的松叶层中夹杂着一层黑雾,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罩子将整个迷雾鬼林藏在其中。 上官清风满脸迷茫的站在林中,转头来回的环顾着四周,杨松的树干被隐没在迷雾中,呆站在原地的他根本弄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明明在这林中走了那么久,估摸着也有一两个时辰了,可是还是未走出这片雾林,他拉起袖子,闷郁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恼怒得恨声咒骂起来。 “真他大爷的,这破林子怎么走了这么久都还没走出去,难不成是小爷我见鬼了不成?” 布谷,林中深处突然传来一声yīn森的布谷鸟叫,将上官清风惊得一个冷颤,浑身汗毛倒立,他不禁伸手擦了檫手臂,缩着脖子慌忙抬头四望:“该死的,莫不是真的见鬼了?” 心头一颤,不敢再久待,抬脚就拔腿狂奔,刚跑了没几步,他突然顿下脚步,望着灰雾弥漫的四周搔了搔头。 他低头扶着下巴思量了片刻,这般胡乱的横冲直撞下去怕是怎么都走不出这林子,沉声一叹镇定了不少,他突然双目一亮,慌忙抬脚脱下了一只鞋,朝着半空中一扔,锦鞋无声的落在地上。 他转身面向鞋头的指向,弯身将鞋又穿回了脚上,一拍手道:“好了,就这边!”话音一落,抬脚就朝着鞋头指向的方向大步前行。 这回,上官清风算是放聪明了些,他量着脚下的步子,直径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行,心想,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总能走出这林子。 可是,万事岂能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一路笔直的前行了近一个多时辰,周遭依旧是灰雾弥漫的树林,那林外的光亮和预象是半点也没有瞧见。 唉!他突然停下脚步,烦躁气闷的沉叹一声,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插着腰瞪眼环顾着四周,身上渗出的汗水已是浸透了里衣,黏糊的贴在身上让他极其难受。他双腿一交,丧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轻喘无力的歇起脚来,他撑着下巴,望着前方的迷雾就是想不明白。 明明自己只沿着一个方向走的,若是按照先前进山的速度,他这会应该早就出了林子才对啊,可是怎么走了大半天还在这雾林中,莫非自己一直在兜圈子?上官清风突然惊愣,猛然的翻身跳了起来,心下有了主意。 他在地上寻了一块石块,朝着走了几步来到一棵杨松前,抬手用石块在那树干上刻了一条横杠,他甚是自信的一笑:“我就不信这次走不出去!” 得意的一声冷哼,抬脚朝前又寻到一棵杨松,在那树干上刻下一横一竖,紧接着他又朝下一刻树进发,就这样,他一路寻着树干一路刻着标记。 跟前的树干已是刻到了第三个正字,上官清风得意的一抛手中的石块,满心窃喜的朝着下一刻树干寻去,刚到树前他不禁惊愣的一呆,手中的石块猛然的跌落在地,只见树干上刻着一条横杠。 他心中一跳,不禁慌神的抱头苦思,方才自己明明只朝着一个方向走的,怎么走来走去又绕回来了? “啊!那个臭道士居然在耍我!”上官清风恼怒的一锤树干,自己走来走去原来一直在这雾林中兜圈子,那郝浅说这雾林中有迷阵,看来还真不能小瞧。 “该死的!”他突然一拍大腿;“那个臭道士一定是知道我走不出去才故意放我下山的,我说那个臭道士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一开始就是在耍我!” “呵呵!”一声轻笑回荡在脑中;“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可惜,你发现的也太晚了!” “虚无?”上官清风惊疑回神,而后面上一黑,恼怒道:“你小子一直躲着看我笑话,你早知道怎么也不告诉我,你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脑中的笑声笑得更加张狂,上官清风气急的憋红了脸,他突然回神,这虚无既然知晓这么说应该知道这雾林中有迷阵,说不定他能有法子走出去,心中一喜,他赶忙笑着献媚道:“哎,虚无,你知道这雾林里有迷阵吧,你一定走办法走出去,带我出去吧!” 一声冷哼,虚无轻蔑笑道:“你倒是很会打如意算盘,不过,这下山是你提出的,自然就得你自己解决,况且,是谁先前与我夸下海口两年就达化修,如今你却是出尔反尔,我就更没有帮你的道理了!” “你!”上官清风气急,心下恼怒,抱怨着虚无不够仗义却不敢直言出口,毕竟是自己食言在先,本这面子就已经在他面前丢的差不多了。 他郁闷的叹声哀求:“我说,咱在这林子里都走了那么久了,现在就算我想回无极山也得先走出去啊,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虚无叹气,以表自己无能为力。虽他能破阵,要离开这雾林也是易事,可是如今身处在上官清风的身子里,这事就难办了。 这迷雾鬼林似乎是有意将上官清风困在其中,在这林中形成了封闭的结界,将上官清风关在了这迷雾林中,他现在并不知晓是何缘由,所以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 至于上官清风,他自己惹来的祸,还是他自己解决吧。 上官清风将这虚无根本不搭理自己,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瘫坐下来,既然走来走去都只是徒劳,他现在才懒得再白费那个力气。 他将包袱往地上一放,枕着包袱就倾身躺了下来,虚无诧异的问道:“你做什么?” 上官清风赌气的冷声一哼道:“能做什么,走了一天都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睡一觉!”他不悦的呢喃几声,不愿再搭理虚无,闭眼就睡了起来。 虚无无奈的叹气,如今身陷迷雾结界之中,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上官清风一入睡,在身子中的虚无便占了主导,融合在身体中,对四周的动向也越发的敏感起来。上官清风已是传出鼾声,因这身子已是疲惫,虚无也不愿再让身子劳累。 可上官清风才刚入睡不久,虚无却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异动起来,似乎渐渐的凝聚在了一起,变的异常的压抑与沉重,可是上官清风正值昏睡,他又不好擅自睁开眼来,只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上的红rì已渐渐没入了山峦的另一边,艳红的晚霞渲染了半边天,迷雾林中依旧是一片昏暗,漂浮在林中的雾气开始肆意的弥漫起来,林中的灰雾变的越来越浓,本还可以瞧见的树顶也被隐没在了灰雾之中。光线变得越来越暗,不一会儿,雾林中便已是漆黑一片。 沙沙沙,林中传来细碎的声响,不像是树枝的颤动声,更像是什么在树干上蠕动而过的声响。 那声音离的有一段距离,但却清楚的传入了上官清风的耳中,正值熟睡的上官清风被那沙沙的声响恼得耳朵发痒,他不耐的睁开眼来,可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微微皱眉,这不像是在梦境中啊!他转头摸了摸一旁的包裹,确实还在,伸手往身后一探却是一片空荡,他猛然一惊僵愣在那里,自己明明是睡在树干边上的,可是树哪去了? 第十三回 巨石蛇兽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感袭上周身,上官清风浑身打了个战栗,他慌忙从地上爬起身来,环顾起四周起来,可是周围漆黑一片,他连自己的周身都难以瞧见。 难道自己是在梦境中吗?可是,与梦中不同,周围的黑暗中充数这一种yīn森恐怖的气息,让他不由的胆寒起来。 “虚无,虚无?”他叫了几声:“这是梦还是现实啊?”现在只有虚无能够解答他心中的疑虑,可是唤了许久也不曾见到熟悉的竹榻和熟悉的身影。 此时只听脑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嘘,别出声,这是现实,你还在密林中!” “虚无!”上官清风惊愣回神,他慌忙压低声音,站在黑暗之中丝毫不敢动弹一下:“虚无,既然是在密林中,可是我身边的树哪去了?” 脑海中传来的话语分外的严肃:“你先别惊慌,我们怕是入了这迷雾鬼林中的第二层迷阵!” “第二层迷阵?这迷雾林里怎么这么多破名堂!”上官清风愤恨的低骂一声。虚无沉声,他也不是很明白,入了林中之后,他只知这迷雾林似乎在有意困住他们,可是并不知晓到底是何缘由,不过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这迷雾林中不只有一层迷陈,不过这第二层迷阵却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好似石块的摩擦声,持续不断的离着越来越近,黑暗之中瞧不见任何情形,这不禁让上官清风更加的恐慌起来,他忍不住颤抖出声:“什么声音?” “别出声!”脑海中的虚无赶忙喝住他:“有杀气!” 杀气?上官清风身子一僵,赶忙转头jǐng戒的四望,在黑暗之中拼命的想要看清杀气的来源。他拼命的想要强装镇定,可是身子已是不停使唤的开始发起抖来。 突然,那沙沙的声响离的越发近了,近的似乎就在身侧的不远处,可是周围分明什么也瞧不见。 不知名的恐惧折磨得上官清风几乎快要疯了,本能的想要大喊却是不敢出声。头上突然感觉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低落在头顶,他诧异的伸手去摸,沙沙的有些刺痒,抬手放在眼前细细一瞧,满手都是细碎的沙粒。 天上怎么会下沙子?上官清风奇怪的抬头,上头倾泻而下的沙流淋了一脸,他不禁大退一步,伸手赶忙拍打干净面上的沙粒。 抬头错愕望去,只见头顶竟是悬挂着一根根巨大的岩柱,如石钟rǔ一般悬吊在半空之中,昏暗的上空中,突然冒出一对绿sè的光点,忽闪了一下,上官清风定睛瞧去,只见一条石身蛇型的巨兽盘绕在岩柱上。 那环在岩柱上的身躯坚硬如岩块一般足足有一人粗壮,张开的大口中,正不断的往外流着沙砾,那一双绿sè的大眼正直勾勾的盯着仰头呆望的上官清风。 咕噜一声,上官清风猛的咽了一下口水,双目呆木的望着上头的石兽,惊惧的僵直着身子,早已忘了挪动。突然那蛇型石兽长脖一伸,张口朝着上官清风一个嘶吼,一阵强风夹杂着沙砾席卷而来,那回荡的响亮吼声几乎要震破了他的耳膜。 上官清风身子一颤,飞快的一把抓起地上的包袱转身便拔腿狂奔,一边跑一边哭喊着:“我的妈呀,那是什么玩意儿,那个臭道士可没有告诉我这迷雾林中还有这破东西啊!” 周围一片空空荡荡,他朝前方狂奔了许久,都没有遇上一丝阻碍,头顶的沙沙声紧跟在后,他慌忙回头一望,只见上方的蛇型石兽沿着沙土的天顶一路蠕身朝他冲来,上官清风一声尖叫更是拼命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突然之间,他只觉一个天旋地转,世界像是被人颠倒了一般,猛然的朝下坠去,砰地一声,身子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他吃痛的呻吟一声,想起那紧追在后的巨兽赶忙爬起了身子,可当他抬头却是惊愣的一呆。只见眼前是重重耸立的岩柱,他抬头望向上空才明了上下竟是颠倒了过来。 上官清风猛然一僵,这颠倒了过来,不就说明那石兽就在自己身后吗? 他猛然转身,只见身后空空荡荡空无一物,悬起的心刚要放下,却觉脖子后头刮来一阵微风钻入了脖颈惊起了一身鸡皮,他僵直着身子不敢挪动半分,额上已是渗出了丝丝冷汗,脚下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步子,缓缓的扭身朝后望去。 入眼的是一颗巨大的岩石般的蛇头,额头之上一道蓝sè的咒文字符强光一闪,那盘绕在石柱上的石兽身子一弓,张口猛然就朝着上官清风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清风眼见那蛇头扑来,赶忙抱头就蹲了下来,正巧躲过了那张巨口。 巨石蛇兽一击扑空,上官清风脚下一蹬,往前一冲拔腿就狂奔起来,他在石柱丛立的石林中绕来绕去,转头回望,果然那石兽依旧紧追不放。 他绝望的哭号起来:“我的妈呀,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身子中的虚无也不禁紧张起来:“那是布在阵中的石蟒,它额上的那道咒文看来是鹤清道长布下的!” 上官清风气喘吁吁的狂奔着,哭丧着脸无力道:“那个臭道长在这布下这么个怪物干什么啊?他想杀了我吗?混蛋!” 虚无声音一沉:“这第二层石林阵是为了困住妖魔而布下的,那石蟒是以灵力集成,专攻击入林的妖魔!” “那它追我做什么啊?”上官清风绝望的哭号。 虚无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是个活死人,身上死气未除,不是妖物是什么?”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何上官清风会被这迷雾林困在其中,没有了来时郝浅身上仙灵之气的庇护,如今再入迷雾鬼林的他便被当做了妖物,所以才会落入这第二层的杀妖阵。 上官清风心中一凉,现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本只是想要下山的,现在倒好,居然要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雾林之中,更让他绝望的是,自己竟是妖物,他不要做妖物,他只想做人啊!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异响,上官清风猛然刹住脚下,只见那巨石蛇兽何时竟是绕到了前方,一阵强风刮来,那巨大的蛇尾突然朝这上官清风挥扫过来。 上官清风惊目一瞪,赶忙朝旁一扑险险的躲过了那石兽的甩尾,身后的石柱被那巨大的蛇尾给击得粉碎。 上官清风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爬起身子又继续奔逃起来,突然之间眼前的石林开始震动起来,根根高耸的石柱竟是开始凌乱的移动起来,上官清风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儿,那高耸的石柱便将他团团围住,一一拼合在他身旁拼筑成了两道石墙。 身后传来石兽飞快蠕动的声响,他心下一急,赶忙拔腿沿着暗道朝前奔去,周身的石墙不停的移动着,似乎是有意要让他逼迫向某个地方,上官清风无奈,他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身后石兽紧追不放,他只能沿着唯一的一条道路拼命的逃命。 不一会儿,前方突然便的宽敞起来,周围的石墙也消失不见,他欣喜的跑到平台之上,只见脚下是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之上堆积着满满的白骨,有的巨大无比,有的不过只有人身大小,那一堆堆白骨形状各异,分明不是人的骨头。 上官清风脚下一软,望着跟前堆积如山的白骨一脸的惨白,自己竟是跑到了那石兽的屠杀场,现在的他不就等于是那石兽餐盘上的食物了吗? 身后的声响正在步步逼近,上官清风惊慌的大喊起来:“虚无,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要死在这里!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的!” 虚无冷哼一声,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失望的怒气:“如今是你要下山来的,你自己惹出的事端为何要我帮你解决?你出尔反尔在先,我又为何要帮你?” 上官清风满脸泪痕的惊慌望向那暗道,哀求道:“虚无,你不能这样啊,你太不仗义了,你不救我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啊!” “哼!你死了,便是下地府罢了,而我只需再找一个身子便可,想我帮你,岂有那么容易,你不想专心修行,早晚也会被除魔之人当做妖物斩杀,倒不如现在了解了的好!” “虚无,虚无,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答应你,我一定乖乖回去修行,这次我绝不食言,我若食言,天打五雷轰!” 上官清风无力的哀求着:“虚无,我发誓,我绝对不再出尔反尔了,我一定好好修行!一定完成我的承诺!我想做人,我不想做妖物,我不想死啊!” 上官清风惊恐yù绝的苦苦哀求着,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他不想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心中有太多的遗憾,他不想背负着一个废材的臭名就这样死了,这一刻,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想要出山了,他的人生真的就只能这样为止了吗? 猛然之间,上官清风不禁瞪大了双眼,瘫倒在地的身子已是僵直的无法动弹,只见石道中巨大黑影突然跃了出来,只是一瞬便猛然朝他扑了过来他心头一颤,完了!不禁猛然的嘶声大叫出声:“虚无!” 第十四回 临危毒誓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石道口跃出的黑影,正是那巨石蛇兽,它张着一张巨石大口,长脖一弓,直径就朝着上官清风扑了过去。 兔起鹘落之间,地上的人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觉命休矣,紧要关头,已至头顶的大口却是突然顿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颈,那巨大的蛇口离着上官清风头顶一掌之距。 不待上官清风回神,那石兽一声吼鸣,猛一弓身躯,巨大的身躯愤怒的一扭,身后巨长的石鳞蛇尾在半空中一晃,朝着上官清风就横扫而来。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强波突然迸炸开来,石墙阵被震的发出阵阵回荡的轰鸣,后方的妖兽骸骨被强劲的气流冲散得粉碎。 一双巨大的绿眼发着幽幽的寒光,jǐng戒的愤怒的悬在半空,一声凄厉的咆哮,额上的蓝符蓝光一闪,张大的蛇口中突然喷shè出一股蓝sè的灵流,似有无声的撞击,一股强劲的气流随着那撞击瞬间朝四周冲散开来,卷起一阵强波。 上官清风的身子发出幽幽的白光,周身萦绕在一圈结界之中将他包围,他突然站起身子,本是惊恐狰狞的面上却突然转为了一片淡然从容,随着他支起的身躯,那巨石蛇兽竟是缓缓的退离了一步。 因极大的恐惧,上官清风的一双俊目瞪的大如铜铃,可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直愣愣的瞪视着那悬在头顶的沙石巨口,已是吓得心胆俱裂,眼中看到的景象有些朦胧,似乎是透过镜像看到的一般,视线之中有一些扭曲。 那石兽突然顿住的动作让他诧异不解,周身像是被封闭在罩子中的熟悉感让他欣喜出声:“虚无?” 上官清风的唇瓣微微启动了一下,出声的话语带着一丝清冷:“清风,你的话我可记下了,这次我便帮你,若是食言,下次可就别再指望我出手相助了!” 上官清风一阵欣喜的感激道:“绝不食言,绝不食言,我以后一定说到做到!”他的话语被闷在了脑海之中,虚无的相助让他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虚无微微勾了勾唇角,超控着上官清风的身子抬手伸入了怀中,从怀中取出了无音白玉,只见无音白玉的玉石铃身发着耀眼的白光,当玉铃取出之后,上官清风周身的结界便变得更加巨大起来,将那石兽又逼退了几步。 上官清风满是惊喜的瞧着那无音白玉:“这结界是这玉铃布下的吗?” 虚无轻轻一笑道:“虽然我也能布下结界,但是若我发动jīng魄体中的气,你的身子因还未修得足够的灵力怕是承受不住,所以只能驱动这无音白玉的神力,结界将你的死气封住了,这巨石蛇兽便不能靠近!” 虚无抬脚朝前迈了一步,那巨石蛇兽身躯一扭竟是被逼的朝后退去。上官清风满是兴奋的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个破除这杀妖阵?” 虚无点了点头:“若是用这无音白玉,要出去并不难!”说完,他举起手中的无音白玉,在半空之中轻轻一晃,只听一声清脆的铃音从玉铃中回荡开来,随着铃音的波动,一股白sè的光圈从震动的铃身中朝着四周猛然的冲击开来。 周围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崩塌,四周的景象变得支离破碎,跟前的石兽顿时化为了一堆碎石随着那飞旋的气流在四周开始急速的盘绕起来。 周围像是袭来了一阵飓风,将上官清风围在了中间,四周的白骨与岩块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被飓风席卷吸附了过来,在上官清风的周身开始迅速的飞旋盘绕飞沙走石,突然四周的飞旋的飓风朝着上官清风猛一收缩。 白光一现突然朝着四周冲散开去,空间像是被撕裂开一般,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本是漆黑的空间像是被突然劈斩了开来,顿时变的一片明亮。 周身的结界随着那消散而去的黑暗也消失了,手中的无音白玉又化作了一个普通的玉铃落在了手中,上官清风抬头望去,只见周身是一片灰雾,身旁还是入睡时的那颗大树。 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脱离了那第二层幻阵回到了迷雾林,全身似乎脱力一般的靠着背后的树干,活着的感觉真好啊,他发誓再也不要入那杀妖阵第二次了,差点自己就玩完了。 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可以控制身躯了。上官清风将白玉铃收入怀中,不禁笑道:“这白玉铃还真是个好东西啊!若是我能驱动就好了!” “呵呵!”脑中传来一声轻蔑的低笑:“若有一rì你能修得巨大的仙灵之气,说不定倒是有那个可能!” 上官清风微微一顿,低着头舔了舔唇,有些尴尬羞愧的道了声:“虚无,谢谢,如果不是你,我怕已经被那石兽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脑海中虚无淡笑一声:“你若想谢我,不如好好的实现你的诺言吧!”上官清风干笑了几声,只听虚无又道:“你朝前走吧,现在应该可以走出去了!” 上官清风一听能从这林中出去了,不禁赶忙拽紧了手中的包裹,抬脚一脸欣喜的朝前狂奔。刚跑了没几步,只觉突然脚下似有一阵波动回荡开去,前方的雾霾瞬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入眼的是一片豁朗开朗的山谷美景,明媚的阳光挥洒了一片,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无极山依旧矗立在那里。他面上一松,感叹出声:“总算出来了!” 此刻再望见无极山的上官清风只觉分外的亲切,可是想到自己要不得不待在这无极山,心里就不免有些烦闷,无力的抬脚朝着那无极山去,心中默默嘀咕着。 答应了虚无的事也不能再食言了,只是两年就达化修实在是太难为他了,他只是一时情急夸下的海口啊,虽然答应了修行,但是偷偷懒总可以吧,他就慢慢在这无极山待着吧。 轰隆一声,清朗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天雷,上官清风猛然一跳,只听突然传来一阵轻笑道:“与我答应过的事,若违背了誓言可是会应验的!”他可是掌管时空之人,感在他面前发下毒誓的人,这上官清风还是第一人,不过这句,虚无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上官清风赶忙双手合掌,哭丧着脸道:“不偷懒不偷懒,我好好修行,一定好好修行!” 抬头望去,已至通天石梯前了,他无奈的沉叹口气:“唉,小爷我真是太倒霉了,看来小爷我是注定要待在这无极山了!”又是一声沉叹,他迈着无力的脚步朝着山腰上的入元观走去。 一路向上攀爬,脚下的步子只觉分外的轻盈,丝毫没有第一次上山时的沉重感,直到山腰上的入元观,上官清风连气都不曾喘一下。自己的体力何时变的这么好了?难道是因为前几rì的修行? 上官清风正暗自欣喜,只听一旁传来一声清朗的轻唤:“清风大哥?” 上官清风转头望去,只见林钰与几个少年提着长剑小跑过来,跑至跟前,那林钰嗤笑一声道:“呵呵,清风大哥,你回来了啊!” 上官清风将几人偷笑,不禁皱了下眉头,不悦道:“你们这几个小鬼,是不是知道那迷雾林出不去?居然不告诉我!还我白忙乎一场!” “啊哈哈哈哈!”几人哄笑起来,林钰摇头叹道:“你走的时候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你走的太快,我刚想说你就没影了,这迷雾鬼林里布有封门阵,入山的人若不用御剑飞行是出不去的!” 上官清风恼怒的哼了一声,丧气的将手中的包裹一把塞入林钰的手中:“帮我拿回屋里去,师父呢?” “师父在天月阁呢!” 上官清风瞧了眼他手中的长剑,挑眉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一少年一脸得意的举了举手中的长剑道:“今rì开始荣清师兄要教我们舞剑了!嘿嘿,清风大哥,你就先慢慢的修行吧!我们走啦!” “臭小鬼!”上官清风望着那哄散而去的几个少年低骂了一句,转头来回的瞧了一眼却是不曾瞧见那名为白凡之的少年,他耸了耸肩也未理会,抬脚朝着另一边的天月阁走去。 “回来了?”天月阁中,崇远道主正翻阅着一本手册,听见外头的脚步,将手中的手册搁在了一旁,抬着一张有些发福的脸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离一rì还有几个时辰呢,这么快就放弃了?为师还说让你荣清师兄到午时去看看呢!” 上官清风丧气的垂头,闷郁道:“您明知道我出不去,还故意让我入那迷雾林,害我差点就死在里面!” “哦?哪有如此夸张?” “还说呢,你也不告诉我那迷雾林有石……”刚yù说出石怪二字,却突然传来虚无的声音将他急急止住:“清风,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入了杀妖阵!” 上官清风小声的疑惑问道:“为何?” “那杀妖阵飞一般人等是无法出来的,若是知晓你能从杀妖阵中脱身,他们定会对我有所怀疑,切记,我的事千万不能与人提起!” “额!”上官清风一脸不明,却也只好照做,前方的崇远将他一人在原地自言自语,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你自己在那嘀咕什么呢?” 第十五回 惊魂一刻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呵呵,没事,没事!”上官清风赶忙摇头否认,岔笑道:“弟子是说愿意待在无极山中,rì后一定好好修行!” 香鼎旁竹榻上的崇远道主抬手抹着唇边的两撇小胡子,朗声大笑起来,上官清风沉声低头,满面通红羞愧难当,心有不甘却是不敢高声抱怨。 崇远道主朗笑几声,站起身子,他身躯微胖却是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几步来到上官清风跟前,背手在后,点头一笑道:“既然如此,那rì后就好好修行,你虽不曾习过武,但顺亲王爷骁勇善战,你们上官氏一族血统优质,各个资质不凡,你若好好修行定能有所大成!” 上官清风一听,不禁高兴几分,正值欣喜却听那崇远道主又道:“不过,先前你答应过为师,这修行偷懒依旧需要受罚,你可有怨言?” 虽他是一脸善和,但那话语中却带了几位威严,上官清风微惊,即使心中不愿又岂敢出口,哪敢再有怨言,只得慌忙摇头,惶恐的低头不言。 崇远道主满意一笑,朝着上官清风道了一声:“随我来吧!”说罢,抬脚便跨出了玄关,上官清风不敢落下,几步跟上,瞧着前方的宽大背影心中忐忑,也不知这崇远师父会给他出何难题。 左拐右绕,二人一路沿着石路走入山腰深处,沿着山腰上的石路绕至另一边,石路突断,只见两座青铜玄柱立与崖边,上头刻着的上古文字已是生出青绿的铜锈,玄柱之后一座吊桥直通向另一边的山壁,足有百余步之遥。 说是吊桥,其实不过只是三根手臂粗细的铁链,两条拴在玄柱之上以做扶手,剩下一条用于落脚,铁链之下是无尽的崖底,一旁的千丈银瀑水势湍急轰鸣如雷。 那崇远道主双臂背与身后,抬脚落于那铁链之上,跨出几步,身子稳稳当当立在上头不动如钟,他忽而转身,朝着身后僵直不动的上官清风皱眉一唤:“做什么呢?快跟上来吧!”话音一落也不再理会身后局促不前的人,抬脚稳稳的踏链而去。 上官清风呆站在崖边,手扶玄柱,探头向崖底之下眺望一眼,顿时心悬,手脚发软,猛然抽回头来,抱着一旁的玄柱是颤抖不止。眼见那前方的人越行越远,上官清风只得在原地恇怯不前,丝毫不敢动弹一下。 行至一半,那崇远道主突觉不对,转头回望,果然那上官清风依旧立在崖口,他眉头一皱,脚下一点,铁链轻晃,肥胖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一个翻身稳稳立在右链之上,身躯朝前一倾,脚步一点在那铁链之上飞驰起来。 他落脚轻盈静如点水,飞驰在铁链上的肥胖身躯却是稳如泰山,速度快如疾风不过眨眼之间便已至上官清风跟前。 玄柱旁的上官清风瞧得目眩神迷,结舌许久,满脸羡煞的望着如白鹤立于铁链之上的崇远道主,钦佩出声:“师父,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崇远道主仰头大笑:“此等小小把戏有何惊奇,不过是入元的技艺罢了,你若好好修行,此等技艺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很快也能如为师一样,在这铁链之上来去如风!” 上官清风咂舌语噎,这般技艺居然也不过是入元的习为罢了,若是习得化修,那会是何种境界?幻想着rì后自己这般上天遁地踏风如燕的模样,定是威风凛凛,潇洒倜傥,如此想着不禁暗自窃喜起来。 崇远道主见他独自发傻,微皱浓眉,沉声一唤:“你为何站在此处久久不动?难道是又yù抗师命,不愿受罚?” “不是,不是!”上官清风急急辩解,探头朝崖底的深潭偷瞄一眼,满脸愁苦道:“这,这么高,就一根链子,我怎么过得去啊!” 崇远道主不耐一哼:“这有何难,慢慢走便是!”他面目一转,挑眉审视;“莫不是你与那凡之一样,竟是惧高?” 上官清风面上一红,干笑几声,只觉脸面竟失羞愧难当。崇远道主嗤笑一声:“这有何怕?若达修为,这惧高可要不得,若不克服可就要像凡之那般,实在是可惜了!” 话音一落,他在那铁链之上脚下一转便转过了身去,脚下的铁链却是丝毫未晃,他挑头示意:“上来吧,为师会跟在你身后的!” 还未挪步,这上官清风已是手心冒汗,双手在衣裳上蹭了蹭,见崇远道主不耐催促,只得抖着脚下,小心翼翼蜗行牛步的朝铁链上挪去。抬脚在铁链之上试探一番,见崇远道主在这铁链之上行走自如,看似简单,如今下脚一试才知实则艰难。 这铁链之上,落脚之地实属狭窄,且因崖边倾泻而下的瀑水带来的水汽更是湿滑难以立足。上官清风双手紧握扶链,脚下试探许久才颤颤悠悠的踏上铁链。 他一双惊目死盯着脚下的玄铁链,下方的崖谷在其眼中模糊成一片,挪动的步子慢如龟速,一旁扶链上稳步行走的崇远道主也不催促,耐心的跟至身后。 行了许久才到一半,上官清风朝前一望,离着对岸还有大半的距离,偷偷望了一眼脚下的千丈谷底,顿时头晕目眩,脚下一抖歪腿一滑,猛然跌下,心中一慌,赶忙死死的攀住两旁扶链,惊魂未定的慌神瞧了身后的崇远道主一眼,只见他淡笑摇头,竟是毫无援手之意。 到达对岸,刚一站定,上官清风便脚下一软瘫坐下来,浑身虚汗脸sè苍白的坐在地上缓神了许久。崇远道主笑看了他一眼,道:“若是有心,不也能行吗?” 上官清风抬头微愣,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链桥,一时发懵,竟是有些回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过来的,虽说自己是赶鸭子上架,可是望着身后的千丈崖底,他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种感觉不曾有过,充盈的集满了胸膛,让他一时间jīng神大振。 瞧见他眼中的光彩,崇远道主点头一笑,道了一声:“随为师来!”说罢,转身便朝着前方的崖洞走去。上官清风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腿脚,爬起身来,朝着前方漆黑的崖洞便拖着步子探头走去。 入了崖洞,一座石路悬空盘绕在半空之中,朝着底部延伸而去,石路之上只够二人并行,下方的深渊中发出幽兰的荧光,探头望去便能瞧见那放光的蓝sè流水,在那洞地环绕成池。 池水幽蓝,荧光尽显,反shè在洞壁之上显出斑驳粼影,行至低端是池水之上的一座巨大圆台,刻绘着诡异的图腾,琢嵌着一圈圈缝隙沟壕。 一座巨型石雕立于圆台zhōng yāng,乍看之下乃是一跳巨大的锦鲤,豚圆肥胖的鱼身前方却是两只蛙形前臂,两只鱼眼大如铜盆,张开的巨型大口中露出两排整齐的平牙,片片鱼鳞清晰可辨,栩栩如生,鱼尾上翘,仰头望天,似有一跃龙门之势。 上官清风正打量得专注,一旁的崇远道主却是突然点脚一跃,飞身跃至了洞壁上的一处凸出的石台,上官清风慌忙抬头唤道:“师父,你这是?” 崇远道主俯首望他,勾唇一笑,抬手附在在一旁崖壁凸起的机关上,使力一按,霎时间,洞中轰鸣作响天摇地动,上官清风大惊,转头望去,只见圆台旁的池水突然漫上沟壕,沿着缝隙迅速流至了zhōng yāng的石雕。 幽兰的池水漫上脚边,上官清风不禁惊慌大叫:“师父,你想淹死我啊?” 刚一出口只觉身后突有声响,他急急转身,石雕的外部竟是突然开始脱落,漫上圆台的池水顺着那蛙型的大脚覆盖而去攀上石身,所到之处那石雕鱼兽像是脱胎换骨,显出青蓝的**。 迅速攀升的池水已漫至大腿,水底之下的圆台突然颤动不止,几根巨型的圆柱参吃不齐的耸出了水面,带着巨大的声响朝上延伸。 突然之间,那本是石雕的鱼尾显出蓝sè的粼光,翻翘一抖,两只前足抬步一踏,一声凄鸣从那巨口之中嘶吼而出,一股湿冷的强风冲散而去,瞬间脚下的水流破成两路。 “我的妈呀!”上官清风一声鬼吼,转身在没至腰间的水中拔腿就奔,纵身一跃死死攀住一根延伸向上的石柱,转头俯望,只见那突然转活的鱼兽在水中来回的游串,如刀尖般的鱼鳍露在水面之上,发出幽幽寒光。 下方的池水被那翻滚的鱼兽激起阵阵水花,不断上升的水位步步逼近着上官清风垂挂的脚边,一声哭号,上官清风不禁扯声大喊:“师父!救我啊!你想玩死我吗?” “啊哈哈哈哈!”一声朗笑回荡在洞中:“若想活命便奋力自救,这乃是你偷懒的处罚,为师可不会管!” 上官清风望着脚下yù哭无泪,这哪里是处罚,分明就是要他玩命啊!正值惊恐,丛立在水中的六根石柱突然震动不止,石柱突然扭转方向,柱身上的洞口shè出几条玄铁链,将几根石柱彼此相连,层层向上叠加。 轰隆一声,上官清风攀住的石柱突然停住,柱身一颤,攀在沿壁的指头突然滑落,一声疾呼,上官清风挣扎着身躯猛然朝下坠去,池水之中,一张蓝sè巨口正侯在下方。 第十六回 蓝鳞鱼兽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上官清风从几丈之高的石柱坠下,朝下急速的坠落,一瞬之间,他大脑不禁一片空白,心底的深渊之中传出一个声音:我不要死!眼角的余光之中,突然瞥见一条玄黑sè的长链,他猛一咬牙,伸臂一挥,稳稳抓住了那粗壮的链子,身体在半空之中一荡,脚边与那鱼兽的大口擦边而过,稳稳勾在了铁链之上。 呼,好险!他惊魂未定的攀在石链之上偷喘了口气,转头望向下方翻滚的蓝sè池水。 只见那鱼兽守株待兔不成,便闭口潜入了水中,炫丽璀璨的鱼鳍在水面之上破路而过,它忽而一个翻滚,巨尾一甩,猛然击打水面,借着那助力鱼身一摆竟是窜了上来,朝着那悬挂铁链之上的上官清风直冲而去。 攀附在铁链之上的上官清风猛然惊震,见那鱼兽竟是扑跃而来,勾在铁链之上的双腿奋力一摆,身子猛然翻至了铁链上方,稳稳的俯卧在上头。 跃起的鱼兽一击咬空,但那大力闭合的巨口却是激起一阵强波,轰隆一声,四周的玄铁链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突来的剧烈颤动险些要将铁链上的上官清风抖落下来,他死死的攀附着铁链,双手被铁链剧烈的颤动震得发麻。鱼兽坠入池底,他趁机挪动双腿朝着前方的石柱攀爬而去。 到达了铁链的一端,他伸手攀住石柱,颤颤悠悠的从铁链上站起身来,突然,一声巨响,石柱猛然的震动起来,那攀住石柱的双臂不禁死死的抱住柱身,池中的鱼兽正甩动着巨尾不停的击打着柱身。 该死的!上官清风低骂一句,抬头瞧向上方离着不远的铁链,咬牙一横,脚下一蹬,身子忽而跃起,双手稳稳抓住了铁链挂在了上头。 拴在石柱上的铁链层层叠加,一直延伸至石柱顶端,上官清风心中一喜,只要爬上柱顶,他便能跳过根根柱顶,跃至石路,从这里逃离出去。 有了主意,上官清风只觉jīng神振奋,沿着铁链便朝着上头攀爬而去,池中的鱼兽焦躁的在水中来回游窜。 忽而,那鱼兽抬头望向头顶的上官清风,紧闭着巨口,一双巨眼咕噜一转,两个鼻孔瞬间收缩,庞大的身躯瞬时鼓成圆球,下一刻,它巨口一张咆哮而出,强烈的音波将悬在半空的铁链震的剧烈颤动,整个洞中轰鸣炸响,几乎要将人耳膜震破。 剧烈颤动的铁链上,上官清风依旧死死的攀附在上,丝毫不敢撒手,石壁台上的崇远道主双眸一闪,似有错愕,而后点了点头,低声轻喃:“这小子,还算有两下子嘛!” 这上官清风看似软弱无用,本以为定是耗不过半刻,不过没想到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出人意料,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废材。 轰鸣在崖洞之中回荡许久,渐渐消散,上官清风悄悄睁眼,朝着下方的鱼兽挑衅一笑,而后蹬着铁链继续朝前进发。池水中的鱼兽愤怒的翻扭着身子,激起阵阵水花。 猛然之间,它大口一张,在水中猛吸一口,抬头张口,吸入腹中的池水,在巨口之中凝聚成一团巨大的水球,蓝光一闪,朝着半空之中突然迸shè而去,在那上官清风身上炸裂开来。 一声闷响,水球爆裂蓝光四溅,上官清风只觉身子被人狠狠一击,全身阵痛起来,铁链被炸裂的水球溅得湿滑无比,他脚下一滑双腿不禁从铁链上滑落下来,刚yù抬脚勾上铁链,却觉下方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将他拽下铁链。 水中的鱼兽以惊人之速在池水之中急速的绕圈游动,池水翻滚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巨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上官清风的身子撕裂一般。“这个卑鄙的畜生!” 上官清风一边拼死的抓紧铁链,一边还不忘咒骂出声,被沾湿的身子本就变的沉重,他紧咬牙关,揪紧着面庞,心中惊慌,不禁在脑中求救起来:“虚无,该死的,虚无,我坚持不住了,快救我!” 一声轻笑风轻云淡的拂过:“你受罚与我何干?坚持不住?那就被吃了吧!” “你!你太不仗义了!”上官清风心知在密林之中这虚无已对自己施救一次,这次怕是只能靠自己了,他睁眼望向那石壁上正瞧得一脸兴味的崇远道主,只觉气闷不已,愤哼一声:“小爷我一人也行,我就不信连条鱼都斗不过!” 话音一落,他猛然一晃身子,翻身攀上了铁链,咬着牙根双臂快速的朝着前方攀爬而去。攀至最上方的铁链,眼见那柱顶就在眼前,他心中大喜,却是不曾发觉那突然跃出水面,双腿攀爬在石柱上的巨大鱼身。 见那柱顶近在咫尺,上官清风不禁加快速度,奋力爬至柱顶,稳稳站定,他双手一插腰,长呼口气,大笑出声:“啊哈哈哈!小爷我上来了!死鱼,想吃了小爷我,你还早……” 他探头朝下望去,却见池水中一片平静;“咦?那鱼呢?” 上官清风正值疑虑,却觉身后一震,转头望去,竟见那鱼兽何时攀上了柱顶已在身后。“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回荡在崖洞之中,上官清风猛然扭身脚下一蹬,朝着前方的柱顶奋力一跳,跃至半空,一张巨口忽而袭来,只觉天地顿时一片漆黑,那鱼兽闭口一合,噗通一声巨响落回了池水之中。 一时间,崖洞中一片宁静,池水之中的鱼兽饱腹得欢快来回游动,石台上的崇远道主,唇角一翘,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他抬手在一旁的机关上一按,袖袍一甩,脚下一点,一跃飞至石柱顶上。 瞬时间,洞中轰鸣大作,圆柱上的铁链急速的收回了圆柱之中,石柱渐渐下落,池水翻滚,水位也不断的下降。 不一会儿,石柱已落回圆台,漫上的池水也已退去,鱼兽踏步来到崇远道主跟前站定,鱼身一抖,蓝鳞上的水珠四处飞溅。崇远道主朗笑几声道:“好了,放他出来吧!” 崇远道主话音一落,那鱼兽竟是乖巧的一点头,后退一步,白sè的鱼腹忽而蠕动了一下,而后大口一张,从口中吐出一个庞然大物,正是那被吞入腹中的上官清风。 从鱼兽口中滑落在地的上官清风,全身包裹着一层湿滑的黏液,突然地上的人传来一声轻咳,而后双目一睁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死了吗?这是哪?我死了没?”坐起身的上官清风左顾右盼,瞧见一旁大笑不已的崇远道主不禁松了口气,刚一泄气,只觉身旁似有不对,转头望去,瞧见睁着一双大眼的巨大鱼兽竟是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躲至了崇远道主身后。 “师父,这……”他颤抖的抬起手指向那欢快的一蹦一跳的巨大鱼兽满脸僵硬。 崇远道主却是大笑几声道:“莫怕莫怕,这蓝鳞鱼兽乃是灵兽,并不伤人!”他抬手朝那鱼兽一挥,便见那鱼兽转身走至圆台zhōng yāng,巨尾一翘,瞬时之间蓝光一现化作了一尊巨大的石雕。 上官清风瞧的目瞪口呆,他抬手摸了摸身上,伸手甩了甩满手的黏液,揪着眉头只觉甚是恶心,突然他面上一顿,升起怒意,恼怒出声:“师父,你,你故意耍我!我还以为自己玩完了呢!” 崇远道主轻笑的伸手抚着唇瓣的胡须,瞧着上官清风笑道:“你现在觉得如何?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上官清风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身躯,摇了摇头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刚才在鱼兽肚子里的时候,全身似乎被拆筋散骨一般,愣是把我痛晕了过去,不过现在却觉得全身轻松,jīng力充沛的很!” 