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往事 第1章 软饭硬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黎国中都城内，繁华的街道上行人，面色凝重，来往匆匆。
    这也难怪，阴沉的天气，一副即将爆发的样子。
    跑的晚些，怕是要被淋个湿透。
    可无情的老天爷，哪会理会世俗之人。
    马上，街道上叫骂声一片。但喧闹片刻后，就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冒雨快跑，但更多来不及跑的，都各自躲到一旁的屋檐下，然后谈论着什么。
    一座酒楼屋檐下，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又是一年雨季了，您考虑下吧，只要能提供财物，我愿意叫您一声岳父。”
    同时，一只微胖的小手。伸出屋檐，感受着雨水带来的凉意。
    “殿下，您才……十岁吧。这事……您真能……决定……吗？”声音中充满了不信任。
    身穿精致华服的男孩，抽回窗外的手。
    转过身，笑着看向中年人。
    “当然，只要我就藩之时，就是我和您女儿完婚之时。在此之前，你也可以打着，我的名号去做事。”
    男孩面色清秀，两眼有神。肉肉的脸蛋，透露出一丝贵气。
    到他这个年纪，大致能看出以后的模样。偏女性化的轮廓，想来是那种深受女性喜欢的贵公子。
    一身看上去简单，实际别有文章的服饰，表明了他尊贵的身份。
    他问话的对象，是个中年富商。
    即便沟通对象是个十岁小儿，可这主动权并不在他这个年长者手中。
    商人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身旁年幼的女儿。
    女童还有些婴儿肥，小脸蛋红扑扑的，活像一个年娃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从底子来看，长成之后也是一个美人。
    现在的她，并不清楚两人的对话内容。更是不知，眼前的男孩，欲成为她日后的相公。
    “小妹妹，挺可爱的。”
    等待商人回复的时候，男孩走到商人身旁，伸出手想捏捏女童可爱的脸蛋。
    “爹爹。”女童叫喊着，躲开了男孩的魔爪。
    对于女儿的慌乱，商人微微皱眉。不过，并未做出什么其他反应。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看到女童的慌乱，更想逗弄。
    父亲身后的女童，怯怯的露出一个脑袋。嘟起嘴，警惕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男孩拿出一块玉牌，对着女童摇晃了一下。
    “别怕呀，哥哥给你一个好玩的。”
    尽管是雨天，玉石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所以吸引了女童的注意。
    她好奇的看了看玉牌，然后转头看了一下，还在思考的父亲。
    最终，犹豫的走到男孩身旁。胆怯的从对方手中，拿过玉牌查看起来。
    “好漂亮的石头，怎么有个六字。”女童惊呼。
    看来这个富商还挺喜欢女儿，这年纪就教对方识字了。
    金色的绑绳，穿过方形玉牌一角。玉石质地润泽通透，一看就是佳品。上方的雕刻更是精致，一面是象征皇室权力的龙纹，另一面则是一个精致的六字。
    正在男孩准备向女童吹嘘之时，商人注意到了女儿的惊呼。
    当他看到对方手中的玉牌时，大惊失色。
    连忙夺过玉牌，恭敬的递还给男孩，满怀歉意的说：“小女不知礼数，冒犯殿下请恕罪。”
    男孩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拿回了玉牌。还对被吓到女童笑了笑，让对方不要怕。
    随后，再次转向商人时，脸色一变，略带不耐的说：“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稚嫩的声音在旁人听来，没有什么感觉。但对商人来说，犹如催命符。
    经过一番纠结之后，商人看向受惊的女儿，略带不忍的闭上眼睛，下了决心。
    “殿下，贱民愿意将女儿，献给您为妾。此后，也会为您贡献浮财。以后，仰仗您的照拂了。”
    说着商人提起长衫，准备下跪行大礼。
    男孩连忙上前阻止对方。同时，面露喜色的说：“同意了就好，不用行大礼。毕竟以后，我要叫您一声岳丈大人。”
    之后，两人还商讨了，许多相关事宜，一切敲定之后。
    商人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犹豫不相信，转变为钦佩的眼神。
    “殿下，真是眼光深远啊。贱民真是五体投地啊。”
    “以后，就别贱民了，正常翁婿交流就行。我现在尚未成年，宫外的事，大多只能让你来。宫内的话，我还需要你给的财物，打点上下。不然，很多事情，会比较麻烦。”
    男孩面带微笑，语气不紧不慢。
    “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商人识相的改了称谓。
    两人贼眉鼠眼，狼狈为奸的样子，全被女童看在眼里。
    虽然还不理解他们说的话，但她隐隐觉得这两个家伙，是在打自己的注意。
    因为两人交流的时候，时不时满脸笑意的看她一眼。这让她，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坏家伙，带坏爹爹。女童愤愤的想着。
    不懂隐藏的她，肉嘟嘟的小脸，鼓了起来。
    该怎么弄走这个坏家伙呢？
    女童想着怎么对付男孩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到了半空中。
    “小妹妹，以后你就要叫我相公了。”
    男孩看着怀中的女童，笑了起来。
    “放开我，你个坏家伙。爹爹，救救我。”
    被陌生男人抱在怀中，让女童又羞又急，在对方怀中疯狂挣扎。
    对于女儿的呼救，商人也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见对方一直闹腾，男孩也没有逗弄的兴味，将其放下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放你下来。”
    女童一落地，就跑到父亲身后，两眼泪汪汪的哭诉。
    “爹爹，你怎么不管管这无礼的家伙。就任凭他，这么欺负我。”
    看到女儿委屈的样子，商人面露难色。如果是寻常人家，他这护犊的性格，早就动手了。
    可这个男孩，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哪怕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况且以后，对方还要娶自己的女儿。现在，这种不出格的行为，他没有什么好理由阻止。
    轻轻安抚一下女童后，商人朝着男孩露出一个尴尬，且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这一行为，落在女童眼中，格外刺眼。
    心想父亲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就算了。现在，还这般讨好对方。
    想到这里，生来宠溺的女童，眼眶一红抽泣了起来。
    看着自己未来的小妻子，哭泣的样子。男孩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想：自己真是手贱啊。
    他开始搜查起身上，想着有什么东西，可以哄一哄对方。
    女童哭声愈演愈烈之际，男孩走到她面前，拿出之前的玉牌，摇晃了几下。
    “是我不对好吧，这个东西送给你了，就当赔不是了。”
    温柔的声音，让女童暂时停止了哭泣。
    可见到眼前的男孩，她因为抽泣不停颤抖的身躯，还是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些。
    确认对方没有不轨行为后，她看了看玉牌。
    随后，她又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看样子，是在征询对方的意见。显然女童也知道这种玉牌价值，不敢擅作决定。
    感受到女儿的目光，商人犹豫了一下。
    “殿下，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都是一家人了，这有什么。”
    男孩不置可否，将玉牌塞到了女童手中。
    收买是很有效的，哪怕是对一个女童。父亲默认后，对方夺过男孩手中的玉牌，破涕为笑，把玩起来。
    看对方心情好转，男孩借机拉近距离。
    “我叫司马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一靠近，女童警惕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牌，犹豫了好久后，才略带害羞的说：“唐宝儿。”
    “宝儿，真可爱呢。长的也漂亮，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好姑娘。”司马亮脸不红心不跳的恭维起来。
    “登徒子。”唐宝儿羞红了脸，躲到了父亲的另一边。
    哈哈哈，司马亮笑了起来。
    商人尴尬的挠了挠头皮，心想：这殿下也太早熟了吧，这才十岁吧，就学会了甜言蜜语。还当着自己这个岳丈的面，撩拨自己的女儿。
    他想着怎么解决尴尬局面之时，一阵救命的敲门声传来。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阴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看了看窗外雨景，司马亮皱了皱眉头，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该回去了，后面的十年仰仗岳丈大人了。我能出来的机会很少，大部分事情都会让小顺子帮我转达。有事，你找他就行。”
    说完这些，他司马亮想捏一下女童的脸，但被对方机灵的躲过了。
    “总有一天，我会捏到你的脸蛋。”他笑骂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个面容阴柔的英俊少年，拿着披风恭敬的站在门边。
    等司马亮出来后，连忙为对方披上了披风。
    系完披风带子后，他小声询问：“殿下，谈完了？”
    “以后，他就是我的岳丈了。”司马亮小声回应。
    少年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将披风兜帽，盖住男孩的脸后，他引领着对方走下楼。少年阴柔的容貌，加上身后严实装扮的男孩。吸引了酒楼中，很多人的注意力。
    不少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可惜了，这么俊朗的面容，是个小太监。”
    “太监？那他旁边的是宫里人？”
    “那屋是老唐的包间吧？”
    “看来他巴结到贵人了。”
    “他要腾达了，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能脱离贱籍，多少代价我都愿意。”
    ……
    听着这些人的话，少年面露不悦，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他倒不在乎对方谈论自己，但涉及身后的主人，他就有些不能忍了。
    “我不在意，赶紧回去吧。不然，被发现了，你我都不好交代。”
    司马亮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声提醒了一下他。
    “是。”
    得到提醒的少年清醒过来，加快了脚步。
    哗啦啦的雨点，落在纸伞上。
    小小的纸伞，并不能挡下大雨。
    说来也怪，他们一出酒楼，雨就变大了。
    为了避免雨水，过多落主人身上，少年把伞都撑在对方身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中。
    这种情况，让司马亮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自己劝不了对方。只得加快脚步，赶紧回宫中。
    很快，两人就停下了脚步。
    巍峨的城墙，配合朱红色的大门，加上一些身穿甲胄的卫兵，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小顺子，六皇子宫的是吧。”
    卫兵查看着淋湿的文件，核对着少年的身份。
    准备核实司马亮身份时，小顺子将几块碎银子，塞到到卫兵手中。
    随后，在对方耳边悄悄说离几句。
    听完话后，卫兵态度一转，恭敬的说：“多有冒犯，请别在意。请进。”
    就这样，两人在对方笑脸相送之下，进入了深宫之内。
    回到熟悉的厅堂，司马亮脱掉了披风。
    “小顺子，你把湿衣脱了洗个热水澡。随后，就休息吧。这雨淋的，很容易生病的。后面，就让小瑶姐服侍我就好了。”语气中有着一些担忧。
    “谢殿下，奴才实在是备受荣幸。”对于主人的关心，小顺子跪倒在地连连感恩。
    这种情况司马亮见过很多次了，但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心想：这天下，真是罪恶啊。还好我的身份是皇子，而不是普通人。
    经过他的再三劝解，小顺子才受宠若惊的离开厅堂。
    对方走后，一位略带几分姿色的少女，走进厅堂。
    “殿下，热水我已经提前烧好了。要先沐浴吗？还是先吃膳食？”少女恭敬的询问。
    “沐浴吧”
    哪怕一路上，小顺子极力挡雨，可雨水还是打湿了身体。现在司马亮，浑身湿哒哒的，很不舒服。所以决定先洗个热水澡。
    少女接过吩咐，让他暂时等待一下，自己下去准备。
    说来也奇怪，不小的院落中，好像只两个人服侍司马亮。
    按他身份来说，有十七八个仆人，都不算多。看来出于某些原因，导致他在宫中，不是很受待见。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出去，为自己找个有钱的岳丈大人，改善一下现状。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看着屋外逐渐变小的雨，心中多了一份期待。
    “至少，现在有个有钱岳丈。以后，用他的供奉，日子也该会好一些。”
    八岁的面容，老气横生的说着这些话，有些突兀。唯一能解释的这样的，就是稚嫩的皮囊内，有种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灵魂。
    估计是一个人的关系，少女准备的时间有些久。这让司马亮的肚子，提出了抗议。
    在他想着要不要，先去吃点什么的时候。
    少女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厅堂，满带歉意的行了一个大礼。
    “殿下，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没事。”
    对方的歉意，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他也知道，沐浴准备的热水不少。眼前少女双手都被烫得通红，俨然已经尽力。
    少女万分感激后，他被带到了木盆前。
    “温度可好？”
    “差不多。”
    少女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帮司马亮脱起衣衫。
    看他很默契的配合对方，看来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关于伺候沐浴，司马亮先前也说过很多次，自己来就行。可每次这么说，对方就摆出一副受打击的样子，他不让对方伤心，他只能迎合。
    只剩下最后一条裤子时，少女羞红了脸，暂时离开了他
    “舒服。”
    将身体浸泡在温水中的司马亮，满脸愉悦。
    “泡澡的感觉真棒啊。”
    闭上眼睛的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没过一会，他的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接下来的事情，尽在不言中。
中都往事 第2章 十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光飞逝，十年过去。
    一位光膀少年，躺在一个木盆之中。对比他的身形，木盆显得有些小了。
    “小瑶姐，明天就是我的冠礼了。我们也要离开这皇宫了。以前不能离开，真到了能走的这天，还真有些不舍。”少年有些忧虑。
    “殿下，只是住习惯罢了。去了燕城，多住些时日，就会淡忘这里的。”
    屏风后传来一个女人劝慰的声音。
    “但愿如此吧，也不知道宝儿出落的什么样了。这一晃，都十年没见了。”
    从言语分析，这俊朗少年，就是长大后的司马亮。
    屏风后的小瑶，沉默了片刻。
    “宝儿娘娘，正是妙龄，定是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随后，边走边说到了木盆旁边，开始为司马亮擦拭起来。
    “你真的这么想吗？”司马亮抓住小瑶的手，玩味的笑道。
    尽管十几年的相伴，两人已经习惯了彼此。可这突然的亲近之举，还是让小瑶脸色一红。“殿下，休要调笑小瑶。”
    司马亮温柔抚摸，对方的手。
    “可惜了，昔日的一双妙手。现在，变得如此粗糙。”语气中有着一丝心疼。
    “殿下，这是嫌弃奴婢了吗？”小瑶身体微微颤抖，眼眶一红。
    “自是嫌弃，还要嫌弃一辈子呢。去了燕城，我自会照顾好你一生，休要多想。”司马亮笑道。
    小瑶知道话中意思，放心之余，撒娇道。
    “殿下，就知道欺负奴婢，非要向王妃娘娘告状不可。”
    “你啊，赶紧吧。我还要出去忙呢，今天还要见一下岳丈大人，安排一下就藩前的事宜。”司马亮宠溺的刮了刮，对方的鼻子。
    这个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两人的欢声笑语，都被门外的小顺子听在耳中。
    他的眉头紧皱，好像有些生气。
    “殿下，真是太纵容小瑶了。虽说是侍妾，但这也太不知礼数了。”
    十年过去，小顺子已长成青年模样。缺乏阳刚之气的面庞，却呈现出异样的风味。如果没有残缺，也是一个俊朗青年。
    在他静静等待之际，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叩拜在他面前。
    “顺总管，守卫打点好了，车驾也备好了。”
    闻言，小顺子满意的点了点，示意对方退下。听了听屋内的动静后，他闭目养神，继续等待。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提前准备好礼仪。
    “殿下，一切备妥，要立刻出发吗？”
    “干的好，现在出发吧。”
    司马亮很满意对方的行为，快步离开这里。
    小顺子稍稍驻足了一会。
    “以后，别对殿下那么放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奴终究是奴。”
    说完，他快步追上司马亮的步伐。留下笑脸凝固，满眼复杂的小瑶。
    注意到小顺子跟上后，他开始和对方商量起来。
    “给皇后的回礼准备好了吗？”
    “按照殿下的要求，已经送出去了。”
    “送了就好，这次能封到燕城，皇后的枕边风立功不少。不然，封到西北地方，可就麻烦了。”
    “殿下，算无遗策。怎么可能会被封到，鸟不生蛋的西北。”
    “你啊，就会说好听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年，我在宫里宫外的动静，也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要不是父皇被皇后提醒，想补偿我一下，我不见得能到燕城。”
    “是我，莽撞了。”
    ……
    两人一路上核对了，很多该做的事情。每一件事，小顺子都完美的答复了司马亮。这让他很满意。
    “小顺子，有你真好啊。我也不知道赏你什么好，你有想要的东西，或者要做的事吗？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为殿下做事，这是应该的。怎么敢要赏赐呢。况且您收留奴才，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现在，我坐上王府总管之位，都是您的信任所赐。”小顺子惶恐。
    看着油盐不进的对方，司马亮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么多年了，这家伙还是一根榆木疙瘩。
    “罢了，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你以后有想要的再提也不晚。”他无奈。
    “谢，殿下。”
    被搀扶上马车后，司马亮突然想起什么。
    拦住准备上车的小顺子。
    “今天，我可能会回来的晚些，你就在宫里待着，我怕出点事，小瑶那边会露马脚。虽说私自出宫，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临近冠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顺子很想陪同，但经过一番考虑，还是领命留了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很快就出了宫门。
    过了守卫核查之后，司马亮拉开车帘一角，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
    “这中都什么都好，就是水太深了。我只想赚点财物，做个混吃等死的王爷。可就这点想法，都能得罪人。能离开，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说话的语气，并不像自己说的那边豁达。在不经意间，还是透露出一丝不舍。
    这也难怪，毕竟司马亮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现在离开了，难免会有些感触。
    伴随着他的目光，马车缓缓驶过繁华的商业区。一个拐角之后，进入了一片大宅高院之中。
    看府门规格不低的样子，这应该是权贵商贾居住的区域。
    注意到这些司马亮，毫无兴致的拉下车帘，不再看外面的情况。
    街道异常整洁，也不似商业区那般热闹。没有摊贩不说，甚至行人都没有几个。
    能见到最多的，就是和司马亮差不多的马车和轿子。
    这些看不出身份的载具，看样子是为了掩盖乘坐者的身份。
    别人或许有点效果，但对于司马亮来说，属实有点掩耳盗铃了。
    哪怕没人看到他，单从马车追查，也能查到宫里。结合情报，稍稍推测一下，就能知道是他。
    当然，平常的司马亮是不会来这里，即便来也不会这样冒失。
    现在的他，后天就要离开了，不怕暴露什么。这样做，反而可以向一些势力，表明自己的态度。
    马车行进了一会后，停在了一座府邸旁。
    府邸的位置，稍显偏僻。可门口崭新的朱漆来看，主人还是比较在乎面子的。
    两尊气派的石狮子，立在大门两旁。
    配合高高的府门，以及红底金字的牌匾，无不彰显主人的气势。
    在车夫的搀扶下，司马亮下了马车。
    双脚落地后，他抬头看着写着唐府的牌匾。
    “说来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岳丈大人这居所，看上去好生气派。”
    “殿下，奴才去叫门，您稍等一下。”车夫小跑到门口，敲打起门环。
    等待的时候，司马亮四下打量了一下。果不如其然，有了意外收获。心想：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们要看就多看看吧。
    想着这些他转过头，朝着视线的几个地方看了几下。为的就是让那些偷窥之人，能看清自己的样子。
    “这人想做什么？”
    这行为，让监视的人有些疑惑。
    寻常来这的人，都裹得严严实实，深怕自己被看到。这人倒好，直接把自己容貌完全暴露出来，还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这种反常举动，让对方有点吃不准他的心思。
    “大人，老爷在里面等你了。请您移步府内。”
    司马亮逗弄这些人的时候，唐府的老管家出来迎接了他。
    “好，走吧。”
    给这些无礼的家伙，送出一个微笑后，司马亮进入了府邸。
    等他进去后，各路人马纷纷离开了这里，看样子是去汇报情报了。
    “这岳丈的品味，不错嘛。”
    司马亮细细看着府中的场景，连连点头。
    “其实，府中大部分盆景摆设，都是前主人留下来的，我们还没来及换多少。”老管家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啊，那不用继续换了。我这次来，和岳丈商量的事，会影响到这个府邸。”司马亮的表情似笑非笑。
    “好的，殿下。”
    老管家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穿过内大门后，司马亮隔着中庭，看到了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
    两人互视一眼，笑了笑。
    “小的先下去忙了，不打扰老爷和大人了。”老管家很识相的退下了。
    走到中庭位置，对方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殿下，不以后该叫王爷了。”
    “岳丈，怎么感觉，我就藩你比我还开心啊。”司马亮调笑。
    看来这个笑的如此开心的中年人，就是他的岳丈唐崇。
    十年过去，对方的样子，却没有太多变化。可眼神和眉宇间，甚至更有精神了。
    看来这些年的生活非常如意，才能让他这样。
    “毕竟殿下受封燕城，那可是个好地方。我唐家的新宅也在那，以后大树底下好乘凉，自是开心。”多年相处，唐崇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拘谨。
    “地方是好地方，人的话就不知道了。”司马亮话里有话。
    对方看似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他进入了厅堂。
    坐下后，唐崇递上了，刚泡好的茶。
    捏着茶盏，司马亮将其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浅尝了一下。
    细细品味一番后，他才咽下茶水。
    随后，再次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同时，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后，才满意的睁开眼睛。
    “新茶！真不错啊。”
    “刚送来的新茶，大部分都送给几位大人了。不过，殿下马上就去燕城了，以后，新茶还是比较好弄的。”
    对方的话，司马亮仿佛没有听进去。他自顾自的拿起茶壶，倒满了茶盏。
    这次，他没有着急喝下。而是看着茶盏，若有所思。
    “中都权贵皆喜欢这新茶，你可知为什么。”
    此话一出，唐崇收起啦笑容，面色变得凝重。
    “二皇子？”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这茶讲究的可多了。这新茶产自燕城。长公主所嫁的杨家，就是盘踞燕城的豪族。长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关系自不用多说。二哥的你也知道了。五哥的新娶的妾室，也是燕城之人。”
    谈论到宫中之事，唐崇有些拘谨。
    “这太子之位……不太会变吧。”
    “你不在宫内，不清楚正常。不到继位，谁能说得好。有时候，皇子优秀的多了，也是苦恼之事。那些准备站队的官员，也判断不清。可这新茶，可把三个可能人选，都串联在一起了。”
    司马亮把目光看向茶盏，然后看着杯中的一些茶渣摇晃起来。
    “送新茶，喝新茶，不会得罪任何人，还可以和任何人攀上关系。所以这茶，现在比黄金还值钱。”
    这番解释，唐崇听出了话外之音，但没完全理清。
    “您是说去到燕城，这些大人会使绊子？可我新宅迁去的这些年，他们未曾干涉过我等的生意啊。”
    司马亮收回视线，面露苦笑。
    “岳丈你只是个商人，自是不知这朝堂之事。原先燕城是宁王的封地，这位皇叔没有站队，还喜欢装傻。辈分摆在那里，没人敢在他的地界闹腾。加上我们先前的生意，和燕城的豪族，没太大关系，自然相安无事。”
    叹完气后，他将茶水一饮而尽。
    “要知道我就藩燕城，官盐、远洋贸易和漕运，这三块肥肉，就要分我一份了。更别说这些年，我们的生意已经转变成票行了。这种赚钱的营生，我那几个哥哥可不止一次，想让我分点出去。钱少赚点我无所谓，但这站队太麻烦了。”
    又一次倒满茶盏，司马亮沉默了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用多说，唐崇知道站队的后果。他喝下手中凉掉的茶，有些不安。
    “您打算选谁？”
    司马亮看着对方的眼睛，略带无奈。
    “谁赢选谁呗。可现在谁都有赢面，实在是难选啊。可能性最低的是五哥，他的生母是优势，也是劣势。二哥支持者最多，但风头太盛，有些不稳。大哥是太子，只要不出大事，位置还是能稳。关键决定权在父皇手里，他的态度太暧昧了，根本猜测不定。”
    又一杯茶下肚，司马亮的内心并未平静下来。
    他焦躁的起身，走到门口。
    看到中庭绿意，加上蔚蓝的天空，司马亮稍稍平复一些。
    “就藩燕城，出乎我的意料。哪怕不知道，怎么解决那帮人，我也不愿放弃这座城。此行，主要也是让你，放弃我们中都的布局，以后专心耕耘燕城。也许，放弃一些利益，走远一点。加上装傻充愣，或许能撑到局势明朗的那天。”
    这话让唐崇，有些难受。朝堂的事情，他搞不清。
    离开故乡，远来中都。唐崇奋斗许久，才拥有现在这些产业。虽说是在司马亮的帮助下，才立足脚跟，但他付出的心血，也是实打实的。
    现在要全盘放弃，他实在是肉疼的不行。
    不过，难受归难受，他还是按照对方的吩咐，答应了下来。毕竟一直以来，对方就没有错过。
    后面，两人对一些细节进行了商讨，直至太阳落山。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烟花。
    “差点忘了，今天是9月1日，中元节。”
    重要的事情吩咐完了，司马亮的语气中也轻松了许多。
    “是啊，明日就是殿下的诞辰了。”唐崇附和。
    “可惜了，待会我还要赶回宫里做准备。明天估计要忙一整天，后天就要就藩了。没机会，能逛这庙会了。”司马亮有些可惜。
    “庙会有七天，今天是第一天。殿下后天出发，路上两天路程。可以赶上燕城的庙会，虽不及中度热闹，但也别有风味。”唐崇安慰。
    “是个好建议。”司马亮点了点头。
    两人确定完最后的行程后，他走出了唐府。
    马车再次摇动，司马亮踏上了回宫的路。
    中元节是黎国的重要节日。
    四十载前的这一天，黎国灭掉燕国。同时，改新华城之名，将其改为现在的中都。
    也是这一天起，黎国成为雄踞天下的大国。
    自此之后，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国民欢腾的日子。就连着权贵居住的区域，也深受影响。
    大量身着华服的男女老少，交头接耳行走在大道上。
    马车到商业区后，见到的景象更是夸张。
    宽阔的街道，被行人商贩挤得水泄不通。司马亮的马车寸步难行。
    这时，车上的他有些坐不住了。
    倒不是焦急，而是周围嘈杂的声响，以及车外热闹的场景，让司马亮心里痒痒的。
    他本就是喜欢玩的人，一年一度的热闹节日就在眼前，自然有些把持不住。
    “明天有大事，还是别下去玩了。老老实实回去吧。”
    最终，司马亮按住欲拉开车帘的手，逼迫自己老实回宫。
中都往事 第3章 父与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阵敲门声响起。
    “是到卯时了吗？”司马亮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不是殿下，有别的事情。”小顺子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行吧，等我一下。”
    屋中传来了，两个人下床的动静。
    不一会，灯亮了。
    一个稍轻一些的脚步，来回在屋里走动。
    又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了。
    一身常服，眼睛都睁不开的司马亮，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太阳还没出来的天边，他有些疑惑。
    “还没到出发的时间吧，有什么事吗？”
    小顺子的神色，有些反常。正准备说些什么时，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穿宫人服饰，却有着一手漂亮的胡须。
    一张苍老的面容，明明露着微笑。可落在旁人眼中，却没一丝和蔼感觉。
    “父皇？”
    司马亮瞪大眼睛，惊讶的眼前人。
    就看到这个人的瞬间，他的困意消失殆尽。因为眼前之人，就是他的父亲。
    皇帝没有出声，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见此，司马亮也明白了。
    “你在屋内等我吧，我马上就回来了。”他朝着屋内说。
    随后，小顺子提灯的陪伴下，他跟着皇帝父亲，走出了院门。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皇帝打发走了小顺子，决定和司马亮单独聊聊。
    “小六啊，这些年，忽视了你，你不会怪朕吧。”
    这番话，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为此，他抬头仔细看着父亲。
    只能说时光真的是把杀猪刀，在司马亮记忆中。父亲一直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毫无感情的样子。
    现在，对方满脸皱纹，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多了不少银丝。见此情景，他不免心想：皇帝也是人，终究会老。
    “父皇是皇帝，天下之主。忽视小家，也是正常之举。我怎么会在意呢。”
    这些话很假，但对于这个父亲，司马亮不敢实话实说。
    他没有注意到的瞬间，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这种不走心的谎言，逃不过对方的法眼。
    或许是想拉近两人的距离。
    皇帝抬起手，想拍一拍他的肩膀。可伸到一半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缩回手。还背过身去，沉默了一会。
    “不怪你，这也是朕自己造成的。你母亲和外公的事，朕很抱歉。也因为如此，你能不牵扯进进朝堂之中，或许算是你母亲保佑了。”皇帝叹息。
    听到提及外公和母亲，司马亮看着对方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杀死他母亲和外公全家的凶手，就是眼前的皇帝。自己那么多年，孤苦无依的情况，也拜对方所赐。
    由于这些年的经历，司马亮没想过，对方会道歉。
    一时间各种思绪涌上心头，不知道怎么接话。本想说些漂亮话，但字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会这样，大概是他心底的怨恨在作祟吧。
    沉默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清晨的第一道阳光。
    没有几分暖意的光线，照在父子二人脸上。
    方向相同的两张脸，能看出几分相似。两人离得很近，但迥异的气质，又让双方离得很远。
    不过，此刻两人的眼中，所蕴含的情绪，出奇的一致，那是同样悲伤且迷茫。
    “唉。”
    皇帝转过身，看着儿子年轻的面庞。呆呆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想到曾经的自己，亦或是自己远行的兄弟。
    过了片刻，皇帝走到对方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加冠完，你就是大人了。去了燕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我写信。能补偿的，我会尽力想办法的。”声音中有着一些欣慰。
    不管这么说，儿子长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更多的是开心。
    这轻轻的拍打，对司马亮来说异常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哪怕知道父亲是好意，但他还是难以接受。
    因为这一天来得太晚了，以后的岁月司马亮，没有多少机会能看到对方了。
    而这二十年的不易，只有他自己知道。
    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到了司马亮成年前，也是离开的前一天，才说了这番话。
    如果对方不是皇帝的身份，他一定会哭诉，或者辱骂。
    但没有如果，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司马亮所有思绪，所有想说的话，都只能咽到肚子里
    不知不觉中，他的拳头捏的很紧，指甲都深深的陷入肉中。
    注意到这些变化的皇帝，很不是滋味。
    他将原本放在对方肩上的手，抽了回来。还特意将自己颤抖的双手放到身后，从而掩盖自己的情绪。
    皇帝终究是皇帝，他很快收拾了心情。
    “时间差不多了，该上路了。相信太子会处理好仪式的。我也该准备上朝的事宜了。今天，你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说完这些，司马亮依旧没有说话。皇帝准备说些什么，然而几次欲开口，却又闭上了。
    看着沉默的对方，皇帝的情绪有些失落。
    “我先走了。注意时间，别耽误了。”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亮后，皇帝转身离开。
    交错后的瞬间，背对的两人，无声落泪。
    身为父亲的皇帝，泪水中带着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知道离开这个深宫，是一件好事。唯一的代价，可能就是再也见不到这个儿子了。
    身为儿子的司马亮，则是满肚子的委屈和不舍。纵然两世经历，可家人终究是他，难以割舍的部分。
    刚才，有一瞬间他很想冲到对方怀中，哭诉一番这些年的经历。最终，他还是强忍下来了。
    司马亮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靠近父亲的机会。
    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他长叹一声。
    “该上路了。”
    有些东西，注定是改变不了的。
    司马亮一边收拾心情，一边走向自己的院子。
    等他回到其中时，里面已经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忙碌的准备着。
    早已等候的小顺子，立马迎了上来。
    “殿下，该收拾了。”
    “行吧。”
    司马亮配合的坐到厅堂中央，任由他人给他更衣装扮。
    今天的主角是他，但宫中的下人一个个，都比他开心多了。
    “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小顺子看出了异常。
    “没事，今天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司马亮不想说太多。
    小顺子深知主人心思，很配合。
    “今天诸事顺利，不会出事的。”
    今天是冠礼，司马亮可以穿蟒袍了。第一次穿，是由礼部的人代劳。后续穿着，由一旁观看的小顺子，再交给专门服侍的人。
    也因为如此，一票宫女没事做，聚在一角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小瑶姐，明天我们是不是就要出发去燕城了。听说那里环境比中都好多了。”
    “是啊，好像王妃娘娘也在那吧。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
    “殿下的样子越来越俊了……”
    ……
    其他宫女说说笑笑，小瑶只能强颜欢笑的敷衍着。
    看着厅堂中，穿蟒袍的司马亮。她多么希望，能和对方一直留在这个深宫之内。这样对方，只属于她一个人。
    这种奢求，怎么可能如愿。小瑶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姿色不算上乘。过了最佳年龄的她，容貌只会走下坡路。对方身为王爷，未来会有很多女人。
    而小瑶连争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等对方遇到新欢，然后忘记自己。
    人与人的悲欢，总是难以相通。
    “殿下，这身衣服威严且庄重。日后加冠留须，单靠眼神就能震慑燕城的府官。更别说这俊美之容，定能迷倒万千少女。王妃娘娘能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小顺子异常开心。对着身穿蟒袍的司马亮，一顿彩虹屁。
    被对方这么一说，司马亮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可旁边为他穿着的人，也跟着附和，就让他有些尴尬了。
    “今天，我高兴。小顺子，等会我走后。你给来这的所有人，都发点银钱，我们院中的额外放个假。反正后天就走了，东西该收拾的，也收拾完了。让跟着走的告别一下，城里的家人吧。”
    司马亮转移话题，避免马屁越吹越离谱。
    “殿下，太仁慈了。”小顺子的笑着答应了下来。
    一番准备打扮之后，司马亮终于能站起来了。
    第一次穿蟒袍，他略微有些别扭。走了两步后，略微好了一些。
    “我也该走了，晚上再见吧。”
    说完，一群人的簇拥下，司马亮走出了院子。
    院门口停放着一辆，奢华的六驾马车。看规格，不难猜出，是谁准备的。
    为什么有马车呢，主要因为冠礼举行的地方，是在黎国的旧都华城。
    不过，离中都不是很远，马车来回也只要5个时辰。
    虽然司马亮只是皇子，加冠不会昭告天下，但为了避免麻烦和意外，还是让太子代为加冠。
    估计就是不能亲手加冠的原因，让身为父亲的皇帝，有些负罪感吧。所以才用这个帝驾接送他，当做自己也陪同了吧。
    注意到这些的司马亮，神情有些复杂。
    “我要的又不是这些。”
    他略带失望的做上马车。随后的眼神望向深宫之内，仿佛想看到皇帝父亲所在的位置。
    马车缓缓前行，虽有起伏，但司马亮并未感受到太多颠簸。
    当他出宫后。
    一位老太监，走进御书房。案台上的皇帝，偷偷看了对方一眼。
    “六皇子，已经出发了。”
    “小六，见到马车有说什么吗？”皇帝话看似漫不经心。
    “六皇子，很开心。不过，没说什么。”
    老太监知道对方想听什么。
    皇帝仿佛回想了，司马亮笑的样子。
    接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的说：“开心就好啊。”
    老太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皇帝，眼带笑意。
    掀起车帘一角，司马亮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熙熙攘攘的街道，初步展现了热闹景象。可能是时间还早，怕吵到未起的邻里，没有太多叫卖的声音。
    得益于马车的高规格，忙碌的行人，都很识相的让开一条路。
    早起之人，多是生活所迫。但对于窥见宫中之事，还是乐此不疲。
    “那是帝驾吧，是陛下要出巡吗？”
    “不会吧，我见过一次出巡。这不一样，随行侍卫不够多啊。”
    “估计是哪位受宠皇室吧。”
    “你们都猜错了，今天是六皇子的加冠礼。看车队的方向，去的就是华城。错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能细说吗？”
    ……
    类似这样的谈话，在车队路过的人中不停响起。
    司马亮有些不适，但也习惯了。就这样马车出了城。
    “那是流民吗？”他注意到城边异常的景象。
    “是的殿下，应该是燕北之地的百姓。这些年和崎国的战争，加上连年饥荒。不少人都逃难到江南，或者中原来了。”车夫答。
    司马亮若有所思。同时。他注意到了，一些发放粥食的人。
    “那是朝堂组织的赈灾吗？”
    车夫估计也是有经历之人，深有感触。
    “是的，那是陛下提前备好的。不止如此，后续，这些流民也会陆续安排回燕北，或者别的地方务农。”
    司马亮心想：这皇帝做的也挺累的，防着邻国，照顾百姓，平衡朝局，还要安定后宫，事事都不容易，事事都不能圆满。
    “希望天下无战事吧。”他感叹。
    “无战事，谈何容易。纵使黎国想过安稳日子，崎国也不愿放手。听闻北方战局，也接近尾声。按照先前战报，应该是大捷。这样燕北之地，也有数十年安稳日子可过了。”
    车夫前面的话语，充满了无奈。可说到可以安稳度日时，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希望。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能够温饱农桑，就已经足够了。
    阶级不同，司马亮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记下了车夫所说，努力在自己封地里，庇佑一方百姓。
    车队缓缓前行。
    向北的大道不知不觉中，变成向西而行。
    经过一片树林后，司马亮看到了道路尽头的城墙。
    那就是他的目的地，也是新生活开始的起点，华城。
    “终于到了。”
中都往事 第4章 加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进入华城，司马亮立马感受到，压抑的气氛。
    此城，原是黎国旧都，也是司马家的龙兴之地。
    不过，修建时候，条件不是很好。加上当初，也没有问鼎天下的想法。这座城规模很小，很多设施都不完备。
    数代经营之后，黎国国力强盛。这小小华城，根本施展不了报复。能工巧匠挑选了现在中都位置，新建了新华城。
    起初华城，是被用作陪都存在。可出于某些问题，最后被搁置了。现在的华城，就是皇帝近卫军的囤地，外加宗族事宜的举办地。
    也因为这样，城里没有普通百姓存在。只有一些主持宗族事宜的族老，和一些精锐的士兵。
    这些只属于皇室的私人军队，得知皇子加冠。为示忠诚，有安排的迎接司马亮的到来。
    从护城河开始，道路两旁都是身穿新甲的士兵。
    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估计是怕吓到司马亮，还摆出一副笑容。殊不知他们的这样，还不如不笑。
    “黎国真是武德充沛啊，离中都这么近的地方，有这么一支近卫军。”
    司马亮被近卫军气势吓到，缩回了马车中。
    带着不安，他来到旧皇宫的门口。
    “殿下，到了。”车夫停下马车。
    “好。”
    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司马亮走下马车，准备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恭迎六皇子殿下。”一群身穿高级甲胄的军官，大声的吼道。
    “很有精神啊。”司马亮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这种场景，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族老很快解救了他，将他领入旧皇宫。
    “六皇子，相关礼仪，你应该知道了。接下来的路，就要你一个人走了。不要害怕，周围的都是家人。”族老温和的声音，安抚着他。
    被这么安慰一下，司马亮稍稍安心了一些。
    接着两人走过了昏暗的城门，开始真正的冠礼。
    不像城外的严肃景象，内城的人都是身穿华服，神态各异的老老少少。在两人进来前，他们还在窃窃私语。想来这些人，就是各有亲疏的皇室成员。
    见到司马亮后，有的羡慕，有的惊叹，有的不屑，但最终都化成了一句话。
    “恭迎六皇子殿下。”
    “各位族亲远道而来，出席晚辈的冠礼，属实辛苦了。晚辈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日来到燕城，晚辈定尽地主之谊。”司马亮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话。
    “谢六皇子殿下，请殿下踏江山。”
    听到这话，司马亮有些紧张。
    深鞠一躬后，他向前走了几步，随后下跪叩拜。然后再向鞠躬，然后前几步，再次下跪叩拜，反复如此。
    看似普通的跪拜，其实很有讲究。他跪拜的地方，是皇宫的中轴线。与一旁普通石板不同的是，这条线的石板上，都有精致的雕刻。
    雕刻的内容，对应的是黎国所属的地区，或者城池。
    像司马亮开始叩拜的地方，就是华城的雕刻。
    这道仪式的目的，也是让他们这些皇室后辈。记得先祖，是如何一步步，打下这黎国江山。
    持续不断的叩拜，让司马亮有点脑缺氧。但他知道这仪式的重要性，只能强忍不适继续。
    最后一块了。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叩拜完，象征燕城的石板，司马亮转过身，再次鞠躬。
    “感谢先祖，为我等留下的基业。我，司马家第三十六代子孙，司马亮。定记得祖宗之教诲，履行应负之责任，守护一方之太平。”
    “六皇弟，接下来，我代父皇为你加冠。”
    身穿天子冕服的青年，慢步到了司马亮身旁。
    在对方的指引下，他走向高台。
    值得让人深思的是，司马亮到高台的中轴线上，还有许多未雕刻的石板。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先祖，留给子孙的期许。当然，这是太子和皇帝的责任，和他这个皇子或者未来的王爷，没有半毛钱关系。
    “皇子，司马亮，尝天下。”太子洪亮的声音，可以传到高台之下。
    站在高台之上，被这么多人瞩目，司马亮有些出神。
    稍稍迟疑了一下后，他拿起象征五谷的各种酒水，倒入一个陶碗之中。
    做完这些之后，太子端来装满小碟的托盘。小碟中装满了，各种香料和调味料。
    太子依次从小碟中捏起一些，撒入陶碗。
    最后，用木筷将这些调料，与酒水混合。
    看着眼前混合各种香料的酒水，司马亮没有犹豫，直接闭气灌了下去。
    酒水奇妙的味道，在他口腔中散开，他差点吐出来。
    稍稍平复一下后，司马亮转过身面对高台之下的人。
    “先祖，黎国所有之味，子孙代尝了。东起大海，西至荒漠，南至沼泽，北至崎山。疆土之辽阔，前所未有。黎国之名，威震天下。”
    “黎国之名，威震天下。”台下的族亲，开始重复这句话。
    太子等到下方平复下来。
    “皇子，司马亮，接受先祖恩赐。”
    五块不同的白肉，被夹到司马亮的陶碗之中。
    仅仅煮熟，未经调料的肉块，味道和口感想想就很糟糕。
    司马亮还是强忍恶心，吃了下去。
    “谢，先祖赏赐。”说完这句话，他赶紧闭上嘴巴，避免自己吐出来。
    仪式到这里，最困难的部分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加冠部分了。
    等待的时候，太子心情很好的走到他身边。
    “小六，你表现不错啊，当初我吃那白肉的时候，转头就吐出来了。好在高台上只有父皇，没他人发现，不然就丢大人了。”
    对方温和的话语，让司马亮有些心安。现在的他和太子，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关系不算很好，但也能聊上两句。
    “这白肉味道确实难说，我也差点控制不住。”
    “小六，你是幸运的，燕城可是个好地方。去到那后，记得帮我向你皇姐带个话。说为兄甚是想念她，希望她有机会能来宫里，看看我和父皇。”
    “愚弟，到了燕城一定，先拜访皇姐。”司马亮听出了太子的弦外之音，只得应承下来。
    “你是聪明人，为兄也不再多说了。提前恭喜你就藩了。”
    没等司马亮做回复，先前带路的族叔，带着手捧冠帽的几人走了上来。
    见不用应付太子，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仪式开始，族叔褪去司马亮的蟒袍，露出其中的素杉。
    太子则是站到他身前，正了正姿态。
    “我，黎国太子，司马宇。代父皇，为六皇弟，司马亮，行冠礼。”
    听到这里，台下的众人都跪倒在地。
    族叔面带微笑，为他穿上玄裳。
    穿完后，太子将缁布冠轻轻举起，悬空至他的头顶。
    “此冠乃重古之意。你要记得，先祖辛苦打拼，才为我等留下福泽。”
    “子孙司马亮，定当铭记。”
    应承之后，太子为他戴上缁布冠。
    “从此刻起，你要上承天子，下安百姓。”
    “司马亮，定履行。”
    然后，太子为他摘下缁布冠，族叔帮他穿上素裳。
    太子举起皮弁冠。
    “此冠乃兵戎之意。你所封之地，基本无战事。但也要别忘记，我等先祖是在戎马之中，打下这片江山。切勿被声色犬马，所腐蚀。”
    “司马亮，定警戒于心。”
    为他戴上皮弁冠，太子说道：“此刻起，你要守卫黎国疆土，庇佑一方百姓。”
    “司马亮，定尽心。”
    一番更换之后，司马亮身穿黑色丝质素杉，等待着下一冠。
    此刻他心中有些涟漪，心想：我虽二世之人，但也是黎国皇室。这传承重担，我真的能做好吗？
    在他纠结的时候，太子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冠乃敬天地之意。莫要忘记，黎国的风调雨顺，千秋万世，都是上天的恩赐。”
    “司马亮，不敢忘记。”
    为他戴上爵弁冠后，太子举起双臂，面向天空。
    “此刻起，你要履行祭祀之职，为属地祈求风调雨顺，为子孙祈求千秋万代。”
    “司马亮，不敢懈怠。”
    到这里仪式也接近了尾声，只剩下最后一冠。
    “此冠代表的是你承袭的王爵。切勿做出僭越行为。”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子特意看着司马亮的眼睛，让他浑身发毛。
    “司马亮，自当不会。”
    戴上玄冕之后，太子点了点，并未说话。而是拿起一旁的一把长剑，示意司马亮双手接住。
    “此剑，乃父皇所送。在你属地，有不轨之臣，或者暴民，胆敢造次，你可执剑杀之，无需审判。”
    “司马亮，谢过父皇所给与的权利。”
    接过沉重的长剑，他粗略查看了一下。发现剑的样式，和寻常所见的不太相同。心想：这把剑，感觉不像中原的剑。回去可以细细查看一番。
    仪式完毕，太子领着司马亮走下高台。
    “各位起来吧。从今天开始，舍弟六皇子司马亮，就是燕王了。望各位族亲，多多帮助我这位皇弟。”
    “臣等定当力所能及的，帮助燕王殿下。”族亲说完这些，就站了起来。
    加冠礼到这里就结束了，太子告别了众人，直接回中都了。
    一些离得远的，或者不太想攀关系的族亲。过来简单问候之后，也陆续离开了内城。
    还有一些看上去，落魄模样的人，一直观察着司马亮。估计想攀攀关系，希望能到燕城混个一官半职。
    毕竟他的封地，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是偏一点的地，加冠根本不会来这么多人。
    燕城位居江口附近，有运河和码头，通过河道承接中原，江南以及燕北之地。自古都是漕运要道。也是外邦远洋入朝的，首选之地。
    除开交通贸易优势，邻近属地也是战略物资盐，以及各类丝绸，茶叶，精糖等等奢侈品的主要产地。可以说是，富得流油的天选之地。
    此地更具优势的，还有当地的文化。黎国是中原国家，通过武力征服的天下。现在，极力摆脱蛮夷气质，崇尚以文治国。
    燕城被誉为“书香之都”，当朝的几任丞相皆出自此地。读书人都将此认为是圣地了，权贵知道迎合上意的好处，自然希望能沾点关系，让自己仕途更进一步。
    以前的宁王油盐不进，加上辈分又高，这些族亲没有办法。现在一个新的燕王上位，至少可以尝试一下。
    见太子走后，一群假装聊天的人一拥而上，围住了司马亮。
    “燕王殿下，族叔有一事相求。”
    “你晚点再求，让我先求。”
    “你有没有礼貌啊，论辈分你要叫我一声叔呢。”
    ……
    此番场景，让司马亮有些猝不及防。心想：这礼仪才刚完事，这些人就凑上来要好处了。这也太现实了吧。该怎么摆脱这些人呢？
    “六哥，看来你挺忙的。我等下来找你吧。”
    稚气未脱的声音，传入司马亮的耳中。这让他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七弟，我知道你有急事。我先听你说，各位族叔让一下。我七皇弟，有事找我。”
    推开层层包裹的人群，司马亮拉起一脸懵的少年，往城墙边跑去。
    “小七啊，你算是救了哥哥我了。”司马亮一脸感谢的看着少年。
    这个少年，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司马律。
    “六哥，我也没有什么急事啊。”
    不明真相的司马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司马亮看了看四周，盯着他俩的族亲。有些头疼。
    “哥哥求你了，就当有急事配合一下吧。不然，这些族亲，要把我给折磨死。”
    “行吧。那我向你诉诉苦吧。”
    司马律无奈的诉说起，找他的缘由。
    ……
    对方的内容大致就是，你走了没人可以陪对方聊天和玩了。
    “小七，过几年你也藩了。那时候，就能解脱了。父皇还是比较宠爱你的，你的封地一定也会差的。”司马亮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你走后，我又是一人了。这深宫之内，能像你一样的人，找不到第二个。”司马律满脸愁容。
    “今天是我开心的日子，你就别发愁了。好好陪哥哥，度过这天吧。以后，很难相见了。临走前，我希望能记得你的笑容。”司马亮劝解。
    说着，他拉起对方的手，走进了一旁准备好的酒席。打算好好告别这个兄弟。
    十几岁的少年，哪经得住几杯。
    很快，司马律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看着桌上的少年，司马亮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轻轻拍打对方的肩膀，也不顾对方是否能听到。
    “七弟啊，你说的事，由不得我们。只求他日，你能有个好封地吧。”
    “燕王殿下，我……”
    ……
    一群人再次围了上来。
    司马亮直接翻白眼，假装喝醉晕了过去。这拙劣的演技，哪能骗过这些人精。
    最终，他只能听着这些族亲哭惨，然后假装很用心的敷衍对方。
    即便这样也架不住这些人的热情，你一言，我一杯的，司马亮最终被放倒在酒桌之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整个内城里，只剩下喝的烂醉横七竖八的人。
    “小七，是醒酒走了吗？”看着空空如也的身旁，司马亮有些疑惑。
    这时，先前带路以及加冠礼的族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燕王殿下，马车备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接过族帮他保管的剑，司马亮摇了摇头，企图清醒一些。不成想，头更痛了。
    “族叔，你说几个哥哥，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大多相差无几。你的太子哥哥，更是趴着回去的。”到非正式时间，族叔的语气很是诙谐，看来昔日也是个放荡少年。
    “真的？那样说来，我还比较厉害了。”
    “某些方面来说，确实。”
    ……
    族叔的陪伴下，司马亮坐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同行的卫兵多一些。多出来的人，都是城中的近卫军。这些人，是皇帝父亲，送给他的第一波府兵。他们后续还会帮忙操练，足够数量的士兵，保卫他的王府。
    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加上酒劲的作用。
    司马亮看着窗外的月亮，意识渐渐模糊，然后睡着了。
中都往事 第5章 先行一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知怎么，司马亮梦到了皇帝。这次，知道是梦境的他，上前拥抱住了对方，然后诉说了这些年的苦楚。
    梦中的皇帝，就像真正的父亲一样安慰着他。
    可梦终究是梦，总会有醒的时候。
    “小瑶，准备碗醒酒汤，我头疼的不行。”
    迷糊中的他，将手伸向身旁，却发现扑了一个空。
    嗅了嗅佳人残留的香味，司马亮费力的睁开眼睛。
    发现身旁空空如也后，他看了看窗外景象。
    “都到这个时间了？这些族亲真是害人啊。”
    起身的司马亮，注意到床头凳子上，有碗醒酒汤。
    “小瑶就是贴心啊。”他将汤水一饮而尽。
    随后，司马亮坐在床边，打算缓一会。
    一阵敲门声传来。
    “殿下，可醒来了？”小瑶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醒，你正好帮我收拾一下。”司马亮笑道。
    房门被推开。小瑶走了进来。
    她熟练的从衣柜中，拿出衣物，准备为他更衣。
    “不穿蟒袍，给我找件普通些的衣服即可。”
    对于此行前往燕城，司马亮另有打算。
    “是，殿下。”
    小瑶很顺从的，重新挑选了一件，然后帮他更换。
    衣着完毕后，司马亮让对方叫来了小顺子。
    三人一番聊了一会，小顺子走出房间。拉了一个和司马亮体型差不多的，小太监进去。
    “殿下，这不太好吧。”小顺子有点犹豫。
    “是啊，万一被发现了，对殿下的影响不好。”小瑶附和。
    “殿下，这衣服我哪敢穿啊，要被发现了，小的全家脑袋都要被砍完。”小太监抖如筛糠。
    “怕什么，有事，我承担。陆路巡视，不需要出马车。你只要在车里吃喝就行，剩下的小顺子和小瑶会打点的。”司马亮拍了拍小太监，打算鼓励一下他。
    不成想，浙一拍小太监直接瘫倒在地，哭泣起来。
    “哭什么，丢不丢人。赶紧起来，赔不是。”小顺子，很不满意手下的样子。
    “顺总管，殿下，小的……”小太监起身后，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什么。
    看对方这种姿态，司马亮又不生气，反而安慰了一番。
    之后，还逼迫小瑶给对方穿上蟒袍。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主人的心思小顺子早就摸透了。知道决定下来的事，对方不会改的，只得顺着对方的心意走。
    “殿下，你要先行一步可以，但我要陪同。不然，我说什么都不会配合的。”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见对方愿意帮自己，也愿意退一步。
    小瑶也打算说什么，但被小顺子眼神阻止了。
    “是不是和我有几分相像。”司马亮搂着小太监，笑着比划道。
    小太监则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对他来说，这就是飞来横祸。一个太监穿王爷的蟒袍，被别人知道，全家的脑袋都要搬家。
    另外两人只得配合说
    “确实有点”。
    明知是闹剧，几人只能配合司马亮，演下去。谁叫他是王爷，对于他们来说，对方就是天。
    院中人自然不知这场闹剧，他们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司马。要带走的东西，早就收拾完了。不同去的仆人，也已经离开了院子。
    “殿下，昨天挺遭罪的。”
    “是啊，回来那么晚，还是被抬进来的。”
    ……
    “出来了，赶紧过去问安吧。”
    几个碎嘴的宫女，见“司马亮”举着扇子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休要多看，莫问。”小瑶气愤的说道。
    说完，她还富有深意的，看了看旁边的窗户。看来她对于不能同行，很是不满。
    被这么呵斥，宫女自然不敢问什么。只能心里默默好奇。
    当“司马亮”坐上五驾马车，下人也纷纷坐上随行车驾。
    当最后一辆车驾，被拉到门口时。小顺子出现，打发走驾车人接过了马车。
    “殿下，出来吧，没人了。”他鬼鬼祟祟的朝院中喊道。
    随后，一个手拿扇子的人，左躲右闪的从院中出来，一溜烟的躲进马车。
    “走吧。”马车中传来司马亮的声音。
    小顺子笑着摇了摇头。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皇宫正门出现，一路绵延到西城门。
    “哪个皇子，就藩了？”
    “六皇子吧。”
    “现在要叫燕王了。”
    “燕城好地方啊。”
    “说来，那杨柳河是个妙处。”
    “细说……”
    ……
    看来司马亮这一行，可以给沿途的百姓，送来不少谈资。
    就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最后的一辆马车脱离了队伍，拐到了一个小巷。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
    灯火通明的街道，都是沉浸在欢乐中的民众。
    此时，司马亮舔食着一个糖人，有些失望的。
    “这糖，不够甜啊。”
    小顺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殿下真是童心未泯啊。
    当然，难听点说法就是幼稚。
    “民间大多都是粗糖，自然比不上殿下，平常吃的精糖。”小顺子解释
    “好像……是这么个理。话说这中元节，一年比一年的热闹。”
    司马亮吃完糖人，还舔了舔手指。
    “这说明，黎国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小顺子略带感慨。
    “确……实。”
    刚吃完糖人的司马亮，嘴里又塞进了蜜饯。
    “殿下，少吃些甜食，对牙口不好。”小顺子有点无奈。
    他这个主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吃甜食。
    “难得吃点，没事的。”司马亮毫不在意对方的劝诫。
    就在这时，他看到有趣的东西，跑了过去。
    “殿下，真是……”小顺子只能跟上对方的步伐。
    经过一番等待，司马亮开心的拿起扇子，甩了开来。
    “你看，这字不错吧。”
    小顺子一脸无语的看着，扇子的上的“老六”两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很快，司马亮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小顺子只能乖乖付钱，继续跟随。
    ……
    “殿下，该出发了。再晚就赶不上船了。”小顺子说道。
    “你说燕城的中元节，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吃着汤团司马亮，有些期待。
    “我也没去过。不过，水路明晚就可以到燕城。到了就知道了。”小顺子答。
    司马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吃完了碗中的汤团。
    随后，心满意足的起身。
    “走吧。”说着，他就走向码头的方向。
    “殿下，慢点我跟不上了。”
    小顺子丢下一块碎银子，都不等商贩找钱，就追了上去。
    “真是阔绰的客人啊。”老板开心的收起银子，收拾掉了碗筷。
    “好大啊。”
    司马亮好奇的在船上看来看去。这是他第一次坐船，满是新鲜感。
    “没有别人吗？”
    他注意到船上，只有他和小顺子两个常服样子的人，剩下的都是船工。
    “您的身份摆在这里，还是小心点为好。”
    看来船上的情况，是小顺子私自吩咐的。
    司马亮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对方的行为。但转念一想，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好。只得甩了甩手，让对方先退下，让自己待一会。
    见此，小顺子松了一口气，默默退下。准备收拾，对方晚上休息的地方。
    “中都，燕城，六皇子，燕王……”
    靠在船头，望着当空月亮，司马亮思绪万千。
    这时，船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
    “出什么事了吗？”带着凑热闹的心态，司马亮来到了船旁，查看起声音的来源。
    “求求您了，让我上船吧。我可以做工偿还。只要能让我回到燕城就行。”
    一个落魄模样的书生，恳求着船工。
    “小相公，这船被阔绰的大人包了。你还是找下一艘吧。”船工有些无奈。
    “可你这是今天最后一艘了，我真的有要事赶回燕城。拜托了，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位大人。”书生不依不饶。
    船工想了想司马亮两人的姿态，心想：这两位爷，出手那么大方。气质还那么好，一定是贵人。自己因为这个落魄书生，打扰对方实在是不划算。
    “你还是找下一艘吧，我这马上就要出发了。”船工的声音有些生气，他不想再和对方浪费时间了。
    书生闻言直接跪了下来。
    “求您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燕城。”
    “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事站起来说。”司马亮走到船边，叫停了这场闹剧。
    “大人，我马上赶他走，不会打扰到我们出行的。”船工害怕惹恼了他，打算打发走书生。
    “不用，船那么大，多一个人无所谓的，让他上来吧。”司马亮阻止了船工。
    书生见自己能上船了，激动地不能自我。连忙跪下，感谢起来。
    “谢大人。”
    “别跪了，再跪我就不要你上来了。”对于书生喜欢下跪的行为，司马亮有些不舒服。
    书生连忙起身，生怕惹到对方。
    说来也滑稽，他上船的时候，差点跌倒摔入河中。幸亏船工抓住了他。
    当最后一个船工上船后，跳板和船锚被收起，大船也开始缓缓前行。
    由于醒的比较晚，已到深夜的司马亮，还没有困意。
    他坐在船头的座椅上，准备再赏一会月。
    驶过喧闹的码头，沿岸随着灯火变少，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感受着宁静的司马亮，格外自在。
    心情愉悦的他，还哼起了小调。
    不得不说小顺子，是真会伺候人。他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船头。
    几碟干果，一壶茶水，被整齐的放在司马亮身旁的小桌上。
    “殿下，口渴了吧。喝点茶水吧。”
    接过小顺子递上的茶水，司马亮习惯的嗅了嗅。
    “新茶！小顺子可以啊。”他开心的喝下茶水。
    “唐大人，特意送来的。本来打算给殿下，路上解馋用的。”
    说话的同时，小顺子剥开一些干果。检查一番后，将完整好看的部分，放到司马亮身旁的碟中。
    习惯对方伺候的司马亮，捡起一些处理过的干果，送入嘴中。
    “岳丈大人，还要晚些时日才能到燕城。你说我是直接去唐府呢？还是现在外面玩一会。”
    “王府还在重修，暂时要住在唐府一阵。虽说是一家人，但总是寄人篱下，总有些不便。殿下可以等唐大人到了，再回去。”小顺子知道他的心思，帮他找了台阶。
    “小聪明。”司马亮开心的指了指对方。
    两人开心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幅美好画面。
    “大人，我是来感谢您的。”书生胆怯的问候。
    小顺子的眉头紧皱，即使在主人面前，也不带丝毫掩饰。显然非常不满这个书生上船。
    “给客人倒茶。”
    司马亮倒是心情很好，无视了对方的不悦。
    他的尊重，让书生有些受宠若惊。再次谢过后，他接过了茶水，喝了下去。
    “燕城的新茶？”书生惊呼。
    小顺子拳头捏紧，很想给这个无礼的家伙，来上一拳。
    “你知道这茶？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司马亮倒是饶有兴味。
    “父上最得意的几年，在下有幸品尝过此茶。本以为此生，都没机会尝到这茶了。没想到，能从恩公这里尝到。能弄到这茶，想来大人也是顶层权贵，当然我不会多问。只能感谢大人的慷慨了。”书生略带落寞。
    他的这番话，让小顺子高看了一些，心想：这落魄书生，居然还见过世面。
    “下船前，给客人包点新茶吧，就当是相遇的礼物吧。”司马亮听懂了书生的话，打算安慰一下。
    “终究是过去了。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家徒四壁。都没有一套，可以泡这茶的茶具。给我终究是糟蹋了。”书生笑着回绝了。
    “只要喝了，怎么能是糟蹋呢？”司马亮继续安慰。
    ……
    一番沟通之后，书生面露疲惫
    司马亮见此，就让对方先行休息了。
    “师丞？师家人？”司马亮喃喃自语。
    “殿下？”小顺子不太理解主人的心思。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巧合。明天下船的时候，给这个客人准备点礼物吧。遇到了就帮一下吧。”
    司马亮喝完杯中凉透的茶水，回到船中。看样子，是打算休息了。
    月亮偏西，大船慢悠悠的行驶在运河之中。
    河道两旁的林中，昆虫不知疲倦的发出声响。可这原本会让人觉得聒噪的声音，让小顺子听来格外舒适。
    “能离开皇宫，真好啊。要回到燕城了，这一晃也是数十年了。不知道家中，还有没有人留存。”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小顺子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有些失落。
    “哪还有什么人，只有我一个了。”
    月光照耀下，他收拾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孤单。
初临燕城 第6章 燕城很小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有缘再见，师丞相公。”
    “感谢，六少的帮助，他日有需要，我定当竭力帮助。”
    两人站在黄昏的码头上，做着最后的告别。
    “我交代的东西，放了吗？”看对方离去后，司马亮询问。
    “放了。”小顺子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师丞相公告诉了，我不少好玩的地方。就凭这个，就不能亏待了人家。”
    船上一天的沟通后，司马亮对于这个萍水相逢之人。有种心心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倒不是对方的才华折服了他，而是对方了解，整个燕城玩乐场，给他游历燕城做了向导。
    “杨柳河。这个地方听着就不正经，还离得最近，就先去这里了。”司马亮一脸坏笑的，沿岸走去。
    小顺子则是抱怨起师丞，觉得对方为什么，要告诉主人这种地方。
    原先在中都的时候，司马亮可不敢去这些地方。深怕被抓个现行，丢大人。
    现在，燕城里面根本没有认识他的人，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了。等他日正式就藩，这些场所就很难光明正大进入了。他当然要抓紧时间，好好游历一番。
    或许司马亮压抑的本性爆发了，也或许是为了好玩。他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时不时，拦住几个有姿色的姑娘，口头调戏一番。
    “殿下，是不是太过火了。万一被唐家人发现了，不太好吧。”小顺子害怕。
    “没事，那么大个燕城，唐家人才几个。能有这么巧？”司马亮不置可否，继续夸张的姿态行走。
    忽然，注意到一处，有很多人在围观。秉承着凑热闹的心态，司马亮好奇的挤到中间。
    接着，他傻眼了，心想：这燕城真那么小？这唐家人说遇见，就遇见了？
    在人群中间，是个少年。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司马亮还是认出了他手上的玉牌。那牌子就是他送给宝儿的牌子。不知怎么落到了，这个少年手里。
    单凭这个玉牌，司马亮都能猜到少年的身份，大概是他没见过的小舅子。
    少年面露凶狠，用力踹着脚边的老人，嘴上还咒骂着。
    “看样子，是老人撞倒了对方。”
    “不是，是他撞倒了老人。”
    “恶人先告状吗？”
    “太残忍了吧。”
    “可人家是燕王的小舅子。”
    ……
    路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住手，这位老人家造成的损失我赔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司马亮身上。
    不过，现在的他也是经历过加冠的人，没有被这种情况所吓到。
    少年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司马亮，眉宇间透露着不屑。
    “你赔得起吗？我这衣服，可是我姐夫，燕王殿下送的御锦所制。你知道价值吗？你知道这象征的是什么吗？”
    司马亮真想掐死这个便宜小舅子，心想：自己还没正式到，对方就敢打着自己的名号欺男霸女了。
    还敢拿着自己送给宝儿的礼物，招摇过市。把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也知道燕王殿下是吧，你这样不是在丢对方的脸吗？还有这个玉佩是皇室物品，应该不会轻易送给你的吧。莫不是你从你姐姐那里偷来的。”
    小顺子很贴心的，帮司马亮解了围。
    “你胡说，一家人的事，能算偷吗。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了。算你个老头好运，我先走了。”少年被踩中尾巴，有些慌张的走了。
    看到这里，司马亮总算放心了。心想：还好不是送给他的。不然，这宝儿这么宠他，我也难办了。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老翁见他俩为自己解了围，连忙磕头感谢。
    这时，司马亮才注意到，老翁刚才为何只挨打，不逃跑。原来对方怀里还护着一个女童。
    “太造孽了，老翁不用行礼了。”司马亮搀扶起对方。
    “大人，我自己能起来，弄脏您的衣服就不好了。”老翁惶恐的躲开，深怕污秽沾染到对方。
    见着拘束的爷孙俩，司马亮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看了看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他在小顺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随后，两人离开这里。
    当事人全走了，看热闹的人意犹未尽的散开。只留下不知所措的爷孙俩。
    老翁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准备处理一下伤口。
    等两人坐下，小顺子走到两人面前，丢下几个铜板的同时，宠溺的捏了捏女童的脸。然后将一个小袋子，塞到女童手中。轻声说道：“这是大人送给你们的。好好收好，别被他人看见了。”
    说完，他起身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后，快步离开了。
    远处的司马亮，一直注意着爷孙俩的情况，等到对方小心的离开原地，他才安心一些。
    “这便宜小舅子，真是造孽啊。以后非得教训一下。”
    “大人，我们还继续吗？”小顺子回到了他的身旁。
    本来司马亮的兴致挺高的，可现在这事。让他有些羞愧，暂时没了心情。
    “不去了吧，周围转转吧。”
    小顺子自然没有意见，继续陪同。
    燕城规模不及中都，但也别有风味。
    错综复杂的水道，遍布全城。一座座风格迥异的小桥，见证了它的包容。
    看惯了规规矩矩的中都，燕城凌乱有序的布局，更加吸引司马亮。
    岸上走的，水里划的，方方面面刺激着他的好奇心。
    “这灯笼好怪哦。”
    司马亮的喜好，一直很奇怪。此刻的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个灯笼。
    摊贩看有生意，很是热情。
    “这是崎兽，代表的是崎国那帮蛮子。传闻那些家伙，到了秋天，就会变成这些怪物，掳掠燕北之地。”
    对于摊贩的说辞，司马亮一个字都不信。但他还是对这个崎兽灯笼，产生了兴趣。
    “太丑了，我喜欢。小顺子付钱。”
    老板很贴心的为司马亮，点亮了灯笼。让他能像个孩子一样，拿着灯笼乱跑。
    “殿下，慢点人多。别摔着了。”小顺子真是操碎了心。
    燕城美呀，燕城美。
    风花雪月，来燕城。
    包罗天下，君满意。
    如若不满，当我没说。
    一个老翁坐在桥边，哼着一首不着调的歌曲。
    也是被这奇怪的歌声，所吸引。司马亮注意到对岸，有售卖甜食的摊贩。
    “不知燕城的小食，味道如何。”他提着灯笼，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同时，一位用团扇半遮面的少女，注意到了对岸的一个人。
    她连忙拉扯身旁，年长些的少女。
    “宝儿姐，那好像是麟儿。他是要打什么人吗？”
    “呀，这小子太坏了吧，赶紧阻止他。还有他偷拿我玉牌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虽然看不到宝儿的全貌，但从瞪大的美目来看，她很生气。
    两女拉扯起长裙，跑向石桥。
    你说，便宜小舅子想打的人是谁？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司马亮这个便宜姐夫了。
    俗话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被宠坏的小子，哪受得了当众出丑。
    离开之后，他叫来了家丁，准备报复对方。
    正巧司马亮拿着，奇怪灯笼招摇过市。见对方如此嚣张。他打算让对方尝尝自己，燕城一霸的厉害。
    大概是命运，对结绳两位格外垂帘。司马亮和宝儿擦肩而过之时。
    宝儿这丑陋的灯笼，吸引力注意力，一个分神手中长裙滑落，不小心踩到了上去。
    随后，和众多狗血桥段一样，摔在了司马亮身上。
    常理来说，温香软玉突然入怀，很美好，但头撞在了围栏上，可一点都不美妙。
    更别说司马亮喜欢的灯笼，失手飞向桥上的唱曲老翁，被对方一手拍进河中。
    “现在的年轻，真是招摇啊。这灯笼要是失了火，可得连累不少人。”老翁埋怨。
    司马亮飞来横祸，但他不想和老翁计较。决定教育一下，造成这一切的姑娘。
    “你这姑娘，走路就不能小心点吗？冒冒失失的，要做什么啊。”
    纵使有个肉垫，宝儿还是崴到了脚，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您没事吧。”
    “我……”
    也许是的脑袋被撞模糊了，司马亮觉得眼前的美女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心中响起一个名字：宝儿？
    然后，司马亮做出了一件，以前就想做的事。他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略带肉肉的脸蛋。
    “呀，登徒子。”宝儿又羞又怒的，甩了一个巴掌给司马亮。
    不知是对方下手轻了，还是力度刚好。他表现的很开心。
    “就是这种感觉，敢问姑娘是不是……”
    “六少，没事吧。没磕坏吧。”小顺子连忙跪倒在身前，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的司马亮，早就被宝儿吸引了过去，那还顾得着他，准备盘根问底。
    “这位姑娘……”
    一个和宝儿有几分相像的少女，再次打断了他。
    少女原本跑到对岸了，在准备教育不成器的弟弟时。发现姐姐丢了，于是折返回来。扶起了宝儿。
    “宝儿姐，没事吧。”
    “只是崴了脚，还有团扇好像丢了。”宝儿脸色羞红，不敢看司马亮。
    见着情况，身旁的少女察觉了什么。面露凶狠。
    “你个登徒子，知道我宝儿姐的身份吗？信不信我姐夫，弄死你。”
    听到这话，司马亮也知道眼前羞涩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宝儿了。心想：燕城真小啊，宝儿还是那么可爱。
    “是我不小心撞到人家的。”虽然被占了便宜，但宝儿还是略带羞涩的，帮司马亮说话。
    听姐姐这么说，加上司马亮和小顺子俊朗的面容，少女脸色缓解了一些，但语气还是凶狠。
    “看在你们不是本地人的份上，我原谅你们的失礼。以后，不要招惹我那个弟弟。还有别对我的宝儿姐，有什么想法，她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个你得罪不起的人。”
    “呀，麟儿想打的人是他们啊。果儿你别凶他们了，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有错在先。”
    宝儿眼神略带歉意的，看向司马亮。
    对于未来娘子的善意，司马亮很是受用。
    冷静下来的他，暂时不打算相认了。不然，场面尴尬不说。他要跟去唐府，不好随意走动了。
    “没事，宝儿姑娘是吧。你的团扇丢了，我这刚好有把扇子。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拿着用。”
    司马亮拿出，题了“老六”两字的折扇，打算送给对方。
    “不太好吧，明明是我们先给你们添的麻烦。”宝儿不太想接过扇子。
    不知怎么，司马亮很想调戏，自己的未来娘子。
    “拿着，不然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见他坚持，宝儿只好接过折扇。
    又是一番互相道歉，司马亮调戏够宝儿后，才不舍的分别。
    “你说宝儿知道，我是她未来相公，会不会很好玩。”
    走在岸边的他，回味着刚才的相遇。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唐大人，除了娘娘以外的子女，教养的不是很好。”感情的事情对于小顺子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那个小姑子，说话也不太好。”司马亮发愁起，以后的相处。
    王府修缮好之前，他要在唐府，住上一阵。所以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属实比较麻烦。
    “罢了，以后再说吧。我们到哪里了。”
初临燕城 第7章 杨柳河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他疑惑的时候，注意到小顺子，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看，让司马亮注意到了身旁酒楼的异样。
    “小顺子，我真不想来这种地方。我随便走的。”
    哪怕司马亮尽力解释，小顺子还是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这让他很受打击。
    不过，不能全怪小顺子会错意。
    毕竟带路的一直都是司马亮，他一开始就想来这种地方。对方自然理所应当的认为了。
    小顺子怪异的不是他来这里，而是他见过自己的宝儿后。还能面色不改的来到这里。
    此时，小顺子心想：以后可能要帮殿下，向宝儿姑娘隐瞒这种风月之事了。
    “风月楼”
    看着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女子惊呼声的酒楼。
    玩心大起的司马亮心一横，打算破罐子破摔。
    “行吧，我就是想来这玩玩，走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是君子的司马亮，更是被楼中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看着环肥燕瘦，形态各异的美人，他的眼神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这就是烟花女子的味道吗？确实别有风味啊。不过，还是宝儿比较迷人。”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可没停下来。
    由于去了势，小顺子难以理解主人的想法，心想：这些妖艳的女人，太不知羞耻了。这一个个，哪配得上殿下啊。
    可能是长得帅，也可能是老鸨慧眼识人。对方觉得两人，不是凡人。将两人领到了，清静些的高层入座。
    “两位公子，可有认识的姑娘。”老鸨谄媚的说道。
    “有清倌人吗？”小顺子强行夺过话。
    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为了主人，他还是做过这方面的功课。
    他深怕主人，叫上不三不四的女人。
    “清倌人的价钱，可比寻常的高出不少。”老鸨打量了两人，语气中有着几分试探。
    一听钱的事情，小顺子撇了撇嘴。不屑的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对方手中。
    钱一入手，老鸨瞬间换了一副模样。随即，变得低声下气。
    “我马上挑几位，给两位大爷瞧瞧。”
    一旁看着的司马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心想：人啊，都是势利的。
    钱到位，办事就利索。
    “大爷，您挑挑。”
    没过一会，老鸨就领着几个姑娘，来到了两人身旁。
    嘴上说的花花的司马亮，真到下手的时候，犯难了。
    “留两个会弹琴唱曲，好的吧。”
    一番纠结之后，他憋出了这句话。
    好在老鸨，也是经历过不少场面的人，表面上没有露出异常的神情。
    挑选之后，对方留下了两位姿色不错的女子，然后就带着剩下的女子告退了。
    “你们不用管我，服侍好这位公子就行。”小顺子对女人不感冒，全部推给了司马亮。
    长得好看，哪里都有用。尤其在这种风月场所，能遇到一个俊朗客人，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更别说司马亮看上去，就是年少多金的样子。两个清倌人，都动了歪心思，希望他能给自己赎身。
    “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奴家叫馨儿。”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吗。有什么要芸儿，效劳的吗？”
    ……
    两个女人如狼似虎的，贴到司马亮身上。感觉不像他来找乐子，而是对方找他乐子。
    虽说是清倌人，但大多也是经历丰富，最多就是底线没被踏破。
    这些手段方面对付，没太多经验的司马亮，那是手到擒来。加上小顺子在一旁，他的身心备受折磨。
    “停停停，我肚子有点饿，吃点点心。你们表演一下，助助兴。”
    司马亮架不住两人的攻势，打算缓一缓。
    看着他出糗样子，小顺子故作镇定，强压笑意。
    “想笑就笑吧，何必憋着。”司马亮嘲讽。
    “公子，我哪敢啊。”小顺子很正式的回复。
    “哼。”司马亮有些恼怒对方的反应。
    “殿下，我不敢了。”
    哪怕知道主人不是真的生气，小顺子还是陪起不是。
    “行了行了，不和你计较。”
    司马亮自顾自的吃起糕点，看起眼前的表演。
    殊不知两人刚才的交谈，被一旁刚上来的青年，听在了耳中。
    “殿下？该不会是那位吧？身边的少年，也不像阳刚之人。”青年喃喃自语。
    “少爷，您怎么了。”仆人疑惑道。
    青年没有理会仆人，而是自顾自的思索起来。犹豫片刻后，他打定了主意，决定试探一下。
    “老鸨我要坐那边，跟那两位公子商量一下。”
    “冯公子，不能换个地方吗？”
    “能换我叫你干嘛？”青年冷冷的说道。
    见对方不听劝，老鸨露出职业笑容，走向了司马亮这边。
    “两位大爷，有位公子，希望能和您用同一间，可否通融一下。”
    “是我们钱没到位吗？还要和对方拼一间？”小顺子很不满对方拿钱，不做事的样子。
    老鸨为难的跪倒在地。
    “我也是转达一下大爷的意思，您若不愿自不会强求。只是那位是冯家公子，想着可能认识两位，所以前来询问一下。”
    司马亮心想：老鸨真会说啊。两面甩锅，还拿出对方的名号试探自己。冯家，说来就藩以后，也要接触，先看看吧。
    “可以吧，让那位公子过来吧。反正多一张椅子罢了。”司马亮有了新的打算。
    听他这么一说，老鸨心花怒放，连忙回去汇报。
    青年听到对方只邀请了自己。他以为对方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心想：真有可能是燕王大人啊。
    打发走手下后，他走向了两人所在的位置。
    “在下冯奇，有幸见过二位。”他的姿态摆的很低。
    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并未回复。
    “冯公子是吧，请上座吧。”小顺子代为问候。
    见此，冯奇更确定自己的猜想了。
    “我见两位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还不是燕城之人。想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想要结交两位。当然，我也是愿意付出之人。”冯奇的话滴水不漏，暗示的同时，给足了两人面子。
    司马亮有些意外，对方这话语明显有多重意思。好似，看穿了他的身份一般。
    “冯公子说笑了。想来冯氏航运，也是燕城新贵。何必那么低的姿态，结交我俩。”司马亮装糊涂。
    “什么新贵，不过是无根浮萍。要说新贵，还得是宁城来的唐家。能巴结上燕王，这才是真正的大腿啊。”冯奇的话越说越露骨，就差问他是不是燕王了。
    “听你说这新晋燕王，看来是个厉害人物喽。你冯家不打算尝试巴结一下？”司马亮继续装傻，想听听对方愿意付出的筹码。
    听到这话，冯奇乐了。他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只要能谈，就足够了。
    “虽没见过燕王，但从唐家人描述来看。定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不然，哪能在这般朝局中，拿下燕城之地。燕王大人手段之毒辣，可见一般。冯家不才，只有些许浮财，几条破船。若能攀龙，自愿倾尽一切，肝脑涂地。”
    “好，很好，非常好。燕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想来对方的车驾也在路上了，像你等豪族，马上也能相见了。希望到时，你们能聊的愉快。”高兴归高兴，司马亮还是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当然，他的话已经给足暗示了。
    “那就借公子吉言了。”冯奇笑的合不拢嘴。
    ……
    小顺子一脸无语，看着两人打哑谜。
    正事聊完，冯奇也准备尽一下地主之谊。他是这边的老主户了，了解这边的情况。
    “六公子，您真是幸运啊。今天是杨柳河，第一花魁的出阁日。您可不要错过了。”
    “真有你说的这边妙？”
    司马亮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花魁。
    两个清倌人，虎狼般的折腾。使得他对这个烟花之地，没有多少兴趣了。
    这些风尘女子表演唱曲，都不及司马亮宫中所见一半。
    更别说出来露面的姿色，粗看还行。细看之下，大多也只是中等偏上，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单靠一些荤手段，过了新鲜劲，反而让他有些不适。
    “那是自然，我这一来也是为了这个佳人。当然您来了，我不会争抢。”冯奇面露猥琐笑容。
    “那看看吧。”司马亮摆弄着手指，略有期待。
    原本见冯奇过来，更加卖力表演的清倌人。
    听到两人的话语后，泄了气。表面露出职业般的笑容，心里已经咒骂着花魁，抢尽风头不说，还抢走她们为数不多的好机会。
    优美的古筝声音响起，司马亮眉宇间露出惊喜之色。
    “有意思。”
    琴声间隔十分急促，司马亮闭上眼睛细细聆听。
    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对方展现出为爱不顾一切的热烈外，还夹杂着一丝不尽人事的羞涩。
    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司马亮很喜欢这个调调。
    就在他沉浸其中之际，曲风一转。琴声变得缓慢且伤感，有种少女求爱不得，芳华年纪，独守空闺的落寞。
    “这变奏，有水平。”
    这段琴声非常久，为此，司马亮好奇的走到围栏，想看看是何人在演奏。
    “妙的还在后面呢。”
    冯奇打发走，煞风景的清倌人。走到他身旁，一起看向演奏的人。
    一位妙龄少女，身穿红裙。坐在中庭演奏。两人的位置比较高，看不清少女的容貌。但她宛如血色般的长裙，给司马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好像能理解你说的妙了。这衣着，一般人可不敢驾驭。”司马亮的胃口，被这红衣女子吊了起来。
    对方的玉手开始疯狂起舞，曲子进入了第三阶段。
    司马亮脑海中，虚度妙龄的少女，宛如一潭死水。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在她心中泛起了点点波澜，最终化成汹涌的浪潮，吞没了她的爱郎。
    “妙啊。”司马亮拍着手掌，陶醉在这琴声的情感之中，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情郎一般。
    就在曲子高潮部分，琴声戛然而止。
    楼中立马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搞什么啊。”
    “继续啊。”
    ……
    司马亮有些不满，但还是默默看着红衣少女。他的期待已经被拉到最高了。
    在楼中嘈杂之声，愈演愈烈之际。
    琴声再次响起，在众人以为接下来，会继续正常演奏之时。
    一阵宛如噪音琴声，传入在场人的耳中。
    “不会弹就别弹了。”
    “赶紧下去吧。”
    “什么花魁。”
    ……
    大量恶意的声音响起。
    “这也是妙的一部分？”司马亮疑惑。
    “您继续听就知道了。”冯奇卖了个关子。
    闻言，司马亮只得带着好奇继续听下去。
    一段时快时慢，乱糟糟的琴声之后，曲子变回了正常的演奏。
    这时，琴声变得缓慢且悠扬，让人觉得高雅不可侵犯。
    就像爱如潮水的少女，经过一系列变故，变成了一个冰山美人。
    “这水平，接近宫里的味道了。”司马亮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当然，身旁的冯奇并不意外。
    琴声开始逐渐加快。
    “看来又要变奏了。”司马亮注意到了变化。
    激昂的旋律中，冰山美人，逐渐融化。
    规律的旋律，逐渐产生了各种变化，就像进入了多变的战场。
    一位身穿红衣的巾帼美人，出现在了司马亮脑中。
    她在血色的战场中，跟随旋律起舞厮杀，她会受伤，也会失败，但最终她获得了胜利。
    凯旋的音律结束后，一阵伤感的旋律响起。
    没人回到了故乡，见到一座杂草丛生的无名坟墓。
    摘下头盔，露出苍老且伤痕累累的面容。
    就在这时，曲风再度变化，老妪化成另一座无名坟墓。和别的坟墓不同的是，它面前有着一朵红花。
    到这里，琴声开始收尾阶段。
    司马亮陶醉的睁开眼睛，他眼前若有若无的红花，和眼前的红裙少女重叠，这让他连连惊叹。
    “妙啊，妙啊。太妙了。可惜了，在这勾栏之中，竟这种奏曲者。”
    “六公子，我说的没错吧。这沐姑娘，可是一位妙人。她若是男儿身，定是一方大家。只可惜流落至此，卖笑为生。”冯奇的话中，有些心心相惜的味道。
    “属实可惜啊。”司马亮惋惜。
    余音未散，老鸨就迫不及待的大煞风景。
    “沐姑娘，首次出阁，大家想必知道。正所谓美女配英雄。能得此美人者，也是一方英雄。……行行行，各位也不想看我这张老脸，价高者得。”
    原本老鸨还想说些场面话，但客人直接起哄，不想听她废话。
    一群有备而来的好色之徒，准备竞价之际。
    “5000两。”冯奇淡淡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原本热烈的现场，瞬间冷了下来。
    “疯了吧，这女人赎身也就这个价了吧。”
    “这冯奇想干什么啊。”
    “他身边的人是谁啊。”
    “不抢了。”
    “可惜了。”
    ……
    “六公子，不会不高兴吧。”冯奇害怕自己行为，冒犯到对方。
    “无妨。”
    对方的小心思，司马亮不是很在意。下面的人，根本不认识自己，想查也查不到。哪怕以后遇见，自己也能处理。现在看见，最多就是混个眼熟罢了。
    绝望的价码叫出，为此而来的人。咒骂着，惋惜着，纷纷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怕是一晚上都睡不好了。
    跟他们相反的是，老鸨开心的走上楼，准备和冯奇谈成这笔生意。
    也是这个时候，身穿红衣的沐姑娘，抬头看向冯奇这边。估计想知道是，哪个豪客，要带走她的这一夜。
    冯奇识相的退后几步，让对方只能看到司马亮。
    四目相对，擦出了一番火花。
    等到对方离开中庭，司马亮还在回味，对方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
    “这沐姑娘，真是妙人啊。”他已经毫不掩饰渴望之情。
    伴随着老鸨开心的离去，冯奇回到了他的身边。
    “六公子，今夜开始沐姑娘就是你的人了。我就不打扰您了。我等着燕王就藩那天，再见喽。”
    “好，我记下了。”司马亮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冯奇也不恼怒，反而笑着离开了风月楼。
    “殿下，您要在这过夜吗？”小顺子知晓了主人意思，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的。你的话，自己想办法吧。明早，来找我即可。”
    “那您小心吧。”小顺子略带纠结的走下楼。
    临出门之际，他注意到了一个熟人。
    “师丞？他在这里干嘛？该不会也是为这沐姑娘来的吧。那实在是太不幸了。”
    没有猜错，师丞就是为了沐姑娘，从中都赶回来。但囊中羞涩的他，根本改不了对方的归属，只能抑郁的离去。
    “师丞啊，你真没用啊。连你喜欢的人，你都救不了。”他蹲在在风月楼门口，放声痛哭。
    这没出息的样子，让小顺子根本不想靠近。
    也是这个时候，他灵感一闪，转头回到楼中。点了一个清倌人的同时，包下了沐姑娘房间旁的一间。
    为了伺候主人，他真的很努力了。
    “沐姑娘，我来了。”
    老鸨的指引下，司马亮略带紧张的推开房门。
    “公子，您口音不像燕城人。”
    沐姑娘热情的迎上来，为他褪去外衣。
    “原在中都，今天初来此地。”
    与对方主动形成对比的是，司马亮的拘束。明明不是初次的他，羞涩的更像个处子。
    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娇艳的红唇，迎了上来。短暂缠绵之后，司马亮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公子的人了。不管怎么样，奴家都要感谢公子。希望您日后，可以好好待我。”
    “我……”还没等司马亮说一句话。身材块头大过对方许多的他，就被对方轻易推到在了床榻之上。
    佳人羞涩，眼露魅惑。红衣滑落，玉肩呈现。
    司马亮被动迎接，对方的热烈。
    美人柔情无限好，只恨良宵苦短。
初临燕城 第8章 面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温柔之后，司马亮面带微笑。
    还未睁开眼，他就讲伸向枕边，估计是想回味一番。但他终究是扑了个空。
    “很晚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起床气。
    “还早，公子可以在休息一会。”
    沐姑娘柔柔的声音，让司马亮很是喜欢。
    “过来，给我穿衣。”他毫不客气的使唤对方。
    佳人坐在梳妆台旁，打理着自己的长发。
    被他这么一催促，对方只好简单固定一下头发。
    随即，转过身。
    “公子，就会欺负奴家。”语气中听不出几分生气。
    美人撒娇最为致命，配合素妆的面容，让司马亮很是受用。
    沐姑娘摇曳着动人的身子，慢慢的走到床边。
    “叫相公。”司马亮一把搂住对方细腰，将其抱在怀中。
    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他的神情略带陶醉。
    “相公，休要欺负奴家。”
    “我哪有那么坏，让我抱一会。”
    两人在床边，就这样腻歪了许久。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想要什么我能满足的，都可以给。”
    短短半天的相处，司马亮已经被对方俘获了身心。
    沐姑娘不像寻常女子一般高兴，而是抓住他的手掌，十指相扣说道：“等他日奴家年老色衰之时，您不赶我走我就满足了。”
    “你啊，真是一只小狐狸。”司马亮宠溺的刮了刮，对方的鼻子。
    “相公，今天接下来打算如何，就打算整天抱着奴家吗？”沐姑娘语气带着几分羞恼之意。
    “不好吗？反正我也没有要做之事。”司马亮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相公家中的夫人，不会找你吗？”
    “我还未成婚，哪来夫人。即便婚后，她们也没权利干涉我。”
    “相公好生威武啊。”
    ……
    两人的话越说越肉麻。
    “奴家有资格知道，相公的身份吗？当然，您不愿意，我也不会多问。”
    “你铺垫这么多，就是想问这句是吧。”司马亮其实早就察觉了对方的用意。
    “那您愿不愿意说嘛。”
    “我乃新晋燕王，你可信？”司马亮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事实。
    即便有心理准备，但他的身份，还是超出了沐姑娘的认知。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常态，撒娇道：“信啊，奴家自是相信。”
    和会说话的聪明人交流，总是让人很畅快。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人。司马亮轻轻把玩，对方的一头秀发。
    “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不说什么空话。一个正式身份，我可以给你的。前提，你要伺候好我。否则，想要这个身份的人，可有不少呢。”
    “相公，想让奴家怎么伺候呢。”沐姑娘眼含秋水。
    得到司马亮的承诺，她的眉宇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本来，像她这种风尘女子，大多都是被当成外宅或者玩物。很少会被带进主家。即便能进去，也很少有正式身份。
    她提前醒来，也是为了偷偷查看，司马亮的随身之物，确定其的身份。虽然没有明确的身份标志，但她从衣物材质的做工方面推测出，对方一定是权贵人物。
    所以她才如此小心试探，希望得知对方怎么看待自己，以及，如何安置自己。
    得知对方没有妻子，以及王爷的身份，让她又惊又喜。加上这般承诺，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以后再说吧，先从称谓改起吧。我以后，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奴家两字。”司马亮放开了对方，准备起身。
    他也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年，没有那么猴急。岁月还长，以后有足够时间，感受对方的伺候。
    “好的相公，妾身全名叫做沐雨。您可以叫我小雨，或者雨儿。”
    沐雨看他起身，贴心的拿来衣物，为对方更衣。
    “雨儿？还挺可爱的。今天你陪我走走燕城吧。”
    司马亮感受着对方的伺候，打算起今天的日程。
    两人又说了一番腻歪的话语，随后推开房门。
    “公子。”
    一出门，小顺子在门口迎了上来，看来是一直等在这里。
    “你是在这过夜了吧。”
    从对方那么及时等待，以及不自然额的样子，司马亮猜测出了真相。
    “公子，真是聪慧，一下就猜到了。”
    小顺子的嘴，一如既往的甜。
    “在这过夜，难为你了。不过，今天我们有一个向导了，不用漫无目的的乱跑了。”
    司马亮亲昵的搂住沐雨。
    “沐姑娘是吧，我叫小顺子。您这么叫就行，以后有要什么，可以直接吩咐我。”小顺子知道对方身份的转变，当场表明了态度。
    “小顺子，以后拜托你了。”沐雨也知道眼前人，是伺候司马亮的宦官，语气特意温和了一些。
    聪明人，总比那些没教养的好。初印象还行，希望日后也能这样吧。小顺子默默的想。
    三人交流过后，就叫来了老鸨，商量了一下沐雨搬走的事宜。
    处理完这些，时间也快到正午了。
    “我不想吃这楼中的食物，你可知附近有什么燕城特色美食。”
    司马亮躺在贵妃椅上，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
    “我也并非燕城本地人，不知何物算的上特色美食。”收拾东西的沐浴，停下手中的动作，思索了一番。
    “这样啊，也不需要多特色。只要好吃就行。”司马亮拿过对方的一把团扇，把玩起来。
    “我有一处常吃的店铺，就是不知相公会不会喜欢。”
    “没事，能吃就行，我没那么金贵。”司马亮不是很在意。
    随后，他又百无聊赖的躺了一会。
    比起他，房中的另外几人就忙碌许多了。
    沐雨是个姑娘人家，加上头牌。衣物之类的东西，格外的多。纵使老鸨额外叫了几个丫头帮忙，还是要收拾好久。
    “小荷，这是什么衣服，看着不像黎国样式。”司马对着沐雨的贴身丫鬟问。
    “这是燕地旧服，不过是很早前的样式。黎国境内很少见，海外泗水国还很盛行。”小荷答。
    “泗水国？感觉有点像前世的一个岛国。”司马亮喃喃自语。
    又是乏味的等待时间，司马亮差点睡着过去。
    “相公，妾身收拾完了。”
    柔柔的声音，配合吐气如兰。迷糊中的司马亮，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对方。
    “雨儿，真是调皮啊。”
    “很多人看着呢。”
    “他们敢说什么吗？”
    ……
    一番折腾，司马亮看着眼前的七大箱东西，嘴角抽了抽。心想：女人真要那么多衣服吗？我算上一些特制服饰，也就两箱。这也太夸张了。
    “你这可以开个店铺了。”
    “妾身正有此意。”
    “不是吧，真的？”
    “骗你的，假的。”
    ……
    站在风月楼前，司马亮感受着周围人偷来的目光。倒不是他长得太帅，或者别的。
    主要是身旁的沐雨，太过动人。能来这边的人，大多是好色之徒。看不到脸的曼妙身姿，更是激起这些人的窥探之意。
    “这些家伙，真是无礼。”小顺子怒视乱看的人。
    “这地方，在所难免。下午搬走了，就好了。”
    经过合计，司马亮打算先租个外宅，安置沐雨。等他的车驾到了，再一并带入唐府。
    几人慢悠悠的走了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司马亮看着没有招牌的小摊，不停的打量。
    “面食吗？近倒是挺近的。”
    “妾身是北方来的，更喜好面食。这摊的素面很是可口。故此，常来这边。”
    “素面？”
    “妾身也喜欢肉食，但这身姿就不好维持了。”
    沐雨略带羞恼的回击，对方的目光。
    “差不多就行了，你现在这样有点硌得慌。”司马亮笑道。
    “哼。”
    正巧是饭点，来小铺的人越来越多。本就拥挤的铺子，连走路都很困难。
    “真热闹啊，这样吃饭还挺有意思的。”
    司马亮一行，坐到一张简易的四方桌边。
    本来他们是没有座位的，但小顺子金钱开道。硬生生让前一桌的客户，提前吃完了。
    “相公，不会觉得喧闹，混乱吗？”
    沐雨有些好奇。在她看来像对方这种身份，应该不习惯这种情况。
    “热闹点挺好的，一个人吃饭的日子我可过够喽。”他的语气中，多是玩笑之意。
    “两碗多加肉的荤面，两碗少些面的素面。”小顺子征求完意见点了面。
    可能是看几人衣着华贵，铺子老板上面的速度快了一些。
    吃过山珍海味的司马亮来说，这面属实平常了些。不过，也算有些风味。
    快速进食之后，他抬起头，看向没吃多少的沐雨。
    “你这少就不说了，还吃得那么慢。”
    “公子，可要再吃点？”小顺子拿出手帕，为他擦起嘴。
    沐雨没有说话，给他翻了翻好看的白眼。
    “不吃了，待会游玩的时候，可以留点肚子吃点小食。”
    等待其他人就餐时，司马亮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转了几圈后，他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转过身一看，发现在对面的小荷不见了。
    干什么呢？司马亮有些好奇。
    他没有声张，转过身继续看对方的行为。
    “你俩还挺心善的。”
    细嚼慢咽的沐雨，停下了碗筷，有些无奈。
    “哪有什么心善好说。同时过来人，有点能力了，自然照拂一下。”
    司马亮思索了一番对方的话语。
    “小顺子，问问老板还能做多少。全包了，给这些难民分分吧。如果不够分，也多给他们分点肉汤吧。”
    “相公，这才是心善。”沐雨笑的很开心。
    “这算什么啊。以后这就是我的地方，应做之事罢了。”司马亮面无表情，好似做了寻常之事。
    “要是相公早些来，或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沐雨有些悲伤。
    “好好吃面，这些事我以后会慢慢处理的。”司马亮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部。
    感受到他的温柔，沐雨面色好转，继续吃手头的面。
    “谢谢，这位公子了。原来是您，太感谢了。”
    昨晚帮助过的老翁，再次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你也在这啊，你小孙女呢？”他颇感意外。
    老翁指了指难民群中，吃面的小孙女，有些开心。
    “在那吃着呢。”
    司马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难民群的老幼，其实占的不是很多。
    “我看你们之中，壮年也有不少。为何不找工，养活自己。按理来说，燕城附近，可以做工的地方挺多的。”他好奇。
    老翁宛如树皮一般的老手，不知怎么安放。
    “原本我们也是这么想才来燕城的。不成想，这里的人排外。愿意招我们这些北人的，少之又少。有些价格给的实在太低了，还不如乞讨度日。”
    说完这些，老翁没有了先前的高兴，满脸愁容。
    “还有这等事？”
    “中原那边，去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也是为了少给朝堂添麻烦，才选择来这边自食其力。来了之后，才知道。”
    “行吧，我知道了。你们告诉一下小顺子，你们聚集的地方。后续，我会给你们一些帮助。”
    “谢谢，公子了。”
    送走老翁，司马亮面色凝重。这种事情出现在自己的地界，他这么说都要管一下。
    这不单单为了难民，更是为自己，也要敲打一下燕城的势力了。
    难民也没触及到什么利益，只是为了正常糊口，这些人都如此排外。更别说自己要狠狠咬这些人一口。
    司马亮不觉得这些没底线的家伙。会因为自己王爷的身份收敛许多。
    “得好好谋划一番了。”手指毫无章法的敲打桌子，就像他紊乱的内心。
    “相公，以后再想吧。今天不是要我陪你走走吗？”沐雨抓住对方不安的手。
    对方的聪慧，让司马亮很安慰。他也知道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决定等自己的车驾到了，有人有钱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由于这边派发食物，口口相传后，更多的难民蜂拥而至，老板根本忙不过来。一些吃完的难民，小荷和小顺子，也加入了派发。
    有老有少的场景，看上去有些乱。实际上现场井然有序，没有什么意外或者争抢。
    “看来这些人，还是比较团结的。”司马亮挺欣赏这点的。
    这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在这种排外的地方，不团结，单靠自己很难活下来。
    只剩下一些肉汤后，小顺子和小荷回来了。
    “公子，剩下没吃过的人。我额外给了一些钱，至少，今天是能吃饱了。”
    “可以。明天，联系一下唐府。让他们帮忙救济一下。明天我俩有的忙了。趁着他们还没防备起来，稍稍看一下燕城的底。”司马亮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几人在难民的感谢声中，离开了小摊。
初临燕城 第9章 檀渊之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黎国输了？”
    “怎么会啊。”
    “明明一直都是大捷。”
    “什么情况。”
    ……
    “檀渊之盟？”司马亮一脸惊讶的看着告示。
    不只是民众，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司马亮租下了城边的一个小宅。
    他今天早起本来是打算去一趟冯家，了解一下燕城的信息。
    可这刚到城门旁，就碰到朝廷的告示。
    一看是战报布告，他也有兴趣看一看。
    不成想布，告官贴完告示。口述几句后，就造成了这般混乱的场面。
    说了的部分，简单概括，就是黎国战败，要和崎国签订兄弟盟约。
    其实两国的这一战，打了有几年了。这几年的战报，时常会布告天下。所以民众对于战况，还是很了解的。
    民众所知道的是开战到今，黎国就没输过。前一次大捷，就在半月前。
    哪怕这次败了，民众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战场哪有常胜将军，大不了下次打回来就好了。可这输就算了，还签订盟约，实在是太反常了。
    战争优势一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战斗的失利，和劣势方签什么兄弟盟约。
    “……为表兄弟之情，黎国将开通燕城口岸，加强与崎国的贸易。崎国也愿意为兄弟之情，付出两倍价格和关税，购买黎国商品。同时，愿将国内的牲畜、矿石，以无税，且半价出售给黎国。所有交易细节，以黎国所定为准。……”
    “这是哪门子兄弟盟约？这不是父子契约吗？”一个听懂的民众，直接笑出声。
    “就是啊，这和赢了有什么区别？”
    “我还以为真输了呢。”
    “这比赢了还赚吧。”
    “几大家族要发财了。”
    ……
    听到这里，现场都是欢声笑语了。
    “这是那个厉害的人，编写的兄弟盟约。没见过，这样付出的弟弟。”司马亮越想越觉得离谱。
    “不是陛下，就是太子吧。两位对于北方战事，一直很关心。”小顺子答。
    “应该是吧。虽然有些诙谐，但战事能以这种方式结束，也是不错了。这样燕北之民，也可以回故地务农了。我也能省下安排的心思。就是这燕城的水，更深了。”
    司马亮知道这不平等贸易背后的巨大利益，加之燕城原本就是吸金之地。一场围绕利益争夺的大战，怕是已经开始了。
    “那我们要重新计划路线吗？”小顺子询问。
    稍稍思索之后，司马亮摇了摇头。
    “这细节条款还没下来，不用着急。先把最重要的官盐，给他敲定了。要知道单单运盐，一年都有15W两的分成。这数目，我和岳父两人一年加起来，都捞不到这么多。”
    “15W，这也太多了吧。”小顺子被数目吓到了。
    “你要知道，朝堂每年能从官盐上进账500W两以上。比起这个数字，15W只能说，不多不少吧。”
    “500W两？”小顺子感觉自己的手指，完全不够用。
    “当然能拿到这15W两，我就满足了。可这钱，没那么好拿。这几家漕运，都盯着呢。”
    “500W两，五口之家一年也就50两吧，这够10W人吃喝不愁了。”小顺子还没从天文数字中回过神来。
    “那个是朝堂该想的，我们只要拿到15W两，就算成功了。”
    司马亮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膀。
    “每年15W也很多了。有这么多钱，王府也可以更阔绰了。”
    “不知道该这么说你，钱还没到手。你个王府总管，就打算好怎么花了是吧。”
    “对不起殿下，我有点陷进去了。”
    “没事，能到手。这钱大部分也要过你的手，想想也挺好。这样你干劲，也会更足一些。”
    “这么多钱，真好啊。”
    ……
    兜兜转转，司马亮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大宅。
    虽是城外，但由于依靠运河。这边的道路和设施比城内都好上许多。尤其府邸规格，光看外面所展现的，就耗资不菲。
    “冯家真是会选啊，这屋旁就是运河。”他摇了摇头，上前叩门。
    大宅之中，一老一少正在激烈讨论。
    “2000两啊，2000两，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一个半百富商样子的人，指着冯奇，抖得厉害。
    “这钱花的值得。”冯奇一脸笑意。
    “你……真是要气死老夫了。什么女子能值2000两啊。”
    “女人不值那么多，但男人值啊。”
    “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你个老家伙，是不是好这口。我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
    一番口舌后，富商听懂了冯奇的话。
    “如果是给贵人送礼，直接2000两现银，不好吗？”富商不解。
    “单单是数字，对方哪能记住你。这枕边人可就不一样了。只要姿色尚在，对方就一直会记得你。这投资，稳赚不赔。”冯奇的算盘，相当精。
    “女人？是我还是选2000两，这钱在手，女人不是随便挑。”
    “那你给我挑几房后妈啊。你个老家伙，懂什么。你要真懂，至于这半百年纪，就我这一个独子吗？”
    “不给你添几个弟兄，争家产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我还真想要呢。”
    “你……”
    ……
    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在大宅之中上演。
    “老爷，少爷，有人求见。”下人有些纠结的看着两人。
    “领进来就是，何必多问。”富商有些纳闷。
    作为航运新贵，时常有人来找他。
    “这个……对方是来找少爷的。”
    下人躲躲闪闪的眼神，引起了冯奇的注意。
    “是何人？”
    “说是您勾栏的朋友。”
    “男的？”富商夺过话题。
    “是。”下人直接跪倒在地，生怕冯奇责罚自己。
    “你给我解释清楚。”富商捂着胸口，一副受不了刺激的样子。
    冯奇瞄了一眼对方，然后转头看向下人。
    “什么样子，有几人。”
    “……一人。”下人描述了一大堆。
    “好了，我知道了。你将客人，引到西偏房吧。”
    “是。”下人如释重负般的，跑了出去。
    “你……”还没等富商说话，冯奇就打断了对方。
    “别闹了，此人关乎冯氏后续的留存。”
    凝重的话语，让富商肃然起敬。
    “那位大人？”
    冯奇没说话，点了点头。
    嘎吱一声。
    西偏房门被打开。
    屋内的摆设很老旧，可从一尘不染的样子来看，经常有人打扫这里。
    不大的房间内，正中间还是一个不小的供桌。
    “不成器的小子，也长大了。希望你能保佑我俩，攀上这个贵人吧。”
    富商用蜡烛点燃几根檀香，插入牌位前小鼎中。
    看了看插满烧尽檀香尾部的小鼎，他有些无奈。
    “这小子又偷懒了。”
    随后，他又看向供桌上的牌匾，有些失神。
    “六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让冯某倍感荣幸啊。”
    冯奇响亮的声音，传入了富商耳中。
    他连忙起身，准备起接待的东西。
    “冯家这要是寒舍，那燕城多数人，连寒舍都住不起了。”司马亮笑道。
    “那肯定是和您去比啊。”
    从这段马屁来看，冯奇的水平还是不够高。
    进入西偏房后，冯奇就把门关上了。
    “在下冯司，现任冯氏航运的主事人。六公子，这请。”冯司引领对方，走向茶桌主位。
    晚一步的冯奇，闻到檀香味道微微皱眉。偷偷掐灭几柱檀香后，他默默朝着供桌拜了几下，然后快步坐到茶桌旁。
    “不知，公子此行有何事啊。”
    看着坐在身侧的两父子，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的他，坐在原本对方该坐的主位。本是主人的对方，也没坐在对面，而是搬了小凳坐在他左右两边。
    “自是要事相商。”
    说着司马亮反客为主，查看了眼前冲泡的茶水。
    见浸泡的差不多了，他提起茶壶给原本是主人的两位，先倒上了两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我能洗耳恭听了。”
    两父子很默契的看了看对方，稍稍不安的摸了摸茶盏，没有喝茶的打算。
    浅尝一下茶水后，司马亮微微皱眉。
    “我是燕王，想必你们清楚了。我来也不绕关子了，直接进入正题。我想和两位谈谈，官盐贩运之事。”
    冯奇干咽了几下，然后喝下茶水，还抿了抿嘴唇。
    看样子，被对方的话，惊的不行。
    冯司稍微好一些，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捏茶盏的手，紧了些许。
    “殿下，真愿意将运盐之事交给冯家？”
    “我岳父手下没有几条船，自然需要有人帮我托运。想来冯家惦记这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司马拿起茶壶，又给冯奇倒上了一杯。
    “官家生意，做船运的谁不想做。我们冯家是后起之辈，哪有背景争抢这块肥肉。如果大人真的能给这个机会，冯氏定当马首是瞻。”冯司直接表明了态度。
    “好。”司马亮拿起茶盏，又喝了一杯。这次，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我的这份是交给你们了。可据我所知，你们名下的船，根本吃不下我这份。”
    司马亮放下茶盏，意味深长的看着冯司。
    感受到他的压迫，冯司有些退缩。
    “唉。”喝下手中凉掉的茶，他有些无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利润高的官家生意，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多船。我们手下大部分的船，都是和船主签的，短期租赁合同，用以减少淡季开支。”
    “那你手里能完全控制的船，可以运下往年多少盐。”
    冯司也是个干实事的人，稍加思索一番，就给出了回答。
    “两成是我们自己的船，手上没到期的船，应该可以运下一成。最多三成，再多就不行了。”
    “行吧，和我了解的差不多。暂时就聊到这里吧。接下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这是我临时起意的，可能没那么完备。需要我们后续慢慢协商。”
    司马亮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不用那么紧张。
    “崎国战败……”
    ……
    接下来的谈话，几人没有喝一杯茶。就连午饭都没有吃，直接谈到了傍晚时分。
    “殿下，真是深谋远虑啊。老夫真是佩服啊。这番手段，怕是那几家也防不住啊。”冯司面露喜色，满脸钦佩的看着司马亮。
    “话别说的太早了。我这温水煮青蛙，也需要一些时日。放弃的利益，也属实不少。”
    凉透的茶水入嘴，司马亮口中传来苦涩的味道。
    与之相反的是，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
    冯奇和父亲偷偷交流完眼神后，拿起五个茶盏放到司马亮面前。
    “殿下，日后我冯氏能从这航运中，分得多少呢。”
    “混账，殿下自不会亏待我等，你何须多问。”
    看着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唱的双簧。司马亮装出很为难的样子。
    “这，可能不太好分啊。”他的手在五个茶盏来回抚摸，把另外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我出钱出力，自然要拿大头。”说着他将三个茶盏，放到了自己眼前。
    随后，司马亮又捏起一个茶盏。“我这岳丈，还有一些人也需要打点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父子两人，略带失望的看了看，对方手中的茶盏，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个茶盏。
    “茶凉了，不过也能喝。”司马亮拿起茶壶，给剩下的茶盏倒上后，递给了冯奇。
    “这一份，是你们的。不要觉得少喽。”
    “怎么敢呢。”
    “殿下有这心就够了。”
    冯奇接过茶盏后，要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看着两人掩饰不住的笑意，司马亮也知道这两人，已经调教的差不多了。心想：这两人还挺机灵。培养一下，也是不错的棋子。
    之后，三人又心照不宣的说了一堆客套话。
    “殿下，要不吃了再走吧。来冯府连个午饭都没招待，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面对冯奇的挽留，司马亮摇了摇头。
    “屋中有佳人，心早已不在此。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招待，就怕你以后嫌弃我来。”
    “殿下，说笑了。”
    两人分别后，冯奇回到府中。
    “燕王大人真是阔绰啊，竟能给那么多。”
    “我这2000两值吧。”
    “算你小子有点用了。对了，你刚才掐香的事，我可记着呢。赶紧给你母亲赔不是去。”
    “我还没说你呢。让你提前准备，你倒好，点上香了。万一对方不喜欢这味道，不悦了。我们这分得不就少了吗。”
    “我和你说的是一回事吗？不孝子，赶紧给我去收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行行行，不和你计较。”
    冯奇老老实实的走进西偏房，收拾起来。
    “娘啊，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这个老顽固的。”
    ……
初临燕城 第10章 太监换王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相公，该起来了。”
    “不想起。”
    司马亮伸出手，搂住了沐雨。
    “相公，今天你的车驾就要到了，还不起来吗？”
    “嗯？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现在什么时间了，快快快给我更衣。今天的事，可不少呢。”司马亮一个鲤鱼打挺，站在了床上。
    “相公，真是可笑呢。”
    看了看屋外的阳光，司马亮也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你啊，胆子真肥。”
    两人又开始嬉闹起来。
    “殿下，十万火急，可能要露馅了。”
    小顺子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什么事，这么紧张。不要到正午车队才到吗？”司马亮纳闷。
    “车队是正午，但五皇子已经在车队里面了。小瑶那边快顶不住了，您赶紧过去吧。”
    “什么？”屋内传来东西砸落的声音。
    下一刻，房门被打开了。
    衣衫不整，蹦蹦跳跳穿鞋的司马亮，从里面跑了出来。
    “赶紧给我搞匹快马。这要是露馅了，我这不得被燕城那些家伙给笑死。后续，我怎么立威啊。”
    “唉？人呢？”
    原来小顺子，听到他下地的声音，就第一时间去拉马了。
    “殿下，快来吧。”
    听到呼唤，司马亮连衣扣都来不及扣，连滚带爬的跑出院子。
    “你赶紧通知唐府，做好准备吧。”
    司马亮策马狂奔的同时，还不忘提醒一下。
    看着对方火急火燎的冲出城，小顺子稍稍松了口气。
    “希望能赶得及。”
    说完，他回到院中准备和沐雨说一下，然后去唐府。
    “小顺子，你去吧。我这没事。”
    “是，沐姑娘。”小顺子转头就离开院子，也消失在街道中。
    “这主仆俩，还真像啊。”沐雨望了望院门外，笑出了声。
    关上院门，她回到房中。
    想到以后的情况，沐雨的笑容渐渐消失。
    “唐家人，以后该怎么相处呢？”
    此时的宝儿，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
    “我怎么感觉，那个家伙就是燕王啊。”
    把玩着提有“老六”两字的折扇，她的目光看向了玉牌。
    这几天来，宝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两个都是坏家伙。万一真是同一个，那不是更讨厌了。”
    想到这里，宝儿嘟起嘴，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宝儿姐，你还没梳妆呢？虽说还早，但我们要提前出去迎接。不然，燕王殿下会觉得我们不重视对方。”果儿催促。
    “呀，烦死了。燕王，燕王，燕王。你一天天，都是燕王殿下。要不然，让给你好了。”
    正在气头上的宝儿，对着果儿一顿输出。
    “宝儿姐，休要胡说。我这不会说出去，你也要注意点。被燕王殿下知道了，影响不好。”明明是妹妹，却说出了语重心长的味道。
    “呀，不想看到那家伙啊。就不能把你嫁给他吗？”宝儿开始在梳妆台前耍横。
    “我倒是想呢。听父亲说，燕王殿下可俊得很。加上年少多金，还未主妻。多少千金，求而不得呢。”果儿眼中闪起来小星星。
    “她们要就给她们嘛，为什么非要我啊，不嘛，不想去。”宝儿趴在梳妆台上开始装死。
    “我听说，爹爹也跟着车驾一起回来。要是没看到你，或者你失礼了，那场面你估计不会想看到的。”
    “你又拿爹爹吓我。爹爹也真是的。我六岁时候，就把我领去卖了。我会不会是他捡来的啊。”
    “说不准哦。”
    “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为什么你也能欺负我。”
    “道理不分年龄。”
    “呀，不管了。”
    ……
    即便宝儿百般不愿，但还是在果儿的“协助”下，开始梳妆打扮。
    比起姐妹俩的闲情雅致，司马亮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马儿，求求你了。回去我一定让人，好好伺候你。加油啊，你也不想这么成为马肉馅的包子吧。”
    堂堂一个燕王，居然要威逼利诱一匹马，实在是太可笑了。
    视角来到，另一匹颜色相反的黑马之上。
    “六弟，你还没起啊。这都快到燕城了。赶紧收拾收拾吧，别丢了皇室的脸面。”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俊小伙，骑着马行进在五驾马车的窗边。眉宇间满是，不耐烦之意。
    倒不是对方性子急，而是这样的话，他已经重复十几遍了。但车内的人，一个字都没回复过。
    其实，真不怪车里的“司马亮”，对方现在连动都不敢动，哪敢回复。
    这些天的考验，小太监已经不发抖了。
    可煞白的脸蛋，说明他并不是胆子变大，而是因为长时间的惊吓，已经无法正常支配身体了。他两眼呆滞的盯着车帘，要不是偶尔，还会眨一下眼，都感觉对方已经死了。
    每当外面传来一丝动静，小太监浑身上下露出皮肤的部分，就会流出大量的汗水。这样的出汗情况，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脱水。
    “殿下，昨晚休息的有些晚。五皇子殿下，可以先去前面看看，待会再过来问一下。”小瑶强撑的笑容，都有点绷不住了。
    这是她，第四次来劝对方了。要不是怕惹恼对方，她来的次数可就不止这些了。
    “无妨，我有些贴心话，想对六弟说。要不你进去叨扰一下，如果他生气了。后果我来帮你扛。”
    看上去挺凶狠的五皇子，却对下人竟这般和善。
    可他的好意，小瑶是无福消受了。心想：殿下，赶紧回来吧。小瑶真的顶不住了。再不来，要死人了。
    “吵醒殿下睡觉，我会被打死的。五殿下，求您别难为奴家了。”小瑶的声音带着一些哭腔，眼眶内更是有泪水开始打转。
    “我这六弟，如此暴戾？吵醒他，还会打死人？”
    五皇子瞪大眼睛看着小瑶。但看到对方不像作假的神情，心想：手下这帮人情报收集的不行啊。六弟这种隐藏性格，都没有汇报给我。他们给我的情报，是不是都没有求证过啊。
    五皇子打算回去好好教训一下，自己手下的情报人员。要是次次，都有这么大纰漏，自己以后还怎么夺储。
    看对方不再逼迫自己，小瑶暂时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五皇子准备再次提醒“司马亮”时。
    小瑶有些绝望的看向森林。她多么希望能看到，那个自己想见到的身影。
    俊朗少年，一身白衣。
    手执缰绳，乘御白马。
    如果这个人，还是自己所爱之人。
    那想必就是所有少女，心中的大英雄模样。
    殿下，我的大英雄，你终于回来了。小瑶心中发出了欢呼。
    见对方看到自己，“大英雄”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随后，狼狈的躲到树林中，生怕被车队中的其他人发现。
    “太好了，小瑶看到我了。”司马亮躲开车队后，瘫倒在丛林中。
    其实，他跟着车队有一会了。
    不过，碍于守卫的严防死守，司马亮没有什么好机会，靠近主驾马车。好在小瑶考虑到他回来的事情。特意要了一匹马，在最侧边行进。
    经过几经调整，司马亮终于让对方看到了自己。
    “接下来，就等小瑶了。”到这一步，他已经不担心了。
    经过多年相处，司马亮清楚对方能解决这件“小事”。
    “六弟……”在五皇子准备开口之际。
    “五皇子殿下，我帮您进去问问吧。这也快到燕城了，殿下在里面待着也不好。”小瑶夺过话茬，想让里面的小太监能安心一些。
    可她的话起到了反作用。
    原本小太监几近虚脱的神情，确实有了一丝亮光。
    殿下居然还记得我们。他心中也明白了暗示。
    可就因为这样，他达到极限的身躯，有些坐立不稳，一个踉跄撞在了马车上。
    “六弟，你是起来了吗？”
    五皇子听到马车内的动静，面露喜色。直接爬上马车，准备进入了。
    “殿下，这么晚起可能是染上风寒了。五皇子别被传染了，让我先进去看看吧。”
    小瑶快步跑上马车，制止了五皇子的进一步行为。
    咳咳咳。
    马车中传来咳嗽声。
    这蹩脚的谎言，让五皇子眉头紧皱，心想：这俩人在玩什么东西，真把我当傻子吗？
    但想到今天有事相求，他面色一沉。
    “果真如此？我怎么听说，六弟不喜琴棋书画，跑马射箭倒是时常会去。这身子骨，怎么变得这般柔弱。”
    咳咳咳……
    马车中的咳嗽声越来越严重，感觉像把肺咳出来了。
    这浮华的演技，让小瑶近乎崩溃了。心想：这小太监在干什么呢，没听到露馅了吗。
    五皇子眼角微微抽搐，透过拉起车帘的部分，他能清晰看到“司马亮”因为咳嗽，不停抽动的身体。
    这货到底想做什么？我真有那般可怕？都这样了，还不想看到我？我做错什么事情了？还是说，我手底下有人惹到他了，现在这样是他在，报复我？
    各种思绪在五皇子脑中闪现，与之想对的，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最终，他甩下车帘，离开了马车。
    下车之后，五皇子靠着窗边，强挤出笑容。
    “六弟，保重身体，差不多就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回去以后，我一定让那些家伙收敛一些。你就莫怪为兄我了。”
    对于他的话，小瑶和小太监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算了，只要不拆穿，他说什么都行。小瑶只能这样想了。
    过了一会，小瑶搀扶着“司马亮”的“病体”，从马车中出来。
    “六弟，你终于肯见哥哥了。你这扇子怎么回事，是脸部出什么事了吗？”
    五皇子迎了上去，发现对方用扇子遮面。当他想看对方正脸时，又会被特意躲过，或者被小瑶挡住。
    “殿下的睡印未散，不想让旁人看到出丑样子。而且殿下内急的很，五皇子殿下，可以等他方便完再详问。”小瑶面不红心不跳的，编造着谎言。
    “这样啊，行吧。快去快回，小心点。”
    这个谎言根本没有说服力，可至少“司马亮”已经出来了。说明自己的服软是有效的，这样接下来的事情有的聊，也不用急这一刻。五皇子是这样想的。
    搀扶着“司马亮”走进丛林中，小瑶开始小声呼喊起来。
    “殿下，赶紧过来换衣服。”
    “殿下，你在吗？”
    ……
    “小瑶，这里。”
    “太好了，殿下。”
    由于是几天不见，小瑶飞到了对方怀中，开始撒娇。
    “呜呜呜，殿下可想坏你了。”
    ……
    “知道了，赶紧换衣服吧。”司马亮也有些想念，不过他还是记得正事。
    “好，唉，小三子呢？”
    小瑶回头一看，发现小太监并不在身后。
    经过一番寻找，在寻找的路上找到了小太监。
    此时，他的样子有些狼狈，看样子是摔了一跤。
    “你怎么把衣服弄那么脏啊。”小瑶责怪。
    “殿下，对不起，我脚滑了。”小太监直接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还跪在这里，这衣服还怎么穿啊。”
    “殿下，……”
    ……
    经过一番折腾，司马亮换上了衣服。
    “殿下，奴才……”
    “没事，不怪你。我那边还有匹马，你帮我照看一下。你不用着急回燕城，可以自行休息一段时间。这些天来，辛苦你了。小瑶，有银钱的话，全给他吧。我出来的急，没带钱。”
    司马亮知道对方已经尽力了，没必要过多责罚。更别说这事，本来就是自己搞的。他可不是喜欢把自己的问题，扣在下人头上的主人。
    “谢，殿下。”小太监激动的不能自我。
    收拾完毕后，司马亮深吸了一口气。
    “五哥，我要会会你了。不知道，什么风把你个西北大红人，给吹过来了。”
    两人结伴同行，回到了车队。
    只留下小太监，孤独的寻找马儿。
    车队渐渐远去，他也找到了对方所说的白马。
    “马儿，你我算是尽忠了。接下来的事，你我就可以不用管了。”
    小太监轻轻抚摸着，口吐白沫的马儿。同时，瘫倒在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荒郊野外，一人一马，精疲力竭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竟有种凄凉的美感。
初临燕城 第11章 三只狐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五哥，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司马亮，漫不经心的看着五皇子司马允。
    “这不是你就藩，我这个做哥哥的刚好有时间，顺路就过看看嘛。”司马允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据我所知，五哥你的封地是在西北的军镇吧。”司马亮装出很疑惑的样子。
    “我这个顺路，是去侧妃的娘家。我这边有点小事，要和师家人商量一下。”
    “小弟常年在深宫之内，消息不太灵通。不知道哥哥新纳了，燕城师家的人，恕我失礼了。这样说，确实顺路了。”司马亮假装恍然大悟。
    ……
    两人看似平常的聊天，其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瞎扯。
    真是的，说话跟父皇一样，真是累死人。难道说真是遗传的？前面几个哥哥，也是这个样子。真是受不了。
    司马允有些受不了，这种谈话了。
    如果时间够的话，他估计可以和对方聊上三天三夜，不说一句有用的话。可留给他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六弟啊，兄弟俩就不用这样了吧。我们都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心知肚明好吧。我为什么要来，你肯定知道。这马上快到燕城了。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从你马车上下来吧。”
    对方的坦率，并未出乎司马亮的意料。因为对方不说，他也要打断这个太极了。理由就如对方所说。
    “行吧，聊正事吧。”
    “马上到放盐日了，哥哥我想多分一些。”司马允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是师家供奉少了，还是你觉得弟弟好欺负啊。”司马亮目光回击了对方。
    哈哈哈。
    “开个玩笑罢了，六弟莫急。”司马允面色一转，笑脸对待。
    “这不是，六弟你没有那么多船嘛。我也是帮你分担一些。要是不能再规定时间，运完今年所产的这些。后果，你也是清楚的。”
    虽然对方是笑着说话，但说出的内容，司马亮不觉得轻松。
    “我是调控不了那么多船，可另外几家的船，也不少吧。”
    哈哈哈。
    “六弟，你真爱开玩笑啊。师家可是官盐的总调配，我和师家的关系你也清楚。你就别让哥哥做这个坏人了。”
    司马允语气中全是威胁，但司马亮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忌惮之意。
    “师家总归是臣，而我怎么说都是燕城的王。五哥别把弟弟，当成软脚虾对待了。你这套对我没用。”
    笑容渐渐收缩，司马允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亮。
    “不愧是在中都这潭浑水，立足的人。哥哥属实小看你了。那我也不玩外人那套了。我就直问了。我上位，江南王就是你的。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像父亲，对待叔叔那样对你。”他面露真诚之色，好像是发自肺腑的话。
    拉开车窗，司马亮呼吸了窗外的空气。
    呼吸片刻后，他关闭了窗门
    “江南好啊。可我不想把燕城之地也丢了。太子哥哥都不敢，给我立下这种条件。我怎么能相信，五哥你能履行。就算你真有此意，你真斗得过，另外两个哥哥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现在的筹码不够我押注。
    也许是知道自己式微，或者说先前的都是烟雾弹。司马允再次露出微笑。
    “骑墙嘛，我知道。可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改分的还是得分。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分出来多少。”
    假装考虑一番后，司马亮表情纠结，仿佛难以取舍。
    “总数的两成。剩下的三成，我能自己解决了。唯独这两成，我是无能为力了。”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表现出很可惜的样子。
    “两成？当真？”司马允喜不自禁。
    司马亮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
    “好啊，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你就当哥哥没来过吧。我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同时，哥哥会记下这份情的。”
    说完，司马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离开了马车。
    呼，嗯？
    “六弟，你可别骗我。”
    “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会骗你呢。若是其他两家先找上，我也会这么说。”
    “好兄弟。你正常给几家说就行，我这边会处理好的。你的三成，我一定会帮你保住的。”
    说完，司马允拉下车帘，又走了。
    就因为对方的折而复返，司马亮探出头检查了好几次。确认对方真的走后，才松了一口气。
    “就不能一次说完吗，真是的。多大点事啊，搞得我战战兢兢的。”
    对于沟通的内容，司马亮其实不意外。只是对方因为这件事专程来找，他才感觉到有奇怪。不过，好在谈话还在掌握之中。
    就像他说的一样，三方势力，哪一方来，他的说辞都是一样的。这两成利益，本来他就是要舍弃的。老老实实放出去，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估计这只是顺路，重头戏应该是和崎国通商有关。”
    司马亮突然想到了，昨天的布告。
    布告是有延迟性的。即便是最快的，最少也有1-2天的信息差。对方来之前在中都，一定得到了重要信息，要和师家面商。
    “真是可惜了。该让他告诉我点信息的。算了，先把能到手的，揣进袋子吧。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现在，懊恼也没有用了。司马亮叫来了小瑶，让对方帮他收拾一下。毕竟接下来的就藩仪式，才是他今天最主要的事。
    “小瑶想我没？”
    “没有。”
    “嗯？真的？”
    “哼。”
    ……
    本来小瑶挺开心的，可当野外抱住司马亮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别的女人的水粉味。当时情况紧急，她也不敢多问。
    加上现在，帮打理的时候，多出来的几根柔软长发。
    她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在外面的这几天，有新欢了。
    “小瑶，乖了。”
    小瑶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帮对方收拾完了，行头和仪容。
    “殿下，对不起。奴婢不该向您撒气的。求您不要赶我走。”身为奴婢的小瑶，不敢故作姿态太久。
    “好了，知道了。”
    一番安慰之下，小瑶接受了，对方外面有人的现实。毕竟，她能做的也只有接受。
    近卫军在车队的最前头引路。
    新甲长剑，配合锐利的眼神。普通民众，都望而生畏。
    在他们身后，是蜿蜒的车队，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当近卫军抵达燕城西城门时，
    打开城门，早已迎接着一行人的来到。
    经过简单交涉后，近卫军暂时接替了门防工作。等待后续的仪仗队进入。
    两队手拿司马家家徽和燕王旗帜的人，整整齐齐的走了过来。
    他们挺胸抬头，高举旗帜。同时，领头的人高喊：“燕王殿下驾到，民众退散让道。”
    可这呼喊，怎么能赶走喜欢凑热闹的人。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不过，这些人的话，是在第二层，为的就是让民众凑热闹赶过来。
    由于是第一次来封地，司马亮需要徒步视察一下主要的大道。让自己的子民知道，燕城已经换主人了。
    当然这样，还会有不知晓，燕城换主人的家伙，但那总归是少之又少的特例了。他只要让大部分人知道就行了。
    奏乐声中，司马亮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护城河的桥上。
    “殿下，我来晚了。请恕罪。”小顺子一脸汗水，气喘吁吁的样子。
    “没事，你这新衣不错啊。”
    “昨天办事，顺路买的。”
    “好。”司马亮和对方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仪仗队开道，近卫军护驾，在后方乐队跟随。
    也是这一刻起，司马亮正式迈入了燕城。
    城里的情况，和他想的一样，因为仪仗队和乐队的动静，城门口附近楼上楼下街道边，全是围观的人。对方都好奇的盯着他，看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其实原来安排中，司马亮是要说话的。可他觉得说的内容，有点冠冕堂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太难理解了。于是舍弃了这部分，改成给民众一些甜头。
    这个甜头是味觉上的甜头。就是让岳父，以他的名义，向周围撒糖。
    要知道这个时代，粗糖都不是太寻常的东西。普通人家满足温饱后，也很少会下决心去买糖。
    经过唐家下人的不懈努力，一些好听的声音从民众中传出。
    “这个燕王殿下，看上去挺面善的。”
    “至少有糖吃。”
    “感觉比宁王好些。”
    “面由心生，长得俊的，一般不会太坏。”
    “胡说，你分明是看上人家了。”
    ……
    收买总是很有效。至少，大部分女性和孩子眼中。司马亮是个看上去，就比较亲切，和善的人。
    与之想对的，一些自认为，是青年才俊的人。觉得对方抢了他们的风头。
    不过，这些人没有闹事的胆子，只能默默看着对方风光无限。
    随着队伍慢慢前行，跟随的人也越来越多。本就不算特别宽的主道，更显拥挤。
    也因为如此，到城中心这段不长的道路，他走了近半个时辰。
    燕城原是燕国王都，城中心是旧皇宫。被击败后，改成了行宫。他的上一任主人是宁王，可对方主要在宁城，偶尔才会来居住。
    行宫的配置，肯定配不上司马亮王爷的身份，所以要重建。
    好在原本就是皇宫的底子，改建不需要太费功夫。简单的工作，已经陆续开始了。陆路车队装载的大部分，也是工匠和重建用料。大概还需两月样子，他就可以住进这燕王府了。
    站在缩小版的宫门口前，司马亮被一些中老年人，簇拥其中。对比周围的老脸，他这么一张年轻的俊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也不是他的问题，主要是和他年级相仿的人，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值得耐人寻味的是，这些人的站位。
    司马亮站在中心，右边是唐崇，左边是冯司，右后方是师虎，左后方是盛王。剩下的人就围绕这些人，分两排站着。
    围绕司马亮的几人，笑得比花还灿烂。衬托之下，剩下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显阴沉。尤其是被誉为，燕城第一家族的杨家。被分在最靠边的位置，这让对方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可杨家也不敢对此，有什么异议。按正常来说司马亮的外公一家，就是被杨家给扳倒，最终导致灭族。让对方站自己贴身，才会更奇怪。
    但不合常理的，还有代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荣家和吕家，也没凑到最近的位置。反而后起之秀，可以说是毫无根基的盛家和冯家，占据了最显眼的地方。
    你以为司马亮是故意的？没错，他就是故意这样的。
    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地盘。除非这几个人身后的主子能继位，否则他是不会向对方妥协的。
    唐家、盛家和冯家的登台，就是他给燕城民众的一个信号。燕城变天了，日后就是我司马亮说了算。
    “这燕王大人，好生威风啊。”
    “你看那杨家人，连屁都不敢放。”
    “别说了，吕家和荣家的也差不多。”
    “这盛家和冯家真是幸运啊。”
    “最舒服的还是唐家，女儿攀龙成凤了。”
    “人家姑娘也好看啊。”
    “听说唐家还有个，未出阁的小娘子。”
    “细说……”
    ……
    议论声不断响起。看来这几天，燕城百姓有的聊了。
    司马亮和燕城几大家族，被燕城百姓当猴子看时。
    一队人马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更贴切来说，是一群人把一个人护送进来。
    “小六，可还记得大叔叔。”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走到了司马亮身旁。
    “宁王叔？”他目瞪口呆。
    “没想到，你还真记得我啊。我还记得，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小一个。现在都成俊小伙了，有我当年一半风范了。”宁王比划着身高，眉开眼笑的搂住了对方。
    宁王来着干什么的，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几大家族的人面面相觑，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您这来了，也不通知一下小侄。我这礼数，怎么能招待您。”
    “一家人，见外了不是。我只是好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又没别的意思。何必铺张浪费，搞那种虚假排场。”宁王和蔼的样子，真像个关心侄儿的叔叔。
    “那是小侄见外了。”
    ……
    不管，两人底下是不是这样。至少外人来看，就是一副叔侄和睦的景象。这对于司马亮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他的地盘，本就是宁王那边扣下来的。民间一直谣传，两人的关系。说是已经撕破脸皮，要打起来了。
    现在，对方低调出现，给足晚辈面子，无疑粉碎了这个谣言。
    所以于公于私，司马亮都要热情招待对方。
    由于老宁王的出现，几大家族准备的唇枪舌剑，没了用武之途。加上司马家的两只狐狸，互相飙演技。看不下去的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向两人告退了。就连唐家也跟着走了。
    不过，他们告退是准备接待事宜。现在多一个王爷，规格不用翻，但是要增加一些招待的东西。
    “小六，叔叔我来的可及时啊。”
    看几大家族的人离开后，宁王笑着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将他拉到靠近王府的一角。
    “谢叔叔解围。”
    “那好，你也不用让他们多准备东西了。我马上就离开了。这次来，主要也是为了避嫌。加上给你装装势。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和和睦睦的。”
    老宁王神情有些哀伤，明显话里有话。
    对于这个陌生叔叔的善意，司马亮有些感动。因为对方这个行为，确实给足自己面子，也没抢自己风头，更让自己后续工作，减少了很多阻力。
    “叔叔啊，生在帝王家。我想相亲相爱，也做不到啊。”
    “唉，也是啊。那几个小子，就跟你父亲，和你几个叔叔年轻的时候一样。非要挣个头破血流，才甘心。我这次来也有点不放心。不过，看你刚才的样子，应该能处理了。”宁王有些欣慰。
    “官盐的事？”
    “差不多，只不过是暗地里的盐。叔叔只能说这么多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这句悄悄话，宁王拉着司马亮，走回了中心位置。
    “小六安定下来，记得来看看叔叔。我俩离得不远，你岳父老家也在我王府附近。”
    “一定一定。”
    两只司马家的狐狸，就这么分别在了燕城中心。
    “私盐吗？可这我也没能力阻止啊。”司马亮愁容满面。
    稍稍想了一下，没有头绪后。他也离开了城中心，前往唐府，结束了巡城之行。
初临燕城 第12章 晚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折腾，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分。
    灯火通明的唐府内，气氛可就没有那么明亮了。
    “宝儿姐，那家伙，不对，那真是燕王殿下啊。”
    哪怕迎接对方，过去接近半天了，果儿的吃惊依旧未消散。
    “完蛋了，完蛋了。我差点打了燕王殿下。他会不会掐死我啊。”
    她对面的麟儿，更是面如死灰，不停的喃喃自语。
    “我就说嘛，看到那家伙我就莫名讨厌，一定是有理由的。”宝儿笃定的样子，还有几分自得。显然对于自己的判断，她有些骄傲。
    “宝儿，你别起哄了。待会，殿下来了，帮忙求下情。虽然麟儿动手未遂，但光是想法和动手的行为，就是不小的罪过了。”
    果然年龄大，正常来说阅历都会丰富一些。尽管已经出嫁，但对于娘家人，大姐还是很关心的。
    对于一众儿女的异常表现，唐崇则是淡定许多。
    这些年的相处，他也知道司马亮的性格和为人处世。如果对方真的生气了，一定第一时间亮明身份，或者通知自己了。
    既然到正式迎接日这天，对方还来提醒自己。那就说明对方，并不在意这件事。
    也是清楚这一点，唐崇才故意让家人担惊受怕。心想：这些家伙，疏于管教。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不好好敲打一下，以后迟早酿成大祸。
    正是他的沉默不语，让家中的气氛格外压抑。
    “好了，别多想了。等殿下来，说清楚就好了。”夫人看了几位儿女，最后看了看自己的相公。
    作为枕边人，她也是现场第二清楚真相的人。
    不过，碍于自己对儿子的教养疏忽，险些酿成的大祸，她也有些后怕。所以只能配合老爷，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知道人外有人这句话，是怎么写的。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路上耽搁了。
    本早该到唐府的司马亮，到天黑了，也没过来。
    厨子预制的菜，都快凉了。
    “老爷，要不去问问吧。这也不是个办法。”
    “行吧。”
    唐崇见天色晚了，也有些担心司马亮，决定出去找找对方。
    “殿下，你怎么在屋外啊。宁王殿下呢？”本来他还想着哪里去找，不成想一出门就找到了人。
    “啊，哦，没想到时间过得这般快。遇到个熟人，聊的有些忘我。宁王叔，已经回去了。对了，忘记提醒你了。算了，正巧多准备的食物。让师丞相公吃了吧。”
    “师丞相公？”唐崇认出了对方说的熟人。
    这也难怪，燕城就这点大。几大家族的人，基本上都知根知底。加上师丞父亲也攀上过贵人，估计他当初也和对方有过联系。
    “唐老爷好。”师丞的样子有些拘束。
    “既然都认识，正如燕王殿下说的，请进去一起吃饭吧。”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那就叨扰了。”
    ……
    不得不说，师丞这次没有白来，至少有一顿饭能吃了。本来囊中羞涩的他，为了能拼个眼熟，特意用司马亮给的钱，置办了一身行头。想着在新晋燕王这边，能不能混个一官半职。
    不成想，这燕王就是司马亮。可能是想到自己上船的丑态，和自己这身对方给的钱，置办的行头。他有些拉不下脸，不敢说自己的所求。
    唐家真是豪横啊，这般规格，是下了血本啊。这底气都是比我年纪，还小些的燕王所给。
    一脸不安进入府中的师丞，有些羡慕唐家的境遇。想着自己要拉下脸，把握住仅有的机会，攀上司马亮这个贵人。
    对方的心思，司马亮心知肚明。不过，他不能收留对方。经过小顺子的打听，他也清楚师丞的亡父，是什么身份了。
    原来师丞，是师家前话事人的私生子。由于，膝下无子，认回了对方。
    这对于海边捕鱼的对方来说，无疑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好景不长，随着父亲的暴毙，毫无根基的对方，被赶出师家，打回了原形。
    先前在中都看到师丞，也是因为对方想去那里看看。有没有父亲的老友，能接济一下自己。
    能混迹在中都的，哪有什么人情味可言。你若得势了，他踏破门槛。倘若你失势，对方不踩你一脚，都算是念及旧情了。
    更别说，重掌师家的人，和师丞父亲不对付。那些趋利附势的家伙，自然无视了对方的请求。
    钱财耗尽，流落街头。若不是司马亮出手帮助，对方连燕城都回不来。
    若只是家道中落，司马亮也愿意帮一把。但对方父亲攀附的人，实在是个麻烦人物。
    这个人，他早上还见过，就是那个五皇子司马允。现在，他和师家的关系比较微妙。多个师丞，也说得过去，但他后续计划，很容易造成麻烦。
    司马亮这么精的人，不想埋下这种伏笔。打算给些钱财，算是补偿了。心想：师丞不是我小气，而是你的姓氏，太难处理了。
    “燕王殿下好，师丞？”本想负荆请罪的麟儿，认出了跟随两人进来的家伙。
    “唐少，好久不见啊。”师丞的样子略显尴尬。
    显然能认识麟儿这样的家伙，说明他先前的行事风格，估计和对方没有什么两样。
    咳咳咳。
    唐崇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没想到，请进来的人，是自己儿子的酒肉朋友。
    “啊，燕王殿下，之前的事是我脑子进水了，求您原谅我。”
    司马亮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这唐家大少，还有点脑子啊。
    “都过去了，一家人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是吧，宝儿。你今天真漂亮啊，是专门为我打扮的吗？”
    “是的，燕王殿下。”
    身为唐家重点培养对象的宝儿，在人前的模样，确实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好想捏捏她的脸蛋啊。
    看着对方可爱的脸蛋，司马亮起了坏心思。
    呀，这家伙好讨厌啊。宝儿微笑的外表下，内心疯狂嫌弃对方。
    看着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和睦的样子。唐家夫妇都松了一口气。心想：重点培养的二女儿，果然不负重托啊。
    剩下的唐家人，见对方不追究，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在场只有唯一是外人的师丞，有些尴尬。心想：这就是大家族吗？感觉和师家的气氛不一样啊。
    表面只有简单交流的众人，内心戏份都属实不少。
    经过一天的劳碌，加上今日第一次进食。放松下来的司马亮，开始狼吞虎咽。
    “殿下，慢点。都是你的。”
    由于小顺子不在，唐崇接过了对方的活，一会拍背，一会递水，生怕对方噎着。
    “岳丈，你是不知道，今天我过得多精彩。不多吃一些，都对不起自己。”
    肚中稍稍垫了一些的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暂时休息一下后，他又开始对桌上美食进行扫荡。
    得益于他自来熟的模样，桌上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
    在东道主的特意安排下，宝儿坐在司马亮的身旁。
    抿有朱唇的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时不时，偷瞄司马亮。
    这家伙，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这般模样，也不怕失了礼数。如果都是自家人，就算了。这还有个麟儿的酒肉朋友在，真不怕对方说出去，丢自己面子吗？
    常年培养和暗示，不管宝儿自己愿不愿意。
    她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司马亮，是自己的相公了。所以对方露出丑态，她想的不是讥笑和嘲讽，而是怕对方丢面子。
    咳咳咳。
    聪慧的宝儿，夹了一块刺多的鱼，到对方碗里。想着让对方，暂时注收敛一些。
    “谢谢，宝儿。”对于小娘子的善意，司马亮露出丑陋的嘴脸。
    然后就毫无常识的夹起鱼，往嘴里塞去。
    “呀，你怎么直接吃下去了。”宝儿大惊失色。
    “快快快，拿醋来。”夫人一下就看出了问题。
    ……
    一场闹剧，在师丞这个外人面前上演。
    他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筷中夹着的鱼肉，也因为他的吃惊滑落到碗中。心想：我是不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会不会因为看到这事，对方不给自己谋出路。
    为了这口鱼，唐府上下忙的团团转。
    咳咳咳。
    最终，两眼流泪，满脸通红的司马亮，捡回了一条命。
    “宝儿，你怎么回事啊。给殿下夹这么多刺的鱼。就算要给对方吃，你也要把刺挑一挑吧。这种简单的伺候，我又不是没教过你。”
    手拿陈醋的夫人，露出了凶狠模样。看来这才是岳母大人，真实姿态。
    被母亲教训的宝儿一脸委屈，但又不敢说些反驳的话语。
    “好了，是我的问题。我被伺候惯了，不知道鱼还有刺了。”
    司马亮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略显沙哑的声音，表明这口鱼的后劲，还是挺足的。
    其实正如他所说，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他的错。但架不住他身份最高啊。这些靠他吃饭的人，自然不讲道理的哄着他。
    不过，司马亮这个当事人，都承认错误了。唐家人稍稍推辞几番后，也不再提起这件糗事了。
    “既然如此，以后，多注意点吧。”夫人哄了一下，快哭出来的宝儿。
    安静下来的饭桌，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了师丞身上。
    此时的他，准备吃掉刚才夹的鱼。不成想，成为了全场焦点。
    “这个，我什么都没看见。”
    伴随着师丞的不知所措。鱼肉再一次滑落。
    某种方面来说，这条鱼也是高光时刻了。毕竟差点让未来王妃，刺杀了新晋燕王。
    “没事，小事。”司马亮驱散了众人的担忧。
    后续的晚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师丞也如愿吃掉了，那块心心念念的鱼。
    宝儿则是补偿般的，收拾了一块鱼肉。还十分贴心的，送入司马亮嘴中。
    这让对方好生舒服一把。
    “宝儿，真好啊。”
    打发走师丞后，司马亮在小瑶的陪同下，前往唐府安排的房间休息。
    “王妃娘娘自然是好。殿下，下次可得注意了，这鱼是长刺的，不能随便直接吞了。”
    小瑶觉得对方是被宠坏了，不知道鱼是有刺的。
    不过，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经过二十年的娇生惯养，司马亮已经接受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若不是前世留存的认知，他可能真会认为，鱼是没有刺的。
    对于对方的好意，司马亮有些尴尬。抓了抓头皮。心想：还好没被呛死。不然我就成为天下笑柄了。说来前世有个，和我一样姓司马的家伙，创造过不食肉糜的经典佳话。我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对方的另类传承者了。
    为了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路上小瑶对他补充了，大量生活常识。
    比如，米要煮熟了才是饭，不要乱吃喝陌生人的给的东西，鸡蛋是鸡下的……诸如此类的无用信息。
    为了怕对方担心，司马亮还得附和。从而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在记。
    啦啦啦。
    伴随着蹦蹦跳跳的声音，宝儿欢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然后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呀，你们怎么在这啊。”宝儿动作僵硬，一脸吃惊的样子。
    “岳丈大人安排的啊。你不知道吗？”
    “你看到了？”
    “挺可爱的。”
    “呀，太丢人了。……”宝儿捂着脸，跑进了闺房。
    “想笑就笑吧，没事的。”
    哈哈哈。
    “这王妃娘娘，也太可爱了吧。”小瑶强忍的笑意，一下就释放了出来。
    “我说了吧，宝儿很可爱的。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
    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全被屋中偷窥的宝儿看在了眼里。
    “呀，怎么能这样啊。”此时的她，非常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
    “我怎么把他，住这院子事情给忘记了。”
    ……
    宝儿疯狂自责。
    等到院中两人，进入一旁的房间后。她才钻到被窝中，诅咒起对方。
    “坏家伙，坏女人。你们，吃饭没有筷子，入厕没有手纸。……”
    比起今夜难以入眠的她，司马亮算是有一个比较快乐的收尾了。
    “今天算是结束了。”躺在木盆中的他，终于能放松下来了。
    “殿下，今天确实受累了。”
    “是啊。”
    感受着身边人，熟悉的揉按。司马亮的意识渐渐模糊，释放了一天的劳顿。
初临燕城 第13章 家中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姐姐好啊。”
    “妹妹好啊。”
    沐雨和宝儿笑眯眯的互相问候。
    司马亮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仿佛身体被掏空。
    女人太可怕，尤其多了以后。司马亮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幸福的烦恼。
    不过知道会这样，男人不该冲动的时候，还是会冲动。只有到东窗事发，男人才会后悔莫及。
    “小瑶，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刚说出这话，司马亮就后悔了。因为身旁这个女人，也是自己的。
    “不会啊，看上去挺和睦的啊。”小瑶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就好。”
    按了按鼻梁后，司马亮决定放弃劝说了。万一她们把矛头转向自己，那不是更麻烦。
    “殿下，要走吗？”
    “相公。”
    准备起身，逃离饭桌的司马亮，僵硬的转过身子。心想：真想掐死以前的自己。
    “两位娘子，我是想去小解一下。”
    “殿下，我们可没有成婚呢。您还是先叫我宝儿吧。”
    宝儿笑的很可爱，但语气让人后背发凉。
    “好的，宝儿。我能暂时告退一下吗？”司马亮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这里虽是唐府，但殿下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你随性即可。”
    宝儿看似再和司马亮对话，实际上一直都盯着沐雨。
    感受到沐雨求助的目光，司马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太可怕了。”走出房门，他差点跌倒。多亏小瑶搀扶住了他。
    “殿下，你这般拙劣的谎言，可骗不了两人。你这逃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终是要面对两位的。”
    小瑶语气酸溜溜的，但句句都是实话。
    “我也不知道，这两人能这样啊。我看父皇后宫的妃子，是会有口角，可也不会这样啊。”
    “还不是名分没定下来，这事关以后家中的地位。不这样，才奇怪。”
    “掌心掌背都是肉，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哪怕清楚，两人为什么这样。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二选一怎么样，都会得罪另一方。
    他现在只想当鸵鸟，躲一时算一时，希望两人，能自行解决这一切。
    “小瑶，你不会也这样吧。”司马亮有些后怕的搂住对方。
    “我倒是想，可我只是个侍妾。哪能让殿下为难啊。”感受到他的亲近，小瑶安心了一些。
    “还是小瑶好。”
    屋内剑拔弩张，屋外你侬我侬。
    只能说司马亮胆子是真的大。万一屋中两女出来，又是一个更严重的修罗场了。
    “好了，他也走了。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以后的事了。”
    “妹妹，我真有此意。”
    两女收起了虚伪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当然，司马亮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他，逃出了唐府，打算去外面避避风头。
    “小顺子不在，总感觉少些什么。”
    “殿下，是觉得小瑶不好吗？”
    “不是这个意思。有些话，不好和你说。”
    “什么话。”
    “这个，你就莫要多问了。”
    “哼。”
    “别生气了，听说城中有泗水国的酒楼。可能会有些有意思的东西，要不我们去看看。”
    “不是才刚吃过吗？殿下，这就饿了？”
    “你又不是没看到。这情况，我一筷子都不敢下去。根本没吃过一口。”
    “殿下，去酒楼要花钱的哦。你带银钱了吗？”
    “……”
    两人根据路人指示，前往泗水楼。
    天色渐暗，两人从楼中出来。经过一下午的缓解，司马亮暂时忘记了家中的烦心事。
    “那矮人，是真的吗？好可笑啊。”小瑶笑容满面，看来泗水楼之行，让对方很开心。
    “是真的，这些人也是可怜人。别看能给他人带来欢笑，其实背后多少苦楚，只有自己清楚。”
    司马亮前世，也见过这种身体畸形的人。每每看到这种人时，他都笑不出来。因为人家这样了，还在努力生活。而自己有健全身体，却在浪费生命。
    想到前世之事，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殿下，怎么了？”
    “没事，想到回去就要面对那两女，头疼的很。”
    “确实麻烦。”
    再麻烦也终究要回去。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来时的路。
    由于是大户人家，唐府的灯笼一般都点的很早。
    得益于此，司马亮老远就看到了，灯笼下来回漫步的唐崇。
    看来有事。司马亮暗想。
    “岳丈大人，是在等我吗？”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赶紧进去吧。”唐崇使了几个眼色。
    “知道了，我赶紧进去。小瑶，你把买的糕点，分一分送给那两位。”
    司马亮对着小瑶，也使了几个眼色。
    “是，殿下。”
    三人陆续进入唐府。
    进门之后，小瑶笔直往内院走去。司马亮则是在唐崇的带领下，前往了西偏房。
    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可西厢房背对落日，加上门窗全关，所以点起了蜡烛。
    烛火的光，忽明忽暗。预示着房内人，忽上忽下的心情。
    贴在屋门上，司马亮可以听到里面，不停来回的脚步声。
    求助唐崇无果后，他带着疑惑，推开房门。
    “燕王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杂家还以为您夜不归宿呢。”有些尖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司马亮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
    屋内人朝着，他身后使了个眼色。
    知晓意思的唐崇，识相的离开了这里。
    关上房门后，司马亮深呼吸了几下。
    “赵总管，您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我啊。”
    这个老太监，就是皇帝的总管太监。类似于司马亮和小顺子的关系。正常来说，对方是不会离开皇帝的。除非皇帝强制委派，对方才会离开皇帝和中都。
    能用最信任的人传达消息，事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三件事，一件是告诉全燕城的，一件是陛下私下让你做的，还有一件是你父亲，想和商量的事。”
    赵总管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看样子这三件事，没有一件是简单的事。
    “那就劳烦总管，娓娓道来。”
    “好吧，时间比较紧张，我也不浪费时间了。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有些关联，你也知道和崎国签订了兄弟盟约。盟约主要内容的商品，以及交易细节，已经商定下来了。为了控制货物出口，经商人需要具备一定资格。初定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燕城几大家族都有份。”
    说到这里赵总管暂停了一下，准备卖个关子。
    司马亮只得迎合对方，做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但在此之上，你作为燕王，可以最终决定第一批经商人选。不过，只有第一批，后续贸易不出问题，资格会慢慢放宽。一些小家族也可以参与其中。”
    “还有这种好事？”司马亮有些吃惊。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你同意了第三件事，才能有这个权利。”赵总管笑的样子，很耐人寻味。
    司马亮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想知道，我决绝第三件事，第一批经商人选会怎么定。”
    “据我所知，你那三位哥哥，都想主理此事。要是被他们夺去，你可能会不太好做。”
    什么叫父亲和儿子商量。这种威逼利诱，也算是商量？司马亮心里暗骂。
    “行吧，就听听父亲想和我商量什么吧。”他没得选。
    赵总管伏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会。
    “还有这种好事？不对，这有些难办吧。”司马亮先是一喜，随后面露难色。
    人精。赵总管暗想。
    “陛下说了，这个价码是可以商量的。只要合理范围内，多些也不是不可能。”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大拇指不停揉搓食指的关节。
    领会对方意思的司马亮，先是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赵总管看到手势，摇了摇头。
    又装出一副很肉痛的样子后，司马伸出三根手指。
    见他玩这种把戏，赵总管笑了笑。
    随后闭上眼睛，张开手掌。
    5000两，真是贪啊。司马亮暗骂。
    这种哑谜手势，是宫中特有的。他先前求宫里人办事的时候，就经常做。只不过以前都是小数目，最多一次就是贿赂对方花了2000两。不成想，这次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要5000两。
    “行吧，只要事能办妥，这些供奉，我一定如数奉上。”
    司马亮也知道要促成此事，只能靠对方。
    现在他人在燕城，又不能随意回中都。对方的话，在皇帝那边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燕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阔绰啊。也不枉我，特意先来您这。”赵总管话里有话。
    “我懂了。那希望总管能少说一些话。比如在此之上的那些。”司马亮挤眉弄眼。
    “人啊年纪大了，总会忘记一些事情。如果没人提醒，我应该是想不起了。”赵总管回应了他的举措。
    这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属实有些恶心。幸亏没有外人，不然都会觉得，司马亮和对方有一腿呢。
    随后，保持这种亲昵的姿态，两人又聊了许多细节。
    “若是这样能帮到父皇，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了。”
    司马亮假惺惺的样子，赵总管都看不下去了。
    “其实陛下，真挺喜欢你的。不然这种好事，哪会轮得到你啊。”
    “我知道。”司马亮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不像所说那么好。但现阶段，总归是利大于弊。
    后续，哪怕真出什么事，他也可以甩锅给皇帝父亲。毕竟这是对方一手造成的。
    聊完好事，剩下的自然是苦差事。
    不像先前其乐融融的样子，最后一件事赵总管全程正经表情，也不给商量的余地。
    快速讲完以后，也不在乎司马亮听没听懂，就自顾自离开了。
    “老狐狸，知道会影响收钱。特意把这事，放在最后说。”司马亮恶狠狠的看着对方背影，小声的骂道。
    语言是一门艺术，同样的话分顺序，可以得到不一样的效果。赵总管无疑是大艺术家，深谙其中的门道，知道怎么能让利益最大化。
    “其实这事也不算难，想必父皇也心知肚明。只是想借我的手，敲打一下这些哥哥，让他们不要太过分了。”
    通过赵总管给的信息，司马亮想清了这些门道。
    皇帝让他办的事，也是宁王让他小心的东西。那就是隐藏在燕城地下的私盐生意。
    司马亮来燕城之前，就隐隐察觉到了。
    正经运官盐，一年也就三十万两，其中十五万两原先还要给宁王。剩下的十五万两，几大家族也不是净赚，抛去成本和自己那份。到司马亮几个哥哥手，哪还有多少。
    更别说夺储，要花的钱，那可是流水般的支出，多少都不够用。
    运官盐是拿所运的十分之一，但把运的官盐，变成私盐转卖。收入就不是翻一倍的事了，而是胆子多大，能赚多大了。
    这也是司马允，能增获总数两成，就如此开心的原因。估计他最多能消化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可能会引起，其他几个兄弟的自爆了。
    “这几个哥哥，胆子也太大了。这拖家带口，养军队的真是烧钱啊。哪像我正经的15W两就足够花了。哪敢有胆子，跑什么私盐。”
    这私盐生意，从太子到五皇子，人人参与。这要是一锅端，黎国储君直接都没了。那司马亮就成最大赢家了。
    可即便他想，皇帝也不乐意啊。所以这次虽然让他追查私盐的证据，但没给他处置的权利。只让他有实质性证据后，提交给对方就行。
    也许是知道事态的麻烦性，皇帝没有给强制的期限和手段。只说了有证据，第一时间汇报。
    “先缓个一年半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司马亮贼贼的笑。
    砰砰砰。
    “殿下，用膳了。是大家一起，还是等下单独吃。”小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用说吗？单独吃呗。说起来，还是家中事比较难处理啊。”司马亮发出了和皇帝一样的叹息。
    “今晚能睡哪里呢？要不去小顺子房间睡？反正他要明天才能回来。”
    司马亮这个王爷，当的属实狼狈，竟沦落到要睡下人房间的地步。
初临燕城 第14章 后院和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相公，该起来了。要不晚点，宝儿姐起来。你就不好出去了。”
    沐雨柔柔的声音，将司马亮从梦中唤醒。
    “真是的，你为何答应她这般条件。搞得我好像是小偷一样，得夜黑风高才能摸进你的房中，还得在天未亮之前溜回去。”
    司马亮不清楚，自己离去后两人聊了些什么。但聊过之后，两人达成了共识。其中一条，就是在正式搬入王府前，他不得与沐雨同房。
    他尝试追问沐雨，但对方就说是女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让自己知道。
    罢了，两人和睦，也懒得去管。司马亮暗想。
    沐雨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在生气，于是推搡的同时，撒娇道
    “好了相公，姐姐都容我进院了了，你也别让她丢难做了。你人也睡了，便宜也占了，该走了。”
    “唉”。司马亮叹了口气。
    可临起身，他再次搂住对方亲了一口。
    “相公真坏。”沐雨粉拳伺候。
    “你啊，真是小调皮。今晚记得给我留门。”
    “宝儿姑娘未起呢，殿下赶紧。再会就要打鸣了。”小荷的声音从门房传来。
    司马亮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了门房。
    小荷探出头，确认宝儿房中没有灯火后。
    往房内做了一个手势。
    见此，司马亮脚底抹油，头也不回的跑到对面房间。
    有节奏的敲打几声后，小瑶摸黑为他打开了门。
    进入房间后，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小瑶，你还别说，这样还挺刺激的。”
    刚刚还担惊受怕的他，立马露出了一副丑陋嘴脸。
    “殿下，还是少去对面吧。万一被发现了，宝儿姑娘面子上不好看。”小瑶奉劝。
    其实这话不完全是，为了宝儿和对方。更多的是她想独占司马亮。
    可新人胜旧人，加上小瑶身份是宫籍，比奴籍还难获得自由人身份。没有自由人身份，即便司马亮有意，但礼法上她最多只能做个侍妾。所以王府修缮完后，沐雨的身份会比她高。
    而这最后两月，估计是她最后能独占对方的时间。
    司马亮并不知道对方所忧，以为只是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
    “宝儿这般聪慧，能不知道这院中之事？她不过是不想看到，我在人前和沐雨亲密的样子。这方面，我多注意些就行了。”
    看似这些话有些道理，但说完后他的脸色就变得猥琐起来。
    “况且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尤其在宝儿眼皮底下，这种感觉属实让人无法自拔。”说到这里司马亮，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呸呸呸，殿下可别学坏了。去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小瑶明显当真了。
    “那我招惹你行不行。”
    司马亮一把抱起小瑶，将其抱入房中。
    “殿下，真坏。”惊呼之后，小瑶面色羞红。
    “那我这个坏人好不好嘛。”
    “好……”
    年轻就是好，司马亮梅开二度之时，公鸡也开始打鸣了。
    除了他的房间，院中的另外两间，几乎同时亮起了灯火。
    “那家伙，是不是偷偷跑到沐雨房间去了？”
    一脸睡意的宝儿，身穿轻衫睡衣。披散着凌乱的长发，弯着腰趴在梳妆台上。
    此举，使得轻薄睡衣紧贴她的身形，勾勒出曼妙身姿。一双可爱的小脚，因为身材娇小，不时点着地面才能够到窗缝。。
    可这美丽风光，没有哪个男子能看到。要是司马亮能看到，估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上去，好像没去？”
    由于才刚起，她没有画眉和涂抹胭脂水粉。
    两道淡淡的秀眉，紧皱在一起。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嘟起。此时，一双本是蕴含柔情明眸，满是疑惑。
    宝儿的房间是主房，坐北朝南，对面是院子的正门。
    司马亮所住的是西厢房，座西朝东。沐雨是东厢房，坐东朝西。
    原先两个厢房，是给伺候宝儿的下人住的。
    司马亮来了，就特意腾出了一间。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本来唐崇是打算给他单独的院子。可他就是死皮赖脸要和宝儿住一起。
    在他坚持之下，唐崇只得在不动外表的情况下，调整了西厢房的配置和摆设。
    昨日之前，司马亮对面的东厢房，住的还是伺候丫鬟。
    可他和赵公公聊完，吃完晚膳溜回来的时候。沐雨坐在院子里，等待着他。
    第一眼见到时，他还在疑惑。对方一顿解释后，他大致了解是宝儿的意思。
    随后，就有了打鸣前的那一幕。
    “殿下在我们熄灯后，偷偷去了东厢房。然后在公鸡叫鸣前回去了。全程鬼鬼祟祟，没有打灯。”说话的人是小贝，是住在主屋门房的丫鬟。
    想来她是特意盯着司马亮的行为。
    “呀，可恶。这个淫贼，是一刻都忍不了是吧。明明屋里有个侍妾陪伴，还要在我眼皮底下，行苟且之事。”宝儿盯着西厢房，咬牙切齿。
    “那要提醒殿下吗？”
    “爹爹说话都没用。我能拦得住他？更别说我现在还没入门，哪有什么说教的借口。”
    “那我先出去，为小姐准备洗漱了。”
    “去吧。”
    小贝出去后，宝儿叹了口气。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可并未发出声音。
    即便没有声音，也能猜到是在咒骂司马亮。
    主屋和东厢房的丫鬟，进进出出，好生忙活。
    与之相对的，西厢房一点动静都没。
    等到正午，司马亮拉开房门，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殿下，慢点还没收拾完呢。”小瑶面带潮红，拿着腰带，从屋中追出来。
    看了看看空无一人的院子，司马亮撇了撇嘴，毫不在意。
    “怕什么，院中又没人。况且未来都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可避讳的。”
    “殿下真是的。”小瑶埋怨。
    她嘴上生气，手上依旧一刻不停的，帮对方收拾仪容。
    “好了，这样可以了。”她略带自豪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小顺子，也该回来了吧。”
    司马亮见对方收拾完，左右走动了一下。
    “这几天小顺子去哪里了。”
    “有些机密事情，要他跑腿。”
    “那我不多问了。”小瑶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估计是一直在等着司马亮，等他衣着完毕。宝儿带着小贝，从主屋出来。
    看这架势，来者不善。
    “殿下，昨晚休息的可好啊。”
    “还行吧。”知道心里有鬼，司马亮看了看小瑶。
    希望对方给自己打打掩护。不成想起来反作用。
    “殿下，昨晚一直在屋中。”小瑶面色慌张，支支吾吾的。
    顺着他的目光，宝儿把视线转向小瑶。见对方满脸潮红，突然猜到了什么。
    登徒子。她面色一红暗骂。
    司马亮想着怎么圆谎之时，小顺子火急火燎的冲进院子。
    “殿下，我有要事相商。宝儿姑娘，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吧。”回过神来的他，注意到了两人微妙的气氛。
    “没打扰，来的正好。”司马亮面露微笑，赶紧拉着小顺子跑出了院子。
    “啊，登徒子，气死我了。”宝儿气的想跺脚。
    沐雨应该一直看着这边的情况，看司马亮不在。也带着小荷出来了。
    “宝儿姐，中午好啊。”
    “雨儿妹妹，好啊。”
    两女心照不宣的打了招呼。
    随后，两人并肩而行前往主屋。毕竟到了吃饭时间，看样子是要一起吃饭。
    “小顺子，你来的太及时了。”司马亮激动的搂着对方。
    “殿下，是沐浴姑娘的事吗？”
    “差不多。”司马亮讪讪一笑。
    “殿下，宝儿姑娘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你好生跟她讲明白就行了。她不会小肚鸡肠的。”能猜出大概的小顺子奉劝对方。
    宝儿确实很大度了，但这次是司马亮是自己的问题，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说，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
    私事聊完，小顺子带着对方，来到一个角落。
初临燕城 第15章 敲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宁王那边答应了，工匠明后天就能到了。您连襟那边，也安排下去了。想来要些时日，才能买到合适的船厂或者船只。还有就是查到了一些，关于盛家的事。”
    说到这里，小顺子暂停了下来。
    “直说无妨。”
    小顺子在伏到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听完之后，司马亮有些意外。
    快速思索的同时，他让小顺子备一辆马车。
    “没想到盛家，还有这般过往。就是不知他们，所图为何。”
    看来混迹燕城的，没有无名之辈。看似毫无根基的盛家，背后也有很多隐秘。
    “如果能借此控制住盛家，后续反而用的放心。先去探探底吧。”司马亮点了点头。
    小顺子将他搀扶上马车。
    这次，司马亮一改往常的低调，坐上了唐家马车。
    毕竟他正式来了，怎么隐藏都没有用，肯定被盯得死死的。
    缓缓驶离唐府后，一群早就盯在这里的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纷纷离开了盯梢点。
    “动静最好越大越好。”坐在车里的司马亮，知道外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他灵光一闪。
    “小顺子，你去趟城北和召集一下难民。看他们愿不愿意去船厂干活。待遇嘛包吃住，每月银钱，按照工作给就行了。等过冬后，如果他们有意愿回燕北的，多给一份路钱。”
    “殿下，这般仁慈想来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哪有愿不愿意这回事。”小顺子找到机会就是马屁。
    “你啊，让你去你就去。别说有的没的。”司马亮的嘴角，不受控的上扬。
    看来小顺子的这套，百试不爽。
    到了城中，小顺子下了马车。坐上了一旁的人力轿子，前往城北。
    司马亮则是与对方背道而行，一直来到城外。
    和冯家一样，盛家的大宅也不在城内。算是新贵的特征吧。
    当然，他们也想住到象征权贵的城东。可那边买宅子或者地，都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加之，南湖港修建，运河增道。贸易都往南湖迁移，如果不算附加要素。
    南城外，无论是居住还是做生意，都比城东优势很多。
    所以住不到城东的新贵，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城南，然后修盖豪宅，以展现自己，不亚于城东权贵的势头。
    司马亮看着路过的冯家豪宅，颇感意外。
    “看来两家离得不远啊。正好回来路上，可以问问冯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路过冯家之后，人流越来越多。繁华程度，比之城内也毫不逊色。
    “这就是南湖码头吗？确实有够厉害的。”
    放眼望去，司马亮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马车。哪怕没有摆摊的商贩，比燕城主道宽上几倍的河岸边，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道路靠水的一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部分，还在上下搬运货物。
    另一边则是铺子和茶馆，现在是下午时间，正是买卖的好时间。里面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争吵声，问候声此起彼伏，好生热闹。
    马车因为人流，缓慢前进。
    当路过主要码头区域后，司马亮终于能看清南湖的部分样子。
    商船来往很多，近处的水面宛如海面一般，无风起浪。加之下午的耀阳，使得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想来真正的海，也不过如此了。”
    确实，如果不看商船吃水，只看这番景象。很难分清这是海港还是内陆码头。
    随着马车停下，司马亮的目光从南湖收回。
    被搀扶下马车，等待车夫叫门的时间。
    司马亮看了看盛府的规模，以及近在咫尺的码头，连连惊叹。
    “盛家，这地段虽不在东城，但这手笔也属实阔绰了。”
    看了一会大宅，他的目光再次放到了南湖之上。在中都可看不到那么大的湖。
    “泗水国的船？他们是逆江而上，从燕江口进来的？”
    司马亮看着一艘经过的商船，有些疑惑。
    “殿下，请进。”
    在司马亮准备细想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深深看了一眼泗水国的船，跟着引路人进入了盛府。
    “好吧，进去再说吧。”
    一进门司马亮就见到了，宁城那边比较喜欢摆的奇石。
    看来小顺子说的没错，果然是宁城来的。他暗想。
    这种石头，是展现一个家族底蕴的东西。正常来说体型越大越完整，说明这个家族越厉害。不过，一些造型比较奇特的也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由于也是第一次见，司马亮也不知道，盛家这块这厉不厉害，也不好恭维什么。
    除了这块奇石，盛家比起冯家，讲究太多了。仅仅是个前院，都种满了各种名贵花草。
    院子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同时，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各种雕刻的诗词歌赋。
    就仅凭这个前院，都看出主人想表现自己的态度。
    “殿下，这次所来为何啊？”盛王热情的从内院出来，当着下人的面行了一个大礼。姿态之低，连司马亮都有些意外。
    这人看上去好像可以聊。他暗想。
    “找个安静些的地方，慢慢说吧。”司马亮伸手示意对方带路。
    “好的殿下，您这随我来。”
    盛王喜不自禁，一边介绍自己府中的东西，一边指引对方。
    一顿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进入了一个花园一样的地方。
    园子不算太大，但小桥流水，古树细竹一应俱全。中间还有一个小亭子，里面有着许多忙碌的下人。
    看着这些比外面更甚的奇花异草，司马亮点了点头。
    “盛王你这品味不错啊，真是看不出来啊。”他样子是笑着，但语气有些不善。
    “殿下，不知为何。”听出话外之意的盛王大惊失色，有些惶恐。
    “你在宁城的事，我略有所闻。”司马亮笑眯眯的打量对方。
    他这番言行惊到了盛王。
    “殿下，有话等下人走了再说吧。如果真是我的问题，我一定向您解释清楚。”语气中满是担忧。
    “行吧。”
    司马亮此行是来让对方做事的，而不是专门削对方面子的。稍稍掌握主动权，就差不多了。
    没过一会，院中人都走了个干净。
    最后一个走的人，还递给了盛王一把纸伞。
    见到这伞，司马亮才注意到头顶大变的天空。
    “要变天了啊。”
    “殿下来了，天就变了。”
    “你还挺会说话。”
    司马亮看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主动走向了小亭子。
    被对方反客为主，盛王也只得笑脸相随。
    进入亭子后。
    司马亮像主人一样，坐在亭中茶台的主位。查看完眼前小炉烧水情况后，他拿起茶刀，在茶饼上，撬下一些茶叶，然后小心的倒入茶壶。
    将水温合适的热水倒入茶壶后，他小舒一口气。
    目睹全过程，盛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打扰到对方。
    “说说吧。”司马亮盖上茶盖，将目光看向对方。
    “殿下，我不是有意隐瞒。我，我……”说着说着，盛王直接跪倒在地。
    见此情形，司马亮笑了笑，也没让对方马上起来。而是将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原因的。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想要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盛王表现的很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断。
    “唉，盛家想做上台面的家族。来燕城，也是为了割舍之前的过往。”
    盛王真诚回应对方的目光。
    “真是这样？”司马亮摸了摸上嘴唇试探。
    “盛王此生，只有这个愿望。若殿下能如小人所愿，盛家愿倾囊相付。”语气非常激动。
    若有所思的司马亮，拿起茶壶往身前的茶盏倒了一杯。
    随后，拿起茶盏，但茶好似有些烫到手，他眉头紧皱放了下去。
    紧接着司马亮拾起一块，盛王精心准备的糕点。将其送入嘴，细嚼慢咽起来。
    同时，他观察起整个亭子的构造。
    这种无声的行为，压迫着盛王的身心。
    跪在地上的他，满头大汗。可以想象，他心里有多么慌张。
    “下雨了。”
    看着缓缓落下的雨点，司马亮将手伸出了亭子。
    “燕城这个时间多雨。”盛王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燕城的局势也如这雨，不知何时会爆发。你愿意做我的撑伞人吗？”
    司马亮抽回接雨的手，慢步走出了亭子。
    细细的雨丝落到他身上。这一丝丝的凉意，也让他陶醉般的闭上眼睛。
    不过，很快一把伞阻隔了这些。
    “盛家，愿效犬马之劳。”盛王打伞从亭中出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伞绝大部分都在司马亮身上，自己则是大半都暴露在雨水之中。
    随着雨渐渐变大，他的衣着也渐渐被浸湿。
    司马亮点了点头，好似满意对方的行为。
    “你的表现我暂时很满意。希望你能做好这个撑伞人的活，不要三心二意。我虽不像几位哥哥那般权势滔天，但在燕城地界，洗白一个家族还是能做到的。”他笑了笑
    “盛王一定尽心竭力。”
    长时间的压抑，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盛王激动的颤抖起来。
    “行吧，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我怕你着凉。”
    “谢殿下关心。老夫年纪虽大，但身子骨依旧硬朗。这点小雨，不足为惧。”
    “盛王，你年轻时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看着对方衣衫下露出的纹身，司马亮笑了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过是一介老朽罢了。”说的很谦虚，但语气中还是有几分怀念。显然这圆滑妥协的老者，也有过肆意挥洒的青春。
    “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眼下我有要事让你去做。你将其他地方的绸缎，都转移到燕城。同时临近燕城的绸缎，也一并买下。价格只要不超过原先市价的2倍即可。至于具体缘由，小顺子会和你细讲。”
    “是，殿下。”
    “对了，你手头还有多少现银。如果有存在别的票行的，希望你能取出来。然后存入通明票行。利息方面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开十分。”
    “是，殿下。”
    “我暂时要你做的事，就这两样。具体事宜，小顺子会和你多聊。反正越快越好。正巧我还要去一趟冯家，你也可以准备去了。”
    司马亮拿起先前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我送送您吧。”
    “行吧。”
    盛王一路撑伞收伞，将司马亮送到了马车上。
    临分别，还将伞送给了他。自己则是冒雨回到府中。
    “希望真的能用吧。”
    司马亮盯着那把伞，思绪飘到了不知何处。
初临燕城 第16章 衙门中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城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雨。等司马亮到冯家时，雨又停了。
    等待片刻后，冯奇一路小跑到了马车旁。
    “殿下，您怎么又是一个人来。”
    “顺总管呢，有些时日没看到他了。”
    对比谨小慎微的盛王，冯奇的问候，就显得大胆多了。
    估计是对方送给自己一个女人，司马亮也不是很在乎对方的失礼。
    “他在燕城，暂时让他去北城处理难民的事了。对了我昨晚特意提醒的事，你们做了吗？”他笑了笑。
    “已经在做了，已有大半的船主转让或者购入了。”
    “那就好。”
    “几家人也动手了。估计上午的收获，就是绝大部分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领先半天，也已经不错了。他暗想。
    “既然你暂时没事，就和我去城北看看吧。”
    “我想把那些难民，招做船厂的工人。船厂我已经让小顺子在选购了。买下以后的事宜，我交给你做。”
    “技术方面的话，有宁王那边的老师傅把关。难民只要负责体力活，应该没啥问题。”
    司马亮想锻炼一下对方。
    冯奇也知道对方的意思，高兴的接受了。
    “那我能有幸，和殿下共乘一车吗”
    司马亮笑了笑。
    “可以，这样快去快回，我还能赶上晚膳。今天又是起晚了，别上早膳了，午膳都没轮上。长此以往，怕是会有胃病了。”
    他有些惆怅，想着以后不能这样堕落了。
    这温香软玉虽好，但这样整也不是个办法。
    “殿下，多注意身体吧。毕竟依仗您的人，可多了。”
    冯奇并不知晓其中门道，只觉对方是因为燕城之事忙碌，所以耽误了休息和吃饭。
    “是啊，人多了比较麻烦。”
    “殿下，辛苦了。”
    两人没有想一块，可奇妙的说到了一块。
    见对方如此心心相惜，司马亮有些感动。心想：冯奇挺上道的。说不定真是个可用之人。
    将司马亮扶上马车，冯奇也进入其中。
    “殿下，是刚去过别处。”一进马车他注意到了，那把用过的纸伞。
    司马亮并不打算隐藏什么，告诉对方自己去过了盛家。希望冯家以后也可以，多和对方交流。
    “好说，盛家我们先前就有交往。算是比较合得来了。”
    “那就好。”
    司马亮还是有所保留，没有把吩咐盛家的事说出来。
    冯奇也聪明，没有追问。心想：回去后，得告诉父亲这事，然后去盛家通通气。日后，在燕王底下一起做事，也算是一个阵营的人。
    难民的主要居住地，是在城外北边的位置。为了避免城中拥堵，马车绕着外城墙行驶。
    说来也怪，城墙上的石砖伤痕累累。不少外城墙，都出现了垮塌。和燕城内繁华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其实是黎国朝堂，有意而为。
    二十几年前，燕城发生了叛乱。虽说得到了平复，但付出的成本实属不少。为了预防再次发生，加之燕城四周也没有敌国存在，就决定不修缮城墙了。
    毕竟燕城东方是海，靠北是黎江，对岸是天险的山林。
    只要中原不陷落，不存在会被敌国攻打的可能。真的到了那时候，估计也回天无术了。
    和充满故事的城墙，形成对比的是。
    雨水滋润后的树林和草地，都被洗去了粉尘。未散去的雨雾，弥漫在林间。加上一丝清凉之意，让人很舒适。
    “雨后的感觉真不错啊。”司马亮看着窗外微笑。
    “殿下，真是会欣赏啊。想我这个俗人，就欣赏不来。”冯奇想拍马屁，但词汇量实在是有限。加上外面的风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花，只能贬低自己来衬托对方了。
    “不用这样恭维我，我只是初见有些新鲜罢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呢。”
    ……
    两人一直尬聊，到了城北。
    而且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难民的聚集地。
    从周边残留的森林来看，这边以前应该是一整片林地。但在燕北难民大量砍伐修建之后。
    这片树林，被砍出一个缺口，然后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小村庄。
    靠近之后，司马亮看到村口，有一些派发物资的人
    “看来他们不是没做事啊。”看清那些人的着装，他有些惊讶。
    对方是燕城衙门的人，在这边衙门的影响力非常低。
    由于燕城是藩王属地，加上油水比较大。除开属地的主人，剩下的权利，大多也被别的皇室代理人分走了。
    与之想对，衙门所剩的权利所剩无几。甚至地方税收的大头，都是给所属王爷支配的。
    能到他们手里的，所剩无几。
    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了，这也是司马亮意外，他们还在赈灾的原因。
    现在看来，燕城衙门的人是好的，还是想努力做一些事的。比起那些塞满口袋，都不愿意吐出来点的大家族，可好太多了。
    马车的到来，让一个官员有些意外。
    难民聚集地，不是什么好地方。正常来，说不会有人来。
    带着好奇，官员看了看马车下的人。
    燕王殿下，他怎么来了。他疑惑。
    作为对方属地下的官员，也算半个手下。
    官员连忙上前迎接。
    “殿下，您怎么来了。”
    “啊，你是那个……”司马亮尴尬。
    他想不起对方的名字。虽说他在就藩那天见过对方，但那天人太多了，加上宁王来了。
    司马亮根本没机会记住太多人。
    加上这边衙门基本形同摆设，他也没用心记。
    “在下，姓柳，名东扬。是燕城的郡守。您叫我柳郡守，或者东扬都可。”东扬看出了对方的窘态，连忙圆话。
    “东扬你做的挺好的。”司马亮会心一笑。
    顺便暗暗记下了这个人，觉得将来可能用的上。
    黎国平定没多久，很多官职都没有细分和增设。别的地方郡守，就是地方官的天花板了。
    所以能坐到这个位置，说明对方还是有点本事的。至于为什么分到政治荒漠的燕城，那和能力基本上没关系，而是人际方面不太行了。
    “殿下，您来这是为何。”东扬好奇。
    “我想招这些难民做工，安置一下他们。这也是我的属地，这么多流民我脸上也不好看。”
    东扬有些惊讶。心想：这个燕王，居然还会做实事。
    面露喜悦之后，他行了一个礼。“东扬代燕北难民，谢过殿下了。”
    看对方不作假的神情，司马亮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礼仪。
    两人后续聊了一些，燕城的基本情况。
    不过，没聊一会，就被东扬的手下打断了。
    毕竟能力有限，能发放物资也不是很多，很快就结束了。
    “让殿下见笑了，作为郡守却只能做到这些。要是，唉。”
    东扬语气满是无奈，而且最后的一声叹息蕴含的意思，司马亮也能听得出来。
    “你尽力了，燕城我以后会努力治理的。你暂时去忙别的吧。”
    “劳烦殿下费心了。”
    东扬苦笑一番后，带着手下离开了。
    “好人啊。”
    被晾了好一会的冯奇，终于有机会插话了。
    “你了解他？”
    “放盐日见过几次。了解的话，也是道听途说的。不知道准不准确。”
    “说来听听吧。”司马亮对这个东扬，有些兴趣。
    “听说是燕北来的，在中都受到排挤，然后被下放到这里来了。人的话挺好的，做的也是实事。只不过燕城这个地方，不是一腔热血就能改变的。”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下东扬的背影。
    “底子干净就好，这样还能用用。”
    冯奇听这话，也看了东扬一眼。心想：这小子运气不错啊，被殿下知道了。以后配合一点，万一对方离开这地方。说不定也有一番成就。
初临燕城 第17章 说服难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进入村庄后，两人毫不费力的找到了小顺子。
    此时，对方被一群孩童团团包围，看上去挺受欢迎的。
    “小顺子，玩的挺开心的啊。”
    “顺总管好啊。”
    “殿下，冯公子，您俩怎么一起来了。”
    刚刚还很开心玩耍的小顺子，一下就显得手足无措。
    孩童见到新的陌生人来了，一哄而散。
    “我那边处理完了，顺道带着冯奇看看你这边，顺不顺利。如果能谈下来，这些人也是在他手下干活。多些了解，也是好的。”司马亮笑了笑。
    “也是，我和几个领头的说过了。他们现在和剩下的人在商量，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吧。”司马亮迈出脚步，往从村中走去。
    “殿下，这里路差，加上刚下过雨。还是别进去为好。”小顺子敢忙劝到。
    “无妨。”
    司马亮不是很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一场雨后，毫无排水的棚户区，遍地泥泽和水坑。
    配合泥土和生活垃圾的味道，司马亮眉头微微一皱。
    在他身后的小顺子，更是眉头紧皱。心想：早知道让那些人来村子外面了，这种糟糕环境，殿下怎么能习惯呢。
    冯奇不想进里面，但两人都进去了。他只得拉着衣服，小心的跟在两人后方。
    村子不大，可泥泞的道路实在是难走，三人走了好一会，才看到村中心的人群。
    “想来那些人就是小顺子说的人吧。”司马亮道。
    这时，他注意到一些视线。
    追寻看去，目光来自一些简易房屋。
    可能是衣着样貌的关系，屋中视线死死盯着三人，这让司马亮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都是老弱妇孺吗？”司马亮注意到，躲在窗后的少年。
    想来小顺子说的那部分人，只通知了能干活的劳动力。别的视线，应该也是一些老弱妇孺。
    看了看周围糟糕的环境，和少年的衣着。司马亮有些不忍。
    “小顺子，船厂造起来后，伙食打杂的小事，也给这些老弱妇孺做吧。你再请几个书生，让他们教愿意学字的人。”
    尽管这些人过完冬，可能会走大部分，可司马亮还是想多帮他们一些。
    学些字以后说不定，也能找个好点的活。
    自己后面也需要，能识文断字的人干活。燕北的人没什么根基，一路培育也知根知底，司马亮用起来也放心一些。
    况且有上升通道，干活的人也会卖力点。而且自愿原则，也不需要太费心思。
    “是，殿下。”小顺子神情有些复杂，不知为何。
    “殿下，仁慈啊。”冯奇可算逮到机会，拍马屁了。
    可他嘴上这么说。心想的是：这些难民能有什么大用，给份工都不错了。还教识字，他们会去吗？
    还没到人群旁，三人就听到了大喊大叫的声音。
    “真有那么好的事？”
    “不会是骗子吧。”
    “试试吧。”
    “那还有的选。”
    ……
    一群衣着破烂的青壮年围成一圈，讨论着小顺子给他们说的条件。
    看得出来，这些人有些提防。不太相信，这种好事的降临。
    “是那几位大人招工吗？”
    一个难民注意到了几人的到来。
    “想来是了。不然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哪会来这种地方。”
    “这衣服得很贵吧。”
    “前面两人，面色挺善的”
    ……
    估计是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这些人的话毫不避讳三人。
    小顺子和司马亮倒还好。
    冯奇则是一脸无语。心想：我就不善了吗？前面俩主要负责动嘴，以后干活的事，主要是我看着你们。
    “这位是燕王殿下，你们休得议论。”小顺子摆出姿态，强调司马亮的身份。
    “燕王？”
    难民难以置信，一些机灵的，也不顾地上泥泞脏乱，跪拜了下去。
    “不用了行礼了，在这边生活难为你们了。”
    司马亮看着这些人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有些同情。
    而且地面全是污泥和水坑，下跪属实为难他们了。
    “您俩是那天面馆的善人？我记得还有个两个漂亮的姑娘。”或许是托了漂亮姑娘的福，有人记住了两人。
    “啊？啊！”司马亮有些尴尬。心想：提什么漂亮姑娘，说完前半句不就好了。
    小顺子则是脸色一沉，看来不喜欢对方的说话方式。
    漂亮姑娘？沐雨吗？还是说别人？冯奇疯狂思考。
    气氛就这么尬住了。
    司马亮主动打破了尴尬，他指了指自己。
    “那天面馆的是我们，燕王是我，要你们做工的是我们，以后看着你们干活的是他。”
    说完指了指冯奇。
    “你想什么呢？”见对方疑惑，他问道。
    “殿下，失礼了，有些出神没。”冯奇一脸惊慌。心想：总不能说，我在想漂亮姑娘是谁吧。
    “算了，以后你们船厂里再认识也行。”
    司马亮转过身不再理会冯奇，而是对着难民继续劝说。
    “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活是真的，报酬也是真的。具体工作后续会告诉你们。在工作开始前，你们要修建新的生活区。……”
    司马亮发表了长篇大论。他身旁的两人，被点到名还不时附和。
    了解到对方的身份后，难民相信了。毕竟人家王爷，哪有功夫骗一无所有的难民。
    大部分难民眼含期待，听的非常入神。
    “……船厂干活的具体细节，冯奇会派人和你们说清楚，工作方面的问题找他那边的负责人就行。”
    “生活方面的事情，小顺子会派人过去协助，有需要就和那些人说就可以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需要的，我现在可以直接做决定。”
    长篇大论完毕司马亮，舒了一口气。同时，还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想来这些话语，也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其实，这些可以让小顺子代劳。
    不过，司马亮还是想真诚一些。燕王身份说这些，效果可比人传话好上许多。
    他本以为可以说服所有人，但一个声音还是不切时宜的出现了。
    “殿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
    “是谁乱说话。”小顺子很生气。
    难民也四下互看，找起声音的主人。
    “殿下是好意，谁问的站出来。”冯奇帮腔。
    果然还是不放心是吧。司马亮暗想。
    “算了算了。”他不想追究什么。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细想了一下说辞。
    “第一，燕城本地工人价格会高许多，船厂技术活我已经花大价钱了让工匠来了。剩下的活，我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劳动力。而雇佣你们不需要太多钱。”
    “第二，我是皇帝的儿子，代表的是朝堂，加上这本就是我的属地，于公于私，减少流民，都是我的责任之一。”
    “第三，我希望你们中有些能用的人，可以成为我以后的班底。我初来乍到，用人的地方还很多。如果能从手下培养起，我放心。”
    逻辑缜密的发言，引起了难民的讨论。
    场面一度乱糟糟的。
    小顺子想要难民安静下来，但被司马亮制止了。
    冯奇没有说话，偷偷观察着对方。心想：先是贬低对方，再是抬高自己，最后再是许诺好处，这驭人之术，确实有几分道理。
    就像冯奇所想，这些大部分没有什么见识的难民，被这套组合拳打下来。哪有不信之人，即便有也被同伴强行折服了。
    “愿听殿下差遣。”
    ……
    到这里，司马亮出来的几件事算是全做完了，天色也不早了。他也准备离开了。
    难民的坚持下，司马亮一行，被送到了村庄门口。
    “殿下，劳您伤神不说，还弄脏了您的衣衫。实在是抱歉。”领头的难民有些歉意。
    “无妨，又不用我洗。”司马亮自以为很幽默。
    哈哈哈。
    全场都是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面对这种气氛，司马亮逃上了马车。
    等小顺子上来后，他贴到对方耳边小声的问。
    “小顺子，我这笑话是不是不太好。”
    “只能说效果不是很好。”
    “不好笑吗？”
    “殿下，这方面确实不是你的强项。”
    ……
    冯奇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心想：殿下和顺总管真是努力啊，就这功夫又在商量什么计划了吧。看来这次船厂，我的多费心心思了。可不能让殿下小瞧了我。
初临燕城 第18章 诱拐宝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殿下，你在院中为何？是在等人吗？”宝儿面露笑容。
    可她心中，则是非常生气。因为昨晚司马亮，又溜到沐雨房中过夜。
    每每想到对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就有些不悦，但在人前，也不好表现出来。
    “我在等你啊。我的宝儿。”司马亮说的同时，靠到了对方身边。
    “这样吗？”宝儿没有躲闪，继续笑脸相迎。可心中很是不悦。心想：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呢。
    “你今天穿着很简单啊。可漂亮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宝儿穿的一身素色长裙，没有太多的装饰。可这简单装扮，让司马亮更是喜欢。
    他就喜欢对方简简单单的样子。
    “殿下，嘴巴真甜。”宝儿假装羞涩的转过头。心想：油嘴滑舌。
    但她潜意识里，还是非常受用对方的夸奖。奉承只要不是很过分，大部分人还是会喜欢的。
    “我说的是实话。对了，宝儿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司马亮有种图穷匕见的味道，可宝儿并未察觉。反而掰起手指，细数起今天要做的事。
    “不是很多，就一些礼仪要学。还有就是……”
    听着对方报出一串乏味的课程，司马亮有些惊讶。
    “你怎么还要学那么多东西。”
    在他看来，对方应该是整天闲在家中，没事做的那种。
    对方的轻视，让宝儿有些生气，她微微撅起嘴唇。
    “殿下以为呢？女人家要学的事，可多了。今天还算少了，以前那一整天，都被塞得满满的。”
    说到这些，宝儿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埋怨。学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司马亮所学的。
    如果是嫁给普通人家，岳母想来也不会那么费心教那么多。
    听出语气的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
    “那平日不出去玩的吗？”
    “我倒是想，哪有时间。娘又看得紧。”宝儿有些失落。
    “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司马亮偷偷伸出手，打算搂住对方。
    “真的吗？”宝儿突然转头看向他。
    吓得司马亮收回了手。
    “当然。”
    “可被娘发现了，又会一顿教训。”
    听说能出去，宝儿兴致高了许多。可想到后续被抓的惨样，她又蔫了下来。
    “岳母那边我帮你顶着，想来她不会说我的。到时你只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即可。”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
    诱拐之下，天真烂漫的宝儿，终是上了司马亮的当。
    大体是被出去玩冲昏了头脑，她也不想想，人前岳母可能不算账，但司马亮又不是一直在，秋后算账起来，惨的不还是她吗？
    “呀，你干什么？”
    司马亮突然抓住了对方的手。
    “跟我进屋啊。”司马亮瞬间松开手，纳闷的看着她。
    刚才，他真没多想，只是想拉着对方进自己屋里。
    “呀，为什么要进你屋里？我们不是去外面吗？”宝儿一脸提防，看着司马亮。
    “你休要多想，我是让你换身小瑶的衣服。你俩个头差不多。发饰衣服一换，再遮一下脸，很容易就混出去了。”
    司马亮有些无语。心想：自己看上去像是色中饿鬼吗？
    这色中饿鬼，真是这样打算的？宝儿暗想。
    两对互视一番，想看透对方的想法。但接触之后，又各自躲闪开来。
    “小瑶是在里面吧。”
    “是。”
    “那我一个人进去，殿下就在外面等可好？”
    “行吧。”
    司马亮也不想多做解释，背对西厢房，站到了院子中间。
    马上，房门被打开，然后被关闭。
    听到关门声，司马亮偷偷转身瞄了一眼。心想：以后都是我的人，防着我干嘛，真是不理解。
    “殿下，过来。”
    东厢房的门被打开一扇。小荷从中探出一个头，对着司马亮一顿招呼。
    “有什么事吗？”
    疑惑之后，他鬼鬼祟祟走到，东厢房门口。同时，警惕着对面房门的动静。
    经过一番窃窃私语的交流，司马亮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姑娘家，真的喜欢这样？我怎么感觉挺乏味的？”
    又是一番解释之后，他还是没理解。
    “算了，我先走了。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相公加油。”沐雨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司马亮则是笑了笑。心想：雨儿也挺可爱的。
    回到中庭后，他收起了笑容。还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不安的正了正衣衫。
    房中的小瑶，注意到对方的动静，松了一口气。心想：你再不回来，我可劝不住了。
    “小瑶，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是不是我胖一些，感觉我俩身形差不多，怎么我有种被勒住的感觉。”宝儿穿着小瑶的衣服，感觉有些不适。
    “宫中衣服就是这样的，我给您松松吧。”
    小瑶上前，上下其手一番后。宝儿松轻松了许多。
    “都是女人互相服侍，我都觉得有些羞人。你每天还要服侍殿下，这场景我想都不敢想。
    “宝儿姑娘，你入门以后就知道了。殿下人挺好的。”小瑶帮助宝儿，收拾起剩下的仪容。
    “小瑶，有你真好啊。以后我还可以向你多学习呢。”
    宝儿想到日后嫁给司马亮，这些贴身伺候的活，她也要做不少。可以向对方取取经。
    “宝儿姑娘，已经在想和殿下的事了啊。这也对，挺好的。等殿下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去你那。我可以告诉你，殿下的一些习惯和喜好。”
    小瑶左右看了看宝儿的仪容，点了点头。
    “那以后就劳烦你了。”
    即便宝儿心中百般不愿，但嫁给对方是既定事实。无论喜不喜欢，她都会做到家中吩咐之事。成为一个合格的妾室。
    房门打开，两个衣着发饰一样的“小瑶”从屋中出来。
    看来两人是想实施效果。
    “你们和我玩这个是吧。”司马亮饶有兴味的，看着用扇遮面的两人。
    “是这个吗？”
    “还是这个？”
    司马亮假装犯难的样子，在两人面前走来走去。
    他这副迷惑人的样子，让宝儿暗笑。
    突然，司马亮抱起宝儿。
    “小瑶的味道我可熟悉了。宝儿，你还是太天真了。”
    “呀，放我下来。”宝儿一顿粉拳。
    “好好好。”司马亮嘴上说的好，手上可不安分。
    占够便宜后，他才放下宝儿。
    玩闹之后，司马亮拉着对方的手，走出了院子。
    这次宝儿没有反抗，主要是对方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是怕她拿扇子走路，撞倒旁人。因此露馅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虽说有些效果，但更多的是司马亮的小心思。
    小手被对方捏在手中，加上刚才被占便宜，宝儿脸上微微发烫。心理安慰：出去就能放开了。
    出府的路非常顺畅。
    得益于唐崇的多次叮嘱。下人特意记住了，司马亮和小瑶的存在。
    见到之后，都是行礼避让，哪敢多问。
    离唐府远了一些后，宝儿收起扇子。
    “可以松开了吧。”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可司马亮依旧紧抓小手不放。
    “万一走散了呢。”
    “我那么大个人，哪会走散啊。”觉得对方把自己当小孩子，宝儿有些愤愤不平。
    听对方有些生气，司马亮一时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得松开了手。
    宝儿意外对方松手，连忙收回手的同时，问道。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
    “杨柳河。”
    司马亮平平淡淡的说了出来。
    哼。宝儿气的撇过头。心想：这登徒子，居然带我去那种地方玩。想来第一次遇见他也是在那附近，怕不是提前来的几天都在那过夜。不然也不会带回来个沐雨。真是太可恶了。
    “休要多想，我带你是去划舟。又不去是喝花酒。况且这般美人在旁，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我眼。”司马亮再次抓起对方的小手。
    听到划舟，宝儿楞了一下。没有注意到对方抓住自己的手。
    “真是如此？”
    “自然。”
    带着期待和一丝不安，宝儿被拉着走了。
    燕城水景本就是一绝，可她从未有过机会看这风光。
    平日学习的东西很多，加上母亲阻拦。来到燕城几年，出去的次数都很少，更别说划舟了。
    “划舟别的地方也可以吧，为何偏要去那边。”回过神来的宝儿，抽回了手，还想到了盲点。
    这也把司马亮问住了。心想：总不能说我想给你个惊喜吧。
    “我只知道那里，自然就去那边。”
    他的理由有些牵强，但宝儿居然真的相信了。可能在她心中，司马亮就是好色之徒，凹风月场所了。
    “如果是这样，那也难怪了。”
    司马亮表面高兴的同时，感觉有些怪怪的。心想：我怎么感觉宝儿，对我的鄙视更多了。
    唐府在城东，杨柳河在城西。如果靠走的话，一来一回太久了。所以两人租赁了一辆马车。
    马车中的司马亮，死皮赖脸的贴在宝儿身边。
    车内空间比较小，宝儿没有地方躲。
    加之外面的车夫，是陌生人。
    为了避免丢两人的面子，宝儿偏过脸，默默忍受对方的欺负。
    “你这香粉，真好闻。”
    宝儿的默默忍受，换来的事司马亮的得寸进尺。
    他现在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身上。
    头还靠在宝儿的脖颈处，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一定要忍，不能让外人看到笑话。宝儿咬紧嘴唇，没有回话。
初临燕城 第19章 泛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两位，到了。”随着马车的完全停止，车夫拉开门帘。
    宝儿迫不及待的走下马车，找到河边没人的地方。
    “呀，登徒子。气死我了，居然在车里这么放肆。就没有一点王爷的礼仪吗？万一被人发现身份，那不得成为全城笑柄。”一路的忍受，让她气的直跺脚。
    “跑哪里去了？该不会丢了吧。”司马亮一脸疑惑的，寻找着对方。
    “呀，登徒子。”宝儿一巴掌抽了过去。
    “啊，宝儿是我啊。”
    原来是司马亮找到发泄的宝儿，想给对一个惊喜。就偷偷上前抱住了对方，不成想赏了他最喜欢的小手。
    “没事吧，殿下。”
    宝儿又害怕又担心，害怕司马亮会生气，同时担心对方会被自己打坏了。因为她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能伤害对方半分。
    见对方手足无措，司马亮也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心想：宝儿有着反应也正常。
    “没事，我的问题。”
    “真的没事吗？”宝儿还是有些担心。
    司马亮见对方这样，抓起了那只打他的手，将其轻轻放在脸上拍打。
    “宝儿的手，这般软。哪能伤到我的厚脸皮。我还怕我这厚脸伤到这小手呢。”
    “殿下，真是会哄女孩子。”
    话说到这份上，宝儿也不傻。连忙抽回手，害羞的转了过去。
    “信了吧。”司马亮有死皮赖脸的，跑到对方面前。
    宝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可那嫌弃的白眼，还是表明了态度。
    两人沿着岸边寻找起船家，找到了一个有人的小船。
    “我去问一下船家，你在这里等我片刻。”司马亮未做停顿，独自走向岸边。
    为什么不带我去？不是一起划舟吗？宝儿看着对方的背影，疑惑的想。
    随后，司马亮和船家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全被她看在了眼里。眉头紧皱的同时，心想：这两人是在商量价钱吗？怎么感觉像做坏事一样。
    待船老板点头哈腰，开心离开后。司马亮招了招手，示意偷看的宝儿过来。
    “真没礼貌，就不会过来叫我嘛。”宝儿微微生气，可还是走了过去。
    “那老板要去多久啊。就不能换个船家吗？”
    司马亮边脱边说。
    “宝儿，今天我就是船家，我来给你划船。你要去哪，我来。”
    不得不说，他这脱衣速度，是真的快。几下下去，就露出了光膀子。
    “你干什么啊，这大庭广众脱衣服。”
    宝儿用手掌捂住眼睛，然后透过指缝偷看司马亮的上身。
    想不到他还挺结实的。她暗想。
    “这衣服太紧了，不好用力。而且这是体力活，待会会出汗。”
    司马亮还特意秀了秀身材。
    吃喝营养方面，他是不愁的。可他身上，没有太多富态的样子。反而还有不少肌肉，虽不像特意练的那般线条分明，但也有能看的地方。
    这归功于司马亮，这些年来的坚持玩乐。
    唐崇供奉了几年后，他也钱打点宫里人。出去能游玩的次数，增加了不少。
    一开始司马亮觉的，这个时代没什么好玩的。但接触了一次皇家狩猎之后，他就沉迷在了这项运动中。
    出宫游玩的多数时间内，他大部分都在猎场中骑马打猎，或者靶场射箭。
    为此，司马亮还逃掉了，很多诗书礼仪的课程。
    当然，这也是他故意为之。这样可以麻痹盯着他的人，降低自己的威胁程度。同时，他自己确实也喜欢玩，懒得学习。
    这也是司马亮敢划舟的底气。不然，划舟这种力气活，门外汉可逞强不了。
    见对方这架势，宝儿有些担忧。
    “万一着凉了呢？”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快上船，我要开始了。”
    见对方这样，宝儿也是无奈。捡起丢下的衣服，好好折叠起来后，上了贼船。
    等她上来后，司马亮拿起船桨，站到了船边。
    “哎呦，宝儿姑娘，要去哪里啊。”他像模像样的抵离岸边。
    “去南湖吧。”
    “好嘞。”司马亮阴阳怪气。
    “殿下，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宝儿笑了出来。
    看来一副情郎划舟，佳人坐船的场景即将上演。
    可这船哪有那么好划。
    司马亮的几个花架式下去，船没行进出去多少，硬是开出了大船颠簸的感觉。为此，娇贵的宝儿差点吐出来。
    “殿下，不行就找个船家吧。”她有点顶不住了。
    “我已经找到诀窍了，等等啊，马上好了。”佳人在侧，说自己不行，司马亮哪能说不行。
    又是一番原地颠簸之后，真被他找到了技巧。
    小舟开始平稳的划行。
    “这不是行了吗？”司马亮很是自得。
    “殿下，真是爱逞强呢。”宝儿看他臭屁的样子，捂着嘴笑。
    看着她开心，司马亮也长舒一口气。
    一番下来，两人的距离确实近了不少。。
    杨柳河是旧时运河的泊船之地，所以河道异常宽阔。但此时整个河中，只有一些游玩的小舟。
    这是由于新运河被打通后，很多船都不再从燕城内过。但连接运河的便捷水道，加上沿岸的风光。逐渐变成了，酒楼和风月场所的驻足之地。
    当然，现在是白天，根本看不到太多风月之事。
    也是借此机会，司马亮将小舟，划到了河道中央的位置。
    杨柳河，顾名思义。就是杨柳加河。
    波光粼粼的河道，一眼望不到头。
    两边不知多年的杨柳，遮盖住了岸边。将舟人与岸上人隔绝了开来。。
    配合蓝天白云，以及上午不算灼热的阳光。
    根本无法想象，这是在燕城内。
    “这鸟儿，好生大胆啊。”
    宝儿好奇的看着，小舟旁的水鸟。起了逗弄的心思。
    “等抓住烤了，看它还大不大胆。”
    水鸟仿佛听到了他的威胁，被惊到了。
    “都怪你，说什么烤它，都跑了。”宝儿白了一眼司马亮。
    “怎么能怪我呢。也许是你呢？”
    “你……”
    ……
    两人打情骂俏，好生快乐。
    划了一会后，司马亮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
    “休息一下，待会再走。让着小舟，也随波逐流一会。”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没想到这划舟，这般累人。下次还是得找个船家啊。”埋怨自己的同时，司马亮靠到船边，打算用河水凉快一些。
    宝儿也顾不得对方一身臭汗，连忙上前拉住了对方，
    “呀，别沾凉水啊。”
    “你这般出汗，遇凉不就容易生病了吗？。这河风也挺清凉，你忍一下就好了。”
    宝儿劝解后，拿出手帕，开始为司马亮擦起脸上的汗水，想让其舒服一些。
    感受着对方的贴心，司马亮很是开心。心想：不枉出了这身臭汗啊。
    好在风向，也是往南湖方向吹。
    凉风让司马亮身体上，燥热褪去的同时，心中开始燥热。
    “宝儿你真好看啊。”他看着对方绝美的侧颜，有些心动。
    “殿下，就会说好听的。”宝儿用手挡住了，自己的侧脸。用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看着对方这样，司马亮笑了笑。
    随后转过头，看向渐渐进入的南湖。
    “宝儿，你可能不喜欢我，甚至可能会怪我。这是应该的，我没有理由，也不会阻止你这么做。娶你我本就是出自利益之举，但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结果。”
    “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第一位夫人。不管以后如何，你在我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我并非专情之人，对于女人也不会说太虚伪的话。此次带你出来玩，也是希望我们在婚前，能有一些接触，能打开一些心结。说来我们也没见过几次面，你对我，我对你，都没什么了解。”
    司马亮正经的话语，让宝儿意外。惊讶对方说出此话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了波澜。
    两人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也在这时，司马亮开始继续划舟。
    一路心事中，小舟即将到达一个湖心岛。
    司马亮不敢看宝儿，一直埋头划船，深怕对方恨自己。
    “殿下，你有这份心宝儿很开心。你我的感情之事，本就不像言情话本那般。宝儿嫁给殿下是既定的实事，我不会抱怨，也不会生气，我只会坐到妾室应做的一切。”
    “如若殿下，真的觉得亏欠宝儿。待婚后，好好对待我即可。君若不弃，我定相随。”
    宝儿主动搂住了司马亮，表达自己的想法。
    平如静止的湖面，宛如镜面。倒影出蓝天和飘动的白云。
    此时一叶小舟出现，伴随着拥抱中的男女，湖水变得不再平静。
    随着波澜渐渐平息，小舟靠岸了。
    司马亮轻轻摸了摸宝儿的手。
    “也是啊，你我之事，哪有这般容易说清。待婚后，细细了解吧。”
    感受到对方心意的宝儿，多了一份女孩家的俏皮。
    “殿下，记得多带宝儿出来玩。为了你，我可少了好多玩的时间。你得好好补偿我才行。”
    “好好好。”
    ……
    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平平淡淡，更没有点点滴滴的两人，就这么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也许十年前，司马亮有的选，但他还是会这么选。从头到尾，宝儿没得选，但有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置身于湖心岛，仿佛与世隔绝。
    在这里，两人可以忘记婚约，可以正常交流。
    待回到城中，司马亮依旧是那个燕王，宝儿依旧是待嫁的王妃。
    这次出游算是解开一个心结，但也打上了一个缘分的死结。
    渐渐的月亮爬到当空，小舟也驶过南湖，进入了燕城。
    南湖岸边也有灯火，可始终不及城内一半。
    城内酒肆灯火通明，河中也多了一些大船。但上面不时传来音律和谈笑声，显然不是什么商船。
    为了避免撞倒大船，小舟贴着岸边划行。
    细看之下，这小舟已不是白天那艘，舟上也多了一位划船的船家。
    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玉人，还是白天的那两位。
    “河灯？”船家疑惑。
    “往河灯的河道走。”司马亮下令。
    “好嘞。”对方给的比较多，船家毫无意见。
    “你放的？”宝儿眉开眼笑的，看着身旁之人。
    司马亮搂住对方的肩膀。
    “这灯，是我请人放的。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的第一次游玩。”
    “我不想骗你，今天的事是沐雨昨晚和我商量的。”
    见说出自己昨晚的事，宝儿有些愠恼。
    “你这坏家伙，就知道去沐雨房间。”
    “这个不是重点。”
    “这个就是最重要的。”
    司马亮有些无语了，没想到对方的重点是这个。
    “那意思是，你不怪我听了沐雨的话，做的这事喽。”
    宝儿贴在司马亮胸前，蹭了蹭。
    “如果以后能多些这样的事，我还要感谢沐雨呢。可是你偷偷跑去她屋的事，不能这么算了。你的给我保证。”
    司马亮沉默了，还叹了口气。
    “呀，你这个坏家伙。让你忍忍是有那么难是吗？”宝儿一顿粉拳伺候。
    司马亮很享受这种感觉，任由对方胡闹。
    不想正面回答的他，机智的转移话题。
    “快看河灯吧，再过会飘远了，就没得看了。”
    明知是转移话题，可宝儿还是上了当。
    “好美啊，说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河灯。以前，只听过果儿提起过。殿下，您真是有心了。”宝儿眼神中，出现了河灯的烛光。
    “我觉得宝儿你更美。”
    司马亮眼中的宝儿确实很美。
    小小的河道中，遍布河灯。眼中有光的宝儿，在船边笑着。她的笑，不掺杂质，纯真且美丽。不知是烛火照亮了这夜，还是宝儿这羞涩照亮了心。让他陶醉了其中。
    “登徒子。”宝儿语气中没有几分责怪之意，反而更多的是欢喜。
    “停下吧，我们要上岸了。”司马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桥。
    “好嘞。”
    船停之后，司马亮拉起宝儿的手。
    这次对方没有抗拒，而是跟着一起走。
    “这是，那座桥。”宝儿惊讶。
    这座桥，就是两人燕城故事的开始。
    两人走上桥后，一起趴在桥沿看着河灯。
    同时，讲述起在此相见时的丑态。
    这座桥看上去有些古老，也不知道何时修建。其他几处的桥名，已经风化看不清了。
    只剩下老翁身下的石板，还能依稀看到姻缘两字。
    他看着身前的两人，偷瞄了脚边的字，然后摇了摇头感叹。
    “年轻真好啊，燕城真好啊。”
初临燕城 第20章 公主礼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顺子火急火燎的，拦住准备出行的两人。
    “殿下，您慢点走。有东西要送给宝儿姑娘。”
    “谁送的？什么东西那么重要？”看对方焦急的样子，司马亮有些疑惑。
    宝儿则是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两人。
    虽说是给她送礼，但大部分都是看在司马亮的面子上送的。这些天来，也收到很多了。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顺子喘了几下，才理顺呼吸。
    “是……三公主的。”
    “什么？”
    司马亮瞬间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
    “是嫁给杨家的三公主吗？”宝儿疑问。
    她也知道这个公主的存在，但看两人不自然的样子，有些不确定。
    “黎国像她这样的，一个就够麻烦了。两个那不得上天啊。”司马亮无奈。
    看他如此模样，宝儿暗想：这个三公主是个麻烦人物啊。
    涉及皇室，她也不好多说。哪怕司马亮不在意，她还是要谨言慎行，以防隔墙有耳。
    “不过是个礼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觉得不行，就退还回去便是。”宝儿劝解。
    话是这么说，可司马亮还是觉得不妥。
    他和这个姐姐基本上没有来往。甚至可以说关系是对立的。
    首先三公主嫁的杨家，是导致司马亮外公，被灭族的推手。也因为外公被灭祖，导致他母亲胎动，最终死于大出血。
    除此之外，杨家在司马亮就藩问题上，也在使绊子。
    多次劝谏皇帝，希望能将他能封到西北，或者燕北那些鸟不生蛋的地方。
    要不是给太子皇后，塞够了钱。加上皇帝还记得他这个儿子，可能真被排挤到那种地方去了。
    虽说明面上是杨家在阻拦，但司马亮知道，背后少不了这个姐姐在出谋划策。
    早在，他12岁的时候，对方就出嫁了。
    可那之前，只要看到司马亮。三公主就用一种提防的眼神看着的，好像眼前之人不是弟弟，而是一只猛兽。
    从注意到对方眼神开始，司马亮就打心里的厌恶对方。
    可以说这个三公主，是他在这个世界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而且对方也明摆着讨厌司马亮，从来没送过礼物不说，连句问候的话都没带过。
    就连这次就藩，本来出现迎接的对方，也没有出现。
    这次突如其来的礼物，让司马亮感觉不一般，总感觉有什么阴谋。
    深呼吸之后，他放松了一些。
    “先过看看吧。”司马亮强装镇定。
    宝儿不理解两人关系。心想：一个礼物需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一个精致的漆盒，被小顺子端了上来。
    盒子不大，像是装首饰的。
    繁琐的漆雕上面，隐隐能看到凤凰的样子。
    司马亮缓缓打开盒子，看到其中之物后。他的神态更凝重了。
    旁边的宝儿，则是两眼放光的看着盒子里面。
    “这，这，这，我真的能戴吗？”
    听到这话，司马亮暗骂：女人啊。
    “既然你喜欢，那就收下吧。这东西寻常时候不能戴。只能在一些重要场合，或者私下一人的时候戴。”
    “那我们婚礼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戴。”
    宝儿想到最近的大事，就是两人的婚礼。
    司马亮也明白了，估计三公主就是想让宝儿那时候戴。
    至于意义，他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可以，就是这么打算的。这凤钗，皇后当年送给她的嫁妆。”
    司马亮将盒子递给了宝儿。
    三公主的礼物，就是一支做工绝美的凤钗。
    这只钗子，主要材料是黄金。
    主体是一只凤凰，做工非常精细，栩栩如生。
    一些细小的连接处，宛如发丝一般。
    眼睛处，镶嵌着昂贵的宝石。
    加之金丝垂须，珍珠串联。
    奢华的模样，让宝儿拿起时，都有些颤抖。
    “殿下，我能戴上试试吗？”宝儿眼中都是期待。
    “这是送给你的，又不是我的。你要看便看就是了。”
    司马亮嘴上说的很随意，心中则是更加担忧。心想：这么下血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顺子盯着钗子，估计也在想背后的深意。
    只有宝儿摘下自己头上的钗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戴了上去。
    苦于没有镜子，她不能看到自己带上钗子的模样。
    “殿下，好看不。”
    “好看，好看。”司马亮心思不在这，极其敷衍。
    “我先收回去了。”
    对方的态度，让宝儿很不开心。加上礼物比较珍贵，她打算先收起来。
    于是她拿起盒子，回了院子。
    见她走后，小顺子苦笑了一番。
    “这三公主，来者不善啊。”
    “是啊，可这礼物，也能收下了。”
    司马亮倒宝儿喜欢只是其次原因，主要他觉得三公主这么送，肯定是有什么深意。万一自己送回去，也在对方谋划。那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几乎没有。他更确信的是钗子本身，可能就这样了。
    重要的是对方，想传达给自己什么意思。是警告？是提醒？还是说是出手前的暗示？反正不会是服软就对了。
    即便三公主当面服软，司马亮都不会相信，更别说送这一只小小的钗子。
    “真是的，偏偏这个时候送来，搞得我一天兴致全无。”
    被对方这个不知何意的礼物一吓。司马亮本来想出去，游玩的心情都没了。
    见宝儿许久没有出来，司马亮先让小顺子走了。
    一肚子气的他，回到了院中。
    看到三个房间打开的房门，司马亮最终进入了东厢房。
    “相公，你怎么也回来了？是宝儿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刚才看她拿着一盒东西，高高兴兴的跑进主屋。”沐雨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满脸疑惑。
    “别提这事了，我今天的心情，都被那支钗子败完了。”司马亮坐到对方身旁埋怨。
    钗子？沐雨想到刚才瞥到一眼的钗子。心想：那钗子好像确实挺好的，不然宝儿姐也不会这么开心。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她心中疑惑很多，但也不想让身前人烦忧。毕竟对方找她，也是为了释放忧愁。
    “好了相公，烦心的事，咱不想了。亲一个。”沐雨很贴心的献上香吻。
    “就知道你好。”
    司马亮搂住对方，想用这份温柔，遗忘刚才的烦心事。
    见两人腻歪，小荷捂住嘴巴悄悄溜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预防宝儿出来，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可一个院子里，哪藏得住什么事。
    见到院中情况的宝儿，叹了口气。
    “这三公主真的有这般吓人吗？能送这么贵重的钗子，想来不会太坏吧。”她显然是被收买了。
    不能怪宝儿势利，只能礼物太贴心了。从小被培养的打扮习惯，让她沉迷这些精致的小物件。
    加上对于亮晶晶的东西，她有种本能的喜欢。不然，也不会被司马亮，用一块玉牌给哄到了。
    摸了头钗的钗子，宝儿又抚摸起司马亮，最初送给她的玉牌。
    一番思量之后，她叫来小贝。
    “你去将小荷，唤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是小姐。”
    很快小荷被带了进来，然后宝儿起身，在对方耳边说了些什么。
    “懂了吗？”
    “懂了。”
    “那去吧。”
    小荷听到命令，一路小跑回到了东厢房。
    看着对方敲完门进入后，宝儿心里微微发酸。
    “殿下，你这就不能怪我小气了，我都将今天的你都让与她了。我收个小钗子，不过分吧。”
    看来钗子和司马亮之间，宝儿选了钗子。
    当然，这是她安慰自己的想法。
    宝儿这么做，也是为了照顾沐雨，毕竟对方来到这个院子也好几天了。虽说晚上有人窃玉偷香，但白天始终在这个院子里。
    既然这钗子，让司马亮不开心。避免对方看到自己又想起钗子，她索性让沐雨陪对方，排解一下忧愁。
    宝儿心想：昨天，才一起出去过，不着急这一时。
    她想的很好，可真看着两人出院子，又开始后悔了。
    “真的出去了。哼。”
    人啊就是这样，想的时候觉得无所谓，但发生了就会后悔。
    “没关系，我有钗子，有钗子，……”她酸溜溜的话语，根本说服不了什么。
    和宝儿的羞涩不同，出去的路上，沐雨全程搂着司马亮的手臂。
    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这点接触也不算什么。
    哄男人方面，沐雨确实有一套。本来烦心的司马亮，已然没有刚才的阴霾。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唐府。
    “马上正午了，去泗水楼吧。”
    “也行，妾身也许久没去了。”
    带个女人出行，近些地方也没什么好的选择。想来想去，也就这地方还有点意思。
    两人就这么腻歪着，走向泗水楼。
    一些暗中盯梢的人，也尾随两人同行。
    注意到的司马亮，有些烦躁。
    临近午饭时间，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两旁的饭馆，也传来热闹的声响。
    寻声而去，人声鼎沸之处。一家门面迥异的酒肆，就是两人此行的目的地。
    泗水楼的店面在拐角处，有三层，加上占地也不少，看起来还挺气派的。
    可燕城之内，比它大的还有许多。
    但其他装潢更好或者更大的酒肆，生意并没有这里好。这里的食客打营业起，就络绎不绝，到了吃饭时间都是座无虚席。
    这楼虽说是泗水国经营的，但卖的吃食，基本上就是燕地食物，没有太多特色。
    也许是外国的招牌比较好用，吸引了很多喜好热闹之人。加之全天不停的表演，以及平易近人的价格。渐渐从一众酒楼中，做出了一番特色。
    司马亮看了看招牌，准备进入。
    小二很是会看人，一见两人衣着不凡，立马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可是三楼？”
    “下面没位置了？”司马亮看了看坐满的一楼，又往二楼看了看。
    “自是。”
    “那就三楼吧。”司马亮有些失望。
    这里的特色，就是一二楼大堂的表演。上了三楼包房，反而看不到什么表演，就只能单纯的吃饭。
    不过，两人来的比较晚，确实抢不到位置了。
    在小二的招呼下，两人进入了楼中。
    路过人声鼎沸的一楼，二楼相对安静一些，这边是用披风隔开的隔间，虽说有些私密效果，但其实也没太大区别。不过，因为更好看清，楼下戏台的表演，这样搞可以多收些钱。
    先前和小瑶来，司马亮就是在二楼吃的饭。
    略有可惜的叹了口气后，两人来到了三楼。
    这里和下面两层形成鲜明对比，更有他国风味。
    看着一旁的花纹奇特的绸缎，以及造型各异的小装饰。司马亮有些惊讶。
    “这不像酒楼了，更像是商铺。”
    “这就是商铺，我那件古制燕服，就是在这买的。”
    沐雨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一下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这样啊，还挺会做生意的。想来能到第三层的，也会被这些稀罕东西吸引。从而多花些钱。”
    “确实如此啊。这里的稀罕物品，也不止这些，有时候会有崎国的东西，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远洋商品。”
    听到这话，司马亮突然想到了，泗水国行驶在南湖的船。
    想来这小国，还挺喜欢做生意，可能会有比较多的船。或许可以租赁一下。他起了别的心思。
    就在司马亮驻足的时间，三楼又来了别的客人。
    他漫不经心的偷看了对方一眼。心想：盯梢的还追上来了，真是烦人。
    司马亮不悦归不悦，但也不好爆发。哪怕打发走这次，对方还是会跟来。
    他暂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初临燕城 第21章 计划开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沐雨吃的比较少，表示都可以。
    司马亮看了看菜单，选了几个没听说过的菜，就让小二下去准备了。
    等对方关上门后。
    “真是扫兴，连个节目都没得看。是不是进门的时候，就该换一家啊。”司马亮故意说得很大声。
    沐雨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见她这样，司马亮疯狂使眼色。
    了解到意思的沐雨，点了点头。
    “是啊，就不该进来。多花这钱，连个节目都看不到。那我来着作甚，要不走了吧。”说完她还吐了吐小舌头。
    “菜也上那么慢，真是不行啊。”司马亮抱怨。
    ……
    两人就这么唱双簧，埋怨着泗水楼的情况。
    门外监听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人的意思。心想：那为什么不走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马亮其实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引来一个人，然后聊一些想要知道的信息。
    他如此大声的埋怨，引来了隔壁客人的不满。加上上菜伙计，也听得不舒服。所以这情况马上传到了掌柜耳中。
    “这般埋怨，为何还进我这酒楼，真是麻烦。”看来掌柜的也是火气大的人，对着店小二直言不讳。
    不过，这也只是在手下面前。
    苦着脸走到二楼楼梯口后，掌柜的跟变脸一样，换出了一副和蔼的笑容。
    听到上来的脚步声，监听的人，躲到了一旁。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您好，我是泗水楼的掌柜。听说您有什么不满，我这来给您解决。”语气低声下气，熟练的让人心疼。
    司马亮听到声音，朝着沐雨笑了笑。
    “进来吧，掌柜的你这店可不太行啊。”
    掌柜的看到司马亮，笑容瞬间凝固了。
    “您是……”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食客。”司马亮给他使了个眼色，同时指了指门。
    掌柜了解到意思，闭上嘴，关上了门。
    随后，房间里稍稍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了司马亮的责骂声和掌柜的赔礼声。
    一群在外面监听的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很快脚步声传来，房门再次被打开。
    “对不起，多谢您担待。我下次会注意的。”老板赔罪退出了房间，同时关上了门。
    转头之后，老板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无声骂了几句。然后就下了楼。
    “相公，张嘴。”
    “好吃。”
    ……
    两人腻歪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外面监听的人，满是羡慕司马亮。
    不过房内的场景，不像外面所想那般。
    司马亮专心用酱汁，在菜谱上写着一些东西，时不时附和沐雨的话。
    内容不是很多，但酱汁写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写了比较久。
    写完之后，司马亮躺在椅子上，开始真正享受起沐雨的喂食。
    细嚼慢咽的时候，他开始想起接下来的谋划。
    昨天小顺子买了一个船厂。今天估计在建设居住区了，快的话再过几天也能开工了，可第一批船从修建到下水，最快也得半年。
    所以现阶段的船，还是要靠租赁和购买。
    主要泗水国能够租赁一些船的话，那司马亮这边现银压力，也会小一点，不用硬着头皮去买高价船。这样给三大家族下的套，也可以深一些。
    其次是关键的远洋船，想买和租赁都比较难。
    他这边虽然抢得先机买了几艘，够运送自己手头的货物了，但他想要捞更多回程的货物。运送起矿石皮毛之类的东西，光这几艘可运不了多少。
    两国开通了海港贸易，可为了便于管控进出。每月只能来去两趟，月初一次月中一次。船不够多的，也捞不到很多。
    贸易时间越久，利润就会不可避免的走低。如果想多赚一些，最好是开始时候就增加船数，从而每次多带一些商品来回。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还有就是司马亮觉得，和崎国的和平不会持续太久。最多一年半载，又会开打了。
    黎国本就是虎狼之国，四十多年没有扩张。自己那个充满野心的皇帝父亲，自然希望华城的石板上增加一些，以展示自己的功绩。
    也就是说错过这次，后续就没那么好机会了。
    船属于固定资产，虽然需要维护，但自己有船厂，从造到维护成本会少很多。
    即便后续贸易关闭，他也可以通过这些船，去到远洋别的国家，或者海外地方试试水。
    同时，重心放到海外，也可以避免夺储的事。只要赚的够多，盐税暂时不要也没关系。
    只要有人确立位置了，这官盐运费就会回到，司马亮手里了。毕竟到时候他就是被安抚对象，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要做选择了。
    “父皇啊，赶紧确立吧。别说几个哥哥了，我都快急死了。”司马亮叹气。
    “相公，你要在这呆一下午不成？”沐雨不敢多语皇室的事情，只得换个话题。
    看了一下窗外时间，和餐桌上吃的差不多的菜，司马亮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走了。”
    推开房门后，他快步走下楼，离开了泗水楼。
    司马亮前脚刚走，那些监视的人就分出几人，搜查他待过得房间。就在这时店小二上楼了，他们只得赶紧退出。
    等对方收拾完后，他们再次进去搜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遗留东西后，无奈离开了。
    掌柜的看几人走后，查看起店小二递给他的菜谱。
    “燕王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做。想来也是个不错的机会。”他收起菜谱，进入账房。
    出了泗水楼后，两人上了马车。
    “这些人真是扫雅兴。”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司马亮倒是无所谓。但带着自己女人，出来游玩。亲热的时候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去了风月楼，就可以甩掉了。”
    “但愿如此吧。”
    沐雨的计划是用风月楼的一些暗道，甩掉这些不熟其中门道的人。
    马车慢悠悠的走过半城，来到了风月楼。
    看着这个呆了多年的地方，沐雨有些感触。
    “好了都过去了。”司马亮很贴心的搂住对方。
    “遇到相公真好。”沐雨靠紧了一些。
    两人就这么腻歪着进入了楼中。
    几个跟踪的人，看到他们进的地方，表情变化了许多。
    但还是跟了进去。
    “大爷，来玩啊。”
    “小哥真帅啊。”
    “奴家好喜欢你哦”
    ……
    一大群莺莺燕燕，围住了几人。
    不用想，自是老鸨的手笔。
    沐雨本身就是头牌加上司马亮在一旁，一进楼中对方就迎了上来。
    知道他的来意后，老鸨主动帮忙。反正跟踪的是男人，这里专门解决的也是男人。算是来对地方了。
    “相公，我说的没错吧。”
    “有点意思。”
    看着那些人出丑，司马亮很是开心。
    这时别的地方，也传来了吵闹声。
    “吕少爷，我求您了。放过小蝶吧。”
    “你什么东西啊。知道我什么身份吗？要不是那天我有事，沐雨那娘么也是我的。”
    “求您了。”
    ……
    提到自己，沐雨叹了口气。心想：还好遇到的是司马亮，如果落入这人手里，自己可就难受了。
    “吕少爷？”他想到了丝绸吕家。
    “这人出了名的脾气差。对待姑娘也很粗暴。听说前阵子被他父亲禁了足，还停发了领用。没想到又被放出来了。”沐雨的语气全是嫌弃。
    想来就是那个吕家少爷了。对于这个大少的恶名，司马亮来燕城前，就有所耳闻。
    “那个痴情相公你认识吗？”他的目光看向，和吕少纠缠的书生。
    司马亮喜欢帮人，但也是看人的。万一帮到不该帮的人，徒惹一身麻烦。
    “相公，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交于你时可是清清白白的。”沐雨着急。
    “你思想就这般吗？我只想知道这个人是否有价值，值得我出手。”司马亮用手指敲打了对方脑袋，想帮对方清醒一下。
    “早说嘛，我还以为……”沐雨吐了个舌头，尴尬一笑。
    “以为什么？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好了好了，相公莫气。这人我不认识，但小蝶时常提起过一个书生，说是要娶她。想来就是他了。前些日子，听说小蝶说这个书生，向杨家提交了拜帖，可能有机会混到一官半职。……”
    听到杨家，司马亮脸垮了下来。
    “和杨家有关系，再惨再有用，我也懒得管。”他转头离开，不想看这狗血故事了。
    临走之际，司马亮停下了脚步。心想：这书生万一真的能在杨家混个一官半职，让他欠这个人情，或许派的上用场。
    思量完利弊后，他拦住了一个丫鬟。
    “把老鸨叫过来，我有事和她商量。”
    “是大爷。”
    沐雨看他面色认真，知道是在做正事，也不多问。而是默默看着那边的闹剧。
    ……
    “已经卖了？签卖身契了？那算了，木已成舟也不怪我不帮了。”
    一番了解之后，才得知那个小蝶已经签完契约了。
    所以那个书生，才会上演这出闹剧。
    “说来也怪，这吕大少，不知道怎么哄的吕家老爷。这次出来那么快，还弄到了不少银票。这几天，出手阔绰的很。”老鸨说。
    “银票？这吕家少爷，还真是个败家子啊。”
    司马亮心中有了数，如果他所想没错，一个局就可以根据这个吕大少摆了。
    能成事的话，不说让吕家全面崩盘。也可以让对方挫挫锐气。
    他面露微笑，看到闹剧收场。
    沐雨看着闹剧满眼复杂。心想：小蝶这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你命苦啊。
    “小蝶，……”
    闹剧以恶人得逞收场，书生失魂落魄的跪在风月楼的大堂中。
    等司马亮从暗道中离开风月楼后，老鸨过来扶起了书生。
    “小相公，要怪就怪你时运不济吧。”
    “小蝶，……”
    “唉……”在帮其拍打的时候，老鸨趁其不注意，将一张信纸塞入了他的衣服里。
    “小蝶……”
    书生失魂落魄的离开风月楼。
    几个跟踪的人，则是在楼中乐不思蜀，早已忘记来此的目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从这里进去？”
    司马亮看着离风月楼，有一段距离的暗道出口，若有所思。
    “嗯？”沐雨眼神很是玩味。
    “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司马亮努力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嗯？”沐雨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翅膀硬了是吧，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司马亮假装生气。
    “妾身哪敢啊。”沐雨装出委屈的样子。
    司马亮见这样，撇了撇嘴。
    随后，他看了看太阳，发现时间也不早了。
    “被这些煞风景的人，耽误了不少时间。雨儿你打算接下来去哪里啊。”
    沐雨见回到正题，很是开心。连忙搂住他的胳膊。
    “去老街吧，就不远处。顺便买点水粉，送给宝儿姐，毕竟今天她把你让给我了。”
    “你俩还真是，把我当成物品一样，推来推去。”司马亮无奈。
    “嘿嘿。”沐雨拉着司马亮的手，前往了老街。
初临燕城 第22章 尘埃落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想来这四天的游玩，那些人应该都注意到了。就是不知这三皇姐，这凤钗到底是为何。这四天来，我可谓是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司马亮叹气。
    看他忧愁，小顺子也束手无策，这几天他也调查了很多。
    碍于初来乍到，手头能用的情报实在是太少。只能通过盛家，唐家和冯家给的一些信息去分析。
    可关于这个杨家的信息，就是一点都摸不到，实在是无能为力。
    “会不会是太子授意的。毕竟殿下和太子关系没那么差。”
    “也许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想到手头，已经进行的计划，司马亮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答案了。
    现在，他没有太多精力，思考杨家和三公主。
    “中都的回信，今天该到了吧。”
    “正常来说，下午就能到了。”小顺子计算了一番。
    “行吧，那我先去趟船厂。你今天就帮我盯一下信，一到就给我送过来。顺便休息休息，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司马亮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膀。
    “谢殿下。”
    马车出行后，一个茶摊上的人，也有了动作。
    “这燕王，天天出去玩，好生羡慕啊。”
    “谁叫人家投胎好啊。”
    “好好干活吧，上次被训的够惨。”
    ……
    看着如影随行的马车，司马亮摇了摇头。
    他买下的船厂，在南湖东边的海港附近。
    是个老船厂，花了近3W两的转手费。修修补补，增建一下估计还要花个2W两。
    钱花的实际上有点多，因为对方没有留下工匠，单单一个空壳，根本值不了这么多。
    可架不住司马亮要的急，从0选地开始造，那太慢了。说不定战事再起前，都没船下水。
    费了一番时间后，他来到了船厂门口。
    看到船厂围墙和大门，刚刚刷过漆的样子，他露出了微笑。
    “外面翻修过了，冯奇还真会做面子，就不知道里子怎么样了。”
    稍稍驻足观察了一番后，司马亮进入了船厂。
    如他所料，船厂里面不像外面那般崭新整洁，甚至可以说一团糟。
    造船的工棚，只有一个在干活，剩下的都没清理出来。
    大量没用的旧木材，也没有清理完毕，随意的堆在一角。
    一些修补用的材料都无处可放，只能码放在船厂，正中间的空地。
    不远处，扩建出来的居住区，倒是挺热闹的。一群人在那边，热火朝天的干活。
    叹气之余，司马亮有些心疼冯奇。
    “难为他了。”
    船厂这样，也不能怪冯奇，因为这几天的情况，他从小顺子那也略有所闻。
    难民朴实是朴实，可干这种活，还是头一次。加上和工匠沟通也有些不顺，有些问题在所难免。
    司马亮时间宝贵，但招别的工人，实际上也差不多情况。
    熟练工都被几大家族招走了，能买下这个船厂都属实不易了。哪怕他想选别的人，也没的选。
    “王管家，你家少爷呢。”司马亮找到了在忙活的老管家。
    “少爷连夜去宁城了，想来今天就能回来了。”
    “去那干嘛？有什么急事吗？”司马亮疑惑。
    “唉……”管家唉声叹气的讲完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这样啊，你去忙吧。我随便看看，就走了。”司马亮面色有些不好看。
    冯奇去宁城，是为了找新的木材供应商。
    前几日船厂开起来后，签了几个木材商，可昨天突然全部违约了。
    都不用调查，肯定是那几个家族使得绊子。大事上面他们不敢搞，小事总是可以恶心一下人。
    虽说船厂还没正式开工，问题不是很大，但冯奇特别在意。
    所以连夜赶去宁城，那边找新卖家了。着急忙慌的都没和他父亲商量，就和老管家简单吩咐了几句。
    想到这里，司马亮有些感叹。
    “冯奇倒也算有心了，也算不错吧。”作为张嘴的人，他自然希望手下，可以主动解决问题，这样自己也可以省心。
    这次来，本来就是看对方做的怎么样，现在看来至少态度还是不错。
    开心之余，他慢步走向唯一干活的工棚，想看看工人和工匠，磨合的怎么样了。
    还没走到，争吵声就传入了耳中。
    “师傅，你这昨天没说清楚啊，怎么能怪我们做错呢？”
    “我说了三遍了，还不够清楚吗？”
    “我们第一次做嘛，你多提醒几次，也费不了几句口舌。”
    “你们这些人，真的无法沟通。”
    ……
    听到这些工作方面的争吵，司马亮有些头疼。
    这种事情他不懂，也不好判断谁对谁错，索性不去调停了。
    “冯奇赶紧回来吧，还得靠你啊。我这甩手掌柜，就不给你添乱了。”他不怀好意的笑。
    绕过工棚，司马亮来到了居住区。
    这边也有口角，不过气氛就比工棚好多了。
    上次去城北也露过脸，大部分人都认识司马亮。
    一个指挥干活的人，看到司马亮立马迎了上来。
    “燕王殿下，您怎么来了。”眉宇间满是喜色。
    看了看对方崭新的着装，司马亮面露微笑。
    “没事来看看，近来可好。你们这边，几时能完工啊。”
    说道近况，工头面露喜色，再度行了一个礼。
    “托您的恩情，近来能吃饱穿暖。现在有活干，有钱拿，算是好日子了。”
    “地基排水已经做好了，我们人多想来半月后，就能陆续从旁边木房搬出来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那船厂的活，你知道进度吗？”
    工头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
    “愧对殿下厚待了，这活估计还要几天才能适应。冯少爷也被我们折磨的够呛，也怪我们没什么本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但我们一定完成期许，不负殿下所托。”说完这些，工头欲言又止。
    司马亮注意到对方的反常，劝慰道。
    “头一遭，有点问题，在所难免，快点适应就好了。反正都要来年下水，早两天，晚两天，没太大区别。”司马亮不想让对方太过紧张。
    就在他想看看，那些孩童学习情况时，王管家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顺总管来了，说有急事找你。他在马车里等您。”
    知道什么事的司马亮，面露喜色。连忙动身，前往船厂门口。
    “对了有什么事，你们后面找小顺子和冯奇都行，能办的都可以帮忙解决。”他转头叮嘱了一下工头。
    “谢殿下。”工头面露笑容送走对方，等看不到司马亮后，他的笑容消失。满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还是不要给燕王殿下，添麻烦了。”说完，他回到工地，继续干活。
    进入马车后，司马亮就看到了小顺子。
    “到了？”
    “是的殿下。有两封。”
    “哦，这么巧？”
    司马亮看了看手中的两封信封。
    两封信封材质差不多，一封上面有些寄给司马亮，另一封则是什么都没写。
    他放下有自己名字的信封，拆开了另一封。
    洁白的信纸，被抽了出来。
    打开信纸，粗看之后，司马亮喜不自禁。
    “好啊，好啊，接下来就好办了。”
    可能是怕漏看了，他又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后，才收起信纸，将其小心的放入怀中。
    随后，面对小顺子面色凝重。
    “这信确定没有泄露吧。”
    小顺子点了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这是小三子，亲自从宫里拿出来的，一路没停过。”
    “好，那就好。有父皇的这份承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司马亮靠在马车窗旁，长舒一口气。
    这几天，他等的就是这个回复。虽然在游玩，但也一直惦记着这个事。现在尘埃落定，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喜悦片刻后，他拿起另一封信，开始查看起来。
    这封信的信纸，挺整洁白净的，但始终比不上前一封信的。
    “也算是没白交这个朋友了，接下来的事，你按计划走吧。这燕城的水，我算是要搅一搅了。”司马亮笑了笑，将信纸递给了小顺子示意对方看看内容。
    快速看完内容后，小顺子点了点头。
    稍稍跟对方说了一下船厂的事。
    司马亮就回到自己的马车，小顺子同路到盛家后。对方停下了车，而他则是没停直接回到了唐府。
    进入小院后，他才完全放松下来。
    “消息得到了。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吕大少。”司马亮露出了坏笑。
    沐雨坐在中庭喝着茶，看到他进来有些好奇。
    “相公，怎么笑的如此坏。”
    人逢喜事，邪念上头。
    看着妩媚的沐雨，司马亮一把抱起了对方。
    “啊，相公，宝儿姐会看到的。”沐雨惊呼。
    她担忧的看了看主屋，然后一脸害羞的看着眼前人。
    “宝儿随岳父去宁城了，这几日都不会在。你现在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管你的。”司马亮笑的很猖狂。
    这几日为了照顾宝儿，他没敢夜闯东厢房。这次可被他抓到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对方。
    “相公，这是白天呢。小荷小瑶都看着呢。”沐雨咬着嘴唇，用求饶的目光看向司马亮。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司马亮更加兴奋了。
    “她们敢说什么吗？”
    “相公真坏。”
    伴随着淫笑，司马亮将沐雨抱入了东厢房。
    院中只剩下小荷和小瑶。脸色微红看了看彼此。
    有人欢喜有人愁。
    刚下船的冯奇，面容憔悴。不复前几日的，意气风发。
    “少爷……”王管家迫不及待的汇报信息。
    越听冯奇脸色越差。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他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自打接手船厂以来，这天天有事从没消停过。几天没睡好不说，昨夜更是一晚没睡。
    归根究底，就是冯奇晕船。
    没错，身为航运一霸的冯家少东家，会晕船。
    这估计司马亮都想不到。毕竟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
    也是怕出糗，冯奇经常锻炼。
    现在不至于上船吐，但想睡好觉，根本不用想的事情。
    “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难民真是难用啊，啥也不会，就一身蛮力……”
    碎碎念念的他，走入了船厂，面对无法逃避的现实。
初临燕城 第23章 吕大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位身穿华服，面容消瘦的青年，端坐在一张老旧的四方桌前。
    “这是殿下给你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考虑一下。”
    听师丞这么说，青年也不多劝，放下厚厚一沓银票，起身离开了。
    出门后，还很贴心的帮对方关上了破烂的房门。
    视线从房门收回，师丞看着眼前的银票。
    此刻的他，心中没有半点喜悦。
    自唐府一别后，师丞就回到了母亲，留给他的这栋小屋。靠着以前的渔猎技能，以及司马亮给的一些银钱度日。
    从渔村少年，到师家公子，最终跌回渔村。
    这番起起落落之后，师丞不再有什么妄想。他不怪中都人的冷漠，也不怪司马亮的拒绝帮助。他只怪自己是那么的无用，除了混吃等死什么都不会。
    可命运就是喜欢和他开玩笑，在他准备娶个普通渔家女平凡度日时。
    机会摆到了师丞的面前。
    一夜思索后，师丞再次坐到桌前，看着这一沓银票。
    “只是吃喝玩乐争风吃醋，殿下真是会看人啊。我也就这点本事，居然还能派上用处。”
    时隔一天，再看眼前的银票，师丞笑了出来。
    “罢了，不管成败与否。至少还能挥金如土一段时间，怎么说我都不会亏。”
    他脱下粗制外衫，穿上了先前用司马亮银钱买的衣服。
    一番收拾之后，他将银票揣入怀中。
    “吕鹰，你师丞大少爷回来了。”
    师丞出门的样子，有种壮士断腕的感觉。
    可他去的地方，看上去就不像这么回事了。因为他去的是风月楼。而且是被司马亮命令公派去的。
    理由很好理解，就是给吕大少准备个争风吃醋的对手。
    司马亮挑来挑去，最终挑到了师丞。可以说是相当契合他的一份差事。
    原先他和吕大少就不对付，经常争风吃醋。加之他被赶出师家后，对方没少落井下石嘲讽。
    这次算是报仇的同时，还能有点价值了。
    来到同一时间的唐府内，司马亮听着冯司的汇报。
    “殿下，收入减去支出，大概有5W两。”
    司马亮伸出手指，粗算了一下准备的现银。
    “差不多了，那三家手里的现银，也没多少了，不用准备太多。加上我的一些和盛家的。凑个20W现银，也够用。”
    “殿下，问句不该问的。万一失败了，我冯家可就什么都没了。殿下真的有把握吗？”
    冯司不像儿子那般无条件全压，哪怕到这一步了，心底还是有些忐忑。
    司马亮知道对方的担忧，5W两比起投入总数来说，不算多。但这是冯家能拿出的所有了，为此他们名下的船，都卖给船主改成租赁了。
    现在冯家名下，属于自己的船一条都没有了。
    很难想象，直接或间接控制，燕城航运三分之一的冯家，只有这些家底。
    赚钱的货运，全被几大家族专营垄断了。除此之外每次盐运，他们也出船，但几大家族只租赁他们的船，而且还是按普通运货量给钱。
    加上养那么多船，还有淡季。想要收支平衡，都要精打细算。只要有些风险，或者现银紧张一些，很容易亏空。
    这种不上不下如履薄冰的日子，冯司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之冯奇年轻气盛，不甘人下。想要冯家，成为有名有实的大家族。
    这也是父子俩下注司马亮，赌一把的原因。
    “说万无一失，那肯定是骗人的。只要我在一天，冯家就会在的。实在不行，我求求宁王，在宁城也可以给你找个容身之所。”
    司马亮给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冯司。希望对方能相信自己。
    小心接过这杯茶，冯司慢慢喝下。
    叹了口气后，他看了一下气定神闲的司马亮。
    “是我过于担忧了，以后还要仰仗殿下了。”
    “我只动嘴，以后事还要冯奇和你去做呢。”司马亮喝着茶，笑了笑。
    “能帮到殿下，就好了。”
    说到儿子，冯司有些欣慰。心想：这家伙终于能省些心，干点正事了。就是最近好像苦了些，老是不着家。
    又细商一会接下来的布局后，一个小太监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
    “殿下，盛大人找您。”
    盛王？司马亮疑惑了一下。
    “叫他进来吧。他那估计出事了，不然这个时间也不回过来。”
    “估计是吕家吧，盛家以前和他们合作挺深的。”
    ……
    说着说着，盛王一脸愁苦的走进了厅堂。
    “入座吧。”
    “谢殿下。”
    司马亮冲泡了一下茶盏，然后倒上一杯茶递给对方。
    “慢慢讲吧，刚好冯司也在，可以帮你合计合计。”
    盛王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随后，从衣服中掏出一沓字据。
    “这是盛家和吕家去年签的契约，今年大概还有500匹绸缎没给。他们付过定金了，按理来说我这边要给。可您的意思我知道，所以我暂时扣下来，没交货。”
    司马亮和冯司拿过契约，仔细查看起来。
    半晌之后，两人双双摇头。
    想来吕家的契约，没有半点漏洞可言。要么履行，要么付出五倍违约金。
    500匹绸缎，每匹10两，总计5000两，吕家给了1000两定金。如果违约就亏2W4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最关键他们拿了这批绸缎，卖到崎国，大致也是5倍以上的价格，可以说是横竖都是赚。
    司马亮放下契约，开始盘算这契约，可不可以有些别的效果。他可不想白白给对方这些钱或者绸缎。
    后续，他还要靠这个，好好宰一波吕家。
    “吕家，吕大少。”司马亮喃喃自语。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坏点子。
    “你去和吕少爷说，自己有更多绸缎卖给吕家。但条件是以后的交易，只能经过吕少爷的手。同时你给他塞点钱，最好是在风月楼给他点几个女人，喝点酒的时候提起。”
    盛王理解他的意思，可还是觉的有些不妥。
    “这是不是太明显了，就算他会上当。吕家的几个人精，也不会上当啊。”
    “这本来就是阳谋，想藏也藏不了。”司马亮无奈。
    燕城地界上发生的事，大多都会落到几大家族眼中。所以只能用阳谋，即便对方提防司马亮。
    况且司马亮也不是完全暴露。他手里有一个决定一切的权利，那就是他和皇帝商量，得到出口绸缎的专营权。
    吕家是丝绸商，可重心早就不在本业。票号才是他们现在最主要的生意。
    毕竟这来钱快，加上他们原本就有的本金。用钱生钱，何必苦哈哈的做买卖。
    现在市面上的吕氏绸缎，七成都是盛家的货。就换个名，吕家也能多赚一倍的钱。还不用负担生产方面的事情。
    这次崎国贸易中，吕家也是风头最盛的，结合吕大少的行为来看。司马亮知道对方如此的原因，那就是超量印银票。
    这种手段玩得好，就能凭空生钱。玩的不好，就会被挤兑导致资金链崩盘。
    吕家家大业大信誉极高，超量一些问题显然不大。但如果是超10W，乃至20W然后再发生挤兑，那估计不是小问题了。
    加上司马亮手中的决定手，只要对方进局，不死也脱层皮。
    同时，他还要借这个局，另外两家入场。他暂时没有对付另外两家的手段，但借此挑拨一下几家关系，还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司马亮在燕城的时间还长，这些人只要不团结。
    他有的是机会慢慢敲打，直到对方威胁不到自己。
    盛王并不知道司马亮的想法，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自己所求，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
    “希望殿下真能算无遗策吧。”他叹息。
    一旁的冯司，也是差不多表情。
    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坐上马车各自回府了。
    司马亮则是坐在厅中，喝着茶。
    “也不知道他玩的怎么样了。可惜了，我俩暂时无法见面。”
    他心中所想的这个人叫做刘一帆，现在正在风月楼和吕大少把酒言欢。
    “刘兄，你这中都公子哥，怎么有空来燕城这地玩啊。算了，这不重要，来到老弟底盘，这酒你得喝。”
    吕大少很是开心的劝酒。乍看之下，以为两人关系很好呢。
    实际上两人认识到现在，也就一个时辰多点。
    至于这么熟络的原因，就是吕大少身旁的两个女人。
    刘兄出手阔绰，给对方点了两个贵的姑娘。
    这白嫖，谁不高兴啊。即便手头有钱，送的总是更香一些。
    “这不中都贵人多，不小心得罪了人，来燕城这边躲躲。”
    刘一帆努力装出一副猥琐的样子，可他正派的样子，怎么看都和吕鹰不是同路人。
    他的真实身份，是司马亮在中都为数不多，还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这次就是借对方所托，特意来燕城破局的。
    这吕大少真是不堪啊，吕家几代人精养出这堆烂肉。也难怪殿下拿他们第一个动刀。刘一帆心中鄙夷。
    也是这样，他的目光不想在对方身上多留。也是因为这他看到一个人。
    “果然还是来了吗？殿下果然还是那么会算啊。”刘一帆小声低语。
    他看到的人就是师丞，先前给对方钱的人，也是他。
    为的就是减少司马亮动手的痕迹。
    即便他们注意到刘一帆，想查到他的背景也不容易。
    吕家在燕城算有本事，但在中都没什么影响力。即便要用二皇子的眼线，那也要一段时间。
    即便那样，也不好找到。
    刘一帆的父亲，是在丞相府做事，是个毫无编制的人。日常就是帮丞相处理一些政务。
    权利听上去很高，但由于没有具体官职，名气基本没有。
    加之中都刘姓也不少，真排查到，估计刘一帆都回去了。
    这也是司马亮写信给对方，寻求帮助的主要原因。
    “刘兄，你在看啥呢？有好看姑娘了？”吕大少一脸猥琐。
    “不是，看到一个讨厌的人罢了。”
    “讨厌的人？我看看？”
    “X，这不是师丞那小子，怎么有钱又来这里了。”
    见到师丞，吕大少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他和对方有很多故事，一闻到味就这么激动。
    师丞也注意到了吕大少，毕竟他就是来找对方的。心想：招惹吕鹰，那不是手到擒来。
    他直接朝着对方一顿挤眉弄眼，很是恶心。
    “死小子，居然还敢这样。刘兄，失陪一下。我去教训一下那小子。”
    还没说完，吕大少就追了出去，打算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
    刘一帆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拿起面前的酒杯，看着对方奔跑的方向，小抿了一口。
    微微皱眉后，他面露嫌弃的放下酒杯。
    “酒终究差点味道，还是喝茶好啊。这次完事，非得让殿下赔我一些好茶。
初临燕城 第24章 大局伊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错啊，师公子。”刘一帆拍了拍师丞的肩膀。
    师丞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倒不是谦虚害羞，而是所夸的不是正道，而是他的吃喝嫖赌。
    “那这钱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
    就两天的时间，师丞花了近2K两。不过，吕家大少为了压他一头，花的多了一倍，足足4K两。这4K两大部分，还是跟刘一帆借的。
    “钱管够，殿下说了2W以内，随便花。只要吕大少花的一比一，乃至更高就行。”
    说着刘一帆，掏出一沓银票给对方。
    “谢谢，刘哥。谢谢，殿下。”
    拿到钱的师丞，很是开心。毕竟他本性就是如此，压抑这么久。更是变本加厉的沉迷其中。
    更何况这次花别人的钱，还是肆无忌惮的那种。
    其中快乐，更是无以言表。
    “加油，我先走了。被别人看到我们两个接触，就不好了。”刘一帆又鼓励了一下对方。
    “好好好。”师丞心思早就不在此了，将钱揣进衣服。他赶忙从暗道回到了风月楼。
    刘一帆则是从暗道的另一头出去。
    看了看远处的风月楼，他有些不理解。
    “也不知道这销金窟，有什么好的。净是一些庸脂俗粉不说，酒水饭菜都不行。还是中都好啊，可惜殿下被分来这里。就连闲心猎场都关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无趣了。”
    他摇了摇头，走向别的酒肆。想看看那里，会不会有出乎意料的东西。
    蓝天之下，草地之上。
    司马亮骑着白马，驰骋来往。
    往返好几圈后，他拉了拉缰绳停下了马。
    “这地方不错啊，小顺子可以啊。”他乐的合不拢嘴。
    “殿下，谬赞了。这也是应该的。”
    小顺子拉着缰绳，扶着对方，将其迎下马。
    拍了拍白马壮硕的身子，司马亮叹了口气。
    “小三子，这马喂的不错啊。以后继续。”
    “是，殿下。”
    小三子小心翼翼的拉着白马，走入了一旁新建的马厩。
    顺着小三子走的方向看去，马厩旁房屋的地基已经打好，看来是要在这里建造什么。
    听着工地传来的敲打声，司马亮把目光转回了草原和林地。
    “得要明年开春，才能狩猎了。地是好地，就是要等这么久，有点属实难熬。”
    司马亮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小顺子帮他买下的土地。
    虽然看上去很多，但其实价格并不高。这边是燕城以西山林交接的一片土地，由于土质不适合开垦种植，加上离燕城还是有些距离，一直没有人接手。
    不过，这些缺点对于司马亮建造的猎场，根本不算什么。
    第一批小动物已经放进草原林地了，陆续还会放几批。等它们几月度过快乐的冬天，就要被当成猎物了。
    “小顺子，我的弓带来了吗？”
    “带了。”小顺子马上小跑过去拿来了弓箭。
    将箭搭上弓弦，试了试力后。
    司马亮拉开弓弦，做出了瞄准的姿态。
    随着他的右手一松，一道寒芒射出，击中了在吃青草的小兔子。
    条件反射般的挣扎之后，这个可爱的生命就被夺走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司马亮得意的将弓箭，还给小顺子。
    安置完马回来的小三子，则是一路小跑拾取了猎物。
    “殿下，还是那么准啊。”
    “疏忽了。”可那高昂的神情，出卖了司马亮的本心。
    一上午的策马奔腾，司马亮也有些疲意，准备离开了。
    看着小三子手里的猎物，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小顺子，你回去的时候。你把这可爱的小兔子，送给宝儿吧。我先去趟盛家，看看进展如何。”
    “是，殿下。”
    司马亮坐上车，小三子紧随而上，为其驾起了马。
    由于以后小顺子的工作会越来越多，会更加疏与对司马亮的服侍。
    为了预防这些事情的发生，小三子就是两人，商量以后的替代人选。
    从一个小太监，变成王爷身边的贴身太监。他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可惜我那闲心猎场了。虽说卖了个好价钱，但总归有些不舍啊。”
    原先在中都的时候，司马亮就经营过一个猎场。
    也是里面的人际交流，让他开起了一家票号，走出了单靠唐崇给钱的日子。
    来到燕城前，司马亮就有重建闲心猎场的想法。所以小顺子从宁都回来后，他就让对方把找地放在高优先级。
    地挑选完的第一时间，小顺子也是马上叫人，投入建设和动物放养，为的就是早点建好。
    修建好的猎场也会承担很多的作用。
    一、司马亮的玩乐场。
    二、燕城权贵的新聚集地。
    三、司马亮府兵的练兵场所。
    四、作为城外的一处情报传输点。
    于公于私，这猎场修建都是重中之重。
    这片地比较偏，路非常的差，导致马车颠簸的不行。
    “看来得，先修路啊。这次次都这样，屁股都坏了。”司马亮被震的生疼。
    “殿下，是奴才技术不行。让您受累了。”小三子一如既往的胆小。
    “不怪你，你这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这性格怎么没一点长进呢。”
    司马亮也有点纳闷了，这小太监被小顺子调教的挺好，就是胆子特别的小。
    为此小顺子，还想换了对方。找个胆子大点，机灵点的来。
    可司马亮觉得小三子，帮了几次大忙，打算给对方一个机会。于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一路摇晃之后，马车来到了正路。
    摸了摸疼痛的后臀，司马亮则是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这条路，他去城北的时候，来过一次。所以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吸引他。
    驶过宽阔的运河后，司马亮想起了那日的划舟。
    “或许买条小船，带上沐雨和宝儿一起也是不错的。”
    想到两女，他面露宠溺的微笑。
    时日久了，两女关系也好了许多，司马亮时常能看到她们，在院中讲悄悄话。
    至于是什么内容，她们从未告诉过司马亮。
    伴随着出神的目光和傻笑，马车到了冯家。
    隔着车窗，司马亮还看到了准备出门的冯奇。
    不过，马车没有停，两人隔着车窗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他的精神看上去不错啊，想来船厂进入正轨了。也是不容易啊。”司马亮叹息。
    这些天船厂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决定交给别人的事，他就不会过多干涉。
    一来，也可以看看对方的能力，二来也是表明自己愿意放权。这对于以后来说，都是好事。
    想着想着，司马亮越想越远。
    “殿下，到盛家了。不过，好像很难进去。”小三子将他拉回了现实。
    盛家门口，挤满了人和马车。
    时不时还有绸缎和箱子，搬上搬下的。
    想来这些人，是来做生意的。
    “没事，走旁边吧。”司马亮并不意外。
    在他的指挥下，小三子将马车停到了，盛府的一处侧门。
    “有人吗？”小三子叩了叩门。
    想来是商量过的，盛家的老管家，很快打开了门，将两人迎接进去。
    “老爷在忙，要老奴去叫一下吗？”
    “不用，我俩没吃饭呢。你给我整几个菜，我们边吃边等。”司马亮毫不客气。
    对于他的自来熟，管家点点头。
    “是的，殿下。”
    “殿下，这马车放外面，不会被人偷去吧。”小三子的脑回路有些奇怪。
    司马亮神情怪异的看着对方。心想：这贴了唐家的马车，哪个蠢贼敢偷。
    “要不，你马车上看着吧。”他打趣。
    “是，殿下。”
    “小三子，你是不是脑子缺少了什么。”
    “殿下，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能是儿时摔倒了脑袋，变傻了。”
    “……”
    “你啊。”司马亮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小三子了。
    但转念一想，也挺好。毕竟小顺子可不敢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一天天都是正经样子。
    有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小太监，以后的乐子也能多一些。反正正事也不用伺候太监做，不用怕他坏事。
    和这个小太监聊了一会，司马亮开心了许多。
    “殿下，差不多了。您上座，就可以上菜了。”管家打断了两人。
    司马亮看了看小三子，摇了摇头。心想：真是太有意思了。
    “走吧，吃饭去。”
    “那马车怎么办？”小三子一脸疑惑。
    “别惦记那马车了。再不走，我就要罚你了。”司马亮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小三子抓了抓头皮，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了上去。
    吃饱喝足后，司马亮躺在椅子上看着小三子吃饭。
    本来老管家打算，给小太监另做一份。
    司马亮觉得太浪费了，自己也没吃多。把剩菜给小三子吃了。
    虽说是剩菜，但也是相当丰盛。由于菜很多，以至于司马亮尝尝味道，都快吃饱了。
    剩下的便宜小三子了。
    “看不出来，你这胃口挺好的啊。”
    司马亮冷不丁一开口，小顺子差点噎着。
    “慢点，没人和你抢。”他很贴心的，拍打对方的后背。
    “谢殿下。”
    小三子感动之后，神情有些悲伤。
    “就是太能吃了，家父才把奴才给卖到宫中。奴才这缺心眼的样子，有幸能碰到殿下和顺总管，真是三生有幸。不然，哪能有这般好日子。”
    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很是丑陋。差点把司马亮丑笑了。
    “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这种扫兴的话。赶紧吃完吧，我估计盛王那边也差不多了。”司马亮强忍笑意，不让对方多想。
    “是殿下。”
    不得不说，小三子真是有些缺心眼。
    刚刚还在伤感，吃起饭后又莫名开心起来。
    或许是平常吃不到这般美食，对方一直吃到，自己塞不下了，才停下口。
    “沾了殿下的光了，我这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小三子傻笑。
    “注意一下仪容。”
    “是，殿下。”
    司马亮被这小太监逗乐的时候，两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初临燕城 第25章 岳父归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正了正神情后，司马亮看向了门外。
    盛王面露微笑走了进来。
    “殿下，久等了。”他满脸歉意，准备行礼。
    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示意对方不用行礼。
    “你是正事，我这不是白吃一顿了吗。不耽误。”他指了指基本被小三子吃完的饭桌。
    盛王有些意外吃的那么干净。心想：殿下胃口真好啊。
    “这餐，殿下可满意。”
    “满意。想来你也一天没吃饭吧。让厨房给你弄点垫垫吧。我先去之前的院子，泡壶茶等你吧。”
    司马亮觉得味道还不错，以后可以多来蹭饭。
    忙活一上午，盛王也有些饿了，顺着对方的话留了下来。打算垫一下，再和对方聊聊。
    老管家带着司马亮，在盛府里弯弯绕绕。
    最终来到了，对方第一次来过的小院。
    途中小三子，几次想打嗝，但怕出丑丢司马亮的脸，就硬憋了下来。
    注意到这些的司马亮，摇了摇头。
    等老管家走后，知道自己失态的小三子跪了下来。
    “对不起，殿下。奴才失礼了。”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司马亮不是吹毛求疵的人。
    不是严肃场合，他没那么讲究。
    坐了一会，老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回来了。
    小炉子，茶壶，以及茶叶点心之类的，被依次摆放在了，茶桌之上。
    随后，老管家将小炉子点着，将装有水的茶壶放了上去。然后带着下人告退了。
    “喝茶吗？”
    “殿下，是问我吗？”小三子疑惑。
    “不然呢，有别人吗？”
    “谢殿下，我喝水就行。”
    “行吧。”
    等水烧开后，司马亮将热水倒入茶盏，递给了对方。
    他深怕对方没脑子，特意缩了一下手，提醒。
    “小心烫，吹凉了再喝。”
    “知道了殿下。”惶恐之余，小三子接过茶盏吹了许久。
    等凉了，以后才喝下去。
    “顺了吧。”
    小三子想了半天，才想到先前打嗝的事。
    “顺了，谢殿下。”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
    看对方憨憨的样子，司马亮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遇到我真是幸运啊，换个主人，怕不是早被扔了。
    “人前长点心，别丢人。”
    “是殿下。”
    司马亮打开茶壶盖，放凉热水。
    随后，用茶刀，撬下一些茶叶。泡上之后，静等盛王的到来。
    没过一会，对方就快步走进了院子。见此，他打发走了小三子。
    “殿下，久等了。”
    “没事，坐下吧。”
    司马亮打开茶盖闻了一下。感觉差不多后，倒了一杯给盛王。
    “到哪阶段。”
    盛王接过茶盏，就这么捏着。
    “吕少爷那边接触过了，他有这个意思。但吕家那边好像不同意。”
    “另外两家呢？”
    “师家还在犹豫，荣家不太清楚。”
    “提到原先市价的1.5倍，他们会急的。”
    “是，殿下。”
    ……
    一番核对之后，盛王手中的茶盏，被放到了桌上。但里面的茶水并未被喝掉。
    看来两人聊的很入神，根本没时间喝这个茶。
    “进度和预想的差不多，想来再过几天，这几家应该就憋不住该出手了。”
    司马亮用手指，不停敲打的石桌。
    盛王可能是觉得渴了，喝下了那杯凉透的茶。
    “殿下，我们手里货卖完了。那后面贸易我们卖什么啊。”他有些疑惑。
    虽说现在卖也有个好价钱，但卖到崎国价格更高，即便不卖直接换成当地货物带回来，也能赚的更多。
    盛王知道司马亮在设计吕家，可自己这边少赚也等于亏啊。
    他不太明白这部棋的意义。
    哪怕确认对方上了自己的船，司马亮还是想小心一些。所以他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的底牌。
    “你该知道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的。你只要照吩咐做事即可。”可能是为了防止对方多问，他的语气重了一些。
    可这在盛王听来，就是警告的感觉了，把他吓得冷汗直冒。心想：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殿下，我错了。以后不多问，之听话办事。”
    “知道就好。”
    对方慌乱的样子，被司马亮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自己说话语气过分了。可也懒得解释了，将错就错吧。
    就这样在一些误会，或者实事后，盛王眼中的司马亮，越来越有威严。
    由于接下来，司马亮暂时不会来盛家了。所以两人聊了很多别的问题，一聊就聊到了晚上。
    先前泡的一壶茶，也没有浪费，被两人喝的干净。
    “好好办吧，吕家就靠你来扳倒了。”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托殿下的福，没想到盛家对吕家下套。”
    盛王比司马亮还很开心。看来他对吕家的压榨，积怨已深。
    该聊的都聊完了，司马亮也准备回去了。
    今天他岳父回来了，可以聊聊宁城的一些情况。
    司马亮在宁城，买了一个船厂。是由宝儿的大姐夫帮忙打理。
    说来他这个岳父是会嫁女儿，这个大姐嫁给的是宁城的大地主。名下的土地，种的就是制糖的甘蔗。每次收成了卖给他岳父制糖。
    原先在中都，司马亮还帮忙送精糖给一些权贵，用来开拓推岳父的生意。
    可以说对方的两个女婿，都促进了生意。
    想到这些司马亮，有些佩服自己的岳父。
    “这岳父卖女儿，真是有水平啊。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姨子，后面会卖给谁。”
    夕阳西下，司马亮带着笑意回到了唐府。
    等到门口他下车后，瞥了几眼四周。
    “这些天，这人好像又多了一些。”
    叹了口气后，司马亮走进了府中。
    当他消失在门后，一群人也离开了。
    唐府周围马上萧条了下来。这些盯梢的人，间接促进了周围的生意。
    “我就比我先回一天，就出去鬼混了？”
    “爹，我没有鬼混，我只是出去转转。”
    ……
    进到中庭，司马亮就听到了，岳父对便宜小舅子训话。
    他想到昨天宝儿独自回来，提起的事情。
    那就是进城后唐麟儿和唐果儿，想趁着岳父母不在，好好出去玩一天。
    本来宝儿也想跟着去，不过她有点想司马亮。
    想见他一面，所以早早回府了。
    当然宝儿，还是帮两个弟弟妹妹做了掩护。
    至于为什么被发现，看一旁窃笑的果儿就知道了。不用想就是这个，一起参与的人告的状。
    毕竟独自岳母心疼儿子，以退为进。
    “麟儿快认错，非要你爹动手吗？”
    “竹兰，你别护着这小子。你看看都宠成什么样了，他十二岁就去喝花酒。这像话吗？而且他丢的不止我的老脸，还丢燕王的面子。真气煞我了。”
    唐崇大喘气，显然儿子的这番成长，把他气得够呛。
    司马亮一听，嘴角抽搐。心想：这小舅子年少有为啊。小小年纪就去这种地方，将来必有大作为。
    “麟儿果真如此？你去那种地方做了什么，如实招来。不然，娘也不护着你了。”
    岳母怒视对方，显然也被惊到了。
    “我不是喝花酒，就喝了一些茶。路上遇到师丞，他带我进去看看而已。”
    麟儿一肚子委屈，因为他真的啥也没干。就看见个熟人，就进去聊了会天。而且果儿也进去了，也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不成想被对方告了恶状，使得他落到这个地步。他瞪了一眼对方，表示自己的不满。
    果儿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倒霉弟弟。
    不过，她也是为了弟弟好，让对方以后别去那种地方。虽说不是风月楼那种纯以色娱人的地方，但性质相差无几。
    就是类似于有女人陪的茶楼，主要就是听听曲看看舞。
    一些自诩正直的读书人，就喜欢去这种地方。不能过线，也可以过过手瘾或者眼瘾。
    听到一会，司马亮悄悄离开主院，从别处绕回小院。
    他可不想掺和进，麻烦的家务事。况且这个小舅子先前还得罪过自己，能吃点瘪也能让他出口气。
初临燕城 第26章 虚惊一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家人吵到饭桌上，也没聊清楚。
    见气氛依旧如此，司马亮只顾闷头吃饭，不参与唐家的私事。
    离开饭桌后，他跟下人说了一下。让唐崇差不多就行了，自己这边有事要聊。
    由于刚刚吃饱喝足，司马亮就这么在偏房干等。
    就这时间，他开始思索唐崇这几天可能的情况。
    对方是9月14日携家带口去的宁城，9月17日才回来。
    本来原定是昨天就该到的，可儿女回来了，他却没回来。
    “可能是生意方面，出了什么事吧。”
    司马亮觉得可能是几大家族出手了。自己还没正式开府，后续朝廷还会正式派人过来。所以对方不敢明目张胆动自己。
    可他岳父这边，就可以用“正当的”商业手段，进行攻击了。
    这种手段，本来就说不清。哪怕自己知道，也不好直说什么。
    “希望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司马亮只能祈祷了，他现在手头没太多时间和人手，去帮忙处理复杂的事情。
    马上临近10月1日放盐日，自己这边9月27日就得开始做准备了。这十天里还要忙活吕家的事情，抽空还要拉另外两家入局。时间真的是不够用啊。
    带着不安，司马亮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茶台。
    一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唐崇满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殿下，失礼了。让您见笑了，犬子实在是不争气，丢了您的脸。”他一进来就行礼赔不是。
    司马亮挥了挥手，示意不用。
    “小舅子，确实有些不像话。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来也是那些狐朋狗友害的。实在不行，我把他安排去西北历练一番。估计就能像个男子汉了。”
    “殿下，那还是不用了。我老来得子，就着这么一个种。西北那可太远了，这不得把我担心死。”唐崇吓得够呛。显然他再怎么骂这个犬子，心里还是宠啊。
    司马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看看，不怪小舅子这样，都是你自己宠出来的。以后他大了，你老了。你还能说得动他？”
    一番话说的唐崇无地自容。心想：以后麟儿确实得好好管教了，想来送去上上学，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燕城这边，没有什么好点的学堂。要送只能送杨家，可这……
    想到儿子的未来，他满是担忧。
    司马亮看他出神，也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
    “岳父，麟儿年级也不小了，物色个强势点的大房，先定个婚约。一来，让他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二来有个强势岳丈或者娘子，也好管教一下他。毕竟你我关系有些近了，说话有时候不顶用。”
    这番话，让唐崇细思起来。
    “殿下，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我昔日也是这般，自从和你岳母有了婚约，我也确实成熟了许多。那明天开始我找找合适的人家，去聊聊吧。”
    结合自己的过往，他竟然觉得有道理。
    司马亮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心想：我开个玩笑，怎么就当真了。算了，反正麟儿也不知道是我出谋划策的。倒霉的反正是他。
    偷笑之后，他看了看出神的岳父。
    “岳父，亲家哪有那么好找，后面再想吧。宁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生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提醒，唐崇也回过神，叹了口气。
    “船厂方面的话，有宁王帮助已经买好，在扩建了。你连襟虽说没做过，但多学些日子也不太有问题。只是我这老本行，有些难做了。”
    他愁容满面，想来耽误的这一天，也是因此。
    “那几家？”
    “估计是吧，除了宁城和燕城的个别几家老主户，还履行着契约，剩下的都违约了。”
    “本来就因为退出了中都，积压了不少库存。加之刚刚收上一批甘蔗，要炼糖。这销路，让人发愁啊。”
    唐崇连叹几口气。
    与他担忧不同，司马亮轻松了一些。心想：就这？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虽说暂时会积货，但糖这东西保存得当，还是能放一段时间的。况且黎国现在日益强盛，这种享受方面的东西，出手起来没以前那么困难了。
    过了这段时间，司马亮有信心解决掉销路。
    可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轻松，只能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确实比较麻烦，可我手头的事比较忙。暂时帮不到岳父您。”
    唐崇盯着司马亮看了一会，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心想：殿下怎么不帮我啊？我这老脸哭的还不够惨吗？
    司马亮知道对方的意思，为了避免麻烦，连连叫苦。
    “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可是把我累惨了。又是三公主，又是吕家，还有船厂一直不能进入正轨，可是愁死我了。”
    他言语真诚，表情到位，就差落泪了。
    唐崇不动声色了一会，然后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殿下，你辛苦了。我这真不应该给你添麻烦的。唉只怪我自己无用啊，这把年纪，连自己的老本行都干不好。”他捂住脸，肩膀开始抽动，像是真哭了。
    老狐狸，这么多年了，还给我玩这套？司马有些无语对方的哭惨。
    他也懒得和对方唱戏了。
    “好了好了，别玩这套了。我最近是真没时间，忙过这阵我会帮你解决的。”
    听到这话，唐崇也不哭惨了。
    他放下手，尴尬一笑。
    “殿下，还是这么聪慧。一眼看穿了我这拙劣戏码。”
    看着自己这个岳父，司马亮有些无奈。
    对方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有野心但不多。自己说的话，对方一般也会照做。
    该花钱的地方，也不会省。可到了能占便宜的时候，就还是喜欢占一些。
    只能说可以派上一些用，但无法重用。这也是司马亮，不让对方参与燕城这事的原因，就是怕对方坏事。
    “岳父啊，既然生意不顺，你就好好待在家中，照看麟儿。有空也可以物色一下，合适的人家。顺便还可以和岳母谈情说爱，虽说老夫老妻了，但这情趣还是可以有些的。”
    唐崇也知道对方的意思，只得赔笑答应。
    等司马亮走后，他看着屋子长叹一声。
    “年纪大，不中用了。只要把果儿许个好人家，再把麟儿的婚事敲定。我也可以收手，安享天年了。去中都的这些年，也确实冷落了竹兰。趁这段闲暇，好好计划一下吧。”
    想到这里，唐崇满足的笑了。
    他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商人，能有现在这番成就，已经知足了。加上膝下有儿有女，两个女儿嫁的人也不错。
    现在还有燕王照拂，儿子和剩下的女儿未来也不会差了。
    萌生退意也正常。
    有人为儿女双全，有个好未来开心。有人却因为不孝犬子，气的彻夜难眠。
    吕家大宅内，灯火通明。
    敞亮的大堂内，一个须发皆白，看上去很精神的老者。
    眉头紧皱的，看着身前的儿子。
    “吕大少，你好大的胆子啊。背着我印银票就不说了。还问别人借钱，去风月场所争风吃醋。”
    吕丘捂着心脏，被气得不行。
    见自己老父亲这样，吕大少也有些不忍，上前安慰。
    “爹，我吕家家财万贯，这点钱算什么。马上就是放盐日，完了就是崎国贸易，这银钱哪里花的完啊。”
    这吕大少真是会说话啊，吕丘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他大口喘气的同时，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对方。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都那么大了，你还打我。而且每次都是打脸，你叫我怎么见人啊。”
    吕大少生气的同时，看了看周围的下人，感觉丢了面子。
    冷哼一声后，捂着脸离开了。
    吕丘捂着心脏，头靠在了椅子背上。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初临燕城 第27章 兔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月亮挂到了当空，象征着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小三子提灯，将司马亮送到西厢房门口后。就去别处院子休息了。
    “宝儿还没睡吗？”
    看着主屋还亮着的灯光，他有些疑惑。
    “还不是小顺子，送来的那只小兔子。宝儿姑娘可稀罕了。估计还在逗弄呢。”前来迎接的小瑶，回答了他。
    司马亮疑惑。心想：一只死兔子，几天了还怎么逗弄？
    想了想可能的场面，他就有些毛骨悚然。
    “殿下，怎么了？”小瑶纳闷。
    司马亮不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心想：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没事，你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洗个澡。”他打算洗个澡放松一下。
    小瑶思索了一下，有些为难。
    “提前有煮，现在应该温了。我让人加热一下吧。”
    正好趁这时间，我去看看兔子。司马亮暗想。
    “行吧。我去看看兔子，水好了叫我。”
    吩咐一下后，他就前往了主屋。
    轻轻敲门之后，小贝打开了房门。
    惊讶之后，她打算行礼，却被司马亮制止了。
    “宝儿在玩兔子？”他轻声轻语。
    小贝点点头。
    “我进去瞧瞧，你不要声张。”
    司马亮蹑手蹑脚的进入。
    宝儿身穿轻薄睡衣，蹲在房中一角，逗弄着一只小白兔。
    “多吃点，别饿着了。”
    看着开心的宝儿，司马亮有些放松。心想：宝儿你可比兔子可爱多了。
    此刻，他也能猜到为什么兔子是活的了。大概率是小顺子私自换了一只。估计是怕死兔子送给宝儿，会吓到对方。
    笑了一会后，司马亮看起宝儿的动人身姿。然后他就起了坏心思。
    他轻轻靠到宝儿身边后，往对方耳边吹了一口气。
    瞬间，宝儿尖叫的跳了起来。
    “呀。”惊慌之后，她看清是司马亮后，有些羞恼。
    “你为何吓我。还有这般晚了，你为何进我闺房。”
    见她这般模样，司马亮故意靠近了一些。宝儿则是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我又不是看你，我是来看我的小兔子的。”
    司马亮故意绕过对方，装模作样的查看起小兔子。
    真是这样？
    宝儿疑惑的同时，稍稍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司马亮突然转身，搂住对方的腰和腿，一把抱了起来。
    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温度，宝儿慌乱极了。
    “呀，你干什么。不可以，我们还未成婚。”她又羞又急，生怕对方做什么坏事。
    看她这副可爱模样，司马亮起了逗弄心思。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他还故意将对方抱向床榻。
    见此情形，宝儿更害怕。虽说名义上已经是对方的人了，但受到的教育，让她本能的反抗。
    “小贝，救救我。”
    可她呼救的对象，哪敢做什么。
    司马亮是燕王，小贝只是个丫鬟，根本无力阻止。
    只能呆呆的看着两人胡闹。心想：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小贝真的无能为力啊。
    司马亮抱着宝儿坐到了床边，任由对方在自己怀中挣扎。
    挣扎片刻后，宝儿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加上力竭，也安分了下来。
    这时司马亮将头贴在对方脖颈，一脸陶醉。
    这番行为让宝儿浑身僵硬，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放盐日后，我就能与你们多玩一些时日了。这些天来，可把我累坏了。”司马亮的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看他叹息，宝儿感觉对方没那么讨厌了。
    觉得对方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累。
    “殿下，辛苦了。”宝儿轻轻抚摸了对方的脸庞。
    得到安慰的司马亮，将脸埋入宝儿的长发中，深吸几口。
    闻着对方味道，想到怀里的佳人和日后的生活，他的劳累得到了释放。
    温存些许时间后，司马亮将对方放下。然后躺下，将头宝儿腿上，把玩起对方的长发。
    “说来也府邸进度有些快了。预计下月就能完工了，到时候挑个日子开府。同时，也能迎娶了你。”
    看着司马亮这副模样，宝儿也抚摸起对方的头发。
    “那我就等，当王妃的那天了。”
    看她那么温顺，司马亮得寸进尺了。
    他指了指嘴唇。“那你能不能亲一下我。”
    宝儿看了看他的嘴唇，脸色一红。
    “小贝在看着呢。”
    司马亮一听有戏，朝门房挥了挥手。
    “小贝，你先出去。”
    “是殿下。”
    小贝脸红的走出主屋。心想：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晚上我该去哪里睡呢？
    “好了，没人了。”
    司马亮闭上眼睛嘟起嘴。
    宝儿抿了抿嘴唇，最终低下了头。
    闭目的司马亮，感受到了女子急促的气息，随后是温软的触感从脸颊传来。
    不过很快美妙的感觉，和气息一同消失。
    睁开眼后，司马亮看向宝儿的嘴唇。
    注意到他的视线，宝儿羞涩的咬了咬嘴唇。
    看对方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司马亮起身坐在对方身旁。
    他一手撇开宝儿的一头长发，另一只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让其不能躲闪自己的目光。
    可宝儿还是有这么几分倔强，哪能让司马亮得逞。她直接闭上眼睛，不看他。
    由于到休息时间了，宝儿的润泽的双唇，并没有朱红。而那淡淡的粉色，更让司马亮想尝尝其中滋味。
    就在司马亮准备品尝之时。
    小贝有些胆怯的声音传来。
    “殿下，小瑶说热水好了。”
    本来水到渠成的气氛，被破坏的干净。宝儿也反应过来，挣脱了开来。
    “天色晚了，你早些休息吧。”她坐到床脚，根本不看司马亮。
    虽然有些可惜，但司马亮已经很满足了。
    他挪到宝儿身旁，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知道了。”
    “我先去洗澡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司马亮放开手，离开了屋子。
    宝儿则是全程靠在床脚，不敢转头。
    “小贝，以后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去。”
    “殿下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谈话，宝儿偷笑着看向门口。
    可这哪里能看到司马亮。
    只能将目光看向了那只小兔子。
    “就知道，他不是来看你的。”宝儿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初临燕城 第28章 阳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吕大少，比想象的没脑子。这可能这是最后一笔了。之后，你低调点，躲一阵子。剩下的报酬，殿下不会少了你的。”
    刘一帆在师丞期待的眼神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了他。
    可能是最后一笔的缘故，他没有之前那么开心了。
    思索片刻后，师丞还是露出了笑容。
    “不管这么说，还是谢谢殿下和刘兄了。我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用，能重新享受些时日，我也满足了。后续的报酬，殿下也不用给我了。只要告诉我，该消失的时间即可。”
    师丞小心的叠起银票，将其揣入兜中。
    对方这举动，让刘一帆高看了一些。心想：这人还知道些分寸。
    不过，该叮嘱的话，他还是说了一遍。
    随后，两人告别。
    此时的司马亮看着不远处的风月楼，有些出神。
    他现在在一座，叫做轩悦楼的茶楼。当然这楼的性质，也算半个风月场所。
    除司马亮之外，房内还有一个弹曲的姑娘。
    不过这次来，他不是为了姑娘而来。而是为了等人。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
    “让殿下久等了，师虎失礼了。”
    一位白发老者，走进了房间。
    司马亮没说什么，只是露出微笑，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入座。
    师虎坐定之后，笑了笑。然后瞄了一眼，弹曲的姑娘。
    “殿下，老夫不太喜欢听曲，可否安静些闲聊。”
    多此一举。司马亮暗骂。但嘴上还是让姑娘退下了。
    他眼前的人，是师家的现任主事。师丞的大伯，也是赶对方走的元凶。
    即便不知道商量的内容，就光两人见面的消息传出去。也会让另外几家警觉，从而推导出一些事实。
    况且两人商量的事，就是司马亮的阳谋，就没打算隐藏。
    在姑娘退下后，师虎的笑脸收敛了一些。
    “殿下，过两日就是放盐日了。我俩得好好合作了。”
    “我只是个看戏的，主要忙活的还是你们师家。我还得仰仗你们呢。”
    “殿下过誉了。”
    “哪里哪里。”
    ……
    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怀大笑。
    虚与委蛇后，师虎正了正神态。
    “殿下，都是明白人。这些天你的所为，大家都清楚。大家都是为利，也没有对错。”
    司马亮有些意外对方的直接。心想：一把年纪这么直接，舒适难得啊。
    还没等他回话，对方又开始继续说。
    “盛家出售绸缎之事，想必有殿下在背后吧。而且吕家大少那边的师丞，向来和殿下脱不了什么干系吧。”
    看对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司马亮耸了耸肩。
    “没想到你还挺直接的。盛家的事，是我所为。如若你们觉得有诈，不购买即可。师丞的事，你自己猜吧。反正你心里有数，我也懒得多说。”
    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浅尝了小口。
    他这行为加上言辞，让师虎有些吃不准。他本来是想用兴师问罪的语气，掌握一些主动权。
    不成想对方玩赖的，承认阳谋的同时，还让自己不往里跳。这反常的回答，让他准备的说辞，都派不上用处了。
    “殿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次贸易五皇子，很在乎。您真有吃不下的利益，可否让与我们。”
    师家面对司马亮没有任何优势，按照朝廷安排对方是自己的上司，身份上对方是皇室。自己哪怕沾亲带故算半个皇亲，但和真正的藩王还是没得比的。
    于是他只能搬出，身份高些的五皇子来说。以此，获得一些谈判的筹码。
    “五哥吗？”司马亮假装有些动摇。其实心里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但总归被压一头，他还是有些莫名不爽。
    “是的，如果说您真的愿意让出部分利益，希望您能先想到五皇子。”师虎面露喜色，觉得有的聊。
    唉。
    唉。
    唉。
    司马亮连叹三口气，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如果五哥听我的劝，就别掺和盛家的局了。我这么说吧，这个就是圈套。”
    “啊，真是如此？”师虎傻眼了。
    没想到，对方还能这样说的。直接承认了这是个圈套，还劝人别往里跳。这番意外，让他自乱阵脚。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我该信呢，还是不信呢？
    见他动摇之后，司马亮心中暗笑。上钩了！
    “都是兄弟，我也不能说不帮吧。想来你们也是缺银钱，现银我也没多少，银票我倒是挺多。除开盛家那边，别的地方还是会收的不是吗？”
    司马亮以进为退，给了对方一个选择。
    “当真？”
    师虎虽然心乱如麻，但听到这种条件，立马产生了怀疑。
    “我手上没那么船，该装的我都装满了。这次过了，下次贸易又赚不了那么多。何必囤那么多高价的商品。手上这些钱，多着也是多。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而且我也不是白给，自然要些利息。10W两吕氏票号的银票，换你两条远洋船的利息，不过分吧。”
    前面的废话，师虎直接无视了。他只关心最后一句。心想：两条船成本差不多1W两。这利息面对收益来算，不算太高。就是这吕氏票号的银票，怎么看都是阳谋了。
    一番考虑之后，师虎还是答应了对方的条件。这些家族，本来就不是一条心的。
    更别说他先前也去求过吕家，借贷些银钱。可对方直接就是不搭理，这让他非常生气。
    所以这次真被司马亮当枪使，师虎也无所谓。
    况且退一步说，自己不进盛家的局。只是借取10W两，并不是特别多。
    只要放盐日一过，朝堂钱下来了，就能还上了。同时，还能赚到第一波贸易的高额利润。怎么看都不会亏。
    思量之下，师虎觉得问题不大。
    “殿下我能接受。现在可以签契约吗？”
    “可以。”
    事情的顺利程度超出了司马亮的预料。心想：这几家人的矛盾，比我猜测的更重啊。
    很快，两人很快拿来了纸笔，初步拟定了契约。
    随后，将纸张一式两份，分别交于外面等候的手下。
    让他们交于负责此事的人，商量细则以及银票给与。
    主要的私事商定后，不那么重要的公事，也放到了台面上。
    “殿下，今天是9月20日，放盐日是10月1日。还有十天的准备时间。”
    “还有27日的时候，您的船就可以到盐场，先行装载。其次就是吕家和荣家，最后是我们师家。”
    “同时，船队顺序也是如此。”
    “到装载完，核对后，就可以等朝廷收盐官来。最后核对无误后，就可以封锁运河送盐了。”
    ……
    对于他说的事情，司马亮一窍不通，只能连连应承。
    这也不怪他，前任宁王也对此事也不懂。运官盐的生意，本来就是挂皇室名字，从而让底下人忌惮一些，实际上工作，还是由他人完成。
    而且这肥差油水实在是太大了，与其被外人拿走。还不如直接送给司马家的藩王，还能让对方感恩老实一点。
    当然，想夺储的藩王，是到不了这里的。能到这里的，都是被确认，没有夺储意愿，且没有能力的藩王。
    也是如此，司马亮其实不该来燕城。
    因为他在中都表现出来的早熟，和经营手段，根本不像无能之辈了。所以哪怕他有意藏拙，但起到的大部分都是反效果。
    所以能有现在的结果，就牵扯到司马亮。赚钱之后，花到哪里去了。
    作为一个思想超越时代的人，他知道利益的重要性。
    他将这十年赚绝大部分钱财，变成银票，或者稀罕物品，送与了几个哥哥和皇后。就连宫中的太监宫女，他都送了不少。
    哪怕和司马亮没什么交情。但白花花的银子下去，总是有些效果的。加上皇帝父亲的一丝丝愧疚，他就被封到了燕城。
    即便到了封地，司马亮收冯家和盛家时。摆明主次之后，他第一时间许以利益。
    不这样，他自己都不相信，对方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同样，吕家的局，他也是以几家利益不匀去做谋划的。
    想到这里，司马亮感叹：利字旁边一把刀，但凡这些人知道满足，也不会进套啊。
    他出神的时候，师虎则是说的很起劲。
    说了一大堆，关于盐运的事情。司马亮则是一句也没听，只是一昧附和。
    许久之后，师虎注意到对方心不在焉。
    “殿下，我有事先走了。”
    “你去忙吧。”司马亮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等师虎离开后，他叹了口气。
    “只差荣家了。”
初临燕城 第29章 清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了西厢房。
    讨厌的阳光，即将打扰到司马亮时。小瑶拉下了窗帘，阻隔了对方。
    这贴心之举，是他特意吩咐的。
    今天上午，司马亮不需要起太早，可以久违的睡个懒觉。
    “殿下，真是的。”
    收拾衣服的小瑶，停下手中的活。为司马亮重新盖好了被子。
    将今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后，小瑶轻手轻脚的离开，进入了院子。
    从院门口，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小瑶准备回到西厢房，开始洗漱。
    “殿下，还未起呢？”
    “是的，殿下也好久未睡过懒觉了。”
    “殿下，真是辛苦呢。”
    ……
    她和同样打热水的小贝，打了个照面小聊了一下。
    再回到西厢房后，小荷也从对面出来，两人笑了笑。
    这样的日常，几人天天如此。
    洗漱一番后，小瑶再次到院门口，然后提着食盒，将其放到院中的石桌上。
    三碗白粥，一叠咸菜，被拿了出来。
    小贝小荷陆续出来，坐到了石桌上，然后各自小口吃起来。
    话说这寒酸的早餐，属实配不上唐府的身份。
    不过，也不是对方故意给这点，而是她们为了保持身形，特意吃这么点。
    小瑶不用多说。剩下的两个丫鬟，实际上算通房丫头了。自然格外注重仪容，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天。
    “宝儿小姐，可被小兔子折磨坏了。一天天，生怕它饿着渴着了。”
    “不也挺好的，多个玩物陪伴。”
    “可这小兔子，可爱是可爱，就是臭的很。这不，丢到院子里来了。”小贝指了指一角的木质笼子。
    “多洗洗就好了。”
    “哪有那么好洗。”
    ……
    几个丫鬟聊着零碎的小事，享受着主人醒来前的宁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三人疑惑的看向院门。
    啪的一声，好像有人摔倒了。
    随后，小三子冒冒失失的样子，从院门中出现。
    “殿下，还未起呢？”他正了正衣衫，扶了一下帽子。
    “小三子，你为何还是这般毛手毛脚的。即便有事，也不用这样啊。”小瑶和对方也是老相识，有些无奈。
    “小瑶姐，我这不一急就这样嘛。”
    憨憨一笑后，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是有要紧事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要紧事。殿下，之前提起过的荣家人来了。顺总管很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夺。”
    听到这话，小瑶犯了难。这些正事，她可不太清楚轻重缓急。
    “荣家，我知道是茶商，先前老爷还请来过家里。”
    “荣家二少爷，还是风月楼的常客。”
    ……
    另外两个丫鬟，给了一堆无用信息，把小瑶整无语了。
    思索一番后，她还是打算让司马亮多睡一会。因为小顺子和司马亮没有提醒，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你先去稳住那人，等殿下睡醒了。我再让他过去。”
    “啊，我怎么稳啊。”小三子手足无措。
    “这是你的事，快走吧。别怠慢对方了。”
    “好吧。”
    在他离开后，几个丫鬟收拾起吃完的碗筷，然后由熟悉唐府的小贝，拿回厨房。
    小瑶则是帮对方，提着一桶热水进入主房。
    “殿下，起了吗？”宝儿一看是小瑶打水，也不意外。
    “还在休息呢。”
    “好吧。”
    将梳子用热水烤热后，小瑶开始帮对方打理起长发。
    “小瑶，你说我是不是胖了。怎么感觉脸又园了一些。小贝总是说我没胖，可我不太信她的话。”宝儿嘟起嘴，左右看着自己的脸庞。
    “宝儿姑娘多虑了，您和初见时那般。没有太大变化，还是这么漂亮。而且殿下老捏您的脸蛋，可能是他捏大了。”
    “真是如此？可恶，那坏家伙。下次不能给他捏了。”宝儿轻轻揉捏自己软软的脸蛋后，竟有点信以为真。
    “小姐，人家是在说笑呢。”小贝拿着提篮盒，从外面进来。
    “万一是真的呢？”
    “赶紧洗漱，吃饭吧。不然凉了，又不好吃了。”小贝知道自己主人，也不多做解释。
    “要不，不吃了？”
    “小姐，我可要告诉殿下哦。”
    “行行行，我吃还不行吗。”
    小贝洗手之后，接过了打理的活。她经常做，手脚会快一些。
    加上宝儿头发昨天才洗过，打理起来有些麻烦。
    小瑶则在一旁，剥起鸡蛋，喂入宝儿嘴中。
    喂下一半后，她将剩下的鸡蛋放到一旁。端来豆浆。吹凉之后，小心的倒入对方嘴里。
    在对方喝了一些后，小瑶小心扶正豆浆碗，将其放到一边后，拿起手帕，擦拭对方嘴边留下的痕迹。
    “我感觉，我像你们养的兔子。啥也不用做，就有吃有喝，还有人帮忙打理。”宝儿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边残留的味道。
    以前，宝儿并未觉得什么不对，但自从养了兔子后。她就发现，自己其实和那兔子没什么两样。
    “那小兔子可臭了，我们小姐那么香，能一样吗？”小贝直言不讳。
    “好你个小贝，看我待会不好好教训你。”宝儿愠恼。
    哈哈哈。
    三女的欢声笑语，不停从主屋传来。
    “不能睡的时候，总犯困。能休息了，就睡不着了。真是命苦啊。”司马亮睁开眼睛，看着房梁。
    “小瑶，给我收拾一下。既然睡不着，也不赖着了。早点去船厂看看吧，就当是我勤奋了。”
    “小瑶？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司马亮见对方不回应，只能自己起来。
    看了看打开的房门，他又走到院中瞧了一下。结果发现院子里也没人。
    “跑哪里去了？”
    一番寻找无果后，司马亮回到房间，开始自己动手穿衣。
    平常他穿的是常服，也不麻烦，一个人，三两下就穿上了。
    用小瑶剩下的一些温水，简单洗漱之后，司马亮再次走到院中。
    “还有些时间，去看看谁呢？要不要先看看，雨儿在干什么？”他做贼一般的看了看主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东厢房门口。
    轻轻推门，发现未上门栓后，司马亮一溜烟跑了进去。
    “登徒子，又这样。”看着一切发生的宝儿，直接拍了桌子。
    随后她脸皱成一团，捂起手。看样子自己伤的不轻。
    “殿下，起来了？”小瑶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主人。
    “不仅如此，他还跑到东厢房去了。”
    其实司马亮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宝儿就看到了。
    她故意没和小瑶说，想看对方出丑。没想到对方自己收拾好，还跑到对面房去了。这波属于，被对方抓到机会了。
    正常小瑶在的话，白天是会劝司马亮别去的。现在她不在了，自然没人约束他。
    “对了，还有人在等殿下呢，我去把他叫出来吧。”小瑶想起了，先前小三子的来访。
    “快去，别让那坏家伙，又做什么坏事了。”宝儿赶紧推搡着对方，让其出门。
    “这宝儿姑娘，真是可爱啊。”进到院中的小瑶笑了笑。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司马亮的好事。
    “真是扫兴。是谁啊，有事吗？”
    “殿下，是小瑶。荣家人在等你呢？”
    听到是对方后，司马亮没有在意准备继续出手，但听到下面一句后，愣住了。心想：荣家人，来那么早干什么？
    “让他们等会。”他还不信了，自己占不到这手便宜了。
    “殿下，他们清晨时分就来了。刚刚看你还在睡，就没打扰你。”
    “真讨厌。”司马亮几次三番打断，搞得兴致全无。
    “相公，好好忙吧。”沐雨亲了一口对方。
    “你这惹火的小妖精。”
    司马亮抱住对方，嘴上来了一口。然后恋恋不舍的出了东厢房。
    “哪来的鸡蛋？”吃着剥好的鸡蛋，他有些纳闷。
    “宝儿姑娘的早点。”
    “行吧，少吃一个鸡蛋也没啥。”司马亮倒是没多想，只觉得对方又是在控制身形，没吃完的。
    “人家特意给你的，怕你又忘记吃早点。”小瑶解释。
    “真的？宝儿真贴心啊。”
    司马亮笑了笑，看了一眼主屋后，离开了院子。
初临燕城 第30章 无心插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荣大人，要再喝壶茶吗？”
    小三子又给对方倒上一杯后，掂了掂茶壶。
    荣阳连忙拦住了对方，连忙求饶。
    “好意心领了，这已经是第三壶了。茅厕我都去了好几趟了，在下只想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能来。如果实在是忙的话，我晚点来也行。”
    荣阳早已不耐烦，但碍于司马亮燕王的身份，言语间根本不敢表现不悦之情。
    小三子心里也没底，根本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会来。
    “快了快了，您在等一下就好了。”只得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说道。
    可这样的话已经重复十几遍了，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能说服荣阳。
    荣阳叹了口气，打算再等一会。
    如果还是见不到司马亮，就打算先离开了。
    明明是约我来，这不见我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打压我？荣阳暗想。
    这次他所来，是因为司马亮所邀请。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邀请。
    可以说是几大家族的人，都知道对方邀请了荣阳。
    哪怕知道离间计，但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界定。只要种下种子，就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况且荣家对司马亮也有所求。
    这些天来，荣家踏遍了所有票号，想多借些银钱，吃下盛家的绸缎。即便吃不下绸缎，也想买些别的商品。
    荣家是几家族里，钱财最少的了，可船是第二多的。面对空空的船舱，自然对商品的需求更大。
    加之他们经营的是茶叶，仓库虽很多，但想快速出手，并不容易。
    况且毕竟普通品质的茶叶，泗水国也有出口到崎国。所以也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就在荣阳发愁之时，司马亮走了进来。
    见到他的到来，屋中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燕王殿下，叨扰了。”
    “殿下好。”
    司马亮接受了两人的问候。
    随后挥手示意小三子退下。
    坐下之后，司马亮算了算时间。心想：荣阳好像等了很久了，我就因为贪睡加上女人的事，耽误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啊。
    “想来你也等了很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他的话语中满是歉意。
    可这真情实意在荣阳看来，就没那么真了。心想：燕王殿下，好深的城府。故意敲打我不说，还装出这般模样。想来这次不好谈了。
    担忧的同时，他也只能迎合对方。
    “等是应该的，殿下这么忙，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司马亮抓来抓头皮。心想：确实耽搁，但这事不好说啊。
    想到这里，他只能敷衍。
    “是有事，有事耽搁了。”
    几番客套之后，进入了正题。
    司马亮没有着急问话，而是让小三子拿一壶茶来。
    听到这吩咐，小三子和荣阳，有些神色不自然。
    不过，也不敢说些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荣阳眉头一皱。心想：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问我干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改口。
    “殿下，昨天不是托人来买茶吗？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啊，对了。差点忘了。”迷迷糊糊的司马亮，这才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他特意吩咐小顺子，去对方府上招摇。同时让对方来自己这边聊聊。
    这么做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分化几家。
    正了正神情，司马亮看向对方。
    “这茶我收下了。荣家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殿下，茶到了。”
    小三子将茶壶放下后，就离开了。
    话被打断，加上有些口渴。
    司马亮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同时将荣阳面前的茶盏，也拿了过来。
    将其倒满后递给了对方。
    荣阳咽了咽口水，不着声色的摸了摸自己水饱的肚子。心想：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殿下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吗？
    不过，对方递过来他也只能接下来。
    喝了一杯之后，司马亮看对方拿着茶盏，既不放下也不喝，有些纳闷。
    “怎么不喝？是觉得这茶不好吗？虽然比不上荣家的私藏的好茶，但也算是佳品了。”
    荣阳一大早就过来了，加上这段时间的等待，以及司马亮有意无意的言行举止。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叹了口气后，他还是喝下了那杯茶。
    “殿下，直接说条件吧。我能做主的，现在就能接受。”荣阳觉得对方城府太深，在这么耗下去，对自己不利。
    可司马亮没有荣阳所想的那么阴险。对方的直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高看了对方一眼。心想：不用打太极，这荣家人真干脆啊。
    “行，敞亮人，说敞亮话。我也不要别的。用你们仓库的茶叶做抵押，来年的部分新茶做利息”
    “茶叶？”
    对于这个条件，荣阳很是意外。
    大部分茶叶，本就不是快销品，他家仓库中也有不少积货。即便不赎回，也不会亏多少。更别说利息是来年的新茶。
    虽说新茶利润很高产量很少，但那也是来年的事了。怎么会有人拿眼前的利益去换以后的利益。
    更别说两者根本不对等。
    “殿下，真只要茶叶？”荣阳有些不相信。
    “对啊，5W两的茶叶，你不会拿不出来吧。”司马亮估计用激将法。
    “这么多吗？”。
    这个货量超出了荣阳的预想，倒不是他拿不出这么多。而是对方借贷的银两，超出了他所想。
    司马亮撇了撇嘴，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荣家是嫌少吗？那要不算了吧。”
    “够了够了，请殿下务必借给荣家。”荣阳被调教的毫无脾气了。
    深怕对方，对方取消交易。
    司马亮见此，使了个眼色后，让小三子准备了纸笔。
    商量之后，两人初步拟定了契约。
    和师家不同，荣家这边司马亮直接先给了银票。5W两吕家的银票。
    至于荣家提供的茶叶抵押品。具体的茶叶品类和多少，将由小顺子后续和荣家对接。
    看了看手中的吕家银票，荣阳头脑清醒了一些。心想：这也太轻松了，感觉全是阴谋啊。
    纠结一番后，他看了一眼司马亮。
    “殿下，盛家那边，是您的阳谋吧。”
    “是的，我希望你别入局。”
    “啊？算了，既然殿下抬爱，我也不馋和盛家的浑水了。”
    “那先我告退了。”荣阳行礼告退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司马亮很是自得。
    “都进局了，就等放盐日了。”
初临燕城 第31章 离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少爷，快醒醒。老爷晕过去了。”
    “什么事啊，真讨厌。”吕鹰搂着美人，不愿醒来。
    砰砰砰。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票号出大事了，你酿成大祸了。等老爷醒来，你就完蛋了。”下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出事了？”吕鹰连忙起身，有些疑惑。
    “是的少爷，您赶紧出来吧。”
    “赶紧起来，给我换衣服。”吕鹰掀起被子，命令其中的小蝶。
    身穿小衣的对方，根本不敢说什么。只得光着脚下地，拿来衣物给对方换上。
    一番收拾之后，吕鹰直接拉开房门离开了。
    全然不顾，没有穿好衣服的小蝶。
    下人盯着衣衫不整的对方，咽了咽口水。心想：没白叫少爷啊，算是饱了眼福。
    小蝶则是顶着对方的目光，关上房门，然后唉声叹气。
    吕鹰着急忙慌的跑进大厅。
    此时吕丘还在昏迷，见这样子。
    吕大少也知道情况不好，赶忙找老管家问情况。
    “少爷，你收的那二十万两银票，全被兑现了。而且引发很多客户一起挤兑，导致票号已经……唉。”
    “什么？刘兄的二十万，全兑了？”吕大少面容抽搐，瘫倒在地。
    即便再傻，他也知道现银不够，发生挤兑会发生什么事。
    “那刘一帆，算计我。我找他去。对了，那个盛家也是一伙的。我说怎么给我开低价卖我绸缎。而且还给我塞钱。原来是唱双簧啊。”
    吕大少气息越来越粗，显然被气坏了。
    “不行，我得找他们去。你在这看着爹，我去趟风月楼想想办法。”
    吕大少脑子估计都被气坏了，现在去找那还能找到什么人啊。
    “少爷，早就跟你说了，那人不可信，你怎么还进套了，还背着老爷做出这档子事。你别去了，他们肯定不会认的。就算认了也无济于事了。你等老爷醒来，再做安排吧。”
    管家也不傻，知道对方敢下这套，肯定是准备好后手了。现在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可吕大少哪听得进劝，加上自己老爹醒来一定会问责自己。
    决定还是出去躲躲，顺便找到对方质问一下。
    “我不管，我要出去。”
    说着他拉开门闩，准备出门。
    “吕大少，您在就好了。我们这些老主户的钱，您就给兑了吧。”
    “就是啊。”
    “求求您了，我就这些钱了。”
    ……
    一大群人围在吕家大门口，手持吕家票行的银票，都是为了现银而来。
    见到这场面，加之里面有不少吕大少认识的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后退的同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关门，快关门。”他赶忙指挥官家关门。
    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外面的人。
    “你吕家什么意思啊。”
    “家大业大了不起啊。”
    “还我钱来。”
    ……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
    刚刚醒来的吕丘，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在下人的搀扶下，赶忙走了过来。
    “我吕丘还没死呢，你们的银票我都会兑现的。明日，我一定会解决的。请给我老主户，给我老吕一个面子。”
    说话的同时，吕丘向门口的众人鞠了一躬。
    如果他早来一些可能让这些人走，但事情被吕大少一搅合，已经不是这样就能安抚的了。
    “老吕你的面子我们能给，但你吕大少不把我们当客户啊。”
    “就是。”
    “还打算轰走我们”
    ……
    吕丘被气得不行，但要收拾犬子的烂摊子。只能强压胸口之血，强装镇定。
    “犬子确实没有脑子，确实冒失失礼。是这个做父亲的没管教好，我就在这里向大家赔不是了。”说着吕丘，掀起长衫，跪了下去。
    “吕家今天，不怪任何人。都是自己的问题，但各位的钱，我吕丘一分都不会少。希望各位能给我一天时间。我不要求多，只要一天。”
    说着吕丘把头埋了下去，准备磕头。
    这时带头的老者上前，用手挡在了他的额头前。
    “老吕啊，我们也知道你难。但今天的事情发生，我们真的没办法信任吕氏票号了。一天，就一天。这是你老吕这一跪换来的。之后你磕破头，我们都不会给机会了。”
    老者拿着手指，反复强调这一天。
    “一天。”
    “对，明天必须见到钱。”
    ……
    后面的人，见领头者答应了，也不好说什么。加上只有一天，现在时间也快到下午了，实际上也就多等半天。想想之后，也附和。
    得到众人的回答，吕丘强行挤出笑容，表现出动情的样子。
    “谢谢，各位老主户，给我这一天时间。感谢各位了。”
    吕丘的情真意切，让闹事的人有些无地自容。既然打算给对方一天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纷纷离开了。
    而他身前的老者，则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吕大少。
    “吕丘啊，你这儿子太不争气了。这次挤兑背后，肯定是燕王在搞鬼。而且挤兑的人中，还有师家和荣家的人带头。这路你难走了。作为老朋友，希望你能迈过这坎吧。”
    说罢，老者起身离开，连叹几口气，离开了吕家大宅。
    看着门口空空如也的大门，吕丘的面容，更加苍老了。
    众人走后，吕大少也缓过神来。连滚带爬的爬到父亲身旁。
    “爹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刘一帆，还有那个盛王。都这这两个人诱导我。”
    吕大少不停找理由，给自己开脱，就是不承认自己的错。
    啪。
    啪。
    啪。
    三个巴掌重重的甩在吕大少脸上。
    “爹，你怎么又打我，还打我的脸。”捂着脸的吕大少，一脸委屈的看着父亲。
    不知道是被气到极致说不出话，还是对这个犬子无话可说。
    吕丘没说一句话，开始起身。
    见此，吕大少过来搀扶，却被其用力推开。
    摔在地上的吕大少，反而担忧起对方。
    “爹，你这身子骨，别用力了。”
    傻归傻，坑爹归坑爹，但这吕大少是真担心，老父亲的身体。
    可对方的真心实意，吕丘是没有半点安慰。
    在管家的搀扶下，他艰难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向大宅内。
    全程都没看吕大少一眼，想来是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半点时间。
    “都怪那刘一帆和盛王，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坐在地上的吕大少想来想去，没想出办法。只能去找这两人要个说法了。
    余光看到对方离开的吕丘，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真是孽障啊。”
    当然，出去的吕大少，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因为这两人，正和另外两个做局的人坐在一起，喝茶呢。
    “殿下，这吕家不会就这么垮了吧。”师丞问。
    “最多伤及一些根本，但不足以垮掉。”盛王答。
    毕竟吕家做过买卖，他知道对方的底蕴。虽说这次的事比较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事情。
    只要从别的地方抽调一些现银，再变卖一些好出手的硬资产，同时抵押部分，换来一些现银，渡过这阵就行了。
    加上放盐日也不远了，过了这阵，还会有些现银入手。吕家会亏损，同时也会损失不少老顾客，但风头过去，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刘一帆也觉得盛王说的有道理，但他知道司马亮的手段。
    “后续殿下一定有想法，我们不用多虑。既然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也该回中都了。说来这燕城属实无趣啊。要不是殿下邀请，我才不来呢。”他打趣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中都自然是好。燕城也不差啊。”
    司马亮笑了笑，喝了一杯茶。
    随后，他看向不远处被挤兑的吕氏票号。
    “做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
    “一帆啊，这次多亏你了。这茶，就当践行礼了。等来年，闲心猎场重开了。你再来玩玩吧。到时候我有时间，能陪你玩玩了。”
    说着，小三子拿出几大包东西给刘一帆看。里面的东西就是荣阳送来的上等茶叶。
    看了看几大包，刘一帆面露笑意。
    “就知道殿下不会亏待我的，那我谢过了。还有师相公，你真打算去中都闯闯？在这燕城有燕王殿下照拂，这日子想来也不差吧。中都的水可深了，你爹的死可就是其中之一啊。”他神色凝重的劝解。
    提及父亲的死，师丞神色有些不自然，估计有些害怕了。
    犹豫再三之后，他做出了决断。
    “且不说殿下手下，现在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现在的能力，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中都看看，或许能有些成长。他日实在不行，也有刘兄照拂，想来也能回燕城。到时候，再让殿下谋个生路，也不迟啊。”
    “毕竟我还年轻，还有输的资本。这几日的挥霍，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我也想最后任性一番。”
    师丞一副豪言壮志，加上激动的样子，唬住了另外三人。
    加之他所说的有些道理，众人也不在多劝。
    “以茶代酒，为师相公和刘相公践行吧。希望两位回到中都，都有个更好的前程。”盛王举起茶盏。
    另外两人和司马亮，也跟着举了起来。
    随后，四人一饮而尽，算是践行了。
    避免有人认出司马亮，从而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就不多送两人了。
    由师丞和刘一帆结伴，一起去码头。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司马亮有些忧伤。
    虽说不是永别，但也要个一年半载见不到面。他就有些惆怅。
    “一个是朋友，一个算是有缘人，两个人都帮了我。现在要走了，我却不能送上船。”
    “殿下，尽心了。两位也感受到了，不必自责。”盛王安慰。
    司马亮没有回答，则是目送两人上了马车，然后才收回视线。
    转头看向盛王后，他露出了笑容。
    “想来那吕大少，找不到刘一帆，一定会去盛家闹了。你有闹剧可以看喽。”
    盛王或许想到了那副场面，也笑了笑。
    “殿下看不到，属实可惜了。这吕大少耍起疯来，可是有意思的很。”
初临燕城 第32章 盐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就是盐场吗？白花花的样子，确实像银子啊。”司马亮望着晒盐场，将其想象成了银子。
    “可不是，这就是银子，黎国的银子。”师虎场面话说的还是不错的。
    今天是9月27日，是司马亮这边装盐的日子。
    装盐持续三天，分四家人装载。同时，派各自的人和朝廷的人，一起核对。最后一天朝廷的人，再次核对。然后就是10月1日的放盐日了。
    到时候运河会封锁，两岸也有沿途衙门的人看守。只要出仓了，官盐暂时就没有司马亮什么事了。
    即便今天来，他也只是露个脸。实际工作是由码头上，清点的小顺子去做。
    可能是想到再熬两天，就能稍稍放松了。
    司马亮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送完盐的几天，该去哪里放松一下呢？要不要去趟宁城玩玩？他暗想。
    看司马亮面色纠结，师虎有些纳闷。心想：是在担心运盐吗？
    “殿下，是在担心官盐的事吗？年年阵仗都是如此，但从未出现过什么差池，殿下宽心即可。”师虎自作聪明的安慰。
    “啊？”
    “哦对，希望能顺利。”司马亮有些尴尬的附和。
    他这回答让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
    鉴于不在一个频道，司马亮也不想和对方多聊。于是下了船，站到了盐场码头。
    整个码头上，只有司马亮一个闲人。
    剩下的人都异常忙碌，尤其是小顺子，一边调度，一边清点，同时还对经受过的官盐打上印戳。
    看着忙碌的小顺子，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到对方打印戳，他有些疑惑。心想：这是运盐程序吗？
    带着疑惑，司马亮打算去问候一下。
    “小顺子，辛苦了。”
    注意到司马亮来了，小顺子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行了一个礼。
    “殿下好啊。”
    看了看对方眼神中隐藏不住的疲惫，司马亮有些内疚。
    “忙完这阵，休息下吧。后续的事，没那么着急”
    “谢殿下。”小顺子非常感动。
    “这运盐程序吗？”司马亮看着对方手上的印戳疑问。
    小顺子将印戳拿给司马亮。
    “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想着做个记号，后续万一出什么事，可能会用得上。”
    司马亮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同时，示意对方继续这么做。
    “晌午了，开饭了。”装载工头，洪亮的嗓门传遍了码头。
    “开饭了。”
    “太好了。”
    “赶紧吃饭。”
    ……
    工人一听到能吃饭了，格外的开心。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见此，小顺子也只能停下手头的工作，准备和工人一起吃饭休息。
    说来师家的装运工，算是沾了司马亮的光。
    搬运的工人小部分是师家的，大部分是司马亮船厂的工人。所以船厂，那边暂时不需要那么多伙夫，就顺便过来帮忙开伙。
    小顺子对待手下人还是比较阔绰的，伙夫和食物预算的都是中上水平。比不上吃味的大店铺，但对于干活的人来说，味道已经很好了。
    一群人狼吞虎咽，加上饭菜的香味。
    司马亮食欲大动，也要了一碗吃吃。
    由于是大锅饭，也没什么菜碟一说，饭菜一个碗。
    说是碗，但大小材质更像陶盆。
    碗里是饭在下，菜在上。看上去还挺有食欲的。
    司马亮第一次这种饭，觉得很新奇。
    “有意思啊。”
    小顺子很是无奈，他知道劝不了司马亮。只能顺着心意来。
    可他觉得这是自己没想周到，才让对方吃这种饭菜。
    “殿下受罪了。”
    “受什么罪，我看挺好的。”
    司马亮抱着沉甸甸的陶碗，开始吃了起来。
    粗糙的食材，和略差的大米。口感不是很好，味道也偏咸。
    可由于是第一次吃，还有点新鲜感。加上一群人一起吃，司马亮还是吃了不少。
    本来他也能吃完，就是小顺子怕他吃不惯那个米饭，多加了一些菜。导致他咸的不行，吃不下了。
    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菜，司马亮有些可惜。
    “真浪费，早知道少要一点了。”
    倒不是矫情，因为周围的工人吃的比司马亮快不说，还吃的特别干净。
    对比之下，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也没办法了。总能给别人吃吧，那样太失礼了。而且他们这边的饭菜也是管够的，没必要这样。
    普通工人吃饭很快。完了之后，就用陶碗打了一些水喝。
    在这之后，有的就三两坐在一起聊天。也有一些随意找个地方躺着休息了。当然也有部分认出司马亮，过来行礼的。
    过了一会，工头喊开工了。
    想来普通人，没有太多休息时间。
    一声声埋怨和叹息后，工人只得起身继续工作。
    “不容易啊，都是为了一口饭吃。”司马亮叹息。
    虽说没有同做，但做到了同吃，加上半天的观察。他深感普通人民的不易。
    “殿下，你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命了。”小顺子劝慰。
    命吗？
    难道真有生来之说吗？
    我不就是生来权贵吗？
    想到最后，司马亮无奈笑了笑。
    他本就是既得利益者，现在说的这些，显得冠冕堂皇了。
    “我先走了，小顺子你加油吧。”
    司马亮觉得有些难受，也不想在这里碍眼了。
    决定回去了，反正自己看了半天，也算是完成本职工作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司马亮隔着车窗，望着海边的盐田有些出神。
    同时，马车的另一边，一些不速之客和他擦肩而过。
    看着这些盐，司马亮想起了，皇帝父亲所托之事。
    “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贩卖这私盐。”
    虽说没有时限，也不急，但了解过运盐程序后，司马亮就越想不通。这官盐怎么在重重复查的情况下，偷偷蒸发变成私盐。而且销路也是一个谜。
    盐的贩卖，属于朝堂严格管控的。不仅每地都有专门的卖盐场所，且时常追缴不明来源的盐。
    一些人口较少的地方，没有专门的卖盐场所，会有一些倒卖的盐贩。但其中很多也是卖官盐，赚个差价。很少会有胆子去贩卖私盐，
    大量私盐的销路不好找，而且被抓到最少掉一个脑袋，多的全家都得赔进去。
    也是因为如此，黎国衙门实控的区域内，很少会有私盐贩卖。
    “让小顺子，派人跟一下吧，或许会有些线索。”
    司马亮觉得私盐背后一定不简单，即便追查不出什么，也可以先看看情况。
初临燕城 第33章 北方少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也有阵子没来了，顺路看看吧。”司马亮让小三子停下了马车。
    从盐场回去会经过船厂。想着有些日子没来了，他打算进去看看。
    船厂外面的情况，和司马亮上次来没太大变化。
    进到里面的变化，他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
    “冯奇干的不错啊，至少看上去挺好的。”
    船厂几乎焕然一新。最直观的是中间的修补材料，没剩多少。
    墙角的废旧木头也处理掉了。虽说也堆砌了很多新木材，但整齐码放。加上的防雨棚，看上去没有那么乱。
    而且最让司马亮满意的是，几个工棚已经翻新了开工了。
    除开几个后建的，前面几个棚中，都有进度不一的龙骨雏形了。
    司马亮看不懂活，可单看现场，还是挺满意的。
    “可惜，大部分人都休息了。下次他们干活的时候，我来看看吧。”
    由于劳动力和伙夫都出去了，工坊里一些人，也借此也休息了，留在这里的寥寥无几。
    “冯奇应该休息了吧。”
    正如他所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想来冯奇也是忙里偷闲，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休息一天。
    司马亮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船厂中闲逛。
    哐哐哐。
    忽然，他发现了一处，还有敲打声的工棚。
    进到里面后，是一个中年工匠还在劳作。
    “师傅，不休息啊。”
    “燕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司马亮不认识工匠，但对方认识他。本身就是蹲着干活，顺势行了个大礼。
    “不用这样。”司马亮示意对方不用那么拘谨。
    可工匠依旧很拘束。
    见这样，司马亮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阶级差距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消除的。
    “船厂工作怎么样了。”
    “还行吧，算是能正常干活了。”
    “那就好。”
    “对了，你可在年轻些的小伙中，找到合适苗子。我希望你能找几个愿意学的，有点天赋的教一教，算是给他们口饭吃了。”
    “殿下，这，不太行。”
    司马亮有些诧异。心想：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没事的，他们没几个留下来的。大多都会回燕北，不会抢你们饭碗的。而且真有留下来的，我也可以补偿你们一些。”他劝解。
    “唯独这个不行。”
    工匠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算了，算了。你干你的活。”司马亮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要不是现在需要这些人，就这态度，他都想赶走对方了。
    “什么毛病，这就是掌握技术的人吗？找个人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离开工棚之后，司马亮自言自语。
    他又转了几个工棚，不过没发现有人干活。
    绕了一圈之后，司马亮来到了工人的临时生活区。
    “房子盖得挺快的啊。”他惊讶。
    上次司马亮来，还是地基的房子，已经开始上瓦了。按这进度，估计下个月就可以糊墙，入住了。
    临时生活区，虽说还是以前的木板房，但提前有造临时排水，加上石板路，所以味道和环境得到了极大地改善。
    现在留在里面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孩童在奔走玩闹，妇女则是坐在门口缝缝补补，或是三两聊天，想来都适应了新的生活。
    这些人不仅因为伙食改善，面色好转。而且原本毫无希望的眼睛中，也多了一些光芒。毕竟生活有了指望，也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进入生活区，
    认出司马亮的人，纷纷跪下行礼。
    一个两个的还劝的过来，可这么多他根本阻止不了。
    “别跪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随便看看。”
    可司马亮的话，并不能阻止这些人的感激之情。
    虽说没跟着。但他走到哪，依旧是跪倒哪。
    搞得司马亮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心想：这身份，有时候也麻烦啊。这么多人，也不好问啊。
    走到石板路的尽头，他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看来喜欢读书的人不少啊。”
    司马亮远远看了一学堂，没打算靠近。他可不想看到满屋子人下跪，
    看到这里，他准备离开了。想着后续问问冯奇，再了解工匠那边的缘由。
    转头之际，司马亮瞥到沙滩边的小黑点。
    “看着像孩子。”带着好奇，他来到了沙滩边。
    走进之后，果然是个少年蹲在沙滩边。
    “在写字啊。”
    少年停下划动的树枝，转头看向司马亮。
    可能是没见过他，少年有些疑惑。可看他衣着华贵的样子，把他当成了冯奇那边的人了。
    “您是冯少爷，那边的人吗？”
    司马亮尴尬的咳了一下。心想：好像反过来了，不过也行吧。只要不下跪就好。
    “我是冯少爷那边的人。我想了解一下，工匠为什么那么敌视你们。”
    少年疑惑的看着他。心想：冯少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你不是冯少爷的人吧。这个问题，冯少爷早就知道了。”
    冯奇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
    或许是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还是说有些东西不想让我知道？
    司马亮一串问题出现在脑中。
    “我是燕王，你信吗？”思索之后，他还是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藏着也没什么意义。
    果不其然，少年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能来这里的贵少爷，除了冯少爷，也就燕王大人了，我自然相信。”
    司马亮无奈的看了看少年。心想：还挺聪慧。
    “那你现在能和我讲讲缘由吗？”
    少年面露难色，但看了看司马亮后，一咬牙下了决心。
    “主要我们是燕北人。”
    听完这些，司马亮面容抽搐，手指不停揉捏。
    深呼吸几下后，他才冷静下来。心想：这什么鬼理由，还能这样的？
    司马亮想过会有地域歧视成分，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他寻思，这两块地的人，自古以来就没什么接触。也是因为这样，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为啥会这样呢？
    “交流太少导致的吗？”他想不清楚其中的理由。
    “有传言昔日燕城被血洗的那三月，主要刽子手就是燕北之人。”少年继续说。
    “还有此事？”司马亮惊讶
    这不能怪他见识太少，而是黎国高层决策，故意在淡化这段血腥的历史。
    即便是司马亮这个地位，也不知道真相。
    估计朝堂之中，能了解的也寥寥无几。
    “我们也不知道先祖是否做过这些，所以也不好反驳。”少年无奈。
    司马亮也知道这东西根本确定不了，加上还需要工匠造船，确实没什么办法。
    “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我把你们安排去中原地区也可以。”
    司马亮觉得矛盾，如果真的这么严重，换批工人也耽误不了多久。反正船都得来年下海，早几天晚几天，真没什么区别。
    对于他的好意，少年笑了笑。
    “不劳殿下费心了，既然燕北安定了，我们也计划回故乡。加之您这的待遇也不错，干活我们也可以报恩。”
    “而且冯少爷调停过了，活可以正常做。等待来年春天，您的第一波船下海，我们可以随船回燕北。这样可以剩下您的功夫，我们也可以回到故乡。”
    “况且那时候，也会有剩下的人。也可以帮您，带带新工人。这样也能减少冯少爷和您的麻烦。”
    听着对方有条理的话，司马亮连连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同时他很惊讶，对方的言行。心想：这少年真是聪慧早熟。
    思量之后，司马亮决定保持现状，不做改变了。
    毕竟冯奇和燕北人，还有工匠都达成了妥协。他何必再多费工夫，吃力不讨好。
    不过，司马亮感觉还是亏欠燕北人。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事了。还是句有问题，找冯奇，如果他不解决，你就找小顺子，乃至唐府王府都可以。”他想这样让自己心安一些。
    少年笑了笑，再次行礼感谢。
    看着如此得体的少年，司马亮想多给对方一些感谢。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觉得合理，都可以满足。”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司马亮的行为，让少年很是惶恐。
    沉默一会后，他试探性的问。
    “我无名无姓，希望殿下能赐个名字吗？听大人说，贵人赐名可以有个好未来。”
    “名字？”
    司马亮脑袋空空，犯难了。
    他本身就不好什么书画，看过的书也不多。识字没什么问题，但让他说些有意义，有水平的话，还是有些难。
    “你是北方来的，那就取姓朔。名的话，虽说现在战事休了，但保不齐会有重燃的一天。讨个吉利，叫永宁好了。朔永宁你可满意。”
    这名字就如字面意思，北方永远安宁。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深意。说出口后，司马亮都觉得有些跌份。心想：万一少年不满意怎么办？
    “朔永宁？”少年来回念。
    司马亮就这么忐忑的看着，生怕对方不满意。
    “好名字。好意义啊。那我就叫朔永宁了。谢殿下赐姓名。”少年笑的很开心，看来很喜欢。
    “满意就好。”司马亮叹出一口气。心想：至少不丢人了。
    随后司马亮还在沙滩上，写下了朔永宁的写法。
    少年则是很认真的临摹记忆。
    一下午的时间，司马亮跟少年聊了很多。
    他也得知对方年后准备回到燕北。
    所以对方为了多挣些钱，就没有去上学。平日里都是在干活，今天因为闲暇，所以在沙滩边自学一些简单的字。
    “我也好回去了，朔永宁也好好努力吧。”司马亮伸出手，想和对方告别。
    朔永宁，看了看对方白净的手，再看看自己粗糙黝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手脏。”
    司马亮没有在意，双手握住对方的手。
    “好了，再见吧。”
    说完他离开了这里。
    “燕王殿下吗？真是好人啊。”朔永宁目送对方离开。
    随后，蹲在沙滩上，用落日的余晖，继续临摹自己的名字。
    “朔永宁，真是不错的名字。”
初临燕城 第34章 公主来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马车，怎么会在这啊。”小三子驾驶着马车，一脸疑惑的看向，唐府门旁的一辆马车。
    话音刚落，马车车窗被打开
    司马亮好奇的看向唐府门口。
    “杨家的马车？怎么会来唐家？”他自言自语。
    思索片刻后，司马亮很是不安。
    同时，他想到小三子刚才的话。
    “你见过这个马车？”
    “见过，就今天我们从盐场出来的时候。这样式，我还是不会认错的。”
    小三子笃定的语气，让司马亮更加担忧。心想：杨家向来不掺和地方事情，应该是她没错了。
    “真是糟心啊，本以为可以开心的度过一天。”
    司马亮关上车窗，无力的靠在马车上。
    此刻，他不想进入唐府，更不想见到那个人。
    可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即便躲过去一次，还会有很多次。
    “算了，会会她吧。”
    司马亮叹了口气，走下马车。
    看了看唐府门口点亮的灯笼，他深呼吸了几下。
    迈过门槛，司马亮露出了平日的笑容。
    他向往日一样，穿过前院。
    来到主院的中庭时，司马亮看到了，院中不停来回走动的的唐崇。
    对方的模样，像是很为难。而且想的非常入神，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入院子。
    当一双脚拦住唐崇时，他才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来人。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三公主殿下，在宝儿院子等你。”
    见到司马亮的那一刻，唐崇有些疑惑，但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他眉头舒展，面露喜色，仿佛见到救世主降临一般。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了一下。随后离开主院，前往自己所住的小院。
    唐崇则是在原地驻足，目送对方离开。
    “希望殿下能摆平三公主。看殿下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想来这次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多年来的接触，让唐崇相信司马亮，能处理好每一件事情。
    可这次司马亮是真的没底。
    越靠近小院，他就越紧张。
    最终，司马亮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院门前。
    稍作停留，微微攥紧拳头后，他推开院门，进入其中。
    宝儿的院子不算小，但今天的人格外的多，显得就有些拥挤了。
    而且在场的，除了司马亮以外全是女人，阴气有点重。
    由于院门被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殿下，您回来了。”
    ……
    “六弟，你让我好等啊。”
    ……
    “三姐，您要是提前告知愚弟，那我不就早做准备回来了吗。”司马亮的语气中有些埋怨，好似责怪对方不提醒自己。
    司马亮直直看着，坐在主位的华贵美妇。
    想来对方就是他所忌惮的三公主，司马歆。
    虽说是兄妹，但司马亮与对方并无太多相像。
    唯一像的一点，就是遗传父亲的那双眼睛。
    那是宛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旁人根本无法看清主人的心思。
    三公主的收起笑意，露出一副责怪的模样
    “你我是姐弟，见你何须通告。况且唐家也算是亲家了，我何必那么见外。倒是你来了燕城，也不看看我。”
    言真意切的样子，除了司马亮和小瑶以外的人，都有些意外。毕竟他们都不了解两人的关系，只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司马亮见此，心中叹了口气。表面却还要装出一副懊恼模样。
    “是愚弟见外了，宝儿你领着其他人先行吃饭吧，不必等我俩。想来皇姐，有很多话想和我单独聊聊吧。”
    司马亮知道对方亲自来，一定有什么，不想让手下人传达的东西。既然躲不掉，只能赶紧结束了。
    三公主的朱唇微微扬起。
    “六弟，你真是懂姐姐心思啊。正好我要保持身形，就不用晚膳了。两位弟妹，正是妙龄，想来没有这种担忧，早些就餐吧。毕竟陪我这般久，也是辛苦了。”
    语气和先前并无两样，但宝儿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心想：这三公主好像来着不善。
    宝儿看了看沐雨，对方也看着她。
    两人笑了笑，然后行礼告退了。
    即便她们知道对方有问题，也参与不了皇室的谈话。只能按照吩咐离开。
    两女关上院门后，叹了口气。
    “希望殿下能处理好吧。”
    “相公，应该没问题的。”
    ……
    等到三公主随行的下人，也被打发走后。
    院中瞬间冷清了下来。
    可能的起风了，司马亮感受到了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他坐到了三公主的对面，看着对方的眼睛。
    “皇姐，此番有何事啊。”
    “太子的提醒，想来你根本没放在心上啊。要不是那日收到来信，我都不知道太子托你问候我。而且我都用凤钗提醒你了，可你这半月来，依旧没来看我。让姐姐我好等啊。”
    说完，三公主幽怨的冷哼一声。
    果然和太子有关系啊。司马亮暗想。
    但暂时想不出缘由的他，也没时间深想。
    “瞧愚弟这记性，是我不好。忘了太子的嘱托，让姐姐伤心了。想来太子信中也有描述，我也不用带话。”
    “况且我就藩那天，姐姐也没来。我想姐姐是忙忘了。此事就一笔带过吧，我俩算是扯平了吧。”
    司马亮微笑着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
    三公主看着他许久，随后露出笑容。
    “六弟啊，我一直觉得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里，你是藏得最深的。聪慧也好，藏拙也罢。这只是我们家的常态。若只是如此，我也不会那么提防与你。”
    说到这里，三公主面色一沉。
    “可你该舍该得，以及对人心的掌握。让我都觉得有些看不透，有些时候比起看得见的强大，那些看不见的小事，更叫人胆寒啊。”
    说完，三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亮，仿佛想把他看穿。
    两人互视了一会。
    司马亮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看向三公主。
    从某些方面来说，两人很像。也是相像，他们知道自己这类人的行为逻辑。
    所以伪装也罢，试探也好。基本上没有太多意义。
    从两人收起表情开始，才算是暂时卸下伪装，正式谈话。
    “皇姐，你的担忧我懂。可愚弟我，真的只想做个安逸王爷，不想参与朝堂夺储。这么多年来，我拒绝了多少人，想来你在杨家也是听到过吧。”
    “我自然知道，不然太子坚持让你来燕城，我也不会答应。可有些时候，你不想，也会有人推你上位。这些东西，你不清楚，我不怪你。但你必须要表明态度，否则总有人不安分。”
    三公主细长的手指在茶盏口，不停地来回滑动。看样子她知道很多司马亮，不知道的事情。
    司马亮一惊。心想：真是麻烦。
    其实他也知道，有人在暗地里推自己上位。
    毕竟司马亮的外公是燕国开始的权贵，也是黎国确认现在版图后，连任两届丞相的家族。
    即便被灭族，也有很多政治遗泽。即便被打压，当年事件残存下来的人，大多也身居高位。自然希望他上位，更进一步。
    毕竟司马亮的存在，就是一面旗帜，象征着旧利益集团。
    扶他上位，也是这些人粘合在一起的动力。即便他不愿意，对方还是会为之努力。
    这就是朝堂，不是你拒绝就能全身而退的。
    司马亮面露难色，几次欲言，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因为他真的说服不了那些人，也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很为难。
    三公主看出了司马亮的想法。
    她起身走到了，对方身旁。
    “你姐姐我也不让你难做，你只要按父皇的吩咐，好好细查私盐之事，尤其是放盐日后。如果出事，太子会解决的。哪怕卷入其中，凭借上意你也可以抽身而退。”
    “啊？”
    司马亮眼睛突然瞪大，随后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最终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个死太监。他暗想。
    这件事情，只经过三个人的手。皇帝是不可能说出去的，司马亮今天才打算告诉给小顺子。所以这消息，只可能是赵公公传出去的。
    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没有意义。司马亮在想对方在下什么棋，因为这怎么看都是阳谋加阴谋。
    三公主也不着急，就这么站在他身旁静静等待。
    唉。
    司马亮叹了口气。心想：她能这么和我说，想来谋划了很多。我这一时半刻肯定想不明白。但这不应承下来，也没办法啊。况且太子那边，是不是一样的想法。
    在他准备倒杯茶，冷静一下时。
    三公主夺过茶壶，主动倒茶。
    这行为，让司马亮明白，自己被拿捏到了。
    就像三公主说过的，看不透的才是最可怕的。他不知道对方掌握自己什么把柄，敢这样威胁自己。或者说有什么借口对付自己。
    总之司马亮不敢赌。有今天太不容易了，他不想失去眼前的一切，即便只是可能。
    况且正如对方所说，自己追查私盐，是有上意的。加上自己和此事没有关系，即便出事哪怕皇帝不认密旨。
    司马亮觉得自己也可以洗清嫌疑。
    一番思量之后，他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见司马亮答应，三公主露出笑容。
    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后，看了一下即将升起的月亮。
    “六弟，马上十月了。出门记得带伞，燕城的天说变就变，小心淋湿了。”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放在肩上的手。
    “谢谢皇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注意就好。”
    说完，三公主独自退出小院。
    只留下司马亮一人，独坐院中。
    他拿起先前三公主，给自己倒的那杯茶。
    感受着茶盏中的凉意，司马亮的心也凉了。
    “既然你要拉我进来，我也不可能仍有你摆布。这次是我失算了，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司马亮拿起茶盏，将茶水倒到了地下。
    随后，他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他拿着茶盏，转过身看向月亮。
    “月亮真圆啊，好像比中都的圆一些。”
初临燕城 第35章 人心算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娘啊，爹不要我了。”
    “他不要我了。”
    “不要我了。”
    ……
    吕大少躺在自己大宅门口，说着醉话。
    世殊时异，昔日门庭若客的吕家。
    现在自家少爷，躺在门口半天，都没人看一眼。
    快到正午时间，一辆马车从吕家侧门被拉了出来。
    紧闭的大门，也在此刻被打开了。
    “少爷可算回来了，地上凉你别躺着了。”老管家惊喜的同时，将对方扶起。
    随后，搀扶其进入院子。
    老管家看着衣衫不整，满脸唇印，浑身酒味和胭脂味的吕大少。
    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爷，膝下无子的他，也把对方当成半个儿子了。
    见对方这样，老管家很是难受。
    隔着中庭看到犬子，吕丘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混账东西，还记得回来？”
    “给我扔出去，我吕家哪有这种废物。”
    听到他的怒吼，吕大少的醉意清醒了一些。
    “你不要我，为何把我生出来。我是废物怎么了，可我姓吕还不是因为你姓吕。你以为我想当吕家人。”
    吕大少推开老管家，指着自己的老父亲。
    “你，你，你个混账，还敢还嘴了。真是气煞我了。”
    吕丘捂着心口，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
    看老父亲这样，吕大少有些心烦。心想：不会真气坏了吧。
    心里担忧对方的他，又拉不下脸。同时，知道自己在这，只会让对方更生气。
    所以吕大少也不还嘴，摇摇晃晃的走过中庭，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从而让老父亲眼不见心不烦。
    可他经过吕丘时。
    那副样貌加一身味道，让对方受了刺激。
    “你这六天都在那风月场所里？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话说到一半，吕丘瘫倒在地。
    幸亏两旁的下人眼疾手快，加上早有预料的准备着。
    不然，有可能一头栽倒地上，一睡不起了。
    “爹，没事吧。”
    “爹，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吓我啊。”
    ……
    这一突发情况，让吕大少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扑倒吕丘身旁，推搡起对方。
    老管家走到身旁，拍了拍吕大少。
    “少爷，你赶紧走吧。不然老爷缓过来，看到你又要晕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别这样子了。”
    吕大少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瘫倒在原地。
    “江管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除了败家一无是处。现在还惹了那么大的祸。”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错，只不过碍于面子，不想承认罢了。
    这些天，吕大少注意着吕家票行的情况，也知道自己惹的祸有多严重。所以他等自己老父亲处理完了才敢回来。深怕自己存在，让事情更加麻烦。
    老管家也知道对方多少斤两，也不想说假话骗对方。只得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少爷，老爷下午要去装盐。你啊真认识到错误，就等老爷回来好好认错吧。现在就别气着老爷了。”
    吕大少看了看老管家，叹了口气。
    这个家中也就对方说的话，他会听了。
    了解意思后，吕大少在管家的搀扶下起身。晃晃悠悠的走过大厅，回到自己院子去了。
    老管家叹息之后，扶着吕丘坐到了椅子上。
    随后，拿出一个袋子，放在对方鼻前晃了晃。
    呼。
    吕丘大喘气之后，睁开了眼睛。
    “那个混账家伙呢。”虽然清醒过来，但他的样子还是有些没精神。看样子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老管家递上一杯温水，看了看吕丘。
    他知道不能帮吕大少说好话，只能转移话题。
    “少爷知错了，但木已成舟。等今天的事处理完，您再教训吧。别因为他，耽误了正事。”
    喝了两口温水后，吕丘面色好了一些。
    叹了口气后，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
    “算了，你说的对。正事要紧，回来再收拾那个混账。”
    说着吕丘睁开眼睛，虽说面色还有发虚，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锐利。
    老管家的搀扶下，他走出大宅，坐上马车前往了盐场。
    回到自己院子的吕大少，推开了房门。
    “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是少爷。”
    小蝶见到他有些害怕，但还是按照吩咐安排下人准备热水。
    “你看不起我？”吕大少看着对方躲躲闪闪的目光，有些不悦。心想：老父亲看不起我就算了。一个买来的女人，居然也看不起我？
    “少爷，奴家怎么敢啊。求您别打奴家了。”小蝶跪倒在地开始求饶。
    吕大少哪听得这种说辞，直接起身走向对方，准备教训一下。
    可能是酒意未散，加上气急攻心。他一不小心被椅子绊倒，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少爷，您没事吧。”
    “来人，叫大夫。”
    “少爷您醒醒”
    ……
    吕家大宅因为吕大少的回归，热闹了起来。
    热闹的地方不止一处。
    此时盐场内装卸工人，忙热火朝天。
    师虎和荣阳坐在盐场高处，看着下方工人劳作。同时喝着茶，聊着天。
    聊的内容也不是别的，就是吕家的境遇。
    这三家都是皇室的代理人，明面上针锋相对，但私下还是有很多联系的。
    尤其司马亮来之前，几人还把酒言欢。想着怎么让对方，放出一些利益。
    不过，关系会跟着利益变化的。
    当崎国贸易开通，吕家防止两家抢商品，停止借贷开始。
    三家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加上司马亮从中做局，看清局势的两家，自然不介意从吕家身上咬一口。
    “荣家出手真快啊，吕家放出来的，那几块好地，应该是落入你手了吧。”
    “我荣家才几斤几两，哪抢得过师家啊。你这不吞了不少，吕家的好商铺吗？”
    “哪里哪里。”
    “彼此彼此。”
    ……
    哈哈哈。
    荣阳和师虎有说有笑的讲着，这些天来吞并的财产地皮。
    当然，这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
    从拿到银票后，两家人就知道了结果。
    虽然没有通气，但两家人很默契的等司马亮出手，然后一起挤兑吕氏票行。当看到各自人挤兑后，两人也清楚了彼此都是推墙人。
    心照不宣之后，师虎主动找到荣阳，商量如何压价吞并吕家资产。所以两家才能在这次吕家灾难中，收获颇丰。
    毕竟吕家的有些资产，花钱都买不到。现在能花钱不说，还能压价收入囊中，自然要好好把握。
    吕家也知道这两家的情况，但碍于眼前的困难。加上先前没有放贷的原因，只能独自吞下苦果。
    几杯茶下肚，开心的事讲完了。
    两人再次聊到了司马亮。
    “燕王殿下，真不是善茬啊。属实会用利益，驱使人啊。你我这次虽然收获颇丰，但也不可掉以轻心。等老吕过来，我们可要合计一下，怎么对付了。”师虎面露凝重。
    荣阳点了点头，叹息了一下。
    “确实啊，这殿下心思属实是重啊。想来吕家这边，他捞的可能，比我俩加起来还要多。而且下手之重，丝毫不顾及吕家身后的二皇子。想来我们两家，也在他后续动手的目标之中啊。”
    “燕王殿下，确实是个麻烦。”师虎附和。
    在两人谋划之时，师家的盐场管事上来了。
    “老爷，荣老爷，盐装的差不多了。您俩要看看吗？”
    荣阳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师虎，笑了笑。
    “不用看，师家在这方面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荣弟，抬爱了。”
    哈哈哈。
    打发走管事后，两人再度笑了起来。
    “话说，这老吕一向准时，今天这么晚来了。”
    “估计是吕大少的问题吧。”
    “也是，那个吕大少有点不堪啊。还是老来独子，属实……”
    “什么啊。”吕丘走到了高台，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到，场面有些尴尬。
    师虎讪讪一笑。
    “属实是……人中龙凤，未来可期啊。”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是啊，吕大少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荣阳附和。
    两人的阴阳怪气，让吕丘拳头攥紧。心想：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谬赞了，犬子几分斤两，我还是知道的。你们就别挖苦老夫了。这次吕氏的灾祸，也是这不成器的犬子造成的。否则也不会给燕王抓住如此机会，狠狠的咬了吕家一口。”
    说的时候吕丘，目光扫视了两人。
    师虎和荣阳知道意思，表面上滴水不漏，嘴上也附和。
    “是啊，我们刚还在聊燕王殿下的心思呢。”
    “我们也是在等你过来，商量一下对策。”
    “毕竟我们三家同心，可要共进退。”
    “没错啊。”
    ……
    两人的双簧，全落在了吕丘眼中。
    他也不生气，笑了笑。
    “确实啊，我吕家吃的这亏，算是教训了。希望你们两家能记住啊，休要被燕王离间了。岁月还长，对方是燕城藩王。我们只是普通小民，必须要团结一心。”
    “等储位定下，身后的大人，可不会帮我们了。到时候，我们更没法反抗燕王了。”
    吕丘将吕家现状的责任，都归咎于司马亮。
    毕竟对方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燕城被打压的新贵势力。
    此事之后，肯定会有更多中小新贵势力攀附。甚至一些中立的老派势力墙头草，也会倒戈。
    此消彼长之下，加之吕氏伤筋动骨，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
    而司马亮才来一月不足，就弄出那么大动静。想来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即便荣家和师家刚咬了自家一口大的，吕丘还是愿意和对方合作。
    不然，等司马亮掌控燕城更多势力，吕家更没有复起的机会了。
    荣阳和师虎深以为然。
    随着，吕家的船开始装盐，三人的谈话也就此开始。
    可他们这些小心思，司马亮早就算到了。
    等放盐日，绸缎专营消息出来，吕家还要大出血一次。
    “吕家一蹶不振。我倒要看看，你们两家怎么彼此相信。即便你们还相信彼此，但你们身后的人。未必就会让你们如愿了。”
    司马亮等待信纸上的墨迹干透后，将信纸折叠起来，放入信封。
    “小三子，你亲自跑一趟。送到中都五皇子府上。”
    “是殿下。”
    小三子拿起信封，小心收好后跑出了院子。
初临燕城 第36章 圣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闲人退散。”
    伴随着岸边的叫喊声。
    宽阔的码头近岸，停满了装盐船。
    密密麻麻的排布，仿佛遮蔽了整个湖面。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湖水。
    而在岸边，黑压压的民众站在码头区域外，看着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
    虽说只是行船，没什么好看的，但人就是喜欢凑热闹。
    加上今天码头运河封锁，以此为生的人，闲暇下来也无事可做，自然来看看。
    “东扬，挺威风啊。”司马亮满脸笑意。
    见他的到来，在码头指挥秩序的柳东扬，神色有些不自然。
    “燕王殿下说笑了。想来上次……”他赔礼。
    “上次的事，不怪你。而且是小事，无关紧要。好好处理眼前的事吧。”
    司马亮并不在意对方说的事。
    一来确实是小，二来也是别人授意，不能怪对方秉公执法。
    这件事就是关于司马亮船厂，难民的事情。
    民众在户籍所在地需要登基，即便去到别的地方谋生，也要报备。
    可由于燕城衙门，人员太少能力有限，加上难民流动性很大，所以一直没统计清楚。
    几家人借此使了个小绊子，举报难民中有通缉犯。
    使得柳东扬，必须从严登记船厂难民。那几天，船厂停工配合。没查出什么通缉犯，但也制造了不少麻烦。
    期间柳东扬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但还是准确快速的完成了，本职的工作。
    完事之后，还向冯奇赔不是。说是自己能力不足，导致耽误了船厂工作。
    这话传到司马亮耳朵后。让他更高看对方了。
    毕竟对方的办事效率和为人处世，又有可圈可点之处。当然，其中也有冯奇配合，以及润色的成分。
    见司马亮不在意，柳东扬面色好看了一些。可见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直到主事人说不在意，他才安心下来。
    稍稍聊了两句私事后，柳东扬继续手头的工作。
    此刻的他身穿崭新的官袍，站在南湖码头高点。
    柳东扬主持秩序的样子，确实如司马亮所言有些威风。
    想来今天是他，一年之中唯一能让大家，有所印象的日子。意气风发，也正常。
    当然，柳东扬注定要被别人抢了风头。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
    他站在柳东扬身旁，穿着黑色蟒袍。
    单单服装颜色就醒目无比。
    更别说司马亮年轻无须的容貌，与周围一众年长者，形成鲜明对比。
    加之南湖这边，有许多就藩日，未看到司马亮的人。
    知道今天他会出席，专门过来看他。
    自打司马亮出现在民众视线后，周围的人就不停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燕王殿下好生年轻啊。”
    “长得还不错。”
    “听说还未婚配。”
    “唐家那个不是吗？”
    “对哦。”
    ……
    随意谈论司马亮，有些僭越冒犯。
    可民众没说冒犯的话语，衙门卫兵也不好出手阻拦。
    大量视线和议论，让司马亮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好在有过多次经验，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算是有成长。
    看他神态自若的样子，师虎投来敬佩的眼神。
    “殿下，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神态自若真是厉害啊。”
    “这算什么厉害，我只不过是露个脸。要知道官盐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师家在运作，你们才是最厉害的。”
    “殿下，过谦了。”
    “说笑了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顿商业互吹后，两人莫名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不明真相，也尴尬赔笑。
    赔笑的人中有吕丘。
    他看着这些虚伪的人。心想：一丘之貉啊。
    正在现场，其乐融融的时候。
    远处的人群开始渐渐分开。
    “圣旨到，闲人退散。”
    ……
    阉人特有的声音，越来越近。
    司马亮最先收起笑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剩下的人，也整理容貌，站好身姿，迎接圣旨。
    “朝廷的人来了，放盐也算正式开始了。”
    “是啊。”
    “一年就这一天。”
    “希望今年也能顺利吧。”
    ……
    小聊几句后，在场的人看向圣旨来的方向。
    过了一会，护送圣旨的队伍，走到了众人面前。
    看着领头的小太监，司马亮有些疑惑。心想：不是赵公公来吗？还是说一直就是这样？
    按理来说放盐是重要事情。
    就读这样圣旨，一般都是职级较高的太监来诵读。
    虽然没见过这个小太监，但对方年轻的样子，让司马亮觉得对方级别应该不高。
    由于他之前在宫中住，知道宫里太监大致等级情况。除开年轻皇子继位，导致鸡犬升天。大多数太监都是要熬资历，外加主子争气才能获得高位。
    哪怕皇帝也年长，一些岗位的老太监死去或者离去，也会由年龄相仿或者稍微年轻一些的继任。
    尤其捧读重要场合圣旨的活，正常来说不是赵公公，就是一些司马亮熟悉的老面孔。
    所以这个反常情况，要司马亮有些奇怪。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也不准备多问。毕竟宫里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端正姿态后，小太监接过旁人捧着的圣旨。
    “圣旨到，所有人行礼。”
    小太监洪亮的声音，在沉寂的现场格外清晰。
    接着下跪的声音，不断传来。就连司马亮也甩开长衫，跪了下来。
    待小太监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失礼之人口，开始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燕城放盐日，事关重大。
    陛下特令我等，督促核查。
    望燕城各豪族，鼎力配合。
    休要辜负陛下，愧对朝廷。
    ……
    念燕王司马亮，未经大事。
    令燕城各豪族，全力辅佐。
    让其不负使命，完成嘱托。
    ……
    待到午时三刻，盐船通行。
    钦此。”
    “燕王司马亮，代众人接旨。”
    说完小太监，并未让众人起身。
    而是走到司马亮面前，将圣旨递给了对方。
    用余光看到圣旨落到司马亮手后，有些人准备起身了。
    就在这时，小太监再次开口。
    “此圣旨是给燕王及各大豪族的，奴才这边还有一份圣旨，是专门传达给燕王殿下的。”
    哪怕已经提前知道圣旨内容，司马亮还是有些紧张。心想：终于到这天了。
    他身旁的几大家族，就是垂下的面容，满是疑惑和不安。
    正常来说，圣旨都会提前通知。就像前一封圣旨一样。
    这封没有提前通知的圣旨，想来有出乎意料的信息公布。
    各自想法中，小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燕王司马亮，尚未婚配。
    且崎国四公主尚未出阁，加之两国结为兄弟之国。
    经陛下考虑及崎国首肯，决定将四公主东方舒，嫁与燕王司马亮。
    具体婚时未定，暂定年后择日。
    ……
    燕王就藩，加之迎娶玉人，陛下甚悦。
    加之让崎国方面感受黎国，安定之心。
    特将崎国贸易，首月之绸缎专营权，及初次贸易商户最终决断权，交与燕王。
    除此之外，贸易细节与先前公示一致。
    望燕城各豪族，做好准备，全力配合燕王。
    钦此。”
    “燕王殿下领旨。”
    话音刚落，小太监将圣旨收起递给了司马亮。
    “燕王殿下，恭喜了。”他不着声色的恭贺了一声。
    司马亮笑了笑。
    “劳烦公公了。”他小声回礼。
    说完司马亮正了正神态，大声喊道。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他起身，周围人也跟着起身。
    待小太监送完圣旨后，也没多做停留。
    直接带人转身离开了。
    伴随着对方的消失，所有人的目光，从小太监身上转向了司马亮。
    蕴含深意的眼神，把司马亮盯的发毛。但提起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扛住了。
    毕竟第二份圣旨的内容，他早就知道了。尤其得利的部分，很多都是他自己提议要求的。
    这些不利于，燕城几大家族的条约，肯定会引来对方的敌视。
    不过，圣旨摆在这里，哪怕有想法，也改变不了什么。
    接下来的两个月，这些家族就得看司马亮脸色了。
    不然，他们就得等两月后，第三次崎国贸易，权利下放才能入局。
    看上去几大家族还有的选，其实根本没得选。
    错过最好出手的前两次贸易，还要跟更多人竞争贸易机会。
    即便后续加入的人，没有那么多货。
    可几家族，高价进了那么多货。
    多压一个月，风险变数更多。
    万一两个月内，司马亮又谋划什么，那他们亏损的就更多了。
    况且对方是打算让众人当场表态了。
    司马亮在接完圣旨后，就背对众人一副等待的样子。
    至于等待什么，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初临燕城 第37章 暗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将圣旨递给了小三子。
    随后给柳东扬下令，开始运盐。
    一艘艘船依次驶向西方。
    领头的船，插着冯家的旗子。冯司站在船头，看见司马亮后招手示意。
    象征性的招手回礼后，司马亮转过身。
    “怎么都围过来了。”他惊呼。
    三人站在他身后，直勾勾的盯着他。
    “殿下，我师家还有几条远洋船多了。可无条件借与殿下，包括师家手里的绸缎，也可以平价交易给殿下。只求能让师家参与首月贸易。”
    师虎第一个迎了上来。
    等他说完，荣阳紧随其后凑了上来。
    “殿下，我船不多，但我这有些上好的茶叶，可以低价转让给您。只求能让荣家那几条小船，能够送到崎国。”
    ……
    两人谄媚的样子，司马亮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真是能放下啊，这么快就表态了。
    一旁的吕丘，看着昨天还在商谈的盟友临阵倒戈，也不鄙夷。毕竟形式所逼，要不是他自己这边考虑的多点，估计第一个服软的就是他。
    几大家族，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他们有今天，也是趋利附势得来的。
    他们清楚度过眼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迈过这坎才能谈及以后。
    其中荣阳和师虎的行为，是为了止损和利益。
    而吕丘早已不奢望利益。现在止住吕家颓势，才是他唯一的目的。
    听到圣旨中的丝绸专营后，他知道这才是司马亮真正的套。
    吕大少那个犬子，不仅买了5W两的高价绸缎。还签了3W两的绸缎，定金都交了1W两。加上原先购入的库存，按照原先市价来算，也有个近10W两的绸缎。
    绸缎在崎国好出手，即便一次出手很多，价格不会低很多，可那也要两月后了。
    时间就代表变数，司马亮才来了，燕城一月时间，就搞出那么多东西。再给对方两月时间准备，吕家就更危险了。
    赌司马亮有没有后手？吕丘肯定不敢赌。吕家能有今天不容易，他不想在自己手里葬送。
    服软吧，这燕王不是善茬，加上另外两家也不同心。我吕家亏就亏吧，至少还有一亩三分地。他暗想。
    吕丘看了看，紧靠司马亮拍马屁的两人。
    他不着急上前，走到对方能看到自己的位置。温和一笑的同时，抱手行礼。
    看来是想明白了，让我看看吕家愿意付出多少吧。司马亮暗想。他知道对方是在示弱服软。
    暂时打住荣阳和师虎的废话，司马亮走到了吕丘身前。
    他看了看对方后笑了笑。
    吕丘识时务的行了个礼。
    “殿下，吕家手里的绸缎，以及和盛家的契约。我按照原先市价，全部转让给您。若您没有那么多现银，我们立契约慢慢给就行了。同时家中的几艘大船，也可赠与殿下。只望殿下，帮扶一下吕家。”
    听到他的话语，司马亮有些吃惊。心想：这老吕好大的手笔啊。那我也不好下死手了，就这么见好就收吧。
    他上前抓住吕丘的手，面露微笑。
    “吕家的境遇，我也听说了。我深表惋惜。贸易这边我也不会改变什么，吕家只要合法合规就行。”
    吕丘神色激动，反握住司马亮的手。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荣阳和师虎互视了一眼。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都在骂演戏的两人，城府之深。
    事情到这里，司马亮的计划很顺利，没有意外。
    他打算休息几天后，再谋划师家和荣家。
    毕竟现在才下了猛料，司马亮收到了人家不少好处。虽说没打算放过另外两家，但几天喘息机会，还是会要给的。
    待几人表示完诚心，拍完马屁离开后。
    司马亮站在码头旁，看着运盐船接连不断的行驶。
    “来年，这里的一半就是我的了。”
    出神一会后，司马亮也离开了码头区域。
    本来他就没有什么实质性工作，露完脸就可以走了。剩下的工作交给小顺子做就好了。
    随着最后一个大人物走了。看热闹的民众，也渐渐散了。
    慢慢的除了封锁的码头区域外，一切都恢复了，往日模样。
    放盐日也就上午热闹一会。
    虽说一年就一天，但其中利益，与普通民众有些遥远。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时的谈资罢了。
    码头旁的茶楼中。
    女扮男装的少女，看着司马亮刚才站的位置，沉思许久。
    即便她收起头发，未化浓妆，但秀气的模样根本不像男人，更像阉人。
    加上不知是爱美，还是疏忽。
    嘴角的那抹诱人的殷红，排除了阉人的可能。
    朱唇轻轻抿了一口茶盏，留下淡淡的唇印。
    一声娇柔的叹息声之后。
    少女看向对面的荣阳。
    “这燕王，不简单啊。原本以为麻烦的宁王走了，我们还有些机会。可现在看来，此子比起其叔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荣阳很是拘谨，不敢直视少女。
    “那我们还要等吗？可这燕王，不像老宁王。他才20岁，年轻力壮。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他很是担忧。
    少女看了看窗外，同时手指不停的敲打桌面。
    沉默一会后，她再次看向荣阳。
    “年轻是优点，也是缺点。或许可以从身边着手，试着架空他。现在他初来乍到，加上宁王势力的撤出。只要成了，他就是最好的挡箭牌。或许可以让我们的计划更加顺利。”
    比起少女的大胆，荣阳则是胆小许多。他神情紧张，频繁抿嘴唇。
    “会不会太危险了。”
    少女白了一眼荣阳。心想：这货是不是不想造反了？
    她冷哼了一声，警告对方。
    “时间不等人，燕国已经灭了四十载了，马上三代人了。再不想办法，燕国真的要消失在燕城了。”
    “荣家怕不是享受安逸惯了，不想故国了吧。”
    少女迷上眼睛看着荣阳。
    一句话道破心中所想。荣阳有些慌乱。心想：现在日子确实挺好的，为什么老想着那燕国啊。
    “那就任凭您做决断吧。”
    被对方拆穿，他只能附和。
    荣家走到今天，是燕国皇室残存势力扶持。
    加上对方势力是在暗地，荣阳说不，明天估计就消失了。
    外界看来，荣家是三大家族的末流，但真实的情况和看到的有所不同。
    除开明面上的势力，荣家还有很多暗地里的势力。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算是燕城真正的第一家族。
    即便这样，面对暗中谋划四十载的前燕国势力，他们还是毫无反抗之力。
    至于反抗势力为什么不动手，那就要牵扯到二十年前的夺储之争了。
    那场争斗中，他们见识到了黎国恐怖的实力，以及现任皇帝的手段。
    也是那之后，燕国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加上宁王的到来，他们最终退入黑暗，整整蛰伏了二十年。
    “该怎么混到他身边呢？该让谁去呢？姓司马可都不好对付啊。”
    少女摸了摸自己稍尖的下巴，有些困扰。
    看对方一副认真的模样，荣阳也只能帮忙出谋划策。
    “再过段日子，燕王府也修缮完了。到时候会招一波下人，以及府官。想来那时候，会比较容易。”
    说到这里荣阳，忽然眼前一亮。
    “对了，这个燕王是个好色之徒，用有姿色的女人想来是最好的。先前他提前来到燕城，先去的就是风月楼，再是和那青楼女子玩了两天，才去的冯家。到了唐府之后，也经常带着几个女人出游。”
    “好色吗？算是可以利用的一点。”少女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光天化日之下，人流密集的茶馆内。
    两人谋划着大逆不道之事。
    可要是看到荣家茶楼的招牌，就知道原因了。
    估计在茶馆待的人，大多都是一样的人。自然没人在乎话语内容，以及少女的装扮。
    与此同时，护送圣旨的车队。停靠在了城西，一处偏僻之地。
    其中多出了一辆马车。
    “公主殿下，太子准备好了，就等明日了。”
    先前捧读圣旨的小太监，跪拜在了三公主面前。
    三公主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身。
    “赵公公去哪里了，这次不是应该他来的吗？要是他在，我还可以问问第二封圣旨的事。”
    小太监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
    “赵公公的下落不清楚，估计是追查私盐去向了。”
    “父皇真的打算介入了吗？”三公主惊讶。
    “陛下和奴才说了，他不会介入储位纷争。但他是不允许，你们再把官盐倒卖成私盐了。如果再被陛下发现，他就真的要生气了。还有……”小太监不安的看了看对方。
    “说吧。”
    “陛下说了，你们斗归斗，但不要真的伤害到彼此，这是他装作看不见的底线。倘若出现此时，即便是出嫁的您，陛下也不会放过。”
    此话一出，三公主死死盯着小太监。
    过了许久，她紧绷的面容放松了下来，开始思索对方的这番话。
    被盯得无法呼吸的小太监，借机喘了一大口大气。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啊。”三公主唉声叹气。
    又沉默了一会。
    “你先走吧，有事我会找人带话给太子的。”
    “是殿下。”
    当小太监离开马车后，三公主看着细长的手指，开始盘算起来。
    “私盐的事情好办，反正我已经停了。”
    “但这个不能闹大，不能直接伤害到其他皇子。”
    “即便让六弟出手，父皇也会察觉到是我干的。”
    “那该怎么办呢？”
    “而且今晚之前，就要想出结果。”
    三公主一副困扰的样子，想来皇帝的条件很苛刻。
    比起两个女人的谋划，司马亮就轻松多了。
    他待在码头旁的一座茶楼，怡然自得的看着南湖。
    “殿下，早就知道了吧。故意等着这一天是吧。”盛王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亮。
    “是的。”
    到现在司马亮也不用多隐藏什么了，毕竟是马后炮时间。
    盛王盘算着司马亮谋划的结果，越想越开心。
    “至少这两月里，三家也会消停一会了。吕家元气大伤，加上声誉受损，没个两三年，成不了什么气候。”
    “可惜冯司要送盐，怕是明天才能回来。冯奇也要看着船厂，只能明天才能一起庆祝了。”
    “不着急，还有两月平静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庆祝。”
    “也是。”
    哈哈哈。
初临燕城 第38章 失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相公，好快啊。”
    “瞎说，我一点也不快。是马儿快。”
    “相公，真讨厌。”
    沐雨听出对方话中意思，有些娇羞。
    “雨儿，握紧了。我要加速了。”
    “相公，还说这般羞人的话。”
    沐雨看向身后的司马亮，白了一眼。
    “羞什么？我看你满脑子龌龊想法。骑个马，甩个马鞭怎么就羞人了。”
    司马亮神情严肃，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挥舞马鞭。
    “相公，就知道欺负妾身，哼。”沐雨假装生气。
    驾。
    司马亮没有回答，特意多挥了几下马鞭。
    马儿感受到鞭策，开始发力加速。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沐雨猝不及防。
    初次骑马的她，即便有司马亮手执缰绳，还是有些莫名慌乱。
    不由自主的抱紧对方。
    “相公，妾身错了，不敢了。”沐雨可怜兮兮的看着司马亮。
    见目的得逞，司马亮绷不住了，笑了出来。
    勒了几下缰绳后，马儿的速度减缓了下来。
    速度缓下来的沐雨，放开司马亮。
    “相公，太坏了。妾身一定要向宝儿姐告状。”
    “唉，你还想再来一次是吧。”司马亮威胁。
    “啊，相公妾身错了，错了，不敢了。”
    沐雨贴到司马亮胸前，不停撒娇，生怕对方再来一次。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下去休息一会吧。”
    说着司马亮停下马儿，跳了下去。
    随后伸出手，搀扶沐雨下马。
    由于第一次，加上刚才的惊吓。沐雨有些腿软，脚一滑平地摔下马。
    幸好司马亮眼疾手快，一下抱住了对方。
    “雨儿你可重了。”司马亮嘲讽。
    刚刚心安的沐雨，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心想：正常剧本不应该是含情脉脉对视，然后……
    一番脑补之后，她白了一眼司马亮
    “相公，太坏了。”
    沐雨嘴上虽然骂着，脑袋却是紧贴在了司马亮胸前。
    对于这个坏男人，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欺负。
    得益于小三子牵马，司马亮可以一直抱着沐雨。
    “相公，您不是嫌弃妾身重吗？赶紧把我放下来。”
    被自己男人抱在怀里，确实很有安全感。但有旁人的话，沐雨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加上对方说自己重，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生气了，逗你玩的。好了，放你下来。”
    就如司马亮所说，沐雨很轻。他抱着一点也不吃力。
    不过，玩闹也要适度。既然对方提醒了，他也不打算闹下去了。
    沐雨被轻轻放下，有些站立不稳。
    司马亮搀扶其走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骑马有意思，就是危险了些。”
    “不危险，多试试就好了。”
    “还是让宝儿姐试试吧，她应该会喜欢的。”沐雨狡黠的笑。
    “就你机灵。”
    司马亮坐到一旁的座椅上，休息下来。
    看着喂食马儿的沐雨，一脸开心的样子。他也笑了出来。
    这样的日子太棒了，这才是生活嘛。
    接下来该怎么风花雪月呢？
    司马亮靠在椅背上，开始展望起自己的未来生活。
    长舒一口气后，他伸了一个懒腰。
    燕城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忙过之后的闲暇，总是让人舒适。
    “宝儿不能来太可惜了。”
    “张嘴。”
    伴随着沐雨柔柔的声音，剥好的干果送入了司马亮嘴中。
    “宝儿姐，希望你我独处，怎么可能愿意来。相公，后面独处补偿一下即可。”
    沐雨主动帮司马亮揉捏起来。
    “也是三人行，确实有些拘束，下次补偿就好了。”
    享受着温柔的按摩，司马亮也清醒了许多。
    即便一夫多妻，妻妾和睦。可私下游玩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够独占对方。毕竟多个人，总归有些放不开。
    所以这次由司马亮提议的游玩，宝儿主动选择退出，让两人可以独处。
    想到这里，他觉得宝儿真是聪慧，是个当正妻的人选。
    就是崎国公主的到来，注定要抢走这个位置。
    想到这个公主，司马亮就有些心烦。一来不知道对方底细，二来皇帝直爽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觉得背后一定有什么谋划
    即便皇帝不会损害自己，那不一定全是好事。
    想到正事，司马亮暗骂自己出来玩，还喜欢多想。
    强行忘却年后的烦心事后，他坐正了身子。
    沐雨也坐到一旁，为其端茶倒水。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司马亮先前买下的那片猎场之地。
    经过快一个月的建设，主要的房屋已经有了雏形。周围的竹制栅栏，也被替换成了上过漆的木质栅栏。
    原本府兵练武的空地，被围了起来。不时，还能听到那边呼和练习的声音。
    听到整齐划一的声音，想来练的应该还行。
    看着一切进入正轨，司马亮想到了自己还在修缮的王府。
    “对了，过两天，你和宝儿去趟在修的王府。挑挑喜欢的院子，然后跟工匠提提自己的想法。省的后续又拆又改，还麻烦。”
    “是相公。”
    除开贸易和运盐的事情结束，王府修缮也快到了尾声。
    这得益于司马亮，派一部分难民过去工作的原因。
    为了让难民能有一技之长，他让部分准备回燕北，且聪慧一些的难民，跟着工匠学习一下。虽说学不到太多，但后续回燕北，也需要重建。至少可以熟悉一下建造过程。
    也是这样让王府的工期，提前了半月，算是双赢了。
    稍作休息之后，小三子递来了弓箭。
    “机灵不少啊。”
    “顺总管特意提过。”
    小三子机灵了不少，会预判主人的心思了。
    看着对方的成长，司马亮又想到了小顺子。
    “这些天来，辛苦他了。过两天回来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顺总管确实辛苦啊，能在唐府看到他都属实不易。”小三子附和。
    司马亮点了点头。心想：这私盐的事情，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线索。而且感觉有些危险，要不换个人去追查吧。
    由于三公主的威胁，司马亮在小顺子装完盐后。就命令其放下手头工作，着手于私盐的调查。
    这几天消失，也是跟混进了运盐船队，想看看是不是运输过程，或者目的地出现的披露。
    如果这两个都没问题，那就是师家盐场那边在做手脚。那调查方向就小很多了。
    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正经事了。司马亮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中都呆惯了，还是有些不习惯安逸生活。真是劳碌命啊。”
    埋怨之后，司马亮拿起弓箭，打算忘却烦心的事。
    他正起神色，挑选好猎物后。
    搭箭，拉弓，屏息，闭目，瞄准，松弦。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把沐雨看得有些出神。
    在她准备拍手夸奖之际，司马亮讪讪一笑。
    “射空了。”
    “相公很厉害了，只差一点点。”沐雨安慰。
    没射中，就是没射中。司马亮暗想。
    虽然偏了，但其实差的不是很多。
    可司马亮看重的是结果。他不喜欢出现失误，或者意外。
    这种超出自己掌握的情况，会让想起十岁前的无法掌控的岁月，令他很不安。
    稍稍平复一下后，司马亮从沐雨递来的箭袋中，抽出一根箭。
    试了一下弓弦之后，他重复了之前的动作。
    第二箭命中了，另一只兔子。
    重新获得掌控的感觉，让司马亮露出微笑。
    一旁的沐雨，也为他拍手称好。
    在司马亮准备接过沐雨递来的箭，准备射第三箭时。
    刚刚出去的小三子，再次回来了。
    “殿下，顺总管来信了。”
    司马亮收起弓弦和箭，看了看小三子。
    虽说有些扫兴，但这也是他自己叮嘱对方的。
    只得将弓箭递给对方，拿来信件。
    沐雨见势放下箭袋，走到远处去找小兔子玩了。
    “希望是好消息吧。”
    带着不安，司马亮拆开了信封。
    粗略看了一遍之后，他有些难以置信。
    “麻烦了，估计这些失联的人，大概率是死了。弄出人命来，怕是不好平息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
初临燕城 第39章 机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殿下，此次潜入运盐船队的人，总计16人。分为四组，进入了四家船队。
    本来按照约定，每队会留下一人，在平南城汇报情况。
    可自冯家船队，我以内的四人留在平南之后。后续本该来的人，却没有出现。
    加之，燕城到平南的运河两岸，有大量衙役查看。
    我推测那些人，应该是进入平南城后才消失的。
    所以我决定留在平南城，秘密调查此事。
    同时希望殿下看到此信息，能够给予一些帮助。
    避免消息走漏，导致事情扩大，最终无法收场。
    以上就是小顺子信中所写的内容。
    “真是麻烦啊。”
    司马亮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复。
    信中未曾提起平南城的情况，但他觉的小顺子，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不然，对方也不会求援。
    而且司马亮觉得那消失的12人，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没见过那些办事的人，但他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除此之外，这么多尸体的去向，也是很麻烦的事。如果被普通民众发现，那就是震惊朝野的大案了。
    事情发生在运盐的第二天，还是三大盐仓的平南城。
    那么参与运盐的人，都会被牵扯其中。
    名义上全权负责盐运的司马亮，不可能抽身事外。
    即便没有不利于他的线索，也难保别人不会故意使坏。
    只有司马亮全程参与案件，才能保证安全。
    可平南不是他的属地，如果主动介入，也会引人怀疑。
    所以说这个案件，很棘手。
    “三公主的谋划吗？”
    “五哥故意拖我下水？？”
    “还是说两人都有参与？”
    司马亮吃不准，此事的背后主使。
    不过，小顺子开口了，他一定会出手。
    但贸然出手，很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
    “我不能参与，而且处理这件事的人，最好和我没什么关系，同时还有一定能力。”
    随着话语，一个人浮现在了司马亮的脑中。
    “柳东扬，他的能力应该可以。如果他也解决不了，那我只能抽身了。”
    稍稍想了一下说辞后，司马亮准备去趟衙门。然后让柳东扬代他跟进这件事。
    “要抓紧时间了。”司马亮眉头紧皱。
    小顺子的这封信，寄出的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
    万一事发，估计也就在今天或者明天了。所以留给司马亮的时间并不多。
    他赶忙让小三子准备马车，自己则是趁这个时间，跑到沐浴身旁赔罪。
    “雨儿，今天怕是不能和你玩尽兴了。下次，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我不回唐府，所以先坐马车走了。你的话我会让小三子再来接你。你在这多待片刻吧。”
    司马亮搂住对方的脖颈，有些愧疚。
    哪怕他欺骗，算计别人。但面对在乎的人，他不喜欢食言而肥。
    司马亮的想法，沐雨很是清楚。
    她知道对方要做的事很要紧，自然不会扯后腿。
    轻轻松开司马亮的双手，示意对方离开。
    “相公，妾身可记下了。下次可不许了哦。”
    得到对方理解，司马亮很是宽慰。
    他也不辜负对方好意，见马车准备好了。便快步上前，离开了猎场。
    “相公，真是不容易啊。”
    沐雨目送司马亮离开，转头继续逗弄小兔子。
    “要不要带一只回去，跟宝儿姐的那只做个伴呢？算了吧，太臭了。”
    她嫌弃的戳了戳小兔子，导致对方一溜烟的跑了。
    “还是小兔子比较好欺负。”
    在沐雨开心的时候。
    另一个女人就是满脸愁容了。
    “什么？发现死人了？是哪边的人？”三公主神色紧张的看着手下。
    手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显然不知道别的信息，又怕她责罚。
    “消息通知到太子和驸马那边了吗？”
    “同时出发的，应该到了。”
    “那你走吧，有吩咐我再叫你。”
    “是殿下。”
    三公主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打发走了对方。
    她在房间里反复来回，很是不安。
    “想来此事，应该不止我一人知晓了。到底是谁在这节骨眼上，搞出那么大事。是六弟？还是五弟？”
    “二哥应该没机会吧？”
    “去探探六弟的口风吧，至少能排除一下。”
    “来人，备马车。”
    三公主雷厉风行的离开房间，准备前往猎场，试探一下司马亮。
    毕竟她的怀疑名单上，最近的就是对方。剩下的两人，太子和驸马也会想办法。
    可三公主注定要扑空了。
    猎场附近没有合适隐藏地方，加之只有一条路，所以没人跟到里面去。
    监视的人，一般都是在城门和几个要道口，等司马亮回来。
    加上来回奔跑传输的时间差，导致司马亮到了燕城衙门的信息，没有及时给到三公主。
    燕城衙门，坐落于燕城的东城区。
    修建时间比较早，加上没怎么翻新。看上去比周围的民宅，还要破落一些。
    虽说看上去略显寒酸，但衙门口异常整洁。
    仅从门口望去，里面的摆放，也是井井有条。看上去有人，细心打理这一切。
    可能是很少有人会来衙门。门口没人站岗，司马亮大摇大摆的走入其中。
    “看来这个柳东扬，混的挺惨的啊。”司马亮唏嘘。
    比起其他地方的郡守来说，柳东扬确实挺惨的。
    按职级分配，这里其实是燕城县衙，而不是郡守衙门。
    而由于此地郡守，本身就是徒有虚名的空职，就没有修建郡守衙门。
    所以名义上，主管燕城一带的历代郡守，郡尉和郡丞，都是装在这个小衙门里度过。
    而且职能也和县衙没什么区别。
    整天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牵扯到几大家族，基本上都是由对方定夺。闹大了，就让属地王爷的属官去处理。
    可以说混的比一些县官还要惨。
    “燕王殿下，您怎么来了。”身穿官服的消瘦老者，迎了上来。
    “我找郡守柳东扬，有事商量。”
    司马亮看眼前人有些眼熟，但不记得对方名字和职级。就跳过了问候环节，避免尴尬。
    “郡守是吧，好，我马上去找。您坐着休息一下。师爷给燕王殿下泡茶。”
    说完，老者往衙门后面跑去。
    “一把年纪了，还挺精神。”司马亮惊讶对方手脚利索程度。
    也许全衙门都是这个性格，给他上茶的师爷也是火急火燎的，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放下茶，行完礼后，就走了。
    虽说没准备和衙门人攀谈，但对方这样还是让司马亮有些尴尬。
    看了一下茶杯中，茶渣多过茶叶的茶水。他有些纠结，要不要喝。
    好在司马亮准备下口之际，两个慌乱的身影从衙门后面出现。
    见到来人，他稍稍松了口气。
    可看到柳东扬衣衫不整的样子，司马亮有些纳闷。
    “东扬，你这郡守在干什么啊，衣衫不整的样子。”
    柳东扬有些难堪，苦笑了道。
    “衙门的车坏了，我这不是怕弄脏官服，在那修呢。真是让殿下见笑了。”
    郡守修车？司马亮吃惊。心想：这也太落魄了吧，至于吗？
    可事实就是这样，衙门的收入只有那么多，公职人员的俸禄是必要支出，加上一些衙门的正常维护。基本上剩不了多少了。自然所有花钱的地方，都得精打细算，不然连现在的模样都很难维持。
    见柳东扬如此落魄，司马亮决定帮衬一把。
    “等王府修缮完，你派个专人到我府上。每月我拨些银钱给你们，至少的有点衙门样子是吧。”
    听到他的话，老者连连应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想来日常用度，都是这个老者在计算。现在能阔绰一些，自然开心。
    柳东扬觉得有些丢脸，但想到能改善现状，还是接受了。
    “谢殿下好意，您此次来有何事所托啊。”
    “衙门的事，你稍作安排一下。我想让你去趟平南，具体缘由。上马车再和你细讲。”司马亮单刀直入，不想浪费时间。
    柳东扬一脸疑惑，但也不好多问。
    他稍稍和身旁老者交代一下后，就准备出发了。
    司马亮惊讶了一下，对方安排的速度。心想：这也太快了吧。可能是能力有限，没什么能做的吧。
    惊讶之后，他也没多问。毕竟现在平南那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两人坐上马车后，柳东扬有些不自然。想来和王爷同坐，总会有些拘束。
    加上对方此前在修马车，现在看到如此奢华马车，估计会有些落差。
初临燕城 第40章 劝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放松点，是我有事所求。不要搞得像你求我一样。”司马亮看着柳东扬拘束的模样，有些好笑。
    “殿下，吩咐即可。只要是合法合规的事，在下自然会照做。”
    柳东扬坐的很端正，回答也很官方。
    死脑筋吗？司马亮暗想。
    稍稍盘算一下后，他看着柳东扬的眼睛。
    “东扬啊，你想不想离开燕城。”
    柳东扬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司马亮，随后又变回拘谨模样。
    有想法就好。司马亮窃喜。
    只要对方想要的自己能给，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利用。
    “此事完成之后，我一定让你离开燕城。至于去的地方，燕北可好。”
    司马亮露出微笑，看着柳东扬。
    “殿下，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您别告诉在下了。”柳东扬叹息。
    想来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司马亮理解对方的谨慎，点了点头。
    “谨慎是对的，我让你做的不算好事，但也不算坏事。最主要的这事，和你也有一些关联。”
    柳东扬一惊。
    “是官盐的事情？”
    司马亮不惊讶柳东扬，联想到此事。
    因为对方经手的大事也就这一件了，剩下的事都不可能，劳烦到他来请求。
    “是的，具体缘由我不方便和你讲。让你做的事，就是帮忙处理一些人。这些人是为上意做事。”
    “上意？”柳东扬吃惊。
    虽然没明说，但也差不多了。毕竟能从司马亮嘴中吐出的上意，只可能是皇帝了。
    牵扯到顶层，柳东扬有些难以想象。
    他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司马亮也不着急，反正人在路上了。去平南还有一段时间，慢慢说服对方就好了。
    估计是搬出皇帝的意思，柳东扬有了一些松动。
    犹豫再三之后，他看向了司马亮。
    “是活人，还是死人？现在有下落吗？”
    司马亮叹了口气，神情变得严肃。
    见他这样，柳东扬也知道是棘手的事情了。心想：我的选择会不会是错的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我得到的最后信息，就是他们消失在平南。此事若是闹大，后果很严重。会牵连到多位皇子，乃至朝廷重臣。所以必须低调行事，切勿将事态扩大。”
    柳东扬干咽了几下，吃惊事态的严重性。心想：这些人大概率是死了。不会是调查私盐吧，虽然有所听说，但我从未想过会牵连其中。
    马车内因为司马亮的这席话，再度沉默。
    由于事关重大，他还是愿意给对方消化时间。
    司马亮打开车窗，看了一下外面的景象。
    “小顺子，离平南城还有多远。”
    “马上就走一半了。”
    一半了？时间还够。让他好好想想吧。
    司马亮合上车窗，看了一下沉思的柳东扬。
    或许是他问了路程，柳东扬停止思索。
    “殿下，您所陈诺之事，可有上意保证。不是在下不相信您，而是藩王没有郡守调动的权利。”
    司马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保证呢。既然有上意，那么你做的事情，就会被看在眼里。你处理妥当，自然会得到重用。而我只不过是个中间人，加上事发突然，燕城离中都这么远。我哪有时间征询上意啊。”
    画饼是吧。柳东扬暗骂。
    虽说对方说的是这么个理，但处理这种脏活，没有准确的回答，一个处理不好自己也会被清理。
    柳东扬很是纠结。
    弄出人命的事，闹大了确实不好收场。加之牵连甚广，还涉及朝堂重视的官盐，以及私盐。处理的好或者不好，他的燕城郡守生涯，基本上都结束了。
    不过，因为影响巨大，所以对柳东扬来说，确实是个机会。不仅自己的办事能力可以得到展现，做的好还可能被皇帝注意到。
    即便他处理的很一般，但自己间接帮皇帝做事，应该会得到一些提拔。至少离开燕城，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风险和机遇并存的选择，柳东扬难以抉择。
    “东扬，你年纪大了。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理想抱负，更不知道你拒绝这次之后，我还会不会给你机会。当然，此事确实凶险，你要思量清楚。离平南，还有一半路。如果你要拒绝，就在之前告诉我吧。”
    司马亮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不再看对方。
    对方的以退为进，柳东扬很清楚。
    可司马亮所说事实。他已经不年轻了。却还在燕城这个小小县衙，一天天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
    柳东扬曾经也有过雄心壮志，想成就一番事业。
    可残酷的官场，哪容得下有抱负理想之人。先前他也有过机会，能留在中都。只不过年轻气盛，最后得罪人被贬出中都。
    最可笑的是，柳东扬出城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回去，放下了豪言。
    毕竟那时候他还年轻，觉得去了燕城，也有机会复起。可一等十几年，直到这次司马亮的到来，才有这个可能的机会。
    这是柳东扬来燕城第一次得到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想到蹉跎的岁月，他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殿下，说一下情况吧。此事，在下会尽力而为。如若在下能处理妥当，希望殿下能帮在下，多说几句好话。”
    柳东扬没有说处理不好，该怎么办。
    他不是忘记了，而是清楚这个泥潭，踏错一步都可能回不来。
    司马亮知道对方的决心，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尽力就好，你也不用多做担心。如果不是你引起的问题，我也会尽力帮忙。当然，我只会在暗中帮你，明面上是你自己要追查。”
    他的话很圆滑，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作死，我不会管你。你如果把事情捅大了，和我没有关系。
    柳东扬叹了口气。心想：燕王真是会算计啊。我要是他这般年纪，能有着城府。想来也不会到燕城了。
    即便知道司马亮会抛弃自己，他依旧会照做。
    燕城鸡毛蒜皮的日子，柳东扬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马车驶过一半路程，车内的两人，描述起平南的局势。
    鉴于消息不多，能告诉的也就小顺子联络的方式，以及后续可能遇到的困难。
    至于进入平南的借口，柳东扬自己解决。
    不过，得益于他这个郡守有名无实，一些小事也可以当做借口，想来不会太麻烦。
    马车离平南还有一些距离时，拐进了一个森林之中。
    随即，小顺子卸下车上的马，交于柳东扬。
    “靠你了。”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告别。
    “殿下，希望在下能不负您所望。”
    柳东扬接下马，抱拳告别。
    随着对方消失在两人视野。小三子看着没马的车，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我坐车，你拉我回去。”
    “啊？这奴才虽说当牛做马，但也比不了真马啊。”小三子信以为真，很是为难。。
    哈哈哈。
    司马亮敲打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就知道你缺根筋，平南虽说不近，但也不远啊。走到晚上，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人少，我们也好混进去。在里面买两匹马，连夜回去不就好了。”
    “是奴才愚笨了。”
    两人沿着林中小路，慢悠悠的前往平南城。
    此时，后知后觉的三公主，回到了杨家。
    白跑一趟，让她的细眉紧皱，很是不悦。
    “看来平南死的人，和六弟有关系。是他杀的？还是这是他的人？”
    “找柳东扬，是为了平息此事吗？”
    三公主抿住红唇，两眼闪烁。
    纠结一会后，她轻哼一声。
    “既然他出手了，我暂时不馋和了。不过，避免意外，派个人明面上跟进吧。”
    三公主稍稍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最近不是有个县衙学堂的书生。想来和柳东扬应该认识，估计可以跟着。”
    三公主叫来手下，吩咐了一番。
    随后，杨家的一个年轻书生，被叫到了名字。
    “卓越，你小子的机会来了。”
    “啊？”
    书生一脸疑惑。
初临燕城 第41章 扑朔迷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过去，司马亮回到了唐府。
    下马的他长舒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
    这一夜，可谓是精彩纷呈。
    司马亮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到了。可局势并没有明朗，反而更加混沌。
    “到底是谁干的。不是三姐和太子。五哥如此招摇出现在平南，看上去也不像啊。毕竟他自己手脚也不干净，还是说他有万全之策？”
    “难道说是在戍边的二哥？听说西北战事，可能将起。他也没时间管啊。难道是他手底下的谋士，私自做的？”
    想不出做局人的司马亮，捂着头疼的脑袋，推门走进了小院。
    正巧院中的丫鬟，在一起吃早饭。
    “殿下，您回来了。”
    “殿下，要吃饭吗？”
    ……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这些丫鬟还是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休息就行。”
    司马亮没有心思和别人讲话，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服侍。
    随后，他独自进入西厢房。
    等小瑶吃早餐进入房间时，司马亮已经呼呼大睡了。
    看他衣服鞋子没脱，侧躺在床上。
    心疼之余，小瑶又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怕是一晚上都没休息吧。”
    叹息之后，小瑶小心的帮司马亮脱去鞋子，然后将对方的身体到床上，最后还帮其盖好被子。
    随后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这是小瑶经常做的事情，也是她在宫里，最喜欢做的事情。
    只不过来到燕城之后，能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看着司马亮酣睡的样子，小瑶想起了初次照顾对方的场景。
    回想起当初窘迫的场景，她就觉得有些温馨。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若是您不会长大，就好了。待在宫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小瑶暗想。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等小瑶走出房门，院中就传来了宝儿和沐雨的声音。
    想来司马亮只留下一句话，一夜未归，让她们很是担心。
    等了解到对方休息后，两女才安心下来，回到各自房间。
    静等司马亮醒来。
    一晃时间来到了下午，司马亮迷迷糊糊的醒来。
    头疼欲裂的感觉，让感觉自己是宿醉了一样。
    “殿下，要吃饭吗？我在食盒中保温着一些粥。”
    注意到司马亮睁眼，在床边的小瑶第一时间问候。
    “水。”司马亮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又闭上了眼睛。
    “殿下，等我一下。”
    小瑶很快跑开，随后又很快回来。
    司马亮靠在床边，连喝了两碗温水，才长舒一口气。
    “小顺子回来了吗？”
    “没有。”
    司马亮再次闭上眼睛，用后脑勺撞了撞床边。
    去哪里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暗想。
    昨夜，司马亮和小三子进入平南城后，是打算第一时间走的。
    可在出城的路上，遇到了卓越。
    对方也是骑马过来，准备进城。
    两人看到彼此后，有些疑惑。
    这个卓越，就是先前在风月楼，和吕大少抢小蝶的书生。
    虽说塞过一张纸条，但私下里司马亮没有找过对方。
    既然这次有机会，他想找卓越谈谈。
    如果对方愿意成为暗线，那以后可以得到一些杨家的消息。
    虽说卓越刚进杨家，但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加之对方来这里，大概率是为了平南的事，自己接触一下，或许能知道三公主那边的情况。
    不过，鉴于城中大概率有眼线。司马亮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卓越，而是先离开平南，乔装打扮之后，再折而复返。
    然后通过一些不相干的人，约定地点。
    司马亮找的地方，是一个和风月楼差不多的场所，叫雪月阁。
    想来这些地方，取的名字都差不多。
    选这里倒不是，司马亮有闲情逸致，而是自从去过风月楼后。
    他就知道这种地方暗道很多。
    加之晚上这里人比较多，鱼龙混杂，比较好藏匿身份。
    让小三子打听出，雪月阁的暗道出口后。
    司马亮就站在一个出口处，等待对方带来卓越。
    可能是需要去和人接头，等卓越赴约时，已是深夜。
    让小三子望风后，两人抓紧时间聊了起来。
    由于时间比较紧张。
    稍稍了解过后，司马亮就挑明了自己的意图。
    卓越也很干脆，表示愿意帮助司马亮，成为暗线。
    而且告诉了他，此行来的目的。
    就是借口跟着柳东扬，随后将听到的信息，汇报给城里的暗线。具体缘由，三公主也没有告诉他。想来也是不信任。
    可司马亮知道大致缘由，结合对方所说。
    简单分析后，他觉得三公主可能与此事无关。
    司马亮准备细想的时候，卓越跪了下来。
    “殿下，在下别无他求。只希望能让那吕家，在燕城彻底消失。”
    对方言语激动，没有出息的样子。跟司马亮初见时，一模一样。
    对于小蝶这个风月女子，卓越也算是痴情了。
    可他的痴情，在司马亮看来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
    先不说刚收了吕家的好处。就说一个不知道时候，有用的暗线，没必要付出那么多。他暗之后，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对方没有回答，卓越知道自己现在的价值，不足以让对方为自己做到此事。
    泄气之余，叹了口气。
    “殿下，我不奢求您现在答应。只希望日后，我做到的事足够时，您能兑现承诺。”
    见对方退让了，司马亮也顺着对方的梯子，应承下来。毕竟未来的事谁说的好，说不定对方有用，正好吕家式微呢。
    事情聊完，条件也谈了，两人就这样告别了。
    结合自己所知，外加卓越的消息，司马亮暂时排除了三公主。
    也是因为这个意外收获，他决定在平南多留一会，准备向小顺子说明情况后再离开。
    不过，在寻找和对方联系地点的时候，费了不少波折。
    等传来更夫打丑时的声音，司马亮才找到地方。
    进入之后，他并未看到小顺子。对方也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司马亮有些担忧。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心慌则乱，明知可能会被发现，他还是派小三子，去驿站联系柳东扬。
    想知道对方，是不是见过小顺子。
    结果出去的小三子，很快回来了。还带来一个让司马亮无法理解的消息。
    那就是五皇子司马允，来到了平南城。
    “五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顺子失踪会和他有关系吗？”
    “这次的事情是他做的吗？”
    一连串问号，在司马亮脑中浮现。
    冷静之后，他开始细想对方来这里的可能。
    看了看偏西的月亮，司马亮决定先行离开，然后在路上再想想。
    “算了，先回去吧。既然五哥也来了，我也不好多留。希望小顺子没事吧。”
    五皇子是大摇大摆来平南的，引人注目不说。肯定会引来很多人暗中关注。
    要是司马亮因为对方，也暴露了行踪。
    估计更多人，会关注到平南。
    那司马亮想化解事态，就更不可能了
    就这样，他带着不安回到了唐府。
    喝完粥，休息过后，司马亮脑袋清醒了一些。
    坐在院中的他，回想起昨夜的事，有了新的见解。
    “会不会是小顺子做的事？还是说那些老家伙，设的局？”
    权衡利弊之后，司马亮发现事态闹大之后，自己是最大的受益人。
    只不过这个利益，是他不喜欢的那种。
    听上去确实有些不合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四个皇子扯进私盐事件，三个是手脚不干净的。只要闹大了。有些线索。这三人都会面临或多或少的责任。
    司马亮虽然是名义上主管运盐，但他上任才一个月。哪怕收到牵连，也不会问责太多。
    俱损情况下，受损最少的就是既得利益者。
    想到这里，司马亮头就更疼了。
    如果真如他所料，那平南的情况，会决定朝堂走向。
    只要处理不好，司马亮也会被卷入夺储。
    那他平淡的王爷生活，就永远不可能了。
    “得想办法，解决掉此次事情。”
    司马亮正起神色，目光聚焦到即将爆发的天空。
    “不止燕城的天，黎国的天可能也要变了。”叹息之后，他回到房中。
    此时，中都城依旧是晴空万里。
    一位须发皆白，身穿黑红色官袍的老者，跪拜在皇帝的桌前。
    “陛下，臣有罪。罪臣管教不严，导致太子被带入歧途，参与到私盐之事。现在平南事发，罪臣难辞其咎。请陛下重责。”
    看着跪倒在地下，和自己相伴多年的丞相。皇帝司马敖摇头的同时，还不住的叹息。
    “你就不用来顶罪了。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也没这个胆子。肯定朕的三公主，怂恿驸马导致的。”
    虽然不出宫门，但皇帝知道的东西，一点也不少。
    甚至可能知道的比当事人，还要清楚。
    听到对方的话，老者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不敢一语。
    看了看手中的文件，皇帝将其合上。
    随后，走到老者面前。
    由于对方不敢抬头，皇帝只能看到对方的满头银发。
    “你老了，朕也老了。可孩子们，终究是长大了。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怪任何人。只怪朕，面对这些儿女，有些优柔寡断了。”
    “罪臣是老了。但陛下还是壮年，怎会犯错呢。”
    这声恭维，让皇帝笑了出来。
    虽说是笑，但在老者耳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陛下，罪臣说的事实话。现在黎国人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这不就是说明陛下，精力旺盛，能处理好国事吗？”
    皇帝又笑了笑。
    “杨忠，朕允许你抬头。”
    老者听令缓缓抬头。
    “看着朕，你再说一遍。”皇帝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
    同时收起了笑容，面色阴沉的看着老者。
    看到对方斑白的两鬓，以及满脸皱纹的面容。老者露出惊讶的神情。
    眼神闪烁之后，老者嘴唇微微触碰。心想：岁月不饶人啊。
    “陛下，您老了。罪臣，也老了。”
    随后两声无奈，且无力的叹息从御书房传出。
初临燕城 第42章 君臣主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御书房内。
    黎国丞相杨忠，坐在皇帝对面。
    这不是他的权利有多大，而是对方体谅他年纪大了。特意找了一个椅子让他坐着。
    “你觉得此事是何人做的。”
    皇帝面露微笑，倒了一杯茶递给杨忠。
    可能平常两人就是这样交流的。
    杨忠接过茶，没有第一时间感谢。而是细想皇帝的问题之后，才一并回答。
    “谢，陛下赐的茶。微臣猜测，不是六皇子，就是李家余孽。”
    “你的想法和朕不谋而合。”
    皇帝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随后他摸了摸胡须，目光逐渐出神。
    看着对方思索的模样，杨忠眼前的事物开始闪烁。
    最终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和司马亮有些相像的年轻人。
    那个人的举手投足，和眼前的皇帝一模一样。
    只是言语间，时常会询问中年的杨忠。
    显然应该是他和皇帝年轻时候，谋划的场景。
    陛下越来越厉害了，都不需要过问我什么了。杨忠有些伤感。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认真的在想。
    最终他恢复锐利的眼神，看向出神的杨忠。
    “朕想让你，调查清楚。是不是小六，主动参与的。如果不是他主动的，那此事也算好办。倘若他真的有心，坐上位置，那就麻烦了。”
    皇帝的吩咐，将杨忠拉回到现实。
    他看了看老迈的皇帝，又想到当初对方的样子。
    “是，陛下。”
    微笑之后，杨忠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拱手应承下来。
    可能是察觉到对方所想，皇帝叹了口气。
    “你比我年长十几岁，却只有个二十余岁的独子。本该是抱孙子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还在朝堂陪伴与我。你会不会怪我。”
    注意到皇帝言辞变化的杨忠，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老脸褶皱堆到了一起，笑了笑之后看向对方。
    “没有陛下，哪有杨家的今天，微臣怎么敢怪您呢。况且陛下将公主许配给犬子，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陛下不用觉得亏欠微臣。”
    “我都忘了，我们是亲家，是我见外了。”
    皇帝笑了笑，随后面露难色。
    “只可惜一直没有很好的丞相人选，能让你功成身退。加上李家余孽，也渐渐成了一番气候，你怕还是要在中都多待几年。”
    “微臣手上沾满李家的鲜血，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既然他们想秋后算账，微臣自然要奉陪到底。微臣倒要看看，是他们积蓄二十年厉害，还是我等君臣谋划更深。”
    “好啊，好啊，没想到你个老杨忠，还有这般雄心。”
    皇帝走到对方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老骨头。
    “就让我们君臣，再度会会他们吧。”
    “陛下轻点，微臣承受不住了。”
    “你个老家伙。”
    ……
    一对老迈君臣的欢声笑语，从御书房中传出。
    此时此刻，在太子府中。
    另一对的年轻主臣，则是愁容满面，不知所措。
    “你老父亲，真的去父皇那边请罪了？”
    “太子，这事是瞒不住陛下和我父亲的。歆儿也在信中说了，不用瞒着。”
    虽然也有些慌乱，但杨昱看上去比太子淡定一些。
    “小妹说的，本宫能明白。但我是觉得可以晚一些。至少让我们查清个大概再告诉吧。不然这事情，被父皇那边揽去。只会大事化了，根本不会深究。”
    “太子，臣觉得应该歆儿所言没错。我等外围调查即可，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那这般谋划，岂不是落空了。要是老二在西北，再捞些军功，我可真压不住他了。”
    太子神情有些不悦，言语间也是烦躁之意。
    看对方如此生气，杨昱也没办法劝。
    只得端茶倒水，希望太子能平复下来。
    一番来回走动，外加唉声叹气之后，对方渐渐认清楚现实，冷静了下来。
    杨昱见此再次走到太子身旁，递上了一份情报。
    “本来局势有些麻烦，但五皇子进入平南之后。基本上只剩下三个可能了。暂时忽略戍边的二皇子。剩下两个选择，其实也大同小异。”
    听了对方的话，太子眉头一皱。
    随即打开情报查看起来。
    看完之后，太子的表情快速变化。先是惊讶，再是疑惑，接着难以置信，最后咽了咽口水。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以为妥协能换来支撑，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惦记着老六。不对，有可能从就藩前开始，就是老六设的局。”
    “我这收了钱，就犯傻了。还有那些人精的话，我怎么就听信了呢？”
    太子的懊恼，全落在杨昱眼中。
    他知道后悔已经没用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如何对付司马亮或者对方背后的人。
    “太子，你别想了。让六皇子就藩燕城，臣也觉得是个好买卖。真要怪，就怪臣没有调查清楚。”
    太子看了看对方的面容。
    随后，撇过头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沉默片刻后。
    太子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开始谋划起来。
    “你说的对，现在计较这些没有意义。现在老六的态度，是最主要的。虽说他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但在此事中，还是能主导一些情况。”
    “想来六皇子，今天会回到燕城。歆儿应该会盯着，等个一天，应该会有消息传来。”杨昱答。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想来歆儿，让我们将此事告知陛下。应该是想让陛下帮忙处理那些人。那么我们其实可以静观其变，或者趁机谋划一下，身在平南的五皇子。”
    “老五？”太子疑惑。
    “是的太子，平南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听懂对方意思的太子，瞬间露出了微笑。
    “动不了，背后盘根错节的老六。教训一下，老五还是可以的。”
    “虽说是父皇用来制衡本宫的，但这老五属实把自己当人物了。也不想想，真正有机会继位的，只有名义上的我和父皇看好的老二，以及血统势力加持的老六。他老五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个被父皇利用的可怜棋子。”
    提及五皇子，太子的轻蔑之意不以言表。
    就连一旁的杨昱，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都是兄弟，虽说是夺位大敌，但不至于这样数落吧。
    本以为太子发泄一会，就会停下来。
    可他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滔滔不绝埋汰五皇子。
    “……蛮族人的血统，等到打下漠北。我继位后，老五你就和你母亲一起，滚到西北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就藩吧。……”
    看着愈演愈烈的势头。杨昱出言阻止。
    “太子，先想想现在的事吧。”
    听到对方的劝解，太子注意到了自己的事态。
    “我这心性，唉。迟早酿成大祸。杨昱你以后多劝劝，让本宫改掉这个容易被情绪支配的坏毛病。”他的语气中满是悔意。
    杨昱看了看对方。心想：又不是第一次了，能改早改了。
    可他也只敢心里说说。
    表面上杨昱还是点了点头，同时还露出细听教诲的模样。
    “臣定当铭记于心。”
    时间来到晚上。
    司马亮满眼复杂的看着小顺子。
    自对方进到房间，就一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虽说司马亮没问什么，但小顺子消失三天两夜，应该有很多重要信息禀报。
    可对方一副认错的样子，让他心里直打鼓。心想：平安回来就好。可小顺子这样，不会真是他搞得鬼吧。
    想到有可能的事情，司马亮叹了口气。
    由于目光一直看着小顺子。他伸手拿茶壶的时候，一不小心摸到了，，有些烫的茶壶身上。
    “哎呦。”
    “殿下，没事吧。”
    司马亮看了看对方关心的神情，吹了吹自己被烫到的手。
    “没事。小顺子，你就没有要跟我说的吗？想来消失的这些时间，应该发生了什么。”
    小顺子叹了口气，同时看了看司马亮。
    “殿下，我有罪。我没做好您交代的事，派去的人都没了下落。要调查的事情，也毫无头绪。我真愧对殿下的期许。”
    “就这事？”司马亮疑惑。
    盯着小顺子略带躲闪的眼神，他知道对方一定还隐瞒了什么。
    “还是瞒不过殿下啊。那些消失者的尸体，找到了。没回来之前，就是在处理尸体。”
    “啊？尸体都处理掉了？”司马亮惊讶。
    “对啊，消失的12人全部找到了。尸体我们都妥善处理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小顺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明知故问。
    尸体全部找到了，并且处理掉了？
    那柳东扬告诉我河里的浮尸，是什么人？
    难道说小顺子真的不知情？
    司马亮有些搞不清情况了。
    他盯着小顺子的眼睛，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说假话。
    “你确定全部处理掉了？”
    “确定，每一具尸体我都检查核对过。尸体上都只有一处致命伤，想来是被控制之后，直接被杀了。”
    看对方不想作假的样子，司马亮暂时相信了对方。
    他转头想起那些被杀的人。
    “那我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不会，那十二人不知道是谁派他们去的，和我都没有打过照面。本来平南城内，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真按小顺子所说，处理干净不会牵连到我。那这次平南的事，和我没太大关系了啊。司马亮暗想。
    不过，他感觉小顺子的回答还是有些漏洞。
    “那找到尸体的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还有你知道平南城浮尸的事吗？”
    小顺子看了看司马亮，面露难色。
    “我想联系您，但离得有些远。加上情况紧急，想着处理完这些尸体，也回来了。就没派人，通知您。”
    “远？”司马亮疑惑。心想：平南快马两个时辰就能到燕城，马车也只要大半天的时间。很远吗？
    小顺子点了点头。
    “平南初步调查没有结果后。我就带着剩下的人，沿着河岸去寻找。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最终找到了下落。发现的位置，离平南很远，都快接近中都了。”
    “中都外面？”司马亮惊呼。心想：怎么跑哪里去了。
    “对，我也觉得很奇怪。但由于事情比较隐秘，加之死了人，我也不敢多做停留调查。处理完尸体，就草草回来了。”
    小顺子的回答，确实能圆上所说的话。
    但司马亮的疑惑，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更甚了。
    如果小顺子说的是真的，那柳东扬的消息也不是假的。也就是说平南和中都外，都死了人。
    那平南死的人是谁？
    那又是谁，杀了两拨人？
    司马亮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大。
    这出乎意料的情况，让他原先的盘算都派不上了用途。
    一切不解，化成一声叹息之后，
    司马亮看了看跪在地上，被雨水淋湿，满脸疲态的小顺子。
    看着这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他还是决定信任对方。
    “算了，你辛苦了。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小心生病了。还有明天你就不用做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当然，也不用来看我。”
    司马亮温和的话语，让原本浑身冰凉的小顺子，热意从心中涌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认真行了一个礼。
    “谢殿下。”
    “赶紧去吧，不用带上房门。”
    “是殿下。”
    小顺子一脸感激的离开房间，只留下司马亮一人坐在房中。
    此情此景，此人此雨。
    让司马亮感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就差小瑶了。”他自言自语。
    一阵脚步声传来。
    “殿下，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听到对方唤自己的名字，小瑶一脸吃惊。
    哐当。
    司马亮手中的茶盏，滑落到了地上。
    “啊，你怎么真来了。”
初临燕城 第43章 得到放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瑶一脸疑惑的回到西厢房。
    “殿下是在想我吗？”
    小瑶始终无法理解，刚才对方在房中提前叫自己的缘由。
    当然，她想不通的还有三公主，为什么再次到访。
    刚才去找司马亮，也是因为三公主到了。所以找小瑶去找司马亮。
    “算了，三公主的事，殿下会处理的。既然小顺子平安归来就好。虽说有些凶，但这些年他还是照顾到我了。”
    小瑶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毕竟大事有司马亮和小顺子顶着，琐碎小事也有小三子帮忙做。
    她一个贴身丫鬟，只要照顾好司马亮的起居就行。
    “殿下说让我去王府挑个院子，可我还是想睡在殿下的床上或者门房。该怎么办呢？”小瑶盘算起司马亮给她的许诺。
    一只白净的手伸出屋檐，接住了雨水。
    丝丝凉意透过手掌，传到司马亮心中。
    “三姐是何意思呢？”
    偏僻的小院中，只有司马亮一人，自然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听着渐渐变大的落雨声，他觉得有些莫民烦躁。
    嘎吱。
    院门被打开，身穿素杉，披着斗篷的三公主进入了院子。
    她先是扫视了院子，最终把目光汇聚到了，面露微笑的司马亮身上。
    “你们下去吧，我和六皇弟有些悄悄话要讲。”
    三公主褪下斗篷，看着司马亮的同时，面露微笑。
    随后，她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左侧的廊道，绕到了对方身旁。
    等院门关上，司马亮收回手的同时，收起了笑容。
    没有外人，他也不想装什么了。毕竟两人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好。
    “三皇姐，马上天黑了，雨还变大了。是什么事，把你吹来了。”
    听出对方语气不善的三公主，依旧是笑面如花。
    “六弟啊，你说的是平南的天黑了，还是中都的天要变了。”
    “皇姐真是喜欢说笑啊。我一个燕王，名下只有燕城。你说的两地怎么变，都不关我事。”
    对方话里有话的语气，让司马亮很是不爽。他撇了撇嘴，直接装傻充愣。
    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三公主有些吃不准。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看着中庭的雨，渐渐变大。
    沉默了许久。
    有话赶紧问啊，我还要吃饭呢。司马亮暗想。
    只要小顺子所言非虚，那平南的事，他大可当做旁观者。
    加上三公主在小顺子回来后，第一时间过来。
    司马亮判断对方是想知道小顺子，带回来了什么信息。
    所以他不先开口，想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三公主知道对方的想法，也不打算松口。
    想法相同的两人，又僵持了许久。
    等到天色渐渐变黑，司马亮耐不住性子了。
    倒不是不愿意等，而是他想明白三公主的意图后，自己这边也没太多，需要隐瞒的东西。
    “皇姐平南的死者，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掺和平南之事。私盐我会追查，但不是现在。”
    “当真？”三公主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看对方的样子，司马亮按捏了一下鼻梁。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真。虽说此事我能得利，但不是我本心。我这边知道的不比你多。况且你也得知我派柳东扬过去平息此事了。若是我真有心将事态扩大，至于这样做吗？”
    “当真？”
    “真。”
    看司马亮不作假的神情，加上自己的信息。三公主暂时判断，对方没有参与此事的想法。
    可越是这样，她就愈发担心。
    越是未知的，越是让人不放心。
    平南的事情，就是如此。
    从三公主得知，平南发现尸体到现在，过去了两天一夜。
    柳东扬的运作下，事态得到控制，但浮尸运河的事情，还是传出去了。
    即便再怎么处理，朝堂之中的人也会得到信号。
    浮尸身份，无从考证。出手的人是谁？动机想法也无从知晓。
    即便不是司马亮以及背后的势力出手
    但看到这个好机会，朝堂中的老家伙，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
    一连串的未知，加上可能发生的意外。让三公主很是心烦。
    她叹了口气，看向司马亮。
    “哪怕不是本心，但你应该清楚，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柳东扬主导案件，你或多或少可以影响走向。加上上意，你只要处理妥当，就有走入台前的机会。那一人之位，你真的不动心吗？”
    听着对方的话语，司马亮想到了那把龙椅。
    说不想，那是骗人的。可他是两世人，知道坐上那位置，要承担什么责任，也知道那会让他失去，很多现在有的东西。
    得失利弊权衡之后，司马亮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
    随后，将手又一次伸出屋檐。
    “雨停了。说实话，那位置确实诱人，但现状我已经满足了，不想要更多了。况且鹿死谁手，也无从知晓。我不想失去手中，掌握到的一切。”
    他言真意切的样子，让三公主有些惊讶。心想：真的能拒绝那个位置？只是为了不想失去？
    她能懂司马亮的话，单不理解对方的想法。
    在三公主看来，皇位比一切都重要。
    若不是女儿身，她都想直接争夺位置。
    也是因为自己不是男儿，三公主甚至有些怨恨司马亮。
    怨恨对方能争夺位置。
    怨恨对方浪费自己手中资源，不作为。
    更怨恨对方能放下权利的贪念，甘心做一个一城王爷。
    而她自己只能作为人妇，只能接受相夫教子的命运。
    两人又一次沉默良久。
    “你的意思，我知晓了。如果你真的想退出纷争，选择一个人站队，才是切实的选择。当然，我不逼你表态。”
    “只要你让柳东扬正常查案，同时不理会朝堂之人就行。剩下的我和太子会尽力处理的。即便后续出什么事，也不会牵扯到你。”
    三公主的退让，让司马亮很是吃惊。心想：不会是什么阴谋吧。我什么都不用做？
    “小六啊，你不用觉得我在谋划什么。因为我这次是以你姐姐，亲人的身份说的。差不多的对话，我和宁皇叔也进行过。虽然我不认可你们的话，但我理解你们的选择。”
    “宁皇叔也是这样说的？”司马亮疑惑。
    对于这个皇叔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对方昔日是太子，最后主动退位，就藩江南。此后也没出过什么事，和中都的来往也不多。
    三公主笑了笑，然后故作姿态的摇了摇头。
    “这个宁皇叔，颇有风趣。以后你去宁城玩玩，就知道了。想来你们想法差不多，应该比较聊得来。”
    “那我确实得抽空去看看了。”司马亮面露微笑。
    ……
    一番不知多少真假的对话，让两人之间融洽了许多。
    毕竟是一家人，有些东西说开了，也不需要揪着不放。
    知道司马亮的心思，以及保证后。加上天色渐黑，她也准备离开了。
    “以后，我就不主动来找你了。如果你还想看看我这个姐姐，可以带着弟妹一起过来看我。反正我大多都在杨府之中，多个人能来看我也挺好。”
    “杨府我就不去了，倒是逢年过节，可以请皇姐来燕王府坐坐。”
    “行吧，那我走了，不用送了。”
    三公主转身离开，司马亮原地目送。
    等院门关闭，司马亮坐回房间。倒了一杯凉透的茶，喝了下去。
    “有几分真假呢？我又有几分真假呢？”
    靠在椅背上的他，陷入了迷茫。
    坐上马车的三公主，看着车窗外唐府的灯笼，有些出神。
    “或许，你和皇叔才是对的。当然，希望你真的和皇叔一样。”
    叹息之后，她关闭了车窗。
初临燕城 第44章 两个燕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位满头黑发的老者，骑着一匹黑马，驻足在燕城西门口。
    他看了看城墙，和城门里面的景象。
    “燕城变化真大啊。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似曾相识。”
    “阔别二十年余年，希望还有故人吧。”
    老者缅怀一声后，下了马。
    他牵着马，走到守城士卒身前。
    “我要带剑进城，做个预案。”
    “姓甚名谁，要去何处。还有剑拿过来我看一下。”
    “司马朗，去唐府。”
    “您是皇室？”
    士卒有些惊讶，神色恭敬了许多。
    “你不用管我身份，照例就是了。”
    “行吧。”
    士卒接过长剑，查看了一下。
    随后，将剑形制尺寸，登记在册。
    “登记好了，您别嫌小的多嘴。城内切勿主动拔剑，当然正当防卫是允许的。登记过的剑，出现伤亡，一般也会从轻处置。您要去唐府的话，直走就行。过了城中，再和摊贩打听一下就找到了。”
    “好，我记下了。谢谢了。”
    老者收回长剑，对士卒笑了笑。就拉着黑马，走进了城门。
    当看到城中景象后，他有些出神。
    “燕城格局好像没什么变化，看上去还是那么拥挤。想来不会迷路了。”
    老者摇了摇头，继续步行。
    走了一会，他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赶时间。
    老者骑上黑马很快就过了城中。
    按照先前士卒所说，他跟几个摊贩打听之后，来到了唐府门口。
    “小六看到我会不会很意外呢？”
    老者面露微笑，敲了敲大门。
    嘎吱。
    大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脑袋探了出来。
    “老先生，是找谁？是老爷的故人吗？”
    “我是找燕王的。”
    “您是什么身份，找燕王何时？”
    “我是他的族叔，有私事。”
    “族叔？私事？好吧，我禀报一下。您稍等一下。”年轻人并不意外，同时语气反而有些耐人寻味。
    随着，大门再次被关上。
    老者感觉有些尴尬。心想：不会把我当成那些落魄子弟了吧。
    他的想法其实没错，自从司马亮到达燕城。有很多落魄的皇室成员，过来想混口饭吃。
    不过，按照司马亮的吩咐，都是给一些钱财打发走。
    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他可不想招惹。
    毕竟能混到这种地步的，有用的几乎没有。招惹麻烦的能力，基本上都很大。
    老者哭笑不得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
    唐府老管家，从门中走了出来。
    “您好，我是唐府老管家。您是燕王殿下的族叔是吧，有什么要带话的，跟我说就行。殿下比较忙，大多不在唐府。……”
    老管家一套太极拳的话语，让老者有些尴尬。心想：真把我当要饭的了。
    “停停停，我不是来要饭的。我是有要事见燕王。如果他还在府内，你就说族叔司马朗，要见他。”
    “好吧，您先进来喝杯茶吧。”
    将老者引入了前厅，随后下人上茶。
    待对方喝上后，老管家走到后院，准备去找一下司马亮。
    “司马朗？”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
    哐哐哐。
    小三子不在，小顺子休息。加上小瑶在院子里，没人帮忙传达。
    所以老管家亲自叩门。
    哪怕院门也没上拴，他也不敢直接进入。
    深怕打扰到院中的司马亮。
    “进来吧。”司马亮的声音从院中传出。
    老管家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老管家，什么事啊。”
    司马亮手里抱着一只兔子，嘴里吃着宝儿递的小食，背后还有小瑶揉捏。
    看上去，很是享受。
    “打扰殿下了，唐府来了一个自称您族叔的人。他自称司马朗。”
    “族叔？司马朗。”
    司马亮漫不经心的复读了一下。然后喝下宝儿递到嘴边的茶。
    “司马朗！司马朗？”
    噗。
    司马亮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殿下，是茶水烫了吗？”宝儿疑惑。
    “不是，不是，我的问题。我有些事，兔子还给你。我出去一下。”
    司马亮神色慌张，将兔子递给宝儿后。
    拉着老管家，走出了院子。
    “是良月朗对吧。”司马亮求证。
    “没说，可能是吧。”老管家疑惑。
    希望不是那个司马朗吧。如果他来了，那估计没什么好事。司马亮暗想。
    他神色紧张，担忧对方是心中所想的那人。
    带着不安，司马亮来到了前厅。
    好眼熟啊。看着对方的背影，他觉得似曾相识。
    可能是听到脚步声，老者转过身。
    四目互视之后，两人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怎么是你啊，族叔。”
    “燕王殿下，近来可好啊。”
    这个司马亮称为族叔的老者，就是先前加冠礼上，为他穿衣的那人。
    短暂喜悦之后，他想起了刚才的名字，脸色沉了下来。
    “族叔是叫司马朗？”
    “对啊。”
    司马亮神色纠结，有点不敢相信。
    “良月朗？”
    族叔叹了口口气，笑了笑。
    “想来同时间司马家里，应该只有我一个叫司马朗的。”
    司马亮神色稍稍变化，有些难以置信。
    坐到老者身旁后，他看着对方的眼睛。
    “没想到，您就是司马朗。”
    “是啊。没想到，你父亲提起过我。不对，应该不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你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听说我的。”
    族叔露出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和刚才和蔼近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确实是道听途说，族叔您来燕城有何事啊。”
    司马亮知道对方身份后，大致能猜到来意。不过，他还是想求证一下。
    “按照陛下的吩咐，我来处理平南之事。虽说还有一些余波，但整体处理的差不多了。需要一些时间平复，加之平南离燕城比较近，趁着时间我过来这边看看你。”
    “真的只是看看我？”
    司马亮不相信对方的目的只有这个。
    族叔俏皮的用手指，点了点他。
    “小六，你真是聪慧呢。我身为家族宗正，离开华城就是处理家族事务。虽说平南的事，明面上只是死了人，官盐丢失，但实际上是我们的家中事。我来这里，你应该心知肚明。”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视了一番。
    随后，司马亮有些头疼捏了捏鼻梁。心想：刚处理完个三公主，这又冒出来个更麻烦的皇叔。司马家真是不能消停啊。
    叹息之后，他看了看对方。
    “族叔，咱们换个地方细聊吧。”
    族叔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
    “此处确实多有不便。”
    在司马亮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小院。
    就是昨晚和三公主聊天的院子。
    这院子听了不少秘密啊。司马亮暗想。
    他从门口下人那边，接过茶水走入房间。
    族叔则是自顾自的坐到大厅侧坐，等待对方回来。
    “族叔喜欢喝茶吗？”
    “不挑，有就喝。”
    “好。”
    看对方坐到侧坐，司马亮也跟着坐到了旁边。
    他放下两个茶盏，倒上茶水。
    司马亮将其中一杯递给族叔。
    随后，他偷偷瞟了一眼对方的动作和神情。心想：感觉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同啊。
    注意到视线的族叔，神态没有什么变化。
    他注视着接过来的茶盏，若有所思。
    “族叔，平南之事不是我所为。加之我已经派柳东扬，尽量减缓事态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坐定之后的司马亮单刀直入，不想浪费口舌。
    他知道那种话语，对于和父亲一个级别的人，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倒不如干脆一些，还能省些时间。
    司马亮的行为，让族叔很是满意。
    “无论平南的事，还是皇子贩卖私盐，其实都是小事。你父皇都不在意的。主要的是这些盐，最后都去了哪里。以及拿盐做文章的人，到底想要什么。”
    族叔暗有所指的话，司马亮不甚理解。心想：私盐卖哪去了，我才来一月，哪里知道。拿盐做文章的人？不是李家残余势力吗？他们不是想让我上位？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族叔喝下手中的茶。
    “小六啊，燕城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多了。平南之事，并未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太子和三公主被权力遮蔽了双眼，很难看清真正的隐忧。”
    族叔摩擦着食指上的老茧，目光渐渐出神。
    比夺储还要严重？
    比私盐还要重要？
    再结合这个族叔的到来。
    一个模糊的真相，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脑中。
    “燕国余孽意图叛乱？”他惊呼。
    族叔欣赏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
    “可二十年前，不是全部清理掉了吗？为此我外公，都牵连其中。”司马亮神情有些复杂。
    即便他能算到很多，也能分析出很多局势，但涉及禁忌的事情，也不敢推测太多。
    有些东西，不是司马亮能涉及的。
    只要踏入其中，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对方的回答，族叔并不意外。
    长叹一声，他闭上了双眼。
    “你不去多想，是对的。但你来到燕城，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就难以避免了。”
    “真相是残酷的，二十年前的叛乱，只是一个借口。你外公的死，只不过是权力更替的牺牲品。”
    “真正的事实，就是那些余孽借着那次余波，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别说二十年了，十年时间，就足以让原本微不足道的年轻人，成为一方人物了。”
    族叔睁开双眼，眼有深意的看向司马亮。
    休息的小顺子，不安分的走到主院。
    看见坐在院边的老管家一直喃喃自语，很是入迷。
    “司马朗？”
    “司马朗？”
    “老管家，你在嘀咕什么。”
    “顺总管，您不是休息吗？”老管家有些意外。
    小顺子面露难色，叹息一声。
    “忙活惯了，突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既然殿下，今天不想看见我，我就想着出去走走透个气。”
    “对了是在称呼殿下的名讳吗？”
    老管家大惊失色，连忙否认。
    “老奴哪敢称呼殿下名讳。是殿下刚刚接见的一个族叔，叫做司马朗。老奴觉得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司马朗？那不是前燕王吗？”小顺子惊呼。
    老管家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掌。
    “对啊，我就说我听过这个名字。原来是那个叛乱的燕王，司马朗。”
    “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不是同一人？”老管家疑惑。
    小顺子没有理会对方，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
    “老管家，我要出去一趟。殿下如果找我，就说我晚点会回来。”
    随后，他走出唐府，找了一辆马车坐了上去。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说事情暴露了？”
    小顺子面色凝重，有些担忧。
初临燕城 第45章 权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本以为燕城是个好地方，不成想局势这般复杂。”
    司马亮躺在椅背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一旁茶几上，靠近他的茶盏，没有动过的痕迹。
    杯中的茶水，也已凉透。
    想来司马亮根本没有心情喝这茶水。
    按捏了许久鼻梁后，他低下头，看向一旁空空如也的座位。
    “看来父亲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就连叛乱之人，都敢让其担任宗正，派来处理这种重要之事。让我就藩燕城，会不会也是他的计谋之一呢？”
    想到这里，再结合外公别灭全族。司马亮后背发凉。
    他已经不相信皇帝父亲，仅仅出于愧疚把自己封来此地。
    “希望父亲还把我当成儿子。”
    司马亮目光聚焦，望向西方。
    中都皇宫内，皇帝坐在案前看着公文。
    “老赵，盐的去向有下落了吗？”
    看似漫不经心话语，让跪伏在地的赵公公冷汗直冒。
    “五皇子的盐，调查完了。太子的只知道走向海外，具体不知。”
    皇帝并未着急问话。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一下公文。然后将它放下，认真批复。
    处理完手上的公文，皇帝看向桌前的赵公公。
    “是先前得知的那般吗？”
    赵公公抖如筛糠，不敢一语。
    哪怕知道可能的皇帝，还是无奈叹息一声。
    随后，按了按鼻梁，闭上了双目。
    “老五真是不省心啊。他也不傻，为什么呢？”
    伏在地上的赵公公，小声说道：“大抵是不甘心吧。”
    皇帝疑惑的睁开眼睛，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随后，他露出自嘲的笑容。
    “是朕考虑不周了。司马家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个位置呢。”
    “可老二的势力，还稍显稚嫩。即便有朕铺路，也需要一些成长时间。”
    “朕需要给太子一个新的对手，才能给老二争取一些时间。”
    “虽说有些对不起太子，但黎国需要一个像老二一样的皇帝。好好改变一下，祖宗家法了。”
    “也许老六，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那些人，想让他走到台前，朕就让他们如意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轻飘飘的话语，决定了两个儿子的未来。
    期间毫不在乎，对方是自己骨肉的现实。
    赵公公全程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即便不看对方，他也知道皇帝此刻是什么样子。
    毕竟那冷酷无情，且充满威严的模样，赵公公见过很多次。
    平南的事情，在族叔的控制下，停止了扩大。
    但朝堂之上，依旧有人在接机做事。殊不知这次事件的结局，皇帝已经写下。
    而这些做局人，自以为是钓鱼者，只是皇帝圈养的池中鱼。
    更别说浑然不知，成为皇帝弃子的五皇子司马允。
    还在为了自己坐上大位，而努力奔波。
    此刻的五皇子，进入了燕城。
    正巧路过，在修缮的燕王府。
    看着焕然一新的府邸，五皇子有些羡慕。
    “这王府好生气派啊。虽说只有一城之地，但有这样规模。老五属实运气好啊。”
    “骑马执剑？江南地带实属少见啊。”
    五皇子看着驻足在王府前的老者，有些惊讶。
    不过，他也没有细想。只觉得是外地来的，被这王府吸引到了。
    “宗正不愿见我，还来到燕城，想来是见六弟了。或许能从六弟口中，知道些什么。”
    五皇子不知道的是，刚刚他看到的牵马老者，就是他想见的宗正司马朗。
    “阔别二十多年的家。不对，现在是小六的王府了。”族叔有些伤感。
    驻足良久后，他再次骑上马，望向燕城内。
    看着城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族叔触景生情，不愿离去。
    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摇了摇头，暂时忘却了往事。
    “王兄想来有了决断，我去不去平南也无关紧要了。去趟宁城，看看老大过得如何。有些年未见了，或许他可以带我在宁城玩玩。”
    驾。
    族叔夹了夹马腹，慢悠悠的往城南而去。
    “殿下，五皇子求见。”
    伴随着敲门声，老管家的声音，传达到了司马亮耳中。
    “族叔算的真准啊，五哥说到就到啊。”
    嘀咕之后，他吩咐老管家，将五皇子引来此院。同时再带一壶新茶。
    “就是不知五哥，是否会问责与我。”
    喝下茶盏中的凉茶，司马亮略有不安。
    院门再一次被打开，老管家领着五皇子进入院中。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司马亮莫名觉得好笑。
    他突然想到，这个院子没到一天时间，就先后接待了，三个司马家的大人物。
    可以说司马亮在皇宫的院子，都没有这种殊荣。
    “以后太子和二哥，也可以到这院子里来接待。”他面露微笑。
    五皇子看了一眼司马亮。
    随后，自来熟般的坐到了对方身旁。
    “六弟心情挺好啊。”
    微笑之后，五皇子看向用过的茶盏。心想：宗正刚走吗？真是凑巧啊。
    司马亮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收起茶盏放到一旁。
    “族叔刚走，五哥就像商量好一般的就到了。这不还没来得及收拾，让你见笑了。”
    “自家人，哪有见笑之说。”五皇子笑的很真诚。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感觉不是来问责自己的。心想：大概是有求于我吧。
    “五哥……”
    他准备开口时。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话被打断的司马亮，稍显尴尬。
    他快速拿起茶壶和茶盏，走向院门口。
    “五哥，稍等一下，我拿壶茶。”
    五皇子看着对方的背影。心想：这个弟弟虽说城府和我差不多，但人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他这么想，是源于司马亮在运盐方面，让出部分利益。以及运盐日前几天的信。
    信中内容不多，但确实很重要。以至于五皇子，打算亲自来燕城，问一下司马亮。
    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途经平南的时候，发现岸边有人在调查案件。
    只是普通查案，五皇子也不会停留。
    可他看到了燕城来的柳东扬，就觉得有些问题。随后，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成想，这一留就出了大问题。
    浮尸案出现在放盐日后一天，稍稍联想都知道和官盐有关。
    等五皇子后知后觉的时候，已经陷入囫囵。
    他自己手脚不干净，加上身在平南这个漩涡中心。
    心中滋味，只有五皇子自己清楚。
    至于是谁的做的局，他怀疑的对象只有太子。
    二皇子戍边，吕家被司马亮整了不少，想来没有精力和时间布局。
    虽说司马亮的嫌疑很大，而且还是最大受益人，但他还是信任对方。
    主要是三个原因：
    一是，司马亮让利益给他。不算自己人，也比别的皇子可信。
    二是，司马亮的那封信，内容就是提醒他，小心太子布局官盐事件。
    三是，司马亮派柳东扬平息事态。如果对方真的想布局，就没必要派人多此一举了。
    五皇子确实间接因为司马亮留在了平南，但这也不能怪对方。
    毕竟对方信中没让他来，是自己执意要来，才卷入这场风波。
    本来想清楚这些后，五皇子就打算和司马亮，聊聊怎么对付太子。
    可平南事态，在他准备离开时失控。
    本来在柳东扬的运作下，就是一起较大的仇杀案件。
    不成想，平南传出一些风声，加上朝廷中人配合，还是引导到官盐上去了。
    最终迫于朝堂压力，三大盐仓核实官盐。
    这一查让经手人都傻眼了。原先仓中的官盐，完全对不上册。
    更离谱的是，进刚进的官盐，还没调拨过，就少了近十分之一。而且少的部分，主要是师家运的那个仓。
    即便压住消息没有扩散到民间，但朝堂有点能量的都知道了。
    而且还和约定好的一般，一起问责。
    虽说问责对象有好几个皇子，但主要矛头还是五皇子。
    加上他适时的出现在平南，基本上无法逃离主责了。
    想到太子和朝堂那帮，见风使舵的人，五皇子不免唉声叹气。心想：大家不干净，凭什么我背大锅。
    “五哥，怎么了。”司马亮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
    “别提了，还不是太子的局。你提醒了，我却还是自己跳进去了。真是不应该啊。”
    心慌则乱，平南局势失控，加上朝堂来的压力。五皇子急切需要一个人帮忙，潜意识里把司马亮当成自己人了。
    五哥这几天怕是急坏了。对我都没防备了。司马亮暗想。
    事实也是如此，还没对方回话。
    五皇子神情激动的，拍打司马亮的肩膀。
    “六弟啊，这次你得帮帮哥哥。不然，太子做大，二哥长年戍边。以后的中都和燕城，就是他的一言堂了。想来你也不愿，看到这一幕吧。”
    “五哥，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只是一城藩王。无兵无权，朝中无人，怎么帮你。”
    司马亮情真意切的模样，让五皇子眼角抽搐。心想：好小子，我给你掏真心，你还给我玩这套是吧。行吧，我有求于你。确实姿态有点高了。
    想着的同时，他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六弟啊，哥哥这次败了，此生只能在西北了。不像你还能享受燕城繁华。要知道西北那鸟地方，连个女人都看不到。”
    五皇子擦泪抹鼻涕的样子，让司马亮面容僵硬。心想：这五哥还会玩这套？跟谁学的啊。
    他合上被惊掉的下巴，制止了对方的哭惨。
    “男儿有泪不轻弹，五哥你这也太过了吧。我又不是说不帮……”
    “真的，你愿意帮我？”
    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五皇子跟会变脸一样。瞬间收起哭腔，两眼放光的看着对方。
    “那是自然。”司马亮叹息一声，假装拿对方没有办法。
    但其实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可从族叔那边，得知燕城暗涌后，司马亮就无法安于现状了。
    如果燕国余孽造反，那他这个燕王，一定是第一个死的。
    为了自保，司马亮需要更多的权利。至少军权必须要掌握。
    手下有兵，才能护得自己安全。
    这权利看上去很离谱，但其实在司马家来说，是很普通的权利。
    皇帝那一代的直系皇叔，都有军权。就连司马亮那个族叔，前前任燕王那边继承下来的王爵，都可以掌兵。
    虽说叛乱之后，前燕王爵位被剥夺，和皇帝同辈分的王爷军权被削弱，但到司马亮这一代，他几个哥哥都是有军权的。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是因为他学宁王，主动放弃了军权。
    因为有军权，代表着可以夺储。同时也要戍边，暂时不能就藩，成为真正的王爷。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以外的成年皇子，没有被称为王爷的原因。
    司马亮可以说是这代里，第一个真正的王爷。
    当然，他还差个入府仪式。
    等做完，除开几个亲近的人，都得称他为王爷大人，而不是殿下了。
    不过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司马亮，准备借由平南事件，拿回自己放弃的权利。而且要非常高调的拿回。
    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主动权，避免他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就这样，一个即将失势的人，和一个即将得势的人，谋划起当朝太子。
初临燕城 第46章 弃卒保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和五皇子，滔滔不绝的谋划。
    两人不知是太过入神，还是根本不渴。
    一壶上好的热茶，直到凉透都没动过一口。
    “真要舍弃师家？”五皇子眼神有些不忍。
    “弃卒保车，这是必要的损失。况且官盐丢失，师家注定要没落了。即便现在不倒，也是迟早的事。”
    司马亮盯着对方，神色果决。
    犹豫片刻后，五皇子下了决断。
    “唉，行吧。那就弃了吧。”看他的神情，还是很肉疼。
    想来师家这么大棵摇钱树没了，他很是难受。
    可在钱财和权利两者中选择，五皇子还是选择后者。
    只要他还在高位，总会有钱袋子想要攀附。只不过下一个替代品，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
    “五哥，休要妇人之仁，当断则断。”
    司马亮预防对方还有侥幸想法，再次劝解。
    “我知道利弊。我的那份会做好的。剩下来的事，就拜托六弟了。”
    五皇子深吸一口气，呼出气之后。
    他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站起身。
    “我自当尽力，你去吧。”
    司马亮坐在原位，目送对方离开。
    等院门再一次关闭，他陷入了沉思。
    “他日我也遇到必须断臂求生之事，是否能像五哥这般果决呢？”
    司马亮不安的敲打茶几，显然他不知道到时，自己会做出何种选择。
    身子瘫倒在椅子上后，他望向头顶的房梁
    “为了这一日不会到来，我得谋划的更慎重些。同时也要一些人，帮我在暗地里做事。”
    司马亮知道自己这次的被动，就是因为信息太少了。同时手里掌握的可用之人太少了。
    所以他需要一些人，在暗地里帮他做事。
    司马亮以前也有想过，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理由就是想避免麻烦。
    现在躲不开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些也无妨了。
    “让小顺子去培养呢？还是让小三子？”
    司马亮第一次在用人方面，产生了迟疑。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会选择小顺子去做。可平南的事太过蹊跷，加上小顺子的话，难以求证。
    即便司马亮有心相信对方，但难保同样的事再发生。
    若是下次让小顺子，处理类似的事。
    对方又消失没有消息，那司马亮该如何？
    等待小顺子处理完所有事，然后自己负责善后吗？
    司马亮讨厌不知情的等待。
    这会让他掌控不了局势，没有安全感。
    “小三子吧。”
    司马亮对小顺子产生了怀疑。
    同时他忘记了，对三大家族做的局。
    那就是怀疑和不信任种子种下，总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可旁观和设身处地，还是有差别的。
    司马亮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不愿相信罢了。
    他拿起茶几上的茶盏，看着里面光滑的内壁。
    司马亮稍稍出神。
    “在同位或者下位者看来，我的杯中一定有东西。可只要上位者，就能看到杯中到底有什么。”
    叹息之后，司马亮将茶盏倒扣在了桌上，离开了院子。
    人走茶凉，又一壶茶凉透。
    而几大家族正在上演，人未走，茶就开始凉的景象。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比死还难受，那就是知道自己将死，却无能为力，只能活活等死。
    比起等死更折磨的是，死地之中还有给人了一线生机。
    这就宛如暴风雨天气中，全世界昏天黑地。而你手中有着一盏，不知何时会被吹灭的小油灯。
    哪怕只是那么点光亮，都会让人拼尽全力去保护。
    因为它灭了，黑暗失控的环境会让人崩溃。
    吕家大宅灯火通明，可满院灯火招不亮吕丘的内心。
    现在支撑他的，只有二皇子那一盏救命油灯了。
    这次平南城内的浮尸，就是吕家派去的。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预防太子搞鬼，同时伺机寻找打击机会。
    可事态发展超出了吕丘的预料。
    人死倒是正常，单浮尸运河就让他有些害怕了。
    “希望吕家不是替罪羊。”
    自打出事以后，吕丘时刻关注着平南的事情。
    明面上案件还在调查，但他知道事情，在宗正踏出中都的那刻就定下来了。
    后续，事态再怎么发展，无非是多几个替罪羊罢了。
    毕竟几个牵扯其中的皇子，不可能担主责。
    捅到明面上的事情，责任还是要有人背，经办的几大家族就是最好的选择。
    司马亮掌控的冯家，出船是第二多的，但名义上是第一次，加上小顺子做好标记的盐没有纰漏，基本上排除了问责可能。
    吕丘了解到荣家的一些情况，知道对方能躲过这次责任。
    师家主责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其不会抗下全部责任。因为师家现在间接控制燕城盐场，朝堂不会让他一下子倒了，所以需要有人分担责任。
    那剩下的没的选了，只有吕家来背这口锅了。
    无论责任轻重，对吕家影响很大
    现在吕家信誉大跌，如果这责任一担。
    很多巴结二皇子，观望上次挤兑的人，就有可能做墙头草。
    且不说吕家能否迈过这坎。哪怕扛过去，在二皇子那边的份量，也会变得很轻。
    一个钱袋子，变成负担和累赘。
    基本上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偏偏这时候，西北战事。”吕丘长叹一声。
    其实他很想找二皇子，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可二皇子有离得实在是太远了，这一来一回案子都结束了。更别说前线紧急。
    吕丘这时候不合时宜的传消息，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分轻重。
    想得越多，他就越心烦。
    “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真是累啊。”
    这么多年来，都是吕丘一个人支撑着诺达的家业。
    以前倒没什么问题。可近年来，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加上吕大少不争气，吕家前途未知。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更显疲惫。
    “老徐，给我弄点提神香。”
    吕丘闭上眼睛，轻轻揉捏鼻梁。
    随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
    “给我吧。”
    吕丘以为是管家。
    他闭着眼睛，伸出了手。
    “怎么是个碗。”
    吕丘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向手上的粥。
    随后，看到送来的人时，他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来了。我不想吃东西。”
    可能是真的累了，吕丘虽然有些意外，但看到犬子没有发什么大脾气。
    “老徐，给我拿点提神香。”他将粥放到了茶几上，再次闭上眼睛。
    “爹，吃点吧。两天了，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提神香伤身体，少用一些吧。如果真的有要做的，我帮你啊。”吕大少关心。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你不是那块料，好好跟着管家。把坏毛病收收，我就知足了。”
    吕丘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看对方。
    自打上次摔倒昏迷两天后，吕大少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花酒也不喝了，整天跟着老管家学东西。看上去，像浪子回头一般。
    就连小蝶那边，都觉得吕大少变成正常人了。
    可吕府的老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三分钟热度罢了。
    吕大少以前也有过正经日子，不过没几天又原形毕露。
    有些喜欢赌的下人，已经开盘少爷恢复常态后，会一连几晚不回家了。
    “爹，你是烦心平南之事吧。虽说我不懂具体的，但我知道柳东扬过去了。想来是有燕王的意思，明面上有宗正在查案，但对方也在处理案件。想来是能影响一些结果的。你不如去找找燕王。”
    “你懂什么，燕王不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对于犬子的馊主意，吕丘忍不住睁开眼，瞪了对方一眼。
    吕大少没有害怕，而是认真的看着吕丘。
    “爹，这就是你狭隘了吧。就像你常说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细算一下，现在吕家元气大伤，经过此事师家也差不多了。加上先前的得利，荣家一家做大。”
    “这还是次要的，如果五皇子一蹶不振，二皇子受到波及。得利最多的太子，岂不是储位更稳了。储位一稳，那杨家就是第二个李家了。李家和燕王的渊源，我也不用多说了吧。”
    “只要不是绝对的敌人，就有合作的可能。只要我们暂时忘记先前的局，是有可能和我们合作的。”
    这番话让吕丘，瞬间清醒了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犬子。心想：不会是摔坏了吧，居然长脑子了。
    “这是你想的？”吕丘怀疑。
    “爹，我只是蠢，又不是傻。只要不是被人做局，我还是能看出一些门道的。”
    吕大少看来知道自己几斤份量，也不强行邀功。
    “行吧，这次算你有用了。你先休息吧，我想想怎么和燕王聊这个事。”
    吕丘深深看了一眼犬子，挥手示意对方休息。
    “怎么还不走啊。”他看了一眼粥，语气温和了一些。
    “我会吃的，你先退下吧。”
    吕大少依旧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吕丘。
    “爹，这次的事。得我出马，你不能去。”
    “啊？为什么。你和燕王谈，能聊的来？”
    吕丘眉头紧皱看着对方。
    “你想和一个蠢货谈，还是和一个老狐狸谈。不用想，自然会选我这个蠢货。”
    “这可能是吕家最后的机会了，不容有失。我私下去，是会多丢掉一些利益，但燕王不会那么防备我那么多。毕竟我们身后还有个二皇子，加上你顾忌太多，很容易让对方忌惮你的来意。”
    说道这里，吕大少自嘲了一笑。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现阶段保住吕家，剩下的我不会去想。吕家倒了，我这个大少也做不成了。”
    吕大少说的话理很糙，但确实有些歪理。吕丘即便不愿承认，但对方确实比自己适合找司马亮谈。
    而且二皇子或者太子，发现吕大少登门。吕丘可以以此为借口，说自己儿子脑子不好使，私自去的，从而和吕家划清界限。
    毕竟吕大少的威名，知道的人都清楚，也不会怀疑什么。
    细想风险和可能后，吕丘点了点头。
    “即便你是个废物，吕家也会交到你手里。你是时候，挑起这个重任了。”
    “谢谢爹。”
    此生，第一次得到父亲的信任，吕鹰笑的格外开心。
初临燕城 第47章 不明觉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五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开心点，马上到平南了。”
    司马亮站在船头看着五皇子，一脸笑意。
    “六弟，你倒是有闲心。为兄我，可高兴不起来。”五皇子眉头紧皱，沉着一副脸。
    “事已定局，你再发愁也没用了。我们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剩下的就看朝堂和父皇了。”
    司马亮右手靠背，左手虚握在身前。看上去运筹帷幄的样子。
    可大拇指不停揉搓食指关节，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该做的都做了，加上父皇的默许，应该不会出问题。司马亮暗想。
    今天是他此生为止，最紧张的一天。即便是加冠日，他都没有那么紧张。。
    不过，也不能全怪司马亮，承受能力不好。
    要怪就怪，他自己做的这个事，确实有些胆大包天了。
    “燕王殿下，五皇子殿下，两位好。”
    船停靠码头的时间，柳东扬走了上来。
    “东扬这几天你辛苦了，今天忙完，你就可以去中都述职了。”
    司马亮他拍打了对方的肩膀。
    五皇子没那么热情，只是微笑点头回礼。
    “主角到齐了。出发吧。”
    司马亮一声令下，跳板被收了起来。
    临行前，他还看到了在岸边躲闪的卓越。想来对方本来也想跟着柳东扬，但被其命令留下了。
    太子，今晚你就会知道了。不用着急这一时。司马亮暗想。
    随着，船锚被升起。
    刚刚没停多久的船，再次出发。
    由于有两天没见了，司马亮想和柳东扬攀谈一下。
    他走到了对方身边。
    “东扬，纸笔都带了吗？记得把你上船的时间写上。今天我们只负责动嘴，动笔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柳东扬其实不太清楚今天要做什么，所以在想可能要做的事情，有点出神。
    “殿下失礼了，笔墨纸砚我都带了，在下马上记。”
    说着柳东扬，拿出衣兜中的一个小袋子。
    弄了点水，就开始磨墨。
    看对方这么认真照做，司马亮感觉自己，真的不适合开玩笑。心想：我玩笑话，他没听出来吗？
    不过，柳东扬都那么认真了，他也只能装出一副满意的样子。
    “很好。”
    六弟在搞什么东西，有必要记录那么多吗？明明都是些假的。万一朝堂的人，核查起来，不是给自己留口实吗？
    看两人煞有其事的样子，知道此行的五皇子，有些理解不能。
    离开平南城后的，船一直沿着主道前行。
    这段水路，司马亮去燕城的时候来过。
    时隔一月，故地重游。
    司马亮有些感慨。心想：没想到，我那么快就回来了。
    “不知道师丞，怎么样了。”回忆涌上心头，他顺嘴说了出来。
    “师丞？师龙的儿子？”五皇子疑惑。
    “五哥你认识？”司马亮惊讶。
    “听过，没见过。只知道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他爹一死，就被赶出师家了。后续没怎么了解了。怎么你还认识他？”
    “去燕城的时候，遇到过。人感觉还行。算了不聊他了，这都快黄昏了，是不是该改道了。”
    司马亮的转移话题，让五皇子有些疑惑。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一个废物也没什么好聊的。况且正如对方所说，马上要改道了。
    “下一个河道口，拐进去。”
    五皇子的指引下，船改道了。
    驶过与主道相连的部分。
    水道的情况，逐渐变得糟糕起来。
    大量浮萍漂浮在河道中央，周边还有一些水鸟和鸭子。
    别说船只了，河岸边连人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在他们驶入前，河道中央的浮萍有一条长长的黑线。
    看样子，有别的船也进入了这条河道。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两岸漆黑一片，伴随着虫鸣声，看上去有些阴森。
    可柳东扬无法注意到这些。此时的他坐在船舱里，拿着笔陷入了沉思。
    坐在他身前的司马亮，则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东扬，你喜欢吃烤的东西吗？”
    “啊？我们不是有要事吗？怎么商量起吃的东西了。”
    柳东扬这一路，可以说满脑子问号。
    司马亮一会让他记这个，一会让他记那个。就是不说，此行真正的目的。
    好像真的是让柳东扬，来做执笔吏的活。
    他虽然有些想法，但也不敢明说。
    “马上到地方了，你很快有的忙了。况且到吃饭的时间了，难道你不饿吗？”司马亮表现的很随意。
    “我不是很饿，吃什么都可以。”
    对方的样子，让柳东扬不明觉厉。心想：马上要做事了，殿下还能想着吃饭。难道这就是上位者的从容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的只配做个干活的了。
    司马亮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如果知道了，估计会很好玩。
    “什么都可以？”
    司马亮神情凝重，面露难色。心想：什么都可以，那就是什么都吃喽？我肉带了不少，蔬菜带的有点少，会不会不够吃呢？
    对方变脸一样的表情，在柳东扬看来更是高深莫测。心想：殿下这是话里有话？还是有什么深意？
    两人是在商量正经事吗？我该不该过去打扰呢？五皇子看着两人，神情认真的样子，有些吃不准。
    他本来看船快到了，想来叫他们准备下船的。
    没想到，看到了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三人因为吃饭问题，陷入了奇怪的猜疑圈。
    不过，随着船的靠岸，司马亮打断了柳东扬。
    “走吧，准备吃饭了。”
    “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点不适，可以少吃点。加上待会我们要放火，可以先起个火堆，烤点东西吃。”
    “不适？放火？”
    柳东扬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心想：怎么感觉被两个皇子，带着做坏事。
    但都上贼船，到这里了。他也只能跟着对方，一路走到黑了。
    希望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柳东扬暗暗祈祷。
    可他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是离谱可以概括的了。
    三人被原先在此的人，带到了几个废弃仓库一样的地方。
    这些仓库年久失修的样子，看上去好多年没用了。
    “东扬，你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司马亮看了对方一眼。
    “在下看看。”
    柳东扬走到近处看了看，还在四周转了一下。
    随后，他再次回到司马亮面前。
    “在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黎国昔日的军事仓库。这在中都到燕城的运河上，很多。不过，燕国被灭，东方再无敌手后，这些仓库基本都废弃了。只剩下平南的仓库，整改成盐仓还在继续使用了。”
    “不错，这就是那些仓库之一。但你还是少说了一点。有些仓库并不是在四十多年，被荒废的。而是在二十多年前，才被废弃。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柳东扬的学识，司马亮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但还是补充了这些仓库的，一些隐秘岁月。
    二十多年前？难道说？柳东扬只是粗略一想，就不敢深入了。
    那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他可不敢想，更不敢说什么。
    “殿下，知道的真多啊。”柳东扬强装镇定。
    “这是五哥告诉我的，我原先也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多想，这次的事情和二十年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借用一下这个地方。”
    说到这里司马亮，看向仓库中间。
    见那边冒起的白烟，他面露喜色。
    “想来，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烤点东西吃。吃完也该办正事了。今夜你有的忙了。”
    等两人到的地方后，一大群人，围在一个较大的火堆旁，烤着东西聊着天。
    当然，司马亮不会和这些人一起。
    大火堆不远处，有一个烧好的木炭堆，上面还有一个小的铁架子。
    司马亮饶有兴致的走到木炭堆，还将手放到上方试了试温度。
    “差不多。”
    “东扬，你找三块石头，我们坐着烤。”
    “是殿下。”
    不清楚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但柳东扬还是照做了。
    在他找石头的时间，五皇子带着几个手下，带来了几个食盒。
    “六弟，你这烤法属实稀奇，我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差不多，就是省力一些。”
    司马亮接过食盒，逐层打开。拿出提前串好的串，放到了架子上。
    串食材的签，是铁质的，还有些发黑。手执的一端，还有木头包裹，不过木头材质，新旧不一。想来这些签子，用过不少次。
    司马亮一会旋转串子，一会用刷子往上刷油。怡然自得样子，很是开心。就连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看着对方熟练的样子，五皇子并不意外。
    因为这个弟弟，吃喝玩乐的事迹，他还是听说过不少的。
    可能是被香味感染，五皇子凝重的表情舒展了许多。
    他饶有兴味的，蹲到司马亮身旁。
    “别说，你这烤法，还挺方便，味道还挺香。”
    “是吧。这烤法还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我这些香料。这可是我费大价钱，从海外商贩那边购得的，可以说比黄金还值钱。”
    司马亮从底层食盒，拿出一个小木盒。
    在他小心打开之后，一股呛人的味道传来。
    “我知道这个味道，好像是辣椒吧。我在师家吃到过这种东西。”五皇子很是得意。
    “五哥好见识，确实是。我虽然太喜欢在菜里吃这个，但每次烤东西，就喜欢加一些。我这木盒里，还加孜然和细盐。这些东西配起来，非常棒。”
    “当真？”五皇子有些惊讶。
    “那是。”
    “好香啊。”
    ……
    两兄弟其乐融融的样子，让手捧石头的柳东扬，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该打扰呢，还是等他们聊完呢？
初临燕城 第48章 自导自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殿下，真的要这么做？确定能收场？”柳东扬拿着火把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司马亮注视着，几艘破旧船只，若有所思。
    回过神后，他将手中给的火把，丢到了一艘旧船上。
    “没事的，动手吧。”
    伴随着他的声音，火势蔓延至全船。
    随着，黑烟冒起，附近的几条船，也被陆续点燃。只剩下柳东扬面前的一艘，未被点燃。
    看他迟迟不动手，司马亮叹息一声。
    “东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出身，但有些人，需要你纳一份投名状。只要丢下这个火把，你就可以成为朝堂上那些人了。”
    柳东扬拿着火把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殿下，那样我还能做好事吗？”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接过了火把。
    随后，将其丢到了船上。
    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司马亮神色严肃。
    他叹息一声。
    “好事坏事，取决于你。此事之后，我暂时也用不到你。”
    “今日之后，名义上你是我的人，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况且你也知道分寸，我也不多废话。只要不是得罪父皇和几个哥哥，我的名义你随便拿去用便是。”
    司马亮的许诺，让柳东扬有些意外。
    他身体有些僵硬，眼眶微微发红。
    “殿下，在下明白了。您的知遇之恩，在下永世记得。”
    司马亮笑了笑，转头看向对方。
    他再度拍了拍柳东扬的肩膀。
    “公平的交易，这是你应得的，不用感谢我。”
    这番话不仅是听起来漂亮，而是司马亮真实的想法。
    他不喜欢别人欠自己，也不喜欢自己欠别人。
    当然，除开别人算计自己。如果是那样，司马亮也是睚眦必报。
    不过，还是有些人他不敢报复，那就是几个哥哥和他的皇帝父亲。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司马亮可不想招惹这些人。
    这次事件，也是他向哥哥和父亲的一个提醒。让他们别把自己逼太急了。
    司马亮是会退让，但不会一直无条件退让。
    他再度看着熊熊燃烧的船只。心想：这把火烧到朝堂上，该有多精彩啊，可惜我只能听最终结果。
    被司马亮折服的柳东扬，没有先前的害怕。
    他静静站在对方身旁，一同看着这场即将燃遍朝野的大火。
    “殿下，认识你真好啊。今天的经历，比在下过去十年还要精彩啊。”柳东扬笑道。
    “这样说话，我爱听。”司马亮转头，指了指对方。
    与此同时，五皇子正在指挥着一众手下。
    “对对对，换武器砍。”
    “用力点，多留点印子。”
    “丢几把查不出来历的剑，这样看上去更像丢盔弃甲的样子。”
    ……
    要不是知道时代，看五皇子这个样子，都感觉他是导演，在布场景。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确实参与了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尤其编剧还是司马亮。
    看到河道那边，传来的火光和滚滚浓烟。
    五皇子稍稍松口气。
    只要司马亮放火了，算是和他暂时在一条船了。
    “想来中都的站岗的守卫，很快就能看到这烟了。我得抓紧时间了。”
    五皇子转过头，抓紧指挥起来。
    对比他的繁忙，司马亮就有些闲了。
    他坐在石头上，吃着一些剩下的烤串。然后叮嘱柳东扬记录。
    “差点忘了。东扬，你回去写这次出来过程的时候。记得第一句，写浮尸的身份，是吕家的密探。同时，注明是吕家提供了相关情报，才让我们找到了丢失的官盐。”
    “然后就是我一路上跟你说的，稍稍润色一下就行了。记得别把我们吃烤串的事，写进去。这个很重要。”
    “还有就是，你要着重描写歹徒的厉害，以及他们出手多少狠辣。同时把我们“死”的那些同伴，记得报上去。描述的时候，绘声绘色一点。懂吗？”
    “对了要加点戏剧性，就写我被歹徒挟持。生死攸关之际，五哥宛如天神下凡。以一敌百，打得那些匪徒落花流水。最终将我救回。”
    “但那些可恶的歹徒，知道不敌后。恼羞成怒，烧了运盐船。最终使得找回的盐尽数被毁。”
    “最后，你就着重描写五哥，多么努力追杀敌寇。可由于对方太过狡猾，最终没有抓到对方。我的戏份，就不用了。”
    “我这不写小说可惜了。”
    司马亮对于自己编的故事，很是满意。
    从头听到尾的柳东扬，下巴都惊掉了。
    这是陈述经过？哪怕是编的也不该这么离谱吧？他有些理解不能。
    “殿下，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这朝堂的那些人真会信吗？”
    正巧忙活差不多的五皇子也过来了。他也听到了一些司马亮现编的故事。
    “对啊，六弟你这把我写的也太神勇了吧。虽说我有点武力，但这以一敌百，还要救人是不是太离谱了。你写个以一敌十就差不多了。救人的话，你可以多加几个人嘛。”
    “啊？”柳东扬合上下巴，吃惊的看着五皇子。
    对方前半段话，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但听到后半段，眼角就开始不受控的抽搐起来。心想：这两个皇子，是不是听多了侠客故事，怎么连点常识都没有。
    “要不把这段删了吧。”
    柳东扬不好说两人坏话，但又觉的有些离谱，只能提出这个建议。
    “这不能删。”
    “对啊，这很重要的。”
    “就是。”
    两兄弟附和的样子，让柳东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看对方为难，司马亮叹了口气。
    “东扬啊，我和五哥说的，你只管写便是。反正你只是陈述“事实”，信不信听的人自有决断。”
    五皇子点了点头，赞同司马亮的说法。
    同时，还怕打了一下柳东扬。
    “你只要照做即可。剩下的交给那些老家伙就行。他们编故事的水平，不比我们高。至少我们逻辑清晰，现场真实，该有的都有，死伤官盐都有了，已经很不错了。”
    被两个皇子这么劝，即便觉得不合理，柳东扬也只能照做了。
    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开始奋笔疾书。
    看柳东扬这样，司马亮和五皇子也不打扰。
    来到“惨烈的战场”，查看起战果。
    经过五皇子的指导，现场脚印密密麻麻，看上去确实像很多人来过。
    一旁的仓库也被打开来，里面还摆放了好几具腐烂的尸体。
    这些尸体就是司马亮，丢失的那些人。
    当他看到这些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就有些不适。
    但想到这些人是因为自己而死，司马亮很是内疚。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把这些人再次挖了出来。毕竟这些人基本没有亲人，连身份都是一个谜。
    通过这次的布局，司马亮可以给对方一个合法的身份，风光大葬。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补偿手段。
    逝者安息吧，希望来世你们能幸福美满。不要在为我这样的人做事。司马亮暗暗祈祷。
    对于这些尸体，五皇子也有疑惑。不过碍于自己也有很多秘密，没告诉司马亮，所以他也没追为什么。
    两人稍稍检查之后，就得到了五皇子手下的汇报。
    “两位殿下，斥候发现，有人骑马过来了。”
    司马亮和五皇子互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赶紧做好，最后准备吧。”
    说着司马亮拿起丢在地上的剑，割破了自己的衣服。同时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六弟，你真是拼啊。那我也不能示弱。”
    五皇子撤下发簪，弄乱了头发。然后拽下自己的一个袖子，还用先前烧烤剩下的碳土，抹在了脸上和身上。下手之狠，比司马亮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如此，见对方这样，司马亮也攀比起来。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没过一会，两个衣着光鲜的皇子，就变成了落魄模样。
    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经历了什么非人折磨。
    “真不错啊。”
    “要不是怕疼，都想弄点血了。”
    “早知道买点兽血了。”
    “失策了。”
    ……
    两人的话语，让柳东扬有些难以理解。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编写的故事，有些哭笑不得。
    一群神色匆匆的守城士卒，骑马赶到了失火处。
    看着眼前的大火，他们面露难色。
    其中领头的小队长，连叹几声。
    “搞什么，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这纵火。而且看样子，人还挺多。”
    小队长看到了地上残留的大量脚印，以及燃烧不正常的几艘船。
    在他下马，准备细查一番时。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
    “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司马亮叫喊着，摔倒入小队长怀中。
    那娇柔的模样，和一些姑娘比起来都不逊色。
    “您是？”小队长疑惑。
    他看了看司马亮的衣着，虽说很破烂，甚至有些狼狈，但从仅存的衣袍材质来看，像是有身份的人。
    “我是燕王司马亮。”
    “啊。”
    所有官兵都傻眼了。尤其带头抱着司马亮的头头。心想：本以为是个山火案，怎么变成皇子受难了。这处理不好，自己不是完蛋了。
    司马亮偷瞄了一眼对方震惊的样子。心想：上钩了。
    “对了，我五哥还在里面和歹徒厮杀呢。你们赶紧去救他吧，不用管我。”
    说着司马亮，推搡了一下官兵头头。
    “什么，五皇子也在？还有歹徒？厮杀？”
    头头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本以为轮个清闲的夜岗，不成想遇到了山火。
    想着要忙活一晚后，还遇到两个皇子，和歹徒厮杀。
    “快快，进去救人。先别管那个火了，先救五皇子。”头头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燕王殿下，您在这候着，我马上回来。”
    “你去吧。”司马亮掩面的同时，肩膀不停地抽动。好像受惊在哭一样。
    等大部分士卒都过去后，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
    “好戏上演了。”
    司马亮偷笑。
初临燕城 第49章 敌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也太儿戏了吧。这五皇子和燕王，是把朝臣和陛下当傻子耍吗？”
    杨昱看完柳东扬的公文，面容扭曲，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昱儿，休要乱说。且不说还没有核实，就算是假的，也轮不到你来说教。皇子只有陛下才能说教。”
    杨忠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边公文。
    虽然他也觉得内容离谱，但没有表现出来。
    杨忠清楚朝堂上的那些对手知道这个，会有多开心。
    可事到如此，已经压不住了。
    昨夜的山火消息，已经传遍中都。
    随之，一些关于山火的内情，“意外”泄露。
    现在，全城都在聊五皇子英勇的模样。
    叹息一声后，杨忠看向杨昱。
    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害怕。
    “爹，是我莽撞了。”
    对于这个父亲，杨昱只会做应声虫。根本不敢反驳一句。
    就这样，还想当丞相，怕不是想让杨家成为第二个李家。杨忠暗想。
    哪怕是自己儿子，他依旧看不起对方。
    等杨忠面色恢复正常，杨昱小声提议。
    “爹，你打算让何人去核查，我建议是派刘存。他做事靠谱，也不会多口舌。”
    杨忠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让赵宇去核查。”
    “赵宇？他可是李家的人……”
    对方的反驳，让杨忠有些心烦。
    他再度沉下面容，声音也响了一些。
    “闭嘴，你胆子大了？敢质疑父亲的命令了？”
    对方的发怒，让杨昱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番欲言又止后，他露出了懦弱的表情。
    “是父亲。我这就去吩咐。”
    说完，杨昱沮丧的走出丞相府。
    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离开后，杨忠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起这次事情。
    “陛下说得对啊，就不该让杨昱和太子为伍。更不该，让他们和荣家搭上关系。能用这种闹剧，来要权。燕王殿下真是可怕啊。”
    杨忠看着这份宛如小说的公文，连叹几声。
    最终，他还是拿出一枚印章。在公文的空白处，盖了上去。
    “来人，将这份公文，加急送到宫中呈交给陛下。”
    杨忠合上文件，递给了跑腿之人。
    对方小心接过后，就快速跑向门外。
    随后，一匹白马，从丞相府出来直奔皇宫。
    此时，中都城的一处茶楼上。
    刘一帆看着从丞相府骑马出来的人，面露微笑。
    “这里果然是看戏最好的地方。”
    等白马消失视野，刘一帆转过身，看向躺椅上休息的司马亮。
    随即，他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殿下，你这闹剧，居然在事后才告诉我。真是气煞我了。”
    “这不还没完呢？正是看得好时候。”
    “我串都没吃，哪好了。”
    “你啊。”司马亮无奈一笑。
    刘一帆则是没有那么含蓄，直接开怀大笑。
    然后连带司马亮，跟着笑出声。
    哈哈哈。
    两人肆无顾忌的笑声，让一旁师丞稍显尴尬。
    注意到此的司马亮，停止了狂笑。
    “师丞，在中都可好。”
    突然被叫到，师丞有些被吓了一跳。
    他连忙站起身行礼。
    “谢殿下关心。有刘兄照顾，在中都生活挺好的。”
    “那就好。不用那么正式，你又不是我下属。”
    司马亮摊手，示意其坐下。
    随后，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椅子上。
    “此事之后，师家怕是会大受影响。虽说被逐出家门，但那也是你的血亲。你会不会有些难过。”
    司马亮语气平淡，仿佛是在闲聊。
    可听到这话的师丞，神色就有些变化了。
    窃喜，迷茫，忧伤，各种表情在他脸上闪过。
    “这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人。况且我也回不去了，即便他们消失了也和我没关系了。”
    师丞叹息之后，露出了苦笑。
    司马亮看了看对方，细想此话有几分真假。
    他想用师丞前主事人独自的身份，算计师家。
    官盐出那么大事，师家失势是注定的。
    加上五皇子放弃师家，司马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而且他必须先做布局，这样才能吃下对方的空缺。毕竟盯着师家空缺的人，可不少。
    在司马亮想和师丞商量一下时。
    传来了敲门声。
    “想来是丞相府的消息。”
    刘一帆笑着走向门口。
    师丞看对方走后，站起身来到了司马亮身旁。
    他再次看了一下门口，确认刘一帆暂时不会回来后，拿出了一本书。
    “我有一物交予殿下，权当是感谢您几次三番的帮助。”
    司马亮被对方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弄得有些疑惑。
    他坐起身，接过了书本。
    “殿下，好消息。”刘一帆声音传来，房门再一次被打开。
    见师丞那么慎重，还避开刘一帆。
    司马亮小心起见，还是将书本塞入衣兜。准备一个人的时候，再看看其中内容。
    为了防止刘一帆，看出两人的不正常。他再次双手抱头，躺了下去。
    师丞也装出一副喝茶的样子，走到了桌旁。
    等刘一帆坐下之后，司马亮假寐的眼睛，睁开一只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好消息啊。”
    “丞相府派去核查的人，是赵宇。那可是正根苗红的李家系，定不会核查出什么。”
    “一帆，你收敛一点。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
    “殿下，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难道说你连杨忠那边都打点过了？”
    刘一帆难以置信的看着司马亮。
    他知道对方会算计，但杨忠可是丞相，还是司马亮的死敌，他无法理解对方怎么做到的。
    “有些东西，我不能明说。而且杨忠让赵宇去核查，很有可能是父皇的意思。”
    司马亮并未露出得意的样子，反而神色凝重。
    他威胁杨忠的内容，就是荣家与燕国余孽有关联。
    这个重要信息，自然不是司马亮查出来的。而是吕大少告诉他的。
    就在前天，对方登门求他保住吕家。
    随后，吕大少抖出很多，司马亮都不知道的事，当做筹码。
    也是这些秘密，让他改变原先的计划。策划了这场浮夸的闹剧。
    可司马亮知道杨忠是个愚忠的人。
    如果自己威胁，那对方一定会和皇帝请罪。
    当然这一步，也是在司马亮的算计之中。
    他算是提起试探了皇帝的态度，如果对方会生气。他断然不敢做接下来的事。
    刘一帆眼珠转了几圈，然后看向司马亮。
    随后，他露出笑容。
    “不该知道的，我不会多问。无论是谁的意思，结局是好的就行。对了殿下你打算在中都待几日。”
    司马亮察觉到了，刘一帆的聪慧。
    顺着对方的话，避开了话题。
    “待几日？”
    谈及去留，司马亮走到了窗前。
    他看着阔别一月的中都，心有不舍。
    但司马亮自己多呆一刻，麻烦就会多一些。
    他看着当空的太阳，出神了片刻。
    “消息到宫里了，那今天，最迟明天就会公布结果了。为了避免那些老家伙来找我。下午我就回燕城了。”
    司马亮转过身，看向屋内。
    “这么快吗？那真是可惜啊。”刘一帆面露失望。
    不过，他也不打算劝对方留下。
    “忙过这阵，我就清闲了。你有空可以来燕城，我带你游历一下江南。”
    司马亮搂住对方的肩膀，拍了两下。
    “你是闲了，我估计要忙死了。李家旧势力走上台前，我那父亲估计要忙了。为人子，即便政见不合，我还是要帮衬一下的。”
    想到自己父亲和自己站在对立面，刘一帆笑容有些收敛。
    司马亮也知道对方和其父亲的关系。
    他再次拍打了刘一帆的肩膀。
    “你会不会是杨家派来的细作。明明父亲是杨家看重之人，却和我这个李家势力名义上的主人套近乎。”司马亮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刘一帆闻言，露出了笑容。
    随后，还做出了一副夸张的表情。
    “完了，被殿下发现了。您该不会要灭口吧，我可还没活够呢。”
    “你小子，太浮夸了。”
    两人这种超越势力的友谊，让师丞很是羡慕。心想：我有过很多狐朋狗友，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我喜欢过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喜欢我的。天下之大，竟找不到一个关心我的人。
    你真是失败啊。师丞暗自叹息。
    温茶入口，他感觉不到其他滋味，只尝出其中苦涩。
    相聚总是短暂的，三人饮茶作乐半天之后。
    刘一帆就带着师丞离开了。
    “真希望，我们不会走到对立面。”
    司马亮看着视线里的茶盏，有些复杂。
    世态无常，即便他相信两人的友谊，但刘一帆父亲终究是杨家系的人。
    对方和自己厮混在一起，也改变不了这个立场。
    况且杨忠年纪大了，加上刘一帆父亲刘存，虽没编制，但颇受到器重。
    那一人之下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是两人友谊的尽头。
    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临近正午，中都内热闹繁华，他目光所及之处，大多都是面带笑意的民众。
    其中也有些愁眉苦脸之人，以及一些衣衫褴褛，神情麻木之人。
    看着这些或努力，或放弃的人。司马亮思绪万千。
    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茶盏，然后看着杯中的细碎茶叶漂来漂去。
    “人生就如一叶孤舟，即便有桨，可以逆行改道，但总会有力竭之时。况且逆行勇敢之辈总是少数，大多人还是选择随波逐流。”
    司马亮说的大多数，不止刘一帆，还有他自己。
    兜兜转转抗争一圈后，他还是依靠到了李家势力。
    “或许，我一开始接受，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或许……”
    “殿下，我小三子求见。”
    伴随着敲门声，小三子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这小三子，真会挑时间。”司马亮无奈。
    他收起思绪，喝下了手中的茶，顺带吞下了细碎茶叶。
    “进来吧。”
    司马亮将茶盏放到桌上，走向躺椅。
    看样子，他想躺在椅子上听小三子汇报。
    嘎吱。
    随着房门被推开。
    两个脚步声，陆续进入。
    怎么有两个人的脚步。司马亮疑惑。
    在他看向门口时。
    “燕王殿下，看起来很悠闲啊。不像是死里逃生啊。”
    赵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初临燕城 第50章 得偿所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赵公公？”
    司马亮诧异的看着对方。同时，扫视了一眼小三子。
    小三子一副犯错的表情，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有些害怕。
    察觉到两人小动作的赵公公，朝着司马亮投来幽怨的眼神。
    “殿下，好像不想看到咱家。”
    司马亮被对方这一眼，看得汗毛直立，哪还躺的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了赵公公面前。
    过程中，装出了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公公多虑了，我怎么会不想看到你呢。”
    “那就好啊。”赵公公笑的格外开心，眼睛都眯成缝了。
    “公公找我，想来是有父皇的意思吧。坐下慢慢聊吧。”
    司马亮伸手指引了一下。等对方往里走，坐下后。
    他瞪了一眼小三子。
    “你去弄壶热茶。”司马亮的语气不善。
    虽说是赵公公想给他一个惊喜，才让小三子被误会。
    可对方怎么敢有脾气，只得乖乖准备茶水。
    小三子走后，赵公公正起神色。
    “别责怪他了，是我自己的意思。这小太监有点一根筋，不过忠诚方面还是没问题的。用人能力固然重要，但那也得有忠诚作为基础，才能用的放心。”
    司马亮若有所思。
    他看了看赵公公，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公公这话，是有暗指什么吗？”
    “随口这么一说罢了。殿下不用在意。”
    赵公公变脸如翻书，又换出一副笑颜。
    见对方这样，司马亮眼角抽搐，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后，两人没有再交流，就这么干坐着。
    看着赵公公坐定闭目养神的样子，司马亮心中想法颇多。
    他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父皇的意思。
    作为传话筒的赵公公，不会直言皇帝隐藏的信息。但会把皇帝的态度，用不明说的方式表现出来。
    和对方打过多次交道的司马亮，也猜出过几次。
    这次话，不管是谁的意思。都让他有了几分顾虑。
    小顺子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司马亮暗想。
    “殿下，茶备好了。要现在送进来吗？”
    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拿进来吧。”
    嘎吱。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
    小三子看了看屋中的两人，有些疑惑。
    很多东西他都不懂，但房内怪异的气氛，他还是察觉到了。
    殿下和公公聊什么重要事情呢？算了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为妙。
    小三子放弃了细想。
    他将热茶小心放在桌上，然后收起了，喝剩下的茶盏和茶壶。
    “拿出去后，你就在门口候着吧。”
    “是殿下。”
    等小三子收拾的时候，司马亮一直观察着对方。同时，用大拇指，不停摩擦手指关节。
    不成想，注意到视线的小三子，回敬给他一个憨厚的笑容。
    这一笑，差点让司马亮没绷住。
    等对方走后，他揉捏了一下鼻梁。心想：这家伙怎么那么憨啊。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赵公公睁开了眼睛。
    “殿下，你这次的闹剧。咱家在来的路上，略有所闻。事本身的真假性，无关紧要。虽说今天消息才传出来，但数日前陛下就有决断了。”
    “殿下也算是咱家，看着长大的。老奴斗胆以个人身份，问句心里话。走到这一步后，你想更进一步吗？”
    赵公公古井无波的眼神，让司马亮有些不舒服。
    但知道对方问的意思后，他陷入了迷茫。
    更进一步吗？
    司马亮的呼吸减缓，陷入了思考。
    看他这样，赵公公也不着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你觉得我有多少赢面。”
    赵公公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看向手中的茶盏。
    “朝堂四分，其中最有能量的两家，殿下就占得一家。论实力来说，还是有的。”
    “可实力只是一方面，陛下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就现在来说，殿下还需努力。”
    听到这番话，司马亮有些莫名失落。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所谓的努力，并不是指行为处事，或者心性的成长。
    甚至可以说和司马亮做什么，并无任何关系。
    这个努力，其实是他在皇帝心中占据的份量。而这个东西，往往不是努力能做到的。
    司马亮叹息一声，有些黯然神伤。
    这一月来，皇帝给的东西不少了，还将崎国公主嫁给了他。
    可给的越多，司马亮越清楚对方的轻视。
    因为皇帝给的，不是关心或者赏赐，而是对他亏欠后的补偿。
    即便这样，这些补偿里，还夹带着不少算计。
    这样对待，无视二十年的儿子。
    怎么不叫司马亮心寒。
    他的手指顺着茶盏杯沿，不停画圈圈。
    “公公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会去想父皇不肯给的东西。但我希望你能帮我，向父皇转达一句话。我司马亮也是皇子，也是儿子。希望父皇能留一线。”司马亮叹息。
    “老奴，会转达的。”
    “劳烦公公了。”
    赵公公拿出一封带有蜡封的信，递给了司马亮。
    “殿下，检查一下，然后看吧。其中内容，咱家也不知道。”
    司马亮神色严肃，端详起信封。
    确认信封别处，没有被开启过得痕迹后，他看向腊封。
    印痕上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敖。
    司马亮没见过，但也知道是皇帝的私章。
    他再度确认，没有被开启过的痕迹后。
    司马亮打开了拆开了腊封。
    “殿下，信中内容只有你和陛下知道，切勿让老奴知道。”
    赵公公站起身，站到了窗边。
    司马亮眉头一皱。心想：为什么父皇找我，都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他一脸无奈的抽出信纸查看起来。
    哪怕司马亮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信中内容惊到了。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
    真那么信任我？
    还是说我是可以被舍弃的一环？
    司马亮咬紧嘴唇，死死盯着信纸。
    许久之后，他无奈叹息。
    “殿下是看完了？”赵公公背身询问。
    “看完了。”
    “那您将信装回信封吧。”
    说着赵公公拿出火折子，点着了一根蜡烛。
    等司马亮装好后，他拿着蜡烛走到了桌前。
    “烧吧，烧完我也该回宫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将信封用筷子夹着，放到了蜡烛上点燃。然后其放在了洗手盆上方。
    看着渐渐变大的火苗，和融化滴落到盆中的腊封，他思绪万千。
    虽说皇帝的信是在柳东扬的公文，送进宫后，才被送出来，但写的时间比这早很多。
    像是料准了结局。
    里面没有提及司马亮的这次闹剧，可写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皇帝愿意给他军权，同时会打压太子。
    并且还把燕城到平南之间的土地，以及平南城本身都交与了司马亮。
    甚至表示在司马亮迎娶崎国公主时，将顺宁城也送给他。
    平南和顺宁，本身经济一般，人口也不多，但所处位置非常重要。
    这两座城池都是昔日黎国，攻打燕国时修建。
    作用很简单，方便进攻，同时遏制对方反攻。
    燕国被灭后，这两座城被划给了，夺储失败的初代燕王。也就是司马亮族叔的父亲。
    二十年前的叛乱，族叔司马朗自以为有这两座城，进可攻退可守，所以才有造反的胆子。
    虽说司马亮有这两座城，势力也和当初的族叔没的比，但加上可以操练的军队，他的地位和权利还是上升了很多。
    可以说皇帝这次给的，是非常多了。
    至于皇帝为什么要放，那么大的权利呢？
    因为司马亮要获得这一切，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让他放弃夺储的想法。
    这不仅仅是让司马亮放弃，同时还要让他身后的势力放弃。
    看上去不是很难，但其很难以实现。
    就连司马亮自己都不知道，支持他的势力高层，具体是哪些人，甚至强弱他都只能大致猜测。
    不过，他没得选，这次皇帝给的是命令，不是请求。
    “父皇真是喜欢出难题啊。”司马亮苦笑。
    他将烧的只剩下一角的信封，丢进了洗手盆。
    然后司马亮将信封内，剩下的一角信纸拿了出来。
    看到上面的储君两字，他叹息一声。
    随后，将其撕成碎渣。
    “公公检查一下吧。”
    司马亮神情低落，坐到了茶桌旁。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的殿下。”
    赵公公仔细检查了剩下的信封和信纸，以及灰烬残渣。
    查看完毕后，他点了点头。
    “殿下烧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想来殿下，不日就要离开了。咱家在这提前祝殿下一路顺风了。”
    “公公有心了，走前我会把谢礼送上的。”
    “那就谢殿下了。”
    赵公公微笑拱手，然后拉门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司马亮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了许久。
    “小三子，你去码头定艘船，准备回燕城了。”
    “是殿下。”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后，司马亮站到了窗边。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看窗外。
    可这次司马亮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他望向皇宫的眼神中，出现了不甘。
    御书房内，皇帝翻看着柳东扬的公文。
    一边看，他还一边摇头。
    “什么东西啊，这俩孩子真会玩啊。想来是小六的注意。呆板的小五应该没这般想法。”皇帝微笑。
    他知道信中内容，几乎没有真的。而且过度夸张。
    可皇帝还是看完了全部。
    毕竟他一个人在深宫之内，也没什么乐子。
    既然司马亮送给这么一份惊喜，皇帝自然要好好看完。
    他合上公文，将其放在了案上。然后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可惜啊，小六你什么都好。唯独生错了人家，你要不是李家人。为父也能多个选择了。”
    皇帝有六个儿子，哪怕都是自己的孩子，但喜欢程度，还是会有所不同。
    说出来可能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其实他个人，最喜欢的是司马亮。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唯独司马亮最像皇帝，不仅是外表，更多的是想法和为人处世。
    如果是寻常人家，一个像自己的孩子。身为父亲的他，可以表现出自己的喜爱。
    可这是帝王家，皇帝再喜欢，也不能有所表现。
    因为司马亮背后的势力，是他一直想铲除的。
    可以说皇帝从继位开始，就在和对方斗。现在好不容易，让对方式微。
    如果司马亮坐上一人之位，那一切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内有藩王，外有虎邻。朝堂之上，党争不休。朝堂之下，资源不均。燕国余孽，卷土重来。小六，为父难啊，为父尽力了。”
    皇帝望着房梁，无力的合上眼睛。
    这天下是他的，这责任也是他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拥有一切。
    可只有皇帝知道，他拥有的其实是座风雨飘摇的破屋子。
    二十年来，他作为修补匠，小心修补着这座屋子，预防它在自己手中倒塌。
    近百年快速扩张造成的后果，几乎全部堆积在这代。
    当然，皇帝不负先帝所托，完美守住了江山。
    虽然外在看来，黎国没有扩张，皇帝好像有些无为，但其实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比二十年前好了非常多。尤其叛乱赈灾方面，几乎只有局部，没有闹到很大的。
    这就足以证明，司马敖的能力。
    可简单的修补，依旧无法改变黎国的危机。
    皇帝知道需要大的改变，才能让黎国成为一个正常国家。
    他也是这么做的。
    “老二，你的前路，为父已经为你铺平。剩下的就看你怎么走了。希望以后你和小六，能和平相处。毕竟接下来的岁月，他要帮你挡下许多。”
    皇帝叹息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再次拿起一份公文，开始认真查看批复。
    反复如此。
初临燕城 第51章 临行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说到底，我还是想要啊。”
    司马亮自嘲一笑，转过身坐到了躺椅上。
    哪怕他一直否认自己，对权利渴望。但这次被命令退出夺储，受到的打击。让他明白，自己也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不过，现在想也没用了。”司马亮自嘲一笑
    稍稍出神一会后。
    司马亮拿出了那本师丞给的书。
    他查看了一下封面。
    “封面没字？是什么呢？”
    怀着好奇，司马亮打开了封面。
    等看完第一页内容，他表情久僵住了。
    司马亮捂住嘴巴，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
    他赶忙合上书，看了看周围和房门方向。
    “师丞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这内容要是能求证爆出来，太子和五哥不死也脱层皮了。”
    “不过，这个荣家。吕鹰有提，师龙也有提，看来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司马亮合上书，若有所思。
    随即，他拿来纸笔，书写起来。
    写完之后，司马亮叫茶楼的人，送来一个信封。
    将信纸放入之后，他用没有吹灭的蜡烛，在信封口封了一些蜡。
    “聊胜于无，就当自我安慰了。”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在信封上写到：族叔司马朗亲启。
    随后，他收起信件。想等待小三子回来，让对方寄一下。
    过了一会。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司马亮眉头紧皱。心想：不是小三子吗？这次来的是什么人，还有完没完了。
    不耐归不耐，但他还是让门外之人进来了。
    进来之人，身着常服，面带微笑。
    圆滑的面容，配合中年人略带发福的身姿。
    单看上去，让人觉得其没有什么威胁，很是近人。
    他走到司马亮面前后，掀起长衫，行了一个大礼。
    “殿下，在下赵宇，从刘公子那得知您在此。这不，马上要去核查，昨晚您被挟持一案。特此来拜访一下您，从而提前了解一些细节。”
    真快啊。司马亮暗中叹息。
    他知道此事之后，这些人回来找自己。
    只是司马亮没想到，第一个来的是去核查之人。
    按时间来算，对方应该刚出丞相府，就来这交投名状了。
    这胆子，或者忠心，可见一斑。
    司马亮看了看赵宇。心想：这名字听说过，好像和一帆的父亲是竞争关系。看上去像官场油滑之辈，居然做出如此冒失之事。不过，这份投名状，我还是得接啊。
    他站起身，走到赵宇面前。然后伸出双手，搀扶起对方。
    “赵宇是吧，你是第一个，我记下了。”
    被这番礼遇，赵宇很是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殿下，你可算有想法了。这一天，我们等太久了。老师在天之灵，能看到的话，也能欣慰了。”
    这番高超的表现，司马亮分不出真假。
    他只得附和。
    “外公知道你还忠于他，一定也很开心。”
    ……
    赵宇不负他圆滑的外貌，变脸之快让司马亮心中啧啧称奇。
    对方先是绘声绘色的讲述，和司马亮外公的往事。
    提及这些年，如何不易时，又恰到好处的流露心酸之情。
    然后就是长篇大论，司马亮夺储的赢面。以及他们这些李氏老人，会如何帮助。
    最后再是询问了一番核查时，需要注意的地方。
    期间言语，还时不时夸耀司马亮。
    可以说初次见面，就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
    由于赵宇说了很多，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小三子敲门问候之后。
    赵宇注意到了时间，眼下有正事要做。
    他拱手行礼。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殿下不用送了。他日殿下开府，我会登门再访。”
    “麻烦你了。”
    赵宇拉门离去。
    期间对方还碰到了，在门口等待的小三子。
    两人还稍稍问候了一下。
    见小三子进来，司马亮顺势将信递给了对方。
    “船订好了吗？”
    “订好了。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出发了。”
    “好，那我去码头等你吧。你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就说送到宁城宁王府。时间一定要快，要赶在族叔回程前。”
    “是殿下。”
    叮嘱完后，司马亮和小三子走出了茶楼。然后分别在门口。
    “还有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过去吧，这样可以再看看中都。”
    司马亮迈出步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中都城内，靠北的一处大宅内。
    “允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一个十岁的女童，在五皇子司马允身前。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没事。”
    五皇子看了一眼女童收起思绪。然后伸出手搂过女童，将对方抱入怀中。
    “我的小阿妹，这次来黎国，要待多久啊。”
    “允哥哥，人家是大姑娘了，不能这样抱。”小女孩在五皇子怀里有些害羞，挣扎了一下。
    “屁大点的孩子，算什么姑娘。更别说你我是血亲，抱抱怎么了。”五皇子捏了捏女童娇嫩的小脸，宠溺的笑。
    “不嘛，哥哥你再这样。我可要向舅母告状了，就说你欺负我。”
    女童嘟起嘴，威胁五皇子。
    “舅母吗？那我有点怕啊。该怎么呢？”
    五皇子露出一副胆怯的样子。
    女童哪知道人心险恶，只觉得自己威胁奏效。
    “哼，那还不把我放下来。”
    “行吧，毕竟我家宣儿是大姑娘了，不喜欢哥哥了。”
    五皇子假意将对方放到地上。
    “没有啊，我还是喜欢……”
    “啊！”
    ……
    院中身穿男子服饰的少女，挥舞着一把短剑。
    纵使是女儿身，但其的动作姿势，看上去非常熟练，像是长年在练习。
    当听到屋中传来女童的尖叫声，少女淡淡的眉毛紧皱了起来。
    淡粉色的嘴唇，不自觉的嘟了起来。
    “允哥哥真是的，又在欺负宣儿了。”
    叹息的同时，少女将剑插入剑鞘。然后单手叉腰，一脸无奈的看向屋子。
    随着尖叫声，愈演愈烈。
    少女待不住了，她将短剑放到了石桌上。
    无可奈何的走向屋子。
    “允哥哥我错了。别欺负宣儿了。”女童两眼泪花的求饶。
    五皇子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
    “现在知错了，晚了。”他沉下脸，再度将女童托举。
    “啊！”
    “五哥，别闹了。差不多就行了。还跟宣儿计较那么多，跟个孩子一样。”少女劝诫。
    见有人来人制止，五皇子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放下女童，露出一副凶样威胁对方。
    “行吧，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不许这样和哥哥说话了。”
    女童一落地，就跑到了少女身后。鼓着腮帮子，恶狠狠的看着五皇子。
    “最讨厌允哥哥了。以后都不理你了。”
    “不听话是吧，看我怎么教训你。”
    五皇子装出一副要抓女童的架势。吓得对方，直接跑出了屋子。
    “五哥，你真是的。”少女无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宣儿粘起来人来，是有多头疼。这几天，事那么多。那有心思陪她玩啊。这样，至少能清静些许时间。”
    五皇子坐回了椅子上，面无表情。
    “那也不用这样吧。”少女叹了口气。
    “不知道小舅和父皇，能不能聊到一块。这要是谈崩了，漠国和黎国这一战，就无法避免了。”少女露出一副忧愁的神奇。
    五皇子看了一眼对方，叹息一声。
    “这一开战，我俩就尴尬了。两国无论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只希望小舅能谈妥吧。不然，我这储位，根本没希望啊。”
    少女听他这话，眉头一皱。
    “你也知道会影响储位啊。那你还在这里干坐着，还不去宫里劝劝父皇。”她没好气的说。
    五皇子白了一眼对方。
    “你懂什么，我现在去根本帮不上忙。只会让父皇多一分猜忌，反而不利于小舅。”
    “还有你别说我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是公主，马上十六了，即将待嫁了。整天穿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的是个弟弟呢。”
    “现在是说你的事，不要扯到我身上。”
    少女的回击，让五皇子很是不爽。他直接用手照着对方脑袋来了一下。
    “长大了，脾气也大了是吧，还敢顶嘴了。”
    少女捂着头，恶狠狠的盯着五皇子一言不发。
    看上去和先前女童，很是相像。
    “五皇子，公主，宣儿公主不见了。好像溜出府了。”
    “啊？”少女吃惊。
    五皇子抹了一把脸，很是头疼。
    “啊什么，赶紧找去啊。”
    “宣儿要是出点事，这仗马上就开始了。”
初临燕城 第52章 离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老板，来碗汤团，多加点糖。”
    司马亮坐在一个路边小摊上，伸了一个懒腰。
    放下双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司马亮所在之处是城南，临近运河码头的区域。
    水路便宜快速，无论是货运和出行都是首选。
    得益于此，这片区域无论早晚，都很热闹。
    宽阔的主道上，身着各种服饰的人，以及各种牲口拉的车，来来往往。
    道路两旁，还有形形色色的小贩，大声的叫卖。
    人一多，总会出现口角或者触碰。
    这不道路中央，两辆马车停了下来。
    两位车夫站在大道中央，就地开始讲起“道理”。
    “市井的味道，真不错啊。”司马亮笑。
    他边看边吃，觉得挺有意思。。
    持续的争吵，加上和司马亮一样看热的人驻足。
    中都宽阔的主道，稍显拥挤。
    “乞丐？”司马亮疑惑。
    他看到有乞讨者，穿梭在围观人群之中。
    等司马亮定睛一看，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假扮不用心，穿这么干净的鞋，就敢出来招摇撞骗。”
    “可即便这样，也会有好心人上当。毕竟来往的人太多了，总有初来乍到之人。加上人流比较大，衙门的人一来，他们就换装躲进人群。根本管不过来。”小摊老板无奈。
    “人多眼杂，确实不好处理。”
    司马亮又看了一会。
    忽然，假乞讨者像是的得到什么消息，夺路而逃。
    等他们跑远了，衙门的人出现了。
    “还有人望风，有组织啊。”
    司马亮撇了撇嘴，夹起一个团子吃了起来。
    他吃了一半，一个女童跑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板，给我来一份他吃的这个。”
    女童看着司马亮碗里的汤团，咽了咽口水。
    看上去不像中原的孩子。司马亮看了看对方，暗想。
    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女童的穿着华贵，可能是他国商人的子女。
    司马亮转头，继续看向大道中央。
    衙门人的干涉下，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
    隔着人群司马亮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
    只知道吵闹的两位车夫，回到了各自马车，继续行驶了。
    “效率还挺高。”司马亮点了点头。
    见没热闹可看了，他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老板能快点吗？”
    女童看司马亮吃的津津有味，有些眼馋。
    “好嘞，小姑娘马上好了。”
    可能是看对方是女童，老板端来的汤团，比司马亮的还多几个。
    “慢慢吃，别噎着了。”老板善意提醒。
    “谢谢。”
    女童甜甜一笑，然后拿起筷子插入团子。
    随后，将其送入嘴中。
    “好甜啊。”女童笑的更灿烂了。
    由于对方的吃相很是笨拙，加上坐在对面的缘故。
    司马亮时不时，瞄女童一眼。
    注意到视线对方，也时不时看他一眼。
    两人就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吃东西。
    司马亮很快就吃完了。
    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等待。
    司马亮想着小三子，应该没吃什么东西。想着让对方在这边吃点，然后在一起上船。
    毕竟他觉得这汤团味道不错，想让对方也试试。
    过了一会，女童吃完了汤团。然后开始用手抹嘴。
    可加糖的黑芝麻，哪有那么好清理。加上先前不好的吃相。
    很快，她弄的满脸都是。
    全程看着的司马亮，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他还是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对方。
    女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司马亮，但还是接过了手帕。
    “谢谢，等洗干净，我还给你。”她捂着脸，有些害羞。
    “没事，你不用还给我了。”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继续看着人群等待。
    女童虽然年纪不大，但特别在乎仪容。擦拭了好一会，确认脸上没有残留物后，才起身离开。
    司马亮目送对方离开。
    等对方消失在视野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司马亮看向，收拾碗筷的老板。
    “你怎么不问她要钱啊，还是说女童吃东西不收钱？”他疑惑。
    “啊？那不是您的侄女吗？我看你们举止亲昵，像是认识。加上对方没有大人陪伴，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没事，她的那份我付了。”司马亮叹息。心想：好心办坏事了。
    “不用了，权当是送给小姑娘了。”老板神色激动，显然是过意不去。
    “拿着吧，小本生意。我又不差这点。”
    ……
    司马亮的坚持下，老板收下了钱。
    随着时间过去，小三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不过，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
    司马亮叫了好久，小三子才注意到有人叫他。
    “老板，来份汤团。不，两份吧。”司马亮一想到对方的胃口，忍俊不禁。
    “殿下，奴才以为是幻听。”小三子憨憨一笑。
    司马亮看着对方，摇了摇头。
    接下来，小三子连吃了三大碗汤团。
    司马亮则是看着对方囫囵，不知道说什么。
    这让气氛有些尴尬，直到起身上路才得到缓解。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燕城了。几日不见，有点想念宝儿她们了。”司马亮嘴角上扬，眉宇间净是思念。
    小三子没有想见的人，但能回到属地他还是有些开心。
    这几天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
    “殿下，不带点东西回去吗？”
    “对啊，总算机灵了一回。”
    对方的提议，司马亮觉得很有道理。
    燕城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中都的一些东西，别处也很少见。
    既然来都来了，空手而归总有些不好。
    “在码头边，挑几个小礼物吧。”司马亮小声嘀咕。
    随后，他让小三子去船旁候着，避免错过开船时间。自己则是去挑选礼物。
    码头旁的小商贩，非常多。
    司马亮看得眼花缭乱。
    宝儿喜欢饰品，沐雨喜欢音律，小瑶喜欢什么呢？她好像喜欢的只有我？
    对了，她们好像都喜欢我。那把我自己当礼物好了。
    司马亮很是自恋。
    跟自己开了开玩笑后，他走向了一个小饰品摊子。
    司马亮不是很懂，这些饰品的区别。
    看了一会后，他只觉得有些眼花。避免自己挑的不好，他让摊主帮忙挑选了几件。
    “这样会不会没什么诚意啊。算了，时间不多，差不多就行了。真觉得差，下次再送些好的就行。”
    司马亮看了看，装饰品的小盒子。然后将其收入衣兜。
    乐器？司马亮好奇。
    他走向一个异域商人的摊位，拿起其中一节骨头一样的东西，查看起来。
    “这是笛子？能吹吗？”
    老板见有生意，很是热情。
    “可以吹，如果你懂音律，愿意买下，可以试试。”
    试试？司马亮看了看上面的吹口，厌恶之情涌上心头。
    老板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对，连忙赔罪。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不会让人随意试的。只有买下的人可以试。”
    司马亮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他也不太懂音律，放弃了尝试。
    他放下笛子，想换个干净点的乐器。
    “殿下，船快开了。”小三子过来提醒。
    “算了，卖一个回去吧。”
    司马亮见没有时间了，还是买下了那支，被他嫌弃的骨笛。
    付钱的功夫，小三子跑到了船边，拦住了收跳板的船家。
    “感觉挑的东西都有些问题啊。”
    司马亮慢悠悠的走着。
    同时，把玩着手中的骨笛，有些出神。
    “要不，让小三子在燕城买点？”
    司马亮想着什么礼物好些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个身影一直跟着他，上了船。
    “宣儿，你跑哪里去了。”
    岸边传来了呼声，让司马亮有些疑惑。
    他走上夹板，转头看了一下。
    “是一起的吗？”船老板问。
    “一起的。”
    司马亮以为是问和小三子的关系，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等他看到岸上人，衣着上额的徽记时，眉头一皱。
    “五哥的人？”
    “算了，不关我事。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司马亮眉头舒展，打了一个哈欠。
    可能回去，让他有些放松，困意袭上了心头。
    司马亮让小三子，带他去到订下的房间，睡了下来。
初临燕城 第53章 小郡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随后，他神清气爽的坐到了床边。
    “这种吃完就睡的生活，真好啊。”
    说着，司马亮穿上了鞋子。
    准备去船头，吹吹夜风。
    拉开房门，司马亮走到了船舱过道。
    看到小三子的房间，还有灯火。他有些疑惑。
    “还亮着灯火，是没睡吗？还是说忘记吹蜡烛了。”
    稍稍驻足片刻，司马亮还是独自离开了过道。
    他想到这几天，小三子一直在奔波，几乎没停过，不忍打扰。
    出了船舱，司马亮立马感受到了凉意。
    “有点像，以前宫里的晚上。”
    甲板上没有一人，也没有灯火。看上去有点阴森。
    司马亮看着偏西的月亮，想到年幼时宫中的场景。
    那时候伺候的人，只有小瑶和小顺子。一到晚上刮点风，他就会感觉很阴森。
    “对了回去要招点府官了。不然等王府修缮完，那么大个地方。人少了也怪冷清的。以后还要住进来个崎国公主，虽说是个花瓶，但也要给足待遇。”
    司马亮想起了，那个要嫁给他的公主。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对方。
    倒不是司马亮无视这个公主。而是对方确实没什么用。
    要不是皇帝威逼利诱，他才不想娶这个一个麻烦。
    不说公主相貌身材如何，光光对方这个身份后续就不好处理。
    黎国肯定不会放过崎国的，那打起来以后司马亮该怎么办呢。
    血统上他是黎国皇室，但娶了公主，他就和崎国皇室也扯上了关系。
    到时候公主求司马亮帮忙，那该怎么办呢？
    而且娶了对方，正妻之位就不能给宝儿了。这让他很是担忧。
    司马亮认识的公主只有两个，一个是二公主，还有一个是排行第八的公主。
    前者喜欢阴谋诡计，后者喜欢舞刀弄棒，都挺奇怪的。
    也是经验导向，司马亮认为崎国公主，可能也差不多。
    正妻要是奇奇怪怪，那后宅就得麻烦了。如果还是个善妒之人，那他有苦头要吃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打了一个冷颤。
    “算了，等年后娶进门再说吧。说不定今年就开打了，就不用娶了。”他只能这样安慰，才能让自己不去想这个公主。
    暂时忘却烦心事，司马亮走到了船头。
    船驶到的这段水道，他有点印象。这应该是他第三次来了。
    不过，这次还是有所不同。
    比起前两次有人陪伴，这次是司马亮独自在船头。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入秋了，虫鸣轻了。”
    司马亮睁开眼睛，看向水面。
    今夜月色很好，整个河道净收眼底。
    就连客船前行造成的波澜，都可以清晰看到。
    不知怎么，司马亮看着反射月光的波澜，有种宁静的感觉。
    他呆呆的看了许久，直到时间过去，月亮被岸边的树木挡住，整个河道也随之变黑。
    司马亮收回心神，转头看了眼起床忙活的船伙计。
    “快点天亮了，小眯一下吧。到中午，就差不多到燕城了。”
    “嗯？好像我说过很多次好好休息，最后又冒出来很多事。”
    “算了，希望少点事。让我清净两天吧。”
    司马亮好像预知到了什么，饶有心事的走回船舱。
    他再度进入梦乡的时间，客船驶过了平南。
    伴随着太阳升起，船上传来了喧闹声。
    “什么情况？大清早烦人。”
    被扰了回笼觉的司马亮，有些恼怒。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怎么声音变了？是着凉了吗？”
    “以后吹夜风，要注意了。”
    刚睡下没多久被打断，司马亮睡意全无。
    他二度起身，走出了房间。
    司马亮看了看旁边房间，打开的房门。
    他疑惑的往里看了看。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小三子起了？”
    就在这时，司马亮听到小三子声音。
    “慢点，别跑了，小心落水。”
    “哈哈哈。”
    “别跑了。”
    ……
    甲板上，小三子着急忙慌的追逐着女童，看上去像是在嬉戏。
    看到此情形的司马亮，有些忍俊不禁。
    “这小三子，真是……”
    他准备提醒一下对方时，看到了被追逐的女童。
    “她怎么在这里，是碰巧吗？”
    这个女童就是早些时候，跟司马亮一桌吃汤团的那个。
    想到对方让自己付了钱，他起了逗弄之意。
    司马亮走到女童跑的前路，停了下来。
    当对方跑到他身前，准备绕开始时。
    司马亮伸出手拦住了女童的去路。可对方并未停下，反而想要绕开手臂。
    见此他就跟着对方，不停来回阻拦。
    “你干什么，拦着我。”童女气呼呼的看向司马亮。
    “怎么是你啊。”见到对方的面容后，她瞪大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亲人呢，怎么任由你在船上乱跑。就不怕落水吗？”
    “我，我，我，不用你管。”
    女童目光躲闪，一看就有问题。
    可对方怕司马亮继续追问，转身跑到另一边去了。
    “真是一个有些怪的女童。”司马亮撇了撇嘴。
    “殿下，您可算醒了。你带上来的这个女童，真能闹腾。昨夜奴才哄了许久才让其睡着。这不今天早早起来，又开始了。”小三子诉苦。
    “我带上来的？”司马亮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难道不是吗？船家就是这么说的啊。还有女童也说认识你啊。她还说出来你的身份。”小三子抓了抓头皮。
    司马亮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向还在玩闹的女童。
    他快速眨眼，回想起昨天上船的事。
    “我说那个船老大怎么问了一句，是不是一起的。原来屁股后面，跟着这女娃娃。”
    “可她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不是你告诉她的吗？”
    “怎么会呢。奴才是没脑子，但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小三子解释。
    司马亮看了看对方，又看了一眼女童。
    “怎么提起我身份的。”
    “她说在宫里见过殿下。”
    “宫里？”司马亮差点叫出声。
    他再一次看向对方。然后开始寻找宫里相关年龄的女童记忆。
    可司马亮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朝臣的孩子？还是说其他远亲的孩子？”
    “算了问问就知道了。”
    司马亮放弃了思索，再一次拦住了女童。
    “你干嘛啊，怎么又来了。”女童嘟着嘴，有些不耐。
    “你到底什么身份。还有你是偷跑出来的吧。汤团摊子，我可帮你付了钱。这次你混上船，也是靠我的身份。你不说实话，我马上把你丢下船。”
    司马亮面无表情的恐吓，让女童露出了害怕神情。
    她一副眼泪汪汪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可女童的这番演技，在司马亮看来有些拙劣。
    他注意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不许哭。哭了我也把你扔下去。”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看对方没有上当，还这么蛮不讲理，女童露出了生气的表情。全然没有要哭的样子。
    “别闹了，很多人看着，你也不想继续丢人吧。”
    “进屋里细讲吧。”
    司马亮转头走向船舱，不再理会女童。
    小三子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跟着走进了船舱。
    “哼。”女童双手叉腰，腮帮子鼓鼓的。很是不满司马亮的行为。
    等稍稍冷静，注意到甲板上其他人的目光后。她脸色一红，也跑进了船舱。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贵客，到杨柳河畔了。”船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我们马上下船。”
    司马亮回复完，继续盯着眼前的女童。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让小三子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也不敢表现什么。只能站在门口看着。
    “到燕城了，我马上下去了。你不说身份，我可就不管你了。这船可要一直南下，不会回中都的哦。”
    这是自女童进来以后，司马亮第一次出声。
    不过，期间对方也没有说过任何话。
    也就是说，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上午。
    可能是一上午的安分，让女童有时间思索。
    她清楚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太好。但她又不向服软认错。
    现在到了临下船的时间，司马亮又说要抛弃自己。
    女童神色有些慌张，看向他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求饶之意。
    司马亮也是猜到对方的性格，所以故意在船停靠的时候才问，这样可以省下很多口舌，逼对方说出身份。
    “快说，不然我要走喽。”司马亮再度催促。
    “我，我……”女童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司马亮翻了翻白眼，站起身走向门口。
    “小三子，我们走，这早点都没吃，马上就正午了。快点说不定，能赶上唐府的午饭。”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同时拉开了房门。
    嘎吱。
    “我叫呼延宣，是漠国太子的女儿。”女童哪里扛的住司马亮心计，还是服软了。
    “啊？”
    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着女童。心想：知道是个麻烦，没想到是个火药桶啊。
    他赶忙走到对方身旁，拉住了其的手。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女童尖叫，还用力挣脱了几下。
    可知道对方身份的司马亮，哪敢松手。
    他赶紧拉着对方下了船。
    “屁点孩子，还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身份到处乱跑，真不怕给漠国，惹出麻烦是吧。”司马亮埋怨。
    要是有人知道，这姑奶奶跟着他来到燕城，就麻烦了。
    如果对方还在燕城走丢了，那司马亮更说不清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麻烦给控制起来，然后赶紧把对方送过去。
    “真是倒霉啊。我说怎么五哥的人，会在码头喊。原来是在找你……”
    司马亮悔不当初。
    他要是当时多留点神，注意一下身后。就可以避免这个麻烦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希望不会影响，漠国和黎国的谈判吧。”司马亮担忧的叹息。
初临燕城 第54章 多留半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前天晚上，司马亮就听说漠国前来谈判了。
    而且根据五皇子透露的消息。
    这次来的人，还是漠国太子，可见重视程度。
    其实这跟司马亮，没什么关系。他不戍边，也和漠国没有交往。即便再重要，也轮不到他操心。
    而且据他所知，漠国和黎国必有一战。即便这次和解了，下次也不一定了。
    多年来，两国高层都在极力平衡。
    五皇子的母亲，就是和亲的公主。同时，也是漠国太子的亲姐姐。
    可是两国的矛盾，不是高层和解，就能平息的。
    两国接壤的地方太多了。
    漠国需要大量黎国的物资，而黎国并不是很需要漠国的东西，所以两国贸易平等不了。
    除开根本原因，还以为两国人口急剧增长，内部势力矛盾，也急剧加深。
    两国新崛起的势力，都希望通过战争获得一些功绩，从而站到那些老人头上。
    可两国皇室家族传承百年，吸取过太多历史教训。知道战争，并不会让他们获取更多，反而会让他们的权利丢失。
    因此还在负隅顽抗，继续维持和平。
    可战争准备早已开始，这一天终究逃避不了。
    军事实力上来说，是黎国大优。但出于安内的需求，皇帝并不想主动开战。
    为了预防偷袭，黎国硬堆了九镇重兵，常年驻守边境。
    就连燕北的六镇中的三镇，也是长年驻守在临近漠国的地方。
    即便崎国主动宣战的这几年来，也很少会调动这三镇士兵。
    就是怕漠国一起出手，让黎国陷入两面作战的情况。
    比起山地环绕，人口物资一般的崎国。
    黎国真正忌惮的只有漠国。
    也是这样，司马亮不想因为这个小郡主，给两国好战派找到借口。
    那样他就是导火索了。
    这对司马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了看牵着的小郡主，头疼的抹了一把脸。
    “你是怎么从五皇子府跑出来的。”司马亮问。
    说及此事，呼延宣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有些下人不认识我，加上有个人来找允哥哥，但没被求见。我直接跟着那个人，就走出了大门。想来那些下人，把我当成那个人带来的了。”
    “那你还很得意喽。”司马亮嘲讽。
    “那是。”呼延宣单手叉腰。
    司马亮叹息一声，神色严肃。
    “你知道，你这一出来。要连累多少下人受罚。说不定，有人要被五哥弄死。更别说中都现在应该是满城风雨了。你闯下的大祸，清楚了吗？”
    “不会吧。允哥哥真会这样吗？”呼延宣难以置信。
    “回中都你就知道了。”
    司马亮不想多做解释，因为这些内容，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怎么会呢？”
    “不会真的害人了吧。”
    被司马亮这一说明，呼延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犯的错。
    她虽然贪玩，但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无辜的人。
    更别说这些人，很多都不认识自己，却要承担本不必要的责任。
    看呼延宣言行意识到错误了，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要会认错，对方后续就不太可能会惹麻烦。这样他这边就可以少点事了。
    在小三子租赁马车的时间，司马亮就这么拉着对方。
    要不是他年轻了一些，这场面就像父亲带着一个娃。
    “我不会跑了，你松手吧。”呼延宣怯怯的说。
    “确定？”
    “嗯。”
    看对方还小，司马亮还是有些心软了。
    他松开了紧抓的手。
    估计是司马亮，先前有些用力。
    在他松开手后，呼延宣轻轻揉搓着刚才被抓的手。
    “弄疼了？”司马亮关心。
    “没事。”
    呼延宣的神情，依旧沉浸在自责之中。
    见此，司马亮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心想：这小郡主小小年纪就不省心，长大了估计是一方人物。
    看着这个小郡主，让他再度想起崎国公主。
    司马亮敲了敲额头，脱口而出。
    “麻烦。”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出问题了。
    司马亮看向身旁的，见呼延宣没有异常反应，暗暗松了口气。
    可他的话，实际上还是被对方听入了耳中。
    很快，小三子过来招呼两人。
    见此司马亮领着小郡主，坐上了马车。
    这一路，马车中毫无交流，气氛很是压抑。
    “别自责了，你知道错了就行。待会吃完饭，休息一下。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到时候，你在向五哥说说情，让他放过那些疏忽的下人。”
    “嗯。”呼延宣依旧是情绪低落的样子。
    她这幅样子回去，会不会让那些人，觉得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这也不是个办法啊。司马亮有些纠结
    他虽然想让对方知错，但不想看到一个孩子这样。
    司马亮稍稍思索了一下。
    过了一会，他看向小三子。
    “待会回到唐府，你就将小郡主的信息，告诉给小顺子。让他抓紧时间，汇报到中都。同时跟那边的人说，小郡主晕船明天再回去。”
    说完这些，司马亮看一眼疑惑的呼延宣。
    “既然来了，多留半天没什么大问题。下午带着你出去玩玩吧。”
    “谢谢。”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呼延宣脸色好了许多。
    随着气氛缓解，马车也停了下来。
    司马亮看了看窗外唐府，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走吧。”
    司马亮大步迈入唐府。
    呼延宣跟着他进入。
    很快唐府上下，就因为司马亮的到来再度热闹起来。
    “燕王殿下，好。”
    ……
    知道司马亮回来，老管家迎了上来。
    “燕王殿下，辛苦了。这女童？”他露出了疑惑。
    “私生女。”司马亮神色认真。
    “啊？这，这……”老管家被吓坏了。
    呼延宣疑惑的看着司马亮。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
    司马亮突然笑出声。
    “开玩笑的。这个是漠国小郡主。”
    “啊？”老管家听到前半句，放松了一下。但听到后半句，差点摔倒在地。
    “殿下，您这不会也是玩笑吧。”
    老管家觉得对方的玩笑，从来都不好笑，但也不好说什么。
    可这次连着两个玩笑，属实让他受到了刺激。
    “当然，是真的。至于缘由，挺复杂的。不好多说。”司马亮打算给呼延宣留点面子。
    老管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向小郡主也行了一个礼。
    暂时告别过对方后，司马亮领着呼延宣来到了后院。
    “殿下，您回来了。”
    ……
    一大群人在饭桌旁，开心的看着司马亮。尤其是沐雨和宝儿，更是喜上眉梢。
    想来这小别，还是让她们有点想念对方。
    司马亮也注意到两女的神色，奈何多了个外人。
    他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色中饿鬼，只是淡淡的回礼后，就坐了下来。
    同时还帮助呼延宣拉开了一张椅子。
    “先吃饭吧，加两双碗筷。”
    “吃饭要人伺候吗？”司马亮看向呼延宣。
    一开始呼延宣，并不理解对方的意思，但她突然想到昨天，吃汤圆的情景，瞬间羞红了脸。
    “不用，我会吃饭。”
    看着多出来的女童，饭桌上的其他人，很是疑惑。可碍于司马亮，也不好问什么。
    该不会是他买吧？难道说他好这口？宝儿恶意的猜想。
    沐雨则是对比着，呼延宣和司马亮的长相。心想：不会是私生女吧，可年纪感觉对不上啊。还是说相公，年少有为？
    感受一众人奇怪的视线，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了。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
    可一旁的呼延宣，就有些受不了了。心想：这些人，怎么回事啊。一直盯着我，尤其是那两个女人。她们的眼神好奇怪哦。
    就这么怪异的情况下，一众人吃完了午饭。
    本来吃完饭的人会先行离开，但由于司马亮的要求，饭桌上的人都留了下来。
    不仅如此，全院的下人都被叫了过来。
    等所有人到齐后，司马亮开始介绍起呼延宣。
    “这位是漠国小郡主，出于一些问题，会在唐府待到明天。大家按照对待我的规格，照顾她就行。记住我不在的情况下，必须有人陪同。”
    “这一点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司马亮可不想，五皇子府上的事情，在自己这边上演。所以再三叮嘱。
    知道呼延宣身份，宝儿和沐雨放松了下来。随之，尴尬之情涌上她们的心头。
    因为她们都把司马亮，想的太龌龊了。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敬畏。
    当然，也有些胆大之人。
    比如唐家少爷，唐麟儿。
    看着这个长相可爱，身份高贵。还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郡主。想起了父亲，想让他订婚的消息。
    漠国小郡主，那我也算个驸马了。那这个软饭，可真香了。唐麟儿小小年纪，就悟到了真谛。
    一旁的唐果儿看着自己弟弟丑陋的面容。心想：这家伙不会对小郡主有什么坏心思吧？我得盯着点，不然出点事就麻烦了。
初临燕城 第55章 带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呼延宣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晃悠着双腿。
    从她面带笑意来看，心情很是不错。
    “宝儿姐，能把兔子给我抱抱吗？”
    呼延宣一渴望的看着小兔子。
    宝儿笑了笑，走到她身旁。然后将兔子小心的递过去。
    “给你玩一会，小心点它可能会蹬你。”
    “谢谢，我会小心的。”
    呼延宣将小兔子抱在怀里，很是开心。
    不过，她不敢直接上手抚摸，而是试探性的戳了戳。
    确认小兔子没有太大反应后，她用手抚摸起来。
    “毛茸茸的，好可爱啊。”
    呼延宣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好像被摸的人是她一样。
    看她那么入迷，宝儿一脸姨母笑。
    “宣儿郡主，你也挺可爱的。”
    “啊？谢谢。”呼延宣被突如其来的夸奖，说的有点脸红。
    院中和谐的一幕，被西厢房中的人，看在了眼里。
    “小郡主和宝儿相处挺好的。”
    “可能性格差不多吧。”
    “有吗？宝儿那么乖。”
    “相公意思，就是我不乖喽。”
    “……”
    ……
    稍稍过了一会时间。
    嘎吱。
    拉门声传来。
    司马亮和沐雨从西厢房出来。
    宝儿打量了一下两人。
    确认沐雨没有奇怪的地方，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殿下还好忍住了，不然被小郡主发现奇怪的地方，那就丢人了。
    注意到宝奇怪的目光，司马亮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意思？是想我了？他疑惑。
    不过，碍于有外人在，司马亮也不好多问。
    他走到了呼延宣身旁。
    可对方并没有理会司马亮的意思。而是继续逗弄手中的小兔子。
    见呼延宣那么沉迷，他灵光一闪。
    司马亮找准时机，一把抓住了兔子耳朵，将其拽了起来。
    突然的意外，让小兔子扑腾双脚。
    “你干嘛啊，快放下来，会弄疼它的。”呼延宣一副急哭了的样子。
    司马亮不以为意，反而露出嚣张的面容。
    同时他将兔子，提到的老高，让呼延宣无法够到。
    “这是我的兔子，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就算把它吃了，也可以。”
    “你怎么能这样啊。这是宝儿姐的兔子。”
    “宝儿人都是我的，更别说这只兔子还是我送的，自然是我的。”
    “你，你，你……”呼延宣被气得说不出话。
    看着对方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司马亮就觉得很好玩。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宝儿恶狠狠的眼神。
    感受到越来越重的杀意，司马亮将兔子递给了宝儿。
    随后，他转头看向呼延宣。
    “好了，兔子你回来也可以玩。今天下午你想去哪里玩。爬山还是泛舟。”
    “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呼延宣的目光从兔子，转移到了司马亮脸上。
    “答应你的，自然会算数。只不过，你得好好跟好我们。”
    虽然后半句是警告，但司马亮的语气并不重。
    “我们？”呼延宣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对啊，1，2，3，4，对了小瑶，也可以跟着一起去。一共五个人。”
    司马亮掰着手指细算了一下。
    一听那么多人，呼延宣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那么多人陪，你还不乐意了？”司马亮疑惑。
    “不是不乐意，就是我想和你单独出去玩。”呼延宣咬了咬嘴唇，同时手指不安分的来回打圈。
    话语刚落。
    唰唰唰。
    三道目光，看向了司马亮。
    “喂喂喂，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感受到视线中的鄙夷，司马亮赶忙解释。
    可他的话，目光的主人根本不相信，依旧是死死的盯着他。
    司马亮看了一眼呼延宣，希望其能解释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眼中的狡黠。
    小家伙居然敢算计我。司马亮愤怒的暗想。
    他没想到对方这般年纪，居然如此心计。
    可恶我还不好说什么。
    该怎么办呢？
    对了既然想和我单独游玩，那就如她所愿吧。
    司马亮看向呼延宣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玩味。
    宛如看猎物一样的目光，这让对方吓了一跳。
    呼延宣有些害怕。心想：这家伙不会想对我做什么坏事吧。
    司马亮不顾几女阻拦，走到了对方面前。
    他拉起对方的小手，面露微笑。
    “行，我就和你单独出去玩。”
    “我，我，我，是开玩笑的。”呼延宣求饶。
    司马亮哪听得进去。他依旧抓着对方的手不放，同时还往院外走去。
    “相公。”
    “殿下。”
    ……
    几女出言阻止，但司马亮根本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出了院门，他将呼延宣拉到无人的一角。
    “现在没人了，只有你我了。”
    司马亮一脸坏笑。
    呼延宣被逼到墙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害怕的样子。
    “你，我是郡主。你不能这样。”
    司马亮将头贴到对方耳边，轻轻的说。
    “哪样啊。”
    “啊，你走开。”呼延宣推了推，但她的力道哪里是司马亮的对手。
    呼。
    司马亮在呼延宣耳边，吹了一口气。
    在看到对方耳根都羞红后，他后退了几步。
    “知道了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安分一点，我不和你计较了。”
    呼延宣被这么暧昧的行为一整，停止了思考。
    “知道了。”她呆呆的回答。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毕竟呼延宣只是个孩子。
    “好了，是我小心眼了。时间不等人，你也不想浪费游玩的时间吧。”
    司马亮伸出了手。
    呼延宣盯着他，但没有后续行为。显然是不信任。
    有些难办啊。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
    两人僵持了一会。
    “既然如此，那我一个人走吧。”司马亮突然转身离开。
    呼延宣哪懂人心险恶，再一次着了他的道。
    她一言不发，追到司马亮身旁。不过，怕对方有什么坏行为，她稍稍远离了几步。
    小机灵鬼。
    呼延宣的行为，让司马亮觉得有些好笑。
    “不带那几位姐姐了吗？”呼延宣疑惑。
    司马亮停下脚步，想了一下刚才几女的神情。
    “太麻烦了，不带了。”
    “怎么麻烦了？我觉得她们挺好的啊。”呼延宣疑惑。
    “和你说不清楚。”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马车。
    稍稍商量之后，呼延宣决定去南湖游玩。
    “这里也好热闹啊。”
    “那是什么？”
    ……
    呼延宣趴在车窗边，好奇的看着外面。
    比起她的活蹦乱跳，一旁闭目养神的司马亮，就有些死气沉沉了。
    他气定神闲的坐着，不言不语。
    倒不是司马亮不想理会呼延宣，而是他感觉头有点晕。
    难受的感觉，让他不想说话。。
    看来真的着凉了，要不回去吧，换个人带她玩。司马亮暗想。
    “呼延宣。”
    “嗯？”
    “我……”
    “这是海吗？哇好大啊。”
    呼延宣看着南湖，露出了惊喜的面容。
    “我们是要去里面玩吗？”她拉了一下司马亮，兴冲冲的指着窗外。
    见对方兴致那么高，司马亮轻轻敲了几下额头。
    “额，是的。”
    “太好了。”呼延宣期待的看着窗外。
    当马车停下后。
    她第一时间，拉开车帘跑了下去。
    “殿下，您没事吧。”小三子看出不对劲，搀扶司马亮下了马车。
    “昨夜吹夜风，可能着凉了。问题不大，等回去。让人熬点药就行了。”
    司马亮甩了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可小三子却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身体要紧。小郡主这边，奴才也可以带着。”
    “起来。”司马亮伸出手拉起了对方。
    看着担心自己的小三子，他也不可能责备。只得微笑面对。
    “我自有打算，你去租赁艘小船吧。”
    “可……是，殿下。”
    小三子劝不动司马亮，只好听令行事。
    租赁船只的路上，他开始自责。
    “都怪我，昨晚去哄小郡主了。”
    “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殿下。”
    碧水蓝天之间，一艘艘船只来来往往。
    呼延宣神情专注的看着南湖。
    浑然不觉司马亮的到来。
    “海就是这样的吗？”
    “这不是海，是南湖。不过，真正的海，离这边不是很远。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玩玩吧。”
    “下次吗？”呼延宣神色伤感。
    “怎么了？”
    “没什么。”
    ……
    很快，小三子回来，打断了两人的闲谈。
    领着两人上了一艘小舟。
初临燕城 第56章 捉迷藏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里居然有个岛。”
    “而且还有个楼。”
    呼延宣惊喜的看着湖心岛。
    待船停下后，她叽叽喳喳的跑了上去。
    “真是能闹腾啊。”司马亮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
    “殿下，你是从哪知道这有个岛的。”小三子好奇。
    “上次碰巧来过。”
    司马亮想起当初和宝儿来此的场景，嘴角不受控的上扬。
    “贵公子，这里是荣家的地方。我建议您还是别上去为好。而且这里是个不祥之地。”
    船家一脸担忧。
    先前司马亮说想到这里的时候，对方就不愿意。但架不住给的多。
    可到地方了，船家怕惹来麻烦。所以劝司马亮离开。
    “荣家的地方？”司马亮疑惑。
    “对啊，三大家族之一啊。燕城响当当的家族。”船家一副敬畏的样子。
    看对方这样子，司马亮起了心思。
    想着可以从平民，这边了解一些荣家别的方面。
    “我听说荣家是燕国时期，就存在的家族。是不是真的？”
    船家有些吃惊，还咽了一下口水。
    “您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这么久远的事？”
    “算了，这些事外人还是不知道为好。”船家欲言又止。
    司马亮翻了翻白眼。心想：得加钱是吧。
    他无奈叹息之后，叫来了小三子。
    “给钱。”
    “给多少。”
    “看你说多少了，船家。”
    “啊，贵客您说笑了。”被戳穿的船家有些尴尬。
    ……
    聊了一小会后，司马亮走上湖心岛。
    他想着船家说的那些故事，有些出神。
    “是真是假啊。”
    “感觉是假的。”小三子答。
    司马亮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
    “没问你。”
    “殿下，是奴才多嘴了。”
    司马亮无奈撇嘴，然后目光扫视到岛上唯一的高楼。
    看着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去找找呼延宣跑哪里去了。别待会掉水里了，那就麻烦了。”
    “对啊，奴才这就去找。”
    被这一提醒，小三子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赶忙跑上岛，寻找起来。
    虽然司马亮嘴上说的很严重，但他慢慢走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呼延宣的情况。
    其实刚下船，他也有些担心。想着自己怎么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不过就在和小三子说话的时候，司马亮注意到上方，有个黑黑的东西在动。
    稍稍回忆之后，他就认出是呼延宣的头发。
    “真是不省心。”司马亮叹息一声。
    随后，他拾级而上。
    注意到对方上来的呼延宣，有些纳闷。心想：发现我了？怎么看到我的。算了，我上去。
    她开心的跑向高处，像是在和司马亮玩躲藏游戏。
    “他们是无意来到这里的吗？”
    高楼之上，一位少女透过窗缝，观察着上岛的三人。
    “应该是吧。这湖心岛时常有人会来。”身旁的荣阳解释。
    少女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摸了摸稍尖的下巴。
    “你去会会他吧。”
    “啊？我和他聊什么啊。”荣阳惊讶。
    “聊什么？”
    少女咬了咬朱唇，思索了一会。
    “就聊昨晚，他是怎么脱险的。”说道这里，她露出了笑颜。
    可能少女觉得失态了，收起了笑容，同时还捂住了小嘴。
    “昨晚的事，不是闹剧吗？有问的必要吗？”荣阳不解
    少女嘴巴一瘪，白了一眼荣阳。
    “叫你用这个当话题，又不是聊这个。”
    “平南之事，有太多蹊跷。这个燕王全程参与了，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荣阳百般不愿，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提议推脱。
    他只得行礼，应承下来。。
    “是，齐小姐。”他慢慢走下楼。
    待少女看不到的地方，荣阳叹息一声。
    “这女人真麻烦，要不是齐大人走了。轮的到这黄毛丫头，指手画脚？”
    荣阳骂骂咧咧的走向门口。
    呼延宣来到高楼之下。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好躲的地方。
    于是，呼延宣走到了门口。
    犹豫片刻后，她看了看来时的路。
    “好像只有这里面可以躲了。”
    呼延宣推开房门之际。
    嘎吱。
    房门被拉开了。
    呼延宣双手推到了，荣阳肚子上。
    感觉到手上柔软的感觉，她一脸懵的看着对方。
    “不好意思。”
    呼延宣往后一跳，朝着荣阳赔不是。
    “没事。”
    荣阳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肚皮，莫名想笑。心想：自己有点发福了。
    救就因为他出神了这一小会。呼延宣突然跑过身旁，进入了楼中。
    “喂，别进去。”
    荣阳见呼延宣，往楼上跑去，准备阻拦对方。
    可他迈出第一步时，司马亮到了。
    “荣阳这么巧啊，你也在这？”
    “是啊，燕王殿下，好巧啊。”荣阳硬着头皮问好。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荣阳，然后看了一下楼旁的情况。
    最后，他将目光看向打开的门。
    “那小家伙，跑进去了？”司马亮笑了笑。
    荣阳欲开口，但又想到了什么。然后没有说话。
    司马亮以为对方，是在暗示自己。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荣阳身旁，准备进去抓呼延宣。
    “殿……”
    荣阳准备出言阻止，但被司马亮用手势打断。
    不仅如此对方还让他，留在原地等待。
    完了，我该不该出言阻止呢？可那个女娃娃上去了，想来已经暴露了。该怎么办呢？荣阳纠结。
    司马亮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抓到呼延宣。
    没想到荣阳，还挺识趣。司马亮暗想。
    进入楼中的他，稍稍扫视了一下摆设，然后就看向了楼梯。
    下面的摆件，藏不下人。只能是在上面了。
    司马亮稍加思索后，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口。
    上楼梯前，他还朝荣阳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然后蹑手蹑脚的踏上楼梯。
    荣阳看着司马亮上去，心里一个急啊。但又找不到阻止的理由。毕竟欲盖弥彰，容易被对方猜疑。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希望楼上的人，能随机应变，不漏什么马脚。
    “呼延宣，我看到你了。赶紧出来吧。”司马亮扫视了一下二楼，大声叫喊。
    声音消散，房间内重归安静。
    “不上当是吧。”
    “好。”
    司马亮认真查看起，二楼的摆设。
    他走到窗边的桌案前，猛的探头。
    “不在这吗？”
    带着疑惑，司马亮的目光转到了一件屏风之上。
    他假意走过屏风，然后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后面。
    “也不在这吗？”
    忽然，司马亮嗅了嗅鼻子。
    “什么味道？”
    “水粉的味道？荣阳难道在这里私会女人？”
    “难道说这二楼还有藏人的地方？”
    司马亮再度看了看，二楼的摆设。
    “不会躲进这些柜子里了吧。”
    “没有荣阳允许，翻找这些私人物品，不太好吧。”
    司马亮虽然随意进出私人地方，但还是有些底线的。
    他不想翻箱倒柜，让双方都难做。
    “赶紧出来吧，算我输了。”
    伴随着司马亮的求饶，房间内依旧安静一片。
    “不在里面吗？”
    司马亮叹了口气，然后走下了楼。
    看到手足无措的荣阳，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面容。
    “对不起，失礼了。”
    “殿下，没事。”荣阳疑惑。
    他瞄了一眼，通向二楼的楼梯。
    “您在二楼，没有找到什么吗？”
    “我想知道，二楼还有别的去处吗？我明明看她跑进来，怎么就不见了呢？”司马亮纳闷。
    他没有提及水粉味道的事。不是他不好奇，而是这是对方的私事，不好过问。
    一听这话，荣阳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他神色放松了一些。
    “那个女娃娃，可能是找到二楼的密道了。我带殿下去出口处，找她吧。”
    “密道？”
    “对。这里以前是燕国皇室建筑，有一个密道。如果殿下要给女娃娃一个惊喜，鄙人可以领您去出口处。”
    “行吧。”
    司马亮虽有疑惑，但没有多问。
    他跟着荣阳，从来时的路，走了下去。
    密道？燕国皇室建筑？果然关系匪浅啊。没想多出来玩，还能有些收获。
    司马亮嘴角上扬，觉得此行的意外收获，还不错。
    走到低处后，两人遇到了小三子。
    此时，对方还在着急忙慌的，寻找呼延宣。
    “小郡主，你跑哪里去了。”
    ……
    “别叫了，我们知道她去哪了。”
    “啊？殿下，小郡主在哪里啊。这下面奴才都跑遍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司马亮指了指荣阳。
    “荣阳会带我们去的，你跟着就行。”
    “是殿下。”带着疑惑，小三子跟在了两人身后。
    小郡主？太子有那么大的女儿？怎么没听说过啊。荣阳疑惑。
    他很好奇呼延宣的身份，但又怕自己问太多，会让司马亮不悦。
    带着纠结的想法，荣阳将两人，一处石壁。
    他先是让司马亮和小三子在一旁等待一下。然后他走到石壁旁，鼓弄了一下。
    随后，地面微微颤动，石壁轻轻滑动。出现了一道，仅一人大小的缝隙。
    “殿下我带路，您在后面跟就行了。”
    说着荣阳，进入了缝隙。
    “说来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隐秘机关。”
    司马亮带着好奇，跟了进去。
    “里面这么黑，不会有危险吧。”
    小三子害怕里面，会有什么意外。但司马亮进去了，他也只能跟随。
初临燕城 第57章 玩闹结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别有洞天啊。”
    走过阴暗狭窄的通道，司马亮的视野豁然开朗。
    通道尽头是一个较大的洞穴。
    里面没有点灯，但还是有些光亮。
    “外面看不出来啊，估计是特意开凿的。”
    看着高处照射光芒的石洞。司马亮有些惊讶。
    随后，他看着洞穴中央的船，若有所思。
    “这样式，有点像泗水国的。”
    在司马亮驻足思索之际，小三子从通道中出来。
    “殿下，没事吧。咦，这里面怎么有艘船，这也没水啊，怎么开进来的。”
    司马亮看了看小三子。
    “现在没水，不说明以前没有。”他指了指地上，有些潮湿的沙土。
    “这里以前应该是连通南湖的，后续，出于什么原因封闭了出口，同时往船下灌沙土。然后形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司马亮看向船头的石壁。
    而小三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殿下，真是聪慧啊。这船确实如你所说的方法，保存下来的。”荣阳笑着从船上下来。
    司马亮将目光转向对方身后，发现并没有看见呼延宣。
    “不在吗？”
    “不在。”荣阳笑的很有深意。
    司马亮知道意思，点了点头。
    “算了，我出去找吧。”他大声说完后，小心的走向旧船。
    嘎吱。
    走上甲板，司马亮眉头一皱。
    木头腐朽的味道，非常糟糕。
    女人的水粉？
    难道说是船里藏着女人？
    是这个女人把呼延宣带来这里的？
    再度闻到熟悉的味道，司马亮更加疑惑。
    在他准备问问荣阳之时，船舱内传来了动静。
    “露马脚了吧。”司马亮邪魅一笑。然后他走进了漆黑的船舱。
    船舱里面没有点灯，洞穴的阳光，只能照到部分。所以显得很阴森。
    伴随着司马亮的脚步。
    嘎吱嘎吱的声音，传遍船舱。
    司马亮没有来过类似的地方。
    这种探险的氛围，让他感觉很新奇。
    可稍稍翻找之后，司马亮就没了兴致。
    船里的东西大多腐朽，有很多灰尘不说，味道还非常糟糕。
    走到先前声音发出的地方，司马亮并没有看到人的踪影。
    看着漆黑且安静的船舱，他稍显不耐。
    “呼延宣，快出来。”
    “别在浪费时间了。”
    司马亮的呼喊，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见此，他叹了一口气。
    随后，继续寻找。
    这艘船不大，算上船舱一共就两层。
    司马亮粗略，看了一下上层。
    见没什么踪迹之后，他走到了下层。
    走了几步，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看着没有丝毫光线的船舱，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里面这么黑，她真的在里面吗？
    忽然，司马亮嗅了嗅鼻子。
    又是这股味道。这里面不会藏着个女人吧。他暗想。
    “呼延宣，快出来吧。里面那么黑，别磕碰了。”
    司马亮再度劝解，可依旧没有效果。呼延宣还是没有回复他。
    “真是麻烦的孩子。”
    司马亮无可奈何的往里走去。
    咔嚓。
    砰。
    木板碎裂的声音，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开始大呼小叫。
    “哎呦喂。”
    “好疼啊。”
    这么大动静，加上司马亮的呼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没事吧。”
    呼延宣出现在了司马亮身旁，虽然比较黑，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听语气，很是担忧。
    “当然，有……”
    “没事了。”司马亮语气一转，露出坏笑声。
    同时，还在黑暗中精准找到了呼延宣的额头，弹了一下。
    “哎呦，好痛啊。”
    “你干什么啊。骗我不说，还欺负我。”
    呼延宣委屈的样子，让司马亮有些生气。
    “骗你什么了。玩游戏要有个度，差不多就行了。找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麻烦了别人。”
    “最主要的是，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你跑到这隐秘地方，有没有问过主人。失不失礼啊。”
    “还有这船年久失修，木头都腐朽了。万一踩空，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向五哥，你父亲，还有父皇交代。”
    “要知道，你出点事，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长篇大论，让呼延宣沉默了下来。
    发泄过的司马亮，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
    他吐出一口气后，伸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
    当摸到了呼延宣的头，温柔抚摸几下后，司马亮拉起对方的手。
    “走吧，下次注意吧。”
    “嗯”
    对于司马亮的态度转变，呼延宣表现的很顺从。
    临走之际，司马亮再度看向黑暗的船舱。
    “是不是有别人，带你来的？”
    “没有。”
    “真的？”
    “真。”
    由于黑暗，司马亮看不到呼延宣的面容，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在说谎。
    他觉得对方来到，这边有些蹊跷，而且自己的鼻子，不会闻错三次。
    船上有的味道，和先前二楼，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而且类似的味道，司马亮回忆起来了。
    当初，他和沐雨去老街，给宝儿挑选水粉的时候闻到过。
    司马亮可以确信，这就是女人水粉的味道，还是非常稀少的那种。
    他思考要不要，找一下这个女人之时。
    嘎吱。
    嘎吱。
    两阵脚步声传入司马亮的耳中。
    同时，小三子和荣阳，关切的言语传来。
    “殿下，没事吧。”
    “燕王殿下，没受伤吧。”
    “没事，走吧。”
    司马亮本来想问个究竟。
    但他想到，已经冒犯荣阳好几次了，而且这个女人，可能是对方私养的。
    自己要是问出来，可能会让双方都难做。
    所以司马亮决定暂时不问了。况且他真想知道女人的信息，可以从呼延宣口里得知。
    几人走后，最后走的荣阳，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黑暗。
    “幸好没被发现，赶紧送走这个麻烦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
    走出漆黑的船舱之前，荣阳换回谄媚的面容。
    他走到司马亮面前，微微一笑。
    “殿下，可要在这多留一会？虽说这岛上没有太多东西，但几壶好茶还是有的。就是岛上对于小姑娘来说，可能有些危险。有些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失足，或者落水。”
    司马亮不是傻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心想：逐客令是吧，不过也是我这边先失礼。确实不好多留。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该离开了。
    他看了看荣阳，点了点头。
    “算了，不打扰了。本来就是顺路看看，要不是这个小家伙捣乱。我们应该早就离开了。”
    司马亮瞪了一眼呼延宣。
    对方则是吐了吐小舌头，表示抗议。
    看司马亮如此上道，荣阳暗暗松了口气。
    可他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
    “太可惜了。”
    “不过，殿下要离开。鄙人还是送一程吧。”
    荣阳第一时间伸出手，指引司马亮走进来时的通道。
    即便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对方如此动作。
    司马亮心有微词：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小三子不懂两人的关系，但荣阳的举动让他不舒服。觉得冒犯了司马亮。
    可主人没有发作，他这个下人也不好多说。
    就这样，四人怀着各种心思，依次从进来的通道，走了出去。
    当外面的石门，关闭的声音，传到洞穴。
    旧船上，传来了嘎吱的声响。
    先前和荣阳在一起的少女，出现在了船上。
    “燕王司马亮？感觉有些不同寻常，或许亲自观察，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少女露出微笑，做出了决定。
    随后，她想到呼延宣，轻咬了一下嘴唇。
    “漠国小郡主，她怎么会在这里？”
    “黎国和漠国现在在和谈，要是这个节骨眼，她出些事，这一战，估计能被引发了。”
    “那样的话，对于燕国复兴算是一个主力。”
    “可她还是个孩子，这样真的好吗？”
    少女犹豫，有些抗拒对呼延宣下手。
    可此时的对方，却还在为她保守着秘密。
    那个姐姐的事，我一定不能告诉他。
    要不是他狡猾，肯定找不到我。
    细想司马亮的手段之后，呼延宣的悔意荡然无存。
    太阳偏西，南湖上多了阵阵凉意。
    湖心岛的泊船处，船家披上披风，百无聊赖的看着高楼。
    “燕国啊，都灭亡四十多年了。……”
    他喃喃自语的样子，被司马亮看在了眼里。
    “船家，你在想什么？”
    被打断了思绪，船家也不恼怒。
    他神色慌张的看向司马亮。
    “没什么，就是一些陈年往事。贵客是打算走了吗？我这就撑船。”
    “是的，马上走了。”
    司马亮看了眼身后的呼延宣，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抓住了对方的小手。
    “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再抓了。我都说了，不会乱跑了。”
    呼延宣虽没有害羞，但恼怒之意不以言表。
    她觉得这个行为，是把自己当孩子看，太不尊重自己了。
    司马亮这次直接无视了对方。
    “荣阳再见，有机会再一起喝茶吧。”
    “是燕王殿下。”
    两人的交谈，被船家听在了耳中。
    荣阳？不是荣家的主事人吗？
    还有燕王殿下？是那个刚来的燕王殿下？
    虽说远远瞟到过一眼，但他的样子和先前威风的模样，不像是一个人啊。
    船家被荣阳和司马亮的身份，惊得不行。
    等两人行礼分别，司马亮一行上船后。他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船家不走吗？”司马亮好奇。
    “走，马上走。”船家着急忙慌的跑上船。
    他没有第一时间撑船离岸，而是跑到司马亮面前，跪下行李。
    同时，还将从司马亮那得到的钱财，捧在手上。
    “燕王大人，贱民失礼了。贱民这就把钱退还给您。”
    司马亮无奈一笑。
    他将钱财，往船家那边推了推。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我不会在意的。你好好把船开好就行。”
    “可，燕王大人。我……”
    “收下吧，我还要赶时间呢。”
    “可，这……”
    ……
    船家墨迹拘束的样子，就连小三子看不下去。
    他上前，硬拉起了对方。
    “殿下说了，你照做就行。”
    “可……”
    “快点吧，再磨叽，我真的生气了。”司马亮佯装恼怒。
    “是是是，大人。”
    船家深怕司马亮生气，赶忙收起钱财。然后拿起船桨，快速撑离了岸边。
    等船驶了一会，他才想起没问去向。
    随即，船家小声的询问。
    “燕王大人，是回去吗？”
    司马亮微微皱眉，然后摸了摸愈发难受的额头。心想：本来打算去东岸吃些海鲜，可我这风寒，好像更严重了。算了吧，让厨子弄几个特色菜，也差不多。
    他掐了掐鼻梁，看向呼延宣。
    “我打算回去了，你还想玩的话。我让小三子陪你，我打个马车自己回去就行。”
    “啊？算了吧。回去吧。”
    呼延宣其实还想再玩，但听到司马亮不陪同，瞬间丧失了兴致。心想：和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玩的。虽说这个燕王有些坏，但还挺有意思，人也挺好。就是有点坏，嗯不是有点，是很坏。
初临燕城 第58章 意外落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色渐暗，湖风渐凉。
    南湖中的一叶小舟之上。
    这种孤寂感觉，让人感觉有一丝凄凉之意。
    可船上煞风景的声音，破坏了浙一丝美感。
    阿嚏。
    阿嚏。
    “这湖风。”
    司马亮闭上眼睛，难受的靠在船边。
    本来他以为，自己能撑到回唐府。
    不成想，被湖风一吹，受凉情况变得更严重了。
    “你怎么着凉了？你也太体弱了吧。”找到报复的时机，呼延宣赶忙幸灾乐祸。
    可她这样，让小三子为司马亮抱不平。
    “小郡主，别开玩笑了。殿下今早就着凉了，要不是陪你……”
    “好了，这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
    司马亮抽了抽鼻子，打断了小三子的话。然后他看向呼延宣。
    “天凉了，你也躲着点湖风。万一和我一样着凉了，可就遭殃了。”
    听了小三子的话，再看看病态加剧的司马亮。
    呼延宣回想起来时路上，对方的状态。一下就明白了了情况。
    “对不起，如果不是陪我。你就……”
    “我说了，自己的问题。你不用自责。”
    司马亮面露微笑，同时轻抚呼延宣的头发。
    他的这份温柔，让对方有点哽咽。
    看着呼延宣抖动的身体，司马亮有些心疼。
    “怎么了？感动了？”
    可能是病了，让司马亮有些感性。
    他觉得呼延宣，有点像曾经的自己。
    昔日的自己，看似拥有很多，其实一无所有。
    而呼延宣也是如此。
    她虽贵为漠国小郡主，但其实并不受父母待见。要不是漠国现任的王，特别喜欢这个小孙女。
    那呼延宣的生活，只会和几个姐姐一样。成为那笼中鸟，池中鱼，然后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她能有现在的性格，也是源于老漠王的偏爱。
    对方的宠爱，让呼延宣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但那短暂的快乐，终究不能长久。
    时间过去，她的心性逐渐成熟。
    从而，察觉到身边很多奉承之人，其实根本不喜欢自己，甚至很讨厌她。
    这一情况，在老漠王年数逐渐变大。召见呼延宣的次数，逐渐变少的同时，愈演愈烈。
    知道来到黎国的前夕。
    呼延宣生日，收到的礼物和待遇，和去年对比急剧下降。
    她先前的“好友”，或者兄弟姐妹，都像变脸一样。开始无视她，或者报以恶意。
    这种落差，让呼延宣很难受。
    她一度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别人讨厌她。
    呼延宣尝试过改变自身，并再次接触昔日的朋友。
    可一个关系还算可以的玩伴，告诉她。根本不是她的问题。
    而是老漠王大限将至，太子已经安排了，呼延宣的未来。
    一个即将失去价值的人，自然不受人待见。
    呼延宣拥有的一切，都是老漠王给的。
    对方死后，她能晋升为公主，但这仅仅是称呼的变化。
    呼延宣的太子父亲，根本不喜欢女儿。
    只要对方继位，失去老漠王庇佑的她。只可能成为一件工具。
    太子权势不比老漠王，经常靠联姻，来维持利益纽带。
    一众女儿，都被对方当做工具嫁给了各路权贵。
    而呼延宣的将来，就是踏上几个姐姐的老路，成为父亲的一颗棋子。
    据她得到的信息，嫁人对象，就是黎国七皇子，司马修。
    看上去两人身份对等，年龄相仿。不说相处如何，单看纸面来说，还是比较般配的。
    可只要细想后，就会明白这是多么糟糕的婚约。
    嫁到一个随时可能开战的国家，加上是最无权无势的皇子。
    呼延宣的未来，不可能会好过。
    可她也不想这样认命。
    于是逃离父亲的掌控，就是呼延宣最想做的事。
    这次逃出五皇子府，并不是她说的那般简单。
    呼延宣是做过一部分计划，才抓住时机掏出来的。
    包括她在司马亮面前，表现出来的贪玩。也只是她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怕连累无辜之人，呼延宣根本没打算回去。
    冷漠的故土，微凉的黎国。
    呼延宣却遇到了，一个有温度的人。
    司马亮的随性，温柔，让她想起了老漠王。
    感受着头顶的温柔，呼延宣眼眶湿润。心想：如果嫁的人是他，我也满足了。
    她并不懂得太多男女之情。
    不过，呼延宣知道在司马亮身旁，她很开心，很安心。
    虽说对方会和她讲道理，但也会和她平等交流，听取建议。
    最主要的是，呼延宣和司马亮认识的很短。
    这么短的时间，对方能为自己做那么多，她真的很感动。
    想到明天就要分别，呼延宣有些伤感。
    她看了看司马亮维扬的嘴角，勇敢的贴了上去。
    “嗯？”
    司马亮脑袋有点晕，躲闪不及。被呼延宣亲到了嘴角。
    小三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
    他赶忙转过身去。用身体挡住船家的视线，避免对方看到这一幕。
    司马亮本来想推开呼延宣，然后说些什么。
    但他感受到对方的泪水，划过自己的脸庞。
    加上呼延宣的双唇，只是笨拙的贴在脸上。这让司马亮明白，对方并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吻他。
    看着可怜的小家伙，他于心不忍心。
    司马亮稍稍僵硬片刻后，抱住了呼延宣。
    感受到他的体温，对方无声而泣。
    此情此景。
    同时皇室人，司马亮即便不知道呼延宣的故事，也能隐隐能猜到一些。
    他改变不了对方的命运，也不会去改变，多留的这半日，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生在帝王家，女子最可怜啊 。呼延宣希望你能有个好结局吧。司马亮由心感叹。
    产生共鸣的两人，相拥了许久。
    直到呼延宣轻轻推了推司马亮，两人才分别开来。
    “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
    离开司马亮的怀抱，呼延宣面露笑意。即便眼角还有泪花，可让人感觉，她更多的是很开心。
    看着对方惹人怜爱的模样，司马亮叹息一声。
    “纵然你有百般缺点，可留下你就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既然如此，一切后果都是我该承担的，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安慰额的同时，司马亮拿出手帕，想帮呼延宣擦去脸上的泪痕。
    可还没等手帕触碰到对方的脸，就被一把夺取。
    “我自己来就行，不用劳烦你。”
    “还有此事是你我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呼延宣脸颊微红，轻咬嘴唇。
    “知道……”
    还没等司马亮说完，呼延宣躲避到了船尾，背对着他。
    “你记得也要收拾一下，别被两位姐姐发现了。”
    听到这话，司马亮笑出了声。心想：屁大点孩子，心思还挺多。
    “你笑什么？”呼延宣转过身怒视司马亮。
    “我……”
    “哎呀。”
    扑通。
    靠在船边，准备起身质问司马亮的呼延宣，一不小心跌下了船。
    “船家停船回去，有人落水了。”
    司马亮跑到船尾，看着在水中瞎扑腾的呼延宣。
    他脱下外衫和鞋子，一跃入水，游了过去。
    两人先后落水，可急坏了小三子。
    可他不会游泳，只能在船上干着急。
    “船家快，赶紧过去帮忙。”
    “好我掉个头，马上。”
    船家神色也很紧张，毕竟身份这么尊贵的两人。要是出点事，可不是他这个平民能担待起的。
    “司…马…亮，救……”
    呼延宣一点水性都没有，疯狂瞎扑腾。
    见这架势，司马亮不敢随意靠近。他离对方两步距离位置，停了下来。
    “你不要扑腾了，不然我救不了你。”
    可呼延宣哪听得进去，依旧在本能驱使下，疯狂挣扎。
    “救……”
    司马亮见劝说无效，只能硬着头皮靠近呼延宣。
    他知道救人不难。但被救者如果不能保持理智，很容易让救人者也陷入困境。
    可司马亮又不忍心，等对方失力再去救助。
    当他接触到呼延宣后，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对方因为溺水，丧失了思考能力，全靠本能在驱动。
    呼延宣紧紧抱住司马亮，还不自控的将他往下压。
    对方此举，让救助她的司马亮，苦不堪言。
    “吸……气。”
    司马亮努力托举，呼延宣的脑袋。想让其呼吸，恢复神志。
    可对方放松不下来，依旧维持原状。
    好在呼延宣只是个小女孩，又挣扎了一会后。
    她渐渐失力，身体开始下沉。
    见此，司马亮挣脱开对方束缚。
    将头露出水面，急促呼吸了几下。
    随后，司马亮再次潜入水中，托举起呼延宣的脑袋，再次出水。
    也在这时，船家掉头来到了司马亮附近。
    等船靠近一些后，小三子夺过船桨。
    递了过去。
    “殿下，抓住船桨。”
    司马亮抓住船桨，借力缓缓靠近小船。
    靠到船边后，他先将昏迷的呼延宣送了上去，然后再借助船家，和小三子的帮助上船。
    咳咳咳。
    咳咳咳。
    司马亮趴在船边，连吐几口水。
    他阻止了，想帮助的小三子。
    “我没事，不用管。你和船家，先让呼延宣把水吐出来。”
    咳咳咳。
    司马亮又吐了几口水。
    小三子很担心，对方的情况。
    但碍于司马亮的命令，他只得过去帮助船家。
    咳咳咳。
    船家敲打按压之下，呼延宣咳出不少湖水。
    气息也恢复了正常。
    虽然呼延宣没有睁开眼睛，但司马亮知道对方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记得给她，保温。湖水凉，别让她……”
    “殿下，没事吧。”
    ……
    司马亮撑不住双眼，昏睡了过去。
    “殿下，怎么了。”
    “殿下，落水了。”
    “什么落水了？”
    “小三子，你怎么照看殿下的？”
    “快叫大夫。”
    ……
    司马亮陷入了走马灯，而看到的场景，就是他昏迷之后的场景。
    整个唐府因为他的昏迷，热闹非凡。
    好几位大夫，轮流诊脉。
    药方一开出去，就有人抓药煎药。
    除此之外，沐雨，宝儿和小瑶，轮流守在西厢房，伺候着司马亮。
    与此同时，小顺子疯狂殴打小三子，并且辱骂着对方。
    而昏迷醒来的呼延宣，则是瑟缩在床脚，疯狂自责。
初临燕城 第59章 醒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相公眉毛动了，是不是要醒了。快叫大夫来看看。”
    “好的，我这就去。”
    “相公，你可要赶紧醒来啊。整个唐府都乱套了。”
    沐雨坐在床头，紧抓着司马亮的手。
    “死不了，就是有点难受。”
    虚弱的声音传来，沐雨喜出望外。
    “相公，你可算醒了。这都第二天快中午了。”
    “知道了，呼延宣送走了吗？”司马亮痛苦的闭着眼睛。
    沐雨叹息一声。
    “小郡主走了。她让我们向你带话。”
    “说是谢谢你的照顾。还有落水之事，她会记得你的恩情。”
    司马亮抹了一把脸，费力的睁开眼睛。然后在沐雨的帮助下，他靠到了床边。
    “走了就好啊。”
    “怕是此生都没想见的机会了，还抱什么恩。”
    司马亮笑了笑。
    沐雨见他能笑，松了口气。
    然后她离开了一下，端来了一碗粥。
    “相公先吃点吧，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张开了嘴巴。
    “殿下，醒来了吗？”小顺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司马亮虚弱的，挥了挥手。
    “雨儿，帮我传达一下。别一直大喊大叫的，搞得我好像不行了一样。”
    沐雨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谁叫你躺着回来的，大家都急坏了。”
    话虽这么说，但沐雨还是将司马亮嘴角擦拭之后，才走出房间。
    等她再度回来，床边就占满了人。
    “殿下，没事吧。”小顺子第一个到床边，关切的看着司马亮。
    “没事，死不了。我身体好着呢。差不多明天，就能好个大半了。”看着担忧的对方，司马亮挤出一个笑容。
    “殿下，你说的可不算。大家让让，先让大夫看看。”领着大夫回来的小瑶，招呼众人散开。
    被一群人注视，外加给司马亮看诊。唐府的大夫，有些紧张。
    他走到床边，深呼吸了一下。想着平复一下心情。
    不料，小顺子神经过敏。
    “大夫，殿下还有问题？”
    “没事，我只是有点紧张。”
    闹了这一出，大夫也不敢把紧张之色，表露出来。
    他摸了摸，司马亮的脉象。然后又是看了看，他的面色和舌苔。
    随后，大夫长舒一口气。然后面露笑意，看向周围的人。
    “殿下服过药，过了一晚。脉象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来一天两天内，殿下就可以下床了。”
    “殿下昏迷这么久，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小顺子关切的问。
    “各位不用紧张，殿下只是风寒。本来吹了湖风，落水失温，也不会昏迷。只是昨日，殿下救人脱力了，所以才昏迷了许久。”
    “殿下身体很好。正常服药，保温很快就好了。”
    大夫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司马亮就松不了气了。
    他看着床边那么多人，有些头疼。
    知道众人是好意，可司马亮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强撑的。
    他的脑袋，现在还在疼。而且疼的非常厉害。
    为了避免露馅，引起更多人的担忧。
    司马亮看了看大夫。
    “我记得人多，不利于恢复吧。”
    大夫不清楚司马亮的意思。
    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思索起相关信息。
    “有点影响，不过……”
    没等他说完，司马亮挥了挥手。
    “听到了吧，你们先散散吧。让我一个人，再睡一会。等晚点我再醒来时，我会让小瑶告知你们的。”
    “对了，粥拿下去吧。让厨房温些米汤。等我要吃的时候，会让小瑶去拿的。”
    说完，司马亮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陪伴十几年的小瑶，看出了司马亮心思。
    随即，帮忙说话。
    “既然殿下这么说，各位也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的。”
    “相公，那妾身先走了。”
    “殿下，我晚点来看你。”
    ……
    众人看司马亮这么说，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着，陆续离开了西厢房。
    待房中，只剩下小瑶。司马亮瞄了一下，然后再度闭上眼睛。
    “都走远了吧。”
    “都走了。”
    司马亮皱起面容，神情很是难受。
    虽然睡了很久，但他感觉还是很累，很想再睡一会，但头部的昏沉感，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殿下，要吃豆沙糕吗？以前你生病的时候，就最喜欢吃。我特意准备了一些。”
    司马亮听到有豆沙糕，马上笑了出来。随之，气色也好了一些。
    “拿来吧，我现在嘴里苦的很。就需要点甜食，添添味。”
    “殿下，稍等。”
    小瑶跑到外屋，提了一个食盒回来。
    她坐到床头，打开了食盒。
    随后，从里面的小碟中。小心捏起一块糕点，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同时，另一只手，托举在糕点下方，避免碎屑掉到床上。
    司马亮小小的咬了一口。
    稍稍咀嚼几下后，红豆的香甜味，在他嘴中散开。
    “殿下甜吗？我特意让糕点师傅多加了一些糖。”
    “甜。”
    虽说嘴中苦涩感依旧还有，但小瑶的贴心，让司马亮心里很甜。
    避免他噎到，对方让他吃了七八口，才吃完小小的糕点。
    嘴中有了一些甜味，但头部的疼痛，让司马亮吃不下第二块。
    他靠在床边，深呼吸了一下。
    “距离我上次卧病在床，应该有七八年了吧。没想到你还记得。”
    小瑶将食盒放到一旁，握住了司马亮的手。
    她动情的看着对方。
    “与殿下的点点滴滴， 我都记得。怎么会忘呢。”
    想到这些年不易和陪伴，司马亮伸出另一只手，反握住小瑶的手。
    伴随着抚摸，他的目光也温柔起来。
    “小瑶，近来疏忽了你。你不会怨我吧。”
    “殿下，本就不是我一人的。况且，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小瑶知足了，怎么会奢求更多。”
    司马亮微微一笑。
    随后，他将小瑶的手，放到嘴前亲了一口。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你也出去待会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如果到晚饭时间，还没有叫你，你就进来把我叫醒。”
    “好的，殿下。”
    小瑶帮助司马亮躺下，还盖好了被子。
    确认没有别的需求，她离开了西厢房。
    待房门关上，司马亮再度睁开眼睛。
    他看着头顶的屋梁，回想起了昔日生病，以及和小瑶的初遇。
    “十几年了。虽说小瑶一开始是有目的，接近我的，但那么多年照顾和真情。也是难能可贵了。”
    “而且昨夜的梦，好真实。感觉就像死了一样。或许昨夜，我真的死过一次。”
    “现在的我，牵挂太多了。而且以靠我，指望我的人，太多了。”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这次的意外，让司马亮更加留念尘世。
    他也知道自己昨天的行为，十分冒险，不理智。
    不过，再来一次司马亮，还是会这样做。
    孤独弱势的上一世，以及此生鲜有人记得的童年。让他对相同境遇的人，很容易产生共情。
    不可否认，救呼延宣时，司马亮考虑最多的是，避免对方在自己这边出事。但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他还是会跳下水。
    他自认为是一个场面人。眼不见的事情，他可以冷静思考利弊。甚至必要时候，可以装作看不见，没听过。
    可如果放在眼前，那司马亮还是很容易冲动。
    这是他一直想改的，但却一直改不掉。
    当然，更贴切来说，是司马亮特意保持这样的。
    “拥有这些，或许会有麻烦。不过，经历一些麻烦，才能算的上是人生嘛。”
    司马亮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眼。
    在他入眠之际，族叔司马朗坐在唐府的主院。
    “燕王殿下，醒了是吗？”
    “是的，宗正大人。”
    “不过，殿下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在休息一会，您可以明日再和他商量。”
    族叔看了一眼小顺子，神色担忧。
    “时间的话，倒是不赶。我就是有点担心小郡主路上，可能会出事。”
    “本来我想和燕王殿下，说些事后。快马赶上小郡主的船。”
    “现在来看，估计赶不上了。只求路上别出意外了。”
    族叔和呼延宣离开的时间，差了一个时辰。
    当他得知对方来此，并且刚刚离开后，就有想跟随的意思。
    奈何和司马亮要说的事情，有些重要，也不好在书信中描述。
    加之族叔，不能随意离开华城，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权衡之下，他选择等司马亮醒来，聊完之后在离开。
    刚刚因为司马亮醒来，院中很热闹。族叔没好意思，跟着去。
    只让小顺子带了一下话。
    可对方知道司马亮在强撑，就没提这件事。
    族叔对此有些恼怒，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关心司马亮的身体，没有错。
    “有小三子陪同，外加几个府兵和唐少爷看着。应该不会出事。”
    “而且水路也就一天路程，明天一早就到了。宗正大人，不必忧心。”
    小顺子自认为万无一失，说话底气非常充足。
    族叔听出对方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不安。他望了望，转阴的天空。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沉寂了一会，族叔喝下手边的茶，看向小顺子。
    “只希望真如你所说，若是出点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被这么一提醒，小顺子莫名不安。心想：我暗中有安排，若是这样也出事。那确实没办法收场了。
    怕什么来什么。
    老管家走入主院，径直走向小顺子。
    “顺总管，有人找您。”
    “找我？”
    小顺子神色大变，连忙告别族叔，跑到了外面。
    “不会真出事了吧。”
    族叔神色紧张，不停的揉捏手指。
    “算了，打扰一下。。”
    “老管家，你帮我通报一下。”
    “说我有要事，要见燕王殿下。”
初临燕城 第60章 往事坏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瑶趴到司马亮耳边，轻声低语。
    “殿下，宗正大人找您。”
    “族叔来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双眼。
    他微微皱眉，掐了一下鼻梁。
    司马亮好不容易快睡着，现在突然被叫醒，自然有些不爽。
    可族叔到来，是他写信要求的。现在人家找上门，也不可能推脱。
    稍稍缓了一会，司马亮叹息一声。
    “跟族叔说一声，让他劳驾来我这。”
    待小瑶走后，司马亮费力的撑起身子，靠在了床边。
    闲来无事的他，看了看床边的食盒，砸吧了一下嘴巴。
    偷瞄一下门口后，司马亮伸手扒拉了一下食盒。
    经过一番努力，他打开食盒，从里面摸出了两块豆沙糕。
    细嚼慢咽吃下一块后，他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
    “殿下，我进来了。”
    族叔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司马亮一惊，像个偷吃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情急之下，他把手上的豆沙糕，一口塞入了嘴中。都没嚼几下，他就吞了下去。
    “进…来吧。”
    族叔走进西厢房，来到了床边。
    当他看到面色涨红的司马亮时，眉头一皱。心想：不是伤寒吗？怎么气血上涌，脸色通红。
    “殿下，您是风寒吗？这神色怎么会是这样。”
    司马亮准备解释。
    可一张嘴，他就打了一个嗝。
    “我……噎着了。”
    “小瑶，快拿杯水来。”
    看着闹出笑话的后辈，族叔忍俊不禁。
    “莫怪族叔笑话，要怪就怪，殿下你，生病了还能那么闹腾。”
    由于一直在打嗝，司马亮没办法第一时间回话。
    等到喝下小瑶，递过来的水。气息通顺后，他才看向族叔。
    “无妨，自家人不算丢人。”
    司马亮自嘲一笑。
    “也是，殿下能吃，说明身体已无大碍，算是好事。”
    族叔诙谐的话语，让现场气氛融洽了许多。
    小瑶离开后，对方的笑容立马消失。
    随即，换出一副严肃的面容。
    “虽然不知道顺总管神色紧张，是为什么，但我猜测，可能是小郡主那边出事了。”
    “什么？呼延宣出事了？”
    司马亮神情激动的仰起身。
    同时瞪大了双眼。
    而且他的大声呼喊，让院中人都听到了。
    “小郡主出事了？”
    “不会吧？”
    “那该怎么办啊？”
    “她那么小，怎么会有人害她？”
    ……
    刚刚，因为司马亮醒来而安心的几人。
    开始转为呼延宣担忧。
    房中之人，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族叔极力平复司马亮的情绪。
    “我只是猜测，具体消息，得顺总管回来，才知道了。”
    “如果所料不错，他应该很快就会通知你了。”
    即便是假说，司马亮的神色，并未放松。
    他知道，这个时间点，能让小顺子神色紧张。大概率只有呼延宣的事。
    想到这。司马亮头痛欲裂。
    他不停的用后脑勺，敲击床边。
    “小顺子，他怎么会让呼延宣出事呢？”
    “他难道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吗？”
    “不行，我得起来。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呼延宣出事啊。”
    司马亮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族叔赶忙，拦住了他。
    “殿下，别急。有可能是我多虑了。”
    “还是等确切消息，再有所行动吧。”
    被这么一拦，司马亮再度躺下。
    族叔接机靠到他耳边，小声低语。
    “殿下，可听过光明会。”
    “光明会？”司马亮疑惑。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根据名字分析，他觉得这一定不是什么好组织。
    “看来那些老家伙，都没有告诉你这些事。”
    族叔若有所思。
    “他们是燕国造反势力的余孽吗？”司马亮猜测。
    族叔点了点。
    “其中部分是的。还有一部分，在朝堂之上。不过他们已经不敢自称，光明会的成员了。”
    “什么？那我外公真的是谋反者？”
    司马亮大惊失色。
    他知道朝堂之上，只有一个势力符合燕国余孽的身份。
    那就是司马亮外公，昔日掌控的势力。
    “不会，虽说光明会，是由你外公的父亲所创，但本意是为了昔日燕地的旧臣，能在黎国朝堂立足脚跟。”
    “只不过，势力一大，人一多。难免会有，别用心之人。加上光明会，基本都是燕国旧臣，很容易被造反势力鼓动。”
    “三十年前，光明会肃清了内部。大量有谋反想法的人，被扫地出门。这些叛党，创建了黄昏会，并且在接下来的十年中，疯狂发展。”
    “为了抑制这股势力成长，先帝，也就是你的皇爷爷。重用你外公为首的南方士人，以疏代堵的方式，减缓黄昏会的发展。”
    “无论是当时，还是后续来说。先帝的决策，都是非常高明。加上陛下，神来之笔解决掉了……”
    说到这里，族叔突然停顿了下来。
    他稍显尴尬的看了看司马亮。
    “没事，您继续讲吧。”
    司马亮神情复杂。
    他知道对方后续想说的，就是自己的外公的李家。
    撇开和李家的渊源，司马亮能理解皇帝的行为。
    可他终究是当局者，不愿且无法释怀这一切。
    看对方情绪有些低落，族叔叹息一声。
    “权利让人着迷，也让人无情。历代坐上一人之位的帝王，皆为权利之子，无情之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驾驭黎国，这个老朽且强大的帝国。”
    “尤其在燕国被灭之后，黎国徒有其表，内部早已腐朽。”
    “若不是先帝，和陛下励精图治，踩着独木桥平衡朝野。黎国早就散了。”
    “其中陛下，更是权术大成。说句大不讳的话，不是陛下我未必会输。即便败了，我也是割据江南的燕王。”
    “可是成王败寇，没有如果。陛下各方面都比我厉害，我认了。”
    “有点跑题了。人老了，就喜欢追忆往昔。”
    族叔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无妨，族叔继续讲便是。”司马亮心不在焉的答。
    若是在平日，他会很想听这些昔日的故事。但他现在很担心呼延宣，这些不太相关的事，听不太进去。
    “行吧，我也不瞎扯了。”
    “我想说的事，如果小郡主真的有意外，那一定和荣家有关系。”
    “殿下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加上荣家以前，就是黄昏会的成员。即便没动手，消息也一定是荣阳泄露的。”
    “什么？荣家是黄昏会的？”
    司马亮回过神，惊讶的看着族叔。
    即便有心理准备，但得知荣家真实面目，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您这消息准确吗？告诉过父皇吗？”
    族叔点了点头。
    “说来惭愧，黄昏会发起的时候，我也在场，所以不会错的。至于燕城的情况，早在二十年前，我尽数就告知了陛下。”
    前半段话，司马亮只是吃惊，但听到后半段话，他就神色变得不淡定。心想：知道是叛党，还让太子和对方接触。难道说，太子从头到尾都是一颗弃子？还有吕家的布局，以及对我命令。父皇这大棋，也太骇人了吧。
    看出神他不回话，族叔也能猜到其在想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陛下的想法，最好不要过多揣测。如果陛下真的设计了你，想必念及父子，也会给个善终的。”
    “希望如此吧。”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司马亮，已经难以相信皇帝了。
    他不清楚对方到底要做什么，更不清楚对方如何安排自己的结局。
    原先中都的密信，让司马亮稍稍安心。
    但现在爆出来的光明会和黄昏会，和他多多少少有些关联。这让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好像都在被皇帝设计。
    想的越多，司马亮就越出神，以至于忽略了病痛。
    暂时不想，老谋深算的皇帝父亲。
    司马亮根据族叔给的信息，分析起局势。
    呼延宣来到燕城的消息，只有唐家人知道，如果排除内鬼的情况。
    湖心岛遇到荣阳，就是唯一泄露，呼延宣身份的地方。
    如果真因为昨天的缘故，导致呼延宣被盯上了。
    那司马亮，确实有不可摆脱的责任。
    可恶，去哪不好，我为什么要上那个岛。
    如果呼延宣有个好歹，我一定要荣家尝尝苦头。
    对了，湖心岛上藏匿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黄昏会的高层。
    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族叔，你知道黄昏会的领头者，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这属于叛党顶层机密。我和他们原先只是有过合作，但并没有到知根知底的程度。”
    “我只是想取而代之，并不是想叛国。原先计划中，成败与否，我都会肃清他们。这种跳梁小丑，自以为可以跟黎国作对，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听着族叔说起造反往事，司马亮稍显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
    “那黄昏会里，有身居高位的女人吗？”
    “女人？”族叔捏了一下胡须，回想了一下。
    然后他挥动手指，肯定的回答。
    “女人是有，但身份我不是很确定。有可能是燕国皇室遗孤。”
    “为什么是猜测呢？”司马亮疑惑。
    族叔笑了笑。
    “这就涉及一个，燕城的民间故事。加上这个女人，在黄昏会里，没什么存在感。我感觉有她没她，没什么区别。而且在我起兵前，她好像成婚了。”
    “之后，我就去了华城，黄昏会也隐匿起来，再也没联系过。”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女人。活着的话，应该四十有几了。”
    “四十有几？”司马亮眉头一皱。心想：这女人还挺爱美，水粉还用的那么新潮。
    砰砰砰。
    “殿下，我有要事相报。”
    伴随着敲门声，小顺子慌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进来吧。”
    想到呼延宣可能出事，司马亮回到了现实。
    随之，头疼的感觉恢复，他闭上眼睛，难受的靠在床边。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达床边。
    随即，响起下跪的磕头的声音。
    “殿下，奴才有罪。”
    “奴才有负殿下嘱托，小郡主她被人劫走了。”
    “没想到真的成真了。”
    司马亮一巴掌拍脑门上，有些接受不了。
初临燕城 第61章 动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知道黄昏会的底蕴，以及实力后。
    司马亮也能理解，小顺子为什么没防住对方。
    可对方接连两次，闹出大事情。还是让他有些介怀。
    “族叔，你先出去吧。我马上起身出来。”
    “是殿下。”
    待族叔走后。
    司马亮强撑起身体，坐到了床边。然后在小瑶的帮助下，开始穿着衣物。
    虽然是坐着，但面对跪在地上的小顺子，他也算是居高临下了。
    俯视的角度，让司马亮回想起了过去。
    稍稍出神之后，他再度看向小顺子。
    “小顺子，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用自称奴才。且不说你做事有多差，但凭你现在的态度，让我很失望。”
    “殿下，我错了。我……”
    “不用多说什么。抬起头，看着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司马亮毫无波动的眼神，对上小顺子慌乱的目光。
    “在船上失踪的？”
    “小三子和唐少爷也失踪了？”
    “没有血迹，尸体？”
    小顺子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
    他声音颤抖的回答。
    “船快到平南的时候，发现丢失的。”
    “发现之后，剩余的府兵就搜查了整艘船。除了几个死亡的府兵，并未发现别的异常痕迹。”
    “现在船停靠在平南，由衙门的人看管，同时，已经让人沿岸寻找。”
    “不过，暂时没有发现，小郡主，唐少爷和小三子的踪迹。”
    穿上外衫的司马亮，在小瑶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站立之后，昏厥感传到头顶。差点让他摔倒在地。
    小顺子见势，帮忙搀扶。
    等司马亮再次坐下，对方再次跪倒地上。
    他看着小顺子，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是非对错，我暂时没时间追究。我希望你，做好眼前之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自己先看着调查吧。当然，我也会想办法。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惹出更多麻烦，我对你的忍耐并不是无限的。”
    “是殿下。”
    听到毫无感情的话语，小顺子心如刀绞。
    虽然没有责罚自己，但他知道司马亮对自己很失望。
    不过，小顺子不打算解释什么。
    他知道说什么都是空话，没做好就是没做好。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做出此事的人，付出代价。”
    离开司马亮所在的小院，小顺子面色阴沉，双拳紧握。
    他充满怒火的眼睛，恶狠狠的看向天空。
    嘎吱。
    西厢房的门被拉开。
    司马亮在小瑶的搀扶下，从中走了出来。
    他走的很慢，而且脚步很不稳。
    “殿下，真是拼啊。”族叔一脸钦佩的看着司马亮。
    “小病罢了。”
    “现在出了此等大事，我再躺在床上，太不像话了。”
    司马亮毫无波动的话语，配合眼神冷冽，以及稍显病态的面容。
    使他看起来，有种异样的阴沉感。
    见对方这样，族叔眼神有些恍惚。
    “像啊，你真的很像你父亲。不仅长相，神态眉宇间，都是他的影子。”
    司马亮苦笑了一下 ，没有说什么。
    他缓缓走到石桌旁，坐了下去。
    “族叔，您觉得他们有活着的可能吗？”
    “不好说。如果对方真有杀心，在船上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多此一举。”
    司马亮揉捏鼻梁，闭目沉思。
    “目的是什么呢？”
    “还有会去哪呢？”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失踪的三人，可能还活着。
    坏消息就是，除了知道幕后黑手，剩下能用的线索，根本没有。
    “殿下，盛家或许能派上用处。”族叔建议。
    “盛家？”
    “虽说盛王改头换面，来了燕城，但河上出的事，他应该还有些路子。或许能帮助到你。”
    司马亮稍加思索了片刻。
    “多些族叔建议，那我先去趟盛家。小瑶，你去叫人备个马车。”
    “是殿下。”小瑶乖乖走出小院。
    等她离开后，司马亮再度看向族叔。
    “您的话，有什么打算吗？”
    族叔叹息一声。
    “此事一出，我也不好留在此。你信中所问之事，主要的我已经告知与你。剩下的细枝末节，也没什么重点。如果你真要知道当年的一切，等过年。宫中宴会的时候，再聊聊吧。”
    司马亮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拱手行礼。
    “那就在此送别族叔了。顺便劳烦您，传达一下，呼延宣丢失的消息。”
    族叔拱手回礼。
    “消息我会传达的，沿路的情况，我也会注意。如果有什么发现，会第一时间通知与你。”
    说完这句，族叔起身离开了小院。
    等他走后，沐雨和宝儿先后出来。
    “相公，小郡主出事了？”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慌张的两女，司马亮也不打算隐瞒什么。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不止小郡主。麟儿和小三子也不见了。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什么？麟儿也不见了。”
    听到自己的弟弟也不见了，宝儿花容失色。
    “他一个毫无威胁的纨绔子弟，怎么会不见了？这让爹知道了，他怎么会受得了刺激。”
    “早知道，不同意他送小郡主了。”
    宝儿很是自责。今天早上本来是唐崇和小三子去的。但唐麟儿硬是要送小郡主。
    她从果儿那知道了，一些麟儿的想法。
    虽然宝儿不觉的麟儿有戏，但作为姐姐她，还是让对方送最后一程。算是让麟儿了却念想。不成想，就出了这等事。
    看她六神无主，司马亮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毕竟现在他也不清楚局势走向，以及结局如何。
    沐雨看出了司马亮的为难。
    她搂住宝儿，小心安慰。
    “麟儿会没事，小郡主和小三子也会没事的。”
    “相公已经在努力解决了，我们在家好好等着就行。”
    “可是，真的会没事吗？”
    “会没事的。”
    ……
    暂时安抚住宝儿后，沐雨偷偷使了个眼色。
    了解到意思的司马亮，点了点头。
    “马车应该备好了，我也该走了。小荷，你扶我一下。”
    刚走两步，司马亮就被沐雨叫住。
    “相公，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强撑。”
    “同时相公，也不用担心家里。我们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不会给你添乱。”
    沐雨的体贴，让司马亮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都感觉自己的病好了一些。
    “知道了，我尽量早去早回的。”
    司马亮挤出一个笑容，告别了几人。
    在小荷的搀扶下，他慢悠悠的离开院子，坐上了马车。
    同一时间，某段河道的旁边。
    浑身湿透，满身污泥的唐麟儿，跌跌撞撞的走着。
    他的面容苍白，嘴角还有伤口。
    唐麟儿按压在肚子上的手，还满是鲜血。
    可能是因为失血，他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有人吗？”
    “救命啊。”
    ……
    唐麟儿步履蹒跚的走了一会。然后就摔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核查完司马亮被劫持案的赵宇，眉头一皱。
    “刚刚，岸边好像有人在呼救，停下看看吧。”
    命令船家停下后，赵宇上岸寻找了一会。
    最终，他找到了唐麟儿。
    “在这里，有人受伤了。过来帮忙。”
    等人到来的时间，赵宇观察了一下唐麟儿的衣着。
    他不认识唐麟儿，但他认出了衣服的面料。
    “难道说是个贵人？”
    混迹官场，以衣识人是基本技能。而唐麟儿穿着的衣物，就是用专供皇室的御锦制成。
    非常具有辨识性，仅靠这衣物。虽说不一定是皇室之人，但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了解到关系，赵宇有些担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是在中都附近，不会是一伙人干的吧。”
    “还有会不会有其他人？这种人，不会单独出来。搞不好附近还有命案。”
    “要不要追查一下呢？可搞不好，会蹚入浑水。”
    赵宇是个爱惜羽毛之人，他不喜欢做冒险之事。
    只有足够的利益，才可能让他做出大胆之事。
    思量之后，赵宇决定暂时不追查。打算弄清楚受伤者身份，以及情况后，再做打算。
    不过，避免错过时机，他决定今夜不回中都了。而是选择就近的平南，救治受伤者。
    “希望你能早点醒来，告知一些事情吧。”
    赵宇看了一下，旁边的森林。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船。
    在他上船的时间，呼延宣和小三子被推下了船。
    “小郡主，一定要先通知殿下。不然他会担心的。……然后你不用管我，先去找衙门报出身份。让朝廷的人，先保护好……”
    还没等话说完，小三子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看他伤痕累累，衣服都沾满血迹的样子，想必受了不少拷打。
    “小三子？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
    呼延宣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初临燕城 第62章 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城东城区内的，一处院子中。
    “齐小姐，你这是何意。你究竟将漠国小郡主，弄去了何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面对质问，齐澜反而表现出恼怒的神情。
    “我说过，不对她动手。”
    “你们还是擅自动手。虽说我是年轻，还是个女子，但我也是有脾气的。”
    “于情于理，这黄昏会的会首是我。我说什么，你们都该听命才对。”
    不大的小房间，只有一根小小的蜡烛照明。
    昏暗的烛火，忽大忽小。这让齐澜的面容，也跟着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藏身阴影的老者，并不在乎齐澜的情绪。
    而是继续质问对方。
    “齐小姐，这个漠国小郡主，可是天赐良机。只要她一死，漠国和黎国肯定会开战。”
    “到时候，黎国朝堂都会关心西北战事。我们也可以有更多机会，对付新燕王和老宁王。”
    “等漠国和黎国大，战到难解难分之时，我们再起势，成功机会也会大大增加。”
    “这种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只要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娃就行。”
    “其中利害关系，你应该能算清吧，齐小姐。”
    老者的语气平淡，但其中责备之意，不以言表。
    齐澜亲咬嘴唇，看了一眼蜡烛。
    她知道杀了呼延宣，能获得的好处非常多。但她实在不忍心。
    若是没见过，齐澜也可以下命令。
    毕竟她间接杀害的人，也不差这一个。
    可昨日一见，有简单交流过后。她下不去手了。
    首先对方是个孩子。
    其次据齐澜了解，两国的这次和谈，并不顺利。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
    这样的话，呼延宣的死，并不会影响太多大局。
    当然，这是齐澜片面的想法。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说服不了会中的高层。
    不仅是根本原因，还有她自身权势不够的因素。
    昔日齐澜爷爷在的话，这些人都是很听话的。但自从她爷爷突然去世，黄昏会中分歧之声也愈演愈烈。
    一来她是个女子，二来参与谋反之事的人，大多不甘人下。现在领导者位置空缺，不说成事之后，权利如何分配。就现在的权利空缺，就足以让一些老家伙产生垂涎。
    毕竟他们这一代即便成事，也做不了太久高位。
    假如自己途中死去，会中地位，也可以转接给后人。
    比起以后的许诺，现在能到手的权利，才是实打实的。
    见齐澜沉默良久，老者笑了笑。
    “齐小姐，心善我也有所了解。”
    “看在齐老的面子上，给您一个选择吧。会首之位，和小郡主，您选一个吧。”
    “贺老，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老者的咄咄逼人，让齐澜很是不悦。
    她怒视阴影，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注意到不善的目光，老者声音变的低沉。
    “齐小姐，不会真觉得自己是会首了吧。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你哪来今天的地位。”
    “更别说日后大事，也是我们这些人身先士卒。”
    “这还没到事成之日，齐小姐就想着卸磨杀驴。属实让人心寒了。”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打断了火药味很重的两人。
    “齐小姐，您的人找。”
    听到找自己，齐澜轻哼一声，走到了门口。
    她和手下轻声交谈一会后，眉头先是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同时，齐澜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随后，她转头看向黑暗中，不知面容的贺老。
    “既然你要会首之位，我让与你。明天我就会正式告知会中。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您在这里稍作等待，我马上回来。”
    说完这些，齐澜也不等贺老回复，关门离开了这里。
    面对此等变故，贺老充满疑惑。
    “怎么感觉有阴谋？”他不相信对方，会如此爽快放出权利。
    不过，贺老不觉得齐澜，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同时这里是他选的地方，主动离开也太失面子了。
    他打算等齐澜回来，再施加一下压力。让会首之事，能成真。
    可这一等，就过了小半个时辰。
    等房门被推开，进入的也不是齐澜。而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看到对方这身打扮，贺老也知道情况不妙。
    但外面的手下，并未有动静。想来是不能给他帮助了。
    贺老佯装镇定。希望和黑衣人聊聊。
    “你是何人？齐澜呢？”
    “齐澜？”黑衣人疑惑。
    不过，黑衣人并不在乎齐澜。而是马上转移了话题。
    “是你想杀小郡主是吧。”
    “你是会中之人？”贺老神色稍稍变化。
    同时，他注意到黑衣人在靠近自己。这让他大惊失色。
    “有话好说。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
    黑衣人的语气，似乎在笑。
    “误会好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杀小郡主。”
    对方这么问，贺老自然不可能说实话。
    他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并且想祸水东引。
    “小郡主是谁啊？我不太清楚。我只是给那个女人干事的。”
    黑衣人摸了摸下巴。
    沉默了一会。
    “这样啊。”
    “可是我不太信你啊。”
    “算了，我再问一你一个问题吧。”
    见黑衣人口风松动，贺老神色稍稍放松。
    他主动走近对方，试图套近乎。
    “啊，为什么？”
    “啊。”
    ……
    伴随着刀刀入肉的声音，贺老的呼喊越来越轻。
    过了一会，黑衣人从阴影中起身，然后在烛火的照耀下，面无表情的擦拭匕首。
    “殿下送的匕首，一如既往的快啊。”
    擦拭干净之后，黑衣人小心的收起匕首。
    随后，看向阴影。
    “你说的是真是假，无关紧要。只要是黄昏会的人，都该死。”
    “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李家不至于全灭，我也不会落得净身入宫，殿下更不用饱受童年孤苦。”
    “既然遇到了你们这些人，自是有一个，我杀一个。”
    黑衣人自言自语完，就将蜡烛吹灭。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当他来到外面，几个衣着相同的人，走到他面前行礼汇报。
    “大人，院中12人，全部清除。”
    “并没有发现，小郡主的下落。”
    黑衣人若有所思。
    “打扫一下吧，别留下什么痕迹。”
    “派人去中都确认一下，小郡主可能已经到那了。”
    “是大人。”
    等手下去清理尸体时，黑衣人走出了院子。
    在漆黑的弄堂里走了一会后，他来到了燕城主道。
    黑衣人看了一眼，对面的荣府。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信纸。
    “齐澜？黄昏会？”
    “这些不利于殿下的人，都该清理干净。”
    忽然，黑衣人嗅了嗅身上。然后眉头一皱。
    “见殿下前得洗个澡了。可不能让他闻到这股臭味。”
    阿嚏。
    吹着微凉的河风吹过。
    坐在船头，看着星空的司马亮，打了一个喷嚏。
    他可能是感觉到了寒意，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盛王来到船头。为其披上了披风。
    “殿下，还是进船舱歇息吧。外面凉，你风寒未愈，别小病拖成大病了。”
    司马亮转过头，拉紧了一下披风。
    “道理我都懂，可在船舱之内。我静不下心啊。呼延宣，小三子还有唐麟儿下落不明。我哪里呆得住啊。”
    盛王能理解司马亮的心思，但他更关心对方的身体。
    毕竟比起下落不明的人，尊贵的司马亮显然更加重要。
    “殿下，事已至此，您还是以身体为重吧。”
    “找人之事，在下既然应承下来，自然努力做好。无论结局好坏，总归会有个结果。”
    “殿下，您要是再病倒了。局势不受控了，我们可就没人能指望了。”
    盛王中肯的言语，让司马亮有些松动。
    现在虽然没有坏消息，但只要消息上去，他就少不了麻烦。
    想清楚这些，司马亮叹息一声。
    他伸出手，让盛王将其扶起。
    “希望人能平安吧，无论哪个出事，我都不想看到。”
    “殿下，有这心足矣。想来几位也会托福于此，平安无事。”
    “但愿如此吧。”
    回到船舱的司马亮，收拾之后躺到了床上。
    不过，他没有很快入眠。而是辗转反侧到深夜，才堪堪入睡。
    心中想着事的司马亮，睡得很浅。昏昏沉沉中，他感觉到船停了下来。
    这让思绪为止的他，又开始浮想联翩。
    是不是到平南了？
    会不会有消息了？
    该不该起来问问？
    不会是坏消息吧？
    司马亮在想起，和不敢起中纠结。
    一番折腾之下，他倒是真睡着了。
    疲劳加病，这一觉，让司马亮睡到了下午。
    当他再度醒来，头疼的感觉，已经减缓。
    “也不知道，盛王调查的怎么样了。看样子，又在路上了。可能有些收获了。”
    “希望是好消息吧。”
    叹息之后，司马亮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船舱，看到船边景象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是回燕城的路？”
    司马亮思索之时，盛王来到了他身边。
    “确实是归途。”
    “为什么？是有消息了吗？是好是坏？”司马亮疑惑。
    盛王面容纠结，神情复杂。
    “有好有坏。不过，没有死人。”
    “万幸啊。”
    司马亮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放松些许后，他正了正神色，再次看向盛王。
    “坏事是有人受伤？有几人？严重吗？”
    盛王叹了口气。
    “小郡主的话，没有受伤，但受到了惊吓。唐少爷轻伤，得到妥善救治，已经醒来。三公公，身受重伤，今早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昏迷不醒。”
    轻伤？重伤？没有受伤？
    司马亮疑惑。心想：冲着呼延宣来，为什么她没有受伤。而是小三子和唐麟儿受伤？
    “此事，怎么那么奇怪？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盛王摇摇头。然后指了一下船舱。
    “当事人唐少爷也不清楚，或许三公公和小郡主知道更多吧。毕竟两人被挟持的时间更久。唐少爷是在半路就被扔到了河里。”
    “不过，他运气很好。被赵宇大人发现，然后在平南救治。”
    “打听到有外来人被救治，我接触了一下赵宇大人。从而得知小郡主和三公公，已经到中都五皇子府上的消息。”
    “赵宇？怎么他也有份？”司马亮疑惑。
    他感觉这次的事情，太过诡异。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盛王也是一脸懵。
    “赵大人说是昨天处理完公务，回去的路上碰巧遇到的。”
    真的是碰巧？
    司马亮有点怀疑这个回答。
    不过，他也找不出不对的地方。
    且不说赵宇他们没有动机，即便有想法，信息时间差，也摆在这里，他们根本没时间实施。
    因为呼延宣到燕城的消息，传到中都。那都是昨天深夜的事了。
    加上今早天一亮，呼延宣就出发了。赵宇他们真有计划，也来不及。毕竟几人是在平南之前，就被挟持走了。
    见无法从盛王这边了解更多，司马亮暂时告别对方。
    他稍稍吃过一些东西后，就来到了唐麟儿的房门前。
    砰砰砰。
    “我是你姐夫，我想问你点事。”
    “殿下，等一下，我马上开门。”
    司马亮尝试推了一下房门，发现没上拴。
    “没事，我自己进来就行。”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在司马亮关门之际。
    扑通一声传来。
    唐麟儿跪倒在地，磕头赔罪。
    “殿下，我没做好您交代的事。求您恕罪。”
    “赶紧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有伤在身，要是让唐家人知道，不得埋汰我。”
    “可殿下。三公公，就是被我害的。”
    唐麟儿依旧匍匐在地。
    司马亮不知其中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换种方式安慰。
    “如果你真的害了小三子，那你赔礼的对象应该是他，而不是我。”说着，他拉起唐麟儿，并且将其扶到床边坐下。
    同样坐到床边后，司马亮稍稍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口。
    看到绷带上，染上新鲜的血水。司马亮很是过意不去。
    他轻轻拍打唐麟儿的肩膀。
    “这一天来，你也是经历磨难了，多多少少有所成长了。以后，我也不会安排危险的事给你，但你也要多小心些。毕竟唐家就你一个男丁，出点事就不好了。”
    司马亮的善意，让唐麟儿眼眶一红。
初临燕城 第63章 父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看着五皇子司马允，沉默不语。
    从让对方坐下开始，两人就没有过交流。
    长时间的沉默，让在场者，都能听清各自的呼吸声。
    伴随着紊乱的呼吸，御书房特有的檀香，进入鼻腔。
    本是起到心静的幽香。
    在此时，却显得格外呛人。
    这不是东西本身造成的，而是皇帝不怒自威的气势。
    让在场的另外两人，感觉到了压抑。
    现场气氛之凝重，让见过大风大浪的赵公公，都萌生离意。心想：早知道五皇子进来，咱家该识相告退的。现在想走都难了。
    房中唯一神态自若的皇帝，不停把玩手中的印章。然后时不时，看一眼五皇子。
    这样不知用意的行为，让对方心惊胆战。
    紧绷的身子，在长时间之后，也出现了松动。
    看到五皇子身体，微微发抖。
    皇帝知道，打压的差不多了。
    他放下印章，同时将身体靠到了椅背上，做出一个舒适的姿态。
    “老五，想好了吗？能说了吗？”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在五皇子看来宛如催命符。
    “父…皇，…儿…儿臣…错了。…儿臣没照看好小郡主，我有罪。……”
    皇帝眉头一皱，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他坐正身子，再度拿起印章把玩起来。
    “虽然有些波折，但这件事已经圆满结束了。就算真出事，也无伤大雅。”
    “朕这次叫你来，不是为此。你应该清楚是为什么吧。”
    “父子一场，朕直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解释清楚的话，选个地就藩吧。”
    五皇子呆若木鸡。
    等回过神，他第一时间跪到地上。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听师家人的话，参与偷盗官盐之事。”
    “这次运河浮尸，也确实不是我所做。”
    “您也看到了，这次之事，要不是六皇弟帮衬，获益者只有……”
    对于五皇子的把戏，皇帝心知肚明。
    他表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内心确实非常鄙夷。心想：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呢？不会真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长篇大论下来，皇帝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五皇子。
    要不是把玩印章的手，没有停下，都感觉他睡着了。
    与皇帝毫不在意的态度，形成对比的是，五皇子言辞越来越激动，且内容也变得大胆起来。就差报出姓司马的几个名字了。
    见他滔滔不绝，皇帝瞄了一眼。心想：老五的废话，不知道跟谁学的，真能讲啊。
    皇帝知道对方在说废话，但也没有打断。
    任由五皇子自我发挥。
    就这样一人讲，两人听的场景，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五皇子口干舌燥，有些后继无力。
    “快讲完了？”皇帝问。
    听到这种回答，五皇子一惊。心想：父皇想听什么？我转移话题，装傻充楞，还不够吗？
    不过，他还是佯装镇定的回答。
    “父皇，想听什么，儿臣这就回答。。”
    皇帝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五皇子。然后露出慈祥的笑容。
    “朕只是随便一说。先起来吧，你说的事，朕大致了解了。”
    说到这里，皇帝朝赵公公做了一个手势，让其离开。
    “老赵，给老五倒杯茶。说那么多，应该渴了。让他喝杯水再离开吧。”
    说完，皇帝坐正身子，放下手上的印章，查看起公文。
    心里不安的五皇子，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还是行礼感谢。
    “谢父皇。”
    等待的时间，五皇子和皇帝单独相处。
    让本就心虚的他，站立难安。
    站立一会后，五皇子更是压力山大。
    因为他发现，因为自己站着，皇帝是伏在案前，所以他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皇帝。
    这样僭越的行为，让五皇子觉得很不妥，但皇帝没让他坐下。
    而且对方在处理公务，他也不好出言打扰。
    所以五皇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盼望着那杯茶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冷静下来的他，也察觉到皇帝可能的用意。
    父皇不会知道我做的所有事吧？
    那我不是完蛋了？
    不会吧，那为什么不责罚与我？
    这件事，真的糊弄过去了？
    ……
    五皇子浮想联翩的同时，后背也越来越湿。
    他这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被皇帝看在了眼里。
    还是不懂吗？或者说，唉。看来老五真的不行啊。
    皇帝看了眼公文，叹息一声。
    随后，盖上印章，小心的放到一旁。
    “父皇，为何叹息。”
    五皇子觉得对方是在暗示自己。虽然老底可能被揭穿了，但他还想挣扎一波。
    “老二说，西北战线侦察到漠国的异动。可能是战争前的预兆。并且他推测，如果谈判破裂，两国年前就可能开战了。”
    “一定还有挽救的余地。要不儿臣，去漠国和他们谈谈。”
    五皇子咽了咽口水，不愿相信。
    皇帝摇摇头。
    “至于和谈的情况，你也清楚。已经回天乏术了。”
    “朕知道，战事一开，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战争无法避免了，你就接受事实吧。”
    “还有父皇决定调你去燕北避嫌，至于何时回来，就看战事情况了。”
    “希望你不会怪为父啊。”
    皇帝暗有所指的话，让五皇子再度跪下。
    “父皇，我怎么敢怪您呢。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皇帝放下公文，看了一眼五皇子。
    “都对的吗？不见得吧。”
    可能是感觉到视线，五皇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两人视线交汇，然后几乎同时错开。
    “父皇英明盖世，算无遗漏怎么可能做错事。”五皇子恭维。
    皇帝慈爱一笑。
    “行吧，你的奉承朕收下了。坐着等茶吧。”
    “谢父皇。”
    接下来的时间，皇帝正常批复公文，五皇子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直到赵公公敲门进来。
    “五皇子殿下，久等了，请喝茶。”
    “谢赵公公。”
    五皇子接过装有茶碗的茶碟，打开茶盖闻了一下。
    “新茶？”
    “不喜欢吗？”皇帝问。
    “喜欢，喜欢，父皇赐的儿臣都喜欢。”
    “那就别浪费了。”皇帝叹息一声。
    “是父皇。”
    茶水温度不是很高，但五皇子还是喝了小一会才喝完。
    将茶具递还给赵公公后，他向皇帝行礼告退。
    待五皇子，离开御书房。
    皇帝再度放下公文。
    “老赵啊，你说老五是懂了还是没懂。”
    “五皇子聪慧，想必知道。但聪明人往往，喜欢自欺欺人。”
    唉。皇帝叹息一声。
    “不甘在作祟啊。”
    “老赵，你再给朕泡杯新茶。顺便叫杨忠进来商量一下，对小六的封赏了。”
    “是陛下。”
    待房中只剩下皇帝。他又开始批复公文。
    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让他的身心有些佝偻。
    伴随着太阳即将落山，御书房也渐渐变得昏暗。
    见此，皇帝也不叫人。而是自己找来火折子，点亮了案旁的灯笼。然后再度坐下批复。
    这次他的双目，离公文更近了一些。
    批复完一本后，他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随后，叹息一声。
    “老了，老眼昏花了。这光亮，都看不太清东西了。”
    与此同时，唐府的门口。
    司马亮看着昏暗的灯笼，有些出神。
    这几天来，除了生病，他都没怎么待在唐府。
    “又回来了。希望能安分几天。”
    司马亮搀扶唐麟儿，进入了府中。
    “殿下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老管家一看到两人进来，就开始大呼小叫。
    尽管有些喧闹，但司马亮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毕竟唐少爷平安回来，确实算是喜事。让唐府人安心一下，也不过分。
    伴随着全府闹腾，唐崇也从里院跑了出来。
    他看到两人的瞬间，就看向了唐麟儿。
    见对方没什么大碍，唐崇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才向司马亮行礼。
    “殿下，好。”
    “你个混小子，可担心死我了。”
    “怎么了受伤了？快叫大夫来看看。”
    唐崇注意到唐麟儿捂着肚子，顺势看到了纱布。
    他的言行间，满是心疼。
    “爹没事，小伤，都包扎过了。”
    “哎呦。”
    唐崇对着唐麟儿的脑门，来了一下。
    “为父的话，你也敢反驳了？要不是看你受伤，我不打死你。”
    “错了错了。”
    唐麟儿抱头求饶。
    竹夫人看着儿子如此精神，也放下了心。
    然后再看喧闹的父子俩，无奈摇头
    “老爷，晚点再教训吧。一天惊心动魄，想来也没吃好。先让殿下，和麟儿把饭吃了吧。”
    “对啊，麟儿受了不少苦。先吃饭休息吧。”司马亮帮腔。
    两人先后给唐崇台阶下。
    因此他不再倔强。而是主动上前，搀扶唐麟儿。
    可没走两步，对方就推搡了一下唐崇
    “爹，我能走。你这样，我怪不适应的。”
    “殿下扶得，为父就不能扶了？你嫌弃为父？”
    “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闭嘴，老实吃饭。”
    司马亮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心想：这父子俩，还挺相亲相爱的。
    想着想着，他神色变得伤感。同时，目光转向中都方向。
    “殿下，可以入座了，马上上菜了。”老管家提醒。
    “嗯，好。”
    司马亮收回思绪，看向老管家。
    “对了，小顺子回来了吗？通知他一下，不用找了。小郡主和小三子已经在中都了。过段时间，小三子也能回来了。”
    “顺总管，昨天出去后就没回来。等会我派人去联系一下吧。”老管家答。
    “行吧。”
    司马亮点了点头，走向正厅。
初临燕城 第64章 王府闲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嗯……嗯嗯……嗯…嗯……”
    司马亮哼着小调，骑着白马，出现在王府门口。
    下马后的他，看了看崭新的大门。神色间，有着一些期待。
    “来燕城也快一个半月了。再过几天，也可以住进去了。”
    在司马亮畅想未来的时间，一辆马车来到他身旁。
    随后，小顺子将宝儿从马车扶下。
    “殿下，把马交给我吧。您和宝儿姑娘进王府吧。”小顺子伸手接过缰绳。
    “行吧。我们先进去。”
    司马亮拉起宝儿的小手，进入了王府。
    与其说是王府，更贴切点讲，应该是王宫。
    这座建筑群，主体还是燕国时期，留下来的部分。尤其外围，还是有别于其他府邸的城墙。
    不过，为了区别于皇宫，城墙被改矮，城门也被改小了一些。使其看上去，没有那么威严。
    进入王府，是一片石砖铺砌的空地。
    望向其的尽头，是一处高台。
    在上面，是一座和台基面积，不太相称的大殿，或者应该叫大屋的建筑。
    这座仅外在，就与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屋子。也是为了避嫌，推到之后重建而成的。
    功能也从昔日的朝堂，变成了会客的主厅。
    司马亮领着宝儿，走过空地。
    待站到高台之上后，他回望了一下。
    “虽说有些别扭，但整体还是不错的。尤其这个空地，我很是喜欢。以后可以在府内，跑马了。”
    “就是王府的格局，让我总想到皇宫。”
    宝儿捂住司马亮的嘴，神情认真。
    “殿下，可不许瞎说。这种话要是被人听去，难免会有口舌。”
    “唔唔唔。”司马亮发出怪声。
    “殿下，你在说什么啊。”
    宝儿眉头一皱，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忽然，她缩回手脸色一红。
    “呀，你干嘛。怎么能……”宝儿咬着嘴唇，微恼的样子很是可爱。
    司马亮一脸坏笑，面容猥琐。
    “还不是你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还有你的宝儿的手，好嫩啊。”
    宝儿恼羞成怒，转过头去不看司马亮。
    “哼，殿下再这样不正经，我，我不理你了。”
    宝儿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
    最终没有得到回应的她，转过头。
    “人呢？”
    “殿下，跑哪里去了。”
    “怎么丢下我了。”
    “呀。”
    宝儿疑惑迷茫之时，司马亮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同时将脑袋贴到宝儿耳边。
    “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前面的主厅，那有什么好看的。”
    “走，我们去看看日后的婚房。”
    宝儿象征性的挣扎几下。然后仍有对方亲昵。
    “殿下，病好的真快。那么快就能欺负人了。”
    司马亮嗅了嗅，宝儿秀发的味道，一脸陶醉。
    “有这么可人的未婚妻，我的病自然好的快。”
    “还有马上开府日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娶你进门了。”
    “以后，我可要天天欺负你。”
    被司马亮暗有所指的话一说，宝儿想到前阵子，娘亲给她恶补的一些床笫之事。
    瞬间，耳根子都红了。
    “殿下，有外人的。不要说这般羞人之事。”
    羞人？
    司马亮疑惑了一下。
    在看到宝儿羞红的耳根，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宝儿，你很懂嘛。”
    “要不找个僻静之处，跟我单独说说？”
    司马亮故意，贴着宝儿的耳朵说话。
    在他的这番攻势之下，对方的身子变得绵软无力。
    “殿下，不要。这有很多人的。”
    宝儿尝试挣脱，但没有如愿。
    玩的开心之际，司马亮注意到府门再次被打开。
    想到有人会来，他停止了放肆的言行，放开了宝儿。并且恶人先告状。
    “宝儿学坏了，成天想这等事。”
    “我只是想和你亲昵一下，又不想做什么坏事。”
    “你还露出这等神情，是不是想诱惑与我？”
    宝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司马亮。心想：世间怎有这般无耻之人。
    同时她的双肩，被气得颤抖起来。
    “你，你，你，殿下，我，我，不理你了。”
    宝儿羞怒至极，跑进了屋中。
    哈哈哈。
    欺负宝儿让司马亮，身心愉悦。
    “会不会玩过火了。”
    “宝儿那么乖，哄哄应该就好了。”
    准备转头，追逐宝儿的司马亮。瞥了一眼，门口进来之人。
    忽然，他转头看向门口。
    “卓越？他怎么来了？还有他穿的衣服，怎么是王府的衣服？”
    出于好奇，司马亮停下脚步，等待门口几人，来到高台。
    等几人到场，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小顺子，这两位是何人啊。”
    由于有个不认识的女人在场，司马亮还得装作不认识卓越。
    小顺子并不知道司马亮的想法，只觉得对方是好奇两人身份。
    他先是介绍了司马亮的身份。然后才介绍，另外两人。
    “这位是卓越，新招的府官。暂时担任账房。这位是蓝汐，新招的女官。暂时负责女眷用品采买。”
    府官？
    是三姐塞过来的？
    卓越的身份暴露了？
    司马亮疑惑不解。
    碍于有个不清楚底细的女官，他也不好问卓越。
    简单攀谈几句后，司马亮就分别了几人。
    他离开的背影，被蓝汐看在了眼里。
    她轻咬红唇，有些不悦。
    是没注意到我？
    还是觉得我不够好看？
    虽说我丑化了一些，但也是很美啊。
    这个对自己魅力，产生怀疑的蓝汐，就是化名的齐澜。
    原本的蓝汐并不是她，而是一个专门培养的心机美人。
    只不过前天，了解到司马亮一些后。齐澜临时起意，改变了计划。
    当然，她没打算献身。
    齐澜现阶段的想法，是通过操控司马亮后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为了避免被司马亮看上，被霸王硬上弓。
    齐澜特意丑化了一些。
    不过，她的丑化痕迹，很微小。
    毕竟齐澜本身就是个爱美之人，对容貌的爱惜和自信，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这次被司马亮完完全全的无视，让她有些不甘心。
    一定是他有眼无珠。
    对，我这花容月貌，多少才俊为之痴迷。
    ……
    齐澜在原地出神的样子，被小顺子看在眼里。
    他眉头微微一皱。
    “不要对殿下，产生什么别的想法。你是有几分姿色，但不足以高攀。你若不好好干活，马上我就要你走人。”小顺子的语气带着警告。
    在他看来，这个女官对司马亮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必须要进行遏制。
    “啊，顺总管。奴婢没有别的想法。奴婢只是觉得殿下气宇轩昂，英气不凡。虽说有过远观，但近距离接触，才感受到殿下，与众不同的气质。……”
    “能为此等贵人做事，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好，好，好。”
    “就冲你这番话，赏你半月钱。”
    小顺子被齐澜的彩虹屁，说的很开心。
    比起夸自己，他更喜欢别人夸司马亮。
    一旁的卓越，本来是一脸懵的看着齐澜。因为对方用词很多都不合理，极其夸张。让他这个死读书的读书人，有些不开心。
    但听到小顺子给赏后，他看向对方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同时，暗想：以后要多和这个女官学着点，这种溜须拍马的功夫，相当实用啊。
初临燕城 第65章 宝儿成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跟随宝儿的脚步，走进了主屋。
    他一进门，就被满屋的红色给意外到了。
    同时，宝儿也在屋中看着红绸。
    “已经开始布置了啊，好喜庆啊。”
    “怎么了，不会还在生气吧。”
    司马亮走到宝儿身边，看了她一眼。
    “殿下，我们真的要成婚了。”
    “我感觉像在做梦。”
    宝儿转过头，看向司马亮。
    她的眼神中，有期待，有惊喜，有迷茫，还有一丝害怕。
    司马亮理解对方的情绪。
    他拉着宝儿的手，让其坐了下来。
    “我知道，是有些快。毕竟你我相见以来，也就一月多些。没有实感，也是正常。”
    “我也知道，为了这天。岳父母和你准备了十年，紧张在所难免。”
    “不过，没事了，很快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和现在有太多差别。”
    “不用担心。”
    司马亮的宽慰，让宝儿心安了一些。
    她面露微笑，紧握司马亮的手。
    温存了一会，几阵脚步声打断了两人。
    随后，手拿红绸喜字的下人，走了进来。
    “殿下，好。”
    ……
    见此，司马亮也不恼怒。而是微笑鼓励。
    “你们抓紧忙活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说着司马亮，拉着宝儿离开了主屋。
    随着，他的离开。
    更多人，和喜事相关的东西，进入屋内。
    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布置也有条不紊的展开。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场景。
    还要从昨晚，司马亮和唐崇的商量说起。
    两人在饭桌上，敲定了开府日，也是婚礼的日子。
    就是10月20日。
    这个日子非常近。算上今天，只剩下七天准备时间，可以说相当仓促。
    不能全怪司马亮着急，而是错过这好日子，就要等到下月月末了。
    那时候，天气也基本转凉。
    请人摆宴之类的，会多不少麻烦。
    而且临近月末，同时要处理贸易相关的事情。
    除开婚礼开府准备，能充分一些，别的安排依旧很紧凑。
    思量之下，司马亮决定，在稍闲一点的10月，就把婚礼和开府一起办了。
    这样，宴会的人能省事。后续的时间，他可以不用太紧张。
    不过，为了能赶上筹备。一些暂时不住人的次院，停止了修缮。
    把能动员的人，都安排到布置婚礼，或者开府接待相关的东西。
    避免婚礼太过简陋。
    出了主屋，司马亮和宝儿，走下高台。
    穿过一道宫门，他们来到了位于王府中央地方。
    这里大体布局，跟前面差不多。
    空地，高台，独栋建筑。
    唯一显著的区别。就是从宫门口到高台之间的空地，小了许多。
    “这房子，好像不完全是重建的。”司马亮看着中央建筑，有些疑惑。
    “应该是为了和前面的屋子相呼应，后面改的吧。本体应该是个老建筑。一些装饰风格，修缮前的唐府也有一些。”宝儿答。
    “应该是吧。”
    事实也和宝儿说的相差无几。中央建筑乍看之下，和前屋差不多。但细节之处，还是能看出一些，燕城特色建筑的痕迹。
    想来这个建筑本身，没有超过王爷的规格。所以为了省钱省事，就没有推倒重建。而是在原先基础上，稍稍改了一些外在。
    “这以后是书房。看样子，刚刚修缮完。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就不进去看了。”
    “我们去后面看看吧。”
    “嗯。”
    司马亮和宝儿绕过高台，又走过一道宫门。来到了生活起居的后宅。
    一进门，他就露出了意外之色。
    “这里的建筑，和湖心岛的差不多。这私人地方，也确实没什么大改的必要。”
    司马亮看向中轴线上的大屋，笑了笑。
    “这屋子，应该就是我以后睡觉的地方。”
    “挺大的，想来床榻也会大不少。”
    “到时候，一夜可以翻好几张牌子了。”
    “牌子？”
    宝儿不懂宫里词汇的意思，面露疑惑。
    司马亮司马亮坏笑几声。
    “就是把你和沐雨的名字，各自写到牌子上。每晚睡前，我选一个牌子，然后跟上面名字之人，一起入眠。”
    被这么解释，宝儿一下明白了。
    翻好几张牌子，就是一晚上，要好几个人侍寝？
    那也太羞了。
    宝儿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
    她推搡了一下司马亮。
    “不可以，怎么能做出如此荒淫之事。殿下，不许这样。太羞人了，而且对身体也不好。”
    面对宝儿的一本正经，司马亮感觉自己开玩笑的水平，真的有大问题。
    不过，他还想逗逗宝儿。
    “怎么不可以了。我身强力壮的，多几个女人陪，不也能多些子嗣吗？”
    “雨露均沾，大被同眠，也不会冷落了谁，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样的话，床要弄大点，现在叫工匠修改，可能还来得及。”
    司马亮神情严肃，煞有其事的样子。
    让宝儿有些傻眼。
    然后她就真的思考起，这件事。
    过了一会，宝儿神色不安，靠到司马亮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
    “啊？”
    司马亮露出迷茫的眼神，然后下一秒就笑了出来。
    “我只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宝儿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呀，殿下你太坏了。今天你怎么一直欺负我，我……”
    宝儿一顿粉拳伺候。
    司马亮则是露出，享受般的坏笑。
    就在这时，沐雨的呼喊声传来。
    “殿下，宝儿姐，你们在哪里啊。”
    见沐雨到来，司马亮玩心大起。
    他赶忙捂住了宝儿的嘴，轻声低语。
    “我们不答应雨儿，让她来找我们俩玩。看看是我们躲得好，还是她找的好。”
    “你怎么不说话。”
    “唔唔唔。”
    “好啊，你给我玩这套是吧。”
    司马亮报复性的挠宝儿，让其笑的花枝乱颤。
    “宝儿姐是你在笑吗？我来喽。”
    沐雨的声音传来，宝儿和司马亮停下了玩闹。
    互视一眼后，两人达成默契，各自跑向一个方向。
    待沐雨进入后宅之时，两人的踪影已然不在。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后宅，疑惑的挠了挠头。
    “听错了吗？”
    “不会啊。前面的下人说了，他们就是往后走的。”
    沐雨原地打转了一番，然后选了一个侧门，走了进去。
    这里她来过几次，即便没人带，也不会迷路。
    凭借记忆，沐雨穿过几个花园和院门。来到了一个，陈设花草和宝儿院子，差不多地方。
    不用猜，都知道。这里就是宝儿挑选的住处。
    看了看没有开启的房门，和安静院子。
    沐雨摸了摸下巴。
    “也不在这吗？会去哪里了？”
    “是故意躲着我吗？”
    “哼，一定是相公搞的鬼。宝儿姐，可不会做出这等坏事。”
    “别让我抓到你们。”
    沐雨双手叉腰，一双美目不停打转。
    躲在院中一角的宝儿，捂着嘴偷偷的笑。
    “雨儿妹妹，不要怪我哦。”
    “要怪就怪殿下，带的头。我只是从犯。”
    沐雨朝着宝儿躲藏的一角，大声呼喊。
    “我看到你了，赶紧出来吧。”
    “呀，雨儿妹妹，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宝儿傻乎乎的走了出去。
    这让，沐雨笑的捂不住嘴。
    “我是诈你的。”
    “呀，你好讨厌啊。是不是和殿下学的。”
    宝儿上前对着沐雨，一顿挠痒痒。
    “错了，错了。宝儿姐，错了。不敢了。”沐雨连连求饶。
    “哼，叫你诈我。”
    宝儿停下魔抓，趾高气昂的看着对方。
    见此，沐雨只得服软。同时，出起了鬼主意。
    “宝儿姐，相公是不是也躲起来了。找他一定很麻烦，我们倒不如不找了。让他一个人躲着。”
    “雨儿妹妹，你真是聪慧啊。这次殿下，总得败在我们手上了。”
    宝儿狡黠一笑，赞同了这个做法。
    “那去哪里好呢？”
    “去主屋吧。那里人多，热闹一些。”
    “行吧，我们走吧。”
    两女同行，离开了后宅。
    徒留司马亮一人，躲在角落。
    “我躲的这么差，她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待会也可以聊聊沐雨的事。”
    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可惜他的期待注定落空。
    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小顺子的呼喊想起。
    后知后觉的司马亮后，才明白上当了。
    “可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个沐雨。”
    司马亮面露凶狠的走出后院。
初临燕城 第66章 沐雨心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太阳落山。
    唐府宝儿的小院中。
    司马亮看了一眼主屋，然后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伴着大摇大摆的进入，他的声音变得猥琐起来。
    “雨儿，我进来喽。”
    “相公，怎么来的这般早，不怕宝儿姐发现了吗？”
    沐雨停下手头之事，赶忙起身走向门口。
    她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主屋。
    见没有什么异样后，沐雨门关上，回到里屋。
    司马亮见她这样，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样，搞得好像我们在偷情一样。”
    “难道不是吗？”沐雨白了司马亮一眼。
    司马亮伸出手，示意对方过来。
    “宝儿允许的，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沐雨乖巧的坐到怀里。
    司马亮顺势，将脑袋放到对方肩上。
    “当然是真的。”
    稍稍温存一番后，他抓住沐雨的小手，把玩起来。
    “宝儿觉的亏欠与你，想让我多陪陪你。”
    “亏欠？”沐雨疑惑。
    “对啊，你不是放弃明媒正娶，只用小轿入府吗？”
    “其实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固执呢。”
    谈及此事，沐雨有些伤感。
    她别过头，看向司马亮。然后用手轻摸他的脸庞。
    “相公是王爷，怎能明媒正娶妾身。即便脱了贱籍，但妾身总归是风月出身。”
    “哪怕相公知道，我是清白之身。可民间口舌，哪会在乎真相。谣传之下，定会伤了相公颜面。”
    “再说，相公心里有我。能给我一个名分，就够了。给外人看的排场，省下也好。”
    沐雨的善解人意，让司马亮有些感动。
    他抓住对方的手，用脸轻轻触碰。
    “雨儿，我知道你想得多，而且聪慧。可这人生大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现在或许没什么，等以后老了，总归是一场遗憾。”
    “哪怕日后补上，也没有此番心境了。”
    沐雨目光闪烁，轻咬嘴唇。
    看她这样，司马亮也明白。对方并不是真的放下。
    人生大事就这么几件，出生，成年，婚嫁，生子，死亡。
    其中出生和死亡，是人无法决定的事。
    剩下的三件事，也基本和婚嫁有关。
    男子二十而立，女子十六待嫁。除开特殊原因，大部分人成年，就会婚嫁。
    随后，就会生子。
    所以关联人生三大事的婚礼，非常重要。
    尤其对于自小颠沛流离，成年前沦落风月的沐雨，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她成年的当天，不仅没有父母亲友祝贺，而且以色娱人，将自己卖个高价。
    人生大事之日，凄惨人生的开始。此等苦楚也就沐雨自知。
    若不是司马亮出现，她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小轿入门，做个妾室。
    那还是运气最好的情况下。
    正常来说，当个外宅才是最大可能。
    可司马亮不仅对沐雨好，还给她了妾妃名分。虽说听上去还是妾，但和普通人家的妾还是有莫大区别的。
    别人家的妾室，年老色衰之时，大多和婢女差不多。
    但妾妃是能入族谱的，吃穿用度也是有规章保障的。最主要的是，所生子嗣是能继承一些财权的。可以说比一些富贵人家的二房，都好上不少。
    也是清楚此般厚爱，沐雨才不想给司马亮添麻烦。
    她清楚排解忧愁，才是自己的定位。若本末倒置，难免会让对方心烦。
    更别说，沐雨还考虑到宝儿那边的想法。
    和一个风月女子，同时婚嫁，难免有些微词。就算宝儿不介怀，唐家人也会有想法。
    联想住在唐府的一月多来，沐雨受到对方不少照顾。也不想和对方有所芥蒂。
    她考虑的越多，沉默的越久。
    司马亮知道其心中所想，但也有些不耐。
    “纳个妃而已，不会有那么多风言风语的。”
    “唐家那边，不会有事的。毕竟宝儿名分是侧妃，高过你一头。……”
    唔。
    沐雨用丁香小嘴，堵住了司马亮的碎碎念。
    炙热的小舌，疯狂给予。
    让司马亮如痴如醉。
    许久之后，沐雨才放过他。
    看着被温柔俘虏，有些飘飘然的司马亮。
    沐雨摇曳对方的胳膊，趁机撒娇。
    “相公，你就从了雨儿吧。你有这心，妾身就知足了。你若真觉得亏欠，那就送一个了麟儿给妾身吧。”
    娇滴滴的声音，伴随着推搡，司马亮心软到化了。
    “好好好，那就送一个麟儿给你。当然不能像唐麟儿那样的。”
    “相公就会说笑。”沐雨吃吃一笑。
    见此，司马亮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还是雨儿会哄人，哪怕我笑话讲的一点都不好笑。”
    “相公开心，就是妾身存在的意义。”
    司马亮轻咬沐雨的耳垂。
    “你相公我，想更开心。你能满足吗？”
    “妾身，自然使出浑身解数。”
    沐雨脸色羞红的站起身。
    同时，露出迷离的眼神。然后在司马亮期待的眼神中，拉动腰间的衣带。
    随之，外衫滑落，内衫轻褪。
    就这样，微微颤抖的玉体出现。
    司马亮见此，血脉喷张。呼吸也变得急促。
    沐雨见此，勾了勾他的下巴。
    “相公，妾身冷。”
    “那好啊，我热着呢。”
    司马亮快速脱去衣物，然后一把抱起沐雨。
    与其一同上了床榻。
    很快，靡靡之音传出。
    床榻也有节奏的抖动起来。
    承受司马亮摧残的沐雨，从床榻间伸出一手。
    一番摸索之后，她抓到了束缚床帐的束带。
    拉扯之后，这最后一块遮羞布落下。
    床榻之上的绮丽风光，变得只有其中之人，才能知晓。
    “这？”
    “我？”
    “该不该进入呢？”
    门外的小荷，满脸羞红的背对房门。
    同时，她提着水桶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半晌之后，等小荷手中之水，凉的差不多了。
    屋中的战斗渐渐平息。
    “小荷，你在外面吗？”
    “进来吧。”沐雨的声音稍显虚弱。
    “水凉了。”
    “没事，凑合用吧。”
    “是，小姐。”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小荷就看到，衣衫不整，脸色红润的沐雨，站在外屋。
    见此，她羞红着脸，走到对方身旁。同时，她的目光，时不时往里屋看去。
    看此情形，沐雨调笑。
    “殿下，还未睡呢。要不要，把你送去试试。”
    “啊，这怎么能行呢。小姐又在说笑了。”小荷捂着脸，跑到门房一头钻进了被窝。
    沐雨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然后从水桶中，打了几瓢水到盆中。
    随后，进行了洗漱。
初临燕城 第67章 拟诏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绵绵细雨，在不经意间落下。
    这让原本坐在院中的司马亮，移步到东厢房。
    望着雨景，他渐渐出神。
    随后，司马亮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门口。
    此情此景，他伸出手接住雨水。
    “下雨了，秋天也过了大半了。”司马亮有些惆然若失。
    屋内脚步声传来。
    “相公，秋风似老虎，你可别再病了。”
    伴随着叮嘱声，沐雨来到了司马亮身旁。
    还没等他回应，一件女士披风，就盖到了他身上。
    紧接着，一只洁白纤细的小手，将司马亮手拉了回来。
    “相公，多大的人了。还喜欢接雨水。”
    沐雨白了司马亮一眼。
    然后为他系上披风束带。
    做完这些，沐雨后退了两步，看了一下司马亮。
    马上，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相公，穿妾身的披风，看上还挺像个美人。”
    司马亮拉了拉披风，然后暖心一笑。
    随后，他转身看向沐雨，还做出一个兰花指。
    “那不是挺好，这样我们可以做姐妹了。”
    司马亮阴阳怪气的声音，十分可笑。
    这让沐雨笑的声音，逐渐放肆。
    “真该让宝儿姐，看这一幕。”
    “宝儿吗？她应该在试嫁衣吧。居然不让我看，要不你去偷偷看看，然后告诉我。”
    司马亮指了指主屋。
    沐雨的目光顺着他所指，也看向主屋。
    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不过，只有那么一瞬间。
    沐雨的情绪变化之快，就连司马亮都没有察觉到。
    “婚前新人见到彼此，穿着喜服或者嫁衣，是不好的兆头。”
    “况且，婚礼在即，过几日，相公就能看到，何必急于一时。”
    对于沐雨的前一句话，司马亮是一点都不信。但对方的后一句话，确实有些道理。
    所以，他也不着急这一刻。
    忽然，司马亮注意到沐雨身体，在微微发抖。
    再看看，对方单薄的衣着，他有些心疼。
    “冷了，就回屋里。不用特意陪我。”
    “这不是怕相公寂寞吗。”
    说着，沐雨钻到司马亮怀里，还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这样就不冷了呀。”
    “小机灵鬼。”
    司马亮轻点了一下，沐雨的鼻子。然后把对方单薄的身子，抱紧了一些。
    之后的时间，他就这么抱着沐雨，看着雨景。
    就相对方说的一样，有人陪司马亮的胡思乱想，就少了许多。
    “以前，宫里伺候我的人少。一到下雨天，基本上只有我一个人。那时候也没什么可以玩的，只能看看雨景。”
    “现在的话，有你们陪我了，真好啊。”
    司马亮露出满足的微笑。然后他就听到了轻鼾声。
    寻声看去，怀中的酣睡的沐雨，还在砸吧嘴巴。
    “睡着了？”
    司马亮看向怀中，宛如小兔子般，蜷缩起来的沐雨，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对方能用这种姿势，那么快睡着。
    “可能是我昨晚，折腾太久了。”
    想到昨夜荒唐，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这样抱着沐雨有些累，但他不想吵醒对方。
    就这样，司马亮观察起对方，睡觉的样子。
    好乖，好瘦弱，好小一只。
    平日里，司马亮没察觉到。
    但现在，仔细观察之下。他就发现沐雨身形，比宝儿还瘦弱一些。
    “估计没听劝，没好好吃饭。”
    司马亮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他三令五申过好多次，让沐雨不用刻意控制身形。
    司马亮能看到的时候，对方确实照做了。
    但他不在的时候，估计沐雨，还是原先那样。
    “害怕我喜新厌旧吗？看来沐雨，很没安全感啊。”
    司马亮猜到了原因，但他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手段。毕竟信任不是短时间，能建立的。
    他再度看向雨景，想着以后再忙，也要多挤出些时间在后宅。
    毕竟后院再大，也是一个笼子。
    若是司马亮经常不回去，那院中人的孤苦，可想而知。
    他改变不了，也不会去改变，这个时代人的想法观念。
    司马亮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小小的家，更有温度，更加温馨。
    这是他两世的牵挂和执念。
    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雨点飘到沐雨脸上。
    对方眉头一皱，下意识往司马亮怀里凑了凑。
    “外面确实有点凉了，抱她到床上睡吧。”
    司马亮动作非常轻柔的起身，深怕吵醒酣睡的沐雨。
    可一起身，他就差点没站稳。
    毕竟长时间抱着对方，重压之下，腿部难免会不受控。
    不过，好在司马亮很快就调整过来。
    他慢慢进入里屋，然后将沐雨轻轻放上床榻。
    “醒了吗？哦，没醒就好。”司马亮松了一口气。
    刚刚沐雨，离开他的怀抱，突然说了一句梦话。
    司马亮没听懂对方说了什么，但被这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平复完心情，他为沐雨盖上了被子。
    稍稍欣赏了会，沐雨的睡容。司马亮起身，回到了门口。
    坐下之后，他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主屋。
    “这么久了，宝儿还没试好婚衣吗？”
    哐哐哐。
    伴随着踩水声，老管家打着伞，进入了院子。
    “殿下，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将东厢房的门拉上。
    随后，跟着老管家离开了小院。
    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被带到了，主院中的厅堂。
    一从后堂出来，他就看到了一个背身的年轻小太监。
    上次那个小太监？司马亮猜测。
    果不其然，对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然后就露出一副司马亮熟悉的面容。
    此人就是放盐日，捧读圣旨的小太监。
    “殿下好，恭喜了啊。”
    对方拱手行礼，司马亮也客气回礼。
    “劳烦公公了。”
    “怎么能说劳烦呢，奴才为陛下做事，怎会辛劳。”
    小太监虽然年轻，但言行很是老道。
    由于不是正式旨意，司马亮不用下跪行大礼。
    他邀请小太监坐下。
    “虽说是第二次见面，但还不知公公的名讳。而且昔日宫中，好像也没见过公公。不知你之前，在哪位公公手下做事。”
    其实前一次，司马亮就想认识一下这个小太监，但奈何当时没机会。
    这次对方还能送拟诏，想来得到皇帝，或者赵公公不少信任。
    对于新晋的传话人，司马亮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他主动倒了一杯茶，递给对方。
    “殿下客气了。如此礼遇，奴才有些惶恐。”
    小太监双手捧过茶盏。
    “奴才姓林，您叫我小林子就可以了。先前一直在赵公公手下做事。不过，做的是端茶递水的小事，殿下不记得也正常。”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个小太监一直跟着赵公公。可他并不能确认。
    不过，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表面上还是要装样子的。
    “原来是林公公啊。公公年纪轻轻，，屡次接下大任，还得赵公公赏识，以及父皇信任。现在，未来可期啊。”
    司马亮的恭维，让小林子有些惶恐。
    他赶忙推辞。
    “殿下，太客气了。奴才只是一介家奴，殿下是在抬爱了。什么大任，未来。奴才不敢想。只要能做好，上头吩咐之事，奴才就心满意足了。”
    “林公公这样想，是对的。但也不用这般贬低，妄自菲薄。毕竟能为陛下跑腿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公公已经很厉害了。”
    这次的恭维，小林子没向先前一样推辞。而是思索之后，接受了。
    “殿下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贬低奴才自己，倒是其次，要是让别人觉得赵公公，或者陛下识人不明就不好了。”
    司马亮见对方上道了，他准备乘胜追击，多说上几句好话。
    可小林子没给他这机会。
    对方从衣兜中，掏出一份书信，递给了司马亮。
    “殿下，这是陛下对你的拟诏。您看看吧，有什么疑惑，意见都可以提。奴才会转达给陛下的。”
    “劳烦林公公了。”
    司马亮接过书信，端详了一下信封，然后拆了开来。
    因为这个是会公示的内容，加上也只是草稿，所以没有做加密处理。
    抽出信纸，司马亮看起上面的条条目目。
    边看，他还边露出夸张的神情。是不是还发出惊呼声。
    一旁的小林子，也不意外。只是平静的看着。
    “实在是惶恐啊，父皇竟给我这般赏赐。这太让我感动了。”
    司马亮激动掩面，仿佛在哭一般。
    “龙恩浩荡，殿下是皇子，多获得一些偏爱也是正常的。殿下不用太过激动。”
    小林子的劝慰，很有效果。司马亮擦了擦眼角，恢复了一些。
    “公公说的是，以后我要多为父皇分担烦恼，才能对得起如此厚爱。”
    “殿下有心，陛下一定会很欣慰的。内容也看了，殿下可对其中哪条，有所疑虑，或者不满吗？”
    “疑虑？不满？怎么会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司马亮一脸开心，仿佛对信中内容深信不疑。
    “那就好，那奴才就如实回禀了。这份拟诏的话，殿下自行处置便可。就算提前公布，也关系。”
    “对了，殿下最近哪日比较方便，正式旨意下来，可能会占用您一些时间。”
    “10月20日吧。那日王府开府，也是我的婚事。再加上父皇的赏赐，来个三重喜事吧。”司马亮稍加思索后，回答
    “殿下开府加婚事？这乃大喜啊。奴才这空手而来，实在是唐突了。”
    小林子露出懊恼的表情。
    “林公公带来拟诏，就是最好的礼物。何必还要送什么外物。若是送圣旨的人是你，我一定要多留你半日，尽尽地主之谊。”司马亮劝慰。
    “殿下真是会说话啊，那就六日后再见了。”
    司马亮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他招呼老管家过来，然后在其耳旁说了些话。
    随后，司马亮再度看向小林子。
    “公公，现在是打算直接回去吗？”
    “是的。”
    “公公真是辛劳啊，千里奔波。还没坐一会，又要返程，实在是辛苦啊。”
    “殿下，又重提了吧。这是皇恩，多少都不会累的。”
    ……
    人情世故了一会，老管家拿着一沓银票过来。
    司马亮接过银票，将其推倒小林子面前。
    “小小意思，就当是给公公路上的水钱。”
    “这，这，太多了吧。不太好吧。”
    小林子假意抗拒，但眼神一直在瞄银票的厚度和面额。
    “多什么，公公如此辛苦，多喝些水，怎么了吗？”
    司马亮见对方有想法，开始铺台阶。
    “这……好吧，殿下如此好意，奴才再推脱，确实说不过去。这水钱，奴才收下了。”
    小林子非常熟练的叠起银票，然后揣入衣兜。
    收买总是很有效的，收下钱的对方，面色和善了许多。
    “殿下，真是人好心善，还平易近人啊。若日后，还来，或者路过殿下属地，一定会再登门探望。希望到时殿下，不会嫌弃奴才叨扰。”
    “怎会，公公来，我一定好好照顾。”
    ……
    两人客套了许久，小林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司马亮还将对方送到了门口。
    等再度回到正厅，他拿出拟诏再看了一眼。
    “内容是和密信中所差无几，就是这个拟诏人。有点意思啊。”
    “不知道是父皇的额外用意，还是我多想了。”
    司马亮死死盯着，书信最后面的一行字。
    拟诏人：杨忠。
初临燕城 第68章 喜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觉得很快就会停。
    可这也仅仅是感觉。
    时间过去了三天，雨就这么持续了三天。
    躺在贵妃椅上的司马亮，姿态妖娆。
    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都感觉自己发霉了。”
    司马亮待在唐府，整整三天了。
    虽说每天都有人来找，但他就是没踏出过唐府半步。
    这让闲不住的司马亮，备受煎熬。
    “回来前，想着多待待。不成想一语成阙，连着三天门都没出过。”
    “不也挺好的吗？殿下，张嘴。”
    坐在一旁的小瑶，剥了一些干果，送到司马亮嘴巴。
    “啊，好什么啊，这和宫里的日子有什么区别。”
    “那还是有些区别的，宫里可没有沐雨姑娘和宝儿姑娘。来，张嘴。”
    “好像……也是。”
    司马亮咀嚼着干果，看向对屋。
    看着沐雨摆弄骨笛许久，依旧疑惑的样子，他笑出了声。
    “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好笑的事了。”
    见对方不愿意说，小瑶翻了个白眼。
    “殿下，喝水吗？”
    “嗯。”
    小瑶将水小心送到司马亮嘴边。
    咕噜咕噜。
    喝完之后，司马亮躺在贵妃椅上，伸了一个懒腰。
    “小瑶啊。”
    “嗯？”
    “我听宝儿诉苦，她说你们像养小兔子一样养她。让她很不开心。”
    “哪有啊，小兔子哪能和宝儿姑娘比。”小瑶狡黠一笑。
    司马亮见此，轻轻拍了小瑶一下。
    “还说没有，找打。”
    “呜呜，殿下，欺负小瑶。”小瑶惺惺作态。
    司马亮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
    “就欺负宝儿傻，这几天她可被你们祸害惨了。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鬼点子，让她每天一个样子，不带重样的。”
    想到宝儿这几天奇怪的发饰，司马亮忍俊不禁。
    一旁的小瑶，更是嘟起嘴，装起委屈来。
    “我们可不是祸害，这是宝儿姑娘像我们征求意见。毕竟马上要成婚了，她自然想把最美的样子，送给殿下。我们都是好意。”
    啪啪啪。
    司马亮对着小瑶后股，连着来了三下。
    “胆子肥了是吧，还敢说歪理。不知道跟谁学的，净不学好。”
    “哼，还不是跟殿下学的。”
    啪。
    司马亮又是一下。
    “找打。”
    小瑶苦着张脸，瘪起嘴。
    “知错了？”
    “错了。”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
    两人幼稚的玩闹，被对屋的沐雨看了个明白。
    她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相公，快成婚了，还这般玩闹。说童心未泯呢？还是幼稚呢？”
    “送的这骨笛也是。丑就算了，还那么难吹。也不知道相公怎么挑的。”沐雨一脸嫌弃的看着骨笛。
    哐哐哐。
    大量踩水声出现。
    宝儿的小院，出现了许多陌生人。
    他们打着伞，抬着箱子，走到司马亮房前。
    “裁作到了？看来相公的喜服改完了，我得去看看。”
    沐雨大眼睛一转，然后露出猥琐的笑容。
    她从门房，摸了一把伞。
    随后，就跑向对屋。
    “真好，雨儿妹妹，可以看殿下穿喜服的样子。而我还要在这里被你们玩弄。”
    宝儿一脸羡慕的看着沐雨。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一众女人。
    “小姐，这话歧义太重了，可不兴说啊。”小贝答。
    “是啊，被殿下听到，又觉得我们在欺负你了。”唐果儿神情严肃的答。
    见两人一唱一和，宝儿被气得双手叉腰。
    她嘟起嘴，怒视两人。
    “难道不是吗？弄个发饰，弄了整整三天，还没弄完。都换了多少个了。大姐结婚的时候，可没这样。”
    “宝儿，你姐夫能和殿下哪能比啊。要知道你的嫁衣，都能抵得上我一半嫁妆了。”唐馨儿酸溜溜的说。
    “姐，要不我的给你穿穿，过过瘾。反正你我身形差……。”
    唐馨儿一把捂住宝儿的嘴。然后还瞪了一眼。
    “玩笑归玩笑，可不能到人前说。”
    “哼。”宝儿开始无声碎碎念。
    此时此刻，西厢房内。
    司马亮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任由裁作为他穿着喜服。
    单单穿衣服还好，可这些裁作，时不时摸他的一把，然后还问紧不紧。
    这让司马亮感觉有些怪怪的。
    “殿下，可有被束缚的感觉？”
    “我试试。”
    司马亮慢慢做了一个扩胸姿势。
    “好多了，不像先前那般勒人了。”
    “那就好，您在试着走几圈。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行。”
    司马亮开始在屋子里转圈。
    由于衣服有些长，他只能走小碎步。
    这让司马亮感觉有些累。
    “能不能把下摆改短一些，这样走路好累啊。”
    “殿下，这个不能改。规制就是这样的。您这样穿，走路气质也会好很多。”
    “对对对，没错。”沐雨跟着起哄。
    “行吧。”
    抬出规制这种东西，司马亮真说不过，宫里出来的人。
    他也尝试过借口修改喜服。
    而代价，就是换来更长时间的折磨。
    哪个破人，弄那么多规矩。
    尤其一件喜服，还那么破讲究。
    司马亮暗骂。
    “既然内衫没问题了，殿下穿上外衫试试吧。”
    “还有？行吧，试吧。”司马亮破罐子破摔的闭上双目。
    裁作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玄冕，外衫以及腰带。
    外衫穿起来比较简单，一下就套上去了。
    就是系腰带的时候，有少许麻烦。
    “殿下，收腰。”
    司马亮吸气，收起肚子。
    很快，腰带也束上了。
    “殿下，可有被紧勒的感觉。”
    “可以了。”司马亮敷衍。
    他已经被折磨的没脾气了。
    虽说裁作是在征求司马亮的意见，但他们回去并不会改动太多。
    这几天来，他都试了好多遍了，已经不想再被折磨了。
    司马亮摸了摸，被压迫的肚子。心想：忍忍吧，这样明天就不用遭罪了。
    “殿下，走两步试试。”
    “行。”
    司马亮像个木偶一样，来回走路。
    “殿下真是帅气啊，这衣服也合适啊。”
    “是啊，相公的身形看上去好俊啊。”沐雨捂着双脸，一副被迷倒的样子。
    “浮夸。”司马亮瞪了对方一眼。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上手教训沐雨了。
    对方也是知道这层关系，所以格外嚣张。
    借助裁作的权威，疯狂折磨司马亮。
    “让相公，带上头冠试试。”
    “不用了吧，这个肯定合适的。”
    “万一呢？”
    “这，全凭殿下做主吧。”
    裁作看出司马亮的不耐，所以不想被当枪使，开始踢皮球。
    见此，沐雨粘到司马亮身旁撒娇。
    “相公，妾身和小瑶想看看。”
    “不要。”
    “看看嘛。相公这般俊，让妾身养养眼嘛。”
    “拒绝。”
    “嗯，不要嘛。”
    ……
    沐雨的死缠烂打，让裁作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别过脸。
    最终，司马亮也拗不过对方，同意了。
    他叹息着坐到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司马亮，正襟危坐，两眼呆滞。
    身后的则是小瑶面带笑意。
    随着对方拿起梳子，一头乱发，也渐渐规整起来。
    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发髻，出现在了司马亮头顶。
    “小瑶手真灵巧啊，我给相公梳，就梳不出那么漂亮的。”
    “多梳梳就好了。殿下头发有些密，需要多费心。”小瑶得意的展示心得。
    “受教了。来，给相公带上。”
    沐雨将玄冕，递给小瑶。
    随着，插上发髻。
    司马亮着装完毕。
    看着镜中，一袭红衣的自己，他稍稍有些出神。
    要成婚了。
    要成为丈夫了。
    以后还要成为父亲。
    感觉责任好大啊。
    ……
    沐雨一脸痴迷的看着司马亮。
    “相公，这身喜服真是合适啊。彰显华贵，又显俊朗。想来婚事那天，比宝儿姐，还要耀眼。”
    沐雨两眼出神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婚礼那天。
    而她的想象中，新娘模样不是宝儿，而是她自己。
    “小瑶你觉得呢？”
    “殿下，穿什么都好看。这喜服虽好，但我还是喜欢看殿下穿常服。”
    司马亮看了一眼小瑶，还用手指点了点。
    “你这话说的很好。”
    随后，两人和裁作对着司马亮一顿评头论足。
    待到他忍无可忍之时，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看够了吧，这衣服试完，也该收起来了。不然，弄脏了也麻烦。”
    司马亮顺势站起身，同时张开手臂。
    见此，一众裁作围了上去，帮他褪下喜服。
    比起穿衣服，脱衣服就快多了。
    没过一会，衣服就被折叠完毕。
    然后沐雨为司马亮摘下玄冕，然后将其放入箱子。
    几个裁作，确认衣物无误后，将箱子合上，还上了锁。
    “既然殿下试完了。那奴才，就将喜服先带去王府了。”
    听到这话，司马亮心里欢呼雀跃。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行吧，你们忙去吧。”
    随着，裁作离开。
    穿上常服，披头散发的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此刻的他，感觉神清气爽，舒服至极。
    “就我一个男子的衣服，都这么麻烦。宝儿的凤冠霞帔，那不得把人逼疯啊。”
    “我都开始可怜起宝儿了。”
    刷刷，两道目光刺到司马亮背后。
    随后，酸溜溜的话语响起。
    “殿下，懂什么。越麻烦越好啊，女人的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那不得越繁琐越好。”
    “就是就是，相公，可以当好多次新郎，自然觉得烦。女子一生可只能当一次新娘。”
    ……
    两人不停的碎碎念，让司马亮痛苦不已。
    “错了错了，我不该这么说。”
    “饶了我吧。”
初临燕城 第69章 礼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哐哐哐。
    踩水声不断响起。
    一个个水坑，不停溅起水花，然后又重新汇聚。
    随着又一个水花被溅起。
    一辆带有唐府标记的马车，停到了造船厂门口。
    认出马车的王管家，朝着船厂内，呼喊一声。
    “殿下，来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
    司马亮推开车帘，眉头一皱。
    “您许久没来，他们很是想念。”小顺子摇头一笑。然后他一手打伞，一手搀扶司马亮下马车。
    双脚落地，司马亮叹息一声。
    “确实许久没来了。冯奇我都好久没见了。”
    说冯奇，对方就真来了。
    “殿下，许久未见啊，甚是想念啊。”一脸憔悴的冯奇，跑了过来。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开始内疚了。
    他抓住冯奇的手，拍了几下。
    “辛苦你了，我这个甩手掌柜当的那么舒坦，有冯家不少功劳。”
    “这是应该的，殿下有心就好。”
    “对了，殿下马上要开府，加大婚，这可是双喜临门啊。在下提前恭贺了。”
    冯奇拱手行礼。
    “恭贺可以，提前就不用了。当天，看不到你，我可要生气的。”
    司马亮装出一副严肃模样。
    “好，我一定会去叨扰的。”
    哈哈哈。
    两人放肆大笑。
    一旁的小顺子，看了一眼冯奇，露出不满的神情。
    “对了，船厂有份礼物送给殿下。虽说还未完工，但这份心意还是先送给殿下了。”
    “哦？还有礼物，这么好。那我可要看看。”
    “殿下请随我进入吧。”
    冯奇带领司马亮进入了船厂。
    虽是阴雨天，但船厂的工棚，依旧有人在干活。
    看着初具雏形的海船，司马亮很是开心。
    “不错啊，有所进展啊。”
    “现在磨合的差不多了，速度比之前快好多了。”
    说到工作之事，冯奇言辞间多了几分骄傲。
    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司马亮给予肯定。
    他拍了拍冯奇的肩膀。
    “好好保持，等来年下水了。我和你们冯家，也可以多赚一些了。”
    “会的，殿下。”冯奇底气十足的应承下来。
    可能是注意到，冯奇身旁多了一个人。工棚中的一些工人，放慢了手中的活，然后看向门口。
    在发现来者是司马亮后，部分工人脸上露出了喜色。
    “殿下来了。”
    ……
    窃窃私语在工棚间传播。
    很快，一个工头擅自跑到了门口。
    “燕王殿下，冯少爷，打扰了。贱民是代表大家来的。”
    “不打扰，有话你就说吧。”司马亮伸手，示意对方继续说话。
    “谢殿下。”
    “我刚说到哪了。”
    “代表大家。”
    “啊，对对对。”
    工头一双漆黑的手，伸入了衣兜。
    一番摸索之后，他拿出一个小木盒。
    “知道殿下，马上要开府，成婚了。这是我们一起凑的一件小礼物。希望殿下能收下。”
    工头可能是觉得弄脏了盒子，用内衫擦拭了一下，才双手递上。
    “礼物？”司马亮双手接过小木盒。
    “对，殿下一定要收下。不然，那些同乡可不会放过贱民。”
    看着工头憨厚的笑容，司马亮看了看略显简陋的木盒。
    他觉得里面应该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所以也没打开，就塞进了衣兜。
    “行吧，你们的礼物和心意我收下了。回头我让小顺子多采买一些吃喝，等开府当日，你们也欢庆一下，算是和我同乐了。”
    “谢殿下。那我就不打扰了。”
    工头行礼告退。
    司马亮目送对方离开。
    “殿下，来的次数少。可这些燕北之民，依旧记得你的好。哪怕我都没殿下这种待遇。”冯奇的话语稍显嫉妒。
    司马亮摇了摇头，指了指冯奇。
    “你啊，真是会作怪啊。”
    “对了，你说的礼物呢？不会刚刚的礼物，就是吧。”
    冯奇神情认真。
    “完了，被殿下发现了。”
    见对方还玩这套，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冯公子，殿下事务繁忙。您若是有礼物，就赶紧让殿下看看吧。”小顺子强压住脾气，提点对方。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僭越，冯奇赶忙赔罪。
    “在下僭越了，不该跟殿下开玩笑的。”
    司马亮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顺子，然后扶了一下冯奇的手。
    “无妨。”
    冯奇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又瞄了一眼小顺子。
    “谢殿下。礼物的话比较大，请随在下走吧。”
    众人在冯奇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稍小的工棚。
    里面也有不少人在工作，但做的船，样式比其他工棚的小许多。而且光看木料，都比其他船的好上很多。
    “这是，送给我的？”
    看到小船的雏形，司马亮就猜到了。
    冯奇指了指工棚，无奈一笑。
    “殿下果然一下就猜到了。这是一艘浅海河运，都可以走的船。做的时间比较晚，哪怕赶工，也要下月才能上漆。到能下水，估计要到下月月末了。赶不上殿下的开府日，属实可惜啊。”
    “冯奇你有心了。这礼物，我挺满意的。赶不上开府不算可惜。”
    司马亮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兴致勃勃的走到工棚，查看起小船的造型。
    “这最多能坐几人。”
    “6人。”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船内传出。
    待看到少年模样，司马亮露出疑惑的神情。
    忽然，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嗯？你是朔永宁。”
    “殿下，还记得贱民？”少年露出惊喜之色。
    听到对方也自称贱民，司马亮皱了皱眉头。
    但他不想纠正什么。因为身份差距摆在这里，同时见识注定了少年的眼界。
    如果司马亮真较劲，估计也不会有效果。
    不过，他遇到少年还是挺开心。
    “我自然记得，你这名字可是我取得。”
    刷刷。
    两道目光汇聚到少年身上。
    少年真是幸运啊，居然让殿下赐名。若是他有点本事，也可以培养一下。小顺子暗想。
    朔永宁，殿下取名字，挺有深意的。冯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少年注意到有他人盯着他，有些不自在。
    他的双手不安的搓了搓。
    “殿下，恭贺新婚。不打扰了，贱民继续工作了。”
    说着，少年钻回船内。然后传来了敲打之声。
    见对方逃避自己，司马亮有些尴尬。
    好在冯奇帮忙转移话题。
    “殿下，近来可有你的不少风声，有多少是真啊。”
    “我不知道你听到什么，但开府那天，你就能知道确切消息了。”
    冯奇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那在下就等，开府那天了。”
    随后，冯奇带着司马亮，转了整个船厂。
    同时还说明了，一些进度以及安排。
    看着已经全部入住的居住区，司马亮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
    虽然天空还在下雨，但他的内心格外明亮。
    离开船厂，司马亮再度坐上马车。
    由于回去的路，比较远。
    司马亮看了一会风景，就缩回了车里。
    闲下来的他，拿出了那个木盒。
    “会是什么呢？”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打开锁扣，掀开盖子。
    随后，司马亮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看上去，价值不菲啊。”
    司马亮从盒中，拿出一只通体发绿的玉镯，仔细观察起来。
    他越看就越吃惊。
    “宫里我都没见过，一只这样的。这另一只，虽说不及这一只，但也不是凡品啊，这燕北之民，哪弄来的。”
    司马亮将通绿的玉镯，放入盒中。然后从里面，拿出另一只翠色的玉镯。
    稍稍看了一会，马车就停下了。
    见此，司马亮只好先收起镯子，然后将木盒小心收入衣兜。
    “这东西的价值，可抵得上好几艘船了。他们是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吗？还是说别的原因？”
    这份大礼让司马亮，有些心神难安。
    倒不是珍贵程度让他多想。而是这些衣不遮体的难民，掏出此等极品，实在是难以想象。
    “下次带去船厂，再问问吧。”
    司马亮停止思绪，拉开车帘。
    可他一出去就傻眼了。
    “这场面太夸张了吧。”
    司马亮所在的地方，是王府的大门口。
    原本宽阔的空地，已经被马车堆满。
    形形色色的人，上上下下。同时，大大小小的礼物，被不停的运入府中。
    即便有十几个下人在帮忙，但收礼的速度，根本赶不上送的速度。
    “殿下，现在是大红人了。虽然旨意没下来，但知道风声的人已经提前下手了。”小顺子无奈叹息。
    “起高楼，宴宾客。我有点怕了。”司马亮神情担忧。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虽然看起来很好，但其实也是一种麻烦。
    有人捧，也就意味着，有可能会跌落。
    尤其司马亮知道，自己的权势是皇帝给予的。要是被收回的那一天，这些送礼者不踩自己一脚都算好了。
    “殿下。”
    “殿下。”
    “嗯。”
    司马亮回过神，看向声音的方向。
    随后，他露出了笑容。
    “师丞？你怎么了。”
    “在下是代刘兄来送礼的。他突然被委以重任，不能来殿下的开府和婚礼。所以特令，在下带来歉意。”
    “他被委以什么重任？他不是还没入朝吗？”司马亮疑惑。
    “在下说的有些不对。是刘兄的父亲被委以重任，所以他要帮助刘大人。”
    “刘存？”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
    他稍稍思索之后，有了一个猜测。
    “是不是护送漠国来使回国。”
    “殿下，真是聪明绝顶，一下就猜到了。”
    “这还用猜啊，最近就这点事。加上燕北安定，只可能是有关西北之事。”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呼延宣和小三子。
    “对了，小郡主离开中都前怎么样，还有小三子恢复的如何了。”
    师丞沉思了一会。
    “小郡主，不太清楚。只知道，离开中都前，没离开过五皇子府。三公公的话，有让我带话。他说会赶在殿下，开府前回来的。”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
    “这样啊。那行吧。”
    “对了，你这次回来，是送完礼就回去，还是宴会后再回去。”
    司马亮看向师丞。
    被他这么一注视，对方有些紧张。
    “在下……暂时不回中都。因为平日是跟着刘兄做事。他不在，那些人看不起我，不会带我干事。所以不如偷闲一下，等刘兄回来，再回中都。”
    师丞的语气充满无奈。
    看来他在中都的日子，并不好过。
    司马亮拍了拍师丞的肩膀，以示鼓励。
    “万事开头难。如果走不通，就回燕城吧。”
    “谢殿下。”
    这次的师丞，没有先前的豪言壮志。估计在中都，被打击不少。
    两人聊的时间比较久，所以引来了他人的关注。
    其中有些认识司马亮的人，也凑了过来。
    “殿下，在下是代……”
    ……
    随着，一个人开头，后续的人也越来越多。
    见势不妙，司马亮赶紧开溜。
    好在，小顺子的帮衬下，他还是顺利脱身了。
    “真是麻烦啊。”
    进入王府的司马亮，松了一口气。
初临燕城 第70章 更多礼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王府内，原本宽阔的空地上。
    搭建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遮雨棚。
    棚内各种颜色，形制的箱子，堆积如山。同时还有下人，不停地在往上堆砌。
    这看似夸张的景象，不过是府中的一角。
    大量没有包装的瓷器，石头摆件，暴露的放在雨中，哪怕旁边一直有人走过，也没人停下来多看一眼。
    雨棚后，司马亮好奇的看着箱子。
    “这里面都堆那么多了。”
    “这送的都是些什么啊。”
    司马亮鬼鬼祟祟的，张望了一下。然后选了一个小箱子，拿到了手中。
    咔嚓。
    打开箱子。
    司马亮从中拿出一颗半透明球体。
    端详之后，他认出了这个东西。
    “玻璃？这应该是舶来品吧。”
    “虽说做工比较糙，但在这时代也算是罕见东西了。”
    “或许可以试着烧制玻璃，这样可以做望远镜。”
    说到这里，司马亮开始回忆上一世的记忆。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的脑中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方法。他只知道玻璃是用沙子烧的，至于工艺方法他根本不清楚。
    “不好好读书的下场啊。或许让人用水晶打磨，可能会更容易一点。”
    “不过，通透的水晶也不好搞啊。虽说有几件透亮的水晶，但那么大的拿来做镜片也太奢侈了。。”
    知道冯奇要送给自己船后，司马亮就燃起了远航的兴致。
    虽说那艘是浅海船，但他可以先用来积累一些经验。
    以后，真正远航的时候，也可以派上一些用处。
    司马亮把玩着玻璃球，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或许，可以打听一下这个玻璃球的来路。或许有更透亮的玻璃。”
    “殿下，什么是玻璃？”
    突然有人在身旁出声，司马亮被吓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把玻璃球给摔到地上。
    他握住玻璃球，送了一口气后，看向说话的人。
    “卓越啊，你吓我一跳。”司马亮的声音略带恼怒。
    注意到对方不悦，卓越赶忙行礼赔罪。
    “殿下，对不起。在下以为是偷懒的下人，所以没打招呼。”
    听到对方的解释，外加知道卓越的为人。司马亮也清楚，不怪对方。
    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卓越。然后发现，对方衣衫鞋子都湿了的。
    “没事，我的问题。这几天，你也辛苦了。等忙过这阵，我俩找个机会聊聊吧。”
    司马亮这话，让卓越欲言又止。
    不过，对方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好的殿下，那在下去忙了。”
    等卓越转身离开之际，司马亮瞥到对方手上的账本。突然想起卓越，在府上的工作是账房。
    “等等，收礼的事宜，是你在统计吗？你有记这个玻璃球送的人吗？”
    司马亮将玻璃球递给卓越。
    “这雨棚的东西，都是我记的。我看看应该会知道。”
    卓越仔细端详了一番。
    随后，他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是琉璃珠啊，这个东西收到好多。但这个样子的我只见过一个，具体是谁，我查查。”
    卓越拿起账本，开始翻找起来。
    没过一会，他停下了翻页。然后指着书页，让司马亮看。
    “这个是泗水楼掌柜送的，一同送来的还有一把刀，几套瓷器……”
    听着卓越报“菜名”，司马亮瞬间头大了。
    他赶忙打断对方。
    “停停停，我知道是谁送就行，不用仔细说明。”
    “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回里屋去了。”
    司马亮将玻璃珠放回盒子，然后递给卓越。
    “是殿下。”
    卓越小心放好盒子。
    随后，回到原先位置继续工作。
    一旁的司马亮，则是沿着雨棚，跑上了高台。
    然后他又跑进一处雨棚。
    高台之上的雨棚，不比下面少。
    只不过这边摆放的礼品，会有人拿走。
    淋了不少雨的司马亮，甩了甩衣袖。然后抹了抹头发。
    弄了一手水的他，看向天空。
    “这雨，不会下到开府日吧。这也太霉了吧。”
    “殿下，这雨应该快停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哎呦，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吓人的。能不能别突然说话。”
    再度被吓到的司马亮，摸了摸胸口。
    “殿下，对不起。奴婢失礼了。”
    缓过劲来的司马亮，感觉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他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对方。
    这人应该见过，但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该怎么办了。司马亮陷入沉思。
    他的两眼出神的样子，被齐澜看在了眼里。
    对方瞬间慌了神。
    这好色之徒，该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吧。他要是用强，我该怎么反抗呢。齐澜胡思乱想。
    司马亮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他估计是一脸懵。
    因为由于天色昏暗，加上对方身形娇小，缩在箱子堆中。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想了许久，司马亮依旧没想起名字。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己还没回话，为了避免尴尬。
    他硬着头回话。
    “借你吉言。对了，那个，这个，你在干什么。”
    司马亮一说话，把齐澜给吓坏了。但在听到对方的问题，她内心松了口气。
    “奴婢在区分礼品。顺总管说了，先把金银器书画之类的分出来。然后根据贵重程度，陆续送入库房。”
    司马亮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了解的表情。
    “那个，做的不错，继续吧。我到里面去看看。”
    “恭送殿下。”
    齐澜行礼，送走了司马亮。
    等对方走后，她就开始嘀咕。
    “不是看上我？还有他好像没叫我的名字。那他刚才盯着我，是因为不记得我的名字？”
    清醒的齐澜，一下就发现了真相。
    “可恶， 此子居然连我的名字都没记得，果然没注意到我。虽说这样挺好的，但实在是让人生气啊。”
    对自己魅力一向自信的齐澜，第一次吃瘪。
    不过，这也不能怪任何人。
    睡觉司马亮第一次见齐澜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卓越身上，只是粗略瞟了一眼对方。
    根本没看全齐澜的面容，所以他的印象，实际上只限于对方还算娇柔的声音。
    而且司马亮有一个思维惯性。
    那就是对于一个有模糊印象的婢女，他不会太在意。
    因为一般有印象的人，司马亮都是见过的。对方真的很漂亮或者有特征，那他大概率会记住名字。。
    如果他连名字都记不得，通常来说对方就比较普通。
    对于司马亮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一般普通人自然没有在意的必要。
    但齐澜的声音还是让他，回想了一路。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下次要是再遇到，问问就好了。”
    等司马亮停止思绪，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主屋。
    “殿下好。”
    ……
    一大群人行礼。
    “好，大家都好。你们继续。”司马亮得体的敷衍。
    随后，他迈入门槛，查看起里面情况。
    虽说不像外面那般种类繁多，但里面堆积的绸缎字画，也堆满了半个屋子。
    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下人，以及布置喜堂的人，粗算之下都有十几号人。
    这让本身还算大的主屋，显得有些拥挤。
    “殿下，您来了。”
    一个书生气很重的年轻人，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他的行为举止相当刻板，一看就是严格家教下成长的。
    “是连襟啊，你怎么也来了。”
    “岳父大人，让在下来帮衬一下。唐府那边，没王府那么忙。同时在下在唐府也没什么事。”
    “毕竟在下也算半个外人，很多事情，也轮不到在下处理。来殿下这边，好歹可以帮忙搬搬东西，不是吗。”
    “也好，那你忙吧。我去后宅了。”
    “是殿下。”
    连襟拱手送走了司马亮。
    路上的他，开始细想起这个连襟。
    对方来王府的理由，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司马亮还是察觉到其中蹊跷。
    这些天来，他那个岳父，一直提及这个连襟。尤其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
    指名道姓的夸富逢，然后还提及江南没科举，没有出头之日，可惜了对方的才华。
    这样的言行，司马亮自然心知肚明。
    不过，他并未直接表态。原因也比较简单，他不太清楚这个连襟的人品和能力。
    司马亮不是，用人唯亲的人。
    因为是亲近之人，他会有更多顾虑。同时利益分配也很容易不匀。
    “死板的书生？这样的人，虽然会死脑筋，但做事很多地方都能用。”
    “看看吧，或许用的上。”
初临燕城 第71章 来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过院门，司马亮来到中院。
    看着亮起火光的书房，他心生疑惑。
    “难道里面也堆放礼物了？可也没看人往里走啊。”
    这个书房经过几天布置，可以正常使用了。
    这属于司马亮的私人地方。
    他特意嘱咐过。如果他不在，其他人不可随意进入。
    虽说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违反自己的命令，还是让司马亮心生不爽。
    他带着问责的心情，走上了高台。
    嘎吱。
    房门被推开。
    没有灯火的正厅，稍显阴暗。
    一片寂静的书房，只有桌案那边照过来的一些火光。
    “没人吗？”
    司马亮见自己推开门都没人回应，有些疑惑。
    带着思绪，他走向桌案。
    然后，司马亮就看到一个人，背坐在案后一动不动。
    他稍稍观察一下，对方的衣服，但并没看出什么线索。
    “喂，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的书房。下人没告诉你，这里是我的私人地方，不能随意进入吗？”
    出于礼貌，司马亮问责的声音，并不大。
    因为他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万一是什么重要身份的人，那就不好收场。
    没听见吗？还是什么情况？
    看着毫无反应，依旧背座的家伙，司马亮的疑惑更深了。
    稍稍等了一会，见对方还没反应，他直接上前，走到了案后。
    随后，司马亮表情快速变化，最终露出了喜色。
    随后，他轻轻推搡了一下，椅子上的人。
    “六弟，你怎么提早来了。还在这里睡觉，府里又不是没地方给你睡。”
    这个闯入司马亮书房的无理之人，就是七皇子司马修。
    “别闹，困着呢。”
    梦中的七皇子，仿佛没有听到司马亮的话语，而是继续闭眼昏睡。
    “死小子。”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在对方耳边，用力拍了一下手。
    随后，七皇子被吓的跌落椅子。
    “打雷了？”
    “不是啊。”
    “谁打扰我睡觉。”
    “咦。”
    “是六哥啊。”
    七皇子一脸惊喜的从地上爬起。
    “你还真不挑地方，坐着都能睡那么香。”司马亮没好气的嘲讽。
    七皇子正了正衣冠，讪讪一笑。
    “这不是船上没睡好吗。为了能多玩两天，我可是偷偷坐船提前来了。”
    司马亮一听对方，跟自己一样的手段，瞬间露出了笑容。
    “你小子也玩这套啊。”
    “那可不是。陆路通告的人马，可慢了。估计要后天才能到，走水路我今天就到了。足足能多玩两三天呢。”
    看着这个想法行为和自己差不多的弟弟，司马亮笑容越来越盛。
    “那你是怎么避过同行之人的？”
    “有五哥帮我呢。”
    “五哥？”
    司马亮露出玩味的笑容。
    “六哥，怎么了？”
    “没事。”
    司马亮想到自己来燕城的时候，五皇子差点揭自己的底。而这次来燕城，对方居然帮助七皇子打掩护。
    可能这就是一家人吧。他暗暗发笑。
    接下来，司马亮和七皇子，聊了一些家长里短，以及中都的一些变化。
    由于久别重逢，他们聊的很投机。
    以至于过去很久后，小顺子敲门呼喊，两人都没听见。
    待司马亮听到时，看了一下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时间真快啊，已经到晚上了。想必小顺子，是叫我们吃饭了。”
    “走吧。先把饭用了，再把你休息的院子选了。来我府上，不得招待好你。”
    司马亮亲昵的搂住对方，然后走出了书房。
    一出去，两人就开始大呼小叫。
    “雨停了？”
    “这雨后的星星可真亮啊。”
    ……
    与此同时，另一个姓司马的皇子，看着同一片天空。
    “七弟，应该到燕城了。他倒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
    说到这五皇子，无奈一笑。
    可他并没有笑太久。
    “六弟这次可风光了，开府，娶亲，外加赏赐，还有那么多人吹捧。这些年来的低迷，可以说是一扫而空啊。”
    “真是令人羡慕啊。”五皇子叹息。
    忽然，他毫无征兆的攥紧拳头，砸向临时的小桌。
    咔嚓。
    哐当。
    脆弱的小桌子，桌角断裂。
    桌上的菜盘，尽数落到地上。
    “凭什么，同一件事。他就能获得那么多，而我就要被贬燕北。”
    “父皇偏爱二哥和太子就算了，为什么老六都能比我获得的多。”
    “明明我是最努力的那一个，我可是一无所有，走到现在的。”
    “若是我能有太子那般位置，我一定做得更好。若是我能有二哥那般受宠，我一定会更强。若是我能有老六那般势力支持，我何必那么累，我何必铤而走险，做那么多。若是我能……”
    话到最后，五皇子两眼无神，瘫倒在椅子上。无力的双手垂在两边，仿佛身体都被抽干了。
    他这副骇人模样，让随行的下人，根本不敢靠近。
    经过一番推选，厨子被推了出来。
    他壮着胆子，走到五皇子身旁。
    “殿下，怎么了。是菜色不合胃口吗？”
    五皇子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看了看一旁畏惧他的人。
    随后，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没事，我吃不下饭。你们照常就行，不用管我。还有老七那边别去打扰，如果他饿了我会叫你们做的。”
    说完这些话，五皇子继续瘫倒在椅子上。
    看着头顶明亮的星空，他闭上了双眼。
    不远处的杨昱，看着五皇子的变化有些唏嘘。
    “五皇子也算有能力之人，可惜生母，还有几个兄弟优势太大了。要是在别朝还可能有几分机会。”
    说到这里，杨昱也开始叹息。
    “西北战事一开，这二皇子的军功，不就来了吗。虽说现在是文人朝堂，但皇家还是武力掌权。西北九镇可是皇家嫡系精锐，二皇子真在其中，树立起威信。这储位，已经坐上大半了啊。”
    “若二皇子一人起势，太子也还能抗衡。可这六皇子掺和进朝堂，太子派就要和李党斗了。此消彼长之下，根本遏制不了二皇子的崛起。”
    杨昱喝下一杯水，再度叹息。
    “也不知道父亲和陛下怎么商量的，居然能给六皇子平南，以及两镇练兵权。就不怕，他割据一方吗？”
    “还有父亲让我和太子，小心荣家。这是为何啊？荣家不是陛下，让太子去接触的吗？”
    “皇家之事，也太过复杂了。”
    杨昱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燕城方向。
    “真不想回去啊。取个公主妻子，感觉像供了一个菩萨。行个房事，都像例行公事一样。还不如和侍妾睡呢。”
    “最关键，一个女人家，比自家相公还聪明。有点事，都是我问她答，虽说能解决问题，但被压一头的感觉，真的，唉。”
    杨昱按了按鼻梁，神情难受。
初临燕城 第72章 兄弟几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10月19日。
    整个燕城，都因为司马亮，即将开府而热闹起来。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达官显贵，或者皇亲国戚，扎堆一样的往城里挤。
    为了避免这些权贵出事，燕城的治安都提高了一个等级。
    尤其离运河比较近的，南门和北门，守城的士卒增加了两倍。
    又是一轮换岗之后，难得闲暇下来的两个士卒，蹲到城墙一角。
    “这燕王大人开个府，动静也太大了吧。这城里的客栈，基本都住满了。还有些随行的下人，都住到城南外了。”
    “可不是嘛，我那婆娘帮厨的酒楼。生意好的不行，掌柜打赏的银钱都是可劲发。要不是我守门知道情况，外加婆娘丑，不然，我都觉得她和掌柜的私通了。”
    “嫂嫂挺好的，你也别这样埋汰了。咱说说，这燕王大人得收了多少礼啊。光我们看到的，都那么多了。还有些从别的门进的，那用的完吗？”
    士卒甲，掰着手指算了几下，但又算不明白。
    士卒乙，叹息一声。
    “别操心王爷的烦恼了。咱们是当牛做马的命，想这个活就做不下去了。”
    “也是啊，你说我们来世，可以投个那么好的胎吗？”
    “做梦嘛，你想什么都行。当然大不韪的事，你就别和我说了。”
    “我是那么有出息的人吗？”士卒甲推搡了一下。
    “也是。对了你和翠花爹娘，谈的怎么样了。要是缺点彩礼，兄弟也可以帮衬一下。你也不小了，该娶妻了。”士卒乙，搭住士卒甲的肩膀。
    士卒甲叹息一声。
    “吹了啊。翠花她爹，看不起目不识丁的大头兵。说是要翠花，嫁个识字的。不然以后孩子，还是牛马。”
    士卒乙神情气愤。
    “牛马怎么了，这天下那么多活，总得有牛马去干吧。读书人怎么了，江南读书人还少啊。他们有几个混的好的，大部分不也就混个账房做做吗。”
    唉。
    两个士卒的话语，就是这几日的缩写。
    燕城看似满城风雨，却又什么都没变。
    唯一算得上变化大的，就是原本白天清静的杨柳河畔。
    现在不分白昼，都是宾客满座。
    充满故事的风月楼内。
    一位衣着华贵，且衣衫不整的男子，拉着一个姑娘。
    “给我……满上。”
    “允公子，您喝多了。”
    “多什么，快给我。”
    服侍的女子，见五皇子一脸醉态。害怕他再喝多，会出事。
    来中都的这些人，看似是为司马亮庆贺。
    但有不少人，是接机来玩乐的。
    这不狂欢之下，来好多个达官显贵，在杨柳河畔一趴未起。
    所以老鸨三令五申的警告。哪怕得罪客人，也不能再出事了。
    喝上头的司马允那会管这些，见女子不给自己酒。
    他醉醺醺的上前，夺过酒壶。同时还用手指，指着对方。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当朝皇帝的儿子，五皇子司马允。你们燕王，见到我都要叫声哥哥。”
    听到五皇子自报身份，听到的人无不震惊。
    来近来到风月楼的人，阶级相同，很多本来都认识。
    所以消息传播的很快。
    没过一会，就传到了楼下。
    当一个用扇子遮面的少年，听到谈论时。
    他意外的放下扇子，看向楼上。
    “五哥怎么也在这啊。他胆子怎么那么大，居然还自曝身份。是喝大了吗？不应该啊。”
    偷溜出来的七皇子，心生疑惑。
    他不清楚上方是喝多了，假冒的人。还是真的五皇子。
    想了一会，七皇子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因为对方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假冒皇室身份，他有必要惩戒对方。而且如果是真的。那就更麻烦了。
    一个参加宴会的皇子，一到地方就喝花酒。喝高了以后，还胡言乱语。
    这传出去，丢不止是五皇子的脸，还丢整个皇家的脸。
    尤其是司马亮，大日子的前一天。这传播速度可比平日里快多了。
    七皇子遮着面容，走上楼梯。
    他一边防备自己身份暴露，一边打听五皇子的位置。
    最终他在一众围观人群中，七皇子找到了趴在桌上对方。
    他假借同行人的借口，拉扯走了五皇子。
    带到没人的角落后，七皇子趴到对方耳边，小声呼喊。
    “怎么真是你啊，五哥。你怎么一来就喝啊。还那么高调，被朝堂之人看到，那不得奏到父皇那去。”
    五皇子醉眼朦胧。
    凑近离远了好几次，才认出七皇子。
    “老七啊。我的事，你不用管。哥哥心里堵得慌，就想喝点猫尿。你要是陪哥哥，那我欢迎。不过，你要是来劝，那就别怪我大呼小叫了。”
    哈哈哈。
    五皇子的神情几近癫狂，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看对方这样，七皇子有些不忍。
    他叫来伙计说了几句。然后再度趴到五皇子耳边。
    “行吧，弟弟陪你喝。不过，外面喝没劲。我找了几个姑娘，我们去房里喝。”
    “当真？”
    “真。”
    “好弟弟，不亏哥哥照顾你。”
    “是是是。”
    七皇子架着五皇子，走进了一个包房。然后几个女子，端着酒陆续进入。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跟他们欢乐形成对比的是。
    此时此刻的司马亮，皮笑肉不笑的站在王府门口。像个门神一样，迎接各式人马。
    他也不想这样做，但奈何来的人，不止权贵。还有一些司马家的长辈。
    虽说司马亮和这些人没什么交集，但礼仪制度摆在这里，那他就必须遵守。
    如果只是接待，他也能应付。但这些人和商量好的一样，不一起来。而是过一会来一个，又过一会，又来一个。
    来来回回折腾几次后，司马亮就这么站着不回去了。
    “真麻烦。要不，让老七来帮我站站。可是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也不带个人。真有担心啊。”
    忽然，司马亮的目光聚焦到一辆马车之上。
    当然周围的人，也看向了它。
    这辆马车载人的部分，没有太多显眼的地方，但拉车的马，却是不同寻常。
    马匹浑身通黑，身形壮硕。而且同步性很高，五匹马一起行走，竟能给人一种整体的感觉。
    在场者很多都是见过市面的，纷纷猜测马车主人。
    “五匹马，这是王驾啊。哪个王爷来了。”
    “这黑马，应该是西北的马吧。”
    “该不会是西北王来了吧。”
    “不可能的，西北战事将起。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来呢。”
    “那会是谁啊。”
    ……
    会是谁啊。司马亮疑惑。
    陆路驾马车来，对比单马和水路，路上花的时间，一般来说会多不少。
    所以级别比较高的人物出行，正常来说，都会让驿站，提前通报目的地的。
    此先，司马亮就收到过不少通报。
    而这五驾马车的主人，并没有提前告知，似乎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驾。
    车夫将马车停下，然后摆好一张下脚凳。
    做完这些，他看向车帘。
    与此同时，无数目光也汇聚到车帘之上。
    很快，一只黝黑的胳膊，掀开了车帘。
    随后，一个壮硕的小伙，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服装相当有特征，可以说是特立独行的那种。
    小伙上身是单薄的无袖马甲，下身是绑腿的粗制裤子。
    同时行为举止，还十分粗狂。
    下马车不走放好的下脚蹬，而是直接往下跳。
    当小伙看到司马亮后，直接露齿而笑。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司马亮身旁。
    “老六，惊喜吧。”
    小伙放荡且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司马亮耳中。同时用力的拍打，也他胸口发闷。
    稍稍恢复神智后，司马亮挤出一抹笑容。
    “四哥？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先给个消息。”
    这个看似野蛮的小伙，其实是四皇子。值得玩味的事，素有白面书生之称的二皇子。是四皇子，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这两个年岁差的不大，长相也极其相似的兄弟，竟能有这等反差。
    “都是兄弟，何必提前通知。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吗？”
    四皇子亲昵的搂住司马亮，可他的力度太大了。
    “四哥，弟弟的身子骨，没你那么硬朗。”
    司马亮挣脱开钳制的手，大口喘气。
    四皇子眉头一皱，推搡了他一下。
    司马亮差点没因为这一下，摔倒在地。
    看他这般“弱不禁风”，四皇子露出了嫌弃之色。
    “老六，你是被酒色腐蚀了吗？昔日在猎场，不也挺好的吗？”
    司马亮摸了摸对方推搡的地方，露出苦笑。
    “我那是玩玩，哪能和戍边的四哥比。”
    听到这话，四皇子仔细看了看司马亮。然后露出轻蔑的表情。
    “老六，不行啊。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像女人了。感觉穿个女装，可以以假乱真了啊。就是胸脯小了一些。”
    “是是是，四哥能不能别说了。给小弟留点面子，先进去吧。等我接待的差不多了，我俩再聊聊吧。”
    四皇子脸色一沉，然后憨厚一笑。
    “行吧，我也不和你玩闹了。知道你忙，先进去了。”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随后，因为对方的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司马亮身上。
    这让他受到了双重折磨。
    什么情况啊？
    怎么这尊大佛来了。
    父皇是故意的吗？
    还是说是二哥的意思？
    司马亮猜不透对方的来意。
    如果说三公主司马歆，是皇帝子女里城府最深的，那四皇子司马耀，最没脑子的。
    俗话说的好，一个人不思考，你就根本推理不了他的行为逻辑。
    而这个司马耀，就是这类人。他行事怪异，根本没有逻辑可言。同时，非常迷信暴力，很喜欢打打杀杀。
    也是因为这样，皇帝把他塞到边境。让唯一能收拾他的哥哥，二皇子司马攸好好管教。
    现在这么一个麻烦，来到燕城。
    司马亮已经担心起，日后的事了。
    他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叹息一声。
    “希望这个哥哥别给我弄出些，收不了场的事。”
初临燕城 第73章 迎亲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喜庆的奏乐响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王府门口出发。
    队伍顶头的位置，并不是司马亮。而是一众开道的仪仗队。
    在队伍稍中段位置。
    司马亮在不算瞩目的位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身红衣，头戴玄冕。
    一匹白马，颈戴红花。
    这样的造型，让见惯乘轿，或者坐马车迎亲的人，很是新奇。
    就这样，十方注视之下，司马亮神态淡然。
    同时，他不紧不慢的驱使马匹。
    本来出门前，司马亮挺紧张的。但真到了上马的一刻。
    他突然心静了下来。
    今天之后，我就是真正的王爷了。
    也是礼法和事实上的成人了。
    今天，我要好好表现，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
    呼。
    司马亮吐出一口气，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的这副模样，让稍后一些的七皇子看在了眼里。
    “好生威风啊，不知道我娶亲开府那日，能否像六哥这般。”
    听到这话的五皇子，看了看两人。然后摇了摇头。
    昔日我也有过类似的风光，可惜终究是黄粱一梦。
    结束了，都结束了。
    看完这最后的盛况，也该挑个地就藩了。
    五皇子面如死灰，在一行三兄弟中格外显眼。
    “老五，你怎么回事啊。今天老六大喜之日，好歹有个笑脸吧。”四皇子提醒。
    “是是是，四哥。”
    五皇子不情不愿的挤出笑容。
    “燕王殿下，好俊朗啊。”
    “要我说，还是穿马甲的皇子有魅力。”
    “不不不，最年轻的皇子，才可爱。”
    “有什么好挑的，只要愿意娶我，哪个都可以。”
    ……
    某酒楼二楼，一种富家小姐，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司马亮兄弟几个，风格迥异。加上帅气的外表和高贵出身。可以说满足了所有女子的幻想。
    更有甚者，都打算写点故事来助兴了。
    可她们想再多，写再多，终究成为不了女主角。
    因为今天的女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唐宝儿。
    此时的她，坐在闺房之中。
    一双白嫩的小手，不自觉的紧握。
    “娘，好紧张啊。我该不会怯场，闹出什么笑话吧。”
    竹夫人轻轻打开宝儿紧握的手，让其平放在双腿上。然后慢慢抚摸手背，安慰她。
    “没事的，娘和你大姐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
    宝儿再度紧张起来。
    “殿下到门口了。”小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宝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嘛。
    见此，竹夫人叹息声。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牌，递给了宝儿。
    “这是殿下送你的，你就当是他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感受到玉牌微凉的温度。
    宝儿不知怎么平复了一些。
    红唇微启，她稍稍吐出一口气。
    “娘，走吧。”
    宝儿闭上双目。
    随后，竹夫人为其盖上红盖头。
    “宝儿，今天之后，你不再是爹娘宠爱的女儿了。以后，你要自己组建一个小家庭了。殿下虽然脾气好，还宠你，但你也要知道分寸，要知道夫为妻纲。万事要先照顾到，殿下的颜面。”
    “知道了，娘。”
    宝儿站起身，然后在竹夫人的带领下走出主屋。
    屋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等待着她的出现。
    很快，众星捧月之下，宝儿被送出了小院。
    刚刚热闹非凡的小院，在她离开后，瞬间归于寂静。
    不过，院中的东厢房内，还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望着镜子黯然神伤。
    “相公要娶妻了。宝儿姐，要嫁人了。两件都是开心的事，但在一起，为什么就那么难受。”
    两行清泪落下，沐雨的妆容花了一些。
    她现在穿的衣服，就是司马亮初见时的那件。
    虽说不是嫁衣，但对沐雨来说这就是嫁衣。
    本来出阁的那天，她就是准备用这身红衣当做嫁衣，送走自己最后一丝希望。
    不成想，司马亮的出现。让她保留下了这份希望。
    沐雨看着镜中，落泪不止的自己。
    突然笑了出来。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哭呢。”
    “这太不吉利了，我要笑，对要笑。”
    沐雨强撑起一个笑容。然后笑着笑着又哭了。
    唐府门口，百无聊赖的司马亮，摸了摸白马的脑袋。然后还把玩了一下，马脖颈处的红花。
    宝儿的嫁衣会是什么样呢？
    她看到我穿这身喜服，会喜欢吗？
    今晚就可以抱着宝儿入睡了，真像在做梦啊。
    ……
    司马亮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嘴角微微上扬。
    嘎吱。
    府门被打开。
    司马亮赶忙停下玩闹的手，站正身子。
    然后用余光偷偷看门口。
    这绣鞋真漂亮啊。
    司马亮最先看到的，是宝儿迈出门槛的脚。
    随后，再是对方整个身子。
    见新人到场，司仪开始大喊。
    “请泰山大人，送别新娘。”
    唐崇从门旁走了出来。他接过竹夫人的活，拉起了宝儿的手。
    “宝儿啊，以后爹就不能时刻照拂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当然有殿下在，想必你过的只会比我照顾的好。”
    “爹。”宝儿抓紧唐崇的手。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唐崇欣慰一笑。
    随后，他转头看向司马亮。
    “殿下，我将宝儿交与你了。希望您能包容她的一些小脾气。”
    如此正式的场景，让司马亮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强撑镇定，走到了唐崇身旁。然后伸出手让对方握住。
    见此，司仪再度大喊。
    “泰山大人辛苦了，新娘接下来的路，就让新郎来带了。”
    唐崇将两人的手搭到一起。
    待十指紧扣，司马亮领着宝儿走向花轿。
    这段不算长的路，当事的两人都觉得很漫长。
    因为双方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心跳，以及手心的汗。
    宝儿的话，还有盖头遮面，看不到神色变化。
    但司马亮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紧张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殿下紧张了？”
    “这也难怪啊，毕竟第一次成婚。”
    “下次，就会淡然了。”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人家成婚，你说下次？”
    “怎么了，实话还不让说了？那崎国公主，不摆明了要嫁给殿下吗？”
初临燕城 第74章 抛绣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不起，官爷。是草民碎碎念了。”
    “官爷，有话好说。”
    “别别别……”
    几个府兵的挟持下，嘴碎之人，获得了应有下场。
    伴随着小插曲，宝儿坐上了花轿。
    “起轿。”司仪大喊。
    看着轿子被架起，司马亮如释重负。
    他接过小顺子牵过来的白马，跨坐了上去。
    驱使之后，司马亮骑马来到轿子前。
    “迎亲，回府。”
    喜庆的音乐，再度响起。
    迎亲的队伍，开始返程。
    就在这时，一众可爱的红衣娃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他们脖颈前，挂着一个红布袋。一边跟着轿子前行，一边往人群中，播撒红纸包裹的糖块。
    “平平安安。”
    “健健康康。”
    “甜甜蜜蜜。”
    “长长久久。”
    ……
    也许是糖块的甜味，也许稚嫩且简单的祝福声。民众脸上都扬起了微笑。
    比较有意思的是。
    一众小可爱领头者，是唐果儿和唐麟儿。
    两人画着娃娃妆，穿着童子服，玩的十分开心。
    跟司马亮，隔了一个花轿。
    七皇子骑在马上摇头晃脑，时不时还露出傻笑。
    “看不到新娘，也看不到六哥了。”
    五皇子苦着张脸，瘪了下嘴。
    “急什么，新娘你今天可能是看不到。但老六你今天绝对能看够。”
    七皇子并不在意对方的言行，依旧是傻笑的模样。
    “虽然说过好多遍了，但我真的好羡慕六哥啊。好希望以后，我也能这样。”
    四皇子转头看了一眼七皇子。
    “老七， 你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四哥，也会像今天一样捧场。也不知道太子哥在搞什么。中都又没啥事，自家兄弟结婚，让杨家人代来。这不是恶心人吗？”
    扯到太子，五皇子脸色更差了。
    “太子不就是这样吗？我大婚，纳妾他不也没来。在他眼里，只有父皇能让他上心。不对，还有二哥。剩下的，他能敷衍都不错了。”
    “老五，你这话太放肆了吧。你就不怕落下什么口舌？”四皇子出言提醒。
    “怕什么 ，现在可没人会对付我。”
    五皇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尝到世态炎凉的他，已经不在乎朝堂之事了。
    而且太子或者朝堂上的人，再怎么攻击五皇子也没什么用了。
    皇子老实就藩，只要不是谋反这种级别的罪，在任皇帝都不会计较什么。
    这是司马家流传下来，不成文的铁律。
    也是因为有这条潜规则在，夺储失败的皇子，都会安心就藩，不搞什么麻烦。
    四皇子深深看了一眼五皇子，然后转头继续和七皇子攀谈。
    唐府离王府，不是很远。
    但为了让全城知道这个盛况。
    队伍走的并不是最近的路。而是绕行全城，最后再到王府。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
    队伍前头走，民众后面跟，跟着跟着，人就越来越多了。
    一圈后，队伍回到王府门口。
    等司马亮勒马停下，回头一看。就被身后的景象，惊到了。
    这么多人吗？
    感觉比当初来燕城就藩的时候，还要多。
    可能是那些外来的人多了，所以看上去特别多吧。
    ……
    想着的同时，司马亮下马等待。
    稍稍等了一会，一个下人，跑到司仪耳旁说了些话。
    然后对方做了一个手势，奏乐暂时停止。
    “吉时已到，迎新娘入府。”
    话音刚落，奏乐再度响起。
    原本放下的花轿，再度被抬起。
    王府门口的人群，也渐渐分开。
    伴随着花轿再次落地，老宁王出现在了轿子前。
    他虽然也穿着一身红色服饰，但为区别于新人。
    宁王的红色稍显昏暗，同时还夹杂着黑色的内衫。这样在彰显喜气的同时，也没夺去新人的风头。
    “吉日吉时，喜人喜事。今天皇侄大婚，本王身为家中长辈。就代陛下当这个证婚人了。愿这对喜结连理的玉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起轿帘。”司仪大喊。
    唐果儿和唐麟儿一人一边，拉起了轿帘。
    其中端坐的宝儿，小心起身。
    然后在唐果儿和唐麟儿的搀扶之下，走到了宁王身前。
    见到宝儿，宁王点了点头，露出慈祥的笑容。
    喜庆的音乐戛然而止。
    “能娶到如此端庄的侄媳，本王真是欣慰啊。”
    “不过，皇侄也挺好的。本王也不深夸了，归根究底都是一家人，夸谁都一样。本王再祝福新人，婚后诸事顺利，岁月安宁。”
    说着，宁王将宝儿和司马亮拉到自己身旁。
    随后，他大喊一声。
    “上绣球。”
    一到这个环节，现场的民众就开始起哄了。
    很多迷信之人，都开始挤占前排位置。
    “王爷的绣球我一定要抢到，这样说不定我能沾沾喜气，获得一个好前程。”
    “我只想抢到王妃的绣球，给我那未出阁的女儿。凑个运势，能嫁个好人家。”
    “贵人的绣球，刻意冲冲喜。”
    “听说王爷的绣球，可以福泽后人。”
    ……
    各自稀奇古怪抢绣球的理由，层出不穷。
    但绣球只有两个，能够沾到这份喜气的人，终究只有两个。
    唐果儿和唐麟儿，端着绣球上前。
    司马亮拿起自己的那个，就朝着事先看好的位置，扔了过去。
    “别抢，别抢，我的，我的。”
    七皇子抓住绣球，就往衣服里塞。
    他能那么顺利抢到，是因为和司马亮好几天前，就商量过了。
    虽说只是个彩头，但七皇子就是想讨这个吉利。
    司马亮不信这种东西，所以就由着他的性子，达成了暗箱操作。
    先前两人，就有玩过蹴鞠，或者投球的游戏，也算是有点经验。
    加上司马亮的精准投递，七皇子“顺理成章”的抢到了绣球。
    他怀揣绣球，赶忙跑出人群。然后在他人，没怎么注意到的情况下，回到了迎亲队伍。
    “老七，你怎么衣衫不整的。还有衣服里藏什么了。”四皇子疑惑。
    五皇子白眼一笑。
    “还能是什么，你没看到老六扔绣球那样吗？他俩搁这玩内幕呢。”
    “好家伙，还能这样啊。那下次，老七你成婚，也给我扔。”
    “嗯？”五皇子看了眼四皇子，然后再看了眼衣衫不整的七皇子。随后表情快速变化，最后失声笑了出来。
    四皇子和七皇子两脸懵的看着他。然后异口同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好笑的事了。”
    “看看新娘的绣球吧，或许也有内幕。”
    五皇子笑容收敛，但心中的乐意，还是有点抑制不住。
    他第一次发现，这几个小点的兄弟，也是有点东西的。
    比起司马亮的“干脆利落”，宝儿就显得犹豫很多了。
    因为她也答应了唐果儿内幕。
    本来计划的很好，她拿起绣球，糖果儿就一溜烟的跑到人群中。
    但到扔球时间，宝儿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她眼前有盖头的，根本不能内幕。
    呀，该怎么办啊。
    我都答应果儿了。
    殿下都丢完了，我怎么办啊。
    ……
    宝儿脑袋打结转不过来了。
    人群中的唐果儿也傻眼了。因为她也发现，自己姐姐根本不能内幕。
    看着宝儿迟迟不动手，司马亮和宁王互视了一番。
    一顿眼神交流之后。
    司马亮握住宝儿抓绣球的手。
    “看不见，那就我们一起丢吧。”
    温柔的话语和有力的大手，宝儿脑子瞬间空白。然后就任由司马亮，摆布自己的身躯。
    随着，绣球飞出。
    唐果儿露出绝望的眼神。心想：殿下怎么回事，怎么往那丢。
    伴随着挣抢声，呼救声。宝儿的绣球，也有了归属。
    司马亮的投球，水平相当的高。尤其贯彻，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
    这个绣球得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小瑶。
    本来她只是凑个热闹，不成想被司马亮注意到了。
    虽说小瑶对于姻缘之事，已经满足，但能获得司马亮给的彩头，还是很开心。
    殿下真是会哄人啊。
    怀抱绣球的小瑶，露出满足的笑容。
初临燕城 第75章 拜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互动的讨彩头环节结束，凑热闹的民众离开了些。
    “可惜啊，没抢到。”
    “也不知道，哪两个人那么好运。”
    “对啊，这等贵人的绣球，几年都不能碰到一次。”
    “何止几年啊……”
    ……
    民众虽有可惜，但并未察觉绣球的内幕，只当是自己运势不够。
    门口的宁王拿来牵红。让宝儿和司马亮，各执一端。
    “新人入府。”
    喜庆的音乐响起，司马亮和宝儿并行入府。
    几天加紧布置。
    王府内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红绸或者大红灯笼。
    宽阔的空地上，摆满了红布桌。
    通往主屋的道路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司马亮和宝儿踩在上面，缓缓前行。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避过红毯，同时，与两人保持距离跟随。
    司马亮注意到和宝儿，有了相对独处的环境。
    开始小声攀谈。
    “宝儿，你紧张吗？我心跳的可快了。”
    “殿下，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哈哈。
    知道彼此心意，宝儿和司马亮失声而笑。
    不过，由于后方嘈杂，没人注意到两人的笑声。
    经过一笑，两人暂时轻松了些许。
    迈着小碎步，司马亮和宝儿走过空地，来到高台。
    等两人站好，唐崇和宁王也走上高台，候到身旁。
    又等了一会时间后，司仪在台下开始高喊。
    “一拜天地。愿上天福泽新人，福寿天齐。”
    司马亮和宝儿，手执牵红，朝着北方天空拱手拜了一下。
    等两人拜完，宁王站到宝儿面前，唐崇站到司马亮面前。
    见此，台下的司仪再度喊叫。
    “二拜高堂。愿长辈祝福后辈，凤鸾和鸣。”
    司马亮和宝儿，再度拱手一拜。
    时刻注意的司仪，看着两人再度站定，继续高喊。
    “夫妻对拜。愿新人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听到这话，司马亮轻抿嘴唇，然后转过身面对宝儿。
    即便有红盖头，他仿佛还是能看到对方羞涩的面容。
    随后，突然露出笑容。
    呼。
    一个吹气声传来。
    司马亮余光看向宁王。然后对方对着他一顿挤眉弄眼。
    这顿奇怪操作，他居然明白了意思。
    司马亮收起笑容，站好身姿。
    接着他双掌交叠，伸向宝儿。
    待对方也伸出手。
    两人点头一拜。
    到这里，外人能看的礼仪，基本就结束了。
    “新郎送新娘，入……”
    “入洞房。”
    还没等司仪说话，四皇子就抢先说话了。然后就是七皇子也跟着起哄。
    “对，入洞房。”
    虽然有些无礼，但这两位身份确实有点高，在场的各位没人敢劝说。
    司仪更是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唯一能镇场子的宁王。
    然后他就在众人期许之下，露出了一个老顽童般的笑容。
    “对入洞房。”
    “皇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抱新娘入洞房。”
    “啊？”
    司马亮有点傻眼。
    他提前预知的事中，可没这个环节。
    搞什么啊。
    一个个的瞎起哄。
    怎么宁王叔都跟着玩。
    ……
    司马亮吐槽之际。
    场下的年轻人也开始起哄了。
    毕竟有皇叔皇子出头，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开始纷纷带节奏。
    “抱新娘。”
    “入洞房。”
    ……
    人传人，马上话就不对劲了。
    抱新娘变成了抢新娘。
    当然，场下的人不敢付诸行动。
    可跑向高台的四皇子和七皇子，就不一样了。
    看着两个兄弟，恰似当真的架势。
    司马亮假意露出慌乱的神情。然后借机一把抱起宝儿。
    “玩真的？”
    “那我先抱新娘走了。”
    “呀。”
    宝儿惊呼的同时，同手拉住红盖头。
    奔跑路上，她开始埋怨。
    “殿下，你怎么这般胡闹。这可是婚事，是大事。”
    “不许叫殿下，要叫相公。这不是胡闹，这也是婚事的一部分啊。”
    司马亮抱起宝儿，飞奔向主屋。
    身后的四皇子和七皇子，紧随脚步追逐。
    见此，造成这一切的宁王叔，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几个小子，还挺上道。有我和陛下，那时的风采了。要知道我娶大王妃的时候，陛下可没折腾我。”
    哈哈哈。
    高台之上，本来想制止闹剧的五皇子。听到这话，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啊？你说父皇以前，也行如此荒唐之事？”
    宁王叹息一声。
    “你父皇也年轻过。况且那时候我们，也是皇子啊。这种事，也很正常啊。”
    “而且要论荒唐，你的宗正族叔，司马朗才离谱。他大婚那晚，喝多了。摸错了房，睡错了……不对着不能和你们这些小辈说，万一传出去，那老小子非得找我算账。”
    听着宁王的欲言又止，五皇子感觉自己认知出现了问题。
    真的假的？
    父皇以前这样？
    还有那个造反的老燕王，还能这么离谱？
    ……
    高台上的唐崇，听着这些皇家密辛。感觉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无声挪步，逃离了高台。
    跑了许久，司马亮跑到了后宅。
    他暂时放下宝儿，开始大口喘气。时不时还往院门外看去。
    “好像……没追来了。”
    哈哈哈。
    突然，司马亮笑了起来。
    “殿，相公，你怎么又笑了。”
    怀里的宝儿不解对方的行为。
    司马亮看了一眼她的红盖头，摇了摇头。
    “这是男人的幼稚。”
    “嗯？”
    “呀。”
    休息一会的司马亮，再度抱起宝儿，跑了起来。
    比起前院，后宅的布置，稍显简单。但也有不寻常之处。
    前往主屋的路上，一地红花代替了红毯。
    闻着花香，嗅着宝儿的体香，司马亮身心愉悦。
    就这样跑着跑着，宝儿差点没拉住盖头。一不小心，露出了红润的朱唇。
    注意到，诱人的两片。
    司马亮色心大起。
    他放下宝儿的身子，掀起对方的盖头，吻了上去。
    “唔？唔唔唔。”宝儿挣扎了几下。
    但司马亮哪会放过诱人的小白兔。
    他搂住宝儿的腰，使其无法挣脱。然后用嘴唇和舌头，疯狂进攻对方。
    “哇哦，六哥好生大胆啊。”
    “闭嘴，别看了。赶紧走吧。”
    两个趴在后宅门口的黑影，出现了一下。随后，马上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宝儿软如烂泥。
    她双眼迷离，双手无力的搭在司马亮背上。
    两片朱唇的红色，尽数到了对方嘴上。
    待到宝儿快要昏厥过去，司马亮才松开自己的坏嘴。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骄傲。
    “宝儿，你真甜啊。”
    “殿下……你真坏。”宝儿站立不稳，趴到司马亮肩上。
    “坏才能从岳父手中，骗到你啊。”
    司马亮再度抱起宝儿。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跑。
    司马亮注视着宝儿的双眼，慢慢走向主屋。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司马亮抱着宝儿进入了房间。
    嘎吱。
    房门被关上。
    司马亮并未在前厅逗留，而是直接将宝儿，抱到了里屋床上。
    他这个行为，让宝儿开始反抗。
    “殿下，不可以。还未到晚上。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司马亮点了点宝儿的鼻子。
    “你个小机灵，我知道分寸。我不过是让你休息一下。”
    “呀，休息外面也可以啊。不用抱到床榻上吧。而且，你先前……”
    宝儿娇滴滴的撒娇声，让司马亮有些扛不住。
    “好了好了，我错了。外面很多人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接下来，到晚上的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在此，不会寂寞吧。要不我把果儿，小瑶或者小贝叫过来陪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毕竟已经成婚，我以后也要服侍你。”
    “行吧，你说了算。还有不许叫殿下了，要叫相公。”
    “相公。”
    宝儿害羞的叫喊。
初临燕城 第76章 赏赐开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吻，司马亮精神抖擞
    重回高台，上方没有一人
    不过，高台之下喧闹异常。想来这些人不知道司马亮何时回来，提前进入了攀谈缓解。
    司马亮走到原先行礼的位置。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
    五哥和宁王叔怎么不见了？
    碍于接下来需要处理的事，司马亮只能带着疑惑继续了。
    他正了正衣冠，然后面朝台下大声呼喊。
    “欢迎各位亲朋好友，族亲叔侄，光临燕王府。”
    “我知道，在场的各位，有部分知道今天的事宜。但以有部分不知道全貌。所以我再做说明一番。”
    “今天第一大事，就是迎娶，现在基本完成了。还有件大事开府，大家也知道。但在之前，还有件大事，不过，这件事不是由我来说，而是要林公公来。”
    说着，司马亮指向人群中的小林子。然后让其上到高台。
    可能是第一次居高临下，面对那么多权贵。
    小林子表现的略有拘束。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有幸见到各位大人。奴才这次来，陛下要封赏燕王大人。有些消息灵的大人，应该知道陛下赏赐了什么。但道听的不一定是事实。且听奴才传达陛下真正的旨意。”
    小林子正了正衣冠，然后从衣兜中拿出一卷圣旨。
    “燕王大人，领旨吧。”
    “是。”
    司马亮甩开长衫下摆，跪地行礼。
    台下之人，也正了正衣冠，拱手做出一副恭听的姿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燕王司马亮，运送官盐之任中，恪尽职守。
    虽有小小波折，但念及其以身犯险，最终圆满收场。
    事实功大于过。
    且官盐丢失之事，虽已收场，但过程太过骇人。遇到歹人，皆是凶狠之辈。以及平南盐仓，监管疏忽至极。
    为了避免，再发生此等之事。
    特赐予燕王司马亮，两镇练兵虎符，用于操练士卒，震慑宵小之辈。同时平南一地，也划入其治理范围。
    钦此。”
    说完小林子，将圣旨递给了司马亮
    “谢父皇隆恩。”
    司马亮接过圣旨，同时他心中产生了疑惑。
    就这些吗？不是说还有一些的吗？
    难道说？
    司马亮看向小林子。
    结果对方又从衣兜中掏出一卷圣旨。
    看到这，司马亮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
    为什么会分两道旨？
    在司马亮不解的时候，小林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燕王司马亮，寻回漠国小郡主，使得西北免于战事，属于大功一件。
    且逢其开府及婚嫁 ，特赏赐玉璧一块，玉腰带一条，合卺杯一对，龙凤发簪一对……
    钦此。
    ”
    小林子微微一笑，再度将圣旨递给司马亮。
    “谢父皇隆恩。”
    听到给赏赐的理由，司马亮想到了拟诏人。
    应该是杨忠的意思，估计是想堵住一些人的嘴。让他们没理由参本。
    只是这其中，有父皇干预吗？
    司马亮猜想。
    没想多久，小林子提醒他。
    “殿下，下面人等着呢。”
    “啊，哦，谢公公提醒。”
    “无妨。”
    接连两道圣旨，高台之下寂静一片。
    但由于下跪的司马亮，未起身。
    台下之人，哪敢有什么动作，都是一副恭听的姿势，然后注视他。
    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眼神，司马亮赶忙起身。同时招呼小顺子上来。
    他将圣旨小心递给对方。
    “把圣旨送到书房去。顺便拿点东西，慰劳一下林公公。”
    “是殿下。”
    小顺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接过圣旨，一路小跑去向后方。
    见他走后，小林子行礼告退。
    “奴才谢过了，也不多说什么了，提前喊声王爷恭喜了。”
    “劳烦公公了”
    司马亮面向高台之下。
    “今天的两喜，我已经和各位同乐过了。这最后一喜，自然也要和各位分享。”
    “本来就藩日就该开府的，但由于王府修缮，加之我也初临此地，不甚了解。所以搁置至今。”
    “经过这月余时间，我了解到燕城一些情，也稍稍有了管理头绪。”
    “所以借今天，聚到那么人的机会。我以父皇所赐的权利，正式开府招纳贤士，共治属地。若有觉得可以者，亦或是举荐者，晚点都可以告知小顺子。”
    “同时，我以王爵和练兵虎符的权利，招纳忠臣良将，用以完成父皇所托之事。若是可有着，亦或是举荐者，晚点一样告知小顺子即可。”
    “只要投诚，我定会仔细查看所投信息。若有符合要求者，我等联系酬谢。”
    “话到最后，我也不能免俗，跟各位客套一下。今天来到王府内的，无乱远近亲疏，都是贵客。”
    “希望各位放开了吃喝，若有玩乐的需求尽管提，我都会尽力满足。当然也希望各位给小王留点面子，别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而且在场的人也挺多，下人难免招呼不及，请多海涵。”
    说完，司马亮拱手行礼。
    “王爷，过谦了。”
    “王爷，有需我等自当精心竭力。”
    “王爷，日后多多照拂啊。”
    ……
    司马亮几句话后，台下恭维之声渐起。
    这不完全是他开府所导致。毕竟开府只是改个称谓。
    真正让这些人低头哈腰的，还是皇帝给的兵权以及重视之意。
    这两样东西，意味着司马亮，正式踏入夺储。
    所说有点轻飘飘的，但一家天下，不就一言堂。更别说本来就有很多人，盼着司马亮进入夺储大戏。
    所以这些恭维的人，不是无脑攀附。
    而是为了交投名状了。
    只要司马亮坐上位置，他们也算半个从龙之臣了。
    投机之人也好，李党也罢，这宴会对他们来说，朝堂方面的因素更多。
    当然也有不攀附的，不过这类人很少。
    因为司马亮请的人，其实可能只占十分之一。剩下的人，都是提前通报过来，或者不请自来的。
    除开一些真的有事不能来的，一些假意有事不能来的。
    剩下的就是杨昱这种，不是代人来，就是因为自己身份必须出席。
    他们虽然会附和，但并不会真心实意恭贺司马亮。
    毕竟立场不同，一个新对手入场，谁会开心呢。
    杨昱满眼复杂的看着司马亮。
    “燕王大人，何等意气风发啊。”
    “就是啊，燕王大人就藩才月余，就有钱有权还有兵。这夸张的势头，想来立国以来，都是少见的。”柳东扬唏嘘。
    杨昱疑惑谁人回答，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心想：你个柳东扬，都是燕王派的人，说这些是为了恶心我吗？
    见他没有说话，柳东扬也看了一眼他。
    然后气氛就尴尬了。
    “抱歉，没注意是杨公子你。我唐突了。”
    “无妨。”
    尴尬一笑的柳东扬，赶忙离开。
    随后，他就被一个权贵，拉住一边交谈去了。
    留在原地，没人理会的杨昱，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我当朝丞相之子，还是陛下的驸马，太子门下第一人。
    参加这般大的宴会，竟无一人攀附。
    我算是明白，太子为何不来了。
    是个有脾气的人，都忍受不了吧。
    关键我还不能回去。
    家中的公主大人，可是三令五申让我参加完宴会。
    然后还要我回去，写份详情汇报细节。
    参加个宴会，还跟工作一样，真是心累啊。
    为两个司马家大人，跑到另一个司马家的大人，这边干活。
    这算个什么事吗。
    唉。
    杨昱从一旁桌上，拿起一个酒杯，倒了一点清酒，灌下了肚。
初临燕城 第77章 不靠谱的兄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忙活大半天，时间已经临近黄昏。
    虽说宴会的人都没吃过午餐，但为了重要的晚宴。
    只能吃点干果糕点，然后喝点茶垫垫。
    也是因为每到正式用餐阶段，司马亮借口寻找七皇子。
    打发走了一众找他的人。
    当然司马亮这个借口，很快就成真的了。
    因为他真的找不到七皇子了，而且奇怪的是四皇子也不见了。
    “四哥，五哥，老七，还有宁王叔都跑哪里去了。真是奇怪啊。”
    在前院让人一同寻找无果后，司马亮往中院走去。
    走着走着，他碰巧遇见了，低头走路的师丞。
    “你怎么在这，是迷路了吗？”
    “啊，是王爷啊。不是，我刚去了一趟茅厕。”
    看师丞有些魂不守舍。
    司马亮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惯了你叫殿下，一下听你叫王爷，怪不熟悉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还是那句话，有困难直说。只要是合理的，我都会帮一把。毕竟你上次给我的大礼，我还没谢你呢。”
    “殿下，我，我，没事。如果真有需求，我一定会提的。如果您没别的事，那我先去宴会了。”师丞露出笑容。
    “那好吧，玩的开心。”
    见对方不肯表明，司马亮没往心里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他也不好事事都过问。
    告别过了师丞，他继续往中院走去。
    “到底跑哪里去了，读圣旨的时候，好像人就不在。该不会，溜到府外去了吧。”
    司马亮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一头雾水。
    他想不到七皇子和四皇子，到底去了哪里。
    和两人玩了追逐游戏后，司马亮就没见过他们俩。
    “前院中院都有下人看着，都说没再见过，那只可能是在后宅了。”
    “去看看吧。希望这俩家伙靠点谱。别趁着我离开，跑进主屋欺负宝儿了。这要是真的，那我不得捏死他们俩。”
    司马亮一想到两人，可能出现在后宅。以及可能欺负宝儿，他就担忧了起来。
    为此，他迈出步子的速度，也明显变快。
    穿过中院，司马亮再度来到后院。
    他张望了一下，然后跑向主屋。
    随后，司马亮趴在门边，窥伺起来。
    他扒门缝的样子，像极了做坏事的人。
    “没动静啊，好像不在里面。”
    “难道在后宅迷路了？按他们两人的性格，确实有可能。”
    司马亮转身，准备去别的院子找找。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宝儿的惊叫声。
    “呀，该怎么办啊。”
    “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亮神色紧张的推门进入。
    “殿下，不对，相公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找四哥和七弟的，你……”
    司马亮注意到宝儿嘴角，有糕点碎屑。然后他发现地上，还有发现有块，被咬过的糕点。
    结合这两点，他明白了事实。
    司马亮硬憋着笑意，装出一副问责的样子。
    “宝儿，你怎么回事。趁我不在，偷吃呢。”
    “没有，没有偷吃。我，我只是有点饿了。再说，这不就是给我们吃的吗？我吃一点点，又没事。”
    宝儿两手放在身前，两只大拇指不停打转绕圈。一副做坏事被发现了的样子。
    见她这副可爱样子，司马亮忍不住笑了出来。
    “呀，你怎么还笑话。好讨厌啊。”
    “我只是就你这个行为以及反驳很好笑，并不是在笑话你本身。”
    “歪理。”
    宝儿不上司马亮的道，直接戳穿了他。
    “宝儿真是聪慧啊，可惜我还有人要找，不然，我还要和你继续诡辩。”
    见对方越来越生气，司马亮连忙服软。
    “刚才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如果饿了，就直接吃，没事的。不够，我可以从前面让人送点来。”
    “晚宴肯定有很多人，要拉着我喝。估计回来会挺晚的，希望你不要太想我。”
    听司马亮说到晚上回来，宝儿脸瞬间红了。
    与之想对的，她回复的话语也变得支支吾吾。
    “殿……相公，我……妾身会……在屋内……等你的。”
    见自己的小妻子，那么可爱。
    司马亮再也压不住调戏的心思。
    他走到宝儿面前，然后脸靠向对方。
    殿下又要亲我了吗？
    我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没有理由能拒绝了。
    那只能迎合了？
    ……
    胡思乱想之下，宝儿闭上双眼，做出回应姿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司马亮用手指擦拭掉宝儿脸颊的残渣，然后送到自己嘴里尝了一下。
    “豆沙糕，宝儿品味不错。”说完，他抓起碟中的一块豆沙糕，快速走出了屋子。
    “啊？”
    一脸懵的宝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看再度关闭的房门，然后摸了摸自己被擦拭的嘴角。
    接着，宝儿看向少了两块的糕点碟。
    最后，她羞愤的跑到床上，敲打起被子。
    “呀，殿下好坏啊。居然这样欺负我。”
    ……
    宝儿疯狂埋怨起司马亮，同时想着以后怎么预防对方欺负自己。
    可她的小脑瓜，怎么能和对方抗争。
    自打遇到司马亮开始，宝儿就注定被吃的死死的。
    阿嚏。
    吃着糕点走在后院的司马亮，无辜打了个喷嚏。
    “宝儿在咒骂我吗？”
    “这样确实不太好，但她太可爱了。真的有点忍不住。”
    司马亮摇了摇头，露出宠溺的笑容。
    忽然，他听到若有若无的交谈声。
    “四哥，你说这是六哥偷养的吗？”
    “肯定是了，不然这种姿色，在府中能干什么活。”
    “太可惜了啊。我还想着讨要的呢。”
    “你小子倒是不忌食。”
    “四哥，别瞎说。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
    “四哥……”
    司马亮走到两人身后，猛地拍了两人一下。
    “啊。”
    “哦。”
    “老六，吓死个人了。”
    “对啊，六哥你这太吓人了。”
    四皇子和七皇子，猛拍胸口。同时露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哐当。
    噼里啪啦。
    各种声音从两人窥伺的院中传出。
    司马亮面无表情，但是嘴角不停抽搐。
    “你们也太能玩了吧。搁这偷窥呢？这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司马亮这次是真的被无语到了。他没想到，两个皇子居然会偷窥下人。而且听摔东西和水声，明显是在洗漱的样子。
    虽说不可能是洗澡，但也是他人私人之事。这要是传出去，那脸丢的就离谱了。
    被戳穿的四皇子和七皇子，眼神交流了一番。
    随后，两人不怀好意的看向司马亮。
    “你不说我俩不说，谁会传出去啊。”
    司马亮被两人猥琐的面容，吓退了几步。
    “不是还有里面的人吗？”
    “她没看到我们。而且她是你的人，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四皇子的笑容，愈发猥琐。让七皇子，都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
    看着两个兄弟，司马亮无可奈何。
    他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
    “你们赶紧回前院去，别在后宅闹事了。”
    “对了五哥和宁王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再过会晚宴要开始了，虽说没什么话要讲，但他们在还可以帮我挡挡酒。你们帮我去前面寻寻。”
    听到喝酒七皇子，已经开始晕了。
    一旁的四皇子，则是两眼发光。
    他走到司马亮身前，拍了拍自己胸口。
    “喝酒啊，这我行啊。放心挡酒之事，包在哥哥身上。”
    看了看对方的身形，司马亮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谢过四哥了。老七你……人呢？”
    “可能跑了吧。”
    “这小子，酒量好像确实不行。”
    “哥几个里，确实没几个酒量好的。”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司马亮回想起加冠那天，族叔谈及的事，有些忍俊不禁。
    “希望父皇能赶紧，将储位定下来。说不定那样太子和二哥那边，也会好一些。”
    感受到今天兄友弟恭的感觉，司马亮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未来。
    他的这副言行，被四皇子看在了眼里。
    他突然转变脸色，说出了一番司马亮心惊的话。
    “老六能这么想，自然最好。也希望你真的是假意，掺和夺储这趟浑水。”
    “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亮诧异的看向四皇子。
    结果对方变回了憨厚的表情。
    “你问，四哥也不会回答的。不要多想了，今天是你开心的日子。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四皇子搂住司马亮，将其拉离了后院。
    被四皇子和七皇子窥伺的小院中。
    头发滴水，一身狼狈的齐澜。心神不宁的看着院门。
    “外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窥伺。”
    “还有好像最后来的人，有司马亮。”
    “他该不会看到我的面容了吧。”
    “那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
    齐澜轻咬泛白的嘴唇，眼神迷茫。
    头发未干，不停有水滴顺着秀发，滴落到白色的内衫上。
    积累到一定程度，衣服呈现半透明状。
    使得肉眼都可以看到，衣下的雪白的肌肤，以及那诱人的小衣。
    配合齐澜素颜，我见犹怜的模样。很是让人产生保护欲。
    若是有个男子在此，一定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保护一番。
初临燕城 第78章 酒桌故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助词之类的，我就不多说了。一句话量力而行，别喝出什么事了。杨柳河畔的事，我没少听闻。希望这边不会发生，此类事情。”
    “还有我要灌酒的各位，我酒量很好，希望来的人能掂量掂量，别待会一两杯下肚，就不行了。那样我可会生气的哦。”
    司马亮一反常态的祝酒词，引来宾客哄笑。
    也是这时，赵宇从一众入座的人中，举着酒杯站起身。
    “王爷的话，确实挺好。赵但某在这提一下，自己的见解。今天王爷三喜临门，肯定是主角。但我们这些陪衬，虽说不能像王爷这般切身处地的乐，但也可以沾光嘛。”
    “所以宾客们，今晚一醉方休，是必须的。这样才能让网页感受到，我们同乐的心情。”
    “当然，一定要以不出事，为前提。毕竟今天是王爷喜事，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总不能把自己变成麻烦吧。且诸位也是达官显贵。不需要贪那两口。”
    “至于劝酒，王爷说的很明白。那赵某自知酒力不高，远远地这一杯，权当是心意了。”
    “接下来的，就看各位壮士了。”
    说完赵宇远远朝着司马亮敬了一下酒，然后一饮而尽。
    “可以老赵。”
    “今夜必须一醉方休。”
    “在下自认酒力甚高，一定要和王爷争个高下。”
    “你这话不行吧，怎么敢和王爷争风头。”
    ……
    各路宾客，纷纷附和。
    离高台最近的皇亲一桌，却有人开始起哄。
    “说得对。”
    “一醉方休。”
    “必须要和王爷争个高下。”
    ……
    根本不会喝的七皇子，看热闹不怕事大。
    他手脚并用的应声，活脱脱一个应声虫。
    弄得一桌人，尴尬的尴尬，嘲笑的嘲笑。
    高台上的司马亮，回敬赵宇喝下了一杯。
    结束之后，他看着对方开始想事。
    赵宇这家伙，真会做人啊。
    看来他真铁了心，想做李家党的前几号人物。
    不过，那些老家伙不一定会看得起他啊。
    或许这就是他第一个交投名状的原因。
    了解到赵宇心思的司马亮，微微一笑，走下了高台。
    可还没有回到酒桌，宁王拿着两个酒杯，提前拦住了他。
    “小六，你这第一杯被人抢了先。那这第二杯，王叔必须拿下了。当然我不比你们年轻人，我就这一杯好吧。喝完我也溜了，没我这个老者在此，你们这些小辈，也能放开些玩。”
    接过酒杯，司马亮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杯中的差别。
    虽说杯子是一模一样的，但他的是满满一杯，而宁王叔的只有小半杯。
    这宁王叔真是人精啊，不帮我挡酒就算了。居然敬酒上，都能这么玩。
    司马亮心中颇有微词，但人家是长辈。他根本没办法说什么不对。
    举杯饮下后，他拱手送走了宁王叔。
    然后四皇子就跟了上来。
    “老六，到我了。”
    “四哥不是帮我挡酒吗？怎么反灌起我来了。”司马亮疑惑
    “挡酒是挡酒，敬酒时敬酒，两码事。你不是说你能喝吗？那我必须和你比划一下。”四皇子憨憨一笑。
    “别把，你饶了我吧。我直接服输行了吧。”
    司马亮直接服软，推开了四皇子送来的酒杯。
    “老六，你这是看不起我啊。”
    “站住，别跑。你必须跟我喝。”
    “快回来，老七，老五快帮我追。”
    ……
    四皇子的闹腾劲，和外表相当符合。撵着司马亮就在宴会中乱跑。
    不得不说，他起到了别的劝酒方式。
    毕竟两个皇子追着司马亮送酒。
    剩下不够身份的人，根本不敢上前。
    五皇子对此闹剧，既不加入，也不阻拦。
    他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看着几人闹腾。
    “四哥，老七真是会胡闹啊。”
    “老六今天怕是要遭罪了。”
    四皇子叹息一声。然后他夹菜的手就停下了。
    “四皇子，方便吗。我想和您聊聊。”
    师虎略显拘束的出现。
    四皇子看了一眼他，点了点。
    “岳丈，直说吧。”
    师虎扫视了一下桌上的其他人，然后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我想和您聊些家里事。”
    “家里事？”
    “行吧。”
    四皇子放下筷子，喝下了杯中剩下的酒。然后和旁边桌的唐崇，打了一下招呼。
    “我暂时离席一下，如果六弟找我，让他等等吧。我会回来的。”
    “是殿下。”
    四皇子跟着师虎，退到王府一角，开始窃窃私语。
    师丞看着阴影中的两人，若有所思。
    离皇亲一桌，稍近的一桌。
    冯奇看着司马亮被追，有些跃跃欲试。
    临起身，他看了一眼父亲冯司。
    “你说我该不该去帮殿王爷呢？不帮的话，感觉过意不去。帮了的话，可能会得罪另外两位殿下。”
    冯司审视了一下玩闹的几人。
    “别去掺和了。这样拖着对王爷有利。只要两位殿下还追着，他就不用被灌酒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
    冯奇转念一想明白利弊，随即耐住了性子。
    他目光转回到桌上。
    与此同时，一个书生气很重的男子走到了身旁。
    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的连襟富逢。
    “冯少爷，说来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不过上次有些匆忙，现在趁着王爷大喜，我特来讨教一杯。”
    “富兄，许久未见啊。你还是这么俊朗啊。讨酒的话，自然可以。”
    冯奇热情招呼富逢过来。
    同时冯司也恰到好处的，让出位置，让富逢能坐到冯奇身旁。
    “你那船厂进度如何。最近发过去的木材可合用。”
    “进度挺好的。木材品质挺好的，多亏富兄了。”
    “对了你入冬季工期排了吗，我这还没什么头绪，能说说给我参考一下吗？”
    “主要还是工棚保暖吧。我已经在建暗火取暖和工棚遮罩了。正常来说入冬，一般看天气干活，但王爷要的紧，也只能这样赶了。”
    冯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那也要抓紧建上了。马上天气要转凉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对了，师傅方面你那还宽裕吗？我这工人还是有点多，有些带不过来。”冯奇追问。
    “工匠是够，但愿意离开宁城的工匠，上次都走了。虽说希望不大，但我回去再劝劝，可能会有几个来燕城。”
    “那太好了。感谢富兄了。”
    “哪里哪里，都是为王爷干活，彼此有个照应是应该的。”
    ……
    年龄相仿的两人，同在司马亮手下做事。最巧的还是，各自都在负责船厂之事。
    自然有很多共同话语。聊的很是投机。
    不远处，见到儿子明显成长的冯司，很是欣慰。
    “婆娘啊，我们的儿子终于靠谱了。现在攀上王爷的高枝，我也不用那么累了。若是你还在，我就可以和你游山玩水了。”
    “只可惜啊，你走的太早了。这些年来，也没个人和我讲讲话。为夫心中苦闷啊。”
    想到亡妻，冯司情绪有些低落。
    他拿起酒杯，一人开始喝起闷酒。
    注意到此的盛王，来带冯司身旁。
    “老冯啊，一个人有啥好喝的。虽说你我来往不多，但以后在王爷手下，打交道的日子还长。我俩搭伙喝点吧。”
    “行啊盛兄，来两杯吧。”
    冯司问下人多要一壶酒，然后和盛王边喝边老生常谈。
    见两人也开喝，坐在冯奇身边的年轻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一身精致的华服，面容整洁白净。
    同时笔挺的坐姿，以及出尘的气质。让其看起来，根本不像来参加酒宴的。
    这个拘束的年轻人，就是盛王的儿子，盛定。
    从面相来看，根本分不出他的年纪。但其实他已经25岁了，可以说是在座同龄人中，比较年长的了。
    可盛定现在并未继承家业，或者参与什么工作。
    他现在还在中都求学，拜的老师，也并非朝中大臣。而是在学术方面，比较有建树的纯正学者，司马景瑜。
    别听这个学者是司马家的姓。但其实和皇室，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真有，那也要扯到黎国建国之前了。
    因为这个司马景瑜，所在的司马家。在黎国建国之前，就在宁城了。
    或许追根溯源，黎国皇室这一支司马族人，有可能是从宁城那边走出来的。但历史太过久远，已经无从考究了。
    不过，这两家司马家还是有些交集的。
    毕竟一家需要官方支持，发展家业。一家需要书卷气，脱离蛮族形象。
    所以两家人，很有默契的，认同一个祖宗。
    也是因为这样，这个伪皇室。在宁城那边很受欢迎，尤其是去司马景瑜，那边求学者，不计其数。
    可人家虽说为了好发展和皇室攀关系，但还是很在乎名声。招门生的时候，十分苛刻。至今也没几个人，能投到门下。
    盛王费了很大劲，才让司马景瑜收下盛定。
    而且为防止盛定分心。
    自从求学开始，盛王就没再让对方，掺和过家里的任何事。
    整整十几年，脱离家族和普通人际的盛定。根本不会和陌生人交流。
    尤其是和已经婚娶，或者继承家业参与工作的同龄人。
    当看到领自己来的父亲，跑去和别人喝酒。
    盛定独自面对喧闹的宴会，又有些害怕了。
    爹怎么自顾自喝酒去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
    在场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该怎么办啊。
    好想离开这，但父亲没说也不好走。
    ……
    盛定内心异常慌乱，但常年跟严师学习。使得他表面看起来很是淡然。
    这是这副生人勿进的面容，就被冯奇盯上了。
    他想着是盛王的儿子，跟着攀攀关系。
    冯奇要来一个酒杯倒了一杯。
    “盛兄是吧，我是冯奇，和你父亲喝酒那人的儿子。”
    说着冯奇指向和盛王聊天的冯司。
    随后，他又指了指一旁的富逢。
    “这位是富逢富兄，是王爷的连襟。”
    盛定虽然不想喝酒，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酒杯。
    同时，一脸淡定的听冯奇说话。
    “盛兄的大名，我从盛老爷那边听说过。每每提及你，他就特别骄傲。我爹知道你在求学后，老是阴阳我。说你要是和盛公子一样好学，那就好了。”
    “虽然我极力和父亲争辩，好学和能学是两码事，但他就是不懂。搞得我都开始埋怨起富兄了。”
    “啊，那是在是抱歉。”盛定手足无措。
    对方的表现，让冯奇很是诧异。
    但为了缓解尴尬，他亲昵的搂住对方。顺势举杯劝酒。
    “盛兄，开个玩笑，不用在意。我不是来问责的。这不看你一人干坐。认识一下，喝一杯。”
    “可我不胜酒力啊。”盛定推辞。
    “那最好了。”
    “啊。”盛定神色稍变。
    意识到自己最笨的冯奇，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不是，多喝就行了。”
    ……
    盛王看着盛定被冯奇劝酒，叹息一声。
    “冯少爷真是会劝酒啊。我这宝贝儿子，难得回家都不会和我喝一杯。”
    盛王这个儿子，但见到冯奇能掌握主动权，还是感觉某些方面赢了一些。
    他推杯交盏，劝慰起盛王。
    “冯奇这小子，正事学习方面不行，但和人厮混的水平还是比较高的。”
    “与人相处方面，定儿确实不行。”
    话到此处还算正常。但接下来盛王表情一转，得意起来。
    “不过，这次听说他老师要举荐他去丞相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
    盛王开心的看向盛定，但看到对方又被劝了一杯。立马站起身。
    “哎呦，这喝太多了吧。”
    冯司狡黠一笑，拦住了盛王。
    “盛兄，年轻人要成长的。如果盛少爷真的走入官场，那不得也得喝。那现在正是锻炼的时候。”
    “可酒量不行啊。”
    “唉，多吐吐就行了。我们喝我们的。”
    “不行，我要过看看。”
    “这怎么能行呢。”
    ……
    小盛小冯，老盛老冯，两两对抗中，冯家获得了完全胜利。
初临燕城 第79章 宿醉波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临近半夜，酒过三巡。
    先前因祸得福，逃过灌酒的司马亮。最终还是被四皇子追上，灌了个烂醉。
    他颤颤巍巍的从酒桌上爬起。
    看着身旁不省人事的四皇子和七皇子。
    司马亮得意的笑了。
    “看来，司马家最能喝的人，还是我司马亮。哈哈哈。”
    嗝。
    司马亮吐出一醉酒气。
    他环视了一下宴会，桌上趴着的人不计其数。
    “好家伙，这些人真的一醉方休是吧。”
    “行行行，你们就搁这睡吧。我，要回去抱美人了。”
    说着，司马亮迈出踉踉跄跄的步伐，走向高台。
    可没走两步，他就又趴在楼梯上不动了。
    “哎呦，头疼的厉害。”
    “小顺子跑哪里去了。还不过来搀扶我。”
    “小顺子，小顺子，小顺子……”
    “需要的时候，人又不见了。”
    司马亮呼喊了许久，并未有人回应。
    见此，他再度起身，半爬半走上了高台。
    司马亮继续摇摇晃晃的行走。
    当看到当空的明月，他不禁开始傻笑。
    “今夜月色真美，今宵佳人更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明日再说。……”
    哈哈哈。
    今天的司马亮，开心至极。
    不夸张的说，这是他人生为止最开心的一天。
    今天司马亮，迎娶第一位妻子。还尝到了多年来，没怎么尝到的兄弟情。
    加上皇帝给的赏赐和许诺，以及即将展开的他国贸易。
    可以说司马亮在今天，爱情，亲情，权利以及金钱都获得了。
    这种强烈的满足感，让他有些陶醉。
    “若是人生的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司马亮眼前的闪烁，意识也变得恍惚。
    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了一个人走向他。
    “什么人啊？小瑶？”
    司马亮依稀认出来，来者的性别。
    毕竟男女身形还是差距比较大的。
    除此之外，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王爷，我是蓝汐啊。新来的女官，你不记得了？”
    “啊？蓝汐？”
    司马亮疑惑。
    他好像有点印象，但又没什么印象。
    “算了算了。”
    “走吧。”
    司马亮懒得去想，直接趴到了对方身上。
    在他看来，女官大概率是宝儿叫出来找他的。
    “王爷，不要这样。”
    齐澜羞怒之下，毫不客气的把司马亮推倒在地。
    “你干嘛啊。”
    跌倒在地的司马亮，很是不爽。
    “对不起王爷。”
    “算了算了。我自己走。”
    今天大喜，司马亮不想和对方计较，他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继续前行。
    可能是喝多了，司马亮变得有些健谈。
    他边走边和同行的齐澜，聊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见过。”
    “啊，王爷不记得了吗？那日你和王妃来府上逛的时候，您见过奴婢。”
    “啊？哦？没印象。”
    虽然齐澜早有准备，但被司马亮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莫名不爽。
    她眼神幽怨的看着对方。
    “区区婢女，王爷会记得才会奇怪。”
    “也是。”
    司马亮口直心快的回答，让齐澜怒火中烧。
    她双手紧握，一副要爆发的样子。
    可恶的家伙，真想把他掐死。
    见齐澜不说话，司马亮也不在意。
    他继续摇头晃脑的往前走。
    忽然，司马亮莫名停下脚步，一脸开心的看向齐澜。
    “对了我想起你的声音了，那天雨棚……”
    啪。
    司马亮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王爷，王爷，快醒醒。”
    “真晕了？”
    齐澜手脚并用，招呼了几下司马亮。
    但对方就是丝毫没有反应，好像真的晕了。
    见此，齐澜四下张望了一下。
    确认没人后，她在司马亮胳膊处，用力拧了几下。
    “哼，让你得罪我。”
    发泄完的齐澜神清气爽。但麻烦的事，也随之而来。
    因为她无法处理昏迷的司马亮。
    由于人手不够，本来后宅是没有留人的。可齐澜知道前面会忙，所以找机会偷懒了。
    可就偏偏不巧，被小瑶抓到了。
    然后让她留在后宅，陪宝儿。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样是个闲活。但宴会开始前，小瑶就借口离开了王府，说是要去唐府陪一下沐雨。
    这样后宅里面，就只剩下她和宝儿了。
    所以司马亮那么久没回来，新娘又不可能出门。
    她自然被派出来寻找对方。
    结果人是找到了，但齐澜没办法把司马亮弄回去。
    “可恶啊，这恼人的家伙。”
    齐澜又对着司马亮来了几下。
    不过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该怎么办啊。要不叫人来吧。前面应该还有下人。”
    齐澜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司马亮突然动了。
    他迷迷糊糊中，抓住了一只脚。
    “宝儿，来我们一起睡。”
    睡你个大头鬼。齐澜无声暗骂。
    同时她尝试挣脱司马亮的手。
    但对方抓的特别紧，齐澜根本没办法挣脱。
    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懒得说什么。直接暴力敲打司马亮的手。
    可面对能看到的地方，齐澜下手就不敢太狠。
    毕竟看不见的伤痕，可以用摔的混过去。
    明面上的伤口，不仅容易被人问。而且司马亮经常能看到。
    万一他那天想起宿醉后的事，那齐澜就不好解释了。
    故意伤害王爷，这种事传出去。
    那她被问责都是小的了。要是司马亮愿意，抓到衙门，定个罪都没有任何问题。
    忙活许久后。
    齐澜瘫坐在地上，委屈的看着司马亮。
    “怎么能这样啊。”
    齐澜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无法挣脱司马亮的束缚。
    不仅如此，对方还把头蹭到了她脚边。
    “要不大声喊人吧。”
    “可那也太丢人了。”
    齐澜身为大小姐，接近司马亮前，就想过很多。其中也包括对方喝醉酒，会乱性之事。
    但她从未想过或者说想不到，司马亮喝醉了，竟然会喜欢抱着别人脚睡觉。
    看着酣睡的司马亮，齐澜头痛欲裂。
    “睡相真差。”
    “不会吧，流口水了。”
    “啊。”
    啪。
    啪。
    啪。
    看到司马亮流口水的嘴，齐澜想推搡。
    不成想，被对方一口咬住。
    疼痛感传来，齐澜不自控的甩了三巴掌。
    也是这样，司马亮睁开了眼睛。
    “什么情况啊，有人打我吗？”
    “为什么脸那么疼啊。”
    “哎呦身上也好疼啊。”
    “这是谁的脚啊？好像不是宝儿的。”
    司马亮看着齐澜的脚，很是疑惑。
    “殿下，你终于醒了。”
    “你可把奴婢欺负惨了。”
    由于司马亮醒来，齐澜怕自己刚才做的事暴露，直接装出受害者的样子。
    她哭的是那个真。
    就连司马亮都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别哭。”
    “我喝多了，我真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
    被这么一闹，司马亮清醒了些许。
    可他真的想不起先前的事。也是记忆缺失，他觉得自己真有可能，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您真不记得了？”
    “是啊。我做什么了吗？”司马亮反问。
    见他真的没印象，齐澜松了口气。然后就是更加精湛的演技。
    “呜呜呜，您刚才非礼奴婢。”
    “啊？还有等事？那你可不能告诉宝儿。”
    “呜呜呜，那奴婢刚才打你之事，怎么和王妃解释。。”
    “我自己摔的。”
    “只要王妃大人不计较，奴婢愿意为殿下隐瞒此事。”
    “行行行。”
    司马亮现在醉的很，哪还会想那么多，满口答应了下来。
    见对方会帮忙隐瞒，齐澜也稍稍松了口气。
    同时借着月光，她看到了司马亮脸上的巴掌印。
    哈哈。
    一个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真的那么明显吗？”司马亮为难的摸了摸脸庞。
    “挺明显的。”
    “那完蛋了啊。”
    “对不起，王爷。”
    “没关系，不怪你。而且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毫不知情的司马亮，被齐澜玩弄于鼓掌。甚至还安慰起对方来。
    不过也全是坏事，好歹他醒过来了。
    不然，大婚之夜。新郎躺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齐澜搀扶之下，司马亮艰难起身。
    然后两人就这么往后院走去。
    “麻烦了。”
    “奴婢应该的。”
初临燕城 第80章 摇曳的红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前院到后宅，确实有些距离。
    但主要原因，还是司马亮喝醉了。
    所以齐澜搀扶他走了许久，才到达后宅的主屋。
    推门前，司马亮看了一眼身旁的齐澜。
    “对不起冒犯到你了。还有今晚谢谢了。”
    “啊，没事王爷。”
    “我可以自己进去。你早点休息吧。”
    “是王爷。”
    待齐澜离开后，司马亮看着房门，有些紧张。
    他深呼吸几下后，伸手推开了房门。
    “宝儿，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相公。”
    一听到宝儿的声音，司马亮的醉意醒了两分。
    他尝试站稳一些。可神智的清醒，并不能让身体听话。
    司马亮走路依旧跌得撞撞，还没走过前厅。
    听到他凌乱的脚步声。
    宝儿掀起红盖头，跑了出来。
    当看到司马亮脸上的巴掌印，她心疼的摸了摸。
    “是谁打的？那个女官吗？她为什么打你啊。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吗？”宝儿的声音很是愤怒。
    面对问责。司马亮做贼心虚起来。
    自觉理亏他，赶忙转移话题。
    “是确实是。不过是我让她打的。”
    “啊？你还有这等癖好？”
    宝儿联想到自己母亲，告诉自己的一些奇怪房事。误以为司马亮有特殊兴趣。
    “啊？我，我，我确实有点。”
    司马亮很想解释。若是他脑子清醒，或许能找到好理由。
    但现在的他明显是想不出来了，所以只能顺着宝儿的话圆谎了。
    “啊？那相公，要我打你吗？”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满足一下我。”司马亮顺嘴一说。
    啪。
    不成想，宝儿果断给司马亮脸上来了一下。
    “你这下是有私心吧。”
    司马亮捂着脸，眼神幽怨。
    “我让你打也没说往脸上啊。打肿了明天我还怎么见人啊。”
    “对不起啊，相公。”
    宝儿虽然在道歉，但眉宇间满是笑意。
    即便她如此拙劣的演技，司马亮并没有没有察觉。
    因为今晚他真的醉了。
    小小玩闹之后，婚房内红色的氛围。
    让两人不免想起正事。
    司马亮轻轻抱住宝儿，同时将脑袋靠到对方脖颈处。
    然后轻轻蹭蹭了几下。
    闻着宝儿的味道，司马亮很是安心。
    他对着宝儿耳朵，轻声细语。
    “知错就好，下次注意就行。”
    “我有点累了。趁我还清醒，我们赶紧把合卺酒喝了吧。”
    “嗯。”
    司马亮的气息，以及一身酒味。让宝儿有点发晕。
    她搀扶对方坐到了床榻边。然后去床前桌前，倒了两杯酒过来。
    知道司马亮喝得多，所以宝儿只倒了很少一点。
    “相公，给。”
    接过酒，司马亮看了一下杯子。
    “这是父皇送的那对？”
    “是的，顺总管让小瑶送过来的。”
    “算是物尽其用了。”
    司马亮笑了笑。
    随着，宝儿坐到床边。
    两人神情互视。
    “相公。”
    “宝儿。”
    呼喊完的名字彼此后，宝儿和司马亮交错手臂，喝下了合卺酒。
    将酒杯随意放在床边后。
    司马亮再度搂住宝儿。
    可这次对方一反常态，推开了他。
    宝儿主动起身，拉扯掉自己腰间的衣带。
    或许是怕弄脏嫁衣，她并未用很诱人的方式，脱下衣服。
    而是用最简单普通的方式，褪去最后几层矜持。
    在司马亮的注视下，宝儿将自己扒了个干净。
    把嫁衣小心放在衣架上后，浑身只剩小衣亵裤的宝儿，站到司马亮身前。
    此刻的她羞愧难当。
    若不是母亲的叮嘱，还在耳边回绕。宝儿都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要脱相公的衣服了。
    可我现在的样子，好丢人。
    娘说了，只要是相公，看了就没事。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害羞。
    宝儿心乱如麻，但手却依然灵巧。
    她的帮助下，司马亮很快脱掉了喜服。
    全程享受宝儿服侍的对方，一直傻笑。
    赤诚相待，司马亮和宝儿来到了婚礼最后。
    到了最终时刻，两人没有任何话语。
    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如果真有什么想要表达，肉体就可以实现了。
    双手放到宝儿的玉肩上，司马亮感受到宛如凝脂般的触感。
    感受到对方害怕的颤抖，他顺着肩部一路摸到脖颈处。
    司马亮轻轻一拉，宝儿身上最后一块红布滑落。
    看着宛如上天恩赐的身躯，他的眼中出现了野兽般的渴望。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宝儿。轻咬嘴唇，根本不敢动一下。
    任由魔爪，在自己身体上游荡。
    司马亮本就是老手，在他的把玩之下，宝儿很快就气喘吁吁。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贴到宝儿耳边，轻咬了一下对方的耳垂。
    “宝儿我要你。”
    听到这话，媚眼如丝的宝儿，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她主动趴到司马亮耳边，娇滴滴的求饶。
    “相公，请怜惜宝儿。”
    可宝儿哪知道，这句求饶根本不会起到作用。反而像信号一般，彻底点燃了司马亮。
    他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将对方压到身下。然后用嘴唇堵住宝儿的小嘴。
    很快，一声痛呼之后。
    屋内红烛无风自摇，好似宝儿今晚无法反抗的命运。
    哀嚎声，喘息声，求饶声，不断响起。
    最终，一声沉重的吐气后，司马亮满足的一夜结束。
    公鸡打鸣，燃了一夜的红烛，被吹灭。
    衣衫不整的宝儿，从前厅回到里屋。
    床榻之上，司马亮依旧还在昏睡。时不时还喊出宝儿的名字。
    “相公，梦里都在欺负我吗？”
    看着床榻上，露着膀子的司马亮。
    宝儿叹息一声，然后为对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她坐到床头，观察起司马亮的睡容。
    看着看着，宝儿想起了昨晚之事。
    随即，脸红了起来。她轻咬嘴唇，眼含秋水的看着司马亮。
    “相公明明都喝成这样了，竟有这般使坏力气。若是没喝醉，那我不得被欺负死。”
    “不行，太羞人了。不能想。”
    想到细节，宝儿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辛亏这时候，司马亮没醒来。不然，见到始作俑者，她不得钻地。
    “相公，睡着的样子，真乖啊。要是平日里也能这样，就好了。”
    宝儿轻轻戳起司马亮的脸庞。同时笑了起来。
    “不对，或许只有我看到，才是最好的。”
    砰砰砰。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殿下，王妃醒来了吗？”小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呼喊，宝儿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司马亮。
    见对方没有被惊醒，她松了口气。
    “相公，你再贪睡一会吧。”
    作为枕边人，宝儿知道司马亮昨夜醉的程度，以及劳累程度。
    她想着让对方，多休息一会。
    反正由于司马亮双亲不在，早上本来给公婆敬茶的环节省下了。
    而且唐府离得也不远，回访女方家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虽说要送一下客人，但这个不强制需要司马亮到场。
    毕竟洞房花烛夜刚过，哪个不长眼的会想打扰。
    简单穿好衣着，宝儿拉开房门。
    “进来吧。”
    待到小贝进入屋中，宝儿开始埋怨。
    “昨夜你跑哪去了，若不是小瑶还给我留了个女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面对埋怨，小贝一脸无奈。
    “小姐，你是不知道昨夜啊。那少爷姑爷还有老爷，全趴那了。最关键，他们还不愿走。嚷嚷着还要喝。”
    “而且昨夜倒的大人太多了，王府的下人都忙坏了。奴婢等了好久，才找招呼够人。这才把老爷几人送上马车。等再回去时，原本还在喝的王爷，就不见了。”
    “奴婢以为王爷自己走了，并未多想。加上，您不是再三叮嘱，说不要打扰洞房花烛吗？”
    “况且家里下人，基本都出来帮忙了。家中只剩几个老弱的，想着喝醉的老爷几个，也要管，就自作主张回去了。”
    注意到小贝眼眶的黑眼圈，宝儿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
    毕竟昨天后宅没留人，确实有她自己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这样啊，那确实没办法。”
    “昨夜辛苦你了。”
    “现在，帮我打理一下头发吧。”
    “昨夜……”
    说到一半，宝儿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偷看了一眼里屋的司马亮。
    “小姐，怎么了。”小贝狡黠一笑。
    “没什么。”
    “真的吗？”
    “你还敢打趣我了是吧。”
    “哪敢啊。”
    两人像往日一样，拌了几下嘴。
    随后，宝儿坐到铜镜前，开始梳妆打扮。
    她一会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会偷看一下司马亮。
    搞得一旁的小贝，一直偷笑不已。
    “笑什么。”
    “小姐，看来很快适应了新妇生活。眼里都只有王爷了。”
    又被打趣，宝儿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
    毕竟她以后的生活中，确实只有司马亮。或者他们未来的孩子了。
    虽说是第一次给宝儿，梳妇人发髻。但小贝却一点也不生疏。
    很快，一头乱发就被理顺，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
    看着与平日不一样的宝儿，小贝稍稍出神了一下。
    两人本就是一同成长，现在一人成为人妇，另一人自然神情复杂。
    “小姐，不对，以后不能叫小姐了，要叫王妃了。”
    宝儿察觉到身后人的变化。然后轻轻拍了拍，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私下你还是继续唤我小姐啊。”
    听到宝儿依旧如常的语气，小贝开心一笑。
    “谢小姐。”
    “嗯，小姐？”
    躺在床上的司马亮，呢喃了一句。
    “完了吵醒王爷了。”
    “小贝你赶紧去厨房，讨要碗醒酒汤。相公宿醉，一定会很难受。”
    “是，小姐。”
    听着两女交谈，折腾许久的司马亮，依旧没有睁开双眼。
    由于宿醉，他的脑袋实在是太疼了。
    “哎呦。宝儿头好疼啊，过来给我揉揉嘛。”
    听到司马亮撒娇般的语气，宝儿不禁有点好笑。心想：相公真是大孩子呢，这般身份还撒娇。
    “是相公。”
    宝儿坐到床头，然后将司马亮脑袋放到腿上。
    随后，开始为其揉按。
    “力度可好。”
    “好。”
    司马亮依旧闭着眼睛，但面容上多了几分陶醉。
    他伸出手往宝儿后背摸去，不曾想摸了个空。
    “宝儿你头发呢？”
    “盘起来了。”
    司马亮睁开眼睛，看向头顶的宝儿。
    看到对方的发髻，他稍有微词。
    “不喜欢这个发饰，我喜欢你垂发。”
    “你不喜欢也没办法。规矩里说了，妇人就是要盘发髻的。”
    “麻烦的规矩。”
    司马亮嘴巴一撇。然后闭上眼睛，将脸埋到宝儿肚子。
    “不想起，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不行，今天还要去爹娘那边。”
    “那么近，明天去也一样。”
    “规矩就是规矩。”
    “麻烦死了。”
    ……
    宝儿像哄孩子一样哄司马亮。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许久，直到小贝端着醒酒汤回来。
    司马亮喝下醒酒汤，又躺了一会。
    待到清醒些，他也清楚自己赖着不是个办法。
    所以司马亮仰起身子，张开双臂露出光膀子。
    “宝儿，更衣。”
    “是，相公。”
    光着上半身的司马亮，让宝儿很是害羞。
    小贝偷看了几眼，然后羞涩的背过身。
    由于司马亮不肯下床。
    宝儿只能拿着衣物爬上床榻，然后为对方穿着。
    穿上衣还好，可当穿裤子时。她害羞的不敢拉开被子。
    见此，司马亮颇为得意。
    他一把抱住宝儿。
    “怎么了，不敢给我穿裤子？”
    “小贝还在呢。”宝儿声如蚊响。
    “怕什么，不帮我穿，我就不放开你了。”
    “呀，相公。”
    “快。”
    “好吧。”
    听着宝儿和司马亮全程腻歪，小贝羞红了脸。心想：王爷也太坏了，小姐也是，太宠了吧。
    伴随着嬉闹声，欢笑声。
    司马亮穿个衣服，都把宝儿折腾的面红耳赤。
乱象丛生 第81章 隐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前院高台。
    司马亮望着狼藉的宴会场，叹息一声。
    “昨夜看来都玩尽兴了。”
    “可不是，爹平日不爱喝酒，都喝倒了。”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昨夜的唐崇。然后瞬间笑了出来。
    “岳丈昨日确实得意啊，那些没机会找我的人，都去找他了，算是帮我挡酒了。”
    宝儿恍然大悟。
    “我说呢，怎么爹会那么不节制。原来是这样。”
    “这也没办法啊。”司马亮笑笑。
    “我看是你，故意的。”
    宝儿白了司马亮一眼。
    嘿嘿。
    司马亮讪讪一笑。
    驻足片刻后，宝儿搀扶司马亮走下高台。然后沿着没收掉的红毯，往王府门口走去。
    一到宴会场，难闻的气息传来。
    宝儿和司马亮纷纷皱眉。
    同时打扫的下人，见到两人打招呼。
    “王爷，王妃好。”
    ……
    对于称呼的转变，司马亮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宝儿表面上表现的也很得体。
    不过，司马亮感觉到宝儿抓自己的手，力度重了一些。
    看来宝儿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那我也要想办法，帮她适应一下改变了。
    看着忙碌的下人，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伏到宝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懂意思的对方，点了点头。
    随后，宝儿叫来一个忙活的宫女，帮自己传话。
    “王妃说了，忙完今天。会让顺总管，给我们双倍赏钱。”
    “谢王妃赏赐”
    “谢王爷赏赐。”
    ……
    听到赏钱加倍，一众下人，对宝儿很是感激。
    捎带着着司马亮，也被提到了几句。
    感激声中，两人来到了王府门口。
    暂时只剩下两人后，宝儿吃吃一笑。
    “夫君，倒是舍得让我做这个好人。”
    “你刚来府上，自然需要一些恩惠，才能更快树立威信。毕竟以后这些人，大部分都要你来管。宫里出来的人，虽说有些现实，但用起来也简单。小恩小惠，他们就会记得你的好。”
    “夫君，驭人之术还挺厉害。还有你这意思，是想当甩手掌柜了？”
    “那是自然。谁叫我是王爷呢。”司马亮很是得意。
    臭不要脸。宝儿心中暗讽。
    两人聊天的这会。
    一辆马车从王府侧门，被拉了出来。
    当见到牵马人后，司马亮有些惊讶。
    待到马车被拉到面前。
    他用关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牵马人。
    “小三子，你不是还伤着呢？王府里又不缺一个驾马人。何必那么快，就来服侍我。”
    面对关系，小三子很是感动。
    他赶忙行礼感谢。
    “您能如此体恤，实在是让奴才惶恐至极。虽说还有些伤痛，但整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些天来，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还见不到王爷，实在是难受。现在能动了，自然不想继续吃闲饭。您就满足奴才的愿望吧。”
    见小三子坚持，司马亮还是想让对方休息。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小顺子。
    小顺子又跑哪里去了？
    这几日来，时常见不到人。
    总感觉他背着我在干什么事。
    现在手边，没什么能用的人。
    虽说有点对不起小三子，但一些事情暂时只能让他先去了做了。
    思量之后，司马亮微笑看向小三子。
    “行吧，那你驾马吧。”
    “谢王爷。”小三子喜不自禁。
    见对方憨笑，司马亮摇了摇头。
    随后，他拒绝了小三子的帮助，自己搀扶宝儿上车。
    等宝儿进入车内后，司马亮将小三子拉远马车。
    “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查查小顺子到底在干什么。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小顺子发现。当然实在是暴露了，就说是我的意思就行。”
    “啊？哦？奴才明白了。”
    尽管有些疑惑，但小三子对于司马亮的命令，深信不疑。
    驾。
    马车开始行进。
    司马亮饶有心事的打开车窗，往外面看去。
    他知道今天自己不该想这些，但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有些危机感。
    小顺子是不是，去接触那些李家党的人了。
    这些家伙看似时想捧我上位，但其实也是为了利益。
    现在我和父皇有秘密协定，小顺子这样很容易扰乱我的计划。
    这些李家党，可能还有黄昏会的人。若是以后查出来，其中有小顺子联系的话，对我很是不利啊。
    最关键的是，以后我该怎么安排小顺子。
    若是查实此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重用他了。
    ……
    一扯到亲近之人，司马亮思绪紊乱。
    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又不想这么处理。
    司马亮呼出一口气，看向街道上的民众。
    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但身居高位，有些东西不得不防。
    司马亮的变化，宝儿有所察觉。
    她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还是安慰起来。
    “夫君，暂时别想烦心事了。今天你不是还打算，给雨儿妹妹一个惊喜吗？”
    “为此，我可是把你让给她了。”
    宝儿佯装生气，抱住了司马亮的肩膀。
    司马亮明白对方的聪慧。
    他摸了摸宝儿的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对啊，烦心事暂时不想了。先过完今天再说。 ”
    “这样才对嘛。”
    听到车内如此甜蜜，驾车的小三子很是开心。
    “王爷和王妃真恩爱啊。”
    “日后每天都这样，最好了。”
    没有野心的小三子，希望这样简单的日子，能持续到永远。
    王府门口，一夜未归的小顺子回来了。
    他望着远走的马车，情绪有些低落。
    “殿下如此聪慧，应该察觉到了。现在小三子也回来了。我也确实该离开了。”
    来到燕城前的小顺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司马亮。
    但变化和渴求，是随时在变的。
    小顺子为了心中所想，终究还是踏出了这一步。
    他收起思绪，像平日一样踏入王府。
    “顺总管好。”
    “王爷走了吗？”
    “和王妃一起走了。”
    “好。你们继续忙吧。回头月底结钱的时候，会把王妃说的赏钱给你们的。”
    “谢顺总管。”
    ……
    嘎吱。
    唐府府门被打开。
    司马亮和宝儿牵手进入。
    “王爷小姐回来了。不对王爷王妃回来了。”
    老管家洪亮的声音依旧，很快传遍了唐府。
    不过，雷声大雨点小。这次来迎接的人，并没有几个。
    偌大的唐府，就这么几个下人，看上去有些冷清。
    但这些剩下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使得司马亮和宝儿，都有些被感染。
    此情此景司马亮又开始发作了。
    “老管家，我怎么感觉宝儿出嫁，你比岳丈还开心。”
    这话一出，老管家笑容消失。
    他赶忙解释。
    “王爷，您这不是折煞老奴吗？我哪能比老爷开心啊。”
    司马亮的笑话，一如既往。
    不仅当事人觉得不好笑，就连宝儿都觉得有失偏颇。
    “夫君，能不能别讲这种让人难做的笑话。”
    “有吗？不好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
    “行吧。”
    司马亮有些沮丧。心想：我讲笑话水平有那么差吗？
    估计是宿醉的原因，唐崇，唐麟儿以及富逢，许久都未出现。
    因为这样，司马亮和小三子攀谈起来。
    “那日，你送呼延宣回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的情况太过奇怪，其实奴才也说不清楚发生什么了。但奴才知道一点，那就是挟持小郡主的两拨人，好像认识。”
    “两拨人？”
    “对前后来了两拨。前一波是想保护小郡主。后一波是想杀小郡主。”
    “还有这等离谱之事？”
    司马亮虽然知道呼延宣之事，有些诡异，但没想到还有这种离奇变故。
    他能理解杀人行为，但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保护呼延宣。
    “保护呼延宣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哪方人？会和黄昏会的人有关吗？那就有可能和荣家有关。荣家……”
    “相公。”
    呼喊声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他回头看向沐雨
    “雨儿，你来了。”
    一天未见，沐雨憔悴了许多。
    想来昨夜有人开心，有人愁。
    司马亮心疼沐雨的变化，但碍于今天是和宝儿回访。
    他更要照顾宝儿的情绪。
    司马亮抓住沐雨的小手，轻轻摸了摸。
    “好了，晚点你就和我们一起回王府吧。”
    “嗯。”
    感受到司马亮的温柔，沐雨脸色好了一些。
    不过，为了照顾宝儿的心情，她没有和对方温存太久。
    很快，沐雨和司马亮分开。
    同时，等待许久的唐家男人，也陆续出现在了主院之中。
    他们一个个，人都站不直。能走出来，全靠旁人搀扶。
    尤其唐麟儿目光呆滞，似乎还没从昨夜回过神。
乱象丛生 第82章 小婚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客套礼仪之后，在场人恢复了往常的随意。
    毕竟住了都个把月了。即便举行了婚事，众人相处也不会因此，有太大变化。
    时间快到正午，鉴于饭菜在准备了。
    众人也不来来回回了。就这样两两一组，等待用餐。
    宿醉三人组，喝下了醒酒汤，然后各自躺在一把椅子上。
    唐崇和富逢闭目养神，享受着妻子的温柔。唐麟儿虽没那么舒服，但也有姐姐唐果儿帮忙。
    当然，这个帮忙有全是水分。
    身为姐姐的唐果儿，趁着唐麟儿毫无反抗能力，使劲欺负着对方。
    另一个好姐姐宝儿，则是将沐雨拉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司马亮酒，基本醒了，加上也没什么事。就继续和小三子，聊事情。
    就这样，都有事做的众人，度过了餐前的一段时间。
    很快，饭菜被端了上来。鉴于在座男人昨夜大鱼大肉加宿醉。
    桌上的菜色，特意做的清淡了些。
    即便如此，也没有被吃完。
    碗筷放下到了消化时间，唐家人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估计是想到以后，宝儿很少能，出现在唐府饭桌上。唐果儿和唐麟儿，主动坐到了宝儿身旁。
    “二姐，以后没事多回来看看。虽说离得近，但我们老去王府也不太好。”唐果儿抓着宝儿的手恳求。
    “是啊二姐，王府太大了，而且人又多，进去怕的很。最主要爹不愿意我，常去王府叨扰。”唐麟儿附和。
    身为姐姐的宝儿，知道两人心思。
    不过，她已经成为人妻，自然不能以唐家人为中心。
    “你们的意思我懂，但我已经嫁人，于情于理，都不能老往娘家跑。还有……”
    还没等宝儿说完理由，果儿就出言打断。
    “可是，大姐嫁到宁城那么远，常年见不到就很难受了。现在你那么近，还不能常见到，那不是更难受。”
    “是啊。”唐麟儿附和。
    看着两个弟弟妹妹，宝儿也很是难过。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抓住两人的手，然后面露微笑。
    “你们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嫁人娶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们也会有自己家。这是身而为人，必须经历之事。”
    “更别说爹娘都舍得，你们不舍又什么用。”
    主位的唐崇，看着宝儿点了点头。
    “是啊，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们只是没到罢了。等你们俩组建自己的小家，爹娘也算是完成使命了。”
    唐崇看向出嫁的唐馨儿和宝儿，很是欣慰。
    随后，他望向唐麟儿和唐果儿时，满是期待。
    一旁的竹夫人，也差不多。
    她抓着唐崇的手，一脸开心的看着儿女。
    稍稍坐了一会，司马亮就借口离开。
    他招呼了一下宝儿。然后对方拒绝了。
    说是想多留半日，晚上再回去。
    见此，司马亮没多说什么。
    他看向沐雨，笑了笑。
    “雨儿，你不会还想多留半日吧。”
    沐雨摇了摇头。
    “唐府虽好，但有相公的地方，妾身才开心。”
    “那好，走吧。”
    临走前，司马亮看了一眼宝儿。
    然后对方朝他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沐雨好奇他的变化，顺着目光看去。并未看出什么奇怪地方。
    “相公，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好笑的事了。”
    司马亮和沐雨，在小三子的带领下离开了唐府。
    他们走后，唐果儿开始朝宝儿提问。
    “小贝怎么没跟着来。”
    “对了小瑶小荷也不见了，好奇怪啊。”
    “她们是在一起吗？”
    宝儿知道原因，但她不会说。
    她两眼一眯，狡黠一笑。
    “是的。她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重要的事？”
    唐果儿想象不到内情。
    可出于好奇，她缠着宝儿希望能知道内情。
    “说说嘛，宝儿姐。”
    “拒绝。”
    “你不宠果儿了。”
    “是的。”
    “啊，不要嘛。”
    ……
    马车之上。
    没有外人存在，沐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
    她轻轻贴到司马亮胸前，蹭了蹭。
    “相公，这几天来。我好想你啊。”
    “好了，马上去到府上就能天天见到我了。”
    司马亮轻轻拍打沐雨，以示安慰。
    他知道这几天来，对方确实有些孤单。
    自打试完喜服，司马亮就搬到王府去了。
    他说可以带沐雨先进去，但对方坚持等宝儿过门再去。
    见此，司马亮只能由着沐雨。
    去到王府后的他，很忙。整天收礼和迎接。同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根本没时间回唐府。
    所以司马亮和沐雨，其实有几天没见了。
    小别胜新婚，两人依偎在一起，温存了许久。
    时间过去，马车停了下来。
    “小三子到了？”
    “王爷到了。”
    “好。”
    司马亮确认一下。然后带着沐雨下了马车。
    “不是王府？这是那个小院？”
    沐雨先是疑惑，然后惊喜，最后又是疑惑。
    司马亮则是故弄玄虚的没有回答。
    他拉着沐雨，推开了院门。
    这个院子，是司马亮提前来到燕城时，为了安置沐雨暂时租住的。
    这次他来这里，也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惊喜。
    看着院中，布置着红绸，屋子厅堂被布置成喜堂。
    沐雨一下明白了。
    她神色激动的看着司马亮。久久没有说话。
    “宝儿同意了。而且只有你我。这个小婚礼，我不允许你拒绝。”
    司马亮神色严肃的看着沐雨，言辞不容置疑。
    “相公真是霸道呢。”
    司马亮做出高傲模样。
    “我男人，自然要武断一些。”
    “走吧，赶紧的，不然赶不上回去吃完饭了。”
    “是相公。”
    走进屋子。
    沐雨就发现里面还有一众人。
    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小荷，她稍稍有些生气。
    “我说怎么看不到你，原来你背着我做这事。”
    “小姐，对不起啊。不能全怪我，这是王爷吩咐的。”小荷笑眯眯的道歉，丝毫没有悔意。
    “还有小姐，我把你的红衣带来了。今天就让我和小贝一起帮你出嫁吧。”
    说着小贝和小荷，就将沐雨“架起”，抬进了里屋。
    见此，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我们也开始吧。”小瑶提醒。
    “嗯，开始吧。”
    既然要做婚礼，他自然做好万全准备。
    从想法到实施，司马亮想到了一切。
    为了避免宝儿不舒服，同时也让沐雨开心。他特意让小瑶去裁缝，那赶制了一套普通的喜服。
    虽说比不上先前那套，但至少不是穿剩下的。
    司马亮站好身子，然后小瑶为其帮忙更换衣衫。
    站在大厅中换衣服，是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一切从简，还要注意时间。司马亮只能做些牺牲了。
    不过，好在院子里就他一个男人，剩下的女人基本也算他的人。所以他倒不会尴尬。
    很快，司马亮就换好了衣服。
    他尝试着走了几步。
    “这衣服虽说没那么华丽，但穿着比那套舒服多了。”
    “可我还是觉得殿下，穿那套俊些。”
    “真的吗？”
    “真。”
    那套看起来真的会好看一些？
    司马亮有些不太相信。在他看来，那衣服有些浮夸，而且很勒人，让他很不舒服。
    “哪里……”
    司马亮准备细问，两套衣服差距时。一袭红衣，盖着红盖头的沐雨，从里屋走了出来。
    “妙啊。”
    初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司马亮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妙什么？”小瑶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对了你和小贝小荷，出去候着吧。”
    “是殿下。”
    司马亮不肯回答，小瑶稍微词，但也不敢多问。
    待众丫鬟离场，屋内只剩下了司马亮和沐雨。
    “雨儿，没有花轿和迎娶，属实有点可惜了。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在王府里，补上……”
    沐雨捂住司马亮的嘴，吃吃一笑。
    “够了，相公能做到这样，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那娘子，我们开始吧。”
    “是相公。”
    一声答应之后，司马亮拉着沐雨站到了喜堂中央。
    然后他就开始大声喊叫。
    “一拜天地。愿新人天长地久，和和美美。”
    司马亮的装腔作势，很是好笑。
    不过，沐雨这次没有配合他。
    她神情认真，仿佛这是真的婚礼一般。
    “二拜高堂。愿新人子孙满堂，膝下承欢。”
    由于没有证婚人，两人再度朝天一拜，权当天父地母了。
    “夫妻对拜。愿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司马亮隔着盖头，凝望沐雨。
    他喜欢对方，但其实又没那么喜欢。
    初识的相遇，确实很惊艳。但收下沐雨的初衷，司马亮还是有算计成分在里面的。
    这也是他觉得，亏欠对方的原因。
    想着想着，司马亮想到，自己周围的人，好像都是自己算计而来。
    瞬间他有些伤感。
    或许我一直沉醉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
    或许……
    “相公，怎么不继续了。”
    沐雨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看着聪慧的对方，他忽然释怀了。
    哪有那么多或许，只要他们在我身边，我就足够了。
    “娘子，有些出神了。小生在此道歉。”
    “相公，这般严肃场合，不许讲这样。”
    “是是是。”
    司马亮和沐雨拜完了这最后一拜。
    随后，两人拿来酒壶和酒杯。
    倒上之后，司马亮和沐雨喝下了合卺酒。
    到这里，除了最后一步。两人简化的小婚礼，就都完成了。
    “相公，你不会还要在这里洞房花烛吧。”
    “不好吗？这或许能让我们回忆一下，一月前的时光。”
    司马亮顺势搂住了沐雨。
    不成想，他的这个举动被对方反制。
    沐雨搂住司马亮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男女之事上，司马亮可很少陷入被动。
    但面对沐雨的主动，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一场男女之间的唇枪舌战，在所难免。
    司马亮自誉为不败将军。所以他选择率先出击，以攻代守。
    这招他可以是屡试不爽。
    但面对的沐雨，可谓是来势汹汹。
    几招之下，司马亮就有些应接不暇了。
    卑鄙的他，尝试用黑手破局。
    奈何沐雨不理会，下三滥手段。
    她的丁香小舌一往无前，攻破了司马亮的铁嘴铜齿。
    伴随着司马亮，率先闭上眼睛享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决出了赢家。
    温柔结束，司马亮睁开双眼。
    看着情动的沐雨，他抱紧了些对方。
    “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是，相公。”
    沐雨紧贴司马亮的胸口。
    红润的脸上，多了几分安心和满足。
乱象丛生 第83章 散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海船码头。
    师丞看着这片熟悉的故土，有些伤感。
    他才回来没几天，就要再度离开。而这次的归期，他也无法决定。
    “走吧去燕北的船，马上开了。”
    师丞回过头，看了一眼。
    随后，点了点头。
    “是，五皇子。”
    大船起锚，驶向远方。
    同时，离去的人，陆路上也有。
    燕王府门口。
    七皇子看着要走的四皇子，很是不舍。
    “四哥，你不再多留几日吗？你可以走水路回去啊，那样可以晚几天回去。”
    “四哥还有别的事要跑，不能只乘船。老七你玩归玩，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点，别处点什么岔子。同时，也要知道分寸，不要太过火了，让老六难做就不好了。好了不用多送了，我也该走了。”
    面对最小的弟弟，四皇子也有些不舍。但他此次出来，也有别的事要做。并不能和对方一直玩下去。
    他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
    随后，直接上了马车。
    驾。
    马车离去，激起扬尘。
    直到四皇子消失不见，七皇子才回过神。
    他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燕王府。
    “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有来生，希望我们能生在普通人家。”
    七皇子神情落寞，转头往城西走去。
    王府前院的主厅内，坐着大量等候的人。
    他们有位置的安分坐着，没位置的站的笔挺。
    虽说屋内的人，大多都认识。但没有一个人攀谈。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看着门口，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归来。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有些久了。
    小顺子领着下人，带来了茶水糕点。
    当他一出现，赵宇和几个资历老的人立马围了上去。
    “顺总管，可是王爷回来了？”
    看着这众老脸，小顺子有些心烦。
    这些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问他。
    最关键这些人，大多身居要职或者一方权贵。小顺子也不能不回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应付。
    长时间下来，他也有些不耐。
    所以这次小顺子更直白了一些。
    “王爷是否回来，奴才不是很清楚。若是大人等急了，有话奴才可以帮忙转达，您可以先行回去。”
    听到类似逐客令的回答，众人有些不悦。
    但碍于司马亮的面子，这些也不敢说什么。
    赵宇叹息一声，走到了门外高台。
    看着收拾的差不多宴会空地，他心有所感。
    这次我可是下重注了。希望燕王大人不会让我失望啊。
    向来保守的赵宇，这次明确表态也是出于无奈。
    虽说是下届丞相的热门人选，但他清楚自己身上的李家标签，终究是一重限制。
    赵宇不可能，也不会撕下这个标签。他走到现在就是靠李家旧人扶持。
    成也李家，败也李家。
    哪怕能走好前面所有的路。
    赵宇的最后一步，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中。他必须要皇帝首肯以及杨忠的推举，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
    可这对君臣，对于李家党所说没了昔日的打压，但不中用之意，朝野尽知。
    看似最近，实则最远的折磨，让赵宇日渐消沉。
    若不是司马亮突然搞大动作，他都觉得自己仕途已经走到头了。
    即便当局者迷，但只要稍稍细想就会发现，司马亮突然得势，有很多猫腻。
    可聪明人就是会自欺。尤其是面对唯一可能的机会。
    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
    朝堂之局，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们这些前朝旧臣，虽苟活到现在，但势力早已不能和当年相比。
    长此以往，消逝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新帝未立，司马亮起势。
    这些被囚禁多年的困兽，自然要殊死一搏。
    赵宇的选择，也是主厅中众人的缩影。
    “那是王爷回来了吗？”
    赵宇看到门口被簇拥进来之人，脸上露出了喜色。
    他也顾不得通知他人，只身一人跑下高台，迎了过去。
    “王爷您回来了。”
    司马亮看到赵宇过来，一天的好心情是瞬间消失。但他也不好发作，只能装傻充楞。
    “赵大人，您在等我？有事吗？”
    赵宇看了一眼司马亮，不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敢直说，只得旁敲侧击提醒。
    “自然是在等王爷，不止是在下。还有很多老大人，在主厅等候呢。”
    “王爷得势如此，迈入朝堂在所难免。所以有些话，我们想和王爷单独谈谈。”
    司马亮明白赵宇的意思。同时，知道屋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他。
    也明白，今天他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司马亮只得应承下来，跟着赵宇前往主厅。
    一旁的众女，明白司马亮是处理正事。所以也不打扰，直接绕过高台，自行走向后宅。
    走到高台上后，主厅内就传来了惊呼声。
    “王爷来了。”
    “王爷好。”
    “王爷可算回来了。”
    ……
    一群人到中年，或者年过半百的人，迎到了司马亮身侧。
    他们言语间，透露着惊喜之情。
    “各位大人久等了，本王路上有事耽搁了，望海涵。”
    “王爷客气了。”
    “等您是应该的。”
    “这就见外了吧。”
    ……
    一顿客套，在场的人不分伯仲。
    要不是碍于天色渐晚，司马亮不想留这些家伙吃饭。
    他还想和这些人，多打会太极。
    “诸位人有点多，一个个谈下来，怕是明天完了都没聊完。”
    “况且各位大人，很多还在朝内做事。也不可能浪费，那么多时间。”
    “本王这边，就选个代表聊聊吧。想来诸位所问，都差不多。谈话的内容，听着就是，如果有遗漏或者要补充的。各位再补充便是。”
    司马亮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在场的人觉得可以，纷纷应承下来。
    “那人选呢？”
    抢先问话的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样子很想做那个代表。
    司马亮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扫视了一下人群。最后他看向了赵宇。
    “那就赵大人吧。”
    “谢王爷厚爱，赵某甚是荣幸。”
    赵宇喜于言表，很是开心。
    先前问话的老者，并未再说什么。而是平静接受了提议。
    见此在场的人，也没异议者。纷纷默认，赵宇作为代表。
    司马亮穿过人群，坐到了主位。然后看向站着的赵宇问道。
    “赵大人，说吧。”
    “是王爷。”
    赵宇拿出一份公文草案，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看一下吧，虽然还没确定，但西北战事已经在准备了。在下预计年前，就会开打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二皇子主动出击。”
    司马亮还没看内容，但听到赵宇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战事要开，希望呼延宣能平安无事吧。
    想来一国小郡主，应该不会出事。
    稍稍出神一下后，司马亮查看起草案。
    粗略看过后，他将纸张递还给了赵宇。
    “你的意思是，遏制二哥获得军功是吧。”
    “王爷聪慧。眼下朝堂三分，杨家党眼下是很强势，但老丞相太过年迈。加之其子，未继承父亲智谋，基本挑不起大梁，暂时不足为虑。”
    “所以在下认为，支持二皇子的寒门新党，才是要打击的首要目标。”
    “而遏制新党，最主要还得从二皇子下手。毕竟重要的朝野资源，已经被李家旧部和杨家党分完了。他们若是想崭露头角，只有西北军功上位。”
    “毕竟黎国历来都是武家天下。军功起势者，单靠寻常手段打压，几乎遏制不了。所以压制二皇子是当务之急。若是不得已之下，在下认为暂时联合太子一派，也是可以的。”
    司马亮大拇指不停揉搓关节，思考起赵宇所说的局势。
    对于朝堂情况，他是知道一二的。对方欲对二皇子出手，他也能猜到。
    但一听到联合太子之事，司马亮就略显意外了。
    不过，他能理解。权利嘛，哪有真正的死敌之说。
    稍稍思索之后，司马亮看向赵宇。
    “你说的事，本王清楚了。”
    “但本王认为，既然父皇打算捧二哥上位，那一定有万全之策。本王觉得西北之事，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让太子那一派自己去着急就行。他们无论谁成谁败，对我们来说，都不算太坏。”
    “况且本王觉得，我们现在侧重的地方，应该是眼下。攘外有功，但安内的也不会少。”
    “安内？”赵宇疑惑。
    先前问话的老者，神色稍变。
    “对，安内。父皇给兵权的主要原因，就是让本王处理内乱。”司马亮答。
    “王爷，能细说吗？”赵宇问。
    司马亮见对方上道，点了点头。
    “黄昏会，想必各位都知道。近来官盐和漠国小郡主之事，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因为他们和咱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不处理好，会很麻烦。搞不好，外公家的惨剧，可能再次发生。”
    “怎么会，他们不是全被剿灭了吗？”
    “难道真的又要重演了？”
    “不会吧，躲过一次还来一次？”
    ……
    在场者，都被司马亮说出的消息所震惊。
    至于其中多少真假，只有表现者自己清楚了。
    都不知道吗？
    还是装的都那么好？
    司马亮看着人精，不敢妄下定论。
    接下来，他并没着急问话。而是让这些人好好讨论了一会。
    “聊完了吧。接下来再听本王说说吧。”
    听到司马亮再度出言，喧闹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诸位只要真的没参与，也不用太过担心。父皇给这个机会，想来就是让本王了结二十年前之事。”
    “只要处理好此事，父皇的心结一除。大功肯定有，而且其中意义，也非同一般啊。”
    司马亮没有把话说透，留了一些给这些人精去揣摩。
    这样对方可以少问他一些东西。
    赵宇低头沉思起利弊。
    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赞同了司马亮的提议。
    “王爷所说确实更加重要。这么多年来，黄昏会一直都是，我们和陛下之间的一根刺。如果真的能拔掉，那对于恩师也是一件好事。”
    “更别说，如果黄昏会真的做大了。那江南之地，基本被渗透殆尽。细查之下，或许能扯出一些太子的把柄。那天后续争斗还是合作，都能获得一些主动。”
    “王爷说的对，赵大人分析的也没错。”
    “西北我们渗透不进去，确实也不好干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况且我们坐山观，也不是没做事。这样主动权还在外面手里。”
    “王爷高明啊。”
    ……
    讨论声此起彼伏，但都是往司马亮的提议上一边倒的。
    见此，司马亮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虽说他自信提议很有道理，但还是怕有人提出异议，那样的话自己还不一定能反驳过。
    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司马亮也不想和这些人扯了。
    他假意叫来小顺子，然后询问对方。
    “小顺子，府中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诸位大人，可能要在这吃饭了。”
    小顺子听懂了暗示。
    他做出一副自责的神情。
    “奴才犯浑了，以为诸位大人，是来践行的。就没准备多的饭菜。而且今天的饭菜，大多都是昨夜剩下的。要是用来接待诸位大人，实在是不礼貌啊。”
    “小顺子怎么能这样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赶紧去给我补救，不然我要重罚你。”
    “王爷，奴才这就去。”
    主仆俩的双簧，唱的是一个假啊。
    把看戏的众人，看的一个尴尬。
    代表的赵宇，在众人目光下硬着头皮，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王爷，不用责罚顺总管了，我们不打算在王府叨扰了。现在方向定下，剩下的事我们也会去做。王爷要是有吩咐，直接书信联系就是。”
    “我们先去码头赶船了，王爷不用送了。”
    司马亮见赵宇那么上道，很是欣慰。
    不过，为了避免对方只是做样子。
    本该假意挽留的形式，司马亮都没做。把一众人，赶到主厅门口。
    他转身走过主厅，去后宅吃饭了。
    “怎么感觉王爷，不是很待见我们。”
    “应该是对我们的一种敲打吧。”
    “这么说？”
    “毕竟这些年来，我们也没对李家做过平反之事。”
    “也是。”
    “应该是吧。”
    “那我们要好好表现了。”
    ……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向王府门口。然后陆陆续续离开了。
乱象丛生 第84章 梦醒清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跪在地上，看向高处的龙椅。
    那上面坐着一个人，而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燕王司马亮，你可知罪。”
    “罪臣不知。”
    “好啊。事到如今，你还给朕装傻是吧。来人，拖出去斩了。把关联的一干人等，也一并诛了吧。”
    “为什么啊。你到底是谁啊。”
    “父皇呢。”
    被拖下去的司马亮，开始疯狂呼喊。但是龙椅之上的人，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想法。
    很快，他被送上断头台。
    手起刀落之下。
    司马亮从梦中惊醒。
    “还好只是梦。”
    司马亮看了一眼窗户。
    看着透进来的些许光亮，他轻轻叹了口气。
    安定一下心神之后，司马亮辗转了一下身子。
    看向还在沉睡的宝儿，他呼出一口气。
    随后，司马亮伸出手，想捏一下对方的脸蛋。可伸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梦到好吃的了吗？
    突然砸吧嘴巴的宝儿，让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看到对方睡相，恢复常态。他再次伸手捏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传到指尖，司马亮笑的更开心了。
    他就这么一脸傻笑的看着宝儿，直到公鸡打鸣。
    “嗯？嗯，嗯。”
    宝儿呢喃了几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见到盯着自己的司马亮，她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夫君，你怎么看着我。”宝儿的声音带着起床气。
    “突然醒了，睡不着了。”
    见宝儿醒来，司马亮开始把玩对方披着的头发。
    摸头发，算是他的一个小癖好。虽然有点怪，但也没特别怪。
    宝儿则是闭上眼睛，任由司马亮胡作非为。
    稍稍温存了一会，外屋传来了动静。
    “小贝打水了，我也该起了。夫君若是还困，说个要起的时间。待会我唤你起来就是。”宝儿闭着眼睛说话。
    司马亮打了一个哈欠。同时，还伸了一个懒腰。
    他看向睁开眼睛的宝儿，叹息一声。
    “困，但是睡不着了。”
    “也罢，一同起了吧。”
    “好的。”
    应声之后，宝儿钻出被窝开始准备衣物。
    司马亮看了一会对方的动作。
    随后，就看向了窗外。
    过了一会，简单穿着的宝儿回到了床边。
    “床上穿，还是起来穿。”
    “就你机灵 ，我能起来。”
    司马亮笑着坐到床边。然后在宝儿的服侍下，开始穿起衣服。
    待到小贝回到屋中，两人已经着装完毕。
    看到起来的司马亮，小贝稍显意外。
    “王爷，今天起得好早啊。”
    “小贝，这么说话的。”宝儿训斥。
    “王爷对不起，失礼了。”
    “无妨。毛巾给我吧。”
    私下这种交流，司马亮并不是很在意。
    他接过小贝拧好的毛巾，然后擦了一把脸。
    洗漱完，司马亮先离开了屋子。
    走到院中，他就感到了一丝寒意。
    “天凉了，也该做过冬准备了。”
    “近来也快到贸易时间，今天就去海港码头看看吧。顺便去趟船厂，问一下玉镯的事。”
    对于上次收到的玉镯，司马亮并未将其当做简单的礼物。
    他至少要知道来路，才可能安心手下。不然的话，这东西拿着总会让他有些不安。
    “后续，黄昏会的事。要从荣家入手吗？那个荣家隐藏的女人，或许是突破口。”
    “嗯？是谁。”
    司马亮看到侧院出来人影，然后很快又缩了回去。
    他这一声呼喊下，对方从院门后走了出来。
    “你是？”
    司马亮看着这样似曾相识的人，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见又这样，对方心里一阵无语。
    这个被抓到的人，就是齐澜。然后司马亮又一次，不记得她了。
    我就那么普通，那么不容易被记住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想引起我的注意。
    不应该啊，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婢女。他没必要这样啊。
    见齐澜不回话，司马亮有些尴尬。
    他咳嗽了一声。
    “王爷，对不起有点出神。”齐澜赔礼。
    “无妨。我看你很眼熟，声音也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王爷贵人多忘事，很正常。奴婢叫蓝汐，前天晚上是奴婢，送您回婚房的。”
    名字的话，司马亮有点印象但不深。可说到前天晚上的事，他一下就精神了。
    “那个抽我巴掌的女官，就是你啊。”
    听到司马亮说起这件事，齐澜一下就慌了。
    她害怕秋后算账，直接先堵住对方的嘴。
    “王爷是奴婢。但当时您不是说，不计较了吗？难道说您要出尔反尔？……”
    司马亮见齐澜反应这么大，稍显尴尬。
    他做出手势，打断了对方话语。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因为你的名字和长相，我实在是没有记住。但那晚的事我还是有所印象的。”
    “我是言出必行的。说了不计较，就不会秋后算账的，你安心便是。”
    听司马亮这么说，齐澜松了口气。然后她就愣住了。
    “王爷，你想干什么。”
    看着贴到耳边的司马亮，齐澜慌乱不已。
    “啊，我不干嘛啊。你别误会，我只想和你说些事。”
    司马亮后退了几步，深怕齐澜误会。
    他做贼心虚般的看了看主屋。确认宝儿还未出来后，他呼出一口气。
    “我想和你说的就是，如果宝儿问及那晚的事，你就说是我让你打的我。明白吗？必须要这么回答。否则话对不上，宝儿可能会生气。”
    “啊？”齐澜疑惑。
    “就是……你赶紧走，宝儿问及你，照我说的回答就是了。切记，别回答错了。”
    看到小贝从主屋中出来，司马亮连忙赶走齐澜。
    他深怕宝儿出来，看到对方，然后问起那晚的细节。
    可司马亮哪里知道，那晚其实并没发生任何事。
    如果按正常来说，他还算受害者。
    但真相只有齐澜知道，而她明显不会说出真相。
    那么这个误会，只会是司马亮想的那样了。
    推搡走齐澜，司马亮收拾好表情，确认没什么异常后。
    他走向宝儿。
    “好了？”
    “嗯。”
    “那先去吃早饭吧。”
    “好。”
    见没有露馅，司马亮心里松了口气。
    可一旁的小贝，则是一脸怪异的盯着他。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齐澜。而且看样子，是误会了什么。
乱象丛生 第85章 雁鸣滩一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用过早饭，司马亮坐上马车，准备前往海港。
    和他一同前往的，有驾马的小三子，以及特意叫上的小顺子。
    临出发前，小顺子犹豫道。
    “殿下，您去了，我就不必去了吧。现在要招府官，还要招士卒，很多事情需要做。”
    听到小顺子反驳，司马亮很是不悦。
    即便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现在的他，根本听不进这些话。
    “我的话，你也不愿听了是吧。”
    “不是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亮死死盯着小顺子的眼睛。仿佛想看穿对方。
    稍稍过了一会后，他才把目光转到别处。
    “那就上车，这几天的事，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听到这话，小顺子看了一下小三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无奈一笑。
    “是殿下。”
    马车开始行进。
    司马亮看着小顺子一言不发。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他跟希望对方，能自己主动说出来。
    过了许久，小顺子依旧没说话。
    忍耐到极限的司马亮，露出一个微笑。
    “想好了吗？能说了吗？”
    司马亮的语气极其平淡，仿佛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可听着的小顺子则是神情紧张，双手无处安放。
    最后，他无力吐出一口气。
    “殿下，正如你所知所想的那样。”
    “哦？这就是你的回答了吗？小顺子，你现在连敷衍都不愿意了吗？”
    司马亮望向小顺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后，他想过很多情况。
    司马亮唯独没有想过小顺子，会有这样反应。
    他失望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对方。
    司马亮给过机会了，甚至都已经想好怎么骗自己了。但小顺子的反应，已经让他完全不能接受了。
    沉默许久，他叹息一声。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是殿下。”
    “小三子，停下马车。我要先行离开。”
    见到小顺子如此平静接受。
    司马亮怒意涌上心头。他再也压不住脾气，大声喊了起来。
    “我让你走，不是这个走。我说的是让你离开我，离开王府，离开燕城。”
    发泄之后，司马亮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会。
    待他冷静下来，马车也已停下。
    准备离开的小顺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亮。
    “殿下的意思我知道。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我会离开的，而且会走的很远。”
    “不过，走之前，我想把该交代的一切都做完。也希望殿下，能给我这些时间。”
    司马亮嘴角不停抽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许多，但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
    最终，司马亮看向小顺子笑了笑。
    “行吧，我给你交代的时间。同时，拿1W两走吧。算是我对你的补偿。算上我之前给的赏赐，你下半辈子也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了。”
    “谢殿下。”
    说完这些，小顺子拉开车帘离开了。
    过了一会后，小三子从车外探头进入。
    随后，怯怯的问。
    “王爷，我们还去海港吗？”
    司马亮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小三子。
    “你不会也这样吧。”
    “啊，王爷是什么意思？”小三子露出疑惑的神情。
    见对方这副傻样，司马亮干笑了几声。
    同时他甩了甩手。
    “算了，算了。去吧。”
    “去海港吗？”
    “是的。”
    马车继续前行。
    司马亮看着车顶，渐渐出神。
    此时此刻，看着马车远去的小顺子，眼神也很复杂。
    待到看不见时，他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殿下，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唉，我说什么傻话呢。殿下现在身边的人多了。怎么可能会缺人照顾呢。”
    小顺子摇了摇头。
    随后，他坐上一辆马车，然后和司马亮背道而驰。
    驶过主道，穿过东城门。
    马车一路往东南方前行。
    司马亮和小三子一路无言，抵达了海港。
    马车再度停下。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司马亮收回了心神。
    “到了吗？”
    “到海港了，但离我们船停靠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闻言司马亮拉开车窗。
    作为优质深水港，雁鸣滩的繁华是可以预见的。
    即便没到码头区域，较宽的道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比较有意思的是，周围徒步的人中，商人比船工还多。
    而且很多商人的面容，并不是黎国普遍人的长相。
    结合海港的情况，这些商贾应该是远洋而来的。
    望着外面热闹景象，司马亮心不在焉的提了一句。
    “还挺热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打进入雁鸣滩，马车就没怎么动过。
    车上司马亮着不着急不可而知。
    但驾车的小三子言行就很急了。
    “怎么回事啊，平日里也不这样啊。该怎么办啊。”
    说着，小三子身后的车帘被拉开，司马亮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先走了，你找个地方把马车停下吧。”
    “王……”
    司马亮做了一个嘘声手势。
    “嘘，你是怕别人认不出我是吧。没事，路我认识，不会有事的。”
    说完，司马亮跳下马车，走入了人群之中。
    看着渐渐消失的他，小三子很是焦急。
    “顺总管说，要我照顾好王爷，怎么那么快就……唉。”
    小三子叹息一声。
    驾。
    “赶紧让让。”
    小三子焦急的呼喊，但奈何他人，根本不理会他。
    渐行渐远，司马亮回头望了一下。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追上来。”
    摇摇头后，司马亮继续顺着人群往前走。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他停下了脚步。
    望着泊船的码头区域，司马亮不由惊呼。
    “都是大船，数量好多啊，比上次来还多上不少啊。”
    司马亮来过一次雁鸣滩。
    就是前阵子吕大少，求他办事的时候。
    虽说对方有点蠢，但求人的姿态还是摆的很足。
    谈完条件之后，就直接带着司马亮交付筹码了。
    “吕家这样，也不好出手啊。那卓越那边该怎么办呢？”
    “算了，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他也没什么用。等到那时候，再想办法兑现承诺吧。或许到时候，他想法变了。”
    司马亮收起思绪，然后顺着码头沿岸继续走。
    走着走着，他又停下了脚步。
    “吕大少。”
    望着一个忙碌的身影，司马亮怀疑自己眼睛出错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
    “真是他啊。”
    “听闻他转性子了，我还有点不信。这次亲眼所见，也不得不信了。”
    司马亮不认为这是巧合。
    因为虽然路上耽搁了一些，但他出门时间还是很早的。
    看吕大少忙碌的样子，肯定比司马亮来的早。
    对于一个半月前，还流连风月场所的大少爷来说。实在是太离谱了。
    “是不是吕丘拉过来的。”
    司马亮猜测不结果，准备上前去问问。
    吕大少热情招呼一个上前的商人。
    “来来，代卖还是采买。”
    “代卖，卖些米面。”
    吕大少点了点头，然后提笔在账本上记下下几笔。
    “行，多少。”
    “500-600石样子。”
    吕大少看了一眼商人，然后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少啊。这东西压仓，多抽半成。”
    “吕少爷这不太好吧。我这就那么点利润了，您别多抽了啊。”商人恳求。
    吕大少不以为意。
    “米面这种东西，本来就不适合卖到崎国。你若嫌抽的多，我划掉便是。”
    吕大少提笔准备划掉，但被商人拦住了手。
    “大少，这不没办法嘛。我这米面本来是卖往漠国的，但这西北战事一开，不泡汤了吗？”
    “我本来就是中转商，手里还抵着不少债。国内连年丰收，卖虽可以，但出手太慢了。”
    “眼下能快速卖掉的，只有崎国了。求求大少了，两成不能再多了。”
    商人做出恳求姿势。
    吕大少有点动容，但还是拒绝了对方。
    “你求我没用。你也不看看吕家怎么样了。若是以前，吕家都不稀罕做这档子事。现在中落了，小钱都得计较清楚。”
    商人见劝不动吕大少，表情很是痛苦。最终他一咬牙，同意多抽半成的提议。
    “姓甚名谁，何处联系，对接人是谁。”
    ……
    “吕大少拜托了。”
    “自然，你去和江管家对接吧。”
    “下一个。”
    说着，吕大少提笔记下，刚才商人所说的一切。然后还在先前写的两成后面，多加上了半成。
    随后，他抬起头准备继续买卖。
    “代卖还是……”
    “王……”
    “嘘。”
    司马亮打断了吕大少的问候。同时还微笑看着对方。
    “吕大少进来挺勤奋啊。都开始帮着吕老爷干活了啊。”
    面对司马亮，吕大少很是拘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轮班的掌柜……有点私事，一时……抽不出人，所以我……来代班。”
    “这样啊。”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拍了拍吕大少的肩膀，鼓励了一下。
    “没事别紧张，我只是路过过来看看。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继续忙吧。不用送了。”
    “唉。”
    吕大少拱手行礼，目送司马亮离开。
    等对方消失不见后，一个商人走到了吕大少面前。
    “大少，可以继续了吗？”
    吕大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啊？哦。可以可以。代售还是带货啊。”
    “带货。”
    “带什么。”
    ……
    走过吕大少所在的区域，人流相对少了一些。
    司马亮摸着下巴，想起了刚才的见闻。
    “看来是做托运啊。这也确实是个门路。毕竟很多小散户，没有船和门路，但有那么一些商品或者钱财。”
    “只要是船里还有空位，这就是无本买卖啊。”
    “不知是吕丘想的，还是吕大少想的。估计是吕丘吧。这吕大少虽说性子转了，但看上去还是挺蠢的。”
    “或许回头可以让小顺子，也试着做。不过时间不多了，可能效果没那么好。”
    ……
    忽然，司马亮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说出了小顺子。
    可当出口后，司马亮就又想起了车上之事。
    先前让小顺子离开的时候，他是在气头上。到现在冷静下来，他又有点舍不得了。
    “要不要找个借口，留下来啊。”
    “可什么理由会好一些啊。”
乱象丛生 第86章 私人码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过吕家码头，司马亮来到，一片装有大门的地方。
    这边是他租赁下来的私人码头，用以停放船只以及存放货物。
    敲过大门，趁着等待的时间。
    司马亮看向海边停靠的船只。
    这些大多从私人手里收来的船只，外形都不统一。
    有新有旧，有大有小，加上摆放也不是很好，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的。
    “等来年，就把这些规格比较小的船，租赁或者卖掉吧。”
    “如果组个船队还是这样，那也太丢人了。”
    司马亮自言自语。
    嘎吱。
    大门被打开。
    一个守卫探出一个脑袋，张望了一下。
    见到司马亮后，他整个走了出来。同时行礼问好。
    “王爷，您好。是找冯老爷还是要看看里面啊。”
    “看看。当然也通知一下冯司。”
    “是王爷。”
    守卫拉开大门，做出一个请进姿势。
    随后，司马亮步入私人码头。
    进到里面，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人比较少，而且来往的大多都是司马亮的府兵。所以看上去不像在码头，而是在军营。
    由于冯奇还没来，守卫代做介绍。
    “王爷，不怕潮的货物基本装完了，所以没什么人干活。现在里面，大多是和在下一样巡视的人。”
    “我知道了。”
    司马亮边听边走了一会。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旁边仓库里走了出来。
    待到身前，冯司热情的老脸凑了上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还来的这般早。”
    “起早了，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待会顺道去船厂看看。冯奇应该在了吧。”
    看着精神抖擞的冯司，司马亮不免感叹。
    这般年纪，起那么早，还有这么有精神，真是会调理啊。若是我以后这般年纪，能像他这般硬朗吗？
    冯司并不知道司马亮的疑虑，继续顺话问道。
    “这样啊，那挺好的。冯奇和我一道出门的，应该到船厂了。既然您要转转，那在下带着您看看吧。”
    司马亮收起思绪看了一眼冯司。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我往船里看看。”
    “是王爷。”
    挑选一番后，冯奇领着司马亮，走向一艘较大的海船。
    走过跳板，进入船舱。
    冯司熟练的点亮一盏油灯。然后继续指引。
    借助略显昏暗的灯火，司马亮查看起船舱里的情况。
    “还有很多空余啊。”
    “是的王爷。虽说还有些怕潮的货品没放上来，但即便全装了，大部分船还是比较空的。”
    “其实原先商品和船只是差不多的。但从吕家多收下几艘船后，为了压仓，原本装好的货物又分了分。所以看上去，就空了许多。”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他想到了吕大少先前做的事。
    “吕家那边的情况，你了解过了吗？”
    冯司思索了一下。
    “王爷，您说的是代售和采买之事。”
    “对。”
    “王爷，您是想我们也做这个营生？”
    司马亮察觉到言外之意。
    “你好像不是很看好这门生意。”
    冯司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海运没跑过，但漕运在下干过类似的。虽说能降低空仓率，能增加一些收入，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因素。”
    “若是船数少的话，也管的过来。但我们控制的船比较多，在下怕出什么问题。”
    “尤其这次是和他国贸易，出航前还要经过衙门检查。要是被查出一些不该带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况且，也就前两次贸易收益比较可观。后续，通商条件就降低了。会有很多中小船家，会做这样的营生。门槛低了，利润也不会那么高了。”
    “所以在下认为，不是特别大的代售或者采买，没有参与的必要。毕竟王爷身份特殊，没必要为了蝇头小利，惹来一身麻烦。”
    听着冯司分析，司马亮觉得挺有道理。
    他原本就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细想过太多。现在知道利弊，自然不会强求。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就维持原样吧。”
    “是殿下。”
    随后，冯司带着司马亮看了看，海船内部的构造，以及装好的货物。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长。
    海船里面看着挺整洁的，但还是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司马亮本来就是，好奇看看。新鲜劲过去，环境还那么差，自然不想多做停留。
    走到甲板上，他深呼吸了一下。
    感受着略带海味的空气，司马亮感觉放松了些。
    一下跳板，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不用猜，就是姗姗来迟的小三子。
    “王爷，奴才来迟了。”
    司马亮看着小三子满头大汗，表情稍稍变了变。
    “不你来的刚刚好。我真准备走呢。”
    “啊？”
    小三子傻眼了。
    他才刚到，司马亮就打算要走了。
    虽说小三子不可能怪对方，但突然的变化，还是让他有些懵。
    回过神来的他，赶忙道歉。
    “对不起，王爷。奴才这就去准备马车。”
    “你好像有点不情愿啊。”
    “王爷，奴才怎么敢呢。”
    司马亮笑着拍了拍小三子的肩膀。
    “那就好。”
    一旁听到两人交流的冯司，又凑了上来。
    “王爷是打算走了吗？那在下送您到门口吧。”
    “行吧。”
    就这样，冯司跟着司马亮和小三子。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行礼分别后，冯司站在门口目送司马亮远走。
    直到对方消失不见后，他才转头回到门内。
    关上门，冯司想起司马亮刚才问起之事。
    “还好王爷是聪慧之人。若是像那个吕大少一样，那就麻烦了。”
    说到这，冯司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吕丘怎么想的，真就放心让吕大少来干。”
    冯司觉得对方行为，实在太冒失了。都能做这种买卖了，还计较蝇头小利。这要是出点事，哪是什么银钱能弥补的。
    “算了，吕家的事他们自己去操心吧。我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近来码头上多了不少生面孔，得看紧一些，不然，出些问题也麻烦。”
    冯司不再想吕家的事。他转过头和守卫叮嘱了几句。
    随后，他又独自前往了码头区域，准备检查一下，每一艘船的情况。
乱象丛生 第87章 烦人的盛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船厂内。
    盛定跟在冯奇身后，像个小跟屁虫。
    “盛公子，你这事跟我说也没用啊。你直接和你盛老爷商量不就好了吗。我这还忙着呢，哪能给你出什么主意。”
    盛定一脸为难。
    “我爹那死脑筋，哪会帮我啊。况且，我连那个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要是姑娘父母家不合我爹心意，那不得白忙活吗。”
    冯奇停下脚步，看了看盛定。然后叹息一声。
    “盛公子，你自己都说了，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连个长相，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叫我怎么帮你啊。”
    “再说了，你在王府看到的女人。那九成和王爷有点关系。你直接去求王爷不也可以吗？我跟你说，你私下去找王爷，很好说话的。王爷没你想的那么难接近。”
    “可是，可……唉。”
    盛定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弄得冯奇一个无语啊。
    加上他还是要做，摇了摇头后，就继续忙活自己的事了。
    见此，盛定继续跟着，也不说话。
    冯奇见此，感觉到了头疼。
    盛老爷那么大大咧咧的人，怎么有个叽叽歪歪的儿子啊。
    就一个女人的事，搞得跟什么一样。
    我都拒绝那么多次了，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
    灌个酒还能弄出这破事。
    照我说啊，读书人就是麻烦。
    冯奇心里疯狂吐槽盛定。同时祈求对方能放弃纠缠自己 。
    “盛少爷，我……”
    王管家神色匆忙的从门口跑来。
    “少爷，盛少爷，王爷来了。”
    听到司马亮来了，冯奇如释重负。心想：王爷来的真好啊，一下就帮我甩掉了麻烦。
    他看向手足无措的盛定，面露微笑。
    “王爷来了，盛公子你的机会来了。”
    “啊，这。要不我直接告退吧。”
    “别呀，你把缠我的劲拿出来啊。”
    冯奇一把架住盛定，然后将其往门口拖拽。
    “冯公子，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
    ……
    双脚落地，司马亮看了看船厂大门。然后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
    “为了你我才跑出来一趟的。”
    说着，司马亮拿着盒子往船厂里面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纠缠在一起的冯奇和盛定。
    “老管家，你家公子和盛公子关系发展那么快？这就打成一片了？”
    老管家眉头一挑，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王爷见笑了。我也不知道两位公子发生了什么。但这两天，盛公子没少往这里跑。好像有求于少爷。”
    “有求？”司马亮疑惑。
    “好像是女人的事，老夫也不清楚。王爷如果想知道，可以问问。”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冯奇和盛定。
    “你们关系挺好啊。”
    “王爷好。”
    “失礼了，王爷。”
    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见司马亮到跟前，赶忙松开手回礼。
    “行了，你们继续吧。我这次来不是找你们。”
    说着司马亮绕过两人，打算直接去找上次的工头。
    可走到一半，冯奇就又跑到他跟前拦下了去路。
    “王爷，盛公子有事找你。”
    “找我？”
    “是，具体细节，盛公子跟你讲吧。我只是带个话，我先去忙了。你俩随意。”
    说完，冯奇一溜烟就跑了。
    只留下疑惑的司马亮，和目瞪口呆的盛定。
    “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
    司马亮上下打量了一下盛定。
    看不出来啊，盛王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气质，感觉比我还好上一些。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吗？
    ……
    想着想着司马亮，就有些出神。
    过了许久，他回过神，眉头一皱。
    “我问你话呢。你找我什么事啊。”
    “啊，我，对不起王爷。”盛定神色慌乱。
    司马亮嘴角一抽。心想：胆子也太小了吧。这是读书读多了的副作用？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是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我，……”
    见盛定还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司马亮没了耐心。
    “真是，算了。我先去忙。等我回来，再听你讲。期间时间好好准备一下，怎么说话。”
    司马亮转身离开，不再理会盛定。
    进入工棚区域，里面工人干的热火朝天。
    司马亮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找到之前的工头。
    他又走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工棚中找到了对方。
    “小三子，你帮我把那人叫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
    “是殿下。”
    看着小三子跑过去，司马亮看了看小木盒。
    他稍稍端详了一会，就听见了脚步声。
    当司马亮一抬头，那个工头赫然出现在了面前。
    “王爷，您找贱民？”
    浓烈的汗味，冲击到司马亮鼻子。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没说什么。
    司马亮打开木盒，递给了工头。
    他指了指里面的玉镯。
    “这玉镯哪里来的。这东西的价值，可和你们造的东西价值差不多。我可不信是你们凑出来的。”
    见到司马亮把玉镯拿了回来，工头神色慌张了起来。
    “王爷，这东西来路是正的。虽说不是我们凑的，但真的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司马亮正起神色，观察起工头的表情。
    “来路正的？那你能说说怎么来的吗？还有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了，还不拿这东西去换点钱。要知道这玩意换的钱，都足够你们这些人，在燕城安身立命了。”
    工头面露为难，叹息一声。然后合上了小木盒，看向司马亮。
    “这就说来话长了。如果王爷想知道，那到一旁。贱民再和您，细细道来吧。”
    “行吧，带路吧。”
    工头带领下，司马亮被带到船厂一角。
    这里码放着很多废弃木料。虽说上看起来有点乱，但实际上还是比较干净的。
    这边还挺僻静，看样子应该是工人休息的场所。司马亮猜测。
    他挑选一块没有毛刺的木料坐下。然后看向站着的工头。
    “你也坐下吧。”
    “不了，贱民站着就行。”
    虽说能理解工头的拘束，但对方一直这种态度，还是让司马亮有些不爽。
    “我让你坐，你就坐。是不是我命令不动你啊。”
    “王爷，贱民错了。坐，马上坐。”
    工头找了离司马亮稍远一些的木料，坐了下去，也不管上面有没有毛刺，脏不脏。
    见此，司马亮按了按鼻梁有些头疼。
    不过，他也不想说什么了。应该他感觉说什么都有些多余。
    “算了，你赶紧说吧。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希望你能说个明白。”
    “是王爷。”
    工头呼出一口气。然后拿着小木盒，开始跟司马亮，讲起这对玉镯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但司马亮听得很是入神。
    时间到了中午，工头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远远看着的小三子，很想打扰，但又怕自己去的不是时候。
    “这工头讲什么呢，王爷听那么出神。马上都吃饭了，希望赶紧讲完吧。”
    “王爷还在聊着呢？”冯奇问。
    “是啊，也不知道聊什么。”
    “好像是上次燕北民众送的那个礼物。”
    冯奇看到了工头手上的小木盒，猜测与其有关。
    “里面会是什么呢？”
    “什么呢？”
    盛定突然加入了，冯奇和小三子的聊天。
    “盛公子，你吓死个人。对了你能看到工头手里的盒子吗？帮我猜猜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冯奇反问。
    “盒子？”
    盛定远远看了一下小木盒。可隔得实在太远，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出于好奇，他走近了一些。然后又走近了一些。
    最后，盛定走到了，很靠近司马亮的位置。
    要不是怕打扰到谈话的人，他可能还会更近。
    “这造型，像首饰盒。而且光泽像漆器。如果是真的，那可能还不是黑的。”
    盛定念念有词，然后就被发现了。
    “你在干什么。”司马亮面色不善。
    盛定赶忙行礼赔罪。
    随后，还伸手指向后方的冯奇。
    “对不起王爷。那个冯公子说想知道盒子是什么东西。所以我过来看看。”
    司马亮看了眼慌乱的盛定，然后看向他所指方向。
    “冯奇呢？”
    “啊？冯公子不是在那吗？”
    盛定转过头去，然后他就傻眼了。
    “冯公子怎么不见了，三公公怎么也不见了？”
    见对方这副傻样，司马亮没了计较的心思。
    他从工头手中接过小木盒，然后递给了盛定。
    “你帮我看看，这玩意是不是燕国时期，皇室首饰。”
    “真是首饰盒。”盛定惊喜。
    “哦，你还真知道点东西啊。”
    “老师手里有些，然后和我讲解过一些。算是略知一二。”
    “那你仔细看看吧，打开也没事。”
    司马亮本来没抱希望，只是想逗盛定玩玩。
    没想到对方真的有点东西。
    盛定是吧，虽说有点胆小，但知道得多，以后可能用的上。
乱象丛生 第88章 鉴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盛定拿到小木盒，便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了许久外面。
    待确认没有遗漏后，盛定打开盒子查看起里面来。
    见到其中之物后，即便见多识广的他，也不免惊呼。
    “好漂亮的玉镯啊。”
    “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上品。”
    “价值不菲啊。”
    盛定惊呼的模样，略显可笑。
    不过，司马亮觉得并不夸张，因为里面的东西确实很少见。
    等盛定看了一会后，他出言闻到。
    “能确定了吗？”
    “啊，奥。王爷对不起，在下再看一下。”
    沉醉在自己世界的盛定，突然被叫到有点被吓到了。
    他稍稍看了一下盒盖内部后，就将玉镯小心拿出递给司马亮。
    “王爷，劳烦一下您。我想看一下盒子里面。”
    “无妨。”
    司马亮接过玉镯，继续静等。
    面对空空的小木盒，盛定神色更加认真。
    他不停的举上举下，时不时还拿近拿远，看起来确实有点刷子。
    没过一会，盛定停下了动作。
    他挥舞木盒，同时面露喜色。
    “这是燕国时期，皇室用品。”
    “而且这不是木盒，是个漆器。如果里面东西没换过的话，这对玉镯应该也是以前皇室的。”
    “真是皇室用品？”
    司马亮将信将疑的要过木盒。然后自己也查看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黑不溜秋的，还能看见木头纹路，这能是漆器？”
    司马亮怀疑盛定的判断。
    宫里漆器不少，包括他自己就有不少。而手上的这个盒子，和他以前所见的完全不同。根本不像他印象中的漆器。
    “王爷，之所以这样，是这个盒子外面的漆，被人为刮掉了。留下的只是个木胎。”盛定解释。
    “人为刮掉了？”司马亮看了一眼工头，然后若有所思。
    随后，他继续看向盛定。
    “你能确定吗？”
    “在下确定，因为盒子里面的漆层非常完整。类似工艺的漆，老师手里有几件，所以在下不会认错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盒子里有个名字。”
    “名字？在哪？盒子里面吗？”
    盛定点了点头。然后在盒子里指了一下。
    司马亮顺着所指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些痕迹。
    “池三？这是工匠的名字？”
    “应该没错。池姓虽说大多改名换姓，但昔日是江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工匠大家。基本上都是为皇室工作。虽说这位工匠的名字，在下是第一次听说，但姓氏已经能证明不少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觉得可信。
    他将玉镯装回木盒。随后，递还给工头。
    “东西出处确实对的上。那你所说，我也信了。但东西还是太珍贵了，你还是好好留着吧。毕竟卖掉此物也是一大笔银钱，无论是留在燕城，还是回到燕北，都能用的找。”
    “王爷，万万不可啊。”
    因为盛定讲明盒子玉镯来历，很开心的工头。见到司马亮归还镯子，一下就跪了下来。
    “王爷，这东西本就不是贱民该获得的。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一直在手上，贱民就没睡好过觉。求您收下吧。”
    司马亮看着下跪的工头， 开始细算起来。
    说的有几分道理。
    东西是好东西。
    燕国灭了，来路也算正。
    就是这个价值太高了，白收下来有些过意不去啊。
    要不晚点，让小顺子再送些，等价银钱过来吧。
    司马亮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处理比较好。
    “起来吧，那我收下了。回头我让小顺……府里人，给你送点等价银钱过来。”
    司马亮拦住，即将开口的工头。
    “且听我说。若是富贵人家，或是大家族的东西，我收了就收了。但你们的东西，我肯定不会白收的。你若是再拒绝，我可就要生气了。”
    说完，司马亮沉下面容，看起来真的要生气了。
    他这幅样子，成功唬住了工头。
    一番纠结之后，对方同意了司马亮的交易。
    “虽说最终收下这个，还多花了一大笔银钱，但也算是安心了。况且还听了一个故事，也不算没有收获。”
    司马亮合上小木盒，将其收到了衣兜。
    “王爷，是什么故事啊。”盛定好奇的凑了上来。
    司马亮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拍了拍其的肩膀。
    “你想听啊。”
    盛定被司马亮这么一整，又胆怯起来。
    “王爷，不方便的话。在下不好奇。”
    见此，司马亮忍俊不禁。
    他搂住盛定的肩膀，然后让对方一起同行。
    “你这胆小的毛病，你父亲知道吗？”
    “知……道。”
    “那你自己清楚吗？”
    “清……楚”
    “那为什么不改呢？”
    “改……不掉”
    ……
    对于帮自己一忙的盛定，司马亮很是照顾了一番。
    他不停嘘寒问暖，同时还旁敲侧击对方所求。
    最终司马亮的目的也达到了。
    饭桌上，冯奇很有心计的，给盛定倒了半杯。
    一开始盛定是严词拒绝，但察觉到冯奇用意的司马亮，勒令盛定其喝下。
    然后他就听到了，想听到的事。
    而且因为盛定的酒量，以及酒后之事，让饭桌上多了一些欢声笑语。
    吃完饭，休息一会后。
    司马亮也准备返程了。
    告别过冯奇。
    司马亮坐上车上，此时车上还多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脸色微红的盛定。
    看着对方一副娇羞的模样，司马律心中一阵恶寒。
    这盛定喝了酒，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待会他出去，会不会让别人误会什么。
    焦虑之下，司马亮只好转移注意力。
    玉镯有两只，送给谁好呢？
    宝儿沐雨一人一只？
    好像不太好。
    毕竟万一两人，喜欢对方的那只怎么办？
    虽说小瑶知道了，不会说什么，但肯定心里也会有些想法。
    唉，女人多了真麻烦啊。
    陷入后宅平衡的司马亮，一下忘却了车上的盛定。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的回到了王府。
    下了马车，司马亮特意搀扶了一下盛定。
    “到地方了，待会我就把府里的侍女都叫来。你可要打起精神看看，看漏了可不怪我。”
    盛定一听，酒醒了几分。
    他手足无措，一脸紧张。
    “啊王爷，这么直接吗？可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看盛定如此墨迹，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他拍了拍对方的胸口，嘲讽道。
    “做什么准备，一个男人婆婆妈妈的。这样会有女人喜欢你吗？”
    “而且你说的那女人，也不一定是我府上的。有可能是哪个，本地大人的女眷或者侍女。”
    “毕竟那天比较混乱，在场的人挺多挺复杂的。最主要，你连个衣服都没记住，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我也只帮你鉴别一下府上的女眷，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司马亮自顾自走入王府。
    只留下神情呆滞的盛定，风中凌乱。
    “王爷，等等。”
    回过神来的盛定，追上了司马亮的脚步。
    随后，两人并行进入了王府。
乱象丛生 第89章 找姑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后宅入口。
    几十位妙龄女子，站成三排。
    她们或疑惑，或不安，或期待的等待着。
    很快，从书房所在的高台，走下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神态自若，时不时发出笑声的是司马亮。另一个神色不安，像木头人一般的就是盛定。
    “王爷，若是认出来了。在下该怎么办。”盛定问。
    司马亮看了看紧张的对方，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事，我能做的就是帮你将找来这些人。”
    “啊，王爷，这。”盛定不安。
    “别这了，都到了。赶紧看看吧。”
    顺着司马亮所指看去，盛定瞬间紧张的找不到北。
    王府上的侍女，都认识司马亮，自然不会盯着对方看。
    虽说看客人有些不礼貌，但宝儿通知她们的时候，就提了一句。问有没有人，开府那夜见过盛公子。
    那天侍女见过的公子多了去了，哪知道盛公子是谁。自然要看看来人，才能确认。
    好俊的公子。
    看起来家世不错，挺有气质的。
    莫不是说看上哪个姐妹，或者说我了？
    没见过这个公子啊。
    ……
    众位侍女心中，泛起了嘀咕。
    当然，表面上她们还是表现的很得体。
    “王爷好，盛公子好。”
    侍女们的问候语调和行礼姿势，高度相同。
    规规矩矩的感觉，看得司马亮很是舒服。
    “挺好的，待会让盛公子看完，就去账房说一下。说是我的意思，多给你们一天赏钱。”
    虽说不多，但这些侍女，过来露个脸，就能白拿赏钱，自然开心。
    “谢王爷赏赐。”
    “行吧，我在这也没什么事了，先走去后宅了。你们配合盛公子吧，他说可以了，你们就可以散了。”
    “啊，王爷，您别走啊。”
    盛定出言挽留，但司马亮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话语。
    待到侍女，恭送之声想起。
    盛定更显慌乱。
    啊？王爷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万一，她真的在里面，我该说什么啊。
    ……
    看着眼前如此多的女子，盛定很是胆怯。
    见司马亮走了一会，侍女们见盛定，许久未说话，开始了眼神交流。
    过了一会，一位年长些的侍女出言。
    “盛公子，您到底有何事啊。虽说王爷让奴婢们极力配合您，但你这不说，奴婢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啊，这，我。”
    盛定又开始支支吾吾，纠结起来。
    见他这幅样子，一些新来的侍女，虽强忍住笑意，但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又浪费了一会时间，盛定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做出某种决定。
    然后他鼓起勇气，看向侍女们。
    “求王爷召集诸位来此，是为了想找一人。那夜惊鸿一瞥，让小生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知道诸位被此事叫来，难免会有微词。小生先行赔礼了。同时，不管诸位中是否有那位女子。小生都会私人解囊，以酬谢诸位的配合。”
    盛定一改胆怯模样，说出了此行目的。
    他的真情实意，也被侍女们看在了眼里。
    “找人是吧。那我们站好，等盛公子仔细看看吧。”
    “盛公子客气了，王爷让配合，我们怎么敢有微词呢。况且不是什么大事，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就是啊，盛公子，就是不知哪个姑娘这般好运，让您那么惦记。”
    ……
    侍女的配合和调笑，倒是让盛定没有那么拘束了。
    他吐出一口气 ，走到了第一排侍女面前。然后一位位端详起来。
    每看一位，盛定都会先行礼问候。
    随后，他一位一位又一位的看了下去。
    于此同时，后宅院中的石凳上。
    司马亮一脸得意的看着宝儿。
    “宝儿，我有个礼物送给你。当然不完全是我送的。不过，花了大价钱，那大部分功劳还是算我的。”
    看司马亮臭屁的样子，宝儿吐了吐小舌头。
    “是什么了礼物，让夫君如此模样。”
    “过来。”
    司马亮朝着宝儿伸出手。
    “外面呢，有人呢。”宝儿扭捏撒娇。
    “不过来，就不给你了。”
    司马亮做出一副欲擒故纵的姿态。
    同时，他掏出小木盒，放在了石桌上。还用手指不停敲打盒子。
    像是个首饰盒。里面会是什么呢？
    看着脏不垃圾的，不像好东西的样子。
    是不是夫君在诈我啊。
    宝儿一会看看司马亮，一会看看盒子，一时做不出判断。
    她这幅样子，被司马亮看在了眼里。
    我就不信你能忍得。
    司马亮可以说完全拿捏了宝儿的心思。
    果不其然，对方开始慢慢靠近他。
    待到和司马亮一定距离时，宝儿停下了脚步。
    她稍稍驻足一会，然后就突然出手抢夺小木盒。
    可这小心思，早就被司马亮看穿了。他一把抓住宝儿的手，用力一拉。
    随即，对方落入了他的怀抱。
    “呀，夫君你又算计我。”
    宝儿离地的双脚，不停来回晃悠。
    同时，粉拳一顿招呼司马亮。
    司马亮用手指，轻弹宝儿的额头。
    待对方吃痛，捂住额头时。他就开始开怀大笑。
    “你自己贪念，能怨我？”
    “夫君太坏了。不理你了。”
    宝儿别过头不看司马亮。
    “拿礼物也不要了是吧。本来这东西，也没确定要送给谁，既然你不要，应该会有人想要的。”
    司马亮伸向木盒，然后将其往衣兜中塞去。
    可拿到一半，就被宝儿夺了过去。
    同时，还轻哼一声。
    “都说是给我的礼物了，怎么能送给别人呢。我的就是我的。”
    “你还挺有占有欲的啊。”
    宝儿露出一副骄傲的模样。然后她将目光看向小木盒。
    “夫君，我能打开吗？”
    “送给你了，你自行决断就行。”
    “那我打开喽。”
    咔嚓。
    宝儿期待的目光中，盒子被打开了。
    看到其中之物，她的眼中闪起了亮光。
    “好漂亮的镯子。”
    宝儿伸出小手，轻轻触碰了镯子。确认不是幻觉后，她看向司马亮。
    “夫君对我真好。”
    说完，宝儿送上一个香吻。
    “不够哦。”
    司马亮仰着面，一副不满足的样子。
    “夫君真坏。”
    嘴上这般说，但宝儿后面，还是轻啄了几口司马亮。
    “刚刚好啊。真漂亮。”
    带上翠色手镯的宝儿，很是开心。
    她将手伸向天空，然后仔细看起镯子的材质和工艺。
    “夫君，你哪里弄来的。这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花钱了。至于多少，就不告诉你了。”
    “说嘛，说嘛。”宝儿撒娇
    “不说，肉疼。”
    “那就很多喽。”宝儿偷笑。
    “败家娘们，花钱多，你还开心了是吧。”
    略略略。
    宝儿吐出小舌头，做起鬼脸。
乱象丛生 第90章 端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半个时辰过去。
    燕王府后宅门口。
    盛定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望着眼前的众位侍女，行礼感谢。
    “劳烦各位姑娘了。”
    见盛定这副失意模样，侍女们纷纷出言安慰。
    即便不是自己，但她们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执念之深。毕竟能求一个王爷，找女人。想来正常人逻辑，很难做出来。
    就冲这个行为，侍女就对盛定很有好感。
    “盛公子，没事。”
    “奴婢们先谢过你的赏钱了。”
    “祝您能找到意中人。”
    ……
    哪怕有人安慰，盛定的失落之意，还是溢于言表。
    不过，他事先也有心理准备。
    过了一会，缓过来的盛定，看向侍女们。
    同时，他露出一个微笑。
    “为此私人之事，叨扰燕王大人。事后想来，小生还有点羞愧。”
    “虽说现在依旧没有头绪，但算是开了头了。现在既然认过王府的诸位姑娘，小生停留的理由了。”
    “王爷的后宅，小生也不叨扰了。望姑娘们，帮忙给王爷带几句话。说是盛定自行离开了。同时再度，感谢一下王爷的帮助。”
    “当然，银钱的话，小生不会忘记。后续，小生会让家里人，送来府上的。”
    “最后，再感谢一下诸位姑娘。告辞了。”
    盛定拱手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侍女也分散开来。
    一些留在原地的，开始了讨论。
    “痴情郎啊，为什么我遇不到呢。”
    “你不看看你长什么样。”
    “我也没奢求遇到的郎君，有多俊俏啊。”
    “不知道是哪个姑娘。”
    “谁知道呢，那夜那么多府外之人。感觉是大海捞针，很难找到。”
    “确实啊。”
    ……
    一旁的齐澜听了几句，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
    随后，她转身离开，走向后宅。
    待到没有旁人之事，齐澜开始碎碎念。
    “没想到这燕王，还做媒人之事。”
    “这个痴情公子哥，也真是搞笑。说是喜欢那个姑娘，但又形容不出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这些侍女，一天天跟思春了一样。好像没有男人不能活一样。”
    ……
    走着走着，齐澜停下了脚步。
    看着院中旁若无人，腻歪的司马亮和宝儿。
    齐澜轻哼一声。
    “这燕王大人好兴致啊。一回来又抱上了，真是新婚燕尔，一刻都不能分开啊。”
    “让真的蓝汐过来，或许真的会有效果。”
    几天相处下来，齐澜算是了解到部分，司马亮的情况。
    对方确实和预料中一样，是一个色中饿鬼。在府里的时间，司马亮大多都是和沐雨或者宝儿腻歪。
    看着看着，齐澜注意到宝儿手上有个反光的东西。
    “那是什么？是首饰吗？好像是镯子？”
    在齐澜准备靠近些偷窥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过，由于出神，她并未注意到。
    “你在这看什么。”小贝突然拍了一下齐澜。
    这差点把对方给吓死了。
    稍稍平复一下后，齐澜转过身看向小贝。
    “原来是小贝姐姐，奴婢是帮盛公子，带话给王爷的。这不是王爷和王妃亲热呢，奴婢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
    小贝一听没什么毛病，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啊？我看看。”
    小贝绕过齐澜，往院中看了一下。
    “真的啊，这样确实不好打扰。”
    小贝边看边偷笑。
    随后，她看向齐澜。
    “事情重要吗？不重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不算重要。就是盛公子告别了，让奴婢帮忙转为感谢。”
    小贝点了点头。
    “行吧，我帮你转达。”
    “是小贝姐姐。”
    称呼为姐姐，小贝很是开心。
    “小嘴还挺甜，叫什么。”
    “蓝汐。”
    “好，记下了。你去忙吧。”
    示意走齐澜，小贝开心的自言自语。
    “小贝姐姐。怎么感觉身份高了好多啊。以前在王府，都是我叫别人姐姐啥的。”
    “嘿嘿，小贝姐姐。”
    ……
    小贝边说边笑的走向院中。
    “王爷，小姐。”
    “小贝啊，有事吗？”
    “有，盛公子走了，说是谢过王爷帮忙了。”
    听到盛定走了，司马亮停下了和宝儿的玩闹，看向小贝。
    “那他找到那个姑娘了吗？”
    “姑娘？”小贝疑惑。
    “对啊，他没说吗？”
    司马亮和小贝大眼瞪小眼。
    “我是代蓝汐转达的。所以不太清楚。”
    司马亮听到蓝汐，眨了眨眼睛。
    “蓝汐好熟悉的名字。”
    “那晚……”宝儿说话说一半，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司马亮的脸。
    同时，还露出狡黠的笑容。
    对方一举动，让司马亮瞪大了眼睛。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了。行吧，既然盛定没说，估计没找吧。你下去吧。”
    司马亮赶忙转移话题，不想提及那晚的事。
    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宝儿产生了怀疑。
    夫君该不会对那个女官，做了什么吧。转移话题的样子，有点反常。
    不得不说女人的知觉，有时候就是那么精准。
    司马亮被宝儿的眯眯眼，看得是一个虚。
    不过，他没什么好办法，可以转移注意力。
    所以司马亮选择了逃避。
    他将怀中的宝儿放到另一张石凳上。然后就起身往侧院走去。
    “呆的有些久了，我去沐雨那边看看。宝儿晚饭见。”
    说完，司马亮加快脚步，跑离了院子。
    如果原先只是怀疑，那宝儿现在基本上能确定。
    这个蓝汐和司马亮，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望着司马亮消失的院门，宝儿摸起下巴，思索起来。
    如果那晚真的像夫君所说，那他反应不会这样。肯定是很臭不要脸的反驳。现在这般拙劣表现，太反常了。太可疑了。
    司马亮走了，刚刚要走的小贝，折而复返。
    她看着宝儿不说话，也没动作。所以在一旁候着。
    闲着也是闲着，小贝终于注意到宝儿手上，多了一个玉镯。
    “小姐，你手上的玉镯好漂亮啊。”
    被小贝这一出声，宝儿的思绪打断了。
    不过，听到对方夸镯子，她突然开心起来。
    随后，还炫耀一般的放到小贝眼前，摇了摇。
    “漂亮吧，夫君刚送的。除开这只翠色的，还有一只碧绿的呢。”
    “好厉害啊，王爷对小姐真好。小姐那么漂亮的镯子，能让我看看吗？”小贝惊呼。
    不得不说主仆俩，性格是真的像。稍稍恭维一下，就找不到北了。
    宝儿表情变得，像个骄傲的孔雀。
    “看看可以，但不能上手。”
    “哇，真的好漂亮啊。”
    “是吧。”
    ……
乱象丛生 第91章 宝儿捉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
    燕王府运作，进入了正轨。
    除开还在修缮的侧院，大部分院子，还是比较清闲的。
    每到闲暇时间，侍女们就会提起盛定几天的事，当做谈资。
    毕竟高宅大院之内，也没那么多新鲜事。
    况且盛定寻女之事，确实有讨论的余地。
    这种像小文一样的故事，发生到身边。侍女们自然想猜到后续情况。
    可这个结局，很难知晓了。
    因为盛定已经出发前往中都。
    虽说他未说放弃，但不知归期的他，看起来和那位姑娘，很难有什么结果了。
    可能这才是大多数，才子佳人故事的结局。
    听来很惋惜，但除开当事人。大多听闻者，其实并不在意结局好坏。
    过程戏剧性，已经够他们讨论了，这种未定的结局，反而更添遐想。
    当然，有个听闻者，几乎忘记了此事。因为他一直在操心自己的事。
    偌大的书房内，司马亮一个人坐在案后。
    在他孤寂的身姿前，摆满了各种大小的册子。
    司马亮随便拿起一本翻开。
    里面每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各种备注和叮嘱。
    这些文字，是小顺子做事时，留下了的一些记录。
    其中内容有大有小，但桩桩都写得很细
    司马亮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以及落款日期。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湿润。
    他合上了册子，闭上了眼睛。
    “真的要离开了吗？”
    空荡荡的房间，连回声都没有。
    这让司马亮的身影，更显孤独。
    这些天来，小顺子进行着交接事宜。而他面前的这些册子，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对方的干活，一如既往。重要的事宜，基本上都交代完了。
    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也已经带着小三子，在说明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内，小顺子就能处理完了。
    也就是说，这两天后。司马亮可能很难见到对方了。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伤感。
    那天回来之后，司马亮就找对方又谈过。
    但两人的理念，已经无法调和。
    司马亮只想做个王爷，而小顺子不希望他只是个王爷。
    即便他解释再多利弊，对方依旧坚持己见。
    言尽如此，司马亮也努力过了。
    他都放下姿态了，可依旧无法改变结果。
    “罢了，罢了。或许小顺子离开后，能过的更轻松些。”
    “这些年来，在我身边他基本没闲过。可以功成身退了。”
    “再多给些银钱吧。”
    司马亮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走向门口。
    嘎吱。
    房门被拉开。
    司马亮走出书房，抬起了头。
    临近秋末，即便当空的太阳，都没有几分暖意。
    一阵寒风吹过，司马亮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过完下月就入冬了。感觉燕城这边比中都冷上不少，可能会看到下雪。”
    心神不宁的司马亮，走向后宅。希望能从自己女人身上，得到一些温暖。
    穿过院门，走过中庭。
    司马亮就看到，门外站着的小贝。
    不过，他也没在意。以为是沐雨在屋内，和宝儿讲悄悄话。
    “沐雨在里面吗？”
    “王爷，不是。”
    “不是？”司马亮疑惑。
    嘎吱。
    司马亮推开房门进入了屋子。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场面。
    “宝儿，你在干什么？没想到，你还挺……开放。”
    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情况。
    他所见的，宝儿将一个侍女压在床上。然后对方的表情，好像被侵犯了一样。
    最关键的是，两人衣衫不整，很容易让人想歪。
    “夫君，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宝儿慌乱。
    “我，我，只是。有些好奇。”
    “不对，我，我……”宝儿胡言乱语，口齿不清。
    司马亮眼角狂跳，然后按了按鼻梁。
    本就是来找安慰的他，没有太多别的心思。
    “行吧，你们继续吧。我去沐雨那边。”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边摇头边走，离开了屋子。
    他这一反常态的行为，反而让宝儿更加慌乱。
    完了，相公不会真觉得我有什么怪癖好吧。
    可我真的只是好奇。
    宝儿看向身下的齐澜。
    就是因为对方，让她被司马亮误会。
    “你为何要扮丑，还有你跟夫君，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宝儿语气不善。
    面对质问，齐澜心里一个苦啊。
    因为她知道，自己跟司马亮，真的半毛钱关系没有。
    勉强说有的话，那就是齐澜打了司马亮。然后对方咬了她。
    除此之外，两人就真的没关系了
    “冤枉啊，王妃。扮丑是出于苦衷，奴婢和王爷，清清白白毫无关系。”
    “什么苦衷。”
    齐澜用哭腔说道
    “早些年，有窥见奴婢姿色之人。虽没被得逞，但对方家大业大。奴婢无法与之抗衡，只得离家流落至此。为避免在发生这等事，同时也防王爷可能会产生的想法。所以奴婢选择扮丑，掩饰姿色。”
    说着，齐澜哭泣起来，好似真的有这般可怜往事。
    同为女人，她这顿讲述，再配合这一哭。确实让宝儿有些动容。
    但也仅仅如此了。
    宝儿不相信齐澜。
    因为司马亮的身份特殊，加上她觉得对方这扮丑，实在是太差了。可以说基本上。没什么效果。
    只要是精于打扮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先前几次，宝儿注意力并未在齐澜身上，所以没太注意到。
    但这次她特意叫对方过来，肯定会注意很多。
    稍稍打量后，宝儿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于是，她动手想卸掉齐澜的伪装。也是这时候司马亮来了，导致了这种误会场景。
    “虽说有些不礼貌，但你的经历我无从查证。也就是说，你编什么我也不清楚。当然，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你先卸下妆容，我再听你说一遍来王府的缘由。”
    宝儿正起神色，摆出了后宅之主的气势。
    她这副样子，和昔日可爱可欺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或许这就也是竹夫人交给宝儿的手段。
    麻烦了。
    该怎么编呢？
    齐澜心中为难。
    她知道宝儿这样，很难随便糊弄了。必须要好好糊弄，才能全身而退了。
    此事之后，赶紧离开王府吧。本以为，可以控制后宅。不成想，这些人都不简单啊。
    且不说那个滴水不漏的沐雨，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的唐宝儿，也不是一个善茬。
    这个燕王，好色归好色，怎么净惹这种女人。就不能找些光有长相，没有脑子的女人吗？
    齐澜一心两用，一边吐槽，一边卸妆。
    很快，她就把妆容卸了个干净。
    乍看之下，没太大区别，但细看起来，还是有不少差异的。如果现在的齐澜，再画上一些正常妆容，那和先前对比，就是两个人了。
    为了看清楚些，宝儿捏住齐澜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
    “是个美人胚子。放在外面，确实会引来一些登徒子追捧。”
    宝儿的言行，让齐澜感觉到了冒犯。
    什么叫做美人胚子，本来就是美人好吧。
    还有什么叫引来登徒子追捧，明明是青年才俊渴求。
    齐澜的愤怒，从眼神中表达了出来。
    这让宝儿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捏着对方下巴看，确实有些不礼貌。
    她赶忙松手道歉。
    “对不起，失礼了。”
    虽然心中不快，但齐澜现在的身份只是侍女，只能接下对方的话。
    “王妃何须道歉。奴婢区区一个侍女，在这后宅之内，自然任由王妃吩咐。”
    话没错，可不同人听来，意思就不同了。
    尤其宝儿总感觉齐澜有些诡异。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没往心里去就好，把你原先的故事完整讲一遍吧。”
    宝儿死死盯着齐澜，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被宝儿这样看，齐澜表面上没有纰漏。
    她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然后以边说边演的方式，讲述起故事。
    而且讲的是真的，但当事人不是齐澜，而是被她顶替的蓝汐。
    简单讲述，就是一个他国女子，饱受当地权贵欺压，最终家破人亡，流落他国。
    后续，因为涉世未深，加上初来乍到，理所当然被人诈骗，还差点被卖入青楼。然后几斤辗转，来到燕城，碰巧遇到王府招工，然后就顺势进来了。
    概括很简短，但齐澜讲述的很动情，尤其有些地名和人名的加入，让她所讲的东西，确实有几分可信。
    听完之后的宝儿，看向齐澜多了几分可怜。
    毕竟真如对方所说，这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姑娘，就是一个饱受人间险恶的可怜人。
    “你说的一些事物，我也有听说过。我暂且相信你所说，那你扮丑之事，我也不计较了。”
    “但是你和王爷之间，到底有没有别的问题。”
    说到司马亮，宝儿目光再度锐利了起来。
    她能接受司马亮会有别的女人，但那是要合理的情况下。且女人身份清白，不会惹来麻烦。
    而且司马亮若只是玩玩，那宝儿也要处理好相关破事。
    避免传出去，丢了司马亮燕王的面子。
    “王妃，我跟王爷真的没有关系。我俩连手都没牵过。”
    对于宝儿的问题，齐澜很是无语。
    因为对方所问，真的是莫须有之事。
    “真的？”宝儿反问。
    “真。”
    对于这种事，宝儿也很难鉴别。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宝儿趴到齐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对方嗖的一下，脸就红了。
    过了一会，齐澜聊起衣袖，露出了小臂。
    宝儿凑上前，仔细看了起来。
    当看到齐澜小臂上，红红的一点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齐澜开始哭泣起来。
    呜呜呜。
    见此，理亏的宝儿，陷入了被动。
    她赶忙拉下齐澜的衣袖。然后安慰对方。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不该怀疑你和夫君有染的。这都怪夫君，他好色，你也知道的。我自然要盯着一点。”
    “万一，弄出私生子之类的事，那就麻烦了。而且既然你是清清白白的，那我就把你调离远些，避免夫君见色起意，从而让你为难。”
    “没事，王妃的想法奴婢懂。您不必多做解释。至于奴婢接下来如何，全凭您安排就是了。还有如果您没别的事，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齐澜边抽泣，边收拾仪容，看上去很是可怜。
    可对方越是这样，宝儿就越难受。
    “虽说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赔你一些银钱。还今天之事，希望你不外传。不然，后宅下人，会觉得我很小心眼。”
    “是王妃。”
    “小贝，送送蓝汐。”
    “是小姐。”
乱象丛生 第92章 扬帆起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扬帆起航。
    司马亮站在船尾，眺望远方。
    雁鸣滩在他视野里，一点点变小。
    逐渐远离海岸，司马亮叹了口气。
    直到所望方向只剩下海水时，他转过头。
    “希望此次去崎国，能一切顺利吧。”
    “燕城那边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偏偏这个节骨眼，贸易商船还出了纰漏。”
    司马亮摇了摇头，再度叹息。
    他走下船尾，回到了船舱。
    今天是11月15日。
    与崎国贸易的第二次出航。
    这二十多天里，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情。
    一件还只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定真伪。另一件事，就是司马亮要去处理的事。
    官盐案的后续。
    四天前，与崎国贸易的船队回来。
    同时，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此次贸易的船队，抵达崎国时，多出来几艘船。
    这还只是问题的开始。
    核查这几条船后，麻烦才真正来临。
    这些船的船工，只说自己是被司马亮雇佣的，剩下一问三不知。
    这种时间节点，出现这种如此蹊跷之事。
    结果可想而知。
    船上的货品，被查出是违禁品中的违禁品，黎国的官盐。
    崎国只产山盐，虽说从泗水国进口，有少量海盐，但泗水国的盐，杂质较多，很容易分辨。
    结合船工的回答，崎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黎国方面的问题。
    当然，崎国朝堂还是有聪明人的，他们清楚这件事太有问题了。所以这件事并未着急定论，而是扣下了那几艘船和船工。
    同时，让黎国返程的商船，带来消息。希望能够一同解决，此次的事件。
    当消息抵达燕城，司马亮第一时间上报皇帝。
    估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隔天，他就收到了回复。
    皇帝并未多说什么。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
    就是让司马亮去崎国，自行解决此事。
    至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皇帝会尽力平衡朝堂，保住他的一亩三分地。
    面对这种回复，司马亮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恰逢第二天船队，又要出发。
    司马亮没太多时间考虑。为了早去早回，赶紧解决完事情。
    他只得草草吩咐后，就坐上了船。
    “这是个什么事嘛。”
    坐在船舱的司马亮，抓耳挠腮。
    没线索没缘由的事，还不给太多准备时间。
    这让喜欢谋定而后动的司马亮，很是被动。
    虽说到崎国还有三天时间，但这是在海上他的信息就这么多，根本推算不出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司马亮又看了一遍，皇帝给的信件。
    “父皇什么信息都没给。是不是等于给了什么信息。”
    “有什么东西，是信里不好说。但又要让我知道的呢？”
    司马亮捏了捏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尽力平衡朝堂？”
    “那最大可能是太子了。虽说确实很可疑，但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是不是，太子应该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必现在朝堂上，参我奏章应该是满天飞了。”
    “这么说来，我暂时离开黎国还算不错了。至少可以少些烦心事。真想知道，父皇怎么平衡这些人。”
    想着想着，司马亮笑了出来。
    说来，乐观算是他的一个长处。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
    “王爷您好。”
    一个略显油腻的中年人，走入房间。
    他的衣着很不合身。
    原本应该是穿的衣服，在中年人身上，看起来像披着一样。
    倒不是对方随性，而是那大腹便便的样子，根本无法穿上。
    老旧的衣服，除开衣领附近，还有一个衣扣。剩下位置的衣扣，早已没了存在过的痕迹。
    看着边边角角的缝补痕迹，不难猜出。
    这应该是中年人为数不多，算是得体的衣服了。
    不过，即便这样对方手腕处，还是有着一串较大的佛珠。虽说不算特别好的东西，但价值还是能让对方，换身不错的衣服。
    这个中年人，是司马亮托泗水楼老板，找的一个引路人。
    毕竟要去异国他乡，肯定需要一个，知道地方情况的人。
    否则处处都可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若是如此，那就不符合，司马亮历来的行事风格了。
    “嗯，你坐到我身前吧。”
    “谢王爷。”
    中年惶恐的坐到椅子上。然后低头看着桌案。
    见对方这样，司马亮也没太多想法。
    毕竟他不会以貌取人。
    况且这个人是司马亮自己挑选的。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徐武，听闻几年前，你常做与崎国的生意。此行之事，你应该也听说了。你觉得，能帮上我吗？”
    被叫到名字，中年人更显拘束。
    他依旧不敢抬头看司马亮。而是继续低头回话。
    “多年未去崎国，故人也不一定在了。小人不敢确定什么。”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他神情一转露出玩味的表情。
    “昔日，你走私的时候，有没有代卖过官盐啊。”
    徐武抬起头看向司马亮。神色很是慌张。
    “王爷，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小人怎么敢做呢？”
    司马亮摸了摸嘴唇，微微一笑。
    “放心我既然知道你的底细，还用你。自然不会计较你的过去。”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通情达理的。比如太子，若他知道以 前帮他销赃的人还活着。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你呢？”
    “而且你别再说，你不知道这种话了。既然我能说出你的这些过往，自然是有什么证据。聪明人说话，就别那么傻了，好吗？”
    司马亮的这几句话，让徐武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沉思许久，他叹了口气。
    “王爷，小人先前是经师虎之手，帮太子转卖过私盐。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
    “但自打小人的船队，遇上海难后。就没做过这般营生了。私盐尽失，为了避免太子责罚，牵连家人。小人即便侥幸生还，也不敢回家。只得在海上漂泊，寻求生计。”
    “若是王爷能不牵连家小，小人任凭差遣。”
    听到徐武承认，司马亮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站起身走到对方身旁。
    “不用担心，你家小和此事无关，我肯定不会让他们牵连其中。”
    “不仅如此，此去崎国若是顺利。我可以给你一些银钱，让你留在崎国。想来有些本钱，再加上你的本事和原先的一些人脉，不说东山再起，但也比现在过的好些吧。”
    听到司马亮的许诺，徐武并未就此放心。他明白做脏活的人，那可能有好下场。
    但他没得选，表面上还是得应承下来。
    “谢王爷。”
    司马亮察觉到徐武的想法。也不再多说。
    毕竟刚威胁完，对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自己。
    司马亮拍了拍徐武的肩膀。
    “你先出去吧。”
    “对了，让他们给你换合身的衣服。即便找不到，也换件新的。不然看着太别扭了。”
乱象丛生 第93章 五子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过晚饭，司马亮走出船舱。
    他想着去船头，吹吹风。
    可一出船舱，温度骤降。
    把司马亮冻了一个激灵。
    “风好大啊，好冷啊。”
    “王爷海上是这样的，一起风就特别猛。您还是在船舱里待着吧，别被吹坏了。”船工劝慰。
    司马亮虽说有些不情愿，但由于上次吹夜风伤寒的经历，让他有点后遗症。
    稍加思索后，他拉了拉衣衫，又走回了船舱里面。
    “真是无趣啊。本以为出海，会挺好玩的。没想到，一天没过去，就感觉到了乏味。那些十天半个月都在船上的，怎么度过的。”
    长时间的高位生活，让司马亮想的有些理所当然了。
    在原先的他认知里，出海肯定会有很多新鲜新奇之事。而且可能会遇到，一些惊险之事。
    可事实却是，行动受限，过程乏味且枯燥。
    “或许到崎国，可能会好些。”
    司马亮安慰自己。
    不这样的话，接下来几天，好动的他，不得给憋坏了。
    “时间尚早，干什么好呢？”
    还未有困意的司马亮，不想那么快躺到床上。
    他开始在船里，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可船就这点大，很快就绕了个遍。
    “看来真的只能睡觉了。”
    走到船底的司马亮，开始往回走。
    可他在路过船员休息处时，突然笑了起来。
    “卓越，过来。我们下棋去。”
    准备休息的卓越，一脸懵。
    不过碍于司马亮的身份，对方只得应承下来。
    “是王爷。”
    有了玩伴，司马亮心情好了一些。
    他甚至都能哼起小调。
    而身后的卓越，就显得不情不愿了。
    他无声叹息。同时，心里还碎碎念。
    本来坐船就够累了，还要陪王爷下棋。
    待会该赢还是该输呢？
    感觉两样都会惹到王爷，真是难办啊。
    一喜一优的两人，走到了船长室外。
    习惯性一推，司马亮一头撞在了门上。
    他摸了下脸。
    “谁啊，怎么把门闩上了。在干什么啊，赶紧打开啊。”司马亮的语气不善。
    “王爷，是奴婢在洗漱。马上好了，您再等一下。”
    “蓝汐啊，我说呢。嗯？”
    注意到卓越奇怪的眼神，司马亮有些疑惑。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
    “卓越看来你经历很丰富啊，但我找你来只是下棋，别多想了。”
    司马亮的提醒，让卓越羞愧难当。
    他常年流连风月场所，荒唐且不堪入目之事，也做过不少。理所当然的认为，司马亮可能也玩这套。
    两个男人站在门外，一个女人在里面洗漱。虽说不做奇怪的事，但这种场景不可避免会尴尬。
    所以司马亮和卓越也没有交流，就这么干等着。
    好在船行进时，动静不小。屋内的动静，听不太清。不然，传来一些容易联想的声音，那就更不好了。
    嘎吱。
    房门被打开。
    脸色微红的齐澜，提着水桶走了出来。
    “王爷，卓账房好。”齐澜行礼问候。
    “王爷，对不起。奴婢以为您没回来那么快，就先洗漱了。”
    “无妨。”
    司马亮下意识的打了一下齐澜。然后他感觉对方有点不一样了。
    是错觉吗？
    感觉好看了一些？
    司马亮知道盯着别人看不好。稍稍看了一下，就转移了目光。
    旁边的卓越，也差不多。并未多看齐澜。
    毕竟他不清楚这个女人，和司马亮到底什么关系。万一有点什么，那他多看一眼，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三人交错后，司马亮和卓越走入了屋子。
    司马亮让卓越先行坐下，自己则是从一旁柜子中翻找起来。
    稍稍找了一会，他就找了围棋棋盘和围棋罐。
    棋盘上的划痕遍布，围棋罐边缘非常光亮，看样子这副棋，经常被使用。
    这也难怪，毕竟海上就这点娱乐，能打发时间。
    司马亮选下黑子。然后将白子的棋罐，递给了卓越。
    两人各自抓了一把棋子。
    司马亮很少下围棋，也太懂其中门道。
    为了避免自己输得太惨，他决定另辟蹊径。
    “卓越，我们今天不下围棋。我们下五子棋。”
    “五子棋？”卓越疑惑。
    他根本没听说过，这种路数的下法。
    司马亮见卓越不懂，瞬间来了劲。
    随后，他深入浅出的讲述规则。
    当然，五子棋也没什么好讲的。
    司马亮简单摆了一下，卓越就大致明白了规则。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真正的博弈。
    前三盘，司马亮因为熟悉玩法的优势，很快就赢了下来。
    来到第四把，司马亮有意放水，让卓越赢了一把。
    “卓越，你学的挺快啊。”
    “王爷，承让了。”
    卓越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很是不快。
    毕竟司马亮放水，他也看出来了。
    虽说跟王爷玩，不该有好胜心，但卓越觉得这个玩法有些不入流，自己要是一直输。也太丢面子了。
    第五把到第八把，依旧是司马亮赢了三把，放水一把。
    休闲的玩法，加上胜利。
    司马亮脸上洋溢着笑容。
    读书多，不过如此嘛。
    卓越还是要多练练啊。
    司马亮想当然的飘了。
    可他这样的想法，只持续到第二十把。
    从第二十一把起，情况发生了改变。
    卓越掌握到了一些诀窍，逐渐在和司马亮的对抗中，减少了失误。
    到第二十五把，司马亮输了。真正的输了。
    他佯装镇定的看了看棋盘，然后看向卓越。
    “你学的真快啊。那么快就找到窍门了。”
    “那我也不留手了。”
    卓越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王爷，在下也会全力以赴的。”
    说着，两人又厮杀了十几把。
    虽说彼此输赢参半，但司马亮察觉到卓越在放水了。
    这让他倍感挫折。
    什么鬼啊。
    这就是读书人吗？恐怖如斯。
    我五子棋小棋神，竟沦落被人放水的地步。
    不行，肯定是我产生幻觉了。
    我一定要赢回来。
    司马亮望向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齐澜。
    “去准备些茶水，我要和卓越再战五百回合。”
    “是王爷。”齐澜答应。
    见此，卓越开始埋怨起自己。
    为什么要好胜心啊。
    应该一直输，让王爷失去兴趣的。
    现在好了，不知道要陪玩到何时。
    “王爷，天色已经晚了。该休息了啊。”卓越劝解。
    司马亮那还会理会。
    他摇了摇头。同时眼神锐利。
    “不行，不能休息。不仅如此，若你还放水，那今晚我都不会让你休息。”
    “啊，王爷，在下没放水啊。是您技术好，算的多。”卓越恭维。
    “别多说了，棋盘上讲吧。”
    司马亮越听越气，越气越急。已经失了智。
    可他哪里知道，这句话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后续的十几把棋，司马亮一把没赢。
    把他急的，连送上来的水，都没心情喝。
    见司马亮脸色越来越差，卓越识时务的放水。
    同时结束后，他适如其分的打了个哈欠。
    “王爷，在下困了。要不明天再战？”
    “明天再战？”司马亮有些不服气。
    “对啊，在下有点困了。想必王爷也有点困了。不然在下怎么会赢那么多呢？”
    听到卓越给自己找台阶下，司马亮忽然想通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有点困了。行吧，你暂且下去吧。”
    司马亮唉声叹气。
    卓越想劝解。但又怕起到反作用。所以只得乖乖离开房间。
    待到对方离开后，司马亮再度叹息。
    “真是又菜又爱玩啊。”
    “看来下次，不能和卓越玩五子棋了。那能玩什么呢？井字棋？”
乱象丛生 第94章 困意睡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坐在床头的齐澜，睡意朦胧，眼皮不停在打架。
    她现在很困，很想睡觉。奈何没地方能睡。
    作为短途商船，也不载客。所以就只分了一个船长室出来。
    作为一个女人，齐澜不可能去睡大通铺。
    剩下她也没得选了，只有司马亮住的船长室，还有一些私人空间。
    本来这样，齐澜就够难受的了。
    可船长还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就没多准备被褥。
    齐澜先前也没想到这回事，直到困意上来。
    她才发现今晚睡觉，有麻烦了。
    虽说船上还有别人用过的被褥，但稍有洁癖的齐澜，宁可冻着，也不想用那些被褥。
    她看着下棋入迷的司马亮，心中不免埋怨。
    你不睡床，让我睡啊。
    可齐澜只敢心里说说。
    待到卓越走后，她迷迷糊糊的起身，为司马亮拿来了洗漱用水。
    “怎么是凉水，好冰啊。”司马亮惊呼。
    “船上没有灶台，只有凉水。王爷忍忍吧。”齐澜答。
    “行吧，也可以。”
    司马亮不是矫情的人。
    感叹之后，他就开始用凉水洗漱。
    不得不说，这凉水属实刺激，把司马亮的几分困意，都给冻没了。
    睡不着的他，想着跟齐澜也来几把五子棋。
    可当司马亮看到对方后，就笑了出来。
    “蓝汐，蓝汐，蓝汐。”
    “嗯，王爷，有什么要的吗？”齐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没什么，我只是看你快睡着了，叫你一下。我这边不用服侍了，你下去休息吧。”
    说完司马亮开始脱起衣衫。
    不能吹风，还没人陪他玩，自然只能上床睡觉了。
    脱掉外衫，司马亮发现齐澜并未出屋。而是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有点疑惑，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都说了不用侍女，现在好了吧。都没法安排。”
    司马亮埋怨起宝儿。
    因为这个齐澜，就是对方硬塞给他的。
    理由很简单。
    说齐澜原是崎国人，带过去可能有点用。
    司马亮一听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现在别说用处了，麻烦已经摆在了眼前。
    司马亮虽说使唤侍女，不会过意不去。但让姑娘家，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轻轻推搡了一下齐澜。
    “醒醒。你睡床上去吧。”
    再度被打扰，齐澜很是不舒服。
    即便司马亮是好意，但她怕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坏事。所以不想做羊入虎口之事。
    “嗯，不用了王爷，奴婢趴这就行。”
    司马亮并不知道齐澜的心思，只以为对方是不好意思。
    “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发现的。”
    司马亮这暧昧不清的安慰，让齐澜清醒了过来。
    她害怕的捂住胸口，一脸戒备的看着对方。
    “啊？王爷，你想对奴婢做什么。”
    齐澜是真的怕了，现在是在海上，周围全是司马亮的人。
    如果对方真的想做什么，那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见齐澜想歪了，司马亮也懒得解释了。因为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你别多想。我不想对你做什么。既然你不愿意，我自己睡床。”
    说着司马亮走到床边，脱下鞋子，钻进了被窝。然后还跟赌气一般，把脸转向了里面。
    见他这样，齐澜稍稍放心了些。
    她坐到更远一些的椅子上，然后趴下盯着司马亮。
    盯了没多久，齐澜就合上眼睛，睡着了。
    不是睡觉吗？
    还不吹灯吗？
    不会忘记了吧？
    司马亮辗转身子看向齐澜。然后叹息一声。
    “果然睡着了。真厉害啊，这样都能睡着。”
    司马亮躺在床上，观察了一会齐澜。
    见对方真的不再睁眼，他无奈起身准备吹灭油灯。
    “真是倔强的姑娘。不过，来船上也难为她了。吃喝洗漱睡觉，都麻烦。”
    司马亮边说边吹油灯。
    当来到齐澜身边时，他看向对方的睡容。不禁一笑。
    “怎么和宝儿一样，睡觉喜欢砸吧嘴巴。”
    齐澜睡觉不仅砸吧嘴巴，还喜欢发出呢喃之声。
    可以说是宝儿和沐雨，坏睡相的集合体。
    “不会冻病了吧。”
    看着时不时瑟缩一下的齐澜，司马亮担忧。
    寻常时候生病，就是麻烦事。出门在外更是如此。
    要是这齐澜病了，那真是带着麻烦上路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哪怕不为对方考虑，也要为自己着想。
    所以于情于理，都不能让齐澜生病。
    “万一她醒来大叫怎么办？”
    “我该捂住她的嘴巴吗？”
    司马亮做好抱起齐澜的姿势。但是迟迟下不去手。
    待到困意袭上心头。
    司马亮懒得管那么多，直接抱起了齐澜。
    好轻啊。感觉和沐雨差不多。
    想来是个爱美的姑娘。
    嗯？这股味道有点熟悉啊。
    司马亮虽有疑惑，但也没时间多想。
    他将齐澜抱上床，然后为其盖好了被子。
    看到对方依旧酣睡，司马亮松了口气。
    “你就好好睡吧。我也该找个地方睡一下了。”
    司马亮吹灭房中大部分的油灯，只留下一盏握在手上。
    嘎吱。
    嘎吱。
    房门被打开关闭。
    司马亮走到了过道。
    随后，他凭借着记忆，来到了船工的大通铺。
    这里比起收拾过的船长室，那真是天壤之别。