崇远道主点了点头,抬头望向那化作石雕的巨兽道:“这蓝鳞鱼兽属水,身聚青岚之气,具有可化毒疗伤的神力,你原先是被八眼鬼蛛所伤而死的吧?” 上官清风点了点头,崇远道主继续道:“你入了这鱼兽之腹便能化去体中残余的剧毒!” 上官清风一愣,他慌忙伸手抹上脖颈,原先残留在脖上的两个牙洞竟已是消除,他面上一喜却又疑惑问道:“可是我先前不是也好好的吗?怎么也没什么事?” 崇远道主沉叹一声,皱起眉头:“你那哪里是好好的,你因被施与锁魂术才前行起死回生,你如今只能算是个活死人,即使你身躯残破已死,你也依旧能活,可说是不死之身。” “只是,你身躯已死,在你未曾习得巨大灵气消除你身上的死气之前,你的肉身便无自行修复的功能,常人若是受伤,伤口可慢慢自行愈合,可是你的身躯却是不行,若不借助这灵兽的神力为你化毒疗伤,你的身躯便无法愈合,只会溃烂腐朽!” “怎,怎么会这样?”上官清风抬手放在眼前,一张面庞早已是一片青白之sè,而后却是面上一呆道:“那这么说我也算是不死之身,就算一剑穿心,我也死不了?” 崇远道主一拧眉,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骂道:“你高兴个什么劲,这可没有什么可高兴的,若是你头掉下来,你也还能动,断手断脚,你也死不了,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妖物,你觉得好?” 第十七回 凡之师兄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不好,不好!”上官清风慌忙摆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若是不死之身,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若是个半死不活的身子,他可不想要。 倘若rì后真的受伤,若身体不曾恢复正常,自己就必须借助这蓝鳞鱼兽来疗伤了。虽上官清风对这修道习气之事了解甚少,但他隐约也能察觉,自己身上的死气并非如此容易去除的。 崇远道主抬脚走上石桥,上官清风疾步跟上,出了崖洞,崇远道主停在链桥前,抬手指了指崖洞前朝下延伸的石路道:“你身上全是黏液,沿着这条路下去就是银潭,去那里好好洗洗再回入元观吧!” “是!”上官清风应了一声,崇远道主满眼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一个飞身便跃上玄链,脚下轻点,几步便跃至了对面的崖岸。 上官清风沉叹一声,沿着石路朝下走去。一边迈步,一边抬手放在眼前细细查看,相比原先有些发青的肤sè,现在倒是有了几分血sè,原先想着这具身子定无所大碍,虚无的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现在看来倒真的是自己天真了。 他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无极山,看来自己是真的不得不修行了,想起那蓝鳞鱼兽,他恍然回神,难不成虚无并不救自己是因为知晓那鱼兽并无威胁?上官清风咧嘴一笑,看来虚无那家伙倒还是有几分仗义。 两年化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夸下的海口能否做到,别说什么化修了,现在还是先拿下这入元的修行再说吧!上官清风烦闷的挠了挠头,抬头望去,已至银潭。 无极山中,大大小小的瀑布不下十条,千丈银瀑落入山底,积水成潭,因潭底白石密布,故名银潭。 瞧见跟前的清澈潭水,上官清风二话不说便解了束带,脱了衣袍跳入了水中,潭底不深,只漫过腰际,冰凉的潭水淋在身上,只觉神清气爽。上官清风伸手将水扑在身上,转头却见瀑布的大石下坐有一人。 上官清风呆愣片刻,淌着潭水朝那瀑底挪去。渐渐走近,那瀑水中的人便越发清晰起来,袒露的上身结实强壮,盘腿而坐,凝神闭目,任由着上头湍急的瀑水冲刷着自己,那憨直的面庞看着倒是有几分熟悉。 上官清风微微一愣,惊讶出声:“白凡之?”见瀑水中的人眉头微颤,他咧嘴一笑,几步奔了过去,喊道:“哎,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石上的人睁眼瞧了前方说话的人一眼,瞧见是上官清风,不禁皱了下眉头,而后却是不搭不理的继续闭目凝神。 上官清风见那白凡之竟是无视自己,不悦嘀咕一声:“臭小子,居然这么大架子!”见人依旧不理,他也不屑的轻哼一声,刚yù转身,眼睛却是滴溜一转,哼笑一声,几步走到大石前斜靠在上,望着上头的人,嘲笑出声。 “听说你惧高啊!没想到我们的白兄弟还怕高,唉,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早就入初元了,居然还在入元待着!啧啧啧,若是客服不了惧高这点,那rì后可不知道得浪费多少时rì了。” 一声冷哼传来,上官清风抬头瞧去,只见白凡之轻蔑的瞧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某人连个水都挑不好,还敢来嘲笑我,连一点苦都吃不了的大少爷,也不知是谁在这浪费时rì,我若是你,就自请回家,连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上官清风猛的站直身子,一股火气蹭蹭的往上涌。 白凡之冷哼一声,站起来,纵身一跃便跃至了岸边,拾起搁在石上的衣物,抖了抖发上的水滴,撇了一眼上官清风道:“你还是放弃吧,别说是达化修了,我看你一辈子也入不了初元!”说罢冷哼一声,转身就扬长而去。 潭水中的人气得干瞪眼,恼怒的一拍水面骂道:“臭小子,居然敢瞧不起我!”他气呼呼的在水中来回的踱步,愤恨的怒骂一声:“臭小子,咱们等着瞧,小爷我今rì连链桥都过了,鱼兽也斗了,我就不信搞不定个入元的修行。” 上官清风伸手捧着水抹了把脸,怒瞪一眼那远走的身影,气愤扭身的走上岸去,拽起衣物就朝着山前的石梯去,一路愤恨的喋喋不休着:“敢瞧不起我,小爷我就让你们瞧瞧,两年就达化修,让你们大开眼界,哼,小爷我就不信了,不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连个小鬼都敢笑话我!” 上官清风一路愤然骂骂咧咧的朝入元观去,虚无隐在体中暗自偷笑,崇远道主的这剂猛药还真是用的巧妙,而那个白凡之,说不定rì后会成为这上官清风的一大助力。 回到入元观时已是傍晚,用过饭后,上官清风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的水缸前发着呆。今rì的月sè分外明亮,身旁突然显出一身月白sè的道袍,何时那荣清已是无声无息的站至了身旁。 上官清风吓了一跳,转头望向一旁的人,这入元观中似乎只有他一个化修的弟子,满心疑惑不禁问道:“荣清师兄不是已至化修了吗?我见这入元观里只有你一个化修弟子,难不成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荣清低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我离得道还早呢!” “可是,为何你会待着这入元观?怎么不去上头?”上官清风指了指山顶。 荣清抬头瞧去,无奈的一叹道:“高处不胜寒啊,你别看这无极山是jīng修仙道,可是这强者之间也少不了要明争暗斗一番,我xìng子随和,与师父想象,所以才跟着师父来到了这入元观教授入元的弟子。” “师父不是十大道主之一吗?为何会来教授这入元观,入元弟子交给化修弟子不就好了吗?师父前来,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吗?” 荣清轻叹一声,面上满是无奈:“本来十大道主是各自带领弟子的,只不过,唉,不说了,你快回去歇息吧,明rì起,你的修行可得加倍了!” “额!加倍?”上官清风面上一呆,一时间也将那心中的疑问抛至了脑后,见那荣清一脸笑意,也只得无奈的拖着步子回了寝室。 荣清目送着上官清风回了屋子,抬头望了一眼无极山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十大道主,唉,如今念着真是变味。” 道长座下,十大真传,本是各执一门,只可惜,虽是修仙,终究不过是凡人,yù望左右,好胜好斗,门派之中已是支离破碎。十大道主之中,当真潜心悟道只那崇远一人,对道长之位并无兴趣,亦不喜争斗,终自请教授入元弟子,才改变了那争斗不休的局面。 只可惜,终究不过是个凡人,yù是强大,这心中yù望便yù是壮大,这无极道观,虽jīng修的是仙道,不过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俗字。 寝室中,众人都已睡下,上官清风心中烦闷,在床上消磨许久才浅浅入梦,刚yù入睡,却听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上官清风猛然翻身坐起,只见一旁的几个少年也坐起了身来,抬眼瞧去,白凡之的床榻上空空荡荡,他转头瞧了一眼玄关,疑惑道:“那小子做什么去了?” 几个少年慌忙穿着些,林钰急道:“清风大哥,快穿鞋子,咱赶紧跟上去!” “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上官清风一脸茫然,穿上布鞋,跟着几个少年就悄悄的出了屋子。 几人来到前院的练习场,只见那白凡之正站在高台之上,抬脚颤颤悠悠的踏上悬空的绳索,不过几步已是走的极其平稳。 上官清风眉头一拧,一脸不悦道:“这小子不是走的挺好吗?哪里像是怕高了!”他满心愤恨,可瞧着那白凡之的样子却是有几分古怪。 一旁的名叫阿贝的少年小声道:“哪啊!白大哥他这是梦游呢!” “梦游?”上官清风赶忙转头望向那高台上的人,只见那白凡之神情木然,目光无神,一姿一势都十分僵硬,这模样,可不就是在梦游。 林钰无奈的摇头叹气:“这白大哥时不时就会像这样出来梦游,荣清师兄说怕他出事,便叫我们要看着他,他每次梦游都上高台,可是没有一次出了事,反而平rì里做不成的事,这梦游时都成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一少年感叹:“只可惜,若是平rì里这白师兄能像梦游时就好了,也不至于还过不了入元的核考!” “等等,你们快看,白师兄爬到最顶上去了!”几人慌忙抬头望去,只见数丈高的顶台上,白凡之正晃晃悠悠的踏上绳索。 上官清风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望了一眼高台上的人道:“咱回去吧,反正他也不会出事不是?一会儿他自己就回来了!” 林钰急急的拽住yù走的上官清风道:“清风大哥,先别走,白大哥有些奇怪啊,他先前从未上过顶台的,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谁知,那林钰话音刚落,高台上人竟是一脚踏空,身子猛然就朝下坠落下来,几个少年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回神,只觉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去,朝着那坠落的人狂奔而去。 第十八回 气掌千斤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几声惊呼,窜出的人影已至高台之下,他双臂一伸,揽臂一接,身子一沉,整个人被坠落的白凡之压在了地上。 “白师兄,清风大哥!”呆怔在旁的几个少年猛然回神,几步便跑至了地上的二人跟前,急急探身望去,压在上官清风身上的白凡之鼾声大作,紧闭双眼睡的好不酣甜。 几人长呼口气,慌忙将人抬至一旁,林钰惊魂未定的长呼口气,抬手去拉地上的上官清风道:“清风大哥,还好你反应快,白师兄没事,方才真是惊险十分啊!” 刚触到上官清风的手臂,却听他一声哀嚎,抱着左臂一脸青白的翻身打滚起来:“别碰我,疼死我了!” 林钰猛然抽回手来,心中一跳,大叫不好,朝着几人道了一声:“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荣清师兄和师傅!”话音一落,便急急飞奔而去,不过半会,只见不远处疾步奔来几人。 “师父!荣清师兄!”几人急急唤道。 崇远道主几步上前,瞧了一眼地上鼾声如雷的白凡之又瞧了一眼头顶的高台便已明了,转头朝着荣清示意一眼道:“荣清,你先带凡之会寝室!” 荣清赶忙应声,抬手将白凡之便轻巧抱起,直奔向寝室。崇远道主来至上官清风跟前,长袍一掀,蹲下身来,抬手在上官清风左臂上沿臂轻握,疼得他嘶哑咧嘴生生将哀嚎憋入了口中。 崇远道主淡淡笑一笑,松了口气道:“还好今rì你入了蓝鳞鱼兽的腹中,身体筋脉得已凝气增强,倒是没有多大伤,只是手脱臼了,算你幸运!” 上官清风恼怒一瞪眼,这节骨眼上居然还开他玩笑:“哪里幸运了,简直是飞来横祸,真是的,我出什么风头啊,嘶,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出了毛病,想都没想就自己冲出去了!哎呦我的妈呀,疼死小爷了!” 崇远道主朗笑几声,唤了一声:“清风!” “恩?”上官清风一脸茫然刚一抬头,那崇远道主突然捉住他的左臂,一手擒住他的肩膀,抬手一拉一推,不过只是一瞬之间,只听咔嚓一声,上官清风瞬间惊跳起身,抱着左臂一声惊叫:“师父你!”他微微一顿,动了动左臂却已是毫无疼痛,面上一呆忽而一喜道:“诶!好了!” 崇远道主一声轻笑道:“好了,既然你已无大碍,就回去歇息吧,明rì修行照旧,你们也都回去吧!” “是,师父!”几人走回寝室,荣清走至崇远道主跟前道:“凡之无大碍,身上也伤,没想到那上官清风竟能接住他,看来那蓝鳞鱼兽的青岚之气对他起了作用!” 崇远道主轻笑一声,一脸深意的望着那紧闭的玄关笑道:“虽那今rì入那鱼腹之中增强了他的体脉,不过这小子还挺有两下子,看来不过几rì的挑水修行便已有所成效,接住凡之时看来是使了巧劲,虽他自己并无察觉,但无形之中他的身体已记住了修行时的感觉,这小子值得好好指点一番。” 崇远道主转身朝一旁的阁楼去,荣清面有不解,几步跟上问道:“师父对那上官清风有了兴趣?这还实则少见,就连那白凡之师父也不曾说过这番话!” “呵呵!荣清啊,你认为那上官清风与白凡之二人,谁更优越一些?” 荣清沉声思虑了一番,道:“弟子觉得,凡之勤奋刻苦,只是太过执拗,清风嘛,唉,吊儿郎当,太过游手好闲的,太不上进,不过这瞧着倒是有几分机敏聪颖,弟子认为,论优越的话,应属凡之吧!” 崇远道主笑着摇头:“荣清啊,看来你看事还是稍有差池啊,凡之随吃苦,可惜悟xìng不高,虽为师提点过几次,但是他太过耿直,容易迷惘,清风,他虽看似纨绔不羁,只是依旧迷茫,未曾寻到心中的目标,他虽自己无所觉,但是在冥冥之中已是将修行所得吸收纳入。” 崇远道主抬手轻抹胡须:“何况今rì,你我都不曾想到他会对凡之出手相助,只是心意油然,不争强好胜,且心存善念,看似没心没肺的,一切却是顺然而成,无需刻意为之,若rì后稍加提点,不知他能成长的如何,荣清,你不觉得这是一件秒事吗?” 几声大笑,崇远道主留下那原地发愣的荣清独自跨入了阁楼中,荣清苦思许久依旧想不明白这上官清风有何独特之处,不过有一点他却是知晓,师父从来不曾对哪个弟子特别留心过,而这上官清风,却是第一人。 第二rì一早,众人从床上翻身跃起,几个少年来回的瞧着那白凡之与上官清风二人,白凡之皱眉望了几人一眼,只觉浑身不耐,沉声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几个弟子慌忙摇头,见他走出玄幻,林钰探头凑近上官清风道:“清风大哥,要不要告诉白大哥你救他的事?说不定,白大哥rì后就会与我们更加亲近些了!” 上官清风当头给了他一个爆栗道:“小爷我可不想跟他有关系,别做多余的事,去练你的剑吧,若是他知晓了自己会梦游,铁定还不把他自己吓死!”轻哼一声,几步走出玄关,只见荣清已侯在了外头。 四下瞧了一眼,也不见木桶,上官清风一脸茫然:“今rì不是要修行的吗?” 荣清朝他意味深长一笑,道了声:“确实如此,你到山下的湖边去吧,一会儿就知晓了!” “莫名其妙!”上官清风挠了挠头,见那荣清笑的一脸不明意味不禁打了个冷颤,该不会这小子又给他出什么难题吧?揣着满心疑虑,上官清风拖着步子朝山下走去。 行至湖边,一身着jīng白道袍的男子立于湖面之上,他身形微胖,却如水中浮萍悬于湖面之上,脚下止水如镜,忽有波纹从岸边轻荡而去,却在脚边突然止息。 上官清风微有惊愣,瞧向湖中只见游鱼畅行,他惊呼一声,不禁喊道:“师父!” 湖中心的人身型微顿,脚下忽而波光粼粼荡开层层涟漪,他脚下一点一个飞身落至湖岸,上官清风几步上前,一脸钦佩道:“师父,你怎么做到的?” 崇远道主轻笑一声,望向湖面道:“若你达到一定修为,想要同为师一样悬身浮意并不是难事,但也非易事,需得心无旁骛,心如止水,若有杂念便无法成。” 他转头指了指不远处隔着的两个铜质的水桶道:“今rì起,你就用那个打水上山!” 上官清风几步上前,伸手敲了敲桶身,只听当当直响,他张口瞪目望向崇远道主一脸呆木道:“师父,你开玩笑吧,这个可是铜的,你知道有多重吗?” 他将铜质的扁担勾住两个铜桶,使出吃nǎi的力气才勉强站稳,当啷一声,他将扁担摔落在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光是担起这两个铜桶就已是吃力,若再装上水,他岂不是连步子都挪不动? 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官清风恼怒的愤恨一声:“师父,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这么重,我怎么可能挑的动,更别说还要爬山了!” “万物皆表象,实则重,亦非然,重不在这铜桶,而在你身。”崇远道主几步上,一手握住一桶的把柄,凝神运气,抬臂一提,两个铜桶轻巧离地,他展臂一伸双臂成平,忽而使力一抛,两个铜桶竟是托在掌上,轻巧无声,似如鸿毛。 上官清风看的瞠目结舌,满面吃惊,这师父难不成有神力不成?光是看他的表情,那崇远道主便已看破他的心思,不禁朗声笑起道:“为师可没有什么神力!” 他抬手一挥,两个铜桶稳稳落地,他抬手点了点上官清风的胸前,笑道:“人之体,并非四肢五脏如此简单,除了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周身穴位,体中还有气行与其间,气行与脉,出入与穴,寻气掌气,运气用气,便可将身的潜力发挥自如。” “强身可助气,强气可护身,万物皆有气,虽无形虚体,却是隐与万物之中,铜桶虽是死物却是在万物之中,所处之境到处都存着气,运的是你自身的气,借助的却是周围的气,气脉相通,彼此呼应,区区一个铜桶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崇远道主望了一眼地上一脸茫然的人,淡笑几声,拂袖转身便悠然而去,行至小路,转头望了一眼依旧皱眉苦思的人淡淡一笑,接下来,便要靠他自行领悟了。眉头微皱,轻叹一声:“不知那凡之现在在银潭静修的如何了!”抬脚迈步,不一会儿便隐在了林叶之中。 湖边,瘫坐在地的人依旧瞧着眼前的两个铜桶一脸懵懂,皱着眉头,苦苦思虑:“气?行与脉,出入与穴,万物皆有气,运气,运气,哎呀!怎么运嘛!根本连这气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都不明白,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嘛,根本就不懂啊!师父又不说直白一点,说的这么深奥!” 他烦闷的挠了挠头,猛然窜身站起身来:“唉,想不通,不管了,先挑水再说!”烦闷的一叹气,将铜桶拖至湖边,按入水中,再使力提起竟是重如磐石,还未担起,已是将他累得气喘吁吁。 将铜桶穿至扁担两端,双手紧拽两侧,牙关一咬,一声咆哮,脚下一蹬,双桶缓缓离地,颤颤悠悠的往石阶前行。 第十九回 难得好学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铜桶挑水的修行,这历来的入元弟子中,怕是只有上官清风初次接受如此繁重的修行考验。一来,是对于其修行偷懒加重的处罚,二来,更是那崇远道主对其的一片苦心。 虽是桶,桶底却成锥形,无法直立,一放就倒,所以只能一鼓作气,半路不得停顿。滴漏的木桶,练的是耐力,是体力,还有速度,若是行的过慢,桶中水便越来越少。而这铜桶虽无漏洞,但是比起木桶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其如磐石的重量,更是需经久的耐力体力,然而光用蛮力却是不可,考究的是气力的运用。只有行气与身,灵活运用,才能坚耐不滞。然而,对于不懂其中奥妙的上官清风来说,不用多想,光是担水上山已是将他累得jīng疲力竭。 沉甸的重量让他举步难行,而这更是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然而不单如此,因体中气行绪乱,更是让他脚下步伐紊乱,终于行至入元观,可那桶中的水也被洒出了大半。莫说是一个周期,光是爬上山来便已将他累瘫在地。 汗水已是浸透了苍青sè的道袍,靠在水缸上的上官清风大喘着粗气,足足休息了有半个时辰,那酸软发僵的四肢才算回复了些力气。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无力一挥,地上显出几滴湿印,yù撑起身子,却觉沉重无比,试了多次才晃晃悠悠的扶着水缸站起了身来。探头望了一眼水缸之中,只见那所集之水不过才过缸底。 他垂头丧气的长呼了口气,本这光是上山就已是花了大半的时间,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整整一rì他也走不上几个来回。无奈,只得拖拉起扁担,担起铜桶朝山下去。 可是接下来却是更加不顺,来回一次,他便要歇上大半的时候才能回复些力气,而行到第三个来回,他却已是再使不上半分力气,才担至半路,便无力的瘫倒在地,翻到的铜桶将水洒漏一地,他大汗淋漓的坐在石阶上,直到太阳落山才勉强有了力气爬会了入元观。 寝室之中,劳累过度的上官清风趴在床铺上,已是连半点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和着那汗湿的道袍,不过半会便昏睡了过去。 不多半会,上官清风便入了那片熟悉的黑暗,他低头瞧了瞧自己,不禁感慨,这梦境就是好,整rì的疲惫是半点也无知觉。他朗声在漆黑的空间中唤着虚无的名字,瞧见前方出现的光点,二话不说,拔腿就奔了过去。 依旧是那熟悉的竹榻与两杯清茶,而那案几边的人,那淡漠清风的神态也是依旧。 虚无抬头瞧对面一屁股坐下身来的人,淡笑一声:“今rì倒是稀奇,你竟会主动入梦来寻我!” “别提了,今天差点没把我累死,你倒好,就会躲在我身体里看热闹!”上官清风赌气一哼,端起紫砂杯便将里头的清茶一饮而尽。 吧唧了几下嘴巴,上官清风瞧了眼杯中的茶末皱了下眉头,这清茶比起那宫里的碧螺chūn来说,可是差的远了。 “你就不能换个口味吗?整rì就喝清茶,也太没意思了!” 虚无淡笑一声,抬手端起茶壶倾注出一缕茶香,他将茶壶轻轻往桌上一放,瞬时之间,那茶壶便突然变成了一盏酒樽,那紫砂杯也化作了酒盏,杯中的玉露琼浆散发着腻人的清香,上官清风迫不及待的一口饮尽,慨叹一声:“好酒!” 虚无端起酒杯,轻轻一晃,杯中波光颤动,他幽幽出口:“茶也好,酒也好,即使是金樽玉露,不过都是梦幻一场,是好是坏,又有何区别?只是在脑中以虚幻自满,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想不做便毫无意义,待梦醒幻灭,心中所感也只余空虚罢了!” 上官清风烦闷的挠了挠头:“你怎么与那崇远道主一样,老说些深奥的话,就不能直白一点?” “直白?”虚无哼笑着摇头:“万事若是都直明其意便失了参悟的意义,有些事若不是经过自己领悟思虑,即便他人告知你其中原委,也不及你自己领悟来的有收获!” “可是,那崇远道主说的话,我就是不懂啊!”上官清风丧气的耷拉着脑袋,额上的剑眉皱得一高一低,竟是显出几分纨绔的意味。 “今rì挑了一整rì的水,我这身板真是坚持不住了,这关用蛮力果然是不行,那崇远说要会用气,说什么,气行与脉,出入与穴,说什么万物皆有气,要灵活运用自身的气和周身的气!” “唉!”他长叹一声:“这其中的道理,我也大概只懂了那么一丁点!”他拇指捏着小指的指甲比划了一番;“可是,对这气我还是一知半解啊!” 虚无微微皱眉,他转头抬臂,拂袖一挥,周身的黑暗瞬间转为一片山水之sè,身下的竹榻已是悬浮在湖水之上。 轻柔的声音响起,如飘落的花叶入了池水破了寂静:“万物皆有气,无形无sè,蕴藏与万物之中,不可言传只可意会,摸不着寻不见,只能以心感知,山,水,草,木,鱼,虫,有的是自然之气,而对于以意驱体的生灵来说,又分仙灵之气,妖气,魔气,皆为气,人,亦如此!” “不过!”虚无微微一顿:“对于人体中之气,我并不是很了解,虽我自身也凝聚独特的气,但是我并无肉身,我的气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并不知体中气脉的行运,便也无法教你如何寻气运之。” 上官清风微微一愣,居然连虚无都无法解答了,那他岂不是无计可施了?虚无见他一脸失望的神sè,不禁笑道:“你也别丧气,想要学会如何运用自身的气,就必须先了解自身,你何不去问问那崇远道主,问他讨些书籍来看,了解了解人身,这要寻气运气也会简单的多不是?” 上官清风双眸一亮,面上也jīng神了几分,这法子倒是可行,如今也只能这般,余下的也只有自己去悟了。 第二rì一早,上官清风从床上挣扎许久才支起了那全身酸疼的身子,出了寝室,他并未去挑扁担,反倒是直奔了天月阁去寻那崇远道主。 “师父!”刚跨入玄关,上官清风便扯着嗓子叫唤起来。 内室中走出一人,正是那崇远道主。才刚踏出内室,他便已闻见了厅中人浑身的酸臭味,眉心微皱,瞧着来人淡淡道:“怎么不去修行?莫不是又想偷懒?” 上官清风一扯嘴角:“我哪敢啊!若是又偷懒,还不知道你又要变着什么法子来整我了,弟子只是想向师父借几本讲气脉的书来看,我这光是瞎想也还是搞不懂气是什么玩意儿,更别说什么运气了!” 哦?不错嘛!崇远道主面上微顿,心中却是暗自笑起,没想到这上官清风倒是机敏,竟是知晓要了解一番脉穴,不像那凡之,只会埋头苦想。 他淡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你随为师来吧!” 崇远道主领着上官清风来到一处阁楼前,只见阁楼门窗紧闭,后面紧紧连在山体之中,上头的牌匾书着万册轩三个字。 伸手推开玄关,红sè的楼门发出一声老旧的嘎吱声响,抬脚踏入,屋中是一排排的书柜,说是有万册也觉不夸张。崇远道主指了指最右的书架道:“那边有各种筋脉气穴的书籍,还有气功甚至武功修炼的内功心法,你自己慢慢看吧。” 他抬头瞧了一眼通向楼上的木梯,沉声皱了皱眉头,而后道:“切记,莫要上楼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为师可不会管!” 上官清风忘了一眼木梯,只觉脖颈后一凉,听这崇远道主放下如此jǐng告,他即使满心好奇也没这个胆子去了。慌忙的摇了摇头道:“才不上去呢,我在下头待着就好了!” 崇远道主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木梯,抬脚走出了玄关去。 上官清风见那崇远道主已离开,转头望了一眼木梯,这崇远道主不提也罢,如今一提,他反倒更是好奇起来。抬脚走向木梯之下,绕过书柜,停在了木梯前头。 扶梯的扶手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尘灰,抬脚踏上嘎吱作响,越往上去,只觉空气渐渐都凝聚在了一起,越发压抑。行至顶端,上官清风瞧了一眼前方的平地,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未踏出步去,探头望向二楼的屋中,只见屋中摆着几个书架,满满都是书册。 可是,这书柜的摆向却是有些奇怪,竟是围绕成圈,天花板之上绘着一副八卦图。只是粗略的瞄了一眼,便觉周身忽而一冷,上官清风猛然打了个冷场,只觉yīn风阵阵,明明是在室中,又何来的风? 他微愣回神,难不成这里有鬼?脖子一缩,不敢再做久留,慌忙抬脚朝下走去,眼角却是瞥见了副手上的几枚指印。他眉头一皱,只觉越发蹊跷起来。 刚入这阁楼便觉一股刺鼻的粉尘袭来,定是久不曾有人打扫,可是却是有人前来,这虽不奇怪,可是联想起那崇远道主的话确实让他不禁在意。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终还是摇了摇头,快步下了楼去。 上官清风疾步跨离木梯,却是不曾听见楼上忽而传来的几声模糊的声响,犹如野兽一般的低吼声,似乎在jǐng告着什么。 第二十回 三象归元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转身望向前方的上官清风,已将阁楼上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眼前是成堆成山的书籍古册,两侧书柜成行,中间的书架也不下十排。三步成列,十步成行,高过一人有余,其中书册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书册之间,紧排密布毫无缝隙,分门别类,摆放得甚是整齐,满布灰黄的尘灰,几乎皆久不曾有人翻阅。 无极山中的弟子又将这万册轩唤作藏经阁,因其中包含的典籍之多之全而得名。从入元观至化修观,每个观中都有一处万册轩,所含书册大致都是一样,只有化修观的万册轩中多了一些至高jīng修的道法习典。 入元观的万册轩分为两层,一楼,上至高强的武学典籍,下至习武入门的体脉细解,无一不包揽。二楼乃是灵力装修,法力习修的书籍,可是多半这入元的弟子都不曾有资质借阅到这里的书籍。 仙道道派虽是洗练修仙降妖除魔之法的修法之地,但是最先起源与修身养xìng的武学道派而来,所以仙道道派弟子除了是高强的道术修士之外,个个更是武林高手。 而此地,可说是一座武学宝库,几乎包含了所有江湖武学典籍,行脉运气点穴之法,内功心法拳掌剑刀,十八般武艺是样样齐全,包罗万象,无不尽有。 万册轩的书籍人人都可借阅,只是,除了rì常教授的东西,其他一律需弟子自行领悟,作师父的丝毫不会给予任何提点,若是悟xìng极高,便可突飞猛进,若是悟xìng一般也只能顺道而行。 寻步观望而去,各册书籍外部皆有批注,各家各派的武典一应俱全,更是有众多上层武学宝典,随便研习一两本就足以成为武林高手。只可惜,这些武功宝典,对于jīng修仙道,修习降妖除魔之法的仙道道派弟子来说,并无多大用处。 入凡则俗,无需自贬身价,仙道弟子皆遵从鹤清道长的这句箴言。 上官清风望着满屋的武功典籍是两眼放光,兴奋无比。曾多少次幻想过自己成为武林高手,可是那皆是庸人自梦罢了,如今,见着如此之多的至上宝典,如何不让他摩拳擦掌。 只可惜,如今这些对他也无多大用处,即使看了,也瞧不明白,当务之急,还是习会如何运气用气的要紧。无奈慨叹一声,恋恋不舍的瞧了一眼琳琅满目的书架一眼,拖着步子朝着那最边上的书柜去。 靠墙的书架之上,满是人体解析的医术,以及气脉穴学及各种内功心法。如此之多的书籍前,上官清风一时不知该从哪本看起才好,寻了许久,抽出了一本《脉穴jīng说》,席地一坐,观阅起来。 刚拿至手中,上官清风就觉手中一沉,书册足有一指宽厚,两掌之宽,青蓝sè的封皮之上书着“脉穴jīng说”四个墨sè大字。翻开封皮,露出有些发黄的书页,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幅人体简画。 再翻开去,是满满一页文字,将人身的脉穴简要的概说了一番。着一翻阅,是以图配文的jīng要解析,从人身的十二经脉,到奇经八脉,再至七百二十个穴位,无不一一解释详尽,只是稍稍粗略一翻,便已是叫上官清风觉得头昏眼花。 上官清风双臂一垂,手中书本一摊,腹中之气全全长叹已尽,望着摊在双腿上的书册,喉头猛然一咽,一张俊容拧在一起,如口嚼黄连一般满是苦sè。 “这么多内容,我得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无力的仰头长叹一声,这光是七百二十个穴位就足以让他记上不知多少时rì了,烦闷的挠了挠头,决定所幸就记下那一百零八个要穴,其他的,他可没有那个脑力再去记了。 早在宫中之时,自小各个世子皇子都需入宫经受太傅的教导,多半学的都是些文人古籍治国安民之道,而上官清风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自小就脱不了这贪玩浮躁的xìng子,又怎可能专心学习过。 而如今,为了修行,却是不得不研习一番书籍,实在是让他连连叫苦,而这书籍也不可带出这万册轩,实属无奈,他只好逼迫着自己,花了整整一rì,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一边看着《脉穴jīng说》上的图解,将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及一百八十个穴位勉强的记了下来。 因这《脉穴jīng说》图解详尽,不过也只是介绍,要记下也算不上是难事,只要记下便能直白了解。可是第二rì的上官清风却是真正的头疼起来,一本《三象归元》是将他看的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三象归元》,毋庸置疑讲的便是神,气,脉三者之间的联系,并包含了气功的修炼之法。气脉神,三象归元,天人合一,养气凝与丹田,炼气运与周身,以周身之气与先天元气合成一体,灵活运用,便威力无穷。 一本《三象归元》足足看了两rì多,上官清风还是一窍不通,寻不着半点门道。上官清风一边看书,一边尝试,寻着那书中的方法,yù将气凝聚与丹田,可是试了多次都行不通,实在是让他挫败不已。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本这养气就需静心平神,上官清风心中太过急切浮躁,又岂能成功,更何况,他身子还是个半死不活的躯体,各处脉络皆有不通之处,且死气压体,要想凝气与丹田,实则困难。 上官清风双腿盘坐在地上,挺直着腰板,两手搁在双膝之上,闭目凝神,缓缓吐纳着呼吸过了许久,突然猛一泄气,懒下身子长叹口气:“哎,还是不行!”明明已经感觉将气聚在丹田了,可是依旧没什么动静。 他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自己做错了?他气急败坏的将那《三象归元》往一旁一丢,烦躁出声:“哎呀,完全不明白,那崇远大叔也是,非要我做这么难的事,用木桶不就好了,偏要我用那么重的铜桶,这不是成心难为我吗?” “你错了!”忽而,体中的虚无突然出声,上官清风微微一愣,一脸不明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帮帮忙,就知道在一旁看笑话。” 一声轻叹似有无奈:“我为何要看你的笑话,那崇远道主也是一番苦心,让你用铜桶修行,便是想要让你学会运气,这山上弟子无需刻意练习运气,这无极山本就是一处极灵之地,在平rì修行中,自行便能习会运气之法,可你却不同。” “你生聚死气,本身子就非常人,气脉堵塞,若不自行修习运气之法,你这入元可不知道要修行上多少年才行,更何况这气与灵不可分,灵力集与身,以气运转发动,你若习不会,那rì后也无法发动灵力,若是熟练了,那较他人来说,或许你rì后灵力的发动会高于他人。” “可是,我全身血脉还有些阻塞,如你所说身子还是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运气,就连集气与丹田都很难做到,而且这书上说的,我真是难以理解。”上官清风丧气的一垂头,明明他人修行都那么顺畅,偏偏到了他这里就这么多名堂。 虚无也不禁沉默下来,这对上官清风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事,不过一会儿,他突然出声道:“这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事,你也没必要弄懂,只要感知就好,换句话说,只要记住那种感觉,应当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对啊!”上官清风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他双眸一亮道:“虚无,要不你试试?” “何意?” 上官清风满是兴奋道:“你不是能超控我的身子吗?而且我也能在身体中同样感知到,你比我悟xìng高,而且你定不是泛泛之辈,一定能行,只要你做一次,我也就能同样感知到那种感觉,只要记住那种感觉,我应该也能行!” 体中的虚无微微顿了片刻,忽而一笑道:“这倒算是个好办法!”几声轻笑,透着一丝赞赏;“没想到,你倒是挺聪明的!” 上官清风得意一笑,一脸起傲道:“那是,小爷我还是有两下子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试试吧!”虚无话音一落,上官清风便觉自己像是突然浮空了一般,虽是重叠在身体中,但是却无法超控身子,只觉身体中似有什么东西变的明朗起来,充实的几乎要饱和一般。 身体直立,双手也放在了膝盖之上,轻轻吐纳口气,双目缓缓的闭了起来。“我要开始了,你仔细感知。” 虚无话音一落,上官清风就觉身子像是突然停止了运转一般,周围的一切也变的异常安静,像是置身在一片苍茫之中。他不曾想到这虚无入定如此之快,就连他也连带着一起,脑中的思绪片刻就变的清晰,而后是一片空白。 脑中繁杂的思绪已是不知去向,上官清风凝神聚力,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身体的感知上。周身的感知异常清晰起来,屋中久封的尘灰之气,轻风微颤轻震穿过门窗缝隙,轻缓气流萦绕周身,一切皆失了速度,被无限放大,一点一滴都能轻易的扑捉。 第二十一回 气转神明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面上的神sè平和而安详,犹如熟睡一般,从腰至背无一不成直,胸膛微微起伏,吐纳的呼吸长而缓,从脚趾到眉唇,身上已是无一处不放松。 上官清风只觉周身外的空气流动的越来越缓,一切感觉除了对呼吸的感知外,似乎都变的朦胧混沌,猛然之间,只觉除了自己,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无风,无声,察觉不到一丝的异动。 闭目,隔世与外,凝神,弃舍肉身,一呼一吸由身自行而发,松筋骨,平气神,不过半会,便觉身轻如鸿,意明如镜。 吐纳渐缓,渐沉,渐深,腹脐之间忽生一丝火热,越发强烈,似如火烤。一股热力凝在体内,而后却是忽然在体中游走起来,沿着腹部背部直导而去,顺着周身扩散开来,流向四肢,似一火轮在全身来回流转,循环而驶。 虽此刻是虚无cāo纵着身子,但是处于体中的上官清风却觉,全身上下无一处感知不明朗清晰。循环与体中的热流忽而停止,四散的火热似乎一股脑儿的收回了腹部,热浪渐渐平息下来,从腹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微微睁眼,一切感官变的瞬间清朗,虚无低头瞧了瞧身躯,感慨万分:“人之体果然奇妙。” 体中的上官清风还在呆滞,依旧回味着方才的感觉,久久不曾回神,虚无对上官清风有别往rì的沉默而觉诧异,若是平rì,他定是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察觉到体中的上官清风渐渐流露出的兴奋,虚无轻轻笑起道:“怎样?觉得如何?你应该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吧,记下那种感觉了吗?不必太多着急,也无需去想其他,只要顺着感觉走,集中jīng神便可。” “恩,换我试试!”上官清风已有些迫不及待了,对行气也不禁越发好奇起来。 如果是要说那运气的方式,上官清风还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他却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挺直了身躯,挪了挪屁股,振奋了jīng神,将双臂往腿上一搁,缓缓的便闭上了双目。 闭眼是一片灰蒙,头脑里各种繁杂的思绪全部纠结在了一起,上官清风一边数着呼吸一边想要凝气,绷紧着神经试了许久,身体中都毫无变化。 “不行,不行!我得放松!”他突然甩了甩头,抖了抖双臂松散下绷紧的神经,轻轻吐纳一口气,又重新闭上了眼去。 脑中突然浮现出虚无的那句话,不必一定要弄懂,只需用身体去感知便可,顺着感觉走,集中jīng神。绷紧的思绪和全身渐渐的开始顺着一吸一呼的吐纳慢慢的放松下来,呼吸一次比一长而缓,只觉体中的杂质慢慢的都被掏空出去了。 随着呼吸渐深,似有一股充实的感觉慢慢的滋生,沉静下来的上官清风,不骄不躁,慢慢的一点点寻着那股混沌的充盈感,渐渐的腹脐之间似有一股热力开始慢慢积聚,一股真气渐渐凝集成一团,不断的澎湃翻涌,似乎无法饱和。 寻着那股有些躁动不稳的热力,由着意念平复着绪乱了翻涌,渐渐的在腹中有序的循环驱动,缓缓运气,热力由任督二脉兵分两路,涌向腹背,忽而又再次分散顺着体中的经脉流窜开去。 炙热的真气通向周身四肢,所到之处,像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活力,像一股不停滚动的转轮,在体中来回的循环而导。 像是已久待未行的冰冷血液,顺着那股真气也开始急速的沸腾流淌起来,还脱不去微带青白的肤sè,被周身的热力烤得滚烫发红。周身的气流被上官清风吸引而去,萦绕周身。 本是无风的屋子,静坐在地上的人的丝发却是凌乱的飞扬,摆在身侧的书页也忽而自行翻动起来。静静运气的上官清风已是忘了身至何处,独觉自我,说不出是怎样一番感觉,混沌而奇妙,使他难以言喻,只觉自身似乎与周围皆融为了一体,浑然天成。 双臂忽而向上抬起,而后一个翻转渐渐的沉压下去,一股长气也跟着从口中吐出。体中的热涌化为平静,那沉积在腹中的真气也消散而去,但是那股奇妙的感知却是让上官清风已难以忘怀。 上官清风睁开双目,面上有片刻的呆怔,他伸掌握了握拳,只觉僵硬的身躯活过来了一般,四肢轻盈却似有使不完的力气,面上忽而扯出个大笑,兴奋不已的叫唤起来:“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不错嘛!很好,这么快就抓住了窍门,连我都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虚无突来的赞赏让上官清风微微一呆,从小到大自己除了被那个严厉的老爷子教训之外几乎不曾有人如此称赞过自己,如今想不到能得虚无的赞赏,实在是让他惊讶不已,满是兴奋的面上浮出一丝红晕,似乎比运气成功还更让他来的满足。 上官清风羞涩的挠了挠头道:“嘿嘿,也没什么厉害的,要不是你做了一遍,我肯定不行。” 一声轻笑传来,那辨不清雌雄的声线更是让上官清风面红几分:“想不到你这厚实的面皮也会有谦虚害羞的时候,你也不必谦虚,rì后你做的好,我不会吝啬夸奖你的!” 上官清风嘿嘿一笑,竟有几分憨傻,满心是愉悦的充实感。他忽而翻身站起,拾起地上的书册一合,摆会了架上,一脸兴奋的拔腿就冲出了万册轩。 来到水缸边,上官清风擦了擦双掌,抖擞了一番jīng神,将地上的铜扁担够起铜桶横至双肩,双手握住两边的铁钩,深吸一口气,一呼一吸的开始吐纳。 此次,丹田处的真气凝聚的要快上了许多,察觉气海不断翻涌之时,忽而运气发于肩臂与四肢之上,双目忽而一亮,双腿一撑,两边的铜桶便轻巧的离地。 抬步朝山下行去,双肩上的负重,随着慢慢稳定的运气,渐渐的已不觉沉重,脚下的步伐也变的轻盈起来,不过半会,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疾步如风的朝山下飞奔而去。 来至湖边,让上官清风惊诧不已的是,全身似有使不完的气力,呼吸依旧沉稳毫无气喘。将那铜桶按至水中,再次站起也不觉增加多少负重,抬步轻盈,落脚无声,案首阔步而去,踏上石阶又朝山上快步攀登。 如此反复了几个来回,上官清风只觉体中的运气越发的得心应手起来,稍有气喘,他不禁将铜搁在一旁,在湖边双腿盘坐下来,轻轻运气行体,不过半会便又觉jīng神百倍。 “清风!你又偷懒了?”忽而,崇远道主的声音从对岸传来。 上官清风一个猛然睁眼,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满是兴奋道:“师父,我做到了,我会运气了!” 对岸的人忽而腾空而起,脚点湖面,如蜻蜓点水一般踏风而至,落至上官清风跟前,朗声笑道:“不错,不错,仅仅两rì就习得确实不错,不过……”他皱眉瞧着上官清风打湿的道袍与鞋裤摇头道:“还差了一些,你这是担水呢?还是洒水呢?” 上官清风低头瞧了瞧自己,挠了挠头烦闷出声:“虽然桶不晃,可是速度一快,桶里的水就晃,难免会洒出来。” “不然,不然!”崇远道主摆了摆手:“运气,不但要会运你自身之气,还要会利用万物之气。”他忽然蹲下身子,捞起袖袍,伸出右臂慢慢浸入了水中。 一旁的上官清风一脸不明,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抬脚走近,却见本是水波荡漾的湖面突然静如明镜,片刻又汹涌澎湃的翻涌起来,起伏的波澜高低有序。忽然之间,两股水波相互碰撞,飞旋而起,在湖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涡,不断的旋转翻涌。 忽而从漩涡的中心,飞窜出一股水柱直冲上半空之中,崇远道主突然抽臂脱离湖水,一瞬之间,飞旋的水柱顷刻间坠落而来,砰地一声巨响,激起数丈水花。 一旁的上官清风看的目瞪口呆,见崇远道主站起身来,甩了甩臂上的水珠,他满眼jīng光迫不及待的追问:“师父,这,这是什么招数?” 崇远道主落下袖袍,面上一顿而后朗声笑起道:“招数?啊哈哈!根本不是什么招数,为师不过是运了运气而已,已自身之气驱动这湖水的流向罢了。” 他突然抬手一挥,水波一荡漾,一团水珠腾出湖水,他伸手一转,那水珠便凝结在掌心之上,来回的翻涌,就连一旁的上官清风都能察觉到那掌心传出的流动。 崇远道主微微一笑:“记得为师说过的吧,万物皆有气,你,我,一草一木皆如此,然而能够流动的物质更是如此,风,空气,水流,都能顺应气动的脉络而行运。” “水亦水,亦非水,水止则静,水动则灵,万物之气,凝与个体,行与脉络,神为意,与气亦合亦离,相辅相成,神静则气平,神灵则气动,反之亦然。” 几声轻笑,崇远道主走至上官清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需多多修炼啊!啊哈哈哈!”抬脚踏离,朝着林间缓步而去。 上官清风无奈一叹:“又来,就不能说的不那么深奥吗?真是!” 第二十二回 以气控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烈rì当头,高阳下的山谷一如往常般分外的绚丽,潺潺流水,从湖泊的一口缓缓流向林中深处,鸟语花香的山谷间,本是仙境般的美景却被一声鬼吼而打破了沉静美好的意境。 “啊……”上官清风烦闷的蹲在地上,死命的挠了挠头,烦,好烦,他上官清风一向最怕的就是麻烦,如今说是麻烦,道不如说是无情的打击。 初次尝到成就感的上官清风,对这修行也有了兴趣,更何况方才崇远道主一番演示,更是让他觉得神通广大,兴趣倍增。只不过,那崇远道主的一番话,却如一瓢凉水浇在了头上,将他本是兴奋得意的气焰瞬间毫不留情的熄灭,本以为自己已经小有所成,相比那崇远道主的所作,竟是成了摆不上台面的小小把戏。 唉!长叹一声,自己看来还是差的远了,没想到单是一个运气就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门道。上官清风往湖边的草地上一坐,拧着眉头,望着湖水发起呆来。 本以为这上官清风定又要半途而废,可出乎虚无意料的是,他竟是在湖边埋头苦思起来,看来这好奇心也是个不错的东西,虽这上官清风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也可说有些懒散,不过如今一旦有了兴趣,尝到些成就感,便慢慢的开始沉浸其中了,这不禁更让虚无对这上官清风有了几分信心。 湖边的人埋头苦思,却是不曾发现对岸隐在树荫中的身影。其实,崇远道主一直不曾走远,隐在树荫之中,观察着那上官清风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一个弟子让他在意,而且也想好好确认一番自己的眼光到底如何。 上官清风坐在湖边撑着头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虽那崇远道主的话大致能够明白,不过其中的奥义也太过虚浮了一些,说到头就是依旧绕回了原点。不必要一定弄懂,只需去感觉便可,虚无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上官清风猛然回神,不禁一拍额头道:“对啊,干嘛一定要弄懂!” 云开雾散,他突然盘腿坐直了身躯,双手搁在膝上,闭眼凝神起来。闭上双目,其他的感官瞬间变的越发灵敏起来,忽近忽远的鸟语清晰分辨,不远处的瀑水的轰鸣,近处流水的潺动,那叮铃的声响似乎都化作了一段波纹,在脑中呈现出来。 清风拂过,从身躯,脸上,手上,轻抚而过,萦绕四周,本是无形无体扑捉不住的气流,似乎顷刻间在脑海中有了形态,是一段道不明的动向,却是能清晰的扑捉到那轻抚而过的路径与流向。 对,动向!上官清风突然睁开眼来,脑海中似有什么变的明朗起来,他伸手探进跟前的湖水中,波光灵动,透明的流体在指尖和手心的每一处开始微微颤动起来。挥手在水中轻抚而过,本是静止的流水,也顺着指尖潺动而过,划出一道波纹。 “止则静,动则灵!”上官清风喃喃自语出声:“人身上的气有流向,万物之气也有流向,只要以自身之气控制风和水的流向止息,便是与气相呼应,就可以cāo控了!” 远处的崇远道主见那上官清风自顾自的在湖边低语,不禁有些在意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任凭他伸长了脖子也听见一词一句。正值闷郁,却见湖边的人突然一拍大腿,高声笑道:“啊哈哈哈,小爷我是天才!小爷我真是太有才了!” 崇远道主面上一黑,这小子,不会又在做什么白rì梦了吧? 湖边的上官清风独自大笑了许久,那满脸兴奋得意的面sè却是突然一转,化为平静,他挺直身子,突然吐纳运气起来。 丹田之处气海沉积,运与周身循环复始,如此行运了许久,周身却是无任何异象,忽然,他长气一泄,烦闷的皱起眉头,自问出声:“怎么会没反应呢?” “虚无,虚无!”他轻唤了几声,知晓虚无一定在看着,问道:“哎,你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虚无沉思片刻,轻笑道:“你方才有细心感知周身吗?你要做的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要驱动周身的气流……啊!”上官清风一顿,恍然回神,自己光是顾着运气了,倒是忘记了要感知周身气流,又何谈与之呼应? 再次鼓足jīng神,上官清风又重新开始运气,这一次,他并未如此急切,将真气沉与丹田之后,并未运气,而是开始专心的感知起周围起来。轻抚而过的流向在脑中渐渐成形,丹田处的真气突然沸腾涌动起来,一股热流冲散开去,流出体内,周身的空气似乎开始沸腾起来。 凌乱的波动胡乱的翻滚,上官清风微微皱起眉头,虚无突然发话道:“莫要着急,你能控制的是你的真气运转,把控好你周身萦绕的真气流向。” 上官清风集中jīng力,周身胡乱涌动真气开始变的平稳起来,他试着驱动周身的真气环绕流转,不断翻涌出体外的真气一圈圈的开始向外萦绕,忽而,身下的浅草开始颤动起来,朝外一圈圈的波动而去,周身的气流开始翻涌成旋,落在四周的残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席卷而过,在半空之中开始翻涌飞舞起来。 一股气旋在周身开始环绕飞舞,越来越快,那翻滚在气旋中的片片残叶也开始变得急速而凌乱。远处树荫中的崇远道主面露轻笑,点了点:“恩,不错嘛!”只见那上官清风周身凌乱飞旋的树叶忽而排列成行,在周身有序的飞转,而后又突然凝聚成一团,瞬间冲散开来,朝四周飞溅而去。 一股强劲的力道从上官清风周身向四周迸裂炸开,涌动的强波从身前朝着湖面冲击而去,湖面突然翻卷起一层高浪,沿着波纹的流向一个凌越忽而着落,一声炸响,惊起林中只只飞鸟。 收势吐气,上官清风兴奋得满脸神采,高举双手,朝天大喊:“啊哈哈,小爷我成功了!”他突然压下声音,满是期待的问道:“虚无,虚无,怎么样?怎么样?”那天真的模样,就好似一个孩童在等待奖赏。 虚无噗嗤一声轻笑,叹道:“你啊你,莫要得意过了头,你方才所作,怕是一般习武之人功力不错的都能做到,你若是想像那崇远道主一般,就必须吸纳强大的灵气,你如今已能很好的运控自身真气了,对气的感知也应该有所进步,这无极山中一草一木,寸土滴水皆聚万物灵气,你若想要更加厉害,就需得学会吸纳灵气。” 上官清风丧气的往身后的草地上一倒,撅着嘴满是失望的嘀咕道:“不夸我就算了,还给我扑冷水!” 虚无无奈的轻笑:“你若能在几rì之内习会如何吸纳灵气,到时候你想让我怎样夸你都行!” “当真?”上官清风兴奋的翻身坐起:“那,这可是你说的,倒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答应!”虚无微微一呆,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只觉面上的表情笑的是分外的猥琐。 对岸林中的崇远道主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望着湖边的上官清风自言自语,看不出异样,也只当他是兴奋过了头。他抬手摸了摸唇边的胡须,一脸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上官清风果然资质不凡,这悟xìng也很是不错,不过是稍加提点,单凭他自己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习会运气之法,这更是让他对上官清风的今后期待起来。 唉!崇远道主长叹一声,想起白凡之,便不禁让他眉心的皱纹渐深。本应早入初元的,可是却因惧高这点迟迟不能升入初元,为了不让其荒废了时光,才让其先修行初元必修的灵力,本初元的课题就不在入元的教授范围之内,也只能对他稍加提点,只可惜这白凡之太过执拗,悟xìng不高,迟迟掌握不了要领。 “唉!”又是一阵轻叹,崇远道主转身走入林中,背手在身后,满是无奈的摇着头:“若是那凡之能像清风这般有悟xìng就好了!”他突然眼眸一亮,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自言自语道:“这二人毫不相同,xìng格之间也是相反,若是放在一起,会如何呢?” 崇远道主面浮轻笑,沿着山路朝上而去,来到银潭,湖心大石上盘腿而坐的人,正是那白凡之。崇远道主抬脚踏上湖面,似有蓝sè的灵光凝聚在脚底之下,将他整个身子悬浮拖起在湖面之上。每踏一步,脚下水面便粼光颤动,微微荡漾开去,却是在瞬间又止息。 行至大石前站定,崇远道主不禁皱起眉头,凝神感应,依旧感知不到大石上盘腿而坐的人身上有丝毫的灵力。崇远道主无奈的一叹,听见声响,大石上的白凡之慌忙睁开了眼来,望见何时已在跟前的崇远道主惊吓了一跳,慌忙唤道:“师父?” “凡之啊!”崇远道主突然道:“本这平rì的修行就能吸纳这无极山中的灵气,如今你修习了如此之久,依旧毫无灵力,以为师看来,一是这灵气不够,二来,你这悟xìng还是不足啊!实在是让为师担忧啊!” “弟子愚钝,让师父失望了!”低垂下的面上露着一丝苦sè,白凡之心中苦恼,难道自己,真的如此愚笨吗? 第二十三回 仙灵之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白凡之低垂下的眉眼满是黯淡,崇远道主看在眼里却是不发一语,他突然开口道:“凡之,行事不必太过执拗了,一味的急于求成可是不行的,这几rì你就好好放松放松自己,对了,为师交给你一个任务。” “师父有何吩咐?” 崇远道主意味深长一笑道:“这几rì,你帮为师在暗中监督一番上官清风的修行,看看他是否有偷懒,进度如何。” 白凡之微微一愣,让他来监督那个上官清风?他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想起那纨绔不羁,吊儿郎当的上官清风,他就满心的不屑,如今要他去监督那上官清风,心中是有诸多的不愿,可是,师命难违,他只得点了点头,恭敬的应下。 崇远道主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清风应当是在山下的湖边吧!”说罢,转身就悠闲的迈步离去。 白凡之望着崇远道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叶之后,无奈的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脚下一蹬,飞身便跃至了湖岸,抬脚顺着山路朝下走去,不一会儿就行至了山下的湖边。 还未到湖畔,已是能听见哗啦的水声,拨弄开垂下的枝叶,抬脚轻步踏入繁茂的草丛之中,手扶着一旁的树干,探头望去,瞧见前方湖面的景象,白凡之面sè忽而沉了下来,这上官清风居然还有心思戏水。 衣袍被胡乱的散落在湖边的浅草上,湖心的上官清风寸丝不挂的立在水中,清澈的湖水刚刚没过腰际。他突然一头扎进水中,不过一会儿又从另一处冒了出来,很是潇洒的甩了甩头,沾湿的长发黏在肩背上,俊脸上滑落的水珠反shè出灿烂的光芒,滴落在结实细白的身躯上,沿着那完美的肌线画出优美的线条。 草丛中的白凡之冷哼一声:“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对这个徒有其表的上官清风如此上心,还监督什么,不用想也定是在偷懒!” 如此,他越发的不满起来,本就习修了灵力多rì都无进展,如今还要耗时耗神来监督这上官清风,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毫无意义之事,心中惦记着自己的修行,不愿再将时间耗费在这上官清风身上,抬脚就yù转身离开,不屑的回头瞟了一眼湖中的人,只是无心的一瞥,却是让他吃惊的顿住了脚步。 上官清风静静的闭目站在湖心,不同于往rì的懒散轻浮,此刻的面上竟一派沉静的专注。白凡之正值不解,下一刻竟是见他周身的湖水开始涌动起来,像是煮沸的热水开始躁动的翻涌,似有一股炙热的气流萦绕在上官清风的周身,让rì光下的景象都不禁变的有些扭曲。 忽而一股强劲的气流从上官清风的身侧涌动开去,宽阔的湖面开始荡起层层波纹,上官清风身侧的湖水忽而翻涌而起,围绕着他的周身开始盘旋而上,越发急速,越发高涨,像是一阵飓风席卷而过,围绕在上官清风的周身,朝着半空之中涌动,形成一圈水做的屏障。 白凡之呆怔在原地,却见上官清风周身的旋流向外渐渐扩大,越来越多的水流被吸附而去,却在离上官清风身侧一丈之处突然停止,飞旋的水柱猛然坠落,哗啦一声巨响,瞬间化作了平静,只余下久久激荡的湖面。 砰地一声,湖中的上官清风突然抬拳一击身前的湖水,溅了自己一脸,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泽,不甘的叹了一声:“唉,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抬手放在眼前瞧了瞧,依旧不甘的又再次运气,将丹田处的真气凝聚在掌上,猛然浸入水中,周围的湖水开始飞旋翻涌,却是不能如崇远道主那般在湖面之上形成一股水柱,任意驱使。 上官清风挫败的泄了一口气,已是试了多次,似乎都只能控制周身的水流,无法像崇远道主那般随行所yù的cāo控,看来自己体中的气的确有限。如今自己也只是用真气影响周围的气流,还根本不能算是cāo控气,看来真的需要如虚无所说,得吸纳吸纳一些灵气了。 上官清风站在水中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最后长叹一声,迈步走上了岸去,拾起那地上的衣袍开始穿起来。 隐在草丛之中的白凡之可没有看人光屁股的兴趣,索xìng便转开头来,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方才的所见着实的让他诧异。 湖边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白凡之好奇望去,只见上官清风肩挑扁担,担着两个装满水的铜桶,脚步轻盈颇为轻松一般的朝上山的石阶而去。 白凡之从草丛之中走了出来,静静的站在湖畔,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发着呆,他很是不解,这个上官清风何时竟已修行到如此程度了?这上官清风来了不过半月,一开始不过是个整天偷懒吃不了半分苦的家伙,就连用木桶担水,都吃力,如今竟是能如此轻松的就用铜桶了,自己原先也用过铜桶修行,可是那也是在修行了多个月之后的事了。 单单不过是半月,这上官清风就已习会了运气用气,难道是他看走了眼?这上官清风并不是个徒有其表的人物? 带着满心的疑虑与不解,白凡之不禁对上官清风如何修行而有了一丝兴趣。 接下来的几rì,每当天一大亮,上官清风一出寝室,白凡之就紧跟而上。上午,上官清风都是一如既往的担水修行,可一到下午,就山谷中随处游荡,漫无目的一般。一连几rì皆是如此,这白凡之是越发的觉得奇怪起来,实在弄不懂这上官清风到底要做什么。 白凡之满心疑虑,与崇远道主一说,那崇远道主也只是微微惊讶而后却是淡笑道,静观其变。而这rì的上官清风却是有别往rì,一早起来并未是去担水修行,而是来到了半山腰上的银潭。 白石满布的湖中泛着绚丽的粼光,清澈透明的潭水在阳光下似有斑斓的sè彩,上官清风站在水潭边,双手叉腰点头道:“恩,还是这里比较好!” 这几rì的上官清风一到下午就按着虚无的吩咐,在这无极山谷中随处走走,感知一番,并且寻一处仙灵之气最强的地方。因这入元观的弟子不得随意上山,上官清风也只得在山中的下半部找,不过,虽说是要寻仙灵之气最强的地方,不过上官清风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寻法。 望着跟前的银潭,上官清风体中的虚无不禁赞赏的一笑,经这几rì观察,此处的灵气确实要比其他地方强上不少,怕是以为这山上流下的瀑水的缘故,还有这满潭密布的集气的白石。 “你为何觉得此处的灵气最强?”虚无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官清风挠了挠头,说实在,他也弄不清楚,他嘿嘿一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罢了,虽然这山中的每一处都很奇妙,但是此处的感觉却是让人更强烈一些,反正仙灵之气什么的,我还是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你坐到水中去!”虚无突然道。 上官清风微微一愣,脱了衣袍,着着条裤衩就走入了水中。靠近瀑水之下的潭水较深,靠外的潭水便要浅上不少,上官清风在一处坐下,潭水也不过才一掌多高。 此处的潭水甚是清凉,竟是比山下的湖水还要清凉舒适,沁人心脾。单是坐在这潭水之中,就觉此处的的空气纯净得带着一丝甜味,周围的一切在眼中也是瞬间的明亮了不少。 “清风,你觉得这无极山与其他地方有何不同?”虚无突然问道。 有何不同?上官清风顿了片刻:“该怎么说呢?好像花要比外面更美,更艳,草木也更茂盛,更翠绿,水也更清澈,空气也更纯净,总之就是感觉,感觉有一股灵气。” 虚无满意的轻笑:“没错,正是如此,虽说你脑中的认识很是模糊,但是其实你是能够感知到灵气的,正是因为这山中有灵气,才使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有别与其他地方,而你会认为此处灵气最强,也是因为此处给人感觉最为奇妙。” “我曾与你说过的吧,不必要一定弄懂这灵气到底是何物,既然你实际能够明了的感知到,又何必一定要弄懂呢?” 上官清风猛然一愣,思绪顿时明朗起来:“对啊,那我该怎么吸纳这灵气啊?这几rì走了一大圈也没感觉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这东西太虚幻了,就算借书来看,我看也是云里雾里的。” 虚无突然哼笑起来:“又不是习灵力,这灵气与灵力可有区别,身具灵气便能修得灵力,但是灵气的习修却是因人而异,需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有章法可循,那这天下的人不都能变得神通广大了吗?又不是与呼吸一般简单的事情。” 上官清风烦闷的叹了口气,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虚无也说过,他与其他人不同,身上带着死气不能与他人一般,长久待在这山中就能自然的吸收到灵气,换做是他就不知道该待上多久,别说是积聚灵气了,怕是消除身上的死气都不知要花上多少时候。 第二十四回 死气突散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知晓这上官清风定又是在多想了,虚无不禁笑道:“当初以为你是个好吃懒做的无用之才,可如今一看,你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懒惰了一些,我该为当初对你说的话而道歉,虽然并不是羞辱,只是忠告,但是如今你进步越发快,我需将那些话收回了,你并不是废材一个,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急于求成,如今做你力所能及之事便好!” 虚无的话让上官清风很是诧异,想不多这一向淡漠少语的虚无竟是会鼓励自己,心头倍感暖意,朗笑几声,也是倍感jīng神起来。回望这几rì,与先前相比,自己真是成长不少,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一直好吃懒做纨绔不羁,身为世子,虽周身的人都对自己恭敬有加,但他知晓那都是因为他世子的身份,自己也对自己失望透顶,自认为自己定无所成。 不过现在一看,自己只不过不曾努力过罢了,若是想做,自己还是能做好的,并不只是因为得了夸奖而沾沾自喜,而是因为初尝了成就感,而心中倍感充实。老爷子一直闲他丢人,如今他很是期待,小有所成后,定要让老爷子刮目相看。 一边想着,上官清风只觉身心愉悦倍觉轻盈,渐渐的闭上眼去。无极山,集天地灵力之地,虽寻不见形态,但是定能感知得到,灵水之中,灵气涌动,既然能以气影响周身之气,那反之,这周围的气也定能影响他的气,忽而明朗,只觉一片清朗。 世间万物相互影响,冥冥之中,虽只是点滴难以察觉,但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没一个事物都在发挥着奇妙的作用,运转着整个世界。就如同此处一般,虽不明显,但是周围的一切都在影响着他,只要努力的感知这水中的灵气,定能让这灵气影响自身,净化身上的死气,聚集至体内。 宁心静气,抛弃一切杂念,神意入定,犹如掏空了身心一般,肉身躯壳不过是万物中的一部分,容与自然之中,终将化作尘土。四周静静的浅水突然涌动起来,被水中静坐的身躯所吸引,那溢出躯壳的死气浓郁的集合在上官清风的周身,乌黑yīn邪,带着地狱的气息。 周围的灵水似乎能感知到这突然涌出的异界黑气,视其如敌,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对这不属于这世间的异物而敌对抗拒。忽而周围的潭水全部朝上官清风涌了过来,将他团团包围,涌上他的躯体,似如一层屏障将其与黑气封在其中。 翻涌而其的灵水忽而翻滚成圆形的巨大水球,涌出的黑气被困在巨大的灵气屏障之中,四处逃窜,见无处遁形,竟是想一股脑的冲入上官清风的躯壳之中以寻庇护。水障之中灵气涌动,从四周席卷而来,封住去路,势必要将黑气消减,紧跟其后,猛然就冲入了上官清风的肉身之中。 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上官清风只觉浑身yù爆裂一般,两股气流在体中来回游窜,一个四处逃窜,一个紧追不舍,忽而,一股清凉遍布全身,将那沉重的黑气全全包裹。体中的血液瞬时沸腾起来,不是运转真气时的火热,而是清凉的纯净感,但是那不断涌入体内的巨大灵气,似乎毫不满足,不知饱和,几乎要将身体撑破。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上官清风只觉全身疼痛难忍,似有什么要将自己吞噬殆尽,yù挣扎,却是发觉无法动弹,全身像是被一道有力的枷锁禁锢住,将他困在不知明的境界之中,只能默默忍受这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他紧咬牙关,体中的虚无丝毫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让他分心,此刻他清楚的能够感知到,体中的灵气正在意yù消减进化上官清风体中的死气,然而,在那团黑气渐渐变弱,渐渐被吞噬之时,上官清风的体中似有一股力量在渐渐的苏醒涌动,像是沉睡了许久,而被突然侵占体内的灵气而唤醒。 上官清风只觉自己身居无尽的深渊之中,痛苦,恐惧,失落,绝望,充满了负面的情感将自己团团包围,寻不见一丝光明,忽而,周围的黑暗突然积压而来,片刻之间,啪的一下,像是被什么冲破,一点光明在黑暗中渐渐变大,慢慢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不过半会,竟已是一片光亮。 一早起来的白凡之已是不见了上官清风的踪影,走出寝室,将铜桶搁在水缸一旁便觉奇怪,在山谷中寻了一圈也不见上官清风的影子。满是疑惑,想着干脆就来银潭习修灵力,可刚到岸边,竟是见平rì静如明镜的水面水波澎湃,一团巨大的水球包裹着什么在银潭中不断的旋转翻涌。 忽而,水球猛然炸裂开来,白凡之慌忙抬手挡在眼前,阻挡迸shè向四周的潭水。瞬时间一片宁静,白凡之转头望去,却见潭水之中坐着的人正是那上官清风,正值惊愣,却见上官清风忽然身子一歪砰地一声栽倒在水中。 “上官清风!”白凡之一声疾呼,几步奔上了前去,蹲下身子一瞧,水中的人眉头紧皱像是经过好一番战斗一般。片刻的迟疑,他慌忙将上官清风抗了起来,背着昏迷不醒的人急急的奔上入元观。 白凡之背上的衣袍也被上官清风湿漉漉的身子衬得满身水泽,将上官清风笨重的身子在床榻上一放,白凡之撒腿就奔向了天月阁。 “师父,师父不好了!”白凡之气喘嘘嘘的冲进阁楼,厅中正静静观阅书册的崇远道主不禁皱起眉头,这白凡之行事一向稳重,从不曾如此鲁莽过,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慌忙起身,放下手中书册问道:“凡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上官,上官清风他……”白凡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崇远道主二话不说,朝他一抬手,便抬脚跟在他身后急急的朝寝室去。 竹席上已湿了大片,上头的上官清风依旧昏迷不醒,崇远道主几步上前,伸手就捏向他的脉搏,却是不觉有任何异样。崇远道主疑惑不解的皱了皱眉头,朝一旁的白凡之问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凡之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道:“弟子也不知,弟子刚到银潭就见他被一团水球包围,那水球突然爆裂开,而后他就倒了下去。” 崇远道主一时迷茫,沉默片刻,缓缓抬手,一股混沌的气体宁在手心,发出淡淡的蓝sè光芒,缓缓将手心按上了上官清风的胸口,只觉上官清风的体中似有一股力量缓缓的涌动,他面上一惊,不禁收回手来,望着昏迷的人呆怔了好半饷。 崇远道主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跟前的人,这才发现上官清风本是有些青白的肤sè竟是变得红润起来,已是恢复了活力。他满是不解的,抬手捋了捋下巴上已留出的胡须叹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上官清风原本身上浓重的死气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体中还有一股灵气涌动,似乎是被封印已久,如今突然苏醒了一般。 白凡之见崇远道主拧着眉头,担忧的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问道:“师父,他会不会有事?” 崇远道主轻笑一声:“有事?呵呵,倒不如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白凡之一脸不明,不知这崇远道主说的好事是何意,正当疑虑,床榻上人竟是突然睁开了眼来,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一边叹道:“哎呦我的妈呀,疼死小爷了!” 崇远道主见人苏醒,赶忙问道:“清风,怎么样?你感觉如何?” 上官清风呆愣的瞧了眼跟前的二人,一时发懵,转头望了一眼四周,才发觉自己何时在了寝室,他扭曲着脸揉了揉身子抱怨道:“还如何?我差点以为自己要爆体而死了,全身都抽疼,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没事了!”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上官清风呆望一眼似有兴奋的崇远道主,满头雾水的眨了眨眼,摸了摸身子:“感觉?”静静凝神感知一番,却是满脸惊诧,身体已是不像先前那般冰凉了,好像活过来了一般,体中原本的压抑感也消失的无踪,倍感轻盈舒爽;“感觉,感觉很棒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崇远道主忍不住的追问。 上官清风挠了挠头,今rì师父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他一脸茫然道:“我只是按照……”他突然顿住,记起虚无说过不能让他人知晓他的存在,他慌忙转口道;“我只是觉得自身的气不足,想要像师父一样能随心所yù的控制水流,就想修习一番,看看能不能聚集灵气,您不是说万物都有气吗?我就想,既然我们能用气影响周围的气,那周围的气也能影响我,我就试着想要凝聚周围的气来慢慢净化身上的死气,谁知道身子都快炸了!” 崇远道主哈哈大笑几声,一巴掌拍在上官清风背上,震得他全身发麻。崇远道主不住的点头道:“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的,没想到你这试一试的心态反而成了!还真是个意外的好事!” 上官清风一脸不明,崇远道主无奈的笑道:“你身上的死气,已经完全去除了!你这运气,还真是好得不得了!” 第二十五回 良师益友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崇远道主随后只是嘱咐了上官清风先休息一番,留着白凡之与上官清风二人在寝室,早早的便退出了屋子。一路缓缓踱步走向天月阁,既有惊奇又存着诸多疑虑,忆起初见上官清风时,他身上的死气浓重,就连身躯的肤sè还带着褪不去的青白,如今竟是一下子消除的无影无踪,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的很。 这上官清风处事并不积极,所以行事也习惯顺其自然,先前也可说是被逼无奈才开始的修行,就因为他这不急于求成的xìng子,倒是让他更加能够静心悟道。只是,在崇远道主眼里,这上官清风并算不上是个天才,最多只能说是悟xìng不错,可是,也是需有高人指点的。 如今残留在身已久的死气却是一瞬之间就一举消除,实在是让他吃惊的很,他没想到,那上官清风竟是会利用银潭水中的灵气,让这无极山的灵气自行进化自身身上的死气,但是此举并非是常人能够做的到,除非他天赋异禀。而更让崇远道主疑惑不解,便是那上官清风体中涌动的巨大灵气。 虽说这世间有人出生之时便多少身聚灵气,但需强加修炼才能增强,否则也会被周遭的浑浊之气而消磨。就算是在这无极山中的道派弟子,也需修行上多年才能具有强大的灵气与灵力,可这上官清风身上的灵气绝不可能是突然习得而来,更何况还要消除身上的死气。 那异常的涌动,似乎是掩埋在身体的最深处,不是修习而来,怕是与生俱来的,可是,这世上天生就具有如此强大灵气并不需修行就身具灵力的,据崇远道主所知,怕是只有青海之上栖居于玄武岛上的巫族中的圣巫一脉。玄武岛上的圣巫中的族长称作灵圣,世代沿袭,相传灵圣的祖先为天上的仙人,所以灵圣的血脉一族个个天生便具有强大灵气与灵力。 崇远道主心觉诧异,难不成这上官清风,是灵圣的后人? 这无极道观盛产这么一句话:两年入元江湖走,三年初元灵在手,四年元修天上游,入得化修妖魔愁。虽说这无极山中也有不少天赋异禀之才修行之速飞快,但如上官清风这般,糊里糊涂的就将身上的死气消除,并唤醒了身上隐藏已久的灵力的人还是第一个。 寝室之中,白凡之依旧满脸疑惑的望着上官清风,方才崇远道主与上官清风的一番对话,他是一句也没听明白。他望着自顾自的在一旁独自欣喜的上官清风问道:“方才师父说什么,你身上的死气消除了,是什么意思?我只听说过妖气,魔气,灵气,第一次听说什么死气!” 上官清风转头望去,坐与对面的人面露不解好奇,满面憨态竟是少了平rì的肃然模样,变得柔和不少。他勾唇一笑,见白凡之道袍沾湿,诧异问道:“是你将我背回来的?” 白凡之面上一红似有尴尬,点了点头道:“我见你倒在银潭,便将你背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多谢多谢!”上官清风道谢几声,对这白凡之也觉亲和不少,便也将自身的事告知:“我原先死过一回,在头七的时候,是鬼道道主将我救活,但是因已死七rì,所以身上会带着yīn气也就是死气,若是不接住修习仙道灵气来化解我身上的死气,死气就会加剧,也就成了尸腐之气,身子就会腐烂。” 白凡之一脸惊诧,他吃惊抬手,指着上官清风僵愣片刻:“那,那你不就是,不就是……” 上官清风一笑,毫不在意道:“对,就如你所想,我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所以那郝浅才将我送上了无极山,我是游手好闲惯了,一点也不想待在这,可是实在没办法,我若不修行,早晚会成为妖物,所以只得老老实实的修行了,不过……”他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现在看样子,我身上的死气已经全部消除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白凡之明了的点了点头,抬头追问:“那你还继续留在这修行吗?” 上官清风一愣,这才想起,如今自己死气已除,也无需继续留在这里了,可是转念想想,却又摇了摇头道:“还是呆这吧,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下去,若是回去,我家那老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教训我,更何况这修习仙道还挺有意思的,留下来玩玩也不错。” “玩?”白凡之眉头一皱,似有不悦,满面肃然道:“这修行仙道岂能是儿戏?” 上官清风好笑的望他:“你这么认真做什么?这修行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急又急不来,更何况我又没有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我这一派轻松的心态不也进步颇快吗?你看,我现在连死气都消除了,这修行本就是急不来的,你越急越成不了事,你看我,想一想,练一练,就会了!” 上官清风一脸得意的在一旁大笑,白凡之却是满面的黯淡,坐在一旁低头发愁,幽怨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悟xìng好,自然习的就快,我别的都好,也吃得了苦,就是笨了些,哪能像你们一样,师父虽点化过多次,但是我都弄不明白。” “嗨!”上官清风不屑的一叹:“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那大叔说的话,我也听不懂,搞的这么深奥,这本就虚幻的东西,谁弄得明白啊!” 他转身下床,坐到白凡之身侧,甚是亲密的抬手搭在人肩上,学着虚无的话道:“我跟你说啊,这道理没必要一定弄懂,只要你心里能明白个大概,然后慢慢感觉就好了,这说这气啊,灵啊的,本来就是无形无体的东西,你要怎么明白?只要身体能够感觉感知就好了嘛,所以啊,没必要钻那个牛角尖!” 上官清风得意的拍了拍胸口道:“你看我,我还不是一知半解一头雾水的,不照样学会了控气,运气和积聚灵气吗?兄弟,我跟你说!”他拍了拍白凡之的肩,一脸忠告道;“靠感觉,感觉!” 白凡之愣愣的瞧着上官清风好半饷,而后转念一想,这上官清风说的并不无道理,自己何需非要弄个明白,将自己困在里头?被上官清风点醒,只觉瞬间明朗,朝着上官清风咧嘴憨憨一笑。 如今稍有接触,这上官清风也不觉白凡之难相处,且也觉得可深交,不禁越发亲密道:“哦,对了,你也有惧高的毛病?” “也?”白凡之微愣,而后似有惊讶道:“莫非,你也怕高?” 上官清风面有羞sè,惭愧挠头,却是转而一笑道:“原来是有,我原来死的时候是被妖怪杀死的,把我给吓的啊,这胆子难免就小了点,不过现在不怕了!”他一脸愤恨的抱怨起来:“你不知道,上次那崇远大叔让我去后山的对崖,让我走链桥,他倒好,嗖嗖就过去了,我可就惨了,差点没把我吓死,后来连自己怎么过去的都不知道。” “不过,试过一次,也就无所谓了,话说,你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本来早就可以入初元了,怎么还停在这入元,这多可惜!” 白凡之沉默片刻,回忆起脑海中封存的那段过往,叹了一声,第一次在人前提起道:“我爹原来是个杂耍,小时候常跟着我爹到各处搭台卖艺,我爹时常表演过天绳,那时我十岁,爬上了高台,我爹为了救我摔死了,所以,到核考的关键时候,我就会想起来,腿就发软。” “对了!”白凡之突然惊跳起来,面露担忧道:“再过三个月就要到初元的入考了!” “这么快?”上官清风面上一呆,白凡之摇了摇头道:“虽说这考核的时间是固定的,但参考的弟子却是zì yóu的,若我这次再不通过,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上官清风不屑的起身,掏出一件干净的道袍往身上一搭道:“这有什么担心的,不就是个初元的入考嘛,我帮你,到时候咱俩一块参加!” “你?”白凡之满是不可置信的望向上官清风:“你才入无极山不出半月,这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你就想入初元?是不是说的也太轻巧了!” 上官清风挑眉望他:“怎么?你不信?不,你说这初元要考什么吧!” “这入元修的是身,考的是体力,平衡力,还有剑术。” 上官清风邪魅一笑:“那简单,不就是剑术吗?放心吧,我自有秒招,而且我发过誓的,两年就得达化修,不抓紧不行啊!” 两年化修?白凡之上下打量这上官清风一眼,见他一脸自信心中却实在是难以信服,这海口夸的也太大了。 上官清风却是满心的信心十足,原先在府中,身为镇国大将的老爷子可没少抓着他练武,虽自己多半都懒懒散散的混过去了,不过这要练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锻炼身子还有平衡力什么的了,至于剑术,他可是有个虚无这个天才在,到时候只要让他学上一遍再教自己,定能速成。 “走,走!”上官清风推了推白凡之,道:“咱一块去山下洗澡去!” 第二十六回 立誓成雄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本是从不曾有交会,甚至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的二人,不过半rì竟已是成了好友,聊得也颇为投欢。先前对这上官清风是瞧不上眼,心存偏见的白凡之,怕也是未曾想到自己竟是会对其大敞心扉,不过,一番倾诉过后,确实倍觉轻松。 寝室中的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玄关,正巧落在不远处荣清的眼中,他面带惊讶,本想开口唤住二人,却是张口微顿,犹豫片刻,勾唇一笑,目送着相谈甚欢的二人朝山下去。 那上官清风领着白凡之左拐右绕,穿过荫林丛花,行至一处泉池前。周围繁华萦绕,脚下绿绒浅草,浅没足迹,不染尘泥,微结凝露。本是开阔的绿野却有一处浅池点缀其间,深不足一丈,宽不过两丈,无顽石环绕,只有绒绒浅草,此地泉口涌露,水涨玉池。 眼前风景奇美,白凡之却似毫无惊奇之sè,只是面露不解道:“你带我来玉泉做什么?” 上官清风顽皮一笑,将肩上干净的道袍往旁一搁,朗笑一声:“能做什么,洗澡呗!”话音一落,一个纵身便跃入了泉池,清波微荡,凉意沁人。 见其一脸享受,白凡之只感无奈,也脱了衣袍跃入了泉池之中。就着池水清洗了一番身子,二人惬意的靠在池边望着天空发呆,白凡之微觉异样,这蓝天依旧是先前那一个不曾变化,可为何今rì却感分外碧蓝,转头望向四周的景致,心中瞬时间豁朗开朗,自己一直太过耿直,身至这无极山太久,已是忘了感知周身的万物,这不正如自己修行一样么?将自己绕在条条框框之中,却是忘记了用心去领会。 一直微拧的眉心已舒展,上官清风望向似有顿悟的白凡之轻轻一笑,而后突来兴致的问道:“师父与你说过什么?