    糟糕的味道，压抑的空气，以及各种呼噜声。
    司马亮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君子式行为。
    “早知道不逞强了。实在不行睡一张床，我不做什么事也可以啊。”
    埋怨归埋怨。
    司马亮也就口头说一下。
    借助微弱的灯光，他找到一张最边上的床铺。然后躺了上去。
    “该睡了，还有三天，忍忍就过去。 ”
    司马亮吹灭油灯，闭上了眼睛。
    在他露出微笑进入梦乡时。
    睡在软床上的齐澜，则是被噩梦缠绕。
    她眉头紧皱，神色慌张。
    嘴中还不停嘀咕。
    “不要。”
    “不行。”
    ……
    齐澜的梦，其实是现实的一段事。
    那天宝儿找她聊过后，她当夜就离开了王府。
    为了隐秘，齐澜并未直接前往常住的荣府。
    她在燕城中弯弯绕绕一阵。
    确认没人跟随后，齐澜进入了一个小院。
    她一进门就被抓了个现行。
    一道倩影挟持住了齐澜。
    “齐小姐，为何深更半夜，潜入民宅。你是否想对小女子，行不轨之事。”
    说话的女子，还很轻佻的在齐澜脖颈处嗅了一下。
    “真香啊，若我是个男子，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即便同为女人，但被这么调戏。齐澜还是不由的软了下来。
    “蓝汐，不许这样。”
    “哪样啊。”蓝汐得寸进尺。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见齐澜着急了。
    蓝汐也不再捉弄，于是放开了她。
    之后，两人寒暄了一会。
    齐澜也说明了来意。
    她希望蓝汐能化名进入王府，然后想办法诱惑司马亮。
    对着这个任务，对方很爽快的接受了。
    毕竟先前蓝汐，就是执行这个任务的。
    可聊着聊着，就有手下来回报情况。
    说是有人靠近小院。
    出于警惕，齐澜和蓝汐进入密道，准备直接逃走。
    可在临出密道前，蓝汐警惕了一下。
    她让齐澜，躲到密道中的一个小隔间。然后自己先出去看看。
    同时告诫对方。
    如果自己没有回来，齐澜隔久一些，再出去。
    然后齐澜就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黑许久后，她才从隔间中出来。
    这时的齐澜，也知道蓝汐应该凶多吉少了。
    当她出到密道外，就发现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那是面目全非的蓝汐。
    最主要的是，对方还没死。
    见到齐澜，蓝汐用最后一口气，让她逃跑。
    齐澜明白如此歹毒之人，要是抓到自己，也少不了折磨。
    于是，她撒腿就跑。
    齐澜就这么跑啊跑啊，最终跑回了王府。
    她虽然害怕，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齐澜认为王府后宅是最安全的。
    毕竟穷凶极恶之徒，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去王府杀人。更别说王府，还有不少训练有素的府兵。
    由于府中人大多认识齐澜。
    即便她失踪了一天，也只是简单问过，就让进去了。
    自那之后，齐澜就没出过王府。深怕出去被人杀了。
    而且她也猜到杀人者，可能是谁了。
    九成是杀害贺老的那帮人。
    上次齐澜借刀杀人。没想到这次就引火烧身，烧到了自己。
    这不能怪她失策。
    因为齐澜已经在调查这些人了。可调查一直没有进展，根本查不到这些人的来历和动机。
    为此，她将重心放到了调查内部之上。
    齐澜认为一定是有人勾结，不然，以黄昏会的渗透力度。不可能在势力范围内，突然出现一个如此残忍的组织，还一点都不知晓。
    而且，她有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司马亮。
    这也是齐澜回到王府的原因之一。
    “蓝汐。”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喊叫后，齐澜从梦中惊醒。
    她看着自己身前的杯子，有些疑惑。
    到下一秒，齐澜就慌张了起来。
    她开始不停检查自己的身体。
    直到自己小臂上的红点还在，齐澜稍稍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屋子，发现司马亮根本不在里面。
    “他为什么把我抱上床。他会不会做了很奇怪的事？”
    虽说还是完璧之身，齐澜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害怕司马亮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猥琐之事。
    于是齐澜又开始检查身体。
    查着查着，毫无精神的司马亮走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齐澜。然后露出了笑容
    “你醒了，太好了。正好我直接睡觉。”
    说完，司马亮也不理会齐澜，直接钻入被窝睡了起来。
    他高估了自己身体的娇弱程度。
    普通船员睡得硬板床，司马亮哪里睡得惯。
    加上周围的床友动静又大，他一整晚都没睡好。
    钻入带有余温的被窝，司马亮开心极了。
    他闻了闻被子的味道。随后，就进入了梦乡。
    司马亮这番操作，把床边的齐澜看傻眼了。
    她缓了许久才回过神。
    看着沉睡的司马亮，齐澜羞红了脸。
    “他怎么睡，我刚睡过的。他……”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是以类似的情况，度过了每一晚和清晨。
乱象丛生 第95章 抵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几天过去，司马亮终于抵达崎国。
    他吸入一些空气。然后表情陶醉的从口中吐出。
    “这是泥土的味道吗？太好闻了。”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这几天来可把我憋坏了。我得要好吃好喝的补偿一下。”
    司马亮的样子，很是没出息。
    不过，并没有引来鄙视。
    “王爷说得对，船上的生活……一言难尽啊。”注意到旁边还有船工，卓越赶紧换了描述。
    一旁的齐澜，也深以为然。
    她虽没说话，但点头附和的样子，已经能表明态度了。
    众人带着重回陆地的喜悦，等待着徐武
    待对方下船，四人组迈出脚步，走向码头。
    论规模，崎国清泉湾比起燕城雁鸣滩，稍稍逊色了些。
    但在热闹程度上，两者还是不分伯仲的。
    比起黎国地大物博，崎国资源就单一很多了。
    连绵不绝的崎山，占走了国家一半的土地。
    剩下还算平坦的地方，还有三分之一是沼泽，剩下三分之二里面，还有不少贫瘠的土地。
    所以不仅奢侈品要进口，一些日常吃喝用度，都不长期依赖他国进口。
    这也是崎国，为什么明知不敌，也要进犯黎国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两国和平，哪怕后续再有战事，也不关司马亮什么事。
    他只要处理好眼前之事就行。
    走上码头。
    由于后续船队陆续抵达。
    码头边候着的崎国官员，注意到了司马亮一行。
    “那是不是，黎国燕王一行。”
    “不会吧，那么寒酸？就这几个人？”
    “确实，排场不太像啊。”
    “但领头者的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
    “不管怎么说，上去问问。别待会是真的，我们没好好接待。那笑话就闹大了。”
    “也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几个衣着华贵的官员，走向司马亮。
    很快，两路人马交汇到了一起。
    见到衣着华贵的官员，司马亮一下认出了对方。
    他赶忙行礼问好。
    “崎国的诸位大人好，本王是黎国燕王。”
    一听司马亮自报身份。几个官员，立马露出谄媚的面容。
    “燕王大人好啊。在下是清泉湾的郡尉，俞柯。”
    “在下清泉湾郡丞，付孙。”
    “在下清泉湾监御史，费院。”
    三人的变脸，让司马亮心里有些鄙夷。
    他知道崎国政局很烂，但没想到对方就连接待外宾的人，都这么平庸。
    可见崎国朝堂，是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
    司马亮压下心头的想法，微微一笑。
    “想来诸位，就是与本王配合调查之人了。不管此事最终结果如何，本王都希望能和诸位相处愉快。”
    说着，司马亮冲卓越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方就从衣兜中，拿出几个盒子，递给了几个官员。
    “这多不好意思啊。”
    “王爷破费了。”
    “王爷真是豪爽啊。”
    ……
    见有礼物，这几个官员，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哪还记得什么配合之事。
    收下礼物后，两个官员，迫不及待打开看了一下。还有一个也想看，但怕失礼，只是将盒子收入了衣兜。
    “好大的珍珠。”
    “确实不错啊。”
    ……
    几个官员的丑态，让司马亮眼角抽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就这些人配合我？
    确定不是给我拖后腿的？
    就这种朝堂，还能撑那么久？
    没这崎山，怕这崎国早灭了。
    ……
    本来司马亮没太指望外人帮助。
    这次见到崎国官员，算是让他断了那最后一丝念想。
    “诸位大人，临近中午，我们找个地边说边聊吧。”
    一听到吃饭，这几个官员眼睛一亮。
    “吃饭好啊。”
    “来崎国一定要好好吃。”
    “尤其要去文清阁吃。”
    “对对对。”
    ……
    几个官员笃定的样子，让司马亮产生了疑惑。
    该不会是风月场所吧。
    不过，听名字也不像啊。
    要不答应了？
    同样陷入疑惑的人，还有齐澜和徐武。
    随后，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然后徐武拉扯了一下司马亮。
    “等一下，我有点事。”
    司马亮借口转身，听徐武说话。
    听到对方所说后，他露出了惊愕的模样。
    什么鬼玩意？
    真是那种地方？
    好家伙，礼收了。还想我请喝花酒？
    算了算了，喝就喝吧。说不定，后面用得着这几个人。
    司马亮为了多条路，还是选择多花这笔钱。
    他佯装镇定，回复几人。
    “行吧，那就去文清阁吃饭吧。”
    “太好了。不对，王爷破费了。”
    “沾王爷的福了。”
    “王爷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
    比起几个官员表情相似的喜悦。
    和司马亮同行的三人，神情就各有不一了。
    齐澜知道文清阁是什么地方，所以看向司马亮的眼神中，满是鄙夷。
    知道不正经了，还去。这燕王，就是色中饿鬼啊。
    还有这崎国官员，也太离谱了吧。这都烂到骨子里了吧。这样的国家居然还存在了那么久，真是不合天理啊。
    ……
    起初卓越并不知道，文清楼是个什么地方。所以一开始表情，还挺正常。
    可徐武为解答后，他就有些诧异了，但除此之外，他还有那么几分期待。
    对于这方面，卓越的见识，可比司马亮丰富多了。
    他自然知道异国风味的美好。
    敲定了去处，所有人坐上崎国准备的马车，前往了文清阁。
    虽说迎接的人确实比较差，但崎国准备的马车，还是比较气派的。而且还准备了4辆之多。
    可惜司马亮这边人，就这几个。
    根本用不上全部。
    商量之下，司马亮和齐澜坐一辆。剩下的人合坐一辆。
    本来是让司马亮一人坐车，以示区别和尊重的。
    但齐澜不愿意。
    倒不是她想和司马亮独处。
    而是一群猥琐的男人，和一个猥琐的男人之间选，那自然选少的了。
    上了马车，司马亮坐到了最里面，齐澜坐在了最贴车帘的位置。
    这种诡异的坐法，让司马亮很是奇怪。
    “坐过来点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王爷。”
    齐澜不情愿的挪了挪屁股。
    不过，她挪完依旧离司马亮挺远的。
    见此，司马亮也懒得说什么了。
    至于吗？
    这些天，我已经够诚心了吧。
    床都让了。
    睡着我都没碰。
    是不是宝儿，给这些侍女灌输什么奇怪东西了。
    司马亮纳闷。
    他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挺好的啊。
乱象丛生 第96章 过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本以为只是一场接风宴，不成想玩乐到了深夜。
    “燕王大人，多谢款待啊。”
    “燕王大人，海量啊。”
    ……
    崎国官员三人组，喝的东倒西歪。
    不仅如此，他们还各自搂着一个女人。
    看样子是吃喝完了，还要捎带走些。
    “各位大人，明天见。”
    “明天见。”
    文清阁前，一群人分成两拨。
    随后，各自离开。
    几个官员走后，趴在齐澜肩上的司马亮。起身看了一眼几人的背影。
    “说不定酒囊饭袋，能更好做事。”
    “王爷，你不是醉了吗？”齐澜疑惑。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摊手原地转了个圈。
    “我哪会那么容易醉。不装成和他们一样，怎么能套到近乎。”
    “那你……”
    “怎么了？”司马亮疑惑。
    “没事。”
    原本被司马亮占便宜，齐澜还有个借口。
    现在看对方是装的，她自然有些微词。
    为什么装醉，还要趴我身上。这不是耍流氓吗？
    最主要碰完那些女人再来碰我，真是脏死了。
    齐澜的精神肉体洁癖，双双发作。
    她感觉宛如被蚊虫叮咬，浑身都不自在。
    “卓越是真醉了？真没用啊。”
    看着趴在徐武肩上的卓越，司马亮笑出了声。
    “卓账房确实没点自制能力，小人都劝了好多。可他就是硬要逞强，非得在那些女人面前表现一下。有这下场，实属正常。”徐武叹息一声。
    司马亮拍了拍徐武的肩膀。
    “你倒是能节制啊。就喝了几杯别人敬的，剩下一口都没动。”
    徐武勉强一笑。
    “昔日小人也有过放浪生活，但这两年东躲西藏的贫苦生活，已经让小人戒掉了这些。”
    “戒掉了？”司马亮看向徐武，宛如怀胎十月的大肚子。
    感受到目光，对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
    “这肚皮和小人没关系，就算饿上十天半个月，它还是这样大。”
    徐武无奈的样子，有几分好笑。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行吧，那今天就劳烦你照顾卓越了。我走了，明天见。”
    “王爷，明天见。”
    和两人告别，司马亮和齐澜坐上马车。
    进入车内后，两人保持来时坐法。
    司马亮虽有想法，但懒得计较。
    几天没好好休息，加上一天应酬。马车平缓的起伏，让他有些困了。
    哐。
    司马亮一头靠在车边，睡着了。
    当他的轻鼾声响起。
    同在车里的齐澜，才发现司马亮睡着了。
    真睡了？
    真是怪人。
    去到给众人的住所，还有一些距离。
    无事可做的齐澜，拉开车窗查看起崎国街景。
    虽说顶替了蓝汐的身份，但其实她根本没有来过崎国。
    不过，齐澜在爷爷和蓝汐的讲述中，听说过不少这边的事。
    文清阁也是她知道的见闻之一。
    蓝汐我回到你的故乡了。
    希望你在天上，能保佑我顺利回去，然后抓到害你之人。
    当然若是能遇到你的负心人，我也会想办法为你报仇。
    亮如白昼的街道，当空的明月。
    漆黑马车中的齐澜，多了几分忧郁。
    她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格外动人。
    突然不合时宜的声音想起。
    “宝儿，吃不下了，别喂了。”
    看着司马亮不停砸吧嘴巴，还时不时讲梦话。
    齐澜皱起眉头。
    “睡相真差。”
    司马亮一行回到住所，准备休息时。
    码头旁。
    一个蒙面的刀客，提刀进入了一个仓库。
    里面地上，躺满了人。
    看穿着，应该是船工。
    伴随着昏暗的烛火不断起伏，刀客的刀不停挥舞。
    这场没有观众的表演，在蜡烛被推倒后结束。
    “失火了。”
    “快走水。”
    “里面的人快出来。”
    ……
    码头旁传来了，嘈杂的呼喊声。
    当然，这一切司马亮，并不知晓。
    此刻的他，心满意足的躺在软床上。
    时隔多日，司马亮终于能在正常时间正常地方，好好睡个觉，自然要好好把握。
    公鸡打鸣，到日上三竿。
    司马亮都闭着眼睛，沉沉酣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待到正午时间，司马亮房外。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
    “王爷还没醒？”徐武神色慌忙。
    “没呢。”齐澜答。
    “出大事了啊。姑娘，你帮忙叫叫吧。”
    “是。”
    齐澜不情不愿的走到门口。然后敲了敲房门。
    “王爷，醒了吗？”
    等了一会，里面依旧没动静。
    见此，齐澜尝试性的推了一下。
    结果发现门没上闩。
    晚上睡觉不上闩，胆子真大啊。齐澜暗暗吐槽。
    进入房间，司马亮果然躺在床上睡觉。
    齐澜走到床边，轻声呼喊。
    “王爷，该起了。中午了。”
    “嗯？不要嘛。我再睡会。”
    司马亮将被子盖在头上，同时还往里侧缩了缩。
    “王爷，出大事了。您赶紧起来吧。”齐澜继续诱导。
    司马亮不为所动。
    他这幅样子，可把齐澜气坏了。
    什么嘛，跟个孩子一样。叫了也不起床。
    真是懒鬼。
    齐澜心里骂了几句。
    随后，继续叫司马亮。
    “王爷快起来吧。徐武先生的样子很着急。”
    “王爷，马上吃饭了。晚点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王爷，再睡下午了，你不是有正事要做吗？不想早点回燕城了吗？”
    ……
    碍于身份，齐澜只能好声好气的，哄司马亮起来。
    可每哄一句，她的气就多一分。到最后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吐字的样子，却是咬牙切齿。
    不过，齐澜的温言软语，还有效果的。
    司马亮被烦到不行。最终掀开被子，醒了过来。
    他双眼呆滞的看着屋顶。仿佛失去了一切。
    缓了许久，司马亮才从这种状态平复。
    他看向床边的齐澜。
    “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齐澜答。
    司马亮闭上眼睛，叹息一声。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过齐澜递过来的衣服，他开始慢慢穿着起来。
    “徐武说有急事，是什么事啊。”
    “不知。不过，徐武先生就在外面，待会可以出去问他。”齐澜答。
    司马亮系起衣带，思索起来。
    “你去帮我打点水，顺便让徐武进来。”
    “是，王爷。”
    对于能离开这里，齐澜很是开心。
    她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房间。
    “才一晚上就有急事，感觉情况不妙啊。”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司马亮担忧，已经写在了脸上。
乱象丛生 第97章 怒而不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边洗漱，边听徐武讲述。
    “王爷，那几艘船上的船工，全死了。而且船也被烧了。”
    即便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如此严重的情况。
    司马亮还是被惊的不行。
    他拧到一半的毛巾，掉回了盆里。
    溅起的水花，尽数落在了衣服上。
    “什么？全死了？船还被烧了？”
    “这崎国衙门的人，吃什么饭的？”
    ……
    说到后面，司马亮直接破口大骂。
    他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本来这事，有那么多证人。司马亮想着核对一下口实，应该是有些线索的。
    但现在不仅人没了，线索断了。
    而且还可能要卷入更麻烦的案件，这让司马亮就难以接受了。
    他实在想象不到，这么重要的证人证据。。
    崎国方面，居然不好好保护。就过去一夜，一切都没了。
    司马亮用沾满水的手，抹了一把脸。
    或许是些许凉意，让他清醒了些。
    司马亮呼出一口气，然后平复了下来。
    “走吧，先去会会那三位负责的人。听听他们了解的情况。”
    事态变化超出了，司马亮的设想。
    他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分析当前局势。
    洗漱到一半的司马亮，拉着徐武。走出了住所。
    坐上来时的马车，两人火急火燎的赶往衙门。
    “就这么走了？”
    “刚刚还赖床，现在又那么着急忙慌，真是矛盾的人。”
    “居然无视我，真是气人啊。”
    对于没叫上自己同行，齐澜还是很开心的。但司马亮没提到自己，让她有些不舒服。
    缓缓起伏的马车，载着七上八下的司马亮。
    心乱的他，觉得路上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当然，马车到停下，间隔时间确实很长。
    清泉湾是一个渔村小镇，改建而来。所以的格局比较乱。
    衙门和公职人员，都在靠西边的位置。
    而司马亮他们被安排的住所，是在城南位置。码头倒是和燕城一样，在靠东的位置。
    去到衙门，没找到几个官员。
    司马亮一行，按照衙门之人给的信息，前往事发码头。
    由于到了下午，清泉湾城中变的拥堵。
    为了快一些赶到，车夫选择从城北绕行。
    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让司马亮的脸色，变得很差。
    待到马车停下，车夫提醒。
    司马亮才开始管理起表情。
    “不能生气。不能表现。要心平气和。”
    自我安慰一番后，司马亮走下马车。
    头探出车帘，他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焦臭味。
    循着黑烟找去。
    司马亮来到了事发现场。
    面对一地狼藉，以及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不禁干呕。
    好在司马亮从昨夜到现在，没吃过东西。不至于吐出什么。
    一旁的徐武，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因为难得吃到比较好的伙食。就贪吃了许多。
    导致一到现场，就开始大吐特吐。
    见徐武这样，司马亮也没时间管
    让对方暂缓一下后，他找起昨天接待的官员。
    衙役指引和自己寻找下，司马亮在离现场较远的位置。找到了几人。
    看对方的脸色很差，看样子是受不了现场，躲到这里来了。
    “燕王大人好。”
    “燕王大人对不起啊。”
    “燕王大人事大了啊。”
    ……
    几个官员的丑态，让司马亮很是恶心。
    他强压情绪，安慰起几人。
    “事情本王知道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诸位比本王早到一些，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吧。能说说吗？”
    司马亮心平气和的话，让几个官员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互视了一番。然后一个人被推倒了司马亮身前。
    见被同僚出卖，监御史费院看了身后两人一眼。
    随后，立马转头看向司马亮。
    “燕王大人，其实我们，也才来没多久。”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能怪我们，昨晚宿醉我们到中午才醒。所以……”
    听到这里，司马亮感觉热气上涌。
    他很想看看，这几个酒囊饭袋的脑子里装了什么。
    司马亮将手伸到背后，然后不停攥紧放松。
    直到堵在心口的那股气吐出后，他才再度看向几人。
    “诸位，我们可以开始调查了吗？”
    “啊？”
    “哦。”
    “查，这就查。”
    几人见司马亮不追究，赶忙跑向现场。
    他们跑得之快，让司马亮愈发生气。
    “什么人嘛，真服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跟了过去。
    再度回到现场，人比先前多上不少
    尤其一个大腹便便身穿官服的人，很是瞩目。
    刚刚过来的三个官员，也簇拥在对方身旁。
    “看来是昨天没出席的郡守。”
    司马亮虽然没见过郡守，但听几个官员提起过。
    而且商船案，其实是有这个人负责的。
    只不过这个郡守，比几个官员，更离谱。
    为了给孙女庆生，对方昨天都没来接待司马亮。
    而是让几个官员代为转达，晚宴邀请。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这档子事，司马亮要晚上才能见到这个郡守。
    而且此事的对方，明显很生气。一直在说话。时不时，还用脚踹上几下地面。
    看到郡守这样，司马亮小声暗骂。
    “牛鬼蛇神啊，牛鬼蛇神啊。”
    司马亮自打今天醒来就一直在受刺激。
    即便他脾气好，但现在的状况，还是让他无法忍受。
    再度平复后，司马亮走向郡守。
    “您好，想必您是清泉湾的郡守吧。我是燕王司马亮。”
    听到问候，郡守脸色一变，露出官式样貌。随后，看向司马亮。
    “啊，燕王大人好。鄙人确实是郡守，上官傅。”
    见又一个油滑之人，司马亮也不意外。
    毕竟他已经对崎国官场绝望了。
    “郡守大人，负责现场的人，是哪位啊。本王想知道一些现场的事。”
    司马亮懒得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打算从办事的人口中，了解到事情。
    “哦，对对对。俞柯，付孙，费院。”郡守似懂非懂。
    “啊郡守，不是在下。”
    “也不是在下。”
    “这不是在下分内之事。”
    “那谁在管啊。”
    郡尉俞柯，想了一下。然后看向现场在忙活的一个官员。
    他指了指对方。
    “柴秀他最先到，应该知道些东西。”
    “对对对，柴秀，他是县长。这算他的地界。”
    “没错，王爷，你找他。”
    ……
    几人的踢皮球，让司马亮再度涨了见识。
    他强忍怒意，走向柴秀
乱象丛生 第98章 靠谱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告别过郡守几人，司马亮找到了替罪羊柴秀。
    他不觉得这个人能给与什么帮助，但他暂时没有别的手段，可以获得信息了。
    毕竟异国他乡，出了大事。
    哪怕和司马亮有关，他也很难直接调查。
    所以必须要一个本地官员经手，才能避免一些问题。
    “您好，柴县令是吧。我是黎国燕王，司马亮。”
    对于司马亮的到来，柴秀很是意外。
    他略显慌忙的停下手中之事。
    可刚开始拱手行礼。
    柴秀手上的册子，就掉到了地上。
    他停下动作，捡起册子，才再度行礼。
    “燕王大人好，在下县令柴秀。失礼了。”
    柴秀不靠谱的样子，让司马亮欲哭无泪。
    什么人嘛，怎么那么多极品能凑到一起啊。
    好在前面几人表现更差，让司马亮比较快接受了。
    “没事，你把你查到的东西说一下吧。”
    柴秀惊愕了一下。
    他张望了一下远处的几人。
    “这不是郡尉或者郡守的事吗？不该由在下来做啊。”
    “他们说了，让你负责。”
    “啊，好吧。”
    柴秀惊愕了一下，然后拿起册子讲述起来。
    他越讲，司马亮眼神就越有光。
    直到后面，司马亮看向柴秀，宛如见到了救星。
    他激动的抓住对方双肩。
    “太好了。太好了。柴秀你做的太棒了。”
    被司马亮这么一整，柴秀有些害怕。
    他吞了吞口水，稍显不安。
    “燕王大人，这只是在下分内之事，并没……”
    司马亮打断了柴秀的话。
    “不不不，分内之事也已经很厉害了。”
    “这边站着也不好说什么。我们去办事处慢慢说吧。”
    “那在下交代一下下属，您稍等一下。”
    “好好。”
    柴秀走向几个衙役，吩咐了起来。
    看着对方“尽忠职守”。
    司马亮觉得柴荣，真是上天给他最后的帮助。
    虽说对方有点怯懦，但真的是有在做事。
    柴秀讲述了。火灾发生时间，经过。以及一些民众的见闻。
    同时，对方还讲了一些个人见解和推测。
    即便内容不多，真实性确实还有待查，可至少不算一无所获。
    “王爷，怎么那么开心啊。”靠过来的徐虎，很是疑惑。
    司马亮看了一眼对方。
    “遇到一个有用之人，自然要高兴。”
    “对了你了解到有用信息没。”
    徐虎看着柴秀若有所思。
    然后他指了指火灾现场。
    “火灾是在所有人死后，才发生的。船的残骸上面，有很浓重的火油味道。细节小人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有人搞鬼啊。”
    对于徐虎转达的信息，司马亮并不意外。
    毕竟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他刚来崎国，人就死了船就烧了。这么想都是阴谋。
    “为什么等我来了以后才杀人烧船？”
    “难道说犯案者是跟着我们来的？”
    “如果是这样，他们怎么保证。我一下船，不会第一时间找船工。”
    “难道说？”
    司马亮眼神一转，看向郡守旁边的三人。
    昨天就是这几人，拉着他去的文清楼。
    下午也是三人，想继续玩乐。
    结合晚上发生的事，这几个人，大概率有问题。不然，巧合的太过分了。
    牵扯到崎国官员，这真的棘手啊。司马亮头疼起来。
    徐虎听着司马亮分析，在看到他所看的方向。
    也明白了什么。
    “王爷，能给小人一些银钱吗？小人想去联系一下旧人。”
    对于徐虎主动揽事。司马亮点了点头。
    “可以，待会回住所，你就找卓越要吧。还有你会骑马吗？如果会的话，买匹马吧。坐马车，比较明显。”
    “是王爷。”
    司马亮和徐虎，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静等柴秀回来。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观察起柴秀。
    中年县令，旧官袍，但很整洁。
    会做事，但见人害怕，不会讲话。
    感觉和柳东扬有点像。
    ……
    过了好一会，柴秀吩咐完事宜，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他稍显拘束的行礼。
    “抱歉，在下有点啰嗦，让燕王大人久等了。”
    “无妨，走吧。”
    司马亮示意柴秀引路。
    三人一同步行。
    “这位是徐虎。”
    “徐大人好。”
    “小人只是平民，跟随王爷的。不用称呼大人。叫徐虎就行。”
    “是，徐先生。”
    ……
    几人弯弯绕绕了许久，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弄堂，停下了脚步。
    司马亮看了看弄堂两旁的商铺，有些傻眼。
    他指了指弄堂里面。
    “办事处在这里面？”
    柴秀尴尬一笑。
    “是的。这里面是清泉湾，还是乡级别时的衙门。后面规划为城镇后，就搬迁到城西区了。但新衙门离码头较远，老衙门就被当做办事处了。在下基本就在这里面办公，若是王爷有需要，可以派人到这里找我。”
    “好。”
    司马亮点了点头。同时，看向柴秀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走过弄堂，几人进入稍显破旧的府衙。
    这里也算柴秀的主场，所以对方先让司马亮和徐武坐下。
    自己则是去倒茶端水。
    看着掉漆的木桌，坐着冰凉的竹凳。
    司马亮感觉燕城衙门，都比这里好上太多了。
    伴随着门口吹来的一丝丝凉意，司马亮和徐虎尴尬的等着。
    许久之后，柴秀提着茶壶从门外走来。
    “抱歉啊，平日这里吃水都是早上打的。今天因为事情比较急，就没打。所以我只能去邻居那边讨要一些了。顺便要了一些茶叶回来。虽说比不上王爷日常享用，但也比白水好些。”
    柴秀从桌案后，拿来三个茶碗，放到桌上。然后从衣兜中拿出一个小袋，往碗里撒上各一些茶叶。
    随后，他倒入热水。递给司马亮和徐武。
    看着茶碗清澈的茶水，以及有沉有浮的茶叶。
    司马亮一时，不知该怎么下口。
    思考一番后，他决定等一会再喝。
    司马亮看向喝上的柴秀，微微一笑。
    “柴大人，具体事宜，你再讲讲吧。还有你的见解也可以讲讲。”
    一聊到正事，柴秀更显拘束。
    他小心的放下茶碗，然后拿出手中册子。
    “燕王大人，此事大概率是泗水国刀客所做。”
    听到这话，司马亮麻木了。
乱象丛生 第99章 离谱真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什么？泗水国也有份？有证据吗？”司马亮傻眼了。
    牵扯到两国就够麻烦了，再扯到一个泗水国。那事情走向就更不可控了。
    柴秀肯定的点了点头。
    “有，死者都是一刀毙命。所以伤口对照起来比较容易。”
    “伤口平直，不可能是崎国常见的弯刀。剑的话崎国近来才盛行，用好的人很少，而几十个死者，伤口几乎一致，一看就是行家。清泉湾就没几个用剑好的。即便暗地有的可能性都很低，更别说犯下此案了。”
    “剩下最符合要求的，只有泗水国的直刀。这种刀和剑类似，如果只是抹脖子，几乎看不出差别。加上泗水国刀客近来，经常犯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这伙人所为。”
    “殿下不用担心，泗水国会牵连其中。因为虽说是叫泗水国刀客，但也是因为他们来自泗水国。其实他们存在，泗水国方面都想抹杀。所以崎国的法律，是可以直接对他们进行制裁的。”
    听到解答，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他吹了吹茶碗的热气，然后小喝了一口。
    “这么说，你有头绪了？”
    “有怀疑对象。不过，核查起来挺麻烦的。”柴荣答。
    “麻烦？怎么说？”
    柴荣叹了口气，然后起身从办公桌案后面，拿来一份地图。
    打开之后，他指向清泉湾东北角的一个码头。
    “这些刀客盘踞此地，很是棘手啊。”
    “这个码头由于吃水不够，只能停一些近岸的渔船。但由于清泉湾外贸昌盛，渔业不景气。所以渐渐被废弃。加上生计被断，很多良民无路可走，就开始做起走私之类的，违法勾当。”
    “而且靠近码头，走私方法就很简单。到深夜时候，用吃水浅的渔船，到走私船上拿货，然后偷拿回码头。”
    “一开始还能打击一下，但有利可图之事，就会引来不法之徒。最终这片渔村，脱离了衙门控制。”
    “啊？不法之徒，还能和衙门作对？”
    司马亮再度被崎国的情况所惊到。
    当然，这不能怪他见识少。
    而是司马亮所在的黎国，武力高到爆棚。民间的不法之徒，只要成气候，就会被铁军清理干净。
    黎国有贪腐包庇之类的事，但不会出现不法之徒，一手遮天的情况。
    毕竟说到底不法之徒，就是权力真空的产物。
    而黎国的权利，大多都在司马家和地方豪族手里。剩下的边角，很难滋养出大势力。
    对于司马亮的吃惊，柴秀有点羞愧。
    他唉声叹气了一会。
    “没办法啊。清泉湾能投到治安维护的费用，就是普通城镇级别的。但人口和管理范围都是好几倍。根本治不过来。而且渔村的人，会交一定税钱，上面的大人，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司马亮想到清泉湾的几个官员，瞬间明白了。
    他叹息一声，低头思索局势。
    我手里没有武力，衙门也给不了太多帮助。
    最关键还有内鬼。
    这破事，怎么才能解决啊。
    或许，我这个未来驸马的身份，可以用的着。
    那就分头行动吧。
    司马亮抬头看向柴秀。
    “我想见贵国的王，可以吗？”
    “啊？这想必不太行吧。”柴秀为难。
    “为什么？我是贵国四公主未来夫君，同时还是黎国的燕王。我这身份求见国王，应该不成问题吧。”
    柴秀欲言又止，纠结了许久。
    最终，他一咬牙。
    “燕王大人，其实这几艘船的货品。以及被扣押下来的事，根本没传到陛下耳中。所以你想直达天听，会比想象中难很多。”
    柴秀语出惊人，司马亮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扭曲了。
    他知道对方暗示的意思。
    能拦下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让司马亮轻易见到皇帝。
    “等等，你说什么？”
    “没报上去？那传到黎国的消息，怎么是朝野震怒，必须要查个明白？”
    柴秀再度唉声叹气。
    “虽说没跟在下说过，但在下斗胆猜测。郡守和几位大人，并不想把事闹到陛下那边。而是想借机捞点好处。”
    “因为您来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接到要调查之类的命令。”
    听到柴秀的猜测。
    司马亮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而且是奇耻大辱。
    他难以接受，自己这样的身份过来。就因为这地的几个小官想捞钱？
    不仅如此，这些满脑肥肠的官员，还把一件不算特别难的案子，搞成了收不了场的样子。
    这让司马亮更加难受了。
    “天哪，崎国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我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见。”
    “要钱，不会叫个人私下和我说吗？”
    “我服了，闹得黎国朝野尽知的事，就为了捞钱？我X。”
    ……
    司马亮破口大骂。他真的急了。
    听到这些话，柴秀羞愧难当。毕竟丢人丢到外国去了。
    一旁的徐虎则是满脸愁容。虽说他可以当笑话听，但司马亮能否平稳回黎国，也间接影响其许诺。
    他的后半生，可指望着司马亮呢。
    发泄许久后，司马亮平复了下来。
    他第一次发现和聪明人斗，虽说累吧，但还有迹可循。但摊上蠢人蠢事，他是真的无法预测事态。
    “柴秀，这死了那么多人。消息压不住吧。”司马亮试探。
    “以前也有较大的命案，但被监御史压下来了。而且此地郡守，上官傅大人是皇亲。朝中不少人和其有关联。所以在下不确定，此事能否传到陛下耳中。”柴秀叹息。
    司马亮被惊掉了下巴。
    不是吧，这么大的命案都能被压下来？
    这国王权利也太小了吧。
    这不是被圈养在宫里了吗？
    哦对，有可能就是这样，不然，兄弟之盟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怎么会被签订。
    司马亮突然发现是自己错了。
    起先他虽然看不起崎国，但还是黎国状况去看崎国。所以一直陷入思维盲区。
    非常地方，用非常手段。
    可我手头没钱啊。
    不对，我有。那些货品不就是吗？
    既然官方这边麻烦不顶用，或许可以直接花钱接触那些刀客。
    基本上查出动手者和幕后人，我就可以回黎国交代了。至于崎国之事，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乱象丛生 第100章 暂别柴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感谢过柴秀，司马亮和徐武离开了办事处。
    走出小弄堂，司马亮回望了一下。
    “可怜啊，如此兢兢业业之人，竟只能在这种阴暗地方。而且崎国朝堂之黑暗，难以想象啊。身在如此没有希望之地，也难怪柴秀会变成这样。”
    “两年没来，崎国确实愈发离谱了。想来是国王年老，根本管不住事了。”徐武深有感触。
    司马亮叹息之后，转头过头。
    再次看到拥挤的街道，繁华的商铺，以及忙碌的民众。
    司马亮感触良多。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如此繁华商港的官员，都胆大包天。一些苦寒之地的百姓，该如何生活。加之连年战事，崎国还不崩溃，实属离谱啊。”
    “民众地狱，权贵天堂。”
    司马亮有感而发。
    虽说在大街边评论国家情况，确实有些大胆，但嘈杂的声音，让路人听不清司马亮说的话。
    或许即便听到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外人都能看到的东西，当局者自然清楚。
    听到司马亮的话，柴荣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了解对方并不多。但不妨碍他联想。
    燕王不也是吸血的权贵。有什么资格说一丘之貉。
    不过，柴荣不敢说出来，只能附和。
    “是啊，王爷。”
    由于火被扑灭，没有黑烟的指引。
    司马亮和徐武费了一番波折，才回到码头的事发处。
    再度回来，现场没有先前那么多人了。
    倒不是收拾完了。
    而是郡守一行离开了。所以很多磨洋工的衙役，也跟着走了。
    剩下的，算是有些责任心的了。
    看着依旧狼藉的现场，司马亮神情复杂。
    他知道死在这里的船工，其实根本没做错什么。
    甚至司马亮认为。
    这些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即便不是我动手，但你们也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死。”
    “我司马亮不说别的，对你们动手之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抓出来。若是能抓出幕后黑手，我也我尽力让对方偿命。希望你们能留下一些线索吧。不然，我很难为你们报仇。”
    说完，司马亮双手合十为死者祈祷了一番。
    一旁的徐武，也有样学样。
    鉴于下次还要找柴秀，司马亮没问衙役的进展。
    毕竟不是上司，还是他国身份。还是少和基层人士接触为好。
    坐上来时的马车，司马亮和徐武返回了住所。
    一番折腾和绕路，时间已经临近黄昏。
    一天没吃饭的司马亮，肚子开始咕咕叫。
    和徐武分别后，他独自前往厨房打算在吃饭前先垫垫。
    “希望还有点剩饭吧。早知道今天早点起了。都怪蓝汐，不早叫我。”
    “啊王爷，你在叫我吗？”
    厨房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司马亮一听声音，在看到对方。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蓝汐，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是在偷吃？”
    司马亮注意到对方嘴角的油渍，和藏起来的手。
    “没有，不是偷吃。奴婢只是不想浪费，就吃了一点点。”被抓个现行的齐澜，开始进行狡辩。
    “没事，我不会责罚你的。”司马亮笑了笑。心想：馋嘴就馋嘴嘛，多大点事啊。非得遮遮掩掩。
    他慢步走到齐澜身旁。然后从对方吃的盘中，拿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凉了都挺好吃的。热乎的时候，估计更香。太可惜了，错过了午饭。”
    “吃啊，不还没吃完呢。不是说不浪费嘛。”司马亮看了一眼，齐澜手中捏着的鸡腿。
    齐澜被司马亮盯着有些拘束。
    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早知道不贪嘴了。
    不是说让燕王去参加宴会吗？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齐澜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她看着司马亮眨了眨眼睛。
    “王爷，你不参加宴会，怎么来后厨吃东西啊。”
    “啊？什么宴会。我不知道啊？”司马亮疑惑。
    “那个郡守孙女诞辰宴啊。”
    “啊？那郡守还办宴会？还请了我？我真服了。”
    司马亮突然感觉，手上的鸡腿不香了。
    只要一想到，崎国牛鬼蛇神的官员。他气都气饱了，哪还吃得下东西。
    司马亮情绪低落的放下鸡腿。然后瘫坐在椅子上。
    虽说不想去，但没理由拒绝啊。
    该怎么办呢？
    要不要带人一起去啊。
    可能要喝酒，带个人以防万一吧。
    卓越禁不住诱惑，算了。
    徐武明天有正事要做，还是不打扰了。
    那就蓝汐了。
    虽说是个女人，但好歹算半个自己人吧。
    带上吧。
    出神一会的司马亮，叹了口气。
    他看向不知所措的齐澜，露出一个微笑。
    “蓝汐啊。我带你去更多好吃的。”
    看到司马亮猥琐一笑，加上这话。齐澜吓得手中鸡腿，都差点滑落。
    “王爷，您不会要带我去宴会吧。奴婢一个侍女，去那边干什么啊。”
    齐澜可不想去那种麻烦地方。万一司马亮喝醉了，那她就得遭罪了。
    经过一天烦心事，加上即将要去的宴会。
    司马亮已经没太多心情，和齐澜交流了。
    他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你都说了你是婢女我是王爷。我不需要跟你说太多。”
    “是王爷。”
    齐澜被司马亮严厉的语气一说，心中有些委屈。
    对方走后，她就恶狠狠的咬起鸡腿。
    “烦心事，撒气到我这来干嘛。”
    “又不是我惹得你。”
    “而且去宴会，带个男的挡酒不好吗 ？非得带我干什么？”
    ……
    碎碎念中，齐澜吃完鸡腿，然后不情愿的走出后厨。
    当她来到前屋，司马亮，徐武和卓越正在交流。
    见齐澜到来，司马亮告别另外两人。
    来到崎国的他，并没有做参加宴会的准备。所以没有准备对应衣物。
    所以司马亮和齐澜，也省的换衣服收拾，直接出发了。
    坐上马车，司马亮照常坐到了最里面。齐澜也是照常坐到了靠车帘的位置。
    或许是习惯了，司马亮没什么想法了。
    他拉开一边车窗，查看起窗外的街景。
    司马亮边看边想，待会可能遇到的人或事。
    齐澜则是看着他，忽明忽暗的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抵达郡守府上。
乱象丛生 第101章 他国遇故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喜庆的演奏，老远就能听到。
    伴随着离郡守府越来越近，各种喧闹声传入车里。
    推开车帘，司马亮走下马车。
    待双脚落地，他找到了部分声音来源。
    那是一群群衣衫破旧，面容麻木的民众。
    他们三五成群，端着碗候在郡守门口。
    几个衣着华富贵的人，提桶游走在民众之间。
    每当这些人到一处，就会从桶中打瓢东西，倒给民众。
    随后，接到东西的民众，就会说出祝福词和感谢。
    “布施吗？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司马亮仔细观察了一下，瓢中倾倒出的东西。
    他发现汤汤水水里，有肉有菜，还有一些鱼骨虾类。
    见此，司马亮嘴角抽搐。
    “这不是剩菜吗？剩菜都说多了，这几乎是泔水了吧。”
    “明明是宴会，拿泔水布施，这也太离谱了吧。”
    司马亮对郡守下限，有了新的认知。
    同时，他还发现一些细节。
    那就是民众没有一个往墙边靠的。而且大门旁的路，他们也没有堵住一点。
    一群人，挤在很小一片区域。两旁都是空地，还没有人维持秩序。
    这也是为什么司马亮感觉到怪。
    “看来分泔水，持续很久了。”
    司马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一旁的齐澜因为他这一说，也注意到分发泔水之事。
    这让她对崎国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烂到骨子的里的地方。
    这样民众都不反抗吗？
    齐澜看着分到泔水开心的民众，很是不理解。
    毕竟她在朝堂不算太差的黎国，都想造反。
    若是在这崎国，怕是早就反了。
    司马亮和齐澜，陷入了各自的思绪。
    两人呆站的模样，引起了郡守府门童的注意。
    “两位好，可有请帖。若是有，请移步入府。老爷历来好客，从不怠慢来客。”
    门童说话的时候，一直打量司马亮。
    势利眼吗？
    司马亮察觉到门童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拱手行礼。
    “本王，是黎国来的燕王。没有请帖，也不知道贵大人是否通知了你们。所以在门口迟疑了些。”
    “燕王大人，小人失礼了。大人特意吩咐了，您不需要请帖，直接进去吧。”
    听到司马亮自报身份，门童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瞬间变得低声下气，就连放在齐澜身上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那本王的侍女，可以一同进去吗？”
    司马亮示意了一下齐澜。
    门童低头行礼。
    “自然可以，两位请进。”
    司马亮看了一眼齐澜，无奈一笑。
    “走吧。”
    “是王爷。”
    见司马亮敲打乱看自己的人，齐澜有点开心。
    这燕王还挺护犊。
    进入郡守府，司马亮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外院格局？
    奇石？
    还有这么多名贵的花草。
    怎么感觉像盛府啊。
    这应该是燕式建筑格局吧。
    ……
    虽有好奇，但司马亮并未在外院驻足。
    他跟着人群和下人的指引，走入了中庭。
    果不其然，里面的格局。几乎和盛家一模一样，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大概就是郡守府更大，更豪华。
    “能造纯正燕式建筑的工匠，燕城都几乎绝迹。盛王的府邸都是求了很多人，才造出来的。而这种风格建筑，居然能在崎国看到。是不是说明燕式建筑，很受欢迎。那么有没有可能，这边有势力比较大的燕国遗民？”
    司马亮猜测的话语，让齐澜冷汗直冒。
    “蓝汐，你原先在崎国时，类似格局的大宅有见过吗？见过多吗？”
    “啊？奴婢身份低微，哪进的了大宅。”
    “也是啊。算了，回头问问徐武吧。或许能有一些收获。”
    司马亮不疑有他，继续前行。
    齐澜松了口气，继续跟随。
    走过中庭，两人来到一片后花园。
    这里的大小几乎等于前院加中庭。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宴会的主场，设在此处。
    小桥流水细竹，除开中间的亭子，变成一个阁楼。
    这里的布设，也和盛府的庭院类似。
    或许这些熟悉的感觉，司马亮没有那么讨厌宴会了。
    他信步走在糕点桌前。
    毫不意外，司马亮找到了，很多燕城吃过的糕点。
    鉴于没人认识他，没人找他攀谈。
    司马亮倒也能清闲一阵。
    他靠在桌旁，不停地吃起甜食。
    “噎着……了。蓝汐水。”
    一天没吃饭，加上碰到喜欢的甜食，司马亮吃得有些急。
    嗝。
    嗝。
    司马亮开始不停打嗝。
    齐澜边笑边为司马亮端茶倒水。
    喝下一些水后，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他看着憋笑样子的齐澜，有些生气。
    “笑什么，很好笑吗？”
    “王爷，奴婢没笑啊。”
    “你脸上都写出来了，骗人也用心点吧。”
    “王爷，对不起。”
    “算了，懒得和你……”
    司马亮又开始往自己嘴里胡塞。
    “挺好吃的，你来点？”
    齐澜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司马亮吃的那么香。
    她就有点控制不住。
    轻咬一口糕点，齐澜表情一变，吐出小舌头。
    “太甜了吧。”
    “有吗？”司马亮疑惑。
    他又吃了一块，齐澜吃过的糕点，并未察觉出不对。
    “没问题啊，刚刚好啊。是不是你不喜欢吃甜食。”
    “大概是吧。”
    看司马亮面不改色。齐澜心里泛起嘀咕。
    明明是个男人，还那么喜欢吃甜食。
    仿佛是看穿了齐澜，司马亮突然回了一句。
    “男人就不能喜欢吃甜食吗？”
    这话，把齐澜吓得够呛。
    “王爷您会读心？”
    “啊？你真的这么想？”
    司马亮和齐澜大眼瞪小眼。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
    直到四个人出现，打破了僵局。
    郡守上官傅，带着一男一女以及一个婴儿，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对方领着男女，向司马亮行礼。
    “燕王大人，到了不过来招呼一声。若不是下人通知，在下都不知道您到了。”
    见到郡守，司马亮其实有些不舒服。但碍于对方地界，必须得装到位。
    他拱手行礼。
    “郡守大人客气了。本王是外人，而且衣服也不得体。见您在会客，自然不好打扰。”
    “不过，既然您来了。刚才忘记交给门童的礼物，也交给您吧。”
    “蓝汐，把礼物送给郡守大人。”
乱象丛生 第102章 被迫捧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解释和礼物，郡守笑意更浓了一些。
    他再度回礼感谢。
    “代在下小孙女，谢王爷礼物了。”
    “对了介绍一下，在下的女儿和女婿。”
    “独女上官少兰，女婿崔先，还有小孙女上官秋华。”
    说着郡守，从女儿手中接过小孙女，逗弄起来。
    随后，男女向司马亮行礼。
    “燕王大人好。”
    “燕王大人好。”
    司马亮出于礼貌，单独问候两人。
    当准备问候郡守女婿时，他发现了古怪。
    对方直勾勾的盯着齐澜，眼神中还有各自深意。
    顺着目光看去，齐澜一脸诧异的看着崔先。
    见此，司马亮多嘴一问。
    “蓝汐，你认识郡守的贵婿？”
    “王爷奴婢不认识。”齐澜收回目光，低头看地。
    身为郡守女婿的崔先，更是神色慌忙。
    “不认识，只是这位侍女名字，和我一位故人之名有点像，所以失礼多看了两眼。”
    “对不起燕王大人，对不起岳丈大人，对不起夫人。”
    崔先宛如软脚虾，连连赔罪。
    可他这幅样子，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不仅司马亮有些看不起，就连郡守和其女儿也沉下脸。
    若不是估计外人，这两人怕是要责问崔先了。
    本来一个正常的问候，因为这一变故，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司马亮识相告退。
    待他拉着齐澜走后。郡守四人也走向偏僻一处。
    想来，崔先这个上门女婿，少不了一顿责罚了。
    “蓝汐，你和郡守女婿是不是有过往。我听宝儿说过一些你的故事。那个负心人，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齐澜摇了摇头。
    “奴婢和郡守贵婿，没有过往。此次也是初见。刚才有那样表情，是先前有听说过，一个叫做崔先之人。不成想，还能亲眼所见。”
    司马亮盯着齐澜的眼睛，并未察觉到谎言。
    他仍有疑惑，但并未追问。
    “行吧。如果后面你有想说的，也可以告知我。”
    “是王爷。”
    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会，司马亮开始在花园中游荡。
    而他身后的齐澜，则是在花园中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很快，演奏声停止。
    注意到情况，花园中的众人，停下手头之事，望向院中的阁楼。
    司马亮没什么兴趣，但碍于所有人都往那看。
    他不想表现的反常，所以将头转向阁楼。
    不过，司马亮并没听郡守说的话。
    而是分析起，宴会开始前的见闻。
    这郡守请的人，似乎都是一丘之貉。
    柴秀这种下属都没来。
    问了几个人，都是油滑的很。想来都不会帮我。
    最主要郡守这个女婿，属实有点意思。
    司马亮和来客攀聊之中，了解到了一些有趣韵事。
    崔先这个上门女婿，不仅在郡守府的地位低下，而且所有来到宴会之人，几乎都看不起对方。
    不仅如此，就连宴会主角的女婴。都不一定是崔先的孩子。
    当然，具体是谁的，也没人知道了。
    郡守的这个女儿，私事活极其混乱。即便成婚，养在府里的面首，都有好几个。
    也就是说，名为女婿的崔先。其实是个有正式身份的面首而已。
    加上成婚前，也是个游手好闲之徒。
    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尊重。
    助词感谢，一套流程繁琐且乏味。
    即便没听的司马亮，都感觉浪费时间。
    慢慢的他神游了出去。
    直到齐澜戳了一下，司马亮才回过神。
    “你干嘛。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王爷，郡守大人，让您上台。”
    “啊？”
    司马亮目瞪口呆。
    四下瞟了几眼后，他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司马亮没想到郡守，居然让他上台。
    完蛋了。
    我什么话都没听，该怎么敷衍呢？
    这郡守也是，叫我上台，不会提前说一下？
    那样我还听几句。
    ……
    心有微词，但司马亮还是硬着头皮，走向阁楼。
    他脚步缓慢，面露微笑。
    这副神情淡然的样子，让在场者无不钦佩。
    “这就是黎国的王爷吗？好年轻啊。”
    “这等场面，竟如此平静。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太厉害啊。若是我，已经走不动道了。”
    “燕王好生俊朗，气质还这般好。真是不错啊。”
    ……
    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司马亮哭笑不得。
    厉害个什么，待会我该说点啥呢？
    多次经历大场面，司马亮有了临场习惯。
    即便再慌，表面上也不会有什么。
    可待会要说话，这习惯就不一定有用了。
    这也是司马亮，故意走慢的原因。
    他并不是在装姿态，而是想多争取些时间，好编点话语敷衍。
    可即便这样，司马亮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怎么办啊。
    ……
    “厉害啊王爷。在下的风头，都被您夺取了。”
    待司马亮走上阁楼高层，郡守迎了上来。
    虽说被夺过风头，他稍稍不满，但司马亮的高身份，还是让他的宴会高度，提升了一些。算是利大于弊吧。
    郡守是个好面子之人。
    他作为皇室远亲，有一些权势。但真正的权贵，对他还是不屑一顾。
    尤其此次宴会，郡守请的几个大人物，全部没来。
    这让他感觉丢了面子。
    所以为了压场，最后的开宴助词。郡守让司马亮来说。
    毕竟对方是自己国家，四公主的驸马。同时还是强国皇室。
    虽说是先前的敌对国，有些不适宜，但就论身份，可比郡守此先邀请的权贵，高上不少。
    所以为了场面，郡守才临时起意。
    见到与预想效果，他开心的不行。
    司马亮看着嬉皮笑脸的郡守。很想打对方。
    你是开心了。我可就不高兴了。
    强忍不适，司马亮挤出一个笑容。
    “郡守，真是喜欢给惊喜啊。突然让本王上来助词。不过，您有意，那本王自然会说。就是待会，说的不好，您别怪罪啊。”
    郡守以为司马亮说的是客套话，并没往心里去。
    “燕王大人，您说笑了。您这般人物，这种场面多了去了，哪会说差啊。您尽管说，没关系。反正现在您身份最高，不会有人觉得您抢在下风头。”
    司马亮笑容僵住了。
    他本来只是想给自己找给台阶。不成想，郡守又捧了他一手。
    这讲差了，不笑话闹大了？
乱象丛生 第103章 尬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到窗边，整个花园净收眼底。
    司马亮不安的抓住窗沿。
    他脑袋空空，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寂许久，现场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完蛋了，他们是不是在笑话我了。
    赶紧编点什么。
    主角是孙女，我祝福什么？
    生个孙子多好，那样很话就多了。
    司马亮不想胡思乱想，但临场就慌，反而想个不停。
    他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迫于太久没说话。
    司马亮张嘴想随便说点什么。但字还未吐出口。
    就变成了笑声。
    哈哈哈。
    这爽朗的笑声，让在场者摸不着头脑。
    燕王这是何意啊？不说话干笑，不尴尬吗？还是说有什么深意？
    莫不是想拉近和来客的距离？
    还是说……
    身后的郡守开始自行脑补。
    他不认为司马亮，是因为怯场没词而大笑。
    不仅郡守这样想，园中人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以为这是黎国的什么仪式。
    就这样现场诡异了起来。司马亮傻笑，所有人都在思考。
    然后园中不知何人，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跟着笑，但只要起了头，就会有人跟随。
    很快，园中满是笑声。
    见所有人都在笑，司马亮笑僵的脸，有点绷不住了。
    同时心里暗骂：这些人什么毛病，我尴尬傻笑。你们跟着起哄，是笑话我，还是跟着玩啊。
    不过，因为大家一起尬笑，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些。
    脑子清醒过来的他，终于有了解决之法。
    司马亮边笑边看向身后的郡守。然后示意对方过来。
    对方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走到身旁。
    司马亮亲昵的搂住郡守。
    “大家晚点再继续乐。先容本王叨扰几句。”
    “本王这一笑，算是为今天乐事开个头。但结尾呢，肯定不是本王说了算。当然也不是诸位说了算。而是我们的好外公，郡守大人说了算。是不是啊。”
    “自是郡守大人说了算。”
    “谢谢郡守大人。”
    ……
    司马亮话题转移之术，相当巧妙。
    场下人暂时忘却尬笑，看向了郡守。
    见起到作用，司马亮更加自若。
    他摊手到郡守身前。
    “虽说本王身份最高，但这次主角是尚在襁褓的小孙女。正常开宴助词，应该是由主角来。但总不能强求婴儿说话吧。是不是。”司马亮干笑几声
    “燕王大人，说笑了。”
    “燕王大人，真幽默啊。”
    ……
    司马亮诙谐的话语和干笑，使得园中人发出一阵笑声。
    见人被带偏，司马亮心里乐开了花。
    “所以，这次宴会的助词，于情于理，都轮不到本王说。但鉴于最有资格的郡守大人，说过一遍了。”
    “本王只得承接郡守大人的好意，代小孙女，祝诸位吃好喝好，玩好。笑着开始宴会，笑着离开宴会。今晚能笑着入眠，明天想到今晚之事，也能笑的开心。当然，有多开心，还是要看郡守大人了。”
    说到这里，司马亮拍了拍郡守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
    “郡守大人，路给你铺好了。开宴吧。”
    “啊？”开心回礼的郡守，一脸懵。
    但司马亮把皮球踢给自己，也只能继续说话。
    “燕王大人，说的对。如果小孙女能说话，肯定希望大家能开心，笑口常开。”
    “时间也不早了，也不耽误大家乐了。开宴吧。希望诸位，能尽兴而归。”
    哈哈哈。
    为了表现一致，话到最后司马亮再度傻笑，然后郡守和园中人，也跟着一起傻笑。
    一个人笑是尴尬，一群人笑，那就不尴尬了。
    因为大家都一样了，自然不会笑话什么。
    虽说哪里都不对劲，但结果是好的。
    司马亮有台阶下，郡守也被捧了。园中人本来就是混饭吃，陪笑也是应该的，自然不会多想。算是圆满结束了。
    回到园中，很多人迎到了司马亮身边。想要结交他。
    婉言回绝后，司马亮回到了齐澜身旁。
    由于对方在吃喝，尬笑一阵的他有点渴，所以没先问候。
    而是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注意到自己手边茶杯消失，齐澜转过头。
    “王爷，您回来怎么不说话。”
    “还有您怎么用奴婢的茶杯。”
    “啊？不是我的吗？”
    司马亮看到杯沿上的一抹殷红，尴尬一笑。
    “没事，挺香的。”
    “不对，嗯？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行，你用我的吧。”
    司马亮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想到齐澜是个侍女，自己是王爷，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根本不用废话。
    被间接调戏，齐澜有些羞恼。
    碍于身份，她也只能吃下此亏。
    可恶的燕王。齐澜暗骂。
    随着，菜碟被端上来。园中人也陆续入座。
    司马亮由于身份最高，被安排在了主桌。
    然后他就像稀罕物一样，坐在郡守旁边。
    可对方毕竟是宴会主人，哪可能安分坐着。
    郡守到处敬酒之时，那个小孙女，被放在了主位上。
    陪坐一个婴儿，司马亮还是头一遭。
    他端坐身子，不敢搞出太大动作。
    司马亮怕吵到小婴儿。
    万一对方哭了，他这个离最近的就尴尬了。
    那可比在阁楼尬笑还要尬。
    这郡守，真是能给我找事。
    从来崎国开始，就没停过。
    吃个饭，都给我整个炸弹放旁边。
    这算个什么事啊。
    ……
    司马亮边骂边夹几筷，就近的菜。
    可近距离的就这几样，很快他就放下筷子。然后开始出神想事。
    好俊啊。
    好年轻啊。
    身形看着也不错。
    最主要这气质，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一座之隔，一个女人对着司马亮，露出了虎狼之色。
    她一会轻咬下嘴唇，一会舔食上嘴唇。
    放在在脖颈的不安乱动，另一只桌下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很快，女子的眼神迷离，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种变化，身旁的男子注意到了。
    他顺着对方目光看去。
    发现是司马亮后，男子有些气愤。抓着筷子的手，也不由攥紧。
    不过，应该是怕司马亮发现。
    男子稍稍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桌下。
    这对男女就是郡守的女儿和女婿。
    不出意外，这个郡守千金看上了司马亮。可能还想发生些什么故事。
乱象丛生 第104章 燥热和火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我能走了吗？
    司马亮耐心几乎耗尽。可宴会中人还在欢乐，他也不好离场。
    毕竟时不时，还有人来找他喝酒。
    哇。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向身旁。
    然后他就傻眼了。
    司马亮脸色一红，赶紧转过头。
    他知道郡守女儿是个放浪之人，但他没想过对方会当众哺乳。
    什么鬼？
    当众喂奶？
    而且那面色潮红的样子，该不会……
    司马亮虽然经历女人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了。
    他清楚对方的样子，明显是释放过了。
    什么欲女，这也太离谱了吧。
    司马亮知道上官少兰不正经，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偷瞄的眼睛。
    好白啊。
    好软的样子。
    不行，不能看了。
    司马亮闭上眼睛，试图冷静下来。
    可他这样，耳边却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啊。”
    “嗯。”
    “好痛啊。”
    ……
    奇怪的声音不断响起，司马亮愈发心神不宁。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上官少兰，想做什么了。
    真是放浪啊。
    丈夫在旁，孩子在手，还是宴会之上。而且父亲随时能回来。
    玩的这么刺激的吗？
    司马亮想到背德之事，竟莫名兴奋起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底线。
    “失陪一下。”
    司马亮站起身，离开了桌宴。
    他怕自己抵挡不住禁忌的诱惑。
    司马亮走到花园一角，大口喘气。
    “太，太，太会玩了吧。”
    “那我该不该回应呢？”
    “即便发生什么，这也是在崎国的事。只要蓝汐不说，没人会知道。”
    “可是，郡守知道，以后相处不是很尴尬吗？”
    司马亮是个贪玩之人。
    如此刺激之事，他自然有些把持不住。
    忽然，司马亮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寻声找去，他看到了更刺激的场面。
    司马亮收起惊愕的神情，退了回去。
    “男人好像是郡尉吧。女人看……衣着发饰，好像是已婚女子吧。崎国之人，也太放浪了吧。”
    “那我……”
    司马亮渐渐被自己说动了。
    待到回去之时，他瞥到花园一角。
    “蓝汐？她在干什么？该不会……”
    司马亮现在满脑肥肠，有些魔怔了。
    出于好奇，他小心靠了过去。
    但怕被发现，司马亮并未走太近。
    聊天吗？
    以前的熟人？
    不是出身低微吗？
    怎么会和官员扯上关系？
    看样子不像聊东西啊。
    手上的是什么？
    ……
    司马亮沉迷在窥伺之中。
    “燕王大人。”
    “啊。”
    司马亮惊叫一声。
    他心有余悸的转过身。
    见到是崔先，司马亮松了口气。
    “崔相公，你怎么走路没声。”
    “燕王大人，小人没静步。只是周围太嘈杂，您没听到。”
    回过神来的司马亮，突然想到了饭桌之事。以及自己的想法，瞬间羞愧了起来。
    他尴尬一笑。
    “也对，不怪你。你是有事找我吗？”
    崔先目光躲闪，很是拘束。
    “那个……不…是…小人……找，是……夫人想……找您。”
    “啊？”
    司马亮咽了咽口水。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丈夫帮妻子找男人？
    这……
    司马亮震惊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本能想答应，但人性的那面又做不出决定。
    或许是察觉到司马亮的纠结，崔先苦笑一声。
    “燕王大人，您不用在意小人。小人不会在意。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不会是最后一次。”
    或许同为男人和丈夫，司马亮瞬间清醒了。
    他拍了拍崔先的肩膀。
    “对不起，我不该乱想。你帮我回绝了吧。”
    司马亮说出最后一个字，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毕竟如此刺激之事，错过就不一定有了。
    “谢燕王大人。”崔先眼角含泪，很是感激。
    待对方离开，司马亮便开始无声暗骂。
    骂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你不上，别人也会上。
    更别说人家都说了不介意。
    装什么圣人啊。
    ……
    骂着骂着，司马亮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蓝汐？你站着干什么？”
    “王爷刚才是在偷窥奴婢吗？”齐澜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被这么一看，自觉理亏的司马亮，下意识躲闪开来。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是王爷啊，为什么要怕一个婢女啊。
    于是，司马亮又盯了回去。
    “对啊，我看你在和陌生人闲聊，看一下怎么了。”
    司马亮的理直气壮，让齐澜又急又气。
    急的是她不知道司马亮看到了多少，气的是对方做理亏之事，还能如此趾高气昂。
    “对不起，王爷。奴婢僭越了。”
    齐澜虽然压住脾气，但言辞中还有些情绪。
    上官少兰的撩拨，花园中的见闻，对自己的自责，以及对齐澜一直以来的微词，在这一刻汇聚到了一起。
    什么毛病。
    我好说话，不代表一直能这样说话吧。
    而且区区侍女，怎么老这样。
    搞得好像我欠她一样。
    ……
    许久积累起来的怒火，配合着燥热劲。司马亮忍无可忍。
    他拉住齐澜的手，将其拽到花园一角。然后亲了上去。
    齐澜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随后，开始用力反抗。
    齐澜的行为，激起司马亮的逆反心理。
    司马亮松开嘴，怒视齐澜。
    他的这副狰狞模样，很是吓人。
    “张嘴，不许反抗。我是王爷，你是我的人。必须听话。”
    看司马亮面容如此骇人，齐澜明白对方真的生气了。
    她赶忙求饶。
    “王爷，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发脾气。”
    气头上的司马亮，那还听进什么。
    “我不想听道歉。我只想感受到你迎合。”
    “王……”
    司马亮不等齐澜求饶，再度亲了上去。
    这次他抓对方手腕的力度，更大了。
    即便如此，齐澜依旧在反抗。
    她紧闭双唇，双手双脚不停扑腾。
    可齐澜的力度，哪是司马亮的对手。
    几番下来，她渐渐脱力。
    随着司马亮越来越放肆。
    渐渐的，齐澜死心了。
    她放弃抵抗，被动迎合司马亮。
    两行清泪落下。
    司马亮感受到齐澜唇边的苦涩，稍稍清醒了一些。
    不过，他只是减轻了力度，并未放开对方。
    待到气消后，司马亮才松开嘴。
    他看了一眼双眼无神，衣衫不整的齐澜。
    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随着司马亮的离开，齐澜顺着墙壁跪坐在了地上。
    她双手紧紧抓着衣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乱象丛生 第105章 失而复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一回到饭桌，一道幽怨的眼神投了过来。
    心不在此的他，直接无视目光的主人。
    见此情景，上官少兰很是神奇生气。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开心的。
    那就是作为丈夫的崔先。他现在非常钦佩司马亮。
    此前他每次这样，都会被人嘲讽。
    而司马亮是唯一个拒绝邀请，还安慰崔先的。
    可以说对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尊重他的人。
    燕王大人，真是好人啊。崔先暗想。
    可这个好人，刚刚还做了一件坏事。
    事后逐渐冷静下来的司马亮，很是后悔。
    太过火了。
    该怎么办呢？
    她要是想不开怎么办啊？
    要不要回去看看？
    可这也会不会显得我很做作。
    ……
    司马亮既担心齐澜会想不开，但又在乎自己王爷的面子。
    于是有些犹豫不决。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的负罪感越来越重。
    最终，他站起身，再度离开饭桌。
    走的路上，司马亮一直默默祈祷。
    一定要没事啊。
    不然，我要内疚一辈子啊。
    ……
    司马亮的想法，有些虚伪。
    不过，总比没有负罪感好些。
    走到先前胡乱的位置，司马亮并没发现齐澜。
    这让他紧张起来。
    “不会吧，真不见了。”
    “别出事啊。”
    司马亮着急忙的寻找起来。
    可他注定是徒劳无功。
    此刻的齐澜，披着他人的衣衫，离开了郡守府。
    “小姐，暂时留在在下府上吧。”
    “好。”
    齐澜一脸憔悴，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有人见过，跟我一起来的侍女吗？”
    “有见过这样高……”
    司马亮不断追问旁人。
    可直到宴会尾声，他依旧没有找到齐澜。
    “燕王大人，您的侍女会不会回住所了。”崔先劝解。
    “对啊，燕王大人，或许回去了。如果她真的还在这里，我们一定会帮您送回去的。”郡守附和。
    “也许吧。那我先回去了，若是您这发现了她，希望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司马亮知道不可能的，但他不好意思说发生了什么。
    走出府邸，司马亮坐上马车
    就在这时，车夫补嘴一问。
    “燕王大人，蓝姑娘呢？”
    “她可能做别人马车回去了。暂时不用管。”
    “那小的走了。”车夫虽有疑惑，但也不管他事，自然不会多问。
    “好。”
    回去的路上，司马亮没有说一句话。
    事到如今，他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了。
    司马亮拉开车窗，仔细看着外面。
    这次的他认真观察来往之人。
    试图寻找到那个倩影。
    可司马亮自己都不报希望的行为，怎么可能会有收获。
    待到马车停下，他叹息一声。
    “希望明天，她能平安回来吧。”
    司马亮浑浑噩噩的走下马车，回到住所。
    望着被齐澜收拾过的屋子，他就感觉自己不是人。
    啪。
    啪。
    啪。
    司马亮连抽自己三个巴掌。然后衣服裤子也不脱，直接趴在了床上。
    一夜无言。
    公鸡打鸣，司马亮睁开了双眼。
    他拉开房门，走到齐澜的住所。
    司马亮不抱希望的一推。结果门纹丝不动。
    见此，他露出惊喜之色。
    司马亮手足无措，犹豫许久。
    待他准备敲门之时。
    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打开。
    四目对视，司马亮率先躲闪开来。
    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那个……昨天……这个……你……昨晚……算了……”
    齐澜面无表情的盯着司马亮。
    “王爷，就像你说的。你是王爷，我是你的人。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你现在来，是想要我吗？来啊，我给你。”
    齐澜抓住司马亮的手，往胸口放去。
    她这番行为，让司马亮很是害怕。
    他挣脱开齐澜的手，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是我冲动不对。我知道说什么话，都很苍白。但我真的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会补偿给你。”
    齐澜没有说话，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
    或许是司马亮的话起到了作用， 也或许是计谋。
    齐澜打破了安静。
    “王爷，您若是想要奴婢。奴婢自然会侍奉。但希望王爷不要再像昨晚那样。奴婢也是女人，希望您能怜惜奴婢。”
    “不不不，我不想要你。当然不是因为你不够漂亮。不对，说什么不对。我昨天是因为那个上官少兰，不对……”
    讲了一堆，司马亮发现都有毛病。
    他叹了口气。
    “算了，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要动你，会和你商量。”
    “谢王爷。那奴婢去为您准备洗漱了。”面无表情的齐澜，走过司马亮身边。
    然后她就被拦下了。
    “你真的原谅我了？”
    “要不要打我几巴掌……”
    啪。
    啪。
    啪。
    三巴掌呼在了脸上。
    司马亮虽说有这个准备，但突然被打，还是有点懵。
    “奴婢出气了，不会计较了。”齐澜说完，就离开了。
    “好。”
    待齐澜走远后，司马亮捂着脸，笑了出来。
    “太好了。”
    “虽说挨打了，但至少她发泄了一些。”
    “王爷，什么没事了？您脸上怎么有巴掌印啊。”
    卓越出来的比较晚，并没看到精彩故事。
    但他还是注意到，司马亮脸上的巴掌印。所以有些疑惑。
    “你看到了？”
    “什么？巴掌印吗？在下看到了啊。”卓越疑惑。
    “没看到啊，那就好。”
    “啊？王爷您的意思，在下不是很懂。”
    “不需要你懂。”
    司马亮不想和卓越多说什么。
    他无视对方，走向自己的房间。
    待司马亮走后，卓越泛起嘀咕。
    “王爷怎么在这啊。莫不是昨晚他在这里过的夜？”
    “那他和蓝姑娘？嗯？”
    “那脸上的巴掌印？”
    “难道说王爷也喜欢这口？”
    ……
    更换完衣衫，齐澜拿着衣服离开屋子。
    司马亮开始动手洗漱。
    随着齐澜回来，他有时间思考起别的事情。
    “昨晚，她见得人是谁啊。”
    “还有她昨晚，是不是跟那个人离开了？”
    “而且作为侍女，她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该不该问问呢？”
    司马亮有些纠结。
    其实他对齐澜的怀疑，很早就开始了。
    碍于对方没什么大毛病。加之司马亮事情也多，就一直没调查。
    虽说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让他有些愧疚，但该怀疑的他还是会怀疑。
    毕竟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沉思一会，愧疚还是战胜了司马亮的理智。
    他叹息一声。
    “如果近来不出大问题，等回燕城再核查吧。”
乱象丛生 第106章 草草结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
    伴随着街道的烟火气。
    司马亮来码头的办事处。
    虽说时间有些早，但小弄堂口，他就看到柴秀提着水桶往里走的身影。
    “果然很勤劳啊。”
    司马亮就是认为柴秀会来的早，所以才早早过来。
    走下马车，他快步靠近对方。
    “早啊，柴秀。”
    “燕王大人，您来的好早啊。您昨夜没去郡守大人的晚宴吗？”
    柴秀有被吓到。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放下水桶拱手行礼。
    “去了，但我不是贪杯的人。而且正事要紧，我还想早点回黎国呢。”
    司马亮不愿提及昨晚之事。
    幸好柴秀也对宴会没什么兴趣。稍稍聊了两句。
    两人就进入老衙门，准备聊正事了。
    烧上热水，柴秀从桌案后拿来一本册子，然后走到了司马亮身旁。
    “燕王大人，看看吧。这是昨日案件进程。”
    “不太合适吧。这是你们衙门之事。”
    柴秀无奈苦笑。
    他唉声叹气了一会。
    “燕王大人，有些话咋下不好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见柴秀如此，司马亮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安。
    册子记录了大半，但司马亮没有闲心看别的内容。
    他直接翻到最新记录的那页。
    稍稍端详之后，司马亮神色大变。
    “这就结案了？这不是糊弄人吗？意外失火？踩踏死亡？崎国衙门效率真高啊，出事不到一天就结束了。”
    册上记录之事，再度刷新司马亮的认知。
    他想过清泉湾的几个官员，可能会草草结案。但没想到对方脑子都不过一下，直接将案件定性为意外死亡。
    柴秀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册子内容是他写上去的。即便是受人胁迫，那也是他做的。
    “燕王大人，对不起。在下无能，只能迎合上意。”
    司马亮同情的看向柴秀。
    他并不怪对方做这件事。毕竟一个县令，在直属上位者威压下，怎么可能反抗。
    “不怪你，谁让你做的。”
    “郡尉大人。”
    “俞柯？”
    “正是俞大人。昨日在您走后，他就来了。之久，就吩咐在下，写下了结案公文。”
    昨日我走后？
    这个俞柯还挺会办事啊。
    宴会上也玩得开，看来是郡守的得力干将啊。
    司马想起关于郡尉的细节。他知道对方不过是郡守的小马仔。真正想这样做的人，肯定是郡守。
    但已结案，即便船工死亡之事和他有关。他也不好介入了。
    毕竟他国衙门之事，司马亮无权干涉。
    “柴秀，那我那个案子，郡尉有说怎么结束吗？”
    柴秀再度唉声叹气。
    “没说，不过在下猜测，估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档子事出了，没办法往下走了。您在这里待太久，他们也不好往上交代。想来燕王大人，很快就能回黎国了。”
    这个好消息，并不能让司马亮开心。
    他是想早点结束，快点回去。
    可现在死了人，司马亮觉得自己有责任。必须做点什么，他才能安心。
    沉思良久。
    司马亮合上册子，抵还给柴秀。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柴秀，你想不想真正结束这个案子。当然不是明面上的，那样你会很难做。”
    柴秀稍稍思索。
    “燕王大人，不影响表面上的结果。在下愿意帮助。”
    司马亮点了点头。
    他明白柴秀能帮助已经很好了，毕竟不是分内之事，而且如果被发现，可能还会担责。
    “那是自然。你只要将调查细节，以及案件收尾时的一些细节，告知我就行。还有你的一些见闻理解，也可以告诉我。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柴秀同意司马亮的请求。然后开始为其讲述，这一天办案的收获。
    “果然是被下药昏睡了吗？船工饮食是衙门供给的吗？”司马亮问。
    “不知道。这事是郡尉在管，在下并不清楚。不过，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一些细节。”柴秀答。
    “何人？”
    “严翊，他是主要负责船只来往登记。同时也是他发现的几艘船。除开郡尉郡守郡丞，可能知道您案最多的人，就是他了。”
    对于多一新名字，司马亮倒也不意外。
    毕竟和他对接的官员，个个不干人事。如果想知道真相，跟干活的人文，才可能知道些什么。
    “此人是哪类人啊。”
    “骑墙派。严翊做事圆滑不背锅，但人还是挺好的。即便坐在肥差上，他也很少受贿。对于在下的工作，他能帮的也会帮一下。可以说是清泉湾，为数不多的好人。”柴秀答。
    司马亮听到柴秀定义的好人，总感觉有些好笑。可对比几个没有人样的官员，这个严翊确实算的上大好人了。
    问过严翊所在位置后，他又问了一些别的细节。
    最后，司马亮拜别柴秀，坐上马车离开了办事处。
    他走后，柴秀拿来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
    稍稍吹凉之后，柴秀喝了一些。
    “清泉湾的清泉，越来越苦涩了。希望燕王大人，能平安无事吧。”
    柴秀又喝下一些开水后。开始了平凡的一天。
    马车稍稍行进了会，就停了下来。
    再度下车，司马亮有些意外。
    这个办事衙门，离柴秀的办事处只有两街之隔。而且离码头很近，加上船只进出登记的人也很多，看上去十分热闹。和柴秀阴暗一人的老衙门，形成鲜明对比。
    “挺近的，怪不得会和柴秀有所交往。不过，这地方看起来挺忙的，不知道这个严翊会借此，避嫌不见我。”
    司马亮虽有柴秀告知的一些信息，但他还是不太清楚这个严翊的底细。圆滑之人，就是不粘锅。
    如果对方够谨慎，那他很难得知需要的信息。
    带着几分不安，司马亮迈入了衙门。
    进出人比较多，并没核查岗位。所以他很顺利的进入里面。
    “人好多啊，都是排队办事的吗？”
    衙门内的中庭，被围栏分割成了四条纵线。
    每条纵线的入口处都插有牌子，然后结尾处有一位官员坐着。
    “泊船登记，出港登记，货品登记，琐事办理。分工还挺明确，这样办事效率确实高很多。”
乱象丛生 第107章 意外收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由于没人招待，司马亮也不太清楚规矩。
    所以他排到了琐事办理那边。
    虽说琐事的人比较少，但个个都很墨迹。隔壁几个纵线，人都换一拨了。
    司马亮这边前面还有三个人。
    看着前面吵起来的两人，他也不好出言阻止。只得看着官员调停两人。
    “刮擦碰撞，码头也有不少啊。”司马亮感叹。
    “确实啊，本来这归县衙管，但太频繁了，所以就近扔到了这里。不然，更麻烦。”
    “兄台，挺了解清泉湾之事。”
    “不说多吧。大部分还是清楚的。毕竟在这混迹二十余载了。”
    司马亮打了一下眼前之人。
    他发现对方手上有厚厚的老茧，看上去像是常年做苦活之人。
    司马亮清楚这种混迹底层之人，虽说消息不如上面广，但区域内的小事大部分都是清楚的。
    而他现在正好需要知道码头近况的人，所以他起了结交之心。
    “未请教，兄台名讳。可以后，单独聊聊？”
    见司马亮如此礼貌，前方的大哥爽朗一笑。
    “相公，你对我这般粗人都如此礼貌，那自然可以聊聊。不过，今天我有些琐事。若是你他日有空，去十六号码头找我就行。你只要问老张头在哪，就会有人告诉你我的位置。”
    “一言为定，他日定当拜访张兄。”
    “相公客气了。”
    多认识个可能知道情况的人，司马亮心情好了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这么安心等待。
    直到司马亮身前的张大哥，处理完琐事离开。
    他终于面对到了，衙门官员。
    “何时？”官员语气毫无情绪。
    “我想求见严翊大人。”
    “不行，你必须先说什么事。不然，大人是不会见你的。”官员语气依旧平淡，估计经常有人来他这找严翊。
    司马亮见此有点犯难了。
    他不清楚自报身份是否有用。
    毕竟现在见不到严翊，要是对方提前打点过，那司马亮注定无功而返。
    他稍稍思索之后，找到了好办法。
    “在下卓越，燕王大人手下的账房。关于两天前到港商品，有些丢失。去过衙门后，柴大人让在下来找严大人帮忙。”
    听到这话，官员抬起头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思索了一会。
    “行吧，这事我确实下不定论。你先坐里面吧，我叫人去请严大人。”
    “好，谢谢官爷。”
    司马亮顺势塞了一些银钱给官员。
    对方见此点头微笑了一番。
    “给卓账房上杯好茶，同时通报一下严大人。说是黎国来的货品有丢失，柴大人希望他能帮忙。”
    “好嘞。”
    司马亮被衙内跑腿，安排到了会客厅。
    随后，对方为他端茶倒水。然后就跑到后面去找严大人了。
    “别说，卓越这身份还挺好用。比我自己的感觉还舒服。”
    整天被人叫王爷大人的，突然被叫声账房和相公，司马亮觉得有些新奇。
    他开心得端起茶碟，然后打开茶盖闻了一下。
    然后司马亮笑容凝固，最后沉下脸，露出了疑惑。
    “新茶？这东西是上次交易带来的？还是说之前就有了？”
    司马亮被这杯茶，搞得有些神经过敏。
    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异国遇到熟悉的东西，难免容易多想。更别说他此次来，也知道一些崎国的情况。
    所以后面再遇到类似情况，司马亮估计还会这样。
    他稍稍喝了一些茶水后，就听到两阵脚步声传来。
    来了吗？
    司马亮不知道严翊是否参加了宴会。
    为了避免对方认出自己。他选择转头，背对脚步声方向。
    “严大人，这是卓账房。”
    “你先下去吧。”
    “好嘞。”
    待跑腿的人走后，司马亮缓缓转过头。
    然后两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严翊惊讶是正常的，毕竟司马亮的出现确实出乎意料。
    可司马亮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因为他在宴会上见过严翊。并且见到的时候，对方在和齐澜密谈。
    由于是主场，严翊很快恢复过来。
    他赶忙行礼。
    “燕王大人，您怎么来了？还有您为什么装成卓账房？”
    司马亮收起疑惑，恢复了淡然模样。
    “我先低调行事，所以借用了卓越的名头。难不成你不想见我？”
    “哪有的事。”严翊憨憨一笑，分不出真实。想法。
    果然是人精。司马亮暗骂。
    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位置。
    “严大人，坐下慢慢聊吧。”
    “是燕王大人。”
    严翊不卑不亢的坐下，然后面带笑意的看着司马亮。
    被这样盯着，司马亮有点发毛。
    “严大人既然看到我了，你应该清楚我所求为何。你能为我解惑吗？”
    严翊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燕王大人说笑了。您主动找在下。哪可能在下知道你所想啊。”
    真圆真滑啊。司马亮暗骂。
    严翊的行为，让他很是不爽。可对方装傻，他拿这也没办法。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
    “严大人，这新茶从哪里来的。这东西在黎国都卖的很贵，崎国想来价格，更是翻几番了吧。”
    听到是问这个，严翊神情快速变化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
    “燕王大人，这是上次，您那来人送的。严某不爱喝茶，也不想转送，所以就拿来招待人了。”
    司马亮露出焕然大悟的表情。
    “这样啊。是何人啊，能告知吗？”
    “荣阳，荣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亮目光锁定到了严翊眼睛上。
    然后他就爽朗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那我明白了。”
    司马亮这没头没脑的行为，让严翊有些傻眼。
    “燕王大人，这是为何？”
    司马亮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茶。然后再看向严翊。
    “荣家通匪，而且参与了黎国私盐案。同时，倒卖的私盐就是流向崎国。而你管理船只进出口以及货品，应该是知晓内情的吧。”
    “燕王大人，您在说什么？这怎么就变成在下知道了？您可不能乱说。这传出去，在下怎么说的清啊。还有这有证据吗？您不能凭空诈在下啊。”
乱象丛生 第108章 难辨真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见严翊不知所措，司马亮目的达到了。
    他话风一转，肯定了对方的话语。
    “严大人，您说得对。这还是怀疑阶段，确实没什么实质性证据，但我也可以借此，让郡守大人帮忙调查一下。毕竟主要是黎国之事，我只要不往崎国方面查，想来几位大人应该会帮上一些忙。”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您来负责此事吧。”
    司马亮的威胁之意，几乎明示了。
    最关键他说的话，严翊还无法求证。
    这让对方真的犯难了。
    沉默许久。
    严翊叹了口气。
    看着对方愁眉苦脸，司马亮嬉皮笑脸。
    他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严大人，可以说说了吗？”
    “燕王大人，可是想知道上次黎国船队，到港的情况？”
    司马亮点头。
    唉。
    严翊叹气一声。
    “那日到港确实有很多古怪。”
    “最先和小人交涉之人，是冯司，然后是荣阳，以及吕丘。”
    “三人走后，师虎也来了。但之后，又来了一人。对方自称李业，是王爷的亲属。”
    “那几条多来的船，就是此人登记的。”
    “当时，在下也有些疑惑。但考虑贵船队的人，来的顺序不一，也很少交流，所以就没多问。”
    “待到后面何时货品时，那个李业不见了，在下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经过核对，李业根本不是船队之人。所以后面查出违禁品，虽说有些风波，但其实问题不大。”
    “可后面船工的说辞，以及文件。确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船工说，他们不认识李业。而且他们此行是第三方委托的，所以只知道是您的秘密委托，并不知道真正的委托人。”
    “后续，拿出来的文件上有印章，以及您的亲笔签名。由于有同样三份对照，可以断定是真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惊动到您的原因。”
    听到这里，司马亮傻眼了。
    他不认识李业，但听姓氏和自称亲属。这让他联想到，被灭满门的外公家。
    李家人真的假的？若是真的，那他们这么做是为何？
    还有是何人模仿我的笔记，以及印章是偷刻的，还是说从府里偷印的。
    司马亮有一个怀疑的人。
    他不安的敲打桌面。
    “你见到的李业，是否长相阴柔，声音尖锐。”
    严翊露出疑惑的神情。
    “您是说阉人？李业不是阉人，他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体态和在下差不多。”
    “不是阉人？中年人？”
    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些，但依旧怀疑。
    不是小顺子吗？
    还是说他请别人出面？
    虽说没什么证据，但眼下能怀疑的人，只有小顺子了。
    难道说是婚礼当天，有人摸到书房内，偷用了印章？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停止思绪。
    “严大人，之后呢？”
    严翊面露为难。
    “您从柴秀那边过来，应该知道一些内情了。这般事情，本来会闹到朝堂上。但不知何人如此胆大，给郡守出了一个馊主意。”
    “后续，此事就被压了下来。几乎只有经手过的人知晓。”
    “然后就是船工安排了。本来他们是应该被关到县衙的。可是要是那样，事情就会闹的比较大。所以在下就近安排到了一个仓库，就是失火的那处。”
    “一开始没什么问题，船工虽有不满，但因为涉及到您，他们也乖乖配合。”
    “可时间一长，船工就经常来我这边说事。”
    “说有面相凶狠之人，经常在仓库外面。然后还有船工失踪，要求帮忙寻找。”
    “停，有船工失踪？那找到人或者尸体了吗？”司马亮打断了严翊的讲述。
    严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郡守大人没让追查，所以在下就草草结案了。至于人是死是活，去了哪里。 在下也不知道。”
    司马亮嫌弃的看了严翊一眼。心想：这人真是会做事啊，一个大活人丢了，也能草草结案。混迹崎国官场的人，都有一把刷子啊。
    不过，对于这个船工的存活，司马亮并不抱希望。
    他觉得，对方大概率是遭到毒手了。
    因为能一口气杀那么多人，还纵火焚尸。明显是早有预谋，而且毫无顾忌。
    异国他乡，无权无势的普通船工。还有人追杀，这活下来的可能，就太低了。
    线索再次断掉，司马亮有些难受。
    他挥手示意严翊。
    “你继续讲吧。”
    “好。”
    “船工丢失案结束，为了省点事，我也派人去守卫仓库了。”
    “就这样，一直到您来的前一天，都没什么事。”
    “可就在您到港后，就有人带话给在下。说是您今天不会看船工。为了让船工明天见到您，不说崎国的坏话。所以希望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船工。让他们吃饱喝足，洗漱一下。”
    “在下一听，确实有些道理。所以就找人安排了下去。鉴于人比较多，走动起来也麻烦。除开洗漱是在码头旁的大澡堂。吃饭的话，就还是计划在仓库。”
    “在下准备采买饭菜时，有人提前送来了饭菜。而且说是您的意思。结合此前的带话，在下以为是您想给崎国一些面子，特意安排了此事。所以就分发了饭菜，然后就……”
    说到这里严翊，有些自责。
    当时，他要是多留一个心眼。这些船工，不至于全死了。
    “至于后面，柴秀应该跟您说过了。在下就不多废话了。”
    严翊讲述完了一切。
    司马亮仔细观察着对方。可掺杂着别的情绪，他并不能确定严翊是否有所隐瞒。
    或许张大哥那边的话，可以对一对。司马亮暗想。
    “那你安排的几个守卫，那晚是渎职了吗？”
    “燕王大人说对了。他们跟着船工吃喝完。就回府衙了。他们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若不是如此，估计这几人也死了。”
    又白问一个问题，司马亮也习惯了。
    若是有线索，他反而奇怪。
    事到如今，司马亮了解了大部分事情。
    临走前，他突然转头，问了一句。
    “你认识蓝汐是吧。”
    “啊？”
乱象丛生 第109章 计划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严翊一脸惊愕。
    “蓝汐啊，在下……”
    见严翊支支吾吾，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想到，严大人昔日还是个负心汉啊。”
    “这蓝汐，不过二八。都够当您女儿了吧。你这都能下的了手？”
    “当然，这是你俩的私事。我就这么一提。是否真假，我也不清楚。若不是，您也不用往心里去。就当是我讲个笑话了。”
    “对了，您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司马亮不等严翊回答，直接迈出脚步离开了。
    傻站在原地的严翊，脸青一阵，红一阵。
    待到司马亮消失后，他沉下脸叹息一声。
    “这燕王确实有些东西啊。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居然主动回到此人身旁。现在齐大人死了，会内派系林立。她要是有个好歹，怕是黄昏会性质就要变了。”
    严翊忧愁了一会，然后也离开了中院。
    坐上马车，司马亮打道回府。
    今天要做的事已经完了。
    如果还要继续，那就要徐武那边给消息了。
    “希望有所收获吧。”
    心事重重的司马亮，拉开车窗。
    不断变化的人事物，让他有些出神。
    尤其是一些人的笑容，让司马亮很是不舒服。
    无论是沿街乞讨一无所获，苦笑的老弱。还是谈论半天没有做成买卖，赔笑的摊贩，亦或风月场骚弄身姿，卖笑的女子。
    这些人的笑，让人感觉像是在哭。
    人的情绪，是会感染的。
    司马亮也被这些笑容所影响。
    虽身居高位，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一直被控制。
    或许司马亮能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乃至生死。
    但到自己，他也有很多无奈。
    “我做不了太多。包括这个事情的真相，我可能追查不到。但我还是不甘心啊”
    知道越多，司马亮愈发明白自己的无力。
    他明白现在所为，大概率是无用功。
    不过，聪明人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司马亮就是这样，能骗他的人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骗自己。
    按照柴秀所说，他其实不用管那么多。
    郡守那边结案的速度，快的话今天，慢的话明后天。
    这次几条盐船的事，估计就被解决。
    到时候，司马亮多花些银钱，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然后就可以回国交差了。
    但他不想这么走了。
    死了那么多船工，还有自己的印章出现。
    司马亮想知道真相，想抓到设局人。
    如果他这样回黎国，可能一辈子都抓不到对方了。
    “刀客必须得抓到。只有抓到刀客，才可能获得一些有用线索。即便找不到幕后人，也可以为船工报仇。”
    马车停下，司马亮思索完了全部。
    他明天会去找，张大哥了解情况，但重心还是放在，追查刀客身上。
    抓崎国官场内鬼也好，还是找那个不知真假的李业也罢。这两样都有困难，很容易徒劳无功。
    而刀客就不一样了，对方不受崎国保护。
    即便郡守一行人知道了，也不会干预司马亮。说不定还会出于亏心，帮他一手。
    前脚迈入住所大门，司马亮就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杀人了。”
    “救命啊。”
    ……
    听到呼喊声，司马亮看了一眼车夫。
    “这里治安很差吗？”
    “燕王大人，不会啊。这里是南区，全城治安最好的地方。可能是有人乱叫吧。”车夫解释。
    司马亮眉头一皱。
    他收回脚步，打算去看看。
    “燕王大人，万一事真的，您不就危险了吗？赶紧回来吧。”
    “无妨，有危险我跑的比你快。到时候，你担心自己吧。”
    “啊？这。”车夫被噎得哑口无言。
    只能说司马亮的笑话水平，一如既往的稳定。
    当然，他这不完全是笑话。虽说近来有些懈怠，但他以前还是比较好动的。所以体能方面，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救命啊。”
    闻声而去，司马亮来到了，住所后门。
    看着黝黑的弄堂，他并未第一时间进去。
    “里面有人吗？什么情况？”
    听到司马亮出声，呼喊者开始大喊。
    “快来，有人要杀我。他有武器，赶紧过来帮忙。”
    “没事我这也有武器，我还带了七八号人。我卓越到要看看，谁敢在燕王大人住所旁放肆。”司马亮虚张声势。同时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回禀大人，小的进去了。”
    “走吧。”
    两人在弄堂口原地踏步，传出大量脚步声。
    乍听之下，好像确实有不少人。
    “差不多，正常人应该跑了。拿根棍子给我，进去看看。”
    司马亮小声和车夫交流。
    对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命，递上木棍。
    踩着沉重的脚步声，紧抓木棍。司马亮缓缓走入黑弄堂。
    “贼人别跑。我卓越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司马亮一边大喊，一边祈求对方能被吓跑。
    当走到拐角处时，他看到了搏杀的两人。
    见到抵抗者式微，司马亮也管不得太多，一木棍扔了过去。
    “兄弟们，果然有贼人。赶紧上。”
    司马亮假装往身后一喊，然后无畏冲向贼人。
    见车夫跟出来，贼人以为真的来了很多人。
    最后尝试一下，无法杀掉身前人后，他赶忙跑向弄堂另一个出口。
    “快，别管我，一定要抓住那人。一定是那人杀了大家。只要抓住那人，交给燕王大人，说不定，就能查出何人要杀我们了。”
    受伤者瘫倒在地，疯狂呼喊。
    司马亮诧异了一下，然后赶紧追了过去。
    可弄堂之后又是弄堂，加上光线昏暗，贼人跑的又快。早已没有踪影。
    司马亮转身，回望倒地的受伤者。
    刚想着刀客，没想到就遇到了。
    看来这个被追杀者，就是那个幸存的船工。
    虽说有些蹊跷，但先问问吧。万一是真的，那就是有用线索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点了点头。
    然后走向受伤者。
    对方能没有武器，和利器对抗那么久。可以说非常厉害了。
    不过，由于劣势，身上非致命伤非常多。
    一些关键部位，也在不停渗血。
    由于脱险，受伤者紧绷的神经断开。加上一身伤，直接昏迷了过去。
乱象丛生 第110章 好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车夫和司马亮的合力下，块头壮硕的受伤者，被架到了厅堂。
    为了方便救治，两人并未将伤者放到床上。
    而是叫人抬来两张四方桌，拼凑到一起。
    让伤者躺到上面，司马亮让车夫寻找大夫。自己则是叫来齐澜一起清理伤口。
    虽说还有些尴尬，但处理正事，两人也不会闹什么。
    “王爷，奴婢来就行。”齐澜怕司马亮帮倒忙，婉言规劝。
    司马亮神情认真，全程看着伤口。
    并未在意对齐澜的话。
    “无妨，我懂些许伤口处理。帮着可以快些。毕竟此人的伤，有新有旧。部分清理起来比较麻烦。”
    齐澜稍稍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擦拭起伤口。
    两人就这么安静处理伤口，直到大夫到来。
    阻止了大夫的行礼，司马亮让其抓紧时间处理伤口。
    看到清理干净的伤口，大夫有些诧异。
    不过，他也没多问。稍稍端详之后，他开始用药包扎。
    这个过程，司马亮全程看着。
    直到大夫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合上药盒。
    司马亮才稍稍送了口气。
    没有叹气，没有皱眉，看来这个人没有性命之忧。
    待大夫准备离开，司马亮上前询问。
    “大概何时能醒。我们应该怎么照料啊。”
    “回禀燕王大人，这位伤者身体壮硕，虽说伤口很多，但都没伤及要害。稍稍休息会，就会醒了。照料的话，伤着看面相和脉搏，饿了好几天了。你们准备点粥食，温水吧。后续，等明早，小人再看看。”
    “行。那就劳烦大夫，明天再登门。”
    “没事，燕王大人，应该的。”
    “车夫，送一下大夫。”
    “好嘞。”
    送走大夫，司马亮回到厅堂。
    看着伤者的身形，以及手上的老茧。他感觉有些异常。
    “这人，感觉是精兵啊。这样问题就更多了。”
    “不过等他醒来，应该能知道一些东西。”
    “能如此光天化日杀到这里，会不会有人来补刀啊。那我岂不是也会陷入危险。”
    司马亮再度犯愁。
    虽说救下了人，但对方如果不醒，安置起来也很麻烦。
    齐澜拿来被子，为伤者盖上。然后走到了司马亮身旁。
    她猜出了司马亮的心思。
    “王爷，将伤者安排到奴婢房间吧。平日，奴婢也不出门。虽说没什么战斗力，但把门一闩，大声呼喊还是会的。而且要是夜间，奴婢房旁住的人不少，料想贼人，即便猜到也不敢肆意动手。”
    “倒是您那边，最好在叫些人保护，这样会安全一些。”
    司马亮看了一眼齐澜。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待会就抬你屋里去。还有……算了。等回黎国，我再和你聊聊吧。”
    司马亮想到严翊之事，但犹豫了下来。
    齐澜并不知晓司马亮见过严翊。即便有疑惑，也没深想。
    到了午饭时间，饭桌上只有司马亮和齐澜。
    此前齐澜是不会坐上饭桌的。
    但因为今天卓越和徐武都出去忙了。
    司马亮见一桌子菜只有自己吃。
    就让伺候伤员，错过提前吃饭的齐澜，坐上了饭桌。
    动机是好的，想法也没什么问题。但到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是比较怪。
    可能是这个原因，司马亮埋头一顿吃。
    很快，他就放下了碗筷。然后呆坐在桌前。
    这速度要是被小瑶看见，那不得好好夸夸司马亮。
    毕竟在对方伺候下，他吃饭是一个墨迹。
    只吃送到嘴边的不说，一些带骨刺的肉，都得等剔好才吃。
    这次崎国行，司马亮多多少少，得到了锻炼。
    他看着齐澜细嚼慢咽，陷入沉思。
    怎么感觉她变漂亮了？
    是错觉吗？
    司马亮本来想走的，但临走前看了一眼齐澜。
    他就被吸住了目光。
    今早开始，司马亮就有这种感觉。但此先都没时间多看，现在暂时没事，他自然想起这个问题。
    被人盯着吃饭，齐澜有些不自在。
    “王爷，奴婢脸上是有花吗？这样盯着看。”
    “啊，对不起。我只是感觉你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好像更漂亮了。”
    听到司马亮夸自己，齐澜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行礼感谢。
    “谢王爷夸奖。”
    见齐澜如此生分，司马亮没有问下去的兴致。
    他站起身离开了饭桌。
    到齐澜房间守了一会伤者，徐虎回来了。
    司马亮和徐虎聊了起来。
    “王爷，有眉目了。”
    一上午终于有个好消息。
    司马亮喜笑颜开。
    “真的？”
    “真。在下联系到了一些旧人。他们也对泗水国刀客，也十分不满。只要好处到位，他们愿意帮助。”
    “好，那我可以见见那些人吗？”
    对于司马亮的爽快，徐虎有些诧异。
    他认为里，司马亮这类高高在上的人。即便用人做脏事，一般也不会亲自见面。毕竟身份有别。
    “您不怕脏了身份？”
    “不会啊。这异国他乡，我怕什么。”司马亮反问。
    徐武也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异国他乡没人知道啊。确实见了就见了。
    徐武被自己蠢到了。赶忙道歉。
    “对不起王爷，我没注意到。”
    “无妨，带路吧。”
    由于见面你的人，身份特殊。
    司马亮要了一匹马，然后就跟着徐武出发了。
    许久没有骑马，拿到缰绳的司马亮，兴致很高。
    虽说徐武在带路，但只要不是拐角位置，或者人多的地方。他都会超过对方，然后在前头等待。
    就这样两人一路来到了清泉湾的东北角。
    一进到这里，司马亮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在打量着两人。一些胆大者，直接明目张胆的跟着。
    遇此情形司马亮有些后悔。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见见人，兜个底。
    不成想来的地方，看样子都有些凶险。
    早知道约个地方见面了。
    还有路上骑马兴致高了。所以没问徐武细节。
    现在好了吧。
    虽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被像猎物一样盯着。属实有些发毛。
    前方带路的徐武，可能察觉到司马亮的变化。
    所以退下来安慰。
    “王爷，没事的。这些人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也讲规矩。”
    话音刚落。
    一个浑身是伤的人，从小巷中跑出。
    然后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被一个暴徒拉了回去。
乱象丛生 第111章 招财童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救……”伤者呼喊。
    瞬间被打脸，徐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额。”
    “那个……王爷……小人……”
    虽被吓到，但司马亮并未看向徐武，此刻的他更关注被殴打者。
    这人穿着有点眼熟。
    对了和先前救治的伤者，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也太蹊跷了吧。
    可万一是线索呢？
    吁。
    司马亮勒马停下。
    “徐武，你陪我走一趟。”
    徐武以为司马亮起了同情心，所以劝道。
    “王爷那人估计做错事了，我们还是不要管了。这地方小人不熟，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万一有什么危险，那就不好了。”
    “没事，你不说这里的人讲规矩吗？那我们只要合理合规，还是可以商量的。而且这个被打者，可能有点用。”
    有用？
    看不出来啊。
    上位者的心思真难猜啊。
    看来只能陪着进去了。
    徐武叹息一声。然后同意了。
    被殴打者逃出来的地方，是一栋二层木屋。
    这栋崎国建筑，经历的岁月比较久，长年海风侵蚀下。给了司马亮一种，腐朽的沧桑感。
    将马栓到，一拉就断的围栏上。
    徐武和司马亮，一前一后走向屋子。
    嘎吱。
    嘎吱。
    踩着受潮的木质地板。
    徐武帮司马亮掀起门口的布帘。
    迈入屋子，刺鼻的味道传来。
    司马亮眉头一皱。
    看了一下里面情况，他明白这里的干什么的了。
    赌场吗？
    下午应该是赌徒最多的时候吧，可这里人不多啊。
    刚才那人是欠赌资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挺好办的。
    司马亮想着小心思时。
    赌场方面的人，迎了过来。
    “两位爷，玩两把？”
    估计是看出司马亮衣着气质不凡，问话者语气很是谄媚。
    司马亮并未着急回答，而是先问徐武。
    “还有银钱吗？”
    “不多。”徐武答。
    “先拿给我吧。”
    司马亮从徐武手中接过钱袋。
    稍稍掂量一下后，他向还有人的赌桌。
    “小玩两把吧。”
    见司马亮掏钱，接待者很是开心。
    “爷，要喝茶喝酒啊。”
    “不用。别叨扰我了。”
    司马亮从钱袋中，拿出一小块碎银，扔给了接待者。
    “好好好，小的就不碍爷的眼了。”
    司马亮如此阔绰，即便被赶走。接待者还是一脸开心。
    “公子，您想做什么啊。”
    别人地盘，盯着的人不少，徐武不敢报出司马亮的身份。
    “表现点诚意，通俗来说，就是先送点钱。”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站到了赌桌一角。
    “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
    “哎呦。又输了。”
    “嘿嘿，小赢一把。伙计给我拿壶酒来。”
    司马亮并未着急下注，而是先看了一把。
    普通的玩骰子，那买个比较难中的吧。
    司马亮在钱袋中摸索了一会，然后拿出约一半的银钱，放到了1点上。
    “这位爷，这是买三个一点，基本不会中的。若是你要买小，放小上即可。”一旁的看客，好意提醒。
    司马亮点了点。
    “谢过兄台，我知道桌上的意思。既然要赌，我就要压赚最多的。”
    此话一出，赌徒都看向了他。
    注意到司马亮衣着不凡，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赌徒明白了。
    “大少爷啊。”
    “怪不得。”
    “有钱玩的就是随意啊。”
    ……
    能坐在赌桌上的人，大多是独来独往，所以说话毫无顾忌。
    对此，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
    他静静等待，骰蛊打开。
    “三二一，小。”
    “唉，怎么又是小。”
    “不过，有人比我输得多，那就还行。”
    “连着三把小了，下把总该大了吧。”
    ……
    司马亮对着徐武，笑着说道。
    “输了，还能玩一把。”
    即便不是自己的钱，徐武看司马亮这样下注，也是肉疼的很。
    他拉了拉，有准备下注的司马亮。
    “公子，如果您要见赌场管事，直接给钱汇报不更快吗？”
    对于徐武的委婉，司马亮清楚。
    他继续将手中的钱，丢到1点上。然后转头看向对方。
    “那样会有更多麻烦，不如我这样。”
    司马亮其实有自己的考虑在里面。
    他打算输一些，然后借些银钱。然后再找到借贷银钱的人问问，这样赌场管事可能不会注意到。
    到时候，司马亮可以绕过管事，问那个被打者的情况。
    若是口风松，他可以装成被打者的朋友之类的，稍微花点钱就可以带走人了。
    不然直接花钱，见赌场管事，可能会引起对方警觉。待价而沽，倒是小事，要是对方去调查这个人底细，然后引来别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哇，公子赢了。150倍啊。袋里应该剩50两，那就是7500两。”徐武惊呼。
    “啊？”司马亮傻眼。
    他目瞪口呆的看向骰蛊。
    “这都能中？”
    很快，司马亮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所有赌徒和看客，都死死盯着他。
    那眼神何止幽怨妒忌，有甚者都有了杀意。
    “什么世道啊。”
    “送钱的小崽子，能给他赢了？”
    “7500两啊。我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不公啊。”
    ……
    比起徐武的开心，和周围人的失意。本该开心的司马亮，却是欲哭无泪。
    他知道自己赢那么多，肯定会被赌场盯上。哪怕再输光所有赌资，也不会改变。那他想低调赎回被打者，几乎是不可能了。
    完了。
    我运势那么好？
    什么事嘛。
    ……
    司马亮凌乱之际。
    先前殴打人的家伙，来到了他面前。
    “这位爷，您赢的比较多。台面上没那么多钱。请移步，拿银钱。”
    “行吧”
    看了看身前人，带有伤痕的拳头，司马亮有点害怕。
    不过，他还是压下思绪，跟着对方走了。
    见司马亮被带走，徐武想跟上去。
    但被赌场打手拦了下来。
    “我跟公子是一起的，他拿钱我要跟着。”
    “不行，只有赢钱的人能上去。虽说你家公子赢的特别多，但我们是老字号，不会做出不利于来客的事。你就在这等着吧。”
    徐武见司马亮被领进屋子，更是怕了起来。
    他知道如果司马亮有个好歹，自己的命肯定没了。而且连带家小，都会一起陪葬。
    “我不进屋子，在门口等着行吗？”
    “不行，这是规矩。这里都按规矩做事。”
乱象丛生 第112章 花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番说辞出来，徐武被噎得哑口无言。
    规矩，又是规矩。
    希望这些人，真的能按规矩办事。
    徐武想起了自己安慰司马亮的话。觉得要不是自己多嘴，对方不一定会进来。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祈求对方没事了。
    王爷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徐武候在离楼梯旁。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
    进去没多久的司马亮，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而且对方跟一旁的打手，有说有笑。关系似乎好了很多。
    “劳烦兄台了。”
    司马亮朝打手行礼。
    “没事，公子如此阔绰，这是应该的。”
    对方回礼，然后走向后堂。
    见此行为，摸不着头脑的徐武凑了过来。
    “公子，发生什么了？钱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但我又用掉了。”
    “啊，那么快？”徐武吃惊。
    “反正就当是100两呗。花了就花了。”
    “那人……”徐武明白了什么，欲言又止。
    司马亮点了点头。
    虽说对方平安回来，但7500两徐武都没看到，就被花了。还是让他有些失落。
    按理来说这钱，应该有我一部分。而且赎一个赌徒，应该要不了那么多。
    至少，应该留一半吧。
    不说一半了，留1000两我都满足了。
    ……
    比起徐武还想着钱，司马亮此刻想的是别的事。
    这赌场的主事，太好说话了吧。
    我一提他就同意了。
    虽说圆满结束，但总有些古怪。
    司马亮多疑的性格，再度发作。
    即便付出的代价挺多，但他还是感觉这赌场，从里到外透着一丝诡异。
    从路过遇到被打者，然后上桌赢钱，再到用赢的钱赎回被打者。
    这一切是那么合理自然，竟没有一丝意外。
    就像都被安排好了一样。
    不过，司马亮想不通的事，现在越来越多了。没时间，暂时也没必要细究赌场的问题。
    现阶段只要带走被打者，能问一些事就行。
    过了一会，被打者和打手一同从后堂走了出来。
    “这位是卓公子。救你的人。算你小子运气好，不然你指定被我打死。”打手推搡了一下被打者。
    “你好，我是卓越。相逢即是缘，此番救下你，我有些问题想问。希望你能跟我走一段，事后我会给你一些报酬。”司马亮问候。
    被打者看了一眼司马亮，瞬间瞳孔放大。
    “燕……”
    “燕城同乡。”徐武出言打断。
    可能是意识到场合不对，被打者顺着徐武话往下说了。
    “同乡啊，难怪照拂小人。”
    “原来是燕城的公子，我少时也去过燕城。据说那里的杨柳河畔，挺好玩的。当时太过年少，现在却在崎国安身立命，想来不能见识了。”打手多嘴一说。
    司马亮稍稍看了对方一眼。
    “若日以后，燕城能相见。在下定尽地主之谊。”
    “那就多谢公子了。”
    客套一番，司马亮带着徐武和被打者离开了赌场。
    由于只有两匹马，司马亮身份尊贵。
    带人之事，自然交给了徐武。
    鉴于外面人多眼杂，几人并未多聊。
    而是简单交流了一下名字，就继续启程。
    江三？江南姓氏。还认识我。
    看来是燕城那边过来的。
    那真有可能是船工。
    但如果他是的话，那我先前救的那人，到底是谁。
    还是说，先前丢的船工不止一个。
    想着想着，前方的徐武停了下来。
    见此，司马亮也勒马停下。
    看着一旁和先前赌场，差不多的木屋。
    “是这里吗？”司马亮询问。
    得到徐武的回答，他下马等了一下。
    “江三，伤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挨打惯了，回头上点药就行。您忙您的。”
    认出司马亮的江三，很是拘束。
    “没大事就好。稍稍待会，我们就会回去。”
    “回您住所吗？”江三一脸为难。
    “你是害怕吗？若是这样，待会让这边主人收留你就好了。”
    对于带江三回去，司马亮其实也在犹豫。
    和住所昏迷的那人见面，可以对峙出很多问题。但那样江三的安全，就不一定能保证了。
    况且分开问话，有可能会有意外惊喜。
    待徐武拴好马，三人一同进入了木屋。
    虽说外在和赌场相同，但里面差别还是比较大的。
    不大的木屋，被屏风分成了好几个区域。
    看到摆设和布局，司马亮感觉似曾相识。
    “泗水楼？”
    “确实和泗水楼很像。毕竟两家老板也算亲属。”徐武答。
    好嘛。
    泗水楼也来了。
    算上郡守的燕式建筑。
    加上那么多江南之人。
    不说是崎国，司马亮真感觉还在黎国。
    “老徐，你又来了。”
    “这位？在下猜到了。感谢您屈尊到此。”商人模样的人，朝着司马亮行礼。
    “无妨。”
    得到司马亮的回礼，商人注意到他身后的江三。
    “怎么还有位伤者。在下这有伤药，这位小兄弟，随再下来吧。”
    商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招呼江三跟着他走。
    “胡老历来如此，失礼了。”徐武赔礼。
    司马亮摇了摇，并不在意。
    两人跟着商人的脚步，来到了柜台。
    “给这位小兄弟去上药吧。顺便叫人泡壶茶，记得要新茶。然后送到楼梯口时，叫一声我。”
    商人吩咐完小二。然后再度走到司马亮面前。
    “贵客，这样安排可好。”
    “行吧，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好的贵客，那您请随我上二楼。”
    走上楼梯，司马亮看了一眼江三。
    “江三，好好上药，别担心。我在呢。”
    “是公子。”
    或许是察觉到司马亮的重视之意，胡老给下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方就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见此，司马亮笑而不语。
    三人走入楼上的房间。
    司马亮坐上主位，然后看向胡老。
    “废话也不多说了。刀客的情况，你能说说吗？”
    见司马亮单刀直入，胡老并不意外。
    “贵客稍等一下。等茶到了。在下再跟您细讲。”
    说着房外传来了呼喊声。
    “掌柜的茶好了。”
    “稍等。”胡老赔礼出门。
    很快，他捧着茶碟再度回来。
    聪明谨慎，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对于胡老的行为，司马亮并不反感。
    看似多此一举，但也能说明对方的重视。
乱象丛生 第113章 解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胡老一边端茶倒水，一边为司马亮讲述情况。
    “刀客是近几年，来到崎国的。他们做事不讲规矩，而且很喜欢杀戮。这条街上的人，都不喜欢他们。”
    “碍于一些原因，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那你们现在不考虑原因了吗？”司马亮问。
    胡老抿了一口茶水，叹了口气。
    “其实您不来，我们也要对刀客动手了。”
    “这条街上的势力，一共有四家。除开刀客，另外两家，是在渔村逐渐兴起时，就在的。”
    “所以即便是对手，我们还是可以聊两句的。”
    “前些日子，郑家帮找到在下，说要合力对抗刀客。而且还给了关于燕人帮和刀客勾结的情报。”
    “等等。郑家帮？燕人帮？”司马亮出言打断。
    “你说的这两家，不会是宁城郑家和燕国遗民的帮派吧。”
    胡老诧异了一下。然后他看向徐武。
    见对方摇摇头，他再度看向司马亮。
    “贵客，这消息，只有混迹清泉湾的人才清楚，您是怎么知道的。”
    “燕人帮，确实好猜。但宁城郑家，昔日老徐来的时候，都不清楚。这只有老一代人，才知道的事了吧。”
    司马亮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反而追问起别的内容。
    “这条街的赌场，是不是归郑家帮管的。”
    “贵客，猜的好准啊。郑家主管赌场和码头治安，我这边管走私来去，燕人帮是和朝堂做买卖的，刀客荤素不忌什么都做。”胡老答。
    司马亮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那估计我那三个1，也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那江三的身份，没问题了。可必须保护好他。
    司马亮的一处，疑惑被解开。
    他知道郑家是什么人。而且自己其实和对方还是合作关系。
    这个郑家，其实就是盛家。
    昔日盛家就是做黑道买卖的。可由于燕国灭亡，黎国不容许地方势力做大。
    加之昔日的郑王，现在的盛王，想洗白家族。然后就将家族一分为二。
    并通过很多手段，改名换姓，变成了现在的盛王。同时，将家族残余无法清除的部分，送出了海外。
    而且做得非常隐秘，知道现在盛家底细的人，寥寥无几。
    司马亮也是通过，宁王转述才知道的。
    这还是因为昔日洗白盛家的人，就有对方参与，才清楚内情。
    为了平静维稳，宁王暗地里也做了很多努力。
    不然，没有士卒的他，怎么可能让江南之地，二十多年没有一场叛乱。
    此前司马亮想过，会遇到海外的郑家。
    毕竟大部分从燕城逃走的人，都会选择北上。
    虽说再往北还有一些小国，但如果是从燕城出来的人，大多都会选择文化类似的泗水国，或者崎国安生。
    不过，司马亮没想过，那么巧就能碰到对方。
    想不到收个盛家。在崎国，都能获得一些助力。
    而且还属于比较重要的。
    司马亮很想见见，这边郑家的主事。可考虑到对方避着自己，他暂时不强求了。
    或许以后可以让盛王来崎国，见见他的这些亲属。
    想着想着，司马亮越想越远。
    “贵客，贵客。”胡老提醒。
    “啊，有些出神了。对不起。”司马亮赔礼。
    “无妨。那在下继续说了。”
    “起初刀客来的时候，在下就怀疑过其和燕人帮的关系。只不过当时和郑家就码头分成之事，在闹矛盾。所以没太关注。等到缓和过后，刀客有了落脚之地。”
    “也是因为和郑家的矛盾，后续一些脏活，在下基本让刀客做了。当初对方表现很温顺，就像任劳任怨的后辈一样。”
    “毕竟生意嘛，自然利为先。有个便宜好用之人，在下也扶持了不少。可刀客站稳脚跟后，就一反常态。不仅杀人放火什么都干，还敢染指在下手中的一些资源。”
    “尤其在下再次和郑家合作时，时常出现被杀人越货的事。”
    “也是这个时候，燕人帮的态度，变得很怪。本来他们是帮朝堂销赃，或者帮朝廷做脏活的。刀客这种不讲规矩的人，正常来说，不会是他们的合作对象。但他们却反常的走到一起。”
    “碍于需要官方庇佑，我们没办法和燕人帮撕破脸皮。一直拖到了现在。”
    “可码头之事一出，在下算是看清刀客了。他们要做的事，显然是超出求财的范围了。在下可不想因为对方，而被朝堂盯上。”
    “即便崎国腐败透顶，但手下还是有几只厉害的军队。和这种正规力量斗，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哪是对手。而且近来崎国朝堂愈发动荡，搞不好马上就要内乱了。”
    “此番，答应贵客请求，求财是其次，最主要还是希望多条后路。若是他日崎国发难，希望贵客能帮忙引渡。当然我们不长留黎国，在下听闻据南方海中，有座大岛。上面也有很多人生活。”
    “可能不比崎国和泗水国。但隐姓埋名生活还是无忧的。现在生意难做啊。”
    胡老叹息一声。
    司马亮听出了言外之意。
    “泗水国现在情况，也很差吗？”
    “何止是差，几乎是翻版的崎国。不然，这些刀客会如此嚣张吗？还不是因为在泗水国内，没有敌手。所以到外面来发展了。”
    若真是这样，那燕国遗民所图也太大了吧。
    司马亮头皮发麻。
    了解到胡老所说，他清楚这些人的图谋，明显很大。
    搞不好和黎国黄昏会有牵扯。
    那样的话，司马亮不可能抽身事外。
    回去之后，要把这个消息报给父皇。
    希望父皇已经察觉到这些，不然的话麻烦的事，又要摊到我头上来了。
    司马亮现在既庆幸，又担忧。
    幸的是他在事情爆发前，知道了此事。担忧的是，他不知道这些燕国遗民，渗透到何种程度。
    最主要让司马亮不放心的事，就是他不在燕城，会不会有人接机搞事。
    那样他回去，可能要面临责罚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向胡老。
    “后路之事，我答应你。当然，这次的事必须完成的好。同时，我需要更多燕人帮和刀客的情报。”
乱象丛生 第114章 孰真孰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得到司马亮的承诺，胡老保证了下来。
    “贵客，在下定当尽心竭力。”
    聊完事，喝完茶，几人走出房间。
    看着窗外昏暗的窗户，胡老挽留司马亮。
    “贵客，吃了再走吧。菜色可能不太新奇，但在他国吃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司马亮摇了摇头。
    “不了，我江三聊完就走了。我如果回去太晚，可能会引起风波。同时，希望你帮我，保护好他。”
    “好吧，贵客所托在下定当完成。”
    司马亮走到喝茶的江三身旁。
    “上了药，好些了吗？”
    “啊，公子。好多了。”江三慌忙。
    司马亮露出微笑。
    同时，他坐到了江三身旁。
    “你是失踪的那个船工是吗？”
    江三犹豫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和你一起逃出来的人，是不是还有一个。”
    “不，只有我一个。”江三回答的有些哽咽。
    司马亮叹息一声。
    “人死不能复生，但我或许可以为他们报仇。”
    “当然不止刀客，还有背后做局之人。”
    “你逃走，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江三沉默了一会。
    随后，攥紧拳头看向司马亮。
    一晃太阳落山了。
    “徐武，你稳着点，别着急。我先回去了。”
    留下一句话，司马亮着急忙慌的骑上马。然后扬长而去。
    知道江三所说后，他清楚事情大概了。
    三艘盐船，并不是故事的开始。
    这一切要从一月前，司马亮帮吕家开始。
    以此为导火索，心凉的卓越反叛了。他效忠的新对象，就是太子。
    也就是说，这次的做局人就是太子。也是对方安排卓越到王府。
    印章和签名，是卓越做的。
    不仅如此，盐船联系和装盐，对方也是亲自办理。
    虽说这样很冒失，但也是因为这些船工，已经被太子判了死刑。
    同时，这也算卓越交了投名状，若是反叛太子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攻击司马亮。
    盐船到崎国，再到被扣下，可以说很顺利。
    可太子没有算到，崎国郡守几人，胆大包天把事情压下来了，而且只打算让司马亮破费一下，就草草结案。
    知道这个消息，太子在崎国的办事人，暂停了动作。
    并把消息，跟着船队一起待会了黎国。
    这个办事人，就是司马亮先前救下的那个人。
    而江三，就是发现船工中，这个鬼祟的人。所以一直跟踪对方。
    跟随中，他察觉到了凶险。不过，他并未第一时间逃跑，而是告知同伴。
    这也引起了办事人的注意，然后追杀就开始了。
    异国他乡，江三不相信任何人。
    常年厮混在不良场所的经历，他想到了脱身之法。
    他故意赌博欠下赌债，被关了起来。
    好巧不巧，是郑家人的赌场。
    了解到江三的事，郑家人打算等黎国处理之人来，然后将他交给对方。
    毕竟是司马亮经手出的事，所以处理此事的，很大可能是司马亮的人。
    时间来到司马亮到的那天，那时候码头上的人很多。
    其中就有江三，他一眼认出了卓越，以及伪装的办事人。
    因为来人是司马亮本人，郑家人为了避免麻烦，没有将江三交出。
    毕竟司马亮身边人做的事，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司马亮设的局。
    当时的江三，如履薄冰。感觉自己是弃子。
    尤其当晚，失火所有同伴都死了。
    不过，好在郑家人比较有耐心。他们只是限制了江三的行动。同时他们密切关注司马亮住所的动静。
    这个时候，郑家人发现了办事人的下落。
    他们伪装成刀客，打算挟持走对方。
    由于郑家人想活捉办事人，加上对方体力能力都很强。他们抓了很久，都没抓到对方。
    当然，司马亮今天遇到的刀客，很可能是真的泗水国刀客。
    至于为什么下死手，那就要等办事人醒来才能知道了。
    可卓越认识这个办事人，司马亮走的时候对方还没回来。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卓越肯定已经回去了。
    他要是发现办事人昏迷在住所，可能会下死手。
    毕竟这个人一死，一切关于太子的线索，就都断了。更别说对方为什么要出现在住所旁边，以及被追杀的原因。
    “卓越啊，你最好聪明一点。太子是如此狠辣之人，你竟然能相信他的许诺。”
    这次司马亮带卓越出来，也是为了怕自己不在对方被太子策反。从而做些不利于自己的事。
    可算了那么多，他还是低估对方的复仇心。
    司马亮都能猜到太子给的是什么许诺。九成是绊倒吕家的事。
    他也有想过卓越会被复仇冲昏头脑，但对方表现的胎懦弱胆怯了。
    这让司马亮暂时认为卓越，不敢反叛。
    毕竟他到燕城开始，就太顺利了。
    顺到司马亮都有些自大了，注意力都在太子之类的大人物身上。对于身边的小人物，自然关注不到。
    加上连来大事，以及小顺子的事，司马亮都没时间和卓越聊什么。
    或许他当时抽点时间，安慰一下对方。
    今天的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
    吁。
    司马亮勒马，看了一眼住所大门。
    “弯弯绕绕之后。这些船工真是因为我而死啊。”
    说着司马亮，快步跑入院内。
    “燕王大人……”
    无视了下人的问候，司马亮直奔齐澜的房间。
    轻轻一推，发现房门被推开。
    司马亮顿感不妙。
    进入房中，他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来人，叫大夫。”
    “快。”
    司马亮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屋内躺着三个人。
    办事人，卓越和齐澜。
    看办事人身上插着刀，九成是死透了。
    地上昏迷的卓越和齐澜，都有受伤。
    选择之下，司马亮抱住齐澜。
    “蓝汐，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卓…越…”
    话没说完，齐澜晕了过去。
    司马亮看着对方满手满身是血，很是害怕。
    对于一个和自己有些瓜葛的女人，他有这个反应很正常。
    抱着齐澜，司马亮看向卓越。
    结果对方也看着他。
    “王爷……相信…我…”卓越虚弱的声音传来。
    这句话，让司马亮陷入了迟疑。
    本来，在他看来是卓越刺杀办事人，然后被齐澜发现然后两人互伤如此。
    他是让我相信他吗？
    若不是他动的手，那是……
    司马亮看向怀中，昏睡的齐澜。
乱象丛生 第115章 沉默回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大夫一来，一切都明了了。
    办事人果不其然，死透了。
    齐澜虽然浑身是血，还昏迷了，但其实只是磕碰到头，而且她的一身血，都不是自己的。
    而卓越，结结实实的重伤。身中数刀不说，好几刀再偏一些，都没命了。
    他伤害最重的，还是背后的一刀。
    这明显，是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捅了一刀。
    若是卓越诚心杀人，怎么可能漏后背给齐澜。
    加上他的那句话，司马亮再度凌乱了。
    什么情况啊。
    如果你真的没背叛我，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难道说，你们都喜欢背着我做事。
    我看起来就这么难商量吗？
    司马亮看向床上昏迷的卓越，叹息一声。
    “你最好给我活过来，不然，真相我可能就不知道了。”
    按大夫所说，如果卓越挺不过今晚，那基本就没救了。
    虽说能从齐澜口中知道一些事情，但对方也有问题。
    一面之词，基本很难考证。
    “王爷，要不我来看守卓兄弟吧。”徐武劝道。
    司马亮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已经错过一次。他不想再错第二次。
    即便会身处险境，但司马亮不想再后悔了。
    况且，他感觉没人会想他死。
    崎国驸马，燕城燕王。
    这两个身份的余波，足够很多事情，会被彻查。
    扯到最高层的事，能有多少人能把握住。
    所以只要司马亮在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
    他倒上一杯凉水，喝了下去。
    长呼一口气。
    司马亮闩上门，然后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哐哐哐。
    敲门声传来。
    “王爷，大夫来了。”
    司马亮迷迷糊糊醒来。
    看着昏暗的窗外，他甩了甩头。
    随后，司马亮打开门，让屋外的大夫和徐武走了进来。
    “劳烦大夫了。”
    “应该的。”
    阿嚏。
    崎国的夜很是凉，司马亮回来又急，出了一身汗，加上凉了半宿。不出意外，着凉了。
    “王爷，待会小人再给您开点药吧。当然您也要注意保暖，别小病拖成大病了。”大夫叮嘱。
    “谢大夫。我会注意的。”
    由于没人伺候，司马亮保暖方面确实疏忽了。
    他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披风系到了身上。
    “大夫，他可好些。”
    司马亮看向床上，不知生死的卓越。
    对方自打抢救回来，气息就很弱。看上去和死了没太大差别。
    大夫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撑是撑住了，但在下也不知道，他何时能醒了。”
    “不会吧。活死人？”徐武问。
    大夫一脸为难。
    “没办法，救治的晚了些。失血太多，可能伤及根本了。”
    “接下来几日，他的脉象气色，会好的很快。如果他运气好，可能会醒过来。不过，还是不要抱太多希望。”
    听到这个结果，司马亮很是犯愁。
    他知道这个结果，不算差。但其实也是最差的。
    如果卓越能醒，那是最好。但要是不能，那就是麻烦了。
    那就是带也不是，不带也不是了。
    按照太子的狠辣程度，估计卓越都是攻击司马亮的棋子。
    毕竟很多事都是卓越亲手而为，他现在不死不活，一切指认都是一面之词。
    送别完大夫，司马亮坐回到桌前。
    看着依旧昏迷的卓越。
    “来了崎国，都是些意料之外的事。最关键，燕城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司马亮啊，司马亮啊，你二世人，聪明二十载。想想办法啊。”
    想着想着，司马亮额头撞倒了桌角。
    忽然，他眼睛一亮。
    “对了。我还有筹码。”
    “太子私盐走私，或许可以求证一下。本来我不想深究，既然你做到这个份上。那我也需要一些底牌。”
    “虽说时隔一年，但应该还有些线索。师丞啊，你给我的这本账本，算是又帮到我了。也不知道，你去燕北怎么样了。希望你诸事顺利吧。”
    阿嚏。
    “唉，又伤寒了。”
    “一到这时，就好想小瑶，好想豆沙糕。虽说小瑶没有，但还是可以让他们买点豆沙糕。”
    一犯病，司马亮的脑子就有些问题。想起一出，是一出。
    喝过白粥，司马亮又喝了一些药汤。
    生病加上药味，他口中很是苦涩。
    对于一个喜欢甜味的人，司马亮现在很难受。
    不过，他并不想吃别的味道，来冲淡苦涩。
    司马亮想让这种感觉，让自己清醒一些。
    “王爷。”齐澜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你没事啊。”司马亮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昨日……”
    “我暂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司马亮出言打断。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蓝汐。本来这件事，我是想回黎国再问的。但昨天的事，让我有些好奇你的身份。”
    齐澜沉默了。
    见她这样，司马亮也知道回答了。
    “你是不是燕国遗民。我说的不是血统上的那种。”
    齐澜再度沉默。
    司马亮叹息一声。
    “那你是不是见过呼延宣。如果不出意外，那日在湖心岛船上的人，就是你吧。”
    齐澜依旧没有回答。
    司马亮按了按鼻梁，再度叹息。
    “看来你应该是黄昏会的一个高层吧。那你认识齐逊吗？或者说，你和他有些关系。”
    齐澜惊讶的看向司马亮。
    不过，她依旧一言不发。
    “他是你父亲吗？”司马亮继续追问。
    “不，他是我爷爷。”齐澜开口矫正。
    “抱歉，这都是我猜的，有错很正常。坐下慢慢说吧。”
    司马亮露出微笑。然后示意齐澜坐到自己身旁。
    对方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齐小姐，对于呼延宣的事，我感谢你。我知道，护送她回去的人，肯定是你派的。”
    “当然对你，现在做的，以及以后要做的事情。我肯定会阻止。这是我分内之事。以后兵戎相见，我肯定不会怜香惜玉。”
    齐澜并没理会司马亮的烂笑话。而是继续盯着他。
    “或许是病了，我感觉你有点漂亮。”
    “王爷，别讲笑话了。你的笑话水平很差。”
    司马亮尴尬一笑。
    “果然啊，我不会讲笑话。那你会讲吗？”
    “王爷戳穿我的一切，还要笑话我吗？”
    齐澜起身准备离开。
    司马亮伸出手拉住了对方。
乱象丛生 第116章 燕归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齐小姐，你真的想造反吗？”
    司马亮语出惊人。
    使得齐澜身子顿了一下。
    稍稍想了一下，她坐了下来。
    “放手。”
    司马亮松开了手。
    齐澜看着司马亮的眼睛，仿佛想看穿他。
    许久后，她将目光放到别处。
    “王爷，有些东西生来就注定了。想与不想，有区别吗？”
    司马亮若有所思，然后微微一笑。
    笑着笑着，他沉下了脸。
    最后，司马亮叹息一声。
    “你我很像，但你有的选。”
    齐澜看着司马亮，气急而笑
    “有的选？王爷你不知道，你的笑话水平很差吗？”
    司马亮神情严肃，并未变化。
    “你说过，我也知道。所以我讲的不是笑话。”
    司马亮长呼一口气。然后直视齐澜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讲个故事。你可以怀疑真假，但我不希望你打断我。”
    齐澜眼露疑惑，但出于好奇她还是看着司马亮眼睛。
    “故事的开始，是在燕城城破的那天。”
    “地点呢，就是湖心岛。”
    “至于人物，一共有四个。”
    “其中三个，你应该知道。据我推测，其中三个你分别称呼为，爷爷，外公，外婆。”
    “我要讲的人，就是你爷爷可能没提起，或者没怎么提起的人。他叫燕归来。或者说徐公公。”
    齐澜眼中闪出疑惑，似乎这两个名字。她都没听过。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司马亮暗想。
    稍稍出神一会，他又开始继续讲。
    “虽说叫徐公公可能合适一点，但他死的时候叫燕归来，所以后面我都会叫他燕归来。”
    “燕归来是伺候皇子长大成婚的，即便国破家亡。他还是不希望三皇子继续抗争，而是希望对方能带着妃子逃到海外。而身为禁卫军统领的齐逊，不一样，他不甘心国破家亡。所以希望皇子，继续留在燕地。这样或许，可以找机会复国。”
    “一番讨论之后，皇子决定逃到海外。奇怪的是，齐逊居然直接同意。同时，他出了一个主意。为了让黎国人觉得燕国皇室绝嗣，他提议留下两具尸体装成皇子和妃子。”
    “燕归来觉得有理。为此他骗来一对渔家夫妻，然后将两人杀害。随后，为尸体穿上皇子和妃子的衣服，同时将面部毁去。最后还将尸体，吊在湖心岛的高楼中”
    “可燕归来处理，这些事的时候，齐逊带着皇子和妃子，离开了南湖。他们坐的那艘船，就是被死去渔家夫妻的，同时也是湖心岛，唯一艘能开的船。”
    “燕归来发现自己被抛弃时，已经为时已晚。南湖太大了，仅靠游泳他根本到不了岸边。”
    “好在岛上残留的食物，是足够的。燕归来撑到了七天后。一队燕北士兵，踏上了湖心岛。”
    “燕归来自知不敌，放弃了抵抗，同时他明白对方如果离开，自己可能会饿死在岛上。”
    “为了活下去，燕归来伪装成小太监，出现在了士兵面前。并且和他们交流起来。经过表演和巨大的利益，士兵相信了他的话。”
    “作为回报士兵，将燕归来送到了雁鸣滩。并且好心规劝他离开燕城。”
    “燕归来到约定地点，此前准备逃亡的船已经不见了。虽被抛弃，但他并不是很失望。反而担忧起皇子和妃子，日后的生活。”
    “照顾半生的目标没了，燕归来迷茫的走在沙滩边。燕城和燕国被毁灭的第三天，海岸边尽是浮尸。其中很多是殉国之人，但也有不少是被黎国抓到，所杀害的权贵。”
    “此番凄凉场景，让燕归来很是难受。也是这一看，让他心碎了。”
    “燕归来在无数浮尸中，发现了两具在一起的尸体。而他们穿着的衣服，让他很是熟悉。”
    “燕归来记性很好，他不会认错。毕竟那衣服是他亲手为皇子和妃子穿上的。”
    “燕归忍受着恶臭以及不适，看清了浮尸的脸。随后，他崩溃了。即便浮肿到变形，但从剩下的首饰和特征，他认出了尸体的身份。这两人就是皇子和他的妃子。”
    “可当时的燕归来，只以为是齐逊一行踪暴露，然后被杀害了。他有了仇恨的对象，黎国。”
    “虽说一个中年太监，没什么用。但燕归来还是想努力一下。毕竟他的一生中，只有照顾皇子一件事。现在没了念想，他自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辗转各地寻找反抗组织，然后燕归来听到了一个传闻。那就是前朝皇室血脉遗留的故事。知道是假的他，起初并未在意。毕竟很多人都会在亡国后，借助这个旗号发展自己的势力。”
    “可燕归来接触到这个组织后。他产生了疑惑，因为组织打的旗号，就是三皇子遗孀。而组织负责人，还是齐逊的手下。”
    “一个恐怖的真相，浮现在了燕归来脑中。那就是齐逊为了好带人，将无心反抗的皇子和妃子杀害。让他们殉国的假象成为事实。”
    “至于孩子，燕归来也能猜到。因为他在诱骗渔家夫妇时，对方船上就有一个孩子。当时的他出于愧疚，想自己抚养那个孩子，所以就将对方留在了船上。可不成想，成为了齐逊的棋子。”
    “知道真相的燕归来，愤怒至极。不过，他并未失去理智。”
    “燕归来用大量珍宝，换来了齐逊组织中，更高的地位。然后他就将聚集地信息，以及人员情况，记录下来。然后交给了帮助过他的燕北士兵。”
    “可复仇的结局，并不圆满。低估齐逊势力的燕北士兵，几近全灭。但后续的黎国军队，还是给与齐逊势力重创。就此齐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再度失去目标的燕归来，陷入迷茫。此时，燕北士兵最后一个伤员。在临死前，将先前收下的宝物还给了他，并且拜托他帮忙照顾他们的老小。”
    “几个地址，一句拜托。人生没有意义的燕归来，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为了凑够路费，以及日后所需的银钱，他贱卖了很多珍宝。唯独留下了一件，那是一对玉镯，是妃子生钱最喜欢的首饰。”
    “或许是念想，坐上船离开的那一刻，燕归来这个名字出现了。他将装玉镯的漆盒刮得干干净净，让它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盒。”
    “最终，这个木盒在燕归来临死前，交给了晚年照顾他最多的人家。而这个故事则是在他还能动的时候，就告诉给了很多孩子。毕竟一个喜欢坐在椅子上，看南方的老爷爷，很容易引来孩子的好奇。”
    “这个生长在江南，半辈子的徐公公，成为了燕北之地，不长胡子的燕爷爷。”
    说完故事，司马亮叹息一声。
    随后，他从衣兜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泪流满脸的齐澜。
    拿过手帕的对方，并没使用。而是看着司马亮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一丝谎言。
    “王爷，真会骗人啊。”齐澜的声音有些哽咽。
    司马亮沉默。
    “王爷，这是假的对吗？燕归来这个名字，也太可笑了吧。”齐澜笑出声。
    司马亮再度沉默。
    “司马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齐澜泪如决堤，神情崩溃。
    司马亮依旧沉默。他夺过齐澜手中的手帕，为其擦拭泪水。
    他这个行为，让对方完全崩溃了。
    齐澜扑到司马亮怀里，放声大哭。
    她嘶声裂肺的模样，很是可怜。
    齐澜是聪明人，并不会被一点言语所哄骗。
    之所以这样，是她很早就听说过，另外版本类似的故事。而且是从会里人口中。
    结合齐逊生前的行为，齐澜早就怀疑自己身份。
    只不过最后一个亲人死去，人生失去依靠的她，只能将谎言当真。
    不然，从小被教育要造反的齐澜，根本没有活下去的目标。
    如果没有齐逊的教育，她可能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但了解到家国仇恨，齐澜注定回不去了。
乱象丛生 第117章 交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或许此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司马亮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凳子，有些出神。
    他轻轻摸了一下嘴唇，然后傻笑了起来。
    “终究还是想要啊。不过，这次得不到，也没那么失落。”
    “希望她能一路平安，找个普通人家吧。”
    司马亮起身走到卓越床头。
    看着气息比之前好些的对方，他叹息一声。
    “对不起，这次我也不能帮你报仇。若是你能醒，吕家我一定会帮你的。”
    司马亮说完这些，离开了屋子。
    原本沉睡的卓越，眼皮稍稍一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经过半天讲述，时间来到了正午。
    看着头顶的太阳，司马亮感觉到了一些温暖。
    他信步走在中庭，思索起还要做的事。
    昨日在齐澜房间的事，齐澜告诉了司马亮。
    但说了基本和没说一样。
    捅伤卓越的人是齐澜，但杀办事人的不是她。
    昨日应承下来后，齐澜起确实尽忠职守，可后面出了意外。
    严翊的人过来找，使她离开了屋子。
    至于说的事，就是司马亮今天去找严翊之事。
    了解过后，齐澜回到院子。
    当她走回屋子时，发现门是被打开的。
    知道不对的齐澜，掏出了匕首。
    这把防身匕首，还因为司马亮冲动，导致她害怕类似之事在发生，所以特地藏着的。
    然后齐澜走进了屋子，发现一个人呆站在床前，同时床上的办事人，身上插着一把刀。
    这种情况，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是凶手。
    齐澜趁着卓越出神，背后捅了一刀。
    对方吃痛回头打了她。
    被这么一打，脑袋发昏，手持利器的齐澜。
    不管卓越求饶解释，依旧不依不饶的捅对方。
    由于两人武力值差不多，但齐澜多把刀。
    扭打之下，卓越中了多刀昏死过去。
    齐澜也因为头撞倒摆件上，晕了过去。
    后续的事，就是司马亮所见的那些。
    也就是说知道真相的人，还是只有昏迷的卓越。
    一个线索断了，又一个谜团出现。
    不是齐澜和卓越动的手，那府内大概率有别人的眼线。
    不然，就齐澜出去的这段时间，怎么可能抢在卓越进入房间前，就把人杀了。
    “近来，怕是睡不好了。”
    一个时刻盯着自己，同时心狠手辣，且不知目的可能对手，让司马亮很是不安。
    “燕王大人，吃饭了。”
    “好。”
    司马亮拉了披风，走进屋内。
    用过饭后，他回到了自己屋内。
    为了避免卓越再出意外，司马亮暂时不打算外出。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相反司马亮做了很冒险的决定。
    他以让齐澜在燕城的人马，安全退离为条件。寻求对方的帮助。
    这是一步险棋，司马亮要是被人抓到把柄，那他就和前任燕王差不多的结局。
    可他别无选择。
    司马亮必须要更多时间留在崎国。
    他需要太子的把柄，以及黄昏会势力的信息。
    不然，司马亮回到燕国，可能无法面对狂风暴雨。
    “我该庆幸是来了崎国，还是不幸呢？”
    “还有这一切，是不是在父皇的算计中。”
    虽然崎国离中都万里之隔，但司马亮不认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
    相反他觉得对方，可能知道崎国的局势。所以才同意了停战。
    毕竟按照司马亮所见，战争拖下去。按照崎国现在的矛盾情况。不用一两年，自己就会崩溃了。
    到时候，内忧外患之下。
    黎国不说能占领崎国土地，但也可以使其重创。
    这样燕北最少可以安宁数十年，对比回报，付出的可就没那么多了。
    况且黎国之前，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从头到尾，黎国都只用两镇兵在和崎国打。
    而且不会深入崎国很多，大多小胜干扰，就会回边境。
    常年败仗，担惊受怕的崎国，常备军理所当然越来越多。但效果却越来越差。
    除开几只国王直管的精兵，剩下几乎都是混吃等死的家伙。
    而且因为边境压力，皇权被质疑。权利不可避免的流向地方。
    清泉湾的状况，就是崎国的缩影。
    皇室远亲都如此了，更别说一些权利动物。
    所以这个“兄弟盟约”，不止是黎国单方面拿好处，其实最大受益人是崎国皇室。
    虽说出卖很多利益，但其实这些钱都不是皇室口袋出，或者说这些钱本来就到不了他们口袋了。
    权属顶峰的黎国皇帝，不可能忽略这些。
    也就是说，对方大概率知道燕国遗民，在崎国掀起的风浪。
    只要崎国还维持着架构，那这个风浪波及黎国就会更晚。
    那么签下兄弟盟约，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倒推之下，那司马亮被外派崎国，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毕竟司马亮平内的借口，借由李党之人被皇帝知道了。
    那对方可能就是想利用这个，让他真的去做这件事。
    想到这个可能，司马亮就头疼。
    “若真的调查出什么，我必须得加钱。”
    “这可是两码事，我可不能白干活。即便是父子也得明算账。……”
    说着说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郡尉俞柯走了进来。然后行礼赔罪。
    “燕王大人，您还可好啊。昨日之事，在下听闻了。真是骇人啊。都怪在下，安排不利，导致府边，出现这等事。”
    司马亮叹息一声。
    “没事，不怪您。毕竟对方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只不过还是见义勇为。只是可惜，救下的人没挺过昨夜。”
    本来司马亮没打算把救人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但人死在了府里，只能将消息报了上去。
    当然，司马亮并未将卓越和齐澜之事说出去。大夫和下人也打点过了。
    如果还传出去，那他基本能确定下人或者大夫，有问题了。
    “那就好，对了卓相公和徐兄台呢？好几天没见了，要不今晚再去文清楼喝点？”俞柯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
    “真是不巧啊。他们都出去忙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今晚估计不行了。对了，郡尉大人这次来，应该是有别的是吧。”
    司马亮转移话题。
    俞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他犹豫了一会。
    “燕王大人，这不是在下的主意啊。在下只是一个带话的。”
    “若是您真要怪罪……”
    “无妨直说吧。是不是盐船案的事啊。”司马亮出言打断。
    被猜到要说之事，郡守露出尬笑。
    “燕王大人，真聪明啊。那个……这个……案件可以结案了。只不过，需要一些……那个打点一下。”
    司马亮摸了摸指关节。然后点了点头。
    他装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若是结果是好的。那说明各位大人，付出了很多努力。努力自然是需要犒劳的，刚好在下船上还多有1W两的货品，要不转赠给郡守大人。”
    司马亮的爽快，让俞柯有些意外。
    不过，他并未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手势。
    3W两？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些人是真能贪啊。
    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啊。
    司马亮心中疯狂暗骂。
    可表面上的他，却又不能表现。
    气急之下，加上风寒，司马亮咳嗽起来。
    咳。
    咳。
    咳。
    “燕王大人，没事吧。”俞柯上前扶住司马亮。
    “没事，我只是风寒。郡尉大人离远些，别被传染了。”
    司马亮站定后，退离了几步。
    见此俞柯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
    “燕王大人，您是否要思索商量一下。郡守那边也不着急。说是王爷想好了，再回答就行。只不过，期间王爷最好别出去走动了。不然，昨天之事再发生，可能会危机安危。”
    司马亮听出了威胁之意。
    威胁我？
    真快啊，看来很急啊。
    怕不是顶不住了？
    司马亮明白郡守着急，很有可能是快压不住事了。
    不然，这种威胁即便会有，也不会那么快。
    本来郡守要是只要1W两，司马亮说不定会给。但对方如此贪婪，还着急了。
    那已有后手的他，自然不会那么听话。
    “明白了，我会考虑清楚的。期间，我也会好好留在住所，不会乱跑的。”
    “郡尉大人，还有别的事吗？想来您也很忙，就不用在我这耽搁了。”
    既然要撕破脸了，司马亮懒得和俞柯打交道。
    毕竟酒囊饭袋，还是别人的狗。他也懒得拉拢。
    郡尉一看司马亮变脸，瞬间傻眼了。
    他想再劝说几句。
    可司马亮哪会给这个机会。
    咳。
    咳。
    司马亮装出一副病发的样子。
    “郡尉大人，我伤寒有点晕。想睡了，有些不好意思。”
    说着司马亮还故意往郡尉身旁走。
    先前还在担心对方染病的他，仿佛忘记了刚才所说。
    估计是怕被传染，当司马亮靠近。俞柯就不受控的往后退。
    最后直接跑出了屋子。
    “行吧，在下会把您的回复，回报给郡守大人的。那您休息吧，在下不打扰了。”
    说完这些，俞柯离开了院子。
    看着对方的背影，司马亮笑了出来。
    “真是可笑啊。”
乱象丛生 第118章 无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三天过去。
    由于被限足，这几天司马亮都没有出门。
    虽说有些抑郁，但也有好事。那就是他的病好了。
    早早起来的司马亮，坐在房内和徐武下着五子棋。
    面对臭棋篓子，司马亮输赢随性。
    “王爷又放水了。唉，小人真的不适合下这玩意。”徐武叹息。
    “没办法，又出不去。只能玩这个。”
    司马亮嘴角一抽，然后看向屋内依旧没有动静的卓越。
    这些天来，对方的脉象和大夫说的一样，越来越好。
    可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或许下半辈子就这样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看着手中的黑子，有些出神。
    这几天来，他虽未出门，但收获不少。
    如果一切顺利，这两天司马亮可以看到一些事件结果了。
    他把玩了一会棋子，然后放到了棋盘上。
    司马亮准备和徐武再度厮杀时，院中传来了脚步声。
    俞柯又来了？
    真是合格的狗腿啊。
    司马亮没抬头，就猜到了来者。
    主要还是这几天来，对方十分准时。几乎跟算好了一样。
    果不其然，俞柯走到房间。
    他的样貌和几天前，判若两人。
    此时的俞柯，面容憔悴，双眼通红。
    一看就是没睡好觉。
    “燕王大人，您想好了吗？拒绝或者答应，选一个吧。不要让在下难做了。”俞柯行礼。
    司马亮直接无视俞柯。
    他从棋罐中抓出一把黑子，继续和徐武对下。
    “徐武，你又要输了。”
    “哎呦，王爷能悔棋吗？”
    “可以。”
    “嘿嘿，谢王爷。”
    徐武开心的收回棋子，然后补救了一下。
    “又输了。”
    “可悔？”
    “行。”
    ……
    两人就这样，一会下一会悔棋，使得一把棋拖得很久。
    一旁被干晾着的俞柯，很是尴尬。
    不仅如此，他每次想插话，都会被司马亮各种方式打断。
    就这样，在俞柯的等待中。
    棋盘几乎被下满了。
    再度轮到司马亮落子。
    这次的他并未直接下。而是拿着棋子，思考了半天。
    最后，他叹息一声。将黑子扔回了棋罐。
    “徐武，你赢了。我拦不住了。”
    徐武尴尬一笑。
    “王爷，在下也没赢啊。您让在下悔了二十四次棋。相当于赢了二十四次了。”
    司马亮不置可否。
    他慢慢收起棋盘上的黑棋。
    “悔棋是悔棋，输棋是输棋，两个不一样。你赢了就是赢了。我输了就是输了。”
    刚下完一把，司马亮和徐武暂时没交流了。
    俞柯见此，凑近了些。
    “燕王大人，求您可怜可怜在下吧。别拖了，再拖郡守大人，就要剥在下这身官皮了。”
    司马亮依旧无视俞柯，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
    他收完棋子，看向徐武。
    “暂时不下了。对了徐武，中午吃什么啊。你知道吗？”
    徐武收棋子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
    “按照这几天的情况来说，应该是五菜一汤。两荤四素。”
    司马亮砸吧了一下嘴巴。
    “清淡了些，但不错了。”
    “对了，前日买的干果，还有剩吗？”
    “没有了。下午怕是没东西，给王爷打牙祭了。”徐武答。
    “可惜了。不过，能吃好喝好也够了。毕竟有些人，应该吃饭不思吧。”
    “可不是啊，您看俞柯大人这憔悴模样，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睡觉。”徐武指了指一旁的俞柯。
    司马亮看向俞柯。然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郡尉大人，您何时来的啊。我怎么没看到你啊。”
    司马亮这副样子，让俞柯感觉自己像只猴子。
    可他没办法，还得给对方找理由。
    “燕王大人，下棋太入神了。可能没注意到吧。”
    司马亮假装思索起来。然后他再度看向徐武。
    “这样啊。那也不对啊，我没注意到，难道徐武你也没注意到？”
    “王爷，小人以为您看到了，所以……”
    徐武话还未说完，司马亮就用手势打断了对方。
    “徐武你太放肆了。我没发现就算了，你注意到了，还不提醒我，不厚道啊。”
    “王爷，小人错了。是小人的问题。”徐武赔礼。
    “这问题可大可小，要是郡尉大人追究起来。我都不会护着你。”
    “在下……”
    俞柯打算说些什么，但又被司马亮阻止了。
    “郡尉大人，您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徐武留情。”
    “在下……”俞柯再度发言。
    “徐武，对了昨日郡尉大人，是怎么和你说的。”
    ……
    两人一唱一和，让俞柯根本说不了话。
    搞什么啊。
    又不是我限制你们出行。
    针对我干嘛。
    真有本事，去对付郡守啊。
    司马亮清楚，郡尉只是个传话人。可他又不能直接朝郡守发难，自然只能恶心一下对方。
    况且整天呆在府内，没什么事做。需要一些东西调剂。
    俞柯自己送上门来，也怨不得司马亮玩弄。
    就这样，两人的双簧唱到了中午。
    “燕王大人，可以用饭了。”
    “好，我们马上去。”
    司马亮应下后，就招呼徐武一起吃饭。
    走出门，他转头看向俞柯。
    “郡尉大人，您在这干什么？不吃饭吗？”
    俞柯以为司马亮叫他吃饭。
    虽然心有芥蒂，但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所以跟了上去。
    可走到院子，司马亮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俞柯。
    “郡尉大人，我是让您回府衙吃饭。我这菜色少，又清淡。怎么能给您吃呢。请回吧，又是等我午休过后，再聊吧。”
    扑通。
    被司马亮几番折磨，加上郡守那边给的压力。俞柯扛不住，跪下了。
    “燕王大人，求求您了。”
    “给个答复吧。要不小人，怎么回去交差啊。”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沉下脸。
    注视一会俞柯后，他转身离开。
    “答复我还么想好。交差是你的事。如果不想回去，那郡尉大人跪着就好。反正地挺干净，不会弄脏您的衣服。”
    “走吧徐武。饭菜凉了，就不香了。”
    “是王爷。”
    徐武临走前，拉了一把俞柯。然后叹息一声。
    “郡尉大人，有些话，在下不能说。”
    “但你们做的事，也不怪王爷这样对你。”
    说完，徐武也离开了。
    只留下再度瘫倒的郡尉。
乱象丛生 第119章 东方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由于要看着卓越，司马亮装完样子，就躲到一角，
    等俞柯离开，他又回到了屋子。
    收起棋盘和棋罐。徐武和下人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王爷，猜错了。又少了一个肉菜。”徐武叹息。
    一旁端菜的下人，放下菜后，就跪在了地上。
    “燕王大人，这是郡守大人的吩咐。小人，只能照办。”
    司马亮知道不是下人的错。
    况且他本来就吃不了很多菜，少几个菜，没什么影响。
    “没事起来吧。菜味道不错，多吃点饭，挺好的。你下去熬点米汤，待会帮我喂给卓越。”
    “近来伺候之事，挺劳烦你们的。若是他日离开，定当酬谢。”
    司马亮依旧如此和善近人，下人很是感动。
    几番感谢之后，对方才离开了屋子。
    “王爷，真是特立独行的上位者啊。”徐武感叹。
    几日接触下来，他发现司马亮和印象中的上位者，完全不同。
    不仅很好说话，而且对于一些身份低微之人，往往更加和善。
    对于徐武的话，司马亮笑而不语。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用餐。
    吃着吃着，一个下人跑进了院子。
    “燕王大人，有人求见。”
    司马亮端着碗筷看向下人。
    “何人？郡守那边的吗？”
    下人停顿了一下。
    “不是，是寒城来的人。”
    司马亮放下碗筷，走到下人面前。
    “确定是寒城？”
    “确定。”
    “那请进来吧。”
    待到下人跑出院子。
    司马亮笑了出来。
    “寒城来人，看来我差不多也可以出去了。”
    说完，司马亮站在院中，静等来客。
    徐武见他这样，吃的更欢了。
    虽说不知道司马亮做了什么，但对方那么开心，显然是有什么好事。
    现在的徐武和司马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方有好事，那对他来说肯定是好消息。
    “寒城可是崎国王都，估计来的是大人物。说不定，马上就又能吃香喝辣了。不对，喝就算了。吃的话，菜虽好，但我还是喜欢吃肉。”
    很快，一个白袍年轻人，走入了院子。
    见到司马亮后，对方露出了笑容。
    “未来妹夫，见到你真好啊。”
    司马亮第一次见对方，但也能猜出对方是谁。
    他热情的招呼上去。
    “三皇子，见到你，我真是荣幸啊。”
    这个白袍年轻人，就是崎国三皇子，东方锦。而且是和四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就是计划要嫁给司马亮的崎国公主，东方舒。
    比起黎国，崎国存在时间其实更加久远。
    历代皇室血缘优化之下，东方锦的模样，不能说俊俏，只能说国色天香。
    灵动的大眼，弯弯的细眉，无须的面容，配合洁白的肌肤。
    若是东方锦穿上裙子，司马亮一定直呼美人。
    联想之下，司马亮觉得要嫁给自己的东方舒，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会不会眼前之人，就是东方舒呢？
    可声音是男人的啊，应该不是吧。
    司马亮稍稍出神了一下。
    好在东方锦，没有注意到。
    他热情的拉住司马亮。
    “妹夫，此番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请你不要介怀我的身份，需要的话，随意差遣。”
    看似诚恳的话语，让司马亮心里泛起嘀咕。
    意思是锅我来背？
    可司马亮也不能直说，他旁敲侧击。
    “三皇子，这多不好啊。事我都说了，这是贵国的地盘，也是皇室的地盘。当然你说了算，我只提供一些消息，哪能差遣您啊。”
    东方锦一脸无辜看向司马亮。
    “可是父皇说了，这次的事，就是你带头。我只是跟着你，帮忙扫除障碍。再说我对清泉湾的了解，可能还没你多。妹夫你就别推辞了。”
    X，果然是个狐狸啊。
    司马亮断定东方锦在装傻了。
    他可不认为，能有军权的皇室成员，会说出这种没主见的话。
    什么皇帝说的，司马亮现在没办法求证。
    即便能，也要好久了。况且现在事急，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拖下去了。
    也就是说，让东方锦办事期间，要是出什么事，那锅全由司马亮来背。
    虽说还没做就想着出事，有些不吉利，但做事都会有意外，对方上来就推卸责任，明显是在给他增加压力。
    碍于需要东方锦帮忙，司马亮强挤出笑容。
    “行吧。那我就不推辞了。”
    “对了，三皇子吃过没。没吃的话，用点吧。虽说可能不符心意，但填填肚子还是可以的。”
    司马亮应承下来，东方锦笑的更欢了。
    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愈发像女人。
    “那就叨扰了。”
    东方锦拍了一下司马亮的胸脯。然后就走进了屋子。
    司马亮摸着自己胸肌，看着对方摇曳的身姿。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真妖啊。
    太可怕了。
    男生女相，到这种地步，也太离谱了吧。
    司马亮心中嘀咕了几句，然后也跟进了屋子。
    让下人多拿来一双碗筷后，东方锦自来熟的吃了起来。
    面对简单的菜色，他并未表现异常。
    吃完饭，喝点白开水。
    满足的东方锦，叹息一声。
    “简单了些，但还是不错的。可是按照招待礼仪来说，这太寒酸了吧。是上官傅那家伙，搞的鬼吧。”
    说到郡守，东方锦脸色沉了下来。
    跟刚才笑着的模样，判若两人。
    司马亮倒是没什么变化。因为这种变脸人，他见过很多了。
    一旁的徐武，则是有些不适宜。
    毕竟东方锦刚才还有说有笑，加上面相和善，突然变化。落差之下，让他有些敬畏。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大人。
    感觉比王爷难相处多了。
    希望能不打交道吧。
    徐武本能告诉自己，东方锦很危险，靠近了一定没好事。
    “可能是有人怂恿吧。郡守大人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司马亮胡言乱语。
    东方锦看了一眼他，然后又笑了出来。
    “妹夫，你真会讲笑话。”
    我讲的是胡话，不是笑话。司马亮暗想。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微笑附和。
    “不完全是笑话，毕竟有这个可能。郡守身旁挺多不好的人，难免会被影响。”
    东方锦若有所思，点了点。
    “确实武断了。上官傅，虽说是东方家远亲，但也是有些皇室身份。我这样说确实有失偏颇。”
    看着几经变脸，喜怒无常的东方锦，司马亮愈发没底。
    崎国什么鸟人地方。
    下面烂就算了。
    上面的人都那么奇怪。
    不完才怪啊。
    忽然，东方锦再度露出笑容。
    “妹夫啊，听说你和燕城李家有些关系是吗？”
    司马亮咯噔了一下。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过，司马亮也没办法隐瞒这个事情。
    毕竟这个事情，只要是清楚黎国情况的人，都知道。
    “如果是燕城李家，那是我外公家。”
    得到肯定，东方锦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造反吗？”
    “啊？三皇子你在说什么？”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锦。
    他不知道对方说这个是为什么。
    一旁的徐武差点，人跳起来。
    什么人啊。
    这种问题就这样问出来了？
    太离谱了吧。
    徐武很想离开，但两人聊得大事。他现在不好出口。
    东方锦则是一脸平静。
    “字面意思，好奇问一下。你若是不方便，不回答便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语出惊人的东方锦，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什么事嘛。
    这东西我能回答？
    这是在暗示我吗？
    还是说有别的深意？
    想不出所以然的司马亮，尴尬一笑。
    “三皇子，你玩笑有点过分了。”
    “确实有些过分了，希望妹夫别往心里去。”
    或许真的只是开玩笑，东方锦顺着司马亮的话说了下去。
    见此司马亮也转移了话题。
    “对了，这次三皇子你来，带了多少兵马啊。”
    “不多，50骑兵，50步卒。”
    司马亮倒不意外，对方只带这些士兵。
    毕竟带多了也施展不开。而且还容易引来警觉。
    面对小众乌合之众，这些精锐士兵足够对付了。
乱象丛生 第120章 磕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着急忙慌的郡尉俞柯，跑入郡守府。
    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花园中的阁楼。
    哐哐哐。
    “郡守大人，不好了。”
    “搞什么啊，什么事啊。”郡守上官傅的声音，很是不耐。
    “啊。”
    听到屋内的女人声，俞柯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他真的很急。
    “大人，您赶紧穿一下衣服吧。三皇子他已经到燕王大人的住所了。”
    “什么？三皇子到了？还到那司马亮那了？”上官傅惊呼。
    “是的，大人。您抓紧时间吧。三皇子大人，属下真的挡不住啊。”
    话音刚落，阁楼的房门被打开。
    袒胸露乳的上官傅，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
    跑了一段后，上官傅发现俞柯没跟上。转头问了一句。
    “愣着干嘛，赶紧跟我一起去啊。”
    “啊，好大人。”郡尉有些心不在焉。
    “快快快。”
    “是大人。”
    郡尉看了一眼阁楼里的女人，神情落寞的跟了上去。
    马车从郡守府出发，很快就到了司马亮的住所。
    当上官傅和俞柯从马车上下来时。一旁又到了一辆马车。
    上官傅看了看马车的样子，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也挺快啊。”
    “属下通知了。”
    上官傅看了眼俞柯，然后整理起自己的仪容。
    “做的不错。帮我看看，衣着没问题吧。”
    “是大人。”
    俞柯像个下人一样，帮上官傅打理起衣服。
    就这个功夫，另外一辆马车。一前一后也走出来两人。
    上官傅瞟了一眼两人，然后就指挥了起来。
    “付孙，费院。你们先进去看看情况。我和俞柯马上进去。”
    “是大人。”
    付孙和费院脸上有些酒气，看上去刚刚还在喝。
    两人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随后，并行进入了府中。
    “好了吗？”上官傅问。
    “可以了大人。”
    “赶紧走吧。”
    “是大人。”
    上官傅和俞柯，火急火燎的往里走。
    两人走到主厅，发现并没有人。于是他们继续往里走。
    一进后院门，上官傅就看到了东方锦坐在院中。而先前进来的付孙和费院，两人正跪在对方脚下。
    见此，他赶忙上前行礼。
    “三皇子殿下驾到，下官未能及时赶到，请您恕罪。”
    说着上官傅跪了下去。
    “下官郡尉俞柯，也请三皇子殿下恕罪。”俞柯跟着下轨行礼。
    东方锦看着四个酒囊饭袋，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们倒是挺快的啊，消息很灵啊。是不是一直盯着我妹夫的住所？还有听说你们限了我妹夫的足。还私自降了招待礼仪？”
    温和的话语，直击上官傅内心。
    他抖如筛糠，抱住了东方锦的脚。
    “殿下，我们可是远亲啊。求您饶了我吧。要怪就怪俞柯，他出的馊主意。不止他，还有付孙，是他说能赚大钱。对了，费院这监御史也不提醒我，他最有罪。”
    上官傅满脸鼻涕眼泪，可以说是丑态尽出。
    可即便他这样推卸责任，一旁的三人一个字都不敢说。
    东方锦笑得更开心了。
    他轻轻勾起上官傅的下巴。然后观察对方的丑态。
    “你倒是会撇清关系啊。你们压下那么大的事，还瞒住我妹夫来，确实该死。但我现在不是问这件事。”
    话到这里，东方锦的语气变得越来越重。
    “我现在问的是。你们是不是限我妹夫的足，同时还降了招待礼仪。”
    东方锦近乎咆哮般的声音，让上官傅颤抖了起来。
    他趴在地上磕头。
    “殿下，我……我只是……被猪油……”
    “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听不明白吗？”东方锦出言打断。
    同时，纤细的手指抓住了上官傅的头发。然后疯狂往地上砸。
    一旁的三人，被吓的磕起了头。
    “殿下，饶了小的吧。”
    “殿下，我们都是听郡守的。”
    “殿下，我没权利啊。”
    ……
    哐哐哐。
    伴随着磕头声，上官傅的头，不停砸地。
    “殿下，饶了我吧。”
    “殿下……”
    “……”
    随着，上官傅的呼喊声越来越微弱。
    俞柯，付孙和费院，磕头更卖力了。
    他们求饶都不敢，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哐哐哐。
    砸地声，液体飞溅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直到上官傅很久没有发出声音，身体也只是无意识的抽搐时。
    东方锦松开了手。
    哐。
    上官傅面目全非的头，重重砸在地上，然后再也没动过。而他的四肢，却还在不停在抽搐。
    过了一会，作呕的味道传出，上官傅失禁了。或者说，他的脑子没法控制身体了。
    看到这番场景，俞柯，付孙和费院，早已磕出血的头。再度加速起来。
    大量血液沿着额头的伤口，流到三人脸上，看上去很是骇人。
    可东方锦并没有看三人。
    他拿出一张手帕，慢慢擦拭手来。
    擦干净后，东方锦将手帕扔在上官傅依旧抽动的身体上。
    他看着微红的手帕，有些可惜。
    “不能用了，真浪费啊。”
    “哎呦，真恶心。可要在妹夫回来前，收拾干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妹夫真是有意思啊。”
    “好想和他玩玩啊。”
    ……
    东方锦自言自语了一阵。
    他说话的这段时间，俞柯，付孙和费院，依旧在磕头。
    等付孙和费院磕不动了，东方锦看向快撑不住的俞柯。
    他微微一笑。
    “看来你最厉害啊。行吧，那你就是新的郡守了。剩下的，去陪上官傅吧。”
    说着东方锦掏出匕首，将趴在地上的付孙和费院，抹了脖子。
    滚烫的血液，飞溅而出。
    本就满脸是血的俞柯，感受到了同伴的温度。
    由于长时间磕头，他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谢，殿下”
    俞柯强撑起身体，行礼感谢。
    当他做完这些，就直直的倒了下去。然后不省人事。
    哈哈。
    东方锦笑出声。
    他抓住俞柯的脚。然后将其拖拽出了后院。
    一条血液画成的线，一直延伸到了正厅。
    坐到座位上，东方锦用俞柯的外衫，擦拭匕首。
    收起匕首，他用俞柯的内衫擦拭手中的血迹。
    做完这些，东方锦陶醉的闻了一下手掌。
    “血腥味，真棒啊。说来也要感谢这几个人，不然我怎么可能被放出来。”
    “清泉湾可是个好地方。这里的烂人，够我玩一段时间了。”
    东方锦靠到椅背上，然后睡了过去。
乱象丛生 第121章 瘟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和徐武骑着马，然后慢悠悠的前行。
    进入稍显破旧的北城区，两人前行的速度愈发缓慢。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逆行的崎国百姓，司马亮稍稍有些出神。
    时刻关注的徐武，以为他在想待会剿杀刀客的事。
    于是靠近了些。
    “王爷，您该留在住所的。万一出什么事，那就不好办了。”徐武安慰。
    司马亮回过神，看了一眼根本不看自己的崎国百姓，然后看向徐武。
    “没什么，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或许我有点……算了，没必要说，走吧。”
    司马亮自嘲一笑，然后继续前行。
    徐武不明白意思，只得跟随。
    与此同时，与他们两街之隔，一些特殊的人，混迹在人群中。他们穿着普通，神情肃然，即便同行，却沉默不语。
    更北边的山林中，人迹罕至的山路上。伴随着马蹄声，林鸟被惊起一片又一片。
    这些不速之客，前往的方向和司马亮一致，都是清泉湾的渔村。
    “燕王大人，您还是别进去了。难免会有误伤。到时候，不好交代啊。”胡老规劝。
    司马亮走到窗口。
    他现在所在，是离渔村一路之隔的茶楼二楼。
    听着脚下的喧闹，看着对面的萧条。
    司马亮不停用手指敲打窗沿。
    过了一会，他叹息一声。
    “行吧，那我在这看着吧。”
    司马亮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避开东方锦。对于只身涉险，他才没那么蠢。
    当然，还有一重原因，就是他在府里憋坏了，想出来透透气。
    见司马亮答应了。
    徐武和胡老互视一眼，然后双双松了口气。
    “隔壁要动刀子了。”
    “真是可怕啊。郡尉那些不来管管吗？”
    “交钱了的，管什么。”
    “离远点吧，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确实， 远点看吧。”
    ……
    凑在渔村口的一些路人，看着渔村一直喋喋不休。
    一位寻常模样的人，看了一眼渔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司马亮所在的茶楼。
    不过，他并未看到司马亮。
    “卸磨杀驴吗？不行，得混进去。”
    说着这个人，往后逆行，消失在人群中。
    嘎吱。
    嘎吱。
    伴随着脚步声，一位身形魁梧的壮汉，出现在了二楼。
    胡老有些意外，但见徐武和司马亮，神态自若，所以也没问什么。
    “燕王大人，集结完了。为了避免误伤，在下的人都集结在退路上。料想您手下的人，也不会跑到这些地方。不知道在下这样安排可好。”
    司马亮点了点头。
    “好。劳烦您了。对了未请教。”
    “在下，上官迅。和郡守是远亲，不过没联系过。”壮汉答。
    司马亮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东方锦用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也懒得多问。
    司马亮这次求援，最主要是让郡守那边闭嘴，实际上东方锦一个人到就行了。多要些兵卒主要还是为了保险。
    他看了一眼疑惑的胡老。
    “这位上官军士，是三皇子东方锦的人。如果不是皇子来了，我可能还被限制出入。”司马亮笑了笑。
    可听到东方锦的名字，胡老狂咽口水。
    他仿佛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胡老握住茶杯的手不停颤抖，连带着茶水也开始抖了起来。
    他欲言又止了几次。
    这让司马亮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说胡老是怕官方势力介入？
    不对啊，那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说他怕的是东方锦？
    想到这里，司马亮看了一眼上官迅。
    “上官军士，我们有些私事要聊，您能回避一下吗？”
    “好的，燕王大人。”上官迅干脆利落的离开。
    待对方离开，胡老开始大口喘气。
    “燕王大人， 您怎么把那煞星叫来了。这怎么收场啊。”
    “煞星？”司马亮疑惑。
    “您不是了解崎国一些信息吗？难道不知道三皇子东方锦，是出了名的暴虐。基本所到之处，都要虐杀好多人。尤其是对于一些，违反朝堂规则之人。”
    司马亮愣了一下。
    “杀有问题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胡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司马亮。
    然后他就明白过来了。
    “我忘了，你们是不合法的存在。”司马亮尴尬死了。
    他潜意思里，将胡老和东方锦算成自己可用势力。并未想到两类人的根本差别。
    “东方锦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但真的想你所说这般恐怖吗？”
    胡老将颤抖的双手放到司马亮眼前。
    “大人，在下做走私的。认识不少朋友，都死在了东方锦手里。而且死相凄惨，每每想起，在下就会做噩梦。如果您早说说会和此人合作，在下断然不可能答应的。”
    司马亮沉默了。
    看着胡老颤抖不止的手，他意识到自己请来的是瘟神。
    司马亮闭上眼睛，敲了敲额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确实也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是把消息传到了国王耳中，没想到……”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胡老你们的安危，我一定会死保。若东方锦偏执，我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平安离开崎国。”
    司马亮不清楚东方锦的手段，但从胡老这种历经风雨之人，都怕成这样。他明白对方的暴虐，一定到了很夸张的程度。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补救，不能改变东方锦来到的既定事实。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补救是否有用。
    但司马亮真的会去这样做。
    他是一个信奉对等交易的人，如果欠了别人，他一定会还。
    徐武看出了司马亮的窘迫。
    他拍了拍胡老的肩膀。
    “胡老，我们认识也有些年了。虽说两年未见，但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王爷是可信之人。东方锦的到来，应该不是他想到的。”
    “既然王爷给了许诺，你应该相信他。”
    徐武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胡老。
    司马亮并未说话，而是诚恳的看着胡老。
    或许是感觉到几分诚意。亦或是没有回头路。
    胡老拿起热茶喝了一口。
    随后，他看向司马亮。
    “燕王大人，希望您真的能阻止东方锦吧。同时，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希望在事后就能生效。我不想留在清泉湾了。”
乱象丛生 第122章 楼起楼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二楼茶楼中，只剩下了司马亮。
    他靠在窗边看着渔村，陷入了沉思。
    从胡老那边了解到，东方锦的辉煌事迹。让司马亮有些心悸。
    他不明白国王，为什么会派这样的人过来。
    “怪不得这个人，让我那么不适。那个四公主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那也太恐怖了。那我可得想办法拒绝这门婚事。”
    司马亮想着想着，呆住了。
    他忽然想到了上官傅几人，这些人盯着自己住所。
    百分百知道东方锦来了。那如果他们去见对方，那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会真杀了吧，那我私盐之事怎么查？”
    司马亮后怕起来。他倒不是惋惜上官傅会死，而是对方不该死那么早。
    他还有不少东西要问上官傅，因为师虎留下的账本，只记录到上官傅几人，就没了下文。
    这几人要都死了，那司马亮就没得查了。
    账本是一份证据，但几张纸，还是太薄弱了。根本证明不了太多。
    “你们不要自寻死路啊。”司马亮开始为几人祈祷。
    浑身是血的俞柯，走出大门。
    看他这样，车夫迎了上来。
    “大人，怎么了？怎么只有您出来。还有几位大人呢？”
    “啊？”俞柯有些迟钝。
    “没有几位大人了，只有我一个大人了。三皇子任命我为，新的清泉湾郡守。你们进去收尸吧。我先回去了。”
    俞柯目光呆滞，行动僵硬。
    “啊？几位大人都死了？”车夫惊呼。
    “俞大人，发生什么了。”
    “俞大人……”
    俞柯并没理会车夫，而是顶着一身血，失魂落魄的走入街道。
    他这幅样子，吓得路人纷纷躲避。
    时间一转，来到黄昏。
    俞柯徒步走到了郡守府。
    虽说一副惨状，但门童还是认出了他。
    “俞大人，您怎么走回来了。老爷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了吗？”
    经过一路 ，俞柯的神志已经恢复了。
    他叹息一声。
    “郡守大人，已经死了。现在我就是新的郡守。从现在起，这个府邸由我接管。如果有疑问，就去三皇子说吧。”
    “三皇子？他来了？老爷死了？”门童一脸呆滞。
    缓了一会，他马上换了一副脸孔。
    “俞大人，不对是俞老爷。您这次来，要做什么。”
    俞柯忽然笑了出来。
    配合一脸血痕，看上去很是狰狞。
    “俞老爷，好啊，俞老爷。给我找条湿毛巾，我要擦擦血。记住要用新的。”
    “是俞老爷。”
    门童跑进府中，同时将郡守府换人的消息，告知了所有人。
    “老爷死了，俞柯大人是新郡守，新老爷。”
    “老爷死了，……”
    ……
    俞柯慢慢走入郡守府。
    昔日只能匆忙一撇的事物，都变成了他的。
    这让俞柯有种做梦的感觉。
    当然，现在他的状态确实和做梦差不多。
    俞柯坐到郡守府主厅的正坐上。
    这是他曾经遥不可及的位置。
    他接过门童递上的温毛巾，慢慢擦去脸上的血迹。
    每当一块新毛巾，被染红，俞柯就会将它扔到脚下。
    同时，门童又会递上一块新的。
    这样周而复始。
    俞柯扔到脚边的毛巾，变得越来越干净。
    与之相对，他的面容越来越干净。
    直到最后，除了额头骇人的伤口，还在渗血。剩下位置的血迹都被擦了干净。
    就连头发上的部分血迹，也被门童收拾掉了部分。
    换上一身不合身的华服，本该意气奋发的俞柯。
    却因为额头以及脸上，被拖拽留下的伤口，看上去显得格外可笑。
    可没人笑话俞柯。
    就他擦去血迹的时间，主厅中站满了人。
    其中就包括上官少兰和崔先。他们不安的看着俞柯。
    虽说上官傅死未见尸，但两人已经认为对方死了。
    俗话说人走茶凉，面对直系亲属也一样适用。上官傅死了，上官少兰和崔先即便会难过，也无济于事了。
    现在质问上官傅死因和过程，根本无关紧要。两人此刻更担心自己未来的情况。
    毕竟上官少兰和崔先，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上官傅给的。没有对方，两人什么都不是。
    更别说现在府邸被俞柯接管，两人更是害怕后续。
    “俞大人，您要如何安置我们夫妻。”崔先主动询问。
    俞柯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微微一笑。
    “昔日收到郡守大人不少照顾。即便现在大人逝去，我自然不会做出让人心凉之事。”
    “你们把自己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搬走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应该来得及吧。”
    上官少兰想出言反驳，但被崔先阻止了。
    “俞大人，可否给些银钱。我们还有小女要照顾。”崔先直接下跪。
    俞柯看着这个满头绿帽，毫无尊严的上门女婿。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走到过去，拉起了对方。
    “崔相公，既然你这么说了。府里支100两吧。”
    崔先行礼感谢。然后拉着不满的上官少兰，离开了主厅。
    啪。
    啪。
    啪。
    上官少兰连扇崔先三个巴掌。
    “你什么窝囊东西，100两就打发了？”
    “这点钱能做什么？还不够买半件衣服。”
    崔先苦笑。他看着陷入癫狂的妻子，不想说什么。
    可他这副样子，更是让上官少兰生气。
    拳打脚踢，手抓牙咬。
    上官少兰在崔先身上疯狂发泄。
    知道最后，她趴在对方怀里哭泣起来。
    “怎么办啊，爹死了。秋华还那么小。”
    崔先拍了拍上官少兰的背。
    “你去找找以前相好过的人吧。银子我拿二十两，剩下的都给你吧。”
    “省着点花，收着点大小姐脾气。以后没人会宠着你了。”
    “还有以后我们就别见面了。秋华我一个人带吧，我会让秋华改成崔姓。不管她是不是我女儿，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崔先的一字一句，没有波动。好似他想过会有这般结局。
    面对如此安排，上官少兰没有反驳。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安分过日子，留在崔先和孩子身边，只会拖累两人。
    一对没有多少感情的夫妻，到了落难时，竟考虑起对方。
    或许是昔日的感情起了作用，或许是上官秋华的存在，也或许是为自己找到心安的借口。
    不管怎么样，两人算是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乱象丛生 第123章 贪生怕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为了避免影响过大，动手时间放在了晚上。
    虽说给了刀客喘息时间，但其实封锁早在几天前就展开了。所以即便他们知道，也没办法逃走。
    “大人，我们是弃子了。”
    “为什么啊，脏活都是我们干。”
    “他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大人，我不想死啊。”
    “要不拼了吧。”
    ……
    天微凉，一位袒胸露乳的刀客，在喧闹的众人前，安静的磨刀。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好似没被话语影响。
    呼。
    吹了一下刀刃，刀客闭上眼睛听了一下。
    微微一笑，他捏住刀柄，走到了一个声音最响的人身旁。
    寒芒过后，血色喷溅。
    原本喧闹的现场，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看倒下的那一人。而是注视着刀客，下一步行为。
    从怀里掏出一块微红的粗布，刀客擦拭起刀上残留的血迹。
    见此，现场传来了呼气声。
    走到先前磨刀的位置，刀客将擦干净的刀收入刀鞘。
    “还有人要说吗？”
    现场沉默。
    刀客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吐出一口气。
    “踏上崎国的那一刻，结局就注定了。你们害怕，不想死。我也一样。”
    “包括何人出卖，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一件事。既是弃子，那天下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
    “国破家亡之辈，即便苟活，也不过是丧家犬。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不想再过了。天天杀人，手染鲜血的日子，我也过够了。也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解脱的机会。”
    “既然将我们围成困兽，那我们自然要回敬。我们是武器，但也是杀人器。我们杀的人早就够本，今夜玩尽兴即可。”
    领头刀客的劝说下，众人明白了处境。
    就像对方所说，现在结局已经注定。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老伙计，多杀几个人。
    “来吧，让我好好会会你们吧。”
    “我的命至少要换三个吧。”
    “三个？至少得四个吧。”
    ……
    见众人慷慨赴死，领头的刀客不再说什么。
    他走到木屋窗边。然后透过窗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刀客来的比较晚，即便站稳脚跟，地盘也并未改变太多。
    他们所处的木屋，位于渔村最东边。
    这里的房屋树木并不多。
    甚至从窗口望去，还能看到一些沙滩。
    “好安静啊。”领头的刀客紧握刀柄。
    外面的没有火光，没有声音。也是这样更让人不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内刀客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刀。
    同时一个人，游走在众人间，分发着一种草药。
    这是一种麻醉性草药，如果受伤时服用，可以暂缓疼痛。
    “有火箭。”
    一声呼喊响起。
    木屋被大量火光射中。
    叮叮叮。
    伴随着箭落声，火光开始蔓延。
    见此，刀客也不惊慌。他们将草药含在口中。然后拿出一块湿布，系在口鼻之上。
    破门声传来。
    木屋大门被踹开。
    随后，再度安静了下来。
    啪。
    啪。
    一个个酒罐被扔入木屋。
    “是火油，快往里面撤。”
    当火星接触到，酒罐中流出的液体时。
    瞬间木屋内，火光冲天。
    这种肉体无法对抗的东西出现，所有刀客心中暗骂。
    卑鄙啊。
    以多打少就算了。
    还射火箭扔油。
    ……
    当然这一出，是司马亮想的。他知道渔村房子是纯木质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漏洞。
    对付敌人，他可不会讲手段。
    而且这才只是开始。
    火油封住大门。其他出口也被射上了火箭。
    随后，一些布袋被扔进了屋子。
    这些东西接触火焰后，没有出现明火，但是产生了滚滚浓烟。
    刺鼻的味道，开始在木屋内传播。
    即便有湿布阻挡，但依旧让刀客很难受。
    随着浓烟越来越多，刀客的处境越来越差。
    一些受不了的人，更是昏厥了过去。
    见到这种情况，领头的刀客明白了。
    他大声呼喊。
    “他们想抓活的。把晕了的人，全杀了。别手软。被抓进去，比死还惨。”
    一声令下，清醒的刀客，挥刀砍向搀扶的同伴。
    就像领头刀客说的那样，司马亮确实不想全杀了。
    他需要几个活口，所以才大费周章。
    不然，司马亮大可点燃全屋，这样更容易杀光刀客。
    可他未料到刀客如此狠辣，就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大半夜过去，屋外的火已经被扑灭。屋内门边的火势，也被用水刻意控制了下来。
    大量灰尘水汽，以及刺鼻味道。让二楼站着的刀客所剩无几。
    而且这些人手上的刀，都沾满了血迹。
    同时他们身上也有一些伤痕。
    大概是为了保持清醒，刻意划破的。
    “大人，这也太卑鄙了。都那么久了，还不进来。我们冲出去拼了吧。”
    “是啊，给个痛快。”
    “我不想死在自己人刀下。”
    “出去吧，体面点。”
    ……
    由于嚼着麻醉药，加上被浓烟这么一搞，剩下的刀客，大多神志不清了。
    领头的刀客沉默不语。
    忽然，他手上的刀一侧。然后快速挥舞。
    哐哐哐。
    几具尸体应声倒下。
    “对方做成这样，门口很可能会有别的阴招。为了兄弟少受折磨，这罪孽让我来背吧。”
    合上尸体的眼睛。
    领头的刀客，将刀刃放到了喉间。
    犹豫一会后，他无力放下。
    “对不起， 我还是怕死。”
    领头者虽然在道歉，但根本没有丝毫悔意。
    其实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至于先前的漂亮话。他也是为了鼓动别人才说的。
    毕竟领头者加入刀客，原来就是为了躲避仇杀。
    现在不仅杀了仇敌，地位也变高了，他可不想这么送命。
    起初领头者煽动手下，也是为了趁乱逃出去。
    可现在没了机会，自然想起了别的后路。
    杀掉所有同伴，是防止对方泄密。但那是为了让领头者泄密，能值更高的价钱。
    唯一知情者和几个，这样的价码可不一样。
    给所有同伴补了一刀，确认没有存活者后。
    领头者随意甩了一下，刀上的血，然后慢慢走下楼。
    “我投降，我是唯一活着的。”
    “你们不杀我，我愿意说出一切。”
乱象丛生 第124章 窗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就一个活着的？”徐武疑惑。
    “怎么会啊，就算烧到也不会死那么多吧。”胡老也有些诧异。
    为了以防有诈，两人往后靠了一些。然后让弩手瞄准好门口。
    “没事，就我一个人。”
    “刀在我手上。你们看。”
    领头者高举直刀，慢慢从屋内走出。
    “屋内剩下的人呢？”徐武问。
    领头者迟疑了一下。
    “他们不想投降，被我杀了。”
    “全杀了？”徐武惊讶。
    “没错。当然，在下知道的很多，足够为大人解惑。若是您怕小人诈降，我这就把刀扔了，束手就擒。”
    说着领头者把手中的刀，扔到了弩手面前。
    徐武蹲下身，捡起了它。
    噌。
    借着月光，徐武拔出直刀看了一下。
    他看着上面还残留的一些血迹。觉得领头者说的，可能是真的。
    好刀啊。
    不过，这人也太狠了吧。
    自己人说杀就杀？
    敌对势力，说投降，就投降？
    这种人说的话，可信吗？
    要不让王爷定夺吧。
    徐武决定将领头者束缚起来，然后带给司马亮。
    “胡老，你绑人吧。我带刀去求见一下王爷。这段时间，你们求证一下木屋里面的情况。”
    胡老点了点头。
    “去吧，这里交给我吧。”
    徐武骑上马，前往了茶楼。
    路过一片沙滩时，水中一个黑影，露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度潜入水中。
    看着偏西的月亮，司马亮望向远处浓烟所在。
    “不知道顺不顺利。看着火已经灭了。应该不会出问题吧。希望能抓住个活的，这样能解开一些问题。”
    马蹄声传来，司马亮看向渔村入口处。
    这目光过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齐澜？她还没走吗？”
    司马亮想再度确认，却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
    “还是说我看错了？不会啊，晚上就这点人。”
    “难道说相思成疾？不可能吧。”
    ……
    “王爷，好消息。”徐武在楼下呼喊。
    司马亮收起思绪，看向对方。
    “什么好消息？抓到活的了？”
    “正是，而且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想来能问出不少。”徐武答。
    “那可太好了。”
    司马亮露出笑容。
    虽说英雄受人敬仰，小人被人唾弃，但若是对手都是铁骨铮铮，那对于司马亮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他巴不得遇到的对手，都是胆小如鼠之辈。这样省时省力，多好啊。
    由于街这边属于普通商铺区，不适合拷问。
    司马亮也没打算送衙门，打算就近去胡老地盘，盘问一下抓到的人。
    他一下楼，徐武就迎了上来。
    “王爷，有份战利品。当做纪念品吧。”
    司马亮接过直刀，然后他就闻到了血腥味。
    他抽出刀看了一下。
    “好刀，饮过血。就是戾气有点重。”
    司马亮倒不忌讳杀人兵器。
    对于他来说死物就是死物，只有使用者才能赋予其别的意义。
    将刀插到马鞍上，司马亮骑上了马。
    随后，他和徐武一起进入了渔村。
    顺利开始，顺利结束。即便还没收尾，司马亮已经开始想起之后的事了。
    毕竟那么多人，外加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还有东方锦的军队保护。怎么看都不会有意外。
    找出买凶之人。就能知道，是不是和太子有关了。
    如果有证据，再配合官盐走向的证据。
    那太子我可就不怕你了。
    当然这是东方锦，没杀上官傅的情况下。
    不过，感觉那么久过去，有些不乐观啊。
    实在不行，让东方锦帮忙捏造点证据，唬一下太子也是可以的。
    反正异国他乡，也不好求证。
    即便查证了，我也可以开脱啊。
    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还是太正直了。
    司马亮的下限，又突破了一些。
    勒马停下，司马亮进入胡老的饭馆等待。然后徐武前往支会胡老。
    跟门口之人打完招呼，司马亮走到二楼。
    他想先和江三聊一聊。毕竟抓到的刀客，很有可能就是杀掉船工的那个。
    “江三，在吗？”
    嘎吱。
    推开房门。
    司马亮走入其中。
    “不在吗？”
    司马亮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屋子，然后走到了窗边。
    “这是？他跑了？”
    看到窗边的桌布，司马亮傻眼了。
    他不知道江三为何要逃跑。
    “难道说，他说的东西有假？还是说，他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这也太离谱了吧。”
    司马亮并不认为江三是人身受到威胁，所以才逃跑的。
    而且时间点太巧合了，很难不让人联想。
    司马亮看着窗外叹息一声，然后转头走下楼。
    透过窗户，他看到还在站岗的人。
    “江三逃跑了。你叫人帮忙找一下吧。”
    话说完，并没有人回应。
    司马亮忽然后背发凉。
    他感觉到了杀意。
    司马亮撒腿往二楼跑去。
    就在这时一旁屏风后，窜出来一人。
    他手持司马亮马上的那把刀，追了过来。
    完了，完了要死了。
    司马亮害怕极了。
    他不觉得正面对敌，自己有什么胜算。
    抢先一步关上房门，司马亮赶紧找来东西抵住。
    可外面的杀手，确不依不饶的踹起房门。
    司马亮看着窗口的桌布，犹豫了一下。
    下去感觉也跑不过啊。
    门马上要破了。
    罢了。
    砰。
    房门被踹开。
    杀手持刀，慢慢进入。他稍稍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就走向开着的窗户。
    看到桌布，杀手疑惑。
    “这也太快了吧。是早有准备吗？”
    “真下去了吗？”
    杀手有些犹豫，因为他在屋外没有听到太多动静。
    忽然，他注意到窗下有鞋子。
    迟疑之后，杀手顺着桌布爬了下去。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司马亮从床下钻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走往窗边，想看一下杀手是否走远。
    忽然，司马亮注意到桌布是紧绷的。
    和我玩这套是吧。
    好。司马亮轻轻拿起一个花瓶。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然后用力砸了下去。
    砰。
    杀手被砸到了地上。
    司马亮顺势收起桌布。然后开始大声呼喊。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或许是不知道徐武何时归来，杀手迟疑了一下， 然后就跑进了森林之中。
    见此，司马亮坏笑一声。
    “希望林中的铁军，能伺候好你。”
    “不对，江三会不会也跑里面，被当成刀客杀了啊。”
    “那等徐武回来，得赶紧去问问了。”
乱象丛生 第125章 一无所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月亮落山，这黎明前的片刻黑暗，愈发深邃。
    司马亮站在窗前，陷入沉思。
    “天亮了。”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到了森林中。
    这片司马亮看了一晚的地方。
    他终于能看清更多了。
    “一无所获啊。”司马亮喃喃自语。
    正如他所说，森林中没有特别的事物。
    嘎吱。
    房门被推开。
    “王爷回去休息吧。一晚上都没睡了。昨夜之事，虽说有惊无险，但以后小人万万不敢您单独待着了。”
    司马亮摇了摇头。
    忙活了一晚，没有任何收获。而且还差点被刺杀，这让他接受不了。
    被抓住的领头者刀客，在押送过程中，被冷箭杀了。
    同时，杀人者也自杀了。
    也是这番变故，耽误了胡老和徐武归来。导致司马亮差点被刺杀。
    加上江三出逃，下落不明。
    司马亮手里的线索全断了。唯一能信的事，都可能是假的。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什么事嘛。
    费那么大劲，就没下文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坐到了桌边。
    喝下一杯茶，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册子。
    “希望有我漏掉的线索。”
    这本册子是先前师丞，交给司马亮的那本。
    为了避免放在王府，会丢失。他特意带了出来。
    虽说里面的内容，比较劲爆，但师龙已死，最早的记录和最后的记录，间隔跨度长达五年。很多东西考证起来，非常麻烦。
    就像徐武这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名字，非常多。
    而在太子私盐走向到崎国的运输人，自徐武之后，由一个叫高庚的人担任。
    可这个人，却在燕城人间蒸发了。
    高庚之后的联系人，就是郡丞付孙。
    付孙是什么，司马亮自然知道。
    对方肯定没这个胆子。
    结合清泉湾的情况，基本能确认，郡丞就是郡守的代理人。
    估计也是这个缘故，他们对于司马亮船队多出几条盐船，没什么意外。
    反而想敲上一笔。
    估计在郡守一类人的认知里，司马亮和太子没什么区别，都是敢贩卖私盐之辈。
    “那么这个郡守，到底是谁的人呢？”司马亮自语。
    看着账本上，郡守后面还有一个某大人的字样。他陷入了疑惑。
    “上官傅，上官迅。皇室远亲，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司马亮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上官傅，可能和皇室有关系。至于是和哪个有关，司马亮暂时只能怀疑东方锦。因为他只和对方接触过。。
    可东方锦变态的性格，让他琢磨不定。
    司马亮闭上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最关键无论东方锦，是不是上官傅背后的人，都有杀掉上官傅的理由。
    也就是说，这一天过去，上官傅可能都入土了。
    那得想办法从郡守府里，弄点东西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司马亮又想到了上官少兰。
    “要不献身一下？”
    “不太好吧，这样崔相公那边也太尴尬了。要不先找崔相公试试？虽说感觉希望不大。”
    ……
    司马亮边想边说，然后就睡着了。
    伴随着他疲惫的轻鼾声响起。
    森林中，上演着一场追杀游戏。
    追杀人是上官迅，逃亡者是昨晚杀司马亮未遂的杀手。真是世殊时异，对方昨天多强势，现在就有多狼狈。
    杀手浑身受伤不说，胳膊上还插着一只箭。原先，从司马亮那边拿到的直刀，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由于蒙着嘴，看不清全貌。杀手额头的冷汗看来，对方嘴唇应该是苍白色的。
    毕竟失血疲惫之下，他还没倒下已经很强了。
    “燕王大人说了，要活的。”上官迅发号施令。
    剩下的士卒，加快速度包抄。
    很快，杀手无路可逃，被围了起来。
    上官迅面无表情的走入包围圈。
    “别逃了，刺杀燕王大人未遂。没就地诛杀，已经很不错了。老老实实，走好最后一段路不好吗？”
    杀手看着上官迅，然后捏紧了拳头。
    “还想反抗？就这么说吧，你全盛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
    上官迅不屑一笑，慢慢靠近杀手。
    待到两人距离很近时。
    杀手率先出手，一拳朝着上官迅喉咙打去。
    “有魄力，但也仅仅如此了。”
    上官迅捏住杀手的拳头，然后一脚踢在对方肚子上。
    伴随着对方飞的老远，他笑了起来。
    “臭虫就是臭虫。垃圾就是垃圾。就是有你们这些烂东西，崎国才变成这样。要不是燕王大人保你，我一定好好玩死你。”
    “虽说答应了，但也没说要完整的。只要你有一口气，能说话就行。”
    上官迅笑的愈发狰狞。
    随后，慢慢靠近杀手。
    经过这一脚，对方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到达极限，昏死了过去。
    上官迅抽了杀手几巴掌，见没醒。
    就从衣服中，掏出了一个小壶。然后打开盖子，在杀手鼻前晃悠了一下。
    咳。
    咳。
    “提神香，真好用啊。这可是三皇子大人的赏赐。能用到你身上，算你赚了。”
    说着上官迅，一手抓住杀手左小臂，一手抓住手腕。
    “啊。”
    一声惨叫声，传遍林间，激起一片片林鸟。
    “叫的挺大声的，我喜欢。”
    说着上官迅，如法炮制抓住了对方右臂。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声。
    以上官迅等人，为半径的森林，林鸟一只不存。
    折磨半个时辰后，杀手不再惨叫。
    此刻的他已经不成人形。
    从头到脚，都被问候了一遍。
    被扯下面巾的嘴角，还挂着黑血和口水。
    估计五脏六腑，都被打烂了一些。
    “不叫了吗？真无趣啊。还以为能多玩一会。”
    上官迅有些意犹未尽。
    他双手举起杀手，然后让对方背对自己。
    当膝盖顶到对方背部。
    传来咔嚓一声。
    杀手的眼睛，突然放大，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随后，面如死灰，晕了过去。
    “大人，不会玩死了吧。”手下有些害怕。
    上官迅不置可否。
    他摇了摇头，然后将杀手扔给了手下。
    “我下手很有分寸，不会死的。即便弄成这样，也可以救回来。只不过，会有一些小小的后遗症。”
    上官迅笑的很开心。
乱象丛生 第126章 烂人烂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哐哐哐。
    敲门声传来。
    “燕王大人，有要事汇报。”徐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浅睡中的司马亮，费力的睁开眼睛。
    他看了一眼窗外。
    正午了？
    估计是搜查，有结果了吧。
    司马亮闭上眼睛，又稍稍缓了一下。
    “进来吧。”
    嘎吱。
    房门被打开。
    徐武走了进来。
    他面色非常难看。
    “王爷，三个坏消息。”
    司马亮眼睛一闭，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
    他按了按鼻梁。
    “说吧。”
    徐武深呼吸了一下。
    “第一个是，昨晚追杀您的家伙，给逃了。”
    “第二个是，江三没有下落。”
    “最后一个是，和你猜的那样，郡守死了。而且是在我们住所里面死的。不仅如此，郡丞和监御史也死了。现在原郡尉俞柯，被任命为新郡守，昨天就上任了。”
    “而且据说…是…是…死的三个人，都是三…皇子亲手杀的。尤其郡守死相凄惨。”
    司马亮拳头虚握，轻敲下巴。
    他感觉事态越来越难看清了。或者说，有外力不想让他看清。
    一下杀三个？
    为什么郡尉没杀？
    这有些怪啊。
    难道说东方锦，并不像表面那般丧心病狂。或者说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用一些烂人做脏事的秘密？
    虽说司马亮没有什么证据，这些情况也可能是巧合，但太巧了。
    有些东西，并不能用反常识去思考。很可能它就是有问题。
    司马亮闭目思考，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旁的徐武，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了他。
    王爷不会生气了吧。
    一晚上一无所获，正常人都不好受。
    王爷这般身份的人，会不会找人问责发泄啊。
    那我现在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早知道应该换个人了。
    可徐武明显是杞人忧天了。
    现在的司马亮可没时间想这些事情。
    他在做着重要抉择。
    上官傅死了，那这次的盐船案，理所当然归新郡守俞柯管了。
    而对方现在的官职，是东方锦给的。
    听命于谁，不用言语。
    虽说可能不用交银子，但事态发展显然变得不可控起来。
    若是当成无事发生还好，要是东方锦搞什么幺蛾子，那司马亮真得多待一阵了。
    而且若是对方真实上官傅背后的人，那天这边追查官盐走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两环的人全死，这怎么查嘛。
    “唉，头疼。算了，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你去让胡老帮我找个安全点的客栈。我暂时不做打算，回住所了。同时，你去把卓越接出来。”
    “虽说留那看起来挺安全的，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且万一他醒来，有事要说。我不在旁边，也可能会出现变数。”
    “是王爷。”
    见司马亮没有问责，徐武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他离开的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睡到一半，被打扰。
    司马亮再也不能入眠。
    于是，他开始在屋内来回走。
    “马上离开半月了，天气也越来越凉了。不知道燕城怎么样了。宝儿沐雨，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啊。”
    现实的无力，让司马亮想起了温柔乡。
    他现在很想回到燕城，回到自己府上。然后枕到自己女人怀里。
    来到清泉湾的日子，感觉越来越累。
    “或许，该妥协离开。太子那边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再想父皇求援就行。毕竟是他要我到台前。”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寻求帮助。也算是事出有因。”
    “好想离开啊，好想回家啊。”
    司马亮连叹几声。
    郡守府前，门童望着崔先的背影，阴阳怪气起来。
    “崔相公一路走好啊。”
    见此，崔先没有理会，而是背着行囊，抱着女儿慢慢走远。
    虽说俞柯给了三天时间搬出去，但今天一早上官少兰就不见了。
    同时昨天领到的100两，全部放在桌上。
    看到这种情况，崔先明白了。
    他整理了一些，还算值钱的东西。也准备离开了。
    可是因为女儿的事情，耽搁了一下。
    毕竟母亲不在身边，没带过孩子的崔先，只能请教原先府里的奶妈。
    好在对方比较心善，帮了他一把。
    “秋华，爹没本事啊。以后你要受苦了。”
    崔先看了看可爱的女儿，露出一个笑容。
    他是烂人，烂到骨子里的人。所以他能接受入赘到郡守府。接受这么个媳妇。
    起初崔先知道上官少兰怀孕的时候，非常不开心。
    因为那段时间以前，对方玩的很乱。他不认为那个孩子是他的。
    可崔先没有权利，只能接受。
    当孩子落地，产婆报给他看得时候 。
    看到皱巴巴的小家伙，崔先怕了。
    他怕自己做不好一个父亲。他怕对方长大会嫌弃自己。
    没错，崔先第一次看到女儿，想的不是血缘。而是自己的不足。
    事后，他才怀疑起血缘之类的事。
    不过，当崔先看到女儿，纯洁的眼睛。他不在乎了。
    无论是不是他的孩子，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崔先，就是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对于本就是野种的他来说，血缘似乎也没那么重要。或许不是自己的，他还会更开心。
    “秋华，你说燕王大人，会收留我们吗？就算不会，应该也能带我们离开崎国吧。毕竟爹在这边的名声太差，做事可能都没人要。估计养活不了我们。”
    “黎国，好像并不差。只是……”
    崔先沉默了下来。
    他从未去过黎国，也不认识几个黎国人。但有一个他永生亏欠的人，似乎去了那边。
    “蓝汐，若是能看到你。只要秋华能被安置好，我这条命愿意赔给你。”
    崔先眼眶湿润，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滴到了秋华脸上。
    见此，崔先小心拿出手帕擦了起来。
    忽然，本来酣睡的秋华睁开了一双大眼睛。
    她无辜的眨巴几下。
    这让崔先又笑了出来。
    他轻轻捏了一下软软的脸蛋。惹来秋华一个笑脸。
    “你真是个乖孩子。爹有你真开心啊。”
    崔先擦了眼角的泪水，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有个人跟在他身后，一直注视着一切。
    “蓝汐姐的负心人。他倒是死不足惜，但那个女婴该怎么办啊。”
    齐澜陷入沉思。
    她一直没走，就是想杀了崔先。只不过先前对方不出门，没什么机会。
    昨天，齐澜得知上官傅死后，就派人盯在了郡守府旁。今天下午更是亲自来看。
    说来也巧，她刚到对方就出门了。
    于是齐澜想找机会，解决掉崔先。
    一路走走停停，崔先来到了司马亮先前的住所。
    不过，他注定是白跑一趟。
    得知司马亮一夜未归，崔先有些失望。
    不过，他并未离开。反而在府门口等了起来。
    崔先想这样卖惨，博取司马亮的同情。毕竟他的脸不值钱，丢就丢了。
    走了有一阵，加上秋华开始闹腾。
    崔先坐到门口石阶上，开始哄起女儿。
    他笨拙的摇起襁褓。然后发出怪声。
    “咕咕咕，吱吱吱，乖乖乖。没事的。”
    看崔先乐在其中的样子，齐澜犹豫了一下。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生气的捏紧拳头。
    “把蓝汐姐害成那副惨样，现在有了女儿，你倒是挺开心的。”
    “可以不关孩子的事，但你必须付出代价。”
    齐澜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崔郞。”
    这声阔别许久的称呼，让崔先石化了。
    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
    “蓝汐，不对。你不是蓝汐。为什么你要这么叫我。你是不是认识她。”
    崔先眼神闪烁，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看来你还记得她啊。”齐澜笑了笑。
    崔先沉默了。
    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自嘲一笑。
    “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多。”
    “好。”
    两人走入一条小巷。
    就在此时，徐武骑马来到了住所前。
    他稍稍一撇，看到了齐澜和崔先的背影。
    “一家三口啊，真好。也不知道何时，我才能回家啊。”
    带着一丝伤感，徐武下马进入了府中。
    “徐先生，崔相公呢？”下人问。
    “崔相公？”
    “对啊，门口带着孩子的那个。就是郡守的女婿崔先。”下人答。
    “没看到啊。他怎么会在这啊。”
    “郡守一死，被赶出来了呗，估计是想投靠燕王大人。现在人不见了，可能是自觉无望走了吧。唉，他倒是个烂人无所谓，就可怜那个女娃了。”下人叹息。
    “估计是吧。既然走了，就不用管他。你过来帮一下忙。我要把卓账房带走，可能要借用一下马车。”
    “燕王大人不回来了吗？”下人疑惑。
    “暂时吧，说不准。你先帮我。 ”
    “好吧徐先生。”
    两人走入后院的同时，崔先和齐澜又拐入一个小巷。
    当崔先进入后，又跟进来几个壮汉。
    他们手持直刀，面容冷酷。一看就不是善类。
    “就这吧。”齐澜看了看周围。
    崔先并没敢看。
    此刻的他浑身颤抖，含泪注视着秋华。
    “爹可能看不到你长大了。希望你以后，不会遇到像爹一样的人。一定要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长大。然后嫁一个好人家。”
    崔先用颤抖的手，摸向秋华的脸庞。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感情。对方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
    这一刻，崔先停止了颤抖，他挤出一个和哭一样的笑容。
    “秋华，有你真好啊。感谢你，来到爹身边。”
    崔先温柔的抱起襁褓，亲吻了秋华一下。
    他这副煽情的言行，让齐澜有些心软。但想到蓝汐所讲过的故事，她再度狠下心来。
    “告别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一并说了吧。”
    啪。
    崔先跪倒在地，然后将秋华捧在手上。
    “求求您，帮忙照顾秋华。她还小，她甚至不是我的孩子，她和我没关系。您既然是帮蓝汐报仇的，那您一定是心善之人。”
    “我一个烂人，烂命一条。确实没有提要求的资本，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照顾她。若是蓝汐知道，她应该也会同意的。毕竟她那么好……”
    “闭嘴，你不配说她的名字。”齐澜出言打断。然后气冲冲的看着崔先。
    崔先沉默了。
    过了一会，齐澜抱起了秋华。
    “孩子我会托好人家，照顾的。你还有没有别的话。没有的话，就上路吧。想来蓝汐姐，也等你很久了。”
    听到前半句话，崔先很开心。但听到后一句话，他又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呆住了。
    崔先表情先是呆滞，然后是疑惑，接着是难以置信，最后是自责。
    “汐儿，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崔先开始嚎啕大哭。
    不过，只是一声之后，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然没有声音，但能感觉出崔先的情绪激动。
    同时，也因为他的这一声，秋华哭泣了起来。
    父女同泣，看上去很是可怜。
    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齐澜，仿佛就是大恶人一般。
    可其实，她做的没有错。
    这个崔先对蓝汐犯下的罪，太多了。
    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因为对方的出现导致近三分之一都是噩梦。
    也是因为崔先的行为，最终导致蓝汐进入了黄昏会，最后惨死。
    可以说他是一切的开始。所以这段故事要在他这边结束。
    哄了一会，秋华停止了哭泣。
    崔先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
    他温柔的看了一眼秋华。然后从衣兜中，掏出一个银质的长命锁。
    “还没来得及穿。希望您能给秋华带上。这是汐儿的长命锁，我此先当了。有了秋华以后，我赎回来了。到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秋华能和汐儿一样动人善良。”
    将长命锁递给齐澜后。
    崔先洒脱一笑。
    “动手吧。我该去见汐儿了。不对，我不配。希望有来生，我不为人，生生世世也不遇到汐儿。也希望来世，汐儿能所托良人。别遇到我这种狗辈之徒。”
    噗呲。
    噗呲。
    心口，脖子各一刀。
    伴随着血液喷溅，崔先的身体无力倒下。
    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看着秋华。
    崔先眼中，出现了光。
    那是他人生中第二道光。
    而第一道光，被崔先自己给永远毁灭了。
    被杀的过程，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秋华仿佛预感到什么，又哭泣了起来。
乱象丛生 第127章 可能真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黎国皇宫的御书房内。
    皇帝看着案前，满满一摞公文，叹了口气。
    “小六啊，你可得快点啊。若是平日还好说，这漠国战事要开了。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帮你了。”
    尽管前线还未有情报过来，但直觉告诉皇帝。战事已经逼近了。
    而朝堂之人，依旧沉醉在争斗和夺储中。。
    皇帝身前的奏章，就是这些天来，参司马亮的。而且这还是处理剩下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已经被他和杨忠压下去了。
    “内忧外患啊。不过比二十年前好上不少了。”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陛下，有要事相报。”赵公公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不会预感真了吧。”皇帝小声嘀咕。
    他叹息一声，放下了奏章。
    “老赵，进来吧。”
    嘎吱。
    嘎吱。
    赵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行完礼后，皇帝赐座让他坐着说事。
    “赶紧坐着吧。以后事让别人做吧，也不缺你这个人。”
    皇帝看了一眼，赵公公的脸。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近来对方的面色越来越差，这让他有些害怕。
    赵公公不是最早照顾皇帝的阉人，但是陪伴他最久的人，没有之一。
    而且这种情况他见过好多次，几个老些的公公去世前，也是这样。
    毫无征兆，然后急转直下。
    最后很快离开了人世。
    可能这就是阉人的通病。
    但孤独的皇帝，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比起皇帝的愁容，赵公公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可能大限将近，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如此精彩的一生，即便是个阉人，赵公公都很满足。
    “谢陛下。奴才跟着陛下奔波了一辈子，哪闲的下来。况且那几位公公，离开前，不也是因为停下来吗？说不定，奴才不停，还能……”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件事。”皇帝语气不善。
    赵公公面对皇帝的严声呵斥，并未生气。若不是为了保全对方面子，感觉他都要笑出来了。
    几十年的相伴相知，两人明白彼此的想法。
    不过该有的场面，还是要有的。
    赵公公行礼赔罪。
    “是陛下，奴才多嘴了。”
    “你个老赵，真是的。”皇帝轻哼一声。
    赵公公笑而不语。
    “说吧，是不是西北的事。”
    对于皇帝猜到自己想说的话，赵公公并未诧异。
    他点了点头。
    “西北探子来报，漠国边境集结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就这几天了。”
    皇帝叹息一声。
    “偏偏这个节骨眼，可能会影响到老六那边啊。他可还没回来啊。”
    赵公公露出担忧的神情。
    “确实啊，六皇子殿下还没回来。万一崎国，摇摆不定，很有可能会扣下人。陛下，要不要调一下盟约，安定一下崎国方面。”
    皇帝摇了摇头。
    他知道现在妥协，反而对司马亮不利。
    国与国之间的交道，并不是简单的利益交换。还有主动被动的区别。
    皇帝对东西，倒不是很在乎。
    他不能让黎国表现出，对崎国站队的在意。
    因为这样对方可能会想，自己跟漠国联合，真的可以对黎国造成威胁。
    虽说不是百分百，但只有有这个可能，皇帝就不会这么做。
    他清楚开了这个头，就不好再掌握主动了。
    “有危险，但我相信小六。而且崎国也有些旧人，应该会保着他。”
    说到这里，皇帝有些底气不足。然后又补了一句。
    “实在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皇帝清楚一些崎国的情况。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让司马亮去的原因。
    可即便知道对方不太会出事，但出于父亲的身份，他还是有些担忧。
    赵公公知道劝不了皇帝，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
    皇帝看了一眼赵公公。
    “你去……不对你让人把杨忠叫进来，说有事商量。顺便把那个风头挺盛的赵宇，也叫来。”
    “是，陛下。”
    赵公公行礼退下。
    诺达的御书房内，又只剩下了皇帝一人。
    “现在朝臣注意力，都在小六上面。西北的消息，估计还要几天，才会公布。趁现在把来年的计划，做一下吧。若是战事顺利，小六回来，那样也可以早点落实。”
    “趁我还能干，得多帮这些小子挡挡风，”
    皇帝推开一摞公文，然后拿起一张纸张奋笔疾书起来。
    黄昏时分，崎国清泉湾码头。
    齐澜逗弄着秋华。
    虽说杀了对方父亲，但对于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她还是很喜欢的。
    “上官秋华，这名字不太好。不过，名就不改了。改个姓吧。你以后叫，蓝秋华吧。好不好。”
    齐澜凑近对方的小脸蛋，又逗弄一下。
    小家伙话都不会说，即便不愿意，也无法表达。
    “默认了是吧，真乖。”
    齐澜玩得正开心，几个人来到了她身边。
    “小姐，该走了。”中年船工微笑看着齐澜。
    “张大哥这几天受你照顾了。”齐澜表现的很客气。
    “应该的。您客气了。对了这两人，您带走吧。他们留在这没意义了。虽说有一个人基本废了，但也是为会里做过贡献。”
    说着，江三走到张老身旁。同时瘫痪的杀手，被放在架子上抬来过来。
    “小姐走好。”抬着架子的严翊问好。
    离别之情，加上几天相处。让齐澜有些伤感。
    她郑重向几人行礼感谢。
    “现在爷爷走了，会里山头林立。你们还愿意帮我，真是太感谢了。”
    老张摇了摇头。
    “会里这样，估计齐老也不想看到。说来惭愧，齐老一死我们就没了心思。虽在异国他乡，但也知道黎国越来越稳定。起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虽有些不该说，但真没必要造反了。”
    严翊点头附和。
    几人惆怅唏嘘了一会。
    然后老张神情一变，担忧起来。
    “现在会里的人，越来越奇怪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尤其是那个李家，基本掌控了崎国朝堂。可他们却一点也不想治理崎国，反而让这个国家越来越烂。”
    “整天兴什么燕式风潮，贪污奢靡之风，越来越盛。”
    ……
    老张的啰嗦属实有点久，让在场的人有些尴尬。尤其是齐澜。
    她对崎国情况，其实不太了解。老张说的这些东西，对于马上离开的她，也不重要。
    可出于礼貌，几人还是听完了他说的话。
    收起跳板，该离去的几人。靠在船边挥手告别。当然除了不能动的杀手。
    “希望有缘再见吧。”
    “后会有期。”
    “有缘再见。”
    “再见，小姐。”
    岸上的老张和严翊也挥手告别。
    待到船离开港口。
    几人回到船舱。
    甲板上的齐澜，依旧看着清泉湾方向。
    “司马亮，我们此生还会相见吗？”
    “或许，不回来吧。”
    齐澜稍显落寞。
乱象丛生 第128章 又来线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深夜，司马亮从客栈床上醒来。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仰起了身子。
    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司马亮陷入了迷茫。
    他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
    “真希望有个人能商量一下。”
    “一个人的日子，真累啊。”
    一直以来，司马亮都是自己想事，
    以前虽说有小顺子可以稍稍商量，但其实对方不会提太多意见。
    现在情况不仅比以前复杂，能商量的人，反而还没了。
    这让司马亮，迫切希望一个智囊帮助。
    可这种人，可遇不可求。
    倒不是智力之类的限制。主要是忠诚实在是难以保证。
    加上司马亮身处高位，见多了表里不一的人。这让他更难信任他人。
    拉开房门，司马亮走到外面。
    一道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哆嗦。
    “马上冬天了，崎国真冷啊。”
    司马亮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
    他准备回房躲一会时，看到了街角有一个蹲着的人。
    “好眼熟啊。看着像上官少兰？”
    司马亮惊了一下。
    通过徐武描述，他知道崔先和上官少兰被赶了出去。
    而且崔先去过住所的事，司马亮也被告知了。
    当然他不知道上官少兰和崔先分开了。现在的他以为两人还在一起。
    “不是觉得我不会帮助，离开了吗？难道说现在来，是有什么筹码？”
    司马亮一如既往的多想起来。
    他这一出神，就感觉更冷了。
    “那女人穿那么少，崔先也不管吗？还是说两人，闹别扭了？”
    虽说上官少兰有这个境遇，也算是自作自受，但对方也没伤害过司马亮。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起了同情心。
    司马亮回到屋内，穿上了披风。然后他又拿了一件。
    他轻手轻脚走过徐武的房间。他可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做了这些事。
    走下楼，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拉开房门，他走到了街上。
    寒风迎面吹来，司马亮鼻子微微发红。
    他加快脚步，走向上官少兰。
    “昏睡过去了吗？算了就这样吧。”
    司马亮将披风盖在上官少兰身上。
    或许是感觉到暖意，对方醒了过来。
    “何人？是燕王大人。”
    上官少兰喜出望外，拉住了司马亮。
    “可算见到您了，现在没人愿意收留我。求求您，帮帮我吧。”
    上官少兰很虚弱，但抓司马亮的手非常用力。
    司马亮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无奈叹息。
    他对上官少兰有过冲动，但仅仅是冲动罢了。
    现在上官少兰一副要赖人的模样，司马亮可不会接下对方。
    “崔相公呢，你们要是差钱，我给你一些银钱也行。收留的话，实在是不方便。”
    听到拒绝，上官少兰激动了起来。
    她双手抓住司马亮。
    “燕王大人，求求您了。我有筹码，我有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着上官少兰扯下披风，开始宽衣解带。
    见这种架势，司马亮既兴奋，有尴尬。
    他赶忙拦住上官少兰。
    “别这样，我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这大街上呢，这样不好。”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藏东西了。”
    上官少兰精于此道，很快理解了司马亮。可她并不是想出卖色相。
    因为她此先试过一次，可对方并不感兴趣。她也不傻，现在是要求人收留，自然不会做出让人厌恶之举。
    “啊，这样啊。是我想多了。”
    司马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同时心里有些失落。
    搞什么嘛。
    藏东西至于藏那么隐蔽吗？
    难道说是什么非常重要的……
    司马亮突然呆住了。
    他反手抓住上官少兰的手。
    “是你父亲私藏的东西？”
    上官少兰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她回复。司马亮立马来了精神。
    “那去屋里聊吧，外面挺冷的。”
    司马亮站起身，准备领着上官少兰进屋。
    “燕王大人，我脚麻了。您能抱我进去吗？”上官少兰眼含秋波，一脸不好意思。
    这种风情，让接近半月没吃肉的司马亮，有些热气上涌。
    他没回答，而是直接过去抱起了上官少兰。
    有点重啊，这身肉确实没白长啊。
    掌间传来的温润感觉，让司马亮不受控的捏了一下。
    “啊。”上官少兰发出怪声。
    司马亮瞬间尴尬。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您是不是有意的，都可以。”上官少兰表现得很顺从。
    这让司马亮有些把持不住。
    不行，不行。
    这是正事，不能想别的。
    这种女人，带回去太麻烦了。
    搞不好会戴帽子。
    司马亮自我安慰起来。
    虽说身体依旧老实，但思想上他得到了升华。
    将上官少兰放到自己床上，司马亮赶忙坐到了老远的凳子上。
    见他，这样上官少兰轻咬嘴唇，有些失望。
    燕王大人，还是不喜欢我吗？
    明明身体那么老实。
    难道说是介意我的过去。
    那样的话，确实没办法了。
    罢了，只要能收留我，就够了。
    也不知道崔先和秋华怎么样了。好想秋华啊。
    上官少兰对崔先倒没有太多感情，两人成婚本就是为了敷衍上官傅。
    但是她对那个女儿，真的很关心。
    若不是上官少兰，知道自己不适合带孩子。她才不会让崔先带孩子。
    而且她把仅剩的100两，全留给了两人，已经做到极限了。
    至于为什么不带崔先和孩子一起找司马亮。这是上官少兰的考虑。
    一是，万一司马亮好色。那崔先和孩子在，那就是麻烦，而且可能会有危险。
    二是，如果司马亮不好色。那她后续也可以再去找崔先和孩子，那也耽误不了多少。
    想到孩子，上官少兰有些出神。
    “能说了吗？”司马亮冷静了下来。
    “好。马上。”
    回过神的上官少兰，继续宽衣解带。
    窸窸窣窣的，脱衣身传来。
    司马亮又有点想入非非。
    不许胡想。
    冷静。
    ……
    令人遐想的时间过去，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不太懂，您看一下吧。以前，爹在的时候，就让我藏着这个。说是遇到紧急之事，把这东西，交给黎国太子以外的人，能换来不少帮助。”
乱象丛生 第129章 飞箭传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接过卷起来，尚带余温的小册子。
    怪不得能藏啊。
    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司马亮下意识，看向上官少兰的丰满。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特意挺了一下。
    好弹啊。
    不能想，不能想。
    司马亮转过头看向另一边。
    借助昏暗的烛火，他翻开了册子。
    确实和预想的一样。历任郡守都是上官傅的代理人。而且一出事，他就会卸磨杀驴。
    册中前几页内容，没有出乎司马亮的意料。
    当他翻到靠后面，手停了下来。
    “李业？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还是说巧合。”
    司马亮陷入思索。
    他习惯性将手放到嘴唇上。
    忽然司马亮嗅了一下手指。然后他不好意思的放了手。
    真是个麻烦啊。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司马亮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神志清醒了些。
    对了，前天东方锦他问我的问题，是不是有深意。
    有没有一种可能。
    李家确实有人参与了造反，而且还逃过了清算。
    应该是可能的。
    毕竟李家如此庞大，而且燕城临海还是比较容易逃跑的。
    ……
    有些东西一打开思绪就停不下来了。
    司马亮越想与心惊，越想越害怕。
    “二十年过去，李家那套结党营私，在崎国顺利展开的话，应该有身居高位者了。”
    “或许崎国的现状，就有李家造成因素。”
    ……
    仅仅一个名字，司马亮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因为这份猜想，他加快了翻阅速度。
    每到新发现或者不解除。司马亮就会停下翻阅，继续思索 。
    就这样反复如此多遍后。
    司马亮越来越精神。可看着他的上官少兰就没那么多精力了。
    本来对方还想做最后的尝试，努力展现着身姿。
    不成想，司马亮看册子的眼神，比看上官少兰还垂涎。
    这让她很受打击。
    虽说有价值是好事，但这种情况还是让自觉魅力不俗的上官少兰，很是不开心。
    待到鸡鸣时分。
    司马亮的思绪被打断。
    他看了一下窗户。
    “又是新一天了。昨天推掉了东方锦，今天可没理由了。”
    停下思考的司马亮，一时间接不下去了。
    他放下小册子，走到门口。想放松一下，然后再看册子。
    嘎吱。
    司马亮走到了门外。
    寒风赢面扑来，即便他有披风，还是觉得有些冷。
    二楼望去，屋瓦或者石阶上，都披上了一小摸白色。
    “凝霜了，或许过几天会下雪吧。说来没怎么见过下雪。”
    嘴上这么说，可司马亮心里想的并不是这些。
    虽还没从册子中，看到东方锦的名字，但从上官傅记录的人名中，越来越多的上官氏和东方氏。
    司马亮明白答案，很快就会揭晓。即便不是东方锦参与，大概率也会有关联。
    他抓住冰凉的围栏，叹息一声。
    司马亮的这幅样子，被远处二楼的黑衣人看在了眼里。
    对方就这么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直到司马亮回到房内，黑衣人依旧站在围栏前，凝望他所在的客栈。
    呼。
    司马亮朝着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
    吹了一会凉风，他的脑子更清醒了些。
    再度拿起小册子。
    这次的司马亮并未按顺序翻下去，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
    当他看到那个既意外，却又不意外的名字。
    司马亮放下了册子。
    他明白手上的东西，有用，但很危险。
    涉及到黎国和崎国皇室高层的出格之事。
    那就不是司马亮，暂时能动的了。
    如果东方锦没有到来，他或许还有一些机会。
    但只要对方在，肯定会防着司马亮。不会给他求证的机会。
    最主要他即便能找到册子上，其他活着的人。
    也很难将消息传到国王耳中。而且国王的态度，也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没有对方的允许，司马亮根本不能带关键人证回到黎国。
    无法用证人指正事实，两本册子能起到的效果很有限。
    而且人证带回去的手段，必须是崎国朝堂知晓情况下。
    不然，朝堂上太子的爪牙。肯定会接机反驳，乃至推翻两本册子上的一切。
    可这本就很难的事，因为东方锦参与，愈发困难了。
    黎国太子和崎国三皇子，可能只是做生意，并没有接触。
    但现在私盐贩卖，让两人绑在了一条车上，难免会狼狈为奸。
    燕城主场，司马亮都奈何不了太子。
    更别说异国他乡，东方锦的主场，更加难办了。
    了解到这些，司马亮更加忧愁了。
    “更麻烦了。接下来该怎么应付东方锦呢？”
    司马亮的手指不停敲打册子。
    忽然，他再度翻开到后面几页。
    “或许可以寻求上面没记录者的名字。”
    “可我不知道崎国朝堂什么情况啊。现在没有齐澜的帮助，我的信息都不一定能传到上面……”
    叮。
    一支箭射到了司马亮房内。好巧不巧落到了桌子上。
    “刺杀吗？太吓人了吧。”
    说着，司马亮躲到了桌下。然后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这让他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又有人要杀我吧。
    经历过上次，司马亮愈发担心自己的安慰。
    所以这次他所住的地方，是选人最多的地方。
    “王爷，没事吧。好像有东西射到你屋里了。”徐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对方的声音，司马亮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躲在桌下，依旧不敢露头。
    “是啊，差点射中我。外面什么情况，你没事吗？”
    “在下没事。出这档子事，看来闹市也不安全。待会换个地方吧。是在不行回住所吧。虽然三皇子性格暴虐。但他也不会对王爷怎么样。”徐武劝解。
    司马亮迟疑了一下。
    他知道徐武说的没错。
    可到南城区那边，离渔村和码头太远了。加上东方锦人马众多，自己可能不方便做事。
    虽说在闹市对方一样盯着司马亮，但他至少能获得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经历过被郡守堵在住所的经历，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晚点再说吧，如果外面真没事了。你去找找看，是何人搞得。”
    门外的徐武看了一下，周围房屋和街上的民众，并未感觉异常。
    “暂时没事了。而且现在人多挺杂的，估计不好找。小人就守在门口吧。”
    听到徐武这样说，司马亮从桌下爬了出来。
    他看了一下门口窗纸上的破洞，然后看向了桌上的那支箭。
    “这样传信？也太吓人了吧。”
    司马亮注意到，箭上绑着信纸。他并未着急看信件内容。
    他拔出箭头，端详起来。
    “挺工整的，看起来像制式武器。难道说是崎国朝堂的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东方锦的钓鱼手段。先看看吧。”
    多疑的司马亮，总能想到奇怪的点。
    他拿下信纸，正准备看。
    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上官军士，您来为何。是刚才的那个飞来之物吗？”
    “正是。虽说本该第一时间过来的，但看到您在这候着想来没事，所以先去追人了。此贼已经被就地诛杀。所以特来赔罪。”
    “军士好快的手脚啊。这样也好。”徐武语气放松了些。
    毕竟在他看来三皇子那边，不会伤害司马亮。现在还铲除一个潜在威胁，也挺好的。
    可旁听的司马亮，就没徐武这般好心态了。
    他现在更怀疑信件的内容了。
    有可能是和东方锦敌对的人所送。
    会不会是反套路啊。
    待会看看再判断吧。
乱象丛生 第130章 嫁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上官迅坚持下，进入了客栈房间。
    “燕王大人，没事吧。”
    当看到司马亮搂着上官少兰，上官迅一下就脸红了。
    “对…不…起，打扰了。”
    还挺纯情。司马亮眉头一挑。
    “没事，你要查箭的话，就在桌上。”
    说着，司马亮指了指桌上。
    “啊，对对对。在下拿了就走。”
    上官迅小跑到桌前，然后拔走了那支箭。
    随后，他就行礼告退了。
    “意外的胆小啊。也是好事。”
    司马亮望着再度被关上的门，笑了笑。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胸肌在被摸。
    这把司马亮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上官少兰轻咬嘴唇，一副渴望的样子。
    司马亮赶忙扔下对方。然后遮住了窘态。
    “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是，燕王大人。”上官少兰幽怨的白了一眼。然后无声碎碎念的回了床上。
    待对方离开，司马亮又平复了许久，才静下心神。
    这女人好麻烦啊。
    该怎么安排呢？
    收下大礼，也不好赶走了。
    既然不想动，老是在眼前也不太好。
    对了扔去照看卓越吧。
    正巧差个伺候的人。
    吃喝不愁，还有事做。算是照顾了吧。
    司马亮微微一笑，觉得这是安排上官少兰的好办法
    随后，他打开先前，没来得及看的信纸。
    看到第一行称谓，司马亮眉头一跳。
    “未来夫婿？这个没过门的公主，还真有意思啊。”
    从这个称谓，司马亮也清楚这信是谁送来的了。
    那就是东方锦的亲生妹妹，计划嫁给他的四公主，东方舒。
    新的内容不多，司马亮几下就看完了。
    随后，他捏着信纸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离司马亮所住客栈不远的茶馆中。
    东方锦看着黑衣人，沉默不语。
    待到房门外叩门声响起，上官迅的声音传来。
    “殿下，四公主传信给燕王大人了。”
    东方锦并不意外。
    他继续看着黑衣人。
    “放任？”
    黑衣人点了点头。
    东方锦微微皱眉，他显然不想这样。
    “罢了，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波浪。记住我们的交易，这是底线。我先走了，你随意吧。”
    说着东方锦起身，拉开了房门。
    而黑衣人，拿起茶盏闻了一下。然后又放了下来。
    “新茶，不好喝啊。”
    来到屋外，东方锦看了一眼上官迅。
    “人呢？”
    上官迅直接下跪磕头。
    “死了，找到的时候，就是一句尸体了。”
    东方锦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目光看向西北方。
    那里是崎国王都寒城所在的方向。
    “舒儿，何必与为兄作对。”
    寒城，作为八百年王朝的古都。仅看城中情况，就给人一种腐朽的感觉。
    老旧的建筑，麻木的民众，只有那高高在上身穿华服的权贵之人，才能给这黑白基调的城池，添上那么一抹颜色。
    在这压抑且拥挤的城池中，有着一个庞大的宫殿群。
    这是崎国的皇宫，也是崎国中最大的监牢。
    到了朝见时间，前殿之中空无一人。
    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仿佛诉说着八百年的故事。
    这不是第一次，无人朝会，也不是最后一次。
    穿过前殿，穿过中殿，乃至后殿。
    来到那充满故事的后宫。
    一座座破败的建筑中，有一座新瓦宫苑是那么引人注目。
    不仅是外表，它里面更是内有乾坤。
    后花园之中，站满了身穿朝服之人。
    这些人衣服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很年轻。
    就像他们所看的女子一样年轻。
    深黑色的桌案后方，坐着一个用丝巾掩面的女子。
    虽看不到全貌，但从一双美目和露出的轮廓来看。怎么样都不会差了。
    而且这层薄薄的朦胧感，反而让让更添窥伺之心。
    可在场站着的男人，没有一个敢产生想法的。
    因为这个女子是当朝四公主，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是代为处理朝政的人之一。
    为什么是之一呢，这就和在场的人有关了。
    东方舒神情认真，看着手上的公文。
    细思的眼神，和司马亮有几分相像。
    看完一份公文后，东方舒并未着急看下一份。
    她抬起头，用毫无波动的眼神，望向院中的男人。
    虽说东方舒尽力在撑，但右手若有若无的兰花指，还是暴露了一些不安。
    她沉默了一会，像是在营造压迫感。
    当然，东方舒成功了。
    一些年龄大于她的男人，有的目光躲闪，有的吞咽口水，还有的双全紧握，仿佛很害怕。
    “参与的人，本宫不想计较。毕竟朝堂不是非黑即白的地方。”
    东方舒宛如银铃般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如释重负。
    “但是若有再犯者，本宫虽不及哥哥那般残暴，但手中可用手段还是有不少的。你们若是想试，本宫自当欢迎。”
    这后半句话，让放松的人，再度紧张起来。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说话承认，或者保证。
    东方舒再度拿起一份公文，查看起来。
    当看到关于司马亮在清泉湾的事情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本宫这未来夫婿，还挺可爱，真想看到他本人啊。而且本宫送去的信件，他应该看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本宫这般期待呢？”
    听到这话，一些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东方舒想犯花痴一样，出神了一会。
    当她回过神，仿佛察觉到官员的表情。所以瞪了他们一眼。
    这让下面的人，再度紧张起来。
    看完手中的公文，东方舒再度看向院中官员。
    这的目光比先前柔和一些，想来是因为司马亮的缘故。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不停敲打桌案。
    富有节奏的声音，仿佛和心跳一样。
    伴随着敲打停止，声音戛然而止。
    “托了三哥的福，清泉湾多了不少空缺。郡守被拿走了，但郡丞郡尉还有监御史，依旧有空缺。虽说都是虚职，但能去些人看着那地方，还是不错的。”
    “可有人，主动请缨啊。”
    话音落下，依旧沉默。
    东方舒轻笑一声。两道秀眉弯成了月牙。
    “都不想去那地方是吧，是怕三哥吗？行，不怕本宫是吧。那别怪本宫点名了。”
    “许洋你去做监御史。上官跃，你带点人去做郡尉。郡丞，让本宫想想。”
    被叫的名两人，面色不太好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剩下的人，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还剩一个名字，也就是说他们还是有可能成为最后一个倒霉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东方舒思索的有些久。
    这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冷汗都流了一身。
    “郡丞这位置，属实难办。感觉要个熟悉清泉湾的人，比较好。对了县令柴秀可能不错。按信息来看，为人挺好，就是缺一个机会。”
    “而且他和未来夫君走的比较近，这样或许会有别的效果。”
    东方舒眼露狡黠，显然算计上了司马亮。
    又思索了一会，她点了点头。
    “郡丞就让柴秀吧。县令？”
    东方舒看向人群，然后注意到了一个，企图把自己全部藏起来的人。
    她用手一指。
    “就你了，伍正。”
    报出最后一个名字，没被叫的人如释重负。
    许洋和上官跃，虽然不开心，但也接受了事实。可最后被叫到的伍正，则是瘫倒在地。
    “伍少，你怎么这样啊。公主殿下，委以重任，你得支棱起来啊。”
    “就是啊。也太丢人了。”
    “您祖上也是出过丞相之人，这也太不合适了。”
    ……
    一群人对着伍正冷嘲热讽。
    这让桌案后的东方舒很是不爽。
    一旁侍女，看出了她的心思。随即，大声叫喊。
    “喧闹。现在 还是代办公事时间，请诸位注重场合。”
    听到提醒，在场的人再度安静下来。
    东方舒看着一院歪瓜裂枣，摇了摇头。
    她真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可奈何父皇嘱托，不得不照办。
    院中人，大多是传承百年的权贵，年代最近的也是二十几年的权贵。
    可这些人早就没有祖辈的能力和魄力，只剩下声色犬马的本事。
    当然皇室也差不多。太子没主见，老二被酒色腐蚀，老三不用多说了，后续的孩子就更是拉跨。
    皇帝陷入昏迷前，挑来挑去，发现只有东方舒，能暂挑这个大梁。所以把自己还能叫的动的一些朝臣，交给了她。
    就这样，她以娇弱的身躯，挑起一个残破且腐朽的国家。
    虽然很累，但东方舒想一直挑下去，毕竟一个国家当嫁妆，应该是自古未有。
    她想做第一个，最好是唯一一个。
    当然所嫁人愿不愿意，就不关她的事了。
乱象丛生 第131章 入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再度来到郡守府。
    虽没上次那么热闹，也没了泔水布施，但那份熟悉的感觉还是让司马亮，想起了那一夜。
    不知道齐澜走了没，可能是许久没碰女人了。有点想她。司马亮不走心的胡思乱想。
    走了两步，那个熟悉的门童迎了上来。
    司马亮看着对方，叹息一声。
    明明才过去八天，他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燕王大人，您怎么叹息啊。是小人让您不开心了吗？”门童惊恐。
    同时还准备下跪行礼，但被司马亮拦住了。
    “没事，只是感觉郡守府变化挺大的。”
    门童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也不然，虽说换了主家，但小人感觉还是一样的。当然，可能是因为小人比较愚笨吧。”
    司马亮看了一眼门童，然后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突然感觉这个势利的门童，有些可怜。
    或许门童这样，能更轻松一些。
    像我这样多想，确实太累了。
    想了一下差别，司马亮觉得自己更可怜。
    他从衣带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了门童。
    “赏你了。”
    虽说不多，但门童还是很开心。
    “谢，燕王大人。赶紧请，三皇子殿下和郡守大人久等了。”
    看着门童变脸，司马亮摇头一笑。
    “行吧，带路吧。”
    “好嘞。”
    走入前院，司马亮就见到了，等候的俞柯。
    他还未问好，对方就提前行礼。
    “燕王大人能来，在下真是倍感荣幸啊。现在三皇子也在府上，在下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啊。”
    可能是新官上任，司马亮感觉俞柯意气奋发了许多。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虽说有些不太适宜，但祝俞大人高升了。清泉湾郡守可是实权，以后和贵国的贸易多照顾啊。”
    司马亮的言外之意，并未让俞柯神色变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对方再度行礼感谢。
    “燕王大人，客气了。在下只是为朝廷，为三皇子殿下做事。若是以后有矛盾，扰到大人，望到时大人能给在下留些颜面。”
    这就表态了？
    这话说的，估计是在生之前不搭理的气吧。
    聪明人，会做人。
    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这任上坐多久。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示意。
    “俞大人请带路吧，三皇子殿下应该久等了。我也有些饿了，想早点吃了。”
    俞柯点了点头。
    随后，走到司马亮前方带路指引。
    这次的宴会，依旧被安排在后花园。
    这让司马亮自在了一些。
    毕竟开阔的地方，比屋内舒服很多。
    “燕王大人，在这里先坐会。在下去叫一下三皇子。”
    说着，俞柯走向阁楼。
    “去吧。”
    顺着俞柯走的方向，司马亮看向阁楼窗户。
    虽说看不清东方锦那绝世容颜，但看到对方挥手的样子，司马亮还是认出了对方。
    其实这和动作也没关系，毕竟能在郡守府做出这种行为的，也只有三皇子了。
    他怎么看上去那么开心。
    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虽说我长得是有些阴柔，但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待会离远些吧。
    司马亮后背发凉。
    带着不安，他先坐了。
    “好暖啊。”
    司马亮感受到脚边的暖意，往桌下看了一下。
    “这是脚炉。燕王大人，可能没怎么见过吧。毕竟黎国大部分地方，还是比较暖和的，很少会用到这种东西。”女人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转头看去，身旁多了一个女人
    看着对方的脸，他陷入了沉思。
    这个女人，好眼熟啊。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和俞柯……的那个女人。
    穿好衣服，有些认不出。
    见司马亮盯着自己看，女人也不恼怒。反而微微一笑。
    “燕王大人，妾身是……”说到这里女人沉默了。
    正巧俞柯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那么快，是因为东方锦自己跑过来了。所以他走到半路就折返了。
    “夏宵，不是让你别出来吗？怎么又不听话。燕王大人和三皇子殿下在，这等场合岂是你能在的。”俞柯严声呵斥。
    夏宵被凶狠的声音，吓到了。她赶忙行礼求饶。
    “对不起，妾身，只是想帮帮忙。”
    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他挥手示意俞柯。
    “没事，想来三皇子大人也不会在意的。而且多个人吃饭，也挺好的。”
    “妹夫不在意，我自然无所谓。反正菜多，添双碗筷座位就是。”东方锦附和。
    “谢燕王大人，和三皇子殿下赐座。”俞柯赶忙行礼。
    “谢燕王大人，和三皇子殿下。”夏宵慢半拍行礼。
    司马亮和东方锦坐在位置上，点头接受了。
    两位当事人都不责怪夏宵，这让俞柯松了一口气。
    他一改严厉表情，一脸内疚的靠到对方身旁。
    “既然两位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就入座吧。当然，你先去多穿点衣服。晚上冷，别生病了，你体弱。”
    “是，老爷。”
    俞柯和夏宵旁若无人腻歪的样子，让司马亮有些复杂。
    好想家里的她们啊。
    不知道她们想没想我。
    看着司马亮的东方锦，仿佛猜出了他心思。
    “妹夫，你该不会是在想家里的几位夫人吧。虽是我哥哥，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我那个妹妹占有欲很强。你后宅，可能会不宁哦。”东方锦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亮。
    “真的？”司马亮眉头一挑。
    如果是此先的话，他只会当做玩笑话，不会全信。但收到那封致未来夫君的信后，他感觉这话，大概率是真的。
    毕竟哪有未出阁的女子，叫什么未来夫君的。更别说到公主级别，都是有专门教过书信礼仪的。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更别说信中内容，一看就是主见很强的那种人写的。很多用词虽然礼貌，但看上去还是像命令一样。
    见司马亮这样，东方锦笑意更浓。
    他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说。
    “嘿嘿，看来你知道一些内情了。当然我不会追问的，这是你们俩的私事。不过，我说的句句属实。全寒城的人都知道。”
    司马亮没有回复。
    他单手撑在桌子上，然后手指轻敲额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哈哈哈。
    司马亮这幅样子，让东方锦笑的更开心了。
    一旁的俞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不笑嘛，东方锦有点尴尬。笑了嘛，司马亮有点尴尬。
    俞柯明确站队东方锦，但司马亮是东方锦请来的客，所以也要照顾到。
    好在他纠结了一会，东方锦就不笑了。所以尴尬也解除了。
    现场恢复平静，却没有人动筷。
    “燕王大人，您不是饿了吗，加上您是客先动筷吧。在下女人，不用等。”俞柯笑脸示意。
    司马亮点了点头，没有推辞。
    他夹下一筷送入嘴中。然后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本来俞柯筷子都伸到一半了，但因为东方锦不动筷，加上司马亮放下筷子，他又不好意思收了回来。
    这两位大人要搞什么。
    燕王倒是能理解。
    三皇子到底是为什么啊。请人来也不说话，也不吃饭。
    难道说是嫌有外人？
    可那样为什么让夏宵上座。
    这上位者的心思真难猜啊。
    俞柯本来就是陪衬，都已经做好菜难吃的准备了。
    不成想，他们连菜都不让自己吃了。
    就这样，司马亮看着菜，东方锦看着司马亮。
    俞柯一会看看司马亮，一会看看东方锦，然后目光时不时扫一眼菜。
    这三人诡异的情况，使得下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前老爷在的时候，也没这种阵仗啊。
    这就是皇室威压吗？太厉害啊。
    这些人怎么都不吃菜啊，多好的菜。我还想吃呢。
    都凉了，万一说不好吃，厨子又要遭殃了。
    ……
乱象丛生 第132章 失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过去，回去穿衣的夏宵走了回来。
    估计是看出一些问题，她直接走到俞柯身旁，然后行礼问好。
    “燕王大人，三皇子大人，打扰了。”
    “嗯。”
    “坐下吧。”
    待夏宵坐下，司马亮再度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一旁的东方锦，也跟着吃了起来。
    看两人吃起来，俞柯疑惑的看了一眼夏宵。
    一个妇人这么大脸？
    夏宵感受到目光，一脸懵。
    她想问什么，但碍于身份低微，也不敢出声。只好默默为俞柯夹菜。
    沉默许久后，东方锦率先出声。
    “妹夫，要不要去趟寒城玩玩。你那事，好办。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司马亮微微一笑。
    “算了，崎国太冷了，有些冻人。再说家中娇妻等我呢，想早点回去了。”
    东方锦点了点头。
    “那要不冬季日后回去吧，那时候你那的商船也来了，正好一起回去。”
    “行。”司马亮赞同。
    几句话后，饭桌再度安静。好像聊完了今天要说的事。
    可其实并不然。
    东方锦的话，多少真假不知道。可司马亮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是想早点回去。
    可能不能走，决定权不在司马亮手里。
    东方锦虽然说帮忙解决，但他没说时间和解决方法。言下之意，就是等着吧。
    且不说司马亮，有别的事不能走。
    只要这盐船的事情不解决，他想走也走不了。
    毕竟这是司马亮来着的根本原因，不弄个好点的交代。回去的话，事情只会更多。
    他是可以直问东方锦。至于会不会有效果，对方的态度很明显了。
    要是没东方舒的信，司马亮可能会被迫聊一下。
    可现在，他有更好的选择，自然不会开口。
    比起性格难以捉摸，喜怒无常的东方锦，司马亮更相信没见过的东方舒。
    毕竟对方这么说也是未过门的媳妇。算半个自己人。
    哪怕后续可能会出现意外，退婚之类的小问题。
    可至少现在两人利益没有冲突，同时面对东方锦，也有一些矛盾。这就是合作的基础。
    此刻沉默的东方锦，也是因为知道司马亮和东方舒有联系。所以处于某种顾及不好戳破。
    这张桌边坐了四个人，但其实有五个人在场。那个原在寒城的东方舒，人未至魂已到。
    或许是看到东方舒阴魂不散，东方锦莫名暴躁。
    他的表情开始变化起来。
    这让俞柯紧张了起来。
    不会吧，这大人不会要发作了吧。
    “我告退一下。你们随意。”
    东方锦微笑离开饭桌，然后沿着路消失在了花园中。
    饭吃到这份上，司马亮也没了兴致。即便独自空空，他也不想落筷。
    三度放下筷子。他靠到了椅背上。
    “俞大人，是不是要下雪了。”
    “啊，燕王大人。您是什么意思。”俞柯疑惑。
    “没什么意思。问问。如果要下雪的话，我要准备一些厚衣服了。本来没想待很久，可看来要待很久了。”司马亮语气有些惆怅。
    听懂言外之意的俞柯，想了一会才接上话。
    “大人，过完冬季日。半数日子都会下雪。您确实该准备一些厚衣服了。”
    “行吧，我知道了。”
    看似寻常的话语，其实是司马亮在试探。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其实一直在看俞柯和夏宵。
    要不是东方锦随时都可能回来，司马亮想问一些更敏感的事。
    他知道俞柯不一定真心帮助东方锦。
    策反一个郡守，那司马亮的计划就完成一半了。
    他这种大胆的行为，也是迫于无奈。
    司马亮那个未来媳妇，开出的条件就是把清泉湾，全盘交给对方。
    这样东方锦会送他离开，同时会把一位官盐走私的高层人员。以官方名义压送到黎国。
    若是如此，司马亮不仅可以解决盐船案件，还可以得到关键性证人。以应对黎国朝堂的波涛汹涌。
    结果非常好，同样代价也不小。
    可至少东方锦明码标价了，东方锦别说价了，连扣下司马亮的原因都没说过。
    还是家族内斗啊。
    而且还是男女斗。
    年前能搞定吗？
    真是烦心啊。
    司马亮望向当空的明月，思绪飘到了燕城。
    燕城王府内，少了一人，却显得格外冷清。
    宝儿和沐雨有相熟的丫鬟陪伴，还没那么孤单。
    但本身就是婢女的小瑶，就没那么好了。
    虽说升为侍妾有人伺候，但因为长时间没见到司马亮，加上小顺子的离开。没有相熟旧人的她，经常躲在被窝里哭泣。
    “殿下，你快回来吧。小瑶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
    这份思念可能让司马亮察觉了。
    即便坐在饭桌，他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这是司马亮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故土。也是自打相遇以来第一次没有小顺子和小瑶陪伴的日子。
    希望他们一切安好吧。
    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司马亮收起了多愁善感，恢复了面无表情。
    “真是有罪啊。请妹夫吃饭，吃的竟如此不快。”东方锦站在座位前，一脸愧疚。
    “哪有啊，三皇子殿下极尽照顾，菜色招待都很好啊。”司马亮装出惭愧的样子。
    砰。
    东方锦毫无征兆一拳打在桌上。
    吓得俞柯和夏宵，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你吃啊。为什么不吃啊。”东方锦咆哮。
    司马亮一开始有被吓到，但马上平复了下来。
    他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发泄情绪罢了。并不会伤害自己。那这样，他何必怕呢。
    司马亮又一度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次的他仿佛听了东方锦的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见这样，原本生气的东方锦，露出了笑容。
    “这样才对嘛。是我有点情绪失控了。对不住了。还有俞柯，夏宵起来继续吃吧。没事了。”
    “正常，我也有过。殿下一起吃吧。”司马亮笑脸相迎。
    “好。”
    东方锦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还一边笑。看上去和刚才发怒的人，根本没有关系。
    可只要看一下东方锦的手，就会被吓到。
    那上面满是伤口和鲜血，时不时还滴落到划过的菜碟中。
    当然饭桌上的人都注意到了。
    俞柯和夏宵只吃面前的两个菜。
    司马亮则是吃的多些，只要是东方锦没碰过的，他都吃。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都像有默契一般，没有言语。
    饭局结束，司马亮站起身。
    “今晚多谢，三皇子和俞大人款待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客栈了。”
    “慢着。”东方锦站起身，走到了司马亮身前。
    他伸出满手是血的手。
    “握个手再走吧。”
    司马亮看着满手是血的手，握了上去。
    短暂接触，两人就松开了手。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东方锦客套。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转头。
    跟着俞柯的带领，他很快就要走出花园。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锦追了上来。
    “慢着。”
    “妹夫，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吗？我不讨厌你，我也不讨厌舒儿。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但不是在崎国的时候 。时间还长，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东方锦神色认真，看上去说的是心里话。
    司马亮意识到对方的变化。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司马亮和俞柯再度迈出脚步。
    很快身后，又传来了东方锦的声音。
    “记住，想清楚。别着急。”
    司马亮这次没有回复，或者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直接超过了停下的俞柯。
    什么人嘛。
    这已经疯了吧。
    这种人当国王，那不得乱套了。
    司马亮心中疯狂吐槽东方锦。
    以至于让他忘了此次来的目的，那就是策反俞柯。
    等被送上马车，司马亮才回过身。
    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的。饭没吃好，事也没做到，还被吓到了。真是离谱至极，好想发泄一下啊。”
乱象丛生 第133章 输一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嗒。
    嗒。
    嗒。
    三支箭钉在了树上。
    左右略有偏差，不过大致在一条横线上。
    “准啊，王爷。”徐武恭维。
    呼。
    司马亮吐出一口气。
    “疏忽了，一般般吧。”
    司马亮说的很谦虚。
    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是抑制不住。
    这几天，应该是司马亮，来到崎国最轻松的日子了。
    虽说归期依旧遥远，但至少没看到东方锦就已经很好了。
    “冬季日是干什么的。”司马亮边问边拉弓。
    徐武停顿了一下。
    “其他地方小人不清楚，清泉湾这边好像是庙会一样的日子。”
    “庙会吗？那有什么特别的。”司马亮瞄准一会，然后松开了弓弦。
    嗒。
    四箭并列。
    “听说以前不是，因为以前冬季日后，就不能外出渔猎。所以会祈求来年的好收获。只不过商港日渐壮大，一些民俗也随之消失了。”徐武答。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
    他将弓扔给了徐武。
    “你试试。”
    “啊，燕王大人，小人可没拉过这东西。”
    “让你试就试，别废话。”
    “是，燕王大人。”
    徐武不情不愿的拉起弓。
    又是几天相处，他对司马亮的态度更自在了一些。倒不是不礼貌，而是他发现司马亮更喜欢这样交流。
    所以在不是公开场合，徐武也敢埋怨两句。
    他拿起弓箭，想起司马亮拉弓的姿势，然后模仿了起来。
    只能说徐武完全不记得，一点也不像。
    看得司马亮笑了出来。
    “徐武，不是这样。腰杆挺直，对。手臂伸直，保持姿势。然后闭上左眼，然后根据箭头方向调整……”司马亮疯狂指挥。
    徐武内心极度不情愿，但也只能听话。
    嗒。
    一道寒芒而出。
    徐武射中了树根。
    啪啪啪。
    司马亮拍手。
    “不错了，徐武。第一次玩能离不偏靶，实属少见了。”
    “这样啊。那小人还挺厉害的。”徐武答。
    厉害个毛，正常射靶都没碰到靶。王爷的安慰，真不知道是好意还是故意的。
    徐武心中暗暗吐槽。同时外在，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
    司马亮拿来箭壶，走到了徐武身旁。
    “再来一箭吧。”
    “别啊，王爷小人真不是这块料。拉了这一下，小人手就疼了。”
    “有那么夸张？”
    “真的。小人有手伤，不太适合玩这个。”徐武胡编乱造。
    司马亮皱眉看了徐武一眼。然后露出微笑。
    “算了，不勉强了。对了严翊还没来吗？他离这不远，算算时间，哪怕墨迹很久，也该到了吧。”
    话音刚落，司马亮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知道在下来的时间。”
    司马亮嘴角一抽。心想：你个墙头草，推了两天了。再不来，我都要上门去找你了。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表面上不能暴露出太多。
    司马亮转过头，瞬间露出了笑容。
    “严大人，大忙人啊。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严翊稍显不自在。
    “燕王大人，对不起啊。近来在下确实有点忙，对有点忙。其实您也可以直接上门找在下……”
    “来的那么晚，就别说客套话了。进入正题吧。”司马亮出言打断。
    严翊愣住了。
    他故意来那么晚的。而且他准备的客套废话非常多，就是希望司马亮不进入正题。
    现在对方直接进入正题，严翊准备的一堆话术，那就用不上了。
    和预想偏差，较大，让他稍稍有些不安。
    “既然大人这么说，那就进入正题吧。对了，大人是在射箭吗？在下能玩玩吗？”严翊看向徐武手中的弓。
    转移话题？
    玩弓箭？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个墙头草，准备了多少拖延时间的手段。
    司马亮对于这次说服严翊，没有抱太多希望。不过，他还是要敲打对方，毕竟这次不行，多几次施压，总会有效果。
    等到寒城那边来人，严翊可能就会口风松动了。
    “徐武，给严大人吧。”
    徐武一听有这种好事。他赶忙将弓递给严翊。
    “严大人加油。我看好你。”徐武幸灾乐祸的样子，稍显过分。
    “在下会加油的。”严翊微笑接过。
    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凑巧。他拿到弓，拉了一下弓弦。
    这个小动作被司马亮看在了眼里。
    试弓力？如果是真的，那这严翊不简单啊。
    司马亮知道严翊是黄昏会的人，但不知道对方在会内是什么级别。
    为了合作，他没有询问齐澜很多。所以他对黄昏会的了解，依旧停留之前的层面。
    司马亮拿着箭壶，走到严翊身旁。
    “开始表演吧，严大人。”
    “在下没这么玩过，可能会献丑。请燕王大人，不要笑话。”严翊谦虚。
    “行。”司马亮递上一支箭，然后观察起严翊。
    动作确实有些生疏。
    不过，严翊确实有些底子。
    看上去没装啊。
    嗒。
    严翊一箭射到了，司马亮先前射的那行箭之间。
    “看不出来啊，严大人，好水平啊。”司马亮恭维。
    “厉害厉害。想来严大人，能和殿下好好玩玩了。那在下去准备茶水糕点了。”徐武收到司马亮的暗示，识相告退。
    “生疏了。好多年，没拿弓了。”严翊一副自得的样子。
    司马亮知道严翊是在玩激将法。
    不过，他还是想看看对方，有多少水品。因为他的好胜心确实有被激起。
    “严大人，比划一下吧。当然，是有彩头的。输的人，必须好好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这不过分吧。”司马亮顺势又递上一根箭。
    严翊稍加思索了一会。然后接过了箭。
    “一言为定。”
    搭箭，拉弓，瞄准，松弦。严翊一气呵成。
    准头比上一箭还准一些，直接贴到了司马亮的箭旁。
    看到这种挑衅，司马亮开始兴奋了。
    他从箭壶中，拿出一根箭，然后接过弓。
    认真瞄准后，司马亮松弦。
    嗒。
    一箭射出，司马亮的箭紧贴严翊的上一箭。
    虽说没说输赢规则，但似乎好像已经有了比试方向。
    “厉害啊，燕王大人。”严翊看向司马亮的眼神，颇感意外。
    “一般吧，最多和严大人持平。”和徐武一样的恭维，司马亮并不开心。
    毕竟他知道对方水平可能和自己差不多，乃至更高。
    “那在下也要更努力了。”
    严翊拿来一箭，然后搭了上去。
    这次的他比先前瞄准时间更久。
    此前严翊有看到有几箭在树上，但不知道是谁射的。所以其实他有放水成分在里面。
    见到司马亮水平还不错，严翊明白要拿出点本事了。
    不然，这场拖时间游戏，可能进行不下去了。
    嗒。
    严翊的这一箭精准落在，司马亮和他此前一箭的上方，同样也是紧贴的。
    看到接结果，他微微一笑，然后将弓递给了司马亮。
    司马亮接过弓没有说话。
    他认真的搭上箭，然后瞄准射出。
    果不其然，这一箭也是紧贴前三箭。
    看来决定两人胜负手的，就是谁能不能贴到此前的箭。
    嗒。
    嗒。
    嗒。
    ……
    时间快速过去。
    两人一直沉默不语，疯狂射箭。
    此前出去的徐武，也跑回来了几次，当然是过来送箭的。
    当他看到树上那一小块地方，插满了箭。就冷汗直冒。
    离开后的徐武，坐在椅子上叹息一声。
    “这俩人水平差不多啊，这都快黄昏了，还没比完，都已经第五壶箭了。也不知道，王爷问没问到想问的。这严大人也是，争什么该放水，放水啊。”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司马亮不是皇帝但也是王爷，徐武不是太监，但也差不多了。
    不过比起他来说，司马亮更着急。
    本以为自己是优势，但随着时间过去，他心里却愈发没底了。
    毕竟落箭越来越多，能瞄准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
    司马亮射的每一发箭，都比上一发更慢一些。
    对比之下，严翊拉弓射箭的速度，基本没有变化，仿佛并未受到影响。
    即便还未输，论气势上司马亮已经输了大半。
    没有能落的点了，这该怎么办啊。
    司马亮搭上箭，许久没拉开弓。
    犹豫一会，他瞄准了一个，也许能落箭的缝隙。
    嗒。
    嗒。
    箭落到缝隙，然后掉了下来。
    司马亮叹气一声。然后将弓递给了严翊。
    他已经输了，不过还是想看一下对方怎么破局。
    严翊搭上箭，快速拉弓瞄准，松弦。
    嗒。
    这箭精准落在司马亮先前没射中的缝隙。
    “厉害啊，严大人。”
    司马亮可以说被诛心了。
    严翊的这一箭能插上，就说明他的判断没错。只是角度或者力度差了一些。
    “燕王大人，运气差了一点罢了。”严翊将弓递还给司马亮。
    随后，顺势行礼。
    “时间不早了，在下告退了。”
    严翊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司马亮出言阻止。
    “你的问题没问呢。”
    严翊停下脚步，然后转头行礼。
    “在下，没有问题。”
    “不行，输了就是输了。你必须提问，否则不让走。”
    司马亮玩得起，更输得起。
    他可不想输了里子，还输了面子。
    严翊看了司马亮许久。
    “燕王大人，您可想登上大位？”
    司马亮疑惑的看向严翊。
    “你确定这是你要问的？”
    严翊点了点头。
    司马亮沉默了。
    过了一会，严翊神情复杂的从后院出来。
    “严大人，谁输谁赢啊。”徐武询问。
    严翊顿了一下。
    “不分胜负。”
    随后，严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分胜负？这估计是王爷输了吧。那得晚点进去，还不能提这事了。”
    “什么事啊。”司马亮的声音突然出现。
    “没事。马上要用饭了，想叫您来这。”徐武被吓了一跳，赶忙转移话题。
    司马亮笑出了声。
    “多大点事啊。是我输了。你不用担心，我输得起。”
    “王爷气度真大啊，那就吃饭去吧。”
    “行，走吧。”
乱象丛生 第134章 香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嘎吱。
    推开房门。
    司马亮走入房中。
    他唉声叹气了会。
    “怎么就输了呢？我真不想输啊。”
    司马亮一边埋怨，一边坐到桌边。
    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我怎么就输了啊。太气了，不行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司马亮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忽然他愣住了。
    摸着尚带余温的杯子，司马亮陷入了疑惑。
    他看了看屋子，突然发现房里的蜡烛居然亮着。
    “什么啊。不是说，不让进我屋子吗？”
    “难道是上官少兰，又私自进来了？”
    “真烦啊。不是让她去照顾卓越了吗？”
    ……
    司马亮开始不停碎碎念。
    气归气，不过他还是不担心有东西泄露。
    因为两本账本，外加三公主的信，司马亮都是随身携带的。就算睡觉也是压在枕头底下的。
    毕竟这三样东西，是他最重要的筹码。
    由于天比较冷，司马亮拉了一下午的弓，也没出多少汗。
    所以他懒得洗澡，直接脱衣准备钻被窝了。
    “以前都有人暖被窝，现在一个人睡，还有点冷啊。”
    司马亮前屋的蜡烛，摸黑走入了里屋。
    “登……登登……登……登登登……”
    司马亮边哼小调边脱鞋。然后他就吓到了。
    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他。
    “什么东西，好吓人啊。”
    司马亮光脚跳了老远。
    他摸着胸口，看向床榻。
    “王爷，奴婢是来伺候你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虽说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但司马亮已经三令五申不需要人伺候了。
    倒不是他清心寡欲，而是手边有秘密。不信任的人，跟在身边太麻烦了。
    万一账本信件泄露，那司马亮可就亏大了。
    “谁叫你来的，没听我吩咐吗？起来，滚出去。”司马亮语气不善。
    床榻上的女子哭泣了起来。
    “呜呜呜。王爷，奴婢是公主派来的。她知道没人伺候您，特意叫奴婢来的。您不用担心，奴婢只是侍女，不会多问多说，更不会手脚不干净。”
    “公主？”司马亮楞了一下。
    他知道对方派人来，单没想过还会派个伺候的人来。
    即便和公主是合作关系，司马亮也无法完全相信对方。
    “行吧，我话重了，对不起。不过，你还是得给我出去。”
    床上依旧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女子羞涩的声音传来。
    “行吧，奴婢现在光着，衣服在架子上。王爷能帮忙拿一下吗？”
    这么刺激？
    不行，要忍着。
    司马亮咽了咽口水。然后走向旁边的衣架。
    借助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了女子的衣服。
    由于是按脱得顺序放的，司马亮一眼就看到了红色的肚兜。
    然后他就呆住了。
    这也脱了？
    这，也太……
    司马亮纠结了一会。
    “王爷，您不想奴婢走吗？”女人的声音传来。
    “走，必须给我走。”
    司马亮一咬牙抱起衣物，走到了床边。
    他将衣服一扔。
    “你……”
    唔。
    好香啊。
    温润的双唇贴到了司马亮嘴上。
    最要命的是，一股特殊的香味，从对方嘴中过渡到了他嘴里。
    瞬间，司马亮燥热起来。
    当那调皮的两片离开。他气喘如牛，仿佛快要爆发了。
    女子抱着司马亮的上身，然后贴到耳边轻声低语。
    “王爷，您还要奴婢走吗？”
    说完，女子轻咬司马亮的耳垂。
    同时，褪去他的衣衫。
    此时的司马亮只剩下最后一丝神志。他知道这样不一定有好处。可是，他真的有些抵挡不住了。
    “给我……”
    呼
    感受到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司马亮闭上了嘴，忍耐了起来。
    他就这么呆站在床前，像个木头人一样。
    呼。
    许久之后，司马亮吐出一口气。然后他又瞪大了眼睛。
    “不要……”
    “唔……唔……唔……”女子的声音有些听不太清。
    当然司马亮也不在意。
    “不要停，就这样。”
    司马亮表情享受，一副陶醉的样子。
    到这里，他彻底忘记要赶走女子的事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待司马亮闭上眼睛，准备二度时。
    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继续啊。”司马亮的声音有些不耐。
    女子缩回到了床上。
    “奴婢冷了，而且累了。要不王爷主动吧。奴婢别的手段也很好。”
    “还有别的？”司马亮下意识的问。
    说话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
    “那是自然，奴婢还是处子哦。”女子将处子两字咬的很重。
    听到这话，司马亮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丢下最后的理智，爬上了床榻。
    “啊。王爷请怜惜奴婢。”
    “不，我不会怜惜。我要好好惩罚你。”司马亮的语气很重。
    “那奴婢，可要反抗喽。”女子的语气有几分不服气。
    “哦，别，好痒。”司马亮几乎要叫出来了。
    ……
    床榻嘎吱作响。
    虎狼之词，不绝于耳。
    直到深夜，司马亮依旧在努力。
    而身下之人，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彻底忘记了所有烦恼，沉醉在了温柔乡。
    呼。
    又一声吐气后，司马亮瘫倒下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累了，但却不困。
    “王爷，好痛啊。”女子捶打司马亮的胸口。
    司马亮不以为意。
    见此女子有些生气，她凑到司马亮唇边，咬了上去。
    伴随着一些香气进入。司马亮再度精神起来。
    由于是第二次尝到这种味道，司马亮也明白这有特殊功效。
    但他无法抗拒，只能被本能驱动。
    即便如此，司马亮依旧是主动的那个。
    他二度压下女子，与之想对，床榻再度嘎吱作响。
    只能说年轻真好。
    良宵苦短这一词，完全被司马亮颠覆了。
    当然这一切是有代价的，一夜荒唐过去。
    日上三竿，司马亮还搂着女子昏睡。
    他嘴角的笑意，仿佛说明昨夜的开心。
    “王爷还挺俊，真不错啊。而且体力还很好。即便是有我的媚术加持，也太多了吧。”
    怀中的女子，面色潮红，轻轻摸着司马亮的脸庞。
    或许是察觉到对方快醒了，她钻回了被窝中。
    “啊。”
    司马亮忽然睁开眼睛，表情很是奇怪。
    “轻点。不，重点。”
    司马亮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只会迎合了。
    呼。
    许久之后，司马亮躺在枕头上，精神萎靡。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叫什么。”
    “奴婢，叫小叶。”
    说着女子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见此司马亮一手搂住了对方。然后另一手开始在小叶身上游走。
    他有过女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了。想这样一败糊涂，他可是第一次。
    “小叶是吧，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手段啊。正常情况下，我不可能会这样的。”司马亮质问对方，可下一秒他又开始求饶了。
    “啊，别，别，别。正经说话。真的不能再来了，今天我还有要事呢。”
    小叶鼓起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
    借助窗外的阳光，司马亮第一次看清了对方。
    一张没有胭脂水粉点缀的素脸，乍看之下有点平淡。
    可细看之下每一处，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细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睛，映射出司马亮。
    精致的鼻子下，一张小嘴微微撅起。
    配合鼓起的腮帮子，司马亮很是喜欢。
    没有那么惊艳，但让人很亲近，很放松。
    偏幼的面像，惹人怜惜。这种本能的冲动，很少男人会拒绝。
    同时，脖颈下的丰润，也弥补了一些不足。
    “算了，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对了小叶，你这样貌挺可爱的，我很喜欢。”
    司马亮抽出不安分的手，拨开小叶脸上凌乱的头发。
    “王爷喜欢就好。”
    小叶露出笑容，然后将脑袋贴到了司马亮胸前，蹭了蹭。
    轻轻抚摸对方光滑的后背，司马亮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小叶。你这样做，是公主的意思吗？”
    “嗯。”
    “那你是被公主特意训练的吗？”
    “嗯。”
    “公主是不是也这样？”
    小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低语。
    听完内容，司马亮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同时，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当真？还有这般妙？”
    小叶狡黠一笑。
    “当然是真的。这只有小叶和公主知道。只要您迎娶了公主，此番妙处自然能尝到。”
    司马亮为难了。
    他本来不想娶这个麻烦的公主。但小叶说的妙处，让他又很好奇，很渴望。
    这是赤裸裸的美人计了。
    这个公主真是有手段啊。
    不过，小叶都那么厉害了，好想会会公主啊。
    真是难以取舍啊。
    司马亮思索的这阵，小叶又不安分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司马亮打算阻止。
    可小叶却抱住司马亮亲了一下。
    熟悉的香味大量灌到嘴中。
    司马亮眼睛变得通红。
    待到双唇分开，他再度失去理智。
    看着小叶胜利般的笑容，司马亮知道对方是在报复他。
    昨夜他没有怜香惜玉。今天对方，就要好好折磨他。
    日上三竿，床榻再度嘎吱作响。
    只不过这次，和昨晚不同。
    司马亮宛如待宰的羔羊，平躺在床。
    看着眼前摇曳的丰润，他完全放弃了抵抗。输得毫无保留。
    呼。
    啊。
    呼。
    ……
    司马亮挣着腰杆，坐到了凳子上。
    他的面容苍白目光呆滞，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王爷，小叶想穿新衣服。您可以给买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司马亮无奈叹息。
    “买，只要你喜欢，给你买。”
    “谢谢王爷了。”
    现在的司马亮，根本没有拒绝对方的想法。可以说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过了一会，身穿侍女服的小叶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看到司马亮坐在凳子上，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别这样了。很累了”
    司马亮推搡了一下。
    可小叶并不理会，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
    “王爷渴了吧，小叶喂你喝水。”
    拿过水壶，小叶往嘴里倒了一些。然后鼓着腮帮子，凑到司马亮嘴边。
    “别这样。”
    “唔唔唔。”
    “行行行。”
    司马亮拗不过小叶，喝下了渡过来的水。
    和之前一样，他又尝到了那种香味。
    只不过这次给司马亮的感觉，没有前几次那么强烈。
    而且让原本没有精神的他，感觉有了一些力气。
    “你啊，一点也不像个侍女。哪家侍女像你这样的。若是别人，不得惩罚与你。”
    有恃无恐的小叶，在司马亮胸口画圈圈。
    “王爷，看人是侍女的本事。什么人，怎么面对，这才是侍女的本事。若是王爷性格不是这样，奴婢也不可能这般啊。难道王爷不喜欢小叶这样吗？”
    这番话属实说到司马亮心坎里了。
    这些天来，烦心事坏事太多了，他只想放松，却又忍不住想做事。
    小叶看似离谱的索要，其实正中司马亮的下怀。他需要释放，而且必须要那么荒唐。
    不然，近来的那口怨气，吐不出去啊。
    司马亮贴到小叶脖颈，然后把玩起对方的头发。
    柔顺的触感在指尖环绕，他笑了出来。
    “小叶，你真是棒啊。你是我遇到最大胆，最贴心的女人了。好想一直留你在身边啊。若是我和公主婚约不成，你会愿意和我走吗？”
    说到这里，小叶推开了司马亮站了起来。
    她收起了媚态，表情严肃。
    “若是那样，奴婢只能说可惜了。王爷很好，但公主才是奴婢的主人。如果要选，奴婢只会选公主。”
    哈哈哈。
    “好啊，小叶你可以啊。说实话，我更喜欢了。现在，还不用选。公主也不在，是不是万事听我的？”
    听到言外之意，小叶轻咬嘴唇，撒娇起来。
    “王爷，不带这样玩的。你耍赖。”
    司马亮神情严肃，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以后，未经允许，你不许再给我灌那种特殊香味了。还有晚上必须约法三章，不能像昨晚那样了。我身体好，也不能这样折腾。最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做好侍女该做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手脚干净。明白了吗？”
    司马亮不容商量的样子，让小叶有些委屈。
    她坐到司马亮腿上，然后直视他的眼睛。
    交锋之下，小叶服软了。
    “是是是，王爷。小叶会听话的。”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捏住对方下巴，浅尝了一口。
    “走吧，趁着还有点时间，给你买点衣服吧，晚上你就别跟着去了。行不行？”
    “是，王爷。”小叶温顺的应承下来。
乱象丛生 第135章 苦涩的清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即便缓了半天，司马亮的面色依旧不太好。
    尤其微微泛白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些病态。
    “太折磨了，怕是几天都没精神了。”司马亮行走在街上，自言自语。
    一旁的徐武，很是羡慕司马亮的烦恼。
    昨晚住在隔壁的他，没少听到虎狼之词。
    那侍女也太厉害了。
    玩的这么花。
    好多我都没听过啊。
    而且看王爷下午才出门，怕不是醒来又飞了几次。
    这年轻，真好啊。
    清心寡欲了几年，上次去到文清楼，徐武都没有当初的兴奋了。
    他知道有些东西，过了年纪，就很难再回来了。
    一旁的上官迅，不懂司马亮的意思。
    他只知道公主派了个侍女，伺候对方。不太了解其中的门道。而且对于私密之事，他其实不像表面那么粗狂，反而比一些新手还不如。
    “王爷是失眠了吗？在下这边有助眠药，需要分些吗？”上官迅出言。
    徐武目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司马亮。
    “这个，我不是这个问题，算了，我不需要。谢谢好意。”
    司马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毕竟有些东西确实不好说。
    “这样啊。是小人多嘴了。”见自己猜错了，上官迅抓了抓头皮。
    “无妨。”
    经历了尴尬的话题，接下来的路程，几个男人，没有再说一言一语。
    来到渔村西边，沿着往北的道路一直前行。
    司马亮一行，遇到的人越来越多。
    看来有不少人，赶在了他们前头。
    走了一段石板路，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看着遍布青苔的石阶，他抬头往上看去。
    “挺热闹啊，上面挤得下这么多人吗？”
    “上面大着呢挤，而且还有个老庙呢。虽说不大，但也有六七百年了吧。”
    “比黎国还要久远的庙？那得看看了。”司马亮来了兴致，迈上了台阶。
    走到台阶劲头，司马亮的疑惑被解开了。
    从下往上看，这个小山顶上不算大。
    但其实庙和人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在山顶。
    而是在山里。
    整个山形状像灶台一样，凹进去的。
    最低处和司马亮来时的石板路，差不多高。
    “中间还有个湖？”
    “王爷，这是清泉湾的清泉。远了不太明显，近了您就能看清楚了。”
    “原来清泉湾，真有清泉啊。我还以为只是个名字。” 司马亮恍然大悟。
    他之前就有对清泉湾的地名，有些疑惑。不过一直没问过，这次算是解惑了。
    徐武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清泉和庙，然后又指了指远处的渔村。
    “清泉，清泉庙，清泉村。自打崎国先民安定到这里，就这样叫了。至于清泉湾，是近几十年升为郡后，才确立的官方名。”
    看到早已没有渔业的渔村，司马亮有些唏嘘。
    “虽说没有沧海桑田，但也经历不少岁月了。不知道最早来的先民，还有没在的了。”
    “估计很少。这里经历过不少故事，大部分先民都去到了海外。还有部分在渔猎不景气后，北上去到别的渔村了。”上官迅答。
    听到这话，司马亮想到了燕城。
    和燕城的情况有点像。
    虽说有些凄凉，但也没有办法啊。
    ……
    司马亮出神了一会。然后跟着人流继续前行。
    越往下走，他就感觉越温暖。走到底下后，他直接脱掉了披风。
    “外面那么冷，这里还挺温暖。”
    “这汪清泉神奇的很，冬暖夏凉。所以才建了个庙在旁边。据说还有祛病辟邪的作用，你可以尝口试试。”徐武答。
    司马亮靠到湖边，看到了几处喷涌点。
    走到最近一处，他从泉眼中接取了一些水。
    没有想象中的甘甜，一种苦涩的味道传到了司马亮舌尖。
    虽然不好喝，但他也不想失礼吐出去。
    咽下泉水，司马亮看着周围几乎都是身穿华服的人。
    一种凄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物是人非啊。或许这汪清泉昔日是甘甜的。但以后只可能越来越苦涩了。”
    司马亮倒不是迷信之人。
    他知道泉水变味的根本原因。就是人多了，污染了地下水。按照清泉湾越来越热闹趋势，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或许有一天，泉水也会不再清澈。泉眼也会干枯。
    可能那时候，这里还会叫清泉湾。但和清泉就没什么关系了。
    就和燕城，不是燕国的了一样。
    时间啊，总能改变很多，但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一旁的徐武也尝了一口泉水。
    “确实，比几年前，苦涩好多。”
    徐武和司马亮，沉浸在伤感之中。
    上官迅就没那么多愁善感了。他见两人说苦，也好奇的喝了一口。他入嘴都没咽下去，直接吐了出来。
    不过，他注意点礼仪，吐到了外面。
    “这水不能喝，容易拉肚子。”上官迅善意提醒。
    司马亮和徐武，被他这话噎到了。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先后拍了上官迅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行吧，感谢提醒。我们不会喝的。”
    “上官军士，感谢提醒。”
    上官迅虽然不懂，但总感觉司马亮和徐武有别的意思。
    搞什么啊，有话不能直说吗？
    婆婆妈妈的。
    上官迅心里念了几句。等回过神，他就发现两人走远了。
    “大人，等等在下。”
    小插曲过后，三人开始闲逛起来。
    确实如徐武所说，这个冬季日的节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庙会。和司马亮在中都，燕城见到的相差无几。
    可能是喝了苦涩的泉水，他想吃一些甜食。
    走到一个糖人小摊，司马亮买了两个糖人。
    徐武看着他吃糖人，有些意外。一旁的上官迅，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们想吃吗？要给你们买吗？”司马亮边吃边问。
    “不用了。”
    “谢大人好意。”
    “那就走吧。对了三皇子呢，不是他说要带我看看有意思的吗？”
    上官迅神色稍变。
    他摸了摸额头。
    “燕王大人等一下就能看到了。只是到时候，您不要太吃惊。”
    本来司马亮并不在意今晚的事。但被上官迅这么一说，来了兴致。
    “吃惊？真那么有意思？”
    “细节在下就不说了。您看了就知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天色渐渐变黑，月亮慢慢升起。
    冬季日的表演也正式开始。
    六七百年岁月的庙前，搭着一个戏台。
    伴随着喜庆的音乐响起。
    身穿戏服的人，上到了台前。
    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司马亮感觉演的东西和燕城庙会有些像。
    可能就是燕城遗民来这了，所以这边的节日，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不知道东方锦搞什么幺蛾子，真烦啊。
    好想回去啊。
    也不知道小叶准备了什么。
    想到小叶白天应承下来的惊喜。司马亮小腹就有热气上涌。
    他本来不是个好色之人，但经历了一夜成长，被带入新世界后。
    司马亮难免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看着台上的戏，心里想的都是小叶。
    忽然，司马亮瞪大了眼睛。
    在场也想起了唏嘘声。
    “好漂亮啊。”
    “仙子吗？”
    “哪家姑娘啊。”
    “这往年不是男人扮的吗？”
    ……
    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向上官迅。
    看到对方目光躲闪，不敢看台上。他明白了。
    “好家伙，三皇子会玩啊。”
    “三皇子？”徐武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司马亮的目光看去。
    “大人，那个这个，不会吧。”
    徐武没见过三皇子，但听司马亮提起过。说是很漂亮的男人。
    见识限制了想象，他以为只是比较秀气的男人。
    可徐武现在看到之人，可以说看不出男人的样貌。
    “没错，相信自己所见，那就是男的。”
    “啊。”徐武目瞪口呆。
    台上一位画着戏妆，穿着戏服的“女人”，翩翩起舞。
    她身子苗条，体态优美。
    本就绝美的容貌。配上夸张的妆容，更有种出尘的感觉。
    一颦一笑间，流出的风情，牵动着在场男人的心。
    一些被带来的女人纷纷吃醋，诅咒了起来。
    这个“女人”自然是三皇子所扮。
    他本来长的就像女人，穿上戏服就难辨雌雄了。更别说还画了戏妆。
    别说东方锦跳的还挺好，而且女人的那种妩媚，也表现得淋漓精致。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男人，司马亮肯定也会被惊艳到。
    可他就是知道东方锦的性别以及身份。所以有些难以接受。
    本来司马亮觉得东方锦有点病。
    现在他觉得对方不止如此，至少是个大病。甚至他感觉对方喜好可能都有问题。
    正想着，东方锦一个媚眼抛了过来，司马亮瞬间窒息。
    周围不知情的男人，眼露妒忌。
    这是男的，你们别看我了。
    司马亮有苦说不出。
乱象丛生 第136章 不欢而散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郎君。”一声尖锐的声音，司马亮魂飞魄散。
    他再也抑制不住恐惧，想撒腿就跑。
    什么玩意啊。
    我可不好这口。
    以后得躲着点。
    司马亮跑到庙会边上，许久没缓过来。
    他虽然不想想东方锦，可是满脑子都是对方刚才抛媚眼的样子。
    “太离谱了。要不就这么回去了吧。看过了，也算给面子了。”
    司马亮迟疑了一会。然后他过回头，想叫一下徐武。
    忽然，他愣住了。
    “他也在这？”
    司马亮注意到庙会一角，严翊在和人交谈。
    “看看吧，可能是黄昏会的人。”
    司马亮稍稍靠过去些，想看到对话的人。
    不成想被严翊发现，然后一群人恰到好处的出现。等司马亮绕开人群找过去时，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那些人，应该是会里的人。”
    “躲着我？”
    “罢了， 下次遇到再问问吧。”
    司马亮稍作驻足。
    当他转过身，双目瞬间放大。
    “妹夫，你打算走了？也不看我表演完，真是讨厌。”东方锦调皮的手指，戳了一下司马亮的胸膛。
    “殿下，你不是玩着呢，怎么下来了。还有你这戏服不换一下吗？”说话的同时，司马亮下后退了两步。
    东方锦轻咬红唇，轻哼一声。
    “还不是你跑了，你以为我是给那些人表演的吗？还不是想给你看看有意思的。”
    前半句话东方锦有些幽怨，但说到后半句他就有点开心。
    不会吧。
    这样太……
    司马亮笑容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纠结了一会，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殿下，你是不是好男色？”
    东方锦眉头一皱，手摸到嘴唇上，一副不安的样子。
    他这副楚楚动人，备受打击的样子，让司马亮几乎确定，对方喜欢自己了。
    什么鬼。
    我得明确拒绝才行。
    必须严词说明我的喜好。
    “殿下，其实我……”
    司马亮准备开口之际，东方锦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还贴到他耳边。
    “难道我不好看吗？”
    东方锦的朱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一脸惨白的面容，配合精致的五官，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更别说东方锦错乱的性格，让他感觉有些难以言喻的气质。
    再加上特意模拟的女声，司马亮竟然有点恍惚。
    不过，他还是反应过来，推开了东方锦。
    “殿下，我……”
    “逗你玩的了。我虽太好女色，但也不近男色。妹夫你莫要担心。”东方锦出言打断。
    司马亮并没有放松下来。
    他再度后退几步，思索起东方锦这番话的真假。
    真的假的。
    不会是诈我吧。
    我该不该信啊。
    就算不信，也得顺梯子下了啊。
    该怎么办啊。
    对于这种没经历过的是，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那就好，我以为……算了不说了。对了殿下是练过吗？感觉跳的挺好的。”司马亮硬着头皮回答。
    听到司马亮转移话题，东方锦也不在意。
    他转了转圈，带起了裙边。
    “那是，我专门学过。而且是和舒儿一起。她跳的可比我好多了。”说到东方舒比自己跳的好，东方锦有些沮丧。
    “殿下很厉害了。而且输给公主也是自家人，不丢人。”司马亮安慰。
    听到这番说辞，东方锦沉默了下来。
    随之，脸色越来越差。
    “不，我不要输。即便是自家人，是舒儿，我也不想输。”东方锦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我不想输，不想输。”
    东方锦抓住司马亮的肩膀，疯狂摇晃。
    “我不想输，我不能输，我不会输。”
    东方锦越来越癫狂，声音也越来越响，导致现场很多人看向了两人。
    当看到是先前表演到，一半消失的东方锦。
    很多怪异的目光，都放到了司马亮身上。
    虽说习惯了被注视，但感觉还是无妄之灾。
    什么事啊。
    下次再也不去东方锦的邀请了。
    上次就算了。
    这次那么多人看，还搞这出。
    让不让人活了。
    司马亮反手抓住东方锦的双肩。然后贴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殿下，很多人在看呢。注意点形象。”
    东方锦顿了一下，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放开了司马亮。
    “对啊。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锦双眼出神，离开了司马亮。
    随着，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周围人目光从怪异，变成了愤怒。
    明显是会错了两人的意思。
    当然，司马亮并没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他看着东方锦的背影，叹息一声。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有点病啊。那还这样是为什么啊？”
    “估计他自己都不可能回答。”
    “罢了，还是躲着点吧。”
    司马亮回过神，朝着人群摊手一笑。然后强装镇定挤进了人群。
    他很快找到了徐武。不过，没有找到同来的上官迅。
    “人呢？”
    “不知道。”
    “算了，可能是去找三皇子了。我们先走吧。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司马亮埋怨。
    “行吧。”
    司马亮买了一些干果和糕点，然后就和徐武一起离开了冬季日庙会。
    当司马亮走上石阶，消失的严翊出现在了人群中。
    “张老，你觉得燕王大人，怎么样。”
    张老一手老茧，摩擦杂乱的胡须。然后他摇了摇头。
    “看不穿，看不透。我的建议，还是再观望一下吧。毕竟小姐没有想法了，我们不着急站队。”
    严翊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时间还多不着急。”
    “张老，上次放走两人的事，不要忘记。近来殿下可能会问你讨要了。请做好准备。”上官迅出现在严翊和张老身后。
    “上官大人，这是自然。这份情，小人言出必行。”张老点头应下。
    “那就好，我先走了。你们玩开心。当然，也别太开心。”
    上官迅冷笑一声，然后朝着司马亮小跑而去。
    “张老，其实不该因为两人，欠下这份情的。”严翊叹息。
    “我知道，我有别的目的。”张老答。
    随后，他看向蹲在湖边的东方锦。
    对方现在一改面容，再度露出了笑容。
    东方锦看着水中的自己，露出痴迷的表情。
    “我好美啊，比妹妹还要漂亮。”
    笑着笑着，东方锦一拳打到水中倒影上。
    “为什么我长成这幅样子，明明我是男人。明明我是男人，是男人……”
乱象丛生 第137章 清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鸡鸣时分。
    司马亮睁开了眼睛。他推了推装睡的小叶。
    “别装了，你眉毛都在动。”
    “被发现了。”小叶吐了吐小舌头。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搂住了小叶。
    他感受着枕边人带来的温度，他的目光渐渐出神。
    和小叶相处的两天，司马亮实在太放松了。他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若是在燕城，那就最好了。”
    “小叶，你有去过黎国……”
    “睡着了？真睡着了？”司马亮看到闭眼不动的小叶，声音变轻。
    “确实有些荒唐，有些过分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司马亮捏了捏小叶的脸蛋，然后亲了一口。
    “不要，王爷。小叶够了。”小叶梦中呢喃。
    显然她梦里都是司马亮。
    “知道了，好好睡吧。”
    司马亮小心的抽出手，然后然后在不惊动小叶的情况下，为对方盖好了被子。
    他坐到床边，看着一地衣物。尴尬的抓了抓头皮。
    宛如断片般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昨天……”司马亮尴尬的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然后马上扶住了腰部。
    “作孽啊。快活一时，事后全是痛啊。”
    司马亮慢慢走到衣柜，拿出新的衣物。然后慢慢穿上。
    系上腰带，他再度来到床边，然后见小叶伸出手。又帮对方重新盖好了被子。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起了吗？”徐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马亮手一抖，有些发虚。
    “他该不会一直在外面听着吧。不然会这么巧？”
    “那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了。”
    司马亮说的没错，徐武很早就在门外候着了。
    其实他在隔壁屋也能听清，现在到屋外，因为街上嘈杂的声音，反而听不太清。
    不过，屋内暖和许多，屋外即便穿得多，也有点冻人。
    徐武是懂事之人，自然不敢打扰司马亮的好事。
    他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因为有几个人一直催促自己。希望能赶紧见见司马亮，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着。
    手足无措的在门口站了许久。
    待到房内平息了一会，徐武才敢出声。
    没收到回复，他收回敲门的手，然后叹息一声。
    “王爷该不会睡着了吧。不过，也难怪，毕竟一宿没睡。那个新来的侍女也太过了吧，让王爷这般沉迷。没点数吗？”
    徐武不认为是司马亮不自控。毕竟风情万种的上官少兰，对方都没碰一下。就连去文清楼的那次，都是吃的素宴。
    “怎么办啊。”
    嘎吱。
    房门打开。
    司马亮从中走了出来。
    “什么这么办？”
    见想着司马亮的事，对方就出现了。徐武瞬间慌了神。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个，这个……”
    徐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理顺一句话。
    司马亮见此，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事，正常说吧。如果是吵到你睡觉，那我们隔个房间吧。”
    “啊？”徐武疑惑。
    “不是这个事吗？”司马亮疑惑。
    四目相对，明显发现了不对。
    “你不是因为……”
    司马亮转头看了一眼屋子。
    徐武一下明白了一下。
    他深呼吸了一下。
乱象丛生 第138章 无力破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了，是寒城来的几位大人，以及之前的县令柴秀大人，想见见您。”徐武赶忙转移话题。
    “寒城？是和小叶一起来吧。柴秀他来干什么？”司马亮问。
    徐武一脸惊讶。
    他觉得司马亮应该知道才对。
    侍女都陪了两晚了，难道一点正事没说？
    这，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这不是王爷的风格啊。
    徐武出神了一会。
    司马亮察觉到对方的变化。忽然，想到了问题所在。
    早知道问一下小叶了。
    头疼。
    司马亮尴尬的摸了摸脸，然后就转移了话题。
    “算了，去看看他们吧。想来等久了。”
    “是，对。”徐武顺坡下驴。
    两人慢慢走下楼梯。
    一到底，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燕王大人，久仰久仰。”
    “燕王大人，年少有为啊。”
    “燕王大人，仰仗了。”
    “燕王大人……许久不见。”柴秀楞了一下，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候。
    司马亮看了一下生面孔，然后看向柴秀。
    就以面相来看，他觉得那几个人，和之前的迎接三人组差不多。根本没有多聊的价值。
    “怎么了，有事吗？”
    司马亮这一问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柴秀。
    这使得他，有些拘束。
    柴秀不安的搓了搓手。
    “燕王大人，在下被公主大人升为郡丞了。公主大人说了，让我们几个听你的话行事。”
    “是的。”
    “没错。”
    “燕王大人，情别客气。”
    司马亮无视了另外三人，继续看着柴秀。他知道东方舒会给帮助，却没想到给的是这种不离谱的帮助。
    倒不是他看不起柴秀，而是郡丞这个职位有点份量，但根本没用。
    清泉湾其实只有一个实权职位，那就是郡守。
    剩下的根本没权利决定什么。
    看似提拔了一个自己人，调了几个人来。
    其实一点用没有，主要干活的人还是司马亮。
    毕竟没权利，能做的了什么。
    “没别的了？”司马亮问。
    柴秀有些不解，又思索了一会。
    “应该没有了，几位寒城来的大人，就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司马亮不想问什么了。
    他想回头再问问小叶。
    “行吧，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啊，大人就这么走了？”监御史许洋问。
    “对啊，又没事了。你们不走留着吃午饭吗？难不成你们都没事做吗？”司马亮没好气的反问。
    对于崎国的饭桶，他受够了，懒得敷衍了。
    这些人估计是欺软怕硬，见司马亮语气不善，剩下的两人也不敢说什么。
    “不吃，那我们先去忙了。”许洋答。
    “对对对，走。”
    “柴大人，带路我们去办公的地方。”
    柴秀朝着司马亮投来求助的目光。
    司马亮知道为什么，但他不想帮。
    毕竟三个饭桶跟着自己，指不定添什么乱，还不如扔给柴秀去麻烦。
    “不远送了。”司马亮转头走上楼梯，避开了柴秀的目光。
    “是，燕王大人。”柴秀的声音有几分无奈。
    伴随着脚步声远去。
    司马亮再度走下楼，坐到一张凳子上。
    他手指不停敲打桌面，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什么事嘛。”
    “俞柯策反有点难。就连严翊都说不动。现在还来三个饭桶。这开局有够差的。”
    “清泉湾啊，清泉湾。这么才能从三皇子手里拿过来呢？”
    ……
    司马亮叹息一声。
    他对现在的局面，真是无从下手啊。
    与此同时，西北方的大漠中。
    一位身穿甲胄将军的人，站在高坡之上，仰望远处的关隘。
    他眉头紧皱，时不时还叹息一声。
    “大白天，进攻。朝堂上的人，有脑子吗？”
    一阵脚步声传来。
    “大人，无从下手啊。真要这时候进攻吗？这是大白天啊。”一位身穿布甲的士卒，跪拜汇报。
    “我已经拖了三天了。朝堂上还是只有这个命令，拖不下去了 。”将军面露为难。
    “那……”
    “赶点奴隶上去送一下，记住小心点。汇报点伤亡上去，这些纸醉金迷的大老爷，或许会知道，战争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面对黎国。”将军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下了命令。
    “是，大人。”士卒应承。
    随后，他快步跑向坡下，然后骑上一匹马。
    一路风尘陪伴，士卒来到了一大片营帐之中。
    这里乌烟瘴气，各种烟雾，垃圾遍地都是。
    一些衣不蔽体，或者邋遢不堪的士卒，躺在里面。就跟等死一样。
    看到这种情况，士卒一踏进里面，就眉头一皱。心想：这是军营？也太没军纪了吧。
    走了许久，眼前营帐没有那么不堪入目了。
    不过，荒唐程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片营帐区域，干净整洁。而且搭建的篷布，都是崭新的。
    不仅如此，每个营帐门口都有穿戴整齐的士卒守着。尤其是中间的大帐，还有皇室的徽记。显然这里是将领一级所居住的地方。
    可一进这里，带话士卒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以及馊掉的饭菜味。
    能造成如此情况，不用多想大概率是经历过狂欢。
    随着深入，果然不出所料。
    最大的营帐外面，摆着大量酒菜，不过看变质的样子，大概扔了有两天了。
    强忍厌恶，传话士卒走到了营帐旁。然后他就傻眼了。
    最大的营帐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几条白色“大虫”。
    他们喝着酒，搂着女人。时不时还露出淫笑。
    更有甚者，都搂起了男人。
    这种恶心场面，正常人都会觉得不适。
    尤其在紧张的战场旁出现这种，更让人难以接受。
    传话士卒目瞪口呆。心想：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
    虽说喝的有点晕，但帐中有个年轻人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嗯？不是说，不准人来吗？滚出去，快滚。”年轻人甩手示意。
    传话士卒有些害怕。
    不过，他有使命在身，不能走。
    士卒跪下行礼。
    “四皇子大人，将军说开战了。先让一些奴隶去送死，然后再看朝堂那边的口风。”
    听到是正事，四皇子醉意醒了几分。不过，还是有些摇头晃脑。
    “啊？奴隶？凭什么。他们死了，谁伺候我。”
    听到如此荒唐的醉话，传话士卒不知道该这么反驳。
    “可这是羽将军的命令。”
    一听到羽将军，四皇子有些生气。
    他推开一旁的人，翻找起来。
    最后，他找到了半片虎符。随后，将它扔到了传话士卒面前。
    “这次是我来督战。也就是说，最后的命令是我下的。责任和功劳都是我的。所以每一仗都得打好。”
    “比起一次次送，还不如一次性攻城。下令，全军进攻，直取风沙城。力往一处使，黎国肯定顶不住漠国的铁军。”
    “倒时候，到时候……”
    吧嗒。
    四皇子晕了过去。
    “四皇子，确定要全军出击吗？”传令士卒再度确认。
    “确定……别烦我了。赶紧去打吧。虎符都给你了。”四皇子闭着眼睛呢喃。
    士卒颤抖着手，拿起虎符。
    他知道这次战争已经输了，而他传不传这个命令都会死。但为了家人，不会因反抗军令，被贬入奴籍。他只有一个选择。
    “对不起，孩儿不能回去了。”
    传令士卒离开营帐，开始通知起，各路不堪入目的军官和神情麻木的士兵。
乱象丛生 第139章 救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裹得严严实实的杨昱，站在船头。
    看着越来越近的清泉湾，他目光呆滞。
    消息下来有七天了，杨昱上船都有四天了。
    可他依旧没有缓过神。
    杨昱不知道父亲和皇帝让自己来崎国，到底做什么。
    皇帝旨意是让他帮助司马亮，太子让他暗中使绊子，但杨忠私下让他维持好平衡。
    一个是最高上级，一个效忠对象，一个是父亲。
    杨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除开上位者的关系，他和司马亮还有些不对付。
    尤其是杨昱前几天，还参了对方一本。
    即便司马亮不知道，但杨昱总会觉得尴尬。
    “希望燕王能好相处吧。真是麻烦啊。”杨昱叹息一声。
    “杨公子，紧张吗？”
    盛定突然出现在身旁，让杨昱有点被吓到。
    他稍稍顿了一下。
    “崎国我也是第一次来。而且马上要见到燕王大人，紧张在所难免。”
    “那就好啊。”
    盛定长舒一口气。他走到杨昱身旁，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
    “在下以为只有自己紧张呢，没想到杨公子也差不多。那在下至少有个伴了。”
    “这样啊，那确实会好一些。”杨昱敷衍。
    他和盛定说生不生，说熟不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应对。
    司马景瑜的学生，被推荐到丞相府做事，也不是第一个了。由于前几个学生，都是太子派系的。一开始杨昱对盛定，还是很有好感的。
    可后面知道对方的父亲是盛王，还在给司马亮干活。这难免让他有些复杂。
    本来杨昱想着，偶尔见见也无所谓，实在不行躲着点也行。
    可突如其来的公派，让他无处可躲。
    尤其是船上的这几天，杨昱没少被盛定缠着。
    不过，烦归烦。他还是有些收获的。
    经过几天相处，杨昱大致了解了盛定的性格。
    奈何纯真可复杂。
    面对没什么心机，且很谦逊的盛定。让习惯朝堂阴暗的的杨昱，有些不适。
    或许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他不想拒人于千里之外。
    盛定和燕王，这俩人就够我头疼了。
    希望别有麻烦的事了。
    如果真要通力合作，我该这么向太子交代。
    伴随着忧愁，船靠岸了。
    比起上次司马亮到来，盛定和杨昱的欢迎仪式，看上去有诚意多了。
    不仅人多，而且一下船就能看到。
    司马亮站在最前头的位置，期待的看着跳板。
    然后他就失望了。
    杨昱？他来干什么？太子让来的？还是说父皇？
    看到领头的杨昱，司马亮有些意外。
    不过，当看到跟着的人时，他就有些吃惊。
    “盛定，你怎么来了。是你爹让你来的？”
    “不是，是丞相让在下来的。”盛定稍显拘束，不过回答还是很得体。
    “这样啊，原来真去丞相府办事了啊。”
    “承了恩师的推荐，以及杨丞相的栽培。”盛定答。
    “挺好的，加油吧。这次来，应该是杨姐夫主事是吧。”司马亮看向杨昱。
    被第二个问候，杨昱心有不爽，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接下来还要在司马亮手下做事。
    于是他挤出一个笑容，拱手行礼。
    “燕王大人客气了。在外就不用叫姐夫了吧，直接叫名字吧。”
    看到杨昱有些微词，司马亮来了兴致。
    “那不行，一家人，必须得称呼对。杨姐夫，这点必须要注意。不然姐姐会不开心的。”
    上来就膈应人，一点颜面都不给是吧。杨昱心中暗骂。
    心里知道司马亮是在恶心人，但他还不能反驳。
    “行吧，燕王大人。您怎么叫都可以。”
    见杨昱服软，司马亮走上前。同时，露出微笑，然后亲昵的搂住对方。
    “走吧，外面挺冷的。先回客栈吧。晚点再带你们去崎国安排的住所。”
    司马亮带着杨昱，往内陆走去。
    杨昱虽说跟着走了，但浑身都不自在。
    他想推开对方，可那么多人看着，又不好意思。
    什么事啊。
    司马家的人，都这么小心眼吗？
    ……
    杨昱一边陪笑，一边心中碎碎念。
    当两位主事人离开，剩下的人就稍显尴尬了。
    大家都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该谁开头。
    僵持了一会，盛定反应了过来。
    “在下盛定，杨公子的随记员，不知各位大人何官职，该怎么称呼。”
    “盛先生啊，在下郡尉上官跃。”
    “盛先生好，在下监御史许洋。”
    “在下，县令伍正。”
    听到一个个官职报出，盛定有被吓到。
    他在度恭敬行礼。
    “原来各位都是地方要员啊，在下实在是失礼了。望各位大人海涵。”盛定言语谦逊，且非常恭敬。
    这让三位饭桶有些感动。
    自打来到这里，只有柴秀还对他们比较礼遇。剩下的人，基本没有正眼看过他们。
    虽说盛定没官职，但至少真情实意了。
    “盛先生太客气了。”伍正激动的快落泪了。毕竟他官职最低，受气最多。
    “盛先生，真是有涵养啊。”
    “盛先生，要不带你去喝点吧。”
    被几个官名很唬人的家伙礼遇，这让盛定有些惶恐。
    “不了，在下不会饮酒。”
    “没事，喝点。”
    “不行，这是白天，几位大人难道没公事吗？”
    “这……”
    ……
    伴随着四人离去，码头上只剩下了徐武。
    看着空荡荡的周围，他陷入了迷茫。
    “这么都走了，意思是就我一个人办事？”
    “这，唉。”
    徐武摇了摇头，然后走上踏板。
    进入马车，司马亮和杨昱几乎同时收起了笑容。
    两人互视一番，然后司马亮率先提问。
    “杨姐夫，你这次来是谁的意思？”
    “陛下的旨意。”
    司马亮盯着杨昱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来是做什么的。”
    “协助您，处理盐船事件，尽快回国。”
    听到盐船，司马亮叹了口气。
    他沉默了一会。
    “盐船烧了船工死了，这两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杨昱惜字如金。
    “杀船工的人已经死了，案子结了。但盐船案，可能不好结束了。经手人，只剩下一个活着的。而且这个，不会帮忙。估计你要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了。”
    杨昱神色一变。
    随后消化起，司马亮所说的内容。
    想了许久，杨昱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给的关系。
    当他准备开口时，司马亮又阻止了他。
    “杨姐夫，太子的勾当，我知道。而且我有一定证据了。当然，现在我不想追查这件事。我只想告诉你，别搞鬼了。不然，真回不去了。你不想见姐姐，我还想我的妻妾呢。”
    司马亮一副诉苦的样子，让杨昱更加疑惑了。
    难道说崎国这边，真的那么复杂？
    还是说燕王在敲打我？
    带着各种思绪，杨昱跟着司马亮来到了客栈。
    不过，接下来对方并没有和他说太多事情。只是带他吃了午饭，然后去了一趟住所。
    至于司马亮为什么住在客栈，而不住住所。对方也没有告诉杨昱。
    来来回回间，时间到了晚上。
    出于礼貌，东方锦邀请司马亮和杨昱，以及盛定前往郡守府吃晚宴。
    当然司马亮是不会去的。
    所以等众人上桌，东方锦很是疑惑。
    “妹夫，他病了？不是说去接了你们吗？”
    “突发恶疾，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了。”杨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
    一旁的盛定就没那么淡定。
    他脸上疑惑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不过，东方锦知道两人是按吩咐做事。加上初来此地。作为地主，他也不好发作。只好暂时忍下不悦。
    “行吧，回头我去看看妹夫。要是大病就不好了。上菜吧。”
    “谢三皇子大人。”杨昱不着声色的观察东方锦。
    倒不是他好这口，而是司马亮将对方描述成了猛兽。所以让他有些好奇。
    看上去挺和善啊。
    回话也挺正常的。
    是不是燕王在骗我啊。
    要不要再试探一下。
    杨昱犹豫之时，俞柯来了。
    对方神色慌张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三皇子殿下，寒城来消息了。说是……”俞柯说到一半，看了一眼杨昱。
    东方锦看了一眼杨昱，然后看向俞柯。
    “说啊，怎么了。杨大人是妹夫手下的人。不算外人。”
    俞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了。
    “漠国攻下风沙城，大胜。”
    “什么？”盛定难以置信的惊呼。
    杨昱虽然没出声，但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失礼了。”盛定道歉。
    “无法。”东方锦笑了笑，并不在意。
    “没别的了吗？”
    “没……了。”俞柯答。
    东方锦盯着俞柯，然后笑容逐渐消失。他疯狂松握拳头，控制着情绪。
    最终他忍住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迟到。尤其是接见黎国来的人。念你是第一次，我不予追究。下次，我希望没有下次了。不然，你这个位置很多人想要。明白吗？”
    东方锦的语气还算正常。但言外之意，令盛定都有些胆寒。
    怪不得燕王不来。
    感情是个喜怒无常的主。
    那我的谨言慎行了。
    不然出事燕王可能不会保我啊。
    经历这一出，杨昱拘束了一些。他不在抱有任何侥幸想法。而是听信了司马亮的建议，和东方锦保持距离，且不得罪对方。
    由于盛定比较胆小，司马亮没有告诉他东方锦的事情。
    对方知道，告诉他太多反而容易出问题。
    这个三皇子气势好可怕啊。
    比燕王大人可怕多了。
    要谨言慎行了。
    好在盛定懂察言观色，得出了和杨昱一样的想法。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智力还是能和杨昱相提并论的。
    比起两人是稍显拘束，俞柯已经冷汗直冒了，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估计都跪下了。
    什么事嘛。
    做正事都要责罚？
    那么大的事，还当着外人面说。
    真是难以理喻啊。
    必须要做好自保的准备了。
    不知不觉间，俞柯对东方锦的害怕达到了极限。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比起郡守府中的沉默饭桌。
    客栈里的司马亮，吃的就比较开心了。
    自打有小叶在，他回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这种堕落的生活，让司马亮很是开心。
    他摸着小叶的大腿，张着嘴巴。
    “吃那个。对，就那个。嗯，好吃。”
    “王爷要喝水吗？”
    小叶拿手帕擦了擦司马亮的嘴角，然后拿来了水壶。
    “要。”
    咕噜咕噜。
    小叶嘴对嘴喂食，导致一些香味进入司马亮嘴中。
    他又燥热了起来。原本放在小叶身上的手，也放肆了起来。
    “王爷，吃饭呢。”小叶扭了扭身姿撒娇。
    司马亮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别动了，我要扛不住了。”
    “啊，王爷，好好吃饭啊。”
    小叶感受到火热之物，瞬间明白了意思。
    她虽然还坐在司马亮腿上，但却不敢再动一下。深怕这饭吃着吃着，就吃上了自己。
    喂食继续，不过气氛变化了许多。
    尤其是司马亮的手，特别不安分。
    他不满足隔着衣服摸了，而是直接伸入小叶脖颈，感受温暖了。
    “晚上一起洗吧。”
    “太羞了。”
    “怕什么，你的每一处我都知晓。而且我这不是提议，是命令。”
    “王爷……”
乱象丛生 第140章 等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距离冬季日，过去了六天。
    盛定和杨昱来了都有两天。
    这日复一日过去，司马亮似乎忘记了离开之事。
    他每天都待在屋内，仿佛那小叶的身子有魔力般，吸引着他。
    其实并不然，司马亮知道自己走不出去。
    还不如在屋内，算一算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以及破局之法。
    “漠国大胜，消息是12月2日的，已经过去4天了。照这个速度，正常情况下应该打第二场了。”
    司马亮看向地图，然后顺着西南方往下看。
    实现不在地图上后，他哪来一个茶杯代替。
    “虽说不准确，风沙城大致是在这个方向。离崎国好远啊，也不知道二哥这么算计的。希望他赶紧出手吧。这样我这边也好办一些。不然难走啊。”
    司马亮另一个不出去的原因，就是黎国大败。导致在崎国的黎国人，不太好做事。
    尤其这次带来的贸易品进出价格，崎国不是很买账。
    违背盟约，是有违契约精神。
    不过，国家间都是实力说话，而且崎国方面也没撕破脸皮，只是提出异议，暂时不进出贸易品。
    可以说崎国的人和司马亮，都在等着黎国和漠国的消息。
    有利于黎国，贸易自然下去，如果不利，那大概难以维系这样的关系了。
    司马亮并不担心，这次初步战争的结局。他知道这一定是二皇子的大棋。
    至于收网时间，他信息太少推断不出。但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很重要。
    早一天，司马亮就不用那么被动。
    他现在的一些事情，都是让饭桶三人组去做的。自打东方锦来到，胡老基本就是磨洋工。基本都是应承不做事。
    倒也不能怪对方，毕竟惹到东方锦确实没什么好处。他们只是合作的商人，并不是明确的手下。现在对方没直接走，算是不错了。
    至于郑家帮，司马亮和对方，一如既往没联系。
    现在司马亮自己就是个麻烦，不好再去祸害别人。关于江三和盛家之类问题，只能等到东方锦走后再去了。
    “王爷，好看吗？”
    司马亮看了一眼小叶。
    这几天来，估计对方是最开心的。
    自打订了的几件衣服到了，小叶就喜欢在司马亮面前臭美。
    一身燕式收腰裙，尽显小瑶的迷人身姿。白皙微带红晕的双肩，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过来。”司马亮伸出手。
    小叶乖乖坐到司马亮腿上。
    即便那么多天过去，司马亮还是很痴迷对方的身体。
    他抓起小叶的小手，抚摸了起来。
    “小叶啊，你家公主就没算计了？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说说嘛，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司马亮贴小叶耳边轻声低语。
    即便他使用美男计，却依旧打不动小叶的心。
    小叶抽出司马亮把玩的手，捂住了嘴巴。
    “不能说。公主说了，该知道的时候，您就会知道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
    “以后不给你买衣服了。”
    小叶嘟起嘴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王爷这么这般小肚鸡肠，又不是奴婢不想说。公主的命令，您有本事去问公主啊。”
    “闭嘴，你再说公主，我给你扔出去。”司马亮严声呵斥。
    对于东方锦和东方舒两兄妹，他已经够头疼了。
    现在自己的处境，也是因为两人造成的。
    即便是小叶只是气话，但司马亮还是有些生气。
    他沉下脸，闭上眼睛再度思索起来。
    温润湿湿的感觉传来。
    司马亮抗拒，并没有迎合。
    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岂会这么容易被收买。
    小叶见努力许久无果，擦了擦嘴巴。
    她看了一会司马亮，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些天来，小叶对司马亮也是有点感情。
    虽说不及公主，但是重要的人了。
    无论这么说司马亮都是小叶第一个男人，也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男人。她自然得伺候好。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来。
    司马亮知道小叶在做什么。他没有睁开眼睛，怕自己禁不住诱惑。
    “我想正事呢，晚点再说吧。”
    可小叶并没有回应。
    对方离开司马亮的腿，蹲了下去。
    小小反抗后，司马亮还是屈服了。丰润的感觉传来，他咬紧牙关。很快屋内，只剩下司马亮低沉的喘息。
    许久之后，他睁开了双眼。
    说些虚伪的话，司马亮不是很喜欢小叶这样。
    这样让他感觉自己是下身思考的人。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司马亮瞬间精神起来。他不敢立马回答。
    赶紧示意小叶收拾仪容。
    待到对方躲入里屋，司马亮系上裤带，收拾一番后，才走到门口。
    “谁啊。”
    说着，司马亮拉开了门。
    “王爷，我……你……”
    上官少兰察觉到，司马亮的不对劲。
    咳。
    咳。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说你的。”司马亮干咳几声，以示尴尬。
    “是。”上官少兰语气很是幽怨。
    这些天来，上官少兰算是清心寡欲了。这让爱玩的她，难免有些遭罪。可寄人篱下，又没什么本事，她也只能按照司马亮吩咐，老老实实照顾卓越。
    “王爷，卓账房，好像要醒了。”
    “什么？卓越要醒了。”司马亮惊呼。
    “是现在吗？我去看看。”
    说着，司马亮走向楼梯。
    为了方便照顾，卓越的房间是客栈的普通客房，这样离厨房之类比较近。同时上官迅也住在旁边，能保证安全。
    来到后院，司马亮愣住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一位光膀之人在院中洗澡。
    司马亮认出了对方，毕竟整个客栈只有司马亮的人。排除算下来，只可能是上官迅。
    “他一直都这样吗？”
    “嗯？”
    上官少兰一副流口水的样子，被司马亮问道还有点懵。
    “对，军士一直这样。”
    天那么冷，都在外面洗澡啊。还有这纹身是什么意思？是崎国士兵的记号吗？还是说有别的含义。
    注意到上官迅背上的纹身，司马亮有些好奇。
    他用心记了一下，就问候起对方。
    “上官迅好身体啊，这么冷还在外面洗澡啊。”
    “燕王大人笑话了。军旅呆惯了，屋内澡盆，不爽快。所以喜欢在外面洗。您是来看卓账房的是吧。刚才听少兰说，账房可能要醒了。”
乱象丛生 第141章 崩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进入屋内，并没想象中的异味。反而还有种淡淡的清香。
    望向桌上散发着白烟的香炉。
    “这味道有点熟啊。”司马亮问。
    “这是泗水国的檀香。”上官少兰答。
    怪不得。
    说来着上官少兰还是会享受，这种舶来品也得不少钱吧。
    司马亮虽说让上官少兰照顾卓越，但给的月前还是有大几百两的。要不然对方，也享受不到这等物件。
    走过外屋，来到里屋。
    司马亮明显能感觉到暖和了一些。
    咳。
    咳。
    床上传来卓越的咳嗽声。
    上官少兰越过司马亮跑上床边。
    “怎么了？要喝水吗？”
    没听到卓越的回复，但看上官少兰的动作，司马亮能猜到意思。
    对方走到窗边，推开了一些窗户。
    凉气灌入，卓越又咳了几声。
    不过，很快停止了咳嗽。
    司马亮一直在旁边，看着上官少兰跑来跑去。
    他突然觉得对方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交代的东西还是做好了。
    待到上官少兰为卓越盖好被子。
    司马亮才靠到床边。
    “醒了吗？”
    上官少兰点了点头。
    “能睁眼了，就是说话不太清楚。只能猜大致意思。”
    司马亮挥手示意上官少兰离开，然后坐到了床边。
    他看着消瘦的卓越，有些唏嘘。
    无论发生了什么，对方也是司马亮带出来的。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有点内疚。
    “卓越，你还认得出我吗？”
    卓越费力的点了点头。
    见此，司马亮叹息一声。
    他知道这情况，估计暂时也问不出什么。
    “具体等你能说话了，再问吧。我现在只问几个问题。你只要眨眼回答就行。我说的对了，你不用表示。说错了，你就连眨三下好吧。”
    卓越没有做出回应，而是认真的看着司马亮。想来昏迷那么多天，他的神志还是比较清楚的。
    “齐澜房间里的人，不是你杀的。”
    卓越没有反应。
    “那个人是太子的人。”
    卓越依旧没有反应。
    “你背叛了我。”
    卓越瞳孔放大，疯狂眨眼，同时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
    “啊……唔……啊。”
    司马亮按住卓越的肩膀。
    “我知道了，具体等你能说话了，再讲给我听吧。”
    心中的石头没有完全落地，至少也能有些收获了。
    司马亮起身俩开。
    迈出一步，他就感觉衣服被扯了一下。
    “呜呜，啊……小……唔……心……”
    卓越的吐字依旧不清楚，但司马亮还是听出了意思。
    “小心是吧。我知道了。你安心恢复就行，有事找上官少兰代劳就行。有需求，也可以让她转达给我。”
    卓越没有开口，露出了微笑。
    “上官少兰，好好照顾卓越吧。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行。还有你做的很好，我会多赏你的。继续保持，等卓越好了，我还会另给赏赐。”
    听到给赏赐，上官少兰面如桃花。
    太好了又能多些银钱了。对了，燕王对我没兴趣。
    或许可以让把崔先和秋华接来。
    好久没见秋华了，好想她啊。不知她有没有饿着。
    上官少兰笑容渐渐消失，行礼谢过后。
    她跪倒了地上。
    “燕王大人，若是卓账房好了。妾身不奢求别的上次，只求能将崔先和秋华接回来，好一家人团聚。”
    司马亮都快忘记崔先的存在了。被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上官少兰还有个女儿。
    “一家人？行吧。你知道他们住哪吗？直接接过来吧。反正客栈里空的很，多住两人没区别。”
    对于多养两个人，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又不缺这点钱。
    听到他答应，上官少兰喜不自禁。
    她赶忙磕头感谢。
    “谢大人。妾身代少华和崔先谢过了。”
    司马亮没有阻止上官少兰的行礼，而是坦然接受。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是，燕王大人。”
    司马亮离开了后院，坐到了一楼长凳上。
    “总算有件好事了。接下来，只能等待了。来崎国马上一月了，归期依旧漫漫啊。”
    凄凉之感，尤然心生。
    “老板来坛酒。”
    “好嘞。”
    一小坛酒和一个酒盅放到了司马亮身前。
    “大人要下酒菜吗？还是说来盘花生米？”老板热情问候。
    “花生米吧。不用剥好的。”
    “好嘞。”
    司马亮打开酒塞，想倒一些。
    可看到酒盅和酒坛完全不匹配的口型，他犹豫了。
    “罢了。怎么喝不是喝。”
    司马亮提起酒壶，灌了起来。
    没有太多经验的他，漏了不少出来。
    清凉的感觉，伴随着一丝寒意，让入口的这几口猫尿，根本没起到什么效果。
    当然酒不醉人，人自醉。
    司马亮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指望能喝醉。
    他拨开一些花生。然后送入嘴中。
    看似平常的这些事，在去过的这些年间。都是有人代劳的。
    司马亮花了十年习惯了孤独，花了十年习惯了不孤独，可他习惯不了有人陪伴后，再次孤独。
    “小顺子，小瑶，宝儿，沐雨，我好想你们啊。”
    咕噜咕噜。
    司马亮拿起酒坛灌了起来。
    本以为很潇洒的他，结果撒了自己一身都是。
    哈哈哈。
    司马亮自嘲一笑，然后手中酒坛滑落，碎了一地。
    “老板，麻烦了。我先走了。”
    “不麻烦，应该的。”老板答。
    司马亮走上楼梯。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小叶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新衣。
    “王爷，那么快回来了？”
    “呀，王爷干什么啊。”
    “这么还那么急啊？”
    小叶被抱起扔到了床上。
    在司马亮怀里的那么一会，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王爷你怎么一身酒味，喝酒了？不开心了吗？”
    司马亮没有说话。
    他将头埋到小叶丰满处。
    “王爷？”
    司马亮趴到小叶身上后，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渐渐的，他开始抽泣起来。
    司马亮的崩溃，来的毫无征兆。
    他紧紧搂住小叶的腰，试图将自己的软弱模样完全藏起来。
    可那点点湿润，依旧让小叶察觉到了。
    她不清楚司马亮为什么这样，但她知道现在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
    两人在一个暧昧的地方，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却又什么都没发生。
乱象丛生 第142章 下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灰蒙蒙的天，飘落点点晶莹。
    落到屋瓦，落到街上，落到手上。
    “下雪了。”
    司马亮将手伸出屋檐，接住了一些雪花。
    感受到丝丝凉意，他露出了微笑。
    这不是司马亮第一次见到雪，不过这是他见过最大的雪。
    一眼望去，尽是白色。
    街道上依旧忙碌的行人，即便穿着不同颜色的棉服，但也因为雪花飘落，染上了一抹白色。
    “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还早一些。”
    小叶边说边从屋内出来，同时手上拿着一件华贵的披风。
    这是公主让她带来的，就是怕司马亮天冷的时候会着凉。
    系好披风，小叶拉住司马亮的手。
    “王爷，别玩雪了。小心冻到手。”
    小叶一双温暖的小手，包裹住了司马亮的手。同时，放到嘴前哈了一口热气。
    “你要把我宠坏了。就算小瑶也不会这样宠我。”
    司马亮将娇小的小叶裹入披风。
    小叶顺势贴到了司马亮身上。
    经过上次司马亮的宣泄，两人关系更好了一些。当然，也有了更多担忧。
    有了情，分别时自然会更痛。
    两人看了一会雪，然后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甜蜜。
    “燕王大人，可以单独聊一下吗？”杨昱看了一眼小叶。
    司马亮点了点头，示意小叶回到房里。
    跟随杨昱走到楼下，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崎国马上要生变了。老崎王可能要驾崩了。”
    司马亮并不意外。这个消息，从知道四公主寻求帮助开始，他就能猜到一些。
    他看了一眼杨昱。
    “你觉得会怎么变？”
    杨昱拿出一张崎国地图，这张图就是司马亮先前看的那张。
    地图上没有什么细节，地形也没有，只有崎国大致的势力范围，和城池标记。
    “崎国现在势力三分。最大的是三皇子派。支持者包含边境最精锐的2军，朝堂三分之一的重臣。还有大部分富庶的地区。”
    “其次是太子派，就是烂掉的南部军，还有一些腐朽到离谱的贵族底盘。不过还是有一些底蕴。”
    “最差的就是四公主了，她只有寒城的势力范围，以及一些效忠皇帝的近卫军。虽然有动用玉玺的权利，以及官方认命权，但是政令都很难落实。更别说她过了年，就要嫁给您了。女子外嫁身份，哪怕有能力有正统，也没机会。”
    “所以在下认为，三皇子必胜。”
    司马亮敲打桌面，他知道部分，但没那么全。所以需要慢慢思考杨昱说的内容。
    良久之后，司马亮面露为难。
    “你的意思，是和三皇子合作吧。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有所了解了吧。如果不是真的无法相信，我早就这么做了。”
    杨昱叹息一声。他知道司马亮会这么说。可他的了解来算，只有这是最靠谱的。至于帮公主夺取清泉湾，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他从潜意思里就不喜欢这个和自己媳妇类似的四公主。即便司马亮多次劝解，他还是不想帮助对方。
    “那该怎么办啊，王爷。在下，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司马亮看着杨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站起身直接离开了。
    他不想说什么。一个根本不听自己安排的人，哪怕再能干，多说也是废话。何必浪费时间呢。
    看司马亮无视自己，杨昱一肚子气。
    结合能得到的情报，以及风险收益，他觉得只有一条路啊。在他看来，就是司马亮自己的问题。
    上朝伺候皇帝，下朝伺候太子，回家伺候公主，公派伺候王爷。
    我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这么一个比一个麻烦。
    难道说真要去押宝那个公主？
    真不怕得罪东方锦，然后被全杀了？
    “罢了，我也没得选啊。回去看看有没有破局之法吧。”
    杨昱收起地图，离开了客栈。
    司马亮走入后院，进入了卓越的房间。
    “我刚和你前少东家见过。”
    “王爷取笑了。”
    几天修养，卓越面色没太多变化。不过，能吐字坐起身了。
    估计再修养个十天半月，差不多能起床了。
    司马亮扶了一下卓越，让对方能靠到枕头上。
    “能说说了吗？”
    卓越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点了点头。
    “故事得从顺总管说起了。”
    司马亮露出诧异的表情。他想过很多，但从未想过小顺子和卓越有关系。
    “这一切，都是小顺子让你做的？”
    “是的。”
    “行吧，继续讲吧。”
    “是王爷。那人我进入府内……”
    故事很长，司马亮认真听着，直到卓越讲完最后一个字。
    他的双目出神，看向了窗外。
    “这是全部吗？”司马亮漫不经心的问。
    “是，在下知道的全部了。”卓越答。
    司马亮没有再说话。
    他慢慢走出屋子。
    看着白皑皑的院落，司马亮莫名烦躁。
    他很想大吼，很想破口大骂。
    为什么小顺子知道这件事，居然不告诉我？
    他到底想做什么？
    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在崎国吧。；
    显然不知道小顺子身处何方的司马亮，无法质问对方。
    “罢了，人都走了。处理好眼下，才是要紧事。去会会崎国的李家人吧。”
    卓越虽然说了很多，但其实就两件事，第一件事，小顺子知道太子安插卓越过来当反间，并且再度策反卓越，让他以小顺子的命令行事。
    第二件事，司马亮比较关心的事，那就是谁杀了那个太子的办事人。卓越给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小顺子的人。因为卓越把对方的联络位置，告诉给了小顺子。
    也就是说，其实两件事都和小顺子都有关系。
    这样就很好推理脉络了。
    小顺子是想借由盐船事件，让司马亮参与到崎国的案件。同时，经过一些问题，逼迫他去找太子的把柄。从而在朝堂上，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这是司马亮的部分猜测。
    他现在还需要证明一些东西，才能求证自己的全部猜想。
    而这些，就需要若隐若现的李家来解答了。
    司马亮踩上白雪，离开后院。
    “出发，去寒城。”
乱象丛生 第143章 漠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王大人，您真要去寒城啊。这路可不好走啊。”上官迅劝解。
    “对啊燕王大人，要不等雪化了一些再走。很冷的，还带不了太多东西。很有可能去的路上，又遇到大雪，那样很容易被困半路。”小叶附和。
    司马亮知道雪未停，那么厚积雪，根本不能走马车。甚至骑马都很难走。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一意孤行。
    “我决定了，就一定要去。东西少带点就好了。马车也不用了，我会骑马。找个认路的带着就行。我看就你了上官迅。”
    司马亮指了指上官迅。
    “燕王大人，在下请示一下殿……”
    “我现在就走，你不带路我就自己走。”司马亮蛮不讲理。
    上官迅坚持己见，怎么都不肯。
    “燕王大人，还是要说一声吧。”
    “行吧，至于你能不能赶的上，那我就不管了。”
    徐武牵着三匹马，走了过来。
    小叶见司马亮不听劝解，也只能将先前准备好的干粮，和棉服拿了过来。
    “燕王大人，小叶就不去添麻烦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冻着了。记得注意安全，要好好吃饭。”
    小叶为司马亮紧了紧披风，然后摸着他的脸颊，很是不舍。
    “小叶真是乖啊，回来再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司马亮搂住小叶，最后温存了一番。
    分别开来，司马亮看向徐武。
    “准备够了吗？别少了。路上不好走，该带的复查一下吧。”
    “是王爷，小人再查一下。”
    徐武检查起此行所需的物件。
    上官迅见两人这副架势，只好跑向外面跟盯梢的手下说了几句，然后赶忙跑了回来。
    “燕王大人，我和您一起走。”
    说着，上官迅也检查起所需物件。
    毕竟他是本国人，知道这种天气最需要什么。
    经过上官迅的补充，众人带齐了所需，然后牵着马前行。
    踩在被踏实的雪地上，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这次的他，其实没有想什么。只是想到了，就想这么做。
    司马亮受够了等待，他不想再继续等待了。即便此去寒城没有收获，至少也算散心了。
    近来的客栈住宿，快把他住闷了。
    “希望路上有些好玩的事吧。”
    三人三马，沿着道路缓缓前行。
    与此同时，西南方的风沙城内。此次督军的呼延震，正一脸凶狠的看着手下。
    “几天了，没搜到一个人？战利品也没有？这么干净？”
    “对不起殿下，真的已经掘地三尺了。什么都没有搜到。”
    “罢了，继续前行吧。修整好几天了，应该可以走了吧？”呼延震问。
    “这……”手下一脸为难。
    呼延震用力一脚，踹到手下身上。使得对方翻了好几个滚。
    “是不是羽旭不让动，这次要不是我下令及时。这个风沙城打的下来？”
    手下连滚带爬，跪倒呼延震脚下。
    “对不起殿下，实在是将军坚持。他说有诈，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打的下风沙城。而且城内状况太过诡异，即便城内没陷阱，贸然追击，大概率会全军覆没。”
    呼延震沉默了。
    他不是蠢到无可救药。他虽然不相信攻不下风沙城的话，但城内诡异情况，他还是察觉到了。可碍于自己督军的面子，他还是不想听羽旭的话。
    “派一小队人，再去前面看看。不对，多派一些人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如果没问题，今晚组织一波像样点的人，往前推一下。”
    呼延震不想丢掉到手的战功，同时他还想获得更多。所以前进不断前进，就是他唯一想做的事。
    “是殿下。”
    手下接下命令，然后捂着胸口跑向了南城门。
    高耸的城墙上，身穿甲胄身子绰绰的羽旭站在城楼，南望荒漠。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站在风沙城城头看黎国土地。
    这么多年和平，以及对两国情况的知晓。
    羽旭知道这是陷阱，可他没办法。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传令士卒。
    “你觉得我们真的打赢了吗？”
    “在下，觉得没有。反而……”传令士卒欲言又止。
    羽旭叹息一声。
    他拍了拍传令士卒的肩膀。
    “连你都看出了，可我们的督军皇子还没看出来啊。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吗？这种荒唐仗，我是第一次打，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打了。”
    “将军，别这样说，被皇子的人知道。不得被问责。”传令士卒提醒。
    羽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走到靠城内的一边，凝望里面安营扎寨的士卒。
    “陈衣旧甲，破铜烂铁。就这等比难民都强不了多少的兵，还不让说了吗？罢了，我也算活够了，死就死了。反正我也没有家人了。对了，你有家人吗？”
    羽旭转过头看向传令士卒。
    士卒犹豫了一下，露出悲凉的表情。
    “在下，家中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小妹，以及一个待过门的妻子。家中老母老眼昏花，老父也和常年病倒在床。若是在下死了，得到一些抚恤，家里可能也会好过一些。”
    “有家人啊，挺好的。待会就让你去京中传令吧。对了，你过来一下。”
    羽旭朝着传令士卒招了招手。
    随后，他从衣兜中掏出一个金色的东西。然后递给了对方。
    看样子是个护身符，虽说表面有些粗糙了，但依旧闪闪发光，看来羽旭很珍惜这个东西，没少摸这个。
    “这个东西我不需要了，是金子你拿去卖了可能换点钱。如果大败了，你最好别参军了。”
    士卒不敢收下护身符，可羽旭硬是要塞给他。
    两人推搡着，呼延震的手下跑到了城楼上。
    “将军，皇子说要派更多斥候去更远的地方探情报。若是没有异常，打算晚上凑出一些士兵去偷袭一波。”
    羽旭停下了动作，看了一眼对方。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行吧，我回安排的。你去回复吧。”
    “是，将军。”
    当人离开，羽旭再度看向传令士卒。
    “你看到了，马上要开战了。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去送死，二是拿下护身符，去皇都传令。”
    驾
    捏着护身符，传令士卒快马加鞭逃离了风沙城。
    天色渐黑，一道白芒划过星空。
    传令士卒勒马停下。
    望向白芒消失的方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将军，谢谢您。将军，一路走好啊。”
    传令士卒知道此次一别，再也没有相见之日。
    他留下几滴清泪，然后转头，再度上路。
    嘎吱。
    高大的城门合上。
    羽旭一身皮甲骑在马上。
    探查结束了，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偷袭自然排上了日程。
    羽旭看穿了结局，不想再继续煎熬等待了。
    这次他打主动请缨，带头进攻。
    至少这样羽旭死的还体面一些。
    骑马走了一段后，他勒马停下，回望跟来的士兵。
    “将士们，说句灰心的话。也许我们死在这路上会更好。”
    “将军，我们知道，所以才跟来了。”
    “将军，能和您一起上路，是我们的荣幸。”
    “呼延震那小子我实在是受够了。”
    “没错，那屁娃连一点军事都不会，让他来督战。”
    ……
    将士们的话逐渐放肆，显然在生命的尽头，很多东西都不重要了。
    羽旭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笑了出来。
    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了，自打妻小被贼人杀害。他以为再也找不到这种温暖的感觉。
    “将士们，和你们一起，也是我的荣幸。去他的呼延震，走让我们最后冲锋一次。”
    “冲。”
    “干。”
    ……
    将士们纷纷脱掉自己身上，稍重一些的甲胄。然后快马加鞭，企图成为领头者。
    慢慢黑暗中，一位书生模样的黑袍将领，趴在高处的岩石旁。
    看到这群不要命的人，他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偷袭吗？怎么那么快，不穿甲胄的吗？”
    “二皇子，会不会是斥候？”
    这个黑袍将领就是司马攸，当朝二皇子，边境十万铁军的督军。
    他眉头一皱，继续看着那队冲锋的队伍。
    “不像啊，哪有这样打探的。前面的斥候，稍稍看一下就走了，你看这个，都快冲到我们的设伏点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二皇子沉思了一会。
    “尽量活捉，当然如果会损伤，直接杀掉。当然，该做的准备也可以下去了。今夜，该要一波胜利了。不然我估计要被朝臣和父皇骂死了。”
    说到最后，二皇子笑出了声。
    “是，殿下。”
    一个传令士卒下去，传给了更多传令士卒。
    随后，数匹黑马从高处分散开来，前往了各处。
    其中一批跟随着羽旭等人的方向前进，直至超过了他们。
    巨石之后，一个满脸伤痕的将军，正在闭目养神。
    “将军，殿下说，可以动手了。马上就会来一批敌军，能活捉最好，会损伤就全杀。”
    咳。
    轻咳一声。
    老将军睁开了眼睛，即便是黑夜，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意。
    “那就全杀了吧。”
    “是，将军。”
    待传令士卒走后，老将军缓缓站起身，然后带起了头盔。
    “老二慈悲的性格还是改不了啊。不过，这点随父亲，也挺好的。不然一个武夫登位，那不得乱套了。”
    说到二皇子，老将军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羽旭一行穿过荒原，来到了一片沙丘附近。
    看着这种适合设伏的地形，他瞬间起了警惕。
    羽旭指了指巨石，然后做了几个手势。
    随后，将士点了点头分散开来。
    嗖。
    嗖。
    嗖。
    数到破风声传来。
    羽旭身中两箭。他赶忙躲下马。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过还是想做最后一搏。
    可面对的老将军根本不给正面机会。
    他拿起长弓，借助微弱的月光，再度瞄准了羽旭。
    嗖。
    又一箭飞出，羽旭趴到在马后，一动不动。
    至于周围分散开了士卒，他们也差不多的情况，都没有见到敌人，就被射杀。
    老将军执剑，走到羽旭身旁。
    朝着要害捅了一剑后，他翻开对方的身体。
    “羽旭吗？那我知道为什么了？跟这么个东西打仗，确实没什么意思。”
    “将他单独葬下吧。剩下的随便埋吧。”
    说完这些，老将军摘下头盔，缓缓走到巨石后，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与此同时，风沙城中，各种水井坑道之中，缓缓钻出咬着匕首身穿黑衣的人。
    这些家伙走路没有声音，好似幽灵一般。
    他们分成两拨，其中一队快速跑到东城门边。
    当这些黑衣人摸上城墙，漠国巡逻的士兵就一个个倒了下去。
    伴随着无声的杀戮，东城门被打开。
    另一队人快速来到城中最大的营帐。
    当然，他们路过之处，皆是死亡。
    “皇子大人，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这次打赢了，我说不定就能继位了。你说不定，还能当个妃子。”
    “不要嘛。”
    听到荒唐的声音，黑衣人顿了一下。
    然后他们眼神示意后，分散开来。
    几乎同时间，看守营帐的士兵被摸了脖子，或者被暗箭射中喉咙。
    啪。
    啪。
    摔倒声惊动了账内的呼延震。
    “什么情况，怎么了？”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呼延震大感不妙。
    他赶紧穿起衣服。
    嗖。
    寒芒擦过。
    呼延震第一时间，拉过女人挡箭。
    “我是漠国皇子，你们不能杀我。我有价值，我父皇会赎回我的。”
    “别杀我，别杀我。”
    黑衣人走入营帐。
    “皇子大人，行。那跟我走吧。当然你要放下那具尸体。”
    呼延震有些害怕，但他没得选。
    他放下手中断气的女人，双手举过头顶。
    嗖。
    嗖。
    “为什么。我是皇子，我有价值。”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人上前补了一刀，然后就割下了对方的头颅。
    “这是大功啊。”
    “是啊，说不定能封个小将军了。”
    “头，记得给我记上一功。”
    “没问题。”
    ……
    呼延震无头尸体旁，传来了黑衣人欢笑声。
    伴随着火把照亮整个城内，各种厮杀声响彻不止。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屠杀。
乱象丛生 第144章 路遇难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冷。
    好冷。
    睡梦中的司马亮，瑟瑟发抖。
    持续半夜之后，他受不了。
    望着微微发亮的天边，司马亮自嘲一笑。
    “走的时候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啊。”
    虽说比较冷，但头顶还有屋瓦遮盖，也不至于着凉。
    司马亮穿好衣物站了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昨晚露宿的破屋。
    屋内空无一物，就连顶上的屋瓦，都只剩下了一半。
    按上官迅所说，这里以前是驿站，后面被废弃了。然后附近的百姓，就把能拆的都拆走了。留下的这一半屋瓦，是百姓对旅人最后的温柔。
    走了两步，司马亮看着还在酣睡的徐武，很是羡慕。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外走。
    “上官迅怎么早就起了吗？”
    司马亮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囊，有些意外。
    他觉得自己起的很早了，不成想上官迅比他还早。
    走出破屋，司马亮看到了对方。
    熟悉的光膀，熟悉的人。
    看着上官迅用雪搓洗面容，司马亮打了个哆嗦。
    “上官迅你起的真早啊”
    上官迅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看向司马亮。
    “燕王大人，您是被冻醒了吧。崎国大雪天，就是这么冷。如果不是准备足够，这时候露宿，很容易被冻死。”
    说到最后上官迅有些伤感。
    上官迅估计亲身经历过吧。司马亮猜测。
    “你这是在洗漱吗？我也试试。”
    司马亮转移了沉重的话题，拿起一团干净的雪，搓了搓脸。
    雪在脸上化开，他的睡意瞬间消失。
    寒冷感消失，司马亮感觉到脸热了起来。
    他长呼一口气。
    “这样洗脸确实有些道理。”
    看司马亮这样，上官迅颇感意外。这些天看下来，他感觉对方和普通的王公子弟差不多。
    虽说这番行为，不会让上官迅完全改观，但也让他对司马亮有了新的认知。
    上官迅拿起一把雪，搓起了上身。
    “洗澡就更暖和了。不过，大人还是不要尝试了。很容易着凉。”
    “你说的对，我知道分寸。”
    司马亮不服输，但上官迅说的没错。今年他着凉过两次了，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他找了一点干净的雪，含到嘴里化开漱漱口，然后就回到破屋，整理起行囊。
    收拾了一会，一旁的徐武也醒了过来。
    “徐武也醒了，正好洗漱一下可以上路了。”
    “是王爷。”
    徐武还有点睡眼朦胧，像是没睡好。
    他看了一下精神抖擞的司马亮，有些佩服。
    王爷身娇肉贵的，居然能适应。看来我也要努力点了。
    待徐武洗漱完毕，收拾完行囊。
    三人再次踏上路途。
    由于大雪封道，原本一天的快马路，需要走三天。
    走了大半天，领头的徐武指着一个破屋停了下来。
    “燕王大人，这里也是个废弃驿站。我们暂且休息一下，把东西吃了。下一个驿站估计要很晚才能到了。中途我们就不修整了。”
    “好，没问题。幸好带了你，不然路上就难喽。”
    司马亮嘴上庆幸，实际上走前，他就知道上官迅会跟。不然，他哪有那么大胆子，异国他乡冰天雪地出行。
    “大人谬赞了。”上官迅回答的很谦虚，至于心里怎么想，就无从而知了。
    熟悉的破屋，熟悉的半瓦。与此前不同的是，这次有了伴。
    上官迅拿着木材走到路人火堆旁。
    “您好，能借个火吗？”
    “取吧。”路人大方的指了指火堆。
    “谢谢。”
    上官迅将木头放到火堆中，然后坐下和路人聊了起来。
    “你们是去清泉湾吗？”
    “是的。”
    “这大雪封天路不好走啊。”
    “没办法啊，我们也不想走啊。没饭吃了，再留着都得饿死冻死。还不如有点干粮，去清泉湾谋个生路。”回话的人，是一个年轻人。他面黄肌瘦，衣服也很单薄。感觉离了火堆，都会冻死的那种感觉。
    “是啊，有的选谁想背井离乡。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会在这大冬天出行。本以为寒城能有口饭吃，结果还不如老家。现在只有清泉湾还可能有工做了。这该死的世道，这该死的朝廷。”一位身形壮硕的中年人，捏紧拳头，满脸愤怒。同时他脸上，还有一个纹身。
    上官迅沉默了一会。然后叹息一声。
    “都不容易啊。等一下聊吧，我先帮我家大人引个火。”
    上官迅拿着引燃的木材，回到了司马亮和徐武身旁。
    一番忙活后，架起了一个小火堆。
    将装满雪的小锅，架到上面。
    司马亮询问起上官迅。
    “那边的人，是去清泉湾谋生的吗？这天气出门，想来都是有难处的人啊。”
    “是啊，是去清泉湾的。而且都是壮年。估计老弱都死在路上了。而且我看那个年轻人气色不是很好，估计生病了。”上官迅答。
    司马亮看了看路人连口锅都没有。心中产生了怜悯。
    他凑到上官迅耳边。
    “你算一下我们带的东西，如果有富余，送一些给他们吧。虽说路不远了，但按这些人的状态可能还要走一两天。而且到了清泉湾可能也没办法落脚，能帮就帮一些吧。”
    “燕王大人，您真善啊。我刚还想开口呢，既然如此，我去看看吧。以防万一我特地多带了一些。而且我们路比预想快了很多。应该可以分给他们不少。”
    “去吧。”
    上官迅走到马匹旁，开始核查起一件件物品。
    徐武则是接过上官迅的活，将腌制过的肉，放进了小锅煮了起来。
    放上些许香料，和提前切好的葱段。他盖上了锅盖。
    司马亮看着冒着热气的小锅，看向时不时看自己的路人。心中想起了一个念头。
    待到上官迅拿着一些东西回来，他暂时拦住了对方。
    “你去问一下他们有碗吗。有的话，拿过来分点肉汤，暖暖身子吧。没有的话，等我们吃完，洗一下碗筷，再给他们分点吧。对了银钱也给一些吧，不要给太多。”
    “是，燕王大人。”
    上官迅拿着一些物资，送给了路人。
    接到东西，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四个路人， 只有一个碗，还是带豁口的那种。
    不过，他们还是拒绝了，司马亮暂借碗筷的提议。打算轮流用这个破碗分一些就行。
    出于照顾，肉汤煮好后第一碗，给了那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
    看着有肉块，带油性的汤水，对方咽了咽口水。
    年轻人还是克制住欲望，先向司马亮行礼感谢。
    “谢谢公子了。您真是心善啊。祝您一路平安，一生福气。”
    司马亮微笑点头。
    待到年轻人离开，徐武为他也递上了一碗肉汤。
    轻轻吹凉一些，司马亮小喝了一口。
    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他吐出一口热气。
    “天冷了，喝碗肉汤确实暖和多了。”
    “简单了些，不过也很不错了。看这几位的情况，应该很多民众都喝不上啊。”徐武叹息一声，然后拿起碗，装了一碗肉汤递给上官迅。
    “谢，徐先生。你说对啊，每年这时候，就要冻死不少人。皇子也很痛心啊，这是他为什么对贪官污吏如此残忍的原因。”上官迅看着路人，很是伤感。
    司马亮听到这话，稍感意外。
    他知道东方锦，根本不像上官迅说的这般有原则。碍于了解不完全，他也不想解释什么。避免暴露一些不该暴露的东西。
    “没想到皇子还有这样一面。”
    “所以您也别太怪殿下了，很多时候他也是有原因的。”上官迅劝解司马亮，不要对东方锦有敌意。
    “这个是两码事，不好说。赶紧吃喝吧。待会还要上路呢。”司马亮转移话题，不想深聊东方锦的事。
    上官迅明白意思，低头喝起肉汤。
    很快，一小锅肉汤分了个干净。
    最后一个喝的人，是路人中最壮硕的中年人。他估计是身体最好，所以自愿最后喝。
    他看上去很凶，不过靠近司马亮时，却很是拘谨。
    “谢谢公子，谢谢两位兄弟。”
    “无妨，所剩不多了。别介意啊。”司马亮微笑。
    “没事，肉还多些呢。”中年人憨憨一笑。
    看着对方的笑容，司马亮注意到了那个刺字。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逃兵的刺字，以前在南军当过几年兵。去年逃回来，被刺了字。”
    说到这个，司马亮有些尴尬了。
    去年的话，应该就是黎国胜利导致了。和他关系其实不大，但总有些莫名不好意思。
    上官迅上前拍了拍中年人。
    “南军那个吊样，不逃就是送死。与其为烂人流血，还不如留着一副身躯苟活。兄弟现在不用从军，也是好事。好好生活吧。”
    中年人有些诧异，自打纹上逃兵的字样，他就饱受冷眼。即便块头大，但也饱受欺辱。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上官迅，发现对方站姿坐姿都很端正。
    “小兄弟也是军中人吧。看样子，应该是西军吧。归三皇子管后，那边确实好很多了。要是当初在西军，可能我也不会逃了。罢了，都是过去了。就像你说的，我的从军生活结束了，眼下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西军出身……”
    类似的经历，不同的命运，两人打开了话匣。
    司马亮津津有味的听着，徐武则是一个人收拾起行囊。
    真是的，说走，又聊起来了。
    怎么活都我一个人干了。
    徐武心里发了几句牢骚。
    “走吧，上官兄，收拾完了。”徐武出言打断了上官迅的闲聊。
    “好知道了。”上官迅应承下来，然后从衣袋里摸出一点碎银。。
    “老哥，有缘再见的话。我帮你安排份工作。这里有点银钱，不多，你收下就行。清泉湾哪里都要花钱，别不好意思了。”
    知道自己困境的中年人，没有推脱收了下来。
    他抱手感谢。
    “谢谢上官兄弟，和公子，还这位兄弟。祝你们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
乱象丛生 第145章 被迫改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告别过后，司马亮一行，牵着马继续沿路北上。
    走了一段路后，太阳就快落山了。
    三人来到了一座桥旁，上官迅停下了脚步。看着桥头树上绑着一具尸体，他捏紧了拳头。
    许久之后，他叹息一声。
    “燕王大人，我们要绕路了，前面有拦路匪寇。他们只吃大户，我们身上带的东西可能喂不饱他们。钱不够，就会被杀。”
    司马亮看了看被冻住的尸体，很不是滋味。他看出死者生前，近遇并不好。面黄肌瘦，破衣烂衫，大概率是和先前遇到的四人一样，是逃难来的。
    “这些匪寇也太猖狂了吧。崎国朝堂不管管吗？这大雪天绕上几段路，我们还好。像前面那些百姓，那不得死病更多。”
    “没有办法啊，三皇子殿下上位，也许就能救了。”上官迅很是无奈。
    说到东方锦，司马亮又不想说什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
    “带路吧，绕路。”
    “是，大人。”
    沿着冻住的河流，司马亮一行往西绕行。找到下一条路时，天色完全黑了。
    鉴于月色不好，上官迅拿出先前修整时，保留的一些火星，点亮了两个火把。
    他自己拿着一个，另一个递给了徐武。
    尽管晚上火把会很明显，但人少情况下还是要点。
    毕竟冬天缺食的不止人，还有一些凶狠动物。尤其司马亮几人走的不是大路，是绕行小路。
    走过破烂的石桥，来到了一个荒废的村子。
    这里的雪，都没有踩踏过的痕迹。想来下雪之后，就没人走过这边。
    司马亮走在三人中间，徐武走在最后。
    冰天雪地，荒废村庄，加上月色偏暗，让司马亮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故事。
    好可怕啊。
    黑洞洞的，感觉里面有东西看着我。
    这里地段也不算差啊，为什么会荒废啊。
    司马亮看着破败的房屋，有些既害怕，又好奇。
    忽然，他看到门上有一个红纸一样的东西贴着。
    “那是什么？”
    上官迅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这里以前闹过瘟疫，贴红纸是提示后来的难民，不要住进去。可能会感染。当然里面不会有尸体什么的。看村子这样，剩下的人不是全死了，就是搬走了吧。大人不用担心。”
    “又是瘟疫，又是大雪，要是再来个旱灾，普通人活下来真不容易啊。”司马亮唏嘘。
    “确实不易啊，燕北不就是这样，一场旱灾，加上一些流寇，就逃难无数。”徐武感叹。
    ……
    由于绕路，原定的废弃驿站到不了了。
    路上除了闹过瘟疫的村子，也没有合适的落脚地。
    于是司马亮一行，只能一直往前。看着能不能，遇到破屋之类的，然后再休息一下了。
    虽说走了挺久，但司马亮不觉得很累。反而他有些喜欢这种实地探险的感觉。
    当然，也是因为尝鲜，加上物资够还有人保护。不然，吓都吓死了。
    走入一片小树林，来到了一个分岔路。
    由于出现了脚印，上官迅上去观察了一下。
    “燕王大人，这里有人的足迹，可能上面有山民。要不上去看看，说不定能借宿一宿。”
    “你带路就行。”司马亮答。
    “会不会是匪寇啊，这人迹罕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会有人家啊。”徐武担心。
    上官迅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
    “有这个可能，要不在下一个人上去看看？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原路返回。”
    “不用了，直接走吧。都说了人迹罕至，匪寇打劫住这种地方，怕是一辈子开不了张。”
    司马亮的笑话一如既往的不好笑，但确实有些道理。
    徐武觉得有道理。
    三人合计一番，选择走岔路往上。
    走了小会，果然遇到了一个小木屋。
    没有灯火，院门紧闭。可院中以及门口，都有走动的痕迹，肯定是有人在住的。
    上官迅大咧咧的敲了敲院门，大喊起来。
    “有人家吗？我们是路过的，希望能借宿一宿。”
    上官迅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可小木屋内，没有什么动静。
    “没人吗？大人，要不直接进去吧。”
    司马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上官迅，你有没有脑子。荒郊野外，还是深夜。你那么大声吼叫，谁敢答应啊。要是你现在还直接闯进去，对面要是脾气爆点，那不得和你拼命。”
    上官迅突然愣住了。
    “对啊，我习惯了。那该怎么办。”
    “我来。”
    说着司马亮走到门口，然后轻声呼唤。
    “有人家吗？我们真是路过的，刚刚的同伴声音有点吓人。如果您不愿收留，能告知附近有其他落脚之地吗？我们因为匪寇绕路，现在找不到落脚处。”
    司马亮的话，既有道理，又亲切。让后面的上官迅连连点头。
    “王爷这话说的可以，我要是人家就给开门了。”
    “开门？你要是人家，我估计都能把人吓走。不得把你当成匪寇。”徐武嘲讽上官迅。
    “也是啊，我这么凶住山里，肯定被当成匪寇了。那以后住哪去啊。”
    “上官兄真是会玩啊。”徐武摇头笑了笑。
    两人闲聊的这会。
    小木屋内果然有了动静。
    灯火从里屋出现，然后到了木屋门口。
    嘎吱，房门被打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靠近之后，司马亮看清了对方。是个水灵灵的小女娃，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
    小姑娘吗？没有大人吗？
    出于礼貌，司马亮拱手行礼。
    “您好，能暂住吗？”
    “爹爹说了，不行。他说你们要歇脚，再往前走两里路，就行了。那边有座破庙。”
    司马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怪什么。
    几个大汉住进有孩子的家里，显然很不合适。
    “麻烦了，那我们走了。”
    司马亮转身准备离开，然后他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再度回头看着小姑娘。
    “你没吃饭吗？还是说你爹爹病了，没办法给你做饭吃。”
    “瞎说……我爹爹可厉害了……你别乱说……”小姑娘明显在说谎。
    司马亮蹲下身，和小姑娘平视。然后温和一笑。
    “没事，我们不会进去的。徐武，拿点干粮出来，多拿点吧。然后分点腌肉。”
    “是。”
    司马亮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院，有些担心。他知道如果大人病了，还得不到救治，那大概会没。那样孩子可就遭殃了。
    “小姑娘，你还有什么亲属吗？我们是去寒城的，如果要带信的话，我们可以帮忙带。”
    或许是司马亮长得比较亲切，加上语气比较温柔。
    小姑娘没有那么提防了。
    她抱着油灯的手，稍显不安。
    “没有了。前面的婶婶，他们去年就没了。”
    说到前面，司马亮想起了那个瘟疫的村子。
    想来这家山民，可能和村子里的人有关系。
    司马亮叹息一声。
    “大人，食物。”上官迅递上一个油纸包 。
    “拿着小姑娘，自己热一下吃吧。我们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着司马亮站起身，忧伤的离开了。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大概率活不过冬天了。但他也不能强求对方选择，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只能看对方自己选择了。
    “在走两里路，有个破庙。”
    司马亮三人折返回岔路，然后前往破庙。
    司马亮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上官迅有些急了。
    “小姑娘饭都没得吃了，应该带她走的。”
    “你只带一个孩子？大人怎么办？都带吗？这种天气，病人出来，路上很容易出意外的。那时候该怎么办？”徐武反问。
    “也是，但这等死，也太可怜了吧。”上官迅不忍。
    司马亮何尝不是呢，他也想帮一把。但自己终究是路人，有些东西不能过。那样不是帮而是绑架了。
    走了一小会，后方的徐武突然出声。
    “王爷，后面是不是有个人跟着。”
    “我看看。像是油灯的光，该不是那个小姑娘吧。停一下，好像那个小姑娘追上来了。”司马亮叫了一声上官迅，然后往回走去。
    果不其然，是先前小木屋的小女孩。
    对方穿了不少，但小脸依旧被冻的不行，嘴唇都有些发紫。
    “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要我们帮的吗？”司马亮拿披风，挡住一些寒风。
    “爹爹……说，可以……让你们……住。而且……他有话……要跟你……说。”小姑娘冻得直打哆嗦。
    “行，我们回去。徐武，拿根毛毯过来。”
    给小姑娘裹上毛毯，三人再度折返。好在没走多远，再度折返也没有浪费很多时间。
    进入小院，徐武和上官迅照料起马儿。毕竟这么冷的天，马也有些受不了。
    司马亮则是跟着小姑娘，走进了小木屋。
    屋内很小，只有三个房间。
    进门是厨房，里面一间放了一张饭桌，再里面就是休息的里屋了。而且陈设很简单，只有竹制或者木质的粗糙家具。
    餐桌旁的墙上还挂着几把长弓，看起来这是一家猎户。
乱象丛生 第146章 嘱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咳。
    咳。
    床榻上传来了咳嗽声。
    “爹爹。”小姑娘飞奔往床边。
    “没事，你叫那位公子过来。”小姑娘父亲的声音很是微弱。
    不过，司马亮还是能听清一些。
    他不知道对方染了什么病，所以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您好，问句不礼貌的话。您得了什么病。”司马亮问。
    “不是病，是瘟疫后留下的后遗症。小公子不用担心，瘟疫没了。只是这个身体垮了，就好不了了。”
    咳。
    咳。
    司马亮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瘟疫过去，会有些幸免于难的人，会因为后遗症身体变差。
    司马亮走入里屋，恶臭的味道传来。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玲云，你先出去一下。”
    “好的爹爹。”小姑娘走到外屋坐到了竹凳上。
    “公子，为难您了。我叫燕顺林，或许有些过分。但希望您能帮我照顾玲云，当然我是会给报酬的。”
    咳。
    咳。
    “那个……角落的石砖下有样东西。”燕顺林手指向屋内一角。
    司马亮并不意外对方的拜托。同时他对所为的报酬也并不上心。
    不过，为了照顾到燕顺林的心意，他还是走过去掀开了石板。
    估计很久都没打开来过了。
    下面的埋藏的东西，都被泥土盖住了。
    努力了许久，司马亮挖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印章吗？
    司马亮感觉东西很熟悉。
    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枚大印。
    这尺寸，该不会是玉玺吧。司马亮知道这尺寸，大概率不是什么私章。应该是办公的印章，所以大胆猜测了一下。
    “公子，拿过来说。”
    司马亮正说着，燕顺林又开始招呼了。
    走到床边的路上，他搓掉了一些泥土，露出了里面的玉质。
    “公子，这是一枚燕国玉玺。”
    “啊？”司马亮目瞪口呆。
    他看着手上一团泥的东西，难以置信。
    “嘘，别声张。这东西，我知道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家父也没说什么来由。就是有这东西。除了说祖上是燕城那边来的，剩下我也不知道了。估计当初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但到我这的时候，只剩下这个玩意了。”
    听着燕顺林说玉玺是玩意，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他觉得对方说的有理，这东西放谁手里都不好出手。
    正常人不会收藏这东西，这玩意要是被查出来，那至少都是九族了。
    不过，司马亮不是正常人。他实在不行还可以交给他父皇，说不定还能拿个赏赐啥的。
    毕竟当初燕国被灭的时候，司马亮的太爷爷就费力寻找过这个玉玺。他拿回去放到祖庙，算是孝心了。
    “行吧，东西我收下了。你女儿，我会带到寒城，交给好人家照看的。”
    说着司马亮拿出手帕，包住了泥土包裹的玉玺。随后将其收入了衣兜。
    见他手下东西，燕顺林费力的伸出手，让他靠近一些。
    “谢谢公子了。还有，您随行的壮士，能不能走前，给我一个痛快。我知道命不久矣，但这太痛苦了。整个胸口像有烈火一样。若不是小女没人照料，我早想了结了。”燕顺林的声音很轻，应该是怕自己女儿听到。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
    “我去商量一下吧。毕竟这个事，我也不好决定。”
    “好，只要走前，决断就行。委屈你们外屋休息了，里屋被我整的乌烟瘴气，不能住人了。”听到司马亮会安排好女儿后，燕顺林的气息越来越弱，估计是撑着的那口气没了。
    “你好好休息吧。”
    司马亮离开里屋，走到了屋外。
    他将除了玉玺外的内容，告诉给了徐武和上官迅。
    “行吧，这个恶人我来当。反正多杀一个也是杀。”上官迅露出凶狠的眼神。
    “小点声，待会让小姑娘听到，不得和你拼命。”徐武白了他一眼。
    提到小姑娘，上官迅一下就蔫了。
    “也是，出发后得好好安排一下。不然，被发现确实麻烦。”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
    他叫上官迅凑到耳边，然后小声说了一些。
    “这样不行，万一遇到突发情况，在下会赶不及的。”上官迅摇了摇头。
    司马亮所说，是让上官迅假意留下照顾，送燕顺林上路。然后偷偷跟着司马亮几人。
    考虑到崎国这边匪寇猖獗，司马亮也觉得有些不妥。
    忽然，他想到一个狠招。
    司马亮再度靠到上官迅耳边说了几句。
    这次对方答应了。
    “那就待会送那位兄弟上路吧。”
    收拾过后，司马亮一行在外屋打下地铺。
    虽说味道很重，但燕玲云依旧坚持睡在里屋。
    夜深人静，睡意正浓之时。
    木屋里屋的门，被推开了一半。
    一个黑色的身影摸到了里面。
    看着酣睡在小床上的燕玲云，上官迅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真没警觉啊，来了外人也不上闩。算了这样还省去了麻烦。
    上官迅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
    他轻轻戳了一下床上昏睡的燕顺林。上官迅做出一个嘘声手势后，对方明白了意思。
    燕顺林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上官迅抽出燕顺林头下的枕头，压到了对方头上。伴随着他用力，对方开始轻微挣扎。
    杀多人的上官迅，清楚燕顺林只是本能的反抗。并是不想要活下去。于是他加大了力度。
    当燕顺林不再挣扎许久后，上官迅松开了手。
    抚摸脖颈和鼻息，确定对方死亡，他将枕头小心放回。
    做完这些，上官迅快速跑出里屋，然后轻轻拉上了门。
    天微微亮，一声惊叫吵醒了司马亮几人。
    “爹，爹……”
    司马亮看了一眼上官迅，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徐武眼中有些复杂，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
    三人稍作收拾，进到了里屋。
    “你父亲这么了？需要帮助吗？”司马亮假装很关心。
    燕玲云没有理会，而是趴在床前哭泣。
    司马亮走上前，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让我看看吧。”
    说着司马亮假惺惺的摸了摸燕顺林，然后叹息一声。
    “小姑娘，你父亲走了。昨天他跟我说过，自觉时日无多。所以希望我们带你去寒城找找亲属。”
    “亲属？”小姑娘顿了一下，然后用疑惑却清澈的眼睛看着司马亮。
    被这么一看，满口没多少真话的司马亮，很是内疚。
    好在他的心理，一般不会表现在脸上了。他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是的，你父亲说寒城可能还有远亲在，所以希望能带你去寻寻。或许能收留你。”
    燕玲云看了司马亮许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鉴别真伪。
    司马亮十几年的演技，派上了用处。他目不转睛的看起对方眼睛。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爹爹说起过。”
    “远亲，估计他也是才想起。”司马亮继续编。
    “那若是对方不收留我怎么办？那么远，我怎么回来啊。”
    燕玲云的问题，让司马亮有些难以回答。
    他愣住了。
    见司马亮这样，燕玲云看向床上死去的父亲。
    她犹豫了一会，捏紧了拳头。
    “既然爹爹这也说，我就应该去试试。若是不行，也不关你们的事。至于到达寒城以后的事，应该我自己来想办法。”
    燕玲云的这番话，让司马亮有些意外。
    这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吗？真是早慧啊。
    比起呼延宣，乖很多啊。
    司马亮想起了那个漠国小郡主。不说对方有多不好吧，对比之下，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一个是麻烦，一个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那你收拾一下。这时间，我们帮你把你父亲给埋了。尽早出发，尽早抵达，不然再下雪，路就不好走了。”
    司马亮叫来徐武和上官迅，处理起燕顺林的后事。
    燕玲云百般不舍，但还是离开床榻收拾起行囊。
    擦去眼角最后一抹泪，她咬紧牙关不再哭泣。
    收拾的过程并不长，想来一家经历过瘟疫的猎户，也不会有什么家底。
    几件旧衣和兽皮制成的披风，这就是燕玲云所有的行李了。
    司马亮这边，却因为挖土浪费了很长时间。
    刨开积雪，底下全是冻土，纵使上官迅力气很大，也挖不太动。
    要不是后面生火化土。
    估计还得挖更久。
    铲上最后一锹湿土，徐武拿来刻好的木牌。用力敲打之后，一座新坟立在了小木屋旁。
    没有供奉，没有香火。
    司马亮几人简单拜了拜，算是缅怀了。
    到燕玲云时。她不顾地上泥泞下跪一拜。
    “爹爹，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希望你在那边能找到娘。”
    锁上小木屋的门，关上小院门。
    燕玲云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司马亮。
    “麻烦您了，走吧。”
    “走吧。”
    将燕玲云扶上马，四人再次踏上路途。
乱象丛生 第147章 崎国现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过树林，出现了一座破庙。
    这就是昨晚，燕玲云说的落脚处。
    出发前做好了准备，几人暂时不需要修整，所以直接绕了过去。
    坐在马上的燕玲云，看着破庙神情有些复杂。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直到破庙消失不见，她才回过头看向前路。
    路过最后一片树林，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平原。
    一望无际的白色，廖无人烟的痕迹。这种少见的场景，让司马亮不由的停下脚步。
    同样看着雪原，上官迅叹了口气。
    “燕王大人，你可知这片雪原下方是什么。”
    “耕地？不像啊。”司马亮猜测。
    “是沙石荒原，寸草不生的那种。这里叫做不毛原，非常大。一到灾年就是饿殍原。虽说这里没东西吃，但正正好好在崎国中间，北逃，东逃，大多都要路过这边，所以这里经常能看到很多尸骨。即便是冬天也不例外。每年雪化开，路上都是各种惨状的尸体。唉。”
    司马亮再看了一眼不毛原。突然，感觉冷了一些。
    他拉了拉披风，再度迈出脚步。
    这一走，几人就走到了黄昏。
    天色渐黑，司马亮尽显疲态。
    从早上走到现在，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可没办法，不毛原上驿站很少。如果不一口气到落脚点，晚上起风，就难走了。
    过了一会，上官迅停下了脚步。
    “前面破驿站有火光，我靠近些看看，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放心我不会考太近的。”
    司马亮知道上官迅在担心什么。允许了对方的行为。
    “若是匪寇就麻烦了，越过去不好。不越过去，还没地方落脚。”司马亮担心。
    “确实啊，我们现在那么疲惫，对方要是人多上官军士也不是对手啊。”徐武附和。
    “只能是希望有好消息了。”
    带着不安司马亮三人等待起来。
    过了一会，上官迅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显然是不好的消息。
    “燕王大人，是匪寇。”
    司马亮眉头一皱。心想：麻烦了。
    “能绕过去吗？”
    上官迅面露为难。
    “在下建议，是往东走，绕更远的路，这样可以避开很多麻烦。就是时间要多花上一天。”
    又要多花一天吗？
    早知道不那么匆忙出发了，该多叫点人走的。
    ·连遇两拨匪寇，绕的路也太多了吧。
    司马亮埋怨归埋怨，但也是知道现状的人。他同意上官迅的提议。
    随后，几人辨别方向后，就往东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不毛原是真的大，走到深夜，几人才看不到废弃驿站的火光。
    也是这样，几人才敢点起火把。
    摇曳的火光，驱散了一些寒意。最主要是这光，让人安心了一些。
    鉴于还有不少路要走，几人就地啃了一些，冻得跟石头一样的干粮。
    这时候，疲惫的燕玲云凑到了司马亮身边，问出了先前的疑问。
    “您是王爷？”
    “是的，只不过是黎国的王爷。”
    “黎国？那不是很远吗？那您知道燕城吗？”
    司马亮刚想回答，忽然感受到了寒风。
    他缩了缩身子。然后帮燕玲云也紧了紧披风。
    “我就是燕城过来的，具体的等落脚了再说吧。得加快脚步了，马上后半夜了。风会更大。”
    说着司马亮收起干粮，将燕玲云抱上了马。
    “马儿，加油再过一会就可以休息了。”
    司马亮安慰了一下疲惫的马儿，然后继续前行。
    好在前半夜抓紧时间赶路。起风稍稍吹了一会，几人就走出了不毛原。
    进入森林，疲惫的众人，再也扛不住了。
    虽说野外过夜，很是冷。但也没得选了。
    徐武生火做饭，上官迅照看起马儿，燕玲云和司马亮铺起睡处。
    喝下一碗肉汤，几人都吐出一口安心的热气。
    “终于能安心休息了。”
    “真不容易啊。”
    “希望接下来的路，不会遇到匪寇。”
    ……
    吃过东西，司马亮，燕玲云和上官迅先行睡下。
    徐武一人续火侦查。
    尽管裹了很多，但冰冷的寒意依旧让他浑身直打哆嗦。
    “真冷啊。这样的日子最少还有三天吧，真是遭罪啊。希望王爷去寒城能有所收获吧。这样也不白遭这趟罪。”
    “话说这崎国的匪寇也太多了，这样绕路，还能遇到。”
    呼。
    徐武吐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
    与此同时。
    不毛原上，一队穿戴甲胄的士兵，走到了废弃驿站。
    见到里面的人后，他们不由分说的开始屠杀。
    喷溅出来的血液，使得原本就有红印的残墙断壁更加阴森。
    收拾起匪寇的遗物，领头的小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上官统领和燕王大人呢？这么一路过来都没看到踪迹啊。正常来说，绕路应该遇到了啊。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波匪寇，所以绕路了吧。修整一下，明天分散开来找找吧。”
    “想来有统领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这匪寇也太多了。这一路过来，都杀了第三波了。冻死骨也有不少啊。这崎国的情况越来越难了。希望殿下早点上位，好肃清一下贪官污吏和各地流寇。不然……难啊。”
    过了半夜，时间过得更快了。
    很快，鸡鸣时分，清泉湾内。
    杨昱早早起来。洗漱完后，他在屋子里坐立难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打司马亮突然离开，他就没睡好过，每天睡得晚起的早。吃饭也吃不香。
    “这个燕王啊，我真是服了。这个节骨眼跑去寒城。要是出点事，那我不得陪葬？”
    “听说三皇子已经派人接应了，也不知道接上了没。希望能保护好他吧，不然我都不知道做的事还有没有意义。”
    这两天杨昱，没少跑动。虽说没什么成效，但也确实在为能控制下清泉湾做努力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即便上方给的命令不合理，也会努力去执行。
    “今天去找严翊呢？还是俞柯？或者说先找柴秀了解一下西线战况。要是战况有利黎国，那就先把贸易品的事解决了。至少，还能少点事。”
    “二皇子啊，二皇子，您赶紧打场胜仗吧。不然，我在崎国，不好做事啊。”
    杨昱第一次希望二皇子能立些战功。他第一次希望敌对的人，能够获得一些功劳。在崎国寸步难行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杨昱发愁之时，东方锦也差不多。他看着手中的情报，陷入了沉思。
    他手中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西线战报。
    “黎国夺回风沙城，全灭漠国先锋部队，斩杀三皇子呼延震。看着挺厉害，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虽说有些多此一举，但也能看出这个二皇子，是个相当谨慎之人。这种人当皇帝，对崎国不利啊。”
    东方锦敲打起桌子，思索起来。
    他知道黎国肯定要打崎国。他提议将东方舒嫁人的时候，选的对象其实是二皇子。可是皇帝并不答应，而且还把消息压下来了。
    直到司马亮收到圣旨的时候，崎国这边才知道皇帝，将东方舒安排给了司马亮。本就是送神，虽说没送对人，但崎国这边也只能接受了。
    开始东方锦，并不在意司马亮。可了解到一些东西后，他觉得还不算太差。
    毕竟一个能够夺储的人选，其实也不错了。
    只要司马亮能坐上那个位置，凭借东方舒的本事。东方锦感觉和平个几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问题是，突然开了战事。本就储位大热门的司马攸，凭借军功地位更加稳了。
    那对于被关在崎国的司马亮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实东方锦不想关着司马亮，奈何有人给压力，不让放走。
    否则，他才没兴趣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得想办法让漠国支棱点，不说胜利吧。至少的拉扯一下吧，不然这军功不是白给吗？”
    东方锦很讨厌漠国，他觉得对方就是蛮族。对于黎国，他其实也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毕竟黎国和漠国见过时间都晚于崎国。奈何崎国因为地理原因，限制了发展。错过发展期，剩下的时间自然都在内斗。
    当黎国漠国崛起，他们只能凭借地形艰难维持。这也使得矛盾的内部，冲突更多。
    对于外在而言，崎国现在更担心内部，早已无力顾及邻国之事。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战争结局，崎国人这么看重的原因。
    漠国赢了，崎国就有借口，单方面撕毁不平等合约。同时还可以和漠国签上互助条约。
    这样东方锦继位后，时间就比较充裕了。他可以花几年时间安内，然后再想办法和黎国漠国，搞平衡外交。
    当然这是最理想状态，东方锦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他才想干预两国战争。
    黎国要是一口气赢下来，那崎国就完蛋了。失去西北牵制力，本就不富裕的崎国还要因为不平等条约资敌，哪怕东方锦继位，也很难维持太久。
    算计在绝对的力量差面前，毫无用处。
    忽然，东方锦眼前一亮。
    “对了，不是有个漠国公主生的皇子吗？而且还在燕北，离得很近啊。或许可以让他去搞点手脚。他不也想坐上皇帝之位吗？虽说不可能，但至少能添点乱吧。那就这样吧。”
    东方锦把算盘打到了，被贬燕北的四皇子，司马允身上。
    “哎呦，上官迅不在啊。还派了不少人去找燕王，真是麻烦啊。要不去找李家那帮人，去联系一下吧。反正他们也希望黎国乱一点。”
    说着，东方锦走出郡守府。
乱象丛生 第148章 抵达寒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几天过去，司马亮来到了寒城。
    望着比燕城城门，还小些的城门。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好小，而是太好了。
    “太好了，终于到了。”司马亮宛如劫后余生。
    上官迅虽没那么夸张，但也很开心。
    “是啊，不容易啊殿下。等在下去跟守卫禀明一下身份。马上就会有车来接我们，这样就不用继续走路了。”
    “好赶紧去吧，我的脚都快没知觉了。得请大夫看看了，不然可能落下病根。”
    几天雪地行走，纵使保暖再好，也难免生上冻疮。加上司马亮身娇肉贵，脚底早就磨破了。
    要不是自己选择出来，司马亮早放弃了。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趁着上官迅离开的功夫，诉起苦来。
    “累死了，早知道那么远那么累，我就不头铁出来了。要不是有上官迅，这一路还指不定被劫几次。”
    “以后再也不想这样出行了。……”
    听着司马亮话如潮水，徐武有些诧异。不过，他回头一想就明白了。
    王爷到事后才发泄，真是有趣啊。想来也是有毅力之人，要不觉得苦，怎么可能路上一句不说呢。
    真厉害啊，我要王爷这年纪，估计走一半就不想走了。
    不过，也是王爷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这种荒唐的行为，也就年轻时候才会去做了。我这把年纪感受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徐武想着想着，摸起了自己的腰。本来他肚子就大，加上走了那么远，腰部难免有些不行了。
    忽然轻轻的敲打传来。
    “徐叔叔，可要再用力些。”
    “在用力些，别怜惜叔叔。”徐武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几天来，他和燕玲云的关系，飞速进展。
    司马亮越来越疲惫，上官迅要注意很多东西，所以照顾燕玲云的责任，就交给了徐武。
    其实，也没有特别多的照顾，就是聊聊天，送饭送水的事。毕竟燕玲云已经十几岁了，还是个比较独立的小姑娘，不需要太多帮助。
    可人嘛沟通着就近了。估计是想到昔日的孩子，徐武对燕玲云也是做到了极致。
    看在眼里的对方，自然投桃报李。一来一去，两人倒是像叔侄了。
    看着和睦的两人，司马亮心中偷笑。其实，这种情况是他有意为之。
    计划中徐武就是要留在崎国的，司马亮不打算带燕玲云去黎国。毕竟一个没家人，一个见不到家人。两个人凑一块过，挺好的。
    这燕玲云的身世，司马亮挺好奇。
    可他燕顺林都不知道，那对方估计更不清楚了。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燕国玉玺，真是离谱啊。
    一对燕国玉镯，一枚燕国玉玺，做好事怎么尽收这种回礼。不给也可以啊，这种东西收着总感觉怪怪的。
    想到自己受到的几个意外惊喜，全是前朝的东西，司马亮就有些唏嘘。
    正当他郁闷着，上官迅就领着几个士卒回来了。
    “燕王大人，再等一下。马车已经过来了。您直接去宫里，还是先去皇子府落脚休整？”
    这一问，司马亮犯了难。
    这两个选择，他都不想选。可这终归是别人地界，肯定要接受安排的。
    想到东方锦，司马亮后背一凉。
    他呼出一口气。
    “去宫里吧。劳烦禀报一下公主。”
    听到这个回答，上官迅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然后跟一个士卒说了一下。
    “趁着时间，您说说该怎么圆谎。”
    上官锦指了指燕玲云。
    司马亮没做多想，笑了笑。
    “暂时把她安置到客栈吧，过几天后，告诉她，没找到亲属。然后让徐武出面收养就行了。如果她要找亲属面聊，你就随便找家富户演个戏，她那么懂事自然不会多说。”
    上官迅点了点，觉得有理。
    “行吧，这老徐没白走啊，白捡那么大个女儿。要不是我年纪不够，看上去比较凶。这么乖的孩子，我也想养啊。”
    上官迅羡慕的看着徐武。他杀人无数，手段凶残，但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片地方，希望有个家人。
    稍稍等了一会，接马车来了。
    鉴于要去宫里，司马亮暂时不让徐武跟着了。毕竟宫中的繁文缛节，对方不一定能适应。加上燕玲云没熟人，需要有人照看。
    “徐武，玲云，等我出宫咱们再见吧。”
    “再见，燕王大人。”
    “再见，燕王大人。”
    ……
    进入马车，司马亮躺了下来。
    他第一次感觉，坐马车是那么舒服。
    要是小瑶或者小叶在就好了。帮我按一按，那该多舒服啊。
    想着想着，司马亮放松了下来。
    马车的摇晃，让他渐渐产生了困意。
    还没进宫门司马亮就睡着了。
    当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闻到熟悉的味道，司马亮莫名兴奋。
    倒不是他有特殊癖好，而是这种味道很熟悉。让他有些条件反射。
    没错，这就是小叶身上的味道。
    “不是公主的寝宫吧。这太直接了吧。”
    “燕王大人，这就是公主殿下的寝宫哦。”忽然，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把司马亮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去，发现一个女人躺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你在这？”
    “奴婢是给王爷暖床的，怕吵醒您自然躺着不敢动。”
    司马亮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暖床丫头，他是知道的，这是宫里比较常见的。若是在别的地方他也能接受，只是公主让他这个驸马睡自己寝宫，还配个暖床丫头。这是贴心呢？还是说别有深意呢？
    或许是我多想了，毕竟小叶不也是她送来的。
    罢了，先起来吧。
    司马亮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望着女子味重的房间，他有些尴尬。
    “能不能待我去招待的地方， 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司马亮不急于见公主，一是出于礼貌，二是，对方应该挺忙的，现在时间尚早，可能会打扰到公务。
    “是，燕王殿下。”
    听到回复，司马亮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他又转过了头。
    他头疼的捂住额头。心想：为什么暖个床穿这么点。那若是我有点别的想法，那岂不是……
    司马亮不想还好，一想更兴奋了。
    他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乱象丛生 第149章 崎国皇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都是小叶惹的祸，害我一天天脑袋里都是这些。
    没错，就是她，回去得好好惩罚一下。
    一想到小叶，司马亮小腹就有邪火。可以说身体养成习惯了。
    毕竟学好百日不见效果，学坏一时立竿见影。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止。
    司马亮心神安宁了一些。
    “好了吗？”
    “好了。”
    “带路吧。”
    “是燕王大人。”
    一阵香风飘过，侍女走到了司马亮前头。
    嘎吱房门被拉开。
    司马亮看到了，崎国皇宫内部的景象。
    似曾相识的高墙，庭院格局和压迫感。司马亮有种回到黎国皇宫的感觉。
    “看来皇宫都是大差不差的。看上去没太大区别。”
    “燕王大人，会这样很正常。因为黎国皇宫的工匠，有部分就是崎国过去的。”侍女答。
    “还有这种事？”司马亮诧异，他第一次听说这种关系。
    “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就是听公主提起过一次。”侍女答。
    “看来公主还挺博学。”
    司马亮嘴上夸着，其实心里把对方的麻烦程度，更提了一级。
    这种知道多，好学的女人，只会更麻烦。
    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好啊。可到都到了，现在多说无用了，先糊弄着。然后找机会接触一下，李家那边的人吧。
    说到自家公主，侍女眼中出现了小心心。
    “别看公主那么聪慧好学，其实她也是个女孩子。她知道燕王大人来了，可紧张了。为此，她都推掉了今天的政事，特意去沐浴打扮了。公主为了燕王……”
    什么鬼？
    沐浴打扮了？
    也就是说，更快见到这个麻烦的女人？
    司马亮无语了。他以为公主会正经一些，没想到和东方锦一样不靠谱。
    果然是一个父母生的，真是差不多啊。
    司马亮心中感叹，同时为自己的前路担忧起来。
    走过一道宫门，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一道之隔，对面的高墙不仅漆面脱落，而且上方的瓦片都缺了不少。
    见司马亮停下脚步，侍女叹息一声。
    “后宫中，除了公主殿下和陛下所住的宫殿，剩下大多都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让燕王大人见笑了。”
    “无妨，肯定是有难处，不然也不会这样。继续带路吧。”
    “是燕王大人。”
    司马亮饶有兴致的看着宫墙，虽说只是一道墙，但他看出了别的味道。
    进入一座老旧，但没那么破的院子。
    估计是许久没人住了，院子中有不少打扫的宫人。
    “燕王大人，这是三皇子殿下搬出去前住的地方。虽说有些旧了，但还是不错的。您稍稍将就一下吧。”
    “啊。”
    司马亮愣住了。
    他本来还觉得这边和自己当初的小院有点像，还挺满意的。一听到是东方锦住过的，瞬间不想呆着了。
    “怎么了？大人不满意吗？”侍女询问。
    司马亮犹豫了一会。他是不想住，但后宫都破成什么样子了，估计是没得选了。
    总得给人面子吧，想来许久没住了。应该没有太多痕迹了吧。
    司马亮只能这样安慰。他挤出一个笑容看向侍女。
    “没有，只是有点意外。三皇子住的地方竟如此简陋。”
    侍女点了点头。
    “确实，外人很难想象，现在撑起崎国半边天的三皇子。当初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小皇子。”
    司马亮看了一眼，碎嘴的侍女。心想：或许可以从她这边，打听点别的见闻。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一愣，然后咬了咬嘴唇。
    “奴婢叫小梦。”
    “小梦是吧，记住了。就你照顾我起居了。剩下的人，打扫完就离开吧。我不喜欢很多人在跟前。”
    “是，燕王大人。”小梦的声音变轻了许多。
    “洗澡是在里面吗？”
    “是里面，您进里面稍等一下吧。我叫人打水过来。”小梦答。
    “好。”
    司马亮走过小院，进入了屋内。虽说许久未住人，但他并未闻到太多霉味。反而能闻到一种淡淡的檀香味。
    “泗水国的香，想来定期这里有打扫修缮。不然，维持不了那么好。”
    司马亮住了十几年宫里，知道这种建筑其实经常需要保养，不然一两年过去，就不能马上住人。
    看着书房满满的藏书和字画卷，司马亮点了点头。
    “都是字画啊，看上去挺符合他气质的。”
    走进一些，司马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眉头皱了一会，然后舒展开来。
    看到一副风景画，他停下了脚步。
    司马亮左看看，又看看，感觉很是熟悉。
    “这不是南湖和湖心岛吗？难道说三皇子偷偷去过黎国，不应该啊。”
    司马亮顺着画卷看到下方。
    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了眼前。
    “李业？看来李家人果然坐到了高位啊。有可能东方锦走上现在这条路，就有对方的影响啊。”
    看过这副画，司马亮还看到了很多别的李业署名的东西。
    虽说不知道对方和东方锦什么关系，但猜也能猜到不少了。
    “这是，没画完的画吗？”
    看着盖在桌上的宣纸，司马亮看到下方还有一卷遮盖住的纸。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出于好奇，他还是掀开了纸。
    果然下面是一张未完成的画。
    上方完成的女子，让司马亮看得有些出神。
    即便隔着黑白水墨，他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调皮可爱。
    女子造型很是叛逆，一双眼睛俏皮的看着头顶，小嘴微微嘟起，纤细的手指撑着稍尖的下巴。
    “明明端正姿势是个端庄美人，竟画成这副模样。不过这样也可爱的。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
    司马亮这话一出，瞬间顿住了。他想到了哪里见过画中人了。
    “东方锦？”
    司马亮看着画作，脑中东方锦的样子对照起来。然后真的对上了。
    “如果这画是临摹，那东方锦不是第一次穿女装？”
    司马亮细思极恐。
    “燕王大人，水好了，可以洗了。”小梦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瞬间慌了神。他将宣纸盖回到画上，连忙跑回正厅。然后装出一副没什么的样子。
    “好了？我的衣物拿过来了吗？”
    “拿来了。”
    “行吧，那我洗澡了。你不用伺候。”
    司马亮知道宫里的规矩，所以提前说了一句。
    可小梦却不干了。她一脸委屈的看着司马亮。
    “王爷是嫌弃小梦吗？”
    司马亮看到这架势，瞬间想到当初和小瑶的初识。他知道宫里的女人，都很讲规矩。他长叹一口气。
    “行吧，伺候吧。关上门。”
    司马亮摇了摇头，走入里屋。看到热气腾腾的木盆，他开始脱起衣物。
    每当他脱下一件，小梦就会捡起一件。
    待到只剩下大裤子时，司马亮坐入澡盆。
    呼。
    温热的感觉传来，司马亮感觉浑身舒坦起来。
    他瘫倒在澡盆，许久没有动弹。
    “泡热水澡太舒服了。热乎乎的感觉真好啊。”
    司马亮捧了一把水倒到了头顶上。
    呼。
    “太棒了。”
    司马亮享受之时，脚步声传来。
    很快一双柔软的小手，摸到了司马亮身上。
    司马亮顿了一下。然后适应了下来。
乱象丛生 第150章 昏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走出水桶，光脚踩在一个台子上。
    小梦用布帛，轻轻擦拭他的身体。
    过程不长，但感觉羞人的司马亮，很受煎熬。
    他闭着眼睛，然后在小梦的帮助下穿上了衣物。
    系上腰带，司马亮睁开了眼睛。
    呼。
    终于结束了，被见了还没一个时辰的人这样服侍，真是害羞啊。
    司马亮偷偷瞄了一眼小梦。对方的脸，红得跟上了胭脂一样。这让他又尴尬了起来。
    他别过脸，不再看小梦。
    接下来，司马亮傻站了很久。毕竟一头长发想要弄干，很是麻烦。
    待到布帛难以擦干后，小梦领着司马亮坐到梳妆台。
    “燕王大人，等一下，奴婢找个人帮着烘头发。”
    “去吧。”
    司马亮看着铜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莫名笑了笑。
    他稍稍撇开眼前的头发，目光出神。
    二十年了……
    嘎吱。
    房门被推开，小梦带着一个侍女回来。司马亮收回了心神。
    他坐正身子双眼注视铜镜。
    后来的侍女端着手炉，站在司马亮身后。小梦挑出一些司马亮的头发，放在手炉上面梳理。
    这是冬天快速弄干头发的一种方法。不然，这天气头发湿湿的出去，太冷了。
    这个过程很繁琐，很漫长。期间手炉里的碳都换了两轮。
    作为当事人的司马亮，头上暖暖的加上洗完澡。困意再度爬上眼皮。
    不过，他还是尽力克制。
    哈欠连天之下，司马亮的头发终于弄干了。
    从侍女手中接过手炉。司马亮被折磨的过程还没有结束。因为他还要梳头。
    看着身后的两人再度对自己的头发下手，他叹了口气。
    “长头发真是麻烦啊。”
    “怎么会呢，燕王大人，长头发多好看啊。而且大人的头发那么好，又黑又亮还那么多。要是公主殿下见到了，肯定羡慕死了。”
    “就是啊。”
    司马亮不置可否。要是有的选，他肯定不想留长发。经常打理不说，要是没个伺候的人，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梳个头。而且他觉得，头发再好看，没自己的帅脸好用。
    “男人要那么好看的头发干嘛，像我这般俊朗，不比这头发好。”
    司马亮臭不要脸话，引来身后两人偷笑。
    “燕王大人，真是懂啊。可是俊朗如您，还有这般秀发，岂不是更俊。”小梦吹捧。
    “是啊，锦上添花，也很重要。”
    “会说话啊。”司马亮笑了笑。
    听人吹捧，总是开心的。尤其还有那么几分真的时候。
    多了一个侍女打理，头发梳理快了许多。
    插上发髻，司马亮摇晃脑袋左右看了看。
    “挺好的，和先前差不多，就这样吧。”
    “燕王大人，奴婢先告退了。”后进来的婢女告退。
    随后，小梦对着司马亮脸上，开始涂涂抹抹。
    司马亮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猜测是某种保护皮肤的吧。近来几天，风霜陪伴。司马亮白嫩的脸庞多了一些干裂。
    “好了，燕王大人。这样脸就不会容易干了。”
    “行吧，那就弄点吃的吧。我有点饿了。想吃素的，最好是带绿叶的。”
    出来几天，吃其实挺好，顿顿都有肉。就是吃多了有点腻。
    所以司马亮想尝尝青菜的味道。不过，他不知道皇宫有没有这个条件。大冬天带绿叶的菜，可不好搞啊。
    果不其然，小梦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燕王大人，素的好办。带叶的估计没有了。今年上供过冬的食材不多，日程吃的都要自己采买。为了节省开支，公主殿下没买那种贵的新鲜素菜。”
    “无妨，那就给我整碗素面吧。”司马亮倒不失望。他心里有这个准备。
    “那您等一下，奴婢去叫厨房做。”说着小梦离开了房间。
    再度剩下司马亮一人。他长舒一口气。
    “太棒了，终于又能一个人了。”
    司马亮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着手炉，在房间中转了起来。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床边。
    “啊。”
    司马亮躺在了刚铺好的床上，翻了几个滚。
    “太棒了。”
    软软暖暖的感觉，司马亮很快进入了梦乡。
    当他沉沉入睡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
    对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观察起司马亮的面容。
    看了一会，东方舒露出了笑容。
    “和我预想的有些差别。不过还是挺可爱的。好想摸一摸啊，睡那么沉，摸一摸应该不会发现的。”
    东方舒爬到床上，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司马亮的脸颊。
    软软的，真好啊。
    东方舒像找到一个玩具。随后更放肆的动手动脚。
    她扯了扯司马亮的脸颊，见没有反应然后把手指放到了对方唇上。
    这都不醒吗？那我……
    东方舒脸色一红，然后将头凑了上去。正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
    完了，有人来了。
    可不能被发现。
    东方舒跑到了书房，躲了起来。
    嘎吱。
    房门被推开，小梦端着一碗面回来了。
    “燕王大人，面来了，趁热吃吧。”
    嗯？出去了？小梦带着疑惑，放下了托盘。然后走进了里屋。
    看到再度睡着的司马亮，她叹了口气。
    “燕王大人，真是嗜睡啊。才这一会，就又睡着了。那这面该怎么办？过一会又不能吃了，那不就浪费了吗？”
    小梦知道现在打扰司马亮，肯定是不行的。可从主人那里学来的节俭，又让她不想浪费。
    “小梦。呼，呼。”东方舒小声呼唤。
    小梦看向书房，发现了东方舒。
    她本来想行礼打招呼的，可看到对方的手势，就捂住了嘴巴。
    走到书房，小梦小声询问。
    “公主，您怎么溜进来了。为什么你来，不叫醒燕王大人啊。”
    “我只是想提前看看他。没想到，他睡着了。所以我……”
    说到后面东方舒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不想把自己刚才奇怪的行为说出来。那样会让小梦觉得自己有些问题。
    “总之，既然燕王睡着了。那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过。你也当我没来过就行。我先走了，万一他醒了，那就不好了。”
    小梦不太理解，但话还是会听的。
    东方舒走前，秉承着不浪费的习惯，顺便拿走了那碗素面。
乱象丛生 第151章 一声郎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梦到了宝儿，然后对方还在和他玩耍。两人交头接耳，好生甜蜜。
    可当要亲昵时，司马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让他陷入了疑惑。
    随后，他的眼前人一变，成了小叶。
    这梦一下就变味了，原本温馨甜蜜的梦，变成了半个春梦。
    司马亮强硬的同时，时不时发出怪声。把一旁等候的小梦，看的面红耳赤。
    “燕王大人，做什么羞人的梦。还叫小叶的名字。想来那个浪蹄子，把王爷伺候的很开心啊。也是那般手段，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小梦和小叶的关系很好，知道对方去找司马亮的使命。本来，公主是想派她去的。只是某些事小叶学的更好，为了能拴住司马亮，所以派了对方过去。
    没见到司马亮前，小梦还是挺庆幸的。可见到对方后，她就有些失落了。一个英俊和善的贵公子，深宫中见不到几个男人的侍女，哪能抵抗的了。
    “晚上，公主应该会让我来侍寝吧。倒是……”
    小梦看向司马亮的眼神，多了几分期待，同时夹杂着几分害怕。她就这么一边遐想着羞人之事，一边等候司马亮醒来。
    小别胜新婚，司马亮的这个梦做得有些久，到天色快黑了。他才恋恋不舍的醒来。
    “这梦做得太憋人了。”
    司马亮眯了眯眼睛，似乎还没从梦中场景回味过来。
    忽然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小梦。
    见到对方盯着自己，司马亮顺着目光看去。然后他就害羞的捂住了。
    “那个，这个，嗯，面好了吗？”
    “对不起，燕王大人，我……”小梦又羞又急，直接跪了下来。这让司马亮更尴尬。
    “起来吧，没事。天都黑了，面应该不能吃了。算了，再等一会，和公主吃完饭吧。”
    司马亮祭出转移话题之术。
    小梦赶忙接过话。
    “好的，燕王大人。”
    房间再度沉寂了下来。
    僵持了一会，司马亮打破了平静。
    “三皇子和公主关系，好吗？”
    “其实，两人从小关系都很好。至于变差也是近几年的事。……”小梦眼神复杂。
    长篇大论下来，时间到了晚上。
    开头问了一下后，司马亮就没怎么问过。基本都是小梦在长篇大论。
    作为一个听客，他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东方锦现在这样，看来是压抑很久的产物。
    这对兄妹，也是有趣啊。或许因为彼此的关系，所以才没有直接出手吧。
    权利啊，真是能改变很多啊。
    司马亮想到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以及父亲的关系，产生了些许共鸣。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真累啊。”
    “大人累了？可马上要晚宴了，您还是忍一下吧。”小梦劝解。
    “知道了。”司马亮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两人稍稍聊了一会，晚上可能的菜色。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燕王大人，可以用膳了。”门外传来提醒。
    “先下去吧，我会带燕王大人过去的。”说着小梦站起身。
    “燕王大人，走吧。”
    离开屋子，寒冷袭来。
    “下雪了。”
    司马亮看着飘落的白点，有些意外。
    “看样子下了有一会了。不怕，有伞。”小梦拿出纸伞，准备撑开。
    司马亮拦住了对方。
    “雪中漫步，挺好的。我还没在雪天走过，就这样去吧。”司马亮笑着走入 雪中。
    小梦顿了一下，然后收起了纸伞。心想：燕王大人，也很喜欢玩啊。和公主还挺般配。
    “燕王大人，等等我。您认识路吗？”小梦一看司马亮出了院门，赶忙追了上去。
    “别的地方可能记不住。但宫中我是能记住的。”
    “燕王大人，挺厉害的。”
    ……
    走了一会，司马亮还是乖乖撑起了伞。雪大了，落到头上的，就越来越多。化开后的雪水，格外冰凉。
    怕冷倒是其次，主要司马亮不想太失礼。顶着一头雪，然后还湿漉漉的，给人印象总归不太好。
    “没了吧。”司马亮询问。
    “没有了。”小梦答。
    准备进入院子时，司马亮再度回头。他神情严肃的看着小梦。
    “对了这件事，不许告诉公主，否则……”司马亮想威胁对方，却发现没有借口。
    聪慧的小梦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见此，司马亮笑了笑。
    回到自己醒来的院子，司马亮神情变得不自然。
    只要想等下就要见到东方舒，就让他很紧张。
    没事的。
    一个女人罢了。
    没错。
    估计和三皇姐一样吧。
    司马亮安慰一番后，进入了屋子。
    他看向餐桌。
    上面摆放好了各种菜色。有鱼有肉，就是少了一些绿意的蔬菜。
    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司马亮很是垂涎。
    早上吃过后，他就没吃过饭。所以有些控制不住。
    看着看着，他发现周围的人，开始退下了。
    司马亮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小梦。然后对方只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待到房门紧闭，他莫名心慌。
    什么情况啊。
    吃个饭，至于吗？
    还是说她要图谋不轨。
    司马亮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握紧。
    脚步声传来，他佯装镇定看去。
    好美啊。
    昏暗的烛火下，娇艳欲滴的红唇很是诱人，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神，让人心跳加速。
    摇曳着动人的身子，东方舒来到了司马亮身旁。
    “郎君，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这样的称呼，配合几分相像的容貌，司马亮一下想到了东方锦。瞬间，他的绮梦惊醒。
    “有些过了吧，我们还没成婚呢。你叫我司马亮就行。”
    哼。
    对于司马亮的回答，东方舒有些生气。
    她拉住司马亮的手，开始撒娇。
    “为什么啊，我听他们说。哥哥叫你妹夫，你都会应承的。”
    东方舒的主动超出了司马亮的预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轻轻推开对方。
    “三皇子不是开玩笑呢。而且我也有说过，只是他不想改，那我没办法啊。您是姑……”
    还没等司马亮说完，东方舒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也就是说，我可以叫。至于你答不答应其实不重要。”
    “不……”司马亮欲解释，可东方锦捂住他嘴的手，更用力了。
    这样明显是蛮不讲理了。
乱象丛生 第152章 一些事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温温软软，带着一股香味的手，让司马亮有些控制不住。
    “啊。”
    东方舒红着脸，缩回了手。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司马亮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很大的问题。他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有问题。
    “没事。反正我以后也是你的。”说着东方舒头也不回的走向餐桌。
    司马亮不知道该这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第一感觉，东方舒有病，第二感觉，自己有问题，第三感觉，就不该吃这个饭。
    可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再这么感觉也无用了。
    赶紧吃完走吧。
    司马亮带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餐桌。然后他又愣住了。
    桌边只有两把凳子，一把被东方舒坐了，还有一把就在东方舒边上。这个意思很明显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走到东方舒边上坐了下去。
    之前都是浅尝，现在凑到东方舒身旁，司马亮是结结实实闻了个够。
    熟悉的香味，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司马亮知道这个味道，是东方舒的体香。先前小叶就和他说过。
    小叶虽然也有味道，但那是后天吃药，人为造出来的。可东方舒这个是与生俱来的，而且兴奋的时候味道会更加多变。
    至于什么变化，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品尝到了。
    “怎么了，不吃吗？要我喂你吗？”东方舒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司马亮嘴边。
    司马亮知道是玩笑，可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嘴。
    东方舒稍稍惊讶，然后将肉送入了司马亮的嘴中。
    嚼了嚼司马亮咽了下去。
    “真香啊。”
    司马亮一语双关的话，让东方舒的胭脂更红了一些。
    这番下来，这顿饭肯定是不能好好吃了。
    司马亮为了弥补过错，满头猛吃。鉴于之前吃鱼有阴影，他避开了所有带鱼的菜色。
    忽然，一块收拾好的鱼肉放到了他眼前。
    “郎君，张嘴。”
    “不……”
    没等司马亮拒绝，东方舒幽怨的眼神就先到了。想着吃了一筷了，再多一筷也没差了。他吃了鱼肉。
    鱼肉本身的味道没什么特殊，但经过东方舒使用过的筷子，就多了那么一些味道。当然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对方可能自己都没吃过几筷，都是在给司马亮夹菜。
    一桌菜，不算多，也不算少。其中近一半到了司马亮身前。
    看着越来越多堆积的菜品，他有点傻眼了。
    “公主，够了。吃不下那么多，会浪费的。”
    东方舒不以为意，继续夹菜。
    “郎君是男人，多吃点没事的。对了要喝酒吗？还是说要喝茶喝水？我马上给你去倒。”
    “男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我不喝酒，喝水就行。”
    吃到现在，司马亮清醒了一些。他发现东方舒，不是有病，是有大病。他感觉对方是把自己当宠物一样。虽说看上去像男女之情，但正常女子哪会单方面这样。
    看着碗碟中，满满的菜品，以及东方舒开心忙碌的样子。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就是东方锦说的占有欲吗？
    真是有够可怕的，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
    司马亮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可他没有很好的借口，即便有，也可能被东方舒识破。毕竟对方蛮不讲理的样子，上来就见识过了。
    见东方舒端来茶壶。司马亮满头继续吃。
    “郎君，你要用大杯，还是小杯，还是说皮杯。”说着后面东方舒的声音很是轻柔。
    听到皮杯，司马亮目光不受控的看向对方的朱唇。他清楚东方舒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皮杯，是公主你亲自来吗？”
    司马亮的主动，让东方舒有些意外。她一反常态陷入了被动。
    “这个，可以叫小梦来，我……暂时不行……以后……可以。”东方舒轻咬红唇，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瞬间明白了。他心中暗笑。
    果然如小梦所说，还是个女孩子。
    看似大胆，其实还是很害羞。对于自身的越格之事，想来也不会做。或许我下流一点，可以掌握一些主动。
    司马亮伸出手，捏住东方舒的下巴。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想公主喂。”
    “啊，不行。这个，不行。”东方舒往后躲了一些。似乎真的怕了。
    司马亮凑到公主脸前。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喊我郎君吗？迟早都是我的，现在我提前索要，也不过分啊。”
    东方舒双手捂住脸庞。
    “不行，这是不能逾越的规矩。我们必须成婚以后，才能行这般亲昵之举。”
    “那就好好吃饭吧。别在做此等暧昧之举。”
    司马亮见好就收，退回了座位。
    东方舒回过了神，她明白是司马亮是故意的。虽红晕未退，但她眼中多了几分羞恼。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接下来用餐，两人没有再出现一方难堪的场面。
    喝下最后半杯水，司马亮靠到了椅背上。他看了看擦拭嘴巴的东方舒。
    “公主，崎国内的李家，你可曾了解过。”
    说到正事，东方舒正起神色，直视司马亮。
    “想来郎君知道一些东西了。那我不多隐瞒了。崎国现在内部，最大的毒瘤就是李家党。现在太子哥和三哥后面的人，就是他们。”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并不意外。通过一些线索和了解，他能猜到一些。
    “你知道黄昏会吗？”
    “那不就是李家一派的人吗？虽说有些分歧，但在我看来都是一类人。”东方舒露出疑惑的神情。
    果然是这样啊，看来当年之事，并不是捕风捉影。
    知道这个结果，司马亮有些忧伤。他一直以为自己外公一家是被冤枉的。到燕城了解到黄昏会和昔日的故事，也印证了他的一些想法。可这些到崎国后，就全部被推翻了。
    即便参与黄昏会的人是李家支系，不是他外公那一系，那也是该死的。毕竟身外两任丞相的家族，底下人参与，你大义灭亲都没用，更别说他们都逃到崎国来了。
    可见当初司马亮外公对于李家监管，明显有严重疏忽。甚至可能参与了。
    司马亮叹了口气。
    “公主，我想休息了。有别的事，明天再聊吧。”司马亮站起身行礼。
    东方舒不太清楚司马亮情绪变化的原因。但也清楚，这种情况不适合，继续聊下去了。
    “行吧，你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聊。”
    东方舒将司马亮送到了门口。
    “下雪了，别着凉了。”
    “会注意的。”
    随着，司马亮离开院子，东方舒看着雪天陷入了沉思。
    “又下雪了。也不知道锦哥哥怎么样了。我这个未来夫婿，比想象中有趣，或许他真的能把崎国带进黎国。这样很多麻烦都可以避开了。”
    司马亮回到原先的住所。
    一进屋，他就感觉到了温暖。想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宫人将屋内取了暖。
    小梦的伺候下，司马亮褪去衣衫。打发走，暖被窝的侍女。他再度躺到了床上。
    吹灭灯笼，司马亮看着屋顶，久久不能入睡。一是睡够了，二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他本来想通过李家人做事，可现在看来并没那么容易。
    “不会又白跑一趟吧。真累啊。”
    忽然，司马亮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猜到可能是什么了。
    “小梦吗？”
    “嗯。”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来，一具温软的身子钻入了司马亮的被窝。
    既然送到嘴边，那就不客气了。
    司马亮心情郁闷正想发泄，这么一只小白羊送到嘴边，自然不会放过。
    熟练地搂住小梦。感受到对方微微颤抖，司马亮亲了上去。
    “大人，请怜惜。”
    “会的。”
    床榻摇曳，一夜无言。
乱象丛生 第153章 崎王崩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微微亮，司马亮早早醒来。昨天睡得太多，导致他睡不沉。稍稍有些动静，他就被惊醒了。
    “大人，轻点。”睡梦中的小梦，眉头一皱，呢喃了一句。
    看着怀中的女人，司马亮很是无奈。就是因为对方说梦话，把他给吵醒了。
    “这么遇到的女人，除了小瑶。剩下的不是睡相差，就是喜欢说梦话。昨天，我也没那么粗暴吧。只能说她太娇弱了。”
    小梦和小叶几乎两个极端。虽说小叶懂一些，但司马亮真来的时候，对方却表现的一窍不通。这让他兴致不高，却又必须下去。
    司马亮只得草草结束，然后还哄了一会小梦。
    事实证明，送到嘴边的，不一定是好肉，还可能是青涩的梅子。
    轻轻摸着光滑的肌肤，司马亮等待着时间过去。
    忽然，他听到了铜锣声。
    “王上崩了。”
    “王上崩了。”
    ……
    听到这声音，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真是凑巧啊。估计东方锦也要回来了，那或许算是好消息？”
    由于崎王身体不佳，原本定在昨天的求见，被安排到了今天。现在崩了，司马亮只能瞻仰遗容了。对于未来老丈人的死亡，他毫无波动。本来就没见过，哪能有什么感情。其实不见，还正和他的心意。
    “醒了，就别装睡了。”司马亮感受到小梦的身体，微微一动。
    小梦害羞的钻入被子。
    “大人，好……羞人啊。”
    面对纯情的小梦，司马亮又呆住了。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女人。以往的女人，都是很快接受了转变。可对方，这话一出他都不知道怎么接。
    “人伦之事，有什么羞的。而且我们该起来了，崎王崩了，该去瞧瞧了。”
    小梦惊讶的探出被窝。
    “王上崩了？这得赶紧起来。”
    小梦准备爬起身，但起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大人，能不能帮忙拿一下小衣。”
    司马亮沉默不语，然后下床拿来了两人的衣物。看着他显摆身子，小梦又羞又怕，但又偷看了几眼。
    两人各自穿衣。结果先穿的司马亮，没小梦穿的快，反倒让对方帮忙收拾。
    小梦手脚很是麻利，很快就帮司马亮打理完了。
    到小梦自己收拾头发的时候，犯了难。她的一头乱发，打理起来比较麻烦。而这边的东西，按规矩来她是不能用的。所以她收拾要跑到很远，侍女住的地方才行。
    “燕王大人，奴婢先回去梳个头，马上回来。您稍等一下。或者我叫人，带给您早膳也可以。”
    “梳头这里不就行了，跑来跑去多麻烦。”司马亮知道宫里的规矩，不过他没那么讲究。再说对方也算自己的女人，没必要那么麻烦。
    “这样，不太好吧。”小梦犹豫。
    司马亮懒得说什么，将对方按到了梳妆台上。
    “啊。”小梦脸色一红。
    司马亮知道是为什么，尴尬摸了摸脸。
    “你收拾吧，我站门口看看雪停了没。。”
    避免尴尬，司马亮走到门口待了一会。
    嘎吱。房门被拉开。
    厚厚的积雪，堆满了院子。屋檐旁长长的冰柱，不停地往下滴水。
    离屋子一步远就看不到道路的痕迹了。
    “一晚上就那么厚了吗？那昨晚雪还挺大。”
    砰砰砰。
    传来了敲门声。
    “何时。”司马亮问。
    “燕王大人是吗？劳烦您启一下闩。我们是来清雪的。”阉人的声音传来。
    “等下。”
    司马亮叹了口气。然后小心踩着雪走向门口。
    打开门栓，司马亮赶紧退了回去。他回到台阶上。
    院门就被推开了。几个阉人，进来然后就用火炉和铲子，清理起积雪。不一会，道路就被清理出来了。
    做完这些，两个太监行礼。
    “燕王大人，王上崩了。请您一会，去一趟公主的舒心宫。您后续应该有安排。”
    “知道了。”
    两个太监拿着火炉铁铲，离开了。
    待小梦收拾完，两人前往了公主宫。
    果不其然，司马亮来到后，并未见到公主。
    “公主应该去看王上了。”
    “知道，等一下吧。”
    司马亮这一等，等到了中午。
    “要不，奴婢去看看吧。”小梦询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用，至亲离去，要是不要打扰为好。而且王上崩了是国家大事，肯定有很多要处理的。我就别去添乱了。”
    “燕王大人能这么想，公主一定会很安慰。”
    司马亮才不想安慰呢。主要是他人生地不熟，这个敏感时间乱走动，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不知道接下来能干什么，所以其实在哪都一样。
    两天过去，崎王崩了的事传遍全国。
    看似是很大的事，其实百姓并不在意，甚至有些大胆者，还拍手叫好。
    “终于死了，早该死了。”
    “注意点，被被官府的人听到。”
    “怕什么，他们忙着自保，和巴结皇子太子呢，哪会管得着我们这些小民。”
    “也是啊，说来这崎国的天，也改变变了。一年不如一年，这苦日子也许真能到头了。”
    “我看难啊，又是一轮夺储。打完还能剩多少国力。更别还有虎邻。我看啊，早点并入黎国算了。黎国最烂的王爷，都比崎国好。而且还不用交那么高的赋税，要不是还有点东西，我早跑了。”
    “真想安稳过日子啊。”
    “谁不想啊。”
    ……
    民间各种议论频起，而官府却根本不作为。尤其是清泉镇的一些官员。
    上官跃，许洋和伍正坐在衙门内，唉声叹气。
    “王上崩了，我们该不该回去奔丧啊。”
    “有什么好去的。我们这种边缘人物，老老实实待着就行。虽说被外放出来，但至少躲过了这一劫，加上三皇子要回宫奔丧。我们的日子马上就好过一些了。”
    “那我们要不要投靠三皇子，按赢面来算，三皇子最大。”
    “做梦呢，投太子不比三皇子靠谱。我们这些酒囊饭袋，不是被清算的对象？”
    “太子就算了吧，还不如四公主呢。至少她还是三皇子的亲妹妹，以后被清算我们也不会太惨。”
    “难啊。”
    ……
    门外的柴秀，听完这些人的话，很是悲凉。
    这些人，一天天不干正事，就想着捞好处。或许三皇子上位是正确的选择，可他的一些行为我实在是不能认可啊。
    罢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能管的。做好分内事，就好了。
    柴秀走入衙门。
    “你们去和盛公子对接一下，把和黎国贸易的事办好了。记住别贪油水了。燕王大人的事，三皇子和四公主都很在意。”
    “啊。多累啊。”许洋不情愿。
    “就是啊，不用管了吧。现在大丧期，应该商庆之类的都暂停了。”上官跃附和。
    “去吧，做点事吧。说不定，我们有点用呢。这样还能留点家族余晖，不然下一代啥都没了。”伍正反驳。
    场中另外三人，诧异的看向伍正。
    “你是伍正吗？”
    “是啊。”
    “你怎么会说这么正经的话。”
    “实话啊。”
    ……
    从衙门出来，杨昱看上去起色好了一些。自打司马亮离开，他的事情，都顺利了起来。
    贸易品的事情，基本解决了。策反的事情，也有了眉目。现在三皇子一走，他就有更多时间，去鼓动人了。
    “盛定真是个好用的人啊。虽说经验少，呆了一些，但什么事都一点就通，还会有自己的见解。这种人才是做事的人嘛。”
    “可惜啊，这种人在燕王手底下。要是能弄过来，就好了。”
    走着走着，杨昱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辆马车。
    “三皇子的马车吧，他此去应该会有不少麻烦。希望燕王能多搞些麻烦，留住他，这样清泉湾还能轻松一些。”
    忽然车窗门打开，杨昱躲了起来。
    “真吓人啊。”
    马车里的东方锦，看着清泉湾的一切，其实没有多少留恋。他知道这里所有人都想他走，无论理由好坏。
    他倒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坐上崎王之位。
    “哥哥，妹妹。我回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看了一眼人群中，异动的人，东方锦露出了笑容。
    他这次回去做了充足准备。所有挡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寒城皇宫内。
    司马亮呆坐在住所的书房。看着眼前未完成的画，他陷入了沉思。
    这两天来，东方舒没有给司马亮任何安排。当然，也不让他出宫。相当于圈养了他。
    对于这个结果，司马亮欲哭无泪。他没想到换个地方，一样的情况。而且活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院子。
    他能理解东方舒的行为和用意。不完全是提防他，其实还有些保护的意思。
    崎国内激进派也有不少，他们极力反对崎国的不平等条约，一直想着废除。可碍于声音太小，根本阻止不了。
    但这这并不会打消这些人的想法。反而让他们更加偏激。
    这次崎王一死，他们重聚难免会聊上一些，加上司马亮在这边，很有可能会接机做文章。
    宫内禁军本来就少。不好贴身保护司马亮。
    定点保护肯定是最优解。，
    “这两兄妹，真是太像了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说着小梦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啊，东方舒养的几个通房丫头，个个身怀绝技啊。
    经过两日培养，小梦逐渐佳境。没事干的司马亮，没少折腾对方。
    虽说大丧期这样，被人知道了不好，但他真的有些抑郁需要发泄。
    “过来。”
    听到司马亮的呼唤，小梦乖乖坐到了他腿上。
    贴到对方脖颈处，闻了一下。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再过几天就好了。”
    “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国王大丧，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你说要是你在这些天有了，那该怎么办。”
    司马亮的玩笑一如既往的不好笑。
    小梦被吓的惊慌失措。
    “怎么会呢，每次之后，都会那个。避免怀孕的。若是还有了，那就是小梦的罪过了。”
    司马亮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笑话有点过了。他轻轻摸了摸对方的脸颊。
    “说话没过心，说错了。对不起。”
    小梦摸了摸司马亮的脸颊。
    “大人，没事。奴婢不会往心里去的。”
    司马亮很是内疚，他感觉自己很烂，毕竟这种玩笑确实没意思，还很伤人。
    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司马亮和小瑶同床，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怀孕。显然也是防备着这些。
    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啊。肯定会有的。那是不是该节制避免一下。
乱象丛生 第154章 能离开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小的院子，很少的人，除风景不一样，司马亮真感觉回到了儿时。
    他坐在院中的凳子上，脚边放着脚炉，手上捧着手炉。宛如一位看破尘世的老者，安静地看着天空。
    这样清心寡欲的日子，司马亮过了两天。他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马上一个月了，这次出来也太久了，好想回去。”
    “燕王大人，嘴巴干吗？要喝点水吗？”小梦拿着茶杯走到了司马亮身旁。
    张开嘴，温水入喉，司马亮再度躺倒在椅子上。他俨然一副废人模样。
    “大人，要不奴婢伺候一下您？”
    司马亮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小梦。然后伸出了手。
    温香软玉入怀，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司马亮将脑袋埋到小梦头发中，深吸了一口。
    他不喜欢自己长发，但是很喜欢闻女人的长发。为此原本束发的小梦，特地放下了头发。
    陶醉了一会，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他这样，小梦很是难过。
    “要不，奴婢去求求公主吧。这样一天天不出门，确实太无趣了。”
    司马亮抓住小梦的手，把玩起来。
    “不用了，让她忙着吧。算算时间，三皇子应该回来了。我不太想见到他，还是躲着点吧。”
    见司马亮这么说，小梦不再坚持。她对于这种囚笼式生活，早已习惯。现在不用做事，还能和司马亮亲昵，小梦很满足了。
    甚至她有一点小小的野望，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更久一些。毕竟司马亮出了宫，可能就不回来了。作为公主的婢女，她不可能也离开皇宫随行。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安宁时刻。
    “何人？是公主殿下有吩咐吗？”小梦问。
    “燕王大人，是我上官迅。”
    门外传来的回答，让司马亮精神一震。
    “开完门，你进去待一会。”
    “是，大人。”小梦乖乖走到屋内。
    司马亮正了正衣衫和神态。
    随后，院门被打开，上官迅走了进来。
    司马亮正准备说什么，就发现对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想到另一个可能。
    不会吧，想谁就来谁？
    这个跟着的人，就是东方锦。对方一脸笑意的跟了进来。
    “妹夫好啊。住在我曾经的院中，感觉怎么样啊。”
    “燕王大人好。”上官迅一脸不好意思。显然他对故意没说东方锦来，稍稍有些愧疚。。
    司马亮露出笑容问候。
    “三皇子，好。你怎么有闲工夫来看我啊。王上大丧，你不是应该挺忙的吗？”
    东方锦露出一副忧伤的模样。然后缓缓走到司马亮身边。从他手中拿过手炉，对方直接烤了起来。
    “两位哥哥和妹妹都包下了事，我想看看父王都做不到。加上许久未见妹夫，这不来看看吗？顺道看看故居，找寻些往昔的回忆。”
    司马亮才不信这番鬼话。他知道对方一定有别的目的。
    他搓了搓微凉的手，看着东方锦。
    “三皇子殿下，直说吧。
    司马亮的直率，在东方锦的预料之中。他正起神色，直视司马亮。
    “妹夫，你可以回黎国了。崎国的东西，你就别操心了。至于你想要追查的东西，我会帮你解决的。崎国马上要变化了，你在这不太合适。”
    司马亮嘴角抽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你早这样，我还来寒城干嘛？
    想到和东方舒的请求，他陷入了沉思。
    沉默一会，司马亮露出微笑。
    “若是殿下能解决我的烦心事，还愿意放我走。那我自然想早点离开。”
    “那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就找人帮你解决。”
    听到司马亮答应，东方锦很是开心。他将手炉还给了司马亮。
    “那我先走了，上官迅你不是还有事要说吗？你待会来找我就行。”
    说着东方锦走出了院子。
    司马亮看到这种情况，很是不理解。
    明明让我留下的是你，现在让我走的也是你。
    真不知道为什么？
    还是说他本来就不像我待着，但因为有别人想让我待在这里。
    忽然，司马亮想通了一些东西。
    黄昏会，小顺子，李家，或许是他们故意让我留在崎国那么久。那么他们可能在燕城，谋划什么。得赶紧回去啊。
    想到可能会出的事，司马亮不免担心起来。他离开快整整一个月了。王府里现在只有一个刚上手的小三子，要是出点事可能真挡不住。
    “王爷，王爷……”上官迅呼唤。
    “啊。”
    司马亮看了上官迅一眼。虽说回过神，但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吧。”
    “按照吩咐下去，燕玲云有些伤心，但接受了现实。徐武也决定收养对方，可以说一切都入大人预期。”
    要是平时，司马亮可能会高兴一下。现在跟他关系不大的事，他并不是很在意。
    “那样就好啊。对了你出宫的时候，帮我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回清泉湾，寒城可能有动荡，留在这边不太安全。”
    “是大人。”
    上官迅知道司马亮的意思。神情有些复杂。
    “没别的事，你先走吧。”
    准备要走之际，上官迅又转头。
    “大人，我希望您以后能帮帮三皇子殿下，他真的很不容易。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残忍无情。很多时候，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上官迅的说辞，司马亮并不苟同。他知道上官迅就是这样的人。温和的表象，才是他伪装的模样。
    不过，他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一个深信的人，不会相信别人的解释。
    “知道了，你走吧。”
    “再见，大人。”上官迅，走出院子。
    司马亮坐在椅子上，看向院子。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他觉得院中的一切变得可爱起来。
    “终于要离开了。希望燕城的一切都好吧。”
    司马亮又喜又忧之际，屋中的小梦复杂了起来。
    她不想司马亮离开。她知道公主也不希望他离开。可现在的事情，并不是她这个侍女能左右的。
    “燕王大人，进来一下。小梦有话想说。”
    “知道了。”
    司马亮走进屋内，然后小梦将门拴上。
    “怎么……”
    唔。
    火热的一吻，让司马亮有些猝不及防。
    注意到小梦眼角的泪水，他清楚对方偷听到了一切。
    司马亮倒不在乎这些，毕竟他就没想隐藏什么。
    他和东方舒的合作，仅限清泉湾的所属权。剩下的和他没有关系。崎王崩了的这些时间，他没添乱，很不错了。
    如果东方舒，在权利斗争中失败死去。司马亮不会多内疚，只会稍稍惋惜。同样，对小梦和小叶的态度也一样。
    两人愿意跟他走，他会好好照顾。可若不愿，那他也没办法强求。毕竟他对于崎国的人来说，只是过客。黎国燕城，才是他后半生的家。
    司马亮推开小梦。
    “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梦没有回答，再度献上一个吻。
    司马亮明白了对方的选择。他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应对方的这份感情。
乱象丛生 第155章 同行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坐上马车。
    东方锦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最后一丝顾虑消失。
    “接下来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了。”
    东方锦眼中出现了疯狂，这一刻他等太久了。
    马车驶出皇宫，司马亮拉开车窗，回望了一眼。他知道这一走，可能此生，不会有机会再来了。他想记下一些崎国的样貌。
    “真走了，还有点不舍。别不舍，最好不回来了。”
    司马亮本来想说些煽情的话，可想到快一月的经历，觉得有些不吉利。
    他拉上车窗不再看外面。
    一些面射不善的人，和司马亮的马车擦肩而过。
    待他从寒城南门出去后，守城的士卒就将城门关闭。
    看来一场动荡就要开始了。当然，这一切和司马亮没有关系了。
    雪停了几天，路上没有太多积雪。所以马车行进的很快，到了黄昏时分，马车就到了不毛原边，按照这种速度，司马亮估计两天半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赶到清泉湾了。
    还是那个破旧驿站，还是那熟悉的半屋瓦片。
    一口熟悉的小锅，驾在了火堆上。
    “燕王大人，请。”燕顺林为司马亮递上了一碗肉汤。
    司马亮接过碗喝了一口。然后他看向最后面的两辆马车。
    这次出行，他们一共有五辆马车。前面两辆坐的是司马亮，徐武和燕玲云。中间一辆马车，是一个要被带去黎国，指认官盐的人证。最后两辆是东方舒硬塞进来的。
    他不知道车里面装的是什么。下人说这是东方舒送给他的践行礼物。
    会不会她就在里面啊。确实也能藏人啊。
    要不要检查看看？
    司马亮很怀疑东方舒躲在里面，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东方舒和小梦，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侍女代送。
    他靠到徐武身边。
    “你去和护送的侍卫说一下，过来吃点东西。我呢过去瞧瞧马车里是什么东西。”
    “您怀疑有不好的东西？”
    “不是，我怀疑里面藏了人。”
    “真的吗？会不会您多想了。”徐武诧异了一下。他不清楚为什么司马亮会这么认为。他不知道太多内情，只能自己片面猜测。
    司马亮想解释，可想到有些东西说出来，不太好。
    他现在可以离开了。徐武的使命，可以说结束了。一些不好的事，还是不让对方知道比较好。毕竟现在还多了一个燕玲云，徐武要是整天担惊受怕，两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也许吧。”
    司马亮收起疑惑，喝完了汤。
    进入马车，司马亮躺了下来。只要想到东方舒可能跟出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就有些心神不宁。
    “要不去看看吧。晚点趁侍卫少了，溜过去瞧瞧。”
    司马亮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咚咚咚。
    马车传来了敲打声。
    被打扰到睡眠，司马亮不是很开心。他拉开车窗看了一下。
    一个蒙面的女人，站在了车下。
    “燕王大人，公主想和你聊聊。”
    听到说话人的声音，司马亮翻起了白眼。他的猜想果然是真的。虽说看不到脸，但他知道对方就是小梦，结合说的话。后面两辆马车中确实藏着公主。
    他想拒绝可没有理由。
    司马亮走下马车，搂住了小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没有，奴婢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真的？”
    司马亮手脚不老实的欺负起小梦。想到分别，他可是鞠躬尽瘁的满足对方。结果今天这事，让他很是不开心。
    “大人，错了。会被看到的。”有外人在，小梦很是害羞。估计看不到的脸庞下，早就红出血了。
    司马亮稍稍发泄了一会，然后就放过了小梦。
    走了一会，他停下了脚步。
    “下雪了。”司马亮用手接住一些雪花。
    “正常，现在到季节了。”小梦答。
    正常的场景，正常的对胡，却让司马亮莫名有些不安。他感觉可能出什么事了。他皱了皱眉，想不明白缘由。只得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先开车帘，司马亮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他不情不愿的钻了进去。
    漆黑的车内，他看不到东方舒的脸。借助车窗透出来的一些光，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郎君，看来你不意外啊。”东方舒的声音有着几分玩笑意味。
    “没什么区别吧，公主为何跟出来啊。王上崩殂，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做吧。”司马亮的回答就稍显冷漠了。
    东方舒沉默了，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想离开，但不走可能就没机会了。”
    司马亮听出了言外之意，他也能猜到一些事。
    这次东方锦回来，大概率是要血腥上位的。即便念及兄妹之情，不杀掉东方舒，那也会将她囚禁起来，直到嫁给司马亮。
    对于这种事情，司马亮不好说什么。他知道权利之下，这种无情之事，其实很正常。
    “自打父王身体每况愈下，我就知道了这个结局。索要清泉湾也是为此。三哥即便杀掉很多人，想要掌控全国还是要一段时间的。所说一地翻盘可能性很低，但至少有希望……”
    “公主，其实你不用这样。安心接受现实不好吗？”司马亮出言打断。
    东方舒捂住了司马亮的嘴巴。
    “郎君，我们不说崎国的事。说一下黎国的情况吧。黎国现在大胜漠国，后续的战争，不说一边倒吧。也是胜算极高。如果漠国最后投降，或者两国再次签订和平条约。那么崎国该怎么办。”
    东方舒看似在问司马亮，但其实她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就继续往下讲了。
    “我来说，自然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既然注定会失败，那么和平并入黎国，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更别说祸害崎国百姓的这些人，也是黎国的敌人。这样或许能让百姓更好生活。”
    “崎国只剩下一个躯壳了，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作为王室，几百年的供养够了。崎国该结束了。”
    东方舒的话，让司马亮大为震惊。他难以想象对方一个女子，会想到这般地步。
    要知道很多男人为了家族传承和一点权力，都会死抓不放。而作为一个皇室女子，享受过权利的甘甜，却还能放下。这足以让司马亮刮目相看了。
    司马亮拿开嘴前的手，然后看着黑暗中的对方，陷入了沉思。
    “你能这么想就够了。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作为女子，你注定做不到太多。眼下你的势力太弱了，根本不可能和三皇子作对。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忽然，一个温软的身子扑到了司马亮怀里。然后抽泣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抚摸对方后背，好好安慰。
    “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做的多？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多权利？好好生活不好吗？……”
    听着东方舒的哭诉，司马亮其实明白其中的道理。作为两世人，知道更多历史的他，清楚这是个无法摆脱的死局。
    改变是困难的，尤其很多其他因素掺杂在里面后。一些看起来对的事情，反而更难做到。
    “你安心等着嫁给我吧。别再想难以做到的事了。有些时候，接受才是对的。”
    东方舒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给了司马亮一巴掌。
    “你……”
    忽然，司马亮唇间传来了湿润的感觉。然后他就闻到了一种特殊香味。这种味道很奇特，时时刻刻都在变化。让他有些恍惚，同时双手也开始不自控。
    “不行，对不起。”东方舒推开了司马亮。
    沉迷的司马亮哪会放过她。他再度搂住东方舒，想更进一步。
    可谁知对方连着几巴掌过来，硬是把他打醒了。
    “别打了，我醒了。”司马亮开始求饶。
    “对不起。”东方舒道歉。
    “算了，我的问题。”
乱象丛生 第156章 梦中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寒城皇宫内，大量白布被染成了血红色。同时，大量尸体被抬运到一个地方。
    朝殿之内，东方锦浑身是血坐在王座之上。他成功了，没有人阻拦他了。可他并不开心，反而觉得很孤独。
    望着朝堂外的景象，他陷入了追思。
    一位面生的人，跪倒在东方锦脚下。
    “殿下，不，往上，有一个坏消息。上官迅大人，重伤不治殒命了。”
    “什么？上官迅死了？”
    东方锦有些意外，可他突然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
    “死了？你也离开我了吗？好啊，好啊。都走吧，走吧。”
    东方锦陷入了癫狂，他拿起手边刀，一刀砍死了汇报的人。
    鲜血喷溅，他染上了更多血液。
    缓缓走出朝堂。
    东方舒扔下手中的刀，然后跪了下去。
    “我做到了，我是崎王了。接下来，我要杀光一切反对我的人。”
    皇宫的肃杀结束了，寒城的肃杀才敢刚开始。
    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寒城中心最高的茶楼上，一个黑衣人默默看着城中变化。
    “开始了。黎国也该开始了。”
    伴随着茶杯落到桌上。
    破庙中的司马亮，拿起了茶杯。喝下一口热茶，他长呼一口气。
    看着淋着雪的马车，他想起了来时的经历。
    经过一晚大雪，马车不再好走。过了一天时间，司马亮一行才穿过不毛原。原本预计的两天半行程，又需要增加了一天。
    “王爷，喝汤。”徐武像往常一样，递上了肉汤。
    司马亮喝过一些，然后询问起来。
    “燕玲云呢？”
    “她说有事，马上就回来。”徐武答。
    “这样啊，那随她去吧。我吃的差不多了，想出去看看。”
    司马亮放下空碗，然后走了出去。
    走了一小圈，他就来到了马车旁。正准备钻进去，然后就看到雪中发呆的燕玲云。
    “她在干什么，过去看看吧。”
    本来司马亮想看看，东方舒这边要不要一些帮助。毕竟雪大了，马车上还是挺冷的。没有太多取暖或者热汤，坐一天还是很难受的。
    现在注意到燕玲云，难免又好奇起来。司马亮慢慢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是在追悼吗？”
    司马亮注意到燕玲云所在的地方，有很多无名木牌，猜测是埋葬死者的地方。
    “大人， 我的娘亲就埋在里面。之前瘟疫，爹娘都染上了。爹撑过去了，可娘没有撑过去。预防传开，所有瘟疫死的乡亲都被烧了，埋在此地。焚烧是官府的人主持。大家也分不出自己的亲人，只得插上无名木牌，当做墓碑。”
    看着一地木牌，司马亮有些悲凉。他轻轻拍了拍燕玲云。
    “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和徐武好好生活就行了。我会给你一些照顾的。不要多担心了。”
    “谢谢，燕王大人。”燕玲云行礼感谢。
    看着得体的对方，司马亮突然想起了那枚玉玺。正巧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想问问看，或许会有些收获。
    “玲云，你见过 爷爷那辈的人吗？”
    燕玲云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
    “见过，但见得不多。此前我和爹娘是住在村里的，爷爷住在那个小木屋。我经常去找他玩。”
    司马亮眼前一亮。心想：可能能了解到一些东西。
    随后燕玲云讲述了一些，关于她爷爷说过的故事。
    故事不是很多，但也足够司马亮了解到一些事情。听完这一切，他表情复杂了起来。他感觉是真的。毕竟讲给小孩的故事，没必要掺假。
    回到破庙，司马亮拿出了那枚燕国玉玺。此时的玉玺，被他清洗干净，没有了污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忽然，一声惊雷响起，把司马亮吓了一跳。他赶忙收起了玉玺。
    “燕王大人，天生异象啊。”徐武惊呼。
    司马亮走到屋外，看向天空。
    即便乌云蔽月，他依旧能看到一颗非常亮的星星，在不停闪耀。
    “这是什么异象。”司马亮只觉得诡异，但不知道为什么。
    “大人帝星式微，旁边的子星夺目。这是帝星陨落的前兆，估计不久帝星就要陨落了。这是不祥之兆。”徐武答。
    “不会吧，这只是星象。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司马本身就是不信神佛之人。这种东西，他更是不信。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伸向了袋中的玉玺，不停摸着上面的刻字。
    “子星夺目，帝星陨落。天下只有一帝，那就是父皇。若是真的，子星岂不是代表……”
    司马亮阻止了自己的想法，然后长舒一口气。
    忽然，他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化。
    司马亮来到了黎国朝堂之内。
    “原来是梦啊，我说徐武这么会知道这些东西。这样就好说了吗。”
    司马亮知道是梦后，瞬间放松下来。看着阴暗的朝堂，他将目光看向唯一放光的龙椅。
    那上面空空如也，却仿佛承载着一切。