这灵力如何修行啊?” 白凡之摇了摇头说:“师父也只说了一句话,灵,在体为气,行外为力。”他轻声一叹;“虽我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是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上官清风低头沉思,不禁想起虚无的话来,力由气而生,灵气越强,灵力便越强。从崇远道主这字面的意思来看,便是灵存于体中便是灵气,用于体外,便为灵力,也就是说,将灵气驱动,cāo控外部事物的便是灵力喽?说什么修习灵力,其实不过是要修习如何运用灵气罢了,这不跟运气挑水一个道理吗? “不错,不错!没想到这几rì你悟xìng也长进不少!”一声轻赞,来自脑海之中,上官清风微愣回神,自己不过是学着虚无的样子这么随意一想,还当真让自己给蒙对了。“只不过,”虚无突然出声:“这灵力的运用并未是随意的,如果漫无目的的修行,不过是白忙一场罢了,既然这灵力是用来使用的,那定是要有一番目的,否则便无效用。” “原来如此!”上官清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白凡之奇怪的转头望来:“原来如此什么?” 上官清风尴尬的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呢!”他将自己所悟与虚无所说与白凡之说了一通,那白凡之果然如他一般一脸顿悟的神sè,而后却是突然皱眉道:“那这目的,指的是什么?” 上官清风无奈的一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抬手给了白凡之一个爆栗,道:“你也太笨了,你这灵力难道是凭空用的吗?平rì里你们修行的那些都可用到灵力的,剑术,飞索,轻功,若是用了灵力定有所不同,其实只要知道如何运转灵气化作灵力,知道如何cāo控灵力就可以了,这灵力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东西。” “你说的也对哦!”白凡之憨傻一笑,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忽而,不远之处草丛颤动,悉悉索索的不知为何物,二人相视一望,这山中虽珍兽奇多,但是也都在深山之中,绝不会下这山谷来。 二人不约而同的爬出泉池,湿漉漉的裤衩哗啦啦的向下躺着水,二人双目紧盯,呼吸极轻,轻手轻脚的挪步而去,弯身探头的凑近那颤动不已的花丛。忽然,本是颤动不已的草丛之中突然跃出一个白影,朝着上官清风的面庞直直扑去。 他一声惊叫,慌忙大退一步,还来不及看清是何物已是脚下一空,跌进了泉池之中。猛然窜出水面,上官清风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泽,低头一瞧,只见跟前的池水中,扑通着一个小小的白兽,正发出声声哀鸣。 上官清风一阵好奇,抬手将那白兽一把抱离水面,只见那白兽头圆嘴尖,眼大耳宽,头上一对半寸长短的犄角,这模样似鹿又似羊,额心几条蓝纹甚是美丽,口中却有利齿,叼着一朵红花,四足短小,却似兽抓,背后的一条宽大的毛绒大尾,欢喜的摇摆不停。 那一双水滴般的大眼泛着幽幽水蓝,它忽而发出一声呜咽的喉鸣,猛然甩动了一下身子,飞溅的水滴扑洒了上官清风一脸,他恼怒望去,竟见手中的小家伙越发欢喜的摇着尾巴。上官清风无奈的将那白兽放上岸去,爬出泉池,望着跟前满地打滚的白兽一脸好奇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白凡之也一脸惊诧,忽而双目一亮,惊讶出声:“这,这不是白鹿兽吗?是元修观饲养的灵兽,看这模样还是个幼兽,怎么会跑这种地方来了?” 上官清风蹲下身子,伸手逗弄着地上的白鹿兽,不禁朗声笑着:“还蛮可爱的嘛,对了,我在山顶的时候见着好多白虎兽还有各个奇怪的灵兽,那些都是道观里的弟子驯养的吗?” 白凡之点头,抬头望着向身后高耸入云的无极山道:“这白无极中本就有各种奇珍异兽,因栖息与灵山之中,便身聚灵气,后来道长便开始驯化灵兽,虽观中弟子习修仙道之术,但是灵气的强弱因人而异,有些弟子的灵气达到一定程度便很难再有提升,仙灵术只能修行到一定程度,于是在元修之时,灵力不足的弟子便开始修行御神术,驯化灵兽,以灵兽的灵力来弥补自身不足。” 原来如此,上官清风明了的点头,那这么说,这灵兽定也是有人驯养的了,可为何会跑来这种地方?正值不解,却听上空突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师兄,师兄,在那里!”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之中,飞窜而来一个身影,落在跟前。一柄宽大的长剑悬浮在草地之上,立于剑上的男子轻巧跳下,抬指朝着漂浮的长剑一挥,那长剑突然缩小,飞窜落如了他背上的剑鞘之中,紧跟其后又落下来二人,男子身后的少女飞快跳下,抬脚就奔向了地上的白兽,一把将其抱起,娇斥的声音带着恼怨:“你个调皮的家伙,吓死我了,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她羞愤的转身,这才瞧见站在一旁只着了一跳裤衩的上官清风与白凡之,瞧见那结实的肩背,小脸一红,一声惊叫一个闪身就躲在了跟来的男子身后,羞骂道:“yín贼,不知羞耻,居然,居然不穿衣服!” 白凡之面上一红,慌忙背过身去,上官清风却是不悦的一皱眉头,瞪眼瞧向那悄悄探出头来嫣红小脸,明眸皓齿,杏脸桃腮,瞧着年级不过十六七,虽生的娇美,但他在宫里生活了十八年,这美人见的可多了去了。不屑一哼,挑眉道:“我们在这洗澡,是你自己闯来的,怎么就成我们不知羞耻了,更何况,这洗澡不就得脱衣裳,我这裤子还没脱呢,怎么?你想看?”说罢,就要伸手探向裤边。 那少女惊叫一声,慌忙背身捂住通红的小脸,羞怒的一跺脚:“师兄,他们欺负我!” 一声娇滴滴的羞怨,惹得一旁的两位男子倍感怜惜,皆是不约而同的瞪眼怒视向上官清风,那挡在少女身前的男子低头瞧了一眼搁在一旁的苍青sè的道袍,面上一顿,满脸轻蔑的哼笑起来:“原来只是入元的弟子,难怪这么没教养,瞧你这样子与我们也一般大,居然还在入元,啧啧啧,还真不怕让人看笑话!” 另一人也冷声哼笑,转头瞧向白凡之,不禁大笑起来:“呦,你不就是那个怕高的白凡之吗?听说你考了几次初元都没过,啊哈哈,这事可早就传遍了初元了!” 白凡之一脸羞愤的背着身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双拳紧握,却是低垂着头无法驳斥回去。上官清风面上一冷,心中也不禁升起怒气,细细打量了三人一番,见几人身着着崭新的艾青sè道派,看这模样应该是刚入元修不久,不过是元修的弟子,竟是如此嚣张。 那挡在少女跟前的男子不屑的瞟眼瞧了上官清风一眼,哼笑一声,朝着身后的人儿道:“玉儿,别理会他们,只不过是两个入元的没用家伙,走吧,咱得快些回元修观去!” 那少女慌忙回神,点了点头,抱着怀中的白鹿兽,偷偷的望了一眼上官清风,那傅粉何郎的俊容落在眼底,不禁让她面上一红,娇羞的别开脸去,急急的跟着那男子跃上飞剑,不一会儿,三人便缓缓的升空,朝着半山腰慢慢飞去,消失在半空之中。 没用的家伙,没用的家伙!这一句一遍遍的在上官清风的脑中回荡,他面目憋得通红,双拳已攥出了白骨,讽刺,嘲笑,他上官清风已经听的够多了,岂能容他人这般瞧不起,不过就是区区元修的弟子,竟是将自己如此看轻。 狠狠咬牙,他低头拧紧眉心:“终有一rì,要洗脱这纨绔子弟的臭名,我上官清风终有一rì,要让你们刮目相看,我绝不是什么没用的家伙!” 第二十七回 夜潜偷学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自从三界平衡打乱,这无极山便开放观门,广收有缘且资质不凡的弟子。江湖各路武林义士及家族皆争相将支架后人送入这无极山中,以求降妖除魔成仙得道之法,不但能在妖魔横行的三界混乱之时得以助力威震四海,更能光宗耀祖一番。 于是这弟子一多,无极山观便行使分级之制,对各路而来的求道之士jīng挑细择,以灵气灵力的修为而分化为了初元,元修,化修三级,而这初元便为仙道修行的入门,习修灵力及汇聚灵气之法。 入元弟子与其他弟子多有不同,入元所设,专为不曾洗过武却身具习修灵力资质的弟子,不单是这无极山中阶位最低的弟子,且并非算得上是正式的弟子,虽已是归属于这无极道观,却却未曾正式行拜师礼,故多为其他弟子所轻视。 入元所修耐力,平衡,剑术,掌法,轻功,运气等等,虽皆为一般武功的必修路数,只为修身健体,但终是为修仙之道所备,仙道道派的仙灵之术,并非普通江湖武功所能及,皆因这仙道之术,一招一式皆不离灵力所控。 正因如此,上官清风才思考甚久,既然这入元需修剑术,何不就直接习修灵术剑法?上官清风将自身想法与虚无一说,本以为虚无定是嫌他投机取巧,却不曾想到虚无竟甚是赞同。在其认为,习修灵术剑法说不定能将上官清风体中蕴藏的神秘灵气进一步激发。 上官清风体中的的灵气因死气消除得意解封,虽灵力强劲似乎蕴藏极深,但是却极不稳定,而这灵术剑法需以灵力驱动才能发挥威力,若得以习之,定能稳定体中灵气,并加以熟练控制运用,这修行的时rì也可缩短不少。 仙道之术由道法而来,施术做法皆由先前沿袭而来,仙灵之术主以御剑灵术及灵符咒术为主。与普通剑术不同,仙道道派的灵术剑法,生与yīn阳,驱与五行,依五行相生相克分以不同剑法路数,并以八卦为阵,一招一式,脚下步伐皆以八卦五行yīn阳由生,驱以灵力以强五行之属,以此成就降克妖魔之法。而上位灵术剑法更是以灵力为利器,斩妖除魔威力无穷。 白rì里,必修的修行依旧不容间断,让崇远道主倍感意外的是,这上官清风竟是越发的刻苦起来,虽对其突来的转变而心存好奇,但这终究是一件好事也觉无探究的必要。随着上官清风飞快的进展,这修行也随之叠加,可这么一来,白rì的时间已是挤得满满,本yù想偷偷修习剑法却是无从安排。 趁着空挡,白凡之也会教上官清风几招剑术,但习练几rì,上官清风只觉无趣,这灵术剑法崇远道主定不会擅自教授,闷郁几rì,想起那包罗万象的万册轩,上官清风不禁对其虎视眈眈起来,既然底层所集的是江湖武集,那这道法剑术定是在阁楼之上。 不得上阁楼,这崇远道主的话上官清风依旧铭记在心,可是这阁楼上的典藏册集却是让他心痒难耐,虽不敢在光天化rì之下大胆而为,可是这夜黑风高之时,实在是个“偷鸡摸狗”的好时机啊! 夜幕已降,山中四起的虫鸣蛙鱼催人睡意,一整rì的修炼化为困意啊让寝室中的众人熟睡的昏沉。最左侧的竹席之上,本是一动不动的上官清风突然睁开眼来,轻轻一个翻身,转头望向旁人,见众人熟睡异常,鼾声四起,心中偷笑,一个翻身便轻巧的跳下了床去。 布鞋一套,他搓手搓脚的溜至玄关,伸手将木门缓缓拉开一条缝来,发出轻微的声响,转头忐忑的回望一眼身后,见众人并未惊醒,才敢放心将门拉开了一些,将身挤出了门去,轻轻将门掩上后,才抽身朝着万册轩飞奔而去。 来到昏暗的阁楼前,伸手将门一推,随着一声老旧的吱呀声响,那一排排书柜又再次入眼。掩上门后,月光被隔在了屋外,漆黑的屋子中只能隐约瞧见些物体的容括,在一旁的橱柜中翻找了一会儿,寻到一盏油灯与火石,点起灯盏,一圈微光瞬时照亮周身。 端着唯一的光源踩上支呀作响的木梯,来至个楼之上却只觉yīn风阵阵,让他汗毛直立倍感yīn冷,可手中的灯盏上的火焰却是毫无颤动,更让上官清风觉得越发的诡异起来。 举灯望去,屋中书柜内外两圈交错相间,排列成圆,柜上书册排位奇特,有的隔层紧排密布,有的却空出一段余位,看似随意,却又似故意而为。外围的书柜上摆放着道派始祖代代流传的典籍复本,里圈的书柜上则摆放着灵修之法与灵剑,咒符之术。 上官清风心中大喜,赶忙抬手随意抽出一本,翻开一看却是呆愣的一僵,那书册的内页竟是空白一片,再翻几页也是白纸一张。心觉奇怪,又赶忙抽出一本,急急翻开,连寻几册,书页皆是空白一片。 “怎么会这样?”上官清风心中疑惑的很,竟没想到这书柜上的书册全是假的,不过是用来装模作样。他举着手中的油灯在整个书柜搜寻起来,烛光一晃,只觉一点金光晃过眼角,动作一顿,慌忙寻着那闪光去,竟是见书册之中搁着一卷卷轴,那忽闪而过的的亮光正是那卷轴的轴柄。 心觉好奇,伸手刚要触上那卷轴,却觉指尖一麻,似有一股电流直导而来,忽而上方金光一现,四周开始震动起来,外侧的书柜突然朝他移动辗压往里收拢,上官清风心下大惊,急急退步,却觉身后一空,一个不稳跌坐在地,瞬时间震动声止,抬头望去,却见四周书柜成墙,将他困在其中。 头顶上shè来明亮的光线,仰头望去,只见顶部的八卦图发着微微金光照亮四周,上官清风将灯一熄,低头瞧了一眼地板之上,竟也是一副太极图。“怎么回事?”上官清风依旧一头雾水,站起身来左顾四盼,难道是因为自己触碰了那卷轴而激活了这个结界不成? 伸手试着使力推动了一番书柜,却是重如泰山丝毫不挪动半分,他丧气的一叹气,这结界阵应该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吧,难怪那崇远道主jǐng告他莫要上这阁楼来,难道是为了隐藏什么不成? “虚无!虚无!”上官清风唤了几声:“你有办法出的去吗?” 虚无无奈的叹了一声:“怕是没有法子,这八卦结界并非一般阵术,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所设,需寻到破术之法才行,我怕是无能为力。” 上官清风一声轻叹,之感自己点背,虚无也深感疑虑,环顾一圈,不禁发觉书柜之中皆有一卷卷轴,上下参吃排布,正巧成七星。无计可施,上官清风也不着急,既然被困在其中,不如就找找那灵剑法册,想起方才触碰的卷轴,他转头望向四周的七个卷轴,会不会这秘密就是在卷轴之中,说不定还能找到办法出去。 抬手抽出一卷,将系绳一解,展开一看,只见首位书着几个墨sè大字“五行御剑诀”,再拉开些,上官清风不禁大喜,卷轴之内绘着一招一式的剑法图解,他赶忙盘腿坐下,兴冲冲的就捧着卷轴瞧了起来。 《五行御剑诀》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支,分以五套剑法,以五行相生相克而对克妖魔的降魔剑法,yù施五行御剑诀,需借由万物五行之属,借气入剑,加以灵力cāo控,生五行,克妖魔。万物皆有五行属xìng,因这五行御剑诀乃是依据五行相生相克之道而来,所以yù施此剑术之时,必须了解所降服的妖魔五行属xìng,以对克的五行剑法加以对应,只有施对剑法才能降克,且威力无穷,若是弄错五行所属,不但无法降克,还可能反助妖魔。 “这么麻烦?若是弄错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上官清风无力一叹,他又不是火眼金睛,一瞧就能瞧出这五行归属。丧气的将这卷轴往旁一放,伸手就yù去取另一卷,却被虚无突然发话止住:“清风,你要做什么?” “额!”上官清风手中动作一顿,尴尬一笑道:“这个太难,我换一个!” “清风,你既然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有破除万难的决心,这仙道剑法本就奇特,与普通江湖剑术怎能一样?若是简单,那岂不是人人都能习修?这五行御剑诀以五行而来,万物皆归五行,在这仙道道派之中,想必也是必须习得的,以五行相克的灵剑之术应是最为直接而简单的,你不必急于求成,慢慢来就好!” “可是这五行御剑诀必须在知晓对应的五行基础之上啊,若是弄不明白对方的五行属xìng,我要是用错了,不就是自掘坟墓吗我!” “你莫要担心,这yīn阳五行不必刻意分辨,这五行御剑诀乃是灵术剑法,待你灵力强盛,位阶提高,到时候要用起来,万物五行属气自然会与你遥相呼应,自行俱来浑然天成,到时候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第二十八回 洞中魔女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五行御剑诀,其奥义与招式密不可分,知理不熟技,空,熟技不懂理,茫。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辨万物xìng质类分与五行,再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法驱以加克。 遇土积木,步伐稳缓,剑招舒慢,一招一式稳健利落,灵sè成青,汇聚与身;遇木积金,剑招刚劲狠戾,似如金甲在身,灵sè为白;遇金积火,一招一式迅捷如电,流畅自如,让敌难以胜防,灵sè为赤;遇火积水,招式平和柔缓却是变化多端,攻防自如以巧制发,灵sè成灰;遇水积土,积灵为盾,化力为锤,招式浑厚强劲,灵sè成黄。 虽这卷轴之上一招一式所绘明了,但是这光是过目谨记却不如亲身习练记得娴熟。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实在是难以伸展拳脚,虽用手跟着比划了一番却还是觉得不妥,突然,上官清风灵光一闪,对体中正在一同观阅的虚无唤道:“虚无,我凝神入梦来练习一番,怎样?” 虚无想了想道:“也好!光是记入脑中不如身体力行一番!” 上官清风将卷轴搁在一旁,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往后一躺,闭眼凝神就入了幻境。刚入幻境,抬头瞧去,前方一棵巨大的桃树立与原野之上,虚无正背手侯在一旁。他勾唇一笑,几步奔上前去,转头瞧了一眼明亮的四周,笑道:“你这幻境实在是方便的很,外头一rì,这里就好像是千年,足够有时间让我好好习练!” 虚无轻笑:“虽是如此,但这里终究只是一个梦境,要熟悉剑法招式还行,但是这修炼之事还是需亲身修炼才好,毕竟所需的是实战cāo练,况且此处你也无法发动灵力。” 上官清风一笑:“只要能让我熟练剑法就很不错了,要是他人还不知得花上多少时rì呢,我记熟之后,出去了肯定还要再练习一番的!” 虚无点头一笑,转身走向那探下的桃枝,伸手折下一段,握在手中竟是化作一柄长剑,他将长剑递到上官清风手中道:“给,你好好练剑吧!” 上官清风朝虚无道谢一声,握着长剑就在一旁开始凌空挥舞起来。边忆边练,招式动作都不禁有些迟缓呆傻,时而停下摇头,时而又反复动作,时而犹豫不决,时而又抓耳挠腮,让一旁的虚无瞧得不禁偷笑不止。 上官清风动作一顿,尴尬的收势,朝人埋怨:“哎,你别笑啊!我这练剑,你就在旁偷笑,太过分了也!” 虚无摇头笑道:“你这模样实在是滑稽的很,这剑法招式本就是连贯的,你若将一招一式断开,这自然难以流畅,习练之前,先好好回忆一遍,反复多次就好了,无需着急!” “是,是,是!虚无师父!”上官清风朝虚无行了个大礼,白眼一翻又继续练起剑来。 反复多次,已是熟练不少,终于能将一套剑法穿行起来,自觉舞得不错,却听虚无突然道:“错了,错了,这五行御剑诀,每一套剑法招式不同,形式各异,木行稳健,火行迅捷,金行狠戾,水行灵活,土行强劲,你莫要忘记了,若是忘记其中奥义,可是难以发挥剑法的效力!” “哦!”上官清风挠了挠头,只得按着虚无的指点再次来过,每套剑法习练了不下百余遍,终于将这五行御剑诀熟记于心。如今这剑法已熟,剩下的就是如何积聚五行之气,聚灵与剑了。 退出幻境,除了头顶的金光八卦之外,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上官清风将卷轴收好搁回书柜上,伸手又去取另一卷,刚将那卷轴拿离书柜,却听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身旁的书柜突然朝后挪动,两列书柜朝后一转,开出了一条路来。 探头望去,是漆黑一片难见五指,上官清风心感奇怪,不知为何只感心寒忐忑,死死的攥紧怀中的卷轴咽了下口水。探头细细瞧去,才瞧清跟前的黑幕乃是一块液态的黑sè幕墙,抬指轻触,刚触碰到却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将他整个人吸入了黑幕之中。 上官清风只觉自己被人大力一拽,朝前跌去,勉强稳住身子,朝后一望,身后哪里还有方才的黑sè屏障,只有凹凸不平的坚硬石壁。四下寻了许久都不见回去的路,转头望向前方隐隐透出的光线,虽心中忐忑,却还是抬脚朝前走去。 误打误撞来到此处,更是让虚无心中疑惑的很,穿过一个洞口,只见前方一片宽敞,洞壁上绘着巨幅的剑法招式,前方是一巨大的水池,水深不过一尺,水池中是一座巨大的八卦石台,四周以四象石座镇守四方,石台中间似有一女子跪坐在上头,她身着脏乱的jīng白道袍,头发散乱,四肢被粗壮的玄铁链拴在石座上。 上官清风心中倍感疑虑,此处怎么会锁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头发遮了大半的脸颊,低垂着头,根本瞧不清模样。上官清风搓手搓脚的挪动脚步靠近池边,朗声朝着那石台上的人唤道:“喂,喂!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清风话音刚落,那女子竟是突然抬头,血红的双目直shè向上官清风,猛的腾空而起,双手成爪朝着上官清风直扑过去,链子被拖动的嘎啦作响,她刚跃至半空,却像是撞在了屏障之上,电光忽闪,似有野兽般的一声凄厉的哀嚎,砰地一声巨响,那女子又跌回了石台之上。 只见那女子的头顶上的半空之中,悬浮着一幅透明的金sè太极图。上官清风长呼口气,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误打误撞传入的结界与这个奇怪的地方,都是为了困住这个女子的,难怪那崇远道主jǐng告自己不得上楼来。 可是,他眉头一皱,这女子又是何人呢?见那女子无法闯出结界,这上官清风胆子也不禁大了些,抬脚踏入水池,朝着那水池中间的圆台走去。凑近一瞧,只见那女子拖拽着双臂上的铁链,张牙舞爪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双手上的指甲尖长发黑,唇瓣也成紫红sè,那一双凤眼是赤红的血sè,额上一条黑气拧在眉心,这岁数看着与崇远道主差不多年岁。 这女子身着着这无极山的道袍,看样子应该是这无极山观门下的人了,而其身着jīng白道袍,那岂不是和崇远道主一个级别?可是能着jīng白道袍的只能是十大道主,莫非这女子原先是十大道主之一?可是为何沦落在此呢?而且瞧这模样,狂如野兽,似如狂魔,实在是奇怪的很。 上官清风深思许久,想起崇远道主不禁惊诧出声:“难不成这女子这幅模样是因为那个崇远道主?”此番想法一出,他又慌忙的摇头:“不对,不对,那个胖大叔看着又和善又朴实的,怎么可能会陷害人呢?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许久都难以想通,上官清风挠了挠头,好奇的打量了那女子许久,叹道:“难不成这修炼仙道也能走火入魔?” “我看不像!”虚无突然发话,上官清风疑惑问道:“那难道是她偷偷修炼魔功才成了这番模样?” 虚无道:“若真是如此,自甘堕入魔道,这鹤清道长又岂会留她?怕早已将她铲除了!她这摸样倒是像种了魔气。” “魔气?”上官清风清风疑惑出声:“你是说她被魔所伤?” 虚无叹气:“我也只是猜测一番,到底如何,到时候问一问崇远道主不就明了了?现在被困在这里,还是先找些事做吧!” 上官清风点头,如今困在此处确实束手无策,怕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若是见他失踪,那崇远道主应当会来寻他的吧。上官清风瞧了那结界中依旧发狂的女子一眼,也懒得再管,若是自己不小心将她放出来了,那自己可就遭殃了。 寻了一处墙脚坐了下来,他抬头望向墙上的剑法图绘,却是发现一招一式断断续续,似乎少了几招,摇了摇头,只好将其先抛至一旁,低头展开怀中的卷轴瞧了起来。 “灵剑御神诀!”上官清风瞧着那卷轴上的几个大字念出声来,这名字听着就觉不凡,再将图展开一些更是让他大为惊喜,这卷轴上所绘,虽人配有长剑,却不在手,而是双手摆势,剑凌空而舞,这竟是以灵力超控灵剑的一套法术。 “还真让我找到个好东西,这套法术,应该是元修的习为了吧!”上官清风一脸兴奋,想起前几rì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几人,他不禁越发斗志昂扬,势必要将此学会。可是,虽心中跃跃yù试,却还是犹豫起来,自己现在不过是入元的阶段,这灵剑御神诀可是需以灵力超控,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差得太远了? 虚无明了上官清风心中顾虑,不想这原本喜欢大夸海口的人,如今竟也会迟疑起来,他出声一笑道:“你莫要担心,你身具灵气,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虽我不明白你这灵气是从何而来,不过似乎与你的血脉有关,只是你体中灵气极不稳定,你先试着练一练,学着化为灵力习练一番,说不定还能平稳自身灵气!” 第二十九回 七星封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既然这虚无都这么说了,那上官清风便也鼓足了jīng神,将卷轴横展开来铺在了地上。可是,这灵剑御神诀需有剑才行,而且需以灵力超控,不得入幻境,那这当下哪来的剑呢?他烦闷的挠了挠头,转头四望,却见圆台四面的四象口中竟是各插着一把长剑。 上官清风心中一乐,抬脚就朝一座白虎石座走去,一边笑道:“好家伙!”他伸手拍了拍那石虎的头;“借剑一用!”一旁传来那女子的嘶吼声,上官清风得意的瞟她一眼笑道:“别费劲了,小爷我可没时间理会你,你就好好在里头待着吧!”话音一落,当的一声就将那虎口中的长剑拔了出来。 上官清风将那长剑在手中颠了颠,这重量刚刚好,虽不轻也不算太重,青铜的剑身较宽,剑身之上绘着奇怪的符文。上官清风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青铜剑,一边转身朝回走去,却是不曾发现身后的八卦石台上的结界瞬间一闪,那拴在石虎上的玄铁链竟是松了开来。 学着那卷轴之上的一招一式,身无剑鞘,便将那长剑托与掌上,凝神闭目寻着那身体zhōng yāng涌动的深渊,一鼓作气激发至周身,以意动神,忽而双目一睁,周身的幽蓝灵气凝与双指,长臂一挥,指向那掌上的长剑。 僵持半饷,那长剑都毫无动静,而上官清风却是凝神注气,憋了许久,他双肩一塌,长呼口气:“好累,半点动静都没!”满心闷郁,却又再一次的凝神注气,反复多次皆是毫无成效,只觉体中灵气时有时无,时强时弱,断断续续难以把控。 上官清风闷郁皱眉,一屁股坐下身来,将青铜剑往旁一扔,双腿一盘,闭眼就静心打坐起来。平静下有些烦躁的心思,寻着那体中的异动而去,只觉在身体的zhōng yāng似有一颗内核凝聚成圆,发出幽蓝的光亮,内核之中灵光流动,翻滚紊乱。 难道这就是体中所聚的灵气?他心知这是在脑中灵气成形的幻象,但此番觉想却是利于掌控。回想起虚无的话,神为意,神止则气静,神动则气灵,忽觉明朗,以意cāo控那凌乱的流动,不过半会,那内核之中的幽蓝灵光开始有序的旋转,渐渐膨胀。 猛然睁眼,抬指一举,内核之中,一股灵流窜上双指,翻转一转朝向那躺在一旁的长剑,只见长剑之上蓝光微现,一股灵流在剑身上来回的流窜如跳动的脉搏。再次聚神将指一抬,那长剑忽而震动起来,猛然凌空漂浮而起,上官清风面上一喜,却是不敢放松,纵身跃起,一个翻身起跃,长臂一挥,那长剑竟在周身飞旋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又飞至了身前。 眼角飞快的瞟了一眼地上的卷轴,记下一式,抬起另一只手,结成双指,双手齐挥,结印在前,凌空的长剑忽而飞速旋转却是有些不稳的颤动起来。上官清风正yù加强灵力,却听一旁的石台之上传来一声巨响,刚惊诧的转头望去,却觉一股强劲的灵波冲击而来,将他整个人抛至半空重重撞在石壁之上。 青铜长剑也被冲击而来的灵波震落在石壁上,当啷一声跌落在上官清风身旁,来不及呻吟出声,只听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他慌忙惊恐的抬头望去,何时那石台上的女子竟是破了结界,拖着那松开的长链,张牙舞爪的一边咆哮一边挥舞着双爪。 “糟了!”上官清风惊呼一声,慌忙翻身爬起,拾起长剑,刚一抬头,竟是见那发狂的女子飞扑而来,挥爪一张直击向他的面门,一个翻身急急跃离,那女子竟是攀在石壁之上如野兽一般嘶吼一声,又飞窜而来,抬剑一挡,那强劲的力道却是将他震退数步。 “该死的!”上官清风低骂一句,心知自己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却依旧不敢迟疑半分,挥剑与其搏斗起来。忽而那圆台旁的石座口中飞出三柄长剑,飞窜至那女子身旁凌空与其相斗,上官清风得了空挡,慌忙抽身退离,大喘着粗气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青铜剑才知自己闯了大祸,竟是无意中坏了结界。 虽有三剑相缠,却是依旧无法压制那如狂兽般的女子,上官清风心中急切慌忙求救:“虚无,快想办法!” 虚无沉叹一声:“她虽体中具有魔气但是依旧是人,玉铃对其无效,我也束手无策。” 眼见那飞窜的三柄长剑快压制不住那女子,上官清风急躁出声:“五行御剑诀是降克妖魔的,对这个疯女人又没用,而且我也未亲身试炼过,别说我斗不过她,就算是斗得过,她毕竟是这无极道观的人,我岂能伤她?” 竟没想到这上官清风此番境地还心存善念,虚无心中赞赏,肃然出声:“用灵剑御神诀!” “灵剑御神诀?”上官清风一顿,转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卷轴烦闷道:“我这才刚练,我……”话才至一半,那女子却突然飞扑过来,上官清风慌忙回神,抬剑化解,却听虚无急道:“你莫要说了,先争取一些时间,我想想办法,若是近战,你定不敌,莫要婆婆妈妈的!” 无奈一声短叹,上官清风慌忙跃离开来,凝神稳气,将灵气凝与剑上,抬指挥控,那长剑飞窜,来回的在那女子身侧穿刺而过。那女子如野兽一般,一双血红的双目紧盯着飞窜的长剑,挥爪飞扑,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僵持不下。 虚无静神回想:阁楼上的八卦结界,此处的八卦四象兽,皆为封印此人所设,四象口中的青铜长剑绘着符文,那定是有所效用,对了,壁画! “清风,壁画,壁画上的剑法定可封印这女子!” “壁画?”上官清风一愣,转头望向石壁之上,却是皱眉急道:“这壁画上的剑法断断续续根本就不完整啊!” 当啷一声,不远处飞窜的青铜剑因其分神而跌落下来,上官清风惊骇转头,只见那女子挥爪而来,心中一急,猛然拧眉一紧,情急之下,体中突然流窜出一股巨大灵力汇与身前,远处落在地上的长剑突然一震,兔起鹘落之间竟闪至了跟前,在那利爪救yù触及上官清风胸口之时挡在了利爪前。 利爪击在剑身,一股灵波朝着四周炸裂开来,上官清风只觉胸口一疼,急退几步,那女子被三柄长剑缠斗得分不开身,他却是身形一晃转头喷出一口鲜血。胸口一片火辣的疼,满头是惊出的冷汗,还好危急时刻那长剑挡在了身前,要不然这胸中的五脏定要被震得粉碎。 上官清风狠狠的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怒喝出声:“他娘的,小爷我跟你拼了!”转头吐出一口混杂着血红的唾沫,提剑就yù冲上前去。 “清风!”虚无急急喝住那yù意气用事的人,赶忙道:“快看石壁!” 上官清风转头望去,只见那本是间断的壁画,因喷洒在石壁上的血渍竟是显现完整,连贯成卷。 “七星封魔阵!”上官清风惊诧的念出石壁上的字样,只觉体中血液沸腾,一股怒火点燃了周身,头脑一时间变得异常清晰,抬眼一扫竟已是将石壁上的剑法记入脑中。体中一股强劲的灵流翻滚涌动,他提剑一跃,跳入水中,大喝一声:“七星封魔阵!” 忽而那三柄长剑也飞窜至四周,跟着上官清风的舞动而舞起了壁画上的剑法,一套剑法舞得异常流畅有力,最后一式完毕,那圆台之上的八卦图突然金光一闪,青铜长剑猛然挣脱了上官清风的手,跟随着另外三柄长剑一同飞窜落回了四象石兽的口中,紧接至后,那女子四肢上拖拽的玄铁链瞬时间扣回了石座上,将其拽回了圆台,半空之中一道八卦图一现,将那女子困在了结界之中。 几声嘶吼与挣扎,那如狂魔般的女子狰狞着面庞,如先前一般被困在结界之中无法再离开圆台半步。上官清风绷紧的神经一松,长呼一口气,脚下一软就地跌坐了下来。抬手抹了一把头上密布的冷汗,一张面sè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青白。 “啊!这次祸闯大了,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他颤颤悠悠的爬起身来,拖着步子挪至石壁旁,瘫坐下身,伸手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胸口。 真没想到情急之下使出的灵剑御神诀竟是救了自己一命,虽他可算是不死之身,但这身子若是遭破坏也不是什么好事,方才的那挡在身前的一剑似乎汇聚了强劲的灵力,自己不过是被相冲的灵波震伤了,若不然,胸口定是要被那个疯女人扯下一块肉来。 “方才那一套七星封魔阵使得不错!”虚无突然出声赞道。 上官清风微微一呆,回想起方才所为也不禁有些意外,道:“刚才是怒火上头,只想要将那女人封印住,就觉头脑异常的清晰,体中灵力如泉涌,不过现在要我再使一遍,我恐怕不行了!” 瘫坐在地的上官清风,与那结界中的女子大眼瞪小眼的干瞪了许久,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喜,慌忙转头望去,只见来人正是那崇远道主。 崇远道主冷着一张面庞踏进内洞,瞧见瘫坐在地的人瘟怒出声:“你这小子果然闯进这里来了!为师不是说过,不得上这……”眼角瞧见一旁墙上的血渍却是突然顿住了话语,转头一脸忧sè的望向上官清风:“你,你受伤了?” 上官清风眉心一皱,站起身来,抬手就指向了圆台上的女子,满面肃然,问道:“师父,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会成这幅模样?” 第三十回 入魔之谜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上官清风那严肃的口气,好似在质问一般,崇远道主面上闪过一丝异样,却是一瞬而过,转开头来,朝人道:“咱们先出去吧!”说罢,抬脚就yù走。 “师父!”见那崇远道主故意逃避,上官清风赶忙唤住他,闪身挪至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满脸不悦的抱怨道:“师父,虽偷偷跑上这阁楼是弟子的不是,可是弟子差点因她小命没了,师父难道不应给弟子一个解释吗?” 崇远道主面上一阵愁苦,瞧那墙上的血渍便知在这洞中定是发现了什么,本此处已是隐藏多年,竟没有想到会被这上官清风撞破。有些歉疚的望了一眼上官清风,崇远道主转身望向圆台上依旧如野兽般发狂的女子,满面苦sè的长叹了一口气。 “也罢,也罢!”他无奈的摇头,抬脚朝水池前走了几步:“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拖长的尾音带了几分颤抖,那微眯的小眼已有些通红;“她是我的师妹,名叫玉凤,乃是原先道长座前的第十一个弟子,也是江湖名门之后,天资聪颖,为人善良,我们一同修炼仙道,这无极观本就是仙道四大道派之首,为与冥道道首座前的十二道主相抗,就在十年前,道长yù设十大道主,而为道主就需一生清孤,因玉凤是名门之后,岂能误了她一身?” “所以,她就被排除在了十大道主之外?然后入魔发狂了?” 崇远道主摇头苦笑:“唉,岂有如此简单,玉凤对道主之位毫无兴趣,那时我两暗生情愫已久,玉凤不同意我为道主,可是道长座前只有十一个弟子,她便想要去向道长求情,求道长网开一面,同意我两成亲,可是……”他突然双拳紧握,一脸苦痛;“一夜之间她却突然成了这副模样,道长说她是偷练魔功才误入魔途,可是,她天资聪颖,对灵修功法也是顺其自然,丝毫不争强好胜,怎么可能会修炼魔功呢?” “那,难道是被魔物所伤?”上官清风奇怪追问。 崇远道主愤恨一叹:“这无极山有天石布下的结界,魔物岂会那么容易闯得进来?更何况她修为也不低于我,区区魔物能耐她何?我深感其中蹊跷,明知道长定有所隐瞒,却又不敢追究,为了不让她祸害人间,只能将她关在此处,这一关,就是十年啊!” 见崇远道主一脸忧伤,上官清风不禁皱眉:“那以师父的功力,难道不能消除她身上的魔xìng吗?就算师父不行,道长总行吧?除非……”上官清风猛然一顿,慌忙止住了要出口的话,他转头偷偷望了一眼崇远道主,见他似乎已明白他接下要出口的话,但却是毫无怒sè,竟是冷下目光一脸凝重。 上官清风倍感吃惊,难不成自己猜对了?那鹤清道长是故意不愿帮师母消除魔xìng的? 崇远道主一脸歉疚的望向圆台上的女子,叹道:“我也试过多次了,可是每每消除之后,过不了多久她又生魔xìng,并没有看似那般简单,寻不到原因,我也是束手无策!”他突然长叹一声,背离身子,不忍再瞧那圆台上的女子一眼,抬步就急急的朝外走去。 上官清风瞧了八卦结界中的人一眼,慌忙收起地上的卷轴也跟了出去。跟着那崇远道主出了结界回到阁楼,上官清风抱着手中的卷轴有些不舍道:“师父,这个可不可以先借弟子?” 崇远道主望向他手中的卷轴,不禁吃惊道:“灵剑御神诀?”他轻声一笑;“你虽体中蕴藏灵气,但是还不会cāo控灵力,这灵剑御神诀是元修的修行,你现在,还早了些!”他伸手去接,却见上官清风犹豫不肯,微微一顿,惊诧问道:“你,不会是已经习会了吧?” 上官清风面上一僵,岔笑道:“怎么可能?只刚琢磨会那么一点,勉强会使两招,还差的远呢!” 上官清风说的轻巧,可崇远道主却是倍感吃惊,虽本就觉得这上官清风有几分资质,如今又具天生灵气,要习修起来应该会快上不少,可是竟没想到这小子竟是独自摸索成长颇快,难道他半夜偷跑来这万册轩,就是来偷学灵术剑法的? 崇远道主心中赞赏,更感好奇问道:“昨晚你就修习了这一卷?”他早看出那另一侧书柜上的卷轴也有动过的痕迹;“那五行御剑诀,你已经习会了?”那五行御剑诀剑法复杂,虽看似简单,但实则深奥,需多加习练才能有所成就。 上官清风点了点头道:“也不能说习会,只是将剑法都记下了,因为被困在书柜里头,所以打算出来后再多练习一番。”呵呵一笑,却觉胸口一疼,忍不住咳出声来。 崇远道主眉头一皱,慌忙伸手探向他的手腕,切脉片刻,才放下心来道:“还好,只是受了一点内伤,稍加调理就好了,你在那洞中到底出什么事了?” 上官清风将自己在洞中所遇详细的复述了一遍,崇远道主在一旁听得是惊震了好半饷,他竟没想到这上官清风竟能使出七星封魔阵,虽然是在情急之下意外成功的,但却也足以说明他资质极高。自从来到这入元观,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亲自收徒的念头。 万册轩的阁楼又重新布了结界,而上官清风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来这偷书看了,得了崇远道主的批准可随意出入这万册轩。上官清风的修行崇远道主没有再过问,他只想看看这上官清风单凭自己能到何种程度。而让他更为担忧的反而是那白凡之,与上官清风一样,虽二人xìng格相差甚大,但是在这入元观中,却是品行最为纯善的二人。 一晃就是两月,虽已是入秋的季节,但是在这四季如chūn的无极山,竟是显不出半分秋意。刚刚教授完剑法的荣清跨入天月阁,朝着那正坐在席上打坐的崇远道主走了过去,犹豫了片刻,拧着眉头出声道:“师父!您是认真的吗?让上官清风参加初元入考!” 崇远道主睁开眼来笑道:“这事岂能说笑,他想和凡之一同参加,为师自然就同意了,若是能通过,这难道不是一件妙事吗?” “可是,他才来两个多月,这么快就入初元,是不是太草率了?” 崇远道主摇头叹笑,这刘荣清会有此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本这入元的弟子就是基础不好的弟子,如今不过短短几月就入初元,这上官清风还是第一人,不过,他可并不担心。“荣清啊!你认为清风这段时间的修行如何?” 荣清一笑道:“先前,懒懒散散,总是想着偷懒,还不甘不愿,不过这段时间却是出奇的积极,不过还是脱不了他那懒散的xìng子,但这修行却是会认真完成也不抱怨了,倒是进步的颇快,只是,这让其练习剑术,时常就看不见他的人影,凡之也有好几rì瞧不见人影了!不过,听说这二人时常一同出入,可能是凡之在私下帮那上官清风练剑也说不定。” “啊哈哈哈!”崇远道主摇头直笑:“非也,非也,我看啊,凡之要教清风还早呢,反倒是被清风提点了不少吧!” 荣清面上为有诧异,他突然抬头皱眉道:“对了师父,前几rì练剑之时,上官清风突然在后头自行舞起了剑来,瞧着好像是五行御剑诀,莫非是师父教授的?这清风还未达元修,师父就教授其五行御剑诀是不是不太妥当,若是被其他师伯知晓了,到时候怕是要到道长那里说些不好的话了!” 崇远道主沉下脸来,这荣清说的话却是在理,这其他几位道主各个争抢初元的优秀弟子,这一个个的心胸可没有那么宽厚,他淡淡一笑道:“无事,何况这五行御剑诀也不是为师教的!” 此话一出,那荣清便更是惊诧不已,崇远道主也是心存疑虑,上官清风并算不上是天才,虽具天生灵气,也是悟xìng不错,可是也不至于能速成剑法,除非有高人在暗中指点。可是,这入元观中除了他们再无旁人,这上官清风又是受谁的指点呢?倘若这高人真的存在,他还真是想会上一面。 此时,后山腰的玄铁链桥前站着两人,白凡之站在链桥前双腿发软的打着头,探头望了一眼前方的万丈谷底,一张脸sè已是青白如鬼。桥头柱旁的上官清风身背长剑,散漫的斜靠在柱子上,盘着双臂,满脸挂着不羁的笑意。 “行了,别磨蹭了,再过一月就要核考了,你这惧高的弱点还不克服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赶紧过链桥!”上官清风在一旁不耐的催促着,如今看着他人如当初的自己一般双腿发软,这心情可是说不出的畅快。 白凡之在桥头踌躇不决,转头望了一眼上官清风,抖着声音道:“这,这会不会太高了!” “高?”上官清风哼笑一声:“这rì后要御剑飞行,那可是在云雾之上了,这点高度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当初也是害怕,不也过去了吗?再说了,你有轻功在身,比起当初的我可是可靠多了,行了,别磨蹭了,过了这链桥,我保准你再不会怕!” 说罢,还不等那白凡之犹豫,抬手就在人背后推了一把,将那白凡之推出了山崖。 第三十一回 御剑之斗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一声尖叫响起,就连一旁瀑布的轰鸣声都盖了过去,链桥前的上官清风被惊得一震,不出片刻却是捧腹大笑,指着踏上链桥,双手缠在扶链上的白凡之笑道:“瞧你那样!走走,我陪你过去!” 他话音一落,一个飞身跃上扶链,脚下链子一晃,片刻后才稳住身形。长呼口气,虽已是习练了多rì,但是要这般立于高处,上官清风还是有些胆寒。二人晃晃悠悠前行,不出半会,那白凡之已是在后落了一大截。 在铁链之中缓缓挪动的人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完全不敢挪向下方的万丈谷底,一边前行,一边喃喃自语的给自己打着气。行至一半,高空之中突然飞窜而过的两个影子落进二人眼底。 抬头望去,头顶上缓缓滑过两个御剑飞行的身影,定睛一瞧,不正是那前几rì在玉泉遇见的几人么?二人本不想多加理会,可是那几人却是停在了头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链桥上的二人,冷眼哼笑满是嘲讽。 白凡之面有羞愧,忍不住转开头去,上官清风可是依旧记恨着前次的耻辱,朝着上头的几人就瞪眼切了一声。这一声冷哼倒是将那上头的两个男子给惹火了,独乘一剑的男子冷笑出声:“姚师兄,再过一月就是初元入考了吧?” 被唤作姚师兄的男子勾唇冷笑:“谁知道呢,我们也没有经历过入元,想不通道长为何要设这入元,要我说,干脆撤了这入元算了!你说是吧?袁师弟!” 那姓袁的年轻男子哼笑一声:“师兄说的是,要我说,就凭他们这点程度还想参加初元的入考,实在是不自量力,还不如早rì回家算了!简直是白费功夫!” 链桥上的白凡之与上官清风面上yīn沉,听着上方二人的嘲讽是恼火的很,白凡之本就不喜言语,面子也薄,如今被人这般嘲笑,更是不敢顶撞。可上官清风却是按捺不住,心中实在窝火,低声轻骂:“这两人什么来头?凭什么那么得意?” 白凡之沉着面sè转头瞧了一眼那二人,低声道:“这二人一个叫姚飞,一个叫袁益海,听说都是出于名门,资质也是不错,初元之时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被几个师伯争相抢着收入门下,后来被卓天师伯收作了弟子!” 上官清风不屑一哼,哪管上头的二人是高于自己的元修弟子,朗声就嘲讽出声:“某些人到了元修就得意起来了,啧啧,这御剑飞行跟乌龟爬一样慢,还好意思到处显摆,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说什么?”那姚飞的朗声一吼,双眉紧拧,一脸怒气,他身后的女子探出身子,拽了拽他道:“师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快回去吧!” “呦,这不是前次的那个什么玉儿姑娘么?怎么?上次看我们洗澡,还没看够?”上官清风笑的一脸使坏,纨绔不羁的朝人抛了个媚眼。 那女子面上一红,小嘴一撅,羞骂道:“你,你流氓!” 上官清风邪魅勾唇,朝人一番白眼:“小爷我一向都很流氓!”他转头不再搭理几人,朝着白凡之道:“小白,别搭理他们,咱们继续!” 白凡之面上一愣,僵着一张刚毅的脸,小声抱怨:“上官大哥,跟你说了多次了,别叫我小白,叫我凡之吧!” 见链桥上的二人竟是对自己冷眼忽视,姚飞的冷眉一哼,瞧了一眼链桥面上冷笑,转头朝着一旁的袁益海挑了下头。姓袁的立刻领会,朝人点了一下头,下一刻竟是突然飞身跃起,落在了链桥上。 脚下的链子突然大力一晃,白凡之一个不稳差点脚下一滑,上官清风怒目瞪去,只听那人道:“既然二位师弟如此刻苦,我们做师兄的也不好冷眼旁观,就让师兄我陪你们练一练吧!” 练?上官清风心中冷笑,怕他是来故意整他们的吧。见二人一脸气闷,袁益海面上反倒越发得意,起身一跃落回铁链之时大力一蹬,他在铁链之上是稳如泰山,反倒是上官清风与白凡之二人被晃得东倒西歪。 “该死的!”上官清风低骂一声,不忘担忧的瞧向身后的白凡之,见他面露苍白更是心中担忧,急急的朝人道:“凡之,别走神,将灵力居于脚上,吸附铁链,要不然可要掉下去了!” 白凡之面上一愣,急急点头,运气聚神,前方的人一声哼笑:“呦,没想到连初元都没入就已经会运用灵力了,看样子崇远师叔对你们二人还真是好呢!” 这一句可是将白凡之给惹火了,在他心中可是对崇远道主敬重不已,容不得他人道其半点不是,他眉头一拧,就朝人喝道:“不许你说师父的不是!” 袁益海冷声一哼,又加大脚下力度,铁链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可白凡之与上官清风二人已是早有准备,将灵力居于脚上稳稳吸附在铁链之上,任凭那姓袁的如何震踏,二人也只是稍稍轻晃。 见此番无用,袁益海面sè一沉,却是忽而一笑,一脸yīn险。上官清风见有蹊跷,心中一悬,只觉身后传来一阵疾风,慌忙转头,一柄长剑突然直窜而来,他心中大惊,慌忙一个闪身急急避让,脚下却是突然一空,朝下坠去。 “上官大哥!”一声惊呼,情急之时,白凡之也来不及多想,脚下猛然一蹬,朝前飞窜,伸手一揽,将那就要跌下铁链的上官清风急急拽住,用力一扯将人给重新拉了上来。上官清风惊魂未定的大喘着起,方才真是好险,他转头朝白凡之感激一笑,转头却是蹬向那在身后不远处的人,喝道:“姓姚的,你想害死我吗?” 那站在链上的人回过神来,拧眉冷哼,方才一举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上官清风,可没想到差点害他跌下铁链,立于一旁的女子也是惊目回神,似有埋怨的朝他道:“姚师兄,别闹的太过了!” 可那姚飞的却是冷哼一声:“哼,如果他就这点本事,那死了也是活该,岂能怪我?”话音一落,抬指结印,朝着半空中的长剑一挥,长剑突然在空中环绕一圈,飞回他身侧,逐渐变大。 上官清风冷眼一瞪,见他yù走,突然抬手结印,将灵力汇与指上,蓝光一现,他背上剑鞘中的长剑突然震得嗡嗡作响,一瞬之间飞窜而出,剑头一转,朝着那yù走的人就飞窜了过去。突然飞窜而来的长剑将姚飞的惊回神来,赶忙飞身跃离,回神望去,只见那长剑在空中一绕,浮于半空,剑尖直指向自己。 在场的几人皆大惊失sè,那不远处的袁益海更是惊震的说不出话来,入了元修有一段时rì了,虽学会御剑飞行,但是这灵剑御剑诀却是还未习成,在几人当中,也只有已至元修半年的姚飞会这灵剑御剑法,可是这才值入元的家伙怎么会? 上官清风冷声哼笑:“你以为就你会这灵剑御剑诀吗?想欺负完人就跑?哪有那么容易,我上官清风岂容你再三欺凌?” “你使的果然是灵剑御剑诀!”姚飞的面上一冷,也不想再追究这上官清风怎会习得,心中气恼,抬手结印,灵流在指尖飞转,显出蓝符,那悬于身旁的长剑突然变回原形,剑身一震,朝着上官清风就直击了过去。 一团厉气当空划破,霎时之间,上官清风也不落下,飞身跃上扶链,转指一番,虚空一划,长剑猛然调转剑身,划出一道剑光,朝着那飞窜而来的长剑砍去,当的一声将那姚飞长剑截在半路。瑞光冲散,两柄长剑在半空之中来回激战几个回合,交织的声响震耳yù聋,二人剑法都尚为纯熟,但此番较量竟是相交不下。 突然,姚飞的长剑凌空一跃,急速在半空中一绕,如一条灵蛇快如闪电,抓不住踪影,只能隐约瞧见一个黑影飞掠急窜。上官清风心中一惊,瞧不见功势,赶忙双掌一合飞快聚气,袖袍衣摆一瞬之间震空飞舞,只见他指尖之上突然显出一个八卦金印,长剑窜至头顶盘旋飞转,聚合的灵光汇成一道金sè的太极图。 姚飞的长剑突然在上官清风跟前闪现出剑形,剑尖直指上官清风眉心,直击而去,将一旁的白凡之惊白了脸,刚yù大叫,却见长剑在半尺之距猛然顿住,像是撞在了一股屏障之上,猛然一震,上官清风周身显出一圈金sè的光幕,长剑所击之处显出一道八卦图来,抵在剑前。 长剑之上,游窜的灵流噼啪作响,金sè护盾嗡嗡轰鸣,飞溅的灵光刺痛晃眼,让一旁观战的三人忍不住抬手遮目。突然,长剑调转剑身,冲击金盾,快如闪电,犹如万箭袭来,震如轰雷,触及之处皆是被八卦结印格挡回去。 见攻击无效,姚飞怒目一哼,心中有些急切焦躁起来:“想不到这小子竟是有两下子!”这灵剑御剑诀共三十八招,以他的灵力也才能使到第三十招,竟没想到这个叫上官清风的,居然会三十三招的灵剑金甲!这可是需要深厚的灵力才能使出。 一旁的女子听着目光一亮,瞧向那上官清风的眼中是暗生佩服,一张小脸竟是通红了几分。上官清风一声冷笑,见那直击而来的长剑飞窜离去,得了空挡,突然手做双指,交叉一会,具力与剑,头顶之上的长剑蓝光一现,剑身急速飞旋,朝着姚飞就直shè而去。 姓姚的惊目回神,见破空而来的长剑,赶忙召回长剑,挡在身前,当的一声,剑尖如锤般撞在姚飞剑身之上,灵流飞窜的剑身飞速转动,力大无比火光四溅,将那姚飞压制得步步逼退。 第三十二回 降魔归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那姚飞被上官清风逼得连连后退,看似暂处劣势,但他的面sè却是不改镇定。他身出江湖名门,在实战方面经验不少,相比,上官清风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可就经验匮乏了。一连攻防下来,姚飞已是瞧出了上官清风的弱点。 虽上官清风能驱动灵力,但是却不熟练,这灵剑御剑诀已是练到了第三十三招,但是每一招的灵强层次却不深厚,与姚飞过了几招,脚下却是吸附在铁链之上,丝毫没有挪动半分,因怕驱动灵力的时候,分了心。 突然,姚飞勾唇邪魅一笑,双掌一抬,将灵力汇集掌心,猛然朝着身前的剑身上推掌一击,顿时雷光乍现,一股强劲的灵波从剑身上迸shè向四周,轰的一声,上官清风的长剑发出一声颤鸣,凌空一翻,被震shè了出去。 刺眼的灵光迷幻了人眼,呼啸袭来的强波,席卷起众人的衣袍,在半空中凌乱而舞,姚飞身后的玉儿大怔,一个飞身就跃至了桥头,以免被灵波震伤。 招式被破,上官清风的长剑瞬间失去控制,朝万丈谷底坠去,立于铁链上的上官清风大惊,慌忙飞快聚灵结印,灵剑再次飞旋而上,心头一松,再次抬头,却见那姚飞突然踏风冲来,身躯在铁链之上走步翻越,长剑随其指尖的走向而飞速袭来。 上官清风惊目一怔,慌忙朝身旁的白凡之大叫一句:“凡之,快退后!”话音刚落,那姚飞的长剑已至身前,在身旁穿刺而过,上官清风凌空一跃,身至半空,虚空飞快划出一道印符,驱使着长剑步步格挡。 姚飞攻势迅猛,步步紧逼毫无间断,丝毫不给上官清风喘息的机会。脚下铁链剧烈晃动,上官清风一边劲量稳住身形,不坠下铁链,一边分聚灵力结印攻防,不出半会,已是离着原地倒退了十余丈。 白凡之在一旁瞧得心惊胆跳,见上官清风吃力咬牙,头上满布汗雨,心知其已有些力不从心,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若逞强上前,怕是越帮越忙,一时间局促不安,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桥头上的元修两个弟子只是双手环胸,勾唇淡笑,全当是在看个热闹,丝毫没有要劝架的意思。 眼看那上官清风节节败退,但其却是依旧奋力顽抗,姚飞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不认输?” 上官清风一边凝神防守,一边咬牙怒哼:“要我认输,休想!”他上官清风虽是天xìng散漫,但也绝非毫无骨气之人,再三被辱,这口闷气,他上官清风岂能咽下?就算心知实力相差悬殊,他上官清风也要拼上一拼。 姚飞冷笑,正yù给予重创一击,正值此时,却听上空之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似如雷鸣在整个无极山谷回荡得分外响亮。正值交战的二人突然一顿,皆不约而同的收势回剑,众人惊诧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前方的天空之中突显电光,忽而半空之中显出一道圆形的透明屏障,如水波一般微微动荡。 片刻之后,只见那屏障之中,突然蹿出几个身影,因距离甚远,只能隐约瞧见那御剑飞行的人影,接二连三的从那屏障之中穿行而出,朝着无极山顶飞跃而去。半空之中,破风穿行的声响异常清晰,一连飞窜出二十多号人,而后那屏障突然金光一现,消失得无影无踪。 “姚师兄,可能是去除魔的元修师兄们回来了!”桥头处的袁益海兴奋高喊。 姚飞面上一喜,满目放光,一时间将上官清风抛至了脑后,朝人回道:“走,我们去看看!” 他抬手一挥,口中喃喃念了几句灵咒,低喝一声:“起!”背后的长剑突然窜出,瞬间变大,轻身一跃稳稳立于肩上,胸前指尖一转,便突然悬空而起,朝着山顶飞去。 望着几人离开的身影,上官清风冷哼一声,气闷的转回头来,抬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渍,骂道:“呸,什么狗屁元修,仗着自己等级更高就这么嚣张,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了,等我再多加修炼,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呆怔许久的白凡之,听见上官清风的抱怨才回过神来,抬头朝他望去,几步跃至他身前,两眼放光,一脸崇拜道:“上官大哥,你何时已经习会了这灵剑御剑诀的?竟然能与元修的师兄们相斗,若是再多加修习,那个姚飞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 白凡之是一脸的佩服,可上官清风却是高兴不起来,他沉叹一声,摇了摇头。方才的那一番较量,他已是深知自己的不足,虽他这修行的速度进展的极快,已是能习练那元修的才开始习修的灵法剑术,但是因缺乏修炼,他的灵力cāo控还有这灵剑的剑术,皆不够熟练,功力也较浅薄,相比起那修行已有一段时rì的姚飞来说,自己还相差甚远。 “对了!”上官清风转头望向白凡之,见他立于玄链之上镇定自若,丝毫已经没有方才的害怕,不禁笑道:“你这怕高的毛病,治好了?” 白凡之面上一呆,低头瞧了眼自己,大喜过望,方才见上官清风与那姚飞二人战的不可开交,他竟是将自己恐高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今rì所遇,也并非全是坏事。二人正准备回入元观,行至半路,却见崇远道主御剑飞向了无极山顶。 上官清风心中疑惑,记起方才所见,不禁朝一旁的人问道:“对了,方才听那个袁益海说什么化修的师兄回来了!” 白凡之点头道:“五师伯风月道主与六师伯风清道主,受道长之命,带领一部分化修弟子前往山外降妖除魔,这般看来,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暂时回来了吧!” 上官清风点了点头,虽心中好奇,也想去凑一凑热闹,可是这初元以下的弟子都不得擅自上无极山顶,更别说他还在入元的程度。 此刻的无极山顶,铺满青白石砖的平台上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弟子,几个化修的弟子在通仙阁前围了一圈,中间站着二十来个化修弟子,身背灵剑,身上的月白道袍皆满布尘土,一个个面带疲sè,但都不敢擅自席坐休息。 通仙殿中,鹤清道长在上座的紫檀榻上盘腿而坐,殿中的十把太师椅上,除了郝浅的位置,和第八第九位空着,其他的皆被剩下的道主所占。 鹤清道长抬起一双满是jīng光的小眼,朝殿中的众人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长相有几分相似的风月与风清二人身上,笑道:“此番一行,风月和风清二人辛苦了,足足在外一月多余,你们二人可有何收获啊?” 兄弟二人颇为默契的对望一眼,风月作为兄长,抱拳恭敬回道:“回道长,人间妖魔隐藏甚深,多以人形隐藏与人间,多半都是暗中作乱,我与风清二人带领数位弟子兵分两路,行了大半路途,中间铲除妖魔不少,还算是顺利,不过弟子在崇山之时,遇上了魔界的几人,交手了一番,几人功力都不小。” 众人都不禁面如忧sè,这魔界之人,通常只会派一些小妖小魔出来人间行事走动,如今却是亲自大胆行与人间,实在是让人担忧。鹤清道长眉头一拧,抬手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道:“如今三界失衡,魔域异动,人间结界已是压制不住魔气的弥漫,再过不久,怕妖魔定会更加猖狂,魔气蔓延,定会使得各处妖魔加快突变,到时候,人间必遭大劫!” 众人面上严峻,连连点头,十大道主之首的陈天华浓眉一拧,神sè严峻,沉声道:“道长说的是,不过,这魔界之人如今已有异动,定是有何yīn谋,亦不知他们在暗中谋划什么!” 风清叹道:“不管他们有何yīn谋,定是想要趁着三界结界减弱之时,危害人间,我们觉不可坐视不管!” 一时间殿中沉静一片,分外压抑,如今三界之中妖魔横行,而冥界鬼怪也到处作乱,实则严峻,光靠他们一派之力实在是力不从心,如今被派往冥道与其他道派的楚辰与林天中两位道主,也还未归来,不知与其他道派商议得如何了。 众人正沉思静想着这rì后的对策与打算,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坐在最前端的陈天华一皱眉头,不悦的道了一声:“怎么回事?” 此时,只见一个化修的弟子慌慌张张的冲入殿中,面上急切,来不及行礼,便朝风月喊道:“师父,不好了,三师弟他突然手脚抽搐,倒地不起!”他话音才落,却被门外突然冲进来的一人撞飞了出去。 众人惊目望去,只见那冲入的人乃是一身着月白道袍的化修弟子,正是那人口中所说的三师弟。他双眼血红,发着莹莹红光,耳根之处青筋爆裂,眉心一股紫黑之气衍生向额头上。 一旁的崇远道主紧紧瞪视那人,想起关在万册轩的师妹,不禁心中一紧。见来人满身杀气,风月猛然起身,大喝一声:“长风,你做什么?”话音一落,那殿中的人一双血目忽而转向风月道主,yīn毒一笑,抬剑便朝人挥砍了过去。 第三十三回 混入妖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见自己门下弟子竟是抬剑相向,风月大怒,身形一闪跃离原地,那名唤长风的弟子一剑挥空,竟是突转剑锋,又朝他穿刺而去。 剑锋所到之处皆是逼向死穴,招招狠戾,剑身似与那长风弟子容为一体,发出紫红妖光,全身魔气笼罩,功力强劲,与化修弟子的功力要高出甚多。 众人惊震不已,呆怔的瞧着殿中缠斗的二人,一时间皆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忽而,妖红的剑光一闪,那弟子腾空而起,挥劈一斩,顿时殿中红光炸亮,一股强劲的虚空锋芒破空而出,震散开去,众人大惊,皆纷纷跃起,在胸前飞快的结成八卦结界,将袭至胸前的巨大魔压格挡了回去。 “好强的魔气!”众人惊呼,陈天华突然一声厉喝:“混账东西!”转而飞身一跃,窜至座前,抽出风月搁在桌上的长剑,挥剑便与那魔xìng聚身的弟子缠斗起来。 大殿之中,蓝sè的灵光与红sè魔光相间辉映,将整个大殿照映得分外亮堂,陈天华不愧为十大道主之首,他灵力强劲,周身灵流自发而走,如一股洪流萦绕剑身。招招灵斩功力强盛,在大殿之中似如电闪雷鸣,雷光闪烁。 而那化修弟子也不落下,周身魔气聚成黑红幕盾,使出的剑法乃是这仙道道派中的灵修剑术,出剑的剑气,却非灵压而是浓厚魔气。 上座上的鹤清道长一脸沉静,毫无担忧之意,众人立于其两侧,静静观战,心中皆疑虑着这化修弟子为何突然成这般模样。 一旁的崇远拧着眉头,双目紧盯殿中的人,心中满是疑惑,那弟子虽是魔气浑厚聚身,却并非与师妹那般如野兽发狂,那一招一式皆是章法周详且步步稳健,唇角更是带着yīn毒的邪笑,与原先的那化修弟子根本是判若两人。 忽然,陈天华震地一跺,一股强波瞬间在其周身飞旋而起,他手举长剑立于身前,快速的咏念了一句灵咒,霎时间,剑身之上突然燃起一团蓝sè火焰,将剑身重重包围。忽而,蓝焰之中飞旋出四个蓝sè光点,沿着剑身盘旋而上,在半空之中飞快划出几道蓝光,显出一道上古文字。 “灵星**!”宋云道长一声惊呼,这灵星**,乃是陈天华所练的仙道上层功法,在这仙道道派中,已灵修功力逆数分为十层,至化修的弟子基本皆在第九层左右,除了四大长老已达修为最上层的归元,其他道主多在第五层,只有陈天华到达了第三层。 而此时,陈天华使出的灵星**,乃是灵修上层功法,以灵力为器,似如斗转星云,斩杀妖魔,几乎攻无不克,若是用此等功力,那妖魔定无处遁形,而那化修弟子定也会必死无疑。 风月道长心中大惊,那满身魔气的弟子毕竟是自己门下爱徒,怎忍心让其送命,他急急上前,一把拽住陈天华道:“大师兄,你用灵星**,会杀了他的!” 陈天华怒哼一声:“他现在已是妖魔,岂能心软!”崇远道主也急急上前,劝解道:“大师兄,使不得……”来不及阻拦,只见那陈天华厉喝一声:“斩!”四颗蓝星突然爆出强光,在殿中来回飞窜,冲击向殿中的弟子。 那弟子血目一瞪,突然手中长剑一扔,双手成爪,在胸前凝聚一团黑气,瞬时间周身显出一团黑红的光球,将他护在其中。可是那黑红光盾,丝却是毫阻拦不了冲击而来的蓝sè灵光,蓝sè灵光飞窜,如一把长剑瞬间将黑幕斩破,那人大惊,慌忙飞身闪躲,在原地飞身翻跃,却是不敌灵光的急速,一声嘶叫,一颗蓝星穿肩而过。 眼见那四颗蓝星汇聚而去,风月道主心中一紧,顾不上其他,赶忙飞身上前,一旁的崇远道主也急忙跟上,二人一同念咒结印,同时发功,结出一道巨大的八卦金印,格挡在蓝星前,一声巨响,大殿之中被爆裂的灵光冲击得剧烈颤动起来。 金光一瞬消失,几人慌忙收势,风月道主与崇远道主也顾不上怒气冲天的陈天华,转头就瞧向那跪倒在地上的弟子。只见他一手扶在毫无伤口的肩上,一双血目红光忽闪,唇角咧开,露出一声鬼魅的轻笑:“没想到,仙道的道主如此心狠手辣,连观中的弟子也毫不留情啊!” 那鬼魅的陌生声音一出,与原先的长风声音根本不同,众人面目吃惊,才知此人并不是那原本的化修弟子。 风月眉头一拧,一声厉喝:“你是何人?”他刚yù抬步上前,却见那弟子的鼻口中突然窜出一团黑气,朝他袭来,一旁的崇远道主眼疾手快,飞快闪身上前,抬手虚空一划,结出一道八卦结界挡在二人身前。 见遇结界,那团黑气突然掉头一转飞窜向玄关之外,崇远道主紧追几步,瞧了一眼地上倒地不醒的化修弟子,朝众人疾呼一声:“不好了,那才是真身!”话音一落,众位道长也急急跟着飞身追了出去。 刚奔出玄关,只见外头的弟子已是乱作一团,皆做鸟兽一般的急急退散,只见那团黑气突然冲入一个弟子体中,不出半会,那弟子就双目殷红如血,额上显出黑sè紫气,朝着追出来的几位道长勾唇冷笑。 风清道长心中一跳,大惊出声:“不好,这妖魔会寄住人身!”一旁的卓天道长面上一怔,转头瞧向四周积聚的众多弟子,此处人数众多,岂不是更有利于那妖魔?他低骂一声:“糟了!”而后慌忙一声大喝:“众弟子,快快结印护身,休要让这妖魔趁虚而入!” 话音一落,众位弟子赶忙聚灵结印,一一惊诧瞧向中间的几人,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七道主碧云水秀美一皱,转头朝一旁的陈天华问道:“大师兄,这妖魔占着弟子的身躯杀不得,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天华烦躁一哼,如今在众多弟子眼前不能痛下杀手,这妖魔又会寄住人身,功力不容小觑,若是稍不注意,怕是就连他们几人也会被那妖魔趁虚而入。几人正值苦恼,只见那被妖魔附身的弟子突然腾空,不用御剑飞行便飞窜上空中,几位道主慌忙回神,踏剑便追。 崇远道主心中急切,此妖魔功力不浅,绝非泛泛之辈,见那妖魔竟是朝无极山的结界飞去,他心中一跳,大叫道:“不好,它想逃,我们用七星封魔阵困住它!” 一旁的众人皆紧跟崇远道主飞窜而上,陈天华心中大为不悦,怒哼一声,一个加速就拦在了那妖魔身前,一声冷喝:“哪里逃!” 高空之中,那被附身的弟子急急停住,慌忙yù调转回头,却见周身已被七位道长团团围住。众人抬指结印,动作整齐划一,口中喃喃念咒,指尖灵流涌动,迸shè金光,在无极山的上空如七颗红rì,璀璨耀眼。 那妖魔见几人结阵封堵,红目一瞪,低头瞧向下方的入元观,冷哼一声,猛然窜身朝下方飞跃而去。身后的七位道长紧追不舍,卓天浓眉一拧,瞧见下方阁楼前走动的两个身影,面上一惊,急道:“不好,入元弟子修为不够,身无灵气护身,若是被这妖魔钻入,怕定是凶多吉少。” 崇远道主心中更是急切,不禁加快速度御剑飞去。 此时的入元观前,上官清风正与白凡之谈的投机,突然只听空中传来一声惊呼:“快快避退!” 二人茫然抬头,只见一个化修弟子飞冲而来,周身满布红光魔气,身后七位道长面sè凝重,紧追而至。二人正值呆怔,上官清风只听虚无急急呼道:“不好,来者不善,清风,快带白凡之避退!” 上官清风猛然回神,却见那化修弟子竟已至跟前,一双血目满布煞气散发着嗜血红光,他勾唇邪笑,抬手就朝二人冲击而来。上官清风大惊,来不及闭闪,情急之下,一把将白凡之推了出去。 “清风!”一声疾呼,是崇远道主惊震的大喊。那化修弟子突然将上官清风扑倒在地,狰狞得面孔异常骇人,上官清风面sè一白,却突觉神清目明,心中一急,只觉身体中心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禁锢,顺着周身翻涌而去。 上官清风只觉周身灵气如泉涌一般,源源不断的从灵核翻涌而出,瞬间蓝光突显,汇集在周身,翻涌的灵流四处流窜。一时间,头脑空白,情急之下,他抬掌凝气,猛然击出一掌,扑在身上的妖魔见状,眉目一惊,赶忙汇聚魔力对击一掌。 轰的一声巨响,两股气流冲击相对,上官清风身上涌出的浑厚灵力虽还不平稳,但那情急之下击出的一掌,却是汇聚了强劲的灵力,虽超控得并不纯属,但那威力也足以逼迫身前的妖魔逼退。 一股灵光将地上的尘土冲击得片刻无踪,扑在上官清风身上的化修弟子急急跃离,抬头怒目瞪向上官清风。空中紧追而来的几位道长皆是面如惊诧,落至地上,才瞧清上官清风的面貌,这才记起是那先前郝浅带来的平津世子。 崇远道主几步上前,正yù出手击向那分神的妖魔,却见那化修弟子竟是猛然倒地,一团黑气从他体内冲击而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着刚爬起身来的上官清风直涌而去。 第三十四回 金莲收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见那黑气汇聚成一团,朝着上官清风的身躯冲击而去,想要钻入上官清风的身躯之中。 可是,当那黑气刚到上官清风跟前,却突然凝顿成了一团,只见上官清风的面上突显红光,半侧的脸上显现出红sè的诡异符文。 那黑气像是遇上了一道屏障,任凭它怎么冲击,都被一道屏障堵截在上官清风的身躯之外。 上官清风也值惊愣,不知身前的浓郁黑气是何物,但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黑气的不祥之感,让他全身的灵流都jǐng戒起来。 一旁围上前来的几位道长皆觉惊异,瞧见上官清风面上的红sè咒文,才想起这上官清风乃是被施过锁魂秘术,这身子已不能再由任何附身的可能。无形之中,竟是成了上官清风的一道护身结界。 那黑气见无法攻入上官清风体中,突然掉头朝着一旁的白凡之去,上官清风心中一跳,急忙脚下一蹬,朝着白凡之飞扑过去,将他护在身后,展开双臂,就挡在了那黑气跟前。 红光一闪,冲击而来的黑sè魔气顿时被震慑开来,几位道长见机快步上前,将那黑气团团围住,抬手就飞快的结印,齐声咏念出咒语。 突然之间,只见几位道长身前突然燃起一团灵火,蓝sè的火焰忽而汇聚成形,在指尖之上聚成透明的光球。 灵气涌动,七颗光球迸shè出几道光速,相互连接,将那黑气封堵在中心。 那化作黑气的妖魔见状,慌忙寻路yù逃,朝着上空yù飞窜而出,却见正上方,一道金sè八卦悬浮在半空之中,如泰山压顶,将那妖魔压制在七星阵中。 七星阵中的黑sè魔气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灵压,压制得越来越小,集成了一团散发着黑红魔光的浓郁魔气。 这七星封魔阵只能暂时镇压住妖魔,必须借助器物将这妖魔封印其中。 几位道长皆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陈天华,几人之中,只有他拥有道长所增的上好封魔法宝。 陈天华面上得意,小眼一眯,突然张口默念了几句咒语,只见他的怀中的衣襟中,突然飞出一个不过半个拳头大小的金sè圆球。 金sè圆球凌空漂浮至七星阵的上方,在那黑sè的魔气头顶瞬间停住,只见那圆球的缝隙之中,穿透shè出几道金sè的光芒,卡啦一声,金sè圆球的四周突然崩裂开来。 金sè的圆球突然展开,由外到内,如一朵莲花绽放开去,一片片金sè的莲叶层层叠叠,花心之中乃是一团金sè的灵核,如有金sè的灵流不断的翻涌。 这宝器名叫金莲台,乃是封魔收妖的上等法宝,不仅如此,还能集汇仙灵之气,用于修灵。 只见那金莲台突然翻转过来,莲心朝下急速飞旋,陈天华念咒出口,忽而大喝一声:“收!”那七星阵中的黑气瞬间便被吸入进了金莲台中。 一团金光瞬间将收入其中的黑气包围,金莲的花叶突然闭合,集成了圆球,忽而飞回到了陈天华的手中。见妖魔已收,几位道长才放心收了灵力,瞬时间,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八卦金图消失得无影无终。 几位道长收起周身灵气,灵流平息,周身的蓝sè灵气已是瞬间止息,瞬间恢复如常。几人瞧了一眼陈天华掌心中的金莲台,一直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皆长呼了口气。 众人围上前去,卓天道主开口道:“这妖魔,我们先带回通仙阁等道长处置吧!” 众人赞同点头,正yù跟着陈天华离开,却见陈天华突然转头瞧向一旁,目光落在与崇远道主交谈的上官清风身上。他拧眉审视的上下打量了上官清风一眼,虽说与先前刚见的时候似有不同,不过也瞧不出其有何出众的资质。 “若我记得没错,你是郝浅师弟待会来的平津世子吧?”陈天华突然沉声问道。 上官清风微愣一呆,转头瞧向一旁站着的几位道长,见那发话的是不苟言笑的陈天华,慌忙点头答道:“啊,正是正是,弟子叫上官清风。” 见上官清风竟是说话散漫,也不用敬称,陈天华似有不悦的一皱眉头,懒得追究,紧盯着上官清风道:“哦!现在是在入元观吧?” 上官清风怔怔点头,也不知这陈天华到底是什么意思,转头瞧向一旁的几位道长,他只得勾起唇角僵硬的抽了抽。 除了风月与风清还有卓天道长,其他几位道长皆是见过上官清风,宋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有赞赏的笑道:“看不出来,你刚入无极山的时候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吧,那个时候死气缠身,如今一瞧竟没想到已是死气全无了!” 一旁的碧云水笑道:“岂止是死气全无,没想到才区区入元弟子,方才竟是能够使出灵压,动用灵力,当初还真是小瞧了你呢!” 其他几位道长投来的目光也是分外炙热,让上官清风只觉全身犹如蚂蚁啃咬一般,好不舒服,他干笑几声道:“只是一时情急罢了,弟子哪有那么大本事!” 上官清风并不是谦虚,而是这几个道长的目光,实在是看的让他心里发毛,心中暗想着绝非是什么好事。特别是那个陈天华,那意味不明的眼sè,又像是赞赏,又像是嘲讽,实在是让他全身难耐。 “这封魔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也随我们一同上通仙阁吧!”陈天华说完,转身就御剑朝着无极山顶飞去。 上官清风瞧着纷纷离开的几位道长,一脸茫然和无奈,只觉得麻烦的很,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忐忑起来,转头的望向崇远道主道:“师父,这,叫我去是为何啊?” 崇远道主面sè凝重,那陈天华一向为人高傲,不但自己要争个先后,就连自己的弟子也对他们倍加严苛,但是一个个都是法术高强。而其他几位道长也是暗中竞争,各个都争相想要争夺资质优秀的弟子,收入自己门下。 崇远道主抬头瞧了一眼上官清风,此番前去,怕定是没有这般简单,上官清风单靠自己便已有所修为,更何况他体中还天生具有灵气具身,虽算不上是什么旷世奇才,但是颇有潜力。 这般难得的好苗子,那几位道长岂能轻易的放过?崇远道主沉思片刻,屏退了白凡之,让上官清风跟他踏上飞剑,朝着通仙阁缓缓飞去。 第一次乘上飞剑,上官清风心中紧张却也是分外兴奋,他死死的抓着崇远道主的衣袍,察觉他身上而来的凝重气息,不禁诧异问道:“师父?我怎么感觉,上去准没有好事啊?” 崇远岛主不想这上官清风竟会来这么一句,不禁哼笑一声,道:“为师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不过,清风,你若入了初元便要拜到几位道长门下,你可有想好跟随哪位道长?” 上官清风一愣,这初元原来是要分师父的啊,可是,那几个道长,一个个看着都凶悍的很,实在是让他胆寒的慌,而那个陈天华,不苟言笑,为人严苛,他可不想拜在他的座前。 上官清风还未答话,只听那崇远道主又道:“清风,你xìng子纨绔不羁,生xìng也有些散漫,行事修炼总是喜欢任意而为,为师担心你拜入几位道长座前,rì后定会闯出大祸!” 崇远道主此话也不是并无道理,以上官清风的xìng子,在那几个严厉的师父跟前定会惹出一些麻烦,然而,更让崇远道主担忧的是,上官清风修行的成就,大多都是自行摸索而来,这算是他的一个独特本事,难得他不喜争斗,为人纯善,若是入了那几位道长门下,也不知是好,是坏。 前方的通仙阁已至眼前,上官清风心中也烦闷,抬头望向前方的通仙殿,上官清风心中一跳,这崇远道主不会是在暗示,这叫他前来,是想要商议收他为徒的事吧? 第三十五回 圣巫后裔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低头朝下望去,已是到达了无极山顶。下方的平台上挤满了身着月白道袍的弟子,偶有几个身着艾绿sè道袍的弟子穿插在其中。 前方的几位道长已经入了通仙殿,上官清风跟着崇远道主跳下御剑,刚落地,那绷紧许久的神经才放了下来,这御剑飞行果然还是让他有点紧张。 突然出现在无极山顶的上官清风,引起了周围一片喧闹,似乎对崇远道主领上无极山顶的这个入元弟子,倍感好奇。 上官清风站在玄关口,望着通仙阁前的众多弟子发愣,一旁的崇远道主瞧他一眼,催促道:“清风,快进来吧!” “哦!”他急急应声,抬脚赶忙跟上,绕过殿中的那块巨型天石,只见大殿之中,两个弟子瘫坐在椅子上,面上青白,虚弱的很。 大殿之中,七位道长各站两旁,上官清风静静的站在崇远道主身后,抬头悄悄观望着殿中的一切。 风月道主面sè担忧的在一旁查看着昏迷的弟子,风清道主几步上前,问道:“怎么样?他们可有什么事?” 风月道主直起身子,背手叹了口气,拧着眉头道:“xìng命倒是无忧,不过jīng气被消耗过多,身子虚弱,意识也不清。” 风清道主点了点头,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两粒黑sè的药丸,递到风月手中道:“给他们每人喂一粒气元丹吧!” 风月道主接过两粒药丸,伸手将药丹推入了二人的口中,只听这时,上座上的鹤清道长突然发话道:“天华,你去将回魂香拿来,在他二人鼻前熏一熏,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是!”陈天华领命走入内殿,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了一座香鼎,搁在二人的跟前,香鼎之中焚烧的香味清淡醉人,飘出袅袅青烟,瞟向那昏迷的二人,瞬间就钻入了二人的鼻口。 站在一旁的上官清风也忍不住用力的一吸鼻子,只觉倍感神情气爽,神志清明。上官清风正值出神,肚子上却是突然被一只胳膊捅了捅,抬头望去,只见崇远道主飞来一个眼刀,他赶忙干笑一下,低头在身后站好。 “天华,你们可有捉到那魔物?”鹤清道长捋着长须,抬头望向殿中的众人。陈天华点头,从怀中掏出金莲台,几步走上前去,双手将那金莲台奉上道:“回道长,已经收至了金莲台中!” 鹤清道长接过金莲台,放在手中,静静的观望,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鬼魅的神sè,只是片刻又恢复如常,将金莲台收入袖袍,朝陈天华道:“这个先交给为师吧!” 陈天华恭敬应声,站在左侧的卓天拧眉疑惑,他一张刚毅的面庞上布着几条深浅不一的皱纹,拧起眉目很是严肃,转头朝一旁渐渐转醒的两个弟子瞧了一眼,疑惑出声:“这妖魔是怎么混入无极山的?无极山有天石布下的结界,此等妖魔不可能进得来啊?” 众位道长也是心存疑惑,宋云道长立于卓天道长身旁,他形销骨瘦,面庞却是分外俊朗,倒是瞧不出已是年过五旬。他沉声扶着下巴,瞧了一眼最先被魔物附身冲入殿中的弟子,沉声道:“会不会是一直潜伏在那长风的体中,跟着五师弟你们混进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风月道长突然双目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记得在与魔界几人交战之时,长风好像受了一妖魔一掌,但是却是毫发无损,而那魔物也不知了去向,恐怕就是那时候就潜入了长风体中,故意跟着我们混入无极山的吧!” “哼,那些妖魔,还真是狡猾!”碧云水低骂一声,转头瞧向崇远身后的上官清风,上下打量了一番,勾唇笑道:“还得多亏了这平津世子,想不到这锁魂术竟是派上了用场,让那魔物脱离了人身,我们才能将它捉住!” “哦?竟有此事?”鹤清道长此事才注意到站在崇远道主身后的人,他微微眯了眯眼,瞧清是上官清风不禁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觉似乎已经感觉不到那上官清风身上的死气。 “你过来!”鹤清道长突然朝上官清风招了招手。 上官清风惊愣回神,有些无措的瞧了崇远道主一眼,见他点头,便挪着步子来到鹤清道长跟前。刚刚站定,就被鹤清道长那枯瘦的指节拽住了手腕,捏着他的手闭眼凝神,神sè甚是严肃。 忽而,那鹤清道长猛然睁开眼来,上下来回的打量着上官清风,满脸的疑惑和惊异,问道:“你身上的死气已经消除了?什么时候去除的?”他突然转头朝向崇远道主,问道:“崇远,莫非是你将他体中的死气消除了?” 崇远道主笑着摇了摇头道:“回道长,弟子什么也没做,只是提点了清风几句,清风便单凭自己一人去除了死气,恐怕是因为他天生具有灵力的缘故!” 天生具有灵力?几位道长皆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上官清风,来回的打量,宋云道长点头叹道:“要说起来,方才这小子却是使出了强大的灵力,竟然能与那妖魔对击一掌。” 上官清风左顾右盼,站在鹤清道长跟前只有尴尬的抽一抽嘴角,几位道长一个个目光如炬,特别是那个陈天华,盯得他全身难受。 鹤清道长一时沉默,方才确实察觉了到了上官清风体中蕴藏的灵力,只是似乎还不稳定,恐怕是因为原先的死气暂时封住了他天生的灵力,可是,这世间天生就具有如此深厚灵力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只有南岛的圣巫后裔才代代身具,与生俱来。 鹤清道长突然拧眉望向上官清风,问道:“不知顺庆王妃是哪里人氏?” 上官清风一愣,这道长怎么问起自己母亲的身世来了?他抬手挠了挠头,道:“听父王说,好像是南岛国来的吧。” “那就不会有错了!”鹤清道长,朗声一笑:“王妃恐怕是圣巫后裔,圣巫先祖相传是仙人下凡,后裔代代天生具有灵力,既然如此,你体中蕴藏灵力也不奇怪了!” 听那上官清风乃是圣巫后裔,殿中的几位道长,除了崇远道主,一个个皆将目光紧紧的锁在上官清风身上。 这圣巫后裔天生蕴藏强大灵力,且不断修炼,灵力便会越发强大深厚,相比普通的修灵之人,圣巫后裔修炼的要快的多,并且,一般人等,修灵到达一定阶段极有可能便会止步不前,而圣巫一族灵修却是毫无上限,只是如今的圣巫一族已是隐世百年,后裔也多为女子,避世修身,不为登仙,多为修身养xìng,在修为造化上已是不及仙道一派。 如今,在这无极山中,上官清风的出现,就像是天上掉下的一块上好的璞玉,虽他不是什么旷世奇才,但是只要多加打磨,定会有不小一番成就,而几位道主一心想要纳收天资优越的弟子,遇上上官清风这么一个难得的造化之才,自然谁都不愿错过。 碧云水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声,她座前只收女弟子,怕是无缘上官清风这个难得的灵修之才了。几位道主瞧着上官清风一个个虎视眈眈,陈天华座前已有众多天之英才,各个都身具极高修为,在这无极山中,初元的弟子皆想被他纳入门下,他朝着其他几位道长得意一笑,心中码定那上官清风定会入得自己门下。 “不知清风在入元的修行如何了?”鹤清道长突然朝崇远道主问道。 崇远道主瞧了一眼上官清风,心中颇有担忧,也不知这上官清风是如何作想的,陈天华与卓天二人已是相争许久,身为第一第二道主,可说是一对死对头。若是这二人争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第三十六回 璞玉之争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如果是其他人,崇远道主也用不着这么担忧,只是这上官清风的xìng子他是了解的,懒散不羁,行事总是喜欢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做,要是被那几个行事严谨,一丝不苟的几位道长收去,怕是要浪费了一个上好的料子。 虽说心中多有顾虑,但是这事也是早晚的,崇远道主抬手朝着鹤清道长做礼,恭敬答道:“回道长,清风修行进步颇快,一个月后也要参加初元的入考了,应该是无多大问题!” 鹤清道长点头,一旁的风月道长瞧着上官清风,想起方才在入元观见着的那一掌灵压,面上不禁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道:“既然他已经会用灵力了,而且体中灵力强盛,应该也可以直接入元修了吧!” “这个,是不是太快了一些?”崇远道主惊讶出声,想不到那风月道长也是如此xìng急。 陈天华冷哼一声,朝着上官清风一挑眉道:“你再试一次方才使出的灵压,将灵力集与手中便行!” 这事发展的也太快了,上官清风都还来不及反应,心中有些忐忑,也不敢抗命,见那陈天华严肃着一张面庞,只好走到殿zhōng yāng,凝神运气,将体中灵核中的灵力驱动至双手之间,两手掌心向内,至于身前。 蓝sè的灵流顺着双臂涌向掌心,慢慢的凝聚成蓝sè的光圆,翻滚的灵流在圆核之中忽明忽暗,集与掌心的灵球时大时小,似有电光忽闪,发出噼啪的响声。 上官清风神sè专注,额上的眉头却是越拧越紧,忽然,手中的灵球突然爆裂开来,一瞬之间灵力冲散开去,瞬间平息,他甚是疲惫的长叹口气,耷拉着肩膀,一脸挫败,果然还是不能好好cāo控。 一旁的几位道长见状都不住的摇头,卓天道长笑道:“看来他体中的灵力还不是十分稳定,还需在初元好好修行一番。” 鹤清道长不发一语,一双细长的双目审视的打量着上官清风,短短在无极山中三月的时间,单凭自己便到此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既然如此,那等入了初元再说吧!”鹤清道长突然发话,说罢便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留下了陈天华与风月风清三人,其他人便纷纷的走出了通仙殿。 上官清风跟在崇远道主身后跨出大殿,一旁的宋云道主突然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上官清风的肩膀道:“看不出来,记得你刚入山时还是一个纨绔不羁的浪荡子弟,想不到短短三月已是进步如此之快,还有一月的时间,为师期待你的表现!” “哼!”一旁传来一声轻哼,宋云不悦的转头望去,只见卓天道长站在身后笑道:“师弟还真是xìng急,他还未入初元呢,师弟就等着收他为徒了,若是如此,还不如到我门下。” 宋云道长朗笑几声,朝他道:“谁不知道师兄对徒弟宝贝的紧,你那几个弟子,一个个娇生惯养的,若是你将他破格收入,怕那几人定是要打起来了,师兄到时候可就头疼了!” 卓天面上一黑,想起那几个被自己灌得倔如牛的弟子就摇头叹气,一个个争强好胜,当真是麻烦的很,不过各个资质不凡,让他也是倍感骄傲。 