    司马亮转头背对龙椅，想要离开。可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
    “这是梦，应该没关系吧。”
    司马亮对着龙椅伸出了手。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他走上了台阶。
    抚摸到冰冷的触感，司马亮莫名兴奋。那是一种心底的渴望，获得满足的感觉。
    他踌躇良久，最终他转过身，缓缓坐了下去。
    然后，司马亮醒了。看着头顶熟悉的车顶，他患得患失。
    一种莫名的失落，爬到了心间。
    “还是放不下啊。能劝东方舒，却劝不了自己。人啊，说总比做简单。”
    司马亮出神了一会，然后拉开了车帘。
    “雪停了？”
    司马亮看向天空，然后他愣住了。虽说没有乌云遮蔽，能看清整个星空，但司马亮一下就注意到了那颗熟悉的星星。
    “子星耀目，帝星式微。帝星将陨，不祥之兆。不会是真的吧，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司马亮拿出衣兜中的玉玺，然后看起上面的刻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一道天雷落下，司马亮摔倒在地，然后玉玺跌落到了地上。
    当他去捡起的那一刻。
    一双脚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小六啊。你终究还是想要这个位置啊。我做了那么多，终究还是没让你放下啊。你最终还是要造反啊。为什么，为父真的不想杀你啊。”
    皇帝的声音，让司马亮颤抖起来。
    他知道还是在梦境之中，可他却不受控的跪拜下来。
    “父皇，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捡到了这枚玉玺。我想交到祖庙去的，真的。还有我是黎国皇室，为什么要造反啊。”
    皇帝一脚踢翻了司马亮。他毫无感情的眼神，直视司马亮。
    “你是黎国皇室，可你身上还有燕国皇室的血。你就是个杂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仁慈了，就该在当年，把你一并杀了。你看看，你酿成的一切。”
    听到皇帝的话，司马亮抬起头。然后他傻眼了。
    皇帝身后的黎国皇宫，燃起了熊熊大火。地上出现了一具具尸体，这些人，司马亮都认识。每一个都是他的兄弟姐妹。
    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出现在皇帝身后。
    “小心……”
    噗呲。
    没等司马亮说完，一把刀穿过皇帝心口。然后对方就无力的倒下。
    “不。”
    伴随着司马亮的尖叫声。他看清了动手的人，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脸的。因为那个就是他自己。
    呼。
    司马亮再度从马车中景象。此情此景，让他有些恍惚。
    拉开车窗，看着依旧下雪外面，他放松了下来。
    “还好只是梦，还好只是梦，……不……为什么……只……”
乱象丛生 第157章 回到清泉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四天过去，司马亮回到了清泉湾。他看着和离开时没有变化的事物，陷入了沉思。
    “终于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司马亮表现的很开心。但在眼底却有很多不安。两天前的梦，化成阴霾。让他挥之不去，时常想起。
    梦中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很陌生。
    反差之下，让司马亮感觉自己就是第二个东方锦。只是没有那么残暴。
    回到客栈，司马亮直接走向二楼。他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之气。
    嘎吱。
    “王爷回来……”
    唔。
    小叶还没说完话，就被司马亮堵住了嘴。
    关上房门，他将对方直接抱上了床榻。
    撕裂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惊呼声。和一些不能言语声音。
    上楼梯一半的徐武，听到这动静，就拉着燕玲云，走向后院。
    王爷也真是，那么猴急吗？不是听说宫里都有个伺候的侍女吗？这就是年轻吗？真是旺盛啊。
    徐武看了一眼，没变化的燕玲云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说对方再过几年就可以嫁人了，但他还是想让对方晚接触到这些男欢女爱之事，这算是老父亲的通病了。
    走入后院，徐武就看到了在院中行走的卓越。对方的状态看上去很好，估计不用费心神，还有人伺候，自然比较开心。
    “卓账房，看起来挺精神的啊。”
    “徐先生，您回来了？那王爷是不是回来了？”看到徐武，卓越很开心。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上官少兰从屋内跑了出来。
    她披头散发，双眼无神，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样子。
    “王爷回来了？我要求他？我要找到秋华，我要找秋华……”
    “不行，王爷忙着呢。明天再说吧。”徐武想到司马亮忙着正事，出言打断。
    燕玲云神情疑惑。在她看来司马亮只是一人上楼，看上去不像有事的样子。
    不过，她比较聪慧，没有拆穿徐武的谎言。反而附和起来。
    “是的，王爷在忙，明天再问吧。”
    “不，我现在就要求……”上官少兰不依不饶，准备冲到司马亮的房间。
    卓越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劝解起来。
    “崔先死了，少兰不见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王爷舟车劳累归来，忙正事。想来更重要。你还是等等吧，王爷能帮的都会帮的。你这样去，只会让王爷厌恶，反而得不到帮助。”
    听到崔先死了，徐武有些意外。他知道对方是上官少兰的丈夫。
    “崔相公死了？不会是误认了吧。是柴秀经手的吗？”徐武追问。
    卓越叹了口气。
    “是柴郡丞经手的，而且上官夫人也确认了。所以不会有错。而且尸体是在我们原先住所旁的，也和崔相公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对的上。基本不会有意外。”
    听到是在原先住所旁，徐武楞了一下。他想到之前自己回去，错过了崔先。
    难道说崔先是那时候死的？崔先不敢确认，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请节哀了，那秋华是上官夫人的女儿吧。没有找到尸体的话，大概率是活着的。如果还在清泉湾，可以让郡丞多寻找一下。”
    卓越又叹了口气，他将上官少兰哄进屋后，靠到了徐武旁边。
    “从王爷走开始，找到现在。马上半月了，清泉湾也搜的差不多了，还是没有踪迹。”
    “那怕是凶多吉少了。”见上官少兰不在，徐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轻点声，别被上夫人听到了。她可受不了这种刺激。”
    卓越看了一眼屋子，确认上官少兰没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徐武察觉出卓越奇怪的地方。他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询问。
    “你是不是对上官夫人有意思啊，怎么上心。”
    卓越不自然起来。他并不知道上官少兰的过往。只是因为这些天的照顾和相处，所以有些好感。知道崔先死后，自然上心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他很希望上官秋华找不到下落。这样他就可以乘虚而入，只取美人心。
    “在下，确实有点想法。只是想法，没有别的意思。”
    徐武神色严肃起来，他知道一些上官少兰的传言，以及对方可能和司马亮的关系。他拍了拍卓越想说什么。
    注意到燕玲云在旁边，他又停止了讲述。
    “明天再和你讲吧，今天也挺晚了，先休息吧。对了还没认识。这位是燕玲云，我的养女。这位是卓越，王府的账房。”
    “您好，卓账房。”
    燕玲云很有礼貌，而且有种不染尘世的感觉。这让卓越多看了两眼。
    他看着对方偏幼的模样，眼神怪异了起来。
    难道说，不会吧，徐先生好这口？说是养女，其实……
    见卓越出神许久没有回答，徐武狠狠的拍了他一下。
    “卓兄弟，别乱想。否则我会生气的。”
    听到善意的提醒，卓越意识到自己想歪了。
    “对不起，有点出神。你好，燕姑娘。”
    “没事。”燕玲云很礼貌的回礼。
    一番认识后，徐武将燕玲云领到了，离卓越房间远一些的房间。
    推开房门，他将行礼放入。
    “你暂时住在这里吧。我住在前面楼上，你有事可以去哪找我。”
    徐武转身离开之际，燕玲云拉住了他的衣角。
    “那个，您能住隔壁吗？一个人住我有点害怕。”
    感受到燕玲云的感情，徐武深呼吸了一下。
    他转过头，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我去和王爷请示一下，应该可以的。你先收拾一下吧。”
    “嗯。干爹。”
    这一声干爹，叫的徐武浑身舒坦。
    他开心的离开屋子。
    “干爹啊。是不是叫爹比较好点。这样不好吧。毕竟那么大了，要是小点可以这样。还是不强求了吧。”
    走着走着，徐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屋，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动静。
    “真是的，这该这么问啊。要不先搬下去吧。反正现在挺安全的，我在不在没什么区别。就这样吧。”
    徐武忍受着喧闹，然后收拾起了东西。
    走下楼，他长舒一口气。
    “徐先生，燕王大人回来了吗？”杨昱出现在了徐武面前。
    “杨驸马啊，燕王大人在忙，你明天再找吧。”徐武想到下楼前的事，再度帮司马亮圆场。
    “我有急事啊。”杨昱不依不饶，想上楼寻找司马亮。
    徐武哪里肯啊，所以就拦着他，不让上。
    “行吧，我明天再找。”杨昱转身离开了客栈。
    徐武见此也去到后院。
    等过了一会，杨昱有折返回来。他注意到徐武在搬东西，所以想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找司马亮。
    “找理由敷衍，也好点吧。刚回来，客栈房里能有什么忙的。我现在把清泉湾处理的差不多了，总得确认一下，能不能走吧。燕王不着急，我可着急。”
    杨昱走到司马亮门口。然后敲起了门。
    砰砰砰。
    “燕王大人，杨昱求见。”
    气喘吁吁的司马亮，皱起了眉头。他正准备梅开三度，竟被破坏了好事。
    “搞什么啊，刚回来就烦我。真是不消停。不理吧。”
    司马亮搂住小叶，再度啃了上去。
    小叶是聪慧的人，知道现在来找，有可能是有重要事，所以推搡开了司马亮。
    “王爷，夜还长。去看看吧，万一是重要的事。”
    “不想啊。”司马亮迷恋着小叶的身体。他不想离开温柔乡。
    小叶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
    “真的。”
    司马亮亲了一口小叶，然后跳下了床。
    看着他着急忙慌穿衣服，小叶不免嘀咕。
    “真是一个大小孩，老需要哄。不过，也挺好。”
    穿完衣物，整理完仪容。司马亮拉上了里屋的门。
    嘎吱。
    司马亮拉开房门。
    看到杨昱严肃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坏我好事，现在都没事了。明天不好说事吗？
    “姐夫，干什么啊。那么急找我，该不会是找到喜欢的姑娘，想让帮忙说服姐姐吧。”
    司马亮开口就恶心杨昱，使得对方宛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杨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调整了过来。
    “你说策反清泉镇……”
    “这事，不重要了。公主已经来了，和她交接一下就行。剩下的你不用管了。对了，这两天我们可能就要走了，你收拾一下吧。没别的事，我先休息了。几天舟车劳顿很累的。”
    说着司马亮关上了门。再度回到了屋内，根本不给杨昱说话的机会。
    杨昱气的神情快速变化。当他想大声质问司马亮时。
    屋内传来了欢愉之声。
    “很累？正事？我……太过分了。”
    杨昱气的话都不会说了。赶忙走下楼，离开了客栈。
乱象丛生 第158章 离开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寒城消息传来，清泉镇的一潭死水中，被丢入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
    虽掀起波澜，但很快又平复了下来。
    政权更替是血腥的，是遥远的，对于这些民众来说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即使有那也是很久之后了。
    郡守府后花园中，大量身穿华服的人，汇聚于此。
    他们有些是清泉镇的本地权贵，但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这些来自各地面色不安的人，都看着同一个人，四公主东方舒。
    “公主殿下，您真的有把握吗？要知道我们没有多少兵，根本无力阻拦三皇子。”
    “是啊，我们所属的地方没有几处可以坚守，只要三皇子挥兵南下，我们就会一败涂地。”
    “能不能和黎国签订条约，获取一些援兵。”
    “若是如此，也可以。”
    ……
    听着这些比自己年长者说的话，东方舒并不在意。毕竟这些人，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只要崎国安定下来，这些人就会被清理掉。
    东方舒拈着手指，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司马亮明天就要离开的事。
    郎君要走了，少了黎国人带给权威，人就不好带了。得想办法借到足够的势。
    东方舒清楚自己女人的身份，终究是一个累赘。如果她是个男儿身，就可以正大光明和黎国谈判了。可她是女人，而且尚未和司马亮成婚，黎国即便心想，也没有太好的借口进军。
    现在崎国皇室直系男丁，只剩下东方锦。血腥上位带来的负面影响，也被这层原因冲淡了一些。
    崎国七八百年的历史中，血统比一切都有说服力。至于正统，无数次血腥上位史，已经让民众习惯了。况且东方锦在崎国的支持者不少。尤其是西边地区的士兵，都将他当成了唯一可以效忠的王。
    听说过东方锦，杀戮贪官污吏之士的东部百姓。对他有期待更甚。毕竟手段只是结果的一种表达。杀掉那些为祸乡里的人，对于百姓来说就是实打实迫切之事。而且血腥的手段，更容易让人产生报复的快感。
    寒城消息传出后，很多地方暴动的百姓，就揭竿而起用血腥手段，杀了当地衙门之人。从而表达对东方锦的效忠。
    最主要这种暴力的势头，有迅速蔓延的驱使。
    为此东方舒的处境比想象的还要糟。这也是她无法回答的原因。
    东方舒的沉默，使得花园中的讨论声，越来越响。
    时间过去，一些人从人群中，走到了东方舒面前。
    “公主殿下，在下严翊有私密之事相商。”
    听着熟悉的名字，看着油腻的中年人，东方舒点了点头。
    走到花园阁楼，东方舒站到窗边看了一下花园中的人。
    “说吧。”
    “公主殿下，可听过黄昏会。我们是和李家，三皇子有过瓜葛。但我们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希望可以帮助到您。”
    东方舒眉头一跳，美目中出现了疑惑。
    严翊继续笑着解答。
    “您听完故事，会理解的。……”
    严翊的讲述很长，东方舒一字不漏的听完了。她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今晚的送行宴，你也来吧。”
    “不了，有些东西不能表现太多。燕王大人如此聪慧，会察觉到的。”严翊摇了摇头。
    “行吧。等郎君走后，我们再找机会细聊吧。”
    随后东方舒和严翊走回了花园，加入了园中人的讨论。
    经过两天收拾，需要带走的东西，大多都装上了船。望着稍显空空的客栈房间，小叶有些不舍。
    这次她被公主指派，要和司马亮前往黎国。这让出生到现在没离开崎国的小叶，难免有些焦虑。
    “王爷，您的王妃不会嫌弃奴婢。万一要赶奴婢走怎么办？而且那边没有说话的人，万一您喜新厌旧，不理奴婢了，那该怎么办。”
    小叶的担忧，很简单很纯粹。让司马亮不禁一笑。她轻轻抚摸对方的后背，安慰起来。
    “没事的，府上的两位王妃都很好，剩下的人也很好说话。至于喜新厌旧，这个不好保证。但我一定会尽力照顾的。”
    司马亮前一句话，让小叶有些安心，但后一句像似玩笑的话，让她有些生气。
    “王爷就是喜新厌旧，大骗子。”气呼呼的小叶，离开了司马亮怀抱。。
    “那你就留着吧，我明天走了。”司马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方样子，小叶害怕起来。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司马亮。一副被抛弃的小娘子模样。
    司马亮本就开玩笑，见小叶当真一下就软了下来。他站起身想抱对方。可小叶一下扭开了身子，一副不让碰的样子。
    讲烂笑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司马亮再度被自己的烂笑话，所坑到。
    “好了，别生气了。开玩笑的。明天一起走，晚上还要见公主呢，别闹脾气了。”
    “小叶，哪敢有脾气。只不过是个伺候的侍女，一件王爷不喜欢的旧衣服罢了。”小叶偏过头。
    司马亮眼疾手快，趁着小叶没反应过来，从后面搂住了对方。
    小叶象征性挣扎后，就顺从了下来。
    “王爷，去到黎国以后。小叶能依仗的人，只有您了。您若不喜欢小叶了，那奴婢也没办法怨您。只希望奴婢还有姿色的时候，您能多像在崎国的时候，宠一下奴婢。若能这样，奴婢也满足了。”
    小叶温暖的小手，轻轻摸在司马亮手上。
    太遥远的事，司马亮无法保证。他只会不违本心，尽力去做。他反手抓住小叶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对方。
    没有爱情，没有誓言的两人，动情地相偎在一起。
    没有平淡如水，没有波澜曲折，却是没有选择中，最好的选择。
    温存了许久，司马亮和小叶分别了开来。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小叶开始为司马亮收拾起衣服。待到一切完毕。
    敲门声响起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徐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马亮搂住小叶，轻轻说了声。
    “走吧，去见见公主。”
乱象丛生 第159章 送行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隔一月，司马亮再度来到郡守府。
    这里的依旧门庭若客，甚至比初来时还要热闹上许多。
    想到这一月来的经历，司马亮不禁感叹。
    “发生了好多事，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司马亮驻足的片刻时间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燕王大人，这边请。”
    “你是那个门童？不对，你升职了？”司马亮看出了门童衣服变化。
    迎接过司马亮几次的门童，换上了一身相对好一些的衣服。这使得司马亮一时间没认出对方。
    门童露出微微骄傲的表情。或许是司马亮比较和善，他多说了一嘴。
    “攒够了钱，娶了老管事的女儿，现在是门房管事了，算是熬出头了。”
    司马亮若有所思，然后拍了拍门童的肩膀。
    “带路吧。”
    门童带着司马亮和小叶，进入了郡守府。
    待司马亮进去后，又一辆马车停下。
    车上下来了卓越，上官少兰，还有徐武和燕玲云。
    除了上官少兰，剩下的人都是第一次来。看着诺达的郡守府，不免有些惊讶。
    尤其是燕玲云。她还没如此近距离看过这等大宅。一想到要进去，就显得有些拘束。
    见此徐武安慰了起来。
    “没事的，我们跟着燕王大人就行。”
    “嗯。”燕玲云稍稍安心了一些。
    “没事吧，上官夫人。”卓越看着上官少兰有些担心。他从徐武那边了解到了很多事。虽说心中有些芥蒂，但还是不由自主想关心对方。
    “没事，我能看开。”上官少兰嘴上这么说，眼神中的复杂还是暴露了很多。
    几人在别的门童，指引下进入了郡守府。
    有些郡守府旧人，看到上官少兰回来，有疑惑，有惊喜。
    不过，这和上官少兰没有关系了，她全程跟着门童，不看周别别的事物。她知道这里的一切，和她没有关系了。再多看只是徒增悲伤。
    至于为什么来，她只是想了却心中最后的念想。然后前往黎国，开始新的生活。
    父亲没了，家没了，现在丈夫和女儿也没了。上官少兰心灰意冷，只想去陌生的地方，然后用余生去遗忘崎国的这一场梦。
    宴会举办地，依旧是后花园。这次的东道主，依旧不是主人俞柯，而是东方舒。
    再度沦为陪衬，俞柯并没太多变化。或许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
    简单祝词后，宴会开始了。司马亮在小叶的喂食下，吃了起来。
    对比前几次，这次他吃的开心多了。不仅是食物本身，更多的是明天可以离开喜悦。
    “燕王大人，喝一杯。”
    “燕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燕王大人，在下有些礼物……”
    ……
    吃了一会，一群人跟闻着味一样，凑到了司马亮身边。
    看着这些人，他没有理会太多。简单敷衍之后，他就继续吃喝。
    待人群散去，司马亮露出讥笑。
    “这些人，是想某后路吧。不过，我才不想收这些人。”
    “王爷真是大胆啊，不怕被人听到吗？来张嘴。”小叶微笑着，将一块鱼肉送到司马亮嘴边。
    “不怕，反正明天就走了。他们能搞什么事。如果真有本事，他们就不会来求我了。”司马亮边吃边回答。
    正如司马亮所说，这些人吃瘪后，一些准备想来的人也打消了念头。
    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本就不是真心想和东方舒站到一块。就只是意外没得选，所以才来到清泉湾避难。
    若是后续东方锦妥协，他们肯定会倒戈。毕竟能继续在崎国作威作福，何必去黎国当富家翁。所以司马亮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条可选的路，并不是唯一且最重要的路。
    宴会正常举行，除了园中没有东方舒的存在。
    司马亮倒不意外。距离感，是增加统治力的一种手段。而且一个女子出现在宴会场，被劝酒之类的也不好回应。
    吃的差不多后，司马亮心满意足的躺在椅子上。
    “这算是来到崎国，最满足的一餐了。”享受着伺候，司马亮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燕王大人，公主相见您。”小梦的声音出现。
    “好。”司马亮有心理准备，所以乖乖跟了过去。
    进入来过一次的阁楼，司马亮发现里面的陈设变了。
    “看来对公主住在这里啊。不过这里环境确实挺好。”
    说着，司马亮信步走上三楼。
    看到熟悉的倩影，他靠到了对方身边。
    “明天就走了，是不是很开心。”东方舒看着院中的宴会，问司马亮。
    “是啊，开心啊。你看上，也很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司马亮注意到东方舒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东方舒显然不想多说什么。她搂住司马亮的脖颈，然后亲了上去。
    好闻的香味，传入司马亮的嘴鼻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送上门的可口美人，司马亮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许久之后，双唇分开。东方舒吐气如兰，司马亮则是意犹未尽。
    东方舒媚眼如丝，轻轻抚摸司马亮的胸膛。
    “我们见过不多，没什么感情可言，但我觉得你挺好的，和我所见的男人有些不同。所以我会嫁给你，不管发生什么事。”
    “当然，我的占有欲很强，你过门的妻子和有的女人，我不会多说，包括以后你要新的女人，我也会帮你。只是在我没有嫁给你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忍耐一下，我不想被新的后来抢先。”
    说着东方舒动手了，司马亮瞬间感受到了威胁。他咽了咽口水，又怕又兴奋。
    “我答应你，你松手。我怕，控制不住。”
    感受到司马亮的变化，东方舒害羞极了。她松开了束缚。
    司马亮长舒一口气。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香。找到来源后，他想到了之前知道的事。
    他贴到东方舒身上，闻了起来。
    “以后别做这种自欺欺人之事，很容易穿帮的。”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答应，我一定会惩罚你。”东方舒还在嘴硬。可她身上的味道更浓郁。
    “好好好，我听你的。”司马亮沉迷在东方舒的体香中。然后手也不老实起来。
    “公主，你真是尤物啊。好香啊。”
    “不行……不行。”
乱象丛生 第160章 上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微微亮，司马亮穿着完毕站在了客栈二楼。
    “又下雪了。”
    司马亮伸出手，接住了一些雪花。待化成雪水后，他又重新接了一些。
    如此反复了多变，他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王爷，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小叶穿着一身新衣，走了出来。
    司马亮倒掉手中的雪水，然后转过头。
    “走吧，该回去了。”司马亮的语气中有期待，有不安。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自己，但能回去就是好事。
    大大的王府，小小的家，那是一份司马亮割舍不下的牵挂。
    做上马车前，司马亮最后看了一眼客栈和街道。
    这里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
    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表情还是那么麻木。司马亮的到来和离去，根本不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司马亮叹息一声，坐上了马车。
    从北城区出发，绕到了东北岸的渔村。随后，顺着码头旁的道路，一直往南。
    一顿停停走走后，马车停了下来。
    司马亮和小叶走下马车。
    “王爷好。”
    “燕王大人好。”
    早早等待的盛定和杨昱，问好。
    “都好。”司马亮回礼。
    四人稍稍等了一下，又来了一辆马车。然后从上面走下来四个人。分别是，卓越，上官少兰，徐武和燕玲云。
    本来徐武和燕玲云是不用来的，但两人之意要送上船，所以就跟着来了。
    一行人来到大船旁，做起了最后告别。
    “王爷，诸位，一路走好，后会有期。”
    “燕王大人，各位大人，姐姐，一路平安。”
    徐武和燕玲云行礼。
    司马亮拍了拍徐武的肩膀，点了点头。
    “以后有需要，可以跟我这边过来贸易的人说。能帮的都会帮的。若是以后清泉湾有变，太厉害。来燕城，我也会尽力照拂你们的。希望此次一别，不是永别。”
    司马亮的话，让徐武很是感动。他激动的不能自我。
    “谢谢王爷给的机会，让我能够重新开始。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回燕城看您的。”
    “好，一言为定。”
    说完，司马亮摸了摸燕玲云的脑袋。
    “你啊，好好跟着徐武就行。等大些，可以来燕城玩玩。”
    “嗯，谢谢燕王大人。”燕玲云微笑回礼。
    剩下的几人，也单独和两人做了告别。就连不太相熟的杨昱和盛定，都上前做了告别。
    收起跳板，扬帆起航。
    司马亮站在船尾，静静看着岸上的徐武和燕玲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跑到了码头边。
    “燕王大人，再见。”柴秀一路奔跑一路挥手。
    “再见，柴秀。”司马亮大声告别。
    对于这个帮助过自己，且本性忠良的柴秀，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这次司马亮的离开，虽说上层人都知道，但都被叮嘱过，不能来送。
    可柴秀依旧赶着来，算是很有心了。
    司马亮站在船尾许久。直到清泉湾消失在了视野，他才回过神来。
    “真的走了啊。感觉像在做梦。”没有实感的司马亮，掐了自己一下。
    “哎呦。是真的啊，太好了。”
    司马亮露出微笑，然后转头走向船头。
    “哇哦，燕城司马亮回来了。”
    归途，加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司马亮在崎国积累的抑郁，一扫而空。
    发泄一会后，他渐渐平复下来。
    “希望燕城一切安好，希望父皇有帮我顶住朝堂的压力的，希望小三子坚持住了。”
    喜悦永远是短暂的，司马亮再度忧心忡忡起来。
    吹了一会海风，他回到了船舱。他还有四天，可以仔细想想可能的情况。
    “王爷，盛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顿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毛笔，收拾起来。
    待盛定进入屋子后，司马亮直接让他坐到了对面。
    “有何事啊。”
    “没太多事，只是想和您汇报一下，这次崎国的一些见闻。”盛定表现的依旧很拘束。
    司马亮看了一眼盛定。
    好像瘦了一些，估计吃喝不惯吧。
    “说吧。”司马亮喝了一口茶。
    盛定从衣兜中，拿出一本册子。然后打开了开来。
    “在下主要负责商船方面的事。所以了解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像崎国码头区域，实际上有三个势力在管。第一个，就是我们一直交接的崎国官方。第二个，是和我们有过接触的胡老他们。第三个，就是一伙好像以一个叫张老，为首的帮派势力的人。”
    “张老？”
    司马亮眉毛一跳。他想到之前遇到过一个张大哥。本来想从对方那边了解一些码头信息，但因为一些原因，几次耽搁后就搁置了。
    不会这么巧吧。
    会不会是重姓啊。张大哥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老吧。
    算了，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是也无所谓。
    收起思绪，司马亮继续看向盛定。
    “继续说。”
    “好。”
    盛定继续看册子，司马亮出神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回话，怕打扰到对方。
    “这伙人，很奇怪的。他们收的商品，都是重货。像盐铁皮革，还有油面之类的。感觉不太对劲。而且胡老他们渐渐退出后，剩下的地方好像也被这伙人逐渐接管了。虽然不管我们的事，但感觉会影响到清泉镇的稳定，到时候贸易可能会出问题。”
    “那你告诉给公主了吗？”
    “汇报了。”盛定答。
    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他现在对于贸易持续，实际上不报太多希望。但也不想清泉湾出大事。毕竟他有几个相熟之人在这里，万一有个好歹，他悔很难过。
    “还有别的吗？”司马亮追问。
    盛定迟疑了一下，然后合上了册子。
    “王爷，说句不该说的。杨公子，做了一些隐秘之事，似乎想联系某些人。但是好像失败了。具体不清楚，有可能是在下多想了。”
    听到这话，司马亮警觉起来。他知道杨昱可能联系的人是谁。没猜错的话，大概率是那个死掉的办事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方自然找不到人。
    人死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杨昱过来收尾，是不是父皇默许的？
    司马亮再度进入了猜疑圈。正当他想继续想时，他又注意盛定的怪异。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吗？”
    盛定犹豫了一会。然后探了口气。
    “那个，有个人来找过我。说是在下的哥哥。他看上去很凶，但对在下很亲切。而且在下记忆中，儿时确实有一个哥哥一样的人物，只是后面消失了。在下向父亲打听过，但被否认了。所以在下想找您，帮忙确认一下。算是请求吧。毕竟我的身份去打听，很难知道真相。”
    司马亮看了一眼盛定，然后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这是盛王都想隐瞒的事，其实轮不到他说。
    想了许久，司马亮看向盛定的眼睛。
    “首先，你知道真相后，不能去质问你父亲，其次，你不要再多去接近崎国的事。最后，其实你想的那些可能就是真相。”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表情变化了起来。他显然是猜到了一些痕迹。只是阅历不够，不敢相信自己知道的东西。
    他的手不安的松放，眼睛不断闪烁。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哥哥背负了太多，我一定要好好把盛家经营下去。不然，对不起他的付出。”
    盛定是聪明人，他知道有些东西强求，根本不会有好结果，只有接受现状，才对彼此都好。
    司马亮点了点，表示欣慰。
    忽然，他想到了盛定此先寻找的姑娘。
    “说来你也是个福将，你一来我的事就基本结束了。说不定这次回燕城，能找到你心心念念的姑娘。”
    说道情爱之事，盛定再度拘束起来。
    “王爷，又说笑了。这茫茫人海，哪能那么容易遇见。更别说在下，那夜喝醉了，说不定只是幻觉。”
    “没事，只要想，就有可能。”司马亮站起身，拍了拍盛定的肩膀以示鼓励。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王爷，有空吗？我想和您聊聊。”卓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家伙，都来了是吧。行吧，聊完好安心想事。
    “没别的事，盛定你先出去吧，顺便让卓越进来。还有让小叶帮我泡壶茶。”
    “是，王爷。”
    盛定离开房间，卓越走了进来。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落魄，仿佛受了打击。
    “坐吧。”
    “谢王爷。”卓越坐得笔挺。
    “说吧，什么事。”司马亮问。
    “在下想让您不再报复吕家了。一来呢，在下力微很难做到匹配之事。二来呢，年轻气盛之事，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为一娼妇如此奋斗，说出去也太可笑了。而且小蝶可能都忘记我是谁了。那样我努力，又有何用呢。”卓越面如死灰，仿佛失去了希望和未来。
    司马亮摸了摸空空的茶碗。他知道卓越不是因为这件事这样。就像对方说的，如果都不在意了，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上官少兰的事，此前听卓越有所提及。其实吧，我和上官少兰没有关系。她若是从良，也还行吧。”司马亮的劝解自己都有点不信。可他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有了。一些很大的毛病，都可能被忽视。
    卓越叹了口气。
    “上船后，在下就下决心问了一下上官夫人。在下说不在意她的过去，希望能有机会在一起。可被拒绝了。她说配不上在下，而且心有女儿，暂时不想这些事。”
    “说实话，在下很气。当然不是气上官夫人拒绝。只是气自己一点用都没有。读书十载，依旧毫无建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能干什么。浑浑噩噩之人，确实也没人看得上。”
    看着卓越灰心的模样，司马亮能理解。他知道对方想证明自己，可经历盐船之事后，他不会重用对方了。
    司马亮的信任很宝贵，对于正常相识之人，他最多给一次机会。而卓越的那次，已经被用掉了。
    现在的他，没有翻脸也是念及卓越，没做伤害自己之事。
    司马亮敲打起桌面，想着怎么应付对方。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王爷，茶好了。”小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小叶倒完茶，就走向了门口。
    “等等，你回来一下。”
    小叶疑惑的回过头，然后走回到了桌子旁。
    “小叶，你帮卓账房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拿下上官少兰的心。”
    “啊？”小叶傻眼了，她没想到司马亮给了一个烫口山芋。
    卓越也傻眼了。他已经放弃这些事情了。只是想着司马亮，能不能给个好点的出路。
    可聊都聊到这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去了。
    “那奴婢尽力吧。”
    “那就劳烦小叶姑娘了。”
乱象丛生 第161章 抵达雁鸣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很快过去，船上的人都站到了船头。
    看着越来越近的陆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或期待，或担心，或是两者皆有，总之各有想法。
    “回来了，雁鸣滩。”司马亮的千言万语，汇成了这一句话。
    离开的这一个多月，让他格外思念这片土地。
    缓缓靠岸，司马亮率先走下跳板。
    踩到码头上，他长舒一口气。
    随后，船上的人也纷纷下来。只要是黎国出去的人，都和司马亮差不多。
    小叶和上官少兰，则是多了一些不安。
    司马亮注意到后，搂住了小叶。卓越见此也想这么做，但又怂了下去。
    由于回来没有通报，还是崎国方面的船，所以没有人来迎接。
    司马亮让盛定留守后，就去码头寻找冯家人帮忙。
    “小叶，你现在脚踩的地方，都是我的地盘。是不是很厉害啊。”司马亮故意聊天，想分散小叶的不安。
    “这么富饶的码头，是王爷的吗？那是不是我可以买更多漂亮衣服了。”小叶露出了笑容。
    小叶的变化，司马亮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才这么说的。
    见此，他搂住小叶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王爷，没事的。小叶会习惯的。只要王爷在乎小叶，哪里我都会开心的。”小叶依偎到司马亮胸前。
    一旁的卓越，看向司马亮的目光那是一个羡慕加佩服。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少兰，然后伸出了手。
    接过他预想到的反抗没有传来。只是稍稍推搡后，对方就没有别的行为。
    见此，卓越心花怒放。心想：小叶姑娘说的果然是对的。而且近来少兰的情绪好了很多，想来也是小叶姑娘的功劳。王爷真是厉害啊。看来我以后要更卖力了。
    他的这份心思，司马亮知道了肯定会很意外。因为对方本来只是敷衍。没想到小叶和卓越，竟然真的做成了。
    真好啊，走到哪里都能搂搂抱抱。都是公主这么差距就这么大。看看崎国四公主，直接送了两个乖巧的侍女伺候。我家的那个，我找个侍女伺候都得偷偷摸摸。真是太难受了。
    看着司马亮你侬我侬，杨昱很不是滋味。
    他这次出来，本来想带个侍女伺候的。可被家里的公主给否决了。只让带个男的下人。他一气之下，直接不要人伺候了。
    “要不，直接回中都吧。真不想回去见到那个公主。”杨昱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姐夫。”司马亮停下脚步，突然出声。
    “啊。”杨昱被吓了一跳。
    “分岔路了，先告别了。帮忙给皇姐带句话，冬天了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司马亮的问候，让杨昱摸不着头脑。但也得应承下来。
    “啊，好。”杨昱行礼。
    随后，司马亮和对方分头走了开来。
    司马亮一行，沿着码头南下。很快就到了，吕家码头区域。
    由于此前货船在崎国，搁置了一段时间，加上两天后，又是贸易出发日。吕家码头上面格外繁忙。
    司马亮大老远就看到了吕鹰。同时他还看到对方身旁有个女人。
    “吕大少居然还在坚持。真是转性子了？”
    听到吕大少，卓越神色不自然了起来。当看到对方身旁的女子后，他更是五味杂陈。
    上官少兰很是明锐，发现了他的变化。
    “那个女子是卓账房的旧人？”
    “她叫小蝶，风尘女子。昔日我想为其赎身娶她为妻。然后被她身旁的吕大少抢走了。看她现在笑容满面，想来没有我的生活，她过得不差。”
    “风尘女子？”上官少兰疑惑。
    卓越点了点头。
    “对啊风尘女子。我并非良人，也没什么出息，整日就爱留恋温柔乡。你若是嫌弃，现在还来得及。”
    卓越不想对上官少兰隐瞒这些。毕竟到了燕城这个地方，他的一些过往肯定是会被知晓的。同时他放开了手。
    “那我们的过去还挺像的。那算是扯平了。不过，以后我们得彼此约定好，不能再这样糟蹋自己，糟蹋所剩时光了。”
    上官少兰抓住卓越的手，然后十指紧扣。
    这副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卓越眼眶一红。这么多年来，上官少兰是第一个主动对他表现温柔的女人。虽然对方的过去很不堪，甚至可能再犯，但这一刻，他得到了安慰。
    “谢谢你。希望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卓越露出微笑，跟上了司马亮的脚步。
    他要直面吕大少和小蝶，直面自己的过去。
    司马亮并不知道，身后两人的转变。他走到了吕大少桌前，停下了脚步。
    “吕大少，好久不见啊。”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吕大少难以置信的抬头。
    “燕王大人。您回来了。”确认是司马亮后，吕鹰露出一个和哭差不多的笑容。
    “吕大少，你好像不欢迎我。”司马亮佯装生气。
    “哪有，燕王大人回来是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吕鹰满头大汗。
    “这位是你夫人吗？我不在的这一月你娶妻了？”
    司马亮的话，让现场尴尬了起来。其实这不是他开玩笑，是真忘记了小蝶。毕竟只在远远看了一眼，对方还不是美若天仙的那种，过去几个月哪还记得。
    吕鹰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了。
    “这是我的侍妾，小蝶。我还没有娶妻。若是真娶了一定会通知王爷的。”
    “小蝶？侍妾，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了，先走了。”司马亮傻眼了。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有点绷不住，赶紧逃离了这边。
    “太尴尬了吧。太蠢了。”远走后的司马亮，不停的骂自己。
    一旁的小叶虽然不懂 ，但看到司马亮出糗，捂着嘴偷笑起来。
    “笑什么，再笑回去就惩罚你。”司马亮恐吓小叶。
    小叶没有回答，吐了吐小舌头。
    忽然，司马亮注意到身后少了人。
    “卓越和上官少兰呢？”
    “可能在后面没跟上吧。过会应该会来吧。对了那个卓账房……”
    “别说了。我们先走吧，卓越认识路，不怕丢。”听到卓越，司马亮就想起了小蝶，直接打断了小叶的话。
    聪慧的小叶听出了猫腻，狡黠一笑。
    “是不是这个小蝶和卓账房有什么故事啊。还有王爷，是不是问了很傻的……”
    “唔唔唔。”
    司马亮捂住了小叶八卦的嘴。还恶狠狠的盯了一眼。
    “就你聪明，不该问的别问。还有回去，别把小梦的事情说出去。有你我估计都要……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司马亮有些做贼心虚。
    “唔唔唔。”小叶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亮。
    “再笑，我就不放……别，这样，人很多呢。”
    “哼，谁叫您不让我说话。”小叶嘟起嘴抗议起司马亮的行为。
    两人哭笑不得之际，另一边的四人，还是尴尬。
    卓越牵着上官少兰，然后看着小蝶。
    “吕大少，小蝶，两位好。”
    吕大少有些尴尬，缓了一会才回过神。
    “卓书生，不对是卓账房吧。听说你在王府高就了，恭喜了。……对了，以前的事，还有有小蝶……”
    吕大少有些说不下去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看样子您和小蝶过的挺开心的，那我也只能祝福了。对了，我身边这位是上官少兰。我的心仪之人。”
    随着卓越说完，上官少兰大方的搂住了他。同时，露出了微笑。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见此，小蝶微微有些不适，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卓账房，恭喜了。也祝您和上官小姐，能够好好在一起。”
    “对，祝卓账房和上官小姐，能够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吕鹰附和。
    随着他的这番话，现场再度尴尬了起来。
    吕鹰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面对没有成婚的人，说这种祝福，确实有问题。
    他赶忙赔礼道歉。
    “对不起，书读得不好。请见谅。”
    经过哭笑不得这一出，卓越心中的抑郁之气消了大半。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接下道歉，然后带着上官少兰离开了。
    “那个上官少兰，真不错啊。卓越真是好福气啊。”吕大少虽说收了性子，但骨子里还是有些改不掉。
    一旁的小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帮忙。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吕大少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这张烂嘴你是知道的，别往心里去。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改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现在爹的身体那么差，如果你再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感受到吕大少的情谊，小蝶点了点头。
乱象丛生 第162章 离开后的故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冯司激动得抓住司马亮的手。
    司马亮也有些感触。他另一只手盖在了冯司的手上。
    “是啊，好久不见了。燕城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
    说到这里，冯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唉声叹气了一会。
    “岂止多啊，是非常多。而且不止是燕城，整个江南地区都是这样。”
    “大概说说什么事吧。”司马亮问。
    “马车来了，上车后慢慢讲吧。”
    “行吧。”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小叶。“你要跟着去吗？接下来是公务，可能要晚一点才去王府。如果你不想等，可以坐马车先去。当然，等我一会也可以。”
    “没事，奴婢先去王府吧。反正迟早要面对。”小叶很快回答。
    司马亮诧异了一下，不过还是按照吩咐，让冯司安排了马车。
    “对了，那船是哪个外邦的，没见过啊。而且好破啊。”上马车前，司马亮看到了一艘怪异的船。
    那艘船停在离司马亮码头不远处。
    结构和造型，和黎国附近国家的船都不一样。而且船身上有很多破损修补的痕迹。尤其桅杆都歪了，看样子是断掉修复过的。
    冯司看了一眼船。
    “是海那边红毛鬼的。好像遇到了海盗，然后船被打坏了。没沉也是厉害。现在被接济到县衙呢。”
    前世的记忆涌到了司马亮脑中。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些外国人，该不会有科技了吧。得了解一下，不能犯错。
    司马亮记下了这条船，打算晚点找那些外国人，了解一下对方的科技水平。
    坐上马车，车内沉寂了一会。
    “讲吧。”司马亮示意冯司。
    “王爷，朝堂有新的政令下来，来年入春就要正式施行了。”
    “什么政令？”司马亮问。
    “要实行科举制了。而且地方的官员架构，也准备进行大幅度调整。最主要的是，您之后的藩王，权利土地都削减很多。包括就藩的几位王爷，下一代也会被削减很多。”
    冯司说的内容，确实影响很大。不过，司马亮并不是很意外。他知道这是正常王朝需要经历的。而且黎国需要改变了。即便有损自己利益，他也会配合。
    “科举不是一直都有吗？是改制了吗？”
    “是改制了。不再是每个郡县只收固定的几个，或者举荐了。而是县开始逐级往上考试。如果要举荐，就不能走科举。等于没有学问出身。”
    听到这个改制，司马亮明白江南乱的原因了。
    不成熟的科举制，黎国很早就出现了，而且沿用了很多年。在燕国纳入版图后，科举制改过一次，然后沿用至今。
    四十年前，没什么问题。但在李家独大后，这个科举制基本形同虚设。
    原本科举只有两次，一次是在郡县衙门，还有一次是在中都。两次都过就可以进入朝堂。
    考试名额，并不是由报名获得。一种是写文章投到当地郡县衙门，还有一种就是上级官员或者学者推荐。
    李家崛起开始，江南地区郡县的名额，全被推荐的占据。即便你有才华，也得不到考试机会。只能想办法得到举荐。
    获得举荐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加入李家党，然后做贡献。
    简单来说就是有钱花钱，有本事就帮忙做事，出谋划策。这种方式利弊很明显，只要有资源，有能力是很快可以上位，但很不公平。到李家党只手遮天的时候，江南燕北西南，基本都要拜李家门，才能进入朝局。如果不愿，那就永不录用，可以说是相当毒瘤。
    所以李家的倒台，是注定的。杨家取而代之后，吸取了教训，但依旧对江南地区，达到了半数以上考生名额的控制。剩下一半，也或多或少有影响。
    卓越去杨家做账房，也是为了证明本事。获得一个考试机会。否则，他这个无根书生，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当然，江南书生也有别的出路。那就是去杨家覆盖不到的地方。别的地方虽说也有这种情况，但整体没有江南那么严重。尤其是灾难频发的燕北，打量江南人去落户，然后通过当地的考试进入朝堂。
    柳东扬其实祖籍也是江南人，父辈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的朝堂。所以他很年轻就进入了朝堂。如果他在江南，可能连考试机会都没有。
    入朝门槛产生，对黎国影响很大。尤其进来几年，根本没有可用的年轻人。都是一些世家子弟。为了自家利益结党营私。
    所以现在改制的话，肯定会得罪大量既得利益者，甚至可能会动摇一些统治基础。
    “科举改制是好事啊。不过，这个头开起来很难啊。”司马亮面色凝重。
    “是啊，明明公平一些的事，却难以进行。”冯司附和。
    司马亮清楚公平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是人都会想着自己有利。如果这个公平会损害自身利益，那就不是公平。
    他叹息一声。
    “既然是好事，又有政令，我自然会好好配合。如果那些人要在我的地界闹，那我肯定会严惩不贷。”
    “对了还有别的事吗？我看你还有心事的样子。”司马亮察觉到冯司依旧眉头紧皱。
    冯司点了点头。
    “是关于官盐的事。师家没救了，留出来的空余，很多人盯着。而且很多人在朝堂施压，要剥夺您的盐运权。最主要您走前担心的事，已经成了气候了。现在谣言四起，很是不利啊。”
    “果然麻烦不停啊。”司马亮拉开车窗看了一眼。
    雁鸣滩一如既往的繁忙，仿佛和他离开前没有什么变化。
    可司马亮知道，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是风起云涌。
    齐澜没有来吗？还是说她来过了，这些人是她叫不动的人。
    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燕王大人，还一件您的私事。那就是您的贴身侍女，小瑶，失踪了。而且找了好多天了，依旧没有什么踪迹。据说消失前，面色很差，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什么？小瑶不见了？”司马亮大惊失色。
乱象丛生 第163章 回到府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八天？小瑶消失了八天了？
    司马亮突然想到那天不祥的预感。他之前并不迷信。但近来的两件事，让他相信起一些鬼神之事。
    他归心似箭，想回王府了解一些细节。可是这边的事情也很重要。尤其是他偷偷带回来的那个人。
    如果这个人暴露，被杀了。那司马亮就更麻烦了。
    小瑶你一定要平安啊，一定要回来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一些大事，并未让司马亮慌乱。但小瑶的消失，让他的心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车停了，他拉上车窗走了下去。
    “没人上下船吧。”司马亮问了一句盛定。
    “您走后，船工都没有下船。”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船。
    走入船舱，最底层的角落中，有一个暗格。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稍显落魄的中年人。
    “到黎国了，你机灵点，别跑了。只要老老实实的，我会保住你的命。现在崎国乱象，你出来也不算是个坏事。”
    中年人跪地磕头。
    “燕王大人，在下一定不乱说乱跑。只要能让我平安回去，我一定会听您的话。”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冯司。
    “这个人，待会扮成船工，然后去码头仓库里面。之后，你就让他做一些打杂的活。然后等我吩咐。”
    司马亮并未透露给冯司太多。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王爷。”冯司应承下来。
    交代完船上的一些事，司马亮再度坐上马车。
    踏上回家的路，他的心情并不好。
    “小瑶啊，我回来了。希望回府能看到你在。”
    作为陪伴最久的女人，司马亮对于小瑶的依恋，超过了男女之情。
    日落黄昏，司马亮进入了燕城内。
    他透过车窗，看着沿路的事物。
    略带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司马亮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间，马车停下了。看着熟悉的府门，他长舒一口气。
    “回家了。”
    司马亮走下马车，站到了门口。
    由于小叶现行到了王府，门口有专人迎接着。
    “王爷，您好啊。”
    “王爷辛苦了。”
    “王爷府里人可想您了。尤其是王妃。”
    ……
    形形色色的下人，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司马亮稍作敷衍后，就径直往高台走去。走到一半，他就看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倩影。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走上了高台。
    相思的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宝儿。我好想你啊。”
    宝儿泣不成声，双手用力抓着司马亮的衣物。仿佛怕对方再度消失。
    作为大妇，司马亮不在的时间，她独自承受了太多。
    这对于初为人妇，不过二八年纪的宝儿，来说肯定超出了承受范围。
    “对不起，夫君。小瑶，不见了。是我没照顾好，是……”
    司马亮捂住了宝儿的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宝儿肯定尽力了。即便有错，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
    他轻轻抬起宝儿的面容，然后擦去泪水。
    “宝儿，别哭了。我回来，一切有我。你将一切娓娓道来，对错我来决断。”
    司马亮平静的面容，和温和的话语，让宝儿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她依旧抱着司马亮不放，但不再哭泣了。
    “你走了半月后，小瑶就有些魂不守舍。每天都吃的很少，好像生病了一样。一开始她还让人照顾，但时间过去。她就越来越偏执，不仅不让人伺候，还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闭门不出。”
    “自那之后，小瑶吃的饭菜，都是我亲手送的。直到八天前，我和往常一样送饭，发现门开着。进去一看她不见了。我马上动员府里人和衙门的人，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要是我多上心一些，多陪陪小瑶。也许她就会和我说缘由。要是我多注意一些，小瑶可能就不会丢了。对不起夫君，我不知道……”说着说着宝儿又哭了起来。
    司马亮温柔抚摸宝儿的后背，安慰着对方。
    光听内容来说，他不觉得宝儿有太大过错。即便有，那也是王府看管没做好。不过，这不归她主管。加上小瑶在王府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她说要出去，没人会拦着她。
    “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找小瑶。总会找到的。说不定她知道我回来了，马上就出现在门口了。我在，一切有我，交给我就好了。”
    司马亮的一番安慰，让宝儿有了安全感。她松开了紧抓的手，露出了一个笑容。
    “夫君，你能回来太好了。”
    “是啊，回来太好了。”
    司马亮感慨一声，然后搂住宝儿，走向主厅。
    久别重逢，两人没有太多话语。毕竟身体接触，比一切话语更有效。
    一进入厅堂，两个人围了上来。
    其中凑得最快，最近的是沐雨。看样子若不是宝儿，凑在司马亮身边。她肯定贴上来了。
    “相公，你回来了。身体还好吧，要不要先吃东西啊……”沐雨靠在司马亮身侧，不停嘘寒问暖。
    司马亮伸出空余的手，示意沐雨。
    “夫君，雨儿好想你。”贴到司马亮怀中，沐雨露出了笑容。神情比先前柔弱了许多。
    想来这时候，她才卸下了一些伪装。
    司马亮左拥右抱温存的时候，一旁的小叶很不是滋味。她心里有这个准备，但当面被人抢了男人，难免不开心。更别说这两人是有名分的妃，而她只是一个侍女。她更没有说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几人才恢复了常态。
    司马亮坐入主坐，看向三女。
    “你们应该认识过了，我就不多说了。先给小叶一个院子，用度待遇宝儿你安排吧。”司马亮看了一眼宝儿，然后看看向小叶。
    “小叶在后宅，你有需要可以先找宝儿。家中之事，由宝儿管。当然我若是在后宅，你也可以直接找我。”
    “是，王爷。”
    “是，大人。”
    听到回答，司马亮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渐黑的天色，叹息一声。
    “先吃饭吧。”
乱象丛生 第164章 安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心里有事，司马亮胃口不是很好。但宝儿沐雨一直给他添菜。为了不让两人担心，他还是努力吃了下去。
    同时，他也给身旁的小叶夹了一些菜。
    司马亮说完安置的事，小叶没有变化。但还怕对方会介怀。可他清楚主次，必须一开始说清楚，不然，后面会有更多麻烦。
    其实小叶明白道理，也不怪司马亮这样。但能得到他的补偿，还是很乐意接受。
    或许是这样，小叶吃的挺多的。
    饭桌上没有太多话语，想来大家都有默契。
    很快吃完了饭，宝儿拉起了小叶的手。
    “夫君，我先带小叶去挑院子了。你的话，晚上陪陪沐雨妹妹吧。她老在我耳边念到你。”
    “宝儿姐。”沐雨羞涩的叫了一声。
    这一出，让司马亮心情好了一些。他点了点头，示意宝儿离开。
    “相公，其实念叨的人是宝儿姐。我可没那么喜欢碎碎念。”见宝儿离开，沐雨说起了坏话。
    司马亮不以为意，他伸出手。
    “那你不想我喽？”
    “啊，自然是想。只是……”沐雨还在嘴硬。
    “过来，让我看看你有多想。”
    话音刚落，沐雨扑到了司马亮怀中。她仅仅贴在司马亮胸口，贪婪的闻着气息。
    闻着闻着她抬起了头，眼中还多了几分忧伤。
    “小瑶……”
    “暂时别说了，我听过了。明天，我会吩咐下去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毕竟你们干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司马亮清楚沐雨想说什么。他也知道几女也算相熟，现在失踪了，自然会关心。
    沐雨沉默了，然后再度贴在司马亮胸口。
    两人无声温存了一会，然后走向了后宅。
    司马亮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事要想。可他今天不想做任何事，也不想想任何事了。今天他是一个归家的男人，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心事也好，麻烦事也罢，这是他该承担的东西。
    作为他的女人，只要享受他给与的一切就好。
    洗完热水澡，司马亮抱起等待的沐雨。
    床榻无风自摇，两颗思念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许久之后，司马亮搂着娇小的沐雨，闻起了对方头发。
    还没等休息一会，沐雨又转过身，渴望的看着他。
    “相公……”
    司马亮懂什么意思，只得梅开二度。
    一夜过去，司马亮疲惫的躺在床上。而沐雨则是早早醒来，红光满面的看着对方。
    她时不时还用手指，戳戳司马亮的脸蛋。
    “相公学坏了。多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估计是和那个新来的侍女所学。看她那样就像学过媚术。还有身上这股味道，真是不开心啊。”
    “不过，相公能回来就好。这一个半月，真是让人害怕啊。相公睡觉的样子，真可爱。”
    沐雨偷偷亲了司马亮一下。然后她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
    “若是有个孩子。男孩像相公就好了，女孩的话，也像相公好了。毕竟他长得很想个女人。最好还是生个一男一女，这样最好了。”
    想到以后的孩子，沐雨嘴角上扬。她没有太多想法和野心。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家，就满足了。虽说现在不能独自占有司马亮，但对方有一个有趣的灵魂，这让她很着迷。而且有身份，有足够的供养。这也让沐雨很满足了。
    嘎吱。
    房门被打开。
    小荷进入了里屋。她冲着沐雨，指了指司马亮。然后沐雨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随后，小荷轻手轻脚拉上门离开了。
    走出屋子，小荷看向小三子。
    “王爷还在睡呢。”
    小三子点了点头。
    “行吧，那就让王爷先休息吧。晚点他醒了，通知一下我。到时候我再来。”
    “好。”
    小三子快步离开了，沐雨的院子。
    经过近两个月的磨砺，他的神色间少了几分怯懦，多了一些坚毅。可以说他越来越像小顺子了。
    小三子离开后宅，走向前院。
    沿路上的下人纷纷行礼问候。虽说还没正式就职总管，但下人们清楚这只是时间问题了。
    “好好干，王爷回来了。切不能让他看到我们颓废，懒惰的一面。还有后宅多了一位小叶侍妾。这是王爷的女人，必须好好伺候，不得怠慢。然后关于宅内安防之事，叫楚队长多留些心。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小三子一边吩咐，一边往前走。
    进入前厅，他开始检查起里面的物件和桌椅。他知道司马亮一醒来，可能会叫很多人来聊东西。到时候这里是招待的最主要地方，所以必须要上心一些。
    “还可以。就是有些地方，还不够仔细。”
    说着小三子拿出手帕，擦拭起一把摆件的剑。
    这是当初司马亮加冠时，皇帝送的剑。这把剑是外邦送来的观赏剑，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就是单纯的好看。所以司马亮放在前厅，当做撑场面的摆件。
    擦拭完毕，小三子露出了笑容。
    呼。
    “干果水果，茶水都有准备。木炭也已经烧着了。剩下还有什么呢？对了看看顺总管留下来的笔记。”
    小三子从衣兜中，拿出一本册子。看册子书页卷起的样子，显然经常被翻看。
    仔细翻找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是记住一些了。没有顺总管留下的叮嘱和笔记，我肯定弄不好啊。虽说现在很多地方还不是很好，但至少有所进步了。希望能够帮殿下，分担一些。”
    “三公公，师虎在门外求见。”下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知道了，先引进来吧。”小三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
    待下人离开，小三子开始思考起来。司马亮离开的这段时间，师虎没少跑王府。虽说和此前有些矛盾，但现在面临家族存亡关头，低头也是正常的，
    毕竟没得选了。现在太子铁了心要吃师家，五皇子又被贬燕北。二皇子凭借如日中天，但离得太远，根本巴结不上。近处也就司马亮这个救星了。
    “这师老爷，比冯家和盛家都积极。你早那么干，至于这样吗？”小三子讥讽了几句，然后收拾起仪容。
乱象丛生 第165章 办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呼。
    司马亮睁开了眼睛。
    “唔。真调皮啊你。”
    一睁开眼，沐雨就送上一个香吻。这让司马亮的心情格外的好。他搂住了对方，又啃了一口。
    “相公。”
    “嗯。”司马亮眯着眼睛。
    “没事，叫叫你。”沐雨吃吃傻笑。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他摸着沐雨柔顺的头发，很是满足。
    “你是不是早起了，一直偷偷看着我？”
    “哪有，妾身是正大光明的看。”沐雨狡黠一笑。
    “小嘴那么软，说话那么硬。越学越坏了。”司马亮手指点了一下沐雨的鼻子，然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小荷伺候我穿衣，然后让厨房给我做碗米汤，早上胃口不好，不是很想吃东西。”
    “是，王爷。”小荷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随后，很快推门进来。
    经历过多次，小荷为司马亮穿衣，没那么尴尬了。
    洗过脸，司马亮伸了一个懒腰。他看向还在穿衣的沐雨，笑了笑。
    “我去喝米汤了。你慢慢来吧。午饭的时候，再见。”
    “嗯。”
    “对了，王爷您喝完米汤，去一下前厅。三公公说有人在等您。”
    “知道了。”
    司马亮并不意外，有人找。如果没人，反而他才觉得奇怪。
    一出门，他就遇到了送米汤的下人。于是他顺势拿起碗，喝了下去。
    “拿走吧。顺便和宝儿，小叶说一下。说我上午有公事，午饭的时候会出现的。”
    “是，王爷。”
    喝下一碗米汤，司马亮身子暖和了一些，精神都感觉好了一些。虽说燕城没有下雪，但寒冷的感觉还是有的。
    “该拿个手炉的。燕城这边应该也有吧。以前不觉得有用，但用惯了，手上少个东西，怪难受的。”
    走到书房旁边，司马亮搓了搓手。不知不觉间，他习惯了在崎国的生活方式。有些不适应这边的生活了。
    走到前厅后方，司马亮忽然转头一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往后面都跟着一个人。现在没了，怪不适应的。”司马亮说的这个人，并不是但指某人。他叹息一声，然后走进了厅堂。
    一进门，司马亮就感觉到了温暖的感觉。
    “燕王大人，好啊。您气色不错啊，看来崎国那边招待好您了。”师虎硬套近乎的样子，有些可笑。
    司马亮无视了他，直接看向了小三子。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小三子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做的不错。回头会给你赏赐的。对了，府上有手炉吗？帮我弄一个来。”
    “谢王爷。手炉的话，奴才在库房看到过，这就去找。”
    “去吧。”
    得到司马亮的肯定，小三子很是开心。他一路小跑，离开了前厅。
    待对方离开后，司马亮看向师虎。他缓缓坐到主位。
    “师虎，你的事情我听说部分。不弯弯绕绕了，我帮不了你。且不说风险，即使有心，也没时间。眼下我自己的事都堆成山了，哪有时间帮你。”
    司马亮的直接拒绝，让师虎慌乱起来。
    “王爷，求您了。现在真的没人肯帮师家了。即便不看在师家的份上，您也看在要对付太子，扶一把吧。不然，盐运之事，您就要直面太子了。”
    司马亮何尝不知道，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他必须要取舍。眼下他连寻找小瑶的事情，都没办法多想。
    他摇了摇头，依旧很坚决。
    “帮不了，就是帮不了。现在燕城里乱的一锅粥，士人和几个官宦家族，就差打起来了。还有那燕国遗民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你能帮我解决掉一件，我就帮你一把。”
    司马亮的蛮不讲理，让师虎哑口无言。这些东西他也知道，可司马亮都难以解决，他哪里有办法。
    更别说这两件事，他要是参与进去，搞不好师家倒台的速度会更快。
    “王爷，求您了。若是您处理完这两件事，还有余力。您可否先想着师家。”
    司马亮被师虎的死缠烂打，弄得有些心烦。本来还挺开心的起床，被弄的很是不快。
    不过，他还是压住情绪。思索了一下。
    “行吧，你先走吧。若是能行，我会派人找你。期间你就别来找我了，我很忙。不想看到你这张老脸。”司马亮的语气不善，直接下来逐客令。
    见此，师虎不敢说什么了。他恭敬行礼，然后离开了前厅。
    伴随着对方的离开，小三子回来了。
    地上一个精致的小手炉，司马亮长叹一声。
    “这老家伙，是不是经常来啊。以后，别放进来了。大清早还以为什么大事。就自己那点破事，心里没点数吗？到现在来求我，真是脸皮厚。……”
    司马亮喋喋不休说了许久，直到门口的下人，进入正厅。
    “王爷，盛王，冯奇，荣阳求见。”
    司马亮眉头一跳。心想：这三人是一起来的？还是说碰巧？估计是碰巧吧。
    他深呼吸几下，平复掉师虎那边生来的气。
    “让他们进来吧。”
    待下人离开，司马亮示意小三子上茶和干果。
    “都准备好了。”
    “做的不错，保持。对了，我书房有人进吗？没人进去过的话，你帮我去收拾一下吧。”司马亮露出了微笑。虽说是小事，但小三子有这个心就让他很满足了。
    “是，殿下。”
    小三子再度退下。
    司马亮摸着手炉，静静看着门口。
    很快，在下人的指引下，三人进入了厅堂。
    “呼，王爷这真暖和啊。昨天没接到王爷，真是可惜啊。虽说晚了些，但还是要恭喜王爷平安归来啊。”冯奇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手冷吗？要不要借你用用。”司马亮拿起手炉，示意冯奇拿过去。然后对方真就顺着拿了过去。
    “好东西啊，虽说有见过，但没用过。回头家里也弄两个。”冯奇笑着坐到了司马亮最近的位置。
    “你倒是不客气啊。”
    虽说有些失礼，但司马亮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笑了笑。
    “王爷，不容易啊。不过，回来就好啊。”盛王从盛定那边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说的很有感情。
    “是啊，不容易啊。你也坐下吧。”司马亮示意盛王，坐到另一边最近的位置。
    随后，三人看向还站着没问候的荣阳。
乱象丛生 第166章 聊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冯奇和盛王的真情问候。让荣阳有些尴尬。
    他不算司马亮的人，说不了这么近的话。只得简单问好。
    “燕王大人好，恭喜回来。”
    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就这”的样子。
    气氛尴尬了一会，下人端上来了一壶热茶。
    “荣阳，你也坐下吧。”
    “谢，王爷”荣阳凑到盛王旁边坐了下来。
    司马亮示意下人，想给三人倒茶，最后再给自己倒。
    呼。
    吹凉一些茶水，司马亮小抿了一口。
    呼。
    “崎国喝茶大多用碗，现在用茶盏感觉有点小了。”
    司马亮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荣阳陷入了思考。仿佛在猜什么深意。
    当然他注定是多想了，因为对方就只是单纯的吐槽。
    “荣阳，你在想什么？你此次来，所为何事啊。”司马亮看着荣阳出神，有些纳闷。
    这人，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不怕被太子知道？而且是黄昏会的人，还和齐澜有很大的关系，居然没跑。是决定继续造反？还是说从良了？
    荣阳愣了一下。但还是反应了过来。
    “王爷，鄙人是来说一下燕城谣言的事。”
    忽然，现场再度诡异起来。
    司马亮神情怪异的看着荣阳。盛王和冯奇知道这件事的麻烦，也很好奇的看着他。
    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荣阳有些绷不住。他想喝茶水缓缓，结果被烫到了。
    “慢点，没人和你抢。想清楚了，好好说。”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安慰起荣阳。
    “抱歉，丢人了。”荣阳有些不好意思。
    他稍稍缓了一下，然后正起了神色。
    “王爷，关于燕国余孽卷土重来的消息。鄙人大致有了眉目。大部分是从南湖北边的渔村传出来的。还有少部分是宁城那边来的人流传。顺着这两个方向找下去，应该会有线索。”
    “厉害啊，荣老爷。”冯奇直接夸了出来。
    盛王没说话，但眼神也是很惊讶。显然这件事情，他们两人也有调查过，只不过没调查出什么东西。
    司马亮知道荣家的一些隐秘，所以并不意外对方说出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而且说得是不是真的，也很难推测。毕竟只是一个大概方向，即便徒劳无功，也不好说什么。
    他轻敲桌面，思量了一会。
    “荣阳，你从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司马亮的回答，荣阳并不意外。他反而露出了微笑。
    “可靠，非常可靠。荣家有不少老主户，从他们那边我得到了不少消息。江南这块的老家族大多都有联系，一些风吹草动，逃不过这些家族的眼。”
    “能说说哪些家族给的消息吗？”司马亮追问。
    荣阳摇了摇，神情坚决。
    “这不能说。毕竟这东西要是被牵连进去，一家老小都得赔进去。能让在下来告知王爷，这已经是很忠心了。希望王爷给在下的老主户，一些薄面。”
    荣阳的话，让司马亮眉头一挑。
    老主户？薄面？这是碰巧？还是说齐澜的暗示？
    司马亮搞不清楚，但眼下也没什么线索，若是荣阳说的是真的，那或许是不错的线索。
    “我暂且记下了。还有别的事吗？”
    “暂且没了，若是王爷有什么别的问题，也可以问。当然能不能答鄙人就不能保证了。”荣阳讪讪一笑。
    司马亮审视了一会荣阳，然后吐出一口。
    “行吧，你先走吧。若是有事，我会找人通知你的。”
    “行，那就不打扰了。鄙人告退了。”荣阳倒是干脆。司马亮一说让走，他就直接站起身，行完礼后，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荣老爷，感觉不是很想多待啊。”盛王看着荣阳的背影说了一句。
    “确实，看上去像被人逼着来的。”冯奇说的很直白。
    两人的意思，司马亮懂。其实，他也是这么感觉的。
    或许齐澜没走？她想帮我一把？或许她喜欢我？毕竟我那么帅，那么有魅力，而且……
    司马亮想到离别前的那份柔软，又开始瞎想起来。他这副出神的样子，让在场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盛王和冯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等着司马亮回过神。
    越想越过分，司马亮最终收回了心思。他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还倒了一杯茶喝。
    “你们说事吧。我听着。”
    盛王和冯奇，眼神比划了一下。然后冯奇开始说话了。
    “由于科举改制，更多燕北之民打算留下来了。毕竟王爷给的工钱多，还包吃住，最主要小学堂，还能让孩子读书。在下有个建议，就是将学堂扩大。最好是单独拿出来，然后扩大招生规模。这样……”
    “可以，你去做吧。具体费用和土地，你算好给我看一下。如果行的话，就早点开吧。顺便物色一些好点的老师，最好是没去过官场的。”司马亮出言打断。
    冯奇的提议，也是司马亮心中想的。他知道科举改制后面学堂一定会多。自己这边不缺钱，但是缺人。同时，他需要朝堂里多一些，自己这边的人。即便考不上，自己这边也需要一些做事的人，可以说怎么样都有用。
    司马亮的直接，让冯奇有些惊讶。他特意准备了一套说辞，才说了开头，就被截断了。
    王爷真是厉害啊，而且如此果决，真是要多学学啊。
    “是王爷，在下回去一定好好调查一下情况。”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盛王。
    “王爷，在下这边主要是在查一些风声，既然荣老爷有了可能方向。那在下就不废话了。说些王爷可能不知道的事。王爷，您的宁王叔，可能要撑不住了。”
    司马亮一惊。想到婚礼时还硬朗的王叔， 心中不免疑惑。
    “怎么会啊，婚礼的时候，还很硬朗啊。而且有说有笑的，这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盛王叹息一声。
    “就是太硬朗啊，才整出事。前段时间，结冰了。然后宁王叔就在冰河边上垂钓。一不小心掉冰窟窿里了。虽说及时被救起来，但高烧不退，已经昏迷好多天了。这种年纪，不得病还好，有时候这种小病就会要了命。”
乱象丛生 第167章 削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完午饭，司马亮来到书房，坐在椅子上。
    想到上午的事，他叹息一声。
    “王叔这事也太……”
    早上听到的那些意外之事，司马亮大多能理解。唯独这件宁王落水之事，让他难以接受。这种戏剧性的意外，确实很难想象。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看来我也要防着点，别出现意外了。”
    “荣阳是不是该单独聊聊，这样或许能知道一些齐澜的事。”
    ……
    司马亮考虑起东西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奴才有事要说。”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司马亮换了一个更舒适些的姿势，躺了下来。
    小三子走到司马亮面前，行礼问好。
    看着依旧憨厚的小三子，司马亮嘴角上扬。对方的成长，他看在了眼里，可以说是比较符合他心意了。
    “有事直接说吧。”
    “是，王爷。”
    小三子葱衣兜中，小心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赵公公托人送来的。他没交代什么，只说您到了给您看。您瞧瞧吧。”
    赵公公？难道是父皇又有事吗？想到的可能，司马亮忧愁了起来。
    “没说谁送的？接信的时候，司马亮多嘴一问。
    小三子疑惑了一下，但反应了过来。
    “应该不是，如果是陛下送的，不会让下面小太监送。就算赵公公繁忙，那也应该是林公公送。”
    司马亮颇感意外，多看了一眼小三子，然后点了点头。
    “变机灵了啊，小三子。”
    “王爷谬赞了。”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小三子憨憨的样子，让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拆开了信封。
    看到开头，他就知道这是赵公公的一份私人信件。
    “钱没白给啊。”
    司马亮笑了笑，继续看了下去。信的内容不多，他很快就看完了。他看完后，笑容消失，然后露出了愁容
    削藩？父皇真是厉害啊。这要是真的，那我有的一切，不得吐出来？
    司马亮能理解皇帝的行为，如果是下一代的话，他也能接受。可赵公公信中所说，只要二皇子立为储君，削藩就会提上日程。
    以西北战况来说，一两年内，二皇子就能凭借功劳，就能堵住很多反对者的嘴了。即便还有人反对，以西北铁军中的威望，这种文官的嘴用处也不大了。
    “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司马亮问。
    小三子稍稍算了一下。“七天前。”
    这应该是西北战事后，决定下来的。想来已经有了落实方法了。不然，也不会说出来。
    如果父皇跟我商量该怎么办啊。
    可我吃进去的东西，不想吐出来啊。
    这些东西可是我应得啊。
    司马亮陷入了两难。他想要保持现在拥有的一切，同时，不想和皇帝作对。他现在有的一切，就是对方允许下才拥有的。若是和皇帝作对，一切都可能被收回。
    本来可以和宁王叔聊一下。
    现在好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
    时机也太巧了吧。
    司马亮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削藩之事，黎国经历过很多次了，以前大多，都没什么效果。最近一次，就是二十年前，现任皇帝提出的。
    那次，在新藩王的帮助下，成功削掉了所有老藩王。并且立下新的制度，藩王的下一代丧失继承权和王爵。这样就可以保证藩王，永远是皇帝最直系的亲属。而不是过了几代后，没什么关系的远亲。
    虽说下一代会少很多权利财富，但长远来看其实没什么问题。
    而且可以保证现任藩王，能获得更好的土地。不会导致，无地可封的窘境。
    可这个制度才实行到第二代，又要改制，而且是大改。
    以后，藩王空有王爵，没有匹配的私军和属地供养，只有朝堂每月发的一些月钱。
    而且还禁止参与朝堂和地方决策。作为王爷，也不能自己出面经商。可没了权利，哪有商人会依附。所以以后的王爷，基本上只能混吃等死。
    其他王叔应该不知道吧。
    不对，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他们年纪大了，权利本来就要没了。
    这代就藩的王爷，现在只有我一个。
    父皇真是会挑时机啊，怪不得那么大方，肯给我这么多。
    为了给二哥铺路，真是用心良苦啊。
    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司马亮，悲从心生。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皇帝的棋子。
    他长叹一声，捂住额头。
    “王爷，很麻烦吗？”小三子问。
    “不止是麻烦，是无法破局。”司马亮答。
    看司马亮这么为难，小三子恨自己无用。他知道对方不说具体事情，肯定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
    “既然奴才无用，那先退下了。”
    “去吧。”
    司马亮挥手示意小三子离开，然后一个人陷入了思考。
    他就这么待了一下午，没有离开过书房。
    “难啊，难啊。”
    面对权属巅峰的皇帝，司马亮束手无策。他现在看似拥有很多，其实都是无根之萍。只要皇帝想要收回，轻易可以办到。更别说他现在还被太子针对，需要对方的帮助。
    忽然，他灵光一闪。
    “或许，可以找太子聊聊。可这样会不太好吧。毕竟他才给我做过局。可眼下能合作的人，只有他了啊。而且利益相同。”
    抛开别的因素，眼下太子确实是最好的合作伙伴。皇帝推行削藩的前提，就是立储。
    不然，二皇子的军权也会被削，那就没地方刷战功了。虽说可能只是拖时间，但有时间就可以有更多机会。
    “会不会惹怒父皇啊。要不去和皇姐聊聊？或许找二哥聊聊也可以？……”
    虽说还没有办法，但司马亮决定抗争了。他想明白了，眼下这一切是他的底线。即便是皇帝要触及，他也不可能吐出去。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
    司马亮看了一下窗户。
    “这么晚了，应该是叫吃饭了。晚上再想想吧。先把饭吃了，现在家中靠我吃饭的太多了。必须得让她们安心才行。”
    司马亮收起思绪，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晚饭是吧，我来了。”
乱象丛生 第168章 行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夫君，不许胡闹。”宝儿梦中呢喃。
    早早醒来的司马亮，看着对方可爱的模样，很是喜欢。
    他轻轻掐了一下宝儿脸蛋。
    “不可以。”宝儿又呢喃了一句。
    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宝儿不知道又梦到什么东西了。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了，睡觉还讲梦话。最主要还抱我那么紧。睡相太差了。”
    司马亮感受着自己身上宛如八爪鱼一般的宝儿，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来想早点去书房想事的。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又不忍心打扰宝儿，只能这样看着对方发呆。
    时间过去，鸡鸣声传来。
    “唔。”
    宝儿条件反射般的醒来。她看着眼前盯着看的司马亮，有些疑惑。
    “夫君，你干嘛看着我啊。”
    司马亮露出个苦脸。
    “你把我困着，我不看着你，能干什么。”
    宝儿顿了一下，然后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她赶忙收回了手脚。
    “对不起，我……”宝儿脸色羞红，不敢看司马亮。
    看宝儿这副可爱样子，司马亮搂住对方亲了一口。
    “宝儿，你这睡相可太差了。不仅乱动，而且还喜欢讲梦话。老说什么，夫君我要，我还要，不够之类的话。”
    “呀，哪有，你胡说，我怎么会这么说。”被诬陷，宝儿一下急了。她美目瞪的老园，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我怎么会骗你呢？难道你不想吗？昨天你可是……”
    “我，我，是为了要孩子，才不是喜欢。”想到昨晚之事，宝儿脸色羞红，打断了司马亮的复述。
    司马亮露出失望的表情。
    “只是孩子吗？我还以为宝儿很喜欢呢。”
    看司马亮这样，宝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宝儿也有点喜欢……”说到后面，宝儿的声音宛如蚊虫叫。
    逗到宝儿，司马亮很是开心。他发出嚣张的笑声。
    “呀，夫君你好讨厌啊。不理你了。”宝儿羞怒至极，转过头不看司马亮。
    司马亮从身后抱住了宝儿，然后贴到了对方耳边。
    “好了，乖了，逗你玩的嘛。不要生气了。要不要再努力一下，怀个孩子啊。”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嗯。”宝儿应承了下来。
    司马亮傻眼了，他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宝儿当真了。佳人有意，加上自己提出来的。他自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压抑的声音传来，门外的小贝面红耳赤。她本来像往常一样进去的，可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动静，自然不敢进去打扰。
    “好羞人啊。小姐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以后，王爷要我的时候，会不会……”
    小贝越想越羞，越羞越想。她甚至想起以后，服侍司马亮的场景了。
    就这样时间过去，屋内传来了呼唤声。
    “小贝，进来服侍穿衣。”
    “是。”
    小贝收起心神，赶紧推门进入。然后她就看到了司马亮。
    感受到小贝的目光，司马亮稍显窘迫。不过，他不想遮掩什么。毕竟小贝也算他的女人。
    “更衣吧。”
    “好。”小贝红着脸，帮司马亮穿起衣服。
    很快司马亮就穿着完毕，宝儿也从床上起来。
    “我先走了，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吧。”
    “是王爷。”
    “是夫君。”
    拉开房门，寒风传来。司马亮缩回了屋内。
    “怎么这么冷啊。按理来说崎国呆惯了，应该抗冷了。为什么感觉更怕冷了。”
    司马亮走回屋内，想着披一件披风再走。然后他一进屋，就傻眼了。
    宝儿和小贝，两人面容娇羞，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说嘛事情。看两人的模样，司马亮猜测，应该是房中之事。
    “你们继续，我那间披风就走。”
    宝儿和小贝被司马亮，突如其来的折返，搞得有些懵。两人就这么看着他，拿了一件披风离开了。
    “小姐，王爷不会听到了吧。这也太羞人了吧。”
    “没事的，夫君好色。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他会接受你的。”
    “这……”小贝轻咬嘴唇，害羞得不行。
    阿嚏。
    走在路上的司马亮，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回头看了一眼宝儿所在的屋子。
    “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啊。女人多了，身体有点吃不消了。该弄点东西补补了。”
    说着司马亮，摸了摸自己的腰。这两天宝儿和沐雨，可以说是火力全开。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对了，今晚要陪陪小叶了。她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应该有些不安。”
    坐上马车，司马亮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他今天要去一趟杨家，找一下三公主。然后下午再找一下荣阳。
    这两件事处理完的话，司马亮就可以抽出一些心神了。去找自己最想找的小瑶了。
    “小瑶啊，赶紧回来吧。我好想你啊。”
    伴随着思念，司马亮来到了杨府。看着杨家两字，他思绪万千。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主动找上门。
    可世殊时异，变化总是让人应接不暇。
    “燕王大人，好。您是找杨少爷，还是公主大人。”年轻的门房，一眼认出了司马亮，连忙行礼问好。
    他虽然心有疑惑，但表上上没有表露出来。
    “姐夫还没走吗？我这次来，是来找皇姐的。帮我通知一下吧。”司马亮表现的很平淡。
    “好，燕王大人，这边请。”门房引着司马亮进入了府中。
    看着标准的燕式建筑格局，司马亮并没有太多想法。
    走过摆放奇石的前院，司马亮被安排在了主厅正座。
    随后，杨昱和送茶的下人几乎同时到了厅中。
    “燕王大人，起的挺早啊。”杨昱的声音有气无力。
    司马亮注视了一下对方。
    “姐夫，你失眠了？看上去没睡好的样子。”
    对于司马亮的问候，杨昱稍显窘迫。他叹息一声。
    “是啊，没睡好。王爷既然是找歆儿的，那我先走了。耽误那么久，也该回中都了。现行告辞了。”
    说着杨昱离开了主厅。
    出于男人的身份，司马亮有些同情对方。毕竟这么强势的媳妇，相处起来肯定很被动。
乱象丛生 第169章 来回奔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着红光满面的三公主，司马亮明白了什么。
    他可不认为爱好权利的三公主，会对男欢女爱有所贪恋。
    说来结婚那么多年，聚少离多，还没个孩子，估计是被逼着要孩子了。
    这姐夫有点可怜啊。上有强势的父亲，下有强势的媳妇，还要伺候皇帝和太子，真是上下左右都为难啊。也难怪性格会这样。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就回过了神。他拿出几张纸张，递给了三公主。
    “皇姐，你知道和意味着什么吗？”
    三公主拿起纸张，看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她稍稍触碰了一下字迹的墨渍。
    “六弟你这意思，是什么。还有这是不是原稿吧。”
    “想知道皇姐是怎么看的。原稿的话，我肯定不会拿出来的。”司马亮答。
    三公主拿着纸张，敲打起桌面。
    许久之后，她看向司马亮。
    “其实官盐之事，我不仅没参与，反而向太子哥提过很多次，希望不要这样。因为我知道，这东西爆出来。肯定坐不上大位。”
    “盐船之事是太子做的，但他没和我商量。我也是后续才知道。如果你想让我转达威胁，我可以帮你。现在太子哥需要敲打了，很多行为已经失控。要是再触及父皇的底线，那肯定会被废黜的。”
    司马亮看着三公主，猜测着这番话的真假。
    他露出笑容，然后摇了摇头。
    “我相信皇姐不会骗我。而且我这次不是来威胁太子哥的。反而我希望能和太子哥合作。”
    司马亮的话，让三公主有些意外。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转变态度。
    按正常来说，司马亮和太子是对手，太子还刚刚对他动手，加上不存在什么共同利益，反而应该是死敌才对。
    看三公主沉默，司马亮拿出赵公公给的信。他知道合作的基础，就是共同利益。
    看到署名，三公主并不意外，但看到信的内容后，她脸上产生了新的疑惑，几度变化后。他看向司马亮。
    “六弟，你真的不想夺位？那先前你是和父皇，达成了什么交易吧。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三公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样子她有怀疑过，司马亮加入夺位争斗动机。毕竟之前一聊，司马亮的话还是比较动情的。
    “我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我甚至不在乎谁，坐上那个位置。我只想维持现在自己所有的一切。要不是二哥离得太远，我想先和他聊聊。毕竟父皇基本内定了他，如果他能承诺，我在世时的权利。我肯定会继续对付太子。”
    “可是二哥离得太远了，也容易被父皇察觉。所以我只能先来找皇姐你聊聊了。”
    司马亮的话，配合手上的东西，很有说服力。三公主信了大部分。
    她稍稍思索了一会，然后将信纸和纸张递还给了司马亮。
    “说实话，太子哥已经让我失望了。他的性格我知道，他不会和你真心合作的。你如果想要达成愿望，最好是和二哥聊聊。”
    “二哥是个重兄弟感情之人，只要你求了。他大概率会心软答应的。”
    三公主的拒绝，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他想过很多结果，但没想到会这样。
    他看着信纸，陷入了迷茫。
    “皇姐，你不打算帮太子哥了吗？”
    “不想了。当初和你一谈后，父皇给我来了私信。几番思索之下，我想明白了。加上太子哥刚愎自用，性格也越来越差。这种样子，怎么配坐上大位。”
    “我已为人妇，还未生育。整天想着权谋算计，实在是不应该。现在我只想为驸马生个孩儿，延续杨家香火。别的事，我不太想参与了。一朝皇帝一朝臣，我不能再为杨家招惹麻烦了。”说到最后，三公主叹息一声。
    司马亮目光闪烁，他没想到皇帝连三公主都说动了。他想和太子合作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获得一些三公主的出谋划策
    毕竟对方离得近，商量起来方便。而且不是和太子直接接触，后续也好脱离责任。
    现在被拒绝了，司马亮只能放弃太子这个途经了。直接面对对方，他可没这个兴趣。
    司马亮失望的收起纸张和信纸。
    “皇姐，你这样想确实挺好的。也希望你能和姐夫有个孩子吧。多打扰了，我先离开了。”
    司马亮起身，准备离开。
    “除开这些事情，你如果想见姐姐，可以让人来找我。我可以主动去王府，看看你。无论怎么样，我们是一家人。”
    司马亮顿了一下。他转身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叫皇姐来叙叙。”
    三公主的送行下，司马亮坐上了马车。
    虽说无功而返，但家人的感觉让他莫名心暖。
    “一家人啊。若是这样，我会不会贪心了一些。”
    ……
    “不对，这是两码事。现在的一切，是我该得的，对该得的，我没有过分，不该放弃……”
    司马亮或许清楚，放手是最好的结果。可内心的那份执念，让他根本不想松开。他不想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他不想被利用到最后，一无所有。
    如果他不曾拥有，就不会怕失去。可如果拥有过，那失去就变得难以接受了。
    更别说走到现在，很多人都指望着司马亮的权势。如果他放弃了，那他就会让很多人失望。
    “二哥啊。希望你能给我吃颗定心丸。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马亮拉开车窗，寒风吹入了车内。看着平头百姓，他陷入了深思。
    咳咳咳。
    吕丘坐在椅子上猛地咳嗽。
    “燕王大人，您怎么来了。老夫身体有些差，怠慢了。”
    司马亮看着面容苍白，眼睛通红的吕丘。他忽然明白吕鹰，为什么会去管吕家的事了。
    不是因为相信对方，而是已经没有选了。
    看吕丘这副样子，司马亮感觉对方可能撑不过这年了。
    “我有事所求。希望你们能帮我把一份信件带给二哥。当然要以你们家信的名义送。”
    说着司马亮将一封信递给了吕丘。
    咳咳咳。
    吕丘拿出手帕捂住了嘴。
    伴随着嘴角的血迹，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提……神……香……”吕丘强撑着一口气，说出几个字。
    老管家连忙拿来一个袋子，放到了吕丘鼻下。
    咳咳咳。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后，吕丘的气色竟好了一些。他平缓的呼吸几下后，接过了信件。
    “很重要吧。”
    “最好别让他人看到。”司马亮回答。
    “知道了，鄙人一定会妥善送达的。”吕丘小心的折起信封，然后塞进了衣兜中。
    “燕王大人，鄙人命不久矣。怕是过不了年了。此前过往，希望您能不再计较。算计半生，只有一个犬子。真不知道，我那么拼为什么。或许应该早些退下，好好教育一下吕鹰。这样他也不会是这般不堪模样。”
    咳咳咳。
    “有些啰嗦了，希望燕王大人别在意。老夫别无他求，只希望他日吕家落难，燕王大人方便的话，伸出援手帮衬一下。如果不愿的话，让犬子，能逃离就够了。”说着吕丘的眼神开始扩散，看样子提神香的效果，对他没有太久效果了。
    咳咳咳。
    吕丘恢复了先前虚弱的模样，一双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
    这让对方，有些复杂。
    说实话，吕丘的要求很过分，仅仅一封信，就希望司马亮欠人情。但真算下来，要求也不是很过分，毕竟没说一定，只是希望司马亮能帮的话，扶一下。
    犹豫了一会，司马亮答应了下来。他同情弱者，而一个将死之人对自己孩子的不放心。让他有些羡慕。
    毕竟他的皇帝父亲，可是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对他。
    司马亮离开后，吕丘拿出了那封信。
    咳咳咳。
    “叫人，去找他们。一定要保证安全，把这份信交给二皇子。还有我的后事可以准备，我怕我突然走了，吕鹰自己处理不过来。还有吕鹰的婚事，赶紧办吧，最好趁我还有一口气，能看到他穿上喜服……”
    吕丘的话很多，仿佛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事。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了。
    司马亮再度坐上马车，他强撑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几滴清泪落了下来。
    父皇就不担心我吗？
    他就不怕我失去依仗，过的不好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
    ……
    “王爷，午饭时间了。要回王府吗？”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司马亮迟疑了一下。
    “去泗水楼吧。我想一个人吃饭。”
    “是王爷。”
    马车摇摇晃晃向前，司马亮坐在车内五味杂陈。
    “家人啊……”
    吃饭时间到了，路上的马车行人也多了起来。
    走走停停了一会，终于到了泗水楼。
    “王爷到了。”
    “知道了。”
    司马亮钻出马车，看向泗水楼的招牌。他想到了第一次和小瑶来这边的场景。
    唉。
    “王爷，心情不好吗？”车夫多嘴一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块碎银扔给了车夫。
    “你自己挑地方吃吧，剩下的赏你了。注意点时间，我吃饭可能会快。”
    “谢王爷。”
    车夫接过银钱，就离开了。
    司马亮缓缓走入泗水楼。
    喧闹声，争吵声，音律声，传入耳朵。不过，他为多做停留，而是走向二楼。
    司马亮想在人多的地方吃饭，但不是想扎堆到一起。
    这次的他，比上次幸运，二楼的隔间还有座位。
    小二估计整天忙活，也没看过司马亮。只是把他当成普通贵公子。
    “公子，要吃鱼吗？新鲜的海鱼，今早才从码头送来的。对了还有西南送来的山珍，大厨刚创了新菜，要试试吗？……”
    喋喋不休的推荐，司马亮不觉得烦。他觉得还有点意思。
    “行吧，来条鱼，再弄个一荤两素吧。米饭不用了，给我整一壶温水。”说着司马亮掏出一些碎银放在了桌上。
    “够了吧。多的就赏你了。”
    “谢公子。公子大方啊。”
    小二边谢，边打量了一下银钱数量。然后收到了手中。
    几盘菜端来上来，司马亮稍稍看了一下种类，心中高看了一下小二。按他说的，对方其实可以点几道便宜的菜，这样可以多拿些钱。
    他虽然不知道菜品的具体价格，但结合此前几次的物价。和对方刚才说的一些菜品，也能推算出一些。小二给他点的几个素材，都是功夫菜，成本就不低。除开这几道菜，剩下钱没多少。
    “聪明人多啊。”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吃起菜，看起表演。
乱象丛生 第170章 县衙一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饱喝足，司马亮回到了马车旁。他看着车夫还在啃馒头，有些意外。
    “你怎么还吃馒头啊，不是给你挺多的吗？这还舍不得吗？”
    车夫尴尬一笑。
    “舍不得啊。转了一圈，发现都好贵啊。所以还是啃馒头吧。这钱还是还给王爷吧。”
    车夫从口袋中掏出了碎银，递还给了司马亮。
    “拿着吧，赏你了。怎么花是你的事。吃够了吗？我可要走了。”
    “谢王爷。够了，这就走。”车夫将银钱再度塞入衣兜，然后搀扶司马亮上了马车。
    绕回到城东，司马亮来到荣府。
    这次的他，扑来一个空。荣阳并不在家。而是去了南湖东岸。
    “王爷，接下来去哪啊。”车夫问。
    司马亮想了想。他眼下最主要的一件事，需要等回复。剩下找荣阳的事，下次找人通报再聊就行，不是很着急。
    去南湖太远了，来回折腾，可能吃不上晚饭了。就近找些事吧。
    对了那个红毛鬼可以去看看。县衙就在城东，问两句，还能早些回去。
    “去县衙吧。”
    “是王爷。”
    一顿颠簸，司马亮来到了县衙。
    经过王府拨款，县衙破旧的部分修缮了一些，看上去没那么凄惨了。
    依旧是没人看管，司马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衙门。
    “有人吗？燕王大人来了。”
    “来了，来了。”老师爷从旁边屋中跑了出来。
    “燕王大人，怠慢了。我这就给您泡茶。”
    “不用了。红毛鬼呢？还在吗？我主要来问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他们啊，安置在衙门后面了。具体在下不是很清楚，您可以问问。红毛鬼中，有个能沟通的人。”老师爷答。
    “行吧，我去看看。”说着司马亮走向后院。可没走几步，从旁边屋子中，走出来了一个少年。
    “徐师爷，是王爷来了吗？”
    老师爷赶忙跑到了少年旁边，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没大没小，要叫燕王大人。”
    少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对不起，您是燕王大人吧。谢谢您。”
    司马亮看着少年，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谢我。我不认识你啊。”
    “您帮助了县衙，就是帮助了我们。之前学字，许久才能有纸临摹。现在可以用的次数多了不少。自然是您的功劳。”
    司马亮看了一眼徐师爷。然后对方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我收下你的感谢了。你们很多人在这学字吗？”
    “今天有十二人吧。不是固定的，毕竟有些人家中有活，不能每天来。”少年有条理的回答。
    小大人模样的少年，让司马亮有些好感。
    “叫什么名字。”
    “二狗子。”少年答。
    啪。
    徐师爷对着少年后脑勺来了一下。
    “名字，不是小名。”
    “对不起师爷，我忘了。”少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燕王大人，我叫方白明，意思是分黑白，明是非。”
    司马亮觉得名字挺有意思。他看了一眼，略带自豪的徐师爷。
    “是徐师爷取的吧。”
    “对，燕王大人真厉害。”方白明答。
    师爷白了一眼方白明，然后鞠躬行礼。
    “这孩子，没教多久，有些不知礼数。多有冒犯，希望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无妨，童言无忌。我不会和孩子计较什么。对了徐师爷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司马亮伸手招呼徐师爷到身边。
    “我这边有意建一个书院，当然是不花钱的。具体的话，你和冯奇聊吧。他估计在挑地方了，到时候你帮忙物色老师，顺便找找适龄愿意学的子弟，送进去吧。以后这县衙里，也不用搞私学了。”
    听到司马亮的话，徐师爷有喜有悲，很是复杂。
    开心的是，孩子们可以正式学习，难过的是，他自己能做的最后一件也没了。
    “对孩子好的事，在下一定会好好做的。在此，替帮助到的孩子，先感谢王爷了。”
    司马亮拍了拍徐师爷的肩膀。
    “茶我不喝了，你忙活吧。我先去看看那些红毛鬼。”
    “是，王爷。”
    司马亮走过公堂，来到了县衙后院。
    这里比前面破败了许多。想来门面已经掏空了县衙，这些看不到的地方，自然能省就省。走了两步，司马亮就听到了有人交流的声音。
    听着叽里咕噜的鬼话，他明白是红毛鬼没错了。
    司马亮走到了门前，敲了敲。
    “有人吗？”
    “来了。”门被打开，县令从中走了出来。
    对方穿着老旧的官服，手上拿着一本册子。看样子在在问话。
    “燕王大人，您怎么来了。”见到司马亮，县令很是惊讶。
    司马亮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别的县衙人员，有些好奇。
    “怎么你做盘问的活，剩下人呢？”
    县令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在下的人，都去找您的侍女了。这不平常也没什么事，自然就派出去了。”
    司马亮没想到还和自己有关系。但想到小瑶，又莫名悲伤起来。
    “麻烦了，我的问题。你可以把人叫回来了。后续我自己会找人去找的。你这边有风声汇报就行。虽说县衙事不多，但真要出事了，没人也是麻烦事。”
    “是王爷。”县令答。
    “对了您这次来所为何事。是找在下有事吗？”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屋子里面。
    “我想知道一些红毛鬼的事情。”
    县令翻开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司马亮。
    “这是在下问到的一些事，虽说不知道真假，但也可以当做参考。如果有您要的信息自然是好，没有的话，您再进去问问吧。”
    司马亮拿起册子看了起来。
    许久后，他合上册子还给了县令。
    “行了，我知道大概了。但还有些东西，我想问问。他们里面有一个可以沟通的是吧。”
    “是的王爷。”县令答。
    司马亮走入房间，然后刺鼻的味道传来。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里面。
    不大的房间内，塞着七八个人。
    这些人多数是黄色偏红色的头发，还有一些是黑头发。眼睛的话，只有一个是碧眼，剩下的都是黑眼睛。
    虽说大部分人块头都很大，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估计吃喝方面不是很好。衣服也很破烂。有些人的鞋子都坏了。加上邋遢的样子，司马亮怀疑这些人，很久都没洗澡了。
    “就这些人吗？不够开船吧。”司马亮看了一眼县令。
    “不止……”
    “还有一些在地牢里，因为上面住不下那么多人。”一个略带怪异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看了一眼说话人。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对方的胸肌异常发达。
    或许是察觉到目光，说话人遮住了伟岸的身形。
    “我是女人，只是声音有些像男人。”
    司马亮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这个魁梧的壮汉，是个女人。
    “失礼了，对不起。”
    “没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女人语气中带着无奈。
    司马亮自顾自坐了下来，然后示意女人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
    “诺玛·卡莱。”女人答。
    “那我就叫你诺玛吧。”
    “可以。”
    司马亮感觉这个叫诺玛的女人，气度不凡。而且会说自己这边的语言，大概率是个领头人，或者学者的那种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伙人和县令册子上，记的东西对不上，大概率有鬼。
    “你们来黎国是为了经商？”
    “是的，可惜货品被打劫了，什么都没剩下。”诺玛答。
    司马亮露出一个笑容。
    “你们带了什么货品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回来。”
乱象丛生 第171章 看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一些白银和棉花。追查起来应该挺麻烦的。就不劳烦大人了。若您真的想帮我们，就帮忙把船修一下。那样我们也可以早点离开，不给您添麻烦。”诺玛面无表情的说道。
    和县令说的词一样啊，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司马亮看着诺玛，总感觉对方在说谎。可内容无法求证，加上语言不通，只能从对方口中了解到片面事实。这样的话，基本很难知道真相。
    “修船可以，必须要做工。我们不能白给你们修，而且我想知道一些你们这个吉利国的信息。如果你给的有用，我可以出一部分本金，让你们带些货物离开。”
    诺玛皱了皱眉，思考起司马给出的条件。
    过了一会，她看向司马亮。
    “可以，只要能够换个好点的环境，我们可以以工换钱。至于吉利国的事，您想要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
    司马亮不敢直接问科技这种话， 所以打算旁敲侧击。
    “你们的船，只有这样的吗？看上去很破啊。你们来黎国走的是哪边啊，是从南方沿海过来的吗？”
    对于司马亮的问题，诺玛表现出了疑惑。她估计没想过司马亮会问这种问题。
    “我们的船，是淘汰下来的船。有更好的船，只是我们财力有限，只能开这种船。至于我们的航线，就是从南方那边过来的。具体的话，得问领航了。”
    “你们没有更好的货品吗？就只是白银和棉花的话，在黎国可赚不到大钱。你们是一条船来吗？胆子够大啊，还是说别的船沉了？”司马亮追问。
    “没有更好的货品了。利润高的东西需要成本，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只能拿白银和便宜一些的棉花过来转卖。至于船队的话，跟您说的一样。我们是好几条差不多的船同行，只不过剩下的船都被击沉了。只剩下我们这条了。”说道最后诺玛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看来还没有很高的科技，不然应该会有廉价的工业品。毕竟棉花这种原产料，出来转卖肯定不如成品赚得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暂时不用担心了。
    虽说不能证明这个诺玛的话，但司马亮不觉得对方会说谎，因为像吉利国的商人，并不只有对方一个，他稍稍求证一下。就能确定出这个话的真伪。
    至于诺曼后面的话，司马亮并没有全信。他感觉太怪异了。这样一艘破船，是这么逃出海盗包围的。而且根据船的大小，他感觉不像商船。反而更像海盗船。
    不过，他暂时不想问诺曼太多了。
    几番沟通下来，司马亮感觉不是在和外国人沟通，而是在和官场老油子说话。每句话，每个词都很合理，让他找不出毛病，但就是感觉有问题。
    司马亮转头看向县令。
    “回头我让人来安置他们，你后续派一两个衙役轮流跟着就行。”
    “是王爷。”县令答。
    “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司马亮和诺玛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和县令走出了屋子。
    来到门外，司马亮靠到了县令耳边。
    “去帮我查查他们的船，看看有没有开炮或者火药燃烧的痕迹。我感觉他们才是海盗。”
    县令点了点头。
    走出县衙，司马亮回到了王府。
    随后，又是两天过去。
    司马亮坐在书房，看起了来自中都的信件。
    虽说数量很多，但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恭喜回来，小心太子之类的事。其中还有少数，汇报了一下西北战事。
    结合司马亮回来这几天得到的信息，他莫名笑了笑。
    “这些人，真是不行啊。说是帮我，但看到风向不对，一个个开始摇摆了。”
    “说白了还是利益啊。什么老师，恩师的，真是太可笑了。”
    司马亮扔下一封信件，没了翻看的欲望。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看着东西。或许他还在期待，能翻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稍稍忘却一些，无用信件。司马亮低头看了一下。
    “柳东扬？他的信或许有点东西吧。”
    司马亮抽出柳东扬的信，拆了开来。他快速看了起来。然后思索起来。
    “这要是真的，那燕北和西北可能会有异动了啊。看来我这个五哥，果然不安分啊。”
    柳东扬由于办事得力，暂时留任中都了一段时间。后续就被派到燕北，处理来年重振农桑之事。
    这差事属于刷履历的活，事不大，而且也好弄，就是走个过场。
    可就是这门闲差，却让他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
    准备工作吩咐下去后，柳东扬就暂时待在东城的郡守府。好巧不巧，五皇子司马允被指派的地方就是在东城。
    燕北近海但没有很好的深水港，大部分只有小船能进。因为这样，很多崎国的乱民，会做渔船或逃或专门来黎国。加上沿海驻民较少，很容易被登岸。
    黎国想治理这个问题，可主要燕北民众住的太分散了，根本不好集中保护。导致了治理效果一直都不是很好。
    近年来潜入的暴民之类，越来越多。加上边境频发 ，以及天灾，朝堂只能让燕北民众，往大城市迁移。东城就是最大的一个聚集地。
    所以还算繁华的东城，成为了五皇子的选择。
    柳东扬本来没和五皇子有什么接触。可帮东城郡守处理一些崎国之人时，找到了奇怪的东西。
    因此他留意了一下。结合后续得到的信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五皇子和崎国朝堂有联系。
    这要是真的，那就是大事了。虽说现在黎国和崎国是兄弟之国，但私下接触肯定符合规矩的。尤其是有身份的皇子和王爷这种。只要被抓到，命可以保住，但荣华富贵就别想了。
    若是敌对关系，抓住了这个把柄，那可就太开心了。可惜司马亮现在和五皇子没什么利益纠葛。
    加上柳东扬也把自己当成了司马亮的人，所以这个信息第一时间通知了他。而不是汇报给朝廷。
    司马亮看着信纸，有些为难。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告诉给皇帝。可是出于私心，他不该告诉皇帝。
    “当做不知道吧，而且捕风捉影之事，也没确定。或许之事柳东扬多虑了。”
    司马亮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把信纸塞入了脚炉。
    看着突然变大，然后又快速变小的火苗。他有些出神。
    待到火苗消失，司马亮拿出纸笔书写了起来。
    东扬，不要声张，不要被发现。当做无事发生，留意能看到的事就行。书信人：司马亮。
    写完字，司马亮拿来信封写好了信封，然后丢到了一旁写好的回信上。
    “这样应该没事了。”
    司马亮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缓了好一会，才拆开下一封信。
    处理大半天后，只剩下寥寥几封了。回信那一摞，也叠的老高。
    “终于快处理完了。真累啊。不过，早些时候寄过来的信，还是有些内容的。看看剩下的这几封，还有没有别的收获了。”
    信的码放是根据时间顺序来的，司马亮看完近段时间的问候信。后续信件，还是有些实质性的内容。
    毕竟能着急联系司马亮的人，说明还是有心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写一封信给他。
    跳过上面几封，司马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一帆的信。这么下面，怕是我刚走就送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甚至有可能会有呼延宣的信息。”
    司马亮露出笑容，拆开了信封。
乱象丛生 第172章 后宅安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看了一天信，有些乏味，但最后一封信的内容，还是让司马亮有些开心。
    “算是有个开心的结尾了。”
    信中大部分内容，不是刘一帆的话。而是呼延宣让对方代笔写的。
    呼延宣这个调皮小姑娘，自然不会写什么正经内容。简单来说，就是以后还要再来玩，然后要让司马亮好好补偿她。
    同时，还在信上鬼画符了一些。虽说是漠国文字，但司马亮看不懂，所以只当是瞎涂画了。
    “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鬼东西，估计是什么坏话吧。不然，肯定让一帆代笔了。”
    司马亮摇了摇头，走出了书房。
    呼。
    吐出一口热气。
    近几天来，天气愈发寒冷了。问了几个燕国招的下人，他们也说今年格外冷，可能会下雪。
    缩起身子，司马亮回到了后宅。
    几天相处下来，小叶算是融入了司马亮的家中。
    毕竟对方爱美，还很喜欢鼓捣衣。可以说和宝儿，沐雨都有共同话题。
    用司马亮买的礼物，借花献佛后，自然而然，拉近了距离。
    还没进门，司马亮就听到了莺莺燕燕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聊什么呢？感觉她们还在兴头上，要不要打扰呢？”
    犹豫了一会，司马亮推开了房门。
    “相公。”
    “夫君。”
    “王爷。”
    ……
    香风袭来，司马亮瞬间舒服了起来。这种妻妾成群的感觉，让他有些痴迷。
    “嗯，好。”
    司马亮走到宝儿和沐雨中间，左拥右抱起来。
    看着微微吃醋的小叶，他露出了笑容。
    “你们聊的挺开心啊。能不能加我一个。”
    “女人家的私事，怎么能告诉你。”说着小叶吐了吐小舌头。
    司马亮白了一眼对方，然后看向身边的宝儿。
    “宝儿最乖了，跟夫君说说。”
    “其实嘛，让沐雨妹妹说吧。”宝儿狡黠一笑，把难题扔给了沐雨。
    一脸懵的沐雨，看了看推卸责任的两人，无奈摇头。
    “夫君啊，我们想求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想开一个小铺子，这样可以做一些衣服或者首饰啥的，转卖一下。当然只是玩玩，不需要太大的店面。”
    “这样啊，行吧。回头我跟小三子说一下。给你们找个近点的铺子弄一下。”
    虽说开店这种事，要抛头露面，但司马亮没那么强的占有欲，而且后宅虽大，却也是笼子。多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而且女人有精力消耗了，他也能少负担一些。吃好喝好养着，又没个孩子，这些女人尽折磨他了。
    司马亮的爽快，让几女有些意外。不过，也是枕边人，很快接受了过来。
    “谢谢相公。”
    “谢谢夫君。”
    “谢谢王爷。”
    ……
    温言软语，加上手臂上传来的温柔。司马亮有些飘飘然。然后他就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晚上，要不要一起睡啊。”
    瞬间，现场安静了下来。数双眼睛，看着司马亮沉默不语。
    这让他，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开玩笑的，别当真。”司马亮缩回了放在宝儿和沐雨身上的手，安分了下来。
    可即便这样，在场的女人，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
    “别啊，说话啊。刚刚不是聊的挺开心的吗？继续啊。”
    “夫君真坏，天天这么忙，还能想这般之事。看来还是不够忙啊。”
    “就是，一天天不正经。”
    “相公近来不是腰不舒服吗？就别说这种话了。”
    ……
    几女的冷嘲热讽，让司马亮脸红一阵青一阵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怎么就联合起来了？
    这也太和谐了吧。
    是不是演给我看的？还是说达成了不可靠人的目的？
    ……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
    见此情形，几女以为他生气了纷纷服软。
    “夫君开玩笑的。别生气。”
    “是的王爷，我们是闹着玩的，别往心里去。”
    “相公最好了，别气了。”
    ……
    虽说不生气，但能被哄着的感觉，还是让司马亮有些舒服。他稍稍端了一会姿态，然后手又不老实了。
    见此，宝儿和沐雨白了他一眼。
    玩闹一会，也到了晚饭时间。
    几人顺势在主屋里吃起了饭。房子大了，吃个饭都要跑来跑去，属实有些麻烦。
    加上天又冷，估计以后这种吃饭会是常态了。正常来说这种大宅，是该分开来吃的。可因为司马亮习惯了唐家那种，一大家子坐一起的感觉。就定下了这种规矩。
    不算太大的桌子坐满了人，加上屋中的暖炉，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再多几个孩子，就圆满了。
    来燕城前，司马亮都没用过要孩子的想法。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就改变了想法。
    只能说人达到一定阶段，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和追求。
    而司马亮虽说有烦心事，但也实实在在的有了新追求。或许他没发现，也有可能只是不愿相信。
    吃完饭，众人散去。
    收拾饭桌的时间，司马亮泡到了澡盆中。
    呼。
    “舒服。”摸着稍显破旧的木盆，司马亮安心了下来。
    他是个念旧之人，尤其是一些陪伴许久的事物，他就很容易割舍不了。
    即便现在有了更好更舒适的选择，司马亮还是更喜欢在这老旧木盆中沐浴。
    吃饱喝足加上温暖的感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昏睡了过去。
    依稀之间，司马亮感觉到了一双熟悉的手。
    那是一双略带粗糙，没有那么娇嫩的手。作为女人来说，这样的手不太好。可司马亮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对方是陪伴他最久的女人，一个让他可以完全放松的人。
    “小瑶，你回来了。”司马亮睁开了双眼，抓住了一只手。然后将它放在脸颊轻轻接触。
    但是手的主人，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接受，反而有些害怕的颤抖。
    司马亮意识到了，他睁开双眼，看清了对方。然后无力的倒在澡盆边。
    “小贝啊。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小瑶。”
    “对不起，王爷。奴婢……”
    “无妨，继续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了。”司马亮打断了小贝的自责。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双柔软小手，触碰到司马亮身上。这次他没有感觉到，粗糙的感觉。
    原来那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从头到尾，都只是幻觉。
乱象丛生 第173章 力不从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睁开双眼，司马亮又感觉到了被束缚的感觉。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枕边人。心情有些复杂。
    他身边睡着的人，不是宝儿，而是小贝。虽说这一天迟早回来，但昨天的他其实没那么快心。
    这要是多娶几个，这侍女都足够把我给累垮了。
    司马亮知道这是宝儿，想照顾小贝。毕竟伺候在门房，听多了，见多了，难免春心萌动。
    也是知道这个情况，加上宝儿的想法，他还是收了小贝。
    小贝好像比宝儿还小一些。真是罪过啊。
    看着小小的身子，司马亮有些负罪感。
    “王爷。唔。”小贝突然说起了梦话。
    司马亮莫名想笑。
    这俩主仆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睡相和梦话真是无语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小贝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当看到司马亮后，她羞涩的闭上了眼睛。
    “别自欺欺人了，还有手该放开了。”
    “对不起，王爷。奴婢……唔”
    司马亮堵住了小贝的嘴。浅尝之后，他退了开来。
    “没事，以后这种情况，不用道歉。”
    “是王爷。”小贝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司马亮擦了擦小贝眼角的泪痕。
    “弄疼你了？不行的话，今天休息休息吧。反正下人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以后用度，和小叶一样吧。具体待遇，宝儿应该有安排了。我就不说了。”
    司马亮的温柔和许诺，让小贝有些感动。她虽然关在唐府基本没怎么出去过，但也从一些年长的下人那边，得知过其他家族，通房丫头的结局。
    其实她原先还挺担心的。但看到小叶的待遇后，就放心很多了。现在加上司马亮的话，她基本安心了。
    “谢谢王爷。”小贝稍显笨拙地亲了司马亮一口，然后羞涩的钻入司马亮怀中。
    单纯简单的小贝，让司马亮摇了摇头。可能对方没有心机，比较简单。让他有种和小瑶在一起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宝儿的用意吧。
    说实在的沐雨，宝儿和小叶，都很聪慧，很会看人。与之想对，司马亮接触时，就会怕暴露自己的情绪。也是这样，他稍稍有些累。
    可现在身边的小贝，明显就不一样了。她虽被培养为宝儿的通房丫头，但在宝儿的照顾下，基本上就是一张白纸。一些见闻，就是唐府中老人说的，自己也没太多主见。
    这样的人，司马亮接触起来，就不用那么刻意隐瞒了。
    稍稍温存了一会，鸡鸣了。
    小贝条件反射的着急起来。
    “完了，还没打水。哎呦。”刚想动，小贝痛呼一声。然后被司马亮按回了被子。
    “打水以后让别人做就行了。你只要照顾我和宝儿就行。好了，我该起了，你就躺着吧。”
    “哦。知道了，王爷。”小贝乖乖应承下来。
    又亲了一口小贝的脸颊，司马亮离开了床榻，开始自己穿起衣服。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宝儿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司马亮的身子，脸色微微一红。然后又看向床榻上，露出一个脑袋偷看的小贝，莫名露出了微笑。
    “夫君，昨晚小贝伺候的，可还行。”宝儿动手开始帮司马亮穿起衣物。
    司马亮白了一眼对方。
    “略显青涩，不过，我还挺喜欢的。”司马亮自然不会说什么坏话，毕竟小贝第一次。
    “那就好。”
    “对了你是不是经常和小贝一起睡，你们两个这么都喜欢说梦话，抱人啊。”
    “哪有啊，我们两个女人家为什么要一起睡啊。”宝儿急了。
    ……
    两人在旁边，聊及一些自己的私事。小贝脸红的钻入被窝，根本不敢说话。
    待到司马亮洗漱完走后，宝儿狡黠一笑。然后钻入了被窝。
    “呀。”
    “啊，小姐。你干嘛吓我啊。”小贝被吓了的叫了出来。
    “叫你以前笑话我，昨晚可偷听到不少。”
    “啊太羞人了，小姐你别说。”
    “嘿嘿嘿。”
    ……
    欢声笑语，从屋中传出。
    司马亮慢悠悠的走出后宅，来到了前院。
    “真累啊。”
    司马亮低头叹气。当他抬头就看到了阔别多日的卓越。
    看着对方，扶着腰的样子。显然和上官少兰水到渠成了。
    “王爷早。”
    “卓越早啊。看来你很操劳啊。”
    司马亮的话里有话，让卓越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不该这样的。”
    “没事，我懂。而且上官少兰，似乎特别……你懂得。我能理解你。”
    或许是同病相怜，卓越诉起苦来。
    “王爷，在下算是见识到少兰的厉害了。这岂止是风情万种，简直是要人老命了。前几日还好，昨日开始，真是……唉，不说了。晚上回去得好好商量一下了不然，白天做事都没精神了。”
    “确实该节制。”看着，司马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你是不是原先在县衙读过书，我好像听你提起过。”
    卓越愣了一下，但还老实回答了。
    “是的王爷，原先在县衙学堂受到过徐师爷的教诲。说来也有些日子，没看师爷了。该抽空去看看。”
    司马亮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安置卓越的方法。
    他回来以后，就想把对方调离自己的身边。但苦于没有很好的借口。现在可以借着学堂之事，把对方支走，这样对双方都比较好。
    “卓越，如果我让你去做教书之事，你愿意吗？就是像徐师爷一样，教些和你差不多出身的人。当然我只是建议，你要是拒绝，我不会强求。”
    卓越思量了一下，然后应承下来。
    “只要是王爷吩咐，在下都会照做。教书之事，说来在下的强项。现在整天忙些王府之事，学问方面，有些疏忽了。”
    听到卓越回答，司马亮心情大好。倒不是多嫌弃卓越，而是老在眼前晃，总让人不舒服。尤其还带个上官少兰。总让他很尴尬。
    “可以，那你后面先联系一下冯奇。决定一下离开的时间，同时做好手头事的交接。”
    “是王爷。”
    好的一天，开始了。
    正当司马亮这么一想。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乱象丛生 第174章 底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见到司马亮，下人赶忙行礼。
    “王爷好，赵宇赵大人来了。现在在前院等您，说是有要事要说。”
    司马亮一惊，眉头一挑。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是父皇指派过来的。
    “行吧，我先去忙了。卓越别忘了我说的是。”
    “是王爷。”
    分别开来，司马亮走向前厅。
    由于时间尚早，虽然放了暖炉，但温度没有上来。
    “赵大人，先喝杯热茶暖暖吧。王爷这几天都起的早，应该在洗漱了，您等一下吧。”小三子为赵宇递上一杯热茶。
    赵宇稍稍吹凉了一些，然后喝了下去。呼出一口热气。
    “天冷了，热茶真是暖身啊。王爷那边慢慢来就行，我只是起早了没事做，就提前过来了。最主要还是客栈那里，没有王府舒服。”
    赵宇面对小三子，十分和善。显然也知道小顺子走后，对方是司马亮比较亲信的阉人。
    脚步声传来。赵宇一下来了精神。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厅堂后方。
    看样子，他并没有自己说的这般不着急。
    “王爷好。”
    “殿下好。”
    “都好。”
    司马亮看了一下赵宇，然后看向小三子。
    “小三子给我和大人都准备个手炉。顺便给我弄完米汤。差点忘记吃早点了。”
    “是王爷。”
    伴随着小三子离开，赵宇凑到了司马亮身旁。
    “王爷，在下这次来是受陛下所托，跟您对接崎国盐船案。”
    果然是这样啊，既然让赵宇来，父皇态度很明显了嘛。
    司马亮并不意外赵宇所来的目的。他示意对方坐下。
    “我大致猜到了。我先不说我这边的处理，先听听父皇是想怎么了结此事。”
    赵宇点了点头。
    “陛下虽然没明说，但让在下单独前来，明显是表明了态度。估计是想，大事化了小，小事化了。”
    再次猜到皇帝的想法，司马亮并不开心。
    即便他想息事宁人，太子也不会放手。最主要，他和太子斗或者不斗，都没有什么实质性收益。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让皇帝停止削藩的想法。
    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间点来，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可二哥的信息，估计还要半月吧。
    该不该出一下后手呢？
    司马亮陷入了思考。
    “王爷，在下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和太子作对了。忍一时，吃点亏都可以。眼下燕地谣言，才是迫在眉睫之事。说实话，在下知道这个信息后，很久都没睡好觉了。”赵宇出言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有人商量，确实好很多。被赵宇这么一说，司马亮也确实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皇帝的想法摆在这里。即便用后手赢下这手，燕城的风声，一样会被做文章。
    那还不如把后手暂时留着。这样后续风声定了，还可以多一张牌。
    眼下二皇子西北战功赫赫，太子肯定着急。加上皇帝从中作跟，肯定不会纠结于司马亮。
    “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应该有解决法了。那就交给你处理吧，要什么线索之类的东西，你找小三子说吧。”
    “是王爷。”
    听到赵宇应承下来，司马亮并不开心。知道皇帝是这么个意思，他早就可以从崎国过来了。
    一想到自己被皇帝玩弄于鼓掌，他就有种不甘心的感觉。这种情况，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燕城的风声，传到朝堂，父皇是什么态度。”
    “陛下态度很暧昧，没有表态，也没阻止的意思。似乎是在等您这边解决。”赵宇面露为难。
    “好了，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赵宇再度起身，伏到了司马亮耳边。对方这副紧张的样子，让司马亮也紧张了起来。
    什么事啊，要这么紧张兮兮。
    “陛下，这朝堂科举改制度，可是牵动根本之事。这可是机会啊。不少大家族，都有想推翻政令的意思。您要是处理得当，可是一大助力。”
    赵宇的低语，让司马亮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
    他其实也想过这个事，但知道这件事有利于民众就没有往下想。可现在赵宇提及了这件事，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松动。
    这会不会太自私了？
    可比起改制完，培养自己的人，眼下利用这些大家族，明显比较有效。
    那样的话，就不好回头了啊。而且会阻碍黎国的发展。
    司马亮纠结了许久，一直下不了决心。他的第一世始终牵动着他的思绪。让他迈不出最后一步。
    “我会考虑的。你暂时做你的事吧。还有别的嘛？”司马亮还是放弃了。
    赵宇看出了他的决定，有些失望。
    “王爷，这可是机会啊。不是每次总有那么好的事。”
    司马亮摇了摇头。他不想完全上那条腐朽的船。他不想削藩，但不代表他不想黎国更好。
    藩王制度虽说是也是不好的制度。但司马亮是既得利益者，肯定要为自己考虑。对比周围国家来说，黎国的藩王已经很不错了。尤其司马亮可以说比很多官员，都用心照顾自己的属地了。
    若是削藩，在司马亮以后的藩王实行，他也可以接受。可没有如果啊。
    “我自由决断，你就不必再劝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要去看看燕城风声的事了。这几天调查下去，应该有线索了。”
    司马亮的态度愈发坚决，这让赵宇有些难以理解。
    为什么啊？
    王爷不是很聪明的吗？
    难道不知道这些家族的能量吗？
    这可是送上门的助力。
    或许王爷有别的打算吧。
    等等或许会有下文。
    赵宇放弃了劝解想法，答应了下来。
    “是王爷，那在下就去处理盐船之事了。”
    “去吧。”
    赵宇转身离开，随后小三子拿着手炉和米汤走了进来。
    “王爷，米汤有些凉了。”小三子一脸歉意。
    司马亮看着对方笑了笑。
    “无妨，给我就行。”
    喝下尚带余温的米汤，司马亮吐出一口气。
    摸着手中暖暖的手炉，他看向小三子。
    “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你听懂了吗？”
    小三子惶恐的跪在地上。
    “王爷，对不起。奴才不该听的。奴才只是……”
    “起来，我不怪你。”
    温和的话语，让小三子再度站了起来。
    “想想吧，我想知道你的回答。”司马亮追问。
    “是王爷。”
    小三子渐渐出神，开始想起刚才司马亮和赵宇的对话。
    “王爷是想知道该不该，利用朝廷和科举改制是吗？”小三子怯怯的问。
    司马亮点了点头。
    “奴才眼界很小，但我知道一件事。多少帮助就要付出多少代价。尤其是面对大家族，他们个个都是贪得无厌之徒。奴才觉得王爷做的是对的。不该因为眼下的一些好处，就被别人牵制着走。毕竟王爷一直都是先人一步， 而不是跟着别人走的那种。”
    司马亮看着小三子，眼神中出现了光亮。他难以置信，小三子的成长有如此之快。竟能这番见识，说出这种逻辑自洽的话。
    “你是开窍了吗？”
    面对司马亮的话，小三子有些疑惑。
    “殿下是在夸我吗？还是说奴才说的不对吗？”
    看着小三子憨憨的样子，司马亮又有些不确定了。
    碰巧吗？
    算了，不重要。
    至少他现在说的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
    陷入权力场，我确实有些迷失自我了。一直被牵着走，没太多主见，是时候该想想怎么先人一步。恢复往日的行为处事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小三子。
    “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王爷。”
    小三子走后，偌大的前厅只剩下了他的一个人。
    “盐船事件，燕国余孽，朝堂科举改制，还有削藩之事。看似都很着急，却又没办法着急。真是麻烦，都堆一块了。算了先去看看南湖东岸的进展吧。”
    司马亮让下人备上马车，然后拿着手炉，走了出去。
    小半天过去，司马亮下了马车。
    寒意传来，他抖了一下。
    摸着已经不再那么暖和的手炉。他有种想回去的想法。
    当然只是想想。
    毕竟安逸久，一下子这样，难免会有不适。
    来到盛王此前说的办事处，司马亮并没有看到对方。
    “王爷好，老爷暂时出去忙活了。您稍等一下，奴才这就去找。”
    “行吧，我等等。”
    司马亮坐到了冰凉的椅子上。这个办事处的条件非常差，没有一点取暖设施。
    “盛王那么大年纪了，身体还那么好。为什么我年纪轻轻，老是怕冷呢？会不会是房事太多的缘故。”
    司马亮突然发现，自己是自打崎国回来以后，特别怕冷。往年虽有寒意，但也没这般眼中。
    想到可能的真相，他有些害怕起来。
    “不会吧，真要这样。那以后，得节制了。可那么多妙龄妻妾，这怎么把持的住啊。”
    司马亮正想着身体之事，盛王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看着对方略显单薄的衣服，司马亮感觉自己有些比不了。
    “盛王，你不怕冷吗？身体这般硬朗？”
    “冷一点没事，这样精神一点。王爷身娇肉贵，别和我这种粗人比了。”
    盛王的安慰，并没让司马亮好上许多。反而让他感觉自己更加羸弱了。
    看来回去要多跑跑马之类的了。少窝在温柔乡了。
    年轻虽好，但也不能把身体弄垮了。不然以后那么多妻妾，怎么应付的过来。
    “盛王，你平时吃补药吗？近来感觉有点虚，想吃点有用的补补。”
    盛王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明白的表情。
    “有，晚点回府将配方和一些补品送到王府。”
    “行，但不要说是补品。说是特别礼物，只有我能看。”
    “好，在下一定照做。”
    处理完一件心事，司马亮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示意盛王坐下。
    “近来进展如何啊。”
    “和荣阳说的差不多。确实有了蛛丝马迹。排查下来，能确定一些人了。”
    “说说吧。”
    司马亮洗耳恭听。
    一番讲述后，司马亮点了点头。他挺满意盛王做事的进度。按着这个方向查下去，过个几天可能，就有结果了。
    “做的挺好，继续就好了。对了盛定回去了吗？”
    聊完公事，司马亮问起了盛王的家事。
    “犬子啊，他跟着杨公子回中都了。”盛王答。
    “这次崎国，他可帮上不少忙啊，是个可用之人啊。加上朝堂改制，或许能有个好前程。”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盛王的老脸乐开了花。别看一口一个犬子，其实他最骄傲的就是这个儿子。
    “谬赞了。犬子以后还要仰仗王爷帮衬啊。”
    “哪里的话啊。”
乱象丛生 第175章 最后一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下了马车，司马亮看了一眼自己的府门。他想到刚才自己没对盛王，问出口的郑家事，有些纠结。
    会不会问了好一些？
    可如果盛定没说，那我这一问就会让盛定难做了。
    要是盛定说了，我说不说也没什么去别的。毕竟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刨根问底也没有太多意义。反而徒生嫌隙。
    罢了，就当无事发生吧。
    司马亮收起心思，进入了王府。
    走入放油暖炉的正厅，司马亮跺起了脚。这趟出门，可把他给冻坏了。因为一直坐着说话，坐着马车回来，他感觉自己的脚都没知觉了。
    “殿下，您回来了。宁王大人那边有口信给您，说是宁王大人醒了，希望你能去一趟宁城，而且越快越好。”
    “宁王叔身体不乐观是吧？”司马亮有些忧伤。
    “是的，带话人说了，宁王大人回光返照了，估计没几天就要走了。”
    司马亮沉默了。
    对于这个见面不是很多次的宁王叔，他其实很有好感。甚至是学习榜样。可这么一个长辈，戏剧性的要走了。真的让他很难过。
    “行吧，吃完饭。给我弄匹快马，我直接去宁城吧。这边的事，你看着点吧。如果有处理不了的，就等我回来。不出意外估计大后天，就回来了。”
    “是，王爷。”小三子应承下来。
    没烤多久暖炉，司马亮就前往了后宅。他打算吃点现成的东西，然后准备一些保暖衣服，就出发。既然宁王临死前有话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他可不想耽误时间。
    “宝儿，帮我准备几件厚点衣服披风。我要去趟宁城。接下来，今天我不在王府，你帮忙照看着点。”
    “是，夫君。”看司马亮着急忙慌的样子，宝儿虽有疑惑，但没有多问。
    很快，司马亮从厨房拿着一些口粮，回到了主屋。
    “收拾好了吗？”司马亮问。
    “好了。里面还有一些盘缠。”
    “我此次去是宁王叔的事，不要担心我会快去快回的。若是其他人问及此事，你老实说就行。”司马亮接过宝儿手中的衣物。
    “是，夫君。路上小心点，虽说着急，但也别太急了。对了换件披风走吧。”
    “好。”司马亮站在原地，任由宝儿为其更换披风。换完之后，宝儿还亲了一口司马亮。
    “一定要平安回来。”
    司马亮抓住宝儿的手，轻轻摸了摸。
    “会的，我先走了。再晚就赶不了多少路了。”
    “嗯。”
    司马亮割舍下宝儿的温柔，走到了冰凉屋外。他来到门口，骑上那批昔日的白马。
    驾。
    穿过拥挤的城区，天色就变黑了。
    顺着运河一路南下，路过盛家时，月亮已经露头了。
    看着残缺的月亮，司马亮想起了在崎国出行寒城的情况。
    “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徐武和上官迅怎么样了。或许他们都在温暖的房间内待着吧。希望一路平安，王叔也能撑到我赶到。”
    驾。
    离开南湖东岸，没有大量民众挡路。司马亮加快了速度。
    宁城其实离燕城，不算太远。即使坐船，也只要一天时间。只是临近年底，天气变冷，若是出现结冰天气，船就不好走了。所以司马亮选择了最稳定的骑马。
    虽说不认识路，但只要顺着大道走，哪怕绕一点，也能很快到。
    寒月之下，司马亮驱使到马儿疲惫，才减缓了速度。
    “驿站吗？正好换匹马。”
    看到点着灯，还在运行的驿站。司马亮有些心安。对比崎国废弃的驿站，还要担心是否是匪寇。黎国这边的驿站，明显好上太多了。
    “有人吗？”
    “有。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宁王府的家臣，要去一趟宁城。现在马疲了，想换批马。回来路上，我会接走的。”司马亮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来没带信物，二来面对一个驿站人员，这种身份也没太多帮助。
    “这样啊，可以。您把东西换一下，骑走吧。您的马我会给您照料好的。”
    说着，驿卒接过司马亮的白马，往马棚拉去。
    趁换马的时间，司马亮多问了几句。
    “宁王落冰窟窿的事，你可知道啊。”
    “知道啊。真是造化弄人啊。宁王小心了一辈子，没想到能掉冰窟窿。时也命也啊。”
    “是啊。也不知道宁王这一走，江南会怎么样。”司马亮附和。
    “估计会更乱……您不会向燕王告状吧。”驿卒停下了嘴。
    想到自己的身份，司马亮笑了笑。
    “不会。直说吧。”
    估计是看司马亮比较和善，驿卒也直言不讳起来。
    “新燕王，太年轻了。江南这个地方，势力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即便是老宁王维持平衡都很不容易。加上朝堂和科举改制。弄不好，就会爆炸了。到时候，我这份差事就不好做了。”驿卒愁容满面。
    听着对方的话，司马亮若有所思。他知道这种低等官吏洞悉局势，比自己这些上位者更明白一些。毕竟身在高位，很多时候不能和下面人想的一样。
    “这些上位者的事，我们操心不了啊。只能听之任之。对了进来燕国余孽的事，燕城地界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这情况，在燕城外的地界如何。”司马亮追问。
    驿卒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叹息一声。
    “我们这边其实还好。当然，燕城那边的事，我们也听过路人说了。虽然闹得很严重，但其实大部分人都没当回事。而且我感觉这些人，就是没脑子。如果要造反，直接做就好了。为什么要弄无用的风声。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吗？反正我是不看好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
    驿卒的话，点醒了司马亮。他之前只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并没细想这个事件的原因。
    对啊，他们没必要搞这种无用的事。
    那这是为什么啊？
    而且齐澜如果真走了，那是谁还在这么做？
    莫非荣家有什么鬼主意？还是说声东击西？
    司马亮多疑的性格再次发挥，愣在了原地。
    “相公，相公，怎么了？你不是要赶路吗？如果你要赶到下一个驿站，最好赶紧出发。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雪。”驿卒看司马亮发呆，提醒了一下。
    “哦，想到别的事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驾
    司马亮骑上一批褐色的马，开始继续赶路。
    当看到下一个驿站的灯火时，天空中飘起了点点晶莹。
    “真的下雪了。看来多听听干活人的话，是有用的。趁着雪没下大，再换一匹马，赶到下一个驿站，再休息吧。希望雪不会吓到。”
    司马亮在驿站还完马后，继续冒雪赶路。可他的希望并没有成真，当抵达第三个驿站时。落雪就宛如鹅毛一般了，看样子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看来走不了了。估计要多花半天时间才能到宁城了。”司马亮看着偏西的月亮，跳下了马，然后走入了驿站。
    虽说有个挡风的地方，但驿站的环境非常糟糕，即便有自己的保暖衣物，司马亮都被冻的不行。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简陋的睡处。
    “真冷啊，估计这场大雪，不少人家要挨冻了。回去得让小三子核查一下，条件不太好的人家。至少给些保暖之物，过过冬吧。”
    感受过寒冷的人，才会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司马亮清楚，自己这样都那么冷了，一些没条件毫无防备的民众，肯定更不好过。
    “相公起了？喝点汤吧。虽说味道不太好，但暖暖身子还是够的。”
    一位年迈的驿卒端着碗，没什么油水的汤，来到了司马亮身前。
    “谢谢。”司马亮接过热乎乎的汤，捧在了手里。轻轻吹了吹，他喝下了一些。
    正如驿卒所说，汤的味道很差。不过，司马亮还是慢慢喝了起来。
    “小相公，真不容易啊。这种天气帮忙传信。”估计是平日没什么人歇脚，驿卒很是健谈。
    “吃这口饭，就得做这事。”司马亮答。
    “是啊，吃这口饭，就得做事。就是不知道朝堂改制，会不会把我这铁饭碗给收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无是处。也就指望着这个饭碗了。虽说银钱少，还不能常回家，但只要安稳啊。”驿卒唉声叹气。
    司马亮看了看对方苍老的面容。
    “您这年纪，想必是经历过燕地不少事吧。你觉得朝堂和科举改制，是好事吗？”
    驿卒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当过燕国的兵，加入过造反组织，也当过老燕王的兵，可我还是最喜欢驿卒这份差事。太太平平就是好啊。科举和朝堂，不是我能决定的。不管好不好，我都只能接受。只希望我还有口饭吃，那就够了。”
    确实啊，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识字都不容易了。更别说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说来这些东西，在乎的只有那些大家族。只要安抚好下面的百姓和底层官吏，这些人也掀不起太大波浪
    虽说只是一个粗略的想法，但司马亮想到以后，改制时候该如何解决阻力了。
    “谢谢你啊。”司马亮将喝完的汤碗，递给了驿卒。
    “不用谢。我还要谢谢您，多听我几句唠叨。近来天冷了，驿站里基本就一人留守，怪孤单的。”驿卒微笑回应。
    “我上路了，回来若你还在，就多听你几句唠叨。”
    “行吧。”
    老驿卒的欢送下，司马亮走到了门口。
乱象丛生 第176章 戳穿内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距离司马亮进入驿站休息，过了半天，地上的雪积起一层。不过，马还是能走的。
    “幸好，雪暂时停了。不过看着天，可能还会再下，希望能赶在下雪前，抵达宁城。”
    司马亮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担心。
    缓缓绕过一片山丘，司马亮看到了城墙。
    “应该是兴宁城了，这样就走一半了。”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缓缓进入城内，司马亮就感觉到了和燕城以及中都的区别。
    虽说离燕城不是很远，但这边的衣着和民众口音，和燕城有明显的区别。
    “看来这边并没有受到太多，战火摧残。保留了很多燕国时期的样貌。”
    司马亮饶有兴致的，看着人群。
    由于他到的时间，是临近午饭的时间。所以路上的人，格外多。即便没有雪，也行进的很慢。
    抵达城中，司马亮就看到了一群围在一起的人。他本来不想凑热闹的，但从马上看到中间有很多书生，想到科举改制之事，他不免慢下了马。
    “看到没，这些丢人的东西。还说我家老爷坏话。也不想想，现在你们的饭碗是谁给的。想在兴宁出头，就得看于老爷的脸色。即便科举改制，也照样。”嚣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司马亮一听，眉头一皱。
    狗腿子吗？真是嚣张啊。看来这种远的地方，真是山高皇帝远，权利被这些士族给分走了。
    司马亮想干预，但这不是他的地界。所以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
    稍稍看一下，他就气愤的坐上了马。
    “什么东西啊。搞得这天下，是这些蛀虫的一样。大庭广众说这种话，县衙也不管。估计是穿一条裤子的。偏偏宁王叔这样了。到堂兄这辈，就没王爵了。还管不到他们了。真是可恶啊。”
    司马亮清楚这些人的嚣张，底气就是老宁王的离去。王爵不继承，也就是说江南地区的权利架构，要改变了。这些原本就控制实际权利的人，少了一个压在头上的人，行为自然放肆起来。
    穿过兴宁城，司马亮百感纠结。他明白自己先前绕过这些地方士卒，控制地方百姓的想法有多愚蠢了。
    宁王这种老牌王爷，还没咽气。这些地方豪强，就敢明着打压。显然这种强权印象，深入了地方民众心中。
    即便是皇帝的话，一层层下来，传到民众耳中，都不如章这些人的几句歪理。只能说改制这种事，任重而道远啊。
    最主要司马亮处理完，自己属地的改制矛盾。如果皇帝回心转意，他还要面临被卸磨杀驴的寒心之事。
    “或许，这就是宁王叔想劝我的事吧。罢了，赶紧快去快回吧。”
    驾。
    司马亮挥舞马鞭，加快了速度。这次的他，跨过了一个驿站，才更换马。经过一轮更换，司马亮在深夜，赶到了宁城。
    宁城也是燕国遗留下来的城市。但建造时间，比燕城晚上很久。所以规模上大了不少。尤其城防上面，还多了外城墙和瓮城。
    司马亮通过城门守卫，进到了外城。看着宽阔的大道，他不禁感叹。
    “难怪宁王叔选择留在宁城。对比之下，燕城确实小气很多了。”
    由于很晚了，宁城的夜市也收摊了，宽阔的大道更显寂静。
    经过打听，司马亮知道了宁王府的位置。只要顺着大道直走到底就行。
    看着门口的灯笼，司马亮搓了搓手。
    “您是？”
    “我是燕王司马亮。我来看宁王叔的。”
    “燕王大人，快请进。”
    “照看好我的马。”
    “是，燕王大人。”
    司马亮在下人的指引下，进入了王府。比起自己皇宫改的府上，宁王府的规格相对就正常多了。
    没有高台和宽阔的空地，除了主屋规模和前院稍大一些。基本上和普通的豪宅没有太多区别。
    穿过灯火通明的前厅，司马亮一路被指引到了后宅。他拒绝了一切下人给的建议，决定直接见宁王。
    来到主屋门外，一位中年人，迎接了司马亮。
    虽说第一次见对方，但司马亮还是知道对方的身份。
    “堂兄，王叔可还好啊。”
    “不乐观。”宁王世子司马立，一脸疲惫，神情悲伤。估计进来都没睡好过。
    司马亮叹息一声。
    “那我现在能看他吗？”
    “可以，父王说了。只要你到了，就可以第一时间看他。”说着司马立打开了房门，示意司马亮进去。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屋内。
    浓烈的药味，充斥在鼻尖。司马亮捂着鼻子走到了里屋。
    “王叔，小六来了。”
    床上闭着眼睛的宁王，面容枯槁，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他微微动了一下眼皮，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一双充满血丝眼眸，看向了身旁的司马亮。他尝试伸出手，想摸一下对方。可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小六啊，路上辛苦了。”宁王说话语速很慢，而且很轻。但内容还是非常清晰。
    “不辛苦，宁王叔，有什么嘱托，就告诉小六吧。能做的，我都会尽力的。”司马亮抓住宁王的手，眼含泪水。
    老宁王看着司马亮许久，然后嘴角微微扬起。
    “像啊，你真的像你父亲啊。所以我怕啊，我怕你会走上你父亲的老路。哪怕你适合那个位子，我也不希望你再走一遍那条路。会死很多人的，真的会死很多很多人……”
    老宁王略显黯淡的目光，看穿了司马亮的内心。看穿了他一直隐藏的那颗野心。
    司马亮沉默了，即便他能欺骗自己，但也欺骗不了眼前的长辈。
    “没事的，只要你还没有做。你就可以挽回一切。你二哥是个不错的人，适合做皇帝。削藩之事，他肯定会照顾到你的。切勿急躁，切勿让那权利的种子发芽。”宁王循循善诱，劝解着司马亮。
    司马亮依旧没有回话，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宁王。
    “让我摸摸你。”宁王动了动司马亮抓着的手。
    司马亮乖乖将对方的手放到了脸颊。
    “你还年轻，不甘是对的，想要是对的，怨恨也是对的。可你要记住，我们是皇室，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的家事，就是天下事。不能像寻常人家一样，要学会放手。”宁王干瘦的手，摸了摸司马亮。
    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宁王说的都是对的。可对方越这样说，他就越有怨气。仿佛自己从未想过当普通王爷一般。他拳头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中。
    “你父亲，是不对。他是算计了很多，但他知道家人的含义。也许他会伤害到你，但那肯定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每件事，都是有深意的。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和家人的。”
    “马上要过年了，你抽时间去趟中都吧。有些东西，见面聊聊，就会讲开了。”宁王的面色好了一些，仿佛身体好转了起来。
    司马亮清楚这是回光返照。能这样，说明宁王真的快不行了。
    “答应我，去趟中都。见见你父亲。很多答案，只有他说给你，你才会信。”宁王见司马亮没有回答，撑起身子追问。
    见此，司马亮安抚住对方。
    “好的，王叔。我会去中都的，我会去见父皇。”
    宁王松了一口气。
    “小六啊，回去你好好质问一下手下人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做了不少手脚。虽然我不清楚具体做了什么，但应该和你眼下做的一些事有关。”
    “您能把知道的东西和我说说吗？”司马亮心生疑惑，他不知道宁王说的事。
    宁王看了看司马亮的疑惑，然后叹息一声。
    “黄昏会的人，被清洗了。忠于齐逊的人，也基本走了。剩下的人，怪得很。他们好像想拥立你造反。”
    听到这话，司马亮想到了那枚燕国玉玺，以及燕玲云那边听到的故事。他的目光，闪烁起来。
    咳。
    咳。
    “小六，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别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你要记得，你是黎国皇室，其次再是别的身份。”宁王撑起身子，情绪激动。
    “那是真的吗？”司马亮直视宁王。
    咳。
    宁王躺回到枕头上。
    “看来你还是不肯放手啊。也对啊，到现在我都不甘心啊，更别说还年轻的你。”宁王看着屋梁，眼神涣散。
    “孰真孰假，你心里应该有了定数。至于你现在的想法，王叔不会说出去的。记住去趟中都，和你父亲聊聊。剩下的，王叔就不废话了。你要是还有问题，王叔能答的会回答的。”
    司马亮看着宁王，百感交集。他有很多问题，但他知道那些东西，对方不一定会和他说。而且以对方现在这个状况，他再问一些敏感的事，只会加剧对方的情况。
    况且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这样司马亮还能有理由骗自己。
    “没了。小六没有问题了。”
    “那就早些休息吧，一路赶来应该累了。让你堂兄，好好安置你吧。我累了，先睡了。”宁王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司马亮刚进来时的模样。
    司马亮则是将对方的手放回了被子，然后走出了房间。
    “堂兄，进去看看吧。我感觉王叔，时间不多了。”
    “好。你们带燕王下去休息吧。”说着司马立，推门进入了房中。
    司马亮看了一眼里屋的人影，然后就跟着下人离开了。
乱象丛生 第177章 离开宁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回到了中都。
    可一进城门，他就一拥而上的士兵五花大绑，押送到了朝堂。
    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帝，司马亮表现的很无辜。
    “父皇，为何啊？”
    “你知道为什么的。小六，你太让朕失望了。给过那么多次机会了，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罢了，现在老二的路上，只有你一个障碍了。你就好好上路吧。”
    “不，不……”司马亮想解释，可皇帝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当刽子手的刀即将落下，司马亮惊出一身冷汗，醒了过来。
    “还好是梦啊。”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听到屋外动静。他还来得及细想昨晚的梦，就穿好衣服，走出了门。
    “燕王大人，宁王大人走了。”门口等候的下人，带着白巾跪在了地上。
    司马亮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昨夜他就看出了一些情况。只是没想到，一晚上都没想到，皇叔一晚上都没撑过。
    “堂兄，怎么安排我的。”
    “世子大人，说。您只要看宁王大人最后一面，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带我去见王叔最后一面吧。”
    司马亮清楚，这应该是宁王交代的。估计是明白燕城那边的情况，不想让他在这边多浪费时间。
    司马亮跟着下人走到了主厅之中。
    一口硕大的棺材，被摆放在了中央。看样子，关于后事宁王很早就做好了。
    “堂兄。”司马亮像司马立问问候。
    “王弟，父王走了。”司马立看着棺材中的宁王，很是悲伤。
    “节哀顺变吧。”
    司马亮安慰了一下司马立，然后就走到了棺材边，看起宁王的最后一面。
    合眼没太久，所以宁王的样子。和昨晚司马亮看到时，没太多区别。
    “走好吧，王叔。”司马亮双手合十拜了拜。
    看着宁王的遗容，司马亮想到昨晚的对话。再想想昨晚的噩梦，他五味杂陈。
    王叔啊，这中都我会去的。只不过去的时间，我暂时还没有决定。
    逃避也好，实话也罢，司马亮暂时不想去中都。
    “那我就先走了。”司马亮告别。
    “慢点，堂兄有些话想和你说。”司马立出言阻止。
    司马亮心有疑惑，但还是跟着对方来到灵堂外面。
    “王弟，我想说的话，不是父王的意思，是我的个人想法。父王走后，我就只是普通的皇室旁支了。”
    “昔日父王在世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不敢报复父王。可现在不在了，那些人可能会针对与我。希望日后，王弟能看在父王的面上，帮衬一下府上。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随意叨扰你的。”
    听到这种拜托，司马亮并不意外。
    “行，日后有需要通知我就行。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的。”
    “那就先谢过王弟了。”听到司马亮答应下来，司马立轻松了一些。
    再度客套告别后，司马亮被下人送到了门口。
    骑上马，司马亮看了一眼宁王府。
    “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了。”
    驾。
    司马亮挥了挥马鞭，开始返程。当他离开后，一些人陆陆续续进入王府。
    其中有个司马亮相熟之人，那就是连襟富逢。他在灵堂拜完宁王后，走到了司马立身旁。
    “世子大人，宁王大人走了，请节哀。以后，宁城方面，就仰仗您照拂了。”
    “富逢是吧。我听父王提起过你。而且你和燕王弟，关系也深。以后互相帮衬吧。”
    “是，是世子大人。”
    心里有事，司马亮不想在宁城多做停留。他沿着大道往北而去。
    路过一家糕点店时，司马亮停了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想吃点甜食。可当他准备下马时，依稀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瑶？”
    司马亮跳下马，追了过去。可他到那边之后，并没有看到自己刚才所见的那个人。
    “小瑶，是你吗？我回来了。如果是你，和我回去吧。”司马亮大声呼喊，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同时，他四下寻找了一下。可依旧没有收获。
    “难道是幻觉吗？”
    司马亮失魂落魄回到马旁，然后骑了上去。他掉转了方向，回到了王府。他想让世子帮忙找一下小瑶。
    由于来过一次，下人知道司马亮的身份，所以直接把他领了进去。
    来到灵堂，司马亮稍稍等了一下，然后和世子说明了来意。
    随后，他很快离开了这里。
    当司马亮再度离开，富逢从灵堂后面走了出来。他来到世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对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经过一番波折，司马亮没有了一点心情。他想找到小瑶，可他又怕再一次失望。就这样他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离开了宁城。
    出了城，司马亮加快了速度。
    雪停了，加上来往之人比较多。主要行驶的路上没有太多积雪了。司马亮花了一天时间，骑着最开始的白马，回到了王府。
    “四天，还是出了一些意外啊。”
    司马亮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入了府中。进入正厅，他一下坐在了凳子上，然后休息了起来。
    连着几天骑马，外加寒冷。司马亮有些遭不住了。他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了过了过去。
    过了一会，小三子赶到了正厅。看到睡着，一脸疲惫的司马亮，他松了口气。不过，随之又心疼了起来。
    “走后就下雪了，殿下这种速度，想必都没多做休息把。该不该叫醒呢？算了吧，先休息一下吧。晚点，再送回后宅吧。”
    小三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了司马亮身上。同时，将屋内的几个暖炉，放到了司马亮身边。
    温暖的感觉，让昏睡中的司马亮舒服了许多。
    随后，小三子将司马亮回来的消息，通知到了王府上下。
    “太好，夫君回来了。”
    “我说了吧，相公没事的。”沐雨安慰了一下宝儿，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每当司马亮出行，这些以他为天的女人，就担心受怕。哪怕有消息传来，只要没看到他回来，就放不下悬着的心。
乱象丛生 第178章 五皇子异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泡在木盆中，身体被温暖环绕。然后他用手舀起一捧水，抹在了脸上。
    “真舒服啊。”
    这几天挨冻下来，司马亮再也不想这种天气，单独上路了。
    “王爷，很痛吧。”
    小贝擦拭起司马亮手上的冻疮。虽说没有到溃烂的程度，但红肿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比较明显的。
    “不痛，就有些痒。”司马亮摸了摸小贝的手。
    小贝紧抓司马亮的手，眼眶微红。
    “王爷，奴婢说些不该说的。您真不应该这样突然就走。您一走，小姐可担心了。每天都去门口问。还有沐雨娘娘，她虽然不出屋子，但小荷都和奴婢说了，您不回来，她都一直祈求平安。”
    “而且这几日最不安的人，莫过于小叶了。她吃不好睡不好。小姐让我多照顾着点她。可是不熟，加上异国他乡，能给的帮助很有限。奴婢不懂王爷的大事，也不懂很多重要的东西。奴婢只知道，大家都很担心您。希望您能让大家安心一些。”
    小贝的话，司马亮都明白。可他不敢保证什么。他抓住小贝的手，放在嘴前亲了一下。
    “我尽量吧。既然小叶那么不安，那我今晚陪陪她吧。”
    “嗯。”小贝温柔的帮司马亮擦拭起身体。
    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裹上披风，司马亮走出了主屋。
    正巧宝儿回来了，她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夫君，把手伸出来。这是我让人从唐家带过来的冻疮药。抹上一些，瘙痒疼痛的感觉会好一些。”
    “好，你给我抹吧。”司马亮微笑着伸出手，然后让宝儿涂抹起药膏。
    “你脚上也有吧，要不也一起抹了？”抹完手上的，宝儿看向司马亮的脚。
    “晚点回来再涂吧。”司马亮摇了摇头。
    宝儿乖巧的盖上小木盒，然后收了起来。
    “行吧，待会我给小贝收着，你要用，就和她说吧。对了小叶那边……”
    “我知道了，晚上我会去看看的。”司马亮知道宝儿要说什么，出言打断。
    “那就不打扰夫君了。”宝儿微微一笑，然后走向主屋。
    司马亮看着如此懂事的妻子，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可眼下事多，他没那么多时间温存照顾。他要去求证一下，宁王所说的一些事。
    离开后宅，司马亮进入了书房。经过吩咐，里面已经点起了暖炉。拿起一个放在桌边的手炉。司马亮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
    “又多了那么多。这些天来的信，比我几年收到的还多。”
    由于要等人，司马亮翻看起信件。看着大量陌生的名字，他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怕是因为改制寄来的信。这种内容估计都查不到。看不看没什么区别。”
    司马亮将不认识名的信，暂时放到了一边。然后剩下来的信，就剩下一封了。
    “师丞？他不是跟五哥去燕北了吗？怎么还给我寄信了？难道说是五哥和崎国的事？”
    司马亮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这五哥，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漠国真会答应吗？”
    信中的内容，就是五皇子已经出发漠国，希望以中间人的身份，调停两国战事。而且如果成真，崎国的东方锦，也会加入盟约，实现三方和平。
    乍听之下，挺好的。但其实很难实现。而且对黎国没有好处。
    毕竟正面战场是一边倒的，只要战事不休，黎国能获得的利益，肯定是更多。这要是和平条约一签，那影响的东西就多了。
    没有更多军功入账，二皇子的储位，就没那么轻松了。而且面临改制阶段，各种矛盾都堆积到了一起。只要战事一停，黎国肯定先内乱，到时候想再对外开战，就很难了。
    可以说战事，是现在皇帝平衡黎国，最主要的手段。眼下反击作战，国内反对之声根本不敢有。即便面临改制，被触动利益之人，也只敢暗地里做些事。只要声音大点，皇帝肯定借战事之口，惩罚一番。
    最主要三方和平，会给其他两国很多喘息时间。内斗外敌，此消彼长之下，只要黎国阵营能看懂局势之人，都不会希望战事停下。
    “既然他敢去漠国，应该是有什么底牌吧。而且这种大事，肯定会被父皇知晓。那样的话，他能签下这个东西，也会得罪父皇啊。着给别人做嫁衣的事，五皇子怎么会做啊。”
    想清楚利害关系，司马亮更不理解五皇子的用意。
    “算了，这不关我事。西北那边我只能听听，又改变不了什么。就是这个东方锦的三方和约，怕是有些东西啊。”
    司马亮感觉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东方锦在出谋划策。可他想不出对方到底做了什么。
    正当司马亮想多想之事，敲门声传来。
    “殿下，冯老爷他们来了。”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马亮一听，收起了心神。她将信塞回信封，然后塞到了一堆信的最底下。
    “进来吧。”司马亮拿起手炉，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嘎吱。
    “王爷好。”
    “王爷好。”
    ……
    门被打开，陆陆续续进来了六哥个人。分别是，小三子，冯司父子，盛王，唐崇和荣阳。
    可以说，他在燕城的主要手下，都在这里了。
    示意众人坐下后，司马亮扫视了一眼，然后看向荣阳。
    “都到齐了吧。大家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吧。能和我说说，我是怎么上你们这条船的。”
    这番话让原本还有笑意的人，都严肃了起来。显然这样的变化，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傻眼。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三子问。
    司马亮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小三子看了许久。
    “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司马亮这一话，让小三子惶恐至极，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奴才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我一直都是只听您的话，从来不敢做超出吩咐之事。”
    司马亮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三子，依旧沉默。然后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说说吧，你们应该和小顺子有联系吧。或者说，你们和黄昏会有什么联系？是不是啊，荣阳 。”
乱象丛生 第179章 蒙在鼓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吓得冷汗直冒。
    尤其是荣阳，他猜到了这次司马亮可能会问的事。但知道这是逃不过去的，所以还是来了。
    “王爷，这事其实……”冯奇话说到一半，被冯司打断了。
    “王爷，其实，我们做的不是坏事。反而做的是，有利于黎国和您的事。”
    “对，我们没有做坏事。唯一算的上，不对的。就是瞒着您。可也没办法，这事要是您知道了，肯定会阻止。”
    ……
    听着这些人解释，司马亮越听越生气。以至于到最后，他将手中的手炉都扔到了地上。
    “首先，我不问你们做的事。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事。”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好，好，你们都喜欢当聪明人，都喜欢帮我做决定，真是厉害了。你们个个不是依附于我，凭什么帮我决定一切。”司马亮气极反笑。
    砰。
    司马亮一拳打在了桌案上。
    见他动怒，所有人跪到了地上。
    发生这种情况，司马亮很失望。他不喜欢别人瞒着自己，哪怕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因为这样会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玩弄的傻子。
    而且从这些人，不跟自己商量来看。大概率是自己不喜欢的事。这样等于惹怒了司马亮两次。
    “如果我不问你们，你们打算瞒我到何时啊。你来回答冯奇，剩下的人别插话。”司马亮面无表情的盯着冯奇。
    “只要王爷问了，在下就会如实禀报。”冯奇不敢说谎，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
    司马亮笑了笑。
    “也就是说，我不问，你就不会回答。好啊，估计你们几个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吧。行，好，对。”
    司马亮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同时双手不同攥紧放开。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要不是现在还用这些人，我真想一脚全部踢开。
    可从无到有，培养纯自己的势力，实在是太难了。
    眼下必须忍了。
    司马亮的呼吸从沉重，慢慢变回平缓。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们跪着吧。商量一下，找个知道全部事的人，把一切瞒着我的事，都跟我说说。”
    司马亮所说的内容，让地上跪着的人，开始眼神交流起来。
    一番交流之后，荣阳咽了咽口水。
    “鄙人来讲吧。”
    司马亮看了一眼荣阳。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恭听的样子。
    “其实三公公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您就不要责怪他了。而且做事的人，只有我在场的几位，都知识帮忙隐瞒了这些事。如果您要迁怒，就怪我和顺公公吧。基本所有的事，都是我们两个做的。”
    荣阳一人抗下所有，让司马亮高看了一些。不过也仅仅是一念之间。
    “我问的不是这个，如果再说相关的事，别怪我不给机会了。”司马亮平淡的警告。
    “对不起，鄙人不会再说了。”荣阳道歉。
    “我和顺总管所做的事，就是暗中清理掉黄昏会，不利已于王爷之人，以及一些中立摇摆之人。这些人基本不在明面上。不过动起手来，难免会被察觉。所以我们和几位商量之后，开始了肃清。正式开始的时间，就是您离开的那天。”
    “至于结束，现在就在收尾阶段了。还剩一些无足轻重之人，将会借平息流言的机会，送给王爷，当做功劳。”
    荣阳所说的内容，并没有人司马亮很意外。因为来的路上他想了想，也就和黄昏会有关的事，手下人会瞒着自己。
    毕竟间接害死李家的人就是黄昏会，加上主旨是反对黎国的组织，司马亮肯定不会接受对方的提议。
    “就这些？”司马亮总感觉还有别的东西瞒着自己。
    “鄙人做的只有这些，至于顺总管是否有别的安排，那鄙人就不知道了。”荣阳言语诚恳，像那么一回事。
    司马亮思索了一会。
    小顺子啊，小顺子。你到底做了多少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还有你到底在哪里。小瑶的离开，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啊。
    司马亮捂住眼睛，头疼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正如他一开始所说。
    只要是在属地，自己用的人。司马亮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无论今天问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他都得帮这些人瞒下去。
    和黄昏会有关联，这要是让太子皇帝知道了，那就完蛋了。而且最可怕的事，就是皇帝和太子已经知道了。司马亮感觉好累啊，本以为手下的人，都是助力。不成想个个都是给自己添麻烦的人。
    “你们没想过父皇和太子知晓此事，会问责与我吗？要知道，我可能还活着。你们这些参与的人，可都得赔上满门。”司马亮问。
    荣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出来。
    “其实，上面顺总管也打点过了。包括赵宇赵大人，其实他也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这次盐船事件，是让赵大人来的。就是为了顺便收尾干净一些。”
    听到这话，司马亮顿住了。他忽然想到自己被派到崎国的事。
    “等等，上面都打点过了，是什么意思？打点到哪一层了。还有你之前说的我走后就开始。这是小顺子之前，就确定下来的吗？”
    司马亮的问题，让荣阳有些应接不暇。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很多细节。
    “这个鄙人就不清楚了。顺公公只说，处理好下面的事就行。上面不用管，会有人解决。而且之前的事，顺公公是事先说，您会走，然后让我这边准备好的。”
    司马亮坐起身，看了看荣阳。到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能否看准一个人了。
    小顺子，看来你比我厉害啊。上面都能不管了是吧。
    看来我只要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直接能坐上大位了啊。
    想到这里，司马亮莫名笑了出来。他这幅样子，让下面跪着的人，很是害怕。
    虽说了解了一些东西，但又又多了更多不清楚的事。司马亮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管那么多自己暂时解决不掉的事。
    不过，这也是司马亮心中埋怨。他闭上眼睛，开始想起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乱象丛生 第180章 处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出神了多久，下面人就跪了多久。
    其他人倒还好，冯司看上去有点撑不住了。他常年奔波，身体很差。一直跪着，让他的腰杆有点撑不住了。
    见此，冯奇想请求司马亮，让自己的老父亲站着说话。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冯司用目光瞪了回去。作为年长者，他知道现在不能再说话了。惹怒上位者的情况下，不要再违逆对方的意思。这样无异于火上浇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司马亮始终没有出声，也没有看下面的人。仿佛遗忘了他们的存在。
    直到冯司再也撑不住身体，趴在了地上。
    司马亮余光瞟了一眼。他并不是故意让这些人一直跪着的。而是他真的想不到该如何解决后续的事情。
    不过，沉默的时间确实很久了。他也不好再施压了。毕竟这些人以后还要用，不能太过分。
    “都起来站着吧。”司马亮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没有情绪波动。
    “谢王爷。”
    ……
    司马亮坐正身子，双手撑在桌案上，扫视了在场的人。
    “过去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从现在开始，只要和我有关联的事，无论好坏，你们不许瞒着我。这是我对你们，最基础的要求。如果再犯，我肯定不会说什么了，而是直接做什么了。”
    司马亮的语气很平静，但在场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怒气。
    “王爷，肯定不会了。”
    “不可能再犯了。”
    “谢王爷。”
    ……
    这些人的感激的话语，并没让司马亮满意。反而让他感觉到了无力感。
    或许到这里，我也是被算计中。
    小顺子知道我的底线，所以他才设计这么一出？
    是打算让这些人，死心塌地上我这条船？
    亦或是，让我上他们的船？
    司马亮的多疑，让他看到了更多东西。但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用处不大了。
    “第二件事，从今天开始。除了还在参与事件的盛王和荣阳，剩下的人。都不允许和黄昏会接触。我至始至终，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也不会是一路人。”
    “我不要听你们保证，我要看到你们的行为。”司马亮打断了下面热表忠心的行为。
    “最后一件事，我要你们做好准备。江南和崎国即将迎来的变局，至于是什么，什么时候，我还不能推算出来。所以远洋贸易，日常生意，还有人际交往都要注意。尤其是燕城以外的老派士族，千万别扯上太多关系。”
    司马亮的话，让在场人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因为一些风声，他们也知道一些崎国和江南的动静，但并没有司马亮知道的那么多。
    “听明白了吗？”司马亮问。
    “鄙人知道了。”
    “在下会注意的。”
    ……
    听这些人，似懂非懂的回答，司马亮没想解释更多。
    “荣阳留下，剩下的去忙吧。”司马亮指了一下荣阳，他有别的事情想从对方那边了解。
    “是王爷。”
    ……
    当门被打开，司马亮突然想起一个事，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人。
    “对了，宁王叔死了。宁城那边可能会乱，和那边做生意注意点。别像之前一样了。”
    虽说这个消息非常大，但知道司马亮火速来往宁城，也能猜出一些。众人表达了一些惋惜之后，离开了书房。
    看着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司马亮，荣阳有些紧张。他拘束的行为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
    其实也不能怪荣阳怂。此前齐逊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应声虫。后来又被齐澜指手画脚，虽有不满，但还是延续了面对齐逊时候的习惯。现在从齐澜变成司马亮，他其实没有变化太多。
    “坐下吧。”司马亮示意荣阳坐到了自己面前。
    司马亮站起身，从身后书架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东西。然后扔给了荣阳。
    “看看吧。”
    荣阳虽有疑惑，但还是拿起东西看了起来。他拿开包裹的白巾。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荣阳吞咽了一下口水。
    “看看字吧。”
    荣阳颤抖的手，翻开印章。当看到下面的八个字，他双手一抖，把印章摔在了桌案上。
    “这是……”
    “燕国玉玺。”司马亮平淡的话语，回答了荣阳。
    得到回答，荣阳目瞪口呆。他是在参与造反，但玉玺这种层面的东西。他还是没接触过的。更别说一枚真正的燕国玉玺。
    “王爷，您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不是燕国灭的时候，就丢了吗？”荣阳追问。
    司马亮站起身，从荣阳桌前拿过了玉玺，然后把玩了起来。
    “过程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手里有这个就行了。”
    司马亮的话，让荣阳摸不透想法。
    “王爷，您想用这个做什么？”
    “暂时不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这东西在黄昏会里，可以掀起多少波澜。”司马亮摸着玉玺上的刻字，表现的漫不经心。
    荣阳被这么一问，表情快速变化。最终，他叹息一声。看着眼前的司马亮，他感觉自己的选择出了问题。显然眼前的这位主，并不是安稳过日子的那种。至少现在开始不是了。
    “这个东西不好说，但意义还是很重要的。至少可以让一些远一些的会众，可能会因此团结起来。当然也完全能做到，现在很多远的会众，很多年都没联系过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把玉玺又扔给了荣阳。
    “这东西给你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看着办。”
    荣阳慌乱的接住玉玺。
    “这不太好吧，万一被查到。”
    “那就别被查到。”司马亮并不给荣阳推脱的机会。
    荣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只想到这次会被问责。但没想到还要接收一个烫手山芋。本来他做好和黄昏会决断的准备了。
    现在这个东西，无疑是把他拉入了更深的泥潭。最主要这和司马亮手下其他人的情况，截然相反。这让他感觉自己是随时可能被丢弃的弃子。
    或许是看到荣阳的不安，司马亮站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别怕荣阳，我现在需要一个在黄昏会里的人。如果后面出事，我也会让你去到海外的。齐澜的离去，你应该也看到了。而且你都看到这个了，没得选了。”
    正如司马亮所说，荣阳没得选了。现在他不能再全身心，回到黄昏会了。而且通过一些行为，和不能再和太子走到一路了。司马亮是他最后能上岸的码头了。
    想清楚这些，荣阳叹息一声。
    “行吧，王爷。我会努力的。希望您能照顾好荣家，保全住荣家。”
    得到回应，司马亮露出了微笑。他虽然没想好对黄昏会的布局。但而为了能了解黄昏会的更多举动，荣阳这步棋是必须要下的。
    “对了，齐澜走的时候，有和你说什么吗？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司马亮问。
    问到齐澜，荣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小姐，没给我说什么。而且她来燕城没多久，就走了。大概是12月8日走的吧。当时肃清的很厉害，她了解到状况后，通知了一些想走的人，然后就离开了。”
    “这样啊，她没提到我吗？”司马亮有些失望。
    “没有。”
    司马亮叹息一声。对于齐澜，他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他很想靠近对方，但又不敢接近对方。可以说非常矛盾。
    “对了，齐小姐身边有个孩子。还有个全身瘫痪的人。没见过，好像是从崎国那边带来的。”
    “孩子？全身瘫痪的人？”司马亮有些疑惑。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杀了崔先的人，是齐澜？应该是了。
    那个孩子，应该是上官秋华吧。
    真是麻烦啊。
    注意力被转移到别的事上，司马亮再次将荣阳晾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司马亮才回过神。
    “对不起，想别的事去了。”司马亮满是歉意的看着荣阳。
    “无妨。王爷还有别的吩咐吗？”荣阳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只得笑脸相迎。
    司马亮顿了一下。
    “对了，你帮我查查南方大岛的事。以后崎国贸易断了，那么多船，总得做生意。得看看有什么别的航线。听说那边有不少燕国遗民，你的人过去调查可能会好一点。”
    司马亮有扔一个麻烦过来，荣阳心里一个苦啊。可他哪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全部应承下来。
    交代完所有事情，司马亮很贴心的，将荣阳送到了书房门口。
    “好好干吧，荣阳。”司马亮拍打对方肩膀，以示鼓励。
    “是王爷。”荣阳挤出一个笑容应对。
    当荣阳转身离开，司马亮看向门旁守候的小三子。
    “去帮我弄个手炉。晚饭送到书房吧。还有，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说完这些，司马亮回到书房拉上了门。
    留在原地的小三子，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办。”
    伴随着小三子离开，司马亮再次坐到了桌案后。他从桌案中，抽出了一张纸。
    上面是一个朱红色的印痕。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乱象丛生 第181章 久未的散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三天过去，赵宇编完了，盐船所需的所有说辞和线索。起身回中都前，他再度来到了司马亮府上。
    “王爷，在下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事，以及需求。请您书信联系。当然，在下有什么最新消息，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您。至于宁王的事，请节哀。不过，江南权利空缺，王爷也可以想办法伸手过去。毕竟无主之地，有德者居之。……”
    赵宇的话，又多又长。听到后面，司马亮都没了记的想法。毕竟两个人，不是一路人。只是为了某种利益，才走到一条船上的人罢了。
    几天前，了解到小顺子的布局后。司马亮就不太想和赵宇，继续合作了。一个自以为是，还不会完全听自己话的人。即便再有用，他也不会想接触。
    “燕城这边的情况，我会决断的。你只要负责中都那边的事，就行了。”
    听到这种回避的话，赵宇其实不开心。他希望司马亮能更明确，更主动一些。但碍于对方身份摆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憋着话，应承下来。
    “是，王爷。”
    打发走赵宇，司马亮坐在正厅待了一会。
    “算算时间，二哥应该收到信了。如果他写回信的话，再过个几天可能就会到了。对了，今天好像贸易船到港了吧。这么多天忙下来，也该放松一下了。带小叶出去走走吧。”
    司马亮回到黎国，已经半月。不过，他都没有停下来过。一直都忙于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说晚上有时间能和自己的女人温存，但大多都是在屋子里。这样的相处，难免有些枯燥。尤其是异国他乡，始终没完全融入生活的小叶。
    几次司马亮陪对方，都会听到希望能一起出去走走的请求。他每次都应承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履行。
    今天盐船事件，收尾了。燕城谣言，也快清理完了。剩下的几件事，需要等消息。所以司马亮有了喘息时间。
    “准备一辆马车，顺便叫小叶。说我要去海边走走，让她陪我一起。”
    “是，王爷。”
    下人离开后，司马亮又坐了一会。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阵香风，钻入了司马亮怀中。
    “王爷。”小叶一脸开心的钻到司马亮怀中。
    司马亮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的鼻子。
    “你啊，满意了吧。”
    “王爷最好了。”小叶奉上香吻。
    温香软玉在怀，司马亮的心情大好。
    稍稍腻歪了一会，两人就走到王府门口，坐上了马车。
    拉开车窗，司马亮搂着小叶，看起燕城的风貌。
    即便天气转冷，但燕城内人依旧很多。看着热闹繁华的景象，小叶很是入迷。
    “寒城可看不到这么多人。即便是清泉湾，这么热闹也很少见。”
    “燕城算什么，中都更热闹。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到时候还会更热闹呢。”司马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毕竟黎国是他的家，说到好的一面自然开心。
    “真的吗？那王爷以后能带我去中都看看吗？”小叶搂住司马亮的脖颈，开始撒娇。
    可一说到去中都，司马亮脸色沉了下来。他想到了之前宁王的叮嘱。让他去一趟中都，和皇帝聊聊的事。
    “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去。”司马亮话里有话，被小叶察觉了出来。
    对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就将脑袋贴到了司马亮胸前。
    “对不起，奴婢说错话了。”
    司马亮摸了摸小叶的头发。他不怪对方说错话，毕竟这是自己的问题。也是必须面对的事。
    “没事。我们是出来散心的，别说这种话了。”司马亮搂着小叶，露出了微笑。
    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风景来到了雁鸣滩。
    由于与崎国贸易的商船返航，码头上忙碌的人，格外多。
    司马亮拉着小叶，跟着几个下人，行走在人群中。
    “有没有清泉湾的感觉。”
    “有啊，不过，还是比清泉湾整洁太多了。”
    “那还不是，我治理有功。”
    听到司马亮揽功，小叶吐了吐舌头。
    “不信啊。我叫个管理者问问。看是不是这回事。”司马亮装腔作势。
    “信，怎么不信。”小叶知道司马亮在开玩笑，所以乖乖配合。
    司马亮很喜欢，烂笑话有人配合的感觉。他心情大好。
    “那艘是我们回来时候坐的船吧。”小叶指了指岸边的一艘船。
    “哪里。”司马亮顺着目光找寻而去。
    “就是那里。”小叶又指了一下。
    司马亮顺着所指找到了那艘船，仔细看了一下。
    “确实啊。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你家公主的最新消息。”其实司马亮来码头，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为了避免让小叶不舒服，所以特意装了一下。
    “好啊，那就去吧。”小叶听到公主，情绪激动了起来。
    司马亮见此，心里很是开心。
    上套了。
    随后，在小叶的拉扯下，司马亮来到了那艘船旁。
    由于做过这艘船，船上的伙计认出了司马亮和小叶。
    “王爷，好。”
    “小叶姑娘好。”
    ……
    一番问候之后，司马亮问出了心中所想。
    “有崎国那边的消息吗？”
    船长点了点头，然后将一封信递给了司马亮。
    “这是柴大人代为送来的。”
    “柴秀的？”司马亮顿了一下。然后接过了信件。
    由于不知道是什么事，小叶选择了回避。追问起别的事。
    “公主那边有消息带给我吗？”
    ……
    听着小叶和船长沟通，司马亮独自走到了一边，拆开了信封。
    果不其然，虽然这封信是柴秀的名义，但里面的内容其实是东方舒所写。
    “二月末，就要出嫁？过完年就办婚事，这也太赶了吧。应该是东方锦的意思吧。”司马亮眉头一皱。
    看完信的内容，司马亮将信纸塞回了信封，然后收了起来。
    “回去再想想吧，崎国那边的事，也只能听听，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司马亮收拾好表情，回到了船边。
    “小叶呢？”
    “姑娘进船舱，拿礼物了。公主拿了一些礼物送给您和小叶，还有王妃的。”
    想到信中内容，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算是提前收买吗？
    司马亮没什么兴致看礼物，在他看来送给自己的，应该的不会有什么贴别的东西。东方舒的礼物，应该主要是送给女人的。
    司马亮站在码头等了好一会。然后就看到小叶，换了一身新披风，走了下来。
    “王爷，漂亮吗？”
    司马亮看着柔顺的毛皮。心想：这怕是下血本了吧。
    崎国特产动物毛皮。其中不乏，稀有品种。司马亮虽然不懂，但看光泽和完整度，就感受到了价值。
    “漂亮，不过海边玩，还是别穿那么贵重的东西了。弄脏了不好打理。”
    “也是啊。那王爷等奴婢一下，我马上换回来。”说着小叶又跑进了船里。
    看着对方风风火火的，司马亮忍俊不禁。
    “真是，前几天还愁眉苦脸，现在倒是喜笑颜开了。真是好哄啊。不过也挺好的。”
    司马亮又傻站了一会。
    待到小叶出来，对方又换回了原来的披风。
    “走吧，耽误不少时间了。你也不想在这里呆很久吧。”
    “嗯。”得到崎国的消息和公主的礼物，小叶明显开心了很多。她亲昵的搂住司马亮，然后继续步行。
    走过码头区域，司马亮他们来到了沙滩边。
    微咸的海风，吹到了脸上。夹杂着冰凉的感觉，司马亮和小叶抱在了一起。
    “好冷啊。”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海天一线，浪拍沙滩。宁静的世界中，只有浪涛声。
    这对于被关在府中，那么久的小叶来说，是不可多得景象。
    当然，这对司马亮来说也非常难得，虽说冬天的海边很冷，但身边有个可以依偎的人，这让他感觉暖暖的。
    更别说宽阔的大海，让他算于心计的内心，能够暂时放下心来。
    “这船，真是大煞风景啊。”小叶看着时不时出现在近滩的海船，有些不悦。
    司马亮笑了笑。
    “这可是钱啊，没有这些船，拿来钱给你们买衣物。以后，我还指望着这些船，赚更多钱呢。”
    司马亮的话，点醒了小叶。对方眼睛一亮。
    “如果是这样，船越多越好。”
    “你倒是转变的快。”司马亮哭笑不得。
    “那是。”小叶看着司马亮笑得很开心。
    司马亮看着对方眼中，只有自己的小叶。搂得更紧了一些。
    “好好呆在黎国吧。有机会，我会带你出来玩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可以扬帆起航，前往别的地方。看看那些稀奇古怪东西的出产地。”
    “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谢谢王爷。”
    ……
    两人在沙滩边，说了不少腻歪的话语。远处候着的下人，则是缩了缩身子，不太理解。
    “王爷和小叶姑娘不冷吗？”
    “他们穿的多，还有披风，所以不冷吧。”
    “这样吗？那我们也穿的不少啊。我们还有挡风的地，可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那我就不知道了。”
    ……
乱象丛生 第182章 又生事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昔日碧波荡漾的南湖，定格在了几天前的某一刻。
    厚厚的冰层，将所有船只困在了码头之中。
    可原本应该沉寂的码头，却依旧热闹非凡。当然，主角变成了孩子。
    哪怕有警告，规劝。这些初生牛犊，还是好奇的踏上冰面，然后玩耍了起来。
    对于历来暖和的南方来说，这样的景象可不多见。
    一位少年和几位同伴，踩着竹片，滑行在冰面之上。或许是为了那刻好胜心。
    几人你追我赶，跑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里的岸边被森林覆盖，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慢点，小虎跟不上了。”
    “对啊，再跑回去就晚了。”
    身后的几个小伙伴，招呼着最前面的小男孩。
    “我才不慢。”男孩继续往前，然后，他就摔倒了。
    即便穿的很厚实，但摔在冰面上的感觉依旧很疼。男孩站起身子，看向绊倒自己的东西。
    “啊，有……死人。”
    一声惊叫声，打破了南湖的平静。
    随后，县令和衙役，赶到了这里。同时，消息也传到了司马亮耳中。
    躺在沐雨身边的司马亮，很是不情愿。他昨天陪小叶玩了一天，想着今天可以赖床休息一下。没想到又弄出了新的事。
    “搞什么啊，是不是不让人休息了。这种案件都要叫我？”司马亮钻到被窝里，不愿出去。他不理解，为什么发现尸体这种事，要叫自己这个王爷过去。
    “虽说有些不吉利，但应该是有不寻常的事，所以才让相公过去吧。相公要不去看看吧。”沐雨钻进被窝，跟司马亮面对面说话。
    “可是我都答应陪你了。”感受着枕边人的鼻息，司马亮很是愧疚。
    其实处理事情司马亮倒是无所谓。只是昨晚他答应陪沐雨玩一天。今天还没起床，就被打乱了计划。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没事的，我们日子还长。以后多的是机会。”沐雨摸了摸司马亮的脸庞。
    “雨儿真体贴啊。”司马亮将脑袋，埋到了对方的柔软之中。蹭了蹭后，他贴到沐雨耳边，小声说道。
    “雨儿，我感觉大了。”
    听懂话的沐雨，很是害羞。
    “最近好像吃的多了些，确实有点胖了。”
    “胖的好啊，以后有孩子就饿不着他了。”司马亮亲了沐雨一口，然后钻出了被窝。
    在司马亮和宝儿的督促下，沐雨节食的毛病被改了许多。身体也比之前，丰润了一些。
    对于这种转变，司马亮还是挺开心的。他知道健康的身体，才是长久的根本。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节食，瘦弱的身体，可能会让沐雨极难生育。也是这方面的劝解，才让对方养成的习惯，有了松动。
    小荷的服侍下，司马亮穿好了衣物。入冬之后，他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使得他穿上臃肿的披风，显得也没有那么违和了。
    “小荷我是不是胖了，感觉衣服有点勒。”司马亮问。
    小荷作为伺候的人，自然知道司马亮是胖了。可她却又不敢说，只能撒谎哄。
    “哪有啊，可能是衣服洗小了。下次换一件就好了。”
    司马亮翻了翻白眼，给自己洗衣服的人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会犯。而且真洗小了，那衣服肯定也会换掉了，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穿。
    司马亮朝着小荷脑门轻轻拍了一下。
    “胡说。骗人也不用心点。胖了就胖了，我一个男人，又不是听不得这种话。又不是没胖过。”
    “王爷，奴婢知错了。”
    一处小闹剧，让沐雨和司马亮都开心了一些。
    “我会尽早回来的。”
    “等你，相公。”
    司马亮拉门走出了屋子。
    待到只有两女时，沐雨将小荷叫到了床边。
    “小荷，我是不是真的大了。”
    “啊，这。”小荷脸红的看着沐雨。
    “实话实说。”沐雨显得很着急。
    小荷目光看向沐雨的丰满，然后盯了许久。
    “好像确实比以前大了一些。”
    “如果还这样下去，以后穿衣是不是会很奇怪。要不裹起来？”沐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小荷一脸怪异的看着沐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此羞人的问题。她沉默了许久，然后凑到了沐雨耳边小声说道。
    “没事，王爷喜欢大的。越大，他越喜欢。这是小叶告诉我的。”
    “啊， 这样啊。”沐浴想到早上的事，脸色一红。再度纠结了起来。
    原先在风月楼的时候，老鸨教育就是要控制身形，身体每一处都不能超标。可现在司马亮的喜好，明显和沐雨此前接触到的审美标准，形成了冲突。
    “那还是维持现状吧。”沐雨提了提丰满。
    小荷看的眼睛一亮，然后魔爪伸了上去。
    “干嘛啊， 小荷。”
    “好软啊，真不错啊。王爷真是有福了。”
    “不许这样……”
    羞人的打闹声，从屋内传出。
    坐上马车，司马亮的心忐忑起来。他感觉此行又是不妙之事。如果只是正常的命案，怎么样都不会轮到他去。只有事主身份特殊，或者数量特别多才会需要通知他。
    “真是麻烦啊。”
    司马亮叹息一声。
    摇摇晃晃间，马车到了南湖边。
    一脚踩到泥泞的地上，司马亮的心情很是糟糕。
    大量人走过的冻土，变成了烂泥地。司马亮走在前头，身后车夫和等候的衙役，帮忙举着披风。
    来到湖边，司马亮就看到，大量衙役，站在冰上，组织着前来围观的民众。
    “王爷，对不起惊动到您了。”县令凑到了司马亮身边。
    看着现场如此大的阵仗，司马亮往前走了几步。当看到几具难以辨认的尸体，被放在岸边。他瞬间不适起来。
    “说说到此为止的事吧。”看向看着冰面上，不在少数的民众，司马亮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个事情，大概率压不住了。毕竟三人成虎。更别说那么多目击者。
    “事情是几个孩子发现的。在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在这里了。”
    说着县令指向冰面上的一个小冰窟窿。
    “有好事者，打开了一个冰窟窿，下去看了一下。发现下面沉着大量尸体。少则两位数，多则三位数啊。而且这个消息已经流传开来了。加上这些日子大多都休息了，流言的速度估计控制不住了。”
    “下面还有很多？”司马亮傻眼了。如果真按覃荣所说，那他确实逃不了干系。属地出现那么大的命案，封主还不知情，显然是大过失。
    “身体好的衙役，已经下去确认过了。确实有很多。而且，我们还在沿岸寻找，或许别的地方还有。”县令满脸担忧。
    司马亮捂住额头，头疼了起来。忽然，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这些人，不会是小顺子和荣阳杀的那些人吧。近段时间，疯狂屠戮的也就他们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些人的身份，估计都对不上，那得惊动朝堂了。
    动手还不清理干净，尽给我添麻烦。
    “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打捞吗？还是说暂时管控起来，等天气暖一些，再处理。”县令问。
    司马亮看着难以辨认的尸体，陷入了沉思。看了看盯着自己的民众，他叹息一声。
    “封锁吧。现在下去打捞，太冷了。而且已成定局，现在捞出来更多，只会让流言愈演愈烈。”
    “是王爷。”
    “检查一下物件，检录一下，然后就地烧了吧。这种状态，留着用处不大，没必要拿回县衙。”司马亮指了指，几具岸边的尸体。
    “是王爷。”
    “对了以我的名义，拟一份公文，送到中都去。”
    司马亮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还不如早点报上去，这样还能摆明态度，将主动权捏在自己手里。
    “是王爷。”
    司马亮看了一眼，只会应声的县令。他知道对方没办法处理，但只会应声，还是让他有些烦躁。可他手里能直接办事的人，只有对方了。
    人啊，真的好缺人啊。得赶紧想办法，弄点有用的人来啊。
    司马亮不是第一次意识到，可用之人的缺少了。可实在是没时间挑选。漫天的自荐信和推荐信，他又没见过人，实在是难以确定人选。
    要不把盛定弄过来？可这样，也会葬送他的前程啊。
    司马亮还是喜欢用自己认识的人。虽说盛定还有点稚嫩，但人是不错的。稍稍培养是个可用之人。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了司马亮的属官，后续就不好往高位爬了。
    马上，年后改制，只要盛定不出大毛病，肯定是有官职在身了。所以司马亮有两个选择。
    一是，现在调盛定过来，减缓压力。二是，等日后对方身居高位，获得更多帮助。
    思量之下，司马亮还是选择了后者。
    再苦苦自己吧。
    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这天气，估计这冰还要持续很久。调几辆马车过来，做个营地吧。顺便多准备点柴火，和御寒之物。若是县衙不够，就从我府上调。一定要排好轮守，别让民众靠近了。”
    司马亮再次提醒了县令，然后就离开了。
乱象丛生 第183章 迎接改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泡上一壶热茶，司马亮想起了刚才见到的尸体。若是能确定这些人，就是小顺子和荣阳所杀，那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责任。
    虽说不是直接动手，但也是间接死在手上。想到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人，死在了阴影中，司马亮就感觉上手沾满了血液。
    “为什么我没有波动呢？难道说我……”司马亮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出神。
    砰砰砰。
    “王爷，荣老爷来了。”
    “进来吧。”司马亮下意识甩了甩手，然后坐正了身子。
    “王爷好。”
    “坐下吧。”
    司马亮示意荣阳坐到身前。待对方坐下，他双手撑在桌案上，做出一副质问的样子。
    “你们是怎么处理被杀者的尸体。”
    荣阳一开始没有理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经手的都是埋了，或者……”
    “沉尸南湖是吧。”司马亮帮荣阳回答了。
    荣阳惊愕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什么。
    “是被发现了？不可能啊，沉尸都被绑上大石头的，而且位置很偏僻，基本不存在被发现的可能。这么多年来，就没出过问题啊。”荣阳出言否认。
    听到这话，司马亮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么多年来？那死的人，得有多少啊。
    司马亮知道，怎么出问题，不重要。现在要确认事态的严重性，以及后续的解决办法才是最根本的事。至于为什么，只有解决掉麻烦后，才有资格去追根究底。
    “别说这种废话了。现在我要知道湖里，大概沉了多少尸体。”
    “这个啊，鄙人不太清楚。因为这种事，我只动嘴。实事的话都是交给手下人，自己看情况办的。我只看结果。”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荣阳，司马亮很是生气。他用力拍打了桌子，声音也大了一些。
    “那你知道什么。或者说知道该怎么解决吗？现在这事，很快传遍燕城了。”
    荣阳被吓了一跳，赶忙赔罪。
    “对不起，王爷。我会想办法的。”
    “别想，你先说有什么解决办法。别到时候，我还要给你擦屁股。”司马亮沉下声音，继续追问。
    “找替罪羊。”
    “有人选了吗？”
    “师家。”
    司马亮一听，眉头一跳。虽说有些意外，但他还是想起可能性。
    现在师家朝廷里，基本没什么关系。作为弃子，也不可能有人捞对方，确实是个不错的栽赃对象。
    不过，这件事从始至终和师家没有关系。司马亮就这么甩锅给对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次的事情，捅出来，师家那是真的万劫不复了。要是那样，司马亮手上真不干净了。
    该不该呢？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通道明面上的事，肯定要有人背锅。不知名的人背，肯定是不行的。算的上号的，大多都是我这边的人了。只有师家或者吕家了。不然……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选。
    “要不找吉利国的那些人背锅。引到外国人那边，求证起来也麻烦，即便有争论，也可以搪塞过去。”
    “这样会不会不好操作啊。师家其实在不在没什么关系了，现在退场，我们还可以吃下不少他们的资产。”荣阳不太赞同司马亮的意见。
    司马亮明白荣阳说的是这个理，但他有别的考虑在里面。现在连着几件事出来，对他十分不利。这次师家背锅倒台，确实能分到一些利益，但太子同样也会分走不少。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留着师家，这样至少对方手里的一些资源，还可能帮的到自己。
    “师家现在倒了，后续官盐我们就少了一个缓冲，就要直面太子的人了。况且现在师家倒了，大部分利益不一定到外面手里。”
    司马亮话，让荣阳开始多想起来。
    王爷想的那么深吗？好像确实有些道理。看来我确实有些目光短浅了。
    司马亮几番教育，荣阳渐渐被带着走了。
    “那鄙人，有什么该做的？”
    “找点吉利国的人，让他们传点风声。说死的人不是黎国人，而是吉利国的。然给死的人编造个，什么贵族身份之类的。总之，扯的离谱一点就行。民众知道了，会自行传播的。”
    “这样啊，那属下会去做的。”荣阳似懂非懂，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对了昨天崎国那边的货船不是到了吗？那边的黄昏会成员，有过来找你们吗？”
    “没有。本来我们联系就基本没有。只有小姐从崎国回来的时候，见到过几个，之后就没见过了。”
    “算了，多嘴一问罢了。我没别的事了，你下去忙吧。”司马亮下了逐客令。
    荣阳行礼告退。
    坐在书房中，司马亮想起荣阳的话。
    “这么多年没出过纰漏，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鬼？那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想搞我，何必搞这出。还是说吸引我的目光和注意力？”
    说到这里，司马亮后背发凉。真要这么算的话，那他就是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了。
    司马亮总感觉很怪，但就是找不出缘由。
    “罢了，先做好眼前的事吧。先找找那个像男人一样的红毛鬼，让她帮我做些事。”
    司马亮离开书房，然后找来下人吩咐了一下。
    “去冯奇那边，帮我找那个会讲黎国话的红毛鬼过来。”
    “是王爷。”
    当下人离开，司马亮看了一下，偏西的太阳。
    一番折腾，过了午饭时间。想到和沐雨的约定，司马亮又开始内疚了。
    “今天完事，估计要很晚了。真是对不起沐雨啊。要不，晚上出去转转？可晚上也太冷了。那搞点什么东西，哄哄她呢？”
    司马亮犯愁起来。
    “王爷，饿了吧。这有糕点，您吃一些吧。”小三子端着几盘糕点干果，走了过来。
    “好。”
    司马亮伸手从盘中，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传来，他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看着糕点中的豆沙馅，叹息一声。
    “小瑶和小顺子，有下落了吗？”
    小三子顿了一下。
    “没有。”
    “那就别找了吧。他们应该是故意躲着我，如果是这样，就没必要再找了。现在府上总管之职也空出来许久了，你就升任吧。还有照顾的事，你就不用负责了。找个能信的小太监来，就行。这几天我会核查一下推荐信和自荐信，有合适的人选，你帮我去核查看一下。”
    “谢王爷。”
    经过半月追寻，司马亮基本死心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清楚小瑶和小顺子应该是故意躲着自己。眼下越来越多，他不能在浪费太多人力在这上面了。
    司马亮坐回到书房，边吃糕点，边看信件。同时等待着，诺玛的到来。
    “徐望山？难道是徐师爷的儿子？”
    司马亮看到一封，落款是徐师爷的推荐信。对于喜欢教书育人的徐师爷，他还是挺有好感的。所以对方推荐的人，他还是挺有兴趣的。
    “先选着吧。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司马亮将这封信单独放好，然后再翻起，别的信件。
    忽然，司马亮惊讶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杨忠？不会真是丞相吧。”司马亮没想打，压了那么久的信中，还有那么一封重量级的寄信人。
    司马亮不知道对方卖什么关子，所以打算看看对方推荐了什么人。
    拆开信封，司马亮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一下。
    “杨昱？没看错吧。这杨丞相是什么意思？”
    司马亮赶紧看到了最后的落款时间。
    “三天前？这是父皇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总不可能是杨昱的意思吧？”
    司马亮不太理解这封推荐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纠结了一会，然后还是把信放到了徐望山的推荐信上。
    “说实话，撇开别的因素，杨昱是个可用之人。如果是真心的，丞相也有这个意思，那确实可以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只是太子那边是什么情况？是中都又有什么变故了吗？”
    司马亮感觉中都那边，可能出现了什么变故。所以导致了杨忠，将自己杨昱外放给了自己。
    “算算时间，今天或者明天应该有信息来了。希望能和二哥那边的消息，同时到来，这样就不用等的那么煎熬了。”
    司马亮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准备再看几封信。结果一看下面的信，就是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
    “一帆的举荐信？还是和杨忠的一起送来的，有点意思啊。”
    司马亮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司马永信？旁系？军官？”
    司马亮看了一下，刘一帆所写的推荐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对方给自己推荐了一个军官。而且按照信中所说，已经在路上了。
    “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啊。看信中所说，原先还是二哥手下做事的人。怎么糊弄到我这里来了。虽说我确实需要军官，但这种身份会不会不太好啊。还是说，这是二哥那边的意思？”
    司马亮吃不太准，刘一帆的意思。不过，出于多年的信任，他还是把信放到了杨昱推荐信的上面。
乱象丛生 第184章 聪明的诺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着面色不错，衣衫整洁的诺玛。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可诺玛看到这个笑容，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对方坐正了身子，大块头硬是表现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好像是出于弱势的一方。
    不过，每队主人的司马亮诺玛，确实是被动的一方。
    “王爷，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诺玛语气中夹杂着大量不安。
    司马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倒了一杯茶给对方。
    “天冷了，先喝点茶吧。不着急，我们慢慢说。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什么不变，或者需要的吗？”司马亮的话非常温和，让人感觉很亲切。
    可越是这样，诺玛就越害怕。她不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也知道有求于人还低姿态，明显没什么好事。
    “王爷，您是不是又找我。如果有的话请直说。”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诺玛身边。他靠到对方耳边，轻轻拍打了一下肩膀。
    “我知道，其实你们才是海盗。你也不需要解释了。我已经从各方求证过了。”
    司马亮的低语，让诺玛汗毛直立。她魁梧的身躯，不停颤抖。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很满意。
    “当然，对于你们曾经的事情，我不想追问太多，只要你为我做件事，我就饶了你们。并且送你们回去。”
    司马亮的手不停抓着诺玛的肩膀，仿佛在施加压力。
    诺玛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脱衣服了。
    司马亮傻眼了，他赶忙阻止了对方的行为。
    “你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做这个事。”
    “您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吗？”诺玛一脸疑惑。
    司马亮嘴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同时放开了在诺玛肩上的手。然后他看了看诺玛魁梧的身躯，以及那形似男人的脸部线条，愣了一会。
    “我不会有这种想法，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别再这么想了。”司马亮强压住情绪，表现得很正常。其实他心里已经破口大骂了。
    什么鬼啊？我会看上你？
    和男人都没区别，这种口味我可吃不下去。
    要不是有用，我真想一脚踢开了她。
    听到司马亮的话，诺玛更加疑惑了。她现在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东西。她想不出能帮司马亮做到什么。
    “王爷，不会是不好的事吧。”诺玛试探询问。
    司马亮没有直接回答，他坐到了座位上，然后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其实嘛，不算好事，但也不算太坏的事。毕竟只需要你们的身份用一下，剩下的不用你们动手。而且如果你们离开，不再回到燕城，那几本没有什么不好的事。”
    司马亮看似说了很多，但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让你们背黑锅。听懂这个，诺玛表情快速变化，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好吧王爷，您怎么说， 我们就这么做。只要能给我们一艘完整的船，平平安安离开。我们就愿意做任何事。”
    对于诺玛的爽快，司马亮很是欣赏。他喜欢和这种爽快人沟通。
    “你还要什么条件，一并提了吧。只要不出格，我都会答应。”
    司马亮的再度许诺，让诺玛放松了一些。她深呼吸了一下。
    “海盗的话，我不想再做了。如果可以，请给我们的船带一些货品回去。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做些买卖。”
    司马亮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思索了一会。
    “可以，不过我要派人一同前往，所得的利润我可以全部给你，但我希望能开辟一条航道，以便日后的贸易。”
    诺玛没想到司马亮那么爽快，又答应了。她有些喜出望外。不过，很快又担心了起来。她感觉司马亮能那么爽快答应，估计要做的事情，相当麻烦。
    “我想知道您想让我做什么事。”
    司马亮理解对方的想法，打算告诉对方 到底要做什么事。
    “我要你们演一场戏，帮我将一些死者的身份掩盖过去。当然期间不会让你们杀人，或者被杀的。”
    听到这种脏活，诺玛吞咽了口水。她感觉眼前这个阴柔的王爷，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和善。毕竟要处理四人的事，那么死者或多或少，和司马亮有点关系。不然，也不需要掩盖什么。
    不过，诺玛没得选了。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可能翻身的机会了。而且如果按司马亮所说，她无非是牺牲掉一些名声。异国他乡的名声，这对于当过海盗的她来说，根本无挂紧要。
    诺玛收拾好情绪，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爷，您怎么吩咐，我就会怎么做。我不会多问什么。”
    诺玛的聪明，让司马亮很是舒服。即便他本来不想和对方解释什么。
    “好，我信守承诺之人，言出必行。你只要好好做，我说的一切，都不会少的。”
    “是王爷。”
    司马亮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同时，他不由得感谢起，将诺玛船只打坏的齐澜一行。
    经过冯奇的一些调查核实，诺玛那边的故事，司马亮也得知了。
    诺玛说的部分是实话，他们确实有好几条船来。而诺玛也是第一次，来到黎国海域。只不过他们船队的生意，是无本买卖。
    好巧不巧，诺玛一行遇到的第一批买卖，就是齐澜的船队。作为要造反的组织，即便离开了，也带了很多武器和火器。
    面对装备人数都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结果是可以预想的。除了诺玛这边你的一艘船，剩下的船，全沉了。
    要不是他们往岸边靠了，估计要被齐澜他们全灭。
    诺玛这艘船虽然撑了下来，但也不能开了，漂行好多天，才被别的商船发现，拖拽到了雁鸣滩。
    路上受伤的船长，因伤去世。所幸还有一个会说黎国话的诺玛在。使得他们还能地方沟通一下。
    可以说这个结局，相当的戏剧性。司马亮在崎国做出的决定，影响到了吉利国的海盗，在黎国临海的一些行为。
    诺玛走后，司马亮想了许久。
    “冥冥之中，注定了啊。”
    司马亮吃了一些糕点，然后继续筛选起信件。
乱象丛生 第185章 哄沐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交代完这些事，天色也渐渐变暗了。
    注意到光线变化，司马亮看了一眼窗外。忽然他眼睛瞪大了一下。
    “完了，聊天聊忘了。后面看信太入神了。”雨儿该不会生气吧。她那么乖，应该不会表现出来，那可太难受了。
    翻看信件上头的司马亮，这时才想起和沐雨的承诺。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很是后悔。
    “还有什么补救的吗？”
    司马亮本就是个不懂浪漫的人。此前和宝儿的划船之旅，都是沐雨出谋划策的。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没有整整意义上的感情过程。都是依靠权势，让女人依附。
    “该怎么啊。总得补偿一下吧。可这马上天就黑了，且不说南湖发生这档子事，而且还结冰了。划船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夜市，好像也不是很热闹了吧。要不让那些摊贩，开晚点，就这样逛逛吧。”
    司马亮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解决办法。趁着还有点时间，他叫来的小三子。
    “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让王府附近的夜市，让他们都开起来。还有些小摊贩，也让他们晚点走。至于钱，后面会给他们结算的。然后多点点灯笼吧，看上去会好点。对了找点人，搞得热闹一点。”
    司马亮想一点说一点，让小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好奇之人，只要对方说什么，他就会直接做。
    “是王爷。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吧。奴才这就去了啊。”
    “赶紧去，越快越好。吃完晚饭，我就要带雨儿去逛的。”司马亮神情严肃，看上去很是认真。
    “是王爷。保证完成吩咐。”
    随着小三子一路狂奔出去。司马亮莫名笑了笑。
    “这家伙，真是有意思啊。”
    看了看天空，司马亮算了一下时间。
    “现在回去，可能要解释很多。要不然待到吃饭吧，可这也会不会不太好啊。还是过去吧。”
    司马亮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前往了后宅。
    弯弯绕绕后，他来到了沐雨的小院。一进院子，他就看到穿着皮草披风的沐雨，坐在院中，和小荷闲聊着。
    司马亮有些心虚，没直接打招呼。而是慢悠悠的走向对方，直到快被发现了，才出声问候。
    “雨儿，对不起。忙忘了。”司马亮不好意思的抓来抓头。
    沐雨看他这样，捂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相公，你这样有点滑稽了。”
    看到自己的美人，露出了笑容。司马亮的拘束少了许多。他走到沐雨身旁，抓起了对方的小手。
    “雨儿，真不怪我啊。”摸着微凉的手，司马亮顺势坐到了对方身边。
    与此同时，小荷很识相的回到了屋子中。
    沐雨另一只手，也放到了司马亮手上。然后温柔的抚摸。
    “相公地位那么高，自然有做不完的事。雨儿自然不会生气。毕竟现在有的一切，都是相公给的。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怨言呢？”
    司马亮抓起沐雨微凉的小手，放到了嘴巴，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搓了搓。
    “这是两码事。你是我的女人，给你的这一切，是应该的。这次爽约，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要是怪我，我不会说什么的。若是你照顾我的想法，那就大可不必了。这样反而会让我，更内疚。”
    司马亮的话语，让沐雨咬了咬嘴唇。看样子，她并不是没有想法。
    沐雨看着司马亮的脸庞许久，然后站起身，坐到了对方怀里。
    “要说想法，肯定是有些的。不过，能让王爷愧疚，那说明这里有妾身的一席之地。这就足够了。”沐雨用手指，戳了戳司马亮的胸口。
    沐雨如此可爱的行为，让司马亮露出了笑容。他将其搂入怀中，然后嗅起秀发中的味道。
    “雨儿，真是又乖又聪明啊。也是这样，你最让我省心了。不过，也最让我放心不下啊。你心里装的事太多了，以至于，我都完全看透不了。当然，我不会让你改变什么。毕竟这才是独一无二的你。”
    司马亮温柔的低语，让沐雨的身体微微颤抖。她贴到司马亮胸口，没有说一句话。
    聪明人之间的沟通，不需要太多话。两个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温存了许久。
    出于补偿，司马亮和沐雨，单独在院中吃了晚饭。就连小荷都没有伺候，全程只有两人。
    随着司马亮的女人越来越多，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沐雨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她温柔的伺候司马亮，表达着自己简单纯粹的感情。
    普通至极的晚饭，两人吃的很开心。结束后，司马亮说出了自己晚上的安排。
    “不知道小三子做的怎么样了。本来想着给你一些惊喜。不过，感觉算不上什么惊喜。走吧，去看看吧，权当是今天出游了。”
    “相公，准备的无论是什么，都是惊喜。”
    沐雨挽住司马亮的胳膊，一路走出了王府。
    看着两人离去，小荷既开心，又不开心。
    “真是的，小姐居然把我忘记了，还是说故意不带我。不过，王爷真好啊。比起风月楼听到的那些老爷公子，王爷这种身份，还能如此对待小姐，真是难能可贵啊。若是……”
    小荷陷入臆想，脸红了起来，同时嘴巴分泌起口水。
    随后，一阵寒风吹来，浇灭了她的幻想。
    “这天气，真冷啊。应该是我遇到过的，最冷的冬天了。”
    小荷边碎碎念，边收拾起东西。即便院中可以招呼更多下人，但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做这些活。或许她对单独相处，也有一些执念。
    诺大的王府，从后宅走到大门，费了不少时间。可依偎的两人，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相公，王府太大了。以后你教我骑马吧，不然老这么走，脚疼。”
    “好啊，等来年春天，我教你跑马射箭，还有围猎。”
    “一言为定，这个可不许食言了。”沐雨停下脚步，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看到对方认真的样子，忍俊不禁。
    “一言为定。”
乱象丛生 第186章 小庙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府门被打开，大量的灯笼。使得外面的街道，亮如白昼。
    看到比早上，还要热闹一些的场景。司马亮不禁高看了一些小三子。
    “相公，这是为妾身准备的吗？”沐雨眼中出现了亮光，显然很喜欢司马亮特意为她做的事。
    看到沐雨挺开心的，司马亮也开心了。
    “当然是为你准备的，走吧。把我们白天没做到的事，给补上吧。”
    司马亮拉扯着沐雨走向了街道。
    虽说是临时拉扯起来的，但路上有不少人，所以看上去还是比较热闹的。
    加上，持续不断的有小摊贩开张，有种来到凌晨的错觉。
    司马亮和沐雨，行走在街道中央，所有的商贩都在卖力招呼。这一刻，沐雨很开心。倒不是逛的地方本身，而是这种被特意对待的感觉，让她很满足。
    “吃糖葫芦吗？”司马亮停下脚步，看着一个摊贩上的糖葫芦，有些跃跃欲试。
    沐雨看着孩童喜欢的糖葫芦，又看了看司马亮稍显圆润的面容，开始憋笑。
    “笑什么啊。你不吃，我吃。”
    “老板，来两个。”
    听到这话，沐雨暗暗发笑：还不是给我买了。虽说不太喜欢吃甜食，但相公买了，还是勉为其难的吃一个吧。
    老板将两个糖葫芦递给司马亮后，沐雨顺势伸出了手。可她并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糖葫芦。当她疑惑的看过去，就愣住了。
    司马亮拿着两串糖葫芦，左右开弓，狂吃了起来。开心的样子，就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相公……你……怎么一个人吃两串啊。不是给妾身的吗？”沐雨表现的很委屈，她以为司马亮故意气她。
    司马亮停下了嘴，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你不是不吃吗？你要吃，再买不就行了。我一直吃糖葫芦，都是两串吃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沐雨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她脸一红，从对方手中抢下一串被吃过几颗的糖葫芦。
    “甜食，少吃点。这串，归妾身了。”沐雨狡黠一笑，跑到了司马亮前面。
    这番迷之操作，让司马亮有些难以理解。他愣在原地好久，就没有回过神。
    “什么意思啊？她这是喜欢吃呢，还是不喜欢吃呢？还有为什么非要拿我吃的，再买一串不就好了吗？真是麻烦。”司马亮无奈叹息，然后又折返买了一串糖葫芦。
    继续左右开弓，司马亮丢失了沐雨的身影。不过，他也不担心。这个临时组织起来的小庙会，不是很大。来往的人，大多都是装装样子，即便真找不到了，问问就知道下落了。
    “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了？那就找找吧。”司马亮边吃，边找起沐雨的踪迹。最终她在一个摊贩旁边找到了对方。
    “这是，烤红薯？”司马亮认出了这个味道。
    沐雨一脸怀念的接过一个红薯。
    “好烫啊。王爷认识啊，要吃吗？”沐雨的小手被烫的通红。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捧着红薯。
    司马亮倒是不客气，直接吃完了手中的糖葫芦，然后伸出了手。
    “好烫，好烫。”沐雨小心掰开红薯，将大的一块给了司马亮。然后自己开心的吃起，小的那块。
    随后，两人边吃边走。
    “这东西是外来品吧，比较少见。看样子你之前吃过啊。”
    沐雨停下了嘴，然后叹息一声。
    “是啊，这是外来品，很少见。即便是在燕城，我也很久没见到过了，所以很怀念。”
    沐雨又尝了一口红薯，露出了微笑。
    “昔日爹爹还在的时候，他就为妾身买过一个。那段时间，算是妾身最开心的时间了。只可惜，爹爹生意失败，加上燕北出了状况，最后只能变成难民流落到中都。最后路上，爹爹生病死了。妾身就被辗转，卖到了燕城。”
    沐雨失落的样子，很是可怜。司马亮将自己手中的红薯，送到了对方嘴边。
    “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想吃，府上也可以备一些。晚上的时候，我可以和你烤一些。”
    司马亮的行为，让沐雨心里一暖。她小小的咬了一口。
    “真甜啊。”
    “是啊，甜味最让人开心了。”司马亮饶有心事的看向中都方向。
    或许，我该回去看看。不说别的，见见父皇也好啊。毕竟几个月没看到了。
    司马亮心中有了回中都的念头。
    本就是临时凑出来的庙会，商品之类的没太多特殊。加上晚上吃饱了才出来，一些小吃也吃不下太多。
    可以说，除了大量灯笼制造的不错氛围。司马亮的这次准备，其实没有太多特别。
    不过，这足够了。想要稀奇古怪的东西，司马亮的府库中，还有很多。平平淡淡对于沐雨和司马亮来说，才是更加难得的东西。
    绕玩一圈，月亮挂在了当空。司马亮朝着偷偷跟随的小三子，打了声招呼。让对方早点结束这场小庙会，同时，让对方打赏参与的人。
    “开心吗？”司马亮搂着沐雨，一脸微笑。
    沐雨依偎在司马亮怀中，很是甜蜜。
    “应该花了不少钱吧。以后，不要这么破费了。如果还要做这样的，府上玩玩就行了。反正下人这么多，还可以叫上宝儿姐她们。”
    “也是啊。府上人挺多的。或许哪天可以自己弄个庙会玩玩。”
    两人随着街道中，慢慢熄灭的灯火，回到了王府。
    今天对于司马亮来说很充实，对于沐雨来说也很开心。
    来到后宅，沐雨看一眼主屋亮起的灯火，推搡了一下司马亮。
    “宝儿姐，等你呢。她和我年龄相仿，却要管理那么大的后宅，很辛苦的。相公，好好哄哄吧。”
    司马亮为沐雨拉了披风，然后点了点头。
    “行，我会好好哄哄宝儿的。你呢也早点休息吧。天越来越冷了，多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一顿寒暄之后，沐雨离开了。司马亮也慢慢走向主屋。
    轻轻一推，房门被推开了。
    小被注意到司马亮，正想说什么。可被他阻止了。
    走到屋里，坐在梳妆台上的宝儿，还在想着什么。
    忽然，她看到了镜中的司马亮。然后就转过头，露出了微笑。
    “夫君，你来了。”
    “对啊，我来了。”
乱象丛生 第187章 船厂一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鹅毛大的雪花，不停落下。一只稍显富态的手，抓住了其中一片。
    看着雪花在手中融化，司马亮呼出一口热气。
    “下了两天了，还不停。估计明天都不会停了。”
    脚步声传来，小贝出现在了身旁。
    “王爷，来手炉。”
    “好。”司马亮接过手炉，继续看着雪景。
    过了一会，宝儿过来了。她站在司马亮身前，拉了对方披风。然后靠在了手边。
    “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下那么久的雪。”
    “江南地区，能下那么久，确实少见啊。”
    司马亮搂住宝儿，看了一会雪。
    估计今天又出不去了。那今天做些什么呢？
    司马亮看着下人清理道路，目光渐渐出神。
    昨天他收到了二皇子的回信。对方态度很直率，愿意劝解皇帝，暂缓削藩之事。
    虽说真假尚难定论，但这样的回答无疑让司马亮安心了许多。至少，下一任储君的人选，很大概率会帮自己。
    父皇真的会听吗？或者说，会因为我这样的行为，生气吗？
    那还要不要过年去中都。
    司马亮陷入了纠结。他不知道现在去中都是不是个好选择。不过，他很想和皇帝聊一聊。
    还是去吧，至少能了解到一些态度。
    要不，年后再去？
    ……
    司马亮越想越多，难以抉择。他的这些变化，也被手边的宝儿发现。
    不过，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伴。
    过了好一会，雪开始变小了。
    司马亮门口的路，也被下人清扫了出来。看到这样，他再度逃避起回到中都的抉择。
    “宝儿，如果下午，雪停了，我们去一趟船厂。到没什么事，只是许久没去了，看看那边的情况。”
    “夫君说去哪，就去哪。”宝儿小鸟依人的靠着司马亮手边。
    司马亮摸了摸宝儿的手，露出了微笑。
    时间过去，雪在吃饭的时候停了。
    一大女人，围在主屋的餐桌旁，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雪停了，下午出去逛逛吧。”
    “不要吧，太冷了。”
    “铺子好久没看了，是不是该看看了？”
    “对哦，都快忘记了。”
    ……
    几女一时兴起的铺子，基本忘的差不多了。只有沐雨还记得，有这么一门生意。
    司马亮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张嘴吃着小贝，送上来的饭菜。
    宝儿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
    “马上过年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物件，清点一下，待会出去，我让小贝去买一些。再晚一些，一些商贩就不开门了。”
    提到过年，众人脸上都浮现了笑意。
    “是啊，快过年了。有些东西也确实该买了。”
    “王府的第一个年啊，真开心啊。”
    “来年过年，可能就会多几个宝宝了。”
    ……
    看着这些简简单单的女人，司马亮开心。男人嘛无非就是吃饱喝足，女人孩子。剩下的野心，就因人而异了。
    热热闹闹吃完饭，司马亮穿好披风出发了。
    说来上次和宝儿出门，都是许久前的事了。这是司马亮为什么，要带对方出来的原因。
    城内的路还好走，到了城外。很多雪地，都没来得及清理。
    一路走走停停，上上下下。司马亮和宝儿费了不少时间，才到船厂。
    船厂的门，紧闭着。门口的台阶上，也只有少量脚印留下。
    “看来停工了。不过，这么冷的天，也确实不适合开工。”
    “停了也好，冻坏了就不好了。不知道这些燕北之民，保暖之物可够。”宝儿说。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有所了解。冯奇很早就问过，天气严酷的时候，是否停工。对此他让对方自己定夺就行。
    自打知道崎国那边不安分，还有东方锦搞鬼。司马亮对船能否早点下水，已经没有太多期望了。毕竟到二月与崎国的贸易，要停一个月。等三月的时候，不少燕北之民就要回去了。船厂交接之下，估计要暂缓很多进度。
    这些时间耽搁下来，崎国那边很可能会出什么变数，新的航道还没开辟。所以急不急不是很重要了。
    车夫敲完门，司马亮和宝儿站在一旁等着。
    嘎吱，门被打开一个缝。裹得严严实实的王管家，走了出来。
    “王爷好，王妃好。”
    “王管家，还是你在这里啊。看上去还是那么硬朗啊。”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
    王管家有些拘束，不安的搓了搓手。
    “王爷说笑了。给老爷少爷办事，在哪都一样。我们里面说吧，这外面没挡风的，怪冷的。”说着，王管家推开一些门，示意司马亮一行进入。
    由于没有开工，工作区域的积雪都没有清理，看上去有些荒凉。但是在不远处的生活区域，一直有炊烟冒起，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跑出来的孩子。
    “这个棚子改的挺好的啊。”司马亮饶有兴致的看着工棚。
    说到干活的事，王管家来了精神。
    “这个棚子是少爷和师傅商量着改的。虽说保暖不是特别好，但里面有暖炉，算是不错了。到天热的时候，还可以把外面一圈拆下来通气。算是比较不错的解决之法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觉得这样有点道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那艘船是不是好了。好像听冯奇说过，但一直没时间老忘记。”
    “夫君你自己还弄来一艘船？”宝儿问。
    “不是我弄的，是我们大婚的时候，冯奇送的礼物，只不过当时没有完工，所以就放在这里。之前我回来的时候，有听他提起过。”
    “这样啊，如果做好了，我想看看。”对于这艘船，宝儿有些兴趣。
    “船做好了，里面的东西，也摆的差不多了。不过，碍于天冷了，水路不太好走，就一直放在工棚里，没有下水。”王管家答。
    “那就去看看吧。”司马亮示意王管家带路。
    “是王爷。”
    司马亮一行在王管家的带领下，从居住区那边的小道，绕了过去。
    很快几人，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工棚。
    虽然已经完工，但为了更好保存。这个工棚也是被围起来的。王管家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里面，浓重的油漆味传来。呛得宝儿又走了出去。
    咳。
    咳。
    “没事吧。”司马亮拍了拍宝儿的后背。
    “没事，就是有些闻不惯。”宝儿在工棚外，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对不起，奴才忘了，这上完最后一道漆，就没透过风。对不起啊，王妃娘娘。”王管家有些慌乱，差点要跪下来，但被司马亮阻止了。
    “不怪你。等天气好了，你透透风。后面我们再有时间，再看看就是了。”
    “对，没事的。下次看就好了。”宝儿附和。
    经过一番波折，几人来到了船厂生活区。
    “进去看看吧，许久没来了。”司马亮率先走了进去。
    看这些燕北之民，就是他这次来的目的之一。
    一来是马上过年了，司马亮想知道这些民众需要些什么。二来是想和他们说一下，燕北可能不太安定，让他们再考虑考虑是否要回去的事。
    司马亮清楚五皇子和东方锦，肯定会搞什么幺蛾子。这样燕北可能会不太平。他管不到燕北那么远的地方，可眼下的这些人，他还是想提醒一下的。
    天比较冷，大量的人都在屋内待着。只有一些玩闹的孩童，在路上乱跑。由于有人清理，石板路上的积雪没有多少。
    随着，司马亮一行进入，不少人好奇的看向他们。当注意到是司马亮后，不少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王爷好，王妃好。”
    ……
    大量问候声，此起彼伏。原本不宽的石板路，很快被堵得走不了路了。
    “大家好啊，近来可好啊。”司马亮向民众打招呼。
    “好啊。有吃有喝，还有棉衣，够了，知足了。”
    “岂止是好啊，是太好了。过几天冯少爷还要给些年货呢。”
    “对啊，这些都是托王爷的福。”
    ……
    简单质朴的恭维声，让司马亮感觉自己的善意，没有白费。
    “好就行。这位你们应该没见过，但也有不少人猜出来了。不过，我还是要介绍一下。我的侧妃，唐宝儿。”司马亮伸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宝儿。
    唰唰唰，大量目光投到了宝儿脸上。
    “唐王妃，真漂亮啊。”
    “王妃和王爷真是般配啊。”
    “王妃，看上去就是多福啊。”
    ……
    民众的目光和恭维，让宝儿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努力撑着，表面上还是很得体。
    “各位谬赞了。”
    司马亮和宝儿平易近人的模样，让民众更生亲近之意。不少人，拿来自家的一些东西，当做礼物送了上来。
    当然，司马亮都没有接受。毕竟都是一些普通的东西，虽说是心意，但拿回去确实没什么用。还不如让民众们，自己使用。
    看来生活所需方面，没有问题了。
    根据民众给的行为以及面相，司马亮来的第一个目的，算是多余了。
    所以他将自己的第二个目的，说了出来。
    “燕北来年可能又有动荡，当然我不确定是否是真。具体原因，我方便多讲。当然，我不是强求你们一定要留下。你们要离开的话，过完年依旧可以走。”
乱象丛生 第188章 骨子里的自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话，让原本热烈现场，冷静了下来。即便部分人，要选择留下来，但自己的故乡又有动荡，难免会有些想法。更别说准备要回去的那些人。
    “怎么又要动荡，不是签了和约吗？”
    “王爷这么说，应该有什么消息。我们这些人，也没有骗的必要。”
    “那该怎么办啊，回去吗？我可不想，再逃难了。”
    “要不留下看看吧。”
    “过完年，再等等吧。”
    ……
    民众很相信司马亮，并不觉得他会在这方面说谎。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一无所有之人，高高在上的王爷，根本没有欺骗的理由。
    司马亮没有出言干预，让民众自己想清楚去留。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看对方抉择了。
    不过，这种重大的选择，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来。司马亮示意民众回去慢慢想，后面找个代表告诉冯奇就行。毕竟离过年都还有段时间，更别说出发的日子都还没定下。
    人群渐渐散开，司马亮和宝儿继续前行。
    “王爷好，王妃好。贱民斗胆，希望您能移步见一个人。”
    一位精壮的少年，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看到对方，他露出了笑容。
    “朔永宁？看上去你长高了不少啊，而且更壮实了。”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吃好喝好，自然长了一些。”朔永宁憨憨一笑。
    司马亮挺喜欢这个纯真的少年，当然也有自己取名的原因在里面。他示意对方带路，同时在路上问起了问题。
    “见谁啊？是你的亲属吗？”
    “算是亲属吧。您见过他，就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他现在病了，不能出来看你。而且可能撑不过去了，所以想见您最后一面，表示感谢。”朔永宁表情有些伤感。
    “这样啊。行吧。”司马亮的笑容收了起来，神情有些复杂。对于这种认识的人离去，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身后的宝儿听到了一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跟随。
    绕了几条路，来到了一栋房子前。
    推开房门，浓重的药味传来。司马亮眉头一皱。
    “宝儿，你在外面等一会吧。”
    “是，夫君。”
    司马亮和朔永宁走进了里屋。
    里面不是很大，但放了四五张床。其中四张床的被子都好好叠着。只有一张床上，还有人躺着。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要见司马亮的人。
    走到离床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司马亮停下了脚步。透过窗户的微弱光线，他认出从来床上的人。
    是那个乞讨的老者？
    床上躺着的人，就是司马亮第一次来燕城时，碰到的那对爷孙中的老者。就是被唐麟儿欺负的那个。
    当时，司马亮还被气的不行，事后还补偿了不少。后面他和沐雨面摊吃面的时候，还见过老者。可在这之后，就没见过了。
    一晃几个月过去，初见时还算硬朗的老者。病入膏肓即将离去了，真是让人唏嘘啊。
    “他是什么病啊。”司马亮问。
    少年走到了老者床边，将对方扶起。
    “毕老，就得了一个小伤寒。明明及时就医吃药了。但病快好之际，突然就这样了。大夫看过了，说是命数到了，可以准备后事了。”朔永宁将毕老的身体靠在了床边。
    “毕老，王爷来了。您不是有话吗？赶紧说吧。”
    “嗯……”毕老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司马亮。当确认是他后，对方挤出了一个笑容。
    “对不起啊，王爷。劳烦您了。”
    “无妨。”司马亮走到了毕老身旁。
    看司马亮过来，朔永宁走到了屋外。
    “王爷啊，谢谢您。没有您的话，我们就没有那么好的日子了。叫您来，我也没别的事。就想看看您，表达一下我的感谢。”毕老眼睛通红，看上去有些吓人。
    司马亮微微一笑。
    “你是黎国的民，我是黎国的王爷。帮助你们，是应该的。别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而且我那个小舅子，先前借势欺人，很是对不住啊。”
    司马亮的话，让毕老露出了笑容。
    “王爷真好啊。要是天下的上位者，都能像您这样。百姓的苦，就没有那么多了。”
    对于毕老的这番话，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接。他抓住对方干枯的手，拍了拍。
    “你还有什么心愿，或者放心不下的吗？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帮你。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小孙女吗？人呢？怎么没看到啊。”
    说到小孙女，毕老眼中出现了一些光亮。
    “她啊，被聘用到您府上去了。前阵子回来过，好像在叶姑娘手下做事，过得还不错。”
    司马亮有些意外，他稍稍回想了一下。
    没见过啊，可能是最近调到小叶那的吧。
    算了，回去问问让小姑娘过来陪陪老人家。
    “王爷，不用了。让她好好待在府上吧。留在这陪贱民这个病老头，没有什么意义啊。”或许看出了司马亮的心思，老人家出言阻止。
    “怎么叫没有意义呢？你拉扯她那么不容易，最后一程该陪。回去我会让她过来的，你也别劝了。我府上下人多了去了，少个女娃娃没区别的。”
    “真不用了，王爷。”
    ……
    经过司马亮的一番劝解，毕老只能接受，司马亮的安排。
    “王爷，真是近人啊。贱民的话就这么多了，谢谢您啊。”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手，叹息一声。
    “好好养病吧，或许还有好转的机会。”
    毕老笑而不语，空洞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司马亮不是很喜欢这个眼神，也不喜欢对方之前作践自己的话。但他确实也改变不了对方的现状。只能说些漂亮话。
    走出门外，司马亮的心情很糟糕。他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一个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自己的不幸和凄惨，能如此平淡的面对。即便临死想的还不是自己，而是后辈。这让司马亮难以想象。
    或许这才是底层百姓的写照吧。
    司马亮身处的高度，决定了视野。他能了解很多国家之间，高层的的事。，但不了解底层的世界。本来他以为黎国和崎国大不一样。但从毕老的情况来说，不好的地区，一样有着很多崎国类似的问题。
    “说完了？”宝儿靠到了司马亮身边。
    “嗯。”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躲得老远的朔永宁。
    “你在那干什么。”
    朔永宁表现的很拘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好几天没洗了，怕熏到王妃。”
    司马亮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叹了口气。
    “行吧。你好好照顾毕老吧。晚点，我会让他的小孙女回来。”
    “谢，王爷。”
    告别过朔永宁，司马亮和宝儿继续往里面走。
    来到此前的小学堂，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由于学堂独立出去了，里面的这个小学堂关闭了。
    即便门窗紧闭，很安静，但司马亮还是看了许久。
    “读书很重要啊。只有读书才能真正改变这些人的见识。”司马亮知道，毕老和朔永宁的情况，绝对不是个例，而是因为大环境才变成这样的。只有眼界开了，才能改变一个人的认知。不然，单纯给与物质条件，依旧无法改变对方骨子里的自卑。
    宝儿不知道司马亮为什么这么说，但她也知道一些读书的重要性。所以附和。
    “是啊，读书很重要。不读书，很多东西，都理解不了。”
    看着宝儿灵动的眼睛，司马亮露出微笑。
    “宝儿你喜欢读书吗？”
    “说实话啊，不太喜欢。但要是看一些故事书，还是比较喜欢的。”
    “要不送你去读书？”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宝儿一脸怪异的看着司马亮。
    “夫君认真的？”
    “假的。你去读书了，我这后宅怎么办啊。既然你喜欢看故事书，我可以让人搜一些。”司马亮笑了笑。
    “真的吗？”宝儿眼中有些期待。
    “假的。”
    ……
    随后，两人又转了几圈，和一些民众聊了几句。然后就结束了此行。
    做上马车，司马亮面无表情。宝儿则是有些复杂。她作为一个大小姐，根本没接触过底层人的生活。亲眼看到民众的生活，她有点难以接受。
    “要不，再多给一些吧。还有一些小孩子，看上去穿的不是很多。”
    “够了，不用再给更多了。他们只是看上去不太好，但其实温饱够了。真该给的地方，不止是生活方面，而是未来了。”
    司马亮的话，让宝儿似懂非懂。
    “是读书和学手艺吗？”
    “差不多吧。我们可以供养他们一时，但不能一辈子。而且自己养自己，他们也会更踏实。况且属地还有那么多人要照看，比他们惨的肯定还有，以后我要多看看别的百姓生活了。毕竟我们的供养，也是这些百姓给的。”
    “夫君，说的话真有道理啊，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我都没听别人说过。”宝儿一脸钦佩的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笑而不语。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的想法，总不能说自己有上一世的经历，所以能理解更多东西。
    看着身边的妻子，想着燕城的各种事，司马亮觉得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任重道远啊。”
乱象丛生 第189章 手下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雪断断续续下了七天。
    司马亮的后宅中，多了不少形状各异的雪人，或者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
    这些杰作，基本上是小贝弄出来的。当然，背后也有宝儿指使。
    随着冰雪消融，寒意比下雪时还多上一些。
    呼。
    吐出一口热气。
    司马亮走出了主屋，开始新一天的事。
    “王爷，慢点。”小贝从屋里追了出来，又给司马亮裹了一条围巾。
    “不用那么多，我又不在外面多待。”司马亮很是无奈的拉了拉围巾。
    “小姐织了很久的，虽然丑了一些，但还是用用吧。”小贝狡黠一笑。
    司马亮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身离开了后宅。
    推开门，进入书房。小三子早早的在里面，收拾起来。
    “殿下早啊。”
    “早。”褪下披风和帽子，司马亮坐到了桌案后。他翻了一下，昨天没看完的公文。然后靠在了椅背上。
    司马亮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莫名笑了笑。现在的他，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了。
    昨天，宝儿告诉了司马亮一个好消息，就是他要做父亲了。按照大夫所说，是在他离开燕城前就怀上了。
    算算日子的话，也有近三个月了。顺利的话，今年中元节前后，就可以临盆了。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或许是龙凤胎？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说起这些新妇的烦恼，司马亮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第一次做父亲，司马亮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为人父母的转变，很是突然，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对了府上，还没奶妈吧。是不是该提前准备好啊。可好像太早了吧。这才三个月的样子。……”
    司马亮的自言自语，被一旁的小三子听在了耳中。他嘴角上扬，看上去也很开心。
    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最好是个世子，后面再是郡主比较好。
    对了，最好男孩子像王爷，女孩子像唐王妃。
    ……
    小三子想的不比司马亮少。
    一主一仆，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等到了敲门声。
    砰砰砰。
    “去开门吧，这边差不多就行了，你该忙，忙去吧。”司马亮示意小三子开门。
    “是，王爷。”
    小三子走到书房门口，然后将人领了进来。随后，他就行礼告退了。
    司马亮看了看杨昱，示意对方坐到身前。
    “姐夫，你昨天拿上来的东西，我看了。部分我觉得可以，但有些地方还是要改一下的。比如农桑方面，我觉得粮食还是重要一些。”
    “连年风调雨顺，人口增长很快。看似府库充裕，但只要出现一些天灾之类的，就可能不够用了。我想再多囤一些，然后开垦更多土地后，再加重茶叶和桑树的种植。毕竟新的贸易线还没确定，产出太多，并不会赚更多。”
    经过几天相处，司马亮和杨昱算是习惯了共事。多了一个智囊，司马亮也有余力，计划起来年属地的一些事情。
    “王爷说的我确实没考虑到。现在前线战事未定，多存些粮食，确实不是坏事。加上燕北来年可能还会欠收，到时候，可以直接调些过去。这样也不用修建太多粮仓。回头我再和下面的人，细算一下吧。”
    “行吧，具体的你看着办吧。对了，防寒之事有做好吗？我听说这几天雪，不少棚屋都被压塌了，得好好安置啊。马上过年了，冰天雪地的可不好受啊。”
    杨昱从衣兜中，拿出一份册子，递给了司马亮。
    “城内的已经核查完了，已经安置妥当了。城外的也在继续，快的话，四五天就能弄完了。慢的话七天内，能结束。平南那边的话，也派人通知了，那边人不多，应该比燕城情况轻一些。当然，我也会跟进的。”
    司马亮拿过册子，翻了翻。看到上面细致的安排和支出，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对于这个便宜姐夫，他有些芥蒂，但就论做事而言，他还是很满意的。
    司马亮合上册子。然后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
    “姐夫，真是唏嘘啊。时隔几月，我俩居然一起做事了。真要离开中都的时候，有人这么和我说，我一定不信。”
    杨昱表情变了变，然后叹息一声。
    “是啊，世殊时异，没想到，能到您手下做事啊。”
    两人互视了一番，然后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其实杨昱加入司马亮这边，并不是偶然，而是经过严思熟虑的行为。他从崎国回来，三公主就和他聊过这个事。
    三公主觉得司马亮夺储可能性不大，以后大概率就是江南地区的王爷。而杨家的根本就在江南地区，所以到司马亮手下做事，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现在太子做事，越来越怪，保不好连累到杨家。
    杨昱明白这个理。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回到中都和自己的父，亲聊了一下。不成想，对方的态度和三公主一样，希望他能回燕城，到司马亮手下做事。
    即便这样了，他还是有些摇摆不定，可当再次接触太子后，他就明白对方魔怔了。
    杨昱离开的这段时间，太子做了特别多的蠢事。最主要对方的态度很差，上来就质问他。
    说杨昱为什么，让司马亮平稳回来了。而且还没弄出一些把柄之类的。就连盐船案，也不多帮衬一下。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听到这种蠢话，杨昱感觉有些心累。他倒不是期望对方能安慰自己。他只希望对方能理智一些，别做这种敏感，还不讨好的事。
    几次三番下来，杨昱明白自己说服不了太子。而且也清楚了自己，根本坐不上丞相之位。知道这两点，他没了留在中都的心思，于是让自己的父亲，代写了这封推荐信。这算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本来杨昱以为自己到司马亮手下，少不了被埋汰。毕竟在崎国的经历，让他对司马亮其实没那么看好。
    不过，到了之后，对方的行为却很正常。就是普普通通的吩咐，商量。仿佛普通的上下级，或者平级的感觉。
    对比太子下来，杨昱感觉司马亮确实好上太多了。至少，是个能商量，有主见，会思考的主。
    朝堂的大事算计，杨昱或许做不来，但地方的一些证实，他还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不管这么说，有个丞相父亲培养，他能力还是有的。
    杨昱主观虽然差一些，但地方上面，不需要考虑特别多，加上现在还有司马亮和三公主可以商量。至少现在看来，他做事还是挺舒服的，没有在中都那种憋屈的感觉。
    最主要，家里的公主，居然开始改变了。不仅让他从中都带回来的侍妾，开了单独的院子，还在房事方面做出了一些改变。
    除开地位天差地别，别的方面。杨昱满足了。
    交代完一些公事，司马亮和杨昱聊了一些私事。
    得知司马亮要做父亲了，杨昱也恭喜了一番。同时，也有些羡慕。毕竟他成婚比司马亮早，但至今还没个孩子。作为杨家的独苗，压力自然大。
    司马亮好生安慰了一番，还让对方离开的时候，带些盛家拿来的补酒。
    果然，男人懂男人啊，杨昱一脸感谢的手下了酒。
    正当两人心心相惜之时，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司马亮喊了一声。
    嘎吱。
    房门推开，一位衣着对比司马亮和杨昱，单薄许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司马亮桌前，然后拱手行礼。
    “燕王大人，好。”
    洪亮的声音，让还在商量补酒的两人，有些羞愧。
    “永信，坐下吧。以后，别那么大声。我们耳朵好，能听见。还有，没外人就别行礼了。都是一家人是吧。别什么大人的了。”司马亮招呼永信坐下。
    “是，王爷。”永信的声音依旧洪亮，而且坐下的身姿，还是那么笔挺。对比之下，杨昱不自觉也坐直了一些。
    司马亮则是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个永信就是刘一帆推荐过来的军官。由于现在临近过年，新招的一些兵卒，暂时回去过年了。所以对方现在也没什么事，每天就是跟在司马亮屁股后面。
    一开始，司马亮还挺不习惯的，可几天下来，更不习惯了。
    这么个虎虎生风的下属，无论是带出去，还是留在府上。司马亮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估计是没遇到过，这么榆木疙瘩的人。
    永信这人，有一个优点，一个缺点。优点就是，说什么都会应，而且不会问为什么。缺点就是，应了根本不改，说多少遍也没用。
    这种情况要是换个人，换个身份。司马亮早就轰走了。可架不住远亲身份，加上刘一帆推荐，而且还是二皇子手下过来的。算是他想动，都不敢的人了。
    “永信，要不你也回去过年吧。我这也没什么事。华城来燕城也不算特别远。等来年开春，差不多时候，你再回来吧。”
    “不行，燕王大人。军人怎么能随意回去呢？更别说家父有兄长贤弟供养，下官又没有妻小，回去作甚。而且回去，老被崔婚娶之事，听着就烦。”
    好家伙，合着躲事来的。司马亮暗想。
乱象丛生 第190章 人才济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杨昱还有永信，聊了几句。然后杨昱就告辞，做事去了。毕竟他手上还有不少活，基本也就早上的时候，顺道来司马亮府上汇报询问一下。
    屋内只剩下两人后，司马亮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永信坐的笔挺，直直的看着他。不说话，不动弹。像个木头人一样。
    司马亮想把对方支到外面去，可是现在天气又冷。加上对方身份又多，他不好这么做。
    该怎么办呢？得想办法，把永信给弄走。
    看着手上的公文，司马亮想起别的事来。
    “永信，按你所说，估计得在江南落户了。要不要，我帮你寻门亲事。你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江南这边大户人家多，估计能找到不少适合你的。”
    说到给自己婚嫁，永信黝黑的脸上，多了一些红晕。不过，司马亮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燕王大人，不用了。我要找的话，自己会找的。”
    面对直接把天聊死的人，司马亮很是无奈。他叹息一声，也不再勉强。而是专心看起手上的公文。
    “徐望山？看看吧。”
    翻到一篇熟悉名字的公文，司马亮认真的看了起来。经过小三子核查后，这个徐望山暂时被录用了。现在被派到雁鸣滩那边，处理一些码头上的事宜。
    徐望山，姓徐，而且还是被徐师爷推荐，但其实并不是对方的子侄，反而是同辈的堂弟。对方年纪没有徐师爷那么大，但也有个40好几，算是当打之年。
    徐望山底子非常干净。参加过几次科举，不过都失败告终。后面，就是借徐师爷的关系，在衙门打下手。主要在码头，那边帮衬做事。
    燕城这边地方就没什么权利，更别说这种编外之人，可以说是相当憋屈的活。可这个徐望山，居然坚持了下来。就凭这个底子和毅力，司马亮还是愿意给个机会的。
    简单翻了翻公文，司马亮眉头一皱。
    因为按照公文上所说，雁鸣滩的走私以及违禁品情况，有愈演愈烈之势。
    作为黎国第一大海港，税收最多的时候，能占到燕城的三分之一。即便在富庶的江南地区，也是非常可观的数字。
    最主要其中的少部分，还会流到司马亮手中，算作属地供养。所以触及自己利益之事，他自然上心。
    司马亮之前也有想过雁鸣滩的情况，但鉴于南湖港的良性运行，他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后面一直忙，加上不上心，就一直忘记了。
    现在有个专人，汇报情况了。司马亮才了解一些真实情况。虽说冯司这几月来常在雁鸣滩，但对方只处理贸易之事，加上是个半路和尚，同时年纪大了，想管都估计管不过来。
    想到徐望山公文中所说的情况，司马亮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沉下脸，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永信啊，你带点府兵。去雁鸣滩码头，帮帮徐望山。必要时候，可以见血。”
    听到可以见血，永信宛如野兽闻到了血腥味，来了精神。
    “燕王大人，很严峻吗？”
    “影响税收，触动不少人利益的事。”司马亮声音低沉。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让永信深呼吸了一下。
    “好，交给下官吧。一定会处理妥当的。”
    “嗯，我相信你。赶紧坐马车去吧。若是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后面的日子，你也不用来我这里了。直接去雁鸣滩吧。”
    “是，燕王大人。”永信快步走出了书房。
    确认对方走后，司马亮长舒一口气。同时，还露出了笑容。
    “总算想办法直走这家伙了。虽说就一些，不入流的家伙，但也能让他玩上一阵了。至少能清净一些日子了。”
    徐望山的公文中，明确写了一些团伙和规模。对比衙役来说，确实有些困难。但司马亮手下的精锐府兵，可就绰绰有余了。可以说，这次的事，对于司马亮来说，算是一举两得。
    “徐望山，不错。没问题的话，以后雁鸣滩就扔给他管吧。”
    解决心头的麻烦，司马亮心情大好。
    就这样，愉快的一上午过去了。司马亮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满足的躺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过了小一会，司马亮站起身，准备回后宅吃午饭了。
    近来，有人帮忙分担事情，他吃饭都不用叫，一般都提前会到。
    嘎吱。
    寒风吹来。
    司马亮望着屋檐上不停滴落的融水，接了一些。
    “好冰啊。对了，好像冰窖已经打扫过，屯上冰块了。那今年夏天，可以喝上一些冰饮了。”
    想到日子越来越好了，司马亮愈发开心。他拉了拉披风，然后走向后宅。
    “王爷。”一声呼喊，打断了司马亮的脚步。
    司马亮转头一看，然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卓越？你来干什么？你身旁的这位是？”
    卓越带着一位须发得体，看上去像学问人的青年，走了过来。
    “王爷好，在下郭临。”青年不卑不亢的行礼。
    “你好。”出于礼貌，司马亮回了个礼，然后看向卓越。
    卓越被这么一看，有些不知所措。他再度拉了一下身旁的青年。
    “王爷，这是上次在下，举荐给您的郭兄。您不是说，想见见吗？在下就把人带来了。”
    “这样啊。行吧，马上吃饭了。边吃边聊吧。”
    司马亮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当然，其实他根本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说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不应该啊。如果要见人的话，我应该会上心记得才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出于忘记了，走到后宅的路上，司马亮没和身后的两人有过交谈。
    进入院中，司马亮就看到小贝，又在那玩起雪人来了。自打上次带对方玩了一次，之后司马亮每次回来，总会多上那么一两个奇怪的东西。
    “小贝，别玩了。吩咐一下，今天午饭，我要单独吃。你们的话，自己看着办吧。”
    “是王爷。”被外人看到自己堆雪人，小贝害羞至极，跑的格外的快。
    见此，司马亮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是不是以后，不该直接带外人来后宅。还是说，让小贝她们的收敛一些？
    司马亮心里虽然纠结，但脚下却没有停下。他绕过主屋，来到一个僻静的侧院。路上他还吩咐下人，准备暖炉和饭菜。
    进入房间，三人脱下披风和外衣，坐到了桌边。
    由于怕出糗，司马亮并不打算先说太多，而是让郭临先自我介绍一番。
    当然，对方也很配合。站起身开始了表演。
    “在下，郭临。原是宁城人，现定居燕城城南外。现从事代写文章之类的事。当然，在下心中仍有抱负，希望能一展身手，不愧对十载苦读。”
    对于郭临，文绉绉的表现，司马亮并不是很感冒，当然他也没多反感。毕竟对方也没说很离谱的话，只是言辞方面，有些刻意罢了。
    “你觉得自己哪方面比较厉害啊。或者说，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司马亮轻飘飘的质问，让郭临有些意外。他稍稍思索了一下。
    “在下，文章写得好。燕王大人，不是夸赞过在下吗？”
    司马亮一听，傻眼了。他根本不记得，看过郭临的什么文章。而且他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一篇文章，就让对方来自己这边。
    如果要做学问的话，司马亮肯定直接扔到学堂那边去了。他现在需要做事的人，但写文章的书生，燕城遍地都是，根本没必要让他亲自见。
    或许察觉到司马亮的窘迫，卓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完之后，司马亮傻眼了。
    好家伙，一句玩笑话，卓越给当真了？真是的，以后不能随便乱开玩笑了。整这一出，该怎么收场啊。
    经过卓越解释，司马亮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前几天，司马亮托卓越找了一些言情话本，给宝儿看。出于好奇，他自己翻看了一些。不成想，翻到一篇写的相当曲折狗血的故事。
    正好卓越多嘴一问，司马亮就这么多嘴一说。本来他就当个玩笑。说这写这个故事的人，是个人才。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见见。
    可司马亮对自己烂笑话水平，实在是高估太多了。听到的卓越信以为真，连忙应承下来。
    当时，司马亮还觉得对方有些夸张，故意奉承自己。但没想到，是自己让对方误解了。
    该怎么办吧，总不能说是笑话吧。这样也太难堪了。万一传出去，不太好啊。
    司马亮纠结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个人。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能力和底细，总不能招来写言情话本吧。
    正当纠结之际，饭菜来了。算是给司马亮暂缓了危机。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吧。下午还有事，就不喝酒了。喝茶和水，随意吧。”作为主人，司马亮尽了地主之谊。
    吃过很多次的卓越，在司马亮动筷后，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时不时，还聊些自己学堂里的事。
    一旁的郭临，因为端着架子，想吃又不敢吃太多。想插话，却又接不下话题。
乱象丛生 第191章 略施小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茶足饭饱，司马亮又到了纠结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很好安置郭临的地方。
    肯定不能放在身边。
    最好可以一直都看不到人。
    贸易？
    对了，可以把郭临塞到吉利国那边去，这样估计半年以上可以看不到他。而且那边情况好像挺复杂的，不是很想派比较熟的人去。
    看郭临这个样子，像是个好大喜功，喜欢端架子的人，这样的话，稍稍设计一下就可以入套了。
    司马亮稍稍思索了一下，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他稍稍酝酿了一下，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同时叹息一声。
    “王爷，怎么了。”卓越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再度叹息。
    “眼下有件事比较难办啊，这不是想开辟新的贸易线，但没有合适的记录官随行啊。主要这份差事吃力不讨好，没什么人愿意去。”
    卓越想到自己去崎国的事，瞬间理解了。
    “确实啊，单单是探明的崎国和泗水国，来回都七八天以上了。更别说未知的航道，时间长，风险还大。”
    “我也知道风险大啊，所以我把银钱翻了十倍，还提前给。即便这样，还是难找人啊。”司马亮唉声叹气，时不时用余光看郭临。
    听到十倍银钱和提前给，郭临眼睛一亮。但想到卓越说的风险比较大，又开始犹豫了。
    司马亮一注意着郭临的情况，见对方不上钩，心里再度泛起嘀咕。
    单单钱不够吗？还是少了？
    对了他不是会写故事吗？拿这个开刀吧。
    司马亮看向卓越。
    “你帮我找找呗。我对吉利国那边挺感兴趣的。若是能平安归来，写下一路见闻我还愿意给额外的报酬，同时要是记录的好，我可以推荐到朝堂去。”
    “王爷，这么大手笔吗？”听到这种许诺，卓越都有些心动了。他现在的待遇是不错，但不能进朝堂总是有些遗憾。
    卓越若是孤身一人，估计直接应承下来了。可他想到家中的上官少兰，又有些割舍不了。
    要不回去商量商量？一起去？
    卓越思索的样子，被郭临看在了眼里。于是他也没多想，深怕对方自己想去，或者报出一个名字。
    “王爷，在下可以胜任。”
    卓越一脸怪异的看着郭临，似乎看到了很奇怪的事。
    司马亮也假装露出意外的表情，看向郭临。
    “海上很苦的。保守估计都要半年来回。要是出些事，那就一去不回了。你可要想清楚啊。”
    “对啊，郭临，你吃的消吗？”知道对方秉性的卓越劝解。
    两人这番话语，刺激到了郭临。对方反而来劲了，站起身拍了拍胸脯。
    “没事，大丈夫在世，总得冒冒险吧。若是在下真的死在了路上，想必王爷也能安置好家中父母。天天写言情话本的日子我受够了。况且人生在世，总得留下些什么吧。这份没有前人做的事，在下想尝试一下。”
    郭临慷慨激昂的话，让司马亮和卓越刮目相看。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行吧，回头你去账房领下银钱，至于出发准备和时间，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郭临啊，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志向。行吧，我不劝了，那你好好干吧。别愧对王爷的期许。”事主和司马亮都接受了，即便想说什么的卓越，也只能附和了。
    卓越引荐成功了，郭临找到了事做，司马亮还解决了一个麻烦，这顿饭吃下来，算是三赢。
    自己的小算计得逞，司马亮心情非常不错。想着下午没什么事，准备休息一会，然后再做公事。
    “嘟嘟嘟嘟……”
    司马亮哼着小调，推开了主屋的门。
    见到门房和外面没有人，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里面。然后他就发现宝儿，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打扮收拾。
    司马亮悄悄走到对方身后，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宝儿，一起睡个午觉吧。”
    司马亮的魔抓还没伸出，身后就传来了宝儿的声音。
    “别，那是果儿。夫君别胡来。”
    一想到是小姨子，司马亮赶忙刹住了手，就差一点，就搂住对方了。
    “果儿啊。你怎么突然来了啊。”司马亮收回手，缩到了宝儿身边，表现的很是尴尬。
    没等果儿回答，宝儿盯着司马亮，抢先回答了。
    “果儿是我叫来玩的，这不她想要些饰品和衣服吗？我这闲置的物件也挺多的，就打算送一些给她。正挑着呢，你就进来了，还偷偷摸摸的。”说到最后，宝儿还翻了个白眼给他。
    这能怪我吗？家里来人也不通知我。这明明是私人地方，我做出这种行为也不过分吧。
    司马亮有些不服气，但又不好辩解，毕竟小姨子在，他总不能数落对方的不是吧。
    “是是是，对对对。我的问题。下次我会注意的。不要生气了。”司马亮搂住宝儿的细腰，哄了哄。
    妹妹眼前，被拿捏身子，宝儿害羞了起来。
    “别这样，果儿还在呢。”宝儿推开了司马亮。
    两次受挫，司马亮莫名有些不爽。于是他看向不好意思插话的果儿。
    “王爷，好。”果儿红着脸行礼。
    “没事，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对了，你来了，小舅子来了吗？”
    “麟儿啊，他被爹爹关在家里，不让放出来了。只有我一个人来了。”被司马亮盯着，果儿有些紧张。一双小手，不停摆弄。
    “哦这样啊。”司马亮习惯性打量了一下果儿。突然，他发现这个小姨子。似乎变漂亮了一些？
    “果儿，你变漂亮了啊。对了，再过几个月，是不是到出阁的年纪了。到时候，可得给你找个好人家。真是不知道，哪家小子会那么幸运。”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可话一说完，他就被宝儿戳了腰杆。
    司马亮不解的看了看对方，不太明白对方的用意。
    “这个……”被夸奖还谈及人生大事，原本大大咧咧的果儿，变得害羞至极，话都说不灵清了。
    司马亮一看这样，也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
    好吧。这说烂笑话的毛病，实数改不了了。
    该怎么呢？要不出去躲躲吧。让宝儿自己解决吧。
    司马亮缓缓移步到了门口，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去小叶那边睡个午觉，你们随意吧。”
    司马亮离开后，宝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果儿身边。
    “夫君，有些时候就喜欢将胡话，你不要往心里去。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我家果儿，越来越漂亮了。以后肯定会被很多俊公子喜欢。加上夫君的身份摆在这里，果儿你有的挑了。估计过年这段时间，就会有很多人求亲了。如果到时候，你觉得烦，可以来王府躲躲。”
    “宝儿姐，你怎么也捉弄我。”果儿娇嗔。
    宝儿狡黠一笑，然后一把抱住果儿的丰满。
    “哦？这才是捉弄吧。没想到啊，果儿你还挺有料的。是不是裹了？”
    触及羞处，果儿羞赧得不行，开始疯狂挣扎。
    “不要这样，宝儿姐。万一王爷回来，被看到就不好了。”
    “嘿嘿，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了。王爷说去小叶那，肯定不会回来的。现在没人救得了你了。乖乖就范吧……”
    “不要啊……”
    两女嬉戏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刚刚回来的小贝，很是不解。当她进屋看到两人在玩闹时，也加入了进去。
    “小姐，我来喽。”
    “不许这样，小贝。不行……”
    ……
    春光无限，笑声不止，可惜司马亮看不到了。他搂着小叶，慢慢进入了梦乡。
乱象丛生 第192章 中都暗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骑着黑马的传令兵，穿过喧闹的中都闹事，直直的来到皇宫外。
    例行检查之后，黑马一路穿过外城，进入了内城。
    “陛下，有加急情报。”小林子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冲进了御书房。
    看到这种架势，皇帝皱起眉头，表情十分凝重。他拆开信件，翻看了起来。他看的很慢，仿佛一字一句都要细思很久。
    过了好一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
    砰。
    皇帝毫无征兆的，将信拍在了桌子上，眉宇间尽是愤怒之情。尽管努力压抑着情绪，可还是释放了出来。
    “混账东西，这两个家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斗归斗，最基本的国家利益都不知道吗？朕好想捏死这两个不孝子。”
    皇帝拳头攥紧，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小林子趴在地上，很是害怕。
    “陛下息怒，太子和五皇子，估计是受奸人蛊惑，您冷静一些。”
    皇帝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林子，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小太监。但奈何赵公公身体越来越差，只能换人来做事。只好用上对方推荐的这个小太监
    “以后，别说这种话。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说。”皇帝的语气毫无感情波动。
    “是陛下，奴才再也不敢了。”地上的小林子，浑身颤抖，深怕再得罪皇帝。
    “你下去吧，顺便把杨忠叫来。”
    “是，陛下。”小林子赶忙起身跑出了御书房。
    皇帝坐到主位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自从得知宁王溺水死去，他就有种心慌的感觉。他自认为身体硬朗，但宁王何尝不是呢。
    这种天灾人祸命运无常，让这位临近暮年的皇帝，第一次害怕了。他倒不是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没处理完一堆烂事。没有把更好的黎国，交到老二手里。
    皇帝要做的事太多了，而且这些事只能让他来做。留给下一代的话，就不好做了。毕竟得罪人的事，最好还是让上一代去做，下一代无论是否坚持，都可以少很多阻力。
    “老二啊，你怎么就放老五过去了。你太心软了。你当他们是弟弟，他们不当你是哥哥啊。这战事休了，你这位置该怎么办啊。看来还是得和你聊聊啊。”
    皇帝拿出一张信纸，提起了笔。
    内容不多，只有两个字“速归”。写完之后，他塞进了信封。
    “老赵，帮我送一下。”
    话一出口，皇帝愣了一下。然后他嘴角抽搐笑了笑。
    “没有老赵了。只有一个孤家寡人的老皇帝了。过完年，杨忠也要走了，路越来越难了……”
    皇帝叹息一声，然后叫来了外面候着的小太监。让其送出了信件。
    坐回桌案后，老皇帝翻看起公文。翻了几页，他就将公文扔到了一旁。随后，反复如此了好多遍。
    “都是要求严查燕城浮尸案的。这小六也是喜欢弄事情。那么大的事，也不说清楚，找替罪羊都不选个好点的，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算来算去只有小七还省心了。不过，过两年他也要就藩了。该把他安排到哪里去呢……”
    皇帝靠到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就睡着了。
    “王爷，该起喽。”小叶在耳边轻声低语。
    温暖的感觉，让司马亮有些迷迷糊糊。他搂住小叶，表现的有些不情愿。
    “不想起了。要不下午就这样了吧。”
    小叶整个人贴到了司马亮身上。同时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小叶自然没有意见，可王爷后面不能借此怪奴婢哦。”
    感受到小叶柔弱无骨的小手，司马亮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开玩笑的，别当真了。下午还有事要做呢，不能耽误了。”
    司马亮这番话，让小叶一个幽怨。不过，她还是乖乖收回了手。
    “乖了，晚上再来陪你。”
    轻轻一吻，当做补偿。司马亮钻出被窝，收拾起了仪容。
    午饭的时候提起了吉利国。司马亮准备下午，问问荣阳做事的进度。顺便了解一下，外面的风声。
    关于这次浮尸的事件，已经编了一个比较吸引话题的故事了。
    大致就是吉利国的人内斗，然后牵连了不少无辜的人。当然民间版本里面，还会牵扯到情爱啊，以及皇室纠葛之类的东西。同时死亡的人数被说成了20人左右。其中大部分被说成了吉利国的人。
    虽然有些假，但只要民间传播开来，司马亮就可以顺势这样处理了。后面再假装抓几个吉利国的人，过案子就行了。其中最难的部分，就是等天气暖了，打捞死者尸体。这个事情，要晚上才能做，而且要很快做完。不然，传出去又是麻烦事。
    “要不要找些僧人，超度一下。感觉总有些不安啊。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间接杀了那么多人，司马亮在头几天的夜里，没少梦到那天看到的尸体。高高在上的他，看到这些阴暗血腥的东西，还是难以适应。
    坐上马车，司马亮出城。临近年末，原本热闹的城南外，因为航运停止，也萧条了起来。
    紧闭的商铺，和未被清理的积雪，还有那是不是窜出来的孩童。这就是司马亮一路上看到的全部。
    看了一眼，荣家茶楼的招牌，司马亮推门进入。
    唰唰唰，躲到目光放到司马亮身上。让他心里有些不适。
    现在了，还有那么多人？还是说这边一直就这样？
    司马亮第一次来到荣家茶楼，并不太清楚这边的情况。
    屋内的人，看上去都认识司马亮。不过，并没有主动打招呼。
    见此，司马亮也不打算认识这些人。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知道接触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燕王大人，您是找老爷的吧。他在楼上，我带您去。”掌柜的迎接上来。
    司马亮点了点，示意对方带路。
    走的路上，司马亮用余光，看着屋内的人。
    黄昏会余孽，衣着都很得体啊，而且人数那么多，有不少好像还见过。
    杀了那么多，还有那么多，看来势力确实很大啊。
    来到楼上，司马亮就看到了，靠窗的荣阳。对方此时正在和一个人聊天。不过，注意到司马亮来了，对方直接停止了话语，迎了上来。
    “王爷，您来了。”
    “你在忙吗？我可以等一会。”司马亮看了一眼和荣阳沟通的人。
    对方穿着看上去很普通，就像一位普通的商人一样。微微发福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有些近人。可一双刻意装出来的眼神，却让司马亮很不喜欢。
    对方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后，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王爷，来了啊。那在下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和荣老爷聊吧。”商人行礼告退。
    “不远送了。”荣阳朝着商人行了个礼。
    司马亮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待到对方走后，司马亮坐到了靠窗位置，询问起荣阳。
    “这人是谁啊，看上去有点眼熟。”
    “以前，和您安逸茶馆对接的人。那时候都是顺总管打理，您不记得也正常。”荣阳答。
    “这样啊，那难怪了。”司马亮搜寻了一下记忆，确实好像有那么一个人。
    你应该是在中都的人吧。这黄昏会的人，走那么远了？那么小顺子，是很早就知道了吗？
    那若是这样……
    司马亮细思极恐，开始后怕起来。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问问荣阳。
    “这样啊，那还挺巧的。他是来找你做生意的吗？”
    “不是。他是来问王爷的情况。”荣阳属实回答。
    “问我？”司马亮愣了一下。
    “没错，近来中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有些不放心，所以来问问王爷这边是怎么安排的。若是您有布局，他就配合。若是没有，他就打算暂时离开了。”
    中都有变？为什么没人给我消息？还是说是这个人多虑了？
    “他有具体说什么吗？”司马亮追问。
    “没有，这个人不完全是我们这边的，只能说是可以用，但不能信的那种。”
    荣阳的这个回答，让司马亮眉头一皱。他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还是为了避免自己多加追问。
    要不问问一帆吧。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司马亮此行并不是为了中都的事，所以不打算再追问过去。
    “算了，说说谣言的处理情况，以及吉利国那边的事吧。”
    见司马亮转移了话题，荣阳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谣言的话，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交差的人，已经全部抓起来，送到县衙了。按覃县令的所说，已经在准备结案阶段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报到上面去了。”
    “好啊，算是能处理掉一件事了。”上来听到一个好消息，司马亮松了一口气。
    看到司马亮满意，荣阳脸色好了一些。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司马亮。
    “吉利国那边的事，很多人还是不相信。尤其是对于死亡数量。感觉很难糊弄过去。”
    司马亮拿起茶盏，摇晃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随后，他看着茶盏中剩下一些的茶水，渐渐出神。
    看他这样，荣阳再度紧张了起来。
    “确实啊，有些人看到了，那就不太好糊弄过去了。”
    “本来想等天气暖了，再处理。现在看来，最好是能趁着现在南湖边人少的时候，处理掉大部分尸体，不然天气转暖，人多眼杂更不好处理了。”
    “可以的话，找人把一些还算完整的尸体，先处理掉吧，一些难处理的暂时留着吧。然后带些吉利国的衣物，弄破烂一些，有人偷看的时候，就装装样子，搞得像从水里弄出来的。”
    司马亮的这番吩咐，荣阳心里百般不愿。因为这是个麻烦事，属于吃力不讨好的那种，而且出点问题，自己又要被问责。
    应该听我的话，把事情退给师家的。推给没怎么听过的小国，谁信啊。
    也不知道王爷再坚持什么，师家留着干什么啊。
    可这些话，荣阳也只敢心里说说。
    “是，王爷。”
    看荣阳应承下来，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接下来荣阳和司马亮，还聊了一些别的事情，直到掌柜提醒，天色变暗了。两人才结束闲聊。
    “荣阳，我知道南湖浮尸的事情，我处理的不太好。但我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如果你实在麻烦，我会再想别的办法。只要尽力做了。不瞒事，我不会怪你的。”
    临走前，司马亮给荣阳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也知道这几次事情，都有些刁难对方。现在还要长时间用对方，自然要安抚一下。一张一弛，才是用人之道
    荣阳听到司马亮的话，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对方还会替自己想。
    “谢王爷。那鄙人就安心一些了。当然，该做的鄙人还是会尽心去做的。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行，那我先走了。”
    司马亮离开茶楼，坐上马车，回到了王府。
乱象丛生 第193章 噩梦成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春暖花开，碧波荡漾的南湖上，一艘小船慢慢行进。
    船头司马亮拿着纸扇，欣赏着湖中景象。
    阳光下，司马亮的面容，少了一些阴柔感。他甩开纸扇，摇了摇。
    “春天，真不错啊。”
    “夫君，快过来扶一下我，我站不起来。”宝儿的声音从船舱中传出。
    司马亮一听，赶忙跑了进去。
    宝儿尝试着站起身，可圆滚滚的肚子，限制了她的行为。
    “我来了，你小心点。”司马亮赶忙上前，搀扶住了宝儿。
    “哎呦，他在踢我。”
    “什么？他会动了？”司马亮喜出望外，将手放到了宝儿肚子上。然后他感觉宝儿肚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感觉到了，他真的在动。”司马亮笑的很开心。
    忽然，船抖了一下。司马亮和宝儿没站稳摔倒在地。
    “夫君，我肚子好痛。不会……”宝儿捂着肚子，表情很是痛苦。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司马亮六神无主，抚摸着宝儿的肚子。
    过了一会，司马亮感觉手下的肚子有些冰凉，他转头看向宝儿，发现眼睛停止眨动。
    “不。”司马亮难以置信。他站起身，发现船舱里都是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定不是现实。不可能是现实。
    司马亮逃跑出船舱。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船撞倒的地方并不是南湖的某一处或者船只。而是中都的皇宫。
    “是梦吗？应该是了。”司马亮松了一口气。然后走下了船。
    他缓慢的步入皇宫，随着他的脚步，天色暗了下来。
    来到高台之上，司马亮望向那座万人高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衣袍，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父皇。”司马亮跑向朝堂之内，企图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可当他进入，里面却空无一人。
    忽然，司马亮有某种特别的感应。他转过头，发现皇帝出现在了皇宫门口。同时，背对着他，上了那艘他坐过来的船。
    “父皇。”司马亮呼喊者，追了上去。可那个身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站在船头，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原本清澈的南湖水面，开始翻滚，变得浑浊不堪，阴森恐怖的雾气也随之而来。这宛如冥河般的景象，让司马亮很是不安。
    “父皇。”
    司马亮这声呼喊方向起到了作用，船上的那人，转过了头。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一道的血痕，更显诡异。可他却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同时眼中看向司马亮时，有许多不舍。两行清泪落下，皇帝消失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中。
    “不，父皇。不……”司马亮害怕了。哪怕知道是梦，他依旧害怕。他不想失去，自己这个父亲。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司马亮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起，同时耀眼的光芒出现，司马亮抬起头看向天空。
    “那是帝星吗？”司马亮想起当初做过的梦。
    那象征帝皇的紫微星，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它划过天际，然后在眼中越来越大。然后司马亮醒了。
    呼。
    “还好是梦，还好是梦。”司马亮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做噩梦了？”宝儿温柔的问询。
    “是啊，很可怕的噩梦。”司马亮搂住宝儿，生怕像梦中一样失去对方。
    宝儿感受到他的力度，又主动贴近了一些。
    “没事的，只是一场噩梦。”宝儿安慰。
    “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一场永远不会成真的噩梦。”司马亮目光出神，依旧没有从梦中醒来。
    稍稍过了一会，司马亮恢复了过来。他坐起身，望向中都方向。
    “宝儿，我决定了。过年去一趟中都，我想见见父皇。”
    “可以啊。回头让人准备一下。”
    “嗯。”
    司马亮松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他都想看看那位父亲，不然他安心不下来。
    一道白色的身影自中都北城进入，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了皇宫门口。
    “回来了，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也不知道父皇有什么嘱托。”
    一身白袍的司马攸，站在宫门口，有些出神。
    “请进吧，二皇子殿下。”宫门守卫，打开了大门。
    驾。
    二皇子穿过层层宫门，进入了深宫之内。从宫人那得知皇帝在御书房后。他下马步行前往。
    “父皇，杨丞相，儿臣司马攸，求见。”
    司马攸站在书房外，毕恭毕敬的求见。可里面死寂一片，没有人应答。
    “没人吗？不应该啊。而且这伺候的太监和禁卫军去哪里了。难道说？”
    司马攸瞳孔放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拳头捏紧，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吧嗒。
    司马攸摔倒在地。
    “不，不，为什么。到底是谁，为什么？”
    司马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前的场景让他悲痛欲绝，他想走到桌案前，可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对不起，若是儿臣再早一点。不，已经迟了。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司马攸面如死灰，一双眼睛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场，精心算计的陷阱之中。最主要，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他成为了孤家寡人。
    “会是谁？太子？五弟？还是六弟？”司马攸暂时舍弃悲伤，思考起接下来的事。
    “五弟在漠国，六弟在燕城。眼下只有太子。无论他是不是，他都必须……”司马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父皇，对不起。可我没得选了。无论是谁设的局，我都只能接下去了。帝位不能交到太子手里，对不起原谅我。”
    司马攸看向桌案后。随着时间过去，他的目光愈发坚定无情。
    他走出御书房，走向还有禁军和宫人的地方。
    “去叫太子，父皇有事相商。让他来御书房一趟。一定要快。还有御书房旁边，暂时不要有人轮守，我们要聊很重要的事。”
    “是，二皇子殿下。”
    听到对方应承下来，司马攸回到了御书房，然后关上了大门。
    噌。
    拔剑声传来。
割据一方 第194章 变天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父皇为什么这个时间见我？而且杨忠和老二都在，该不会是要宣布老二上位了吧。可恶，明明我才是嫡长子。明明我一切都学的那么好。为什么？”
    太子一拳打在茶几上，表情狰狞。
    “太子殿下，那还要不要去了。”宫人跪在地，用颤抖的声音询问。
    太子犹豫了一会。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
    “走吧。父皇召见，我不可能违逆。”
    太子跟着宫人，进入了皇宫。随后，来到了御书房外。
    “父皇，儿臣求见。”太子在门外行礼。
    “先让外人退去吧，然后再进来吧。”司马攸的声音传来。
    太子眉头一皱。然后转过头跟宫人说道。
    “你先下去吧。”
    “是，太子殿下。”
    当宫人走远后，太子再次求见。
    这次依旧是司马攸回答。
    “进来吧。”
    推开房门，太子进入昏暗的书房内。走了几步，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当他想要逃跑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喉咙被割破。
    太子疯狂反抗，可并不能改变结果。当血液浸湿衣衫，他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
    吧嗒
    太子的身躯摔倒在地，司马攸呆呆地站在原地，麻木地望向桌案。
    皇帝靠在椅背上，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盯着司马攸。
    “父皇，对不起，对不起。”司马攸跪倒在地，神情悲伤。
    天色变暗，昏暗的书房内，没有一丝光亮。
    嘎吱。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
    浑身是血的司马攸，从中走了出来。望向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2月2日，距离过年还有10天。
    王府上的热闹景象，仿佛已经提前过年了。
    由于司马亮决定前往中度过年，所以准备提前在王府过个小年。
    贴窗花，写对联，挂灯笼。司马亮像寻常人家一样亲力亲为。
    “正了吗？”司马亮问。
    “往左偏一点。”小贝答。
    “现在呢？”
    “差不多了。”
    “好。那我贴上去了。”司马亮用力一拍，贴上了一个窗花。
    小心走下椅子，司马亮再度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真不错啊。还有最后一张是吧。”司马亮看向小贝手中的一张窗贴。
    “是的。”小贝答。
    “那就贴完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待会就可以吃饭了。”司马亮拿起凳子，走向主屋的另一边。同时，小贝也跟随着走了过去。
    司马亮站到凳子上，等待小贝给窗贴刷浆糊。
    待到一切完毕后，他拿起窗贴，再度询问。
    “正了吗？”
    “左一点……右一点。”
    ……
    最后一个窗贴，耽误的时间格外多。
    贴上后，司马亮走下凳子，当他想抬头看看时，一个人大呼小叫的来到后宅。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小三子神色慌张，丝毫不顾形象和规矩。
    见这样，不好的预感萦绕到司马亮心间。
    不会是中都那边出事了吧。
    自打那天中午的噩梦，司马亮就尝试联系过中都，并且告知了自己想要前往的信息。可是消息送上去，就宛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遇到这种奇怪情况，司马亮只能继续派人传递消息。只不过天气受限，一来一回间，要耽搁许久时间。
    已经五天过去了，他只收到过一次信息。说是皇帝抱恙，暂让二皇子代政。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亮有些不太相信。毕竟现在二皇子储位未定，而且太子在中都，如果要代政也是太子来。怎么也轮不到二皇子。
    “说说吧。”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示意小三子讲述。
    小三子先是跪倒在地，然后痛哭流涕。
    “陛下驾崩了，太子也崩了。”
    “啊？”
    司马亮目光闪烁，呆站在原地，完全消化不了小三子说的内容。
    父皇死了？
    太子也死了？
    怎么回事？
    司马亮都没来得及悲伤，再度询问起小三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话乱讲，我可饶不了你。”
    小三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这是赵大人，传过来的信息。而且马上要布告天下了。”
    “这，不可能吧。这，怎么会这样。”司马亮摔倒在地，目光出神，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父皇怎么会死。怎么会啊。这一定是梦。”
    啪。
    司马亮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的感觉传来，他认清了现实。
    “不，父皇。不……”
    司马亮泪流不止，宛如一位失去一切的孩童，他哭泣着，嘶喊着，否定着一切。他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噩耗。
    看到这种情况，小贝过来搀扶司马亮。
    “王爷别这样，先起来吧。”
    司马亮挥手甩开了小贝，爬到了小三子面前。。
    “小三子告诉我，这是假的。你是在骗我。告诉我……”
    小三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殿下，这是真的。亲您节哀。”
    再度确认，司马亮崩溃了，他躺倒在地，双手掩面，痛哭流涕。
    听到外面的动静，屋内的宝儿也走了出来。
    看到地上的司马亮，小三子和小贝，她赶忙走到了司马亮身旁，跪坐在地上。
    “怎么了，夫君。发生什么事了。是中都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宝儿的声音，司马亮钻到了对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诉起来。
    “父皇驾崩了。父皇死了。”
    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宝儿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有点怀疑，但看到小三子和司马亮这样，念头瞬间就消散了。
    陛下崩了？这也突然了吧。听夫君说，陛下身体很好啊。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宝儿不太清楚皇帝以及中都的情况。她只从司马亮说的一些事情，去了解。所以她也不好说别的话。只能安慰对方。
    “夫君，既成事实，请你节哀吧。如果陛下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的。”宝儿的手轻轻抚摸司马亮的头发，试图平息他的悲伤。
    司马亮没有回答，依旧埋头痛哭。他一直以为皇帝还会活很久，自己还有很多机会，能和对方沟通。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的发生。
    正如宁王所说，司马亮有很多问题想问皇帝，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现在突如其来的噩耗，使得他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悲伤，遗憾，后悔，各种情绪，充斥在司马亮心中。
    过了许久，司马亮在宝儿的搀扶下，爬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三子和小贝。
    “你们起来吧。将这个消息告知到王府上下，顺便把这些红色的物件都拆了。
    司马亮往主屋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过身说道。
    “对了，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到唐家，冯家之类的。确保该知道的人，都先知道这个消息。”
    “是王爷。”
割据一方 第195章 重大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两天过去，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了燕城，以及附近的郡县。
    这宛如一块巨石，砸入小小的木盆。盆毁水尽，有心思的人，都知道黎国要变天了。
    坐在书房桌案后的司马亮，呆呆的看着一份圣旨。
    这是二皇子送来的。同时，还有一封私人信件也送了过来。
    “二哥，真的不是你吗？若不是真的，你也是真正杀了太子啊。这是戮兄，手足相残啊，这可是黎国大忌，你这位置可坐不稳啊。”
    距离得知皇帝驾崩的消息，过去了两天，司马亮已经冷静了下来。可以看清现在的局势。
    就在今天，二皇子在华城，登基为帝。这封提前到来的圣旨，就是对方给司马亮的任命。
    只要承认二皇子的正统性，司马亮就可以获得原宁王的所有封地，以及曾经先帝许诺给的顺宁城。届时他就是格局江南的江南王，而不是小小的燕王了。
    若是在以前，能得到这种好处，司马亮第一时间肯定是开心。然后才想别的东西。可放在眼下这种情况，他根本开心不起来。甚至有些害怕。
    司马亮知道二皇子的行为，是为了拉拢他。
    无论是弑父戮兄的行为，是否是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人会相信二皇子了。对方的这种行径。
    上位后最主要的事，就是确立正统性。黎国乃是家天下，自然需要同姓之人支持。西北的军队，西北王和四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剩下三块封地，两位是叔叔辈的人。不一定会听信二皇子的话。那么能争取的，只有同辈的司马亮了。
    “该不该接受呢？还是说，观望一下？”司马亮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皇帝驾崩，撇开父子因素，司马亮其实是受益的一方。他所担心的削藩之事，肯定没有下文了。
    至于太子的死，司马亮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他并没有太多感情。他和对方之间有的只有交易和算计。
    现在对方没了，对于司马亮来说，完完全全就是好消息。不仅少了一个眼中钉，还能清掉对方在燕城的残余势力。
    除开这两件明面上的好消息，一些暗中的影响，更是深远。
    尤其二皇子得位不正的原因，加上四皇子是二皇子派的人，五皇子有漠国血统。顺位下来，司马亮可以说是名义上，得位最正的皇室成员了。
    也就是说，司马亮想的话，完全可以联系两位皇叔，杀入中都，夺下这个位置。这也是他最纠结的地方。可以说这是他离一人之位最近的时候了。
    也是因为这个情况，让多疑的司马亮没有太多实感。他总感觉这些事情，太顺利了。仿佛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试图让司马亮坐上那个位置。
    “该不会，父皇的死，和小顺子有关吧？可他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渗透到皇宫之内吧？这个局，到的是何人所做。而且两位皇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司马亮拿起圣旨翻了翻。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
    嘎吱。
    小三子领着一众人走进了书房。
    这些人大多都是陌生面孔，其中只有赵宇，杨昱是熟面孔。
    “王爷好。”
    ……
    “坐下吧。”司马亮挥手示意。
    待到众人坐下，司马亮将圣旨递给了杨昱。
    “姐夫你看完，就传给别人吧。”
    杨昱点了点头，然后查看起来。他的眼眸转的很快，没过一会，就传给了赵宇。
    “王爷，这是安抚啊。您打算接受吗？”
    司马亮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赵宇。
    “王爷，这可不能接受啊。现在你可是最正统的继承者。只要你振臂一呼，肯定有很多人响应的。尤其是东北和西南的两位王爷，他们肯定会帮助您的。”赵宇看完内容，赶忙劝解。
    司马亮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等到在场所有人，都传阅完圣旨才出声。
    “我还在犹豫，并没有下决断。首先我是知道二哥得位不正，其次我也对大位有想法，但是我们要想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漠国和崎国的问题。”
    “如果现在拒绝圣旨，那么内战肯定是无法避免的，要知道西北精锐可是黎国最强战力。即便有东北和西南皇叔帮助，想要吃下来，没个两三年也是不可能的。甚至还可能出现意外情况。”
    “最主要这种内战，无论什么结局，都没有好处。尤其现在漠国蠢蠢欲动。虽说五哥前去和谈，但那也是父皇在的时候去的，现在对方要是知道国内聚变，肯定会有变化。更别说一边新上任的崎王，是个精于算计之人，肯定会趁机联合，咬黎国一口。”
    “到时候，燕北和西北该怎么办。此消彼长之下，黎国还能否回到现在这种强势？最主要父皇的死，太过蹊跷。其中阴谋难辨，现在要是贸然翻脸，可能陷入圈套啊。”
    司马亮的分析，让在场者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本就是人精，一点就透。
    “王爷说的对啊。问题不是在内，而是在外啊。只有外面平定了，我们才可以清算此事。不然被外人乘虚而入，得不偿失啊。”
    “确实啊，我们有大义，没必要着急。至少也要等西北安定下来，在做决断吧。不然这个节骨眼上生变，即便夺下中都，西北哗变的话，黎国就危了。”
    “陛下的死，仔细想来确实疑点重重。要知道二皇子是被内定的人选。他根本不用着急继位。要是有人谋害陛下，那确实太可怕了。”
    ……
    书房内众说纷纭，但意思都和司马亮说的差不多。不是很主张，现在撕破脸皮，拒绝册封。
    “说说看法吧，姐夫。”司马亮看向杨昱。
    杨忠的死讯传到了，杨昱耳中时，他悲愤交集。哪怕现在，他都无法平复。不过，他明白现在是重大决策时间，不能掺杂太多别的情绪。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向司马亮。
    “下官以为，暂时接受册封，以后徐徐图之，才是最稳妥的方案。有江南王这个封号，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招兵买马。最主要我们手头还没有兵，如果借助两位皇叔的力量，可能后续会生变。毕竟名义上算下来，那两位也有继承权。”
割据一方 第196章 敲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姐夫，补充的是。在场的还有别的看法吗？”司马亮问。
    稍显昏暗的书房内，除司马亮以外，每个人都沉着脸仔细思索着。
    安静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赵宇出声。
    “王爷和驸马说的很对。细思之下，确实有很多纰漏。最主要手上没兵，确实不好起势。暂且接下任命，然后在徐徐图之吧。”
    “没错。”
    “这样最稳妥啊。”
    ……
    司马亮看了看赵宇，然后看向杨昱。
    “那就接下任命吧。”
    商量完圣旨任命之事，赵宇递上几张信纸。
    “王爷，这是投名之人。大部分都是前太子那边的人，虽说不能全信，但不少还有点用。”
    “倒挺快啊。”
    司马亮稍稍翻了翻。他知道这些人会见风使舵，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两头下注？还是说没得选？
    司马亮清楚这些人，绝大部分怕被二皇子清算，所以给自己找条后路。只有极少部分，是忠于太子，想报复二皇子，所以才投效司马亮。
    当然，还有摇摆的墙头草。一边祝贺二皇子登记，一边暗中和司马亮勾搭。
    这三种人，有用，但难堪大用。
    “对了，今天二哥登基。赵宇你怎么不去啊，是不打算回去了吧吗？”司马亮问。
    赵宇面露难色，纠结了一番。
    “中都内，时不时有熟人消失，太可怕了。在下，此前和二皇子有过过节。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下留在中都也不会被重用了，自然来燕城。身后的这些同僚，也是一样的想法。”赵宇指了指身后的一些人。
    “这样也好，正巧没什么人用。你们暂且留在燕城吧。后续，我会把你们分派到江南各地。”
    “谢，王爷。”
    “感谢王爷重用。”
    “王爷，日后仰仗您了。”
    ……
    司马亮看着一众老油条，心中暗想：先用你们这些人试探一下，若是没问题，我再换自己的人上去。
    对于这些第一时间下注的赌徒，司马亮并没有太多好感。他并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和为人，但看到这些人附和的样子。他也能猜到一些了。
    “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们暂时去忙吧。想来你们初来燕城，应该有不少东西要处理。我这边想和姐夫单独聊聊。”
    赵宇看了一下身后的人。见没有人有想法，他行礼回复。
    “暂时没有了。那我们先告退了。”
    “不送了。”
    一大群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很快，诺达的书房内，只剩下司马亮和杨昱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走到杨昱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姐夫啊。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但正如你所说啊，上升到这种层面的权利，不能被情绪所困。”
    “没事的王爷，下官能理解。不会被情绪所影响。如果真的无法自控，也会老实引退。”杨昱目光坚定。
    经历老父突然死亡，杨昱成长了很多。他不再像之前那么犹豫不决。而是更敢说出，做出心中所想之事。
    “那就好啊。以后江南地区，就要靠你我来平定了。”司马亮再度拍了拍杨昱的肩膀。
    两个悲伤的人，抗下了沉重的权利负担。
    举国同丧，新皇登基，吸引走了所有关注。致使南湖浮尸案，燕地谣言和崎国盐船案在原定安排下，不了了之。
    眼下司马亮接下任命后，只有两件事要处理。一是，接收原先宁王的属地，二是，准备来年的朝堂科举改制。剩下的事，只能根据获得的信息，再做安排了。
    吃完午饭，司马亮来到书房，躺在了躺椅上。自从那天做完噩梦，他就害怕再做噩梦，从而影响到枕边人。
    “不出意外的话，我和东方舒的婚事，很可能会告吹。二哥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对方的算盘。那样的话，有好有坏吧。” 想到那个占有欲很强的崎国公主，司马亮既庆幸又失落。
    毕竟对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也是个烫手山芋。
    “对了，码头还藏着个崎国的官员。现在太子没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送回去吧，顺便从东方舒那边了解点信息。下午，出去转转吧。了解一下民间的风声。不知道民众怎么看，二哥这次夺位的。”
    司马亮站起身，拿起披风系上。然后走出了书房。
    走到前厅，司马亮就碰到了，风尘仆仆的小三子。
    小三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厚厚的外衣上，都是风霜吹过的痕迹。一双通红的眼睛，尽是疲惫。
    司马亮抓住小三子的肩膀询问起来。
    “回来了？有消息了吗？”
    小三子稍稍缓了一下。
    “有，赵公公死了。林公公拒绝了求见。刘公子建议暂时别调查了。一些宫里的旧人，说是陛下的遗体，双唇发黑，估计是中毒。……”
    小三子说了一大堆，关于中都和宫内的信息。虽说这些信息大多无法确证，但也能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
    司马亮听到这些，暂时放开了小三子。他目光闪烁，思索起这些信息的关键。
    赵公公死了？父皇的死，就在他离开不久后。这会不会有些关联？
    小林子拒绝求见？避嫌吗？还是说他想藏什么？
    刘一帆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父皇是中毒死的，可饮食都是重点管控的。伺候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宫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还有为什么是在让二哥召回的时间点，毒害父皇。
    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让司马亮很是难受。他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可现在中都和皇宫都在经历动荡，他确实不好再掺和了。不然，很容易被抓住把柄，伺机攻击。
    司马亮看了一眼精疲力竭的小三子，然后愧疚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行吧。我知道了。这一来一回，又冷又累的，你暂且休息半天吧。国丧的开始时间是后天，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你不用担心。”
    “是王爷。小三子行礼答应。
    吩咐完小三子，司马亮转身离开。
割据一方 第197章 茶馆闲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坐上马车，司马亮拉开车窗，观察起城中变化。
    对比往常，燕城内似乎冷清了一些。毕竟马上就要国丧了，原本兴冲冲过年的人，也不好出来玩闹了。基本也只能守在家里。如果有点地位和官爵的人家，还要置办一些丧葬相关的东西。
    可以说，今年这个年，是没办法好好过了。
    “虽然人少了，但看上去太大变化啊。不过也是，皇帝离这些百姓太远了。只要不打仗，没有动荡，他们也不在乎上面换什么人。”
    司马亮感觉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他本来还怕下面的民众，会被正统观念影响。从而出现一些骚乱，这样的话他还要费力解决此事。
    可现在看来，至少燕城这边，明面上没有太多变化。日常的一切还是基本一样，只是少了一些娱乐之事。
    “江南王啊。没想到半年不到，我就坐上这么重要的位置。等明年再练点兵。我算是有钱有势有权的藩王了。真是没有实感啊，就和父皇驾崩一样。”
    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人事物，司马亮渐渐出神。
    物还是那个物，人还是那个人。可局势地位，变化太多了。
    很快，司马亮来到了码头。这次，他提前下了马车。作为鱼龙混杂，存在不少外邦人的地方。他想了解一下这边的风声。
    将华丽披风脱下，放在马车上。司马亮缓缓走在人群中。
    比起城内，码头上仿佛并未受到，皇帝驾崩的影响，还是那么热闹。说说笑笑的人，还是那么多。叫卖声，呼喊声还是那么嘈杂。可以说这里还有着过年的味道。
    “要壶热茶，一叠花生米带壳的。”司马亮坐到一家半露天的茶馆。
    “真冷啊。”
    司马亮坐在木质长凳上，搓了搓手。不穿披风，他的衣着还是有些单薄。
    他今天穿的这样衣服，不细看，只会觉得是普通的黑色锦衣。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一些暗纹。
    码头附近穿着黑色锦衣的人很多，只要不穿披风。并不容易被关注到。尤其司马亮最近还发福了，只要不是太熟的人，都不太能确定他的身份。
    “公子，一壶热茶，一叠花生。”小二热情的碟子和茶壶。
    司马亮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头看了看铺子里面。作为半露天的茶馆，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见此，他起来攀谈的心思。
    司马亮拿出一些碎银，抛给了小二。
    “朋友爽约了。反正没什么客人，你陪我聊两句吧。”
    “谢公子，您想聊什么。”小二看到银钱很是开心。他看了看没有新客人，旧顺势站到了司马亮身旁。
    “陛下驾崩，我看城内王府和几大家族，都准备国丧了。一些小民大多也居家不出。可看到码头这边，似乎没收到任何影响啊。”
    司马亮的话题舒适有些偏，让小二一时间应接不暇。对方犹豫了好一会，才贴到了他小声回应。
    “这位公子，您不会是衙门的人吧。这种问题，一般人都不会关心吧。”
    司马亮眉头一跳。
    这个问题很奇怪吗？还是说我很奇怪？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不是衙门的人，我是从中都那边回来的。见惯那边的情况，再看到码头这边，自然有些疑问。你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的。当然，不便的话，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钱，叹了口气。
    “公子啊，说实话您问的内容，小的其实不该说。但看在这赏钱的份上，小的还是简单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小二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低语。
    “说实话，陛下驾崩离我们平头百姓太远了。虽说新皇帝，好像得位不正，但那也是皇家的家事，和外人关系不大。无论谁坐大位，我们的日子还得照过不是吗？还有若果真打起来，我们也没得选啊。所以，比起上面事，我更关心今年过年，是否能多吃几个肉菜。”
    听到这种回答，司马亮并不意外。他明白对方说的确实是这个理。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一点银钱递给小二。
    “谢谢你啊，能帮我解惑。我还有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一些赏钱。当然不会是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
    小二看到赏钱，再听到司马的许诺，直接乐开了花。
    “公子，不对，爷，你有啥尽管问。只要小的知道，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的市井模样，很是可笑。
    “听说码头上新委任了一位徐官爷，他办事好吗？方便打点吗？”司马亮做出一个钱的手势。
    小二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这位徐官爷，不是新人。其实以前都在，只不过现在是正职在身了。徐官爷呢挺好的，做事也不错。近来在王爷府兵的帮助下，清扫了不少人。算是让码头上清静了一些。就是打点的话，有点不近人情。或许会让爷失望。”
    “这样啊，那不好办了啊。”司马亮露出失望的表情。
    “公子是想做生意吗？是进货还是出货？”小二问。
    “哪个方便，做哪个。听说和崎国的贸易，有钱赚。所以想来凑凑热闹。”
    “这样啊，其实小的不太清楚这方面的情况。只知道生意的话，出口难。毕竟现在码头主要他国贸易停止了，只剩下一些江南沿海的一些生意。进口的话，还是听到过一些风声。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到小二的回答，司马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小小一个店小二，居然还知道的挺多。他伸出手示意对方坐下。
    “坐下慢慢讲吧。如果掌柜问起。我会帮你说话的。”司马亮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小二。
    对方见司马亮如此和善大方，直接接过茶，喝了下去。
    “那就感谢这位爷了。掌柜是我父亲，只要把钱分给他，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说着，小二朝掌柜出示了一下手中的银钱。
割据一方 第198章 小有收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掌柜的笑得很开心。
    果然是父子啊，还挺像。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喝下一杯茶水。同时，剥起花生米。
    “行吧，那讲讲吧。”
    “虽说有些不合法，但这种生意是自打燕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算是民间的潜规则了。就算衙门想管也很难。因为交易的地方，是在海上，船也不是本国的船。”
    听到是在海上交易，司马亮想起了在崎国了解到的走私。
    估计是差不多的原理，那确实不好防。
    而且是他国的船，是不是崎国的船啊？胡老不是不做了吗？是别人接手了他的生意吗？
    司马亮有些疑惑。
    “是崎国方面的船吗？有机会能联系到吗？”司马亮问。
    “不清楚，应该是吧。反正不是崎国就是泗水国的船。联系方法，小的不做这门生意，不了解。只听客人说起过。”小二摇了摇头。
    司马亮也不失望，他只是好奇，并不是想完全知道这套运作体系。毕竟走私的这点小钱，对于坐拥江南的他来说，完全没得比。
    “行吧。那关于崎国那边的见闻有吗？这马上要过完年了。听说崎国公主要嫁给燕王了。这消息有吗？”司马亮问。
    “这问题小的也很关注。毕竟听说崎国公主，貌美如花，那个漂亮啊。而且听说这个公主体质异常，有特殊的香味。谁要是娶到她，真是享福了啊。”小二露出一副垂涎的表情。
    虽说和公主八字还没一撇，但听到别人这么说，司马亮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附和。
    “对啊，我也听说了。这个公主是人间极品。所以想知道一些相关信息。”
    聊到这个话题，小二特别来劲。他抓了一把花生剥了起来。
    “虽说公主和王爷有婚约，但据小人觉得，这婚事多半要告吹。据小人的几个好友所说，崎国清泉湾，不太平。像是要打起来。如果是那样，肯定是崎王和公主打了。这胜负不重要，婚期肯定会耽搁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新陛下，也不一定想看到公主嫁到这边来。漠国那边战线大优，只要一平定。下一个动刀的肯定是崎国。这婚事在，肯定更麻烦。”
    看来高手在民间啊。司马亮看着小二，有点意外。
    “挺厉害的啊，分析的头头是道。”
    “拙见罢了，吃饱了没事干，加上客人时常提起，自然有些见解。不过，具体还是要看上面的大老爷们抉择。我们啊，只能嘴上说说。”小二嘴上说的很谦逊，但表情洋溢着自得。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一块大些的碎银，递给了小二。
    “谢谢你讲了那么多。算是让我了解了一些东西。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喝茶的。”
    “爷，真阔气啊。有机会，一定要常来啊。”小二收下银钱，赶忙行礼。
    随后，司马亮和对方聊了一些琐碎小事，吃完了花生，喝完了茶。
    待到他离开，小二还欢送了一程。
    “如果有时间，偶尔出来转转还是有点收获的。”
    司马亮继续步行。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司马亮并未直接上前打招呼，而是偷偷跟着。
    走了一阵，对方进入了一座酒楼。司马亮顺势停下了脚步。
    “这泗水楼掌柜怎么在这？而且听胡老说，两人还有点亲戚关系。不出意外的话，这走私生意，大概率和这个掌柜有点关系。”
    “算是额外收获吧，不过，暂时没什么用处。”司马亮暗暗记下这个见闻。然后继续往前走。
    兜兜转转，司马亮来到了吕家码头区域。这里一如既往的繁忙。虽说没有崎国贸易了，但吕家还在经营黎国沿海的生意。比起内陆运河结冰，沿海还是可以送些货物的，加上过年，不少货品需求激增。算是让吕家小赚一笔了。
    司马亮看着忙碌的吕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这算不算坏事做成好事了。把一个不学无数的公子哥，给弄的浪子回头了。只是可惜了，若是吕丘还好，或许还能用用吕家。若只是这个大少爷的话，吕家也就这样了。”
    吕丘并没和自己预计的那样年前去世。而是撑到了现在。不过，状态的话只剩下一口气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
    说来二皇子上位，吕家还有复起的机会。毕竟吕丘的小女儿嫁给了二皇子，当侧妃。今天以后就是皇妃了。吕家算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
    攀龙成凤，能改变不少。可二皇子也是聪明人，知道吕丘的德行，估计不会照拂太多。
    司马亮没有上前和吕鹰打招呼，而是转过脸，绕了过去。
    来到自家码头区域，司马亮恢复了原先模样。他东看看西看看。审视起冯司和徐望山的成果。
    “看起来和之前差不多。保持的不错啊。船只也有少，估计也在做沿海生意吧。挺好，这样多多少少可以赚点。”
    冯司做的这件事，没有通知司马亮。但他不怪对方没事先说，毕竟这是自己给的权利。
    走到仓库门口，司马亮就被拦了下来。
    “这里是，王爷的私人地方，不可进入。”新来的守卫并不认识司马亮。
    前阵子，训练出来的府兵。陆续被派到一些地方，和老人轮守。不过，有些人根本没见过司马亮，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司马亮笑了笑，叹息一声。
    “我就是王爷，你告诉一下冯司，我想进去看看。”
    一听司马亮自报家门，守卫有些慌了。他可不认为有人会冒充。
    “对不起，王爷。属下……”
    “无妨，不怪你。你尽职尽责，没问题。”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其不用紧张。
    守卫被这番行为，搞得有些激动。又再度行礼感谢。
    费了一小番功夫后，司马亮见到了冯奇。以及那个从崎国带来的官员。
    快一个月关押，对方的气色，竟然看上去很不错。
    司马亮走上前，端详了一番。
    “王志，近来可好啊。”
割据一方 第199章 施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您说笑了。”王志不安的手，无处可放。
    看着对方，司马亮就想起了回到燕城的那一天。一想到这，他不禁叹息一声。
    世殊时异啊。
    “近来的事，你应该听说了。你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了，可以回去了。”司马亮平淡的语气说道。
    “王爷，在下不想回去了。而且我想请您把在下的妻小也接过来。当然，我不会让您照顾我们后面的事，安身立命的话。在下，还是能做到的。”
    说起回到崎国，王志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想让司马亮将其留在黎国。
    “看来崎国那边的情况，你有所了解了。说实话，多一个你留在这里，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要接你妻小过来，这有点为难了啊。现在，贸易暂停。你如果选择回去，我也只能送你到燕北的港口，剩下的路得你自己走。”
    “这样还算简单的，要是接人回来，那就麻烦了。现在可是新皇登基的时候，我再和崎国多联系，很容易出问题。况且来来回回，也会引起东方锦的察觉。反而会害了你的妻小。”
    司马亮不想帮吃力不讨好的忙。在他看来，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费那么多精力。
    听到司马亮的话，王志有些失落。他知道对比自己的价值，提出的要求属实有点过分了。
    “王爷，在下知道是有点为难。可是在下真的无人可求了。若是您能帮助在下这次，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做的。只要您能帮我这一次……”王志再度请求。
    不知怎么，司马亮在这个困境的中年人身上，看到一丝自己的影子。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码头。
    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海风吹打下不断沉沉浮浮。寒风吹来，带走冬日仅有的一丝暖意。
    司马亮叹息一声。
    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求人呢？父皇和太子这样比我还高位的人，都会遭到变故。若真是到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若是以前司马亮肯定不会担心那么多。毕竟他是皇室，也不会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按照黎国自古流传下的传统，他即便陷入一些风波，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现在不一样了。皇帝死了，太子也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事情已经发生了。按照这样来算，司马亮身边也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本就多疑多虑，现在被暗中的手推着走。自然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这也是他为什么和王志，产生一些共鸣的原因。
    司马亮思索了许久，然后转头看向王志。
    “我不会出手帮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门路。至于能不能行，就看你自己了。当然，无论成败与否，我也不会再帮你了。”
    司马亮的话，让王志很是不安。他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谢王爷。只要您能给机会就行，在下会自己努力的。”
    “行吧，晚点你跟我一起走吧。现在我要和冯司聊两句，你到一旁候着吧。”
    “是。”
    打发走王志，司马亮走到了码头边。
    “冯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江南王了。当然，这可能不算好消息。”
    冯司大为震惊，同时也有些不理解。
    “王爷，这应该是完全的好消息吧。怎么会不算呢？”
    司马亮转过头，看向冯司的眼睛。他从这双略带疲惫的眼睛中，只看到了疑惑并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吗？还是装的那么好？
    司马亮这番话，是为了诈一下冯司。因为他感觉皇帝的死，很有可能和小顺子有关。那么这些最后和小顺子接触的人，有可能会知道会知道一些东西。
    可现在看来，似乎冯司并不知情。
    司马亮伸出手指了指中都方向。
    “父皇突然驾崩，太子被二哥杀了，二哥今天登基，中都大清洗。这每一件事，都是黎国至今从未发生过的事。此前虽有夺储中死亡的先例，但从未有过皇帝骤然驾崩之事，而且亲手杀兄。这可是个不好的头。”
    “只要开了这个先例，剩下的局势，就不可控了。连我也无法确定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这自然不算好事。”
    不是当事人，从平民出身的冯司，还是不太理解司马亮的这番言语。不过，他能明白一点，那就是黎国可能要内乱了。毕竟能靠杀戮上位，这样直系皇亲都可以有机会。那确实对于司马亮来说，机遇与危险并存。
    “王爷，这么算，确实不完全是好消息。但我们坐拥最富庶的江南，还是有机会能守住吧。”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燕国曾经不也是差不多，而他的皇室呢？有些东西光看表现，根本无法说明什么，只有紧握在手中的，才可能是自己的。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好好控制住江南地区，才能真正做到防患于未然。”
    “山雨欲来风满楼，留给我们的时间不算多了，要抓紧时间了。我这次来就是想提醒你。这是我给的第二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司马亮拍了拍冯司的肩膀。
    听到这样的话，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冯司骤感压力。他赶忙跪倒在地，表明忠心。
    “在下冯司，还有小儿冯奇，一定不会再做出违背王爷意愿之事。请您能再相信我们一次。”
    司马亮没有说话，他拍了拍冯司的肩膀，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他转身走向门口。
    “走吧，王志。该走了。”
    “是王爷。”王志朝着跪在地上的冯司，行了个告别礼。然后跟在司马亮身后离开了。
    当两人走后，冯司在守卫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
    “你去忙吧。”冯司打发走了守卫，然后看向紧闭的大门。
    王爷这番心性，确实适合做上位者啊。
    或许顺总管说的对，王爷确实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若是那样的话，冯家可真是从龙之臣。真的可以成为那枝头的大家族了。
    冯司看向冬日的太阳，心中激动万分。
割据一方 第200章 生意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带着王志，来到一座酒楼门口。他看了一眼招牌。
    “雁鸣楼，名字倒是没什么新意。”
    一旁的王志，并不明白司马亮到底什么意思。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走吧，看看人还在不在，不在的话，就要往城里跑一趟了。”
    这里就是先前司马亮看到，泗水楼掌柜进入的酒楼。他想寻求帮助的人，也是对方。
    过了饭点，酒楼内的人并不多。
    一楼只有两三张桌上，有几个客人在喝茶闲聊。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没发现要找的人。
    楼上吗？上去看看吧。
    司马亮往里面走去。
    “这位公子，您是有约，还是吃东西啊。”小二注意到司马亮，迎了上来。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点碎银，递给了小二。
    “我找人，泗水楼掌柜还在吗？我找他有事。”
    小二接过银钱的时候，挺开心的。可听到司马亮后面的话，脸色稍稍变化了一下。
    “您是胡掌柜的旧识吗？”
    原来泗水楼掌柜也姓胡啊。看来真和胡老有点亲属关系。
    “算是吧，如果他在的话，就说卓越求见。他应该知道我是谁。”
    小二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在手上银钱的份上，他还是找自家掌柜问了一下。
    雁鸣楼的掌柜在柜台，看了看司马亮。然后在小二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随后，小二就回到了司马亮面前。
    “这位公子，小的这就上去问问，您在这稍等一下。”
    “去吧。”司马亮挥手示意对方上去。同时，自己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王志咱们坐回吧。”
    “是，公子。”
    王志乖乖坐到了司马亮对面。
    稍稍等了一会，司马亮就看到楼梯上，下来了一个人。对方一下来，就朝着一楼内张望。当看到司马亮后，对方眉头一跳，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司马亮看到这种架势，忍不住笑了笑。
    这王爷怎么能找到这里来啊？不是皇帝驾崩了吗？他还到处乱跑？
    还带了个生面孔，该不会是麻烦事吧？
    胡掌柜深感不妙，但又没办法。他缓缓走到了司马亮面前，然后行了个礼。
    “卓公子好啊。真是巧啊。”
    “胡掌柜真是巧啊，许久未见了吧。”司马亮笑得不怀好意。
    完了，肯定不是好事。
    胡掌柜后悔今天出来了。
    “是啊，确实许久未见了。公子是有事吗？”胡掌柜挤出笑容。
    不愧是生意人，就是上道啊。
    司马亮很喜欢胡掌柜的直率，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
    “是的胡掌柜，在下确实有事相求，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位。”说着司马亮指向身后的王志。
    “这位是王志，他想回故乡。不过，最近这个时间点比较难办。所以希望掌柜帮一下。”
    “您好，敢问怎么称呼。”胡掌柜朝着王志行礼。同时打量了一下王志。
    “叫王志就好了。”王志有求于人姿态放的很低。
    按照多年经商的经营，胡掌柜一眼看出王志不同寻常的地方。虽然对方没有穿官服，但多年为官的习惯性站姿和动作，还是暴露出了一些。
    看来是个人物，这种人回哪里，需要我帮忙？
    最近这个时间点？
    难道说？
    胡掌柜一下猜到了什么。他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司马亮。
    看来猜到了。
    司马亮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得到求证，胡掌柜脸色不太好看了。
    一旁的王志，看着两人打哑谜一脸懵。远处的掌柜和店小二，更是不明所以。
    碍于司马亮的身份摆在这里，自己的家底又不好随意动。胡掌柜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他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司马亮
    “卓公子，这边谈可能不太方便。楼上包间细谈吧。”
    “正好。”
    司马亮示意胡掌柜带路。
    随后，三人一同走上了酒楼。
    “掌柜的，你说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啊。让胡掌柜如此害怕。”小二问。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我想起这位是谁了。这位可是我们燕城的王爷，燕王大人。之前，放盐日过去看过一眼，样貌稍变化，所以没认出来。”掌柜娓娓道来。
    “什么燕……。”小二惊叫了出来。
    “别大呼小叫。燕王大人隐姓埋名，你暴露了，担待得起吗？”掌柜赶忙捂住小二的嘴，然后在耳边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这位就是燕王大人吗？看上去没那么大架子啊。这也太年轻，太和善了吧。”小二想到司马亮的面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你懂什么，这种是气度，皇室风度懂吗？别碎碎念了，待会被听到了，我可不会保你。”掌柜朝着小二额头拍了一下。
    “错了错了，掌柜。”小二讪讪一笑。
    楼上三人来到了包间外面。
    砰砰砰。
    “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两位贵客。”胡掌柜朝门内提醒了一下，然后推开了房门。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三人陆续走了进去。
    知道里面有人，司马亮一进去就打量了一下对方。
    屋内人身形瘦弱，头发盘在帽子中，身上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长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围巾。
    女扮男装？
    还是秀气的男人？
    司马亮看不到对方的喉结，有些疑惑。
    王志进入后，看到屋内人眉头一跳。同时，吞咽了一下口水。看样子他认识对方。
    “这位是卓越，卓公子。”胡掌柜想了一下，还是掩饰了司马亮的身份。
    “直接叫卓越就好了。敢问兄台，怎么称呼。”司马亮顺势伸出手，想和对方打个招呼。
    屋内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握了上去。
    好软，好滑，即便是公子哥，也很少会有这种手。看来是女人。司马亮稍稍摸了一下。
    可他的这番行为，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
    “您太不礼貌了吧。”
    “抱歉。我只是好奇，您的身份。”小心思被当面戳穿，司马亮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是女人。可以了吗？”屋内人怒视司马亮，看来对他的印象很不好。
    胡掌柜看了看司马亮，然后朝着屋内人赔礼道歉。
    “对不起，我没介绍清楚。我的问题。这位是泗水国的卿乐，卿姑娘。”
割据一方 第201章 强硬的女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卿乐吗？很少见的姓啊。有可能是泗水国的本土的人喽。
    司马亮再度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再度道歉。
    “抱歉了，卿姑娘。”
    感受到司马亮的目光，卿乐很是厌恶。在她看来司马亮，就是一个好色的公子哥。不是很想搭理他。
    “无妨。”卿乐敷衍完司马亮，然后把目光看向了王志。当一看到对方，她的眼中出现了疑惑。
    “卿姑娘好。”王志稍显拘束。
    “我说怎么看不到你了，原来你跑着来了啊，王大人。”卿乐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司马亮不太清楚卿乐和王志的关系，所以看向王志希望有个解释。
    胡掌柜也一样看向王志。
    被所有人盯着，王志很不好受。但奈何有求于人，司马亮身份又高，只能自己来解释。
    “先前在崎国，我和卿姑娘，有那么一些误会。不过，那也是过去式了。若是姑娘还介怀，在下回到崎国一定好好补偿。”
    司马亮和胡掌柜互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两人大致猜到是什么情况。
    卿乐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志，并没有说什么。
    看对方不给面子，王志心里暗骂：怎么偏偏是这个娘么啊。早知道就少宰一点了。
    王志原先在崎国，负责的是商会事宜。简单来说，就是负责商品登记以及销售，只有经过他这个关卡的商品，才能当做合法商品流通。
    当然，他背地里也做不合法商品的生意，例如盐铁，皮草，火油之类的。同时，一些不正规渠道进来的常规品，很多人也会塞钱，让他洗白。
    卿乐就是找王志洗白的一员，只不过他当初比较嚣张，收取的抽成很高，导致这笔生意很不愉快。
    世殊时异，王志不是崎国，呼风唤雨的商会官员了。他知道该低头了。
    “对不起，卿姑娘。我错了，我会双倍补偿您的损失。希望您能原谅我。”王志再度行礼赔罪。
    听到补偿，卿乐很是不屑。看来这点钱，并不能收买对方。
    见这样，王志没了办法。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司马亮。
    可司马亮一直在打量卿乐，根本没注意他的目光。
    “公子，帮帮忙。”王志提醒了一下司马亮。
    “嗯？哦。”司马亮回过神，看了王志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卿乐。
    “卿姑娘，是这样的。你现在在黎国做的生意，并不合规。我呢，是给王爷做事的。若是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可能……我当然不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司马亮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
    可他这样的态度，让卿乐更是厌恶。
    “卓公子，你这还不是威胁吗？有求于人，不是这样求的吧。还有胡掌柜，你带着两位来，是不想做生意了是吗？”卿乐怒极反笑。
    怎么就说到我这里来了。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只是牵个线。还要我来处理破事，这算什么嘛。
    胡掌柜心里很是不爽，可又没办法。毕竟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因为自己带人进来所导致的。
    “卿姑娘，缓缓。还有卓公子，王大人，你们都各退一步好吧。都是做生意。谈价钱，别说别的了。只要能用钱解决，就别说别的了。”
    胡掌柜想做和事老，可在场三人想法都有所不同。
    司马亮不可能因为王志的事情，朝一个泗水国的走私犯低头。更别说对方一直摆脸色，阴阳怪气。这让他很是不喜。
    毕竟卿乐在燕城地界做违法买卖，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威胁都是高看对方了。
    王志是真的没有办法，他现在手头没钱没势，只能开空头支票。卿乐看样子是睚眦必报了，所以他只能指望司马亮。
    卿乐这边就更简单了。王志和司马亮的态度，让她感觉被冒犯了。无论这么说，她都不会帮了。
    三人因为各自的原因和坚持，导致气氛尬住了。
    胡掌柜见此很是头疼，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他只是个中间人，根本说服不了任何人。
    就这样，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持续了许久。
    “公子，求求您了。帮帮忙吧。”王志打破僵局，向司马亮求饶。
    真是麻烦啊。
    不过，说帮一把。算了，就当是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吧。
    司马亮坐到了卿乐身旁，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就这么说吧，我家王爷马上要升为江南王了。也就是说，江南沿海都王爷管了。不仅如此，崎国清泉湾现在的主事人，可是公主东方舒，你也知道她和王爷什么关系。若你还想做生意，最好按照王志所求去做。当然，钱该出多少，还是会给多少的。”
    如果说前面司马亮还给面子，那这次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见他如此强硬，王志心中暗笑：小娘们，你眼前这位，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老实服软吧。叫你见好不收，现在好了吧。
    “卓公子，您好大的威风啊。张口闭口王爷，公主。不知您和王爷什么关系啊。他会这么听你话吗？要知道这走私生意，比起他的属地来说，可没多少油水。他会为了这么一个人，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吗？”卿乐依旧不服软，她不相信司马亮会因为手下的几句话，大费波折去阻拦自己的生意。
    “好啊，好啊。我和王爷什么关系啊。胡掌柜你说说吧，什么关系。没事，我允许你说。”司马亮向胡掌柜施压，让对方报出自己的身份。
    “这位卓公子，其实就是燕王大人。”胡掌柜硬着头皮说出了事实。
    此话一出，卿乐不淡定了。她猜过一些卓越的身份，但没想到他就是王爷。
    不过，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看向王志。当看到对方一脸得意的样子，她明白眼前的人身份，大概是错不了了。
    会不会是几人商量好，诈我的啊。
    有可能啊。
    可万一是真的，而且按照对方所说，若真是费尽心思打击生意，那该怎么办啊。
    卿乐陷入了被动，许久没有说话。
割据一方 第202章 临时起意，折而复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卿乐来回看着司马亮，王志和胡掌柜，心里不停盘算。
    其实她没有太多能想的，因为她办法去赌，也就是没有选择。
    “好吧，燕王大人，如您所愿，我会送王大人回去的。”卿乐表现的很不情愿。
    “好啊，那就麻烦了。”司马亮点了点头。
    司马亮的客套话，在卿乐听格外刺耳。但碍于他的身份比较高。对方也只能强忍下来。
    “谢王爷，谢卿姑娘了。”王志眉宇间充斥着喜悦，想来能回到崎国，非常开心。
    注意到王志的嘴脸，卿乐心中暗笑：等上了船我看你还开不开心。虽说我答应要送你回去，可没说要照顾好你。仗势欺人的家伙，我一定要给你吃点苦头。
    卿乐打定主意，等上了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王志。不然，她心中的那团怒气难消啊。
    “既然诸位聊的差不多了，时间也晚了。要不，移步泗水楼好好吃一顿吧。当然在下做东，肯定会让诸位满意。”胡掌柜以退为进，想用请吃饭为借口。让这场不太愉快的会面结束。
    在场的另外三人，懂是什么意思。闹得这么不愉快，怎么可能好好吃饭。
    “谢过胡掌柜的好意，不过这饭还是算了吧。家中妻妾等着，我还是想回去吃饭。王志的话，跟着卿姑娘吧。那么我先走了，住王志和卿姑娘一路平安。”司马亮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拉门而出。
    “恭送王爷。”
    “王爷再见。”
    ……
    随着司马亮离开，现场气氛再度怪异起来。
    原本还笑眯眯的卿乐，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一脸厌恶的看着王志。
    “王大人好本事啊，这么快就巴结到燕王大人了啊。”
    见对方脸色不善，王志的喜悦瞬间消散。
    完了，这位主好像没打算消停的意思。看来回去的路，难了。
    王志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知道司马亮能给卿乐施压，让其带自己走，已经是最多的帮助了。再多估计不乐意了。毕竟自己对于司马亮来说，没太多价值。
    所以眼下卿乐给脸色，接下可能穿小鞋，他都得忍着了。
    “对不起，卿姑娘。请您带我回去。钱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给的，希望你能消消气。”
    哼。
    卿乐冷哼一声，然后夺门而出。
    “卿姑娘。”王志追了上去。
    “别跟着。等走的时候，我会派人来找你。”卿乐边走，边冷冰冰的回答。
    王志尴尬的停下脚步，待到胡掌柜走过来。他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胡掌柜，那我现在该待在哪里。”
    “你就住隔壁客栈吧。离码头近，什么都方便。你要是没钱，我暂时可以借给你。”胡掌柜看在司马亮的份上，还是照顾了一下王志。
    “那就谢过胡掌柜了。”王志行礼感谢。
    胡掌柜带着王志，在隔壁客栈开了一个房间。同时还给了一些银钱。做完这些，他就离开了雁鸣滩
    冬日的白天很短，司马亮聊了两场，就到了黄昏时分。
    没有了直射的阳光，原本略显浑浊的海水，变得黑暗深邃。海风渐渐变大，浪花越来越高。
    这种情况下，码头边的船家开始固定起船只。
    “看样子要起风了。”
    “问题不大，反正马上过年了。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可惜啊。陛下大丧，马上国丧期。估计你们过个开心年了。”
    “是啊。”
    ……
    离开雁鸣滩的人流，讨论着家长里短。
    就在这时，此前司马亮喝茶的茶馆的小二，着跑到王志所在的客栈。他神色慌忙，好像有什么急事。
    “找一位叫王志。有人要见他。”
    ……
    “找我的？怎么刚休息下， 就又有人找我？会是谁呢？”
    王志嘀咕了几句，然后跟着小二离开了客栈。路上他询问了几句，可对方一个字也不说。
    当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小二转身离开。
    “您在这等一下，贵人很快就过来了。”
    王志等了一会，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位所谓的贵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他缓缓走到王志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志啊，既然你要走了。我想让你帮我带几句口信。当然说的内容，你知我知，还有公主知，若是别人知道，你懂得。”司马亮说的很平淡。
    王志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心里一个苦啊。回趟老家接个妻儿，怎么就那么多事。可都到现在份上了，他不会拒绝，也不可能拒绝什么了。只能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爷在下明白，您说就是。”
    “告诉公主，我希望她能继续抵抗东方锦。同时也希望她能通过走私渠道，将一些黎国的信息带给我。当然，她如果需要一些外物帮助。我能做到的话，也可以给与。当然若是公主撑不住了。她可以淘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安置她的。”
    “就这些吗？”王志询问。
    “就这些，只要能传到公主耳中就行。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司马亮点了点头。
    “行吧，我会如实转达的。”王志爽快的应承下来。
    见此，司马亮放下一件心事。这次的事情，属于临时起意，此前他没想过联系东方舒，因为他知道对方 和东方锦差距太多了，根本撑不了多久。
    可知道走私渠道，以及结合上次了解到的崎国信息。司马亮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他稍稍盘算一下后发现。只要东方舒多撑一段时间，黎国这边反而会更好点。无论时间长短，司马亮这边不用付太多。算是比较合算的买卖。
    想明白这点，司马亮就折返回来，看着王志住进客栈，然后让别人联系了他。说实话，他还挺开心卿乐没带走王志，不然他可能没那么顺利了。毕竟他带的这几句话，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因为司马亮请求，不太和规矩。所以不方便太多人知道。尤其他对胡掌柜和卿乐不太相信。小心一点，也没太多问题。
    “接下来，该处理江南地区了。这可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得好好谋划了。”
割据一方 第203章 温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五天过去，司马接受任命的信息传递到了中都。
    二皇子表示很开心。同时知道司马亮，即将成为父亲，还特地送了一个长命锁过来。
    锁用黄金制成，不大的面积上，有着繁琐的纹饰，在中间位置，还留有一块空白的地方。那是用来雕刻佩戴者名字，所预留的。
    看着手中的长命锁，司马亮很是复杂。他不知道二皇子是否真心，还是说只是为了收买他。
    二哥啊，我们真的可以相安无事吗？
    司马亮翻看了一下长命锁。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宝儿进入了司马亮所在的正厅。
    “夫君，怎么了？听说中都的人过来了？看你不开心你的样子，是不好的消息吗？”宝儿走到司马亮身边，言行关切。
    “不是坏消息，只是有点……算了，没什么。这东西你收起来吧。是二哥，不对陛下送给我们未出孩子的。”说着司马亮指了指中间空白的区域。
    “以后这里可以刻上名字。”
    宝儿看司马亮这幅样子，依旧很担心。可是对方不想说，她也不可能多问。接过长命锁，她仔细看了一下。
    “真漂亮啊。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要现在想名字吗？”宝儿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
    说到孩子，司马亮露出笑容。他将宝儿搂在怀中，摸了摸对方的小腹。
    “不着急吧。现在还没形呢。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得好好想想名字。”
    见司马亮微笑，宝儿也开心了一些。她贴到司马亮胸口，划起了圈圈。
    “希望能先生个男孩，然后再生个女孩。这样会比较好。”
    “我都行。只要能能够健健康康，普通一点也没事。”司马亮对于自己的孩子，没有太高期望。他只希望对方能享受，自己给与的一切就行了。至于在下一代的事，他并不是很在乎。
    司马亮看来，自己只要照顾好妻小就够了。子孙的事，那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东西。他可不会费心思想那么多。
    怎么能都行呢？夫君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慰我？
    宝儿不太清楚司马亮话里的意思。在她看来，第一个孩子是男孩，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司马亮这种王爷来说。
    有一个嫡长子，说明家业游历传承。即便她是个女子，也觉得十分重要。
    “怎么了？不说话了？别瞎想了，我说了都可以，就是真的都可以。我还年轻，有很多机会要孩子。没必要着急。”司马亮捏起宝儿的下巴，直视对方的眼睛。
    四目相对，宝儿感受到了司马亮眼中的温和。然后她叹了口气。
    “夫君真是奇怪呢。寻常人家都希望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到你这里，反而无所谓了。”
    司马亮伸出手，捏了捏宝儿的脸蛋。
    “你夫君当然不是寻常人。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会好好宠爱的。当然不会溺爱。也不允许你溺爱。我可不想有个整天惹祸的孩子。”
    说到这里，司马亮想到了自己。他想到自己在燕城弄出来的这些事，皇帝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头疼。
    父皇啊，我马上也要为人父母了。只不过我不会和你一样，我会好好照管好我的孩子。
    司马亮有些悲伤，但他打定主意要和皇帝不一样。要好好陪伴自己的孩子。哪怕再忙，他也不希望第二个自己产生。
    “夫君怎么了。又想到不开心事了？”本来听到司马亮话的宝儿挺开心的，但感受到对方情绪变化后，再度关心起来。
    “没事，想到父皇了。如果他知道我要成为父亲了。可能也会很开心吧。”
    司马亮的解释很合理，宝儿并没有怀疑。她摸了摸司马亮的脸庞，亲了一口。
    “陛下，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孩儿。你就不要多想了。”
    宝儿的温柔，让司马亮很暖心。两人相拥温存了一会。
    “对了。夫君，我感觉沐雨妹妹可能有了。近来她说食欲不佳，有些干呕的感觉。”
    “嗯。让府上大夫看看，确认一下吧。如果是真的，那又是一个好消息了。两个孩子年龄差不多，以后可以一起成长。”
    虽说又是一个孩子，但由于不是第一个，而且还没有确认下来，司马亮并没有很激动。
    “我现在就回后宅，让大夫给沐雨妹妹看看。”
    “去吧。”司马亮放下宝儿，让对方离开。
    看着对方身影消失，司马亮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呼。
    寒风吹来。
    近几日来，风很大，同时夹杂着一些雨雪，导致外面很冷。所以近几日司马亮都是待在府上，没出去过。
    好在杨昱，赵宇和徐望山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个一两次。司马亮对于燕城近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整体来说，燕城变化不是很大。因为几大家族，基本上都在司马亮手下。剩下的小家族本就是趋利附势的，现在司马亮全是更稳，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司马亮新纳入麾下的地盘，由于还没正式派人接管，所以还算相安无事。不过，等后面涉及到利益了。估计的要撕破一些脸，但那也是要年后再去办的事了。
    现在国丧，加过年。司马亮没那么多闲心和精力，去管他们。
    “算算日子，小三子应该要返程了吧。希望能带来好消息吧。”
    司马亮让小三子去了宁城，想从世子那边了解一下江南地区的情况。虽说世子现在没有权利了，但以前也帮宁王管理过，肯定是有些心得和了解的。
    除开这件事，司马亮还想从世子那边，招纳一些勉强能用的人。他知道从0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根本不现实。虽说有了一些从中都逃难出来的官员，但江南地区太大了，这些人不太够用。
    从司马亮上次去宁城路上见闻来看，他知道要有效管理这些地方，必须要更换一些人，才能做到真正掌控。不然，权利始终抓不到他手中。
    白布迎风飘荡，雨雪随风飘落，渐渐风大了。王府内被风霜吞没，随后燕城也被吞没。
割据一方 第204章 寒冷和温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结束一天的忙碌，司马亮呼出一口气。
    桌面上看起来有些杂乱，信纸信封，毫无章法，但靠近司马亮手边的地方，有着一个托盘。上面的信件和公文摆放的很整齐。这些就是他今天处理完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没处理的，放在桌案旁新增的小桌上。
    自打任命下来，司马亮的工作量番了三四倍。哪怕有杨昱和赵宇过目，但要他过目的东西，还是只多不少。
    当然，司马亮并不会埋怨。他知道这是权力集中，必然带来的后果。他的高度和精力，决定了他很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但哪怕只是盖个章，他也想要了解事情。
    “比昨天快一些了，不过还是不够快啊，以后只会多，不会少。要不要组个小的团队，专门帮我分类，和记录吧。不然，就小三子粗分。很容易堆积一些，本可以很快处理钓的事。”
    “话说我居然那么快，适应了这种转变。要知道，我本来只想当个吃闲饭的王爷。真是世事难料啊。”
    司马亮有些唏嘘。从一城王爷，到一地王爷，这些转变仅仅只有半年不到。可他却接受这些。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算了，算了不想了。到休息时间了，得照顾好小家。”想到自己的后宅，司马亮脸上多了几分温柔。
    经过宝儿和大夫的确认，沐雨并不是怀孕，而是有身体不适。虽然闹了一些乌龙，但司马亮并不失望吧。毕竟再努力就行了。
    嘎吱。
    拉开房门，寒风吹来。
    “好冷啊，这一下午下来，怎么冷了那么多啊。”
    雪中夹杂着雨水，加上风大，一落下来就化成了水。所以格外的冷。
    司马亮缩了缩身子，吐出一口热气。
    “得赶紧回去。”
    司马亮拉拢一下披风，然后跑向后宅。
    天冷了，他也不是很喜欢别人伺候，所以没有下人候在书房。只有到固定时候，才会有下人来端茶送水。或者更换炭火。虽说有点不便，但他更喜欢一个人呆着，这样会比较自在。
    嘎吱。
    呼。
    “好冷啊，宝儿。怎么不点暖炉啊。有没有热茶，给我来一杯。”司马亮躲进屋内，冻得直跺脚。
    可他等了一会，并没有得到回应。
    忽然，司马亮愣了一下。
    “对哦，宝儿说晚上要去唐家吃饭。我怎么忘记了。”
    自打嫁给司马亮后，宝儿就没去过唐家。所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对方就提了一下。晚上要去唐家吃饭，同时会在那边过夜。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司马亮一听，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那晚上去哪里呢？”司马亮搓了搓手，纠结起来。
    沐雨好像身体不适，不太好过去吧。可小叶那边前两天就去过了，再去不太好吧。而且今天有点累了，可能招架不住。
    算了还是去沐雨那边吧。
    司马亮考虑了一番，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冷啊。”
    司马亮一路小跑，来到了沐雨住所。推开房门，他瞬间感觉到了温暖。同时，他赶忙凑到了沐雨旁边。
    “雨儿，冻死了，冻死了。有没有暖手的。”
    司马亮的样子很是可笑，逗得沐雨和小荷捂着嘴偷笑。
    “相公，你怎么这样啊。有那么冷吗？”沐雨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了司马亮。
    感受到手中的温暖，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这鬼天气，可冷了。我从书房跑到这，冻得直发抖。小荷帮我把鞋脱了，我烤烤。”
    “是，王爷。”
    ……
    “太棒了。”
    将脚放在桌下的暖炉上，司马亮一脸享受。他现在可太依赖，这些取暖的东西了。
    看他这样，沐雨摇了摇头。
    “王爷擦擦吧。热乎的。”小荷递上一块热毛巾。
    司马亮拿来擦了擦脸。
    呼。
    寒意退散，司马亮平复了下来。
    “雨儿，今天就在这里面吃饭吧。不知道厨房做没做，想吃点汤水菜。要不小荷你去帮我问问吧，如果没做完的话，给我换个汤菜。去的时候，记得多穿点，外面真的很冷。”
    “是王爷。”小荷穿上披风，然后拉开了房门。
    寒风吹来，她还没出门，都被冻得直哆嗦，缩了回来。
    见这样，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你看吧，我说了很冷。”
    “是啊，好冷啊。”小荷又加了两件衣物，然后跑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自己和沐雨，司马亮更加随意了。他指了指肩膀。
    “雨儿，帮我按按。坐了一整天，感觉有点累。”
    “嗯。”沐雨站到司马亮身后，然后按揉起来。
    软软的小手，何时的力度，司马亮舒服的迷上眼睛。
    “雨儿啊。”
    “嗯？”
    “没事，叫叫你。”司马亮抓住沐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以后，近来会越来越忙。暂时没太多时间陪你。你会不会孤单啊。”
    沐雨将脸，贴到司马亮脸颊蹭了蹭。
    “怎么会呢。王爷是为了妾身和这个家努力，这是没办法的事。至于孤单，妾身有小荷长期陪伴，还有小叶小贝宝儿姐，你不用担心的，我们会照顾好彼此的。您放心忙自己的事，就好了。”
    “这样就好啊。”司马亮闭着眼睛露出了微笑。
    很快，小荷回来了。
    随后，三人等了一会，厨房就将菜送到了这边。
    外面风雪交加，屋内热气腾腾。这种感觉，让司马亮很是满足。
    与此同时，小三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他顶着风雨，骑着快马还在赶路。他穿的很厚，但风雨交加，使得这些衣服，不在温暖，反而更加寒冷。
    他浑身打着哆嗦，双唇发紫，不停吐着热气。
    说来小三子也是苦啊，前几天冒雪去中都。现在回来没几天，又去了一趟宁城，正巧回来半路，雨雪交加就算了，还有大风。实在是运气不好。
    好冷啊。要不要去驿站休息一下啊。
    小三子意识有点模糊了。
    算了吧，再忍一下，马上就到南湖了。到了南湖，离燕城不远了。到燕城，就到家了。
    想到马上回到王府，小三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马儿，快点喽。到王府，就能吃草食了。”
    小三子摸了摸白马，然后甩了一下马缰。
    说来一人一马，还真是有缘啊。
割据一方 第205章 冬日闲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风雪过去，燕城被披上了一层白色面纱。虽说看上去有些美感，但这满城的雪白带来的严寒，使得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哪怕是在王府上，也没多少人在外面逗留。
    司马亮缩在后宅的主屋屋内，烤着暖炉，查看着信件。
    近来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所以司马亮让一众麾下的人，没要紧事就暂时别来府上了。毕竟天气那么冷，事情也不好办下去。还不如安安心心的思考一下。最主要过几天，就过年了，也没必要急这一时。
    既然没有要接见的人，同时也没增加别的事。没事做的司马亮也懒得跑到书房去。至于他手边的信件，其实早就看过一遍了。只不过无事可做，他又再度翻了出来。
    信一共有两封。一封是宁王世子的，还有一封死司马亮连襟富逢的，其实两封信加起来的内容，都不多，但其中值得推敲的地方有不少。
    宁王世子信中内容，重要的点，就是让司马亮注意江南士族的反扑。
    此前，宁王治理江南地区，都是端水，并不是完全掌控。毕竟手上没兵，很多时候只能妥协。可到司马亮这边，因为朝堂变动和科举改制，把一盘散沙的士人都聚到了一起，很难分化了。
    本来这样也不是大问题，但先帝突然崩殂，新帝杀戮上位。黎国动荡在所难免。所以这些士人心思再度活络了起来，打算用维稳为筹码，要挟朝堂改变想法，从而保护自己的利益。
    这些士卒关系之深，致使司马亮这次求援。宁王世子也难以相助。甚至正确来说，对方还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援助。燕城地区的一些造反势力确实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江南别的地区依旧还有不少。
    这次黎国动荡，这些不安分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宁王世子察觉到了势头，所以在信中稍稍提了一些，知道的情况。
    富逢的信，也是这个意思。让司马亮注意一些。毕竟燕城对于燕国余孽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如果真要起势，燕城大概率是首选之地。
    “这阴魂不散的黄昏会，真是麻烦啊。该怎么处理呢？”
    司马亮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思考。
    “王爷，吃橘子。剥干净了。”小贝将剃赶紧的橘子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张开嘴吃下，酸甜的味道在司马亮嘴中散开。
    “宝儿又跑哪去了，大冷天的倒是挺起劲。”
    “估计去找沐雨娘娘了。其实平日里小姐也这样，只是王爷不太了解罢了。”小贝剥了一片橘子，自己吃了下去。
    “这唐府带回来的橘子好甜啊，比府上那些甜多了。”
    司马亮白了小贝一眼。然后叹息一声。
    本来以为，宝儿在后宅还挺安分，挺孤寂的。看来是我自己多想了。
    “对了，小三子的病好些了吗？昨天听说，变严重了。得让大夫多注意点，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前天晚上，小三子大半夜赶回了王府。不过，当晚睡下后，就病倒了。幸好有伺候的人发现，及时找了大夫，给他看病吃药。
    “问过了。大夫说，好了一些，人也醒了。现在有人伺候着，应该没事了。如果王爷，担心待会奴婢再去问问。”小贝剥干净一片橘子，又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再次吃下肚，司马亮稍稍出神了一会。
    “待会再去问问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司马亮手边带出来的皇宫老人，没剩多少了。相熟也只剩下小三子了，所以他并不希望对方出事。
    “是王爷。”
    随后，小贝短暂出去了一会，带回了一些小三子的情况。和对方此前说的一样，在恢复了，而且还挺不错。知道这个情况，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
    略显乏味的上午过去，一大家子人都来到了主屋吃饭。
    天冷了，凑在一起吃饭，比往日更加温馨。
    今天司马亮他们吃的是火锅。桌上摆着两个炭火铜锅，一口里面的汤水是白色的，另一口则带着一些红色。
    围绕着两口铜锅，摆放着一叠叠切好的肉菜和蔬菜。比起鲜红色，桌上的绿色还要多一些。
    这些蔬菜是专门种植在山中河谷的。即便天寒地冻，里面温度也不会低，加上专人维持温度，所以这些平常日子简单的东西，在冬日可是彻彻底底的稀罕物。哪怕是司马亮，费大笔人力物力，也只能保证王府的一些供给。若是寻常富贵人家，估计很难见到那么多。
    “这是什么？泡菜吗？怎么做这个啊。”司马亮指了指一道很少见的菜。他并不是很喜欢吃泡菜。所以他才费力弄这些个绿叶菜。
    “是泡菜，不过是奴婢做的哦。王爷尝尝嘛。”小叶走到司马亮身边，开始撒娇。
    做什么不好，搞个泡菜。算了，有就吃呗。
    “行吧，你喂我，我就吃。”司马亮张嘴等喂。
    小叶笑眯眯的，夹了一筷子泡菜，送到了司马亮嘴里。
    比起宫中和王府里吃到过的泡菜，小叶做的，有那么些许不同。
    司马亮嚼了嚼，然后咽了下去。
    “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过，还挺不错的。”
    得到肯定，小叶笑的很开心。然后又夹了一筷给司马亮。
    “别给我一人吃了，让她们也尝尝吧。”
    “我们早就吃过了。这几天来，小叶给我们尝了好多遍，才觉得这个味道，你会喜欢。”宝儿答。
    “不是说好，不要说出来吗。”被说出过程，小叶有些害羞。
    司马亮一把搂住小叶，然后夹了一筷泡菜送到了她嘴边。
    “不就一泡菜吗？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又没那么挑，只要你做的不是特别难吃。我都会吃的。当然，能好吃一点，自然好。”
    “王爷，就会哄人。”小叶吃下司马亮喂得菜，笑得很是开心。
    司马亮说的是实话。对于自己女人做的东西，他还是比较包容的。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心意的表现。味道的话，并不是那么重要。
    小小插曲，让这顿普通的家宴，吃得更加开心了一些。
割据一方 第206章 盛定的心上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2月10日，离过年还有两天。
    或许老天爷知道重要的团聚的日子，即将来临。风停了，雨雪也止了。尽管屋瓦上还带着一些白痕，但比先前几日可暖和太多了。
    街道上的行人，被压抑了几天，终于得到了释放。不止平日极少见的摊贩，都早早的开铺。一些大家闺秀和贵公子，都难得出现在了街上。
    其中就有回家过年的盛定。他身穿一身大红色锦衣，头戴一顶灰色皮毛。手上抱着几卷画卷。虽说红色有些张扬，但在临近过年的时间，反而显得有些平常。
    “今年怎么这么冷啊。害得只能坐马车回来，可把我给冻惨了。幸好到城里后，就暖和了一些。不过，有好有坏吧。今天街上多了不少女子，虽说希望不大，但转转或许能遇到那个姑娘。”想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盛定抓紧了画卷。
    经过那么久，盛定基本不抱希望了。可每当他想完全放弃，就有些不甘心。毕竟那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心动。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盛定缩了缩身子，吐出一口热气。然后继续前行。同时四下张望着，街上的姑娘。防止被当成登徒子，他看人很小心，只用余光瞟，根本不敢正眼看。
    “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位走路放肆的少年，行走在大道上，他的行为放肆，举止轻佻，时不时还拦住几位姑娘，口头调戏一番。
    “姑娘，认识一下吧。在下，乃是王爷的小舅子……”
    这位放浪的公子哥，就是学好没多久的唐麟儿。被关了许久，他可是憋坏了。所说实质性的坏事，他不敢做了。但口头花花，还是控制不住。这不，又开始打着司马亮的名号，调戏良家妇女了。
    “唐少爷，你也太小了吧。当弟弟还差不多。”一位年长些的女子，反调戏唐麟儿。
    “胡说，一点也不小。我爹……都要给我许婚事了。我……不小了。”唐麟儿宛如被踩到尾巴，极力辩解起来。
    可他这幅样子，反而更容易被逗弄。
    “唐少爷，听说你爹。给你找了个大些姑娘家，是不是真的啊。”
    “好像是真的吧。听说要好好管管你。”
    ……
    “别说了。我不和你们玩了……”唐麟儿调戏不成，反被说。气急败坏逃走了。
    见他离开，几女捂着嘴偷笑起来。
    “这唐少爷，真是有意思啊。”
    “傻乎乎的，要不是命好，估计得得罪不少人。”
    “说这些不重要了。要事年龄合适，我还想嫁给他呢。毕竟能攀上王爷这种高枝。”
    ……
    羡慕，不屑，嫉妒，各种情绪都有。
    而这些统统被盛定看在了眼里。他虽然表面上没说，但心里有些鄙夷。
    这些大家闺秀也太现实了吧。攀高枝正常，但还这样说坏话，有些小家子气了吧。就这样还想跟王爷凑近乎，真是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盛定将目光从几女脸上快速划过，然后看向逃离的唐麟儿。
    唐少爷确实太年轻了。而且说实话，有些不学无术。怕是以后，也不会被王爷重用。说来和唐老爷有点像，都是富家翁的主。以后，不跟他俩共事就好了。
    盛定默默祈祷。他现在虽然在朝中做官，但注定是司马亮这边的人。日后要是仕途受阻，大概率是会回到燕城，接受自己父亲的家业。所以以后肯定会和司马亮手下的人打交道。而对唐家的片面了解，让他不太想接触。
    看着看着，忽然一个女子出现，拽起了唐麟儿的耳朵。
    见此，盛定突然笑了出来。
    “唐少爷的报应，那么快就来了？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勇敢。”
    盛定好奇的看向女子，然后他就愣住了。虽没看到正脸，但仅仅是侧颜，就深深吸引住了他。
    “是她。真是她吗？”盛定开始傻笑。他这副怪异驻足的模样，引来路过之人的目光。
    “我现在样子可以吗？该怎么问候呢？”
    盛定紧张的不能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到他回过神，唐麟儿和那个女子，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怎么又不见了。”盛定着急的追了上去。可他穿的又多，本就行动不变。这样一跑，难免有些笨拙。
    一不留神，盛定撞到了一个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在下走路没长心，顶撞到了您。”盛定赶忙道歉。
    “这不行啊，必须得好好赔偿啊。我这新衣，都被弄脏了啊。是不是啊，盛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定抬起头看向身前的人。当看到对方的面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冯公子啊。怎么是你啊。哦……明白了……是你故意挡着我。”
    盛定本来就觉得奇怪，自己跑得好好的，突然出来个人拦住了去路。可碍于教养，他先入为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可注意到是冯奇，他就知道肯定是对方的问题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还不是盛公子没好好看路。”冯奇笑得很奸诈，看上去非常猥琐。
    见这样，盛定无奈叹息。
    “行吧，你开心就好。”
    忽然，盛定又想到了刚才的姑娘。然后朝着冯奇身后看去。见人群中，依旧没有对方的身影，他又叹息一声。
    “冯公子啊，你真是耽误我事了。本来我都找到那个姑娘家了。就因为你……唉。”
    盛定的埋怨，让冯奇有些纳闷。他稍稍想了一下， 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说的是你一直寻找的那个姑娘？”
    “对啊。我刚才看到了。和唐少爷在一起。”
    “唐少爷？唐麟儿唐少爷？”
    “是的。”
    “女子和唐少爷在一起？难不成是唐老爷给他找的媳妇？”冯奇半开玩笑的说。
    可这话一出，盛定愣住了。他刚才开心加追人，根本没有细想对方和唐麟儿的关系。被冯奇点醒，他又开始纠结起来。
    “你这么说，确实有可能啊。那要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啊。”
    看盛定那么傻，冯奇忍俊不禁。
    “你啊，读那么多书。为什么就这么傻呢？如果是唐少爷的媳妇，那你就抢啊。反正现在没完婚。”
    “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盛定吞咽口水。
    “你不会真想这么做吧。我的老天爷啊，你也不想想。谁家姑娘会在婚前和夫婿凑在一起的。既然能和唐少爷亲近的女人，无非婢女或者亲属。”冯奇受不了盛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哦。可刚才那女子，拽着唐少爷的耳朵，普通婢女应该不会这么做。那就是亲属喽……那会是谁呢？难不成是三姑娘？”盛定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一下就想到了人。
    冯奇笑而不语，从盛定手中接过了画卷。然后自顾自打开来。
    见到，画中之人。他稍稍回忆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
    果然啊，我就有点怀疑。不过，碍于王爷的身份，就没明说。没想到是真的。要是真让他成了，哪怕不是身份又比我高上一截。
    不过，都是同龄人，总得帮一把吧。
    冯奇摇了摇头，然后把画卷收了起来，递还给了盛定。
    “就是三姑娘。你啊，真是会挑人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借机当王爷的连襟。”冯奇一本正经的质问。
    “啊，不会啊。我要真知道，怎么会费那么大力气去找。”盛定极力辩解。
    “你啊，我算是服了。那我们走吧。”冯奇那盛定没办法，搂住对方肩膀前行。
    “去哪啊？”
    “王府呗。看看王爷会不会帮你。要是他同意了，那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这……不太好吧……万一……”
    “是不是男人。快点走吧你。”冯奇没好气的说。
    ……
    两人半推半搡，走到了王府门口。
    “怎么……真到了啊。”盛定看到王府“燕王府”三个字，心生胆怯。本来他在路上就想暂时回去，问问父亲的意思。可碍于冯奇架着他，使得他只能跟着走。
    “盛公子，遇见了就是缘分。何不趁机问问王爷的意思。马上过年了，现在不找。后面，想找就得等很久了。而且你这是私事，尽早不宜迟。你也知道年后，王爷有多忙。”冯奇劝解。
    盛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府大门。然后一咬牙，下了决心。
    “行吧。那冯兄，你陪我一起进去吧。”盛定深呼吸了一下。
    当盛定准备迈出脚步，却发现身旁的冯奇，不见了踪影。
    “冯少爷呢？……冯奇？……不会吧，他跑了？……那我要不要也走了？”突然变成一人，盛定再次犹豫起来。
    “不会吧，都领到这了，他都不敢进去？”冯奇躲在角落，观察着盛定。他知道这种场合，自己在根本不会有多少帮助。毕竟是私人的事，最好经手的人少些。这样万一被拒绝，盛定上也会好看一些。
    过了好一会，盛定还是迈出脚步，进入了王府。
    “加油吧，盛公子。”见此，冯奇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离开了。
    王府很大，层层流程下来，盛定需要等待的时间比较久。他坐在正厅，烤着暖炉。时不时，正厅后方。
    若是王爷拒绝了，我该怎么办呢？还有若是王爷同意了，唐老爷拒绝了怎么办呢？万一两人都同意了，三姑娘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盛定越想越远，使得他愈发心虚。
    忽然，朝王府门口方向传来了脚步声。盛定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然后他就愣住了。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就是唐麟儿和唐果儿。显然他们这次出来，就是来王府上探望的。
    “怎么有人啊。是姐夫的客人吗？”唐果儿看着盛定，有些疑惑。
    “估计是吧，挺多人找姐夫的。对了，二姐不是说，我们可以直接走到后宅去吗？为什么还要通报，来这边等啊。”唐麟儿瞄了一眼盛定，然后反问。
    唐果儿瞪了唐麟儿一眼，然后拍了一下对方的头。
    “规矩，懂不懂。姐姐这么说，但这里终归是王府。经常有外人，要是有人看到唐家那么失礼，难免丢人。还有你今天又在外面丢人现眼了。回头我就告诉姐姐和姐夫。”
    “别吧，求你了三姐。姐姐，姐夫知道了。爹就知道了，那我不得完蛋了。”唐麟儿求饶。
    唐果儿狡黠一笑，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要的就是这个。哈哈哈。”
    ……
    两人的嬉闹，被盛定看在了眼里。他看着唐果儿的一颦一笑，莫名露出了傻笑。
    真可爱啊。
    盛定的世界中从未出现过，想唐果儿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子。对方那灵动的眼睛，和不拘一格的言行，对他充满了吸引力。
    唐果儿今天穿了一身喜气的红色衣裙，虽然穿的很多，但少女曼妙的身姿还是依稀可以看见。一张未涂抹太多的年轻脸庞，稚气中带着几分端庄，还可以看出和几分宝儿相似的神韵。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即便在干燥的冬日，都散发诱人的光泽。
    渐渐地盛定，忘记了自己在王府上。直直的看着唐果儿，然后幻想起别的事。
    可他这种毫不掩饰的目光，注定会被发现。
    唐果儿注意到后，皱起了眉头。不过，她知道对方是司马亮的客人。根本不该表现什么想法。只是转过头，看向唐麟儿。
    真是没礼貌的人。
    “盛公子，王爷在书房呢。您可以进去了。”下人通知盛定。
    “盛公子，盛公子。”
    “啊，哦。抱歉。”盛定回过神，一脸不好意思。他本来想上前和唐果儿认识一下，可是碍于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没站起身。虽然注意到对方避开自己，但他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好像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最后看了一眼，唐果儿的背影。盛定深吸了一口气。
    一定要向王爷问个清楚，不然我的后悔一辈子了。
    盛定跟着下人，来到了司马亮的书房外。
    “王爷，盛公子来了。”
    “带进来吧。”
    “是。”
    嘎吱。
    盛定进入书房，然后下人带上了房门，离开了。
    走了几步，盛定就看到了桌案后，查看信件公文的司马亮。
    注意到他来到，司马亮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来了。有什么事吗，算算时间，你应该是刚回来吧。怎么不回家，跑我这里来。要你是爹知道，那不得气坏了。”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盛定听了司马亮的话，但没有马上回答。他沉默了一会。
    当对方再度看向他时，他张嘴了。
    “王爷，我想娶唐家三姑娘。希望您能够答应。”
    “啊？果儿？你想做我连襟？”司马亮被惊讶的不行，手中的毛笔，都跌落到了桌上。
割据一方 第207章 打太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了解完盛定所说，司马亮似笑非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拿起掉落的毛笔，放到了砚台上。
    “盛定啊，你说的这个事。其实不该问我吧。男婚女嫁之事，根本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虽说果儿是我小姨子，但是娶嫁之事还是得岳父大人做主是吧。他要是同意，我也不会说什么。”
    司马亮不想掺和其中，毕竟男女之事他根本没有经验。他周围的女人都是权势获得的。如果盛定向他寻求建议，那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更别说给自己找连襟这件事，让他觉得有些这么说呢，有点怪怪的。
    “王爷，您这是允许了？”盛定表现得有些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见不重要，你主要还是要问一下果儿和岳父的意见。我其实……算了。行吧，算过了我这关吧。”
    司马亮试图解释，但发现没有语言组织能力不太好。接受了盛定的说法。
    “太好了。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盛定期待地看向司马亮。
    不会吧，还有？司马亮有点发慌。不过，他还是维持自己的气度，只是挑了挑眉头看了一下盛定。
    “说吧。”
    “现在三姑娘在府上，可否帮忙引荐一下。在下，想认识一下。然后再去唐府找唐老爷。”盛定说到认识果儿，有些害羞。
    面对一个比自己还年长许多人的害羞，司马亮无言以对。
    果儿怎么这时候来了。真是麻烦啊，要不要借口说忙着呢？
    或者说，让宝儿去解决这个麻烦。
    司马亮想把问题踢给别人。
    “我比较忙，你让下人带你去后宅就行了。宝儿在，她帮忙认识也可以。”
    “王爷……这……不太好吧……我和唐王妃……不太熟，万一……”
    面对婆婆妈妈的盛定，司马亮的耐心也有点耗尽了。他本来就不想管这档子事，现在对方还执意让自己来牵线，这不是为难他吗。
    “盛定啊，你是个男人。说话别磕磕巴巴的，还有引荐人不重要啊。重要的事你，怎么去展现自己。主角是你和果儿，剩下的人都是陪衬。而且我很忙的，你看这那么多东西要处理。和你说的这些，都已经耽误我不少时间了。总不可能为了你的私事，耽误我的公事吧。”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有些羞愧，他赶忙赔罪。
    “对不起，王爷。在下确实不该以私事耽误您，那就按您的意思。在下去后宅，直接见三姑娘吧。”
    听到盛定终于听劝，司马亮心中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可以清静了。
    “去吧，趁着吃饭前还有些时间。赶紧说说吧。”司马亮微笑点头。
    “是王爷。”
    盛定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拉门离开了书房。
    “这万一成了，我以后该怎么称呼盛王和盛定呢？还有盛定死板那样子，居然会喜欢果儿这种类型，真是难以想象啊。而且果儿看起来也不会像，喜欢盛定这类的人。我看啊，有点悬。不过，也不关我事了。该干嘛干嘛吧。”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起先前的公文。
    “这墨渍，唉。回头让人重新抄一份再批复吧。”
    先前跌落的毛笔，弄脏了一份准备批复的公文。避免失礼，司马亮只能晚点再处理了。他将公文拿开，放到了一边。然后再度翻看下一份。
    看完一些公文，司马亮翻看起信件。经过他的提点，杨昱开始着手培养一些，分理公文的人。这些人暂时不在王府工作，而是跟着对方学习。
    现在送过来的一些公文，就是初步分选过的。一些要紧的公文，需要尽快处理，剩下的不用那么着急。
    由于几天风雪，驿站送信也受到了影响。堆积好多天的信，全在今天送到了这里。所以比起公文，司马亮今天的主要工作还是看信。
    临近过年，送来的信，大多内容会比较重要。当然，会掺杂很多什么祝福的信。可这东西，要拆开来，很不好区分。所以能看到什么内容，都是未知的。
    司马亮简单翻找了一下，然后就找到了一封信封不太一样的信。明黄色的信封，在一众土黄色中，相当明显。
    “这种规制，皇家的信？”司马亮认得这种信封。因为他自己也有这种。属于非常正式场合，才会寄这种信。
    “司马琼？这不是燕北王叔吗？他这信有意思了啊。”司马亮莫名笑了笑。
    这位燕北王爷和司马亮，基本没有交集。不过，也是有原因的。对方的母系是燕北贵族，自古以来，燕北和江南就不对付。这种原因，哪怕再皇室之中也有延续。加上对方支持的人是太子，有联系才会反常。
    现在太子死了。燕北王突然来信，缘由司马亮也能猜到了一些了。
    抽出信纸，司马亮查看起上面的内容。
    很快，他看完了所有内容。没有意外，没有疑惑。对于心中内容，没有任何太出乎意料的东西。
    这个燕北王的意思就是，想要司马亮带头，推翻他二哥的皇位。只要他振臂一呼，这个燕北王就会响应。至于对方要求的代价，就是维持现在的朝堂和科举制度。
    “真那么简单吗？让我当这个出头鸟，这个皇叔有点意思啊。”司马亮手指不停敲打桌面，思考着这个王叔的想法。
    司马亮可不认为这个王叔只有这点诉求。出兵出力，只求维持现状，这也太反常了。就连王爵都不想保留到下一代，这太深明大义了。
    “或许只是有有推翻二哥是真心的。剩下的，只是为了让我当带头人吧。可这也太明显了吧。难道我这个王叔没有智囊团吗？还是说就是想分化一下，我和二哥。”
    司马亮的多疑，让他觉的这个王叔套里有套。这明黄色的信封，经过的驿站都注意。这个信息，肯定会被报到朝堂上。
    所以不管里面写了什么，二皇子肯定会知道这件事。至于这么想，那就不是司马亮能揣测到的了。
    “要不把信送上去？比起这个没什么关系的燕北王叔，我觉的还是二哥更可信一些。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不私下联系我呢？”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就做出了初步决断。和之前的决定一样，他维持自己求稳的策略。先把到手的江南吃下，再看看二皇子怎么处理，然后再决定是否举大旗。
    至于这个燕北王叔，司马亮不想和对方有太多交集。
    又翻看了几封恭贺的信，司马亮躺在椅背上小小休息了一会。
    “时间差不多了吧。该吃饭了，上午就这样吧。”
    司马亮整理了一下桌案，然后拿上被墨渍弄脏的公文，走出了书房。
    回到后宅前，他将公文递给一位下人，并吩咐其交给手下文官，重新抄录一份，然后送到书房。
    经过几天风霜雨雪，后宅内树木都变得光秃秃的，看上去有些荒凉。
    一进门，司马亮就看到了院中石桌上，坐着几人。
    看着还在的盛定，司马亮揉了揉眼睛。他感觉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可都走到这里了，他又不想回去了。
    看看能不能绕过去吧。
    司马亮不打算加入几人的谈话。而是决定从旁边绕到侧院去。
    走了一小会，他即将顺利逃离之时，却被宝儿发现了。
    毕竟一个红红的身影，在一片枯枝之中，还是比较显眼的。
    “夫君，你要去侧院吗？要不先坐下聊聊？”宝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可恶，这宝儿。一定是故意的。司马亮心中暗骂。但由于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发作。只好找理由推脱。
    “是的，我想看看雨儿，有些事聊。”
    “大事吗？马上吃饭了，饭桌上聊也可以吧。我这边也有问题想问问你。”宝儿不依不饶，不想让司马亮离开。
    可恶，回头看我怎么教训你。
    司马亮知道逃不了，所以折返回来，坐到了宝儿旁边。他看了看盛定，然后又看了看唐果儿，最后看向宝儿。
    “宝儿，你有什么事要问啊。”
    “夫君啊，我想问你。盛公子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说的有点不清楚。”宝儿问。
    司马亮眉头一跳，然后看了一眼盛定。结果他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这家伙，那么久了。连自己都没介绍清楚吗？
    行吧，帮一把吧。
    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然后看向唐果儿。
    “果儿啊。盛定是个挺好的人，读书多，懂得多，而且现在在丞相府做事，以后有大好的前途。人还上进，好说话……”
    司马亮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盛定的好话。使得对方羞愧难当，根本不敢说话。
    一旁的宝儿捂着嘴偷笑。她没想到司马亮居然会这么认真介绍。
    而身为主要听众的唐果儿，则是有点云里雾里。
    王爷怎么和爹爹说话一样啊。这是打算给我介绍夫君吗？可这盛定，怎么看都不想他说的那样啊。而且老偷看我，这没礼貌。
    对于盛定，唐果儿的初印象很差。她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对方有些不合格。婆婆妈妈，还老暗中偷窥。即便她表现不满了，对方还不收敛。属于给脸不要脸了。
割据一方 第208章 盛定曲折的情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罗里吧嗦将了一大堆，司马亮口干舌燥。但他却没有停下，反而越讲越起劲。
    “……其实吧，盛定除开死板一点，挺好的。多接触一下， 或许你们会有可以聊的话题。”
    说到后面，盛定完全听不下去，脸都快埋到桌下了。
    一旁的宝儿，更是笑出了声。
    唐果儿则是脸红一阵青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好了，夫君。差不多就行了，别说了。”宝儿推搡了一下司马亮。
    可这样并没有阻止司马亮，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
    怎么回事啊，夫君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还是说，是故意的？
    应该是故意的吧。
    宝儿盯着司马亮看了一会，试图找出一些对方想法。可她哪里能看穿对方的伪装。
    许久之后，司马亮看时间差不多了，停下了介绍。
    “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一起吃饭吧。别的事以后再聊吧。”
    “那王爷，在下告辞了。”盛定一听赶忙告辞。司马亮刚才说的一切可是把他给尴尬坏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唐果儿了。
    可盛定刚站起身，就被司马亮叫住了。
    “别啊，来都来了。吃了再走呗。反正加一双碗筷罢了。是不是啊，宝儿。”
    司马亮瞟了一眼宝儿，然后使了一个眼色。毕竟是夫妻，对方一下子领会了。
    “是啊，一起吃了再走吧。是不是果儿。”
    唐果儿一脸提防的看着司马亮和宝儿，总感觉这两人在算计自己。
    该怎么办呢？应该这个饭有问题。要不告辞？可爹说要在王府吃饭啊，说是要增进一下感情。
    犹豫了一番，果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上菜的时间，宝儿带着果儿在屋内等候。司马亮和盛定则是在外面等候，当然等的人不知他们俩，还有唐麟儿。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说什么。
    等了好一会，后宅别的女眷也过来了。作为两个外人，唐麟儿和盛定还没吃饭，就开始不自然了。
    “姐夫，要不这饭，我不吃了吧。”唐麟儿凑到司马亮身边求饶。
    “没事的，一顿饭而已。大家都认识你。”便宜小舅子，司马亮不是很喜欢。但总是唐家，还是要照顾到位的。
    “行吧。对了姐夫我想问你点事。”唐麟儿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完内容，司马亮想笑，但又没笑出来。
    “这个啊。没消息啊。而且现在战乱，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了。我听说你爹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媳妇，老老实实接受了吧。”司马亮拍了拍唐麟儿的肩膀。
    没有听到回答，唐麟儿有些沮丧。
    看他情绪低落，司马亮有些感慨。因为对方向他询问的事，就是关于呼延宣的事。短短几天的相识，唐麟儿居然没有忘记对方，反而念念不忘。
    不过，唐麟儿和呼延宣明显是不可能的了。先不说两人身份之别，就说现在黎国和漠国战事未定，这就不可能谈婚论嫁。再者呼延宣对唐麟儿也没意思。毕竟信中满篇都是司马亮，意味很明显了。
    “姐夫啊，你说娶个没见过的女人，真的会开心吗？虽说爹娘是这样的，但从别人那边了解到的，似乎不太好啊。”唐麟儿稚气未退的脸上，露出了忧愁。
    “这个啊，看运气吧。当然，也看你们两人之间的适合程度。不过，最主要还是看你爹的意思吧。”
    对于唐家人的私事，司马亮不想发表太多看法。他觉得唐崇解决就行了。他才不多费这个心。
    “唉，还是要看爹啊。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娶亲了。人生啊，总会有遗憾啊。”唐麟儿仰望天空，神情忧伤。
    司马亮看对方这样，有点莫名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
    “王爷，三姑娘是不是不太喜欢在下啊。”被唐麟儿“凄惨的情史”所感染，沉默许久的盛定开口了。
    “兄弟，你喜欢果儿姐？那可太好了啊。我绝对支持你。哪怕我爹反对，我也会帮忙搭线的”还没等司马亮回答，唐麟儿率先回应。
    “唐公子，如此看好在下吗？实在是太感动了。”虽然和唐麟儿不太熟，但得到对方的支持，盛定很是开心。
    见两人心心相惜，司马亮更开心了。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不掺和这档子事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就行了。
    “盛定啊，喜欢这种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判断出来的。你是个男人，可以通过改变自己，表现自己，来改变果儿对你的看法。”司马亮一口鸡汤倒到了盛定嘴里。
    接连收到两份鼓励，盛定感觉自己又行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
    “王爷还有唐公子，两位的鼓励，在下伸手触动。无论成功与否，在下都要感谢你们。”
    看到盛定如此上道。司马亮和唐麟儿相视一笑。
    很快，菜上完了，开饭了。
    由于桌子不大，又加了三把椅子，所以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还在司马亮这边的人，经常一起吃饭，所以凑近一些，也没太多关系。
    可这样的话，宝儿并不满意。因为她的一边是宝儿，另一边是盛定。经过一番了解，她算是明白了盛定的想法。可她对对方并没有意思，甚至有点厌恶。
    可宝儿觉得盛定挺好的，她了解过一点对方的为人。而且司马亮说过一些对方的优缺点。
    在她看来这样的人，作为果儿丈夫挺好的。毕竟果儿，在她眼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有个讲规矩知分寸的人，算是弥补了。最主要这个人，还喜欢果儿的性格，算是可遇不可求了。
    “盛公子，要不过几天去唐府探望一下吧。我想我爹，应该会想和你聊聊。”
    盛定真准备回应，就被唐果儿打断了。
    “宝儿姐。”唐果儿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她显然不满意对方的安排。
    “三姐啊，盛公子挺好的。仪表堂堂，最主要还门当户对。认识一下，问题不大吧。”能让唐果儿吃瘪，唐麟儿很是开心。
    “你小子，居然敢调笑我。我回去一定把今天早上的事，告诉给爹。”
    “别啊，这是两码事。近来上门提亲的人，那么多。多个盛公子，也没事吧。”
    “我就要告状。”
    ……
    隔着一个盛定，两姐弟吵了起来。在场的其他女眷，捂着嘴偷笑。宝儿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弟弟妹妹出糗。
    “好了，别闹了。这是王府，不是唐家，注意点颜面。而且你们这样，对盛公子太不礼貌了。”
    宝儿开口，两姐弟瞬间闭嘴。
    看到这种变化，司马亮很是开心。他吃饭菜的嘴，基本没停过。而且还时不时，让一旁的小贝，给他夹菜送水。
    不同于开场的热闹，后面的吃饭过程甚至有点乏味。因为没有一人说话，或者交流。大家似乎都有默契一般，各吃各的。
    其中吃的最开心的是司马亮，其次就是盛定了。他虽然没和果儿说上几句话，但能离那么近，还是很开心。
    由于离得近，他都能闻到果儿身上的味道。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
    我真是个登徒子啊，这样真实不应该啊。以后该怎么挽回形象呢？还是说，先去找唐老爷聊聊？
    有别于两人的开心，当事人唐果儿一点也不开心。本来她以为来唐府能玩的很开心。毕竟宝儿很宠她。经常会送给一些不错的首饰衣服。有时候，会拿出一些司马亮府上的稀罕物，给她长长见识。
    可自打盛定来了，一切都变样了。宠爱她的宝儿姐，变成了碎碎念的媒婆娘。自己一直欺负的弟弟，都敢借机调笑自己。别说开心了，她能不再糟心就满足了。
    回去一定要和娘说清楚，我才不要和和这个盛定扯上什么关系。还有麟儿，回去我一定要把他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说一遍。非得让爹爹好好教训一下他。
    各怀心思中，这场沉默的家宴结束了。
    司马亮借机跟着沐雨离开了主屋。临走前，他悄悄和和宝儿说了几句。让对方好好撮合一下盛定和果儿。
    接到这个任务，本就闲来无事的宝儿，自信满满的应承下来。完成吃饭任务的唐麟儿直接告退，离开了王府。
    唐果儿也想走，可是被宝儿威逼利诱，留了下来。哪怕知道要被逼着和盛定相处。但那些漂亮的饰品和喜气的物件，还是收买了她。
    只在话本上看过恋爱故事的唐宝儿，开始施展自己从未实践过的情爱手段。
    她将两人安排到了王府后花园，单独散心交流。并勒令唐果儿不能失礼，必须要好好交流。
    来到荒凉的后花园，盛定激动万分。他紧张的不能自我，对比一旁面无表情的唐果儿，他更像是个女子。
    “那个三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没有感情经验的盛定，语出惊人，把一旁的唐果儿都问傻眼了。
    这盛公子也太憨厚了吧。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好糊弄啊。要不……
    唐果儿眼睛一眯，想了一个好点子。她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然后装出娇羞的表情。
    “那个……这个……我啊……喜欢……像姐夫那样的。”
    “啊？”盛定停下脚步，一脸呆滞。
割据一方 第209章 捏面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2月12日。黎国新年。
    这天的到来，让司马亮暂时放下所有的事，全心全意享受起闲暇时光。
    不过，还在国丧期，王府不会太过张扬，只是略微装扮了一下。但即便这样，王府上下的人依旧很开心。毕竟一年的最后一天，过完今天又是新年一年了。
    新希望，新气象。同乐的日子，司马亮让府中，除了守卫以外的人，大部分都休息或者轮守了。他自己也暂停了所有工作，早早起来，在后宅的小花园里独自散步。
    “过年了啊，明天又是新一年了。也不知道二哥在皇宫里怎么样了。还有一帆，七弟，五哥……”司马亮眼前闪过一年内，所见之人。来燕城短短的五个月，他见过太多人。经历了太多变化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小贝端着一碗东西，来到了司马亮身旁。
    “王爷，尝尝。刚出来的团子。特意多加糖的。”
    听到是自己喜欢吃的团子，司马亮放下思绪，开心的张开嘴。
    连吃下几个，甜蜜的味道在嘴中散开。司马亮长呼一口气。
    “若是每天都能这样甜就好了。”
    “王爷要是不怕腻，每天都可以吃啊。”小贝并不理解司马亮的意思，以为只是吃团子。
    司马亮笑而不语。
    罢了，今天就不想这么多了，好好过个年吧。
    司马亮吃完团子，然后从衣兜中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小贝。
    “新年红包，拿着吧讨个彩头。”
    “谢谢王爷。”小贝开心的收下。
    “行吧，你暂时下去吧。我马上也离开了。宝儿她现在跑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可能在沐雨娘娘那边吧。”
    慢慢找吧。
    告别小贝，司马亮走向沐雨小院。还没进门，他就听到了院中的欢声笑语。
    “都凑一起了啊。在玩什么呢？”
    进入院门，司马亮就看到了一众人，围在中间的石桌旁。他打量了一下，就发现除开小贝，和司马亮比较相熟的女眷，都在这里了。
    搞什么呢？
    司马亮远远看了一下。发现她们好像在做什么东西。靠近了一些，他才看清。
    “你们在做什么东西？吃的吗？怎么看上去这么丑啊。”
    司马亮的一席话，引来了怒视的目光。
    “夫君，真讨厌。”
    “相公，有些时候可不能说实话哦。”
    ……
    “怎么了，做的丑还不能说了？宝儿你做的是啥啊，丑不拉几的。是狗还是牛啊？”司马亮死皮赖脸的挤到宝儿身边。然后对着她手中捏的面团，指指点点。
    “这是兔子，夫君你是故意的吧。”宝儿很是不满。
    司马亮倒是不以为意。他拿起众女还没用完的面团，开始揉捏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面团开始不断变形。渐渐的出现了一些轮廓。
    没过一会，一只伏耳的小兔子，出现在了司马亮的手中。他筷子在眼睛位置戳了两个洞。然后搓了两个面球填充了进去。
    呼。
    “还行吧。”
    司马亮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了微笑。
    “找点红色，能吃的染料，再点一下眼睛，就更像了。”司马亮将手中的兔子，扔给了宝儿。
    全程看着司马亮揉捏的众女，都有些意外。她们直直的看着宝儿手中的小兔子，一句话也没说。
    “这是，夫君捏出来的？怎么捏的那么好 。”
    宝儿看了看司马亮没费多少劲，捏出来的小兔子，再看看自己费了大把时间，捏出来的四不像。心里落差之下，将自己的那团面揉了揉，扔回了盘中。
    “为什么，我捏不出来呢？是我比较笨吗？”
    “才不是呢。”
    司马亮刮了刮宝儿的鼻梁，然后又从盘中拿了一团面团，开始揉捏起来。
    “以前啊，在宫里。每逢过年，我和小顺子，还有小瑶。就会做些这个面食玩。其实吧，我做的只能算一般吧。小瑶做的才叫好呢。可惜了，如果她在的话，可以好好教你一下。”
    司马亮嘴角带着笑意，但眼中却有那么一些悲伤。
    察觉到他的变化，宝儿知道自己问错了东西，赶忙赔罪。
    “夫君，对不起啊。提及伤心事了。”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将一个捏好的小狗，递给了他。
    “无妨。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新的一年，新的事。路往前走，人往前看。我不是一直纠结于过去的人。来吧，一起做点吧。对了，小荷你去后宅问厨子，要点能吃的染料和馅料来。不然，这捏出来不好看，也不好吃。”
    “是王爷。”
    小荷离开，司马亮开始教授自己捏面团的技巧。在他的加入后，后院中的笑声就更多了。
    一上午过去，几人做了满满两蒸笼的面食。
    第一笼里面，大部分都是歪瓜裂枣。这些多是司马亮来之前，众女做的。后面一笼，小部分都有模有样。剩下的，只能说有长进，但不多。
    不过，有着颜色点缀后，至少还能看的过去。
    “要不要把前面的重新做了，好丑啊。”宝儿看着之前做的一些面食，有些嫌弃。
    “不用了吧，挺有意思。反正都能吃，留着吧。”沐雨建议。
    “确实，挺有特色的。”
    “其实有几个还挺可爱的。”
    ……
    几女各持己见，确定不下来。
    “留着吧。都要吃午饭了，重做太麻烦了。而且这么丑，不也是你们做的吗？谁做的谁吃。”
    “不要吧。”宝儿想到自己那么多杰作，苦起了脸。
    嘿嘿。
    ……
    小荷小贝，抱着蒸笼离开后。司马亮用洗手盆，清洗手中的面粉残留。
    “宝儿岳父他们今天来吗？”
    “晚上会来。”宝儿答。
    “那就好啊。对了，杨家通知了吗？”
    “通知了，三公主说了，晚上会到齐，下午她就会过来。”
    “好。”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过宝儿递过来的毛巾，司马亮擦干了手。他望向依旧热闹的小院，心中很是温暖。
    往年过年，可没那么多人陪他。今年算是头一遭。以后每年或许，会更多一些人。
    不管怎么说，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像一个家了。
割据一方 第210章 小聊几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饭前，司马亮给在场女眷都发了红包。虽说都有供养，不差这点，但他给的，众女还是很开心的收下了。
    由于正餐是晚餐，中午的话，吃的还是和寻常一样。吃完饭稍稍休息了一会，新的娱乐就开始了。
    几女坐在一桌，玩起了叶子牌。司马亮则是躺在贵妃椅上，晒起冬日不算太暖的太阳。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不算太冷，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司马亮说着闭上了眼睛。可是经历那次噩梦之后，他午睡就很难入眠，基本都是假寐。这次也不意外，他试图平静下来。但那天的梦，始终困扰着他。
    司马亮睁开眼睛，叹息一声。
    “真是麻烦。”
    躺在椅子上，司马亮看着天空中的云彩飘荡。很快，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
    “小贝，你怎么过来了。输光了？”
    “是的。一点都没有了。”小贝语气很是可怜。她根本不会玩叶子牌，自然是输得最惨的那个。兜里没多少的银钱，都输了个干净。
    “要不要，我再给你点，再玩两圈。”
    “不要了。还是让小荷去输吧。不过，有王爷的红包，今天不算输太多。”小贝拿出衣兜中的红包，表现的很开心。
    “行吧，那我们聊会天吧。帮我弄点瓜子花生来吧，要壳的。”
    司马亮撑起身子，半躺在贵妃椅上。
    小贝拿来两张凳子，放上了花生瓜子和茶水。随后，她坐到了司马亮旁边。
    “坐近点。”司马亮让小贝靠近一些。
    “你觉得王府和唐府有什么区别吗？哪个更好一点呢？”司马亮贴到小贝耳边小声询问。
    “王府看上去规矩很多，但其实还挺自由的。唐府虽说大家都挺好的，但规矩其实挺多的。不过，唐府相熟的人更多一些。暂时来看，小贝还是更喜欢呆在唐府的日子。不过，相处久些，王府肯定比唐府安逸。毕竟有王爷嘛。”
    “小调皮。”司马亮听到小贝的奉承，笑着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奴婢说的是实话嘛。”小贝笑着回答。
    “不说这个了。我那个连襟富逢，你了解多少？他是怎么和大姐的婚事，到底是他父亲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司马亮问。
    “这个啊。奴婢想想。”小贝眨了眨眼睛，试图回忆起相关信息。
    过了好一会，她才出声。
    “富姑爷的话，没和我聊过。但家中老人提起过几次。人挺好的，很大方，以前老爷回来，他都会经常从宁城特意过来看老爷，挺得老爷喜欢的。”
    “至于他和大小姐的婚事，是他自己主动提的。当初老爷找地，是大姑爷一手操持的。然后没过多久，大姑爷就向老爷提亲了。家事长相和人品，都深得老爷喜欢。所以这门婚事很快就被敲定了。”
    “这样啊。”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细思起其中的东西。
    前几天，司马亮收到了宁王世子的信，还有富逢的信，两人信的内容，有些出入。导致他有些怀疑。
    世子怎么说，都和司马亮有血缘关系。加上老宁王人挺好的，所以他将目标对向了富逢。对于这个不相熟的连襟，他所知甚少，基本都是通过唐崇之口了解。加上对方工作也是在宁城，很少来宁城，他根本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
    感觉这个富逢，是有意接近岳父，或者我的。这样的话，估计有所图谋了。
    司马亮打算让荣阳，去打听一下富逢的情况。
    一个在自己半核心圈位置的人，不知根知底，让司马亮有些不放心。
    “王爷，怎么了？是大姑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小贝看司马亮长时间不说话，询问道。
    “没事，只是胡思乱想了一下。对了，小贝你化妆好像更多了。是不是画给我看的。”司马亮捏起小贝的下巴，端详了一下。
    “是的……好看吗？”小贝面露娇羞。
    “好看，越来越漂亮了。”司马亮亲了一口小贝。
    大庭广众之下亲昵，让小贝有些害羞。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院中女眷，没有看他们俩，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爷，被看到就不好了。很害羞的。”
    看着可爱的小贝，司马亮摇了摇头。
    “怕什么，都是我的人。就算看见了，能说什么。”
    司马亮的强势，让小贝心花怒放。对于没有名分的通房丫头来说，能被冠以司马亮的人，就是对她最好的承认。
    “王爷，小贝可以问你几个事吗？”
    “问吧。”
    “若是以后小贝怀上孩子了，王爷会怎么对待小贝呢？”
    司马亮诧异了一下。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
    “名分的话，不能确定。但是生活方面的话，我会给你和孩子与更多。孩子长大以后，男孩我会给一定的继承权，女孩的话，我会好好挑个人家的。”
    司马亮的话，让小贝沉默了一会。但随后，对方就露出了笑容。
    “王爷的话，听起来就是踏实。此前听唐府老人说过。说是通房丫头的生的孩子，都是会归伺候小姐的。不然，就是无名无分的。哪会像王爷许诺的这般好。”
    司马亮宠溺得摸了摸小贝的脑袋。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有些东西，我不好给。但除此之外，只要是我的女人和孩子，我都会尽量一视同仁。你啊，别乱想了。好好照顾好我和宝儿，就行了。以后有孩子了，我会安排下去的。”
    “嗯，王爷。”
    两人凑在一起稍稍温存了一番。
    “对了，王爷。我有件关于小瑶的事，想和您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说说吧。”听到事关小瑶，司马亮认真了起来。
    “其实吧，我感觉小瑶姐，可能是有了您的孩子。但是好像怕什么，所以逃走了。”
    “啊？你这话，可有证据。”
    司马亮一下来了精神，毕竟事关小瑶，和可能的孩子。他自然在乎。
    “没有证据，只是代入想了一下。毕竟王爷待人那么好，剩下能让小瑶姐担心的，也就关于孩子的事了。”
割据一方 第211章 公主到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如梦初醒。他发现自己确实一直疏忽了这一点。之前在崎国的时候，从小梦那边他才清楚了避孕之事。那是他才想到，自己和小瑶多年，居然没有孩子的事。
    本来回来司马亮想和对方聊聊，但人没了。也就没了下文。加上没什么信息，他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离开。
    今天小贝的话，算是点醒了他。让他明白小瑶，确实可能有自己的担忧，所以才离开这里。而这个可能，最大概率就是孩子。
    可人找不到啊，万一是真的，那我不得抱憾终身？
    司马亮的心上蒙上了一层阴霾。他试图让自己放下，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谢谢你，小贝。让我清楚了一些事情。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让我清楚了自己有些地方确实没做好。”
    “没事王爷，您不用忧心。说不定来年，小瑶姐就回来了。”
    “借你吉言啊。”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看向天空稍稍偏西的太阳。
    时间过去，众女的叶子牌，到了中场休息时间。有意思的事，被拉上去凑位置的小荷，成为了上半场赢的最多的那个。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风月楼中，她只伺候沐雨，但对方也不是很需要照顾，所以她有很多时间，和一些婢女打打叶子牌。虽说技术不算精湛，但对于一众一知半解的女眷来说，那是足够碾压了。
    “小贝，要不你来吧。”宝儿想拉对方回来。
    “不，再输就没有了。不来了。”小贝捂着自己的荷包，死活不想上桌。
    “小荷，别这样了。让让嘛，没多少了。”沐雨白了一眼小荷，很是不满对方赢走自己的钱。
    “就是啊，有来有回，才有人和你玩嘛。”
    ……
    看着喧闹的小院，司马亮磕着瓜子，默默的看着。
    忽然，一位门口的守将，出现在了小院之中。
    “王爷，三公主和杨驸马到了。”
    “领进来了吗？”
    “已经到后宅门口了。”
    “好。我亲自去接吧。”
    司马亮接过小贝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走出了小院。
    来到后宅门口，他就看到了。等待的三公主和杨昱。
    “三姐，姐夫好。”
    “六弟好啊。”
    “王爷好。”
    简单寒暄之后，司马亮领着两人，来到了沐雨所在的小院。
    “公主好。”
    ……
    又是一串问候。
    “你们在打叶子牌吗？还缺一个人吗？那我来吧。”三公主自来熟，直接坐到了空位之上。
    对于她的加入，几女有些诧异，但碍于身份比较高，只能同意其加入。
    “三姐会玩这东西？”司马亮看着杨昱询问。
    “经常和下人一起玩，但玩得不是很好。”
    “那挺好，她们也玩得很差。可能棋逢对手了。”司马亮笑了笑。
    “王爷后宅，真热闹啊。以后再多少几个孩子，更加温馨了。”
    杨昱看着司马亮妻妾成群，有些羡慕。他现在明媒正娶的棋子就一个，侍妾也只有一个。偌大的杨府内，也没多少相熟的女眷。对比之下，有点心酸。
    “会好起来的。我们换个地方去玩吧。这里不太方便。”司马亮示意杨昱移步。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跟随司马亮离开了这里。
    来到一处稍偏僻的小院。司马亮让杨昱原定等待一会，自己进入了一旁屋中。
    院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些木靶，和一些木桩。显然这里是司马亮的私人小靶场。看上面崭新的样子，似乎从做完，就没有使用过。
    “这里很早就完工了。但一直没时间。或者没有好天气可以玩。今天你来了，正巧可以比划一下。”司马亮提着两把弓，和两壶箭，来到了杨昱身旁。
    一看到这种架势，杨昱不干了。他赶忙甩手推脱。
    “不行，我玩不来这个。我都没拉过弓。”
    司马亮将弓硬塞到了杨昱手中。
    “玩玩嘛。打发时间。”
    说着司马亮试了试弓弦，然后从箭壶中，抽了一支出来。
    “我给你示范一下。站直，收腰，提臂，伸直，拉弦，瞄准，松。”
    嗒。
    司马亮的这一箭，并未命中靶心，而是偏了不少。
    “好久没玩了，有点生疏了。你来试试吧，挺简单的。”司马亮看向杨昱。
    杨昱心中百般不愿，但碍于司马亮是主人还是上司，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弓。
    “王爷，你可别笑话我。”
    “不会的。”
    杨昱别扭的拉起弓。由于常年都不锻炼，他拉个弓都很费劲。
    司马亮为其递上一支箭。然后指导了几句。
    嗖。
    吧嗒。
    杨昱射的很歪，连靶都没碰到，直接射到了后面的围墙上面。
    “王爷，我说了吧。我根本玩不来这个。能不能换个别的玩。”
    面对杨昱的求饶，司马亮不依不饶。然后又拉着对方玩了一会。
    可事实证明，杨昱就不是这块料。后面的几箭，全都射到了围墙上。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也有些过意不去了。他没想到，对方学习能力那么差。
    “姐夫啊，你确实不是这块料啊。算了，我们玩别的吧。投壶总行吧。”
    “这个，我拿手。王爷这我可不会放水了。”杨昱还是有点脾气的。在射箭上面丢了面子。换到会玩的投壶，放出了豪言。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要拿出全部实力应对。”司马亮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
    将箭倒出，两人各拿十根箭，开始互投起来。
    这种不需要太多力道的游戏，杨昱得心应手，一连五箭，全部投入。
    看来是真的啊。那我的注意了。
    虽说司马亮的五箭也投中了，但看到杨昱一脸轻松的样子。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水平。
    第一轮的二十只箭，两人全部投入。算是打了平手。
    很快，第二轮，第三轮开始。
    不知是为了给司马亮面子，还是说紧张失误了。杨昱在第三轮的最后一箭，失手了。
    “唉，丢人了。”
    “姐夫，这不算丢人。你很厉害了，只是差那么一点。”赢下有点难度的对局，司马亮很是开心。他笑着安慰起杨昱。
割据一方 第212章 得到支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半天过去，司马亮和杨昱玩得挺开心。两人算是除公务外，第一次较近相处了。
    司马亮坐在台阶上，看着靶场，微微一笑。
    “姐夫啊，以后我们可以多玩玩。不论过往怎样，以后的路我们的一起走了。”
    司马亮的话，让杨昱顿了一下。他满眼复杂的看了下对方。然后坐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共勉吧。来年的事，只多不少。江南的硬骨头，可不好啃哦。”
    这是杨昱吗？
    司马亮很意外，杨昱半开玩笑的回答。他转头看向对方。
    “姐夫，以后你能保持这样就好了。”
    “私下可以。办公时候，还是要严肃一些。”
    “也是。”
    ……
    两人稍稍聊了一会。然后一个脚步声打断了两人。
    “驸马，六弟。你们在休息吗？”三公主边说边走进了小院。
    司马亮和杨昱，几乎同时转头看了一眼对方。
    “皇姐，有什么事吗？”司马亮知道三公主，不会平白无故来此。所以率先发问。
    还没等对方回答，杨昱站起身行礼，“你们应该有私事要聊，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昱的识相离开，让现场有些尴尬。不过，还在司马亮和三公主也不是第一次交流。两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驸马失礼了。”三公主试图为杨昱说些好话。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用，一家人。现在只有你我了，你有要说的，直说吧。”
    三公主垫着衣裙，坐到了司马亮身边的台阶上。然后极为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
    “小六啊，对于父皇和太子哥的死，你是怎么看的。”
    听到这话题，司马亮悲从心生。哪怕过去有些时间了，但他还是难以忘怀。他看着地面，沉默了好一会。
    “皇姐，我其实不在乎太子哥的死。但我对父皇的死，深感悲痛。同时，我觉得父皇的死，背后一定有隐情，肯定不像谣传的那般简单。”
    三公主点了点头，“太子哥的死我虽悲痛，但也在意料之中。就像如你所说，父皇的死大有隐情。正因为无法澄清的原因，才致使二哥杀了太子，能用父皇算计太子和二哥。你能猜到什么吗？”她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
    怀疑我吗？不过也确实值得怀疑。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对视三公主的眼睛，“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人为了扶我做的这些。不过，我能保证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
    三公主看了司马亮眼睛。许久之后，她叹息一声。
    “小六啊。还没半年，你已经是最大的赢家了。无论二哥做的再好，弑父杀兄是挥之不去的污点。只要他一式微，一定会有人拥立你上位。到时候，你到底该如何选择呢。我问的是你的本心，并不是做法。”
    本心吗？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
    要说对大位没想法，那是骗人的。之前他人问司马亮这个问题，他都是用现阶段条件不允许，借口过去的。至于以后有更好的机会时，他该如何抉择呢。
    犹豫了许久，司马亮依旧没有回答。或者说，这就是回答了。
    三公主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她再度叹息，然后看向即将落山的太阳。
    “小六啊。我不会阻止你什么。权利本就是让人着迷的东西。若是我有这个机会和本钱，我也不会轻易放手。我只想提醒一句，任何时候，都别做出杀司马家同族的事。现在不好的头，被开了。可我不喜欢同室相戮的事，成为常态。”
    “近来燕北王叔，应该联系过你了。我不知道你做如何回答，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答应。只要你想坐上那个位置，手上没有司马家的血，至关重要。”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
    “我会的，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杀戮司马家的任何一人。相反我会极力保护司马家的宗室宗亲。”
    听到这个回答，看着太阳的三公主，露出了微笑，“那样就好啊。只要你能保持这样，三姐会一直支持你的。”她抓住司马亮的手，拍了拍。
    能得到一位家人的支持，司马亮心安了一些。
    “对了，以后我能常来王府，和你的妻妾打打叶子牌吗？这次，我输光了。希望能有机会赢回来。”三公主突然发问。
    “回头我会和府上人说的。皇姐要来，直接进来便是。这里是我家，也是你的家。”
    “那我要多来叨扰了。”
    ……
    三公主离开，司马亮独自坐在小院中许久。他本来今天不想理会这些事。可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沉寂了好一会，司马亮再度听到了脚步声。
    谁啊，怎么又来人了。
    司马亮好奇的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唐崇鬼鬼祟祟的站在院门口。
    “岳丈，你在干什么？”
    被发现了，唐崇有些尴尬。他抓了抓头，走进小院。
    “那个，王爷，失礼了。”
    “无妨，有事吗？有的话，坐下聊聊吧。”司马亮拍了拍身旁的台阶。
    “好。”唐崇坐到了司马亮身边。
    由于是唐崇找司马亮。所以他没有继续发问，而是等对方说事。毕竟两人也是相识多年，没有那么讲究。
    可司马亮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唐崇说话。他一脸疑惑的看向对方，“岳父，你怎么了。有事说啊，有什么东西那么为难。”
    “这个，那个……”唐崇一脸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他这样，司马亮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快点。磨磨唧唧的，到底有什么事啊。”司马亮再度催促，语气也变得不耐。
    “行吧。”唐崇不再纠结，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他认真的看向司马亮。
    “王爷，你怎么看果儿的。”
    “果儿？”司马亮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还以为是果儿犯了什么错。
    又闯祸了吗？还是和我有关的？为什么我不知道啊？还是说宝儿知道，觉得不重要，就没和我说？
    司马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
    “果儿啊，挺好的。你啊，别怪她了。”
割据一方 第213章 乌龙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这话，唐崇表情快速变化。最后他叹息一声。
    “王爷，那你愿意娶果儿吗？”
    “啊？”司马亮傻眼了。他不知道唐崇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什么鬼啊？怎么突然问娶果儿？他觉得送我一个女儿还不够，还想再送一个？这也太……
    司马亮有些无语。他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摸了摸唐崇的额头，“没发烧啊。岳父，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为什么要娶果儿？不是盛定想娶她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唐崇被司马亮言行噎的说不出话。他呆呆地看了对方许久。
    “您不知道吗？果儿说她喜欢你。而且这事还是盛公子和我说的。我想着近来，果儿经常来府上。或许是和你……”
    “闭嘴，瞎想什么呢。”司马亮打断了唐崇的胡言乱语。他知道果儿经常来府上，但其实他很少见到对方。更别说私下接触，那根本没有。
    如果司马亮真的对果儿有意思，那还用唐崇来废话。那他肯定直接就提及此事了。
    对于这个小姨子，司马亮现在真没别的意思。就说有，也是对姐妹共侍一夫这种刺激的事，稍稍有些遐想。可那也只是一点点，没有实施的念头。
    司马亮摸了摸疼痛的额头，“这是果儿说的？”
    “盛公子这么说的。”唐崇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没有和果儿确认吗？”司马亮一脸嫌弃的看着唐崇。
    “这种事，都从外人口中说出来了。还用得着确认吗？万一真说出来了，那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唐崇的声音突然变大。
    司马亮翻了翻白眼，一点也不想看这个便宜岳父。
    估计是果儿对盛定暂时没兴趣。所以拿我来当挡箭牌吧。可这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吧。这小丫头，真是胡闹啊。
    听到唐崇的回答，司马亮算是猜出一些可能了。他不觉得一个姑娘家，会把喜欢姐夫这种事情，随便告诉一个外人。最主要这个外人，还是追求自己的人。
    若是司马亮只是普通人，那可能真会信。可他是两世人，阅历多上不少。不说多懂女人吧，也能知道一些粗略的想法。
    “这算什么事嘛。岳丈你啊……”司马亮对着唐崇指指点点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马亮的这番言行，也让唐崇再度思索了起来。
    “王爷，你的意思是果儿那丫头，是为了推脱盛公子的纠缠，故意说的您？”
    听到唐崇后知后觉，司马亮一脸欣慰。他不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岳父啊，你终于明白了啊。你但凡早点想到，或者问一下果儿，就不会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了。”
    “真是这样吗？会不会……”唐崇还是有点不相信，再度辩解。
    “闭嘴，再说我生气了。”司马亮沉下脸，一副要爆发的样子。
    “错了错了，我不会再说了。”唐崇赶忙认错，深怕司马亮真的生气。
    司马亮没有再理会对方，而是想起盛定。
    什么情况啊。盛定就这么不讨喜吗？不是挺好的小伙子们？宝儿都觉得不错，为什么这丫头就不喜欢呢？或许有什么误会吧。算了，回头问问宝儿和果儿就清楚了。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个岳父呢？
    司马亮看了一眼等待回复的唐崇。
    “岳父啊，这件事你有说给别人听吗？如果没说的话，那还好办。如果传出去，那果儿可没人敢提亲喽。”
    “这种家丑，怎么可能乱传啊。我都让盛公子都保密了。”唐崇赶忙解释。
    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傻岳父还有点脑子。
    “那就好，回头有空。我们再和果儿聊聊吧。说实话，我觉得盛定挺好的。当然若是是在不合适，也应该好好说清楚。这种奇怪的乌龙，还是要讲明白。”
    解开一件乌龙事，天色也暗了下来。
    晚餐的准备早早开始，虽说还有一会才开宴，但作为主人的司马亮还是要早些到场。
    天色较好，所以这次的宴会，设在了主屋所在的院子。
    一张较大的圆桌，摆放在了中央。还没人入座，但上面摆放了不少凉菜和水果。
    司马亮走到桌旁，拿了一些水果吃了起来。
    好冰啊。
    这些水果，大多都适合冷藏的水果。一从摘下来，就放到冰窖保存。所以到了这个时间，还能吃到一口，算是新鲜的味道。当然，对于司马亮来说，味道只能算一般。毕竟放久了的，怎么样也不会太好吃。
    “夫君，过来一下。”宝儿招呼四处乱看的司马亮。
    司马亮看了一眼，对方身旁的果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吐出一口，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是果儿的事吧。我听岳丈说了。这丫头，真会找借口啊。给我添麻烦就算了。也不怕，自己嫁不出去。”说到最后，司马亮瞪了一眼果儿。
    感受到目光，果儿不好意思的躲到宝儿身后。
    “果儿还小嘛，说话确实有些偏颇。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宝儿拉着司马亮的手臂开始撒娇。
    宝儿的温言软语，司马亮很是受用。他本来就没很生气，只是装的样子。自然顺着台阶下了。
    “好了，原谅她了。不过呢，盛定的事，还是要说清楚。虽说这小子挺聪明的，但有时候还是容易犯傻，必须要好好解释。”
    “对了，果儿。你说说，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盛定啊。至于用我太推脱吗？”司马亮看向宝儿身后的果儿。
    突然被提起，自知躲不过去的果儿，钻了出来。
    “姐夫，不能全怪我。我……”
    “没问你这个，老实说，为什么不喜欢盛定。只要说出理由，我不会逼你和他在一起的。”司马亮打断了果儿的辩解，转移回了话题。
    “这个啊，就是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理由啊。”
    听到这种小孩子气的回答，司马亮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摇了摇头，无奈看向宝儿。
    “算了，我不管这档子事了。你们看着办吧。至于盛定那边，我也会解释。果儿你别看我，这是你给我整出来的麻烦。我才不帮你背。”
割据一方 第214章 年夜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解决完果儿闹出来的糊涂事，晚宴也开始了。
    司马亮这次请的人只有三公主夫妻，和自己岳丈家的几人。算上府上的一些女眷，勉强坐满了桌子。
    太阳下山，月亮缓缓升起。
    由于国丧期，没有爆竹声。使得这个大年夜，有些安静。不过，那也只是氛围，重要的还是人能团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常规的新年祝词完，众人举杯敬了司马亮一杯。
    当然，众人喝的并不是酒水，而是茶水。在场女眷较多，就能买几个男人自然不可能喝太多酒，而且这种家宴，也没必要喝那么多，思量之下，直接撤掉了酒。
    吃着小贝伺候的饭菜，司马亮看了看桌上的人。
    第一次不是在皇宫过年，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啊。不过，整体还是挺好的。
    桌上的众人，也是第一次参加司马亮举办的新年宴席。过了初识的隔阂，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作为身份较高的公主，和司马亮的岳母，竹夫人，聊的挺起劲。估计是公主再和对方取经，了解一些夫妻之道。
    一旁的杨昱，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和唐麟儿硬聊了起来。
    “唐少爷，来年时不时要接受唐老爷的生意了。”
    “啊，这个啊。爹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我不太会这个东西。估计做不太好。”
    “没事，多学学就好了。你还有王爷照拂，想来生意，不会难做。就是要小心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现在王爷树大招风，一些人不敢直接对他动手，会选择找你动手。”
    “这样啊，那我一定会小心的。”
    ……
    两人的交流，被唐崇看在了眼里。他既期待又担心。他希望自己这个犬子能和杨昱攀上关系，但又害怕对方说错话得罪人。
    司马亮看着桌上不远处纠结的几人，然后将目光看到身侧的宝儿。正想说几句，却发现对方还在和果儿交流。这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明明我是主人，为什么不和我聊呢？不过，好像吃饭前该聊的都聊过了。现在也没太多可以说的东西了。
    安慰完自己，司马亮看向远处和自己一样没人交流的沐雨。可刚对上眼，对方就被小叶拉着说悄悄话了。
    这让才给自己找到理由的司马亮，有些挂不住了。
    什么事嘛。
    化悲愤为食欲，司马亮指挥小贝，不停为自己夹菜。
    “王爷少吃点吧，待会还有饺子呢。”小贝劝解。
    听到小贝关心自己，司马亮格外开心。要不是有外人在，他都想亲一口对方。
    “还是小贝好。那我就少吃点吧。对了那个面食蒸好了吗？拿点上来吧。虽说吃不了多少，但至少可以让这些家伙丢丢人。”司马亮露出坏笑。
    小贝一听就明白了意思。她面露为难，“这样不好吧，有外人在，那也太丢人了。”
    司马亮白了对方一眼，“你是王爷我是王爷。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是，王爷。”小贝不情不愿的离开宴会，去往后厨。
    不喝酒，光光吃饭。哪怕再能聊，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加上还有最后上桌的饺子，大部分人都放下了碗筷。
    “饺子来喽。”小荷端着一大盘饺子走了上来。然后开始给在场的人，分了起来。
    饺子对于在场人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吃的也差不多了，所以每个人只是吃了一两个意思了一下。
    饭吃到这里，月亮也挂到了当空。
    虽说没有那么圆，但足够亮，配合漫天的星辰。吃饱喝足的众人，开始看着星空，休息了起来。
    “面食来喽。”小贝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话，宝儿看向小贝手上的托盘。看到其中之物，她大惊失色。
    “夫君，都吃饱了。你送这东西干嘛啊，丢不丢人啊。”宝儿一下就猜到，是司马亮的意思。赶忙责怪起对方。
    还在私聊的沐雨和小叶，神色也游历变化。两人一脸不安的看着小贝，端上来的东西。
    唐家人和三公主夫妇，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司马亮的特意安排。所以坐正身子，静静等待。
    托盘放下，一些奇形怪状的面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好可爱哦，还有颜色。我要吃一个。”果儿站起身走到了托盘旁，挑选起面食。最后他选了一个小兔子形状的面食。就是司马亮最先捏的那个。
    一口吃掉兔子耳朵，果儿就吐出了小舌头。
    “好甜哦。不好吃。”
    “注意点形象。”竹夫人提醒。
    “知道了，娘。”果儿一脸不开心，但又挑了一只小狗面食，才离开。
    回到宝儿身边，果儿又露出了笑容，“宝儿姐，这是你做的吗？挺可爱的，就是不好吃。太甜了。”
    作为卖糖生意的唐家人，早就吃腻了糖。所以果儿不是很喜欢甜的东西。可她跳的都是司马亮做的，自然不合胃口。
    “闭嘴，不好吃，你还拿。这不是浪费吗？还有别的不好看吗？就挑着两个。”宝儿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果儿。不满对方的行为。
    无妄之灾，让果儿很是委屈。她嘟着嘴，不再理会宝儿。
    “有些确实挺可爱的啊。那我也吃一个吧。”三公主站起身，走到托盘旁边，挑了一个较丑的动物。
    三公主吃斯文，很慢。仿佛那奇怪的造型，并没有影响到对方的食欲。
    出于礼貌，杨昱也拿了一个吃。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的长相。毕竟只要是司马亮府上的东西，他肯定不会驳面子。
    剩下的唐崇夫妻，猜到了一些事情，自然会帮女儿下台，所以多拿多吃了几个。
    到唐麟儿了。他就没有那么给面子了。一看盘中的歪瓜裂枣，还是甜食，他瞬间没了食欲。
    “我不太喜欢吃面食，要不……”
    “闭嘴，赶紧吃。”唐崇毫不客气的指挥唐麟儿。
    “行行行，我吃还不成吗。”老父亲发话，唐麟儿只能硬着头皮，拿了几个吃了起来。
    作为制造大部分的沐雨，小叶和宝儿。自然将剩下的收入盘中。尤其果儿将拿来的大半都塞到了司马亮盘中。
    “夫君，不能浪费哦。要好好吃完。”宝儿狡黠一笑。
    司马亮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再看看没有变化的众人，有些不甘心。他没想到杨昱和唐家人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并没有嘲笑这些丑陋的面食。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夹起了一块不知名动物的面食。
割据一方 第215章 皇叔到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平平淡淡的四日过去，处于国丧期的燕城，一如既往的平静。虽说这样少了年味，但团聚和安稳的氛围，还是让人感到安心。
    街头巷尾，一些贪玩的孩童，还是不顾长辈劝诫，偷偷溜出来玩。无事可做的商贩，也提前打开了铺子，迎接起新年的第一笔生意。
    街道上人不多，但也比前几日多了一些。
    对比之下，王府就显得门庭罗雀了。倒不是没人拜访司马亮，而是今天又特别的人要来，身份不够的人，自然不敢拜访。
    “怎么有点紧啊。是不是又胖了。”
    主屋内的司马亮，在宝儿和小贝的服侍下，穿着衣物。自打系上腰带，他就觉得勒得慌。这几天来，他过得挺放松，都没系很紧的腰带。一下穿上平日的衣服，就有些不自在。
    “没有吧，这才几天啊。哪可能胖那么快。”作为枕边人宝儿，还是挺有发言权的。
    “是啊，是没穿惯吧。奴婢给您松点。”小贝松了松司马亮的腰带。
    呼。
    “感觉你们在骗我。”司马亮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不太相信两女的话。
    宝儿和小贝互视一眼，不再反驳。
    穿完衣服，司马亮洗漱了一番。伸个懒腰，他拉开了房门。
    “天气不错啊。”司马亮看了看初升的太阳，露出了微笑。
    过年的这几天，老天爷很给面子，都是好天气。不过，听宝儿说这种天气之后，会伴随一段坏天气。对此，司马亮将信将疑。
    “不知道王叔到了没有，说来这个王叔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司马亮自言自语。
    今天要来王府的是定南王，司马常。这位皇叔是司马亮的二叔，封地在西南之地。对方的封地比较偏，也不是喜欢乱走的主。基本一年到头，都不会出封地。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会去中都短住。
    即便这次来司马亮这边，其实也不突然造访。往年对方去完中都，就会走运河前往宁城，见宁王。然后再绕个圈回自己封地。
    本来今年估计也是一样，可宁王突然去世，导致行程发生了变化。所以这次造访，主要是来司马亮的燕城。然后顺带去宁城看看宁王世子。
    虽说通报来看自己，但司马亮其实并不担心定南王会和自己聊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毕竟对方能去中都过年，态度已经摆明了，就是支持二皇子继位了。
    按照司马亮现在明面上的态度，两人现在算是一边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按照禀报的时间估算，应该快到了，去前面候着吧。”司马亮披上披风，然后信步走出后宅。
    天不算太凉，但从后宅走到前厅，还是让司马亮感觉有点冷。他搓了搓手，坐到了暖炉旁。
    “王爷好，暖暖手吧。”一位声音阴柔的少年，走到了过来，递上一个装好的手炉。。
    “你是小信子是吧，挺好的。帮我去门口看看吧，如果皇叔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司马亮接过手炉，吩咐了几句。
    “是王爷。”
    “这么小的宫人，真是造孽啊。”
    看着少年离去，司马亮叹息一声。这个少年是司马亮宫里，带出来的宫人中最年轻的。所以他有点印象。
    过年前，司马亮交代给小三子，交接伺候事宜之事，看样子对方在落实了。
    因为司马亮明确说过，以后不再添置宫人。所以小顺子在离开皇宫的时候，特意带了几个年纪轻的宫人。为的就是以后能多几个用的人。
    对此，司马亮有过反对，但这种安排人的事，也没有办法。更别说这些宫人，能离开皇宫都很开心。他也不好阻止对方跟随。
    暖洋洋的感觉，让刚起来的司马亮，开始迷糊了。主要还是昨天折腾了小半宿，让他没睡好。
    眼皮越来越重，司马亮最终睡在了座位上。没有做梦单纯的休息了一会，他就被小太监叫醒了。
    “王爷，定南王大人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司马亮打了个哈欠，擦了把脸。赶忙走向外面。
    得益于自己人前去迎接，所以来通知的人会早一些。这样司马亮到门口的时候，马车刚刚好停下。
    看着自己都没坐过的四驾马车，司马亮感触颇多。虽说他平日里可以坐这个出行，但太显眼了。所以他都没做过。这头一次，被定南王坐去了，难免有些不开心。
    算了，反正也没时间坐。
    司马亮安慰自己的时候，车帘被推开了。
    一位头戴黑色皮帽，身穿黑袍黑披风的人从中走了出来。
    对方脸上皱纹不少，但乌黑油亮的头发，使其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可其实这位定南王已经五十出头了。
    “皇叔好。一路辛苦了。”司马亮走到马车旁，搀扶对方走下了马车。
    “辛苦什么，这多点事啊。小六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就可以了。”定南王和蔼一笑。
    看上去挺慈祥的，真不看出来以前做过那么多事。司马亮感觉自己得到的信息，有点问题。
    几天前收到通报，司马亮就特意去查了一下这个王叔的事迹。然后他就傻眼了。虽说之前听说一些，但调查过后的事，还是让他难以想象。
    这个定南王，此前和司马亮的父皇争夺过储位，而且优势情况下，输给了先帝。可不知道先帝怎么安排的，就让对方服服帖帖的去了西南之地。然后那边的山民就遭殃了。
    那时候西南，归到黎国的时间不长。加上黎国内乱频发，没有太多余力管理那边。
    叛乱是常态，上任的官吏莫名失踪，更是平常。可这个定南王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同时很多成气候的乱民，也销声匿迹了。
    这种情况不难猜，肯定是定南王。用刀口说服了山民，还是那种无法还嘴的那种。这种杀戮，持续了很久。以至于西南流传着一个封号，定南杀神。
    其中传播最远，最知名的事件，就是关于一座数千人的山寨，消失数月后才被人发现。
割据一方 第216章 和善长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据发现人说，因为自己的猎犬叼来了人类尸骸。出于好奇他追查到那个隐秘山寨。那宛如地狱般的场景，让他害怕了许久。然后他就带着一些关于定南王的线索和故事，回到了城中讲述了出来。
    当然，是真是假，也无从辩证了。因为发现人后面就消失了。至于山寨，更没有人找到了。这个充满戏剧性的故事，自然容易被流传。
    作为司马家的一员，他感觉是真的。因为家族里面的人，太多狠角色了。
    司马亮这一想，就呆站了好一会。
    “小六，怎么了？是皇叔脸上有什么吗？”定南王面露疑惑。
    被提醒，司马亮才发现自己失礼。他赶忙行礼道歉，“想到别的事了。抱歉啊皇叔。”
    “无妨，先进去吧。很多百姓看着呢。而且外面挺冷的，我一把老骨头，有点受不了了。”
    “行，我带路。”司马亮领着定南王走进了王府。
    伴随着车驾离开，躲在暗中的民众又开始碎碎念了。毕竟过年这几天，能聊的东西，都聊完了。这定南王的到来，无异于新的谈资。
    “这是哪位大人物。”
    “能用王驾，最少也是王爷了吧。”
    “对了往年不是定南王会去宁城吗？”
    “那应该是了。毕竟老宁王死了，只能看看燕王了。”
    “这宁王死的也太唏嘘了。”
    “是啊……”
    ……
    迎到正厅，司马亮将手炉递给了定南王。
    “这东西好啊。小六，还是你会享受啊。”定南王摸着手炉，很是开心。
    “寻常东西罢了。”司马亮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手炉，坐到了定南王身边。
    两人为这手炉的事，聊了几句。
    等到下人上完茶水离开，屋中只剩下司马亮和定南王时。定南王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小六啊。过年说正事确实不太应该，但我们不是寻常人家。有些东西直说会好点。”
    定南王的突然变脸，让司马亮有些措手不及。他心中暗骂：果然有事啊。
    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然后坐正了身子，“您说吧。我听着。”
    “先帝的死，太过蹊跷。虽说老二上位有问题，但现在总归是皇帝了。给他一些机会查查吧。后续的话，再说吧。当然前面的话，你可能有决断了。我也不需要你回答，心里有数就行了。”
    “后面要说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你五皇叔那边的问题。他有点魔怔，容易被人蛊惑。我估计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不少。所以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跟他为伍。”
    司马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他看了看定南王，然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对方。
    “王叔喝茶吧。中都和燕北的事，我不会掺和的。来年我的重心，只会放在江南之地和一些海外贸易。至于别的，再说吧。”
    听到司马亮的这番话，定南王露出了笑容。他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新茶？我喜欢。”定南王放下了茶盏，直视司马亮的眼睛，“既然小六你那么豁达，我也放心了。”
    “虽说大哥走的有些难受，但还是要恭喜你成为江南王了。江南可是好地方啊，不过也有不少麻烦。此前大哥优柔寡断，留了不少祸端。现在到你了，怕是又要闹腾了。”
    “不过，没事。江南和我的属地有不少相连。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直说。有些时候见点红，那些不知分寸的人，才会知道司马家的人不是吃素的。”
    定南王转移话题，让司马亮稍感意外。
    该不会这才是目的吧。如果是这样，图什么呢？
    司马亮眼珠转了转，但没有想到什么。避免再度失礼，他没有深想。先谢过了定南王的好意。
    “谢皇叔，如果有需要，我会向您求助的。”
    听到司马亮应承下来，定南王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茶。
    “听说你要当父亲了是吧。恭喜了。当然我也带了小礼物过来，回头送给你的妻妾吧。”
    “那就谢过皇叔了。”
    ……
    到午饭时间，定南王没有再和司马亮聊别的事，只是问候了一些家长里短。同时，也给了一些人生经验。就像普通的家族长辈一样。
    由于定南王的身份很高，所以吃饭不能太随便。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司马亮才带着定南王，走到后宅。
    偌大的桌子，摆满了菜，看上去比过年那晚吃得还要丰盛一些。可吃的人，比之前少上不少了。
    除了司马亮和定南王外，只有宝儿和沐雨入座。
    “这是你的两位妃子吧，挺漂亮的。真不错啊。”定南王打了了一下宝儿和沐雨，然后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一般吧。皇叔谬赞了。”
    “定南王大人好。”宝儿和沐雨异口同声。
    “别那么生分了。和小六一样，叫我皇叔就好了。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定南王笑得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是皇叔。”看到定南王如此好说话，沐雨和宝儿表情都稍稍放松了一些。
    司马亮将定南王送入主坐，然后开始动筷。
    或许是出于习惯，吃饭的时候，定南王就没有说话。吃菜大多也是自己夹，很少让伺候的人代劳。
    这使得人本就不多的房间，更加安静。这种氛围下，宝儿和沐雨吃饭，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可人家身份比自己高，加上司马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埋头吃饭。
    很快，定南王放下了碗筷。见此，剩下的几人，也差不多时间放下了。
    “怎么了，继续吃啊，还有那么多呢。你们不用在乎我，我平常都是一个人吃饭，习惯了。”
    早说啊，真是的。司马亮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又不能表达出来。
    “不是皇叔的问题，近来我都胖了，自然要少吃点。她们俩，本来就吃得少。如果真不够，下午再添都没事。”
    “这样啊，那行吧。这么多菜，可惜了。小六啊，晚上就不用添新菜了。就这些，热热就行了。自己人，不用撑场面。”
割据一方 第217章 伪善面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完饭，定南王想休息一下。所以司马亮将其带到了先前安排好的院子。
    “皇叔，有事叫下人找我就行。这些日子，我都在府上，别客气。”
    “好，小六。我肯定不客气。”定南王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屋子。
    离开院子，司马亮回到了主屋。
    见他回来，宝儿迎了上来，“夫君，说句不该说的。我感觉，皇叔有点怪怪的。”
    宝儿都看出来了吗？看来有长进啊。司马亮稍感意外。
    “呀，夫君你干嘛啊。”突然被司马亮抱起来，宝儿惊呼。
    司马亮没有马上回答。他抱着宝儿坐到了床边。
    “没事，只是想抱抱你。你和我说说，你觉得皇叔哪里不对劲。”
    宝儿贴到司马亮胸口，用手指划起了圈圈。
    “他虽然在看着我和沐雨说话，但其实眼中根本没有我们。而且不是普通的无视，而是那种不把我们当活物的感觉。或许是我敏感了，但总感觉有些不适。当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对，冒犯到皇叔了，请夫君宽恕。”
    视角不同，司马亮刚刚也没注意到定南王。所以他不清楚，宝儿说的是否是真。但对方能这么说，估计多多少少有一些。
    这太不礼貌了吧。不过，确实能和传闻中对的上了。
    出现在这种情况，司马亮反而觉得更正常了。
    在他得到的消息中，定南王就是一个漠视他人之人。除了司马家的人，他基本上都不会把对方当人看。这也是他的凶名远播的原因。
    司马亮轻轻抚摸宝儿的后背，安慰起来。
    “没事的，我在呢。皇叔就是这个性子，也不可能改了。忍忍吧，过几天他就走了。回头我再补偿补偿你。”司马亮亲了一口宝儿的脸蛋。
    “好的。”
    虽说司马亮没有替自己讨回公道的意思，但宝儿能理解对方。
    两人稍稍温存了片刻。然后宝儿就说自己有点困，想休息了。
    司马亮早上小眯了一会，不是很困。所以等宝儿睡着后，他就小心起来，走到了门口。
    “王爷，你去哪里啊。”门房的小贝小声问道。
    “我去看看沐雨。宝儿醒的话，我还没回来。你如实说就行了。”
    “是，王爷。”
    拉开门，司马亮绕行了一段路。然后来到了沐雨的小院。
    走到门外，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小叶也在吗？”带着好奇，他推开了房门。
    “王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
    “嘘嘘。”
    ……
    听到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司马亮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沐雨和小叶中间。
    “你们装的真不上心啊。聊什么呢，跟我说说。小荷，给我移个凳子过来。”
    听到司马亮抓着不放。沐雨和小叶面露为难。
    “谢谢小荷。”
    “没事王爷。”
    司马亮坐下，然后拍了拍沐雨和小叶的肩膀。
    “说说啊，怎么不说了。刚刚我在外面听，似乎挺起劲的。”
    “相公，别问了嘛。”沐雨试图撒娇糊弄过去。
    “是啊，别问了嘛。”小叶附和。
    两人服软，反而让司马亮更加起劲。
    “既然你们不想说，我来猜猜。是皇叔的事吧。”司马亮忽然搂住沐雨，然后笑着看对方。
    被猜到谈论之事，沐雨有些惊慌失措。一边的小叶，也有些慌乱。
    看两人这样，司马亮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从宝儿那边了解到了一些，所以不会生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雨儿，别慌。我不怪你。宝儿和我说了一些皇叔的事，这个我也没办法解决。忍忍吧，过两天他就走了。”
    “宝儿姐说过了？”沐雨稍稍松了口气。
    “是啊，说过了。”
    ……
    两人聊了一些和宝儿差不多的话，司马亮也是差不多的安慰了一下。
    打开心结，沐雨安心了一些。听她诉说的小叶也放下了心。
    随后，几人稍稍聊了两句，后几日的安排。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王爷，有重要的事。”小三子的声音传来。
    重要的事？司马亮眉头一挑。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吧。也别继续聊皇叔的事了，待会传出去不好听。”
    “是，王爷。”
    ……
    告诫完几句，司马亮离开了屋子。当他一出来，小三子就迎了上来。
    “王爷，王志回来了。他带来了信，您看看。他说很重要。”
    王志？听到这个名字，司马亮感觉事情不会小了。他赶忙接过信件，拆了开来。
    一目十行看过后，司马亮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压住心情再度看了一遍。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大变局了，如果是假的，那肯定还是有点苗头了。无论真假都不好处理啊。司马亮很是头疼。
    信虽是王志带过来的，但内容其实是东方舒所写。对方告诉司马亮的事，就是婚事被东方锦延后了。还有就是燕北王，可能和东方锦勾搭上了。
    第一件事，司马亮意外，但还能接受，但第二件事，就相当大了。
    该怎么办呢？
    告诉二哥？还是说暂时扣下，等以后再说？
    还是说求证之后，再告诉二哥？
    司马亮陷入了两难。首先他这个信息渠道，不方便告诉二皇子。其次他也无法证实其中内容。最后，他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当做没发生了。毕竟燕北动荡，也会影响到一些司马亮这边。
    燕北王勾搭崎国，明显不会是单纯做生意。大概率是想做事。如果真被双方合力偷袭，中都估计还是会受到影响。那样司马亮本就动荡的江南，肯定会被牵连。
    “麻烦啊。要不要和二皇叔聊一下？可是这消息，不好说啊。算了，先去书房想想吧。小三子，你跟走。”
    “是，王爷。”
    司马亮将信收了起来，然后和小三子快步走向书房。
    “你帮我磨墨，我想一下，该怎么写。”
    “是王爷。”
    最好还是求证一下，不然，麻烦的只会是自己。柳东扬还在燕北，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磨好了。”小三子提醒。
    “好。”
    司马亮提起毛笔，快速书写起来。很快他就写完了内容。等墨收干的时间，他再度犯难起来。
    该怎么寄啊。不能以我的名义，还要送到柳东扬手里。该怎么办啊。
割据一方 第218章 隐藏的过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书房内，一位年幼的婢女，站在司马亮的桌案前。
    “朔永宁还打算回燕北吗？”
    “大哥哥，不是很想回去了。说是爷爷走了，他没有回去动力了。说留在这里，挺好的。还想加入王爷的府兵。”婢女答。
    麻烦了。要不换一个人？司马亮眉头一皱。
    本来司马亮想让朔永宁早点回去，顺便帮他带这封信回去。他不想暴露柳东扬，虽说对方是他的人，但现在没有做出格的事，想来燕北王也没有理由迫害他。所以能小心一点，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司马亮起初想着，过完年，就会有一定燕北之民回去。他可以出钱让这些人，早点回去。这样混个带信的人，肯定很难排查。
    司马亮认识的燕北之民不多。所以他暂时只能想到，还算机灵的朔永宁。如果对方不会去，他就要再物色人了。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朔永宁。我希望让他帮我去燕北跑一趟。当然我是会给报酬的。”
    想到重新物色人选，会耽误时间，而且很容易出问题。司马亮还想再尝试一下。
    “如果是王爷所托之事。大哥哥肯定会答应的。”婢女肯定的回答。
    司马亮看了婢女一眼，犹豫了一下。
    “还是确认一下吧，你和小三子现在去船厂问问。如果能确定的话，小三子你就把事和信就跟他说吧。”
    “是，王爷。”
    婢女和小三子陆续离开书房。司马亮靠到了椅背上。望着桌上的信纸，他有些出神。
    “估计这背后，有东方锦的影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漠国那边会不会也有异动。算算时间，五哥在漠国都待个把月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还是说被二哥压住了？”
    “不知道师丞怎么样了。是一起去漠国，还是留在燕北了。现在这两个地方都挺麻烦的。希望他能好运吧。”
    ……
    司马亮靠在椅子上许久。知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定南王大人醒了。说是想和您游历一下燕城。”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司马亮坐正身子，将先前收到的信，放入了桌案的暗格。
    “不知道，这二皇叔要玩什么？希望不是特别花的东西。”司马亮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穿上披风，走出了书房。
    休息过后，定南王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连皱纹看上去都少了不少。
    “皇叔，看样子，你休息的挺好。”
    “还不是皇侄，照顾到位。我只要休息好了，就想走动走动。说来，这燕城我都好多年没转了。在马车上的时候，我看了一路，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定南王露出缅怀的目光。
    对于定南王在燕城和江南的事迹，司马亮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只觉得对方，是想转转。
    “皇叔，有想去的地方吗？还是说要我去安排？”
    “我想去沿海看看。至于目的地，倒是没有，随便走走吧。”司马亮刚说完，定南王就回答了。
    沿海？随便走走？司马亮猜不透定南王的想法。
    “行吧，那我让下面人安排马车。”司马亮招呼下人，开始吩咐起来。
    “别坐四驾马车了，那太显眼了。”定南王提醒。
    “好。”司马亮应承下来，再度看向下人，“准备辆普通点的马车，以防万一跟几个府兵吧。”
    虽说自己地界，出事的可能性很低，但为了预防定南王出事。司马亮难得带上了护卫。
    换上一身普通点的衣物，司马亮和定南王来到了王府门口。
    搀扶定南王上马车后，司马亮看了一眼热闹的燕城大道。
    比上午还热闹一些啊。感叹一声，司马亮也钻进了马车。
    驾。
    马车缓缓前行，很快另一辆马车也跟了上来。
    “王爷和定南王出来了。”
    “不知道干什么去啊。”
    “谁知道呢。”
    “可能是去杨府吧。”
    ……
    闲来无事的民众，看到司马亮和定南王上马车，开始碎碎念。
    当然。两人离开的事，只有王府门口的一些人知道。马车往东走了一段，就没人议论了。
    “皇叔，这是唐家。就是我岳丈家。”司马亮像个合格的后生一样，给定南王说起所见的东西。
    “唐家，知道了。”定南王看着唐家的门匾许久。直到马车驶过，完全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目光。
    忽然，定南王转过头，看向司马亮。
    “荣家是不是在附近。是在另一边吗？走过了吗？”
    听到荣家，司马亮心惊了一下。心想：皇叔还知道荣家？难不成有什么故事？
    “荣家啊，他们在另一边，过一会就到了。您想停下看看吗？”
    定南王笑了笑，移到了马车另一边，然后打开了车窗。
    “没事，我只是有点印象。想知道自己的记性还行不行。我和荣家没有什么交集，路上看看就可以了。”
    听到这种回答，司马亮不太理解定南王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法多问，只能顺着对方来。
    “行吧，前面就是荣家了。荣家算是这片，最大的了。”司马亮移到定南王身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宅。
    “看上去挺大气的。不愧是燕国时候，流传至今的家族，就是会挑地方啊。”定南王看着荣府外围，啧啧称奇。
    一个外墙能看出什么？还是说皇叔以前进去过？或许问问荣阳会有些收获。
    司马亮打定主意，打算有机会要问问荣阳，关于自己二皇叔的一些事情。
    马车缓缓驶过东城区，期间定南王还问了不少别的家族。当然其中大部分不在了。只有小部分还在原来的地方。
    每每看到自己所说的家族，定南王就会露出笑容。似乎真是因为自己记忆准确，而感到开心。
    “皇叔，你挺了解燕城的情况啊。很多家族，我都没听说过。”司马亮问。
    “以前，帮你父皇处理过燕城。那时候和这些人打过一段时间交道。算是了解吧。不过那也是陈年旧事了，不是很重要了。”
    定南王摸了摸自己胡须。同时，他的神色忧伤，似乎想起了自己逝去的青春。
割据一方 第219章 不知滋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父辈的过往，司马亮有点好奇。他了解的故事中，定南王和江南，似乎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和他的父皇，都没有什么联系。
    可现在听来，似乎那段过去，还有更多被隐藏的东西。
    “皇叔，方便讲讲吗？我挺想知道父皇的一些事。”
    对于司马亮的请求，定南王并不意外。或许对方就是故意引导他问。
    “等等吧。出了城，我再和你讲讲吧。”
    “好。”
    司马亮和定南王，看着车窗中的事物变化。
    城墙出现，再到城外。定南王将视线看向司马亮，然后关上了车窗。
    “小六啊，这段故事其实该由你父皇来说。只不过，他不在了。大哥也走了。知道真相的人，可能只剩下我了。我倒是不怕死，但是我怕我带着这个故事走了。那样你可能会误会你父皇一辈子了。”
    “小六啊，其实当初灭李家，是我的主意。我是先做了一些事，然后你父皇才无奈继续的。哪怕到最后，你父皇还是不太想灭李家的。可是墙倒众人推，已经收不了手了。所以李家的灭亡，你应该怪我。”
    “当然，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而且会做的更彻底。现在江南的情况，就是当初手软，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只有果断的杀戮，才能造成更少的损伤。我这次特意来燕城，就是想让你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有碍于黎国稳定的人，一定要处理掉，切勿妇人之仁。司马家走到今天并不容易，走错一步，就会有下一步。错到后面，就没办法挽回了。”
    听到完全不同的往事，司马亮竟没感觉到意外。或许他已经接受了李家灭亡。理解了他父皇。
    “对于过去的事，我明白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所以真相是什么，我其实不太在乎了。至于父皇，他已经驾崩了。我怪不怪也不重要了。”司马亮叹息一声，双目出神。
    “至于属地的处理方法，我自有想法。我希望皇叔不要干涉。毕竟我才是江南王。我希望皇叔不要再提这类事，安心玩上几天。然后回西南。”
    听到司马亮不听劝，定南王摇了摇头。看样子他猜到了这个结局。
    “看来你确实很像你父亲。各个方面，都很像。当然，我还是建议你，能按我说的做。或许，只要你回心转意，我还是会帮你的。当然，你要趁着我还活着的时候，做决断。”定南王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笑的玩笑。
    “行吧。不过，我还是希望皇叔不要抱太多希望。”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或许司马家的人，都不会讲什么笑话。但到这里，两人算是将这个话题带过了。
    再度拉开车窗，司马亮和定南王继续看起窗外的风景。
    这次两人没有再聊任何东西。除开先前聊的事，最主要还是因为外面的风景，没有什么好聊的。林地和普通小宅，定南王对此显然没有什么回忆。
    来到雁鸣滩，马车速度稍稍减缓。
    因为还在过年期间，码头边基本只有家在此的一些民众，道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
    “这就是雁鸣滩吗？确实挺不错的。说来我还是第一次来。”定南王好奇的看着窗外，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
    “现在没人，等过完年开坞，更热闹。”司马亮回应。
    ……
    简单聊了几句，司马亮看到了之前来过一次的茶馆。
    还开着啊，要不坐坐吧。
    “皇叔，休息一会吧。待会再继续走吧。”
    “行吧。你安排就行。”
    马车停下，司马亮和定南王下了马车。
    “爷您来了。带了贵客是吧。您好，您好。”看到司马亮，小二热情得迎了上来。
    见对方没有报司马亮的身份，定南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露出微笑，坐到了长凳上。
    “有定南的云茶吗？有的话，上最好的。”
    定南王气度不凡，让小二顿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看了一下司马亮，征询意见。
    对于这种行为，司马亮还挺满意的。他摸出一块碎银递给了小二。
    “听我叔的，上云茶，在弄点花生和瓜子。”
    “好嘞。”小二收下银钱，笑得很是开心。
    很快，一壶茶和两盘花生和瓜子被端了上来。
    “爷，现在还是过年吧。您怎么带着您叔来雁鸣滩啊。近来这边可没事。”小二献殷勤，为司马亮和定南王各倒了一杯茶。
    “就是没事，才来看看。”司马亮微微一笑吗，然后拿起茶盏，闻了一下。
    “这怎么闻着像中药啊。”
    “云茶严格来说就是中药。只不过喝起来和茶差不多，我老爹有不少西南的朋友，，所以我们这边会备一些。别的茶馆，可不一定会有哦。想来您叔，也是西南过来的。说实话，那边可不比燕城这边舒服。”
    听到小二碎嘴说自己属地不好，定南王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露出笑容，看向小二，“哦？定南那边怎么不舒服了？说来听听。说的好，给赏。”
    听到有赏，小二来了精神。他拍了拍胸脯，嘴角上扬。
    “虽说都是道听途说，但应该有些是真的。至于满不满意，就看您了。”
    小二的客套话，定南王不是很在乎。他抿了一口茶，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说句冒犯的话，西南其实挺好的。主要问题出在那的王爷。”
    咕噜。
    司马亮喝了口茶，差点被噎到。他尴尬的看了看定南王。见对方没有变化，他更担心了。
    “这种敏感的话，还是别说了吧。”司马亮示意小二别再说了。
    “确实，这种话。小人不该说。”小二抓了抓头，讪讪一笑。
    “说啊，没事。就我们几个，都不会外传的。我是在西南那边，但对这个王爷印象不算太差。所以想知道他别的方面。”定南王想追根究底。想知道自己风评到底有多差。
    “爷，讲不讲还是您说了算吧。”小二把决定权踢给了司马亮。
    干嘛问我啊。真是的。算了，一起听听吧。
    “既然叔都这么说了。你就讲讲吧。当然别太过分。”
割据一方 第220章 两面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果不其然，小二口中的定南王，基本没有好话。
    残暴无情，喜怒无常，独断专行，甚至还有老糊涂这种评价。
    哪怕说了那么多坏话，定南王面色依旧不改，甚至还补充询问了几句。仿佛说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哭笑不得。若是定南王不在身边，他估计都要笑出来了。
    真有意思啊。不知道皇叔现在这么想的。应该有点生气吧。
    司马亮剥了点花生送到了嘴中，继续听定南王滔滔不绝。
    “传言定南王，除了王妃外，还有不少风流韵事。据说时常和山民少女，那个……”
    听到这个传言，定南王绷不住了。他砸吧了一下嘴巴，不停眨眼睛。看样子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传言。
    最终他憋不住了，问了出来。
    “前面的还算靠谱。这个山民少女也太怪了吧。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要我知道，定南王可是不好女色的。别说山民少女了，哪怕国色天香的气质美人。对方也不会在意吧。”
    听到定南王反驳，司马亮暗暗发笑：有意思了。
    估计说得太起劲，小二有点放肆。他坐到了定南王身旁的长凳上。
    “皇家的事，我不太确认。但小人相信一件事，无风不起浪，估计是有点吧。至于信息最早的来源，我也不清楚。因为这种差不多的，听到不少。毕竟这种事，传播的比较多。”
    显然这种回答，并不能让定南王满意。他宛如吃了怪东西，很是难受。原本出游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这种谣传虽说不触犯律法，但也太过分了吧。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算了，就当玩笑听过吧。”定南王喝下凉掉的茶水，缓了缓。
    “走吧，贤侄。休息的差不多了。”定南王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看来还是往心里去了。这也难怪啊，估计真是无中生有的事。司马亮暗笑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那我们继续吧。”
    司马亮拿出一些银钱递给了小二。
    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小二却再度发问。
    “有点冒犯了。这位爷，我刚才讲那么多，您可满意？这打赏？”
    看到这种架势，司马亮再也憋不住了，露出了笑容。
    定南王则是哭笑不得，然后摸了摸口袋。
    “我没带钱。贤侄你帮我打赏吧。”说完这些，定南王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司马亮摇了摇头，随后从口袋中，掏出碎银递给了对方。
    “下次，说话收敛一些。这种皇家之事，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可能引来祸端。”司马亮提醒了小二几句。
    “知道了爷，以后肯定不会乱讲了。”收到赏钱，小二很是开心。但应承还是有些敷衍，估计以后还是会胡乱讲话。
    司马亮再度回到车内，气氛有了微妙变化。
    “现在民间消息还挺灵通。那小二说的大部分，确实差不多，但有些真假你也能辨别，我就不多说了。”
    “民间就这样。有些东西三人成虎，习惯就好。我肯定不会在意的。”司马亮很想笑，但还是忍下笑意，安慰了一下定南王。
    驾。
    马车再次行驶，车窗再度被打开。
    穿过雁鸣滩小镇，来到码头岸边。
    “停下吧。我想看看船和海。”望着码头中的船只，定南王露出了向往的目光。
    “行吧。”
    马车停下，司马亮和定南王下了马车。
    没有太多遮蔽，寒风迎面吹来。司马亮瑟缩了一些身子。
    “皇叔，会不会太冷了。”
    “小六啊，你有点虚了啊。少近点女色吧。”定南王嘲笑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往码头远处走去。
    司马亮被嘲讽，有些尴尬。心想：我只是有点冷，又不是怕冷。
    “皇叔慢点，等等我。”见定南王越走越远，司马亮赶忙追了上去。
    踩着码头的木板，两人来到了尽头。随之风也更大了。
    司马亮被冻得发抖。而定南王则是张开手臂，面对大海。
    “知道吗小六。自打储位被你父皇抢走。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梦，那就是扬帆远航，看看那天边到底有什么。”
    “挺好的啊。要是皇叔走，我可以提供船。”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定南王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看着略显灰暗的海面许久，才转头看向司马亮。
    “没机会了，我老了。而且我的身份，和属地的事，也不可能让我远航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个梦，总是美好的。”
    有个梦吗？我的梦是什么呢？
    荣华富贵？混吃等死？还是说权势滔天？似乎都成真了，那我真正的梦，是什么呢？
    司马亮陷入了沉思，他从未想过太远的东西。基本都是想些自己能做到的事。
    “皇叔不愧是皇叔，就是活的明白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该早点安排以后的事了。要不然等老了，很多事都做不了了。”
    定南王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慢慢来，经历多了，就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会的。”
    司马亮和定南王站在码头上，吹了一会风。然后折返回了马车。
    接下来，两人沿海做了许久的马车，但没有再下过车。
    天色渐暗，司马亮看了一下即将落下的太阳。
    “皇叔，天色晚了，回去吧。”
    定南王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看向年轻的司马亮。随后，他叹息一声。
    “是啊，该回去了。年纪大了，都没怎么下马车，都感觉累了。”
    “皇叔还硬朗，别说丧气话了。”
    定南王笑而不语。
    绕了一大圈，再度回到王府，天色已经黑了。
    由于定南王的要求，晚餐只是热了一些中午的剩菜，所以不用等太久。
    饭桌上，定南王一如既往的沉默。而且吃饭的速度，比中午还快上不少。很快，他就放下了碗筷。
    “小六啊，我吃饱了。我先下去休息了。你的话，慢慢吃吧。今天我玩的很开心，希望接下来的几天还能这样吧。”
    “好，皇叔。”
    定南王快步离开。宝儿和沐雨，双双松了口气。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吃菜。
割据一方 第221章 朔永宁的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月亮初升。
    王府侧院，一处小院中，挂着不少洗净的衣衫，或者被褥之类的东西。
    一旁普通房间门窗，透露着微弱的烛火。进到里面，一张黝黑且稚嫩的脸，不安的看着地面。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不请自来的朔永宁。
    本来，他不该来的。但对做的事有些疑惑。他希望能见一下司马亮。
    小三子无法决定，所以打算通报一下司马亮。避免来回传信，浪费时间他就把朔永宁带了回来。
    等待的时间，朔永宁被安排在了老熟人这边。而这个老熟人，就是此前和他生活的小女娃。
    这个房间，就是普通婢女所住的房间。当然，因为过年，住这里的人暂时只有一个。这也是朔永宁能被带进来的原因。可即便这样，他面对只有异性住的房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拘束。
    自打进来以后，他就死死盯着门口，根本不敢看别的地方。
    忽然，脚步声传来。朔永宁坐正了一下身子。
    砰砰砰。
    “大哥哥，我回来了。”少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房门被推开，一位稚气未退的少女走了进来。
    见到少女青涩的脸庞，朔永宁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把目光从少女脸上移到了别处。
    “王爷，回来了吗？他同意见我了吗？”朔永宁双手抓紧膝盖，抛出了两个个问题。
    “回来了。他愿意见你。不过，他在陪西南王吃饭，你估计还要等一会。”
    听到司马亮愿意见自己，朔永宁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再等一会吧”，他裂开嘴笑了笑。
    少女看着朔永宁憨厚的样子，摇了摇头。随后，她从衣兜中，拿出了一个包裹的手帕。
    打开之后，几个还带着点热气的包子出现了。
    “大哥哥，我问厨房要的，你没吃晚饭，拿这垫垫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朔永宁嘴上推脱，可目光一直在包子上，还时不时吞咽口水。
    少女无奈一笑，然后将包子塞到了朔永宁手中，“就我俩别装了，吃吧。”
    “嘿嘿，还是小花懂我啊。”朔永宁拿起两个包子，左右开弓。
    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让少女摇了摇头。同时，对方还极富远见的倒起茶水。
    很快，朔永宁就因为吃太急，噎着了。
    “喝吧。”
    “谢谢，小花。”朔永宁打着嗝，喝下了对方递过来的水。
    用衣袖擦了擦嘴，几个包子都进入了朔永宁的肚子。他摸了摸尚未吃饱的肚子，砸吧了一下嘴巴。
    “王府的包子真好吃啊。若是能再多几个就好了。”
    “那是，这包子都是为王爷做的，是早上才做的。用料之类的都是最好的。你吃的这些，都是王爷今天早上没吃，剩下来的。想要多，哪还有啊。就这我都是软磨硬泡，才拿来的。不然，想尝味道的下人，还有不少呢。”小花翻了翻白眼。
    “王爷吃的啊，怪不得啊。那我算是有口福了。话说，王爷对下人都那么好吗？自己吃不完的东西，还可以让下人吃？我听说有些老爷家，吃不完的东西，都是直接扔掉的。”朔永宁吮吸了一下手指，回味了一下。
    “别拿王爷和普通老爷比。”听到朔永宁的举例，小花有点不满。
    “对不起，我嘴笨了。不是这个意思。”朔永宁赶忙赔罪。
    小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知道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王爷确实挺好的，对下人没太多架子。至于吃的方面，他基本上是吃多少，让厨房做多少，很少会多。偶尔多出来没动过的，他都会让下人自己处置，谁喜欢谁吃的那种。”
    “当然，平常我们吃的也不差，估计比普通人家的伙食还好一点。一天三顿基本都有肉，尤其在冬天，偶尔还会有些绿叶菜。如果忙活的话，还会加……”
    小花滔滔不绝讲了一堆关于王府的待遇。一旁停着的朔永宁，听得很是入迷。
    吃饱喝足，有月钱，穿衣住所都有提供。这样的生活，就是朔永宁最向往的。
    那我为王爷做事，会不会也能获得这样的待遇，或者更……
    贪心了，能有这样就好了。
    朔永宁眼中出现期待，同时将目光看向了小花。
    “看来你过的很好啊，那我就放心了。本来你说自己过的好，我还有点担心。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毕爷爷也能放心了。”
    谈及逝去的爷爷，小花有些悲伤。她沉默了一会。
    “爷爷苦了一辈子。现在日子要好起来了，却没了。真是……”
    看到小花失落，朔永宁想安慰一下。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和袖口，他就收回了手，将其藏到了身后。
    他看着身穿崭新衣服，面容整洁的小花，他感觉自己离对方远了一些。
    “没事的，只要你好了。毕爷爷，就够了。”朔永宁露出笑容，口头安慰。
    ……
    两人后续又聊了一些寻常生活的事，然后房门就被敲响了。
    听到这动静，朔永宁紧张了起来。小花到没他这样，只是平静的看着房门。
    “王爷在书房等着，让朔永宁赶紧去吧。”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好的总管。马上去。”小花赶紧接过话，同时给朔永宁使了个眼神。
    明白意思的朔永宁，赶忙站起身，“来了。”
    最后看了一眼，送行的小花，朔永宁跟着小三子，离开下人所住的侧院。
    “朔永宁，虽说你和王爷认识，但待会见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别失礼了。”
    “会的，我会注意的。”
    ……
    到书房的路上，小三子额外提醒了几句。
    “王爷人到了。”
    “进来吧。”
    嘎吱。
    书房门被推开。
    由于里面点满蜡烛，朔永宁可以看清里面的一切。
    哇，这就是王爷的书房吗？这么大，而且看上去就造价不菲吧。
    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看就很贵啊。
    朔永宁被司马亮书房中的珍宝夺取了目光。一时间，迈不出脚步。
    “注意点。”小三子小声提醒。
    “对不起。”朔永宁注意到自己失态，赶忙收回心神。
    两人的小举动，被桌案后的司马亮看在了眼里。
    人是机灵的，就是见识少了一些。有利有弊吧。
    司马亮侧躺在椅子上，对朔永宁下了进一步的判断。
    “王爷，朔永宁。”小三子示意了一下。
    “王爷好，我是……”朔永宁试图介绍自己，可还没说几句司马亮打断了。
    “不用介绍，我记得你。小三子，给他拉张凳子，让他坐下。然后你就退下吧。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是，王爷。”
    小三子为朔永宁搬来了凳子，随后就离开了书房。
    “谢王爷。”
    “坐下吧，说说你为什么要见我。”
    朔永宁拘束的坐下，然后将双手放在了腿上，“王爷，您是不是想让贱民做间客？”
    “啊？”司马亮有些疑惑，回想了一下自己告诉小三子的话。
    是我没说清楚？还是说，误会了？
    司马亮疑惑归疑惑，但还是打算解释一下。
    “我只是让你送信。没让你做间客啊。至于送完信后，去留我不会强求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的事。”
    听到这种回答，朔永宁明白自己想多了。他稍稍安心一些。不过，他又想到了别的事。
    “王爷，那你需要一个在燕北的间客吗？若是您想要，我可以做。”
    听到朔永宁的主动请缨，司马亮眉头皱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反应。他坐正身子，然后打量了一下对方。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一个间客呢？还有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胜任呢？”
    司马亮的几个问题，让朔永宁有点哑口无言。他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王爷，您在这个时间点，希望有人去燕北送信，意味着燕北大概率有大的变动。那样估计不是一封信能解决的。所以贱民才会这么想。”
    “至于，贱民想要的，王爷看着给就行了。能做多少，拿多少。贱民虽没什么太多本事，但也是燕北生的人，燕北地界还是能有点用。”
    聪明人果然能猜到一些啊。他这么说确实也对，如果柳东扬真的查到了什么，后续可能还会要个人帮忙传信，甚至做点别的事。
    不过，他真的能做好吗？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朔永宁。感受到目光，对方有点紧张。
    “实话实说吧。我是需要人，但我不感觉你能做好。而且这份事的难度，我也可以直接跟你说，被发现的话很有可能会没命，你确定还要继续？当然，你现在知难而退我不会怪你。还是会让你送信。”
    司马亮的话，在朔永宁的听来格外刺耳，尤其知道可能面临死亡之后，他心生了退意。
    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吧。老老实实送信吧。这样还能早点回来，在王府上谋份差事。
    朔永宁想到小花描述的王府待遇，又想了自己现在的生活，最后他又想到了司马亮所说的话。
    纠结许久，朔永宁想到了毕老临死前所说的话。
    若是有机会，拼一下吧。不要到老了，才后悔。如果接受平淡，就安安稳稳吧。切勿两者都想，人的一生很短，很难两者兼顾。
    许久之后，朔永宁吐出一口气。
    “王爷，您要是真委以重任，贱民一定会努力去做。当然，若是因此丧命，贱民也不会怪王爷的。”
    “若没有王爷出现，贱民可能就是很普通的一生。既然现在可以参与到大事之中，贱民也想看看大人物的世界。”说这番话的时候，朔永宁全程低头看着地面。
    居然有这种见解。或许真是个良木，要不试试吧。
    或许是被朔永宁说动了，司马亮打算给对方这个机会。他站起身，走到对方身边。
    “既然如此，给你这个机会。但是大人物的世界，可没那么容易看到。只有你成为大人物，才能真正看到。” 说完，司马亮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听到这番话，朔永宁不由自主，将拳头攥紧。
    看到他这样，司马亮笑了笑，再度安慰了一下。
    “没事的，其实也没多大事。好好听安排，就行了。我不会让你白白送死的。”
    “当然，你要注意点。以后，不要再自称贱民，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很难被被人高看。还有和人说话的时候，不要看地面。这样很不礼貌，而且会让人觉得你很心虚。”
    ……
    长篇大论下来，朔永宁受益匪浅。同时，让他更加敬重佩服司马亮了。
    “王爷，您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上位者啊。贱……小人真是有幸啊。”朔永宁行礼感谢。
    小人？这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吧。算了，话都到这里了，他自己看着办吧。
    司马亮叹息一声，走回了桌案后吗，坐了下来。
    “别有幸了，这是交易，只要你付出对等，你我互不相欠。暂时话，我不知道给你安排什么事。不过，这几天我会抽空想想的。那这几天，你暂时……随便吧，你想在府上就府上，不想回去，我让人通知也行。”
    突然多个人，去燕北帮自己做事，司马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打算再想想。正好准备船，通知难民还要几天。他有足够时间想想。
    “回去吧。在府上怪不方便的。”朔永宁想到小花，既想留下来，又不想麻烦对方。矛盾之下，还是选择了逃避。
    “行吧。小三子，在外面吧，送一下吧。”
    “对了王爷，小人还有一事想说。”
    “说吧。”
    “若是在下死了，就把这次所得的财物，都留给小花吧。”
    听到后事安排的话，司马亮神色怪怪的，但也能理解。
    “小花？那个女孩是吧。行吧。还有别的事吗？有的话，一并说了吧。”
    “谢谢王爷，没有了。”
    “行吧，走吧。”
    朔永宁跟着小三子离开了书房。
    呼。
    司马亮看着灯火，目光出神，不知道想什么。
割据一方 第222章 很有精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驾。
    司马亮骑着白马，奔跑在猎场中。
    还是二月，草地没有长出嫩芽，看上去有点荒凉。
    驾。
    很快另一匹黑马追上了司马亮。
    “你这马，不行啊。还是西北的马好啊。”定南王一甩马鞭，超过了司马亮。
    可恶啊。司马亮心中暗骂。
    本来司马亮不是很想出来跑马，但碍于定南王坚持。他只能硬着头皮陪玩。
    出于习惯，司马亮挑了这匹比较有缘分的白马。而定南王则是狡猾的挑了这匹黑马。这马到他手里也没多久，是上次二皇子圣旨到来时，附带的封赏。
    能作为战马，自然比寻常的马厉害很多。哪怕司马亮马术还算可以，还是被定南王拉开了好大距离。
    司马亮有些不服输，继续卖力追赶。可奈何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加上定南王也是戎马多年，马术比起他来说，只强不弱。很快，他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见此，司马亮停下马，看向定南王消失的方向，“这皇叔，真起劲啊。追不上了，我还是回去等着吧。”
    说着，司马亮掉转方向开始返程。
    回到起点，小信子接过马缰，扶着司马亮下了马。
    “王爷，定南王大人呢？他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司马亮白了对方一眼。
    “等会会回来的。皇叔马好，身体好，跑远了。我这马要硬追，不太行。所以就先回来了。”
    “这样啊。那王爷先喝点茶暖暖吧。”小信子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赶忙转移话题。
    可他这样的行为，反而让司马亮有些不太舒服。
    给我换匹马，我也能追啊。真是的，又不是我马术的问题。待会要是马疲了，或者回来晚了，那不是更丢人吗？
    司马亮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但还是有口气压在喉间。以至于，喝茶都没味道了。
    皇叔，赶紧回来吧。我想回去了。司马亮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王爷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低下头看了一下对方，“永信啊。你怎么在这啊。对了你好像和我说过，要提前开始训练是吧。”
    和卿乐达成共识后，司马亮停止了雁鸣滩的打击。所以永信再度没事做了。不过，由于过年了。他就没到司马亮眼前晃。
    司马亮年后第一次见永信时，对方主动提了一件事。就是想早点开始训练士卒。
    虽说二皇子上位的事，让司马亮对永信有些芥蒂，但他眼下也不好安排，只能暂时允许对方的事。
    “在下听说定南王大人来了，所以想来打个招呼。现在看来，还要等一会了。这时间王爷要看看，训练的情况吗？”
    听到永信的邀请，司马亮稍稍犹豫了一下。
    话说，我都没看过府兵的训练，很多人连我都不认识。这样好像不太好吧。以后毕竟是手下的兵，跟着看看吧。
    司马亮点了点，站起身，“既然如此，看看吧。”
    让小信子待在原地等定南王后，司马亮跟着永信走向一墙之隔的训练场。
    过完年没多久，大部分需要训练的人还没回来。所以训练场里，人并多。
    场中人年龄各有不一，但块头都不小，身高有些都和司马亮差不多了。看来挑选还是有点标准的。
    这些人穿着单薄的内衫，拿着木棍，不停挥舞。
    真冷啊。司马亮光看这些人的衣着，都觉得有些冷。不由自主拉紧了披风。
    看到永信回来，在场训练的人，动作加快了一些。时不时还看司马亮，似乎是在猜测他的身份。
    “王爷来了，赶紧行礼问好。”永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
    还没等司马亮说什么，场下的人就停下了手中的事，大声回应。
    “王爷好。”
    还算整齐的回应，让司马亮感觉挺好的。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挺好的，大家都很有精神。继续吧。”司马亮示意下面的人继续。
    得到指示，场下的人再度训练了起来。
    看到这正常反应，司马亮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永信啊，正常来说。不是应该问一下你的意思吗？为什么我一说，他们就听。还是说，他们仅仅是府兵，不是士卒啊。”
    “他们是士卒，但效忠的人是您，而不是在下。所以有您在的场合，您的命令是最优先级的。这是在下一直在和他们强调的事。毕竟忠诚是一切的基础。”永信一脸认真的回答。
    司马亮了解的点了点头。心想：永信还挺会啊，会先教这种。或许这就是一帆推荐给我的原因吧。或许我多心了，他并不会倒向二哥那边。
    “你训练的挺好的，就这样继续吧。”司马亮拍了拍永信的肩膀，以示鼓励。
    两人交谈这一会，小信子走了进来。
    “王爷，定南王大人来了。他想进来看看，所以让奴才问问您。”
    司马亮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请皇叔进来吧。”
    “是王爷。”
    过了一会，定南王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永信身上。
    “这位是？”
    “定南王大人好。在下司马永信。现是燕王大人的武官，官职的话暂时未定。”永信第一时间行礼问候。
    “司马永信？你也是司马家的？”听到永信姓司马，定南王的脸上多了几分慈祥。
    永信笑了笑，“有点远了，勉强算吧。”
    听到确认，定南王再度打量了一下永信。
    “不错，不错。远近暂且不论，光着身姿和谈吐，就有司马家的风范啊。”说着定南王看向司马亮。
    “小六啊，你得向永信学着点。别整天泡女人堆里。阳刚一点。”定南王朝着司马亮胸口拍了拍。
    我还不够阳刚吗？最近那么多事，我哪有时间去锻炼啊。
    司马亮心里有点不服气，可也不好反驳。毕竟定南王辈分高。
    “会的，以后有机会多锻炼的。”司马亮语气挺像那么一回事。
    定南王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向永信。面对这个，气宇轩昂的司马家后辈，他很是喜欢。
    “永信，要不带着练练，让我和小六看看。”
    听到定南王的话，永信深吸一口气，胸口一拍。
    “行，定南王大人想看。我一定好好表现。”说着，永信脱下衣服，拿起一根木棍走到了场下。
    “大伙，现在我们面前是定南王和燕王，两位大人，好好表现啊。”
    “是。”
    “好，很有精神。”定南王拍了拍手，兴致很高。
    这皇叔还真喜欢这种啊。司马亮无奈赔笑
割据一方 第223章 突然下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比还在训练的人，永信的姿势标准多了。在他的带领下，身后的人格外卖力。
    “好啊，挺好的。看的我都想练练了。不过，还是算了吧。”定南王叹息一声。然后目光依旧看着操练的众人。
    司马亮看一下定南王，随后看向场内。
    说实话，他看不太懂这种操练。不过，他也不会多问什么，毕竟他自己不会去管这种东西。了解了，意义也不大。
    马上过完年了，永信的官职，是不是该定下来了。司马亮心思飘到了永信刚才说的事上。
    本来司马亮计划中是让永信去平南练兵。他的两镇兵还差很多，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中都事变后，司马亮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虽说现在的他面对二皇子基本没有胜算，但重要地方兵权，他还是不敢放给一个不太相熟的人。
    现在局势暂定，司马亮重心要往南放，没有太多精力，挑选合适的高级将领了。哪怕是让二皇子看到自己的诚心也好，还是暂时相信永信也罢，让对方去往定南，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思索完厉害关系，司马亮打算单独的时候，跟永信说一下。
    “定南王大人，王爷，操练的可还行。”满头大汗的永信，放下手中的目光。
    同时，他身后的人，也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啪啪啪。
    定南王拍了拍手，“不错，虽说还有不少毛病，但整体来说还是挺好的，继续保持吧。”
    “我不太懂，皇叔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错了，回头永信清点一下在场人，报给小三子，每人拿点赏钱吧。才过完年，那么早就来，挺辛苦的。”司马亮附和。
    听到有赏，略显疲惫的训练者，纷纷露出了笑意。
    “谢王爷。”
    中气十足的回复，让司马亮有点发虚。心想：好像皇叔说的挺对的，以后还是要多出来啊。老待在府上，确实有点虚了。
    司马亮和定南王看完这场操练，再度来到了猎场。这次永信也跟着来了。
    出于欣赏，定南王和永信赛起了马。对此司马亮很是开心，至少当个看客，不用挨折腾。
    驾……驾
    两匹黑马几乎同时出去，扬起的灰尘让扶定南王上马的小信子，吃了个饱。
    看着灰头土脸的对方，司马亮笑了笑，递上了一张手帕。
    “王爷，奴才有。”
    “给你用，就用。别废话。”
    “是，王爷。”
    这个小太监，比起小三子更加木讷。对此司马亮到没太多想法。对他来说，这无非只是一个伺候的人。
    不知道小顺子，身在何方，到底在做什么。希望能再看到他，也希望永远不要看到他。
    坐在椅子上，司马亮抬头望向天空。看着连绵的乌云，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司马亮小恬的时间，定南王和永信跑到了猎场边缘，由于马相同，两人的速度几乎不分伯。
    “永信啊，可以啊，居然能跟上我。”
    “运气罢了，若是早些年，肯定追不上定南王大人。”永信谦虚一笑。
    “净挑好听的说。”定南王笑着摇了摇头。
    马疲了，两人暂时不打算骑马。于是下马牵着步行。
    “永信啊，我在中都，听到陛下提起过你。他很欣赏你，也很相信的。当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陛下之前，让你来小六手下，到底为何。”
    聊到二皇子，永信一改往日的憨厚，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在下知道二皇子为何派我过来。但中都的事，还是让在下很是在意。当然，在下现在是燕王大人手下，再在意中都的事，也不会去参与和了解。”
    听到回答，定南王停下脚步，“你这样是对的，以后也保持这样。恪尽职守，不该了解的，别多想多问。”
    “会的。”永信点了点头。
    定南王和永信，又聊了一些军旅之事。可聊了没一会，天就变了。
    乌云翻滚，一下就遮蔽了太阳。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燕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啊，说变就变。”定南王叹息一声。
    “变了也没办法，定王大人，马差不多了。赶紧先回去吧。被淋湿了就不好了。”
    “嗯，走吧。”
    驾……驾……
    定南王和永信，骑上马匹，开始返程。
    嗒。
    一滴微凉的雨水飘到了司马亮脸颊上。感受到凉意，他睁开了眼睛。
    看着头顶的纸伞，司马亮看向一旁的小信子。
    “王爷，下雨了。对不起，奴才没撑好。”
    “这不关你的事，别自责了。”司马亮安慰了几句，然后就看向了周围。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快。就司马亮睁开眼的这会雨点，都连成了线。
    “燕城的天，真怪啊。还以为是个好天气，没想到这就下雨了。也不知道永信和皇叔回来没。”司马亮倒不担心永信，他只害怕 定南王会出什么意外。
    这雨一下，万一马失前蹄，定南王来个意外，那又是一件麻烦了。
    希望平安回来吧。
    司马亮望着山丘期待的等待。
    渐渐的雨，越来越大。头顶的纸伞，都有点撑不住了。
    “王爷，先去马车或者旁边屋里等着吧。奴才在这看着就行。”小三子担心司马亮淋湿太多，出言提醒。
    “不了，皇叔不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衣服湿了就湿了，没事。”司马亮依旧站在原地，目光不改。
    大雨倾盆，雨中等待的司马亮，感觉到了寒意，不自觉的颤抖。过了一会，他露出了笑容。“没看错吧，那应该是两匹黑马吧。”他指了指雨中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
    “是的王爷，应该是定南王大人和永信军士回来了。”小信子确认。
    很快，黑影越来越近，司马亮也看清了上面的人。那就是定南王和永信。两人手执马缰，肆意的笑着。
    见到这样，司马亮整个无语了。他在这里担惊受怕，这两人却和没事人一样，而且看样子玩得很开心。
    “你先跑回去吧。我接一下皇叔。”
    “是，王爷。”
    小信子冒雨小跑躲到，不远处的屋檐下。
    司马亮拿着伞来到了定南王身边，“皇叔，赶紧走吧。马别管了，待会让下人拉吧。”
    “这怎么能行呢，好歹陪过我。而且早就湿透了，多走两步，没什么区别。是不是永信。”
    “定南王大人说的有理。王爷您这先走吧，这泥泞的很，别摔着弄脏了。”永信说。
    这皇叔真是怪啊。而且这永信怎么跟着起哄，还把我这么柔弱呢。
    司马亮心里有点意见，但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路为定南王打伞，进入了马厩。
    雨很大，即便有伞，也只能保证头发不湿。
    浑身湿透的三人，来到了此前看人操练的地方。
    将司马亮和定南王，领入房间。永信拉门再度出去。
    “两位大人等一下，在下去拿几套干净的练功服。”
    “去吧。”
    待永信走后，定南王大大咧咧的脱起衣物。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也只能跟着脱了。
    很快，两人只剩下了贴身物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定南王虽然过了半百，但健硕且有不少疤痕的身躯，看上去充满了阳刚之气。
    可到司马亮这边，光看背影都很难猜到他是个男人。
    白皙且泛有光泽的皮肤，估计很多女人都难以拥有。恰如其分的一些赘肉，更添几分丰满。若不是转过身，还有依稀可见的肌肉轮廓，为司马亮挽回了一些男人的身份。他估计要被定南王好一顿嘲讽了。
    当然，现在这样肯定要挨几句的。
    “小六啊，你说你是个公主，会不会更好一点。”定南王锤了司马亮胸口一下。
    踉跄几步，司马亮尴尬一笑，“也许啊。以后会多锻炼的，不会这样了。”
    经历过今天，司马亮算是认识到自己的短板了。他可不想再被人质疑自己的阳刚之气。
    挨冻哆嗦了一会，永信回来了。算是救了司马亮。
    三人更换上，普通的练功服。点上暖炉，开始烘干起自己的头发和衣物。
    不住的雨声，安静的房间。总会让人胡思乱想。
    “之前来燕城，也被淋湿过一次。没想到这次来又被淋湿了。不过，这次有人陪，还挺有意思。”定南王唏嘘不已。
    “这是在下，来燕城被第一次淋湿，或许就是缘分吧。”永信憨憨一笑。
    司马亮倒没有两人这般感触。他只是想着，自己有备了伞，却还是被淋的湿透。感觉自己准备的还是有点不够。
    “燕城的雨啊，真是难以揣测啊。哪怕带了伞，也不一定有用啊。”
    司马亮的话里有话，让定南王和永信双双出神。
    随即，三人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雨声小了。司马亮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雨小了，看来马上就停了。”
    “那就回去吧，衣服一时半会也烤不干。这雨一下，也不好跑马游玩了。”定南王说。
    “行吧。永信，你也跟着回去，换套衣服吧。湿漉漉的，也不好待着。”司马亮看向永信。
    “不了，来来回回，浪费太久了。我身体好，训练服也够用。您和定南王大人先回吧。”
    “行吧。”
    司马亮和定南王穿着训练服，拿着未干的衣物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远去消失，永信才缓缓走回屋中。望着再度准备训练的人，他叹息一声。
    “为什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希望只是错觉吧。”
割据一方 第224章 胆大包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府上，在众人的迎接下，司马亮和定南王回到了各自的屋内。
    “夫君，不是带伞了吗？怎么湿那么多啊，会不会着凉啊。小贝让厨房熬点姜汤，顺便给皇叔送点。”宝儿为司马亮换起衣物，一脸关切。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啊，算了，不重要。多派几个人，照看一下皇叔吧。别待会真生病了。”
    “好，待会再叫几个。”
    宝儿的小手，不停在司马亮身上游走。经过这几月的相处，对于伺候之事，她已经相当熟练了。
    没过一会，司马亮就穿上了一身崭新的衣物。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宝儿露出微笑。
    “这身衣服，真配夫君啊。看上去更秀气了。”
    听到秀气这个形容，司马亮眉头一挑，想到了此前的事。他瘪嘴叹息一声。
    “夫君怎么了，有烦心事？”身后观察司马亮的宝儿，从后面搂住了他。试图用自身的温柔，安慰他。
    抓住宝儿的手，司马亮目光有些出神。
    “宝儿，我是不是缺少一点阳刚气啊。比较下来，好像司马家中，我确实不太行啊。”
    听到这种烦恼，宝儿贴在司马亮身上的身躯，不住抖动。
    “宝儿，你是在笑话我吗？”司马亮有些生气。他知道对方这种行为，就是默认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了。夫君多阳刚啊。你若是缺少阳刚气，我怎么会有孩儿呢。”宝儿继续哄着司马亮。
    “这是两码事。如果连孩子都有不了，那就不是男人了啊。我要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别转移话题。”司马亮有些急了。本来他只是吐槽一问，现在他是想真想知道原因了。
    司马亮拆开宝儿的手，将对方拉到了身前。
    “乖，说。我不会生气的。”
    “不说。你肯定会生气的。”宝儿目光看着屋顶，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
    司马亮嫌弃的看了看宝儿，“你不说，我找别人问去。真是的。”
    说着，他拉门准备离开。刚好，小三子准备敲门，一下撞到了他身上。
    “哎呦喂。”
    “殿下，对不起。”
    “算了算了，不怨你。”司马亮知道不怪小三子，肯定不会责罚对方。
    被宝儿扶起，司马亮看向小三子，“是找我有什么事？说说吧。”
    小三子站起身，行了个礼，“是有事，漠国的五皇子那边有后续了。”
    听到这话，司马亮眉头紧皱。他看了看宝儿。
    “这种事啊，去书房说吧。”说着司马亮迈出脚步，可踏出门口又想起了一些事。于是他转头，叮嘱起来。
    “对了姜汤，让小贝送过来吧。晚上的话，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宝儿你帮我招待一下皇叔。宝儿忍忍好吧。”
    听到司马亮的话，宝儿乖巧的应承下来。
    见此，司马亮和小三子离开了后宅，来到了书房之中。
    坐到椅子上，司马亮转了转脖颈。
    “说吧。”
    “王爷，漠国说不承认二皇子的继位正统性，要拥立五皇子上位。而五皇子的态度，则是希望二皇子能退位，然后让给您。”
    “啊？这……”司马亮出言打断。他能理解前半句话的内容，但后半句有点不能理解。他稍稍想了一会，但还是无法下定论。看着小三子，一副没说完的样子，他挥手示意。
    “你继续说吧，全部说完。我再想想。”
    “是王爷。”
    小三子再度讲了起来。这次司马亮没有打断，而是让对方一口气讲完，然后让其离开。
    “什么事啊。真是不消停啊。”司马亮躺在椅子上，一脸忧愁。
    小三子所说的内容除开漠国和五皇子的信息，剩下都是二皇子的一些提醒和要求。说实话，五皇子虽然提及了司马亮，但离得远其实影响不大。
    二皇子这边就不一样了。对方现在是皇帝，而且近在咫尺。司马亮想躲，肯定是躲不掉的。
    二皇子想让司马亮做的事，不算麻烦，但后果不小。那就是对方想让他扣下定南王。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近在咫尺的朝堂和科举改制。司马亮不知道定南王和二皇子聊了什么，但根据结果来看，肯定有矛盾。
    作为盘踞定南近二十载的定南王，他如果反对二皇子的决定，肯定会让改制受到很大阻力。若是以前的话，慢慢来，就好了。
    可二皇子得位不正，急需证明自己。所以完成先帝的朝堂改制，就是一种策略。
    江南这边扔给了司马亮。东北的话，按照燕北王这样，估计是不行了。西北基本是军镇，有忠诚基础在，估计不难。剩下只有西南了。
    所以二皇子想直接干预西南，让其成为手中第一份成果。这样他就能实际控制一半黎国，同时拿下西南的军权，用于防御燕北可能的叛乱。
    没错，二皇子已经察觉到，燕北王的一些不对劲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加上对方辈分高，也不好太多询问。
    还没等司马亮提供消息，二皇子就想让他打听一下燕北的情况。毕竟他那边的人，不好过去。如果被发现，很容易成为导火索。
    “这二哥真是不客气啊，先给了一些甜枣，现在就开始使唤人了是吧。打探的话，已经在做了。可这扣下皇叔之事，这怎么做啊。做了这事，无论这么说，都要得罪皇叔了。”
    司马亮不想得罪定南王，也不想得罪二皇子。可眼下只能二选一，真是没法抉择啊。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以我的名义，扣下皇叔呢？最好这种，还不会查到我头上来。”
    “荣阳？黄昏会？可皇叔好像认识啊，这被抓到，那不得更生气？”
    司马亮再度想了想，可是还是想不出太好的解决方法。他捂着头，看向自己的桌案。
    看着看着，他看到了一张信纸上的署名。
    “郭临。对了，今天晚上他们好像要出航了。要不把皇叔绑起来，扔上面？这样不太好吧。”
    司马亮大胆的想法，自己都有点被吓到了。可开了这个头，他就忍不住细想下去。
    “其实吧，挺好的。皇叔不是想远航走走吗？这不正好吗？而且这一去，一年半载回不来，我也不用犯愁。”司马亮两眼一眯，感觉真的可行。
    毕竟只要定南王不在自己眼下，那司马亮就不会那么心烦。只要他吩咐好，那定南王肯定下不来船。这样的话，有足够时间给二皇子。
    唯一有麻烦的地方，那就是怎么敷衍定南王的家属。不过，这事不着急。因为定南王的旅程来说，他至少还有十天左右去想怎么解决。
    “就这样吧。不知道王府上，有没有什么迷药之类的。”司马亮露出坏笑。
    想到，就去做，司马亮在能实施的事上面，还是比较快的。
    时间来到晚上，由于告知定南王，司马亮不能出席晚餐。对方直接选择在自己房内吃饭。
    听到这种回答，还没走的司马亮更加开心了。他本来还想怎么下药，现在好了，不怕被别人吃到了。
    小三子端着饭菜，来到一处阴暗小巷。他逃出一小瓶药物，掺杂在了饭中。确认没有额外异味后，他端着托盘进到了定南王所在的小院。
    “定南王大人，用饭了。”
    “送进来吧。”
    嘎吱。
    推开房门，小三子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他神色不改的放下饭菜，然后后退几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晚点走。顺便把门关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定南王拦下了小三子。这使得对方，心中发慌。
    不过，也经历过不少了，小三子表面上还是看不太出来。稍稍的一些慌乱，在定南王看来，也不会起疑。毕竟被一个有权势的王爷叫住，普通小太监不慌才奇怪吧。
    “我想问问，小六有几个女人啊。”定南王端起饭碗，夹了一筷菜，然后看着小三子。
    “有名分的两位，没名分的也是两位。”小三子低着头回答。
    “哦，好像也不多啊。”定南王将菜送入嘴中，然后扒了一口饭。
    听到咀嚼的声音，小三子紧张得吞咽起口水。
    “对了，小六正妃定了吗？这崎国公主肯定告吹了。这正妃未定，可不太好啊。要不……”
    忽然，定南王眼睛放大，嘴巴抽搐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饭，然后看向小三子。
    “饭……你……”
    吧嗒。
    定南王趴倒在饭菜中，昏睡过去。
    遇到这种情况，小三子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深呼吸了几下，他鼓起勇气凑到定南王身边，摸了摸鼻息。判断出对方真的昏睡过去，他松了口气。
    “王爷，真是太可怕了。要是定南王大人知道了，肯定要活剥了我。真是唉……定南王大人就吃了一点，可能药效不太够，要赶紧了。”
    小三子拉开房门，往外看了看，然后快速跑出院子。
    过了一会，几个吉利国的大汉抬着一个箱子，走进了定南王的房间。
    随后，他们再度出来，来到王府后门。
割据一方 第225章 送走定南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乔装打扮的司马亮，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
    里面五花大绑的定南王，双目紧闭。
    皇叔啊，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二哥吧。
    司马亮做贼心虚的关上箱子，然后示意他人将箱子台上马车。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小三子问。
    司马亮停下准备上马车的动作，“当做无事发生，平日里就说皇叔不想出门，饭菜之类的照常送就行。再后面我会解决的。”
    “是，王爷。”小三子虽然应承下来，但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这也难怪，自家王爷绑架另一个王爷，还要送去海外，这想想都很难接受吧。
    小三子一脸忧心的看着马车离去，然后叹了口气回到王府中。
    马车缓缓前行，司马亮靠着箱子一脸复杂。哪怕他事先想过，但真到实施，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安。
    不过，已经开头了。司马亮每发后退了。
    “皇叔，好好睡吧。醒来，少生气吧。”
    月亮当空，马车停下。拉开车窗确认一下，司马亮走下了马车。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倒映着一轮圆月。岸边几艘整装待发的船只，灯火通明。微红的火光，和寒冷的月光形成对比，加上寒风吹过，司马亮感想甚多。
    皇叔会不会受不了船上的生活？万一在船上生病了怎么办？万一他不能活着……
    “现在想这些，来不及了。司马亮啊，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就别多想了。”
    司马亮再度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示意他人，将装有定南王的箱子抬来下来。
    走上一段路，码头边迎来了几个人。
    “王爷好。”郭临问好。
    “王爷，这箱子里的是何物啊。为何需要大费周章，让我的人去拿啊。”诺玛询问。
    临到上船，司马亮肯定不会隐瞒什么了。毕竟他还希望这些人，好好照顾定南王。
    “箱子里面，是我的皇叔，定南王。”
    ……
    现场哑口无言。当然能听懂司马亮话的只有郭临和诺玛。
    “……王爷，您的意思是，让在下带一个王爷去吉利国？这……”郭临说到到可能，浑身开始颤抖。
    一旁的诺玛虽然不懂什么情况，但他知道和司马亮同等身份的人，跟着自己走，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出点意外，就不好收场了。
    “王爷，这是和您敌对的吗？还是说单纯只是送出去？”诺玛问。
    司马亮摸了摸箱子，叹息一声。
    “我这位皇叔，是我的长辈。我不想害他，但奈何有无法抗拒的命令。留在身边，肯定会有不少问题，最主要还是会愧疚。加上他说过想远航出行，所以我才想到这样解决。”
    “你们放心，只要按照我吩咐去做就行。皇叔日后的愤怒，我肯定会帮你买担下来的。同时，我可以给与大量报酬。当然，前提是保护好皇叔。让他好好离开，好好回来。”
    司马亮的确认，让诺玛眉头紧皱。她死死的盯着箱子，思索起利害关系。
    对于诺玛来说，多带一个人倒不是问题，可保证人身安全就比较难了。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生病，遇到海盗，或者极端天气，都可能使人突然离世。这些东西，不是她极力保护就能避免的。
    最主要这个和司马亮身份一样的人醒来，诺玛该怎么和对方相处呢。总不可能软禁吧。思前想后，她不想接下这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哪怕报酬很丰厚。
    一旁的郭临也差不多。根诺玛了解到海上的凶险和吉利国的情况，他就不太想去了。可奈何提前给的钱，他都花了不少。加上夸下海口，他只能硬着头皮出海了。
    可现在临出航，司马亮又给了这么个大惊喜。完全超出了郭临的承受范围。
    “王爷，这真不行啊。”
    “对啊，这定南王大人醒来。我们可安抚不住啊。”
    诺玛和郭临的推脱，让司马亮有些不悦。哪怕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但他还是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想法。更别说这两人出航的一切都是提供的，有什么资格说不。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我这是命令，你们照做就行。皇叔闹的话，除开返航。剩下的都可以满足。”
    不容商量的语气，让诺玛和郭临很是为难。两人互视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王爷啊，这海上真的很危险。定南王大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小命就没了，这怎么能接啊。”郭临诉苦。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妥协了。
    他给了郭临和诺玛第二个选择。就是在定南王强行闹，或者前路不好走的情况下。可以将定南王安置在有人的岛上，然后派人将位置报给司马亮。至于后续的事，就不用他们去想了。
    听到这个选择，郭临和诺玛还是不太想接受，但奈何司马亮脸色不好看。两人也只能接受这个提议。
    将箱子抬上大船，司马亮最后看了一眼。
    皇叔，希望能看到你平安回来。
    “王爷，我们出发了。”郭临行礼告别。
    “王爷再见。”诺玛有样学样，也行礼告别。
    司马亮拱手行礼，“祝你们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三人客套祝福了几句，跳板就被收了起来。
    “杨帆，起航。”
    七艘船的船队，缓缓驶出雁鸣滩，划过了月亮的倒影。
    迎风离去，船队很快就到了海平面的边缘。黑黑的轮廓伴随红色的小点，最后一艘船，消失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抬头看了一眼偏西的月亮，司马亮转头离开。
    寒风吹过，司马亮瑟缩了一下。略显寂寞的他，坐上马车，然后穿过雁鸣滩，回到了王府。
    回到后宅主屋内，司马亮有些失落。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人总会在事后，才会感觉到自己错了。
    “夫君，怎么了。又有新问题了吗？”宝儿看出司马亮情绪低落，贴了上来。
    摸了摸宝儿的手，司马亮将脑袋贴到了对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宝儿啊，我感觉自己是个坏人。这样的我，可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吗？”
    宝儿不知道司马亮做了什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想办法，让他宽心。
    “夫君，应该是做了不得已之事吧。既然知道错了，能弥补再弥补便是。想再多，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对啊，人只能往前看。”司马亮感叹一声。
割据一方 第226章 送走朔永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做在马车中，离开了王府。
    这几天来，定南王离开的消息，成功封锁住了。府上伺候对方的人，就那么几个。加上后宅里的女眷，也不是很喜欢对方。现在看不见人，反而更开心，哪会起什么疑心。
    “接下来，就是皇叔家属和家臣那边了。”
    两天来，司马亮想了不少敷衍的借口。不过，暂时还确定不下来。
    拉开车窗，司马亮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象。
    才过了几天，原本和自己看的长者，已经相隔千里了。下次见面，更是不知道何时。
    再度想到皇叔的事，司马亮有些烦躁。他拉上车窗，不再看外面。
    过了一会，马车停了。
    “王爷，到了。”
    “好。”
    司马亮推开车帘，看向外面。
    “雁鸣滩，又来了。”
    比起前两次，这次码头上的人格外多。这些大包小包，准备离开的人。就是司马亮船厂的燕北工人。
    上次决定，让朔永宁帮忙送信，司马亮就派人准备起了这条船。而今天就是出发之日。
    随着司马亮的出现，不少认识他的工人，纷纷过来行礼。
    “王爷好。”
    “谢谢，王爷。”
    ……
    问候声此起彼伏，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心情好了许多。毕竟受人尊敬，是个人都会开心。
    “好了，不用每个都过来。你们抓紧时间上船吧。虽说只要两三天，就能到了，但还是要做好准备。”
    司马亮试图驱散人群，可并没有什么效果，还是有不少人上来表达感谢。
    见众人如此盛情，司马亮也没有办法，只能不断祝福问好。
    到大部分离开，司马亮松了口气。
    “民众还真热情啊，没白帮啊。”
    “王爷，劳驾您来送了。”此前送过玉镯的工头，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看到老熟人，司马亮微微一笑。
    “没事，送送应该的。对了你也回去吗？不是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吗？”
    工头点了点头，“贱民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但还有些亲属在燕北度日。虽说不一定能找到，但还是想去试试看。毕竟能接过来一起过，那不是更好吗？反正船厂也要招人，这不刚好吗？”
    司马亮一听，觉得有理。他拍了拍工头的肩膀。
    “行吧，那祝你能找到亲属，早去早回吧。”
    “谢王爷吉言。”工头行完礼后，就带着东西，走上了船。
    民众陆陆续续的上船，司马亮站在原地一直问好送行。
    大半天过去，码头边又停下了一辆马车。
    朔永宁从车帘后面钻出，然后扶着一位老者，缓缓的走下马车。
    “王爷，朔永宁来了，您看。”小信子提醒。
    司马亮根据对方所说转头看去。见到了朔永宁，扶着一位老者缓缓走来。
    怪不得来的那么慢。感情是在帮人啊。
    看来这小伙子，确实挺心善的。这种人用着确实踏实很多的。
    司马亮挺认可朔永宁的行为。虽说这样的人容易吃亏，但作为下属来说，这样的人更好掌控，不会有太多的心机。
    “朔永宁，我等你好久了。你可算来了。”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听到这话，再看到司马亮本人。朔永宁有些慌乱，他赶忙行礼问好。
    “王爷……”
    “不用，好好扶着老人家吧。老人家也不用行礼。没事。”司马亮打断了朔永宁和老者的言行。
    “王爷……”朔永宁欲再次开口，可这次司马亮依旧没让他说完话。
    “晚点再说吧，都等那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先把老人家送上去吧。”司马亮走到老者没人的一边，搀扶起对方。
    这样的行为让老者受宠若惊。
    “王爷，贱民只是无用老人。腿脚只是些许不便，不用劳烦您。”
    司马亮没有放开手，而是继续搀扶，“无妨。你好好走就是了。”
    扶着激动的老者，走上渡船。司马亮感受到了船上的热闹。
    由于要回到故土，燕北之民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受到感染，司马亮也笑了出来。
    让老者坐下后，司马亮和朔永宁再度回到码头，来到了一角。
    “看来能回家，大家都很开心。”司马亮说。
    “是啊，这次回去的乡亲都很开心。不过，大部分都是寻亲去的，若是得知坏消息，就不一定开心了。”朔永宁开心之后，多了几分忧愁。
    “会还起来的，别担心了。”司马亮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安慰了一番。
    朔永宁缓了一会，然后看向司马亮。
    “王爷，这次来是想告诉小人，要做的事是吗？”
    司马亮点了点头，“是的。我想让你在燕北，帮我收集一些燕北军队的信息。当然，安全为重。只要了解一下，如果有异动的话，根据情况汇报就行。”
    “这样啊，行吧。小人会尽力的。”朔永宁一口应承下来，并没有别的话。
    见朔永宁如此干脆，司马亮很是欣赏。他从衣兜中，掏出了两封信件递给了对方。
    “如果你在燕北遇到了不好的事，又不能回燕城。可以去崎国清泉湾。将写着东方舒收的信交给崎国公主，可以保你平安。当然，崎国那边出问题的话，我会想别的办法，和你联系。”
    “至于柳东扬要回信，你可以通过另一封信联系方式，联系走私船队。当然，安全第一。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主。”
    司马亮几番强调自身安全，让朔永宁有些感动。作为一个平民，他从未想过司马亮这种身份的人会如此关心。
    “王爷，能受到您如此重视，小人定当尽心竭力。”
    听到朔永宁如此认真的回答，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
    这是个认真的孩子啊，希望能平安回来，不出什么事吧。不然，又要难受了。
    司马亮有点后悔让对方当间客了。按照对方现在的身份和经验，风险大于收益。
    可说出去的话，就要承担结果。司马亮既然已经让对方做了，也不好再反悔了。
    “行吧，努力吧。我等你回来给你封赏。”
    “会的，王爷。小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朔永宁表情坚毅。
    最后一位要离去的民众上船，跳板被收起。
    “再见，王爷。”
    ……
    “再见，朔永宁。再见燕北之民。”司马亮挥手送行。
    迎着当空的太阳，船消失在了海平面。
    又送走一拨人，司马亮站在原地出神了许久。
    唉。
割据一方 第227章 破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三天过去，天空中再度下起了雪。这种反常的天气，让司马亮有些不安。
    这些天来，司马亮派往了江南各地的人，带回来了消息。
    可除开离燕城近一些的地方，剩下地方无一例外都是坏消息。
    不是当地士族不接待，就是衙门根本没有衙役或者公职人员做事。
    这种行为，明显是冲着年后改制所来。
    “这些家伙太猖狂了。底气是什么呢？能这样一致，感觉都通过气了。那会不会有人在推手啊。”
    望着桌案前的信件，司马亮有些出神。
    比起小小的燕城，江南的水可就太深了。哪怕是黄昏会高层的荣阳，都无法了解全部暗涌。
    自打上次，让对方去调查富逢的底细。司马亮就没有见过荣阳。若不是对方府上的人，还确认对方活着。他都觉得荣阳死了。
    “手头能依仗的东西，太少了。可没办法啊，时间太少了。”
    司马亮想多一些情报来源，可他手中能用的人，实在是没有。哪怕让小三子，开始培养了。那也得好几年后，才有收益了。
    “出去转转吧。坐着也想不出东西了。”司马亮拉开书房门，寒冷的感觉传来。
    比起此前的大雪，这次的雪小了许多，大部分没落到地上就化掉了。哪怕半天过去，地上也就薄薄的一层。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司马亮往前厅走去。他不想带着愁容，让自己女人担心。
    “王爷好。”打扫的下人行礼问好。
    司马亮点头回应。
    行走在，陈列的柜子前，司马亮唏嘘不已。
    格子中所放的物件，大多是司马亮觉得有意义，或者皇帝赏赐的。每一件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段记忆。
    缓缓走到一把剑面前，司马亮伸出手拿了起来。
    这把花哨的剑，就是司马亮加冠时，皇帝所送。
    司马亮本以为这把剑有什么故事。但到手一查，就失望了。
    这把花哨的剑，不过是漠国所送的礼物。宫里同类的有不少，相当常见。
    噌。
    抽出剑身，司马亮端详了一下。
    宛如镜面般的剑身，倒映出司马亮的面容。
    四目对视，司马亮将剑收了回去。将剑放回原处，司马亮叹息一声。
    就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王爷，富逢少爷来了。”
    听到这个汇报，司马亮眉头一挑。他不知道对方不通报直接来，是做什么的。而且重要的是，荣阳都没给信息，对方就来了。
    难道说？荣阳被发现了？他来兴师问罪？
    若是这样，我该怎么回答？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会，然后看向下人，“让他进来吧。顺便让别准备点茶水。”
    “是王爷。”
    下人离开，司马亮摸了摸剑鞘，然后收起心神，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收拾完表情，司马亮看着门口静静等待。
    没过一会，富逢跟着下人走了进来。过了一个年，对方的样子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并未收到过年影响而发福。
    “连襟好啊。”作为东道主，司马亮抢先问候了富逢。
    “王爷好。”富逢行礼问候。
    “坐下，慢慢聊吧。”司马亮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富逢再度行礼，“抱歉王爷，在下不能坐。在下想请您移步，出城一趟。有很多人，相见您。”
    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搞不清楚这个富逢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啊？如果有人要见我，请到府上来不行吗？”
    富逢再度行礼赔罪，“抱歉王爷，这些人不好进城招摇。现在非常事件，很多人都盯着王府的举动。这次出去，在下都希望您乔装一下，然后从后门出去。”
    面对富逢的这番操作，司马亮有点摸不着头脑。最主要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
    本来司马亮相等荣阳给消息，然后再和富逢聊聊，最后再确定是否让对方为自己做事。可现在这架势，明显是等不到了。
    “出去，我和连襟聊聊。”打发走下人，司马亮走到富逢身前，“没外人了，你让我出去，总得有个理由吧。”
    看司马亮一脸戒备，富逢表情快速变了吧。“王爷，一些想支持您改制的人，想和您聊聊。当然，这些人现在明面上是反对您的。”
    真的假的?瞌睡了，来枕头？
    司马亮感觉这事也太巧合了。他刚想着怎么突破，富逢就这么巧出现了。
    多疑的性格发作，司马亮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思索起真实性。
    如果是真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果是假的，那就是骗我出去，想害我？
    我现在死了对于江南这边可不太好。黎国都会动荡。那样……
    思虑再三，司马亮还是不想拿自己的命做尝试。他现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节骨眼司马亮死了，那牵扯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不行，我不能去。现在，不好出门。如果有要聊的，你转达就行了。这样可以保证那些人的安全。”
    司马亮的话，让富逢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
    “行吧，既然如此，那在下转达一些吧。”
    各退一步，司马亮自然愿意听。两人坐下，茶水也送了上来。
    “在下这次带来的人，大多是宁城周边，祖上都效忠过宁王或者司马家皇室的人。忠诚是绝对可以保证的。”富逢上来就强调了，代表人的身份。
    “当然，这些人大多都在宁城周边，影响有限。但对于控制宁城绝对是有益处的，算上世子的支持。宁城是可以稳定下来了。不过，避免宁城成为众矢之的，我们暂时加入了一个反对组织。”
    “反对组织？”司马亮听到这个组织，一下来了精神。他本来就怀疑有这种组织存在，没想到那么快就得到了求证。
    富逢点了点头，“没错，这个组织年前就成立了。趁着过年，通知了整个燕城以南的地区。其中大部分成员，是宁城还要往南的士族。那些地方的士族，很多都是燕国时期传承下来的老贵族。”
    “燕国式微的时候，这些人顺服黎国，获得了官职。随后山高皇帝远，那边的官职基本上就是父死子继。根基之深，难以撼动。”
割据一方 第228章 佯装出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富逢所说的这些，司马亮早就知道。不过，他还是表现得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么严峻。那连襟带来这些人，是有办法帮我了吗？”
    富逢点了点头，“没错，我这次来。就是希望王爷能给这些想帮助您的人，吃一颗定心丸。”
    “虽说这些人，祖上有过风光，但宁王逝去，江南也洗牌过几次，很多已经不复当初。所以再到洗牌时间，他们希望能得到您的一些许诺，好继续荣华富贵。”
    “当然，您暂时可以不明说具体的赏赐。只要表明态度就可以了。这样通过这些人的暗中操作，可以将一些不确定的摇摆者，也拉入我们这边。此消彼长，一些暗中之事，就可以继续了。”
    富逢模棱两可的话，看似说了很多。但其实并没有说具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司马亮自然知道这个情况。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富逢。
    “连襟啊，我问的不是这个。许诺好处这种事，我自然是知道。我是想知道，后续你要这么破局。既然要用到这些人，你应该是有了初步想法。说来听听吧，只要不是太出格的，我能接受。”
    司马亮的追问，让富逢有些犹豫。他稍作迟疑，然后喝下了司马亮递上的茶。
    “在下所想是将这些人当做种子，种到反对阵营中。这些看似一起的人，其实并不团结。只要从中作梗，再加上王爷您与其中部分假意妥协，很容易撕开裂痕。”
    “只要有缝了，后续就好分化了。只要不报团，这些人好事比较好处理的。”
    这样也太简单，太理想化了吧。难道江南那些老家伙，会看不出来？
    司马亮感觉富逢还是有所隐瞒。可对方现在所说，也不好挑毛病。已经提醒过一次，再追问也不一定有效果了。
    司马亮喝下一杯茶，看了富逢许久。
    “连襟可与小顺子有所联系啊。我挺关心他的下落，不知道你可否提供一些线索。”
    听到这番话，富逢讪讪一笑。
    “王爷，您都不知道顺总管去了哪里。在下哪会知道啊。王爷真想找的话，在下可以帮您在宁城地界找找。”
    富逢滴水不漏的话，并未让司马亮察觉不对。可偏偏这样，司马亮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稍作犹豫，司马亮微微一笑。
    “算了，没有消息就不用刻意找了。若是有缘，自然会见到小顺子。若是没机会，那就是注定了。”
    “还有既然你有解决办法，那我就跟你出去一趟吧。收买人心这种事，确实还要我亲自出面比较好。”
    听到司马亮同意出行，富逢眉宇间放松了一些。
    “若是这样，那自然是最好。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去啊，若是晚些的话，在下先过去知会一声，然后在过来带路。”
    “现在就去，你跟我去后宅吧。我换一套衣物就出发。”司马亮果断回答。
    “是，王爷。”
    司马亮回到后宅，然后让宝儿准备了一套下人的衣物。
    不太懂司马亮的意思，宝儿穿衣服的时，问了几句。
    “夫君，你要出去做什么事，需要这样乔装。是和姐夫来，有关系吗？”
    司马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见此，宝儿也不再追问。
    穿着完比，司马亮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
    “你还是有些显眼，带把扇子吧。”宝儿递上一把折扇。
    “你这是傻了吧。大冷天的，带什么扇子啊。就这样吧。”对于宝儿的行为，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对哦，忘记了。”宝儿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看宝儿如此可爱，司马亮有些忍不住，他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别捏了。不是要走吗？快去快回吧。”宝儿嘴上这么说，但并没有反抗司马亮的行为。
    “好，会快去快回的。你好好的在家等着吧。”司马亮松开手，然后拿着纸扇转身离开了。
    “夫君，你不是说，不合理。为什么还拿。”
    “不合理归不合理，拿归拿，两码事。”司马亮摆了摆扇子，然后拉门而出。
    “夫君，真是奇怪。”看着司马亮离开，宝儿傻傻一笑。
    出了门，司马亮和富逢会和。
    两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王府最偏的一处侧门。
    避免引人注目，司马亮和富逢决定步行一段路，然后再找一辆马车前往。
    空中飘着点点晶莹，司马亮穿的严严实实。可腰间的那把纸扇，却是那么不合时宜。身后的富逢见此，有些纳闷。
    王爷这是做什么？是有深意？还是说乱拿的？
    富逢不太理解，但为了避免他人起疑。他特意走慢了一些，用身子帮忙挡住纸扇。
    本来富逢是装成公子哥模样，司马亮是下人。可这样一调换位置，就显得两人有些古怪。
    “你走前面来啊。哪有我穿这样在前面的，而且你不是要带路吗？。”司马亮停下脚步，看向富逢。
    富逢看了看司马亮的脸，然后看向他腰间的扇子。
    注意到目光，司马亮看了过去。
    完了，忘记了。顺手给别上了。
    原来富逢是为了挡这玩意？为什么不早说啊。
    司马亮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尴尬的收起扇子。
    “不错，看来你很细心啊。这样我更相信你了。”
    司马亮掩饰尴尬的话，让富逢有点捉摸不透。他感觉司马亮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又似乎是这个意思。
    可想了一会，他还是接受了司马亮的说法。
    富逢走到了司马亮面前，然后开始引路。
    沿着小弄堂弯弯绕绕，富逢带着司马亮来到了一条大道。沿着路边走了一会，两人就坐上了一辆马车。
    看富逢如此顺畅，司马亮明白这是对方事先就准备好的。
    路那么熟，是走过几遍吗？还是记性好？
    算了，这不重要，先看看富逢引荐的人吧。
    待会该怎么该用何种说辞呢？
    司马亮细想起，待会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虽说收买人心这种事他做过不少，但还是要细想一下，不然，表现起来不会那么流畅，会丢失不少上位者的威严。
割据一方 第229章 意料之中的会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车窗紧闭，司马亮和富逢一言不发的坐着马车。
    经历过数次短暂停顿后，马车完全停止了下来。
    看样子到了。
    司马亮心中一想，然后看向富逢。
    “王爷，等一下。我先出去看一下。”说着富逢推开车帘走了出去。
    透过短暂的缝隙，司马亮看到了外面的场景。根据事物和外面你的声音推断，他应该在南湖周边。
    司马亮坐在车内，稍稍等了一会。
    “王爷，走吧。诸位在等您。”富逢推开车帘，进来提醒。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富逢走了下去。当看到荣家茶楼的招牌，他眉头一皱。
    这家伙怎么把我领这里来了。还有这地方不显眼吗？还是说大隐隐于市啊。
    司马亮猜不透富逢的用意，只能先跟着，再了解了。
    进入茶楼，所有人的目光放到了司马亮身上。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无语。
    按照平常的习惯，司马亮没有直视或者回应这些人。而是用余光观察。
    荣家茶楼中的人，与之前相比有些许变化。之前几次，商贾之流占据多数，只有少部分看上去像是从事官职之人。而这次大部分看上去不像商人，更不像燕城附近或者中都那片的人。
    看来这些人，就是富逢所说的了。能带到这里来，八成也是黄昏会的了。
    这富逢果然有些问题啊。司马亮心中下了结论。
    熟悉的楼梯，熟悉的二楼，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房间。
    推开房门，几位入座的人，站起身向司马亮行礼。
    “王爷好。”
    ……
    “都好。”司马亮回礼，然后走到了桌前。
    富逢关上门，然后走到司马亮身边，“大家都认识王爷了。但王爷不认识各位，稍稍介绍一下吧。当然，简短一点。别耽误正事。”
    “王爷，在下名叫赵曲……”
    ……
    一顿简单的自报姓名，司马亮认识了这些人。看着乔装，他猜不出对方的具体身份。
    故意的吗？还是无意的？
    司马亮挺想知道这些人具体身份。那样他才能推断出这些人能为他做到什么样。毕竟富逢的描述，比较片面。只有自己了解了，才会比较清楚。
    可眼下是富逢先说了，司马亮和他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于情于理，都不好改变富逢的说辞。
    坐入空出的主位。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你们先说吧，希望得到什么。”
    在场的人，互视了一下身边人，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富逢。
    面对这种行为，司马亮心有微词：搞了半天还不是看富逢意思，那叫我来干什么啊。
    司马亮脸色不善，看向富逢。
    “你们说啊，又不是我要东西。而且这些也是王爷给与的，看我没用。”富逢瞪一下除司马亮外，看他的人。
    被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
    沉寂了片刻，一位坐在司马亮手边的人，开口了。
    “王爷，我们想在改制后的朝堂，获得一些地位。当然，我们不会要求太多。只要和付出对等就行。还有就是，一些没有身份的人，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合法合规的身份。”
    好家伙，还挺实诚啊。
    对于这些人的条件，司马亮不算太意外。因为他猜到了这些人的大概身份。就是和荣阳一样，想要脱离黄昏会的人。
    这种诉求简单，目标比较明确的人，司马亮其实还挺喜欢用的。就是对方看富逢脸色，让他有些不喜。
    司马亮稍作犹豫，然后露出微笑。
    “这样啊，行吧。我答应了。但我想问几个问题。”
    听到司马亮如此爽快应承下来。在场的人有些开心，有些疑惑，还有些不太相信。
    不过众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再度看向富逢。
    见到这种情况，富逢有些无语。他本来就是想着让这些人，亲自和司马亮说。这样他可以少些麻烦。同时，让这些人表明对忠心。
    可现在好了，适得其反。富逢知道这种看自己的行为，显然没把司马亮放在主位，让他有些喧宾夺主了。
    “你们别看我了。以后你们是给王爷做事，不是给我好吗？有什么想法，直接问王爷吧。他人在这，能说的赶紧说吧。”
    富逢的一席话，又将众人的目光转向司马亮。
    看着这些没太多主见的人，司马亮有点怀疑了。
    这些家伙真能做好事吗？感觉不太靠谱啊。
    稍稍等了一会，先前说话的人，在众人目光下再度开口。
    “王爷，您如此爽快，大家肯定是信的。但也是因为太快了，大家有点接受不了，请您谅解。至于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能回答的，在下和诸位，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第一个问题呢，我想知道在座的各位是不是黄昏会的人，当然包括你连襟。”
    这话一出，在场者表情都变了变。富逢也受到了影响，不过他最快恢复了过来。
    看样子，他是猜到司马亮会这样问了。
    “王爷，看来您是知道了。那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我们都是黄昏会的人。不过，我们并不想造反，或者做出危害黎国的事。”
    “行吧，我相信你们。”
    司马亮算是清楚，为什么荣阳到现在还没出了。九成是因为富逢察觉到了荣阳的行为。知道瞒不住了，所以想自己和司马亮解释。
    说实话，这种行为司马亮觉得没太多必要。当然，是因为他已经有所了解了。要是只是猜测的话，富逢这个行为还是可以增加不少好感的。
    听到司马亮相信自己，在场者更加意外了。他们本来设想过很多，身份暴露后的不堪。没想到司马亮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过去了。
    这种落差让在场者有点没有实感。毕竟太顺利了，就会让人觉得像在做梦。
    “王爷，您这就相信我们了？”
    “您不介意，我们的出身？”
    ……
    听到这类话，司马亮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为了表现的真诚一些，他还是微笑相迎。
    “荣阳的底细，我清楚，我现在都在用。多些你们，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们听话做事，剩下的都不重要了。燕国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都是黎国的民，想要普通生活，我也能理解。”
割据一方 第230章 达成共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理由挺有说服力的，尤其最后冠冕堂皇的一些话，给了这些人不少归附的理由。
    对于在座的人来说，燕国确实有些远了。哪怕事成之后能获得更多利益，也不及眼前可以获得的一切。
    比起收益，这些传承更久的家族，更希望的是稳定。
    “王爷这么说，在下和诸位就放心了。请您继续问吧。”司马亮手边的人再度发言。
    看着身旁屡次发言的人，司马亮仔细打量了一下。
    从面相来看，对方比司马亮年长不少，约摸在30左右吧。留有胡须，但不算长。看样子是故意收拾成这样的。
    至于长相来说，倒是没有太多特点。换身衣服，扔到人群中，估计路过都不会引人多看一眼。
    林且是吧，感觉这个人还不错啊。司马亮特意记了一下这个人。
    司马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发问。
    “第二个问题，我想问反对朝堂改制的人中，是不是掺杂着不少黄昏会的人。或者说，发起反对的人，就是黄昏会的人。”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稍稍意外，但不想之前那般了。毕竟有些东西说开了，后续就简单了。
    “是的，所以我们才会如此简单蒙混过去。毕竟这次可是比较好的机会。当然在下和诸位觉得，还是不太有可能。毕竟再怎么说，黎国国力摆在这里。双方差距还是大了一些。来来回回间，损伤太大了。”
    “我们这些不高不低的人，始终是受害最多的那波。自然不想和这些不安分的人，同流合污。”
    这次发言并不是一个人所说，而是从未开口的两人分说。
    “行吧，我了解了。算是有点底了。后续，你们再把详细点的信息告诉给我吧。”
    得到确认，司马亮安心了一些。能了解到对手，至少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黄昏会他了解不少，不算太难应对吧。毕竟对方薄弱点还挺多的，加上自己这边还有那么多内鬼，算是突破口了。
    “最后一个问题了，如果我想造反，你们会怎么做。”
    呼。
    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现场被自己掌控，司马亮很满意。他这样说，自然不是他有这个想法。而是想诈一诈场中的人。既然他们这边可以做别人的内鬼，那自己这边也可能有对面的内鬼。
    那么掺杂一些亦真亦假的信息，就很重要了。尤其自己这样的信息，肯定会被传到对立的上位者耳中。哪怕对方后面发现是假的，那司马亮起到的迷惑作用也做到了。
    “说说吧，没事的。我只是问问。毕竟你们之中，可能有人也想过吧。是吧，连襟。”
    富逢脸色一变，被诈的不行。他赶忙赔罪。
    “王爷，在下真没这想法。靠近王爷，也是为了找机会洗白富家。其他想法，真没有啊。王爷，求您相信在下。”
    见富逢如此激动，司马亮笑了笑。
    “没事，我只是随便一说。连襟不要激动。诸位放宽心，只是个玩笑。想说就说一下，不想说也没事。”
    “有茶吗？说了两句有点渴了。”
    听到司马亮这样说，在场的人分不清多少真假。犹豫了一会，林且再度被目光所聚焦。
    “王爷，这话太敏感了。而且也确实不好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回答，司马亮也不会意外。他点了点头，“行吧，就这样吧。我要问的只有这么多。你们还有话要说吗？有的话，一并说了吧。时间也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王爷先喝茶。”一位远处的人拿着茶壶走来，然后为司马亮倒了一杯茶。
    “谢谢啊。”司马亮看了一下倒茶的人。
    “应该的王爷。”倒茶人谄媚一笑。
    马修？倒是挺会做人的，可以记一下。司马亮不着声色的记下这个人，然后抿了一口茶水。
    “清茶，不错啊。宁城那边喜欢喝这个是吧。”
    “是的。王爷若是喜欢，在下可以让人送些到府上。”马修说。
    “行吧，送点吧。”司马亮顺势回答。
    两人闲聊的这会，在场的人开始了轻声商量。
    待到马修离开，回到原位。林且再度发言。
    “王爷，希望你能小心点，那些人养的兵，都在海外。可能会借贸易为由，从雁鸣滩之类的地方上岸。具体的话，我们不清楚。”
    听到提醒，司马亮点了点头。他从荣阳那边知道一些关于海外之事。
    既然造反，军队和武器之类肯定是要有的。而在黎国境内，这些东西的踪迹基本没有。
    以此为据，就能猜出在海外了。荣阳此前帮忙贩售的官盐，也有部分经过沿海，被送往了海外屯兵点。
    当然，具体的荣阳也没有接触过。所以他不知道岛屿的具体位置。
    不过，这个消息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可以让司马亮注意点雁鸣滩。不然，燕城被偷袭，那还是挺严重的。
    想到自身安全，司马亮又想起了燕城残破的城墙。
    要不修缮一下吧。万一真到了刀兵相见的时候，还能守一下。不然，就现在的城墙，根本防不住什么。
    拥有更多，司马亮自然更害怕失去。
    “行，我记住了。”
    “还有一些信息就是，关于西南的。据说他们要派人去西南闹腾，这样可以让朝堂的注意力被分散，从而更好针对您。”
    对于这个情报，司马亮心中暗笑。毕竟现任皇帝，二皇子。要亲自处理了，不用他去操心了。
    “好。”
    ……
    后面众人又说了一些司马亮知道的信息。对此他面无表情的应承下来。并未让这些人知道，自己了解了多少。
    “行吧，这次有不少收获。最主要还认识了诸位，我还是很满意的。希望日后诸位能好好做事，我希望能尽快履行，对诸位的承诺。最主要还江南一个太平。”
    “与王爷共勉。”
    “在下定当尽心竭力。”
    “希望江南早日太平。”
    ……
    司马亮的客套话，愈发熟练。这让在座的人附和，也相当的快。
割据一方 第231章 满口胡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下午，司马亮和众人的谈话结束了。
    商量的比较愉快，众人希望和司马亮吃饭。可被他拒绝了。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别的事。”司马亮坐在主位，静等众人离开。
    “那行吧，王爷，在下和诸位先走了。”林且行礼问候。
    “王爷，回见。”
    ……
    众人陆续和司马亮行礼拜别。
    待到屋内只剩下司马亮和富逢时。司马亮看向对方。
    “把荣阳叫来吧。这种情况，他应该也在附近吧。”
    “好的，王爷。”富逢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识相离开屋子，寻找荣阳。
    那家伙，果然在啊。正巧聊聊，怎么把皇叔离开的消息，隐瞒一下。
    司马亮喝了一口茶，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富逢和荣阳走了进来。
    又是一顿行礼后，司马亮让两人坐到了自己身边。
    “荣阳啊，你真是会瞒啊。”司马亮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荣阳脸色一变，赶忙道歉。“王爷，在下是打算告诉您的。可是富少爷死活不让，而且还早早来到燕城……”
    听着荣阳解释，司马亮不以为意。他其实没有很生气，只是想敲打一下对方。
    毕竟按时间算下来，荣阳其实也没瞒自己几天。就这点小毛病，司马亮还是能忍的。
    司马亮倒了一杯茶给荣阳，“喝吧，说那么多也渴了吧。”
    滔滔不绝的荣阳，一下子就被拿捏了。明白意思的他，赶忙接过茶水喝了下去。
    “谢，王爷。”
    司马亮看了看荣阳，再看向富逢。随后，他看向手中的茶杯，然后沉下脸，面容凝重。
    “现在就我们几个自己人了，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我皇叔，定南王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荣阳和富逢第一时间是有些疑惑，然后则是有点不太相信，紧接着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两人再看向司马亮。
    “王爷，这是真的？”
    “王爷，这笑话有点过分了吧。”
    荣阳和富逢感觉这是假消息，是司马亮故意的。
    司马亮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摇晃茶盏。
    他的这番行为，让荣阳和富逢绷不住了。两人靠到椅背上，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显然这个信息超出了两人的认知。
    “王爷，定南王不是在您府上吗？怎么会不见呢？而且要真不见了，那不见多久了呢？有下落了吗？”富逢第一时间回过神，追问道。
    荣阳没有说话，但看向司马亮的眼中，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皇叔，失踪有一阵了。他独自跑出王府，然后就消失了。距离不见有五天了。至于下落，还没有吧。为了避免问题扩大，所以我暂时封锁了消息。但时间过去，暴露是迟早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帮我一把。”
    司马亮话中，基本没几句是真的。涉及到二皇子那边的动作，他不可能告诉这些真实情况。毕竟有些东西知道的人少，反而更加安全。
    “这，这可是定南王啊。封疆王爷啊，这丢了。怎么瞒得住啊。”
    富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隐瞒。在他看来，这王爷五天毫无音讯基本上是死了。不然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不见踪影。而司马亮叫他们帮忙，显然被他认为是，找人背黑锅了。
    可死个王爷这种事，可不是谁想抗就能轻易扛下来的。加上江南这边动荡将起，肯定会被有心人捅大。所以想瞒住这件事，宛如登天。
    “王爷，要不在下再去找找？说不定定南王大人是不告而别，直接回属地呢。”荣阳答。
    比起富逢，荣阳还心存侥幸。他还想着找找定南王下落。
    面对两人的如此行为，司马亮有点想笑，但迫于事情重要性，他还是表现的很沉重。
    “你们两说的都有道理，但我还是要说一下我所了解的东西。首先皇叔不见的消息肯定是要瞒住的，无论多久。其次，找皇叔的事，荣阳你就不用继续了。你那边的人一动，很容易露马脚。最后，我们要对消息暴露后，做好准备。”
    “眼下江南风云将起，一定要将此事的影响缩减到最低。”
    司马亮的话，基本断了荣阳和富的念想。想到要面对的事，两人心里一个苦啊。
    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个事。怎么感觉到王爷手下，尽是麻烦事啊。
    荣阳心里哀嚎，自打跟了司马亮以来，好事没轮到过，坏事倒是接连不止。可以说比在齐澜手下还要难做。
    该怎么办呢？该让谁做替死鬼呢？这一个不够吧，至少要好几家吧。
    知道逃不过去的富逢，想起了解决之法。
    看到两人沉默，司马亮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这种情绪片刻之后就消失了。毕竟他是帮二皇子做事，是有兜底的。现在虽然折腾两人，但其实不会出太多问题。只是让两人，在心理上有些折磨。
    除开其他因素，这次定南王消失，其实可以拿来做文章。用以攻击敌对势力。毕竟人到海外了，一点线索信息都没有。也就是说，司马亮这边可以编造任何东西，来将责任推脱。
    “希望皇叔能平安归来吧。这样我们也可以省下很多事。当然，我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皇叔不见的事情，扩散开来肯定会影响很多。所以我们要提前布局。由于没有线索，我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些线索，哪怕是一些不好确定的线索。你们懂吧。”司马亮眼神暗示富逢和荣阳。
    听到无中生有，还不需要确定的。荣阳一下子就明白了了。他看了一眼富逢，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是，王爷。我们一定会找到线索的。”富逢和荣阳异口同声回答。
    看两人明白了意思，司马亮点了点头，“那就好。”
    接下来，三人稍稍聊了一些关于该怎么“找线索”的事。由于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来。加上三人都没吃午饭。所以打算先吃点东西，再聊聊。
割据一方 第232章 寻找助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富逢和荣阳，前往了一处酒楼。三人点了一些饭菜，然后边吃边聊了一会。
    暂时聊完定南王的事宜，几人还聊了一些关于中都和西北的事。
    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司马亮单方面给与信息。
    倒不是富逢和荣阳，不想知道中都的事。而是现在中都清洗愈发严重了。两人避免引火烧身，将不少眼线退了回来。部分留下的，也蛰伏起来，等待后续指令。
    其实不止两人，只要离中都远一些的势力，都不太清楚中都的情况。毕竟眼下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打扰二皇子。
    交换完信息，富逢和荣阳表示，要回去再和手下人商量一下。司马亮能理解，所以吃完饭后，三人就告别了。
    司马亮坐上来时的马车，踏上返程的路。
    解决了一些心事，司马亮心情好了许多。他拉开车窗，查看起窗外。
    司马亮注意到街道上，多了不少衣衫朴素，但眼神坚定的人。这种人在普通民众中，显得格外明显。
    “这些人是普通读书人吧。八成是来找我的吧。或许这些人，也是一些助力。”
    想到接下来的事，司马亮想接触一下这些人。虽说这些人声小力微，但基数比较大，而且很多人没有根基，有可用之人的情况，会比较大。最主要用的放心。
    不过，不能直接和这些人联系。
    司马亮现在没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去接触这些人，无疑是确定了自己的立场，这样会把一些摇摆不定的人，推到他的对立面。这样对后续而言并不是好事。
    “找好谁呢？”
    司马亮想了一下，可以代为接触的人。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
    “徐师爷，或许能派上大用。”
    作为燕城县衙，资历最老的人。徐师爷出身低微，而且常年助学，燕城不少平民寒门子弟都在他这受学过。
    这样的好名声，对于外来的读书人来说，很容易拉近距离。徐师爷不高不低的官职，也可以方便司马亮做事。
    “车夫，直接去县衙。”
    “是。”
    马车从城南而入，绕到了城东县衙门口。
    得到王府拨款，县衙的外在改善许多。算是有了衙门的派头。不过，县衙还是没人值守。
    司马亮大摇大摆的走入其中。
    看到其中依旧空无一人，司马亮有些奇怪。按照以前的情况来说，外面没人值守，里面总还是会有人的。可现在人影都没有。
    “有人吗？”
    ……
    司马亮从前院呼喊到了后院。最终在侧院，找到了一位年轻衙役。
    “人呢？徐师爷和覃县令呢？”
    “徐师爷，生病了。覃县令过去照料了。剩下的衙役，被徐望山大人，带到雁鸣滩，准备开坞事宜了。”
    病了？也正常啊。毕竟徐师爷也一把年纪了。
    可为什么覃县令，去照看他。不能换个人去吗？哪怕没事，也不能这么不靠谱吧。
    司马亮心中想了一下，然后看向木讷的衙役。
    “行吧，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在这待着了。这衙门里就你一个了，好好到前门守着吧。别躲这里了，要真出事，连个人都看不见。这让民众怎么看朝堂。”
    “无所谓了。能让县衙解决的事就这么多。会来县衙找帮助的人，也找的到人。与其站在前面浪费时间，还不如抽空收拾一下县衙。”衙役答。
    听到如此务实的话，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衙役，然后看了一下对方在做的事。
    “行吧，那你继续吧。我先走了。”
    “好。对了，你来县衙有何事啊。需要转达信息吗？”衙役这时才想起，没问司马亮什么事。
    面对这种哭笑不得的情况，司马亮摇了摇头，“没事，不用转达。”
    “行吧，再见。”衙役大量一声招呼。
    “再见。”司马亮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司马亮突然想起，没问徐师爷的位置。
    “真是的，还笑人家不长心。自己不也有点缺吗？再去问问吧。”司马亮再度转身，准备问问那个衙役。
    “你何人来衙门有什么事吗？”覃县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丢人，还省事了。司马亮心中一笑。
    “覃县令，你真是大忙人啊。我还刚想问问徐师爷住哪，然后去找你呢。”司马亮边说便转身。
    听到这声音，再看到司马亮的面容。覃县令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还有，为什么穿这样啊。”覃县令行礼问候。
    司马亮走到覃县令面前，打量了一番。
    “看来近来过不得不错啊，官服都换新了啊。”
    “这，过年了所以……”覃县令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紧张，这不是什么大事。有条件了，自然要弄体面一点。毕竟你是县衙的门面嘛。”
    司马亮理解覃县令，满足自己私心的行为。他特意多拨给县衙的银钱，就是有这方面的意思。毕竟过的好，是每个人的追求。
    听到司马亮不追究，覃县令松了一口气。
    “谢王爷，体谅。那王爷，这次来是所为何事啊。”
    想到徐师爷生病，司马亮不好将此行的目的说出。他稍作犹豫，看了看覃县令。
    “覃县令，你祖籍何处啊，是何种出身啊。”
    对于这个覃县令，司马亮其实根本没有了解过。
    第一，对方这身份有点鸡肋，不高不低。第二，能被送到这里的大多为人都不错，所以司马亮没去核实。
    交到县衙经办的事，大多是司马亮不太重要的事，只要底子不是太差就行。
    “王爷，为什么这么问啊。”覃县令有些摸不着头脑。
    “叫你说，你就说，别问那么多。”
    “行吧。在下，父辈是燕北的。再往上，是燕城的。其实和柳大人差不多。”
    听到这种回答，司马亮有些失望。不过，他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抱太多希望。
    “行吧，我记下了。对了，燕北那边你还有联系吗？近来似乎那边有些不太寻常的地方啊。”司马亮转移了话题。
割据一方 第233章 拒绝请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提起燕北之事，覃县令面色差了一些。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燕北的话，近来确实不太好。这次，过年家中长辈也没让在下回去。反而希望，在下能将他们带来燕城。”
    “哦？这是为何？”听到有意外收获，司马亮装起傻来。
    可能是只身一人在外过年，没人诉苦，听到司马亮愿意听，覃县令变得有些健谈。
    他示意司马亮坐下，然后打算好好讲讲。
    “虽说长辈信中未曾提起，但在下猜测，大概是燕北王那边施加了压力。毕竟眼下燕北王不停中都命令的事，算是天下皆知了。”
    “这种行为，只可能是想反抗中都，极有可能……”说到这里，覃县令沉默了。
    当然，司马亮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没事，继续说吧。你还有别的想告诉我吗？”
    听到司马亮并不意外，覃县令松了一口气。刚刚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说到皇室之事，他这个官职可不能乱说。哪怕是众人皆知的事。
    “在下，想请王爷帮个忙。可否帮忙将。在下燕北的亲属，接过来。刚才去看望徐师爷，也是希望通过他的口，然后让徐望山，代为转达一下。”
    “在下知道，自己不堪大用。所以不敢直接向王爷诉求。可家中长辈信中担忧，让在下实在难以放下。希望您能看在在下还有点用的份上。帮帮这个忙吧。”
    听到覃县令的诉求，司马亮有些为难。正如覃县令所说，对方的价值和他的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只要是和柳东扬一样的出身，那么在燕北肯定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家族。这样捞人，肯定会被注意到。
    司马亮现在可不想和燕北王撕破脸皮。最主要捞下这些人，会让燕北王警觉。那样柳东扬和朔永宁，就会更容易被发现。
    计算利弊之后，司马亮叹息一声。
    “覃荣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出手的话，太敏感了。要是被注意到，反而适得其反。当然，若是后面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捞你家人的。”
    “而且，现在起，希望你和燕北的家人别做联系了。可能会被燕北皇叔误会。那样，可能会害了你家中的长辈。”
    听到司马亮拒绝，覃县令很是失望。不过，他明白是自己没用，而是不是司马亮不肯帮。
    “明白了，王爷。若是以后有机会，就劳烦您了。”
    听到覃县令如此识相，司马亮有些负罪感。虽说对方没什么大用，但也帮自己做了不少事。
    “覃荣啊，你要是有别的诉求，我能帮的还会帮一下的。但这个真的暂时不行啊。”
    听到司马亮再度安慰，覃县令再度叹息，“没事的王爷，在下明白。您不用自责。除开这件事在下一切都好，不用劳烦您。”
    话到此处，两人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行吧，你将徐师爷的住所，告知一下我吧，回头我让大夫给他看看。他年纪大了，必须要生照顾。”司马亮打算离开了，当然他最后还是问了徐师爷的事。
    听到司马亮找徐师爷，覃县令也不意外。司马亮不是来找他的，肯定是找徐师爷了。
    “徐师爷的话，王爷不用去派大夫。他的话，只是小病。我是体谅他年纪大了，所以让他在家休息了。他住在城东以外的小村落，具体不太好说。您要是急找的话，在下可以领您过去。”
    虽说让覃县令带路有些尴尬，但司马亮还是想把读书人的事给解决了。
    “行吧，一起去看看吧。”
    “是王爷。”
    司马亮和覃县令站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此前走后面修凳子的衙役，走了出来。
    看到覃县令带着司马亮离开，他有些疑惑。
    “覃叔，您怎么又走了。不是，你不是没事吗？怎么还没走啊。”
    听到这声音，司马亮一脸怪异的看着覃县令。
    感受到目光，覃县令尴尬起来。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衙役招呼了过来。
    “这位是燕王大人。你赶紧道歉。还有在外面别叫我覃叔，要叫官职。”覃县令告诫衙役。
    “燕王大人？”衙役大惊失色，他想不到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竟然是燕城的王爷。
    “对不起，燕王大人，我……不对……在下失礼了。”
    看到这架势，司马亮也明白了。估计是覃荣凭借关系，安插了一个后辈进来。
    不过，司马亮不太在乎。因为就这县衙的衙役，本来就不是好活，还没什么油水。能来人都不错了。
    司马亮走上前，拍了拍衙役，“没事，我不生气。你挺好的，继续吧。我和覃县令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待着吧。”
    看到司马亮没有生气，覃县令再度松了口气。今天的几番变化，算是比他半月来都精彩了。
    “王爷，在下带子侄谢过了。那我们先出发吧，再晚天色就黑了。”
    “行吧。”司马亮点了点头。
    “恭送王爷。”衙役紧张的站在原地，目送司马亮和荣阳离开。
    待到两人消失，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这就是王爷吗？虽说挺近人的，但搞这么一出，好吓人啊。”
    衙役拍了拍胸口，然后站起了身。
    过了一会，一位身穿棉服的人走进了县衙。
    “您好官爷，请问县令或者师爷在吗？在下，薛洋，希望能够求见。”
    薛洋面容饱经风霜，衣着破旧，眉宇间尽是疲惫。显然是远道而来，还没休息过。
    经历过司马亮那一出，衙役不敢以貌取人，怠慢对方。他赶紧让对方坐下。
    “徐师爷病了。县令的话，刚和王爷出去，具体干什……”
    “什么，刚才那马车里是王爷。”听到这，薛洋站起身，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啊，话都不让人说完？算了，走了还省心。接下来，还有什么要修的呢？”衙役打量起衙门中的摆件，试图找些别的事做。
    “走哪去了？这怎么错过了啊。真是不好运啊。那我是在县衙等着，还是去王府摆放啊？”
割据一方 第234章 见徐师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空中飘着雪花，城中行人拉紧衣物，行色匆匆。
    来来往往间，一辆马车穿过西城门，来到了城外。
    车上的司马亮和覃县令，两两相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覃县令面露为难，靠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其实在下隐瞒了一些东西。在下那位子侄，其实是通过非正常渠道，来到燕城的。在下找徐师爷，也是希望徐望山大人，能够帮在下隐瞒这个消息。”
    “事确实不太好。不过我能理解。毕竟人应该是你长辈送来，你只是被动接收。人就留下吧，你好好照顾吧。就当无事发生，后面徐望山跟我提起，我也会让他隐瞒的。”司马亮答。
    看司马亮并不意外，还不怪罪，覃县令感激万分。
    摇摇晃晃间，马车停下了。
    司马亮和覃荣，推开车帘走了下来。
    徐师爷所在的村落不大，放眼望去，都能看清所有人家。
    粗算之下，估计只有十几户。
    其中大半，门口积雪都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注意了一下。然后发现房子外表看上去还行，但窗户纸的已经有破损了。显然大冬天的，这种房子不可能住人了。
    “这村落里，没什么人啊。”
    “是的，这边位置不太好。大部分都搬走了。只剩下徐师爷，徐望山还有几家衙役住在这里了。”覃县令答。
    司马亮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在覃县令的带领下，司马亮踏上了小路。
    徐师爷所住的地方，离小村落还有一段距离。
    树林环绕间，一座小木屋藏匿其中。
    看着被篱笆围住的小院，司马亮想起了燕玲云。
    徐武和燕玲云，应该还好吧啊。近来不太平啊，或许也可以让他们来燕城。
    司马亮出神了一会，然后院门被打开了。
    稍显病态，不停咳嗽的徐师爷，看到司马亮后，马上行礼。
    “王爷，对不起啊。劳烦您，来看我这个老家伙。”
    “无妨，先进去。别待会着凉，病重了。”
    “是，王爷。”
    徐师爷带领司马亮和徐师爷，走进了他的小屋。
    屋内陈设不多，可以说非常寒酸。不过，这也符合徐师爷的性格。
    “坐里屋去吧。外屋这边，没有取暖的，可能有点冷。”徐师爷说。
    司马亮和覃县令跟随徐师爷，走到了里屋。
    虽说有小暖炉，但里屋还是有些冷。不过，这点寒冷，司马亮能够忍受了。
    坐上一张铺有垫子的凳子，司马亮示意徐师爷坐下。
    三人入座，沉寂了片刻。
    “徐师爷，近来有人找你吗？”司马亮问。
    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让徐师爷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司马亮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没人，只有过年的时候，有几位临近的学生过来看过在下。”徐师爷答。
    “这样啊，那行吧。回头，我希望你帮我去接触一些人。当然，不是很着急，等你病好了再去。”司马亮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覃县令，做出一副不方便说的样子。
    见到这种架势，覃县令也知道自己有些多余。
    “在下，想方便一下。暂时出去了。”说着，覃县令离开了。
    看到这情况，徐师爷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有什么事要避开覃县令和自己说的。
    “王爷，到底是要见什么人啊。需要避开覃县令。”
    司马亮摸了摸嘴唇，“倒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就是和覃县令没太多关系。不希望他参与其中。毕竟有些事情，知道以后，并没什么好处。”
    “徐师爷，近来燕城中多了不少生面孔，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
    听到司马亮这说，徐师爷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爷，是想让在下接触，那些想见您寒门子弟？”
    不愧是老师爷，哪怕年纪大了，思维方面还是没问题的。司马亮心中暗叹。
    司马亮点了点头，“是的，既然你猜出来了。说说看吧，我该怎么安置这些人。现在，我不能给这些人准确答复，但是我也不希望他们，再闹腾。”
    司马亮的直截了当，让徐师爷有些诧异。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在下需要您回答一个问题，才能想到接下来怎么做。就是关于朝堂改制，王爷最终会怎么选。”
    对于徐师爷的反问，司马亮不意外。他深呼吸了一下。
    “确定的意见，我无法给你。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我的想法。当然，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让你接触的那些人。因为我让你代我去做，意思就是，和我没关系。明白吗？”
    “朝堂改制，与我利益纠葛不多。只要不出乱子，我只会按当今陛下所说的去做。”
    得到回答，徐师爷松了口气。他知道司马亮的意思。只要不是让自己完全做坏事，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若是司马亮只是让徐师爷敷衍寒门子弟，那他肯定是不愿意的。甚至还会力矩抗争。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徐师爷再度求证。
    “说一不二，没必要骗你。若是我真确定下来了，那就没必要让你去联系这些人了。要知道这些人，现在最多就是吵一些，根本做不到太多东西。”
    司马亮的实话实说，让徐师爷脸色有点难看。但他知道现在确实就是这种情况。
    叹息一声，徐师爷向司马亮行礼赔罪。
    “对不起王爷，在下多疑了。希望您别生气。”
    “无妨，说说你的一些想法吧。”司马亮并不在意，示意徐师爷继续说。
    徐师爷轻咳几声，缓了一会。
    “针对一些，比较好说话的读书人。在下，可以让他们，将自己所来地方的情况，整理收集。然后让他们，讨论讨论，不激进的诉求。”
    “剩下的，在下暂时没想到该怎么解决。不过，既然王爷托付给在下。那在下一定会想办法解决。当然，期间可能会需要一些王爷的帮助，希望到时候，王爷能帮助一下。”
    听到徐师爷如此有条理的回答，司马亮有些放心。为此他自己查看起对方。
割据一方 第235章 偶遇徐望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徐师爷才过半百，但满头白发和沧桑的面容，看上去像六十好几的人。加上染病，发白的嘴唇和微微发红的眼眶。这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可怜。
    求助于这样一个人，司马亮感觉有点罪过。他叹息一声，走到了徐师爷身边。
    “你有什么帮助，找衙役传达给我就行。只要是合理的，我都会答应。当然，你一定病好了再去，别太勉强自己。”
    沉寂半生，终日忙于琐碎小事的徐师爷，被司马亮这么一关心，有些感动。自打来做上这师爷，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不过，徐师爷并未就此沉沦。而是用着自己的方式，为自己出生的这片故土，提供者自己微弱的光亮。
    本来司马亮的到来，徐师爷并未感觉有所不同。但接触下来，他感觉到了司马亮与众不同的地方。
    算上这次，徐师爷有了一种，遇到明主的感觉。这让他年轻时候的那股热血，再度沸腾了起来。
    “王爷，感谢您给在下这个机会。在下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负所托。”徐师爷站起身，郑重行礼。
    司马亮没有阻拦，他知道面对这种抑郁不得志的人。接受才是最好的。
    “行吧，那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对了，回头我会让人，送点东西过来。好让你，快点恢复。希望你不要推脱。”说着，司马亮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那就谢过王爷了。”徐师爷再度行礼感谢。
    话聊完了，司马亮和徐师爷从小屋内走了出来。
    一出门，两人就看到了，冻得不行的覃县令。
    “覃县令，走吧。我们聊完了。”司马亮招呼覃县令。
    “好。”覃县令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覃县令，回见。”徐师爷站在门口送行。
    “回见。”
    ……
    问候之后，司马亮和覃县令，沿着小路回去了。
    路上覃县令煞有心事，司马亮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两人没有一语。
    一番折腾，天色渐黑。
    待到司马亮和覃县令回到小村落中，不少小屋，都亮起了灯火，冒起了炊烟。
    “都到吃饭时间了。”司马亮多嘴一说。
    “冬天晚的早。既然有人回来了，那估计徐望山可能也回来了。王爷要见见他吗？他家就在那边。”覃县令指了指一所，有灯火和炊烟的小屋。
    要不要见呢？这来都来了，好久没和徐望山聊过了。加上这几天雁鸣滩开坞，着错过，要好几天才能遇到了吧。
    可答应了宝儿，要早点回去，这要是不会去她会担心吧。
    司马亮有些纠结，以至于他呆站在马车好一会。
    “覃县令？你是……王爷……王爷好。您怎么在这啊。”徐望山走到司马亮身前，赶忙行礼。
    徐望山的声音突然出现，让司马亮吓了一跳。他看向对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徐望山啊，你回来了。我这看望徐师爷呢，正准备走呢。”
    “这样啊，那王爷可否赏脸到在下屋中，吃个晚饭啊。虽说有些寒酸，但在下有些事想和王爷说。”徐望山直直的看着司马亮。
    本来徐望山就想找司马亮聊聊，没想到回来就遇到了他。所以对方想趁这个时间聊几句。“那行吧。”
    本来犹豫不觉得司马亮被这么一说，自然顺势留了下来。
    一旁的覃县令，自然也跟了留下。
    嘎吱。
    “我回来了。这次，带了两个贵客，多加两个菜。饭不够的话，从隔壁那边借点吧。”一进门，徐望山就大喊大叫。
    “这样啊，可是家里没有能做的了，就一点腊肉了。”女人的声音从灶台后传出。
    “要不再问隔壁借点吧。等发月钱了，再还。”徐望山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司马亮。
    “行吧，我这就去。你先接待着吧。顺便看着点炉子，别让菜糊了。”一位长相普通，衣着朴素的妇女从灶台后走出。
    当妇女看到司马亮和覃县令，表情有些疑惑。但注意到覃县令的官服，对方赶忙行礼。
    “您是覃县令吧，失礼了。那这位公子是？”妇女似乎第一次见覃县令，只是凭借官服认出了对方。
    同时，她将目光看向了司马亮。
    想到还没有介绍，徐望山更加尴尬了。他拉扯了一下妇女，然后指向司马亮。
    “这位，是我们燕城的王爷，燕王大人。”
    一听到这，妇女身子抖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赶忙行礼赔罪。
    “王……爷？燕王大人，请您恕罪，村妇不懂礼节。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事，我来蹭饭的。你忙你的。当然，待会你出去，别声张我的身份。”
    “谢王爷，村妇知道了，一定不大嘴巴。”
    司马亮的温和，让妇女松了口气。她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看向徐望山。
    “去啊，看我干嘛。”徐望山提醒。
    面对这种情况，妇女白了一眼对方，然后对着司马亮低头哈腰，走出了小屋。
    徐望山这夫人，似乎挺机灵的。不过，可能是徐望山私下和做事的时候，差别比较大吧。所以必较明显。
    司马亮看向徐望山，露出了笑容。
    “说实在的，我感觉你这夫人，比你机灵多了。”
    “啊？不会吧。她就一村妇，懂什么啊。”听司马亮说自己不如夫人，徐望山有点不服气。
    “行吧，你家里的事，我懒得管。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就打算让我们就这么干站着吗？”司马亮看了看尴尬的覃县令。
    “对不起，王爷还有覃县令。你们先入座，在下马上准备。”徐望山招呼司马亮和覃县令坐到了桌旁。
    木凳冰凉的感觉传来，司马亮打量起徐望山的屋子。
    比起徐师爷，徐望山家中的陈设多了不少。毕竟多了一口人。不过，除开一些生活必须，也没有太多别的东西。
    唯一值得让人注意的，估计只有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割据一方 第236章 雁鸣滩近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从画陈旧，破损的样子来看。估计有些年头了。
    上面所画的东西，不是的地方。就是燕城的南湖。
    一叶孤舟之上，一位长发飘飘的渔家女子，撑着桨缓缓靠近。
    虽说画中女子样貌早已模糊看不清，但司马亮觉得这应该就是徐望山的夫人。而作画人，应该就是徐望山本人了。
    没想到这普通的夫妇，还有这等浪漫的过去。这样算来，还挺好。
    司马亮至今，第一次遇到，可能是自由婚配的夫妇。于是他有点好奇。
    “徐望山，你和你夫人。不是长辈或者经人介绍的吗？”
    “啊？王爷为什么这么问啊。”在灶台忙活的徐望山传来疑惑的声音。
    “问，你就说。哪有那么多问题。”
    “哦，在下和夫人，确实是萍水相逢。然后莫名就走到了一起。……”徐望山答。
    我只是问的又不是经历了什么。这徐望山怎么讲那么起劲啊。
    司马亮本来只是好奇一下，可没想到徐望山来劲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往事。
    “徐……”司马亮打算出言阻止。
    嘎吱。
    房门被推开。夫人走了进来。对方似乎在外面被冻得不行，所以一进来就直跺脚。
    见到故事的女主人来了，司马亮又不好意思说了。他看向覃县令，尴尬一笑。然后对方也微笑回应。
    “徐望山，你在说什么呢？丢不丢人啊，别说了，快闭嘴。”一听徐望山讲的事，夫人羞怒至极。
    “有什么不好说的，都是……”
    徐望山不以为意的回答，可还没说完，就被夫人捂住了嘴。然后她还凑到徐望山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和覃县令互视不语。
    由于夫人回来，徐望山离开了灶台，坐到了桌边。
    “见笑了。”徐望山尴尬的挠了挠头，目光还偷瞄忙活的夫人。
    “无妨。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待会吃完饭，我还要早点回去。不然家中人要担心了。”
    “行吧，在下这就说。”徐望山收起窘迫，变得正经起来。
    “近来雁鸣滩开坞，遇到了一些事。其中有些比较蹊跷，所以想和王爷说一下。”
    “首先就是雁鸣滩上，多了很多生面孔。其中大多是泗水国那边来的。时间来看，估计是算好了。特意赶在开坞的这两天到的。还有就是江南沿海的一些人，也来到雁鸣滩。至于要做什么，也不清楚。”
    “其次，师家似乎有点不对。他们往船上装的东西，不是贸易的货品，更多的是值钱的物件，具体有待观察。”
    “最后，之前您要求放过的那些走私者。近来有些放肆，在下想惩戒一番。不然，高高收敛的一些走私者，可能又要猖獗了。”
    听到这么多，不知道的信息。司马亮面色凝重。他沉思了一会，然后看向了徐望山。
    “这些信息，确实挺重要的。前两件事，你就暂时别管。自己观察就行。如果有异动，你再告诉我。至于最后一件事，敲打一下吧。毕竟这是我的地界，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
    “行。在下知道了。”徐望山点了点。
    ……
    司马亮和徐望山聊了几句后，饭菜也差不多了。所以徐望山就帮着自己夫人，传菜送饭。
    哪怕徐望山特意吩咐了。最后端到桌上的饭菜依旧不多。其中大部分食材，也是腌制的。
    可以说，比之王府差距甚远。
    “王爷，招待不周，勉强吃点吧。”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招呼司马亮先动筷。
    “没事挺好的。很多我都没吃过。”司马亮夹起一块菜，送到了嘴中。
    普通的食材，单调的调料。这样做出来的菜，实在一般。不过司马亮也不是很挑的人，觉得还行吧。
    “还不错，别有一番风味。徐夫人，你坐下一并吃吧。该聊的，我们都聊的差不多了。天冷菜凉的快，等我们走估计就不好吃了。”司马亮示意准备离开的徐夫人坐回来。
    司马亮和徐望山聊天的时候。就注意到徐夫人一直在避讳。显然以为司马亮和徐望山说的东西，是什么机密。
    “这样不太好吧。”徐夫人看向徐望山。
    “坐下吧，王爷都这么说了。”了解司马亮为人的徐望山，知道对方性格一把拉住徐夫人，让其坐到了身边。
    “别拉扯了。两位大人看着呢。”
    “真是麻烦。”
    ……
    看着徐望山和自己夫人沟通。司马亮和覃县令有点尴尬，以至于接下来吃饭，四人没有说一句话。
    茶足饭饱，司马亮站起身。
    “谢，徐夫人招待。天色不早了，我和覃县令先走了。你们就不用送了。”
    “王爷，覃县令，慢走。”
    ……
    徐望山和徐夫人送到了门口。
    就吃饭的功夫，天完全黑了。
    由于雪还在下，外面不是很亮。
    “这夫妻俩，还挺配啊。”回马车的路上，司马亮吐槽。
    “确实啊，之前只是听说。现在这么一看，徐望山和徐夫人关系确实很好啊。真是羡煞旁人啊。”覃县令唉声叹气，一副这个旁人就是自己的样子。
    看来覃县令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不过，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我就不多问了。
    得要赶紧回去了，宝儿应该担心了吧。想到家中的妻小，司马亮露出了微笑。
    “王爷，您打算走了？”漆黑中窜出一个人，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车夫啊。你可吓死我了。对了，我把你忘了。对不起啊。”司马亮看着被冻得不行的车夫，很是愧疚。
    “没事，王爷。赶紧走吧，这会雪都大了，路上都积了不少了。晚点，就不太好走了。”车夫颤抖着身躯，走向马车。
    被这么一提醒，司马亮伸出手，接住了雪花。凭借依稀的光亮。他看清了掌中的晶莹。
    比起早上，确实大了不少啊。这要是下一晚，估计又能积起不少了。
    司马亮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随后，他带着覃县令坐上了马车。
    比起来时，回去的路慢上许多。而且时常走走停停。
    等司马亮回到王府，周边都没有几家还在开着的商铺了。
    “送一下县令，你就可以回去了。今天辛苦你了，回头我会让富逢打赏你的。”司马亮吩咐车夫。
    “谢王爷，王爷再见。”
    ……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宝儿娘娘都急坏了。她现在还坐在前厅等您呢。”
割据一方 第237章 温馨的早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身旁的温暖，让司马亮有些着迷。他轻轻搂住枕边人。
    “嗯。”宝儿呢喃的声音传来。
    缓缓睁开双眼，司马亮一眼看到了沉睡的宝儿。
    宝儿双眼紧闭，未做修饰的脸，泛着微微的红晕。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张粉嫩的小嘴，不停张合，似乎在梦中说着些什么。
    还在做梦？似乎不是什么美梦啊。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就靠在枕边，静静看着宝儿。
    “嗯。”宝儿呢喃一声，然后辗转了一下。感受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松开了手。
    可由于肚子变大一些，宝儿侧过身有些不舒服，与她又辗转了回来。
    “夫君乖，不要胡闹。”宝儿说出了完整的梦话。
    宝儿的梦里，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估计她不会告诉我了。
    司马亮之前问过宝儿一些对方的梦话。但对方都以不记得为由，没有告诉给他。
    虽说有些梦，是会很快忘记，但只要刚起床，反应的快，还是能记得一些碎片的。显然宝儿不想和司马亮分享自己的梦。
    司马亮撑起脑袋，看向窗外。即便公鸡打过鸣，外面还是很昏暗。
    正常来说冬天嗜睡，司马亮平常也会多睡一会。但今天突然醒来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司马亮想看看看外面雪怎么样了。可他又怕起身打扰到宝儿。所以只能撑着身子静静等宝儿起来。
    犹犹豫豫间，外屋传来了脚步声。
    小贝还是那么早起来吗？
    透过被遮蔽蜡烛的余光，司马亮看到了小贝的身影。
    没过一会，房门被轻轻推开。格外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司马亮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小贝提着一个黑色棉布盒子，走到暖炉前。
    打开盖子，微弱的火光出现。
    小贝拿起火钳，从棉布盒中夹出一块块烧红的木炭，放到了暖炉中。
    随后，对方打开暖炉下方，将木炭灰用工具扫到了棉布盒中。
    原来是补暖炉啊，小贝还真是喜欢亲力亲为啊。不过，这样也好，能少看到一些伺候的人。
    司马亮静静看着小贝，补完了两个暖炉。
    或许是习惯，亦或是察觉到了目光。小贝朝着床上看了一下。
    四目相对，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用手指放在了唇间，做出安静的手势。
    小贝微笑回应，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随着被轻轻关上，小贝离开了房间。
    见此，司马亮再度躺下。他看着屋顶陷入沉思。
    眼下的事又多又杂，很多还会有变数。我这还仅仅是江南王，二哥那边估计更多事吧。
    “嗯。嗯？夫君，你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宝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了身边的司马亮。
    “睡不着自然就醒了。不过，就早起了那么一会。”司马亮收起思绪，摸了摸宝儿的脸庞。
    “这样啊，嗯。”宝儿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看还有点昏暗，又打了一个哈欠，“夫君，我还有点困。再睡一会。你要起的话，直接起吧。没事的。”
    司马亮搂住宝儿，闭上了眼睛，“没事，我也有点困了，再睡一会吧。”
    两人相拥，再度睡了一小会。
    当司马亮再度醒来，身边的宝儿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睡够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
    “小贝，帮忙穿衣。”宝儿呼唤了一声，同时钻出了被窝。
    躺在床上的司马亮伸了个懒腰，然后静静看着宝儿穿着衣物。
    哪怕宝儿待在屋子里不出去，衣物穿的还是很多。本来就微微鼓起的小腹，等穿完以后就像多怀了几月一般。
    待到宝儿洗漱，司马亮也离开被窝，让小贝帮忙穿着衣物。
    洗漱完，一碗热腾腾的米汤端到了司马亮面前。
    暖洋洋的感觉传遍全身，司马亮满意的吐出热气。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是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雪没有下一整晚，但还是积了一些。等雪化了这几天估计会更冷一些。王爷披风记得穿着，别冻着了。”小贝为司马亮系上最后的披风带子。
    “知道了。”司马亮应承下来，然后拉开房门， 走出了主屋。
    除开行走的路上，别处都积累了一层浅浅的积雪。
    “还好停的早，不然又不好出门了。”司马亮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夫君，中午回来吗？”宝儿问。
    “估计不能，我要去一趟定南，晚上大概率赶不回来。你不用担心，好好在屋里等着就行。别像昨天一样，去前屋等着了。哪里冷，来来回回也麻烦。”
    想到昨夜宝儿等待自己回来，司马亮就有些心疼。是虽说是他自己的原因，但他还是不想让对方再这样了。
    “知道了。夫君早去早回吧。”宝儿站在门内微微一笑。
    一如既往，司马亮离开后宅后，第一时间来到了书房。
    他翻看了昨天送来的一些公文，然后将其中需要回复的，一一处理。随后，将一些信件简单看了看。
    “没多少事。不过，也就暂时这阵了。今天去看看定南那边的情况吧。”
    临近二月末，平南和顺宁的一些工作也逐渐恢复了。
    由于大本营是燕城，这两个地方离得较远。所以司马亮打算再忙起来前，视察一下这两地的情况。
    哪怕看不出太多事，但至少可以让手下人知道，自己对这两处地方很上心。可以让一些懈怠的人，稍稍紧张一些。同时，可以让一些民众知道，这两地，归他司马亮的了。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王爷，驸马在前厅等您。”小信子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司马亮翻了翻信件和公文。确认没有重要的公文，或者熟悉名字的信件后。他呼出一口气。
    “行吧，准备马车吧。我和姐夫要出去一趟。”
    “是，王爷。”
    司马亮拉紧了一下披风，然后走出了屋子。
    杨昱近来过的不错，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他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等待司马亮的到来。
    “姐夫，来的挺早的啊。这皮毛就穿上了啊。行吧，挺好的。”
割据一方 第238章 前往平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杨昱穿着一身常服，最外面披着一件兽皮制成的披风。光滑油量，且厚实的皮毛，看上去就很暖和。
    “江南能穿上这个的时间不多。与其放在库房里，还不是直接拿来穿了。”杨昱看着披风，笑了笑。
    “也是啊。不过，我穿不太惯毛茸茸的感觉。暂时只能扔库房了。”
    杨昱的这件披风，就是东方舒送来的一些礼物。司马亮试着穿过，但因为怎么说呢。暖和是暖和，可太显眼了。而且他感觉穿这个有点女性化。加上冬天穿的多，基本只露一张脸在外面。。
    司马亮怕自己被人当成女人误会了。当然，他这个想法从没告诉过别人，对外只说自己不太喜欢穿。
    从燕城前往平南的路很远， 司马亮和杨昱有足够时间聊。所以寒暄几句后，两人就往门口走去。
    来到王府门口，几辆马车整齐停放。离司马亮最近的马车是中间的一辆。
    “走吧姐夫，这四驾马车，我还是第一次坐呢。”
    “行吧，那我沾王爷的光了。”杨昱走到马车边，然后在车夫的搀扶下，进入了马车。
    随后，司马亮也走到车边，准备上去。
    “王爷……王爷。”呼唤声传来。
    司马亮寻声看去，发现是个衣着破烂的年轻人。
    还是找上门了。真是麻烦啊。偏偏徐师爷还在生病。暂时先打发了吧。
    司马亮叫来一位王府下人，然后小声说了几句。随后，他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
    “王爷……王爷……求您听听……”呼唤声变成了哀求声。
    车内的司马亮闻声眉头一皱，然后看向了杨昱。
    “姐夫，你那有人叨扰吗？”
    “有不少，不过，不是外面那种。”
    听到杨昱的回答，司马亮明白了意思。他靠在车窗边，目光渐渐出神。。
    “王爷，要出发了吗？”车夫询问。
    “走吧，赶紧去吧。”司马亮心不在焉的回答。
    驾。
    三辆马车，十名护卫组成的小车队出发。他们沿着大道往西城门而去。
    “王爷……”衣着破烂的年轻人，看司马亮离去瘫倒在了地上。他一脸愁苦，目光麻木，似乎失去了所有希望。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年轻人的面前。他抬头一看，发现是王府的下人。
    “王爷很忙，别直接来找他。若有事，去县衙。这里有些银钱，是王爷给你的，好好收着，别被人骗去或者偷去了。”下人从衣兜中掏出一个钱袋，然后递给了年轻人。随后，快步回到了府中。
    拿着钱袋，年轻人陷入了迷茫。他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行吧，再去趟县衙吧。王爷昨天去过县衙，应该做了什么安排吧。希望能有点好消息。若是王爷，也不帮我们。那这次朝堂改制，估计又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年轻人将钱袋小心收好，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由于时间尚早城外的积雪还没有清理。所以车队出了城门，速度变慢了许多。
    “王爷，关于寒门子弟，你应该做出决断了吧。能和在下说说吗？”
    司马亮点了点头，“决断下了，但具体安置方法，还没定下来。现在我把事情暂时扔给了徐师爷。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和你聊聊。”
    “我是打算借着改制的东风，帮他们一下。毕竟江南这边烂掉的大家族太多了。很多官吏都没什么作为，需要更换了。”
    “不过，现阶段我不会摆明态度。肯定要反复横跳一下，才能获得更多利益。所以暂时我不会直接接触这些……”
    司马亮将徐师爷的安置方法说了一遍，然后看着杨昱静等回答。
    信息虽说不多，但也不少。所以杨昱思索了一会才回答。
    “这样确实不错。就是有些激进的人，还是会闹腾吧。虽说是少数，但煽动起来，还是会闹出一些事。若是有心人从中作梗，估计还会挺麻烦。”
    “在下觉得，除了给事做，暂时安抚以外，还可以找人故意弄点事，然后将一些不安分的人，筛选出去。这样不说完全掌控吧。至少不会太失控。”
    杨昱的分析，确实很全面。司马亮也有考虑过。但他没有什么合适人选，可以帮他做这件事。
    “姐夫想的和我差不多。就是这个事，不太好找人做啊。”
    杨昱不停揉捏关节，想起可以做这件事的人选。
    司马亮见此也不再打扰。他拉开车窗查看起外面。
    比起城内，城外的积雪更加厚实。放眼望去，看不到头的白色原野，让司马亮想起了不毛原。
    二月马上结束，三月四月。马上就春天了。到时候就要春种了。
    或许，下次来，这边就能看到播种了。待会和姐夫计划一下，农桑之事。
    看着这些属于自己的土地，司马亮打起了算盘。
    司马亮和杨昱各怀心思，沉寂了良久。
    吁。
    马车突然停下，车帘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王爷，路被堵住了。护卫上去查看了，可能要等一下了。”
    “知道了。”司马亮看向杨昱，“姐夫你下去吗？我想下去看看。”
    “不了，我继续想想。”杨昱拒绝。
    “行吧，你继续吧。”说着，司马亮推开车帘，走了出去。
    没有太多遮挡，冷冽的寒风直面吹来。司马亮打了一个哆嗦。
    真冷啊。
    看了看前面被堵住的车辆，司马亮又看向后方。
    时间快中午了，所以路上的车辆多了不少。导致司马亮车队后面，一直有来的马车或者行人。
    “希望不要太麻烦啊，不然回去都难了。”
    司马亮神色担忧。他很想走到前面去看看，可外面看上去很混乱。他这马车本来就够显眼了。要是随意走动，可能会造成更多麻烦。
    “那是燕王大人吗？”
    “应该是吧能在去平南路上遇到四驾马车，只可能是燕王了。”
    “那个车旁边的年轻人，是王爷吗？”
    “没见过，应该是吧。看起来挺贵气的。”
    ……
    就司马亮出来的这一会，不少路人讨论起他的车队和马车。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只好躲回马车中，等待守卫传来的消息。
割据一方 第239章 拥堵偶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等了一会，先去的守卫回到了车队。对方进入司马亮的马车中，汇报起情况。
    “王爷，前面林中，因为下雪，倒了几棵树，然后压倒了几辆过路的马车。现在前面的人在疏通了，估计要过一阵才能走了。可能要到很晚才能到平南了。”
    “你们也去帮忙吧，留几个照看就行了。”司马亮吩咐。
    “这样会不会不好啊。其实前面人挺多的。我们去不去影响不大。”守卫答。
    “这样啊，那行吧。另外两辆马车里面没人，你俩轮流进去休息吧。毕竟外面挺冷的，别冻着了。”司马亮说。
    “谢王爷。”守卫离开马车。
    司马亮看向杨昱，叹了口气。
    “姐夫啊，麻烦了。可能要耽误不少时间了。早知道晚点出发，或者先去顺宁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路上坎坷，到平南会有一些意外收获呢。”杨昱笑着安慰。
    看对方这幅样子，司马亮摇了摇头。
    “姐夫啊，你变了不少啊。看来和三姐感情增加了不少啊。什么时候，让我有个外甥啊。”司马亮调笑。
    “在努力了。我也希望能早点有个孩子。父亲生前一直就催促。现在他不在了，我更要抓紧了。毕竟杨家只有我这个独苗了。”
    说道父辈，司马亮再度叹息一声。毕竟两人的父亲，是同时死的。而且至今还不确定是何人所为。
    沉寂了一会，司马亮车边传来了敲打声。
    “王爷，有人想找您。”守卫的声音传来。
    “谁啊，有什么事吗？”司马亮问。
    外面安静了一会，然后再度响起守卫的声音。
    “是盛定，盛公子。”
    一听是盛定，司马亮有些意外。不过，他想了一下时间就释怀了。他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对方也该去中都了。
    “叫他进来吧。”
    “盛定啊，听说他和唐家三姑娘有点纠葛啊。现在怎么样了。”杨昱多嘴一问。
    “不太清楚，待会问问吧。”
    之前闹出的乌龙，差点让唐崇以为，司马亮想要姐妹花。这让他再度想起，有点哭笑不得。
    稍稍多嘴几句，司马亮和杨昱就闭嘴了。他们怕再多说，会被盛定听到。
    “王爷，杨驸马好。”盛定行礼问候。
    “好。”
    ……
    三人简单问候后，盛定坐到了司马亮附近位置。
    “王爷真是有缘啊，在下这要去中都，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确实有缘啊，一起被堵着了。”司马亮笑了笑。
    一说到被堵着，三人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了一声。
    “话说，你和果儿怎么样了。上次的误会，岳父应该让果儿跟你道歉了吧。你有没有展现的君子风范啊。”司马亮的半开玩笑的说。
    “这个啊……没有什么进展。三姑娘似乎不太喜欢在下。”盛定苦笑。
    听到坏消息，司马亮和杨昱对视了一番，然后使了个眼色。
    “盛公子是想折服唐家三姑娘是吧。不然的话，直接和唐老爷定亲，就可以解决了吧。若是这样的话，就只能看缘分了。毕竟情爱之事，不是单方面痴情就能得到回应的。盛公子还是宽心吧。”杨昱安慰。
    盛定点了点头，“在下也知道的。所以不太想勉强这段姻缘。若是唐三姑娘是在不喜，那在下只能知难而退了。比起王爷来，在下确实有点乏味了。”
    突然说到自己，司马亮有些尴尬。可他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转移了话题。
    “既然你有决断了，那这件私事，我们就不说了。聊聊你此去中都要做什么吧。”
    或许真的有些伤心，司马亮一转话题。盛定也顺着说了下去。
    “看陛下安排吧。不过，应该会有很多事吧。而且过年这段时间，中都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毕竟在下走的时候，看到了不少披甲戴胄的将士。”
    对于这个消息杨昱和司马亮都知道。只不过离得远，也就没怎么讲过。
    “盛定啊，你和二哥接触过吗？”司马亮问。
    “没有，都是刘丞相吩咐我做事。”
    这个刘丞相就是刘一帆的父亲，刘存。毕竟国不可一日无相，所以在告知天下时。说了丞相任命。
    在改制完成期间，由刘存暂代丞相之位。
    “这样啊。如果有机会能接触到二哥。希望你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然后有机会，再亲口告诉我吧。毕竟我不好去中都，不太清楚二哥的变化。”
    司马亮不敢让盛定帮自己做事，或者观察二皇子。但他又想知道一些对方的事情，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窥伺一下。
    “有机会的话，在下会注意的。”盛定明白意思，所以应承了下来。
    “对了，定南王是回去了吗？好像很多天，没出过王府了。”盛定问。
    一说到这件事，司马亮心头一跳。他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然后叹息一声。
    “皇叔啊，他生病了。所以在府上修养。估计还要一几天，才能好。”
    “这么严重吗？要不要请我府上的大夫去看看？”杨昱一听有点紧张，毕竟他也算半个皇亲，加上是在司马亮手下做事，所以知道定南王出事，会有很大后果。
    “不用，不用，大夫看过了。马上好了。”司马亮赶忙阻止。
    看司马亮那么笃定，杨昱觉得有点怪。可碍于盛定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王爷这么说，定南王肯定没事了。那在下不多操心了。”
    盛定并未察觉不对，而是点了点头，“确实啊，年纪大了就容易生病。就像在下父亲，十几年没看他生病，今年居然着凉了。虽说天气冷了一些，但还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的原因。”
    “听说定南王年轻时候是军中待过。估计和在下父亲一样，习惯不穿太多衣物到处跑。”
    盛定的安慰，让司马亮羞愧难当。现在只有他和小三子知道真相。
    剩下的人以为定南王还在府上，可事实呢，对方漂洋过海，不知道去哪里了。
    “阿嚏，不会是小六那小子，想到我了吧。这混小子，居然做出这等事。我要是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坐在船头的定南王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
割据一方 第240章 略有不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自打醒来以后，定南王就喜欢坐在船头。虽说眼前的海面很少会有变化，但他还是很喜欢看。
    “王爷，喝点茶吧。”郭临端着托盘，送来了茶水。
    定南王看着海面叹了口气，然后转身。
    拿着茶盏看向海天之间，定南王抿了一口茶水。
    “那是什么？是船吗？”
    定南王指着天边的一个黑影。
    “在下看看。”郭临定睛一看，“看不清啊，在下让诺玛来看看吧。”
    郭临放下托盘，跑回了船舱内。
    过了一会，郭临和诺玛来到了船头。
    “会不会是岛啊。”郭临说。
    诺玛粗略一看，摇了摇头，“不会。我们的航线是直着走的。黑影却越来越偏，明显是船。如果他们绕开我们走还好，要是他们不老实，那可能就有硬仗了。”话到最后，诺玛神色紧张。
    经过数天航行，诺玛船队沿着海路南下，已经出了黎国地界。这意味着他们进入了相对混乱的海域。这样的情况随着离黎国越远，就会越严重。
    同时，能遇到的船也会越少。当然，最好别遇到为好。因为很多船做的都是无本买卖。
    诺玛之前就是这样，所以知道这条航道的危险。她拿出一支单筒望远镜，闭上一只眼睛，观察起远处船只的动向。
    看了好一会，诺玛脸上愈发沉重。
    “感觉不像商船。而且船上人很多，感觉来者不善。王爷您看看。”
    诺玛将望远镜递给了定南王。
    由于用过几次，定南王也会用这个东西。他闭上一只眼睛，观察起来。
    “船上人，都在忙活。看样子，是注意到我们了，才这样。应该不是善茬，早点做准备吧。”
    “王爷，让在下也看看吧。”郭临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有点尴尬。
    定南王将望远镜递给了对方，然后沉默着看向远方越来越清晰的船只。
    “宁城那边样式的船只，看服饰也有点像宁城那边的。会不会搞错了？”郭临放下望远镜，不确定的说。
    定南王年轻时，也参加过不少战争。他清楚越是自己人，反而越可能是敌对者。他从郭临手上再度拿回望远镜查看起来。
    “这可是外海，黎国律法可管不着这些人。说不定他们就是专门吃同国人的。若果是真的，那这种人还挺麻烦。他明知道我们这边船只的一些特性，打起来不会占据上风。”
    “先做好准备吧。眼下虽然只看到一艘船，他们可能不会动手。但还是要确保第一时间能还手。”
    “是，王爷。”诺玛应承下来，然后吩咐手下准备迎战。同时，她通知了后面几艘船，做好迎敌准备。
    “小六这望远镜，真不错啊。海上有这东西确实踏实很多啊。”定南王看着手中的望远镜，爱不释手。
    这个望远镜是司马亮，找工匠定制的，镜片是水晶打磨的，到现在为止独一份。
    本来司马亮是想留着自己用的。可突然要送走定南王，他怕海上出意外。所以就将其赠送给了诺玛。
    双向奔赴，两艘船越来越近。透过望远镜，定南王可以看到对方船上的人，一直张望着自己这边。
    越来越近，定南王收起了望远镜。他看着不远处擦肩而过的船只，心生不解。
    “王爷，他们好像只是路过啊。”郭临说。
    “这些人看上去不像善茬。估计是看到我们的实力有些忌惮，不敢直接动手。或许晚上，或者过段时间，他们就会追上来。毕竟我们这是船队还带了那么多货，不可能走得太快。”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要更加小心才是。”定南王的目光，死死锁定远去的船只。
    ……
    堵住道路被疏通，司马亮的马车再度行进。很快，就要抵达平南。
    摇晃的马车上，司马亮两眼出神。自打盛定走后，他就这样了。
    “王爷，你在想什么？是盛公子说的事吗？”杨昱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私事。”
    所处位置不同，每个人看到的东西有所差别。尤其现在司马亮越走越高，导致一些近处的东西看不太清。
    盛定刚才就说了一下，关于唐家的一些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人频繁接触唐崇，估计是想和司马亮联系。
    作为生意人，唐崇不会明确拒绝一些人。就会接待一些，立场不是很明确人。盛定见过几个，感觉不太好的人。所以就和司马亮说了一下。
    回头让岳父注意点吧。不过，以他的性格还是很难避开一些人的算计啊。该怎么办呢？
    作为一开始帮助自己的唐家，司马亮不想将对方踢出核心圈。可随着司马亮水涨船高，唐家的一些弊端也开始展现了。尤其关于唐崇接触的人，司马亮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提醒了。
    可司马亮一直下不了决断，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可眼下情况，显然不能再拖了。所以他打算做个了断。
    盛定真是不错啊。对于能说出不少东西的盛定，司马亮很有好感。
    “你觉得盛定怎么样。”司马亮问。
    还在想事的杨昱，顿了一下，“盛定挺好的，经过一些事，成长了不少。只要不出意外，谨慎一些。能走到比较高的位置。当然，还是要看二皇子怎么看了。”
    “你说的确实有理。但我感觉盛定在中都，还是有些稚嫩了。或许以后该找个机会把他弄回来”
    杨昱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王爷，你担心是对的。但如果不让盛定经历，他就很难成长。再说就以王爷现在和二皇子的关系，盛定不可能会出事。哪怕有些敏感，最多是不会身居要职。现在中都的人，被杀的差不多了，正是用人之际。”
    “宽阔的舞台，就是盛定最好展现的时机。加上马上改制，会有大量官职空缺，以及新的官员入选。这可是人脉啊。就盛定这种出身性格，很容易交到不少朋友。路肯定越来越好走的。”
    司马亮一想觉得有理。他叹息一声，笑了笑。
    “看来是我多虑了。算了不想盛定的事了，你人选想的怎么样了。有可选之人了吗？”
割据一方 第241章 平南官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说到这里，杨昱面露为难。
    “在下，想了几个。不过，王爷都不认识，而且不是燕城人士。”
    “杨丞相的旧门生吗？”司马亮问。
    司马亮手下只有少部分杨家旧部归附，剩下大部分还是在朝中任职，或者退隐乡间了。
    “没错。父亲在的时候，他们倒是可用。现在的话，估计要确认一下。一时间，很难排查出来。估计要费一段时间。”杨昱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司马亮叹息一声。对于未归附的杨家旧部，他不太了解。所以多问意义也不大。
    “行吧，全权交给你吧。后续，你确定下来，再和我说吧。”司马亮不再追问更多。
    吁。
    马车停下。
    “王爷，驸马，平南郡守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司马亮看向杨昱，“走吧，先看看平南的情况。剩下的路上再想吧。”
    “是王爷。”
    司马亮和杨昱，陆续下车。
    “王爷好，驸马好。”
    ……
    早早等候的平南官员，纷纷行礼问好。
    “都好。”司马亮回礼。
    “诸位应该等了很久了吧。先到里面再讲吧。”杨昱说。
    “驸马客气了。在下们等是应该的。现在时间都下午了，王爷何驸马应该没吃吧。要不先去找个地方，让两位先垫垫吧。不然饿着肚子，也不好聊正事。”身着郡守官服的人，面带笑容的提议。
    听到这种回答，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
    挺油滑的，和得到的信息确实差不多。这样的人，不堪大用。但暂时还能放在这里。后续再想换掉的事吧。
    郡守估计没想到，自己因为这番言行，就被判了死刑。他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亮，等待着恢复。
    “行吧，你的地界，看你安排吧。”司马亮答。
    郡守安排的地方不远，所以不用再做马车。一大群人围着司马亮和杨昱，浩浩荡荡的走过街道。
    这种平日都看不到一位官老爷的小地方，一下看到那么多，还那么齐。自然引来不少民众注意。
    “那是郡守，郡丞还有郡尉吧。好久没看到了。”
    “县令之流也在啊。不过看样子只是陪衬。”
    “看来被围着的人，身份更高啊。”
    “对了我们这边不是被划给燕王治理了吗？”
    “对啊，应该是吧。那还有一个年轻人是谁啊。看气质不想随行官员。”
    “不清楚啊。”
    ……
    燕城的大道已经算拥挤的了，可平南这边更加狭小。两边摊贩一摆，行人过车都很麻烦。所以司马亮一行走路，都有衙役开道。不然，随时可能被堵住。
    看着被驱赶的百姓，司马亮沉默不语。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不停用余光看着县令一行。
    作为实际管理平南城的人，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看上去，并不是因为百姓被驱赶而难受，看上去更像怕司马亮生气。
    看来这些家伙，也差不多啊。后续跟郡守之类，一起换了吧。司马亮心中下了决断。
    司马亮此行来，主要就是想看一下这边的官员。如果有用的话，他可以培养一下。可现在粗看下来，似乎个个都是油滑之辈，没有什么可用的价值。
    “王爷，就是这里了。这可是平南算的上号的酒楼了。虽说比不上燕城中都，但也勉强能吃。委屈一下王爷了。”郡丞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
    “行吧，就这吧。” 司马亮笑着回应，似乎没被影响。
    杨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随。
    步入酒楼，司马亮就发现，除了伺候的小二和掌柜外，没有任何食客。
    注视了一下，崭新的摆件。司马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真是大费周章啊，就接待个我。都将酒楼特地准备了一番啊。
    都有点期待，能吃什么菜了。
    司马亮心中暗笑。
    “快过来伺候，王爷，驸马来了。”郡守招呼掌柜。
    衣着光鲜的掌柜，领着几个侍女走了过来。
    看着架势，司马亮有些无语。
    不知道是郡守的意思，还是掌柜的想法，对方穿的衣服，实在是有些浮夸。连带着两位婢女，都穿的很奇怪。
    “王爷，驸马。要吃点啥？还是说要吃点特色的？”掌柜笑脸相迎。
    “随便吧，少弄点就行。我吃不了太多。”说着司马亮看向杨昱，“姐夫，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都可以。”杨昱答。
    “那就这样吧。”司马亮再度回答，然后走向一旁的桌子坐了下来。
    “好嘞，王爷，驸马请稍等。”掌柜离开前，向两位婢女使了个眼色。
    随着司马亮和杨昱入座。原本凑在身边的官员，也坐到了一旁桌边。
    “王爷先喝茶，饭菜等一会就好了。”郡守从婢女手中接过茶壶，为司马亮端茶倒水。
    看郡守如此上心，婢女都有点不知所措。
    司马亮倒是无所谓。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伺候。
    新茶？这时间点，价格也不低吧。真下血本啊。
    司马亮抿了一口，就品出了茶。
    “于达，近来平南怎么样，先简单说说吧。”司马亮一脸笑意，看向郡守。
    突然被问及正事，郡守楞了一下。
    “平南就这点大，能有什么事啊。加上王爷坐镇，太平的很。”
    听到废话般的回复，司马亮心中有点不爽。他不喜欢和没价值，又喜欢打官腔的人说话。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第一次正式访问。他不想撕破脸皮。毕竟这样会让司马亮手下的人，感觉他不近人情。
    “这样啊。那改制方面的事，怎么样了。虽说你这边人口总数不多，但也有不少中都那边任职过的家族。应该有些阻力吧。”司马亮转移话题，继续询问。
    “这个啊，确实有。在下有在努力，就是效果不太好。”郡守答。
    面对又一轮废话，司马亮有点烦躁。他不太想和郡守说话了。从见面到现在，对方就没说过有用的东西。除了敷衍就是废话。
    这是因为离中都近，还是除了燕城，都这样啊。
    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
割据一方 第242章 特意伺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城可以说是司马亮的好运之地。除开位置以及商业上的优势，还有部分就是留下来的官员了。
    由于历来被皇室管控，燕城成了官员的流放地。这些人虽说在官场不受待见，但做起事来，比这些朝堂直接管理的地方好上不少。
    尤其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就会有很多像平南郡守的官员。
    事能做，但大部分时候不做。遇到问题，能骑墙，就骑墙，突出一个油滑不粘锅。
    这种人，只比贪官污吏强一点，剩下就一无是处了。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掌柜。
    “饭菜快了吗？我有点饿了。”
    郡守是聪明人，知道司马亮的意思。他尴尬一笑，“在下，帮去问问，您稍等一下。”
    随着，郡守离开，司马亮和杨昱对视一眼，然后叹息一声。
    经历了这段不愉快，郡守询问完掌柜，回复司马亮后，就退到旁边桌去了。
    时间过去，饭菜一次被端了上来。
    看到上面的“特色”菜，司马亮有些疑惑。他是在想不到，这些天南各地的食材，怎么就成了平南的“特色”菜。
    这郡守也太费心了吧。居然还有乌骨鸡汤，这玩意怕不是昨天就炖上了。
    行吧，就冲今天这顿饭。今天就放过这郡守吧。
    司马亮打了一碗鸡汤，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长时间熬煮的鸡汤喝起来就是舒心。司马亮一连喝了两碗，才吃起别的菜。
    虽说事先吩咐，少做几道菜，但酒楼还是弄了八菜一汤。
    除了乌骨鸡外，剩下的菜大多是各地的稀罕菜。基本和平南“特色”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特色这个东西不重要，东西好吃就行。司马亮虽说吃过不少，但出于不浪费，还是尽力吃了很多。
    很快，杨昱放下了碗筷，司马亮随后也放下了。
    “都是好东西，有点浪费了啊。”司马亮感叹。
    杨昱接过婢女的手帕，擦了擦嘴巴，“确实啊，这些个菜，在下都很少有机会吃。算是沾了王爷的光了。”
    听到杨昱这种语气，司马亮笑了笑。
    “什么叫我的光，这不是于达准备的吗？要谢，谢他去。”
    两人的调笑，在郡守听来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于达，看着我们吃，你要不要也吃点。”司马亮主动问候郡守。
    “啊，不用了。在下吃过了，您吃饱了是吧。那走吧，王爷不是还要视察平南吗？”
    听对方如此识相，司马亮也不再为难对付。他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走向了门口。临走前，他找来守卫然后让其付了这顿饭的饭钱。
    司马亮是个有原则的人，吃归吃，但钱还是要算清的。毕竟对于这个郡守他已经下了决断。不太想再有什么瓜葛。
    注意到司马亮的动作，郡守表现的有些难堪。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未来，面对司马亮也没那么热烈了。
    “王爷，想看什么。在下，这就领您去。”
    听到对方语气变化，司马亮不以为意。
    “先看看盐仓吧，剩下就是重启的军营，以及一些城防情况。”
    “是王爷。”
    盐仓离这边有些距离，所以众人坐上了马车，然后一同前往。
    长时间停留，加上不少衙役守卫轮守。酒楼周边聚集了不少人。了解过后，大部分民众知道了司马亮的到来。
    其中一些人，交头接耳，似乎讨论着什么。还有一些没有讨论的人，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似乎提前知道了内情。
    盐仓修在运河旁边，正直航运暂停，所以马车沿着河道前行。
    拉开车窗，司马亮看向运河。
    宽阔的运河之上，飘着大大小小的浮冰。一些用水的百姓，顶着寒冷，在河边打水，或者洗东西。
    想到次前来的几次，司马亮感慨万分。
    “王爷，之前平南盐仓之事。您知道缘由吗？虽说事已过去，但在下还是有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若是不方便，您可以不说。”杨昱看着窗外，想起了昔日的事。
    司马亮想到和杨昱的交锋，叹息一声。
    “没事可以说。”
    “平南浮尸的那些人，其实是吕家的人，他们是奉父皇的命令追查官盐丢失。而杀他们的人，是荣家的人。至于具体细节，我不能告诉你。但大致就是这么个事。”
    杨昱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对司马亮的回答有些不能理解。看来他也想过很多原因，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真相。
    “一切都在先帝的掌握啊。对比之下，太子确实差了许多。输得不冤啊。”杨昱感叹。
    司马亮拍了拍杨昱的肩膀。
    “过去的事了，人不在了，都不重要了。”
    “是啊，物是人非。”杨昱挤出笑容回应。
    马车行驶了一会，然后停了下来。
    司马亮和杨昱走下马车，来到了一座严防死守的高墙前。
    作为此前的军营，官盐仓库高墙规格基本上和城墙差不多。上面有着不少人轮守。
    从衣服穿着来看，都是司马亮手下的人。
    这些人是司马亮第一波府兵，自打接收平南以后，他第一时间调来了自己人。毕竟他知道官盐的重要性，已经影响情况。
    得益于此，围墙上轮守的士卒，认出了司马亮的到来。赶忙打开门迎接。
    “王爷您来了，是来视察吧，请进。”
    面对还算熟悉的面孔，司马亮心生好感。
    “近来，盐仓怎么样啊。”
    “盐仓一切良好。仓内存盐，前几日也核对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士卒队长回答。
    “好，不错啊。确认没问题的话，回头我会给打赏。”司马亮拍了拍士卒队长的肩膀。
    受到如此礼遇，对方有些激动，赶忙行礼感谢。
    “谢王爷。”
    一番简单问候之后，一众官员进入。
    大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平南城的喧闹。
    盐仓平日没什么人会来，这次来了那么多大人物。导致一些巡逻的士卒，总用目光扫视来访者。
    被这些目光一看，司马亮身后的官员有些发虚。做官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平日里见平头百姓还好。可看到众多披甲戴胄的士卒，就有些不自在。
割据一方 第243章 核查盐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哐当。
    盐仓的最后一道锁被打开，仓门被拉开。
    映入司马亮眼帘的是，数之不尽被堆砌好的麻布袋。
    这是多少盐啊，换算成价值得多少啊。
    这是我的吗？
    司马亮望着这些粗糙的麻布袋，想法颇多。
    作为四大盐仓之一的平南仓，盐的调拨比较少。·除开清掉库存外，基本都是作为战略储备，很少会动。
    司马亮缓缓走到一个麻袋旁，用手摸了摸
    隔着袋子，司马亮感觉到了里面宛如碎石般的粗盐。
    司马亮再度看看了，然后叫来了士卒。
    “我抽查几袋。”
    “是王爷。”
    司马亮指了指几处，然后走到最近的袋子旁等待。士卒陆续拆开袋子，露出了其中略微发黄的盐。
    这种未经二次提炼的盐，杂质较多，不好直接食用。所以司马亮只是掰扯下一点，然后放到鼻尖闻了闻。
    回想曾经在师家盐场闻到的味道，司马亮确认这是官盐。
    如法炮制，司马亮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他朝着身边的士卒，露出了笑容。
    “暂时看来，确实没问题，希望你们能保持。”
    “应该的，王爷。”见没有意外，士卒队长松了口气。
    司马亮走到门口等待的官员面前。
    “你们谁以前负责这里官盐出入的。”
    官员面面相觑，看样子他们中没人做这个事。
    “王爷，此前做的那位，因为上次官盐事件，被撤职查办了。”郡守答。
    “这样啊，那以前留下的官盐出入手册还在吗？”司马亮目光一变，但很快恢复。
    郡守看向郡丞，“我记得中都的大人核查完后，还回来了吧。”
    郡丞目光出神眨了眨眼，似乎不记得这个事。
    “在下，回头去查查吧。应该是有的。”
    听到这种回答，司马亮面色一沉。他瞪了郡丞一眼。
    “晚上你去找吧，希望能在我走之前找到。”
    “对不起王爷，在下一定会找到的。”郡丞行礼赔罪。
    见此司马亮不再多说。他继续往盐仓里走去。
    弯弯绕绕一圈，司马亮走到了盐仓最里面。他敲了敲厚重的墙壁。
    “这盐仓，有别的出入口吗？”
    “在下，检查过，并未找到。”
    司马亮想知道这种守备之下，之前的官盐是怎么失窃的。虽说他没跟进整个官盐事件，但也了解到了部分情况
    平南仓丢失的官盐，大部分是旧时官盐。也是因为这样，此前的核查官，只计算入库，出库则是根据朝堂需求调拨，根本不会复查。
    确定进入官盐是对的情况下，那少的盐，只可能是从盐仓出去了。可收买整个盐仓士卒不被发现，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毕竟其中会掺杂有不少皇帝的禁军。
    是不是这盐进来时就被做了手脚？要不要回头问问师虎？
    司马亮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师家。作为贯穿整个官盐生产运输的家族，师家显然是主导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于其中手段，肯定是最清楚的。
    司马亮又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后，他放弃了。
    回去聊聊吧，正巧，他出逃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司马亮转过头，回到了盐仓门口。看着等待的众人，他微微一笑。
    “走吧，盐仓没问题。去新修的军营看看吧。过两天，永信要带兵来了。看看修缮的怎么样了。”
    “是王爷。”
    砰。
    盐仓外墙大门，被重重关上。
    司马亮和杨昱坐上了马车。
    “姐夫，你见过中都盐仓吧。平南仓你觉得怎么样。还需要改进吗？”司马亮问。
    杨昱细想了一下，“其实和中都仓差不多，不用改变什么。后续，进出盐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若有所思。
    吁。
    就聊了几句，马车再度停下。
    军营不是新修的，也是从旧有基础上翻新的。所以距离盐仓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
    下了马车，司马亮看到了和盐仓差不多的外墙。不过，规格略逊一些。想来这外墙没被加固过。
    由于部分地方还没修缮完。军营的大门是大开的。
    司马亮和一众官员，大摇大摆的走入其中。
    看着前面修缮好的房屋，司马亮点了点头。作为以后自己一镇兵的驻扎地，司马亮还是很舍得花钱的。所有训练所需的器材和所住的屋子，他都换新了。
    当然，这还是只是部分投入。司马亮着重的地方，还是后续将士的装备和生活方面。
    简单看了看，司马亮还挺满意的。“有点乱，不过清理干净了应该挺好的。”
    绕过军营的门面区域，司马亮来到了一处库房。
    作为昔日黎国一处军营。这里还藏留着不少被淘汰的武器和火器。这些无法在使用的物件，被清理出来，然后随意的扔在院落中。
    看到这些杀人攻城的物件，司马亮来了兴致。他拿起一把生锈的刀挥舞了一下。
    “好重啊，这是火炮吗？”
    司马亮丢下手中的刀，走到了院落一角。
    一门硕大的火炮，被杂物所遮蔽。
    清理片刻，司马亮看清了这门炮口有损的火炮。
    “坏了吗？好像还挺严重的，怪不得扔在这里。这如果是战争时候打出来的，那样的场面是会怎么样的呢？”司马亮摸到火炮口的裂痕上，遐想起战时这门火炮发威的模样。
    砰，砰，砰。
    “三，二，一，开炮。”定南王洪亮的声音，响彻船舱。
    先前遇到的黎国船，果不其然对他们发动了进攻。而且是三艘船三个方向进行的攻击。
    虽说司马亮派出的船队，一共有七艘船，配置也不低。但招来的船员，就没有那么好了。
    由于时间很赶，加上要去吉利国那么远，哪怕先给重金还有许诺，也招不到几个海战方面有经验的人。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装备人数有优势的司马亮一方，其实是劣势。
    毕竟要保持船队，还要带那么多货物，很容易成为靶子。如果不保持阵型，一些船上的新水手，很可能会慌乱。要是掉队了，就更麻烦了。
割据一方 第244章 意外情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主船又是几轮炮，逼退了想靠近的一艘船。
    看着再度离远的敌船，定南王眉头一皱。他感觉对方并不是想接近主船，而是在试探。
    常年军旅的定南王，战争直觉很强。如果不是海上，他肯定现在想办法反击了。可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哪怕是有可能优势，他也不敢贸然出击。
    “这些人在试探，这艘船只是吸引我们主船的注意力。以他们的体量，不可能吃下我们所有的船。所以让我们的船脱节，才是他们的目的。”
    “诺玛上旗语，让所有船上一轮炮，然后让一半人先行吃饭修整。还有让他们不要担心，我方优势，别因为中了几炮，或者被船靠近冲撞，就脱离船队。”
    “是王爷。”
    看着渐渐落日的大海，定南王忧心忡忡。他知道如果自己料想是真的，那么晚上对方就会发起真正的攻势了。
    定南王摊开手。他看着颤抖不已手掌，嘴角竟露出了笑容。
    “害怕了吗？太好了，那么多年了 。终于有这种熟悉的感觉了。”定南王鹰隼般的眼睛，死的死盯着敌船。
    司马亮从军营中走出。看向落日，他叹息一声。
    “看来明天也很难回去了。又要让宝儿她们担心了。”
    路上耽误的时间比较久，导致司马亮今天的日程无法照常完成。加上明天还有不少事要做，他无法按预定时间回燕城。
    “没事的王爷，不行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在下可以帮你完成剩下的事。”杨昱安慰。
    司马亮摇了摇头。虽说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让人代劳，但前提还是自己有所了解，才能放心这么做。尤其是平南对他来说很重要，亲眼了解一些情况是必须的。
    “不用了，回头让人报信就好了。想来宝儿能理解。而且平南这边还是毕竟太平的，不可能出什么事。”
    “行吧。那我们先回驿站吧，马上天黑了。”杨昱说。
    “好吧。”司马亮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跟随的一众官员。
    “你们散了吧。明天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我和姐夫自行查看就行。若是有什么事，再叫你们。”司马亮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留在郡丞脸上。
    “对了，你记得把册子整理出来。”
    听到不让跟随，郡守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那王爷，驸马，回见。”
    “王爷，驸马，回见。”
    ……
    一众官员朝着司马亮和杨昱，行礼告别。
    待马车离去，司马亮和杨昱坐上了马车。
    “姐夫，你觉得这些官员怎么样。”司马亮笑着问。
    杨昱连连摇头，笑出了声。“这些人，个个老油条。成事不足，但避祸的本事属实不少。在下来前调查过了。”
    “官盐案后，平南被撤职查办的人，只有明确经手的三人。也就是说，这些人，都避开了这如此麻烦之事。哪怕有陛下大事化小的想法，但也有这些人的运作在里面。”
    司马亮觉得杨昱说的很对。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好换人了。毕竟总要个由头吧。”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杨昱笑而不语。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只能说司马亮的笑话，一如既往的差。作为王爷的属地，找个由头撤换一个官员，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是他有想法，那没有人能继续赖在位子上。
    “马车怎么不动啊，外面有什么情况吗？”司马亮察觉马车许久未动，探出脑袋查看。
    马车边，车夫拉着马缰，和一位身穿黑衣的人，聊着什么。
    “怎么了？这位是来找我的吗？”司马亮问。
    “是的王爷。他想见您。在下，问什么事，他不说。想让他明天再来，可他就是赖着不走，硬要见。”车夫答。
    对于车夫的处置，司马亮能理解。他走下马车，来到黑衣人身边。
    “有什么事吗？我来了，快说吧。”
    说着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
    黑衣人，个头很小，只到司马亮下巴的样子。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面容，无法看清全貌。
    很冷吗？还是说身体孱弱？生病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黑衣人，司马亮有些疑惑。对方虽说穿的不是很多，但不至于冻到浑身发抖吧。
    “王爷，贱民是来感谢您的。是您的救济，让乡亲们撑到了现在。”女子的声音传来。
    女人？感谢吗？
    司马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那些不作为的官员，又弄出什么事了。
    “没事，应该的。还有别的事，或者需求吗？”司马亮露出温和的笑容。
    “没事了，就是感谢王……”话未说完，黑衣女子晕倒在地。
    司马亮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对方。他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额头。
    “好烫啊，果然是生病了。”司马亮看向车夫，“找个医馆吧。回头再回驿站。”
    “是王爷。”
    司马亮抱着轻飘飘的黑衣女子，进入了马车。
    “王爷，这是？”杨昱看着司马亮手上的人，很是疑惑。
    司马亮无奈一笑，“说是感谢我，可说着说着就晕了。人在发烧，估计着凉了。”
    “感谢您，着凉？”杨昱查看了一下黑衣女子的衣服。
    “这确实是，之前拿来帮助百姓的棉服。虽说不完全抗冻，但只要有屋瓦遮蔽，也不至于着凉吧。而且在下吩咐下去的时候，是有让准备大夫的。若是生病了，需要另外照顾的。燕城那边就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
    杨昱的回答，让司马亮眉头一皱。“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啊。或许，那些家伙在赈灾上面搞鬼了。”
    “确实，我们这次来是有提前通知。他们可能做了一些准备，掩盖了一些事。”杨昱答。
    看着怀中的女子，司马亮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喜欢别人阳奉阴违。尤其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马车缓缓前行。一位隐藏在阴影处的人，赶忙离开到一处酒楼中。
    “大人，有个人跑到了王爷面前去了。我们的事，可能暴露了。”
    “什么？怎么看那么严都让过去了？”
    “完了，该怎么办啊。”
    “要不承认吧。”
    ……
    此前凑在司马亮身边的官员，面露难色，不知所措。只有郡守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割据一方 第245章 主动请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倒映着初升的月亮。一艘海船驶过，水中月被破坏殆尽。
    船头上定南王放下望远镜，看向诺玛。
    “改变船队，排成一行。把经验最少的船换到中间，剩下的船全部灭火。当然除开最边上的船，剩下的船都下炮，避免伤及友军。”
    “至于头船比较大，火炮射程也比较远。就和他们对打吧。”
    茫茫沧海之上，司马亮这边的船队，经验不比对方，拖下去并没有好处。所以定南王想用经验装备还算不错的头船和对方斗一下。至于剩下的船，他不打算让他们参与战斗。毕竟没有经验的船，乱开炮容易伤到友军，还容易打乱船队。
    “是王爷。”
    诺玛吩咐下去后，船队很快掉转。顺势头船偏离位置，绕到了右侧方。
    或许是没想到船队变阵，敌船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错过了制造混乱的时机。不过，对方很快调整了过来，原本在左侧和后方的两艘船，掉转方向，往右侧靠来。看样子是想集火头船。
    经过一系列变化，头船将三艘敌船带离了船队。
    “王爷，现在可不好打了了。三打一了。”郭临担忧。
    定南王点了点头，“确实不好打，但至少我们剩下的船有机会突出重围了。而且我们不完全会输。毕竟船上还有些诺玛的旧部。从现在开始，交给诺玛指挥吧。”
    定南王不是一个喜欢逞强的人。他这么做也是和诺玛商量过的。
    “接下来，就等好戏上演了。”定南王拿出望远镜，观察起越来越近的敌船。
    平南城内的驿站中，司马亮将女子抱上了床榻，然后叫来了几个婢女照顾对方。
    刚才，他带着对方去看过大夫了。大夫说之事普通的着凉，只是拖得时间有点久。好好休息吃药，就能恢复了。
    由于女子还在昏迷，所以司马亮暂时将对方带回了驿站。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对方醒来，司马亮也可以直接问些事情。
    在驿站吃完普通的晚饭，司马亮回到了房间。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边喝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想到最后遇到的女子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出来一下。在下有事要说。”杨昱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应声之后，出了门。
    跟随杨昱的脚步，司马亮来到了驿站后方。
    “出来吧，王爷来了。”杨昱对着一处阴影叫喊。
    脚步声传来，早上见过的郡丞走了出来。看着对方，司马亮有些疑惑。
    “郡丞你怎么来了。对了，是整理完官盐进出记录了吗？有点快啊。”
    司马亮的话，让郡丞面露为难。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鞠躬。
    “王爷，对不起。在下做了一些错事。深知已经难以弥补，希望能够引咎离职。”
    面对如此实诚的郡守，司马亮笑了笑。
    “行吧，你把事情说一下。只要不太出格，我会让你平安离场的。”
    听到司马亮的许诺，郡丞脸色好看了一些。他拿出衣兜中的一本册子，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您上次赈灾送股来的物件，以及出入情况。”
    司马亮收下册子没有翻看，而是继续看着郡丞。
    “你先说说吧，我回头会看的。”
    “是王爷。”郡丞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讲述起来。
    司马亮越听越疑惑，当听到最后面，他甚至有点难以理解。
    “为什么啊？这些人应该没得罪你们吧。而且这点东西，也没多少钱吧。是有人故意不让你们这么做的吗？”
    郡丞点了点头，“是上面有人给消息了。具体是谁不知道。估计郡守可能清楚，但他应该不会说。”
    “说来也没办法啊。我们这些夹在王爷和朝堂中的人，本就不好做事。毕竟我们不是王爷的嫡系，被更换是迟早的事。那如果还想留在官场，那只剩下朝堂一条路了。”
    “不过，到最后郡守还是犹豫了。所以……”郡丞看向司马亮，希望能得到回复。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他不是很想放过这边的所有人，可郡丞过来，明显就是代表他们所有人来的。
    加上事情很简单，也没有弄出什么不好收场的情况，所以其实司马亮和这些人还没有到无法调和的情况。只是有些矛盾。
    “只要能确认下来，没有伤亡。我就可以答应。若是你们再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别怪我无情。”司马亮面露凶狠。
    司马亮没说死，郡守脸色稍稍放松了一些。虽说任务没有完全完成，但也不算失败了。
    “行王爷。在下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去的。王爷，先休息吧。明天在下会带着官盐进出记录过来的。”
    司马亮点了点头。
    待郡丞从后门离开，杨昱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其中内情方便和在下说吗？”
    司马亮看向杨昱。
    “可以。”
    “赈灾方面确实有猫腻。有人不想让我做好事，收买人心。所以让原本赈灾的准备，被阻止了。一些准备发放的物资，被扣下了。不过怕得罪我，郡守留了心眼。发放了部分给情况比较危险的灾民。”
    “虽说导致不少病患，但根据郡丞所说没有伤亡。当然，真实情况可能有假。不过，打听之后，也能求证。”
    “得知我们要来后，郡守犹豫之后，将扣下来的物资发放了下去。然后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了。”
    听着司马亮的讲述，杨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难以理解那么奇怪的事件。
    “这是真的吗？在下感觉有点怪啊。哪怕赈灾能收买民心，但也改变不了平南的归属啊。这有什么意义吗？”
    “可能是计划的一部分吧。虽说一件小事改变不了什么，但积少成多，或许就可能撼动了。”司马亮答。
    “这样吗？在下感觉还是有点怪。这郡丞会不会是来试探我们，故意说得一些假话。”杨昱猜疑。
    司马亮没有否认。他摸了摸嘴唇想了想。
    “等女子醒来，再了解一下吧。明天转平南的时候多注意点吧，或许能看到一些内情。”
割据一方 第246章 风平浪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出现。
    原本应该平静的海面上，燃烧着火焰。同时，一艘燃着大火的船，在浓烟中慢慢下沉。
    哭喊声，呼救声，落水声响彻不停。
    远处，一艘船停了下来，似乎在观望。
    这艘伤痕累累的船，就是定南王所在的主船。
    一夜鏖战，定南王通过船上的一些火油，战胜了海盗。使其沉没了一艘，剩下两艘，也元气大伤， 狼狈逃跑。虽说不算多惊险，但也经历了一番波折。船身上大大小小的破洞，就是记录。
    靠近上方的火炮层，就有一个直通里面的大洞。里面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
    这些人脸上手上，都沾染着黑色的火药渣。除开火药渣，船舱内还弥漫硝烟味。能在这种地方安然入眠，显然这些人累极了。
    比起这些能安心入睡的人，一些醒的人哪怕疲惫，也不敢合眼。
    船头的定南王，收起望远镜，叹息一声。
    “算是赢了吧。”
    “王爷，他们应该不敢来了吧。”郭临一双满眼血丝的眼睛，望向远方渐行渐远的敌船，有些心有余悸。
    “不知道，或许会想着复仇吧。毕竟送了一艘船在这。”看着前方熊熊燃烧的船只，定南王忧喜参半。
    诺玛从船舱出来，来到了定南王身边。
    “王爷，那些溺水的人，怎么办？”
    定南王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救几个看上去机灵点的。剩下的别管了。现在其他船走远了，我们还要追赶，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最主要，船伤成这样，若是在被盯上，就麻烦了”
    “是王爷。”
    定南王看着黎明，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走进了船舱。
    嘎吱。
    洗漱完毕，司马亮拉开房门走到了过道上。
    看到值守的守卫，他上前打了个招呼。
    “早，昨晚没事吧。”
    “王爷早，昨夜太平，没有任何事。”守卫答。
    听到回答，司马亮点了点，然后继续往前走。
    来到一处房门外，司马亮轻敲房门。
    过了一会，一个婢女从中走了出来。
    “醒了吗？”
    “王爷好，姑娘还没醒。不过，烧退了。估计今天就能醒来。”婢女答。
    “行吧，你继续照料吧。”
    司马亮转身往楼下走去。
    来到会客的地方，司马亮就看到了杨昱坐在凳子上，吃着早点，翻看着公文。
    “姐夫，早啊。”
    “王爷早。”
    司马亮坐到杨昱身边，然后吩咐下人上早点。
    “那女子烧退了，运气好的话，回来就醒了。”
    “挺好的，那等会我们先去哪里。”杨昱放下公文，看向司马亮。
    先去哪呢？
    硝石矿？良济渠？还是中转码头？
    从远往近吧，先去良济渠吧。
    司马亮点了点头，“先去良济渠吧，那里最远，这样顺路看来，刚好到晚上。运气好的话，可以连夜赶回燕城。”
    “可以，那王爷先吃。在下，先将可能晚回去的消息，让人先送回去。”杨昱吃完最后一口早点，拿起公文站起了身。
    “去吧。”
    早点上来，司马亮开始享用起来。
    驿站能提供的早餐，很一般。不过，司马亮还是吃得干干净净。他吃下最后一口，然后拿出手帕擦起嘴角。
    擦着擦着，司马亮抓起手帕，出神起来。每当没人伺候，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呼。
    呼出一口气，司马亮回过了神。正当他站起身，准备寻找杨昱。
    “王爷，姑娘醒了。”婢女从楼上走下，拦住了司马亮。
    听到女子醒了，司马亮顿了一下。他稍作思考，便领着婢女走上了楼。
    来到床榻前，昏睡的女子依旧闭着眼睛。
    经过打理和收拾，女子露出了清秀的面容。消瘦的脸庞，干裂的嘴唇，让对方看起有些可怜。
    司马亮看了一下婢女。
    婢女心领神会，轻轻推搡女子。“姑娘，王爷来了。”
    “王爷，麻烦您了。”女子声音有气无力，还是很虚弱。
    “无妨，应该的。你现在怎么样了，要先吃点东西吗？”司马亮问。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不用。”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婢女支开。同时，坐到了床头。
    “你叫什么名字？”
    “贱民叫苏琴。”
    “那我后面就叫你苏琴吧。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回答一下。”
    “王爷您说吧，只要贱民知道，一定会如实告诉。”苏琴动起身子，试图靠在床边和司马亮对话。
    司马亮阻止了苏琴，让其继续躺着继讲述。
    “我想知道的是，你所说的村子，伤病情况重吗？过年期间，可否有人离世。”
    听到司马亮问的是这件事，苏琴很是意外。不过，她也没多想。只以为司马亮关心自己这种平头百姓。
    “有了王爷的帮助，乡亲们没多大事。虽有一些病患，但大部分没什么事。也没有人离世。”
    司马亮看了一下苏琴的面容。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边对的上，那郡丞说的内容，就有更多可信处了。
    郡守隐瞒的事，到底是什么呢？他到底帮谁做事？还有这个村子是不是有别的内情？
    解决一件心头事，司马亮想起了别的细节。
    “苏琴，你所说的村子，在平南哪边。是一直都在的老村子吗？还是别地搬迁过来的。”
    苏琴细想了一下。
    “贱民所在的村子，在平南城外，比较靠西边的位置。不是老村子，是各地流落过来的难民所搭建。”
    西边？那会不会和中都有关系？什么人都有？那似乎真有点问题？
    司马亮暗暗记下了这个村子，打算回头再调查一下。
    “行吧，暂时就问这么多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忙。你暂且在这里养病，若是怕你乡亲担心，你可以让人帮忙传达。我会和手下人说的。”
    “麻烦王爷了。”苏琴接受了司马亮的好意，没有推脱。
    司马亮来到门外，再度吩咐了婢女。要其照顾好苏琴。
    随后，他再度走下了楼。
    见司马亮下来，早已等候的杨昱迎了上来。
    “久等了姐夫。”司马亮笑着说。
    “没等多久。有问到什么吗？”杨昱问。
    “倒是和郡丞说的一样。剩下的回头再问吧。”
    司马亮和杨昱坐上马车，离开了驿站。
割据一方 第247章 解决之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正午，定南王从昏昏沉沉中醒来。闻着船舱内，还残留着的硝烟味，他竟有着莫名的安心。
    定南王是个不安分的人，从年少时就是如此。这也是他此前，不愿当个太平王爷的原因。
    可对于司马家的荣誉感，致使他还是放下了争斗。甘于当个太平王爷那么多年。
    而昨夜的小规模海战，却让定南王重拾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虽说有点凶险，但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啊。未知凶险的大海，果然如果想象的一样啊。或许，小六做了一件好事？”说到这里，定南王笑了笑。
    休息了一会，定南王站起身离开了船舱。
    经过半天，船上能收拾的地方，都被收拾了一些。忙碌的诺玛看到定南王醒来，于是过来行礼。
    “王爷，您可以再休息一会。这边我可以处理。”诺玛眼中满是血丝，人看起来也很疲惫。
    定南王拍了拍诺玛的肩膀，“只要航道没问题，剩下的事，我也可以安排。你该休息，就休息一下吧。回头可还需要你呢。”
    听到定南王的如此安慰，诺玛松了一口。
    “航道矫正过了，全力在追前面的船了。不出意外，下午就能追到了。船检查过了，没有太大问题。不过，遇到下一个码头，还是要上去修整一下。不然，这样子很容易引来窥见。而且炮弹，火油消耗了不少，需要补给一下。”
    “抓的几个俘虏，关在下层船舱了，王爷要审问的话，也可以审问。”
    虽说定南王不太喜欢这个异国女人，但对于对方的指挥能力和做事能力，还是很认可的。经历了一场战斗，再加上如此细致的回答，定南王对诺玛的偏见更少了一些。
    “若你也是黎国的男儿，我肯定更欣赏你。”
    “可惜我不是。”诺玛对于定南王了解没那么多。而且她见到的黎国人，大多对自己也有偏见。所以没察觉到定南王话里有话的表达。
    和诺玛分开后，定南王来到了船尾。他拿出望远镜，查看了一下后方。确认看不到任何东西后，他来到了船头。
    “这里和陆地战场还是有很多区别啊。在这里失败了，要不了多久就毫无痕迹了。哪怕后续走过战场，也找不到一点痕迹了。尤其沉到这海底，估计只能成为鱼饵了。”
    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定南王感触良多。
    平南城的北部，司马亮看着还未投入使用的良济渠，心里打起了算盘。
    这座准备从黎江，借水的水渠，修建已有一年多了。来年再修个几月，差不多就能完工借水了。
    按照预期，这座水渠可以灌溉，平南以北，近千亩田地。能直接，或间接能养活不少人。
    “后续，黎国百姓只会越来越多。无论什么时候，吃饭都是最重要的啊。所以这样的水渠要多建啊。”司马亮感慨。
    “平南周边确实可以，不过江南别的地方，就不太适合了。很多地方并不是缺水，而是山地过多。不然就是有平原的地方，近处水流过小，不好借水。如果硬开渠，投入维护过大。”杨昱补充。
    司马亮明白杨昱说的话。他看了看良济渠，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山地。
    “姐夫，多招些江南各地的农户，让他们试着种些别的东西。同时，可以把各种土地种植出来东西情况，汇集成册。后续遇到同类情况，就可以从中汲取经验，因地制宜也是一种方法。”
    “哪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可以利益最大化。”
    “会的，回燕城后，在下一定会落实这件事。”杨昱答。
    最后回望了一下，良济渠旁平整但未开垦过的土地。杨昱和司马亮坐上马车，赶往了一下一处。
    穿过大平原，马车来到一处哨卡。几位士卒拦住了马车，询问起车夫。
    知道是司马亮和杨昱来查看，士卒撤掉阻拦，让马车通过。
    又经过几道检查，马车停到了一处山边的营地。
    作为黎国比较大的，硝石开采提炼场所。这边的看守比盐仓还要严格。当然，主要还是这地方比较偏僻。为了避免出事，自然需要严加看守。毕竟盐丢了只是损失一些财帛。硝石大规模丢失，后果就难以设想了。
    还未下马车，司马亮就闻到了，熬煮硝石的味道。这种刺鼻且浓郁的味道，呛的他有些受不了。
    咳……咳……
    杨昱也一样，他跟着司马亮一路走一路咳。
    “王爷好，驸马好。两位怎么过来这边啊”看管硝石矿场的官员，迎了上来。
    “虽说这里是朝堂直接管理，但还是在属地内。所以我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避免后续出事，一问三不知。”司马亮答。
    哪怕平南被赐给了司马亮，但这处硝石矿厂其实并不归司马亮所有。就连其中的士卒，都是朝堂直接派遣。并不像盐仓那边，让他自己派人轮守。
    也是这样，司马亮不太放心这里。他知道这里要是出点事，自己肯定逃不了责任。所以他来这边了解一下，好做预防。
    听到司马亮官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会。
    “王爷驸马，两位应该知道这里，归朝堂直接管辖。正常来说，查看这里需要和朝廷报备。毕竟这里是军事重地。”
    “不过，两位身份足够高，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危害朝廷的事。加上平南确实归给燕王大人了。了解一下这个地方，也是于情于理的。那么在下，带两位看看粗浅安全一些的地方吧。”
    “当然，一些涉及机密的地方，希望王爷和驸马，别为难在下了。”
    还挺会做人，以退为进。想来能看管这里的官员，也是比较厉害的人。
    司马亮对于官员的变通有点意外。本来他都准备了一套说辞，没想到根本用不上。而且对方的话，堵死了他更多的渴求。阻止他更进一步了解这个地方。
    可官员话说到这份上了，司马亮也只能应承下来。
    随后，在徐寅的带领下，司马亮查看了部分地方。不过，期间他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官员所指引介绍的地方。而是不停观察官员，忽略的地方。
    那里是被封堵的矿洞？应该不是吧，那会是什么呢？
    司马亮对于一处封堵地方，产生了兴趣。他很想知道那后面是什么。
    不过，碍于官员提前有说，司马亮没有追问，这处被有意避开的地方。
割据一方 第248章 遥远计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转弯一圈，官员带着司马亮和杨昱回到了马车旁。
    “王爷，驸马，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不能再看了。有些比较危险，有些不适合两位知道。”官员说。
    司马亮看了一下杨昱，然后看向官员。
    “行吧，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谢谢你讲解，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说一下吗？”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听到司马亮不再好奇，只是问自己名字，官员脸色稍稍放松。
    “当然可以了，在下徐寅。”
    “徐寅？嗯，我记下了。姐夫，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没有的话，我我们先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杨昱摇了摇头，“没有了，该了解的都清楚了。”
    “恭送王爷，驸马。”徐寅行礼告别。
    司马亮和杨昱回礼，然后坐上了马车。
    比起来时，回去的路就快了许多，毕竟少了层层检查。
    离开最后一个哨卡，司马亮朝着杨昱笑了一下。
    “这徐寅，有点意思啊。不知道是哪个派系的人。姐夫，你有印象吗？”
    杨昱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不过，对于硝石矿的了解来看。大概率是没有派系的的。毕竟这种地方，不可能会给单独某种派系。否则后续出点事，可不好收场了。”
    司马亮深以为然，觉得有理。
    “对了，姐夫你觉得徐寅所说，有几分真。尤其是那个硝石存储，不在矿区的事。”司马亮追问。
    杨昱沉思了一会，然后叹息了一声。
    “说实话，不太能确定。这个徐寅从头到尾一个语气，根本看不出真假。不过，我觉得硝石仓库，应该不在矿区。当然，肯定不会像徐寅所说，送到中都了。像这种危险的东西，估计会放在中都和矿场之间，然后比较偏僻的地方。总之不会好找就是了。”
    这么一解释，司马亮觉得挺有可信度的。虽说这么算下来，确定不了硝石仓库的位置，但能知道不一定在平南，司马亮还是放松了一些。
    毕竟不知者不罪，这样即便出事，锅甩不到司马亮身上了。
    “算是了却一件心事了。对了那边山上被封起来的大洞，你注意到了吗？我感觉那里似乎藏这些什么。”司马亮问。
    “被封起来的大洞？”杨昱眉头一皱，回想起来。
    过了一会，他眼睛一亮。“对了，在下想起平南这边的一个传闻。”
    “据说，当年黎国灭掉奚国的时候。他们的皇室躲到了平南这一代的山里。为了斩草除根，黎国追杀到了山里。”
    “结果，人没找到。奚国皇室的祖坟倒是找到了。然后黎国就以祖坟为要挟，迫使奚国皇室自己出来。”
    “后续，奚国皇室为了保全祖坟，自愿出来。但……”
    说到这里，杨昱就不再说下去了。
    司马亮也明白，这祖坟估计后面还是被刨了。联想到山里的硝石矿和堵上的洞。一个可能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那就是司马亮的先祖，刨了奚国皇室祖坟。然后一不小心刨出了硝石矿。然后就建立了这个矿场。
    想到这个可能，司马亮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虽说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也是他祖宗做的事。
    咳……咳……
    司马亮干咳几声。
    “对了，一天没吃饭了。我们直接去中转码头的饭馆吃饭吧。刚好可以看一下那边的情况。”
    对于司马亮的转移话题，杨昱心知肚明。他点了点头。
    “在下，听说过一家平南的酒家，可以过去看看。或许能吃到一些真正的平南特色菜。”
    “特色菜吗？那确实最好不过了。”
    ……
    司马亮和杨昱，无关紧要的聊天，一直持续到进入平南城。
    临近黄昏，平南的这座小县城。展现出别与燕城的风貌。
    大量集中做饭生成的炊烟，使得整座城被烟雾缭绕，宛如清晨的雾气。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还是因为平南城不合理的格局导致。
    平南城被运河一分为二。对燕国战时，这里是桥头堡，军事意义大于生活意义。为了方便调度。军营和武器库，都被安放在了南边，北边则是安置，随军的亲眷和民夫。
    随着燕国被灭，南城处于半废弃。既不开放，也不拆改。留在平南的军民，又要生养，所以集中在了北城。
    后面南区拆改了部分，但由于商人权贵阶层崛起，这些新出现的土地，被改成了大宅。北边住人多的情况，依旧没有改善。直到现在，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司马亮昨天所在的地方就是南半城，那边人相对较少。只是远观了这种景象，现在近距离观察颇有感触。
    司马亮若有所思了一会。
    “平南城的格局要改啊。这样人口再多下去，麻烦就更多了。或许扩建外城，会比较好。或者，在远一些的地方，重新修个城？”
    “改肯定要改。不过，王爷说的两种成效都比较慢。平南虽说位置不错，但如果住到城外，还是有很多不便。毕竟城门就这么大，一到早晚时间，住在城外的民众，总会有很多不便。”
    “在下以为，将一些南城区不需要的设施拆掉重建成民宅，暂时可以缓解一些。等后续有时间有民力了，再考虑拆城墙外扩，或者迁城比较好。毕竟这两项都需要大量民力，短期看来很难实现。”
    “姐夫说的有理，后续再看吧。先记下来。”
    司马亮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继续想着改变平南的事，尤其将民众迁移的事。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平南是中都到燕城中间，唯一一座设有城防的城市，同时连着运河。也就是说打下这里，燕城就会门户大开。
    哪怕二皇子不可能打司马亮，他还是想防着点。所以拆城墙这种事，司马亮肯定不会做。扩建修改内城，建造外城费时费力，还可能影响原本平南城的运行。
    那么只剩下一种比较好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在平南和燕城中间建一座，主要用来生活的城市。然后将平南的大部分民众，迁移到那座城池，。这样原本的平南城，变成单一作用的城池。同时，可以为燕城多上一层屏障。
割据一方 第249章 不太热情的掌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从平南城北到达城南中转码头，马车走走停停花了不少时间。
    少了弥漫的烟火气，一下车司马亮就深呼吸了一下。
    随后，一同下来的杨昱，也深呼吸了一下。
    对于住惯大宅的两人来说，如此浓重的烟火气，一时很难适应。
    “以前，我不觉得自己有多身娇肉贵，今天算是认识到了。前面的硝石矿的味道，扛不住就算了。就这普通的烟火气，都有点受不了。真是有点丢人啊。”司马亮自嘲。
    “在下，也差不多吧。不过，能看到这些，后续也能想着改变。这趟没白来啊。”杨昱安慰。
    “姐夫还是会说话啊。你带路吧，先把饭吃了。中午都没吃饭，我都快饿坏了。”缓过来的司马亮，示意杨昱带路。
    “好，在下这就寻寻。说来这位老友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近来怎么样了。”杨昱带着司马亮查看起，沿路酒楼的招牌。
    服务战时改来的中转港，并不是很大。沿岸的商户也不是很多，杨昱找了一会，就找到了那家酒楼。
    “宁平楼。这名字不太想酒家，更像茶楼啊。”司马亮望着招牌，有些疑惑。
    杨昱笑着摇了摇头，“这名字确实不符合酒楼的取名。不过，这是我这位老友所想看到的黎国。”
    “安宁太平吗？”司马亮叹息一声。
    仅仅一个店名，司马亮对于这个杨昱的老友产生了一丝兴趣。
    这座建在平南的酒楼，修建风格完全就是中都的样式。不出意外，主人应该是中都迁过来的。
    进入酒楼，店主人的性格，一览无余。
    宽阔的空间内，摆放的桌子并不多。填补这些空缺的，则是一些书画瓷器摆件。甚至说还有一些奇珍怪石。
    比起酒楼，这里更像富贵人家的前厅。
    到了吃饭时间，入座的人并不少。但并没有太多喧闹的声音。从用餐者的衣着谈吐来看，都接受过一定的礼仪教养。
    里面果然和名字一样。能和姐夫认识，那这些人应该是些，不得志的世家子弟吧。司马亮心中猜测。
    说实话，司马亮并不喜欢接触这些人。虽然按阶级来算，两者离得不太远，但行事风格差距太大了。
    生于象牙塔的世家子弟，很喜欢不切实际的空谈。而司马亮更在乎眼前，比较容易实现的利益。
    同时，这些世家子弟，大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经常会为了达成一些目标，会牺牲特别多普通人的利益。虽说司马亮经常会做取舍，但他还是会极力平衡造成的影响。
    做人留一线，不轻易下死手。这是司马亮做人的准则。
    司马亮想的这会。一位穿梭在酒桌间的华服男子，注意到了他和杨昱。
    “你们掌柜的在吗？”杨昱。
    “在。”小二答。
    “那……”
    “驸马，好久不见啊。昨天我就听说你来了，没想到你今天才过来啊。”华服男子走到了杨昱面前，言语间很是欣喜。
    “许久未见，楚轲你还是那么潇洒啊。”杨昱拍了拍对方肩膀。
    看两人如此热烈打招呼，司马亮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未出言打扰，而是静等两人问候完。
    久别重逢，杨昱开心了一会。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忽略了司马亮。他让开一步伸手示意，“这是燕王大人，这位是楚轲。”
    楚轲？没听过。司马亮心中有些疑惑。
    “燕王大人，在下楚轲，刚才多有失礼，请海涵。”楚轲行礼问候。
    似乎不喜欢我？算了，那就不搭理了吧。既然姐夫从未提起，估计不是一路人吧。司马亮眉头一皱，下了决断。
    司马亮手下，有不少杨昱推举过来做事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有些实干能力的。当然，最主要对司马亮的脾气。
    所以杨昱没有提及过的这位老友，大概率有些不合。不然，就这关系，对方肯定会推举。
    “没事。你们老友重逢应该的。楚轲是吧，接下来劳烦你的大厨展示手艺了。”司马亮表现的很客气，算是给足了面子。
    “既然燕王大人和驸马来了，那在下肯定竭尽全力伺候。不多说了，在下这就去后厨准备一些平南的特色菜。”
    “虽说我是外来户，但在下这的厨子，可是平南远近闻名的名厨。一定不会让两位失望的。”
    楚轲嘴上说的是不错，但司马亮总感觉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小二指引下，司马亮和杨昱坐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上完茶，小二暂时离开了。
    司马亮拿着茶盏摇晃了一下。
    “姐夫，这楚轲什么出身，感觉对我有点敌意啊。”
    杨昱笑了笑，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楚轲啊，你不认识狠正常。但他有个外公，你应该知道，萧登。”
    一听这名字，司马亮喝茶的手，停了下来。
    萧登？是这人的外公？那怪不得了。司马亮摇了摇头。
    这位楚轲的外公，和司马亮的外公有些纠葛。鉴于前几代的恩怨，对方会这样，司马亮也能理解了。
    “这样啊，那确实。算了，不聊他了。对于这中转码头，姐夫你怎么看。”司马亮转移了话题。
    杨昱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看向了窗外。
    不远处的码头边，停放着三两艘船只。从上方还有部分积雪来看，估计停了有一阵了。
    “存在意义不是很大。这里的百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只靠陆运，也够了。水运虽然成本更低，但没太多船会中转。只能说，可以有，但现阶段不重要。”杨昱分析。
    司马亮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想改变一下这边的情况。中都对于燕城的商品需求很多，但有些东西经过几手以后价格就会高很多。若是想价格实惠一些。就要走人脉，或者跑燕城一趟。”
    “所以我想让燕城的商户，都在这里开一间铺面，用以展示商品。毕竟这里离燕城和中都都近，陆运一天都可以赶个来回，航运更是快。所以挺适合做生意的。”
    “只要燕城那边带起一个头，后续中肯定会效仿。这样一来一去，平南的税收，肯定会有提升。届时一些废弃的仓库，也能重新利用了。一些修缮成本较高的，也可以拆掉重建城民宅。”
    “这样虽然麻烦一些，但后续平南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持续投入太多。这样额外的财政可以投入到水渠修建，或者新城规划。”
割据一方 第250章 想的太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话让杨昱目瞪口呆。
    “王爷，您这规划也太厉害了吧。在下，虽说想过整改中转港和南城区，但没想的那么细致。”
    “按您所说的来，财政方面确实不用投入太多。燕城的商户，大多听王爷的。甚至可能自己贴钱建设。这样一来一回，还能解决一些平南百姓的生计。”
    “日子好过了，人口就多了。这人一多，就好修东西了。再造一些水渠，改些山地，那平南就不是鸡肋之地了。”
    杨昱来平南前，了解过这边的地势。知道这边的潜力。可碍于投入头大，回报周期太长。没有很好的切入点。同时，也怕平南成为吃司马亮财政的黑窟窿，不该迈大步整改。
    可现在司马亮给了一个不错的建议。虽说也需要一定时间去落实，但只要能解决来钱的问题，那么一切就好做了。
    司马亮放下茶盏，手指放在杯沿画圈圈。
    “姐夫，你想的太当然了。我这只是个想法，想要实现，需要的精力时间还是要不少的。最主要这件事，还是会得罪不少人。其中阻力，我暂时还没算过呢。”
    对于司马亮的泼冷水，杨昱深以为然。
    “在下明白。后续肯定不会着急做事，而是循序渐进，走好每一步。”
    ……
    司马亮和杨昱交谈甚欢，楚轲从楼下走了上来。他倒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司马亮和杨昱说的比较入神，并没有避讳他的到来。
    “后续我想在黎江支流和混合的交界处，正式设立村落。格局要按照正常城池来规划。这样后续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就可以逐步将平南的百姓迁移过去。”
    “平南空置出来，就可以好好规划了。最主要能少耽误百姓生活。”
    司马亮说出了自己想修建城市的想法。
    “建城吗？确实是个办法。不过，要个几年才能有效果吧。毕竟现在百姓数量还是有点少。或许等良济渠通了，可以从别地先引一些百姓过来。”杨昱思索起司马亮的想法。
    “没事，不急，慢慢来就是。”司马亮安慰。
    暂告段落，司马亮注意到了一边，听得入迷得楚轲。
    “楚掌柜，菜准备的怎么样了。”司马亮主动出声。
    “在准备，做的快的，估计要上了。”突然被叫到，楚轲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
    看到他这样，杨昱笑了笑，“楚轲，在下和王爷聊的事，你也听到部分了？”
    “啊？没听多少，在下不会乱说的。”楚轲以为杨昱是提醒，赶忙解释起来。
    “没事，这些事。都是我和王爷马上就会做的，你传出去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对于最后听到的建城，有什么看法。当然，若是不方便说，不用勉强。”杨昱说。
    “对，有看法可以说说，我们可以做点参照。”
    司马亮挺想参考一下别人的建议，毕竟他想建城的想法，要实现需要很久。期间变化意外肯定很多，能事先了解到一些不足，还是比较不错的。
    楚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张开了口。
    “城池的话，在下不能给与建议。但说到民众迁移的事，在下可以说两句。中都周边，到平南周边的山地中，有不少失去户籍的难民居住。如果能有屋瓦遮蔽，土地耕种。他们应该会愿意迁离。”
    “还有近来燕北动荡，海路受阻。不少百姓顺着陆路越过黎江，逃到了顺宁。这些百姓，也是不错的移居之民。”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
    “这些难民我知道，也在我迁移民众的计划中。但是第一批的话，不太合适。迁过去肯定是要分土地的。良济渠通了之后，是有不少土地。但一下分完。就不好吸引远工匠到来了。”
    “最主要占比失调，百姓之间会有矛盾。初期没解决好，很容易分化造成矛盾。若是不注意，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司马亮的分析，杨昱觉得有理。他点了点头，细想起别的细节。
    一旁的楚轲，看两人不采纳自己的建议，有些着急。
    “王爷，您想太多了。在下觉得，建造一座全是燕北难民的村落，也挺好的。首先，这些人的生计问题解决了，那么困扰原有百姓的治安，肯定会好上不少，印象肯定会有所改观。”
    “其次，燕北难民中，有不少工匠。即便缺少了一些，但也能通过花钱招募，填补所需。让难民从头到尾，参与到建设中，民众归属感肯定会高上不少。对于后建村落来说，归属感很重要的。”
    “最后，来年若是有战事，燕北难民只可能更多，王爷肯定要费心治理。但如果这个由大部分燕北百姓，组成的村落存在。百姓间互相照应，口口相传，形成聚集。反而可以减少治理负担。”
    听到楚轲的解释，司马亮眉头一皱。他倒不是觉得不对，反而他觉得很有道理。
    至于皱眉，是因为司马亮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这个误区，就是楚轲所说的问题，想得太多。
    什么都想平衡，什么都想从根本解决。这些长年养成的做事习惯，让司马亮的决策，执行起来风险较低。但与之想对，执行时间和前期谋划，不可避免的变长，要计算的东西也很多。
    以前还好，但现在处理的事，变复杂了，影响也深远了。最主要牵扯的人多了。那么还想面面俱到，就很难做到了。
    即便真做到了，但在时间的变数中。又会出现很多不确定性。导致司马亮的一些前期谋划，并没有那么完美。这次楚轲的建议，就是一次不错的提醒。
    司马亮看着楚轲点了点，“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回头我再和姐夫去了解一下顺宁那边的情况，然后再做进一步决定吧。”
    听到司马亮听取了自己的建议，楚轲松了口气。但随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杨昱没有说话，默默看着楚轲。
    司马亮倒是没有继续在意楚轲，而是细想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改变。
    该怎么变呢？这估计很难吧。可眼下地盘大了，一些事确实不能这样想了。
割据一方 第251章 悄悄溜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杨昱和楚轲的沉默中，饭菜被端了上来。
    比起之前司马亮到平南时的接风宴，这些菜光看上去就逊色不少。
    菜品方面有差距，但在别的地方反而更让司马亮有食欲。比起吃些山珍海味，他更想吃些没吃过的特色菜。
    看着桌中间的一口大锅，司马亮兴致甚高。
    “炖菜？里面食材挺多啊，这少见啊。”
    “王爷，在下知道这菜。这是黎国军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大锅菜。估计是因为留下的军户，成平南的特色菜了。”杨昱答。
    “驸马说的是，这菜起源确实是这样。但这里面有些食材，是平南特有的。还有烹饪手法的区别，别处吃不到这样的味道。”楚轲补充。
    被这么一说，司马亮更感兴趣了。他伸出筷子，夹了一筷。
    咸鲜的口感从嘴中散开。炖菜独有的浓郁，让司马亮眼前一亮。
    “不错，下饭。”司马亮拿起一碗饭，开始扒拉。
    “网页既然喜欢吃，就多吃点。还有这河鱼，也是平南山中才打捞来的。水好，没多少腥味，王爷可以尝尝。”
    ……
    哪怕长辈间有些过往，但作为东道主，楚轲还是很称职的。他介绍了司马亮不太熟或者不认识的菜，甚至有些他都能讲出一些故事。
    对于这种既能满足口腹之欲，还能了解一些当地见闻的饭局。司马亮很是喜欢。
    要是换个人，司马亮估计会想交个朋友。但对方是楚轲，他肯定不会强求了。
    最后一道菜上来，楚轲讲完了最后一段讲解。
    “王爷，驸马。菜上完了。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先退下了。两位要是不够，或者需要一些别的，吩咐小二就是了。”楚轲行礼，打算告退。
    “楚轲，一起吃点吧。这么多菜，我和王爷可吃不完。”杨昱挽留。
    司马亮看了看桌上的菜，然后看向楚轲。
    “没吃的话，吃点吧。别浪费了。”
    “谢王爷和驸马好意。在下，还是不吃了。现在店里正是忙的时候，不少专门来看在下的熟客，看不到在下，又会有脾气了。请两位海涵。”楚轲微笑回绝。
    “那行吧，你去忙吧。”司马亮放弃挽留，示意楚轲离开。
    待楼上只剩下司马亮和杨昱，司马亮看向了对方。
    “姐夫，这楚轲脾气有点硬啊。”
    杨昱失声一笑，“是的，在下这老友脾气倔的很。以前在太子手下任职，楚轲就经常直言顶撞。”
    “最后闹到太子忍无可忍了，楚轲就自己隐退了。虽说离开了朝堂，但他还是经常关心时事。经常会寄信给我，说及一些当下的事。”
    “本事是有，就是这个脾气，估计没多少人能接受。就今天他收敛很多了，只是隐隐有一些。若是之前，他的话更加直截了当。”
    司马亮夹起一口鱼，送入了嘴中。细嚼之后，轻轻点头。
    “姐夫，你是不是想把楚轲引荐给我啊。”
    杨昱笑而不语，只是埋头吃菜。
    看到这种情形，司马亮无奈一笑，然后继续吃菜。
    待到太阳完全落山，月亮初升。
    司马亮放下了筷子，喝了下了最后一口茶。
    酒楼外，不少人沿着码头信步而走。这种有别于燕城和中都的舒缓，让司马亮有些放松。
    “这里的人，感觉没燕城和中都那边的人着急。”
    “虽说有些问题，但平南存在的时间较短，人口也没那么多。自然没燕城和中都那么紧张。”杨昱答。
    呼。
    司马亮呼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
    “该看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明天再转转城里别的地方吧，然后争取早点回燕城。”
    “是王爷。”
    司马亮和杨昱陆续走下楼。
    有别于二楼，一楼宾客满座，格外热闹。
    形形色色的人，或坐或站，不停交流着什么。其间楚轲来回游走，时不时还拍肩问候。
    看来这不完全是借口啊。这楚轲人缘还挺好。
    司马亮看着被众人环绕，一脸笑意的楚轲，有点意外。不过，他细想以后，也想明白了。毕竟这种善于直言的人，做朋友确实挺好的。
    “要不别打招呼了。我看这里有不少熟面孔。被认出来，又要被一顿问候了。”司马亮凑到杨昱耳边小声说。
    杨昱点了点头。他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然后跟着司马亮走。
    或许吃喝的比较尽兴，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司马亮和杨昱。直到两人走出门，楚轲才注意到。
    走了吗？都不打招呼？
    估计是嫌麻烦吧。说来着燕王，确实和传说的一样，不同寻常啊。
    楚轲望着门口目光出神。
    “楚掌柜，看什么呢？”
    “没，只是看到一个熟人，没打招呼就走了。有点生气。”楚轲半开玩笑的说。
    “还有这事？这不给我们楚掌柜面子，下次，别请吃饭了。”
    “一码归一码，饭还是要请的。”
    ……
    坐上马车，司马亮和杨昱回到了驿站。
    一进门，早早等候的郡丞就迎了上来。
    “王爷，驸马好。”
    “回来晚了一些，你应该久等了吧。饿的话，先吃饭吧。晚上的时间还挺多，不着急这一会。 ”司马亮说。
    “不用王爷，应该的。您看看，是不是这些册子。”郡丞将册子双手奉上。
    司马亮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粗略翻了一下，然后示意杨昱接过。
    “姐夫，你拿上去看吧。顺便看一下苏琴怎么样了。”
    “是王爷。”杨昱接过一摞册子，然后走上了楼。
    现场只剩两人，郡丞有些紧张。他双手放在身侧，身体微微颤抖。
    司马亮默默走到郡丞身边，然后拍一下对方的肩膀。
    “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你这还不走，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如果有的话，就赶紧。没有的话，我可就要上去了。”
    听到司马亮温和的话语，郡丞吞咽了一下口水。他颤颤巍巍的手伸出衣兜，拿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
    “那个，王爷，这是郡守让在下带的一封信，至于内容，在下没看过，王爷可以看看。别的事话，在下没有了。”
    信？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要写信的？
    司马亮看了一下信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
割据一方 第252章 未知情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翻看了一下信封，确认了一下。发现上面确实没有署名。
    “这是郡守给的？”
    “是的。不过，后续郡守不会承认谢过这封信。”郡丞答。
    司马亮点了点，算是理解了。“行吧，我会看的。你走吧。”
    “是王爷。”听到司马亮让自己走，郡丞如释重负。慢步走过司马亮身侧，然后一个加速就离开了驿站。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司马亮叹息一声。
    “让这种人来做这事，是真的可信。还是疏忽啊。”
    司马亮将信收入衣兜，然后看了一下驿站门口。确认暂时没人来，他就走上楼梯，来到了二楼。
    沿着过道走了一会， 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门开着，姐夫在里面吗？
    司马亮敲了敲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此前躺着的苏琴，半靠在床边。边上杨昱一脸微笑的说着些什么。
    看到司马亮来了，两人都看向了他。同时苏琴动身，想要行礼。
    “无妨，你休息便是。”司马亮出言阻止。
    “对，没事的。”杨昱附和。
    “谢王爷。”
    杨昱拿起先前的册子，“王爷，既然你来了。那在下就先走了。”
    “嗯，去吧。”
    “驸马再见。”苏琴出言送行。
    司马亮坐到此前杨昱坐的凳子上，看向了苏琴。
    经过一天的医治和休养，苏琴的气色好了许多。虽然看上还有点憔悴，但眼中的血丝少了不少，脸上的血色也多了一些。先前干裂的嘴唇，也好上不了少。
    尤其更换衣服，打了一下头发，看上去整洁了许多。
    “怎么样了？”
    “好多了，头不疼了。”
    “行吧。好了就行。明天我和姐夫就要走了。如果你不能走，就多在驿站待两天吧。反正我说一下，就行了。”
    “不用了。明天，贱民也该回去了。两天没见人，乡亲该着急了。”
    “这样啊。行吧，那你带点药回去，记得按时服用。别的话，我暂时也没有了。你好生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着，司马亮站起身，准备离开。
    “王爷，谢谢您。”
    司马亮点了点，接受了感谢。
    “还有什么需求，现在可以和我说。如果可以，我马上就可以吩咐下去。”
    “不用了，够了。”
    “行吧，那我走了。”
    “恭送王爷。”
    司马亮离开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挺质朴的一个女孩。回头再给点帮助吧。”
    司马亮挺喜欢被人感谢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真正帮助到了别人。
    沿着过道走去，司马亮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其中，司马亮抽出了衣兜中的信件。张望了一下，他打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信中内容不多，几下就扫完了。
    “高位者的吩咐？到底是谁？还有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信中所说，朝堂有密信下来，希望能让那个村子，神不知鬼不觉得消失。不能出现特别引人注目的情况。此外，就没有更多内容了。
    要问问吗？还是说当不知道？司马亮抉择不定。
    郡守的信，太过含糊。根本不清楚到底谁发出的命令。如果只是一些朝堂高官，司马亮倒是可以往下查一下。但如果是宫里的命令，那司马亮可不太想碰。
    毕竟眼下二皇子在肃清很多人，这个村庄可能有关联，所以才会被下这个命令。
    如果是这样，司马亮也不可能强行保下这个村子。
    “麻烦啊。这郡守真是会踢皮球啊。什么人都不想得罪，把问题抛给我。离中都那么近都这样。那些离中都更远的江南地区，这不得麻烦死了。”
    司马亮坐到椅子上，然后将信纸拍在了桌子上。
    通过平南这个缩影，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路，还要走很久。
    再度翻看一下没有署名的信纸，司马亮将其放到蜡烛下焚烧了起来。
    虽说这个消息是个麻烦，但扔给他了，也只能记下了。
    “明天，或许可以让苏琴，带着去看看。只是在平南西边，这会不会耽误会燕城的时间啊。真是麻烦，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司马亮埋怨了几句，然后叫来驿站的人。打热水，进行了洗漱。
    做完一切，司马亮更换完衣服，躺在了床上。
    “宝儿她们，不知道在干什么。会不会想我呢？离开两天，感觉好久啊。真想回去啊。”
    幻想着王府中的妻妾，司马亮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王爷，王爷，醒醒，船靠岸了。”诺玛的声音传来。
    定南王揉了揉眼皮，然后睁开了眼睛。
    “到陆地了？可算到了啊。”定南王呼出一口气，然后坐起身子，走出了船舱。
    星空之下，一座没有多少火光的海岸，出现在了定南王眼中。
    “好像人不是很多啊。上面的热闹，会不会听不懂我们的话？”定南王对着身边的诺玛发问。
    “不清楚，不过这边离黎国不算太远，应该能听懂吧。如果不懂，也没太多问题。因为我们其实不需要登岸，只要能在边上停靠，修理一下破损的船身就行。”诺玛答。
    定南王了解的点了点头。他走到忙活的船员旁，然后往船下看去。
    “小船吗？那我也去吧。”定南王指了指，正在上人小船。
    由于司马亮的船队吃水较深，不能完全停靠到海岸边，需要小船登录。这艘小船，就是第一波上去查看的。
    “王爷，别吧。下一波吧。毕竟上面什么人还不知道，要是不友好，容易出事。”诺玛劝解。
    “这样啊，那行吧。”定南王没有勉强。他拿出望远镜，看向了海岸边。
    居住在这边的人并不多。哪怕细数下来，也就二十来户的样子。其中点亮灯火的更是只有十几户。
    估计是害怕船队的到来，这些房屋都门窗紧闭，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第一艘小船，停靠到了岸边，然后第二艘，第三艘……陆陆续续抵达。
    出于谨慎，第一波登上岸边的并未着急前行，而是等人多上不少后，才组成队列，小心往前。
    最前方身穿甲胄的士卒，小心查看着周围。中后方，带着弓箭的人则是轮流搭箭，瞄准着阴暗处。
割据一方 第253章 苏琴回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梦中醒来，司马亮看了看屋顶。
    “不知不觉都快二十年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司马亮感叹一声，然后起身下床，穿起衣物。
    嘎吱。
    房门打开，司马亮的新一天开始了。
    “早。姐夫他起了吗？”司马亮询问守卫。
    “驸马他比王爷早起那么一会，应该在楼下吃早点吧。”守卫答。
    “好，我去看看。”司马亮点了点，然后顺着过道走下楼。
    经过苏琴所在的房间，司马亮稍做顿足。
    要不要先河问呢？她病应该还没完全恢复吧。还是先和姐夫合计一下吧。
    思虑再三，司马亮没有敲门，而是转身走下了楼。
    来到一楼，和昨天一样的场景再次出现。
    司马亮和杨昱进行一番问候之后，进入了正题。
    “对于平南西边的村落，你有什么见闻或者传闻吗？”司马亮问。
    杨昱稍作思考，吃下手中的包子。
    “没有，平南以西都是些各地逃来的难民。不少连户籍都没有。朝堂屡次吩咐平南官员核查，但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大多不作为，加上难民不主动出山。所以一直搁置到现在。”
    “当然，等裁换完官员。在下会着手解决这些情况。”
    听到杨昱的回答，司马亮更加疑惑了。
    平南作为离中都比较近的郡县，尤其平南城以西的地界，基本紧邻中都。在这种地方做点事，基本上都能被朝堂看到。可以说是展现自己的机会。可为什么这些人精一样的人，一直放任这些村子呢？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追问起杨昱。
    “对了，以前平南这边的官员。有派系倾向吗？”
    “好像没有，一直都是骑墙派占据这边的要职。毕竟这里和顺宁一样，位置比较关键。不太适合交给任何派系。”杨昱答。
    这样啊，那里面确实应该有些隐情了，而且很可能是父皇有所隐瞒的东西。
    那就有必要，细究一下了。
    司马亮清楚，这些所谓的中立派。就是皇帝用来帮自己做事的。也就是说，这里隐藏着真正的秘密。
    “姐夫，我想去一趟平南以西的山里。目标的话，暂定苏琴所在的村落吧。”
    “苏琴所在的村落？确实有隐情，或许是该看看。”杨昱点了点头。
    “那就我一人去吧。你的话，就在平南里面转转吧，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回燕城吧。那边有些远，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没必要两个人都去。”司马亮说。
    “既然你有主意了，那在下也不多说什么了。就这样决定了吧。若你没赶回来，在下会向王府说的。”杨昱接受了司马亮的提议。
    合计出今天的行程，司马亮让驿站人员叫醒了苏琴。
    待到苏琴收拾完毕下楼时，杨昱早已出门，而司马亮也吃完早点，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经过一晚，苏琴的面相又好上了不少。走路虽慢，但也能靠自己行走了。看起来，恢复的很好。
    “王爷好。”苏琴行礼问好
    “好。他们应该把事情和你说了吧。等会吃完早点，你就带我去一趟你们的村子。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那边的一些情况。”司马亮说。
    “是，王爷。”苏琴应声答复。
    苏琴吃东西时间，司马亮让手下准备了一些财帛，虽说不多吧，但也至少不是空手跑一趟。
    待到肃清吃完，司马亮与其一同上了马车。
    或许是自觉身份不配，苏琴后上马车，然后坐在最靠车帘的位置。
    对方这种行为，让司马亮想起了曾经的一个女子。
    怎么和齐澜一个样子啊。虽说我明白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真的很让人介意啊。
    司马亮很想说什么 改变一下现状。但犹豫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苏琴，你所在的村子。平日外来人多吗？”
    “外来人？基本没有。就连别的村子，我们都很少联系。这次要不是天气恶劣，向平南县衙求助。估计贱民都不会出来。”苏琴答。
    “这样啊，那行吧。回头我再问问，你们村里的别人吧。”
    没有得到回答司马亮并不意外，他清楚能那么容易得到答案才奇怪呢。
    漫长的路途，总让人乏味。尤其因为苏琴这个病人存在。司马亮也不好开车窗，看风景。于是他偷偷看起苏琴来。
    没有太多修饰的苏琴，看起来有些普通。加上初见时的落魄模样，让司马亮一直没在意对方的长相 。现在仔细看来，发现对方还挺有韵味的。
    修饰一下，也算是个可人儿了。而且和雨儿有点像，可能是燕北比较近的地方吧。甚至可能有亲属关系吧。司马亮胡思乱想。
    或许是注意到了司马亮的目光，苏琴原本因为生病，微微发红的脸蛋，更红了一些。不过，也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司马亮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只以为是因为颠簸，加重了一些病情。
    吁。
    小半天过去，马车停了下来。司马亮拉开车窗确认了一下，发现并不是村落所在地。
    正当他疑惑之时，车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爷，姑娘所说的地方，马车进不去了。需要步行了。”
    “步行吗？”
    司马亮倒不是觉得走路累。他只是觉得苏琴这病人和他一起走路，会不会有点遭罪。
    “苏琴，你能走吗？要不要我找人背你？”司马亮问。
    “不用，贱民可以行走。”苏琴答。
    “行吧，那就走吧。”
    司马亮搀扶着苏琴，然后在几名守卫的陪同下，走进了一条小小的山路。
    道路蜿蜒曲折，不少地方走起来还有点惊险。山中积雪化的很慢，所以山里比外面冷上不少。
    翻过两座山，又绕过几片林地。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是那里吗？苏琴。”司马亮问。
    被搀扶的苏琴，一脸疲态的抬起头。她看了看前面的景象，露出了笑容。
    “是的，前面就是村子。王爷，我们到了。”
    几日未归，现在见到村落，苏琴很是喜悦。她脱离开司马亮的搀扶，往前走去。
    看着苏琴颤颤巍巍的身姿，司马亮莫名笑了笑。
    “回家，确实值得高兴啊。”
割据一方 第254章 遇故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叮叮哐哐。
    敲打声不断传来。
    经过一夜休息，司马亮的船队开始了修缮工作。
    或许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比较好。大部分无事可做的人，乘坐小船，来到了岸边。
    其中就有定南王和郭临。
    昨晚，定南王就想下来看看。可碍于诺玛和郭临的阻拦。所以不了了之。
    看着岛上，和燕城渔村差不多的房子，郭临露出了笑容。
    “王爷，这里居然能遇到会说黎国话的人，这是不是说明，黎国其实在海外也不少国民啊。”
    对于海外之事，定南王不是很了解。但他身居高位，还是知道一些郭临所不知道的东西。他死死盯着屋子，沉默良久。
    “说黎国话的人，可不止黎国人。尤其是在这海外孤岛上，普通民众哪可能会住到这种不方便的地方来。”
    被这么一提醒，郭临反应了过来。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爷，那会不会有危险呢？”
    “你觉得呢？就这些人，还没武器。如果有危险，诺玛怎么可能会让你我下来呢？”定南王笑着说道。
    “也是，在下胆小了。”郭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船停下，定南王和郭临踏上了沙土。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定南王感叹。
    “久违的陆地，真好啊。船上呆久了，都有点晕陆地了。”郭临开了个小玩笑。
    船队的突然造访，打破了岸上的宁静。部分胆子大的原住民，和一些船工进行着闲聊。也是通过这些人，船队知道了一些这边的情况。
    这处海岛上面只有十几户常驻人家。除此之外，周边还有些小岛上，也有零零散散的居住者。
    只不过这些人，并不是一起来这边的。而是陆陆续续，零零散散过来的。也是因为这样，这些人的国家各不相同。
    定南王走到一位和船员闲聊的原住民身边。“你好，可以聊一下吗？”
    原住民看了一下定南王，然后赶忙行礼问好。
    “您好，请问您是船队的主人吗？”
    “这位可是……”郭临准备介绍定南王，但被对方阻止。
    “我是船队的主人，马常。请问，怎么称呼，你祖上是何地啊。”
    听到定南王如此直白，原住民惊愕了一下。不过似乎对方也有过一些经历，很快反应了过来。
    “鄙人，江羽，祖上是燕国，这边大部分也是。只有两户是崎国那边过来的。”
    听到江羽如此实诚，定南王很满意。对这个回答，他并不意外，甚至说意料之中。
    定南王稍稍看了一下周围的房屋，然后将目光再度放到了江羽脸上。
    “我们大部分是黎国人，你们不会介怀吗？”
    江羽看着定南王叹息一声，无奈摇了摇头。
    “介怀肯定是有的。可那能怎么办呢？国以不存，我等也在天涯海角。加之没有武力，哪有别的想法啊。况且，不少黎国人，也是燕国遗民。说到底，还是同宗同源。只不过换了一个名称。”
    “你说的确实有理，看来你接触过不少黎国人。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只要修好船我们就会上路了。”定南王安抚。
    江羽点了点，然后行礼感谢。
    “相逢即是缘，晚上一同吃个饭吧。想来，你们在海上也吃不了太好，虽说我们这边也不多，但至少新鲜一些。”
    “行吧。”
    定南王和江羽又聊了一会，然后对方短暂告别了一会。
    等待对方的时间，定南王看向郭临。
    “你吩咐一下，别让下面人说出我的身份。虽说不一定有人知道我的事迹，但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
    如果是在黎国国内，定南王遇到这些人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但这海外之地，属于无主之地。况且江羽之流，也没有复国的想法，所以他并不想做什么。
    “是，大人。”郭临应声下去，对着上岸的一些船员小声叮嘱。
    郭临离去，定南王看向了房屋。
    没过一会，江羽再度出现。不过，这次对方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搀扶着一位老者走了过来。
    定南王扫视了一眼，感觉对方有点眼熟。
    该不会是故人吧。
    定南王忐忑不安之际，司马亮则是有些愤慨。
    看着眼前大部分破烂的房子，以及屋中探出的消瘦面容。司马亮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真惨啊。这还是帮助到的。肯定还有一些没帮助到的，以及非我属地的人。
    看来黎国表象之下，并不比崎国强太多啊。
    仅仅平南之行，司马亮就发现了很多黎国的弊端，甚至说是顽疾。
    在苏琴的带领下，司马亮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处木屋。
    这座房子肉眼可见的破败。不仅门窗都有残缺，就连一些墙壁都感觉要塌了一样。对比周围房子的结构，似乎修建方法和修建时间都有所差别。
    “王爷，这里面住的是村里最年长者。他应该能为你解惑。”苏琴指了指房子。
    司马亮点了点头，“那你叫吧。”
    砰砰砰。
    “李爷爷，是我小苏回来了。而且给我们帮助的王爷也过来了。他有些问题想问问您。”苏琴呼喊。
    等了一会，屋内传来了咳嗽声，以及下地的声音。
    “来了，来了。”年迈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又过了一会，门栓被拉开，房门也被打开。
    一位皱纹满面，身形佝偻的老者出现在了门框中。对方眯着眼睛，看向苏琴，然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随后，老者看向了身后的司马亮。
    “王爷好。”李爷爷颤抖着身子，试图向司马亮行礼。
    “不用了老人家，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冷，别冻着了。”司马亮上前扶住了对方。
    李爷爷估计也是有阅历的人，他没有继续行为。而是点了点头默认了。
    在苏琴的搀扶下，三人进入了房子。
    屋内很空旷，基本没有什么物件。就连老者睡卧的床榻上，也只有薄薄两张被子，其中一张还是司马亮那边，发下来的赈灾物资。
    要知道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司马亮这个正直壮年的男子，待在这屋内，都感觉很冷，更别提这样一位迟暮的老者。
割据一方 第255章 真真假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咳咳咳。
    李爷爷不停咳嗽。
    见此，苏琴和司马亮将其扶上床榻，盖上了被子。
    呼。
    李爷爷深呼吸了一下。一双眯着的眼睛，也似乎闭上了。
    “王爷，有什么就问吧。老夫知道的，一定都会说的。毕竟您算救了这个村子的人。”
    看着李爷爷一脸皱纹，谈吐却如此清晰。司马亮感觉这人年轻时候，肯定是见过世面的。他明白这次应该是有些收获了。
    司马亮看向苏琴，“苏琴你去和守卫将一些物资分发一下吧，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吧。”
    “谢谢，王爷。小苏，你去吧。”李爷爷附和。
    苏琴点了点头，“是王爷，李爷爷。”
    房门再度被关上，司马亮看向了李爷爷。
    “请问李老，村中是否有一些不寻常之处。”
    咳咳咳。
    李爷爷咳嗽了几声，然后呼出一口气。
    “有，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这个村子才一直不受待见，困苦至此。”
    “能说说吗？”司马亮追问。
    李爷爷轻轻点头，“这件事就要从太子说起了。十二年前，太子邂逅了一位燕北女子。不久，太子就为之着迷。然后在违反祖制的情况下，让女子有了身孕。”
    “当时，陛下着重培养着太子。对于出现这种状况他深表痛心。然后给与太子了选择。最终，太子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并且希望陛下帮他善后。”
    “可是事情发现已经很晚了，女子肚中的孩子也已有形。想到是司马家骨肉，陛下最终没狠下心。但为了让太子引以为戒，断了念想。他还是将处死女子和孩子的消息告诉给了太子。”
    “实际上，女子并未被处死，孩子也没事。陛下将母子俩，暗中送到了老夫这，直到现在。”
    太子的私生子？怪不得啊。可到底是谁想弄死这个孩子呢？二哥吗？他没必要吧。还是说，他手下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想斩草除根，还不想被二哥发现？
    知道根本司马亮有了众多猜测。而且每一种，都有那么一些道理。
    沉思许久，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知道真相的他并未就此轻松，反而更加迷茫起来。
    司马亮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安置这个太子遗孤的事。毕竟血缘上来说，这个孩子是他的子侄。
    从法理上来说，对方也有继承权。可以说只要打这个孩子的旗号，别有用心之人，就可以从中作梗，对二皇子的合法性进行质疑。
    听司马亮许久没有回答，李爷爷睁开眼睛，露出了笑容。
    “王爷，老夫知道您在想什么。但其实您不用多虑。因为这个孩子是个女孩。而且她母亲已死，当年知道真相的人也大多离世。现在估计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她的存在。”
    女孩？那就好办了啊。司马亮如释重负。他刚才有想过对方是否是女孩，可想到对方要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孩子，下意识觉得对方是有继承权的男孩。
    “这样啊，确实麻烦小了很多啊。不过，我有别的疑惑。请问李老和燕城李家有什么关系。还有父皇为何如此相信您。”司马亮追问。
    李爷爷再度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同姓罢了。如果真有关系，陛下怎么可能保下老夫啊。至于陛下为什么相信老夫。那是因为一个死人，自然值得相信。”
    听到解释，司马亮疑虑了起来。哪怕李爷爷说的很合理，也可能是真的。但这一切，他却无法求证。
    也就是说，李爷爷说的全是假的，司马亮也无法判断。他的左手大拇指，不停敲击右手关节。试图从别的方面求证。
    又是许久的沉默，这次李爷爷没有开口。而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司马亮。
    再三思虑，司马亮吐出一口。
    “行吧，那就这样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只要知道问题，就行了。孩子的话，待会我走的时候，一并带走吧。至于这个村落，我会设法保护。”
    “当然，我李老的这番话，不能再对任何人讲起。”
    司马亮的话很重，并且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爷爷似乎不意外司马亮的应对。他躺在床上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司马亮站起身子，看了一下屋子。
    “苏琴知道孩子是谁吗？”
    “知道，你跟她说找小榕就行。”李爷爷答。
    “那行吧，我不打扰了。你好生休息吧。”说着司马亮走到了门口。
    “王爷，恕不远送。”
    听到李爷爷没有变化的声音，司马亮稍作停顿。
    过了一会，他拉门而出。
    嘎吱。
    木门被关上。
    定南王被领到了一张木凳上坐下。他看着对面的老者有些复杂。经过确认，他认出了对方。
    燕城李家余孽啊，还是保皇党中的铁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啊。
    定南王此前清缴过，宗正引发的燕城叛乱。所以对一些主要将领有所认识。面前的这位老者就是让他印象最深的人。
    说来对方的眼睛瞎掉，还是有他的计谋在里面。
    当初在追缴之时，定南王追杀对方到了一处暗道，根据方向判断，他认为暗道通往南湖。于是避免被伏击，和放跑人。
    定南王选择了两头堵，同时，用硝石粉之类的东西点燃引发浓烟，想逼迫这些人自己出来。可后续，因为先帝的一些指令，导致这些瓮中之鳖，最终逃离了。可以说放跑眼前人，是他的一处遗憾。
    可今天，定南王在满足自己航海心愿时，遇到了这个遗憾。这让他有些复杂。
    若是双方互相认出来了，那定南王肯定会先发制人杀掉对方。
    可现在对方因为眼瞎，根本认不到定南王。而且自己这边还有巨大优势。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弥补多年前的遗憾。
    真的要杀吗？现在还有意义吗？他现在只是一个残疾老人了，看样子也命不久矣了吧。或许就该当没见过吧。
    自打出海以来，定南王有很多时间回想往昔。他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虽说不打算改变，但也多了一些，别样的理由去说服。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倔强吧。
割据一方 第256章 放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马常老先生是吧。幸会啊。老夫，李甫，原燕城人士。听说你们从黎国过来，可是从雁鸣滩来的啊。”失明的李甫，很是热情。言语间，对于燕城很是在乎。
    定南王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
    “我们是从燕城的雁鸣滩出发的。只不过，我不是燕城人士，而是西南山林中的商人。”
    “这样啊。”李甫先是有点开心，但随后无神的眼睛，有些失落。显然他很想知道关于燕城的一些细节情况，但定南王不是本地人，肯定会有很多无法了解的东西。
    “罢了，罢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再问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甫像是自语的话，被定南王停了进去。对方这席话，算是讲出了他的想法。
    老了，确实容易放下了。定南王双目出神，想起了一些过往。
    “对了，马老据上次登岸的人说。燕城多了一位新燕王，是不是真的啊。”江羽问。
    “啊，哦，对，这是真的。”对于这种消息定南王并不打算隐瞒，毕竟这边也不是多闭塞的地方，迟早能得到求证，没必要在这里说谎。
    “真得？听说，那个燕王，愉妃的孩子是吗？”李甫神色激动，激动的手，在空中一顿空摸。
    “是的。”
    “太好了，太好了。”李甫眼中含着一些泪花，很是激动。
    “李老，你这是和这位燕王有故吗？”定南王明知故问。
    李甫眼睛瞪大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哈哈。
    “算是有吧。不过，不是什么好关系。 希望马先生，不要再追问了。”
    定南王本来就是为了，不让李甫起疑，才多嘴一说。现在有台阶下了，自然不会多问。
    “行吧，那我就不多问了。李老可还有别的事想问。”
    李甫犹豫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
    “本来想问很多，但到嘴边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了。罢了，老夫想知道，现在原燕地的百姓过的可好？”
    “燕地啊，不太了解。只能说说我离开的燕城。今年比较冷，但燕王为一些穷苦百姓，提前发放了御寒之物和过冬食物。至少今年冬天，不会有太大伤亡。”定南王答。
    李甫了然的点了点头。
    “喝点茶吧。虽说是些山茶，但也有些风味。”江羽端来托盘，为定南王和李甫分别倒了一杯茶。
    定南王拿起茶盏，闻了一下。
    一种清新的味道，传入鼻尖。瞬间，定南王感觉精神好了一些。
    “这茶，不错啊。光味道都有点提神。”
    “比起黎国的茶，这山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江羽表现的很谦逊。
    定南王小小抿了一口，略显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散开。回味之后，一股略带甘甜的茶味上涌。
    “好茶。回头，我用船上的茶和你们换一些吧。”
    “不用了，您要是喜欢，就拿点走吧。燕城那边的茶，我们这虽然稀缺，但也不是没有。况且这些东西在别的地方值更多，没必要更换。”李甫阻止了定南王的提议。
    ……
    定南王，李甫和江羽，三人聊了许久。
    同一时间，司马亮结束了一段对话。他看着苏琴身旁，一位脏兮兮的女孩子，有些复杂。
    从外貌来看，对方确实对的上李爷爷所说的年龄。但从对方的举止和说话来看。司马亮感觉这个孩子，脑子有点问题，不像普通的孩子。
    “小榕是吧，跟叔叔走好不好啊？”司马亮感觉自己，像一个诱拐孩子的人贩。
    小榕没有说话。她躲到苏琴身后，不再看司马亮。
    “小榕很乖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怕生。”苏琴试图解释，生怕孩子的行为惹恼了司马亮。
    如果这孩子这样，只带走她一人，估计很难照顾啊。要不把苏琴也一起带走吧。反正多样一张嘴罢了。
    司马亮凑到苏琴耳边，“待会你和小榕一起走吧。不然，我感觉应付不了。”
    听到耳边的低语，苏琴有些害羞。但听到话中内容，她表现的有些激动。
    “王爷，小榕走没事。但贱民走了。这一村子老弱病残，谁来照料啊。这贱民可不能答应。”
    这样确实麻烦，那要不暂时这样吧。后面再来接吧。不然，这孩子带回去，又是麻烦事。
    司马亮又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等后续再接走吧。回去我会派一些人，来照料你们的。”
    见司马亮不再坚持，苏琴长舒一口气。
    “谢王爷。”
    话到此处，司马亮该问的都问了。该做的尝试也尝试了。虽说知道了情况，但似乎又没改变什么。至少这次回去，他不会多带人。
    告别过村中热情的村民，司马亮让苏琴帮自己向李甫告别。随后，他就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本来时间到中午了，村里人想让司马亮吃完饭再走。
    可看到村中其乐融融的样子，司马亮就想到了王府。好几天未归，他甚是思念。所以处理完心中之事，他想早点回去，团圆一下。
    返程的路，司马亮走的更快了一些。坐上马车，司马亮靠在了车窗边。
    “回家了。我也可以回家了。平南一行收获颇丰啊，回去休息两天，商量一下。就该去趟顺宁了。听说那边难民变多了，估计事不少。或许可以带个人出来一起。这样抽空还能转转。”
    司马亮有了新的想法。他知道以后只会越来越忙，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伴妻小。所以他想以后出来的时候，带上一个女人，这样路途上可以看看风景，聊聊天。地方事宜处理完了，也可以转转。
    想着想着，司马亮嘴角开始上扬。
    刚过中午，平南城中的杨昱，从一家小饭馆中出来。他所在的地方属于平南城的城北一片。也是司马亮本来计划中，想看的地方。
    “这里，热闹啊。虽说挤了一些，但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或许在这里的人，没有太多礼仪束缚和隔阂吧。”
    杨昱回望了一下。
    饭馆中喧闹的人，有说有笑，不少人端着饭碗，游离在各张桌子间。
    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然后从别人桌那边夹菜吃。
割据一方 第257章 启程回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岛上的晚宴，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可哪怕这些，也比船上好上太多了。
    尤其一些绿叶菜，让好多天没吃到新鲜菜的船员疯抢。
    以至于，本地的原住民， 又加急多烧了几锅。
    “马先生啊，你真是厉害啊。居然想着去吉利国那么远的地方。这一来一回估计要个一年多吧。”李甫喝茶水说道。
    定南王夹起一筷青菜，送入嘴中。咸鲜的味道传来，他露出了微笑。
    细嚼慢咽之后，定南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呼。
    “李老，说笑了。一介逐利商人罢了。或许这一去就不一定回来了。”定南王半开玩笑的说。
    说及回不来，李甫有些伤感。他唉声叹气了一会。
    “马先生你这么说可就不吉利了。如果你这样说，那老夫估计也难以和你重逢了。老夫因为眼疾，发病时头疼欲裂。近来越来越严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忍受不了，就自裁了。”
    “所幸在死前还能从马先生口中，了解到燕地那么多事，老夫真的很满足了。虽说还没到分别的时候，但老夫先祝马先生海途风平浪静，一路平安。”
    听到这番祝福，定南王很不是滋味。他望着李甫空洞的眼睛，有些自责。不过，这也只有一点点。因为他知道，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做出一样的事。
    毕竟对错无关紧要，立场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再合的来，两人的过去依旧是对立的。这无法改变。
    “借李老吉言了。既然你我都不喝茶，那正好，你我以茶代酒碰一杯吧。”
    “真是可惜啊，若是在眼疾之前，老夫一定要和马先生好好喝一杯。现在喝茶，虽说差点意思，但也可以吧。”
    李甫先行举杯到半空，然后定南王拿茶盏砰了一下。
    两人分别喝下茶水，算是结束了晚宴。
    月光之下，一匹黑马驰骋在平南前往燕城的官道上。上方卖力挥鞭的人就是司马亮。
    哪怕他走的早，回到平南时也已到了傍晚。所以为了能及时赶到燕城，他选择放弃坐马车。而是骑马先回。这样的话，他到深夜就可以赶到王府了。
    “不知道她们看到我，会不会很惊讶呢。真想早点看到她们啊。不过，这晚上真冷啊。”司马亮缩了缩身子，吐出一口热气。
    司马亮考虑了很多，唯独疏忽了晚上的寒冷。
    本来出发的时候，他以为忍忍就能过去了。可以没想到，越晚越冷。
    冻了许久之后，司马亮再也扛不住了。他看到前方的驿站，然后进入了里面。
    “驿卒，有没有热乎的东西，暖和一下，快冻死了。”
    或许是时常遇到司马亮这样的人，驿卒并未生气，而是应下声。然后帮助起来。
    “等等啊，我这就去拿。公子暖炉旁坐回吧。”
    “好，谢谢啊。”
    司马亮一屁股坐到小暖炉旁，烤起了手脚。
    没过一会，驿卒端来了一碗，漂着些许油水的热汤。
    看到如此救命之物，司马亮想也没想，就端来喝下。
    “谢谢你啊，可算救命了。这晚上也太冷了。我真是高估自己了。”
    缓过劲来的司马亮靠在椅子上，埋怨起自己。
    驿卒笑着摇了摇头，“无妨，年轻人冻冻没坏事。而且近来确实有些过于冷了。算是意外情况。”
    听到老驿卒的安慰，司马亮舒心了一些。鉴于考暖还有一点时间，加上剩下的路程也不远，他不着急上路了。所以他询问起驿卒。
    “老先生，近来有官家的人走过吗？”
    “有，今天就刚过去了一个，还是加急的那种。”
    “哦？送哪里的？方便说吗？”
    “这倒是可以说，因为是公示的公文，但因为时间问题，应该明天早上才会告知全城。”
    公示的加急？西北战事？还是说燕北出事了？亦或是西南？
    还是说二哥又有什么大动作了？会有什么东西，那么着急呢？
    司马亮心里泛起了嘀咕。
    估计是看司马亮比较和善，加上晚上比较寂寞。驿卒主动问话。
    “公子，你看起来很贵气啊，像是大家子弟吧。有什么事，那么着急要连夜赶路啊。”
    “这个啊。也不是特别大的事。就是离家几天，有点想念家中妻妾。所以，就着急了一些。”司马亮答。
    驿卒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样啊，想来公子也是恋家之人啊。和老夫有点相像啊。家中虽然只有个老丑婆娘，但能看到她我就觉得开心啊。天冷了，也不知道她脚冷的有没有注意烤。还有出门在外的孩儿，也不知道他过得还好不好。”
    听到驿卒话语中包含的感情，司马亮有些动容。毕竟天冷了，就容易想到温暖。一想到温暖，就会想到家。
    司马亮和驿卒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直到身体被烤暖。
    走到驿站外，司马亮对着驿卒行李感谢。
    “谢谢你驿卒老先生。没有你的接济，我可冻僵了。”
    “就认得几个字，叫什么老先生。公子这一来，算是晚上有个伴了。挺好的，如果有缘，下次再聊聊吧。”驿卒摆了摆手，然后将马缰绳递给了司马亮。
    “行，有机会再聊聊吧。再见。”
    “再见公子。”
    司马亮马鞭一挥，出发了。
    月亮偏西，司马亮终于看到了燕城城墙。
    呼。
    “终于到了啊。”
    司马亮加快速度来到了城门口。
    通过检查后，他以最快速度来到了王府门口。
    “王爷，你回来了？”门口轮值的府兵惊呼。
    “是啊，我回来了。你帮我把马牵下去。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是，王爷。”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司马亮快步走入其中。
    绕过前厅高台，司马亮从走改为了小跑。
    穿过最后衣衫院门，司马亮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屋子。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是谁啊？有什么事吗？”小贝的声音从门房传来。
    司马亮沉默不语，等对方开门。
    果不其然，下地声想起。屋内的灯亮起。
    嘎吱。
    房门打开。
    “王爷，你回来了。”小贝开心的扑倒司马亮怀中。
    “是的，我回来了。”
割据一方 第258章 婚期已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冬日中的温暖，总让人沉迷。尤其是在经历过寒冷之后。
    司马亮搂着怀中的宝儿，很是满足。他感觉一夜奔波都变得值得了。
    满足的人不止他，还有宝儿。她面露微笑，贴在司马亮胸口。
    “夫君，你怎么赶回来了？驸马那边的人，不是说，你可能要明早才能回来吗？”
    “因为想你们了啊。难道你不想我吗？”司马亮摸着宝儿的长发，笑得很开心。
    “夫君不真害臊。”宝儿轻敲司马亮的胸口。
    ……
    宝儿和司马亮缠绵了一会，然后昏昏睡去。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入睡的。师虎就是其中之一。
    自打平南事件后，师虎就没有睡好过。今夜也是如此，他从床上爬起，打开了窗户。
    寒风灌入，师虎哆嗦了一下。
    望着微微发亮的天边，他叹息一声。
    “大哥啊，我现在算是能理解你的苦了。可惜啊，太晚了。你也不在了。若是在，或许能处理的更好吧。”
    “师家没救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黎明到来，师虎眼中毫无希望。
    时间过去，天完全亮了。
    燕城内变得再度繁华。王府上下也因为司马亮的归来，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司马亮衣着完毕，坐在凳子上。享受着宝儿的喂食。
    “好吃吗？”
    “好吃。不信你尝尝。”司马亮看着宝儿。
    宝儿尝了一口碗中的东西，然后表情一变。
    “太甜了。”
    “甜才好啊。”
    ……
    两人聊着聊着，小贝走了进来。见到对方，司马亮询问：“昨天送来的布告，到府上了吗？”
    “送来了。驸马还有赵大人都在前厅等您，准备一起商量呢。”小贝答。
    “好，知道了。派人跟他们说一下，我马上过去。”
    “是，王爷。”
    司马亮逗弄了一下宝儿，然后吃完了剩下的早点。
    随后，他离开后院，来到了前厅。
    咳咳咳。
    路上的司马亮咳了几声。
    “果然有点着凉了。晚点吃点药吧。可是那东西有点苦啊。算了，还是身体重要。这个时间可不能耽误了。”
    司马亮自言自语中，来到了前厅。
    “王爷好。”
    ……
    “都好。”
    几人问完好，然后坐了下来。
    “王爷，这次布告的内容很有深意啊。朝廷居然想让您和崎国公主成婚。而且三月中就要举行，算算时间，也就半个月准备。这也太反常了。”
    率先说话的赵宇，上来就说出了公示内容。并且表示疑惑。
    “估计这个婚事，是为了帮助崎国，从而达成一些交易吧。毕竟现在崎国东部还在反抗东方锦的权威。只要东方舒公主嫁给王爷，那东部平定是很快的事了。”杨昱补充。
    司马亮想了一下两人的话语，点了点头。
    “现在漠北虽说要讨伐二哥，但没有什么实际行动。现在二哥和崎国，估计达成了什么条件。那么目标很明显了。二哥显然是想先处理内部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燕北的事。近来我这位皇叔，有点太过高调了。”
    司马亮轻敲桌面，想着今天看到的一些情报。
    通过海外走私线，司马亮收到了朔永宁送来的情报。其中内容求证了司马亮的想法。
    那就是燕北王要造反，而且时间非常近了。
    对于这件事，司马亮并不意外。甚至没太多想法。因为如果只有燕北王的，司马亮不觉得对方有胜算。
    可知道对方和东方锦有联系后，再加上火速成婚的公示。司马亮感觉东方锦在做局。
    也就是说这场黎国内战，会有对方参加。甚至说，漠国也可能会参与。
    这样算下来，形势对黎国并不好。
    要赶紧告诉二哥吗？他会信吗？还是说他早有准备？毕竟对于燕北二哥了解的不比我少。司马亮有些捉摸不定。
    杨昱托着下巴，想了一会。
    “王爷，你说的对。这黎国可能要爆发内战了。虽说无论哪方胜败，都对我们有好处，但北方虎视眈眈，如果因此消耗国力，导致他国得利，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可是朝堂之事，我们决定不了啊。或许放任才是最好的办法。不然，参与其中，可能会受到牵连。眼下稳住江南才是最重要的事，不然后方失火，黎国也会出问题。最主要会让朝堂有借口进入。”赵宇提议。
    杨昱和赵宇的想法，就是司马亮所想。他也在纠结这两个选择。
    如果婚事不能进行，那么是不是计划就难以为继了呢？毕竟崎国内有人捣乱，就不可能全力帮助燕北王。
    那样准备不完全，燕北王这边起兵肯定会延迟。为了名义上好看，二皇子肯定不会主动出手。这样的话，黎国还能度过一段相对平稳的时间。虽说阻止不了太久，但能让司马亮足够平定一下南方。这样或许能想出解决内战损耗之事。
    思虑了一会，司马亮决定了下来。
    “听赵宇的吧，明面上就不要做任何事了。不过，暗中还是要注意朝堂和燕北的变化。”
    “马上要改制了，中心还是要放在属地内的事吧。官员选拔和裁撤官员，才是重中之重。最主要马上要春种了，这事关千千万万张嘴，不容马虎啊。”
    司马亮的赞同让赵宇有些开心。他其实不太在乎北方的威胁，因为在他看来，黎国国力强太多了。消耗一些，也没太多影响。
    甚至来说，他想二皇子和燕北王一直打下去，这样双方属地矛盾激烈。司马亮就有上位的可能了。
    杨昱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看向赵宇。“行吧，那就按赵大人所说做吧。”
    听到杨昱居然没反对自己，赵宇微微惊讶。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两人相处到现在，其实没太多矛盾。
    见两人都赞同了，司马亮点了点头。
    “那婚事的事，我会让小三子去处理。你们的话，继续忙手头的事就行。对了，我和姐夫离开的这些天，燕城还发生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或者说奇怪的事。”
割据一方 第259章 大事小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问题，赵宇做足了准备。他将一份公文递给了司马亮。，然后开始讲述。
    “第一件事，就是燕城近来多了不少外来户。县令和徐师爷的调停下，没有闹出太多事。不过，迟早会发难。算是眼下最急需解决之事。”
    “第二件事，就是一个谣言。说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时常出没在燕城周围。似乎在窥探什么，但碍于信息太少，不好判断。”
    “第三件事，就是雁鸣滩已经开坞。宁城那边的海港码头也重开了。过阵子，就要着手于运河码头开坞了。”
    ……
    “最后一件事，就是师家想出逃被扣下来后，师虎想见您。碍于师家现在的情况，没太多接触的意义。”
    赵宇的讲述有大有小，其中还掺杂着不少司马亮弄出来的烟雾弹。
    这让始作俑者的司马亮，有点尴尬。他看了看差不多知情的杨昱。
    司马亮相对，两人心领神会。
    沉寂了一会，司马亮看向了赵宇。
    “做的不错，很详细。回头我会仔细查看。对了，关于你放到地方的官员，进展怎么样了？”司马亮问。
    说到这件事，赵宇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看样子进展不太顺利。
    “回王爷，不容乐观啊。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油。阳奉阴违都算好的了。一些人直接公然质疑我们的人。如果想破局，还是要拉拢一些人才行，不然面对一块铁板，我们不太好处理。”
    司马亮深以为然，皱了皱眉。
    “赵宇，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
    赵宇站起身，然后拿来了一副纸笔，放在了司马亮身边的茶几上。
    “驸马，王爷，请看。在下所了解到情况，就是这样的。”
    “燕城附近问题不大。周边努力一下，也不会有太多阻力。但到宁城周边开始，阻力就会变大了。尤其是过了宁城的东部地区。那边沿海，似乎和海外的一些势力有些纠缠，非常难缠。”
    “至于西部，那边山地较多，相对闭塞，而且有不少私人武力。估计需要强力介入，才能打开突破口。”
    “在下以为，先与宁城西南方势力达成交易为好。这样让其牵制东部势力，我们可以着手于好解决的地方。”
    司马亮眼睛一转，细想起赵宇所说的内容。
    看来赵宇做了不少功课啊。有点道理啊。不过，还是要听一下荣阳和连襟那边消息。
    司马亮看向赵宇，“你的建议，有采纳的地方。你可以继续往这方面收集一些信息。如果情况属实，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可以这么去做。”
    听到司马亮没有同意自己的提议，赵宇并不不气馁。他知道要说服司马亮，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够的。
    “王爷，在下会继续努力收集相关信息的。对了，您和驸马这次去平南有什么收获吗？”
    谈及平南之事，司马亮微微一笑。
    “收获的话，不多不少吧。主要是求证了一些，之前想过的一些事。别的收获，也没有吧。不过后续要去一趟顺宁，或许那边会有别的收获。”
    “这样啊，那在下不多问了。”赵宇答。
    ……
    后续，杨昱说了一些，关于平南的事宜。同时，向赵宇寻求了一些看法。而司马亮则是看着两人商谈。
    时间很快过去，赵宇起身告辞。
    “王爷，驸马，在下先去忙了，告辞。”
    “再见。”
    “回见。”
    待赵宇走后，司马亮看向杨昱，“你觉得赵宇怎么样？”
    “能用，但不可给与太高的位置。多年来的如履薄冰，让赵大人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遇事，太计较眼前的个人利益。”
    “这种用在个人和小组织上，没什么问题，但地方大了，就很容易出现弊端。不过，对内的一些人际事宜，资源安排，赵大人处理的还是很好的。”
    对于赵宇，杨昱有贬有褒。
    司马亮对于这个评价，也十分认可。他本来对赵宇是有一些看法的，但后续发现对方还是很有本事的。
    属地内的一些麻烦事，尤其是需要各方打点的事宜。赵宇做的都很出色，毕竟在江南这地块，很多事情，要达成各势力间的平衡，才会更好落实。
    此前这种事，只有司马亮自己去做，现在有赵宇帮忙跑，算是省了不少事。
    “眼下和赵宇没什么问题，但后续肯定会有矛盾。毕竟他做那么多肯定是要回报的。而他的胃口，可不小啊。”
    司马亮的深意，杨昱明白。
    人在共患难的时候，可能不会出现问题。但到了分享利益时，反而更容易出现问题。
    “或许后面赵大人，会改变吧。”
    司马亮看着杨昱笑而不语。他知道对方想说卸磨杀驴之类的意思，只不过碍于身份，没表达出来罢了。
    “罢了，以后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王爷说的极是。”
    “别拍马屁了，虽说我喜欢听。但从你口中听到，就有些不适应。”
    “是王爷。”
    ·……
    司马亮将自己昨天去苏琴村子的一些事，删减后告诉给了杨昱。然后让对方将小榕和苏琴带回来的事，做下去。
    “行是行。不过， 王爷我要说一点。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很重要，最好还是不要放到王府上来比较好。因为您这里很多人盯着，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或许将她转送给别人照顾，会比较好。”
    对于司马亮的隐瞒，杨昱没有多问。他知道有些东西司马亮该告诉他，总会跟他说的。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失策了。
    司马亮对于自己的疏忽有点懊悔，他再度想了想。
    “姐夫，其实吧。这个孩子可能是太子的子嗣。鉴于是个女孩，所以我想照拂一二。现在看来，或许交给你和三姐是个不错的选择。”
    “啊？太子的子嗣 ？那个燕北女生下孩子了？这……”对于司马亮所说，杨昱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和太子扯上了关系。
割据一方 第260章 解决一桩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沉默许久，杨昱神色伤感，然后叹息一声。
    面对昔日效忠对象，以及大舅哥，杨昱一直难以割舍的复杂情感。加上对方突然死去，他一直有些愧疚。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在中都，就可能改变自己父亲和太子的死。
    当然，杨昱是聪明人，知道已经无可挽回。本来他都暂时放下这些事了，没想到去了一趟平南，然后又将太子的一些过去带了出来。
    对于太子和燕北女子之事，其实是杨昱告发的。不过，不是他主动说的。而是被动泄露。
    在丞相父亲的权威下，杨昱想隐瞒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知道，那个女子怀孕后。杨昱一个怕啊。毕竟他知道这事捅出去，一定会被皇帝责罚，还有朝臣谴责。
    事后确实和杨昱所想，不受控。且最后以女子和孩子死去为结尾。虽说这件事不能全怪杨昱，但一尸两命的事，还是让他伤感了很久。
    可到今天，尘封的过去，竟然有了别的发展。这让杨昱百感交集。
    杨昱露出坚定的目光，看向了司马亮。
    “无论这么说，这是太子留存的最后一丝血脉，在下一定将她视如己出。不仅是在下，歆儿知道了，一定也会同意的。”
    听到杨昱揽下责任，司马亮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行吧，那就这样吧。不过，关于这个孩子，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那就是这个孩子，似乎智力有所损伤。具体原因我没问过。估计和其母亲有所关系吧。”
    “唉，真是作孽啊。”猜测大概的杨昱，摇头叹息。
    ……
    和司马亮又聊了一会，关于去顺宁的事后。杨昱起身告辞。
    司马亮没有送别，而是坐在位子上想起一些别的事。
    “该怎么让婚事断掉，还不影响到我呢？要是能和东方舒聊聊就好了。要不然，顺势收了她，然后让其为我出谋划策？”
    司马亮犹豫再三，还是否决了后面的想法。他叫来下人，让其将荣阳唤来。
    随后，司马亮离开前厅，来到了书房。
    时隔几天，书房内的摆设，没有变化。淡淡的檀香味，说明司马亮不在的时间，小三子也有在打扫这里。
    查看了一下书房内的陈设，司马亮走到了桌案前。
    经过三天堆积，桌案上满满的，都是公文。
    看着整整齐齐的分类，司马亮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堆了那么多。真不想看了啊。要不让赵宇处理这些不重要的吧，现在光看重要内容，都有些来不及了。”
    司马亮嘴上这么说，但其实还是不会那么做。他明白如果真这样，自己能知道的东西，就更少了。
    “先翻翻吧。”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按照端上来的顺序，查看起重要的公文。
    前面一些人的公文，大多差不多。都是讲自己管辖的地方，有一些人闹事，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中间有几份，讲的是春种的事。剩下一少部分，则是让司马亮给与一些权利，招纳一些地方官员或者武力征讨税务的权利。
    批复完一份，司马亮靠到了椅背。
    “虽说有真有假，但应该有些人是在真正做事的。可这权利下放，该怎么抉择呢？这个头开了可就难收回了。”
    司马亮对于权利的迷恋，没有那么深。但他明白权利这个东西，放出去简单，收回来苦难。
    除非完全可信，且在一条船上的人。否则司马亮不愿意将权利给与。毕竟鞭长莫及的地方，没人知道，对方用自己的权利，在做什么。
    正当司马亮取舍之际，敲门声传来。
    砰砰砰。
    “王爷，荣老爷到了。”小信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回应。
    嘎吱。
    荣阳进入了书房。走了几步，他看到了桌案后，愁眉满目的司马亮。
    见对方如此犯难，荣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又是什么麻烦事吧。荣阳心中叫苦连天。
    可以说，司马亮找他就没有过好事，基本都是一些难以解决，或者见不得光的事。可以说，问责对于荣阳来说，都算是好的了。
    “王爷好。”
    “好。找个椅子坐下吧。”司马亮挥手示意。
    “谢，王爷。”
    搬来椅子坐下后，荣阳正襟危坐，双目直直的看着司马亮。
    被这么盯着，司马亮感觉有点发毛。
    “我脸上有东西吗？这么看我？”司马亮摸了一下脸。
    “没有，在下是在等您说事。”荣阳赶忙挥手反驳。
    司马亮挑了一下眉，表现有些怪异。他批复完手上的公文，然后将毛笔放下。
    “别担心，没坏事。我只是问问，皇叔那事准备的怎么样了。马上，要出发了。你们可不能疏忽了。这要是被皇叔亲属察觉出不对，我这边麻烦可就多了。”
    现在还不够多吗？荣阳心中叫苦。不过，他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笑脸。
    “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做了好几手准备，肯定万无一失。”
    看荣阳如此笃定，司马亮点了点头。他虽然常扔给荣阳麻烦事，但还是比较相信对方的。毕竟一个利益诉求简单，且把柄比较大的人。用起来确实放心。
    “对了，我想知道中都，还有什么位置的人，可以帮我们传递消息。”
    “这个啊，具体职位不清楚。因为现在没撤出来的人，都是单线联系。在下，并未直接了解。不过，丞相府内，还是可以打听到一些。再往上就没有了。”荣阳答。
    丞相府？好像也够了。要不要打听一下，是谁想要太子子嗣死啊。还有我和东方舒的婚事，是不是有别人提议的成分在里面。
    司马亮思索起来。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拿起纸笔书写起来。写完最后一笔，他吹了吹墨渍，然后递给了荣阳。
    “这些是我想了解的一些东西。不过，不是必须要了解。在保证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尽力传回信息就行。”司马亮说。
    这么轻松？看到纸上所写，荣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次的事，“轻松”了那么多。
割据一方 第261章 小喜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其实司马亮让其打探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很敏感的事。只不过，对比此前来说，荣阳还是能接受的。最主要，不用他亲自处理。而且还不用保证结果。
    不过，怕司马亮觉得事好做。荣阳还是眉头紧皱了好一会，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王爷，不太好办啊。现在，中都人手不够多，来回信息可能会比较慢。万一有对不上……”
    对于荣阳的小心思，司马亮心知肚明。他明白这次的事，虽说没荣阳说的那么难，但也不容易。所以他不打算紧逼对方。
    “行吧，只要保证你的人安全。然后尽力收集情报即可，剩下的我不会怪罪与你的。还有，做完手头上的几件事，我会给你一件轻松的事。让你好好放松一下。”司马亮满脸笑意的看着荣阳。
    王爷，怎么感觉不怀好意啊。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事了。荣阳心慌至极，致使他许久都没有回应司马亮。
    “怎么了，说话啊，荣阳。你是不是觉得我又要害你了？”司马亮笑着问道。
    “不会，怎么会呢？能为王爷做事，是在下的福分。”荣阳赶忙辩解。
    司马亮恐吓了一会荣阳，然后将话题带了过去。
    随后，司马亮拿起茶壶，倒上一杯茶水，递给了荣阳。
    “连襟最近怎么样了。他不是在张罗那些人吗？有进展吗？”
    说到别人，荣阳表情舒缓了一些。他接过司马亮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
    呼。
    荣阳呼出一口。
    “富少爷，近来没怎么联系。毕竟燕城离宁城有些距离。而且这些日子，对方应该也不再宁城。或许要过几天，才会有消息。”
    “这样啊，那行吧。一样，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司马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聊完主要事宜，司马亮和荣阳稍稍休息了片刻。
    “王爷，近来师虎来求过在下。说是想见见王爷，希望您能保一下师家，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师虎？师家？保了有什么用呢？司马亮细想起师家的利用价值。
    可无论司马亮怎么想，也想不到对方的可用之处。如果勉强算有的话，那就是和师丞的一些关系。不过，师丞都不在师家，而且对师家也没多少感情和归属感。
    “你怎么看师家。我是找不出保师家的意义。”司马亮看着荣阳发问。
    听司马亮将问题踢回给自己，荣阳心里翻了个白眼。
    说实话吧，师家现在的情况确实没有捞的必要。
    不过，荣阳和师虎，打交道多年，也算是有那么一些感情。现在对方穷途末路，寻求帮助。所以荣阳才多嘴一说。
    想了许久，荣阳也没找到很好的理由。
    “师家也真是，明明经营盐场挺好的，非得掺和私盐之事。加之攀附的五皇子，又闹出这出。确实是个烫手山芋啊。”
    听到荣阳这么说，司马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另一条私盐走向。
    或许，这里有点价值。可付出会成正比吗？司马亮纠结了一下。
    “我想到一些事，想和师虎聊一下。你回头安排一下吧，时间的话，明天晚上吧。”
    听到司马亮又改变了注意，荣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懒得多问了。
    “是，王爷。”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你就可以回去了。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的。至少不用批复公文。”说着司马亮指了指身前的公文。
    “你看这那么多，这几天都难出去了。完事还要去趟顺宁，回来估计又有一堆了。”
    对于司马亮的诉苦，荣阳不能感同身受。不过，他还是附和了一下。
    “暂时就这么多了。如果有事的话，会第一时间禀报。王爷身居高位确实辛苦了。希望王爷注意身体啊。年轻虽好，但也要劳逸结合。”
    听到荣阳这有真有假的回复，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行吧，你去吧，我不送了。”
    “再见王爷。”
    随着荣阳离去，房内再度只剩下了司马亮。望着满满当当的桌案，司马亮再度靠到了椅子上。他好想回到以前，啥事不用做的日子。整天只要吃喝玩乐就行了。
    “既是权利，也是麻烦啊。”
    司马亮埋怨几句，然后坐正身子，开始批复公文。
    聊了两场，再加批复公文。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司马亮收拾了一下后，来到了后宅。就走了这些路，他就出了一些汗。
    倒不是司马亮身体虚。而是渡过下雪后的两天，天气转暖了一些。可由于有些伤寒，司马亮还是裹得严实了些。
    “宝儿，小贝都去哪里了？怎么看不见人啊。先过去等吃饭了？”进入主屋，没看到人影的司马亮有些疑惑。
    今天没有特别吩咐，所以吃饭是在专门的厅堂。虽说没规定谁等谁，但之前都会有小贝在这里候着司马亮。
    可以说今天这个情况，有那么一点特殊。
    “或许，他们在忙活什么事吧。”司马亮嘀咕了几句，然后走出了主屋。
    弯弯绕绕，来到吃饭的地方。一推开门，司马亮就被蒙上了眼睛。然后温香软玉就送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是让我猜人吗？我想想啊。”
    虽说有点被吓到，但反应过来的司马亮，有些明白了情况。他摸了摸怀中的温软，然后闻了闻。
    “这不是我的雨儿吗？”
    “相公真厉害。”听到司马亮说出名字，沐雨扯下了布条。
    “玩什么呢？是想给我什么惊喜吗？不过，这感觉一般吧。”司马亮瘪嘴一笑。
    虽说是个玩闹，但司马亮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夫君，你猜对了。惊喜就是雨儿妹妹，她也有了。算算日子也有两月多了。”宝儿走到沐雨身旁，悬空摸了摸肚子。
    听到这个事，司马亮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两个孩子年龄相仿，以后算是有伴了。”说着司马亮亲了一口沐雨。
    “夫君，在看着呢，羞人。”沐雨面露娇羞，扭捏了一下身子。
割据一方 第262章 唐崇造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由于不是第一个孩子了，司马亮并没有之前那么欢喜。但还是很开心。毕竟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延续。
    短暂庆祝后，众人开始吃饭。
    饭桌上，司马亮被极尽照顾。尤其是小叶，一直朝他挤眉弄眼。
    看到这架势，司马亮就有点发虚。
    欢声笑语中，饭吃完了。司马亮一上午积累的疲惫和心烦，也消散了。
    放下碗筷，司马亮躺在椅子上，长呼一口气。
    “相公累了吧。这几天奔波，吃了不少苦吧。”沐雨站到司马亮身后帮其揉按。
    “还好吧。只是不能回家吃饭，有点寂寞。倒是你们，这些天过的好吗？”司马亮抓住沐雨的手，将其放到脸颊。
    “府上一切安好，相公不用担心。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只要能安安全全，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沐雨安慰。
    “是啊。只要夫君没有意外。能带信回来，我们不会担心。”宝儿附和。
    听到自己女人，如此善解人意，司马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王爷，喝点药吧。这个不苦的。”小贝端着一碗药水，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看到黝黑的药汁，司马亮失声一笑。他接过药碗喝了一口。
    略带苦涩的味道传入口中。对此，司马亮并不意外。
    “苦吗？这是奴婢找大夫专门调的药。说是不会那么苦。”小贝解释。
    司马亮刮了一下小贝的鼻子。
    “药哪有不苦的。不过，也能喝了。下次，不用那么特意。我只是不喜欢苦味，又不是不能喝。”
    “知道了。”小贝吐了吐小舌头。
    经历过吃饭时候的短暂温情，司马亮精神抖擞的回到书房。他没休息，而是直接开始批复公文。
    眼下的时间，司马亮根本挤不出太多，来陪妻妾玩。如果真想有的话，只能抓紧一些零碎的时间。
    一个姿势，司马亮一坐，坐到了傍晚。
    呼。
    望着处理近半的公文，司马亮松了一口气。
    “现在好像快很多了。晚上在努力一下吧。至少完成一半吧。这样明天弄完，后天就有些富余时间了。”
    司马亮靠在椅子上，小小休息了一下。
    “王爷，天暗了。奴才进来点灯。”小信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司马亮坐正身子，再度批复起来。他想在吃饭前，再批复几份。
    点亮四盏灯，昏暗的书房一下亮堂了起来。
    “王爷，这糕点不合胃口吗？下次要换吗？”小信子看着没动过的糕点，有点疑惑。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桌边的糕点。
    “忙忘了。没事，晚上再吃也一样。今天晚上辛苦你一下，我可能要忙到晚些。你帮我添一下暖炉和蜡烛。”
    “王爷说什么，奴才做什么 。哪有什么帮不帮的。”小信子笑着行礼。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行吧，你先下去吧。找个人看看后厨准备的怎么样了。好了，叫我一声。我马上过去。”
    “是王爷。”
    小信子离开书房，司马亮继续批复公文。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
    “王爷，唐老爷求见。”下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时间过来？是故意的？想在饭桌上说事？还是单纯吃饭？司马亮捉摸不定。
    自打接收江南这个地盘以来，司马亮对于这个岳父就有点无可奈何了。
    毕竟对方以前帮助了司马亮不少，还嫁了一个女儿给他。可随着司马亮权势变高，导致唐家也水涨船高。
    司马亮这边一般人接触不到，而且很难求动。但唐崇就不一样了，对方是生意人。而且好面子，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很容易接触到对方。
    这一来二去，不少小动作。都被司马亮看在了眼里。虽说很多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但这种情况还是让他不喜欢。
    令司马亮担忧的是，以后唐崇会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那样的话，他该怎么面对。
    “王爷，您不打算见吗？”听司马亮许久没有回话，下人再次问道。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见，将他引进来吧。”
    “是王爷。”
    下人离开，司马亮放下手中的毛笔，开始想起可能会聊到的事。
    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长痛不如短痛，和岳父说明白吧。同时，早点吧，果儿的事个定下来。富逢就够麻烦了，要是更加糟糕的人，接近到唐家，百害无一利啊。
    司马亮想着想着，房门被敲响了。
    随着唐崇进入书房，司马亮换出了一副笑容。
    “岳父，许久不见了。心宽体胖，看样子过的挺舒心的啊。”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王爷，你说笑了。这不是托你的福吗。”唐崇打了一个哈哈。
    招呼打完，下人离开。司马亮沉下了脸。
    看到这副架势，唐崇收起了笑容，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爷，怎么……了？是老夫做错了什么吗？”
    看唐崇惊恐的样子，司马亮眉头一皱，眼睛一闭靠在了椅背上。
    “你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如果只是借我名字赚点钱，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们之前的交易就是如此。但现在，岳父你飘了，一些不利于我的事，你都敢触碰了。有些人，我都避之不及，你还敢接纳。我真不知道，该这么说你了。”
    听到司马亮提点，唐崇赶忙跪倒在地，“错了，王爷，老夫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到头上出现白鬓的唐崇，司马亮于心不忍。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行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了。交友慎重点，不清楚底细的礼，就别收了。”
    听到司马亮放过了自己，唐崇如释重负。他赶忙应声答复，“王爷，老夫明白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做伤及王爷之事。”
    听到唐崇的应承，司马亮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做错了决定。
    “岳父你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算了，你啊，还是别做生意。老老实实在家做个富家翁吧，带带唐麟儿吧。现在唐家的钱够多了，实在不行，我再把票号的一些分成多给你一些。”
割据一方 第263章 唐家的亲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啊？”唐崇错愕。
    “可……老夫……唉……就按王爷说的做吧。”
    唐崇叹息之后，还是同意了下来。树大好成荫，司马亮就是唐家的大树，自然对方说一不二。
    看唐崇很是失落，司马亮略有愧疚。
    “岳父，你这次来所为何事啊。这时间来，估计是有事吧。”
    唐崇嘴巴张合了一下，但没有说出去话。
    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司马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靠在椅子上直视唐崇 。
    “说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唐崇放在身前的手，不安地来回动。
    “这……”
    “别扭捏了，要说就赶紧，不然待会就吃饭了。”司马亮催促。
    “好吧。老夫想说的事，就是关于麟儿的亲家。他们想来燕城落户。所以想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
    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唐麟儿娶个媳妇，还拖家带口的。
    这是个什么事嘛？这亲家是嫁女儿给唐家？还是举家嫁给我啊。司马亮无语了一会。
    “没记错的话，麟儿的亲家应该是玉阳的林家吧。”
    “正是林家。”唐崇答。
    “林家在玉阳过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举家迁来燕城呢？”司马亮问。
    唐崇面露难色，“林家自林御史后，主家就没出过高官，可支脉却有不少。现在发展下去，被取而代之在所难免。所以亲家希望能来燕城寻求发展。”
    司马亮咋听之下，觉得有点道理。不过，他还是不想多个家族来啃自己。奈何唐家这层关系在这，司马亮有些捉摸不定。
    “我再考虑考虑吧。回头我会告诉你结果的。”
    “是王爷。”唐崇答。
    “还有没有别的事了。若是没有，那就一起吃顿饭再走吧。”
    “那就谢过王爷了。”
    看唐崇变得有些生分，司马亮也没再多说什么。哪怕这次的事不能全怪自己，但他还是感觉有点责任。
    “对了，饭桌上别和宝儿提及林家的事。我不想她掺和进这些事里来。”临走前，司马亮叮嘱了一句。
    “是王爷。”
    一出门，司马亮和唐崇就碰到了在门口守候的小信子。对方见司马亮出来，迎了上来。
    “王爷，饭菜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好。”
    在小信子的陪同下，司马亮和唐崇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接下来的晚餐，吃得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多了一位唐崇，宝儿很是开心。对其比较熟悉的沐雨也挺开心的。
    或许是有点拘束，唐崇吃得很快。没过多久，就放下了碗筷。
    “爹，你怎么不吃了？这还有不少你爱吃的呢。”宝儿问。
    “吃饱了，自然吃不下了。我这次，就是来看看你。只要你好，我就安心了。”看着宝儿，唐崇露出慈爱的笑容。
    听到这番话，宝儿察觉到了不对。她看向了身边的司马亮，一脸疑惑。
    司马亮避开宝儿的目光，看向唐崇，“行吧，既然岳丈吃饱了。那我也差不多了。我送送他吧。”
    司马亮和唐崇双双起身，离开了餐桌。留在座位上的宝儿，嘴巴一撅，满眼的都是疑惑。
    “爹和夫君到底在搞什么？怎么那么奇怪？是唐家又出什么问题了吗？”宝儿小声嘀咕。
    来到书房后面的空地，司马亮停下脚步。
    “岳父，不是说好了吗？不要让宝儿掺和进来。你这么反常，她肯定会起疑的。现在好了，我还要编借口了。”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唐崇赶忙赔罪。
    司马亮叹息一声，摆了摆手。
    “罢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回头我一样会给你消息的，你好好等着就行了。下次，若是有别的事来。别挑这种时间点来，早点。至少给我点想的时间吧。”
    “是王爷。”
    看着宛如应声虫一般的唐崇，司马亮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随后，司马亮将唐崇送到了门口，然后折返回了书房。
    再度坐到桌案后，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他不知道现在，该将唐家放在何地。
    “这林家迁居的诉求后，还会不会有更麻烦的事呢？”司马亮自言自语。
    若果只是字面上帮助林家迁居，司马亮是愿意的。但是既然能求到他这边，那意思肯定是不一样的。
    尤其对方是官宦家族，这种家族基本不存在安分的情况。司马亮深知其中的麻烦。
    “这岳丈，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玉阳林家？对了那个林且也姓林。两者会不会有所关联？”
    司马亮想到之前在荣家茶楼，有过不错印象的林且。若果对方是这个林家，那他或许还能说服自己。
    不然的话，司马亮不太想帮这个忙。
    砰砰砰。
    正当司马亮陷入沉思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夫君，是我。”宝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但开始开口应答。“进来吧。”
    收拾起愁苦的面容，司马亮坐正了身子。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身穿披风的宝儿缓缓走来。
    因为有孕在身没有刻意节食，宝儿的身形，多了一些富态。原本可爱的面庞也胖了不少。
    “宝儿，你怎么过来了。是想我了吗？”司马亮假装无事发生。
    宝儿并为附和他的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走到桌案面前。
    “夫君，是不是我爹又来找你做事了。如果是麻烦事的话，你不必答应他。虽说是一家人，但也要有个度。”宝儿上来，就说到了司马亮愁心之事。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招了招手。
    “宝儿，你过来。”
    宝儿乖巧地走到司马亮身边。
    随后，司马亮一把将宝儿搂入怀中。轻轻抚摸对方软软的脸颊，司马亮轻声安慰。
    “不要担心，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处理好的。”
    越听司马亮这样说，宝儿就越担心。她很害怕唐家会让司马亮做出为难之事。
    “夫君，你别这样。唐家是我的娘家，但你现在才是我的主心骨。况且伤及了你，对于唐家而言也并不是好事。你不必因为我，处处多考虑唐家。就现在而言，唐家已经拥有够多了。”
割据一方 第264章 匿名书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宝儿如此体贴，司马亮有些感动。他贴到宝儿耳边，亲昵接触。
    “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做好决断的。”
    温柔之下，宝儿靠到了司马亮肩膀上。
    “夫君，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你越这样，我就越担心。当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多追问什么。只是希望，以后涉及唐家的重要事，你不要避讳我。哪怕我知道了，其实也不会干涉你的抉择。”
    “我只是想知道唐家到底做了什么，哪怕我嫁给了你。唐家做的一切，还是和我有不少关系。”
    司马亮轻轻抚摸宝儿的后背，“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哄了好一会，宝儿暂时恢复了过来。就是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待到宝儿离开，司马亮有了思路。他拿起纸笔，奋笔疾书。随后，他叫来，小信子将信送了出去。
    “希望能早点回信吧。这样我也能快点决断。”
    司马亮的信，是寄给富逢的。内容大致就是确认林家的一些状况。虽说之前有所了解，但没细致调查过。所以这次司马亮想了解一下。
    处理完家事，司马亮再次处理起公事。
    冬日的夜很冷，哪怕有暖炉存在，司马亮都感觉到了不少寒意。不过，他并未打算改变，因为这点寒意是好事，能让他更清醒一些。
    小半夜过去，司马亮终于处理完了一半公文。
    “明天再努力一下，后天就能轻松一些了。”
    司马亮试图站起身，可站到一半，又坐了下来。
    “哎呦，麻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司马亮脚有点麻了。
    等待恢复的时间，司马亮翻了翻信件。
    对于这些，根本无法判断的信件。每一封都可能存在惊喜。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无用信息。所以司马亮打算后天再去翻看。毕竟没有标加急的信，正常来说，很难区分。
    “匿名信？”司马亮看着一封佚名落款的信，有些疑惑。
    正当他想拆开看看时，敲门声传来。
    “怎么又来了？”司马亮眉头一皱。
    “王爷，奴婢是小贝。小姐，让奴婢送碗姜汤给您。”小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听是娘子的关心，司马亮乐开了话。
    “进来吧。”
    哪怕没那么冷，但在深夜，能受到关心。司马亮还是觉得暖暖的。
    快速喝下温热的姜汤，司马亮感觉自己充满了精神。
    “王爷，真辛苦啊。这么多公事要处理，还有这么多信要看。咦，这封信，不是小荷带回来的吗？”小贝站在司马亮身边，看到了桌案上那封佚名的信。
    听到这话，司马亮拿起信件，放到了小贝眼前。
    “你确定是小荷拿过来的？那为什么小三子没和我说啊。”
    被质疑，小贝犹豫起来。经过司马亮允许后，她拿着信封翻看了一下。
    “不太确定。之前，奴婢看小荷鬼鬼祟祟，拿着一封信，就偷瞄到了信封上的几个字。不过，当时有点远，有可能不是这几个字。”
    司马亮拿回信封，又看了一眼小贝。
    如果真是小偷塞进来的，那是为什么呢？算了，打开了看看吧。
    司马亮支开小贝，拆了信封。
    看完第一行字，司马亮就眉头紧皱。看着看着，他的神情愈发凝重。
    放下信纸，司马亮目光出神，不停想着。
    信中内容和司马亮关系不是很大，但对于黎国影响深远。那就是关于漠北的一些事。
    五皇子和漠国达成了协议，只要他能入主中都，就将西北5城送给漠国。除此之外，他会将燕北的3城送给崎国。
    仅凭这些，基本上能确定漠国和崎国有所勾结了。可下面的内容就更加触目惊心了。
    那就是关于燕北王的一些事。作为五皇子离开黎国前最后的根据地，那边留有部分为他做事的。
    这些人虽说没有身居高位，但通过一些财帛收买了部分燕北王的亲信。间接催化了燕北王欲裂土割据的想法。
    也就是说，对于黎国的内乱，五皇子是重要策划者之一。而现在，对方却不在黎国内。甚至谈论他的人都没有多少。
    看来，这是师丞送来的。他是通过什么手段送到小荷手上的？是通过风月楼吗？那样这封信会不会已经泄露了？甚至说有些人知道我收到了这份信？司马亮暗想。
    对于内容而言，司马亮更担心这封信的来源。只要渠道不正，这封信的内容，足够为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思虑再三，司马亮打算明天再问问小荷。毕竟现在这个时间问，很容易引起沐雨的担忧。
    司马亮折叠起信纸，将其小心放回信封。然后塞到了桌案的暗格中。
    “今天就到这里了。吹灯休息吧。明天早点来吧，我估计鸡鸣过后就会起床了。”司马亮对着外屋角落的小信子吩咐道。
    “是王爷。”
    司马亮离开书房，回到了主屋。
    “我回来了。”
    “王爷，小姐去自己屋休息了。说是让奴婢今天陪您。”小贝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看来宝儿还是有点放不下啊。不过，给点时间应该能明白。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走到了屋内。
    在小贝的服侍下，司马亮褪去衣物，洗漱了一番。
    吹灭蜡烛，小贝钻到了司马亮的怀里。
    “王爷。”
    “嗯？”正在想事的司马亮被打断，有些疑惑的看向小贝。
    “是不是唐老爷，求您做事了。所以小姐才这么难受。”
    “差不多吧。不过，其实我不是很在意。就是宝儿自己有点放不下。”
    “这样啊，那难怪了。既然王爷都不在意了，回头奴婢会帮王爷劝劝小姐的。”
    听到小贝这么说，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他不觉得对方能说服宝儿。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想法，小贝有些不服气。
    “王爷，奴婢真能说服小姐的。奴婢可是陪小姐一起长大的，该怎么哄奴婢都知道的。”
    “是是是，行行行。”司马亮敷衍。
    “王爷……”
    小贝意图为自己辩解，但司马亮已经不耐其烦。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割据一方 第265章 求证猜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迷迷糊糊中，司马亮感觉怀中人在动。
    “别动了。”司马亮呢喃了一句，然后继续入睡。
    过了一会，鸡鸣声响起。司马亮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王爷，您可醒了？”小贝轻声呼唤。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了小贝。
    “你觉得呢。跟你说过了，侍寝的时候，就别早起了。本来昨天就够累了，你这还让我少睡了一会。”
    “对不起王爷。”小贝道歉。
    看对方听不出自己的玩笑话，司马亮有些无奈。
    不过，这样也好。司马亮和小贝相处起来，也不用那么累。
    稍稍赖了一会床，司马亮就让小贝伺候起自己穿衣洗漱。
    做完一切，司马亮拉开了房门。
    “对了，昨天的信，我确认过了。是一个熟人寄来的，应该不是小荷送的那封信。别到处瞎传，别到时候给小荷找来麻烦。”
    “是，知道了。”小贝乖乖应承下来。
    待到司马亮走后，小贝一个人开始嘀咕起来。
    “估计又是老爷的问题。毕竟王爷那么好，如果不是很麻烦的事，一般都会帮。还有小姐也真是的。王爷都这么说了，还过意不去。”
    “不过，能代小姐侍寝也挺好的。王爷明明那么累了，还能那么坏。”一想到昨晚之事，小贝就羞红了脸。可越害羞，她就越想。
    “小贝，你真是不知廉耻啊，肯定是跟小叶学坏了。对，就是小叶天天说那些事。”小贝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埋怨起小叶。
    阿嚏。
    梳妆打扮的小叶，莫名打了个喷嚏。她看着镜中，打扮的自己，有些幽怨。
    近来司马亮都没找小叶，加上沐雨怀孕了，这让她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若不是，我不能怀孕。或许我有孩子了。”
    小叶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伤感。她修习的媚术，代价就是不能生育子嗣。
    “会不会，以后年老色衰了。王爷就不要我了？”小叶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渐渐出神。
    来到书房，司马亮扶着腰杆坐到了椅子上。
    “这小贝，真和小叶学坏了。这么能折腾，我这腰啊都有点受不住了。”
    司马亮缓了一会，然后翻看起昨日剩下的公文。
    由于剩下的公文，重要的不多，而且有些重复雷同的不少。所以司马亮翻看的速度，大幅度加快。
    看着看着，司马亮对其中经常提起的一件事，产生了疑虑。
    运河耗资巨大，但后续能产生的利益和税收，也是很客观的。因此，很多运河之流可以抵达的一些城镇，希望能够增修码头，或者拓宽航道。
    起初司马亮都是直接批复的，但后续实在是太多了。他就有点生疑了。
    这应该是门生意吧。如果是生意的话，我这边来主管，利益应该能最大化吧。司马亮明白，只有其中利益够多，这些人才会那么喜欢申请。
    想了一下手头可以调用的人，司马亮想到了冯奇。
    近来船厂，工作步入正轨了，虽说离开了一些工人，但运行大致没有问题。后续，维护的话，不需要在费太多精力。这样冯奇看管也没有太多意义了。倒不如，给份别的差事。
    从监工，变成包工，是不是降职了。不过，应该算升了吧。毕竟做的是公家事了，不是为我做的私事。司马亮贼贼一笑。
    司马亮唤来下人，让其寻找冯奇。
    由于船厂离得很远，冯奇一时半会，根本赶不过来。
    司马亮公文处理到吃饭，冯奇都没来到王府。
    “估计要下午了吧。算了，反正也不着急。待会找机会问问小荷，确定一下是谁送的那封信吧。”
    对于那封内容量比较大的信，司马亮有了一个猜测。不过，还需要一点求证。
    来到后宅，宝儿和小贝坐在院中有说有笑。看着两人，司马亮眉头紧皱。心想：这小贝说的是真的？居然真把宝儿哄开心了。
    “王爷来了。”
    “夫君，今天来的可早了啊。”
    看着笑眯眯的宝儿，司马亮一脸怪异的看向小贝。
    小贝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今天剩下的事不算多，不用太赶。所以早点过来吃饭了。”司马亮回答。
    “挺好的，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宝儿抓住司马亮的手，将其领走。
    看来小贝并没有真正做到什么。宝儿现在这样，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吧。既然如此，那就顺着她吧。再戳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司马亮跟着宝儿，来到了吃饭的地方。期间，两人聊了一些事。出于无言的默契，两人没有提起唐家相关的任何事。
    吃饭很平常，没有什么变化。吃完以后，司马亮叫来了小荷。
    当然，他是有名义的。说是想让小荷帮忙出去买些糕点。这种事，司马亮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剩下的女眷没有起疑。
    来到屋外，确认没有人出来后，司马亮凑到了小荷耳边，小声说道。
    “你送的那封信我看过了。我想知道这是谁让你送过来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小荷身子僵硬了一下。原本微红的脸蛋，变得煞白。
    “王爷……奴婢……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那天奴婢出去采买，遇到了风雨楼的熟人，然后被拉去攀谈了一阵。期间有个人，撞了一下奴婢采买的物件。然后就多了这封信。”
    “当奴婢发现的时候，也很疑惑。但看到上面要送给的人，是王爷。所以奴婢觉得，可能很重要。所以就私下塞到了送往书房的信堆里。”
    听到这番解释，司马亮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好像更疑惑了。他从小荷耳边离开，看着对方的面容。
    好像没什么问题，小荷似乎也不是会撒谎的人。虽说有些心机吧，但城府应该没那么深吧。
    被司马亮盯着看，小荷手足无措。加上那封信可能闯祸了，她一副要哭了样子。
    “我不怪你。你别真哭出来了。待会被人看到，还以为我逼着你做了什么坏事。”
    “真的啊，王爷。”听到司马亮不追究，小荷脸色瞬间好转。
割据一方 第266章 冯奇的苦差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的书房内，司马亮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昨天看过的信件。嘴里念念有词。
    “风月楼的旧识，小荷，漠国和燕北的事，看来只有一个人了。师丞兄，是没错了吧。”
    司马亮昨天就猜测是师丞了。今天得到小荷给的一些信息，基本上能确定了。
    毕竟师丞跟着五皇子，所以知道这些内情，很正常。加上对方之前在燕城时，常年混迹风月楼，有那么些门路能联系到风月楼的人。那么小荷的偶遇，就很简单了。
    “能暂时确认来源，和消息准确性。那么我应该想想怎么处理这些消息了。”司马亮拿出一张信纸，然后提笔润了一下笔尖。
    漠国和崎国有所勾连，小心五哥背刺。燕北皇叔有异动，但还是防外为重。
    司马亮写下内容，然后用专门的信封包裹。随后，他拿来腊封烧融，倒在了封口上。盖上私印，吹干腊封。
    “小信子，叫小三子来一趟，让他放一下手头的事，帮我跑一趟中都。”
    思虑再三，司马亮还是打算把全部信息告诉给二皇子。自打把西南王送走，司马亮就在二皇子船上，不能回头了。
    哪怕有别的想法，现在也不是时候。若是真按计划进行，黎国受到重大打击，司马亮可不会好受。
    过了一会，小三子来到了书房。近来事比较多，司马亮都没看到对方。所以这次看到小三子，司马亮有些开心。
    “感觉有几天没见了。同住一府，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反常的。”司马亮微笑。
    “王爷要是想看到奴才。奴才可以每天过来参见。”小三子答。
    “不用了，该忙就忙吧。来来回回没什么意义。毕竟你那边事确实很多。这不我又要麻烦你了。”司马亮将带有腊封的信，递给了小三子。
    由于不是第一次了，小三子轻车熟路的收起信件。
    “是交给陛下吗？”
    “是。”
    “那在下去了。”
    “去吧。”
    小三子快步离开书房，毫不拖泥带水。
    “小三子成长不少啊，好像没有那么憨了。不过，现在也就他比较好做这些事了。剩下的人……”
    不知不觉间，司马亮的圈子越来越多，基本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的全部。也是这样，他的一些事情，只能靠欺骗一些人，来做事了。
    而对于小三子，司马亮不用欺骗，只要命令就行了。因为对方不会问为什么，或者疑虑要做的事。算是让他最省心的人了。
    翻看一会公文，早上召见的冯奇也到来了。
    问候一下近况后，司马亮直接进入了正题。
    “冯奇，船厂的事，你做的很好。现在，差不多了，你交接一下工作。我有别的事交给你。”
    “可以，王爷您吩咐就是。”听到换事做，冯奇来了兴致。他想着自己可能要升职了，所以表现的有些开心。
    见冯奇这样，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给冯奇的活，到底算什么范畴的事。
    说好听点？还是直接说？司马亮纠结了一会，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冯奇，我要事先说明，这件事可能不是好事，可能还是苦差事。当然，昨晚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官职。算是我提前向你许诺吧。毕竟老让你做这种，不擅长的事，确实不太好。”
    听到司马亮的提醒，冯奇表情有些僵硬。他稍稍想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王爷，您吩咐便是。只要能做，在下都会照做。”
    “近来有不少人上公文，希望能增建运河的支流或者码头。其中利益应该不少，所以我想让你去了解一下这些地方的情况，然后拉一批人，陆续修建。”
    听到这份差事，冯奇有些疑惑。
    “王爷，这土木之事。跨度太大了吧，这在下一窍不通啊。万一修差了怎么办？”
    司马亮明白冯奇的想法。他走到冯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造东西的人，我会给你配齐，你只要将我写出来的地方调查一下，然后了解一下就近情况就行。当然最主要的，你是代表我的身份过去。”
    “而且你别小看土木之事，这里面的利益可不少啊。要知道这些人怎么会那么积极啊。”
    “这样啊，那行吧。在下会努力去做的。”冯奇应承下来。
    简单告知完事宜，司马亮和冯奇聊起别的事。毕竟现在司马亮想做的事，只是一个想法。到落实，还有不少东西要准备。加上冯奇也有不少要交接，着急不来。
    “船厂近来可好啊。”司马亮问。
    “挺好的，今天暖和了不少，已经开工了。估计三月中旬就能下水第一波船了。”
    “好，对了，你父亲近来身体怎么样了，上次听闻生病了。好些了吗？”司马亮问。
    “大问题没有，小病倒是反反复复。不过，问题不大。等天气暖和了，应该就没事了。”说到老父亲的病，冯奇有些伤感。
    “这样啊，要不请我府上的大夫看看吧。老生病，对身体伤害挺大的。能根治还是治一下吧。”
    “那就谢过王爷了。”
    “没事。”
    ……
    司马亮和冯奇家长里短，聊了好一会。然后冯奇就告别了。毕竟能聊的就那么多，两人还有事要做。
    “冯奇要成婚了啊。真是看不出来啊。或许是为了安慰他冯司吧。这父子俩虽说没有大本事吧，但也派上不少用处了。后续该给什么礼呢？东城的宅子？还是说别的稀罕物件？”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会，然后就放弃了。他打算直接问他们要什么。不然，送个不太实用的礼物，意义也不是很大。毕竟喝司马亮留下来的贸易汤水，冯家也吃了不少了。不差一些财帛。
    又是乏味的一天啊。
    司马亮感叹中，又结束了一天的公文批复。
    晚饭之后，司马亮被幽怨的小叶，拉到了对方的小院。
    时隔多天，小叶格外热烈。使得疲惫的司马亮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王爷，坏。”
    “轻点，慢点，要死了。”
    “哼。”
    ……
割据一方 第267章 看似闲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醒来，司马亮浑身酸痛，身上还被小叶束缚，动弹不得。
    这个小姑奶奶，真是会折腾啊。睡相还那么差，真感觉不是她侍寝。是我给她侍寝。司马亮嘴上这么说，但手上还是不停抚摸对方润滑的肌肤。
    长相上面小叶，可能没那么惊艳，但身体方面，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尤其是一身雪肌，让司马亮很是喜欢。
    “小叶，醒了就别装了。”
    由于两人紧贴，司马亮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变化。所以很快戳穿了小叶的伪装。
    “王爷，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被发现的小叶，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低语。
    “啊，我有说过吗？”司马亮惊讶了一下。
    “王爷，是不打算认账了吗？”小叶气鼓鼓的看着司马亮。
    真有这回事吗？难道是我迷糊的时候，答应下来了？
    昨夜的小叶，太厉害了。以至于，后面的司马亮求饶起来。估计就是那时候，答应了对方出去玩的事。
    可时间不同了，加上司马亮不喜欢被动，于是他耍起赖来。
    “是的，我不记得了，那就是没发生。”
    “王爷太坏了。”小叶气愤至极，咬牙切齿的声音，都传入了司马亮耳中。
    看着小叶拿自己没办法，司马亮露出了坏笑。
    可没过一会，司马亮的表情就僵住了。随之，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别，别这样。有话好说。”司马亮求饶。
    “唔……唔……唔”被窝里，传来小叶口齿不清的回答。
    “别……别停。”司马亮眼睛瞪得老大。
    下一刻，司马亮就露出了疑惑，“继续啊，小叶。”
    “不答应，就不继续。”
    一听对方威逼利诱自己，司马亮瞬间来了气。他钻入被窝一顿翻腾。然后各种奇怪的声音传来，求饶的人也而变成了小叶。
    “错了，王爷错了，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见小叶求饶，司马亮钻出被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叶伏到司马亮胸口，满脸潮红。不服气的小嘴依旧撅的老高。看样子，依旧不满司马亮的行为。
    “还气着呢？”司马亮刮了一下小叶的嘴唇。
    “您是王爷，奴婢哪敢啊。”小叶的嘴依旧嘟着。
    司马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行吧，我又不是不带你去玩。赶紧起来伺候我穿衣吧。难得闲暇一下。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真的？”小叶喜笑颜开，两眼放光的看着司马亮。
    “我骗过你吗？”司马亮戳了一下小叶的脑袋。
    “嘿嘿。这就起。”
    小叶赶忙离开床榻，穿起衣物。
    经过一番波折，司马亮和小叶收拾完毕。两人吃完早点，开开心心的从王府侧门，溜了出去。
    “王爷，我们这算不算幽会啊。”小叶拉着司马亮手，不停来回晃。
    “能不能说好听点。约会还差不多。”
    小叶对着司马亮吐了吐舌头，“幽会听着比较刺激，难道王爷不喜欢私下幽会？”
    司马亮白了她一眼，然后沉默不语。
    见司马亮不说话了，小叶更是得意，还哼起了小调。
    “嘟嘟……嘟……嘟”
    日落西山，一辆马车回到了王府门口。
    从上面下来的司马亮如释重负。他无法形容今天到底做了什么。
    只能说，小叶玩得很快乐。至于司马亮，只能说出来散散心了。
    看着一脸开心的小叶，司马亮摇了摇头。
    “还不如批复公文呢，这来来回回累死了。”
    “又不要你拿，累什么。”小叶看着下人，搬着自己买来的东西，有些疑惑。
    “心累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小叶抱住司马亮的胳膊，开始撒娇。
    “王爷最好了，不要生气了。下次，王爷还要带小叶出来玩哦。”
    司马亮苦着一张脸，无视了她。
    虽说今天主要是陪玩，但出去了一下，司马亮感觉舒服了不少。晚上吃饭都多吃了一些。
    昨晚伺候完小叶，今晚又轮到伺候沐雨了。
    不过，雨儿比较关心司马亮没有折腾他。倒是让他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司马亮精神抖擞的醒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一直看着我？”司马亮看着枕边的沐雨，一脸笑意。
    沐雨伸出手摸了摸司马亮的脸庞，“我在看我的相公，还有孩子的的爹爹。”
    司马亮亲了一口沐雨的脸颊。
    “差不多了，我该起了。今天还有好多事呢。皇叔也要走了。”
    说到定南王，沐雨神色变了变。
    “夫君，有些话，妾身不该问。但定南王大人，是不是不在府上了。这么多天，连院子都没出，这也太奇怪了吧。”
    司马亮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了沐雨。
    看来，确实拖太久了。雨儿都察觉到不对了。
    司马亮微微一笑，“雨儿猜对了，皇叔确实跑出去玩了。不过，昨晚回来了。所以今天我要送送他。”
    可能是出于对定南王的不喜欢，加上对司马亮的信任。沐雨没有再做追问，而是相信了他的话。
    在小荷的伺候下，司马亮很快穿完了衣物。然后离开了小院。
    “小荷，你是不是和王爷有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看王爷眼神怪怪的。”沐雨问。
    “啊，没有。”小荷目光躲闪，一副藏有心事的样子。
    这种做贼心虚的样子，让沐雨起了疑心。她按住小荷的肩膀，
    “小荷，要是你和王爷有什么，我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你是我的丫头，本来就算是，相公的女人。况且以后我肚子大量，也要你伺候王爷。早点晚点，没差别的。小贝那边不也是吗。现在多个你也没差了。”
    “啊。不是，这个，行吧。如果真有什么，奴婢会告诉小姐的。”小荷试图辩解，但想到这个误会，好像也不差，于是接下了下来。
    离开沐雨的小院，司马亮像做贼一样，在后宅里东躲西藏。
    来到定南王所在的小院外面，司马亮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容。
    “王爷，您是要见定南王大人吗？”
    “是的。”
    “那请进吧。”
    打发过守卫，司马亮来到内院。
    砰砰砰。
    “皇叔，皇侄求见。”
割据一方 第268章 送走“定南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房内没有人回应，但是传来了脚步声。
    嘎达。
    门栓被打开，房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
    见此，司马亮看了一下身后。随后，快速进入了房中，顺带关上了门。
    估计许久都没怎么开窗通气，屋内有种说不出的怪味。
    不过，司马亮微微皱眉，然后看向了床榻边的一人。
    作为既幸运又不幸的人，对方虽然享受到了王爷级别的待遇，但没有任何自由，甚至来说都无法离开这间房子。
    “王爷，是要走了吗？”阴柔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害怕。
    “是的。你穿上皇叔的衣袍，然后伪装一下吧。”司马亮答。
    咕噜。
    太监吞咽了一下口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抓衣摆。
    看到对方如此紧张，司马亮想起当初来到的燕城时。让小三子做的类似的事。
    比起之前，现在的情况确实更凶险了一些。若果被发现，不仅是他，我都要面临很大的困境。
    司马亮走到太监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事的，我一切安排妥当了。你只要跟着走就行。回头完事，我会给与足够赏赐的。”
    “王爷，奴才想知道，定南王大人，到底去哪里了。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太监问。
    “皇叔他出海玩去了，只不过不想被家人知晓，所以希望我帮忙隐瞒。”司马亮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这……样啊。”太监的语气，好像不太相信。
    “不会有事的。以后，皇叔会回来的。如果真出问题了，我也会抗下全部的。不会连累到你的。”司马亮安慰。
    “那奴才就按王爷所说的做吧。”太监知道自己避不开。于是也不再追问。
    暂时安抚住对方，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他再度想起海外的定南王。
    皇叔啊，不知你还可好。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赔罪的。司马亮暗想。
    远在海岛上的定南王，正在和岛上的人做着告别。
    经过几天修整，船修缮完了，所以该继续出发了。
    “告辞了，李兄。”司马亮行李告别。
    “再见了马先生，希望还能再见到您吧。”李甫笑着告别。
    定南王看着眼瞎的李甫，心中感叹：估计这一别，难相见了。不管这么说，这李甫也算故人了。又一个当年的人，要走了。看来时代真的不属于我们了。
    定南王转头坐上了小船，回到了主船上。
    扬帆起航，船队调整完队形，驶离了海岛。
    定南王站在船头，一直眺望着。直到望远镜都看不到海岛后，他才转过头。
    “虽说不虚此行了，但不知道黎国现在怎么样了。让我不回属地，可能不完全是小六的主意。如果陛下的意思，那估计西南应该会被清理了。虽说有些不如意，但若是能让权力集中到司马家手里，也算能接受了。”
    定南王看向东北方向，似乎想看到相隔千里的黎国。
    比起来时，欢送定南王的队伍，大了许多。不过，这些人，不完全是司马亮的人。其中有近半，是定南王的。
    这些护卫来时，比定南王晚一些。到了之后，就一直被安置在王府的另一边。毕竟在王府上，他们也不需要承担什么保护工作，加上司马亮给与了不少照顾，算是让他们好好休息玩乐了一番。
    估计定南王平时对手下，不是很待见，所以自打来到王府后，他的这些近卫军，也没怎么去参见他。
    哪怕定南王被司马亮送走后，前去参见的人，没见到定南王，也没有起疑。
    这些情况，算是帮到了司马亮。不然，他还要想办法糊弄这些近卫军。
    司马亮身穿一身华服，骑着白马，处在马车前方。
    再前方和马车后方，是定南王近卫军。再外围，就是司马亮的府兵。
    浩浩荡荡的队伍，引来了不少人驻足。
    “定南王，要走了吗？”
    “这些天都没怎么见啊。”
    “你没看到，不代表别人没出来玩。”
    “也是”
    ……
    穿过南城城门，驶过热闹的运河区域，队伍停在了码头边。
    先支开定南王的近卫军，司马亮上马车亲自迎接“定南王。”
    随后，在小三子的协同下。两人一左一右，遮挡住蒙脸的“定南王”。
    护送到船上，进入房间后。司马亮假意停留了一会。
    “待会，有人找你的话。你就说心情不佳不愿见人。等船停下，会有人来劫持你。到时候，你可以假意反抗，但不能出声。”司马亮叮嘱。
    “是王爷。”无路可退的太监，只得答应。
    转头来到门口，拉门之前，司马亮看向小三子，“回头你也跟着吧。不然，我感觉这太监会出意外。”
    “是，王爷。”
    司马亮和小三子在甲板和一众近卫军，做了最后的告别。
    随后，两人下船欢送。
    直到船起锚行驶后，司马亮和小三子分别开来，各自前往了不同的方向。
    司马亮骑着马避过人群，来到了荣家茶馆。进入之后，他换了一身普通的衣物。样子也进行了一些乔装。
    “王爷，没事的。我们可以处理好。你不用跟着。”荣阳劝解。
    司马亮神情严肃，摇了摇头，“这次的事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全程看着。要是这里出点意外，黎国动荡，就更严重了。”
    看司马亮坚持，荣阳也不再劝说。
    简单收拾后，司马亮骑着马跟着荣阳，离开了茶楼。
    “定南王”所在的船顺着南湖岸边，缓缓往南。
    岸上的小三子，骑马跟随，然后超过。
    后续而来的司马亮和荣阳一行，则是到船驶出南湖，进入运河时，才赶上。
    看了一下船只，司马亮将脸转向了另一边。虽说这个距离船上的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这么做了。
    就这样，围绕着“定南王”所在的船，好几拨人马，都进行着准备。
    驶过燕城地界，航道周围的来往者越来越少。直到进入一片山地时，周围完全没了人烟。
    因为这样，大量近卫军站到了甲板上，注视着两岸的情况。
割据一方 第269章 实施行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嗖嗖嗖嗖。
    大量箭矢射向船上。
    “有敌袭，躲避箭矢，进入船舱。”近卫军的队长，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
    剩下的人，则是听命行事，躲入了船舱。
    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敲门声。
    坐在床上的太监，害怕至极。哪怕事先有说明，但真到了遇到时候，他还是不由的害怕起来。
    太监浑身颤抖，抖如筛糠。目光看着门口，不停吞咽着口水。
    “定南王大人，有敌袭。您开下门，我们进去守卫您。”
    “咳……不……咳……用……咳……你们…咳…外面守着就行。”太监用咳嗽掩盖着，自己阴柔的嗓音。
    虽说这样依旧很别扭，但情况紧急，外面的近卫军也没时间多想，依旧敲打着房门。
    砰砰砰。
    “王爷，赶紧开门吧。您先出来跟我们一起走。再不济换身我们的衣服，说不定也能逃出去。”
    ……
    船上的人，着急万分。船下的司马亮则是面无表情。他看着已经被拦停的船只，不停思量着。
    这些近卫军，该怎么办呢？都杀了吗？还是说，扔到海外？
    司马亮不是很想杀掉近卫军。毕竟无冤无仇，人数还比较多。这要全杀了，他总会有些内疚。
    “王爷，您想好怎么处理了吗？”荣阳追问。
    司马亮叹息一声。
    “把他们绑起来，蒙上眼睛，扔到海外孤岛上去吧。后面等皇叔回来，再一并接回来吧。”
    “是，王爷。”荣阳不情愿的应承下来。他杀人不少了，不在乎多杀一些。在他看来，杀了就杀了，这还能省不少事。
    不过，司马亮都这么说了。荣阳也只能照做了。
    由于铁链阻拦，船只无法行进，被困在了河中央。
    跟随的船，追到了旁边，然后隔着一定距离，往船上扔起罐子。同时，船内隐藏的人，也开始释放起迷烟。
    “这甲板上的烟，怎么那么……”还在防备上方的近卫军，注意到了船舱内飘来的烟味。但还没反应过来，就昏睡了过去。
    “有迷烟捂住口鼻，小心内鬼。”眼疾手快的人，捂住口鼻，提醒起剩余的人。
    可这些终究是徒劳的，隐藏在船舱夹层中的人，对着幸存的人，射起麻醉箭矢。
    几番偷袭下来。还能站着的近卫军寥寥无几。
    可恶，是什么人那么大胆。居然敢劫持定南王大人。而且这准备也太充分了吧。还有着燕王大人准备的船里，怎么会有内鬼呢？
    最主要定南王大人，怎么不开门，而且声音行为举止都那么怪。难道说房内的定南王大人……
    一位聪明的近卫军，似乎联想到了真相。可惜太晚了。他很快被制服，迷晕了过去。
    “王爷，差不多了。三公公也上去了。估计很快就结束了。”荣阳解说着战况。
    司马亮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看着船上的行动。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小财子是我，可以走了。赶紧开门离开吧，时间不多了。马上别的船就过来了。”
    哐当。
    房内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三总管，奴才……腿软了。马上过来，等一下。”
    一顿爬行的声音传来，随后房门被打开。
    “你啊，胆子真是小啊。”看着比自己曾经还要不堪的小财子，小三子哭笑不得。
    “三总管，我怎么有点晕啊。”
    “你个傻子，怎么忘记捂口鼻了啊。赶紧捂住，别晕过去了。这要抬的人够多了，你还睡下去，这不是添麻烦吗？”
    “你怎么不动了？晕了？”小三子看小财子趴倒在地，不声不响，踢了踢。结果对方因为吸入太多迷烟，昏睡了过去。
    “果然啊，这小子真是靠不住啊。幸亏王爷让我来看看他，不然开门都难啊。”
    小三子看着周围忙碌的人，拦住了就近的一个。然后让对方一起，搬运小财子。
    来到甲板上，原本离得老远的两艘船，紧贴在了一起。大量蒙面之人，从上面下来，和船上的内鬼，一起搬运着昏迷的人。
    由于事先准备比较充分，这过程非常快。打扫完船上后，小三子扔了一把火。
    拦路的铁链被收掉，两艘载满人的船，收起固定的锁扣，扬长而去。
    见此，司马亮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这边剩下的，你招计划处理就是了。”
    “是王爷，那在下先走了。”荣阳应承下来，然后转身骑上一匹马，离开了。
    “这边倒是挺顺利的，希望我那边处理也顺利吧。”司马亮看了一下，后面过来的船只，然后坐上了一旁的马匹。
    “有船失火了。”
    “上面怎么还有箭矢啊。”
    “是不是遭到劫持了，前面那两艘船是不是始作俑者啊。”
    “别追了，追不上的。先看看船上还有没有幸存者吧。”
    ……
    这些后续到来的船中，也有不少荣阳安排的人。他们阻拦住河道，避免有快船追击。同时，将周遭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放到船上。
    到了下午，定南王船只被劫持的事，传到了南湖办事处，然后传到了燕城内。
    由于事先做了准备，司马亮并未一时间出现，而是躲到了郊外的猎场。
    这样的话，司马亮收到信息，仅仅来回都可以拖延小半日。只要把处理的时间拖下去，这个案件，他这边就好糊弄了。
    毕竟司马亮不做事的时候，荣阳那边舆论和假线索，都在有条不紊的往外放。
    又跑了一圈马，司马亮停下来休息。
    来回奔波，加上跑马，司马亮并未展露疲态。甚至还有些兴奋。
    “上次来还有皇叔和永信，这次就只剩下我了。马上春天到了，可以叫一下一帆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这样，还能不能过来了。”望着猎场，司马亮的兴奋慢慢消失。
    看了一下太阳，司马亮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有一会，才会有人通报到这边。所以他走到旁边的训练场，准备查看一下。
    这里和往常一样，训练着新进的府兵。只不过这次带练的人，不再是永信，而是换成了之前的教头。
割据一方 第270章 欺骗自己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对着新晋的士卒，说了一顿鼓励的话。然后又看了一会。
    “王爷，王府下人找。”
    “这时候，会是什么事呢？”司马亮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表现出了疑惑。
    司马亮离开训练场，来到外面。
    看到送信的小信子，司马亮还笑了笑。
    “出什么事了？”
    “王爷，大事不好了。定南王大人，被劫持了。船都给烧了，人现在下落不明。整个燕城都炸开锅了。”小信子表现得很着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怎么会呢？那我得赶紧回去了。我骑来的马疲了。用一下你的马，你后面再回来吧。”司马亮先是表现的很意外，随后再快速冷静了下来。似乎和往常一样。
    “是王爷。”
    司马亮骑上小信子骑来的马，然后加速赶了回去。直到看不见人后，他又减缓了速度。
    来来回回拖延之后，等司马亮回到府上，太阳偏西，都快落山了。
    司马亮一下马，赵宇和杨昱为首的人，就围了上来。
    “王爷，该怎么办啊。”
    “王爷，想想该怎么寻找吧。”
    “王爷，您有什么头绪吗？”
    ……
    一大堆问题，问向司马亮。
    司马亮摇了摇头，表现的有些烦躁。“事已至此，先别吵了。先让我进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问。”
    司马亮的话语，让现场安静了下来。众人乖乖让出一条路，让司马亮进入。
    “王爷，这件事太蹊跷了。肯定是早有预谋。只要是这样，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加上对方没有杀害定南王，能活着救援回来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杨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杨驸马所说，正是在下所想。眼下在下已经派人顺着运河在找了。消息也通知往宁城了。或许等人回来，会有别的进展。”
    司马亮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有道理。回头把运河地图，还有南湖码头的一些出入登记拿来。有这些辅佐，或许会更好处理此事。”
    “是，这就去准备。”
    簇拥之下，司马亮来到了前厅。
    众人入座后，杨昱拿着册子开始讲述。
    “根据后续的商船所说，这次的劫定南王的船只，一共两艘。当然参与的人，岸上也有。沿岸的山林里，发现了不少踪迹，但大部分都被隐藏。虽说现在还在追查，但根据贼人的狡猾程度，希望不大。”
    “还有在定南王的船上，发现了迷药，且没有太多打斗痕迹。似乎大部分人都被迷晕了。这种情况很反常，估计船上有内鬼，甚至说近卫军中有内应。”
    “毕竟正常来说，王爷的出现还是比较保密的。虽说早上走的大张旗鼓，但一些排查和准备很早就开始了。肯定是有知情者透露，不然不会那么快结束。”
    司马亮低头沉思，然后摸了摸下巴。
    “重点查内吧。这部分就交给姐夫吧，回头我们再私下聊。”司马亮看向杨昱。
    “是王爷。”杨昱站起身，应承了下来。
    吩咐完一件，司马亮看向赵宇。
    “当然，外面的调查，也不能停下。码头那边可以注意一些。一些之前的反常事件，也可以注意一下。这方面交给赵宇你和手下人吧。如果需要什么帮助授权，找小三子允许吧。我会给他一枚印章，专门批复这次事件。”
    “是王爷。”赵宇领命。
    吩咐完主要的两人，司马亮叹息一声。
    “至于我的话，现将信息传到中都，寻求一下帮助。同时，再根据已有的情况想一下。当然这几天我都会待在府上，不乱跑。你们有什么进展，可以第一时间来回报给我。”
    ……
    关于定南王失踪的讨论，一群人聊了许久。直到深夜，众人才陆续离开。
    送走最后的杨昱，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真累啊。糊弄这些人，可比来回骑马累多了。司马亮心中暗想。
    咕噜。咕噜。
    忙活一天的司马亮，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摸了摸肚皮，司马亮看向后方。
    “又错过吃饭了，不知道宝儿她会不会给我准备了别的。”
    司马亮快步走向后宅。即将踏入院门，他收拾了一下表情，表现的很难过。
    比起骗前面的人，司马亮觉得骗枕边人更加难一些。他酝酿了许久后，推开了院门。
    “我回来了，宝儿有吃的吗？我有点饿。”司马亮垂头丧气地坐到凳子。
    “有，温着呢。”小贝从一旁箱子中，拿出一个食盒，放到了桌上。
    等待小贝拿菜的时间，司马亮不停唉声叹气。
    从里屋出来的宝儿，坐到了他身边，进行安慰。
    “夫君，没事的。皇叔一定会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先好好吃饭，别因此生病了。现在很多人在都指望这你呢。”
    听到宝儿温柔的安慰，司马亮很不是滋味。他抓起对方的手，放在脸上。
    “都怪我啊，要是我护卫工作做的好些，就不会这样了。若是皇叔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的，明天或许就有好消息了。先吃饭吧，我来喂你。”宝儿拿起碗筷，打算伺候司马亮吃饭。
    司马亮摇了摇头，拿过了碗筷，“我自己来吧，我想一个人想想。晚上，你和小贝先到别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宝儿并不意外司马亮的言行，反而很理解。
    “好，回头我会和小贝离开的。不过，晚上夫君记得别上闩。屋中的炭火还是要更换的。虽说天气暖和了，但为了避免生病，还是要保暖的。”
    见宝儿如此懂事，司马亮愈发愧疚。
    一人吃饭，司马亮吃得慢了许多。直到宝儿和小贝，收拾完了。他才放下了碗筷。
    “夫君，明天见啊。”
    “王爷，明天早上奴婢会早点来的。”
    “嗯。”
    小贝收拾完碗筷离开后，屋中只剩下了司马亮。他吹灭了蜡烛，早早躺到了床上。
    望着一片黑暗，司马亮细想起明天该怎么糊弄，接下来的事。
    “不知道消息传到中都，会怎么样。希望二哥也能配合一下，这样的话，更好糊弄过去。”
割据一方 第271章 卓越到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心里装着事，自然不容易入眠。直到深夜，司马亮才昏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
    小贝蹑手蹑脚的进入里屋。看到司马亮还在酣睡，她再度退了出去。
    “王爷估计很晚才睡吧。不打扰，会不会更好啊。可万一，王爷想要起来，就因为我没叫耽误了。会不会因此责罚与我啊。”
    在门外准备东西的小贝，很是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司马亮。
    不过，没等小贝纠结太久，里屋就传来了动静。司马亮醒了。
    演戏就要演全套，哪怕司马亮想赖一会，现在也不是个好时间点。
    不知道多久才能糊弄过去，希望能快一点吧。不然，这样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啊。
    司马亮坐到床边，呼唤门外的小贝。
    “进来帮我更衣吧。”
    “是，王爷。”
    一番收拾，司马亮衣着完毕来到了外面。
    步入三月，院中的部分林木，开始抽芽了。绿意还没有出现，但生机恢复的预兆开始了。
    感受了一下，太阳带来的几分暖意。司马亮离开后宅。前往前厅。
    司马亮起的早，可有人比他还早。进入厅中，他就看到了早已等待的杨昱。
    “王爷，比起追寻定南王的下落，在下想知道，定南王走之前到底在干什么。要知道很多天，都没听到过，他出去的消息，这很反常啊。可按照往年去宁城的习惯，定南王可不安分啊。”
    司马亮知道定南王，这段时间的消失，是瞒不住人的。所以他早早想过了借口。
    “皇叔这些天，其实都不在府上。前天晚上，才回来的。期间做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是皇叔，想做什么我也不能阻拦。只能帮着隐瞒。”
    司马亮的早有准备，让杨昱相信了。他眉头一皱，叹息一声。
    “这下麻烦了，不知道定南王之前的走向。这个线索，只能断掉了。明明这是个比较重要的线索。”
    “要不，王爷我们排查一下？让城里知道内情的人，过来说一下？”
    司马亮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可以是可以。不过，怕没调查出什么，反而让皇叔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习惯，被人知晓了。”
    “你也知道，这个皇叔好面子。如果自己私下的一些行为，被传播。哪怕救回了他，也可能会得罪他。”
    听司马亮这么说，杨昱表现得有些惊讶。
    “不会吧，定南王虽然有些怪癖，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癖好吧。”
    “这难说啊。毕竟不少皇室中人，吃饱喝足后，总会有些别的爱好。”司马亮反驳。
    别的爱好？杨昱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变得躲闪起来。
    “这……似乎……有可能。”
    听到杨昱的回答，司马亮发现了别的东西。
    难道说皇姐有什么特殊癖好？
    司马亮很好奇，可碍于这是私事，就没有追问。
    聊到这里，这个线索的优先级，被两人放到了最后。毕竟眼下对方劫持定南王，说明不算特别危机，还是要照顾一下，定南王的名声。对方暴躁的性格，杨昱也是有所耳闻的，不想轻易得罪。
    司马亮和杨昱聊了一会，赵宇就来了。他不是空手过来，而是拿了大大小小好几本册子和图纸。显然对方对这件事非常上心，回去以后准备了不少。
    “王爷和驸马好，两位都挺早的啊。”赵宇问候。
    “赵宇你也不晚啊，看样子忙到很晚吧。辛苦了。”司马亮安慰。
    “赵大人，有些事让下面人做就好了。别累坏了。”杨昱附和。
    “谢两位好意啊。可定南王被劫，这件事可不小啊。要是被人借来打击王爷，那可就麻烦了。而且这个节骨眼，难啊…… ”赵宇一脸忧愁，感觉比两位皇亲还要上心。
    对比之下，司马亮有些羞愧。杨昱也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说之前对赵宇还有不少偏见，到现在的话，司马亮是真的有点佩服了。毕竟能想那么多办法，显然是真心想保自己了。
    看来算是自己人了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会祸及自己，才那么上心。不过，哪种都一样吧。有他这样，我这边明面上算是做足样子了。想来，定南王的亲属也不会太苛责与我吧。
    趁赵宇讲述的时间，司马亮思绪飘到了别处。
    一旁激烈讨论的杨昱和赵宇见司马亮出神，也没起疑心。只觉得司马亮在想他们所说的事。毕竟按照正常思维来说，他们可想不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司马亮。
    所说无法给与正确的建议，但司马亮还是插了几句话，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三人商量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不少事宜，还需要杨昱和赵宇到场。
    最后确认了一下工作后，杨昱和赵宇陆续离开。
    只剩下司马亮后，他靠在了椅子上，有些百无聊赖。这次的事，是他搞出来的，该做的事，事先就吩咐下去了。
    对于案件有所帮助的事，司马亮也不会做。所以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把自己装作很忙的样子，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做。
    该做什么呢？前两天那么忙，到别人忙的时候，我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要不想想，怎么中断和东方舒的婚事，虽说消息已经传过去了，但来回再商量肯定是来不及的。我这边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要不再弄一出，劫持的事？不过，那么像的事再弄一次，会不会被发现啊。
    司马亮盘算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想着想着，下人来到。说卓越到访。
    司马亮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见了对方。
    许久不见，卓越样子有了些变化。整体来说，就是变胖了。估计做了学堂的活，人轻松了不少。
    卓越入座后，先表示了对于定南王被劫持的可惜。然后才说起到来的事。
    “王爷，近来学堂几乎招满了。可能需要再行扩编。而且有不少是大龄学子，普通的老师难以教授，或许需要扩招一些。”
    司马亮一听就这小事，眉头一皱。
    “这种事，你不用和我说了。直接和小三子说不行吗？”
割据一方 第272章 前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被这么一说，卓越有些尴尬。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再度开口。
    “其实吧，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件事是，在下想卸任教书育人之事。”
    “为什么？嫌银钱不够多吗？应该不少了吧。而且上官少兰那边也有银钱派送，还是说，你们闹掰了？”司马亮问道。
    “不是，银钱够了。在下和少兰也没什么事。是因为别的。”卓越面露窘迫。
    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司马亮心生疑惑。
    卓越正了正衣冠，深呼吸了一下。
    “王爷，在下想赴考。所以想辞去现在的工作。哪怕没有考上，在下也想继续攻读。毕竟眼下财帛也够用，想为自己和以后的孩子，谋个更好的出路。”
    “这样啊，行吧。事交接一下就行。”司马亮果断同意。
    对于卓越，司马亮其实没有太看得起。哪怕对方这么说，他也不太看好。毕竟即便多了入选名额，以及官职空缺。真正贫寒的人，还是很难入选的。更别说还有那么多人一起竞争。
    当然，卓越能有这个心，司马亮没有阻止的必要。反而，更开心。毕竟这样一个人，以后不太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肯定是件好事。
    听到司马亮如此爽快，卓越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自己辜负司马亮的好意，会受到责备。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王爷，在下所求这这件事。剩下就是关于徐老师的事了。近来，不少寒门子弟找到了老师。后续，可能会出一些问题，所以在下想为老师先求个情。”
    “近来寒门子弟，可能会弄出什么事端。但这一切，肯定和老师没有太多关系。他只是心比较善，见不得穷苦人家受难……”
    比起自己的事，卓越更在意，徐师爷那边的情况。他长篇大论，说了许多。但司马亮都没怎么听。
    因为徐师爷做的事，本就是他吩咐下去的。按现在来看，对方保密的很好。没有说是自己的意思。
    卓越倒是知恩图报。不过，这徐师爷做事却实不错啊。可惜年纪大了，不然还可以委以别的事宜。
    待到卓越求情完毕，司马亮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对了，你说了那么多。那些寒门子弟应该有和你联系吧。你觉得他们可能的行为，对吗？”
    问到会牵连自己的事，卓越再度犹豫了起来。他目光躲闪，想了好一会。
    “正常来说，他们的行为，阻碍了燕城的治安，扰乱了黎国的安稳。肯定是不好的。但从一个读书人的视角来说，他们的行为有理，且长此以往，对黎国有利。毕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若不是遇到王爷，在下还在杨家做账房呢。”
    “而且就连账房这份活，在下都是和很多人争取而来的。一些贫寒子弟读十几年书，被说朝堂了，连世家的门，都不一定摸得到。这实在是太寒心了啊。”
    这些发自肺腑的话语，让司马亮有些动容。哪怕他生来就处在高位，也能理解这些人抑郁不得志的心情。
    “你说的没错。我也清楚这些人行为，动机是好的。但是我是王爷，只要破坏太平。那我就不会手下留情。要是他们做出太出格的事，我也不会保着他们。”
    司马亮的话，让卓越哑口无言。他明白不是司马亮的问题，而是每个人的立场有所不同。
    “王爷，在下了解了。回头一定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徐老师和那些寒门子弟的。”
    司马亮点了点头。
    该聊的，卓越都说了。随后，他就告辞了。
    不过，在离开前卓越还给司马亮的妻妾，带了一些礼物。说是上官少兰转送的。
    对于花自己的钱，然后送礼给自己的女人。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有这份心意也挺好的。毕竟后宅中除了宝儿，剩下的人，都没有太多亲人。有人关心，肯定是好事。
    离开前厅，司马亮来到书房窝着。近来这几天，他估计都要待在这里度过了。
    “3月2日。离婚事还有13天。现在还有皇叔这档子事要糊弄。剩七天的时候，再忙活一下吧。至于和东方舒的婚事，要不还是等等吧。或许二哥和东方舒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可这件事不处理，剩下就是读书人的事了。不过，时间差不多了。这次事一出，那些人也该闹了。正好一并做了，好好把改制的事弄下去。”
    “对了，还有燕北。不知道这消息传到燕北会怎么样。希望朔永宁那边，能传来一些消息吧。”
    司马亮目光出神，望向北方。
    三天后，定南王消失的消息，传到了燕北的东城。
    对于这个隔了一条黎江，传来的信息。普通民众并不在意。毕竟一位西南的王爷丢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会改变什么。
    如果是司马亮丢了，那他们可能会在意一些。毕竟一些传言中，这位年轻的王爷，待人挺好的。一些准备逃难的人，都将下一站放到了燕城，或者江南属地。
    东城外，北边村落中的小木屋，朔永宁拿着一份信，进行着阅读。虽说他识得一些字，但大部分字他都不认识。所以在接收柳东扬给的信件后，需要抄写出来，给识字的人，帮忙教授。
    “这么大的事，想来燕王大人，应该会很忙。希望能早点解决吧。”
    朔永宁抄写完信件后，将其小心收入衣兜。然后将原来的信件，藏在了屋子的夹层中。
    做完这些，他穿好衣物，吹灭蜡烛。
    嘎吱。
    房门被拉开，朔永宁离开了小木屋 。
    哪怕是燕北人口最多的城池，城外居住的人，也几乎没有多少。尤其是东城以北。
    这片地方相对靠近崎国，所以一些有能力的人，早就搬走了。哪怕日子过不下去的，大多也跑到东城里面搭个棚子度日了。
    所以这整个村落中，只有朔永宁一个人。其实他也害怕住在这里。可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城内人多眼杂，周边的小村落，也人满为患。只剩下这处，比较适合他做事了。
割据一方 第273章 等待结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在荒废已久道路上，朔永宁瑟缩着身子。他的块头不算小，但这么一缩，看上去有些瘦弱。
    呼。
    一阵寒风吹过，朔永宁哈出一口热气。然后加快了脚步。
    漫长的黑暗路段结束，朔永宁眼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这座屹立在黎国东北方的城池，见证了太多变化。仅仅从城墙上，就能窥伺到不少。
    高高的城墙上，各式武器造成的划痕数之不尽。有些石砖缝中还夹杂着箭头。
    除此之外，有些部分的城墙没有太多划痕，且石砖看上去比较新。想来是近些年才修补上去。
    “应该来的及吧。这要是错过了，那就白跑一趟了。”朔永宁望着，城墙上点燃的火把有点担心。
    作为经常被骚扰的城池，东城有着一个习惯。那就是戌时一到，就会关闭城门，禁止所有人出入。同时，城内也会进行宵禁。
    如果这时候，在城外就会被放任不管，在城内就会被抓起来，关到牢里。
    说来，这两样东西，朔永宁都经历过。初来乍到的他，又不认识什么人。只能靠一次次经历来增长经验。
    走了好一会，朔永宁来到了城门口。正如他期待的那样，城门还没有关闭。
    “什么人？都快戌时了才进城？是不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门口值守的士卒，怒目相视。
    “军爷，外面讨生活耽搁。我一平头百姓，打字都不认识几个，能做什么勾当。”朔永宁表现的有些害怕，然后还很刻意的奉承士卒。
    不得不说朔永宁的这副嘴脸，很有效果啊。士卒眉头一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行行行，赶紧进去吧。”
    “谢谢军爷。”朔永宁行李感谢，然后快步跑入城门。
    东城有别于燕城，它的每处城门，都多了一座瓮城。朔永宁穿过第一道城门口，又来到了一座城门。
    这里也有士卒值守。不过，经历过前面的视察，这边的人并未拦住朔永宁。伴随着他的进入。
    城门处传来沉重的声音。
    砰。
    关城门了，得快点了。不然晚上又要在牢里过夜了。
    朔永宁来不及多想，径直往城动跑去。
    随着城门被关上，城中的灯火，开始陆续熄灭。街道上的行人也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主道上没有了普通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卒。他们面露凶相，不停扫视着四处。
    朔永宁躲在一处阴影处，躲避开了两队巡查的士卒。
    应该没有了。
    虽说在宵禁的时候乱跑，很容易被发现，但也是有些别的好处，那就是没有多少路人，能发现朔永宁做了什么。
    穿过几条小巷，朔永宁再度停下脚步。他停下没多久，一队士卒就贴着他的脸，走了过去。
    1、2、3……朔永宁开始心中默念。到了第50时。朔永宁加速冲了出去。
    穿过一段宽阔且没有遮挡的街道，朔永宁来到一处城墙旁。然后他就快速钻进了一处狗洞。
    整个过程非常快，而且没有什么声音。在他进入狗洞后，另一队士卒，巡逻而过。
    呼。
    进入墙内的朔永宁，松了一口气。他来不及拍打衣衫，就再次行动起来。
    穿过一道道院门，走过一条条过道，朔永宁来到了一处院落。
    轻轻一推，院门纹丝不动。朔永宁也不意外，他从旁边的假山中拿出一块铁片，挑开了门闩。
    走进其中，朔永宁闩上了门。
    砰砰砰。
    朔永宁对着漆黑一片的屋子，敲打着房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嘎吱。
    房门被打开一道小缝，一封信被塞了出来。随后，门再次关上。
    拿起信件，朔永宁将其小心塞到衣服的夹层中。做完这些，他翻墙离开这个院子。
    找到一处无人居住的院落，朔永宁瑟缩到园林的一角。望着明亮的月亮，他长呼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要等了。
    经过三天的追踪，定南王的去向，有了下落。当然这所谓的下落，也是司马亮让荣阳引导的。不然，没人能查到定南王的去向。
    既然有了线索，商量肯定是必须的。这不王府的书房中，再度坐满了人。
    司马亮一如既往的坐在桌案后，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王爷，有下落了。我们该怎么处理。”
    “要不要先派人谈判？”
    “不好吧，传出去太丢人了。”
    “丢人就丢人吧，定南王的安全第一啊。”
    “也是。”
    ……
    一群无关紧要的官员，讨论着自己的看法。一旁真正能提建议的杨昱和赵宇，则是沉默着。
    赶紧的啊，我还想早点休息呢？司马亮表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不想呆在这里。
    本来司马亮想着这几天能闲暇一下。没想到这些官员，动不动就有线索了，或者说抓到可疑之人了。
    虽说司马亮知道对方都是假信息，但是为了演戏，他又不得不提起精神敷衍这些人。 几番下来，他不胜其扰。
    尤其今天，从下午开始，书房内的人就越来越多，到了晚饭的时候达到了最多。为此司马亮还准备了一顿晚餐。
    司马亮想着吃完饭该走了吧。结果这时候，真正的假情报传来了。正好人都在，就又开始讨论了。这一论就论到了现在。
    “王爷，在下认为，还是先派人盯着为好。最好是派几个身手比较好的人，进入那营寨看看。”杨昱建议。
    “在下觉得驸马所说可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和贼人接触为好。毕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是何。要是因为接触后不满，迁怒于定南王，那就麻烦了。”赵宇附和。
    司马亮假装想了想，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行吧，我去府兵中问问，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当然，你们那边也不能停止搜查。现在，只是找到一处贼人的据点。若是对方早就转移了皇叔，我们就很有可能做了无用功。所以两手准备还是要的。”
    “这件事二哥和皇叔家属，很在意。一定要最快最稳妥的方式结束。不然，我可无法面对二哥和皇叔的家人。”
割据一方 第274章 祸水东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话，很有道理。在场的人，纷纷附和。
    看这样子，司马亮也下起了逐客令。
    “那既然都商量的差不多了，都散了吧。你们中不少人，应该奔波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若是没有马车的，我这边可以送你过去。待会直接和下人说便是了。”
    “那就谢过王爷了。”
    “谢王爷关心。”
    ……
    一众人感谢后，陆续离开了书房。
    没过一会，屋内只剩下了司马亮，杨昱和赵宇。再度只剩下三人，气氛凝重了起来。
    杨昱看了一下赵宇，然后看向了司马亮。犹豫了一下后，他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在下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这伙像山贼，却不是山贼的人。似乎和一些不法聚众有关。”
    听到这话，赵宇眉头一挑。
    司马亮则是，一脸凝重的接过册子，查看起来。他边看边摇头，看到最后他合上册子递给了赵宇。
    “赵宇，你也看看吧。等你看完，我再说说我的看法。”
    “是王爷。”赵宇接过册子，快速翻看了起来。他越看就越害怕，以至于这种天气，都流下了汗水。
    “王爷，这可是栽赃啊。这要是真被查实了，您可……”赵宇大惊失色。
    “别乱说，现在只是疑似，而且还没多少人注意到。”杨昱提醒。
    “可……”赵宇还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司马亮看着两人的行为，心中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怕两人不上道，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怀疑一下。
    荣阳做的不错啊，是不是假戏真做了。那样的话，就比较正常了。
    司马亮这次放出来的一些踪迹，就是关于黄昏的。包括发现的那个营寨，也是荣阳之前用来屯一些杀手用的。
    这次定南王的这口锅，司马亮就打算扔给黄昏会的人。当然，背的人不是荣阳或者富逢这边的人。而是那些和他敌对，真正意图造反的人。
    本来他们藏在暗处，司马亮明面上没有太多办法。也不好向中都求援。而现在定南王的事只要发酵下去。期间，他在或多或少的掺杂一些黄昏会的踪影。
    那么到后面，司马亮就有理由，清缴黄昏会了。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再被动，可以借机用武力打压反抗者了。
    虽说不少士族，有养一些兵丁，但是他们师出无名，如果真反抗司马亮的武力，那就可以扣个私通反贼的帽子，直接灭族了。
    毕竟有李家的前车之鉴，纵使皇亲国戚，都被株连九族。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最主要，他们很多人根本不想造反，只是想保全自己的利益。权衡利弊之后，大部分摇摆者，肯定不会做出太多过激的动作。
    三人沉默良久。杨昱和赵宇一直等待着司马亮的回复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司马亮抬起头看了看杨昱和赵宇。
    “说实话，这件事很棘手。而且很容易牵连到我们身上。所以处理起来并不容易。但是，我们要想到别的一面。”
    “如果能证明和我们没关系，那么这会不会是一种助力。要知道这个时间点，发生这种事，不可能是巧合。你们明白吗？”
    司马亮富有深意的话，让杨昱和赵宇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两人明白了过来。
    “王爷，你是说江南的人里，还有那些人的踪影？他们故意策划这手，想栽赃与你？”杨昱反问。
    “肯定有。而且这件事，大概率就有关系。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赵宇答。
    作为了解黄昏会的人，赵宇明白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不可能就被清缴。加上他也和荣阳有过联系，清楚更多内情。
    只不过，怕还没完全求证的事。赵宇不太想刚告诉司马亮。刚才之所以那么表现，也是不想让司马亮知道自己有所隐瞒。
    “赵宇说的对。这些人宛如鬼魂，哪那么容易清缴干净。”司马亮答。
    杨昱是聪明人，听赵宇和司马亮所说后，也反应了过来。他摸了摸下巴，开始细思事情的走向。
    司马亮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其实，我们这边进展，不是特别重要了。现在来说，我们要知道二哥的意思。他如果相信我们，这件事很轻松。如果他不相信，那么我们撇得再干净，也无济于事。”
    说完司马亮喝下茶水，呼出了一口气。
    杨昱和赵宇点了点，深以为然。他们明白牵扯到反叛势力，肯定绕不过中都的权威。哪怕实际统治者是司马亮，但名义上这些地方还是二皇子的。出现这种事，还是会算到对方头上去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确认一下。然后就汇报到中都去吧。只要证据是真的，想来陛下也会明白的。”杨昱说。
    “汇报的事，就交给在下来吧。想来在下的身份，更能说服陛下。”赵宇说。
    赵宇的这番话，让司马亮和杨昱的目光看向了他。
    “赵大人，不怕去了中都回不来吗？”杨昱说。
    “怕啊，可没办法啊。如果陛下不信，就现在王爷的实力，还是守不住的。更别说本来就有内忧，如果一起爆发，那在下还不是死路一条。最坏的结果都是这样，那还不如往最好的方面去想。”赵宇答。
    “赵大人，在下佩服。”杨昱朝着赵宇行了个礼。
    司马亮虽然没搭话，但看向赵宇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无论是为了自保也好，还是做样子也罢，至少在这一刻，对方是的到了他的认可。
    话到此处，该说该商量的聊过了。杨昱和赵宇也告别了司马亮。
    离开书房，司马亮看了一下偏西的月亮。
    “二哥，我把决定权交给你了。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公鸡打鸣，迷迷糊糊半宿的朔永宁，打起来精神。他怕睡着打呼噜，整宿都没真正入睡。
    时间差不多了。厨房应该要采买了。希望这次也能从后门，溜出去。
    比起进来，离开这府邸，更难。
    朔永宁搓了搓手脚，恢复了一些知觉后，慢慢潜入后厨。
割据一方 第275章 意外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才鸡鸣时分，但后厨的炊烟已经很浓了。
    嘈杂的声响，使得朔永宁行进的很慢。他一边躲避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人，一边克服着手脚僵硬带来的不便。
    凭借记忆和身手，他穿过了数座有人存在院落。
    闻到一股飘香，朔永宁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真香啊，肚子有点饿了。出去正好买个早点吃。
    朔永宁稍稍出神，也是这样。他差点撞到一个刚出来的下人。好在对方一直打着哈欠看着前方，并未注意到旁边的情况。
    经历过这出，朔永宁可不敢再分神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院门。只要穿过这个门，他就到后厨了。只要进到里面，他就可以混在送菜的人群中，溜出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可来往的下人，没有丝毫间断的样子。朔永宁虽有点不安，但依旧耐心等候着。
    过了许久，天完全亮了。下人也渐渐变少，最后，朔永宁有了机会。他加速冲刺，穿过了院门。一进入其中，他就朝着记忆中的隐蔽处躲去。
    “哎呦，你干什么啊。火急火燎的，都撞疼我了。”
    埋怨的声音传来，吓了朔永宁一跳。这种突发情况，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自己设想隐蔽的地方，会有个人蹲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吃东西，你在偷吃？”看着嘴角挂着一些碎渣的少女，朔永宁一下猜到了原因。
    被抓了个正着，少女脸憋得通红。
    “哪有，这……怎么算偷吃，我……我……只是没吃饱。那么一点点……怎么够吃……”或许是自觉理亏，少女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到声音都没了，脸也看不见了。
    面对这种情况，朔永宁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亏是个傻姑娘，没注意到我有问题。那我现在该……
    朔永宁余光一撇，看到几个送菜的伙计，还在搬运着菜。见此，他也不再多想，直接跑了过去。
    拿起一个菜篓，挡住脸。朔永宁就这么混出了后门。
    “送菜的吗？那还好。可他怎么感觉那么怪啊。而且那个方向，好像是从府内出来的。”少女看着朔永宁离开的背影，很是疑惑。
    “尹璇，你又在这里偷吃。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凶巴巴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
    “对不起，我错了。可真的很饿啊 。”尹璇拿着馒头委屈巴巴。
    “饿也不能吃。懂不懂注意身形，懂不懂规矩礼仪，懂不懂……”面对长篇大论的教导，尹璇一言不发。
    从送菜的人中离开，朔永宁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稍作整理之后，他来到了一处路边摊。
    “老板两碗面，多加点肉。”朔永宁从衣兜中拿出一些铜钱，放在了桌子上。
    “好嘞。”
    过了一会，热腾腾的汤面，放到了朔永宁面前。挨冻了一晚，他先喝了大半碗汤，然后开始狼吞虎咽。
    没过片刻，一碗面入了肚。随即，朔永宁吃起第二碗面。
    呼。
    喝下最后一口汤，朔永宁满足的放下碗筷。
    “吃饱的感觉真好啊。”
    朔永宁感叹之际，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
    被盯上了？
    朔永宁穿好衣物，瑟缩起身子，赶忙离开了面摊。
    临近中午，司马亮和荣阳徘徊在杨柳河畔。两人商量着，后续该如何引导杨昱和赵宇之事。
    ……
    “赵宇那边，就让富逢的人去糊弄吧。毕竟离得远没太多瓜葛，应该不会漏出太多马脚。至于姐夫这边，你就少放一些线索就行。多给一些模棱两可的踪迹。”
    “在下，明白了。”
    走着走着，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王爷怎么了？”荣阳好奇的看向司马亮所望的地方。
    “王爷饿了？那要不吃了再聊聊？”荣阳问。
    司马亮微微一笑，“确实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再聊聊吧。”
    司马亮和荣阳，朝着一家路边的面摊走去。
    “老板，来碗素面，多加面。”司马亮大声呼喊。
    呼喊完，司马亮看向荣阳，“对了，你要吃荤的素的。”
    荣阳犹豫了片刻，然后选了和司马亮一样的点法。
    很快，两碗面被端了上来。
    不知道来了府上后，雨儿还有没有来这里吃面。这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我们都有孩子了。
    司马亮看着这碗有点熟悉的素面，想起了昔日的一些事情。
    “王爷，这是有故事？”荣阳问。
    “有，不过，不能告诉你。”
    “行吧，那在下开始吃了。”
    由于还未到收菜时间，素面上摆放的是腌制过的菜。
    这种酸酸咸咸的腌菜，让吃惯山珍海味的两人，有种别样的体验，算是开了胃。
    大快朵颐之后，司马亮率先放下了碗筷。
    “偶尔来这么一顿，确实不错啊。怎么样，这面应该还可以吧。”司马亮看向荣阳。
    荣阳喝下一口汤水，放下了筷子。
    “确实不错，尤其这腌菜还挺开胃的。就连近来食欲不佳的在下，都吃完了。甚至说，还有点不够。”
    “不够就再吃点，反正不着急。”司马亮说。
    “不用了。”
    吃完面，两人未着急动身，而是坐下闲聊了一会。
    期间摊贩老板认出了司马亮。同时，对他表示了感谢。
    作为燕北过来的人，摊贩老板的一些亲属受到了司马亮的帮助。加上一些以前帮助过的燕北人，经常来照顾他的生意。因此，老板的生活好上了不少。
    “王爷，帮助的人不少啊。江南百姓算是有福了。”荣阳趁机拍上一记马屁。
    “就会挑好听的说。”司马亮摇了摇头。
    “挑也是说明，王爷真的有啊。”荣阳继续奉承。
    司马亮笑而不语，望向了别处。
    忽然，他笑容收敛，眉头一皱。
    “王爷……”
    荣阳欲开口询问，但被司马亮挥手阻止。
    望向司马亮所看的方向，荣阳明白了原因。
    原来是一位老熟人，出现在了杨柳河畔，而且走的方向，似乎是风月楼。
    吕大少？他不是改性子了吗？怎么又跑这里来了？还有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看上去有点像书生。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和荣阳所见到的人，就是近来都很低调的吕大少。
割据一方 第276章 另一条私盐路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自打司马亮从崎国回来后，就没怎么关注过吕家。
    一来，他们确实低调收敛了很多，二来，一个无用败家子浪子回头，司马亮也确实不用太上心。
    上次收到吕家的信息，还是关于二皇子继位后，司马亮特意让人关注了一下。可对方好像无事发生，依旧和往常一样。
    见此，司马亮让人特意关注了一阵后，就没在意了。毕竟后面他和二皇子通过气了，吕家也没可能背刺他了。
    “听说，吕丘基本和死了没差别了，已经大半个月没睁眼了。认真要活到这种样子，和死了没区别了吧。”荣阳感叹。
    “确实啊。不过，吕丘应该希望自己能再活下去。毕竟他只要在一天，吕鹰压力就不会那么大。哪怕是他醒不来。”司马亮答。
    荣阳细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啊，只要吕丘还在一天。那些想动手的人，就没有太好的名义，只能暗中慢慢蚕食。”
    听着荣阳的话，司马亮的思绪飘到了，吕鹰身边的人身上。他猜测着对方身份，以及接近吕鹰的缘由。
    如果是之前，司马亮估计不会在意。可眼下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留心一些别的变化。
    “回头，你盯着点吕鹰身边的人。若是知道他来自何处，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荣阳注意了一下，吕鹰身边的人。“好的，在下回头就派人去查一下。”
    擦肩而过，投入在闲聊中的吕鹰，并未注意到面摊边，背对着的他的司马亮和荣阳。
    待到两人走远，司马亮和荣阳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兜兜转转后，两人来到了一座茶楼。
    此处是荣家的产业，所以荣阳带着司马亮直接走到了二楼。
    砰砰砰。
    荣阳来到一处紧闭的房门，敲了敲。
    很快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打开。
    师虎愁容满面，出现在了门后。
    “王爷好，荣老爷好。”师虎拱手行礼。
    “先进去吧。”司马亮示意师虎让开。
    随后，司马亮和荣阳陆续进入了房中。
    上好门闩，师虎坐到了桌旁。
    司马亮和荣阳，看着师虎，一言不发。
    “王爷，您到底要在下付出何种代价，才愿意帮助师家啊。”师虎承受不住压力，率先提问。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说实话，师家现在没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有些东西，只要我拖下去，也不会属于师家了。”
    “不过，对于一件事情，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如果你知道其中细节，并且对我有点用处。那我愿意让师家出逃海外。”
    司马亮的话，让师虎一头雾水。他想不到师家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让司马亮感兴趣。
    “王爷，您直说便是，只要在下知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亮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你们送到漠国的私盐，是怎么走的。崎国那边倒是简单，一条海路过去就行了。”
    “可漠国那边不靠海，也不通河。这陆路，可不好走啊。这条路线，或者说这条人脉，还在吗？”
    咕噜。
    师虎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万万没想到，司马亮问的居然是这件事。
    “王爷，你是从哪里知道。师家从事私盐贩运之事的？是在下手下有人泄露吗？”
    司马亮顿了一下，想起了师丞以及那本账本。
    下一刻，司马亮有了决断。无论师虎是否怀疑，他都不会说出和师丞的关联。毕竟这些东西能隐藏还是隐藏为好。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在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一些不该问的东西，就别问。”
    司马亮的态度，让师虎有点发慌。他不知道司马亮到底知道多少，不知道什么。
    倒不是说，师虎不想告诉司马亮路线或者人脉。他本来想着隐瞒一些。可现在这样，如果说出来的，和司马亮知道的对不上。那他就不好解释了。
    该怎么呢？
    师虎陷入了沉思。
    可正如司马亮所说，主动权在司马亮那边。
    “想好怎么糊弄我了吗？我可是等着呢。”司马亮没好气的说。
    “王爷，在下怎么会糊弄你您呢。在下只是不知道从何讲起。”师虎赶忙回答。
    “官盐从师家盐场出去开始吧。虽说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手段，但那些盐仓中失窃的官盐，从开始到结尾都在盐场吧。”
    再次被戳穿一个秘密，师虎神色大变。他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司马亮。
    “师虎，我的耐心有限。别再想，你有多少事被我知道了。你赶紧说我想知道的事，不然，我可不给机会了。”
    司马亮下达了最终提醒。他对师虎本来就不太喜欢。几次三番不聊正题，这让他有些烦躁了。
    “王爷，在下说，在下马上说。”
    见司马亮脸色不好看，师虎赶忙说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从燕城，到平南，再到中都……
    一路过去，各种名字，各种职级被说了出来。
    虽说大部分人和地方司马亮都没听过，但部分名字和地方，他还是有点熟悉。
    看来官盐事件，牵扯的人果然不少啊。尤其是这条前往漠国的线。到最后，居然还有一些军官掺和。这利益真是让让人无法自拔啊。
    “王爷，这是在下知道的所有了。现在，中都大部分的官员都不在了。估计只有一些周边远的人，或许还没有被清算。所以想再启用这条路，估计很难。而且……算了，在下不多问了。”
    对于师虎所说，司马亮也明白。不过，他不想这样放弃，因为多指导一条路，自己就可以多一分情报来源。
    对了，师丞就在漠国。他会不会就是通过这条线，将信送过来的。
    司马亮想到了自己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师丞是怎么千里迢迢，把信从漠国送到司马亮手里的。
    回头让荣阳调查一下，师虎说的这条线吧。可能会找到一些线索。司马亮点了点。
    “王爷，在下说的可有问题。”看司马亮脸色好转，师虎抓紧询问。
    “暂时没什么问题，等我确认以后。就会让师家离开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割据一方 第277章 探访风月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得到不确定的回答，师虎有些忐忑。他想要的是司马亮肯定的答复。可司马亮先前几次的态度，让他不敢再多说什么。
    师虎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站起身行礼告别。
    “王爷，荣老爷，那鄙人先行告退了。”
    “慢走不送。”司马亮回应。
    待到师虎离去，司马亮看向荣阳。
    “去查查这条线吧，或许会有些收获。当然，现阶段还是定南王这边的事重要些。有富余人手了，再去考虑。”
    “在下知道了。”荣阳应承下来。
    了解完师虎的事，司马亮和荣阳分别开来。
    走出茶馆，司马亮停下脚步，看向了不远处的风月楼。
    “去看看吧。或许能知道一些东西。可要是被熟人撞见了，会不会不太好。而且挺多人，认识我的。”
    司马亮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走向了风月楼。不过，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从一处暗道进入。
    “王爷，您要找什么姑娘？近来有好几位姿色不错的要出阁了，要不带来让您挑挑？”被司马亮找来的老鸨，格外殷勤。
    面对老鸨的热情，司马亮有些不知所措。他来这边，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别的情况。毕竟按照小荷所说，这边很有可能是师丞，送信的最后一站。
    司马亮想联系一下师丞，知道一些别的东西。
    见司马亮没有回应，老鸨迟疑了一下。然后贴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听到对方所说，司马亮眼睛一亮。
    “漠国来的女子？何时来的？”
    “大约一月前。”老鸨答。
    司马亮感觉有些蹊跷。稍作思虑，他看向了老鸨。
    “带她来见我，记住别让人知道我来过。”司马亮叮嘱。
    老鸨一听，司马亮有兴趣。赶忙应声答应。
    在老鸨的带领下，司马亮来到一处偏僻的房间等待。
    时间临近黄昏，寻欢作乐的人也渐渐来到了风月楼。屋外时不时传来的风月之声，让司马亮有些想入非非。
    不过，他只是想想，到没有太多冲动。毕竟家中女人够多了，他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在寻花问柳了。
    等待许久后，房门被推开，老鸨领着一位蒙面女子走了进来。
    司马亮看了一眼对方露出的眼睛。
    眼睛很漂亮啊，皮肤好像还不错，若是下面遮的的地方，不是太差。那应该是个美人了。作为男人司马亮下意识做出了判断。
    不过，他这略带审视的目光，让女子眉头一皱。不过，也就那么一瞬。
    “这位是……”老鸨想介绍司马亮的身份，但想到之前他所说要隐瞒身份。于是说道一半，停了下来。
    “我叫卓越。叫我卓公子就行了。”司马亮面红不红，心不跳的借用卓越之名。
    老鸨一听有些诧异，但马上附和起来。
    “对，卓公子。这位是若晴姑娘，漠国人。”
    听到老鸨的态度转变，以及言辞。若晴的一双美目，不着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司马亮。
    “卓公子好。”若晴笑着走向司马亮。
    宛如银铃般的声音，让司马亮骨头一酥。
    真不错啊。司马亮暗想。
    “若晴姑娘客气了。”司马亮面露微笑。
    看两人进入了“状态”，老鸨很识相的告退。
    砰。
    房门紧闭，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这种情况下，司马亮居然有些紧张。倒不是说害羞，而是这种出来偷情的感觉，然他有些愧疚，同时又有点兴奋。
    “若晴……”
    还没等司马亮反应过来，若晴就坐到了他怀里。
    一种有别于司马亮所知的香味，传入了他的鼻中。
    “卓公子，想玩什么啊。”若晴轻挑司马亮的下巴。
    面对这种被拿捏的感觉，司马亮起了好胜心。他伸出手拉扯下了若晴脸上的面纱。
    一张有别于黎国女子的面容，出现在了司马亮的眼中。
    初见，司马亮有些不能接受，但细看之后，他有种异样的感觉，看久之后，他竟感觉挺漂亮的。
    司马亮难以言喻自己的这种感受。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将面纱重新蒙上了。
    若晴虽说被突然看了样子，有些生气，但知道自己是以色娱人，所以她只能强压情绪，向司马亮撒娇。
    “卓公子，这可不礼貌哦。”
    “看看，怎么了。难不成要加钱？没事，多少钱我都会给的。”司马亮不信邪，再度拉扯下对方的面纱。他挺想知道，自己眼中的对方，到底是美还是丑。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若晴没有再反抗，而是任由对方查看自己的面容。
    许久之后，司马亮收回了目光。
    “虽说和黎国这边的审美有差，但你也算的上是一位异域美人了。”
    司马亮的赞美，并未让若晴很开心。对方毫无感情的笑了笑。
    “谢卓公子夸奖，那回头能多给些打赏吗？”
    “可以，你这次接客我出双倍。”
    听到司马亮愿意加钱，若晴脸色好转了许多。然后，她就开始脱起司马亮的衣服。
    动作之熟练，让司马亮反应过来时，已然露出了胸脯。
    “停，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亮阻止了，若晴进一步的行为。
    “难道公子有什么怪癖？那……若是公子再加钱，也不是不可以。”若晴一脸为难的看着司马亮，脸上出现了一丝害怕。
    听到这番话，司马亮有些无语了。他明白从事这种行业的职业病和想法。可被这么误会，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打住，我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刚才看你的面容，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加钱只是为了赔礼。之后后面，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你也不用对我做任何事。”
    “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无论答不答的出来，我都会给赏钱。明白了吗？”
    听到司马亮这种回答，若晴有些难以理解。她和司马亮素不相识，而且她这种风尘女子，能问出什么来。
    “卓公子问吧。奴家知道的，都会说的。”想了想，无论怎么说都有钱。若兰答应了司马亮。
    “你认识师丞吗？还有，你是从何处来的燕城。”
割据一方 第278章 一无所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若晴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眉头一皱。
    “你不认识师丞？ ”
    “贱妾，没听说过。”若晴答。
    司马亮再度盯着若晴，看了许久。虽说对方是个风尘女子，但往往是这种人表演起来，更难看出马脚。
    这是不认识我，才不说？还是说，真不认识？
    司马亮想了一会，再度问道。
    “那你先回答后面一个问题吧。”
    “贱妾，来燕城前，是在中都。”若晴答。
    中都？一个月前？这样时间对不上了。看来真认错了。
    司马亮面露失望，叹息一声。
    “罢了，你下去吧。”
    若晴乖乖从司马亮怀中出来，然后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司马亮双目出神，想了许久。最后，他摇了摇头。
    “对了，吕大少最近常来风月楼吗？”
    “吕大少？不认识。来燕城这边，找贱妾的客人不多。而且楼中其他姑娘也不太和贱妾聊。”
    司马亮摸着额头，有点头疼。他感觉自己真找错了人。
    看着司马亮再度沉默，若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懂司马亮要知道什么，但她好像回答不了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司马亮站起身准备离开。
    司马亮摸着衣袋，打算给赏钱的时间，若晴走到了他身边。
    “给，够多了吧。”司马亮将银子递给了若晴。
    接过银钱，若晴笑的很开心。
    “谢，卓公子。”
    司马亮打算拉门出去的时候，若晴拉住了对方。
    “卓公子，如果你想知道一些东西，可能有一位姑娘会知道。那就是现在的头牌，轻柔。她现在风头正盛，又临出阁，不少达官显贵接触她。最主要，她来燕城的时间不比贱妾早太多。可能是公子想找的人。”
    司马亮一听，来了兴致。不过，碍于天色已晚。加上晚上风月楼人越来越多了。他不打算，现在寻找那个姑娘。
    司马亮又摸了摸衣袋，然后拿出一些银钱递给了若晴。
    “以后，遇见我也当不认识。明白吗？”
    “是，卓公子。”面对如此阔绰的司马亮，若晴笑开了花。
    待到司马亮走后，若晴还在屋内开心了好一会。
    “这公子真怪啊，不过真阔绰啊。居然不碰我，就给了那么多。要是经常能遇到这样的客人就好了。”
    弯弯绕绕后，司马亮回到了王府。
    可能是怕自己身上的味道被发现，司马亮回倒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沐雨更衣。
    司马亮洗完澡，还亲自把旧衣物，鬼鬼祟祟的送到洗衣房。
    呼。
    自觉清理掉一切痕迹的司马亮，松了一口气。待到回头，一个人出现在了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司马亮身经百战很快反应了过来，恶人先告状。
    “小贝，你在这干什么？”
    “啊？王爷？奴婢来送衣物啊。对了您的衣物呢，洗澡不让伺候就算了。还比平时洗的快。洗完衣服还不见……”
    司马亮一把捂住小贝的嘴。
    “唔唔唔。”
    “别说了。今天的事，你不许说出去。听明白了吗？”
    “唔唔唔。”小贝看着司马亮，点了点头。
    司马亮松开了手，表情放松了一些。
    重新能说话的小贝，却变得没那么轻松了。毕竟要帮司马亮隐瞒一些东西。虽说她不知道司马亮到底做了什么，但估计这样大概率是外面碰了别的女人。
    作为司马亮女人之一的小贝，心里有点泛酸。不过，她也没资格说什么。
    “怎么了？不开心了？”司马亮看小贝有些情绪低落，问道。
    小贝挤出一个笑容，“没有。”
    看到对方如此敷衍，司马亮有些头疼。他将小贝抱入怀中安慰了一番。
    “别多想了，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单纯不想让你们多想罢了。好了，乖了。”
    司马亮的温柔，让小贝很快就沦陷了。她本来就没太多想法，只要一被哄，很快就忘了不开心。
    “真的吗？王爷不许骗小贝”小贝在司马亮怀中撒娇。
    “真的，不骗你。”面对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小贝，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误会解除，加上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小贝竟然更开心了。
    司马亮看着如此反常的小贝，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吧，笑着总比哭着强。至少这样宝儿她们不会多问。对了，我不是没做什么吗？为什么要做贼心虚呢？难道说是男人的通性？
    罢了，做都做了。就这样吧。
    司马亮不再多想，和小贝一起前去吃了晚饭。
    一晚上过去，司马亮一脸懵的醒来。他的身体再次被束缚。
    望着身上酣睡的小贝，司马亮有些无语。
    作为封口费，司马亮昨晚肉偿了小贝。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在床榻上对方倒是不客气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看上去比宝儿还小啊，行为举止也很天真。真看不出来，小贝居然比宝儿都大一岁。
    司马亮轻轻撇开小贝脸上的头发，查看起对方稍显稚嫩的面容。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小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王爷，您醒了。要起吗？”
    司马亮看小贝迷糊的样子，甚是可爱。所以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待会吧。小贝，你刚睡醒的样子，挺可爱的啊。像个傻子一样。”
    被司马亮说傻，小贝一下清醒了过来。
    “小贝才不傻呢。”
    “行行行，不傻。”司马亮本就开个玩笑，并未继续调戏。
    两人靠在一起，温存了一会。
    收拾完仪容，吃完早餐，司马亮离开了后宅。
    又是一天开始了。
    司马亮上午照常和杨昱，赵宇，讨论了定南王事件的进展。
    随后，批复了一上午的公文。
    后续，生活和之前一样，吃饭，去书房工作。
    长时间规律的生活，让司马亮处理公文的速度大幅度加快。
    下午时间才过三分之一，他就做完了今天要做的所有事。
    望着还尚早的时间，司马亮想起了昨天的事。
    要不要去见见那个轻柔姑娘？可万一被抓到怎么办呢？要不让她出来见我吧。
    找谁帮我跑腿比较好呢？
割据一方 第279章 似曾相识的问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荷？不行，有些风月楼的老客认识她。那就小贝吧。宝儿的丫鬟，认识的人不多。让她带着我的一些物件过去，想来老鸨，也会放姑娘出来。
    想到这里，司马亮点了点头。他收拾了一下桌案，随后离开书房走向了后宅。
    “王爷，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主屋中刺绣的小贝，看到司马亮回来，有些惊喜。
    司马亮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看看里屋是否有动静。
    “宝儿呢？”
    “小姐和沐雨娘娘在和大夫，讨教安胎之法呢。”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还在刺绣的小贝，然后走了过去。
    “感觉有点丑。”
    “真的吗？小姐也说奴婢绣的丑。”被批判，小贝有些失落。她绣完手上的一针后，就放下了刺绣。
    “看来，奴婢不是这块料啊。”小贝看着刺绣唉声叹气。
    司马亮摸了摸小贝的脑袋，“不是就不是嘛。府上那么多刺绣的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王爷，这怎么能一样呢。奴婢还想给以后的孩子……”说到这里，小贝脸一下就红了。行为举止也变得扭捏起来。
    “小贝，你看起来还像个孩子，就想要孩子了。”司马亮一把抱起小贝，放到了腿上。
    司马亮的调笑，以及亲昵动作，让小贝羞愧难当。
    “小贝，不是孩子。不小了。可以要孩子了。只要王爷……”
    “只要我什么？”司马亮觉得逗弄小贝，挺好玩的。就继续出言调戏。
    “王爷太坏了。”羞愧的小贝将头埋到司马亮怀里，不再答应。
    摸着小贝后背，司马亮笑得很是开心。
    玩闹了一会，司马亮正起神色。
    “玩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和我出去一趟。我有要事让你，帮我跑一趟。”
    “什么要事，要让奴婢跑啊？”小贝一脸疑惑。
    司马亮看了一下门口，确认暂时不会有人进来后，凑到了小贝耳边。
    “帮我去风月楼，把那的头牌轻柔姑娘给我请出来。”
    “啊？王爷，这怎么能行呢？被小姐她们知道了，不得气坏了。”小贝一听急得神色大变，不敢答应。
    司马亮料想到这个情况，于是和小贝解释起来。
    “我是有要事要问那个姑娘。不是对她有意思。而且如果我真要这个女人，你们还能拦得住我？我还需要偷偷摸摸？要知道府上我可是说一不二的。”
    司马亮的话，让小贝将信将疑。犹豫再三后，她暂时相信了司马亮的说辞。
    “这事也要瞒着小姐吗？”小贝一脸为难。
    司马亮点了点头，“这种不需要宝儿她们知道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毕竟很容易误会。我也不想一个个再解释，再哄了。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
    话一出口，小贝就一脸委屈的看着司马亮。一副我怎么就是麻烦了的表情。
    “行行行，我说错了还不成吗？赶紧走吧，不然回来晚了，又要被发现了。”司马亮求饶。
    小贝低头犹豫了一会，然后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你居然和我谈条件，你好大的胆子啊。”司马亮表情严肃，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可他这样，并没有骗过小贝。
    “王爷，您常说的。做事要讲究等价交换，小贝帮你跑腿是应该的。但是瞒小姐是不应该的。昨天已经破例了，今天怎么说您也要答应小贝的条件。”
    听到这话，司马亮翻了翻白眼。他没想到，看起来傻乎乎的小贝。还会用司马亮自己的话，还和他讲道理。
    怎么说呢，司马亮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思虑了一会，司马亮还是答应了小贝的条件。
    “王爷，最好了。”小贝搂住司马亮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你啊，赶紧走吧。”司马亮笑着，刮了一下小贝的鼻梁。
    两人很快从主屋离开，然后坐上了一辆侧门拉出马车。
    为了掩人耳目，马车行驶到，风月楼一处暗道出口就停下了。
    “记住我说的话，进去直接找老鸨。然后把我的身份牌，拿给她看。不要乱跑，里面有不少喝多了的人。他们说不定就会对你动手动脚。”司马亮再三叮嘱小贝。他很害怕对方，傻乎乎的样子，然后在风月楼里吃亏。
    “知道了王爷。奴婢会做好这件事的。”听到司马亮的关心，小贝很是开心。她接过司马亮的身份牌，下了马车。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想起后续该干什么事。
    不知道二哥收到我的信，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时候，都不给一份回信呢？还有东方舒那边怎么还没信息呢？照例来说，走私线那边是可以传递信息过来的。
    司马亮很想得到这两个人的回复。毕竟他这边能做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剩下就需要人配合，才能继续了。
    想着想着，马车外传来了脚步声。
    来了吗？也不知道这个轻柔姑娘，好不好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司马亮收拾了一下仪容，然后静静看着车帘。
    很快，车帘被拉开，一身白衣的姑娘走了进来。
    对方白纱掩面，无法看清面容，但曼妙的身姿，和柔顺的长发，让司马亮眼前一亮。
    一阵寒风吹来，姑娘身上的一些味道，飘到了司马亮的鼻中。
    真香啊，身材也不错啊。果然头牌就是优秀啊。司马亮不免想到了家中的沐雨。
    由于司马亮坐来的马车，很普通。正常人无法在里面站立。所以，姑娘进来后，直接坐了下来。
    “奴家轻柔，有幸见过王爷。”
    温软的声音，宛如在司马亮耳边挠痒。让他有种说出不来的感觉。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轻柔，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对方未被轻纱遮住的眼睛上。
    “轻柔是吧。既然你认识我了。我也不多废话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否属实回答。”
    被直直的看着眼睛，轻柔并未退却。而是大方回应。
    “王爷说便是，奴家知道，定会回答。”
    司马亮点了点头，“你认不认识师丞，还有你来燕城前，在哪里。”
割据一方 第280章 小有收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为什么会这么问？”
    轻纱掩面，司马亮看不到太多轻柔的神色变化。但从对方眼中，他还是看到了一些疑惑。
    怎么和若晴一样的反应？难道说又不是？
    司马亮怀疑起若晴的判断，感觉被对方骗了钱财，还浪费了时间。
    “你不认识师丞吗？”
    “不认识。”轻柔摇了摇头。
    司马亮叹息一声，有些失望。他感觉自己找错了方向。或许应该等荣阳那边得到消息，再去寻找。
    可事已至此，人都叫来了。司马亮也只能再问两句，看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行吧，那你说说，你之前是在何地。怎么来的燕城吧。”
    “奴家之前在中都，更早之前在东城。”
    “什么？东城？”司马亮本来听到中都，都不想听下去了。但听到东城后，来了精神。
    轻柔不太懂司马亮听到东城，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所以她进行反问。
    “王爷，东城，怎么了？”
    司马亮看着满脸疑惑的轻柔，又有点不懂了。
    装的？还是说碰巧？
    司马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问。
    “在东城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一位公子哥，个头比我矮一些。然后行为举止略显轻浮。口音是燕城这边的。”
    “公子哥？”轻柔双目出神，追忆起来。
    过了许久，她摇了摇头。
    “没有，在东城的时候，奴家根本没接过客。所以根本没见过多少公子。若是真有燕城口音的人，奴家肯定会记得很清楚。”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再度灰心起来。
    怎么回事啊。这么巧，应该有关联才对啊。怎么会关系呢？
    司马亮细想起，关于别的可能。
    “对了，你为什么会从东城到中都，还有为什么又从中都来到燕城。”
    问起这件事，轻柔眼中很是忧伤。她沉默了许久，然后叹息一声。
    “具体，奴家也不清楚。去到中都，是因为先前所在的地方，被关闭了。然后妈妈在中都有点人脉，就将奴家带去了中都。”
    “可到了中都没多久，先帝就崩了。那阵子中都形式很紧张。妈妈很害怕，不想留在中都。后面风头松了一些后，妈妈就将奴家卖到了风月楼这边，换了一些银钱，离开了。”
    这么说来，只是个碰巧的可怜人？
    虽说轻柔的经历有些可怜，但是司马亮还是很失望。毕竟师丞的这条线，他暂时连不上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对不起，轻柔姑娘，让你说起了伤心事。”
    “没事，王爷。这是奴家的命。在哪其实都一样。”轻柔自艾自怜。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给与自己和轻柔恢复的时间。
    等到轻柔恢复了神色，司马亮再度发问。
    “请问，吕大少近来是不是经常出现在风月楼。”
    “吕大少？您说的事吕鹰少爷吗？”
    “对。”
    “吕少爷来的虽多，但都是陪着一位秦少爷来的。感觉他自己好像并不是很想寻欢作乐。”
    “秦少爷？”司马亮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中都和朝堂上，有哪路姓秦的高官。可他早年在中都并未多和高官打交道。
    除开有过接触听说的，剩下还有不少司马亮不认识的。至于其中是否有姓秦的人，他也不太确定。
    不过，至少有点收获吧。回头结合荣阳给的情报再想想吧。
    司马亮安慰了一下自己。
    同时，将手伸向了衣兜。
    司马亮拿出一些银子，递给了轻柔。
    “我不知道头牌是什么价钱，这些银钱够吗？若是不够，回头我再让人送来。今天忘记多拿一些银钱了。对了，可能小贝有拿，不足的你找她要就行了。就是刚才找你的那个丫鬟。”
    轻柔看着司马亮的银钱，并没有接过。而是看向司马亮的脸。
    “王爷，奴家相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奴家想让您为奴家赎身。”
    “什么？”司马亮眉头一皱。
    “奴家知道有些过分，但希望您能帮一把。过几天，奴家就要出阁了。而还没有，哪位老爷要为奴家赎身。奴家真的没有办法了。”轻柔露出的一双眼睛中，留下了泪水。
    司马亮虽然有些心疼对方，但他是在不想帮这个忙。且不说对方有多少演的成分，收不收这个女人，对他都没有太多好处。
    若是以前孤身一身人的时候，司马亮可能会答应。但现在的他，都不会多想太多。
    “轻柔姑娘，我知道你很凄惨。但这个价码，不划算。我不缺女人，而你赎身以后，也无力偿还这笔钱。与其这样，倒不如你再想办法说服一些有意向的公子。说不定，能有个好人家，会帮你赎身。”
    司马亮的回绝，让还在抽泣的轻柔身子一顿。随之，对方哭得更加凄惨。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无语。同时，又有些反感。他不喜欢这种被胁迫的感觉。
    可碍于对方是个可怜人，司马亮也就听之任之了。
    良久之后，轻柔见司马亮，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也停止了哭泣。
    “对不起，王爷。奴家任性了。”
    “无妨，你下去问小贝要银钱吧。”司马亮挥手示意轻柔离开。
    “是，王爷。”轻柔收拾了一下面容，然后离开了马车。
    虽说没什么收获，但测试了一波自己的定力，也还行吧。
    轻柔走后，司马亮对于自己的行为有些沾沾自喜。
    过了好一会，小贝走入了马车。
    “王爷，问到该问了吗？”
    “问到了一些，但没问到太多。”
    “这样啊，那这位轻柔姑娘怎么样啊。奴婢看着都有些心动呢。”小贝的话语酸溜溜的。显然轻柔和司马亮在马车里共处了那么久，让她的醋坛子都被打翻了。
    “是个美人，确实挺不错的。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小贝一听，眼睛瞪得老圆。但没有说什么。毕竟她无法说司马亮什么。
    司马亮一把抱过小贝，哄了起来。
    “生气了？开玩笑的。那个轻柔姑娘，我连面纱都没让她摘。刚才在车里，我们也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单纯聊了聊。”
割据一方 第281章 有喜有忧的信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真的？”小贝将信将疑的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用手指戳了一下小贝的额头。
    “你的小脑子里面，就装了这些是吧。都说了，我如果有兴趣，别说花钱了。和老鸨说一声，她都会把轻柔送给我了。我何必还要你给钱呢。”
    “对不起，王爷。是奴婢犯傻了。”小贝傻傻一笑
    司马亮摇了摇头。
    “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至于陪你玩的事，我会记得的。有时间了，我会和你商量的。”
    “好的，王爷。”躺在司马亮怀里的小贝，很是开心。
    回到王府，司马亮和小贝分别开来。
    由于离吃饭还点时间，司马亮打算看一下。刚刚他不在时，送来的信件。
    来到书房，闻到熟悉的檀香味。司马亮放松了一些。
    躺在椅子上，司马亮拿起了两封信。
    一封上面署名是刘一帆，另一封则是卿乐。
    卿乐的信，司马亮基本能确定是东方舒送来的。现在虽说和卿乐有些合作，但两人关系并不愉快，基本不会有别的联系。而且真有要处理的事，对方应该是直接和徐望山商量。
    可刘一帆的信，就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但又没那么意外。
    出于好奇，司马亮先拆了刘一帆的信。
    快速扫视一遍后，司马亮快速眨了眨眼，然后眉头紧皱。
    “是什么情况，二哥想给我信息，都要通过刘一帆之手了。”
    虽说信件中，只字未提二皇子，但司马亮能从信中表达，推测出真正写内容的人是二皇子。
    因为司马亮和刘一帆再亲切，一些类似家人般的问候，还是不会出现的。无论是刘一帆暗示也好，还是二皇子特意的。这种行为，明显就是想告知司马亮。二皇子身边有一些眼线，无法避开。
    除了这些暗中表达的意思。信中内容，就是写了一些朝堂上，近来的决策。
    比如准备让燕北王来中都述职。勒令五皇子，返回黎国。以及对于定南王被绑架，要严加查办。最后，就是对于司马亮和崎国公主大婚的赏赐。
    这些决策，虽然不一定是二皇子的意思，但能表达出现阶段朝堂的风向。
    杀戮上位的二皇子，有很大的权利，但也因此变得孤家寡人。没有太多权臣帮他。致使执行权利的人，并没有太多人。
    人少了，相对而言权利更集中了。加上二皇子也不能轻易出皇宫。这些执行权力的人，其实也算是拥有权利的人了。
    这种人忠诚也好，有想法也罢，总归会让权利的给予者，难以安心。可能就是这样，二皇子希望司马亮能帮他盯着点，或者说帮他一把。
    “盯着倒是无所谓，可要是动手，那该怎么办啊。要知道我本来还想指望一下二哥呢。现在反倒让我帮他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放下了信件。
    可以说二皇子的意思，并不让司马亮满意。甚至说，造成了一些麻烦。不过，好消息就是，对方没有明确要求司马亮干什么。也就是说，他可以选择做，也可以选择不做。
    “回头了解一下，再做决定吧。估计可能和那个秦公子有点关联。”
    司马亮暂时搁置下这件事，打开了另一封卿乐的信。
    信上内容很少，只有八个字。
    夫君，什么都不用做。
    看到这简短的内容，司马亮无比安心。他相信东方舒的智慧，能处理好这件事。
    “这封信没有白收啊。不知道东方舒怎么解决这件事。算了，别想了。既然不用我解决。老实等结果就好了。”
    司马亮将信纸塞入信封，然后扔到了暖炉中。
    随后，他将刘一帆送来的信收好，扔到了桌案夹层中。
    “吃饭去。明天，皇叔事件应该有‘进展’了吧。”司马亮奸笑一声，离开了书房。
    来到后宅，司马亮见到刚出主屋的宝儿和小贝。
    肚子开始变大后，宝儿的衣物就变得稀奇古怪起来。
    有时候司马亮都很好奇。这些衣服，是对方提前准备的，还是谁送的。怎么会有那么多。
    “宝儿，今天和大夫聊的怎么样了。”司马亮凑到宝儿身边询问。
    宝儿一脸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大夫说，安胎最主要是好心情。还有就是饮食保暖注意一些就行了。剩下的话，没必要做太多。”
    听到这话，司马亮觉得很有道理。
    “大夫说的极是，你可要开开心心。不然，宝宝可能会不开心。”司马亮抓住了，宝儿放在肚子上的手。
    “会的。”
    司马亮和宝儿的温情，小贝看在了眼里。虽说有点想法吧，但更多的是开心。毕竟两人是她最亲密的人，能够融洽，她自然开心。
    三人进入吃饭的地方后，沐雨小叶等，都陆续来到。
    饭桌上，司马亮有问候了一下沐雨。
    随后，吃完饭，司马亮跟着沐雨离开了。
    离就寝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司马亮坐在沐雨身边开始闲聊。
    “雨儿，你之前是生活在燕北是吧。那边怎么样啊。”
    “妾身离开燕北也有五六年了。之前，大多也在府上，了解不是很多。只记得出逃时，路过的一些地方。”沐雨答。
    “这样啊，那你当初是住在东城吗？”
    沐雨摇了摇头，“妾身之前所在的是，燕北第二的城池，咸壤城。”
    咸壤城？司马亮听过这个城池。
    “那里出产山盐是吧。”
    “对。之前爹爹，就从事山盐贩运，赚过一点小钱。但后面海盐越来越受欢迎，生意就惨淡了。于是就来燕城，希望能在师家手下某条生路。只不过，燕城排外，只得悻悻而归。”
    说到自己父亲，沐雨有些伤感。
    司马亮一听，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自己早已过世的岳丈，居然和师家有那么一段渊源。
    “那你恨师家吗？”司马亮抓住沐雨的手，进行安慰。
    沐雨摇了摇头，“生意嘛，又不是必须要一起做的。对方也没有欺骗什么。只能说爹爹运势不好。 ”
    “真要恨的话，就该恨当初燕北的衙门，不作为吧。要不是他们不好好赈灾，哪会有那么多人逃难。没那么多人，我和爹爹也不至于，感染疾病，导致一死一卖。”
割据一方 第282章 琐碎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北的衙门，很差吗？”司马亮问。
    沐雨犹豫了一下。然后贴到了司马亮怀里。
    “相公，这可是你让妾身说的。可不许生妾身的气。”
    司马亮笑了笑，“说吧，不会生气的。”
    “只要是王爷控制地区的衙门，基本都烂到的骨子里了。只有一些离得远些的衙门，还好一些。不过，离得远，大多没什么人，土地也很贫瘠，没什么税收。”
    “哪怕有朝堂拨款，也照顾不到太多人。所以一到灾年，除了南逃，或者西逃，别无他法。不然就是逃往崎国或者泗水国。”
    听到沐雨的讲述，司马亮算是了解到了一些燕北的真实情况。
    之前，司马亮有所耳闻，但并未全信。他潜意识里，不觉得司马家的人，会做的很差。
    可随着了解越来越多，司马亮也认识到。司马家的人，其实很多都没有听闻的那么好。包括他自己，都有一些两面性的情况。
    只不过司马亮现在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的一面，比较光鲜。其实底下，也有很多阴谋算计以及烂账。
    “雨儿受苦了。燕北百姓也受苦了。可惜啊，燕北想要真的太平，至少还要一场大战。”
    “这战事一开，可能还会牵连他国，估计难以太平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
    沐雨感受到司马亮的思绪，摸了摸他的脸庞。
    “相公，妾身知道你心善。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眼下王府那么多人，还有江南那么多百姓，都指望这你呢。”
    “是啊，都指望这我呢。”司马亮轻轻抚摸沐雨的后背，目光渐渐出神。
    一夜过去，清晨来临。
    司马亮来到书房，照常接见杨昱和赵宇。
    一番讨论，两人向司马亮汇报了昨天的进展。
    整体来说，事情的走向和司马亮计划中的一样。
    经过荣阳和富逢的引导，杨昱和赵宇，完全被带到了黄昏会上面。
    “王爷，现在确定下始作俑者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杨昱问。
    司马亮沉默片刻，然后露出笑容。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以他们的力量，肯定知道我们调查了他们。这种情况，肯定需要武力解决了。”
    “可我手上的士卒，大多还在训练，真正能调用的并不多。哪怕算上能使唤的衙役，力量也很有限。”
    “如果不能压倒性力量将解决，贸然出手肯定会让皇叔身处险境。所以按赵宇所说，先去中都说明情况，寻求一波援助吧。”
    司马亮的这个回答，让杨昱和赵宇都叹了口气。两人知道，司马亮说的是对的。但就因如此，才会更加无奈。毕竟自己地界上出的事，还需要中都出手。明显丢了司马亮和自己的颜面。
    “就按王爷所说，在下这就动身前往中都说明情况。争取两天后，传来一个答复。”回过神来的赵宇说道。
    “劳烦赵大人了。”杨昱朝着赵宇行礼。
    “为王爷做事，怎么算劳烦呢。”
    ……
    几人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由于时间越来越近，司马亮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所以如何举办司马亮和东方舒的婚事，必须被拿到上日程了。
    “王爷，虽说有些不适宜，但这事关两国相交之事。也该张罗起来了。”
    杨昱深以为然，递上了一份公文。
    “是啊，远些的皇亲可以不联系，但近些的还是要邀请的，这来来回回，请柬也该发了。加上这次的这档子事，一些安全方面，也要提前布置了。”
    “这份公文是在下，初步拟定的邀请人，以及一些城防布置。相信能让王爷参考一下。至于细节的话，后续可以等人来了，再作调整。”
    司马亮拿过杨昱的公文翻看了一下。
    “行吧，我记下了。回头我会让人安排下去的。”
    “好的，王爷。”
    说完这些事宜，杨昱和赵宇陆续离开了。
    司马亮翻看了一些公文后，也离开了书房。
    “两天了，应该有些线索了吧。”
    司马亮的心思，依旧在那条能联系到师丞的线上。对于眼下，已经明朗的行事而言，他更想知道。那一直没有动作的五皇子，到底想做什么。
    离开书房，司马亮一路往东，来到了小三子的办事处。
    见对方不在，只有一些分类批复公文的文官在。司马亮将杨昱送上来的公文，放在了小三子的桌上。
    “回头等小三子回来，让他按照公文里说的去安排。如果有什么问题，让他来找我。”
    “是王爷。”文官答。
    司马亮转身要走，可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你们知道小三子最近在忙什么吗？”
    “三总管说，近来徐师爷那边压力有点大，需要一些帮助。所以三总管就过去帮忙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徐师爷，那边最近那么安静。”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办事处。
    “小三子成长不少啊，这些事都会自己去做了。不过也好，省心了。”
    坐上一辆马车，司马亮离开了王府。他前脚刚离开，小三子就骑着马回来了。
    “王爷，刚走吗？”小三子询问。
    “是的，说是去一趟荣家茶楼。”门口府兵答。
    “这样啊，行吧。把马牵下去照料一下吧。”
    小三子将马交给一个下人，然后走进了王府。
    来到自己的办事处，他一眼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公文。
    “这是王爷拿来的吗？”
    小三子吩咐过文件的摆放。所以正常情况，处理公文的文官是不会随便乱放的。
    “是王爷放的。说是让您按照上面所说去做。如果有问题，就找王爷商量。”
    小三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公文翻看了起来。
    “原来是王爷的婚事啊，确实差不多了，该置办了。幸好我提起有做准备，这样有不少修改的时间。”
    “话说这位新来的主母，不知道是什么性格。希望能比较好相处吧，不然这么高的身份。估计只有王爷能降服了。”
    “对了，好像王爷没说，这位公主后续住在哪个院子。得赶紧去问问。公主的院子，总得额外修缮一下，更换一下物件。”
割据一方 第283章 朔永宁的意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高耸坚固的城墙下，破烂的木棚与其形成鲜明对比。
    这样四面漏风，难以称作房子的居所，却居住着大量的人。而这在东城，却还算得上不错了。因为这样至少在城内。城外居住条件虽好，但难以获得安全感。
    当然，城内有安全感，可别的问题也出现了。比如吃饭问题。
    大量人口涌入东城内，导致城内人口过多。可与之相反，需要做工的地方，却没那么多。
    刚过灾年，只要不是大户，都没什么存粮。加上要预防来年可能的天灾，城内的粮价居高不下。
    所以别说没工作的，就连有工作的人，都时常要饿肚子。那些沿街乞讨的人，更是有一顿算一顿。
    朔永宁面对的这些人，就是乞讨者中最凄惨的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儿。
    哪怕是白天，被城墙和房屋遮蔽的棚屋，都没有太多光亮。朔永宁所在的棚屋就是如此。
    不大的空间内，蹲坐着七八个孩子。他们翘首以待的看着朔永宁。
    “吃吧。”朔永宁从一个食盒中，拿出馒头递给了他们。
    “谢谢，朔哥哥。”
    “谢谢，哥哥。”
    ……
    虽说这些孩子，衣不蔽体，看上去很是邋遢，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对食物也没有争抢，而是一个个按顺序拿。
    朔永宁看着这些懂事的孩子，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初的朔永宁，就经历过这种情况。
    那段，无穷无尽的饥饿时光。让朔永宁明白，吃饱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也清楚，如果他不出手，这些孩子估计还要饿死不少。
    朔永宁数了一下屋中的孩子，确认没有少后。他唤了最小的一个孩子。
    “你再多拿一个吧。剩下的你们收起来，明天再吃吧。虽说有点硬，但勉强能充饥。对了，别乱喝脏水，很容易生病……”
    “是，朔哥哥。”
    ……
    朔永宁将自己当年的生活经验，叮嘱给了这些孩子。随后他放下装有馒头的食盒，然后拿走了一个空的食盒。
    离开棚屋，重见光芒。朔永宁一时间接受不了，遮蔽了一下。
    恢复过来的朔永宁，回望了一下棚屋，然后叹息一声。
    造孽啊。
    朔永宁沿着因为乱搭棚屋，变得窄小的走道，往城北走去。他走的很快，而且是不是注意着身边的棚屋。
    之前，朔永宁从这离开的时候，就被棚屋中饿疯了的人袭击。虽说都是可怜人，但他可没那么多余力和时间帮助。勉强供养七八个孩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靠近城门，棚屋消失。朔永宁松了口气。
    回望确认没人跟随后，朔永宁从城门走了出去。
    来到自己的住所门前，朔永宁检查了一下门窗以及先前留下的印记。
    “看样子，没人来过。”
    朔永宁打开门锁，进入了房子。上上闩，点亮油灯，他坐到木桌前，拿出了今天抄录请教过的纸张。
    “近来因为这些孩子耽误了不少时间啊。而且会让我很受瞩目。或许该停止了。可……”朔永宁唉声叹气。
    那日朔永宁感受到，有目光看着他。他就将对方引到了一处小巷，打算试探。可没想到，跟着他的，只不过是个饿坏了的孩子。
    自那之后，朔永宁每天都会给这些孩子带一次食物。为了避免引起哄抢和他人注意。
    朔永宁只敢给，最便宜普通的杂粮馒头。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但至少能果腹。
    起初朔永宁以为自己，能很好平衡这些时间。可哪怕是送一趟食物，他都难以为继了。
    时间还是其次，最主要是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被人盯上。棚屋区作为治安很差的地方，衙门哪怕不管，也会注意看一下。毕竟乱归乱，但不能出太大问题。
    不然，让上面的大人难做，这些混日子的官吏，可就要丢了饭碗了。
    可就是这些人不做事的人，这几天开始警告朔永宁，说是让他别多管闲事了。
    虽说不清楚缘由，但朔永宁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要不给些钱吧。可这么大点的孩子。给食物都会被抢，更别说给钱了。该怎么办啊。”
    不知不觉间，朔永宁的思绪，被这些孩子带走了。
    一晃，天色暗了。朔永宁回过了神。
    “对了，今天要去码头，送信了。可不能耽误了。”
    朔永宁这才想起，今天是卿乐的走私船，过东城的日子。
    经过牵线搭桥，朔永宁现在同时为司马亮和东方舒做事。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忙的原因。
    找出收到的情报原件，朔永宁对照了一番。理解其中意思后，他拿出纸笔，快速抄录了一份。
    待到墨迹干透，朔永宁将其装入信封。
    嘎吱。
    油灯被吹灭，房门被打开。
    朔永宁走出屋子，然后一路往东走去。
    今夜无月，很是昏暗。不过，这算是好事。毕竟这样朔永宁更不容易被发现。
    走了好一会，朔永宁来到了海岸边。他从一堆杂物垃圾中，翻找出一艘小船，然后将其拖到了海中。
    漆黑寂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忙碌的黑色身影。
    过了近滩，没有遮蔽的海风，呼啸不止。朔永宁的这艘小船，不停摇摆，一副随时要翻的样子。
    好在有惊无险，朔永宁又一次平安抵达了，大船下。
    “卿乐姑娘，是我朔永宁。”
    船上并未有人答复，但是有一个吊篮，顺着船边，被放了下来。
    朔永宁见此，先从其中拿出了东西，然后再将自己先前写的信件，放入其中。
    “放好了。”
    伴随着声音，吊篮被缓缓收起。
    确认吊篮被收到甲板上，朔永宁长舒一口气。只要信件抵达船上，他这次的工作就完成了。
    朔永宁将先前拿到的物品做起了区分。他将信件收入衣服夹层，将银钱放入钱袋。
    做完这些，他掉转方向，将船划向岸边。
    “算是解决一桩事了。希望下次也能这么顺利吧。”
    朔永宁正想着，海岸边就出现了火光。看到这种情况，他都来不及多想，直接弃船跳入了海中。
割据一方 第284章 星星之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两天后，司马亮收到赵宇送来的消息。
    对于司马亮的求援，朝堂的态度并不一致。有的人认为，应该让司马亮自行解决，有的人认为朝廷应该出面干涉，还有人认为司马亮小题大做了。
    当然，这些人的态度只能做参考。最主要的还是二皇子的意思。而他并未表态，至少在终于送来消息的时候，还在考虑当中。
    遇到这种情况，司马亮这边的行动，只能暂缓。
    朝堂能暂停，可燕城的局势不能暂停。虽说司马亮让徐师爷从中调停，但离正式改制四月将近，那些读书人开始等不住了。
    一些有预谋，有组织的抗议开始了。别看这些读书人，有些读了不少书。但真正做起事来，还是和莽夫别无两样。
    他们的行为很简单，就是堵到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大宅前，破口大骂，或者聚众闹事。企图用舆论攻击他们。
    可这样的行为，收效甚微。唯一能影响到的人，就是实际统治燕城的司马亮。
    “这些人，怎么没点脑子啊。这样做，他们就会听？开玩笑吧。我说的话，他们都不会听。”司马亮甩下手中的一份公文，很是气愤。
    除了燕城，近来不少地方，都送来了类似的公文。除了平南情况稍好一些，剩下地方大多都差不多。
    “王爷，这其实不算坏事吧。也有好的一面。之前。您所说的控制这些人。或许现在更好做。”杨昱说。
    “哦？说来听听。”司马亮问。
    杨昱点了点。
    “王爷之前，想通过引导宣泄口子。从而更好控制，这些不理智的读书人。甚至说想用来对付那些真正的敌人。”
    “现在虽说没达到预期效果，但实际上还有挽救的机会。人有从众效应。只要一方做大，且有效果。剩下的小势力，就会依附。”
    “在下认为，可以让提前安排进去的那些人，进行造势。为这江南更添一把火。一来，可以让朝堂知道江南的危局。”
    “二来，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解决现状。只要这些闹事者中的领头者，大部分是我们这边的人。哪怕后续失控了，我们可以从内击破。”
    险棋啊。可眼下似乎只能这样了。毕竟镇压意义不大，反而会得罪这些人。从而让那些真正想铲除的人，获得最大利益。
    杨昱所说的处理之道，司马亮很早就想过。但出于风险考量，他并未将其拿到台面上来说。
    可现在事情已经超出司马亮的所想了。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司马亮看了看杨昱，然后看向自己不停敲打桌面的手指。
    沉默良久，司马亮叹息一声。
    “行吧，就这样做下去吧。不过，一定要我们撇清关系。不能让朝堂察觉背后有我们的影子。”
    听到司马亮回答，杨昱认真的点了点。
    “在下，选的人，都查不到和杨家的关联。肯定不会让王爷受到牵连。”
    杨昱的保证，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希望二哥能早做决断，或者说想办法平衡朝堂的力量。不然拖到后面，就不好收场了。司马亮暗想。
    和杨昱聊了一上午，时间也快到正午了。司马亮和杨昱一同走出书房。
    “姐夫，吃了再走吧。”
    “不了，近来比较忙，很少陪歆儿。今天答应了要吃午饭。”杨昱答。
    司马亮拍了拍杨昱的肩膀。
    “看来姐夫和三姐的感情不错啊。”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杨昱无奈摇头，“还行吧。”
    两人互视一笑，然后分别开来。
    回到后宅，司马亮和一众女眷用过了午饭。短暂闲聊过后，他从后门离开了王府。
    近来忙于婚事准备，王府的正面相当忙碌。而且一些不甘心的读书人，还上门来找司马亮。所以司马亮这几天进出，都是从后门走的。
    马车缓缓驶动，司马亮拉开一点车窗，查看起外面的情况。
    起初的场景，和寻常别无两样，但到后面就能看到，大量聚集在一起的人。
    马车虽从后门出发，但前往城南，最快的路，还是要绕过王府正门。这些聚集起来的人，就是堵在司马亮王府门口的人。
    虽然没听清这些人大喊的是什么内容，但司马亮能猜到一些。无外乎，希望他主持公道，或者让他尽到自己的职责之类。
    真是麻烦啊。接下来，可能还会更严重。虽说能理解这些人，但这样真的很让人烦躁啊。
    司马亮看了一会，然后就拉上了车窗。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没有再打开过车窗，而是闭目养神，静等马车停下。
    过了许久，马车停下了。
    司马亮拉开车窗，稍稍看了一下。确认抵达了目的地，他推开车帘，走了下去。
    一下马车，司马亮就往旁边的大宅走去。根本不敢多做停留。
    没人发现太好了。
    进入门中，司马亮松了口气。
    “王爷，怎么了？有人缠着您？”盛府管家看了看大门口，然后看向司马亮。
    “没有，只是害怕，有人缠着。近来南湖开坞，盛府这位置人流属实有点大。所以我有点怕被人认出来。”
    “要知道王府门那么大，都给堵的不让走了。要是被围在盛府里面，我可就麻烦了。”
    听到司马亮的担忧，管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有所听说，但认知和阅历限制了他的思考。
    “王爷，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种安慰，司马亮无奈一笑。
    “借你吉言吧。对了，你家老爷准备好了吗？还有荣阳和冯司到了吗？”
    “盛老爷准备好了。荣老爷和冯老爷，也已经到了。三位都在后面等着呢。”管家答
    “那就带路吧。”司马亮示意管家带路。
    三月来临，盛府前院中的大量草木，抽起了绿芽。使得那块光秃秃的奇石，看上去没有那么突兀。
    “近来，你家少爷有联系过你们吗？”前去后院的路上，司马亮问起盛定的近况。
    “少爷啊，还是那样。没有大事，不会回信。估计，近来没什么事吧。”
割据一方 第285章 处理隐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了，你家公子和唐家三姑娘的事，你怎么看啊。”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老管家有喜有忧，然后叹了口气。
    “虽说两家门当户对，而且唐姑娘也不错，但奈何只有盛少爷有意啊。怕是难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岳丈和你家老爷答应了不就好了吗？至于喜欢之事。盛定人又不差，想来果儿会喜欢上他的。”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司马亮觉得盛定和唐果儿挺好的。所以他想撮合一下。尤其经过唐崇和麟儿亲家林家的事。他不想让这个未嫁的小姨子，再被人盯着了。
    不然，老盯着唐家，司马亮也没那么多精力。
    老管家摇了摇头，“这怕是不行啊。盛少爷倔强的很，这么大年纪未婚，也是因为说想找个两情相悦之人。就唯独这件事，老爷都无可奈何。”
    司马亮一听眉头一皱。他倒不是反对盛定这种想法。而是他自己，就没有经历过两情相悦的这回事。所以有点难以理解对方的想法。
    或许是多年上位者的想法，让司马亮有点想当然了。他觉得喜欢都是次要的，首先是要符合利益，其次再是自己是否喜欢，最后再是女方感情。
    司马亮明白这有点不尊敬，但这种方式实际上是大部分人的婚娶方式。
    “罢了，就这样吧。”司马亮不再多说，而是默默跟着管家，来到了后院。
    砰砰砰。
    管家敲打了一下院门。
    “三位老爷，王爷来了。”
    “请王爷进来吧。”院内传来了盛定的声音。
    嘎吱。
    老管家推开院门。
    步入小院，熟悉的景观，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看着迎接上来的三人，他微微一笑。
    “你们都来的挺早啊。”
    “没有比王爷早多少。”
    “等王爷是应该的，让王爷等才失礼。”
    ……
    几人轮番客套了一下，然后就入座到了小亭子里。
    司马亮入座后，盛王率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接过茶水，司马亮抿了一口。虽说天气渐渐转暖，但喝上一口热茶，还是比较舒服的。
    呼。
    司马亮呼出一口热气。
    “近来，诸位怎么样啊。我可是被侵扰了不少。加上皇叔的事未平，马上还有婚事。这么多事，堆在一起，头都快炸了。”
    上来就诉苦，可见司马亮真的有点心烦。
    盛王看了看冯司，然后看向了荣阳。
    “在下和冯老爷，倒是还好。毕竟我们根基不深，和那些书生，没太多利益冲突。不过，荣老爷就不一样了。他虽说没王爷那么多人围堵，但应该也遭了不少罪吧。”
    荣阳苦笑一声，然后叹了口气。
    “盛兄笑话在下了。不过，也确实是事实。”
    听到荣阳和自己一样，司马亮竟有些幸灾乐祸。
    “挺好的荣阳，至少我们感同身受了。”
    司马亮的笑话，一如既往的不好笑。可剩下的几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赔笑。
    聊了聊，琐碎的近况。几人说了一下，近来忙的事。
    冯司大病初愈，做的事并不多。大致就是记录一下，和崎国贸易的一些货品进出。以及一些南湖码头，船家的联系。
    由于之前，卖掉了很多船，一些船都改成了短期租赁。现在到了该续约的时候。后续冯司有的要忙了，
    “虽说暖了，但冯司你还是要注意身体，现在病了，麻烦也不小啊。”
    “会的王爷。”
    冯司说完，盛王说了一下近况。他这边主要忙活的事，就是司马亮想在平南组建中转商铺的事。
    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搞不定，所以没说太多。
    最后说的人是荣阳，他的话明面上就是辅助盛王，暗中的话，司马亮也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他就没说什么。
    等三人说完，司马亮告知了一下自己手头要做的事。
    一番下来，几人算是交了一下底。
    沉默了一会，几人消化了一下得到的信息。然后冯司率先发问。
    “那这次，王爷叫来所为何事啊。难不成，是要处理眼下的困局？”
    司马亮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们处理不了。而且掺和进去，很难抽身。这件事，我另有打算。你们不用再想了。”
    “这次来我主要是想处理，逃到顺宁的燕北难民。据近来的公文，燕北难民骤增。尤其是顺宁，压力巨大。衙门根本来不及赈灾。所以，我想着让商户间暂时解决一下。”
    “眼下衙门没有太多余力。而且不能根本解决难民的需求。只有给与工作，才是最好的安排。不然，等后续乱起来。又是一个麻烦。”
    司马亮的话，让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番。
    “王爷，平南那边的良济渠不是开了吗？难道那里不能安置吗？”盛王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那边暂时不能安置给燕北百姓。毕竟很多燕地百姓也没有土地，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如果这时候分给燕北百姓，那矛盾可就大发了。”
    “可燕城周边，也没有太多需要做工的地方。加上近来又乱，再把燕北百姓引进燕城，感觉不是好事啊。”冯司说道。
    司马亮何尝不知道这些。他也是想不到太好的解决办法，才找到三人。
    现场再度沉默了下来。
    司马亮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放到了桌上。
    “王爷，要不让朝堂解决吧。”荣阳提议。
    司马亮眉头一皱，瞪了荣阳一眼。
    “且不说朝堂，有没有心解决。此前皇叔的事，他们都敲定不下来，还怪罪于我。现在再求援，那不得骂我无能。虽说本就不是我的错，但在属地发生的事，就是和我有关。”
    “我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好去落实。毕竟安置那么多人，投入太大了。如果局势有变，我手头没钱，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事情。”
    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手头虽然有不少钱财，但一直不敢动用。就是怕中都或者燕北生什么事端。到时候乱起来，这些钱财就是他稳定局势的一些筹码。
割据一方 第286章 空手套白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这些燕北难民，不处理好。也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可钱财短时间，只有那么多。这才让司马亮难以抉择。
    “王爷，在下有一个想法。”盛王出言。
    司马亮眼睛一亮，示意盛王继续说。
    “其实安抚灾民，不需要钱。凭借王爷在难民中，还算不错的口碑。大可向难民许诺以后的好处。这样，有了希望，再给口饭吃。燕北百姓不会闹的。”
    “至于粮食，这就更简单了。江南丰收多年，不少粮食大户，家中都有不少余粮。王爷您这身份，动动嘴。”
    “免费借贷一些粮食，都是轻而易举的。何必老想着自己掏腰包买呢。更别说这些难民，你可以让他们做一些偏远地方的活。比如伐木，开渠，这样，有饭吃，有活做，难民肯定知足了。”
    “至于活做的好不好，这个倒不是特别重要了。毕竟王爷也有自己打算，后续肯定会安排好。只要度过现在这阵就行了。”
    盛王的话，让司马亮茅塞顿开。他虽然会用权势，但还是很要脸的。
    之前，哪怕威逼利诱，司马亮也是会给与差不多价值交换。除非是像吕家师家那种家大业大的，他才会侵吞一些。
    可盛王所说的，就是纯纯的空手套白狼。司马亮现阶段根本不用付出什么，就可以用两张空头支票，解决掉眼下的困局。
    好像这才是权势的正确用法。
    司马亮内心排斥这种做法，但他暂时找不出，更好的解决手段了。
    想了许久，司马亮点了点头。
    “盛王说的确实有理。不过，这些粮食大户，真的这么好说话？回头要是索要报酬怎么办？”
    司马亮的回答，让盛王笑了笑。
    “王爷，您可以不亲自出面啊。我们以您的名义出面，借取粮食就行。后续，哪怕有什么问题，往我们身上推就好了。好的都是王爷的，坏的都是我们的，这不就我们存在的理由吗？”
    盛王的奉承说到了司马亮的心坎里。他最大的顾忌，其实就是自己的名声。哪怕他做有些事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名声，但这东西有了以后，人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了。
    “那你们会介意吗？”司马亮看了看冯司和荣阳。
    冯司微微一笑，摊了摊手。“其实吧，这种买卖在下，也做过不少。所以帮王爷出面，并不为难。”
    到荣阳这边，也差不多。他之前就帮太子背过不少黑锅。所以这次轮到司马亮这边。他并不介意。毕竟只是借个粮食，实在不行，荣阳这边也能自己还。
    好家伙，都不干净是吧。看来是我有点太在意了。
    司马亮一直以为自己不老实。可算下来，似乎自己才是最守规矩的那个。
    想清楚这点，司马亮如释重负。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三人。
    “行吧，那就这样解决吧。后续，做工的事，我再找姐夫聊聊吧。近来，良济渠也快完工了。确实可以开始修新的沟渠了。想来挖土这种活，还是比较容易的。”
    “行吧，王爷后续，把所需粮食统计一下，让三总管告诉给我们就行了。我们会商量着去解决的。”盛王答。
    “好，那就这样吧。”
    解决掉一件隐忧，司马亮身心愉悦。
    可与此同时，朔永宁就没有那么舒服了。他坐在木屋的床榻旁，一脸痛苦的捂着额头。
    两人日前，海中游行，导致朔永宁身染重疾，卧病在床躺了两天。
    起初一天，朔永宁浑身高烧，浑身难受。当时的他，很想找大夫，可他周边没有人，只能在家中硬抗。
    本来朔永宁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没想到，他昏迷了一天后，竟熬过来了。又休息大半天后，他坐到了床边。
    “又活过来了。毕老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都大难了那么多次了，是不是真的会有福啊。”朔永宁自嘲一笑。
    朔永宁费力的穿起衣物，然后捡起了两天前，丢在地上阴干的信件。
    两天前，朔永宁回到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信取出来，放在地上阴干。
    说来也巧，因为朔永宁落水，导致他害怕信件，不能识别。所以才强撑到了屋子里。等看到信还可以认出，他才放下心。
    也是那时候，朔永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沉重，然后昏迷了过去。
    可以说是这封信，才让朔永宁坚持到了现在。
    “王爷啊，要知道你这封信算是救了我啊。不知道这次，您有什么指示。”朔永宁小心拿起信纸，然后抄录起来。
    由于多次来回，朔永宁认识的字越来越多了。这次只抄录了很少几个。
    “王爷想知道军营的动向？这可不好办啊。还是先告知给柳大人吧。也不知道我昏迷的这两天，柳大人，会不会担心。”
    朔永宁拿出一张信纸，将湿掉的信件再度抄录了一份。
    写着写着，朔永宁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晚出现在海岸的，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说东城燕北王的人，察觉到我了？有可能啊，那我要不要换个地方啊。感觉要换啊。
    朔永宁想了一下，然后在信中多写了几句，自己要换地方的事。
    写完内容，朔永宁将此前藏在屋子夹层中的信件都拿出来。
    浇上灯油，点燃火星。朔永宁就这么看着，这些信件焚烧殆尽。
    翻找确认，没有纸张碎片留存后，朔永宁背上整理好的行装。离开住所。
    经历了那一晚，朔永宁害怕有人注意着这个村子。所以没有走平时常走大路，而是找了一条山路，绕到城西门。
    与时常出入的北门不同，西门这边人很多。而且在门外，就有不少棚屋。
    朔永宁看了一下，人多脏乱的棚屋，犹豫了一下。
    虽说不好追查，但也不好做事啊。还是在城内找个落脚地吧。
    朔永宁转过头走向城内。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告示。
    “原来如此，那晚并不是抓我。而是抓走私犯啊。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卿乐姑娘？不行，下次我要把这消息传递过去。”
割据一方 第287章 各种困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郡守府上，柳东扬一脸愁容的处理着公务。
    自打知道两天前，缉拿走私者的人。报来的一个信息，他就一直很担心。
    不知道那个小伙子怎么样了。两天了，该不会死海里了吧。
    柳东扬担心的人，就是朔永宁。他知道对方接送信件，就是通过走私商船。所以那晚听到有一艘空船出现，可能有人跳海的事，就让他耿耿于怀。
    如果他死了，那我这边可就不好继续了。毕竟收集到再多信息。无法传递出去，也无济于事啊。
    柳东扬正担心着。一位咳嗽着的老者，走了进来。
    “郡守大人好。”柳东扬站起来，行礼问好。
    “无妨，你继续忙吧。进来难为你了。老夫这身体，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柳贤侄你做事可靠，而且底子干净。回头我将你举荐给王爷，接了这郡守之职吧。”郡守坐到柳东扬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郡守大人，抬爱了。在下虽做过燕城郡守，但那边的情况，这这边不同。难以担起这番重任。”柳东扬推辞。
    哪怕在以前，柳东扬也不会想当这个东城的郡守。虽说这边权利比燕城大很多，但贪污受贿的情况太严重。让适应燕城简单官场的柳东扬，很是不适。
    加上头顶的王爷，又老迈，又不做事。比起司马亮来说差太多了。于公于私，只要能到司马亮手下，都比在东城好。
    更别说，司马亮对柳东扬有知遇之恩。这也足够让他心向江南了。
    “柳贤侄啊，老夫知道，你嫌弃东城不好。可眼下局势不清，有一处容身之所，就不错了。况且你家根基也在燕北。就别多想了。”郡守劝解。
    柳东扬知道这个和自己父辈有点关系的郡守，是出于好意。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对方再怎么劝，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不过，柳东扬知道反驳不了对方。所以换了一种说法。
    “郡守大人，在下会考虑的，您就回去好生休息吧。”
    郡守也是阅历丰富的人，知道柳东扬在敷衍他。可话说成这样了，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摇了摇头，站起身离开了。
    见此，柳东扬低头继续批复公文。直到郡守走远，他才抬起头，叹息一声。
    此情此景，在中都城内，也有发生。
    二皇子坐在御书房中，沉默不语。他一脸愁苦的看着眼前公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比起年前，二皇子更加消瘦。他露出来的一双手，根本不像皇帝应该有的手，反而更像饥荒民众才会有的手。
    更别说，二皇子那一张瘦到脱相的脸。如果不穿衣袍，恐怕许久未见的人，估计都认不出来他。
    “父皇啊，该怎么办啊。儿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二皇子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
    自打过完年后，二皇子的处境就急转而下。哪怕他此前疯狂杀戮，也止不住权臣对他的质疑。
    倒不是说二皇子不能杀了，而是他再杀就真没人给他做事了。毕竟他本就不是喜好杀戮之人。被迫无奈之举之后，总会有些内疚。
    也是因为这样，幸存下来的一些官员，变得有恃无恐。他们就是在赌，二皇子不敢继续杀戮，从而用正统名义，蚕食他的权利。
    这就是官场，哪怕皇帝换了。官员更在乎的还是权利。
    稍稍颓废一会后，二皇子再度抬头，看起公文。
    看到其中一则关于司马亮的事，二皇子稍稍有了一点精神。
    毕竟眼下还真正帮二皇子做事的人，就这么几个。而司马亮就是其中之一，最主要对方还是他的家人。这让他很是欣慰。
    “小六，人挺好的。所求也确实合理，可奈何二哥，真的无能为力啊。或许，我当初就不该杀大哥。就该让他当这个皇帝。可……”
    事已至此，二皇子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他在想着该如何和朝臣妥协时，御书房的门被叩响了。
    “陛下，四皇子求见。”太监阴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他进来吧。”听到自己亲弟弟来，二皇子心情好了许多。他收拾了一下仪容，然后等待对方进来。
    “老四，半月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啊。”二皇子一脸微笑得看着四皇子。
    与他开心形成对比的是，四皇子则是一脸担心。
    “二哥，你怎么又瘦了。多注意点身体吧。朝事处理不完的。你要是垮了，黎国就更乱了。”
    二皇子无奈叹息，摇了摇头。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注意的。这次叫你来，有要事相商。”
    四皇子大大咧咧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二皇子面前。
    坐下身子，四皇子看向二皇子，“二哥，你是为了小六的事是吧。朝堂上的情况，我也了解。这些家伙，真不怕死啊。居然这样了，还敢胁迫你。照我说，继续杀才对。”
    “反正这些人，大多都是无用之人。杀了还能让有识之士上来。”
    听到这番言论，二皇子唉声叹气了好一会。他撑起身子，走到了四皇子身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杀的还少吗？可杀了这批，还有下一批。真杀绝了，朝堂上还能站几个人啊。最主要现在两个帝国虎视眈眈。我们的燕北皇叔，还在这个节骨眼，想着夺权。”
    “眼下黎国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啊。哪怕我还想杀，也不能再杀了了。”
    四皇子拍了拍肩上二皇子的手，叹息一声。
    “二哥，难为你了。要是没出那档子事就好了。”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二皇子摇了摇头。
    两人惆怅了一会，然后回到了正题。
    二皇子拿起一份公文，递给了四皇子。
    “这是赵宇所写。说是江南黄昏会重燃，还劫持了皇叔。这个消息，你应该不清楚。不过，这肯定压不了太久了。”
    “黄昏会？他们为什么要劫持皇叔？”四皇子眉头一皱，然后拿起公文查看起来。
    趁着四皇子查看的时间，二皇子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对方面前，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割据一方 第288章 矛盾之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喝完茶，二皇子坐到了座位上，看向四皇子。
    “当然，营救皇叔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江南那边可能不太平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点兵，帮一下小六。”
    二皇子的安排，让四皇子眼珠一转，眉头一皱。
    “二哥，说实话。我能理解黄昏会有异动，但不能理解他们劫持皇叔之事。我怎么感觉怎么怪啊。有没有可能，有别的势力掺和其中。或者说，没有我们表现上看得那么简单。”
    二皇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吧。现在能知道的信息只有那么多，只能这样做下去了。如果真有异动，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到这个回复，四皇子叹息一声。
    “二哥啊，你真该好好休息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被动的话。”
    “确实，我该好好休息了。”二皇子目光出神，看着桌案。
    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谈论，持续到了很久。
    直到四皇子离开时，月亮已经来到了天空正中的位置 。
    “这么短的时间，二哥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看来这位置，真的不好坐啊。也不知道这此去江南，回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总感觉二哥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四皇子回望了一下皇宫，然后摇了摇头。
    深宫之内，二皇子依旧端坐在书房内。明亮的烛火，使他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暖色。
    忽然，一边的蜡烛灭了，他的半边脸失去了光亮。
    见此，二皇子看了一下熄灭的蜡烛，然后继续批复公文。
    第二天来临，司马亮像往常一样前往书房，和杨昱进行新一天的合计。
    司马亮讲述完，昨日和盛王几人商量出来的事。
    “这样的暂时举措确实可行。”杨昱赞同。
    听到杨昱赞同，司马亮特意注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变化。见没有什么异状，他松了口气。
    “那后面你合计一下，哪边还可以开渠。把他们调过去就是了。最好是在运河和黎江支流交汇的附近。”
    司马亮依旧想着在平南和燕城之间，建一座新城。要不是这次事发突然，他都想把这些百姓投入到新城建设了。
    可眼下的情况比较紧急，这时候建城，连计划选址都还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杨昱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本小册子。用炭笔，记下了司马亮所说之事。
    “姐夫，你怎么开始用册子和炭笔了。是怕记不住吗？”司马亮指着杨昱手中的册子和炭笔，笑了笑。
    杨昱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昨日，去找了一趟人，顺道去了一趟雁鸣滩。正巧碰到徐望山在处理事务。看他用这两个物件，记录东西。在下觉得挺好，就模仿着试试。”
    “眼下事情越来越多了，找个东西记着，可以避免忘记。当然，这里面的记录方式，并不是单纯文字，哪怕丢失也不会泄露什么。”
    “这样啊，那挺好的。”司马亮点了点头。
    回头，我要不要也弄一个呢？现在事多的时候，确实容易混淆。而且有些时候，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司马亮稍稍出神，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稍过一会，两人的话题放到了别处。
    杨昱收起册子和炭笔，神情变得很凝重。
    “眼下定南王大人的营救，陷入了困局。别的大事，暂时有了安排。唯独一样，迫在眉睫无法解决。那就是王爷的婚事，可能无法正常进行了。”
    杨昱表情那么严肃，让司马亮有些害怕，尤其说完前几话后。可听到对方真要说的事，他竟觉得有点好笑。
    毕竟按照想法来说，司马亮就没想让这个婚事好好举行。而且不仅是他，远隔千里的东方舒都已经实施了干扰行为。
    可惜不能告诉姐夫事实，只能让他空操心了。司马亮心里有愧，不再看杨昱。
    “婚事从简就行了。减少一些，我在外面出面的场合。或许能少点麻烦。”司马亮提议。
    一听司马亮的解决之法，杨昱不干了。他极力否定了对方。
    “这怎么能从简呢？况且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肯定是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存在。这次的婚事是一个麻烦，但也是个机会。只要能安稳渡过，属地的百姓肯定会更相信王爷。”
    “如果按照，王爷的方式处理婚事。会让乱局之中的旁观之人，觉得您底气不足，妥协了。这样对于后续而言，根本不是好事。”
    成个婚，还有那么多算计？
    不过，这好像和婚礼没什么太大关系，主要是排场吧。只要气势够足，外人确实看不出我们到底有多少份量。这样，确实能避免一些宵小之辈。
    可关键是，婚事肯定不能平稳度过了。东方舒都说了，不需要我参与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的。要是迎亲的时候，出个问题，那该怎么办。
    经过杨昱提点，司马亮意识到了自己的漏算。可对此，他也无法补救了。
    时间太短了，司马亮收到东方舒的信都有几天了。对方那边肯定早就做好计划了。他这边哪怕做些什么，也无法知道从码头迎亲时，到底会发生什么。
    要是闹出个大笑话，那是不是会让我个人威望大失。从而不利于局势啊。
    为什么没早点想到这个事啊。这是遗漏啊。
    司马亮心中懊悔不已。
    “王爷，怎么了。您是觉得婚事不好解决吗？其实吧，也没那么难。毕竟燕城是王爷的底盘。想来那些人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只要做好沿途的一些防卫和盯梢。应该不会出太多事。不过，最主要的安排，还是码头。因为那边路窄，人多。还是迎亲的第一站……”
    杨昱说了许多，安排之法以及对一切情况的处理。可这些内容，司马亮并未听进去很多。他现在所想的事，比这些都重要。
    那就是万一新娘那边出问题了，这婚礼该怎么进行下去。
    要不再联系一下？或许还有补救的可能。可让谁去联系呢？走私船那边估计才到崎国吧。手下让谁出海呢？
    真是麻烦啊。
    司马亮疯狂想着补救之法。
割据一方 第289章 被困其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送走杨昱，司马亮坐回了桌案后。对于刚才对方后续所说，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该怎么办啊。要不去码头问问，说不定有别的信息。”司马亮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脑袋，不停想着问题。
    可碍于眼下情报受限，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他想去码头，寻找一下解决的办法。
    和崎国的贸易，分别是1号和15号。司马亮这边的船队，全速行驶，最快来回8天，哪怕耽搁一下，也能控制在10天左右，加上在崎国1-2天休整。
    基本上11号或者12号，船就会重返雁鸣滩了。而今天刚好就是3月11号。
    如果司马亮运气好的话，这次去码头，就能得到商船带会来的信息。哪怕不，也可以从码头找艘船，帮他向送亲船队，带去信息。
    做好打算，司马亮即刻出发。和昨日一样他来到后宅，打算从后门溜出去。
    来到马车棚，司马亮叫来车夫。
    “赶紧准备一辆马车，我要求一趟雁鸣滩。”
    车夫站在原地没动，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王爷，王府后门，侧门，都被堵上了。别说马车了，人都走出了。”
    “啊？这么严重吗？昨天不还没这样吗？”
    司马亮难以置信，他没想到才隔了一天，这些人就反应过来了。居然把他的这边所有的门，都给堵上了。
    “真的，都被堵上了？”司马亮不死心追问。
    车夫指了指不远处的侧门，“王爷你凑旁边，听听就知道了。”
    司马亮将信将疑的走到门边。果然，外面传来了有人交流，来回走的声音。
    “好家伙，姐夫说的小麻烦。还真小啊。我这出行，完全做不到了啊。”
    司马亮哭笑不得的退了回来。本来他没把杨昱临走前，说的小麻烦当回事。现在算是认识到，添油加火，带来的影响了。
    这该怎么办啊。我这事，让谁代跑呢？小三子？好像也就他了。
    司马亮转头叫人，找来了小三子。所幸今天对方因为这个情况，所以特意留在府中，让司马亮差遣。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帮我跑一趟雁鸣滩，说……”司马亮长篇大论说了许多。
    小三子则是用心记录了下来。
    “听明白了吗？如果没有情报带回来，那你就第一时间找艘船，追到海外去，务必在路途上，拦住送亲的船队，然后带去我的想法。”司马亮最后叮嘱。
    小三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王爷，在下会的。”
    听到小三子答应，司马亮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上路吧，小心点。早去早回。”
    “是王爷。”
    带着司马亮的期许，和嘱托。小三子，取了那匹相伴他多次的白马出发了。
    说来这些读书人，还是有点原则的。只要能确认长相不是司马亮，他们就不会阻拦其进出王府。可能他们也知道，阻碍了王府运转，估计会让司马亮真的动怒。所以还是留有余地的。
    “那是三总管吧。王府内地位最高的太监。”
    “是吧。他这出去应该是为王爷跑腿吧。”
    “估计是。”
    “那王爷是打算闭门不出，不见我们了吗？”
    “那可怎么办啊。”
    ……
    看着小三子离去，在门口围堵的书生，多了几分担忧。
    经常奔波，小三子的马术精进不少，加上和白马很是熟悉。他很快就从东门，出了燕城。
    来到城外，沿着城墙一侧，大量的木架子架在上面。上面有着大量民夫，抬运着砂石，和石块。
    小三子看了一眼，然后嘀咕了几句。
    “修缮到这了吗？。看着这进度，估计迎亲的时候，都不能完工啊。回头让他们暂停下来，先去别的地方吧。毕竟后续东门，是迎亲要过的门。”
    这处施工的地方，就是司马亮先前想要修缮的城墙破损处。虽说破损地方比较多，但由于不是很着急，所以司马亮将这份活，给小三子去安排了。
    近来比较忙，小三子也忘记了这回事。现在看到了工地，才想起来。
    穿过一片绿意林地，小三子的视野宽阔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还算平整的土地。
    “马上四月了，也快开始农桑了。希望今年也能有个好收成吧。这样，就能少饿死一些人了。也能少一些像我这样的阉人了。”
    小三子凝望着黄褐色的土地，眼中有着几分悲伤。
    与此同时，朔永宁站在东城城外的一片荒地。他望着自己新堆的黄土堆，沉默不语。
    这里面埋着一具尸体，对方生前，是一个很年轻，很善良的人。不过，就是因为这份年轻和善良，葬送了他。
    朔永宁在解决完安顿之事后，第一时间买了一些馒头，前往了先前接济过的孩子那边。
    可当他抵达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以往一样的欢迎。
    孩子还是那些孩子，只不过，大部分都负伤，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其中还有一位年纪少长一些的孩子，已经没气了。
    看到这种情况，朔永宁很是气愤。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经历过不少的朔永宁，强压住了愤怒。然后从药店买了一些药物，照顾了一下还活着的孩子。随后，他将死去的少年，送到城外埋在了这里。
    “人善不是罪，弱小才是罪啊。没有力量权势，哪怕再善良，终究也不会有好结果啊。”
    朔永宁眼含泪水，看着黄土堆。他双手紧握着一块木牌，仿佛想把其捏碎。
    许久之后，朔永宁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木牌。
    “没有名字，和我一样吗？不过，还是立个牌子吧。至少能让人只知道，这下面有人。”朔永宁拿起木牌，然后用铲子将其敲入土中。
    没有一字的木牌，朔永宁看了许久。随后，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随着他的脚步，更多黄土堆出现了。这些土堆，有新有旧，有的完整，有的倒塌。但它们还是有些共同处，那就是都没有墓碑。
    在这整片乱葬岗中，只有朔永宁埋下的少年，立着一块无字墓碑。
割据一方 第290章 朔永宁的杀戮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城内，朔永宁第一时间，赶往先前孩子所住的棚屋。他很担心，自己走后那边又发生什么意外。
    千万要没事啊。
    带着不安朔永宁，来到了棚屋外。
    “死了一个吗？接济你们的人，真好啊。这馒头，居然都是白面的。”
    ……
    交流的声音，从棚屋传出。听到内容后，朔永宁眉头紧皱，很是气愤。他双拳紧握，指甲都扣到了肉里面。
    “老实把食物交出来，不就没事了吗？现在好了吧，都动不了……”
    砰。
    朔永宁走入屋内，一拳打在说话的人脸上。他用的力度很大，致使被打者，摔倒在地，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谁打我？赶紧打他。”口齿不清的被打者，命令起房间中的其他人。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一众同伙，朝着朔永宁围攻过去。
    可这些人长期营养不良，只能欺负孩子的人，能有多少力量。没几下，就被朔永宁打翻在地。
    作为昔日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孩子。朔永宁还是会一些打架技巧的。基本上都是往这些人的咽喉和关节处打去。所以这些人被打倒在地，根本无法再反抗。
    “爷，我错了。别打了，我真错了。这馒头，给你。这片地也给你。我这就走，这就走。”最先被打的人，开始求饶，试图让朔永宁放他走。
    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吗？看来这些人，只会欺软怕硬，只敢在人后欺负孩子。这种人，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朔永宁眼中闪过杀意。不过，就那么一瞬。他想到自己身处的地方，以及不能动弹的孩子。带着血迹的拳头，松了开了。
    见朔永宁没有了继续攻击的样子，最先被打的那人，松了口气。
    对方缓缓爬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朔永宁身边。
    就在这时，朔永宁伸出手，拦住了他。
    “我让你走了吗？”
    “啊，爷。我什么都没有啊。而且，我俩应该没有什么……”
    砰。
    朔永宁一拳打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对方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见到这种情况，刚刚还在哀嚎的喽啰，瞬间捂住了嘴巴。
    朔永宁蹲下身，确认了一下领头者的死活。确认断气后，他竟松了口气。
    这不是朔永宁第一次杀人，加上杀的是个恶不自知的人，他并没有太多负面情绪 。
    朔永宁站起身，来到一位再次被毒打到昏迷的孩子身前。确认暂时没有大碍后，他为对方涂抹了一些药膏。
    随后，朔永宁又检查了剩下孩子的情况。
    一翻下来，朔永宁松了一口气。除了那个被打到昏迷的孩子外，剩下的孩子都没有再遭毒手。
    没事就好啊。
    接下来，该处理这些家伙了。
    朔永宁的目光，看向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几个喽啰。
    被他这么一看，对方更显恐惧。均是一副想求饶，却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朔永宁迈出脚步，走向几人。
    “大哥哥，别杀他们了。”一位受伤的孩子出言求情。
    朔永宁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我不会杀人了。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出手重了一些。”
    只能说朔永宁不会说话。别说骗他人了，连孩子都骗不到。
    要知道孩子都能看出，被他打的人，基本上都丧失了反抗能力。这种出招，明显就是置死地去的。
    “大哥哥，再死人衙役可能会把你抓起来的。”孩子继续劝解。
    朔永宁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我说了，我不会杀人了。你放心吧。”
    再度听到朔永宁的话，天真的孩子相信了。
    处理完孩子这边，朔永宁看向了那几个喽啰。作为过来人，他知道这些人必须解决。 不然等他走后，他们有能力了，一定会报复。
    最主要朔永宁无法长时间，保护这些孩子。这些人的消失，可以当做警钟，警告一些欺凌弱小的人。
    朔永宁伸出手，抓住一个人的胳膊。
    “还能动吗？”
    “爷，能动。有什么吩咐吗？”被抓的人，浑身颤栗，深怕朔永宁继续伤害自己。
    咔嚓。
    “哎呦。好了。”随着朔永宁一用力，被抓的那人惨叫了一声，然后表情轻松了一些。原来朔永宁帮对方正回了骨头。
    如法炮制，朔永宁帮几个喽啰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
    随后看向了他们。
    “能动了，就把这具尸体，给我处理了。回头我还有件别的事让你们做。做的好的话，我可能会给你们一些食物。”
    朔永宁的威逼利诱，让这几个喽啰有些不相信。不过碍于武力威胁，这些人应声答应了下来。
    让两人抬着尸体先走后，朔永宁再度查看了一下孩子，然后将药膏递给了，伤势最轻的一个孩子。
    “我出去一趟，晚点可能会来。不过，不确定。如果没来得及话，明天早上肯定会来一趟。你们就在这好好养伤，别到处跑了。”
    “是。”
    “谢谢，大哥哥。”
    ……
    看着这些稚嫩的面容，朔永宁微微一笑。然后他起身转头，走出棚屋。
    当朔永宁看到那几个喽啰时，沉下了脸。
    “走吧，带路吧。”
    看到他这副样子，原本放下心的几个喽啰，再度害怕了起来。
    由于前两个喽啰抬着尸体，加上受伤很快就被朔永宁几人追上了。
    几个人鼻青脸肿，抬着一具尸体，行走在棚屋群中。本应该引人注目的组合，却并未受到关注。甚至来说，看过一眼的人，都露出怪异的笑容。
    面对这种情况，朔永宁不觉得异常。毕竟他此前抱着孩子尸体出去的时候，也差不多。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死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于怎么死的，其实没有太多人会在意。自己都无法活下去，怎么还会关心他人呢。
    穿过棚户区，来到城门处。
    士卒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然后暼了一眼朔永宁。
    “怎么死的。”
    朔永宁走到士卒身边，然后快速塞了一点银钱到对方手上。
    “自己摔的。”
    “这样啊，行吧。走吧。”收到银钱，士卒心领神会，不再盘问。
割据一方 第291章 深埋之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边抬着尸体的喽啰，见到士卒这个反应，有些无语。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继续跟着朔永宁，往城外走去。
    来到一处乱葬岗，朔永宁借来几把铲子，让喽啰们挖起坑洞。
    或许是察觉到不对劲，接过铲子的喽啰，拿起铲子就朝朔永宁拍去。
    早就提防到这点的朔永宁，将其一角踹翻，然后一铲子反拍在对方头上。
    血浆飞溅，剩下的喽啰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拿起身边的东西朝着朔永宁砸去。
    一顿缠斗，再次开启。不过，结局已经注定，朔永宁再度击败了这些人。而且没有再给任何机会了。
    虽说解决掉了这些人的反扑，但由于多了一些武器，还是速死搏斗，朔永宁负伤不少。他气喘吁吁的躺在坟头，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太阳要下山了。要赶快了，不然，来不及回城了。”朔永宁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开始挖起坑洞。
    许久之后，朔永宁挖了一个大洞，然后将这些人都埋了进去。
    望着被填埋的坑洞，朔永宁神情麻木。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被埋在这种无名坑中。甚至连个坟头都没有。”
    朔永宁没有为这些被杀的家伙，立什么坟头。首先是这些人不配，其次他所剩的力气，也无法让他做到这样的事了。
    缓缓抬起头，朔永宁看了一下当空的月亮。
    “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找个地方过一晚吧。”朔永宁拖着疲惫且满是伤痕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前行。
    进入漆黑且寂静的棚屋群，东西腐败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充斥在了朔永宁的鼻尖。不过，他并不在乎。甚至说他的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
    泥泞乌黑的道路，使朔永宁前进的步伐愈发缓慢。
    许久之后，朔永宁找到一处破旧的棚屋。
    走入其中，确认没人存在后，朔永宁躺在了一旁的枯草上。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种地方。或许，我就是属于这里。”朔永宁自嘲一笑，然后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一同睡去的还有司马亮。为了能不找声色的离开王府，他想了很多办法。同时，还看了王府的地图。
    也是这一番找，司马亮找到了一张，燕城时期的图纸。
    虽说大部分地方，已经和图上不一样了。但大致布局还是一样的。
    这份图纸，并不寻常。上面不仅记录着各个院子之间的通道。其中，隐晦表达了不少暗道。
    司马亮尝试之后发现，这地图上画的是真的。也就是说，他的王府，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一发现，让司马亮有种探险的感觉。于是，他这么一玩，就玩到了深夜。
    哪怕在梦中，司马亮依旧着他的冒险。
    公鸡打鸣，司马亮从梦中醒来。他一脸呆滞的看着屋顶。他还没有从昨晚的梦境中缓过神来。
    刺激，未知的人生。真是让人向往啊。或许我不生在司马家，也能进行这样的生活。
    可惜啊，或许这就是舍得中，舍弃的吧。
    司马亮惆然若失。
    就在这时，一只不安分的手，抓到了他的胸口。
    察觉到此司马亮看了一下始作俑者。
    刚说睡相好了不少，又开始乱动了。司马亮将白嫩的小手，塞回了被子中，然后看向了双眼紧闭的沐雨。
    看着沉沉入睡的沐雨，司马亮莫名笑了笑。
    或许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在那么孤独了。
    司马亮调整了一下身子，然后抱住了沐雨。
    “相公？怎么了？”察觉到动作，沐雨从睡眠中醒来。
    “没事，想抱抱你。”司马亮答。
    “嗯。”沐雨反手也抱住了司马亮，然后在他的怀里，再度睡去。
    由于后面婚事，一堆事的时间，会比较忙。
    司马亮特意闲置出一天，来陪陪自己的女眷。毕竟一无所知的他们，知道司马亮成婚，肯定不太开心。
    既然不能告诉她们真相，也无法改变结果，那么司马亮只能从陪伴上面去做了。
    补了一觉，司马亮和沐雨陆续醒来。
    “今天玩什么呢？我是想出府去溜溜。可是那些家伙，不会放我出去。看来只能在府里玩了。”司马亮看着屋顶问道。
    “府上也挺好的。昨天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继续不就好了。”身侧的沐雨蹭了蹭，司马亮的胸口。
    “那个有意思是有意思，不过你和宝儿有孕在身，不好参与。只能干看着。这有什么劲啊。”司马亮反驳。
    沐雨不为所动，依旧假寐在司马亮胸口。
    “没事的，不参与，不代表不开心啊。王爷玩得开心，妾身就开心了。王爷你不用一直想着我们。”
    “王府够大，而且能做的事很多。我们不会孤单寂寞的。”
    哪怕听到沐雨的劝解，司马亮依旧放心不下。他自己经历过在皇宫的生活，所以一直会以自己的角度去想这些情况。
    在他看来，陪伴出行时必须的。不然，王府再好，依旧只是一个牢笼。
    这也是司马亮，时常喜欢出去的原因。毕竟在外面的感觉，怎么说都能让人，感觉到几分自由。
    要是找到那张丢失地图，说不定就能找到，怎么溜出王府了。
    司马亮想起那份燕国时期的地图，残缺掉的部分。
    虽说地图上没有标出，但司马亮知道这份地图并不完全。因为他没有画出地下库房，以及一些冰窖的格局。
    作为前朝皇宫，就连明面上都有那么多暗道了。更别说地下了。司马亮几乎能笃定，有暗道直通府外。
    可至于位于何处，司马亮就无从得知了。
    或许，齐澜会知道吧。之前她不就溜出过王府吗？可能就是从这写暗道中出去的。
    对了，有人知道，那么以后会不会有人，通过这些通道，进入王府呢？
    那样不就糟了吗？不行，回头一定要彻查一下。可不能把外面的安全做好了。结果被人从暗道摸进来了。
    细想下来，司马亮发现了王府的安全漏洞。
    “行吧，那就继续验证，地图上的一些标识吧。看看王府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割据一方 第292章 探究出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起身收拾完毕，司马亮从小贝那拿来了昨日让其保管的地图。
    摊开泛黄的纸张，燕国时期的皇宫，出现在了眼前。
    随后，司马亮将一张画有标记的薄纸，放在地图上。
    作为有年代的东西，司马亮并未在上面做标记。而是用这种方式记录。
    能找的最薄的纸张，盖在上面，还是不太能看清下面的东西，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所以，看完标记，司马亮还要拿开纸张，再看一遍。
    如此，反复几次后。司马亮收起地图，然后领着几女，开始探寻了。
    经过昨天排查，司马亮算是明白了部分符号所代表的的意思。
    其中大部分，是一些隐藏物品的空间。上面标记的是向下的三角形。一些连通的暗门，则是方形。
    还有一些圆圈，则是一些就被拆掉的建筑。根据地图上描述，估计代表着一些岗哨。
    这次，司马亮找的地方，就是一处方形的暗门。
    这处暗门，位于司马亮主屋边上的一个院子。
    要是主屋没翻新过，这个上面的方形，大概率是能出王府的暗道。可是都推倒重建了，估计应该没有了吧。
    为了降低规格，王府内很多超规格建筑，都是直接采取推倒重建的手段。而且由于修建时期不一样，有些看上去是燕式建筑，其实是上一代燕王时期就重修过的。
    这些经验，也是司马亮昨天探寻得出的。
    进入这处寻常经常路过的小院，司马亮有种熟悉的感觉的。
    “怎么感觉这里有点像宫里啊。”
    “会不会是王爷，昔日住的院子。就是按照燕式建的。”宝儿答。
    “有可能。毕竟我住的院子，之前是我娘住过的院子。估计是因为这个，所以那个院子翻新过。这样来说，可能是同一批工匠翻新的？”
    “那不是又白跑一趟？”
    司马亮明白这种熟悉的感觉，不可能是巧合。极有可能是他所说的那样。不然，怎么会如此相似。
    “王爷之前没来过这个院子吗？”小贝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没有，王府院子那么多。我常去的就那几个。大部分都没进去过。”
    哪怕是自己的府邸，司马亮对于王府的了解，可能还不如一个下人。不仅是他，就连皇帝也是。
    他们这些上位者，行为逻辑，是固定的。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基本不会改变太多。毕竟探知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太多意义，而且很浪费时间。
    要不是司马亮想着溜出去，还翻到一张有意思的地图。他估计也不会探究自己王府。
    司马亮拿出地图对照了一下。然后他发现，这个院子是动了，但又没动太多。
    或许还在。
    司马亮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对着地图走到了院落的一角。
    “奇石吗？原来王府上也有啊。”司马亮看着身前的这块大石头，有些意外。
    “王爷，这石头，府上很多院子都有。只是您常去的那几个院子没有。”小贝答。
    一脸呆滞的司马亮，眨了眨眼睛。
    这小贝，真不会说话。这样弄我好难堪啊。算了后面不说话了。免得又闹笑话。
    回过神来，司马亮朝着小贝翻了个白眼，然后将地图递给了对方。
    司马亮绕着奇石走了两圈。
    应该是在这下面吧，那该怎么打开？推开吗？
    司马亮用力推了一下奇石，结果石头纹丝不动。
    见此，司马亮吩咐起小贝。
    “找两个下人过来，把这块石头给它移开。”
    “是王爷。”小贝快速离开，然后又快速回来。
    不一会，在几个下人的忙活下，石头被移开了。
    原来不是石头重，而是石头上连着一个一个机关，但因为生锈的原因，导致机关无用，把石头和下面的入口连为了一体。
    看着漆黑的洞口，司马亮捡起一块石子扔了下去。
    扑通。
    水声马上传来。
    有通道啊，但被水淹了。估计是走不了了。
    司马亮看着宛如深井一般的暗道，有些失望。不过，都发现了这里，还是可以探查一下的。
    只不过这份工作，司马亮不会自己来，而是让下人代劳。
    “你们找几个水桶，打捞一下下面。如果有收获，或者水打完了，和我说一声。”
    “是王爷。”
    吩咐完下人，司马亮拿过地图，再次查看起来。
    会有哪条路，能出去呢？想想谁从燕国时期的皇宫中逃出去过呢？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和齐澜讲过的那个故事。
    之前燕城陷落，原本在皇宫的皇子，居然能和妃子禁军统领一起出去。这明显不可能是提前出去的。毕竟城破前，里面怎么着都比外面安全吧。
    所以皇子住的宫，或者附近的地方很有可能会有暗道。不然，怎么只会有这几个人逃出来。
    司马亮拿起地图，开始翻找起，可能是皇子生活的地方。
    不一会，司马亮就有了几个可能的选择。
    在薄纸上，记录一番后，司马亮选择了一处可能没怎么动的院子。
    “走吧，希望那边有点收获。”
    司马亮再度领着女眷，浩浩荡荡的走向别处。
    这种奇特的场景，在王府内，上演了多次。
    虽说没什么收获，也没发生太多事，但让跟着的几个女人笑得很开心。
    “王爷认真的样子真好玩啊。”
    “是啊，尤其是碰壁的失落的样子，很可爱啊。都有点不像，平日里的他。”
    “就是，就是。”
    ……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司马亮的情况。对她们来说，今天的乐子属实不少了。哪怕是最亲密之人，她们其实对司马亮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现在能看到司马亮有别与常态的一面，自然觉得很新奇。
    “又被掩埋了吗？真是麻烦。要不要让下人去核实，然后我再去找还在的地方啊。”
    司马亮打起了退堂鼓，除了开始的那口深井。后续他找的所有地方，基本上都是被翻新过了。而且是很早的那种的，有些甚至都是燕国时期封堵的。
    这种情况，让原本不觉得太难的司马亮，感觉到了巨大阻力。
割据一方 第293章 一个盒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落黄昏，司马亮的探寻之旅结束了。兜兜转转，他回到了原点。
    那个之前有积水的井道，在下人的忙活下，大致清理完了。
    与司马亮的预期不同，下面并不是通往别处的暗道。而是一个较大的空间。
    与此前，没有东西留存的空间不同，这个深井下面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王爷，真要下去看吗？怎么感觉很危险啊。”小贝拿着灯笼劝解。
    “一天了，什么收获都没。你们看我这乐子是开心了。我可不开心。不管这么说，我都要下去看看。”司马亮坚持己见，然后收拾起衣衫。
    看着黑黝黝的深井，宝儿也很担心。她看向下去过的下人。
    “下面真没事吗？”
    “暂时没事。”下人答。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宝儿满意。她再度问了一遍。
    “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暂时是个什么说法嘛。”
    “奴才不懂这个。不过，下面大部分是石头做的，应该不会出问题。”下人答。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宝儿有些生气。要不是不喜欢迁怒于下人，她估计要责骂一番了。
    “夫君，别下去了吧。就算有东西，那么多年过去了。应该都坏了。这万一，下面塌了。那不就危险了吗？”宝儿走到司马亮身边，阻止了他往下钻的动作。
    “没事的，这要塌早塌了。我就看一下，如果情况不对，我马上逃出来。”司马亮不以为意。
    在司马亮看来，自己的女人有点小题大做了。
    “王爷。”
    “相公。”
    ……
    一众女眷阻拦司马亮。
    可司马亮哪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他不顾阻拦，钻入了深井。
    落到底部，司马亮踩在了一块石头上。
    看着这些新丢下来的石头，做出来的路。司马亮觉得做事的下人有点聪明。
    毕竟这种年久失修的地方，很多渗水，不是光靠打水就能弄干的。
    只是看了一下脚下，头顶就传来关心的声音。
    “王爷，没事吧。”
    “没事，下面挺好的。”
    回答完毕，司马亮提起灯笼，走向打开的石门。
    随着，远离入口，司马亮周围只剩下了灯笼微弱的火光。作为二世人，他时刻注意着灯笼的燃烧情况。
    司马亮明白，除了塌陷，进入地下的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空气。只要蜡烛不灭，他能在这里继续活动。
    小心走了几步，司马亮闻到了霉变的味道。他提起灯笼照了一下。
    刷着红褐色油漆的桌案，半倒在水中。在它后面是一张看上去没什么损伤的木质椅子。
    椅子后面的书架，隔板掉落了许多。不过，并未倒下。在留存的隔板上，还有着一些瓷器之类的摆件。
    这里像是办公的地方啊。可惜桌子塌了。不然，上面可能会有文字留存。
    司马亮略带失望地叹息一声。然后他提着灯笼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作为通道尽头的石室，这里的空间，并不大。但进入这里通道并不只有一个。
    望着被碎石堵住的几条路，司马亮感觉有点奇怪。
    或许是燕国城破的时候，堵住的。
    司马亮确认周围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后，回到了那张桌案前。
    由于石头铺的有限，司马亮需要涉水才能走到桌子旁。
    好在石室内的水不算深，只到司马亮小腿的位置。
    空无一物的破桌子，没有太多查看的必要。司马亮绕到了后方的书架边。
    拿起书架上，留存的一个瓷罐。司马亮查看了起来。
    这玩意，是装蝈蝈的吧。
    这里该不会是，之前燕国皇室，私下玩乐的地方吧。一个猜想出现在了司马亮脑中。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司马亮放下瓷罐。查看起上面别的物件。
    果不其然，司马亮在书架上，还找了骰蛊之类的玩乐物件。
    面对这个发现，司马亮有点哭笑不得。
    看来燕国时期的皇亲贵族，也面临着出不去还想玩的境遇。这么说来，还真是有缘啊。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查看起别的物件。
    估计是临走前，搜刮过。书架上，只有些不值钱的瓷器或者木质东西。
    “看来没东西了。看来今天，注定是没有收获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司马亮踢到了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
    出于好奇，司马亮将其拿了起来。
    看到方方正正样子，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手拿着盒子，另一只手，再度往下摸索。
    没过一会，盒子另一边被司马亮找到了。看到这个造型，司马亮有了一个猜测。
    “这玩意，不会就是装玉玺的盒子吧。如果是真的，那这里就是有条出去的路。也就是说，燕玲云的爷爷，就可能是从这边逃出去的。”
    虽说确定不了燕玲云爷爷的身份，但能拿着玉玺出逃，最少也是个皇子了。那么对方从这里走，带走玉玺，也很正常了。
    寻找到一块历史的碎片，司马亮有点开心。毕竟这样他也不算一无所获了。
    “行吧，就这样吧。估计下面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了。回头再让下人打扫一下吧。说不定日后会有用。”
    司马亮提起灯笼照了照，然后看向了，石室中被堵起来一处通道。
    一开始，司马亮以为是错觉。但绕了一圈后，他发现自己没有感觉错。他所看的这个通道，在不停往内吹着风。
    这种迹象，显然是后面有通往外界的道路。而且还是不远的那种。
    “这条路，好像没完全堵死。后面可以让人清理一下。或许就是那条可以出去的。”
    司马亮记了一下，然后转头走向入口。
    踩水声结束，司马亮再度回到了石头铺出来的路上。
    走了小一会，司马亮来到了深井入口。
    “你怎么下来了。上去啊。”司马亮看着下来的小贝，有点无语。
    “王爷，天都黑了。您可算回来了。上面都担心坏了。”
    在地下摸索，司马亮没感觉时间过去。被小贝这么一提醒，才抬头一看。
    “天都黑了啊。那确实很晚了。行吧，你先上去，我后面就上去。”
割据一方 第294章 婚前准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完饭，洗漱完，司马亮将从地下石室拿出来的盒子，放到了书房。
    经过几番确认比对，司马亮几乎能确定这个，就是装玉玺的盒子。
    “看来不出去也能探险啊。今天还挺有意思的。至少被关着的日子，还有那么一点乐趣。”
    司马亮看了一下盒子，然后看向了地图。就这会，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探索完整个王府了。
    当然，不会由别人代劳。司马亮很想全程自己来找，可碍于时间有限，地图上的记录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如果真要找起来，估计要个月余时间。
    显然眼下，司马亮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让小三子来吧。再找几个信任的下人跟他一起干。”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东方。
    “小三子明天应该就能在海上碰到，东方舒他们的船队了吧。希望诸事顺利，能平安回来吧。”司马亮祈福之后，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后宅。
    与司马亮充实一天不同的是，朔永宁又是糟糕的一天。由于伤口感染，导致他再度染病。致使原本第二天打算回城，都没回去。
    摸着自己高烧不退的额头，朔永宁有点绝望。
    看来我要死在这里了。不过，今天的月亮真圆啊。朔永宁透过破烂的屋顶，看着月亮。
    最后清醒一段时间后，朔永宁又昏睡了过去。
    弥留之际，朔永宁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进入了，这座棚屋。
    有人吗？是来偷东西的吗？罢了，我无力反抗了。随他去吧。
    朔永宁意识昏迷，停止了思考。
    又一日清晨，司马亮早早起来。他很想继续赖床，奈何今天事有不少。
    临近婚礼，司马亮赶制的婚礼，才堪堪完成，所以需要他试穿修改。估计这最少要花大半天。
    还有就是据驿站过来的汇报，赵宇要回来了。同时，四皇子也跟着来了。而且还不是孤身前来，是带着两千兵丁过来的。
    昨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马亮还挺开心的。只要有代表朝堂的力量介入，他这边就好做了。
    而且四皇子居然带了2000士卒。说实话，这种数量全职士兵，在江南算是不小的武力了。
    就连司马亮自己的兵，招募训练到现在也就这个数量差不多。
    当然，前面招的慢，主要是因为没地方安置，平南军营修建完了，司马亮已经让永信开始大批招募了。想来，过几月就能招够人了。
    到时候，训练完这些士卒，司马亮在江南的权威，就更甚了。毕竟到时候他就可以用武力威胁了。
    想着想着，司马亮有些出神。
    面对这种情况，服侍他穿衣的宝儿翻了个白眼。
    “夫君，先把衣服穿上，再想啊。”
    听到宝儿的埋怨，司马亮回过神，讪讪一笑。
    “好了，不想了。这就穿。”
    穿着衣服，司马亮查看起宝儿的衣着。
    虽说天还有点冷，但由于不常出去的宝儿，穿的不是很多。毕竟肚子大起来，穿太多也不方便。
    或许是吃的比较好，宝儿透出的白嫩肌肤，都带着一些诱人的光泽。这让司马亮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自打宝儿肚子大了以后，他就没碰过对方了。