几人迈步走出,宋云与碧云水瞧了一眼上官清风后便纷纷离去,卓天缓步走在崇远道主身侧,也不知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 周围的弟子瞧见官清风瞬时间炸开了锅,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这入元的弟子上无极山顶,实在是有些新奇,众人对这身着苍青道袍的上官清风,也是倍感好奇,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突然,一旁窜出两人,疾步跑至卓天道主跟前,朗声叫道:“师父!” 卓天转头望去,见是自己的两位爱徒,点头一笑道:“怎么?你们二人也跑来凑热闹了?” 上官清风抬头,见来人竟是那姚飞和袁益海,几人目光相撞瞬间火花四溅,气焰弥漫。一旁的卓天与崇远道主,自然是瞧出三人之间气氛不对,卓天眉头一紧,转头盯向自己的二位爱徒,难不成这二人又惹了什么事端? 崇远道主瞧了几人一眼,转头与卓天匆匆道别,领着上官清风就下了山顶。 “那个入元的家伙怎么会跑这里来?”袁益海转头朝一旁的姚飞问道。 卓天道主似有诧异的瞧向二人问道:“怎么?你们认识那个上官清风?” 二人面上一僵,姚飞赶忙答道:“只是见过两次!”见卓天一脸意味深长的瞧着那离去的背影,是不住的点头,他面sè一沉,不禁问道:“师父不会想将那上官清风收入门下吧?” 卓天道主得意的哼笑几声,抬脚朝前边走边道:“想不到这上官清风竟是圣巫后裔,实在是一个修习仙道的好苗子!” 跟在卓天道主身后的二人相视一望,“圣巫后裔?”这圣巫后裔的传闻二人也略有耳闻,姚飞心中不甘的冷哼出声:“难怪那家伙能使出灵剑御神诀,我说呢,区区一个入元弟子,怎么可能有元修的修为!” 姚飞的这句抱怨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卓天的耳中,他面上露出一丝惊异,双眼一眯,略有所思的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那上官清风单凭自己,竟能使出灵剑御神诀,若是能收入门下好好调教一番,rì后定能与那陈天华座前名叫的明阳的弟子拼上一拼。 几位道长的目光都凝住在了一月之后的初元入考,很快,一月就过去了,初元观中,楼前立着一个告示亭,上头大大的挂着上官清风与白凡之二人的名字。告示榜上的二人正瘫坐在告示牌前,一脸闷郁的低头着。 一旁的初元弟子时不时的从前经过,一个个是投来好奇的目光,上官清风只觉丢脸的很,这过了考核就过了呗,偏偏要用金榜题名一般,将二人的名字给贴出来,本来入考就只有他们二人,如今倒是让人当做了笑柄。 一旁的白凡之虽面上羞红,但是心中却是高兴得很,如今终于过了初元的入考,也算这段rì子的努力没有白费,不过这一入初元,马上要面对的又是另一个难题。 入初元后,几位道长就会根据修灵资质而挑选弟子收入自己门下,资质较优越的弟子自然会被几位道长争相抢夺,但是资质较普通的,便时常被推给第八第九两位道长门下,而他二人又时常要出山办事。 白凡之对此事很是担忧,自己几次初元入考失败,早已在几位道主之间传开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怕几位道主之中,最为出sè的天华道主和卓天道主是没希望了。 二人各怀心思的正值闷郁,却见一旁突然走上来一个人,抬头望去,竟是荣清师兄。上官清风似有惊讶问道:“荣清师兄,你怎么来了?” 二人站起身来,荣清笑着朝二人道贺,而后又转头朝上官清风道:“清风,你随我来一下!” 突然被叫的上官清风一脸诧异,跟着荣清却是朝无极山顶而去,他心中一跳,不禁赶忙问道:“这个,不会是要我去拜师的吧?” 荣清笑着点头,如今瞧向上官清风的眼中是多了一丝钦佩,想不到当初一派懒散的人,如今竟被几个道主争抢要收入门下,不过,他微微拧眉,看师父的意思,似乎也想收这上官清风为徒。 “一般来说,入初元后修行一段时间才开始拜师,你这可是列外,不过,你可有想好要入哪位道主的门下?”荣清试探的问道。 上官清风一脸烦闷,天华道主他是有些怕,卓天道主门下又有那两人,实在是让他厌烦,其他几位道主,他是一点也不熟悉,自己是zì yóu惯了,若是要被人管着,他可不愿意。 烦闷的长叹口气,抬头望向前方已近的通仙阁,上官清风是一脸的苦sè,这拜师一事,简直比修行还要来的麻烦。 第三十七回 谷中武场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被几个道主当做宝贝一般争抢,这可是人人羡慕的待遇,可让荣清诧异的是,这上官清风却是一脸的烦闷,竟是将这当做麻烦。 他无奈的摇头,这上官清风果真如师父所说的那般,太过随xìng,也没什么心眼,身为圣巫后裔,也没有高傲之sè,不但是一个修仙修灵的好苗子,且也不争强好胜,这点可是实属难得,难怪就连一向置身事外的师父,也对他倍感兴趣。 荣清笑着拍了拍上官清风的肩膀,道:“你也别着急,还有的是时间好好想想,待会看过了几位师兄的比试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比试?”上官清风一脸疑惑:“什么比试?” 见上官清风竟是一脸茫然,荣清面上一僵,道:“你到底是有多默默无闻啊,竟然连咱们道派中最重要的一场争魁赛就不知道!” 上官清风翻着白眼:“我才入这无极山多久啊,整rì待在入元观修行,也不曾有人与我说过,我这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荣清无奈,只好对上官清风作了一番详细的解释。原来,这无极山中,每年都会举行一场争魁赛,其实就如同民间江湖中的比武差不多,只不过是在这无极山中摆上擂台,让各道主派出门下的弟子来切磋技艺罢了,但与普通的比试却还是略有差异。 夺魁之战,这争夺的不只是一个魁首的名号,既然称魁自然也有奖励,每年,这魁首的奖励皆不同,有宝器,有灵修术法,而今年的魁首奖励,则是一颗灵仙丹。 灵仙丹,乃是吸收万物仙灵之气,取灵兽的筋骨,配素有魔果之称的百年一开花一结果的龙心果,在鹤清道长的九龙金炉中,利用火龙一族的龙岩灵火,修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来。 这一颗灵仙丹,就能增十年灵修功力,服下之后功力即可大增,灵修阶位也可轻易的更上一层。如此难得的灵丹,众位弟子又岂能甘心错过,今rì定是会有一番苦战。 跟着荣清来到无极山顶,却是让上官清风呆怔在那里,这山顶的平台之上空空荡荡,不要说什么擂台了,就连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不是说有比试吗?人呢?”上官清风一脸诧异,只见荣清抬脚朝着前方走去,绕过一座圆形的石台,四方离着几个巨大的圆形石柱,再往前去,就是断崖了。而就在那断崖边,只见一道狭窄的通道,沿着那崖壁往下延伸。 放眼望去,前方是茫茫云海,什么也瞧不清晰。荣清已是榻上了崖壁上的窄道,一路朝下行去,那窄道有的地方几乎只够一人落脚,而荣清却是走得轻松,一路轻点飞跃,不出多会就消失在了云层之下。 上官清风不敢落下,急急跟上前方的人,一路朝下走去,没走多会,只听下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空气也是越发cháo湿起来。 “瀑布?”上官清风心觉奇怪,只见前方的窄道突然中断,从崖壁之中延伸出一座石桥,朝着本空中的云海里衍生而去。跟着荣清踏上石桥,才刚走几步,前方竟是突然豁然开朗,阳光普照,一片明艳的景sè。 上官清风一脸懵然的左顾四盼,上方明明是厚厚的云层,可此刻却突然烟消云散一般,头顶艳阳高挂,还能瞧见高高的崖顶。他忍不住惊诧出声:“云呢?都哪去了?” 荣清笑道:“那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罢了!”他几步走上前方的悬浮的石台,抬手朝前一指,道:“清风,快看!” 上官清风快步跑上石台,放眼望去,不禁被眼前所见给惊震得说不出话来。 脚底是一座巨大的峡谷,峡谷之下是一条澎湃湍急的河流,从峡谷的两侧汇聚而来,河流的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天坑,河水沿着天坑的四周坠入洞底,而那天坑的zhōng yāng竟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被四周的瀑水环在中间。 河水上方的半空之中,凌空悬浮着六座石台围成一圈,如一座座悬浮的岛屿,石台四周是如爪型的石柱,上面以蓝sè的晶体镶嵌出千奇百怪的图腾,石台之间以石桥想通,上头已是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弟子。 最前方的圆形石台上,鹤清道长坐在zhōng yāng,众位道主则分坐在另外五座石台之上,身后站着门下的弟子。 荣清拽着还在发愣的上官清风跃上石桥,道:“好好看着吧,比试很快就要开始了!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就先回师父那里去了!” “荣清师兄也要参加比试么?”上官清风回过神来,急急叫住那yù飞身离去的荣清。 荣清笑着摇了摇头:“我以前参加过了,只有入化修三年以内的弟子才能参加,好了,你先到这里看,一会儿我会来找你!”说完,一个飞身就跃至了一座看台上,静静的站至了崇远道主身后。 上官清风满心兴奋,转头望向挤在身侧的几位弟子,见围在身侧的几人,也都是初元的弟子,个个神采焕发眺首张望。 见上官清风好奇打量,身旁的一人突然转过头来,瞧见他身上的苍青sè道袍似有惊讶,道:“你就是那个刚过核考的上官清风?” 上官清风呆愣地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人竟是认识自己,他不知晓,其实他的事早在这无极山中传开了。 一旁的几位初元弟子也转头望了过来,那上下打量的眼sè,让上官清风只觉怪异的很。 只听一人道:“这有老天眷顾就是好啊,天生就具有灵力,哪用像我们,得修炼上一两年才能修成灵核!” 几人跟着冷声哼笑,上官清风只觉后背发痒,浑身难受,那话听着实在是刺耳的很。 “不过,我们这次也算是幸运了!”一弟子突然道:“拜师会前正好赶上了这争魁赛,才能有幸前来观看,要不然这初元的弟子,可没有资格前来!” 要说幸运,这上官清风可要幸运的多,刚过核考就能参加这拜师会。 这刚入初元的弟子,前期修炼都是为了修炼灵核,身具灵气并不代表能使用灵力,只有当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体中灵气凝聚成核,待灵核慢慢成形后,才能蓄积灵力,从而发挥灵力。 而初元的弟子,要到灵核修炼成形,才能正式拜师。然而,上官清风因为是圣巫后裔,这灵核从出生之时便有了,倒是省去了最麻烦和关键的一步,这也难怪这些弟子会心中吃味。 本这是圣巫后裔乃是天大的好事,可如今上官清风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先前是被人瞧不起,现在想不到竟是被众人排挤,心中是越发的闷闷不乐起来。 “清风,不要多想!” 突然,脑中传来一声清淡的话语,上官清风一愣,这个虚无,平时多半只有在梦境中会提点自己一番,白rì里已是许久不曾搭理他了,想不到今儿竟然突然冒出来了。 “你这些rì子都睡大觉呢?”上官清风在心中暗自自语,带着有些埋怨的怒气。 虚无轻笑一声:“如今你死气去除,我附在你身上,若不时常封闭沉睡一段时rì,我身上的气,你的身子是受不住的,你莫要多想,有如此好的先天条件,就多加利用吧!好好修行,你不是说要两年达化修的么?既然身为圣巫后裔,如今看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不是?” 上官清风翻了个白眼,这既然是要安慰他,那好端端的提那两年之约做什么?这不存心给他添堵么? “嘘,都别说话了,快开始了!”一旁的弟子突然道。 众人皆翘首望去,只见鹤清道长所在的高台之上,一位化修弟子敲响了铜锣,随后一声高喊:“初魁比试正式开始,弟子入场!” 第三十八回 灵核大战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一声高喝,周围顿时一片欢呼喧嚣,石桥上的弟子一个个趴在石栏上,探头朝下观望。 此时,悬浮的五座圆台上,站出数位化修的弟子,转头相互对视的眼sè中满是自信。一声令下,那些参赛的化修弟子纷纷跃入下方的圆形武斗台上,放眼望去,足足有二十多号人。 上官清风眺首观望,望着下方巨型圆台武斗场上的数人,拧起眉头,不禁疑惑出声:“这么多人?这不成大乱斗了吗?” 身旁的一位弟子干笑一声道:“看着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只见此时,悬浮圆台上的鹤清道长突然拂尘一挥,座旁的地面上升起一座石桩,上头嵌着一颗蓝sè的晶石。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附在那晶石之上,顿时间一股灵流从掌心窜出,灵石发出一道刺眼的蓝光,下方的圆台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 武斗场上的比武弟子突然围成了一圈,相隔而立,武场zhōng yāng的雕琢的诡异符文瞬间蓝光突显,一股蓝sè的灵流,带着噼啪作响的电光,从蓝sè符文中飞窜而出,慢慢在武场的zhōng yāng汇集起来。 源源不断的灵流在武场的zhōng yāng,汇聚成了一座巨大的蓝sè灵核。灵核突然悬浮而起,缓缓的升到了半空之中,灵核之中似有如液体般的蓝sè物质在不断的翻滚,在圆球结界之内剧烈的碰撞,不断的发出爆裂的电光。 巨大的灵核发出耀眼的强光,将武场上排成一圈的众位弟子映照得通体幽蓝。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庞,闭气凝神的紧紧盯视着中心的灵核,见那灵核之外突然开始飞窜出灵流,众人不约而同的摆开了架势,准备迎击挑战。 看台上的弟子们一时间也静默下来,紧张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下方的斗场。 只见圆场的zhōng yāng的灵核突然飞窜出数条灵流,如举行的长鞭击向外围的一圈弟子,瞬时间,众位弟子的周身立刻显出一道灵力积聚成的结界,与那灵核中冲击而来的灵流相对抗击起来。 那飞散而出的数条灵流,将zhōng yāng的灵核与周围一圈的弟子连接了起来,不断的从灵核中输送出强劲的脉冲,冲击着众人身前的结界,发出阵阵灵力炸裂的声响。 斗场上的众人双手置于胸前,双手的拇指与食指连成三角,做聚灵结印。聚灵结印,顾名思义便是发动体中的灵核,将所有的灵力汇聚周身,形成以灵力汇集的结界,利用结界来对抗外界袭来的灵流冲击。 汇集在周身的灵力形成一圈蓝sè的灵力屏障,将中间的发动着包围,如一柄金盾,无坚不摧。然而,能唯一冲破此结界的,便是强大的灵压。 圆场之上是飞溅的灵流,撞击出剧烈的电光,发出阵阵噼啪的响声,上官清风瞧得目眩神迷,满心兴奋的感叹出声:“这可是场灵力的较量啊!” “可不是吗?”身旁的一人也忍不住感慨出声:“这第一场比试,是以淘汰的形式,比的是灵力的强度,只有灵力强盛的人,才能持续的抵御住中心灵核的巨大灵压冲击!” “快看,有人已经受不住了!”看台上的一人突然高喊起来。 众人急急的瞪目望去,只见圆台上的众位弟子中,几人周身的结界开始不稳的颤动起来,灵光忽明忽暗,周身结界也是越缩越小。若是没有强大的灵力,就会被冲击而来的灵流击飞出去,而要持续抵御灵流的巨大冲击,就必须源源不断的运转体中的灵力,而这,则需要强大的jīng神力与耐力才能维持周身的结界。 “快看,明阳师兄果真名不虚传,连续抵御灵核冲击,还能一派轻松!” 身边传来一人的惊叹,上官清风赶忙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左侧的第三个位置,积聚着一团明亮的结界。 集成的结界在众人之中最为壮大和稳固,蓝sè的灵流在结界之上流窜涌动,发出绚烂的晶莹光彩,冲击向他的灵流如同水流撞击在顽石上一般,纷纷飞溅爆裂,丝毫撼动不了他周身结界分毫。 他就是那个明阳?上官清风不禁心生佩服,那立于结界中的人直立着身子,隐隐能够瞧见雷光闪烁的结界之中的那张俊朗的面庞,他面sè极其镇定,没有丝毫表情,衣摆在结界之内纹丝不动,一双炯炯有神的俊眸专注的凝视着前方。 而周围的一些弟子就没有那般轻松了,有人已是跨出了马步,尽力运转体中灵力,面庞已是开始有些吃力的扭曲起来,紧咬着牙关,额上也渗出了如雨的汗水,顺着额鬓直淌而下。 “这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有人忍不住出声,这不断的要维持灵力结界,可是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和jīng神力,若是没完没了下去,只怕有人就要虚脱而死了。 “别着急,马上就要见分晓了!”一位化修弟子突然出声,正当他话音刚落,只见下方的圆台剧烈的震动起来,悬浮在半空的灵核突然发出声声炸裂的轰鸣,一股强光瞬间冲破了灵核。 轰隆一声巨响,灵核突然爆裂开来,冲散向四周的巨大灵压如狂风一般席卷开去,紧接着就是又是一声炸裂声,四周圆形的瀑水,被冲击而去的灵压瞬间阻断,一时竟是倒流会湖岸,掀起一股数丈高的巨浪,瞬间一股脑的冲击而来。 圆台之上灵光顿闪,随着炸裂的蓝光,中心的灵核已是消失无踪,众人一一探头望向圆台上的几人,只见水雾过后,显出一个个蓝sè的结界,而其中,已有六人的结界被方才瞬间爆裂的灵压给冲破了,已是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而剩下的众人之中,有人也不乐观,虽抵御住了方才的冲击,但灵力已是消耗过多,周身的结界已是开始不稳的颤动起来,不过一会儿,就有四人的结界无声无息的消散,而后也无力的跌跪下来,挥汗如雨,撑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正在此时,鹤清道长身旁的弟子走上前几步,一声高喊:“初魁结束,众弟子归位!” 瞬时间,看台上一阵喧闹的欢呼声,下方圆台上的众人收势,一个个纷纷飞回了圆台之上。 刚刚比试玩初魁,参加比试的弟子都有些疲惫,便设定了半刻的时间来让进入中魁的弟子稍作休整。看台上的众人个个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方才的那场较量,一个个似乎都是意犹未尽。 上官清风转头望向邻近的圆台,崇远道主就坐在那处圆台上,他心中一喜,挤过人群,来到了崇远道主身侧。 “清风?你怎么过来了?”崇远道主转头望他,见他一脸兴奋异常,微胖的面上立马浮现一个轻笑道:“怎样?方才的比试,可jīng彩?” 一时间,上官清风已是激动的忘了言语,只有一个劲的点头,而一旁的荣清却是突然皱起眉头,话语中似有无奈道:“只是没想到第一轮就淘汰了十人,楚师伯和林天中师伯座前都有三位弟子参加,没想到尽数都被淘汰了,碧云水道主座前的女弟子虽三人中只留下了一人,也十足是不容易!” 崇远道主也是点头叹声,他转头往向对面有些吵闹的圆台上,笑道:“五师兄和六师兄虽只是各派出了两位弟子,但皆是稳稳通过,看来这此出游一行倒是让他们成长不少!” 他突然叹了口气,瞧着那宋云所在的圆台摇了摇头,道;“四师兄座前的一名弟子被淘汰,看样子师兄很是恼火呢!” 第三十九回 中魁较量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宋云道主所在的圆台上,那第一轮未通过的弟子一脸挫败的低着头,面sè还有些疲惫的站在宋云身后。宋云道主一言不发的坐在紫檀太师椅上,yīn沉的面sè十分难看。 另一座圆台上坐着陈天华和卓天两位道主,二人冷冷互扫一眼对方,而后皆是龀鼻一哼,扭转开了头去。陈天华转头瞧向身旁的三位弟子,那直挺的身躯和镇定的面sè可说是信心十足。 那被淘汰掉的一名弟子不过才入化修一年,他也并不在意,他甚是得意的一笑,转回头来朝剩下的三人,道:“那些杂鱼们都淘汰掉了,一会儿的中魁之战,你们也别掉以轻心了!” “是,师父!”三人恭敬的应声,那瞟向其他参赛弟子的眼sè满是不屑。 郝浅已是西界国师,座前并没有收弟子,而崇远自从自请退居入元观修身之后,也不曾再收过弟子。第八位楚道主与第九位林道主座前各有三位弟子出战,但第一轮皆被淘汰,第七道主碧云水座下出战三位女弟子,如今难得有一位进入了中魁。 而风月与风清各自派出的两位弟子皆通过了初战,宋云座前损失一名出sè弟子,卓天与陈天华两位道主座前的三位弟子稳势进入中魁,如此一来,只剩十三名弟子进入中魁。 第八位道主与第九位道主座前的弟子在第一轮就被淘汰,这并不出人意料,但是碧云水道主座前能出一位灵力强盛的女弟子,这倒是让众人有些吃惊,本这女弟子就不多,而且都是修炼的御神术,皆需借助灵兽的灵力,然而能单独修得强盛灵力的却是少之又少。 而风月风清两位道主座前的弟子也是让众人刮目相看,这一次出山降魔实则没有白费,在实战方面怕是这经验要比其他弟子多上不少,在一会儿的中魁争斗中,说不定能出一匹黑马。 但即便如此,众人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卓天与陈天华两位道主座前的弟子身上,他们之间,定是会有一番激烈的较量。 一刻钟已到,中魁之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而这中魁之战也可说是争宝大战,只见那鹤清道长身旁的化修弟子一声令下,进入中魁的十三位弟子立刻纷纷跃入了园形斗场之中。 几人脚刚落定,脚下的地面竟是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地面上的图腾突然显现出蓝sè的光芒,片刻之后,圆台的地面上突然离开一道道缝隙,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地面突然向上腾空而起,分裂成六块,在半空之中高低不定的缓缓悬浮飘动起来。 下方的弟子急急的退至分裂开来的石台zhōng yāng,待石台已经平稳,四周的瀑水之中,突然飞窜出六只绿sè的风铃飞鱼,在四处悬浮的六块平台周围到处飞窜盘旋。 这风铃飞鱼乃是无极山中水中的一种jīng灵鱼,身躯豚圆,只有半个拳头大小,两只眼睛大而圆,这模样看着有几分像金鱼,而周身通体布满绿sè的鳞片,身子两侧有一对如蜻蜓般的羽翅,发出的声响犹如风铃的叮铃,其速度快如闪电,极难扑捉。 入围的弟子有十三人,而放出的风铃飞鱼只有六只,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只有六个席位可供争斗。风铃飞鱼在四周的瀑水之间来回的急速飞窜,那如雷光闪过的速度让人根本瞧不清身影,只能隐隐瞧见一道绿光在rì光之下,飞快的一闪而过。 比赛开始的锣声还未想起,四处浮动的平台上的弟子们已是处于高度专注,视线来回的追逐着那飞鱼的身影。看台之上已是炸了锅,一个个都露出惊叹的神sè,突然一声的锣响,瞬时间拉开了混战的帷幕。 除了卓天与陈天华座前的弟子们站在圆台上,一动不动的盯视着对方,其他的弟子们已是纷纷跃起,在平台之间来回飞跃的追逐起风铃飞鱼。 上官清风探着脑袋,拼命的想要看清那四处飞窜的风铃飞鱼,可是任凭他如何凝神专注,那飞窜的影子太快,眼睛根本跟不上那飞鱼的速度。上官清风不禁在心中感叹,这风铃飞鱼快如迅雷,这要如何才捉的住啊! 虚无自然也在体中绞有兴趣的观望着,他淡淡一笑道:“这眼睛自然是跟不上这飞鱼的速度的,不过只要静心凝神的感知那飞鱼飞窜的轨迹,便能扑捉到它的方位!” “原来如此!”上官清风恍然大悟,下方的几位弟子已是在紧追急赶,而那六人丝毫未动,上官清风不禁奇怪出声道:“他们怎么不动啊?这飞鱼不就要被其他人捉去了吗?” 身旁的荣清摇头笑道:“要捉那飞鱼岂是那么容易,这上窜下跳的定要消耗不少体力,而那六人则是在等待时机。” 这中魁之战,不得佩带任何武器,也不得用攻击法力,只能用诱导及禁锢之术,不但是需要体力,自然也要一定的计谋,这可是一场实力与谋略的较量。 这场比斗,考量的不是这飞鱼最先落入谁手,而是最终落于谁手。 碧云水座前的女弟子不愧为灵兽的训师,她最先感知到那飞鱼的方位,只见她突然飞身跃起,长长垂落在身后的青丝如绸缎一般清扬飞舞,她指尖已凝聚灵力,猛然的朝前一挥,虚空画圈。 指尖流窜出的蓝sè灵流,成螺旋的轨迹朝前方迅速延伸而去,当那螺旋的灵流触碰到半空中的绿sè光点时,瞬时间凝聚成了一团,化作拳头大小的灵球,将那飞鱼困在了结界之中。 “快看,柳师姐抓到了!”对面传来女弟子们的欢呼雀跃声,可碧云水瞧向那柳青丝的眉目却是一皱,猛然惊震的窜起身来。 只见那柳云烟放出的灵力结界刚刚困住一只风铃飞鱼,她面上一喜,飞跃至半空的身子极力的探出手臂,眼见指尖就要触碰上了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飞鱼,突然,一旁的圆台之上突然跃下一人,正是那宋云座前的弟子云俊宇。 他飞快的在半空中虚空画符,顿时间,柳青丝的身前显出一道屏障,拦住了她的去路。柳青丝惊目一瞪,慌忙收回双手挡在身前,猛的一下冲撞在屏障之上,她勾眉一紧,借力在半空之中一个飞旋,稳稳落到了另一边悬浮的平台上,可抬目望去,那风铃飞鱼已是在那云俊宇的手中。 云俊宇举着掌心上封在结界之中的风铃飞鱼,朝那柳青丝勾唇一笑,柳青丝恼怒的一跺脚,一个飞身就直扑了上去,二人在平台之间疯狂的追逐起来。 而另一边悬浮的平台之上,宋云座前的弟子蓝轩与风月座前的弟子木涯二人,正在激烈的较量中。二人之间是封印在结界中的风铃飞鱼,两股灵力将二人与中间的风铃飞鱼相连,已双手冲击出的强劲灵流汇聚成一股漩涡,以灵流的冲击吸力,让风铃飞鱼吸向自身一方。 虽这二人之间乃是单纯的一场灵力较量,但是宋云道主已是一脸的码定,这胜者定是那蓝轩。 此时,陈天华座前的弟子萧何见二人相较不下,便觉是个出手的好时机。他飞身跃上,猛击出一掌灵压,yù将那二人之间的风铃飞鱼震飞出去。 看台上的众人一声惊呼,可宋云道主却是得意的哼笑一声,只见那击出的灵压瞬间反弹回去,那弟子一惊,慌忙撤身退离,惊目望去,竟见那二人所在的平台之上显出一道半圆形的结界,将二人围在其中。 宋云道主得意的大笑,陈天华面露惊诧,不由惊呼出声:“灵水封魔界!”他冷眉一横,转头望向宋云的双眼一眯,冷哼出声:“没想到这宋云的座下,竟也有如此功力了得的弟子!” 第四十回 飞鱼之争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陈天华紧眉望去,面上露出一丝担忧,身后的一名弟子见他神sè凝重,不禁问道:“师父,这灵水封魔界很厉害吗?肖河师兄应该能破的了的吧?” 陈天华冷哼一声,道:“这灵水封魔界可不是一般的结界,以肖河的功力,怕是破除不了!” 只见那肖河立于另一处平台之上,似乎依旧不愿死心,他突然双臂在身前握拳一交,顿时全身燃起灵力真火,震地一跺,飞身就朝那灵水封魔界冲去,想要冲破结界。 可当他的身子触碰到结界之时,却像是没入了水中一般,结界瞬时间凌波荡漾,不出片刻,他竟是从另一边穿透了出来。 肖河眉头一拧,满面惊诧,不由的道了一声:“好奇特的结界!” 这灵水封魔界的玄妙之处便在这里,被困在结界之中的人出不去,而结界之外的人也进不来,即便是动用灵力冲击,也会被结界所吸收,攻击也会被反弹回去。 肖河知晓自己再这般下去,定也是徒劳,他冷哼一声,转身跃离,瞧见正在追逐的柳青丝与云俊宇二人,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见二人暂失戒心,他一个飞身跃至二人上方,喃喃念咒,一股粉红的荧光从指间流窜而出,如一股青烟渐渐弥漫开去,下方的二人突然身型一顿,只觉不对劲,猛然抬头,却见一股粉红的流光在眼前一扫而过,二人大叫不好,可已是为时已晚。 本是一路追逐的二人突然顿住了身型,像是被人禁锢一般,就连那封在结界之中的风铃飞鱼也被抛在了脑后。肖河得意一笑,抬手一挥,那风铃飞鱼已在手中。 平台上的二人茫然四望,眼前所见只有空荡荡的圆形斗场,周围的弟子尽数皆不知了去向,抬头望向上方的看台也是空空如何,没有人声,更别说是那风铃飞鱼的影子,山谷之中只有自己一人。 看台上的众人瞧着下方在平台上来回漫无目的的四望的二人,碧云水遗憾的沉叹了口气,那二人执着与追逐,竟是失去了戒心,想不到竟是中了那肖河的空明幻境,让那小子白占了便宜。 而另一边,卓天门下的一位弟子与陈天华门下的一位弟子,二人皆已锁定了同一只风铃飞鱼的轨迹。这二人皆是卓天道主与陈天华道主门下的得意弟子,如今,这二人撞在一起,就连看台上的卓天与陈天华二人都不由的绷紧了神经。 “伯喻师兄,看来今rì我们二人免不了要较量一番了,拓云早就对伯兄的千灵手略有耳闻,不知今rì可否有幸让拓云见识一番?”陈天华门下的弟子抱拳一礼,道。 那明叫伯喻的弟子,生的异常俊朗,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竟不大像是习武之人。他勾唇一笑,抬手一礼,道:“刘兄客气了,刘兄的金刚咒才是让伯某佩服。” 伯喻话音一落,二人突然面sè一转,双目一瞪,瞬时间灵力充盈周身,蓄势待发。正值此时,一点绿影在二人之间穿行而过,刘拓云猛然抬指,念出一串符咒,指尖之上突然显出一圈金sè符文,汇聚成一圈,朝着那绿影飞掷出去。 伯喻也不落下,他挥臂开半空之中一划,一条灵流顺着手臂汹涌而出,化作一条蓝sè的长鞭,延伸而去,猛然一甩,将那刘拓云飞掷出的禁锢咒圈一击粉碎。 刘拓云冷眉一横,周身突然显出数圈灵咒,似如金sè钢圈,朝着那风铃飞鱼在半空之中来回飞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金刚咒符显出之时,伯喻周身的灵流化作数条长鞭,直逼向那飞掷穿梭的金刚咒圈,在半空之中凌乱挥舞,将那纷纷yù禁锢风铃飞鱼的金咒连连斩断。 风铃飞鱼被二人不断的连击堵截了去路,进退不得,顿在半空之中,慌乱的挥舞着羽翅。在其周身是声声炸裂的灵光,金蓝双sè在半空中交织飞溅,撞击出的灵压如狂风席卷而过,竟是连一旁的瀑水都被分隔成了两段。 激战的二人相交不下,根本没有旁人能够插手的余地,就连那被困在二人灵术交击之处的风铃飞鱼,旁人更是无人感觊觎。 忽然,那刘拓云腾空跃起,翻身飞转,一串灵符从指间流窜而出,如一条金sè的纽带朝着伯喻而去,瞬间在伯喻的周身围成了一圈。金光一现,刘拓云心中一喜,猛然大喝一声:“收!” 一声咒令,那伯喻周身的金刚咒圈瞬间收紧,将那伯喻禁锢得无法动弹,瞬时间周身的蓝sè灵流长鞭被阻隔而断。 刘拓云一声朗笑,抬手一挥,一圈金刚咒符便朝着风铃飞鱼而去,可正当其以为势在必得之时,他身型突然一颤,却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低头瞧去,只见脚下突然生出数条蓝sè灵流,如数条鬼手,顺着双腿缠绕而上直至腰间。 刘拓云心中一跳,一声惊呼,身躯突然腾空而起,被那地上延伸而出的数条蓝sè灵流触手举至半空。他惊目望向伯喻,竟见他周身窜起数条灵流,在周身飞速的旋转,交织的蓝sè灵光瞬间冲破了困住周身的金刚咒圈。 伯喻长臂一挥,一跳蓝sè触手将那风铃飞鱼拽至跟前,他抬头朝刘拓云一笑,轻念了一句灵咒,那缠在刘拓云身上的触手便瞬时消失不见。 月白的道袍在半空之中翩然落下,刘拓云不甘一哼,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伯喻的厉害,抬手抱拳,道:“伯师兄的千灵手果然名不虚传,刘某佩服!” 下方的二人是恭敬有礼,而上方的圆台上却是气氛压抑,卓天得意的朝着陈天华挑了一下眉毛,那挑衅的模样,更是让陈天华气愤难当,冷哼一声,便扭开了头去。 二人一番jīng彩的较量让看台上的众人不由发出声声喝彩,上官清风更是兴奋异常,满眼jīng光的望着下方的二人,满心钦佩,急急的追问身旁的崇远道主,道:“师父,他们方才用的那两招叫什么?好厉害!” 崇远道主朗笑几声,见上官清风一脸兴奋,对这修灵之事更增兴趣,不禁觉今rì带他来观赛果然没错。 他抬手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笑道:“那二人所用之术,皆是需深厚的灵力修为才得以修得,金sè咒符的那叫金刚咒,而另一人所使叫千灵手,金刚咒是灵符咒法,而千灵手则是将灵力化具成形的上层仙灵之法,需有极强的灵力超控功力,没想到卓天师兄座前竟是有如此优秀的弟子,实属难得啊!” 正当那伯喻与刘拓云二人较量得不可开交之时,另一边,卓天门下的另一位弟子,刚从风月门下的一弟子手中夺来一只风铃飞鱼。他正值得意,刚刚转身,却发觉那脚下的平台上传来卡拉卡拉的脆响。 低头望去,竟是见四周的地面上竟是布满了冰凌,渐渐的蔓延而至,他心中大怔,慌忙yù腾空而去,一道冰寒之气突然袭来,瞬时间,脚下的冰凌顺着双腿蔓延而上,不过半会,竟是包裹了整个身躯。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弟子连带着那风铃飞鱼,便已是化作了一座冰雕,在那悬浮的平台之上一动不动。不远处,轻轻飞落下一人,那白净的面庞上有着一双冰寒的冷眸,周身雪花飘零,萦绕飞舞,煞是好看。 他抬脚走至冰雕跟前,抬手将那人拖在手上的风铃飞鱼掰了下来。绿sè的风铃飞鱼在圆形的冰球之中,发出晶莹的光彩,周身的点点鳞片皆可清晰能见。 上方悬浮的看台上,陈天华一幅早已预料的模样,甚是得意的轻哼一声,而其他几位道主,皆一一拧眉望向那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风铃飞鱼的人,那陈天华座前的弟子,明阳。 第四十一回 终赛斗法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结界之中斗法的那二人已是分出了胜负,自然,夺下那风铃飞鱼的果然是那蓝轩。 而一另边,竟是出现了极其有趣的一幕,所剩下的只有两只风铃飞鱼,而风清与风月座前余下的三位弟子,与卓天门下的一位弟子正虎视眈眈的相对而战。那卓天门下的弟子刚yù动身,却见那三人同时施法,竟是连施三层结界将那卓天门下的弟子困在了里头。 “啊哈哈!”看台上的风清与风月两兄弟发出一阵爆笑声,这二人因是兄弟,门下的弟子也是交情不错,自然也是齐心对外。 而那卓天道主却是气得直跺脚,这三层结界岂是轻易破除得了的?他恼怒的一拍座椅的扶手,骂了一声:“混账!” 众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那三人,而瞧那风清与风月的眼sè,看来二人已是心中有数。在余下的三人之中,有二人乃是一对双胞兄弟,不但相貌相同,更是心灵相通,虽他二人分属在两位道长门下,但是如此当口,风清与风月道主已是码定这二人定是会一致对外。 果然,最后两只风铃飞鱼落在了这二人手中。时辰已到,中魁之战落下帷幕,弟子们纷纷解除了法术。 明阳抬指在手中的冰球上一点,瞬时间那冰球便突然化作了一团水雾,冰球中的风铃飞鱼竟是又生龙活虎的扑腾起了双翅,引来看来上一阵惊呼。 蓝轩瞧了一眼那已走出幻境的柳青丝,见她明艳貌美的小脸一脸闷气,不由面上一红,瞧了一眼手中的风铃飞鱼,飞身跃至柳青丝跟前,将手中的风铃飞鱼往前一送,道:“柳师妹!这个,送给你做纪念吧!” 看台上传来一阵起哄声,有人已经开始喊道:“柳师姐,快接啊!”,“接啊!” 柳青丝低眉轻垂,一张小脸已是艳如桃李,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抬头偷偷的望了一眼俊朗带笑的面庞,伸手轻轻接过那风铃飞鱼,羞答答的细如蚊声的道了一句:“谢,谢谢!” 宋云身后的弟子不禁哄笑着吹着口哨,蓝轩勾唇一笑,正yù转身,只听身后的柳青丝赶忙道:“蓝,蓝师兄,一会儿的终魁,蓝师兄要加油了!” 得了美人的鼓励,那蓝轩顿时心花怒放,jīng神瞬间大振,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飞回了各道主身后,而此番较量之后,除了陈天华座前过了两名弟子,其他卓天,宋云及风清风月道主门下各过一人。 看台之上是一阵欢呼的喝彩声,可卓天道主却是大为不满,怒瞪着双目转头瞥了一眼风清与风月二人,冷哼一声道:“不过是耍了些小手段,有什么可得意的!” 风清与风月二人却是不以为然,几位道主皆是互看一眼,一个个jǐng戒而视,一会儿的终赛才是叫众人心忧。终魁之战,才是真正的两相较量,功力如何,很快就能见分晓。 上官清风站在崇远道主身后,见众位道主,皆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锁定在陈天华身后的明阳身上,就连一旁的崇远道主,面sè都沉下了几分。 上官清风凝目望向那明阳,只见那明阳一脸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丝毫不担心一会儿的终魁决斗。早听说那明阳只用了三年便达到了化修,如今入化修才不过一年有余,是个难得一遇的奇才。虽他对那明阳了解不多,但看众位道主的面sè,也知晓那明阳定是功力不浅。 崇远道主依旧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不知晓在想些什么,另一侧的悬台上,陈天华一脸中气十足,自信满满甚是傲然,一旁的卓天道主沉声不语,站在其身后的伯喻也是一脸的冷峻,已是将那明阳视作了最大的敌手。 风月与风清道主自然对自家弟子的功力,是心中有数,如今门下弟子能入终魁已是实则不易。风清淡淡的瞟了一眼陈天华身后的明阳,朝着一旁的风月道:“大哥,方才你也瞧见了吧!那明阳所用的灵法!” 风月紧眉点了点头,也转头朝那明阳望去,道:“恩,是寒灵诀,不会有错!” 风清皱眉眉头,一张面上顿时yīn沉了几分,道:“没想到那小子竟是练就了寒灵诀,也不知道他的寒灵诀练到了什么程度!” 看台上的众数弟子闹闹哄哄,已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终赛的开始,各自猜测着这魁首会花落谁家。 只见此时,高台上的化修弟子敲响了铜锣,众人皆将目光转了过去。鹤清道长突然手中拂尘一甩,六只木签朝着半空飞shè出去,就在此时,几位道主身旁的弟子突然腾空跃起,在半空之上,一个飞身,攘手一接,不过一瞬功夫,又回到了看台之上。 几人将手中木签一展,只见一头绘着一点颜sè。那主持的化修弟子突然高声道:“签为红sè的弟子,请入武场!” 只见这时,风清与风月二人身后的两位弟子上前一步,二人一愣,风月不禁惊诧望向身前面貌难辨的二人,而后叹了一声,道:“也罢也罢,天意难违,你们二人之间终是难免一战。” 风清无奈摇头,道:“何松,何雨,你们二人尽力而为就好!” 何氏兄弟二人相视一望,朝着风清与风月两位道主点了点头,转身一跃便落至了已恢复原貌的圆形武场上。 看台上的众人是兴致勃勃,竟没想到是一场兄弟之战,这看头可是不小。 争魁比武,众弟子都会使出浑身解数,而这终赛,更是会拿出自己看家本领。而这二人,乃是双胞兄弟,心意相通,不但心中所想能够互相感知,更是能大致预知彼此下一步的一招一式,对彼此而言,都是对方极难对应的敌手。 圆场之上,二人同时抱拳一礼,抬手念咒,动作竟是整齐划一,背后长剑瞬时飞跃而出,落在二人手中。二人相貌相同,道袍也一样,手中长剑易是无异,叫看台上的众人是瞧得一脸茫然,难以分辨。 只见此时,一人突然将手中长剑反握,剑柄在掌心一顶,喃喃念咒。忽而,他周身银光一现,身躯缓缓悬浮离地,几点银光从身躯之中飞窜而出,萦绕周身,猛烈相撞出一阵强光,银光减弱,竟是见半空之中竟是又多了四个一模一样的人。 “难道是分身术?”上官清风不禁惊讶出声,一旁却是传来荣清的淡笑:“这可不是简单的分身术,那人想必就是何松了,所用的乃是影流灵术!” “影流灵术?”上官清风正值好奇,只见那数个何松突然一挥长剑,长剑之上皆灵流涌窜,纷纷朝着何雨直击而去。 此时的何雨可说是以一敌五,只见他面sè冷静毫无畏惧。只见那五人的长剑穿刺而来,他却是立于zhōng yāng一动不动,一击灵斩直劈腰身,众人不由惊呼,只见zhōng yāng的何雨被拦腰斩断,却是毫不见血sè,被斩断的腰身竟是化作片片红花飞散而去。 只是一瞬,只见他突然在一人背后冒出,灵剑一挥,长剑划过那何松后背,显出一道蓝sè的光痕,却是立刻消失不见。 “是假的!”有人惊呼! 正值此时,何松惊目回神,连带着四个分身又结阵而来,挥舞灵剑的身影在半空之中来回穿梭,可任凭其如何劈斩,那何雨皆是化作了点点飞花,不出半刻竟是又在另一处突然冒出,回击而至。 下方的圆台上,灵光四溅,飞花乱舞,那穿梭闪现的身影,让看台上的众人是看得眼花缭乱,更是分辨不清二人的真身。 崇远道主朗笑一声,不禁满是无奈的摇头道:“这二人果然是同胞兄弟,就连所用灵法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影流灵术对镜花水月,看来这二人是难分胜负了!” 第四十二回 幻影灵法 - 轮回璧 - 妖狼众 () 高台之上,鹤清道长神sè专注,众位弟子更是闭气凝神,望着下方难分伯仲的二人,是阵阵惊呼。影流灵术与镜花水月,两者皆属幻影灵法,以假乱真,亦真亦假,扰乱地方辨识,以契机而攻克敌手,若非功力极其高深,极难辨清真身。 然而下方二人,乃是双生兄弟,本具心灵相通的天xìng,而如今,却是成了二人交战的最大弱点。 下方的圆形武场,在天坑之中由瀑水屏障环绕,周围瀑水轰鸣,却是盖不住声声刀剑相交的筝筝鸣响。二人久战不下,实在难分高下,额上皆已细汗密布,红花四散,蓝光流窜,二人在圆场之上来回翻越,月白sè的道袍如翩鸿展翅,来回飞扬。 风月道主紧握太师椅的扶手,一双虎目炯炯有光,紧盯圆场之上的二人,急道:“二人灵力消耗甚大,再这般下去要战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风清却是拧眉一皱,紧盯何松四处飞窜的身影,道:“我看不然,很快就要见分晓了,这二人已是开始感知对方,既然能心灵相通,怕是很快就能辨清对方真身了!” 果不其然,圆台之上,二人都开始放慢了动作,jǐng戒感知,待机而发。分为五人之身的何松,突然跃至半空,将那何雨团团围住,忽然,其中一人凌空跃下,一道蓝光挥闪而过,zhōng yāng的何雨瞬时化作尽数繁花。 而就在此时,那何雨突然在一处身型之后闪现而出,长剑直刺何松腰际,一声厉喝:“这是真身!”那何松惊目急转回头,看台上的众人一声疾呼,倒抽一口凉气,却见那何松的分身突然冲至何雨身后。 眼见那何雨的长剑穿刺而来,前方的何松竟是不避不躲,长剑一瞬没入胸膛,何雨吃惊一顿,只见那何松的胸膛之中溢出一股蓝液。何雨大叫不好,慌忙回身,却见身后的何松突然抬手,掌心灵符显印,一道蓝光临门袭来。 何雨面sè一白,却是在情急之时,快速在胸前结出一道八卦结界,轰的一声巨响,飞冲而至的灵压猛烈相撞在结界之上,瞬时金光突现,轰鸣大作。冲撞在结界之上的灵压冲击出阵阵灵波,如暴风袭来,雷光闪烁,四周的瀑水屏障高窜而起,直冲云霄。 忽而,两股灵压在圆场之上一声炸裂,一道蓝光如狂龙出海,席卷起半空中的水雾腾空出世,却在看台之上化作迷雾云气,瞬间烟消云散。哗啦一声,高窜而起的瀑水再次跌落谷底,众人惊目望去,只见圆场之上显出一道七彩之光,美轮美奂。 