    等穿完衣服，司马亮抓住宝儿的小手，好好摸了一把。
    “宝儿，你皮肤真好啊。好想咬一口。”司马亮将宝儿的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假咬的动作。
    “夫君别开这种玩笑，羞死人了。”哪怕都有孩子了，但被司马亮这样调戏，宝儿还是有点害羞。
    司马亮看到宝儿如此羞赧，起了坏念头。他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呀，怎么能这样啊。太……”宝儿听到司马亮所说，急的话都不会说了。本是微红的脸蛋，则是变得像涂了大量胭脂一样。
    “答应我吧，宝儿最好了，不是吗？”司马亮走到宝儿身后搂住了对方。然后在对方耳边低语。
    “可是……不行……让小贝陪你吧。”宝儿还是不愿妥协。
    司马亮见此，开始上下其手。想用其他手段，迫使宝儿就范。可还没等他过瘾。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喜服到了。您方便试试吗？”
    “真是扫兴。”司马亮埋怨一声，然后放开了宝儿。临走前，他再度凑到宝儿耳边说了几句。
    还没等对方回应，司马亮就离开了房间。
    “夫君，太坏了。居然……太羞了。可是……”宝儿一脸为难，刚才被司马亮抓过的小手，无处安放。加上，脸上因为司马亮弄出来的潮红未退。看样子，很是慌乱。
    离开宝儿所住的院子，司马亮回到了自己的主屋。
    近来要筹备婚事，大部分时候住在主屋的宝儿，搬回了本属于她的院子。其实正常来说，主屋是只有司马亮一个人睡的。只有在要伺候的时候，才会叫人过来。或者司马亮直接过去。
    不过，由于司马亮喜欢和宝儿在一起的时候。加上来来回回又麻烦，司马亮就让对方直接住在了主屋。
    回到自己熟悉的屋子，司马亮想起了东方舒。
    不知道这个女人过来，会不会给我的后宅，带来不安定因素。要知道东方锦说过，东方舒占有欲很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之前在寒城，因素众多，并不能判断出她的性格。或许，回头问问小叶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马亮一边想着，一边配合裁缝穿着喜服。
    虽说同样是喜服，但司马亮这次衣服，还是和上次有些差别的。从样式和点缀来说，更加奢华了一些。
    不过，缺点还是有的。那就是做工繁琐的暗纹，几乎没有。细看之下，做工和前次的喜服，完全没得比。
    倒不是裁缝偷懒，而是司马亮先前就没让做喜服。
    年前的局势，让司马亮觉得自己和东方舒的婚事，基本上告吹了。所以裁缝说的时候，他直接明确阻止了。
    可不成想，到了年后，直接定下了时间。这让裁缝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也是老师傅了。还是能在短时间内赶出来的。
割据一方 第295章 轻柔的丫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紧吗？”裁缝问。
    有过经验，司马亮尝试着动了几下。
    对自己身形有自知之明的司马亮觉得会被勒到，可不成想，居然只是微微有些束缚，并不是很难受。
    这些裁缝还挺会看人。估计是就近做的，所以才那么合身吧。这样挺好，至少不像上次那么难受了。
    司马亮感觉自己的决策挺好的。虽说这喜服没有上次那件内敛奢华，但至少穿起来舒服多了。
    “挺好的，就这样吧。”司马亮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向裁缝。
    得到回应，裁缝松了口气。随后，又是几句询问之后，裁缝收起喜服离开了。
    面对如此快结束，司马亮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要花大半天，没想到这时间还没过去多少，就结束了。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啊，多出来的时间干点什么呢？”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会，但拿不定主意。
    “算了去书房待着吧。”由于出不去，限制了司马亮的可选项。最终，他还是选择去书房，准备批复些公文，或者看些信件。
    来到书房，司马亮就碰到了搬运公文的小信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接，这个小信子接替了小三子。平日里司马亮看的信件公文，以及书房的灯火卫生，都是对方一人所为。
    对于书房这边，司马亮很重视，哪怕慢一点也不想太多人下人进出。
    “有什么特别的吗？”司马亮问。
    被突然这么一问，小信子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今早，杨驸马那边的人，送来了一份公文。说让您过目一下，已经邀请的宾客，以及婚事的一些安排。”
    “是最上面的那本吗？”司马亮指了指，托盘最上面的一份公文。
    “是的，王爷。”
    听到答复，司马亮拿过公文翻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杨昱的工作是又快又好，哪怕只是简单一翻。司马亮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用心。
    公文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只有极少数，司马亮不太想见的人。当然，这些人有些是皇亲。是属于不得不请的范畴。除开这些人，剩下大多，都是司马亮认识。或者相对还算友善的人。
    而且根据大致人数推算，规模不算大。估计只有之前婚礼一半乃至三分之一的到场人。
    哪怕算上不请自来的人，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
    这样能清静一些了。或许还能少被灌点。话说，那晚我到底对齐澜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新婚之夜的事，莫名露出了微笑。
    “王爷，要进去吗？”小信子问。
    司马亮有点疑惑，看了一下对方。忽然，他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司马亮堵在书房门口，小信子既不能进去，也不能离开，所以才这样问。
    “进去，我没注意，我给你开门。”不好意思的司马亮，帮忙推开了门。
    面对这种情况，小信子有点惶恐。
    “对不起，奴才，让王爷多劳了。”
    “无妨，多大点事。对了，有中都来的信。或者荣阳那边送来的信吗？”司马亮看向一摞信件。
    小信子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中都的有两封，荣老爷的信也有。”
    “行吧，那你先下去吧。回头让人注意点西城门，赵宇和四哥来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司马亮吩咐道。
    “是王爷。”小信子行李告退。
    待对方走后，司马亮先拿起了荣阳的信。他拆开之后，快速看了起来。
    信中内容说了两件事。第一件，那就是关于司马亮，想要知道的师家走私线。经过核查，这条线基本不能走了。
    第二件事，也和这条线有关。那就是这条线上，有一个地方的人，来到了燕城。那就是中都，醉星楼的人。
    而这个人，还很碰巧，和司马亮有点瓜葛。
    那就是，先前司马亮有过一面之缘的，轻柔姑娘的婢女。
    看到这里，司马亮感觉自己的猜测大致是没错的。只是稍微有些偏离。
    “婢女吗？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是姑娘呢？那我该怎么办呢？是按兵不动，还是联系一下呢？”
    犹豫再三后，司马亮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不过，他还是会让荣阳，注意着风雨楼那边的动静。
    毕竟作为轻柔的婢女，那么对方行为，就会被主人影响。为了避免让他人注意，那司马亮要做文章，也只能从轻柔那边下手了。
    “外在确实不错，但总感觉这个轻柔不太好。若是我出面干涉，保不齐被她利用。找个谁帮我出门呢？”
    “这可是个还算不错的差事。但是好像没人可以胜任啊。”
    司马亮本来觉的挺好办的，可细想手下人在做的事，就陷入了困局。
    这种风月之事，交给老手自然是最好。所以司马亮最先考虑的人，就是冯奇。可对方现在要处理的事情，也比较棘手。还要交接船厂的事宜。
    近来，司马亮还听说冯司给冯奇找了一门婚事。这个节骨眼，显然不适合了。
    除开冯奇，司马亮想到了卓越。可一想到对方要赶考，还有个姘头上官少兰。就又张不开口了。毕竟都做好不联系对方的准备了。现在又复起，司马亮心中有愧。
    最主要才甩掉卓越。让对方做这件事，又会拉对方到自己身边。后续，不是又添堵吗？
    除开这个两个老手，司马亮想了一下身边可以做这件事的人。但没有很理想的对象。
    时间过去，司马亮不想再纠结了。他想到了一个不算好的主意。
    “要不让小三子，假扮一下吧。反正只要稳住那个轻柔就行，剩下的不太重要。”
    “行，就这样吧。回头让小三子准备一下吧。别待会真有人给轻柔赎身了，那婢女也被带走了。后续就不好联系了。”
    想明白这些，司马亮放下信件查看起中都的来信。
    两封信，一封是司马亮的老友，刘一帆所寄。另一封，则是司马亮的族叔，宗正司马朗所写。
    看到司马朗的名讳，司马亮有些纳闷。
    “难道二哥启用族叔了？”
割据一方 第296章 坏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抱着好奇，司马亮先拆开了宗正的信。
    一打开之后，司马亮就明白自己认知错了。宗正根本不是在为二皇子做事，而是在为另一件事奔波。
    作为管理司马家族中事宜的人。处理的事，肯定是司马家的私事。而近来最大的事，自然就是皇帝崩殂。
    由于二皇子，没有闲心余力调查。所以这件事落到了宗正头上。
    经过近一个半月的调查，宗正有了一些线索。所以对方将一些信息，寄给了司马亮。
    至于，为什么将没有定论的事，告知司马亮。是因为司马亮也与这件事有关联。
    按信中所说，皇帝和杨忠均是被毒杀。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贴身伺候的人所做。
    本来这很好找的，因为皇帝和司马亮一样。能近身伺候的人，就寥寥几人。可自打皇帝死后，这些人，全部蒸发了。加上赵公公也死了。
    一些关于几人的情报，也被人为毁去。哪怕知道这几人中，肯定有下毒者，也追查不到下文。
    可宗正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毕竟敢造反的人，有什么不敢的。他就这么硬着头皮一直追查，然后真就给他找了蛛丝马迹。
    凭借着若有若无的关联，宗正找到了那几个人。
    当然，这几个人，全部都死了。而且是很早就死了。
    根据现场来判断，宗正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小林子，很有可能就是下毒之人。因为从发现的尸体中来看。
    只有小林子没有在毒发后，乱动求生。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一般。而剩下的几具尸体，则是有过反抗和挣扎，甚至有一具尸体，还离小林子很近。
    这种情况，虽然无法求证，但很有可能是小林子给所有人，以及自己下了毒。所以会有这样的现场。
    那么这样来看，小林子基本上是毒杀皇帝的凶手了。
    可问题又来了，小林子的动机是什么？还有他是怎么越过重重门槛，最终爬到了皇帝身边。
    所以宗正顺着这个线索，追查了下去。然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有关小林子的来历。
    原来这个小林子，最早是被小顺子领进宫的。可不知怎么，就被调到了赵公公手下。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人，非常少。
    如果不是净身处有一个太监，知道这个事。后续，因为感染瘟疫，被送到宫外等死，但又活了下来。估计没人知道这段过往。
    看到小林子，居然和小顺子有关系。司马亮头皮发麻，他并不认为这是巧合。这可是差点被掩盖的过往，如果真是巧合，当年经事的人，怎么会都没了呢？
    如果不是这个太监得瘟疫，大难不死。估计也会不知不觉消失。
    “小顺子，到底隐瞒了多少。向小林子一样的人，在宫里是不是还有不少。如果是这样的话，二哥也不安全啊。”
    “最主要的事，为什么赵公公会帮小顺子呢？还是说只是因为收钱办事了？”
    “还有，族叔这信中的内容。有没有告诉给二哥啊。他知道了会不会多想啊。”
    司马亮开始担忧起二皇子的决断。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东西，由不得他人误会。
    慌乱的司马亮，想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他将信件，平放到桌案上。然后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冷静。族叔既然给我写信了。那大概率就是没有告诉二哥。或者说二哥知道了，还是愿意帮我平息江南之事。”
    “无论哪一种，我眼下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暂时别想了。毕竟这种陈年旧事，还没当事人。根本追查不出什么。”
    “希望族叔能够继续往下查，最终查出真相吧。不过……”
    说着说着，司马亮沉默了。他感觉真相，可能就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只是司马亮还不愿意相信罢了。
    “小顺子，你身在何方。你给我留下了一对烂摊子和麻烦，你知道吗？”司马亮仰头长叹。
    忧心烦闷之后，司马亮将信件扔入了暖炉。
    本来今天司马亮的心情还不错，但因为这封宗正的信，变得不再愉快。
    “希望一帆能安慰一下我吧。”司马亮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刘一帆的来信。
    打开信纸，司马亮查看起来。
    伴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抓着信纸的手，不停颤抖，最后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同时，司马亮不停大喘气。显然信中内容，让他很是气愤。
    “欺人太甚啊。居然建议二哥削藩？不同意，还打算联名建议？他们哪来的胆子啊。还有这时间点，剥我的权，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还有，事都没定论呢。就想着给我定责。皇叔被劫，明面上是有我的问题。但我也是事出有因的，这些家伙真是太嚣张了。”
    司马亮骂的人，并不是写信的刘一帆。而是对方说写的一些朝臣。
    新朝初建，能进入核心班子的人，只有几个。而刘一帆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商量，也或许是想让刘一帆传播给司马亮。刘存将议论司马亮的事，透露给了刘一帆。所以这封信中的内容，是当朝掌权者，真正在讨论的事。
    而言论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司马亮最关心的藩王之权。
    虽说和司马亮父皇的决策有些相似，但是换了人本质就不一样了。
    皇帝提出这个想法肯定是为了收权，加强中央掌控。可朝臣就不一定是了，尤其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江南地区除杨家以外，第二大家族沈家的掌舵人。
    要知道权利从回收，再到皇帝手中。是有延迟性的。期间的权利，肯定会被地方大族钻空子。
    加上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真放出一点司马亮要被削权的风声。那司马亮在江南这边做的事，肯定会受到巨大阻碍。
    一些原本畏惧起权势的人，说不定也会来掺和一脚。那对司马亮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除了这个削藩，信中还有对于司马亮的责罚。对于这个讲述，占了近信中三分之二的内容。
割据一方 第297章 抵达的两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简单概括就是，司马亮失责至极，连治下的安全，都维持不了。能力堪忧，必须调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言论更加激进。那就是说司马亮和黄昏会有所勾结。江南的乱象，都是司马亮搞得鬼。
    而这些种种背后，就是司马亮想要自立的想法。
    可以说着两种，都是诛心的言论。让司马亮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气到极致，司马亮笑了起来。他不停拍打桌面上的信纸，好似在捶打那些信中报到的人。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让这些背后捅刀的家伙，尝尝我的手段。”
    司马亮放下一句狠话，然后长呼一口气。
    片刻后，司马亮恢复了常态。他知道这些关于中都的事，自己是决定不了的。而且这些内容，作为兄弟的二皇子也没有跟他说。显然是不想让他担忧。
    只要二皇子那边不拍板，这些人说的东西，不过是空话罢了。除了恶心司马亮以外，这些人改变不了什么。
    司马亮烧掉信件，然后拿起公文批复起来。
    批了一两本后，司马亮又停了下来。
    “回头问问四哥吧。他和二哥关系比较好。应该知道一些二哥的想法。”司马亮想放弃思虑，可他难以放下。
    毕竟在二皇子跟前上眼药，司马亮也难以判断，二皇子是否会受到影响。
    正当司马亮想着如何旁敲侧击之时，小三子敲响了房门。
    “王爷，四皇子和赵大人回来了。根据下人禀报，再过一会就到王府门口了。”
    到了吗？也好，聊清楚也能忘却这些烦心事。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回应。
    “把前厅准备一下。我打算在前面接待。还有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让后厨准备起饭菜了，记住分两桌。”
    “是王爷。”
    小信子离去后，司马亮整理了一下桌案，然后走到了门口。
    正准备拉门之时，司马亮回望了一下书房。
    忽然，司马亮注意到昨天从地下，拿出来的盒子还放在书架上。不知是心虚也好，还是别的因素。他感觉放在自己书房里不太好。
    所以司马亮折返回去，拿起了盒子。然后走出了书房。
    经过一番考虑，司马亮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进入房中，他在地上摸索了一番，然后打开了暗格。
    这里是司马亮之前探寻时，找到的一处藏匿处。
    盖上石板，司马亮松了口气。
    “明明只是一个盒子，为什么我就那么在意呢？之前有那枚玉玺的时候，我都不紧张。是不是我变了，变得有些过于紧张了？”司马亮自言自语了几句。
    处理完这件事，司马亮离开了后宅。
    “王爷，四皇子和赵大人在前厅候着了。”门口的下人通报。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着司马亮加快脚步走向前厅。
    人到中年，赵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加上舟车劳顿，他更是疲惫不堪。这不一来到厅中，他就坐下，休息起来。
    赵宇看着一同前来，却还生龙活虎的四皇子，有点唏嘘。
    年轻真好啊，若是我也是这般年纪。估计也可以这样吧。可惜时不我待，现在赶个路真是要命啊。这坐着都够累了。真想躺一下啊。
    或许是察觉到赵宇的目光，四皇子看了他一眼。同时，还回敬了一个笑容。
    面对这个情况，赵宇有点尴尬。好在司马亮到了，算是救了他。
    “王爷好。”
    “小六好啊。许久不见，你怎么胖了啊。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啊。”四皇子走到司马亮身前，拍了一下他的胸脯。
    被四皇子不知轻重的一拍，哪怕有应对的司马亮还是后退了半步。
    这四哥，好像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
    “我现在事多的很，加上燕城又不往年冷，胖些是正常的。倒是四哥，还是那么健壮啊。真是好生羡慕啊。”
    “羡慕吗？那就一起去西北啊。”四皇子半开玩笑的说。
    “行啊，有机会，一定去西北看看。”司马亮附和。
    哈哈哈。
    四皇子开怀大笑。
    见此，司马亮也微笑迎合。
    两兄弟这么笑确实挺融洽的，可是旁边的赵宇就没那么开心了。毕竟家人之间的互动，他一个外人不好参与。
    就这样，司马亮和四皇子攀谈了好一会，才入座。
    坐下来的司马亮，先对赵宇表示了抱歉。
    “对不起啊赵宇，兄弟重逢有点开心。忽略你了。”
    “王爷，说笑了。这是应该的。况且在下也在休息，没事的。”赵宇谦虚应答。
    “这一路你辛苦了，回头吃完饭，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也别想着做别的事了。眼下四哥来了，也没有太多要紧的事了。”司马亮看了一下赵宇，然后看向了四皇子。
    “四哥，你带来的士卒，安顿好了吗？如果麻烦的话，我这边可以给你安排。”
    四皇子摇了摇头。
    “不用，我带的兵，我知道。现在又不冷了。随便找个地安营就行了。而且他们是来做事的。给太好的条件，会让他们感觉自己来享福的。这样可不好啊。”
    司马亮见四皇子，如此坚持，也不在多劝。不过，还是把该说的说了一下。
    “行吧，你做主就行。不过，有需求问题，还是要第一时间和我说。对了，回头和县衙的人报备一下。毕竟这么多人，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先说明也可以省些事。”
    四皇子也不是第一次带兵出勤，知道地方的一些规矩。所以同意了司马亮说的这些事。
    简单寒暄之后，三人进入了正题。
    司马亮将燕城的一些情况，复述了一边。然后说明了想让四皇子做的事。
    “四哥，眼下皇叔被劫持许久。知道他的下落，以及安危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我希望你派几个专业斥候，去我们之前发现的营地调查一番。”
    “毕竟只有确定皇叔的位置，我们才好继续做事。”
    司马亮所说很合理，四皇子自然不会多疑。他拍了拍胸脯应承下来。
    “放心，包在我身上。待会回去，我就吩咐手下，去探查。”
割据一方 第298章 看穿一切的四皇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四皇子和赵宇，商量了好一会用兵的事。结束之后，赵宇问起了司马亮婚事准备情况。
    “王爷，您这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在下看着府上，都还没装饰起来。是不是有些慢了。”
    “没事，东西准备好了。下午估计就会开始了。这些安排，姐夫已经在做了。所以不用担心。”司马亮答。
    听到杨昱着手在办理，赵宇松了口气。
    “那就好，在下就怕因为外面堵着的那些人，耽误了王爷的婚事。要知道这个婚事，陛下很是在乎。”
    在乎？看来二哥真的有算计在里面。
    就是不知道，二哥是打算怎么对付崎国或者燕北皇室。
    司马亮不认为二皇子，知道崎国和燕北王，漠国有勾结，还傻傻的想联姻。对方之所以这样，明显是有大的算计在里面。
    会是什么样的手段呢？……司马亮想着想着，出神了。
    看着司马亮这样，四皇子以为他是因为无法解决，外面堵着的人。他桌子一拍，然后站起身。
    “照我说，这些无礼的家伙，用武力吓一下，就可以了。刚刚就带了几个士卒，就把门口那些人给吓退了。”
    “真不知道这些胆子小的家伙，怎么敢这么做。估计是看小六好说话，所以才这样的吧。别地可没有这种情况。”
    四皇子这番言行，把司马亮吓了一跳。他摸了摸额头，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话。
    好在赵宇帮司马亮解围了。
    “四皇子，江南这地和别处不一样。读书人多，而且世家大族也多。这外面起哄的人，不一定全是寒门子弟，极有可能有世家的间客。”
    “只要我们一动手，马上舆论满天飞了。要知道王爷根基还不稳。这种舆论一出，不利于安定啊。”
    听到赵宇的解释，四皇子眉头一皱，然后思考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再度坐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很麻烦。是我想得少了，可现在这么堵着也不是个办法啊。要知道，小六要出门接新娘的。这种情况，要是被崎国送亲的人看到。那不是丢大人了吗？”
    说到这里，四皇子看向了司马亮。同时赵宇也看向了他。
    察觉到目光，司马亮微微一笑。
    “没事的，姐夫那边已经去解决了。估计问题不大，如果真有问题，他早就向我寻求帮助了。”
    不像前次，这次赵宇没有完全信，而是有那么点猜疑。
    “杨驸马，真能解决吗？要知道这些人，可不好说话啊。而且接触之后，很容易落把柄。”
    司马亮虽说不清楚杨昱的具体处理手段，但相信了对方，自然就不会多虑。更别说，这事说大吧，确实大。可说小，也确实小。
    实在不行，如四皇子所说用兵，无力驱赶也行。反正有婚事为借口，司马亮舆论上也不会落太多下风。
    最主要的是，司马亮准备出手了。所以没必要再继续装着了。
    “没事的，这等重要之事，我还能骗你不成。”司马亮冲着赵宇笑了笑。
    “是在下多虑了，希望杨驸马那边真的能顺利吧。”哪怕这样说，赵宇还是有点不放心。但司马亮都这样了，他也只能私下去核查了。
    赵宇停下话，四皇子马上接了过来。
    “看来我们这姐夫，确实还挺有本事。对了，三姐近来可好啊。好几年没见了，上次婚礼都没看到她，这次她会出席吗？”
    “三姐挺好的，这次婚礼我问过了。她不喜这种热闹的情况，而且现场多是男子。她还是不会出席。不过，第二天她会过来一趟。”
    “这样啊，不过也对。这饭桌上的事，三姐来不来都一样。”话到此处，四皇子停了下来，然后叹息了一声。
    司马亮明白四皇子的意思。对方想知道的，并不是三公主的这些情况。而是想知道太子死后，对方有什么改变。
    说到杨家和三公主，现场气氛凝重了起来。好在小信子过来，打破了这个情况。
    “王爷，饭菜准备好了。”
    “知道了，那我们边吃边说吧。”司马亮站起身，看了看四皇子和赵宇。
    “那就蹭顿饭吃了。”四皇子憨憨一笑。
    “那就先谢王爷宽带了。”赵宇行礼感谢。
    三人跟随着小信子，来到了后宅的一个小院。
    这个小院，司马亮有段时间没了。所以进入的时候，他微微有些意外。
    司马亮望着院落中间一课大树，有些感慨。
    “春天到了啊。上次来这院，都是落叶啊。现在都是新芽了。”
    “是啊，春天到了。”赵宇附和。
    四皇子并未说话，而是沉默看着司马亮所看的那颗树。
    三人入座，小信子一人忙前忙后。
    过了好一会，饭菜上完。小信子行礼告退。
    看着一桌，不算多也不算少的菜，司马亮微微一笑。
    “吃吧，别客气。”
    与此同时，棚屋中的朔永宁，瘫在地上。麻木得看着屋顶。
    朔永宁生病接近三天。这几天来，他都没吃没喝了。
    最主要，那晚昏迷前朔永宁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进入这处棚屋的人，确实是个小偷，对方偷走了他所有财物。
    可以说朔永宁现在能出去，也没钱治病了，完完全全的死局了。
    或许我就不该回燕北。或许这时候在燕城，我已经吃起香喷喷的午饭了。
    比起死亡，朔永宁更难受饥饿的感觉。多年朝不保夕，让他对吃饱饭有种特别的执念。如果能让他死前吃饱，估计他死都能笑着走。
    睁了一会眼睛，朔永宁合上了眼皮。他浑身难受，加上没有吃饭，所以哪怕睁眼，他都没有力气维持了。
    就在这时，朔永宁听到了一个脚步声。然后耳边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张嘴，喝吧。”
    一股刺鼻的药味，窜入朔永宁的鼻中。让他快速睁开了眼睛。
    望着背光，黑不溜秋的人。朔永宁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问什么，直接张开了嘴。
    咕噜咕噜。
    又苦又涩的药汁，进入嘴中。朔永宁表情快速变化。
割据一方 第299章 真心话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但朔永宁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哪怕是毒药对他来说也是解脱。毕竟现在等死的状态，太难受了。
    喝完苦涩的药汁，朔永宁感觉自己身体暖和了一些。脑袋也因为刺激，清醒了一些。
    朔永宁看着眼前还在忙活的人，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忙活的人影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回答。对方继续埋头做着事。
    不一会，那个人回到了朔永宁身边。
    “吃吧，吃慢点。”
    那个人拿起碗向朔永宁嘴中慢慢倒去。
    尝到口中之物，朔永宁知道对方刚才在做什么了。
    碗中并不是什么汤汁药水，而是馒头被碾碎，泡发成的糊糊。
    虽说被提醒要吃慢点，但饥饿的朔永宁那管得了那么多，他大口大口的吃着。致使一些糊状物，流到了脸上。
    “还有吗？我还是很饿。”小小一碗，根本不够朔永宁吃的。他试图要更多一些。
    “你病了，一次不能吃太多。晚上，我会再来。你好好躺着吧。”沙哑的声音，不给朔永宁回旋的余地。
    没等朔永宁再开口，对方就直接离开了棚屋。
    奇怪的人，不过算是好人吧。至少有口吃的，有口药喝了。
    温暖的身子，加上疾病，朔永宁很快又进入了梦乡。只不过这次，他没那么难受了。
    司马亮放下碗筷，然后站起身。
    “赵宇，早点休息吧。别多想了。小信子，安排个马车送送。”
    “谢王爷。”赵宇行礼感谢。
    “是王爷。”小信子行完礼，然后带着赵宇离开了。
    看到赵宇离开，刚刚还在吃的四皇子，停下了碗筷。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明白对方是要说什么了。
    司马亮再度坐下，拿起没喝完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他叹息一声，看向了四皇子。
    “四哥说吧，是不是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二哥想让你带话给我的。”
    四皇子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长舒一口气。
    “二哥以前或许会让我给你带话，但现在不可能了。他藏着的事太多了。就连我也知道的不多。”
    “所以我想说的事，是我自己想问的东西。小六啊，这定南皇叔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一言直击司马亮的心脏，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难道四哥查到什么了？不可能啊经手的人，就这么几个，他怎么知道的。
    这应该是猜测吧。这样的话……
    “四哥，皇叔失踪，我确实失责。但你这话，好像不是和这个意思。”
    司马亮明知故问，用问题堵住了四皇子的问题。遇到这种情况，对方笑着摇了摇头。
    “你别装了。定南皇叔的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真有人劫持他，估计只会有两个结果，鱼死网破或者杀出重围。”
    “什么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定南皇叔身上。更别说黄昏会那些人，他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最主要这个计划太‘周密’了，看上去没什么毛病。致使你‘无能为力’，只能拖着二哥那边抉择。”
    四皇子的一番话，让司马亮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对方仅凭猜测，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该怎么办呢？还要不要为二哥隐瞒了？……司马亮暗想。
    正当司马亮纠结之际，四皇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我不是来问责的。我是来解决事情的。虽说我不知道你和二哥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我猜估计和皇叔有关系。”
    “当然，我不会多问什么。你们两个继续就行，毕竟权利这方面的事，我不太喜欢掺和。”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皇叔他现在还好吗？”
    四皇子的言行，让慌乱的司马亮冷静了下来。他想起海上的不确定性，摇了摇头。
    “不清楚，不过应该还好吧。我把他送到了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还没等司马亮继续说，四皇子就打断了。
    “海上吗？也行吧，算是满足皇叔的心愿了。哪怕出事也不算太差。”四皇子一副了然的样子。
    看来四哥和皇叔关系真的很好，就连他想出海的事，都和他说过。
    有过前面的事，司马亮不意外四皇子能知道这件事。毕竟定南王都能告诉司马亮这个后辈，那么告知另一个司马家的后辈也是已经很正常的事。
    “四哥，还有别的事吗？”司马亮不想在定南王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了。
    四皇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门口。望着院中抽芽的大树，他目光出神。
    “虽说二哥没说，但我知道内战不远了。从武力和智谋上，二哥这边绝对是碾压级的。可是来前，我看到的二哥，不复往昔了。”
    “我有点担心，二哥因为这些改变，从而发生一些意外。要知道这一战，是二哥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输了，他就没机会了。到时候，小六……”
    说到这里，四皇子看向了司马亮。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但我希望你能坚持现在的选择。二哥是罪人，他杀了太子。弑兄之名，确实问题很大。”
    “可放眼黎国，也只有他能继续维持这种平衡了。如果真有什么对错，还是让后人去评价吧。”
    “作为皇室，我们要把黎国，司马家的江山，好好流传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我希望小六，别有太多不该有的想法。江南王，够多了。甚至来说，江南王，比帝位都舒服。你……”
    话到最后，四皇子收回目光再度望向了院外。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看大树，而是看向了蔚蓝的天空。
    司马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了四皇子身边。
    “想法有过，但我现在是真的明白，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了。光光这个江南就够累了，再多我真的受不住啊。况且，我也不是这块料。我还想着以后闲下来，出海远航一趟。”
    “世界很大，未知很多。我想许多更多新奇的事物。不想一直拘泥于人情世故和做不完的政事。”
割据一方 第300章 琐碎小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司马亮似乎发自内心的话，四皇子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待在燕城的这几日，就劳你照拂了。”
    说完，四皇子大步一迈往院外走去。同时边走还边挥手。
    “我就住上次那个院子了。先去休息一下，有事下午再聊吧。”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这四哥啊，看似不关心朝堂，其实看得最清楚啊。或许局外人眼中，我确实有很多问题。”
    “不过，这些问题，不都是我造成的。是吧，小顺子……”
    司马亮望向天空，依稀之间，他好像看到了阔别许久的小顺子。
    崎国皇宫的城楼上。，一位黑袍人抬头凝望着天空。
    “算算时间，送亲船队应该快到燕城了吧。希望殿下那边，能诸事顺利吧。还有……”
    正当黑袍人想往下说，身后就出现了一位中年人。
    “贤侄，你又在想燕城那边了吗？其实吧，为叔刚来崎国也是……”
    长篇出来，黑袍人没有回应一个字，而是自顾自的看着天空。
    “李业，李连顺，你们在聊什么？”东方锦出现在两人身后，一脸笑意。
    可看到他，刚刚还滔滔不绝的李业直接闭上了嘴巴，变得很拘束。
    “没聊什么，只是在想黎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黑袍人继续望着天空，回了东方锦一句。
    得到这个回答，东方锦笑得更开心了。他走到李连顺的另一边，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
    “今天天气不错。希望以后的天气都不错，这样今年就能丰收，可以为来年做准备了。”
    “王上说的是。想来崎国今年一定……”
    李业正想拍拍东方锦的马屁，不成想对方绕到他背后，给他来了一脚。
    “啊，为什么啊王上。”
    啪。
    伴随着惨叫声，李业被踹下了城楼。
    “哪有为什么？废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望着城楼下，还在抽搐的李业，东方锦眼中闪过阴冷。
    “王上，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的话，在下先告辞了。”李连顺像没事人一样和东方锦行礼告别。
    “没事，你走吧。”东方锦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随着李连顺离开，几个城下的士卒跑上了城楼。
    “王上，发生了什么？李大人怎么掉下去？”
    东方锦微微一笑，“他自己想不开，不想活了。所以待会不用救了，直接埋了就行。”
    这一回答，让上来的士卒哑口无言。不过，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
    “是王上。”
    待士卒离开，东方锦再度从城楼上看向下方。望着已经不再动弹的李业，他笑得很是开心。
    哈哈哈。
    时间一转，来到深夜，司马亮端坐在书房，百无聊赖的把玩私印。
    “小三子，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被那些女人，给抓起来调戏了吧。要是他被发现少了一些东西，那可要怀疑到我头上了。”
    司马亮让小三子出去做的事，不是别的。就是干扰轻柔的出阁。倒不是为轻柔赎身，只是单纯阻止别人为其赎身。
    等着等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王爷，奴才回来了。”小信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司马亮眉头一展，轻松了一些。
    小信子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然后轻轻关上。一副做贼的样子。
    “这就我一个， 不用偷偷摸摸的。搞得像做了什么一样。”司马亮笑道。
    被这么一提醒，小信子也发现了不妥之处，赶忙站正身子，拱手行礼。
    “对不起，王爷。奴才这溜出来，还没反应过来。”
    “溜出来？今晚你那么晚回来，看样子有不少故事吧。说说吧，让我也了解一下。”司马亮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小信子叹息一声，面露为难。不过，犹豫之后，他还是说了出来。
    “今晚，奴才去了风月楼。前面的话，没什么问题。按照王爷的吩咐，点了最高层的单间，然后在里面喝茶吃东西。”
    “直到那个轻柔开始出阁要价，意外就发生了。本来了解过的一些买家中，多了一个豪客。每当奴才让人要价，那人就会第一时间加价。”
    “持续了一段时间，价格叫到了一千两。奴才感觉有点不值，就不太想叫下去了。不成想，对面那个人。后面被查出了没钱，只是装的。”
    “所以又开始重拍。本来好好的，没什么事。可是意外又发生了。姗姗来迟的吕大少，要价了。又是一轮要价下来，到了500两的关口。吕大少停止了叫价，然后过来和奴才打招呼。”
    “那时候我一个怕……”小信子绘声绘色的讲了一堆，和吕大少的博弈。最终结果，就是打发走了对方。
    可随着吕大少的离开，问题又来了。因为小信子拍下了轻柔的初夜，所以吕大少一走，轻柔就到了门口。
    这让脱离计划的小信子犯了难。本来他只是参与竞价，根本不会和轻柔接触。可因为吕大少的出现，让他错失了逃跑时间。被堵着门的他只能让轻柔进来了。
    然后小信子就是面对轻柔的一番撩拨。奈何没那个能力，原本应该享受的小信子，备受煎熬。不过，好在有备用计划。
    趁着轻柔灌酒之际，小信子下了迷药，然后哄骗对方喝下。直到轻柔昏睡过去，小信子这才溜出来。
    听完整个故事，司马亮眉头紧皱，然后就是笑口大开。
    “哈哈哈哈，你这也太好玩了吧。尤其你这讲述，绘声绘色，我都有点为你担心了。尤其是那个骗轻柔，用嘴喂你下了迷药的酒，真是绝了。”
    “太好玩了，小信子，你可真有意思啊。”
    面对司马亮的笑容，小信子很是拘束。他想阻止，但奈何司马亮是他的主子。
    不过，司马亮的笑，并未持续很久。他正起神色，拍了拍小信子的肩膀。
    “行吧，算是暂时解决这件事了。回头，你再帮我盯着点轻柔的丫鬟。只要没人给轻柔或者那个丫鬟赎身，你就不用出面去风月楼。”
    听到后续，可能不用去那个地方。小信子神色稍稍放松。
    “对了，那个豪客后续怎么样了？说来听听，想来乱加价，肯定会被打吧。”还没等小信子完全放松，司马亮又问起了别的故事。
    面对这个情况，小信子只能属实回答。
割据一方 第301章 起起伏伏的朔永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朔永宁看着棚屋外，灰蒙蒙的一片，有些疑惑。
    “起雾了吗？不对，是扬尘了吗？”
    经过一夜调养，朔永宁勉强可以动了。他撑起身子，靠在棚屋的木板上，然后望向缝隙外面。
    时间已经来到清晨，但外面的光亮程度，却和傍晚一样。
    这种情况，朔永宁第一次见。但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作为相对干旱的北方，有着一种极端天气，那就是沙尘暴。
    不过，这种极端天气并不常见。估计一代人，也就遇到个一两次。之前，朔永宁遇到的毕老，曾经就遇到过一次。所以和朔永宁提起过。
    “这种天气，棚屋可防不住啊。而且根据毕老所说，这还只是开始。到后面的话，估计会更厉害。”
    想起毕老的提醒，朔永宁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昨天照料朔永宁的那个人，再度过来了。对方疯狂咳嗽着，走到了他身边。
    “起风沙了。我要走了，你这样子我带不走你。”
    朔永宁并不意外对方的选择。毕竟带着自己一个病号，在这种不知道持续多久的极端天气里前行，明显是不理智行为。
    等死吗？罢了也没什么区别。朔永宁洒脱一笑。
    “没事，我不怪你。不过，我想知道你打算逃往何处。我的建议是，逃去城内。最好是能找个屋子住下。不然有城墙遮蔽，这沙尘还是灌得到处都是。”
    “对了，出行的时候，用湿布裹住口鼻前行。风沙无孔不入，你这咳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听到朔永宁的提醒，对方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外面漫天的黄沙。
    “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知道。这是沙尘暴，几十年难遇一次的。”朔永宁答。
    “沙尘暴？这躲入城内也不一定能躲过去吗？”对方继续追问。
    “据经历过的前辈所说，很难。因为这个天气持续时间不确定，久的话普通棚屋，是扛不住摧残的。而且食物和水缺失很难扛过去。”朔永宁答。
    “那该怎么办啊。我们这里还有好多人呢。本来还想逃到城内去，可现在银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说到这里，那个人捂住了嘴巴。
    遇到这种情况，朔永宁明白了情况。
    原来那晚偷钱的人是他啊。罢了，也没多少。他还救了我一命，算了吧。朔永宁一下就想通了。
    “对不起，我偷了你的钱。”
    “没事，我能理解。毕竟我也做过类似的事。况且，你照顾了我，算是救了我。这点钱，无所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朔永宁。先认识一下吧。”
    朔永宁看向因为黑暗看不清的人。
    “我，没名没姓，他们都叫我呆子。”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悲伤。
    听到和自己遭遇相同的对方，朔永宁感同身受。他叹息一声，然后笑了笑。
    “我曾经也没有名字。不过，后面遇到了一个贵人，赐了姓名。托了那位大人的福，我识得几个字。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听到对方要给自己取名字，呆子顿了一下。
    “好啊。”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喜悦。
    朔永宁托着下巴，想了一会。
    “姓的话，就和我一样吧。名的话，也讨个吉利吧。我叫永宁，你叫泰安吧。朔泰安，可以吧。”
    “朔泰安吗？这是我的名字吗？听上去还不错。”朔泰安听起来有点开心。
    听到对方的心情，朔永宁也有点开心。不过，两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开心了。毕竟眼下天气恶劣，再多说这种也没有意义。
    “可惜啊，认识你晚了。早点认识，说不定能和你成为朋友。”朔泰安有些惋惜。
    “别说丧气话，只是比较难。不代表不能活下去。试试，总会有希望的。”朔永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鼓励道。
    “可是，真的很难啊。没有钱，哪会有人收留我们那么多难民。”朔泰安还是很丧气。在他看来自己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能活下去。
    面对这种情况，朔永宁开始为其想起了主意。
    “对了，你们可以把人带到郡守府上去。这里有一封信，将它交给柳东扬，柳大人，他应该会照拂你们一二。”朔永宁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朔泰安。
    看着皱巴巴的信，朔泰安有点不相信。不过，眼下他没有选择了。毕竟万一是真的呢？
    “不管这么说，谢谢你，朔永宁。还有我要说声对不起。”
    “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这边孩子有不少。如果还有后面还有时间，我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面对朔泰安的实诚，朔永宁微微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听到这个回答，朔泰安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着离开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尤其是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开始朔永宁还抱有一些期待，可伴随着时间过去希望越来越少了。
    风声越来越大，朔永宁所在棚屋嘎吱作响。
    不过，这还是次要的。那顶多是一些声音，那些缝隙里灌进来的风沙，才是要了朔永宁的命。
    现在棚屋里的情况，也就比刚才外面好一点点。沉积下来的砂砾，让朔永宁被披上了黄黄的一层。
    这种情况，纵使朔永宁用衣物遮住口鼻，依旧很难呼吸。不仅如此，无孔不入的沙子，还灌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很是难受。
    咳咳咳。
    剧烈咳嗽之后，朔永宁不再抱有期待。
    希望朔泰安他们能活下去吧。
    砰。
    原本紧闭的门被打开了，柳东扬的身影出现在了门框中。
    “还好吗？我来救你了。过来帮忙，赶紧把人抬走。”
    一顿忙活之后，朔永宁被人架了出去。
    坐上马车等了一会，柳东扬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几个人。
    “谢谢柳大人，谢谢你朔永宁。”几人中的朔泰安感谢。
    “谢谢两位……”几个稚嫩的声音也跟着感谢两人。
    面对这个情况，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朔永宁，笑了笑没有再说任何话。起起伏伏之下，他真的累了。
    好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朔永宁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割据一方 第302章 婚前的安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雁鸣滩阳光明媚，不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
    这种没有人出现破坏的场景，让旁观的司马亮有些陶醉。他站在沙滩边，看了许久。
    “王爷，怎么了？在想事吗？”小信子询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感慨。被关了那么多天，能看到这些风景，真好啊。”
    经过杨昱的努力，那些围堵在司马亮王府门口的人，暂时离开了。至于原因，司马亮没有多问。他只要能离开就够了。
    当然，司马亮离开的第一时间还是做正事。这次来雁鸣滩，其实是为了等小三子到来。
    算算时间，明天就是崎国船队到的时间。小三子，怎么着今天都该到了。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信息，司马亮自然选择等在码头。
    又看了一会海面后，司马亮转身看向小信子。
    “我去别处转转吧。码头那边有信息，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王爷。”小信子短暂离开吩咐了一下，随行之人，然后赶忙跑回司马亮身边。
    沿着沙滩缓缓走去，司马亮思绪繁杂。想起了，很多过往的岁月。
    走到一处荒废的渔村，司马亮坐到了一艘破旧的渔船上，然后看向没有人住的破旧木屋。
    就这样司马亮走走停停，走了老远。当他来到一处有人的村落后，下人来报了。
    “王爷，船到了。”小信子将消息传递给了司马亮。
    司马亮望着炊烟升起的渔村，点了点头。
    “行吧，去吧。对了，今晚让后厨，做条海鱼吃吧。”
    “是王爷。”
    回去的路，有些远。不过好在，小三子知道司马亮在等他，就主动赶了过来。
    走了半路，两人就相会了。
    “王爷好。”小三子拱手行礼。
    “无妨，这几天你辛苦了。回头好好休息一下吧。先说说，那边的情况吧”司马亮打断对方行礼。他现在很想知道东方舒那边的情况。
    小三子示意下人离开，然后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道。
    “王爷，公主就没在船上。她还在崎国。”
    听到这话，司马亮两眼呆滞，他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不对，她不在，这婚事怎么继续啊。”
    “王爷，这并不矛盾啊。在黎国除了你，没人认识公主。所以说，有没有公主其实问题不大。只要有人就行了。”
    “虽说公主不在，但她给您送了一份大礼。这次代嫁的人，王爷认识。是一个名叫小梦的宫女。而且按照婢女所述，她有了您的骨肉。”
    “啊？小梦？我的孩子？”司马亮脑子感觉有点不够用。他没想过故事会是这个发展节奏。
    婚事是解决了，但这小梦是怎么就怀上了。我和她好像也没很多次吧。或者说，没有很多天？
    想到在寒城的荒唐日子，司马亮有些尴尬。他倒不是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毕竟这个事，东方舒和小梦没必要造假。
    司马亮在意的事是，这个假装公主的人，怀胎不够十月，就生了孩子，那后面是不是会引起别的言论。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司马亮停止了思绪。
    “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他们的船什么时候到啊。如果能准时的话，就不做别的安排了。”
    “崎国的船不慢，只是为了避免在码头多逗留，所以特意慢点到。明天肯定能按时到的。”小三子答。
    “这样就最好了啊。处理完这件婚事，就可以继续解决手头的事了。”司马亮叹息一声，轻松了一些。
    日落黄昏，司马亮和小三子回到燕城内。
    鉴于司马亮明日大婚，临街的路段，都进行了一些修改装饰。
    虽说司马亮请的人不多，且部分都会住在王府侧院。但不少凑热闹，慕名而来的人，还是让燕城内的客栈，赚了一波。
    王府门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马车轿子。
    各种箱子和衣着华服的人，出入于大门口。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无奈。
    “从后门走吧，别说我回来了。”司马亮小声和车夫说了几句。
    司马亮关上车窗，沉默着等待马车停下。
    回到府中，司马亮松了口气。
    “小三子，托你的福，今天少应付很多人了。不然光问候，都能把我累个半死。”
    “能帮上王爷，那自然是好。”小三子笑着回应。
    “你啊。”司马亮指了指小三子，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由于小三子在海上漂泊了好几天，司马亮让其先去休息，从而应对明天的大事。
    分别开来后，司马亮弯弯绕绕来到了主屋。由于没有让新的婢女伺候，小贝暂时接过了之前小瑶的活。
    日常没事的时候，小贝就会在门房里面守候。见司马亮到来，她一脸开心得凑到跟前。
    “王爷，您回来了。今天开心吗？渴了吗？要喝水吗？”小贝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司马亮。
    “还行吧。府上今天有别的事吗？”接过水喝了一口。
    问及这件事，小贝瞳孔放大了一下。
    “对了差点忘了，七皇子到了。他想找您，然后您不在。所以他让我们带话，说是您到了，希望能第一时间去见他。他的话，在侧院之前住的地方等你。”
    听到七皇子来了，司马亮先是有点喜悦，然后就是有点疑惑。毕竟按照上次的情况，对方应该会早点到的。可这次确实卡着时间来的，明显有些不对劲。
    虽说身为皇子，但是七皇子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而且皇帝一死，他就被放到宫外生活了。而且按照二皇子的性格，不会扣押他。
    估计有些内情吧，回头问问吧。不过，我不好过去侧院，要是被那些个人看到，又要麻烦了。司马亮暗想。
    “我不方便过去啊。你找人把他叫过来吧。”司马亮吩咐小贝。
    “是王爷。”接到吩咐，小贝很快出门通知去了。
    过了好一会，后厨那边的下人也过来了，说是可以用饭了。
    司马亮示意分一下菜，单独开一桌。同时，他也走出主屋，到院子中去等候七皇子。
割据一方 第303章 不安的七皇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院中，司马亮把玩着出嫩芽的树枝。
    “六哥。”
    “老七，你怎么了？”当司马亮见到七皇子时，属实被吓了一跳。
    昔日年轻俊朗的七皇子，现在瘦的不行。若不是对方身上这身华服，还能证明其身份。司马亮都不敢相信这是七皇子。
    “老七，你怎么了变这样了？二哥亏待你了？”司马亮轻轻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
    七皇子面露苦笑，叹息一声。
    “二哥没亏待我，是那些朝臣。他们整天到二哥那边谣传我。说是我有不轨想法。还和不该接触的人接触。”
    “要不是二哥保着我，估计那些家伙，都想把我杀了。”
    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七皇子这样，都会被人忌惮。要知道对方，没权没势，只有一个皇子的头衔。
    最主要先帝死了，权利洗牌。哪怕七皇子能在获得权利，那至少也是去到属地后了。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威胁到二皇子。
    看来有些人确实魔怔了。
    最主要这些人还坐到高位了，这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司马亮暗想。
    看司马亮出神，七皇子再度唉声叹气。
    “六哥，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中都气氛有多怪。之前，还能玩得来的，几个公子。人都不见了。而且连带着家族都没了。”
    “而至于为什么没了，没人知道。除开这事，二哥那边情况也不好。二哥现在比我还瘦呢。他被这帮杀又不能杀，用又不好用的朝臣，步步紧逼，处境堪忧啊。”
    看来我的预测是对的。朝堂上果然有问题。二哥这位置果然不安稳啊。司马亮小小吐了口气。
    “六哥，你说话啊。我找你就是想诉诉苦。现在的中都，我真不想待了。”七皇子说。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亲昵搂住了七皇子。
    “我这不是在想，怎么回呢？中都水深是这样的。过段时间可能就会好了。对了，现在朝堂上，活跃的人中，有姓秦的吗？”
    七皇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
    “没有姓秦的。现在朝堂上，是些昔日没什么影响的人。这些人一得势，就变本加厉打击异己。”
    “一想到这些人，我就生气。这可是司马家的天下，可不是这些家伙的。”
    司马亮放在七皇子肩上的手，又拍了拍。
    “没事的，这些人只会短暂蹦跶，后面肯定会被清算的。二哥现在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才留着这些人。忍忍吧，回头就好了。”
    听司马亮这么说，七皇子有点不满意。可他有没有反驳什么。七皇子再度叹息，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六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江南来。地小点，无所谓。现在我就怕后面被封到西北或者燕北。”
    “那两个地方，可鸟不生蛋。我可待不下去。你现在是江南王，应该是可以和二哥商量的吧。”
    司马亮看了一下七皇子，然后露出难色。
    “这个啊，不太好办吧。毕竟……”司马亮忽然一动跑了出去。
    “你追到我，我就给你想想办法。”司马亮边跑边说。
    “好啊，你个六哥。玩阴的。”六皇子气愤的骂了一句，然后追了上去。
    作为两个享受富贵的王爷，其实两人的体力差不太多。司马亮先跑，七皇子自然追不上。
    不过最后的时候，司马亮还是故意放慢了脚步。这样在一处院门前，七皇子成功追上了司马亮。
    “六哥……我……可追上你了。”七皇子低着身子大口喘气。
    司马亮没有说话，他只是边喘气，边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赖账吗？”七皇子指着鼻子质问。
    “是啊，就算我赖账。你能拿我怎么着。”司马亮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面对这个情况，七皇子脸色一沉。
    “六哥，我说真的。我真想让你棒棒我。虽说就藩还早，但我能求的人就这么几个。想来想去，也就你能帮到我了。”
    “我又没什么出息，只想混吃等死罢了。所以能找个好地方，这对我很重要。”
    司马亮收起玩闹姿态，点了点头。
    “都是兄弟，我会帮你的。后面你快就藩的时候，我会和二哥说的。至于，哪块地，会适合你呢？”
    “对了，把你封去小中都，问溪城吧。那里地理位置好，连接天南海北。离哪都近，可以到处去玩。”
    “小中都？问溪城？怎么这么耳熟。”七皇子托着下巴细想起来。
    忽然，他眼睛一亮，然后怒视司马亮。
    “好啊六哥，你还拿我开玩笑是吧。什么小中都。问溪城四面环山，只有水路能走。而且一到夏天冬天，就会因为水道问题，不好走。”
    “最主要这地方，都没多少人。你让我去这地方，不是活坐牢吗？”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问溪城。不错，有长进啊老七。”司马亮惊讶了一下。
    面对司马亮的讥讽，七皇子翻了个白眼。
    司马亮的玩笑，虽然不好笑，但还是拉近了两兄弟的距离。
    再又打了一顿口仗之后，两人陆续进入小院。
    由于没有外人，七皇子很放得开。估计是在中都受憋屈多了，他不停吃东西的同时，大倒苦水给司马亮。
    面对这个情况，早做准备的司马亮只能全盘接受，时不时还安慰一番。
    放下碗筷，七皇子长舒一口气。他望着门外的夜空，目光出神。
    “六哥，托你的福，我吃的很尽兴。要知道我好久没吃得那么开心了。也不知道，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还会不会来临。”
    “会的，都会回来的。”司马亮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七皇子。
    接过茶水，七皇子一饮而尽。放下茶杯，七皇子看向，几乎被吃完的残羹剩菜。
    “六哥你说，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哪怕父皇不是二哥杀的，可太子哥，那是实打实的死在他手上。”
    “你说父皇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要知道，他……唉。”七皇子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作为皇帝临死前，还在身边的儿子，七皇子明显知道一些别的兄弟不知道的事。是父皇对老七说过什么吗？真好啊，还能和父皇聊聊。
    要知道父皇从来不和我聊什么，而且最后一次对话也不如意。若是当初我退一步，父皇会不会……
    提及先帝，司马亮有些惋惜。他没想到加冠前的谈话见面，就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和父亲，面对面沟通。
    如果知道结果，那司马亮肯定会问出很多，自己昔日想知道的事。同时，也想和先帝诉诉这些年的苦楚。
    心里想着事，司马亮就没有理会七皇子的话。可对方并未因为他没回话，而停止诉苦。
    滔滔不绝许久之后，七皇子神色舒展了许多。显然很多东西说出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对了，还有件事。我想和六哥你说一下。那就是我可能要成婚了。对象的话，可能就是你之前见过的呼延宣。至于原因，你懂得。估计是为了，平衡五哥的筹码。”
    呼延宣？那个小姑娘是吧。上次她就说过，可能会嫁给老七。看来最终还是没逃过去啊。司马亮感叹命运无常，有些东西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笑了笑。
    “挺好的，虽说呼延宣调皮了一点，但还是很可爱的。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美人。”
    七皇子嘴巴一撇，翻了个白眼。
    “六哥你确定只是调皮一点吗？要知道之前，满城风雨的时候，可急坏了五哥。不过，这种性格年岁大了，应该会收敛吧。”
    “算了，这种还没成真的事，我才不想。等真娶了再说吧。希望能有点变数吧，我希望娶的第一个女人，是我自己喜欢的。而不是这种连话都没说过的女人。”
    “美人多得是，可喜欢的能有几个呢？”
    七皇子的最后一句，差点把喝水的司马亮给噎到。
    咳咳咳。
    “老七你这最后一句话，有水平啊。是不是追哪家姑娘，被拒了啊？可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人拒绝才对吧。”
    七皇子面露苦笑，然后摇了摇头。
    “六哥，你别小看我。除了吃喝玩乐，我还是有在学习的。至于追求姑娘，这确实是失败了。只不过，因为很复杂，我不想再提起了。”
    司马亮看着自己稚气未退的弟弟，有些感慨。
    老七也长大了，也多了自己的烦心事和感情事。或许，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确实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看着门外的夜空喝了下去。
    “行吧，不开心就不提了。明天我就又要成婚了。到时候，再喝两杯吧。对了，我的猎场也差不多了。等后面天气暖和些，我闲下来了。你可以过来一起打打猎。”
    “真的啊，那再好不过了。”听到能玩，七皇子一扫抑郁，变得开心起来。
    “老七啊，你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一听到玩就开心。”
    “哪有啊，只不过是憋久了，才这样。”
    “对了，刘一帆过的还好吗？进来只收到他的信，没看到他人。”
    “还好吧，我和他联系不多。不过，他爹到是风生水起。估计他应该也是水涨船高，混的不错吧。”
    ……
    司马亮和七皇子的交流，持续到了深夜。从饭桌到院落，从院落到花园，两人聊了许多。
    对于两人来说，对方的身份是亲人也是朋友。可以说是最好的倾诉伙伴。
    所以哪怕是秘密很多的司马亮，也说了一点自己眼下遇到的麻烦。当然七皇子给不了什么帮助，只能让司马亮宽慰。
    不过，这样对司马亮来说，就足够了。人一个人走累了，有个亲人喊加油，还是会多些动力的。
    送到后宅门口，司马亮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
    经过司马亮的“救治”，七皇子面色好了许多。与先前对比，几乎是两个人了。
    “精神多了。明天也要这样啊。”
    “会的。再见六哥，明天见。”七皇子点头告别。
    送走七皇子，司马亮回到了主屋。进入房间，他就看到了等待的小贝。
    “王爷，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呢。”
    “嗯。早点休息。”司马亮张开双手，让小贝帮其褪去衣衫。
    躺入床榻，蜡烛被吹灭。
    司马亮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慢慢进入了梦乡
割据一方 第304章 忐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东城内夜晚降临，最后一点光亮被吞噬。漫天黄沙，肆虐着整座城。
    城内所有地方，没有一丝火光。昏暗的场景，很难想象这是一座十几万人的城池。
    八座巨大的城门，紧紧关着，城墙上值守的士卒不见身影。两条贯穿城池的大道上，空无一人。临边的商家，门窗紧闭。
    经过一天风沙侵袭，整座城市仿佛走过了十几年岁月。沿街的摆设大多都被破坏。各种民宅的纸窗，满是破洞。
    透过一些破洞，还能看到一些千奇百怪的遮挡之物。
    不过，有房子的人，总会是幸运的。毕竟再怎么说，还能遮挡一下。那些连遮蔽都做不到的棚屋，才是真正的噩梦。
    城墙边，破烂的棚屋中。时不时能听到咳嗽声。或许这是整座城池，最有“人味”的地方了。
    棚屋质量层次不齐，有些质量差的，经历过一天后，就垮塌了下来。一些还算坚挺的，里面也堆满了人。
    乌漆嘛黑中，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又是哪个人的手。
    这些人中，最痛苦的肯定是最外面的人。他们组成了人体屏障，经受着风沙吹打。其次就是最里面的人。他们连动弹都做不到，而且因为人挤人，呼吸也很困难。
    嘣。
    又一处棚屋垮塌，很轻的惨叫声传来。屋内的人，不由自主往里挤了一些。
    “靠过来点，这样暖和一点。”郡守府内，朔泰安示意一个孩子靠到身边来。
    事出突然，郡守府上，没做太多准备。不过，比起百姓，还是多了不少便利。现在他们所在的房间， 就是做好万全之策的地方。
    避免房子垮塌砸到人，他们在房子里面，又搭建了一个架子，然后用木板封顶。
    至于外面的门窗。他们都用被子堵得死死的。虽说还有风会吹进来，但是砂砾少了很多。
    最主要这样下来后，他们可以点亮一盏小油灯。
    在黑暗中，没有光亮更让人安心的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火苗。
    呼。
    呼。
    呼。
    猛烈地狂风，透过一些缝隙，蹂躏着这一丝小火苗。
    “把灯吹了吧，该休息了。不然待会失火了，就麻烦了。”朔永宁走到油灯前，建议道。
    “不，不能吹。他们会害怕的。我也会害怕。”虽然看不到朔泰安的面容，但能从他沙哑的声音听出恐惧。
    朔永宁看了一下，能在火光中看到的脸。这些稚嫩且有些脏的脸上，都带着不安和恐惧。
    显然这种超乎想象的灾难降临，让这些未经世事的孩子，很是害怕。而这盏油灯，是他们克服恐惧，唯一的依仗。
    见此，朔永宁也不再坚持，而是瑟缩到一角，闭上了眼睛。
    由于屋内人太多了。所以，只能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这样的姿势虽然很难受，但也已经不错了。毕竟能有这样安全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经过一天疲惫担心 ，还带着病的朔永宁进入了梦中。
    这一次，朔永宁做了一个美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燕城。然后得到了司马亮的夸奖。最后他甚至娶了那个想照顾的小花。
    可梦终究是梦，总会有醒的一天。
    吧嗒。
    吧嗒。
    瓦片不停砸在头顶架着的木板上。
    所有醒着或者睡着的人，都被这动静吓到了。
    “该不会，要塌了了吧。”朔泰安不安的看着屋顶，同时用手保护着小小的油灯。
    若果这都塌了，那真就是命了。朔永宁看了一眼头顶的木板后，继续闭上了眼睛。
    在他看来，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这还逃不过去，能他也没办法了。所以与其不安等待，还不如该睡睡。
    吧嗒。
    吧嗒。
    ……
    不知道多少瓦片落了下来。所有人抬着头，迷茫的等待着。
    最终，落瓦的声音停止了。
    呼。
    呼吸声响彻屋子。
    比起东城人的彻夜难眠，司马亮谁了一个好觉。由于今天事比较多，还要迎亲。
    公鸡还未打鸣，司马亮就起来了。或许是心意相通，小贝也比平时早起了一些。
    还没到换衣服的时间，司马亮简单穿着了一下，然后就吃起了早饭。
    吃饭的时候，司马亮想起昨天小三子所说。
    小梦来了，还有身孕。回头我该怎么和宝儿她们解释呢？
    最主要，小梦这个假公主的身份不能被戳穿。那只能骗喽？可真的骗得过，这几个女人吗？
    司马亮忧心忡忡的喝了一口粥。
    “王爷，怎么了。早点不合口吗？”小贝看司马亮不开心，有些疑惑。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事，我是担心船队可能会来晚，这样错过吉时，会很麻烦。”
    小贝没多少心眼，以为司马亮真担心这个。于是安慰了一番。
    “王爷，没事的。这种大事，想来崎国那边应该早有准备。不会耽误的。”
    “真如你所说就好了。”司马亮敷衍了一句，然后继续喝粥。
    吃过早饭，公鸡打鸣了。
    一些早早候在外面的人，也进入了主屋。
    由于不是第一次了，司马亮熟练得往梳妆台一坐，然后仍有他人为自己打扮。
    其实吧，作为男人，司马亮需要打扮的地方不是很多。可奈何负责这件事的人之一，是宝儿。她非得起劲弄些有的没的，无可奈何的司马亮只能任由对方，弄了这么个麻烦的事。
    一番收拾，司马亮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有点陌生。他扭了扭头，看了一下。
    “小贝，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司马亮朝着小贝挤眉弄眼。
    小贝则是一脸木然的看着司马亮。
    “啊……王爷挺好的。很好看……就是有点像姑娘。”
    本来司马亮还挺臭美的，但听到像姑娘的评价，就有点不开心。
    “什么叫像姑娘，我是个男人。你说俊朗也可以吧。真是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对不起，王爷。”小贝道歉。
    司马亮嘴巴一撇，然后朝着小贝翻了个白眼。
    “算了，算了，不和你见识。赶紧穿衣服吧。去码头有段路，而且今天人应该挺多的，早点去总是好事。”
    “是王爷。”小贝跟着几个下人，伺候起司马亮穿衣。
    司马亮这次早去是有目的的。他想趁着早些，让人问问卿乐那边的事。按照往常来说，上次朔永宁应该会给他寄信，但是没有收到。
    昨天，司马亮去找过，说是晚上才能到。所以他想着今天顺道，就问问燕北是什么情况。
    毕竟婚事完了，燕北和中都，应该会有一些动作了。
    哪怕这些地方，短时间内，不会影响到司马亮，他也想知道天下局势的变化。毕竟到封地王爷这个层面，很多事情，他必须要小心。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动。
    衣着完毕，司马亮一身红衣，走出了主屋。
    屋外，几个妻妾，躲在侧院门口，探出脑袋张望着。
    本来她们几个是不来这里的。可是被小叶怂恿，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来看看司马亮今天的样子。
    看着几张意味不同的笑脸，司马亮有种怪怪的感觉。
    感觉有点发毛，这些家伙那么喜欢凑热闹，回头看我怎么收拾。鉴于正事要紧，司马亮只是白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快步走出后宅。
    “相公，今天好俊啊。看来宝儿姐推荐的打扮，起了效果。”
    “确实效果不错，回头私下我再给王爷打扮打扮。”
    “我觉得王爷，这样有点像女人。要不回头让王爷穿穿我们的衣服？”
    “好像不错。”
    “或许可以试试。”
    ……
    一种女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司马亮。当然，这些人的欢声笑语背后，还是有那么几分忧伤。毕竟要多一个人分司马亮了。这怎么算，都不是什么好事。
割据一方 第305章 码头迎亲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张灯结彩的王府，看上去很是喜气。大大小小的桌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虽说太阳刚升起不久，但王府的下人，已经开始忙碌了。有些甚者，昨晚到现在都没停过。毕竟这次的婚事，太赶了。很多准备工作，都是婚事前几天才开始。
    司马亮扫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桌子中，一个指挥的人。
    小三子真喜欢操心啊。说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可看这样子，应该很早就起来了吧。
    司马亮看着小三子叹了口气。
    “动作麻利点。那边还缺一盘。放歪了，放歪了……”
    小三子一刻不停的指挥着下人。紧张焦急的样子，似乎成婚的人是他。
    “小三子，挺忙啊。”司马亮本来想问一下，昨天对方休息的怎么样，可这问题没有太多意义，所以他改成简单问候了。
    “王爷好，还行吧。主要是看看，没有太忙。”小三子对着司马亮行礼回应。
    “行吧，你继续忙。我先走了。”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走向门口。
    “王爷，慢走。”
    ……
    一众下人恭送司马亮。
    来到王府门口，司马亮骑上了那匹白马。虽说有更好的选择，但他还是喜欢这匹马。
    摸摸马头，司马亮出发了。
    奏乐声响起，队伍缓缓前行。司马亮待在队伍中间，扫视着沿途的一切。
    和前几次差不多啊，不过人好像少了？或许看惯了，人就少了？
    还是说，太早了。应该是太早了吧。
    司马亮心中盘算。
    一大票人迎亲，哪怕路不堵，行进的速度，依旧很慢。
    等司马亮快抵达雁鸣滩时，都到了清晨时间。
    司马亮看着略显清闲的雁鸣滩，颇有意外。可当看到迎接的徐望山时，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了。
    由于队伍不能停，司马亮只是在马上，对着徐望山微笑了一下。
    继续进行，司马亮来到了，昔日来过几次的茶摊。
    不出意外，那两个好事的掌柜和小二，蹲守在门口，翘首以待的看着。
    知道躲不过去的司马亮，朝着两人笑了笑。
    “爹，这燕王，有点眼熟啊。”
    “确实啊。难道说我们见过？可我们没怎么去过城内啊。”
    稀里糊涂的两父子，没有认出有点变化的司马亮。
    其实吧，这也很正常，司马亮今天的打扮确实和之前有所不同。加上常服的时候，他也会有些调整。所以不是见过他正式样子的人。大多都会觉得似曾相识，担又不完全像。
    来到码头上，昨天就安排在这里看守的士卒，朝着司马亮打了个招呼。
    司马亮马上回礼之后，下了马。
    “还没到吗？是时间没到吗？”司马亮询问留守的小队长。
    “离预定时间还有一会，应该不会晚。”
    “行吧，那就等会吧。”司马亮站好姿势，然后静看着海面。
    过了一会，徐望山走了过来。
    “王爷好。”
    “过来一下，我又是问你。”司马亮想起今天来的目的，示意徐望山过来。
    待到对方来到身边后，司马亮小声问了一下，关于卿乐的事。
    “那个走私犯啊。她昨天来了。不过，好像没有东西要交给王爷。”
    没消息吗？看来朔永宁或者燕北，真出什么事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回头得让卿乐帮忙查查了。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不太满意。虽说朔永宁是自己去的，但是他还是很在乎对方的安慰。最主要这事关黎国内战，司马亮自然上心。
    司马亮想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王爷，船来了。”徐望山提醒。
    “哦。”司马亮抬头一看，发现天边真的出现了一艘船。
    过了一会，这艘船变成了几艘。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到最后一刻他总担心，船队会出事。
    现在见到了，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从看到船，到船到港，并没有花太久。但是从停船，到新娘下来，还是花了一段时间。
    毕竟出于礼貌，司马亮要和来的人打一下招呼。他礼貌应对着所有来者。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让司马亮有些意外。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带去崎国的徐武。
    “王爷好，许久不见。”
    徐武略显富态的面容，看上去很是憨厚。甚至说有点油腻。想来对方改善了不少生活，所以才能有这副样子。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
    “许久不见啊徐武，看来你过的挺好啊。”
    面对故人，司马亮还是很开心的。他虽然有些意外对方到来，但转念一想就通了。毕竟对方忌惮的太子死了，他也可以回来了。至于为什么拖到这个时候回来。估计是因为一些别的考量吧。
    “确实有几月未见了。没想到，在下能作为陪嫁之人，参加王爷的婚事。真是荣幸啊。”徐武抓住司马亮的手，热情摇了摇。
    “想来，发生不少故事吧。回头酒桌上再说吧。”
    “好，回头再说吧。”
    两人松开手，分别了开来。
    徐武之后，就是燕玲云。估计是被东方舒带着，对方也开始打扮了。和昔日初见时，判若两人。
    司马亮简单的和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继续例行公事了。
    待到一些不算随从的人下来后，婚礼的主角出现了。
    作为公主出嫁，婚衣自然是重中之重。加上国家差异，这让司马亮看到小梦时，有些惊讶。
    这嫁衣也太繁琐了吧。这头上顶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不重吗？
    望着被高高撑起的红布，司马亮很是好奇。他想知道红布之下的小梦是什么感受。
    “崎国四公主，东方舒驾到。”进入礼节时间，阉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按照预先演练过的排场。司马亮一行退到陆地边上，等候送亲队伍排列。
    虽说这是个仪式，但因为缺少了证婚人，还是在户外。所以一切从简，基本没有太多停留。
    将小梦送上马车后，司马亮走到队伍中央，骑上了白马。
    奏乐声响起，队伍开始行进。崎国那边的送亲队，则是跟在司马亮的队伍后面。再后面则是徐武一行人 ，再最后就是徐望山一众码头的公职人员。
割据一方 第306章 有惊无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车队穿过雁鸣滩，回到了燕城。
    比起司马亮出发时，城内人多了不少。估计都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起来凑热闹的人。
    望着这般热闹景象，随行而来的崎国人，有了不少想法。尤其是燕玲云。
    “好热闹啊，这就是燕城吗？感觉比清泉湾还要好上不少啊。”
    “这还只是黎国第二大城池，中都那才是最热闹的地方。那边可比燕城大多了，人也更多。”作为黎国人，徐武自豪的介绍着一切。
    “真厉害啊，王爷居然管这么好的地方。也难怪他出手那么阔绰。昔日听爷爷说，我们家祖籍就是燕城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人在这里。”燕玲云不断扫视着黎国的民众。
    想到燕玲云的身世，徐武警惕起来。他凑到燕玲云耳边，小声说道。
    “别和任何人说，你爷爷讲过的故事。在黎国，尤其是昔日燕国地界，很容易招来麻烦。”
    “知道了。”燕玲云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燕玲云相信徐武不会伤害自己。而且她对爷爷之前的故事也产生了想法。虽说有点不相信，但是燕玲云爷爷所讲的那个皇室故事，明显就是燕国皇室的故事。
    这种前朝皇室身份，哪怕燕玲云不懂太多，也知道这是个麻烦的事。
    由于时间关系，原本绕城一圈的展示，改成了绕一小圈。
    车队自东门进入城墙后，就沿着城墙往南行驶，然后再是往西，最终再往北，回到王府。
    这一圈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直到正午快了，司马亮一行才抵达王府门口。
    时间刚刚好啊，好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看来挺顺利。司马亮看着门口等待的人，然后看了看太阳。
    待小三子接过马缰，司马亮下马走到了王府门口。
    经过一套花哨的礼节，扮做公主的小梦，站到了司马亮身旁。虽说不能正视，但司马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小梦。
    看着小梦微微颤抖的身躯，司马亮明白对方一定很紧张。
    缺少一个高位的证婚人，所以由现场身份最高的司马亮自己来发言。
    “今日，本王司马亮，迎娶崎国公主东方舒。算是缘分，算是幸事。也希望日后，能和公主相敬如宾，共同走过一般岁月。”
    “当然，也祝到场的来客，看客，也能遇到这般幸事。如果有妻妾的话，那就祝各位后宅和睦了。”
    司马亮简单的话语，引来现场一阵哄笑。面对这种情况，王府这边，以及一众官员，并不喜欢。在他们看来这是自降身份的行为，并不是好事。
    助词说完，小三子拿过绣球递给了司马亮和小梦。
    “待会，你就随便丢。这是讨个彩头，不用怕丢错。”司马亮小声在小梦耳边说了几句。
    虽说小梦无法回话，但她的身子，不再颤抖了。然后她就把绣球丢了出去。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跟着丢扔了出去。
    不按套路，直接丢绣球，使得还没准备的人，措手不及。
    也因为这样，现场更乱了一些。
    “我的。”
    “明明是我的。”
    ……
    一顿哄抢之后，绣球被两个幸运的路人收入了囊中。
    除了绣球的小小意外，后续的礼节没有太大问题，都是按照流程往下走。
    告别门外的百姓，司马亮拿着牵红，领着小梦进入了王府。
    比起出发前，此刻高台之下的桌旁，站满了人。
    这些人看到司马亮来了，开始对他拱手行礼。
    司马亮则是微笑应对。
    慢慢走到高台前，司马亮迈出一步。
    忽然，他身边的小梦抖了一下。见这种情况，司马亮赶紧伸出手搀扶住了对方。并且露出微笑看向后面的人。
    看到这种情况，一些人不太理解。当然，明眼人察觉到问题所在。
    虽说在船上好生伺候，但船上的生活终究和陆地有所不同。加上又是一顿马车摇晃，还要端做姿态，小梦明显有些扛不住了。
    知道这一点的司马亮自然不会怪对方。他小声的说道。
    “忍一忍，马上就结束了。”
    “嗯。”小梦轻轻回应了一下。然后继续和司马亮完成仪式。
    有意思的是，由于没有证婚人，司马亮和小梦的前两拜，都是拜天地，最后倒是夫妻对拜了。而且因为小梦繁琐的头饰。司马亮差点撞到了对方。
    不过，高台远离下面的人。司马亮都及时纠正了过来。使得这场面子活，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让随行的下人，将小梦送往后宅后，司马亮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长舒一口气。
    “吓死了，这要出点事。估计要闹大笑话了。不过，也不能怪小梦，毕竟这种大场面，初临的人，肯定无法适应。”
    司马亮稍稍休息了片刻，然后回到了人群中。小梦那边算是结束了，司马亮这边才致使开始。
    数之不尽的约谈，劝酒还等着他呢。
    与司马亮这边有惊无险，欢声笑语不同。朔永宁这边可谓是糟糕至极。
    由于昨晚的大风刮掉了不少头顶的屋瓦。导致原本阻挡在外的砂砾，疯狂往里灌。
    虽说风沙小了，但还是很难受。加上人很多，朔永宁所在的房间环境很糟糕。
    咳咳咳。
    咳嗽声不停响起。
    原本守护的小油灯，也因为灯油耗尽灭了。失去了唯一的光亮，屋内漆黑一片。
    虽说看不到面相，但仅凭猜测，估计都能知道这些孩子，应该很害怕。
    朔永宁清楚，这种时候，就要带个头，不然有些孩子肯定会崩溃的。
    “天亮了吧。要不出去找找帮助吧。如果风沙还不停，留在这里可待不过第二晚。”
    “可外面风沙那么大，出去回不来了，怎么办啊？而且，你也不认识郡守府的路啊，知道去哪里找人吗？”朔泰安反问。
    朔永宁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认识郡守府的事。而是反复强调，自己会平安回来的。
    经过一再坚持，朔泰安同意了，朔永宁出去的行为。
    嘎吱。
    呼呼呼。
    风沙扑面而来。
    朔永宁遮着面，走出了屋子。当他一出去，房门就被关上了。
    真是糟糕啊，希望能早点结束吧。朔永宁低头背身，缓缓在郡守府内摸索。
割据一方 第307章 不期而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朔永宁对郡守府有一定了解，但没法判断方向还没有参照。这找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朔永宁来到了一个院子。看着有些熟悉的院门，他感觉自己来过这里。
    进入其中，朔永宁又摸索了一会。然后他就确认了自己在哪里了。
    后厨吗？看样子走偏了。不过，算是又参照了。这样就好找很多了。朔永宁暗想。
    由于先前的屋子里，有准备食物和水，朔永宁并没有进入后厨。他原路返回，然后走上了另一条路。
    有了参照朔永宁，找起来简单多了。他弯弯绕绕之后，来到了郡守府的正厅。
    正厅比较大还很结实。方便容纳更多人，所以这边也有不少人躲避着。
    风沙糊脸，朔永宁无法张口呼喊。他只能用力敲打屋门。
    可这样，屋内的人根本没注意到。毕竟外面风声那么大。有些怪声，都会被忽略。
    见此，朔永宁捂着嘴呼喊。虽说收效甚微，但至少有别于风声。他这样呼喊敲打了许久，屋内真传来了动静。
    嘎吱。
    呼。
    屋门被打开一个口子，朔永宁见势钻了进去。进入其中，他赶忙放下手，大口吐起沙子。
    哪怕尽力阻挡，可砂砾依旧钻进了朔永宁的五孔之内。他清理了好久，才清理掉了部分。
    这个时间，柳东扬走到了他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那边出事了吗？”
    “是的，那边的屋瓦被吹掉了一些。一直往里灌风沙，这样下去根本待不住，所以我过来找您帮忙。希望能换个地方躲难。”朔永宁答。
    “换个地方吗？可你们那么多人。我们这边也塞不下啊。等等，我问问熟悉院子的人。”柳东扬转头，找向他人。
    这个功夫，朔永宁观察起主厅内的情况。
    家具摆件，基本都被撤走了。所以原本就很大主厅。乍看之下，挺宽的。
    可这也只是屋子而言，实际情况正如柳东扬所说，这边躲了不少人，导致情况就比朔永宁那边好一些。
    望着几根散发光亮的蜡烛。朔永宁想起了朔泰安那边。
    应该没事吧。希望能撑到我回去。
    担忧了一会，柳东扬回来了。
    “郡守府的老人说了。那附近好像还有一处比较空的屋子。可以让你们进去避避。他们现在再商量，谁给你带路。”
    “好 。”朔永宁心里很担心，但表面上没有展露太多。
    柳东扬看着这个淡定的少年，有些欣赏。加上朔永宁和司马亮有关系。所以他有点好奇，对方是怎么为司马亮做事的。
    “你是哪里人。朔这个姓可很少见啊。算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出处。”
    “我就是燕北土生土长的人，而这名字是逃难到燕王手下，燕王大人给取的。”朔永宁答。
    听到这个回答，柳东扬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很合理。他了然的点了点头。
    “挺好的，有贵人赐名，会有好运。”柳东扬伸出手，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拍肩膀的同时，柳东扬快速将一封信塞给了对方。
    “燕王大人抬爱罢了。”朔永宁谦虚了一下，然后将信小心藏到了衣袖中。
    随后，朔永宁和柳东扬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尹璇你带路吗？府上没有男人了吗？”看着眼前的婢女，柳东扬眉头一皱，然后看向不远处，抱团的下人们。
    估计是柳东扬很好说话，尹璇表现的没有那么紧张。她行礼之后，就慢慢说起缘由。
    “柳大人，不怪他们。是奴婢自己主动要求的。那片地方，我比较熟悉，而且那处屋子也有可能破损了，那就需要换一处了。奴婢过去的话，可以帮着找下一处。”
    “这样吗？那行吧。”柳东扬觉得有理，便赞同了尹璇带路。
    这人，好眼熟啊。朔永宁看着要带路的尹璇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但奈何几天生病下来， 他的记忆模糊了不少，很多不太重要的事，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怎么是你啊。你不是送菜的吗？”尹璇看着朔永宁很是意外。
    尹璇与朔永宁不同，因为她平日里不能走出郡守府，能见到的人就这么多。像朔永宁这样奇怪的人，印象自然会非常深刻。
    “你俩认识？”柳东扬心里有些意外，而且感觉有些不妙，但表面上只是觉得有些疑惑。
    “见过一面，不算认识吧。”朔永宁一脸尴尬。虽然记不太清记忆中的脸，但因为尹璇这么一说，他记起了曾经在后厨碰到过的那个姑娘。
    毕竟这是郡守府上，能遇到也很正常。
    那就装送菜的吧，希望这姑娘不会多嘴多问。朔永宁暗暗祈祷
    “算了，这不重要。赶紧过去帮那些孩子吧。晚了，可能就没光亮了。”
    “对对对，赶紧去吧。”柳东扬催促两人出发。
    “好，现在就去吧。对了，有灯油和火折子吗？屋里的油灯灭了，很是黑。”临走前朔永宁想起了油灯燃尽的事。
    “不是让拿蜡烛过去了吗？估计下人搞忘了。算了，尹璇你帮忙弄点蜡烛过去吧。屋里黑洞洞的，躲着肯定难受。这火折子你拿去吧。”柳东扬将自己的火折子递给了朔永宁。
    “谢，柳大人。”朔永宁行礼感谢。
    随后，朔永宁和尹璇准备了一下行头，然后顶着风沙离开了正厅。
    尹璇带路，朔永宁跟随。两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库房。进入其中，拿取一些蜡烛后。两人走向别的院子。
    走到一处院子时，两人停下了脚步。
    由于风沙过大，这处柳东扬刚刚商量着的地方，果不其然被吹坏了，而且情况相当严重，半边屋子都塌了。
    见到这种情况，尹璇给朔永宁打了个手势。意思就是让对方跟着她去别处看看。
    虽说朔永宁跟随着走了，但他一直很担心原先的藏身处。
    希望那边没有垮塌吧。不然……
    带着心事，朔永宁有些心不在焉。
    又走过几个院落，尹璇和朔永宁来到了一处屋子前。看着完整的外表，尹璇松了口气。她转过头，看向朔永宁打算做个手势。然后进去看看。
    结果，她身后根本没有人存在。
割据一方 第308章 故友终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个下午的应酬过去，司马亮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书房。
    进入其中，司马亮并未和往常一样坐到桌案后。他走到房间的另一边，然后侧躺在了贵妃椅上。
    “这些家伙，真来劲啊。而且这比预期的人多太多了吧。真是白吃饭，所以都来吃了吧。”
    司马亮换了个仰面的姿势，吐槽起今天不请自来的那些人。
    正常来说，司马亮可以驱赶这些人。但由于今天是喜事，所以不方便这样做。估计也是吃准了这点，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凑到婚宴上来。
    “话说，刘一帆好像又没来？上次他也没来，这次连个信都没有。真是该来的人没来， 不该来的人，倒是使劲来。”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想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休息了一小会，书房的门被叩响。
    “来了。别催了。”还没等屋外的人说话，司马亮就回答了过去。
    不情愿的站起身，司马亮走向了门口。轻轻一拉，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帆，你怎么来了？这是刚到吗？”面对来者，司马亮很是开心。毕竟他刚刚还在埋怨对方不来婚礼，还不打招呼。
    刘一帆笑着叹息一声。
    “没办法，忙啊。本来想着写信说来的。可又怕赶不及，所以没写。所幸还是能赶上晚宴，还行吧。”
    面对刘一帆的借口，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你可写信说晚点来啊，写几个字能有多麻烦。算了，来了就好。正好帮我挡挡酒。”司马亮推搡着刘一帆离开了书房。
    “不行啊，我不能喝啊。”
    “来那么晚，不喝怎么能行。”
    ……
    来到正题的晚餐时间，司马亮带着摘掉红布的小梦，来到了高台上。
    由于崎国公主这个身份比较高。所以需要出面敬酒。虽是只是一个形式，但本以上，这里是为了崎国公主，快点融入司马亮的圈子。
    当然，这对假扮的小梦来说毫无意义。
    “等下，你就别说话。就微笑就行。而且你手上的这壶是水，随便喝。”司马亮贴到小梦耳边小声叮嘱。
    “嗯。”小梦乖乖应答。
    经过半天休息，加上司马亮在身边，小梦看上去好了很多。
    虽说面对那么多陌生人，她还是很害怕，但想到自己肩负的事，小梦还是尽力维持着仪态。
    “王爷，公主，虽说我来的晚了，但这第一杯酒，在下还是要讨的。希望王爷，给个机会。”嬉皮笑脸的刘一帆，走到司马亮和小梦身前。
    面对刘一帆的偷巧，司马亮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伸手指向对方，介绍起来。
    “这位是刘一帆，现黎国丞相，刘存之子。也是我在中都的朋友。”
    小梦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刘一帆，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有点想笑。不过，他还是憋住了。
    小梦的行为，让刘一帆觉得有些突兀，所以他再问一遍确认。
    “公主这是同意了吗？”
    “同意了，喝吧。”司马亮给小梦使了个颜色。然后自己让下人另倒了一小杯，然后和刘一帆对饮起来。
    酒入肚，司马亮甩了甩酒杯，表示喝完了。
    刘一帆也做了相同的行为。至于小梦则是喝完以后，下意识的将杯子放回了原处。
    或许是察觉到不对，刘一帆打量了一下小梦。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自然不会让对方多看。毕竟这件事，牵扯到别的秘密。如果刘一帆起疑，难免会问起别的事。到时候，就不好隐瞒了。
    “我们去别处了，你好好在这待着。回头敬完酒，我们再单独喝。”司马亮拉起小梦的手，走向了别卓。
    看到这种情况，刘一帆更加狐疑。他感觉司马亮似乎在隐藏什么。
    难道说这个公主有问题？而且这事王爷还不想让我知道？那我该不该了解呢？算了，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还是别去了解了。
    多年朋友，刘一帆了解司马亮的性格。只要对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就不会去了解更多。
    离开刘一帆那边，司马亮松了口气。平静下来的他，感觉到了小梦手中的汗水。
    “自然一点，别太紧张。”司马亮摸了摸小梦的手。
    感受到司马亮的温柔，小梦深呼吸了一下。
    很快，下一个讨酒的人来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七皇子，在他之后四皇子也排上了队。
    面对这些人，司马亮笑脸相迎。
    看着这些相熟的人，纷纷向司马亮讨酒。一些旁边的看客，纷纷聊起相关的事。
    “七皇子运气不太好啊。”
    “是啊，这次出来，估计开心坏了吧。”
    “四皇子这次公事多，还是私事多呢？”
    “应该是单纯的家事吧。”
    “对了定南王，还没救出来吗？”
    “没有，似乎有下落了。”
    ……
    出于在司马亮的地盘，这些人不该聊的太过放肆，只是浅浅说了一下。
    敬完一些重要人的酒，司马亮回到了离高台最近的桌子。
    这张桌子上，坐着和司马亮核心圈的人，唐家父子，冯家父子，盛家父子，荣阳……以及杨驸马和公主。
    作为真正的公主，三公主第一眼看到小梦时，就识破了对方的身份。可不明情况，以及这种场合，她就没有多说多问。只是静静看着。
    “歆儿，我们要讨一杯吗？虽说我酒量不好，但一杯还是可以的。”杨昱本来不想凑热闹的，但受到身旁冯家人的鼓动，所以就有点跃跃欲试。
    “去吧，我这次只是陪你来。你做主意就好了。”三公主微微一笑，并未阻止杨昱。
    听到这番话，杨昱心中松了口气。然后他赶忙拿起酒杯，走了过去。
    看到杨昱依旧如此敬畏自己，三公主心中叹息。倒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这样以夫妻来说，还是有点生分。虽说两人关系改善了不少，但隔阂始终消除不掉。
    毕竟对于身份高的两人来说，身份就是束缚。
    见到司马亮被一众人围起来，三公主微微一笑。然后她将目光放到了，略显冷清的公主身边。
割据一方 第309章 酒桌逸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作为崎国公主，小梦假扮的身份很高。但因为崎国国力问题，黎国的大部分人，其实看不起崎国人。
    这种情况，自下而上，是通病。哪怕贵为公主，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次婚礼的䇶，至始至终主角都是司马亮。而作为女主人的公主，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花瓶。
    再加上是司马亮女人的这层关系存在，哪怕换个身份，其实这些宾客，也不太会接触小梦。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敬酒认识，肯定是找司马亮。而女宾客大多随行，并不会主动认识新娘。
    就算认识，大多也是相同圈子的人。而崎国公主这种圈子，除了黎国皇室外，基本上没人能接触到了。
    这种种因素叠在一起，造成了小梦窘迫的样子。
    不过，这对小梦来说，算是好事。本来她就不太会应付这些人。没人来找，她还能省点事。
    作为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一众陌生人。小梦视野里，只有司马亮是熟悉的。
    自然而然，小梦一直偷瞄着司马亮。
    王爷好像胖了不少。不过，影响不大。而且今天好像化妆了。还挺秀气。
    今晚王爷可以陪我了，真好啊。
    ……
    小梦满脑子都是司马亮的事，以至于疏忽了周围的事。
    “公主好，听闻你叫东方舒是吗？我是黎国这边的长公主，也是小六，你夫君的三姐。”三公主不着声色的来到小梦身边，询问道。
    起初小梦并没有反应，毕竟东方舒是她主人的名讳。可后面回过神，她就想到现在自己就在扮演东方舒。
    “是的。三公主好。”小梦略带慌张的回答。
    看到这个情况，三公主心中最后一丝疑虑被打消了。她完全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位婢女所扮。毕竟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习惯。
    而小梦刚才，下意识想行礼。虽说动作赶忙换了，但起手的动作，还是让三公主看了出来。
    假公主，那小六应该也知道吧。毕竟这个“公主”看上去很喜欢小六，那两人肯定是认识的。
    这一出，到底是闹什么啊。算了，帮一把吧，不然，就小六忙的这阵，这个“公主”估计要穿帮。
    三公主并不知道太多缘由，也不想过问司马亮太多。毕竟她都想相夫教子了，这些东西能避还是避开比较好。
    不过，出于放在眼前，加上可能对司马亮比较重要，所以三公主，打算帮司马亮隐瞒一下。
    三公主坐到小梦身边，然后和对方攀谈起来。言语间，她提醒对方一些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
    刚刚听到三公主的提醒，小梦很是紧张。以为对方看破自己，要来责罚与她。可后面聊下去，小梦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王爷的姐姐吗？好像看穿我的身份了。不过好像在帮我更好隐瞒。又是一个公主，难道说，所有的公主都那么聪慧吗？
    小梦嘴上应对着三公主，心中想着对方的事。然后言行也因为对方，进行了一些调整。
    一翻下来，小梦至少没先前，那么别扭了。至少略微有点公主样。只要没人找她说话，应该是不会穿帮了。
    为了避免有可能的人，接近小梦，三公主只得占住位置，避免可能的人接近。
    这种情况，被敬完酒的杨昱看到了。作为注意力全在司马亮身上的男人。他并未察觉到太多小梦的异常。
    反而，杨昱觉得自己的公主娘子有点奇怪。
    太怪了吧。歆儿居然主动攀谈了？要知道在府上，能和她聊的女眷，就那几个。
    难道说，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吗？有可能吧。
    毕竟崎国虽小，但这个公主至少身份是差不多的。
    ……
    杨昱望着三公主想得有些出神。
    忽然，对方回头望了杨昱一眼。吓得他，赶紧把目光放到了别处。
    算了，不想了。不坐旁边也挺好。这样还自在一点。至少，不用做啥都询问她了。
    为了避免再次对视到三公主，杨昱拿起酒杯，跑向了隔壁桌。
    作为靠近司马亮的桌子，这边上面，有不少为司马亮做事的官员。这些人和杨昱不算太熟，但也算认识。
    见到杨昱过来，这些人热情接待了他。
    “驸马，来讨酒喝？”
    “算是吧。不过，我不太能喝。少一点吧。”
    “那行，您量力就行。我们也随意。”徐望山拿起酒杯，敬向杨昱。
    作为一个潜藏的好酒之徒，徐望山可不会凑过这个好机会。他拿起吃菜的碗，倒了一大碗，然后和杨昱隔空撞杯。
    撞完之后，徐望山大口往嘴里灌去，片刻就喝完了。
    看到这架势，杨昱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不好意思的拿起小酒盅，一饮而尽。
    “海量啊，徐大人。”
    “驸马厉害啊，看样子说不能喝，只是谦虚啊。”
    ……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开始吹捧起两人。
    面对这种情况，徐望山只是笑了笑。毕竟他本来就喜欢喝酒。只不过公事繁多，加上囊中羞涩，很少有机会能喝个痛快。而这次就是他遇到最好的机会。
    毕竟王府的酒好，最主要量大管饱。在杨昱来之前，徐望山就喝了不少了。敬酒都是捎带，为了自己喝才是主要目的。
    可杨昱就不这样想了。因为酒劲上来了，或者没上来。他感觉自己似乎能行了。
    于是乎，杨昱开始对着桌上的人开始敬酒。
    发展成这样，桌上的人自然迎合，毕竟能和杨驸马攀关系，总是好事。
    一轮下来，杨昱面红耳赤，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杨驸马，你醉了。少喝点吧。”徐望山看架势不对，来到杨昱身边，帮他挡酒。
    烂醉的杨昱，哪还听得进去。他打着酒嗝，继续索要着酒水。
    “没醉……还能……继续喝。”
    “醉了，别喝了。”
    ……
    杨昱和徐望山的状况，被隔壁桌的三公主看在了眼里。
    真是不放心啊。我就离开了这么会，就喝成这样了。本来今天就是担心，驸马会喝多。没想到还是喝多了。
    三公主本来不打算来宴席，可想到上次杨昱被人灌的烂醉。所以想着拦一下。毕竟她在，很多人都不敢靠近。
    可没想到，这次情况不一样了，杨昱主动去索酒，导致了烂醉。算是意料之外了。
割据一方 第310章 散场时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比起杨昱的小酒量，司马亮算是能喝了。可一圈又一圈下来，他也有点顶不住。
    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人的敬酒，司马亮根本无法回避。毕竟他管的地方大了，要用的人太多了。加上这次请来的人，都是杨昱筛选过的，除了那些个不请自来的人。
    剩下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司马亮需要结识的人。
    “好好好，回头会让姐夫处理的。”司马亮再度敷衍完一个敬酒的人，然后就坐回了椅子上。
    真累啊，为什么今晚那么长啊。司马亮感觉平日很快的时间，都变得有些漫长。
    这场从傍晚就开始的晚宴，时间来算，确实很长。
    现在月亮当中，算是过去了小半夜。虽说宴会不会持续到很晚，但也不会那么早结束，至少还会有那么一两个时辰。
    “王爷，在下……”
    又一个人前来敬酒。不过这次，有人帮司马亮拦住了。
    刘一帆，接举起酒杯，和对方对饮起来。
    除了刘一帆，一旁的七皇子和四皇子，也帮司马亮挡起酒来。亲朋好友的帮助，让司马亮备受安慰。
    趁着短暂换来的闲暇，司马亮吃了几口菜缓缓。今晚到现在，他都没机会吃两口，都是在讲话和喝酒。可把他给饿坏了。
    吃东西的时候，司马亮终于有时间注意到身边的小梦，以及和对方攀谈的三公主。
    聊得那么开心？不对啊，感觉气氛不太对。这情况？三姐好像察觉出不对劲了。不过，好像在帮小梦隐瞒？
    司马亮一下就看出了三公主的行为。虽说有些不安，但对方没有深究，这就让他暂时安心了下来。
    “皇姐，驸马呢？”
    “在那喝着呢，估计要抬着回去了。”三公主指了指，状态不对的杨昱，一脸无奈。
    司马亮顺着对方所指看去。然后他就发现。杨昱拿着酒杯，拉扯着徐望山，似乎是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姐夫，有点失态啊，不过，也挺好。至少和部下相处挺好的。”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也许吧。”三公主叹息一声。
    “舒儿，你先回去吧。这边差不多了。你留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司马亮略带别扭的对小梦说道。
    “嗯。”小梦一如既往的回应。
    “那我带弟妹下去吧。”三公主一看小梦要走，主动接过了带领之事。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让对方这么做了。毕竟对方察觉到了，也没有必要阻止两人接触了。
    “行吧，舒儿，你跟三姐一起走吧。”
    “嗯。”
    小梦跟着三公主，离开了饭桌。司马亮则是，休息一会后，又加入了没有硝烟的战斗。
    “来，喝。”
    “王爷行了？”
    “这次可不能放过你喽。”
    ……
    原先帮司马亮挡酒的众人纷纷反水，开始灌起司马亮。
    欢声笑语不断响起，司马亮有忧有喜的一天，就这么落幕了。
    有过经验，外加一些人第二天就要离开或者做事，最后和司马亮喝酒的一票人中，只有七皇子喝趴了。
    望着最小的兄弟，作为哥哥的四皇子摇了摇头。
    “老七酒量本来就不行，还非要喝。真是自讨苦吃啊。”
    司马亮拍了拍七皇子的后背，笑了笑。
    “算了，估计是因为真的开心。所以才喝了那么多。毕竟这些日子，老七应该过得不是很开心。”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他就换了一副笑容。
    “也许吧。对了，老六还有新娘要陪呢，赶紧走吧。真是羡慕你啊，这才多久又娶妻了。而我呢，还是独身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娶上一个美娇娘。”话到最后，四皇子叹息一声。
    司马亮搂住四皇子的肩膀说道：“四哥那么有男人味，想找估计很简单吧。你少挑一些，估计早就成婚了吧。别要求自己太多了，安于现状挺好的。”
    “或许吧。”四皇子笑了笑。
    两人小聊了几句后，四皇子抬起了七皇子。
    “我把他送去自己屋了。你们也早点散了吧。现在事多，开心归开心，但还是别耽误正事了。”
    “会的。”司马亮答应下来，然后目送四皇子和七皇子离开。
    “王爷，散了吗？”身边的刘一帆问道。
    司马亮转过头，看了一下对方。然后亲昵搂住对方。
    “这边是散了，我俩的可还没呢。走吧，在弄几杯清酒。小酌一下。”
    听到司马亮还要喝，刘一帆怂了。他摇了摇头，“别别别，我逞强的，我认输。”
    司马亮眉头一皱，露出一副马上要生气的样子，不过后面他马上喜笑颜开。
    “嘿嘿嘿，我就知道。行吧，这次放过你。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就走吗？”
    问起离去之事，刘一帆叹息一声。
    “宴会结束，我就要走了。一些东西，我不方便说。但提醒还是可以的。王爷近来小心点。多注意一些人和事。”
    司马亮面露惋惜，然后正起了神色。“行吧，那我祝你一路平安吧。当然你说的东西，我一定会注意的。”
    “那再见吧，后面若有机会，能来燕城。一定会写信告知。我可还惦记着王爷的猎场呢。”刘一帆虽然也有些伤感，但还是微笑告别。
    “那我等着了。”司马亮微笑欢送对方。
    目送刘一帆离开，司马亮看向桌上剩下的人。
    “大伙散了吧。有事明天再聊吧。今天算是尽兴了，但明天依旧要做事。希望诸位夜晚愉快。”
    “王爷，晚安。”
    “王爷，明天见。”
    ……
    挥手告别，司马亮离开饭桌，走向高台。
    身后的喧闹声渐渐变轻，司马亮走到了书房旁。
    忽然，司马亮回头望了一下。
    “没人吗？怎么感觉有人看着我。算了，可能是喝多了产生错觉了。”
    司马亮回过头，继续往后宅走去。
    穿过最后一道院门，司马亮来到了后宅。
    望着散发灯火的主屋，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哪怕这个婚事对象是假扮的，但他还是实打实的成婚了一次。即便不是初次，司马亮还是有点紧张。
割据一方 第311章 结束一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我回来了。”司马亮朝着门内说道。
    嘎吱，房门被打开。一位司马亮不认识的婢女，出现在了面前。
    “你下去吧，去安顿你们的地方休息吧。不许伺候。”
    “是王爷。”
    虽说是小梦带来的婢女，但陪嫁到司马亮府上，爱是会听司马亮吩咐的。
    待到对方拉门离开，司马亮走向里屋。
    小梦端坐在婚床上。
    红烛映衬下，她的脸红扑扑的。不过除开红光，还有几分皮肤的红晕。显然这场不属于她的婚礼，还是让她有些兴奋和害羞。
    “小梦啊，今天怎么样啊。”司马亮想了很多话，但是到开口的时候，却变成了简单的问候。
    “挺好的。燕城很热闹繁华。王府和王爷说的一样气派。还要和王爷相识的人，都挺好的。”小梦答。
    司马亮缓缓走到床边，然后坐到了小梦身旁。
    “听说，你有我的孩子了是吗？我能摸摸吗？”司马亮伸出手，放到了小梦的肚子前。
    “当然，可以了。这是王爷的孩子。”小梦甜甜一笑。然后将司马亮的手，放到了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上。
    轻轻一摸，司马亮才发现小梦的肚子其实挺大了。只不过对方人很瘦，外加嫁衣比较宽大，所以不容易看出来。
    “虽说这是我的孩子，但在王府里，你还是不要多展露。毕竟你现在扮演的是东方舒。一国公主才嫁过来，就顶着个大肚子。传出去，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小梦点了点头，“会的，王爷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
    司马亮摸着小梦的肚子，无奈摇了摇头。
    “记住，别说奴婢。然后把你婢女养成的习惯改改。不是每次都有人会帮你掩盖的。你要多注意点。”
    “现在不知道东方舒那边何时能安定下来。你可能要假扮很长时间。穿帮估计会穿帮，但能掩盖多久，还是要掩盖一下的。毕竟这样东方舒那边和我这边，才能好做事。”
    “会的，我……会努力去装好的。”小梦努力强调。
    司马亮摇头叹息。他不太认为小梦能做好，但眼下也只能相信对方了。
    “行吧，努力就好。回头的安排，明早我再和你说吧。先休息吧，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司马亮站起身子，张开双臂。
    见此，小梦微笑起身，为司马亮宽衣解带。可解到一半，她停下了手。
    “怎么了？”司马亮问。
    “王爷，小梦想和您喝合卺酒。”小梦一脸期待的看着司马亮。
    面对灼热的目光，司马亮微微一笑。
    “对了，把这茬忘了。虽说你不是东方舒，但也是我的新娘。礼还是要做完的。不过你不适合喝酒，我也喝多了。以茶代酒吧。”
    “好。”小梦乖乖应答，然后开心的跑到桌旁。
    倒完两杯，小梦走了回来。
    “请。”
    “谢娘子。”
    司马亮和小梦共饮了合卺酒。
    宽衣解带，红烛吹灭，司马亮和小梦相拥而睡。结束了这一天的奔波。
    与此同时，经过一天忙活，朔永宁将朔泰安和一众孩子，引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虽说屋外依旧呼啸着风沙，一众人也应为更换地方，浑身泥沙，但因为到了安全的地方，还有蜡烛提供的光亮。在屋内的众人，还是比较安心的。
    “幸好，你来的及时啊。不然可能就危险了。”朔泰安一脸庆幸的看着一众孩子。
    “应该是老天爷给面子，等人都走了才塌。”朔永宁笑着回答。
    之前，朔永宁突然消失在尹璇背后，就是因为感觉到，可能会有不妙的事发生。加上他觉得尹璇一人去看就行了。自己这边也算认路，没必要两个人去看屋子。
    本来朔永宁想打个招呼，可奈何两人不太熟。他不太会和女孩子交流，于是乎直接不告而别。
    虽说结果挺好的，但还是有个人不开心，那就是尹璇。本来她以为朔永宁走丢了，然后就回去找了一番。结果路上没遇到，她就又绕了好大一圈。
    最终，尹璇才想到朔永宁可能回之前的屋子了。所以才找到了对方。
    这一出下来，让尹璇颇为狼狈。加上天色已晚，她也只能先帮朔永宁一行找到新的躲避地方。
    就这样，尹璇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真可恶啊，说一句话不行吗？哪怕不能说，打个招呼不行吗？真是没礼貌啊，亏我还主动帮他。
    本来尹璇对朔永宁印象还挺好，可闹过这处，她就有些讨厌对方了。不过，这个讨厌也没有持续太久。
    当尹璇看到地上的孩子时，气基本上就没了。毕竟对于自己这边来说，这些孩子的安危更重要。
    看样子都是男孩子啊，看来什么时候都一样啊。
    尹璇想起了自己的一些过往，昔日她就是落难中的一员。只不过因为年岁较小，加上是女孩子。所以被人卖到了郡守府上。
    虽说成为奴籍，但至少有口饭吃，而且府上的小姐待她不错，算是比较好的归属。要知道别的落难女孩，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很多人被拐卖之后，就没了下落，或者说境遇很惨。
    想着想着，尹璇想到了朔永宁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对方怎么能在那么大的郡守府内，准确找到主厅的所在，以及能在相似度如此高的后宅，摸回到原来的地方。
    别说这天气了，哪怕是天气好的时候，很多下人都会搞混院子。更别说昏睡过来的朔永宁了。
    对了，这个人。怎么对郡守府那么熟悉。而且上次他出现的位置，也不像送菜的，会到的地方。鬼鬼祟祟的样子，感觉不像好人啊。
    难道说？他之前来郡守府行窃过？
    可他行窃会不会是为了帮助这些孩子？那这样的话，我要不要告发他呢？
    认知决定了尹璇的思路。在她看来莫名其妙潜入别人府中，只会行偷窃之事。而自身的遭遇，以及朔永宁的出手帮助，让她下意识以为对方劫富济贫。
    毕竟对于一个认知比较简单，且没经历太多的小丫鬟来说。肯定会往理想化的一面去想。
割据一方 第312章 不错的清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睡不着吗？这种环境确实难为你了。”朔泰安沙哑的声音，在尹璇耳边响起。
    “啊？”
    尹璇一开始没有注意，等反映过赶忙解释。
    “不是，我再想别的事。”尹璇看向朔永宁，结果发现对方在偷看自己。四目接触，然后朔永宁率先躲开。
    对于这个情况，尹璇有些奇怪。他不知道朔永宁到底什么意思。
    “这样啊，总之谢谢你的帮助。”朔泰安再度表示了感谢。
    虽说先前已经谢过一次了，但他还是又表示了一次。
    “没事的，应该的。毕竟帮的都是些命苦的孩子，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想起往事，尹璇有些忧伤。
    “你曾经也是难民吗？”朔泰安有些意外。
    “是的，只是运气好。被卖到了郡守府。”
    “这样啊。”
    ……
    不知怎么，朔泰安和尹璇越来越起劲。两人这种情况，让远处偷瞄的朔永宁，稍稍松了口气。
    这样那个尹璇就不会追问我什么了吧。
    不过，真意外啊，泰安还挺会聊的。居然能和姑娘家这样说话，真是佩服啊。后面要不要请教一下呢？
    朔永宁看了一会两人聊天后，就靠墙壁睡着了。
    一墙之隔，风声依旧。只不过疲惫的朔永宁，已经没有办法再顾及那么多了。
    期待中，他结束了无梦的一晚。
    第二天清晨，朔永宁从迷糊中醒来。他望着依旧点燃的蜡烛，稍稍有些安心。
    环顾一下四周，朔永宁发现，不少孩子都醒来了。他们默默的看着自己。
    “是饿了吗？”朔永宁凑到一个孩子耳边询问。
    “没有，只是想谢谢你。”孩子答。
    听到这个理由，朔永宁微微一笑，然后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不用谢，我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要谢就谢，提供给这一切的柳大人吧。他才是真正的好人。”
    “没有你，柳大人怎么会注意到我们。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孩子答。
    看着逻辑清晰，还有点倔的孩子，朔永宁无奈摇了摇头。
    “行吧，那我接受你的感谢。”
    “好，你是叫朔永宁吗？那我可以叫你朔哥哥吗？”孩子开心的追问。
    “行吧，叫吧。”朔永宁一脸微笑看着孩子。对于境遇这么差，还能保持如此平和心态的对方，他还是很佩服的。
    昔日朔永宁自己这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埋怨着整个世界。两相对比之下，他自愧不如。
    “等风暴过去，你们就往江南逃吧。那边有个很好的王爷，会照顾大家的。虽说离开故土，但能生活下去，比一切都好。”
    对于朔永宁的提议，有主见的孩子，并未马上相信，反而有些疑虑。
    “江南吗？那应该很远吧。而且王爷不都是一个样的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想到司马亮，朔永宁叹息一声。
    “有的。虽在高位，但还是很善良的。我就是江南过来的。亲眼见过那我王爷，我这名字就是那位王爷赐予的。”
    “寓意是，北方永远安宁。”
    “这样吗？”对于朔永宁以身为例，孩子有点相信了。不过，还是有那么几分猜疑。
    想来生活让这些孩子，不敢抱有太多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闲聊的这会功夫，朔永宁将目光方向了昨晚朔泰安和尹璇那边。
    结果，他就发现那两人，居然靠在一起睡觉。
    这么快吗？这泰安兄弟也太厉害了吧。那么邋遢都能勾搭到姑娘吗？而且这才见面没多久吧。
    面对朔泰安的神速进展，朔永宁心里有些复杂。他既羡慕，又佩服。毕竟对他来说，光和姑娘家好好说话，都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聊些别的，还做出亲近之举。
    看了一会朔泰安和尹璇后，朔永宁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风小了？好像过去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看来算是熬过这一劫了。
    朔永宁露出微笑，然后充满希望的看向屋内的孩子。
    与此同时，司马亮也已起来。由于宿醉的问题，他头疼欲裂。
    好在下人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喝下一碗醒酒汤。司马亮坐在椅子上，缓解起疼痛感。
    这时，收拾好的小梦，走到了司马亮身后，为其揉按起来。
    司马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小梦啊，回头你和小叶接触一下，最好所有需要的行为，都让她代劳。没事的话，就待在自己院子别出来。”
    “当然，这个时间不会很久。我估计半年内，崎国和黎国，就会确定关系。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身份了。”
    “嗯。”对于司马亮的吩咐，小梦没有多问，只是一昧答应。
    面对如此温顺的小梦，司马亮稍稍放松。他抓住对方的手，放在脸颊轻轻接触。
    缓了好一会，司马亮的头疼感消退。虽说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但这也意味着司马亮要开始新一天的公事了。
    司马亮放下手，然后叹息一声。
    “我要且做事了，你好好养着吧。待会我出去就会让小叶回来。”
    “嗯，王爷再见。不对，夫君再见。”
    “好，再见。”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拉门而出。
    稍作吩咐后，司马亮离开了后宅。
    进入书房前，司马亮特意往前厅高台下面看了一下。本来他觉得，昨天留下的烂摊子，应该没收拾完。
    可未曾想，才过去半晚。那些东西就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样子小三子，忙活一晚了。真是爱操心啊，这种性格，和小顺子真像啊。想着想着，司马亮来到了书房。
    稍作等待，杨昱赵宇等人，陆续到来了。
    赵宇之类的一众中年官员还好，他们昨天只是稍稍应酬了一下，并没有喝太多。毕竟到这个年纪，吃过的宴会太多了，懂得如何节制。
    可杨昱就不太好了，昨晚逞强和人拼酒。使得他最后被抬着回家。要不是三公主连夜照顾，估计今天他都起不来。
    看着杨昱这种糗样，司马亮很想笑，但碍于外人存在，他还是要留几份面子的。
    “姐夫，实在不行。再休息个半日吧。”
割据一方 第313章 商谈事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这句话，杨昱顿感受挫。每每想起昨晚的荒唐，他就有种想往地下钻的想法。
    不过，在来的路上杨昱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司马亮的这些话，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杨昱抢打起精神，然后装作没事人。
    “没事的王爷，正常讨论就好了。回头有空了，在下会自行休息的。”
    司马亮看着还在勉强的杨昱，有些无奈。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再劝解什么了。
    “那行吧，照常吧。说一下今天的安排。”
    “是。”
    率先说话的人是赵宇，作为和朝堂旧臣以及江南的家族的中间人。他基本上就是处理一些，日常的政事。现在的话，倒是多了一些，那就是配合四皇子，调度衙役以及做一些安排。
    现在定南王的事，主要跟进是四皇子，所以赵宇重心转到了政事这边。
    “回王爷，近来一些家族私下联系频繁。还有朝堂上的风声，想来他们不会放过这次定南王的事，若是定南王大人，有个好歹，他们肯定会率先发难。”
    “眼下虽然确定定南王大人，还算安全，但被更换了位置，寻找起来属实麻烦。所以在下建议，可以尝试和一些中间派，达成一些妥协。”
    “毕竟有些人只是希望，现阶段利益不被侵犯，而不是马上要些东西。”
    对于赵宇旧事重提，司马亮有些不耐烦。因为这个事，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对方旧事反反复复一直会提起。
    可是司马亮又不能告诉赵宇自己的决断，因为很多事情他都是在暗中操作。而不是在明面上做。
    哪怕司马亮觉得，可以相信赵宇了。可两人之间的观念，还是有很多的差异。最主要，赵宇接触的人太多了。知道太多会因为本能避开一些人，或者做出一些反常举动。
    这样的话，对司马亮来说，并不是好事。
    司马亮假装思索了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回头你尝试接触一些中立意向的家族。然后整理成册汇报给我。等我看过之后，再做决断吧。”
    作为人精的赵宇，他一下就看出了司马亮在敷衍自己。他看了一下旁边的官员，然后心中叹息一声。
    这王爷怎么回事，到底在坚持什么。这些人也没做错什么吧。而且为了更快掌控江南，有些东西就是要取舍的。
    而且现在答应，后续也可以，再踢掉啊。真是，想不明白啊。
    赵宇心中猛倒苦水。不过，表面上他一点没展露。
    “是王爷，回头在下会好好收集，然后汇报给您的。”
    司马亮看赵宇不再追问，心中松了口气。
    过几天，再找理由敷衍他吧。
    赵宇说完，后续几个对方跟随的官员，也说了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让司马亮接触一些可以拉拢的对象。这样可以避免后续集体发难。毕竟此消彼长，差距还是很大的。
    对于这种情况，司马亮取巧，用了应对赵宇一样的办法。
    说过这茬，后面说话的人是徐望山。能出现在司马亮府上，对方还是比较难得的。
    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徐望山都不会到王府上来，哪怕有信息，也是用公文禀报。
    对于这种情况，实际上司马亮还挺喜欢的。因为和别人的公文不同，徐望山大部分情况，都是提供了解决手段，或者单纯汇报结果。
    只要不用自己伤脑筋，这样的人司马亮看着自然顺眼。
    “你亲自来禀报，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有的，显示崎国送亲队，码头那安顿好了。不会让寻常人靠近，等过阵子，离开的时候，在下也会亲自监督的。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另一件事，也是关于崎国的。送亲的人中，有不少人在码头从事采买。虽说这种情况很正常，但在下特意注意了一下。”
    “结果发现，这些人你主要采买的东西，是粮食，以及一些铁锅。虽说不是盐和铁矿石那种限制级物资，但在下觉得有必要管控一下。”
    “毕竟这些人是敌国的，哪怕现在和平，保不准对方有异动。”
    这应该是东方舒的意思吧。估计她在清泉湾，也不是很好过啊。估计要动刀子了，所以才买这些东西。
    不过，东方舒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这种事，我一句话就能搞定了。还有，为什么不用走私线呢？
    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深意？
    司马亮稍加思索，然后看向了徐望山。
    “毕竟这才成婚，如果直接管控，会让崎国丢脸。先再看看吧，如果买的再多一些，就提醒一下。如果不收敛，我会和公主说的。”
    “是王爷。在下要说的就这些。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就先走了。”听到司马亮的处理手段，徐望山没有疑问。
    “行吧，你和下人说一声，让马车送送吧。”
    “不用王爷，在下有骑马过来。”
    “好吧，那就这样吧。”
    结束对话，徐望山转头离开。路上他还和杨昱对视了一番。
    经过昨晚那处，使得两人处境有些尴尬。
    相视一笑后，徐望山没做停留，直接离开了书房。
    在徐望山之后，一些官员陆陆续续说了一些东西，以及安排。司马亮也有认真在听。不过，很少提出意见，只是简短回答处置手段。
    轮了一圈后，司马亮看向了杨昱。
    应该差不多了吧。
    司马亮其实一直在注意着杨昱，对方几次想说话，都被他借口推辞了。因为他觉得对方还有些状态不佳。
    司马亮不想对方在这个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所以提防了一手。
    杨昱正了正神态，然后看向司马亮。
    “王爷，在下下午就会去一趟平南，解决一下良济渠土地分配的问题。回头还会去趟顺宁，看一下那边难民的情况。”
    “至于燕城这边的事，就全凭王爷和赵大人解决了。”
    听到杨昱的回答，司马亮点了点头。
    “行吧，那就这样吧。散了吧，姐夫你留一下。我想说一下，对顺宁的一些看法，以及解决方法。”
割据一方 第314章 无事献殷勤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待到众人离开，司马亮示意杨昱入座。
    “姐夫啊，这门外的那些人，还会来吗？”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杨昱。
    杨昱接过茶水，喝了下去。然后叹息一声。
    “会来。前几日，我不过是让那些暗中之人，传播了一些风声。从而让这些人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
    “现在风头过去，加上无事可做的话。这些人还是会凑过来。说白了，这些人就是无计可施。只能希望王爷能帮一手。”
    “只要没有得到准确答复，这些人就会一直这样。”
    听到后面还会这样，司马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意外。毕竟没做出答复，这些倔强的读书人，怎么会轻易放手。
    司马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抿了一小口。
    “姐夫你离开后，是把事宜都托给徐师爷了吗？”
    杨昱点了点头，“徐师爷老道，做事挺好的，可以应付现在的局势。近来四皇子的士卒，在城周边。燕城应该不会大事。”
    “所以在下想趁着这个时间，把一些收尾的工作结束掉。毕竟这也是王爷一直关心的事。”
    司马亮靠到椅背上，思虑了片刻。
    “也是，那就这样解决吧。对了顺宁那边，我想你帮我个忙。”
    “眼下燕北情况不明，我想找些自愿的人，帮我探听一下情况。不知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安。”
    司马亮依旧放心不下，朔永宁以及燕北的情况。毕竟东方舒那边都有动作了。那就是说明，东方锦有做事。
    那和东方锦有勾结的燕北王，肯定会做出一些应对。作为一江之隔的邻居，司马亮肯定要上心。如果燕北反了，那司马亮必须要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否则江南的黄昏会，接机做事司马亮这边，就被动了。毕竟这个主动权不掌握在司马亮手中，他必须时刻注意。
    “确实啊，很久没收到燕北那边的消息了。如果真有异动，那确实是个麻烦事，那在下会安排的。”杨昱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司马亮说的很对。
    “那就这样吧，对了，还有件事，去平南的时候，让人带个信给二哥。”
    “就说诸事皆安，不必担忧。”
    “是，王爷。”杨昱行礼告退。
    房中只剩下司马亮时。他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了屋顶。
    “多事之秋啊。希望二哥能快点，解决西南之事。不然，这场闹剧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虽说皇叔这事，让四哥带兵过来了，但老这么拖着总会有露马脚的时候。”
    “后续该弄个什么结果，才能让皇叔的离去更合理呢？”
    随着，日子过去。司马亮发现自己将平南王送往海外，好像并没那么好了。毕竟归期不定，也就是说对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必须掩盖。否则西南那边的皇亲，肯定会做些什么。
    本来司马亮是想用找定南王下落，拖个几个月。
    后续，等二皇子那边开始动手了，他也就不用太费心装什么了，随便编个理由，说定南王远航散心都可以。
    毕竟几个月过去，西南那边也不会抱什么希望了。加上二皇子干预，重心不可能放到司马亮这边。
    可现实总会超出预料的。那就是定南王那边的家属反应，超出了司马亮的预估。
    就婚前几天，司马亮就收到了几封询问的信。其中还表示，想过来帮忙解决。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当然不敢贸然回信。但也不敢拖太久。毕竟对方急了真带兵过来帮忙。
    那些所谓的黄昏会之人，那不得完蛋。毕竟这些人只是样子活。能撑到现在，全凭司马亮演技，以及四皇子从中帮助。
    “要不，让皇叔死了？可这样不行啊，下落不明和死了，是两码事。这真死了，那二哥那边也压不住了。”
    “该怎么办呢？祸水东引是最好的。可是该怎么引呢？”
    司马亮不想自己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他想让定南王家属那边的问题，和江南黄昏会的事，一起解决。
    “现在敌对的这些人被分化成了多股，他们也清楚。所以不敢闹什么事。要是借个由头，让他们假意合成一股。那是不是可以栽赃过去了呢？”
    “这样后续再迫使他们分裂。最终再追击那些负隅顽抗的人。这样似乎可行。”
    “对了，玉玺和燕玲云的故事可以借用一下。这样确实有燕国复兴的基础了。”
    司马亮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一上午很快过去，司马亮回到了后宅。作为婚房的主屋，褪去了最后红色，变回了寻常模样。
    虽说这样有点快，但对于知道真相的司马亮来说，反而觉得很正常。
    进入屋中，一个女人迎了上来。
    “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啊。要喝水吗？”小贝上来嘘寒问暖。
    “处理的快了，所以早了。不过，今天下午可能会晚些了。”司马亮回答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凳子上。
    “王爷辛苦了。”小贝开始为司马亮敲胳膊捶腿。
    面对如此殷勤，司马亮察觉到了不对劲。虽说以往小贝也会这样，但都是他表现出疲惫之后，才会这样。而今天，是直接这样。
    “小贝，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还是说，宝儿有什么问题啊。别说没有哦，你可骗不了我。”司马亮盯着小贝的眼睛，使得对方有点发慌。
    小贝停下手头的动作，支支吾吾了好一会。然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王爷，是小姐让奴婢来问的。这不能怪奴婢，当然也不能怪小姐，不对……”小贝脑子犯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马亮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然后笑了笑。
    “没事，我不怪你，也不怪宝儿。说吧，是不是关于东方舒的事。”
    “对对对，就是关于崎国公主的事。王爷真厉害啊，一下就猜到了。”听司马亮不再追究，小贝直接拍起了马屁。
    司马亮白了对方一眼。
    “你这马屁有些粗糙啊，不太行啊。算了，赶紧问吧，待会马上吃饭了。”
割据一方 第315章 放心不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那小贝就问了。”小贝憨憨一笑。
    “这个崎国公主，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还是说看不太起他人啊。为什么小姐她们求见，都被回绝了。而且好像不打算一起吃饭。”
    司马亮停顿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该怎么回答。
    “东方舒啊，她确实有点怪癖。怎么说呢，就是她怕生。然后不太喜欢接近陌生的女人。男人的话，也不太行，总之就是，不近人。”
    “哪怕是我，她也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不过，问题不大吧，以后熟了就会好起来的。”
    “回头你让宝儿她们，别主动去找公主了。后续，给人家一点机会，多熟悉一下王府的情况。”
    “还有关于她吃饭的事，以后就别操心了。这事她和我说过。”
    对于司马亮的回答，小贝不是很理解。尤其是对东方舒怕生的解答。可哪怕再不理解，小贝也不能多问什么了，毕竟只有司马亮和小叶，与东方舒接触过。剩下人只能从侧面了解东方舒。
    “这样啊，那行吧。奴婢回头会和小姐解释的。”一脸纠结的小贝，应承了下来。
    虽说小贝没完全相信自己的说辞，但司马亮不打算再多做解释了。毕竟对于自己的枕边人，本来就藏不住事。说的再好也没用，只要给个借口就行了。
    “对了，这几天，我陪一下东方舒，你们担待一点啊。”司马亮的手摸了到小贝腰上。
    感受到司马亮的手，小贝脸一红。
    “什么叫担待一点啊。王爷太坏了。”
    “难道不是吗？每次你……”
    “不许说，太羞人了。”提起自己做过的羞事，小贝捂起了脸。
    对此，司马亮笑了笑。
    由于和小贝说了一些关于东方舒的事，到了饭桌上司马亮也就不再解释了。毕竟有些东西下心知肚明就行了，再多说就没意思了。
    结束午饭，司马亮跟着宝儿来到了对方院子。
    由于宝儿肚子渐渐大了，司马亮对此很是上心。毕竟怎么说都是第一个孩子。
    “怎么样啊，辛苦吗？”司马亮摸着宝儿的肚子，有点担心。
    “不辛苦，这才多大呢。夫君多虑了。我现在很好，不会有事的。”对于司马亮的关心，宝儿开心一笑。
    “毕竟我男人啊，哪能体会到这种感觉。要知道我肚子吃大了，都有点难受。更别说你那么鼓的肚子。”司马亮翻了个白眼，然后试图解释。
    司马亮的这番说辞，把宝儿逗乐了。
    “哈哈哈，夫君胖了是吧。上次还说没胖，明显是在嘴硬。”
    被抓个正着司马亮气急败坏。他点了一下宝儿的鼻子，然后拒不承认。
    “我只是说吃大了肚子，不是说吃胖了肚子。你尽讲歪理，你夫君我，这么好动的人，怎么会胖到有大肚子。”
    “即便胖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好好好，没有胖。”宝儿像哄孩子一样，哄起司马亮。
    “你是不是把我当孩子看。”
    “没有，这是夫君你自己说的。”
    “你……”
    ……
    在宝儿院中，短暂玩闹休息后，司马亮心情好了许多。
    准备离开后宅时，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要不看看小梦那边吧。虽说早上说过了，但还是有点在意啊。
    司马亮始终放心不下，小梦那边的情况。他怕对方还是有点不适宜，王府的生活。
    转过头，司马亮走向小梦所在的院子。
    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来到了一座，经过修整的院子。
    看着有别其他院子的装饰，司马亮觉得小三子做的挺好的。虽说对方没去过崎国，但做的一些改动，确实有点崎国寒城那味了。
    轻轻叩门，司马亮呼喊一声。
    “是我，开一下门。”
    说完，司马亮又打量了一下院子外围。
    很快脚步声传来。
    嘎吱。
    院门被打开，小叶一脸开心的出现。
    “王爷，你怎么来了。是想小梦了？还是想我了？”
    听到小叶的称谓，司马亮心头一紧，赶忙看了一下周围。
    见没有人，他才松了口气。
    “闭嘴，以后不许在王府说小梦这个名字。记得说公主。你是公主的婢女，别你这边掉链子了。”
    听到司马亮的提醒，小叶如梦初醒。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对不起王爷，奴婢错了，后面会注意的。”
    看对方认识到错误，司马亮也不再苛责。
    “行吧，记住就好。赶紧进去吧，老在这站着，会被人注意到的。”
    “是，王爷。”
    小叶领着司马亮进入了院子。
    比起外面，里面的情况，更让司马亮惊讶。
    原来这个院子不仅从外面做了改动，就连里面也不太一样。别的院子大多都是规规矩矩的正方形，而这个院子是长方形的。也就是说，这是两个院子拼接出来的大院。
    “看来这个王府，我不知道的地方还很多啊。”司马亮感慨。
    司马亮明白这个屋子不是小三子才修的。毕竟这个时间，怎么可能修一栋出来。估计是挑选之后，稍稍翻新的。
    可即便这样，也是有别于别的女眷了。
    “是啊，这里大啊。而且里面东西也不少。可以说是做足了功夫。如果公主真的过来，可能也会满意。”小叶答。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跟随小叶走入了房中。
    进入房中，淡淡的檀香味传来。闻到似曾相识的味道，司马亮感觉自己回到了寒城皇宫。
    这一晃，都快半年了啊。时间真快啊，也不知道东方锦到底在做什么。
    “王爷，你来了。”小梦高高兴兴的来到司马亮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梦，司马亮就很开心。或许是在崎国寒城，放纵的时间，对方让他很满足吧。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来没什么事，只是看看你。”
    “王爷多虑了，我一切都挺好的。现在还有小叶陪我，我很开心。”小梦的笑容，让人感觉很纯真，这让司马亮莫名有些愧疚。
    无论怎么说，现在小梦都丧失了自己的存在。沦为了东方舒的替代品。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太好的事。
    如果是司马亮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像小梦这般开心。
割据一方 第316章 午睡噩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看着肚子隆起的小梦，又想到了宝儿和孩子。他不是一个区别对待的人，但眼下这个情况，司马亮不能给与太多这方面的特别照顾。
    “那行吧，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别客气。还有，我回头会想办法，请个专职大夫，专门照看你怀孕的情况。”
    “虽说临盆尚早，但一些情况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无论这么说，这都是我的孩子，必须要照顾到位。”
    “嗯。”听到司马亮的关心，小梦微笑答应。
    看着司马亮和小梦言谈，小叶很不是滋味。毕竟她没小梦那么天真。她看得出司马亮对小梦的亏欠，以及补偿的心态。
    这种情况不说好吧，但也是属于关心的一种。倒不是说司马亮不关心小叶，只是女人多了，分来分去就这么多。
    加上好几个女眷都怀孕了，小叶这个不能生蛋的母鸡，自然有些泛酸。
    小梦就和王爷接触那么短时间，就怀孕了。现在孕期都快一半了。真羡慕啊。小叶看着小梦的肚子有点出神。
    “行吧，我还有事要忙，晚上我会过来的。你好生养着吧。”
    和小梦亲昵一番后，司马亮告别离开。
    临走前，司马亮还叮嘱了小叶几句。让对方注意点言辞，别暴露了小梦假公主的身份。
    对此，小叶自然是满口答应。
    待到司马亮离开，院中再度只剩下了，小梦和小叶。
    “真羡慕你啊。能有王爷孩子。而且看样子王爷会因为亏欠，特意照顾你一段日子。”小叶酸溜溜的说。
    小梦坐到小叶身旁，然后抓住对方的手安慰起来。
    “没事的，虽说你学了媚术，但还是有可能怀孕的。或许这天不会远了。”
    小叶摇了摇头的，然后靠到了小梦肚子上。倾听着对方的肚子，她叹息一声。
    “哪有那么容易。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才有可能怀上了。之前在清泉湾，这么荒唐都没怀上。现在王爷那么多女人，我能伺候几次啊。这要是能有，那我真是愿意折寿了。”
    “呸呸呸，不许说折寿这种话。”小梦捂住小叶的嘴巴，啐了几嘴巴。
    被捂住嘴的小叶翻了个白眼，然后挣脱开来。
    “别这样了，以前在寒城你也这样。都多大了，还那么迷信。我不过是嘴上一说，老天都不一定会听进去。”
    “不一定啊，老天爷哪能猜得准。说不定就听进去了。”小梦反驳。
    面对较真的小梦，小叶很是无语。不过，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她有种温馨的感觉。无论这么说，两人相守那么多年，久别重逢，肯定是高兴的。
    书房内，司马亮躺在贵妃椅上等待。
    虽说今天那些堵门的人没来，但为了避免回来出事。司马亮还是打算不出门了。他打算在王府等荣阳过来，然后说说自己的安排。
    没事做的司马亮，看着屋顶。然后他气息渐渐平缓，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许久没有午睡，司马亮这次睡得很沉。沉到，他做了一个梦。
    还是那个黎国皇宫，还是那个昏暗的朝堂。这次司马亮，依旧发现了自己在做梦。
    “是不是，我的金手指啊。怎么感觉一午睡，就容易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司马亮上一世的记忆发作，想起了一些东西。
    不过，司马亮只是纠结了一会，就没再去想。哪怕几次的梦，都不太舒服。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很想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
    望着金灿灿的大位，司马亮眼中并没有那么多渴望了。他知道这个权利很大，但责任也更大。他现在只想偏安一隅，好好做个江南王了。
    看着看着，朝堂越来越亮了。
    司马亮好奇的转头望去。
    结果，各种看不见脸的朝臣走了进来。他们没有看到司马亮，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上朝。”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印象中的二皇子，从大位一侧出现，然后坐了上去。
    由于司马亮见二皇子比较少。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对方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二皇子目光锐利，神态端庄，仿佛天生的上位者一般。看着这样威严的对方，司马亮自感惭愧。他感觉自己没有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接下来，那些看不见脸的朝臣，开始汇报事宜。这些事宜，没有关于别人的事。全都是司马亮这边的情况。
    而且不仅是明面上的一些，甚至一些司马亮暗中的事，也被谈起。
    哪怕知道是梦，遇到这个状况，司马亮还是有点害怕。他一脸担心的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听完一切讲述，面色不改。他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小六，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呢？要知道你这些，都是犯了君王的大忌。虽说事出有因，但过程不可逆。你终究是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
    哪怕知道是梦，司马亮还是陷入了恐慌。他不受控得开始辩解。
    “不，听我解释二哥。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没那个想法……我只是想做江南王……”
    话从司马亮口中说出，却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我会说这些蠢话，为什么还不停下，为什么还不醒啊。司马亮清醒的意识，开始痛苦起来。他试图阻止说话的自己。
    可这就是梦啊，梦就是没有道理的。司马亮讲述完了一堆漏洞百出的说辞。
    高位之上的二皇子，依旧面色不改，带着微笑。
    可这种情况，反而让司马亮开始害怕。
    正在这时，司马亮身后传来了声音。
    “王爷，我们来救你了。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一众熟悉的面孔出现，司马亮并未安心，反而更加恐慌。
    “你们怎么在这，为什么你们带着武器。你们想做什么。”司马亮看了一下这些人，然后看向二皇子。
    “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是这样。相信我。”司马亮试图辩解这个情况。
    高位之上的二皇子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看着司马亮。然后叹息一声。
    “终究还是错信了。”
割据一方 第317章 担惊受怕的荣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不，不……”
    司马亮在挣扎中，醒了过来。
    看了看熟悉的书房，司马亮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在贵妃椅上，呆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梦，有假有真，真可怕啊。”司马亮喃喃自语。
    正当司马亮回味着这个梦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王爷，荣老爷到了。”小信子的声音传来。
    出神的司马亮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让他进来吧。”说着司马亮从贵妃椅起身，走向了桌案。
    带到司马亮走过门口时，荣阳走了进来。
    “王爷好。”
    “嗯，好。”司马亮试图表现的很平淡。可那诡异的梦，给他带来的影响，一时片刻怎么可能消散。
    荣阳一眼看出，司马亮有些心不在焉。
    王爷在想什么呢？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啊。莫不是又要给我坏事了？那我该不该主动问呢？算了吧，如果能躲还是躲一下吧。
    荣阳犹豫之后，还是没有追问司马亮的情况。
    司马亮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荣阳的想法。
    此时此刻的他，还在想着那个梦。
    这个梦其实也不算突兀，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我心里想的一些东西。一些成真的事，以为是我担心的事。
    毕竟走到一定位置，往上走，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了。而是事关很多人的了。
    这样的话……
    司马亮从梦中得到了启示。他觉得这个梦也没有那么怪了。毕竟细想之后，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能和他的担忧对上。
    那该怎么防范，然后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呢？
    首先必要的武力，必须要在我手上，然后……
    司马亮又是一顿想。
    桌案对面的荣阳，站立难安。他看着迟迟不说话的司马亮，不知道该不该出口。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发现了荣阳在等他。
    于是，他收回心神，然后摇了摇头。
    “对不起啊，荣阳。让你久等了，坐下吧。”司马亮示意荣阳坐下。
    荣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司马亮道歉，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希望不是坏事吧。荣阳暗想。
    待到荣阳入座，司马亮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对方。
    “近来，宁城那边，怎么样了？还有你们分裂的怎么样了？连襟没来婚礼，是在忙活那边的事吗？”
    司马亮的几个问题，让荣阳一时间无法回答。他紧抓茶杯，思虑了一番。
    “源于王爷的计谋，一些胆小怕事的家族，以为真是会里人，劫持了定南王。所以倒戈了。还有部分自作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抓做这件事的人了。”
    “至于富少爷，估计是在煽风点火。所以不太方便出席王爷的婚礼。”
    对于这几个回答，司马亮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茶水。
    呼。
    呼出一口气，司马亮看向了荣阳。
    感受到目光，荣阳有些慌张。他太熟悉司马亮这种样子了，明显是有托与他。
    希望不是太坏的事。一定别是了。我不想再折腾了。荣阳心中默念。
    司马亮仿佛看穿了荣阳所想，然后卡哦哦到椅子上，叹了口气。
    “荣阳，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没办法，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你。你和我之间的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也不方便别人知道。”
    “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我想给你一份普通点的差事。可没办法啊，燕北的情况，不受控。为了避免影响到我们这边，那我只能多做安排了。”
    司马亮语重心长的解释，并未让荣阳宽慰。反而让他有些害怕。
    说这么多，还安慰我。看来不是好事了。真是越怕越来啊。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躲得过去？或者说，这也是王爷的驭人之道？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荣阳心中叹息。
    司马亮看荣阳不说话，给了一点时间让对方缓缓。他自己则是翻找起桌案的夹层。
    过了一会，荣阳缓过来了。司马亮也找到了东西。
    司马亮将一张盖有红印的纸张，递给了荣阳。
    “玉玺还在吧。”
    荣阳心头一紧，呼吸也减缓了许多。“还在。”
    “那就好，回头找个信得过的工匠，做个差不多样子的。不用太真，只要盖出来的字差不多就行。而且要快。”
    “然后你把真的还给我，我有他用。”
    司马亮的话戛然而止，这人荣阳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这件事吗？还是说只说了一半？
    正当荣阳抱着一丝侥幸之时，司马亮粉碎了他最后一丝野望。
    “后面，你就拿着这个假玉玺。把所有黄昏会的，团结到一起，最后再造反。”
    “啊？王爷？造反？”荣阳傻眼了。他完全不能理解司马亮所说的东西。
    司马亮并不意外荣阳的反应。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没错，造反。只有把那些人逼到明面上，他们才没有那么多主动权。虽说江南这边的水，被我搅浑了，但这样，也让这些人藏的更深了。”
    “哪怕有你们从中帮助，但明面上我还是那他们没办法。时不我待，我不能再徐徐图之了。我需要铲除这块心病。不然，我心里始终有这根刺。”
    假的啊，那还行吧。经过这番解释，荣阳听懂了一些司马亮的意思。虽说还是要做惊天大事，但至少对比之下，有点安慰。
    一想到这里，荣阳感觉自己又被拿捏了。
    王爷，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啊。真可怕啊。
    “对了，接下来你再去找个可以信任的男孩。然后按照这个故事去谣传。”司马亮将燕玲云的故事，稍作改编，告诉给了荣阳。
    听完故事，荣阳眉头紧皱。他感觉这个故事有真有假，不完全是编的。毕竟经历太坎坷了，而且很多细节，也和历史中的一些事对的上。
    “王爷，问句不该问的。您是遇到了这么个人吗？”荣阳发问。
    司马亮脸色一沉，然后露出了笑容。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可以认为有，也可以认为没有。总之，你只要按吩咐去做就行。”
割据一方 第318章 财政吃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模棱两可的话，基本上就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印证猜测，荣阳其实并不开心。因为真正的燕国皇室还在的话，后续真有可能引来麻烦。
    那么……
    忽然，荣阳想通了什么。
    难道说，这是王爷的后手？先让我佯装造反，然后将真的拿出来，杀鸡儆猴？再加上我们煽风点火，会里的人，肯定会大乱。
    那样，我还可以趁乱。将一切关与荣家的东西，付之一炬。彻底和黄昏会，撇清瓜葛。而且黄昏会没了，王爷，也不太需要我暗中的身份了。
    那样荣家不就真正洗白上岸了吗？
    一顿揣测思虑下来，荣阳居然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不过，荣阳的猜测和司马亮的想法有些相似。只是对他好的一面，司马亮肯定不会想到。
    “行了吗？考虑完了吗？”荣阳久久不回话，司马亮出言问道。
    沉浸在洗白上岸幻想中的荣阳，被这么一问，有些慌了。
    “啊…… 哦，在下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司马亮眉头一皱，不太清楚荣阳在说什么。
    荣阳微微一笑，“在下明白王爷的想法了，真是好计谋啊。在下一定会好好落实，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啊？明白了？荣阳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确定和我想的一样？
    司马亮看着底气十足的荣阳，有些不太相信。
    “我说的是让你用假玉玺，假皇室，造真反，你可别搞混淆了。”
    “懂，在下都懂。王爷不用多说。”荣阳自作聪明的回答。
    “你懂就好，别多做什么事了。”司马亮总感觉荣阳怪怪的，但他不知道哪里怪。
    不过，对方明白要做什么事了。司马亮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说完这件事，两人喝了一会茶，休息了一会。
    “对了，那个吕大少身边的秦少爷，查清楚底细了吗？近来对方还是留恋风月楼吗？”司马亮想起之前的一件事，问了起来。
    “这个秦少爷，基本每天都会去风月楼点姑娘。而且藏得很深，根本查不到底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对方从中都而来。加上吕鹰如此礼遇，估计是为二皇子做事的人。”荣阳答。
    “差不到吗？中都人？可能是二哥的人？”司马亮眉头一皱。
    唉，如果一帆能多留些时间就好了。很多中都的事，就可以从他口中得到解答了。不过，这个人从中都过来，他应该知道吧。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和我无关啊。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有点太过紧张了？
    多疑的司马亮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圈中。
    一顿设想下来，司马亮还是无法参透，这个人为何出现在燕城。而且还表现的如此轻浮。
    “还是盯着点吧，如果有异动第一时间告诉我。多费功夫，也比没做准备要好。希望我的担忧是多的。”司马亮还是不放心这个人的存在。
    “是王爷。”
    荣阳应承下来后，书房陷入了沉寂。司马亮拿起公文翻看起来。
    “王爷，没事了吗？”荣阳问道。
    “没了，你可以走了。”司马亮答。
    “那个轻柔姑娘，王爷想怎么处理。需要在下帮忙吗？在下在王府周边还有那么一个宅子，可以……”
    荣阳所说，让司马亮眼角一跳。他倒不意外荣阳知道这件事。
    毕竟对方盯着吕大少和那个秦少爷。这两人那夜竞拍也出现了，加上荣阳手下的人也认识小信子，估计觉得是司马亮想要这个轻柔了。
    可惜荣阳这马屁拍歪了。
    “我对那个轻柔没兴趣，我想要的是那个丫鬟。不对，我两个都不想要，我只想这两个人，待在风月楼离。只要没人赎身，”司马亮解释。
    什么事还要待在那种地方啊。还是说王爷有什么特殊癖好？最主要，王爷是真不喜欢那女人，还是故意表现成这样的呢？
    由于司马亮经常不讲真话，荣阳很难相信他的表达。
    不过由于，司马亮都这么说了。荣阳明面上只能说相信了。不然，司马亮肯定不开心。
    “那在下，就什么都不做了。专心忙大事了。”荣阳站起身，行了个礼。
    “行，那你走吧。”司马亮点了点头。
    最后告别之后，荣阳转身离开了书房。
    “总感觉这个荣阳，容易多想啊。而且还是没啥用的多想。想归想吧，希望别多做一些无用功吧。”望着荣阳消失的门口，司马亮叹息一声。
    忙活几天，司马亮桌上的公文，又堆积了不少。所以下午他也不做别的事，专心批复起公文。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手下的一些文官，能解决的事，更多了。一些无法定夺的事，也会给与一些参考意见，供司马亮选择。
    虽说有些东西司马亮不会采纳，但有个选择区分，总是能加快处理速度。
    “又要钱吗？哪里都要钱，还有冯奇那边如果弄完了也要一笔钱。这钱不够用啊。”批复完一份公文，司马亮靠在椅背上。
    正常来说，这种要资金的公文，不会呈交给司马亮。可那只是低于万两的小金额，一些过万的开销，还是要让他定夺。
    之前还好，自打过完年，各种过万的请求扎堆上来。
    而且这些要钱的公文，都写的挺好。讲明了花钱的地方，以及后续的利弊。也不是白要钱。
    司马亮也明白，很多事单靠权，不好做，还是要威逼利诱一起来。才能更有效果。
    可这样的结果就是，司马亮的财政开始吃紧了。本来司马亮从中都出来，有那么五万左右的银子。这是他多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后续，算上贸易，税收和官盐收入，直接翻了好几番。本来这种生钱速度，司马亮都觉得花不完了。
    可自打坐上江南王，老本肉眼可见的变薄。
    “得开源节流了。不然，长此以往下去，王府会入不敷出的。”
    司马亮不是很贪，但他也不想吧自己到手的东西，平白无故全吐出去。哪怕有些东西，能利人利己，那也是很后面的事。
    眼下司马亮要平衡收支，肯定是要做出取舍的。毕竟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割据一方 第319章 羡慕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一份要钱的公文，司马亮仔细查看之后，将其放到了单独一摞。
    他觉得眼下这些公文，还需要再区分一些。因为里面有些事，确实是要紧的。比如阻止大量民众，改稻为桑。
    江南这边长年丰收，粮仓都塞满了。而且粮价很低，这导致很多种地的人，能吃饱，但吃不好。一些人，为了赚的多些，就去种别的作物。
    但是对于局势的了解，司马亮认为这几年，粮食会很重要。毕竟从他知道的情况来说，燕北还有几十万难民。加上这些年其实新生了不少人。
    所以等吃饭的嘴，实际上还有很多。
    尤其是打仗的话，那粮食开销，就巨大了。所有政令都是有延迟性的，不可能等缺了在做改动。肯定要防患于未然。
    哪怕这个粮食会多到发霉，司马亮也不想看到饿殍满地的情况。毕竟饥饿真的不舒服。尤其是因此而死的人。
    所以为了让民众能继续种粮食，司马亮只能按固定价格收粮，并且为了让他们放心，所以预先支付一些定金。
    当然根据地方不同，有些贫困一些的，则是提供种子农具就行了。
    除开这方面的开销，还有就是开渠引水。江南这边水道多，但是部分地方分布不匀。有很多土地开渠之后，才好耕种。
    最主要，开渠之后会有很多公家的土地，可以分给后出生的百姓。
    这种既有政绩又有名望，最主要还有利益的事，自然很多人想做。这也是导致司马亮财政开支的主要问题。
    虽说司马亮让冯奇去试着管理了，但那也要几个月的适应期。可时间不等人，这几个月正是耕种的黄金时间。
    一些不需要太多时间的水渠，就可以抓紧开工了。哪怕时间依旧赶不上这一趟耕种，也可以赶上下一趟。毕竟多一片土地，就多一份收成。最主要，钱还是花一样的钱。
    司马亮又将一本水利相关的公文，放到旁边。看着册子越来越多，他叹息一声。
    “看来得找个水利相关的人，专门负责此事了。江南有潜力的土地太多了，估计单靠冯奇成长，太慢了。”
    “人啊，又要人了。真是太缺了。”
    每当需要的时候，司马亮就发现自己的小朝廷，真的没多少可用之人。
    “眼下朝堂政令不下来，估计是二哥在处理西南和燕北的事，所以科举之事，他无心顾及。”
    “那我这边，要不要先试试？先捞点人，帮我做事？这个时间点，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要先支会一下二哥呢？”
    司马亮陷入了纠结。
    正当他捉摸不定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
    “六哥，是我。”七皇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七还没走吗？看样子是真不想回中都啊。司马亮心中嘀咕了两句。
    “进来吧。”
    嘎吱。
    七皇子推门而入，走到了司马亮跟前。
    “六哥在处理正事吗？我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太对？”七皇子看着司马亮桌前满满的公文，有点错愕。
    “没事，要紧的我处理完了。这些不是很着急，有些还要再改改。”司马亮答。
    七皇子看了看公文，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六哥真是厉害啊。这才几月啊，就能胜任这种事了。要是我，肯定弄不明白这些。”七皇子神情落寞，有些失落。
    看着自己最小的兄弟，司马亮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他站起身走到了对方身旁。
    “权利越大责任越大，同样忧虑也越多。这并不完全是好事。你还小，还会成长的，别自艾自怜了。”司马亮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
    “没事，我就这么一说。其实我只想混吃等死。真让我坐着批复这些，那不得把我给闷死。”七皇子收起失落的表情，微微一笑。
    看对方变脸，司马亮也跟着笑了笑。
    “你能看开就是好事。对了，你是想多留几日吗？我倒不是赶你走。你若是想住，一直住着便是。不过，我要事先说好，我可没太多时间能陪你出去玩。”
    “现在不比当初了，每天都有事做。有点时间，还要陪陪妻小。过几个月，我还要当父亲了。到时候，我就更没多少玩乐时间了。”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七皇子有点失望。想来他是想找司马亮一起出去玩。可这次，明显不可能了。
    “六哥确实是大忙人。那我还是一个人出去吧。至于住几日，我计划再短住两天，就回中都。这是我事先和二哥说好的。所以这几天，叨扰了。”
    看到七皇子的变化，司马亮有些对不住。毕竟对方那么远过来，想和他玩玩，也不算要求很高。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
    “六哥回头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抽点时间陪你出去玩玩。毕竟我也有阵子，没真正玩乐了。也该放松放松了。”
    “当然，今天不行。我要把手头的事清理一下。不然，玩起来也不够舒心。你可以先出去踩踩点，回头可以带着我去玩。 ”
    “自打进入王府以来，很多想去的地方，都没机会去了。或许这次能沾你的光，去转两圈。”
    听到司马亮后续会陪自己玩，七皇子面露喜色。他像个孩子一样两眼放光的看着司马亮。
    “真的？六哥你可不许骗人。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不骗人，你六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司马亮摸了摸七皇子的脑袋。
    “对，六哥没骗过我。那我先出去转转了，晚上我再和你说想去的地方。”
    “嗯，去吧。玩开心点。”
    “再见，六哥。”七皇子快步走向门口，一言一行间，充满了之情。
    “别忘了带钱，还有小心点。”司马亮大声叮嘱。
    “知道了，我有带。”七皇子从门外大声回应。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这老七啊，真是孩子啊。不过也挺好，想得少，忧愁就少。这样还容易开心。”
    “或许，他这个样子。才是我最想成为的样子。什么都不用管，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凡事还有人照拂。”
    “这么说，我还有点羡慕了。”
割据一方 第320章 小生意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历了七皇子这出，司马亮放下了一些忧虑。不过，也只是片刻。
    等再度查看起手头的公文和信件，司马亮又开始唉声叹气了。毕竟快乐总是短暂的，更别说还没到手的快乐。
    忙碌且充实的一天过去，司马亮看着所剩不多的公文，叹息了一声。
    “看来还是有点慢啊。还以为今天能批完呢。晚上再忙活一会吧。不然，又要耽误白天的时间。”
    既然答应了七皇子，司马亮肯定会想办法赴约。哪怕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溜出王府。
    望着昏暗的窗外，司马亮感叹一声。
    “时间真快啊，又到晚上了。马上又要吃饭了。对了，外面那些人，晚上也会吃饭休息，那我晚上溜出去，第二天回来不就好了吗？”
    由于不需要处理什么事，只是单纯玩，那样他出去的时间，其实没那么讲究。所以早些时候出去，也是没问题的。
    “我真聪明啊。就这样吧，回头和宝儿她们说一下。”
    司马亮放下毛笔，整理了一下桌案，随后就离开了书房。
    一顿兜兜转转，司马亮跟着一众女眷来到饭桌。
    开始吃饭后，司马亮察觉到桌上的氛围有点不对劲。他看了看身边伺候的小贝，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宝儿。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好像把他孤立了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有事能不能直接说，这样藏着我可要生气喽。宝儿，你来说。”
    被点到名，宝儿慌乱了一下。她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夫君，那个，这个……我们……”
    “快说，别打哑谜了。”看宝儿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司马亮有点急。
    “这个啊。”宝儿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沐雨。
    可不成想，沐浴躲开了她的目光。
    无处求援的宝儿，只得再度看向司马亮。然后低着头，慢慢说了起来。
    “其实吧，就是夫君之前赞助的铺子，经营不善亏空了。所以关门了。”
    司马亮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他翻了个白眼，“就这事？真服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虽说司马亮语气不善，但宝儿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她露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然后贴到了司马亮身边。
    “夫君，你不生气？”
    司马亮眉头紧皱，“气啊，你们这些个败家娘么，就知道乱花钱。”
    哪怕司马亮表现的很愤怒，但之前的言行已经表露出来了。现在一反常态，反而让女眷更确信司马亮没生气。
    “夫君最好了。就知道一个小铺子，夫君不会生气的。”
    司马亮见自己假扮无效，恢复了常态。
    “虽说一个玩玩的小铺子，没多少钱。但总得要明白，为什么经营不善吧。至少别的地方要赚回来吧。”
    “而且年前，不是说有不少夫人姑娘来采买吗？怎么会经营不善倒了呢？”
    面对司马亮的询问，宝儿叹息一声。
    “其实吧之前，确实挺好的。但后面就不太行了。因为我们这边没招什么人，做什么东西，全凭心情。过了一开始那会，后面就……”
    宝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算了，有孩子了，也确实不好做这事。那后续，你们打算怎么做。还打完继续开吗？”
    “这个啊，暂时没打算了。毕竟我和沐雨妹妹有孩子了，不方便往外跑。小叶还要照顾公主。基本整年，都没闲暇时间了。”宝儿略带失望的回答。
    “可我记得铺子是直接买了的吧。这样闲置着也浪费，租出去吗？还是说……”
    司马亮想了一下，这个小首饰衣帽铺子。哪怕这肉少，但也是花了钱的。还是要物尽其用的。
    “对了，我找人暂时接收这个铺子吧。生意继续做，只不过借你们的名义。后续，让小贝，小荷偶尔露面就行了。”
    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来钱的点子。那就是用自己的招牌捞钱。他知道宝儿这些人开的铺子，主要客户是谁。
    毕竟司马亮在外面的姿态，是不近普通人的。哪怕这样，还是会有人想套关系。这也是唐崇那边收礼情况，比司马亮这边还严重的原因。
    之前，宝儿她们的店铺，生意好也是因为这个。毕竟能和司马亮套关系，送点钱怎么了。
    虽说这个多少不定，但白给的还是要拿的。最主要用自己女眷的名义，自己也不用付出什么。
    估计宝儿也察觉到了这点。她狡黠一笑。
    “王爷，用我们的名字可以。不过，要分一点哦。”
    司马亮一脸嫌弃的看了一下宝儿。
    “你个小财迷，真是会算计啊。”
    “嘿嘿嘿，这不能说我，大家都有份的呢。”
    司马亮无奈一笑，“行吧，分给你们。回头看看情况，再给你分钱。”
    “月钱，可不能少哦。”宝儿特意提醒了一下。
    看着如此强调钱的宝儿，司马亮有点无语。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富家姑娘，怎么会那么在意这点得失呢。
    不过，司马亮也不计较这点。他戳了一下宝儿的鼻尖，“不会少的。”
    “谢谢夫君了。”宝儿一开心抱着司马亮的胳膊蹭了蹭。
    感受到宝儿的温柔，司马亮又开心起来。
    结束了这个小小插曲，司马亮回到了书房，继续处理剩下的公文。
    处理完毕后，小信子端着茶水糕点，进入了书房。
    “王爷，辛苦了。垫垫吧。”
    “好。”司马亮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甜蜜的味道从口中散开，忙碌一天的司马亮得到了满足。
    喝下一口茶水，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对了，老七还在等吗？还在话，让他过来吧。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们还能商量一下，后面去哪里玩。”
    “奴才，这就去看看。”小信子快步出门，寻找起七皇子。
    等了好一会，司马亮糕点吃了小半。
    小信子领着七皇子，来到了书房。
    “六哥，你真勤劳啊。居然忙到这么晚。现在还要商量陪我玩的事。真是难为你了。”
    “可看你开心的样子，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司马亮没好气的说。
割据一方 第321章 定下出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六哥你这不能怪我啊，毕竟是你答应我的。”七皇子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
    看他这样，司马亮无奈摇头。
    “行了，别讨巧了。赶紧说说，有什么计划没。我这边可是想好，怎么溜出去了。你那边可不能让我失望了。”
    七皇子一听，司马亮可以脱身了，变得更加开心。
    “六哥都解决了出去的事，那我这边定不会让你失望。今天出去，我可是打听了不少人。问了好几个地方。”
    看七皇子兴致那么高，司马亮将糕点推到了他面前。
    “那行吧，说说看，让我挑挑。”
    “行，我这就说。”七皇子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可吃了一口，他就差点吐出来。“怎么这么甜啊，六哥这甜食可不兴多吃啊。”
    “说你的，不喜欢吃就不吃呗，还有别吐出来。”司马亮没好气的说。
    七皇子摆了个脸色，然后吃下了那块吃过的糕点。喝下一杯茶水，缓缓后。他开始讲述起，自己挑选的地方。
    虽说七皇子有点不正经，但对于玩乐之事确实是上心。初来乍到的情况下，问到了几处，司马亮都不怎么听过的地方。
    听着七皇子的讲述，司马亮对一个地方产生了兴趣。
    望山禅院？怎么玩乐场，有叫这种名字的？还是说是我想的那种？司马亮有点想入非非。
    不管怎么说，这种听名字，反差就很大的地方，很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
    司马亮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嘴。
    “这个望山禅院，是干什么的？这种地方也算玩乐场？”
    七皇子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看向司马亮。
    “怎么不算了，毕竟寻常欢乐场，都是卖笑。但这地方，可就不是单纯卖笑喽。其中滋味，你懂得。”七皇子，猥琐的扭了扭。
    真下流啊。不过，还是有点好奇。算了，还是别去这种地方了。别待会玩开心了，却惹来一身骚。
    司马亮和七皇子不一样，他在燕城周边，认识的人不少。万一被认出来，他的端的姿态，不就没了吗？而且万一惹上麻烦，也不太好。
    “六哥，想去见识一下？”七皇子贼眉鼠眼的追问。
    司马亮赶忙摇头，“不了，只是好奇问问。”
    “这样啊，行吧。本来就想着你不会选，所以就只是简单说说。”七皇子有点失望，但也没那么意外。
    接下来，七皇子讲述完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地方。
    司马亮则是沉默的听着，然后细想这些地方。可能会产生的一些因果。
    真是站的高了，顾虑是真的多了。哪去去玩，也要想清楚影响了。司马亮心中叹息。
    考虑了一阵，司马亮选了一个看似比较正常，且自己了解过一点的地方。那就是露叶山庄。
    这个地方据司马亮了解，就是一个类似猎场的地方。只不过包含的内容，不止打猎一个。属于文的武的都有，然后还捎带一些，风雅之事。只不过主业还是猎场。最主要离的不远不近，相对风雅。
    “就去这个露叶山庄吧。明天晚上吃过饭，就出发。正好玩到后天晚上回来。”司马亮看着七皇子回答道。
    “露叶山庄吗？行吧，也挺好的。据说那边是在山谷里面，一直都比较暖和。不仅花草繁盛，而且还有不少动物。”
    “据说，那边还有几个不错的姑娘。回头见识一下。”
    说到姑娘，七皇子兴致格外的高，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司马亮看七皇子这个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多大点出息啊。几个女人就把你馋的。说出去还以为你没见过世面呢。”
    “差不多吧。毕竟碰不着的，和没见一样。”七皇子答。
    确定完地方，两人聊了一些家常话。聊得差不多后，两人分别在了书房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亮看到这个就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就是想要操心。
    “早点休息，明天白天就不用来找我了。晚上我会找人去叫你的。还有白天别玩太疯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知道了六哥，我一定不惹事，不招惹人。你就放心休息。明天就好好做事，晚上我也会乖乖等你消息的。”知道司马亮的担忧，七皇子一件件答应下来。
    “这样就好啊。那就回见吧，如果见到四哥，就帮我带个问候。”
    “知道了。”七皇子哼着小调，开心地走向后院。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走向后宅。
    绕过没有灯火的主屋，司马亮来到小梦所在的院子。
    由于事先打过招呼，加上时间晚了，小梦的院子并没有上闩。
    司马亮进入之后，就将门拴上了。
    望着还留有灯火的屋子，司马亮不由心想：还没睡吗？还是说忘记吹灯了？
    司马亮想到小梦可能休息了。他的动作轻了一些。
    小心推开房门，司马亮看了一下门房。
    小叶没在这里休息吗？司马亮之前和小叶说过，让她这阵子在小梦这边过夜。现在没看到对方在这边过夜，稍稍有点意外。
    不过，司马亮也只是意外，并没有想太多。
    来到里屋，然后司马亮就傻眼了。原来小梦和小叶，睡到了一起。
    “真是的，我让陪着，也没说一起睡啊。你们睡一起了，我睡哪里啊。”司马亮虽然有点郁闷，但并没有生气。他想着自己去门房过一晚吧。
    可还没迈出脚步，小叶莫名就醒了。
    “王爷，还没回来吗？都那么晚了。”小叶迷迷糊糊的看向司马亮。
    然后四目对视，司马亮尴尬一笑。
    “没事，你们继续睡，我门房过夜也可以。”司马亮转身，打算离开。
    “王爷，其实一起睡也可以哦。”小叶特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脚步一停，细想起来。
    大被同眠吗？似乎不错啊。而且我还没尝试过。会不会……
    这一想起来，司马亮就止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双小手摸到了司马亮的胸口。
    “王爷，来嘛。没事的，小梦不会反对的。”
    要说撩拨，还是小叶会撩。三两下，司马亮的火气就上来了。
    兴奋之下，司马亮任由小叶褪去衣衫。
割据一方 第322章 风沙之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一天过去，东城内风沙渐渐平息。
    这几日，论时间来说，不算太长。但对有东城以及周边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风沙过去，城外一片死寂。原本随处可见的棚屋，现在所剩无几。而且剩下大多都是东倒西歪，没几座完整的。
    来到朔永宁曾经暂时躲避的棚屋。这里站着不少人。
    这些人呆站在原地，稚嫩的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朔永宁从人群走出，来到了最前面。他弯下腰，捧起地上的沙土。
    “没了，都没了。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人了。那只有一个选择了，南下吧。虽说路途遥远，但至少还有希望。”
    风沙的余波吹过，朔永宁手中的沙土，飞扬了起来。
    数之不尽的砂砾粉尘，随风而去。看到这个情况，朔永宁看向了那些沉默的孩子。
    他们何尝不是这种沙尘，只能随风飘荡，能落根，都得看天意。
    “可是那太远了。光靠走，太久了。万一路上……”朔泰安表情很是不安，显然对于远离故土，他还是很抗拒。
    朔永宁走到朔泰安身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没人会帮你们了。我能力有限，柳大人现在也有忙不完的事。现在东城摧残成这样，有余力的人，基本上没有了。你们留在这里，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最主要，这风沙不知道还会不会卷土重来，如果真再来一遍。那估计东城真撑不住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朔永宁语重心长的解释，让朔泰安有了一些松动。对方再度沉默。
    许久之后，朔泰安看了看朔永宁，然后看了一下身后的孩子。
    “行吧，那我们南下。”朔泰安无奈叹息一声。如果说他是一人，肯定不会打算离开东城。
    倒不是说朔永宁不想过的好些，只是他颠沛流离的岁月属实不少了。只是他满怀希望的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最终收获的只有失望。
    多次失望，以及遇到的人事物。让朔泰安丧失了很多想法。若只是他身死，其实也不会太难过。毕竟对于他来说，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跟死了没区别。
    说服了朔泰安，朔永宁露出了笑容。他轻轻抱住了对方。然后小声说道。
    “希望你们一路平安，能顺利抵达江南。还有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一封信回去。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交给王爷。如果不行，找到冯家也可以。就是船运冯家。”
    朔永宁的亲昵举动，让朔泰安有些意外。不过，对方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声答应。
    “是。”
    虽说认识不久，但朔永宁觉得自己能相信，这个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兄弟。他放开双手，然后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就劳烦你了。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你都拿取吧。路上小心点，别暴露了财物。还有最好别在就近买食物了。”朔永宁从衣兜中拿出钱袋，递给了朔泰安。
    “经过这出沙尘暴，周边食物应该飞涨了。走远一些买，可能多撑几日。……”
    听着朔永宁的一字一句，感受着钱袋的重量。朔泰安很是感动，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反抱住了朔永宁。
    “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这样我们也能有个照应。”朔泰安问。
    朔永宁叹息一声。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留在燕北做些事。所以现在我不能回去，如果有机会，我回到江南，会去寻找你的。”
    “如果你愿意等，那就去燕城等吧。如果我能回去，一定会回燕城。”
    听到朔永宁的这番解释，朔泰安没有再问更多。他松开了手，然后转身走向那些孩子。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希望路上能不死人吧。”朔泰安沙哑的声音，仿佛看尽了一切。
    “没事的，泰安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我们都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
    孩子稚嫩的话语，让朔泰安笑了笑。
    “行吧，走吧。”
    朔泰安没有再回头，他直直的走向西南方。
    至于还在原地的朔永宁，他则是目送对方直至看不见为止。
    “不知道，他们有多少能活着到江南。希望我给与的建议，不是错误的选择。”朔永宁感叹之后，转身看向东城。
    高大的城墙，依旧屹立在朔永宁的视线中。哪怕经历了这样的风沙，城墙也没有缺少太多。
    “希望柳大人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然，王爷可能要从别的地方，得知我这边的消息了。”
    朔永宁缓缓走向城门。
    一阵较大的风沙吹过，将朔永宁和朔泰安一行的足迹尽数抹去。
    朔永宁回到城内，破败的城区映入眼帘。哪怕有城墙挡着，城内情况只能说比城外好上一些，但又没好太多。
    由于风沙强烈，不少二层以上的屋子都垮塌了，或者垮塌一半。一些一层的虽然没那么严重，但部分屋顶也塌陷了。
    哪怕能完整留存下来的屋子，窗户纸和门窗，都还是受到了损伤。
    当然，比起物质上的损伤，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毕竟这风暴之中，有很多人长眠于了黄沙之下。
    朔永宁踩着陷脚的黄沙，来到了昔日自己来过城墙边。这边的棚屋和城外一样，几乎都垮塌了。
    唯一好一点的事，那就是这里的棚屋还能找得到残骸。
    朔永宁在送朔泰安之前，就来过一次。当时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很心凉。毕竟这种样子，不可能有活人存在了。
    那朔永宁曾经帮助过的几个受伤孩子，显然是安眠与黄沙之下了。
    “对不起，没救到你们。若是我注意一点，你们就不会受伤了，若是我注意点就能赶回来了。若是……”
    朔永宁说了很多若是，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发生的事，不会改变。一切因果，在做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虽说朔永宁没有就到这几个孩子，但间接救下了朔泰安一行。毕竟没有他出现，没有办法的朔泰安，只能带着孩子躲藏进城内棚屋。
    那样能活下来的希望，基本渺茫。
    “安息吧，如有来生，希望你们能投胎的好些。不要再受这般苦楚了。”朔永宁捧起一把砂砾，然后扬在空中。
    随后，朔永宁站起身看了一眼这里。然后转身离开。
    兜兜转转，朔永宁找了一处开始做生意的摊贩，简单吃了一顿。
    仅仅几日，这吃饭的价格就涨了十倍。
    不过，朔永宁不怪对方，毕竟现在还能开着，就不错了。
    离开摊贩，朔永宁回到了自己租下的住所。由于选的好，朔永宁的屋子保存的很好，就连窗户纸，都没破损太多。
    或许是出于怜悯，这家房东并未多收朔永宁更多钱。还帮他免费糊了一下窗。
    和还在清理的房东打过招呼，朔永宁回到了房间。
    朔永宁检查了暗藏的地方，发现没动过后，松了口气。虽说一些敏感的东西，他都清理掉了，但还是有些容易引起争议的东西。
    “看样子房东只是打扫了表面，太好了。如果被发现了，还挺危险。”
    朔永宁坐下喝了一杯茶水。
    由于近来风沙袭扰，能喝到的水中都有种沙尘的味道。不过，有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可以挑的。
    朔永宁拿出衣兜中的信件，翻看了一下。
    随后，他拿起纸笔书写起来。
    写完信件，朔永宁为难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这封信，寄到清泉湾。
    经历了这出，朔永宁算是失去了与司马亮和东方舒的所有联系。虽说他知道东方舒要嫁到燕城，但他也没更好的选择了。
    毕竟南下已经让朔泰安代劳了，那他只能北上想了。
    “不知道卿乐姑娘的船队中，谁是内鬼。还是说卿乐姑娘就是内鬼？”
    原来此前朔永宁那夜的遭遇，根本不是偶然。是事先被人告发了的。
    而在燕北岸上，知道朔永宁存在的人，只有卿乐与其随行的人。那么只可能是对方，或者对方的人出卖了他。
    起初朔永宁从柳东扬信中，知道此事时，有点不太相信。但细想之后，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看着装起来的信封，朔永宁迟迟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叹息一声，然后暂时收起了信件。
    “以后，有机会再送出去吧。虽说不一定有用，但至少多一份保证。万一朔泰安那边，不不不，不能说这种话。”
    朔永宁自拍了几个巴掌，收回了自己的话。
    随后，朔永宁想起司马亮之前交代的事。
    “了解军营的动向吗？那现在似乎是个好时机。毕竟这次风沙之中，也折损了不少士卒。我可以借机混进去。”
    “哪怕没法传出去，但也可以先了解起来。万一又重要的消息，这样还有机会通知王爷。”
    做出决断，朔永宁又写了一封信，打算通知柳东扬。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朔永宁感觉自己不该这么做。
    “如果说，卿乐姑娘那边有内鬼。对方会不会知道我在为王爷做事？那样我再多接触柳大人，会不会不太好。我的话，倒是不重要，万一牵连柳大人就不好了。”
    犹豫再三，朔永宁毁掉了那封寄给柳东扬的信件。他打算自己做事，暂时不告诉柳大人了。毕竟眼下对方很忙，身边人很多。人多眼杂，难免会被发现什么。
    毁掉信后，朔永宁整理了一下房子。
    再度支会过房东后，朔永宁来到了东城军营外。
    希望能顺利通过吧。朔永宁心中默念之后，忐忑不安的进入军营。
割据一方 第323章 荒唐的代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折腾，本就疲惫的司马亮撑不住了。他推到了早上的大会，一直睡到临近中午。
    “王爷，该起喽。”小叶钻入被窝，搂住了司马亮。
    昏昏沉沉的司马亮，推搡了一下对方。
    “别闹，累着呢。”
    “王爷，该起来了。都快中午了。你再不起，宝儿娘娘她们知道，要怪我了。”小叶依旧抱着司马亮撒娇。
    听到这话，司马亮有点气。他转过身，看向小叶。
    “还不是你，说什么大被同眠。结果……算了。”司马亮想到自己也有责任，突然觉得有点理亏，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叶错了，王爷最好了，不要在意了。”小叶搂着司马亮继续撒娇。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叹息一声。
    “行吧，行吧。我起。赶紧松开手，服侍我穿衣。”
    “是，王爷。”小叶松开手，钻出了被窝。然后为司马亮准备起衣物。
    简单收拾，司马亮从床上起来，站到了床边。
    “王爷先喝点垫垫吧。马上要吃饭了，不能吃太多。”小梦端着一碗米汤，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不得不说小梦就是到位，这碗米汤下去，司马亮感觉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无力了。
    由于也没多少时间了，司马亮搂着小梦温存起来。
    “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和小叶预谋的？”
    “不是……没有。”小梦根本不会说谎，说起话来，表情都出卖了自己。
    “就知道，不过，算了。再计较也没用了，毕竟是我自己上的当。以后，你别由着小叶胡闹了。虽说有那么点意思，但身体有点吃不消。下次，再说吧。”
    司马亮本来想义正言辞的拒绝，但想到昨夜的妙处。又有点回味，所以话锋又转了回来。
    “嗯。”说起昨晚的事，小梦很是害羞，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面对如此温顺的小梦，司马亮莫名有点想欺负对方。他快速亲了一下对方。
    结果小梦只是脸更红，并没有表现什么。
    “小梦你怎么这么乖，连个反应都没有。”
    “这个……王爷想怎么样，都可以。毕竟我就是王爷的啊。”小梦怯怯的回答。
    小梦的这番话，让司马亮有些感触。这让他想到了之前，小瑶跟他说过的话。
    或许这是宫里出来的通病，估计想改也很难了。
    司马亮清楚这是因为宫中教育所致，这才导致小梦和小瑶性格如此。
    司马亮钻入小梦怀中，深呼吸了一下。
    “小梦，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放松。有你真好啊。”
    感受到司马亮的依恋，小梦上扬，一双眼睛更是弯成了月牙。
    “夫君喜欢就好，只要夫君喜欢，小梦就开心。”
    司马亮和小梦温存了一会。小叶就回来了。
    看着两人，如此亲昵，小叶有些泛酸。不过，她也没表达什么。只是告诉司马亮，宝儿那边要开饭了，所以派人过来通知。
    “行吧，你们也准备吃饭吧，今晚和明天，我都不会在，有需求就让小叶找报二本。”临走前，司马亮又叮嘱了一番。
    “是，王爷。”
    ……
    离开院子，司马亮来到吃饭的地方。
    不知是来晚了，还是女眷来早了。和平日差不多的时候，人居然都到齐了。
    司马亮看了看宝儿，然后坐了下来。
    “怎么了？今天来那么早？你们是在一起吗？”司马亮拿起碗筷，询问宝儿。
    “是的，我们刚刚凑在一起聊天呢。”宝儿答。
    司马亮不疑有他，下意识的问。
    “你们聊什么呢？方便和我说说吗？”
    宝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下沐雨，然后再看向了司马亮。
    “我们聊的事，就是关于公主的事。说句冒犯的话，感觉这个公主有点奇怪。正常来说，不该这样吧。毕竟论身份来说，她应该接过大妇的活。”
    “可这成婚都第二日了，她都没来接手的意思。按理来说，皇室应该教过这方面的事吧。”
    宝儿的回答，让司马亮顿了一下。后面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现在好像也不好补救了吧。毕竟真让小梦和手下人管起来，我这后宅不得乱起来。
    司马亮主动夹了一筷菜送到了嘴中。细细咀嚼吃下之后。他看向了宝儿。
    “这事，舒儿和我说过了。她初来乍到，不方便管这事。打算先看看 ，后续再考虑。毕竟她怕生，一下子接触王府那么多，肯定难以接受。”
    “宝儿你就担待点，继续管着吧。有什么时候，还是你拿主意。没必要询问舒儿那边的 意见。”
    司马亮的回答，让宝儿有点疑惑。她眉头一皱，认真看着司马亮。
    或许是直觉，也或许是司马亮的话不太行，宝儿总感觉司马亮在隐瞒什么。不过，她又找不到特别奇怪的点。
    沉默小会，宝儿点了点头。
    “那行吧，那我暂且管着后宅。至于公主那边，夫君可得多劝劝哄哄，毕竟都嫁到府上了。总得融入生活。”
    见宝儿不再过问，司马亮心中松了口气。
    “行。那暂且这样吧。”
    结束这件事，饭桌归于平静。
    后续，司马亮说了一下自己晚上要出去一趟，明天会回来的事。
    由于这也不是第一次，女眷虽有担心，但也没过问很多。
    吃完饭菜，司马亮找到沐雨温存起来。毕竟昨天找过宝儿，晚上陪了小梦，那今天自然轮到沐雨了。这三个孕妇，可让司马亮上心了。
    沐雨一如既往坐在司马亮怀中。她双目紧闭，靠在司马亮的肩头。
    感受着对方日渐变重的身子，司马亮有些开心。
    “相公，是不是嫌弃妾身重了。”或许是察觉到司马亮的想法，沐雨突然发问。
    “重点好啊，这样抱起来不会轻飘飘的。再说，那现在是两个人的份量，重点挺好的。”司马亮笑着安慰。
    “相公就是会说好听的。也不知道，这孩子生完以后，妾身还能不能恢复往日的身段。”沐雨忧愁起来。
    司马亮再怎么说都是个男人，无法理解沐雨的想法。他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哄道。
    “无妨，调养不回来，我也喜欢。再说现在不也挺好的吗？只是肚子大了点，别的地方都很漂亮啊。”
    “但是，妾身听说……”沐雨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关于怀孕，以及产后的事。
    当然，其中多数都是关于身形变化的事。
    对于这种乏味的内容，司马亮不是很感兴趣。但奈何沐雨和他说起，司马亮也不好断。
    就这样，听完沐雨的讲述，司马亮差点睡着了。
    “相公，你是不是不在意啊。”沐雨推搡了一下司马亮。
    “没有，我认真听着呢。”司马亮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那妾身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沐雨不依不饶。
    司马亮想了想，然后翻了个白眼。
    看他这样，沐雨又推搡了一下。“相公，你都说不出来，就会哄人。”
    “我一个男人，能怎么说。而且听完这个，我也说不出什么建议。最主要，你这里面很多都是过分担忧了，很多内容都夸大了。”司马亮辩解。
    “这样吗？是妾身多虑了吗？”沐雨情绪有些低落。
    司马亮抱紧对方，“对，就是你多虑了。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待产就行了。至于后续，我都会照顾到你的。不要操心了。”
    司马亮的话，让沐雨稍稍有些心安。不过，她还是有几分担忧在里面。
    沐雨眼下的一切，都是司马亮给与的。可她能当做筹码的东西，只有这个身段容貌。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即便现在有了孩子，沐雨也不是很心安。毕竟是孩子若是女孩，或者不讨司马亮喜欢。那就后续的日子，就不一定好过了。
    可沐雨的这种顾虑，无法告诉给司马亮。所以她只能装作没事回答司马亮。
    “那行吧，妾身不多想了。”
    司马亮以为沐雨想开了。于是没有再深想。
    “那就好，以后多开心些。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至于陪伴，我也会努力分配时间的。”
    “嗯。”
    司马亮和沐雨稍稍温存了片刻。
    随后，离开后宅。司马亮来到了书房。
    由于昨天处理完了堆积的公文，今天虽然又送来一些，但也没有太多。
    司马亮坐到椅子上，简单翻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太多重要的公文，司马亮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耽误太多事。就是不知道，早上有没有别的事。对了忘记和他们说我明天不在的事了。”
    “得告知一下，不然，又要让人担心了。毕竟现在我的一举一动，影响的人，属实不少。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行动了。”
    司马亮感叹一声，随后叫来下人，通知了下去。
割据一方 第324章 溜出王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过半天处理，司马亮解决掉了手头的事。
    想到今晚可以放下一切，出去玩玩。司马亮莫名有些兴奋。哪怕他喜欢大家庭的感觉，但偶尔放下一切出去玩耍，一样也很开心。
    毕竟生活中除了家庭，还有远方。现在司马亮不能走太远，近处游玩一下也很满足了。
    “马上要出去玩了。像这样无忧无虑出去游玩，自打来燕城以后就没有了吧。”
    想起往事，司马亮才发现自己从来了燕城。就没以个人身份出去游玩。基本上都是有人陪同，或者一起玩。
    所以这次能和七皇子出去玩，也算是司马亮心中所想。
    “王爷吃饭了。”小信子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马亮收拾一下后，就走出了书房。
    看到小信子，司马亮询问起对方。
    “准备的怎么样了。虽说是便装出行，但也要做足安全。”
    “准备妥当了，守卫的马车先行出城了，等王爷出去，就会跟上了。”小信子答。
    司马亮点了点头，“好，你去看一下老七那边，如果他还没回来，教一下他。别我这边准备完了，他那边掉链子了。”
    “是王爷。”小信子行礼告退。
    告别对方，司马亮来到后宅吃过了晚饭。
    饭桌上，司马亮再次说了一下自己要出去的事，然后又安慰了一下女眷。并且告知了她们自己会带守卫出行，别多担心。
    话到这份上，女眷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司马亮决断。
    处理完手头的一切，司马亮来到侧院。
    蹲在墙角的七皇子看到司马亮，猛地凑了上来。
    “六哥，你来了。我可等老久了。为了这一起出去玩，我下午都没出去玩多久。生怕耽误了时间。”
    看着宛如活宝一样的对方，司马亮无奈一笑。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啊，真是能闹。既然我来了，那我们先走吧。今天天气看上去不太好，走晚了夜路不太好走。”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不是很明亮的天空。虽说不至于下雨，但也不是很好。
    “也是，今天天气确实不太好，赶紧上路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七皇子搓了搓手，率先钻入马车。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跟随进入。
    马车在王府内绕了绕，然后从最偏的侧门走了出去。
    如司马亮所料，到了吃饭以后的时间，那些堵门的人，也歇息了。
    走过第一关，司马亮松了口气。
    “六哥，你之前去崎国，感觉怎么样啊。”无事可做的七皇子，开始和司马亮闲聊。
    “崎国，说实话，哪里都不如黎国。只是有些人，还有点意思。”司马亮想了想，如实回答。
    七皇子点了点，“这样啊，还以为会很好玩呢。”
    “不好玩，那边又冷，荒地又多。一到冬天，那个雪可厚了。我之前雪后去寒城，给我冻的。”司马亮解释。
    “很厚的雪吗？那还不好玩吗？要知道在中都，都没机会积雪。今年虽有几场雪，但也没堆积多少。而且……”聊到中都，七皇子又沉默了。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事的，都过去了。别想不开心的事了。开心点，好好玩。”
    “确实，我有点多虑了。”七皇子微微一笑，慢慢恢复了过来。
    接下来的路上，司马亮和七皇子没有再聊有关中都和皇室之事。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见闻。
    露叶山庄距离燕城不是很远，但真算起来还是有段距离的。因为有个南湖以及山阻隔，所以要绕一大圈。
    好在时间晚了，路上也没那么多行人马车了。速度也不算慢。
    穿过城南外，马车来到盛府门口。
    盛定看着几辆连续的马车，有些疑惑。
    “什么人出行，还要带守卫的？这架势该不会是燕王大人吧？这也太招摇了吧，应该不是吧。”
    盛定正想着，盛王从身后出来。
    “怎么了，定儿。想什么呢？”盛王询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回中都该怎么办。”盛定还是没把自己所见说出来。因为一些无法确定的事说出来，只会徒增误会。而且还可能打乱他人安排。
    知子莫若父，盛王知道盛定肯定在隐瞒什么。他低头叹息一声。
    “定儿啊，你就别坚持了。直接就按王爷的意思，直接向唐家求亲不就好了。至于两厢情愿，你成婚以后，在慢慢调情不就好了吗？”
    “我和你娘还有唐老爷和竹夫人，甚至来说王爷和唐王妃，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你不要想太多了。赶紧把大事定下来吧，好让我能活着抱上孙子。”
    对于盛王旧事重提，盛定眉头紧锁，有些烦躁。
    “我都说了，别提这件事了。至于传宗接代，我肯定会想办法的。爹你就别再催促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唉，你这小子，怎么跟爹说话的……”盛王捋了捋袖子，露出了大花臂。
    “老爷，注意点，这是在外面。”老管家见情况不妙，上前拦住了盛王。
    本来盛王就只是习惯，并没有想动手。现在被一提醒，自然收回了架势。
    “没事，我只是习惯。定儿啊，爹不多说什么了。中都小心点。没事多带点信回来，你没回来前，爹一直放心不下。”
    老父亲的叮嘱，让盛定迈出的部分停顿了一下。
    “会的。”
    盛定说完话，就走进了马车，没有再回头。
    望着马车离去，盛王驻足在门口许久。直到马车消失很久以后，盛王才回过头。
    “真是操心啊，那么大个了，却还和个孩子一样……”埋怨声中，盛王回到了府中。
    过了好一会，马车驶过南湖，进入了一片森林。
    司马亮拉开车窗，查看了一下外面。
    “云居然散了，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啊。老天爷真给面子啊。”司马亮微微一笑。
    “真的？我看看。”七皇子凑到车窗边看了一下。
    “真的啊，这天变的也太快了吧。这月亮还挺亮。就是没那么圆。”
    “别挑了，有就不错了。”
    “也是。”
    ……
    司马亮和七皇子，一边攀谈，一边前往露叶山庄。
割据一方 第325章 月亮下的不同心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中都城内，二皇子望着明月，心感疲惫。
    皇帝是孤独的，是孤家寡人，这两句描述对于二皇子而言，再贴切不过了。
    随着时间过去，二皇子越是感觉如此。以至于，他已经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了。
    “老四，小六，小七他们都在燕城，想来应该还挺好的吧。尤其小七，应该挺开心吧。毕竟小六，是他最向往的人。”
    想到自己的弟弟，二皇子嘴角多了一抹微笑。虽弑兄，但那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当时的情况，没有太多时间给他考虑。而且，二皇子当时也怀疑是太子所做，所以才试探一下。
    毕竟如果太子没来，基本上能确定了。可对方来了，看到了一切。那也只能按计划进行了。
    想到这里，二皇子摊开了手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陷入了记忆之中。
    下一刻，二皇子感觉手上很是粘稠湿滑。猩红色的血液不停的从手上流淌。
    依稀之间，二皇子看到了逝去的太子。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
    这种沉默对待，让二皇子格外心虚。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可我真的没办法……我不想这么被算计而死。我想知道真相，我想带着黎国走下去。”二皇子瘫倒在地，双手颤抖。
    二皇子的动静传出，惊动了屋内的人。
    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
    “陛下，怎么了？又见到血了？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了。”女子从身后抱住了二皇子。
    感受到身后的温柔，半崩溃的二皇子，恢复了一些神志。他抓住女子的手，拍了拍。
    “海静，多亏你了。不是你，有些夜，我真难以入眠啊。”
    “身为陛下的妃子，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海静继续抱着二皇子安慰。
    有了人陪伴，二皇子渐渐平复下来。他望向明月，然后摸向了女子的肚子。
    原来这个，海静的妃子，已经有了身孕。根据大小来推算，估计有六七个月了。再过几月估计要待产。
    “海静啊，我们的孩子出生的有点不是时候。黎国马上将乱，我也不知道能否从风暴中活下来。若是有一天……唉，到时候你就逃到江南，找你弟弟去吧。如果他那边不行，你就找小六吧。 ”
    “估计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收留你们的。”
    哪怕有过计算安排，二皇子凡事依旧会往最差的方面去想。毕竟好事很难实现，而坏事总会不期而至。
    海静继续抱着抱着二皇子。
    “陛下，别说灰心话了。妾身虽然不懂朝堂和黎国之事，但陛下一直都运筹帷幄。一定会解决掉眼前的困难。好好掌管黎国的。”
    “这一次，不一样。如果只是国内……如果只是明面上这些……唉……没有那么多如果。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二皇子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了天空。
    不知何时一片云出现，再度遮蔽了月亮。
    当云再度飘散时，司马亮和七皇子所在的马车停下了。
    “终于到了啊，赶紧看看是什么样。”七皇子兴冲冲的下了马车。
    “真是猴急啊。”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跟随下去。
    比起景观，司马亮率先感受到的温度。
    马车内比较暖和，加上夜深了。司马亮出来以为会觉得很冷，没想到感受下来居然没差太多。
    这就是山谷的好处吗？
    司马亮望了一下左右两边，高耸的崖壁。
    由于在山谷之内，月亮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司马亮能看清的东西不是很多。依稀之间，他在崖壁上，看到了一些雕刻的东西，以及一些植物。
    正当司马亮在思考有没有看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六哥，你在看什么呢。”七皇子突然出现，还拍了一下司马亮。
    “多大人了，还玩这套。”被吓到的司马亮，白了对方一眼。
    “嘿嘿，这不是看你不走。过来叫你吗？在看什么呢？我看看。”七皇子憨憨一笑。
    司马亮摇了摇头，收回了新神。
    “没事，可能看错了。不是很重要。”
    “这样啊，那走吧。”
    踏上石阶，司马亮和七皇子顺着路，缓缓往下走去。
    这个露叶山庄修建的地方属实奇特。
    不仅入口小里面大，而且地势也很低。最主要这个山庄不是修在地上，而是拔高了好多，需要前来者，先走一段下坡路，然后再走一上坡路。
    走过一段细长的下坡路，司马亮的视野骤然变宽。原本看不太见的月光也照射到了其中。
    望着被月光点亮的山庄主体，司马亮不由感叹。
    “这山庄修建的有意思啊。这是时间点还能沐浴月光。看来白天光照也很好啊。能挑到这地，修建出来的人，真是有本事啊。”
    “是啊，据说这是燕国时期，皇室的一处山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七皇子补充。
    又是皇室遗存吗？司马亮眉头一皱。
    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所以司马亮没有细查这个露叶山庄的底细。现在听到七皇子这么一说。他感觉这里可能是荣阳的产业。
    自从荣阳透过一些底细之后，司马亮就知道了很多关于皇室旧产的事。其中大部分，都是落到了黄昏会手中。成为了一些重要据点，或者修缮之后成为接待人的地方。
    而落叶山庄这两点都沾，那很有概率是这么一个地方。
    荣阳的地盘，那就没那么多担心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别闹出乌龙了。司马亮暗想。
    走过一段，两边是池塘的石板路。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了山庄底下。
    刚才远观还没感觉，近处一看，才发觉这个山庄规模其实不小。
    正当司马亮和七皇子，评头论足之际。边上跑出来一个提着灯笼的下人。
    “两位贵客到了，请进。”
    见到对方，司马亮和七皇子并不意外。因为随行的守卫，比他们快一步通报了。
    “那就进去吧。先给我们弄两间相邻的房间。至于我们的随行之人，也安排到旁边吧。至于银钱，我们会照给的。”
割据一方 第326章 山庄休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下人的带领下，司马亮和七皇子走上台阶。
    嘎吱。
    屋门被推开。
    “两位贵客好。”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响起。
    这么晚了，还有那么多下人候着？不是没提前说会来吗？司马亮有点意外对方接待。
    想来大晚上过来，还有那么多人接待，确实很奇怪。
    不过，也就司马亮会多想了。七皇子则是觉得很正常。
    “挺好。”七皇子打量了一下几个还算有姿色的婢女。
    “两位可需要侍寝。”下人殷勤的问到。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向了七皇子。见对方有意，他赶忙对着随行的下人说道。
    “别了，赶紧安排房间吧。”
    “是小人多嘴了，小人这就领几位过去。”下人赔罪行礼。
    随后，在七皇子可惜的目光中，迎接的下人退去。
    来到一处朝南的房间，下人推开了房门。
    司马亮和七皇子迈入门槛，查看了一番。
    “不错，挺好的。老七，你就住着吧。我去隔壁。”司马亮对着七皇子说道。
    七皇子顿了一下，然后赶在司马亮之前，走到了屋外。
    “六哥你住这，我想换个房间。”
    七皇子的小心思，司马亮自然明白。不过，他也不好制止对方。毕竟只是找个婢女侍寝。
    “行吧，早点休息吧。”司马亮答。
    “六哥早点休息。”
    “公子早点休息。”
    ……
    嘎吱。
    房门关上，司马亮带上了门栓。
    本来露叶山庄的下人，打算派个婢女留守。可司马亮不喜欢这套，当然最主要这里的质量不太行，所以他拒绝了。
    司马亮用手指轻轻滑过桌子，然后看了一下被子的情况。
    “东西还不错。而且还打扫的很干净。被子都是全新的。看样子确实够点档次啊。”
    感叹之后，司马亮褪去衣衫，钻入了被窝。
    “希望明天能玩开心吧。”带着期待，司马亮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司马亮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别敲了，醒了。”司马亮回应敲门声。
    “那我去吃饭的地方等你喽。”七皇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七真是精力旺盛啊。”司马亮感叹。
    司马亮并未马上起身，而是在床上赖了一会。毕竟这种不被公鸡打鸣叫醒的日子，属实较少。
    加上今天是出来玩，这么说也要放松一些。
    赖了好一会后，司马亮从床上起来，收拾起仪容。虽说他一个人也能整理完，但因为不熟练，速度有点慢。
    等到司马亮跟随下人来到吃饭的地方，七皇子都吃完了。
    “六哥，你好慢啊。我都吃完了。”七皇子手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脑袋。
    “还挺早的，不差这一会。”司马亮入座之后，吃起准备好的早餐。
    紫米粥吗？挺不错的。希望够甜吧。
    司马亮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结果他眼睛一亮，有点意外。
    “六哥，是不是合胃口了？这可是我特地跟他们说的。多加了不少糖。”七皇子凑到司马亮面前邀功。
    司马亮白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喝粥。
    遇到自己比较合口的食物，司马亮吃的速度快了一些。很快，一碗粥和几个小糕点，就被司马亮吃完了。
    喝上一口茶水，司马亮结束了用餐。
    “接下来，怎么玩。”司马亮看向七皇子。
    “先消消食，散散步吧。然后再骑马去远处猎场。”七皇子答。
    “那行吧。”司马亮站起身。
    下人带领下，两人从吃饭的地方走出。
    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了山庄后方。
    一处精心打点的的花园，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由于温度较外面，高上不少。外面只是抽芽，山谷里面，已经是绿意喷发。不少司马亮叫不出名的花，都绽开了花苞。
    “有春天的味道了。”司马亮感叹。
    “确实啊。不过，这个花园有点厉害啊，好多花草我都没见过。”七皇子好奇的看着各种花草。
    “应该是这边地势的问题，所以可以重些别处的花草。”司马亮答。
    “估计是。如果这真是，燕国时期留下来的。确实很像皇家的产业。”七皇子分析。
    再度提到前朝之事，司马亮偷偷瞄了一下随行的下人。结果，对方不闻所动。
    不是吗？还是挺多了，习惯了？司马亮吃不太准下人的反应。
    虽说出来玩，不用计较很多，但司马亮就是想知道这个地方，和荣阳黄昏会有什么关联。
    司马亮示意下人来到身旁。
    “这处花园，是何时修建的。这些花草是一直都有的吗？还是后面移植过来的。”
    下人行礼的同时，微微一笑。
    “回贵客，这里是自燕国时期修建。只不过没修建完，燕国就灭了。至于花草，都是后面的主人陆陆续续移植过来。”
    “这样啊，行吧。我算了解了。”司马亮答。
    表面上，司马亮解开了疑惑，但心里其实他更觉得奇怪。
    没建完的皇室建筑？是我多虑了？还是说有掺假？
    无从辩证，司马亮自然不清楚下人的说法。
    回头直接问问他们认不认识荣阳吧。如果真是的话，还能省些事。
    司马亮打算单刀直入，直接问一下和荣阳的关系。虽说不一定能得到准确的回答，但也比瞎问有些效果。
    司马亮问话的功夫，身侧的七皇子，早已走远，不知所踪了。司马亮注意到这个情况，加快脚步寻找起来。
    不过，花园很大，司马亮也不太清楚对方走的哪条路。所以找起来有点费力。
    “贵客，要不奴才呼喊一下。”跟随司马亮的下人提议。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用，可能是我这顽劣的弟弟，和我玩闹呢。”
    司马亮清楚如果真是走散了，一个会有下人支会，而现在这样，明显是七皇子故意为之。
    多的人了，还玩这套。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司马亮心中感叹之后，开始寻找起七皇子。
    一人找，一人躲的戏码上演。
    虽说有点幼稚，但玩的人还是觉得有点意思，尤其是七皇子。他沾沾自喜的躲在一处假山之中，然后满脸笑意看着寻找的司马亮。
    每每对方看向此处，七皇子就会缩进脑袋躲藏。
割据一方 第327章 小小玩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找了一小会后，司马亮站到了假山前。他找遍了花园大部分地方，依旧没有找到七皇子的踪迹。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经过排查，以及脚力计算。司马亮几乎能断定，七皇子躲在这处假山之中。之前他就有过怀疑，不过他以为七皇子没那么幼稚。
    不成想，司马亮还是高估了对方。
    “老七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司马亮底气很足的说道。
    可事实并未向司马亮预想的一般。七皇子并未应答，见此司马亮有点不死心。于是他走花坛，来到了假山旁边。
    观察一番，司马亮的猜测被求证了。
    假山上，遍布着不少脚印。而且是刚刚不久才留下的。
    结合时间和情况，基本上能断定是七皇子的。
    见此，司马亮跟随脚印走了几步，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块石头拦住了脚印。
    怎么在这里断了？还是说，前面有路，现在被堵上了？
    司马亮看着堵路的石头，有点疑惑。他上前轻轻推了一下，结果石头纹丝不动。
    不是吗？还是说这个脚印是故意留下的？不应该啊，老七没这般算计吧。
    司马亮犹豫了一番，然后再度尝试推动石头。
    当然，还是以失败告终。
    看着这块石头，司马亮忽然想在王府的那个深井密道。
    估计是一样的吧。那启动开关在哪里。最主要老七为什么要下去？这种地方不危险吗？
    如果司马亮所想不错，那七皇子的状况就难以预料了。
    要不问问下人？摸索一会，毫无收获的司马亮继续想到。
    正当这个时候，下人来到了司马亮身后。
    “贵客，您的弟弟，在花园外等您呢。说是等久了。”下人的声音不紧不慢。
    “外面？那行吧，待我去吧。”司马亮虽有疑惑，但七皇子没事，自然就不会多想什么了。
    临走前，司马亮再看了一眼那个石头。
    “六哥，你不行啊。这都找不到我。”七皇子志得意满的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跟随对方的下人。他感觉很有可能是这个下人，带着七皇子进入了那个密道，来到了花园外。
    不过，这种事也不好在明面上问，只能私下再和七皇子聊聊了。
    “行把，算我输了。赶紧去猎场转转吧，这一会，浪费了不少时间。”司马亮提醒。
    “也对，赶紧带我们去猎场吧。”七皇子附和。
    “是，贵客。”
    司马亮和七皇子，被带到了花园后的一处马棚。
    山庄的马棚不小，其中马的数量和种类也属实不少。不过，单论品质而言，还是不如司马亮马棚。
    哪怕没时间骑马，但在收集马上面，司马亮有专门一个府官处理这件事。毕竟骑马打猎，是司马亮的爱好，肯定是要用心供着。
    不然，后续有时间了。没有好马，那该多可惜。
    “漠国的马？你们主人有点本事啊。这类马，在南方可没几个人有啊。”司马亮一眼认出了一匹个头矮小的马。
    “这位贵客好见识啊，这确实是漠国的马。只不过并不是漠国那边采购而来。而是从崎国那边辗转而来的。”下人称赞之后，为司马亮解释起来。
    “还挺曲折。”司马亮将信将疑的回答。
    “算是吧。”
    司马亮看了一会，这匹罕见的漠国马。然后他就选了一匹，和自己常骑的白马差不多马。
    作为中都猎场的常客，司马亮骑过不少漠国马。他知道这类马的利弊，清楚这并不是圈地打猎的首选。
    “六哥你选这个？那我选个黑的吧。”七皇子挑了一匹和司马亮的马，差不多的。就是颜色反了一下。
    “行吧，走吧。”司马亮踩着马镫，坐到了马背上。
    看司马亮如此娴熟老练，一旁提着马凳的下人，拍了一记马屁。
    一旁的七皇子，也想做个帅气上马，但奈何和司马亮的差距不少，最终还是选择用马凳上马。
    驾。
    陪同的下人，分别坐上两匹马，然后走到司马亮前头开始带路。
    与预想的不同，猎场离山庄有很大一段距离。司马亮一行四人，驱马跑了好一会才停下。
    穿过时宽时窄的山谷，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了一处被群山围绕的盆地。
    比起山谷之中，这里的花草更加茂盛。依稀之间，还能看到不少小动物在跑动。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很是兴奋。
    “好地方啊，这里好像比山谷里面还暖和。真是老天爷送的好猎场啊。”
    “确实不错。”七皇子没有司马亮那么兴奋，但还是很开心。
    见两人满意，跟随的下人下马，牵引起马匹。同时，讲解起盆地的故事。
    “此处是燕国时期，一位酷爱游玩的皇室所发现，然后由于位置比较好，易守难攻。本来是要作为一处半军事要塞的。可因为种种原因。致使这边，最终都没完成。”
    “当然，现在天下太平，自然不需要做成军事要塞了。所以这边的东西，全被保留了下来。成为了一处猎场。”
    “此前，有人高价想问主人买下这里，然后用以修建庄园。但被主人拒绝了。毕竟钱是其次的。这种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本就少见。而且这还在燕城周边，是在太难得了，要是破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虽说不认识，这位主人，但司马亮很赞同对方的意见。山庄之类的，其实那都能建。
    哪怕有冷有热的区别，但其实对司马亮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无伤大雅。
    夏天有冰块，扇风。冬天有暖炉，地炉。只要伺候的人到位，不出门都是一样的。
    “对了，山庄主人叫什么，有机会引荐一下吗？”司马亮接机想认识一下这个山庄的主人。
    “山庄主人，名叫王十方。”下人行礼回答。
    王？十方？这名字怎么那么怪啊。而且这姓氏，怎么不像江南的姓。更像是燕北或者西北那边的人。对于下人的回答，司马亮又有了新的问题。
    正当，司马亮想追问之时。另一伙骑马的人出现。
割据一方 第328章 猎场比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司马亮不同，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并是不从他们来的路出现。而是另一个方向过来的。
    这些人，一行6个，三男三女。其中带头的两个衣着不凡，显然是这个队伍的主导者。
    出于礼貌，司马亮和对方都点头示意了一下。
    待到对方停到旁边的马棚，司马亮才问起随行的下人。
    “这里还有别的出入口吗？”
    “有，毕竟作为军事要塞，之前这边开凿过两个额外出口。只不过现在其中一个被封锁了，还有一个就是那几位走进来的南出入口。”下人答。
    听到这番话，司马亮若有所思。
    “那个姑娘好飒啊。”七皇子望着隔壁马棚的女子，表现出了向往之情。
    看自己七皇子一副思春的样子，司马亮有些无语了。
    “别这样看了，被人注意到，很丢人的。”
    “可我真想认识一下啊，毕竟宫里或者中都府上，都看不到这种有个性的姑娘。”七皇子依旧看着那个姑娘。
    见此，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收拾起东西。
    “赶紧收拾吧，回头我可不等你喽。”
    “知道了。”七皇子不情不愿的应承下来，然后收拾起自己这边的东西。
    由于动作比较熟练，加上先开始整理，司马亮一会就准备好了所需的东西，还捎带试了试弓的强度。
    不及我的藏弓，但也可以了。司马亮再度张开手臂，试了一下弓力。
    接着他闭上左眼，尝试瞄准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隔壁马棚的人，在观察着自己这边。
    对视到后，那边的人做出了抱歉的动作。
    司马亮倒也没在意。毕竟猎场里，暂时只有两队人，整理东西的时候，互相看看也很正常。
    做完一切准备，司马亮骑上马匹，然后在下人的跟随下，真正进入了猎场。
    进入之后，下人为司马亮和七皇子，发放了一个竹筒装的东西。
    “两位公子，虽说我们会全程跟着，担保不齐会失散。这是窜天炮。拉这个，就可以投到空中。这样我们就能找到你们。”
    “拉这个就行？”七皇子看了一下竹筒下方的一截绳子。
    “对，公子，这个可别对着人。很容易误伤。”下人见七皇子玩弄窜天炮，提醒了一番。
    “会伤人啊，那先收着吧。”听到会伤人，七皇子有点怕了。他赶忙将窜天炮收到了马包中。
    司马亮则是不以为然，再度查看了一下这个竹筒的构造。
    这玩意很简陋啊，估计杀伤力也不会很大。要不要回头，让人研究一下火器？可这玩意，也挺麻烦。而且现在研究这东西，容易引起误会……
    “六哥，看什么呢。还不走？”七皇子打断了司马亮的联想。
    反应过来的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同时收起了这个窜天炮。
    “行吧，开始比吧。这次你要比什么。数量还是动物大小啊。”司马亮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六哥，我这都玩不过你啊。要不你让让我？”七皇子自觉不敌，开始服软。
    其实司马亮和七皇子玩过不少次，但每次都是司马亮全胜。起初，七皇子还有点不服气，但输到现在，他就想从别的地方赢过司马亮。
    “这样啊，我想想啊。”司马亮思考一下。
    首先，司马亮不想输，其次，他也不想赢的毫无难度。但碍于司马亮有段日子，没有骑马打猎了。也有点发虚，所以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不太能把握让的度。
    正当纠结之时，随行的下人提议。
    “其实吧，我们的主人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加入了一个运气成分的比较。那就是所有我们亲自放养的动物，都被打上了标记。这些标记是一到十中，随机一个。”
    “当然，这和动物种类或者大小都没有关系。如果不介意的话。两位可以用这种方式比较。”
    比运气吗？不过好像实力也有用。毕竟杀的多了，遇到高数字的概率就会高。最主要这样输赢，都有借口。或者说无论输赢，我和老七面子上都过的去。
    司马亮觉得这提议不错，所以他看向七皇子，想了解对方的意思。
    “我觉得可以，你呢老七。之前你不说自己运气很好吗？”
    “啊，这个啊。行吧。”七皇子并不是很赞同这个比法，毕竟这样司马亮就没法让他了。
    不过，司马亮都同意了。他也照不出太好的理由拒绝。自然只能答应下来。
    “老七，你怎么垂头丧气的，是不是觉得已经输了啊。如果真这样，要不我再让让你。我让5个数吧。行吧，你回头打下的猎物加起来，然后再加个5。”司马亮看七皇子，兴致变低。退让另一步。
    “5个数吗？行，那就这么说好了。这次我一定要赢你。”得到司马亮的退让，七皇子一下来了精神。
    “那就回见了。”司马亮招手之后，走向林中另一条路。
    “回见。”七皇子回应之后，走上了和司马亮方向不同的另一条路。
    露叶山庄的猎场，很广袤。其中地形很多。
    水潭，山丘，草场，森林，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也是这样，猎场里的动物格外的多。
    除开放养的动物，还有不少数量的野生动物。
    嗖。
    一支箭穿过树枝，射到了一只兔子身上。
    “公子，好箭法。奴才这就帮您取过来。”与司马亮随行的下人，帮司马亮捡回了猎物。
    “可惜公子，又没标记。又不是放养的动物。”下人展示了一下兔子耳朵。
    望着平整的兔耳朵，司马亮有些失望。
    “又没有吗？看来这真的是看运气啊。如果运气不好一个数都很难拿啊。”
    和七皇子比试开始了一会，司马亮也斩获了不少猎物。但其中有标记的动物只有3个。而且这些动物的标记都是一，加起来也就三个数。
    这种收获情况，司马亮感受到了不少压力。毕竟这种情况算下去，只要七皇子运气好些，还是有大可能赢过司马亮的。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不服输。
    “必须要加油了。而且这些兔子，是不是只有那么低的分。一些大点的动物，分会不会高些呢？”
割据一方 第329章 心有余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示意下人，将他带到大型猎物的场地。
    去到地方的路上，司马亮注意到了一些别样的情况。虽说猎场没有围起来，但也是做了一些区分。
    比如用一些人工河渠，切断了一些动物来回跑的可能。导致一些地方的动物，相对比较简单。
    这也是为什么司马亮，刚才基本只能打到兔子的原因。
    不过，这个原因司马亮业能理解。毕竟是玩乐场，怎么可能和野外一样，自然是要给一些偶尔玩玩的人准备一些简单的地方。
    走过木桥，司马亮一下就看到了一只目标。那是一只体型中等的鹿。对方正靠在河边，饮着清水。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自然不会放过，他从箭壶中抽出一根箭，然后拉开了弓。
    嗖的一声。
    鹿的惨叫声传来。
    “这没一击毙命吗？得赶紧追了，不然都找不到了。”司马亮见鹿受伤逃跑，赶忙追了上去。
    一同的下人也紧紧跟随。就这样，为了一匹受伤的猎物，两人饶了小半个猎场。最终对方因为受伤筋疲力尽，然后成为了司马亮的猎物。
    作为中型猎物，司马亮下马帮助了一下下人。顺道看了一下所说标记的地方。
    看到上面的三字，司马亮微微一笑。
    “不错，估计这种大点动物，生育数量有限，大部分应该都有数字。这样抽到大数字的可能性，就比较高了。”
    司马亮觉得自己想法很对，于是再次寻找猎物。
    可这次就没上次那么快了。由于先前惊动受伤的鹿，导致这片的动物，都被吓到了。所以找起来很是麻烦。
    司马亮找了很久之后，听到了一个声音。他停下马匹，同时让随行的下人安静。
    拿着弓箭，司马亮小心的靠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一只身上插着两只箭的野猪，躺在一块石头后。
    虽说流着鲜血，但这只猪并未断气，还在喘息。看样子，是从别处逃过来的。
    看到箭矢尾部的毛色，司马亮明白这不是七皇子射中的。估计是后来者射中的。
    司马亮拿着弓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这边猎场的规矩，有没有抢猎物一说。之前，他玩过的猎场有些就有可以抢猎物的规矩。
    当然不是明抢，而是通过机会和竞争。意思就是，只要是给与猎物最后一击的人，就是猎物的所有者。
    司马亮正想回头问问随行的下人时，他感觉到了一个目光。于是乎他赶忙站起身大叫。
    “我是人，别射错了。”司马亮这一叫，是正确的。
    一位马背上的人，见到他，赶紧收起了弓箭。
    遇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擦了一把冷汗。
    常年在猎场玩乐，让司马亮明白很多危险的事。其中之一，就是如果感觉有人在瞄准你，就要赶紧大声提醒。
    不然的话，可能因为视野问题，成为别人的弓下亡魂。
    这种事，司马亮就遇到过一次。只不过那次他是旁观者。
    情况的话，和这次差不多。一个人想抢猎物，另一个追过来的人，没注意，看到草丛在动，就顺势射了一箭。结果就是，抢的人命丧当场，射箭者，铛铛入狱。
    为此，那个猎场还关闭了。后面，司马亮就自己开了猎场。然后定下了不能抢猎物的规矩。
    司马亮的这一声，致使受伤的野猪，再次逃跑。
    看着自己的猎物再次逃走，马背上的人并未追赶，反而来到了司马亮身边，然后跳下了马。
    一位风姿绰绰，身穿男装的女子，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由于出来打猎，对方并未做什么修饰，这让其看起来没有太多女性样子。但也是这样，让对方有种异样的气质。
    让人觉得这个女子很干练，爽快。
    “对不起啊，差点误伤到公子。”女子行礼赔罪。
    鬼门关前走一遭，司马亮心有余悸。不过，对方不是故意的，也收手了，司马亮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无妨，收住手就行。而且这事也不全怪你。主要还是这野猪的动静，吸引到了我，所以我下来看看。”
    或许是看司马亮谈吐比较好。而且人又大度，对方起了结交之心。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可否认识一下。”
    “我叫卓越。”司马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卓公子是吧。鄙人林舒晴。” 林舒晴像一个男人一样，行礼介绍。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点意思。同时又有点好奇，对方是哪个林家。
    “敢问，是玉阳林家人吗？”
    听到司马亮这么问，对方并不惊讶，反而露出笑容承认了下来。
    “是的，玉阳林家。只不过是旁系的。”
    旁系吗？好像岳父说的林家确实是旁系较强。所以才想着和我攀关系。要再认识一下吗？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男的应该是旁系中的比较厉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取代主家的人。
    司马亮不知觉的多想起来。
    “难道说，卓公子与林家有旧？”见司马亮许久没说话，林舒晴问道。
    司马亮微微一笑，没有表现出什么。
    “没有，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一件林家的事。就是你们主家想嫁女儿给唐家的事。”
    “这样啊，确实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不过，好像王爷那边好像不太看好。所以可能会告吹。”
    “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不太确定真正的情况。”
    这个回答，司马亮有些意外。他自己确实不赞同这门婚事。但关键这个信息他没有对外说过。知道的人，只有他和唐崇才对。即便唐崇说给了林家。那也不一定回传到旁系耳中。
    哪怕还是姓林，明面上还是一家人，但其实这两支是两家人了。这种牵涉利益之事，应该不会告知才对。
    想不清楚其中门道，司马亮也不再多想。他失礼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有点可惜了。毕竟能攀上唐家，也能离王爷近一点。有这层关系的话，离燕城不算太远的玉阳林家，也能得到一些照拂。”
割据一方 第330章 中场休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司马亮的回答，林舒晴并未表现异常。
    “确实可惜，但王爷的心思，我们怎么能揣测呢。对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也不多聊了。回头吃饭的时候，还望能和卓兄聊聊。”
    司马亮看了一下太阳，然后点了点头。
    “有机会，我们再聊聊吧。”
    说完司马亮和林舒晴分别。同时，一旁等候的下人，靠了过来。
    “公子，对不起啊。刚才让您受惊了。回头，奴才一定会向主人请罪的。”下人一见到司马亮，就打算跪拜下来。
    司马亮阻拦住了对方，并且劝慰。
    “不怪你，我的问题。而且没出事，也不用请罪了。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们再转转吧，说不定还有点收获。”
    司马亮的大度，让下人感激不已。对方连连称赞了一番司马亮。
    对此，司马亮笑着接受了。
    临近中午，司马亮走过木桥，踏上了返程。
    最后的这段时间，司马亮收获不是很多，但也好歹有那么一点。
    零零总总算起来，司马亮打了九只猎物，其中有数的，加起来是7。
    就这点，还要给老七加5，估计是输定了。司马亮对自己能赢，没有抱太多希望。
    回到马棚，司马亮发现七皇子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该不会也出事了吧。司马亮望着远处的猎场，稍稍有些担心。
    时间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司马亮松了口气。
    渐渐的七皇子出现在了面前。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对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老七。有收获啊，怎么感觉闷闷不乐的。”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马，以及随行下人的马。然后他就发现，马上有那么一些猎物。
    “别说了，放跑了一个大的，真是太可惜了。而且这些小的加起来也没多少。”对于放跑到手的猎物，七皇子很是懊恼。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多大点事啊，你没打多少。我其实也差不多的。我加起来一共只有7。”
    经受过司马亮不少次的哄骗，七皇子并未马上相信他。反而质疑起来。
    “怎么可能，六哥你又在诈我。怎么可能只打了 7个数。你再骗我，我真不开心了。”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感觉自己这个弟弟有点孩子气。他指了指自己卸下来的猎物说道。
    “自己看吧，这次我没骗你。”
    “真的？那我可就看喽。”七皇子看司马亮这个架势，有点相信了。不过，为了避免意外，他还是确定了一下。
    经过几番辨别，七皇子脸色一变，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六哥，你也就今天啊。说好了，你要给我加5个数，我这加起来3个数，那就是8个数。刚好比你多一个。也就是说这次我赢了。”七皇子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亮觉得对方这副样子有点欠揍。所以，他伸出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小人得志。”
    “嘿嘿嘿，难得赢一次，不得乐一下。”七皇子不意外然，继续笑着。
    就在这时，猎场中又出来了人。一行六人，陆续进入了旁边马棚。
    这些人，就是林家那伙。其中的林舒晴，看到司马亮还微笑示意。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自然微笑应对。
    本来这只是平常的礼节性问候。可在旁边的七皇子看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说六哥，你怎么会比不过我。原来半道上勾搭起人家姑娘来了是吧。真是的，还是输给了你啊。没想到，六哥你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啊。”
    面对七皇子的泛酸，司马亮收起了表情。正起了神色。
    “别瞎讲了。我这边还好。对方可是个姑娘家，哪怕穿成这样，也是姑娘。注意点说话。而且，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简单问候。”
    “对了，待会他们问起你的时候，你别说真名。我们身份暴露，总会硬气麻烦。我的话，现在叫卓越。明白吗？”
    玩闹的时候，七皇子会怀疑司马亮的话，但正经起来，还是会相信的。
    “我知道，会注意的。我之前去外面，也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名讳。既然你叫卓越，那我叫卓然好了。”七皇子憨憨一笑。
    “行吧，随便你。”面对七皇子的讨巧，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注意完身份的事，七皇子的注意力放到了林舒晴身上。
    “林舒晴吗？这名字和样子有些区别啊。不过，也挺好的。”七皇子默默念叨。
    “你不会真对这姑娘感兴趣了吧。这样子，感觉和你不搭啊。”司马亮提醒。
    就司马亮现在所知。他感觉七皇子和林舒晴不是一路人。虽说都来猎场玩，但两人言行还是有些差距的。最主要身份也是一个障碍。
    七皇子微微一笑，“兴趣肯定是有的。毕竟宫里和身边的女人，说实话都是一个样。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子，其实挺有意思的。”
    “当然，如果六哥有兴趣。我自然会让给你。”七皇子拍了拍司马亮的胸口，同时挤眉弄眼。
    司马亮摇了摇头，“我喜欢和这类女人聊。但不喜欢当做身边的女人。你若是有兴趣，那就是适当接触一下吧。当然碰壁了，我可不会安慰你。”
    司马亮不觉得七皇子不暴露身份，能等到林舒晴的喜爱。他觉得对方知难而退，就没事了。毕竟劝再多，不如一个打击。
    “六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啊。那我非要证明给你看了。”七皇子感觉自己被小瞧了，反而想证明起来。
    司马亮笑而不语。
    “六哥你这什么意思，你这样我可要生气喽。”
    司马亮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随行的下人。
    “差不多吃饭了吧。这些猎物，就不弄菜了。回头我带走。”
    “好的公子。您俩先跟我走吧。回头我们会把猎物收拾好，让您的守卫一起带走的。”
    “行。”
    司马亮和七皇子，跟随下人回到了山庄之中。
    到了吃饭时间，加上临近下午。山庄中多了不少别的客人。
    这些人，看着司马亮和七皇子到来。都稍稍留意看了一下。
    其中一个人，看到司马亮后，喝水直接呛到了。
割据一方 第331章 拼桌吃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林且强行咽下口中，欲要喷出的水。同时，他转过脸，不敢直视司马亮。
    燕王？他怎么在这？如果真是他，那旁边那个男子，会不会是传闻中的七皇子。
    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那么亲昵。
    怪不得今天荣老爷也说了，王爷很忙。原来是陪七皇子啊。
    林且很快想明白了。随即他装作没看见司马亮几人，低头吃起饭菜。
    “林兄怎么了？看见熟人了？”一桌的人询问林且。
    “没事，认错了。”林且笑着回答。
    “这样啊，也正常。毕竟人那么多，总会有几个相像之人。”
    “对……”
    ……
    林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人闲聊。
    “就这了吧。可以看到外面风光。”七皇子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然后打开了窗户。
    “行吧。那就这吧，赶紧点菜吧。”司马亮示意下人拿来菜谱。
    简单翻过几页后，司马亮点了三个菜，然后将菜谱递给了七皇子。
    等待七皇子查看菜谱之时，司马亮观察起屋内的人。他并未直勾勾的查看，而是用余光偷偷扫视。
    好像没有熟面孔，这样的话，运气还挺好。对了，怎么感觉刚才有人盯着我，是错觉吗？
    刚进入这里时，司马亮就在打量这边的人。他确确实实注意到了一个目光。只不过还没等到他仔细看，就被七皇子的拉扯打断了。
    或许是多心了。司马亮虽然有点放心不下，但还是不想再找了。毕竟对方真认出他，没上来打招呼，也算是聪明人了。那司马亮没必要破坏对方的好意。
    等待上菜的间隙，司马亮看向了窗外。山庄前院虽没后院那边枝繁叶茂，但也有可看之处。
    奇花异草，奇石布阵，有盛府的一些韵味，也有一些中都的布局。
    王十方，看样子是个手眼通天的人。不过，这样的人，怎么没听人提起。
    观察下来，司马亮感觉能拥有这个山庄的人，肯定是个了不得人。至少，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不然，那么多异地景观，怎么会那么好融入山庄。
    是荣阳忘记说了吗？要不回头查查看？司马亮暗想。
    对于属地，出现这个一号人，司马亮有些不安。他想确定对方到底是哪类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正在司马亮想的时候，一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卓公子，可否拼一桌啊。现在可没有好座位了。”林舒晴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转头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看向了远处等候的林家人。
    故意的吗？还是碰巧？好像真没位置了。司马亮扫视了一下能看到的饭桌。然后他就发现，除了自己这桌还有空位，剩下的基本上都坐满了。
    “老七， 你同意吗？”司马亮不怀好意地看向七皇子。
    “啊，可以，可以。”七皇子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看向林舒晴。
    “那就谢过两位公子了。”林舒晴行礼感谢。
    随后，她离开叫来了其他林家人。
    几人坐下，司马亮点的菜也送到了。出于礼貌，司马亮示意林舒晴等人一起吃。
    不过，同样知道礼节的林家人，自然不会做出过分之举。感谢之后，就拒绝了司马亮的好意。
    由于有外人在，司马亮也不好和七皇子，聊太多家常。只能挑一些玩乐的事说说。
    “听闻，落叶山庄，这边也有个小湖。要不下午去那边转转？”七皇子建议。
    “小湖？南湖还不够玩吗？我倒是还想打打猎。”对于泛舟之类，司马亮暂时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只想好好打猎，过把瘾。
    “别把，我好不容易赢一把。我不想输了。好歹让我回中都前，留个好心情吧。”七皇子埋怨。
    “那就不比试，不就好了。”司马亮没好气的说。
    “那有什么意思啊。”
    “你是不是想让我让你？”
    司马亮的话，戳穿了七皇子想法。他没了先前淡然的模样，显得有些心虚。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你啊。”司马亮看着七皇子，摇了摇头。
    ……
    两人的闲聊，被一旁的林家人听在了耳中。他们没说话， 但也用目光交流着什么。
    哪怕不懂什么意思，但也能看出，这些人对司马亮和七皇子产生了兴趣。
    “卓越公子是吧，鄙人林殊。刚才听闻舍妹，提起过你。当然那冒犯的举动，鄙人还是要道歉一下。”坐在林舒晴身边的青衣男子，站起身向司马亮问候。
    司马亮并不意外对方的问候。毕竟让林舒晴坐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肯定是逃不过去的。
    “没事，小事。”司马亮习惯性挥手，可挥到一半，他就发现了不对。赶忙收回了手。
    “不对，失礼了，有点坏毛病，不太讲究规矩。”
    “无妨，平日里鄙人和同辈人交流，也不会太讲究。”林殊微微一笑，帮司马亮解了场。
    随后，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身份。期间七皇子与林舒晴打照面时，差点还闹了笑话。
    看着稍显尴尬的七皇子，司马亮笑了笑，然后继续吃饭菜。
    没人伺候，司马亮吃一些带骨刺的菜，非常慢。加上有外人在，后面他避开了那些菜，从而吃些可以直接入口菜。
    虽说司马亮之前崎国行，学会了一点自立，但回到王府又完全还了回去。
    其实真算起来，司马亮已经不错了，一边的七皇子才比较离谱。
    这些个吃起来比较困难的菜，全是对方点的。最主要还点了很多，所以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最主要，七皇子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基本走哪都有人伺候吃饭侍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废人。
    “好吃是好吃，就是吃起来太麻烦了吧。这厨子怎么不把骨头给抽出来啊。”七皇子对着一块排骨，有点无从下手。
    司马亮对他翻了个白眼，“这是排骨，没骨头，还叫排骨？你之前吃的时候都没骨头？”
    “对啊，没骨头啊。昨个吃的时候，我也没吃到过骨头啊。对了，好像之前我说过。所以你府上的厨子记得。”
    “算了算了，太麻烦了。要不找个婢女，帮我剔剔肉吧。还有这鱼，不处理，怎么吃啊……”
    七皇子一顿埋怨。
割据一方 第332章 意料之中的被发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着自己这个不经世事的弟弟，司马亮有点无语了。他想过很多问题，但唯独没想过，对方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什么鬼啊，不是经常出去玩吗？怎么连啃个骨头都不会，真是养废了啊。司马亮嫌弃的看了一样七皇子，然后不再理会对方。
    见司马亮不理会自己，七皇子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在他认知里，吃饭就是要有人伺候的。很多菜，就是要经人处理过才能吃的。
    “来人，帮我把这盘排骨，剃去骨头。然后把这盘鱼收拾一下，接着把这个鸡拆分一下……”
    七皇子对着山庄的下人一顿吩咐。把对方都说傻眼了。
    “这位公子，这有点为难啊。这处理起来很麻烦。”下人看着一桌子，“半成品”的菜，有点无从下手。
    “去处理吧，浪费的功夫，我会额外给钱的。至于多少，最后一起算吧。”看不下去的司马亮，打算用金钱开道。
    “这……”下人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见此，司马亮示意对方过来，然后他从衣袋中摸出了一张银票塞了过去。
    “我不在乎是谁处理了这些菜，只能按照，我七弟的想法解决，这钱就是他的。”
    下人偷偷看了看一下数额，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赶忙换了一张脸。
    “行行行，爷您等下一下，奴才这就去做。”
    下人态度大转，端起桌上的菜，就往后厨跑去。
    看对方兴冲冲的样子，七皇子笑出了声。
    “这人，真是。还说什么不行。明明就是想要钱，真是贪心啊。”
    “闭嘴吧，你这笑话还不够吗？”司马亮没好气的说。
    “这算什么笑话啊。历来都是这么吃的，没叫婢女送嘴里都不错了。难不成，六哥你在家里，吃这些菜，还会动筷子？”七皇子反问。
    被这么一说，司马亮想起自己在王府吃饭，确实是很少动筷子。毕竟他有两个左右护法，宝儿和小贝。两人每次吃饭都是照顾的很到位。属于恨不得帮他咀嚼了的那种。
    一想到这，司马亮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和七皇子不是一类人。所以反驳道。
    “两码事，至少我知道丢人，而你还觉得正常。真是不知道以后，你自己怎么生活。”
    “再怎么不济，我身边总会有人伺候吧。对了，下次出来带个人吧。不然，遇到这种情况确实麻烦。我可没六哥你那么多钱，得精打细算一点。”
    看着对方得出这个结论，司马亮有点心累。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再不吃，就凉了。”司马亮端起碗筷，开始吃起饭菜。
    七皇子则是翘首以待，等处理菜的下人回来。
    司马亮和七皇子交流结束，一边的林家人，眼神交流更多了。显然两人的怪异行为，让他们有些无法理解了。
    犹豫再三，林殊朝着林舒晴做了个眼色，然后对方就看向了七皇子。
    “卓七公子。你是在中都生活吗？”
    对于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问候，七皇子正起了神色。露出了微笑。
    “是。基本上都在中都。”
    “那你和卓六公子是分家了吗？为什么一个在中都一个在燕城，还是说，你在求学？”林舒晴追问。
    “这个啊……”七皇子察觉到对方在试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低头吃饭的司马亮抬起了头。他先看了一下七皇子，然后看向了林舒晴。
    “这个涉及我们的家事，希望林姑娘不要多问。”司马亮微微一笑。
    “对，家事。”七皇子附和。
    “对不起，冒犯了。”林舒晴行礼道歉。
    “无妨。”司马亮继续低头吃菜。不过这次，他没有吃太久。
    当司马亮放下碗筷，下人处理完的菜也端了上来。
    “六哥，你不再吃点吗？这还有那么多呢。”七皇子吃得满嘴流油。
    “吃饱了，不吃了。对了，注意点吃相，你看你嘴上。”司马亮指了一下，七皇子的嘴角。
    “这没事，擦一下就行了。”说着七皇子从衣兜中，拿出一张丝帕，擦起嘴巴。随后，扔在了桌上。
    看对方依旧不上心的样子，司马亮懒得再说什么了。他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然后静静等待七皇子吃饭。
    后续，饭桌上的人，没有再用言语交流。拼桌的林家人，很快吃完了饭菜，离开了桌子。
    待到他们走时，司马亮还送了一下。
    林殊和林舒晴兄妹，那林且和他们会有关系吗？望着林家人离去的背影，司马亮想起之前见过的林且。
    “六哥，我吃饱了。我们先睡个午觉吧。待会再出去玩。”七皇子拿着丝帕，擦起嘴角。
    长时间没睡午觉，司马亮已经不太有这个习惯了。可七皇子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行吧，待会醒了你就来叫我。”
    司马亮和七皇子双双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当两人离开，一个人出现在了两人吃完的饭桌旁，然后拿走了七皇子丢下的丝帕。
    与守卫打过照面，司马亮坐到了房内。望着窗外的风光，司马亮莫名有些空虚。
    “看样子，忙惯了。一下闲下来，有点不适应了。最主要还不在王府，总有点不舒服。”司马亮感叹。
    自言自语几句后，司马亮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没等司马亮休息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
    “少爷，林殊公子求见。”守卫的声音传来。
    被发现了吗？老七在，确实不好藏啊。
    吃饭时候，注意到七皇子那个样子。司马亮就感觉会被发现。毕竟桌上的林家人，试探几句，就不说话了。明显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不敢冒犯司马亮。
    犹豫片刻，司马亮坐起身子。
    “让他进来吧。”
    “是。”
    嘎吱。
    房门被推开，林殊走了进来。
    “卓六公子好，或者说，燕王大人好。”林殊行礼问候。
    司马亮直直的看了一会对方，然后示意其坐到身旁。
    “林殊，是吧。看来你了解我还挺多的。玉阳虽说离这边不远，但这个时间点，你出现在这。是不是本来就想找我啊。”
    司马亮化被动为主动，反问起林殊。
割据一方 第333章 不简单的林家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林殊坐下身，然后点了点头。
    “鄙人，确实是想找燕王大人。只不过您一直拒而不见。”
    林殊的不墨迹，让司马亮颇有好感。正巧这会也没什么事，他对林家也有点好奇。
    “行，你那么痛快，还那么有缘，那我听你说说吧。”
    “那就太好了。感谢燕王大人。”林殊面露喜色，露出了笑容。
    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让司马亮聊东西，喜欢喝点茶。至于是什么茶，他倒是没那么讲究了。
    司马亮将泡在壶中，只有一点余温的茶倒了两杯。一杯他递给了林殊，一杯则是自己喝了起来。
    “谢王爷。”接过茶水林殊没有直接喝下，而是保持着端着的姿势。
    “没事，你说吧。我听着。”司马亮慢慢喝着茶，示意林殊说事。
    “好。鄙人想说之事，就是关于朝堂改制之事。鄙人不才，被玉阳地区的寒门书生推举为代表。所以想代表大家，和王爷谈谈玉阳那边衙门之事。”
    “哦？寒门书生代表？”司马亮停下了喝茶的动作，同时表现出了意外。
    司马亮所知中，林家虽没落了一些，但也是属于世家。怎么看都不会和寒门书生走到一块。
    “王爷，鄙人知道您为何疑惑。其实吧，我们这支旁系，虽有林家之名，但其实关系没那么大。毕竟是私生子，后续接入府中。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基本也不受待见。”
    “若不是父亲，奋发图强，有了一些起色。估计早就被逐出林家了。也是因为这些经历，所以让我们这支与寒门子弟，有了交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主家和旁系不对付。司马亮豁然开朗。
    司马亮放下茶盏，看向林殊。
    “那宁城的林且，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应该也是林家人吧。”
    “林且堂兄？他的话，也是林家旁支，是鄙人爷爷辈那时候，分出去的。王爷见过他？”林且答。
    原来真是一家人啊，这江南真小啊。基本上同姓的算上去都是一家子人。司马亮暗想。
    “在别人那边，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稍稍有点好奇。”司马亮面不改色的带过了林且之事。
    林殊没有起疑，毕竟江南这边的情况他也知道。上面的人就这么多，互相认识太正常不过了。
    “这样啊，那王爷我刚才说的事……”
    见林殊撤会正题，司马亮再度端起茶盏。
    “你先说说情况吧，然后再说说看法。至于我这么想，听完我会和你说的。”
    “行，那鄙人就说了。”林殊点了点头，然后坐正了身子。
    “其实吧，事情很简单。就是林家不想落实科举改制。毕竟林家哪怕没落了，在玉阳的掌控依旧很强。”
    “上到郡守，吓到县令衙役，基本上都是林家人带出来了。肯定是会照拂一二。加上利益捆绑，这些人也想成为第二个林家，自然会阻拦任何想出头的人。”
    “所以鄙人想让王爷，裁撤玉阳郡守，邴尚安，以及一众下属。”
    前面的话，司马亮到没有什么问题。但听到最后的话，他眉头紧皱，很是疑惑。
    这人是故意的，还是想诈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解决之法？真要那么好解决，我早这么做了。还会等到你来说？
    司马亮吃不太准林殊的意图。在他看来对方不是傻子，应该懂一些官场以及人情世故。可说出来的解决之法，居然和激进的书生没有一点区别。
    思虑了一番，司马亮再度问了一遍。
    “你确定裁撤这些人，能改变现状？或者说，你觉得我一句话，就能才撤掉这些人？”
    林殊点了点头，“只要没了这些人，就可以改变玉阳的情况。只要您能下令，就可以做到这些。甚至不需要你动手。”
    司马亮不解的看向林殊，然后放下了喝完的茶盏。
    “你确定？要知道权利，可不会那么容易交接。就像你所说，这些人只是林家的延伸。只要林家还在，这些人就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支持。到时候，只会激起更麻烦的状况。”
    “王爷，这你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在处理了。读书人，不止有笔，还有脑子。而且寒门，也是有一点关系的。并不是完全的无根浮萍。”林殊富有底气的回应。
    哪怕林殊这样说，司马亮还是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本事，对付这种盘踞地方的世家。
    对了，之前林家不是说要迁居燕城吗？难道说就是因为这只旁系真坐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不取而代之？
    司马亮忽然想到之前，唐崇所说的林家现状。他感觉现实可能和林殊所说，可能有些差别。毕竟种种表现出来，林殊有点强势过分了。
    如果这真是林殊故意表现出来的，那司马亮多问也不会知道更多了。他假装沉思起来，心里则是做出了结论。
    这个林殊，有心计，不简单，感觉不可信。回头一定要，彻查这个人。
    “行吧，回头我再让人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会做安排的。”司马亮平淡回答林殊。
    面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纵使林殊还想说什么，也没有太好的理由了。
    “那希望，王爷能尽快做出决断吧。”
    “行吧，那你走吧。”司马亮下了逐客令。
    “是，王爷。”林殊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对方。
    “对了，既然你知道我身份了，那林舒晴也知道老七身份了吧。我希望，你不要让她有什么别的动作。”
    “如果你们把老七带入这个局，那我不可能会帮助你们的。保持一些距离，明白吗？”
    听到这件事，林殊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头应承了下来。
    见此，司马亮放走了林殊。
    待到对方走后，司马亮又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他看着林殊一口没动的茶水，眼中泛起了一些光亮。
    这个林殊，能这么有底气。估计不会轻易放弃。得看着点老七了，不然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摆布的棋子。
    真是麻烦啊，本来以为今天能玩的很开心。
    结果……唉。
割据一方 第334章 下半场游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七皇子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着汗淋淋的手，感受着湿漉漉的后背，他露出一副心有余悸样子。
    “怎么又做噩梦了。明明都离开中都了，真是晦气。”
    此前在中都的时候，七皇子就没睡好过。也是因为这样，养尊处优的他消瘦了很多。
    缓了一阵，七皇子收拾起了心情，然后擦拭起脸颊和身上的汗水。
    望着水中的自己，七皇子出神了片刻。
    “终究还是长大了。没几年，能放纵了。”
    感叹之后，七皇子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走出了房门。
    砰砰砰。
    “七哥，快起来，走去玩了。”七皇子对着门内大喊大叫。
    “小声点，来了。”司马亮边回应，边从屋中出来。
    “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咋咋呼呼的。之前在中都，也不见你这样。怎么出来玩，就变成这样了。”司马亮一个劲埋怨。
    “这不是和六哥玩，开心吗。嘿嘿嘿。”七皇子憨憨一笑。
    面对如此憨厚的弟弟，司马亮忍俊不禁。他拍了一下对方脑袋。
    “行啊，看来你也学到不少啊。都会说好话哄我了。”
    “那可不是，毕竟以后还想在六哥手下讨点生活。”
    “就你机灵。”
    ……
    司马亮和七皇子聊着聊着，就来到了马棚。
    由于司马亮想继续狩猎，七皇子想游湖。所以两人选择到湖边的猎场去玩耍，这样就可以满足双方的想法。
    待到司马亮和七皇子走后，林殊和林舒晴来到了马棚。两人默契的看了一眼，然后陆续骑马出发。
    来到猎场门口的马棚，司马亮和七皇子装备上了弓箭。
    “六哥，林家的人来了。”七皇子看着视野中出现的林舒晴，有些开心。
    虽说七皇子有点喜欢这个林舒晴，但也没到要出手的地步。至于和司马亮先前的交流，他不过只是玩笑。毕竟再怎么玩世不恭，七皇子也明白。自己不能招惹哪些人。
    不然，他可没机会能这么玩了。
    “别管他们了。我们玩自己的。”司马亮瞟了一眼林殊和林舒晴，然后继续忙手头的事。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七皇子察觉到了不对。不过，他也没多问什么。也默默收拾起装备。
    两人收拾的动作，被林家兄妹看在了眼里。他们互视了一番，然后凑了过来。
    “两位好啊，真巧啊。还是要在这里面狩猎吗？要不，我们比划一下？虽说技术不佳，但还是想切磋一下。”林殊试图和司马亮套近乎。
    “不了吧。我们要去湖边玩。至于带弓，也只是为了顺路随便打一点猎物。”司马亮回绝。
    对于这个反应，林殊尴尬一笑。
    “那行吧，我们不打扰了。两位随意吧。”
    林殊离开司马亮这边，收起自己的马匹。一边的林舒晴，也跟着他离开了。
    只过，在走之前，林舒晴瞄了一眼七皇子。
    当然，对方这个小动作，被司马亮看在了眼里。
    故意的吗？还是无意的？看样子，这两兄妹都不是省油的灯。待会要和老七说一下。司马亮暗想。
    收拾完毕，司马亮和七皇子，再度出发。
    在下人的引领下，两人顺着一条较为偏僻的道路走去。
    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一个洞穴口。
    望着里面黑洞洞的，司马亮眉头一皱，停下了马。
    “你们确定是这条路？怎么感觉不像啊。”
    “就是这条路。那个湖，就在另一边的山谷。”下人答。
    司马亮回望了一下猎场盆地，然后看向了山洞。
    这里怎么这么复杂啊。若是有心人拿到这里，岂不是可以在我眼皮底下，藏很多东西？而且这边可能就藏了更多不为人知的洞穴。
    思虑了一会，司马亮对这个露叶山庄更加好奇了。
    “那六哥，我们还去吗？”见司马亮许久不说话，七皇子询问。
    “去。”司马亮收回心神回应。
    进入山洞，下人短暂下马，点燃了两个火把。
    在火光的带领下，司马亮和七皇子穿过了一段阴暗潮湿的山洞。期间，司马亮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然后他就在山洞边上，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山洞，是燕国时期留存下来的吧。”司马亮向下人问道。
    “公子所猜不错，这里确实是燕国时期留下来的。也是为了多条往外的道路，所以挖的。可不成想，却挖到了另一个山谷。本来这条路被堵上了，后面被主人发现，所以就改成了山庄的一部分。”
    这个王十方，想法真多啊。司马亮若有所思。
    比起司马亮还能想心事，七皇子就有点糟糕了。他本以为这个山洞不会太长。所以才进入。
    可不成想，走了那么久，居然还没到头。作为养尊处优惯的主，七皇子可不能适应这种昏暗的情况。
    若有若无的冷风，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水滴声，和动物声，让七皇子莫名有些害怕。
    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和六哥比狩猎呢。说不定还能和林舒晴，多相处一会。
    可惜，如果这个女人是个普通女人就好了。这样说不定我还能收做侍妾。不过，那样的话，应该就真的是普通女人了。真是矛盾啊。
    七皇子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让自己不想着眼下山洞中的一切。
    就这样，在两人的心事中，迎来了光明。
    不长不短的黑暗，让众人有点畏惧阳光。
    稍稍遮蔽，缓解一会，司马亮放下了手。
    “真不错啊，别有洞天啊。”望着眼前的一切，司马亮惊喜万分。
    正如山庄的人所说，这是一片猎场加湖泽。只不过规模没有司马亮上午所在的那么大。属于一眼能望到头的那种。
    整个和山谷，呈现半圆形。司马亮这边是唯一能看见的入口。
    在山谷中间位置，是一个月牙形的湖。其周边半圆形的陆地上长着一些林木。
    除开那边，周边还分布着几片零零散散的小树林。
    嫩绿色的青草遍布其间，一些食草的小动物在上面蹦蹦跳跳。
    “确实不错啊，哪还有个屋子，还有船，挺好。”七皇子看着湖边的一个小屋，露出了笑容。
割据一方 第335章 穿梭的箭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收拾了一下弓箭，然后夹了一下马腹。
    “我去对岸狩猎了。你随便玩吧，反正地方就这么大，人也好找。”
    “好。那我去钓钓鱼，玩玩水。”七皇子驱使马匹，前往小屋。
    绕着月亮湖，缓缓前行，司马亮手执弓箭，张望着周围。很快，他找到了猎物。
    一箭过去司马亮射中了一只，水边休息的水鸟。
    看来我还是那么准啊，真想和严翊再比划一下。要知道和我比试的人中，我就输给他一个人。
    哪怕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司马亮还是有点不甘心。虽说现在两人身在两国，相隔千里，但司马亮还是有这个想法。
    嗖。
    嗒。
    一支箭正中靶心。
    “严大人，你箭法还是那么好啊。”清泉湾县令伍正，恭维道。
    清泉湾海运衙门管事，严翊笑了笑，然后又搭起一支箭，然后射在了先前箭的旁边一点。
    “严大人又在炫技了。”清泉湾郡守俞柯夸赞。
    严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放下了弓箭。
    “两位谬赞了。如果是年轻时候，那还算得上，但现在算了吧。也就一般水平了。”
    面对严翊的谦虚，周围的人深信不疑。毕竟在座的人，都清楚严翊这年纪，这工作，还有这水平。明显是早年留下来的技巧。
    “行了，闲聊差不多了。公主也该到了。收拾一下吧。”清泉湾郡尉上官跃提醒。
    “确实差不多了。不能失礼了。”
    ……
    众人收拾起现场，然后坐入座位，静静等候。
    过了一小会，一位身穿青衣，且蒙面的人走了进来。
    摘掉面纱，一张没有太多修饰，却依旧很美的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公主好。”
    ……
    一众人站起身行礼问好。
    东方舒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主位。
    见她坐下，众人纷纷也落位。
    “公主，寒城那边是不是有动作了？近来南军，动作可不小啊。而且听说东城受损不小，估计……”清泉湾郡丞柴秀说道。
    “不会吧，在下记得燕北王可是王上达成了秘密协议。总不可能这就背刺了吧。”清泉湾监御史许洋回答。
    “不一定啊，说不定就想捞点好处。要知道这沙城暴席卷的可不止东城，靠近东城的一些城市也受损严重。可以说比攻城之后的情况，还要惨烈。如果这时候进攻，肯定轻而易举拿下这些地方。”伍正回答。
    “确实啊，利益面前，明面上的盟友都不算什么。更别说没多少人知道的暗中盟约。再说，王上也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严翊反驳。
    “南军出动，我们这边压力肯定回校。那这样的话，会不会是我们的机会？”上官跃眼睛一亮，想到了别的方面。
    “这么说确实也对，不过实力差距太大了。没有南军还有西军呢。我们手头只有这些流民百姓组成的队伍，根本不是对手啊。”俞柯叹息一声。
    ……
    听着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东方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待到众人商讨结束，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东方舒。
    东方舒把玩着自己细长的手指，一双美目不停来回转着。
    “公主，您说说吧。”严翊提醒。
    东方舒收起心神，看了一下下方的人。
    “说完了？你们的说的我听了部分。其中大部分都对，但我还是要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首先，南军出兵东城，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为什么，就不好说了。毕竟种种因素太多。很多事情，只有看到更多，才能推测出来。”
    “不过，我能确定的一点，那就是这场战争，应该会以燕北王不做抵抗收尾，而且会非常快。”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能理解。
    “公主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有什么证据支持吗？还是说您知道了一些别的消息？”
    “对啊，这东城没了，燕北相当于撕开一个口子了。这燕北王哪怕真守不住，也不会直接放吧。要知道后续打下来成本可就高了。”
    “对啊，哪怕损耗一些崎国国力，也是划算的啊。”
    ……
    众人虽然没有完全质疑东方舒的说法，但意思也差不多了。毕竟这种层面的利益，哪可能说放就放的。
    东方舒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
    “我没有证据，这全是推测。当然，我会说出我所想的原因。”
    “首先，在知道三哥和燕北王达成密谋之后。我就关注着燕北的情况。虽说动作很小，但东城以及周边的边境城市，都在小规模往内撤兵。”
    “这段时间下来，最少抽走了一半以上。尤其这次天灾袭来，士卒都没太多能力组织赈灾。以至于，现在都在招纳没受过训练的民夫。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们还在抽兵丁往咸壤城。”
    “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哪怕签下盟约，也不可能毫无防。而现在燕北边境城市，基本等于不设防情况。这还不够明显吗？”
    “还有就是，南军是什么成分的军队。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烂到骨子里了。可以说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如果真是攻城，让他们冲锋都不一定有用。至少也要一些北军嫡系看着吧。可这次，三哥却没动北军的人。这也太反常了。”
    “依照现在和黎国的国力差，哪怕是废物军队，三哥也不会拿出去送的。所以这次大规模出动，肯定是做好了赢的准备。”
    “所以结合这两点，我觉得三哥和燕北王达成了什么阴谋。用这些边境城市，下着一盘棋子。”
    “当然，不排除是否有现在黎国皇帝的参与。这几个人的交手，明面暗地都有，太难推测了。”
    东方舒的长篇大论，让在场听懂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剩下没听懂的人，也觉得有些道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要把这消息告知燕王大人吗？或许他能帮一下？”柴秀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柴秀，然后又放到了东方舒脸上。
    “夫君吗？他估计也无能为力吧。毕竟隔着整个燕北，还有朝堂要应付。再说崎国这边，也是我想要继续，所以还是要我自己来。”
    “所以，我们要趁机直捣寒城，一击定胜负。”
割据一方 第336章 令人生厌的林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时间来到傍晚。
    船上，司马亮意犹未尽的看着湖面。
    随着太阳下山，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渐渐变得昏暗。哪怕水不深，也无法再看清底部的东西。
    “六哥，该回去了。再晚回去，你可能要耽误明天的时间了。”同样望着湖面的七皇子提醒。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站起身。
    “确实该回去了。”
    下人带领下，司马亮和七皇子回到了岸上。
    坐上马匹，几人原路返回。
    由于天色渐晚，司马亮几人穿过洞穴时，比来时更加昏暗。一些同样回家休息的小动物，也陆续回到了洞中。
    这样的情况，使得七皇子一惊一乍，让司马亮嘲笑了许久。
    “六哥，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出来玩吗？”平复下来的七皇子问。
    司马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会的，有机会。我还会出来陪你玩的。不过，时间就难定了。”
    七皇子沉默了一会，然后露出了笑容。
    “还是六哥啊，我期待下次出去游玩。”
    “我也期待。”
    ……
    穿过洞穴，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了先前的猎场。
    虽说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但时间不同，整个猎场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现在这里没有了早上，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反而有种阴森感。
    黑洞洞的森林间隙，仿佛藏着一些窥伺他们的生物。
    或许是察觉到森林里面会比较黑，不好走。这次下人换了一条路。
    这条路就是一路沿着猎场周边，绕一点路，但不用穿过森林。
    路上，司马亮和七皇子没有再说话。毕竟要说的东西，一下午都说完了。两兄弟也不是生离死别，只要不出大事，很快就可以再出来玩。所以分别的伤感其实也没有多少。
    林殊他们出去了吗？希望别再碰到了吧。下午算他们识相，不过来打扰。不过，这种人真的感觉很有问题。一定要好好查查。
    有时间，司马亮想起林家那伙人。今天的意外收获，让他发现想分蛋糕的人，并不止有他知道的这几种。
    毕竟林家怎么算，他都算不进已探明的组织中。
    对了林且不是和黄昏会有联系吗？还有这黄昏会不是一直传下来吗？也就是说，林殊这支是另一伙黄昏会？
    如果是真的，这也太多了吧，这黄昏会怎么一地鸡毛，理都理不清。
    司马亮感觉这个猜想很有可能。不然一个落魄世家，怎么会有这种号召力。肯定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
    而这种突然发迹的旁系，除开运气努力之外，很有可能借助了别的力量。
    不知道林家这种是个例，还是常态。这种只专心自己利益的人，可不好对付啊。需要后面一个个针对了。
    司马亮心中感叹。
    过了一会，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猎场门口的马棚。
    放下弓箭，整理一下。司马亮准备上马。
    “两位公子好，真是巧啊。回去也能碰到。”林殊恰如其分的出现。
    面对林殊的纠缠，司马亮心中莫名烦躁。他不喜欢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
    不过，碍于不明就里的七皇子，以及一些下人存在，司马亮也不好直接发作。
    “确实有点‘巧’啊，这时间居然能碰到。”司马亮特地在巧字上加重了读音。
    被特意指出，林殊并未有什么变化，而是微微一笑。
    “要不是鄙人妹妹耽误了时间，可能不会有这种偶遇了。”
    说起林舒晴，七皇子脸色稍稍变化。
    司马亮则是沉下了脸。
    这人想做什么？送妹妹？这也太蠢了吧。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司马亮无法预测对方的行为。而他讨厌这种情况，更讨厌这种人。
    “这样啊。那望林兄能快点等到你妹妹，我们兄弟俩就先走了。”司马亮跃上马背准备离开。
    七皇子见此也没多说什么，踩着马凳骑上了马。
    正当两人要离开时，林殊再次叫住了两人。
    “卓六公子等一下，晴儿回来了。你不想看看，她为什么耽搁时间吗？”
    一点也不想。司马亮心中暗想。
    不过，表面上司马亮还是暼了一眼。他本来打算看一下，然后敷衍对方就离开的。
    可不曾想，司马亮停下了动作。
    林舒晴和几个林家人，拉着一辆平板车。而车上放着一只微微颤动的野猪。其身上还插着不少箭矢。
    这猪是上午那只？林殊这是有什么深意吗？
    司马亮感觉这猪中，有什么暗示在里面。
    面对他的揣测，林殊表现得就很淡定。似乎并未察觉司马亮的变化。
    “看来卓六公子认出了这只猪。没错，它就是让你上午受惊的祸首。所以找到它的踪迹后。鄙人和晴儿，就想解决掉它。”
    “本来觉得没希望了，但在临近傍晚发现了踪迹。好在赶在你走前，成功抓到了它。”
    “行吧，看过了。我也该走了。”想不通林殊想法的司马亮，不想在对方这边浪费时间了。他想给自己快乐的一天，有个好的结尾。
    “等一下，卓六公子，我想把这个猎物送给你。”林殊再度出言挽留司马亮。
    有完没完了，一头猪还非得塞给我？
    司马亮厌烦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还有点顾忌。顾忌早就挥袖离开了。
    “行吧，猪我收下了。回头让山庄的送去就行。我比较赶时间，先回去了。有什么话，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司马亮一下就把话说死了，不想再和林殊浪费时间了。
    “好吧，那就按你的安排来吧。”林殊估计察觉到了司马亮的情绪，也不再纠缠。
    见此，司马亮松了口气。随后带着七皇子赶忙离开了这里。
    “这个林殊，真是烦人啊。”离远后司马亮直接对着七皇子评论起林殊。
    “确实，有点不知礼数。想硬套近乎。”七皇子答。
    作为皇室，七皇子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这也是他看到林舒晴后，也没有多做问候的原因。毕竟对方目的是司马亮，而他只是个借口引子。
    加上司马亮也没有攀谈的兴趣，他自然不会增加交流。
割据一方 第337章 同样的天，不同样的天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山庄，司马亮与留守的守卫碰面。
    “你们留两个人，晚点走。有些猎物要处理一下。”
    “对了猎物里面有头野猪，赏给你们吃了。回头带到府上，你们就收拾收拾吃了吧。”
    虽说突然被赏赐一头野猪，守卫有些不明就里，但总归有些收获，能添个餐，算是不错吧。
    “那就谢过公子了。”
    “你们安排人吧。我和老七先走了。”说着司马亮快步走出山庄。
    “等等我六哥，你走太快了。”七皇子一路小跑追赶司马亮。
    “再不快，就又要被拦住了。我可不想再被拦住。”司马亮依旧没有减缓速度。
    哪有那么快啊，他们还有头猪要弄呢。七皇子暗想。想归想，但他可不会说出心里话。所以他只能追赶着司马亮。
    就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出现，一人前头快走，一人后面追赶，还有几个守卫不紧不慢的跟着。
    走过下坡楼梯，穿过山庄前院，再走过一段长长的上升台阶。两人来到了山庄入口。
    或许还有点担心，司马亮回望了一下。确认林殊没有追上来，他神色稍稍放松。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司马亮调整起自己急促的呼吸。
    “肯定不会再来了。慢点吧，六哥。这玩一天了，你怎么还那么有劲啊。”七皇子摸着大腿，大口喘气。
    “老七你有够虚的，这年纪这点路就喘成这样。”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我身体是差，但六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不也一样在喘。”七皇子反讽。
    “你啊。”司马亮摇了摇头。
    两人稍作休息，然后再度迈出步伐。和前次一样，他们休息的时候，守卫率先一步，走出了山谷。
    所以等司马亮和七皇子到门口时，马车已经停好了。
    坐上马车，司马亮瘫倒下来。
    经过一天游玩，加上林殊的纠缠，司马亮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真累啊。”
    “确实累啊，不过挺好的。”七皇子也一样瘫在马车里。不过，他嘴角挂着笑意，显然很开心。
    司马亮微微一笑，“毕竟是我陪你出来玩，如果你这还不开心，那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也是，看来我面子还是大啊。多少人求而不能见的燕王大人，居然百忙之中抽出一天，陪我玩。这多少人都没有的待遇。”七皇子哈哈大笑。
    “你啊，真是会瞎扯。”司马亮推搡了一下七皇子。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小聊了一会。
    当再度无言，司马亮拉开车窗查看起外面。
    望着漆黑的天空，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没有月亮啊，明天可能会下雨啊。”
    “也该下了。往年这时候，中都都是阴雨绵绵，今年算是运气好了。”七皇子答。
    往年吗？好像确实差不多。司马亮回想起中都，雨季的时光。
    渐渐地司马亮眼中，漆黑的天空变得明亮。而他自己回到了，那段痛并快乐的日子。
    与此同时，看着天空的，还有迷茫的朔永宁。他现在身处在东城军营。
    经过简单核查，朔永宁成为了燕北王手下的一员。当然，只是名义上，实际上的话，他这边还不算。毕竟正常来说登记在册，然后成为在籍军户，是需要一系列手续的。
    这一套下来，需要一些时间。可对于东城以及周边来说。缺的东西太多了，而时间就是最重要的那个。
    非常时间，行非常办法。所以朔永宁虽然没有合法身份，但也能拿着武器值守在城内。
    进是进来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收获。虽说有种怪怪的感觉，但还是不太清楚原因。
    这天，是要下雨了吗？这雨一下也挺好，至少能洗去一些灰尘。
    朔永宁看着天空渐渐出神。
    “轮岗了，朔永宁。”一声呼唤，打断了朔永宁的思绪。
    “来了。”朔永宁站起身，走向了呼唤者。
    经过简单交流，朔永宁走出了军营。
    由于灾难过大，导致不少人家复原困难。一些普通人，更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加上本来人就多，整个东城愈发混乱。以至于需要十二时辰都要有人在城内看着。
    不然，极有可能出现大的事端。
    朔永宁被分到的地方是北街。这边是属于比较乱的地方。
    不过，这对于朔永宁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因为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加上能合法使用暴力，所以他刚把不担心会遇到什么状况。
    像往常一样，朔永宁从城中出发，然后走到北城门。然后顺着小道，回到城中，这样周而复始。
    来回几遍后，朔永宁坐到城门旁的石凳上，休息起来。
    望着冷冷清清，没有几处灯火的北街，朔永宁有些唏嘘。
    虽说往日有宵禁，但这个时间，屋内还是会有火光。而现在这样，说明很多人点不起灯，或者没人点灯了。
    真是造孽啊，不知道柳大人，统计出死伤者了没。据说光城外几个棚屋区，都发现了近千的死者。
    往好点算，估计都有近万了吧。这都赶得上灾年死伤了。真是可怕啊。
    朔永宁想了一回事，然后拿起武器，准备继续巡逻。
    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朔永宁的脸上。
    朔永宁伸出手摸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天空。
    “下雨了？”
    随着朔永宁这话一出，天空宛如打开闸门，雨势极快速时间内，变得很大。
    见此，朔永宁也没办法值守了。他赶紧跑到了一处城墙士卒的休息点。
    进入其中，朔永宁猛地跺了跺脚。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浑身湿透，朔永宁冷得慌。
    他的这番行为，引来了其他士卒的关注。
    感受到目光，朔永宁有点尴尬。
    “这雨好大啊，冷死人了。”由于不认识其中的人，情急之下，朔永宁找个话题说了一下。
    “确实啊，这雨说下就下。不过，也好。这雨完了，城内也会干净一些。”
    “不过，一些难民就惨了。这么大的雨，估计一般地方都挡不住。”
    “是啊，下不下雨都惨啊。
     ”
割据一方 第338章 变动与安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简单聊过，朔永宁发现这些人，进入军营的时间和差不多。就是这几天的事。
    原因的话倒是和朔永宁不一样。他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能有个地方住。
    同样一无所有，境遇类似的人，被困在了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很快，这些人熟络起来。
    “小哥，你这么年轻，怎么不讨南边去。这军营里虽然能混口饭吃，但长远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对啊，燕北可不太平。要不是老了跑不动了。我都想跑南边去。”
    “最主要这燕北的王爷不安生，他如果真做点什么，无论成败对我们都没好处啊。”
    “就是啊，这些上面人争权夺利，都是我们这些人受苦。而且这几年，燕北跟中了邪一样，年年天灾。这老天爷，是不给活路啊。”
    “唉……听闻从江南回来的亲戚说，那边的王爷年轻，人好。之前还给他们工作，包吃住还有赏钱。这次回来，赶上了这趟罪。给他后悔的。”
    “这种好事，还回来，这是傻，还是念旧啊。”
    “要是我，才不回来呢。”
    ……
    随着时间过去，来躲雨的士卒越来越多，谈论的事也越来越远。不过，大致都是关于生活，和江南的事。
    毕竟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更好的生活，总归是所有普通人所关心的。
    面对这些人的话，朔永宁没有说太多。他倒不是不想说一些司马亮的好话。而是进到军营以后，他知道说话的重要性，一些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事，他不能再随意说了。
    又聊了一小会，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
    “完了，有情况。”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
    “应该是城楼那边。”
    “不会是崎国进攻了吧。”
    “那就麻烦了啊。”
    火急火燎中，一大群士卒，也不管衣物湿透，赶紧跑了出去。
    司马亮第一次遇到这个阵仗，所以不太清楚情况。但看这些人的反应，他感觉情况确实有点不对的样子。
    不是签了合约吗？怎么这就进攻了。这真打来，我们这些人守得住吗？
    倒不是朔永宁灰心，而是他就伸出军营，见识真正的实力，他明白现在留守在东城的士卒，根本没几个正规出身的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朔永宁来到了城楼上。
    “有敌袭，加固瓮城，点燃火把，站好位置，别乱动，下雨也别躲，”
    “打起精神，好好看着。记住跑没用，只有守住城我们才能活下去。”
    “会射弓的来领箭。不会的就去捡石头，剩下体力不好的人，去点炉子。”
    ……
    几个士官模样的人，在城墙上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朔永宁年轻力壮，不过不会射箭，所以分了一个体力活。他负责将城下装好石头的吊篮，用拉上来。
    真有敌袭？真打仗了？为什么黑洞洞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会不会是假的啊。朔永宁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嗖嗖嗖。
    几道火光飞过，朔永宁下意识松开手，趴了下来。
    伴随着惨叫声，救火声响起，朔永宁陷入了混沌。
    真打仗了？
    小半夜过去，司马亮和七皇子回到了王府。告别提前做过了，所以两人没有再重复。
    来到正厅门口，司马亮和七皇子分道而行。
    一天两夜的游玩，司马亮有点想家中的女眷。
    “今晚找谁好呢？找小梦吧。这林殊让我有点心烦，宝儿她们见了，肯定瞒不住。”
    思虑之后，司马亮来到了小梦的院外。敲了敲院门，汇报完身份，司马亮被小叶领了进去。
    “王爷，你刚回来吗？”小叶亲昵地搂住司马亮的手臂。
    “是啊回来了。”司马亮微微一笑。
    “怎么玩得不开心吗？”
    “这么说呢，整体还是开心的，就是遇到一些人没那么开心了。算了不想说了。这时间还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司马亮动了动肩膀。
    一天游玩加上来回舟车劳顿，一回到家的司马亮就感觉腰酸腿疼。
    “估计没有了，不过还是去问问吧。”
    “去问问吧，有就最好。”
    “是，王爷。”小叶快步离开院子。
    随着对方离开，司马亮进入了屋子。
    “夫君，你回来了。”小梦满脸笑容，迎接上来。
    “是啊，算是回来了。”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过来帮我揉揉，有点累。”司马亮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嗯。”小梦来到司马亮身边，然后开始为其揉按。
    软软的小手，合适的力道，司马亮渐渐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小叶呢？”小梦问。
    “我让她问问有没有热水了。如果有的话，我还想洗个澡再睡。”司马亮闭着眼睛回答。
    “这样啊，那夫君饿吗，渴吗？我这里还有些糕点茶水，可以填一下肚子。”
    劳累下来，司马亮根本没有什么食欲。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一小会，小叶回来了。她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后厨本来因为司马亮会回来，提前烧了热水。
    虽说放到现在温了一些，但也可以用一下。
    又一轮短暂等待之后，司马亮如愿泡到了澡盆中。感受着身边的温暖，他感觉一天的疲劳都得到了缓解。
    很快一双熟悉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上。
    ……
    与此同时，朔永宁浑身污垢，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鲜血。
    当然，这些血不是他的，而是一些倒霉蛋的。
    攻城中的箭矢，大多都是大致方向射击，根本没有准头可言。这种情况下，被抽中的人，属实是倒霉蛋了。
    虽说箭矢命中率很低，但也让城头上的人，不敢轻易抬头。
    又一轮箭雨过去，一群躲避的士卒，赶忙凑到城墙边。他们拿起手边的一切，疯狂往下扔。
    朔永宁则是为这些人提供着抛掷物。
    “过来帮忙，东边有人中箭了。”一个士官叫住朔永宁，让其抬运伤员。
    不是第一次了，朔永宁很快找到了对方。
    见到的第一眼，朔永宁有些意外。
    怎么是他啊，真不幸啊。
割据一方 第339章 分别留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个中箭的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朔永宁在躲雨时，遇到的一个士卒。
    只不过对方没了先前的侃侃而谈，变得有些“沉默”。
    简单看了一下伤势，朔永宁感觉对方没救了。因为箭矢，不偏不倚的射到了大腿上。
    哪怕没有抽出箭矢，对方的血也止不住的往外流。这种情况明显是伤到了大动脉。加上城中大夫吃紧，以及环境堪忧，对方能活下来的可能基本微乎其微。
    不过，能救还是要救的。
    朔永宁调整好姿势，背起了对方。随后，大步往城墙下走去。
    期间，朔永宁能感受到对方流出的血液，浸湿了自己的衣裤。而且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虚弱了。气息随时都有可能断绝的样子。
    见此，朔永宁加快脚步，赶忙来到了容纳伤员的地方。
    “大夫，快快，这个急。他流了好多血，可能伤到大动脉了。”朔永宁一边和大夫说，一边将伤员放到桌子拼成的床上。
    “放着我看看。”一位白胡子大夫，放下手头的活，来到了桌旁。
    扯开衣物，露出伤口。血腥味，焦丑味袭来。看到狰狞冒血的伤口，大夫微微泛白的眉头，紧皱起来。
    “沾了火油的箭，这伤口不好处理了。而且这样，基本没救了啊。如果你认识他，就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吧。我最多能用药，让他清醒一小会了。剩下就无能为力了。”
    大夫的话，让朔永宁感觉有些凄凉。
    不过，他也明白对方的行为是对的。毕竟现在这种情况，纠结一个重伤的人，根本没有太多意义。还不如投入时间，救些能救的人。
    “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家人。我和他也只不过一面之缘。”朔永宁面露为难的说道。
    大夫点了点头，然后叹息一声。
    “这样啊，那找个会写字的帮着写个遗书。没得选了，再不用药，估计都没法醒了。”
    “我会写，那请大夫，拿下纸笔。顺便用一下药。”
    “行，小从，拿纸笔。”大夫命令小助手，拿来啦纸笔。
    很快大夫准备好了药物，然后给伤者灌了下去。
    “记住，让他说关键的。他没多少时间。”大夫最后叮嘱了一声，然后转身忙起别的伤患。
    看着脸色渐渐好转的伤者，朔永宁愈发紧张。他握住毛笔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
    很快，伤者大口喘气，醒了过来。
    “怎么了？我不是中箭了吗？难道是在做梦？……”伤者表现的很迷糊，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哥，你没救了。大夫用药让你能清醒一会。你有什么要带的话，赶紧说吧。我写下来，带给你的家人。”朔永宁赶忙说出来大夫交代的事。
    听到这话，伤者楞了一下。然后他看向了自己大腿。
    看着狰狞糟糕的伤口，他一下明白了处境。
    “要死了吗？要带话吗？可是我没有家人了，没有留恋的人了。”伤者虽然有些悲伤，但没有很难过。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看到这种情况，提笔准备写字的朔永宁有些感触。
    “大哥，你有什么想做，想去的地方吗？如果可以我可以代劳。”朔永宁看向了对方。
    “这样吗？想去……”
    咳咳咳。伤者开始疯狂咳嗽。
    “我……想去中都看看。听说那边……很大。而且之前我兄弟也逃往了那里，不知道他是不是死在那里，还是死在了路上。如果……”
    咳咳咳。
    伤者咳嗽声越来越大，同时咳出很多暗红色的血。
    “我……”
    随着时间过去，伤者无法再说出任何话，只能拼命咳嗽，直到最后一声结束。他的眼中失去了光亮。
    一条生命就这样逝去在了朔永宁面前。如果对方是个纯正的陌生人，他可能还好受一点。可偏偏两人先前还有过一点交流。
    加上对方平淡面对死亡的样子，让朔永宁有些心酸。一些湿润的东西从他眼角滑落，让他污浊的脸庞，多了两道干净的痕迹。
    “中都吗？如果有机会，我会代你去看看。”朔永宁放下纸笔，然后合上了死者的双眼。
    收拾完心情，朔永宁站起身往外走去。
    临时搭建起来棚子，放满了各种临时的桌子，上面躺满了不好动弹的伤者。惨叫声，呼救声响彻棚子。
    哪怕那么多伤者，治疗的人，依旧只有那个白胡子大夫和他的助手。他一刻不停的来回跑，同时指挥着一些轻伤的士卒。
    只要他去过的桌子，伤员很快就会平复下来。当然有两种平复法，一种是安心，还有一种就是淡然了。
    这些淡然的人，轻者截肢半身不遂，重着基本没多久能活了。
    生生死死间，朔永宁对那个大夫产生了钦佩。
    这要见识过多少生死，才能有这种淡然的样子。最主要这样了，还能尽量满足伤者。看来这个大夫，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是个大善之人啊。
    想着想着，朔永宁回到了城楼上。
    一夜攻防过去，拂晓的日光，照到了朔永宁脸上。
    “天亮了。”
    “终于亮了。”
    “退了。”
    “终于守下来了。”
    ……
    伴随着日光出现，崎国方面的进攻暂时停了下来。城墙上紧绷一晚的士卒，纷纷瘫倒在地。
    当然，一些士官并没放松。他们聚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估计是在想着防备后续的进攻。
    短暂消息过后，朔永宁接到了新的活，那就是打扫战场，然后补充一下损耗的物资。剩下的时间，就是让他好生休息。
    毕竟作为比较重要的劳动力，下半场还需要他出力。
    朔永宁默默开始工作。
    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司马亮推开书房的门，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很快，他就等到了第一个来到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七皇子。
    看着对方，司马亮有些意外。
    “怎么了老七，是来告别吗？还是说有别的事想说？”
    七皇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
    “六哥，我不想走了。我不想回中都了。那边的日子，我有点受不了。”
割据一方 第340章 忙碌的上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七皇子的话，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他之前有过挽留。加上中都水深，对方能这样选，很正常。
    司马亮点了点头，“行吧，那就加急书信一封，告知一下二哥吧。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陛下。还是要通知，询问一下的。”
    见司马亮如此爽快，七皇子面露喜色。
    “嗯好，我马上去写。对了，如果能留下来，我想去趟宁城看一下堂兄。毕竟在这里，你也比较忙，我先去他那边转转玩玩。”
    宁城吗？这时间去会不会不太好。不过，老七的身份摆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司马亮暗想。
    “宁城啊，暂时别去吧。那边堂兄写信和我说过。有点不安定。如果你想玩的话，最好还是在燕城周边。不然出点事，又是第二个皇叔了。”
    司马亮怕自己明面上不同意，七皇子依旧暗地里去，特意搬出定南王吓唬了一下对方。
    “这样啊，确实有点不安定。这皇叔被劫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人不放，要求不说，真是奇怪啊。”显然司马亮的话起到了作用，七皇子胆怯起来，打消了前往宁城的想法。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司马亮一听就知道是商量事的人来了。
    “回头再讲吧，你先去写信送出去吧。我要处理公事了。”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七皇子转身走向门口。
    一进一出，赵宇出现在了房中。
    “七皇子还不走吗？不是说今天走吗？是来告别的？”赵宇问道。
    “老七啊，他不走了。暂时留在燕城。后面，我会看着点的。你们不用管。”司马亮答。
    赵宇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王爷，虽说兄弟情是好，但现在是多事之秋。万一七皇子也像定南王一样遇险，那朝堂那边可真拦不住了。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
    就按现在表面上的情况来说，赵宇说的话没错。而且就以现在司马亮的麻烦来说，确实也不适合接纳七皇子。
    可想到兄弟之情以及七皇子的遭遇，司马亮就实在是放心不下。
    “没事的，我会注意点的。后面出去，会让他注意点。然后多找几个人跟随的。”
    见司马亮坚持，赵宇很是无奈。经过这段时间接触，他也明白司马亮的性格。
    那就是决定下来的事，基本上不会改动。尤其是关于一些私人的事。哪怕说再多道理，司马亮也不会听。
    “那这消息告知陛下了吗？最少也要征询过他的意见吧。”不死心的赵宇，企图用别的手段，让司马亮改变想法。
    “我让老七写信了。回头就送过去。不过，二哥应该不会阻拦。毕竟能让老七多留，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这样啊，我的建议还是让七皇子回中都说一下， 然后如果陛下同意再回来。不然，会有朝臣多嘴。让您和陛下难做。”
    赵宇婉转的表达，司马亮听出了意思。这使得他犹豫起来。
    这情况确实麻烦，本来朝堂上的人，就对我有偏见。确实应该小心一点。
    思来想去，司马亮觉得赵宇说的有理。他打算回头和七皇子商量一下。毕竟他感觉这就是走个程序，并不会耽误太久。
    说完这件事，赵宇说起了，别的事宜。
    “关于科举这事，似乎要延缓了。毕竟那么久都没有通报下来。这样对我们来说似乎算是好消息。毕竟只要有时间，我们就可以多掌控一些地方，后续也会少点麻烦。”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书信一封询问了一下。想来后天左右，可能就会有消息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他觉得赵宇做的没错。忽然，他又想到了之前的一个想法。
    “对了，我有个想法。”
    司马亮将自己想先一步，尝试科举选才的想法，告知了赵宇。
    听到这件事，赵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虑。
    许久之后，他长舒一口气。
    “王爷，你这个想法，不差。而且我们手头确实缺少不少人，这样能缓解很大的压力。但是，这样能用来利诱的位置就不多了。”
    “毕竟有些人因为位置空缺，所以才没有什么动作。如果填补上去，难免有些人倒戈。 ”
    赵宇的话，明显没有什么说服力。司马亮也明白对方的顾虑。
    “赵宇，有些时候，必须要做出取舍，不然的话。手下没几个能用的人。我对你拉帮结派，不在乎。我也知道你有点本事。但我希望手下能有更多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些不能做事的人。你明白吗？”
    司马亮的质问，让赵宇有些羞愧。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再度叹息。
    “那行吧，王爷这事先由一些较低的官职开始吧。后续再根据情况，扩增。”
    面对赵宇的妥协，司马亮同意了。他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一下子把手下的重要职位放出去，肯定会引发一些问题。
    聊完这件事，赵宇又说了一些平常的公事，以及一些朝堂格局的看法。
    说完这些，赵宇就离开了。
    空旷起来的书房，让司马亮想起了昨天。
    “又回来了，虽说没有游玩那么舒服，但这边还是让人安心啊。”
    “开始吧，新一天。”
    期待中，司马亮开始了公文批复。
    半天过去，来到了中午时间。朔永宁搬完最后一筐石头。终于有时间休息了。
    咕噜咕噜。
    朔永宁空空如也的肚皮，叫了起来。
    昨夜到现在，朔永宁一点东西都没吃。之前因为精神紧张，没感觉到饿。现在放松下来，瞬间又饿又累。
    “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不然饿着可睡不着啊。”
    正当朔永宁摸着肚皮看着天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放饭了吗？”朔永宁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撑起疲惫的身子，走向味道来源。
    果不其然，有人在城墙上，发起了饭食。
    “慢慢来，都有，肯定可以吃饱的。还有有些休息的人，帮忙带点去。”
    “这边也有，过来拿吧。”
    几个婢女模样的人，提着饭盒，发放着馒头包子以及粥之类的食物。
    0
割据一方 第341章 填饱肚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哪怕婢女反复重复，有足够的食物，但现场的士卒还是抢做一团。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没有再着急往里挤。
    等等吧，反正有的吃，待会还可以休息，不着急这会。
    朔永宁找到一个角落，静静等待。
    等着等着，朔永宁越来越乏，然后睡了过去。
    饥饿将朔永宁唤醒，看到即将落山的太阳。他清醒了过来。
    “怎么睡着了。不会错过派饭了吧。”朔永宁看向之前婢女所在的地方。
    果然人不见了。
    朔永宁四下找了结果只能找到，横七竖八的士卒，根本没有婢女的影子。
    “完了，真错过了。可我真的好饿啊。”
    朔永宁捂着肚子，询问其那些清醒的士卒。想着从他们手里，拿点吃的。
    想法是好的，可惜朔永宁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不少士卒也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派饭，已经要了好几轮了。所以哪怕先前有剩的，也被吃完了。
    “这运气也太差了吧，希望军营还有剩的伙食吧。”朔永宁捂着肚子走向楼梯。
    走到楼梯往下一看，朔永宁呆住了。
    靠近北城门的房屋，被拆了许多。从他们往城墙边运来看，估计是为了防御做准备。
    而且做这些事的人，并不是士卒。其中很多都是穿着普通衣服的民众。
    “看来大家都知道城破了，不会好过。都想出点力啊。”
    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走下楼城楼。
    噗呲。
    朔永宁一脚踩到泥泞湿滑的地上。
    几天风沙加上一阵大雨，使得城内的地面情况非常糟，加上那么多人来回走，即便下面有石砖垫着，上面依旧泥泞不堪。
    上面还没太感受到，但一到下面，朔永宁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氛围。
    部分普通民众，凑在几个士官面前，听候着吩咐，部分打着光膀子，搬运着石头木头，还有部分则是拿着弓箭武器，跟着几个士卒，坐着简单的练习。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说掺杂几个看上去像练过的人，但大部分看上去就没什么力量。
    不过，朔永宁没时间在乎别人了。他很饿，只想找点东西果腹。
    走过城边，朔永宁路过了昨天安置伤员的大棚。经过半天救治，这边大部分轻伤的人已经被转移，重伤的人，也被移到别处静养。
    所以已经没有昨天朔永宁，下来时的那种惨烈景象了。但是那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依旧说明着这边的故事。
    朔永宁看了一眼，昨天他安放那位伤者的病床。
    果不其然，尸体也被处理掉了。
    葬了吗？还是烧了？还是随便扔了？或许以后我也是这样吧。或许今晚我就会这样吧。
    或许是肚子太饿，让朔永宁十分悲观。
    就在这时，一个人凑到了朔永宁身边。
    “这位军士，你是受伤了吗？怎么捂着肚子。”熟悉的声音，在朔永宁身后响起。
    朔永宁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去。
    四目以对，尽是惊讶。
    “朔永宁？”
    “尹璇？”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沉默一会，尹璇率先整理完了思绪。
    “老爷让我们这些下人，看看城边有什么需求，如果有，能帮的都会帮一下。如果帮不了，就帮忙想办法。”
    “至于你，怎么那么快就加入军营了？还有朔泰安和孩子去哪里了。之前我还想看看他们，后面却找不到了。”
    看到熟人，朔永宁稍稍有些心安。他饿到无法再思考再多。
    “别的再说吧，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朔永宁伸出手，向尹璇索要食物。
    看到朔永宁这样，尹璇并没有嘲笑。她叹息一声，然后从衣袋中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他。
    “给你，这是我藏的一个馒头。现在城中食物，都被控制起来了。所以我都不敢随便吃了，这个馒头可是……”
    还没等尹璇说几句，朔永宁就夺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片刻，朔永宁就拍着胸口，吃完了整个馒头。
    看他这种狼狈样，尹璇摇了摇头。
    嗝。
    朔永宁开始开始打嗝。
    “你吃的也太急了吧。真是的。”尹璇敲打起朔永宁的后背。
    过了一会，朔永宁不再打嗝，长舒一口气。
    “还有吗？这个不够吃。”朔永宁摸着肚子，显然还是很饿。
    尹璇叹息一声，然后露出了微笑。
    “我这里没有了。不过我知道哪里有。现在城中间，建起了临时仓库，城中食物都被收到哪里分配了。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你过去可以分到。而且就凭你这衣服，可以多吃一些。”
    “有的吃就好啊。是往这条路，一直往南吗？”朔永宁指了一下道路。
    “是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尹璇问。
    朔永宁顿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尹璇的问题。
    “混口饭吃，所以加入了军营。至于朔泰安他们，离开郡守府后。我就建议他们南下去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走到咸壤城了。”
    “走了吗？那挺好的。不然，拖到现在可就走不掉了。”听到朔泰安，他们不在城内。尹璇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到自己后续未定的前路，尹璇再度沉重起来。
    “你说……”等尹璇伤感完，想和朔永宁多说几句时。然后她就发现对方早就不见了。
    寻找一番，没找到朔永宁踪迹后，尹璇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虽说有个馒头垫着，但为了以防错过放饭的时间，朔永宁不敢耽误太久。他沿着道路，迈着大步，赶往尹璇所说的地方。
    很快，一股饭香传到了朔永宁鼻中。嗅到味道，他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饱了。”
    朔永宁加快步伐，来到了放饭处。
    正如尹璇所说，朔永宁的衣着起了作用，放饭的人看到他以后，直接把他叫到了跟前。
    “从北门过来的？错过放饭了？”
    “是的。”
    “你不是第一个，估计也不是最后一个。行吧，你们辛苦，别的不好说。饭肯定给够。待会吃完，后面冲洗一下，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那就谢过大哥了。”
    “别谢我了。要谢就谢大伙吧。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大伙在帮衬，当然也靠你们卖命呢。算是互帮互助吧。好了，不多说了。赶紧去吧。”
    放饭大哥，把满满一大碗饭递给了朔永宁，然后让其到旁边打菜。
    朔永宁拿过饭碗，对着白饭，猛扒几口。
    虽说没有什么味道，但米饭独有的香味，以及果腹感，让朔永宁很是满足。
    垫过之后，朔永宁来到打菜的地方。
    由于衣服的作用，让他再度插队，打到了不少菜。
    打到饭菜，朔永宁异常开心。他小心端着饭菜，然后找到了一处门前的台阶，坐了下来。
    “真好啊，居然还有肉。”
    哪怕现在是战斗时刻，但吃饭这种时候，还是让朔永宁可以忘记一切。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有吃下这一顿，才可能有下一顿嘛。
    随着时间过去，朔永宁舔食下最后一口米饭。
    “啊，真好啊。吃饱了。”朔永宁躺在台阶上，幸福的看着天空。
    与昨日不同，今晚的天空有星星，有月亮。而且看得十分清楚。
    躺着的这会功夫，一个人坐到了他身边。
    “兄弟，你也是守城的吗？喝酒吗？士官说今晚很可能还会有进攻。所以我想把这坛存着的酒，给喝了。”
    面对陌生士卒的提议，朔永宁有些疑惑。他撑起身子，看向了对方。
    “打仗喝酒不太好吧。还有这酒有什么讲究吗？”朔永宁看向，沾满泥土的酒坛。
    陌生士卒，摇了摇头。
    “没事的，只要不是烂醉都是可以的。毕竟生死相关的时候，多喝点，还能勇猛一些。”
    “至于这酒”陌生士卒看了一下酒坛，然后叹息一声。
    “本来是想留着给朋友庆生的。不过，今晚都不一定过得去。我自己都不一定过得去 。所以我想把它喝了。但一个人喝太苦闷了，所以想找个人一起喝。”
    听到这番说辞，朔永宁想到了自己。
    朋友吗？小花算吗？王爷算吗？朔泰安算吗？或许吧。现在他们离我都很远也不知道我的情况。
    我还是好好努力活下去，过好每一天吧。
    思虑一番之后，朔永宁拿起先前的饭碗，放到身前。
    “来吧，一起喝点吧。希望共饮这酒，你我能活过今晚。”
    “好，希望能活过今晚吧。”
    咕噜，咕噜。
    朔永宁和陌生士卒，喝起酒水。
    伴随着酒精发作，响彻全城的铜锣声响起。
    “又来了。”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向北城门。
割据一方 第342章 榴莲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脸色微红，靠在椅背上。他喝了不少，微微有点醉意。
    “这老七，真是不自量力啊。送行还要我陪喝酒，现在不动了，还要我送回去。真是丢人啊。”
    看着趴在桌对面的七皇子，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经过一番商量，七皇子同意了司马亮的提议。那就是先去一趟中都，然后直接和二皇子说关于要在燕城多住一段时间的事。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那就对方让司马亮，赔他一顿，送行酒。
    面对这种要求，司马亮自然笑着接受。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司马亮站起身，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
    “醒醒，还能不能起来了。”
    “别闹。”昏昏沉沉的七皇子拍掉了司马亮的手。
    “这老七。”司马亮摇了摇头。
    随后，司马亮叫来下人，将七皇子抬回自己住的地方。然后他自己来到了，宝儿所在的院子。
    进入院中，司马亮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什么东西？宝儿又在捣鼓什么了？”司马亮嘀咕了几句。
    “你进去就知道了。”小贝故弄玄虚。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入了屋中。
    一进屋，这种奇怪的味道更加浓烈。熏得司马亮有点难受。
    “宝儿，你在做什么啊。这味道也太怪了吧。”
    “啊，很怪吗？我没有感觉到啊。”宝儿从屋中走了出来。
    司马亮走到对方身旁嗅了嗅。
    “不是你传出来的啊。味道是哪传来的啊。”
    面对司马亮的好奇，宝儿狡黠一笑，然后对着小贝使了一个眼色。
    看到两人如此躲躲藏藏，司马亮有些纳闷了。
    这是吃饱了闲着吗？居然还和我玩起这种游戏。那我猜猜看，这俩主仆到底做了什么。
    虽说这味道有点怪，但还是有点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闻过。
    是食物？还是……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种东西。
    “宝儿，你是不是在屋里藏榴莲了。不是说过了吗，这玩意，不能在屋里拆，而且这味道，怕是拆了不少吧。”
    司马亮喜欢收集新鲜事物，所以有新鲜玩意，就会给他送过来。
    就在前阵子，有人给司马亮带了一些榴莲。有过前世的记忆，他一下认出了这种水果。然后就用这个东西，整了一下后宅的女眷。
    过程基本上是司马亮一个人欢笑。不过，事后宝儿喜欢上了这种水果。
    所以对这个兴趣不大的司马亮，就全送给了对方。
    “我还以为夫君忘了呢。之前夫君不是说，有什么榴莲酥的甜点吗？加上又有那么多榴莲，所以我和小贝尝试了一下。”
    对于这个回答，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东西，对方居然真去尝试了。而且还是在自己屋里尝试。
    “那我说了不能在屋里，拆这玩意了吧。你怎么不停进去。现在这情况，怎么睡啊。还有，你们成功了吗？”
    司马亮的质问，让宝儿有点不好意思。她拉着司马亮的隔壁开始撒娇。
    “忘记了嘛。大不了换个地方睡嘛。反正现在主屋那边没人住。至于糕点，我做了一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夫君吃过的那种。”
    虽说现在屋中的味道有些怪，宝儿身上也沾染了不少，但司马亮还是很吃对方这套，所以还是放下了姿态。
    司马亮搂住宝儿，然后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行吧，放过你。待会就去主屋休息吧。对了，你们的糕点，拿出来给我尝尝看。”
    正当司马亮说着，小贝端着一盘，奇形怪状的糕点，走了过来。
    光看外形，司马亮就没了食欲。他有点后悔，自己会什么要说尝尝这句话。
    “宝儿啊，人呢，有些东西就是没有天赋。以后，你就别做吃的了。这种这么说呢。”
    司马亮看着奇形怪状的糕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总之，做成这样，就别再努力了。如果让外人知道，那就是大笑话了。”避免宝儿再度伤心，司马亮不该说太差的话。
    或许是知道自己做的很差，宝儿这次并未反驳司马亮。反而应承了下来。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不过，这些都做出来了。夫君尝尝嘛。我们都试过了，能吃的。”
    面对宝儿的再度撒娇，司马亮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看着奇形怪状的糕点，犹豫起来。
    要知道做正事，司马亮都没那么纠结。可面对这种入口的东西，他反而有点害怕。
    司马亮的难以抉择，宝儿看在了眼里。她虽然没说话，但嘴巴已经撅了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感受到枕边人的压力，司马亮眼睛一闭，随便拿起了一块。
    轻轻一咬，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司马亮口中散开。这种浓郁的味道，一时间让他难以分辨，好吃还是难吃。
    嚼上几口，甜味开始散开。司马亮表情从嫌弃，变成疑惑，再到意外。
    “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宝儿显然从司马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什么，所以开始邀起功来。
    司马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默默吃完了整个糕点。
    细嚼慢咽之后，司马亮叹息一声。
    “味道的话，还行。不过，还是那句话，别做了，太丑了。哪有人糕点这种样子的。府上又不是没有糕点师傅，让他们去尝试不就行了吗？”
    “我就是想亲手做嘛。别人做，哪有我的心意重要。”宝儿依旧倔强辩解。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让别人做，我一样会开心的。至少，不会因为屋子变成这样，而感到生气。”司马亮还是想纠正宝儿的行为。
    毕竟眼下对方在孕期，确实没太多事好做。如果不好好叮嘱，可能还会做些奇怪的东西，让司马亮来尝试。那样的话，他可就遭罪了。
    “可是……”
    ……
    宝儿继续辩解，司马亮继续应对。两人就这样纠结了许久。
    其实吧，作为枕边人。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但奈何有些东西就是无法达成共识。尤其是在一些小事方面，反而更容易争论不休。
    吵到最后，还是宝儿服了软。毕竟司马亮见过世面比较多，歪理也多。更别说，身份上面，司马亮更胜一筹。
    “夫君错了，赶紧休息吧。再晚可能耽误，你明天的事了。”宝儿贴在司马亮胸口，画着圈圈。
    司马亮叹息一声。
    “行吧，以后你少折腾。如果实在没事，找找岳母果儿来玩玩也可以。实在不行，约几个认识的姑娘夫人，来王府也不是不可以。”
    “知道了，赶紧走吧。”宝儿从司马亮怀中出来，催促起对方。
    宝儿感觉有点奇怪啊。是怀孕期间的问题吗？还是说担心自己不受宠？
    司马亮总觉得今天宝儿有点反常。若是正常情况下，宝儿不会和司马亮争什么，而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说了那么多。这背后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
    或许是陪伴少了吧。司马亮感觉还是这个问题。
    毕竟这段时间确实很少陪伴宝儿。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孕期没太多事可做。就容易多想吧。
    想到这，司马亮有些内疚。不过，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打算后续用行为来表达。
    “好，走去休息吧。”
    司马亮和宝儿离开院子，前往了主屋。
割据一方 第343章 一巴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当司马亮搂着宝儿进入梦乡时。朔永宁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轮攻势结束。守城方再度守住了。
    虽说暂时还没有结果，但根据这次对方的战况来说。东城守军明显陷入了劣势。
    虽说城墙高大，但专业士卒的人数实在太少。有经验的就更少了。导致增加了人员，却没有更好的效果。
    尤其战损，比之昨天多了不少。而且这次攻防之中，崎国一度撞开瓮城的城门。
    如果不是火油及时，可能一道防御就被突破了。
    除开前线的问题，后方也有不少事端。不少害怕的民众，希望能够逃往外面。
    但现在情况如此紧急，怎么可能让人随意进出。于是乎，冲突爆发了。
    为此，守城之人还要派兵镇压，同时宵禁时间也变成了落日后就开始。
    当然这些问题，说重要是重要，说不重要，也其实不重要。现在东城最大的问题还是后援。
    在收到攻击没多久，东城就放出了传递消息的人。这里距离燕北王所在的咸壤城，不算特别远。快马狂奔的情况，来回也就一天昨夜。
    加上是军情紧急，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更快一些。可是都到后半夜了，居然还没有一点信息。
    虽说可能期待的有点早了，但后方如果真有信息，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前线。
    哪怕只是一个消息，但只要知道后面会有正规军来帮忙。这些人至少心里有点底。不然，没底气的仗，终归会更害怕一些。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害怕。有些人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没有那么怕。其中就有朔永宁。
    醉意上来，朔永宁思虑变得更加简单。他的顾忌变少了。更多行为变的更加随意。
    加上城楼上比较乱，一些命令的士官根本无法命令动所有人。所以朔永宁，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来到了城墙边。
    丢东西这种活，不需要太多技巧和体力。只是身处的位置比较危险。所以一般被分配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想朔永宁这样年纪主动凑上来，还是比较少的。有些好心的大哥劝过他，可是他不听啊。
    好在这次朔永宁的运气比较好，上一次攻防中，没有被崎国那边的箭矢所射中。
    扔了好一会东西，这使得朔永宁气喘吁吁。他靠在城垛后。
    扔了那么多，应该砸够本了吧。这样或许死了也不亏了吧。朔永宁看着星空，露出了笑容。
    朔永宁依旧醉着。在他眼中，整个星空，都在旋转。刚才丢东西的时候，几次他都差点摔下去。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受伤的赶紧下去找大夫。自己注意看看。”
    “补充物资，看看周边。”
    “检查一下有没有哪边缺少人。”
    “注意火把，别灭了。”
    ……
    军官的声音传递在城楼上。朔永宁听着这一切无动于衷。不知道为什么，喝醉以后，他就变得无所谓了。感觉什么结果都能接受了。
    啪。
    一巴掌抽在了朔永宁脸上。
    “你什么玩意啊，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还在这里出神。这一身酒味，你喝醉了？真是的，要不是王爷抽走了人，你这种人才不会被拉进来。”
    一位士官发现朔永宁酒醉的样子，怒不可遏。显然他喜欢对方加入自己这边的军队。
    “你凭什么打我。我是喝醉了，但我也拼命了啊。不守纪律，没样子是我的问题，但我有的选吗？我能离开吗？或者说，这边的人有几个是能选的。”
    “要不是这个世道，要不是还想活下去。谁会来这里。”
    借着醉意，朔永宁开始对士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因为有些内容，确确实实，说动了周围的人。
    各种目光，传递到了士官身上。注意到情况，士官抹了一把脸，然后露出凶狠的模样。
    “看什么看，想找打啊。我告诉你们，他说的对。但是你们要记住，现在情况不一样。如果你们真有意见，守住城，你们随便提，甚至告我状都可以。”
    “现在，就现在，到攻防结束。你们都没得选，必须得守城。别说你们怕死，我都怕死。因为我也没得选，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说到底现在我们是一类人，城在人活，城破人死。”
    士官的大嗓门，让他的话传递了老远。一些听到话的士官也开始为自己手边的人，说起了一些看法。
    不得不说这个士官有点脑子和手段。他将一场可能产生的哗变，变成了动员。
    虽说结果是好的，但他还是要处理掉，这个醉酒的朔永宁。
    “这个醉汉，我拉下去惩戒了。待会他的岗位我来占。记住你们可以喝酒，但不能喝成这个样子。守城是会死，但不应该送死。”
    留下最后几句话，士官拉起朔永宁往城下走去。
    走过城边，穿过伤者营帐。朔永宁被扔到了一处临时军营之中。
    “你就呆在这里休息吧。等什么时候醒了，在上城楼吧。”士官转身准备离去，但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刚才打你的事，对不起。我可能没休息好，所以有点暴躁。等后面有机会，我让你打一巴掌还回来吧。”
    说着，士官离开了营帐，回到了城楼上。
    “有火光，小心火箭。”士官用大嗓门提醒着周围的士卒。
    嗖嗖嗖。
    大量箭矢飞来。
    躲避过后，士官第一时间拿起火把扔下城墙。见到下面的情况。他再度下起命令。
    “他们要到了，准备好东西。小心后续箭矢。注意点架上来的梯子……”
    各种命令准确无误，这使得士官这边的防线，相当安稳。
    可是这只是战场的一角，更多地方尤其没有士官所在之处，都陷入了乱战或者劣势。
    看到这种情况，士官只能离开这处城墙，前往需要他的地方。
    “我还会回来的，你们做的很好。继续就行了。如果有变化，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叮嘱几句，士官跑向了别处。
    一晃天亮了。朔永宁捂着头疼的脑袋，从床上醒来。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太多实感。
    “昨晚真是我做的事吗？感觉有点不太像啊。是真的醉了啊。看来以后不能喝酒了，还好活下来了。”
    朔永宁自言自语，揉按着脑袋。
    过了好一会，他清醒了过来，然后走出了营帐。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虽然刚刚升起不久，但温暖的感觉已经传到朔永宁皮肤上。
    哪怕喝醉了，朔永宁还是有那么一些记忆留存。他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一些蠢事。所以他想看看有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朔永宁快步来到北城门。
    眼前的一切，和他昨日看到的并太多不同，真说有的话，那就是伤员更多了，屋子拆的也更多了。
    走上城墙来到城楼，朔永宁看着一地躺着的士卒，心生愧疚。毕竟这些人拼命的时候，自己却在醉酒安睡。
    “你们这有昨晚守到现在的吗？”朔永宁询问起还清醒着的士卒。所有人的回答，出奇一致，都是摇头。
    看到这种情况，朔永宁顿感不妙。
    “昨晚这边城墙是发生了什么吗？”
    “昨晚啊，这里被攻上来了。我们这些，是别处救援过来的。至于原本的人，大多都受伤被抬下去了。还有一些死掉了。”
    “这种情况下，居然被攻上来了？”朔永宁难以置信。因为他经历过前天的城防，以及昨晚的前几次防守。他不感觉这能被攻上城楼。
    士卒叹了口气，然后指着城墙上的伤口，以及地上的血迹说道。
    “有爆炸性的东西被扔了上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所以遭罪了。后面我们注意到了，但还是被撕开了几个口子。好在调整及时，守下来了。估计这是他们后面的攻城器械带来了。”
    “对方明显是再拖时间，准备攻城器械。估计今晚开始会更难啊。”
    “对啊，我爹之前就说过。这崎国攻城，会用器械的。而且这些攻上来的人水平很差， 一看就是送死的。”
    “那可怎么办啊，我们都出不去。如果真有攻城器械，我们也没办法啊。”
    “要是有熟练的斥候就好了，这样至少能做点信息，想办法应对一下。至少不会像昨天一样毫无准备，白白送命。”
    “没有啊，士官不是说，因为一些问题，这边就只有他们这几个老兵了吗？”
    ……
割据一方 第344章 形势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了这些人的话，朔永宁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毕竟爆炸的东西，他没见过，但也听说过。
    能让这边一片人非死即伤，显然威力巨大。
    那我还要感谢那个士官了。不知道他人还好不好。
    正当朔永宁想着，一位浑身是伤，甲胄和他有些许去别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醒了啊，看样子睡得挺好。真羡慕啊。我也想好好睡个觉。”
    “你是，昨天打我的那个士官？”朔永宁昨夜迷迷糊糊，并没有记得对方的脸，但声音还是认出来。
    “对啊。我还欠你一巴掌。不过，现在不能还给你。我……要休息一下了。”说着士官直直倒了下来。
    见此，朔永宁扶住对方。
    “士官大人，你先休息吧。你垮了，我们这些人可真就守不住了。”
    “嗯，待会我就眯一会。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人。”士官强撑起身子，看向了在场的人。
    “昨晚大家都见识过了。你们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没错，攻城器械，肯定是有的。至于什么时候到，什么样，威力多大，我们一概不知。”
    “所以我们需要这方面的信息，才能做好提前应对。同时，也需要一些情报，来知道崎国的意图。不然死守，肯定是守不住的。”
    “所以，我想找一些人，趁着太阳落山的哪会摸到对面去打听一下。当然，这是送死的活，你们可以拒绝。如果有愿意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士官的话，让现场清醒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一个人并未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去，既然昨天逃过一劫，说不定老天爷眷顾与我。而且天天被动守着，我不想再这样了。”朔永宁自告奋勇。
    看朔永宁这样，士官反而阻拦起他。“你还年轻，别去了。这不是什么偷袭行动，只是收集情报，而且大概率是会死的。”
    朔永宁微微一笑，“我怕死，但我怕死的不明不白。我不想莫名其妙被攻城器械砸死。那样太悲催了。而且这只是危险，并不是完全会死。”
    “最主要这份差事下来，我们应该算是真正的士卒了吧。不说证明什么，但分内之事，还是希望能做到的。”
    或许是被说动了，或许是真的没得选了，士官摇了摇头后，同意了朔永宁的自告奋勇。
    “小兄弟都去了，那我老的也去吧。”
    “那……我也去吧。”
    “反正我也只有一个人。死哪都一样，也去吧。”
    ……
    随着，朔永宁带头，更多人自愿加入。这使得士官一下有点感动。
    “回头，你们的名字，我都会报上去的。如果能回来，肯定都会有赏赐。如果没了，那也至少有个军户。”
    “那就谢过了”
    “有赏赐，那也不算白干吧。”
    ……
    一上午过去，司马亮处理完了堆积的公文。
    不得不说，司马亮的效率越来越高了。现在两天的活，基本上一天就能做完了。这样的话，他有更多时间可以处理别的事了。
    “姐夫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到现在也没信来，估计没太多问题吧。还有改制的事，居然被公示暂缓了。看来二哥遇到的阻力不小啊，或者说重心放到了别处。”
    “现在比较要紧的事，就是关于西南了吧。对了，荣阳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进展。最近还想让他查一下这个林殊呢。”
    司马亮稍稍理了一下手头的事。他现在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决定开始或者结束。但好在部分并不是很着急，或者说还算在掌控之中。
    只有一些司马亮主动让人做的事，还比较容易有下文。比如让荣阳去聚拢黄昏会的事。
    如果这件事搞妥了，一些眼前不好做的事，也可以继续了。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王爷，有荣老爷的信，说是让您尽快过目。”小信子的声音传来。
    “说荣阳，信就到了是吧。行吧，也省的叫人来回跑了。”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露出了笑容。
    “送进来吧。”
    嘎吱。
    房门打开，小信子托着信件走了进来。
    从小信子手中接过信件，司马亮并未着急打开。而是询问起对方。
    “对了，今天府外的人还堵着吗？”
    “没有了，都散了。”
    “果然还是朝堂的话有用啊，一下来这些人就不敢造次了。哪怕事出有因，但这些人的做法终究还是太偏激了。根本不像什么读书人。”
    “奴才觉得也是，这哪家读书人，不好好读书，搁王府起哄。要不是王爷脾气好，早给这些人收拾了。”小信子恶狠狠的附和。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忍俊不禁。同时，他有点好奇这些人怎么得罪了小信子。
    “怎么了？这些人祸害到你了？他们不是只堵我吗？”
    见司马亮想听，小信子一脸愁苦。
    “王爷，你是不知道啊。虽说只堵着您，但这些人吃喝，还有茅房，都是算在王府这边的。奴才真是服了，就这样，这些人还经常说些不好听的话。”
    “不知礼数就罢了，给脸还不要脸。之前还说三总管的坏话。要不是奴才只是个身子弱额小太监，早就上去和他们干一仗了。”小信子越说越气，手还有了动作。
    这种绘声绘色的表达，让司马亮觉得有些好笑。
    哈哈哈。
    “对不起，小信子。我不该嘲笑。但是，你这样说真的有点好笑。”司马亮看小信子，笑得很是开心。
    “对不起王爷，奴才失礼了。”听到司马亮的笑声，小信子也发现自己有点失礼。赶忙行礼赔罪。
    司马亮挥了挥手，“无妨，小事。对了，你说你身子弱，要不然让你去猎场锻炼一下？下次有机会，不就可以练练了吗？”
    “要知道朝堂现在只是暂缓，后面这些骗吃骗喝的家伙，肯定又会来了。到时候，你就有用武之地了。”司马亮笑着挥舞了一下拳头。
    只能说司马亮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小信子面露苦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身份摆在这里，他必须得答。
    “王爷，奴才只是过过嘴瘾罢了。这动手的事，拿能行啊。”
    “真不是个男人……不对，对不起说错了。”
    “没事，奴才不在意。”
    ……
割据一方 第345章 柳东扬的劝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下午。
    东城郡守府中，朔永宁和一众人站的笔挺。
    “诸位应该知道此去的危险，现在想退出，在下不会说什么的。若是还不退出，那接下来就没有后悔的时间了。”柳东扬扫过所有人的脸，然后在朔永宁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下。
    面对柳东扬的就是重提。在场人的回复，出奇的一致。
    “柳大人，没事的，您尽管差遣，我们都会照做的。”
    “是啊，大人我们都明白情况，您不许要再劝可。
    “就是，大人说吧。”
    ……
    面对视死如归的众人，柳东扬有些羞愧。他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份藏在衣兜的公文。
    “是在下矫情了。小看诸位义勇之士了。在下这就把安排和你们说一下。”
    打开公文之前，柳东扬再度看向现场的人。
    “虽说这次任务主要是侦查，但本职之外，诸位也可以根据现场情况安排一下。要知道这是战场，瞬息万变，很多东西，我都料想不到。”
    “当然，有些东西不必勉强，如果不能做到，那就别逞强了。”柳东扬再度提醒现场的人。
    “是，我们会注意的。”朔永宁一行应承下来。
    见此，柳东扬打开公文，查看起来。
    “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摸清对方的攻城器械，以及主持进攻的人，次要目的，暂时是破坏攻城器械。”
    “据我们对崎国的了解，这些攻城器械，应该是快到战场了。所以你们的路线，大致就是从西门出发，然后绕过一大片荒原，然后……”
    柳东扬将自己的计划，长篇大论的讲述起来。他讲述的很认真，把其中一些可以咱做修整的低筋粉也说了，出来。
    到后面，他还拿出一份地图，用以给一些不了解东城周边的人讲解。
    一番讲述下来，在场的人明白了此次任务的大致过程，以及行动路线。
    “柳大人，除了这件事。我们还想问一件事。那就是后方援军何时才能到。”
    “如果我们这次，能顺利完成。就可以提前做出应对，这样援军一来。说不定可以打一个反击。”
    “对啊，援军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如果有后援，那就安心很多了。”
    ……
    面对这个问题，刚刚还滔滔不绝的柳东扬沉默了。他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后援，不太清楚。不过，消息传到了，想来燕北王也在准备吧。毕竟这场沙暴，让东城周边不少城市受损。”
    “估计因为忙活这些事，所以耽误了援助时间吧。”
    柳东扬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事，显然底气不是很足。
    “这怎么会这样啊。”
    “这燕北王在想什么，这东城丢了，后续的城可不好守了。”
    “开玩笑呢，有什么事情，比他国来犯还重要。”
    “会不会，燕北王就是打算抛弃东城了。”
    “那我们这么做还有意义吗？”
    ……
    不安很快在人群中散开。仅仅一小会，不少人动摇起来。他们哪怕不懂很多军事上的东西。
    但有一点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如果没有后援，哪怕他们做到了一切，也不过是延缓一些，对方的攻势。后续东城被攻下，还是迟早的事。
    毕竟就这些人出去，能造成的破坏很有限。只要崎国反应过来，做出应对。那东城这边守军，肯定是耗不过的。
    “诸位冷静一些吧。别再想后方的事了。这方面，燕北王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毕竟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属地。我们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至于后续，我会多想办法联系的。”
    “说不定今晚就有好消息传来。”
    柳东扬的安慰，只让部分人有些相信，大部分还是有些怀疑。
    不安之中，一些人有些丧气，但在唉声叹气之后。一些人恢复了一些。
    “算了，正如柳大人所说，后方的事，我们无能为力。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东城争取时间。哪怕只是片刻。”
    “是啊，既然都选择这么做了，也没有回头路了。”
    “希望援军能快点到吧。”
    ……
    带动之下，在场的人很快调整了过来。
    见此情形，柳东扬有点感触。不过，这次的他没有再说什么好听的话。他知道现在再多说有点多余了。
    “既然如此，诸位去准备吧。如果有什么需求，想法，可以和在下提，只要不过分。在下都会努力去做。”
    “需求？想法？好像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呢。吃顿好的不算吗？”
    “这确实比较实在啊。”
    “那就吃顿好的吧。”
    ……
    一众人商量起，离开前最想做的事。结果最后商讨下来的事，竟是一顿好点的送行饭。
    对此，柳东扬马上答应了下来。
    事情定下来，加上离出发吃饭还有段时间。一些无事可做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郡守府。
    当朔永宁也准备离开时，柳东扬叫住了他。
    “朔永宁是吧。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听到呼唤，朔永宁并不意外。他进入郡守府，就知道对方会问他。
    出于小心，柳东扬将朔永宁带到无人的一角，才开始询问。
    “小兄弟，你怎么会同意这种差事。你是想要离开东城吗？可这种方式并不安全啊。如果你现在想退出，我可以帮你的。”
    朔永宁知道柳东扬的好意。他微微一笑，然后回绝了对方。
    “不用了，柳大人。这是我本心的想法。虽说有点丧气。但我想说，与其在城内坚守，死于不知道何处飞来来的爆炸物或者箭矢。”
    “我更想看看自己能否成为一位英雄。当然，这可能有点远。我其实就是想，死的没那么憋屈。同时，想多做一些事。”
    看着朔永宁只能的脸庞，柳东扬沉默良久。他叹息一声，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既然你这么想，我就不再劝说了。那就路上小心点，平安回来吧。”
    “会的，我会努力平安回来的。”朔永宁点头应承下来。
    交流结束，柳东扬和朔永宁分别开来。
    望着朔永宁离开的背影，柳东扬再度叹息。
    “挺好的年轻人，可惜了。”
割据一方 第346章 犹豫不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书房中，司马亮靠在椅背上，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顶。同时大拇指，不停戳着自己的下巴。
    “这个轻柔有点不安分啊。本以为，她能聪明一点。没想到就这些小聪明。那我该怎么办呢？要不直接和那个丫鬟联系一下吧。”
    “老是纠结在这个女人是身上，感觉没有什么意义。”
    “那该用什么借口，才能不被人发现呢？找人私下接触？这种地方，还是很容易被发现吧。主要不知道那个秦少爷的底细，不是很想让对方注意到这个情况。”
    司马亮眉头一皱，很是为难。
    司马亮在想的事，就是荣阳上午来信所写的内容。
    里面信息不多，基本上就是关于那个轻柔的事。
    虽说上次赎身失败，但轻柔依旧想着找人为她赎身之事。前几天，对方一直在寻找小信子。毕竟这个出手阔绰，还没碰她的人。显然让她觉得有些希望。
    可是自打那晚之后，小信子就没有出现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面对这个情况，轻柔自然没时间等下去。所以她找起了下一个目标。
    那就是吕大少伺候的秦公子。
    一个风流成性，一个花魁头牌，自然很快凑到了一起。估计轻柔还是有一番手段的，接触几日，这个秦公子，似乎有了想为轻柔赎身的想法。
    听到这种传闻，荣阳自然汇报到了司马亮这边。
    “说不定这个轻柔，不会为自己婢女赎身。可那样，太不确定了。如果真到那时候，就很难干预了。”
    想来想去，司马亮还是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倒不是他无法解决。而是司马亮不想破坏那个婢女现在的环境。毕竟对方能被安插在这里，还不被发现，显然是有目的，有水平的。
    这样能不动，还是不动为好。否则破坏了现状，说不定会引起连锁反应。从而导致，司马亮无法联系到，漠国的师丞。
    当然这其实还是其次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司马亮不知道师丞布局如何。他很害怕自己的冒失行为，会破坏对方的布局。
    如果那样导致对方陷入困局。那就得不偿失了。无论怎么说，对方现在都是五皇子的人。
    而五皇子现在与黎国对立，这导致司马亮这边也很尴尬，致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处理。
    “还是尝试接触一下吧。或许可以用小信子支开轻柔，这样再找机会，让那个婢女落单。然后聊一下。”犹豫再三，司马亮还是想自己了解一下。
    关于师丞，司马亮还是不想让任何人代劳，毕竟这么一个人，只有他知道，是最安全的。再多任何一人，都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决定下来，司马亮叫来了小信子，然后吩咐下了自己的安排。
    听到又让自己点轻柔，小信子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下午去吗？还是晚上呢？两个时间，都是有利有弊。”司马亮纠结起时间的选择。
    下午去风月楼的好处就是，没有太多人，但这样也容易被盯梢的人注意。晚上的话，人比较多，盯梢的人不太容易注意到，但那样可能会被熟人碰到。
    正当司马亮抉择之际，一声通报传来。
    “王爷，冯少爷来了。”
    冯奇？他怎么来了。对了，可能是他手头的事忙活完了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啊。
    既然他来了，那就聊聊吧。那就晚上去风月楼吧。
    虽说在婚礼上见过冯奇，也喝了几杯，但司马亮感觉有阵子没和对方好好聊聊了。
    对着桌案稍作整理，司马亮冲泡起新的一壶茶。
    待到准备完毕，房门被敲响。
    “王爷，冯公子到了。”
    “进来吧。”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冯奇大步迈入书房。
    房门关上，小信子退去。
    “王爷好。”冯奇行礼问候。
    “好，坐下吧。”司马亮招呼对方坐到身前。
    由于没有外人存在，冯奇没有太拘束。他快步走到桌案前，然后坐了下来。
    “王爷，近来应该挺忙的吧。在下这样突然造访，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冯奇看着桌案上堆满的公文，觉得自己来的时间并不是很好。
    注意到对方的想法，司马亮笑了笑。他指着这些公文说道。
    “这些啊，大多都处理过了。只是还没拿走。之前的话，确实算忙，现在习惯了，其实还好。至于你说的打扰，那就无从谈起了。毕竟你是为我做事，登门造访也是我给的权利， 怎么会不好呢。”
    “这样啊，在下还以为耽误王爷的时间了。”冯奇稍稍放松。
    司马亮点点头，然后查看了一下冲泡的茶。
    打开茶盖稍稍闻一下。
    “差不多了，这壶茶我可是特意为你新泡的。你可得好好品品。”说着司马亮在茶盏中，倒了一小杯。然后递给了冯奇。
    “谢过王爷了。”冯奇小心接过茶水，然后小小抿了一口。
    “好茶啊，而且这味道，似乎不是黎国这边产的茶。”作为还算有见识的人，冯奇察觉出茶叶的不凡。
    “这茶种是黎国的，但产地不是。不过，与黎国内的相比，它的风味确实不错。”司马亮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品鉴起来。
    “不是黎国种的，那是泗水国还是崎国吗？可这两个地方，好像产不了太多好茶。”冯奇问。
    司马亮喝完一杯，闭上眼睛回味了一番。放下茶盏，他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确实如你所说，这茶不是这两国的。具体产地，我叫不出名，但我知道这快地方大致在东南边的海中。”
    “这可是块好地方啊，据说还有不少人住在那里。或许后续我们可以和他们做点生意。”说到最后，司马亮眼中闪过一些光亮。
    “人多的话，确实好做生意。最主要沿海，那就很方便了。而且如果有好点的特产，那来回收益还是挺高的。王爷又多一处来钱的地方，挺好的。”冯奇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显然冯奇只注意到了明面上的利益。病没注意到，司马亮的话里有话。
割据一方 第347章 安定的周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结束短暂的闲聊，司马亮和冯奇进入了正题。
    正如司马亮所想，冯奇来找他确实是为了之前吩咐的事。
    经过一些安排，冯奇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同时，还做了一些调查。这次来就是想和司马亮聊一下，该如何抉择。
    “这几处地方，在下已经找人去调查过了。不过，还是有点难以抉择。”冯奇说道。
    “你说说，我帮合计一下。如果我不能确定，你可以找赵宇。当然，你不愿面对他，也可以多等一两日，姐夫应该也快从顺宁回来了。到时候问他也一样的。”
    冯奇点点头，然后讲述起来。
    一顿讲述下来，司马亮觉得冯奇确实做足了功夫。
    冯奇真不错啊，如果多些学识，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司马亮心中赞赏了一下冯奇，然后继续听对方的话。
    “玉阳，那边的林家，得知在下在忙于水渠选址修建之事。表示愿意提供帮助，以及一些……”
    “什么？玉阳林家？”司马亮打断了冯奇的讲述，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和你接触的林家人，是哪边的？主家还是旁系？”司马亮追问。
    被司马亮突然打断，冯奇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回想了一下，认真回答了司马亮。
    “本家还是旁系吗？不太清楚，没怎么了解。毕竟那地方，被群山环绕，不太适合开垦。要不是林家人来说，在下都不会和王爷提起。”
    “那你知道是何人和你提起吗？”司马亮再度追问。
    冯奇再度沉思了片刻。
    “人的话，好像是叫林殊，对了，他有个妹妹还挺漂亮的。”
    听到林殊，司马亮眉头一皱。
    看样子这家伙，早就盯上我了。哪怕是之前的事，还是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司马亮对林殊印象差到了极点。他根本不想再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话说，他这个妹妹确实有点韵味。不像普通女子那边娇弱。也不想男子那般粗狂。怎么说呢。”说到林舒晴，冯奇变得滔滔不绝，似乎很有好感。
    不过，司马亮并不在意对方说的这些。他沉下脸，认真的看向冯奇。
    “这个林殊，以后你就别再接触了。这个人，我之前接触过一次。给我的印象很差。有种说不出来的怪。至于他妹妹，你就别想了。那个女人也不简单，是个麻烦的人。”
    司马亮的话，让还在回想林舒晴的冯奇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在下一定会注意的。以后，不会再和林殊有什么交集了。至于他妹妹，在下也只是口花花。在下马上都快成亲的人了，这节骨眼，怎么可能做些出格的事。”
    对啊，冯奇好像要成婚了。
    司马亮忽然想到之前，冯司就和自己说过的事。由于近来较忙，司马亮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对了，你要成婚了啊。挺好的，这样你父亲也可以安心。后续你父亲那边，我会找人接手的。既然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勉强了。毕竟现在都在正轨了，他也不需要那么操劳了。”
    “你婚事定在什么时候了。如果不冲突，我可以提前做些安排。到时候，可以出席一下。”
    面对司马亮的关心，冯奇受宠若惊。他赶忙行礼感谢。
    “谢过王爷对老父的安排，在下此来，也是想让王爷安排一下老父。毕竟都到春天了，身体还是反复，这样的话，真不适合胜任工作了。现在有您开口，他也能安稳休息了。”
    “至于婚事，暂定在五月吧。后续可能会提早或者推迟。具体还是看王爷安排，以及燕城的情况。如果还是像这样局势乱的话，晚些更好。”
    听到冯奇的话，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话说你都快成婚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新娘是哪方人呢。是燕城这边的吗？好看吗？”
    说道新娘，冯奇莫名笑了笑。
    “在下的新娘，叫周蕊，是燕城人。周家的话，是个小家族，之前就在冯家打下手。因为对方家主和老夫关系较好。在下从小就认识周蕊。”
    “一晃多年过去，周蕊从丫头片子，长成大姑娘了。现在更是要成为妻子了，真是唏嘘啊。一想到当初的小姑娘，在到现在大姑娘，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听到冯奇的话，司马亮突然想到自己和宝儿的初见。虽说差距有点大，但也有那么几分相像。
    司马亮点点头，叹息一声。
    “你的心情我懂。之前我和宝儿也是这种感觉。这种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确实很难言喻。不过，有点了解的人在一起，总是好的。那我提前祝福你们长长久久了。”
    “那在下替未过门的娘子，先谢过王爷了。”冯奇笑着应承下来。
    私事公事说了一圈，冯奇也准备告别了。
    临行前，司马亮让小信子，包了一些茶叶送给对方。
    “冯家算是安定下来了。后续多照顾冯奇就行了。荣家处理完黄昏会的事，也差不多可以上岸了。”
    “那盛家呢？盛王年纪大了，但盛定太年轻了，而且还在宫里做事，暂时还不能放他走。毕竟有些事，还用得上盛家。尤其崎国那边的郑家。”
    “对了，盛定和果儿的婚事好像没下文了。我都给暗示了。盛定还倔强吗？这读书人，都这么倔吗？”
    “应该不是吧。虽然卓越一开始挺倔强的，但后面还是改了不少啊。”
    ……
    想起手下人的安排，司马亮又开始犯难了。倒不是他多管闲事。而是有些东西，只能让他来操心。不然的话，没人敢定。
    犹豫了一阵，司马亮再度放弃了思虑。他想着后面再考虑吧。毕竟到果儿出嫁还有些年月。盛定也在上升期。不着急安排那么快。
    或许后续两人，说不定看开了呢。亦或是，找到更合适的人了呢。那样，司马亮不就不用操心了吗？
    放下思虑，司马亮看了一下书房。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点乏味。
    随着，权利越来越大，他发现自己能为自己操心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更多时候，都是为上头的人，或者下头的人考虑，如果还有时间，还要照顾一下家人。
    真累啊。司马亮心中感叹。
割据一方 第348章 夜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晚上，一辆马车从王府侧院出来。
    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这辆马车兜兜转转来到了城西。
    进入一条毫无灯火的小巷后，马车没有再出来。
    随后，乔装打扮的司马亮和小信子，缓缓从阴影中出来。
    一主一仆看了看彼此，然后露出了笑容。
    “和上次一样，进去先找个下人传话，这样不容易暴露声音。你尽力拖住轻柔就行了。我这边也会加快时间，尽量赶紧问完。”
    “是，公子。”小信子嘴上答应的很好。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该怎么拖呢？这次我虽然带了迷药，但可能喂不下去了啊。毕竟上次的事，我还解释不了呢。
    “这里好像还是那么热闹啊。”司马亮看着远处喧闹的风月楼正门，笑了笑。
    “这里确实一直都很热闹。”小信子附和。
    “走吧。”司马亮点了点，驻足看了片刻。然后走入了一条暗道。
    一番功夫花下来，小信子成功约到了轻柔。
    听到是那夜高价拍下自己的人出现，轻柔有些开心。
    “小雯，你帮我打扮一下。虽说这个公子，有点怪，但面相不差最主要阔绰。说不定是个不错的赎身对象。”
    “那个秦公子呢？小姐不是和他，挺火热的吗？”小雯调笑道。
    说到秦公子刚刚还有笑脸的轻柔，脸色沉闷下来。
    “秦理吗？他只能备选吧。毕竟谈吐言行来看，就是个浪荡子，感觉不是可靠之人。最主要，他花的钱都是吕大少给的。而且也没听他说起家里的情况。”
    “这种没底的人，实在是难以托付啊。其实吧，最好的对象还是燕王大人。年少多金，有钱有势，最主要人还挺好。真羡慕嫁给他的那个前花魁啊。都有名分了。而且据说马上要生孩子了。”
    “可惜王爷看不上我，真是命不好啊。”轻柔叹息一声。
    “时也命也，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帮忙打理的小雯，安慰起轻柔。
    “确实啊，凡事不能强求。而且像我们这种弱女子，只能随波逐流，迎风摇摆，根本无法决定什么。”轻柔一脸神伤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身后的小雯听到这些话，表情快速变化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
    轻柔平常打扮就花挺久时间的，这次要特意见人，自然更加用心了。可这份心意，明显是错付了。毕竟面对的人是小信子，是个小太监。任你再美，对他也没有太多影响。
    像前次一样，小信子背坐在门口的凳子上。静静等待着麻烦的到来。没错，对于他来说轻柔就是一个麻烦。
    怎么还不来啊，这再不来，王爷那边也继续不了啊。可王爷那边开始了，我这边就麻烦了。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希望她能在路上多墨迹一会吧。这样我也能少应付一些。
    砰砰砰。
    正当小信子祈求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听到这动静，小信子吞咽了一下口水。
    来了吗？真是麻烦啊。
    “公子，轻柔姑娘到了。”下人声音传来。
    小信子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一切，所以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开口了。
    “进来吧。”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进入了司马亮的房间。
    同样背坐在门口，司马亮显然比小信子淡然许多。他没有转头，而是继续喝着茶水，然后对着身后的人问话。
    “轻柔的丫鬟，小雯是吧。”
    “是的，公子。”小雯一脸提防的看着司马亮。身处在这个地方，她见过不少人。也明白一些人有特殊癖好。
    所以小雯感觉司马亮就是那种人。毕竟来这里不找姑娘找丫鬟也太怪了。
    “不用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我只是有点事想问问你。”司马亮笑着转身，然后看向了小雯的脸庞。
    作为丫鬟，大部分姿色肯定是不太好的。小雯就是长相普通的那种。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觉得这样的人正好，最适合做事。
    可司马亮这副样子，却让小雯害怕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一双小手无处安放。
    “公子，要……问什么……”
    看对方还是那么害怕，司马亮有点无语。心想：我表现的很猥琐吗？不应该啊，我应该看起来挺和善的。
    算了，直接问完，结束吧。不然，小信子那边够呛。
    司马亮放弃了让小雯信任自己的想法。
    “你凑过来点。”司马亮示意对方靠近一些。
    面对这个情况，小雯更怕了。不过，身份所限。她只能慢慢靠向司马亮。
    当来到司马亮身边时，小雯的心跳变得奇快无比。同时，也不再敢看司马亮。
    很快，耳边传来司马亮的鼻息。这让小雯攥紧了拳头。
    来了吗？终究还是……
    正当小雯瞎想之时，司马亮开口了。
    “我是燕王司马亮，之前你送了份信给我是不是啊。”
    听到这番话，小雯瞬间脸色煞白，原本颤抖的身体，也僵住了。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基本能确认，就是对方送信了。
    荣阳调查的不错啊，挺准的。如果以后让荣家上岸了。那我该从哪里捞信息呢？司马亮稍稍出神了片刻。
    “王……”
    没等小雯说完，司马亮小声打断了他。
    “别说，我怕隔墙有耳。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可即便司马亮言辞温柔，但还是让小雯很害怕。毕竟身份差距摆在这里，加上自己做的一些事。难免没底气。
    “我想问的是，谁让你送的信。还有，你能把信反着送过去吗？”
    司马亮的话，让小雯陷入了很长的沉默。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并不着急，但有个人很急。
    “钱公子，你怎么不敢看奴家啊。还有上次，为什么给奴家下药，不告而别啊。”轻柔趴在小信子肩膀上，好一顿撒娇。
    面对这个情况，小信子大气都不敢喘。他放在胸口的手，都捏成了拳头。
    “这个，其实我有苦衷。所以，你还是不要多问了。我找你来，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聊聊天。”小信子编造起谎言。
割据一方 第349章 些许失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苦衷？难道说？轻柔眉头一皱，偷偷瞄向小信子的裤裆。
    不会吧，年纪轻轻就……
    身处这种地方，这让轻柔了解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关于这方面的事。
    虽说轻柔有点误会了，但似乎也没错。她稍稍沉默，想起该如何应对这类人。毕竟伺候普通男人的那套，对方不会吃。
    “既然公子有苦衷，那奴家就听听吧。”轻柔离开了小信子的肩膀。同时一改常态，变得端庄起来。
    虽说不知道情况，但结果是好的。小信子暗中松了口气后，开始想起怎么编造理由。
    “其实吧，我昔日遇到一个风尘女子，然后……”
    在小信子无中生有，编造故事的时候，司马亮暂时让小雯相信了自己。
    “其实奴婢也是被动收到这封信。至于送信的人，就是先前在东城的妈妈。至于谁让妈妈送的信，还有怎么送回去，奴婢无从得知。”小雯一点点讲述起，自己知道的东西。
    “这个妈妈，不是给你写信了吗？难道后面她没有联系过你？”司马亮不愿放弃，继续追问。
    “是的，正如您所说。妈妈自带送过来这封信后，就没了下落。之前信中也说了，后续如果有机会的话，还会联系奴婢。如果没有的话……”小雯欲言又止。
    司马亮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可能死了吗？这也正常，毕竟中都那会查的严，或许漏了什么马脚被抓到了吧。司马亮很是惋惜。他感觉估计难以联系到师丞了。
    懂得一些看人之法的小雯，看出了司马亮的情绪变化。
    “王爷，奴婢是没帮到王爷是吗？”
    “不怪你，其实我有过这个预料。”司马亮叹息一声。
    听到司马亮不怪罪，小雯稍稍松了口气。放下心神，加上司马亮沉默了。使得她有注意力，观察起司马亮。
    好年轻啊，而且看上去很和善。真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人，居然是王爷。
    这条线断了，那我该怎么办呢？那这小雯该不该动呢？或许后面接头人没死，还联系了呢？
    那在留一下吧。
    考虑一了一番，司马亮回过新神，然后看向了小雯。
    四目以对，司马亮眼露疑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奴婢……王……公子……”被司马亮发现偷看，小雯手足无措。
    司马亮看对方这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算了，看就看吧。对了，我想问一下你后续的安排。”
    “如果说，轻柔赎身了。她会为你赎身带你离开吗？”
    “这个啊，小姐没说过。不过，这其实不看小姐那边。主要还是看为她赎身的人。如果对方，不喜欢奴婢，那白送都不一定会要。”想到自己的命运，小雯唉声叹气。
    司马亮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觉得对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他再度看向小雯。
    “那如果，我让你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呢？你愿意留下吗？当然期间，我会想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你有什么损伤。后续，如果不需要你了，我也会给你一些财物生活。”
    “至于具体时间，就看你说的妈妈，是否会联系你了。”
    司马亮的提议，让小雯陷入了思考。她想了一会，然后叹息一声。
    “可以吧。反正奴婢也无处可去，留在这里也可以。”
    谈妥这件事，司马亮放心下来。毕竟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再纠结这个这个轻柔了。可以随便对方怎么样了。
    “公子，那轻柔姑娘呢。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小雯追问。
    “我不会做任何处理，毕竟我只想要个人，能联系到那些人。而轻柔又不认识，还是花魁，太显眼了。”司马亮老实回答了自己的想法。
    一听到这，小雯神色稍变。显然她有点放不下轻柔。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也能理解。久伴身边，怎么样都有感情。但他并不太想掺和这档子事。
    眼下司马亮事够多了，多一事比如少一事。
    “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估计我派去应付轻柔的人，想求救了。”司马亮又说起，不太适宜的笑话。
    “那公子再见。”小雯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司马亮，所以没有再提关于轻柔的事。她默默拉门而出，离开了房间。
    待到对方离开，司马亮小等了一会，然后也拉门走了出去。
    走过暗道，司马亮来到先前停放马车的小巷。
    一进巷口，一个黑影出现，差点吓的司马亮一拳打过去。
    “小信子，你干嘛啊，吓死人了。”司马亮拍着胸口怒视小信子。
    “对不起，王爷。奴才没注意。对不起。”小信子慌忙之际，跪拜下来。
    见此，司马亮赶紧拉起对方。
    “算了算了，下次注意点。”
    “谢王爷不怪罪。”小信子行礼感谢。
    “赶紧上马车吧。该回去了。”
    “是，王爷。”
    司马亮和小信子先后上了马车。待到马车驶出小巷，司马亮和小信子聊起刚才的事。
    “你怎么回来那么快。我还特地等了你一下。”司马亮有些好奇对方，是怎么应对轻柔的。
    “这个啊，奴才编造了一个凄惨的故事，所以轻柔姑娘没有再纠缠于我。”小信子神色不自然的回复。
    看着架势，司马亮眉头紧皱。
    编故事？小信子还有这本事？真那么厉害？还有这语气，怎么感觉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可小信子是太监啊。太监和花魁？这也太狗血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亮一想到这种奇怪的组合，莫名开始兴奋。甚至有点想知道后续。
    “都叫上姑娘了啊。看来聊的挺开心的啊。”司马亮笑眯眯的看着小信子。
    “王爷说笑了，奴才只是有点入戏过深。不过，轻柔姑娘其实不算太差，只是因为所处环境，所以才如此。”窘迫的小信子，居然帮轻柔说起好话。
    “看来你们都交心了啊。要不要撮合一下你们两个啊。毕竟对食夫妻也是有的。”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王爷说笑了。半残之人，岂敢耽误人家姑娘。奴才只是可惜这么一个姑娘，沦落风尘。”小信子神色伤感，估计是想到了一些伤心事。
割据一方 第350章 深夜时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小信子的话，司马亮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小信子，出身和以前的事，确实无法改变，也确实会影响一生，但你还是可以努力决定自己的未来。如果你真有一些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少，不缺一个两个。”
    “王爷，奴才真没有这种想法。”小信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慌张。
    是我理解错了吗？司马亮暗想。
    位置不同，遭遇不同，司马亮无法理解小信子为何如此。他再度拍了拍小信子的肩膀。
    “算了， 我的承诺一直有效，如果有一天，我说的是如果。你想走的话，可以和我直说。”
    “别再跟说我没想法之类的话。我要你好好听着我前面说的话。”
    司马亮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小信子一时间不敢回话。
    许久之后，小信子才敢出声。
    “那就谢过王爷了。”
    “无妨。”
    跟小信子讲完承诺，司马亮拉开车窗，望向窗外。
    西城区，作为燕城玩乐场，一直以来都是人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到了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数十倍。
    不是什么节日，但街道上的灯笼并不少。灯火映衬下，带着微笑的男男女女，来回走动。
    一旁的各种摊贩上的人，或坐或站。这些人嘴巴张合，神态或轻松，或愁苦，看似在聊着一些生活知识。
    燕城好的一面，真让人向往啊。可是这种就是好的一面，灯笼照不到的地方，终究会有黑暗。
    司马亮感叹一声，然后望向几个黝黑的小巷。
    一墙之隔，这些地方依旧是那么黑暗，根本无法看清里面分毫。
    驶过一段路，马车速度减缓。同时，喝彩声，惊呼声传入了司马亮的耳中。
    “公子， 前面有人在表演，所以可能要慢一点。”车夫说道。
    “没事，慢点就慢点吧。”
    司马亮饶有兴致的看向人群。可惜他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里面，只能听到一些喝彩声。
    “厉害啊。”
    “奇人啊。”
    “再来一个。 ”
    ……
    到底在表演什么，真想看看啊。
    不过，这人太多了。不好挤进去看啊。
    算了，天都晚了，还是赶紧去会吧。
    各种称赞，和喝彩让司马亮很是好奇。但思虑之后，他还是按捺住了冲动。
    今时不同往日，司马亮变化了很多。他现在越来越计较自己行为的后果了。
    毕竟他可能只是好奇玩玩，但有些别的人，目的并不单纯。
    热闹终究是别人的。
    在司马亮的感叹中，马车回到王府。
    与此同时，一群人摸黑在荒原中狂奔。
    这些人不是别人，就是朔永宁一行的斥候。
    自打傍晚开始，他们就从西门出来，然后就一路往西赶，现在走了一大截路后，开始往北跑去。
    又跑了一段路，带头的士官停下脚步，然后用收拾示意众人稍作休息。
    看到指示，一些人找到阴暗的地方，直接就瘫倒下来。
    只能说说话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太多。但真到做的时候，就会让人产生后悔。
    这次事就是如此。
    本来前面一段路，这些人是可以骑马的。但是由于训练不齐。有些人根本不会骑马。
    由于不会骑马的人占多数，哪怕用骑马的人带，也根本分不过来。所以最终放弃了骑马这个代步手段。
    不过好在，这些士卒，大多都是苦出身。别的不行，体力还是有些的。所以勉强赶得上路程。
    士官又是一个手势，休息的众人，赶忙起身。再度迈出步伐。
    朔永宁拖着发痛的脚掌，也继续跟随。
    很快，他们的视野中，不再是荒原了，而是出现了一片森林。
    见此，领头的士官停下脚步，然后让众人趴下。
    士官身形半蹲，然后顺着一些有遮蔽的地方，缓缓进入了森林。
    过了好久，士官回来。他招呼剩下的人，一同沿着他走的路，进入了森林。
    虽说都是荒郊野外，但林中的氛围却截然不同。
    一进入森林，一种不安感从朔永宁心中升起。他知道先前的奔跑，根本不是任务的开始，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正如，朔永宁所想。进入森林之中后，周围不再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一些暗中的眼睛，不断打量着他们。当然，这些只是一些动物。
    小心注意脚下的东西，时刻关注周围的动静，朔永宁的身心都提高到了最高警戒水准。
    咔嚓。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顺着目光看去。
    不过，这些人并未看到，自己人在那个方向。这种情况，让在场人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呼吸都开始减缓。
    不过，士官依旧保证着冷静的头脑。他做出嘘声手势，然后让众人暂时待在原地隐藏。
    随后，士官小心摸到了声音传出的地方。
    当他看清传出声音的事物，眼睛瞬间放大。
    果然这些暗中发出声响的人，并不是野兽，而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只不过黑暗之中，士官难以分清这些人。
    但想到设身处地的情况，大概率是敌人。
    了解到这个情况，士官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缓缓退回大部队所在的地方。
    接着，士官将众人带到一个较远，较隐蔽的地方，然后开始讲述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刚才传来动静的是人，具体是哪边的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崎国那边的。毕竟开战都有几天了。真是黎国山民，应该也被杀或者跑了。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到处乱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要注意点了。毕竟崎国能派兵到这边，那大概率是有防备了。”
    士官的话，让在场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注意到在场人的变化，士官反而语气更温和了一些。
    “虽说有点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两国交战，哪可能都算到。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意义。”
    “不要担心，正常听指挥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们正面对敌的。”
    听到如此安慰，在场人略微安心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了解到敌情，士官向出发前做出的吩咐一样，开始安排众人的站位。一切妥当之后，众人对了一下眼色，然后继续前行。
    这次随着士官出行的斥候小队，一共是13人。排成的队形，就是以士官为头的三角，只不过间隔比较大。
    头部和尾部离得较远，加上林中黑暗。中间的人，要多做一些事，就是负责将士官的命令再传递一下。
    为了预防接受不过来。中后方的人，相对步伐大一些，然后走的慢一点。
    这两个传递信息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朔永宁。
    虽说活会多一点，但中间位置，明显是安全很多的。士官给他这个位置也是特殊照顾了。
    一来，是他年轻，二来是他会写字。后续，如果出事，可能会需要他写下一些东西。另一边和朔永宁同样位置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说这样有点不公平，但剩下的人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本来就是冒死收集情报，肯定是信息优先。不然的话，等于白袍一趟。
    士官的手势做出，队伍马上停下。朔永宁见此，也传递了一下手势。
    很快整个队伍隐蔽了起来。同时，朔永宁拿出一张纸张和炭笔放在大腿上，然后抬起头看先天空。
    凭借月亮和星辰的位置，朔永宁将来的路线标了出来。这也是士官让他多做的一个行为。
    毕竟后续意外会很多，路线也很多遍。所以怕最后能走的人，不认识路，所以需要绘制一个地图。
    当然，这不是地图的全部作用。像这种侦查信息的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后续，不出意外，这条路线，就可以当做参考使用了。
    等朔永宁描下几笔，前方手势升起。朔永宁赶忙收起东西，打起手势。
    队伍再次行进，这次前进方向再度发生了改变，显然刚才的路上，又发现了什么。
    出于好奇，朔永宁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多瞄了一眼。然后他就发现那边是一个村落，而且有火光。
    这里居然还有人家？这时间还有灯火？估计是敌人的营地吧。真是可怕啊。
    朔永宁更加紧张了一些，导致步履稍稍减缓。
    又走了一段路，队伍再次停下。按照先前一样，朔永宁绘制其简易地图。这次他将那个村落也标记了出来。
    做完这些，朔永宁等待起前方士官的信号。
    只不过这次的回应，不像之前那么快了。等了许久，朔永宁都没有见到士官回来。
    看到这种情况，朔永宁紧张至极。他感觉士官可能遭遇到了麻烦，不然怎么会那么久不回来。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朔永宁一个，剩下的人基本都是这个想法。
    又等了一会，士官依旧没有回来。众人只能按照计划，暂时往后退，然后找到一个隐秘角落商量起，后续的事。
    “士官可能遇险了。我们要去救吗？”
    “不，别去。士官说过，这种情况下，就别再靠近了。”
    “对，接下来要绕路。不然，可能会被发现。”
    “那按计划绕吧，再往西边走一段，然后再往东北方向走吧。”
    “行，就这样吧。”
    “不过，士官可能回来啊。如果他没找到我们呢。”
    “那就留一个人在这里等候吧。如果士官回来就联系一下。当然，如果再晚的话，就不用等了。跟随我们沿路留下的记号，走就行了。”
    “那就我来吧，，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正好可以多休息一会。”一位年岁较大的大哥，主动请缨。
    见此，众人都同意了他的提议。
    队伍分别，朔永宁一行，再度前行。这次队伍稍稍变化了一些。除了是士官外，剩下人只是紧急补充了一点斥候的技巧。所以为了预防看漏。
    前面带路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队伍之间的间隙也被拉的更大。同时，速度也减缓了许多。
    就这样，有惊无险绕过好几个有敌人的地方。朔永宁地图上标记，越来来越多。
    注意到这种情况，众人都明白。马上就要到敌人腹地了。
    领头的人再度停下脚步，然后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手势。
    见此情形，朔永宁紧张无比。
    因为这个手势的意思，就是分头行动。然后在拂晓之前集合到此处。到时候，无论有几人回来，都会直接离开。至于剩下的人，就看自己造化了。
割据一方 第351章 静等变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按照预先的安排，众人朝着既定方位开始独自侦查。
    朔永宁顺着出发地，笔直往东摸去。
    走了许久，朔永宁看到了火光。带着不安，他缓缓靠近。
    那么晚了，还有那么多人。是不是在运什么东西？朔永宁猜测。
    朔永宁目光所及之处，有着大量拿火把的崎国士卒。他们沿着道路站成两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估计是在运东西吧，等一下看看吧。朔永宁抓起身边的杂草之类的东西，覆盖住自己的身躯，然后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观察这些人的动作。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是在危险情况下。
    朔永宁身心高度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道路尽头。
    忽然，朔永宁瞳孔放大，屏住了呼吸。
    咔嚓，咔嚓。
    不断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
    这种有节奏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朔永宁周围行走。
    要被发现了吗？我该怎么办。朔永宁心慌至极。
    哪怕要被发现了，朔永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不是他不想逃，而是声音太近了，加上前方不远处就是敌人的大部队。他一个人如果被发现，肯定是死路一条。
    看不见我，希望看不见我。朔永宁暗暗祈祷。
    或许是祈祷有了作用。当朔永宁能清晰听到脚步声时，对方掉转了方向，走向了别处。
    夺过一些，朔永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敢慢慢调整呼吸。
    经历完这一出，朔永宁衣衫尽湿，浑身瘫软。
    不过，好在他不打算挪地方，所以影响不是很大。
    过去小半夜，朔永宁耳边再度响起了脚步声。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因为长时间的记录。朔永宁发现，这个不远处巡逻的人，极其有规律，基本不会多走一步。所以，只要朔永宁这边不做什么，基本上不存在被发现的可能。
    又过了一会，东方天边出现了一抹红光。
    见此情形，朔永宁顿感不妙。
    怎么时间那么快啊。这就到拂晓了。可我还没收集到什么。而且这返程也来不及了吧。待会按个人又要来巡逻了。
    突如其来来的黎明，让朔永宁毫无防备。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其实朔永宁并不用纠结太多。毕竟士官先前说了，只要时间到了，就可以回去了。如果没有信息也没有关系。说吧对你没有别的同伴有了呢。如果都没有的话，那后续可以第二晚在行动。
    毕竟白天视野对敌人太好了。万一被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犹豫再三，朔永宁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他觉得自己都等了一晚上了，再多等一会，说不定就有收获了。而且他觉得身边有人巡逻，这样也会更安全一点。
    人都是有思维惯性的。都会觉得自己常走的地方，不会存在什么人。加上这是敌人腹地，只要不是同伴被发现，基本不会有太多排查巡逻。
    相信自己的判断，朔永宁就这样等到了中午时间。
    或许是格外紧张，日常不太喜欢忍饥的他。居然没感觉到太多饥饿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有助于他，继续观察。
    时间渐渐过去，朔永宁慢慢有点乏了。倒不是他想送些，而是注意力真到极限了。
    就在朔永宁又忍住一个哈欠后，异样的动静传来。
    哐当，哐当，哐当。
    沉重的拖拽声想起。
    真有东西被拉过来了啊。朔永宁强打起心神。目不转睛的看向道路尽头。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一件巨大的攻城器械出现在朔永宁的视野中。
    估计是按照这个攻城器械，才开辟出来的路。
    攻城器械正正好好，能在道路上行进。路要是再窄一点，可能就走不了了。
    这种路，很适合偷袭啊。只要把前面拉的人解决了。后面就会堵住了。而且根据距离来算。这玩意拉到东城起码还要个两天以上。
    朔永宁察觉到了这种攻城器械的巨大弊端。
    东城和崎国边境之间，有着一片巨大的森林。靠近崎国的森林另一边，是山地，靠近东城的则是荒原。
    所以这片森林成为了一个天然的缓冲地带，以及军事要地。
    平日的时候，这里基本都是黎国山民，以及一些侦查的游骑兵出没。所以在战争开始前，崎国做不了太多安排。
    这也是为什么攻城器械，到现在才拉到林中。不是崎国不想用攻城器械偷袭。而是用这个东西，就做不到偷袭。毕竟山民和游骑兵那么多。这么大个东西在森林中走，肯定是会被发现的。
    哪怕是士兵强行走，都可能被发现。这次崎国抓住了机会，东城经历了沙暴，导致很多山民居家不出。加上一场暴雨，导致信息完全阻绝，使他们率先占住森林，完成了第一轮的压制性偷袭。
    当然，还是因为东城士卒不够，才能让他们得逞，如果援军到来。或者说，这边专业的士卒再多一点。那东城损伤会更少一些。
    不过，这些损伤还只算少的。如果这些攻城器械被运到城下。即便燕北王的军队到了，也要陷入残酷的攻防战。到时候死的人，可不就这么一些了。
    更别说，如果燕北王的援军如果没到。那东城，基本上守不住了。毕竟现在几番疲人下来，很多有经验的士官，已经到极限了。更别说城内经历过灾难，什么都缺，人心还涣散。
    基本上攻城器械一出，城内会更乱。
    这也是朔永宁一行，要解决的使命。当然，靠他们几个人，很难。不过，只要了解到进度，可以做一些安排和尝试。
    朔永宁心中记下这个情报，然后死死盯着拉攻城器械的士卒。
    山路不好走，哪怕专门拓宽。马匹也不好拉车。所以崎国方面只能人力拉车。而且为了预防翻车，或者下坡的危机。前后都有拉绳子的人。
    如果这样，下坡的时候，只要对付后面拉绳的士卒，就可以造成混乱了。这样，哪怕人少，也可以造成一些破坏了。
    朔永宁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破坏有很多种，并不是完全摧毁东西算破坏。
    能耽误对方时间也算一种破坏。
    这么大个攻城器械，要是翻在路上。这些人收拾起来，估计要一两天吧。如果期间在加点别的破坏，估计能为东城争取不少时间。那样再把情报传递回去，说吧就可以组织更多的破坏。
    如果这时候燕北王的军队来了，那可以组织更大规模的偷袭了。
    士官还在的话，就可以商量了一下可行性了。真希望他和别的同伴没事啊，不然这个计划可能很难了。
    不过，应该没事吧。都到黎明了。这些军营好像都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朔永宁想了好一会。那个巨大的攻城器械，被拉到了他前方不远的地方。
    望着巨大的体积，朔永宁联想起它运作时的模样。
    就在他出神之际，异动出现。几根箭矢，从朔永宁对面的林中射出，准确无误的射中后方拉车的。
    一时间，几个崎国士卒趴在了地上。少了限制速度的人，这段下坡路上的攻城器械，失去了掌控，重重的往下冲去。
    下面拉车，来不及跑的人，都被无情压在了下面。顷刻间，崎国方面乱做一团。
    “有敌袭，快进入林中追查。”
    “在那。”
    ‘好痛啊。’
    “在哪？”
    “跑错了。”
    ……
割据一方 第352章 了解情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醒来，司马亮照常来到书房。
    等待过后，第一个人到来了。
    “姐夫，好几天不见了啊。看你样子，似乎还是很疲惫啊。是不是昨晚才赶过来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多休息一下吧。”面对杨昱，司马亮露出了微笑。
    “谢王爷关心。在下确实是昨晚才赶到。但一些东西还是想和王爷先说一下。至于休息，在下会注意到的。”杨昱点了点头。
    那么早，还特意和我说，莫不是燕北的信息？司马亮想起交代杨昱的事。那就是让对方打听一下燕北的动静。
    “说吧。”司马亮坐正身子，做出一份聆听的姿态。
    “王爷所料不错，燕北确实出了大事。在最北边和崎国交接的地方，经历了为期好几天的沙暴。导致不少人员伤亡，以及不可计数的损失。”
    “其中东城为首的三大边境城池，深受其害。不少其中的民众，南逃渡江来到了顺宁。……”
    一脸悲痛的杨昱，讲述了很多关于燕北情况。
    听到这些的司马亮，叹息一声。
    “又是天灾吗？好像燕北的灾就没停过，真是遭罪啊。”
    司马亮虽说没亲身经历过沙暴，但也知道，这种灾难，哪怕抵抗下来，后续也很难处理。
    这对于本就多灾多难的燕北民众来说，显然是雪上加霜。
    不知道，柳东扬和朔永宁怎么样了。估计因为灾难那么大，所以才没时间传递什么情报吧。希望两人能安好吧。
    司马亮想到了为他做事的两人。哪怕远隔千里，他依旧关心着两人的安危。
    如果不是无法触及。司马亮都想亲自去看看燕北的情况，然后再给与一些帮助。
    “真是凄惨啊。这样算来，顺宁那边的难民应该更多了吧。怪不得你几天前，让小三子，带食物棉布过去。看来情况，不乐观啊。”司马亮感叹。
    杨昱点了点头，叹息一声。
    “确实啊，非常不乐观。现在顺宁那边的临时收纳地，估计都快满了。虽说新的地方也在安置，但还是架不住来的人。”
    “而且如果一个消息求证，那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什么消息？难道还有什么事，比天灾还难解决吗？”司马亮好奇的看向杨昱。
    杨昱看了一下门口，然后靠到司马亮耳边小说说道。
    “据说，崎国进攻了东城。”
    “什么？崎国进攻了？什么时候，这消息怎么会是据说啊？你确定不是谣言？”司马亮大惊失色。他明白如果这是真的，确实比天灾还麻烦了。
    毕竟眼下经历过灾难，黎国边境肯定被削弱了很多，那样确实有可能会被攻克。
    杨昱面露为难，然后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在下肯定不会当真，但太多燕北民众在说了。加上燕北王那边的官方消息，一点也没有。以及东城基本失联。所以在下才觉得有可能。”
    “最主要，民众没有说谎的必要。他们是来逃难的，没必要散播这种情绪。而且按照东城那边逃过来的人说，进攻是三天前晚上开始的。至于结果，那就没人清楚。”
    杨昱的分析，让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赵大人来了。”
    听到赵宇来了，司马亮回过心神，然后看向了杨昱。
    “你找人盯着点雁鸣滩，如果这消息属实，那边肯定也会有出逃过来的燕北民众。加上这次贸易的返港时间将近，应该是能求证出来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第一时间上报到我这里，同时汇报到中都去。当然，没求证之前，别和他人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下知道了，那在下想说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会以公文转达给。”杨昱行礼答复。
    “行，那你先下去吧。顺便让赵宇进来。”
    司马亮挥手送走杨昱，然后赵宇走了进来。
    “杨驸马怎么那么着急啊，这么早就走了吗？几天不在，难道没那么多事要说吗？在下还想问问他一些顺宁和平南的事呢。”赵宇看着离开的杨昱有些纳闷。
    “姐夫啊，连夜赶过来的。所以把一些事宜说一下，还要再休息一下。回头等他主动找你，你再问吧。”司马亮一脸平淡的说道。
    “这样啊，那确实该休息一下。”赵宇不疑有他，没有再多想杨昱的事。
    递上一份打开的公文，赵宇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说道。
    “王爷，这几个人，是按照您的意思。考试选拔出来的人，您可以看看他们生平，以及一些自述。”
    小科举，这么快吗？会不会太仓促了？不过，不是朝堂的方面，还是第一次，有点问题也正常。先看看吧。
    司马亮拿起公文，自己查看起上面人名，以及暂定官职。
    虽说时间不长，但这次考试录取的人不少。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确实缺少很多做事的人，加上前阵子的事，导致燕城读书人很多。致使会考的人也很多。
    种种原因下来，造成了这厚厚一本名册介绍。
    司马亮翻了几页之后，就没太多兴味了。倒不是他不想核查，可是这太多了。加上很多都是自吹自擂的自述。根本无法判断出太多。
    最主要，第一批放出的官职高的也就前面几页，后面基本上都是离司马亮核心较远的边缘人，也没必要了解太多。
    “还行吧。既然考出来的，应该有点能力吧。先让这批人试试吧。然后根据做事结果，再安排第二场。对了，后面这个自述，就去掉吧，感觉意义不大吧。”
    “行，后面就按王爷说的做。”赵宇听到司马亮不着急开下一场小科举，表情稍稍放松。虽然这次的事是他主持，但他其实还是不想做这类事。
    说完这件事，赵宇又出一份公文，然后讲述起来。
    不过对于对方讲述的这件事，司马亮并不上心。因为这件事不是别的，就是关于寻找定南王的事。
    作为始作俑者，司马亮知道这件事的全部。所以过程是什么样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不知道六哥，怎么编造这些内容的。要不是知道皇叔被我送到了海外。我还真信了。
    对了不知道皇叔怎么样了。希望能不怪我，然后早点回来吧。
    赵宇的讲述中，司马亮瞎想起很多别的事。
割据一方 第353章 平衡林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司马亮基本没听赵宇讲述，但他还是极为配合的点点头。同时表情也会跟上，显得很在意这件事。
    “二月失踪，这都快四月了。这定南王，怕是凶多吉少了。可关键，这些贼人也不给个定话。硬让局势那么乱。看来真是那伙贼人啊。”赵宇感叹。
    听到贼人两字，司马亮有点心虚。他摸了摸鼻子，然后看向赵宇。
    “确实如你所说，皇叔的事拖的有些久了。但只要一天没见到结果。那说明皇叔还可能有救。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毕竟他可是我的皇叔啊，为数不多的长辈了。”说道这里，司马亮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悲伤之情。
    看司马亮这样，赵宇有点信了。他面露惭愧，沉默了片刻。
    “王爷，是在下灰心了。确实如您所说，定南王是您的皇叔，而且身份尊贵。在下不该有这种放弃的想法，那么接下来，在下一定会上心寻找的。无论如何，也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这样就好啊。希望皇叔能成功等到我们。”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低头看向桌案。
    “王爷会好起来的，现在要您处理的事比较多，定南王的事，还是交给五皇子和在下去做吧。”赵宇看司马亮低头，以为是还在伤心。
    其实司马亮并不伤心，只是有点演不下去。不想被看穿。
    “行吧，我会注意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退下吧。”司马亮下起了逐客令。
    还不走吗？还有什么事？我都快演不下去了。希望不是麻烦的事吧。
    司马亮见赵宇还不告退，有些纳闷。司马亮和赵宇相处一段时间了，所以了解一些对方的习惯。
    之前，对方只要提起定南王，基本上都是在最后。而这次明显反常了。
    “王爷，在下还有一事想说。那就是关于玉阳的林家的事。”
    林家？怎么又是林家啊。难不成林殊去找赵宇了？司马亮眉头一皱。
    “林家怎么了？是有人去找你了吗？”司马亮故作平静的问道。
    赵宇点了点头，“是的。现任林家家主的父辈，曾经照拂过在下。所以想托在下向您求助。当然，这是在下的私事。王爷不愿听也没事。毕竟只是带个话，不同意也没什么。”
    主家吗？又是求助？看来林殊给的压力不小啊。司马亮猜测。
    “说吧。我听听缘由。”
    司马亮愿意听，赵宇颇感意外。他本来以为司马亮不会想知道，所以放在了最后说。
    哪怕和林家有旧，但也是上一辈的事了。多年来，赵宇也照拂过林家。这次虽然同意了，但也只打算提上一句，并不打算出太多力。
    为此，赵宇都没准备太多说辞。因为这样，导致他一下子不知该从何说起。
    思虑了小片刻，赵宇简单准备了一下话语。
    “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林家有主家和旁系……”
    司马亮直接打断了赵宇的话。“这个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直接说求助的事。”
    王爷居然知道？这是哪里知道的？谁人告诉的？王爷的情报线这么广吗？
    听到司马亮居然了解林家，赵宇更是意外的不行。不过，他还是很快缓了过来。
    “那在下直接讲了。事情的话，就是旁系，想要林家的话事人之位。这种喧宾夺主的行为，显然不能被容纳。”
    “但是由于旁系与当地豪族平民关系较深，使得主家完全无法抵抗。因此，希望王爷能够介入，支持一下主家。”
    家里争斗？和豪族还有关联？这林殊真藏了不少事啊。那我该不该帮呢？
    之前都回绝了林家攀附唐家之事。现在还来求，显然这主家劣势不小啊。如果我不出手，那玉阳，整个都要被林殊吃掉了。
    而且控制了寒门子弟，那我也不好派人介入了。看来不能让这主家倒了。
    无论这么说，林殊这个人我不喜欢。让管理玉阳，我不安心。
    司马亮很快做出了决断。在他看来一个腐朽的主家，和一个精于算计的旁系来说。明显主家掌控玉阳，对他有利。
    毕竟这些人他都是要清理打压的，能对付弱点的，自然是好的。
    “林家主家是吧，我可以帮，但不能以我的名义。就以你和他们有旧的名义帮吧。”
    “啊？王爷，你同意了？”赵宇难以置信的看着司马亮。
    “对啊，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林家被帮扶吗？”司马亮反问。
    “没有，只是有点意外。毕竟林家和王爷关系不大。加上……”
    司马亮挥了挥手，打断了赵宇的问题。
    “至于其中缘由，后续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你先下去和林家聊一下，该那边帮扶。然后和我说一下。当然记住，是你的名义。如果林的主家乱传，我帮了。那我肯定是不会继续了。”说到最后，司马亮神情严肃。
    看到这种情况，赵宇虽然不明真相，但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是王爷。在下会转达的。”
    “没别的事，你就退下吧。”
    “是，王爷。在下告退了。”赵宇行礼，离开了书房。
    在他走后，司马亮又思虑了一番关于林家和林殊的事。
    “林家应该不是个例，像这种家族，在江南应该很多。后续应该让手下人，多多扶弱抑强，然后再打压赢的一方。这样或许效率会高上许多。”
    这次林家的事，让司马亮有了别的想法。本来他是打算从官僚体系慢慢解决掉一些和世家有关的人。
    可这套实行下来，太难了。且不说找不到那么多忠诚的人。最主要还是司马亮低估了这些家族的胆子。
    从越来越多的公文中，司马亮愈发气愤这些人的行为。
    只要是不利于这些家族的事，他们就会明着抗议，甚至反对。一点脸都不给司马亮。
    可即便如此明目张胆的打脸，司马亮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些人做的这些行为，都是派手下的人做的。
    司马亮哪怕想兴师问罪，也只能找一些小人物发泄。
    “如果林家能平衡下来。以后就可以多条路制衡地方了。后面上点心关注吧。”司马亮暂时放下思绪，然后处理起手头的公文。
割据一方 第354章 混入其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混乱渐渐平息，崎国士卒在将领的指挥下，开始搜寻起射冷箭之人。
    面对此等情形，朔永宁只能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谁做的？是士官做的吗？这样做怕是走不了吧？
    而且如果真这样查，我也会被发现吧。
    那后面我该怎么办呢？
    无法动弹的朔永宁思虑万千。
    时间过去，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朔永宁浑身酸痛。这还只是小问题。大问题是他肚子饿了，还有就是他有点内急。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这两个问题都无法解决。
    还在找吗？也就是说没找到吗？那就好啊。不过，天黑了也不好跑了吧。这周围的动静，好密啊。根本没机会往回跑。
    朔永宁为捣乱的人，没被抓赶到庆幸。但他也开始忧虑起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哪怕有赴死的准备，那能活着还是活着比较好。毕竟现在算是超常完成任务了。他现在想的应该是保全自己。
    就这样朔永宁想着想着，等到了傍晚。
    到了这个时间，朔永宁周围搜查的动静明显变少了。显然这些士卒也要整顿吃饭了。
    “走吧，一起吃饭去。反正出事的事那边，我们这边没事的。就算有事，也不关我们的事。反正我看上头那个老孙有点不爽。出事就说他调度的就好了。”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上面严查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我从旁边屋里，弄来了一点小酒，偷弄点。”
    “这你都能弄到，那行吧，走吧。”
    “你这小子，就知道喝酒。”
    ……
    两个士卒的交谈声传来。
    听到这种对话，朔永宁有点无语。
    这些人也太烂了吧。为了喝点酒，本职工作都能放弃。
    不过，人少了是好事。尤其身边的人不见了，算是个机会，我可得把握住了。不然，等吃完饭，人多起来，又不好走了。
    看天气的样子，晚上应该会很亮。如果要逃的话，太阳落山的时候，应该会更好跑。
    朔永宁想了一下，然后初定下了计划。
    随后，他开始小幅度挪动身子。尝试恢复身体。毕竟长时间没动需要一些准备动作。
    最后一抹余晖消散，整个森林陷入了黑暗。虽说还有崎国士卒点的火把，但那些火光，对于整个森林来说，不值一提。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朔永宁将身上的草木扒开，然后半蹲起身。
    他三步一停，不紧不慢的往既定的方向挪步。期间，他打起十二分注意力，提防可能出现的情况。
    黑暗是一把双刃剑，敌人不好看清，朔永宁也看不到太多。他只能按照大概感觉去走。同时，他还要避开一些火把，或者可能是人的动静。
    就这样，朔永宁走许久。当月亮挂到当空，月光穿过树枝间隙。朔永宁的视野变得稍稍好了一些。
    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躲到了一棵树后隐匿起来。他拿出此前的地图，看了一下星空，然后对照起来。
    好像走偏了。似乎往北走了。这也难怪，这边明显靠近崎国，所以没什么人搜查。那该怎么办呢？我还要按原路回去吗？
    两个选择，摆在了朔永宁面前。第一个选择就是，他一直往北走，根据现在情况来看，可能遇不到太多敌人，相对会安全一点。但问题就是可能会走入崎国国境，到时候绕路会更难。
    第二个选择就是，朔永宁调转方向，摸索回去。虽说可能和队伍会和，成功离开。但根据白天的情况来说，风险极高，很容易被发现。
    说实话，这两个选择，朔永宁都不想做。毕竟都有很大的风险。但没得选了。
    咕噜咕噜。
    朔永宁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唉，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朔永宁摸了摸肚子，开始犯愁。他感觉吃饭问题，好像更重要。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虽说身体好，还能撑得住，但如果还这样下去，无论跑南跑北都跑不了太远。
    要不混到军营里？我看崎国的士卒好像挺乱的。随便穿一套，或许能蒙混过去。
    朔永宁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趴着的一天中，朔永宁观察到了不少崎国士卒的丑态。哪怕朔永宁这边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但比起崎国这边来说还是强上太多了。
    如果让朔永宁概括一下，崎国军队的素质。那一个乱，足以说尽崎国士卒的情况。
    这些所谓的士卒，简直就是一群毫无训练的民夫组成。没有纪律不说，还很喜欢偷懒。就以朔永宁那边巡逻的人来说。哪怕换了好几拨人，每个人的巡逻范围依旧只是很小一片，根本不会多走一步。
    最主要间隔很长，朔永宁看到有一个巡逻者，整整一个时辰才巡逻了一次。
    其次就是对于现场的安排。崎国方面的指挥，似乎没有任何经验，调度起来漏洞百出。
    冷箭射出的第一时间，这边的指挥根本没想着找人，导致错过了最好的抓人时间。后面，本来可以用分散式搜查。他却下令抱团一路往北搜查。
    这种情况，除开慌不择路的人，剩下只要有点斥候知识的人，都不会被他抓到。
    除开这两个问题，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这边的士卒，互相好像都不太认识。哪怕是上级，也不一定认的出来。
    崎国士卒的这种离谱情况，基本上不能算作一个军队了。只能是乌合之众。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了。虽说从第二晚开始东城方面损失变大了，但那并不是因为崎国进攻有多好，而是对方这边的武器压制，以及东城守军战力不足。
    不然的话，就这种质量的军队，根本没机会攻下东城。
    想到崎国军队的种种劣迹。
    朔永宁决定赌一把。他调转方向，往回走去。
    随着离军营越来越近，各种噪音传来。
    “大大大。”
    “小小小。”
    “哎呦，又输了。”
    “快给快给。”
    ……
    面对此等动静，朔永宁眉头紧皱。
    出了那么大事，不找人，还有闲心玩？真是有点离谱。
割据一方 第355章 意外情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等了一会，朔永宁见营帐中的士卒，不打算出来的样子。他鼓起勇气靠了去。
    “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没得输了。好不容易搜刮的一点，都赔进去了。真是的，你小子是不是出老千啊。”
    “这才哪跟哪啊。没钱，我可以借你啊。”
    “屁，上次的我都还不起。再欠我家娘么，不得活剥了我。”
    “我姐夫说了，这次会有内应。锁着这东城志在必得。只要能进去，就凭我们士官的身份，不得多搜刮一点。到时候，你不就可以还给我了吗？现在，虽说攻城车被打翻了，但结局不会变的，你就别担心了。”
    “真的？”
    “我姐夫可是将军面前的红人，给的信息准错不了。再说我们多少年朋友了。哪怕你输得还不起，我也不会催你。你也不想想你这赌债都欠多久了。”
    “好像也是啊，那再玩几把？”
    “走类。”
    ……
    一听到营帐内交流，朔永宁停下脚步不敢往前走。可没想到，因为这一停，就听到了惊天消息。
    不会吧，东城里面有内应？而且这消息是攻城开始就知道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而且这内应到底什么职级，会不会真造成什么大破坏啊。
    不行，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朔永宁本就不安的心中，多了一份焦虑。他很害怕，自己消息带回去晚了，导致东城城破。
    哪怕这里不是他的故乡，但这也是黎国的土地。有着不少他认识的人。
    有了目标，朔永宁悄悄摸过这个营帐，然后钻入一个没有人在的营帐。
    经过一番更换，朔永宁穿上了一身不太合身的崎国军服，走出了营帐。
    虽这身算是军服，但朔永宁觉得这个东西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只是能识别出敌我。
    不过，朔永宁也不指望能挡什么攻击，只要能伪装一下就行了。
    顺着营帐的路，朔永宁开始瞎摸索。毕竟他不太清楚这边的布局。
    哪里能有饭吃呢？这时间伙房应该关门了吧。要不问问别人？
    算了吧，万一问到一些崎国的信息，我答不出来就尴尬了。
    不过，这些人是真的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都没人注意。
    朔永宁看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崎国士卒。对方也瞄了他一眼，不过并未有什么反应。
    弯弯绕绕，朔永宁闻到了一股属于食物的香味。
    难道找到伙房了？
    朔永宁两眼放光，然后顺着味道找了过去。
    当来到一处营帐，朔永宁停下了脚步。
    看着这个，和周围别无两样的营帐，朔永宁明白这不可能是伙房。
    走错了，真可惜啊。
    朔永宁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营帐内传来了动静。
    “外面是谁啊。”
    这声音？该不会是……虽然没看到长相，但光这个声音，朔永宁就感觉很熟悉。他壮起胆子，回了一句。
    “我是永宁。”
    听到这个回答，营帐内沉默了一会。
    “那你进来吧。”
    “好。”朔永宁带着几分紧张，几分不安，走进了营帐。
    果不其然，朔永宁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士官，你怎么也在这啊。那今天的事是你弄的？”面带笑容的朔永宁，凑到了对方身边。
    士官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崎国的南军，属于老对手。所以我找到机会，就混进来了。本来想和你们说一下，但我怕后面自己会被发现。所以没有联系你们。今天的事，确实是我做的。对了，其他人的，他们也混进来了吗？”
    说到其他人，朔永宁叹了口气。
    “我们按照计划分散了。我错过了会和时间，所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这样啊，那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回去吧。我这边可能就会一直待在这里了。毕竟这种军纪涣散的地方，搞破坏可太容易了。”说到这里，士官露出了笑容。
    看着士官在敌营中有说有笑，还想多留些日子，朔永宁有点钦佩。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件别的事。
    “士官，我来你这边的时候，听到一个营帐说话。他们说，东城里有内应。似乎会在关键时候反水。从而葬送东城。”
    “什么？内应？这不可能啊？你确定吗？”士官表现的很惊讶。
    看对方神色大变，朔永宁也有点不确定了。
    “不也不太确定，只是听说。据说话的人说，这消息是来自将军身前的红人。而且是在战前就通知了的。”
    “战前就在了？那确实有可能了。毕竟这个时机确实刚刚好，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可恶，这些崎国探子，藏得还挺深。”士官一脸气愤。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不论是真是假，这消息应该要传回东城吧。至少做个防备吧。不然，后面真被背刺了，那就糟糕了。毕竟现在东城情况本来就不乐观。”
    士官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那帮你混出去，然后你把这个消息带回东城。”
    对于士官的安排，朔永宁并不意外。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以，我一定会努力把消息传达回去。”
    咕噜咕噜。
    朔永宁的肚子不顾场合，开始叫了起来。
    面对这个情况，刚刚还做足气势的朔永宁瞬间尴尬。
    “这个，有点饿。”朔永宁面露窘迫。
    “正常，毕竟一天没吃饭了。赶紧吃吧。”士官笑着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递给了朔永宁。
    看到散发香味的馒头，朔永宁二话不说接了过来。
    一顿狼吞虎咽，朔永宁成功噎着了。
    “慢点，没人和你抢。”一脸无奈的士官，递上一壶水，然后帮朔永宁顺起气来。
    就这样，朔永宁在士官这边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士官又说了一下他的想法。
    由于朔永宁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对方打算让他休息一晚，然后明早跟着出去巡逻的队伍，然后混到森林外围。
    只要到了森林外围，就可以等时机或者天黑，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东城。
    士官的这个安排，朔永宁没有意见，但是他总有点害怕。毕竟是睡在敌军的营帐中。
    可是当他一躺下后，就马上进入了梦乡。速度之快，让士官都有点吃惊。
    “这小子，真是怪啊。”士官摇了摇头，然后走出了营帐。
割据一方 第357章 确认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书房内的司马亮，端坐在桌案后。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身前的杨昱。
    “姐夫，你怎么看。崎国赢的可能大吗？”
    杨昱双目出神想了一会。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信息太少了判断不出。崎国能这样进攻，显然是有什么底气的。毕竟和约在前，还敢这样打，万一输了，那可就翻不了身了。加上东城经历过沙暴，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很可能会被崎国得逞。”
    司马亮想了一下杨昱的话，然后点了点头。
    “姐夫和我所想不谋而合啊。东城的情况太怪异了，显然有什么大动作。而且从燕北皇叔的所作所为来说，感觉有些猫腻啊。”
    司马亮虽然没有决定性证据，但他知道东城战况被隐瞒，一定是有燕北王的意思在里面。
    自己属地被进攻，还要隐瞒。这种情况，太不合常理了。
    “虽然不该说，但东城处理方面来说，燕北王确实有很大的问题。这种明显失职，对于一个老王爷老说不应该。毕竟崎国来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皇叔有问题的事，我们确实不好谈论。哪怕被证实了，也不能公开谈论。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对了，这消息送到中都去了吗？”司马亮问。
    “送了，昨晚就送出去了。估计到今天傍晚应该就能送到中都了。”
    “那就好，这件事还是要二哥来定夺啊。”虽说告知到二皇子，司马亮基本上就不用操心燕北的事了。但东城的战况还是让他有些担忧。
    能走这步棋，东方锦肯定是有考量在里面的。加上对方和燕北王的勾结，这让司马亮难以判断东方锦出兵东城的目的。
    首先燕北皇叔和二哥肯定是要打起来的。其次东城被吞，对于燕北皇叔来说，于情于理来说都不是好事。
    毕竟城破了，作为属地，燕北皇叔最少也是个失职。如果二哥接机问责，就可以下了他的权。更有甚者，还能出兵干预。
    等一下，借口。还有二哥突然的和亲。该不会……
    司马亮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感觉这次崎国入侵东城，有着很深的算计在里面。而参与其中的人，至少有三方。
    当然，谁是最终做局人，或者渔夫，那就无从得知了。
    可以说，崎国吞下东城是个诱饵。而上钩的鱼，就是二皇子和燕北王其中之一。而最后一个剩下的人，就可能是渔夫了。
    不过，东方锦的存在，这个诱饵可能也不干净。或许会毒死鱼和渔夫。
    一想到这种层面，司马亮就有点头皮发麻。
    希望只是我多虑了，如果真是这样对于黎国来说，都是一步险棋啊。
    司马亮攥紧拳头，然后叹息一声。
    “王爷，怎么了。你是觉得东城百姓不乐观吗？”杨昱以为司马亮担心东城的百姓。
    司马亮没有否认。他再度叹息一声。
    “岂止是不乐观，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了。”
    “经历过天灾，东城肯定有各方面的损伤和问题。现在还要面对进攻，人心方面就差了很多。如果别的方面再出点问题，估计很容易失守。”
    “不过，东城隔着一条黎江，加近乎整个燕北。我们想帮也没办法。只能祈祷他们能守住了。”
    司马亮还是没有吧心中的思虑说出来。他不是不相信杨昱，而是这种无法求证的事，说出来只是徒增担忧。最主要，他还要杨昱处理一些手头的事。
    所以想要知道真相，只能靠他自己去摸索了。
    “打仗这种事，最惨的还是百姓啊。希望能多守一天是一天吧。也希望燕北王有动作援助了。这也或许还能守住。”
    “虽然我们干预不了燕北，但还是可以收集一些信息的。你多留一点，难民传过来的信息吧。如果有变，就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是王爷。”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和杨昱聊了一些关于燕北的难民的处置方法。
    眼下确定了战事开始，那原本准备的难民安置，大概率是不够的。所以司马亮想让杨昱再多准备一些。毕竟多了问题不大，缺了才比较麻烦。
    商量完这些事，司马亮拿起手上的一份公文查看起来。
    这份公文是徐望山所写，然后让杨昱带过来的。
    里面的内容，有部分和杨昱说的重合，但也有些别的内容。
    “那个卿乐，是遭遇到麻烦了？还是说有问题不敢回来了？”
    作为一个走私犯，卿乐原本到雁鸣滩的时间基本很规律。就算因为一些问题有点变动，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作为司马亮的消息传递者，这个卿乐自打月初来过雁鸣滩后，就没出现过了。
    如果是之前，司马亮肯定不会多想。但这个时间点太巧合了。显然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停止生意。
    一想到卿乐，可能两头吃。司马亮就有点气愤。
    “你要么别出现。如果真在出现，我非得抓住你好好问问。”
    翻看完徐望山的公文，司马亮再度犯难了。
    崎国单方面撕毁和约，那这个贸易相关的优待，肯定是没了。
    虽然司马亮料想过崎国战事开始的可能，但这天来到，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尤其是雁鸣滩停下来的船。
    此前司马亮想的是，如果战事开始，他这边的船可以租借给朝堂作为进攻崎国的跳板。或者说为燕北战事做一些后勤工作。
    再不济，也可以和泗水国，以及一些沿海小国做生意。
    可现在燕北的情况不乐观。司马亮不太敢前往北方做生意了。
    因为这要是出点差池，这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南下虽然有些小国，但总归来说生意有限。而且很多穷困小国，也买不起司马亮这边的一些商品。
    除开这些次要问题，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南方沿海中，有不少黄昏会的势力。那样司马亮的贸易，很有可能会资敌。
    毕竟陌生地方做生意，司马亮这边的人也很难判断对方的为人，以及底细。加上南方海域中本来就有很多燕国时期的遗民。
    所以基本上分辨不出两者的区别。
    “该怎么呢，至少要小赚一点吧。不然，少了收入，多一笔开支。只会财政更加吃紧。”
割据一方 第358章 生钱之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现在倒不指望多赚多少钱。他只希望维持这个船队能少投入很多。
    哪怕到现在，司马亮依旧觉得对外贸易是个不错的点子。后续只要等江南稳定下来，他肯定要进行更多的商路开拓。
    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司马亮没有心力去做了。
    “如果那个大岛上的人，能达成稳定的交易合作就好了。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是想造反的那批。”
    司马亮之前的探索中，找到了胡老所说的南方大岛。
    根据船员回禀得知，这个岛上基本上都是燕国遗民。当然也有些黎国百姓。
    虽然不排外，但也很提防司马亮这边的人接触。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并没有着急。他打算慢慢和对方做一些简单的日用品生意，然后逐渐在这座岛上经营一些产业。
    倒不是司马亮钱多的没处花。而是这个大岛，气候资源之类的都很好。而且平原较多，但开垦并不多。如果司马亮能弄下这些土地，就可以种不少东西了。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这个大岛是没有国家存在的。司马亮温顺煮青蛙之下，很有可能将这边收为属地。
    不说开疆拓土吧，至少也能多一块税收之地。
    可这也是后面的想法了，就眼下的进展来说。司马亮实在不放心大规模接触和通商。
    “对了，齐澜可能在岛上吧。或许能问问她。这样或许能做做生意？”
    司马亮突然想起南下的齐澜。他之前和对方说的地方就是这个岛，但后面没有再联系。所以司马亮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在这个岛上。
    “要是这个情况，再晚上一年不半年就好了。那样就有足够时间搞定江南的一些人。而且能让船队去到更远的地方寻找了。”
    “但是晚不了了啊。而且新的船又要下水了。关键现在工人也熟练了，后面下船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加上要安置难民，这船厂也不好停工。”
    对于船队的处置，司马亮有点头疼。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对了， 可以把这些船，低价租赁给百姓，让他们组团去寻找商路。后续也可以根据他们找到的东西，给与一些奖励。虽说会有些损失或者损伤，但至少不用我这边太操心了。”
    “对了，还可以安置一些燕北难民。这样或许不错啊。问问看徐望山吧，他常在码头。或许能对我的想法，提供一些建议。”
    司马亮拿起一张信纸，赶忙书写起内容。
    很快，他起草完毕。稍稍吹干墨渍，他再度检查了一边。
    “这样问，应该可以。”司马亮将信纸塞入信封，然后叫来小信子，将其送了出去。
    “王爷，该吃饭了。”来拿信的小信子，提醒了一下司马亮。
    “这么快吗？我想了那么久吗？”司马亮望向明亮的窗户，有点意外。
    他以为自己没想多久，可回过神一上午都过去了。
    “是的王爷，已经中午了。”小信子答。
    “上了年纪，事多了，时间确实过的快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王爷说笑了，您还年轻。至于时间过得快，说明王爷想的有点入神。”小信子果断拍上一记马屁。
    司马亮看着小信子，摇了摇头。
    “你啊，就会说好听的。算了，算了，你感觉去让人送信吧。我也该吃饭了。”
    “是，王爷。”小信子微笑行礼，然后离开了书房。
    当对方离开，司马亮整理了一下桌案，然后也离开了书房。
    来到主屋门前，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想到早上得知的事，他觉得有必要和小梦小叶说一下。毕竟现在两人是崎国人。
    不过，司马亮有想到两人只是婢女，感觉国家之间事，也不该影响到两人。
    “算了吧，忧愁还是我来吧。今天还是老老实实去宝儿她们那吃吧。”
    司马亮迈开脚步，走向了吃饭的地方。
    一众女眷伺候之下，司马亮暂时忘却了一些烦心事。
    “夫君，我有事要和你说。”宝儿看司马亮用完餐，赶忙拦住了他。
    “有事直接说便是，卖什么关子。”看宝儿这副样子，司马亮有点疑惑。
    宝儿拿出一个小巧的饰品，放到了司马亮桌前。
    “夫君，这是我做的。怎么样。”
    司马亮眉头一皱，不明白宝儿在做什么。
    “不是见过吗？有什么区别吗？”司马亮拿起饰品，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这种小饰品，宝儿那边有一堆。司马亮见过太多了，根本感觉不出这玩意有什么差别。
    看司马亮并不在意，宝儿有点失落。她拿起饰品，放在了掌心。
    “这是我花了好几天时间做的。看来夫君，根本看不出它的特别。”
    对于宝儿的反应，司马亮还是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对方到底要表达什么。
    “宝儿，你是想让我夸奖吗？说实话，这东西，我真看不出什么区别和门道。你说精细吧，它也就这样了。你说粗糙吧，你也确实上心了。只能说，玩玩还可以，真让我夸，我还真夸不出来。”
    司马亮的直白，让宝儿失望至极。
    “可就这个，差不多的。那个铺子就卖了好多。所以我想这个更好一点的，或许能卖的更好一些。这样可以让夫君，在平南再开一个分店。”
    司马亮眉毛皱到了一起，然后露出了一副怪异的表情。
    “宝儿，你是不是孕傻了。你不会真觉得那铺子里买东西的人，是为了这饰品本身买的吗？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做的饰品很好吧？”
    司马亮的反问让宝儿顿了一下。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面对着双清澈的大眼睛，司马亮发现自己错了。他真的高估了宝儿。
    宝儿真那么傻吗？那沐雨……
    司马亮转头看向沐雨，结果对方直接转过头不看他。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明白了缘由。
    肯定是沐雨，把宝儿捧太高了。让她有点飘了。
    宝儿虽然有点智慧，但接触的人较少。所以不太清楚一些人情世故。加上沐雨这种亲近之人吹捧，难免会有些错误认知。
割据一方 第358章 谋求他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着大肚子，依旧有点天真的宝儿，司马亮叹息一声。
    “宝儿，我就这么说吧。你把一件别家买来的东西，扔在那个铺子里，一样卖的很快。至于原因，你应该明白了吧。”
    “啊，这。”宝儿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显然她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想了小一会，宝儿叹息一声。
    “我还以为，我真是这块料呢。原来只是这些人想讨好我，从而和夫君攀关系。是我自作多情了。”
    面对宝儿的委屈，司马亮哈哈大笑。
    “宝儿你傻的真可爱啊。”
    面对这种情况，宝儿羞愧难当。气急败坏的她，眼睛瞪得媛媛的
    “夫君真讨厌。还有沐雨妹妹，小贝，你们这些家伙，一起哄我，真是讨厌。”
    宝儿虽然摆出一副怨妇样子，但她的长相加上言行，却让她更添几分可爱。
    “对不起，宝儿姐。妾身……”沐雨捂着嘴偷笑。
    一边的小荷小贝，不敢笑。但不停眨着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们的想法。
    “不许笑。”宝儿一副快被气哭的样子。
    司马亮看这样子，很想再逗一下。不过，考虑到宝儿面子，他还是收手了。
    “好了，好了。别笑宝儿了，她这样确实有你们责任在里面。当然，也有宝儿你自己太想当然的成分。”
    “这次只是小事，而且是自家人开玩笑。以后多注意点这种情况，毕竟有些人明面上接近不了我。就会从你们这边下手。”
    “说句不该说的。你们要注意点，不然后面惹来麻烦。会影响到你们，乃至我。树大招风，有些事我也不一定能避免。”
    司马亮很早就想提醒一下自己的女眷，但由于没有契机。加上是枕边人，司马亮也不想说太重的警告。
    可现在既然聊到了这方面，司马亮自然要顺带说一下。
    “知道了，夫君。”
    “明白了，王爷。”
    ……
    几位司马亮亲近的女眷，纷纷应承下来。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点了点头。
    随后，他再度看向宝儿。
    “我想问问你怎么会想去平南开个分店啊。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面对司马亮的问题，宝儿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其实……这个是娘和我说的。之前不是王爷接收了那个铺子吗？然后生意比较好，一些人夫人抢不到饰品，所以托我娘买。”
    “后来，不知是谁跟我娘说了一嘴。说夫君要在平南那边建设一片商铺。后面闲聊的时候，娘也说了一下。所以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这其实不能怪娘，主要是我看眼下王府开支较大，想多一些收入。毕竟真的可行的话，后续也可以开更多店。”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估计这种生意，出了燕城不一定卖的动。”
    说到最后宝儿有点失落。显然她想用自己的方法，稍稍帮助一下司马亮。
    听到缘由，司马亮也理解了宝儿的行为。他抓住宝儿的手，拍了拍。
    “这只是个小事，无伤大雅。我不会怪你和岳母的。我也能理解你想帮我的心。不过，就像你说的一样，出了燕城，不一定会好卖。”
    “不过呢，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现在平南那边的铺子，才修改起来。后续商户入驻应该没那么快。可以找个空置的铺子试试。当然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只是挂名，然后你们分点收益就行了。亏损的话，就算我的。”
    面对司马亮的宠溺，宝儿表情快速变化。然后她倔强的看向司马亮。
    “不行，亏损也算我们的。分多少，我们就出多少。哪怕是夫君的钱，也要算清楚。”
    看着如此认真的宝儿，司马亮没有再调笑。只是微微一笑。
    “行，那就这样吧。”
    “夫君最好了。”宝儿冲着司马亮露出了笑颜。
    一边的沐雨等人，则是笑而不语。
    结束完用餐，司马亮又度过一个普通的中午以及下午。
    临近黄昏时，一个人求见到了司马亮。
    “怎么样了，林家那边想好？”司马亮看着赵宇问道。
    赵宇恭敬行礼，然后说道。
    “他们考虑过了，后续对外只会说是在下因为私人关系帮助的。”
    “懂事就行，说说看，他们要什么帮助。”
    “主家现在最大的困境，就是朝中无人。不过这件事，难办。就以林家这代人的情况来说，基本是站不住脚的。所以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赵宇停下话语，然后拿出一份公文递给了司马亮。
    打开公文查看，司马亮眉头一皱。
    “这什么意思，攀不上我，想攀老七了？”
    公文中所说的不是别的，就是林家想嫁女给七皇子的事。虽然上面说了只是一个妾室，但这种行为让司马亮有些不悦。
    感觉到司马亮的情绪变化，赵宇也赶忙附和。
    “在下也说过这个意思，可奈何林家也就攀附这条路能走了。眼下几位皇子中，也就七皇子可能了。剩下的人，基本改变不了太多现状。”
    “玉阳情况真有那么严重吗？不是郡守郡丞都是林家主家扶持起来的人吗？这么快就倒戈了？”司马亮反问。
    赵宇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和主家有关系，所以才不敢牵连太多。能混到这种位置，大多都是会骑墙的人。如果主家有优势，他们自然会帮助。但如果是均势或者劣势，不落井下石，就是念及旧情了。”
    赵宇的话，点醒了司马亮。他其实也懂这个道理，但他没想到，家族内斗都会牵扯到这种情况。
    可这种情况，也往往证明，林家在玉阳的根基之深。如果不是那么深的根基，这些地方官员，怎么会不敢轻易动手。
    司马亮看着手中的公文沉思起来。
    现在看来，确实只有攀附皇室，能让林家快速获得助力。不然的话，就要裁撤官员，或者以我的名义进入了。这两种都不太好啊。
    难道说，只能让老七娶个妾室？他会同意吗？
    最主要，他喜欢林舒晴这种类型的女人。如果娶个对立家的女子，他估计会不开心。
    要不商量一下？或许行呢？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
割据一方 第359章 唯一归来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该吃饭了。”小信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
    想事的司马亮，被拉回了现实。他望了一眼窗外，感叹一声。
    “都傍晚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希望老七能同意吧。”
    下午，司马亮又和赵宇聊了一下关于林家的。最终思虑下来，他想试着和七皇子沟通一下。
    离开书房，司马亮在余晖中，回到了后宅。
    不同于，司马亮结束一天的忙碌。远在东城森林的朔永宁，才刚刚踏上返程的路。
    当最后一抹光亮被吞噬。朔永宁迈出了脚步。
    走了几步，他回望了一下。
    希望士官能不被发现吧。希望能活着再见到他。
    朔永宁看完最后一眼，然后转身踏上了归途。
    漆黑的路，不太好走。加上心里有些事，朔永宁好几次差点摔倒。
    今天早上朔永宁按照计划，来到了森林外围，然后他就遇见了一个不太舒服的场景。
    本来朔永宁还在想，为什么这些崎国士卒，不搜寻人了。原来是抓到了朔永宁的同伴。
    虽说朔永宁的同伴，确实是来刺探情报，搞破坏的，但这次的事其实并不是对方做的。可这些烂到骨子的崎国士卒，再不会管那么多。能招到人，自然草草结束了搜查。
    毕竟只要能交差，为什么要那么努力。
    耽误崎国进攻，这个罪可不小。所以当朔永宁见到同伴时，对方已经遍体鳞伤的死去。
    面对这个情况，哪怕时间过去快一天了，朔永宁还是无法忘怀对方的惨状。
    不知道剩下的人，怎么样了。希望剩下的人，也能平安离开吧。
    朔永宁又走了一阵，月亮出现了。望着明亮起来的森林，他越发小心。
    朔永宁回望了一下，然后他就被吓到了。因为他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再往自己这边走。
    不是没搜寻了吗？还是说，是没走的同伴。
    朔永宁迟疑了一下。稳妥起见，他其实不该逗留的，但奈何想到可能是同伴，他最终选择等一下看看。
    缩到阴暗的角落，朔永宁静静等待走过来的。
    沙沙的声音传来。朔永宁心头一紧，攥紧了拳头。
    比起人，朔永宁先听到了错乱的脚步声，以及若有若无痛呼。
    走过朔永宁藏匿的地方，朔永宁凭借月光观察起对方。
    透过着装和身形，朔永宁认出了对方。他没有贸然招呼对方，而是吹出了一个巧轻的口哨。
    听到朔永宁的动静，对方转过身，看向了他。
    “你是，朔永宁。太好了，你还活着。那个李小哥……唉。”
    或许是太过惊喜，这个死里逃生的同伴，站在原地问候起朔永宁。
    朔永宁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还是将对方拉到了一个隐蔽角落。
    “李老哥的事，我看到了，确实很惨。不过，你怎么也受伤了吗？也被发现了吗？还有其他人呢？”
    面对朔永宁的回答，对方唉声叹气了一阵。
    “别说了。其实不止李老哥，还有周兄弟，他也死了。只不过他是受伤不治死在了外面。”
    “至于剩下的人，不太清楚。估计也凶多吉少吧。”
    这个回答，让朔永宁陷入了更大的疑惑。
    “怎么会这样啊，你们不是应该前天晚上就回去了吗？怎么会拖到现在，还被发现了啊。我记得崎国这边的人搜查，是从上午开始的。”
    “唉，还不是没看到你和几个同伴，所以想着多等一会。可谁曾想，有人出卖了我们。至于是谁，估计就在没见到的几个人中。”
    听到有内鬼告密，朔永宁大惊失色。
    “这消息属实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士官可能也会被发现。”
    “肯定是真的，毕竟森林那么大，前天定下的地方也很隐蔽，正常来说，不会那么快搜查到的。可那些崎国士卒，直接往我们这边。这明显是知道这边有人。”
    “要不是，李小哥挡住了几个追兵，我们可能全死在那里了。”说到这里，这个受伤的人情绪有点激动，崩开了自己的伤口。
    “你别激动，现在已成定局，我们应该更注意眼前的事。”朔永宁赶紧安抚起对方。
    “确实啊，人死不能复生。对了，士官还活着吗？昨天的事，应该是他做的吧。对了，你的衣服。原来你和士官混入了敌营。真是聪明啊。”才注意到朔永宁的衣着，伤者有点意外。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昨天的事，确实是士官做的。包括我今晚逃到这边，也是士官帮的。”朔永宁答。
    “士官还是厉害啊。没有我们帮助，他也做到了一些事。兄弟们虽然被叛徒出卖死了，但至少让士官隐藏了下来。至于你担心士官被发现，我其实并不担心。相反我觉得士官可以找到那个叛徒，然后为大家报酬。”伤者的语气很笃定，似乎很相信士官。
    “可是万一呢，我还是很想提醒一下士官。”朔永宁有些犹豫不决。他觉得士官能做到对方所说的事，但保不齐先被发现。
    黑暗中，伤者粘湿的手，抓住了朔永宁的手。
    “别吧，人都死不少了。你就别再回去了。再说士官让你出来，应该是要传达什么信息。我的话，虽然能动，但估计走不了太远了。如果我半路回不去了，那就只剩下你一个独苗了。”
    “无论我们传递回去的消息是否有用，那也要回复一下。不然全死在外面，城里的大伙肯定会伤心的。”
    说着说着，伤者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大哥，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朔永宁摸索了一下伤者的身体。然后他就发现对方腹部一直在流淌着血液。
    看样子，先前崩开伤口，并不是意外。而是他的伤口本来就没愈合过。
    面对朔永宁的关心，弥留之际的伤者，笑了笑。然后他将衣兜中的信纸塞给了朔永宁。
    “走吧。我之所以能走到这里，就是为了想带个消息回去。现在有你了，我不想那么累了。走吧，趁天黑赶紧回去吧。如果我还有机会醒来，我也会回去的。记住，如果能赢，希望能在东城的烈士墓中，能为我们几个立几个碑。”
    说完这些，伤者昏睡了过去。随后，仍有朔永宁呼唤，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朔永宁抓着信纸的手，攥的更紧了。
    看来，不能意气用事了。必须要把消息传回去。毕竟现在城内还有内鬼。这种消息一定要越快越好。
    不过，走之前，还是帮大哥处理一下伤口吧。
    虽说手边没太多东西，但朔永宁还是想尽办法为伤者包扎了伤口。
    确认一遍，对方的鼻息。朔永宁松了口气。
    “希望，后面能看到你吧。”朔永宁将之前拿出来没吃的馒头，塞到了伤者衣兜中，然后为伤者的地方做了一些隐匿。
    最后，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离开这里。
    夜很长，亦或是没那么长。一片黑暗中，朔永宁离开了森林，走过了荒原，然后出现在了东城的西门。
    望着城门上的守军，朔永宁做出了先前教过的手势。
    大门缓缓打开，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亮光。
    虽说朔永宁被城墙的阴影遮蔽，但他知道自己回来了，不用再害怕黑暗了。
    终于回来了。朔永宁精疲力竭的走入城内，然后趴了下来。
    随后，朔永宁被驾到了郡守府。
    看着浑身是血，穿着崎国军服的朔永宁，在场的人都有些担心。
    “大夫，怎么样了。”柳东扬关切的询问。
    胡须花白的大夫，并未着急回答，而是仔细检查了朔永宁的身体。最后，他露出笑容，然后叹了口气。
    “这血不是他的，他身体很好。没什么事，昏迷应该是因为太激动了，加上劳累所致。按照气息来看，他应该很快就会醒了。你们给他备点水和粥，就行了。”
    “这样啊，那就好啊。”柳东扬放下悬着的心，摸了摸胸口。
    “柳大人，那我先走了。毕竟现在有不少伤者还要老夫照看。”
    “去吧，于大夫。”
    当大夫前脚踏出门槛，朔永宁的眼皮就动了。然后他就醒了过来。朔永宁示意柳东扬靠过来。
    “柳大人……东城……内……有内奸。小心……还有这些信息，你……看一下。”
    朔永宁强撑着身体，说起自己知道的信息。说完这些，他又昏睡了过去。
    什么？东城内，有内奸。柳东扬大惊失色。他很想追问更多细节，但注意到朔永宁的情况，就没有再追问。
    柳东扬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神情变成了往常模样。
    “你去叫一下郡守大人，你去收拾一间空着的房间，还有你和你，后面将这位小兄弟抬进去。”柳东扬不紧不慢的吩咐起一切，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当下人抬走朔永宁时，柳东扬从对方衣兜中，拿走了那些带血的信纸。
    众人退却，柳东扬看着带血的信纸，神情复杂。他知道这些信息，不论重不重要，都是生命换来的。
    内奸吗？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会在什么位置呢？或许可以拿朔兄弟和我做个诱饵。柳东扬眼中闪过一道光，然后快步走向安置朔永宁的房间。
割据一方 第360章 大道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一天清晨，司马亮站在王府高台上。他衣着华服，神态端庄。虽说司马亮没有说话，但光是站着就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高台之下，一众穿着崭新官服的官员，低着头不敢看司马亮。
    搞什么啊，这种样子也太难受了。
    司马亮看着场下的人，稍稍有些头疼。他会见的这这些人，就是第一批小科举，正式录用的官员。
    作为惯例，这些人工作的第一天，自然要认识一下作为江南王的司马亮。
    本来，这次会见，司马亮并不想搞成这样。他只想在书房稍稍认识一下就行了。
    可是奈何人太多。如果都塞到书房，可能会有点拥挤。而且这种平视的感觉，会让司马亮缺少很多威严。
    当然，后面你的这两个想法是赵宇说的。
    对方的意思就是，这些人属于底层官吏，基本上很难看到司马亮。所以需要给一个比较威严的形象，这样后续有利于管理。
    细想之下，司马亮觉得有理，然后就和赵宇安排了这种方式的会见。
    沉默一会后，司马亮将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只手方到身前。
    “想来，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中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是谁。”
    “是的王爷。”众人异口同声答应。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慢慢从高台上走下。
    “可我不认识你们中的任何人。当然，你们不用介绍。这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对于你们这种职级的人，我不会太有印象。”
    “不是说，我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的能力，不足以接近到我。所以我希望，能有一天，你们中有人能让，不用介绍也记住了名字。”
    “或许你们中有些人，觉得我是在画饼。毕竟你们这些人的官职，基本都不高。但我想说，你们在意的高位，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只需要一些有用的人。至于这些人什么出身，对我来说不重要。”
    司马亮一边说一边走，然后绕了这些人一圈。
    回到刚下来的位置，司马亮再度看了一下现场的人。虽然这些人没有应声抬头，但他能感觉出这些人的失落。
    毕竟自己在乎的东西，对于司马亮来说确实不太重要。
    “如果你们觉得，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现在就可以离开。我肯定不会迁怒与你，因为就如我之前所说，我并不在意，不会闪光或者努力的人。更不会在乎，我给与机会，不珍惜的人。”
    司马亮的长篇大论，其中掺杂着大量贬低。听到这种话，赵宇都觉得有点过分。他想出言，帮司马亮解释一下。
    可每每想开口，就被司马亮用眼神阻止了。
    时间过去，原本还算热闹的新官上任仪式，被司马亮弄的有点严肃。不过，他觉得就该这样。不然一些自傲的人，迟早也会走。还不如直接走了，这样还能省些事。
    毕竟他是想找人来帮他做事，而不是为了什么名声，或者当什么伯乐。
    又过了一会，司马亮见没人离去，也没人说话，有点意外。本来司马亮料想中，会有几个刺头。为此他还准备了一番说辞，或者说歪理反驳。
    可现在这样，似乎用不上了。
    都那么想证明自己吗？还是说不敢反驳我？
    算了，不重要了。该见的也见了，该敲打也敲打了，剩下的懒得管了。后续，看赵宇和姐夫反馈就行了。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众人，然后转身走向高台。
    “王爷，在下，有事想问。”当司马亮走到一半，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说吧。”司马亮转过身看向说话的人。
    对方是一个标准的书生样子，身体瘦弱，一张稍显稚嫩的面容，根本确定不了他的年龄。
    书生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王爷，在下想问。这次的府官以及江南事务官的选拔，是否是为了后续朝堂和科举改制，做先行之举？”
    听到这个这句话，司马亮眉头一皱。
    终究还是问出来啊，可我现在不好回答啊。哪怕自己的态度只剩一张窗户纸，没捅破了。司马亮也不想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
    “这是两码事，朝廷的事，根据朝堂的命令来。我做的行为，纯属是为了找些能用之人。如果你们是想着借我这个踏板，进入朝堂。那算盘就打错了。”
    此言一出，现场稍稍出现了别的动静。不过，介于司马亮还在这边，场下的人又很快平息了下来。
    “这样吗？行吧，这也算王爷的回答了。虽说与在下心中不符，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所以在下会努力成为，能让王爷主动问起姓名之人。”说话的书生，不卑不亢的回答。
    有点意思啊，司马亮扫视了一下书生的脸，然后转身继续走向高台。
    “行吧，你们加油吧。”
    随着司马亮的离开，现场渐渐出现了讨论之声。
    “王爷，看上去挺年轻和善的，可说起话来，却不给任何情面啊。”
    “何止啊，是根本看不起我们。”
    “毕竟人家是王爷，看得起我们这些人，才奇怪。”
    “可王爷，不是说。我们努力就有机会入眼吗？”
    “那只是有机会。且不说我们这边那么多人，后面还会有多少人。不是不自信，而是这高位就那么多，更别还要和王爷沾边的人抢。估计难啊。”
    “那你怎么不走啊。”
    “虽说只是个芝麻大点的官，但至少也算是官啊。至少有月钱，能安慰一下陪我筹考的老父。而且，万一这朝堂科举改制，没有下文了。那王爷这边又是唯一的出路了。”
    “你和我想法一样啊。这读书那么多年，第一次穿上官服。总有点舍不得脱下啊。”说话的人，摸了一下崭新的官服，神情很是复杂。
    ……
    看着现场的乱象，赵宇并未着急说话，而是等这些人自己安静下来。
    或许是注意到赵宇。这些人，说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说完了？你们说的话，我听了，其中有些言论，很不妥。不过，王爷不会在意。所以我也不会追究什么。”
    “但是你们要注意一点，和外人，不能多谈论这件事。不说让你们感恩吧，也想让你们明白自己伺候的人是谁。”
    “当然严厉的话，王爷已经说过不少了，我就不再重复了。你们散去做事吧。至于以后的晋升。如果你们真有能力，我和驸马会注意到的，王爷也会注意到的。”
    唱完红脸，赵宇也不再理会众人，而是走向高台，追逐起司马亮的步伐。
    望着赵宇渐渐远去的背影，先前和司马亮说话的官员，攥紧了拳头。
    回到书房中，司马亮坐到了椅子上。他吐出长长一口气，然后看向了屋顶。
    “会不会太重了？不过好像反应还不错。那下次要继续这样吗？”
    司马亮细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话。哪怕已经说完了，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妥。倒不是司马亮多想，而是这样的对话后面应该会有很多。所以需要多多总结。这样后续，效果会好一些。
    正当司马亮想着，后来的赵宇，叩响了房门。
    “来的正好，说说我走后，这些人什么反应。”司马亮看向赵宇。
    赵宇点了点头，然后将先前那些官员说的内容，原封不动的告知了司马亮。
    听到书生的话，司马亮颇感意外。他倒不是意外这些人，谈论到了他。他意外的是，这些人居然因为这么现实的问题，选择在他手下留任。
    “看来身在高位，有点不清楚下面人的生活了。毕竟展示抱负，都是吃饱饭后，如果吃饱都不行。确实没有什么倔强的必要。”
    “确实啊，这种情况也有点超出在下的预料。没想到这些人，除了一腔热血，还明白生活的不易。这样的人，如果往好的方面走，确实是不错的助力。”一向看不起这些寒门的赵宇，居然难得改观了一下。
    当然是不是真的就无从得知了。
    “你过来应该不止传话吧，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赵宇点了点头，然后将一份清单递给了司马亮。
    结果纸张，司马亮简单看了一下。
    “这……要的也太多了吧。王府财政现在很吃紧啊。而且这没有那么大的必要吧。”
    “王爷这是本钱，还是需要花的。”赵宇劝解。
    “还是暂缓吧，现在比较敏感。做这些很容易引来猜忌。”对于赵宇的劝解，司马亮依旧坚持己见。
    “王爷，就是因为现在这个情况，所以才要做好准备。”赵宇指着清单，再次劝解。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示意赵宇离开。
    “别说了，暂时我不会考虑的。至于后面，如果真需要，我会再想办法的。”
    看着不听劝的司马亮，赵宇心中叹息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随着对方离开，司马亮再度拿起那张清单，看了一下。
    “更换士卒的装备，还要招纳预备队。这要是被朝堂的人知道，那不得把我放到火架上烤。”
    “最主要这些钱，我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赵宇呈交的清单，就是关于司马亮手下两镇兵的装备的事。虽说现在司马亮训练了一些， 但对于手头的甲胄武器，始终没有投入太多。
    倒不是司马亮不想给，而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之前，他想通过后面的贸易所得，武装一下自己的士卒。
    虽说没有夺位的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加上这也是他本来就有的。
    可随着贸易中断，司马亮就停下了这个想法。或许也是察觉到司马亮的意思，所以赵宇才特意提醒了一下。
    可即便这样，司马亮也没办法继续。毕竟短时间的钱就那么多。用于春种和接济难民，以及开渠后，真的所剩无几了。
    “钱啊，钱。到底去哪里弄钱啊。”敲打着清单，司马亮开始为钱犯愁。
    他没想到，自己位置越来越高，居然越来越缺钱了。还不是一般的缺钱，而是非常大的缺口。
    “或许得从这些大家族中搜刮一些了。可燕城这边的都是熟面孔了，不太好下手啊。或许去别的地方，可以试试。对了五哥在，说不定可以用他的兵，威逼利诱一下。”
    渐渐的，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能搞钱的路子。
    想到这一点，司马亮赶紧吩咐下人，准备马匹。然后前往五皇子所在的地方。
割据一方 第361章 屡屡扑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做上马车，离开王府。司马亮来到了五皇子安营扎寨的地方。
    看着精神抖擞，恪尽职守的士卒，司马亮有点羡慕。毕竟仅从外表看这些士卒，看上去就不错。
    起初这些士卒驻扎在城西时，引来了不少关注和流言蜚语。虽说胆子有点大，但燕城就这点大，出点事自然会谈论一下。
    随着司马亮没有解释太多，这些谣传一时间满天飞。其中更有甚者说司马亮被盯着了。
    当然，知道这些的司马亮只是一笑了之。
    所为盛极必衰，一些传言达到极盛后，很快就消散了。
    毕竟这些士卒，没有太多反常行为。也不出入燕城，自然被淡忘了。
    “五哥在吗。”司马亮对着值守的士卒问道。
    “五皇子殿下吗？他暂时出去了，估计要晚点再回来。如果王爷有事，在下可以代传。”
    不在吗？真不凑巧啊。司马亮远远看了一下营帐，然后面露失望。
    “算了，等五哥来了。你就和他说，我有事想和他聊聊。如果有时间的话，来一趟王府。”
    “是，王爷。”士卒大声回答。
    怎么那么大声啊，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兵啊。被有点吓到的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士卒，然后转身坐上马车，离开了。
    随着他离开，五皇子骑着马从另一个方向回到了营地。
    “五皇子殿下，燕王大人刚刚找你，说是有事。他的马车刚走，如果……”
    还没等士卒说完，五皇子就打断了对方的话。
    “知道了，后面有空我会去王府的。现在我有别的事。”五皇子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然后叹息一声。
    小六啊，你的太平日子可能过不了太久了啊。
    想着，五皇子进入了营帐。
    “都出来了，不好直接回去吧。远了不好去，近点的地方转转吧。对了好像很久没有去唐府看看了。自打上次敲打过岳父，他好像就没主动来找过我。”
    “现在时间那么久了，也该安慰一下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车夫前往唐府。
    马车缓缓进入西城门，穿过稍显冷清的西城区，路过司马亮熟悉的王府。司马亮有种经历很多的感觉。
    “好像不是感觉，来燕城的这半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司马亮靠在车窗边，自言自语啊。
    忽然，一阵哀乐传入了司马亮的耳中。
    “城东死人了吗？会是我认识的人吗？”出于好奇，司马亮让车夫停下马车询问了一下。
    “吕丘终究还是死了吗？那吕家估计要完蛋了吧。”司马亮感叹一声。
    自打吕丘昏迷不醒，司马亮就很少关注吕家。如果不是后面突然出现的秦公子司马亮都不会再想到吕家。
    想到吕丘一死，司马亮又想起了初到燕城的一些过往。虽说和吕家有过节，有算计，但后面对方也帮助到了他一些。所以出于最基本的感情，司马亮有点同情吕家的境遇。
    不过，这也只是最基本的感情。并不会因此想多帮一下吕家。
    “他们在送棺材，我们就让这点吧。”司马亮示意车夫，将马车靠到边上，然后为送灵柩的队伍让个路。
    看着略显简朴的灵柩从跟前走过，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吕丘，到死了还想多给自己那儿子多留一点东西啊。哪怕吕家没落了，这棺材也有点太差了吧。”
    看着看着，司马亮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送灵柩的人。
    “岳父？他怎么也在送啊。不过也对啊，之前好像两人有点交情，现在送一下也正常。可他送灵柩，那我岂不是有白跑一趟？”
    忽然，司马亮想到又扑空了，又开始头疼起来。
    “死者为大，我也不好干涉啊。算了，唐府上转转吧。也是算来过了。”司马亮不打算再换目的地。他想着就在唐府转两圈，看一下之前照顾过他的人。
    告别开送灵柩的队伍，司马亮顺利来到了唐府。
    看着门口熟悉的灯笼，司马亮有种回家的感觉。
    “王爷，您怎么来了。老爷他在为吕老爷送灵柩。”看到司马亮到来，门童有些意外，他刚忙说起唐崇之事。
    “我知道，我看见了。我这次来不是找岳父说事，之事单纯想转转王府。对了，岳母，麟儿和果儿还在吗？”
    “夫人，少爷和三姑娘在呢。”
    “那行吧，引我进去看看吧。”司马亮示意门童引路。
    “是，王爷。”
    离开这里有一阵子了，司马亮感觉这边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之前，在唐府，好像还挺开心的。现在院子更大了，似乎没那么开心了。
    司马亮望着林中的景观，有点唏嘘。
    “对了，老管家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啊。他跟着岳父出去了吗？”来到正厅，司马亮没有看到熟悉的老管家，有点差异。
    “老管家，在府上。不过，他病了。而且很严重。基本不能言语了。老爷都开始准备他的后事了。”门童神色忧伤，叹息一声。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司马亮回想起之前老管家的精神样，有点不相信对方要离开的事。
    “上了年纪就这样了。这几年，唐府的老人，都是这样。好好的，然后就突然的离开了。不过，有老爷照拂，他们的后事也算风光，子女也着落。不算太差吧。”
    听着门童的话，司马亮想起自己家的情况。
    时光不饶人啊，意外总会悄然降临啊。司马亮心中感叹。
    本来司马亮想来唐府缓解一下心情。不成想路上看到吕丘离世，进来还知道了老管家即将去世的消息。
    哪怕这些人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这种认识的人离开，还是让司马亮想起沉重的事。
    坐在椅子上，司马亮拿着茶盏许久没有喝下。他望着茶水，发呆了好一会。
    “姐夫，您来了？宝儿姐呢？”率先从后院出来的果儿，活蹦乱跳的跑到司马亮身前。然后左右张望，寻找着宝儿的身影。
    面对如此活泼的小姨子，司马亮摇了摇头。
    “宝儿没来，只有我自己。”
    “这样啊。那爹爹也不在啊。”果儿神情略带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看果儿失望的样子。司马亮有点生气。合着没带宝儿来，还不想看见他了。
    正当司马亮想说教之际，讨债的小舅子来了。
    “姐夫好。”唐麟儿恭恭敬敬的行礼。
    “王爷好。”竹夫人也对着司马亮行礼问好。
    看着与果儿完全不同的打招呼，司马亮稍稍有点心疼唐麟儿。
    虽说司马亮许久没来过唐府，但也从宝儿那边听说过不少事。那就是被司马亮不让经商的唐崇。对于自己独子的培养，变得十分上心。
    这一系列变化下来，唐麟儿苦不堪言。曾不止一次，向宝儿抱怨。可 这些行为终究是徒劳的。宝儿非但没有帮助他，反而告诉给了唐崇。
    几番下来，唐麟儿算是彻底沦为了唐崇的摆布人偶。
    “麟儿看起来，乖了很多啊。对了近来读书怎么样了?听说之前，你气坏了不少先生。”作为半个长辈，司马亮关心起唐麟儿的近况。
    “在学了，有点长进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唐麟儿还是属实回答了。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司马亮感觉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过，他已经过了那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再同情对方。
    所以司马亮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然后语重心长的说教。
    “麟儿啊，读书是有好处的。多读点书，你以后才可以守住你爹留给你的家业。不然以后，说不定就被人骗了。”
    “知道了姐夫。”或许是这样的话挺多了，唐麟儿并没有太大反应。
    看着自己这个几乎从善的小舅子，司马亮很是满意。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不错啊，以后我一定会给你物色个不错的婚事。”
    “那就谢过姐夫了。一家人不用谈谢不谢的事。”
    聊完唐麟儿这边，司马亮和岳母聊了两句。内容大多也是关于宝儿的情况。以及唐崇最近在做什么。
    聊完这些，司马亮看向了唐果儿。自打知道宝儿没来，果儿就没出过声。似乎在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
    可是，司马亮的目光，还是找上了她。
    “宝儿啊。你的事……”
    还没等司马亮说完，果儿就露出了为难之色。
    “其实吧，盛定挺好的。虽说有点毛病，但人是不错的。”可即便这样，司马亮还是和对方讲起了盛定。
    “盛公子，人确实不错，但我真的不喜欢他啊。而且，我还未到出阁，根本不着急啊。”
    “什么叫还早啊，不小了。娘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和你爹许下婚事了。”竹夫人帮着司马亮说服起果儿。
    “娘，你私下里不是这样说的。”看着竹夫人帮腔，唐果儿有点急了。
    “你怎么乱说啊。我私下里也是说盛公子的好话。只是没有王爷表达的那么直接。”
    “你怎么这样啊。”面对年长自己许多的娘亲，唐果儿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唐麟儿也参与了其中。
    “其实，盛公子确实不错。之前来府上，还挺大方的。最主要……”
    “你闭嘴。你再乱说，我就……”唐果儿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唐麟儿。
    或许是有把柄在唐果儿手中，想拱火的唐麟儿瞬间软了下来。
    “错了错了，姐说好的。”
    “什么说好的？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偷偷做了什么坏事？”竹夫人听出唐果儿的意思，质问起唐麟儿。
    “没有，真没有。姐乱说的。”唐麟儿表情，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看着如此管教之下，还做出隐瞒之事的儿子。竹夫人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你啊，能不能争气一点，别老是这样做些不好的事。要知道你爹年纪大了，知道这些东西，会很容易动怒。”
    “我也不指望，你有多少出息。好歹别气着你爹了吧……”
    找到宣泄口，竹夫人开始对着唐麟儿讲起大道理。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不好开口。他看了一下果儿。接过对方直接避开了他的目光。
    怎么感觉我有点多余啊。他们这家虽然有点闹腾，但还是比较温馨的。或许，这里终究不属于我啊。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
    “王爷，你去哪。”竹夫人询问。
    “我随便转转，你们继续吧。对了不用给我准备午饭了。我一会就走了。”
    “王爷来都来了，吃了再走呗。”
    “不用了。你们一家子挺热闹的。多个我反而有点放不开。”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走向唐府后院。
    穿过一个个院落，司马亮的记忆，渐渐浮现。
    来到宝儿的之前住过的院子，司马亮进去查看了一下。
    望着几处屋子，司马亮叹息一声。
    “或许，以后不会再来了。”
割据一方 第362章 引蛇出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东城郡守府内。柳东扬面对着一群东城的高级官员。他神情严肃，目光不停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柳东扬这副样子，让被他看到的人，都有点发虚。
    “据说前几天的斥候小队，有人回来了。您这次叫我们来，要说的事，是和这有关吗？”
    柳东扬看了一下问话的人，然后点了点头。
    “这次去的人，暂时只有一人回来，可以说非常惨烈。不过，收获的情报确实很重要。据幸存的人说，东城之内，有叛徒。并且随时可能反叛。”
    一石激起千层浪。柳东扬的这话一出，现场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不会吧，我们之中有叛徒？这会是谁啊？”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崎国那边故意给的假信息。”
    “有可能啊，毕竟可以让我们这边陷入内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这有叛徒，那就太危险了。”
    ……
    众人的谈论，柳东扬都听在耳中。他觉得这样的反应没有什么问题。
    “真假暂时还不好辨别。但是呢，等昏迷的小兄弟醒来，就可以知道，具体信息了。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等那位小兄弟醒来。”
    此言一出，现场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柳大人，这是有什么把握了吗？”
    “如果真能抓出叛徒，多等一会倒是无妨。”
    ……
    时间过去，闲聊的声音渐渐平息。众人都静静等待着，柳东扬说的时刻。
    很快，一个下人跑来找到了柳东扬。对方在柳东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柳东扬，再度扫视了在场所有人。
    “小兄弟，醒了。走吧，我们去听听叛徒到底是谁。”柳东扬不紧不慢的说。
    “这么快吗？”
    “不知道是谁啊。”
    ……
    议论声中，众人跟随柳东扬前往到朔永宁所在的房间。
    走了好一会，柳东扬停下了脚步。
    “为了避免意外，里面会有士卒看着。望各位不要害怕。”
    “这怎么会害怕呢。都是自己人。”
    “反正我们又不是叛徒，怎么会怕士卒。”
    ……
    柳东扬点了点头，“那就好。”
    柳东扬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随后，一众官员，也陆陆续续进入。当最后一个人进入后，院门被关上。柳东扬再度停下了脚步。
    “诸位，叛徒已经找到了。你们看看周围少了什么人。”
    在场的官员，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可听到柳东扬说少人了。他们就带着疑惑，查看起身边的人。
    “王大人呢？”
    “陈大人也不见了？”
    “不对啊，刚刚进门前，他们还在我旁边啊。”
    “不会吧，他们跑了？”
    “难道他们就是叛徒？”
    “柳大人，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
    发现确实少了人，在场的官员再度议论起来。
    柳东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待了一会。
    当院门再度被打开，消失的两个官员，被士卒束缚，推进了院子。
    “柳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绑我们啊。”
    “就是，我们只不过是内急，上个茅房。”
    面对两人的说辞，柳东扬笑而不语。他缓缓走到王姓官员身边。
    “上茅房？刚才瞪得时间，那么久。为什么你不上？偏偏在这个时间，不打声招呼，上茅房？”
    “虽说不能完全确定，但这个时间点离开，你只可能是心虚所致。”
    柳东扬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王姓官员的肩膀。
    “所以在结论得出之前，我会先将你们两人看押。直到小兄弟醒来，然后再确认你们两个的身份。”
    听到了柳东扬的话，王姓官员，脸快速变化。他本来想说什么，可到最后，却又没开出口。
    “陈大人，你有什么说辞吗？”柳东扬看向没有狡辩的陈姓官员。
    “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柳大人这么认为，在下只能配合了。”陈姓官员表现的很平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抓的事。
    “这样啊，那行吧。你们先将两位大人带下去。然后好好看管。”
    “是，柳大人。”很快，士卒拉着官员，离开了院子。
    当他们离开后，在场的官员都看向了柳东扬。
    “柳大人，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或许他们真是被误会的呢。”
    “我觉得柳大人，处理的没错。现在情况紧急，哪怕只是可能，也要认真对待。再说这两人行为确实可疑。”
    “确实啊，柳大人处理没什么毛病。现在要不是直接定了两人的罪。只是暂时关押。后面如果真误会了。再赔礼道歉就好了。”
    ……
    听到这些人的谈论，柳东扬没有想解释的想法。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至于后续，有别的情况，我会另行通知的。”
    “是，柳大人。”
    纵使这些官员有很多疑惑，但面对柳东扬的话。也不敢再多加追问。
    当最后一个官员离开，柳东扬沉下了脸。他眼珠来回打转，然后看向了屋子。
    一晃，时间来到了晚上。
    朔永宁所休息的小院外，火光冲天。大量士卒，看守在此。这种情况，是柳东扬特意嘱咐的。虽说先前抓到了两个疑似叛徒的人，但没人能保证，是否还有其他人。所以小心一点，准没有错。
    离小院不远的地方，一个灯笼的火光出现。它朝着小院所在的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提着灯笼的人，碰到值守的士卒后，热情的打了招呼。
    “你们辛苦了。如果累了的话，可以换我这边的府兵，接替你们的活。”
    “郡守大人客气了。这算什么辛苦。柳大人能把如此重任交给我们，我们肯定要尽忠职守。至于换您的人，暂时就不用了吧。”
    这个提着灯笼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城郡守。
    “这样啊，那挺好的。回头我让东扬，多打赏一下你们。”郡守点了点头。
    “对了，里面的小兄弟怎么样了，可好转了？”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大夫傍晚来过。说是恢复的不错，可能会早点醒来。”
    “这样啊，那挺好的。回头小兄弟醒了，希望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会的郡守大人。”
    “那你们继续守着，我先走了。”
    “再见，郡守大人。”
    郡守提着灯笼，然后慢慢远离了小院。拐过一道弯，灯笼的火光消失。
    与此同时，柳东扬从小院中走了出来。他看向郡守消失的方向，眼中出现了疑惑。
    郡守怎么会来这里？这感觉有点奇怪啊。莫不是……可这也……
    柳东扬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对于这个可能，他有点难以置信。
    “你们再盯着点吧。如果郡守还来，后面你们再通知我一下。对了，看守再严密一点，切勿让人溜进去。”柳东扬对着士卒再次叮嘱。
    “是，柳大人。”
    再度往了一下郡守消失的方向，柳东扬转身离开了院门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郡守府上传来了呼救声。
    “失火了。赶紧救火啊。”
    “走水了，让让。”
    突如其来的大火，让郡守府上乱成了一锅粥。
    注意到这个情况，柳东扬赶忙穿好衣物，走向朔永宁所在的小院。
    “怎么那么巧啊，是不是有人耐不住性子，打算动手了？希望这事和郡守没关系吧。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穿好鞋子，柳东扬，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穿过一个个院落，在即将抵达朔永宁所在的小院时，柳东扬停下了脚步。
    “郡守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快让开，我要看看那位小兄弟的状况。”
    “东扬啊，你就别再追查叛徒之事了。至于这个兄弟，你就别管了。听我一句劝，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触碰的。”
    郡守的话语，让柳东扬很是意外。他看着对方的脸，许久没有说话。
    “果然，您就是叛徒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背叛整个东城？伤及那么多百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还是说崎国给你的东西，真就有那么多。”
    面对柳东扬的质问，郡守摇了摇头。
    “我这么做，不是有什么好处。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具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得已而为之？这算什么理由。郡守大人，枉费你和我父亲相识一场。我还对你如此尊敬。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柳东扬一脸失望的看向郡守。
    “东扬，如果你真要怪我，那就继续怪我吧。反正做出这等事，我也没想着全身而退了。不过，作为你父亲的老友，我还是想劝你一下。别再掺和东城的事了。回头，我会让人把你送到咸壤城的。”
    “不，我才不去咸壤城。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东城共进退。”柳东扬态度坚决，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
    “这可由不得你选了。来人，把柳大人抓起来。”郡守收起好脸色，同时命令起手下的人。
    话音落下，原本应该出现的人，却一个也没出现。
    看到这种情况，郡守脸上浮现出了吃惊之色。
    “怎么回事，来人啊，来人。”
    面对郡守的大呼小叫，柳东扬叹息一声。
    “不会有人来了。不出意外，你的人，都被我这边的人控制起来的。而且，你想杀的小兄弟，也注定是杀不掉了。”
    “怎么会，你一开始就怀疑我了？”郡守难以置信的看着柳东扬。
    柳东扬摇了摇头，“在今晚之前，我都没有怀疑过你。我的这些准备，只是为了应付啃出现的敌人。只不过，没想到你是那个叛徒。”
    听到柳东扬的话，郡守很是复杂。
    “不是抓到两个叛徒了吗？为什么你还要防备那么多。难道说，那两个人，只是你故意安排出来的？”
    柳东扬点了点头，“没错，王大人和陈大人，算是我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我让他们故意当做叛徒被发现。从而降低真正叛徒的警觉心。”
    面对柳东扬的算计，郡守叹息一声。他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
    “东扬，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啊。可是这件事，你真的不该多掺和了。要知道，决定东城存亡的人，从来不是城里的这些人。哪怕你负隅顽抗，最终也逃不过城破的命运。听为叔最后一句劝吧。赶紧离开东城，去咸壤城吧。”
    柳东扬看了一下苍老许多的郡守。
    “郡守大人，哪怕我无法决定东城的最后命运，但我还是想为之努力一下。毕竟我身后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东城十几万百姓。更别说作为官员，就该为黎国守卫疆土。”
    不知道是羞愧也好，还是觉得失败惋惜。郡守没有再说话。他看着柳东扬许久，直到被几个人架起，带离了这里。
    望着郡守被带走的身影，柳东扬叹息一声。
    “看来，东城这边确实有很多问题啊。尤其是这个外力因素。郡守大人说的这个决定东城命运的人，会是燕北王吗？还是说……算了，无论是谁，我都无法改变什么。”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多守住一天东城。至于剩下的，都不重要了。”
    柳东扬抬头看了一下星空。
    明亮的月亮，挂在当空。繁星点缀在其周围。如果不是郡守府内，还有着喧闹声。这种场景应该会让人很心静。
    “希望以后还能有心情看星空。”柳东扬低下头，看向失火的院落，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割据一方 第363章 进展不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几日过去。
    司马亮骑着白马，疾驰在猎场之中。
    当司马亮跑出去好远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接近到了他身边。
    “小六，你这马不行啊。你得换匹马，我们才能公平较量啊。”
    “五哥，就算换了马，我也不一定赢你。倒不如就骑这马，这样输了还有个借口。”
    面对司马亮的讨巧，五皇子摇了摇头。
    “你啊，就喜欢鬼机灵。算了，我不等你了。我去前头了。”
    “驾。”
    五皇子挥舞马鞭，然后加快了速度。
    没过一会，五皇子就消失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这五哥，真不等我了？真是的，那我也要加快速度了。至少不能输的太难看吧。”司马亮挥舞起马鞭，也加快了速度。
    可马的速度终究是差距太大。哪怕司马亮卖力追赶，依旧没有看到五皇子的背影。
    许久之后，司马亮看到了绑在树上的黑马。
    见此，司马亮勒马停下。
    “人呢？跑哪去了？”司马亮栓马的时候，扫视了一下周围，结果并未发现五皇子的踪迹。
    “五哥，你在哪啊。”司马亮走入旁边的森林，寻找起五皇子。
    呼喊了好一会，司马亮并没有听到五皇子的回应。他停下脚步，眉头紧皱。
    “这五哥，到底跑哪里去了。叫他也不回应。难道说他没在这边，走的是另一边？算了，再找找吧，找不到就回去等吧。”
    “五哥，你在哪啊。”司马亮继续边走，边呼喊。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再次停下脚步。一番寻找下来，他依旧没有找到五皇子的踪迹。
    “算了，回去吧。”司马亮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见到了寻找已久的五皇子。
    “五哥，你怎么在这啊。刚刚我叫你，你没有听见吗？”
    面对司马亮的质问，五皇子沉默不语。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不解。他走到五皇子身旁，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怎么了，五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忽然，司马亮没注意的时候。五皇子拿出一把刀捅向司马亮的小腹。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马亮难以置信。他捂着带血的伤口，连连后退。
    “为什么五哥，为什么。”
    五皇子依旧冷漠的看着司马亮。
    伴随着疼痛，司马亮的意识渐渐模糊，忽然，他睁开了眼睛。
    司马亮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肚子，然后松了一口气。
    “是梦吗？为什么会做这种毫无征兆的梦啊。这午睡，真是不能睡啊。每次一睡，就做这种梦。”司马亮惊魂未定的看向屋顶。
    司马亮此时此刻，在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由于昨晚睡得比较晚，他就在贵妃椅上打了一个盹。
    不成想，又做起了没头没脑的噩梦。
    缓了好一会，司马亮坐起了身子。
    望着地面，司马亮出神了好一会。
    “或许这梦，不算毫无预兆吧。昨天五哥的态度，确实有点奇怪。感觉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昨天晚上，五皇子来到王府。然后司马亮就和对方聊了一下，自己想借用五皇子的武力，做些事的想法。
    面对司马亮的要求，五皇子直接答应了。并且没有询问过多。本来这种发展，司马亮挺高兴的。可是后面聊下去，他发现五皇子一直心不在焉。
    出于关心，司马亮多问了几嘴。可五皇子牙口紧闭，根本没有想说的想法。
    这种情况，司马亮自然也没办法。
    结束沟通之后，司马亮就开始细想五皇子可能遇到的情况。可再怎么想，司马亮还是无法猜到什么。
    毕竟对于五皇子近来的遭遇，司马亮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对方前往了宁城，然后就没了。
    “难道五哥在宁城遭遇了什么？还是说他收到了什么别的信息？真是让人在意啊。回头要不要让人查查呢？可这要是被五哥察觉，会不会不太好啊。”
    司马亮陷入了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了解五皇子遭遇了什么。毕竟对方隐瞒的事，不一定和他有关。万一是一些私人之事，那司马亮知道了，明显是对五皇子的不尊重。
    想来想去，司马亮不打算追查五皇子的事了。
    就在司马亮放下想法之时，房门被叩响。
    “王爷，荣老爷求见。”
    一听荣阳来了，司马亮瞬间收回了心神。
    这么久没来，这次荣阳应该能给不少信息吧。还有那件事，可能也有进展了吧。司马亮暗想。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站起身，走向桌案。
    走过门口，司马亮就和荣阳碰了个照面。
    “王爷好。”
    “好。”
    “打扰王爷休息了吗？”
    “没有，刚刚醒了。”
    “那就好。”
    “坐下慢慢讲吧。”
    司马亮坐到桌案后，然后泡起了茶水。
    荣阳则是搬来椅子，端坐在司马亮面前。
    “说说吧，近来怎么样了。”司马亮边忙活冲泡茶水，边询问荣阳。
    面对司马亮的询问，荣阳面露难色，几番欲言又止。
    “王爷，近来，不太顺利。富少爷，那边进展受阻。还有王爷让在下做的事，也引来了不少麻烦。”
    司马亮眉头一皱，然后停下了手头活。他抬起头看向荣阳。
    “哦，也就是说。出现了不少状况？”
    “是的王爷。”
    “说说吧，什么状况。”司马亮擦了擦手，然后坐正了身子。
    荣阳从衣兜中，拿出几张纸张，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看看吧。上面的人，都是对在下所为产生质疑之人。在下以为，这些人应该知道此事与王爷有关。毕竟其中有些人都表达了，想和王爷接触的想法。”
    “知道我和此事有关？”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暴露了。
    司马亮知道自己被注意到是迟早的事。毕竟荣阳经常往自己府上跑。可他没想到，对方知道这层关系，居然还想和自己接触。
    “这些人，想和聊什么吗？”司马亮翻看起名单，继续询问。
    “在下也不太清楚。不过，在下有个猜测。那就是，这些人应该是想，让王爷给一些许诺吧。”荣阳不太确定的说道。
    “许诺？”司马亮有点疑惑。
    “对，这些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黄昏会骨干成员。他们想要脱离黄昏会，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走的。加上黎国几番平息江南之事，难免会让这些人不太安心。所以他们才会想和王爷聊聊，从而明确态度。”
    骨干成员？想要脱离黄昏会？想要许诺？这真把自己当做筹码了吗？司马亮眉头一皱。
    司马亮虽然想要策反一些黄昏会的人，但给出筹码终究是有限的。如果过了，司马亮肯定不会答应的。
    毕竟司马亮是要解决江南的隐忧。而不是简单清理掉这个黄昏会。
割据一方 第364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翻看起手上的名单，然后他停下了手。
    林殊？果然这家伙就是黄昏会的一员啊。看来他接近我的理由算是扎到了。
    骨干成员，想要上岸？林殊真是胆大包天啊。看来此子是真要处理一下了。不过，这些人或许能再利用一下。
    司马亮看着手上的名单，开始打起了算盘。
    作为骨干成员，那么这些人在黄昏会里的能量，肯定不小。如果运用得当，或许能让黄昏会更加混乱。
    不过，这些人应该挺精的。毕竟都想着见我聊聊，估计不太好忽悠啊。那该从什么方面诱导呢？
    司马亮目光出神，开始想起接下来的计划。
    看他这样，荣阳也不敢打扰，只得静静等待司马亮。
    时间过去许久，司马亮回过了新神。他看向一直等他荣阳。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事，王爷想事更加重要。王爷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司马亮摇了摇头，“暂时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容我再思虑段时间。这些日子，你就再帮盯着点，这些人吧。”
    “是，王爷。”
    后续，荣阳又说了一些关于宁城那边的状况，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宜。
    面对这些信息，司马亮都仔细听取了进去。
    待到荣阳走后，司马亮靠在椅背上，不停敲打起那几张名单。
    “黄昏会，骨干成员，五哥，他们好像有点关联。前两个的态度，我算是了解到一些。就是五哥这边，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五哥告诉给二哥，那我这边会不会有些麻烦啊。”
    司马亮一脸愁容。经过荣阳的讲述，他知道了五皇子在宁城遭遇的状况。
    原来，在宁城五皇子抓到了几个黄昏会的人，然后进行了一番拷问。至于得到什么信息，无法确定。但根据被抓人的身份来说。如果对方真说了什么，那很有可能会说出关于司马亮的情况。
    虽说也有对方没有说出任何东西的情况，但司马亮不会想的那么乐观。毕竟五皇子的异状在前。对方也没和他说起抓住黄昏会人的事。
    这种种下来，太过可疑了。
    “连襟和荣阳那边的行动，成效不大了。那就要看看我这边能不能破局了。不知道老七那边，会不会同意我的想法。如果能行的话，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司马亮明白现在他在明面上，能运用的手段有限。暗中被人盯着，也不好轻举妄动。所以他只能用阳谋了。
    而眼下帮助林家主家的行为，就是很好的切入点。
    不过，这要建立在七皇子同意取林家女为妾。如果七皇子不同意，那司马亮自然要想别的办法了。
    “话说有几天了吧，老七怎么还不回燕城啊。难道说二哥不打算放他离开？不应该啊，没有留他的必要啊。还是说，中都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应该是后者吧，毕竟燕北之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知道，柳东扬和朔永宁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吧。”
    司马亮望向北方，然后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处理了一些公务，然后就前往了雁鸣滩。
    来到码头旁，大大小小的海船，一眼望不到头。
    望着这些，无法出港的船只，司马亮有些痛心。虽说这些船，不完全是他的，但这些船赚来的钱，会给他一定税收。所以算下来也算是他的船。
    “怎么样，我说的那个计划可行吗？有人愿意租赁吗？”司马亮看着起起伏伏的海船，问询起身边的徐望山。
    徐望山看着海船，然后叹息一声。
    “燕北之事一日不定，航线能去的地方终究有限。这种情况，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尝试。所以王爷，您说的计划，参与的人没有多少。”
    “又是燕北之事吗？看来怎么样都逃不过去这个坎了。”听到计划失败，司马亮虽说有点失望，但也能理解民众的选择。
    只有足够的收益，才会让人冒险。如果只有危险，收益还不确定，自然没人愿意这么做。
    “那关于南方大岛那边的船队，准备的怎么样了。”司马亮继续询问。
    “船队准备的差不多了。为了以防万一，不少商船都改装了一下。”
    “这样啊，小心点确实没错。毕竟那个岛上可能也有不友善的人。”对于徐望山的小心，司马亮还是比较认可的。
    呼。
    呼。
    呼。
    海风迎面吹来，司马亮被吹得一阵哆嗦。不过，他并未离开，而是继续站在码头旁。
    司马亮瑟缩起身子，然后看向没有什么变化的徐望山。
    徐望山身体真好啊，被这么吹都不冷吗？看来我确实有点发虚了。司马亮暗想。
    “对了，王爷。关于那个走私犯的事。似乎在远海有人见到过他们。根据航线来说，那船队好像是前往更南边的海岸了。”
    听到卿乐的下落，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靠近黎国。
    “可信吗？”
    “大概率可信。毕竟那个走私犯的船形制比较特殊。黎国附近不会有这种船。”
    “这样啊。回头我让人沿岸查查。这个家伙背叛了我，居然还敢来黎国。我真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胆子。”司马亮面露凶光。
    司马亮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背叛。尤其还是莫名其妙的那种。在他看来，卿乐有点不识抬举了。
    毕竟他这边虽然态度不太好，但给与的便利还是不少的。加上让对方做的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不用承担什么风险。可这样，对方居然还要背叛，显然让司马亮难以接受了。
    “王爷，马上要下雨了。赶紧回去吧。”徐望山看了一下海面，然后对着司马亮说道。
    “你会看天象？”司马亮有些奇怪徐望山的判断。
    “不算看天象吧。主要海边下雨，会有点预兆。”徐望山指了指海面。
    司马亮顺着所指看去，然后他就明白了一点。
    与初来时不同，此时的海面，无风起浪，并且海水的颜色变得十分深邃。同时，天边也出现了几抹灰色的云彩。
    “真要变天了啊。”司马亮感叹。
    “是啊，要变天了。”徐望山附和。
    两人虽然言语的话，差不多，但司马亮明显富有深意。
    稍稍查看了一会，变天前的宁静。司马亮坐上马车离开了雁鸣滩。
    “会不会卿乐和黄昏会有所勾结呢？”想过卿乐再度来到黎国的缘由，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能。
    “应该有很大概率吧。这样的话，也确实能说的过去了。泗水国，那边好像有不少黄昏会的人。后面看来得多留意点那边来的人了。”
    司马亮在自言自语中，回到了王府内。
    同时，王府大门不远处，一群表演杂耍的人，将目光放向了刚下马车的司马亮。
    “厉害啊。这种身体，居然能如此挥舞棍棒。”
    “确实啊，这一身伤，也太可怕了。尤其这脸，都可以让小孩止啼了。”
    “表演者，好像还是个聋哑之人。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幅鬼样。”
    “好，再来一个。”
    ……
    一群围观的人，对着表演的人，指指点点，不停议论着什么。
    虽说有点不礼貌，但表演者确实有太多可以说的地方了。
    表演者裸露的皮肤上，没有一块好肉，尤其是脸上。他的鼻子塌陷，扭曲。一张嘴巴宛如兔唇一般，裂开了好几处。
    最惨的还是眼睛。一只眼睛上带着眼罩，似乎是瞎了。另一只仅存的眼睛也是被伤疤环绕。看上去很是可怕。
    不仅如此，表演者的身体骨骼也有很大的问题。仅凭肉眼，都能感觉到他的骨头与常人不同。一双手臂，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平放只能简单前后动。
    背部则是像驼背一样，高高隆起。
    如果说这个表演者身上，还有一处可以的，那就是一双腿了。
    虽说有点瘸，但他的脚活动起来，相当灵活。也是因为这双脚的存在，让他的表演多了几分技术力在里面。
    一根一丈长的木棍，在他的腿间手上肩上，来回飞舞。
    又一轮，表演结束。表演者气喘吁吁。他用别扭的手，做出一副谢场的姿态。
    “不错，给赏。”
    “真不容易啊，给点吧。”
    “拿着兄弟。”
    不少人为这个卖力的表演者，投去了赏钱。当然，除开这些买账的人，一些冷眼旁观的人，则是对着他说起了风凉话。
    “这人能这样，怕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然后被人惩戒了吧。”
    “就是啊，看他这架势，以前应该是个练家子吧。这种人，沦落至此。估计得罪不该得罪的恩热了。”
    “万一这人是通缉的囚犯呢？”
    “说不准啊。要不去县衙说一下吧。”
    “我看行。”
    ……
    这些议论的人，丝毫不避讳表演者。而表演者也像个聋子一样，仿佛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
    收起这次表演所得的所有钱财，表演者收起自己的东西，然后离开了。
    弯弯绕绕之后，表演者来到了燕城西边的一处面摊。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些铜钱递给了老板。
    或许是常客，老板也没有多说，直接为他准备了一大碗面。
    当面端到桌上，表演者将一双筷子，绑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可哪怕这样，他吃面的筷子依旧不停在抖。
    可即便这样，他依旧努力吃完了正碗面，顺带把汤喝完了。
    吃完饭，表演者一路绕行，来到了一处院落。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从院中荒废的场景来看，这里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
    表演者进入漆黑的屋中，然后将房门重重关上。
    随后，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出现。
    从这个废弃院落的正门而出，然后往动数百米。正是司马亮王府所在。
    很难想象，在燕城应该最热闹，最受欢迎的地段，居然还有这种荒废的院子，以及怪人居住。或者来说，就是因为在这个地段，才会有这种地方，和这种人出现。
    吃完饭，司马亮来到小梦的院子。
    面对百依百顺的小梦，司马亮很是随意。他靠在小梦腿上，然后享受着对方侍奉。
    “夫君，可好吃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小梦的声音真变了。司马亮总感觉，对方声音越来越糯了。
    这让司马亮有种耳尖痒痒的感觉。
    “还行吧。这东西应该是宝儿送过来的。都说让她别忙活，看样子依旧不打算消停啊。”
    “这样啊，那夫君可还要继续吃。”
    “吃啊，为什么不吃。做都做了，不吃多浪费啊。”司马亮张开嘴，一副等喂的姿态。
    见此，小梦继续喂食司马亮。
    吃完糕点，小叶为司马亮端来了茶水。
    喝完水，司马亮将脸埋到了小梦的小腹上。
    “好像大了一些。看来他也长大了。你说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感受着小梦鼓起的小腹，司马亮很是开心。
    如果说宝儿和沐雨那边是顺理成章，那小梦怀孕，算是司马亮的意外之喜了。而且这份喜，也有小梦自己想法在里面。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小梦要做好避免怀孕之事。可想到后续可能见不到司马亮了，所以对方没有再做这方面的事。
    也是因为这样，这个孩子的出现算是各种机缘巧合了。
    如果不是二皇子的突然安排，司马亮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小梦温柔抚摸司马亮的脑袋，嘴角扬起了微笑。
    “最好是个女孩，这样妾身就可以为她打扮打扮了。”
    “对，女孩最好。这样奴婢也可以为小郡主打扮了。我可有很多小衣服的想法，这样以后可以慢慢试过来了。”小叶附和。
    “男孩就不能打扮了吗？你们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司马亮转过头，瞪了一下小叶。
    “难道，王爷喜欢打扮吗？如果是这样，要不要奴婢为你打扮一下啊。”小叶一脸鬼精的看着司马亮。
    “停，别对我打主意。我只是说男孩也可以打扮，不代表说我喜欢打扮。”想到小叶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司马亮赶忙打断了对方。
割据一方 第365章 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皓月当空，繁星闪烁。
    朔永宁蹲坐在屋檐下，观赏着这一切。
    “夜空真美啊。不知道小花怎么样了。还有朔泰安他们平安到江南了吗？”
    “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吧。”
    ……
    朔永宁自言自语说了许多。
    过了一会，朔永宁所在的院子来了一个外人。
    “怎么样，身体没有大碍了吧。”柳东扬询问。
    “谢柳大人关心，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啊。”柳东扬缓缓走到朔永宁身边，然后也坐了下来。
    柳东扬看了一下朔永宁，随后看向了星空。
    “这次，多亏你了。不然，东城后面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敢相信。”
    想到郡守是那个叛徒，柳东扬仍心有余悸。
    朔永宁摇了摇头，“不是多亏了我，而是多亏了一同前去的所有人。没有他们做出的牺牲和帮助。我没有机会能把消息带回来。”
    “也对，后面我也会对他们进行封赏的。”柳东扬点了点头。
    “那我就代同伴，谢过柳大人了。”朔永宁朝着柳东扬行礼感谢。
    “行吧，我接受了。”
    说完这些，两人继续抬头看着星空。
    过了好一会，柳东扬低下头看向了朔永宁。
    “要不，你去咸壤城吧。东城孤立无援，城破是迟早的事。你已经为东城做了不少事了，没必要再多待了。”
    面对柳东扬的提议，朔永宁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回答。
    “我不会走的。在东城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需要的感觉。在这里，我可以有更大的用处。”
    “最主要，我在这里死了，也会有人记得。如果离开了东城，我不过又是千千万万燕北难民中的一员罢了。”
    “况且，我有了心理准备，无论最后结局好坏，我都能接受。”
    朔永宁看着星空，眼中出现了亮光。
    柳东扬看着朔永宁许久。面对这个年轻的后辈，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他还是没说出口。
    “唉，罢了。那就留下吧。回头，你再找些人去侦查吧。虽说这次情报很重要，但还是需要了解更多，才能让东城的准备更加充分。”柳东扬抬头继续看向星空。
    “好的，柳大人。”朔永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柳东扬和朔永宁看了一会星空。然后就起身告别了。
    离开朔永宁所在的小院，柳东扬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院落。他一路辗转，弯弯绕绕，来到了一处有士卒看守的院落。
    士卒看到柳东扬到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柳大人好。”
    “好。里面的郡守大人可还好啊。”柳东扬抬手示意了一下院落内。
    “郡守大人很安分，自打进去之后，就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那就好啊。”柳东扬稍稍松了口气。
    柳东扬现在最怕的就是郡守做出一些什么傻事。那样的话，他就不好做了。
    虽说郡守是叛徒的身份板上钉钉，但这只有柳东扬和部分人知道。毕竟这么一个东城掌控者是叛徒，明显会造成不小的恐慌。所以柳东扬，对外宣称是郡守抱恙需要休养。
    嘎吱。
    院门被推开，柳东扬走入其中。
    正对院门的屋子，依旧亮着烛火，看样子郡守还没有入睡。
    来到门前，柳东扬伸出手准备敲门。可当快要出手之际，屋内传来了郡守的声音。
    “东扬，是你来了吗？”
    柳东扬停在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
    “是在下。”
    “那就进来吧 ，门没有上闩。”
    “好。”柳东扬双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仅仅过去一日，郡守的样子更加苍老了。一头凌乱的头发，外加一双空洞的眼睛，使得子侄辈的柳东扬心疼不已。
    可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柳东扬又难以宽恕对方。
    “郡守大人，可有什么别的需要。如果有，只管说，能满足的，在下尽量满足。”柳东扬坐到了郡守身边。
    郡守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需要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缺。到这把年纪了，我什么没见过。该享受，该遭罪的，我都经历过了。现在沦落至此，也并不意外吧。”
    “那就好。”柳东扬点了点头，然后双目出神想了一会事情。
    这段时间，郡守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柳东扬。
    过了好一会，柳东扬收回心神，再度看向郡守。
    “郡守大人，在下来这边是有点事想问你。虽然知道你是内应了，但我并不知道你如何联系崎国方面。如果可以，在下想从您这里，了解到这方面的信息。当然，你不愿意说，在下也不会逼你。”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想，东城里的十几万百姓。你已经错过一步了，说出这些或许还能弥补你犯下的错。”
    柳东扬直勾勾的看着郡守的双眼。看样子他很希望从郡守这边，得到这方面的信息。
    可他的算盘注定落空了。郡守避开了他的视线，将目光放到了别处。
    “东扬啊，我说了，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哪怕你知道这些东西，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既然如此，何必呢。”
    柳东扬想反驳郡守，可话到嘴边，最终又咽了回去。
    犹豫再三，柳东扬摇了摇头。哪怕有过心理准备，但实实在在的扑空，还是让他失望至极。
    柳东扬明白自己无法再从郡守这边，了解到更多信息了。于是他不打算浪费时间了。他站起身离开。
    当走到门口时，柳东扬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院门，然后对郡守说道。
    “郡守大人，哪怕是徒劳，但在下至少努力去做了。哪怕最后失败了，在下也是和东城十几万百姓共进退了。而你，东城郡守，实际意义上的掌权者，你做了什么。你不过是个自自利的可怜虫。”
    “即便你完成了上位者的命令，获得的奖赏，可那也改变不了，你手上沾染的血债。”
    说完这些，柳东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看着柳东扬离去，院门被关上，郡守神情落寞。望着摇曳的烛火，他叹息一声。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可是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听话办事的下属罢了。”
    “可是，东扬说的话……”
    郡守再度叹息。
割据一方 第366章 高调行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一天清晨，燕城又迎来了一日的繁华。
    城中的大多数人，都重复着和昨日差不多的事。王府内也是如此。
    一番收拾准备之后，司马亮像往常一样走出后宅。顺着平日里常走的路，他走过书房，前厅，来到了王府门口。
    没错，今天的司马亮和往日不同。他有些别的事要做了。
    或许是暂时逃离琐碎的公事，司马亮的心情格外的好。他边带微笑，走路都哼着小调。
    坐上马车，司马亮兴冲冲的拉开车窗。
    “好像有一阵没看到早上的燕城了。似乎没太多变化啊，看起来还是那么热闹。看样子，朝堂上的变故，或者燕北的巨变，根本影响不到普通民众的生活。”司马亮不断扫视燕城中的一切。
    马车顺着东西大道，一路往西。穿过热闹一夜的杨柳河，马车径直出了西城门。
    来到城外，马车顺着道路，往南而去。
    过了一会，马车停下了。
    “到了吗？”
    “回王爷，到了。”
    听到回答，司马亮推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望着和几日前没什么区别的军营，司马亮的心态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次能不能敲到竹杠，就要看你们的了。
    没错，司马亮这次出来，就是让五皇子配合，敲一些大户的钱财。这样的行为虽然看上去不厚道，会损伤司马亮的名声，但其实这个黑锅，并不会让司马亮来背。
    五皇子来到江南，为的就是寻找定南王。他的名义非常正，且有朝堂的旨意。只要五皇子出面，那事情就可以往定南王那边扯了。
    只要扯到定南王这边，那不就是司马亮这边怎么编了吗？所以这次的事，在司马亮的料想中，就是用些许自己在大世家中的名声，短时间内换取一些财帛。
    而且如果处理得当，说不定司马亮的名声也不会有损失。毕竟他在这次敲竹杠中，主要扮演的身份是红脸。就是安抚的角色。
    走下马车，司马亮等待起五皇子的到来。
    五哥怎么那么慢啊。正常来说他不是应该比我还早吗？还是说他有什么事耽误了？不应该啊，明明约定好的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
    正当司马亮猜测五皇子晚来的理由时，对方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与平日不同，今天的五皇子披甲戴胄，还带上了头盔。配合本来就比较魁梧的身躯，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威风凛凛。
    见五皇子这样，司马亮莫名有些羡慕。毕竟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披甲戴胄的梦。
    要不要回头，我让人也做一套。哪怕不穿到外面，自己府内过过瘾也挺好的。司马亮在心中埋下了一下想法。
    “小六久等了。”五皇子走到司马亮身前。
    “没事，才来没多久。五哥，你这身穿起来真威风啊。要是让大姑娘小姑娘看到了，那不得被迷死。”司马亮试着拍了拍五皇子的胸口，但由于甲胄存在，他只是试了试后，就放弃了。
    “小六，你就是会说好听话。好了，既然你也到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早去早回。”五皇子朝着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一匹穿戴马甲黑马被拉到了五皇子身边。同时，近百号披甲戴胄的士卒也来到了营寨门口。
    虽说这些士卒的甲胄并未想五皇子那般繁琐，有气势，但这种整齐划一的样子， 加上沉默的气场，还是让司马亮有点被吓到。
    这些士卒应该都是见过血的吧，不然应该不会有这种气场。挺好的，这样或许能省更多事。毕竟我都会有点害怕的人，那些养尊处优的大户应该更受不了吧。司马亮暗想。
    随着队列完毕，五皇子跃上黑马，然后带着手下走到了司马亮马车的前方。
    见此，司马亮也赶紧做上马车。
    一切准备妥当后，一行人就按照这个队列缓缓往城南而去。
    按照既定计划，司马亮的目标，就是那些黄昏会没有倒戈到他这边的家族。这些家族大多不在燕城内。他们根据一系列手段，将自己洗白然后搬到了城南的新贵区域。
    或许这些人，很多都真正洗白了。但他们始终和黄昏会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只要这层关系在，那司马亮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毕竟这就是上好的理由啊。
    清晨道路上的行人和马车不是很多，这使得前半段路上，司马亮和五皇子这边的人，没有收到太多阻碍。但走到后半段，临近南湖码头的路时。
    道路不可避免的拥挤起来。
    与雁鸣滩相反，自打燕北和崎国开战，南湖码头比往日更加热闹。毕竟之前能跑海外，现在不能跑了，从事一些航运的人，自然只能到南湖来讨生活了。
    虽说银钱收入大幅度减少，但至少还能有口饭吃。
    这些忙碌的船工和搬运工，看着五皇子带着一群士卒出现，都表现出了害怕和意外。
    “这是什么阵仗啊。也太夸张了吧。”
    “小心点说话，这可是五皇子和西南带来的铁军。如果惹到他们，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这样啊，那确实不该乱说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他们这么出来干什么的。毕竟这五皇子和这些士卒来到燕城也有些日子了，但从未像这样高调出行啊。”
    “不太清，可能是查到关于定南王的信息了吧。”
    “真的吗？这定南王还能被找到？不是有人传已经死了吗？”
    “闭嘴吧你，老说这种冒犯的话。记住定南王只是失踪，如果真死了，朝堂肯定会公示，在这之前，什么都是未定的。所以，你别听什么谣传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
    民众既害怕，又好奇五皇子一行。于是，他们小声谈论起关于五皇子相关的事宜。只不过，信息有限，他们的谈论也就是公示出来的那点。
    不过，也算是猜中了一点因果。
    果然很受瞩目啊，效果算是达到了。司马亮看着周围民众的表现，很是满意。
    本来让这些民众在意到这边，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割据一方 第367章 胆小的院主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俗话说，三人成虎，加上舆论引导。司马亮可以用民众这边，给与那些想要打压的对象，更多压力。
    穿过热闹繁华的南湖码头，路过气派庄严的盛府，司马亮来到了一处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宅子。
    这处宅子，院大门，并不大。或者说，整个院子算起来，也不是很大。
    除开较小的规模，宅子的修建和维护，似乎并不是很用心。
    象征门面的大门，朱漆脱落。围墙上的瓦片，碎掉的碎掉，掉落的掉落。门口的地砖缝隙，还有着不少绿色。
    看到这种场景，司马亮眉毛狂跳。他想过对方会进行一定伪装，但没想到装成这副样子。
    低调过头了吧。也太刻意了吧。这主人都不带一点脑子的吗？司马亮暗暗吐槽。
    “小六，是这里吗？”五皇子指了指院门，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是这里，不会错的。”司马亮走下马车，来到了五皇子身边。
    “那行吧，你们去叩门。”五皇子命令两个手下上前叩门。
    哐哐哐。
    重重的叩门声不断响起。
    “来了来了，别叩了。”门内传来了老者急促的回应声。
    嘎吱。
    “哎呦，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一见到全副武装的士卒，开门的老者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我们是五皇子的手下，奉陛下旨意，为寻找定南王而来。据说你家主人和这件事有关，所以前来了解一下。”士卒面无表情的回答老者。
    一听这话，老者魂都快没了。他颤颤巍巍的趴倒在地。
    “冤枉啊，军爷。我家老爷怎么可能和定南王大人消失有关。我们家几代都是普通商贾，怎么会掺和到这种事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冤不冤枉，查了便知。你只要把话带给你家主人，然后让我们进去搜查便是。至于结果，五皇子殿下和燕王大人，会给一个答复的。当然，如果你们拒绝，我们也会用强硬手段搜查。”士卒依旧面无表情威胁老者。
    面对这种架势，老者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赶忙爬起身，行礼赔罪。
    “行行行，军爷。老夫这就去通知老爷。您两位，就站在这等一下。老夫马上就回来。”
    看老者听话了，士卒稍稍露出了一点好脸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行，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久。毕竟五皇子殿下和燕王大人也在外面候着。如果两位急了，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能保证。”
    “啊，两位大人也在这？那老夫知道了，老夫这就去通知。”听到司马亮和五皇子在，老者一刻都不敢耽误，赶紧跑到了屋中。
    没过一会，屋中传来了几阵脚步声。
    “军爷，鄙人是这里的主人，章新文。敢问两位大人，在何处。”章新文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看样子出来的很着急。
    “章老爷是吧。你在这等一下。我们请两位大人过来。”一位士卒打量了一下章新文，然后转头通报司马亮和五皇子。
    等待两人过来的时间，章新文对着剩下的士卒进行了询问。
    “军爷，敢问这次事，是何人调查出来的。”
    “不该问的别问，如果你该知道，自然会让你知晓。”士卒没好气的瞪了章新文一眼。
    碰了闭门羹，章新文却不敢有任何不快，反而反省起自己言辞。
    “对不起，是鄙人的问题，不该多问的。”
    正当章新文应对士卒之时，司马亮和五皇子来到了院门口。
    看着低头哈腰的章新文，司马亮和五皇子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对章新文的反应很满意。
    软蛋的人看起来比较遭人记恨，但如果是想从这种人身上威逼利诱，显然更简单。
    “章新文是吧。”司马亮故作姿态拿出一本册子翻看了一下，然后看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一下章新文。
    “是的，燕王大人，五皇子殿下。”听到司马亮呼唤自己的名字，章新文赶忙行礼问候。
    司马亮点了点，然后合上了册子。“那行，我们要做的事，应该和你说过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鄙人肯定老实配合。”章新文第一时间回答。
    “那就好，进去搜一下吧。”司马亮示意士卒进去搜查。
    命令一出，在外等候的士卒，排成几列队伍陆续走入了章府。
    随着最后一位士卒进入，五皇子也跟随了进去。
    面对这种情况，章新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出口。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在自己院落中，来回走动的士卒。
    “你这样子，是在害怕吗？”司马亮走到章新文身边，突然出声。
    “是，不是，鄙人只是被军士的威武吓到了。”章新文连连解释。
    “这样啊，那就好。其实吧，如果你真的干净，不用太担心。毕竟我们只要追查定南王的下落，至于别的暂时没太多心神去管。”司马亮暗有所指的说道。
    “别的？敢问燕王大人是什么意思？”章新文听出了司马亮的言外之意，于是追问。
    司马亮拿出册子翻找到之前看过的一页，然后让章新文查看。
    看到上面的内容，章新文神色大变。他双手颤抖，目光躲闪，显然是在害怕什么。
    “燕王大人，这，这些……它都不是……鄙人……”章新文想辩解，但半天没组出一段通顺的话。
    司马亮淡淡一笑，然后合上了册子。
    “看你这反应，里面应该有些是真的了。行吧，看你那么顺服，后面从轻发落吧。当然，这是建立在，你确实没有和定南王消失，有所关联的份上。”说着司马亮越过章新文，进入了院中。
    “等等，燕王大人，在下有些事想问。”没等司马亮走多远，章新文拦住了他。
    鱼儿上钩了啊。司马亮心中暗喜。
    虽说司马亮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顺利执行了，但演戏就要演全套。
    “有什么事吗？”司马亮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了章新文。
    面对他这副表情，章新文眉毛不可察觉的跳动了一下。
割据一方 第368章 强买强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王大人，这边不方便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说吧。”章新文指了指院门外。
    面对这要求，司马亮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走出院门，然后来到了一处小巷。
    面对漆黑的小巷，司马亮饶有兴致的来回看。
    章新文则是注视着司马亮。
    由于是章新文找司马亮说事，所以司马亮没有再问什么。
    就这样，等了一会，章新文再度开口。
    “燕王大人，您刚才展示的名册，应该是荣阳整理之后，交给您的吧。”
    “这个啊，你觉得是，就是喽。不过，这个应该不重要吧？”司马亮盯着章新文的眼睛反问。
    被这么一说，章新文有有点发虚，他躲开司马亮的目光。
    “燕王大人，其实鄙人知道，您和荣阳之间有所关联。毕竟荣阳现在做的那些事，目的性有些明显，只要稍稍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当然，鄙人知道荣阳为燕王大人做事，还不投靠。确实有点不识抬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鄙人这系的头领，是出了名的狠。如果知道鄙人这边反叛，肯定会杀戮鄙人全家的。”
    “加上不少生意还要会中人帮衬，鄙人不好和黄昏会决裂啊。再说，现在的黄昏会其实成不了气候了。王爷其实没必要赶尽杀绝。只要时间过去，我们自己就会消散了。至于，定南王的事，这虽然有谣传是黄昏会所为，但其实应该不是我们这边做的。”
    “因为，如果是真的……”
    “停。”司马亮沉下脸，打断了章新文的言语。
    “你说的大部分内容，对我没什么用。其中有部分，还让我有些生气。最主要的事，你觉得这些话，能给你开脱吗？”司马亮打量了一下章新文。
    章新文也是经历不少的人。他看出了司马亮言语间的表达。他明白，司马亮是有目的接近他的。
    “鄙人……那……燕王大人，想听什么？或者说想让鄙人做到什么呢？如果不是触犯底线之事，鄙人还是能稍稍做一下的。”
    看章新文主动送上来，司马亮心中暗喜：真上钩了啊。
    司马亮做出思虑的表情，然后假装细想了一会。
    “你想维持现状，两不得罪。同时，还想让我满意？那这样的话，你帮我从宁城南边，买更多低价的铁过来吧。这应该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
    “买铁？”章新文眉头一皱。他想过很多司马亮的目的，但没有想到对方想让他做的事，就这么简单？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再度重申了一遍。
    “对，买铁。而且是大量的铁。而且是要优质的那种。”
    司马亮要的这些铁，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兵，换更好的装备。虽说铁这个玩意在黎国不算太稀罕，但由于主要产地的燕北，停止了供应。铁价不可避免的上涨。
    加上黄昏会的人，本来就控制了部分江南的铁供应。使得司马亮哪怕有心更换装备，也没那么多财帛去购买铁块。
    这次他先找到章新文也是为了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毕竟对方，就是一个贩铁的商人。
    说来也比较离谱，想章新文这种正根苗红的黄昏会成员，居然轻易拿到了朝堂的铁器贩卖资格。
    当司马亮先前知道此事的时候，都有点难以置信。毕竟能获得这种资格，说明黄昏会可以大批量铸造自己的私人武器和装备。
    “只是铁吗？这也不是不能做到。”犹豫了一下，章新文出现了一些松动。不过，他还是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见此，司马亮再度开口。
    “这你还不答应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条件过分了。”
    “不是，燕王大人。如果只是买些铁，鄙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个交易方式，很容易引起会中人的关注。处理不好，还是会怀疑到鄙人头上，到时候……”章新文面露为难。
    看章新文如此怕死，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会里人能杀你，我就不能杀了是吧。就你这身份，还从事铁制品贩卖。这罪名怕是你几族都得陪葬了吧。”
    “至于交易方式这种东西，你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了。你要知道，现在的燕城不比以往了。这边黄昏会的眼线就那么多。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反应，我也会下手清理的。”
    只能说章新文的胆子是真的小。被司马亮恐吓之后，他再度慌乱起来。
    “燕王大人，您别杀鄙人，也别杀鄙人的几族了。鄙人做这生意还不成吗。”
    早点答应下来不就好了。让我多唱那么久黑脸。对了，下次应该不能那么直接。哪怕被发现了和荣阳的关系。也要让五哥来做这个黑脸。不然，太明显了。
    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行为有失偏颇。本来，他的计划中，是先让五皇子假装发现一些异常，然后再让司马亮出场。
    不成想，章新文把司马亮的计划完全打乱了。不过，好在对方胆子比较小，忌惮也很多，最终结果并没有偏离司马亮的预想。
    “那行，回头我会找人私下和你联系的。”司马亮露出微笑，拍了拍章新文的肩膀。
    面对司马亮拍打，章新文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但他还是挤出一个丑陋的笑容迎合司马亮。
    “那燕王大人，五皇子那边，还有那些军爷，是不是可以停下手头的事了。”
    面对章新文的提醒，司马亮点了点头。
    “五哥啊，他们是忙正事。所以我不能阻拦。不过，按你说的你没掺和到皇叔消失的事中。应该不会被搜查出什么。这样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司马亮的话，让章新文的笑容凝固了。他嘴巴张了一会，然后再度闭上。显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司马亮。
    所以与其浪费口水，还不如乖乖接受现实。毕竟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些请求，司马亮很有可能还会要求一些什么。
    居然不说话了，看来学聪明了啊。行吧，暂且放过他吧。后面再慢慢从他身上捞点吧。司马亮像看猎物一样，看一眼章新文。
割据一方 第369章 假惺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结束对于章新文住所的搜查，五皇子带队来到了门外。他面对司马亮，说起了这次行动的结果。
    “没有查到可疑东西。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有点奇怪。那就是这宅子外面那么破小。里面却有着不一样的景象。”
    “哦，这样吗？要不，章新文，你为我五哥解答一下。”司马亮一脸玩味的看着章新文。
    面对这种要求，章新文很想拒绝。但看到五皇子投过来的目光，他一下就怂了回去。
    “这个啊，就是小人家历来的一个传统。那就是财不外露，低调行事。”
    “这样啊，那确实是不错的传统啊。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司马亮看着章新文笑了笑。
    “会的，会的。”司马亮的笑容，在章新文看来十分渗人。他一边回应，一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司马亮看章新文的反应，很是想笑。
    “行吧，既然你这边没有异常。算是我们这边打扰了。那我就代众人道歉了。”司马亮正起神色，然后朝着章新文拱手道歉。
    司马亮敢道歉，可章新文不敢接啊。对方赶忙阻拦住司马亮。
    “王爷客气了，哪还需要什么道歉。我们都是王爷的属民，加上定南王大人失踪，也确实是要紧之事。配合是应该的。”
    “你觉悟还挺好，那行吧。我们也不打扰，先走了。”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随着士卒相继骑上马，近百人的队伍，再次出发。
    看到最后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章新文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总算送走这些瘟神了。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些人。”
    “老爷，他们真就这样走了？不会往返吧。”先前开门的老者，凑到章新文身边询问。
    “暂时不会了，毕竟他们还用得着我们。希望今天的事，不会让会里人起疑吧。不然又是麻烦事了。”
    “明明上次逃过被杀，我这边才解释过。现在又要解释，真是麻烦啊。这燕王真能折腾啊。”
    章新文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到了院中。
    老者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司马亮离开的方向。确认人没有折返的迹象，也回到了院中。
    院门被关上，周围再度变回了原样。
    “下一家，木材旬家。之前好像就是这家人，联合那几家人，打压过船厂的木材供应。那这样的话，非得吃口大的了。”看着册子上的记录，司马亮露出了坏笑。
    与此同时，寒城之内的东方锦，一脸笑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哦？几个人？在几万人的眼皮底下？把攻城器械给毁了？然后又叛徒的情况下？还把人放跑了？”
    东方锦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但这些话落到跪拜的人耳中，宛如一道道催命符。
    “王上，坏掉的攻城器械已经收拾掉了。虽然耽误了一点时日，但整体上来说影响不大。至于侦查的人，我们已经做好万全的防备手段，如果他们还敢再来。我们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面对这个答复，东方锦没有做任何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施压之下，跪在地上的人，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一身金光闪闪的甲片，也因为这样发出一些碰撞的声音。
    许久之后，东方锦抬起手，甩了一下。
    “处理掉吧。这种人，留着没什么用了。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硬是被弄成了僵局。我是想不到，你有什么脸狡辩。”
    “王上，这真不是末将的错啊。要怪就怪，末将手下人失职啊。王上……”被人架出去路上，这个人还在试图解释。
    可显然东方锦根本不会听这套。
    随着一声惨叫声传入朝堂。场中的其他人，纷纷抖了一下。哪怕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种突然杀人的情况，还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东方锦双目紧闭，抚摸起王座的把手。
    片刻过后，他睁开了眼睛。
    “我等不了了。这次东城必须速战速决了。不然，后面的计划根本无法实施。所以我亲自去前线指挥。”
    此言一出，现场人神色大变。
    “王上，万万不可啊。前线如此混乱，万一伤及了您。那就得不偿失了啊。”
    “对啊王上，您现在还未有子嗣，万一有个好歹，崎国该怎么办啊。”
    “王上，切勿这样啊。现在崎国还指望着您呢。”
    ……
    一大群臣子跪拜在地，希望东方锦别去前线。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劝了。如果，你们还想劝。我不介意再换几个人站在这里。”东方锦冷冷扫视了一眼，场下跪拜的官员。
    这话一出，场下再度安静了下来。显然比起尽忠职守，这些人更在乎自己的命。
    看着沉默的朝堂，东方锦微微有点失落。他虽然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想看到有人为了他好，冒死进谏。这样的话，说明有人真正信服东方锦的。
    可惜，肃杀那么久以来，这样的人。早就被东方锦杀光了。现在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察言观色之辈。
    虽说不至于太无用，但让他们做些违逆东方锦的正确之事，却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东方锦叹息一声，然后望向了朝堂之外。望了一会，他突然回过神来。
    “对了，临走前。还有件事要处理一下。我的三妹据说离开清泉湾，来寒城了。看这架势是想和我鱼死网破了。这样的话，我这边还是要招待一下的。”
    “回头做好埋伏，将他们全歼了。如果能生擒三妹自然是好，但如果误伤死了，那就要保证她的尸身完好。”
    “无论这么说，她都是我最亲的妹妹。哪怕我们意见再不合。我终究是她哥哥。”
    东方锦眼中涌现出一些湿润，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哭腔。
    晶莹的双眸，配合东方锦阴柔的面容，竟有种女子般，楚楚动人的感觉。
    可这种难见的景象，场下的人，根本不敢抬头观看。他们知道，有些东西看了就会死。
    东方锦见没人再反对，瞬间也没了兴致。
    “今天就这样吧，散场吧。”东方锦挥挥手，示意退朝。
    见此，朝臣纷纷行礼告退。
    望着朝臣离开，东方锦不屑的笑了笑。
    “无用之人。”
割据一方 第370章 小三子遇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临近黄昏，司马亮回到了马车上。
    到坐下的那刻，司马亮疲惫的靠在马车边上。
    一下午的来回走动，以及和各种人的来回沟通，使得司马亮的身体到达了极限。
    “真累啊。不过今天收获还是不少的。”
    马车慢慢驶动。司马亮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
    一天的忙碌，司马亮收获颇丰。可以说今天敲来的一些财帛和交易，顶的上半次崎国贸易来的钱了。
    可这样的收益虽好，但短时间内不能反复敲。所以敲完这一轮，司马亮就打算让这些人喘口气。然后过段时间，有别的理由了，再去敲一点。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感觉自己有点坏。他收起笑容，露出为难之色。
    “这会不会太狠了。好像也没那么大过节吧。不过……”
    “算了，这些人赚的钱。有些本来就不属于他们，现在用到正道上，也算是帮他们了。大不了后面清算的时候，稍稍给他们减点惩罚吧。”
    司马亮再度露出笑容。这次的他，笑得更加猥琐。
    当然，司马亮笑的再猥琐，也不会出声。所以马车外的人，根本不知道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由于今天要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加上穿戴甲胄一天，士卒也很累了。
    因此在五皇子的允许下，大部分士卒都摘掉了头盔，脱掉了部分甲胄。
    这情况使得整个队伍，看上去有些懒散。没有了出发时的那种，威严和压迫感。
    同时，因为这些改变使得再度看到这个队伍的人。不禁有些好奇。
    “这是发生了什么啊。是刚打过吗？”
    “不像啊。都没受伤啊。”
    “会不会是单方面屠杀，然后打累了啊。”
    “不会吧，都没有血迹的样子啊。”
    “怎么可能带血回来，应该是收拾掉了吧。”
    ……
    民众的目光，从各个士卒身上划过，汇聚到了马车上。然后又顺着马车往后，看向了五皇子。
    当接触到五皇子的脸，不少民众都躲开了目光。
    倒不是五皇子又多丑，而是他现在的神情，配合一身甲胄。属实有点吓人。
    面对民众的冒犯，五皇子并没有太在意。他骑着马，慢慢跟着司马亮所在的马车。
    穿过城南区域，一行人的队伍，来到了燕城南城门。
    由于五皇子的营地在城西，所以到了告别的时候。
    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五皇子骑马靠到了马车边。
    “小六，那我先走了。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出发吧。”
    嘎达。
    车窗被打开。司马亮看向五皇子。
    “那行吧，五哥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同一时间来找你的。今天真是劳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再说这些人本来就不干净。确实该敲打一下了。”五皇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
    可这种情况，并未使他看上去更加和善。反而因为比较黝黑的面容，使其的面容更加狰狞。
    虽说初见的人和外人，确实很容易被五皇子吓到，但好在司马亮也比较习惯了，算是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五哥，你以后别这样笑了。真的很吓人。”
    五皇子顿了一下，然后裂开嘴，憨憨一笑。
    “这样不是更好吗？省的一些不懂事的人，冒犯到我。”
    “五哥……唉……算了，就这样吧。那我先走了。”司马亮知道无法劝说自己这个哥哥，所以也懒得再费口舌了。
    驾。
    车夫再度驾驶起马车。
    摇摇晃晃中，马车缓缓进入了燕城。
    站在原地的五皇子，看了一会司马亮的马车，然后叹息一声。
    “小六啊，希望你接下来做的事，不会太出格。”五皇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后，他掉转马的方向，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前往了城西。
    “五皇子和燕王大人，看上去关系挺好的。”
    “说不准啊。那些个大家族不都是明面上好，暗地里勾心斗角的吗？升级到皇室，那不得更严重。”
    “不会吧，五皇子和燕王大人没什么利益冲突吧。毕竟属地也不接壤。也没有什么矛盾。”
    “怎么不会啊。虽说五皇子殿下，比燕王大人年长一些，但他因为戍边导致现在都没有封地。而现在黎国这边已经没什么地能封了。而燕王大人还从二皇子那拿到了整个江南，这明显是分走了不少利益啊。”
    “打住打住，别说这种了。等待会被衙门的人听到，不得给你伺候一顿。”
    ……
    有一点谈资，市井小民就会谈论不休。哪怕有些东西，是他们不该谈起的。
    当然，这些基本是通过自己简单揣测的内容。很多确实无法推敲真实性，但也不完全是假的。毕竟事实确实如他们所说的一般。
    告别开五皇子，司马亮的马车径直穿过燕城南部，来到了王府门口。
    一下马车，司马亮就感觉王府这边的气氛，与往日不同。
    看着神色有变府兵，司马亮主动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是府上出什么事了吗？”
    “回王爷，三总管被行刺受伤了。”
    “什么？小三子遇刺受伤了？”司马亮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没想到有人不行刺他，去行刺一个太监。
    “那小三子还好吗？得到救治了吗？”司马亮追问。
    “不太清楚。三公公刚刚被送到府内救治。”
    没有得知小三子顺利脱险的消息，司马亮很是不安。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必须要查清这次刺杀，才能知道缘由，从而避免下一次。
    “那这件事，有人经办了吗？还有通知姐夫和赵宇他们了吗？”
    “还没，因为这件事，就在王爷回来前一会，才发生的。所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那你找人跑一趟。通知一下县衙，姐夫和赵宇，还有把事情现场控制起来。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肯定会留下不少蛛丝马迹。”
    “是王爷。”
    吩咐完这些，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围在王府门口的民众。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亮感觉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藏在其中盯着他。
    “对了，这段时间。王府门口肃清一下，别让闲杂人等逗留了。等后面案件确定了再放宽。”司马亮又对着一个府兵吩咐道。
    “是王爷。”
    再度瞟了一眼人群，依旧没有找到目光主人后。司马亮转身进入了王府。
    来到里面后，司马亮并未像往常一样往北而去，而是直直往西边走去。
    穿过几道院门。
    司马亮就看到了大量的人，聚在一个院子中。
    “小三子还好吧。”司马亮冲着人群询问。
    这些慌乱的人，在看到司马亮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们一股脑的凑到司马亮身边。
    “王爷，公公他伤的不轻。虽说大夫及时救治了，但也要恢复一些时日。至于会不会有后遗症，那就要看命数了。”
    命保住了吗？那就好啊。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对他来说，保命肯定是最重要的，至于后遗症之类，那确实没办法了。
    “现在方便进去看看吗？我想进去看一下。”
    “大夫还在里面，问问吧。”
    ……
    一顿询问之后，司马亮进入了屋中。
    一进门，司马亮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虽说还没看到伤势，但仅凭这些，司马亮就感觉小三子受伤不轻。他缓缓走到里屋，然后就看到了忙碌的大夫和几个打下手的徒弟。
    看到这种情况，不太懂的司马亮不敢轻易打扰，只得静静等待这些人忙完手上的事。
    待到大夫从床榻离开，松了口气时。司马亮才敢上前询问。
    “大夫，怎么样了。”
    见到司马亮到来，大夫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王爷好。三总管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好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只不过这个刀口较深，加上出血量比较大。小人感觉可能伤及了内脏。当然，这样保不准。或许只是单纯多流了一点血。”
    “总之，好好调养一阵，就能三总管就能醒来了。”
    听到和外面相差无几的回复，司马亮彻底安心了。他知道小三子至少是能再醒过来了。
    “好啊，好啊。回头，小三子醒了，我会让人，给你带去赏赐的。”
    “那就谢过王爷了。”大夫行礼感谢。
    客套过后，司马亮查看了一下昏睡的小三子，然后就率先离开了屋子。
    再度来到屋外，此时院中的人，散去不少。当然，也有一些别的人抵达了这里。
    “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三公公，可还行。”
    “王爷……”
    ……
    或许是离得近，加上平日里比较闲。这些在燕城衙门的官员，第一时间赶到了司马亮府上。
    虽说不太指望这些人能解决这件事，但至少人家态度还是比较好的。所以司马亮的态度还是和往常一样。
    “大致没有问题了。不过，这并不是结束。这次的事情必须要好好查查，否则我寝食难安。”
    “那就好啊。”
    “真是万幸啊。不过，这件事确实要细查。”
    “对，一定要好好查查。”
    ……
    和几个到场的官员，简单聊了聊。司马亮知道了小三子遇刺的地方。
    “工地遇刺？这也太奇怪了吧。人抓到了吗？”司马亮摸了摸下巴，没有想出缘由。
    “人暂时没有抓到。不过，在下已经将周边封锁起来，进行细致的排查了。”
    “同时我们也对工地的工人进行问话，想借此找到可疑之人。”
    ……
    听着案件毫无进展，司马亮眉头一皱。
    “那……”
    正当司马亮想再度询问什么的时候，大夫从屋内走了出来。
    经过一番忙活，对方身上站满了血迹。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身边的几个官员，稍稍有点发慌。
    不过，司马亮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况。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在大夫身上。
    “大夫，可以说说，小三子受伤的细节吗？”
    “三总管的伤口，不是一般的刀刃所致。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泗水国的直刀。”
    “什么？泗水国的直刀。”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司马亮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崎国。他没想到自己离开崎国那么久，还能以这种方式再度听到直刀。
    难道说当初确实没有杀掉真正的刀客？
    那些人从崎国来到黎国了？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是要来杀我吗？
    各种思绪涌上司马亮的心头。
    倒不是司马亮胆小，而是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属实不太好受。加上对方身在暗处，如果不抓到。那司马亮就要一直担心。
    司马亮想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看向身边的大夫，再度确认。
    “你确定是泗水国的直刀？不会是别的类似武器？”
    面对司马亮的询问，大夫又老老实实回答了一遍。
    “早年，小人救治过几个碑泗水国刀客所伤的人，所以是不会认错的。”
    “什么？早年？你是说这个刀客以前也出现过？”
    司马亮听出大夫的话外意思。他之前以为这个泗水国刀客，只是在泗水国和崎国有，可现在看来，是他认知错了。
    大夫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是前燕王时期了，那时的小人还是个徒弟，正跟着老师学习。突然有一天，城里就发生了几起袭击人的事件。然后小人就和老师，救治了几个被直刀伤害的人。”
    “本来，小人不懂这些。但老师仔细为小人解答了很多。尤其是这个泗水国刀客的事。其实这个泗水国刀客，和燕地之间联系，挺久远了。只不过，燕国灭了之后，就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听到大夫知道有关刀客更多的故事，司马亮一下就来了兴致。他倒不是喜欢听故事。而是他感觉这个泗水国刀客的出现和消失，似乎和黄昏会有着一些关联。
    如果猜想求证，那么就能解释对方为什么袭击小三子了。毕竟，明着杀司马亮不太可能，但通过伤害一些身边人，恐吓司马亮还是能做到的。
    “你先去收拾一下吧，回头和我仔细讲讲，你之前听到的故事。”司马亮示意大夫暂时离去。
    “是，王爷。”
割据一方 第371章 熟悉的刀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大夫走后，司马亮看向了那几个官员。他缓缓走到其中一人身边。
    “这次的事情，我很在意。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有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明面上就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了。”
    “虽说这样可能会抓不到人，但我感觉能这样做的人，很大概率不会留下什么马脚。所以，你们的重心放在预防上就好了。”
    “如果我所猜没错，行凶者的后续目标，很有可能是我手下的一些高级官员。甚至包括你们自己。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保证好自己和同僚的安危。”
    司马亮的话，让几个官员心头一紧。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又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人，那么大胆？连官员都敢动手？”
    “这也太嚣张了吧。这可不能放任啊。”
    ……
    司马亮摆了摆手，打断了几人的话。
    “这些人我之前在崎国遇到过。大多都是心狠手辣之徒，而且武力不低，擅长隐匿行踪。至于杀官员这种事，之前在崎国。这些人就杀过不少了。可以说，只要是人，他们都敢杀。”
    司马亮再度解释，让几个官员打消了最后一丝念想。几人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本来他们觉得自己只是个过来帮衬一下的气氛组。没想到变成了可能的被害者。
    “当然，你们也不用那么害怕。后面少出去走动就行了。我后面会和五哥说一下，让他暂时护卫下城里官员的安危。同时，我会把一些平南的士卒调回来，用以防卫你们。”
    “不说多周全吧，但也至少，不会让你们毫无防护能力。”
    司马亮的安排，让几位官员安心些许。他们一脸感激的看向司马亮。
    “那就先谢过王爷守卫了。”
    “劳烦王爷。”
    “王爷费心了。”
    ……
    “没事，剩下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先退下吧。”司马亮挥了挥手，示意几人离开。
    面对这个情况，几个官员愣了一下。
    见此，司马亮也愣了一下。
    几双眼睛，互相看了看，有些尴尬。
    “没事的，你们出去和府兵说一下，让他们护卫你们走就是了。现在风头正紧，还在王府周边，这些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你们暂且放下些心吧。”司马亮安慰。
    “也是啊。那在下先告退了。”
    “拜别王爷。”
    “不打扰了。”
    ……
    几个官员结伴走出了院子。
    光光一个可能就那么吓人了。如果同类事情再发生上几次，那燕城乃至江南官场，不得人心惶惶。
    虽说那几个官员刚才的样子有点丑陋，但那也是正常范畴内的。毕竟谁都不想死，能活着，自然是活着好。所以司马亮并不会因为对方这种行为，而看不起这些官员。
    毕竟官员说到底，也算是司马亮的属民。也是该被他保护的一员。
    司马亮回头望了一下，紧闭的屋门，然后叹息一声。
    “希望小三子能早点醒来吧。”
    司马亮迈出脚步，离开了院子。
    来到书房，司马亮坐到了桌案后。他拿起一张纸，然后在上面开始涂涂写写。
    “泗水国刀客，先是杀掉黎国船队的所有船工。”
    “后面杀掉了，崔先。”
    “现在到燕城行刺小三子。”
    “这三伙刀客，会是一股的吗？”
    “而且这个刀客，会不会是之前追杀过我的那个。”
    司马亮回想起之前在崎国被追杀的经历。
    结局是有惊无险，但过程属实让司马亮冷汗直冒。所以这样的事情，司马亮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看来以后出门，得高调一点了。不多带点人，根本安心不下来啊。而且人数不清楚的情况下，也不好乱跑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人胆子到底有多大。”
    “可那样的话，我现在手头的事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再度犯难了。他现在做的事很重要，不太好停下来。可是，不停下来，继续来回跑的话。很容易产生别的麻烦。
    思来想去，司马亮还是选择暂时搁置。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些人的身份太过敏感，根本不好直接叫到府上。如果私下去接触。
    带着五皇子的士卒，确实能安全，但那也会浪费不少，守卫别人的力量。
    “还是先保一下人吧。后面有机会了再想办法敲点吧。”司马亮在纸张上，画了一个叉叉。
    砰砰砰。
    叩门声响起。
    “王爷，驸马和赵大人来了。”小信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进来吧。”司马亮将纸张收入夹层，然后将毛笔放回了原位。
    嘎吱。
    砰。
    房门一关一合，杨昱和赵宇走了进来。
    “王爷好。”
    “王爷好。”
    杨昱和赵宇双双行礼问候。
    “好。”司马亮点头回礼。
    简单说过小三子的情况后，司马亮将自己对泗水国刀客，一些了解和推算告知给了两人。
    “如果真按王爷所说，那燕城官场也太危险了吧。”
    “就是啊，哪怕这种事长时间不再犯。也会让人神经紧绷，无法好好做事。”
    “最主要这个人还不抓出来。现在泗水国和崎国那边的贸易都断了。走私的船，也基本没有了。”
    “那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者说，是什么人供养着这些家伙。如果有着一定能力的人，保着这些家伙。估计想挖也不好挖出来吧。”
    司马亮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办法了。现在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了。所以在完全解决这次事件前，你们都要小心点。如果守卫力量不够，可以问我讨要。至于我这边，大不了不再外出。”
    “王府再怎么说也守卫严实，料想这些人也不好进来。”
    “那以后主要交流，都得信件，公文了。不过这种，交流延迟性太高了，不太方便啊。”赵宇作为喜欢出入司马亮府上的一员，现在被禁止来此，自然有些不满。
    “赵大人，为了安危。暂且忍忍吧。至少等确定下一些情况，再恢复常态吧。”杨昱劝解。
    “驸马说的是，在下也只是埋怨几句。毕竟涉及自身安危的事，在下还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赵宇正起神色，认真回应杨昱。
割据一方 第372章 处理事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他们还是接受的比较快啊。司马亮见赵宇和杨昱，没有太多变化，就接受了现状。还是有点欣慰的。
    “防卫的事说完了，那我们现在说说关于找人的这会事吧。小信子，把大夫请过来。”
    听到司马亮叫大夫过来，赵宇和杨昱不太理解。不过，他们相信司马亮，所以并未多问什么。而是静静等待。
    过了一小会，房门被打开。先前为小三子救治的大夫，走了进来。
    前单独面对司马亮或许还没什么。现在又多面对赵宇和杨昱，大夫的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了。
    “王爷好，驸马大人好，赵大人好。”大夫按顺序，一个个问候。
    “大夫你坐下吧。不用紧张，你只需要将关于刀客的故事，告知一下我们就行了。”司马亮示意大夫，坐到自己的桌案前。
    “是，王爷。”虽说有点不自在，但大夫还是老老实实搬来椅子坐在了司马亮对面。
    随后，杨昱和赵宇，也被司马亮吩咐坐到了大夫身边。
    一下被三位权势人物包围，大夫不由自主抓紧双手。同时目光盯着地砖，根本不敢抬头。
    司马亮明白对方的压力，所以也不指望对方能看着自己了。
    “说说呗。”司马亮示意大夫。
    大夫点点头，“是，王爷。”
    在三人的期待中，大夫讲述起了多年前的一些见闻。
    原来泗水国的刀客出现，并不是短期或者泗水国里的一些人。
    这些刀客最早是燕国时期的一种特殊兵种。只不过基本隶属于皇室亲军，所以很少被人知道。
    而大夫的老师，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燕国的御医。所以他本来就知道这些刀客以及那种形制特殊的刀具存在。
    这伙特殊的兵种存在时间无法考证，但第一次消失的时间，就是燕国被灭的时候。
    自那之后，刀客就在江南这片土地，消失了许久。
    直到，司马朗当上燕王开始。没错就是司马亮的那个宗正族叔。
    或许是达成了什么交易，这些突然回归的刀客，对着一些反对宗正造反的人，进行了杀戮。
    当然，大部分没有直接杀掉。只是重伤残疾。毕竟宗正的目的只是威慑一下这些反对他的人，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所以这才有了大夫的老师，再次认出伤口的事。
    天不遂人愿，宗正的想法很好，但是终究还是输了。免去王爵，削去一切。同时，离开燕城。
    自那之后，这些刀客也隐隐有所出现。直到李家灭门案出现。
    这件事为这些刀客，在江南的故事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至于为什么，估计没有多少人能知道了。
    听到这里，司马亮神情复杂。
    看样子这个刀客，就是和黄昏会有莫大的关联啊。怪不得啊，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
    可是这样，新的问题就出来了。我还是不清楚，这些刀客是不是也有派系之分。
    不过，就现在的事情来说。派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使用他们的人才是关键。
    如果是皇室的亲军，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有皇室逃出去了。而且逃到泗水国了？
    着很有可能啊，毕竟之前燕玲云那边不就是这样吗？还有王府地下那么多的暗道。
    多逃出去一个两个，太正常不过了。
    ……
    一个跨度久远的故事，让司马亮涌出各种思绪。其中有些值得推敲，有些确实有用，但大部分，还是他自己认为，或者有些好奇的东西。
    就这样，等大夫说完。书房内安静了下来。除开大夫以外，房内的三人，都在想着一些事情。
    许久之后，司马亮抬起头，看向了大夫。
    “麻烦你了，你可以走了。”
    “是，燕王大人。”听到自己可以走了。静等许久的大夫，如释重负。他本来早就想说，能不能走的事。可想到身份，以及周围的人。就没敢开这个口。
    大夫稍稍撑起身子，然后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种动静，使得旁边的赵宇和杨昱投来了目光。
    “对不起，王爷。小人……腿麻了。”大夫连连赔罪。
    司马亮微微一笑。
    “没事，你恢复一下，再走也行。”
    面对司马亮的温和，大夫感动至极。他连连感谢。
    话说，大夫就是大夫。他经过一顿活络，很快就站起来走了。这种相当实用的小技巧，让赵宇有些吃惊。于是乎他向大夫讨教了一番。
    毕竟上了年纪，赵宇一久坐，很容易腿麻之类的。而接下来的工作，可能都要久坐了。所以他要做好预防。
    待到大夫离开，司马亮看向了赵宇和杨昱。
    “刀客的来历，你们应该清楚了吧。”
    “清楚了。”
    “了解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那你们有什么看法吗？先说说吧。”
    赵宇和杨昱互相看了看，然后杨昱率先转头看向司马亮。
    “王爷，在下认为。这些人应该就是南边那些黄昏会弄过来的。因为按照种种迹象来说，太巧合了。根本不存在其他情况了。”
    等杨昱说完，赵宇赶忙接上。
    “是的，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在下觉得，这次他们只是刺伤三总管也是故意而为之。毕竟杀人和伤人刑法是不一样的。如果只是伤人，罪罚还是轻了许多。”
    “我们这边也不好因为轻伤，大做文章。后面即便抓到人，也只能判个故意伤人。”
    听着两人的话，司马亮手指不停敲打桌面。
    敲着敲着，他停下了手。
    “你们两个说的都不错。也和我想的不谋而合。但是就因为这样，所以我特意想了还有一种可能。”
    “会不会有第三方势力，想借此搅局。从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们想想看，黄昏会确实有动机想法，以及人手。但是，为什么他只在这个时间动手呢。要知道现在我们和他们虽然是对立状态，但冲突其实不算大吧。加上这件事出来，我面子上过不去。”
    “肯定是要费心力去解决的。如果真被我抓到什么把柄理由。那他们不一定是赢家了啊。”
    “这种情况，他们为什么要做呢？要知道这些人等的时间可不少了。之前多少好机会他们都没动手。为什么会挑在这个不是很好的时候动手呢？”
    司马亮的分析，让杨昱和赵宇双双陷入了沉思。他们细想了好一会，然后又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您说的确实有可能。但那样，也不会改变太多结果。毕竟一个疑似的存在的势力，抓起来可太难了。而面对现在这个情况，黄昏会肯定会继续动手。那么最终我们还是要绕到黄昏会这边来。”杨昱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啊，很有可能这些人就是黄昏会里的不同派系。只是比较激进。很早以前的光明会就是这样的。一脉相承的黄昏会估计一直都是这样。”赵宇补充。
    两人的话，让司马亮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刀客都没抓到，揣测其身后的人，确实意义不大。更别说，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本来就是黄昏会的话，那司马亮只是多费心神罢了。
    想明白自己多疑的产生的后果。司马亮暂时放下了思虑。
    “看来是我多想了。这些事，哪怕真有，也不是现在该去想的。如果真要追根究底，也要等刀客抓到了再说。”
    “所以，接下来还是先抓人为主吧。先把这些破坏安稳的家伙，给抓出来吧。这件事的话。交给谁比较好呢。”司马亮托起下巴，想起合适的人选。
    由于之前处理几件案子，大多都是柳东扬经手，或者司马亮随便糊弄过去的。所以司马亮不是很清楚手下那些人适合处理案件。现在到要用人的时候，自然想起来困难了。
    不过，好在有人会出手帮助。
    “王爷，在下去物色人吧。这种不算寻常的案件，没一定经验的人，应该不好查。在下这边知道几个，这样的人。”杨昱主动请缨。
    估计是之前杨家派系的人吧。算了，只要能处理掉就好了。司马亮大概猜到了人选。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杨昱怎么选人了。毕竟比起讨厌的人，现在这种局面，更加让司马亮不舒服。
    “那就你来选吧。要什么帮助，我都可以帮你提供。”司马亮对着杨昱说道。
    杨昱点了点头，“在下确实要点帮助。在下想请王爷，将司马永信统领暂时调来燕城。”
    “为什么要调他来啊。如果你只是要厉害的人，五哥那边不是还有不少吗？何必舍近求远呢？再说下面人也可以吧。”司马亮不太理解杨昱的要求。
    “王爷，有些时候。就要用信得过的人才行，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加上黄昏会于此有关联，五皇子其实不方便参与其中。”杨昱给司马亮使了一个眼色。
    看着杨昱一副他懂的样子，司马亮瞬间反应了过来。
    看样子他也知道我和黄昏会有点关系了。怪不得刚才赵宇说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奇怪。难道说两人私下聊过了？
    司马亮稍稍出神了一会，然后看向了杨昱。
    “行吧，那就按你意思来。回头我就给永信写调令。”
    “那就劳烦王爷了。”
    关于刀客的事，暂定下来。杨昱和赵宇，不可避免的询问司马亮今天做了什么。
    面对这个询问，司马亮有些纠结。不过，想到敲来的一些东西，后续还是要交接给两人，所以他还是打算摊牌说一下。
    “今天啊。我去了几户人家，然后通过游说，获得一些帮助。这些帮助中，有铁，木头，油，粮食，棉布……”
    司马亮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
    待到司马亮说完，杨昱和赵宇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王爷？您这是去讹诈人家了？我听说你今天可是带着五皇子的人去的。而且还是披甲戴胄的那种。”富有见识的赵宇，一下明白了司马亮的话。
    “对啊，王爷。你这是明抢了吧。正常哪会帮助那么多啊。这也太损伤面子了吧。哪怕你真要做这种事，也不该由你去做吧。”杨昱虽然知道司马亮在抢，但更多的是关心，是否伤及声誉。
    看到两个下属一下看穿了自己，司马亮有些许尴尬。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没事的，这些人不会乱说什么。而且这些人发家本来就有问题，我才要这点，算是仁慈的了。”
    “不会乱说？来路不正？这些人，莫不是黄昏会的人？”杨昱一下就猜到了真相。
    这倒也不是杨昱有多聪明，而是江南这地块。这类人属实有不少。包括在日常办公中，杨昱也了解到了一些。
    “是的。这些人就是黄昏会的。”司马亮爽快承认。
    听到这个回答，赵宇表情快速变化。
    “王爷，你这会不会太冒失了。这玩意被朝堂的人察觉。这不得写几十封奏章给陛下。与谋反势力交往甚密，这罪可不小啊。”
    看赵宇如此紧张，司马亮并不是很在意。他摆了摆手。
    “问题不大的。这些黄昏会的人。藏得都很深。基本没人察觉。而且有些人还有朝堂发的许可。而且我们之间的交易，都是通过他人签订。如果真出事，也可以撇干净关系。”
    “最主要的是，主动权在我们。如果真有一天情况不对，那我们也可以杀鸡取卵。解决掉这些隐患。毕竟这些人虽在黄昏会里面，但其实也算边缘位置。处理起来，并不难。”
    “可是……”
    赵宇依旧想劝解司马亮，但还没开口就被杨昱阻止了。
    “赵大人，我觉得王爷这样做，有风险，但没到完全失控的地步。最主要收益却是不小。而且还是眼下比较或缺的一些。”
    “如果不靠这些手段，用正常途经，这价格得翻好几翻不说。要知道现在缺钱的地方多得是。您之前不是还说，要为士卒更换一下甲胄武器吗？这低价的铁供应，不就可以了吗？”
    “话虽这么说，理也确实这个理，但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妥。毕竟这黄昏会，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否则……”或许是吃过亏，赵宇还是有点在意和黄昏会，明面上过于密切的关系。
割据一方 第373章 刀客的踪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清楚赵宇的担忧。不过，他是有做好提前防备的。
    “没事的，我清楚黄昏会的危害性。不会让你我所担心的事发生的。”
    “可是……唉。”司马亮的劝慰并没有起到太好作用。赵宇依旧放心不下黄昏会这边的事。
    这倒也不能怪赵宇。毕竟他之前近二十年的冷遇，就是因为起初被牵扯到黄昏会上。
    现在虽然不介意用这些人的力量，但还是不想和黄昏会有可以被查到的瓜葛。
    赵宇的态度，让司马亮有些不耐烦了。正当他打算最后一次说服赵宇时。杨昱开口了。
    “赵大人。这次的事，已经这样了。回不了头了。如果你真的担心，后续交接的事宜，交给您去处理吧。这样会不会让您心安一点。”
    “对，如果你愿意。这件事可以让你去经手。”司马亮附和。
    看到司马亮和杨昱如此默契，赵宇都感觉两人事前通过气。不过，现在猜测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赵宇看了看杨昱，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既然如此，那就按王爷说的做的吧。不过，在下还有件事要说，那就是以后王爷再做类似的事，一定要和属下商量一下。”
    俗话说各退一步。既然赵宇都不再纠结了。那司马亮肯定是要让一下的。
    “行吧，以后如果我还要做类似的事。我会先和你们说的。不过，现在暂时是不会有了。毕竟眼下刀客这档事是最重要。”
    赵宇和杨昱双双点头。
    说完事宜，三人又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合计完这些，赵宇和杨昱离开了。
    两人离开，司马亮靠在椅背上，开始想起别的事。
    时间流逝，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王爷，该用饭了。”小信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不饿，让她们先吃吧。还有，不用来书房点灯了。我自己会点。”
    “是，王爷。”
    听着小信子的脚步从窗边消失。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了书房一角。
    移开地上的地砖，一个精致的木盒躺在了暗格中。
    司马亮望着木盒看了一会，然后叹息一声。
    “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有这个玩意。而且还让荣阳做了那些事，会不会更意外啊。不过这些事我感觉都不是很严重啊。当然，可能是我身在当局的原因。”
    司马亮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拿起了木盒。
    将木盒放到桌案上，司马亮仔细查看了一番。
    “不知道荣阳，哪里找的工匠。这仿制的工艺不差啊。”司马亮拿起木盒，一枚白玉制成的四方印，正正的放在盒子中间。
    这枚四方印，不用说就是玉玺。至于盒子为什么换了。是为了假中带真。
    毕竟原来的那个盒子，经历过岁月洗礼。加上本来就是真的，哪怕遇到懂行了解的人，也不可能看出真假。
    而且荣阳拿出招摇，很多时候都不打开盒子的。所以比起玉玺，他一开始在盒子上面，下了很多功夫。
    不过，再怎么下功夫，也模仿不出那种岁月侵蚀的痕迹。所以荣阳最后和司马亮说了一下，然后就把两个盒子换了一下。
    司马亮拿起玉玺，放到手中把玩。
    略带冰凉的触感传来，司马亮的记忆回到了得到它的那时候。
    随着司马亮继续抚摸玉玺，他的记忆又换了好几段地方。
    最终，司马亮想到了和燕玲云谈话的时候。
    想了一会，司马亮将玉玺放回了盒中。
    “或许很多东西，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了。无论怎么躲，都会撞倒。虽说这次的事，还不知道何时会结束，但还是先把一些情况告诉给二哥吧。不然后面产生一些误会就不好了。”
    司马亮将盒子放到一旁，然后书写起信件。
    就这样，司马亮一边想事，一边写信，持续到了很晚。
    当夜色深了，司马亮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着自己写好的三封信，司马亮有些琢磨不定。
    “二哥，柳东扬，东方舒。二哥的信，倒是好送，可剩下这两人，该怎么送过去呢。”
    从这次刀客的突发事件，司马亮看到了关于其他势力的影子。虽说暂时决定不深入调查，但司马亮打算从他人那边获得一些线索。
    或者说，再度建立起和柳东扬和东方舒的联系。从而应对后面可能发生的事。
    司马亮摸着手上的信封许久。
    “或许，找徐武可能有点办法。毕竟他之前不是跑过走私吗？或许可以伪装成走私船队，然后帮我做到这些事。”
    “不过，这件事比较危险。加上他也没有欠我那么多，或许他不会答应吧。算了，明天先请过来问问吧。他不同意的话，再考虑别的问题吧。”
    司马亮将给柳东扬和东方舒的信收起，放到了桌案夹层。
    随后，司马亮将玉玺放回了暗格。
    做完这些，司马亮拿起给二皇子的信，然后吹灭了书房里的蜡烛。
    嘎吱。
    房门被拉开。
    司马亮看向了夜空。
    “王爷，您要休息了吗？这信，是要送出去的吗？”守候着的小信子，看司马亮出来，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司马亮看着被乌云遮蔽的月亮，稍稍出神了片刻。
    “是要休息了。这信，你找个加急，送到中都，交给二哥。”司马亮将信件递给了小信子。
    “对了，明天一早，你再帮我找一下，一个叫徐武的人。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就找衙门那边的人帮忙。记住别找错了。是之前和崎国送亲队伍一起回来的那个徐武。”
    “是，王爷。”小信子收起信件，然后应承下来。
    接下来，司马亮没有让小信子陪同，而是自己走向了后宅。
    “或许小叶和小梦，会知道一些刀客的事。那问问她们俩吧。至于宝儿她们，明天再安慰一下吧。”司马亮站在主屋前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了小梦所在的院落。
    进入其中，司马亮发现小梦和小叶都还没有入睡。
    望着还醒着的两人，司马亮很是疑惑。
    “你们怎么还不睡啊。”
    “我们不是不睡，是在等夫君你呢。”小梦一下说出了原因。
    听到这话，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了两人中间。
    司马亮伸出左右手，然后将小梦和小叶，一同搂入怀中。
    “看来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了。那正好，说说你们知道的事吧。”
    怀中的小梦示意了一下小叶，然后小叶点点头，看向了司马亮。
    “之前在崎国，我们就听公主，说起过这个刀客。他们在崎国，从事杀戮之事，可以说是毫无顾忌。甚至来说，朝廷上的人，都以官职明码标价了。”
    “这么严重吗？我之情只是有所耳闻。没想到他们此前那么嚣张。”对于小叶所说，司马亮有些意外。
    小叶点了点头，“王爷，不清楚是正常的。毕竟这也属于崎国朝堂的丑事。是属于有意隐瞒的范畴，只不过根本没有隐瞒多少罢了。”
    “除开这件事，公主还说过另一件事。那就是刀客出手是极其有规律的。首先对方接下委托后，并不会贸然出手。而是会经过一系列排查。当然，这并不是刀客自己亲自去，而是让一伙神秘的人去。”
    “这些人，虽然明确和刀客是一边的，但做起生意来，似乎并不会顾忌特别多。只要价钱给的够高，他们也可以帮敌对的人做一些不损害自己这边的事。”
    听到小叶这么一说，司马亮眼睛一亮。他知道如果能找到这些人，或许就能更快抓到刀客了。
    “你知道怎么联系这些人吗？”司马亮看向小叶。
    “具体的不清楚，公主没和奴婢仔细说过。不过，公主提起过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大多出没于码头。当然那是崎国时候这些人的习惯。不知道到黎国会不会有变化。”
    “码头吗？行吧，回头我会注意的。”司马亮点点头，打算明天就让徐望山注意点码头上的情况。
    “你们这次算是帮到我了。说吧要什么赏赐。”司马亮将小叶和小梦都搂紧了一些。
    “王爷，这不算什么帮助。我们告诉您这件事，也是希望您能快点抓到那些人。毕竟这些人穷凶极恶至极。多留一日，可能会让王爷遇险。”小叶靠在司马亮胸前，面带担心的说道。
    “是啊，夫君，我们不要什么赏赐。我们只想要你好好的，能一直安全。”小梦说道。
    感受到怀中两女的情绪，司马亮也清楚刀客这类人，确实很容易让人害怕。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司马亮这次并不会直面这些人。也不会给对方接近自己的机会。所以不会产生什么危机时刻。
    毕竟位置高了，司马亮更明白，自己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没事的，在解决之前，我都不会出去的。所以基本上不会出事的。”
    “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是最好。”小叶松了口气。
    得到司马亮的回答，小梦也安心了许多。
    “夫君忙活一天，应该累了吧。今天有猜到夫君会来，所以提前让备了热水。夫君打算洗完再休息吗？”
    今天确实跑了很多地方，出了不少汗。也确实该洗个澡舒服一下了。司马亮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在小梦和小叶的伺候下，司马亮好好泡了一个澡。
割据一方 第374章 搜刮小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深人静，正是做梦的好时候。不过，也有不做梦的人，外出做些不好的事。
    一小队崎国士卒，流窜到了东城的东边。他们拿着火把，来到了一个小渔村。
    “队长，这穷地方真有油水吗？”一个兵痞看着不像有人烟的村子，满是怀疑。
    队长上前给了兵痞一巴掌，“油水是刮出来的，有没有，刮过就知道了。现在有没被搜过的地方，都不错了。”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兵痞瞬间蔫了下来。
    “是是是，队长说的对。有的刮就不错了。”
    看到手下不再抬杠，队长也懒得计较。于是他开始分配起各人的搜刮范围。
    分完整个小渔村，这伙士卒，两两分开，开始搜刮。
    “也不知道这东城什么时候才能攻破。之前不是说有内鬼会接应吗？怎么那么久都没个信啊。”
    “或许内应被抓出来了吧。我们之前不是放跑了几个人吗？或许他们把消息带回去了。”
    “不会吧，这么快吗？那如果真这样，后面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东城还打不打了。或者说，还打不打的下来了。”
    “管他呢。能打就继续打。打不了，就撤退呗。反正见势不对，队长就会带着我们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也是啊，跟队长那么久以来，基本就没遇到过危险。凡事打起来，我们这队肯定全身而退。”
    哈哈哈。
    两个结伴的士卒，边搜刮边闲聊。
    哐当。
    啪。
    各种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传来。
    吓得一位士卒，收起了笑容。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会。
    “是那家伙的地盘吧。”
    “那家伙又开始了。搜个东西跟什么一样，真是服了。”
    “可不是吗？每次出来搜刮，他都是最勤快的。而且动手还贼粗暴。”
    “之前不是说，他当过强盗吗？”
    “看来是真的啊。”
    ……
    伴随着越来越多东西摔碎的声音。两位士卒继续闲聊。
    “这些家伙，真是的。刮个油水都提不起劲吗？还有那个家伙，是有病吗？什么东西都喜欢砸。真是服了。”队长站在渔村中间，吐槽着他手底下的人。
    忽然，队长视野中，出现了一位手下。
    “队长，找到个还可以的。孝敬您了。”士卒，将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金豆，递给了小队长。
    “真的吗？”队长将信将疑的几锅金豆，然后准备放到嘴中咬一下。
    “队长，别咬，那东西不干净。”士卒赶忙提醒。
    “怎么不干净了？难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队长反问。
    “队长，你怎么知道的。这还真是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士卒倒也实诚，一下就说出来来源。
    队长一听，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过来。
    “行吧，看卖相值点。回头你少交点。”
    看队长满意了，士卒赶忙点头哈腰。
    “那谢过队长了。对了，队长那还有不少死人呢。要不，再找几个人一起翻翻吧，说不定还能敲点下来。”
    听到还有很多死人，队长疑惑起来。
    “什么？还有很多死人？在哪，待我去看看。”队长示意士卒带路。
    “有，特别多。而且看样子，死了不少时日了。”士卒一边说，一边带着队长前往。
    路过几栋茅草屋，两人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屋子。
    一进门，小队长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死了多少人啊，怎么这么臭啊。比我们军营都臭。”哪怕身经百战，这小队长还是被屋内的味道给熏到了。他捏着鼻子看向了小屋中间的一个黑色地道。
    “具体没数过。估计有个十几号吧。”士卒老实回答。
    “十几个都在下面？”小队长，一脸狐疑的看了地道。
    “是的，都在下面。您别看上面小，下面其实宽敞着呢。而且除了人身上，还有一些货品。只不过我们不方便带，所以就没有拿。”士卒答。
    “下面还有人吗？”小队长看了一下地道下方。
    “有，小谷在下面。”
    “行吧。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守着。万一出事了，第一时间叫我。”作为久战不死的小队长，哪怕到这种时候，依旧保持着谨慎。
    “行，那您下去。我在上面守着。”
    随后，士卒搀扶小队长走下了黝黑的地道。
    来到地道里面，尸臭味更加浓烈。小队长虽然有点难以忍受，但为了知道原因，以及为了获得更多值钱的东西，他还是打算忍着看看。
    毕竟这边莫名其妙死了十几号人，显然是不合理的。肯定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队长提着火把，继续往里走去。
    “怎么越走越窄啊，那小子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小队长看着越来越窄小的通道，感觉不像对方所述的那般。
    “嘿咻。嘿咻。”
    正当小队长犹豫之际，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动静，小队长再度往里走去。然后他就走了最狭窄的地方。
    果然如先前士卒所说，里面的空间极大。
    在这个较大的空间中，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这些东西，从食物到丝布，从木材到铁矿石。各种各样，因有尽有。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小队长似乎猜到这边是做什么的了。
    “好家伙，原来是个走私犯的仓库。可惜了，这些东西很多都不好带走。不然，能捞不少啊。”小队长看着码放整齐的货品，很是惋惜。
    这些东西，虽说单个价值有限，但这加起来的价值，还是有不少的。只不过，要将这些转变成钱，需要一定折腾。
    哪怕战事休了，以小队长的权限，也很难将这些东西，待到崎国去贩卖。
    “要不回头报给大队长？不，还是算了吧。这家伙比我还黑心。要是知道我出来捞钱，他肯定又要分走我不少东西了。到时候，别说这个收益没有，还要多损失不少。”
    小队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里走去。
    “嘿咻，嘿咻。又是一颗啊。哈哈哈哈。真不错啊。看看还有没有。好像还有一颗。”一位士卒光着膀子，对着一具死尸拔牙齿。
    正当，士卒准备拔下一颗时。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肩膀上。
    “啊，鬼啊。”士卒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小谷，你反应也太大了吧。说你胆子小吧，你还真不小，说你胆子大吧。好像也不大。”
    “给死人拔牙，你倒是挺开心。被人活人搭肩居然能吓成这样。”
    小队长对着名叫小谷的士卒，一顿冷嘲热讽。
    “队长啊，你这不是，走路没声吗？再说我感觉迟钝的很，分不太清死人还是活人的手。加上这边本来就我一个地上躺着的都是这些人。突然有点动静，不得被吓到。”
    “行吧，算你有理由吧。我也懒得和你说那么多。这些死人你都搜过了吗？除了金牙，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小队长打量起地上十几号尸体。
    “暂时没有了。好像这些人死后被搜过一次，值钱的东西基本都没了。只剩金牙还没拔了。”小谷答。
    小队长点了点头，“那行吧，你继续，我再翻翻看。或许有别的收获。”
    “是，队长。”
    小谷继续发出怪声。
    小队长则是查看起地上尸体的衣着。
    虽说常年混迹军营，但小队长的阅历属实不少。他一眼认出了商人衣着是来自何方。并且通过衣服布料，他找到了其中身份最尊贵的人。
    “停下，先去敲别人。这个人我要看一下。”小队长指了指，小谷手上的那具尸体。
    “好。”
    吧嗒。
    尸体无力的摔倒在地。
    小队长走到旁边，然后自己摸索起来。
    手脚都断了？这应该不是小谷做的。看样子这家伙死前被拷打过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黑吃黑吗？算了，不重要。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剩的。
    小队长从死者的手部摸到了脚部。不过，依旧没什么收获。
    面对这个情况，小队长很是失望。
    难道都被拿走了？不应该啊，如果是劫财，黑吃黑的话，这些货物怎么不动啊。是不是藏起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小队长询问手下，尸体一开始的位置。
    经过小谷的一番回忆，小队长走到了刚刚检查过的那具尸体，最开始所在的位置。
    哪怕隔了不少时间，血迹斑斑的桌椅，依旧让小队长联想很多。他心有余悸的看向桌上插着的一把刀。
    “看样子这是一个行家啊，怕是那家伙死前，受了不少磨难啊。”
    小队长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开始翻找起桌椅旁边的物件。
    或许常年搜刮，使得他在找东西方面有那么一些经验。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会是什么呢？最好是金子银子吧。”小队长祈祷了一声。然后伸手进去摸索。
割据一方 第375章 不确定的情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纸吗？银票？这玩意不是崎国的，可不好兑啊。”摸到纸张的触感，小队长略微有点失望。
    不过，抱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强。他拿出了那些认为是银票的东西。
    然后小队长就失望了。
    “什么嘛，没用的废纸？”小队长看着一沓纸，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真是浪费我心情。”小队长收起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其他地方。
    打量了一圈后，小队长再度看向了纸张。
    “估计也很难有什么了。看看吧，或许有什么呢。毕竟这些纸藏得那么隐秘。很有可能比较重要。”小队长摊开其中一张纸张查看起来。
    看完一张，小队长很快看向了下一张。以此类推，小队长看了好几张。
    虽说看的很快，但这些内容，小队长都看懂了。纸张上画着的，是关于东城海岸巡逻的布防。
    看完前面几张以后，小队长基本绝望了。他感觉这些纸只是信息级别比较重要。别的价值根本没有。
    算了，看完最后一张上去吧。今晚有点金豆，也不错了。
    小队长又拿起一张纸看了起来。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睛。
    “这是……不会吧。”
    “没猜错的话……那这个。”
    小队长目光快速变化，然后他抓起剩下的纸张快速看了起来。
    很快，小队长摊开所有纸张，摆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上面组合出来的样子。小队长嘴角露出了笑容。
    “没错，果然没错。这玩意，是走私犯投运货物的暗道。而且是通往城内的。这东西，交给将军，不得是大功一件啊。”
    “好啊，虽说钱没捞到，但官职捞到也不错啊。至少回去吹牛也多点底气啊。”
    小队长表现的很兴奋。他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但他还是很想获得更高的位置。毕竟更高的官职才能有机会捞更多的钱。
    小队长小心收起这些纸张，然后将其收进了衣兜。做完这些，他看向了还在忙活的小谷。
    “准备走了，还有多少没弄。多的话，我叫几个人来帮你。”
    “马上好了。这几个都是穷鬼，没东西。”
    “好，那我们直接走吧。”
    “队长，那这些东西呢？”
    “扔着吧，或许后面有机会用得到。”
    “哦。”
    ……
    小队长带着两个士卒回到了渔村中间，很快他就召集来了所有人。然后带人离开了渔村。
    随着这伙士卒的离开，朔永宁也离开了东城。
    “希望这次也能平安回来吧。”朔永宁看着东城的城门有那么些许不舍。
    不过，再不舍，也要暂别了。毕竟眼下仍在困局，需要他再收集更多情报。
    趁着夜色，朔永宁快速行进。拂晓时分时，朔永宁抵达了上次和最后一个同伴分别的地方。
    摸索一下记忆中的地方。朔永宁扑了个空。
    “太好了。他可能还活着。”朔永宁知道这种情况，虽说不代表完全的安全，但至少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朔永宁稍稍检查了一下残留的痕迹。然后他发现对方离开之后，似乎并没有往东城方向走。而是反方向前往了崎国营帐。
    “难道说，他去通知士官了？这样可很危险啊。说不定会把两人都暴露了。而且时间也过去几天了。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吧。”
    朔永宁莫名担心了起来。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毕竟如果士官被发现了。那敌人肯定会更加警觉。这样朔永宁的这次行动，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松了。
    而且这还是往好了想，如果坏的话，对方可能会为了朔永宁设下陷阱，从而让他入套。
    “看来得更谨慎些了。那我等晚上再靠过去吧。”朔永宁很快定下了计划。
    本来这边离崎国军营还有那么大段距离，朔永宁是可以在白天稍稍靠一下的。现在他不打算这样做了。而是决定等天黑再摸索。毕竟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一双眼睛。所以慢点可能会更好。
    森林外围，没有太多好藏的地方。朔永宁找来找去，找回到了之前，藏队友的地方。
    用枝条藏匿起自身，朔永宁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当他这边暂停行动的时候，柳东扬这边正忙得不可开交。他站在城楼上，吩咐着形形色色的人。
    “检查一下物资。确认一下，人员安排。”
    “还有那边人员补充上来了吗？”
    ……
    吩咐完一圈，柳东扬疲惫至极。他昨晚到现在就没睡过。
    而且不仅是今晚，前几晚也是如此。倒不是柳东扬不想睡觉，而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休息。
    毕竟柳东扬不知道崎国何时会进攻，他也不知道郡守到底出卖东城没有。最主要，他如果不在这个位置，那他也会睡不着。
    “柳大人，天亮了。他们应该不会来犯了。您赶紧回去歇息吧。不然您累坏了。我们可就亏损大了。”先前帮柳东扬假装过奸细的陈大人，劝解道。
    “知道了，我再看一会。就回去休息。”柳东扬望向远方，已经能从林间看到攻城器械。
    不知道为什么，柳东扬感觉这些攻城器械迟迟不动，似乎是在等什么时机。
    而这个时机，柳东扬并不清楚。所以这次他让朔永宁出去调查的，就是这个事。
    希望这次也能顺利调查清楚，然后平安回来吧。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人，感觉很难啊。柳东扬心中担忧。
    本来柳东扬是想让朔永宁派一队人一起去的。但被对方直接回绝了。
    按朔永宁所说，这种任务第一次去人多还行。第二次去就太明显了，哪怕人多成功概率高，那也架不住更容易被发现。
    所以与其让不熟的人，白白送命。还不如让他一个人试试。
    虽说事情很重要，但朔永宁的话也有道理。加上手头人也比较缺。考虑下来，柳东扬还是让朔永宁一个去尝试了。
    希望小兄弟能平安回来吧。柳东扬望向北方森林的更远处。试图看到那个黝黑的少年。
    不过，他注定是看不到了。
    望了一会，柳东扬回过头，走下了城楼。
割据一方 第376章 不太愉快的重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上，小梦院子的中央，聚着一众人。
    当然最中心的人，只可能是那一个人。就是司马亮。他坐在石桌旁，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徐武。
    “徐武啊，你怎么越来越胖了。”
    徐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爷说笑了，在下一直都很胖。”
    面对徐武的讨巧，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他那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长舒一口气。
    “对了，你这阵子是回家了是吧。家里人，怎么样。有矛盾吗？需要我帮忙吗？”
    说起回家的事，徐武笑容僵硬了一下。他拿起茶盏，准备喝。但还没到嘴边，又放到了石桌上。
    “这事啊。估计要一阵子。毕竟一个死人，突然活过来。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不过，在下觉得自己可以让家人重新接纳我。”
    “至于王爷帮，那就不必了。毕竟这事是在下的私人，不方便让王爷来。”
    “那行吧。你决定就好。”司马亮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身边的小叶使了个颜色。
    小叶明白意思心领神会，赶忙走向不远处的小梦和燕玲云。
    很快，三女离开小院走入了屋中。
    司马亮看着消失在院中的燕玲云，神情有些复杂。毕竟昨天他还想起了对方。
    “燕玲云她可适应燕城的生活啊。”
    “适应，基本没有什么不适。毕竟清泉湾，有些地方和燕城差不多了。”
    “这样就好啊。不过，你还是要看好她啊。有些东西，你也应该听燕玲云说过了。很多人都盯着她的出身啊。”司马亮神情认真，双目出神。
    “在下明白。在下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徐武做出极其认真的表情。
    司马亮看了徐武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沟通到这里，现场突然沉默了下来。
    或许两人都知道，闲聊结束了。要进入正题了。
    司马亮的手指，不停在杯口上打转。
    “昨天，小三子遇刺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徐武点了点头，“在下知道。真是世风日下啊，燕城底下居然也有那么猖獗的匪患。最主要还是对王爷的人动手。”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了徐武。
    “其实这个匪患你知道。说起来，是我们一起见识过的。”
    司马亮的话，让徐武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在下和王爷一起见识过的匪患？那……莫不是，泗水国刀客？”徐武有些难以置信。
    司马亮苦笑了一下，“没错啊，就是这些刀客。昨天大夫查看伤口，基本上确认了刀伤。虽说还存在一些求证的空间，但是基本上不会有差了。”
    听到司马亮确认，徐武大惊失色。他颤抖着手指，许久没有说话。
    “这……怎么会啊……这些人不是死完了吗？……怎么跑燕城来行凶了。”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他们怎么来的，我暂时不清楚。不过，我基本能猜到这些人和黄昏会有所联系。至于别的，后续查下去，可能会了解到。”
    徐武忽然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回复司马亮，而是不停想着什么。
    许久之后，徐武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您是想让在下调查刀客的事吗？可是燕城这个地盘，在下的了解可能还不如您手头的人。”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让你调查刀客。虽说我让你做的事有些调查刀客的意味，但不会让你直面这些人。”
    “我想让你做的是，帮我送信。”
    “送信？”徐武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司马亮说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送信，但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信息传达。
    是什么传达会需要一个前走私犯的呢？
    忽然，徐武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您是想让我把信送到崎国？”
    面对徐武的聪慧，司马亮笑了笑。
    “你啊，果然就是机灵啊。我确实想让你帮我送信到崎国。当然，还有东城。”
    听到肯定的回答，徐武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他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又想了一会。
    “王爷，这能不能换个人。在下，年纪不小了。这万一……”徐武的回答，显然是有些胆怯了。
    司马亮明白对方的担忧，也理解对方的回答，但是他能相信，且能为他做事的人，也就徐武了。
    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徐武身边。
    “我知道，这不太好抉择。可是，我真的需要你帮我这么做。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能信的人太少了。当然，如果你执意拒绝，我也不会强求。”
    司马亮看上去没给徐武太多压力，其实该给的一点都没少。
    徐武知道自己这次怕是逃不过去了。他这次没有在考虑太多。而是直接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您有非用在下的理由。那在下也不推脱了。王爷直接说在下要怎么做，什么时候做就行了。”
    看到徐武如此痛快，司马亮莫名有些愧疚。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徐武啊，不要怪我。有时候身居高位，能信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劳烦你。”
    “不过，我现在也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后面，你要我帮忙，我都会尽力去帮的。”
    如果是以前，得到司马亮的许诺，徐武一定会感恩戴德，但现在可能要拿命去博，所有难免没那么高兴。
    “那就谢过王爷了。”
    看徐武情绪有点低沉，司马亮感觉自己有点不厚道。他再度拍了拍徐武的肩膀。
    “你走后，徐家还有燕玲云我会找人专门照顾着的。当然，你出去，我也会给你配足够的人。现在海运不太兴盛，人还是比较好找的。”
    “行，就按王爷所说的来就行。”徐武满口答应。
    话说到这份上，司马亮也没办法了。毕竟这事没法商量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纠结于此了。
    司马亮将衣兜中的两封信，递给了徐武。
    “这两封信，就是我想让你转送的信。一封是东方舒的，一封是柳东扬的。柳东扬的可能不太好找。回头我再派个人帮你。”
割据一方 第377章 劝亲无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沟通，司马亮向徐武交代完了，要说的一切。
    “怎么样，明白了吗？”
    徐武轻轻点头，“在下大致是明白。回头再记一下就行了。”
    “那就暂时这样吧。回头你要是有疑惑，再问我也行。近来我都会在府上，人还是比较好找的。”司马亮说道。
    “是，王爷。”
    正事说完，加上私事先前也说了不少。司马亮和徐武之间，暂时没有话聊了。
    “在下，要不先带玲云走吧。”徐武试探性的问道。
    司马亮点点头，“可以，”
    司马亮让徐武在原地稍作等待，然后进入了屋中。
    一进门，司马亮就听到了屋内的欢声笑语。
    “真的假的？遇到喜欢的男人了？”
    “那么快吗？看来我们家玲云，情窦初开了啊。”
    “我看看脸红不红。”
    “别这样，害羞。”
    ……
    面对司马亮都敢调戏的小叶，燕玲云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还没做什么，燕玲云的脸就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一样。
    “你们又在欺负玲云了。人家可是客人，你们居然还这样。”司马亮正义登场，拯救了无法反抗的燕玲云。
    “王爷，其实……不是两位姐姐都在欺负我。其实……只有小叶姐姐在欺负我。”
    或许是比较相熟，燕玲云居然直接在司马亮这告起了装。
    “怎么这样啊。玲云你学坏了。之前你可不会告状。”面对燕玲云不按套路出牌，小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跑到了司马亮身后。
    这时候，小叶想再想对付燕玲云，就显得有些晚了。
    司马亮就没想太多几人间的闹剧。而是看向了身后的燕玲云。
    “该走了，徐武也要走了。”
    “这么快吗？这不才刚来吗？要不再让玲云多呆一会吧。”小叶一听，司马亮打算让燕玲云走了，立马表示出了不舍。
    司马亮虽然清楚两人是有许久没见了，但正事要紧只能打断两人。毕竟怎么说，徐武马上就要出发了。那对方离开之前，肯定回想和燕玲云多说几句话。本来司马亮就觉得有点理亏，自然这方面不会亏待到徐武。
    所以，不会由着小叶的想法来。
    “别闹了。赶紧让玲云走，不然耽误徐武做事了。”
    司马亮的提醒，让小叶明白了过来。她知道司马亮让徐武做的事肯定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接到后宅来聊起。
    “这样啊，那奴婢不闹了。那玲云再见了。”小叶冲着燕玲云告别。
    “嗯，小叶姐姐。下回见。”
    “下回见，玲云。”
    “下回见，小梦姐姐。”
    ……
    一番简短的告别后，司马亮领着燕玲云来到了小院。将其送到徐武身边后，司马亮对着两人进行了告别。
    “这次有点招待不周，下次一定补上。”
    “怎么会呢。王爷招待够好了。”徐武宽慰司马亮。
    司马亮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徐武和燕玲云就被司马亮送出了后宅。
    望着离去的两人，司马亮感触良多。
    “这两人似乎真的成两父女了。这样有好有坏吧。当然希望不会有坏的一面发生。”
    徐武和燕玲云的背影消失之后，司马亮走向了书房。
    昨天做过应对，所以今天书房内，多了不少代替人来的公文。
    司马亮做过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被这阵仗吓到。他拿起一份公文，认真查看，然后批复。
    接着再是下一份。
    这样的过程，既漫长，又枯燥。不过，没有办法，司马亮没得选。他拿着一份公文放在自己的额头前，不停敲打。嘴中，还不停念念有词。
    “五哥那边，似乎有点不便啊。还是说五哥故意这样的啊，”
    “应该是故意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合呢。”
    司马亮自言自语。
    正当司马亮揣测五皇子做事的动机时，一个阔别许久的身影出现在司马亮府上。
    “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这里了。虽说这里不完全是我家，但至少比中都好多了。”
    七皇子兴奋打量王府上下的一切。显然对于回到这里，他真的很开心。
    “怎么感觉王府有点不对劲啊。难道发生了什么吗？”
    “对了之前常接待我的那个宦官呢？怎么不见了？是去忙别的事了吗？”
    七皇子向着引路的小信子，询问起小三子的情况。
    “三公公遇刺了。现在重伤昏迷。也是因为这件事，王府上下和燕城内的官员，都进入戒严状态。现在正在全力搜捕行凶者。”
    听到这个情况，七皇子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在燕城动司马亮的人。
    “这也太放肆了吧。六哥确实应该好好抓抓这些人。这样才能止住这种风气。”
    “王爷已经这样去做了。不过好像段时间内，不太容易抓到。所以近来这些日子，七皇子殿下，您也受累一下。别到处跑了。好好待在府上，熬过这阵吧。”小信子知道七皇子是个胆子大的主，所以事先告知了对方，这次遇到情况的不同。
    “这样吗？又不能出去玩吗？可恶啊，明明之前在中都就这样，现在来到燕城还这样。不会后面我就这样一直待在府上，直到再次回到中都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七皇子甩了甩头。显然这种情况的发生，对于他来说不亚于被困中都。
    砰砰砰。
    “王爷，七皇子到门口了。”小信子敲了敲的门。
    “让他进来吧。正好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是王爷。”
    司马亮简单收拾了一下桌案，然后做了一副静等的模样。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七皇子走入书房。
    坐在桌案后的司马亮和后七皇子，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
    “老七，你可算回来了。路上没出事什么事吧。”司马亮站起身，关切的走到七皇子跟前。
    七皇子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虽然回来晚了些，但整体没什么事。就是……”话说到一半，七皇子沉默了小片刻。
    司马亮注视了一下对方沉默的样子，然后就发现，对方一直在打量自己。
    看样子，对于我心中说的东西老七不是很能理解。那行吧，我做做功夫吧。
    司马亮拉住七皇子，然后让其坐在了座位上。
    “老七，看样子你看到我给你的那封信了。虽说是我先寄的信中有提过，但我是还是想知道你这边的态度。”
    七皇子收起玩笑的模样，变的有些为难。
    “六哥，你说的这事。我不是很喜欢。突然之间，娶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这，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司马亮靠到七皇子一侧的茶几上说道。
    “没事，你有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毕竟确实事发突然。不过呢，六哥还是想说，关于让你娶妻的对象，为兄是有无奈的理由。至于为什么，不太方便告知你。”
    “具体的说起来比较麻烦。简单来说，你的这个事。对于为兄帮助江南百姓，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如果操作得当，后面或许能剩下不少事。也可以帮助二个人分担不少压力。”
    司马亮的话，不紧不慢，让七皇子听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可是在思虑之后，七皇子依旧没有说服自己。
    七皇子看着司马亮眼睛，叹息一声。
    “六哥啊，这一件婚事。真能影响你说的那么多事？”
    “最主要，你要做的这件事。似乎也不能打包票。万一后面失败了，我不是白取这么一个女人了吗？”
    “那我岂不是亏到家了。”
    七皇子对自己的形容，让司马亮有点无语。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想。
    娶个妾室，还让你亏了？我该说什么好呢？
    司马亮伸出手，打在七皇子的肩上。
    “老七，你说的对。我确实没办法打包票。但是，我是真没有什么好选择了。毕竟现在这个事，我不能直接介入。不然，我早就娶了这个麻烦的女人。”
    司马亮说话的样子，表现的很诚恳。尤其是把自己无助的一面，全部表现给了七皇子。这让涉世未深的对方，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有点汗颜。
    看到涉世未深的七皇子上套了，司马亮很是愧疚。他不太想这样说服七皇子可眼下说别的，似乎也很难快速起到作用。于是乎，司马亮只能打亲情牌，从而让对方暂时答应下来。
    “六哥，这真的那么重要吗？就不换件别的事？”
    司马亮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很重要，没得选。”
    司马亮再度重申，让七皇子陷入了更为难的境地。他时不时看看七皇子，时不时又低头看手指。
    就这样，纠结了一会。七皇子还是没有同意司马亮的提议。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很是失望。不过，他还有时间。他觉得自己后面还有机会能说服对方。
    司马亮站起身，拍了排七皇子的肩膀。
    “没事，你暂时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后面有时间，我会和你先你改一下这件事。从而让你明白这些事情的重要性。”
    “到时候，你还是不愿。我肯定不会逼你了。不过，在这之前。为兄还要处理一些别的事。不能专门和你讨论这件事。”
    听到司马亮后续不会完全，逼自己接受。七皇子神色稍稍放松。
    “那这样的话，我先走了。回头六哥你要和我说的时候，再找我吧。”
    “好。”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
    七皇子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打算离开。但走到一半，又被司马亮拦住了。
    “对了，我还没欢迎的话呢。欢迎回家，老七。”司马亮冲着七皇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七皇子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嗯，回家了。六哥。”
    结束两人的交流，司马亮再度翻看起公文。这次的他，加快了一些速度。
    没过一会，司马亮再度放下了纸笔。他靠在椅背上，不停打着桌面。
    “昨天小叶说的，在黎国会适用吗？如果真有这么奇怪的组织。徐望山，会从未告诉过我吗？”
    倒不是司马亮怀疑小叶话的真假性。而是这件事确实有太多无法共通的地方。毕竟雁鸣滩和清泉湾，确实有些相似，但根本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
    倒不是说雁鸣滩有多好。而是对于码头的管控，司马亮自认为比清泉湾好上太多了。
    毕竟之前在崎国，司马亮就见识过。一个码头上，几股势力，各做各的事。
    虽说司马亮这边也有。但不会那么离谱。
    “可是眼下就这一个线索啊。要不还是和徐望山对对吧。至少能确定一个方向。”司马亮摸起下巴，做起了最后的抉择。
    最终司马亮选择尝试一下。毕竟哪怕没有收获，司马亮的投入也并不是很多。可如果真有些蛛丝马迹。那司马亮真就赚到了。
    毕竟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等于一切。
    只有早点解决掉眼前的事，司马亮才能有精力心神，去就解决别的事。
    决定下来，司马亮拿起纸笔，赶紧书写来起来。写完信件，司马亮将墨渍吹干，然后小心收入了信封。
    “来人，帮我把信送到徐望山那边去。”
    “是王爷。”小信子快速进入书房，拿走了信件。
    待到对方离开后，司马亮又出神了一下。
    “对了，之前是不是忘记和徐武问这个事了。不过，好像不重要吧。他如果真有线索的话，应该早就告诉我了。他现在都没和我说，应该是不知道吧。”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处理公事吧，等徐望山回信了，我再看看这个信息是否有用。”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全心全意处理公事，没有再出神做别的事。
    就这样，一上午过去，司马亮获得了暂时的休息。
    “呼。差不多了。这才出事一天，就有那么多信件担心啊。看样子，不受控的武力，确实会长生很多不必要的担忧。最主要这件事还离得近，就会让这些更害怕。”
    司马亮稍稍嘀咕了几句。
    就在这时，小信子传来一个消息。
    说是小三子，暂时醒了。所以过来问司马亮，要不要去看看。
    “他，情况好吗？好的话，我就不过去看了。”
    “三总管身体挺好的。他也说了。不用去看他。看来，王爷和三公公不谋而合啊。”小信子突然给司马亮拍马屁。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摇了摇头。
    “不会用词，就不要用词。不谋而合，哪是这样的用的。”
    “对不起，王爷。奴才学识浅薄了。”小信子赶忙赔罪。
    “算了，下次注意就好了。对了，既然小三子醒了。那就待会让他回想一下， 遇刺前的事。如果有些蛛丝马迹的话，就提供一下。”
    “我们现在陷入了困局，需要一些线索打破僵局。”
    “是王爷。”小信子行礼离开。
割据一方 第378章 省心的女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做完上午的事，司马亮来到后宅吃过了午饭。
    想昨天计划的那样，吃完饭以后。他开始安慰起宝儿和沐雨。
    “没事的宝儿。虽说这次的事有点惊险，但王府内肯定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当然唐府那边我也派人去保护了。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你就好好养胎，就行了。切勿忧虑太多，心事重重啊。”司马亮摸着宝儿的肚子，好一顿哄。
    感受着司马亮的关心，宝儿也极力表现得平静。看样子，她不想让司马亮为自己操心。
    “夫君，我们相信你会解决这件事的。你就放心去做吧。不用太担心我们这边。毕竟哪怕不是这个情况，我们也不会出去乱跑。所以，你还是多用心在自己身上吧。”
    “对，相公好，我们就好。至于别的事，有相公担着呢。我们不会多想什么的。”沐雨附和。
    真是不让我操心啊。司马亮望着日渐富态的宝儿和沐雨，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
    或许这就是枕边人，能给与支持和关心时的感觉吧。
    后续，司马亮又问了一些关于宝儿和沐雨，关于大肚子的事，然后他就离开后宅回到了书房。
    再度回来，司马亮很快结束了剩下的工作的。
    “暂时结束了，接下来，该全力找这些家伙了。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别被我找到了。要是让我找到，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司马亮面露凶光，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一晃来到不毛原上。
    一望无际的沙石滩上，一辆巨大的六驾马车，缓缓前行。同时，周围遍布穿甲带刀的士卒，以及一些上好弩箭的弩手以及弓箭手。
    这伙声势浩大的队伍，不是别人，就是御驾亲征的东方锦。
    坐在舒适宽大的马车上，东方锦拉开车窗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看着来到春天，依旧寸草不生的原野，东方锦有种莫名的生气。
    “真是老天爷不赏饭吃啊。这要是一大片沃野。崎国百姓就不用饿肚子了。而且少了这片分割崎国的地方，也能少上不少流寇。甚至来说，每年都能少死一些人，在这边。”
    “或许，后面应该想办法。把这边开垦出来。毕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去做了，总有一天还是能完成的。”
    东方锦虽然性格反复无常，嗜杀成性，但对于一些正事还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就比如对于不毛原。
    就正如他所说，这个不毛原，无形中，将整个崎国分割成了南方和北方。这种情况，并不是主动造成，而是被动慢慢形成的。
    虽说近来清泉湾崛起，解决了不少人吃饭的问题。但只要一到灾年，所有灾民的第一想法，就是往北逃。而这个对北的定义，就是不毛原以北。
    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气候导致。
    只要在不毛原以北，天灾再严重，至少还是能收获一些的。而往南就不一样了，一爆发，就是颗粒无收。
    加上所有人迷信不毛原是不吉利之地，长此以往，就有人谣传是不毛原，致使这些年连年天灾。更有甚者说不毛原地下，关着什么上古凶兽。
    当然，这种言论做不得数，只当听过就好了。不过，这也能从侧面表现出崎国人对这个不毛原，情感的复杂性。
    也是因为这些稀奇古怪的原因堆在一起，之前的崎国的一些王，也想过解决的办法。可最终因为投入过大，收效甚微，最终放弃在了开始。
    想着这些，望着车窗外不毛原的东方锦，嘴角微微上扬。
    “前人，从未做完之事。或许这次我就能做完了。这样或许会是一件改变崎国运势，记入史册的事。”
    或许是想到自己要做件大事，东方锦表现的很是开心。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扫了他的兴致。
    一位身穿皮甲的传令兵，进入了东方锦的马车。
    “王上，有加急信息奏报。”
    “什么信息？”
    “三公主和她的人，都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啪。
    东方锦一巴掌抽在回话的人脸上。
    “什么？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干什么吃的？之前在清泉湾就不知道，现在出来了还不知道是吧？是不是你们都被收买了？所以才说不知道。”
    边说话，东方锦的表情边快速变化。
    很快，东方锦的脸扭曲在了一起，变得有些可怕。
    “对不起，王上。可这真和小的没关系。”
    “没关系吗？”东方锦略带玩味的看向对方，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说来这个传令兵，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差事，但这不妨碍他害怕东方锦。
    毕竟传令兵知道，为什么这份差事会落到自己身上。那是因为前面的传令兵死了，所以才会让他顶上。
    而这种非战斗死亡的传令兵，在短时间内，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至于原因，那只能从微笑的东方锦身上去找了。
    “真的没关系。求您了王上，小人还不想死。”传令兵被吓得痛哭流涕，根本不敢抬头，只是一昧的猛磕脑袋，从而祈求东方锦的原谅。
    或许是玩腻了，或许是今天心情比较好，东方锦没有再吓对方。他收起表情，然后继续靠到了窗边。
    “行了，知道了。那你下去吧。回头有别的信息，再告诉我吧。对了，待会把我的话传给盯梢的人。”
    “如果两日内，还找不到公主的踪影，那他们的踪影，也没必要存在了。”东方锦淡淡的说道。
    听到东方锦不再追究，传令兵如释重负，加上能走了。他自然唤醒雀跃。所以赶忙应承下所有。
    “是王上，小人一定传达。”
    “那就走吧。”东方锦示意传令兵离开。
    随后，传令兵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东方锦的马车上。
    看着对方这样离去，东方锦表情再度严肃起来。
    “恐惧吗？真是有够有意思的。真是想看到更多这样的人。”说着说着，东方锦再度露出了笑容。
    车队继续前行，传令兵朝着队伍的东边而去，渐渐消失在了不毛原上。
    马蹄声不断响起，尘土被扬起。
    忽然，马失前蹄 ，跃的老高，而从东方锦那边夺过一劫的传令兵，则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从马上被甩了下来，然后被惊吓的马匹，踩了一脚，然后命丧当场。
    血浆飞溅，马儿更加害怕，但在它准备逃跑时，一只箭矢射中了马头。使得它，在最快速的情况下，陪伴到了先前的主人。
    “公主这场面有点血腥啊。要不要避讳一下。”上官跃眉头紧皱看着被踩死的传令兵。
    “无妨，按计划行进就行。我们消失的消息，到再确认。至少还有一到两天。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内，混进寒城。不然吗，等二哥察觉。我们就没机会进去了。”东方舒直接无视了地上一人一马的尸体。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不毛原的北方。
    “可是王上不是御驾亲征了吗？我们不去伏击他们，而进入寒城是什么意思。难道破釜沉舟，不是和王上拼命吗？”伍正问。
    东方舒双目出神看了一下南方，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不毛原的北边。
    “我们是拼命，但不是和二哥。因为真正掌权的人，还不是他，是在寒城之内的人。如果，我想要清理掉这些人，那么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这些人死了，我就可以接机拿下寒城的掌控权。”
    “实施一次釜底抽薪。”
割据一方 第379章 简单潜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傍晚，昏睡之中的朔永宁忽然睁开了双眼。望向周围依旧完好的遮挡，他缓缓回过新神。
    “还好没事。我居然睡过去了。这算心大呢，还是心小呢。”
    朔永宁本来只是想假寐一下。可由于时间太长了，加上昨晚也比较累。他最终睡了过去。
    好在他在睡着前，做好了遮挡。加上是森林很外围的地方，也不太会有人来巡逻。所以朔永宁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虽说有惊无险，但朔永宁还是有些后怕。他知道如果这次自己运气差点，可能就在睡梦中死去了。
    所以这种侥幸的事，不能放松。需要引以为戒，以后不可再犯。
    在起身前，朔永宁开始对着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顿按揉。毕竟因为长时间一个动作，他总会有些酸痛，酥麻。
    经过一会的修整，朔永宁从藏匿处，钻了出来。
    说来也巧， 他出来的那刻，正是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
    望着红色的天边，渐渐暗下去。朔永宁心中多了几分期待。
    “希望诸事顺利，平安找到士官。然后再找到别的新情报，顺利回东城。”朔永宁双手合十，进行祈祷。
    祈祷完毕，朔永宁从衣兜中拿出一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吃过上次的亏，这次的他学聪明了。出门多带了一些干粮。
    不过，他并没有带水，所以吃的快的同时，他好避免自己噎到。
    结束短暂进食，朔永宁出发了。
    由于来过第二次，加上之前画过地图。只要能用星空辨别方向，朔永宁就能认清前路。
    在一片昏暗的森林外围，一个灵活的身影快速往里跑去。
    渐渐地，朔永宁的速度变慢了。最终他停了下来。
    望着不远处的火把光亮，朔永宁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次的他，依旧穿着上次逃跑时穿的敌军衣服。不过，鉴于不清楚崎国那边的情况，加上外围本来就很少有崎国士卒，朔永宁并不想直接暴露自己，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对于遇到的人，朔永宁还是打算以避为主。于是乎他开始顺着两一个没有光亮的方向，进行绕圈。
    可走了一会，朔永宁再度停下了脚步。
    “怎么感觉怪怪的。之前来，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看守。难道说，有什么别的布置。或者说什么紧急调动了吗？”
    走了一阵，朔永宁没发现跟上次一样，更多的火把。甚至来说，连看守的人都没用多少。
    遇到这种情况，朔永宁肯定是觉得有些大问题。
    想到，崎国可能进行了突袭，朔永宁的心一下揪紧了。
    “不会吧。我都没听到攻城器械动的声音，应该没有吧。或许这些人，只是在吃饭，还是在说什么东西吧。”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朔永宁继续往营地内探去。
    可随着深入，朔永宁最后一丝想法也被打消了。这些人，并没有更换驻地或者吃饭之类的。
    而除开这两样会比较集中的事，算下时间。似乎对方能做的事也就偷袭一件了。
    “不会吧，我刚好错过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昨天耽误了啊。不然的话，或许就不用浪费两个白天的时间了。”朔永宁懊恼万分。可是时间并不会因为他这样而重新来过。
    毕竟时间只会往前走。
    朔永宁稍稍后悔了一会，然后就在军营中，寻找起先前和士官见过面的营帐。
    一番找下来，朔永宁找到了那个营帐。确认了一下里面的生活痕迹。
    朔永宁暂时猜测，士官还活着。毕竟营帐内的东西整齐，一些吃过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中午才剩下来的。
    “士官或者就好啊，这样至少他能阻止一些事。不过，也不能全靠他，我最好也能调查出这些人在做什么。然后再做一些破坏。”
    朔永宁坐在营帐内稍稍想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到这个动静，朔永宁被吓得不行。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危险地方了。还是抑制住了表面上的恐慌。
    会是谁呢？难道士官回来？如果是的话，那就最好了。
    可如果不是的话，我该……
    在朔永宁的担忧和期待中 ，营帐被拉开了。然后，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出现在了朔永宁面前。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啊？”
    “你是，那天受伤的董大哥。你没事了。”朔永宁两眼放光的看着对方。，满是惊喜。
    原来这个来到士官营帐的人，就是之前朔永宁离开森林前，最后碰到的那个伤员。只不过，当初朔永宁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后面，去到东城了，才又问到了。
    “多亏你帮我包扎了一下，还有那个馒头是真救命了。不然，我可能撑不到士官帮助。”
    “你也被士官帮到了吗？那之前你说的叛徒解决了吗？还有，士官他现在去哪里了？这营帐里的人呢？”
    遇到一个可以解答疑惑的人，朔永宁把问题一股脑的扔了出来。
    面对这些疑问，董大哥倒也不烦躁。他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个回答过来。
    “虽说后面暂时捡回一条命，但因为伤势还是太重，加上你说士官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我打算用自己的命，提醒一下士官。然后就刚好碰到了在外围巡逻的士官。在他的帮助下，我治好了伤，混了进来。同时，我们也想办法找到了那个叛徒，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死了他。”
    “算是为被害死的几个兄弟报仇了。对了，东城里面的叛徒抓到了吗？是谁啊。”
    突然被提起东城的叛徒，朔永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面露为难，犹豫了老半天。
    “东城的叛徒啊，柳大人确实查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东城郡守。”
    “什么郡守？这……不是开玩笑的吧。”董大哥声音突然失控，尖锐了起来。显然，这个突然的消息让他很是吃惊。
    不过，好在周围营帐没什么人，没人注意到这边的突然情况。
    朔永宁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柳大人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这八成就是真的。至于缘由，就无从得知了。”
    再度得到确认，董大哥依旧很难相信。不过，他也清楚朔永宁没有骗他的可能。所以也只能慢慢消化起这个离谱的真相。
    “郡守是叛徒，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郡守要是没被抓出来，这东城怎么守啊。怪不得，崎国底气那么足。”
    董大哥自言自语了好一会，然后继续回答起，朔永宁的问题。
    “就在昨天，崎国外出的一个队伍，居然找到了一份走私犯遗留下来的地图。好巧不巧，这份地图上，有地道可以潜入东城内。最主要这种路，还不止一条。所以为了这个突然的信息。”
    “崎国有了新的安排。他们现在带人正在扩大那几条暗道，准备明天这个时候配合攻城器械，来一波前后夹击。用以争取，崎王来到前，拿下一点战功。”
    “崎王？”听到这个名字，朔永宁眉头一皱。
    董大哥点了点头，“就是崎王，他已经确定在御驾亲征的路上了。据别的士卒所说，这个崎王心狠手辣，而且非常聪明。最主要很有统治手腕，如果他来了，那崎国军的乱象，估计会少很多。”
    “进攻也肯定不会像这样毫无章法，还拖沓了。所以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哪怕朔永宁不懂军事上的一些事，但也知道一个好的上位者，对局势的影响性。他眉头紧皱，流露出一些担忧。
    “如果真按你所说。那确实是很差的消息。毕竟东城情况很差。虽然这些天崎国没有进攻，但城内分化更严重了，可以说东城本身就是一个火药桶，就差那么一些火苗了。”
    “最主要能看住火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疲了。很有可能在被崎国进攻前，东城自己就先炸了。”
    “怎么会呢？明明我们都那么努力了？难道我们都白牺牲了吗？都做了无用功吗？”听到后方不宁，董大哥没了先前的那股精气神。
    看样子，他之所以能在崎国军营，好好呆着。也是因为想着东城内，可以安定下来。有机会能防守。而从朔永宁口中，似乎东城并没有因为几人的努力，产生什么变化。
    好像抓住郡守这个叛徒，似乎确实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显然这样情况对于差点死在这边的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董大哥，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是小人物，只能做自己觉得对的小事。对于大局，我们确实改变不了太多。但是呢，我们只要去做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可能做出大事，并且成为那些大人物。”
    “郡守就是很好的例子。这种深藏的大人物，还不是被我们这些小人物绊倒了。”
    “所以说，我们着手眼前能做的事，就行了。至于后续，那只能交给天意了。毕竟我们不想东城被破，也只有想办法帮忙守下去一条路了。”
    朔永宁的解释，并不是很好，但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了。毕竟国与国的战争中，几个人的力量，确实改变不了硬实力上的差距。更别说，还有无法改变的外在因素在里面。
    可以说朔永宁和柳东扬他们走到现在这一步，也已经很不容易了。算是创造了一定的奇迹。
    董大哥看着朔永宁许久，然后低头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啊。我们都是小人物，生死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也没得选了。毕竟不想输啊。也不能输啊。哪怕是大人物之间被牺牲的棋子，我们也想有点尊严啊。”
    “你能这样想，自然最好了。对了，你还没说士官有没有计划呢。他现在不在，是跟去开脱暗道了吗？”朔永宁拍了拍董大哥的肩膀。
    “是的，士官就是想去了解几个暗道的位置，然后在明天开始的时候，破坏掉他们。这样可以给与敌人一些打击。对了，我们不能聊太多了。得把信息传递回去，不然东城内被偷袭，可能会更麻烦。”
    “我这次来营地，就是想换一下伤药，然后就去一趟东城。不过，你来了，可以直接跑一趟了。毕竟你身强力壮，怎么着都比我快一些了。”
割据一方 第380章 正常发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朔永宁觉得董大哥说的有理。他点点头，接下了传递信息之事。
    “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也确实不用劳烦你这伤员。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说。那就是东城里面的食物，可能撑不了太久了。虽说柳大人在极力分配，但食物总量只有这么多，终究会有吃完的一天。”
    “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从崎国军营这边找点机会，弄点过去。不然，你也知道后方的情况。基本就是放任我们死了，根本得不到什么援助。”
    说到最后，朔永宁好一顿唉声叹气。他不懂燕北王到底为什么放弃东城，但他知道东城肯定是得不到援助了。周围能寻找粮食的地方，柳东扬基本上都试过了。现在只剩下崎国军营这边了。
    因此，朔永宁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点食物。毕竟真能做到的话，那对崎国军营也是一次成功的打击。
    当然，这个想法有些过于理想了。无论怎么说，崎国军营距离东城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加上山路不好走，哪怕在没有受阻兰情况下。将粮食送到东城，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更别说，这种情况下送食物过去。
    “少量食物倒是简单，但如果要大批量偷运到中都，那估计很难吧。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或许，士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回头我和他说一下吧。”董大哥没有把话说死，还给朔永宁留了一些余地。
    “希望能有办法吧。当然，如果实在困难，还是忙于眼前的事，以及自身安全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件难以完成的事，耽搁了别的方面。”朔永宁再度说道。
    “会的，我会告知给士官的。你就先安心回去吧。”董大哥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那好，我先回去了。”朔永宁收拾了一下外在，然后将脑袋探出帐篷看了看。
    确认外面没有异常情况后，朔永宁钻出帐篷一路小跑，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朔永宁按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来到第二天，司马亮靠在书房的椅子上，等待着今天公文的送达。
    “不知道徐望山，能给我什么信息。希望能是好消息吧。等下午，我再给老七做做思想工作，上上眼药吧。”
    司马亮双手抱在脑后，做起了今天的安排。
    很快，小信子就到了。对方将公文和信件送到了书房。
    “有徐望山的吗？有的话，先拿给我吧。”司马亮放下手，看向了小信子。
    “应该有，奴才找找。”小信子放下托盘，翻找了一下，然后就将，一份公文递给了司马亮。
    确认了一下写公文的人，司马亮点了点头。
    “行吧，你先下去吧。上午帮我看着点老七，别让他溜出去了。”
    “是，王爷。”小信子行礼告退。
    会是什么呢？带着些许期待，司马亮翻开了公文。
    一目十行，快速扫下来。司马亮的眉头渐渐紧锁。显然公文上的内容，和司马亮所想相差甚远。
    第一遍看完，司马亮拿着公文尽是疑惑。所以，第二遍查看开始了。
    这遍看完，司马亮虽然疑惑少了，但眼中的失望，明显增加了许多。
    “看来，和崎国方面有些差别啊。这些人要么不存在，要么藏得特别深啊。就连徐望山，都是在很久远的公文中，翻找到过一些踪迹。”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将徐望山的公文放置在了一旁。
    翻找一下，司马亮找到了杨昱的公文。
    “希望姐夫能有点进展吧。”司马亮查看公文。
    虽说杨昱因为团团守卫，也不好开展隐秘调查，但他还是用自己的办法，在推进着案件。
    这不，在给司马亮的公文中，就有了些许可能的踪迹。
    “可能从难民中，混进来的吗？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工地那边，最近是加了一些新的难民。如果这样……也确实说的过去。可这样的话，别的地方，又有些对不上了啊。”
    “或许说，这些刀客。并不是我认为的那样。是属于其他组织的，有别的目的的？”
    “不好说啊。还是让姐夫再查查，再做判断吧。”
    司马亮现在对刀客所想，都是自己结合之前的经验，以及眼下局势的一些推倒。如果真出现了一些矛盾，也是比较正常的情况。
    毕竟司马亮不会每次都对，他也能接受自己的错误。
    看完杨昱关于刀客的一些进展。司马亮又看了一些对方做的别的事。
    不得不说杨也就是会做事，处理刀客之余，还有余力对城内，新进来的一些难民，进行安置。
    当然，这些具体的事，不用他来做。但一些吩咐还是得由他来。
    看到杨昱，想把难民，进行身份核查，然后再编入燕城户籍。司马亮又想起了之前的建城想法。
    现在的司马亮不像之前那样了。他知道建城对他来说有点遥远了。如果真要做起来，肯定不是现阶段了。所以，他不会坚持之前对于一些民众的安排。
    “对于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安家落户，确实是一个新的开始啊。不过，全放到燕城来，感觉也不是太好的事。要不找找燕城临近的地方，集中安排吧。后续管理起来也方便。”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将一些自己的看法批注在了公文上。
    解决完杨昱这边，司马亮又查看起赵宇那边的情况。
    与司马亮所料差不多，赵宇那边虽然对与黄昏会直接交易有点不满，但只要接下来的活，还是会好好去做。
    所以这次对方也一样。非常卖力的做着事。并没有给司马亮找什么麻烦。
    看到这边也顺利，司马亮稍稍放心了一些。随后，司马亮查看起剩下人的公文。
    看了一小会，司马亮放下手头的公文，靠在了椅背上。
    司马亮倒不是累了，而是他感觉自己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因为手下的人，很多都觉得司马亮的保护有点过了。毕竟司马亮较近，身份较高的官员，注意安全确实有必要，但一些低职级，需要到处走动的职位，根本不方便，带着几个守卫来回跑。
    引人注目不说，一些本来很容易解决的小事，也因为守卫的存在，变得更加麻烦了。
    “好像，说到这个的，都是些新来的官员吧。不得不说这些人，有点脾气，胆子也有点大啊。居然敢主动不要保护。”
    “或许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既然这样，就从了他的想法吧。”
    司马亮挑选了一份，言辞比较激烈的公文，然后写上了自己的处理方法。
    “顾巡，不知道你是哗众取宠也好，还是真有点自己的想法。我暂时对你有点印象了。希望，你后续不会让我失望。”
割据一方 第381章 玩乐中的七皇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结束上午的工作，司马亮没有和往常一样前往后宅。他缓缓走向书房的东边，然后进入侧院。
    虽说没怎么来过这里，但作为王府的地方，司马亮在之前的地图上，了解过一点。
    凭借记忆，司马亮走过了几道院门，然后停下了脚步。
    “往哪走了。对了，我好像没问老七住哪里吧。那我一直在走什么？”
    司马亮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一直都不知道目的地，只是单纯的往深处的院落走去。
    想到这点，司马亮有点尴尬。不过，没人跟着他，所以他其实还好。
    原地踌躇了片刻，司马亮再度迈开脚步。这次的他，依旧没有目的地。不过，他也知道该如何找到七皇子那边了。
    毕竟现在在司马亮侧院中，住着的人也就七皇子了。只要有人把手的地方，就一定错不了。
    司马亮根据这个参照，开始在侧院中，寻找起来。
    然后他就很幸运的找到了，七皇子所住的院子。
    “看来我还挺有方向感的。不过，应该是运气好吧。毕竟侧院其实挺大的，如果运气不好，还不一定能找到。 ”司马亮笑了笑，然后走向了院门。
    “王爷好。”站在门口值守的守卫，向司马亮问好。
    “好，老七在吗？我来找他一起吃饭。”
    “七皇子他正在里面吃饭呢。”
    “这样啊，那正好。”司马亮甩开衣袖，提起手，准备推门而入。
    可就在这个时候，守卫拦住司马亮。
    “那个，王爷。七皇子吃饭的时候，有点……您别被吓到了。”
    “吓到？老七吃个饭还能吃出什么花样来。”司马亮不是很理解的笑了笑，然后继续推门而入。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就让司马亮有点傻眼了。他看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婢女，围在同样衣衫不整的七皇子身边。
    好家伙，原来守卫是这个意思啊。看来确实是啊。这个老七是真的会玩啊。不能出去，还能玩的这么花。真是会找机会行乐啊。司马亮心中感叹。
    司马亮缓缓走向屋子。
    “有阵子不见了。想我没啊。快点喂我。”七皇子抓着一个婢女的手，笑得很是开心。
    “想啊，奴婢自然想七皇子殿下了。不过，殿下之前说要给奴婢们带礼物。可这次，明显是空手来的啊。”婢女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七皇子伸出手，握住婢女的下巴。
    “忘记了，本来以为很快的。但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然后就把这事忘了。不过，我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你们的。毕竟我这浪里小白龙也不是盖的。一定让你们，欲仙欲死。”七皇子露出猥琐的笑容。
    “哦，怎么个欲仙欲死法啊。能让六哥，见识一下吗？”司马亮极具技巧的接过话题。
    “啊？六哥，你怎么来了。这个，那个，不当真的，我是开玩笑的。”七皇子一开始有点懵，但回过神发现是司马亮后。就马上改正起自己的话语。
    “王爷好。”几个衣衫不整的婢女，纷纷向司马亮行礼。
    “没事，你们收拾一下，退下吧。至于刚才的事，你们私下再和老七讨教吧。我觉得老七答应了，就应该确确实实补偿你们。”司马亮一脸玩味的看着七皇子。
    “是，王爷。”几个婢女红着脸，穿好了衣物，然后走出了院子。
    待到婢女离开，司马亮看向了七皇子。
    “老七，你玩的挺开啊。这些个婢女，和你关系都不错啊。我说你怎么能沉下心待在府上了，感情府上也有几个相好啊。”司马亮走到七皇子身边，用手肘顶了顶对方。
    “六哥，你别挖苦我了。我知道丢人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这样丢人了。”七皇子神情尴尬，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挖苦你，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不用当真，以后该怎么玩，就这么玩吧。只要注意好度就行了。反正这些婢女本来就是伺候人的。哄你开心，也是应该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七皇子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坐正了身子。
    “六哥啊，你不请自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如果是婚约之事，我还是希望你别说了。真的，对这件事，我打心眼里，不想同意。”
    还没开口就被拒绝，司马亮稍稍有些挫败感。不过，他也知道这事确实可能不太好成了。所以他也不急于这时了。
    “行吧，既然你不想说这件事。那我暂时不说了。不过，我还是要提个醒。这件事我肯定还会再提。只不过，到时候，你必须听我讲。”
    司马亮表现出来的不放弃，让七皇子有点头疼。可他也没办法，完全拒绝司马亮。毕竟这是司马亮的地方，他还需要对方的照拂。
    这六哥看来是真的没完了。真不知道这林家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得把这个姑娘塞给我。
    六哥也真是，如果真要和林家搭关系，直接娶了不就好了。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人。
    七皇子哪怕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司马亮的行为。不过，理不理解并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和决策。
    “行吧，后面再说吧。那现在六哥有什么事吗？”七皇子看向了司马亮。
    司马亮拿过一双干净的碗筷，然后吃起了桌上的菜。
    “你应该知道，你这次在中都滞留了一些日子。我想知道的，就是关于你在中都的这段时间，中都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朝堂发生了什么。”
    司马亮边吃菜，边看七皇子。
    “中都吗？那就一言难尽了。”七皇子唉声叹气。
    接下来的讲述，七皇子基本全程绷着一张脸，似乎对于来燕城之前的遭遇，并不是很想提起。
    作为旁听者，司马亮虽然一直在吃东西，但也没有露出什么嘲讽的神情，或者别的情绪。只是默默听完了全部。
    听完之后，司马亮并未马上开口说话。而是拿着碗筷不停思量。
    “你说的这个秦大人，他是不是有个儿子。而且这个人，现在还在燕城。”司马亮放下碗筷，看向七皇子。
    “儿子？燕城？这个我不清楚啊。因为我根本不关心朝堂发生了什么，更不在乎这些人之间的底细。”七皇子无法确认，司马亮所问。毕竟确实如他所说，他根本没在中都多了解什么的。
    这样啊，不过也正常。这种时候，确实不该在中都，多打听。那我回头，再去别人那边核实一下吧。司马亮心中暗想。
    无法从七皇子这边在追问道更多，司马亮也没有很失望。毕竟这次来，他主要还是想拉近和七皇子的距离。
    从而说说动对方，娶了林家女。
    “老七啊，近来虽说不能出去玩，但府上我还是能和你过几下的。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下午我们可以玩一会。”司马亮露出和一个温和的笑容。
    “玩吗？那倒是挺好的。那下午玩什么呢？”听到司马亮要陪自己玩，七皇子表现的很开心。
    “玩玩剑术吧。我仓库里，应该有些稀罕的刀剑。正好这是时候，拿出来试试。”司马亮答。
    “好，那就玩这个吧。对了，五哥呢，玩这个话，可以把他叫来。他这个玩的好。”不知道为什么七皇子就提起了，五皇子。
    不过司马亮并没有起疑心，只是觉得觉得七皇子，可能有点想念五皇子了。
    “五哥啊，他不知道有没有事，回头我让人问一下吧。不过，近来燕城不太平，他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过来陪我们玩。”
    “没事，他如果真忙，那就算了。反正他和二哥差不多，平常时候，不太能看到正脸，”七皇子没有太过纠结，五皇子能不能来。而且从言语来看，他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行吧，那就赶紧吃饭吧。吃完，休息一下。也可以开始了。”
    “好，那就吃饭吧。嗯……六哥，你怎么把我喜欢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回过神来的七皇子，发现桌上的菜少了不少。
    司马亮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你又没说，而且我是挡着你面吃的。你要是早说，我不就不吃了吗？现在我吃饱了，如果你不够吃，回头再让后厨做点不就好了。”
    面对司马亮些许不讲道理，七皇子无奈摇了摇头。
割据一方 第382章 司马亮的珍宝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有人盯着，加上玩心作祟。七皇子吃饭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不过，这也要归功于桌上没几个他喜欢吃的菜了。
    结束用餐，司马亮带着七皇子离开了院子。
    “你怎么不睡午觉了。如果你想睡的话，我可以等你一会。”路上司马亮询问七皇子。
    “昨天，睡得比较早。而且因为睡得比较舒服，醒的也晚。所以不困了。”七皇子答。
    “这样啊，挺好的。我倒是想睡午觉还睡不了呢。”想到上次又做过的噩梦，司马亮莫名有些愁苦。
    他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从而让他，有了一睡午觉，就会做噩梦的奇怪情况。
    “不会吧，六哥你也做噩梦？我走之前，二哥也说，他睡午觉，就做噩梦。搞得午睡也不敢睡。加上他晚上又经常很晚睡。真是不知道，他这样还能熬多久。”
    面对七皇子一下就猜出真相。司马亮很是意外。不过听到是因为二皇子提起过自己也做噩梦。司马亮又理解了起来。
    司马亮虽然不知道二皇子具体做了什么梦，但他能猜到一些大概。毕竟梦由心生。哪怕司马亮自觉梦有些无厘头，但他也明白，其中还是有些自己心里想法在的。
    我的噩梦，或许有结束的一天。二哥的噩梦，估计到死也不会结束了。不说忘记吧，希望他能放一下一些吧。不然就像老七说的一样，二哥迟早会有熬不住的那天。
    “我确实是因为噩梦问题，所以不敢睡午觉。对了，老七你近来做过噩梦吗？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司马亮回答问题的同时，反问起七皇子。
    七皇子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噩梦吗？说来，近来确实做过。不过是在中都的时候。尤其是被二哥突然叫住不让走的时候。梦到许多朝臣过来让我留下，然后把我安排到鸟不生蛋的地方。”或许是真的比较担心，被安排到鸟不生蛋的地方。
    七皇子表达起来，很是害怕。
    对此，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闲聊之中，两人来到了王府一侧。
    这里的守卫非常森严。并且从厚实的大门，都能看出。这里是十分重要的地方。
    当然，这里对司马亮来说，确实很重要。因为这里是他府上的一处库房。
    作为有点家底的人，司马亮的库房非常多，这里一处则是司马亮比较看重的，奇珍库房。
    里面存放的东西，大多都是少见的物品。或者提炼比较复杂的材料之类。
    “王爷好。”守卫纷纷向司马亮行礼。同时，把库房的大门为其打开。
    司马亮一一回礼之后，然后就带着七皇子，进入了库房。
    能作为司马亮的珍藏，显然是非常够格的。加上燕城王爷这个身份，让他的库存数量也非常惊人。这使得后进来的七皇子，目瞪口呆，满是惊讶。
    “哇，六哥，你这也太多了吧。这好多，我在皇宫都没见过啊。这石头，真漂亮啊。还有这什么画啊，真奇怪啊。还有这是什么？”
    七皇子一会看这个，一会看那个，完全被司马亮的藏品吸引了注意。
    “这才算多少啊。这都是我挑过的，一些没那么珍贵的，堆的更多。至于皇宫没有，那是因为很多东西，皇宫他都不会要。或者说，有些东西是我专门找人做的。市面上本来就没有的。”司马亮稍稍解释了一下。
    “这还不是全部吗？六哥，真是让我羡慕至极啊。如果我以后就藩，也能有这么一个库房，就好了。到时候，我再问你索要一点。”七皇子突然遐想起自己可能的未来。
    “这个说不好。毕竟我这些东西有些是在中都就在收的了。如果你真想要这规模，估计有点难。至于你问我要。那就要看我心情了。毕竟能放在这里的东西，我都是很在乎的。哪怕是兄弟，我都不一定会给。”司马亮视若珍宝的抱起一副字画。
    “六哥，你最好了。送点呗，反正有那么多呢。”七皇子开始对司马亮死缠烂打。
    可即便这样，司马亮也熟视无睹。毕竟这边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得来的。
    不过呢，坚持了一会，司马亮口风又松动起来。
    “如果呢，你同意娶林家女。我可以送你几件东西，当然是要经过我允许的。有些孤品，我不能送给你。”
    又说到婚事，七皇子的表情快速变化。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次他没有很快拒绝，而是表现出了犹豫。或许，有那么一刻，他动摇了。显然对七皇子来说，珍宝的价值还比兄弟情高上一些。
    “这个，还是不太行啊。六哥，你能不能真不提这回事了啊。”七皇子最终还是没松下口。
    对此，司马亮也不是很着急，他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
    “话别说的那么绝对。万一呢，对吧。毕竟有些东西，看上去没那么好，其实也挺不错的。就比如这个。”司马亮拿起一把刀，扔给了七皇子。
    看着飞来东西，七皇子下意识伸手接。可没成想，刀的重量和他预想有差。
    “这是刀吗？怎么感觉轻飘飘的？”七皇子掂了一下手中的刀。
    司马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仓库中，又翻出了一把短刀，扔给了七皇子。
    “哎呦，这把怎么又重了。”七皇子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短刀和长刀。
    司马亮走到七皇子身边，然后拔出了短刀。
    没了刀鞘，原本只有半仗的短刀，更加短小了。
    但是屋中的两人，并未更短小的刀身，而小看这把刀。
    与常规的刀不同，这把短刀的刀身，并不是非常规整的。甚至来说有点不像兵器。
    因为作为刀身的部分。他的表面并没有经过锻造，甚至来说都没怎么经过敲打。所以在刀身之上，还留着大量矿石残留。当然，这不是一把残次品，或者说什么观赏品。
    而是因为这把刀的主体材料，是一块极为罕见的陨石碎片。
    这块陨石碎片，极其耐热，并且很难用普通工具打磨。哪怕做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费了工匠大量时间和心力。
    所以即便看上去，有些丑陋。但他的坚硬程度和锋利程度，还是有胜于很多刀剑。
    司马亮拿起短刀，然后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画了一道。然后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非常清晰的印子。
    “真是厉害啊，这东西要是让不懂的人看到，估计可以乘其不备偷袭了。”七皇子看着这把刀，想起了它的最佳使用场景。
    “你倒是真会想啊。这东西，虽说锋利，但还是太重，太难使用了。只能说观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而且这刀，除开这点用途，还有别的奇特之处。”
    司马亮拿起一块布，盖在了刀上面，然后叫来七皇子一同查看。
    一片漆黑之中，这把不像刀的短刀身上，开始散发点点星光。这种奇怪的变化，让七皇子看的很是着迷。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把刀，但是被司马亮阻止了。
    “别碰，这东西很容易伤手。而且还有点轻微毒素。之前做这个刀的时候，几个工匠，就经常生病。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司马亮的提醒，让七皇子肃然起敬，他赶忙收回了好奇的手，然后有些害怕的看向短刀。
    “这么邪门吗？六哥你的收藏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司马亮摇了摇头，“这才哪跟哪啊。就这么说吧，我这还有更邪门的东西呢。不过，为了你好，还是不让你看了。”司马亮故弄玄虚，一副吊胃口的样子。
    对此，七皇子更加好奇了。不过，想到司马亮可能又要用婚事作为条件。七皇子不敢主动开口。
    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见此，司马亮稍稍有些沮丧。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
    “行吧，这把刀就看到这里吧。还有这把长的。这个也有点来头哦。”
    司马亮从七皇子手中拿过长刀，然后抽了出来。
    这把刀从整体来说，算是一把还算正常的刀，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很不合理。那就是作为一把劈砍的刀，它的刀身有些过于柔软了。甚至达到了，摇一下就会变形的程度。
    司马亮拿着刀，摇晃着比划了一下。
    “有意思吧。这刀的材料到没那么稀缺，算是地上有的。不过，工艺的话，就比较厉害了。在我的授意下，工匠可是尝试了近百次，才做到这种样子。虽说还是我想法中，有些出入，但已经算是不错了。”司马亮略带可惜的看了这把刀。
    毕竟在司马亮设想中，这应该是要做成一把剑的。但因为厚度和材料工艺的问题，最终变成了这把刀。
    “确实有点意思，给我看看。”七皇子伸手问司马亮索要长刀。
    司马亮将刀小心递给了七皇子。
    拿在手中一顿把玩，七皇子露出了笑容。
    “别说，这刀用起来真不错啊。而且这种柔软程度，如果再改改刀柄，说不定能藏在腰带中，那样又是一把可以在特定场合杀人的利器了。”
割据一方 第383章 刀的故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怎么老七脑袋里都想着杀人啊。这也太危险了吧。回头要好好教育一下了。
    面对七皇子的想法，司马亮有些无语了。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示意七皇子把刀交还。
    可这次，七皇子并未第一时间还给司马亮。而是扭捏了一下。
    “六哥，要不这把刀，送给我防身吧。近来不是不太平吗？你让工匠改改，我可以把这刀，随身带着。这样能安全不少。”
    面对七皇子的讨巧，司马亮自然满口答应。不过呢，这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林家的婚事。
    听到又是这个事，七皇子头疼不已，根本不敢再回答什么。于是只能默默把刀还给司马亮。在司马亮将其收起，放到一边后。七皇子，依旧偷偷看着那把刀。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有点纳闷了。
    这老七，怎么就看上这把刀了呢？难道他没有安全感吗？想要这种刀防身？不会吧，这把刀也不能改变什么吧。
    想不出其中缘由，司马亮没有再纠结。
    翻找一小会，司马亮又拿出了一把刀，扔给了七皇子。
    经历过前两处世面，七皇子以为手中的刀也有点门道，于是直接抽出刀身查看起来。
    “这不就是很普通的直刀吗？除了做工看上去老了一些，没看出有什么门道啊？”作为皇子，七皇子认出了这把刀种类。
    “对，这就是很普通的直刀。但是他这两把刀有着不寻常的故事。所以有机会能被放到这里。”
    “这是两把杀过近百人的直刀。并且背后还有一段复仇故事。”
    司马亮拿着另一把直刀，走到了七皇子面前。
    “杀过人的刀？这会不会不吉利啊。”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厌恶，七皇子有点想丢掉手中的刀。
    司马亮摇了摇头，“杀过人的刀，怎么会不吉利呢。武器本就是为杀戮而生，只要杀得人不是完全弱小无辜之人，它就算是正常武器了。而这两把武器，杀的人，大部分都是大恶之人，算是更辟邪的武器了。”
    司马亮抽出直刀，挥舞了一下。
    或许是心里上有加成，司马亮感觉有点刀客的感觉。
    如果不在皇室，或许我真的可以做个浪迹天涯的刀客。那样肆意的人生，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不能再重来了。
    司马亮眼中出现一些惋惜。不过，他也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毕竟眼下的生活也挺好的。
    “老七，你想听听这两把刀的故事吗？这个故事，可是有些年月了。估计要追述到燕国时期了。”司马亮看着刀锋，询问起七皇子。
    可是七皇子，并没有回答他。
    于是司马亮转头看向了他。
    “你在看什么？”司马亮注意到七皇子盯着刀柄出神，有点好奇。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这个符号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七皇子指着刀柄上的一个三角符号说道。
    “看来你还是读了一点书的，不然你这肯定不清楚。这个符号不是别的，就是代表了一个家族。渔家。”
    司马亮一说，七皇子瞬间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我说呢，我就记得见过这个符号。原来是渔家的符号。那这两把刀，就是渔家的刀了。也就是，那个故事是真的？”
    “没错，就是真的。本来我也以为只是谣传。但是后面真有机会，收到了这对刀，才确认了这件事的真伪。毕竟渔家的那段故事，确实有点戏剧性。”司马亮叹息一声。
    虽说现在已知的大部分土地，都归黎国所属，但在更早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所以一些不是黎国的地方，也有很多值得流传的故事，其中渔家兄弟的故事，就是传的比较多的。最主要因为其的一些戏剧性，和典故性，经常作为学习内容，用于教学之中。
    所以司马亮和七皇子，就听过这个故事。
    其实吧，这个故事并不复杂。就是一个复仇的故事。
    起因呢，就是渔家被仇人灭了满门，然后家中一对兄弟抱着家传的两把刀，逃出了重围。
    经历过很多社会险恶之后，两兄弟丢失了两把刀，同时失散在了燕国土地。
    一晃十几年过去。哥哥成为了一名铁匠。虽说还想着报仇，但想着弟弟可能更重要，他始终把找弟弟和祖传宝刀的事作为重心。
    不过十几年间，并没有任何收获。
    可是就在某一天，哥哥收到了一个他国贵人，打造兵器的请求。面对阔绰的顾客，哥哥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开始对着贵人给的图纸，打造起兵器。
    一翻下来，他发现自己打的兵器越来越眼熟。
    于是，哥哥开始检查起图纸。结果这一查下来，就让他傻眼了。
    因为打造的兵器，不是别的，就是他的祖传宝刀。
    注意到这个情况，哥哥赶紧找到了雇主。可是当哥哥看到雇主的那一刻，他就傻眼了。
    或者说，他激动到不敢相信。
    因为对方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弟弟。
    虽说时隔十几年，但他的弟弟，还是和分别时有些想象。
    兄弟相见，格外感动，于是抱在一起，一顿痛哭。
    当然，结束之后，两人还是欢笑为主。毕竟痛苦的事，两兄弟见过不少了。苦中作乐，也是他们学会的一样东西。
    在欢声笑语的交流中，哥哥得知了弟弟的情况。
    原来在当年哥哥和弟弟，并不是走散。而是弟弟故意离开了哥哥。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弟弟觉得自己 拖累了哥哥。想自己寻求出路，同时寻找复仇的办法。
    只不过呢，弟弟高看了自己。经过一番波折，他被卖到了黎国，成为了宫中的小太监。
    没错，弟弟成为了一个宦官。虽说结局有点凄惨，但他收获还是不少的。
    由于较好的长相和比较用心的性格。弟弟获得了一位大太监的赏识。随后，在其手下获得一份差事。
    后续因为这份差事做的不错，弟弟渐渐走到了不错的位置。当然，权势上的满足并未让弟弟忘却一切。相反，他更加卖力运用权势，从而隔着一个国家，找到了哥哥，和真正的仇人。
    所以这次打造的两把刀，就是弟弟给哥哥的一个提醒，也是两人杀戮的开始。
割据一方 第384章 催命之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东城，朔永宁将自己这一次出去，所了解到的信息都告知给了柳东扬。
    当知道，崎国的人，打算通过走私犯进城的暗道，潜入城中时，柳东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就这么巧呢？正好让崎国的人，找到走私犯遗留下的信息。最终要，我们还不知道这种暗道在哪里，有几条。哪怕知道崎国那边，会通过这种暗道进来，也没办法全部防住。”
    “柳大人，您不要太灰心了。现在既然知道这个信息，那至少不会毫无准备了。虽说还是可能会被偷袭到，但我们算是尽力了啊。毕竟我们本来就是劣势。哪怕防到最好，其实也改变不了太多现状。”朔永宁安慰起柳东扬。
    唉。
    柳东扬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柳东扬表现的很难受，显然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这边提前知道一些信息，却还无法完全防住敌人的偷袭。
    见柳东扬还是有些情绪不振，朔永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了。
    正当朔永宁，一筹莫展之时。柳东扬自己恢复了过来。
    柳东扬闭上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然后一个劲的摇头。
    “看来，我也被影响到了。虽说这次的偷袭，不一定能完全防住。但提前知道了这个信息，我们还是有点机会的。就像你说一样，我该往好的方面去看。”
    “毕竟我现在是东城的最高指挥。如果我也那么消极，下面的人那就更没办法了。”
    说完这些话，柳东扬张开双眼，露出了坚定的眼神。看来，他明白谁都可以泄气，唯独他不能的现实。
    “柳大人，您说得对。东城人还指望着你呢。时间距离天黑，所剩不多了。您赶紧想想，该如何提防吧。”朔永宁提醒。
    “该怎么防呢？敌人在暗，还无法确定。”柳东扬捏住下巴，开始细想起解决之道。
    可是有些东西，注定是没法想的太好，尤其是时间和兵力有限的情况。
    柳东扬最后也只能主要防备北门，次要防守东西两门的计划。毕竟北门是被确定，会被用攻城器械攻击。所以在这里防守的人，哪怕没守到潜入的敌军，也能为防守做出一点贡献。
    不然以完全提防为主的话，东城有限的兵力，反而会被拖垮。毕竟前线也不是完全能守住的。
    “为了避免士气受到打击，这次防守偷袭的人，我希望能让你带队。在除了提防以外，我还希望你保密准备。不然，我怕还没开始打，有些人就开始担心受怕了。”柳东扬一脸期待的看着朔永宁。
    感受到被相信的目光，朔永宁心里暖暖的。所以他也没有多想，就拍起了胸口。
    “柳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柳东扬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郡守府。
    “柳大人真是厉害啊，这种局势下，还能如此快调整过来。所以我也不能灰心了。一定要好好守住我们的后方。”朔永宁看着柳东扬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紧了拳头。
    日落西山，到了普通民众该休息的时间。东城内的北城门，却展现出了别样景象。
    大量举着火把的人，使得这边亮如白昼。
    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回回进入瓮城。进行着各种加固。城墙上下，各种防守所需的物资，正做着最后的清点。
    一些即将准备投入下一波岗的人，蹲在墙角，一边吃着米粮，一边看着忙碌的景象。
    “你说，这次我们能守住吗？”
    “应该吧。”
    “不会吧，即便行也会很难吧。毕竟上次可是没用那几个大东西。”
    “唉，确实啊。哪怕能守住，估计也要多死不少人了。”
    “可是没得选了。只能硬着头皮守了。只希望，到时候能死的痛快一点。我可不像半死不活被抬下来。那样等死，可太难受了。”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呢。毕竟柳大人看上去，还是有些信心的。而且看样子，他要和我们一起轮守了。”
    一位吃饭的士卒，指了指被人群簇拥的柳东扬。
    “没事的，会守住的。我会陪你们到最后的。”柳东扬不断重复这这句话，用以安慰，不停往他这边靠的士卒和百姓。
    待到，人群慢慢退去。柳东扬跟着吃完饭的士卒，缓缓走上城楼。
    站在城楼上，柳东扬凝望了一下远方，根本无法看清的森林。
    看了一会，柳东扬又将目光放向了瓮城内。
    经过半天准备，瓮城里面的防御，进入了尾声。虽说继续了一些抢救性的加固，但瓮城能起到的作用，依旧就不是很多。毕竟攻城器械下来，坚硬的主城墙，都不一定扛得住太多。所以更别说，有些大量破损的外城墙了。
    不过，用处不大，也不可能完全摒弃。能利用，还是要利用一下的。
    毕竟只要不是直接攻开城墙，崎国那边最终还是会往门这边攻。到时候，瓮城里的一些防御，就能起到不错的用处了。
    “现在就等进攻了。希望朔永宁能，守好阴暗处吧。”柳东扬看向内城墙边，然后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形。
    见此，柳东扬对着朔永宁招了招手。然后对方也冲着他招了招手。
    打完招呼，两人又转向各自的方向，进行起手头的事。
    朔永宁看着一众，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士卒，做起了最后的动员。
    “朋友们，兄弟们，我们虽然不是在第一线，但我们的责任却一点也不小。崎国那边的人，已经确定会用暗道偷袭我们了。”
    “可即便这样，我们也没有时间去确认。更没有太多兵力去防备。所以，北城就近可能出现的偷袭，就要我们去防备了。如果我们这都做不好，那就会给东城，带来巨大的压力。甚至来说，可能会让东城守军，士气大丧。所以不管如何，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注意。”
    “好好为前线的兄弟守好后方。”
    朔永宁的话，让一张张稚嫩的脸，多了些许不安。不过，在害怕之后，这些人却爆发出了不一样的气质。
    “这么说，我们真的很重要啊。”
    “所以，我们一定要提防好啊。不然，乱起来，城墙上的守军肯定压力很大。”
    “没错，一定要守好。不然，一切都完了。”
    ……
    稍稍担忧之后，众人脸上多了几分坚定。
    见到这种转变，朔永宁也安心了一些。毕竟带人的事，他算是第一次做。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
    不过，现在看到周围同伴的坚定，朔永宁也多了几分底气。
    接下来，就看进攻了。朔永宁抬头望向，城墙之上。
    随着一声，巨大声响。一阵巨大的动静，出现在东城的不远处。
    虽说攻城器械的这一击有些偏离，但这种情况，还是吓到了不少人。
    “大家躲好了。前几轮，他们是打不中的。而且，人也离得远，上不来城墙。所以不用主动出来。”各位士官坐着战时叮嘱。
    轰。嘣。
    一阵巨响想起，连接整个瓮城的城墙为之颤抖。
    嘣，嘣，嘣。
    过了一开始的调试，越来越多的巨石被砸到了城墙上。这种密集的攻击，使得瓮城岌岌可危。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提前告知过了。所以城墙上的士卒，并未因此慌乱。
    嘣，嘣，嘣。
    又是一轮炮石进攻之后，几个士官从城垛中探出头。他们看了一下远处的黑暗，然后赶紧站了起来。
    “敌人来了，按照先前的吩咐，各自到各自的位置。”士官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然后时刻注意着可能还会来的炮击。
    嘣，嘣，嘣，嘣。
    又一轮炮击响起，同时城内也响起了爆炸声。
    面对这个情况，城墙上不清楚内情的守军，显得有些慌乱。
    虽说一些士官被告知了这个情况，但真发生了，还是有些被吓到。不过，他们很快反应了过来。
    “可能是一不小心失火。我们别管城内，下面有别人在照看。我们只要看城墙和城外就行了。切勿被别的事分心。”
    不知者无畏，众人虽然对城内爆炸很不安，但并没有往敌袭方面去想。也是因为这样，在初时的骚乱过去，城墙上的防守，变回了先前的样子。
    又一轮炮击过去。原本离东城有一段距离的，崎国士卒，已经来到了城墙下方。
    经过几番摧残，瓮城的城门依旧坚挺，不过，它旁边的城墙就没那么好运了。
    大片大片的墙砖被剥离，城墙露出了夯土的部分。
    不仅如此，因为城墙上面遭到了破坏，一些赶来防守的人，根本没有合适位置，进行躲藏攻击。
    于是只能往后面退却一些。
    虽说在爬城墙的时候，给与重击，是最好的防守办法。但如果没有掩体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东城这边人少，不能硬用人命去换。
    很快，后面的人也赶来了。他们抬着大量沙袋，扔到了城墙边，用以充当临时的遮挡。
    短短的功夫内，围绕瓮城城墙的破洞，就修起了新的防御工事。
    就在东城这边重铸防御之时，崎国的先头部队，冲上了城楼。
    本随着血光出现，第一轮白刃战开始了。
    霎时间，城墙乱做一团。各种呼喊声，厮杀声响彻不止。
    正当这个时候，一声巨大的动静，再度传来。
    “疯了吧，他们的人也在城墙上，就开始炮击了？是不把这些人当命了吗？”
    “不行，不行，我们必须往后退。不然，这换下来，根本守不了。”
    注意到崎国那边，不顾友军，继续发动投石攻击。城墙上的士官很是惊讶。不过，再惊讶也只能应对了。
    于是士官们，赶紧下令，放弃了会被投石机，攻击到的范围，将防线往后拉。
    虽说因为东城守军后撤，留出了大片正空区，但因为接连不断的炮击，使得崎国攻上城楼的人，也没办法做出占领。
    当然别说占领了，这些人就连自保都很难做到。毕竟炮火无眼，加上碎石的杀伤范围又大。
    被友军命中的倒霉蛋，实在是太多了。
    哀嚎声，咒骂声，不断响起。显然被友军进攻的，这种情况，这些拿命冲锋的人，根本没有预料到。
    不过，这些人的牺牲还是有点价值的。
    在又一轮炮火结束后，第二波，崎国部队轻松登上了城楼。加上东城守军被压制，崎国军队很快就占领了部分城墙区域。
    这种情况，照例来说算是比较优势的场面。但从第二批上城墙的崎国士卒脸上，根本看不出多少开心的样子。
    这并不是他们有多投入战斗，也不是他们觉得优势不够大。而是他们觉得现在的优势，太让人心寒了。
    看着城墙上被自己这边投石机砸死的友军，听着被砸伤，砸残者的惨叫。这些崎国士卒，竟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于是在接受部分城墙后，崎国这边的攻势暂缓了。
    这里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怕后方再度进行炮击。毕竟那样的话，他们少则被前后夹击，重则直接被砸死。
    虽说上到战场有死的准备，但这两种死法，都是极其不舒服的。
    好在，他们的担心终究是多余了。
    后方暂时没有再攻击。
    确认到这个情况，崎国士卒硬着头皮，继续开始进攻。
    可是，错过一开始的机会，东城守军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们在残破的城墙是上，开始组织起反攻。
    主场优势，加上准备充分。这些守军，爆发远超平常的力量。
    “不要着急，一点一点打。虽然他们占下了一些地方，但那边没东西守。我们努力就能夺回来的。”
    “小心点，别贴太近。和敌人硬换划不来。”
    ……
    各种各样的命令，在东城城头响起。
    与之想对的，崎国那边又想起了催命之声。
    也不知道崎国那边组织进攻的人是谁，眼光如此毒辣。居然能在那么黑，且那么远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这边优劣情况。
    然后只要一到劣势，就会发动炮击。
割据一方 第385章 内忧外患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嘣，嘣，嘣，嘣。
    又一轮炮击响起，同时，伴随着城中的又一处爆炸声。
    如果第一次是偶然，那么，第二次就是必然了。虽说还没得到解答，但一些聪明的士卒，知道城内发生了一些剧变。
    可是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他们又没办法抽身去帮。于是乎，他们只能安慰自己，后方只是小事，后面的人会解决。
    “别管城内，别看后面。我们的敌人全在前面。”
    “现在对面又开始无差别攻击了，我们赶紧后撤，别管打下来的地方了。”
    “赶紧走，别恋战。”
    ……
    又是一顿撤退，城楼上的情况再度转变。
    同时，城内的朔永宁正带着人，不停来回跑动。
    “可恶，这些人动作真快啊。那么快就引起骚乱。根本赶不过来啊。”
    朔永宁刚刚平息了一处崎国偷袭者的进攻。可还没等缓过劲来，又一波开始。
    嘣，嘣。
    又是两声爆炸传来。朔永宁脚步稍稍停了一下。
    当朔永宁注意到爆炸的地方，是远隔整座城的城南时。他难免有些疲惫。
    怎么会在城南啊。不过也对，那边确实很薄弱，那边闹起来，确实也麻烦。可是太远了，根本赶不过去啊。还是先解决近的吧，不然这边越来越乱，前线防守的士卒，肯定会扛不住的。
    稍作思考，朔永宁继续往先前的目标走。毕竟他知道，有些时候就是要做出一些抉择。而城南就是被牺牲掉的部分。
    无论那边发生什么，朔永宁都没办法帮到了。
    来到爆炸声传出的地方，朔永宁赶忙下起命令。
    “赶紧看看有没有伤者。同时小心点暗中的人。几人一组一起走，别走单。”
    熊熊燃烧的民宅，让朔永宁的心情极差。虽说这事怪不到他头上，但没能阻止事态恶化，还是让他有些受挫。
    朔永宁缓缓走到离民众较近的位置查看。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崎国军服的尸体。
    那具尸体所处的位置，正是火势较为猛烈地地方。而且从样子来看，是在朔永宁来之前，就被扔在那里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感觉有种别样的想法。
    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个死人呢？难道说？
    朔永宁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这个火势也太大了。”看着眼前愈演愈烈的火势，朔永宁有些犹豫。
    不过，想了一下，朔永宁还是下了决心。
    朔永宁脱下外衣，然后用水打湿了衣服，然后冲进了火场。
    来到那具，被烧坏的尸体旁，朔永宁简单确认了一下。然后他就发现，真的和他所想的一样。
    这具尸体的主人，就是之前潜入崎国军营的士官。
    这种时候，看到这样的对方。朔永宁悲痛万分，但他没有时间伤痛。而是在尸体上开始翻找起来。
    由于士官里面的衣服，还是之前潜入时所穿的那套，朔永宁一下就找到了其中暗藏的夹层。
    抽出里面的布块，朔永宁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他确认，头顶就传来了垮塌的动静。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也没时间再做思考，赶忙跑出了火场。
    当朔永宁离开没多久，整个燃烧的民宅就开始垮塌。刚才朔永宁发现尸体的位置，也被火海所吞没。
    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士官尸体，朔永宁心情沉重。他稍作悲伤之后，就咬紧牙关，打开了布块。毕竟他知道，哪怕士官活着，应该也想让他去那么做。
    果不其然，布块上的内容，就是士官他探明的几处，暗道出入口。
    虽说时间间隔不是很久，但士官显然尽力在调查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盯上，然后就被杀害了。
    “士官，我会做完你未尽之事。”朔永宁抓紧布块，眼中流露出几分仇恨。
    虽说士官标注出来的地方，不一定是全部，但有目标，总比无头苍蝇要强。
    于是朔永宁简单分兵，维持现场后。就带着主要人马，赶往了最近的暗道出口。
    这处在民宅之中的出入口，被藏在了一口井中。
    看着漆黑的井口，朔永宁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士官，这怎么可能找到得到啊。还有这里的人，去哪里了。是没来吗？还是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朔永宁有些犹豫不决。
    他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的事。他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利用此事，对崎国那边进行打击。
    毕竟如果这是个还没进入的通道，那朔永宁就可以派人蹲在这边，然后诱杀从中钻出来的敌军。
    “分点人在这看着吧。如果实在不行，直接堵上也可以。”朔永宁看了一下井口，然后就叫来了手下人。
    解决完这处，朔永宁带着剩下的人，前往了下一处。
    这处地方不是，就是朔永宁最开始去过的地方。只不过，当时的他并未找到通道。
    打开被遮挡的暗道，朔永宁一下就注意到了里面的不对。
    “里面有人，赶紧往里扔东西，”朔永宁指挥手下，往暗道里面扔火油罐和火把。
    很快火光，伴随着呼救声，传了出来。
    见此朔永宁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随后，他命令手下堵住了这处暗道，然后赶往了下一处。
    注意到这处的地方，朔永宁再度进行了分兵。
    倒不是朔永宁对自己自信，而是去的地方是在城南，靠近城边的地方。那里离这边是在太远了。如果带着所有人过去，这边出了问题，就没人支援了。
    可比起城南，城北才是朔永宁觉得更重要的地方，所以，他不想占用太多，本就不多的力量。
    一只十人小队，快速穿过城中，来到城南。
    经过先前两次爆炸，以及后续的三次爆炸，这边的混乱，超出了朔永宁的想象。
    由于失火蔓延，城南的一大片民宅被引燃。而进行救火的人寥寥无几。
    大量因为被袭而陷入恐慌的民众，不停来回跑着。一些因为受伤无法动弹的人，则是蹲坐在路边，不停哀嚎，更有甚者，开始进行了互骂和打斗。
    面对这等情形，朔永宁凄凉至极。不过，他并不打算做什么。毕竟这种时候了，多说什么也没用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问题的源头，给解决掉。
割据一方 第386章 不好的预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带着手下的人，朔永宁来到了暗道的出入口。
    与前几处不同，这处暗道，被明显扩建了不少。加上好不掩饰的情况。显然这条路，走过了不少人。
    朔永宁注意到这个情况，眉头紧锁了起来。
    “看来麻烦了。如果这些人，不快点抓住。估计要做出更多破坏了。必须要更多的人手啊。”
    朔永宁眼珠快速打转，然后就看向了乱成一团的民众。
    捡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铜锣，朔永宁走到了大路中央。
    哐当。
    猛地一敲，现场短暂安静了一下。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到了朔永宁身上。
    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
    好紧张啊，我这样做，会不会引来反对啊。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朔永宁紧张万分。毕竟对他来说，这种备受瞩目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见朔永宁没有第一时间，有所动作。现场又开始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注意到这种转变，朔永宁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他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大声呼喊。
    “东城的各位，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害怕。其实我也一样，我也很害怕。”
    “但是，我现在没得选了。必须要暂时舍弃这份害怕，否则后续发生的事，会让我们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了。”
    朔永宁指了指燃烧的民宅，然后又指了指北边。
    “这些混乱的情况，不是别人所为。就是崎国人所做的。他们顺着一些走私犯的暗道，潜入了城内。从而进行了一系列破坏。”
    “可现在前线吃紧，我们没有太多余力去追缴他们。可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们继续破坏。所以我希望，东城的各位，能团结一下。一起抓出这些搞破坏的敌人。”
    “不说为什么大道理吧。至少，我们也要为自己，活着亲人帮一下吧。毕竟这些人一直搞混乱，迟早会蔓延到更多人。到时候，众人自身难保，难免无法互助。而东城这种情况，离了谁的帮助，我们都没办法独善其身。”
    “所以帮别人就是帮我们自己。希望各位能好好想想，然后帮助我们，解决这次麻烦。”
    说完之后，朔永宁抱手行了一个礼。
    “什么？敌人混进来了？”
    “怎么会这样啊。”
    “那前线会不会失手了。”
    “那我们要不要逃啊。”
    “对了不是有暗道吗？我们可以通过那个逃出去吗？”
    ……
    与朔永宁所想相反，他的解释之下，大部分人想的不是给予帮助，而是想着逃离。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东城动员已经几番下来了。如果真有血气，想要保卫东城的人，也都去到了北边。
    而相反，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就全部缩在对立的南城边。
    要不是城门堵着，还有人看着，这些人早就逃出城去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感觉自己很失败。
    看来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厉害。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只是找人吗？那我们应该还行吧。虽说不太能动，不过搭伙，走走还是能行的。”
    伴着杂乱的脚步声，一些人出现在朔永宁身边。
    听到这个动静，朔永宁抬起头看了一下。
    当见到这些人的样子时，他竟有种莫名心酸的感觉。
    因为这些愿意帮助朔永宁的人，就是一些老弱病残。其中有些还是前几次城防战中，因为伤情，退下来的。
    这些人能单独站立的都寥寥无几，但却给朔永宁一种很高大的感觉。
    “可以的。你们愿意帮，那自然是最好。”朔永宁本来想拒绝，但想到最后还是接受了帮助。
    毕竟这些人虽然不能打斗，但找一些马脚还是有机会能做到的。
    朔永宁进行了一些指派之后，然后让手下人，进行求援。现在情况不同，解决的方式也要进行改变。不然，待会找到的敌军，数倍于朔永宁这边，那不就是等于白送吗？
    寻找开始了，在一些冷眼旁观的注视下。朔永宁和一众老弱病残，寻找起潜入东城的崎国之人。
    起初，朔永宁这边根本没有收获，也没有头绪。对此，朔永宁做出了一个推测。
    那就是潜入东城的崎国士卒，进行了一些伪装。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混迹在了人群之中。
    面对这个说法，一些有经验的士卒给与了其他的可能。
    那就是关于走私犯的暗道，极有可能有着别的支线，以及藏匿地方。而这些凭空消失的敌人，极有可能根据这些暗道，潜藏在了别处，从而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总归是为了等东西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什么东西值得等呢？还是说有什么混乱，需要筹备那么长的时间。”
    思索之中，朔永宁扫到了南城城门。然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朔永宁脑中。
    “不会吧。可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我之前去军营，走的人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朔永宁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他还是觉得对方有可能想从南城门入手。从而给与东城致命打击。
    由于这个情况是再是太可怕了。朔永宁需要更多信息来确认。
    于是他，走到了城墙边，然后和守卫说了几句。
    经过了解，对方知道朔永宁的担忧。
    “绕过整个城，进攻南城墙？这不太像崎国能做出的决策啊。虽说我们这边人手不是很足，但没有攻城器械，一时半会也打不下两座城门啊。”门将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找出理由说服了一下朔永宁。
    面对这个回答，朔永宁依旧坚持己见。毕竟他亲眼所见，崎国军营空空如也。哪怕算上北城进攻的那些，应该还有很多崎国士卒不知所踪。
    而且，算算时间。崎国那边是完全有时间，进行集结绕行。毕竟打到现在，双方又进入了一轮拉锯战，而这样的话，崎国还是有时间准备的。
    想到这里，朔永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别是真的吧。
割据一方 第387章 停下脚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寻找下来，朔永宁依旧没有找到潜入东城的崎国士卒。
    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在一个幸存的走私犯口中，朔永宁知道了一个可以确定一些事的线索。
    那就是在东城，确确实实有着一个很大的走私仓库。那里也确实可以容纳不少人。
    知道这个情报，朔永宁激动至极。他请求走私犯带他去。可对方以安全为由，只愿意指出位置所在。
    见此，朔永宁也没有在做强迫，而是找人看住对方，然后自己带着人前往了。
    作为一个较大的走私仓库，这个地方所处的位置相当隐蔽。并且有人为隐藏，使得其在闹市中，都没被人察觉。
    朔永宁来回进出几个院落之后，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走到墙边，然后用手轻轻敲了几下。
    “真是看不出来啊，如果不是有人说，这些院子缺少的一角，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
    “谁能想到，几个院子中央，还藏着一个走私仓库啊。而且根据情况来说，这周围住着的人，应该都是走私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被人发现也很正常了。”
    朔永宁对着一处院墙啧啧称奇。
    “回队长，没有找到入口。”
    “那就找找别的办法进去吧。我看看这边行不行。”朔永宁拿一张垫脚的凳子，然后爬到了围墙上。
    高处往下看去。一座屋顶较低，整体偏矮的屋子立在了四面尽是围墙的院落之中。
    从周围的各个院落查看，根本不能看到这座房子所在的痕迹。
    看着这座不是很大的房子，朔永宁心中泛起了嘀咕。
    难道说这下面还有乾坤？应该是吧，不然就这个大小，可算不得大吧。
    朔永宁犹豫了一下，然后主动跳进了院子。
    双脚落地，朔永宁开始小心往屋子走去。
    来到屋门口，朔永宁发现这个房子确实不像存放东西，或者有人的样子。
    由于门上了锁，朔永宁等了一下手下人。
    等待的时间，朔永宁透过门窗，不停观察着漆黑的屋子。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朔永宁感觉里面有目光在看着他。
    这种发毛的感觉，让朔永宁有些许不安。
    随着门被打开，一种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见此，朔永宁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
    “小心点，这里应该没错了。这么重的味道，人不在这，也应该路过这边。”朔永宁对着手下进行了一番叮嘱。
    小心进入门内，整个里面的情况，出现在了朔永宁面前。
    与预想不同，屋子里面很普通，就像一个普通的书房或者佛堂。而且由于屋子本身就比较矮小，当朔永宁和几个手下进入，不免有些拥挤。
    朔永宁嗅了嗅味道，然后走向了房间一角。
    “味道是这边出来的。这里，似乎确实有人走过的样子。而且看这脚印，好像还是就近，甚至今天的？”
    “也就是说……”
    还没等朔永宁说完话，一把刀穿出地砖，朝着他迎面劈来。
    好在朔永宁时刻注意着，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击。
    “有敌人。不过，别全进来。里面太小了，不好展开。”避免手下一股脑涌入，朔永宁赶忙稳住了现场。
    不过，对方可能也知道这边并不是什么动手的好地方。见偷袭失败，也没有再追击。而是钻入暗道，然后消失了。
    见此，朔永宁很是头疼。因为他知道这个情况，就是最差的情况。
    自己这边虽说找到对方踪迹，但终究是暴露了。同时，还没探明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而且由于位置的特殊性，朔永宁这边还不好追击。
    于是乎，朔永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队长，我们还追吗？这下面应该有不少空间吧。不过……”手下人欲言又止，明显是知道下面的路不太走。
    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发展到这个情况了，我们不该继续追了。如果再继续追，只会徒增更多麻烦，先派人把消息告诉给柳大人吧，看看他会不会有好办法。”
    “那我们是继续留在南城吗？”
    “嗯，留在这吧。毕竟现在发生这种事，必须要一些人看着，不然真出点事，就救不回来了。”
    ……
    几番商量之后，朔永宁离开屋子。回到了南城城门边。
    “基本能确认有不少崎国士卒，躲在南城这边的走私仓库。不过，由于打草惊蛇，加上不清楚里面构造，所以我们打算守在这里，不进行追击。”
    “真这样吗？那看来崎国确实有点动作啊，那样确实要小心一下城门这边的情况了。”门将听到朔永宁的话，显然有些吃惊。
    毕竟之前对方对朔永宁的话，并没全信，还是抱有一些怀疑的。但到现在这个情况，对方不认为朔永宁还在夸张或者说谎了。
    一番合计之后，朔永宁和门将达成了共识，决定一起守住南城门。
    可是，当他们俩在极力想着解决问题之时。
    一些不安分的人，却主动开始闹事。
    由于时间过去，加上骚乱依旧不止。恐慌的情绪在南城蔓延，加上朔永宁之前所说的真相，开始传播。
    一些害怕的人，渐渐聚拢到了南城门处。
    “求求你们，让开吧。让我们出去吧。我们在这也打不了啊。让我离开吧。”
    “对啊，你们都守不住，留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赶紧把门打开，一起逃吧。说不定还能逃走一些人。”
    “就是啊，后方援助一点不给。这守什么啊。”
    ……
    一大群想要逃跑的人，涌到了门将和朔永宁身边，企图让两人打开城门。
    可门将和朔永宁哪会如他们的愿。
    “现在是战时，不能让你们走。如果你们想尝试逃走，那别怪我们军法处置。”门将毫无感情的警告。
    “对啊，你们可以选择不帮助。但现在不能乱添倒忙。现在南城外很有可能就有蛰伏的敌军，你们出去也是送命。还不如好生待着吧。”
    虽说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朔永宁有点鄙夷，但在这些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语气并没有很重。
割据一方 第388章 爆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事实证明，好声好气面对这些人是没用的。
    这些家伙不敢和门将说什么，但是却敢反驳朔永宁。
    “什么叫不不帮忙啊？我们帮的了吗？”
    “对啊，城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守啊。”
    “哪怕我们都去守城，也改变不了结果啊。”
    “你这热血的毛头小儿，是不懂战争的残酷吧。真当受伤丧命的时候，你就会后悔没逃了。”
    “对啊，这命可只有一条，年轻人你可得为自己想想啊。”
    ……
    各种各样的质问声，朝着朔永宁扑来。哪怕他经历过一些成长了，但遭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难以与应对。
    “你们怎么这样啊。我是年轻，但我觉得……”朔永宁依旧试图和这些人将道理，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理会，依旧希望离开东城。
    鉴于这种情况，门将的耐心也耗尽了。
    “赶紧走开，不然我让弓箭手开弓了。”门将伸手驱赶民众。
    听到如此恐吓，民众稍稍退了两步。不过，还是离城门很近。
    见这些人如此不识抬举，门将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他抬起手，招呼了一下头顶的弓手。
    “搭弓上弦，瞄准门口。等我数完数，还有人在，直接开弓。”
    “九、七、五……”
    随着城墙上的弓手进行瞄准，外加门将的倒数越来快，靠在门边的人，都因为惧怕而慢慢远离。
    看到这些人离开，门将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小兄弟啊，和这些人不能讲道理的。他们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有的是歪理说服人。要不是情况紧急，不好开城门，这些没用的家伙，我们早就扔出去了。”
    这样处理真的好吗？朔永宁看着依旧盯着城门口的民众，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知道只是武力压制，根本无法让这些人老实。
    后面如果真出现一点问题，那些这人肯定会发难。如果情况真的紧急，说不定这些人造成的混乱，可能还会不小。
    朔永宁默默盘算起，该如何避免糟糕情况的发生。
    “小兄弟，你怎么了？别多想这些人了。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只要我们多注意点，就行了。”门将看朔永宁依旧出神，于是出言打断。
    “知道了，我在想别的事。”朔永宁没有说出心中的顾虑。
    “这样啊，那行吧。今晚就拜托你了。你就多看着点崎国那边捣乱的人，我就看这些守在门边的人。如果有异动，我们就互相支援。”门将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嗯，那就这样吧。我让手下人分散注意吧。如果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朔永宁转身命令起手下。
    待到手下离开，朔永宁也缓缓离开了城门。
    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朔永宁回望了一下城门。
    “要注意的地方不少啊，而且不知道前线怎么样了。”
    朔永宁转头往城北看去。
    隔着大半个城，朔永宁并不能看清城楼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城墙上井然有序的火把推断，至少现在战线还没推到主城墙。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感觉时间很慢，朔永宁就是这样。他来回张望着几个地方，而时间并未他增加的行为，而变快。
    就这样在煎熬中，朔永宁渡过了前半夜。
    来到后半夜，朔永宁看城楼的频率逐渐增加。倒不是他想看，而是城楼上面似乎出现了状况。
    瓮城与主城墙相连的地方，火光比别处更加集中，而且时不时还会灭掉。不过，每次熄灭时间不长，很快又会被点燃。
    “看样子已经蔓延到城楼上了，希望最终能守住吧。”即便朔永宁很担心北城楼失手，但因为眼前的情况也很重要，所以无法亲自前往。
    看着看着，朔永宁就有点出神。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城楼那边好像失守了。”
    “不止啊，城中那边好像都有崎国的士卒了。”
    “那不是完蛋了吗？”
    “赶紧逃吧。再不走真要死了啊。”
    ……
    听到这些话，朔永宁顿感不妙。他赶紧叫来就近的几个手下，然后赶往了南城楼。
    随后所见到的情况，确实如朔永宁所料一般。
    南城门下，挤满了慌乱的民众。聚集起来的规模，比上次驱散前更加庞大。
    而且哪怕有门将和士卒驱赶，这些人也根本不往后退。
    “离远点，再近我们真的攻击了。”门将大声呼喊，试图驱赶靠近他的人。
    “你动手啊，反正城破了，留在这也是死。还不如早点痛快了。”
    “就是啊，你们这些没本事的。除了堵我们，你们能干什么啊。”
    “有本事能你们去杀那些崎国人啊。”
    “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
    紧张的气氛，蔓延在南城门周边。而那充满负面情绪的民众，就像一个个火药桶，似乎只要一个火星，就会被引爆。
    嗖嗖嗖。
    几根不知从何处射出来的箭矢，命中了门将身前的几个民众。
    “杀人了，守将杀人了。”
    “他们不要我们活了，跟他们拼了。”
    “冲，和他们拼了。今天这个城，我还真就不呆了。”
    ……
    伴随着几个民众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跟疯了一样，往城门出挤。
    面对这个情况，门将疲于应对，难以阻拦。
    “射箭，射箭，快射箭。”门将大声向城楼上的弓手呼喊。
    嗖嗖嗖。
    头顶的箭矢落下，最前面的一些民众应声倒地。
    随后，后面的人也不管他们死活，直接踩踏了上去。
    看来情况真的失控了，这些民众已经失去理智，只想从城门逃出去。朔永宁看着与门将士卒，扭打成一团的民众，很是头疼。
    朔永宁本来叫人过来，是想帮忙的。可眼下人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他的人都过去，也无法改变眼下的局面。
    对了，一开始的箭，射的方向好像不是城楼上，应该是有人混在人群中，偷偷射的。或许可以抓住这些人，从而了解到一些崎国士卒的情况。
    可是，这城门该怎么办啊。看这样子，很快就会失守了。
    朔永宁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朔永宁看到了一个手拿弓弩的人，摸到了人群边缘。
    见此，朔永宁停止了思考，追了上去。
    或许是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手拿弓弩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朔永宁的到来。
    朔永宁一把控制住对方的手，然后和手下一起制服了这个人。
    正当朔永宁想要拷问什么时，几根箭矢射向了他这。
    堪堪夺过之后，朔永宁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看样子，并不完全为了杀我。这些人，是真狠啊。连自己人都敢杀。”看了一眼身下还在抽出的尸体，朔永宁抬起头张望了一下。
    可正如那些箭矢突然出现，那些射箭的人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真的城破了吗？”看着北城墙上燃烧的城楼，朔永宁吞咽了一下口水。给
割据一方 第389章 解决手头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呼。
    司马亮猛地睁开眼睛，坐在了床上。他惊魂未定的伸出手，摸了一下后背。
    “都是汗啊。怎么晚上也开始做噩梦了。”感受着手掌上的湿润和冰凉，司马亮莫名有些不安。
    “怎么了相公，做噩梦了？”沐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向了司马亮。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躺回了被窝中。
    “可能是最近有些担心，所以梦到了一些。想来过几日就好了。”
    “这样啊，那相公多宽心吧。”沐雨没有再追问，而是钻到司马亮怀中，然后慢慢睡了过去。
    抚摸着沐雨温软的后背，司马亮迟迟没有入睡。
    这刀客，一天不解决。我一天就没法安生啊。的赶紧抓出这些人，才能让我回到正常的生活啊。望着昏暗的屋顶，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时间过去，屋子渐渐明亮。同时，门外也传来了动静。
    随着，门被轻轻打开，小荷探着脑袋，蹑手蹑脚的走到房中。
    注意到司马亮醒了，小荷有些惊讶。不过，她有没有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为司马亮和沐雨准备衣物，然后就退了出去。
    “夫君还不起吗？”再度醒来的沐雨，伏在司马亮胸口，似乎还带着几分困意。
    “马上起了。”司马亮轻轻拍了拍沐雨的后背，然后继续想着事。
    这些人，如果是从燕北过来，那估计和燕北皇叔，或者东方锦有所关联了。这样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想让我这边更乱，从而无法参与到中都那边的事吗？
    不应该啊，我这边的力量根本不多啊，不足以如此费神啊。
    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怎么解释这些奇怪的刀客啊。这个时间，发生这个事，真是让人头疼啊。
    司马亮又想了一会刀客的事无果后，就起身了。
    一番收拾完，司马亮就告别了沐雨，离开了小院。
    走的路上，司马亮依旧想着关于刀客的事。
    “该从哪里去确认呢？”
    看着司马亮离开，沐雨摇了摇头。
    “相公，看样子真的犯愁啊。做噩梦不说，心里还一直装着这些事。看来这次的事，真的不好解决啊。”
    “确实啊。据别的下人说，这次犯事的人胆子很大，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属实不好找。”小荷答。
    “你怎么消息那么灵啊，我都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私下，经常打听什么啊。”司马亮的背影消失，沐雨将目光转向了小荷。
    “也不是奴婢八卦，主要是他们一直提起。毕竟这次三总管受伤了，下人自然会关注一点。”小荷解释。
    沐雨点了点头，“行吧，算是个理由。不过，以后还是少打听这些东西吧。毕竟有些东西，相公不想让我们了解的太多。”
    “知道了小姐，以后会注意的。”
    “嗯。对了，给公主的礼物准备好了吗？今天我还想再摆放一下这个公主。自打嫁进来以后，就没见过公主。希望今天能见到面吧。”沐雨叹息一声。
    虽说不用强行和小梦搞关系，但沐雨还是想让公主更快融入王府。毕竟后宅，都是她们这些个女眷。总归是要熟络起来的。
    司马亮来到书房，然后一头靠在了椅背上。
    没了外人，司马亮卸下最后的伪装，开始唉声叹气。
    “暗中该让谁去做比较好啊。感觉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对于刀客的事，司马亮明面上交给了司马永信。可暗中他想调查的东西也不少，所以需要一个更适合的人去做。
    纠结了好一会，司马亮依旧没有确定下来。
    思虑无果，司马亮也只能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与往常一样，司马亮翻看了重要的公文，然后查看起一些信件。
    这次的翻阅中，司马亮看到了一封不寻常的公文。
    “请辞吗？这是打算回燕北吗？看样子还是放心不下家里人啊。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司马亮看着信件，喃喃自语。
    司马亮看的信是覃县令所写。
    对方表达的意思很直白，就是想要辞官去一趟燕北。
    其实吧这个反应，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覃县令之前就求过司马亮，希望能够接家人回来。
    可在当初，司马亮对局势没有那么悲观，并且覃县令的身份，也不足以让司马亮付出那么多。所以搁置了对方求助。
    现在覃县令不是求助而是辞官，这明显是根据上次的经验推算。料定司马亮不会帮助，所以才这么做。
    但是吧，风水轮流转，司马亮之前确实没有所求，但这次不代表没有。
    “叫来问问吧。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处。”司马亮吩咐下人寻找起覃县令。
    一晃来到近中午的时间。
    覃县令来到王府。
    面对司马亮的请求。覃县令有些疑惑。
    “王爷，您到底想让在下做什么啊。 ”
    “我没有别的事，就是管关于你要回燕北的事。”上次，我虽然拒绝了帮助你。但是不代表这次， 我依旧不帮你。”司马亮微微一笑。
    看司马亮这样，覃县令莫名有点发虚。不过对方也没有多问是吗，只是静静听着司马亮继续说道。
    过了一小会，司马亮将自己的想法都告知给了覃县令。
    了解到司马亮的意图，覃县令表现的很是无奈。
    显然对于司马亮的求助，覃县令并不是很想帮这个忙。
    “王爷，这来回会不会太不便了。而且万一，在下没找到相关信息，那不是有负王爷所托吗？”覃县令试探性说道。
    “没事的，如果真没有什么收获，我也不会责怪与你。毕竟燕北局势本就不乐观，发生什么都很正常。至于你这边，只要尽力就行。我不会过多苛责。”
    司马亮表现的很大度。可他越这样，覃县令反而越有点不相信。
    “王爷，这次在下其实没有报太多回来的希望。毕竟燕北失联城这样了，发生什么都可能。在下只是为了心安，所以才想辞官，寻求一个结果。”
    “在下只是单纯死了，倒还好。可如果因此耽误到王爷的事，那就不太好了。”
    覃县令再度婉拒司马亮。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心累。
    怎么回事？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还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啊。司马亮坐在椅子上，又看了一会覃县令，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了覃县令身边。
    “我知道你是有点不相信我，但我说的句句属实。燕北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求证。只不过，眼下确实找不到太好的人选。”
    “毕竟近来的事你也有所耳闻，关于这个刀客，我这边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可是眼下那么多事，我也不可能一直拖着。所以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至于你如果不愿意普通的赏赐，我也可以该你别的补偿。总之，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下我的提议，然后帮我做下这件事。”
    司马亮拍了拍覃县令的肩膀，进行起最后一次劝解。
    不知道是司马亮的真心起了作用，还是为自己的后路所找想，覃县令松动了。他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份差事。
    “王爷，既然您愿意相信，那在下就帮您这次。至于好处，在下不是很想要。在下想要的东西还是与之前一样。若是在下能找到家属，希望王爷能帮忙接到燕城。”
    “当然如果有别的意外，在下也不会责怪王爷。毕竟眼下局势确实不好，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司马亮稍作思考，然后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个忙，对他来说也算是比较等价的交易了。
    “行，就按你所说。后面如果你找到了亲属，我会想办法，将你和亲属一同带回江南的。”
    司马亮的回答，让覃县令脸上轻松了一些。显然，之前的覃县令对于自己的所为，还是有点没底的。现在有了司马亮的保证，才真正有了一点底气。
    结束这番沟通，时间也来到了正午。
    司马亮没有留覃县令吃饭，而是自己来到了七皇子的住所。
    经历过昨天突然造访，产生的意外。，这次的七皇子早有应对，并没有让司马亮再看到不该看到的场面。
    “老七，你真能准备啊，是不是防备着我啊。”司马亮看着井然有序的小院，神色很是怪异。
    “哪有啊，昨天只是一个意外， 平常时候，我都是这个样子的。”七皇子一脸微笑，装的确实有那么回事一样。
    看着对方如此装样子，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别装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虽说昨天有点丢人，但你做的那些其实也是正常范围内，我不会责怪的。当然，今天之后，我也不太会主动来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听到司马亮话里的意思，七皇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六哥，你是不打算逼我娶林家女了？”
    “是啊，我想了一下，你既然是在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毕竟这件事，确实主要是我这边的想法，你也确实没必要答应。”司马亮表现的很是失落。显然他还是很想促成七皇子和林家的婚事。
    毕竟司马亮虽然停止了行为，但是依旧没有想好后续的事。所以这次停止逼迫七皇子后，他还要想别的办法去帮助林家主家。
    “六哥，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不是娶林家女之事，别的事，我能帮的都可以帮。”七皇子知道司马亮退让了，所以表现的也大度了一些。
    “帮忙吗？我想想啊。”司马亮看着如此 有底气的七皇子，开始盘算起别的东西。
    忽然，司马亮眼睛一闪，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凑到七皇子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听到司马亮所说，七皇子眉头一皱，许久没有回应。
    “六哥，你怎么老是那么多奇怪的点子。我是真想不到，这林家怎么你了。非要这么帮他们。难不成那个林殊真有什么惊天本事，需要你这么提防？”
    七皇子的话，让司马亮叹息一声。
    “我也不想用这种奇怪的手段干预林家内事，但是这个林殊是真的有问题，我不得不防啊。所以 这忙，你愿不愿意帮。”
    “这忙啊，行吧。帮吧，毕竟这只一个挂靠，不需要我实际做些什么。”虽然有几分由于，但整体还是比较果决的。
    当然，能有这种回应，主要是因为司马亮给出的条件确实简单。
    那就是司马亮想让七皇子以自己的名义，将林家主家的几人，纳入自己的幕僚团。
    虽说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背后，是司马亮在搞鬼。但在名义上来说，却和司马亮没有太多关系。
    毕竟皇子找幕僚，正常来说是比较普通的事。
割据一方 第390章 大活人丢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算是解决掉一桩事了，接下来就是等刀客事情的后续了。司马亮神色稍稍放松。
    “六哥，你怎么看上去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啊。要不，下午偷溜出去散散心？据说杨柳河上的新头牌，还挺不错的，要不去看看？”又起玩心的七皇子，试图诱拐司马亮出去玩。
    可是这种粗略的诡计，哪能入司马亮的眼。
    司马亮给七皇子投去了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摇了摇头。
    “我怎么和你说的。这几天别想着出去玩了，你还提起这回事。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别偷偷溜出去。现在外面不太平，万一有人盯上你，后面可就不好收场了。”
    看到司马亮丝毫不打算退让，七皇子也明白眼下的情况，好像确实很严重。
    “我只是说笑，六哥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既然现在那么危险，我肯定不会乱跑出去的。近来，我一定会好好待在府上，不给六哥添麻烦的。”
    七皇子的保证，像那么回事。不过，司马亮还是有点不信对方，能如此老实。
    所以在离开七皇子院落后，司马亮又对着门口的府兵进行了叮嘱。确保这些人在司马亮没注意到的时候，好好盯着七皇子，避免出现别的意外。
    吃完饭，司马亮躺在贵妃椅上，再度犯起了困。
    虽说不想再做噩梦，但由于早上起得过早，睡得不是很好，司马亮还是扛不住身体，想要打个盹。
    迷迷糊糊间，司马亮昏睡了过去。
    这次的他，一反常态，并没有做梦。
    可是，别的事依旧打断了休息。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半梦半醒的司马亮，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有什么急事？”
    “王爷，有一封匿名信要交给您，说是关于刀客的事。”小信子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听到这，司马亮的睡意醒了几分。他赶忙收拾了一下衣物，然后走到了门口。
    “就是这信？”司马亮从小信子手中接过信件，然后放在手中看了一下。
    “对，送信的人是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奴才就无法确认了。”
    “那送信的人呢？没多问问？”司马亮拆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问了，但是送信的说他也只是个跑腿的，并不是很清楚让他这样做的人，有什么意图。”小信子答。
    “这样啊，那你先等一下吧。我看完你再走。”司马亮打开信纸查看起上面的内容。
    信纸上的字迹非常工整，.看上去像是有一定书法底子的人所写。可是里面所说的话，表达起来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
    或许是真的，司马亮感觉这份信极有可能也是代笔所写。毕竟正常人写信给司马亮，怎么可能直接，直呼其名。然后还在言语中，表达出一些讥讽之意。
    如果真的落笔人有这种想法，那胆子属实是太大了。可眼下司马亮得罪人虽说不少，但莫名其妙写封信恶心一下的，还是有机会能查出来的。所以书信人，没必要做出这档子事。
    更别说信中的有些内容，根本不像燕城，乃至黎国这边的人能了解到的。
    对我很了解啊，尤其是我在崎国的事。能这么清楚的人，估计是我在崎国碰到过的人，或者和我接触过的人有比较深的关联？
    可无论这哪一种，都无法解释这个人的目的啊。
    他这是想让我抓到这个刀客呢？还是嘲讽我抓不到刀客呢？亦或是，他在刺激我抓到刀客？
    司马亮看着信纸，根本无法理清思绪。
    这倒也不怪司马亮脑子不够用。而是信中所述，确实有些模糊。
    虽然里面有写到关于刀客的事，但是讲的都是些司马亮知道的情报的。其中还有些是废弃的情报。但说没用吧，心中还提起了一些司马亮不知道的事。
    真伪尚不可知，但至少算有点用处。
    可是呢，除开这可能有用的部分。信中剩下的内容，就是询问司马亮在崎国过的开不开心之类的话了。
    可以说，这份信相当的奇怪，让人无法理解写信者的具体用意。
    纠结了一番，司马亮还是让小信子去追查这份信的主人。毕竟他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和他有仇，然后又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帮他，所以才会有这么怪异的这份信。
    秉承着错杀不放过，将隐患杀与摇篮之中，司马亮想查清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并且他感觉对方应该知道更多，关于刀客的细节。
    如果追查下去，很有可能是最有用的线索。
    接到命令后，小信子赶忙离开了。司马亮则是拿着信躺回到了贵妃椅上。
    望着信纸上的内容，司马亮不知怎么泛起了困。他猛地打着哈欠，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司马亮进入梦乡之时，刚刚帮忙送信的小信子，突然也打起了哈欠。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有点困啊。不应该啊，昨晚睡得很早啊。”
    “这是为什么啊，明明刚刚还很精神，为什么呢？”
    小信子找不到突然犯困的缘由，但是却又打不起精神。
    可即便这样，小信子还是想着司马亮交代的事，想着去帮忙做完这件事。
    当小信子缓缓跑到王府门口，然后就停下了脚步。
    在他越来越缓慢的眨眼之后，直直倒了下去。
    “小信子？”
    “怎么突然倒下了？”
    “晕倒了？”
    “睡着了？”
    “叫大夫来看看吧。”
    ……
    各种嘈杂声中，小信子被抬到了侧院。
    与此同时，王府侧院的一处院落，钻出来了一个奇怪的下人。他走走停停，一路来到了司马亮所在的书房。
    奇怪的下人，推开房门，然后快速进入了书房。
    一番费时之后，这个人背着司马亮走出了书房，然后往侧院跑去。
    看到这阵仗，巡逻的府兵觉得很奇怪，赶忙跑上前询问，可是府兵跑的快，对方也跑的快。
    而且硬是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奇怪的下人逃进了先前出来的院落。
    一个大活人背着一个人，消失在了院子中，这这么想都有问题。于是，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王府。
    随后，司马亮的书房被打开了。然后他们就发现，司马亮人没了。
    “完了，完了。那家伙背走的人是王爷。”
    “不会吧，这那么多人看着，王爷都能被偷走？”
    “不是王爷，平常都不让人太靠近书房。我们第一时间看到以后，就追上去了。就差一点就追上了。可是就踢门的功夫，那人不见了。应该有什么暗道在里面吧。”
    “说这个有用吗？赶紧找人吧。王爷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们都得陪葬啊。”
    ……
    当司马亮消失的消息被确认，整个王府炸开了锅。
    各路在司马亮最后出现过的院落中，疯狂翻找，然后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暗道。
    除开这个出入口，众人还发现，今天小信子送来的信纸上，沾染着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
    这种药非常强力，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让人昏睡不止，多吸入一些，短时间内，甚至会失去一些神志。
    想来就是司马亮在看信的时候，吸入了一些。可因为刚刚被打断午睡，所以起初药效发作的时候，司马亮也没注意。
    等到真正发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夫君被劫走了？大白天？在王府？还是在书房里面？众目睽睽之下？”宝儿一脸吃惊的看着汇报的下人。她难以想象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司马亮还能被绑走的。
    “娘娘现实却是就是这样的，当然其中有很多人为因素在厘米。不过，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了，先要把王爷找到先。毕竟多耽误一刻，王爷就靠你多一分危险。”下人虽然很害怕责罚，但他还是想着司马亮的安危。
    宝儿也明白这点，暂时没有责罚下人，而是赶紧挑起府上的大梁。
    “赶紧通知驸马和赵大人，至于剩下的人，暂时别把夫君失踪的事外传。等两位大人商量过后在做定夺。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些人带走夫君，就应该没有做伤害的准备。”
    “不然的话，没必要费这周章。”
    “还有暗道和信件那边，一定要追查到底。这是明面上的线索，必须要把握住。”
    “至于别的，对了，通知一下五皇子，七皇子和东方舒公主，最好他们也能到场一起讨论一下。毕竟事态紧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宝儿有条不紊的把命令吩咐了下去。
    下人也根据指示，一个个通知起人来。
    根据远近，最先收到信息的人是小梦。
    当得知司马亮在府上被人绑走了。小梦第一时间觉得是假的。但小叶说宝儿和王爷，不会开这种玩笑， 所以她相信了下来。
    可那之后，新的麻烦又出现了。毕竟如果是真公主，确实能帮上宝儿一些忙。
    当时小梦只是个假公主，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这要是出去，那不得更麻烦。所以正常来说，小梦不该出去，但是这次的事，不见的人，不是别人，是司马亮。
    于情于理小梦都得出去，如果这不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奇怪。而且小梦也想第一时间跟近。于是和小叶商量之后，小梦决定还是跟宝儿那边摊牌。
    毕竟司马亮如果找不回来，小梦这隐藏的事也没有必要了。
    第二个被通知司马亮消失的人，一脸懵的坐在床边。
    “六哥，在府内被绑走了？就在刚才？那么多人眼皮底下？这确定不是六哥跟我开的玩笑？”七皇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通知的下人。
    “千真万确啊七皇子殿下，奴才怎么敢哪这回事说笑啊。”下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这如果是假的，确实很离谱。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更离谱了。最主要这六哥如果真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七皇子虽然比较爱玩，但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是啊，就因为比较严重，所以唐娘娘想让王爷的几位至亲，商量一下解救之法。”
    “可是我也没这个本事啊。五哥和二姐那边，通知了吗？这事不出意外，得靠他们了。我的话，不添乱都挺好的了。后面看他们怎么吩咐吧，我照做就是了。”七皇子认清自己能力的范围，不打算参与讨论。
    听到这个回答，下人依旧坚持宝儿的吩咐。希望七皇子能一起去一趟。
    对此，知道事情紧急的七皇子，也值得乖乖配合。
    时间过去，在司马亮消失一个时辰，还差些的时候。
    杨昱，赵宇和五皇子等人，齐聚在了王府正厅之中。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愁容，或者难过之情。
    “这怎么回事啊。这王府的府兵吃什么饭的。大白天，书房里的人，都能看丢？还有这信件，都不查的吗？这幸亏是个迷药，这要是个毒药……”赵宇话说到一半，没有再往下说。
    “赵大人，别再说这些无用的了。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找。或者猜猜抓王爷的人，想做什么吧。”杨昱虽然也很想责怪照看的人，但他知道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暗道和信件有线索了？虽说希望不大，但眼下就这两个地方好入手了。”五皇子比较冷静，一下就问到了关键。
    宝儿看了一下担心的众人，然后看向五皇子。
    “暗道到头了，是个离王府不算远的废弃院落。里面有过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没有找到人。至于周围，已经派人在排查了，如果有线索活第一时间汇报。”
    “至于信件。送信人被抓起来了，写信人也被盘问出来了。已经派人过去抓了。不过，感觉希望不会很大。毕竟从送信人口中来说，写信的人是个专门代笔的。极有可能被下了黑手。或者不知道什么真相。”
    听到宝儿的话，在场人脸上又多了几分阴霾。
    “这会不会和绑架皇叔的人，是一伙的啊。毕竟绑架皇叔的人，也对燕城很了解。或许……”七皇子虽然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够，但还是想说出一些有用的观点，可是他这样终究是帮不上什么忙。
    五皇子伸出手，打断了七皇子的话。“虽说无法确定，但小六和皇叔失踪关联应该不大。毕竟做事行为差距不小，加上眼下的事，也比较巧合，应该是和就近的一些事有关。”
    “就近吗？那最近的一件事就只有，这个所谓的刀客了吧。”杨昱目光一转，想到了刀客身上。
    冷静下来的赵宇，听到杨昱的话，点了点头。
    “确实有这个可能啊。毕竟这次的信送到王爷手上，就是以这个名义。最主要这类刀客一般都比较训练有素，更有可能在府兵的追逐下，抱着王爷逃跑那么远。”
    “最主要，这些刀客是有机会知道这个暗道存在，有机会制定这个计划的。”
割据一方 第391章 最后的努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上一大群人，正在商量如何救援司马亮之时。
    昏昏沉沉的司马亮，被王府下人打扮的人，扛出暗道。然后被扔上了一辆马车。
    贼人扯下了面巾以及伪装，露出了一张狰狞的丑脸。
    而这张脸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在王府门口，时常徘徊表演的卖艺人。
    如果司马亮还清醒着，说不定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毕竟他之前出入王府的时候，还是会看看街道上的情况。
    卖艺人一边盯着司马亮，一边攥紧了拳头。显然对于司马亮，这个卖艺人有着别样的情绪。
    就这样看了许久之后，卖艺人松开了手，然后将马车的车帘拉下，驾驶起马车。
    走出森林，马车来到了主道上。
    从周围的路段，以及路牌来看，这里是城东，燕城前往雁鸣滩的一段路。
    往东走了一段路，马车拐入一条小道，然后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就在司马亮下落未定之时，朔永宁也在寻找着某个人。
    “人呢？你们见过柳大人吗？”
    “没有。”
    “你见过柳大人吗？”
    “你们最后在哪见过柳大人。”
    ……
    朔永宁站在一片狼藉的城墙上，不停询问着柳东扬的下落。
    可是别说能回答的人有多少了。就连能应他的人都没几个。
    能发生现在这种情况，主要也是因为昨天晚上崎国的进攻过于猛烈。
    致使东城这边损伤惨重。虽说最后暂时击退了崎国的最后一波攻势，但是这只能算是惨胜。
    也是因为这个惨胜，导致很多人都失踪了。哪怕想要寻找，都很难。而且其中身份最高的人，就是柳东扬。
    所以知道这个情况后，朔永宁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找起柳东扬。毕竟崎国的攻势暂停，别的事再麻烦，也不如找到柳东扬重要。
    不然，没了柳东扬，后面的麻烦，就更难应对了。
    “柳大人，你在哪啊。”朔永宁站在城墙上高声呼喊。可回应他的只有燃烧爆裂的声音，和一些若有若无的哀嚎。
    “柳大人不会遇到不测了吧。那东城该怎么办啊。”朔永宁趴在城垛上，一脸迷茫的看向瓮城。
    经过昨夜一战，整个瓮城的北面城墙都被投石车砸毁了。所以大量崎国士卒和东城守军的尸体，都出现在了瓮城城墙的大洞，或者瓮城里面。
    其中普通战死的人还好。很多被碎石溅射，或者直面击中的人，少则缺胳膊断臂，重则面目全非。至于活下来，那更是别想了。
    不过，有件事值得清醒。那就是这种惨状死去的人，大多都是崎国那边的士卒。剩下都是些避免投石过程中，被人冲上来，硬顶着驱赶，然后被击中的东城守军。
    正是因为这些无畏的人在，东城才有机会守下昨晚。
    望着如此血腥惨烈的瓮城，朔永宁却异常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命已注定的感觉。
    作为朔永宁的引路人，柳东扬和士官消失，让他在所难免的陷入悲伤。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晚了，也该结束了。不过，还是有点不甘心啊。真希望能有点变数吧。”
    “老天爷，求求你，帮一下东城吧。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只想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朔永宁抬头望向太阳，眼神中没有半分希望。
    显然朔永宁对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根本没有报什么希望。
    在城墙上简单坐了一会，朔永宁就站起身，走下了城楼。
    经过小半天的寻找，朔永宁基本上不抱希望了。所以他要趁着崎国发动攻势前，解决掉昨晚没有解决的问题。
    不然，到晚上的时候。又会影响到前行的对战了。
    “小兄弟，你停一下。”一个中年人叫住了朔永宁。
    “怎么了？您是……陈大人？”一番辨认，朔永宁认出了叫他的人。
    “是我，我倒没什么事，只是看见你的侧脸有点眼熟，所以想确认一下。”陈大人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这样啊。对了，您知道柳大人的下落吗？他是回去休息了吗？我过来的时候问剩下的士卒，他们都说没见过柳大人。”见到还算认识的人，朔永宁赶紧问出了心中所想。
    陈大人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没有，没有找到。我估计柳大人是凶多吉少了。毕竟昨天城楼失守后，他就第一时间冲上了城楼。然后他就没有下来过了。如果后面有机会，估计能在城楼那边找到他吧。”
    陈大人说着说着，笑容渐渐消失，变得伤感起来。
    受到感染，朔永宁更加难受。不过，他也只是难过了一小会，然后就打起精神看向了陈大人。
    “陈大人，现在下定论还尚早。或许柳大人没事，只是再谋个角落休息。回头，等我们需要他的时候。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所以在他还可能回来的这段时间，就劳烦您和几位大人主持东城的事宜了。”
    朔永宁的话，让陈大人五味杂陈。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走上了城墙。
    “对了，小兄弟。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下吧。不论怎么说身体都是一切的本钱。而且东城到这个状况，你也尽力了。没必要太过强求了。”陈大人停下脚步，再度叫住了朔永宁。
    “我知道了，我会的。”朔永宁满口答应下来，然后远离了城墙。
    不知道南城门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毕竟昨天确认城楼夺回来以后，我就请求援军过去了。
    想来崎国主力退走，那些暗中蛰伏之人，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了。
    朔永宁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一边往城南走去。
    这样走了一会，朔永宁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馒头。
    “朔永宁，你还活着啊。太好了。你应该饿了吧。我这里有个馒头，你先吃着吧。”伴随着庆幸的声音，尹璇略带疲惫的脸，出现在了朔永宁的视野之中。
    “没事，我不饿。现在食物应该不多了，把它给需要的人吧。”朔永宁微微一笑，谢绝了尹璇的好意。
    听到朔永宁这么说，尹璇的身子顿了一下。
    “这样啊。那行吧，希望明天还能有机会看到你吧。”尹璇冲着朔永宁露出了一个笑容。
    朔永宁微笑点头，然后从尹璇身边走过。
    两个疲惫且知道东城结局的人，就以这么简单的方式做了告别。虽说不一定是诀别，但两人的行为，还是有这份意思在里面的。
    走过还算有秩序的城中，朔永宁悲凉的心情更加严重。
    倒不是朔永宁多愁善感，而是眼前的场景属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离主战场城北隔着大半个城的城南，此时此刻却像经历过了一场大战。而从幸存的人来看，这些参与战斗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城中的民众和士卒。
    没错，就是这些本来应该保护，或者被保护的人，站在了对立面，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战斗。
    这场纸面实力悬殊的对抗，结果却没有一边倒。甚至来说，有武器一方的门将士卒，更加有劣势。不过，也难怪。毕竟士卒和门将有很多顾忌。加上连续几日战斗和高强度站岗，身体难免疲惫或者受伤。
    所以，才会让他们赢的没有那么轻松。
    当然，哪怕惨胜也不会让他们有半分开心的念头。毕竟面对的人，都是同胞，哪怕这些人，不一定承认。
    “队长，你回来了。暴动的民众算是平息下来了。可是，我们受伤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兄弟……”看到朔永宁回来，一位在为同伴上药的少年，走到了他的面前。
    朔永宁看了一下受伤的同伴，然后叹息一声。
    “知道了。我看到了。对了，有抓到崎国捣乱的人吗？这种混乱情况，应该会有他们的人干预吧。”
    朔永宁虽然心情悲痛，但他知道必须要赶紧解决掉源头，才能避免后续更严重的事。
    “有抓到过两个，但是因为现场太过混乱，被趁乱杀掉了。所以我们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朔永宁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明白，能平下这次乱象都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行吧，这不怪你们。只能怪崎国那边带队的人，太过阴险凶狠了。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们必须要抓出这些人。从而避免更严重的事发生。”
    “队长说的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现在有派人在搜寻。或许能找到一些踪迹。”
    朔永宁觉得对方的处理很不错。于是他认真点了点头。
    “做得对，确实该找。待会你找几个人照顾伤员，然后再找几个没受伤的人。跟我一起去找吧。我想在崎国进攻前，解决掉这些难缠的家伙。”
    听到朔永宁回答，少年一下就来了精神。他拍了拍胸脯说道。
    “队长，我第一个。一晚上下来，我算是被这些家伙憋着一肚子火。现在有机会能全力收拾这些家伙，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朔永宁打量了一下少年。
    “你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好的。不过，你身体没事吧。我感觉你有点疲惫的样子。”
    “没事的，这才多久啊。”少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不知道，为什么朔永宁感觉少年的行为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这让他有点被触动。
    “做的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旭。”
    “那我后面就直呼你名讳了。关于抓这些人的事，估计简单几个人还不够。所以我要多找一些人。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你把手头的事交接一下，然后等我回来再集合吧。”
    “是队长。”秦旭对朔永宁的命令没有异议，直接落实了下去。
    见此，朔永宁看了一下， 然后就继续往南走去。
割据一方 第392章 觉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招呼组织之后，朔永宁拉起了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伍。
    虽说人有点少，而且看上去有点年轻，但就以东城的现状来说。他们这只队伍人，已经不错了。
    毕竟几场战斗下来，没有多少身体状态比较好的人了。即便他们没有太高的战斗力，但至少还能有些反抗的力量，不至于被一边倒，然后被瞬间消灭。
    告别开混乱的南城街道，朔永宁带着一行人进入了一条小巷。
    走了几步后， 朔永宁停下了脚步。
    “虽说有点沮丧，但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会命丧当场。所以等到那时候，我们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同伴受伤之类的问题，从而将整个队伍拖入困局。”
    “毕竟只是我们死还好。但是如果因为我们死了，没有人节制住搞破坏的人。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队长你是有计划了吗？如果有的话，就和我们说说吧。现在时间也不是很早了，我们应该尽快行动了。”秦旭看着朔永宁问道。
    朔永宁点了点头，“对，我是有点想法。不过，会有点冒险。但由于事态比较着急，我觉得可以尝试。”
    “没事，你说吧。多少危险，我们都敢尝试。”
    “对，都这样了。有什么不敢的呢。”
    ……
    面对毫无畏惧的同伴，朔永宁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那行吧。我直说了。我想的想法就是，派人进入先前被隐藏的房子，然后进入下面的暗道，确认一下情况。”
    “只要知道一些下面的布局情况之类的信息，那就可以做一些安排了。”
    “可以，那我先去吧。”
    “不我先去。”
    “还是我先来吧。”
    ……
    朔永宁说出自己的粗糙计划后，几个同伴争前恐后的抢起这份差事。见此，朔永宁没有劝什么，而是让他们自行讨论人选安排。
    经过一番不算长的争论，一行人分配好了行动顺序和轨迹。
    作为临时队长，和计划的制定者，朔永宁被排在对的中间位置。毕竟这样，他可以更好调度，以及应对突发情况。
    来到昨晚来过一次的隐藏小屋，朔永宁小心检查了一下昨天留下的记号。
    “看来昨天这里没人离开过。如果是这样，那肯定有不少别的出口在外面。这样的话，或许不会有人知道我要潜入的事。”
    “这样的话，行动或许会顺利一些。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毕竟下面有什么，我们都无法确认。”
    “知道了。”
    ……
    朔永宁说完最后一次叮嘱，然后就带着队员，陆续走入了小屋。
    经过再度确认，屋内的暗道也没人出入过的踪迹。
    到这里还算顺利，希望后续也能顺利吧。朔永宁看着同伴跳入暗道，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不安。
    忐忑之中，朔永宁跳下了暗道。
    不知道是因为火把比较让人安心，朔永宁慌乱的感觉少了几分。
    不过，这个火把也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众人吹灭了。虽说这样会比较黑，但在地下和比较不安全的地方，最好还是别暴露自己，否则会引来不好的事。
    穿过长长的过道。朔永宁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些火把的光亮。面对这种情况，朔永宁打起了十分注意力。
    同时，他将注意的事提醒给了后面的人。
    走出过道，朔永宁就发现了过道口，两个被制服的崎国士卒。
    经过一些了解朔永从前面的同伴口中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门口的这两人，本来是看守这边的。可由于一晚上没好好睡觉，加上也没有别的动静，这些人。自然出现了懈怠的情况。
    于是才让朔永宁这边，如此顺利的混了进来。
    由于不清楚这边是否存在换岗，朔永宁安排了两个人在此留守。这样出事了，其中一人还能有机会通知到潜入的朔永宁他们。
    继续往里走去，里面的空间逐渐变大。
    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让队伍减缓了速度。
    又走了一阵，前头的人停下了脚步。见此，朔永宁摸到了前头。
    一个还算宽阔的地下空间中，林立着大大小小的柱子。而在那柱子边上插满了各种样式的火把。
    在那柱子之下，或坐或躺着大量身穿崎国衣服的人。
    这么多吗？这可不好处理啊。朔永宁粗略算了一下看到的敌人，然后感觉自己这边劣势太大了。
    正当朔永宁在想如何依据歼灭这些人时，一个同伴戳了一下朔永宁，然后指向了那些林立的柱子。
    由于身处在地下，朔永宁有点没注意到。但被这么一提醒，他反应了过来。
    对啊，这是在地下，如果那些柱子倒掉一些，应该会让这边空间出现一些垮塌。这样混乱之下，主要堵住一些出口，就可以让这些人长眠于地下了。
    朔永宁简单想了一下，然后注意起下方柱子的情况。
    可这太多了吧。如果用火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可不用火的话，就要贴身去推倒了，那样也太危险了。
    解决之法是有了，担心的问题又摆到了朔永宁面前。
    就这样，他又再度陷入了纠结。
    就在朔永宁想如何减少伤亡，然后做完这件事时。朔永宁的同伴，再度提醒到了他。
    经过对方一指，朔永宁注意到了一个衣着不同的崎国之人。
    这衣服看起来像军官。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主要负责这次事的人。
    从面相看，就有些狡诈啊。看来得避开一点了。
    朔永宁暗暗分析之时，崎国军官看向了朔永宁这边。
    注意到这种突然的变化，朔永宁赶忙趴回了黑暗之中。
    被发现了？还是单纯乱看？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朔永宁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否够快，不知道是否躲过了对方的目光。
    不过，朔永宁没办法再度查看来确认。只能按照最坏的方面去想。
    经过一番沟通，朔永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他也把可能被发现的事，告知给了同伴。
    “可能被发现了吗？那不太好办了啊。毕竟这样情况下，对方会有警觉。那样行动的危险性，就会增加好多了。”
    “没事吧，听动静似乎没有人过来。可能没发现吧。”
    “发不发现，没那么重要了。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破坏掉那些柱子，从而让那些还在休息的敌人，永远长眠。”
    “对啊，我们该怎么做呢？这种情况来看，如果要破坏最大化，要分开来行动才行。一边的人去封锁出入口，一边的人，进场推倒柱子。”
    “虽说，两拨人都是冒险做事，但推柱子的人，明显更难回来。这样的话。”讨论现场，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不过，鉴于没有太多讨论的时间。朔永宁赶忙张开了口。
    “我带几个人去推柱子，搞破坏。剩下的人，想办法堵住出入口。至于行动之后，大家就各凭本事离开，然后在城中集合把。至于期间发生什么，就听天由命吧。”
    朔永宁的话，让现场变得有些紧张。不过，没有人有反对的意见。于是，在朔永宁的挑选下，三个人跟着他，摸向了远处的巨大空间。
    经过路上的确认，朔永宁感觉对方确实没有发现到自己这边。毕竟演的再好，也不能让朔永宁他们接近到这种重要的位置。
    挺顺利的，希望另一边也能顺利吧。朔永宁暗暗为另一边的队友祈祷。
    走到柱子下，朔永宁稍稍用力尝试了一下。结果以他的力度，这个柱子几乎没有被推动。
    见到这种情况，朔永宁再度犯难起来。
    这么重吗？那估计被发现后，推倒不了几根，那样的话。会不会无法造成足够的破坏啊。那该怎么办呢？
    为难了一会，朔永宁望向了熟睡的崎国士卒。
    不经意间，朔永宁瞟到了一处阴暗的地方。
    虽说那边很昏暗，但旁边值守的人属实不少。而且朔永宁先前注意到的崎国官员，也出现在了那里。
    那里应该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吧？搞不好，那边会有一些爆炸物。毕竟之前在城中，这些人就有用过。
    朔永宁回想起昨夜的细节，觉得这个可能非常大。于是秉承着试一试的态度，朔永宁独自摸到了那处阴暗的角落。
    朔永宁前面的路，还算有点惊险。但后面因为环境变黑，反而更好混到了边上。
    不得不说，崎国这边的军纪，真是堪忧啊。哪怕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依旧有偷懒的人。
    在崎国军官走后。两个本该值守的人，坐到了门边一角，闲聊了起来。
    “真累啊。我从昨晚到现在，就没睡过。”
    “谁不是呢。这鬼地方一个太阳都看不到，都不知道时间过去多少了。”
    “你说大部队这么就，打不进来呢？按理来说，我们制造了不少混乱，东城这边也确实来了不少阻止的人。可为什么呢？”
    “谁知道呢？管他呢，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行了。毕竟我这边虽是敌人腹地，但地方比较隐蔽，这些敌人也不不敢进来。算是比较安全了。要是再前线，可就没机会这样闲聊了。”
    “也是啊，这样比较下来，还是这边好一些。不过呢，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你多想了吧。哪还会出什么大事。东城这边的人，都自身难保了，哪有时间来找我们。要知道大人说了，昨天虽然没进攻下来，但还是给东城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伤。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打下来了。到时候，我们俩就可以趁乱捞一笔了。”
    “也对啊，可能是我多想了。今晚吗？真希望时间快一点啊。这样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好捞上一波了。现在军饷都被拖了那么久，我真需要一些钱，给家中的亲人啊。”
    “你还惦记着家里人呢。”
    “惦记啊，不管怎么说。终归还是要回家的，总不可能这辈子不会去了吧。”
    “也是啊。真羡慕你啊，还能回家。我都不知道，以后不打仗了该去何方。”
    ……
    两个士卒一聊起来，就入了迷，直接忽略了本职工作。
    见此，朔永宁找到机会翻进了他们值守的地方。
    闻到浓重的火药味，朔永宁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看来是这边了，得想办法拿点爆炸物出去才行。
    正当朔永宁想办法之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发现敌人了。你们别在这摸鱼了。赶紧看好这边。回头这边有点闪失，我们都得玩完。”
    “知道了大人。”
    ……
    杂乱的集结声，传入了朔永宁耳中。
    从混乱的交流中，朔永宁分析出了一些事。
    看样子那些堵门人的动作，已经被察觉了。那我们这边也得加快了。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应该都在别的地方了，说不定可以偷袭解决掉门口的这个几个人。
    尝试一下吧，实在不行可以引爆这里。
    朔永宁知道时间宝贵，没有太多安全的办法让他去想。所以他打算博一下。
    经过一番准备，朔永宁杂碎了一个装有火药的罐子。
    “什么动静。”
    “难道里面进人了？”
    “不会吧，这人是怎么溜进去的？”
    “要不进去看看，确认一下吧。”
    “可万一这动静就是为了引我们进去，然后偷袭的呢？”
    “也是啊，那该怎么办啊。”
    ……
    说来也巧，因为守门人胆小的问题，致使朔永宁的诱敌之法，并不能奇效。可因为这样，对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声音发出的地方。所以给了朔永宁的同伴机会。
    随着两人应声倒下，朔永宁注意到了动静。
    “你们来了吗？”
    “对。”
    得到确认，朔永宁松了口气。
割据一方 第393章 困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了碍事的守卫，以及巡逻的人，朔永宁这边的行动更加简单了一些。他们趁着崎国士卒回来之前，尽可能的将一些火药罐子，放到了柱子下方。
    在又一轮搬运之后，朔永宁注意到先前离开的崎国士卒，折返回来了。
    见此，朔永宁对同伴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就跑往了存放火药的地方。
    “大人，你说这人怎么那么不自量力，一个人就敢过来，难道黎国都是这种无脑之人？”
    “不可能，就昨晚行动而言。黎国那边应该是有警惕的人。不然早就追进来了。所以这个人应该只是吸引注意，而真正的行动应该是在我们这边。所以，我才赶回来，通知人走。”
    “大人英明啊。您这么一说，在下也觉得有些问题。在下这就去通知手下人撤离。”
    “去吧。”对于吹捧，崎国军官露出了笑容。然后就挥手示意手下人去做事。
    当手下离开后，崎国军官看向了先前叮嘱过的火药库。
    这一看，把他魂都吓没了。
    “守在火药库的人呢？失守了？真是的服了。赶紧走，别管了，赶紧往来的地方逃，这里有危险。”崎国军官大声呼喊，然后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听到这动静，朔永宁顿感不妙。于是他更加卖力的撒火药。
    看着蔓延出老长的火药线，朔永宁依旧有些担心
    这会不会太短了，留给逃跑的时间会不会太少了。算了，现在被发现了，越快越好吧。
    朔永宁没有再犹豫，而是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药。
    电光火石间，火花窜入了满是火药的库房。
    嘣。
    惊天巨响传来。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了一下。
    听到这个动静后，朔永宁的几个同伴，也点燃了柱子旁的火药。
    嘣，嘣，嘣。又是几声爆炸声传来。
    一些被惊醒的崎国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倒塌的木柱和泥石所覆盖。
    当然，这种情况，波及的人并不只有崎国士卒，还有周围错估距离的朔永宁小队成员，以及顶上处在东城地面的人。
    伴随着巨响，东城城南的一片民宅轰然倒塌，陷入了地下。而那些在这边休息的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带入了一个巨坑之中。
    这种诡异可怕的剧变，让躲过一劫的旁观者，难以置信。他们望着突然出现的巨坑，许久没有说话。
    “这怎么了？”
    “这是炸了吧。”
    “这样太夸张了吧。”
    “这东城下面怎么是空的啊。”
    “会不会有路通往外面啊。”
    “这样子就算有也不能走了吧。”
    “唉，那该怎么办啊。这怪事频发，还不让走。真是难受啊。”
    ……
    对于大坑的出现，民众议论了许久。可随着后续没有发生别的事，这些只关心自己的人，就离开了这片地方。
    毕竟对于了解真相，他们更想做的是，保全自己。
    谁知道这附近会不会二次爆炸塌陷，所以能逃远点，还是远点比较好。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对的。
    后面，有些旁观的人，因为后续的爆炸造成的二次塌陷，被带入了深坑。然后就没了动静。
    好痛啊。怎么浑身都跟散了一样，还有周围怎么那么黑，还有那么多东西压着。我这是被活埋了吗？
    朔永宁望着周围的一片黑暗，以及充斥在身边的泥沙，从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因为根据他的记忆来说，他也被爆炸波及到了，从而没有逃入通道太多。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还是否有机会能逃离。
    不管了，趁着还有力气，挖一下吧，或许还能有机会逃出去。
    朔永宁开始朝着自认为对的方向，开始徒手挖洞。
    经过长时间的折腾，朔永宁从垮塌的同道中，挖了出来。
    虽说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周围没有泥土石头环绕，这对于朔永宁来说算是好消息。
    于是，放松下来的他，被疼痛疲惫，以及饥饿所侵蚀，一下就晕了过去。
    正当朔永宁陷入昏睡之时。司马亮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然后就傻眼了。
    望着眼前，简陋的木桌，以及昏暗的油灯，司马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在王府吗？难道我在做梦？”
    由于迷药效果实在太好，司马亮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并没有察觉到别的异动。
    所以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只是在做梦。
    “哎呦，这不是梦吗？那我怎么会在这啊。是老七跟我做的恶作剧吗？老七，老七，别玩了。这很吓人的。你怎么把我不声不响的搬来这里的……”司马亮吵着阴暗处不断呼喊，试图找到七皇子。
    可是呢，司马亮注定要扑空了。奈何他怎么大呼小叫，都没有人应答他。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开始慌了。他感觉自己可能不在王府，或者已知的地方。
    除开这件事，司马亮更担心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毕竟在意识消失之前，司马亮知道自己在王府书房。可一觉醒来，地方就不一样了。
    这说明他被不可抗力，所绑架了过来。
    要知道王府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所以他知道能做到这番事的人，一定有很大的图谋。
    毕竟抓一个人可比杀一个人麻烦多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对方没必要这么麻烦。
    想清楚这点，司马亮暂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想起会是什么人所为，图谋什么。
    “喂，有人吗？我知道你绑架我来是有目的的。我也是个干脆的人，你直接说出请求吧。如果我可以决定，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这样我们都可以剩下时间。”司马亮试图诱导幕后之人，和他谈判。
    但是对方似乎不在，或者根本没有想理会司马亮的意思。
    遇到这种情况，司马亮很是头大。
    什么情况啊，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难道这就是皇叔的报应吗？
    不应该啊，当初我绑架皇叔的时候，后续还是让人说明了的啊。可这样子，感觉对方不想和我说啊。
    那我该怎么办呢？如果他一直这样？我岂不是饿死在这里？
    要不试试别的办法，逃出去？
    可这样真能出去吗？
    ……
    司马亮越想越远，越想越没底。
    可即便这样，司马亮还是进行了一些有限的尝试。他拿起唯一一盏提供光亮的油灯，然后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经过司马亮再三确认。他发现自己处在某种洞穴之中。而根据周围的东西，以及桌椅的老旧程度来看，应该被废弃很久了。
    了解到这些，司马亮更加担忧了。毕竟种种算下来，说明司马亮在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热闹地方，甚至来说，可能不会有别人来此。
    这样的话，司马亮被自己人获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好像只有这一个门能走啊。可是真的能出去吗？或者说，出去之后，还会不会有别的门？看着从外面被锁上的木门，司马亮有些犹豫。
    他知道这种老旧的门，凭借他的力量是可以直接撞出去的。但那之后呢？
    司马亮明白如果自己逃跑被抓来的人发现，肯定会受到一些责罚，甚至转移到更加偏僻的地方。那样的话，司马亮再被获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所以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司马亮不想做出冒险的尝试。毕竟这种看着就脆弱的木门，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会拿来关人的。
    暂时没有他法，司马亮拿着油灯坐回了木桌旁。
    望着不停摇曳的灯火，司马亮开始担心起王府上的女眷。
    宝儿她们应该急坏了吧。而且我这一走，小梦应该也会慌了吧。
    三个孕妇，担惊受怕的。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可现在我也不能拿自己冒险啊，只能看看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转机了。
    希望抓我的人比较好商量，能赶紧把我放回去吧。
    不然的话，不止王府，整个燕城乃至江南都可能乱了。到时候，回去又是一大堆的麻烦事。
    司马亮一边担心家中的女眷，一边想起是什么人会做出这些件事。
    很快，司马亮就想到了一些东西。
    那封信，肯定和那封信有关系。上面很有可能下药了。所以我才能睡的那么死，以至于被人带走了。都没察觉。
    能了解到我的做事习惯，以及将我从王府带出去。
    这个人一定观察王府许久了，甚至来说，王府内有人帮他。
    有所预谋，还有信中的内容，以及眼下的事？难道说？崎国那边有人盯上我了？
    会是东方锦吗？如果是的话，那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不想杀我？还要囚禁我？亦或是达成某种交易？
    真是太难猜了。如果能再多一点线索就好了。
    虽说司马亮有点头绪，但因为信息太过杂乱，以及牵扯甚多。根本无法确定比较可信的主线。
    最终思虑下来，司马亮只确定了这件事，大概率和刺杀小三子的刀客有关系。毕竟这两件事的关联，还是比较明显的。
    就是因为小三子遇刺，才导致了后续的一些情况。
割据一方 第394章 再度被转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马亮又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完了，灯灭了。
    望着一片漆黑的周围，司马亮知道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那就是油灯的灯芯灭了。
    这一灭，司马亮自然没有办法再点亮油灯了。
    于是，他只能在一片黑暗中，唉声叹气。
    过去多久了啊。感觉应该是晚上了吧。
    这抓我来的人，有回来过吗？他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啊。
    那如果这样的话，我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啊。
    司马亮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很是担忧。
    自打被绑到现在，司马亮就滴水未进。虽说还没有到受不了的程度，但饥饿的感觉还是让司马亮有些不舒服。
    毕竟那么多年来，司马亮忍饥挨饿的时候，基本就没有过。所以真到吃苦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人的想法总是很多，但想法终究只是想法。无法更近一步后，就会停止乱想了。
    由于连着睡了两场，司马亮没有什么困意了。所以他闭着眼在空间中摸索起来，试图寻找记忆中的那扇门。
    一路摸索，司马亮摸到了门旁。
    这是什么？
    好像是吃的？那在我睡着的时候，绑我的人来过喽？
    司马亮在接触到门时，踢到了门下的什么东西。经过确认，是几个馒头和一碗水。
    本来有食物，算是一件好事。但想到对方可能注意着自己这边，司马亮又莫名有些不安毕竟这样他能尽快离开的可能，基本是微乎其微了。
    到底想干什么啊。偷偷观察我？还不和我说目的？还是说，他们想和找我的谈条件？
    真是麻烦啊，希望能早点结束吧。
    司马亮边啃馒头，边想接下来的事。
    虽说馒头很硬，很粗糙，但知道没得挑的司马亮，还是吃下了不少。为了避免后续食物可能被断，司马亮藏起了一个馒头，以及小半碗水。
    当然，他的行为可能有点多余。毕竟他的这些小动作，可能改变不了什么。
    吃饱喝足之后，司马亮摸回到了原先的凳子旁。他摸了摸凳子，然后摇了摇头。
    坐着趴着那么久了，还是躺会吧。
    司马亮摸索了一会，然后躺在了平坦的地上。
    睁眼闭眼，毫无区别的环境，让司马亮再度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好一会。
    什么情况？有人来了？
    躺在地上想事的司马亮，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可由于没有光亮，司马亮哪怕看向那个方向，也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
    期待与不安中。司马亮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进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司马亮有些错乱。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一片漆黑中，忽然亮起了一个火折子，随后这一点微弱的光，点亮了之前灭掉的油灯。
    随着亮光出现，一张狰狞的丑脸也出现了。
    睡着了吗？真是心大能睡啊。卖艺人看着地上的司马亮，眉头紧皱，然后缓缓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感受到光亮，以及脚步声，司马亮紧张至极。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能不能聊。但秉承着一些前世的经验，他不打算贸然出言，而是希望对方那边先采取动作。
    毕竟这样的话，司马亮表现的不会那么有企图。可以让对方松懈一些。
    不过，司马亮的算盘，打空了。
    卖艺人走到司马亮身边看了一下，然后就很快离开了。似乎没有想叫醒司马亮的意思。
    走了吗？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是帮忙做事的，还是主谋啊。在卖艺人离开后，司马亮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向了对方离开的方向。
    显然，司马亮自己想是不会有答案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又坐回凳子上，猜疑了许久。
    又是一轮昏睡，司马亮再度醒来。当他见到周围的环境时，再度慌乱起来。
    因为这次的司马亮，又被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哪？船上吗？虽说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但司马亮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上下左右动。
    这种感觉，司马亮之前就经历过，所以能猜到自己可能是在船上。
    不会吧，真是皇叔的报应？我要被扔到海外去了？想到自己可能和定南王一样的结局，司马亮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一顿摸索确认，司马亮能确定自己被关在了船上的底仓。
    在这里，司马亮隔着木板，能听到一些海浪的声音。并且在不大的空间中，摸索到一些存放物品的木箱。
    不知道情况，司马亮并不打算呼救。毕竟如果真是在海上，那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他。即便哪怕船上有人能救他，司马亮感觉能对他这么做的人，也会有解决之法。
    那司马亮如果还这样冒进，只会白白害了别人和自己。
    不过呢，司马亮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他尝试打开了木箱，然后检查里面的东西。
    这是什么？摸着像是铁器？不对，好像是镜子？
    如果真是镜子，是什么地方会要这种货品啊。
    还有这个时间点的海船，应该不会北上了吧。那样的话，似乎只能南下了吧。
    司马亮通过手头仅有的信息，推算出自己可能在南下的一艘海船上。当然对于目的地，司马亮不太能确定下来，只能大概估算是黎国以外的地方。
    镜子，哪里会要镜子呢？这种东西，黎国境内应该比较容易买到吧。
    如果真是贸易品，那我很有可能，会被带到，更南方的偏僻小岛，或者小国了。这样的话，情况就更糟了。
    想到自己可能被带去的地方，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陌生土地。司马亮莫名开始发慌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踩踏木板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来到了司马亮这边。
    听到这种动静，司马亮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回了木箱，然后轻手轻脚的缩在角落。
    嘎吱。
    木仓门，被打开。蜡烛微弱的光亮，照射进了司马亮所在的船舱。
    “燕王大人，你应该醒了吧。”
    听到这话，司马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答。
    犹豫小片刻后，司马亮走出阴暗的角落，进入了蜡烛的光亮范围。
    “嗯，我醒了。你或者你们，想带我去何方，想对我做什么，或者说，让我做什么？”
    “这个，你到地方就能知道了。我只是负责做事，你再多问，我也不会说的。我这次来，不是别的。只是给你送点吃的。”卖艺人从身后人那，接过一盘馒头，放在了甲板上，然后又将一杯水放在了地上。
    看了一下地上的水和馒头，司马亮将目光放向了卖艺人狰狞的脸。
    “行吧，那我不多问了。但是我想知道一个私人问题。那就是，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熟悉。”
    卖艺人身子顿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这个，我暂时不想回答你。后面有机会，我可能会回答。”
    听到这种不算回答的回答，司马亮反而猜到了一些。
    看来，我真的和这人见过。不然这人绝对不会这么回答。
    可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呢？而且应该是在这人毁容之前吧，不然我应该很有印象才是。
    司马亮的深想之中，仓门被关上。周围再度陷入了黑暗。
割据一方 第395章 转危为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咳，咳，咳。
    漆黑之中，朔永宁一顿猛咳，然后吐出了一口湿润。
    伤及内脏了吗？怎么会吐血啊。
    不过，这口血，吐出去后，真的舒服了很多。
    感受到嘴中的血腥，朔永宁明白自己刚才吐的是血。可即便知道是血，朔永宁也不能在查证什么。毕竟现在的他，又饿又累，然后浑身都疼，哪怕五脏六腑，有别的问题，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了。
    难道我就要长眠于此了吗？
    真是不甘心啊。明明我还没有战斗到最后一刻。明明我应该死在更明显的地方，明明……
    身体的情况，加上糟糕的环境朔永宁，开始灰心了。他哪怕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可能出去的暗道，也没有更多余力去完成这个行为了。
    真希望，我的行为能改变一些东城的情况吧。
    现在深夜或者第二天了吧。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应该尘埃落定了吧。希望局势能好一些吧。这样，我也不算白死了。
    朔永宁从自己的饥渴程度中，推测出时间的流逝。他明白，这时间里面东城很可能会发生什么。
    不过。至于是什么，朔永宁可能没办法知道了。
    昏昏沉沉中，朔永宁的意识再度模糊起来，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可在这次昏睡中，朔永宁并没有完全消散意识。而是产生了一些，类似幻觉的东西
    在毫无实感的情况下，朔永宁感觉自己所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些光亮，然后他就被抬了起来，然后来到了一个很明亮的地方。
    对很明亮，很明亮的地方。
    朔永宁强行睁开了双眼，然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不是幻觉？是真的？
    看着自己被抬着前行，朔永宁大喜过望。他明白这不可能是幻觉，毕竟这个光是如此耀眼和真实。
    “小兄弟，你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朔永宁耳中。
    望着陈大人熟悉的面容，朔永宁露出了笑容。
    “还好，就是身体感觉有点遭。”劫后余生的朔永宁，居然还讲得出笑话。
    “那就好啊。我还以为你这样，会撑不住呢？既然现在能沟通，应该还是能恢复过来的。”听到朔永宁的笑话，陈大人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比起疗伤，我现在最想解决的问题，就是肚子。我现在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吃的吗？行，我这就让人给你送来。你暂且等一下。”陈大人答应下来后，叫来了周围的人，然后让他们为朔永宁准备食物。
    看到吃饭的事，解决了，朔永宁长舒一口气。虽说还没从陈大人那边了解到更多东城的事宜，但他能从自己被救，从而猜出一些东西。
    看来昨晚崎国没有打过来，不然陈大人应该没有余力派人找我。这样的话，算是好消息了。至少有喘息的机会。
    朔永宁的猜测，几乎完全对了。
    在后来陈大人的讲述中，说到了昨晚的情况。
    经历前晚的无功而果后，昨晚崎国方面，是打算再继续进攻的。但是失败的消息，被传到了东方锦那里。然后在进攻即将开始之际，东方锦的命令传达了过来，致使本来的进攻，被暂缓了。
    当然，这些崎国那边的消息，是由之前潜藏在崎国军营中的那个董大哥，传递回来的。
    也是知道了崎国要等东方锦抵达之后，才会有动作。所以陈大人才有心神寻找可能还活着的朔永宁。
    呼。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朔永宁摸着肚皮，躺了下来。
    “吃饱的感觉真好啊。”虽说身体依旧伤痛，但吃饱给朔永宁带来的满足感，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幸福。
    毕竟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吃饱了吗？如果不够，还可以在做一些。”尹璇看着躺在床上的朔永宁问道。
    “饱了。暂时不用了。”朔永宁面带微笑回答。
    “那就好，那我为你更换衣物，擦拭伤口了。”说着尹璇打开了朔永宁身上的被子。
    感受到这动作，朔永宁赶紧拉回了被子。
    “这个，能不能找个男的过来帮我。我……有点害羞。”朔永宁面露窘迫。
    “啊？”尹璇一脸怪异的看着朔永宁。对方没有想到，朔永宁居然会害羞。
    倒不是尹璇有什么偏见，毕竟在她看来，朔永宁应该是大大咧咧，不会拘泥太多人。可现在害羞的表现，显然不太符合她的印象。
    不过呢，这只是尹璇的一些心理想法，并不会影响她的行为。
    “现在别说男的了，稍微身强力壮一些的女子，都很忙。所以眼下照顾伤员的人，大多都是我们这些郡守府的丫鬟。没事的，我照顾过不少男子，你的身子我不会多看的。”尹璇再度拉开了朔永宁身上的被子。
    “别把，这不太好吧。我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要不别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只是一些害羞的感觉，但在尹璇说完之后，朔永宁就感觉有些丢人了。所以，他不想尹璇帮她清理伤口。
    “这怎么能行呢，陈大人特别叮嘱了。而且你身上确实有很多伤口。如果不及时清理，很有可能会更严重。”尹璇态度强硬，开始扒起朔永宁的上衣。
    “不要啊，这样不太好吧。……不行……要不我自己来吧。”一番推搡之下，有伤在身的朔永宁根本不是尹璇的对手。所以他还是妥协了下来。
    “行吧，那你脱。我给你擦拭。”尹璇看着满脸羞红的朔永宁，很想笑。但由于对方是伤者，她最终还是没笑出来。
    虽说有伤，但朔永宁脱衣服的速度，还是有些过于慢了。
    墨迹了许久，朔永宁才在尹璇的注视下，脱掉了上衣。
    看到朔永宁满是伤口的上身，尹璇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有些心疼。
    “我给你擦拭了，痛的话，你忍着点。”
    “嗯。”朔永宁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随后，尹璇拿起湿毛巾开始为朔永宁，擦拭起伤口上的血渍以及污泥。
    很快，在尹璇的擦拭下，一盆清水变得浑浊不堪，边上搭着的几根毛巾，也沾上了不少血色和污渍。
    “差不多了，我给你上药，包扎一下吧。”尹璇打量了一下朔永宁的上身，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劳烦你了。”虽说还是很害羞，但由于尹璇没有别的动作，以及嘲笑。朔永宁没有像之前那边紧张了。
    随着，刺激的药物，散落在伤口处。先前还能忍受住疼痛的朔永宁，浑身一个激灵。
    “痛吗？忍忍吧，待会上完药，包扎上 ，就没事了。”尹璇安慰。
    “知道，你继续就好。”朔永宁攥紧拳头，忍受起伤口带来的疼痛。
    不得不说，尹璇上药包扎的功夫，很是熟练。没过多久，朔永宁的上身，就被上好了药，包扎了起来。
    可这样的行为，并不是朔永宁尴尬的结束，反而只是一个开始。
    “这里不用了吧。这也太丢人了吧。”朔永宁紧拉着裤子，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怎么不用啊，你这裤子都破了，肯定有伤口的。至少让我看看，再决定吧。”尹璇拉扯着朔永宁的裤子，一副不打算松手的样子。
    “别吧，真没伤口。别了吧，这……”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
    ……
    对于原则性的事，朔永宁和尹璇都不想退让。可是这样并不会让问题被解决。所以终究会有一个人会进行妥协。
    “好了，好了，我不会乱看的，你只要把裤子破的地方，让我看看就好了。如果真没什么大伤口。回头，你自己处理行吧。”尹璇背过身和朔永宁说话。
    “这样啊，行吧。”朔永宁也明白，再拖下去，自己有点浪费尹璇的时间了。毕竟眼下城中伤员应该不少，他这边多浪费一些时间，需要的人，可能就多一分危险。
    扭捏之下，朔永宁慢慢脱下裤子，然后让尹璇查看了一些，不那么敏感的位置。
    当然，朔永宁故意露出来，尹璇也不会看的。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羞涩还是有的。
    稍稍扫过两眼，确认没有大碍后，尹璇松了口气。
    “行吧，没什么大碍。那伤口就收拾到这吧。回头如果你身上有别的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说出来。眼下府上伤者很多，你说的慢了，可能照顾不到你。”
    “嗯，知道了。”朔永宁拉扯被子盖住了身体。
    一番收拾之后，尹璇带着东西离开房间。
    随着房门被关上，刚刚钻入被窝的朔永宁把头又探了出来。
    走了吗？那可太好了。
    刚才可真丢人啊，回头她不会乱传吧。应该不会吧。
    虽说躲过了一些尴尬情况，但朔永宁还是很怕自己的窘样被传出去。毕竟怎么说，他现在在东城高层，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所以他不想自己积累下来的一些好印象，就被这样破坏了。
    当然，这些是朔永宁自己胡思乱想。且不说尹璇不会乱说，哪怕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听了，也只不过一笑而过，并不会太过纠结。
    毕竟对于朔永宁这个年纪来说，这样的行为还是比较正常的。
割据一方 第396章 船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司马亮不停敲打仓门。
    “快点开门，我有急事。”司马亮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可是哪怕这样了，门另一边的人，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燕王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门外传来了卖艺人沙哑的声音。
    “你这里面，没有如厕的地方。我内急，快憋不住了。”司马亮略带尴尬的回答。
    听到这回答，门另一边沉默了。
    “在不在啊，我说真的。总不能就地解决吧。你们这里面还有不少货品呢。”司马亮怕对方不管自己，于是想从别的方面说服对方。
    “别就地解决，我带你去地方解决。”门外传来了卖艺人的叹息声。显然对方对司马亮的行为很是无奈。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司马亮。毕竟任由三急没办法阻止。而且被关在这边，也不是司马亮的问题。
    嘎吱。
    仓门被打开，烛光照射进了仓中。
    见此，司马亮走到了门口。
    “燕王大人，希望你识相一点。现在是在海上，你做任何行为都是徒劳的。”卖艺人警告起司马亮。
    “我很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不会乱来的。”司马亮老老实实回答。
    接下来，卖艺人带着司马亮穿过了底层船舱，然后来到了中层的某个房间内。
    “你就在这里解决吧。”卖艺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便桶。
    司马亮看了一下被使用过的便桶，心里有些抵触。可眼下也不能让他挑什么了。于是，他缓缓走了过去。
    正当司马亮打算脱裤子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
    “这位兄台，您可否转个头。我倒是不指望您出去等，但这样被盯着，我感觉有些丢人。而且你也不想看到一些别的东西吧。”
    司马亮的话，让卖艺人翻了白眼。不过，对方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背对起司马亮。
    见此，司马亮才开始方便。
    解决内急之后，司马亮神清气爽，轻松了许多。
    在被押回底层船舱的路上。司马亮接触到了其他船员。
    虽然没有交流，但从船员注视司马亮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应该是认识他的。
    不过，注视以外，这些人就没有别的异常行为了。似乎对司马亮上船，并没有太多想法。
    看来，都是一伙的啊。果然，如果想逃，都是徒劳的。司马亮虽然庆幸自己没有冒进的行为，但也为自己更难脱身，感到悲凉。
    也只是知道自己只能被人摆布了，司马亮有点丧气。于是在回底层船舱的路上，他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默默跟着，然后看一下船上的情况。
    让司马亮进入先前关押的船舱后，卖艺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好了，燕王大人内急解决了。你暂时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吧。”
    “暂时没有了。如果有需要的话……”
    “别，你最好还是别需要什么了。虽说我不会伤害你，但对于你的照顾，我只会维持最低限度。如果你想要更好的待遇，我是不会满足的。”卖艺人一下打断了司马亮的话。
    明白自己处境的司马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头，走进了黑暗之中。
    见此，卖艺人有些气愤。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关上仓门，然后离开了。
    回到了黑暗的原点，司马亮有些烦闷。
    哪怕在人前，司马亮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但因为现状无法改善，以及未知的前路。他总会更加担心接下来的遭遇。
    哪怕贵为王爷，遇到这种情况，身份也不会有用了。
    如果有机会能回去，我以后一定要多预防这种情况发生。
    这种糟糕的情况，有过一次就够难受了。再来几次，我怕是……
    唉。
    黑暗中的司马亮，无奈叹息。
    接下来的三天，司马亮就持续着在底层船舱的生活。虽说境遇很糟糕，但由于卖艺人的“信守承诺”，司马亮没有遇到更糟糕的情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几天了？起码两天到三天了吧。”
    “燕城应该乱成一锅粥了吧。真是担心啊，好想回去啊。”
    “可是那家伙应该不会放我回去的。”
    “该怎么办啊。”
    “对了，船好像慢了？”
    “是不是要停了？”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又要换地方了？”
    ……
    司马亮的自言自语非常频繁，甚至可以说有点过于多了。
    当然，这也不是司马亮有病了。而是他为了维持自己的理智，故意为之。
    毕竟在这种幽闭的环境内，如果一直不让自己保持清醒，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别的问题。
    黑暗之中，司马亮将耳朵靠在船身木板上。
    听着外面传来的些许动静，司马亮明显感觉外面的浪花变小了。
    “没感觉错，船速肯定变慢了。至于是不是要停了，估计等下就能知道了。”
    “真希望，看到的主谋。不是我之前得罪过的人。这样，我或许还能平安回去。”
    “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很低吧。毕竟那个看押我的那个卖艺人，可是之前追杀过我的刀客。”
    “真是倒霉，和不小心啊。居然让我再度遇到了他。”
    ……
    经过几天回忆，司马亮认出了卖艺人。并且通过一些记忆，想起了对方身份。
    一开始司马亮有点不相信，但种种迹象表面，只可能是这个结果了。毕竟对方就是刀客，和他之前的猜想完全对的上。
    虽然不知道这个刀客经历了什么，但从对方对他的一些仇恨来看。司马亮感觉对方变成这样，很有可能和自己有点关系。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司马亮就不清楚了。
    真希望只是误会啊，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些确切证据吧。可恶啊，要是之前解决掉他就好了。
    司马亮开始后悔，当初没有解决掉这个刀客。毕竟当初如果解决掉对方，那这次，司马亮可能就不会摊上这档子事了。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也只能想想了。毕竟已经隔了那么久，多说也只是废话了。
    正当司马亮懊恼之际，耳边传来了木板踩踏的声音。
    “来了吗？看来真的要停了。”
    在司马亮的担忧中，仓门被打开了。
    “燕王大人，我们该下去了。”
割据一方 第397章 舅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这宛如催命符般的话语，司马亮顿感不妙。
    可是现在由不得司马亮来选。哪怕他不想下去，估计这个刀客，也会逼迫他下去。
    面对吧，反正都到这了。
    司马亮心中一想，然后乖乖走出了船舱。
    沿着这几天来，走过几次的过道。司马亮来到了船最上面的夹板。
    由于几天来没有见到太阳光，司马亮赶紧遮挡住了眼睛。
    当然对于司马亮的这个行为，刀客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燕王大人，赶紧走吧。”
    催促声中，司马亮只得强忍不适，跟上对方的脚步。
    不是上岸？是换条船？
    经过一番适应，司马亮接受了阳光。同时，他也被带到了船的一侧。
    在这里，司马亮看到了另一艘船。
    这艘船，就停在司马亮所在的船旁边，然后有着两块跳板，架在两船之间。
    还没等司马亮搞清楚状况，他就被驱赶上了跳板。
    “燕王大人，赶紧过去吧。”刀客催促。
    司马亮看着跳板，然后缓缓爬了上去。
    虽说走跳板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种场景下走，司马亮不免会胡思乱想。
    我该不该趁机跳水，然后试着逃跑呢？
    这也太不靠谱了了。且不说我不认识周边的地方。就说附近万一没有别的船，或者没找到陆地，那我不是还会被抓回来吗？
    司马亮不着声色的观察了一下，两艘船所处的位置。
    在司马亮能看到的范围内，并不能看到陆地的存在。不过，通过一些海鸟，他能猜测应该离岸不远了。只不过方向就确定不太下来了。
    毕竟他只是听人说过，有海鸟的地方，可能有陆地，至于具体的他也没有了解过。
    在一顿瞎想之中，司马亮平稳走到了，另一艘船上。
    当他落地，另一艘船上的刀客，也跟了过来。
    随后，架在两艘船上的跳板被收起，司马亮也被推搡进了船舱。
    进到与之前差不多的环境，司马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搞什么？换个地方还这样？那让我来这边是干什么？
    是为了换方向吗？
    真奇怪啊。
    望着一片漆黑，司马亮感觉自己又白担心了一场。
    正当司马亮觉得自己，又要被关上几天的时候。
    仓门又被打开了，然后一个人被两个人扶着，走进了船舱。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会是谁呢？看样子像个老人？司马亮不安的看向门口。
    咳嗽的人，估计身体不太好。在被身边人照顾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你……是燕王司马亮是吧。”老迈无力的声音，让人感觉说话者，下一刻就会断气。
    “是的。你是这次把我请来的人？”司马亮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
    “……是……是我把你请过来的。不过，我不是为了伤害你。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想和你说说。江羽，你去找两把凳子，我想坐着慢慢说。”老者招呼身边人，搬来凳子，然后和司马亮面对面坐了下来。
    由于蜡烛放到了两人之间，司马亮第一次看清了和他对话的人。
    对方是个两眼无光的年迈老者，而且从气色来看，似乎有大病，感觉命不久矣。
    “您好，能知道您的名讳吗？”司马亮主动发问。
    “名讳吗？我叫李甫，是你外公的二儿子，你的舅舅。咳咳咳。”李甫说完一句话，又开始剧烈咳嗽。
    见此，一旁的江羽，赶忙递上手帕。
    “啊？我舅舅？”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甫。他很难接受这突然的转变。毕竟他想过幕后之人的很多身份，但唯独没有想过对方会是自己的舅舅。
    李甫不意外司马亮的反应。他缓缓擦去嘴角的血渍，然后叹息一声。
    “当然，你不认我这个舅舅也没事。毕竟你外公也不认我这个儿子。对于你母亲来说，我也确实不是一个好哥哥。”李甫无神的双目，流露出了悲伤之情。
    由于信息量太大，司马亮一时间接受不了。他想了好一会，才回答。
    “那您绑我来，是为了何事？是黄昏会之事？”
    司马亮虽然对李甫这个名字不太熟悉，但从对方所说，以及愧疚之情来看。对方应该是黄昏会之人，毕竟也就这样，才会被司马亮的外公所不认，同时还会对司马亮有愧疚之情。
    “是的，就是黄昏会之事。我命不久矣，所以想找说说这些事。毕竟你现在是江南王了。黄昏会算是躲不过去的麻烦。而经历那么多，我觉得黄昏会也确实该跟着我一起离开了。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埋葬他。”李甫面无表情的说着，如此重大之事。
    什么？让帮我一起解决掉黄昏会？这是真是假啊。根本无法确定啊。
    对于李甫的回答，司马亮除了吃惊，就是难以相信了。毕竟突然出现一个血缘上带几分关系的人，说要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
    “这样啊，那这事不可以找人联系我说吗？为什么要绑我过来呢？要知道你这样，可会让燕城非常乱。而且会让我的家人，很担心我。”司马亮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咳咳咳。
    李甫又是一顿猛咳嗽。
    “这其实有很多原因。如果有的选，我肯定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或者说最后一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展开。”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要杀你。而这些人还是黄昏之人，所以我不能用常规手段告诉你，保护你。所以只能用如此下策先将你请过来。”
    真有人要杀我？司马亮心中一惊。
    “如果真有人要杀我，也不会容易得逞吧。毕竟王府……”司马亮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本来司马亮是有底气的，可是想到自己被绑到这边的事，瞬间又觉得是那么回事了。毕竟自己都能被活着抓到这边，显然被杀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更别说这次盯着你的人，不止黄昏会的人，还有朝堂的人。如果你再继续留在王府，后续的安危，不是简单的不出门，就能躲过去的。”李甫淡淡的解释。
    家贼？朝堂？司马亮被李甫的话吓到了。如果真按李甫所说，那司马亮的确实很危险。毕竟这两处是司马亮，不太会提防的地方。如果突然发难，那大概率是会身死的。
    “能细说吗？我想知道内情是什么。”司马亮追问。
    “细说吗？那估计要很长时间。暂时还是不说了，回头我让江羽和你讲吧。现在趁着我还有口气，我想说说关于日后黄昏会的解决之法。”
    “这样吗？那行吧。我听听。”司马亮虽然很好奇家贼和朝堂那边的情况，但对方后面会说，司马亮暂时不打算追问了。
    咳咳咳。
    李甫再度猛地咳嗽。这次咳的比之前两次还要猛烈。以至于人都昏厥了过去。
    见到这种状况，司马亮慌了。他倒不是对李甫有多少感情，而是他害怕对方突然这么没了。他手下人不放自己回去的。
    想来这个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一旁的江羽，熟练拿出一袋东西，放在了李甫鼻子下方。
    呼。
    昏厥过去的李甫，突然睁开了双眼。
    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再度看向了司马亮。
    “没事，没事，我还没死。还能说。”
    听到李甫的回答，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
    李甫抱着江羽那边接过的袋子，又吸了几口，然后长呼一口气。
    “燕王……大人，我希望您能放过一些没有造反意愿，只想好好过日子的黄昏之人。”
    “他们中很多，都是父辈或者祖辈做出的抉择，所以没得选。如果，能够脱离，他们肯定会帮助你的。”
    “这个是自然，只要他们不做别的举动，老实投靠。我自然不会追究。”司马亮很快就回答了李甫。
    “那个富逢和荣阳，现在是在为你做事吧。他们的行为我也有所耳闻。我只能说，你的行为，太冒进了。而且很容易让他们自己也惹来杀身之祸。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割据一方 第398章 接连意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李甫提到富逢和荣阳，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几人都是黄昏会之人，不了解才奇怪。
    可是李甫说自己的行为，为富逢和荣阳带了杀身之祸，这就让司马亮有些吃惊了。
    不过，司马亮也是会反省之人，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确实啊，我的这些行为有些冒进。而且把两人的关系撇清。被人盯上在所难免。
    这些人，暂时不对我出手，但不代表不能对富逢和荣阳动手。
    想来这些敢造反之人，手上沾染的人命，不会少。多杀两个叛徒，显然也是很平常之事。
    司马亮忽然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嫩，而且还有点理想化了。
    “那我就感谢李先生，保下连襟和荣阳了。”司马亮拱手行礼。
    “不用谢我。你如果真要谢，就谢齐家小丫头吧。如果不是她和我说了一些江南的事。估计我到死，也不会再掺和黄昏会之事了。”李甫摆了摆手。
    齐家丫头？齐澜吗？应该是没错了。
    原来她真的履行诺言，让黄昏会从江南消失了。这别都几个月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突然提到齐澜，司马亮有些复杂。
    其实在李甫说之前，司马亮就预感可能和齐澜有关。毕竟在黄昏会的顶层人物中，司马亮也就认识齐澜了。
    所以李甫能这么帮他，肯定不是单纯看在两人有血缘关系上面。其中肯定是有人说服了一些。才会让局势变成这个样子。
    “那齐澜是在宁城以南吗？”司马亮问。
    “齐丫头的下落吗？这个我不方便说。后面如果有机会，你们应该还会相见。到时候，你再问她本人吧。”
    “这样啊，那行吧。”
    没能知道齐澜的近况，司马亮略有失望。不过，失望之余他还有着几分期待。
    司马亮觉得后续与黄昏会的纠葛中，很有可能会再遇到齐澜。
    稍作沉默之后，李甫再度发言。
    “那枚玉玺，是你从崎国带来的吧。那你应该接触过燕国皇室，同时知道李业的存在了吧。”
    “是的。”
    “现在黄昏会内的主要变数，就是这个李业所在的崎国，以及燕国皇室所占据的泗水国。”李甫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燕国皇室占据了泗水国？”司马亮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泗水国是这么一个状态。
    怎么这样啊。不过，这样确实能解释通很多事了。
    刀客，燕国皇室，泗水国，崎国，卿乐……李甫的一句话，让司马亮想通了许多事。
    本来他就感觉这些事有些关联，没想到以这种方式串联到了一起。
    正在司马亮，梳理整个故事脉络的同时，李甫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因为一些故事，燕国皇室鸠占鹊巢，取代了泗水国皇室。再后来，李家事发，李业出逃崎国，然后碰到了燕国皇室的人，两方一接触，一合计，然后勾搭在了一起。”
    “后面就是李业掺和崎国的事了。想必你也有所知道。”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而是李业死后之事。”
    “什么李业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司马亮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他已经被李甫说的话所完全唬住了。根本无法消化这些信息。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从一些故人那边得知。总之，他就是莫名其妙死了。据说，是小崎王杀的。原因就不清楚了。”
    东方锦杀的？司马亮愈发疑惑。他没想到，这事居然和东方锦有关系。
    “那变故，就是因为李业死了，所导致的吗？”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李甫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李业死了。崎国那边出现了变故。据我所知，崎国的黄昏会势力，被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接收了。这个人藏得很深，我都查不到底细。”
    “除了神秘，这个人做的事，也很古怪。他居然私下和黎国朝堂接触，并且和一些有所图谋之人，达成了什么交易。具体，我不得而知，但从片面来看，就是要对你下手。”
    “你手下的总管遇袭，就是预警。所以我这才让手下把你绑过来。”
    虽说李甫说的很碎片化，没有太清楚的脉络，但司马亮还是听出了一些细节。
    原来刺伤小三子的人和绑我的人，不是一伙的。不过，都是刀客，为什么又不是一伙的了呢？
    或许这又是黄昏会中的一些问题吧。算了，这个后面再了解吧。
    司马亮暂时放下了不重要的思虑，转而问起别的事。
    “我想请问您一个人，那就是黎国朝堂之中的秦姓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是不是和崎国黄昏会勾结之人？”
    面对司马亮的问题，李甫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思虑了好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你说的秦姓人，我现在也在调查。不过，这个人属实诡异，根本查不出出身。甚至连之前的履历都查不到。所以我感觉，这个人并不是才出现的人物。而是有人改名换姓了。”
    改名换姓？是什么人，需要这样啊。还有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入朝堂呢？
    司马亮有点摸不清头脑了。哪怕他不懂朝堂政治，也明白改名换姓复起的人，肯定是有着巨大能量的。
    而这样的人，之前肯定是犯下什么忌讳之事，所以才会要这样做。可这样，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这种犯下忌讳之人，怎么能进到二皇子的班底呢？
    要知道二皇子，可不是蠢人。加上眼下需要正名，用这种有问题之人，显然不太合逻辑。
    当然，如果硬要说逻辑的话。那就是二皇子算了利害关系，然后觉得用这个人，弊大于利，所以才启用。
    而这个秦姓人，似乎就是冲着司马亮来的。那么很多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二哥，想掺和江南之事？二哥，不信我？二哥，提防我？二哥，想杀我？
    一瞬间，司马亮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他明白，那个秦公子突然造访燕城，不会是什么偶然情况。
    而且眼下发生的事，也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割据一方 第399章 后辈之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可即便司马亮想到了这些，他还是很难相信二皇子，要对他动手。毕竟之前两人的通信中，根本没有什么矛盾和问题。
    甚至来说，司马亮感觉自己是二皇子的自己人。
    要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司马亮是有机会能捅刀子自立的。而且这样的行为并不会遭到唾弃，甚至可能得到不少支持。
    毕竟从名义上来说，司马亮是现在最有名义的继位者。想让他上位的人，哪怕到现在也有不少。
    可哪怕这样了，司马亮都有点松动了。他最终还是没迈出这一步。
    除开怕失败以外，司马亮还是有些家人情怀在的。毕竟这辈子到现在，他没有体会到太多亲情。所以，他不想父亲刚死，一个哥哥被杀的情况下，然后还和二皇子撕破脸皮。
    如果真闹成这样，那估计定南王，五皇子和七皇子，那边司马亮都没法联系了。到时候，他身边也就一个二公主一个亲人了。可对方是女方，终究还是夫家人了。所以算下来，司马亮会成为孤家寡人。
    也是因为这样，当司马亮收到二皇子的任命后，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觉。因为二皇子这样的举动，明显就是在效仿上一代了。
    虽说不太清楚过程，但上一代的结果，还是让司马亮比较向往的。毕竟先帝的一众兄弟，都好好安稳边疆，或者治理属地。基本没有什么矛盾，而且逢年过节，还会走动。
    虽说还是和寻常人家有所不同，但算是司马亮比较能接受的家族关系。
    可是，这些司马亮向往的一切，似乎无法达成了。毕竟如果李甫所说非假的话，那这个神秘的秦姓人，肯定是二皇子派来对付司马亮的。
    毕竟这种有问题的人复起，不可能有那么大胆子，对付一个司马家的王爷。所以只可能是有二皇子授意。
    想明白这点，司马亮悲从心生。
    为什么啊，二哥，为什么你终究还是没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想要更多了。我……司马亮悲痛的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虽说李甫已经眼瞎很多年了，但他还是听到了司马亮的叹息，并且察觉到了骤变的气氛。
    “怎么了，你似乎有点难过。其实吧，你大可不用那么难过。毕竟这种事是正常的。生在寻常人家，都会有争名夺利之事。所以更别说皇家了。”李甫安慰起司马亮。
    “我明白道理。但发生在眼前，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明明……唉。”司马亮很想一吐为快。可是面对的人是李甫，他就不敢这么做了。
    司马亮信李甫的话，但同时还有有不少猜疑的。
    除开疑虑的部分，最主要司马亮觉得李甫告诉自己这些，很有可能有什么算计在里面。如果他真的袒露心声，很有可能会进入对方的圈套。
    所以这番欲言又止，就是司马亮对李甫的一些提防。
    可在司马亮提防的时候，李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他无神的双目看向了头顶。
    “如果早些年，我可能会因为你和你兄弟的这事，做些文章。可是，大限将至。以及一些变故，让我觉得自己所为，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现在，只想作为一个长辈，为自己最后有点血缘的亲属，做些事。”
    “当然，你可以抱有怀疑。这是应该的，或者说是必须的。你才二十岁，你还年轻，你的路还长。你所处的位置，注定了不能太平。你所在的时代，也不会让你安稳度日。所以，小心点，没有错。”
    李甫的话，让司马亮抬起了头。他认真查看起这位双目失明的老者。
    时光对待李甫，没有任何客气的行为。满头银发所剩无几，枯槁的面庞，堆满了皱纹。
    一双无神的双眼，嵌在深深的眼眶之中。可以说，如果不是李甫鼻息间，还有喘息的迹象。
    司马亮感觉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二舅吗？他说的会是真的吗？我该信他吗？或者说，我该送他最后一程吗？
    司马亮知道，李甫这样子肯定是命不久矣了。所以他在提防之余，还有一些别样的心情在里面。
    哪怕李甫有再多不对，或者说可能害了司马亮的母亲和外公。那也不能撇清司马亮和他的血缘关系。
    如果说，对方是个健全之人，司马亮可能还会想着报复，但对方明显只剩一口气了。他自然也没有这种冲动了。
    “李先生，如果您真那么想，我会感谢您。当然，关于我母亲，以及外公的事，我还是有些介怀。所以您……”
    司马亮说到一半时，李甫低下头看向了司马亮所在的方向。
    “没事，我不会强求你怎么对我。毕竟对于小妹和父亲，我确实有无法摆脱的罪孽。我不会否认自己犯下的一切，更不会忘记。所以，燕王大人，你不用太纠结。”李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看着这个像寻常老人的温和笑容，司马亮微微有些动容。不过，他也只是心中有些想法，并没有什么表现。
    李甫稍稍沉寂了片刻，然后继续将起话来。这次的他，讲的快了一些。而且没有停顿。
    当然，最主要是司马亮没有打断李甫的话。
    “大致，就是这些安排。只要你能阻止燕国皇室和崎国那边的渗透。这些江南的黄昏会，根本不足为惧。”
    “如果说有点麻烦的话，也就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小辈。不过，这些人大多不堪大用。想来是算计不过你的。”
    “那我就谢过李先生的帮助了。希望后面的事，能如您所说，顺利进行。这样的话，江南也能真正太平了。”司马亮拱手行礼。
    “希望能顺利吧。”李甫叹息一声。这叹出去的这口气，仿佛是他最后的执念。
    随后的李甫，脸色更加差了。
    不过，即便这样了。李甫还是继续拉着司马亮，说起一些过往的事。
    或许，对于司马亮李甫是真的有些后辈之情在里面。不然，也不会拉着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说。
割据一方 第400章 看见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咳咳咳。
    李甫一顿猛咳嗽。
    这次的咳嗽，比前几次更加猛烈。
    还没等江羽递上手帕，李甫就吐出了一口老血。
    “老师，你这赶紧休息去吧。”江羽一边为李甫擦去鲜血，一边准备搀扶起对方。
    李甫接过手帕，擦去鲜血之后，摆了摆手。
    “没事，我时间不多了。再躺，估计真起不来了。趁着我还能动，我还想多和燕王大人说说。毕竟那么多年了，应该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母亲和外公的事吧。”
    “如果我现在不说，估计没人能告诉他俩是什么样的人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李甫说到这些的时候，一双无神的眼睛，多了一些光亮。
    看着一位与自己有些血缘关系的老者，即将死去。司马亮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其实很想劝对方休息一下，可是听到对方的话。他也明白，对方说的是真的。
    “让李先生讲吧。我想知道我母亲和外公的一些事。”司马亮看向江羽，做出了恳求的姿态。
    江羽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看向倔强李甫。
    “行吧，既然老师还想说，那就继续讲吧。我就在旁边候着，如果有要求，唤学生便是。”
    “好。”李甫再度摆了摆手。
    江羽退去，李甫再度讲述起过往的事。
    这次的讲述，他不再和先前那样死气沉沉。而是多了几分感情进去。
    ……
    “小妹小时候可淘气了，可以说是被宠坏的小公主。不，她就是燕城里，最受宠的小公主。”
    “那时候啊，李家多风光啊。不仅受皇恩，就连江南地方的寻常家族，都是敬重万分。尤其是老燕王。那对小妹可以说是，宠爱至极。”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后面司马朗造反那事。小妹可能就嫁给他了。那样的话，你可能就没了。”说着说着，李甫笑了出来。
    没想到啊，宗正居然和我娘还有点故事啊。不过，宗正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估计里面的故事，可能还有别的吧。算了，这种事还是不了解为好。
    司马亮明白上一代之间，可能有着一些别样的爱恨情仇。虽说知道了其中的种种，可以解开一些疑惑，但是万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了。
    ……
    “哪怕知道被牵连，没办法躲过去了。你外公，还是想着保全我。”
    “如果，我当初没有着李业那小子的道。如果，我早点提醒爹。或许李家还会有救，或许，爹就不会被赐死，李家就不会被灭满门，小妹也就不会早产，然后死于生产之后的出血了。”
    “或许……或许……”李甫眼中的神采越来越多，眼眶中的泪水也越来越多。
    看着哭成泪人的李甫，司马亮其实还是有些恨意的。但对方这副可怜模样，让他实在恨不起来。
    纠结了许久，司马亮准备伸出手安慰一下对方。
    可就在这时，司马亮注意到李甫眼中的光开始涣散了。
    “喂，李先生。你怎么了？”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李甫身前。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有点累了。啊……我好像又能看见了。”
    李甫缓缓抬起手，伸向了司马亮所在的方向。
    “你长大了，你很像，很像，你母亲。你……”李甫抬到一半的手，无力落下。
    “喂，没事吧，李先生。”司马亮蹲坐到李甫身前，抓住了对方的手的。
    可是李甫的手上，早已没有了任何温度。
    感受着冰凉，且皮包骨的触感。司马亮心里莫名悲伤起来。
    “没事吧，李先生。没事吧，没事吧……二舅。”呼喊到最后，司马亮落下了两行清泪。
    司马亮恨李甫，但他还是很想对方能多活一段时间。毕竟那样，司马亮也能多一位长辈，多了解一些过往的事。
    可是生死之事，哪由得了司马亮决定。
    “燕王大人，老师走了。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满意了。毕竟能在最后的时刻，见到你这最后的亲人。想来也是这份执念，让他多撑了那么久。不然，他早就在病痛中，自裁了。”
    江羽走到司马亮身旁，安慰起他。
    “二舅的后事，他准备了吗？”司马亮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看向了江羽。
    江羽也擦去一些泪水，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老师很早就准备了后事。只不过居然多撑了那么多时间。所以一直没用上。当然，这是好事。”
    “不过，现在来看。老师的后事，还是让燕王大人来操持比较好。”
    让我来吗？听到江羽的提议，司马亮犹豫了一下。
    不过，看着死去的李甫，以及对方刚才和自己说的事。司马亮还是点了点头。
    “行，我来操持吧。你们带我去，二舅准备好的地方吧。我来为他奔丧。”
    “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您在这稍等一下。”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蹲坐在李甫身前。
    宁皇叔也是差不多情况走的。这生老病死，真是难料啊。
    不知道我死的那天，能否像二舅这样离开呢。
    亦或是，我死的时候，会留下多少遗憾呢？
    死亡总是让人敬畏的，尤其是二世人，经历过一次的司马亮。他知道这种人力无法掌控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躲过去的。
    司马亮抓起李甫冰凉的手，将其放在了对方的膝盖上。然后他双手抱膝，静静等待江羽的回来。
    时间渐渐过去，一阵脚步声传来。司马亮以为是江羽回来了，所以抬头看了一下。
    结果，对方并不是江羽，反而是之前绑司马亮过来的刀客。
    刀客一进来，就看了一下司马亮。
    不过，他也没对司马亮说什么，而是自顾自走到李甫身边，然后确认起对方的气息。
    “不用确认了。他已经死了。”
    “不用你多说。我只是例行公事。”刀客冷冷怼了一下司马亮。
    对此司马亮也不生气，只是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对了，你应该是和齐澜一起离开崎国的吧。之前，你在崎国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割据一方 第401章 一路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本来刀客的情绪还挺稳定的，但司马亮一说到崎国之事。对方瞬间就变脸了。
    “你问我？怎么了？哈哈哈，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吗？你杀了我的同伴，还让人虐待与我。要不是小姐派人保下了我。我估计早就被打死了吧。”
    听刀客这么一说，司马亮瞬间明白了什么。不过，他不觉得和自己有太多关系。毕竟当初的情况，确实很复杂。
    不过，这个刀客现在为齐澜做事，司马亮自然也不能太小气了。所以他试图解释一下，当初的事。
    “对于你变成这样，我确实有点抱歉。但当初我们的立场是对立的。而且你当时也再杀我，不能全怪我这边。再说虐待你的人，不是我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官迅在森林中抓到了你，然后对你进行虐待。”
    “虽然这个上官迅，是因为我的话，所以才进的森林，但他不是我的人，包括他的主人，我们都不是一路人。如果你知道后面的事，应该知道我对东方锦的一些行为还是无法认同的。”
    面对司马亮的解释，刀客显然就没有那么容易理解了。
    刀客气极反笑，指着司马亮的鼻子说道。
    “不是一路人？你开玩笑吧。你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娶了东方锦的公主妹妹。”
    “哪怕没有我和你之间的过节。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就会伤害其他人吗？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自私自利，残忍无情的。说到底，你我都是同类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的解释，根本没有用。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如果有一天，小姐不用我了。我依旧会去杀你，哪怕会失败，被你所杀。我依旧还是会杀你，会杀掉你。”刀客用仅剩的眼睛，死死盯着司马亮。
    真是个怪人啊，我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还是说，燕国皇室，崎国皇室怎么得罪他了。
    由于不了解刀客的过往，司马亮很难产生什么共情。不过，他还是能猜到一些这个刀客的经历。毕竟这种如此深刻的仇恨，肯定不是司马亮这一边所造成。
    “行吧，你要杀后面就来杀吧。我抓到你，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现在你在为齐澜做事。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给齐澜带句话。”
    “不带。你说了，我也不会和小姐说的。”刀客无情回绝了司马亮。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想试图讲道理，但想到刚才对方的反应，司马亮感觉自己有点过于认真了。
    毕竟这种如此执着之人，肯定不是他能说服的。所以他选择了放弃。
    算了，以后再有机会，再联系齐澜吧。对了，江羽那边应该是认识齐澜的，或许可以从他那边下手。
    司马亮心中暗想。
    见司马亮不再说话，刀客冷哼了一声，然后离开了船舱。
    “那位刀客脾气似乎不太好。燕王大人别往心里去啊。”江羽看到司马亮不是很开心，刚忙出言安慰。
    “没事，我和他之间确实有些过节。所以这样也正常。”
    “过节吗？很严重吗？要不要……”江羽突然挥了一下手。
    看到这架势，司马亮瞬间慌了。
    “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动手啊。万一闹出更大的事，就不好收场了。”
    “不会的，我不是那种随意行动之人。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江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开玩笑吗？怎么感觉不像啊。而且刚才那样子好像很稀疏平常的样子。这个江羽怕不是经常杀戮的主。
    司马亮感觉自己二舅的这个学生，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至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说了几句之后，司马亮就被江羽暂时带离了船舱。
    至于李甫的尸体，则是让随行来的人，抬到了甲板上。
    不得不说，李甫是真的早有准备。这棺材都是随着船一起出来的。
    这不人才刚合眼，就被放到了棺材里面。虽说这种火速下葬的情况，有那么点不严肃。
    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表现出来。
    作为李甫在身边的学生，江羽第一个上前表示了悲伤之情。
    “老师啊，你走好啊。希望你能在天上，继续庇佑学生和燕王大人。”江羽趴在棺材边上痛哭流涕。引得旁人都有些悲伤。
    司马亮也被其感染了不少。虽说这个便宜二舅，才见了两个时辰不到，就撒手人寰了，但对方死前的表现，还是让司马亮很有感触。
    二舅啊，你走好吧。以后逢年过节，我会给你为你烧上一些香火。
    司马亮心中默默祈祷。
    江羽一番深情流露之后，一些司马亮不认识的人，也轮番上去表现了一下。
    司马亮就这么在下面一直看着，直到轮到自己为止。
    由于人比较多，加上处理后事时，天色也不是很早了，到司马亮走到李甫棺材前时，已经临近黄昏。
    日落前的最后一抹余晖，总是格外耀眼。
    红色的晚霞照在李甫没有血色的脸上。使得对方的看起来，多了几分血色。让其像睡着了一样。
    望着像熟睡一样的李甫，司马亮有千言万语。
    可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当然，不是司马亮不想说。而是周围人太杂了，加上他感觉自己有点做作，说出来不太好。
    于是司马亮只是站在棺材前，默默行了个礼，然后就告退了。
    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周围的人并没有说什么。
    退到江羽身旁，司马亮悄悄靠到对方耳边说了起来。
    “我刚才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您说什么都不重要。现在船上的人，除了我和那位刀客，没人认识您。他们只以为，你是被请来的客人，并不会多想什么。”
    “这样啊，那就好。”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倒不是司马亮是什么形式主义。而是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还为李甫做事，那司马亮的态度，还是会影响到不少的。
    毕竟无论这么说，别人老主公死了，作为外甥还是要表态的。
割据一方 第402章 毫无希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数日以来，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事端。
    可就这样安稳的局面，并未让东城好上许多。
    甚至来说，这暴风雨前的宁静，甚至让很多人都为之窒息。
    郡守府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聚集在正厅之中。
    “你说怎么办啊。这没粮了啊。”
    “没粮还能抗几天，可是这没药了。那么多伤员，只能等死了啊。”
    “何止是他们等死，我们就不是等死了吗？别看我们还能动，可真到崎国发动进攻的时候，我们可就不一定了啊。”
    “是啊，这该怎么办啊。”
    ……
    各路官员一起唉声叹气，这种负面情绪之下，旁观的朔永宁都有些丧气了。
    要是柳大人在就好了。他如果在，我们这边至少还有点民心，不至于泄气成这样。
    柳大人这到底去了哪里啊，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真希望，柳大人能平安归来，然后力挽狂澜啊。
    朔永宁比任何人都渴望柳东扬归来。对他来说，眼下这个局面，也就柳东扬能够救回来了。
    “柳大人的下落找到了吗？”
    “没有啊。”
    “你们说柳大人会去哪啊。”
    “不知道啊。”
    “会不会被，崎国人俘虏了。”
    “不会啊，这崎国人应该不可能有机会俘虏柳大人啊。”
    “那那么大个人，会去哪里啊。”
    ……
    一堆人，又对着柳东扬的下落，进行了讨论。
    可是这些讨论终究是没有下文的。毕竟他们出不去，对于城内的场控也就那么多了。根本无法排查全部区域。所以柳东扬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聊了一会柳东扬，这些官员再度聊到了城内局势。
    经过这几天下来，东城内可以说是弹尽粮绝，除开前线还有些粮食供应，后方就连伤员的伙食，都很难保障了。
    也哪怕这样了，城中民众，还是自发将一些藏起来的口粮，送往前线。
    或许，他们心中还有那么一些希望。希望着东城的守军，能顶住下一波公事，希望后方会有有援军来帮助。
    可是哪会有那么多希望啊。知道战争局势的官员阶层，都不抱希望了。所以哪会有什么指望。
    “难道真的只能等死了吗？难道真就这样结束了吗？”
    “要不，出去拼了吧。至少死在突围的路上。不至于，被憋屈的饿死。”
    “别吧，现在出去真是纯送吧。虽说现在待在里面，是会饿死一些人，但是总会有些人能杀掉一些敌人。这样至少还能换一些。”
    “有意义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弃城后撤。这样或许还能保留一些力量。”
    “不行的。如果真逃了。我们肯定会被燕北王问责。而且城都丢了，我们的脑袋怎么会保得住。到时候不是死在敌人手上，就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了。那样还不如死战呢，那至少还是个烈士。”
    “那百姓呢？不为我们自己想，也要想想近十万百姓吧。要知道这几波下来死伤者数万。可哪怕这样了，还有那么多百姓呢。他们总不能和我们一起等死吧。”
    “可那么多人一起出逃，肯定会被崎国追击的。到时候没有城墙保护，他们手无寸铁，只会死的更惨。”
    “对啊，探子不是来报了吗？南边西边，已经确定有崎国人盯着了。只要大规模逃离，肯定会被发现。”
    “无路可走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
    对于眼下的局势，官员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无论自私也好，无私也罢，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困局。毕竟身为城中人，他们的命运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然，他们的命运也是掌握在崎国那边。毕竟仗打到现在，崎国不堪的战力，已经能说明很多了。
    所以东城人的命运，其实是掌握在自己同胞手里。掌握在那些，本该出现在东城的援军，以及边防军手里。
    经过突然爆发战争蒙圈的几天后，东城的官员查明了东城的情况。
    原来在东城在东城经历沙暴之后，东城其实还有一些边防军。
    可是这些边防军，却在战争爆发前一天，因为一些特殊的命令，大部分被抽调走了。然后这一走，就没有回来过了。
    除开这件巧合的事，剩下迟迟不来的援军，也是让东城人感到困惑。毕竟正常来说，作为边境城市的求援，别的地方应该很积极才是。
    可眼下那么多天过去了。后方却和没事一样，根本不理会东城的死活。
    起初几天，东城这边还派人去通报。可随着送信人，屡次石沉大海。东城这边也反应过来了。
    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也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后方想看着东城死，至于原因，就无从得知了。
    “要不，我们分散逃跑吧。能行动有战斗力的人，往敌人多的地方逃。剩下老弱病残，往敌人少的地方跑。这样分散开来，崎国的侵扰也会犹豫，而且也会分散。”
    “这样下来，一些老弱病残，或许能逃离。”
    突如其来的发言，让现场的官员有些惊愕。然后他们寻找起说出如此，自杀式行为的说话者。
    最终他们的目光放到了朔永宁身上。
    “小兄弟，你就别说笑了。这办法行不通的。我们现在有战斗力的人太少了。如果真按你所说分散开来，只会是一个结果。”
    “那就是有战力的先死，然后老弱病残因为跑不远，然后全部被追上，然后一起被杀。”
    “除此之外，不会有多少人能逃出去。而且，即便能逃出去，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要知道临近的几座城市，都是经历了沙暴。虽说没有经历战争，但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估计也不能给与什么帮助。”
    “最主要，到时候东城破了，这些城池大概率也会遭殃。到时候又要逃了，你说这没吃没喝的，怎么逃啊。”
    “对啊，如果有一线生机，我们怎么会不尝试啊。谁会想这样等死啊。”
    ……
    官员们纷纷附和。同时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割据一方 第403章 药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被否决了提议，朔永宁有些失落。于是他默默离开了喧闹的正厅。
    该去哪呢？或者说还能去哪里呢？
    望着初升的月亮，朔永宁陷入了迷茫。
    之前的这时候，朔永宁一般都是有事在做。或者有要准备的东西。
    可是自打几天前，东方锦来了之后。
    崎国那边对东城的封锁，就更厉害了。别说混到对方军营去了，现在出城远点，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
    也是因为这样，东城这边彻底放弃了收集信息。毕竟一线生机和白白送死是两回事。
    “要不，去城墙上看看吧。待在那边，总感觉更踏实。”
    由于近来做了几件比较重要的事，加上东方锦那边，似乎只想围城。因此，朔永宁暂时不用轮岗了。
    不过，没有委派。朔永宁还是会主动前往城墙上。倒不是他有多好战，而是一闲下来的他，就感到落寞和不安。
    只有在城墙上，这些情绪就会减缓很多。所以朔永宁只要没事，就回去城墙上转转。
    走出郡守府，死气沉沉的感觉扑面而来。
    虽说东城一直都有宵禁，但以往这个时间还是有灯火的。
    可是现在别说路边的灯笼了，就连民宅之中的火光，都是寥寥无几。
    “唉，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当初的样子。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朔永宁感叹。
    稍作驻足，朔永宁开始往北城走去。
    走了一小会，朔永宁终于遇见了几个人。
    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民众，而是城中大夫的大夫以及随从。
    “小兄弟。你这是去哪里啊。”白胡子大夫，停下脚步，叫住了朔永宁。
    朔永宁看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大夫，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时间还早，所以我想去城楼上看看。”
    “这样啊。那大人们，还在郡守府上吗？关于药材的事，他们想到办法了吗？”
    “这个啊，估计无能为力了。我刚出来的时候，就听他们说了。现在根本没法出去，援军也没有来的意思。”朔永宁难过的回答。
    “唉，怎么这样啊。那伤员，该怎么办啊。这没药，根本救不了啊。”白胡子大夫，听到没有药材，表情变得很是难过。想来对方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这个药材这个问题，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多重因素叠加出来的。
    本来作为边境城市，东城的药材储备还是比较大的。加上之前和崎国也有通商，正常来说不会有这种缺口。
    可是，总有万一。一场沙暴，把东城不远处的药材交易仓库，给吹毁了，不仅如此，城内很多没有准备的仓库，也被损毁了。所以大量药材，被沙暴吹毁。
    就这样下来，原本充裕的药材，变得所剩无多。
    可是与药材变少形成对比的，就是巨量的消耗增加。
    沙暴直接害死的人，大概有2W人往上。因为沙暴所导致的受伤，重病，却有5W往上。
    虽说很多都是小病，小伤，扛扛可以过去，但是有些病和伤，必须要药材才能缓解医治。
    这些人，再加上攻防战中的伤员，组成了药材的无底洞。
    无论是外伤的，调理的，还是缓解的药材，通通都被用了个干净。甚至连一些不对症状，有明显副作用的药材，都被物尽其用了。
    可即便这样，药材依旧很缺。而且是非常缺的那种。
    如果还不解决药材这个问题，那估计马上就会死掉大量伤员。
    “没有办法啊，现在城根本出不去。就算能出去，附近的城，也不一定能找到药材。”虽说有点打击人，但朔永宁还是把自己听到的一些内容，说了出来。
    “唉，真是造孽啊。”白胡子大夫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朔永宁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打算继续往前走。
    可没等朔永宁走出几步，大夫又拦住了他。
    “前几天，城南不是大爆炸吗？据说炸的地方，是走私犯的地下仓库是吗？”
    “是啊，怎么了。”对于大夫突然提起此事，朔永宁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之前买一些，限制药材的时候，就和几个走私犯做过生意。据我所知，他们是有屯药材的。如果那次爆炸，没有全部炸毁，可能会有残余的药材。”
    是想找走私犯的库存吗？这估计很难吧。最大的那个仓库，是肯定没戏了。一些小的仓库，根本不知道地方啊。
    不对，我知道一个地方啊。
    朔永宁突然灵感一闪，想起了之前去过的一个地方。
    “大夫，我知道一个走私犯的仓库所在，那里有可能会有你要的药材。不过，这个地方不是城内，而是在城外。”
    听到城外的仓库，大夫眉头紧锁。
    “城外吗？那估计有点麻烦。如果不远的话，还是可以冒险一下的。”
    看来对比可能的风险之后，大夫依旧想冒险一下。
    “远的话，不是很远。就是在城东不远处的渔村。而且我知道一条暗道，可以从城里摸到东边。如果运气好，没有敌军堵守。我们或许可以很轻松抵达那边。”
    “敌军堵守？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些崎国人摸进来的暗道吧。那会不会比地面上还危险啊。”大夫有点怀疑，朔永宁的提议。
    “路确实是敌人走过的路。不过，走过的人被炸死了不少。加上他们没有进攻的打算，不一定会堵出入口。而且地下空间有限，怎么说遇到的人，都不会太多吧。”朔永宁试图说服大夫。
    “这样说也没错。那试试吧。”大夫最终决定尝试一下。
    太好了。我终于有事做了。而且做好的话，能帮到不少人。
    对于这件冒险的事，朔永宁并没有赶到害怕，甚至来说，这是他想去做的。
    这几天等死的日子，让朔永宁备受煎熬。所以现在哪怕，要冒险，他都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做有意义的事，怎么样都比等死要强。哪怕中途死了，那朔永宁也算是努力过了。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割据一方 第404章倔强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那我先帮大夫们探探路吧。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再找些人，去查看一下那边的仓库。如果那边还有的话，到时候我们再运回来。”朔永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让你一个人冒险，这不太好。我陪你去吧。”白胡子大夫走到了朔永宁跟前。
    “啊，您也去吗？这不太好吧。万一又敌人……”朔永宁打量了一下大夫，老迈的身体。
    “小兄弟，你这就看不起人了吧。老夫虽然是个大夫，也确实一把年纪了，但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当过兵的。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有调养，锻炼。身体虽说不一定超过你，但至少也不会拉下太多。”说着大夫摆出架势，表演了几下。
    作为门外汉，朔永宁并不懂大夫的演示。所以他还是按照自己对老人的理解，阻止大夫。
    “明白了，大夫你确实很硬朗。不过呢，现在这个事，你还是缓缓吧。毕竟侦查这个事，人多了反而更容易暴露。如果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出事了我可能自己能跑，但照拂不到您。”
    不得不说，朔永宁不太会说话。他这一开口，并没有说服大夫，反而让对方更来劲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老夫会拖后腿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拖后腿的人。”大夫上前抓住朔永宁的肩膀，随后开始用力。
    朔永宁不太明白大夫的行为。所以低下肩膀，打算退开。
    可是当朔永宁低身后，大夫反更用力，往下压。
    遇到这种情况，朔永宁的身子有点不稳了。于是用了些力，避免被大夫压到。
    怎么回事？这大夫认真了？
    朔永宁稍稍用力，并没有缓解现状，反而感受到了更大的力道。
    “大夫，别闹了。我又不是不带你去，我只是先去侦查一下。只要没事，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朔永宁怕伤及大夫，所以没有再继续反抗。
    “不行，老夫就是要跟着你去。毕竟这件事，是老夫提议。不能让你一人犯险。”大夫依旧保持施力的姿势，根本不打算退让。
    真是倔强啊。是不是人上了年纪都这样啊。不过好像也不是所有老人都这样，至少毕老就挺好说话的。
    算了，先摆脱吧。然后再慢慢说服大夫。
    朔永宁站稳脚步，开始朝双肩用力。然后他就感觉到了巨大的阻力。显然在他增加力道的同时，大夫也在增加。
    见此，朔永宁的好胜心也有点被激发了。
    这大夫，也太……我这怎么说都是年轻人。单纯比力气，我还是有些优势的把。万一待会弄翻了，不好收场怎么办？
    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朔永宁继续增加气力反抗大夫。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朔永宁怎么增加力道，他的肩膀依旧被大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过去一会时间，朔永宁呼吸变得急促。这种情况说明，他已经在使用全力了。
    与之想对，大夫的手开始慢慢晃动，显然是在应对朔永宁的气力。
    就这样，两人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比划。
    一旁的大夫，和助手，见到这种情况，既想阻止，却又不敢阻止。
    “这该怎么办啊。要不你劝劝你师傅。”一位大夫，看向老大夫的助手提议道。
    “师傅，就这脾气，我哪劝得住啊。我如果真出口，回头肯定要被责罚。”小徒弟一脸为难的看向老大夫。
    想来，他对自己这个师傅，很是了解。所以不想得罪对方。
    “这老郭，也真是。一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比划。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啊。”
    “别说了。老郭就这德行了。前两年，不还有一个人得罪了他。然后就被他直接约去单挑了吗？”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啊。”
    “打输了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啊。老郭藏还来不及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阵子我去找老郭，都看不到他人。是不是那时候，他伤到脸了，所以没出来啊。”
    “估计是。”
    ……
    几个和老大夫年纪差不多的大夫，闲聊起老大夫过往。
    从这些过往来看，似乎这个郭大夫，还真是个喜欢斗狠的角色。只是不知，这次输赢如何。
    这大夫，身子骨确实挺结实啊。我这都几乎全力了，还没挣脱开。不过，看样子，大夫还是到极限了吧。
    不过，也正常。一把年纪了，力量能跟上，体力就不一定了。
    朔永宁看着苦苦支撑的大夫，明白对方撑不了多久了。
    于是，他想到了一些事。
    啪。
    “哎呦喂。”
    朔永宁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叫了一声。
    “大夫，你确实有点本事。不过呢，这次侦查的事，我还是不会带你去。倒不是拖后腿的事。而是现在城中大夫就你们些个。万一受点损伤，那有药材，也亏大了。”
    “而我这边呢，虽说也就这样了，但至少死了没太多损失。所以还是让我一人去吧。如果，我到时间没回来。说明这路走不通。你们也就不用尝试了。”
    朔永宁坐在地上，冲着大夫笑了笑。
    朔永宁的笑很憨厚，看上去有些傻。就是这样的笑，让郭大夫有些愤怒。
    “你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倔啊。多带个人怎么了？大夫怎么了？就不能跟着去了吗？什么损伤了亏大了。你死了不算损伤吗？”
    “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老夫就跟定你了。所以你现在赶紧起来带路。”
    大夫朝着朔永宁伸出手。
    都放水了，还那么倔啊。真是麻烦啊。要不带着去吧。
    我真是没办法说服这个大夫了。
    面对依旧死缠烂打的郭大夫，朔永宁无计可施了。
    看了一下郭大夫满是老茧的手，朔永宁伸出手握了上去。
    “行吧，大夫。你就跟着我去吧。不过，只能你一个跟着我。别人不能再去了。”服软的朔永宁，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就老夫。这些老家伙，身体和我没得比。去了也是累赘。”郭大夫笑着嘲讽，身后的大夫。
    “你这老郭，说什么呢？”
    “你这看不起人是吧。我这就有点不服了啊。”
    ……
    被郭大夫，这么一嘲讽。一众老大夫撸起了袖子，表现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见此，朔永宁有点头疼了。
    怎么回事啊，这些大夫，怎么感觉和年轻人一样啊。明明都一把年纪胡子都白了。却还那么喜欢争强斗狠。
    该不会打起来吧。
    局势的发展，让朔永宁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劝解这些老大夫。
    “行行行，我错了。我说错话了。你们就别起哄了。我和这小兄弟还有正事要做呢。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虽说郭大夫的话，还是带着一些倔强，但是态度明显是软了。
    面对这个情况，之前面露凶样的大夫，收起了愤怒。他们走到了郭大夫身边，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老郭啊，如果我还硬朗，肯定要和你比较一下。不过呢，唉……岁月不饶人啊，我身体不行。就不去跟着拖后腿了。希望你们能快去快回吧。”
    “知道劝不动你，所以你小心点。快去快回吧。”
    “真遇到敌人，就别斗狠了。该逃还是逃吧。”
    ……
    面对老友的好意，郭大夫有些动容。不过，他还是没表现在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知道了，我会快去快回的。”
    回应完老友，郭大夫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小虎，你先回药铺休息吧。如果我没回来，铺子就是你的了。至于我的东西，你都知道。我就不再交代了。还有，恶心的话就别说了。我不一定会死。你赶紧走吧。”
    “是，师傅。”小虎有些担心。不过，郭大夫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该说的，该交代的，都完了。郭大夫看向了朔永宁。
    “走吧，带路吧。”
    “好，走吧。”
    朔永宁带着郭大夫，辗转回城中，然后走向了城东。
割据一方 第405章 遇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风平浪静的海面，泛着点点波澜。
    月光之下，司马亮坐在船头，眺望着西北方向。
    “那里，会是燕城的方向吗？她们应该担心坏了吧。不过，我回去，还要一点时间。希望府上，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司马亮眺望了一会，然后看向了当空的月亮。
    “海上的月亮，真亮啊。如果有机会，可以带宝儿他们来看看。话说，都四月了。本来都可以泛舟出游了。都因为江南的一堆事，一直忙的没时间。”
    “冯奇送的那艘船，我都没坐过呢。后面找个机会，一定要带着宝儿她们，出游一下。”
    想到府上的女眷，司马亮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忽然，司马亮的笑容消失，眉头紧锁了起来。
    “那是船吧。为什么大晚上，没灯火啊。这是不是有问题啊。”
    海平面的最边缘，一艘纯黑的船只，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哪怕不知道海上的规则，司马亮都感觉对方的船有点不对劲。毕竟正常情况下，晚上船上也会有人做事。所以不可能，不点灯。
    担心出事的司马亮，赶紧找到了没有休息的船员。
    “我看到一艘没有火光的船，那是不是海盗啊。”
    “啊，没火光？在哪，我看看。”听到司马亮的描述，船员警觉了起来。
    “来，就在前面。”司马亮拉着船员，走到了船头。然后指向了船只所在的方向。
    船员抬起手，放在眉毛上，然后看向了远方。
    随着他看到船只，眼睛瞬间放大了一下。
    “不好，很有可能是海盗。我得赶紧去赵船长。”船员着急忙慌的往回跑，可到半道上，对方又转过头看向了司马亮。
    “你……算了，躲起来吧。”
    什么鬼啊。看不起我吗？不过也对，我什么都不会。很有可能瞎添乱。
    司马亮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他还是自知之明，和大局观的。所以可能被劫的关口，他不会去做妨碍别人的事。
    不过呢，遇到危险了。司马亮也不可能安心坐以待毙。所以，他并不打算按照船员所说躲起来。
    司马亮走回船舱，然后坐到了窗户边。
    “待会，就在这里看吧。虽说视野不太好，但应该不会被波及。”
    正当司马亮调整角度，想看到那艘靠近这边的船时。
    身边传来了，几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有海盗？”
    “哪个家伙那么不长眼啊。”
    “得让他们吃点苦头啊。”
    “真希望他们有收获了。这样我们也有收获了。”
    ……
    一票司马亮先前见过的人，兴冲冲的走出中间船舱，然后边说边走的上了顶层甲板。
    这些家伙，也太嚣张了吧。该不会都是海盗出身吧。这也太离谱了。二舅应该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做吧。估计，这片地方的不法之事，也有他的参与吧。
    对于李甫可能做的事，司马亮并不意外。可以说李甫不做这样的事，司马亮才会很意外。
    毕竟在海外，资源之类的东西不像陆地上那么多。难免需要一些无本买卖来支持。
    调整一番之后，司马亮找到了一个角度。透过格栅窗户，他能看到那艘黑船，正以非常快的速度，靠近司马亮所在的船。
    真快啊。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不知道他们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不过，看他们刚出去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事。
    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可以长长见识了。
    司马亮期待的看着黑船，然后静等事态变化。
    时间过去，司马亮所在的船上，喧闹无比。各种命令的声音，搬砸东西的声音，踩踏木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轰。
    轰轰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司马亮下意识捂住耳朵。
    直接就开始了吗？不确认吗？就不怕打错人吗？司马亮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过，司马亮也不可能去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不是黎国的土地，也没有道德法律的约束。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司马亮不觉得自己能说服对方。毕竟现在对除开刀客和江羽以外的身份，不过是李甫的一个远亲。
    这种级别的身份，根本命令不动船上的人。
    透过窗户，司马亮看向了远处的黑船。
    与先前不同，这艘黑船上出现了火光。只不过这些火光，并不是对方点的灯。而是司马亮这边的人，打过去的炮弹，所引发的失火。
    打中了？这么准吗？真厉害啊。我都有点想试试了。看着如此有杀伤力的火炮，司马亮有点想尝试。
    算了吧，这种东西还是别玩了。万一遇到炸膛之类的，可就不好玩了。
    突然间，司马亮想到了一些前世了解的东西。
    在他的记忆中，这种火炮并不是完全可靠的东西。随时都可能会因为一些意外情况，从而伤害到自己。
    虽说这种事，不是百分百发生。但司马亮不想去赌。毕竟这东西不是简单的舞蹈弄棒，失手弄伤那么简单了。
    这要是出点事，轻者残疾，重者估计当场丧命。
    所以深知自己名贵的司马亮，不想做太冒险的尝试。万一他运气不好了一次，那可不就完蛋了。
    轰轰轰。
    嘣，嘣。
    司马亮这边的船，又是一轮炮射，同时，对面的船也进行了对轰。
    只不过火炮攻击距离有所差距，黑船的炮弹，尽数落到了水中。即便最近的两发，离司马亮所在的船，都有一定距离。
    差距很大啊，看来是一边倒了。
    司马亮明白火炮射程差距，意味着什么。
    只要自己这边的船，保持现有距离，那么黑船，只能单方面挨打。
    轰轰轰。
    嘣，嘣。
    又是一轮对轰，这次的情况依旧和上次一样。黑船没有打中一发，而司马亮这边的船，打中了一发。
    这船要跑了吗？不过也对，差距那么大，也确实没必要打了。
    可是你不打算打了，他们会放过你吗？
    司马亮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能理解黑船的行为。但更能明白，船上人的想法。毕竟司马亮有耳朵，能听见自己这边的人，在说什么。
    “冲冲冲。”
    “别让那小子跑了。”
    “感动我们，找死呢？”
    “这不得好好赔偿一下我们？”
    “最好他们的船上有东西，不然非得把他们沉海。”
    ……
    各种嚣张的话语，隔着甲板传入了司马亮耳中。
    随着时间过去，两艘交战的船，变成了你追我赶。
    黑船拉满风帆，顺着风往南驶去。
    司马亮这边的船，也是放下了风帆，然后紧跟在对方身后。
    由于这是生死攸关的逃跑，黑船格外卖命。可以说把速度都拉满了。但是呢，差距还是太大了。
    除了火炮之外，司马亮这边的船，从风帆大小，以及设计来说，都比黑船强太多了。
    以至于，拉满帆后。很快就抄到了黑船前面。
    轰轰轰。
    横到黑船前方，司马亮所在的船，又进行了一轮炮击。
    由于角度比较好，这次命中率很高。足足命中了三发，致使黑船上，产生了更大的浓烟，以及火光。
    看样子，黑船要被迫停下了啊。不然这样下去，非得沉了不可。
    不过，这黑船怎么不降速啊。难道它要顶过来？
    不会吧，这样会不会被顶破啊。
    司马亮看着笔直往自己船撞过来的黑船，突然有些害怕。
    当然，司马亮的害怕有点多余。有经验的优势方，怎么可能会给机会呢。
    伴随着极快的转弯，司马亮所在的船打转了方向，然后在即将被撞倒前一刻，与黑船错了开来。
割据一方 第406章 落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轰轰轰。
    调整完方向，司马亮所在的船，第一时间发动了炮击。
    这轮几乎贴脸的攻击，几乎都命中。
    伴随着浓烟火光，以及呼喊声，越来越大。黑船的速度，逐渐变慢，最终停了下来。
    结束了啊。看来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没有什么悬念啊。看着即将被靠近的黑船，司马亮明白，战斗结束了。自己这边，轻松赢了下来。
    随着船缓缓靠近，司马亮又听到船上，忙碌的声音。
    “快快快，换上刀甲。说不定这些家伙是佯装求饶。我们可不能因为大意，而被偷袭了。”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好久没干活了，都有点紧张了。”
    “我这老兄弟，可算能出鞘了。”
    “走走走，看看我们的战利品去。”
    ……
    跳板落下，大量脚步声从司马亮所在的船上，转移到了黑船之上。
    好想过去看看啊，不过，还是算了吧。刀剑无眼，别待会认错了，伤到了我。
    司马亮继续靠在窗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当然，因为离得太近了，加上角度不是很好。司马亮只能看到黑船的船舱周边。技术船舱窗户关着，缝隙还不停冒烟，司马亮根本看不清太多东西。
    见此，司马亮有些沮丧。
    “什么都看不到了啊。真是麻烦。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正当司马亮考虑之余，身后传来了江羽的声音。
    “燕王大人，如果真想看，可以过去看看啊。没事的，虽说是些不法之徒，但在海上还是会信守一些潜规则。”
    “毕竟我们这边没有下死手，也不准备杀多少人。对面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江羽突然出现在司马亮身后，开始怂恿司马亮。
    这江羽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不管是真是假，我还是别去掺和了。司马亮稍作迟疑，然后转头看向了江羽。
    “还是算了吧。这个不太好掺和。万一遇到认识的人，就尴尬了。”司马亮编了一个不太好考证的借口。
    “认识的人？燕王大人还认识这一行的人？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您认识一个叫马常的商人吗？之前，在岛上我和老师遇到了这个人。”
    “他说自己是从燕城出发的西南商人。路上遭遇了海盗。然后还和我们说了一些黎国的事。只不过这个人有点奇怪，并没有说黎国皇帝驾崩，以及现任皇帝杀兄的事。”
    “虽说这个人谈吐没什么毛病，但总感觉不像普通人。如果我猜测没错，那燕王大人可能会知道这个人吧。”
    马常？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司马亮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
    司马亮不认识马常。但是他知道一个人的名字里面有马常。那就是定南王司马常。
    由于时间节点，完全吻合。加上避开皇家的事，司马亮基本上能确定这就是被他扔到海上的定南王。
    虽说听到定南王有惊无险，经历过了海盗，但司马亮还是有些不安。
    哪怕不知道李甫之前所住的地方，有多远。可从时间以及黄昏会可能的范围来算，也不会离开黎国特别远。
    就那么点距离，就遭遇了海盗。这说明远洋航道，并不是司马亮想的那么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来自海盗的侵扰。
    完了，皇叔不会已经遇害了吧。如果真这样了，那我可就是罪人了。可别这样啊。皇叔，你可得平安回来啊。司马亮心中默默祈祷。
    司马亮沉默不语的样子，让江羽愈发猜疑。
    “王爷，怎么了？您真认识这个马常？能方便说说这个人吗？之前，老师就想知道这个人的底细。说是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觉得可能是故人。”
    “不是，是……对……我认识这个马常。不过，他与我有些交易。所以我不方便和你说。至于他和二舅的事。现在人都没了，也没必要知道了。”
    “这样啊，也确实啊。老师都走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了。既然和王爷有生意，那我也不多问了。”
    “那边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我过去看看。”
    江羽转身走向甲板。
    见到他离开，司马亮松了口气。
    “还好啊。”
    忽然，脚步声传来，江羽折而复返。
    “王爷，您确定不想看一下？这种场面，我估计您都没见过吧。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总归算是稀罕事。”
    “不了，你自己去看吧。”被江羽这么一下，司马亮已经没了好奇的心思。自然，不打算过去看看。
    “这样啊，那行吧。我一个人去吧。”江羽再度转身离开。
    这次的司马亮，并未像上次那样，马上松一口气。他是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闩上了门，然后才松了口气。
    “真是吓死人了。虽说不知道皇叔和二舅有什么故事，但按照皇叔的性格，八成是有过节。加上皇叔的身份特殊，如果真被江羽知道了。可能会引来更多事端。”
    “希望江羽，不会继续往下查吧。这样我也能安心一些。”
    “皇叔啊，皇叔。不知道你现在到哪了？希望你一切安好，能平安归来。”
    司马亮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万里之外，看着日落的定南王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家中几个小崽子想我了？不会吧，我不见了他们应该很开心吧。如果有人想我，那应该是小六吧。”
    “也就他知道我的下落，会可能想起我了。”
    定南王望着东北方向，摇了摇头。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航行，定南王完全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虽说大多数日子都是重复的生活，但经常能看到没见过的事物，还是让定南王一直有着兴奋的感觉。
    这不，今天他们才刚从一个小岛国出发。
    “这些小国的人，真是容易满足啊。随便一点普通的货物，都能换来，那么多东西。要是放在黎国或者周边国家，根本想都不敢想。”
    “而且，这些国家的武力也太差了。感觉几百人的甲胄部队，就能当这个国王了。不过，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东西，哪怕当王也没什么意义。”
    ……
    想着小国上的见闻，定南王缓缓想起黎国的重重。
    想着想着，定南王突然叹息一声。
    “或许，知足才能常乐吧。或许，见识短浅，才能减少贪欲。或许，这才是人生的真谛啊。”
    定南王从怀中抓出一块玉牌。
    这块碧绿牌子上，刻着一个常字。从样式来看，和司马亮送给宝儿的那块，非常相像。估计这就是定南王，之前身为皇子时的身份牌。
    “一晃这么多年了。我老了，牌子却还是这样啊。真想回到刚拿到牌子的时候啊。那时候的我，多容易满足，多容易开心啊。”
    “现在哪怕金山银山，我都笑不出来了。这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皇室的代价吧。”
    定南王轻轻抚摸玉牌，然后抬起头，望向了西边。
    余晖总是很明亮。尤其是在大海的倒映之下。
    红色的晚霞，染红了海面。这宛如鲜血般的海域，似乎对应着定南王杀戮的一生。
    定南王握着玉牌，望着日落，发出一声感叹。
    “希望，能走完最后这段路吧。”
    夕阳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忧愁，是落寞，但对于有些人来说。确实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船舱内，郭临透过窗户，看见了最后一抹余晖，被海面吞噬。
    见此，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向了身后。
    “诺玛，太阳下山了。要不就到这吧。明天再学吧。”
    “这么快吗？这就下山了？”诺玛表现得有些惊讶，显然她没有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
    郭临缓缓走到诺玛身边。
    “我们出发的就晚，时间自然过的快些。”
    “也是啊，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诺玛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书桌上，摆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黎国字。
    只不过这些字，还是有些奇怪。似乎写的人不是很熟练。
    “明天，我们去船头画画吧。”郭临一边帮忙收拾，一边说起明天的安排。
    “画画吗？可以吧。反正都是学些黎国的东西。”诺玛很快答应了下来。
    郭临见此，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收拾完桌上的字帖，诺玛饶有心事的走出房门，可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郭临的声音。
    “诺玛，那个。今天能一起吃饭吗？”
    “一起吃饭？为什么？”诺玛表现的很疑惑。
    郭临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那个，我想和你重新认识一下。”
    “啊？重新认识？”诺玛眉头紧锁，然后做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
    “对，重新认识。”郭临抬起头坚定的回答。
    诺玛表情快速变化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拍了拍郭临 。
    “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完，诺玛转身离开。
    “我这是失败了吗？”凌乱的郭临，失魂落魄的留在原地。
割据一方 第407章 伏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昏暗的地下，朔永宁摸着暗道墙壁缓缓前行。同时，离他一定距离的后方，是同行的郭大夫。
    两人继续保持这种距离，走了一会。
    忽然，前面的朔永宁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向郭大夫。
    “前面好像有火光。”朔永宁压低了声音。
    “果然有崎国人蹲守吗？那我们是回去，还是……”郭大夫给了朔永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知道有敌人，还想尝试吗？这郭大夫胆子真大啊。朔永宁心中感叹。
    “行吧，我靠近点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回来叫你。这次，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不会冒险的。”朔永宁语气坚决，摆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行，老夫在这等你。”郭大夫点了点，答应了下来。
    朔永宁意外的看了一下郭大夫，并没有说什么。
    转过身，朔永宁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光亮处，朔永宁看到了几个崎国士卒。
    1，2，3，4个吗？有两个在睡觉，一个在打瞌睡，还一个在出神。
    如果配合好，动手快点，应该有机会。
    朔永宁心中盘了算起来。
    就在他想的时候，两个还算醒着的士卒，聊了起来。
    “你说，我们守在这有什么意义吗？黎国那帮人，都不一定知道这里。”
    “……不也挺好，不用冒险，不用看人脸色……”打瞌睡的士卒，一个劲打哈欠。
    “也是。不过，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万一城破了，我们可能捞不到太多好的。”
    “怕什么，我们那不是还有个走私犯的仓库吗？那地方队长可没报上去。只要东城能打下来。后面就可以把里面的东西偷偷卖了。不会比搜刮东城捞的少。”
    “队长没报上去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怕什么，怕就别想着发财。不说了，不说了，我困死了。我睡觉去，你一个看着吧。”打瞌睡的士卒，放下手中的长矛，走向了两个士卒睡的地方。
    “别啊，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不得闷死。再说，待会真要有问题了。我一个人处理不过来怎么办。”
    “见人就大叫。我们就会帮你了。再说了，你都说了。这地方东城里面的都不一定知道。大概率是不会来人的。而且就算知道了，这地方通海边，东城里面的人出来，也没地方去。所以不会有人来的。”
    “可万一呢。这谁说的好呢。”唯一清醒的士卒，看向了漆黑的暗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里面有人在盯着他。所以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只有他有，瞌睡的士卒才不管他的担心。直接睡了过去。
    伴随着同伴入睡。唯一清醒的士卒，抓紧长矛，死死盯着暗道。
    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这该怎么办啊。
    暗黑中的朔永宁，看着胆小的士卒，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来，朔永宁看到一个士卒去睡觉，感觉机会来了。可没想到因为瞌睡的士卒睡觉了，最后这个醒的反而更警觉了。
    士卒看着暗道，暗道中的朔永宁看着士卒。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
    忽然，暗道中传出了一点动静。
    “不会吧，真有人来了？喂喂喂，赶紧醒来，暗道里面有动静。”士卒看着动静传来方向，同时呼喊起同伴。
    “什么鬼啊？真有人？”
    “是不是你听错了。”
    “如果没有，我非得打死你。”
    ……
    虽说突然被叫醒，很是不爽，但三个士卒，还是很快醒了过来，然后走到了火把光亮的边缘。
    “真有人？怎么不像啊。”
    “我看是这小子大惊小怪，草木皆兵了。”
    “不对啊，我们值守几天了。就没听见过动静。如果真有响声，那很有可能是人啊。”
    “不会吧，你也来劲了？东城的人，不忘南边西边逃，往这无路可走的东边逃？”
    “不是来劲，是实话实说。现在东城的人，就是困兽。做出一些离谱的事也能理解。”
    “有几分道理啊，那我们要不要派人看看？”
    ……
    几个士卒七嘴八舌的讨论，但没有一人走向暗处查看。
    嘶。
    见士卒没有进来排查，朔永宁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转头拍了拍郭大夫，然后示意对方往后走。
    随后，朔永宁和郭大夫走向了暗道深处，然后停了下来。
    “郭大夫，你吓死我了。最主要，你这一吓，还让我弄出了动静。现在四个士卒都醒了。基本没机会了。”朔永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
    “对不起，老夫看你那么久没回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情况。刚才黑暗中也看不到人，所以不小心吓到了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继续了。唉，都是老夫的错。”
    虽然看不到郭大夫的脸，但朔永宁能听出对方的懊悔之情。
    话是不是重了，毕竟郭大夫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可能这就是注定的把。朔永宁叹息一声。
    ……
    “慢点，别走那么快。”
    “赶紧看完赶紧结束。咋咋呼呼的，你不睡觉，我还想睡觉呢。”
    ……
    正当朔永宁准备劝解之际，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
    完了，那些士卒还是追过来了，得赶紧走。
    由于来不及思考，朔永宁拉了一下郭大夫，然后就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走了一会，郭大夫忽然停了下来。
    “这暗道不是只有一条道，有些阴暗地方，要很近才能看清。要不要，我们藏在里面，试着伏击一下。”
    听到郭大夫的话，朔永宁被吓的够呛。他都想不到对方哪来的胆子。
    “啊，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好几个士卒，而且有武器。我们空手，怎么伏击啊。算了吧，还是下次再来吧。”
    “下次，万一也是这个情况呢。我们可以等，但那些伤员病员等不了。如果真有的选，我会选择跟你一起侦查吗？我这次来不是单纯逞强，更多的是想找一些急需的药草，然后赶紧带回去。”
    “不然的话，今晚过去就会有几个伤员因为没有药，而死去了。”
    没药就要死人吗？这郭大夫应该说的是真的吧。
    可这万一伏击失败呢？那不得都搭进去。
    朔永宁再度犹豫起来。
    “行吧，我们试试吧。刚才摸过的路上，有个坑洞，我们就躲里面吧。”
    一番思索下来，朔永宁还是打算赌一把。
    于是他带着郭大夫，继续往回走了一段，然后摸进了一处坑洞。
    躲入之后，朔永宁的呼吸逐渐减缓。有这种反应，不是他放松下来了。相反是他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来了，我该怎么办？万一受伤了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我……
    朔永宁胡思乱想的了许久。
    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这些士卒没有过来啊。这样的话，要不要出去看看啊。
    见外面没有动静，朔永宁有了出去看看的想法。
    可是想到，此时出去可能会碰个正着，朔永宁有停下了举动。
    就这样，又等了一会。
    暗道中出现了光亮和脚步声。
    来了，真来了。
    朔永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哪怕心里有过很多想法，但真到实施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
    嗒。
    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火光照进了坑洞。虽说没照到朔永宁和郭大夫藏着的角落，但这种情况还是让人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还没有人的踪迹啊。估计是你心里多想，然后产生幻觉了吧。”
    “不会啊，我没多想啊。我就看着暗道啊。所以不可能听错的啊。而且刚才传出动静的对方，就有人的痕迹。”
    “这地方走过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是我们之前的人，留下来的。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算了，算了，都到这里了。差不多了，回去吧。再往前，可就要进城了。到时候惊动了东城里的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也是啊，那我们回去吧。”
    ……
    两个排查的士卒，从朔永宁藏身的坑洞走过后，又往里面走了一些，然后就掉转方向，往回走了。
    当士卒再度走过坑洞时，朔永宁和郭大夫，突然冲了出去，一人压制住一个士卒，然后开始近身搏斗。
    “真有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被袭击之后，朔永宁身下的士卒，开始大喊大叫。
    见此情形，朔永宁赶紧捂住对方的嘴巴，同时用身体压制住对方的行动。
    一旁的郭大夫，也用类似的办法，压制住了身下的士卒。
    说来崎国的士卒水平，是真的差。就连朔永宁这种门外汉，都打不过。很快就被打晕了过去。
    砰。
    朔永宁一拳，打晕了和郭大夫搏斗的士卒。
    “没事吧。”朔永宁气喘吁吁的看向郭大夫。
    “轻伤，不过问题不大。”郭大夫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冲着朔永宁摇了摇。
    “真没事吗？”朔永宁一脸担心的看着郭大夫。他有点害怕对方是在强撑。
    “没事，我是大夫。如果真有事，那不是拖后腿了吗？我不会那么傻的。”郭大夫摇了摇头。
    朔永宁又打量了一下对方，确认郭大夫没有强撑的样后，稍稍松了口气。
    那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理呢？还是解决掉吧。毕竟是敌人，留着意义也不大。朔永宁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两个士卒，闪过了杀意。
    咔嚓。
    咔嚓。
    伴随着蛮力扭断脖颈，两个崎国士卒，离开了人世。
    “我的身形和这个士卒一样，我换他的衣服。还有一个，暂时扔到我们刚才躲过的坑洞吧。”杀完人，朔永宁熟练的扒起衣服。
    “没想到，你还挺狠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郭大夫看着朔永宁如此熟练，很是吃惊。
    “有的选，我也不想弄脏手。可是这世道，没得选啊。”朔永宁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扒士卒的衣服。
    待到朔永宁更换完衣服，郭大夫也把两具尸体扔到了坑洞里。
    “这么久都没来，剩下两个士卒，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吗？”郭大夫看着前路说道。
    “不确定，他们有可能听到了，所以才没过来。如果这样的话，等待我们的就不止两人了。”朔永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我们还要过去吗？”郭大夫询问。
    “都做到这份上了，至少要看看吧。”朔永宁动脚，踩灭了火把。
    朔永宁和郭大夫，摸着黑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两人来到了先前弄出动静的地方。
    望向光亮处，朔永宁看到了剩下的两个士卒。
    这两人心真大啊。都有异常动静了，还能打瞌睡。估计是真没听到动静啊。
    看着打盹的两个士卒，朔永宁乐开了话。
    本来他都做拉着郭大夫，逃跑的准备了。可没想到，事情还挺顺。
    “我混过去，你找机会摸过来。”朔永宁对着郭大夫说道。
    “好。”
割据一方 第408章 突然出现的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朔永宁用手捂着半脸，然后低着头走向了明亮处。
    随着，越来越近，朔永宁愈发紧张。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好家伙，不是打瞌睡，是睡着了啊。
    朔永宁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个士卒。他没想到，这两个人，靠着墙都能睡着。
    为此，朔永宁感觉自己有点高估这些崎国士卒了。
    朔永宁转头，朝着暗道中做了个手势。然后郭大夫轻手轻脚的摸了过来。
    用手势简单表达了一下。郭大夫点了点头。
    随后，朔永宁和郭大夫，一个人一个，解决了睡着的士卒。
    “这崎国的兵，还是那么离谱啊。这素质，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练兵的。”郭大夫看着被放到的士卒，一脸鄙夷。
    “别管怎么练的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这来来回回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马上要鸡鸣了吧。”朔永宁看向暗道的出口处。
    “也是，赶紧抓紧时间吧。”
    咔嚓。
    郭大夫拧断了手中士卒的脖颈，然后跟着朔永宁走向了出口。
    果然，如朔永宁所说。夜快过去了。月亮的位置，离天边不远了。原本明亮的星辰，也变得黯淡了一些。
    不知道还有没人，希望没人吧。这样能安全来回。不然到白天，路就不好走了。
    朔永宁张望了一下出口周围，然后叹了口气。
    来到了暗道外面，可能遇到的情况，增加了许多。所以朔永宁和郭大夫，走的更加小心，更加缓慢。
    穿过一大片荒地，朔永宁的视线中出现了屋子。
    见到这个情况，朔永宁心中一喜。不过，也只是一瞬。
    “前面就是地方了。不过，那边房子很多。不好确认有没有人。加上我们这边比较平，如果直着过去，很有可能会被注意到。所以，你躲在石头后面，等一下我。我先去看看。”
    朔永宁指了指大石头，然后看向了郭大夫。
    “好，你赶紧去吧。”郭大夫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大石头。
    朔永宁调整了一下军服，然后低着头，走向了渔村。
    整个渔村本就是被荒废的，然后又经历了崎国士卒的搜刮，所以显得更加杂乱无章。
    也是因为这样毫无章法，朔永宁感觉哪里都可能躲着人。
    这些人，这种地方都搜刮吗？看来，可能就是因为搜刮了这里，他们找到了地图。
    这卿乐姑娘，间接帮助了崎国士卒啊。
    看到渔村的情况，朔永宁基本猜到了真相。毕竟他之前被卿乐送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这边下的船。所以大致能猜到这附近，会有走私犯的聚集地。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信息，在结合崎国士卒的动作。也能算到一些了。毕竟那么多巧合，在一起，那只可能是真相了。
    凭借记忆，朔永宁摸到了一处屋子前。
    好重的尸臭啊。是死人了吗？闻着屋外的味道，朔永宁眉头紧皱。
    作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他清楚这种味道代表了什么。
    朔永宁并未着急进入。他翻找了一下周围的房屋，以及一些能藏人的地方。确认没有人躲着后，他才走回屋子。
    这些崎国士卒，真是会藏啊。这种地方的信息，都能强压下来。不过也好，这样能省事了。
    朔永宁微微一笑，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屋内，恶臭的味道更加明显。
    顺着味道，朔永宁很快找到了隐藏的暗道。
    果然在这，那赶紧去找郭大夫吧。
    朔永宁知道时间不等人，于是很快折返。
    穿过渔村，朔永宁回到了先前与郭大夫分别的地方。然后他就没有找到郭大夫的踪迹。
    去哪里了？被抓到了？
    朔永宁看着空无一人的大石头后方，很是担忧。
    检查了石头后方，朔永宁没有找到任何郭大夫留下的痕迹。
    没有打斗的样子。那应该是郭大夫自己走的。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让郭大夫这样离开呢？
    朔永宁细想起各自可能的种种。
    就这样，时间过去，天亮了。
    当海平面上的第一道阳光，照到朔永宁。他的愁容愈发明显。
    会去哪里呢？这天都亮了。这郭大夫不会遇到不测了吧。
    迟迟等不到郭大夫，朔永宁有些急躁。不过，他也没有更多办法了。毕竟天亮了寻找，被发现的可能太高了。加上外面敌人可能很多，朔永宁哪怕穿着崎国军服，也不太敢轻举妄动。毕竟真被抓到了，那就肯定没救了。
    又等了一会，天完全亮了。
    朔永宁依旧待在石头旁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那么久了，郭大夫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真的被抓到了啊。那这样，我该怎么办啊。
    随着时间过去，朔永宁愈发感觉郭大夫遭遇了不测。
    可是敌众我寡，朔永宁哪怕能找到郭大夫，也不一定能救回对方。所以一个选择摆在了朔永宁面前。
    他可以选择等待寻找，或者营救郭大夫。亦或是，带着郭大夫遇难的消息，原路返回，然后寻找救兵，明晚再来寻找。
    虽说这两种情况有些差异，但对于真被抓的郭大夫而言，没太多差别。
    毕竟被抓到的话，郭大夫大概率会被折磨拷问。而根据郭大夫的脾气，极大可能不屈服。那么结局很明显了。
    而这种他国人犯，基本上会被重点照顾，所以最佳营救时间里面，朔永宁大概率做不到什么有用的营救。
    错过这段时间，哪怕能突破看守，很有可能救不回活人。所以只要落入敌军手中，郭大夫基本上没救了。
    唉，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还是先回去吧。顺便把走私仓库的事说一下。不然，我这边也遇害了。就没人知道这个消息了。
    朔永宁打起了退堂鼓。这倒不是他胆小，而是他觉得自己知道的信息有些价值，不想这么白白送掉自己。
    想清楚这点，朔永宁开始往回走。
    可没等他走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那是什么？是船吗？这时间点，还有船敢靠到东城临海？
    朔永宁看着海平面上的船只，很是吃惊。
    朔永宁对海上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这不妨碍他对局势做出一些判断。
    眼下崎国攻打东城都那么久了。那崎国以及周边国家，可能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那这样的话，基本上不输送物资，士兵的可能。会有不长眼的商船或者走私船靠到东城近岸。
    毕竟这种时候靠近，很大概率会被波及误伤。加上东城近岸是浅滩，送运兵士货物都要换小船来回搬。种种下来，甚至不如陆路运输。、
    所以不存在崎国通过海岸输送物资，士兵的可能。
    排除这两点，朔永宁想不出别的可能。
    会不会是黎国的救兵？
    不对，不可能啊。毕竟如果真是救兵，那陆路来，怎么都会快吧。这水路，怎么上岸进城啊。
    哪怕是江南的援军，应该也不会走这边吧。
    那到底会是什么人啊。
    朔永宁根本想不出这时候，会开船靠近东城近岸的人。
    “小兄弟，你觉得这船，是什么人啊。”
    郭大夫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朔永宁耳边。这使得他原地跳了一下。
    “郭大夫，您跑哪里去了。你这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的。下次别这样了。”朔永宁心有余悸的看着郭大夫。
    郭大夫面露愧疚，尴尬一笑。
    “对不起，老夫看到了岸边有船，所以靠过去看了一下。毕竟这船是我们这边的，那就是很重要的信息了。”
    “你之前就看到这个船了？为什么我之前没看到啊。还有你靠到岸边，没有遇到敌人吗？”朔永宁面露疑惑。
    “对啊，你走后。老夫就靠到渔村附近了，然后就看到这艘船出现在了海平面上。至于敌人。这个岸边，就没人。所以老夫就在岸边等了好一会。想着这艘船可能会派人上来。”
    “可等到刚才为止，这船就没动过，也没有人下来。见此，我就回来了。”
    开过来，然后就不动了？还是这个大白天？这也太怪了。这可能是崎国那边的船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大胆子。
    会不会是上面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这样的话，确实该注意一下了。
    朔永宁快速思考了起来。哪怕是在巨大劣势情况下，他还是想着多抵抗一段时间。所以对于崎国的动作，朔永宁还是很关注的。
    一番考虑之后，朔永宁点了点头。
    “郭大夫，回去的路你应该认识吧。我现在带你去哪个走私者的仓库。然后我就要和分别 。”
    作为一样倔强的人，郭大夫一下明白了朔永宁的意思。他叹息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
    “路，老夫认识。你带我去仓库吧。至于你要做的事，注意安全吧。”
    听到郭大夫不阻拦，朔永宁微微一笑。
    “行吧，走吧。”
割据一方 第409章 松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作为上层的船舱，这里不像中低层船舱那般阴暗。至少，白天是这样的。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司马亮脸上。
    “嗯。天亮了吗？”司马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望着晃动的甲板，司马亮许久没有动作。
    “唉，这都五天了吧。燕城应该乱的不行了吧。可是我回去，还要几天啊。”
    虽说这两天，司马亮在船上无所事事，但这是路上的情况。只要船一停下来，司马亮就要处理李甫的丧事，以及一些黄昏会的事宜。
    哪怕李甫为司马亮铺了不少路，但一些关键性的场合，还是需要司马亮露脸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司马亮是明白人，知道这东西很重要。毕竟这李甫刚死，如果他不赶紧露脸，接过对方的事。那后续很有可能产生变数。
    这也是司马亮很想回家，却又忍住了的根本原因。
    “实在是没办法啊。”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坐到了床边。
    又坐着想了一会，司马亮开始收拾起自己。
    江羽之前想给配置伺候的人，但司马亮不喜欢陌生人伺候，所以回绝了对方。
    诸事自己动手，这种情况让司马亮想起了去寒城的岁月。
    “不知道，上官迅怎么样了。还有徐武，他是不是出发了。希望他没因为我这边的状况，而耽误了事吧。”
    砰砰砰。
    “卓公子，您醒了吗？”江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醒了，等一下。马上出来了。”司马亮收起思绪，赶紧收拾完了最后一点。
    嘎吱。
    房门打开，司马亮看向了门外。
    “这位是卓公子。”
    “这位是应姑娘。”
    江羽指着司马亮介绍了一番，然后又指着身边的女子，介绍了一番。
    怎么多出来个应姑娘？哪来的啊？是一直在船上？不应该啊，二舅死的时候，不应该都到场了吗？
    司马亮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很是意外。
    “卓公子好，昨晚真是感谢您的人了。”应姑娘朝着司马亮恭敬行礼。
    啊？感谢我的人？我做什么了？他们怎么又是我的人了？
    司马亮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他看了一眼江羽，然后对方冲着他笑了一下。
    这笑又是什么意思？真是搞不懂啊。真是服了。司马亮心中产生了些许不满。
    “没事，不客气。”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礼貌，司马亮还是回应了应姑娘。
    或许是对司马亮的面容，以及谈吐，有些喜欢。应姑娘变得有些害羞。她目光躲闪，身前的手，也开始不停摆动。
    “敢问能正式认识一下卓公子吗？”
    啊？正式？这姑娘这姿态，该不会看上我了吧。这……虽说魅力大是个好事，但眼下真没什么心情吧。
    不过，这应姑娘，确实……还不错。
    司马亮本来没怎么注意应姑娘，可是杯对方这么一说。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他就发现，这个姑娘长得挺好看的。而且身段也非常不错。
    尤其是身上的那种气质，正是司马亮比较喜欢的那种。
    但是呢，司马亮也不是当初的他了。家中女眷，也有不少了。加上事多，他也没闲心，勾搭姑娘了。于是乎，他不想与应姑娘有什么纠缠。
    “可以。我叫卓越，燕城人，现在是个教书先生。”出于礼貌，司马亮还是编了一些话。
    “小女，应子馨，是宁城人。现在……待字闺中……”应子馨脸色一红，声音也小一些。
    这么直接吗？那该怎么回绝呢？
    司马亮没想到姑娘这么生猛，上来就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司马亮明白，对方明显是在试探自己了。毕竟哪有待字闺中的姑娘，会这么直白。
    明白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也不会让对方继续误会了。
    “应姑娘，还未婚配是吧。真是可惜了，如果在下没有婚配，一定会想追求一番。不过，晚了。在下已然成婚，爱妻也有身孕，算是错过一桩姻缘了。”司马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卓公子成婚了啊。贵夫人都有孕了啊，那真是恭喜了啊。”应子馨听到司马亮的话，神色稍变。显然被打击到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应子馨承受能力弱。毕竟她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家，主动表达一些想法，却碰了壁。难免会有些失落。
    “谢谢。那在下祝应姑娘也能与心上人早日成婚吧。”司马亮露出礼貌的笑容。
    “嗯，借您吉言。”应子馨微笑回应。
    随后，司马亮和应子馨又聊了几句。然后就分开了。
    好家伙，这江羽真会做人啊。把救人的功劳全算到我头上了啊。真是服了，我看上去像是好色贪功的人吗？
    对于江羽的擅自主张，司马亮颇有微词。当然，由于没有造成更麻烦的情况，他也不打算计较那么多。
    “江羽，以后别搞这种有的没的了。我家中女眷不少了。暂时不想招惹更多了。而且，这姑娘放船上，你真不怕老底被发现吗？”
    司马亮这一开口，让江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燕王大人，一个女人罢了。又不一定要娶回家。反正你是假名假姓，回头下了船，那还能找到啊。你又何必那么坚持。要知道这姑娘，不错啊。而且对你好感不少。这不顺水推舟。”江羽挑了挑眉头。
    “至于老底会不会被发现。这个问题不大，即便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这些人，基本不会去黎国境内。能有什么事发生。”
    江羽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个混人啊。司马亮有点鄙夷江羽的作态。
    不过呢，由于对方不完全是自己的手下，司马亮也不想让双方撕破脸。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结束了与江羽的对话，司马亮回到了房间内，开始翻看起一些书册。
    这些书册，都是李甫留下来的。
    里面记录的东西，都是些黄昏会的会众，以及一些有关联的人。
    虽说荣阳之前也给司马亮看过类似的。但是层级不同，李甫的这一份，明显更加详细。
    而且除开简单的名字，上面还记录了一些高级会众的祖辈以及过往。
    “林家，这不是半路入会的啊。可是为什么主家后面不是了，反而被旁系取代。”
    看到林家相关的内容，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林家加入黄昏的时间。比他预想的早了很多。
    甚至来说，林家最早入会的那个，几乎是第一批进入黄昏会的人。这种算来，林家应该一直都是高级成员。毕竟第一批的人，都是收益最多的。
    林家的高位，以及地方掌控来说，也能说明这个情况。
    可是关于林家的描述，断了一截。
    而断掉的部分，变成了简单的一句话。
    会众林家，叛出黄昏会。成为被打击对象。
    这句话之后，就是林殊父亲加入黄昏会了。至于更多细节，这个册子上没有再写。
    “如果说，林殊这一脉，是被利用的。那这个情况就更复杂了啊。真是头大啊。”屡屡超出预料，司马亮感觉自己的推演逻辑，似乎跟不上现在的局势了。
    同时，他感觉很多事，都无法坚持自己的原则了。
    毕竟按照李甫的吩咐去做，司马亮几乎是直接进入黄昏会干预局势了。
    当然，是按李甫子侄的名义干涉。可是即便有名义，也改变不了他自己的身份。
    “没办法啊。为了更快平乱，这没得选了啊。”司马亮疯狂自我安慰。
    砰砰砰。
    叩门声响起。
    “卓公子，能单独聊聊吗？”应子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马亮眉头一皱，开始犹豫。
    她怎么又来了啊。是不是江羽又说了什么啊。如果是的话，我可不能给江羽留面子了。
    而且这个应姑娘，也太大胆了吧。这孤男寡女的都敢进来？是相信我的为人呢？还是想让我……想到一些发展，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如果她真的主动，那我该怎么拒绝呢？还是说……
    不行，不行，这样那不是和江羽一样了吗？一定要把持住。
    司马亮点了点，然后看向了门口。
    “可以，应姑娘，你进来吧。”
    伴随着声音传出，应子馨推门而入。
    砰。
    房门被关上，然后被闩上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莫名有些兴奋。
    不会吧，还上闩，这么主动吗？那我该怎么办呢？要不……
    正当司马亮想入非非之际，应姑娘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香风袭来，司马亮忽然紧张起来。
    “应姑娘，在下家中有爱妻了。所以，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强。”司马亮决绝的说道。
    可是伴随着他的表达，一把小刀驾到他的脖子上。
    “没事，有些事勉强了才好。卓公子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异动，这样我们才能好好聊聊。”应子馨靠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道。
    虽说突变来的有些快，但司马亮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好家伙，不是善类啊。我说这人怎么那么主动啊。可恶啊，终究是被美色迷到了。
    如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可能还会提防一下。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其实之前的时候，司马亮就感觉有些奇怪。毕竟按照江羽所说，这个应姑娘是从昨日海盗船上救回来的。
    可是被救回来的人，怎么会那么正常呢。要知道那么漂亮的姑娘，落在一群亡命之徒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可是在应子馨的自述中，确实海盗想用她，从自己父亲那边换取银钱，所以没动手。
    理由上面，确实说的过去。但是呢，过程就对不上了。
    毕竟都要去换银钱了。那为什么还要随行带着。找个地方看押起来不好吗？而且说句难听点的，一个女人能换多少钱。
    或者说这来来回回承担的风险，真的有那么高收益吗？
    哪怕司马亮不是很了解宁城的情况，但他也是清楚一些顶层家族的名讳。在他记忆中，根本没有应家。
    或者说，这个应家根本登不上台面。
    这样一个家族，真的会有底气和海盗交易吗？
    除开这些，最大的问题还是应子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海域。
    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大老远跑到三不管的海域。这明显违背常识了。
    当然，这些问题，现在都有了答案。
    这个应子馨，估计就是海盗中的一员，估计地位还不低。司马亮心中猜测。
    “卓公子，你看起来很失望啊。不过呢，你想的没错。我就是海盗。真是可恶啊，居然没打过你们。”
    “不过呢，我还是从别的地方赢了过来。不得不说，女人这个身份，有时候就是好用。哪怕有些漏洞，你们都不会深想。”
    应子馨露出一个很阴险的笑容。
    看着气质骤变的对方，司马亮很是头疼。
割据一方 第410章 束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该怎么办呢？要不要赌一下她的身手呢？
    不了吧，万一被伤到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考完利弊，司马亮不打算轻举妄动。毕竟他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一时半刻内，这个应子馨，肯定不会对他动手。
    “应姑娘，你现在劫持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吧。要知道这船上的人可不少啊。如果你只是想要平安离开，我可以帮你说服江羽。”司马亮试着说服应子馨。
    可是呢，他的好声好气，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应子馨冷哼一声，然后将刀贴近了司马亮脖子。
    “什么叫改变不了什么。只要有你这个人在我手上，我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我已经观察过船上所有人了。”
    “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听那个江羽的。而那个江羽，对你那么殷勤。显然能说明什么了吧。”
    “卓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我知道，你的身份应该很高，并不是你口中的教书先生。甚至来说，卓越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是你杜撰的。”
    应子馨一脸玩味的看着司马亮。
    不会吧，这人怎么这么能猜啊。被一下看穿的司马亮，开始心慌了。
    不过，心里再慌，司马亮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如果他真的怕了，那应子馨肯定会注意到，那样对司马亮来说，就更麻烦了。
    “应姑娘，或许你说的都对，或许这些只是你的猜想。毕竟我现在怎么解释，都像是狡辩。但我还是想说一些东西。那就是茫茫大海上，你哪怕得逞了什么目的，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趁现在只有我一人知道你的底细，你还能收手。只要你放下刀，我愿意听你的一些想法，然后可以帮你和江羽谈谈。”司马亮的语气极其温和。似乎真的在为应子馨考虑。
    可是呢，应子馨就是不吃他的这套。
    随着冰凉的刀刃，贴到皮肤上。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变得湿润起来。
    咕噜。
    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显然应子馨的行为，让司马亮本能的害怕起来。
    “就像你说的，你说的什么我都不会信。所以你怎么能说服我呢？至于我的目的，我不会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告诉给一个筹码的。”
    应子馨冷冷一笑。
    真是麻烦的女人。都怪那个江羽，怎么连底细都没摸清，就把人送到我这里来的。
    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司马亮心中尽是担忧。
    随后的时间，应子馨胁迫司马亮，将自己束缚了起来。
    紧接着，应子馨让司马亮叫来了江羽。
    砰砰砰。
    “卓公子，有什么事吗？”江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好，外面有人在。不然他叫个燕王大人，那不得更麻烦。一听到这个称呼，司马亮松了口气。
    司马亮看了一下应子馨，然后准备按照对方的吩咐回答。
    “我……”
    “哎呀。”应子馨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打断了司马亮的话。
    一听这动静，司马亮下意识看向了应子馨。结果他看到，对方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搞什么啊？就不怕被人发现挟持了我吗？司马亮知道这声怪叫是对方故意为之。但他并不能猜出其中的意义。
    “卓公子，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要不要，等会再来啊。”江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猥琐之意。
    一听这反应，司马亮瞬间明白了。
    这女人真是会加戏啊。如果江羽真误会了，那估计我的麻烦就更多了。
    正当司马亮细想接下来，该如何暗示江羽之时，冰凉的感觉再度顶到了司马亮脖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马亮翻了个白眼，然后叹息一声。
    真是麻烦。
    感叹完，司马亮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跟江羽说道。
    “这个，我暂时不想出屋子了。待会吃饭，你就送到门口吧。”
    “送一份，还是两份啊。”江羽的声音依旧猥琐。
    这江羽，真是服了。真没察觉到不对劲吗？司马亮对于江羽的回答很是无语。但他又没办法暗示更多了。
    “两份，然后没事别打扰我。”司马亮在应子馨的威胁下，答复了江羽
    “好的，公子。”
    “对了，昨天你们俘虏的海盗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啊，我们打算送到雁鸣滩，移交给官府的人。这些人打劫来往商贩，应该也是惯手了，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江羽的话一出，司马亮明显感觉到了应子馨的变化。对方脸色阴沉的盯着房门，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怎么那么大反应啊，是这个江羽骗了她吗？司马亮猜测。
    应子馨很快平复了情绪，然后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你和他说，你待会有空想去看看海盗。问问关押的钥匙，在谁那里。”
    这应子馨胆子真大啊，着四面环海，还想着救人。真是不怕死啊。司马亮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按照对方所说问了江羽。
    江羽不疑有他，马上将钥匙持有人，以及对方平常所在的位置，都告诉给了司马亮。
    说完这些，应子馨还让司马亮，问了一些江羽别的问题。
    “好，我想问的就这这些，你先退下吧。”司马亮语气平淡的说道。
    “是，卓公子，有事再找我吧。”说完，江羽就离开了门口。
    待到脚步声走远，应子馨放下了手中的小刀。
    呼。
    脖颈冰凉的感觉消失，司马亮吐出一口气。
    “应姑娘，你或许嫌我啰嗦，但是呢，你真的救下你的同伴，那又能改变什么呢。这茫茫大海之上，你一众俘虏伤员，难不成还能挟持全船？”
    “至于那我做要挟，你觉得自己的命，会比我的命更重要吗？”
    司马亮的话，引来了应子馨一个怒视。
    “哼，成败与否，轮不到你来说。至于你的命重不重要，试了便知。”
    言语劝说再度没有起到效果，司马亮愈发没底了。
    你这这女人，不会真做成什么吧。这万一，被她劫持了全船。那我这燕城，还怎么回去啊。
    最关键，如果被她拿到主动权，那我的安危不是更没保障了吗？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破坏她的行动。
    司马亮暗暗下了决心。哪怕后续可能会受伤，也不会让应子馨得逞。毕竟对方真成功了。那司马亮对于对方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没有价值的人，后续发生什么都难以预料。
    正当司马亮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嘴中，被塞上了一个布团。
    “唔唔唔。”司马亮一脸疑惑的看着应子馨。
    “别出声。”应子馨对着司马亮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你应该想着怎么脱身。但是我想和你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接下来，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我的目的达成。”
    应子馨一边说，一边把司马亮束缚的更紧。
    当对方停下手，司马亮从头到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根本没法动弹。
    这女人也太小心了吧。绑成这样待会有机会了，我也很难做到什么了啊。该想什么借口呢。司马亮开始想起脱身之法。
    当他想起办法的时候，应子馨也开始翻看起司马亮屋中的东西。然后对方就翻到了司马亮稍微藏了一下的书册。
    由于在想事，司马亮的注意力没有在应子馨身上。于是他没有注意到对方做了什么。
    当应子馨看到书中内容之后，脸色大变。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司马亮身上。
    虽然没有话语，但从她眼神中，明显产生了更多疑虑。
    就这样，应子馨不着声色的把册子收了起来。然后靠到了司马亮身边。
    香风袭来，司马亮的思绪被打断。
    由于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司马亮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
    “卓公子，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希望你和我能相处愉快。”应子馨将手放到司马亮脸庞，然后慢慢从上面划到了下巴上。
    面对如此挑逗，司马亮没有半点开心。甚至来说，他有点欲哭无泪。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啊。真想快点摆脱啊。
割据一方 第411章 诱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中午。
    荒废渔村，靠近海岸的杂物堆中，藏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海面，或者说盯着海面上的船。
    咕噜。
    咕噜。
    一阵怪声传来。
    长你在杂物中的人，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好饿啊，好想吃东西啊。
    这个饥饿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选择调查的朔永宁。
    自打与郭大夫分别之后，他就藏到了这里。然后一直观察着那艘突然出现的船。
    “这船靠不靠岸了啊，都那么久了。还有，崎国那边注意到这船了吗？怎么还不过来？难道说，这船不是崎国那边的？”
    朔永宁看着停在海中的船，很是恼火。要不是没休息好，还饿着，他都想摸到船上去了。
    正当朔永宁想如何解决肚子问题时，他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好香啊。这是有人在吃东西吗。这地方不是没人吗？怎么会有这种味道。闻到食物的味道，朔永宁第一时间不是开心。而是有些后怕。
    毕竟有食物的味道，说明有人在弄东西吃。只要有人，那就有可能有危险。毕竟能在这种危险地方，弄东西吃的人。显然不会是普通人。
    会不会是郭大夫啊。
    不对，这不可能。算算时间，郭大夫应该动身离开了。或者藏起来等晚上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郭大夫也不会做出来。
    所以，只可能是我们之外的人。也就是说，是敌人的可能性很大了。那样的话，要不要去看看呢？
    可是这大白天，还是海岸边，可没什么地方能给我躲啊。
    朔永宁开始纠结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太久。毕竟肚子饿实在是太难忍受了。而且这个时候还闻到食物的味道，这让朔永宁更没法忍了。
    穿着崎国军服，想来不会第一时间被攻击。先远距离看一下，如果人少的话，可以尝试搏杀。如果人多的话，就靠骗吧。至少把肚子填饱。
    不然，这样根本做不到什么事。
    朔永宁捂着肚子，从杂物中爬了出来。然后他就顺着味道小心的找了过去。
    其实吧，朔永宁本来不用那么饿的。毕竟作为郡守府上的人。哪怕食物供给少了很多。也会比外面多供给一些。
    不说全饱，半饱还是能给予的。但是自觉没做事，不想浪费太多的朔永宁，并没有吃太多。只是将摄入维持在，不太影响行动的范畴。
    如果只是像之前一样不做事，那朔永宁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但是经历了昨晚的消耗，哪怕正常吃饭的朔永宁，也扛不住啊。所以他才想趁着还有点行动力，解决肚子问题。
    顺着海岸，朔永宁一路往南走去。他走的很小心，基本上很少走在没有遮挡的地方。
    就这样，朔永宁走了好一段路。然后他就停下了脚步。
    朔永宁抬起头，猛地嗅了几下。
    好香啊，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吧。不过着周边，看起来不像有营地的样子啊。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崎国士卒才在这边吧。
    不过，这样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做饭吧。
    朔永宁感觉现在的情况，有些奇怪。不过，等联想到崎国士卒的军纪之后，他又觉得很正常了。毕竟那些素质低下的士卒，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想明白这点，朔永宁也不再多想。他调整完呼吸，然后再度靠了过去。
    来到一处山崖下方，朔永宁再度停下脚步。
    打量了一下四周，朔永宁确定了味道的来源。
    估计是在山洞里面吧。这样有点不好侦查啊。要不要先引一下？不然，贸然进去，很可能会吃亏。
    对，试探一下。
    朔永宁很快做出决断，然后摸上了山崖。
    捡起一块石头，朔永宁将它往下砸去。
    咣当。
    啪。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朔永宁赶紧缩到悬崖边，然后观察起下方的动静。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朔永宁想的那般进行。下方别说动静了，就连一些变化都没有。
    似乎洞穴中，根本没有人存在。
    没人吗？不会吧啊。应该是有人的啊。不然这食物谁弄的？
    难道说，这是个陷阱？故意引人来的？那这样的话，那些人会在哪里伏击呢？
    他们应该听见动静了。至少会有所行动了吧。
    等一下，那他们会不会看到我做了这些事。
    那……
    朔永宁后背一凉，看向了身后。然后他就松了口气。
    还好没人，不然真吓死人了。不过，这边也不好留着了。不管下面有没有人，这地方都不好待下去了。
    朔永宁没有再做逗留。他赶忙起身，然后往山崖下走去。
    为了避免真有人盯上他，会伏击他。朔永宁选择了另一条路，摸下山崖。来到山崖的另一边，朔永宁突然发现了奇怪的情况。
    这痕迹，有人在这上岸了？这时间，那估计是船上的人啊。
    这样的话，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派人上来侦查了啊。
    那这样的话，那山洞里面，很有可能是陷阱了。
    还好，我没进去。
    不过这样说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不是崎国那边的人。
    不是敌人，那很有可能是友军。或者说……燕王大人的人。
    想到司马亮，朔永宁突然眼睛一亮。
    之前，朔永宁就是司马亮送过来的，现在卿乐那边断了联络。对方再派人过来调查，也比较符合常理。
    如果真这样的话，或许有救了？
    不，不能想那么好。这可是燕北啊，都靠到崎国这边了。哪怕燕王大人有心，估计也没办法干涉太多吧。
    而且这东城的浅滩，根本没办法停泊大船。
    想清楚这点，朔永宁喜悦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
    或许，能缓解一下城中的情况吧。甚至来说，能把一些伤员送走。现在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燕王大人的人。万一不是的话，想再多也无用啊。
    朔永宁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山洞。
    朔永宁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对方，但他知道有一种情况，对方大概率会出现。
    这种情况就是鱼儿上钩。
割据一方 第412章 接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离山崖一定距离的巨石上，徐武拿着一个望远镜，观察着朔永宁背影。
    “这人，真小心啊。居然来来回回绕了那么大一圈。而且从衣服来看，似乎是崎国的士卒。之前听说崎国士卒素质很低，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啊。”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那个陷阱。如果察觉到了，那一切都白做了啊。而且船停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崎国的大部队，过来。难道说他们的斥候，就没注意到海上有船吗？”
    在船出现在近岸后，徐武就带着手下，第一时间游到岸边。然后就一直侦查。
    可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徐武都没看到一个崎国士卒。甚至连，人的踪影都没见过。
    于是徐武让手下设计了这个陷阱。试图引出可能隐藏的敌人。然后他就引到朔永宁。
    朔永宁直直进入洞穴之后，徐武收起望远镜站了起来。
    “不管这人有没有上当，我们都要确认一下的。毕竟再拖下去，对我们不利啊。如果崎国的大部队，过来了，我们就身陷危局了。”
    “走吧，去看看。”
    徐武对着身边人，下达了命令。
    随后，徐武跟着一众手下，缓缓摸到了山崖下。
    那人在这边驻足了。是察觉到我们上岸的痕迹了吗？估计是吧。
    那样的话，上当的可能性就很低了。不过，那他为什么要进去呢？
    徐武感觉事情好像不是自己，先前所料的那般。似乎有了更加难以理解的东西。
    当然，只要问问进去的人，说不定就能得到答案了。
    于是乎，徐武让手下做好准备，小心摸进了洞穴。
    果不其然，徐武之前让手下点燃的火堆，已经被弄灭。洞穴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
    见此情形，徐武赶紧让手下退了下来。
    正当一众人，准备暂时撤离之时。洞穴内传来了声音。
    “请问，你们是燕王大人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话，徐武瞳孔突然放大。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人会知道我们是燕王大人的人？对了，燕王大人不是说他在这边有人吗？难道说这个人就是？
    徐武思量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黑暗的洞穴。
    “我们是燕王大人的人。敢问，你是谁。”
    “我叫朔永宁。燕王大人应该提过我吧。”
    “你就是朔永宁？太好了啊。你还活着啊。王爷让我们来，就是想要打听你的下落。”
    “真的？”朔永宁快步走出黑暗，出现在了徐武身前。
    由于两人之前从未见过，朔永宁和徐武互相打量了一下。
    徐武看着朔永宁一个劲点头。
    “根据王爷所说，你这样子确实对的上。不过，你为什么穿着崎国士卒的衣服。还有东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岸边好像没有设防一样。”
    说到自身情况，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东城现在情况很糟糕。至于我穿崎国士卒的衣服，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东城食物，药材，军械什么都没了。根本没法打了。可是崎国那边，似乎只围城，根本不打算进攻。”
    “至于岸边，我不太清楚情况。好像就是没设防。至于原因，我暂时不知晓。”
    朔永宁的这番话，让徐武明白了一些情况。
    “这样啊，那情况确实很糟糕啊。不过，我们这边能力有限，并不能帮到太多。”
    “当然，如果你要走的话。我们还是能带走你的。就现在来说，城破是迟早的事，没必要留……”
    “不，我不打算走。”朔永宁一脸坚决的打断了徐武。
    徐武对朔永宁不太了解。而且对他来说，保命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别的，那就得看情况再定了。
    徐武向前走了几步，与朔永宁面对面。
    “为什么啊。这留下可是死局啊。我跟你说吧。现在黎国乱的很。我临出发前，王爷的总管，还被人刺杀了。就因为这个情况出现，王爷现在都闭门不出了。”
    “除开这个，中都那边的态度，也很奇怪。似乎有什么大动作。至于燕北王，那就更不用说了。根据王爷给的信息，这个燕北王似乎和崎国达成了什么交易。”
    “从现在东城的状况来看，估计有些关联。如果算的没错，后续应该会有更大的算计在里面。这样的话，留在这里的人，估计很难有好结果。”
    徐武的话，信息量很大。基本诠释了东城遭遇的困境，以及是什么样的人物决定的。
    可哪怕知道这些，依旧无法改变朔永宁的想法。毕竟对他来说，走不走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要的，是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东城还在坚持的人。
    “你说的都对，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虽然不明白朔永宁的想法，但徐武还是很佩服对方的选择。毕竟能舍弃逃生的机会，留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困局，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出的选择。
    徐武伸出手，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那我不多劝了。祝你们能继续撑下去吧。”
    “不过，除开这个，我想还想问你一些别的事。毕竟王爷这次让我来，就是想弄清楚东城这边情况，以及近来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可以和你们说说。不过，我有件要紧的事，要让你们帮我一下。那就是，我现在很饿，我想吃点东西。”朔永宁摸着肚皮，露出了一副难受的表情。
    本来听到要紧的事，徐武有点紧张。可知道朔永宁只是想填饱肚子，徐武瞬间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事，好办。虽说没带出来太多食物，但一个人吃，还是够的。来来来，都把带的干粮给小兄弟吧。”
    徐武指挥手下将食物递给了朔永宁。
    见此，朔永宁也不再客气。他赶紧接过食物，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太香了，真好吃啊。”
    嗝。
    “噎着了，有水吗？”
    “有有有，小兄弟，你慢慢来，没人和你抢。”徐武微笑着递上水壶。
    呼。
    吃饱喝足，朔永宁开心的拍了拍肚皮。
    虽说食物口感种类来说，并不是特别好。但对于几天，都没真正吃饱的朔永宁来说，已经足够满足了。
    “够了吗？我们这还有点。”徐武拿着一块干粮放到了朔永宁面前。
    “够了。不过，这个干粮我还是要拿走。现在东城里面食物稀缺的紧。能多一点，总是好的。”朔永宁小心接过干粮，然后看着干粮，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看到朔永宁这样，一种负罪感涌上了徐武心头。他这次来，本就不是援助而来。所以他就没想过帮助的事。
    可现在知道东城的状况，以及朔永宁的坚持之后。徐武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差了。所以他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帮一下。
    毕竟同为一国人，现在有了困难。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
    “这样啊，那要不我们尝试一下？我们船上的食物，其实还有很多。是足够分出一些的。虽说对于全城人来说，有些杯水车薪，但至少能缓一下。”
    “这个啊，还是再看看吧。倒不是说不好。而是我怕崎国那边的人，会盯上你们的船，到时候你们可能不好走了。”虽说现在东城很缺食物，但为了避免吧徐武一行牵连其中。朔永宁还是没有答应下徐武的好意。
    “也对啊。现在岸边确实有点怪。得侦查一下再行动。”徐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徐武将手下都派了出去。让他们调查一下周围的情况。而他自己，则是听朔永宁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以及城里的一些情况。
割据一方 第413章 噩梦难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晚上。
    司马亮所在的房间，亮起了灯火。
    微红的火光映衬下，应子馨的脸庞，多了几分红晕。使其看起来，多了几分活力，几分俏皮之意。
    当然，这是其他人看来。司马亮看到这张脸，可感觉不到一点女孩子的美好。
    这女人，真是柴盐不进啊。我着尿急可是真的，她居然也不放我。真不怕我尿出来吗？
    不过，我尿出来，好像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只要没动静就好了。
    面对盯着自己的司马亮，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一天来，司马亮硬的软的，都试过了。可应子馨就是丝毫不理会。甚至到后面，都不让司马亮说话了。
    “你不累吗？要不睡会吧。”应子馨用手指，挑拨着司马亮的脸蛋。
    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故意逗司马亮玩。应子馨一天来，经常抚摸司马亮的脸。
    如果不是知道司马亮是被胁迫的，都会感觉两人在调情。
    应子馨的言行，在司马亮看来，有些聒噪。毕竟对方做什么，都不会放了他。那样的话，什么行为都没有意义了。
    司马亮闭上眼睛然后靠在了椅背上。
    “睡觉了吗？行吧，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下次醒来，说不定就能看到结果了。”应子馨收回了逗弄司马亮的手，然后将目光放向了门口。
    随着时间又过去了一会。
    闭着眼睛的司马亮，听到了应子馨的动静。
    当应子馨开始走动，司马亮感觉房间变黑了。
    见此，他睁开了眼睛。
    可由于一片黑暗，司马亮并不能看清应子馨在做什么。他只能知道对方最后所在的地方。
    这个女人是要行动了吗？那我该怎么办啊。一定要提醒别的船员啊。
    等她走了，我就弄出点动静吧。
    司马亮心中暗想。
    司马亮想完没多久，暗中的应子馨再度传来了动静。
    应子馨轻手轻脚，走到了门口。
    嘎吱。
    房门被拉开的声音，传入了司马亮耳中。
    随后，房门被轻声关上的声音，也传到了司马亮耳中。
    听到这动静，司马亮心思活络了起来。
    她走了吗？不一定啊。说不定她是在诈我啊。那这样的话，等一下吧。
    由于背对着门，司马亮不知道应子馨是真走了，还是假装走了。
    虽说司马亮可能有点多虑了，但是对于应子馨这样的人来说，多想一点准没错。毕竟对方都要行动了，那司马亮的价值就已经下降了。
    如果这时候做出一些，不好的动作，很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时间又过去了好一会，司马亮依旧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
    “唔唔唔。”司马亮弄出了一些怪声。
    见怪声没有引来身后的动静，司马亮的行为变得大胆了一些。他开始摇晃自身，从而移动椅子。
    摇着摇着，司马亮弄出的噪音越来越大。然后他暂时停了下来。
    好像，真走了？那我要开始了啊。
    想着的同时，司马亮开始疯狂摇曳椅子。
    随着椅子的摇动越来越大，声音也传递到了周围的房间。
    “这燕王大人，开始折腾了？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是不一样啊。弄出来的动静就是响啊。”
    “也不知道，这应姑娘能不能抗住燕王大人的折腾。从面相来看，这应姑娘很有可能是处子啊。这样的话，可经受不住太多摧残啊。”
    “不过呢，或许是好事呢？既然是好事，还是不要打搅了。跟那些人说一下吧，别待会打扰到燕王大人了。”
    江羽猥琐一笑，然后看向了司马亮房间，所在的方向。看样子，他并不觉得这动静有什么异常。甚至来说，他觉得这个动静合乎常理。
    接下来，江羽和手下说了一下，然后通知到了司马亮周围房间的人。
    “唔唔唔。”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司马亮疯狂弄出噪音。
    可是奈何他再卖力，也没有人停下来看一下。
    这些人怎么了啊。我这还不明显吗？这能不进来看一下？要知道这门可没上闩啊。
    司马亮并不知道，外面走动的人，是在为江羽传递话语。司马亮更不知道，就是江羽的自作聪明，让他的这些行为根本没有意义，甚至来说，让他的行为有了一些歧义。
    又是一顿忙活后，司马亮停了下来。虽然嘴巴被堵上了，但他粗狂的呼吸还是说明，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搞什么啊，这样都没人的吗？我现在可没力气了。这江羽，要他的时候，就不出现了。
    我真是服了。
    也不知道，应子馨那边怎么样了。不会真让她得逞了吧。那样的话，我不是更惨了吗？
    不行啊，我可不想再被绑架走了。
    求生欲的刺激下，司马亮用最后的力气，弄出了最后的动静。
    可是呢，他的行为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因为注意到的人，都觉得很正常，但又有些意外。甚至来说，他们都觉得司马亮有些厉害。毕竟连着那么久的时间，一直都在传出动静。
    “燕王大人，也太不节制了吧。这都几次了。这就是年轻吗？可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难道说，燕王大人天资过人？天赋异禀？有可能啊，毕竟听人说，燕王大人就开府这段时间，就纳了不少妻妾。而且有好几个都怀孕了。这战斗力，确实有点异于常人了。”
    “燕王大人是开心了。就是应姑娘遭罪了。这么娇滴滴的大姑娘。怎么能经受这般摧残。”
    “而且被摧残的人，还有我。这种想入非非的动静，怎么让人入睡啊。”
    江羽躺在床上一阵唉声叹气。
    人呢，怎么不来人啊。我真没力气了啊。
    欲哭无泪的司马亮，瘫倒在椅子上。经过一天的捆绑，加上一阵鼓动。他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真的动弹不得了。
    罢了，可能这就是命吧。希望这个应子馨事后，还能留我一命吧。我真的累了，累了。
    疲惫，心累的感觉涌上心头，司马亮再也扛不住了。
    哪怕身体被束缚成这样，也挡不出他的困意。
    迷迷糊糊中，司马亮进入了一个噩梦。
    噩梦的源头，自然应子馨。梦中的对方，对着司马亮百般折磨。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这样的梦，司马亮想醒来，都醒不来。
    呼。
    司马亮忽然吸了一口大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什么情况？我还被绑着？天亮了？那应子馨事成了？
    那我完蛋了？
    望着蒙蒙亮的窗户，司马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还没被人救出来，明显是个不好的兆头。
    于是乎，司马亮再度闹腾起来。
    “唔唔唔。”
    砰砰砰。
    巨大的噪音，再度传遍周围的房间。
    砰。
    由于动的幅度太大，司马亮把椅子摔倒了。
    好痛啊，不过这动静应该够大了吧。应该能引来人了吧。司马亮暗想。
    可是呢，司马亮注定是要失望了。
    当门外传来，船员关切的声音时。屋内想起了女人的声音。
    “……没……没事……我们……总之……就是没事了。”应子馨的声音中，尽是羞涩之意。让听的人，都有点想入非非。
    “这样啊，那……行吧…… 小心点……我走了。”门外的人，显然很吃应子馨这套，并没有想太多。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情况啊，这些人都没带脑子吗？这种动静，会是那种事？再说了，我都没有回应，就不会起疑心吗？
    还是说这些人和江羽一样，都没什么脑子啊。
    司马亮疯狂咒骂江羽一行人时，身边传来了脚步声。
    注意到这个声音，司马亮想哭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她不是放人去了吗？这放完人，不抢船，不走，回来干什么啊。
    还是说她失败了，想用别的办法了。
    ……
    当司马亮想着可能的情况时，耳边响起了应子馨的低语。
    “卓公子，别想了。我的事做完了。只不过结果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的，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会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再忍一下吧。”
    应子馨靠的很近，所以说的时候，她的鼻息都能吹到司马亮耳朵上。这使得司马亮耳朵有些痒痒的。加上对方身上，比较特殊的幽香。
    如果除开司马亮的造型，以及两人的对立情况。这场景，还是比较香艳的场景。
    但是，没有如果。司马亮可享受不了这份“温柔”。
    完了啊，这女人是吃定我了啊。难道说，这几天我都要被绑着了吗？
    那这样的话，我不得尿裤子？
    不要啊，这样也太丢人了。
    想到这样的噩梦还要持续几天，司马亮瞬间绝望起来。
割据一方 第414章 窘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在司马亮以为，又要被绑一天时。应子馨居然松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这女人，要搞什么？司马亮猜不透对方这番行为的用意。
    “卓公子，昨天冒犯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子馨做过的事，记到心里去。”应子馨将手放在司马亮肩上，开始为其揉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司马亮知道这种态度转变，意味着应子馨对他有别的图谋了。
    当然是什么，司马亮暂时不得而知。
    享受着应子馨小手的揉按，僵硬了一整天的司马亮，终于舒服了些。
    稍作犹豫司马亮转头看向了应子馨。
    “既然应姑娘，愿意回头。那我自然不会计较什么。”
    “卓公子就是大度啊。那接下来的几天，就劳烦卓公子，和我同吃同住了。”应子馨狡黠一笑。
    好家伙，这女人是真的没完了吗？司马亮心中感叹。
    虽说对于应子馨的禁锢，司马亮有些不满，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了，自然不能轻易放走。
    稍作恢复后，司马亮被应子馨用刀顶到了床边。
    “卓公子，虽说你说了不计较，但我是个弱女子。实在是怕你……”
    “行行行，让你绑还不成吗？当然，在此之前，我要方便一下。”司马亮知道躲不过去，所以不再多说什么了。
    “公子真是明事理啊，子馨都有点羞愧了。不过，三急之事，子馨还是不能让公子自己来，毕竟……”应子馨笑的很是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应子馨笑，司马亮就觉得背后一凉。
    这女人，不会要帮我如厕吧。这样也太丢人了吧。
    在司马亮的担心之中，他被绑住了双手，然后……
    应子馨为司马亮端来了马桶。
    虽说被人盯着方便，司马亮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被一个不熟的陌生女子这样盯着，还是真是头一遭。
    不过呢，司马亮是真的憋不住了。两害之中择其轻。一样丢人的情况下，还是保持一些干净比较好。
    哗哗的水声响起。
    应子馨转过不再看司马亮。
    看到对方背对着自己，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还会害羞的吗？刚才帮我解裤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不知道，待会她给我穿裤子，会是什么光景。
    暂时确认应子馨不会伤害自己，司马亮也没那么害怕了。所以他也能正常思考一些事情，或者说，从别的角度思考东西。
    水声停止，变成了滴水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房中的气氛变得格外怪异。
    过了一会，滴水声也停止了。
    “公子方便完了吗？”应子馨背对着司马亮问道。
    被人人如厕情况，司马亮觉得很是别扭。但应子馨都这么问了，司马亮也只能如实回答。
    “完了。”
    “要不要再解个大的，这样待会就不用再来一次了。”应子馨试探性的问道。
    啊？大的？司马亮有点错愕。一时间，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思虑了一阵，司马亮长呼出一口气。
    “吃的少，而且我肠胃不是很好，暂时没有大的。所以，劳烦姑娘，帮我穿下裤子。”
    ……
    现场突然陷入沉默。
    当然。不是绝对的沉默。船行进的动静，还是不小的。同时由于隔音不是很好，司马亮的房内，还是可以听到一些外面的动静。
    “你说这卓公子，是不是有点太放纵了。昨日那动静有点多啊，而且今早的动静也挺大的。”
    “你懂什么，就是年轻的好啊。想当初，我……”
    “别吹了，你什么德行，我们还不知道？”
    “吹什么了？你又见过了？你没见过，就别说我吹。当初的我，可是风中……”
    ……
    听着外面人的交谈，再结合应子馨和司马亮僵持的场面。其中的尴尬，难以言表。
    就这样，司马亮蹲坐在马桶上，看着应子馨的背影。而应子馨则是背对着司马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
    “应姑娘，我希望你能改变一下我现在的姿势，如果再这样蹲下去。我估计我要腿麻了。”司马亮主动打破了尴尬。
    “好，我来帮你。”应子馨转过身，看向了司马亮。
    想来再怎么大胆，应子馨终究还是个姑娘家。转过身的她，脸红的不行。而且一双眼睛，根本不敢直视司马亮。
    害羞的样子，还有点可爱啊。而且这种不情愿的样子，怎么感觉有点莫名的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应子馨吃瘪，司马亮有些小兴奋。
    在应子馨的帮助下，司马亮站了起来。感受着胯下的凉意，司马亮紧咬嘴唇，避免自己露出更不好的表情，从而让房内的气氛更加怪异。
    接下来，就是穿裤子了。由于应子馨不敢看司马亮这边，所以她瞎摸索了好一会，才抓到司马亮的裤子。
    随着裤子，慢慢被提上。应子馨的动作越来越慢，与之想对，司马亮越来越精神了。
    然后，应子馨的动作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司马亮平淡的语气，难掩其波动的内心。
    不过也是，这种尴尬的时候，起了反应，还被人察觉到。这怎么看都有点过了。
    应子馨没有回答的司马亮，但是她颤抖的手，还是传递给了司马亮信息。
    难道没经人事吗？虽然看上去很像，但行为处事，都不太像啊。还是说，她故意在迷惑我？
    加戏也好，猜错了也罢。对于这个善变的应子馨，司马亮实在是做出准确的判断。
    也是这样，司马亮不知道该不该利用这点。
    思虑了一阵，司马亮暂时放弃了用自身“优势”，创造机会的想法。
    倒不是司马亮有多正直，而是他觉得，自己不穿好裤子，很有可能会被绊倒。
    而且光着腚属实有点不太好。万一和应子馨缠斗中，不小心伤到了某处。那司马亮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分析完得失，司马亮决定正直一把。
    虽然司马亮觉得自己，太对得起应子馨了，但他和应子馨的姿势还是有点不雅。
    尤其保持这个姿势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啊。”应子馨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卓公子，应姑娘，你们怎么了？”江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房内寂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了司马亮平淡的声音。
    “没事，应姑娘被你突然敲门吓到了。”
    敲门也能被吓到吗？不应该啊？难道说应姑娘在做什么很投入的事？
    莫不是？江羽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显然他又想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画面。
    稍稍遐想了一下，江羽收回心神看向了司马亮的房门。
    “这燕王大人真是厉害啊。这么快就驯服应姑娘了啊。也不知道这俩年轻人，具体在做什么，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呢？”江羽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了几句。
    说完，江羽调整了一下气息，变得正经起来。
    “卓公子，应姑娘。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告知。我们前日俘虏的海盗，全部自杀了。现在尸体，已经被我们沉到海里了。”
    好家伙，全死了？自杀的？这应子馨真狠啊。
    这些人不是她的手下吗？为什么她要让这些人自杀啊。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听到江羽的话，司马亮一下就明白了了。他知道这些海盗的死，绝对和应子馨有关。毕竟对方昨晚是实实在在出去过了。
    只是，这样发展，让司马亮愈发疑惑了。渐渐的，他忽略了周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卓公子？您听清楚了吗？”听司马亮没有回应，江羽再度询问。
    “啊，哦，听清楚了。知道了，你暂且下去吧。”司马亮结结巴巴的回答。
    “是。”江羽离开了房门口。
    为什么我不暗示江羽呢？又错过一次机会了。听着脚步声远去，回过神的司马亮，懊恼起自己刚才的回答。
    可司马亮的后悔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江羽那边后面还是有机会，眼下他和应子馨的尴尬，却是必须要解决的事。
    应子馨的惊呼，起因确实是被江羽吓到了，但更准确的原因，是司马亮这边。
    刚才被江羽那一吓，应子馨松开了司马亮的裤子，然后直面了司马亮的某处。
    虽说后面应子馨躲开了目光，但司马亮刚刚快穿完的裤子，再一次滑落到了地上。
    于是乎，江羽走后，两人要再穿一遍裤子。
    “这江羽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啊。”为了缓解尴尬，司马亮埋怨起江羽。
    不过呢，他的行为并没有引来应子馨的回应。
    应子馨继续着未尽的事业，开始为司马亮穿裤子。
    由于是第二次，应子馨有了一些经验。所以没有闹出尴尬的场面。
    就再为司马亮系裤带的时候，江羽的声音再度出现在了门口。
    “对了，今天卓公子和应姑娘，还要在房内用餐吗？”
    “是的。”还没等司马亮回答，应子馨气呼呼的回答了江羽。
    “这样啊，好吧。抱歉打扰了。”江羽略带歉意的说道。
    应子馨没有再回答。
    同时，就连屋中的司马亮也没有再说什么。
    当江羽再度离开，司马亮略带尴尬的看向了应子馨。
    “对不起啊，再劳烦姑娘了。”
    应子馨依旧没有说话，但这次的她看向了司马亮。同时眼中，多了一些不满。
    面对应子馨的情绪，司马亮内心其实没有什么愧疚之情。毕竟现在这种尴尬场景，不是司马亮想造成的。
    甚至来说，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应子馨一手促成的。所以面对应子馨的窘迫，司马亮甚至来说有点复仇的快感。
割据一方 第415章 交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尴尬的上午过去，时间来到中午。
    司马亮所在的船，又进行了不少路。虽说具体的归期，司马亮不是很清楚，但根据他此前江羽所说，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
    司马亮估计，自己还要一天多，才能靠岸。
    上了岸，司马亮要先处理李甫的葬礼，然后再是黄昏会的一些事。
    处理完这两件事，司马亮才能回到自己的王府。保守估计下来，司马亮还要个五天以上。
    算上先前消失的五天，司马亮自打王府被绑后，要消失整整十天以上。
    想到这里，司马亮不免有些担忧。
    还要五天啊。这整整十天消失下来，宝儿她们估计要急坏了吧。而且这消息要是传到中都那边，二哥或许要做些安排了吧。
    那样的话，我回去，会不会中套啊。虽说二舅的话不一定能信，但他这么说，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毕竟二哥可是皇帝啊，他如果想让我死，有的是方法。而我可不想死啊。
    想到可能面对的敌人，是自己的二哥，黎国的皇帝，司马亮就有种无力感。
    哪怕经过积攒，司马亮有了一些家底。名义上也有了富庶的江南。但比起掌握绝对武力的二皇子，司马亮还是没有优势的。
    如果硬说有的话，那就是大义了。
    可是现在明面上，司马亮和二皇子是兄友弟恭，还没撕破脸皮。所以根本用不到这个优势点。
    况且来说，如果司马亮主动撕破脸皮扯起大旗，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毕竟最好的时机已经过了。中都已经被清洗过了。而那些原本支持司马亮的人，很大部分也改节了。
    加上民心求稳，司马亮主动挑起内战，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接下来司马亮还不能主动撕破脸皮。
    即便真到了要开战的那天，司马亮也不会是先挑事的那个。毕竟只有拖下去，司马亮才有很多的资本和筹码。
    想着想着，司马亮嘴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勺子。
    “卓公子，吃饭了。”应子馨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亮。
    心烦的时候，看到更心烦的人，司马亮的心情难以言表。
    不过呢，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司马亮只能妥协。
    司马亮乖乖张开嘴，吃下了应子馨喂食的饭菜。
    不知道是觉得有意思，还是不想再喂下一顿。
    应子馨喂食司马亮的量，格外的多。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也进行了拒绝。但是应子馨，并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于是司马亮在被迫的情况下，吃了个饱。
    吃完饭，应子馨用手帕为司马亮擦拭起嘴角。
    看着认真的应子馨，司马亮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开心吗？也是啊，这样被人绑着，怎么样也不会开心啊。”应子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司马亮再度摇了摇头，“虽然被绑着很不开心，但我摇头的原因，是为你感到惋惜啊。”
    “你这么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在海上讨生活。而且还从事这种无本买卖。看你这年纪，以及涵养。想来也是大家闺秀，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
    啪。
    一个巴掌拍到了司马亮脸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司马亮有些懵。
    什么情况啊，我这攻心之法被看穿了？不应该啊，明明情绪和话术都是最合适的。
    司马亮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一点，但他知道应子馨真的生气了。
    应子馨脸色阴沉，一副姣好的面容，扭做一团，看起来很是吓人。
    “你……你懂什么。姑娘家，就不能海上讨生活了吗 ？姑娘家，就不能做无本买卖了？什么涵养，什么大家闺秀。呸，我就不想这么选。”应子馨朝着司马亮吐一口口水。
    感受着脸上的疼痛，以及一些湿润，司马亮感觉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
    这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看来后面不能再按正常逻辑去思考了。
    还有，我真是瞎了眼了。这喜怒无常的女人，哪有什么涵养啊。居然朝我吐口水，真是太可恶了。
    司马亮对于自己的贸然出言，十分后悔。
    “是是是，我说错了。我不对，我不说了。”司马亮服软说道。
    或许是一巴掌的发泄，让应子馨气消了一些。她的表情，渐渐恢复了过来。
    应子馨看着司马亮的面庞，然后拿起手帕，急需擦拭。
    “对不起，卓公子。我刚才的行为有些过了。”
    “没事，我好这口。”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啊？这……”应子馨没想到司马亮会这么说，再度停下了动作。
    “开玩笑的。其实吧，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想来，你能这么生气。肯定是我的话语，冒犯到了你。虽说不知道原因，但应该触及了你的伤心事。所以，对不起。”司马亮对应子馨温和一笑。
    与上次不同，司马亮这次的言行，明显起到了效果。
    应子馨悬在半空的手，开始不停颤抖。然后一双眼眸不停闪烁。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事。
    终于有效果了啊。看来应子馨再不想当这个姑娘，心里终究还是个女孩啊。
    从此前的失败，以及应子馨的一些言行，司马亮基本能猜到一些事了。所以他根据失败的经验，然后从应子馨薄弱的地方，开始攻心。
    虽说司马亮的行为不一定能让应子馨放了自己，但他这么做，至少可以和对方套近乎。这样可以少些，被伤害的概率以及套一些话。
    毕竟司马亮到现在，还不知道应子馨是个什么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卓公子。想来，你应该是个比较会看人心的主。不得不说，你这话，确实说到我心里去了。只不过，你的行为是徒劳的。”
    “我不会和你说我的事，也不会改变你的处境。所以，我希望你少点心思吧。当然，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能安全下船，我就不会伤害你。”
    应子馨认真的看着司马亮，然后慢慢说出了这番话。
    被看穿了吗？这应子馨真是小心啊。那现在来看，我只能相信她了。对于这个处处提防的应子馨，司马亮有种力无处施的感觉。
    “行吧，我不多问了。”
    “嗯。”
    接下来，应子馨为司马亮擦拭了面容。然后让其躺在了床上。
    当然，应子馨不会让司马亮好好躺着。她将司马亮手脚绑在了床脚上，然后还堵上了嘴巴。
    做完这些，应子馨搬来了凳子，放到了床边，然后她靠在凳子边上，闭上了眼睛。
    睡觉了？还是说试探我？看着闭上眼睛，气息平缓的应子馨，司马亮再度猜疑了起来。
    没必要试探吧。我都绑成这样。估计是真的困了。所以才这样休息吧。
    想到昨晚，司马亮自己都闹到了很晚，才精疲力竭入睡。那比他还晚睡的应子馨，想来没休息多久。加上早上闹的又比较早，对方会累，也很正常。
    这都能睡着。是胆大呢？还是无脑呢？看着应子馨的睡容，司马亮开始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司马亮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我也很累啊，要不睡会吧。说不定睡醒了，我就被松开了。
    带着一些期待，司马亮缓缓进入了梦乡
割据一方 第416章 困兽犹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司马亮入睡相反，朔永宁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天两夜没睡，沾到枕头的朔永宁直接睡到了下午。
    摸着疼痛的头，朔永宁扫视了一下房内的情况。
    没什么变化，也没人来叫我。想来，一切都顺利吧。朔永宁揉了揉眼睛，然后坐到了床边。
    稍稍缓了一会，朔永宁穿好衣物，离开了床榻。
    来到外屋，朔永宁停下了脚步。
    食盒吗？给我留饭了吗？
    看到食盒，朔永宁心头一暖。
    虽说只是吃饭一事，但吃饱对于朔永宁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所以能让他有东西吃，他就会被触动。
    打开食盒，馒头的香味扑来。
    “真香啊，而且这数量。能吃饱了啊。不过，还是少吃点吧。留些到晚上吧。”
    摸着尚带余温的馒头，朔永宁思绪繁多。
    就着一些咸菜，朔永宁吃了两个馒头。
    随后，他将食盒盖好，然后走出了屋子。
    一出门，朔永宁就碰到了尹璇。
    “你醒了。身体没有大碍吧。”尹璇关切的问道。
    “我本来就没事。不用担心。”朔永宁微微一笑。
    “那就好。”尹璇松了口气。
    “对了，你是要出去吗？”尹璇打量了一下，然后朔永宁追问。
    “是，我打算出去看看。我想知道郭大夫那边，还有陈大人那边，怎么样了。”朔永宁答。
    “郭大夫那边有了药材，暂时没有什么大事了。至于陈大人，他找你有事。说是你醒了的话，尽快找他一趟。”
    “这样啊，那我先去陈大人那边瞧瞧吧。”朔永宁点了点头。
    “行吧，你去吧。对了，馒头你吃了吗？”
    “吃了，不过没吃完。所以你不用收食盒了。我吃完的话，会自己送到后厨去的。”
    “这样啊，那行吧。”
    ……
    结束了与尹璇的对话，朔永宁走出后院，来到了正厅。
    作为东城最主要的办事机构。郡守府的正厅，从早到晚，都有不少人在。
    而且里面的人，并不都是官员，其中也不乏一些士卒军官，或者后勤人员。
    “有船啊，那可不可以带走一些伤员啊。”
    “对啊，虽说现在有药，但东城这形式还是不乐观。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送走为好。”
    “东城近岸吃水太浅了。大船靠不过来。要用小船慢慢送。且不说没那么多时间和小船，就算有，这来来回回，也很危险啊。要知道这海岸连着森林。如果崎国人注意到了，那很有可能会被偷袭。那样损失只会更大。”
    “尝试一下总归是好的。毕竟这食物，不就是这么送过来的吗？”
    “别想了，那船估计走了吧。毕竟都停一天了，崎国那边应该注意到了。如果再不走，估计要被崎国那边盯上了。”
    “走了？这些人也不仗义了吧。”
    “他们又不欠我们，能留下一些食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唉，还以为有希望了呢，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
    ……
    听着屋内人的讨论，朔永宁很不是滋味。
    朔永宁缓缓走进屋子，然后来到了陈大人边上。
    “陈大人，我来了。”
    朔永宁的到来，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虽然没有评论，但从这些人你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他们对朔永宁的钦佩。
    “小兄弟，受累了啊。这几天多亏你了。”陈大人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我没做什么。您要谢的话，该谢郭大夫。没他提醒和帮助，我都不一定能找到走私犯的仓库。而且没有出去这一趟，自然不会遇到江南的走私犯。”
    “没有遇到走私犯，自然不会得到帮助。所以这一切，都得感谢郭大夫。”
    对于朔永宁的回答，陈大人笑了笑。
    “是是是，都是郭大夫带的头。但是其中还是有的你功劳的。毕竟没有你，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也不可能穿过如此危险的暗道，更不可能去到岸边，然后遇到爱国的走私犯。”
    “这不重要了。虽说有了一些食物和药材，但这些东西终究改变不了局势。所以我的行为，没有那么重要。陈大人，你也不用夸了。如果你有事的话，就直接说吧。如果我能做，我肯定会去做的。”
    面对朔永宁的谦逊和直接，陈大人收起了笑容。他露出一副愁容，然后摇了摇头。
    “你说的对，虽然取得了一些物资，但是对于十几万人来说，这些终究是杯水车薪。就眼下来说，拖一天，后一天就更难度日。所以，我想让你去侦查一下情况。然后让东城剩下的战斗力，做一次最后的反扑。”
    “反扑？这不是送死吗？不是之前说了，死都不出去吗？”朔永宁惊讶的问。
    陈大人连连叹气。
    “有的选，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没有食物了啊。就连能喝的水，都快耗尽了。如果再不反扑，城内的场景，只会是人间地狱。”
    “所以比起那样的场景，死于刀下，或者杀戮敌人，显然是更好的选择。毕竟这次有崎王御驾亲征。如果我们能杀了崎王，一定可以打破东城的困局。那样，就有救了。”
    陈大人的话，看似有些道理。但能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哪怕东方锦真的来到前线，对方也不会真正到最前面。所以东城反扑，要闯过层层关卡才能见到东方锦。
    可对于东城所剩的战力而言。哪怕面对不堪的崎国士卒，也没有任何优势。毕竟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根本组织不了太大的进攻。
    但是，这样的送死反扑，朔永宁居然觉得可以一试。
    倒不是他觉得可以做到，而是他觉得陈大人前面所说，确实很对。
    朔永宁是经历过逃难的，所以知道人在饥渴情况下会做出什么。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痛快的死亡是现阶段唯一的选择了。
    况且来说，陈大人的说法，为众人的送死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可以说给众人了一道希望。一道可以穿破绝望困局的曙光。
    “行吧，陈大人。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是想让我侦查森林里面吗？”
    “不是，我想让你，和柳大人会和。”
    “什么，柳大人？”
    “对，就是柳大人。”
割据一方 第417章 误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一天过去，司马亮睁开了双眼。感受着四肢的束缚，他悲由心生。
    真是难受啊。真是没想到啊。我居然会被绑着两天。
    最关键，还是眼皮底下被人绑着。
    实在太难接受了。
    望着屋顶，司马亮眼中，尽是绝望。
    可正当他抒发情感之时。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东西那么香？味道还那么熟悉？司马亮转头看去，然后他就呆住了。
    这女人，怎么睡我旁边了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如果我能动一些，那不是可以控制住她了吗？看着身边枕着自己手的应子馨，司马亮有些无语。
    我说怎么手没感觉了。原来是她压的啊。真是的，我该不该叫醒她呢？
    望着酣睡的应子馨，司马亮有些犹豫。
    虽说应子馨言行让司马有些不满，但对方的温香软玉，还是让司马亮有些喜欢。毕竟司马亮有些天没碰女人了。加上应子馨面容身材，都是司马亮喜欢的类型，所以现在贴在身边。也算是满足了一些想法。
    这味道真好闻啊。这身子还挺软的，不像看上去那么瘦啊。
    这抱起来，应该挺舒服的吧。
    还有着小嘴，好想品尝一下啊。
    看着应子馨微启的双唇，司马亮有些想入非非。
    嗯？
    应子馨呢喃了一声。
    听到这动静，想到昨天巴掌的司马亮，赶紧别过头，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去，应子馨枕在司马亮手上的脑袋，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没醒吗？带着好奇，司马亮转过头来，然后他又愣住了。
    “早啊，应姑娘。”看着睡眼朦胧的应子馨，司马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卓公子。你刚才在看什么啊。还有，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靠在你身上啊。居然贴的那么近。”应子馨狡黠一笑。
    想到昨天的巴掌，司马亮赶紧解释起来。他不想大清早又吃一巴掌。
    “听我解释，我没看什么。我只是看手麻了，所以看一下啊。至于贴那么近，根本不是我的本意啊。我这都绑成这样了，根本动弹不了啊。”
    “是这样吗？”应子馨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到别的东西。
    “当然是这样了。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怎么睡到我身边来了。”司马亮使出了转移话题大法。
    或许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应子馨着了司马亮的道。
    “本来我想想让你去椅子上的，但我看你睡那么香，就没叫醒你。至于睡你身边啊，我只是没试过，所以想尝试一下。”应子馨脸颊微红，咬住了嘴唇。
    什么鬼理由？真是这理由？司马亮分不清应子馨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他不敢贸然回答。毕竟先例在前。
    思虑了一番，司马亮看向了应子馨。
    “应姑娘，你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作为一个男子，我有点喜欢你了。”虽然不是很懂女人，但司马亮知道，夸对方总是没有错的。
    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司马亮如此笨拙的恭维，居然起到了效果。
    “卓公子，就会说好听的。怕不是之前，就和很多姑娘说过。”应子馨转过头，背对着司马亮。
    “我这说的是实话。至于很多姑娘，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和自己的妻子说过，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你。”司马亮下意识解释。
    可他这一解释，情况更加乱了。
    在司马亮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应子馨的耳朵红了起来。
    不会吧，那么害羞？我说了什么误会的话？
    对了，我这话歧义有点多啊。我怎么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后知后觉，司马亮发现了自己的话有很多问题。但已经出口，应子馨也听进去了。改也不一定有效果了。
    以后说话一定要想好啊。得赶紧想想怎么收场了。
    司马亮静下心神，想起解决之道。
    接下来，就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卓公子。”应子馨突然叫到了司马亮。
    “怎么了？”
    “你真的有夫人吗？”
    “有啊，而且我马上就要当父亲了。”说起家中之事，司马亮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
    “看来你很爱你的妻子和孩子。”应子馨的话语，有些酸溜溜的。
    不会吧，这应子馨真对我有意思了？不行不行，虽然皮囊不错，但这个言行太差了，可不能让她对我有什么企图啊。
    通过话语以及语气鉴别，司马亮感觉应子馨对自己好像有些别的想法。只不过，这种可能是艳福的倾向，司马亮根本不喜欢。
    原因很简单，应子馨实在是太怪了。即便白送给司马亮，估计他都不要。
    “爱啊，很爱啊。出来的这几天，我无时不刻都在想她们。如果有的选，我现在就想回到她们身边。”司马亮的话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也是这样真的话，让应子馨沉默了。
    许久之后，应子馨从司马亮身侧离开，坐到了床边。
    “卓公子真是深情啊，如果你的妻子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们早就知道了。而且被爱的人也有我啊。能被她们所爱，我更开心。”司马亮下意识回答。
    可一说出口，司马亮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完了，完了，我怎么说她们了啊。希望应子馨没发现问题吧。司马亮心中担忧。
    不过，语言总是有魅力的。每个人理解都有所不停。
    应子馨将司马亮口中的她们，理解成了妻子和孩子，而是多个妻子。因此，司马亮躲过了自己口误的一劫。
    随着时间过去，应子馨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收拾起仪容。
    看着应子馨收拾的背影，司马亮暗暗松了口气。
    应该没事了。算是有惊无险吧。希望这一天赶紧过去吧。希望明天能赶紧靠岸，这样就能摆脱这个麻烦了。
    司马亮想的很好，可是现实总会给与意外。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
    “燕王，你别和那个姑娘亲亲我我了。我有点事要和你说。”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个刀客，我真想杀了你了。听到刀客的称呼，司马亮宛如跌入谷底。
    看着应子馨僵硬住的动作，司马亮感觉自己要迎来更严重的麻烦了。
    完了，没救了。这女人知道我价值。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这刀客，有机会我一定要弄死你。
    司马亮一脸不安的看着应子馨，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随着应子馨转过身，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出现在了司马亮眼中。
    砰。
    房门被踹破。
    应子馨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惊恐之意。
    “燕王，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刀客看向床上的司马亮，然后眉头狂跳。
    “好家伙，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是真的会玩啊。这个李甫才死多久啊。棺材还在船上呢。你就玩这种了？”
    “小姐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觉得你这种人有用，可信。我真是……”刀客看着司马亮一个劲的摇头。
    不会吧，这都能误会？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毕竟刀客他是聊过几句的。他知道对方是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的主。
    所以司马亮怎么解释，也不可能说服对方。
    想到这里，司马亮欲哭无泪。
    “行吧，我就是这么会玩。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还有……小心。”
    伴随着司马亮的提醒，刀客一个闪身，躲开了应子馨的偷袭。
    虽然不明白情况，但对方攻击了自己，刀客还是决定先制服对方。
    于是刀客和应子馨，进行起了夺刀之战。
    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啊，应子馨看着瘦瘦弱弱的姑娘家。身手居然只是略逊于刀客。
    哪怕刀客现在实力只有全盛时的部分，那也是很厉害的存在了。
割据一方 第418章 化险为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刀客和应子馨打起来之后，司马亮就陷入两难的境地。
    虽说他对两人都不喜欢，但他不想两人其中一个死在自己这里。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被绑在床上的司马亮，劝说起打斗的两人。
    可是他的话，没人会听。
    刀客没有武器，加上一只眼睛瞎了。在进攻方面，没有太大的优势。所以他对敌的主要手段，就是躲闪，然后做出一些反制。这使得刀客看起来很被动。
    不过，这也只是看起来。实际上对战中还是应子馨更着急。毕竟这船上可不是她的主场。
    如果不能赶紧收拾掉刀客，那应子馨就无法挟持司马亮了。那样她肯定会被抓起来。
    想到这里，应子馨又想到了司马亮。她眼睛一转，然后朝着刀客的视野盲区攻去。
    与先前一样，刀客选择避让，躲开攻击。
    当刀客闪避到一边，准备反击时。他发现应子馨冲到了床边，然后将刀架在了司马亮脖子上。
    “你别动，你再动我就是杀了他。”应子馨语气不善。
    哈哈哈哈。
    “原来你是挟持了他的。可是呢，你终究选择错了。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伙的。他的死活我不在乎，甚至来说，我还希望你能杀了他。”刀客面露微笑。同时，慢慢靠向应子馨。
    该死，这家伙真不在乎我死活啊。注意到刀客的行为，司马亮欲哭无泪。
    为了求生，司马亮只能向应子馨求饶。
    “应姑娘，这人和我有过节。你拿我威胁，是没有用的。我建议你……”
    还没等司马亮说完，应子馨把手一转，将刀插向了司马亮的胸膛。
    电光火石间，刀客冲到床前，打断应子馨攻击的手。
    “不是说不在乎吗？护的倒是挺勤啊。”应子馨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噗呲。
    一把带血的短刀，从刀客身体里被抽了出来，然后再度捅了上去。
    不过，应子馨这次的攻击并没有奏效。
    刀客一拳打向了应子馨的面门。为了躲闪，应子馨的攻击偏离了一些，只是划破了刀客的衣服。
    这顿交手之后，刀客变得更加被动。毕竟他受伤了，还要护着司马亮。要顾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可恶，如果是之前，这个女人，我早就弄死了。可恶，如果……刀客用仅剩的眼睛，死死盯着应子馨。
    同时双拳紧握，准备随时反击。
    虽说刀客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他快速起伏的胸膛，以及被血染红的胸膛，还是说明了他不是很好的现状。
    当然，与刀客面对的应子馨，情况也不太妙。毕竟她的水平，只能说还可以。加上刚才赌刀客，会护司马亮时，她也被刀客的暴起所伤到了。所以她其实也不占什么优势。
    而且，她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那就是因为刀客破门，以及打斗的声音，引来了船上另外的人。
    “什么情况？”
    “黄兄弟，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应姑娘打起来了？还有你怎么受伤了。”江羽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询问背对着他的刀客。
    “后面再说吧。你赶紧把这女人给控制起来。这家伙，想杀你的新主子。”刀客冷冷的回答。
    “啊……”江羽难以置信的看向应子馨。当注意到对方染血的短刀时，他反应了过来。
    “赶紧上，控制住她。当然，先保护……卓公子。”不得不说江羽还是有点脑子的，哪怕是在这种关头，还是帮司马亮隐藏身份。
    “是。”
    ……
    吩咐下去，几个身手较好的人，进入了房间。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保护起司马亮，一拨协助刀客，对付应子馨。
    这种人多打人少，武力上还是优势的战斗，自然没有什么悬念。
    很快，应子馨被控制了起来。
    “对不起，卓公子。我……”江羽第一时间凑到了司马亮身边，开始道歉。
    “你别道歉了。先给那个刀客看看伤吧。他被捅了一刀，估计挺严重的。然后你给我松绑一下，也找给人给我治治伤。”司马亮没好气的说道。
    “您受伤了？不严重吧。”江羽将手放到，司马亮衣服，染血的部分，一个劲的摸。
    “就划破皮，问题不大。你赶紧吩咐下去。”司马亮不耐烦的说。
    “是是是。”
    随后，江羽吩咐起手下。
    一番收拾，打扫之后，司马亮被带到了隔壁房间。
    司马亮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接受着医师的包扎。
    “医师，没事吧。”江羽站在医师身边，关切的问。
    “没事，就只是擦破点皮。”医师边包扎边回答。
    “那个刀客，他没事吧。”司马亮饶有心事的问。
    “刀客？你说那个被捅一刀的？他问题不是很大。刀比较短，加上角度比较巧，避开了要害。虽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但后续不会有什么遗留问题。”
    “这样啊，那就好锕。”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哪怕司马亮不喜欢这个刀客，但对方是真救了他一命。所以司马亮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自然关心了一些。
    “那应姑……女贼人该怎么处理？沉海吗？”看司马亮没事，江羽询问起应子馨的处理之法。
    “暂时别沉。先了解一下这个人吧。毕竟这个人有点古怪。而且她似乎对黄昏会有所了解。”说到应子馨，司马亮的脸色沉了下来。
    “您这么说确实是啊。毕竟正常人哪会拿黄昏会的名册。”江羽附和。
    看着江羽附和的面容，司马亮心中产生了厌恶之情。
    这家伙，真是不靠谱啊。之前没调查清楚就把应子馨塞过来了。现在没调查清楚，就想把人沉了。被我阻止了，还能附和出问题。
    这人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啊。
    虽说无法知道江羽的想法，但司马亮还是将对方拉入了黑名单。打算解决完眼下的事后，再也不来往了。
    一顿包扎之后，医师停下了手。
    “好了。卓公子，你这几天别碰水，饮食稍稍淡一些。等伤口长好，就没事了。不出别的岔子，三天差不多就可以拆掉了。”
    “谢谢医师了。”司马亮微笑感谢。
    等大夫走后，江羽凑到了司马亮身边。
    “燕王大人，这次的事。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改没调查清楚，就把女贼人往您这里送……”江羽表情真切，似乎真在检讨自己的行为。
    可是司马亮并不想听这些。
    “别，你别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只要调查出应子馨的底细就行了。我不会计较这些的。”司马亮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波动。
    “燕王大人，大度啊。关于审问女贼人，手段要温和一些，还是什么都用啊。”江羽露出询问的眼神。
    手段吗？应子馨这人虽然是个女子，但似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手段重的话，不一定能问出什么。而且就江羽这性子，很有可能会为了和我邀功，用些太过的手段。
    虽说这女人的死活，我不是很在意，但我真的想知道一些内情。毕竟这次的亏可不能白吃啊。
    司马亮是个喜欢交易的人。这次他苦头吃了不少，自然不打算白白亏损。所以他想从应子馨身上获取点信息，哪怕最后这些信息派不上什么用处。
    “不要做些太过分的事。……也不要让她自杀了。……剩下，能问多少，问多少吧。”司马亮断断续续说出了，对应子馨的安排。
    “燕王大人，真是温和啊。居然不打算严办这个女贼人。这样话，估计要拖好一阵。那样上岸后，这女人是一起带上去，还是关到海外审问啊。”
    “带上岸吧。看严点，别放跑了。”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那我这样安排下去。”江羽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司马亮看向江羽，“你怎么还不走啊。是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不是，我没事。我以为您还有事。”江羽尴尬一笑。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过了啊。怎么感觉像装的啊。司马亮看着憨憨的江羽，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虽说司马亮有些多疑，但是江羽的言行确实有很多问题。毕竟作为李甫这样老人精的门生，哪怕不学到全部吧。总应该学到部分吧。
    加上黄昏会这种造反势力，需要深藏自己。所以正常来说，江羽应该更加严谨，聪慧。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傻傻的。
    不过，司马亮再怎么想，也得不到结果。毕竟他认识江羽的时间很短，而且也不知道，江羽的圈子。所以司马亮真想了解江羽，只能从后面接触合作中窥伺了。
    “没事了，你先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司马亮揉了揉鼻梁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好，那我告退了。”江羽赶忙行礼告退。
    砰。
    房门被关上，房中只剩下了司马亮。
    抚摸着胸口的伤口，司马亮陷入了思绪。
    这次的经历，也算是买了教训。以后对于自身，我也要加紧防护了。尤其是一个人的情况。
    权势，军队，拥有再多，也不会改变自身脆弱的情况。我或许要从别的地方，加强一下自身了。
    或许，找个工匠研制防身武器，会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是，有什么类型的武器会比较适合我呢？
    虽说记忆中的手枪很好，但是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基础，如果想从0仿制估计不太可能。如果只是火枪的话，倒是可以，但是研发改进到，随身携带使用，感觉也要很久啊。
    或许我到死，都不一定能用上。
    真是头疼啊，要不是之前怕被人太过注意。我本来都想找几个工匠，研发一些可能发明出来的东西。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从头慢慢来了。
    现在看来，只能强化自身，比较实际有效了。唉，回去先弄个小刀，找个人，练练吧。这样下次被挟持，或许还有点战斗力。
    不对，为什么我回想着下次被挟持的事。
    不行，这种想法太危险了。希望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吧。
    思绪杂乱中，司马亮躺到了床上，然后进入了梦乡。
割据一方 第419章 重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月黑风高夜，狂风大作时。
    东城北边的村落中，朔永宁从一处破烂的屋子中，爬了出来。
    掸掸身上的灰尘，朔永宁看向了北边的森林。
    柳大人，真的在敌军之中吗？他是怎么混过去的。还有陈大人说的暗示，会不会是看错了啊。
    要知道这可是崎王来了之后的崎国军队。真会给柳大人那么大的破绽吗？
    哪怕都走到这里了，朔永宁还是不太相信柳东扬混入崎国军营的信息。