再看那圆场上的二人,竟已是面sè煞白,身型摇摇晃晃,不约而同的瘫坐了下来,全身脱力,抬头互望一眼,无力一笑,对方才的比试可说是大为满足。一时间山谷之中掌声如雷,虽大伙不知谁胜谁负,却不得不感叹方才的一番较量实则jīng彩。 二人灵力功力相当,且一方受伤另一方也会受影响,经过一番较量,二人灵力皆消耗过剩,竟是连站起的力气也没有了。两名化修弟子从看台跳下,将二人搀扶起身,跃回高台。上官清风一脸不解,实在分不出方才谁胜谁负,不由问道:“到底谁赢了?” 崇远道主抬头望向那被众人簇拥的二人一眼,笑道:“若要说谁更胜一筹实则难,不过这二人的话,怕是何松的影流灵术要更胜一筹,影流之术不但能分身乱敌,并且真身还真在假身之间来回流转,即便能够识出真身,也难以扑捉。” 此时,众人目光皆落在鹤清道长的身上,等待他评断结果。终以何松所胜,但因其灵力消耗过大,已是无法再战,只能遗憾出局。风清与风月二人虽心感遗憾,却是无可奈何,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已是虚脱无力的二人一眼,是倍感欣慰。 “请蓝方出阵!”随着主持弟子的一声高喊,众人还未从方才的惊叹中回神,又不得不再抽回思绪,等待紧接而至的比试。只见卓天身后的伯喻上前一步,在此同时那陈天华身后的肖河也走上了前来。 二人方才踏出一步,身后已是硝烟弥漫,卓天与陈天华二人冷目互望,对视之间似有电光明闪,气势骇人。卓天冷哼一声,转头望向伯喻,伯喻乃是他门下的得意弟子,为人谦逊,资质不凡,修行更是刻苦,他不由对其期望甚高,道:“伯喻,千万别让为师丢脸啊!” 伯喻淡淡转身,朝着卓天鞠躬一礼,道:“弟子定当尽力而为!” 一旁的陈天华一声哼笑,满脸不屑,瞧了一眼伯喻却是心有顾忌,转头朝着肖河点了下头,冷峻的双目之中透着一丝威严之sè。 比试开始,二人一前一后跃入武场,肖河在圆场一处站定,微眯的凤目满是狡黠,他身型较瘦,竟是连身上的道袍都有些松垮。只见他朝着伯喻抱拳道了声:“伯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那微眯的狭目中掩饰不住他高傲的神sè,伯喻勾唇一笑,本是清冷的俊朗面庞瞬间增了几分柔和之sè,引来看台上的女弟子一阵尖叫。他双手抱拳,动作优雅泰然,朝着肖河拱手,道:“肖兄,请多指教了!” 方才已是见识过那伯喻的千灵手,众人都不禁好奇这肖河会使什么灵法来与之相抗,而其狡猾的xìng子也是出了名,不过,若使幻境之术,怕是无法压制灵力深厚的伯喻,毕竟其已是修得千灵手,这灵力功力已是不容小靓。 肖河自然知晓自己的空明幻境无法困住伯喻,而其的千灵手功法强劲也是极难应对,若是要拼灵术功法,怕是极难应对。不过,他面上却不担忧,一脸码定,目露jīng光。 伯喻虽对自身功力甚有信心,却也不敢轻敌,亦不知那肖河修炼了什么秘法,若是其功法的速度极快,以他的千灵手恐怕难以应对。 比试开始的锣声已敲响,伯喻不急不躁,聚灵与手,却是不动分毫,只见此时,肖河突然双臂一挥,一股绿sè灵光在半空之中画出两道长弧,忽而一收,两道绿光化作一圈光环悬浮在指尖之上。 伯喻身型一颤,面sè瞬间凝重起来,此灵光成绿,看来肖河所用并未灵力术法,就在其惊震之时,只见一道绿光从肖河身后飞闪而出,直冲元宵,众人一声惊呼,只听嗦的一声,当空之中,一道绿光忽而闪现而来,划破云雾,破开rì光,惊目凝望,竟是一柄通体碧绿的纤长软剑。 碧绿的长剑从天边之际飞窜而回,破空出声,穿过众人的看台,如一条灵蛇在圆场之上飞转一圈,忽而跃回肖河周身,在其周身来回游窜。 “灵蛇宝剑!”伯喻惊诧出声,他竟没想到那陈天华竟是如此大方,竟将如此神剑赠与了那肖河。看台上的众人也是震惊不已,卓天惊目起身,转头瞧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陈天华,额心的皱纹不由的深了几分。 众人探头观望,皆想一睹灵剑光彩,只见那灵蛇宝剑通体碧绿,宽不过半寸,薄如纸片,锋利无比,剑身似有蛇纹,发出翠绿光芒,能卷能曲,如一条灵蛇在肖河周身凌空游窜。相传这灵蛇宝剑乃是灵蛇所化,素能通宵人心,乃是陈天华手中的宝器之一。 伯喻此时已是心中悬起,肖河所持乃是灵武宝器,若是普通灵剑的攻势,千灵手定能格挡,可是那灵蛇宝剑乃是具有强灵的宝器,且速度快如影掠,撒是棘手。 第四十三回 灵蛇宝剑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灵蛇剑在肖河周身来回飞窜,划出一道道莹绿sè的光芒。而在肖河的直竖的指尖之上,一点绿sè的灵流凝聚在上,轻绕飞转。道袍的衣摆在周身飞速而行的气流中缓缓飞扬,那肖河看似形销骨瘦,面貌长相也是极其普通,但一双凤目却是晶亮无比,看这模样,便带着几分狡猾。他唇角微勾,那周身气魄是势气逼人,整一副势在必得之势。 对面数步之遥的伯喻静立而站,手握灵力,周身燃起灵火蓝光,一双好看的俊眸一动不动的盯视着那肖河周身流窜的灵蛇剑。 他身上的衣袍穿得甚是齐整,虽然同样着的是月白道袍,但在他挺拔修长的身型上,却是更增儒雅之气。他头戴银冠,下巴尖长,鼻梁高挺,这相貌在这无极山中可算得上是出众之姿。今rì,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那灵蛇宝剑,对其威力如何所知甚少,如此,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比斗还未正式开始,卓天身后的几位弟子就已经为那伯喻捏了一把汗,而卓天的脸sè,也是说不上好。然而,陈天华道主身后的众位弟子,面sè却好似一派轻松的模样,一弟子突然哼笑道:“肖师兄有灵蛇宝剑在手,已经是稳cāo胜券了!” 那弟子话音一落,立刻就引来了一旁卓天身后几位弟子的怒视,卓天冷目瞟去,压着胸中怒焰,冷哼道:“区区几个小辈也敢如此大放肆词,你们师父没教过你们怎么说话吗?” 卓天带着瘟怒的声音传来,那几个弟子立刻噤声不语,陈天华胸膛憋着怒气,却是找不到理由回嘴,只好斜眼怒瞪了身后的几人一眼,几人慌忙低头,看台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压抑起来。 “啊!”石桥的之上观望的弟子们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众人立刻探头望去,只见本是萦绕在肖河周身的灵蛇宝剑突然脱离了他的周身,朝着那伯喻所在的位置直直飞窜而去。 那灵蛇宝剑的速度实在是快得叫人咂舌,只见它动如脱兔,迅捷如风,在半空之中穿刺而过,无声无息,竟是比那风铃飞鱼还要快上几分。众人根本瞧不清那灵蛇宝剑的剑影,只能模糊的瞧见那通体碧绿的灵蛇宝剑,在rì光之下一闪而过。 伯喻面sè一惊,已是还不急骇然出声,那灵蛇宝剑速度太快,破空而过,却是惊不起半点风声,实在是难以扑捉其气流所向。见那本在肖河周身的灵蛇宝剑突然异动,他周身的灵流就本能的顺势而发,可刚有所动作,那灵蛇宝剑竟是已至身前。 已是来不及多想,伯喻本能的抽身一转,险险避过那穿刺而来的灵剑绿光。那出其不意,行动迅捷的灵蛇剑,让伯喻不敢有半分的迟疑。就在其抽身避退之时,凝聚在双手上的莹蓝灵光瞬间沿着双臂流窜而至,行布全身,周身的蓝sè灵火如被狂风席卷,在伯喻的周身飞旋凝聚,化作一道水幕一般的屏障笼罩周身。 被避开的灵蛇宝剑乘风而行,滑至半空突然调转回头,又朝伯喻紧接而至,丝毫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就在此时,伯喻周身的灵流突然急速而运,蓝流涌动,如流水拂过,发出粼粼波光,晃动的灵光映照在伯喻俊朗的面上,却是掩盖不住他神sè之中流露出的紧张。 剑锋划过腰身,伯喻周身的灵流瞬间朝着剑锋所至之处汹涌凝聚,身躯被灵流涌动的推力偏离了分毫,正巧与那碧绿的剑身擦身而过。 看台上的弟子看得悬心凝气,不由为方才险险避开突来攻势的伯喻捏了一把冷汗。灵蛇宝剑拖着荧光绿尾飞穿回了肖河的身旁,在其头顶之上绕圈游窜。从方才灵蛇剑的突攻到回势,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却已是先发制人的给了伯喻一个下马威。 虽方才实则惊险,但伯喻的反应却是极快,心中也是庆幸几分。众人皆叹息伯喻出师不利,一开始就被那灵蛇宝剑给压制住了,但伯喻此刻的面上却是越发的镇定,对那灵蛇剑的速度而心有顾忌,心中暗暗谋算着攻防的应对之法。 “伯兄什么时候也畏首畏尾了?一味躲避,那多没意思啊!”肖河突然一声邪笑,满脸得意之sè。 “好嚣张的家伙!”伯喻暗暗冷哼,面sè却是不改从容,朗声道:“肖兄还莫要得意的太早,这比试才刚刚开始呢!” 肖河不屑一哼,双眸冷冷一眯,头顶盘绕的灵蛇剑突然就飞窜了出去,如惊鸿之势疾飞而向伯喻。绿尾不偏不倚划过半空,剑气逼人,伯喻却是早有准备,背在身后的灵剑突然腾空跃起,瞬间紧握在手,手臂之上的灵流顺着剑柄直导剑身,将那灵剑笼罩得通体碧蓝。 伯喻侧步一迈,抬剑在身前一横,当的一声,灵蛇剑尖正中伯喻剑身,忽而剑身一弯,反弹出去,在半空之中急速环绕一圈又飞窜向了伯喻。伯喻yù抬剑在挡,剑锋紧擦着灵蛇剑身而过,yù顺着那那灵蛇剑的去向偏躲开来,可正在此时,只见那灵蛇剑身忽而一弯,调转剑头朝着伯喻的眉心而去。 伯喻大惊,抬指凝灵聚手,一道灵光炸裂身前,忽而冲散的灵压将那灵蛇剑震飞了出去。伯喻猛退一步,惊魂未定的轻喘着粗气,抬头见那灵蛇剑又掉头而来,攻势更为迅猛,他长剑一竖,灵流瞬时化作金光,连串符文盘绕周身,急速而走。 当的一声,灵蛇剑似如撞在一柄巨大的金钟之上,一声钟鸣回荡开来,只见那伯喻周身金光笼罩,如一口金钟将他倒扣在其中。 肖河见势,不由眉心一拧,看台上的众人是只叹好险,却见此时,肖河突然将灵蛇剑收回身前,灵蛇宝剑忽然静止的悬浮在其双指之上,剑尖朝上发出如蛇尾般的轻震,肖河指尖一甩,灵流缠绕而舞,猛然大喝一声:“百蛇出洞!” 霎时之间,灵蛇剑尖突然飞窜而出数条绿影,带着锋利的剑气直窜上半空之中,如无数条灵蛇在半空之中凌乱游穿。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那数条绿影忽而静止,调转碧绿的蛇头,张口露出尖长的毒牙,朝着伯喻尽数飞扑而去。 圆场之上,百条灵蛇密布当空,发出凄厉鸣吼冲击而去,伯喻面sè一白,慌忙结印在手,周身结界忽现,却被那冲击而来的强大灵压瞬间斩破。他惊目一瞪,抬指一挥,周身灵流汹涌而出,化作数条巨臂在半空之中鞭挞挥舞,纷纷斩落冲击而来的灵蛇。 天坑之下灵流飞窜,电光闪烁,翩然而舞的蓝sè巨臂挥击起阵阵尘沙,声声激荡山谷。 伯喻心觉疑惑,只觉这解绝的太过简单,正当其疑惑不解之时,跟前突然显出数道绿光,他面上顿时失了颜sè,慌忙退身一跃,数条灵蛇在其周身穿刺而过。 半刻之后,飞扬的身姿轻落回地,看台之上却是发出一声唏嘘,只见伯喻的道袍被划破数条长口,肩头与手臂之上已是显出几条腥红的血痕。“好生狡猾!”伯喻怒哼一声,没想到那肖河竟是利用幻术隐藏了攻势,难怪他躲避不及,本数百条灵蛇已是让人难以胜防,如今又利用幻术隐藏,更是让他防不胜防。 看台之上的陈天华得意的朗笑出声,勾着唇角一脸鄙夷之sè的望向卓天道:“我看他还是快快认输的好,免得再多增伤口!啊哈哈哈哈!” “哼!”卓天道主一声怒哼,伯喻虽面sè凝重,但其绝不是如此被动之人,想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卓天沉下心中怒气,冷哼一声,道:“师兄莫要高兴的太早,单凭一柄灵蛇宝剑就想至胜,只怕是师兄想得太好了!” 第四十四回 龙争蛇斗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就在众人为伯喻心感担忧之时,只听一弟子突然高声喊道:“快看,伯喻师兄要反击了!”众人转眸凝神望去,果然,那伯喻的面上已是褪去了焦忧的神sè。 只见此时,伯喻唇口微动,灵剑脱手而去,凌空一跃直上青天,没过多会,竟是在当空的艳阳之下忽而调转剑头,疾驰而下,破风的剑尖燃起星星花火,如天陨落地,气势惊人。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长剑猛然落回伯喻身前,插入了脚下的石缝之中,轰隆一声,一股强劲的灵波瞬间朝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出,惊起惊涛骇浪。 强波袭来,如狂风呼啸而至,众人慌忙抬手格挡扑面而来的疾风,眯眼望去,伯喻立在剑旁,月白的衣袍在狂风之中飞扬而起,跟前的灵剑发出嗡嗡剑鸣,蓝sè的灵光随着一**向四周扩散的强波忽隐忽现。山谷之中,瞬时间轰鸣大作,只听圆场之上传来声声蜂鸣,如千筝其鸣,刺痛人耳。 卓天道主面上一喜,崇远道主一副明了的模样,不住的点头,上官清风心中疑惑,不知那伯喻为何如此,刚想发问,只听虚无道:“这伯喻果真机智过人,竟是利用震动的剑鸣来辨识那灵蛇剑的方位,如此一来,便可轻易破除那肖河的幻术了!” 原来如此,上官清风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那伯喻佩服几分。明明被那肖河一路压制,但其却是不骄不躁,镇定泰然,若是他的话,怕已是心慌手乱,无法招架了。 “肖兄!让你久等了!”伯喻忽而朗声出口,那信心满足的气势让肖河不禁变了脸sè。 只见他喃喃念咒,震地一跺,大喝一声:“翔龙傲天!”身前的灵剑剑柄猛然迸shè出一道金光,青铜剑柄如莲花绽放,层层剥开,一柄短剑拖着长长链尾忽而从剑柄之上飞窜而出,一声龙啸,似如狂龙出海,只见一条金sè狂龙跃剑而出,之上青天,在半空之中盘踞翔绕,龙尾连在灵剑之上,龙头高傲发出一声狂啸,顿时,山谷轰鸣大作,地动山摇。 “龙骨剑!”悬台之上发出声声惊呼,宋云道主望着那凌空而舞的金光巨龙是两眼放光,一声慨叹,道:“伯喻真不愧是出生与名剑山庄,竟然能得如此宝器,没想到今rì竟能一睹传说中的龙骨剑的威力,实在是难得!” 看台之上是声声唏嘘,众人皆想不到伯喻也有宝剑在身。伯氏一族在世间乃是名声赫赫的铸剑世家,家族之中更是收藏了数多宝器名剑,伯喻的太祖父人称鬼剑翁,乃是爱剑成痴,更有鬼斧神工,喜好打造机关宝器,到处搜罗铸剑的上好材料,曾得一具真龙骸骨,便将那龙骨铸造成了锁链,封与剑中。只可惜,凡人无法发挥龙骨剑的真正威力,而后这龙骨剑,便传至了伯喻的手中。 肖河望着凌空之中的金龙之姿是变了脸sè,他眉头一紧,冷哼一声,一声大喝:“灵蛇狂舞!”数百灵蛇从半空之中朝着伯喻飞窜而去,密密麻麻似如万箭齐发,来势凶猛。 正待此时,伯喻指尖灵流一转,一招狂龙闹海顺势发出。透明隐现的金龙忽而一声咆哮,在当空之中扭动着庞大身躯腾空而舞。武场之上龙蛇相争,翻滚席卷的灵波冲击开去,瞬间让周遭河流水流倒转,惊起层层巨浪。 众人发出声声惊呼,一时间起哄之声不绝于耳,陈天华与卓天两位道主更是伸长了脖子,满面紧张。一声龙啸,众人急急探首望去,只见金sè狂龙突然顿住身形,蜿蜒的身躯速而收紧,数百灵蛇竟被龙骨锁链缠在其间不得动弹,一排排弯曲的罗列在龙骨锁链之上,好似一只巨龙的骨架,栩栩如生。 肖河面sè大惊,赶忙念咒回灵,指尖之上的灵蛇宝剑急速飞转,被缠在龙骨之中的众数“灵蛇”忽而化为点点绿光,尽数流窜回了灵蛇宝剑之中。众人连连惊呼,竟不想战况忽而扭转,那肖河攻势被破,伯喻得胜的希望反倒更大了一分。 “哼,早便说过,单凭一柄灵蛇宝剑就想得胜,真是高看自己!”卓天此刻是心中得意,陈天华此刻已经没有闲心理会卓天的挑衅,拧着一双眉头紧紧的盯着下方的战况。 不待那肖河晃神,伯喻忽而抬手虚空一划,金龙骨链瞬时在半空之中身躯一扭,龙颈一拱蓄力直扑向肖河而去。狂龙骁勇,迅猛而至似有排山倒海之势,肖河面sè大变,慌忙手中灵蛇剑一抛,数条灵蛇纷纷涌出,在周身紧排密布,化作灵蛇剑盾,将其护在其中。 龙骨锁链之上,金刚钻打造的半寸短剑,朝着灵蛇剑盾直击而去,当的一声,剑尖插入剑盾缝隙却是无法再向前一步。看台上的众人大感惋惜,却见那伯喻突然双掌汇聚灵力,长臂一伸,双掌朝前一送,一股蓝sè灵流顺着绷紧的龙骨锁链流窜而去,如繁星交会星辰流转,直导龙身。 就在此时,灵蛇剑盾的缝隙之中突然透出星星蓝光,随着一阵巨响,蓝光瞬时乍现,只见数条蓝sè巨臂在龙骨剑端凌乱挥舞,劈斩的猛力将剑盾冲散开来,轰隆一声,灵蛇剑瞬间化为原型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金龙一声咆哮,朝着那肖河就汹涌而去,龙身一卷,将那肖河缠至腰身,凌空一抛,龙身忽而一扭,一股灵波冲击开来,将那肖河甩落在地,击起一阵尘沙。肖河单手撑地直起身子,手捂胸口,一张面上是青白一片,忽而身子一挺,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青天之下,龙啸回荡,惊破天云,看台之上掌声如雷不绝于耳,鹤清道长唇角轻勾,瘦骨嶙峋的面容之上满是赞赏之sè,立于其身旁的化修弟子朝前跨出一步,手中铜锣一敲,朗声道:“伯喻胜!” “伯喻师兄胜的漂亮!” “太棒了,伯喻师兄!” “伯师兄好样的!” 看台上是连连欢呼,伯喻将指一抬,龙骨锁链窜回灵剑之中,剑身轻颤,一瞬便回到了剑鞘之中。伯喻仰头朝众人一笑,抬脚几步走至那肖河跟前,抱拳道:“肖兄,承让了!” 肖河瞧了眼伸至跟前的手,冷哼一声,抬手一把将那伯喻的手挥开,吃力的爬起身子,拾起地上的灵蛇宝剑,满脸不甘之sè的扭头冷哼,飞身一跃就回到了悬台之上。 伯喻无奈摇头,回到悬台,朝着一脸喜sè的卓天抱拳唤道:“师父!” 卓天道主连连称赞,得意的瞧了那陈天华一眼,就连那陈天华的冷哼也不在意了,但目光落在明阳身上之时,却是微微一顿,转头朝伯喻,道:“好生休息一会儿,莫要放松了jīng神,一会儿的终战,可轻视不得!” 伯喻瞧了明阳一眼,朝着卓天点了点头,便退至了身后。崇远道主身后的上官清风紧紧望着伯喻的身影,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他身后的龙骨剑,不由出声道:“有宝剑在身就是好!” 崇远道主一声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众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那走出陈天华身后的明阳,看台之上已是议论纷纷,碧云水道长身后的柳青丝更是面sè紧张,捏着走中的风铃飞鱼,满心担忧的望着宋云身后的蓝轩。 不过一瞬,明阳与蓝轩已是一前一后的跃入了武场之中,看台上的不少弟子已是发出阵阵惋惜,叹道:“唉,蓝师兄的运气实在不好,偏偏遇上了明阳师兄,怕是必败无疑了!” 第四十五回 百兽灵诀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周围传来众人的声声叹息,都不禁感叹着那明阳的厉害,和蓝轩的倒霉运气,但上官清风可不认为那明阳有厉害道能让那蓝轩不战而败的程度。 转头瞧向对面悬台上的宋云道主,见他竟也是一脸的惋惜的模样,上官清风不由维纳蓝轩抱怨出声,道:“那宋云道主不是那蓝轩的师父吗?他怎么对自己的弟子一脸的不自信!” 荣清在旁无奈的丫头,这明阳的寒灵诀本就属上层仙灵术法,就算那明阳练就的程度不高,那蓝轩恐怕也难以应对,他叹了一声,道:“实力相差悬殊,那宋云道主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只能无能为力吧!” 上官清风皱起眉头,满脸不甘,为那蓝轩打抱不平,道:“即便那明阳再厉害,这不争取一番,战斗都最后,谁知道到底结果会如何呢?” “说的好!”上官清风话音一落,一旁的崇远道主不禁赞赏的点头。若不争取,一开始便自甘技不如人,以此来作为借口,即便是有得胜的希望,那也已是不战而败了。 就在几人说话之余,武场之上的二人已是交战开了。 明阳相貌俊朗,与上官清风年级相近,不过只上官清风大不了一岁而已,但在化修弟子之中,却可算是年少有为之人。他头带祥云白玉冠,宽大的衣摆在忽起的微风之中,轻舞飞扬,腰间的束带上别着一枚墨绿sè的青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艳阳当rì,浓浓烈rì将看台上的众人是烤得大汗淋漓。然而,武场上的一幕却是让众人惊呼不已,只见明阳的周身竟是飞雪萦绕,如银白花瓣翩然而舞,似如银霜傲雪,寒气渗人。脚下五尺之内,满布冰霜,就连站在数丈以外的蓝轩,都只觉寒毛倒立,身子不由的微微打着冷颤。 寒气袭来,蓝轩不由的轻皱了一下眉心,手中握着的灵力更甚,俊朗不凡的面庞被周身灵气映照得蓝光辉映。他虽对寒灵诀了解不多,但有一点还是知晓的,以自然元素为介质cāo控运用的灵术,皆为上层仙灵术法,需深厚的灵修功力和天赋才能习成,且绝不是一般灵术咒法能够轻易抵挡得了的。 只见此时,明阳周身的飞雪忽然化作了晶莹的冰凌,在冲击而出的巨大灵压之中,螺旋飞转。蓝轩只觉一股冰寒刺骨的戾气扑面而来,虽那扑面袭来的灵压攻势并不迅猛,但他明了的知晓,这绝对是轻视不得。 蓝轩眉头一拧,满面肃然,指尖一抬,瞬间聚集灵流,身后的长剑猛然飞窜而出,在上空之中一个翱翔,瞬间落回了身前,剑尖直指前方,如猛虎出山,竟是发出一声虎啸,顿时吼声整天,如雷声贯耳。 看台之上的众观望的弟子满面惊骇,还以为是哪里跃出了一只猛虎兽,当众人将目光凝聚在蓝轩身上之时,却是不小的一惊。只见那灵剑之上,是一只若隐若现的蓝sè灵虎,身形庞大,四掌撑地,昂首啸天,剑身却是微微轻震,那声虎啸竟是灵剑发出的剑鸣之声。 灵剑化型,这不禁让众人想起方才伯喻的龙骨剑,可是那伯喻只是利用灵术超控龙骨剑,使龙骨剑发挥出了惊人效力。而这蓝轩的灵剑不过只是普通的灵剑罢了,并不是什么宝器,只是单纯用的灵咒术法,与那伯喻的大相径庭,众人一时也摸不清这蓝轩灵术咒法的来路。 一声虎啸如疾风席卷,将蓝轩周身的一切瞬间吹散得无影无踪,当他转头望去时,却是心间一跳,不禁为方才自己的jǐng戒庆幸了几分。只见除了自身所站几尺之内幸免于难,这周围武场竟是布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雪。 蓝轩心中一凉,面上不禁一片严峻之sè,这明阳如此游刃有余的攻势竟已是威力不小,蓝轩心知,若是只处于被动,一旦被那明阳压制,恐怕便难以翻身。蓝轩拿定主意,决定主动出击,这样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只见此时,蓝轩突然神sè一转,身前灵剑忽而凌空一跃,如苍鹰展翅,驰风而去,直上青天,天边临近黄昏的霞衣,被直冲天晓的灵剑一斩为二。不过一瞬,只见在稀落的云层之中,一点金光忽而疾驰而下,飞掠而来,如雄鹰扑食,一声鹰鸣,疾驰飞掠向站在武场一处的明阳。 那急速迅猛而来的长剑,带着巨大灵压汇聚的剑气袭来,却是丝毫没有撼动那明阳泰然自若的身型。只见那明阳站在原地是一动不动,而在其身前,一座粗壮的冰柱拔地而起,将那飞掠而来的灵剑格挡了回去。 叮的一声脆响,长剑如冰柱同时发出一声震鸣,飞弹离去的灵剑却是突然调转回头,只见灵剑在半空之中显现出一只体态健硕的猎豹,朝着那明阳就飞扑而去。明阳眉目微动,就连看台上的观望的弟子们也是微露惊异,竟想不到这蓝轩所用灵剑之法竟是会变换形态。 只听这时,看出门路的几位弟子,道出了这灵术之法的秘密:“是百兽灵御诀!”多数弟子不过也只是第一次听,而众位道主却是对这灵术咒法熟悉的很。下方的蓝轩不断的顺势变换着灵剑的形态,竟是让那明阳一时无法主动出击,且被这蓝轩变化多端的攻势而暂处被动起来。 上官清风自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百兽灵御诀”,而且听着名字就让人不禁好奇,他转头瞧向一旁的崇远道主,凑过头去,问道:“师父,这百兽灵御诀是什么灵法?听着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崇远道主望着下方的蓝轩,面上露出几分赞赏之sè,道:“百兽灵御诀,乃是灵咒法的一种,属于极难修习的一种咒法,要学起来虽不是很难,但是要用起来,却是不易,多半人修习了也使不出一招半式,这百兽灵御诀,乃是可将灵器或自身幻化为百兽的特xìng的一种灵咒术法,只有熟悉百兽的特xìng,才能在实战之中,将这百兽灵御诀发挥出威力。” 蓝轩的百兽攻势竟是一时间占了上风,毕竟这特xìng攻势变化无常,让明阳一时有些难以招架。但是这般下去,终不是长久之计,明阳的周身乃是霜雪寒风,近身三尺之内变会立刻被冰凌席卷。然而明阳所用的防御之术,也是寒灵诀中的冰盾,以冰柱与冰墙为结界,这武场之上,可说已是一座冰雪世界。 蓝轩的攻势突然慢了下来,只见他面sè越发严峻,众人便知这定不是他蓄意而为的。蓝轩不禁升起疑惑,灵剑的cāo控竟是让自己越来越吃力起来,灵流似乎难以注入灵剑之上,他忽然将灵剑招回了身侧,抬眼一看,面sè顿时yīn沉了下来,只见那灵剑之上已是满布冰凌,直冒寒气,抬手轻触,刺骨的冰冷让他瞬间抽回了手来,却觉触碰上的指尖,似乎要被扯下一块肉来。 忽觉寒气涌动,蓝轩慌忙抬头望去,不禁大惊失sè,只见飞花如刃,片片雪花带着刺骨的寒气席卷而来,划过脸旁的疾风,如尖刀一般似能割破了人脸。蓝轩赶忙结起封魔结界,将自身护在封魔结界之中,那些尽数飞扬而来的冰花,似乎并无多大威胁,可只是一片,便带有强大的灵压。 果然,明阳的飞花柳刃无法冲破蓝轩的灵水封魔界,可就在众人以为那蓝轩能够松口气时,却是见地上的冰凌突然朝着蓝轩蔓延而去,攀上那灵水封魔结界的外壁,不过半会,竟是在结界之外,结出了一层冰墙。 第四十六回 技不如人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不好了,蓝轩师兄的封魔界被冰墙结界给封住了!”此时宋云身后的一位弟子突然高声大喊起来。一时间,悬浮的看台之上都乱了套,一个个皆将目光紧紧锁视在下方的武场上。 封魔结界与普通的结界不同,并不是利用咒术之法,在身外结出一段阻隔攻击的屏障,而是利用灵术之法,在周身创造出一层扭曲的灵力屏障,转移结界之外的攻击伤害,并可困住结界之中的人。 然而,明阳所结出的冰墙结界,并不是为了困住那蓝轩,而是利用加厚的冰墙阻断空气,并且利用灵寒之气,将那蓝轩给逼出来。冰墙结界之上,灵力强盛,所结冰墙更是有半尺之厚,想要冲破结界,恐怕必须耗费巨大的灵力。 瞧见结界之外迅速结起的冰墙,蓝轩面sè大惊,只觉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让他不由的发颤。冰凌从外部蔓延而来,沿着地面衍生而至,竟是开始朝着蓝轩的双腿蔓延。 蓝轩知晓,再不出去,不过多久定会被冰墙中的寒气给冻成冰雕,他慌忙收回结界,只觉周身寒气更甚,刺骨的冰寒从衣领与袖口钻入衣中,没过半会,蓝轩的唇sè已是冻得有些发紫。 蓝轩抬指聚灵,地上的灵剑轻浮而起,他奋力朝上一挥,只见长剑猛然蓄积灵力,朝着上方冲击而去。当的一声巨响,却只是在冰墙之中回来的震荡,蓝轩慌忙用手捂住发疼的双耳,只觉自己似乎是在一口被敲响的铜钟之内,激荡在耳边的声响,将他震得眼冒金星。 不能再使长剑,否则那金属的撞击声,定会将自己震晕过去,眼见那周身寒气越来越浓,蓝轩忽而聚集灵力,等待一鼓作气。 看台上的众人将下方的冰墙毫无动静,心中是焦急万分,正在此时,只见冰墙之中蓝光忽现,紧接一声雷声炸响,瞬时间地动山摇,如天雷落地,一道电光从武上之上忽然闪现,直冲青天。 冲击而出的强大灵压释放出一阵强力的灵波,将冰墙中的寒气一股脑儿的冲击向四面八方,看台上的众人被袭来的寒气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爆裂四散的冰片朝着四周的瀑水飞溅而去,啪啪的落入了水幕之中,只见那爆裂开来的冰墙之中,蓝轩浑身灵流包裹,飞溅的蓝光将周围的瀑水都映shè出一片莹蓝。 看台之上,欢呼声顿时四起,但宋云道主却是一脸惊骇之sè,就在此时,只见蓝轩突然屈膝一弯,猛然单膝跪倒了下来,一张面sè已是惨白如纸,单手撑在地上大喘着粗气。蓝轩突来的状况让看台上的众人唏嘘不已,方才那一招百兽灵御诀中的强熊之力,已是耗去了蓝轩大半的灵力,才冲出了冰墙结界,如今灵力所剩无几,怕已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宋元道主一声叹息,满面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此一来,那蓝轩便算是正式落败了,虽这结果早便能够预想,但如今能与那明阳较量到如此程度,已是实则不易。 武场上的冰凌化作片片雪花飘散而去,比试已结束,蓝轩缓了许久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力,撑起还有些发颤的双腿,站起身来,却只听看台之上传来一片喝彩声,一个个大喊着:“蓝师兄好样的!” 本是满心的不甘,如今被众人这般安慰,心中已是得到了最大的慰藉,蓝轩朝着明阳望了一眼,只见他依旧是一派从容镇定的模样,不禁无奈的苦笑,自己技不如人,落败也是明摆着的。朝着那明阳抱拳一礼,飞身便跃回了悬台之上。 天边的红rì已落至西山,在遥远的天际,才勉强还能瞧得见一点余晖。天上,明月已高挂,在还有些泛蓝的天空之上,显出模糊而半白月形,隐隐还能瞧见那玉兔的模样。 下方湍急而过的河流的另一边,是一座灰黑的大山,便是黑无极。黑无极被一层蒙蒙灰雾笼罩,临近夜晚,那黑无极中凝聚的黑sè瘴气便越发的浓郁起来,如团团乌云笼罩在黑无极的周围。 悬台之上的弟子们纷纷的朝着来路撤离,已修得御剑飞行的弟子们,便纷纷驾着飞剑朝着白无极的山顶飞去。上官清风看着满天飞窜的御剑,满心震撼无比,却又是疑惑不解,拽着一旁的荣清就问道:“师兄,不是还有一场吗?那伯喻与明阳还没有最终较量呢,大家怎么都纷纷走了?” 荣清淡淡一笑,见崇远道主也已御剑离去,赶忙跳上飞剑,朝上官清风道:“入夜了,他们二人的比试只能推迟到明rì了,夜晚这黑无极中甚是危险,瘴气也会弥漫到此处,所以我们也快些回去吧,快上来!” 上官清风哦了一声,赶忙跃上了灵剑,没过多会儿,就跟着那荣清回到了入元观。跳下御剑,上官清风望着收起灵剑的荣清发呆,心中似乎有诸多疑问,一时却是无法理清思绪,顿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师兄,你觉得拜在哪位师父门下好一些?明rì的比试完后,恐怕差不多我的拜师的事也要着落了!” 荣清一愣,想不到上官清风还在为拜师的事所烦恼,他淡淡一笑道:“我也不好说哪位师父好,若是论功力,自然是陈天华道主与卓天道主的法力最高,不过,若是师父收徒的话就好了,师父可是在十大道主之中,唯一一个能与陈天华道主角逐,灵修如今怕已是近第二层了吧。” 上官清风满面惊诧,嘴巴张得甚是夸张,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荣清,道:“你,你是说崇远师父?”见荣清点头,上官清风嘴角一抽,继续道:“你,你确定?崇远师父不是排行第十吗?” 荣清哼笑一声,道:“几位道主的排行,本就是根据他们的先后辈来排的,虽其他道主的功力大致与排行差不多,但是崇远师父可不一样,他清心寡yù,潜心修道,功力却反倒能与天华道主一拼,所以原先,天华道主也是将师父视作了最大的对手,可是师父毫无争斗之心,便退居到了入元观,不再收门下弟子!” 荣清笑着拍了拍上官清风的肩,道:“师父可是深藏不露之人,更是低调的很,论功力,绝不输与那陈天华,依我看,你不如就与师父说说,干脆入师父门下好了,反正你这xìng子也随xìng的很,那天华道主若做你师父,我看并不合适!” 上官清风面上一喜,若是能留在崇远道主门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那胖大叔看着便忠厚平和,也不会过多的干涉他,这不正好么?望着荣清朝寝室走去的身影,上官清风低声问道:“虚无,你觉如何?我想这师父的功力怕也是一项需考虑的事,若是拜在崇远道主的门下,你看如何?” 虚无沉思了片刻,确实如此,今rì一见,看来这师父的功力与弟子的功力也息息相关,既然那崇远道主功力了得,不如就呆在他门下是最好,而那崇远道主似乎对清风也是相当的看重。 “那好,明rì,你不如就直接在选师会上,要求拜在崇远道主门下,我看那崇远道主对你也算是期望很高,你若直接叩拜,我想他定不会拒绝!” 上官清风点了点头,心中也码定了主意,踏入寝室的玄关,只见昏暗的屋中,白凡之竟已是将东西收拾好了,明rì就要搬到初元去了。 第四十七回 身份之谜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清风大哥!”寝室之中的几人,瞧见玄关处的上官清风都一拥而上,围了过来。上官清风才来这入元不过三个多月,却已经入了初元,大伙都不禁对他敬佩不已。 “清风大哥,你今天跑哪去了?荣清师兄找你有什么事吗?整一个下午都没见着你的人影!”白凡之走上前来,问道。 上官清风朝众人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去看了争魁赛!” “争魁赛?”众人一声惊诧,不禁七嘴八舌的开始盘问起这争魁赛的战况。上官清风心中也是烦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烦躁,只是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楚。见众人在跟前吵吵闹闹,上官清风不禁皱了下眉头,冷声道:“这么晚了,别闹了,等你们入了元修就能看到了,快上床去,要不然荣清师兄可要教训你们了!” 几位少年不悦的撅嘴,却只能拖着鞋子回到了床榻旁。上官清风转头望了一眼白凡之,道:“凡之,你也快去睡觉吧,明rì我们一早还得去初元报道呢!” “恩!”白凡之点了点头,倾身在床榻上躺了下来。 上官清风回到床上,未曾多想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立马就进入了梦境。周身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上官清风抬脚刚踏出一步,周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转眼四周景象竟已经变成了今rì所见的武斗场,而上官清风就站在武斗场上。 周围是轰鸣作响的瀑水,上官清风转头望向武场的zhōng yāng,只见虚无静静站在那里,点头朝自己一笑。这一次,上官清风没有那般兴奋的唤着虚无的名字大喊着跑过去,他面sè沉静严肃,拧着眉头落脚稳重,走到虚无跟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想拜崇远道主为师!” 虚无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上官清风的面sè依旧是一脸的凝重,虚无好笑的望他,问道:“你怎么了?今天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我还有些不习惯了!” 上官清风突然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挠了挠头发,道:“那些家伙,一个个太厉害了,我现在的程度与他们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上官清风一脸挫败的耷拉着头,他原本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从不会羡慕或嫉妒他人,对与他来说,别人再有才,武功再高强都与他无关。不过这次,他第一次感觉到差距,心中有些不甘,原本从来不曾想要过什么,现在他有了想做的目标,就是先练好这仙道,可是一旦下定了决心,才发现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清风,修行之事我本不想强求催促你的,可是还希望你能抓紧,如今你身为圣巫后人,身聚他人没有的先天条件,切灵力蕴藏深厚,修行要加把劲,快一点有所成才好!” 虚无的话说的很是严肃,那拧起的眉头,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上官清风心中很是疑惑,本这虚无一再劝说自己修行仙道就让他觉得奇怪,现在又如此着急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谜题,不止是这些,就连这虚无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还有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这都是不解的谜题。 “你为何如此着急?”上官清风突然站起身来,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对待虚无,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代替你修炼仙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上官清风的质问,虚无早就料到了,一旦知晓了这仙灵法术的威力,他定会开始jǐng戒起来。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虚无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份还不便这么早告诉你,只怕你会坏了事,今rì傍晚,黑无极上凝聚的瘴气实在是骇人,人间疆域不应该有如此邪恶的地方,白无极与黑无极乃是两个极端,这种现象你觉得是正常的吗?” 上官清风疑惑不解,道:“这跟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 虚无摇头叹道:“三界如今大乱,今rì才在外头见了一眼那黑无极,我心中便担忧不已,三界平衡已破,如今这种情况还会恶化下去,恐怕过不了两三年,三界就要崩塌了,到时候将是生灵涂炭,天劫难渡啊!” “你是说你让我修炼仙道,是为了拯救三界?”上官清风目瞪口呆的望向虚无,见他笑着点头,他突然朗声大笑起来,而后一番白眼,道:“竟会拿我说笑,就我?还拯救三界?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算了,你不愿说就算了,也不用说这种无稽之谈!”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这事,我可没有与你开玩笑,我也会尽力助你修炼,让你修炼的快一些!” 虚无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说的是一本正经,上官清风不禁有些在意起来,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可就不是小事了,不过现在cāo心这些也是无用,他现在的功力,只能算是个入门,要想有所造化还长着呢。 想起今rì的明阳还有伯喻他们所用的强灵法术,他就觉得心痒的很,若是自己已经修炼成了该多好。上官清风摇头叹道:“我也想修行的快一些,但是你也知道,这修行就得花时间,若是剑法,我在梦境还能熟练一番,但是灵修法术,在梦境之中又无法使出,该如何修炼?” 虚无拧起眉头,叹道:“这的确是一个难题,修炼法术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是灵力的晋升却有可能是一瞬之间的事,这就要看你修炼得如何了,且修炼的环境也是重要的条件,若是在灵界之内修炼,功力提升得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什么是灵界之地?”上官清风一脸茫然。 虚无淡笑一声,朝前走了几步,望着周围的景致,道:“这梦境算是幻境与意念之地,说白了就是一个特殊的空间,灵力强盛的地方,如神器埋葬的地方,或是环境极其奇特的地方,或者是神器之内,都可能会存在一些扭曲的空间,而这些空间会有不同的影响条件充盈聚集在空间内,如灵力,或者魔气,灵界之地,也就是具有极强灵力的空间。” “这种地方,绝对不是容易找的到的,说的倒是轻巧,不过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能够功力大增,我定能很快赶上那个明阳!”上官清风得意的哼笑,又开始做起他的chūn秋大梦来了。 虚无一声轻笑,道:“这种地方,并不是没有,你身上,就带着一个!” 上官清风一头雾水的摸了摸自己身上,道:“我身上?”他想了许久,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啊,都是些普通的东西,除了那虚无的无音白玉,他双目一亮,一脸兴奋,道:“你是说无音白玉?” 只见虚无点了点头,道:“那无音白玉乃是神物宝器,你别看它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白玉哑铃,所聚灵力可是极其强盛的,而且只有灵气达到仙界级别的,才能听见它的声响,才能超控得了它。” 好家伙,上官清风满脸兴奋,想不到这无音白玉还是这么个好东西,每次看见虚无能够超控那白玉铃,自己只有在虚无附身时才能听见你铃的声响。等等!上官清风突然一顿,方才那虚无说只有灵气到达仙界级别的,才能听见铃声和超控铃铛,那如此推断,这虚无,不就已经是仙界级别的了吗? 上官清风皱起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打量起虚无起来,暗自嘀咕着:“难不成,他是神仙?” 第四十八回 魁首之战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次rì一早,上官清风与白凡之一同背着行李来到了初元观,本二人也没有多少东西,倒也是方便不少。化修以下的弟子,不管是拜在哪位道主的门下,都需住在所属道观的寝室中,只有化修的弟子才能住在自己师父的阁楼中。 二人来到初元观的明峰阁前,管理初元弟子的化修师兄,是一位年纪二十五六的男子,名叫何启,他面庞较瘦,与荣清相比要严肃很多。他坐在阁楼zhōng yāng的一张案几前,瞧见玄关走进来的二人,皱了皱眉头,而后道:“你们二人就是上官清风和白凡之?” 二人点头,恭敬的朝着那何启唤了一声:“何师兄!” 何启点了点头,低着头也未再多搭理二人,只是道:“这因为争魁赛,都放假了,你们去寝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吧,左手边最里面的两个就是了,我要去看最后一场比试了,就不与你们多说了,明rì记得早些起来,要开始初元的修行了!”说完,他便将手中的毛笔往桌上一搁,站起身子就朝外走了出去。 上官清风与白凡之互看了一眼,只有无奈摇头,也不敢多有抱怨,来到寝室收拾了一番之后,上官清风瞧向白凡之,道:“凡之,我去瞧一瞧最后一场比试,到时候与你说!” 白凡之一听,面上一喜,连连点头。上官清风沿着昨rì走过的地方,从无极山顶走上窄道,没过多会就来到了昨rì的悬台,果然,众数来凑热闹的弟子早早就等在了看台上。 荣清瞧见挤到身后的上官清风,朝他点头一笑,目光又转回了鹤清道长的悬台上。上官清风好奇的朝鹤清道长所在的悬台上望去,只见他身侧搁放着一个紫檀木盒,木盒的盖子打开着,一颗有鱼眼大小的红sè丹药躺在其中,隐隐散发着金红的光芒。 “那就是灵仙丹?”上官清风惊诧出声,瞧了一眼比昨rì还要兴奋的观望的弟子们,看来今rì定有一番大战,也不知道明阳和伯喻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休息了一夜之后,站在悬台前端的伯喻与明阳二人是分外的jīng神,就在此时,一声锣响,比试便正式拉开了序幕,二人互望一眼,拱手互相抱拳一礼,而后面上神sè一变,皆不约而同的跃入了下方的武场之中。 不知为何,今rì的陈天华与卓天道主二人是分外的安静,皆是闭气凝神的专注着武场上二人的比试,一时竟也是忘了斗嘴。 “明兄,请多指教了!”伯喻拱手一礼,面上虽淡淡带笑,但那眼中却满是jǐng戒。 明阳淡淡的点了下头,紧盯着伯喻,道:“伯兄,今rì就来好好较量一番,看看是我的寒灵诀更厉害,还是你的千灵手更厉害!” 明阳话语中满是自信,却是没有半分高傲的神sè,他知晓,即使寒灵诀乃是上层灵法,但是伯喻的灵修功力,却似乎要比自己高上一些,绝对轻敌不得。 一时间,武场之上的二人突然沉默,半刻中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动弹一下,只是互相jǐng示的盯着对方。而就在此时,只见二人不约而同的蓄积灵力,蓝sè灵流沿着双臂游走上双手上,同时发功冲击向对方。 两股灵力强流冲击相对,伯喻的灵sè带着天空般的幽蓝,泛着晶莹的光彩,很是绚丽。明阳的灵流是淡淡的水蓝,带着一些冰寒的银光。这二人一来便直接用灵力较量上了,两股灵流在武场之中相撞出阵阵灵波,朝着周围的回荡而去,地上的尘沙片刻之间被一扫而空。 猛然,二人突然收回灵力,不禁都被震慑的朝后大退了两步,伯喻紧接聚灵在手,口中灵咒速念,周身忽然显出一圈蓝sè的屏障,数条如藤蔓一般的蓝流触手衍生而出,朝着明阳冲击而去。 就在此时,一道冰墙突然在明阳身前凝结成形,啪啪几声巨响,千灵手在半空中猛然甩动挥舞,粗壮的灵流集成的触手撞击在冰墙上,溅起细碎的冰凌,发出震颤的声响。 忽而,冰墙突然融化,在水雾之中,无数片冰凌结晶如纷飞的繁花,被一股寒气席卷,朝着伯喻飞散而去。寒气袭来,掠过耳边的风声凄厉刺耳,带着冰寒如刀割般的刺痛。伯喻面上一惊,慌忙结出八卦结界,眼见冰凌就要撞上结界,却是突然随着寒风调转了方向,在上空之中萦绕飞舞。 伯喻眉头一拧,记起昨rì蓝轩与明阳的那场对决,若是被动防守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只有击破明阳的攻势,才是唯一的方法。伯喻面上更换上一脸沉静,手中的灵力聚集,周身结界突然消失,引来看台上一阵惊呼。 看台上的众人都惊诧不已,不知这伯喻在打什么主意,竟是褪去了结界,声声惊诧的疾呼,只见武场上空飞旋的寒气冰凌瞬间朝着伯喻冲击过去。就在此时,伯喻突然抬起满聚灵力的双掌,猛然朝着冲击而来的冰凌击掌一合,两股灵流从双手飞窜而出,急速缠绕旋转起来。 两股相交扭转的灵流如强大的磁石,将周身的冰凌寒气全部吸附了过去,席卷进了缠绕的轨迹中,化作一股冰寒的触手。伯喻突然将灵力释放出去,被席卷在灵流之中的冰凌猛然朝着明阳的放向冲击回去。 明阳面上一惊,急忙抬手冲击出一掌寒灵掌,两股寒流瞬间相撞,朝着四面八方冲散而去,猛然之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整个武场的地面上迅速结上了一层冰霜。 明阳面sè一沉,实在不曾想到这伯喻竟能破除自己的寒灵流。悬台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卓天身后的弟子们是分外的兴奋,连连兴奋喊道:“快看,伯喻师兄破了那明阳的攻势!” 此时,明阳突然抬手将一股灵流遁入地中,只见伯喻脚下,数枚冰柱突然拔地而起,冰柱的上端尖如利刃,寒气逼人,稍不注意,就会被突然冒出的冰柱穿胸而过。伯喻飞身跃起,下方的冰柱却是层层繁殖,不过半会,伯喻下方竟是无落脚之地。 伯喻面sè大惊,却觉一阵寒气逼来,他猛然抬头,只见明阳一手聚灵,朝自己冲击而来。容不得半分迟疑,伯喻猛然击出一股灵流,与那明阳对击了一掌,瞬时间,巨大的灵压从交击的双掌之中冲击开去,掀起了众人的衣袍,夹杂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颤。 下方武场上的一根根冰柱,被冲击开来的灵波激荡起声声蜂鸣,叮铃之声在武场上来回作响,如钟磬之声撒是美妙。二人被冲击的灵流反弹开去,伯喻在半空之中坠落之时,全身灵流突然流窜开来,朝着手中凝聚,只见他猛然朝着地上挥击一掌,一颗巨大的灵球猛然从掌心冒出,瞬间没入了武场的地面之中。 霎时间,冰霜覆盖的地面,突然蓝光大现,灵光流转,电光闪烁,猛然之间,无数条蓝sè光臂冲破冰层,紧密的在武场上大力挥舞,将地上的冰柱击得粉碎。伯喻稳稳落回地面,转头瞧去,只见数条千灵手之中,隐隐现出一个冰砌的堡垒。 冰墙之外传来猛然的撞击声,明阳在冰墙结界之中是一脸凝重,连结了四层冰墙才抵挡住无数千灵手的灵压攻击,想要破除千灵手没完没了的攻击,除非能冲散灵力。 一时间,看台上的众人见明阳竟被压制,不由的发出声声惊叹,却见此时,当空挥舞的灵流手臂之中,银白的冰垒突然爆裂开来,轰隆一声巨响,刺骨的冰寒之气带着尽数冰凌残渣,朝着四周冲击开去,显出一圈银蓝光芒。 突然震慑而出的灵压将周围的千灵手尽数冲散,化作繁星般的蓝sè星点翩翩消散,如蓝sè的萤火虫,满空飞舞,美不胜收。 第四十九回 精彩对决 - 轮回璧 - 妖狼众 () 看台上的众人早已炸了锅,下方的二人战事激烈,根本容不得大伙有半分喘息的机会,谁也不敢走神,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要错失了jīng彩之处。不仅那悬台上的众位道主是各个神sè专注,就连鹤清道长也瞧得是分外入神。 武场上的二人可说是功力相当,交手数招,皆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却都是相交不下。二人面上神sè皆甚至凝重,不过才比试了一刻钟左右,这二人头上已是大汗淋淋,看来二人灵力消耗都不小。 明阳转头望了一眼周围环绕的瀑水,突然勾唇一笑,冷声自语道:“看来,得使出狠招不可了!” 他话音一落,忽而双拳一握,全身灵流尽数朝着双拳汇集而去,周身散发出银蓝sè的灵火光芒,就连看台上的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浓烈的灵气。只见他突然朝头顶之上,一股脑儿的将聚与双拳的灵流,尽数冲击出去,轰隆一声巨响,银蓝灵流如一条银sè冰龙猛然飞窜而出,声势骇然,威力惊人。 冰龙在半空之中一个飞旋,突然朝着四周的瀑水飞窜游去,在四周的瀑水之中来回游窜。正在此时,只见瀑水之中突然飞shè出无数冰箭,如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朝着伯喻飞shè而去。 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至了冰点,声声划过的风响清晰可闻,那冲击而来的无数冰箭已是多得瞧不清晰,几乎四面八方毫无死角。伯喻面上一白,大为惊震,心知袭来的灵压觉非普通结界能够抵挡得住,他眉头一拧,猛然震地一跺,大喝一声:“龙卷斩!” 只见伯喻脚下的地面之中,突然冲击出一道蓝sè灵光,将他全身笼罩,强劲的灵流将他的衣袍及额上的几缕发丝,吹散得纷飞乱舞。忽而,数条灵流巨臂,如长鞭一般在周身开始飞快的挥舞起来,凌乱狂舞的灵流触手快得叫人跟前瞧不清动作,只能隐约瞧见几道蓝光在伯喻周身时而忽现。 冲击而去的冰箭,被如龙卷风一般的灵鞭尽数斩断,纷纷断裂在伯喻的周身,忽而,龙卷斩变得原来越大,朝着四周扩散开来,猛然之间,急速飞旋的灵流突然爆裂开来,猛然冲散而去,明阳面上一惊,慌忙结出一道结界护在身前,只见周围的瀑水被冲击开来的灵波凌空斩断,片刻暂停,又朝着武场四周坠入而去。 看台上发出声声欢呼,明阳解除了周身结界,望着伯喻紧皱着眉头,二人不禁都开始大喘着粗气,使用灵力需要消耗体力,更别说是不断的使用大量的灵力。这比试还未分胜负,空怕他二人也已经累趴下了。 一时间,二人都似乎颇有默契的停下了动作,暂作调整休息。明阳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残留在手上的汗水,遇上双手还未冷却下来的寒气,立刻化作了点点冰晶。伯喻虽静立不动,缓缓调息,但头上地下的汗水也沿着眼角滑落,坠在睫毛上。 上方看台上的喧闹声在二人耳中都开始变得模糊朦胧起来,周围几乎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二人都明了,这是体力不支的征兆,也清楚的知晓对方与自己一样,已是疲惫不堪了。 就在此时,伯喻突然率先出击,一条千灵手突然朝着明阳冲击而去,明阳双目一横,一鼓作气,凝聚寒气,一手结出一道寒灵结界,在身前拦住那千灵手的攻势,一手猛然将寒气灌入了千灵手之中。 千灵手是以灵力聚集而成,无法被冰冻,但是寒气却能顺着千灵手朝着伯喻潜伏而去。就在此时,伯喻只觉指尖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他顿时大惊失sè,赶忙收回灵力,可已是为时已晚,寒气从指尖一股脑的袭遍了全身,从手臂衍生而来,所到之处的肢体已是不得动弹,不过半会,他全身竟被笼罩上了一层寒冰。 本才刚发动攻击的伯喻,此时已成了一座冰雕,丝毫不得动弹半分了。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声,陈天华原本一直凝重的面sè突然放松,发出一声朗笑,满是得意道:“啊哈哈哈哈,是我们明阳赢了!” 卓天的面sè却是越发的yīn沉,紧紧盯着下方已成冰人的伯喻依旧带着一份期待之sè。 “明阳赢了吗?”上官清风望着欢呼的众人,不禁问道,可瞧崇远道主的面sè,却似乎觉得并未完结,只见他一直静静的望着下方的武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看没那么简单!”突然,体中的虚无竟也发话了。 上官清风心想,问道:“怎么说?那个伯喻不是已经被冰冻了吗?” 虚无轻笑一声,道:“他们二人可说功力相当,虽明阳所练是灵修上层功法,但是他的灵修程度却不及伯喻的高,所以这冰霜的强度,不一定能困住伯喻!” 果然,就在此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看台上的弟子都不禁将目光落回了武场上,只见此时,冰霜之下突然蓝光忽闪,明阳面sè一沉,竟想不到这伯喻竟还能运行灵力。 就在此时,只见伯喻身后,一柄半寸不到的金刚石打造的短剑突然破冰而出,拖着长长的长链直冲天晓,随即,一条金龙在半空之中忽而现身,身躯一扭,低头朝着身躯之下被冰霜覆盖的伯喻,一声龙吟,顿时间,山谷之中地动山摇,就连半空中的悬台也被震得轻颤起来。 “龙骨剑!”看台上的众人纷纷发出声声惊呼,这才都记起这伯喻有宝器在身。 砰地一声,众人惊跳了心,只见伯喻周身的冰霜,竟被那声龙吟咆哮给震破了开去,顿时纷纷散落。“好样的!”悬台上的卓天道主一脸欣喜的一拍扶手,而一旁的陈天华的面sè却是瞬间yīn沉一片。 只见金龙之下,伯喻目光如炬,周身灵流四起,猛然大喝一声:“翔龙在天!”半空之中的金龙突然扭身一转朝着明阳直扑过去。 明阳顿时大惊失sè,那直扑而来的金龙灵压丝毫不减,竟是更胜,他汇聚全身灵流,猛然冲击而出,无数冰凌翩然飞舞,朝着龙身缠绕而去。此时,悬台之上的卓天道主一声冷哼,满是不屑,道:“想要冻住龙骨剑,简直是妄想,金龙虽是属火,但是这寒灵诀还未练到火候,岂能抵抗得了金龙的炎火之气!” 果然如卓天道主所说,任凭那明阳如何聚寒,那金龙都不为所动。就在此时,伯喻突然使出千灵手,尽数灵流,却是沿着龙骨锁链而去,在金龙体中似如龙身的血脉一般,瞬时间,金龙的灵力更甚,如狂龙出海,龙头调转猛然朝着明阳冲击而去。 轰隆一声,强烈的灵波瞬间炸裂开来,灵光炸裂,刺痛众人双目。在冲击开去的灵光之中,伯喻隐隐瞧见那突然变得毫无血sè的明阳,心中一惊,赶忙收回了灵力,指尖一挥,金龙突然窜回了身后的长剑之中。 看台上的众人一时喧闹不已,见那伯喻突然收回了龙骨剑,几位道主也是面露惊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此时,明阳突然身型一晃,脚下挪动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型,一张面sè已是惨白一片,大喘着粗气的唇瓣也是失了血sè。 伯喻见那明阳情况不妙,一看便知是灵力消耗过剩,再这般下去只怕有xìng命之忧,他几步上前,赶忙道:“明兄,你没事吧?你灵力消耗太多,不能再勉强自己了!” 第五十回 择师大会 - 轮回璧 - 妖狼众 () 明阳抬头瞧了一眼伯喻,眉头一皱,满心不甘之sè,这寒灵诀本就需要消耗许久灵力,自己也用得太多,只可惜自己练得还不够火候,竟然无法治住那伯喻。 而跟前的伯喻,明阳仔细打量了一眼,他虽面露疲惫,但方才的被冰霜冻住之后,稍做休息竟是恢复了不少,灵力似乎更甚,这灵修程度怕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层。 “明阳技不如人,甘自认输,想不到伯兄功力如此了得,这灵力,恐怕在刚才又上升了一阶吧!” 伯喻惭愧一笑,虽说是赢了,但心中却不觉高兴,一脸遗憾,道:“明兄过奖了,伯喻若不是有宝器在身,定无法反败为胜,实在是赢的不光彩!” “伯兄谦虚了,赢了就是赢了,我明阳无话可说。”明阳面上一片清冷,看似漠然,但眼中却满是不甘。他长呼了一口气,一个飞身便跃回了悬台上。 此时,山谷中掌声如雷,欢呼四气,武场之上,伯喻站在zhōng yāng,仰头望着上方声声道贺的众人,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傲然的笑意。悬台上的鹤清道长突然站起身来,他枯瘦的身形有些矮小,但那骨道仙风的气度,却是让人不自觉的就突生敬意。 鹤清道长手中拂尘一挥,装着灵仙丹的紫檀木盒便到了手中,武场的伯喻一个飞身跃至鹤清道长跟前。一旁的化修弟子上前一步,大声宣布,道:“魁首,卓天道主门下弟子,伯喻!” “伯师兄好样的!”众人齐声欢呼,卓天道主也是喜形于sè,满心兴奋溢于言表。而一旁的陈天华却是望着他一眼不甘的怒气,转头冷冷瞟了一眼低头不言的明阳,用力一甩袖袍冷哼了一声。 鹤清道长朝着伯喻点了点头,伯喻瞧了一眼他手中的灵仙丹,压抑不住心中兴奋咧嘴笑起,双腿一弯,在鹤清道长跟前跪了下来。鹤清道长一脸慈祥的点头一笑,而后将手中的紫檀木盒放在了伯喻的手中。 顷刻间,悬台上爆发出一片欢呼和庆贺声,伯喻满心兴奋的站起身子,将手中的紫檀木盒高举在当空,那面上的自豪之sè,连同卓天身后的弟子们也跟着沾了光。 争魁比试终于全部完结了,众人纷纷散去,参赛的化修弟子连同着众位道主,皆被传唤至了通仙阁。通仙阁外,上官清风鬼鬼祟祟的在外头眺首观望,时不时的来回踱步,外头把守的弟子一脸厌烦的瞅了他一眼,喊道:“喂喂,你这入元的弟子在这做什么呢?赶紧回入元观去!” “我!”上官清风百口莫辩,不悦的愤然嘟囔起来,他又不是自己愿意跑这来的,哼,谁稀罕啊!一边想着,不禁扭头就想走,刚迈出一步,只听身后传来荣清的声音,喊道:“清风,你进来!道主们要见你!” 上官清风长呼了口气,只要那些道主不为难自己,什么事都好办。抬脚跨入殿中,只见众位道主坐在大殿的两旁,身后站着这二rì参加了比试的弟子。众人见上官清风走入,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他,一个个好奇的上下打量起来。 一时成为众人的焦点,实在是让上官清风有些不习惯,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压低着头,一脸郁闷。抬脚缓缓挪至崇远道主身后,朝着荣清就挤眉弄眼的,嘀咕道:“这拜师会,会不会太正式了点,这是来拿我审问的吧!” “清风!”此时,上座上的鹤清道长突然发话,上官清风猛然一愣,惊回神来,赶忙手忙脚乱的来到了大殿zhōng yāng。暗地里嘀咕着:这鹤清道长平rì里也是极少言语,突然听他叫自己名字,真是叫人慎得慌! “上官清风!”又是一声嘶哑的轻唤,上官清风赶忙抬头应答,一脸恭敬的,道:“在,道长!” 鹤清道长上下打量了上官清风一样眼,那打量的神sè,却是让上官清风觉得背脊发凉,身子一僵,竟是突然发觉有些不听使唤,耳朵里也有些嗡嗡作响。他眉头一皱,心中悬起,暗自呼唤了一声:“虚无?” 虚无并不做声,但上官清风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一直是紧紧的盯着鹤清道长,并且能清楚的察觉到眼中的jǐng戒的意味。上官清风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第一次出现这种状态,实在是叫人奇怪。 虚无顿了一会儿,道:“没事,你不用管我!”他不知为何,也说不上到底怎么回事,只是那鹤清道长总让他有一种诡异之感,实在是让他在意的很。 “清风,因你乃是圣巫后裔,资质实属难得,具几位道主要求,在你刚入初元便决定进行拜师会,几位道主都想收你入门,这实在是有些难办!” 鹤清道长的话一落,几位道主身后的弟子们是一片哗然,对圣巫后裔也都有所耳闻,如今竟没想到能在这无极山中见到,实属难得,众人更是一脸好奇的仔细打量起上官清风起来。 鹤清道长扫视了众人一眼,又继续道:“这二rì,听崇远说,你也来看了争魁的比试,感觉如何啊?” 上官清风抬头望向明阳与伯喻,又转头环视了其他几位灵力高深的弟子一眼,道:“师兄们都很厉害,让清风实在是佩服!” 卓天朗笑几声,今rì伯喻得了魁首,可说是让他大为长脸,在众道主面前,特别是陈天华道主面前,这腰板都更挺了几分。他哈哈一笑,瞧向上官清风,道:“你也不赖嘛,听益海他们说,你虽才入元,就已经习会了灵剑御神诀?你小子本事还真不小啊!” 听那卓天一说,几位道主都不禁面露惊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这上官清风才来三月多吧,原本懒懒散散什么都不会,现在居然进步如此之大!” 啊!上官清风站在大殿中只觉无语的很,这些个人都毫不吝啬的在旁夸赞,可是他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虽然不过才三个多月就学会了元修的灵剑御神诀,但是还是让他觉得太慢了些,尤其是那虚无说了什么三界崩塌之事,他便感觉自己成了救世主,想想rì后自己当真成了救世主,威风凛凛的模样,那绝对是…… 上官清风忍不住的偷笑起来,只顾做着自己的黄粱美梦,根本没有注意道唤自己名字的鹤清道长。 “清风!”唤声突然加大了些,上官清风猛然回神,一脸尴尬的望向鹤清道长,嘿嘿一笑,道:“道长,什么事?” 唉!一旁的陈天华有些失望的皱起眉头,本以为有了明阳这难得一遇的奇才,定能让自己第一道主更具威信,没想到今rì却是输给了那卓天座下的伯喻,实在是叫他失望。 而现在,好不容易觉得遇上个圣巫后裔,定是资质过人,可是,他上下打量了上官清风一眼,这心不在焉,懒懒散散的模样,与当初那个纨绔子弟丝毫没变,又如何能成大事? 卓天也对上官清风嬉皮笑脸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不过对他来说,只要他是可造之才,其他的便不重要。 “清风,你可有想好拜入哪位道主门下?”鹤清道长突然发话,众人都不禁转头望想上官清风,宋云与风氏两兄弟皆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卓天,面上有一丝的遗憾。 今rì夺魁的赢家乃是卓天门下的弟子,无论是谁,怕都是会选择卓天道主吧,这结果,不是已经明摆着的了吗? 第五十一回 灵丹遗失 - 轮回璧 - 妖狼众 () 上官清风抬头望了一眼鹤清道长,面sè突然转为严肃,点了点头,道:“清风已经想好了!” 他突然转头望向崇远道主,道:“清风想拜入崇远道主门下!” “什么?”上官清风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惊诧满面,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仅仅是几位对上官清风虎视眈眈的道主,就连崇远道主都是不小的一愣,瞪着一双小眼,直勾勾的望着上官清风,一脸的不解,可他身后的荣清,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碧云水道主在旁瞧着热闹,一脸憋笑地观望着殿中几位道主变化多端的表情,风清与风月二人互望一眼,皆是一脸惊诧,宋云道主却是皱了下眉头,望了一眼崇远道主,而后无奈一笑。 卓天道主表情最为丰富,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双手死抓着太师椅的副手,似乎在压抑着要冲上前与上官清风理论的冲动。而脸sè最为难看的,便要属陈天华了,本这上官清风选了卓天还算说得过去,可是他没有想到,上官清风竟然会想要拜入崇远道主门下,这十大道主,他根本不曾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可只有那崇远,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却是偏偏功力与他相当。 陈天华一脸怒sè压抑得越来越红,脖子也被涨得粗壮了一圈,腥红的皮肤下暴起条条青筋。眼见就要拍案而起,情急之时,鹤清道长却是突然问道:“你为何想要拜入崇远的门下呢?虽然说,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崇远已是许久不曾收徒了!” 上官清风转头瞧向崇远道主,朝他鞠了一躬,道:“清风在入元观期间,与崇远师父已是相处习惯了,道长也知道,我原先就是个公子哥,也没什么心思修道,不过现在能有如此进步,也要多些了崇远师父的提点,我是懒散惯了,怕到时候也难适应其它道主的教授方式,想着不如就直接拜入崇远道主门下的好!” 上官清风突然瞧向崇远,小心翼翼道:“师父,你,不会,不收我吧?” 崇远道主望了众人一眼,不禁朗笑一声,道:“难得有弟子想要拜我为师,我自然是乐得高兴的,岂有拒绝的道理?呵呵,收了!” 上官清风兴奋的一乐,朝着崇远道主就挑了个眉,道:“胖大叔,我就知道你够义气!”话才到一半,察觉站在众道主身后的弟子的目光,上官清风赶忙换上一副正经的嘴脸,朝着崇远道主行了一个大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么一拜,殿中的其他道主无奈一叹,已是彻底死了心,想不到竟是让崇远道主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几位道主一脸遗憾的走出通仙阁,瞧向上官清风的眼sè也不禁冷了几分,直叫上官清风感到无奈。 几位道主已先行离去,众位弟子在后头慢慢的走出通仙殿,上官清风沉声一叹,一脸烦闷道:“真是,肚量那么小,不就是没拜他们为师嘛,用不着这么排斥我吧!” 几位弟子相视一笑,无奈的摇头,蓝轩走上前来,瞧着不过比自己小两岁的上官清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呵呵,你也别放在心上,能让几位道主争相yù夺,这可是难得,不过你的决定倒更出人意料!” 上官清风上下打量了蓝轩一眼,双目一亮,认出了他来了,朝他笑着点了点头,便目送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去。身旁突然擦身而过一人,只见他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瞧了一眼站在石台旁的伯喻,而后冷着一张面sè,转身离去了。 上官清风无奈叹气,这二人功力几乎相当,谁胜谁负恐怕心中都不好受。他转头瞧向伯喻,见他背着身子,面上被一道红光笼罩,不禁好奇的走上前去,来到他身后,探头朝前一望,只见伯喻手中,一颗金红的丹药散发着金红的光芒。 “这就是灵仙丹?”上官清风突然兴奋的出声问道。 “啊?”伯喻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给惊了一跳,双指不禁稍一用力,只见那灵仙丹一滑,突然脱手朝半空中一蹦,不等二人惊呼,就朝着山下坠去。 “啊!”上官清风突然全身一僵,抽搐着嘴角,满脸歉意的朝伯喻尴尬一笑,一脸忐忑,道:“那,那个,伯师兄,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伯喻一脸痴呆的望着山下,一张面sè已是铁青一片,许久都不曾反应回神。上官清风心中一跳,此刻已是一脸苦闷,暗自着急,完了,完了完了,这灵仙丹可是难得的灵丹,如今伯喻师兄好不容易赢了争魁之战才得来,这还没下肚就他给弄没了,他这会是死定了。 上官清风局促不安的望了一眼伯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是毫无反应,不禁惊骇一呆,大叫不好。这伯喻师兄,不会是打击太大,吓傻了吧? “师兄?伯喻师兄?”上官清风连唤了几声,一旁的伯喻才稍稍有了些反应,猛然转过头来,道:“怎么了?” 上官清风松了口气,探头瞧了一眼山下的密林,这无极山大的很,这么要找,简直是大海捞针,他一脸歉意的瞧向伯喻,紧张问道:“伯喻师兄,真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伯喻虽心中满是怒气,可他心情谦和,实在不是会发怒之人,只是一脸苦涩的干站着,跟丢了魂似地。 “清风!”此时,虚无突然开口,上官清风立刻提神,知晓虚无定是有了办法,只听他道:“方才觉那灵仙道气味浓重,若是灵兽,应当能够很快找到,你让伯喻去寻其他师兄,借一只嗅觉灵敏的灵兽,放入山中!” 对啊!这是个好办法,上官清风心中一喜,赶忙拽了拽伯喻,道:“师兄,我有办法了!”一听上官清风有了法子,那伯喻立马转过了头来,却立刻又冷下了一张面sè,道:“什么办法?” 上官清风尴尬一笑,将虚无所说的方法与他说了一通,只见伯喻突然双目一亮,转身就朝着山顶上牵着灵虎兽的化修弟子走去。上官清风一脸好奇的走上前去,只见那化修师兄点了点头,拍了怕一旁身躯庞大的灵虎,只见它在那伯喻的手上嗅了嗅,而后便是一声咆哮。 那化修弟子指了指虎背,朝着伯喻与上官清风道:“上去吧,它会带你们找到东西的,找到了东西后,不用管它,它会自行回来!” “多谢师兄!”伯喻急急朝那化修弟子道谢,一掀衣袍的下摆,一个翻身就骑坐到了灵虎的宽大虎背上。上官清风上下打量了那通体银白的灵虎兽一眼,满心兴奋,也跟着骑坐到了虎背上。 “你上来做什么?”伯喻一脸不悦,若不是这上官清风,自己的灵仙丹也不会落入了不知何处。 上官清风尴尬一笑,道:“都怪我,我当然要帮师兄去寻了!走吧,走吧!” 伯喻冷哼了一声,朝着那化修弟子点了下头,只见化修弟子在老虎脖颈上拍了怕,忽而,那灵虎兽的四爪竟是燃起蓝sè的灵火,一股灵气在下方涌动。只见那灵虎大掌一抬,竟是突然腾空而起,朝着山下凌空奔跑而去。 “这灵虎竟然能飞!”上官清风忍不住一声感叹,探头瞧着下方似乎踏在无形之路上的四肢,只感神奇。 伯喻无奈朝后瞟了一眼,此时,只见那灵虎在半空中飞绕了一圈,突然嘶吼一声,朝着半山腰的一处密林飞冲了过去。 第五十二回 魔种附体 - 轮回璧 - 妖狼众 () 耳边呼啸过疾风,上官清风紧紧的抓住老虎浓密纤长的鬓毛,生怕稍一放松就会摔下虎背去。 灵虎兽落在一处灌木丛中,二人从虎背上跳下,转头望去,四周是一片苍翠,满布藤蔓杂草,地上铺满了一层cháo湿的枯叶。 灵虎兽突然抬头四望,有些粉白sè的大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似乎被什么牵引着一般,朝着草丛深处寻去。 伯喻一手提着道袍的的衣摆,脚下快步跟上了前去,抬首望去,只见密林的草丛里发出一点金sè的红光,映衬在翠绿的草叶上甚是夺目。 “找到了!”伯喻忍不住激动的叫出声来,欣喜若狂的朝前狂奔几步,伸手拨弄开交错的杂草,只见在一片残叶之上,一颗如玉珠般大小的红sè丹药躺在上头,正是那伯喻的灵仙丹。 伯喻赶忙用双指将那灵仙丹捏了起来,大力的朝指尖的丹药吹了几口,又从衣襟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而后小心翼翼的护在手里,低头瞧着手心中的丹药发愣。 上官清风抽着嘴角,上下打量着伯喻,长相俊朗,衣冠整洁,就连踩进草丛都是一路提溜着衣摆,捡起的丹药还要专门用帕子擦干净,这人就算严谨,他这也太严谨过头了。上官清风踩着脚下嘎吱作响的枯叶断枝走上前几步,望着那痴痴瞧着手中丹药傻笑的伯喻,道:“伯师兄,我看你还是快把它吃了吧,万一又丢了,就麻烦了!” 伯喻一愣,抬头瞧了一眼上官清风,觉得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望着手中的灵仙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伸手将那丹药扔进了口中,仰头一下就咽入了喉中。一点金光从他的喉间滑下,而后进入胸膛之中,又落入肋骨的下方突然顿住,瞬时间,只见无数条金线蔓延上脖颈与双手,伯喻双目一闭,全身肤sè变得异常鲜红。 伯喻周身忽然高窜起熊熊金红sè的灵火,又在片刻之后突然瞬间冲散,消失无踪。伯喻再度睁开眼来,只觉双手有力,体中灵力似乎越发强劲,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稍稍净神驱动着周身灵流,只觉灵流流畅无阻,几乎任凭驱使,而且蓄积强劲灵力,也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灵仙丹果然名不虚传!”伯喻兴奋出声,低头瞧着聚集在双手的强大灵流,面上浮现的笑容竟变得有丝狰狞起来了。上官清风被伯喻突来的转变而吓得呆怔忘了反应,只见伯喻的嘴越咧越大,一双眼珠也几乎要瞪了出来。 “清风,他样子很奇怪!”虚无突然出声提醒。上官清风猛然回神,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伯喻的肩头,猛然晃了晃,叫道:“伯师兄,伯师兄!你清醒点!伯师兄!” “咝!”伯喻突然蹲下身子,面庞痛苦地扭曲起来,双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襟,痛苦得挣扎起来。 “怎么回事?”上官清风手足无措的望着倒在草丛中的伯喻,虚无赶忙道:“别愣着,快打开他的衣襟看看!” 上官清风赶忙跪下身子,一把扯开了伯喻的衣襟,却是什么都没有。可当他伸手触上伯喻的胸膛时,只见他白皙的胸膛上,一点黑红的光点突然显出,在他身躯的中心微微忽闪,如脉搏一般,有节奏的跳动着。黑红的紫气顺着那光点突然朝着四面八方而去,上官清风面上一惊,顿时呆怔得顿在了当场。 一旁的并未离开的灵虎兽突然jǐng戒的瞪着一双虎目紧盯过来,全身鬓毛都冲了起来,朝着伯喻龇牙地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不好!”虚无一声疾呼,立马附身,伸手探向那伯喻的胸膛,刚触碰上那点黑红的光点处,就见那蔓延而去的紫气突然倒流回黑红的光点中。虚无惊跳的收回手来,紫气又重新得到了释放,朝着四周蔓延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上官清风急声问道:“灵仙丹不是增强灵力的丹药吗?没听说过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啊?” 虚无拧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伯喻身躯上的黑红光点,伸手摸上他的四肢,灵仙丹的确发挥了效力,可是这黑红的东西,又是什么?上头散发出来的气息,明明是一股yīn邪的魔气,难道是混在了灵仙丹中? 伯喻发出声声痛苦的呻吟,迷迷糊糊的转头望向一旁的“上官清风”,伸手就拽住了他,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什么,却因胸口的疼痛而说不出半句。他胸口的黑红光点像心脏一般跳动着,如发芽的种子,生出紫气藤蔓,朝着周身而去。 不容多想,虚无突然运转周身灵力,上官清风猛然一震,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从体中的灵核处汹涌而出的灵流,朝着掌心汇聚而去,那强大的灵流,是他从来不曾使出过的。虚无猛然抬起手掌,手心灵流汇聚成一团蓝光圆球,他将手一翻,将手中的灵力正对着伯喻身躯的中心压了进去。 霎时间,一团灵力冲击进伯喻的体内,将那黑红的光点连同紫气全部包围在了胸膛之中,发出隐隐蓝光。 “他怎么样?”上官清风紧张问道。 虚无沉叹口气,道:“情况不妙,他体中的东西带着魔气,要取出来并不容易,必须找崇远道主帮忙!”说完,虚无转头瞧向一旁的灵虎兽,轻笑着唤道:“过来!” 那灵虎兽竟是乖乖的迈着步子走到了虚无跟前,抬着它的大虎头讨喜的在虚无手中蹭了蹭。上官清风一脸惊异,这灵虎兽为何对虚无这般亲近?方才是他的时候,这灵虎兽根本是虎眼看人低,瞟都不瞟他一眼。 虚无将伯喻搬上虎背,随后骑坐上去,拍了拍灵虎兽的脖子,道:“灵虎,带我们去入元观!” 一声咆哮,那灵虎猛然腾空而起,踏着灵流在半空中朝着入元观疾驰而去。 “师父!师父!”虚无抱着面sè青紫的伯喻几步冲入阁中,听见外头的疾呼,崇远道主不禁快步从内室走了出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清风?” “伯喻师兄出事了!”虚无赶忙道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内室,身后的崇远道主面上一顿,赶忙疾步跟上。 虚无将伯喻搁在了床榻上,转头朝崇远道:“我打入了一团强灵,勉强暂时将他体中的那个东西封住了,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必须将它逼出体外才行!” 崇远道主望了上官清风一眼,几步走到伯喻跟前,细细一瞧不禁面sè大变,微胖的脸庞立刻皱成了一团,沉声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吃下魔xìng这么重的东西去?” “是灵仙丹!” “灵仙丹?”崇远道主面上一僵,而后一脸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灵仙丹乃是灵药,从未听说过会有这种反应!” 虚无面sè凝重,冷眸一眯,望着伯喻越发糟糕的面sè,眉心不禁揪的更紧,道:“恐怕是灵仙丹中混入了不该有的东西!”虚无突然走上前几步,抬手触碰上那团黑红的光点,只见四周如藤蔓的紫气便如含羞草般,迅速收缩了一下。 “这个与师父的师妹身上的东西有几分相似,似乎像是魔种,能够在体中生根发芽,若一旦成功,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崇远道主一脸惊异的望着一旁的“上官清风”,只觉今rì一本正经的他实在是与往rì相差甚大,周身更是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气场。 “魔种吗?与师妹身上的一样?”崇远道主喃喃自语,而后突然回神,捞起袖子,道:“先不管其他的,把那玩意儿逼出来再说!” 第五十三回 摘除魔种 - 轮回璧 - 妖狼众 () 只见崇远道主,抬手聚集灵力在掌上,浑厚的灵流在手心之中来回的游窜,他突然将手附在伯喻的胸前,拥入伯喻身躯中的灵流像是逮住了那黑红的魔种,随着崇远道主向上移动的手臂,开始拼命的往上扯。 “啊!”伯喻发出一声苦痛yù绝的嘶叫声,虚无赶忙将他上身止住,抬头瞧向崇远道主,只见他已是满头大汗,僵持许久,才让那魔种朝着伯喻的唇口方向挪动了一小寸。 就在此时,伯喻体内的魔种开始如加快的脉搏,快速的闪烁起来,黑红的光点处延伸出的紫气也开始迅速的朝四周蔓延。 崇远道主面上一惊,大叫一声:“不好!”而后喊道:“清风!快帮为师一把!” 虚无眉头一紧,伸手一把将那伯喻的上身拽了起来,二话不说,扯下他的衣衫,聚集一股浓厚的灵力附于掌心,猛然按在了伯喻的后背上,正好与前方胸前崇远道主的手掌相对。 两股灵流在伯喻的体中来回传导,将那中间的魔种封在了灵流之中,二人颇为默契的互望了一眼,而后同时运掌,沿着脊椎朝着身躯上方开始移动起来。行至胸膛上方时,虚无猛然一推,崇远道主顺势曲指成爪一吸,那黑红的亮点突然从伯喻的口中飞窜了出来。 伯喻砰地一声,无力的倒回了床榻上,眉间的痛苦之sè瞬时消失无踪。崇远道主眼疾手快,将那魔种飞窜出来,赶忙探出一点灵流,突然在半空中越变越大,如吹气的泡泡瞬间将那魔种罩在了结界之中了,悬浮在半空。 “伯师兄,伯师兄?你感觉怎么样?”虚无急切望向床榻上的伯喻,只见他一脸苍白,满头大汗,但本是发紫的唇sè已经渐渐转为了粉红,只是甚微虚弱的喘着粗气。 崇远道主探头望来,朝虚无摇了摇头道:“他现在身子有些虚弱,你先让他休息吧!” 虚无瞧了一眼缓缓闭上双目的伯喻,不禁安心了几分,猛然之间身躯一颤,上官清风惊回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身躯。他长呼了口气,若不是虚无,恐怕自己定是乱了方寸。 转头望向崇远道主,只见他盯着那悬浮在半空结界中的魔种瞧得仔细。那东西,比人拳头要小上一半,中间黑红,外头散发着黑sè的紫气,中心有某种模糊的东西在游窜着,并且像心脏一般,甚有节奏的跳动着。 上官清风缓缓走进崇远道主,眼睛也一直注视着那半空中的黑红物体,问道:“师父,你可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崇远道主一脸肃然,一片沉寂,却是突然惊诧的转头望向上官清风,带着一丝疑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它是魔种?” 上官清风一愣,见崇远道主是一脸的审视,赶忙打着哈哈道:“弟子只是随便猜的,想起上次见到的师父的师妹,感觉在她的体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气息与这个东西有些相似,就大胆猜测了一番!” 崇远道主还有所怀疑的望了一眼上官清风,方才情势紧张,他也没有多加留意这上官清风的不对劲,只是那一掌灵流实在是强劲,但却不像是上官清风打出的一般。思来想去,崇远道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xìng放弃的摇了摇头,又转头望向了跟前的结界中的东西。 “你猜的没错,这东西确实是魔种,也可说是魔蛊!”崇远道主一脸凝重道:“南岛海域岛屿民族众多,自成巫术一派,原本几百年前,不过是用毒用蛊的江湖派系,而后,突然出现了神通广大的圣巫一脉,有正必有邪,鬼巫一族也随之出现,误入魔途,夹杂在非人非魔之间,而只有鬼巫一族,才懂得做出这样的魔蛊,混在灵药之中,根本无法发觉。” “咳咳咳!”床榻上传来一阵咳嗽声,二人赶忙回身望向那撑起身来的伯喻,崇远道主几步走近,一脸关切,问道:“伯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伯喻摇了摇头,醒了醒神,抬头望向二人,瞧见崇远道主猛然一惊,赶忙低头问候道:“原来是崇远师叔!” 崇远赶忙止住要行礼的伯喻,皱眉道:“你莫要乱动,刚刚才从你体中逼出魔种,要不是清风急急将你送来这里,再晚一刻,后果将不堪设想!” “魔,魔种?”伯喻一脸惊诧,苍白的面容上更是狰狞了几分,望向上官清风,一脸不解道:“什么,什么魔种?” 上官清风指了指悬浮在半空中结界里的魔种,道:“就是这东西,你吞下灵仙丹不久,我见你神sè痛苦,便赶忙擦看了你的胸口,随手触碰了一下,便瞧见了你体中有一颗黑红的光点,见你神sè痛苦,便赶忙让灵虎兽带着你到了这里,让师父帮你把这玩意儿逼出来了!” 伯喻呆怔了片刻,低头回想了许久,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一脸担忧的面庞,那严肃却有从容的神sè是上官清风,却又不像是上官清风。他抬头瞧向上官清风,不禁展颜一笑,感激出声:“多谢清风师弟,若不是清风师弟,我恐怕是xìng命休矣!” “xìng命倒是无忧!”崇远道主突然沉声一叹,道:“但却会遁入魔障!” “什么?”伯喻一声惊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目,转头望了一眼半空中的魔种,不禁惊出了一声冷汗,幸好如今已经被逼出来了,若当真在体中种下了,那自己岂不是……伯喻不敢再想,眉头一拧,有些沉不住气急道:“我怎么会吃下这东西去?我只吃了一颗灵仙丹,怎么就会被种下魔种?” “你这灵仙丹一直都在你手上吗?”崇远道主拧眉追问。 “自然,从道长那里接过来后,就不曾让任何人碰过!”伯喻答道。 崇远道主拧起眉头,突然沉默不语起来。伯喻气闷难受,体中能够清楚的感觉道灵仙丹的效力,可这魔种又是哪里来的?他突然翻身下床,站起身道:“定是那灵仙丹有问题,我要去告诉道长!” “等等!”上官清风突然突然朝前大跨了一步,一个箭步拦在了伯喻跟前,拧着眉头一脸的严肃,但出口的却是虚无。 “你不能去!”虚无一脸肃然的望着伯喻,坚定的拦在他的跟前。 伯喻眉头一拧,似有不悦,伸手就yù推开跟前的人,道:“为何不可?” 崇远道主也疑惑望来,却也不拦二人,虚无沉声道:“这灵仙丹你是从鹤清道长手中得来,本来绝对是不可能有什么的,但是如今却是突然冒出了魔种,按师父所说,这魔种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混入灵药中的,这东西出现的着实蹊跷,灵仙丹是你直接从道长手中接过来的,并没有再交与任何人过,那这魔种若早便混入了其中,以鹤清道长的功力,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伯喻眉头一拧,一脸yīn沉,质问道:“那你何意?我又不曾再让他人碰过,难不成我还给自己下的魔种不成?”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虚无突然沉下脸来,一脸凝重,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不禁跟着冷了几分,他突然沉声出口道:“要这么推断,只有一种可能!”他缓缓抬头望向二人;“就是那鹤清道长,根本就是知晓的!” “你说什么?”崇远道主与伯喻都不禁惊呼出声,望着上官清风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但那面上神sè,却是越发的凝重起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