    倒不是朔永宁怀疑柳东扬的实力。而是崎国这边的军纪，自打东方锦来了之后，变严了许多。
    虽说在周边巡逻的队伍，依旧存在偷懒，消极的情况。但越接近后方军营，这种情况越少见。
    这个消息，也不是凭空猜测而出。是通过之前，潜藏在崎国军营中的董大哥传来的。而且这个消息传到之后，对方就没有了下落。
    结合情报分析，这个董大哥大概率是被发现，然后永远长眠了。所以在这情况下，柳东扬能混入崎国军营，还不被发现的可能，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呼。
    呼。
    呼啸的大风，吹得朔永宁有些睁不开眼。
    说来也怪，这邪风，自打朔永宁动身之后，就变大了不少。
    虽说吃风沙，很是痛苦。但风沙扬起的灰尘，还是帮朔永宁隐藏了一些踪迹。这算是，不幸中的一些安慰了。
    这风沙不会是沙暴的前奏吧。如果真再来一场。那真是天让人死了。东城百姓是真的没机会了。哪怕身在城外，朔永宁的心依旧在城内。
    盯着风沙，走过一片稀疏的林地。朔永宁来到了森林的面前。
    由于风沙较大，此前巡逻在周围的崎国士卒，都进入了林中，从而躲避风沙。也是这种情况发生，让朔永宁省去了不少事。
    连绵不绝的崎山森林，就像一个巨大的屏障，遮挡着猛烈地风沙。
    当朔永宁往里走了数百米后，风沙带来的影响，变得很小了。
    也是这样，朔永宁放下了手中的面巾。
    咳咳咳。
    朔永宁捂着嘴咳了几下。
    虽说动静不是很大，但朔永宁还是觉得有些冒失。
    太不小心了，这怎么会没忍住呢。
    朔永宁躲到一棵树后，然后静等了一会。
    确认没有引来敌人后，朔永宁开始处理起口鼻中的砂砾。
    这些无孔不入的砂砾，就是朔永宁咳嗽的原因。除开口鼻，朔永宁的耳中，也被灌了不少。
    简单清理之后，朔永宁稍稍舒服了一些。
    正当朔永宁准备出发之际，他听到了异动。
    不会吧，还是引来了敌人吗？朔永宁藏好身形注视着动静传来的方向。
    时间过去，动静越来越近。朔永宁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咔嚓。
    一段树枝被踩断。
    朔永宁朝着黑影的面门，打了一拳。
    砰。
    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应声倒地了。
    呼。
    还好是一个人，这样问题应该不大。只要赶在发现前，完成侦查就行了。先把这人藏起来吧。朔永宁松了一口的同时，开始搬运起到底的人。
    天意不可测，原本被遮蔽的月亮，突然出现，然后照到了朔永宁以及被他打倒的人
    本来朔永宁还挺满意自己的果断出手，但能看清昏迷者后，朔永宁整个傻眼了。
    柳大人？
    怎么这么巧啊。
    看着熟悉的面容，朔永宁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只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说柳东扬被打晕了，但也算是成功和朔永宁会和了。
    见此，朔永宁庆幸自己没有直接灭口。因为如果真把柳东扬杀了，那朔永宁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鉴于人找到了，朔永宁也不不需要深入森林了。所以他背着昏迷的柳东扬，寻找起安全的地方。
    借助月光的帮助下 ，朔永宁在森林较外围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坑洞。
    虽说不是很隐蔽，但周围有风沙掩护，崎国士卒一时半刻也不会来这边巡逻。所以朔永宁打算在这边，等柳东扬醒来。
    等待的时间，朔永宁查看起柳东扬的装束。
    柳东扬的衣服，大致上和朔永宁的相似，但在细节部分还是有些不同的。
    整体来说，还是比朔永宁的衣服好上一些。以此推算，柳东扬夹板的身份，肯定不是普通身份的士卒。至少也是一个军官级别了。
    柳大人真是厉害啊，不仅混入了崎国军营，身份还不是普通的士卒，至少也是个军官吧。对于柳东扬，朔永宁有了更多的钦佩之情。
    随着时间过去，风声渐渐小了。
    听到这种变化，朔永宁探出头，侦查起外面的情况。
    好像真的越来越小了。这样的话，崎国士卒应该会出来了吧。
    那样我该早点往外走了。
    可是，背着一个人在森林里跑，还是太麻烦了。
    还是先把柳大人叫醒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朔永宁是打算等柳东扬自己醒来的。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所以，非常情况，用非常手段。
    啪。
    啪。
    啪。
    朔永宁几个巴掌招呼到了柳东扬脸上。
    “唔……唔唔唔。”柳东扬睁开了眼睛，口齿不清的说这些什么。
    “嘘。柳大人，没事，是我朔永宁。”朔永宁捂着柳东扬的嘴，慢慢解释。
    “唔唔唔。”柳东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喜悦。
    “现在我们还在森林中。说话小声点。”提醒的同时，朔永宁松开了捂住柳东扬的手。
    “太好了。你们真的看到我的信息，来这里了啊。”一能说话行动，柳东扬就抓住了朔永宁的肩膀，表达起自己的喜悦之情。
    “柳大人，你说的不全对。这次来的人，只有我一个。主要是确认，看到的信息是不是真的。”朔永宁答。
    “这样啊，那估计要错过机会了。”听到只有朔永宁一个人来，柳东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怎么了？柳大人 你听起来很失望啊。难道是有什么好机会吗？”朔永宁追问。
    “是啊，很好的机会。如果成功实施，说不定能刺杀掉崎王。”柳东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什么？刺杀崎王？”朔永宁被柳东扬的答复，吓到了。
    哪怕陈大人之前说过，可以刺杀崎王。但了解情况的朔永宁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当做故事在听。
    而现在潜入敌营的柳东扬，能这么说，肯定不是空口之言，至少是有些可行性的。毕竟柳东扬都能混在对方眼皮底下。这足以证明很多了。
    “什么……”朔永宁再度追问，可是他话说到一半，就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
    于是朔永宁看向了柳东扬，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样紧张的对方。显然两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动静。
    柳东扬对着朔永宁比划了几个手势。
    明白过意思的，朔永宁点了点头。
    随后，朔永宁探出脑袋确认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朔永宁赶紧爬出了坑洞，然后躲到了旁边的树后。
    咔嚓。
    咔嚓。
    咔嚓。
    多个踩断树枝的声音响起，朔永宁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这种动静，证明这个小队至少有三人以上。
    这样，哪怕有柳东扬一同出手，一时间也只能控制住两个。只要剩下的那个大喊，那么朔永宁这边就会陷入险境。
    所以，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朔永宁都不能轻举妄动。
    脚步越来越近，摇曳的火光，照到了朔永宁藏匿的树边。
    察觉到这个情况，朔永宁动都不敢动一下。
    忽然，树边的坑洞中传出了动静。
    “哎呦，是兄弟来了吗？我是侦查队长周夕阳，一不小心摔坑里了，能帮一把吗？”柳东扬呼救。
    “侦查队队长？”
    “真的假的？”
    “周夕阳，我见过，让我来看看。”一个跳落的声音传出。
    “唉，好像是真的，确实是周夕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这脸，是头着地了吗？”
    “是，是头着地。刚刚还晕过去了呢。听到兄弟的动静，这才醒过来。”柳东扬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周，你还真上心啊。这大风沙的居然巡逻到这里来了。是真的想在王上面前表现啊。”
    “哪有啊，这不是分内之事吗？”柳东扬表现的很谦逊。
    “分不分内，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王上还挺欣赏你的。毕竟你可是从攻城中，提着敌军脑袋，活着回来的人。哪怕杀的人，身份不是很高，那也足够让刮目相看了。”
    “是王上来之前的最后一次攻城吗？如果是的话，那可太厉害了。要知道那次，攻城的人很多小队，都是全灭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接老周回来的。当时看到老周浑身是血，贼吓人。最主要他手上还提着几个脑袋，当时我腿就软了。”
    “老傅，你真没出息啊，看个脑袋就腿软了。”
    “什么叫没出息啊，说得好像你比我厉害一样。如果你真有这本事，就不会攻城的时候，强行混到我这个队里来了。”
    “这怎么能叫没出息呢。那次攻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送死的行为。这种活，谁敢做啊。毕竟来当兵，是来捞钱的，而不是来送死的。”
    “你们两个真是实在啊，一个捞钱，一个胆小。我就不一样了，我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来的。等王上发起总攻，我肯定冲锋，夺得先登之攻。”
    一个不合时宜的回答出现，使得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得了吧，伍小龙。就你这身形，本事。还想着先登？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听叔一句劝，别想着建功立业了。好好活着，比一切都强。”
    “就是啊，你老爹，给你留下的军户，你不好好捞钱，居然想着送命，真是想不开啊。”
    ……
    几个崎国士卒，七嘴八舌的闲聊起来。
    身在树后的朔永宁，听着这些言论，有了新的见解。
    看来，崎国这边的兵，原来都是抱着捞钱目的来的，怪不得贪生怕死。而且看样子，这种士兵的资格，是父死子继的。所以士卒水平差，也很正常了。
    几个人在树坑边闲聊，朔永宁在树后偷听。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好一阵。
    “老周，你要跟我们一起侦查吗？还是先回去看看军医啊。”
    “先回去吧。对了，这片我看过了。你们往西边或者东边看看吧。”
    “这样啊，那我们去东边看看吧。”
    ……
    柳东扬一番忽悠之后，三人小队往东走去。
    而当他们走远之后，离开的柳东扬又折而复返，来到了坑洞旁的树边。
    “朔永宁，我回来了。”柳东扬低声呼唤。
    “你在哪。”
    ……
    忽然，一只手搭到了柳东扬肩上，把他吓的跳了起来。
    “柳大人，我……”
    朔永宁话说到一半，就被柳东扬捏住了肩膀。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朔永宁感觉柳东扬有些生气。
    “柳大人，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啊。”
    “我当然生气了。你突然打了我一拳不说，还抽了我几巴掌。现在还这么吓我。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都想打你一顿了。”柳东扬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想法。
    “啊，哦……对不起。”朔永宁瞬间尴尬了起来。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诚心的。我也不和你计较了。现在时间紧，你赶紧跟我走吧，不然，再下去，就有别的侦查队来了。”柳东扬收起情绪，提醒起朔永宁。
    “好，我们赶紧走吧。”
    柳东扬带着朔永宁，往崎国军营走去。
割据一方 第420章 再临宁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蒙蒙亮。一艘大船，出现在了宁城港口的海平面上。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这艘船，停靠到了宁城港中。
    放下跳板，江羽第一个从船上走了下来。
    随后，稍作伪装的司马亮也从船上走了下来。
    脚踏码头，司马亮突然心安了一些。
    宁城吗？虽说离燕城还有些距离，但也不是很远了。如果我能快点处理完，也可以早点赶回去了。带着思绪，司马亮望向了西北方。
    “卓公子，时间还早，我们要先吃个早点吗？宁城这边我也算来过几次，知道几个比较不错的点心铺子。”江羽提议。
    哪怕有特别照顾，但船上的伙食，还是不能让司马亮满意。所以在有时间，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想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的。
    “可以。不过，你要让人，赶紧把我二舅抬下来。等待会吃完早点，我们就赶紧料理他的后事吧。”
    “那是一定。”
    做出决定后，江羽带着几个手下，然后与司马亮坐上了一辆马车。
    虽说也是靠海城池，但是宁城靠海比燕城更近一些。所以马车没坐多久，司马亮就进入了宁城。
    宁城还挺热闹啊，而且格局来说，确实比燕城好了许多。怪不得皇叔之前选择在宁城，而不是在燕城。如果不是别的原因，住在宁城，确实比燕城好上不少啊。
    与上次不同，司马亮这次终于有机会能细看一下宁城了。
    人口上面，宁城几乎与燕城不相上下，但占地来说，宁城几乎是燕城的一倍多。所以无论从里面还是外面看，宁城都比燕城宽阔许多，尤其是东西南北两条主道。
    喧闹的叫卖声，以及整齐的城池格局，让朔永宁有种别样的感觉。
    有机会，一定要把燕城也整修，扩建一下。不然，总感觉有点小家子气。司马亮心中又多了一分，改造燕城的想法。
    之前，司马亮也想过改变一下燕城的格局。当然由于一些事情耽搁，使得这个想法始终停留在灵光一闪的阶段。
    这次的宁城行，算是让他的想法，有了一些想象的空间，以及实施的动力了。
    不过呢，到真正实施。估计还是要很漫长的时间。毕竟司马亮手头还有不少要紧的事要做。而且燕城整改起来，问题阻力也有不少。一时半会肯定做不完。
    穿过小半个宁城，马车停靠在了一个铺面边上。
    朗悦轩。郞悦轩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不正经啊。
    看着店铺的招牌，司马亮皱了皱眉头。
    “你确定这是正经吃早点地方？”
    “啊？您什么意思？”江羽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看到对方这样，司马亮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于是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事，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哦……懂了。卓公子，您真是风趣啊。”江羽硬是拍了一个马屁。
    这人，真是有本事啊。看着江羽的面容，司马亮很是无语。
    “行吧，赶紧带路吧。”司马亮伸手示意江羽先走。
    “好。”江羽走到了司马亮前头，然后将其带了进去。
    与名字让人误会不同，朗悦轩里面的装潢，相当的朴素。当然，只是粗看之下觉得很简单。如果仔细端详，就会发现这个店铺主人，有着不俗的品味。
    这漆工的桌子，就拿来招待客人了？这店主人真会啊。
    还有这摆件，估计都是真货吧。真厉害啊，东南西北，啥都有。
    这些个伺候之人，衣着也讲究啊。从质地看，也要些钱吧。而且从行为举止来看，这些人也是经过常年训练的。
    这小小的点心铺子，也太不简单了吧。
    作为行家，司马亮一下看出了朗悦轩的不同。他明白能开得起这种店的主人，一定不是缺钱的主。
    而不缺钱的人，开这种点心铺子，想来是为了隐藏什么。
    再想到江羽的身份，以及江南的黄昏会。司马亮几乎能肯定这家主人，就是黄昏会中人。
    在江羽的带领下，司马亮被带到了二楼，一处临街的窗边。
    坐下身，司马亮看向了街道。
    没看一会，他耳边传来了江羽的声音。
    “卓公子，店主人来了。”
    正想着，他就来了吗？真是巧合啊。司马亮并不意外，店主的造访。毕竟从踏进这个店，司马亮就有了心理准备。
    随着，一位中年富态的男子走到江羽边上。
    江羽站起身，开始介绍起来。
    “这位是卓公子。这位是金兆，金老板。”
    “卓公子是吧。第一次见面，幸会了。”金兆热情的走到司马亮面前，然后拱手行礼。
    “金老板，幸会。”司马亮也认真的回礼。
    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司马亮和金兆，都不找声色的观察对方。
    这种情况，直到江羽说话，才被打断。
    “金老板，我和卓公子，可是刚下船，就来你这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啊。”江羽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样貌。
    金兆拍了拍胸口，“来了就是客，更别说是江兄弟带来的人。那我肯定是会照顾好的。说来也巧啊。今天有位豪客，定了一份山珍粥。我想着也顺带喝点，所以就多做了一些。”
    “现在碰到江兄弟了，那自然送给两位享用了啊。”
    山珍粥？这不是皇宫的御膳吗？有意思了。司马亮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
    “真的假的啊，我上次求了你好几次，你都不肯给我做。这次白白就送给我了？”江羽有点不相信金兆的豪爽。
    面对质疑，金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尴尬的搓了搓手。
    “真肯定是真的。不过呢，前面故事有点修改。那就是那个豪客，突然退掉了这个粥。所以暂时没卖出去呢。”金兆的语气突然变小了许多。
    “好家伙，原来是卖不出去。所以你才借花献佛是吧。”江羽一脸气愤的看着金兆。
    “江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卖不出去。而是……”金兆话说到一半，看了一下司马亮。
    “没事，卓公子。可是我老师的子侄，是自己人。”江羽凑到金兆耳边小声说道。
    “这样啊，那可以随便说了。”金兆松了口气。
    “其实吧，放在平日，这山珍粥，随便卖。多的是人来喝。但是吧，近来宁城不安生。各种牛鬼蛇神出没。使得一些老主户，没有闲心了。所以吧，我也不可能因为这粥，就去打扰人家。自然就留在手上了。”
    牛鬼蛇神？估计其中就有五哥和荣阳吧。想到是自己搅乱的局势，司马亮莫名露出了笑容。
    当然，司马亮很快反应了过来。又变回了面无表情。
    “这样啊，那确实是麻烦。不过，这不重要。回头，我们会解决的。所以你这粥，算是送对人了。”江羽笑着拍了拍金兆的肩膀。
    金兆也是人精，自然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他靠到了江羽耳边，然后小声说了几句。
    与金兆的偷偷摸摸不同，江羽显然没有隐藏的打算。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宁城以南的事。至于怎么解决，你只要看着就行了。”
    “李先生，真要干预了？”金兆略带不安的问。
    “对，老师就是要干预了。卓公子，就是代老师而来的。”江羽故弄玄虚的看向了司马亮。
    “卓公子是这次的主事？”金兆难以置信的看向司马亮。
    这江羽，真是会而给我找麻烦啊。不过，这样应该会更好做事吧。毕竟拉着二舅的旗子。做事应该会轻松很多。司马亮表面露出一副平淡的样子，配合起江羽的演出。
    不得不说，司马亮的气质加上装出来的样子，挺像那么一回事。
    金兆见了之后，神色稍稍变化了一下，眼神也出神了片刻。似乎是在想着司马亮的一些东西。
    “那卓公子这次要辛苦了。金某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能祝福一下两位的。祝愿两位诸事顺利，马到功成。”金兆再度向司马亮拱手行礼。
    “借金掌柜吉言。”司马亮微笑回应。
    经过一顿认识后，金兆暂时离开了桌子。
    “这人，和黄昏会什么关系。”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金兆啊，他其实吧和黄昏会关系不大。但是他和前朝皇室有些关系。”江羽缓缓回答。
    “什么？前朝？”江羽这回答，差点让司马亮被水给呛到。
    “对是前朝。当然不是您想的那种身份。金兆祖辈，是燕国末期，宁城这边的异姓王。后面，看局势不对，金兆祖辈就投降黎国了。所以后面，就得了善终。逐渐隐退在了宁城之中。”江羽解释。
    异姓王？投降者？善终？这金兆的祖辈，也是一番人物啊。能在这种高度，这种乱局下，善终。
    司马亮再度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街道上。
    这一看，司马亮瞬间呆住了。
    随后，司马亮站起身，靠到了窗边。
    “小瑶。”司马亮大声呼喊。
割据一方 第421章 追寻无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怎么了？卓公子？是见到熟人了？”江羽一脸疑惑的询问司马亮。
    司马亮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跑下了楼。
    “卓公子，怎么了？看着有些着急啊。”金兆端着托盘走到了江羽身边。
    “不知道，好像是见到了熟人吧。听名字来看，应该是女子吧。”江羽猜测。
    “女子？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卓公子那么在意呢？”金兆追问。
    “不清楚，或许公子回来，会和我们说吧。”
    ……
    跑下楼的司马亮，朝着街边的一个摊贩跑去。路上的他，一直想着刚才呼喊时的情况。
    不会认错的。那个侧脸，那个反应。只可能是小瑶。而且，她确实是怀孕了。
    刚才司马亮一撇，瞥到一个侧颜和小瑶很像的女子。起初司马亮只是惊讶，并没有抱太多期待。
    可看到对方臃肿的身姿之后，司马亮就不淡定了。毕竟他之前就猜测，小瑶是因为怀孕了，才出逃。
    因此，司马亮冲动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呼喊出来，那个疑似的小瑶的女子，停在了原地，而且没有回头看。
    或许前面两个是巧合，但结合第三个巧合，司马亮几乎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所以他冲动的跑下了楼。
    跑到刚才看到女子的摊贩旁，司马亮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司马亮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开始大声呼喊。
    “小瑶。是你吗？你别躲我了。和我回去吧。我很想你啊。”
    司马亮临街大喊，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众人对着司马亮，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
    “这位公子看上去很着急啊。”
    “听着名字，像是旧情人。”
    “真是痴情啊。”
    “这话不好说，可能是个负心人。毕竟真痴心，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
    “也是啊。不过，这公子还是挺有胆子的。这大庭广众的……”
    ……
    议论声不断传入司马亮的耳中。对此司马亮只觉得聒噪，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怎么不见了。她在躲着我吗？
    扫视了一圈，司马亮并没有找到那个疑似小瑶的人。于是他继续呼喊对方的名字。
    “小瑶，是我啊。你赶紧出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
    司马亮的呼喊持续了好一会。故引来了更多人的驻足观看。
    随着议论，越来越多。司马亮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她终究还是不想见我啊。
    为什么啊，是我做错了了什么吗？为什么啊？司马亮失落的看向人群。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时间也过去了几个月了。但是小瑶离开，为司马亮留下的伤痛，依旧没有好上一些。甚至来说，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愈发放不下小瑶。
    “小瑶，小瑶……”司马亮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停下。
    望着盯着自己的人群，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随后，司马亮转头走向了朗悦轩。
    与兴冲冲下来不同，司马亮回去的时，显得格外丧气。
    “看来没找到人啊。”
    “或许是看错了吧。”
    “应该不会吧。这公子不是说，别躲着他吗？估计是他要找的的人，躲着他呢。”
    “真惨啊。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人躲着啊。”
    “估计做了一些对不起人的事吧。”
    “那就是说，这个公子是个薄情郎喽。”
    “估计是吧。”
    ……
    各种对自己的猜测，传入了司马亮耳中。不过，司马亮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议论，甚至不想解释那么多。
    要不要让江羽在宁城找一下小瑶呢？不，不该让江羽的人去找。现在小瑶有孕在身，如果有人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可如果要让我亲自来找，那估计要等这边的事完了，然后燕城那边平息之后，才可能有时间来找吧。
    那样的话，估计要很久很久吧。毕竟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很大概率会出现别的问题。最主要，二哥那边的态度，让我很被动。
    可是，可是……小瑶……
    带着纷乱的思绪，司马亮缓缓走入朗悦轩。
    随着正主消失，对于司马亮的议论又持续了一会。当然，没有持续特别久，毕竟这种信息不多的谈资，给人的遐想空间，实在是有限。
    “卓公子，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当司马亮走上楼后，金兆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虽说金兆碰了一个冷脸，但还是热情招呼司马亮。
    “卓公子，您如果想要找人的话，金某可以帮忙。在宁城这块金某还是认识不少朋友的。”
    “谢过金掌柜的好意了，我要找的人，不太可能在宁城，所以刚才可能是认错了。”司马亮挤出一个笑容，应付金兆。
    “这样啊，那金某祝卓公子早日找到故友吧。”
    “借你吉言。”
    对着金兆又是一顿敷衍后，司马亮坐回到了江羽对面。
    “卓公子，您刚才的行为有点冒失啊。估计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由于，听到司马亮和金兆的话，江羽并没有问司马亮司马亮找人的情况。而是直接说明了对方行为的弊端。
    司马亮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确实有点冒失了。接下来，我不会再失态了。”
    “卓公子，不要嫌我多嘴。我就是好奇，您刚才下去找的女子，对您真的很重要吗？如果是的话，我这边可以帮忙。”
    “不是很重要，所以不用你们费心了。”司马亮并不想说太多，关于小瑶的事。
    “这样啊。那我不多问了。”江羽微微一笑，然后将一碗粥送到了司马亮面前。
    “卓公子尝尝吧，这山珍粥，可算是御膳。寻常人家可……不对，卓公子是见过世面的。可能在别处尝过。我有点丢人了。”江羽本来想介绍一下桌上的粥，但想到司马亮的身份。他又停下了口。
    一边，听着江羽所说的金兆，眼睛突然一亮，然后打量了一下司马亮。
    拿起勺子，司马亮舀起一口粥，送到了嘴中。
    和宫中的味道有些差异，但整体来说还是差不多的。只是喝到这粥，我又想起了小瑶。
    以前喝这粥的时候，都是小瑶吹凉喂我的。可现在，我换了一个地方喝同样的粥。而小瑶却不在身边了。
    喝着山珍粥，司马亮的情绪愈发低落。
    同桌的江羽察觉到了这个情况。
    这燕王大人，怎么回事。喝个粥怎么都会不开心啊。是想到以前不开心的往事了吗？
    这种情况，真是难开口啊。万一说不好，只会让他更难堪。要不，还是别说了吧。我估计我多问，他也不会和我多说什么。
    江羽又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低下头一个劲喝粥。
    随后的时间里，金兆又短暂离开了一会。司马亮和江羽，则是没有任何交流。
    放下勺子，司马亮叹息一声。
    见此，江羽也放下了勺子。
    “卓公子，心情不佳吗？要不待会先去转转，散散心？”江羽提议。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用了。待会就做正事吧。”
    “那行吧。你我都吃的差不多了，可以返程了。”江羽拿起手帕，擦拭起嘴角。
    “那就走吧。”司马亮擦干净嘴后，站了起来。
    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司马亮稍稍出神了一会。
    当江羽提醒之后，司马亮跟随着对方，走下了楼。
    “两位要走了？不在多留一会吗？”金兆热情的凑了上来。
    “有要事，暂时不能多留了。后面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再来的。”江羽微笑回应。
    “这样啊，那鄙人就等着那时候了。”金兆拱手行礼。
    司马亮点头回礼。
    离开朗悦轩，司马亮和江羽，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与来时不同，司马亮这次没有再看窗外。他这样，不是不想找小瑶了，而是他怕又看到对方的身影，再度失控。
    可那样的话，司马亮只会给小瑶带去麻烦。同时，也会让自己更加被人注意到。那样对司马亮现在做的事，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所以衡量利弊之后，司马亮决定忍耐一下。
    马车缓缓穿过闹市。
    一个臃肿的身影，从一条小巷中走了出来。她攥紧了双手，一直看着马车的背影。
    直到马车离去很远后，她才叹息一声，然后走回了小巷之中。
割据一方 第422章 刺杀计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够吃吗？不够再加点吧。”柳东扬将一个馒头递给了朔永宁。
    “谢谢柳大人。”朔永宁接过馒头，快速啃食起来。
    看着他吃的如此香，柳东扬笑着摇了摇头。
    “这崎国军营，有很多不堪的地方。但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那就是食物供应，非常足。至少在崎王到这后，食物都是管够的。”
    “怎么有这么多食物啊。崎国去年不也是灾年吗？这些食物哪里来的啊。”朔永宁停下了口，然后疑惑的看向了柳东扬。
    柳东扬拿起一个馒头，然后掰了开来。他指着其中略显粗糙的截面解释道。
    “这种馒头的原料里，掺杂了很多次等面粉。据我在东城了解来看，这种次等面粉，极有可能是泗水国那边的。毕竟那边土地不是很好，虽说能种一些作物，但品质并不是很好。”
    朔永宁看着自己咬过的馒头，若有所思。
    “泗水国。他们那边会有那么多盈余的粮食吗？或者说，崎国有那么多财力，购买粮食吗？要知道，这么多的兵吃喝，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柳东扬略显意外的看了一下朔永宁。
    “唉，你这个想法确实有点东西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啊。要知道泗水国人口也有不少，之前还经常来燕城买粮食。不太会有盈余，卖给崎国啊。这其中，应该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吧。”
    朔永宁狠狠咬了一口馒头，然后露出了一个苦笑。
    “只有饿过的人，才会比较注意食物的问题。柳大人您虽然关心百姓，但你终究没吃过真正的苦。所以不太注意，也是正常的。”
    “而且您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崎国很有可能胁迫了泗水国。或者说达成了利益非常大的交易。毕竟让国民集体饿肚子，这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被朔永宁这么一提点，柳东扬神情变的复杂起来。他看了一下朔永宁，然后扫视了一下崎国军营。
    “你说的确实很对。有些东西，我确实很容易忽略。而且你说的泗水国情况，也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如果按照这种想法去推算，那崎国背后的这盘棋可就大了。”
    “而东城的陷落，极有可能是这盘棋的开始。”柳东扬直勾勾的看着朔永宁。
    虽说能推算出一些情况，但出身还是决定了朔永宁的想象高度。面对国家层面的算计，朔永宁还是很难想象具体的可能。
    “崎国背后的阴谋，以及东城的陷落，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做了。然后在把这个消息，传给燕王大人。”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这些东西。就算知道知道了真相，也不一定传的出去。所以着手于眼下，确实是最对的选择。”
    ……
    吃饭的功夫，朔永宁和柳东扬，聊了许多。
    喝下一口水，朔永宁满足的躺了下来。
    “吃饱真好啊。”
    “确实很好啊，但是东城的民众，就很难这么好了。”柳东扬忧心忡忡的看向南方。
    朔永宁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柳东扬的目光，看向了南方。
    稍作休息，朔永宁和柳东扬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两人一边走，柳东扬一边介绍营地中的情况。
    “我们这边离崎王的营帐，不是很远。所以这边的纪律和卫生比较严苛。如果离远些的营地，那就会脏乱不少了。”
    “这边住的士卒，大多都是筛选过的。算是崎国军中，有些素质的了。而且其中大多，都是底层士卒，刚升迁上来的。我也是因为冒领了功劳，才混到了一个小队长。”
    “虽说只是一个小队长，但我晋升的时候，崎王还是亲自到场了。”
    “崎王面相很年轻，看起来很阴柔，但是他言谈举止，给人的感觉，很像燕王。而且他对军中的各种事宜，都挺了解的。一些决策，也比较得人心。”
    “就现在看来，这个崎王是个不错的上位者。”
    不错的王吗？那他为什么要进攻东城呢？要知道攻城可是会死不少人，也会给国内增加很多负担。
    所以这个崎王，可能不像柳大人说的那般不错。甚至来说，这个崎王，很有可能是个比较会演戏的人。
    经历过太多伪善的人，朔永宁对上位者有着一种天生的不信任。基本上除了司马亮和柳东扬意外，他对所有的上位者都抱有一些偏见。
    因此，朔永宁对没有见过的东方锦，抱有一些质疑。不过呢，这只是他的一些个人想法。所以没有告诉给柳东扬。
    走着走着，朔永宁被柳东扬，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停下脚步，柳东扬凑到了朔永宁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近来，崎王的近卫，都被掉到远的营地，监军去了。所以为了安全，要从我们这些人中，挑选几个补充进去。要知道，这可是近卫啊。基本上是最接近崎王的人了。”
    “如果我能被选上。那再有人配合一下。说不定有机会，刺杀入崎王的营帐。”说到刺杀东方锦，柳东扬显得有些激动。
    朔永宁虽然也有些澎湃，但没柳东扬那么大的波动。毕竟听完柳东扬的计划之后，朔永宁感觉希望不是很大。
    甚至来说，朔永宁感觉柳东扬想的太理想化了。
    要知道，近卫都是最受相信的人。哪怕找外人补充，也会经受过调查。而柳东扬虽然不知怎么混到了小队长，但真细查起来，说不定就会穿帮了。
    那样的话，柳东扬只可能被崎国士卒拿下，然后被拷问致死。
    想到这里，朔永宁就有些后怕。
    “柳大人，你真的有把握，被选上之后，不会被揭穿吗？还有，你是怎么夺过核查的。”朔永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柳东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副得意的面容。
    “永宁啊，你应该知道崎国军队糜烂的情况。其实吧，崎国军队比你知道的情况，还要烂。除开渎职，军纪差以外，崎国军中还有一种严重的事。那就是随意招兵，买卖官职，以及冒名顶替。”
    “什么？这怎么可能啊。这军队的军官真有那么大的权利吗？”朔永宁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柳东扬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这种权利不需要多大，只要是自己手下可以带队，基本上都可以做。而且这种越界的行为，对于上位者来说也是好事。毕竟他们吃的空饷多了去了。”
    “这些不存在的人，到了要用的时候，补上也是一个麻烦，所以他们默许了下面人的行为。这也是崎国军纪素质低下的原因。”
    “毕竟这些途径进来的士卒，大多都是没经过训练，奔着捞钱来的二流子。基本上就是炮灰般的存在。” 花钱当兵，然后捞钱？这崎国军队也太烂了吧。朔永宁有点理解不了这种行为的存在。
    在朔永宁的认知中，当兵都是有本事，或者无可奈何的选择。毕竟这种把命卖给军营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至于通过当兵之后，搜刮钱财。朔永宁虽然能理解一些，但也无法苟同。朔永宁认为军队就应该保护百姓，或者杀戮敌人，是一把武器的存在，而不是一个合法使用武力的途经。
    看着朔永宁不说话，柳东扬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怎么了，很难想象吧。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呢，我后面就想到，可以利用这个情况，混入崎国军营。结果你也看到了，这非常顺利，也没有人会起疑。”
    “您是怎么知道的？是通过敌人口中得知的吗？”朔永宁追问。
    柳东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解答。
    “是的，就是通过一个俘虏知道的。那日攻城，我抓住了一个军官俘虏，然后拷问了一下。”
    “说来也巧，这个军官是个软骨头，基本上问什么说什么。本来知道这个情况后，我想通知给城墙下的人。可是突然城楼失火了，敌人冲上来了。所以我只是简单交代给了身边人，然后就开始防御了。”
    “防守着，防守着，我就发现崎国军要溃逃了。所以我没时间多想，赶紧割了两个头，扒了一身衣服，混了出去。”
    “后面崎国军，果然全线溃败。然后经历了一些事后，就变成你看到的样子了。”
    原来柳大人是吩咐过人的。不过，那些听到的人。应该是出事了，所以消息没有传到陈大人那边。朔永宁从柳东扬的话中，了解到了一些细节。
    想了一会，柳东扬可能发生的事，朔永宁回过了心神。他看向柳东扬，然后露出了一个认真的表情。
    “柳大人，那我们开始计划吧。”
    “嗯。开始吧。”
    柳东扬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朔永宁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
割据一方 第423章 下葬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宁城南边的一处坟地。
    司马亮披麻戴孝站在了一个棺材旁。
    虽说司马亮有些经历，但送葬这回事，他还是第一次。
    紧张的话，司马亮倒是没有多少。只是心情他有点复杂。
    没想到，我第一次送葬的人，是见面还没两个时辰的二舅。要知道父皇，宁皇叔死了，我都没送最后一程。
    也不知道，我死的那天，会有谁送我最后一程。
    想着想着，司马亮最终想到了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同样披麻戴孝的江羽，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差不多可以开始了。按照老师身前的吩咐，一切从简。老师这后半生，基本没看开心过。不过好在，死前有您来送他最后一程。”
    “有您这么一个亲属送他，老师是开心着走的。”江羽看着李甫的棺材，目光开始闪烁。
    想来对于这个老师，江羽还是有不少感情的，甚至来说，对方的感情可能比司马亮还多。
    “你陪老师应该挺久了吧。估计他也把你当子侄了。所以哪怕没有我，二舅应该也不会很难过吧。”司马亮安慰起江羽。
    “不不不，不一样。老师虽然待我很好，但是当他看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血缘终究是超过一切的羁绊。我哪怕和老师再熟，也比不过，你和他所见的一个多时辰。”江羽略显落寞的回答。
    有这样吗？还是说我没注意到？对于江羽的说辞，司马亮将信将疑。
    毕竟他对李甫的认知实在是太少了。无法对比对方平常时候，和自己接触时的状态。
    “也许吧。不过二舅终究走了。说什么都无用了。我们还是赶紧，送二舅入土为安吧。”司马亮看向了李甫的棺材。
    “也是啊，老师已经走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那就让我和王爷送老师这最后一程吧。”说着李甫走到了棺材的另一边。
    伴随着棺材被人抬起，司马亮也靠到了旁边。
    由于一切从简，送葬的队伍，并没有奏乐。
    当然，无声胜有声。送葬的人，大多都是和李甫较为相熟之人，所以哪怕没有渲染，现场的气氛还是比较沉重的。
    从坟场入口，到下葬位置的路，并不长。
    可是司马亮感觉很漫长。
    司马亮和江羽停下了脚步，然后棺材就通过两人之间，被抬到了坑上。
    砰。
    棺材落到了坑底。
    司马亮看着一铲一铲土，盖在棺材上，心中泛起了涟漪。
    一生哪怕拥有再多，到死也就这这么个地方。哪怕之前名声多么显赫，终究会被这一捧黄土所掩埋。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努力。不过，既然活着就还是要努力一下的。哪怕不是为自己，也要为指望着我的人而做。
    望着渐渐被掩埋的棺材，司马亮的想法愈发坚定。
    沉默之中，李甫的棺材被掩埋，土堆被垒好。
    “老师，一路走好啊。”李甫抓起一把纸钱，抛向了空中。
    二舅，一路走好啊。希望你能在那边，见到娘和外公。司马亮心中默念。同时也撒了一把纸钱。
    焚香祭拜，一众人，很快完成了入葬仪式。
    洒下最后一杯酒，司马亮深深看了一眼墓碑。
    这个埋葬着李甫的坟头，没有刻任何字。这种情况，也是李甫所吩咐的。
    李甫觉得自己不配留名，不配享受供奉。所以特意叮嘱江羽，在他死后只要简单下葬，就行了。以后也不用来看他。
    “该走了。”司马亮拍了一下江羽的肩膀。
    “是啊，该走了。”江羽看了一眼无字墓碑，然后转身跟着司马亮，离开了。
    回到马车上，司马亮和江羽，快速脱掉了孝服。
    虽说李甫才下葬，两人就换衣服，有些过于快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眼下的事确实还挺多的。
    “王爷，其实你不想暴露身份的话，最好别出现在那些人跟前。可以让我为你传话。毕竟现在老师死的消息，还没有告知到这些人。我们大可借助老师的名义去行事。”江羽收起悲伤，说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我对那些人没有了解。不知道的底的话，总有点不踏实。”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也是，确实有些东西，知根知底了，才好谋划。毕竟老师的死讯，这些人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这些人说不定就会转变态度了。”江羽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办吧。我乔装一下。”
    “好。”
    马车从坟场出来后，一路往南行进。
    穿过多片林地和耕地，马车来到了一个湖泊。
    虽说也是比较大湖，但对比南湖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沿着湖边缓缓前行，马车前方出现了一处山庄。
    这处山庄靠湖而建，并且隐蔽在森林之中。如果不是车夫带领，一般人还不容易找到这边。
    吁。
    车夫勒马停下。
    “燕王大人，应该到了。”江羽提醒。
    “嗯，下去吧。”司马亮示意江羽先出去。
    江羽率先下走下马车，然后在车边扶着司马亮下来。
    “江羽兄弟，你来了。这位应该就是你通报的，贵客是吧。”一位须发略白的中年人，热情的走到江羽，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是的，这位是卓越卓公子，我老师的一位远亲。”江羽再说到远亲的时候，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先生的远亲啊，那可真是贵客了。那我的好好介绍一下自己了。在下雷明。明天的明。是这处雷池山庄的主人。”雷明一脸微笑的介绍自己。
    雷明？雷池山庄？那这个湖应该就是雷池了？好家伙，估计这个湖是根据他姓命名的吧。那这个家族至少也是个宁城的大户了。
    司马亮暗暗盘算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雷庄主，这次叨扰了。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司马亮不卑不亢的回应。
    皇室出身的司马亮，在气场这块，还是比较擅长的。这一出口，让雷池根本看不出什么深浅。
    “卓公子，真是气度不凡啊，这般年纪，就有这种气质。日后应该很容易继承李先生的衣钵吧。”雷池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看向了江羽。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司马亮微微一笑。
    “不不不，李叔的衣钵，肯定是由江兄来继承的。我不过是，帮助叔叔跑些腿罢了，等处理完眼下的事，我就不会再参与了。”
    司马亮的话，让雷明颇感意外。不过，他也没有问司马的打算，而是一直扫视江羽。显然对方对司马亮的身份还带有疑虑，想从江羽那边再得到更多信息。
割据一方 第424章 老奸巨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江羽往司马亮身边靠了一步，然后对着雷明说道。
    “雷庄主，你就别试探了。这次来的话事人，就是卓公子，我只不过是代老师过来，帮公子站台的。”江羽的姿态很低，把主动权都交给了司马亮。
    面对这个情况，雷明突然露出了笑容。
    “江兄弟，说笑了吧。我哪敢试探什么啊。我们这些人，都是李先生照拂下，才撑过来的。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既然这次卓公子，代李先生来做事，那我们自然会按照吩咐做事。不会有异议的。”
    老油条，看样子不是省油的灯啊。看着雷明的言行，司马亮心中为对方下了一个不可相信的评价。
    “时间不早了，雷庄主，我们可否进里面去说啊。这外面站着，想来也不太好吧。”司马亮看了一下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看向了雷明。
    “对对对，鄙人失礼了。两位贵客，这边请。”
    跟随着雷明的脚步，司马亮和江羽步入了，雷池山庄。
    一踏入门，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冲着司马亮袭来。
    这种感觉，这个格局，怎么感觉和上官傅的府邸那么像啊。之前，虽说见过有些相似的府邸，但这太像了吧。
    看着几乎和上官傅，郡守府几乎一样的入门摆设和格局。司马亮有种回到崎国的错觉。
    “怎么了，卓公子，您是觉得府上有些奇怪吗？”雷明注意到司马亮停下脚步，于是折返回来询问。
    “到不能说奇怪吧。我只是感觉，您这个府邸门口的格局，和我之前去过的一个地方，很像。”司马亮故弄玄虚的说道。
    “格局很像？不应该啊，修建我们这个府邸的工匠，已经绝嗣了。这个工艺已经失传了啊。怎么可能还会有一样的啊。”雷明摇着头回答道。
    绝嗣？那看样子是燕国时期的工匠了。那看来这些工匠，很有可能跟随皇室逃到泗水国，然后在崎国出现，建造了郡守府。
    一瞬间，司马亮就猜了一个大概。
    “绝嗣吗？那可不一定啊。毕竟天南海北，那么大，很多本该死的人，都好好活着呢。说不定其中就有工匠的传人，然后就盖类似的院子呢？”司马亮微笑着反驳。
    司马亮的话意味深长，让雷明思虑了好一会。
    等回过神，雷明看向了司马亮。虽说还是一样看着他，但对方眼中明显多了一些别的意思。
    “卓公子的话，确实有道理。毕竟天地那么大，雷家只是偏安一隅。很多信息确实不太了解。”
    “雷庄主过谦了。这么大的庄园，可不是偏安一隅这么简单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虎踞宁城吧。”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卓公子真是会捧人啊。鄙人要真是虎踞，那就不会在这雷池边上隐居了。而是进那富丽堂皇的宁城了。”雷明笑着回答。
    “这说不好，我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偏僻寂静之所。况且宁城虽好，但也有不少不方便的地方。”司马亮暗有所指的说道。
    “卓公子说的是。”雷明附和。
    随后，司马亮继续跟随雷明的脚步，走进了山庄。
    进入里面，司马亮又有种露叶山庄的既视感。
    我这是在做梦吗？怎么感觉这些个建筑，哪哪都见过啊。虽然觉得相似，但这次司马亮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追问雷明什么。
    穿过奇花异草遍布前院，司马亮被带到了正厅所在。
    作为山庄的主体建筑，这座正厅的规模很大，单论占地而言，都接近司马亮王府的正厅了。
    看着不亚于自己府上的内饰，以及摆件。司马亮对这个雷庄主，有了更多戒备。
    财富虽然不能看出一个的底蕴，但是一些珍宝和品味，足以看出这个人家族近几代如何。
    就以司马亮现在所见所闻，来猜测。至少是个权贵引退下来，隐藏了数代的家族。
    如果是别的地方，例如中都，司马亮不会对这种家族，有太多惊讶之情。
    毕竟黎国立国都三百多年了，兴盛过的家族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在宁城这种地方，遇到这种家族，司马亮就不得提起心眼了。
    要知道宁城经历了改朝换代，造反，以及宁王镇守，这些大事，很多较大的家族，都被洗干净了。哪怕没被洗掉，也往更南边跑了。
    而这个雷家，居然能经历那么多后，还在宁城范围内，拥有这等庄园，这显然是对自己的能量感到自信，才会这么做的。
    “卓公子，先请坐。对了，您喝茶吗。喜欢喝什么茶啊。”雷明询问。
    司马亮缓缓坐到椅子上，然后思虑了片刻。
    “喝新茶吧。”
    “新茶吗？这可是中都和燕城那边比较流行的茶啊。卓公子之前是去过这两地吗？或者说，久住与两地吗？”雷明一边吩咐下人准备，一边询问司马亮。
    “这个……”司马亮话说到一半，就被江羽抢下了话。
    “唉，雷庄主。我之前说过了，别试探卓公子的底细了。你再试探，我可就不开心喽。要知道，老师可是吩咐我，必须要保护好卓公子的。后面要是出点差池，我可担待不起。”降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江羽这开口好啊，这样省的我解释了。
    不过，就这喝个茶，这个雷明就看出了一些门道。看来接下来，要小心一点了。不然很有可能着了道。
    对于江羽的解围，司马亮还是比较感激的。同时，他也对雷明有了更多防备。
    “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毕竟山庄来往那么多人，有些陌生人，就总想了解一下。请卓公子不要见外啊。”雷明微笑着，看向司马亮。
    “没事，问题不大。”司马亮并不打算追究什么。
    ……
    稍作等待，茶水被送了上来。
    作为客人，第一杯茶被递到了司马亮手中。
    出于习惯，司马亮稍稍闻了一下味后，就抿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传来，司马亮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茶，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从荣阳那边弄来的吧。
    哪怕是同一种茶，但经过不同家的加工，味道也会有所不同。尤其是酷爱新茶的司马亮，尝试过多家茶商的新茶。所以他知道市面上很多家新茶的味道。
    而司马亮现在喝的新茶，就是之前喝的比较多的，荣家茶。
    这个茶是通过荣阳送来的，还是别的渠道过来的？
    荣阳可没和我提起过这个雷家，他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隐瞒呢？
    小小一杯茶，让司马亮有了更多的疑惑。而且这个疑惑，一时半会还解不开。
    算了，回去再说吧。现在别想了，不然就让雷明看出马脚了。
    司马亮一脸平淡的喝下了茶水，然后将茶盏放到了茶几上。
    “好了，雷庄主，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吗？”司马亮露出一副认真的面容，然后看向了雷明。
割据一方 第425章 真的假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直接，让雷明稍显意外。
    “卓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啊。行吧，那直接进入正题吧。”雷明放下茶盏，收起了笑容。
    雷明这变脸的速度真有够快的。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将手放在放在胸前，然后看向了雷明。
    “虽说现在燕国朝局动荡，新的江南王根基不稳，是我们起势的好机会，但是燕国已经灭了四十多年了。”
    “当初身在燕国的那代人，都已老朽，或者离世了。这些人的退场，意味着燕国终将成为时代符号。这种……”
    “抱歉，卓公子。鄙人打断一下。”雷明忽然出言打断。
    司马亮停下嘴，然后示意雷明说话。
    “卓公子，你说的话，大部分都对。但是您表达的意思，似乎对我们不利吧。虽然说得有些功利，但是燕国复不复国，其实都不重要。”
    “像我们这些高层黄昏会骨干，基本上都换了一茬了。其中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了。就接触过的人中，真心想要复国的几乎没有。”
    “现在黄昏会，早就名存实亡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因为利益纽带，连接起来的躯壳罢了。”
    雷明自嘲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这雷明，这话出来，直接把我嘴堵上了啊。真是会讲话啊。
    通过江羽的讲述，司马亮算是真正了解了黄昏会的现状。所以他知道现在的黄昏会，打大部分人都是借着造反的名义，为自己或者自己家族攫取利益。
    这次宁城以南的乱象，就是既得利益者，不想放弃手中的利益。所以才抱团，想威胁司马亮。
    “雷庄主，你此话就不太对了。虽说黄昏会的主旨已经被抛弃，但是我们也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融入新的统治阶层。”司马亮微笑回答。
    不得不说司马亮的话，说到了雷明的心里。对方听到后，神情变化了一下。然后放在身前的手，也不停乱动，估计是在思考司马亮话中的可能性。
    “卓公子，您或者李先生，真有那么大本事，能让我们融入新的统治阶层？”雷明将信将疑的问道。
    上钩了。司马亮心中暗笑。
    司马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装作一副思虑的样子。
    他这样，让雷明有些吃不准了。于是对方将目光放到了江羽脸上。
    作为清楚站队的人，江羽直接避开了雷明的目光。做出一副，自己不是话事人的表情。
    看到江羽这样，雷明眉头皱了一下。
    就这样，司马亮强行让现场，安静了一会。
    待到雷明，略微有些烦躁时。司马亮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卓公子别卖关子了。如果要代价，或者条件什么的，都可以谈。只要您能保证能做到所说的一切就行。”雷明略显急躁的问道。
    司马亮品了一下口中微凉的茶水，然后放下了茶盏。
    “雷庄主，真是个实在人啊。知道好处，是要付出代价的。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据李叔与朝堂之人接触得知。朝堂有意暗中诏安一些黄昏会之人，充当内应。从而终结掉江南的乱象。”司马亮暗有所指的看向雷明。
    “诏安？”雷明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低头思虑了起来。
    想了一会之后，雷明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可能存在朝堂诏安的可能。要知道我这边可没有任何消息送来。而且即便有诏安，那也不可信。”
    “要知道黄昏会和黎国朝堂，矛盾许久。这可不是简单一个诏安就能解决的。如果真诏安了，估计帮朝廷做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善终。毕竟那时候，可没有威胁了。朝堂想收拾这些无根之萍，不是轻而易举吗？”
    “要知道，宁王在的时候，诏安就发布了不少次。可是有人信吗？没有啊。”
    “最主要的事，现在的会众都知道，简单诏安，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大家才抱团在一起。不然，早被个个击破了。”
    这家伙，真是会还嘴啊。各种利害都算的那么清，真是不好糊弄啊。如果可以，真相先弄死的这个家伙，然后换个人接触。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假装思考起，雷明的话。但其实他在想，怎么钓雷明这条大鱼。
    思虑了一番，司马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看向了雷明。
    “雷庄主，说的确实不错。但是吧，我说的话是真的。而且，是有保证的。”
    雷明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继续盯着司马亮。
    “卓公子，有话你就直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行，那我直说了。其实李叔接触的人，不完全是朝堂的人。或者来说，是个可以自立朝廷之人。”
    司马亮这话一出，雷明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
    “卓公子，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燕王吧。”
    司马亮点了点头，“对，就是燕王。我李叔和燕王的关系，想来你也清楚。近来，李叔身体不佳，所以与燕王进行了接触。然后他就从燕王那边得到了一些讯息。这些……”
    “燕王？他要诏安我们？这确实有那么些可信的地方。但是据鄙人了解，这个燕王可是个小气的主。可不会分出太多利益给我们。”雷明突然打断了司马亮的讲述
    “至于你说的另立朝廷之事，怎么听都像是燕王为了引诱我们的诱饵。要知道燕王手上的筹码，我们知道第清清楚楚。就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自立。”
    “甚至来说，他自立的那天，可能就是中都大举挥师南下的时候。就这实力差距，估计不出半月就会被消灭吧。”
    雷明一边说，司马亮一边点头附和。直到对方说完以后，他将手指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开始按照一定频率，开始敲打。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只要发生了一些事，固执的人也会有变的。”
    “燕王小气，不假。但他也是个能交易的主。想来荣阳，和富逢你也知道。还有一些，直接投奔的黄昏会之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这些人，大多也是聪明人。如果燕王完全不可信。他们也不会，直接下筹码。所以诏安这个事，至少是可以信一些的。至于具体条件，我后面再和您细讲。”
    “我现在要和你说的，就是燕王为什么会想自立，以及改变想法的原因。”
    “刀客刺杀燕王手下之事，想来你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至于他们从何而来，为何人做的这件事，想来你也清楚。”
    “所以为了自保，燕王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行为，也是很正常之事。”
    “前几天谣传的，燕王丢失一事，不就是例子吗？”
    “雷庄主，你真信。燕王那么大个活人，能在王府里面丢了？”司马亮冲着雷明笑了笑。
    雷明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思虑了片刻。
    “卓公子，你前面的话，我还是保持先前的态度。但你最后面说的几句，我还是有点认可的。尤其是大活人消失的事。这太荒谬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这个事。”
    “就鄙人猜测，这应该是燕王自导自演，想避开刺杀的一个行为。至于消失的人，不出意外，应该就在王府，或者燕城的某个角落吧。”
割据一方 第426章 不方便见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雷明真是不好糊弄啊。不过，他还是上道了。不得不说，我被劫这事，还真是难说啊。
    虽说雷明被司马亮说服了一些，但想到自己被劫持之事，对方不相信。司马亮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得益于先前李甫所说的一些东西，司马亮提前做过一些准备。现在雷明松动了，他也可以按照计划，开始撬动对方的口风了。
    “雷庄主，谨慎是没错的。但是你这样也会错过一些好机会。要知道黎国现在没有敌手，平定北边，是迟早的事。”
    “真到那时候了，南边再怎么抱团，也无济于事了。毕竟就像您说的一样，你们是利益集结体。如果到了没有利益可分，还要自保的阶段，那就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甚至有可能，会到互相出卖的地步。”
    雷明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司马亮，而是像之前一样，思量了一会。
    “现在燕北王割据，漠国虎视眈眈，崎国狼子野心。外加中都根基不稳。想要平定北方，要的时间，估计有不少吧。而且这种情况下，还有可能会溃败。所以哪怕真到了南下的时候，估计我都不一定在了吧。”
    “所以这种那么远的考量，变数太多了。其实没必要想那么早，大可交给后人去想。毕竟子孙自有子孙福。说不定，那时候黎国溃败，无力南下了呢。”
    雷明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他的语气中还是有那么几分担忧。显然对于北方那么远的地方，只凭一些信息了解的他，无法判断出特别准确的局势。
    也是这样，雷明无法否认司马亮所说的话。因此，他提出不作为，来反驳司马亮。
    司马亮摸了摸嘴唇，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雷庄主，说得确实不错。北方那么远，什么变数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不要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燕王，一样离北方很远。甚至来说，他不会被北方的乱象所影响。”
    “这样的话，只要中都抽调力量，平定北方之时。燕王可就有可乘之机了。”
    “正如你所说，燕王现在手中筹码不够。但是呢，我们手中也有一些多余的筹码啊。我们大可高价租赁给燕王。如果真成事了，那我们可就是有功之臣了。”
    “哪怕后续失败了，我们也可将燕王卖给朝堂，然后换取部分利益。”
    “只要燕王和中都打起来，那么双方力量都会被消耗，那样的话，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
    “要知道事后下注，怎么样都赢不多。甚至来说，可能分不到利益。参与其中，至少有点主动权，也能更好看清局势。只要能看清变化，我们就可以第一时间取舍。从而获得最大的利益。”
    司马亮的话一出，雷明更加沉默了。他不停动着身前的手指。还时不时看司马亮一眼。
    见对方这样，司马亮也知道，目的达到了。
    估计让他相信，还要费一番功夫。不过，至少种下一颗种子了。后面再努力一下，就可以生根发芽了。
    像这种偏安一隅的名门之后，我就不信，你没有一颗青史留名的心。我就不信，你这辈子，只打算躲躲藏藏了。
    司马亮继续用手指，敲打着茶几。
    时间慢慢过去，司马亮突然停下了手。他这一停，雷明的思绪也回了过来。
    雷明打量了一下司马亮，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卓公子，你说的话，我还需要思量一下。所以暂时不能给你我的看法。”
    “没事，不着急。你慢慢想就是了。”司马亮做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看他这样，雷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站起身走到了司马亮身边，然后拱手行礼。
    “不好意思啊，卓公子，耽误您时间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您就在山庄住下吧。好让鄙人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以，只要雷庄主，不嫌弃我们叨扰。我们就可以一直赖在这里。”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会嫌弃呢。如果卓公子和江兄弟，一直要住在这里，那寒舍，属于蓬荜生辉了。”雷明露出一副笑容。
    哈哈哈哈。
    司马亮带头笑了起来。
    随后，江羽和雷明也笑了起来。
    待到雷明暂时离开，江羽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公子，你这次说的话，好多和计划不符啊。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司马亮摇了摇头了，然后叹息一声。
    “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随便改变计划。主要是雷明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小心，圆滑了。根本给什么机会。哪怕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都没有明确表态。”
    “公子，是在下疏忽了。如果早点告知您雷明的性格，或许您就会有更好的计划了。”江羽赔罪。
    “无妨，应对雷明这种人，计划再多，也不一定有用。有些时候，就是需要一些别的突然手段，才可能打开突破口。现在虽说被完全打开吧，但也弄出一条缝了吧，后面再努力一下，应该可以达成既定计划。”司马亮望着正厅外的前院，目光渐渐出神。
    “那我这边，还是按照计划，去接触人吗？”江羽询问。
    司马亮目光一转，看了一下江羽。
    “暂时别接触了。这个雷明估计会一直盯着你我，所以在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别做一些，让对方容易误会的事。”
    “如果因为一些次要人物的事，耽误了雷明这边，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公子。”江羽点了点头。
    简单交流过想法之后，司马亮和江羽在前厅又坐了一会。
    伴随着月亮缓缓升起，司马亮和江羽被下人带到了山庄后院。
    “两位贵客，是要在房中单独吃呢？还是要跟老爷一起呢？”随行的下人询问司马亮。
    “怎么了？雷庄主是看不起我们吗？怎么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用餐吗？”司马亮眉头紧皱，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是，不是。老爷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因为山庄里还有别的客人。老爷现在在招待对方，所以就让奴才来询问一下两位。而且老爷的意思，不是不招待两位了。而是说，如果两位觉得不妥，他马上就过来招待。”下人赶忙回答。
    有客人？是什么客人，会让雷明搁置我和江羽呢？真想知道这个人啊。
    不过，想雷明的性格，估计不会告知我吧。那样……
    还是算了吧，一个人吃饭还能清静一些。
    司马亮思虑了一下，然后告诉了下人自己的想法。
    待到下人，将司马亮和江羽，指引到自己的房间后。对方就回去汇报雷明了。
    “公子，估计有贵客啊。”江羽望着下人的背影说道。
    “肯定是啊，估计这个人我们还不方便见。所以雷明才搞这一出。”司马亮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割据一方 第427章 胆大的婢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结束用餐，司马亮坐到了庭院中央的石桌边。
    泡上一壶新茶，司马亮开始赏月。
    虽说月亮不圆也不亮，但司马亮依旧很喜欢看。
    今夜有月亮，但是没有星星。那明天的天气，可能不太好啊。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清香的茶水入喉，司马亮吐出一口热气。
    “公子，奴婢是老爷吩咐过来，伺候您的。”一个怯怯软软的声音，从司马亮身后传来。
    “不用，我不需要别人伺候。你只要为我打来热水就行。”司马亮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对方。
    “公子，这不行啊。如果您不要奴婢服侍，老爷会责罚与奴婢的。”婢女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雷明，那么严苛吗？居然只是拒绝服侍，就会惩罚？
    而且从这婢女的话语听来，似乎是真的。
    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是养尊处优的主，但是经历过很多之后，他就有了一些戒备。尤其是现在，几乎只身一人，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他不是很想让，陌生人常伴身边。
    要知道司马亮要隐藏的东西，属实不少。如果被发现了一些，那可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司马亮还是想回绝对方。
    为了避免纠缠，司马亮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然后转过头去。
    要服侍司马亮的婢女，年龄不是很大。身形姣好，面容的话，不算很惊艳，但也算有几分姿色了。配上因为害怕，露出的可怜模样，颇有点让人怜惜的想法。
    可是呢，婢女再动人，也不能入了司马亮的眼。比起身家性命，仅仅是婢女被责罚，无法让他心软。
    “不用，我不需要伺候。如果你家老爷真要责罚与你，就让他来找我说。如果你不敢提我，那受罚就不能怪我了。”司马亮的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动。
    “公子……”婢女神色更加慌张，试图继续解释。
    “别说了，我不会改变想法的。”司马亮伸出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是……公子。”婢女咬着嘴唇，然后离开了司马亮的视野。
    看着婢女瘦弱的身影，司马亮莫名有些负罪感。
    对不起，别怪我。如果是别的时候，我或许可以帮你一把。但是现在，真的不行啊。如果让雷明知道，我是燕王，那估计会更麻烦了。
    ……
    带着纷乱的思绪，司马亮又坐了一会，然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吹灭蜡烛，司马亮躺到了床上。
    冰凉的被子，以及陌生的檀香味，让司马亮难以入睡。他看着漆黑的屋顶，不停想着王府上可能发生的事。
    希望明天就能搞定雷明这个家伙，不然就要在这雷池山庄耽搁一阵了。虽说计划中就有多留的准备，但是能早点结束，还是早点结束为好。
    ……
    想着想着，司马亮突然有了疲惫的感觉。
    算算日子，这几天来，就没睡好过。希望今天能不做梦，好好睡上一觉吧。
    司马亮缓缓合上眼睛，然后昏睡了过去。
    当他睡着以后，一个黑影摸进了他的房间，然后站到了他的床前。
    一晃公鸡打鸣了。
    虽说司马亮感觉很累，但养成的习惯，以及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他睁开了眼睛。
    嗯？这？是那个婢女？
    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司马亮没有半分开心的心情，甚至来说，他有点想发火。
    “喂。你的眼皮一直在动，应该是醒了吧。”司马亮冷冷的说道。
    “公子，对不起。老爷……”察觉到司马亮语气不善，婢女格外害怕，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呢，我昨晚说过了，我需要人服侍，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很生气。但也不想说什么很重的话。既然你都在这里过夜了。你老爷应该不会责罚与你了。那你可以走了吗？”司马亮语气平淡。
    或许没想到司马亮只是让自己走，婢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奴婢走……就可以了吗？公子不打算责骂与奴婢吗？”
    “走，你再不走，我就骂你，打你了。”司马亮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是是是，奴婢赶紧走。”婢女赶紧从被窝中钻出。
    由于是侍寝，婢女身上没有穿太多衣物。所以露出了大块大块的雪白。加上着急穿衣，对方总在不经意间，漏出一些春光。
    司马亮不想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眼睛。
    不仅如此，他还品鉴起，婢女的身段。
    看上去挺瘦的，其实还挺有料的。该肥的地方，都是恰到好处啊。尤其醒来时捏的那处，真是柔软啊。
    想到这里，司马亮被窝里的手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
    “公子，那奴婢走了。”脸色通红的婢女，站到了床边，然后对着司马亮行礼。
    “走吧。”司马亮辗转了一下身子，然后背对着婢女说道。
    婢女转身走向门口，然后离开了房间。
    待到对方离开，司马亮又转过身来。
    趴到婢女刚才躺过的地方，司马亮猛吸了一口。
    “味道也不错啊。真想尝尝她的味道啊。”
    “不对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呢。要知道现在还有要紧事呢。可不能想这些事了。”司马亮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忘却邪念。
    可是正是壮年，又尝过女人的妙处。司马亮哪能清心寡欲啊。加上这几天都没有碰到女人，司马亮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在床上赖了一会，无法入睡的司马亮，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起衣物，司马亮查看了一下房门口。
    “昨晚，我记得上闩了。这婢女应该是用东西挑开了吧。真是离谱啊。”
    “大晚上，用这种手段进来。就是为了侍寝？这是多怕被雷明惩罚，才能做的出来啊。”
    “得亏我没带东西过来，不然她要是有点心思，翻找一下，那我不得完蛋。”
    “对了，江羽那边会不会也是这个情况。希望他能不露馅吧。不然，问题可就大发了。”
    ……
    司马亮自言自语了好一阵。
    嘎吱。
    收拾完毕的，司马亮拉开了房门。
    太阳才刚升起，院内不是很亮。同时，由于山庄靠水，靠山。所以院中还有一些雾气。
    望着朦胧的庭院，司马亮想起了船上的时候。
    “之前船上有海雾，没想到下到陆地上了还有山雾。这山庄位置虽好，但这雾气，属实还是有点不舒服啊。”
    虽说雾气的朦胧，有那么一些可欣赏之处。但是不喜欢换湿漉漉的司马亮，根本不喜欢雾气萦绕的感觉。
    看了一下天色之后，司马亮又回到了屋中。
    “这时间还是太早了。要是江羽那边，侍寝的人还没有离开。那就比较尴尬了。”
    司马亮本来打算去找江羽的，但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况，他还是选择退了回来。
    暂时无事可做，司马亮开始观察起屋内的摆件。
    “这里东西，有部分也不错啊。看来这雷明还挺会显摆。”司马亮看着屋内的东西，不停点头摇头。
    看着看着，司马亮来到了房间一角。
    “怎么挂那么多书画，这种摆设法，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这有点像王府里的一些暗门。如果是真的，那这边可能藏了什么？”
    虽说只是有点相似，但多疑的司马亮还是动手验证起自己的想法。
    一番确认下来，司马亮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是这堵墙是空的，后面很有可能有暗道。
    有了这个收获，司马亮有点后背发凉。
    真是离谱啊，有擅自敲门闯入的婢女不说，屋里面，还有藏起来的暗道。这要是背后躲着人，我大声说点东西，估计都要被偷听到了。
    这雷明，真是可怕啊。
    看着无法打开的暗门，司马亮对雷明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又捣鼓一会无果后，司马亮暂时放弃了探究暗道的行为。
    坐到桌边，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来在山庄的日子，言行都要谨慎一些了。可不能给雷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司马亮做出了决断。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公子，奴婢是来送早点的。”
    听到婢女的声音，司马亮莫名有些烦躁。可是作为有修养的人，他也不想无故对人发火。
    “放门口吧，我想吃会自己拿的。”
    “是，公子。”
    听到对方应承下来，司马亮又将思绪放到了别处。
    过了一会，司马亮觉得有些饿了。于是他打开了门。
    “哎呦。你怎么没走啊。为什么站在这里吓人啊。”看着站在门口的婢女，司马亮的魂差点被吓掉了。
    “对不起公子。这您没收下，奴婢不能走。”婢女做出一副哭腔。
    俗话说有一有二不能有三，哪怕第一次对方出现不算，切切实实惹火司马亮的行为也有两次了。
    所以为了避免第三次的发生，司马亮直接沉下了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较好说话，所以才屡屡自作主张。我告诉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同时也不想听到，你说老爷吩咐你的事。”
    “如果，我真的有需要。我就会叫人。如果说，我没有说，并且明确拒绝了。我希望你们能照做。如果你们还是做不到，那我只能和雷明去说了。”
    司马亮的语气很重，几乎快把婢女说哭了。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奴婢……再也不敢。求您……求您，别去和老爷说……他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奴婢的。求求您了，公子。”婢女跪倒在地，抱住了司马亮的腿。
    我的天哪，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司马亮有点无语了，为什么一个婢女会这么难缠。说难听点，司马亮感觉这婢女比雷明还麻烦。
    虽然司马亮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但对于弱者的同情，还是驱使他忍下了最后一手。
    “我说了，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会找雷明。所以，你现在赶紧给我出去。只要你出去，我就不会和雷明说。”司马亮的语气，虽然还是有点重，但明显没之前那么硬了。
    或许是察觉到司马亮的几分善意，婢女也不再哭闹了，而是站起身，感谢起司马亮。
    “谢谢公子，奴婢这就退下。”
割据一方 第428章 即将动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司马亮遇到的水雾不同，朔永宁遇见的，则是干燥的粉尘。
    说来也邪门，昨夜突然刮起了一阵很猛的邪风。
    把大量荒原上的沙尘，都吹到了森林之中。哪怕朔永宁所在的营帐，在很深处，但也受到了部分摧残。
    咳咳咳。
    先前出去的柳东扬，咳嗽着进入了营帐。
    “这鬼天气，真是见鬼了。那么大个森林，居然还能刮过来。”柳东扬拍了拍身上的沙尘，然后将手伸进了衣兜。
    “不过，好在伙房那边，是背对着风的，所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至少吃东西的时候，不用吃到太多沙尘了。”柳东扬掏出一个面饼，递给了朔永宁。
    “柳大人啊，这个情况，我们都受到影响，那城里的人，应该更难受吧。或许，这又是一场沙暴啊。”朔永宁接过面饼，然后露出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容。
    柳东扬咬了一口面饼，然后叹息一声。
    “爱莫能助了啊。我们只有两个人，哪怕回到东城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只能期望东城的百姓能够扛过去吧。”
    “希望能扛过去吧。”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啃食起了面饼。
    就着一些凉水，柳东扬和朔永宁很快结束了用餐。
    由于风沙较大，侦查任务暂停了。不用做事的柳东扬和朔永宁，再度核对起了计划。
    “希望天气快点转好吧。这样下午还能进行测试。测试完，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能到崎王营帐下了。到时候，我想办法守夜，然后你呢，就到我昨天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弄出点动静。”
    “然后你再从计划好的路线和我会和，然后我们两个就乘乱进入崎王营帐。”柳东扬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比划起手来。
    与柳东扬的激动不同，朔永宁没有太多波动，甚至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
    柳大人，感觉有点变了。没有之前那么冷静了。而且有点太过理想化了。或许这些天的经历，改变了他吧。
    朔永宁虽说没柳东扬懂得那么多，但他摸爬滚打的日子属实不少，所以比起对方来说，他想的会更现实一点。
    或者来说，朔永宁更清楚，这个计划可能成功的概率。
    当然，朔永宁即便知道大概率会失败，也会去冒险。毕竟他想过和东城共存亡了。所以只要能对东城有益，他还是愿意冒险一试的。
    只不过冒险归冒险，朔永宁还是想多留一些意外情况的应对之法。毕竟命只有一条，哪怕要送，也要送的有些价值。
    不然，白白死了。那也太凄惨了。
    “柳大人，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参加选拔啊。如果我和你都被入选了，那到一起值守的时候，不是更容易得手吗？毕竟先闹出动静，很容易引来那些厉害的近卫保护。那样反而不容易得手。”朔永宁说出了自己思虑一晚的想法。
    “这个我也想过啊。但是你没有功绩，加上这些天崎王开始核查士卒身份了。你的身份，很难做进去了。如果真被查出问题，估计你会被直接杀掉。”柳东扬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行吗？看来智谋这块，我还是不太行啊。总是想不出好办法。知道自己的办法难以实现后，朔永宁变得有些灰心。
    柳东扬拍了拍朔永宁肩膀安慰道。
    “你别灰心。说不定我这边也无法入选。到时候，我们就又要想别的办法了。”柳东扬半开玩笑的安慰道。
    “柳大人这玩笑可不好笑啊。如果你也无法入选，那我们可真就麻烦了。毕竟这波人招进去，我们就更没机会接近到崎王了。”朔永宁说道。
    “我这不是玩笑，我说的事实。有些东西，发生了，就得认。就像我在燕城的十年，我不也只能认了吗。或许我一直认下去，就能夺过东城这一劫。或许我一直认下去，就会有一个不差的结局了。或许……”柳东扬惆然若失的望向南方。
    “柳大人，别说丧气话了。你可是我的长官，可是当过郡守的大人物，可是燕王大人器重的人。虽说现在沦落至此，但你也算是经历过起伏了。”
    “可我呢，这辈子抬头就是天，低头就是土，除此之外，就没见过太多东西。如果不是来到东城，我估计就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
    “所以，我不后悔来东城。毕竟来到这里，我是真正帮上了一些人。做了一些能帮助很多人的事。最主要的事，我能和像柳大人这样的大人物，能够相对平等的交流了。要知道这种事，几个月前的我，想都不敢想。”说到这里，朔永宁突然憨憨一笑。
    “你小子，真是不会说话啊。如果还有机会，我非得教教你。”柳东扬轻轻敲打了一下朔永宁的额头。
    “那我就等着柳大人，教我了。”朔永宁微微一笑。
    ……
    短短的温情，让朔永宁和柳东扬的关系更加好了一些。
    正当柳东扬想和朔永宁说一些别的事时，营帐外传来了声音。
    “周夕阳，出来一下。”
    柳东扬顿了一下，然后回应了对方。
    “我马上出来。”
    柳东扬给朔永宁使了一个颜色，然后走出了营帐。
    看着对方离去，朔永宁略显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方可能会遭遇不测。
    要不要跟着去看看呢？朔永宁犹豫不决。
    待到柳东扬离开一会后，朔永宁还是离开了营帐。
    由于晚出来，朔永宁不知道柳东扬去了何方。于是他顶着风沙，开始寻找起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个人的声音，应该就是崎王近卫的声音。不出意外，柳大人应该被带到了崎王营帐那边。朔永宁暗暗猜测。
    按照自己的想法，朔永宁从一条小道，摸到了崎王营帐边上。
    虽说相隔不是很远，但崎王营帐周边有不少遮挡，所以这边的风沙没有那么大。
    怎么那么多人看守啊。这也看不到柳大人的行踪啊。
    柳大人会在里面吗？
    朔永宁望着最大的营帐，猜疑不断。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证实。柳东扬从崎王营帐中走了出来。
割据一方 第429章 圈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看到了柳东扬，但朔永宁依旧有点担心。。
    他们在说什么，这里听不到啊。不过，从神情动作来看，柳大人似乎没受到威胁。
    朔永宁仔细的观察着营帐前的动静。
    时间过去，朔永宁渐渐放下了担心。
    虽然不知道柳大人是怎么应对的，但现在好像糊弄过去了。
    不好，有人来了。我先离开吧。不然被发现了，又要连累柳大人了。
    看着靠向自己的近卫，朔永宁第一时间选择了撤离。
    回到营帐之中，朔永宁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沙尘。
    清理完毕后，朔永宁坐到了床边。
    “里面有人吗？”账外传来了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
    不会是注意到我了吧。朔永宁心里一惊，但还是恢复了对方。
    “有人。不过，周夕阳队长，被叫走了。如果您要找他的话。估计要下次来了。”
    “没事，我不知道周夕阳。我找你。”账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找我的？完了，不会真被注意到了吧。突如其来的到访，让朔永宁有些猝不及防。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恢复对方。
    “怎么了？不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待会过来找你。”账外再度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待会吗？还是让他进来呢？该怎么回答呢？
    朔永宁稍稍思虑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
    “没事了，您进来吧。”
    “嗯，好。”
    营帐被拉开，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虽说对方的服饰，是普通的士卒衣服，但是朔永宁还是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质。
    这个人，至少是个军官吧。这种人怎么会来找呢？
    朔永宁的疑虑中，中年男子缓缓走到朔永宁身边，然后坐到了床上。
    倒不是中年男子自来熟。而是他的身高有些过于高了，加上这个营帐不是很高，所以他站着的话，就要低着头。
    “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啊。叫什么名字啊。”中年男子，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我叫毕永宁。”朔永宁一脸不安的回答。
    “毕姓吗？看来你祖上还是黎国的。永宁，这个名字不错啊。”中年男子稍作思考，然后爽朗一笑。
    这人不太好应付啊。居然从我胡编乱造的姓氏中，都能分析出一些东西。不过，可能是我太鲁莽了吧。随便借用了毕老的姓氏。
    看来以后，不能用这个假名。
    朔永宁心中快速思虑起来。
    “这位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朔永宁问。
    “有啊，当然有事了。我这次来是来提醒你和那个周夕阳的。”中年男子收起了笑容，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提醒？朔永宁心里一惊。同时，他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中年男子缓缓靠到了朔永宁耳边。
    “我大概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呢，我不会告发你们。相反，我帮你们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呢，这些隐瞒的事，终究会被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们早点行动，或者赶紧逃离。”
    中年人的话语很轻，但在朔永宁听来，宛如惊雷一般。
    这是什么？这人说的是真的吗？是在诈我吗？朔永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别怕，我不是诈你。我虽说在军营之中，但我其实效忠的对象是三公主。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哪怕你们是敌国人，我们也是可以合作一下的。”中年男子再度说道。
    崎国三公主？那不是嫁给王爷了的人吗？怎么还会有人效忠啊。
    由于司马亮没有东方舒没有到黎国的事，告知给朔永宁这边。所以朔永宁不知道东方舒那边的情况。
    信息有限，加上威胁到了自身安全，使得朔永宁难以做出决断。
    “你还是不信吗？我就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我暗中帮忙，周夕阳被核查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崎国军营虽烂，但登记之事还是有在做的。哪怕是通过不合理途经进来的人。也可以通过核对上司，以及经手人，确认身份。”
    “哪怕这些人全死了，跟后方核对一下户籍地也能核查出人。所以呢，你应该清楚，我没有骗人了吧。”
    中年男子说的很笃定。这让朔永宁有点相信了。
    不过，在完全相信之前，朔永宁还要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动手？”
    听到这个问题，中年男子错愕了一下。然后对方摸了摸嘴唇，调整了一下呼吸。
    “其实吧，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我虽然是三公主那边的人，但是我手底下的人属实有不少。我需要照顾好他们的身家性命。所以呢，如果不是百分百有把握，我是不会动手的。”
    “甚至来说，如果后面三公主是哪边情况不是很好的话。我这条暗线，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浮出水面了。”
    墙头草吗？那确实有些合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说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那样我得尽早通知柳大人了。朔永宁快速思量了起来。
    想了好一阵，朔永宁突然想起柳东扬哪边的情况。
    “对了，那你知道这次周队长被叫去的事吗？”
    “不清楚。不过，我猜测是崎王察觉到了什么，很有可能在下套了。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过来提醒你的。不然的话，我不会冒这个险的。”
    “现在该说的我都说了，算算时间，那边也该回来了。我该走了。”
    “至于我和你说的事，我希望你和那个周夕阳，好好说一下。要知道，时间不等人，”
    说着，中年男子站起身，走向了营帐外面。
    下套？时间不等人？看着中年男子离开的背影，朔永宁陷入了更繁杂的思绪之中。
    思考了许久，账外又传来了动静。
    朔永宁紧张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表情。
    “我回来了。”柳东扬一脸微笑的走入营帐。
    朔永宁看着柳东扬，想起了刚才对方在崎王营帐前何人交流的场景。同时，也想起了中年男子和他说的东西。
    “你怎么了？看上去有心事一样。”柳东扬坐到朔永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大人，我们可能暴露了。”朔永宁面色凝重的看向柳东扬。
    “啊？暴露了？怎么会呢？我刚刚……”柳东扬表现的很诧异，根本不相信朔永宁所说的内容。
    “是真的。就在刚才，有个人进来和我说了。他说，你混进军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你。并且暗中帮你，做了身份。所以你才混过了核查。”朔永宁解释。
    “啊？有人暗中帮我？不可能啊，他图什么啊。你是不是被人诈了啊。”柳东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显然他一位朔永宁这边，被人骗了。
    朔永宁拼命摇头。
    “不会的。如果真来诈我，那他走出去的时候。你就会被抓走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回来。而且时间点，以及说的理由，也对的上。那个人，没有理由骗我们。”
    柳东扬错愕了一下，目光开始闪烁。显然他有点接受不了事情的发展。
    “怎么会呢？如果真的有人帮我。那他图什么啊。”柳东扬眉头紧皱，还是有着几分不相信。
    “这个，说来话长了。你听我慢慢和你说。”朔永宁叹息一声，然后和柳东扬说起了那些，中年男子告知他的事。
    听完全部之后，柳东扬的脸变得惨白。显然他被朔永宁所说的内容吓到了。
    “这，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崎王是在拿我钓鱼啊。不行，这不行。我，必须想办法。”
    柳东扬没有之前的淡定，变得很是慌乱。
    “柳大人，其实吧。我们可以选择回到东城，那样的话……”朔永宁试图安慰。
    “不行，不能回去。回去一样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在这里，解决一些问题，或者说，死在这里。”柳东扬眼中，多了几分癫狂之色。
    面对这个反应，朔永宁感觉柳东扬，受到了不少刺激。于是，他继续劝解对方。
    “柳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听我的，我们回去吧。虽说现在崎王注意到了我们，但我们还是有机会能逃出去的。”
    “现在被注意到了，基本不存在成功的可能了。您就别坚持了。”
    “不，不，不，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再呆在东城了。我已经受不了。”柳东扬突然落泪，神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我看到太多人死了。好多好多人，死在我面前。其中还有好几个是为我挡刀的。”柳东扬将颤抖的双手放在了眼前。
    “城内的琐事和问题，太多了，太多了。我根本处理不过来。最主要的事，我无法解决东城的困局。我不能保护东城的民众。”
    “也是想清楚了这点，所以我才选择在那一晚，冒险进入崎国军营。至于我说的告知别人的事，其实是我说的谎。”
    “我其实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就是擅作主张，擅离职守，逃离了东城。”
    “我想在我手中解决掉一切，或者说一死，解脱了一切。我真的扛不住了。”柳东扬双目无神，瘫坐在了床边。
    听着看着柳东扬的言行，朔永宁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或者说，他无法安慰柳东扬了。
    毕竟哪怕在朔永宁这位置，都能感受到很大压力。那就更别说统领整个东城事物的柳东扬了。
    原来柳大人，是因为东城的事，所以才变成这样。这样看来，柳大人是真的存着必死之心，来到的这里。
    朔永宁轻轻拍打柳东扬的背部，继续安抚着对方。
    沉默了许久，柳东扬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虽说刚才对方的样子很是低迷，但在发泄之后，柳东扬表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想来压抑了那么久的事，能说出来。这对于柳东扬来说，算是减少了一些压力。
    “柳大人，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可以离开了。毕竟……”朔永宁继续说服柳东扬。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只要不成事，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柳东扬态度坚决的打断。
    面对柴盐不进的柳东扬，朔永宁很是无奈。
    之后，他又尝试了许多说服柳东扬的话，但都没有任何效果。
    于是，朔永宁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他死死盯着柳东扬的眼睛，然后说道。
    “柳大人，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就和你一起吧。反正我一个人回东城，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我和你在一起，还能创造一些奇迹。”
    朔永宁微微一笑，好像说了一件很普通的事。
    不知怎么，看到朔永宁面庞，柳东扬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冲着朔永宁笑了笑。
    “行吧，那就这样吧。”
割据一方 第430章 真的主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雷池山庄的一处院落中，司马亮表情木讷的坐在石凳上，似乎在想着一些事。
    忽然，一声惊雷声想起。司马亮猛地回过神来。
    “真吓人啊。不对，这天怎么变的那么快啊。”看着天空中，不断翻滚的乌云。司马亮很是吃惊。
    虽说有变天的准备，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刻回来的如此之快。
    又稍稍看了一会天，司马亮感叹一声。
    “对于老天爷来说，人还是太渺小了。只能被动接受天时的变化。”
    “公子，马上变天了。要不您移步一下？”正在司马亮感叹自己渺小的时候，一个声音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怎么屡教不改啊。真是……我要发火了。
    司马亮面露凶狠，然后转过头去。
    接着，司马亮就呆住了。
    这人，怎么变样了？这衣着，怎么不对劲啊。
    望着变换衣着的婢女，司马亮不是很明白事态的发展。不过，他还是能察觉到，对方衣着变化之后，气质也变的不同了。
    “你，不是婢女？”司马亮不太确定的问道。
    “是的。我不是婢女。我是山庄的真正主人，雷钰。”
    啊？雷钰？山庄的真正主人？司马亮眉头紧皱，难以相信这个变化。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然后天空中就落下了雨点，打断了他的思绪。
    发展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管不了太多了。他刚忙跑到屋檐下。
    不过呢，虽然到了同一屋檐下，但司马亮还是回复雷钰。
    奇怪的事，对方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似乎就是在让司马亮消化这些信息。
    沉默许久，司马亮看向了雷钰。
    “你真的是山庄的主人？如果你是的话，雷明又是什么人呢？”
    “还有，你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你现在告诉我真相，又是为了什么？”
    司马亮一下子抛出了一堆问题。
    面对这个情况，雷钰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继续保持微笑，看着司马亮。
    “前两个问题，我一并回答了。作为燕国立国开始就存在的雷家，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身。那台前的雷明，其实是雷家抛在外面的一个引子罢了。目的就是排查一些，对雷家有异心之人。”
    “至于我的行为。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品性，以及满足一下好奇。结果的话，还算不错吧。”雷钰的语气很是玩味。同时，对方将目光放到了司马亮小腹。
    注意到目光，司马亮瞬间想到了早上的情况。
    该死，这女人是在开我的玩笑吗？真是可恶啊。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得丑态，都被她注意到了。
    真是麻烦啊，最讨厌这种人了。
    司马亮心中疯狂咒骂雷钰。
    不过，司马亮也只能心中骂一下。表面上他可不敢暴露什么。
    整理了一下心情，司马亮走到了房门口，然后推开了房门。
    “下雨了，外面有点凉。要不进来慢慢说吧。”司马亮伸手指引。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里面说吧。”雷钰走过司马亮身边，然后进入了房间。
    佳人走过，留有余香。闻着熟悉的香味，司马亮不由自主想起早上的春光。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她就不怕我兽性大发，把她办了吗？要知道我怎么说都是个男子，真强行起来，她应该反抗不了吧。
    不过，她这样做，应该是了解到了我的一些情况，甚至来说，她可能知道玩的底细。所以她才敢这么做？
    这样的话，那也太危险了吧。
    多疑的司马亮，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去。
    “怎么了，公子你不进来吗？”看司马亮一直呆站在门口，雷钰出言提醒。
    “来了。”司马亮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然后进入了屋中。
    “公子不关门吗？是不怕被人听见吗？”雷钰指了指大开的房门。
    说得好像关上门就不会被人听见一样。司马亮心中暗嘲。
    如果说不知道房中有暗门，司马亮肯定会关门密谈。但早上察觉到了暗道的存在，司马亮清楚，在这个地方，他很有可能一直被盯着。
    所以除了脑中想事以外，他都感觉藏不住什么事。
    司马亮微微一笑，看向了雷钰。
    “没事，既然你是山庄的主人，那我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不愧是燕王大人啊。想东西就是透彻啊。”雷钰轻飘飘的说道。
    果然，这家伙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是，我自打离开王府，下落就没人知道了。哪怕知道我失踪，也不能和我对上吧。
    由于有心理准备，司马亮并不意外，对方戳穿自己的身份。但是他还是很好奇对方从那边确认自己的身份。要知道，他下船到雷鸣山庄，才一个白天，算上晚上过夜的时间，那也才一天一夜，这点时间，都不够来回跑燕城的。
    “雷姑娘，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听到司马亮问话，雷钰笑得眯起了眼睛。“这个嘛，其实我也没很确认。只是猜了一个大概。”
    可恶，诈我？听到对方这么说，司马亮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本来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对方的一些行为，以及出场，让司马亮感觉对方有底气，而且不简单。
    所以最终他否决了这个想法，转而直接询问对方缘由。
    “燕王大人，生气了？其实吧，我这也不算诈你。因为我已经派人去确认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确认下你的身份了。要知道，你进入宁城闹出来的一些事，以及你的说辞。实在是太巧合了。”
    “加上你的态度，以及年龄之类的东西，很难不让人联想。”
    雷钰的解释，让司马亮的表情好看了一些。虽说他还是有点阴影，但也算是能接受了。
    “看来，雷家在宁城的耳目，真的很多啊。”司马亮语气不善的说道。
    “燕王大人，别那么大火气嘛。要知道雷家虽说传承久远，但终究只是一个家族，无法与一个王朝相提并论。所以小心点，总没错。”雷钰解释。
    此前，司马亮对雷钰的观感就不佳。加上这一出的上演，使得他更加厌烦雷钰的言语。
    哪怕对方解释的没有什么错，司马亮都会有种，难以相信的感觉。
    “行吧，不说这些了。你赶紧说说，你找我的理由吧。想来，你找到我，应该有要事要说吧。”司马亮单刀直入，不再和雷钰弯弯绕绕。
割据一方 第431章 被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雷钰收起微笑，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燕王大人，虽然你昨天和雷明说的内容，很多都是哄骗的话，但是其中有些内容，还是让我很感兴趣。尤其是对你下注之事。”
    说起昨天自己说过的内容，司马亮进入了状态。他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目光也直直的看向了雷钰。
    “雷姑娘，是想对我下注了吗？”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呢，燕王你的态度，让我难以下定决心。”雷钰注视着司马亮的眼睛，丝毫没有退让。
    这个女人，估计要比雷明还难缠啊。这样的话，我真的能说服她吗？
    虽说面对雷钰的眼神，司马亮也没有退让，但是对于说服对方，司马亮心里却是没什么底。毕竟昨天，他对雷明这个当局者都只能忽悠一半。
    现在要忽悠一个从头到尾清醒的旁观者，那估计是难上加难了。
    “雷姑娘，既然你知道我昨天和雷明说的话了。那我也不多废话了。你到底要什么价码，才能助我呢？”
    “价码？燕王大人真是直接啊。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交流。毕竟这样能省下不少事。”雷钰将双手撑在了桌子上，然后用手背托住下巴。
    “其实，我不怀疑燕王大人能给什么回报。我担心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秋后之事。”
    “要知道雷家经历过太多下注的事了。当中很多人，开头都是说的好好的，但是到最后分蛋糕的时候，总会想踹掉雷家。甚至来说，想吞掉雷家。”
    “为了避免这等事发生，我不得不小心。所以，王爷能给一个相信的基础。或者说能看的见的保障吗？”
    这女人看上去挺年轻的。怎么接触起来，感觉跟个老狐狸一样。难道这就是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吗？
    真有够麻烦的。
    不好糊弄的情况下，那我只能真正割点肉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妥协，打开突破口了。
    不然，这宁城的这趟浑水，我还不好涉足。
    司马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雷钰，而是想起自己能给出的筹码。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又变成了司马亮想，雷钰一边旁观。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外的雨也越来越大。
    伴随着哗哗的雨声，司马亮莫名有些烦躁。正当他想付出什么代价的时候，一个温软的物体，贴到了他的身上。
    “燕王大人，想好了吗？我这边倒不是催你，只是马上要到午饭时间了。如果你暂时想不好的话，下午也可以慢慢想。反正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雷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这女人，真会施压啊。真是麻烦啊。
    感受着雷钰的体温，以及气息。司马亮的心情，更加烦躁。
    以至于，他无法静下心想事。
    如果可以，司马亮估计都想把雷钰就地正法，发泄一下了。可是，司马亮也只能想想了。毕竟他真要这么做的话。很有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从此番接触下来，司马亮感觉雷家的人，处处都在给自己下套。在他们眼中，司马亮似乎就是待宰的羔羊。
    “宁城，我不能给你们。再往南吧，你们挑选一下再和我说。如果不是特别高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司马亮的话，并没有明确所知，但也给与关键信息。于是雷钰，开始思考起来。
    片刻过后，雷钰摇了摇头。
    “宁城再往南就没有什么好地方了。哪怕燕王大人给的权利够多，能让我们安心发展，那也需要好多年，好多资源，才能与宁城相媲美。”
    “且不说这一天能不能到来，就说在那之前，也难保燕王大人会不会有别的动作啊。要知道再往南，可就没什么坚城可守了。最主要没了宁城这个地方，很多信息收集也会受阻，那样的话，不利于雷家续存。”
    雷钰的回绝，在司马亮的意料之中。他这样的行为，就是为了试探对方的胃口。
    听起来，胃口不小啊。可这宁城，我真的不想给啊。这地方要给出去了，后面哪怕平下南边，也会留下不少隐患，而且放任雷家发展，也容易尾大不掉。
    毕竟我和中都那边真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最先面对冲击的，还是我这边。到时候，宁城这边上演和燕城灭国时的戏码，那我死的也太惨了。
    虽说知道了雷钰的价码，但由于对方胃口超出了想象，所以他难以回答对方。
    或许是察觉到，司马亮想法。雷钰开始用美人计，诱惑起司马亮。
    “燕王大人，雷家单传到我这代，直系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家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留个嗣。这样的话，我们的孩子就可以继承你给的一切了。”
    “虽说不能和王爷姓，但血脉上，还是王爷的孩子啊。这样算下来，王爷给出去的东西，也是给到了自己人手中。”
    雷钰紧紧贴在司马亮身上，然后不停用身体蹭。
    虽说司马亮有些冲动，但想到付出的代价属实过大。他最终还是坚守住了自身。
    “雷姑娘，你别这样了。谈事就好好谈，弄这些伎俩，只会让我更加厌烦。”
    司马亮这一开口，雷钰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收起魅惑的姿态，然后从司马亮身上走了开来回到了原先坐的地方。
    “燕王大人，时间不早了。先用饭吧。至于筹码之事，我们后面再说吧。”雷钰不温不火的说道。
    “行吧，暂时谈不到一起。那就再给我一点时间思虑吧。”
    “那王爷还是要在房中用餐吗？”雷钰追问。
    “是的。”司马亮点了点头。
    “那好，我这就吩咐下人。”说着雷钰走向门外。
    “等等，我希望，没有我的吩咐，后面不要有人再随意进出这个院子了。我真的不喜欢，别人伺候。”司马亮的语气很坚决。给人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感觉。
    “这样啊，那行吧。”雷钰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回复了司马亮。
    随后，雷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司马亮的院子。
    听着外面的脚步消失，司马亮将目光方向了院落之中。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着。不过，经历过最大的那段后，雨渐渐变小了。
    见此，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屋檐下。
    一只白嫩的手伸出了屋檐。
    “四月的雨，还是有点凉啊。时间真快啊，一晃都快五月了。五月过去，天就热了。到时候人心烦躁，事也更多了。”
    “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做好准备才是。这个雷钰，一定要想办法治住。不然，就以她这种性子，迟早成为我的敌人。”
    司马亮接着雨水的手，突然握作一团，然后收了回来。
割据一方 第432章 不对劲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时间来到了下午。
    司马亮用过午饭后，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屋檐下。
    望着屋外渐渐变小的雨点，司马亮目光渐渐出神。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通报声。
    “卓公子，江先生想见您。”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一边看着雨景，一边回答对方。
    片刻过后，司马亮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当脚步声离近后，司马亮主动开口。
    “江羽，上午你做什么去了。”司马亮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上午啊，我被雷庄主叫去叙旧了。当然，他对我的试探，都被我防下来了。所以关于您的事，他们应该还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怕是全知道了吧。司马亮暗想。
    “这样啊。那你觉得雷明是个怎么样的人。雷家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之前你可以没有说过太多关于雷家的事。”司马亮询问。
    江羽缓缓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想了一会。
    “雷明，那就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哪怕老师还在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所以对于他我根本了解不多。或许真要了解的话，老师可能清楚一些。毕竟之前还在江南的时候，他就常住在雷池山庄。”
    “住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您现在的院子。所以这个院子中很多物件，其实是老师留下来的。还有些陈设啥的，也是老师挑选的。”
    什么？这里以前是二舅住的地方？司马亮眉头一挑。
    司马亮没想到自己住的院落，还有一些故事。
    停，如果二舅在的时候，那个暗门就在了的话。那就是说，二舅也不一定接触过，所谓的雷家主人喽。
    不应该啊，二舅这种级别的人，也应该得到重视啊。
    有没有可能，这雷钰的身份，是作假的。故意让我觉得雷家高深莫测，然后世子大开口啊。
    多疑，让司马亮怀疑起雷钰身份的真实性。毕竟到现在，司马亮对于雷家的了解还是很少。所以哪怕对方说些骗人的话，他也无法判定真伪。
    而且以雷家狡猾的情况来说，这种可能性还真有，甚至来说，还非常大。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又头疼了起来。
    “怎么了，公子。你看起来很苦恼啊。是上午经历了什么吗？”江羽一脸疑惑的问道。
    回过神的司马亮摇了摇头。
    “问题是有一些，但是估计告诉你也无济于事。所以还是让我一个人犯愁吧。”由于还无法确定情况，司马亮不打算把雷钰的事告诉给江羽。
    “这样啊，公子能这样说，那估计真是难事了。那我也不多问了。”
    “对了，你对雷家的情况，还没说呢。是不了解吗？”司马亮追问。
    江羽点了点头，然后叹息一声。
    “是的，我对雷家的了解其实不是很多。之前老师住在雷池山庄的时候，我就经常帮忙跑腿。基本很少会留在山庄里面。所以很多东西，我不太了解。”
    “这样吗？那也难怪了。”司马亮看着院中，渐渐停息的雨，不住地摇了摇头。
    随后的时间里，江羽说了一些关于雷池山庄的事，以及自己和司马亮分别后的遭遇。
    听完对方的讲述，司马亮表示了解了，然后就让对方离开了院子。
    当江羽走后，司马亮走到了院中。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司马亮和江羽聊天的这功夫，雨就完全停了。
    司马亮踩着水坑，在院中来回渡步。
    虽说江羽的语气没什么问题，但细想他的话，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啊。要知道二舅说的计划中，可没说明那么大阻力。
    而且，哪怕二舅常年不管世事，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雷家的异常。
    最主要，作为二舅眼睛耳朵以及嘴巴的江羽，怎么会对雷家一无所知呢？
    这也太奇怪了吧。如果说，江羽故意和雷家串通，然后骗我呢？如果真这样，那很多东西就能解释的通了。
    毕竟在船上的时候，这个江羽就有点怪怪的。或许，他不想按照二舅的想法帮我，反而想从我这边咬点肉？
    司马亮的猜疑似乎有点无厘头，但真细想一下，还是有迹可循的。毕竟在船上的时候，江羽表现的有点过于傻了。
    可下了船以后，对方行为处事就变了。虽说这不能完全说明对方有问题，但这一系列转变，也足以让多疑的司马亮，产生疑心了。
    麻烦啊，手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还没有一点可信的信息。这被人骗了，也无法知晓啊。
    真想找个可以相信的人问问啊。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又不好联系燕城那边的人。
    那该怎么办呢？
    “对了，那个应子馨会不会知道一些东西。要知道之前，她可私藏了那本册子。如果说她不知道上面的内容，肯定不会拿走那本册子。或许，可以一试。”
    司马亮忽然想到了应子馨。虽说对方说的话，也不一定可信，但是呢多一份参考，司马亮或许就能找出谁说谎了。
    只要知道说谎的人是谁，那司马亮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现在去吗？还是说明天再去呢？看这个天气，似乎还要下雨。算了，去吧。毕竟留在这里。雷明和雷钰，很有可能还会再来。如果有的选，我可不想面对着两个人。”
    经历了雷明和雷钰的折磨，司马亮表示再也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了。毕竟完全被动的交流，对于向来主动的司马亮来说，属实是不小的折磨。
    想到，就去做。司马亮再度叫来江羽，然后和对方说了一下要见应子馨的事。
    “公子，您怎么突然要见这个贼人了啊。难道说您是想问一些东西吗？”江羽询问。
    “确实，我有点东西想问问应子馨。怎么了，你不想我问她吗？还是说，不方便看她啊。”司马亮微微一笑。
    “不是 ，我 怎么会不想让您见贼人呢。我只是有点意外。至于不方便，这就更加无从谈起了。”江羽刚忙解释，似乎很怕司马亮误会。
    看着对方的反应，司马亮又有了一些想法。
    看来这个江羽真的隐瞒了一些东西，不然也不会那么可疑。司马亮暗想。
    “那你就准备吧。至于雷庄主那边，你就帮我说一下吧。就说，我有要事要耽搁一下。如果他有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割据一方 第433章 意外频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风沙渐渐平息，林中的崎国巡逻队，也恢复了往日的侦查模式。
    “今夜，月亮挺亮的啊。”朔永宁望着树杈间，漏出的月亮感叹。
    “确实挺亮的。只不过，那么亮，可能不适合我们做事。”柳东扬凝望着月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情。
    确实啊，那么亮。那些近卫的视野就更好了。就更不利于我们刺杀了。
    不过，本来希望就不大。感觉没什么区别。
    朔永宁深深的看了一眼月亮，然后低着头继续前行。
    由于收到了提醒，所以柳东扬改变了原先的刺杀计划，重新策划了一下。
    当然，与其说是策划，不如说是，送死的行为。毕竟没有内应存在，两个不是专业武夫的人，想摸到崎王营帐都是很困难的事。那就更别说刺杀营帐中的东方锦了。
    但是，柳东扬和朔永宁不想后退，那也只剩下往前这一条道路了。
    柳东扬和朔永宁在森林中，一路往北前行。
    虽说有月光照着，但森林中的路还是不好走。所以两人走了好久，也没有走太远。
    又走了一会，当月亮挂到当空，柳东扬和朔永宁来到了一处河边。
    看到奔流的河水，柳东扬表情稍稍轻松了一些。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朔永宁。
    “到河水了。我们赶紧到对岸吧。这样就可以沿着河绕到崎王营帐后面了。”
    “好。”
    朔永宁跟随着柳东扬，趟过了河水。
    河水虽然不深，但水速还是比较快的。所以路过的时候，柳东扬险些摔倒。
    不过，好在朔永宁在，扶住了他，使得他免于全身湿透。
    当然，这个情况发生。两人没说全湿，也湿了大半了。
    由于布料浸水，两人身上的军服，变沉了许多。为了避免增加体力消耗。
    柳东扬和朔永宁脱掉了部分军服，轻装上阵。
    呼。
    呼。
    一阵河风吹过，柳东扬瑟缩了一下身体。同样被吹的朔永宁，也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就这样两人扛着湿哒哒的身子，以及较冷的河风。缓缓往上游走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也能看出柳东扬的计划，根本没有做过太多考虑。以至于，两人还没到地方，都经历了一些波折。
    走着走着，柳东扬停下了脚步，然后躲到了一棵树后。
    “没看错的话，那边应该是巡逻的近卫。信息不清楚，我们还是不要冒险行动了。绕一下吧。”
    “好。”
    柳东扬带着朔永宁继续往北绕行。
    绕了好大一圈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吊桥旁的树后。
    大量脚步声，以及火光，传到了树边。
    面对这个情况，柳东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会这样啊。明明昨天早上来，看到这边，基本没有什么人值守啊。怎么到晚上，会有那么多人啊。而且附近的河面比较宽，河岸也很高，如果要到对岸，只能从这吊桥过。”
    “可这情况，该怎么过去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柳东扬有些猝不及防。他没想到，自己认为是突破口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错误的预估，以及不完备的计划执行，让柳东扬陷入了自我怀疑。
    看着柳东扬这样，朔永宁心中有些可怜对方。
    柳大人的心性被影响太多了。开始对很多事，都抱有不切实际的期许了。可是如果真要等别人给机会，那也太难了。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改变计划，只能看看有没有别的方式，能够破局了。
    漏出半个脑袋，看向了对岸巡逻的近卫。
    1，2，3，三个人一组，一共三组。这种配置，我和柳大人毫无办法。所以只能避开。
    这河岸，最窄处都有三丈宽，高的话则有两丈多，这可不太好过去。而且就近过去的话，闹出来的动静，也很有可能惊动近卫。
    那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呢？
    朔永宁的目光从远处的营帐，放到了近处吊桥上，然后又看向了更远处的上游位置。
    要不去上游看看吧。或许那边会有一些机会。
    朔永宁看向了依旧自闭的柳东扬，然后小声说了几句后，就摸向了上游的森林。
    看到上游的情况，朔永宁皱起了眉头。
    这边的情况，比起崎王营帐所在的下游位置，更加糟糕。
    更宽的水面，更高的河岸，以及更湍急的水流，组合起来，使得过河变得愈发困难。
    这怎么办啊。难道还要再往更远的地方走吗？可是再走的话，等绕过来，都快天亮了啊。那样不是更麻烦吗？而且到了白天，崎王就不一定会在营帐之中了。
    最主要白天到了，我和柳大人不见的消息，一定会通知到崎王这边。那样的话这边巡逻只会加倍，真变成这种情况，那就更没机会了啊。
    面对毫无办法的状况，朔永宁有点丧气。虽说他还没完全放弃，但离得也不远了。
    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啊。
    ……
    朔永宁蹲坐在树后，抱起了脑袋，开始疯狂想办法。
    就在这时，朔永宁身边出现了一些火光。
    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紧张了起来。
    什么情况？是柳大人被发现？所以近卫开始搜查周边了？不应该啊，都没听到呼喊声。而且这边离营帐较远，近卫也巡逻不到这里吧。那到底是为什么会有火光呢？
    等到火光渐渐远去，朔永宁探出脑袋开始偷窥。
    河对岸，一个六人组成的小队，沿着河岸一直往西。
    走了一段之后，这只小队，掉转方向，往南进入了森林中。
    虽说隔得有些远，但朔永宁还是看到了小队去的方向，有着一栋小木屋。
    什么情况？这些人，去到这个木屋，是干什么？是这个木屋里面关押着什么人吗？不管是什么，那屋子里的人应该很重要吧。那样的话，或许可以摸过去看一下。
    如果是被俘虏的友军，那至少也可以救人了。
    正好这边的水势不急，也没太多人看守。
    由于刺杀成功希望渺茫，朔永宁想做些别的事，来弥补一下。毕竟这时候，他能出去的希望也很低了，能做一些成功的破坏，也是好事。
割据一方 第434章 狼狈逃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想到就去做，朔永宁很快付出了行动。
    再确认周围没有人，且短时间内，不会过来后。朔永宁快速跳入水中，摸到了对岸。
    躲入树后，朔永宁的身体开始疯狂哆嗦。
    本来朔永宁就因为前面打湿身体，被冻了半宿。现在这一下水出来，就更冷了。
    由于冷到有点影响行动了，朔永宁就没再往木屋旁边靠近，而是尽力避免自己打哆嗦。
    适应了一会，外加脱掉几件湿衣物，朔永宁哆嗦的算是没那么厉害了。
    也是这个时候，木屋中走出来了几个人。他们跟着几个拿火把的近卫，走向了来时的路。
    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屋中还有火光啊。难道说还有留守的人？那这周边还会不会有别的看守？
    朔永宁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原地继续看了一会。
    等了好一阵，木屋中的火光被吹灭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朔永宁开始缓缓接近木屋。
    会不会有藏着人呢？这边怎么看也不像关押人犯的地方啊。难道说这里，是崎王带来的要职人员？
    不用管啊，那样的人，怎么会没人看守呢？
    这也太奇怪了吧。
    摸着摸着，朔永宁来到了木屋边。
    抬头看一下偏西的月亮，朔永宁心中涌起几分不安。
    这背后，会是什么人呢？总不会是崎王吧。如果真是的话，那我还真有机会了。
    或许是没有什么选择了，朔永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朔永宁摸到了木屋门口。
    真的没人看着吗？
    这会不会是陷阱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望着紧闭的房门，朔永宁又开始犹豫起来。不过，处境比较危险。他并没出神多久。
    赌一把吧。
    朔永宁拿出随身带着的短刀，然后将其插入门缝。
    吧嗒。
    门栓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砰。
    朔永宁撞门而入，冲向了里屋。
    “别动别叫，不然我就杀了你。”朔永宁将刀架在了屋中人的脖子上。
    “别杀我。我只是一个随军记录官。”床榻上的人，用颤抖的声音求饶道。
    随军记录官？真有这职位？由于见识较少，朔永宁对于军队中的职能，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对这个随军记录官，有些不相信。
    可是由于自己在威胁别人，朔永宁也不觉得对方会实话实说，所以，他决定诈一下对方。
    “崎王啊崎王，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躲在这里。如果说，不是我碰巧找到了这里，那我的刺杀估计要以失败告终了。”
    朔永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位壮士，我可不是崎王啊。崎王营帐可在东边呢。如果我真是崎王，这周边，能不留一点守卫，不做一点陷阱啥的？”床上的人，继续向朔永宁求饶。
    这语气，虽然有点害怕，但没有很多慌张。甚至来说，我感觉这人，都不是很怕我。
    虽说刀下人的反应，是在正常范畴里，但也是因为对方的言行，太过附和常理，所以让朔永宁起了疑心。
    宁错杀不放过，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必须要动手了。
    本来朔永宁还想再多问一下的。可是想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朔永宁就释怀了。
    “对不起了，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要送你上路了。对了，送你上路的人，是三公主的人。”朔永宁拿起短刀，割开了床上人的脖颈。
    伴随着温热湿滑的血液，喷溅到自己手上。朔永宁莫名兴奋了起来。
    正当朔永宁，准备确认床上人死活之时，木屋东边传来了呼喊声。
    “来人啊。有刺客。”
    “赶紧保护王上。”
    听到这动静，朔永宁也知道这是柳东扬贸然行动了。
    于是怕柳东扬出事的他，就没有再确认床上人的死活，而是又对着对方肚子捅了一刀，然后就跑出了木屋。
    一出木屋，朔永宁就看到了往这边而来的火光。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明白自己杀对人了。
    刚刚他还在捂着脖颈，会不会没死啊。要不要再去不一刀。
    应该不会吧。我都割喉了。而且还在肚子上也捅了一刀。如果这还不死，那真是老天爷不让他死了。
    虽说可以再确认一下屋中人的死活，但是为了避免自己无法逃走，朔永宁还是放弃了这个行为。
    毕竟能活的情况下，谁都想活下去。尤其是目标任人物，大概率死亡了。如果他回去确认，虽说可以保证对方死，但那也断了他自己最后的生路。
    所以在这最关键的抉择时刻，朔永宁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性命。
    沿着来时的路，朔永宁赶紧跑进了森林。
    “门开了。”
    “附近有人。”
    “刚刚我看到一个黑影跑进森林了。”
    “那赶紧追。”
    ……
    十几个近卫，分散开来，冲进了朔永宁所在的森林。
    朔永宁见到这种情况，也明白，躲在这里是没机会活下去的。
    所以他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去博得那一线生机。
    朔永宁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快速冲向了河岸。
    “有动静。”
    “有人跑。”
    “快去河边，有人往那边跑。”
    “别让他跑了。”
    ……
    在朔永宁动的下一刻，森林中传出了大量呼喊声。同时，大量听到声音的近卫，冲向了河边。
    不过，近卫携带装备，加上是后动，所以比朔永宁慢了许多。
    等他们到河岸边的时候，朔永宁已经游到河中央了。
    “那人要跑河对岸去了。”
    “有弓箭手？赶紧射箭。”
    “弓箭手还在后面呢。”
    “赶紧下水追啊。”
    “这水势太大了，我们装备太沉了啊，不好游过去。”
    “赶紧脱啊。”
    ……
    在岸边乱糟糟的呼喊声中，朔永宁游到了河对岸。
    当他起身回望的时候，几个近卫脱掉身上的甲胄，扑入了水中。
    这些人动作怎么那么快啊，看来我只能拼命跑了。至于柳大人，我只能希望你能躲过去。
    生死攸关之际，朔永宁只能想到自己了。毕竟面对情况不明的柳东扬，保护自己怎么样都是最优选。
    跑。
    跑。
    拼命跑。
    朔永宁脑袋里，只剩下了逃跑的想法。
    哪怕事先想过正面赴死的行为，但真到要死的关头，朔永宁还是想活下去。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朔永宁也愈发恐惧起来。因为这样，他本来想法，荡然无存。
    我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为别人死。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朔永宁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他一刻不停的往北边跑去。
    无论摔倒几次，无论前路有多难走，朔永宁都义无反顾的往前跑。
    跑着跑着，天渐渐亮了。
    由于跑了许久，加上一晚上没休息。朔永宁也到达了身体的极限。
    呼。
    呼。
    呼。
    躲到一处树后，朔永宁一个劲的喘气。
    应该，没有追来了吧。如果他们还追过来，那我也只能死了。
    稍作平复之后，朔永宁看向了自己猩红的手掌。
    哪怕涉过水，摔过好几跤，他的手上依旧残留着很多血渍。当然，上面有些血是朔永宁自己的。
    先前的刺杀，并没有朔永宁受伤。可在逃跑路上，摔的几跤，不仅让他受了不少伤，还让他摔掉了一只鞋子。
    也是因为没有鞋子在森林中狂奔。朔永宁裸露的脚，被扎入了很多尖锐的东西。
    “好痛啊。会不会感染啊。如果感染的话，后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必须赶紧清理一下啊。趁着还能动，得赶紧。”
    劫后余生的朔永宁，并没有太多庆幸的感觉。甚至来说，朔永宁的压力更大了。
    这倒也不是朔永宁杞人忧天，而是因为他一路往南狂奔，已经进入崎国山林很深了。
    到这个位置，加上身后可能过来的追兵，朔永宁基本不存在南下的可能了。
    准确来说，朔永宁只能选择往崎国方向去逃了。而且要非常快的速度逃去。要赶在他刺杀的消息，以及逃跑的方向，被传到崎国后方之前。
    不然的话，等到崎国山林外的人也组织起搜查队，那朔永宁想逃逃出去的可能，就更低了。
    虽说还没完全脱险，但是我还有希望的。
    对了，不知道柳大人逃没逃走。不过，按照昨天的架势来看，应该很难吧。
    一想起昨晚的险境，朔永宁就有点心有余悸。
    稍作休整后，朔永宁扶着树，爬了起来。
    确认后面没人追来后，朔永宁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前走去。
割据一方 第435章 着道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觉醒来，司马亮感觉浑身疲惫，一点也不想动。
    “燕王大人，该起了。”应子馨温软的声音，传到了司马亮的耳中。
    “累。不想起。”司马亮转身抱住了应子馨。
    “燕王大人，赶紧起吧。不然有人来找你，我这边可就难堪了。要知道，我的衣服，可都被你撕坏了。我还指望您，帮我拿点衣物呢。”应子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向了是身边的应子馨。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应子馨看向司马亮的眼中，有着几分狡黠。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被动那个人。”司马亮问道。
    “难道不是吗？燕王大人，终究还是上了我的套。”应子馨笑眯眯的样子，很是猥琐。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然后坐起了身子。
    “唉……你说的没错啊。我终究还是着了你的道。不过，这不完全是你的本事。要怪就怪那雷明和雷钰，让我憋了一肚子火。所以被你这么一煽风点火，所以冲动了一番。”
    “虽说这是你想看到的场面，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呢，在不出格的情况下，我还是可以帮你一下的。”
    “希望你不要提什么，让我很为难的事。那样的话，我说不定就会提上裤子不认账了。”
    司马亮神情严肃的看向应子馨。
    然后，一个温润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美人计，总是有效的。哪怕司马亮对应子馨不太喜欢。
    可只要这皮囊足够好，再加一些伺候人之法。总会有男人陷进去。
    司马亮就是其中之一。
    这女人，真是会利用自身优势啊。司马亮一边埋怨，一边回应应子馨的温柔。
    待到两人分开，气喘吁吁的应子馨，变得媚眼如丝。
    “燕王大人，如果不认账，那我可不会轻饶你。”应子馨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看着应子馨这副面容，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你啊，真是一个麻烦。算了，算了，我认栽了。我赶紧起来吧。今天还有好多事呢。不解决掉的话，后面又要耽误好长时间了。”
    “对了，待会你把昨天没说的事，再给我讲完吧。”
    “好。”看司马亮服软，应子馨像变脸一样，换出一副温顺的面容。
    一番收拾，司马亮穿好了衣物。
    看着地上，应子馨残破的衣物，司马亮莫名有些负罪感。
    昨晚，好像有点粗暴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吧。谁叫她孤男寡女还刺激我，刺激就算了，她后面居然还迎合。
    这种情况，哪怕是平日的我，也不定能扛下来吧。更别说昨天本来就是一肚子气，正想找个地方发泄。
    或许，这个应子馨就是看出了我这点，所以才欲擒故纵的玩了这一出。
    我算是被这女人吃死了。
    希望后面，不会发生难以解抉择的事吧。
    司马亮稍作停留之后，就走向了门口。
    嘎吱。
    司马亮拉门而出。
    “今天天气不错啊。至少是个好开头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初升的太阳，然后回望了一下身后的房门。
    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开口讨要女子的衣服呢？最主要我还不知道她要穿多大的衣服。
    不对，衣服大小，好像……我知道……嗯……还挺有料。
    不对不对，不能想。
    司马亮甩了甩头，然后走向了院门口。
    “卓公子，昨晚‘拷问’女贼人，有什么收获吗？”院门口的看守，略带几分玩味的看向院中。
    咳咳咳。
    司马亮疯狂咳嗽，同时露出了一副心虚的面容。
    “这个吗？有点收获吧。不过，不太好说。我……希望你别问……当然也别传出去，尤其是别让江羽知道了。”
    “懂得懂得，在下知道该这么说。”看守露出一副猥琐的面容。
    一看到看守的这副面容，司马亮就想到了自己昨晚做的事，一想到那事，他很尴尬。
    于是乎，司马亮敷衍了一番看守之后，就跑向了外面。
    来到正厅，司马亮见到了更多江羽手下的人。看着这些清一色的男人，司马亮就有点头疼。
    这院子是江羽临时租下来的。好像没招婢女吧。这样的话，可弄不到女人穿的衣服了。
    虽说可以让她们帮忙，但这一开口出来，总难说清啊。
    那该怎么办？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弄套衣服呢？
    衣服，衣服，衣服。
    对了，其实只要是合身的衣服就行了，至于是不是女装，根本不重要吧。
    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之法。
    司马亮找到了一个，自己见过几面的人。
    “敢问兄台，叫什么。”司马亮很谦逊的问道。
    “卓公子好。在下名叫罗航。”面对司马亮的礼遇，罗航有点受宠若惊。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司马亮心中有点高兴。
    这个罗航应该地位不高。但是有点眼力劲，这种人，最好忽悠做事了。
    司马亮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罗航是吧。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由于出来的急，所以没带衣服，虽说有江羽给我的几套衣服，但是这些衣服好像被人穿过。我呢有点怪癖，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衣服。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弄几套新的衣服。”
    “当然，不用多好。只要能快快点就行了。最好是马上就能拿到。”
    “衣服吗？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在下可以帮这个忙。”起初听到要帮忙，罗航有点害怕。但听到司马亮只是要衣服之后，他就放松了起来。
    别的事落下可能做不到，但这些采买之事，他还是能做到的。毕竟他在江羽这边，就是做这个的。
    所以说，司马亮算是找对人了。
    “其实，我们这边还有些备用的衣服，只是有点不合卓公子的身形。如果要出去买的话，那估计要下午才能带来了。”罗航说道。
    “衣服对比我来说，是大了，还是小了。”司马亮问。
    “小一些。”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眼睛一亮。
    “小了可以。我其实没那么胖，小的也能穿。”
    “怎么会呢？衣服不是大了才能穿吗？小了不挤吗？”
    “我体质不一样，小点正好。你赶紧把衣服拿过来吧。”司马亮催促。
    感受到司马亮的着急，罗航很是疑惑。不过，鉴于江羽如此尊重司马亮，他也不敢在多问什么。
    “那行吧，鄙人帮您去拿衣服。您在这里稍等一下。”罗航行礼告退。
    看对方离开，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院子正门走了进来。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的面容，然后就将目光放向了缓缓关闭的院门。
    如果说，江羽不可靠的话。其实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毕竟这些人精联合起来骗我，我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白白被骗。
    这样的话，我最好还是逃离这边比较好。
    司马亮起了想要逃离的心思。
    其实吧，这也不是司马亮临时起意。
    昨晚，他和应子馨沟通的时候，就了解到了一些宁城这边的状况。虽说其中很多部分，司马亮都听过，但总有些他不知道的东西。其中，就有一些雷家的秘闻。
    据应子馨所说，雷家其实在宁城的地位，并不是很高，甚至来说，雷家的地位只是比富家略高一些。
    而司马亮之前为什么不知道雷家的存在，只是因为雷家行事比较低调，且很少主动露面，所以才很少人知道。
    所以这样不是很厉害的家族，能让司马亮吃瘪。极有可能是做过算计的。
    那样的话，结合江羽的行为，就很容易解释了。
    虽说应子馨的话，也不一定可信。但是对方说出了两件事后，司马亮就感觉可信度很高了。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黄昏会中的事。
    原来，应子馨的父辈也是黄昏会中的人。可由于不满会中的利益分配，所以就选择了离开。
    而在应子馨父辈，离开的时间节点。江羽就接替了应子馨父辈的活。
    作为自己的前辈，江羽肯定是知道一些，应家的过往。
    那么有一种可能就出现了，那就是在抓到应子馨的那一刻，江羽很有可能猜到应子馨的身份背景。
    那么知道应子馨背景，还往司马亮这边送。那么行为就很有问题了。加上后续发展也确实如此。所以，司马亮很有理由怀疑，这是江羽在试探自己。
割据一方 第436章 不按套路出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除开这件事，应子馨说的第二件事。更让司马亮觉得江羽有问题了。
    那就是江羽在获得应子馨父辈的职位后，进行了非常大的清洗。
    如果只是普通的清洗，你那也很合乎常理，但是江羽的清洗，不止是黄昏会里面。还有东南海中，其他做无本买卖的人。应家就是对象之一。
    清理那些没有关联的人，江羽确实很容易。但清理到这种和黄昏会有所瓜葛的人时。他就难以下手了。
    毕竟应家人，也算是前辈，在会中更是有些旧人。所以江羽并没有用常规手段清理。而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吞食掉应家的那部分。
    经过一系列谋划，应家也确实走向了没落。当应子馨父辈离去之后，更是断了与黄昏会的最后一丝关联。
    也是这样，应家的路越来越难走。最终，当应子馨这辈大部分男丁都选择转行时，只剩下，应子馨还坚持祖业。
    正是因为这份坚持，应子馨迫切希望回到黄昏会中。毕竟海外之地，黄昏会的力量还是比较大的。
    如果不搭上这条线，那无本买卖也是很难做的。
    这也是应子馨在看到司马亮名册之后，会想铤而走险的原因。
    毕竟以应家现在的体量，已经很难接触到黄昏会的核心圈了。而在李甫给的册子上，记录了很多核心人物的名字以及事迹。
    虽说上面的人，应子馨根本不认识。但她觉得只要自己能接触到这些人，那么就一定能说服对方。
    虽说应子馨的动机和故事，司马亮并不是完全相信，但是对方口中善于策划，且胃口较大的江羽，还是让他有了一些想法。
    要知道司马亮本来就多疑，哪怕只是一点小情况，他都可能多想。所以更别说现在那么多超出预料的状况了。
    而作为身边，唯一能依靠的人。司马亮自然不会往太好的地方去想。毕竟如果真这样想了，那他就是完全被动的人了。
    一个相信江羽，面临被动的情况。另一个相信自己，寻求其他的主动之法。
    向来主动的司马亮，选择就很简单了。
    “卓公子，卓公子。衣服拿来了。”正当司马亮细想，江羽之事时。身边传来了罗航的声音。
    司马亮回过神，看向了罗航。
    “对不起，有点出神了。”司马亮道歉。
    “没事，卓公子。衣服我拿来了，您试试吧。如果不合身的话，那就等下午，鄙人再给您买新的吧。”罗航将两套衣物，递给了司马亮。
    司马亮扫了一下衣服，然后就拿了过来。
    “嗯，我回去试试。”
    司马亮转头走向后院。
    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来到了关押应子馨的小院。
    “卓公子，那么快就回来了？”门口的看守，多嘴一问。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多嘴啊。好好看门不好吗？面对看守的多管闲事，司马亮有些烦躁。
    不过，碍于对方不是自己的人，司马亮也不好发作。
    “嗯。有点事。所以就回来了。”司马亮冷冷的回答。
    估计是注意到司马亮脸色不好看了。看守就没有再多嘴。
    院门被打开，司马亮赶紧走了进去。
    来到房门口，司马亮回头望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啊，燕王大人，您怎么那么快救回来了。我……这……不许看……”应子馨捂着胸口，往床上跑去。
    咕噜。
    一饱眼福的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虽说昨天晚上，得到了释放，但年轻人嘛，总有点火气旺盛。
    现在，看到那么上火的一幕，自然有点把持不住。
    当然，司马亮不是一般年轻人。他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平复掉了一些心情。
    关上房门，司马亮慢慢走向床边。
    “那个，一副我拿来了。不过这衣服，不是女装，而且可能不合身，所以你先试试吧。”司马亮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了被子上。
    感受到衣服的重量，刚刚躲进被窝的应子馨，探出了半个脑袋。
    虽说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但司马亮还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慌乱，以及脸颊的一些粉红。
    别说啊，这样情况下，应子馨还有点可爱。注视着应子馨的眼睛，司马亮莫名笑了笑。
    “燕王大人，你笑什么啊。不许笑。”应子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
    或许是比较吃这套，司马亮很想应子馨再多对他撒娇一下。
    “怎么了，还不能笑了。”司马亮缓缓走到床边，然后坐了下来。
    “你胆子还真大啊，衣衫不整，就敢乱跑。就不怕外人进来，然后见色起意吗？”司马亮靠到应子馨耳边，用一种很暧昧的声音说道。
    “不怕啊。反正我是阶下囚，遭遇什么都很正常。再说了，你就不是外人，就不是见色起意了吗？”应子馨没好气的说道。
    这女人，真是会说话啊，直接让我无言以对了。
    怎么办呢？她说的话确实是事实，而且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呢，这说到我了，我总得反驳一下吧。而且她这样说，我总有点莫名不爽。
    应子馨的话，让司马亮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想了一会，依旧没什么办法。
    看司马亮吃瘪，应子馨眼中露出了狡黠。
    这女人，真是可恶啊。可不能惯着她啊。注意到应子馨的目光，司马亮气不打一处来。
    “你干什么啊。别这样……大白天呢。别……”应子馨开始求饶。
    司马亮不顾应子馨的反抗，继续肆意妄为。
    随着一双手，开始在应子馨的玉体上来回游走。对方逐渐招架不住了。
    “不要……不行……”应子馨嘴巴还在反抗，但是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似乎这就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看着应子馨眼神渐渐迷离，司马亮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他停下手，提起了应子馨的下巴。
    “以后啊，别说些，让我下不来台的话。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惩戒”你。”
    “还有，别说些自暴自弃的话。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天，那你就是我的女人。我是一个小气的男人，不想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当然，如果真有人对你不利，我也会阻止。”
    “这是我对你的不负责行为的亏欠，也是我应该尽到的义务。哪怕你自己不在乎，我也会在乎。”
    四目对视，司马亮用很认真的态度，说出了这番话。
    只能说，应子馨可能就是和司马亮反冲。司马亮越是强硬，对方就硬要反抗。
    “你算什么男人。说不过，就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还有什么你的女人。我是我，不是你的。虽然我们是有了不寻常的关系，但这也是为了利益交换。”
    “我们之间就是交易，只要履行到该负责那部分。我们就不存在互相亏欠的地方。所以，我希望燕王大人，不要再说这种大男子的话了。”
    应子馨的话，让司马亮宛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这女人，怎么会这样啊。我真是见了鬼了。这已经不是不合常理的范畴了，这根本就是错生性别了。
    不不不，这女人也就是个女人，所以我才会着道。如果是个男人，或者说不是这个皮囊。我可能都不会吃瘪。
    司马亮内心翻腾了许久。同时，表情也快速变化着。
    注意到他这个情况，应子馨也知道自己说过了。所以她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缩在被子中，默默看着司马亮。
割据一方 第437章 应子馨的出逃计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咬牙切齿了好一阵。
    唉。
    司马亮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只能说，对于自己有瓜葛的女人。司马亮还是有点下不去嘴。
    “对不起。我的话有点过了。”看司马亮没有发脾气的征兆，应子馨探出脑袋。
    “岂止是有点。我……算了，以后我们彼此忍让一下吧。至少在合作期间，别闹的那么不愉快。”司马亮看着应子馨，平静的说道。
    “好。”应子馨乖乖的应承下来。
    结束这次不太愉快的沟通，司马亮就走到了房外。
    静静等了一会，房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嘎吱。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司马亮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应子馨，身穿一身朴素的男装，站在了门框之中。
    哪怕是小号的衣服了，但由于是给男人准备的，所以对于身材娇小的应子馨来说，有些大。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大了。至少上衣部分，还是比较适合的。
    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司马亮刚才的行为所致，应子馨脸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
    “大了一些，不过不影响走动，勉强能穿吧。”应子馨提了提衣袖。
    “还别说，你穿这衣服，还挺合适。或者说，别有一番风味。”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应子馨仪容，露出一个微笑。
    面对司马亮的目光，以及算是夸奖的话。应子馨略显拘束。她将双手放在身前，不安的来回动。
    这是害羞了吗？看起来不太像啊，脸也没红啊。
    接连被应子馨反制，使得司马亮不再用常理看对方的行为了。于是面对这种不确定的情况，司马亮也不敢贸然发言了。
    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
    这女人，只是暂时的合作伙伴。估计过了这阵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最终，司马亮停止了乱象。
    估计是第一次穿男装吧，这衣服穿的有点不对啊。司马亮注意到应子馨的衣着有些不妥。
    “你这衣服，没穿好，所以才显的那么大。来，我帮你收紧一些。”说着，司马亮伸出手，帮应子馨整理了一下衣物。
    在司马亮动手的期间，应子馨没有说话，没有反抗，只是默默配合。
    “这样就舒服多了吗。”司马亮看了一下应子馨，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谢。”应子馨怯怯的回答。
    “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亮感觉自己和应子馨的相处，有点怪怪的。
    再度看了一眼应子馨的面容之后，司马亮转过头，将目光放到了别处。
    “结合眼下的情况来说，我确实感觉江羽有点大问题。所以为了能得到更多信息确认。我想离开了。所以，你也要和我离开。”
    “嗯。”应子馨乖乖答应。
    面对如此温顺的应子馨，司马亮有点不适应了。
    这女人，变化真快啊。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司马亮暗想。
    “关于如何离开，我暂时还没想好。所以我想让你也一起想想。毕竟多一个人，总会快一点。”司马亮继续说道。
    “嗯。”
    ……
    面对应子馨如此简单的回答，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和应子馨，各自想起了离开之法。
    离开吗？离开之后，该去哪里呢？宁王府吗？还是说富家？亦或是……竹家？唐家？
    对了，或许可以去我名下的票行。那里注意到人应该比较少。而且来往人也多，比较杂。适合打听一些东西。
    ……
    想着想着，司马亮的思绪偏离了主线。正当他越想越远之际。
    一个脑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燕王大人？”应子馨怯怯的问。
    “嗯？怎么了？”司马亮回过神，看了一下对方。
    “您想到办法了吗？”应子馨追问。
    “哦，这个啊，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司马亮略带心虚的回答。
    “这样啊。那我这边有个想法，您要听一下。”
    听到应子馨有办法，司马亮瞬间来了精神。他转过身，直视应子馨的双目。
    “有办法就直说吧。哪怕不妥也没事。对了，你不用一直叫我燕王大人。就叫我化名，卓越吧。”
    “哦。卓公子。我想说的办法就是，利用门口那个看守，。”
    “看守？”想到那个多嘴的看守，司马亮眉头一皱。
    “对，这个看守。话特别多。而且……很好色。所以……”应子馨咬住下嘴唇。
    好家伙，打算用美人计是吧。可是这真的会有效果吗？要知道帮我们逃走这事，要是被江羽知道了，那他不是死路一条吗？
    性命和美色之间选择，正常人应该会选择前者吧。
    虽说了解到应子馨的部分想法，但对于真正实行，司马亮的态度还是抱有很大的怀疑。
    “卓公子是觉得，外面那人不会吃这套？”应子馨仿佛看穿司马亮，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
    司马亮诧异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确实不好奏效，但是呢，他总会被分神。那样的话，卓公子不就有机会了吗？”应子馨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亮。
    好家伙，是打算诱敌，然后让我动手吗？
    虽说我有点武力值，但真对人出手，我还从未有过。这万一出手重了或者轻了那不是更麻烦吗？
    领会过应子馨想法的司马亮，陷入了抉择。
    “卓公子，时间不等人啊。有时候计划在多，还不如暴力来的直接有效。”应子馨继续煽风点火。
    确实啊，有些时候一力降十会。最主要，现在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了。如果我还不做出选择，再拖下去江羽一定会过来的。甚至来说，江羽可能在路上了。
    所以，只能试试了。
    纠结了一会，司马亮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随后，应子馨讲述了一下自己的简单计划，然后就开始执行了。
    砰砰砰。
    敲打院门的声音响起。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非礼我。”应子馨的大喊大叫，不仅语气很到位，而且声音控制的也很好。
    属于刚刚能传到门外，又不会传到很远的范畴。
    不过呢，门外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喊。
割据一方 第438章 随机应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救命啊，我的衣服要被撕坏了。”应子馨继续呼救。
    他们昨晚不是，挺和睦的吗？怎么现在有变成这样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这撕衣服……我好想看看啊。
    门外的看守，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趴到门缝上。
    “救命啊，别这样……”应子馨的呼喊，越来越小。
    虽说应子馨演的很逼真，但门外依旧没有是没反应。这种情况，也使得拿着花瓶，准备伏击看守的司马亮，有些尴尬。
    这怎么好像没效果啊。难道说是我在的原因吗？那要不要想点，别的办法补救呢？
    司马亮快速思考起来，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点子。
    “你这女人，居然敢打我，不要命了是吧。我劝你乖乖就范，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司马亮对着应子馨恶狠狠的说道。
    只能说应子馨理解能力比较强，一下就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于是，她也开始附和起来。
    “你这个骗子，明明说我陪你……你就可以让我出去。现在……不行，我打死都不会再屈服的。我和你拼了。”
    “你别乱动，你把东西放下。别别别……来人，救命啊。这女贼人要杀人了。”司马亮朝着门口呼喊。
    砰。
    院门被打开，看守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卓公子没事……吧。”看守一脸呆滞的看着完好无事的司马亮。
    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袋后面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伴随着花瓶碎裂，看守应声倒地。
    “看吧，美人计，没有美男计有效。”司马亮看着动手的应子馨，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应子馨翻了个白眼，并没有说什么。
    可正当两人准备搜查看守身上的东西时，院外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怎么了，老王，怎么了。卓公子没事吧。”
    “对啊，怎么闹的那么大啊。”
    ……
    听到这个动静，司马亮就知道这是因为刚才声音太大了，惊动了周围的人。
    怎么办啊，这那么多人在。也不好再动手了。
    ……
    短短一瞬间，司马亮的笑容消失，面容变得很难看。
    “没事，我挟持你。也可以走出去。”应子馨拿着破碎的花瓶，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上次的被割破皮的伤口，可还没完全好呢。
    看着笑眯眯的应子馨，司马亮知道对方是想复刻之前对自己的事。
    只能说，情况紧急，没太多时间给司马亮考虑。
    所以他也只能，按照应子馨的意思，成为对方的“劫持”对象。
    当一众人，火急火燎跑到小院门口时，他们就看到挟持着司马亮的应子馨。
    “应姑娘，你怎么又来这套啊。”
    “别别别，有话好说。你先放开卓公子。”
    “对对对，先放开卓公子，有什么要求都好说。”
    ……
    或许是江羽交代的比较多。这些人哪怕不知道司马亮的真是身份。也依旧很紧张他的安危。
    虽说江羽可能有问题，但他对这些手下的吩咐，还是可以的。至少，对于我的人身安危还是比较看重的。
    看着想营救自己的人，如此紧张。司马亮既宽慰，又愧疚。毕竟他知道只要自己逃离，这些肯定会被问责。
    哪怕这些人可能是江羽的帮凶，司马亮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忍。
    当然，这也只是心中的一些想法。知道现在情况的司马亮，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别别别，你们退下点。不然，这个女贼人就要对我动手了。”司马亮很有作为人质的“觉悟”，做出了应有的行为。
    “退退退，都退下。”
    “远点远点。”
    “我们都退了，应姑娘，您好好说说吧。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的。”
    ……
    “你们再远点，不然我就弄死这家伙。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到做到。”应子馨恶狠狠的说道。
    或许是觉得这些人态度不够诚恳，亦或是为了把戏做的更真一些。
    应子馨将放在司马亮脖颈上的碎瓶口，更贴近了一些。
    这一行为，致使司马亮的伤口，再度被划破。
    点点鲜血，滴落到了瓶口之上。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他们都退了，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感受到脖颈上的疼痛，司马亮对应子馨产生了不满。
    “别别别，我们再退，再退。”
    “轻点轻点，都流血了。”
    ……
    一众男人，被应子馨一个弱女子，逼迫到了墙边。
    当然，这不是应子馨有多厉害。这只能说明，司马亮对于这些人而言，很重要。
    “给我准备一匹马，我上马以后，就会放了他。”确认周围人，不存在攻击到自己的可能后，应子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好好，这个好说。”
    “一匹马，我们马上准备。”
    “应姑娘，我们都答应了。你能松点了吗？”
    ……
    “不行，我必须要上马，才能松开。你们赶紧我去门口，这样我就可以放了他了。”应子馨攥紧了瓶口，摆出一副不肯放的架势。
    面对这个情况，一众人也没了办法，只能任由应子馨的意思，将其和司马亮带往了门口。
    这段不算长的路，一众人走的很慢。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应子馨怕有人伏击，所以每当拐角和过门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
    来到门口。
    宅子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一匹棕色的马，被放在了门外。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只要能骑上马，就应该能逃走了。
    “应姑娘，马准备好了。您赶紧放了卓公子吧。”
    “对啊，你赶紧逃吧。我们只要卓公子没事，就不会去追你的。”
    ……
    一帮人，继续安抚着应子馨。
    面对这些人的话，应子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挟持司马亮走向门外。
    来到马下，应子馨突然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将其一把推向了旁边的人群之中。
    “人给你们了，我先走了。”应子馨挥舞马鞭，然后快速冲了出去。
    “卓公子没事吧。”
    “没事。”司马亮看了一下扬长而去的应子馨，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割据一方 第439章 逃出牢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那马做过手脚，跑不远的。赶紧去追人。”
    “对对对，这女贼人，太可恶了，可不能放跑了。”
    ……
    随着，司马亮安全下来。一众人开始对应子馨进行追捕。
    “卓公子，是我们办事不利，让您受惊了。”
    “没事，不是你们的问题。现在赶紧找医师给我看看吧。顺便把院中昏迷的那个看守也救治一下吧。他虽然没救下我，但也是努力过了。”司马亮漫不经心的回答。
    “好，我们这就去做，那您在这里等一下。罗航，你过来，照看一下卓公子。”随着一人离开，与司马亮有点交集的罗航，被叫了过来。
    “卓公子，您受惊了。有什么需要的吗？”罗航关切的问道。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摇了摇头。
    “暂时没有。”
    “这样啊。那鄙人，能问一下。为什么那个女贼人，穿着的衣服，是鄙人给卓公子的啊。”罗航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衣服上面。
    提到这件事，司马亮眼睛快速眨了几下。
    这事，估计不好忽悠过去。还有那个昏迷的人醒了的话，估计也会说漏嘴。
    那样的话，我也得赶紧离开了。不然，后面可就没机会了。
    可恶，这应子馨，真是会算计啊。估计是故意的吧。到最后才和说，要独自先逃。说什么带着我目标太明显。
    真是说谎也不找个好理由。说得好像没有我，她目标就会小一样。
    那么多人盯着，没我的关系帮助。她能跑多远啊。说不定，过一会就被抓回来了。
    如果她被抓回来了，我还逃了。那是不是会连累到她啊。
    不不不，我不能这么想。现在，不能想她那边的事了。
    我要想的是自己怎么脱身了。再不离开，真没什么机会走了。
    应子馨，你最好不是骗我。不然，我非得让你尝尝我的愤怒。
    ……
    司马亮收起思绪，快速思考了一番。
    很快，司马亮就有了一个办法。
    “罗航，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会相信吗？”司马亮的语气平淡，似乎说着很普通的事。
    “卓公子，这个啊。您不用告诉鄙人。鄙人知道了也没用。”罗航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躲过了话题。
    “不行，你必须要知道。我呢，是燕王司马亮。至于我和下葬的二舅，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啊，卓公子。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卓公子，我这就退下。找其他人来照料您。”听到司马亮的身份，罗航神色大变，准备避开。
    “你怎么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人。其实吧，我很想从你们口中，了解一些江羽和二舅的事。但是吧，眼下我有要事要做，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司马亮继续诱导罗航。
    “卓公子，别说了。鄙人什么都没听见，鄙人，这就走。”
    “罗航，你就不想脱离黄昏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说你能看在二舅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那样的话，我会欠你一个人情。后面，只要你需要我帮助， 那我肯定会帮这个忙。”司马亮言辞恳切。
    此言一出，走到一半的罗航停下了脚步。
    哪怕只是看到一个背影，司马亮也能感觉到罗航的挣扎。
    希望没看错人吧。像罗航这种，在黄昏会地位不高的人，应该回想脱离。而且我的人情和帮助，也是现阶段我能开出的最高筹码了。
    在罗航纠结的时候，一位大夫进入了厅堂之中。
    随着他的出现，司马亮赶紧变换了一下神情。
    “卓公子，没事吧。”医师没有理会罗航，而是直接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没事，只是划破了之前的伤口。”面对救治过自己的医师，司马亮的语气，还是比较尊重的。
    “这样啊，那老夫像上次那样就救治了。”医师拿出随身携带的箱子，然后拿出药罐，开始为司马亮包扎。
    就司马亮和医师说话的功夫，罗航离开了厅堂。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司马亮很是失望。
    看错了吗？还是说价码不够，亦或是，他不相信我啊。
    司马亮想起了可能的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司马亮并没有想很久。毕竟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医师为司马亮包扎好伤口后，就离开了。
    厅中变成了自己一人，司马亮继续谋划出逃计划。
    现在宅子里的人，大部分出去追应子馨了。那我逃出去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这样的话，我该从哪里出去呢？
    首先，还是需要马，不然跑不了太远。其次的话……
    “卓公子。”罗航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怎么了？你答应了？”看到罗航出现，司马亮心中燃起了一些希望。
    罗航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把钥匙递给了司马亮。
    “出门一直往西走，穿过两个院子，就能看到马厩了。这条路上可能会遇到的人，我都支开了。您抓紧吧。”罗航说完这些，就直接离开了。
    这人，什么意思？就这么简单都帮我了？而且这种方法，他应该会被怀疑吧。他真的不担心，被江羽问责吗？
    算了，这不是我该想的事。赶紧先走吧。
    司马亮握紧钥匙，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
    确认，没人看着后。司马亮按照罗航所说，走出了正厅。
    穿过两个院子，司马亮见到了马厩，以及一扇上锁的门。
    拉上一匹马，司马亮用钥匙打开了门。
    嘎吱。
    门被打开，司马亮见到了外面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外面的荒凉景象，司马亮都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终于可以自在一些了。希望接下来，能不被发现吧。还有，希望罗航能躲过这一劫吧。”司马亮回望了一下院子，然后就牵着马出去了。
    随着司马亮离开，罗航走进了院中。他缓缓走到门边，然后关上了门，上上了锁。
    “希望，燕王大人，您能对得起我的帮助，能逃离这边。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会再向你索要那份报酬。”靠在门上的罗航，叹息一声。
    这路不认识啊。不过，先往北走应该是没错的。毕竟北边，不会碰到可能来江羽。司马亮看了一下方向之后，就调转了马头。
    一路疾驰，司马亮来到了森林边缘。
    “都到农忙时间了吗？真是好啊。希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吧。这样的话，或许能少饿死一些人。”望着水稻田中忙碌的民众，司马亮停下了马。
    司马亮知道，今年是个多事之年。且不说他和二皇子会不会撕破脸皮。就说北方的战事，以及想要自立的燕北王。就注定了黎国要来几场躲不开的大战了。
    战争这种东西一开始，遭殃的终究是底层百姓。
    征兵，粮食，疾病，这一条条都是压在民众身上的重担。而且影响的人，数量极多，覆盖范围极广。所以司马亮哪怕有心照拂，也只因为能力问题，只能估计眼前的一些人。
    所以为了能帮到，更多冒死抵达自己这边的人。司马亮知道粮食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看到务农的这一刻，才会有如此多的感触。
    看了一会务农景象，司马亮的心情好了许多。
    虽说我遭遇了很多，但面对这些无知，且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百姓而言。我已经拥有太多了。
    况且现在我身后的人，太多了。我必须要赶紧解决掉眼前之事，抓紧治理江南。这样才能让百姓不会错过每次农事。能吃上饱饭。
    “走吧，江羽，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司马亮调转方向，开始往西边行进。
割据一方 第440章 救命稻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深人静的森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
    一阵咳嗽之后，朔永宁难受的睁开了眼睛。
    凝望着脏乱的四周，朔永宁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还是感染了吗？最要命的事，我还着凉了。这种情况，怕是要人命了。感受到的自身的情况，朔永宁有点绝望。
    虽说昨日朔永宁清理了脚上和身上的伤口，但因为没有什么药物辅助。所以，使得他脚上的伤口，还是发生了感染。
    外加昨日落水，以及剧烈跑动。朔永宁还因此着凉了。
    本来两件中的一件，发生到朔永宁身上，都难以解决了。现在都来了，可以说老天爷没给朔永宁任何垂帘。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之后。
    朔永宁开始动身了。
    哪怕身体情况很糟糕，脚上还感染了。朔永宁还是要努力一下。
    趁着还能动，赶紧摸到村落中吧。虽说我的身份可疑，但现在也只能找人帮助，才能活下来了。不然伤口再感染下去，这脚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朔永宁看了一下，自己用衣物包住的右脚。哪怕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那传来的剧烈疼痛，也能让他明白，情况不是很好了。
    一段不算很长的路，朔永宁走了很久。哪怕走的那么慢，朔永宁依旧很吃力。
    靠到一颗树旁，气喘吁吁的朔永宁，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没看错的话，这边应该是一个村落吧。一点火光都没有，难道没有人吗？
    不应该吧，可能是我来的太晚了。这里的人都休息了。
    这样可不太好啊。大半夜敲门，还带着伤，估计不会有人信我吧。
    可是没有办法了啊。必须要试试了。
    朔永宁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再躲藏的话，很可能会病死。所以哪怕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都要尝试一下。
    拿起一根还算结实的木棍，朔永宁一瘸一拐的走出森林，走向了他所见到的村落。
    走的越近，朔永宁的心就越凉。
    怎么回事？这村落怎么被洗劫过了？不应该啊，这地方应该是崎国地界了吧。
    难道说，崎国那些兵痞，连自己国家的人都不放过吗？这……老天爷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从远处看，村落没什么异常。但近了之后，一些细节就暴露了。
    这些屋子，外形虽然很完好，但院门，以及屋门，都被用暴力打开了。不仅如此，院中摆放的东西，也被翻的一地都是。
    如果说这边是荒废的话，也算正常。但从院中以及村落中，留存的生活痕迹来看，这村子在这阵子都是有人在生活的。
    加上崎国军队才从这边附近走过，想来这边哪怕有什么山贼之类的，也不可能那么快动手。结合这些来看，朔永宁的猜测也很合理了。
    “真是可恶啊。”朔永宁咒骂一声。
    虽说这些崎国民众，和朔永宁没有什么关系。但想到对方遭遇这种无妄之灾。身为底层人的朔永宁就有点共情。
    希望这些人，没搜干净吧。能给我留点救治的药物。不然，我也要死在这里了。发泄之后，朔永宁开始摸索进屋中，寻找起可能救助自己的东西。
    时间过去，朔永宁转过了好几处小屋。
    “这些人，搜的真干净啊。怎么什么都没留下啊。真是太可恶了。”搜寻无果的朔永宁，再度咒骂起犯下暴行的崎国士卒。
    怎么办啊，又饿又病，还受伤。我已经走不了太远了。这里还没有东西，或许这就是老天爷让我死了吧。
    可是，我还不想死啊。我想活下去，想活下去。
    凝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朔永宁流下了两行清泪。
    月下光着膀子，瘸着腿的朔永宁很是可怜。可是，他再可怜。老天爷，也不会垂怜他半分。
    倒不是老天爷无情，而是老天爷对世人都是公平的。上到皇帝，下到乞丐。无论是司马亮，还是朔永宁，尊贵与否，地位高低，在老天爷看来都是一样的。都不足以伸出援助之手。
    自艾自怜了一会，朔永宁再度迈开脚步，搜寻起村落中可能剩余的东西。
    哪怕情况再糟，朔永宁依旧不会放弃求生的可能。
    又搜寻几间小屋无果后，朔永宁在一处屋子中，坐了下来。
    “好痛啊，好累啊，好饿啊。好想回东城啊，好想回燕城啊。”朔永宁躺在了没有被子床上。
    这样的行为，不是朔永宁想放弃了。而是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随着，朔永宁的意识渐渐模糊。月亮也慢慢往西而去。
    当一夜即将过去之时，一个黑影出现了。
    他快速穿梭在村落之中。一座屋子，又一座屋子。黑影快速进入，又快速离开。
    最终，黑影进入了朔永宁休息的屋子。
    窸窸窣窣。
    翻东西的声音，吵醒了半梦半醒的朔永宁。
    咳咳咳。
    “是有人吗？”朔永宁望着漆黑的屋子，说了一句。
    翻东西的声音停止，屋内安静了下来。
    “别怕，我不是崎国士卒。我只是一个受伤的病人。我不能伤害你，或者说，你如果想杀我，是轻而易举之事。咳咳咳。”朔永宁有气无力的说道。
    回答朔永宁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深深叹息一声。
    “你不回答我也没事。反正你也没这个义务。我呢，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死了。虽说我还想活下去，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对了，崎国军营那边，应该在通缉我。说不定，你可以用我的脑袋换点东西。”
    自觉没有机会的朔永宁，开始交代起自己的后事。
    “你怎么会被崎国军营通缉，你是做什么坏事了吗？”一个怯怯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
    “这个啊。我杀了一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崎王。所以我被通缉了。”自觉时日不多的朔永宁，大方的说出了一切。
    或许是不太相信朔永宁所为，阴影中的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当然，我也不确定杀得人是不是崎王。如果杀错了，那就有点亏了。”朔永宁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最后的一抹月光，照进了屋中，照亮了朔永宁，病态且沾满污垢的脸。
    “你是黎国人？”
    “是的。”
    “你真的没骗我？”
    “没有，我干嘛要骗你啊。”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希望你好了以后，帮一下我们。我们需要一个男人。”说着，一个身材娇小，村姑模样的少女，走到了朔永宁眼前。
    听到对方愿意帮助自己，朔永宁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赶紧撑起身子，坐到了床边。
    “可以，只要你救我。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会帮。”
    朔永宁这突然起身，把少女吓退了几步。
    “那，你还能走是吧。那跟我走吧。”少女怯怯的说道。
    “好。”哪怕身体很糟糕，但可能获救的可能还是驱使朔永宁跟随少女，离开了小屋。
    接下来的路，异常漫长。不仅仅是距离上面，还有路况上面。
    或许是求生欲太强烈，朔永宁居然用如此糟糕的身体，走过了这段道路。
    穿过最后一片森林，朔永宁被少女带到了一个山谷之中。
    一进到里面，朔永宁就明白了了少女的请求是什么意思了。
    在山谷中的一处洞穴外，有着六七个，比少女还要年幼许多的孩子。
    这些孩子，看着朔永宁到来，都停下了手头的事。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朔永宁，眼中带着几分害怕。
    “姐姐，这人是什么人啊。”
    “这人身上有血啊。看起来好危险。”
    “对啊，这个人，好可怕啊。”
    ……
    这些稚嫩的声音，传入朔永宁耳中，并没有让他觉得聒噪，相反他觉得有点尴尬。毕竟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吓人。
    本来朔永宁想解释什么的，但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他又不好开口了。毕竟杀戮和国仇家恨，对于这些孩子而言，还是有点远了。
    走在朔永宁前边的少女，停下了脚步。她指着朔永宁，然后对一种孩子说道。
    “虽然这个人很可疑，但我们没得选了。现在，那些做下恶事的人，还在南边。他们只要一天不回来。我们就不能回家。”
    “而且，现在村中已经没有大人了。而我们需要一个强壮点的人，帮我们做事。不然的话，就凭我们这些弱小，根本撑不下去。”
    “强壮点的人。我难道还不强壮吗？看我这块石头，也能……”一个男孩子抱起一块大石头，试图证明自己。但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
    可在石头抬起的一瞬间，他就撑不住，丢下了石头。为此，他还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小壮，你别丢人现眼了。就你，还没小花姐力气大呢。”一边的孩子嘲讽。
    “哼，我只是还小。等我再长点，力气肯定比小花姐大。”小壮不服气的说道。
    ……
    只能说孩子终究是孩子，就因为力气这事，也会吵起来。
    “好了，别吵了。赶紧让开吧。”少女注意到朔永宁快撑不住了，于是催促孩子让开。
    虽说对于司马亮孩子们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由于少女是主心骨。她都决定了，这些孩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叫小花吗？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坐到一处床上的朔永宁，询问少女。
    少女停下翻找的动作，点了点头。
    “我叫朔永宁。你可以叫我……算了，你想叫什么都可以吧。”朔永宁本来想套近乎，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似乎套近乎会让人更加提防，所以他就没那么做。
    翻找了一会，少女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了朔永宁身边。
    “我看看你脚上的伤口。”说着，少女，掀开了朔永宁用衣服包裹的右脚。
    嘶。
    伴随着朔永宁吸凉气的声音，一只遍布伤口的脚，出现在了少女面前。
    虽说伤口的溃烂没有很严重，但上面已经出现了肿胀，以及一些液体。
    小花看了一下朔永宁的脚掌，然后眉头紧皱。
    “真严重啊。而且那么多伤口。这药不一定够用啊。只能试一试了。如果，这药用完，还没好，那估计你这脚，就保不住了。那样的话，我可不会要你了。希望到时候，你别说我残忍。”
    面对小花的直接，朔永宁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小花救助自己是为了一个劳动力，如果他变成残废了，那就是累赘了。
    真到那时候，别说小花不赶。朔永宁估计自己都想走了。毕竟牵连比自己还弱小的人，这让他很难接受。
    哪怕自己无法独立生存，他也会自己出去求生。毕竟对方已经帮过他一次了。他不可能还赖着对方。
割据一方 第441章 包子诱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黎明时分，一个黑影出现在问溪街市。他低着头，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面容。
    穿过冷清的外围区域，走过开始铺设摊贩的中部区域，黑影来到了问溪最热闹的一条街。
    黑影抬起头，看了一下刻有街名的牌匾。
    “溪源街，是这里了。”黑影的面容，从乱发中露了出来。
    原来，这个黑影就是逃跑的司马亮。
    司马亮继续低下头，然后进入了溪源街。
    一顿走走停停的寻找。司马亮来到了街道中段的位置。
    望着，写有‘通明票行’四字的牌匾，司马亮感触良多。
    “唉，好像自打来了燕城，就没管过票行的事了。至于这处分号，还是小顺子在的时候开的吧。”
    昔日种种，在司马亮眼前闪过。使得他有点伤感。
    呼。
    司马亮呼出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门前。
    砰砰砰。
    “谁啊，怎么那么早啊。等下啊。”门内传来了走动的声音。
    嘎吱。
    伴随着门被打开，一个年龄约摸不过二十的少年，出现在了门框之中。
    见到对方，司马亮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啊，怎么直接往里走啊。我们这还没开业呢。你要存取的话，还有再等一会。账房和掌柜，还没到呢。”少年阻拦住司马亮的脚步。
    听到话事人还没到，司马亮眉头一皱。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还没来吗？那得等一会了。正好趁这个时间，吃点东西吧。司马亮虽然很着急，但现在人还没到，他也做不了什么。
    司马亮看向少年，然后微微一笑。
    “你们掌柜平时，什么时候到啊。”
    “你问这个干嘛，你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存取的人啊。你不会是掌柜的穷亲戚吧。我告诉你啊，掌柜不会接济你们的，赶紧走吧。”少年像个小大人，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落魄吗？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自身，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确实有点落魄。
    为了避免被追查，司马亮很早就脱掉了外衫，然后在靠近问溪之后，他又放弃了骑马，摸黑走了一段山林小路。
    由于天比较黑，路很窄，司马亮摔了好几次。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他的衣衫还是为此，沾染了许多污垢。
    这些还不算，司马亮进入问溪县城的时候，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所以种种加起来，使得他看起来很像一个落魄子弟。
    当然，说难听点，就是要饭的。
    “我不是来攀亲戚的。我是你们掌柜的……”话说到一半，司马亮停了下来。
    我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是不说了吧。司马亮快速过了一下脑。
    “你们掌柜的远亲。”由于没怎么想，司马亮下意识说出了远亲。
    也是这一说，让少年更加确信司马亮的身份了。
    “什么远亲啊。怕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吧。你们这种人啊，我见多了。只要能沾点关系，就想攀附。也不看看，你们自己的斤两。”少年看向司马亮眼中，多了几分鄙夷。
    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啊。虽说不生气吧，但被这么说，这么看，还是有点不舒服啊。面对小大人的少年，司马亮有点无奈。
    “随你这么想。只要让我见到你们掌柜就好了。对了，我有点饿了。能弄点东西给我吃吗？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吃东西呢。”司马亮坐到票行的椅子上，摆出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要脸啊。怎么就赖这里了。而且居然还敢问我要吃的？你……”看着司马亮如此流氓，少年被气的说不出来的。
    “怎么了，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们这难道还不让坐了？还是说，你们这边做生意，还要看人衣着之类的了？”司马亮有恃无恐的说道。
    “你……唉……算了，你就坐着吧。等掌柜的来，再让他收拾你。”拿司马亮没办法，少年也不再纠结于他，而是自顾自打扫起来。
    虽说这个少年人小鬼大，但他干起活来，还是很利索的。
    很快，他就把铺面迎客的地方，都收拾了一边。
    呼。
    “差不多了。时间还有一些。可以吃点东西。”少年微笑着从衣兜中，掏出一个包裹起来的布包。
    打开绳结，两个还带着余温的包子露了出来。
    “真香啊。要是以后天天都能吃包子就好了。”少年拿起一个包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这小子，怎么就吃上了啊。还吃包子，这是折磨人啊。看着大快朵颐的少年，司马亮羡慕的舔了舔嘴唇。
    谁能想到，昔日山珍海味都没什么感觉的司马亮。今日看个少年吃包子，居然会眼馋。
    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吃包子的少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过身，背对着他吃了。
    这家伙，行为不是很过分，但是为什么就让人很生气呢。我都说了，我从昨天到现在没吃东西了。这小子，居然也不可怜一下我。唉，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的。司马亮感叹。
    眼不见心不烦，为了避免被吃东西的场景所眼馋，司马亮选择闭目养神。
    静坐了一会后，司马亮闻到了一股很香的食物味。然后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少年将一个包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少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情愿。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怎么还给我包子。”本来司马亮想直接吃的，但看到少年的表情之后，就没伸出手了。
    “看不起归看不起。饿肚子是饿肚子。如果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那还挺可怜了。所以吧，就当我可怜你了吧。希望你吃完这个包子，能赶紧离开这里。省的掌柜，待会来了。看到你，又问责与我。”少年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势。
    这小子，真是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可怜我。还有后面的话，怎么感觉才是他的主要想法啊。真是的，那这个包子我还吃不吃呢。
    君子不吃磋来之食，可是这包子真香啊，还是先吃了吧。
    香味诱惑之下，司马亮还是很没骨气的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割据一方 第442章 被拆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三两口就吃掉了整个包子。吃完之后，他还砸吧了几下嘴，回味了一下。
    “真香啊，这包子。要是多几个就好了。”司马亮感叹。
    “想得美，这大包子十文钱一个呢。要不是昨天，帮了包子铺老板，今天早上他直接送我两个。我才舍不得买呢。算是便宜你呢。”面对司马亮的贪得无厌，少年毫不客气的回怼。
    十文钱吗？真便宜啊。不过，从这小子情况来看，很多百姓还是没多少闲钱啊。
    唉，这种事，我暂时也解决不了。或许收回对江南的掌控之后，能改善一下这个情况吧。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下来。
    看司马亮这样，少年以为他知错了。于是安慰起司马亮来。
    “别多想了，我不会让你还的。你也别想着攀附掌柜了，早点走，找份工做吧。不然，明天你饿肚子了。就不一定有人给你东西吃的了。”
    想到眼下的困局，司马亮没了什么开玩笑的心思。于是他没有理会少年，只是自顾自想事。
    “真没礼貌，真白瞎我的包子了。”见司马亮不理人。少年又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就这样，司马亮坐着，少年在旁边站着。直到下一个人来到票行，才改变状态。
    伴随着脚步声，一位身穿素色长衫的中年人，迈进了门槛。他一进来，就看向了坐着的司马亮。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搭话，而是看向了少年。
    “韩账房，你来了。这人，大清早就来敲门了。一进来就赖在这里了。你能想办法把他赶走吗？”看到来人，少年一下迎接了上去。
    “大清早？赖在这里？”韩账房眼睛转了几下，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能坐上通明票行的账房，韩账房还是有点眼力劲的。他打量了一下司马亮之后。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这人，皮肤气色，起码是个贵公子级别的人吧。而且这衣着有些脏破，但从鞋子和一些完好的地方来看，怕也是价格不菲吧。
    最主要这人的眼神，丝毫不惧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常年上位着的人啊。
    所以，这人不简单，得好好了解一下。
    韩账房一下就对司马亮做出了判断。
    “韩账房是吧。请问你们掌柜什么时候来。我问这小子，他不肯告诉我。”司马亮看着韩账房，然后指了指其身边的少年。
    “什么小子啊，我是有名有姓的。我叫吴志。”少年对于司马亮的称谓很是不满。
    “吴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这种语气对进来的人。哪怕不是客，也要恭敬对待。”韩账房对着吴志，一顿说教。
    “知道了，我错了，错了。”吴志低着头，连连认错，根本不敢还嘴。
    虽说不知道这个韩账房，是不是装的。但就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人啊。司马亮对于韩账房的言行，颇有欣赏之意。
    教育完吴志，韩账房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敢问，这位公子，是何名讳？来票行是所为何事啊？”韩账房弓着背和司马亮说话，看起来很是恭敬。
    “我啊，叫卓越。我来这边是想找你们掌柜做生意。”司马亮想也没想的就报出了这个名字。
    “卓越？做生意？”韩账房念叨了两声，然后看向了吴志。
    “吴志，你烧茶水了吗？烧了的话，泡壶茶。我和卓公子，要去会客间聊几句。”
    识破了我的身份吗？不过这样也好，算是省事了。面对韩账房的安排，司马亮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默默接受。
    经过韩掌柜带领，司马亮被带入了一个不算很大的房间。
    屋内陈设很简单，可以说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几面窗户被紧紧关闭，使得屋内很昏暗。从开门之后，残留的味道来看。这房间，平日里，应该很少使用，且基本不开窗户。
    “公子做吧。”韩账房示意司马亮坐下。
    “好。”司马亮扫视了一下环境之后，就坐了下来。
    待到司马亮坐定，韩账房就看向了他的脸。
    “这位公子。敢问您的真实名讳是什么。”
    “卓越啊。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用假名？”司马亮平淡的说道。
    面对司马亮的反应，韩账房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他十指交叉，深呼吸了一下。
    “这个啊，鄙人虽然没什么理由，但还是有点根据的。要知道卓这个姓，可是西边来的姓氏。别说问溪县里了。放任整个江南估计都没多少吧。”
    “可说来也巧，鄙人在认识公子之前，就认识了一位卓姓朋友。最巧的是，他也叫卓越。所以鄙人斗胆猜测，您应该认识卓越，所以冒用了他的名讳吧。”
    这么巧吗？卓越的朋友？司马亮没想到，这个韩账房居然是因为卓越的朋友，才猜出了自己化名。
    司马亮想了一会，然后叹息了一声。
    “确实，我认识卓越。我也是冒用了他的名讳。至于我的真实名字，和身份呢。就是燕王司马亮。”
    “王爷……您居然是王爷？”韩账房虽然猜过司马亮的身份，但他还是没想过，司马亮会是燕王。
    “对，我就是燕王。”司马亮再度确认。
    韩账房显然对于司马亮的自报家门，有点震惊，于是他许久没有答应司马亮。
    直到，房门被敲响，韩账房才回过神。
    “王……公子，稍等一下。”韩账房朝着司马亮拱手行礼。
    司马亮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行为。
    短暂离开之后，韩账房捧着一个托盘，坐回了桌边。
    将托盘上的茶壶和杯子放到桌上，韩账房停顿了一下。
    “公子，您说您是燕王之事，可有什么证据吗？这倒不是鄙人不相信，而是燕王身份实在是太高了。鄙人必须仔细确认。”韩账房小心谨慎的说道。
    司马亮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这样的行为没有错，确实要仔细确认一下。不然真有人冒充的话，就会有很大的麻烦了。”
    “不过，我要确认身份的话，还是要你们掌柜出现。毕竟一些东西只有他知道。”
割据一方 第443章 还包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还不能完全确认司马亮的身份，但仅从他的言行态度来看。韩账房已经信了大半了。
    “那行吧，公子，等掌柜过来，您再和他说吧。现在的话，您有什么事，需要鄙人帮您的吗？”
    “有，我还真有要事找你。我现在肚子很饿，急需吃点东西。至于吃什么，我已经想到了。”司马亮微微一笑。
    很快，韩账房从屋内走了出来。
    绕了一下，韩账房走到了票行门口。
    “吴志，去跑个腿。买十个包子。十文钱一个是吧，我给你钱。”说着韩账房，从袋子中提溜出一串铜钱，递给了对方。
    “啊？怎么突然要买包子？账房今天没吃早点吗？”吴志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啊，你不用知道那么多。赶紧去买吧。”韩账房没想解释太多，于是催促起吴志 。
    “好。”吴志抓紧铜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望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韩账房摇了摇头。
    “这小子，真是没什么心眼啊。如果遇到一个不好说话的人，怕不是要遭罪了。也得亏那位不计较啊。”韩账房回望了一下票行里面。
    显然韩账房说的这个人，就是司马亮。
    当吴志买完包子回来后。票行的掌柜也差不多时间到来了。
    “徐掌柜好。”看到掌柜，吴志赶忙行礼问好。
    徐掌柜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吴志。
    “你出去跑腿了？”徐掌柜的年纪，比韩账房大上不少，须发都有些白了。
    掌柜年龄虽大，但看起来还是比较精神的。尤其一双锐利的眼睛，让他从外表看来，就是属于比较精明的那种。
    “是的，掌柜。韩账房让笑的出去买包子。”面对掌柜，吴志更加拘束。一言一行，十分规矩。
    “包子？他自己吃？不会啊，他不是早上只吃素吗？是票行里面来客人了吗？”作为相熟之人，掌柜清楚身边人的习惯。所以一下推算出了一个大概。
    “对，有一个名叫卓越的公子到访，现在被韩账房请进去了。”提起司马亮，吴志显得有点不自然。
    “卓越？”徐掌柜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出神了一下。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你先把包子送进去吧。”徐掌柜示意吴志往里走。
    “好。”听到让自己走，吴志如释重负。他撒腿就往屋内跑去。
    看着吴志进去，徐掌柜摸了摸自己打理过的胡须。
    “卓越 ，不会是之前王爷府上的账房吧。据说后面，他还去做了教书先生。如果是的话，这个人，是来找韩世文的，还是找我的呢？”
    “算了，进去会会，就知道了。”
    徐掌柜迈开脚步，走进了票行。
    票行的房间内，司马亮大口吃着包子，喝着茶水。吃下两个之后，他看向了一边的吴志。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你不是很喜欢吃吗？现在能吃了还不吃了吗？”司马亮拿起一个包子，送到了吴志跟前。
    看着包子，吴志并没有之前那般高兴了。他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又看向了韩账房。
    “卓公子，小的错了。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希望公子别往心里去啊。还有，徐掌柜现在到了，希望两位能别把小的做过的事，告诉他。不然，徐掌柜肯定会赶我走的。”
    “那样，我爹非得打死我不可。”吴志表现的很是可怜，似乎很担心司马亮会对他进行报复。
    这小子，怂的还挺快。罢了，我才不和这种小子一般见识呢。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口。
    “韩账房，你就别再掌柜面前提起他了。我呢，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那鄙人，代吴志谢过了。”韩账房行礼感谢，然后他还对吴志使了一个颜色。
    想来，吴志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一下就明白了了韩账房的意思。
    “谢卓公子。”吴志拱手感谢。
    “嗯，没事。”司马亮继续吃着包子。
    “那没事的话，小的先走了。估计掌柜还在外面等着呢。”吴志说道。
    “等一下，你拿三个，不对四个包子走吧。虽说不是我花钱买的，但也算是还给你了。”司马亮从荷叶包中，拿出了三个包子放在了托盘上，然后将荷叶包递到了吴志身前。
    “这，不太好吧。小的才给了一个。如果真要还，一个就够了。”吴志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吴志，你说什么呢。公子给你，你就拿着。别多说多问了。”听到吴志的回答，韩账房翻了个白眼。
    “这样啊，那小的，拿走了。”吴志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荷叶包。
    “吴志，以后如果你有余力了。希望也能像这样，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今天你给的包子，真的很好吃啊。”司马亮冲着吴志笑了笑。
    面对这个笑，吴志呆滞了一下。
    “这个，小的会的。”
    “那你下去吧。顺便和掌柜说一下，可以进来聊一下了。”司马亮又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吴志出门，徐掌柜同一时间进门。
    “卓……公子，你……不对，您是……”看到司马亮的第一眼，徐掌柜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在想了一下之后，他就神色大变。
    徐掌柜看了一下门外，然后赶紧拉住了门。
    走到司马亮身边，徐掌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燕王大人，您怎么来这了？之前，不是听说您失踪了吗？要知道现在票行的人也在寻找您的下落。您是回去了？还是说……”徐掌柜的话戛然而止。
    司马亮咀嚼了一下口中的包子，然后将其咽了下去。
    “唉，这个啊，就说来话长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和你细讲一下。现在的话，我有别的事和你说。”
    “对了，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为什么你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正常来说，你是没见过我的才是。你到底是从哪边认出来的？”
    面对司马亮的问题，徐掌柜神色变化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这个啊，是之前顺总管安排的。说是票行的掌柜，必须记得王爷的长相。这样能在王爷需要的时候，不会因为确认身份这件事上，耽搁了。”
割据一方 第444章 意外的人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顺子吗？看来他还是那么细心啊。听到是小顺子的安排，司马亮瞬间复杂了起来。
    伤感一会后，司马亮自嘲一笑。
    看来小顺子是真明白我的秉性啊。知道我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备好了啊。
    哪怕你人走了，也能帮到我啊。或许，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走。这样，我或许不会陷入如此困局了。毕竟有你在，很多事我都不用去操心了。
    ……
    司马亮目光渐渐出神，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
    “王爷，怎么了？”徐掌柜的一声呼唤，把司马亮拉回了现实。
    望着阴暗的房间，以及身边的徐掌柜和韩账房，司马亮深深叹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了。”
    “这样啊。那王爷，可以说一下想让我们做的事吗？”徐掌柜追问。
    司马亮点了点，“好，我想让你做的事。就是先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一趟宁城找一个女人。至于地方的话，是一个名叫鹰落坡的地方。”
    “鹰落坡在下知道，可那地方不是没住人了吗？王爷确定没听错？”徐掌柜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听错，就是那边。你去找就是了。如果没找到，你再来和我说吧。”司马亮确认。
    “好。”徐掌柜点了点头。
    “除开这件事，我想让你派人了解一下宁城和燕城以及中都的情况，一定要把我消失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告知给我。”
    “好。”
    “还有，关于宁城的朗悦轩，你有什么了解吗？还有你听说过雷家吗？”司马亮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一下。
    徐掌柜摸了摸胡须，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朗悦轩的话，在下听说过。但从未去过，除了知道老板是个名叫金兆的富豪之外，一无所知。至于雷家，那就更没听说过了。”
    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司马亮也没有很失望。毕竟金兆和雷家确实隐藏的较深，一般人很难了解到太多。
    估计从我手头的渠道，很难了解到雷家的情况了。
    现在除了一个不靠谱的应子馨，基本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来源了。
    这样也太被动了。
    黄昏会，江羽，雷明，雷钰，这些人真是麻烦啊。
    荣阳和富逢，可能会知道一些内情，但他们从没说过 雷家这回事。感觉他们也不会比我了解太多啊。
    最主要接触了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江羽他们察觉到我，这样我很有可能会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
    虽说从现在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想从我这边攫取利益，不会要我性命，但是我真不想和这些人接触。
    司马亮陷入了忧虑之中。
    “王爷。您不打算回王府吗？您府上的人，应该很担心您吧。”徐掌柜说道。
    “这个啊，暂时有点事。我不能回去，且不能暴露行踪。所以呢，你只要按我吩咐，通过通明票行的渠道，去了解信息就好了。不全不要紧，只要不引人注目就可以了。”
    “这样啊，那王爷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在下就去安排了。”徐掌柜追问。
    “没有了。你先去做吧。”
    “好。”说着徐掌柜，走出了房间。
    当对方离开后，司马亮又想起了，接下来该如何解决消息获取之事。
    “王爷，您看起来很忧愁啊。如果您有不方便的事，鄙人也可以帮您去做。”一直没说话的韩账房，突然发言。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摇了摇头。
    “我想的事，是很麻烦的事。且不说你能帮上忙了。其中很多东西，你估计都没听过吧。这样的情况，你又能从何帮我啊。”
    被司马亮这么一说，韩账房瞬间哑口无言。
    见此，司马亮叹息一声。
    “王爷，鄙人虽然帮不到您，但鄙人认识一人，说不定能帮您。”韩账房再度出言。
    对于韩账房说的帮助，司马亮并没有很上心。倒不是他看不起韩账房，而是一个账房能接触到的层面，就那么高。
    “什么人啊，你说个名字吧。”司马亮漫不经心的问道。
    “鄙人有一好友，名叫林且。他是宁城人，而且极其神秘。可能会知道王爷说的这些东西。”
    啊？林且？这人？林家？听到林且这个名字，司马亮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林且这个人，初印象不算差。可是他是林殊的堂兄，也是林家支系。会不会和林殊有什么关联啊。
    如果没有的话，或许还能尝试一下。但要真有的话，那我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吗？
    可眼下，好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要不试一试？
    司马亮细想起得失。纠结一番之后，他决定尝试一下。
    “林且，说实话。我认识。不过，我对他的底细，不是很了解。而且眼下，我需要隐蔽自己。所以呢，如果你要帮我这个忙的话，必须要以你的名义去。且不能说到与我有关的东西。”司马亮直勾勾的看着韩账房。
    被这么看着，韩账房略微有点紧张。他稍作迟疑之后，点了点头。
    “王爷这么说，鄙人就这么做。不会透露王爷的踪迹。”
    可信吗？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信了。毕竟他都知道我在这里了。
    不过，想来小顺子时候留下来的人。底子应该是够干净的。
    出于对小顺子的信任，司马亮对于韩账房也没那么多猜忌了。于是他示意韩账房前去寻找林且。
    待到对方离开，司马亮再度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凉了一点，没有热的时候那么好吃了。不过，在没得选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希望，这个韩账房和林且，能给我一些惊喜吧。不然，又要头疼好一阵了。”
    司马亮三两下又吃下了一个包子。
    当他吃包子的时候，在票行门口的吴志，也拿着包子。只不过呢，他一直没机会下口。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这包子还是那么香，可是总感觉吃不下去啊。这个卓公子，看起来是个不得了的人啊。就这么一谈话，徐掌柜就飞奔出去了。”
    “徐掌柜走就算了，韩账房也这样。现在票行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卓公子了。如果他他吩咐我，那我该怎么办呢？”
    只能说人在世上各有各的忧愁，哪怕是个门童，也会有自己的烦心事。甚至来说，对于眼下得困局，对方的糟心程度，可能和司马亮差不多。
割据一方 第445章 认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当朔永宁觉得自己脚掌不保的时候，他居然奇迹般的转运了。
    在药膏用完之后，朔永宁脚上的溃烂被止住了。而且经过三天调养，他已经可以忍痛走走了。
    “你运气真好啊。这么严重的感染，居然能好。只能说，老天爷垂帘你了。”小花再度查看了一下朔永宁的脚掌。
    “这不是老天爷垂帘，而是有你救助和照顾啊。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就因为病伤交加，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朔永宁深有感触的说道。
    “我……不是……白白帮你……我是要让你帮我……做事的。”被朔永宁这么一说，小花有点害羞了。
    面对少女的羞涩，朔永宁并没有别的想法。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越发感觉这个小花，像毕老的那个孙女小花。
    虽说长相不同，但两人的性格和一些言行，都给了朔永宁强烈的亲切感。
    “好，做事。等我好了，就帮你们做事。反正，我现在也逃不到哪里去了。帮帮你们也好。”想到自己未知的前路，朔永宁叹息一声。
    感受到朔永宁的失落，小花咬了咬嘴唇。
    “朔永宁，那个，你能带我们一起去清泉湾吗？反正你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或许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清泉湾？”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朔永宁眉毛快速动了一下。
    “对，清泉湾。以前听村里的长辈说过。清泉湾那边人比较多，比较好谋生路。而且那边靠东边，很少会被战事所牵连。最主要，清泉湾离我们这边不是很远。”小花解释道。
    听着小花的解释，朔永宁记起了徐武和他说的事，以及司马亮再让他来到燕北之前的交代。
    “如果是清泉湾的话，或许，我能帮上你。之前，我帮忙做事的燕王大人，之前就去过清泉湾。而且他之前说过，如果我无路可走了，可以去清泉湾寻找崎国三公主。”
    “虽说现在三公主嫁到燕城去了，但前不久才去的徐先生，应该能帮到我们。”
    朔永宁提到王爷公主之类的事，使得小花很是震惊。她张大嘴呆滞了好一会。
    “你没开玩笑？你能认识到王爷和公主？”小花的语气中带着很多质疑。
    朔永宁摇了摇头。
    “黎国的燕王，我确实认识，但崎国三公主，只是听王爷说过，并没有见过。”
    “你骗人吧。你这样的人，能是见到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且你之前还说，杀崎王之事，这会不会也是你吹嘘的？”认知决定思维，作为山村村姑，小花难以想象朔永宁所说的那些人，以及所做过的事。
    “行吧，你就当我是骗你的吧。反正我会答应你，把你们送往清泉湾的。”朔永宁也是从小花这种情况过来的，所以他没有勉强对方现在就相信自己。
    而朔永宁这样坦然的行为，也让小花更加觉得，他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
    从洞穴出来之后，小花来到一处水坑边。
    随后，她一边打水，一边碎碎念。
    “朔永宁，接触下来，感觉不是个坏人。而且从一些言行习惯来看，也是一个苦出身的人。”
    “而且他的身体真好啊，病伤交加还能扛过来。他最主要他居然扛着这种身体跟我走到了这里。”
    “嗯……不过，他的身体确实很壮啊。虽然个头不是很高，但……”
    啪。
    一想到朔永宁的光膀子。小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小花再度自言自语。
    “想男人了吗？嗯……也确实到嫁人的年纪了，所以这么想也很正常吧。毕竟娘亲我这个时候，已经嫁给爹爹了。”
    “爹爹，娘亲，小花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村子没了，乡亲们也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虽说还有些也逃走了，但估计也找不到了。如果去清泉湾的话，我们这些幼小真的能活下去吗？”想到艰难的前路，小花面带愁容。
    “小花姐。”一声稚气的呼唤，将小花从痛苦中拉了回来。
    对了，我现在还有这些孩子要照顾，不能灰心。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小花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下气。然后她露出笑容，看向了叫她的孩子。
    “小壮啊，有什么事吗？”
    “有，就是关于，你带来的那个男人。”
    说到朔永宁，小花神情快速变化了一下。
    “怎么了？他没做什么事吧。这几天来，他都没出来过吧。”小花一脸疑惑的问道。
    与小花不同，小壮的表情很是严肃。他警惕的看了一下洞穴，然后才看向小花。
    “我感觉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要知道你丢掉的那个衣服，可是和洗劫村庄的那批人穿的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话欺骗了你。但是我觉得，这个人，我们不能相信。不然，等他恢复了，我们这些人，估计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到时候，我们可就是引狼入穴了。”
    面对小壮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花的表情，变得很是怪异。
    几经变化之后，小花叹息一声，然后摇摇头。
    “你多虑了。朔永宁虽然穿了崎国军服，但他并不是崎国人。就从口音上，都能分辨出来了。”
    “而且从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朔永宁是一个和我们出身差不多的人。他知道我们的困境，并且他已经同意，带我们前去清泉湾了。”
    “况且，就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也没有办法。要知道山谷里面虽然能生活，但这种日子，迟早会过不下去的。毕竟这里可没有盐之类的必需品。”
    “如果去远处集市采买，就我们这些弱小，能回来都是个问题了。”
    “最主要，现在南边的仗，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如果他们打个一年半载，那乡亲们也不会回来。那样的话，我们可找不到能帮助我们的人了。”
    小花知道小壮不一定懂这些道理，但她还是将这些情况都告知给了对方。
    听到这些话，小壮撅起了嘴。
    “哼。我看你是喜欢上那个贼男人了。”
割据一方 第446章 不速之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太阳偏西，露叶谷上方的楼阁二楼，房门被轻轻打开。
    随后，衣衫整洁的司马亮从中走了出来。在他靠到围栏上后，屋中又走出了一人。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啊。最主要这边，还能看到一点燕城。”司马亮望着最北边的一点燕城城墙有点出神。
    “王爷是想家了吗？”身后的人，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想啊，不过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或者说，我有很多事要让你去做，林且。”司马亮严肃的看向林且。
    感受到司马亮锐利的目光，林且微微有点发虚。他半握的手，松握了好几下。然后才抱手回复司马亮。
    “王爷能如此相信林且，林且一定不会辜负王爷所托。尽力做好每件事。”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回了北边。
    “对了，我让你找的那个女子，有进展了吗？”司马亮左手大拇指，不停磨蹭右手关节。
    “这个啊，在下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估计要再晚点，才能得知。如果说，王爷很在乎这个女子，在下可以加派人手……”
    还没等林且说完，司马亮就挥了挥手，打断了对方。
    “不用了。这次找不到的话，就放弃吧。现在宁城那边应该比较紧张。如果再找人，可能会被注意到。你还是专心做我主要交代的事吧。”
    “毕竟现在江羽那边，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林且转了一下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是，王爷。”
    林且应承下来之后，司马亮就再也没说话。
    就这样，两人在二楼看了好一会风景。
    看着看着，司马亮扫视了一下，露叶谷的山谷入口。虽说隔得远有些看不清，但能隐约看到几个黑色的小点，在往山谷里走。
    “有人来露叶山庄了。会是你的人吗？”司马亮问。
    林且定睛一看，然后摇了摇头，“这么多人，应该不是。”
    看着缓缓进入露叶山庄的人，司马亮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长出来的胡须，然后看向了林且。
    “你下去会会吧。能在这个时间，如此大张旗鼓来到这里的人。应该不会是小人物。”
    “是，王爷。”林且行礼告退。
    随着林且离开，司马亮又看了一会进入山谷的人。在对方即将会注意到司马亮时，他转头回到了阁楼内。
    坐到桌案后，司马亮扫视了一下阁楼里的情况。
    “这里环境，算不错了。但是，待在这里，总有点不安心啊。不知道是离家太近，还是忧虑过多啊。或许两者都有吧。”
    司马亮靠到椅背上，长叹一声。
    伤感过后，司马亮恢复了认真的神情。
    “虽说有些事，要等林且那边的消息，但一些别的事，也可以提前想起来了。不然，事情堆到一起，又要麻烦了。”
    司马亮拿起纸笔，然后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
    “这里是宁城，这里是问溪，这边是露叶山庄，这边是燕城。虽说有点偏差，但大致是在一条线上的，所以我待在这里，接受哪边的消息都比较方便，最主要还能知道一些燕城的近况。”
    司马亮在宁城的标识上画了一个叉号，在问溪的标识上，画了一个斜杠，然后在燕城标识上，画了一个圈。
    随后，司马亮提笔移到了露叶山庄的标识上。然后他就停顿了下来。
    “这个山庄的主人，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啊，或者说，让我有点不放心啊。要知道这种要道地方，还是前朝遗产。能收入囊中的人，都是手眼通天之人。哪怕不是声名鹊起吧，也会在部分圈中，有所谣传。”
    “可是，这个王十方，居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人。或者说，他以前是什么人，没人知道。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了。这人，居然在我来到露叶山庄之后，直接点破我的身份，然后联系我。”
    “最主要，联系我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说可以为我提供一处，不被人打扰的住所。这种行为真难猜透啊。”
    “他这是为了博我好感？还是说想把我故意留在这里啊。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说他从我这边得到什么。难道说，这个王十方，也是黄昏会的人？然后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所以，才这样呢？”
    ……
    司马亮提笔想了好一阵。不过，由于没有其他信息参照，他并没有想出太好的解释。
    “要不，等林且回来，再让他联系一下这个王十方？这卧榻之地，不能确认的话，还是让我难以安心啊。”司马亮在露叶山庄标识上，画了一个问号。
    放下毛笔，司马亮看了一下自己画的东西，然后将其移到一边，处理起下一件事。
    又想了一会别的事后，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林且回来了，看来应该有些消息了。司马亮放下笔，然后看向了二楼楼梯口。
    噔噔噔。
    林且着急忙慌的爬上二楼，然后气喘吁吁的跑到司马亮面前。
    这么着急，难道是不好的消息。注意到林且的样子，司马亮心有不安。
    “王……爷……”林且上气不接下气。
    “喘好了再说话。”司马亮虽然有些不安，但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林且没有说话，而是努力调整起呼吸。
    过了一会，林且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王爷，进山谷的人，了解到了。是吕鹰和一个名叫的秦顾斌的人。至于周围的一大票人，都是随行的人。”
    吕鹰？秦顾斌？听到这两个名字，司马亮神色稍变。
    吕鹰这时候，跟着这个秦顾斌来干什么啊。要知道这个秦家人，可是为二哥做事的人。那他如此大张旗鼓来，应该是为了二哥的事吧。
    秦顾斌，没想到，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这家伙，来燕城可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虽说一直盯着，好像只是在吃喝玩乐，但能和二哥扯上关系，这个应该不简单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很有可能做了一些东西，甚至说，做成了什么事。
    可恶啊，明明江羽那边就够烦了。现在又多个秦顾斌。司马亮略带愁容。
割据一方 第447章 绕不开的林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是认识这个秦顾斌？”看司马亮神色有点不对，林且赶忙闻道。
    司马亮摇摇头，“不认识。但我知道一点他的事。这个人的爹，现在是在二哥跟前做事。所以，他的出现在这里，大概率不是为了玩乐而来。”
    “确实，玩乐不可能带那么多人来。就在下所见，那些跟来的人，多是见过血的人。而且从行为站姿来看，这些人大概率是军户出身。”
    军户吗？那是二哥的人没跑了。
    二哥啊，二哥，你这是等不及了吗？你真觉得我是安内的阻碍吗？
    司马亮大拇指不停摩擦自己的手关节。
    “对了，你真的不知道这个露叶山庄主人，王十方的更多信息了吗？我总感觉这个人，藏得有点深。行为处事，也很奇怪。很有可能是个具有较大能量的人。”
    林且摇摇头，“在下，真的不知。”
    没有得到答案，司马亮有点失望。他叹息一声，然后继续想起秦顾斌的事。
    “其实吧，在下知道一人，可能会知道这个王十方的底细。但是这个人，王爷不会想接触的。”林且一脸为难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林且吧。”司马亮嘴巴一抽，说出了这个名字。
    林且点点头，“没错，就是堂弟。”
    该死，怎么又和林殊扯上关系了。司马亮心中暗骂。
    见司马亮不说话，林且以为他生气了，所以赶忙解释起来。
    “王爷，在下不是故意提起堂弟。但是吧，堂弟那边知道东西，确实比我多上不少。”
    “要知道，当初我父亲和四叔，也就是林殊的父亲。一同到宁城，拜访李先生后。就再黄昏会内，得到了一些赏识。”
    “可是吧，人亦有差距。在下父亲虽说做事也不错，但缺少了那份胆子。所以很多东西，他都会避开。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他都不会去探究。”
    “可我那四叔，正与在下父亲相反。他可以说是一个喜欢赌上一切的赌徒。且很喜欢探究一些危险之事。也是因为这样，父亲和四叔渐行渐远。最终，在宁城分道扬镳。”
    “在那之后，我父亲就在宁城站稳了脚跟。而四叔回到了玉阳，开始他的崛起之路。”
    “后来的某一天，四叔突然联系到了在下父亲。然后将其约到了这处落叶山庄。一同游猎之时，四叔说出了，要篡夺主家之事，并且让在下父亲帮他。”
    “父亲本就没有太多冒险之心，加上家业也算稳定，所以拒绝了四叔。”
    “虽说被拒绝，但四叔并没有生气，反而他开始作为向导，为父亲介绍了露叶山庄。然后在下父亲就从四叔口中，知道了一些山庄主人之事。”
    “哪怕只听到了一点皮毛，在下父亲都知道了不对劲。于是乎，他就没有听完。”
    “现在，父亲和四叔，都已离世。既然父亲都告知了我那么多，想必四叔也把所知的一切，都告知给堂弟了。所以，如果王爷真想知道真相，林殊可能是在下能想到的唯一一人了。”
    听到林且的故事，司马亮很是复杂。
    兜兜转转，都是一个圈啊。江南的关系虽说很复杂，但真要理起来，还是能找到一些主脉的。
    拜访过二舅。怎么说呢，二舅识人这块还是比较厉害的。
    可是吧，这人，似乎都给我造成了一些麻烦。致使到现在，都完全偏离了二舅给的计划。
    现在江南这盘乱棋，该怎么下啊。
    司马亮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王爷，要不，在下以个人名义，去和堂弟接触一下？虽说没怎么来往了，但总归还是有几分情分在的。说不定，他就会看在父辈的情谊上，告诉在下这些。”
    “不用了，林殊立场不明。你贸然接触，肯定会被注意到的。那样的话，还可能暴露了我与你接触之事。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你让人，注意一下那个秦顾斌吧。当然，要小心点，别被察觉到了。至于你，现在还是把我让你做的事，探明了。然后在着手于，秦顾斌一行吧。”
    “至于我，我会在这段时间。试着了解一下这个秦顾斌，以及王十方的。毕竟我离得近，或许能探究到一些东西。”
    司马亮缓缓了说出安排。
    “是，那在下就按王爷所说所说去做了。王爷还有别的吩咐吗？”林且确认。
    司马亮摸了摸胡须，然后摇了摇头。
    “你暂且下去忙吧。后面，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王爷。”林且行礼告退。
    噔噔噔。
    伴随着急促的下楼声，林且着急的来，又着急的走了。
    听见渐渐变小的脚步声，司马亮走到门边，然后拉开了门。
    “都到黄昏了啊。时间真快啊。今天又没能解决什么问题，反而又增加了不少新问题。”
    “这样下去，我何时才能回到，近在迟只的家啊。”司马亮凝望北方。
    太阳缓缓落下，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天边的那一撇燕城城墙，也被黑暗所吞噬。
    望着这样的场景，司马亮捏紧了拳头。
    “不行，我必须要回去。”
    “如果还按现在这样推进，那做事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我必须要找一个人，待我去联系一些人。这个人，要有点身份，且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最好……还是皇室……”
    “老七，或许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把他拉入可能与二哥的争斗，会是一件好事吗？而且他一动，也可能会被四哥注意到。这样的话，也会有麻烦啊。”
    “四哥和二哥，一母同胞，基本穿一条裤子。哪怕他不帮二哥，也不可能会帮我。所以，现在还要想办法吧二哥支走。不然，他带着兵驻扎在燕城附近，我有些事也不好开展啊。”
    “该怎么办呢……早知道，当初不请援了。”司马亮埋怨起自己当初的行为。
    “可当初哪会知道现在的局面啊，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当初找二哥来的理由，就是为了找皇叔，那让他‘找到’皇叔，那是不是可以走呢？”
    “我记得，王府里面，还有一些皇叔的衣服。或许可以一试。”
    司马亮眼睛一转，然后微微一笑。
割据一方 第448章 报平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中午时间，小三子和往常一样，在侧院办公的地方，用了饭。
    随后，他和往常一样，走到王府门口转转。
    这种情况，并不是小三子长期养成的习惯，而是在司马亮失踪之后，他才多增的一个行为。
    王爷啊，王爷，您现在可还安好啊。有没有饿着渴着啊。
    您这一丢都半月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奴才，真的害怕啊。
    想到司马亮可能会出事，小三子的眼角微微发红。
    “三总管，你就别老来门口了。半月前，你才被刺伤。如果那伙贼人还盯着，那你很有可能会被暗箭所伤。”门口的府兵劝解。
    “无妨，如果他们真冲着我来。那至少能露出一点马脚了。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王爷。”
    “比起自己，我更想见到王爷，平安归来啊。”小三子叹息一声。
    说到司马亮下落不明，府兵也有点失落。
    倒不是他们多忠心吧。而是如果司马亮一直不回来，加上还没有诞生的子嗣，那王府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变糟。
    真到那到时候，他们的饭碗也不一定能保住了。
    “希望，王爷能平安归来吧。”府兵感叹。
    “是啊，王爷回来就好了。”
    ……
    门口几人，面带伤感看着外面街道。
    忽然间，一匹快马从王府门口奔驰而过。
    这种诡异情况，引起了小三子的警觉。他注意了一下马匹，然后吩咐手下人前去查一下。
    伴随着小三子的行动，王府外面的一些人，也开始了动作了。
    随着这些人，开始动作。再燕城各地的人，也有了动作。
    王府的一处侧门，一位身披黑袍的人，不停敲打着门。
    砰砰砰。
    一次又一次敲打之后，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见此，黑袍人有些急了。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再度敲打起门来。
    砰砰砰。
    “谁啊，怎么一直敲啊。不知道这里，是不让外人进的吗？”门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有急事……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们。”黑袍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啊。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了，你从前门转交给三总管不就好了吗？赶忙非得从这边送。”
    “不行，不能从前门。你赶紧开下门吧。”
    “不行，不行，不能开门。万一，你是个歹人，怎么办。”门内的女子显得格外谨慎。
    “你……算了，我把东西塞到门缝里了。你赶紧将它转交给小三子吧。我先走了。”说着黑袍人，把一个信封塞进了门缝。
    确认信件塞进去后，黑袍人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开始狂奔。
    在她离开王府之后，一些人来到王府侧门处。查看无果后，这些人追向了黑袍人。
    跑，不停的跑，黑袍人跑过小半个燕城，来到了杨柳河畔。
    在见到风月楼后，黑袍人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过了一会，黑袍人从一个暗道走出，进入了风月楼中。
    由于是上午，风雨楼中没什么。所以没人注意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进来了。
    弯弯绕绕之后，黑袍人进入了一个小房间，然后她脱去了自己的衣袍。
    随着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小雯开始大口喘气。
    呼。
    呼。
    呼。
    “吓死了。应该没有追进来吧。真是的，这燕王大人，给的差事怎么那么危险啊。虽说引开了一些人，但还是有不少人盯着。”
    “得亏我跑得快，不然就被抓到了。”
    “也不知道，燕王大人为什么不回去。明明都能让我送信了。只能说这些大人，太难猜了。只希望，以后不会有这种危险的差事了。” 小雯一顿埋怨。
    这次小雯冒险做的事，就是司马亮找林且的人，转达的。目的的话，也很简单，就是想借助小雯的手，通知到府上的小三子，然后让对方帮忙做一些事。
    至于，什么事。后面就能知道了。
    “什么东西？不是一封信吗？就这信，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呢？”捡起从门缝丢进来的信件后，小花打量了一下。
    由于，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小花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了。
    “这个真的很重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转交给三总管呢？可万一是恶作剧呢？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被问责的。”
    “真是麻烦啊，为什么不是别人碰到这个事呢。”小花看着信件，叹息一声。
    “小花，你在干什么？是在偷懒吗？”小信子看着小花在发呆，于是叫了一下。
    “啊，不是，不是。奴婢没有偷懒，奴婢……只是……”小花藏起了信件，然后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没有偷懒？”小信子走到小花面前，看了一下，然后他就注意到对方身后有只手，似乎隐藏了什么。
    “你藏什么东西了？难道说？你在偷吃？跟你说，别贪口腹之欲，如果你因为吃多了，身材走形了。那就不会有晋升的可能了。”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偷吃。”小花猛地摇头。
    “真没偷吃？”小信子一脸狐疑。
    “真没有。”
    “那你藏什么东西在后面，赶紧让我看看。”小信子催促。
    “这个，那个，那行吧。”小花将身后的信件放到了小信子面前。
    由于信件外壳上没有任何字，小信子看到它之后，只是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这信，哪来的。该不会是哪个府兵或者下人，送给你的吧。”小信子调笑道。
    “不是，不是，不是送给我的。是有人说要送给三总管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小花解释。
    “重要的东西？”小信子伸手拿过了信件，然后打开了信封。
    “对。就刚刚，一个女人在外面使劲敲门，说要送东西进来，然后奴婢不让她进来，她就把信塞进来了。”小花绘声绘色的讲述起刚才的事。
    “敲门？塞信？”小信子皱着眉头，然后抽出了信中的东西。然后，他就呆住了。
    “这，怎么会，这是，我不会认错的，这是……不对，这确实很重要。”小信子神色大变，然后又冷静了下来。
    小信子将信中所见的东西，赶紧塞了回去，然后准备动身离开。
    可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小花。今天发生的事，以及这封信，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娘娘。记住了吗？”小信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啊，为什么啊。”小花有点搞不懂状况。
    “没有为什么，如果消息传出去了。那三总管肯定会问责与你。到时候，你什么结果，我就不好说了。”小信子的面无表情的说道。
    “啊，这……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乱说的。”小花赶紧答应下来。
    “好，那我走了。”小信子，将信塞入衣兜，然后一路快走，离开了后宅。
    来到王府书房旁，小信子看了一眼自己平日里常站的位置，以及紧闭的房门。
    “王爷，你可算有消息了。”小信子微微一笑，然后加快了脚步 。
    来到王府西侧的院落，小信子找到了办公的小三子。
    “三总管，我有点私事想和你说。”小信子，给小三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三子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了周围办公的人。
    “行吧，那换个地方说吧。”说着小三子带领小信子离开了屋子。
    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小信子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将衣兜中的信件递给了小三子。
    “总管，待会看到里面的东西，别太激动。”
    “别激动？”小三子一脸疑惑的打开信封。
    随后，一块布片，被他抽了出来。
    “这是，这材质和纹路。”端详了一会，小三子眼睛突然发亮了。
    “这……可是……这个……”小三子对着小信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没错，肯定不会有错的。这就是王爷衣物的布料，而且是王爷丢失哪天所穿的。王爷的衣服，都是专门定制的，不会有错的。”小信子附和。
    “这东西，哪里来的。你能确定，是王爷丢失那天穿的？”小三子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会有错的，奴才天天照料王爷，记得王爷每天的衣服。那天王爷，就是穿着这布料的衣服。”小信子再度确认。
    “如果这是王爷的衣服，那信中……”小三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赶紧查看起信中的其他东西。
    一顿翻找，小三子没有找到信中的其他东西。
    “怎么没有别的东西？难道说，在这布料上有什么名堂？”小三子对着布料端详起来，然后他真的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印章，这个字是明？不对这个印，我见过。这个……是通明票行内部，确认身份的秘密印章。”
    “王爷的布料，通明票行的印章，这意思……王爷现在在某一处票行？”小三子眼睛一亮，面露喜色。
    “肯定是了。想来王爷神通广大，自己就脱离了险境。这个布料和印章就是最好的证据。想来，王爷也知道王府周围现在不太平，所以用这个方式联系。毕竟外人，可不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意思。”小信子一脸微笑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只可能是王爷的手笔。虽说，还见不到人，但至少是知道安全了。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一些了。”小三子长叹一声。
    “三总管，先别着急放松。想来，王爷还有别的事要交代。而这个信指名道姓交给您，想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你。所以你赶紧想想，其中的关联吧。”小信子提示。
    小三子思虑了一下，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确实，王爷肯定不是单纯的报平安，肯定是有别的讯息告诉我。我想想啊，布料应该没有别得意思了，那这个印章应该就是王爷要传达的意思了。”
    “对了。今天是月中，正是附近票行，转交账本的时间。而这个印章上面的记号，应该是其中一处票行。那么，翻看一下那家的账本，应该会有收获。”
    小三子面露喜色，然后跑向了自己办公的地方。
    “三总管，东西，东西收好了，别被人看到了。”小信子提醒。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小三子一边跑，一边将布料和信封塞进衣兜。
    看着小三子离开的背影，小信子摇了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三总管真是的。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这可是王爷的吩咐啊，必须得上心啊。”
    “不过呢，王爷应该是遭遇了很大的困境。或者说，王府遭遇很大的困境。所以王爷没有回来。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会有很多事发生了。”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小信子看了一下天空，然后低头离开了。
割据一方 第449章 第一轮对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什么？五哥和二哥和解了？漠国又要和黎国，签署和平条约了？”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着林且。
    “没错，王爷。这消息从中都出来，已经送到各处驿站了。燕城的话，估计今天就会被通告了。”林且解释。
    “这也太……太不合常理了吧。”司马亮瘫坐到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
    而一边的林且，则是静静等待。
    “五哥和二哥，都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两人联合，是达成了什么利益交换。至于漠国的和平协议。这玩意估计和废纸差不多。毕竟漠国那边的根本矛盾，没有解决。那和黎国之间的战争也是迟早的事。”
    思虑了一会，司马亮想出了这个消息中，暗藏的讯息。
    “王爷所想，确实很有可能。虽说不清楚陛下和五皇子的具体交易内容，但在下猜测，应该和燕北有关。毕竟燕北王不臣之心，已经天下皆知。而陛下与崎国和亲，漠国和谈，平息五皇子的异动。”
    “明显是为了平定燕北王做准备了。毕竟他只要一动兵，崎国和漠国肯定会注意到，所以只要安抚住这两边，他就能安心解决内忧了。”
    林且的分析，基本上就是司马亮心中所想。所以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补充。
    “虽说，二哥的算盘打得很好。但从燕北皇叔，和东方锦的眉来眼去来看。感觉计划，并不会像二哥想的那么顺利。况且，五哥也不傻。要是真让二哥平定了国内，最大的一个割据势力。”
    “那凭借手腕，以及结果。黎国内怕是没人敢说二哥得位不正了。那样五哥，可没机会再问鼎大位了。甚至来说，回黎国都是很大的问题了。毕竟，他先后的两块封地，都被二哥占了。”
    ……
    对于司马亮的见解，林且很是佩服。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恭维司马亮，而是提起他来。
    “王爷所说确实很有理。不过，这些几方算计的事，还是太难确认了。而且事情发生的地方，离江南太远了。所以哪怕知道这些，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说的对。这些事情，离我们确实有点远。我们要做的事，还是眼前这些。那你继续说吧。”司马亮示意林且继续说。
    林且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讲述。
    “关于王爷吩咐的事，在下探究到了一些马脚。”
    “那就是，这个雷家，似乎和当朝的那个秦姓高官，有点关系。在下只是猜测啊，还没求证。或许，这个突然出现的秦姓高官，就是雷家的真正掌舵人。”
    “如果按照这个推算下去，那陛下对江南的安排，应该很早就开始了。毕竟这个秦姓高官，可是在陛下得位之后，几乎第一时间出现在朝堂之上的。”
    二哥，你从开始就在算计我吗？或者说，我一开始就是你网中的猎物。
    你只是为了不让我拼死挣扎，所以才安抚住我是吗？
    如果你是这样不仁，就别怪兄弟不义了。
    司马亮不是傻子，他知道林且说的话，肯定是有那么点依据的。
    哪怕只是一点点影子，现在的司马亮也不会觉得是假的了。毕竟他所面临的困局，在渐渐汇聚到一点。而这一点，就是中都所在。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很多次之后，就不会是了。
    想到要和兄弟屠戮，司马亮就有点凄凉。
    看司马亮情绪不振，林且也没敢继续往下说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动静。
    “这楼不错啊。位置高，环境还不错，最主要还很僻静。是个不错的休息地方。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能让外人住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到了司马亮耳中。
    听到这个声响，司马亮给林且使了一个眼色。
    明白过意思的林且，缓缓走下楼。
    是什么人呢？该不会是那个秦顾斌吧。司马亮暗想。同时，他走到了窗边。
    轻轻拨开一点窗户，司马亮偷看起下面人的情况。
    说来也巧，就在司马亮看的同时，一个男子看向了他这边。
    四目对视，双方瞳孔都放大了一下。
    随后，司马亮赶紧关上了窗户。
    之前，在吕丘送葬队伍中，瞥见过这个人。应该是秦顾斌没错了。
    虽说他看到了我，但他没看全我的脸，应该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应该转移一下了。
    司马亮心里做起了安排。
    “诸位好，在下林且，现在住在这个楼阁之中。现听到诸位交流，所以下来了。”林且对着秦顾斌一众说道。
    “就你一人住这吗？”秦顾斌不断眺望，二楼窗户。
    看他这架势，林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换了之前准备的话术。
    “不是，还有一人也住在这里。只不过，我这朋友怕生，不愿见客，所以躲在二楼没出来。当然，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偷看我们呢。如果因为他这样的行为，而冒犯到诸位。希望诸位别往心里去。”林且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样啊。那没事了。”秦顾斌再度看了一下窗户，然后看向了林且。
    “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地方，被捷足先登了。不过，先来后到，还是要遵守的。那秦某也不勉强什么了。在这祝林兄和贵朋友，游玩愉快了。”秦顾斌对着林且拱手行礼。
    “谢过秦公子的祝福。”林且拱手回礼。
    “登高也登过了，那我们就走了。林兄再见。”秦顾斌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林且突然问了一句。
    “秦公子，冒犯一问，您的口音很像宁城那边的。莫不是，你我是老乡？”林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秦顾斌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背对着林且，摇了摇头。
    “林公子听错了吧。秦某从小住在中都，家父也是。所以是个地地道道的中都人。至于宁城，只是听说过，还没去过。当然，后面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看一下。”
    “这样啊，那是林某多想了。如果有缘，秦公子到宁城时，在下刚好也在。或许，能一起游玩一下。虽说不算地地道道的宁城人，但生在那长在那，对那边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当个领路人，应该是没事的。”
    “这样啊。那行吧。那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聊聊吧。到时候，林兄，也可以叫上那位怕羞的朋友。”秦顾斌依旧背对着回复。
    “好，一言为定。那在下就和朋友去说。”林且大大方方应承下来，丝毫没有犹豫。
    “嗯，那就再见了。”秦顾斌挥手告别。
    “再见。”林且目送一众人离开。
    待到对方走远之后，林且回望了一下阁楼二楼，然后叹息了一声。
    “希望做到这份上，秦顾斌能不起疑吧。”作为聪明人，林且知道。如果一直藏，反而会引起注意。所以他才故意如此和秦顾斌交流。
    同时，林且也想借助这个机会，和秦顾斌套套近乎，从而知道一些对方的信息。
    缓缓走到楼上，林且脸上出现了几分忐忑之意。虽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没错，但他还是有点怕司马亮会问责与他。毕竟自己刚才可是说出了赴晚宴的话。
    “林且，你说的很好。如果我是林且的话，肯定会相信大部分。而且不会对楼上这个人，产生太多好奇。”司马亮微笑着说道。
    “王爷真是大度啊。”林且心中大石落地，猛地舒了一口气。
割据一方 第450章 共赴晚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落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由于是山谷内，露叶山庄里面会比外面更早暗下来。
    于是，点点灯火，被提前点亮了。
    “别说，这也算是一种景观。”司马亮望着露叶山庄主体，拾级而下。
    “确实，这露叶山庄，有很多别的地方看不到的风光。”林且附和。
    司马亮驻足下来，又看了一会。
    随后，他继续往下走去。
    “对了，吕鹰那边你搞定了吗？如果他在的话，我这点伪装，可能不顶用啊。”司马亮问。
    “吕鹰那边，我已经搞定了。我给他弄了点药，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林且自信满满的说道。
    “下药吗？不会留痕迹吗？如果，被秦顾斌察觉到。可能会觉得异常啊。”司马亮追问。
    林且拍了拍胸脯，“不会的。这个药不是完全昏睡，是一种更像生病的状态。所以现在的吕鹰，有点意识，但不能行动。”林且解释。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天空。
    “天色暗的真快啊，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不然，主人要觉得我们失礼了。”司马亮冲着林且微微一笑。
    “对，失礼可不太好啊。”林且附和一笑。
    随后，两人快速走下阶梯，来到了山谷之中。
    露叶山庄的一处院落中，秦顾斌站在门外，不停摸着下巴。
    “吕鹰，怎么这时候病了。而且还病的那么奇怪。难道说，他遗传了他爹的病？真有可能啊，毕竟吕丘快死的时候，和他这状态差不多。”
    秦顾斌又思虑了一会。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有没有他都一样。虽说吕鹰很听话，也会孝敬，但他能力还是太弱了。脑子也不太好使，要不是没人可用，我才不想让他帮我做事呢。”
    秦顾斌嘴巴一撇，回望了一下身后的屋子。
    很快，屋内传来了一个脚步声。
    嘎吱。
    房门被打开，一位大夫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大夫对着秦顾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秦公子好，吕公子这突发的恶疾，老夫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不过，从症状情况来看，问题不是很大。或许等老夫查下医书，或者观察几天，就有解决之法了。”
    秦顾斌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那大夫你先去下去吧，我这边会找人照顾吕鹰的。”
    “是。”大夫告别之后，离开了院落。
    留在原地的秦顾斌，又看了一下屋内之后，又看了一下天空。
    “和预想差不多。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也该去会会那个林且，还有那个害羞的人了。”
    说着，秦顾斌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离开了院落。
    “两位这边请。”秦顾斌的随从，指引着司马亮和林且。
    “你家公子呢？”林且问。
    “公子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估计两位到院中，公子也差不多该到了。”随从答。
    “这样啊。”林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司马亮。
    注意到林且的目光，司马亮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个露叶山庄是真的大。甚至从建筑规模来说，都能接近司马亮的王府了。所以他们一行三人，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秦顾斌暂住的院落。
    推开院门，司马亮眼前一亮。
    这秦顾斌倒是会享受啊。这地方环境真不错啊。司马亮扫视了一下院中的景观，心中感叹。
    虽说外面是与山庄别处一样的围墙。可在里面，却不是规规矩矩的院落。
    整个里面是一个，被围起来的小湖泊。在湖泊中央，有着一座两层的小楼。
    连接院门和小楼的道路，前半段是用石板铺出来的道路，后半段则是渐渐抬高的木质栈道和阶梯。
    分隔这两段路的，则是一座造型雅致的亭子。
    着湖泊，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这种水草，我都没见过。还有这种水生之物，居然会发光，真神奇啊。走在石板路上，司马亮察觉到了湖水的异常之处。
    这些湖水，在没有太多光亮的情况下，散发着一种碧绿的荧光。同时仔细看水中，还能看到一些白色的光点，再来回动。
    “你家公子这住处，真是讲究啊。鄙人来露叶山庄那么多次，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出奇观。想来是因为你家公子身份比较高，所以庄主才安排了此处吧。”林且望着如梦似幻的院落，发出一声感叹。
    “林公子说笑了。”随从谦虚应答。
    ……
    走过前半段路，随从将司马亮和林且，领到了亭子中。
    看着石桌上，被摆放好的冷菜。司马亮和林且也知道了，这里就是晚宴的地方。
    “公子看来还没到，在下前去看一下。顺便先让后厨上菜。”随从行礼告退。
    待对方离开，司马亮和林且坐了下来。
    环顾四周，司马亮暂时没有发现有人潜伏的迹象。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打算和林且说些敏感的话了。
    “这地方，估计是燕国时期就遗留下来的。不然，就这么大费周章，造这么不该寻常人住的院子。想来也有点不合理。”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估计是。这露叶山庄中，有特色的院子，属实不少。哪怕像我们所住的顶层阁楼，也不止那一处。”林且补充道。
    “还有别的顶层阁楼？”司马亮问。
    “有。毕竟之前是当半个军事要塞所建。所以这些阁楼，在被改建之前，就是当做瞭望塔使用的。除了我们所住的那处，其余的阁楼，都比较隐蔽，单凭肉眼不太容易找到。”
    “这样啊。”司马亮一边回答，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
    就这样，司马亮和林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过了一会，院门被推开。司马亮稍稍紧张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这次进来的人并不是秦顾斌，而是送菜的婢女。
    只能说秦顾斌是真的讲究人。哪怕他叫来的端菜的人，都是有几分姿色的少女。
    虽说其中没有，面容特别出众的，但是姣好的容颜，配合纤细的身姿，还是让司马亮和林且，放松了一些。
割据一方 第451章 认识认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阵香风飘过，一位婢女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开始放菜。
    由于没事干，司马亮开始观察起婢女的长相，以及身段。
    当然，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乎，婢女红着脸，继续着手头的活。
    “你们会侍寝吗？”忽然，司马亮对着婢女问了一句。
    这一问让林且诧异了一下。心想：王爷终究还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啊。这就把持不住了？
    “这个……侍寝有专门的婢女。奴婢们……只负责端茶送水。……如果公子……非要的话……可以和府上的管事去说。只要管事同意……奴婢……”婢女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如果客人，喜欢上婢女，想带她走呢。这种情况，在这里发生过吗？”司马亮继续追问。
    “这个只要客人，和管事商量好。应该是可以的。毕竟这样的事，奴婢听前辈说起过。”婢女害羞的回答。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向了别处。
    随着没有下文，原先害羞的婢女，渐渐恢复了常态。
    当拜访完酒菜之后，婢女从司马亮身边离开了。
    走走出院落前，婢女又偷偷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想来，她之前以为司马亮看上她。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能在这种院落中，出现的公子。岂会看上我这种胭脂俗粉。虽说山庄中，待遇挺好，但总归没有自由。真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拯救我的那个郎君。婢女心中感叹。
    “这菜很讲究啊。里面好多，我都没见过啊。”林且继续和司马亮攀谈。
    “确实啊，想来这秦公子对晚宴，还挺上心的。这一桌，怕是要上不少银钱吧。”司马亮漫不经心的回答。
    ……
    就这样司马亮和林且又尬聊了一会。
    随着，院门再次被打开。司马亮和林且的目光，几乎同时放到了门口。
    这次，两人没有再失望。因为这次来的人，确实是秦顾斌。
    这秦顾斌是真讲究，还是故意的啊。怎么吃个饭，还换了一身衣服啊。看着换了一身新衣的秦顾斌，司马亮明白了对方，为何会来的那么晚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迟来了许久，秦顾斌脚步非常快，没过一会，就走到了，饭桌前。
    “抱歉，抱歉，鄙人没算好时间。让两位久等了。”秦顾斌赔礼道歉。
    “无妨，其实鄙人和朋友没有等太久。”林且率先出言。
    司马亮则是微笑点头附和。
    “林兄真是会安慰人啊。那既然错过时间了，那我们也不客套了，直接开始吧，不然，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秦顾斌甩了一下衣摆，坐入了酒桌。
    “敢问这位怎么称呼。”秦顾斌看向司马亮。
    司马亮吸了口气，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鄙人……姓郭，名叫郭临，燕城人士。”
    秦顾斌观察司马亮神态，然后点了点头。
    “郭公子是吧，鄙人秦顾斌。从面相来看，公子应该比我小上几岁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秦兄。当然，也可以叫秦公子，或者直呼名讳，也是可以的。”秦顾斌笑着套起了近乎。
    “直呼名讳也太不礼貌了。嗯……”司马亮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那鄙人，就应盛情，叫您秦兄吧。”司马亮笑着问候秦顾斌。
    “好。那林公子的话，你就随意了。我就不再赘述了。”秦顾斌对着林且笑了笑。
    “自然，自然。既然现在介绍过了，那就开始动筷吧。要知道我馋这桌菜许久了。”林且半开玩笑的说道。
    “行行行，动吧。”说着秦顾斌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随着秦顾斌动过之后，司马亮和林且，也相继动起筷子。
    经历过开始的认识之后，三人没有再交流。
    不过呢，交手不一定要说话，也可以用目光，或者行动。
    秦顾斌一边吃菜，一边扫视林且和司马亮。然后在司马亮和林且，酒杯空了之后，就会示意一旁候着的下人，第一时间倒酒。
    这种情况下，林且表现得很开心。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喝着酒。
    一边的司马亮则是，显得有些拘束。只是夹一些眼前的几个菜，然后之后在和秦顾斌接触到目光时，才会小酌一口。
    这秦顾斌，怎么不说话啊。还有着林且，让他自在一点，也没让他这样自在吧。这吃的，也太多了吧。吃就算了，还喝那么多，真不怕喝醉了误事吗？
    司马亮表面上，表现出一副胆怯的模样。但他心里对于秦顾斌的不言不语，还是有点不满的。毕竟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探探秦顾斌的口风，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而现在邀请人，和主被邀人，不说话，就让司马亮不好开口，只能这样配合人设继续演着了。
    接下来，沉默的酒桌，又持续了一会。
    当林且又灌下一杯酒后。他将酒杯拿在手上，许久没有放下。
    摇了摇脑袋之后，林且打了一个酒嗝。
    注意到这个情况之后，司马亮拉了一下林且。
    “林兄，你喝多了。别再喝了。”
    “哎哎哎，这才哪跟哪啊。我没醉呢。”林且摇晃着身子，笑着看向司马亮。
    “对啊，这才多少啊。林公子但看上去，就是有酒量的。喜欢喝的话，就多喝点。酒的话，秦某这边管够。”秦顾斌出言附和。
    这秦顾斌，是故意的吧。是想弄醉我们两个，然后套话吗？那这样的话，林且也是故意的喽。估计是怕我酒量不够，所以才这样引起秦顾斌的注意。
    这样的话，先前准备的套话，就不好用了。
    得赶紧想点别的办法。司马亮的脑子快速动了起来。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随着时间过去，林且渐渐的有点撑不住了。他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
    “怎么了，林兄撑不住了吗？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先回去吧。”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林且身边，然后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不不不，我不走。我还能喝，我还要喝。”挥了挥手，驱赶了一下司马亮。
割据一方 第452章 狗皮膏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林且这是假戏真做，还是演的逼真啊。这言行，我都感觉和真的一样了。司马亮推开几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司马亮和林且交流，秦顾斌若有所思。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示意下人给他满上。
    拿起酒杯，秦顾斌站起身，对着司马亮敬了一下。
    “看样子，林公子，是不能喝了。那我肯定也不会勉强了。所以呢，我希望和郭公子喝上一杯，算是结束这场晚宴了。”
    结束了？这么简单？听到秦顾斌的话，司马亮有点难以相信。他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简单，就让他们走了。
    难道说他就没怀疑过我们？还是说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也太难猜了。
    不管他的目的有没达到，我这边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放手了。至少要知道一些他的情况吧。
    不然的话，后面交手起来，太吃亏了。
    打定主意，司马亮拿起酒杯和秦顾斌隔空碰了一下。
    “秦公子，今天的晚宴感谢了。不过，鄙人还有件事想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司马亮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说吧，没什么不当讲的。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和你说的。”秦顾斌表现的很大度，挥手示意司马亮继续说。
    司马亮再度看了秦顾斌，然后做出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
    “秦公子，听闻林兄讲起。您是中都人。此事是否属实。”
    “是的，没错。”秦顾斌淡淡的回答。
    听到回答，司马亮钻进双拳，然后站起来，冲着秦顾斌行礼。
    “那从您谈吐，以及随行人来看。想来也是中都权贵了。鄙人的不情之请，就是想找个门路，进入朝堂。不知道，秦兄这边。可否能介绍一下。”
    “如果，秦兄愿意帮这个忙。那事成之后，鄙人定当欠公子一个大人请。”说完，司马亮再度行礼。
    对于司马亮的突然请求，秦顾斌诧异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下不省人事的林且。
    见对方没有反应之后，秦顾斌眉头皱了一下。
    随后，秦顾斌拿着酒杯，斟酌了片刻。
    “这事啊。不太好办。虽说我这边有点门路，但是吧……”秦顾斌直直的看着司马亮。
    注意到秦顾斌的目光，司马亮露出一副愤慨的表情。
    “秦兄是对鄙人的能力不相信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兄大可放心。鄙人在文学方面颇有造诣，在燕城也是小有名声。如果秦兄不信，大可去打听一下。要知道鄙人现在还在王府上任职，这足以说明我的一些能力了吧。”
    听前面的话，秦顾斌不以为意。可在听到司马亮说自己在王府任职之后，他表情快速变化了一下。
    秦顾斌目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叹息一声。
    “郭公子在王府任职？”
    “是的，林兄可以为我证明。额……林兄现在不行了。不过，除他之外，拟诏其他燕城人，打听一下。或许也能知道我的名讳。”司马亮自信的回答。
    “不是秦某不信郭公子的话，而是吧。现在朝堂局势不是很好。或许郭公子进入朝堂之后，还不如在王府的日子呢。”秦顾斌解释。
    “怎么会呢？中都可是天下之心。听闻那边哪怕只是一个城门小吏，都比燕城这边的一些文官待遇好上不少。”
    “最主要中都，处处都是贵人。说不定鄙人……不对……万一有大人，慧眼识珠了。那在下不就能飞黄腾达了吗？”司马亮的表情变得很浮夸。
    看着司马亮这顿转变，秦顾斌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显然他有点相信司马亮的话。
    这倒不是司马亮演技有多逼真，而是因为在之前，秦顾斌就遇到了不少类似的人，所以现在的话，遇到这情况，他就有点应激反应了。
    “额，这个……郭公子，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吧，中都机会与危险并存。你刚才说的只是好的一面。中都还有更不为人知的一面呢。”秦顾斌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黎国的变动，你也有所知道。当今陛下，可不像先帝那般好说话。所以呢，手下人，难免谨慎许多。尤其是在推举人选方面，很多人，也只会推举在自己知根知底的人。”
    “难道，秦兄对鄙人还不知根知底吗？”司马亮突然打断了秦顾斌的话。
    面对这个行为，秦顾斌不再掩饰自己的厌烦之情。他眉头一皱，然后继续看着司马亮。
    “秦某是知道，但是一些能引荐的大人不知道啊。如果，郭公子是中都人，那比较好办。可是你是燕城人士啊。不仅是外来人，而且……”忽然，秦顾斌停下了话语。
    “而且什么啊？难道，燕城人，就不在中都混个一官半职了吗？”司马亮继续追问。
    面对司马亮的死缠烂打，秦顾斌很是烦躁。
    不过，他还是维持着自己的神情，并没有表露出太多。
    “这个啊，不方便说。不过，结果确实和郭公子所说一样，现在燕城人，基本上无法再中都获得什么官职。”
    “怎么会这样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吗？”司马亮表现的很失落。
    “暂时没有。如果后面有机会的话。鄙人一定会先想到郭公子的。”秦顾斌看司马亮不再追问，于是安慰起来。
    “真的？秦兄日后有机会了，会第一时间想到鄙人？”司马亮眼睛一亮，目光灼热的看向秦顾斌。
    没反过来司马亮的变化，秦顾斌有点错愕。
    “这个，是真的。”
    “那鄙人先谢过秦兄了。”司马亮拱手感谢。
    “别别别，我这还没帮到呢。你不用那么快感谢。”
    “不不不，谢肯定要先谢的。不然，秦公子，万一忘记了怎么办。”司马亮憨憨一笑。
    面对这个回答，秦顾斌翻了个白眼。
    沉默了一会，秦顾斌看向了不省人事的林且。
    “林兄，那么久都没动了。估计真醉了吧。现在院中挺凉的，要不郭公子先把林兄送回去吧。不然在这睡感冒了，我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割据一方 第453章 敌退我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事，林兄经常这样睡。他身体好，不会病的。”司马亮看了一下林且，然后露出了笑容。
    “这……不好保证吧。万一呢？”秦顾斌再度劝解。
    司马亮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
    “万一确实有可能。但是吧，还有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和秦公子换一下住所。”
    “之前，在楼上鄙人听到秦兄，想住到我们那边去。现在，我们也算数熟络人了。正好满足了公子的想法。同时还可以解决林兄，酒醉之事。”
    ……
    司马亮的不按常理出牌，让秦顾斌有些猝不及防。他没想到自己上午随便说的一句话，被对方当真了。
    这人，真是害羞的吗？怎么看不像啊。而且这谄媚的样子，怎么感觉和平日见到的那些人一个样啊。
    难道说，我真的多想了？这个郭临，只是碰巧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啊，如果只是碰巧，怎么会查不到底细啊。
    如果说，这个郭临都是演成这样，为了不引起我注意。那也太会算计了吧。可如果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秦顾斌再度沉默。
    “秦兄怎么了？很为难吗？”司马亮走到了秦顾斌身边。
    “没事，你怎么走过来了。”秦顾斌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贼贼一笑，靠到了秦顾斌耳边。
    “秦兄，今个见到了一个还算有姿色的婢女。鄙人打听过了，这边的婢女可以侍寝赎身的。如果，秦兄有意，鄙人可以帮忙联系一下。到时候，秦兄和鄙人，双龙戏一凤，增进……”
    “停停停……你说什么呢？为什么双龙戏一凤。”秦顾斌红着脸，远离了一下司马亮。
    “秦兄没玩过吗？不应该啊，听闻中都的公子哥，玩的挺花的。”司马亮表现出疑惑的表情。
    面对司马亮这个回答，秦顾斌直接无语了。
    “秦兄既然没试过，那就尝尝吧。除了双龙戏一凤，鄙人还知道别的乐子呢。”司马亮将手放到秦顾斌肩膀上，摸了一下。
    瞬间，秦顾斌跳了起来，后撤了好几步。
    “这个，那个，郭公子，我不好这口。你就不用再和说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双龙……也算了吧。如果你是在想玩，就找林兄吧。对了，你说的换住所之事，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句玩笑话，算不得真。”
    “所以呢，时候也不早了。林兄也睡了一会了。郭公子还是先把林兄送回去休息吧。”
    司马亮面露失望，叹息了一声。
    “这样啊，那行吧。那鄙人也不勉为其难了。鄙人，这就带林兄离开。”
    “不过呢，秦兄不要忘记答应鄙人的事。日后有机会，一定要第一时间想到鄙人。”司马亮对着秦顾斌又笑了一下。
    面对司马亮的笑，秦顾斌汗毛直立。经历刚才的事后，他对司马亮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他现在想的只有赶紧摆脱司马亮了。
    “好好好，会记得的。你赶紧走吧。如果你抬不动林兄，我可以叫手下帮你。”
    “那就劳烦秦兄了。对了，秦兄真不尝试……”
    “谢谢，不尝试。”还没等司马亮说完，秦顾斌就回绝了他。
    “这样啊，那行吧。明天见吧。”司马亮对着秦顾斌又笑了一下。
    “额……明天见。”
    在秦顾斌的欢送之中，司马亮带着几个随从，以及昏睡的林且，离开了院子。
    随着司马亮的司马亮几人的身影消失，秦顾斌笑容消失，回到了亭子中。
    秦顾斌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这家伙，怎么感觉那么怪啊。真是看不透啊。”想到司马亮刚才的行为，秦顾斌就有点头疼。
    想着想着，秦顾斌突然脸红了。
    “不过这家伙，不正经的样子，似乎是真的。这样的话，也能解释一些不合常理的行为了。什么二龙……还有他那个行为，难道说他是……”
    秦顾斌摸了下，司马亮摸过的肩膀。
    瞬间，他打了一个冷颤。
    “不行不行，不想了，再想真陷进去了。要知道之前就遇到过，这种奇怪嗜好的人。我可不想被人误会了。”
    “等吕鹰好了在求证一下吧。如果没太大问题，就不去管这个人了。毕竟这次来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可不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秦顾斌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看向了山谷中，最高的一栋五层阁楼。
    月亮挂到当中。
    司马亮一行气喘吁吁的爬到了阁楼前。
    “劳烦两位了，放台阶上吧。接下来，我带林兄进去的。”司马亮指挥者秦顾斌的随从。
    “好，两位公子晚安，我们先回去了。”随从对着司马亮和林且，行礼告别。
    当对方走远之后，司马亮看向了林且。
    这家伙是真醉了吗？如果是的话，那还挺麻烦的。由于不确认周边，是否有盯着自己的人，司马亮没有询问林且是否是装的。
    费了一番功夫，司马亮将林且转移进了阁楼。
    找到火折子，点亮灯笼。
    司马亮走到了林且身边，然后小声询问。
    “真醉了吗？现在没人了。”
    林且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王爷好眼力啊，一下就看出来了。”
    看到林且醒来，司马亮稍显诧异。
    “不算吧，其实我也没看出来是不是真醉了。只是那么多嘴一问。”司马亮倒是很诚实，并没有给自己贴金。
    林且尝试着起身。不过，抬头到一半，他又放了下来。
    “其实吧，在下是真醉了。之前砸亭子中昏睡过去之后，意识就模糊到门前了。如果不是王爷叫着一声，我估计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你倒是实诚。不过呢，你这酒醉，确实起到了一些效果。同时，也避开了一些比较尴尬的事。”司马亮缓缓说道。
    “什么效果？什么尴尬的事？”林且追问。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这个，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司马亮本来还想该怎么和林且解释自己的行为。现在对方都没听到，那司马亮肯定是不会再多嘴了。
    “这样啊，那鄙人就不多问了。”
割据一方 第454章 机缘巧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昏昏沉沉，各有收获的一夜过去。
    吕鹰在疑惑之中，睁开了眼睛。
    “怎么好了？明明昨天还很难受，怎么睡一觉就没事了？”吕鹰仰起身子，检查了一下身体。
    确认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之后，吕鹰收拾了一下，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他叫下人，给自己准备洗漱之时。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砰砰砰。
    “吕少爷，怎么样了。”秦顾斌的随从问道。
    “没事了。”
    “这样啊，那就请吕少爷到公子那边去一趟。公子有些要紧的话，想问你。”
    “好。”虽说有点不情愿，但吕鹰还是应承了下来。
    打开门，吕鹰在随从的带领下，来到了秦顾斌所在的院落。
    与吕鹰相反，昨天生龙活虎的秦顾斌，因为昨夜宿醉，所以现在还躺在床上醒酒。
    “公子，秦少爷到了。”随从将吕鹰带到了秦顾斌床边。
    “嗯，你先下去吧。”秦顾斌摆了摆手示意下人离开。
    当对方离开，房门被关上后。
    躺在床上的秦顾斌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下吕鹰，然后继续闭上了眼睛。
    “没事了？”
    “嗯，没事了。”
    “你这病，是不是遗传你父亲的啊。怎么来的那么猛烈，去的时候又那么快啊。”
    “不知道，或许是吧。等回头，我再找大夫看看吧。”
    “嗯，确实要看看。能治的话，早点治了吧。不然，后面可能会像你爹那样。”
    听到对方如此提起自己父亲，吕鹰心中有点不满。但巴结对方，是他爹死前最后给他的嘱托，所以他再有想法，也忍了下来。
    “多些秦少关心。”
    秦顾斌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然后他再度睁开眼睛看向吕鹰。
    “对了，你认识一个名叫郭临的人吗？他说自己是燕城人。而且在文坛小有名声。”
    “啊，郭临？秦少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啊。”吕鹰表现的很是诧异。
    “怎么了？他的风评很差吗？或者说，他的身份有不对的地方吗？”秦顾斌察觉到了吕鹰话中的意思，于是他撑起身子认真了起来。
    吕鹰犹豫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人的话，我没认识过。但他的事我听说过。尤其是他所谓的文坛。那其实，只是不入流的言情话本。那些话本，只在一些深闺小姐，以及风月女子之中流传。而且其中的内容，不只有男欢女爱，还有些……”话说到这里，吕鹰变得有点不好意思。
    作为见识过司马亮昨天事迹的人，秦顾斌一下子就懂了。
    好家伙，这郭临，比我还会讲胡话啊。一个写言情话本的，就敢吹嘘自己是文坛之人。
    不过，好像这也确实属于文学一类。而且连吕鹰这种圈外人都知道了，说明他是有点名气。
    只不过，他这个……癖好，好像确实有点问题。不然，怎么会写出这种不堪的内容。
    这样的话，我一定不能让他在接近我了。对，就当没认识过他。
    有了吕鹰的参照，秦顾斌对司马亮假装的郭临身份，信了大半。现在他只剩下一点，需要求证了。
    “对了，这个郭临，说自己在王府任职，是不是真的。”秦顾斌问道。
    吕鹰抓了抓头，想了起来。
    过了一会，吕鹰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之前听内人说过。她之前的相好，不对，她之前认识过的一人，是郭临的好友。”
    “这个人，之前在杨府任职，后面进到了王府。再后面，听说得到赏识，获得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或许那时候，他就把这个好友也拉进王府了。”
    “不过，这个后面好像出了一些事，然后被抽调去教书了。再后面，好像离开王爷手下了。”
    话说到这里，秦顾斌酒醒了大半。他抽了抽嘴，然后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好像家伙，专业关系户是吧。提携之人没了，所以想找下一棵大树了是吧。所以那个林且，很有可能就是他想攀附的人喽。
    至于我这边，估计是他临时起意吧。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有点眼力劲的。
    呸呸呸，他还不如没眼力劲呢。这样还不会恶心到我。
    再度得到求证，秦顾斌对于司马亮的身份基本上没有怀疑了。
    在他看来，郭临就是一个没本事，不入流的文人。然后由于从事的一些事，所以言行有些怪异。加上一些对方昨晚故意的行为，所以让秦顾斌对于司马亮，仅剩一些疑虑，也放下了。
    于是乎，在吕大少的帮助下。司马亮成功糊弄过了秦顾斌。
    至于吕大少，为什么碰巧会知道那么多事。那就得从他的小妾，小蝶说起了。
    毕竟昔日和卓越，有过一腿。所以在风月楼的时候，卓越就没少帮自己朋友，推送言情话本。
    这一来二去，小蝶就有了看话本的习惯。也知道了卓越有个写话本的好友。
    后面，被吕大少赎身之后。小蝶暂时没了看话本的机会。
    直到后面，吕大少性情大变，对小蝶好了起来。也是这样对方又有机会看话本了。然后在一个巧合之下，吕大少看到了她看的话本。
    由于看的不是很巧，小蝶解释了一下。所以吕大少认识到了郭临这个名字。
    再加上书中内容，比较劲爆，因此吕大少印象深刻。
    只能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吕大少就是上天，派来帮助司马亮的。
    在这种漏洞百出的情况下，都能帮司马亮圆过去。如果说司马亮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对吕鹰大为改观。
    当然，这一天或许不会到来。毕竟这种事，没有一定契机，哪怕面对面了，也不会说出来。
    呼。司马亮心满意足的从睡梦中醒来。
    经历了昨晚，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昨晚算是和这个秦顾斌，接触过了。虽说是个谨慎有心机的人，但从言行来看，似乎也是个刚出门户，没多久的人。”
    “这种人，对付是不好对付的。但是吧，也不是不能糊弄的。只要摸索到他的盲区，就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做事。或者说，塞几个人进去。”
    “这样的话，什么样的人。会比较适合呢？”
割据一方 第455章 家事，天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事实证明，喝酒不能贪多。
    望着还因为宿醉，无法起床的林且。司马亮摇摇头，叹息声。
    林且算是个不错的人。这种酒量，居然也敢替我出风头。
    不过，他也是一片好意。后面也确实间接帮助了我。算是可以了。
    司马亮思量了一下，然后走到林且床边。
    “没事吧，要不要让人给你弄碗醒酒汤。”
    听到司马亮的声音，原本躺在床上半死的林且，突然动了起来。他强撑起身体，靠在床边。
    捂着头，林且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可在下一刻，他又变成了自嘲。
    “谢过王爷关心。在下这样，属实让王爷见笑了。不过，王爷也不用费心了。在下，酒醒的差不多了。再缓一会，就没事了。”
    看到林且发白的面容，司马亮知道对方在强撑。于是他走到林且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林且，不用强撑，今天你休息一下吧。如果我有什么需要，会自行下去找人解决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林且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这样怎么能行呢，王爷身份尊贵，怎么能屈尊做些小事呢。而且，露叶山庄内，不乏认识王爷之人。”
    “万一有人认出了王爷，那不就完了了吗？”
    司马亮点点头，“你说的有些是对的，但不完全是对的。身份上面我确实是比较高，但论做事。这个其实没有分什么大小。毕竟你做的大部分事也是为我所做。那我自己为自己做事，也是非常正常的。”
    “再有的，你说的认识之人。这种情况确实有，但我注意的，不会进到那种人很多地方。再说，我也进行一定伪装了。只要低头，不与人直视，大概率不会被注意到。”
    “你要想，这边的人，大多都是为了玩乐，或者目的而来。对于一个不起眼的路人。大部分都不会在意的。”
    “这，这样真的好吗？要不还是在下，去跑腿吧。”林且再度出言。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没事，你这边辛苦了。该休息的，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呢，尽量不下去吧。”
    各退一步，作为下属的林且，自然没有继续坚持的理由了。
    “那就全凭王爷安排吧。”林且领命行礼。
    安排完林且，司马亮走到了阁楼的二楼。
    坐到桌案后，司马亮看着桌子的上，摆放的一些纸张有点出神。
    忽然间，司马亮望向北边。
    “算算时间，小三子那边应该，收到我的东西了吧。不出意外的话，我让他做的事应该安排下去了吧。”
    “这样的话，老七应该也会来露叶山庄吧。那会是今天呢，还是明天呢？亦或是后天？”
    “这个好像不算很着急。甚至来说，老七晚点来，可能会好点。毕竟现在秦顾斌还在这里。如果他注意到老七，很有可能会再注意到我。”
    司马亮端着下巴，细想起一些事。
    过了一会，司马亮靠到了椅背上。
    “其实吧，这些东西都好安排。只是有件事还是比较难确定。”
    “那就是老七的态度。如果说真的要利用他。有些东西就不能藏着了，必须说明才行。不然，后面出问题了。老七肯定会不满的。”
    “可说明之后，老七会同意和二哥翻脸吗？要知道我只是燕王，二哥可是皇帝啊。我们两的实力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一点，所为的正统性了。可这东西，在打起来来的时候，用处可没那么大啊。”
    “唉……如果老七拒绝的话。他甚至可能会被我的计划告诉给二哥。这样的话，我反而更被动了。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老七拒绝以后，我把他也送到海外去吧。”
    ……
    司马亮想法很多，担心更多。所以他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思维禁锢之中。
    一晃大半个上午过去，司马亮没有离开二楼一步。
    或许是出于担心，稍稍恢复一些的林且，还是强撑起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来到二楼，林且看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的司马亮。
    “王爷，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好解决的事。”司马亮摇了摇头。
    司马亮并不想把自己，担心七皇子反应的事说出来。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和七皇子之间是家人，那么发生什么也是家事的范畴。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让外人插足为妙。
    对于司马亮喜欢藏事，林且算是有点习惯了。于是他没有追问，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王爷，您说经历过昨天晚宴之后，秦顾斌会不会更加注意我们了。”
    “这个啊，不好说。不过，就从昨天秦顾斌的反应来看。应该不会对我们有太多想法了。”司马亮不太确定的说道。
    由于多疑，司马亮不会因为秦顾斌的一些言行，就简单下定论。
    “这样吗？那在下这边还要派人盯着吗？”林且追问。
    司马亮想了一下利弊，随后摇了摇头。
    “暂时不用盯着了吧。毕竟人也接触过。就以对方的性格而言，我们这种保证安全距离的盯梢，基本上偷看不到什么。而如果我们这边盯梢的人，被秦顾斌注意到，那样的话，反而会让我们，更容易被注意到。”
    “好，那在下，就这样吩咐下去吧。”林且行礼领命。
    结束一轮交谈，司马亮站起身走向了二楼的门。
    嘎吱。
    房门被打开。
    温暖的四月阳光，照在了司马亮身上。这摸温暖，让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
    “林且，你有兄弟，姐妹吗？”司马亮趴在围栏上，突然问起了林且。
    林且不太明白司马亮的意思，于是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下之后，他开口了。
    “父亲，膝下现在只有我一个独子。不过，在下之前也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只是他们都早夭了，没有活到成年。”林且略带伤感的说道。
    “对不起，说到你的伤心事了。”司马亮看向林且，表示了最真诚的歉意。
    林且叹息一声。
    “时间也很久了。也没那么伤心了。”
割据一方 第456章 棋子和砝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林且，你知道的。我有很多兄弟姐妹。但是吧，我和其中一些的关系，甚至还没有和你之间好。”司马亮转过身，看向了远处的风光。
    涉及皇家之事，林且没有敢搭话。毕竟有些东西司马亮可以说，他不能说。
    见林且没有说话，司马亮也没别的反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生在帝皇家是天大的幸运，也是天大的不幸。我们生来就拥有很多，并且有机会能拥有更多。”
    “可是吧，能要再多，也是有上限的。如果你不能再获得更多了，那你只能看别人获取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些外物供给，哪怕有差别，也不会到天差地别的情况。”
    “但是呢，这只是外物。而一些，似物非物的东西，才是最难分配的东西。比如父皇的喜爱，以及至高的权力。”
    “这两样东西，很多时候，不是努力就能换取到的。更多时候，还是取决于父皇的抉择。”
    “父皇，作为一国之君。他早已没了普通父亲的身份。所以父皇的喜爱和权力，其实是一回事。”
    “那么，获得这两件唯一的途经，就是增加自己的价值，从而将自己成为一个较大的砝码。只有这样，才能在父皇那得换得一些的权利，以及恩宠。”
    “砝码可以增重，可以变多。但是父皇能给的东西，是固定的。不会变多的。甚至来说，东西只会越变越少。”
    “这样下一场戏码就会上演了。在父皇不给与任何东西之后，那些成长起来的砝码，就变成了一颗颗互相厮杀的棋子。”
    “他们每吃掉一个另一个棋子，就同时能吃下对方的一切。”
    “正常发展下去，很快就只会剩下一颗最强大的棋子了。可是吧，帝皇家，哪会那么简单。”
    “作为决定一切的规则谱写人，以及最终的裁决者。父皇一直可以操控一切，甚至来说，很多事都是父皇干涉发生的。”
    “作为端秤人，父皇知道什么利益最大化。毕竟如果只剩下一个棋子，砝码了。那就不能保持平衡，以及竞争了。”
    “于是呢，棋子和砝码之间的较量，在父皇觉得足够之前，都不会结束。”
    “而作为棋子和砝码的人，也会因为长此以往，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来说，会把这条准则，写入自己的心里。最终成为第二个父皇。”
    “而这个结局，就是父皇想看到的。也是天下想看到的。可是吧，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司马亮面露伤感，然后叹息一声。
    “王爷，您看的真透啊。如果别的皇子和公主，也能看到。或许，就能改变了。”林且安慰。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拍打了一下围栏。
    “不不不，他们其实都看到了。但是吧，那可是大位啊。天下之主啊。这种诱惑，对于一个尝到权利好处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拒绝。所以，这是一个轮回，无法跳出去，躲开的牢笼。”
    司马亮的话，大大超出了林且的认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司马亮，或者来说，他不敢安慰司马亮了。
    于是乎，林且再度沉默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林且，然后继续看向远方。
    “林且，你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你拥有的没有我那么多，但是吧，你不会经历很多糟心，且难以躲避的事。至少，你有过真正的兄弟姐妹，有过会和你将故事的父亲。而我呢……”
    司马亮再度叹息。
    “王爷，会好起来的。您不是马上也要当父亲了吗？而且孩子也不止一个，或许您可以在后辈身上，弥补这一切遗憾。”林且安慰。
    司马亮摇摇头，同时摆了摆手。
    “当父亲是好事，孩子多也是好事。但是吧，我这个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后代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就会重复，我经历过的一切。”
    “哪怕我在他们小时候，就灌输兄友弟恭的教育。也很难避免，后续权利争夺的发生。”
    “要知道我是王爷，而我的后代之中，只有一个人能继承这个爵位。就算没有爵位了。我遗产中，最大的一部分，肯定也是会给与一个人。毕竟这样，才能避免家族，在我离开之后急转而下。”
    司马亮的心知肚明，让林且很是诧异。他没想到司马亮居然看得那么通透。
    “说句冒犯的话。王爷按你这么说，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无法逃开的事。甚至来说，都是注定的。”
    “对，都是注定的。可是吧，哪怕这样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有点不认命啊。”司马亮长舒一口气，然后陷入了沉思。
    话到此处，林且也沉默了。
    就这样，两人站在二楼看了好一会风景。
    看着看着，一个林且的手下，从山下跑了上来。
    从对方急匆匆的样子，似乎是什么着急的事。看到这种情况，林且赶紧跑了下去。
    虽说林且看上去是一副尽责的样子，但是吧在他走下楼的时候，还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理由能离开了。王爷，说的事。也太难插话了。
    看着林且走到楼下，司马亮看了一下跑上来的人。
    刚才和林且聊天的时候，好像有人进山谷了。
    这个时间，该不会是老七到了吧。
    如果是的话，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远处的山谷入口，然后走向了屋内。
    坐下泡上一壶茶，司马亮静静等待林且归来。
    过了一会，林且回来了。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林且的面容，然后就有了一个猜测。
    看来是了。不然不会那么紧张。
    这样的话，马上就要见到老七了。那我该用什么样子见他呢。
    司马亮心思活络了起来。
    “王爷，七皇子到了。不过，他现在还没进山庄。我们……”
    还没等林且把话说完，司马亮站起身打断了对方。
    “乔装一下，我出山谷去见他吧。”
    “王爷，这样不好吧。要不还是让七皇子……”
割据一方 第457章 心真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就找我说的去做。”司马亮坚持己见。
    “可是……”
    林且还想劝解几句，但是吧，司马亮就是不给这个机会。
    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林且身边，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这不是什么冲动之举，我这样做是有考量在里面的。老七如果被发现了，那后面很多事，就不好处理了。”
    “虽说我这边被发现，也不是很好处理，但是吧，我有这个自信，不会被注意到。”
    “秦顾斌那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动。极有可能，着了我这边的道。所以这次下去，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这……那行吧。王爷，在下走前面，您就跟在后面吧。如果遇到意外，您……”
    “知道了，我会随机应变的。”司马亮赶紧回答。
    林且看着司马亮，很是无奈。
    司马亮的理由，根本说服不了林且。但是架不住对方态度坚决啊。
    王爷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意气用事。明明之前都那么小心。怎么今天有点反常啊。
    难道说是因为要接触七皇子了吗？不应该啊，早上也不知道七皇子到来啊。
    罢了，以后再想吧。先把善后的事准备一下吧。不然等真出事了，那就完蛋了。
    林且心中想起了后手。
    走上下山阶梯，司马亮攥紧了一下拳头。
    半月不见，现在马上要见到你了。我还真有点紧张了。
    希望我们待会的重逢，能顺利吧。
    司马亮暗暗祈祷。
    当司马亮顺着阶梯缓缓走下时，受秦顾斌吩咐的吕鹰，也在往山谷门口走去。
    这秦大少，怎么那么多疑啊。明明早上说的那么清楚了。还非要确认一下郭临的身份。
    真不知道他这么想的。
    如果老爹在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吕鹰想起了吕丘在世时的日子，心中很是缅怀。
    穿过正厅，吕鹰来到山庄的前花园。
    与此同时，司马亮走下阶梯，来到了花园之中。
    一下来之后，司马亮就跟着林且往门口走去。
    走着走着，他就和吕鹰汇合了。
    作为比较喜欢乱看的人。司马亮在能看到吕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方。
    怎么回事，这林且是不认识吕鹰吗？这么大个人，都走到边上了，也不提醒一下吗？司马亮暗想。
    事实其实也是和司马亮想的一样。
    林且知道有吕鹰这个人，但是吧，他因为一直在司马亮身边，所以对吕鹰的具体长相不是很了解。所以吧，就闹出了这个情况。
    由于有人跟着一起走，林且下意识看了一下对方。
    注意到目光，吕鹰也看了一下林且。
    四目对视，有点尴尬。于是两人，点了点头，礼貌了一下。
    这次交手之后，两人没有再有任何交流。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有点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该说两人是棋逢对手呢，还是没有心眼呢。这种会面之下，居然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这林且，回去一定要教育一下了。怎么连人长相都不记的。还有这个吕鹰，真是一如既往的无用啊。如果说，秦顾斌看到这个现场，那估计要吃了吕鹰了。
    确认吕鹰没注意到自己后，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
    来到门口，林且和吕鹰看到了一辆马车。
    或许是巧合，林且和吕鹰，都觉得这个马车是自己这边的，于是乎，两人就一同走了上去。
    走到一半，林且就发现，身后好像少了跟着的人。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司马亮躲在门口，在给林且挤眉弄眼。
    注意到这个情况，林且顺着司马亮所示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另一辆马车。
    看着大相径庭的外貌，林且也知道自己好像认错了。
    于是乎，他尴尬的停下脚步，然后调转了方向。
    察觉到林且的变化，一边的吕鹰暗嘲一声。
    这家伙，马车都会认错吗？
    随着吕鹰登上马车，林且也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公子，有点紧张了。所以没注意到。”
    “没事，问题不大，只要没出事，什么都好说。不过呢，你回去要把一下燕城的面孔给记一下了。不然，以后可能会因此耽误大事。”司马亮的话语很平淡，听起来没有几分问责的味道。
    可是吧，在林且听来，就是警告的话语了。虽说他现在还不知道吕鹰的身份，但从司马亮所说来猜，也能知道对方是个燕城的人了。
    再结合一下这边的人，林且大概猜出了吕鹰的身份。也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
    太过注意别的地方了，没想到着身边的人，就是吕鹰啊。说来也不巧，本来都想着记一下长相的，可是吧，不知道为什么耽搁了。
    头疼，这宿醉之后，忘记了不少事啊。以后真不能再这样了。
    林且暗暗自责。
    在林且帮助下，司马亮成功与对方送人来的手下，进行了接触。
    然后在手下的带领下，司马亮走向了山谷外的一片森林。
    或许是出于小心，七皇子暂时躲藏的地方，离的比较远。司马亮走了好一会，才见到了对方的背影。
    看着熟悉的身影，司马亮有种鼻子堵塞的感觉。
    淡定，现在还有人，不能表现太过。
    有外人在，司马亮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继续跟着带路人，缓缓走向七皇子。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七皇子也转过了头。
    “可以……嗯？你是……六哥。”七皇子注意到司马亮后，疑惑了一下。但在细看之后，他就认出了司马亮。
    “嘘。”司马亮微微一笑，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看到这种架势，七皇子赶紧捂住了嘴巴。
    看着自己弟弟的行为，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虽说司马亮经常摇头，但是吧这次他是笑着摇的。
    让林且和手下去侦察之后，司马亮缓缓走到了七皇子跟前。
    “老七啊，我回来了。现在能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想了一阵，司马亮最终放弃了此前准备的话语，改说出了这两句话。
    七皇子左右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拍了拍胸脯。
    “还好，六哥你没事就好啊。”
割据一方 第458章 摊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七皇子的言行，让司马亮心头一暖。
    估计兄弟几个里，也就老七会真在意我了。
    感受了一波亲情的关心，司马亮心情大好。他走到七皇子边上，然后一把搂住了对方。
    “老七啊，你能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啊。”
    “什么话嘛。我们是兄弟，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啊。”七皇子翻了个白眼。
    看到对方这样，司马亮笑了笑。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和七皇子互相关心了几句。
    紧接着，两人就进入了正题。
    “六哥，你既然脱险了，怎么回王府啊。要知道几位嫂嫂，都茶饭不思，整天以泪度日呢。”七皇子埋怨。
    “唉，我知道啊。但是为兄真的有苦衷，所以不能回去啊。这次让你来，也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同时，也是想让你帮我。”司马亮表情哀伤。
    “苦衷？”七皇子眼露疑惑看向了司马亮。
    计划赶不上变化。司马亮本来想和七皇子摊牌的，但看到稚气未退的神情，司马亮再度犹豫了起来。
    拉老七入局，会不会不好啊。或许我该让别人，或者用别的方式……
    不行，没得选了。在我不能出面的情况下，只有老七，才比较适合做事。其他人因为身份问题，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束缚。
    细想了一下，司马亮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收回了搂住七皇子的手，然后用双手握住了对方的肩膀。
    “老七啊，六哥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大部分都没有确认，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就是真相了。所以，你哪怕完全不信，也要听六哥说完，好吗？”司马亮认真的看向七皇子的眼睛。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七皇子紧张了起来了。他目光闪烁，犹豫了起来。
    “六哥很重要吗？如果真的很重要，要不你找别人吧。我觉得我做不到。”
    面对七皇子的退缩，司马亮沉默了。
    打量一番对方之后，司马亮松开了手。
    “罢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司马亮转过身看向了别处。
    亲情终究是司马亮，无法迈过去的坎。哪怕事先想过再多，临阵又下了一遍又一遍决心。但到七皇子想逃避的时候，司马亮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毕竟，从小到大，与他接触最久的血亲，也就这个最小的弟弟了。
    司马亮不想破坏两人的关系。不想，毁掉这最后一份亲情。
    七皇子也不是傻子，他察觉到了司马亮的想法。于是他也挣扎了起来。
    六哥想让我做的事，似乎是很严重的事。万一我接下来，做不好那不是耽误了六哥吗？
    可是看六哥这样子，这事似乎只有我们能做，这样的话，我要不要了解一下，试试呢？
    真是为难啊，如果我有点本事。或许就能帮到六哥了。
    ……
    挣扎许久，七皇子最终还是迈出了那一步。他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六哥啊。虽说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苦恼，以及你说的真相。”
    七皇子的言行，让司马亮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下，微笑的七皇子，然后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啊老七。六哥真的对不起了。”
    “六哥你说什么呢，兄弟间，有什么对不起的。”七皇子又是一笑。
    七皇子的笑，让司马亮有点刺痛。不过，这次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老七啊，二哥想要我死。二哥还是放心不下我啊。”司马亮悲痛的说道。
    “怎么可能？六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要知道，你失踪之后，你的消息就被我们报给了二哥。二哥再来信中说了，会给与一切帮助，寻找你的。”七皇子难以置信，他开始为二皇子解释起来。
    面对对方说的种种，司马亮点头应承了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吧，结果呢？二哥没有做任何寻找我的事。甚至来说，他在我失踪的这些时间，还做了一些大事。比如和五哥和谈，以及调兵前往北方的准备。”
    “虽说这两件事，和我这边没有明确的关系。但是吧，你要想一点。那就是二哥怎么能在我失踪的情况下，准备战事呢。”
    “要知道江南的情况，可不太妙。作为黎国近三分之一粮食，近半商品转运生产的地方，不安稳下来。二哥哪来的底气，动兵啊。”
    “他是真不怕那些贼人，背后捅刀吗？他就真放心吗？”
    “这……应该是二哥觉得你能平安归来……然后……”七皇子继续试图解释。
    可是，司马亮并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
    “老七，你不傻子。或者说，皇家能活到现在的人，不可能是傻子。你在中都，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没听到的。当然，我不是怪你，没提醒我。毕竟对你来说，很多消息不能确定，说出来也是增加麻烦。”
    “但是吧，眼下发展到这个情况了。你也应该知道，二哥的野心很大，而且做事的胆子更大。甚至来说，二哥就是第二个父皇。”
    “对于父皇来说，我们这些孩子。不过是一枚枚平衡用的棋子。而对于，二哥来说，我或许就是那颗最不受控的棋子。”
    “毕竟，我是最后一个被册封的藩王。只要解决掉我，平定了燕北皇叔。天下就没有司马家的王了。只剩下一个司马家的皇帝了。”
    “这样，权利真正得到了集中。再也不用担心家庭内战之事了。”
    ……
    对于司马亮的长篇大论，七皇子没有回答任何一句。
    直到司马亮吐出最后一个字后，现场安静了下来。
    作为说话的人，司马亮并不着急七皇子的回应。倒不是他胸有成竹，而是他直到自己已经做到自己能说的最大劝解了。
    接下来的后续，只能让七皇子自己来决断了。
    无形的压力，来到了七皇子身上。他快速思考着司马亮的话。同时，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随着越想越多，七皇子愈发为难起来。他身前的手，不停来回动着，这也预示着，他不安的心。
割据一方 第459章 七皇子的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正如司马亮所说，司马家能活到现在的皇子，不会是傻子。七皇子也有着一套，生存之道。他的这套办法，就是装傻充愣。该知道的，也不去知道。不该知道的，一点也不去了解。
    虽说这样，七皇子会失去很多机会和先机，但是吧他这样也是给了，皇室其他人一个讯息。
    那就是七皇子他不在乎，兄弟之间斗争，也不会去追逐权利。他只想享受现在富贵。
    听起来确实挺好的，但其实吧。权利的漩涡，怎么可能不会波及到七皇子。而他躲过去的方法，很简单。
    那就是自断双臂，把自己弄成一个各方势力都不会拉拢，且不会有人扶持之人。只有这样一个完完全全的残疾人，才不会被皇权争夺者，作为对手。
    而这个断双臂的过程，则是一段非常血腥，且残酷的过程。
    作为在司马亮母亲之后，被纳入皇宫的妃嫔。七皇子的母亲，也是来自一个显赫的家族，慕容家。
    慕容家是军镇家族，它的传承，非常久远。可以追溯到黎国创立之初。
    可以说这个家族，是陪伴司马家，一同走到现在的。
    作为司马家的老臣，以及军权拥有者。这种家族结合之下的七皇子，那自然是夺取储位的热门人选。
    所以，在七皇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针对他的算计就开始。
    当然，作为皇帝的孩子，以及妃嫔。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直接动手。所以这个算计，自然是针对慕容家的。
    昔日慕容家作为西北第一军镇，驻扎于听风城。随着百年时光过去，听风城中都有一句不成文的铁律。
    那就是任由司马家换人，听风城都姓慕容。
    这句话，意思虽然有点歪，但事实确实也是这样的。
    历经司马代代内斗，慕容家从未下过一次注。或者说，他只下一次注。那就对赢的人，表示忠诚。
    只要不选择，就不做错。只要跟赢的人，就不会输。这一切，在之前几百年，都被很好实施了。
    但是吧，黎国已经不是几百年的黎国了。当初适用的铁律，自然不适合现在的情况了。
    随着，江南李家入朝，整个黎国朝局大变。靠着一手抱团，以及皇恩，李家摧枯拉朽一般，清理掉了很多黎国旧有势力。
    这种情况下，慕容家这些老牌军镇家族，虽说没被清理掉，但也受到了威胁。
    于是乎，这些军镇以慕容家为头，模仿李家进行抱团。但是吧，军镇和文官是不一样的。
    文官抱团，最多是派系争斗，可军镇抱团，那就是改朝换代了。
    所以呢，先帝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于是在让杨家代李之后，第一时间娶了慕容家的女子。表明了重视之心。
    大敌倒下，皇帝重视。西北军镇，自然开心了。所以后面没什么大事。
    可随着时间过去，问题再度出现了。
    那就是杨家代李，那基本上就是字面意思了。就是顶层人换成了杨家。手下人，依旧是老一套。
    在试探出皇帝底线之后，这些人自然就谋划起来了。作为抱团的外来者，这些人的打压对象自然是黎国旧有势力。
    而在女儿嫁入皇宫之后，慕容家被动情况下，成为了旧有势力的代表，自然成为了首当其冲的对象。
    最终，那句听风城的话，被写入了奏章，然后当着朝野的面，被念了出来。
    有些东西，暗中知道和放到台面上，是两码事。皇帝也知道慕容家在听风城的事，但是吧，出于一些考量，他就没去管。
    可现在被天下人知道了这件事，那皇帝也必须得解决了。毕竟军镇之中，不知道皇帝，只知道臣子，这基本等同谋反了。
    同时，军镇抱团之事，被抖了出来。外加一些添油加醋的传闻。
    慕容家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种情况下，皇帝也不能简单处理了。于是乎，就有了七皇子的第一次断臂。
    由于当时还没出生，所以这个断臂的抉择是他的母亲，为他做出的。
    慕容家举家搬迁至东城戍边。这就是七皇子母亲的上奏。
    这份公文上去，举朝哗然。甚至连上朝的慕容国舅，都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人，居然下手如此狠。直接就是釜底抽薪。
    随着，一些交涉，以及七皇子母亲，容妃的运作。最终，慕容家搬迁到了东城。
    自这之后，慕容家也没了百年底蕴，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军镇家族。同时，慕容国舅，也在一次与崎国的戍边之中，战死沙场。
    慕容家的凄惨结局，让皇帝很是愧疚。于是，出于补偿。皇帝对于自己这个小儿子很是宠爱。
    也是因为这样，导致了第二次悲剧发生。
    虽说宠爱，不一定会给与权利，但是只要一个皇子受宠，就会有赌徒前去接触。
    之前，司马亮这么不受待见。而且明确拒绝千百次，都有人来。那七皇子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各种自荐信就飘到了容妃手里。虽说七皇子当时不懂，但也见识到了很多人的恭维和奉承。
    作为太子母亲的皇后，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自然不会放任下去。
    于是谈论容妃的奏章，被放到了皇帝面前。
    近十年皇帝坐下来，皇帝的心性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最终判决权，交给了皇后。毕竟这事，属于后宫之事。
    把屠刀送给最想杀人的屠夫，结局是可以预料的。容妃因为诞育皇子，躲过了死罪，但也被关入了冷宫。而且因为是罪人，还被剥夺了抚养七皇子的权利。
    虽说刑法很重，但容妃并没有反抗什么，似乎早就知道了结局。
    显然这次断臂求生，也是七皇子母亲的选择。就是为了让七皇子，能够不被牵连其中。
    不知道，容妃在告别七皇子的时候，说过什么。但这最后的话语，也主导了七皇子的第三次断臂，也是最严重的的一次。
    被关入冷宫的容妃，结局其实不是很差。皇帝心有愧疚。所以，一直好生供养着对方。哪怕到现在，容妃也好好活在后宫之中，成为了太妃。
割据一方 第460章 自保之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想到要破坏自己求生法则，七皇子很是挣扎。他一会看看司马亮，一会低头出神，许久没有回应。
    “这……六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母妃还在宫里。万一二哥知道我和你牵连……”七皇子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老七还是想自保吗？不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他帮我，好处没有，什么都不做来的多。
    只要我这边被解决了。在黎国境内的，可就只剩下四哥和老七了。
    四哥和二哥一母同胞，待遇肯定不用说。老七这边没有什么威胁。哪怕假惺惺也好，安抚也罢。二哥后面对待，老七肯定会好上不少。毕竟这可是展示兄弟情的地方。
    可我这呢，现阶段。我说什么都是空头支票，风险还那么大。确实说服不了老七啊。
    听到七皇子的找借口，司马亮并不意外，甚至来说，他觉得很合乎常理。
    至于对方说的母妃之事，只能说是拙劣的借口。
    要知道二皇子杀戮上位，还没洗干净弑父杀兄的污点。这时候先帝的妃嫔再死在宫里。那光舆论，都够他吃一壶了。
    所以二皇子现在，巴不得先帝的妃嫔长命百岁，这样才能彰显自己孝道。从而与弑父撇清关系。
    “唉，行吧。那这边不强求你了。不过，一些不敏感的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哥哥吧。”司马亮用几乎恳求的眼神，看向了七皇子。
    感受到司马亮的目光，七皇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后退了半步。
    “六哥，真的不敏感吗？你不会想用别的办法拖我下水吧。”
    “你六哥是那样的人吗？如果真要拖你下水。还会秘密请你来这里？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燕城，我的地盘。哪怕我不能露正脸，也可以促成很多事发生。”司马亮摇摇头说道。
    七皇子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于是，他放松了一些。
    “那六哥你说吧，只要不麻烦，我一定会帮。”
    呼。
    得到七皇子的回应，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老七，我想让你帮我演出戏。从而让四哥回到中都。”
    “让四哥回中都？那皇叔不找了吗？”七皇子一脸疑惑。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将定南王的事全盘告诉给了七皇子。
    听到定南王被司马亮送到了海外。七皇子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六哥你这是真的吗？你胆子怎么会那么大啊。”
    司马亮苦笑，“二哥下的命令，我能不听吗？”
    看着无奈的司马亮，七皇子信了一些。不过，他对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是无法理解。
    “这样的话，二哥为什么要派四哥来呢。”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娓娓道来了其中的缘由。
    “这是我求援的。因为当初二哥不是要朝堂改制吗？那时候，江南这边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我连门都不好出去。”
    “至于四哥那边，我虽没和他说明皇叔的具体下落，但也告知了一些风声。所以他也知道，皇叔是找不到的。”
    “四哥也知道？唉，怎么说呢，你们几个哥哥。怎么都那么能藏事。虽然你们都和我说了不少，但我总感觉，你们还有更多的秘密瞒着我。”听到司马亮的讲述，七皇子感叹一声。
    “别说我们了，老七你估计也有藏着一些事吧。身在皇家，谁能没有一点秘密呢。你只要知道，六哥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在没和你说的情况下，利用你就行了。”司马亮言辞恳切。
    话到此处，七皇子神情快速变化了一下。他望着司马亮许久。
    “六哥，要不你向二哥求求情吧，说不定还有转机。要知道二哥，他也不是无情之人。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很有可能是有幕僚在出谋划策。只要你一开口，然后我再帮忙求情。说不定……”
    “回不去了。我和二哥不能回到当初了。就从这一系列行为来看，二哥是铁了心要收权。可我到今天，拥有这么多，也不容易。我不想交出去。这是我的底线。”
    “哪怕二哥的出发点是好的，对黎国也是有利的。可那对我而言，并不好啊。我愿意听二哥的话，我愿意退让，我愿意付出代价。但是呢，我就是不愿意放出手中的一切。”
    “我是人，普通人该有的想法，我都有。有些东西，抓在手里以后，再放下，就不可能了。就像你，过惯了安逸生活。让你去西北也不会愿意的。哪怕真去了，你也会对二哥有些芥蒂。”
    司马亮神情很激动，言辞也包含了许多无奈之情。
    七皇子哑口无言，再度沉默。
    话题说到这里，气氛变得很是诡异。
    “算了，既然说不通，我们就不说这个了。继续说，六哥你想让我做的事吧。”七皇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司马亮点了点头。
    “等你回去后，你就去一趟雁鸣滩。至于你去的借口，就是寻找我的下落。然后到码头以后，回有人来找你。倒是你跟着走就是了。”
    “后面，你会见到一具乔装成皇叔的尸体，然后你假装确认一下就行了。”
    话到这里，司马亮就停了下来。
    “就这些吗？”七皇子问。
    “简单的就这些。难得地方就是后面了。我希望，你能让四哥，不看到那具乔装的尸体。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啊？不让四哥看尸体？这怎么可能啊。这要是皇叔的尸体，四哥就是来找皇叔的，这怎么躲得过去啊。你这也太为难人了吧。”七皇子神色大变，就差跳起来了。
    看他这样，司马亮就有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七啊，别激动。虽说难了一点，但这也不是完成不了的事。只要你运作得当，就行了。毕竟这件事，四哥肯定会有所察觉。可只要你缠着，然后我把皇叔死掉的信息，传播出去，那假的也只能当真的了。”
    “只要你为我争取到，一些将谣言散开时间就行了。”
    司马亮轻飘飘的话语，显然不能让七皇子接受。对方依旧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割据一方 第461章 独善其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六哥，你让我做的事也太为难人了吧。我想什么办法给你拖四哥啊。”七皇子说道。
    “这个啊，你可以借口找四哥出去玩啊。虽说四哥平日里很严肃，但只要你缠着他，他应该会陪你的。”司马亮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你当我傻，还是当四哥傻啊。发现皇叔尸体了。我还能让他带我出去玩？”七皇子反驳。
    司马亮笑而不语。然后搂住了七皇子的肩膀。
    “你看，你不是想到细节了吗？所以呢，时间点，你要选对。这样，四哥才能在不该出现的时间，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司马亮暗有所指的说道。
    “细节？时间点？”七皇子嘀咕了几句。
    忽然，七皇子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四哥你的意思是，我先把四哥骗出去，然后想办法让他不能动，然后再以自己的名义， 去确认尸体身份？”
    “可是这样，四哥缓过劲来。不还会去看尸体吗？”七皇子想到了司马亮暗示，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望着有脑子，但不多的七皇子。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你只要先把四哥控制住，然后在他能行动之前，就把尸体给处理掉就行了。只要尸体没了。四哥想确认，也没办法了。”
    这么一说， 七皇子算是明白过来了。可虽然听懂了，但他还是有了别的问题。
    “但是，这四哥不会怀疑我吗？毕竟这也太巧合了。这样他不会把我的事，告诉给二哥吗？”
    七皇子的谨慎，让司马亮出乎意料。
    看来老七，真不傻啊。知道有些事情，会触发的后果。
    司马亮稍作思虑，然后继续对七皇子说道。
    “你啊，太小心了。不过，这也正常。这或许就是你的求生之道。”
    “四哥和二哥怀疑是正常的。当然，他们怀疑的第一对象，不会是你，而是我。所以嘛，你大可把问题甩给我。或者说，甩给我手下的人。只要你甩的够高明，二哥和四哥，肯定不会太注意你。”
    虽说司马亮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其中造成的一些影响，却并不可能向他说的那么简单撇清。而这一点，七皇子也察觉到了。
    于是乎，他又有点退缩了。
    “这，太明显了。万一……”七皇子一脸为难的看向司马亮。
    “罢了，你既然觉得危险。那就当我没说吧。”看七皇子还那么谨慎，司马亮感觉说不动对方了。于是他选择以退为进。
    不得不说，这招还是有效果的。七皇子又开始挣扎起来。
    直接顺着六哥话，拒绝吗？还是冒险帮一把呢？
    六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不我还是帮帮他吧。毕竟这次的事，有些风险，会有些瓜葛，但是吧，事情影响来说，不是很大。
    或许，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
    犹豫一番之后，七皇子下定了决心。
    “六哥，我答应你，愿意帮你这个忙。不过呢，你的方法，我不一定会完全照做。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
    虽然有点勉强，但至少还是答应了。至于老七的办法，这不重要吧。只要能让四哥离开燕城就行了。
    司马亮盘算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老七了。”
    看着司马亮露出笑容，愁眉苦脸的七皇子，也轻松了一些。想来，他对于司马亮还是比较在乎的。
    不然，也不会冒险帮他这一手。
    “谢是应该的。而且我不能白帮，你需要给我报酬。”七皇子话锋一转，开始向司马亮索要好处了。
    这老七，还想要报酬？真是贪心啊。罢了，都帮忙了，能给的话，就给了吧。
    对于七皇子索要报酬，司马亮有点意外。毕竟他觉得自己对七皇子挺好的，吃穿用度，比宫里给的都多。
    “说吧。只要我现在能给的，我都可以给。至于需要吩咐手下的，那就得等我后续联系了。”
    面对司马亮的爽朗，七皇子亲昵的搂住了他。
    “你说的，我要什么都会答应的。”
    “什么叫什么都答应啊。我直说说能给的。如果不能给，那我自然不会给。”听七皇子玩文字游戏，司马亮再度重申了一下。
    “逗你玩的。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我想要的，只是一份保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在和二哥的争斗中赢了。我希望，你到时候，能看在兄弟面，以及这次的事份上，给弟弟一个安度余生的机会。”
    “毕竟黎国现在乱的很，什么结局都有可能。我现在只身一人，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所以，你别怪弟弟会这样选吧。”
    七皇子的话，让司马亮很是复杂。
    争斗赢了吗？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如果这天到来了，那二哥……
    算了，这事太遥远了。等以后再说吧。
    至于老七说的保险，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无论输赢，都影响不到什么，所以答应了吧。
    想明白这点，司马亮点了点头。
    “可以，只要你后面不作出地敌对我的事。只要我还在一天，你来投奔我，我都会给你最好的待遇。”
    听着司马亮补充后的承诺，七皇子有点感动。他搂着司马亮的手更紧了一些。
    “六哥啊，我真希望父皇还在。我们还在中都。这样我们只是不受待见的皇子。不用牵扯进，那么多权力纷争，以及利益交易。”
    “这样的话，我兄弟几个说不定，还能坐在一起喝顿酒。”
    “大哥死了，二哥继位整天忙于政事，四哥性情变化，没有之前那般亲和了。五哥更是远在他国，不知归期。”
    “现在我能接触到的兄弟，只有你了。无论怎么发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也希望，我们还能有一起游玩，一起喝酒的日子。”
    “可惜啊，这样的日子，终究还是难来了。或许上次来露叶山庄偷完，就是你我最后一次玩乐了。”七皇子转头望向远处的山谷，眼神中出现了复杂之情。
    七皇子的话，也是司马亮的想法。他也回想过以前的日子。
    那些不受待见，但还算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时间只会往前走，人也只能跟着走。命运总会将人推向无法预知的方向。或者说，将人推入无尽的泥潭，与深渊。
    司马亮面临的，就是难以前行的泥潭。
    “你说的对，或许那时我们最后一次游玩。而现在这次会面，也很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司马亮伤感的说道。
    “六哥，你这话也太伤感了。什么叫最后一次见面。”七皇子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我说的是实话。要知道我加冠前，见了父皇一面，然后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世事无常，哪怕是父皇，也无法逃过去。所以更别说陷入困局的我了。”
    “老七，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那就是在处理完这件事后。你也跟着四哥回中都吧。虽说那边不太平，但只要比我这边好些。要知道，我都无法正面示人了。”
    “你留在这里，或许也会遇到一些变数。”
    司马亮语重心长的说道。
    面对长兄的叮嘱和关心，七皇子很是难受。他很想安慰一下司马亮，但他无法这么做。
    毕竟七皇子是个独善其身的人。他的行为逻辑就是保全自己。只有自己安全，他才会伸出手帮助别人。
    这次帮司马亮都已经是超出底线了。还帮更多，那就太为难他了。
    “好。我会离开的。”七皇子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话到这里，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一些，算是完成了司马亮预期。
    接下来，司马亮又跟七皇子聊了一些王府的情况，然后就和对方分别了。
    看着马车离去，司马亮百感交集。
    “王爷，谈成了吗？”林且凑到司马亮身边问道。
    “算是成了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面对这个回答，林且皱了皱眉。心想：这是什么回答，是成了，还是没成呢？还是说，成了一半？
    还没等林且再做追问，司马亮就表示要回去了。
    见此，林且也只能放下心中的想法，为司马亮带起路来。
    会去的路上，司马亮依旧想着七皇子的事。
    老七啊，老七。你这小心的本事，是你母亲交给你的吗？如果是的话，这容妃还真是会教人啊。
    ……
割据一方 第462章 搭伙过日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在司马亮回到阁楼时，远在崎国境内的朔永宁，第一次走出了山谷。
    虽说还没完全好，但朔永宁勉强可以拄拐走路。
    “要不你再躺躺吧。反正我们现在食物还够，暂时不需要你帮什么忙。”搀扶着朔永宁的小花劝解道。
    朔永宁示意对方不用搀扶，然后笑了笑。
    “不能再躺了，这都躺多少天了。再这样下去，人都烂掉了。让我一个人走走吧。”
    小花一脸担心的推开几步，然后摇了摇头。
    山谷之中的环境并不差，但比起外面的广阔森林，还是显得有些狭隘了。
    作为穷苦出身的朔永宁，昔日也在林中讨过一阵日子。虽说那段时间，还是食不果腹，但是吧有他人陪伴，相互扶持。也算是朔永宁为数不多，还算比较不错的回忆了。
    拄着木棍拐杖，朔永宁慢慢向前走去。
    走过一小片森林，朔永宁和小花，来到了一处湖边。
    “这里真不错啊。是个生活的好地方。咦，怎么还有个屋子。难道还有人家住着？”朔永宁指着木屋，然后看向小花。
    与朔永宁的兴奋不同，小花显得有些悲伤。她缓缓走到朔永宁身边。
    “这里，以前是我和爹娘住的地方。后面，因为娘死了。爹作为几个村中，唯一的大夫，平日里也比较忙。所以没办法照顾我，于是就举家迁到村里。让村中其他乡亲照顾我。”
    “这次躲避这边，也是爹出的注意。爹之前参过军，知道崎国军队的坏。所以，在看到军队踪影之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乡亲们。”
    “可即便这样，乡亲中还是有抱有侥幸的，或者贪恋太多财物，然后没逃走。最后导致死的死，被抓走的被抓走。”
    “作为大夫，之前还参过军。崎国军队，没有为难我爹。只是让他，随军一起走了。作为条件，这些不能当民夫的孩子，被留了下来，然后让我照顾。”
    ……
    有些日子，没任何人吐露心声。使得小花非常健谈，一下子说出了很多事。
    作为旁听者，朔永宁当好了一个话筒，任由小花讲述。
    在说完最后一些经历之后，小花停下口。
    见此，朔永宁开始插话。
    “你爹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说到底，底层百姓，在哪国都差不多啊。始终是被鱼肉宰割的对象。”
    “战争胜利与否，并不会改变我们的情况。甚至来说，无论输赢，我们都会遭殃。”
    “所以，只有一个好的上位者，不一个是好的官僚系统，好的王。才能避免这个情况发生。而这种人，有一个都很难了，更别说还要那么多了。”说到这里，朔永宁想起了司马亮。
    可以说，对方是他至今遇到过，地位最高，且心性比较好的上位者了。哪怕了解不是很多，朔永宁依旧觉得司马亮是个很不错的上位者。
    “你说的东西，太远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只能听天由命。至于那些大老爷，她们不多欺负我们，都够好了。就别说，指望他们照拂我们了。”小花自艾自怜的说道。
    确实啊，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我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个士卒，一个小兵，改变不了什么。
    哪怕像柳大人这般有心，且有能力的人，带着一班人，也破不了东城的困局。
    或许，听命才是最好的结果吧。毕竟，我每次活下来，都是老天爷，不让死，才活下来的。不然，哪能活到今天啊。
    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求生之路，朔永宁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幸运过头了。
    之前，与他一起踏上逃难路的同伴，早已死在路上。而后，他遇到的一些人，大多也比他先离开了。
    就连，相处比较久的毕老，也在突然的疾病中，离开了他。可以说，朔永宁的命，比很多人都硬了。
    至少，他身边的人，都没他硬。
    “不说这个了。说这个，太难受了。说说，去到清泉湾以后，你想做什么吧。”朔永宁坐到湖边，然后捡起一块石子，丢入了水中。
    望着泛起的点点波澜。小花陷入沉思。
    “这个，我没有想过。我只是听我爹说，如果他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话，就去清泉湾躲躲。”
    面对这个回答，朔永宁丢石头的手，缩了回来。他看着小花，迷茫的脸，然后转头丢出了石子。
    扑通。
    水花飞溅，小花看了一下朔永宁。
    “你有什么安排吗？”
    朔永宁又拿起一块石头，然后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一直都是这样度日的。”朔永宁自嘲一笑。
    看着他这样，小花又想起了别的事。
    过了一会，小花靠到了朔永宁身边。
    “那个……要不……我们一起过日子吧。我这边其实还有点爹娘留下来的一些财物，典当之后，或许能在偏僻的地方租个小屋子。到时候安顿下，这些孩子，我们……”小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同时脸也越来越红。
    啊？这小花，是想和我……嗯？
    这……也太直接了吧。
    小花的直接让朔永宁，有点猝不及防。吓得的他手中的石子，都掉落在了地上。
    “额，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吧。而且你……还那么小。”朔永宁结结巴巴的说道。
    “快吗？不快吧。我记得我爹爹说，他和娘三天就定下婚事了。至于小……我可不小了。我现在这年纪，都是可以当娘亲了的。”说着小花挺起胸膛，展露起自己成熟的一面。
    好像，确实不小。朔永宁偷瞄了一下，对方鼓鼓的胸膛，然后心中暗想了一下。
    注意到目光，小花脸红了一下，然后更加靠近朔永宁了。
    “虽说我们了解不多，但就现在接触来看。我们还是比较适合的。你虽然有点喜欢吹牛，但人还挺不错的，而且身强力壮，能吃苦。我呢，该做的女工也会，饭菜也还行。在一起生活，也不会遇到太多困难。只要努力一下，小日子说不定能过得不错呢。”
    虽说八字还没一撇，但小花已经开始展望日后的事了。甚至来说，她都开始想要几个孩子了。
    小日子吗？这或许好像不错啊。小花描述的未来，并没有很好，但对于朔永宁来说，也足够有吸引力了。毕竟经历完生死抉择之后。他更想过上普普通通，安安稳稳的日子了。
    而小花这时候，提出的意见，自然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思虑了一会，朔永宁伸出手，搂住了小花。
    “行吧，等安顿完孩子，我们就搭伙过日子吧。或许，在清泉湾，我们能有个不错的归宿。”
    朔永宁的行为，让小花很是害羞。不过，这事本就是她先提出来的。所以她也没有那些贵小姐的矜持。而是大大方方的，躺入朔永宁怀中。
    “那就这样定了吧。等安稳下来。我们就办一个小婚事。当然，不会很铺张。就买个红布头，和红蜡烛就行了。”
    “嗯。”
    ……
    对于小花所说，朔永宁都一一答应下来。
    望着平静下来的湖面，以及不远处的木屋。朔永宁的嘴角慢慢开始上扬。
    新的开始，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吧。
割据一方 第463章 各怀鬼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中都的皇宫之内。
    形形色色的官员，不停出入于御书房内。
    这使得御书房内，看起来有点混乱。
    当然，乱中还是有点秩序的。
    那就是，靠在二皇子身边的几个人，是固定不动的。
    “刘存，今年中原的农桑，怎么样了。”二皇子听着官员的汇报，同时询问起身边的刘存。
    突然被问起，略显疲态的刘存，赶忙打起了精神。
    “回陛下，农桑之事差不多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无偿借贷给一些农民，让其耕种了。还有就是一些，地主那边，我们也让他们妥协了一些，放出了一些地，给燕北逃难而来的百姓。”
    听到刘存的话，二皇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说话的官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二皇子收起了和刘存说话的温和，变得很是严肃。
    突然起来的质问，让下面讲述的官员，趴到了地上。
    “陛……下，臣说的……说的……是燕王大人，如果失踪了，或许可以借安抚之际，收回起的权利……然后……”官员结结巴巴的说道。
    啪。
    二皇子一拳砸在了桌案上。他这一下，吓得周围几人，神色都变了一下。
    “你什么官职，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燕王，是朕的弟弟。他现在失踪了，我不想着找，然后想着收他的遗产是吧。你是昏头了，还是觉得这是好点子啊。”
    “还是说，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想着表现一下，从而进入我的眼啊。”二皇子怒极反笑，讥讽起桌下的官员。
    “陛下息怒啊，臣是猪油蒙了心。脑子不好，所以才写了这奏章。希望，陛下别往心里去，饶了臣这次。臣下次……不不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桌下的官员，疯狂叩拜，祈求二皇子放过他。
    看到这个情况，二皇子没有马上说话。他看着对方表演了一会，然后看向了身边的一个人。
    “秦渊啊。你觉得，这人说的是真心话吗？”
    被叫到名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靠近了二皇子一些。
    这位老者看上去年纪非常大，感觉都可以当二皇子太爷爷。不过，对方眼睛和外表不太相符。看上去很是清澈，就像一个正直壮年的人。
    “真不真，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他说的这个事。也确实反应了一些朝堂人的心声。毕竟江南这块地，可太好了啊。”
    “虽说燕王大人，是陛下的兄弟，但是吧。再亲的兄弟，也不如兜里的好啊。”
    秦渊暗有所指的话，让周围几个官员，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用余光，不停扫视秦渊和二皇子，等待着接下来的风雨。
    可惜，预想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二皇子看了一下秦渊，然后点了点头。
    “朝堂上的风声吗？这种事居然散播开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头啊。所以必须要制止才行。”
    “秦渊，你去给我查查，有哪些官员有这样的想法。然后整理成册，交给我。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少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二皇子说话是笑着的，但是言辞间，总感觉有着几分警告，以及杀意。
    面对这种阵仗，秦渊面不改色，应承了下来。
    “是，臣定当按陛下的意思，严查朝堂之人。”
    随着秦渊行完礼，所有人的目光，又放到了桌下的官员身上。
    “陛下，这人，该怎么处理啊。”刘存问。
    “这人，让秦渊去处理吧。这事交给他了，后面遇到同类的，都扔给他就行了。”二皇子看了桌下颤抖的官员一眼，然后暼了一下秦渊。
    “那好，秦大人，您先把这人带下去吧。然后想一下，该怎么处理吧。”刘存说道。
    秦渊看了一下刘存，然后又看了一下二皇子，最后他看向了桌下的官员。
    “行吧，我带他下去。处理一下吧。那这边的事，就劳烦陛下和几位大人了。”秦渊拱手行礼。
    “秦大人慢走。”刘存，以及几位二皇子身边的官员回礼。
    “走吧。”秦渊走到官员身旁，提醒了一声。
    “啊，是是是，秦大人。下臣这就走，这么就走。”官员跌跌撞撞起身，然后跟着秦渊离开了御书房。
    当两人离开之后，二皇子叫停了下一个准备进来的官员。然后关上书房的门。
    “你们都看到了。这人，就是秦渊用来试探我的。至于他的目的，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二皇子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道。
    “秦大人的想法，其实很正常。毕竟眼下来看，燕王大人生死不明。而江南局势又不太平。加上四皇子正好也在，或许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一位官员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着这些话，二皇子没有像之前那般激动。而是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现状而言。是个拿下江南的地方的好机会。但是吧，还有个问题呢。那就是朕的燕王弟弟，万一回来了呢？他要是看到我这样的行为，岂不是要心寒。”
    “更有甚的来说，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就和我翻脸啊。有些东西，你们不知道，但我了解啊。”
    “就我这六弟，之前就寄信给我说过这件事。他可以安分守己，听我命令和安排，但唯独一个底线，不能退让。那就是权力。”
    “只要触及他对地方的权利，我这个六弟，可能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甚至来说，他可能会撕掉自己伪装的兔子外表。变成一只凶兽咬我一口。”
    “到时候，内战可就又要来了。”二皇子双目出神，感叹一声。
    “不会吧。这半月没下落，歹人也没要求。这应该回不来了吧。”
    “对啊。这定南王也是这么没的。都两月了。基本可以断定死了。”
    “即便燕王回来了，我们后面也可以借口搪塞过去啊。毕竟江南虽说是他的属地，但也是黎国国土啊，上面那么乱，作为朝堂出面代管一下，也说的过去啊。”
    “对啊，这个事。其实还是比较好说的。我觉得就燕王大人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那么难说的人。或许，值得一试。”
    ……
    几个官员纷纷出言，希望二皇子正面介入江南局势。
    面对这些话语，二皇子既没有赞同也没拒绝。他不停摆弄着手指，思量着一些事。
    过了一会，二皇子转头看向了没说话的刘存。
    “刘存，你怎么看。听说你儿子和我六弟比较相熟。那你应该也会有些了解吧。如果我这样做，会不会激起他的怒气呢。”
    二皇子的话，让刘存紧张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默了一会。
    “这个啊，犬子虽说与六皇子交好，但臣下这边没有和六皇子接触过。所以不太了解对方的性格。不过呢，臣下觉得，还是暂时别动江南之地了。毕竟比起南方而言，北方更加重要。”
    “如果北方平定之后，燕王大人还没回来。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毕竟于情于理上面，朝堂都给与了足够等待时间。”
    “而且期间也可能因为一些矛盾，江南提前爆发了一些事端。那样的话，朝堂也有更好的名义进入。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名不正言不顺的舆论了。”
    刘存的话，乍听之下有点道理。但其实吧没有给与什么实质性的意见。毕竟对方说的就是现在的一些情况，以及可能发生的事。等于说的就是废话。
    面对这个回答，二皇子若有所思。他摸着自己长出来的胡渣，想了一阵。
    “刘存啊，你太油了。作为一个丞相，实在是不应该啊。”
    二皇子这话一出，刘存神色大变。赶紧跪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陛下。臣……”
    还没等刘存说完，二皇子就示意他站起来了。
    “没事，你的位置。我暂时不会动。毕竟眼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坐这个位置了。如果换上别人，这个朝堂不得乱成一锅粥啊。”二皇子一边和刘存说，一边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官员。
    感受到目光，这些官员，有点发虚，纷纷躲闪起来。
    “谢，陛下。”听到二皇子不动他的位置，刘存松了口气。
    话说到这份上了，御书房内气氛怪到了不行。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都下去吧。”二皇子揉了揉鼻梁，表现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是，陛下。”
    “陛下，早些休息吧。”
    ……
    一众官员，行礼告退。
    当所有人走后，御书房内，只剩下了二皇子，以及刚站起身的刘存。
    刘存扫视了一下门口，然后走到了二皇子边上。
    “陛下，您还有什么话要对臣下说的吗？现在人没了可以说了。”
    “刘存啊，刘存。你真是机灵啊。我给你这么个小动作，你都能观察出来。就凭这个，你就适合做丞相啊。”二皇子站起身拍了拍刘存的肩膀。
割据一方 第464章 东方锦的死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数日以后，司马亮来到了雁鸣滩边的一处渔村。
    这里人烟罕至，大部分屋子早已破败不堪。
    渔村中心位置，有着一座还算完好的房子。
    房子周围的草丛，或者遮挡物后，有着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周围。
    而紧闭的房门之后，是两个在谈话的人。
    “什么？东方锦死了？”司马亮难以置信的大喊道。
    司马亮的突然出声，吓得徐武激灵了一下。他缓了一下之后，继续和司马亮解释。
    “虽说在下没有亲自确认，但从前线以及崎国的情况来看，似乎是真的。要知道，现在崎国准备进攻东城的军队，都开始后撤了。”
    “正常来说，有这么大优势。不会这么简单放弃的。所以，哪怕崎王没有死，至少也是个重伤了。”
    “如果是这样，那公主夺权，很大概率会成功了。”
    东方锦死了？他真的会死吗？司马亮暗想。
    哪怕徐武再度解释了一遍，但司马亮还是不相信，东方锦会这么简单死了。要知道在司马亮眼中，东方锦就是一个极有城府之人。这种人肯定会算到各种意外情况。
    司马亮不相信，东方锦会把自己身处于险境。毕竟前线是很危险的地方，所以对方应该会更注意才是。
    会不会是故意诈死，然后清缴一波反对的势力。亦或是，为了配合一些人计划？
    想着想着，司马亮往阴谋方向想去了。
    应该是吧，毕竟这也太巧了。东方舒刚开始动作不久。东方锦就遇刺，然后还带兵返程。
    ……
    又想了一阵，司马亮有了一个自认为比较靠谱的答案。
    那这样的话，东方舒不就是被他算计在里面了。那她……
    想到东方舒，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司马亮就有种复杂的情感在里面。
    当然，其中倒没有太多男女之情，最多的还是一些敬佩，以及同情。
    毕竟司马亮与东方舒的接触，还没小叶和小梦长。真说有多少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这短暂接触下来。司马亮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东方舒的坚持。以及对方想改变崎国糟糕情况的心。
    要知道身为女儿家，东方舒大可不操心这些。她可以顺着东方锦的意思，嫁到燕国，然后避开崎国的一切。但是吧，她最终还是没那么选。
    依旧用着自己大幅弱于东方锦的力量，对抗着对方。就这种行为，放在男子身上都值得钦佩了，更别说东方舒是个女儿家了。
    可是，我自己也一堆事。实在是爱莫能助啊。只能希望她能注意到其中蹊跷，小心一点吧。
    如果她真的上当了，那就少一个人牵制东方锦了。这样对于黎国北方而言，并不是很有利了。甚至来说，因为东方锦集中精神后，可以更专心谋划一切了。
    这样，对于黎国的局势也会有很大的影响。毕竟这次的北方发生的一些东西，我就感觉有东方锦的谋划在里面。
    关心东方舒之余，司马亮又担心起后续东方锦可能做出来的事。
    哪怕司马亮身在江南，他依旧担心着一些北方的局势。对于黎国的热爱，占一部分因素，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对方干预黎国内战。
    如果只是普通的内战，司马亮觉得二皇子是必赢的。但如果有了外力干预，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虽说司马亮希望能削弱二皇子的力量，从而给自己增加一切安全感，以及喘息的机会，但是吧，削弱也是要有限度的。
    毕竟西北还有漠国的大军虎视眈眈，如果二皇子输多了。那就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到时候，北方崎国和漠国再加燕北王一起进攻，那中都不一定能保住了。
    只要中都一破，那司马亮的江南一马平川，还没什么兵力，基本上是白给了。所以，至少在司马亮变强，完全掌控江南之前。二皇子，不能倒。
    二皇子，是个敌人，但他也是一个庇佑江南的巨盾。阻隔着北方的各种纷争。
    想到这里，司马亮有点想吧，东方锦可能诈死的消息告诉给二皇子。可是吧，真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又开始犹豫了。
    要知道司马亮已经把对方当做敌人了。如果现在告诉对方，那是真的再帮对方了。
    其次吧，只要这信一出，二皇子也基本上知道司马亮回到燕城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司马亮又会遭遇到一些麻烦。
    毕竟做什么事都有蛛丝马迹，只要有人注意到了。那细查之下，肯定还是能找到司马亮的。那样的话，司马亮面临的风险也会很大。
    弊大于利，而且我担心的事，不一定会发生。毕竟二哥也聪慧之人，如果他真的敢和东方锦一起谋划什么，那就知道后果。所以，我最好还是不要干涉为好。
    想了一阵，司马亮还是阻止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比起后面可能发生的事，自己的命还是更重要一些。
    要真因为这个暴露了自己，最终导致身死。那司马亮不得难过死。
    “东方锦那边，你最好还是再注意下。我个人觉得，他不会那么容易死。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如果他真死了那对于各方都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东方舒那边，你最好还是提醒一下她吧。让她还是谨慎一些行动，别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冒进了。”司马亮慢慢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徐武。
    徐武听了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王爷。”
    “对了，我想到一个事，那就是你在崎国的这几天，有没有见过泗水国的商人。”司马亮追问。
    徐武犹豫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下。
    “王爷是想找那个叫卿乐的走私犯吗？但是吧，清泉湾情况变了很多。那边现在泗水国的商人特别多。所以哪怕有严大人和柴大人帮忙，也没有查到过这个人的踪迹。”
    “这样吗？那有点可惜啊。”司马亮面露失望。
    本来，司马亮想从卿乐那边了解一些海上的情况的。
    虽说江羽现在登岸了，但对方的力量主要还是在海外。这样的话，了解对方的一些对方的力量，有助于司马亮更好预估局势。
    可就徐武所说来看，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了。
割据一方 第465章 出逃的师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行吧，那就这样吧。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要说。”司马亮看向徐武。
    徐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挣扎一会，徐武还是对上了司马亮的目光。
    “王爷，那个在下，再跑一趟崎国。就不想再跑了。现在北边是真的不太平，如果在下频繁跑，很有可能会死在其中。”
    “在下，知道能有今天，是王爷所助，可是吧……在下还不容易能回到家，不想这么就……”
    话都此处，徐武没有再往下说。
    可即便他没说，司马亮也能明白一些对方的意思。
    想安稳吗？这倒是没错。可是吧，我还是想要人，帮我了解一下南方啊。如果徐武不干了，我还能找谁呢？
    司马亮不是不想放走徐武。而是他眼下也就徐武这个信得过人，好去做这件事了。
    可之前在崎国的经历，所带来的的一些情感，又让司马亮不想拒绝徐武。
    一番思索下来，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行吧，那就暂定这次跑完，就不让你做这事了。”
    听到司马亮同意自己引退，徐武脸上多了几分喜悦。
    看着略显老态的徐武，能开心。司马亮也有了几分安慰。他走到徐武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徐武啊，虽说我们认识的不长，但也算是有些故事了。所以，你能安稳度日，我也很开心。不过，我还是要一根与北方联系绳索。所以，你在走之前，还要给我找个代替的人。 ”
    “对于人选之类的我没什么顾忌的地方。只要是你可信，且我能信的人就行了。这件事，有点难度，但你应该是能做到的吧。”
    “王爷大恩，徐武此生都会铭记。至于您说的替代之人，徐武定会在离开前，为您寻找到。王爷不用担心。”徐武自信满满的说道。
    司马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司马亮又和对方聊了一些徐武家中的事。聊的唱吧不多后，司马亮就让对方先行离开了。
    “原来徐武这次离开之后，家中人又开始担心了。所以估计这次引退，是有一些家里人的想法在里面吧。毕竟离开那么多年，能回来都不容易了。再出去冒险，也确实不合适。”
    “真好啊，徐武算是苦尽甘来。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了。”说到这里，司马亮变得伤感起来。
    司马亮看了一下西边，然后发出一声长叹。
    “我何时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啊。”
    离开渔村，司马亮顺着海岸的道路，一路南下。
    期间，他没有开窗，只是默默坐在马车内。
    马车驶过司马亮的船厂，然后来到了盐场地区。
    吁。
    马车突然被叫停。
    起初司马亮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拥堵。但在马车许久没动之后，司马亮就有点奇怪了。
    于是，司马亮敲了敲马车边框，将车夫唤了进来。
    “马车怎么不动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盐场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估计一时半会，都走不了了。如果公子急的话，我们可以从南湖那边绕一下，虽说路远了一些，但时间上面应该会快一点。”车夫缓缓说道。
    盐场前面的路被堵住了？是师家出什么事了吗？
    司马亮对于车夫说的时间不是很在意，毕竟他现在事情，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要等消息，所以早一会，晚一会不会耽搁什么。但听到关于盐场情况，司马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师家。
    虽说经历过上次官盐风波之后，师家监管盐场的独家权利，被分走了大部分，但是吧，由于还在交接期，盐场大部分事宜，还是交给师家人，来做的。所以盐场出事，只可能是师家出现什么状况了。
    “不着急，你先去打听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然后再告诉我一下。”
    “是。”车夫快速钻出马车离开了。
    待到对方离开，司马亮又想起了上次找师虎做事的事。
    很早师虎就想着逃，上次我给他的许诺也是放他离开。现在出事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师虎逃了啊。
    以前倒没注意，但现在感觉师虎很有可能知道了什么内情，所以才着急逃走。
    或许，师虎有我都不知道的一些信息。不然，举家往外逃，也确实很奇怪。
    司马亮之前以为师虎想往海外逃，只是一个夸张的行为。而从江南局势快速变化来看，对方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无论江南落入谁手，师家面临的情况，都会很糟糕。而为一的破局之法，也就离开了。
    司马亮不觉得这个选择是师虎，慌不择路撞上的。毕竟对方也是盘踞燕城那么久的家族，同时因为私盐贩售，对方也和朝中很多要员，有些牵扯。
    所以很有可能是师家的一些关系，告知了一些，江南可能会发生的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师虎那么早都开始准备离开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希望，师虎还没逃，这样我或许能补救一下。”司马亮暗暗祈祷。
    过了一会，车夫回来了。对方告知了一个司马亮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师家确实举家逃离了。
    不仅只是简单的逃跑，而是近乎自断后路般的离开。
    师家在离开前，将盐场所有的银票都兑换了，同时还将盐场库房内的所有现银都带走了。除此之外，对方还将所有提炼过的精盐，都装走了。甚至来说，一些粗加工的粗盐，都被装走了不少。
    可以说，师家是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无法运转的盐场。因为这样，导致了一些原本下了订单的盐贩，没有拿到预定的盐，所以集体堵门要盐要钱。致使路被堵死了。
    听到与心中所想一样，司马亮有些后悔。因为他知道是自己，给师虎的许诺，才让对方能拿走那么多东西，还如此轻松逃离燕城的。
    可恶啊，这个师虎，真是胆大包天啊。走就算了，还捞走那么多东西。
    最主要，他这一走，还会让盐场暂时瘫痪运作，耽误一些工作，以及部分税收。
    师虎这样的行为，是铁了心不回来了吗？还是说，他和某些人达成了交易，在海外能有不逊于燕城的生活？
    没有人对峙，我想再多，也不会知道真正的原因。不过呢，师虎这档子事，我算是记住了。后面有机会，我一定要让师家付出代价。
    敢在我眼皮底下，做这些事。
    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之情。
    “公子，还要打听吗？还是说绕道离开呢？”车夫询问。
    司马亮回过神又想了一下。
    “绕道离开吧。不过，尽量别走大路，走一些小道。”
    “是，公子。”车夫驾驶马车，绕离了盐场。
割据一方 第466章 意外的女人出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路绕行，马车来到了南湖边。听着外面热闹的动静，司马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一个月前，才转过南湖。怎么感觉过去几个月乃至更久了呢。是因为长时间，在僻静的地方吗？
    还是说，我太向往以前的日子了。
    ……
    司马亮目光出神，开始胡思乱想。
    路过盛家大宅，走过最后一段沿湖道路，司马亮离开了南湖地界。
    来到沿运河路段，司马亮缓缓拉开了车窗。
    到了这边，一般不会有太多人，所以司马亮可以透透气，看看风光。
    这里，之前是演戏的地方。现在一点踪迹都没有了，看来时间真是抹除一切的利器啊。
    闹的那么大的事，现在也没多少人会提起了。
    ……
    看着一段熟悉的运河，司马亮想起了之前演劫持定南王的事。
    回忆这种东西，一旦触发，就受不住了。司马亮随后又想到了更早之前的一些事。
    最终，司马亮想起了昔日在皇宫的岁月。想起了那个离他很遥远的皇帝父亲。
    思绪纷扰之中，马车停下了。司马亮的想法也被带回了现实。
    我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老会这样想呢。
    或许追忆不是年纪大的人的特权。亦或许，我这两世人加起来的岁数所造成的。
    算了，不想了。赶紧去听听林且，有什么进展吧。
    再有点消息，也该主动出击了。一直被动，怎么能行呢。
    司马亮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走下了马车。
    穿过露叶山庄，司马亮回到了山谷上的阁楼。
    “林且还没回来吗？不应该啊，他之前说昨天该回来的，现在都第二天下午，临近黄昏了。难道说，他遇到了意外？”望着屋内空无一人，不安的情绪，爬到了司马亮心头。
    倒不是司马亮杞人忧天，而是林且做的事，确实很危险。如果期间出现一些状况，也是很难避免的。
    “如果林且出事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是回去呢？还是再找个别的人，继续藏在暗地里呢？”
    由于现在四皇子被司马亮的计谋，以及七皇子的运作，被哄骗回中都了。司马亮如果想更靠近一些燕城，也是可以的。
    毕竟在没得选的情况下，司马亮也只能依靠自己的旧部了。不然，就自己一人隐藏在暗处，也没什么作用。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人，林且还没回来。那我就可以考虑别的办法了。”司马亮还打算再等等林且。毕竟，回到燕城以后，司马亮也藏不了太久踪迹。这样他等同于，回到明面上了。
    带着几分忐忑，司马亮吃完了晚餐。
    时间过去，月亮挂到了高空，群星环绕之下，望着夜空的司马亮感，受到了些许宁静。
    看着看着，司马亮就注意到一盏灯笼，顺着台阶上来了。
    “大晚上，会是什么人呢？会是林且回来了吗？”由于提灯笼的人，离的比较远。司马亮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只能知道是一个人。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司马亮暂时退到了屋内，同时，他吹灭了蜡烛，然后透过窗户观察。
    灯笼越来越近，司马亮最终看清了来人。
    林舒晴？她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和林殊一伙的吗？难道说，林且把我的行踪告知给林殊了？
    可不对啊，即便这样，林且应该也会和我说一声才是，毕竟我对林殊的不喜欢，可是告知过他的。
    可如果不是林且告诉她的，那会是哪边泄露的消息呢？
    司马亮心有疑虑，却无法猜到具体缘由。
    看看吧，或许我想的都不是。
    伴随着脚步来到楼下，林舒晴敲响了门。
    “您好，打扰了。请问能认识一下吗？”林舒晴非常温柔的询问。
    认识一下？大晚上来认识一下？这个林舒晴是胆子大呢？还是缺心眼呢？对于林舒晴的行为，司马亮完全不能理解。
    既然不清楚对方想做什么，而且还可能存在暴露的情况。司马亮自然不会答应。
    寂静的回复，让林舒晴有些疑惑。心想：明明今天下午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走上来了。怎么没人理啊，而且，刚才上山的时候，也是有灯火的。
    可现在却吹灭了。难道说，这里住着的人，不想见我？
    可这为什么啊？难道说里面的人认识我？
    林舒晴再度看了一下紧闭的门窗，试图窥伺到里面的一些踪迹。
    不过，她的行为注定是徒劳的。毕竟里面那么黑，司马亮还在二楼。怎么可能会被她看到。
    “您好，我是玉阳林家的林舒晴。我来这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认识一下您。如果有什么打扰之处，希望您能不介意。”
    “当然，如果您不愿见我，我自然不会打扰，希望您能给一个答复。”
    自报家门，求认识？语气还那么尊重。看来这个林舒晴，以为我是个什么大人物，所以想来结识一下。
    可如果这样的话，林殊怎么没来啊。还是说，这次只有林舒晴来到了露叶山庄？
    虽然没有交谈，但司马亮还是从对方的话语中，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知道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司马亮自然不会想着主动搭话了。毕竟能藏，肯定藏着好。
    又是一番沉默回应。林舒晴微微有些恼怒。
    可恶，这家伙，怎么那么没礼貌啊。我都自报家门了，这个都不回应一下。要知道玉阳林家也是排的上名的。
    这家伙是不知道呢，还是地位高过林家太多，所以看不起林家啊。亦或是，这个人和林家有仇，所以直接无视了？
    由于没有信息，林舒晴也只能胡思乱想了。而这种，无法考证的信息，自然不会给她一个太确定的解释。
    所以在，司马亮不见林舒晴的情况下，她也只有一个选择了。
    那就是打道回府。
    “抱歉打扰了，既然您不愿意见我。那我也只能告退了。如果您后续有意见我，那可以和山庄的下人说。只要转到到我这边，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赴约的。”临走之前，林舒晴再度表示了一番。
    不过，林舒晴怎么表现都是徒劳的，毕竟司马亮才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
    沉默欢送之后，司马亮没有再点蜡烛，而是摸黑回到了床上，结束了自己的这一天。
    第二天醒来，司马亮就发现了一件惊喜的事。那就是林且回来了。
    望着完好无损的林且，司马亮很是开心。
    “林且，你可算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耽搁了好几天啊。”司马亮关切的问道。
    林且叹息一声，神情也复杂了起来。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当然，其中大部分也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在下概括一下吧。”
    “就是在宁城确认江羽从事和反应的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们，说是王爷的人。想要一点帮助。”
    “一些东西对上之后，我们确认了她的身份。然后呢，我们帮她做了一些。”
    “这些多出来的事，就耽搁了一些时间，再然后因为这些事，惊动了江羽那边的人，所以摆脱麻烦，又耽搁了一阵。最终，多费了两天时间。”
    “是应子馨？”听完林且的概括，司马亮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名字。
    林且摇了摇头，“不确定，可能是吧。除了知道是个女人以外，我并没有见过对方。所以，无法和王爷给的讯息对照。”
    “没见过？那你是怎么对照信息的？”司马亮眉头一皱，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这个啊，那就是关于王爷的一些事迹，以及一个物件了。”说着林且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东西，然后递给了司马亮。
    看到东西，司马亮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来没错了。这东西，果然是王爷的。本来没给王爷看之前，我还有几分猜忌。现在看来没做错事。”林且松了口气。
    “这东西，你是从那个女人那边拿来的？”司马亮接过林且手上的东西，然后追问。
    “是的，就是从那个女人手里拿来的。”林且确认。
    得到肯定的司马亮，看着手中的东西，露出了几分伤痛之情。
    小瑶看来真是你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和林且接触呢？还有，你为什么不跟着林且，一起回来呢？
    攥紧手中之物，司马亮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随后，他再度打开手。然后用追忆的目光看向了手中之物。
    司马亮手中的东西，是个玉质的东西。从长相来看，很像一把缩小的门锁。这种像饰品的锁状物体，不出意外，就是长命锁一类的。
    这个玉质的长命锁，材质上佳，做工相当精细。仔细观摩之下，还能看到上面的一些龙纹。最主要在这个锁底部，有着一个亮字。
    从这个字，以及司马亮的反应来看，这个长命锁之前应该就是司马亮的东西。而这种本该贴身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到别处呢。
    想来，断掉的锁栓，应该是原因之一了。
    这把玉锁，别的地方都很完整，但唯独锁栓，断掉了。
    这种，本就是祈求长命的东西，出现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吉利的。甚至来说，是一种不祥之兆。
    之所以会发生锁栓断掉的情况，那就要追溯到司马亮很久以前，和小瑶的一些过往了。
    过程非常老套，就是因为逍遥的疏忽致使长命锁坏掉了，然后为了避免宫里人闲言碎语，以及他人问责与小瑶。
    司马亮谎称，丢掉了长命锁。
    虽说比起坏了，好一些，但也让司马亮经历了一些闲言碎语。
    在那之后，司马亮就将断掉的长命锁，丢给小瑶处理了。毕竟这个东西坏了，也不会再带了。
    所以这个东西，能通过林且的手回到司马亮手中。基本上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王爷，你怎么了。”林且看出了司马亮对着长命锁的异常情感，但为了避免触及司马亮的痛楚。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笼统的方式，询问对方。
    司马亮看了一下长命锁，然后看向了林且。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对了，你可以和我说说，那个女人，让你做的事吗？还有，你被江羽发现了，真的摆脱掉他了吗？”伤感归伤感，但想到小瑶还是接触到自己了，司马亮还是高兴了一些。
    至少，说明小瑶还是在乎他的。所以后续很大可能会回到他身边。
    林且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说道。
    “事的话，就是破坏了一次秘密会谈。具体里面是什么人，在下不是清楚，但从江羽紧追不舍来看，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虽说没杀掉人，但我们的人也刺伤了会谈的人。这样江羽那边，应该会有比较大的麻烦，甚至严重点，可能会谈判破裂吧。”
    “你们没人看到谈判者的长相吗？”司马亮追问。
    “有肯定有，但是吧，人没有回来。毕竟这种动武的事，在下都是让下面人代劳的，很少会主动前往。”
    “这次行动虽然还算成功，但也折损了几人。这些人中，应该有人看到了，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告诉在下了。”说道自己手下人送命，林且很是伤感。
    毕竟能让他信得过的人，肯定是双向付出过情感的，不然，也不会让对方做一些重要的事。
    “对不起啊，这些人的死，有我的因素在里面。回头，我一定会好好补偿这些人的家属的。”
    “那在下就替死去的手下，谢过王爷了。”林且拱手行礼。
割据一方 第467章 脱离困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历过沙暴，攻城，然后又是小沙暴，之类的天灾人祸。
    只要站在东城城墙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遍地狼藉。
    不过，东城都破败成这样了。那些东城百姓，大部分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喜色的。
    哪怕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因为饥饿，和饥渴，变得面黄肌瘦，嘴唇干裂。
    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是她们疯了，而是他们正正真正得到了一个，改变眼下局面的好消息，那就崎王死了，崎国退兵了。
    没有了眼前的大敌，对于等死的东城人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尽管，还有食物和饮水之类的问题，还没解决。但只要没有外力干涉，这些问题，还是比较容易能解决的。
    作为自打沙暴以来，唯一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东城人，自然要庆祝一下。
    不过，条件受限。大鱼大肉肯定是不用想了。
    只能用一些少加水的，鱼肉粥做替代了。
    虽说鱼肉不多，粥也不多，但也能让这些清汤寡水，那么久的百姓，足够开心一下了。
    “慢慢来，每个人都会有一份 ，别着急。”面容略微有些消瘦的尹璇，像往常一样分发着粥食。
    “慢慢吃，有些鱼肉还有骨头，别扎到了。”一旁的陈大人，提醒着狼吞虎咽的百姓。
    食物上面，像陈大人这种主要做事人员，会多供给一些，但为了能让下面人，少挨饿一点。他吃的东西也基本和城中民众一样。所以他看起来，比半月前，消瘦了不少。
    “陈大人，您也吃点吧。反正今天的粥是肯定够得。至于明天，我们可以派更多人去周边寻找，或者从近海抓点鱼。应该是能慢慢好起来的。”尹璇端着一碗粥，送到了陈大人面前。
    陈大人也不是个故作姿态的人。听到尹璇所说后，他也不客气的接过粥，喝了起来。
    几口下去，陈大人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真不错啊。以前还没觉得这鱼肉，有多好吃。现在尝到点腥味，都宛如珍馐一般。不得不说啊，尹璇你们的手艺不错啊，能在这种条件下，还能保持一定味道。从另一方面来说，还是比较厉害的。”
    面对陈大人的夸奖，尹璇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啊，其实奴婢们能做的很少。就是把有的东西都加进去罢了。如果不是那些走私犯留下的东西中，有着一些调料和干货。我们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确实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能发现这个走私仓库的人，是真正的功劳者啊。”
    “朔永宁，这小兄弟真的很不错啊。几次行为，都帮到了东城。最主要他这一去之后，崎王就死了。所以这个事，极有可能是他和柳大人做的。”
    “真是难以想象啊。这万军从中，击杀崎国王上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办法的话，我们估计不会知道的。而且他们大概率也死在军营之中了。即便没死也被折磨的不行了吧。”
    “毕竟这可是刺杀崎王啊。这种罪，可大了啊。”
    陈大人唏嘘一声，然后望向了北方。
    看到陈大人这样，尹璇也有些伤感。同时，也看向了北边。
    朔永宁，你真的死了吗？真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啊。
    对于朔永宁，尹璇的感情很是复杂。说是男女之情吧，好像也没那么多。毕竟两人接触属实很少。
    说一点没有吧，也不对。毕竟对于和自己出身有点像，但吃苦更多的朔永宁，尹璇有种钦佩，以及更多的怜悯之情在里面。
    再加上对方，做成了几件大事。尹璇对于朔永宁有些好感，也是正常的。
    “陈大人，南城门那边的人，逃往南边了。”南门门将走到了陈大人面前，进行汇报。
    陈大人喝了一口粥，然后看向南边。
    “第一时间逃走吗？这些人啊，真是的。虽说求生是本能，但现在都扛过去了。还是决定要走。是怕崎国还会卷土重来呢？还是觉得我们这边的人，喂不饱他们啊。”
    “罢了，这样也好。少几张嘴，需要的人还能多吃点。最主要，不用分心去管这些人了。还能清净一些。”
    陈大人笑了笑，然后将手中所剩不多的粥一饮而尽。
    呼。
    “真好啊，肚子里算是有点东西了。”
    “对了，派往中都的传令兵去了吗？”陈大人询问。
    门将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了。估计要个半月才能回复。”
    “行吧，去了就行。至于后续，只能看陛下的想法了。”
    “大人，您这样越过燕北王，通知陛下。会不会出事啊。”门将问。
    陈大人抓着碗筷的手，紧握了一下。同时表情也变得很严肃。
    “能出什么事？难不成燕北王还要出兵平叛我？要知道，东城这边困守一个多月了。咸壤城以及周边几座，近的城，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说说，这正常吗？这合理吗？难道她们听不到攻城器械的声音，以及东城失联的消息吗？”
    “这种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东城被放弃了。燕北王不想要我们这些人了。也就是说，他想让我们死。”
    “如果说我们死了，也没办法说什么了。但现在撑过来了，肯定是要算账的。毕竟燕北王这个行为，预示着他和崎国勾结了。”
    “这种情况，就是属于自立的范畴了。中都肯定也知道了，所以燕北王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现在崎王一死，崎国退兵了。燕北王的算盘大概率打空了。”
    “我们只要趁着燕北王撕破脸皮之前，补充一下物资，然后坚守等援就行了。只要我们这座城卡在这里，燕北王后方就不会舒服。肯定要分心神提防。这样正面战场，应该会很快结束。”
    “要知道西北的才是黎国精锐，打一场名正言顺的讨伐之战。想来不会费时太久。”
    话到这里，陈大人似乎看到了东城，回到黎国怀抱的日子。他神情激动，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可您这样想。燕北王会不会也这样想啊，要知道东城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燕北王趁这个时间，来犯……”
    说着，一个士卒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陈大人面前。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之前逃难到南边的人，又回来了。他们说身后有燕北王的人在追杀他们。”
    啪。
    陈大人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碎了开来。
割据一方 第468章 雨中动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沙沙沙。
    雨点从天空落下，滋润着最后的四月。
    “这阵雨停了，应该也五月了。到时候天也要热起来了。”司马亮用手接着雨水，所有所思。
    “是啊，江南也确实该热起来了。”林且望着雨景回复。
    观摩了一会，突如其来的雨。
    感受到些许凉意的，司马亮抽回了手。回到了阁楼之中。
    提起提前烧上水的壶，司马亮泡上了一壶茶。
    吧嗒。
    盖子盖上，林且坐到了司马亮对面。
    “王爷，还要等吗？”
    “等？不等了，再等就不好做事了。再拖下去，那些墙头草，该倒戈了。”
    听了之前，林且所说的一些事后，司马亮很想再观察一下局势。但是吧，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毕竟他可以等，别人不一定会等他。
    随着在明面上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
    一些之前，倒戈到特这边的一些黄昏会之人，已经背叛，或者摇摆起来了。
    除开这些暗地里的人，一些明面上效忠司马亮的官员，也有了别的心思。
    这些人很多都是底子不干净，无法在新朝廷待下去，才来司马亮这边。
    虽说暂时收留了这些人，司马亮也只是看在赵宇的面子，以及临时过度用。后面如果有别的人选，也会替换掉他们。
    所以对于这些人，司马亮一直没有给与什么许诺。甚至来说，他们其中的很多人，司马亮都没见过。哪怕见过，其中很多人，大多也是一面之缘，没什么印象。
    无路可走，加上不被注意，司马亮在尚且还能维持这个关系。但他一离开，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生路和未来，自然会有新的谋划。毕竟忠诚和利益一样没有，他们如果还能保持立场，那司马亮才奇怪呢。
    “那从哪里先入手呢？”林且问。
    司马亮斟酌了一下，然后回答了他。
    “从平南入手吧。先和永信接触一下，只要他没倒戈，接下来就好办了。毕竟手上有兵，才和那些家伙对抗。”
    “好，王爷想怎么通知这个人呢。是像上次那样送信吗？”
    司马亮摇了摇头，“不，这次我要直接去。这个人，简单送信，不一定能靠得住。只有面对面看过了，我才能信。”
    “可这样也太危险了吧。那里离中都可不远啊。而且如果他和王爷所想一样背叛了的话。那岂不是想逃都很难吗？”林且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司马亮又摇了摇头，“虽说危险了一些，但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毕竟我也不是直接进入军营见他。只要处理得当，哪怕永信背叛了，我们也能很好处理掉他。”
    “只要解决掉他，那手下的一些士卒，大概率还是会跟我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去平南的第二个原因。”
    “武力是必须的，但是必须要忠诚的武力，才能有用。不然，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这……那行吧。如果王爷这么决定，那林某也只能相随了。”
    “不不不，你这次不用跟着我。我有别的事要你去做。”
    “啊，别的事？是什么啊？”林且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件事，就是我想让你和林舒晴接触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帮我捏造一个身份，从而忽悠林殊和林舒晴帮我做些事。毕竟林殊这个名字，在某些地方还是有点用的。”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让自己做的事，林且更加不明白状况了。他无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才一脸不解的看向司马亮。
    “王爷，您怎么改变主意了？之前，不是不想接触林殊的吗？”
    面对林且的反问，司马亮有些许尴尬。他摸了摸嘴唇，然后说道。
    “这个啊，只能说变化太快了。权衡利弊之后，我觉得还是可以利用一下林殊的。当然，利用归利用，对于这个人的态度，我还是不会改变的。”
    林且沉默了。他倒不是觉得司马亮变快太快了，而是他觉得接触林殊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犹豫再三。林且还是劝解起了司马亮、
    “王爷，虽说林殊在下的堂弟，但他这个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以说比他父亲还有精明胆大。”
    “您如果开出足够的价码，他肯定会答应。但是吧，只要他上了您这艘船。在想让他下去，就很难了。”
    “匿名接近确实能起到一些效果，但在下觉得林殊察觉到王爷的身份，只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终究会变成王爷和林殊直接面对的情况。”
    林且的担心，其实司马亮之前也有想过。但是吧，还是那个问题，就是时间不够了。而且手头能调用的资源，实在是太有限了。
    虽说司马亮受封燕王，统管江南之地，但他受封王爵一年都没有，获得江南控制权，更是才几月。所以他真正能影响到的地方，也就燕城和周边一点了。
    再远的地方，他甚至不如一些地主，对地方有控制力。
    面对一个传承几代的庞大利益集团，单靠司马亮那些兵，是根本不够的。哪怕算上荣阳和富逢这些人手中的一些武力，估计也难以撼动宁城以南的根基。
    所以，增加手中筹码，就是司马亮的当务之急。而玉阳，就是司马亮觉得重要的地方。
    玉阳不及宁城和燕城，但规模也不小。加上有个前黄昏会高层，出过几任朝堂大员的林家。这边的底蕴，比起一些小城来说，还是有底蕴的。
    最主要这个玉阳的权力结构比较单一，那就是林家人说了算。这样的话，司马亮只要搞定林家人，就可以让其为自己所用了。
    除开这些便利之处。玉阳还能给司马亮，一个不错的位置优势。可以让他更快更好调度自己手边的人。
    简单来说，黎国之中，是中都，江南之中，那就是玉阳了。
    经过几代贯通，经过玉阳的运河，基本上可以通往江南任何地方。其中自然就有平南和宁城。
    虽说燕城这边也能下到宁城，但是中间还有一个问溪存在。
    作为宁城附属下的县城，问溪三面环山，陆路也不太宽，基本就是靠一条运河吃饭。
    这种地方，战时基本上肯定兵家要地了。哪怕放到现在也是重要的消息中转站，以及燕城直达宁城的必经之地。所以这个地方，肯定会被宁城的人盯守。如果司马亮想从这边调人近宁城，基本上很难。
    宁城作为一座大城，能进去的路线确实不少。可在司马亮选下来之后，也就玉阳比较适合了。所以，这也是司马亮选择想和林殊接触的原因之一。
割据一方 第469章 下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我知道林殊会发现，而且这事躲不过去。但是吧，想要好处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眼下而言，回报比代价高的多了。”
    “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吧。”司马亮无奈叹息。
    看到司马亮如此为难，林且也知道，对方是真的没办法了。他沉思了一会，然后应承了下来。
    “王爷，在下会和堂妹去接触的。会努力争取堂弟的支持。从而不耽误王爷的大事。”
    看着认真的林且，司马亮感触良多。
    林且，虽说保守了一些，但到现在为止，做事没什么纰漏，最主要还听话。是个不错的人啊。
    以后，重用一些吧。
    至于，现在……先许诺一些吧。不然，有点对不起他。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林且。
    “行，我相信你会做好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倒不是说怀疑你的忠诚，而是无利不起嘛。我这边总有你要的东西，所以你才愿意这样帮。”
    司马亮突然转变话题，让林且有点猝不及防。他呆滞了一下， 然后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
    “这个啊，富少爷，应该说过了吧。王爷是忘记了吗？”
    “富逢只说了一个大概，我是想听到你的具体想法。没事的，你直说就好。我不会生气的。”司马亮看了一下泡的茶，然后倒了一杯送到林且面前。
    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听着屋外的雨声。林且变得局促起来。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将茶盏拿到手中。
    “这个，在下想要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一个能够与王爷，能世代交好的机会。”
    “就这么简单？”对于林且的回答，司马亮很是意外。他甚至有点不相信对方说的话。毕竟这个条件，可以说空头支票中的空头支票了。
    如果司马亮有机会平定南方，那林且当代能获得利益也不会很多，但如果司马亮输了，那可全家陪葬了。
    这种对比，也难怪司马亮有点不相信了。
    “没错，在下就是想要这个。之前的话，在下会所求一些财物，或者机会。”
    “但现在接触王爷之后，在下觉得王爷的机会还是挺大的。攀龙之臣，何愁不兴啊。在下听父亲的话，稳了小半辈子了，所以现在想跟着王爷赌一把。”
    “如果能赢下这一局，那林且这支林家，说不定会盖过玉阳那支。到时候，后人族谱上，林且就是最受瞩目的那个了。”
    攀龙？赌徒？后人？这林且，真没看出来啊。没想到，保守之下是个那么敢冒险的心。
    虽说，想法是不错，但如果我是林且，估计不会做出这个选择吧。毕竟在有的选的情况下，赶忙要赌上一切呢？
    或者说，林且是因为他父亲的教育，以及林殊那边的影响。所以才这样的吧。
    一个亲属自己小，还比自己有权势，受瞩目。是一件很让人难受的事。
    ……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想通了一些林且的想法。因此理解了对方的选择。
    不过，理解归理解。就当下而言，司马亮还是想先给林且一些，比较容易兑现的承诺。要知道司马亮不是一个，很喜欢亏欠别人的人。
    尤其林且，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帮助。这样的人，司马亮总会想给与对方一些该拿东西。
    “这样啊。虽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吧，就现在做的事而言，我都没什么底气。如果说，你想要些更实在，我能给的东西，也是可以的。毕竟有些东西还是太远了。”
    林且手指不停敲打茶盏，然后摇了摇头。
    “不了，在下要的就这些。别的外物林家也有不少。至于近些的许诺，在下觉得没有必要。如果事真的成了，想来王爷，也不会亏待在下。所以，王爷真想给，等一切好了，再给吧。到时候，林且肯定不会推辞了。”
    这林且，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虽说官方了一点，但确实让人舒服很多。罢了，等后面形势好了，我再给他一些酬劳吧。
    司马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下去。
    雨依旧下着，司马亮也和林且聊了许多。
    当天色渐暗，林且动身了。
    “王爷，在下让手下去安排您前往平南之事吧。安排完之后，在下顺带接触一下堂妹。”
    “去吧。”司马亮挥手示意。
    撑开一把纸伞，林且踏入了雨幕之中。
    随着雨越来越大，以及林且越来越往下，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司马亮伸出自己白嫩的手，接住了那宛如水柱般的雨水。
    感受着手中的湿润以及冰凉，司马亮想起了在宫中的下雨情况。
    “真凉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总感觉，江南的雨，比中都的更冷一些。”
    “下雨了，天凉了。也不知道宝儿她们怎么样了。希望她们能多添几件衣物，别冻着了。”
    说着一阵风吹过，衣着单薄的司马亮瑟缩了一下。
    司马亮抽回接雨的手，然后回到了屋中。
    披上一件披风，司马亮坐回到了桌案后面。
    望着桌上各种标记的纸张，以及江南的部分地图，司马亮叹息一声。
    “麻烦啊，感觉分析不完啊。最主要手头信息还那么少。”
    “可再麻烦，也得分析啊。只能增加一点胜算，那就没白忙活。就现在而言，我根本没多少机会。只有赢下每一次，才可能多一些筹码。”
    “只有筹码够多了，我才能坐到明面上的牌桌。不然，我只能做一只躲藏在阴影中的老鼠。”
    说着司马亮，拿起一张最新涂写过的纸张，查看了起来。
    从上面粗略的格局来看，这地方应该是平南。而被司马亮标出来的地方，则是平南的军营，盐仓，郡守府，以及一个酒楼。
    看了一遍之后，司马亮又开始补充起来。
    在一串名字下面，司马亮提笔想了一下。然后写下了徐寅。
    “如果说，能争取到这个人。或许能撬动一些二哥的墙角。”
    这个徐寅，就是司马亮先前去平南，查看硝石矿时，遇到的官员。
    从对方年纪和处事来看，基本是在司马亮父皇时期就任职了。
    这种先帝旧臣，虽说直接效忠了二皇子，但是吧，他们被替换也是迟早的事。毕竟这种军事物资的重地，肯定需要自己这边的人。
    除开徐寅这样的人，一些逃过二皇子清洗的先帝旧臣，很多要职也是这个情况。
    哪怕这些人，明面上没说，看起来还是二皇子一派的，但心里，不一定是那回事。毕竟很多人正直壮年，不会想那么容易就退下。
    所以，司马亮想给与一些许诺，让他们为自己，争取一点平定南方的时间，以及资源。
    只要司马亮能收复江南之地，这些先帝旧臣，都可以获得一些利益。
    说司马亮登上大位就有点远了。就说因为司马亮这个压力存在，二皇子在人事调任上面，肯定不会着急安排，自己这边年轻的人去顶替。
    到时候这些有资历的老人，不说重用吧，至少现阶段的职位肯定是不会被动的。
    而在这些人获得暂时安全的情况下，司马亮也能获得不少利益。毕竟 这些人在朝廷里地位也不低，一直搅局的话，二皇子也会很头疼。
    这样对方也很难分出太多精力，来对付司马亮了。
    写完一些，杨驸马之前说过的几个名字，司马亮放下了笔。
    “差不多了，暂时就这些吧。只要这边的人，不，只要其中有一两个人，帮我传播一下想法，就可以会有人来下注的。要知道，权利这个东西，尝过的人，肯定不会想放手。哪怕是和敌对的人交易。”
    说着，司马亮愣了一下。随后，他表情一转，自嘲一笑。
    “说的就是我啊，之前还有什么坚持。什么人打死不碰，什么人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哈哈哈。”
    “什么人都用啊，什么手段都来。只要不是触及最终底线的人，别的人都可以。”
    “我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或许，小顺子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慢慢变成了我陌生的样子。或者说，他就是未来的我。变成一个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暗中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想到小顺子的离开，司马亮开始后悔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想到，也不是第一次后悔，但这次的情感，比之前每一次都强烈，可以说，司马亮是真的想挽回了。
    毕竟经过各种突发事件以后，司马亮心性也成长了许多。加上权利变大，手下人变多。他不可避免的，走上了那条小顺子曾经想让他走的路。
    如果当初的司马亮知道自己会走到这种地步。那他肯定不会让小顺子离开了。
    这样一个能干且忠诚的人，可太宝贵了。最主要对方，还是个会用手段之人。
    可以说，如果小顺子还在，那司马亮这边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毕竟之前司马亮在中都，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基本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
    哪怕有，后面也会很神奇的被解决。
    之前的司马亮，只觉自己好运，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因为麻烦不会自己消失，只可能是暗中有人帮司马亮解决了。
    而这个人，以前一直都是小顺子。在他走后，司马亮的麻烦，肉眼可见的增多了。这就是一些现实。
    “罢了，罢了，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而且很多事，也确实要我自己来。解决中成长，我要赶紧适应现在的生活才是。”司马亮打起精神，点燃了蜡烛，继续起自己的盘算。
割据一方 第470章 一成不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东城北边的山林中。
    一口由木头制成的简单棺材，被放在车架上，然后由几个光着膀子的士卒推拉着前行。
    在他们周边，是大量身穿甲胄的士卒。
    虽说这些人，大部分都穿戴整齐，但从神态举止来看，这些人似乎很低迷。甚至来说，有点丧气。
    “王上，怎么就遇刺身亡了啊。”
    “还不是那些近卫没做好。”
    “真是的，本来都赢了的。”
    “就是啊，本来我们都该搜刮东城。或者和小娘子玩乐了。”
    “别说了，王上刚崩，灵柩都在后面呢。你们也太放肆了。”
    ……
    一位士官，叫停了自己下属的议论。
    可是吧，你能叫停嘴，也叫不停想法啊。
    这些人聊的内容，就是千千万万崎国士卒的心中想法。
    虽说想法有点大不敬了，但其实很正常。毕竟东方锦这个崎王才几个月。而且对于他们这个军纪很烂的北军，一直不待见。
    加上南军，很多都是没有出路的兵痞，只想着捞点油水。所以挡他们财路，哪怕是崎王也会说上几句。
    当然，他们敢这么说的原因，还是因为东方锦死了。无法再惩戒他们了。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相熟之人，所以他们才这么放肆。
    棺材和队伍，缓缓前行。来到了朔永宁先前到访过的村落。
    这处村落，比朔永宁来时，更加破败。其中很多屋子的墙都垮塌了。
    会发生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天灾。那只可能是人祸了。
    在东方锦死讯被传播开来的第一时间，一些老油子知道这仗打不下去了。所以第一时间，选择了离开。
    这些人离开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比后面的人快一些。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多抢到了一些沿路的村庄了。不然，回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以说非常多。
    在东方锦死讯公布的第二天，崎军的人数就减少了四分之一，其中还有一些谎报的人。估计实际算下来，至少有个三分之一。
    这些宛如土匪般的士卒，经过一处，就会扫荡一次。而作为较近的这处村落。
    就经历过数十次扫荡，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家伙，手脚真快啊。”
    “何止啊，就这架势，估计坟都给人刨了吧。”一个士卒，指着远处许多坑洞说道。
    “这些家伙，也太离谱了吧。死人都不放过？”
    “得亏没活人，不然场面更难看。虽说是一国人，同在一个军队，但这些人的行为，基本和畜生无疑了。”一位军官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听着这些言论，一位甲胄精良的人，骑着马来到了队伍最前面。
    “别说了，这个也没办法。军饷都停多久了。能过来打仗都不错了。搜刮点油水也正常。”
    “就现在来说，这些事，不算大事。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我们的新王该怎么办。要知道王上，可是把几代血缘较近的王族，都给杀绝了。”
    “可这大位，总得有人坐。不然，崎国只会更乱。到时候，我们这些人也会被波及。”
    提到眼下自己的处境，在场人沉默了。
    随后，几个甲胄精良的士官，再度说了起来。
    “对啊，这些人的事可以不管。但这个大位之事，还是要赶紧想想办法了。现在王上死了的消息，基本传遍崎国了。动荡，或许都开始了。”
    “那我们要先平乱吗？”
    “怎么平啊。我们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东方家的家臣。可现在没王上了，我们哪还有什么名义啊。如果这时候贸然动手，保不齐被有心之人，说有不轨念头。”
    “确实啊，之前岁月里就发生过这种事。那次我祖辈的一些人都被牵连了。以史为鉴，确实不能动啊。”
    “那我们把王上送回去，然后就回来吧。等寒城确立了，我们再表态吧。反正上面的人是谁，都没关系。都不会改变我们在南边的权利。”
    “这样确实比较合适，反正我们对中间和北边没什么兴趣，只要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
    谈论之中，这些南军的高层，定下了日后崎国大乱时的处事方针。
    森林之中的朔永宁，观察着这一大票人，离开的样子。
    这批人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啊。看起来是军官一层的。而且……那口棺材。应该是装着崎王的吧。这样的话，基本能确定我杀对了。
    望着那口棺材，朔永宁想起了那夜的惊魂时刻。同时，也让他想起了柳东扬。
    柳大人，不知道是死是活。真希望他也能活下来吧。
    虽说朔永宁对于柳东扬的存活抱有几分期待，但他心中还是觉得柳东扬大概率是死了。
    毕竟像他这样身强体壮的人，都跑的有点九死一生。就更别说平日，很少锻炼，干力气活的柳东扬了。
    “崎军真走了吗？”小花来到朔永宁身边，看向了远处的队伍。她的眼中明显带着很多害怕。
    “应该是了。这批走后，估计也没多少人了。想来再过几日，就可以不用那么害怕了。”朔永宁拍了拍小花的背，以示安慰。
    “那，我们是去清泉湾，还是回村落啊。”心安一些的小花询问。
    朔永宁摇了摇头。
    “这个啊。估计还是得去清泉湾。村子被糟蹋成这样，一时半会住不了人。就算能修缮好。也保不齐战事会不会重开。到时候跑慢了，又要被摧残一次了。”
    “最主要，就崎军这个架势，估计靠近边城的村落，都会被洗劫干净。到时候，我们要一些物资，都要进城。那可太危险了。毕竟边城的乱，我也是从你口中知道的。”
    听到朔永宁这么说，小花瞬间有了主心骨。她更靠近了一些朔永宁，然后依靠到了对方肩旁。
    “那就听你的，我们去清泉湾。就是不知道，爹爹回来没，如果他能回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这样的话，算是最好的情况了。”
    朔永宁将手搭到小花肩上。
    “不知道，或许能回来吧。反正等这些崎军走完，估计还要一阵。我们可以轮流来注意一下。如果能等到你父亲，那自然是最好。但如果等不到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先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边会不太平。”
    望着连绵不绝的崎军，朔永宁垂着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他非常用力，以至于指甲都嵌入了肉中。
割据一方 第471章 熟悉而意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玉阳城外的一处码头，乔装打扮的司马亮，经过一块跳板，走上了船。
    “公子，慢走啊。”林且对着司马亮行礼告别。
    “嗯，过几天见。”司马亮点了点，然后走入了船舱。
    看着船只驶离，林且转过头看向了玉阳城。
    “玉阳啊。老爹的故乡。自打老爹死后，就没来过了。希望这次能够顺利点吧。”
    林且叹息一声，然后跟着几个手下步入了玉阳城。
    船舱内，司马亮坐在窗边，看着沿岸的风光。
    “运气真好啊。来玉阳半道上雨就停了。不然，湿漉漉的赶路，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不过，看这个天，估计马上又要下了吧。”
    “希望能撑到明天吧，不然这运河旁边的风光可就要被破坏了。”
    以前，司马亮只是单纯喜欢看看路边的事物。可在经历过一些事后。司马亮就更喜欢看人间百态了。
    这些寻常的市井，以及来往的人，让司马亮有种入世的感觉。这样可以让他，远离一些阴谋算计。
    一晃来到了晚上。
    无月无星的夜中，无情的雨点，砸落在了甲板上。
    感受着冰凉的感觉，坐在船头的司马亮摇了摇头。
    “看来，今晚到这里了。”司马亮收拾的同时，叹息了一声。
    “不过，也算是散散心了。也该知足了。希望，我到平南之后，这个雨能躲持续一段时间吧。”司马亮看了一下天空，然后回到了船舱。
    一觉醒来，司马亮略微有点迷糊。
    听着窗外的雨声，司马亮知道雨还在下。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平南了吧。”司马亮嘀咕了一句，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衣容。
    一番准备，司马亮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公子，马上快到平南了。您是在船上吃早点呢，还是下船再吃呢。”随行的手下询问。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不用麻烦了，就船上吃点吧。等下船，我们就第一时间出发吧。”
    “是，公子。”手下行礼告退。
    待到对方离开，司马亮来到了船舱口。
    雨幕之中，大大小小的船只，南来北往。看上去很是热闹，很难想象这是在阴雨天的运河之中。
    “应该到和南湖汇合的支流了吧。所以船多了那么多。”
    由于之前挑选过路，所以司马亮知道一些运河的支流情况。
    他从玉阳出发的运河，在经过南湖的时候，会分出一条支脉，与其连接。因此，在经过这段的时候，船就明显增多。毕竟不走燕城进南湖，明显可以快上不少。
    看了一下过往船只，司马亮注意到了一个旗子。
    “冯家的船？”望着冯字旗，司马亮出神了一下。
    “唉，冯司冯奇，你们加油吧。我暂时照拂不到你们了。希望你们发挥点本事，守住这一波吧。”司马亮为冯家父子祈祷了一下。
    随后，司马亮回到船舱用过了早餐。
    缓缓驶入南湖的中转港，船停了下来。
    放下跳板，一位撑伞的人率先走了下去。
    “有一阵子没来了，这边的变化，似乎不是很大啊。”望着没有太多变化的平南，司马亮唏嘘了一句。
    等了一下手下之后，司马亮顺着记忆，来到了一处酒楼。
    宁平楼。司马亮默念了一下招牌的名字。
    “你去帮我联系一下掌柜。你和我先上二楼坐一会吧。”司马亮对着手边的两人，吩咐道。
    “是，公子。”
    一人先走之后，司马亮带着另一人，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宁平楼。
    楚轲经营的这个楼，来往的客人，大多都是权贵。所以司马亮不上不下的衣着，没让他获得太多的瞩目。
    确认屋内没有熟人之后，司马亮缓缓走到了二楼。
    估计是下雨天，二楼不像一楼那般人多，只有三个人分散坐在几张桌子边。
    打量了一下三人，司马亮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听着雨声，看着雨景，司马亮等待了一会。
    随着上楼的声音响起，司马亮收回了心神。
    差不多来了吧。不知道楚轲见到我，会是个什么表情。
    “这位公子，请问您找家兄有何事啊。”一个略带几分紧张的声音，传入了司马亮耳中。
    不是楚轲？家兄？他弟弟吗？带着疑惑，司马亮转头看向了对方。
    这个楚轲的弟弟，看上去比司马亮还小上几岁。对方衣着就是普通的素杉，面相的话，平平无奇，算是不容易让人留下印象的那类。
    由于都是第一次见面，双方根本不认识彼此，所以双方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楚轲是你哥哥？”司马亮问。
    “鄙人，楚呈，楚轲是我堂哥。”楚呈大方的回答。
    堂弟吗？没了解过啊。不过是楚家人，应该能聊吧。或者……嗯……这孩子样的人……怎么聊啊。
    司马亮本来想让对方代替楚轲作为传话筒的。但是吧看着对方稚嫩的面容，他就感觉这不是什么好选择。
    于是，司马亮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想起别的办法。
    “鄙人……郭临。是楚掌柜的……忘年之交吧。”由于没想到这种情况发生，司马亮一时间有点傻了。说话也变的有些结结巴巴。
    不过好在面对的楚呈，是个比较呆的人。对方并没有多想什么。
    “郭公子是吧。请问，您找堂兄有何事啊。如果只是问候之类的，鄙人可以代劳。如果是要商谈什么的话，那您可能要失望了。堂兄在前天，受到了中都的传召，至今没回来。”
    “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可能要多耽搁一段时间。如果说，郭公子有时间的话，可以等待下。如果没时间，那只能抱歉了。毕竟中都那边肯定要紧一些。”
    前天？被叫到中都去了？这是二哥叫的吗？是二哥注意到这些人了，所以想先控制起来？
    司马亮心思活络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时间点，中都传召楚轲，大概率就是因为对方，代表着一些利益集体。
    如果传召楚轲的人，是二皇子。那对方大概率会被授予官职之类的利益。毕竟一个昔日太子的人，被复用，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收买人心之法。
    可恶啊，如果真被二哥抢先一步，那我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司马亮心中涌起几分不安。
    虽说都是许诺，但司马亮这边能开给对方的，基本上是空头支票。甚至来说，能看到利益的部分，都是二皇子那边给与他们的。
    现在如果被抢先了，那基本上不会说服他们了。如果这样的话，司马亮就会更被动了。
    楚轲这边被叫了，那徐寅那边会不会也一样啊。哪怕没被叫走，也可能受到一些通知了吧。这样的话，我还要不要接触啊。
    如果这些人已经倒戈了，那我接触起来可就危险了。
    想着想着，司马亮越想越怕。以至于他忘记了旁边站着的楚呈。
    “公子，怎么了？”楚呈打断了司马亮的胡思乱想。
    回过神来的司马亮，赶忙向对方道歉。
    “对不起，我想到一些别的事，所以有点出神。”
    “无妨，您是客。鄙人等是应该的。”楚呈表现的很谦逊。
    这楚呈，怎么有种盛定的感觉啊。难道说两人是同一个老师？
    望着楚呈的行为，司马亮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些盛定的影子。出于疑惑，他选择多问一句。
    “敢问，楚公子。你可是师从司马景瑜啊。”
    “啊，您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您认识老师，他在您面前提起过鄙人？”听到司马景瑜，楚呈变得很是激动。
    激动之余，楚呈语气中还有着几分害怕。显然对于这个老师，对方有点敬重。
    真是啊，这样太巧了吧。这样算来，他应该是盛定的学弟了。这样的话，他的身份或许也有点用啊。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又开始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割据一方 第472章 郭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转眼，楚呈坐在了司马亮对面。
    “郭公子，没想到您认识盛定学长。”楚呈面露喜色。
    “机缘巧合罢了。”司马亮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
    “不不不，老师说过，一次可能是机缘，两次开始就不一定了。郭公子能认识堂兄和盛公子，想来也有过人之处。不然，就两人不显山露水的为人来说，很难接触的到。”楚呈认真地说。
    这司马景瑜好生厉害啊。虽说楚呈有点稚嫩，但能有这番思维逻辑，已经是才智初显了。假以时日，有些经验了。肯定也是一方人物。
    就像楚呈所说，第一次遇到盛定，司马亮只是注意到司马景瑜，但没有太多高看的想法。毕竟一个攀附王室的家族，再厉害也就那样了。
    可再遇到楚呈之后，司马亮就觉得这个司马景瑜，就教书育人这边，还是很厉害的。
    要知道学识方面的教授，只是简单的一面。难得地方，还是为人处世，以及分析细节。而盛定和楚呈，在这两方面都有一定特长。虽说还有些短板，但至少底子是有了。只是缺乏一些历练。
    “楚公子真是会夸人啊。郭某都有点惭愧的了。”司马亮讪讪一笑。
    “鄙人，不是夸人……不不不……鄙人说的是实话。”楚呈摆着手回答。
    “好好好，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说这个了，我们认识过了，现在能再聊聊吗？我看现在酒楼里不是很忙，应该可以吧。”司马亮示意了一下没什么人的二楼。
    楚呈看了一下二楼，然后又想了一下。
    随后，他点了点头，“可以，没问题。”
    听到回答，司马亮点了点头暗想：爽快人，挺不错的。
    叫上一壶茶，和几碟干果。司马亮和楚呈聊了起来。
    与司马亮所想一样，楚呈没有太多防备，基本上就是司马亮引什么，对方就说什么。
    不过，楚呈还是太年轻了，没接触到什么关键信息。所以知道的东西，只能说用，但不多。
    哗哗哗。
    雨声越来越大，司马亮和楚呈越聊越尽兴。
    待到最后，两人准备喝茶时，才发现茶早已凉透。
    “郭兄，让为弟帮您再换壶茶吧。”
    一番言谈下来，楚呈对司马亮的称呼都变了，不仅如此，他的言行举止都变得很恭敬。看起来他对司马亮很是折服。
    面对楚呈的变化，司马亮并没有很讨厌。毕竟他知道对方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为了装给他看的。
    这楚呈，真是个好奇宝宝啊。说到崎国的那些见闻，他就格外感兴趣。甚至他都能搭上几句。看来，他对这个崎国也是向往许久了。
    司马亮让楚呈改变态度的原因，就是他讲述的一些事。虽说司马亮的经历不算特别丰富，但面对这个还在老师身边，只通过字画了解外界的楚呈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他对自己的崎国之行，添油加醋，删改了一些。果不其然，对方听着迷了。
    可是吧，楚呈是开心了。司马亮就没那么开心了。毕竟他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做。而楚呈这边试探的差不多了。显然不能了解更多信息了。
    因此，司马亮也不能在这多浪费时间了。
    “不了吧。楚公子，就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聊吧。”司马亮出言阻止了，准备更换茶水的楚呈。
    面对这个回答，楚呈肉眼可见的失落。
    不过，对方也是世家子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楚呈站起身，向司马亮赔了个礼。
    “对不起，郭兄。没能告诉一些，您想知道的东西。”
    察觉到了吗？也正常。对于楚呈发现自己的试探，司马亮并不意外。他站起身，微微一笑，然后走到楚呈身边，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没事，本来就没想从你这边了解到什么。只是随便聊聊。至于想知道的东西，这个不重要。只要知道，我们聊得很愉快就行了。”
    “郭兄，说的是，是为弟多想了。”楚呈再度拱手行礼。
    司马亮点了点，“没事，多想想，不会是坏事。只是以后，别太着急说出来的就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赶往下一处摆放之地了。”司马亮对着楚呈行了个礼。
    待到司马亮转身离开，楚呈突然出言询问。
    “郭兄，他日为弟想要摆放，要去何处寻您啊。”
    司马亮稍作顿足，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对方。
    “这个啊，燕城县衙吧。郭某现在在县衙下面做事。虽说不是正式职位，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改动。所以你想找的话，去那边找就行了。”
    “好，为弟有时间一定会去拜访的。”楚呈再度行礼。
    司马亮点头回礼。
    来到宁平楼外，雨依旧下着。
    不停砸落的雨点，使得不停晃动。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司马亮回望了一下宁平楼。
    还在送吗？这楚呈是真把我当哥哥了？这也太……司马亮能理解楚呈的态度，但发展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算了，聊的也挺开心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才和他认识一下吧。对于这个还没有出茅庐的楚呈，司马亮有了几分期待。
    沿着平南中转港，走了一阵。司马亮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
    面对这些，有着一些记忆碎片的地方。司马亮基本没有停留，甚至来说，他都没有多看一样。
    倒不是司马亮不念旧，而这边是驿站，县衙和郡守府。
    这三处地方，有不少人是认识司马亮的。而且名义上也是他的下属。
    司马亮虽说做了乔装，但如果真被认出来的还是比较麻烦的。
    加快脚步，走过一段路。司马亮走过了那片平南政务机构的集中地。
    回望确认没人追来后，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下次还是要注意一下，这种情况还是太冒险了。司马亮暗想。
    先前司马亮在地图上看到了这片地方，可是当时是小小的地图，画的也很简陋。所以司马亮觉得一下就能走过去。
    可真到地方了，司马亮才发现，这段路其实挺长的。最主要，期间有几辆载有官员的马车停走，所以让司马亮有种害怕的感觉。
    又走了一阵，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到了啊。这里的人，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司马亮望着远处的盐仓，眼中出现了几分期待。
割据一方 第473章 盐仓守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是什么人，大雨天来此。不知道这里是严禁外人进入的吗？”哨塔之上，一个守卫着司马亮的到来。
    司马亮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了一块牌子，晃给对方看。
    由于离得远，加上是雨天。守卫看了好一会，才看清了牌子的轮廓。
    见此，守卫再度大喊起来。
    “是王府的人吗？您等一下，我们找人看一下。确认无误的话，就会让您进来的。”知道可能是司马亮的人后，守卫的语气来了一个大转弯。
    司马亮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等待。
    这守卫算是尽职了。对于守卫的言行，司马亮并没有什么不满。相反，他觉得对方做的挺好的。
    稍作等待，盐仓大门旁的一处小门被打开，身穿甲胄，撑着纸伞的小队长跑了出来。
    确认一下方向之后，对方径直朝着司马亮跑来。
    “请问，几位是王府来的人吗？”小队长语气恭敬。同时，撑着伞的手，象征性的行了一下礼。
    “是的，你查查吧。”司马亮将手中的玉牌递给了对方。
    接过牌子，小队长查看了一下，然后他拿出衣兜中的一块布，对照了起来。
    几番确认之后，小队长点了点头。
    “这牌子，确实是王府的。”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司马亮催促。
    小队长，将玉牌递还给司马亮，然后让开了路。
    “可以可以，您现在可以进去和统领说事了。”
    顺着小门进入，司马亮来到了盐仓旁边的军营之中。
    由于下雨，没办法操练，加上轮守，一时间也不需要太多人。所以剩下的人都在营帐里，百无聊赖的从事着各种事。
    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有的人则是聚在一起，似乎在猜着什么，或者博弈着什么。
    当然，还有些人则是享受这片刻安定，看着雨景。
    不过，在司马亮到来之后。里面的很多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司马亮一行。
    想来盐仓，看到外人还是比较少的。所以才会被这样盯着看。
    “恕下属多嘴，请问几位来此是为何事啊。是王爷找回来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司马亮神色稍稍变化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恢复成之前的淡然模样。
    “这个，你们暂时不用知道。后面你们统领要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司马亮的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
    小队长想来也是个会察言观色之辈。在听到司马亮的话后，就知道自己问错话了。于是赶紧道歉。
    见此，司马亮也没和对方多计较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小队长停下脚步，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座屋子。
    “那里就是统领办公的地方。两位，可以自行过去了。属下这边还有事要忙，就不相随了。”小队长行礼告退。
    随着小队长离开，司马亮一行来到了屋子门口。
    最为盐仓的最高职级之人，统领的住所，并不是很好。只能说与外面民宅差不多。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是比一般守卫好上不少了。
    进入屋中， 司马亮就闻到了一种檀香的味道。
    这统领，还挺讲究。虽说军营出现这种享受之物，有点不适应，但这也不是前线之类的地方，司马亮也不会太在意。
    司马亮走进来不久之后，一位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从一侧的门，走了出来。
    仅从面相来看，这个统领就是一个极为讲究的人。须发打理的整洁不说，表面上还像摸了东西一样，油光锃亮。
    如果不是在军营看到他，估计都以为是个富商之类的人。
    之前，以为是特意打扮的。没想到私下也是这样啊，看来是个人习惯啊。看着来人，司马亮想通了一件，之前疑惑的事。
    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司马亮之前见过这个统领。毕竟是个要职，所以要和司马亮打个照面。于是司马亮就认识了一下对方。
    本来这种人司马亮记得名字都不错了。但因为对方的这个面容，让司马亮印象还是比较深。
    这人叫什么，张尧？好像是个名字吧。司马亮顺带回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就在司马亮想着更多关于对方的信息时，张尧向着司马亮行了个礼。
    “请问，几位就是王府过来的人吗？可否将玉牌以及随行文件，借在下一观。”
    听到对方没人出自己，司马亮倒也不意外。毕竟两人也就一面之缘。外加自己胡子都长出来了，还乔装了。如果这都都被一眼认出来，司马亮就会被吓到了。
    司马亮没有多话，只是从衣兜中掏出一块牌子递给了对方。
    虽说都是牌子，但这块和司马亮之前给外面人看的不一样。
    就单从做工来说，都精细上不少。
    一看到这个牌子，张尧神色严肃了起来。同时，他更加注意的看了一下司马亮。
    这一看，对方眼中就出现了一些疑惑之色。
    随着时间过去，张尧流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您……您是王爷？”张尧试探性的问。
    司马亮点了点头，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
    看到这个回答，张尧赶紧捂住了嘴巴。随后，他平复下心情之后，关上了屋门。
    “王爷，您怎么来了。怎么身边才这么几个人？而且从收到的消息来听，您应该是刚回来吧，为什么直接来盐仓？”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中间的凳子上。
    “这些事，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来了就行。而且这次是我来让你做事的，而不是你来问我。你要搞清主次。”司马亮语气中带着几分苛责。
    听到这语气，统领跪倒在地，赶忙道歉。
    “对不起，王爷。是在下多嘴了。王爷说什么，在下就做什么。绝对不会再多问了。”
    看着对方的反应，司马亮思索了一下。
    这反应倒还正常，就是不知道心里这么想。平南这边的消息少，关于盐仓的就更少了。不知道，又没人和他接触过。
    算了，都在这里了。如果他有二心，我也拿他没办法。既然赌了，那也只能信了。
割据一方 第474章 简单的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抛开多疑的想法，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你这个反应可以，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了。至于我要你做的事。那就是把再平南的司马永信，给我叫来。”
    “谢王爷。那在下现在去找，永信将军吗？”张尧确实会做人，说不问，就真不问不该知道的东西了。
    “不，要做一下准备。同时，这次你去叫他的名义，也不能用我的，而是要用你私人名义。”司马亮若有所思地说道。
    面对这几个要求，张尧有些疑惑。不过，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一一答应。
    “我们，我们这边要做什么准备。”
    司马亮迟疑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道：“这个很简单，就是鸿门宴。”
    这话一出，张尧被惊的没话说。他吞咽了一下口说，表情很是吃惊。
    “王爷，我没听错吧。您要为永信将军，准备鸿门宴？”张尧怕自己听错，再度问了一遍。
    “你又多问了。我记下了。不过，这次就算了。我再和你说一遍，准备一个鸿门宴，然后叫来司马永信。”司马亮的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
    咕噜。
    张尧再度吞咽了一口口水。显然他还是理解不了司马亮的行为。但由于司马亮的脸色变的不好看，他也不敢问什么了。
    “是，王爷。在下这就去准备。”张尧起身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外面下雨呢。拿把伞再去吧。”司马亮示意手下人，递了一把伞过去。
    “啊，忘了。谢王爷。”张尧接过伞，准备拉开门。
    就在这时，司马亮又叫住了他。
    “别叫王爷，后面我没说的话，你就叫我郭公子。”
    “是……郭公子。”张尧再度赔礼，然后走出了屋子。
    望着对方跑远的身影，司马亮心里有些不踏实。
    如果说，这个人背叛了我。这时候叫来人，围杀我。那我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这种生死，都交给别人的情况。真是不舒服啊。
    希望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
    忐忑之中，司马亮等回了张尧。
    确认只有他一人之后，司马亮心中松了口气。
    望着张尧被打湿大半的身子，司马亮淡淡地问：“吩咐下去了？”
    “是的，已经派人通知永信将军。至于别的事……”张尧犹豫了一下，在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之后。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也吩咐下去。估计在永信将军到来前，就能准备完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行，吩咐下去就好。你是请他来这里吗？” 司马亮指了指身处的屋子。
    “是的，就是这里。”张尧赶忙回答。
    “挺好，那接下来就看你了。你衣服都湿了，赶紧换一套吧。不然，容易生病。”司马亮走到张尧身边，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受到司马亮的言行，张尧神情有些紧张。
    “是，在下这就去换。”
    “你这边是办公的地方吗？那我暂时待在这里吧。”司马亮在屋内转了一下，然后推开旁边书房的门。
    “是的，王……郭公子随意就行。”
    “好，那你赶紧去吧。你们跟我进来吧。记得把伞收起来。”司马亮示意两个随行的手下，收起放在门边的伞。
    砰砰。
    两扇门被关上，司马亮进入了书房，张尧进入了里屋。
    过了好一会，里屋的房门被打开。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的张尧，从中走了出来。
    虽说衣服依旧干净整洁，面容也做了打理，但张尧没了司马亮所见时的那种淡然。显然，他现在还没有从司马亮的到来，以及吩咐中，缓过来。
    张尧看了一下司马亮所在的书房。不禁心中骂了一句：真晦气啊。难得下雨休息一下。王爷还来了。来就算了，还让我做这种不明所以，后果还很严重的事。
    不过，王爷这么做，可能是有点证据吧。或许永信将军有不对劲的地方？对了，永信将军之前是陛下的人？难道说和这个有关系？
    对了，永信将军如果被撤职，那……哎哎哎，又乱想了。我这个资历和关系，怎么可能坐到将军这个位置。
    不过，也不是可能。或许王爷会看在我帮他做事的份上……
    张尧也是一个奇人，从一开始的暗骂，和不理解。变成了期许和期待。
    当然，期待的人，不止张尧一个。坐在书房立面的司马亮也在期待着什么。
    只不过，他期待的东西有好有坏。倒不是他喜欢坏事发生，而是眼下这种情况，坏事说不定也是好事。
    永信直接表态支持二哥，倒是好办。可如果他说支持我呢？那样我该相信呢？还是找理由解决掉他。
    要知道他如果表面同意，背后捅到，那样我可就无力回天了。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要他死才行。不然，这些被他带出来的兵，不一定会听我的话。
    可是……真的要动手吗？
    司马亮不是纯粹的善人。可以说，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要和他关系不大，他都可以舍弃或者牺牲。
    如果在必要情况杀人，司马亮也是能下的去命令的。毕竟动手的人不是他，死的人也和他没关系。
    这也是之前燕城死那么多人，他最害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怕死人无法处理。
    当然，牵扯到自己有点关联的人。司马亮就会有些犹豫了。毕竟司马亮是个不喜欢欠别人的人。
    永信虽说没多给司马亮多少东西吧，但也没得罪过司马亮。加上对方一直以来都对忠心耿耿。现在因为不能完全相信，就杀掉对方，司马亮难免下不去手。
    该怎么办？先聊聊？还是说直接动手？
    其实聊不聊，区别不是很大了。或许直接动手会好一点吧。可是，万一杀错了呢？
    ……
    哪怕到了永信即将到来的关头，司马亮还是下不了决定。
    或许，司马亮不是下不了决定。而是他想为自己找一些借口，以及安慰。毕竟事情的利弊他都知道。而对于没有选择的他来说，已经赌赢了盐仓守军没有背叛。
    而他还要再去赌一次永信是否背叛吗？还是说选择杀掉对方，稳定接手权利。
    这两种差距巨大的选择，答案还是比较简单的。
割据一方 第475章 自投罗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纠结之中，时间快速过去。
    随着一些人，进出屋子。桌上被摆满了菜。
    虽说种类还是有点少，但在军营之中也算不错了。
    望着一桌菜，张尧的心愈发忐忑。因为他知道菜上来了。永信也快到了。
    只要对方一到，那这个地方就可能会见血了。
    可是吧，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他只能照做。
    “你们持械藏在里屋，等我吩咐出来。”张尧一边吩咐，一边看向旁边的书房。
    “张尧，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会见永信将军吗？”
    “对了，刚才进来的人呢？怎么不见了？”
    “难道说往那边带来了，永信将军的一些不好消息？”
    “不会吧，永信将军可也是司马家的人啊。”
    ……
    “别问别说了。只要按吩咐做就是了。”张尧打断了手下的非议。
    虽说心中有着很多疑惑和不解，但是出于职级，以及训练养成服从，这些士卒，还是老老实实提刀，躲入了里屋。
    随着人隐藏完毕。张尧从一处角落，摸出了一只小弓弩，然后撘了一根箭在上面。
    “希望，王爷只是想聊聊。不会需要用到这个东西吧。”
    虽说永信的死，能给他带来一些利益，但是在细想之后，张尧还是不想杀掉这个，名声不错，且和自己有几分交情的人。
    但是吧，他依旧无法决定对方的身死。只能听司马亮吩咐。
    准备好弩箭，张尧将其藏到了桌下。
    稍作打理之后，张尧坐到主位，等待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老天爷或许预知到一切。于是降下了更大的雨。
    哗哗哗的雨水，从屋檐流淌而下。
    哪怕盐仓排水非常完善，这突然激增的暴雨，也使得外面宛如一片湖泽。
    看到这种情况，张尧有点坐不住了。
    这雨也太大了吧。这情况，永信将军会不会打道回府了啊。如果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或许这样也挺好的。只是这事不处理掉，王爷不会走啊。唉，该怎么办呢。
    对于这场雨，张尧有喜有忧。
    屋内的司马亮，则是不像他这样摇摆了。他目光坚定，已经做出了抉择。
    永信啊，你快来吧。
    ……
    暴雨之中，一个身影突然出现。
    这使得不安的张尧，愈发紧张。
    永信将军，这都来了吗？那……接下来。张尧不安的看了看两边关闭的方面，同时手摸了一下桌下的弓弩。
    呼。
    永信收起伞，哆嗦着走进屋内。
    他一边走，一边和张尧交流。
    “这雨也太怪了。走到半道了突然变大了。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过想来，你找我应该有急事。所以，还是选择来了。”
    “嗯？你这……你说的急事，不会就是这桌菜吧。虽说雨天，休息一下是没事，但我这淋湿了，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对了，要不你先借我套衣服换上。不然，这吃的也不畅快。”
    面对永信的话，张尧紧张万分。他稍做沉默，然后才回答对方。
    “换衣服啊，这个估计不太行。我这身形和永信将军差距太大了。估计披都勉强了。”
    永信打量了一下张尧，然后皱了皱。
    “确实啊，你这个个头，放在军营里，确实小了一些。你这衣服，我确实不好穿。算了，打个光膀子吧。”说着永信快速脱起衣物。
    没过一会，永信身上就只剩下了大裤衩。
    “舒服多了，虽然还是有点冷，对了，可以把门关上。”说着永信，又把门关上了。
    或许是怕风吹开门，永信还特意上了闩。
    呼。
    “这样就好多了。好多菜啊，真是不错啊。”永信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夹起菜来。
    永信的自掘坟墓，让事情发展极为顺利。
    也是因为这样，张尧有点傻眼了。他呆坐在主位之上，一动不动。
    虽说他这样很奇怪，但忙于吃喝的永信，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异常。
    吃点东西，暖暖身子之后，永信终于有心神注意起张尧了。
    看着对方心神不宁，一动不动的样子。永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筷子，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注意到张尧双手都在桌下。
    “老张，你怎么不吃啊。是有事相求吗？还有你这手，下面该不会藏着什么好宝贝吧。”
    现场气氛很怪异，但永信还是再往好的方面想。毕竟他和张尧无冤无仇，还同在司马亮手下做事。他怎么想，也不会猜到对方想杀自己。
    “将军，我无事相求。至于我手上的东西，我直接就拿出来吧。”说着张尧将桌下的弓弩拿了出来，然后指向了永信。
    面对这个突变情况，永信瞪大了眼睛。
    “老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想杀我？”
    “事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于杀你，那就不是看我的想法了。”张尧叹息一声。
    随后，他叫来里屋的手下，控制住了永信。
    紧接着，书房门被打开。司马亮从中走了出来。
    望着被按倒在地，不能抬头的永信。司马亮感慨良多。他缓缓走到对方身前，然后蹲了下来。
    “永信啊。这阵子你还好吗？”
    司马亮的声音传入永信耳中，对方直接停止了挣扎。
    “您……您……您是王爷？”永信转过头，试图抬头看清司马亮的面容。但由于身后人的控制，他无法看见司马亮的脸。
    “是的，是我。”
    “王爷，您能平安回来真好啊。可是，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您……是想在下死？可这为什么？”永信前半段话还是比较开心的，但想到细节之后。他就明白司马亮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巧合。
    再结合现在的情况，永信基本猜到，是司马亮指使张尧叫他，并设下鸿门宴了。
    可哪怕知道了这些，永信还不是不明白司马亮为什么要杀他。
    心中有愧，司马亮并不敢和永信对视。所以他依旧让士卒制服着对方，保持双方不能互视的姿势。
    “永信啊。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什么这么做。以及，你知道，我只能这么做。”
    听到这话，永信的身体变得无力起来，他瘫倒在地上，说出了那个原因。
    “陛下吗？”
割据一方 第476章 悲惨结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是的，就是二哥。”司马亮肯定的回答。
    ……
    永信沉默了。他想了一会，然后再度出言。
    “抓走您的人，是陛下的人？应该不是吧，如果陛下想让您死，您就不会活着回来了。可这也的话……”
    永信的疑惑，司马亮是相信的。毕竟事情太过复杂，不知道内情根本无法理清。
    “抓我的人不是二哥的人。但准备刺杀我的人，和二哥有点关联。而且江南背后的手，和二哥也有点关系。最主要，你和二哥也有点关系。”
    司马亮不想解释太多，但也不想永信死的不明白。所以他还是自己说出了原因。
    “这……怎么会呢，陛下……王爷……这……唉……”永信想辩解一下，可说到后面，他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楚。所以选择了沉默。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有点动摇。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有一瞬。
    “永信啊，如果我们还能多接触一段时间。如果我们，还能多一点信任。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了。可惜就是差了一点时间。”
    “我别无选择，我不想失去一切。所以你这里，我不能冒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听到这番，永信心凉了大半。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死定了。
    面对突然起来的死亡，永信根本没有半点准备。他想解释，想和司马亮说清楚。但话到嘴边，他又停下来了。
    就像司马亮说的，永信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司马亮的一些性格。只要对方决定了的事，基本上不会改变。也就是说，自己怎么解释，也不会改变结局。
    所以与其说些徒劳的话，倒不如说点身后事。
    “在下想知道后续，王爷怎么解释在下的死。是叛徒吗？还是别的？”
    “不会是叛徒，毕竟你还没有背叛我。在你死后，我会补偿你的父母。如果你教出来的人，没有问题，我也不会乱杀。”司马亮面露伤感，淡淡的说道。
    “这样啊，那永信谢过王爷了。”永信的声音有些耿燕，其中蕴含的无奈之情，让周边制服其的士卒，也深受感染。
    “王爷，真的要杀永信将军吗？他只是有可能啊。或许他不会背叛啊。”一旁手持弓弩的张尧，为永信劝解。
    司马亮摇了摇头，“如果他是一个和你一样出身的人。我可以相信。但是，他不一样。他那一支人，效忠的人是二哥。”
    “哪怕他能保证现在的忠诚，但他能保证以后的吗？当有一天，他的家人，被当做人质的时候，他不会动摇吗？”
    “他是有能力的人，如果有的选，我肯定不会杀他。但是没得选啊。我没有时间啊。我需要他的死，去接手这边的兵。不然这些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士卒，可不一定会听我的话。”
    “我没得选了，我不能输……你们赶紧动手吧。记得干脆利落一点。”司马亮摆了摆手，然后回到了书房。
    “张尧，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握着屠刀的士卒，准备下手，但又犹豫了起来。
    面对这个情况，张尧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下身抱住了永信的脑袋。
    “永信将军，对不起。可我也没得选，如果你要怪我，就怪吧。不过，我还是会下手的。”
    “没事，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王爷。毕竟我们都没得选。”永信无奈一笑，然后放弃了抵抗。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永信的脖子被扭断。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确认鼻息之后，张尧走向了书房。
    “王爷，永信将军死了。”
    “知道了。”司马亮语气中带着几分伤感和自责。
    司马亮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番。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了张尧。
    “把永信的衣物给他穿上，然后给他收拾一下，准备带往军营。”
    “王爷，这就带往军营？您不怕，下面人因为永信将军死了，产生哗变吗？”作为军中之人，张尧深知现在的处境。所以赶紧提醒司马亮。
    “我知道，但是这是必要的一步棋。你只要准备就是了。至于，后面发生什么，你不用操心。”
    面对司马亮的淡然，以及冷漠。张尧有点害怕了，甚至来说他都有点不想，跟着司马亮了。
    或许是察觉到张尧的想法，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你很难受。甚至来说，你会觉得我的行为很有问题。但是，这已经是最小代价的伤亡了。”
    “要知道这次我可是赌上自己的命，进入的盐仓。到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你了。如果说，你现在不想跟我了，也可以。杀了我，你就可以解决掉这一切麻烦，还可以拿着我的头向二哥领赏。”司马亮上前一步，更靠近了张尧。
    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司马亮，想着对方说的话。张尧挣扎了起来。
    最终，他还没有做出司马亮意料之外的事。
    “王爷，您对在下有知遇之恩。且从王爷所说所为来看，确实是个努力为百姓的人。所以，在下相信当今陛下，真的可能想杀王爷。不然，王爷肯定不会隐藏自己，还以身犯险。”
    “所以，不管结局如何。在下张尧，会和王爷走到最后的。”
    张尧跪倒在地，向司马亮表示了忠诚。
    听着看着，张尧的言行。司马亮深感安慰。同时，他也对永信的死，有了更多的愧疚以及惋惜。
    永信啊，要是你不是二哥的人该多好啊。
    要是你，只是个普通人家的人，那该多好啊。
    要是……你没来我这里，那该多好啊。
    ……
    一时间，司马亮感慨良多。
    当然，他最多的还是愧疚，和自责。毕竟他是实实在在要了永信的命。这一点是再多理由和借口，都无法洗去的。
    “张尧，希望军营中，都是你这样的人。不然，我们双手就要沾染更多鲜血了。”
    “王爷，在下也希望，能少杀些人。当然，只要王爷觉得有必要，在下一定会杀。”张尧再一度表示忠心。
    “嗯，你很好。接下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永信之前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谢过王爷了。”跪在地上的张尧，叩拜感谢。
割据一方 第477章 进入军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收拾，永信的遗体被打理完了。
    出于愧疚，这个过程司马亮都没看。甚至在遗体被送出去的时候，他也没来送。
    永信，你是我第一个下命令杀的人。也是一个我不想杀的人。
    到现在我算是回不了头了。我不会再为自己找什么理由了。
    这场权力游戏我要么一无所有，要么赢下所有。
    ……
    听着雨声，司马亮坐在桌案后神游。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郭公子，永信将军已经送上车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好，我这就出来。”
    希望一切顺利吧。司马亮暗暗祈祷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雨很大，比之前还要大上不少。
    这种情况，致使司马亮上马车的时候，都打湿了衣衫。
    坐入马车，望着打湿的衣衫，司马亮产生了一些幻觉。
    幻觉之下，那些水渍变成了红色的血液。
    红色的液体，顺着司马亮的衣服，爬遍了全身。
    这就是心魔吗？也对，永信你确实该找我讨命。
    虽说不信什么鬼神，但做出这件事的司马亮，感觉自己杀的永信亡魂，一直跟着自己。正当司马亮想着克服，第一次杀人的阴影时，一边的张尧开口了。
    “王爷。在下之前，是在东城戍边。也是在那里，在下第一次杀了人。之后，在下连着几天茶饭不思，连眼都不敢怎么合。那时候，一闭上眼睛，在下眼前就是被在下杀的人。那种感觉，在下终生无法忘记。”
    “可后面，在下很快杀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乃至更多的时候。在下就不记得了。直至现在，在下都不记得杀过多少人了。”
    “王爷，无论你怎么想。永信将军都回不来了。你只有做好眼下的事，才能让他的死，不是毫无价值。”
    张尧的话，让司马亮平复了一些。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对方。
    “你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什么了。我们要做好眼前事才行。”
    “王爷，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
    稍稍聊了几句接下来的安排，马车就来到了军营门口。
    待到马车停下，张尧率先走了出去。他撑着伞来到哨塔下面大声呼喊。
    “是我们，永信将军不知怎么昏厥过去了。所以我们把他送回来了。”
    “张统领？永信将军怎么昏厥了？还有送个人怎么那么多马车。”哨塔上的士卒大声回应。
    “是我，我也不知道将军怎么晕了。至于多的人，是王府那边来的人。本来想和将军说的事也是这个。这不不能继续了，只能跟着一起来。等将军醒了再第一时间聊。”张尧答。
    “这样啊，那行吧。开门。”由于认识，加上一切话都对的上，哨塔的士卒，并没有过多盘查。
    四辆马车缓缓驶入，然后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了永信的住所。
    “王爷，到了。”张尧提醒。
    “嗯，你们抓紧吧。”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了马车。
    随后，永信的遗体被几个士卒，抬入了房中。同时，几个藏在后车的士卒，也趁着张尧支开人的功夫，混进了房内。
    很快，时间过去，永信屋外，挤满了冒雨过来的士卒。
    “将军怎么晕了啊。”
    “不应该啊，将军身体不是挺好的吗？”
    “是不是雨天路滑摔着了？”
    ……
    知道永信昏厥之后，这些士卒自发前来探望。
    屋内的司马亮察觉到这个情况，心里有些复杂。
    看来永信带兵，确实很用心啊。这些人应该是自发前来的。
    真是可怕啊，如果永信在，他说一句背叛我。这些人会不会答应呢？
    想着，司马亮拳头攥紧。瞟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永信。
    昏暗之中，永信发白的面容，显得很是可怕。
    时间过了一会，屋外传来了驱赶的声音。
    “让开让开，别在这里碍眼了。将军要是病了，用不着那么多人守着。虽说今天下雨做不了什么，但你们也不用跑这里来吧。”
    “就是，赶紧走。不然让王爷那边来的人，看笑话了。”
    “对啊，万一传回去说我们这边的士卒不守纪律，将军和我们都要挨责罚了。”
    ……
    几个士官模样的人，驱散起门口观望的人。
    想来这些人是有不少威望的，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士卒都赶走了。
    当最后一个士卒，冒雨跑开后。一个士官摇了摇头，看向了张尧。
    “张统领，闹笑话了。回头，在王府使者面前，您可得帮忙说几句好话啊。不然，就丢人了。”
    “对啊，将军现在昏迷，出点事，都是我们背锅。”
    ……
    张尧笑着点了点头，“好说好说，待会我会帮你说几句好话的。现在，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军医也进去了，可能看出点病因了。”
    “嗯，进去吧。”
    ……
    张尧先让五人先进去，然后自己最后步入。
    砰。
    将门上闩，张尧看向了旁边的里屋。
    噌噌噌。
    几把刀从隐隐中出现，刚刚还在说永信情况的士官，还没反应过来，刀就架了脖子上。
    发展到这里，这些士官被气到了。
    “张尧，你搞什么？”
    “你疯了？军营里面杀我们几个？”
    “将军是不是被你弄晕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
    面对这些质问，张尧沉默不语。他只是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然后等司马亮出场。
    阴影之中，司马亮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了出来。他走到所有士官面前打量了一下，然后站到了中间位置。
    “你们，记得我吗？或者说，认识我吗？”
    司马亮的话，让几个士官有点疑惑。他们虽然搞不清状况，但还是努力查看起司马亮。
    忽然，一个士官瞪大了眼睛。
    “您是……王爷？”
    “真是王爷？”
    “是王爷，虽然长胡子了，但这样子，不会错的。”
    “可是王爷的话，为什么会这样呢？”
    ……
    亲眼见过司马亮的士官，确认了他的身份。剩下的人，则是联想现在的事，和司马亮的关联。
    “很好，还有人认识我。那就简单了。你们听我话吗？”司马亮面无表情的看着五位士官。
    “听听。”
    “肯定听。”
割据一方 第478章 理中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好，那就跪下，别反抗。听我说些事。只要不出大问题，你们不会有事的。”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好，我们跪下。”几个士官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虽说他们都听话了，但司马亮并没有让几个拿刀的士卒，放下武器。而是继续架在几人的脖子上。
    看着被制服的几人，司马亮点了点头。
    “好，现在可以说事了。”司马亮背过身，走到了床边。
    他指了指床上的永信说道：“永信死了。”
    “啊，将军死了？”
    “怎么会呢？”
    “不可能啊，几个时辰前还是活着的啊。”
    ……
    “安静，先等我说完。等我让你们说话的时候，再说话。”司马亮出言警告。
    听到司马亮的话，这些士官闭上了嘴，然后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永信是我杀的。至于我为什么杀他，自然是有原因的。”
    “眼下，你们都知道。我已经失踪一阵了。这其中的原因，想来你们都不知道。所以我简略和你们说一下吧。”
    “就是当今陛下，我的二哥，他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提前躲了起来。寻求起对抗之法。”
    咕噜。
    ……
    几个士官吞咽了一下口水。
    “大部分地方我都跑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找到了永信。我和他说的事，就是让他和我对抗二哥。他拒绝了，所以被我杀了。毕竟留着一个不能为我所用的将军，根本不能帮我掌控这镇兵。”
    “所以，你们的选择呢。是加入呢，还是打算和永信一个选择呢。”司马亮目光扫了一眼，五个士官。
    沉默，现场进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显然这五个士官难以决断下来。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事情发展太快，太出人意料了。最主要，司马亮给的选择，两条路，都差不多是死路。
    当然，死路也是有差别的。毕竟同意帮司马亮是有一线生机的，而且哪怕最后失败了，也能多活一些时日。
    如果说直接拒绝的话，那只能陪永信一起上路了。
    “王爷，这是真的吗？”一个胆子还算大的士官质问司马亮。
    剩下的士官没有附和，但他们看向司马亮的眼神中，也是这个意味。
    “你觉得是假的吗？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贵为江南王。如果真没生命威胁之事，怎么可能会隐藏起来。”
    “最主要，哪怕我有造反的想法，也不会在就这点准备的时候起势吧。不得蛰伏个十年八年，积攒实力？”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想赌上身家性命。可是呢，当你们踏入征兵处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结局。你们是我的人，有我的标签。”
    “虽说你们还有叛逃这条路走，但是吧，这条路也很难。一来，是我不会让，二来，就是你们这些人，很难接触到真正的权贵。他们不一定能给与足够分量的许诺。即便有，等我这边被灭了。你们也会被第一时间清算。”
    “黎国内乱的故事，你们也听过不少了。也知道，一些叛徒的结局吧。能有善终的可没几个。当然，你们想试试，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被我发现就行。如果被我抓到了，那就别怪我手狠了。”
    司马亮的话，让现场再度沉默了许久。
    “王爷，哪怕我们相信您，愿意跟着您。但这败局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就现在两镇兵，操练完的也不过三四千人吧。算上新兵，满打满算六千人。就这点人，还不足西北一镇呢。”
    “更别说西北铁军，都是经历过常年训练，甚至上过战场的。这种差距之下，哪怕我们人数是优势，都会被一击而溃。这怎么打啊。”
    一语道破现状，周围的几个士官，纷纷露出沮丧的神情。显然他们也明白，怎么选好像都是死了。
    果然还是这么发展了吗？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吧。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缓缓走到，说话的那个士官面前。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的力量对付二哥，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但是吧，我这边还是有退路的。”
    “现在我和二哥没有撕破脸皮，他没有理由直接进入江南。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就现在这架势，二哥肯定会先打燕北皇叔。虽说二哥大概率会赢，但是吧也会因此损耗一些元气，加上还要戍边。估计几年内，都不会动江南的。”
    “只要平定下宁城，这样我们后方就安稳了。可以在平南，顺宁，宁城三处设防。然后就可以安心积攒实力了。”
    “不说后面有没有实力，正面对抗二哥吧。就扛着这三座城硬守。也能撑不少时间。”
    “即便我们这边实在不敌，也可以退至海外。不说你们能走吧，至少家人肯定是能保全下来。要知道汪汪大洋，黎国哪怕有心，也很难追缴。”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不是无路可走了。我是不会做出这个抉择的。”
    “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去争取。只要二哥，给我喘息的机会，或者出现大纰漏。我就会出手。到时候，差的话也能安稳割据。好的话……大位也不是不可能。”
    ……
    司马亮的话，让几个士官，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司马亮的意思，他们还是明白了一些。
    “王爷，是有准备，有退路吗？”
    “宁城又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要先平定那边啊。”
    “王爷真的能确保，陛下不限对我们动手吗？”
    ……
    几个士官语气中还是有着很多质疑。不过，明显有点动摇了。毕竟有退路这一条，就足够让人心安一些了。
    不过，不是所有士官都这样。之前，质问司马亮的士官，再度想到了一些细节。于是，他再度提问。
    “王爷，您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吧，在下也听出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宁城。您说的话中，先说的不是对抗陛下，而是先平定宁城。也就是说，那边出现了状况是吗？”
    “如果说，我们平定不下那边，或者在那边损伤过大。您说的这个计划，可能就不会那么顺利了是吗？”
割据一方 第479章 刀子好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果然有聪明人吗？司马亮看着说话的士官，眉头稍稍一皱。
    本来，司马亮就想用这个话术，半推半就的忽悠这些士官，然后再让他们去宁城，平定江羽一众。
    计划中司马亮并不打算把江羽的底细，告诉这些人。只说是一伙小众的叛乱之徒。
    有对比，再加上司马亮的忽悠。哪怕大部分是新兵，对抗江羽时，士气上不会差太多。
    只要这第一战，顺利打下来。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可算盘打得很好，但在前几步就出了问题。
    司马亮看了一下说话的士官，然后他示意手边驾刀的士卒放开。
    “站起来吧。”
    听到吩咐，士官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站了起来。
    司马亮算是比较高的了，但这个士官站起来，比他还高上一个头。
    面对魁梧身形的士官，司马亮并没有怯场，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叫什么，什么职位。”
    “陈大海，将军的副官，兼领千人。”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背对了过去。
    “陈大海是吧。你说的确实不错。我现在最大问题，确实不是二哥，而是宁城的匪寇。所以呢，我这次来就是调度你们过去，平乱的。”
    司马亮的话，让在场士官更疑惑了。显然他还是不明白，司马亮对抗二皇子，为什么要先打宁城。
    “王爷，您说的匪寇，应该不是普通的匪寇吧。不然的话，就燕城或者周边的衙役，应该够了吧。而且从宁城就近传来的消息而言，应该是风平浪静的。所以这些匪寇，大概率是一些根基比较深，且不想和王爷合作的人吧。”陈大海挑明戳破了司马亮避开的地方。
    “没错，我说的这些人。不是普通人，这些动荡之辈，都是燕国时期遗留下来的。”
    听到是燕国时期遗留下来的，一些士官若有所思，显然想到了什么。
    “这种根基的敌人。我们这些新兵真能对抗？要知道如果好清理，黎国应该早清楚了吧。宁城可是之前宁王所在的城，这种眼皮底下发展的势力，能量可能比王爷还大吧。”陈大海再度推测。
    司马亮背着身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呢，他们能量虽大，但也不是铁板一块。”
    “我不做没准备的事。我这次来是有准备的。所以我们这次出发，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些援军相助的。最主要，我已经在这伙人的内部，安插了一些间客，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分化。”
    “所以这次的战斗，不是实力悬殊的较量。赢面还是有的。”说着，司马亮转过身看向了一众士官。
    “可是，王爷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你一张嘴的事。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你只是忽悠我们呢。”
    “你可能不上前线。但我们要去啊，如果说都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在这边让你给个痛快，这样至少还能有个全尸，少些担惊受怕。”陈大海不依不饶的说道。
    麻烦，这人开始不讲道理了。或者说看得太明白了。司马亮心中大感不好。他没有想到这陈大海，那么能钻牛角尖。
    司马亮自认为说的已经不错了。哪怕有些纰漏，也可以用别的忽悠去密闭。但陈大海这手，让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司马亮为难之际，张尧提着刀，架在了陈大海脖子上。
    “陈副官，既然觉得都是死路，那我就送你们上路吧。”说着，张尧就划动了手中的刀。
    “慢着……”司马亮想出言阻止，但张尧的刀，更快一些。
    陈大海，被割开了喉咙，血液喷溅到了司马亮脸上。
    发生这种情况，司马亮傻眼了。感受着脸上的温热，闻着血腥的味道。
    司马亮看着陈大海的眼睛渐渐死去神色，然后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血……第一次在自己眼前经历一个人被杀，司马亮脑子变得有点混沌。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好在司马亮呆站的时候。张尧继续唱着黑脸，为他争取了一些回过神的时间。
    “你们还有像陈副官一样有问题，有想法的吗？有的话，我直接帮你一下。这样说不定你可以跟永信将军和陈副官，搭伙一起走了。”
    威逼总是有效的，尤其是用刚杀过人，还带着血的刀。
    剩下的四个士官，看着张尧，一个字都不敢说。显然他们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被杀掉。
    “王爷，这几个怎么处理。是直接杀了吗？”张尧面露凶狠的问道。
    突然被叫到，司马亮快速回过神。他看了一下张尧，然后看了一下脚边的陈大海。
    随后，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走到了四位士官中间。
    “几位，还有和陈大海一样有想法的吗？有的话，一并问了。当然，我要说的话，前面都说了。如果你们觉得不妥，那也只能我对不起你们了。”
    “不不不，王爷。我们没有想法。我们答应您，我们愿意跟着您做事。”
    “对对对，王爷。我们是王爷的人，自然为王爷卖命，不会再多问什么了。”
    ……
    四位士官，趴在地上疯狂求饶。看着同伴死去，他们已经不敢在思虑更多了。毕竟这要是再多说，那估计就是一个下场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同意跟司马亮，至少能夺过眼下。至于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看来，有时候还是刀子比较好用。说再多，不如动刀一下。
    面对一下就妥协的几个士官，司马亮感觉自己先前费的口舌，有点多余。
    当然，他也就想了那么一瞬。毕竟他知道口舌不是白费的。很多时候，刀子解决的问题，后面会有很多隐忧。无法根本及决问题。
    所以司马亮还要继续说。
    “好吧，既然你们都听话了。那我这边也不说什么狠话了。”
    “我知道，很多加入我这边的士卒，都是怀着一颗比较赤城，或者比较简单纯粹的心。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这样。不过，我还是要先说一句对不起。”
    “毕竟后面怎么发展，也改变不了，我胁迫过你们的事。所以我会补偿你们的家人，或者说控制你们的家人，以防你们后续的变节。当然，你们只要不妄动，你们的家人生活肯定是得到保障的。”
    ……
    司马亮又说了许多安抚的话，让一众士官安心了些许。
    虽说没能让这些人心悦诚服，但至少现阶段对方是挺司马亮的话的。
    说完一些安排之后，几个士官被张尧的人，带着离开了。
    随着，屋内变成了两人与两具尸体。气氛变得阴森了起来。
    “王爷，在下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冒进了。”张尧走到司马亮身边请罪。
    司马亮看着陈大海的尸体，摇了摇头。
    “没有，你做的很对。或者说，应该让你早点让你这么做的。毕竟很多东西，我确实不用说的那么清楚。或者说，不应该由我来说。”
    事后分析，司马亮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太理中客了。
    当然，这个原因也是因为杀了永信才这样。
    毕竟之前，司马亮就想过杀鸡儆猴，但经历过真正的杀戮之后，他就有些退却了。所以就没狠下心。想说服这些人。
    可结果，并没有像司马亮想的那般好。甚至造成了一些不好的效果。
    “王爷，就在下认为。这些人暂时可以用，但长此以往，还是不太妥当。最好还是……”张尧突然沉默。
    “张尧，你怎么那么积极啊。要知道之前杀永信的时候，你可还在求情呢。”司马亮突然发问。
    张尧愣了一下， 然后叹息了一声。
    “唉，如果有的选。在下也不想杀。但只要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为了身家性命，为了王爷，很多脏活在下必须要为王爷去想，去做才是。不然，这路可走不远啊。”
    张尧的话，司马亮深感有理。他心中嘀咕了几句，停不下来。然后表情变得坚定起来。
    “你说的对，我确实有点优柔寡断了。我也确实该向你一样想。我走的这条路，本就是不归路。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
    “王爷能想通就好，那在下先把陈副官处理一下吧。”说着张尧开始拖拽起，陈大海的遗体。
    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司马亮脚下蔓延到了屋外。
    望着这些血迹，司马亮看向了床上的永信，然后他摸了一下脸上留下的血渍。
    “停不下来了，不归路啊。”
割据一方 第480章 滔天洪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顺宁城北边与黎江的防洪堤上，大量民众冒着大雨，搬运着一包包砂石。
    “赶紧加固，不然决堤了，顺宁城就要被淹了。”顺宁城的县令不停指挥着。
    一位浑身黄泥的人，冒着雨跑到了县令身前。
    “县令，完蛋了。西边有缺口了。洞越来越大，根本堵不住。好几个堵缺口的人，都被冲走了。”
    “什么，这……堵不住也要堵啊。这城被淹了，损失可就大了。赶紧带我去。”县令一边说，一边拉着对方，让其带路。
    在县令赶往缺口的路上，顺宁城北门出来了一辆马车。
    哗哗哗的暴雨，使得马车顶发出了大量噪音。
    车内的杨昱听着这个动静，心里很是不安。
    这雨也太大了吧。本来以为加固了的防洪堤，是够用的，但这架势，估计危险了。
    必须得赶紧看看，不然这边决堤了，这刚刚弄好的庄稼，就全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王爷丢了，老天爷还不长脸。最主要燕城还不太平，中都也蠢蠢欲动。
    王爷啊，王爷，你赶紧回来吧。不然，这场面估计守不住了。
    ……
    杨昱在不安中，赶到了防洪堤旁。
    一下马车，他就陷进了浑浊的泥水之中。
    感受着脚上的冰凉，看着周围情况，杨昱的心，跌入了谷底。
    “完了，已经溃堤了。”
    “不行，或许还有救，赶紧叫人。赶紧叫人。”杨昱吩咐车夫，以及周边可以叫到的人，然后走向了堤坝上方。
    这处堤坝上下部分差异还是比较大的。下面是哄夯土以及大石头，堆砌出来的永久堤坝。而上面，除开最下面有些新的夯土外，其余都是用袋装砂石拦截起来的。
    这些增建的部分，就是杨昱专门赶来顺宁，加固的。
    由于之前来过一趟，杨昱查看过这边的洪涝情况。所以在雨季开始的时候，就是可关注着这边堤坝的情况。
    起初他只是让顺宁的官员，随即应变，提前准备一些沙袋，然后等到危险水位的时候开始增设。
    可雨下到昨天的时候，他就感觉这雨和往年有些不同，有些过于大了。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顺宁。然后连夜叫人，加固了一波。
    确认水位安全之后，杨昱才休息下去。
    可这才睡到下午，他就被雨声吵醒了。面对这个情况，他也没时间多想了，只能第一时间赶来这边了。
    毕竟这种突然激增的雨量，很有可能冲破临时堤坝，造成很大的危害。
    爬到堤坝上方，杨昱不停左右张望。
    “县令呢，我不是叫他这边看着吗？”
    “县令去西边堵缺口了。然后人就没看到了。”
    “西边缺口还没堵上吗？”
    “别说西边了，东边也快撑不住了。您看着水，都到哪里了。”身边的人，指了一下身前的堤坝。
    杨昱攀爬上堤坝，看了一下。然后他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这水位，已经不是超过安全水位的事了，已经是快没过堤坝了。最主要由于一边溃堤，导致整个堤坝都开始晃动了。
    这种架势，基本上就是全面溃堤的征兆了。
    “这该怎么办。”知道阻止不住溃堤之后，杨昱一下六神无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少损失了。
    不行，冷静，冷静。现在顺宁城里算上灾民有十几万百姓呢，这么大的水冲进去，这百姓可就遭殃了。这十几万人生病，估计要蔓延成大瘟疫了。所以这水不能往顺宁里面灌。
    不能往西边，西岸灌。对了，东岸，东岸那边只是一些地，那边住的人没有那么多。而且因为那么大的雨，堤坝应该也失效了，所以可以吧那边掘开，引走一些水，这样，或许能堵住缺口。
    想到这里，杨昱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来人，赶紧叫人，去东岸，去那边把堤坝掘开，让水走那边过。这样或许能堵住这边的缺口。”
    “驸马，这东边隔着一条河啊，这水势那么大这怎么过得去啊。”手下反驳。
    “过不去也得过去，那边没人，掘开堤坝，引水过去，或许这边还有救。不然这边溃堤了，那就是十几万百姓遭殃了。死几个和几万个，你算得清吗？你叫不到人，那我亲自过去。”事情紧急，杨昱没有平日的随和，说话也带着一些暴戾之气。
    “驸马，县令丢了，您可不能再出事了。在下这就派人去。”手下怕杨昱冲动，赶紧安抚起他。
    冷静下来的杨昱，也知道自己话有点过。赶紧道歉。
    “我话有点过了。不过，你还是要赶紧找人过去。当然过去的人，要记好名字，以及家庭住址，无论成事与否，后面都要给与大量补偿。”杨昱叮嘱。
    “是，驸马。”手下人连滚带爬的前去叫人。
    在对方走后，杨昱又看向了身后，不停渗水的堤坝。
    “老天爷啊，您就可怜可怜这些百姓吧。他们很多都是燕北才逃过来的。如果这溃堤了，那估计又要遭遇了。”
    杨昱的祈求显然没什么作用，堤坝依旧在不停渗水。甚至一些洪水掀起的水花飞过堤坝砸到了他的脸上。
    面对这个情形，杨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但此刻的情景，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多想。
    当人选筹备完后，杨昱就赶到了东边的河岸。
    由于洪水汹涌，原本的河岸被推进到了防洪堤边。而且由于口子不是很大，河口进来的水，很是湍急。
    那些翻滚的黄色河水，就像一条条翻滚的黄色野兽，摧毁着能遇到的一切。而那准备强行渡河的小舟，就像一片落叶一般，感觉根本无法冲过这不算很宽的河口。
    “驸马，这水势，船都停不住，更别说过去了。而且那边的堤坝已经溃堤了。去不去也一样了。”
    站在堤坝上，隔着河岸都能看到东边增建起来的堤坝有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大量浑浊的洪水，疯狂往里涌去。
    “不够，就这个泄洪之法，根本不够。要把那边堤坝都推了，然后再把一些水渠打开，才能有些效果。不然西岸还是撑不住。”
    “那，只能渡河了。”手下很是为难，但他也知道杨昱的意思是非做不可了。
    “对，渡河。一定要渡河，而且要很多人渡河。不然，这雨再大一些就来不及了。”杨昱催促。
    杨昱的要求以及说明下，很多人或自愿，或半自愿的来到了河岸边。
    几艘小小的木舟，被放到了河岸边，旁边有几个人拉着，让其不被水流冲走。
    当人坐上船后，岸边的人就松开了拉扯的手。
    船晃晃悠悠行进了一段，然后就被湍急的河水带往了下游。
    如此反复，好几艘船都是一样的情况，其中还有几艘船，在中途就翻了过去，至于上面你的人，就没有看到回来的。
    看到这种送死的情况，剩下的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驸马，这完完全全就是送死啊。这根本没人能过去啊。如果你真要过去，要不从下游试试吧，那边水势没那么大，可能能过去。”
    “就是啊，说不定待会雨就小了。就没危机了。”
    ……
    冒进了吗？那我是不是该换个办法了。杨昱开始犹豫起来。想起更好的渡河之法。
    就在这时，西边堤坝那边，跑了一个人。
    “驸马，缺口暂时堵住了。但撑不了太久了。砂石袋已经用完了。没办法补救了。”
    听到这个回复，杨昱眉头紧皱。他真的没得选了。
    “罢了，我渡河。我渡河。如果我能过去，那你们也要跟着。如果我被冲走了，那就是天意了。”杨昱走向河岸边的木舟。
    “别驸马，你可别来。我们去，我们去还不是吗？”手下冲到杨昱面前拦住了他。
    面对这个情况，杨昱再度停下脚步。
    当又一轮冒险者准备出发时，杨昱不顾阻拦冲到了一艘船上。然后他拿着船桨推了一下。
    使得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船就到了水势比较急的地方。
    “驸马啊，您别这样啊。你要是出事了，我们这些人不得都跟着陪葬啊。”
    “就是驸马，您赶紧回来吧。”
    ……
    看到杨昱冲上船，进入河道后。一众官员冲到岸边，开始请求起回来。
    可面对这些人的请求，杨昱根本没有理会。
    冲动也好，无谋也罢。杨昱想自己再努力一下。哪怕，这很危险。
    父亲，恕儿子任性这一次。十万百姓的命，还是值得一赌的。如果父亲你在天上看到了，就保佑一下儿子吧。
    感受着湍急的水流，杨昱心中开始了祈祷。
    随后，他们的船来到了河中间的位置。这边的水势很急，最远的一艘船，就是到这边被冲到下游去的。
    命运终究没有垂帘杨昱，船被冲走了。期间还翻了过去。
    看到这种情况，岸边的官员，心如死灰，跪在了地上。
    可以说，他们是这次最受打击的人。不仅没阻止住洪水，还没阻止住杨昱。
    如果杨昱死了，他们肯定会被牵连，加上抗洪失利。基本上家族都会被牵连。
    “完了，驸马没了。”
    “完了，全完了。”
    ……
    官员们在岸边等了很久，他们希望能在对岸或者自己这边，看到杨昱的身影。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对方出现。
    面对这个情况，一些官员继续起防洪堤的事。
    虽说没有了砂石袋，但也可以用一些简单的材料加固一下下方的堤坝，这样或许能多撑一段时间。
    两个时辰过去，东河岸出现了别的状况。
    堆叠好的堤坝，快速坍塌了下去。
    随之，大量洪水涌入东岸。有了巨大的宣泄口，西岸的水位压力很快小了起来。
    随着压力变小，一些后方的砂石袋也被送了上来。算是扛过了这一劫。
割据一方 第481章 放任不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雨依旧下着。
    昏暗的天空，让人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
    当人注意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盐仓之内，一座普通的房屋之中，一盏不是很亮的油灯被点亮。
    在它旁边，是摸着手指，双目出神的司马亮。
    哗哗的雨声，萦绕在耳边。
    今日发生的一切，出现在眼前。
    司马亮走马灯般想起了，自己走到现在的经历。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踩水声，传到了屋内。
    随后，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郭公子，大事不好了。顺宁那边出事了。”张尧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顺宁？会出什么事？对于顺宁，司马亮一直停留在想要了解，却没时间了解的范畴。
    其实也不是司马亮没时间，而是有杨昱在全权负责之后，他就没再去多想什么了。
    “出什么事了。”司马亮拉开门，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张尧。
    “郭公子，雨太大了，导致黎江水位暴涨。现在运河很多地方都泛滥了。最主要，顺宁那边，很有可能决堤了。”张尧紧张的说道。
    “决堤？这可就严重了。要知道那的百姓加灾民，小说十万人吧。这决堤了，事后不得瘟疫泛滥？”司马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哪怕不清楚顺宁的情况，司马亮还是知道一点那边的地理情况的。
    顺宁所在的位置，就是一个呈现漏斗状的底部。
    北边和东边靠水的一边，地势较高。属于天然的防洪堤。可是吧，这个天然的防洪堤，也不是每次都能阻止大水。
    只要短时间内，水位暴涨。位于河口位置的顺宁，防洪压力就会骤增。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淹城。
    最近一次，发生淹城，发生在四年前。
    可以说上次淹城造成的影响，到现在还没修复。如果这再来一次，那顺宁就更麻烦了。
    “那……姐夫去了吗？”司马亮问。
    “……您说的事杨驸马吗？他去了，而且他就在防洪堤旁，解决这这个事。他的注意是想把东岸的防洪堤拆了，然后把多余的水，往东边引。”
    “不过，这个计划不知道成没成功。因为我们得知这个消息，是因为救到了从上游冲下来的一个人。”
    “他说自己是听驸马命令渡河失败的人。至于后续怎么样了，就不清楚了。”
    把水引到东岸？这选择也确实无奈了。要是我没记错，东岸应该是大平原，按着时间来算，应该刚种好庄稼不久吧。这水一冲，估计都没了吧。
    不过，能保住顺宁城的话，损失也可以接受。
    就是不知，结局如何。
    真想过去看看，可是……这边也很要紧啊。
    一边是迫在眉睫的形势，一边是突然骤降的天灾。前者为自己利益更多，后者为他人利益更多。
    没办法啊，既然姐夫去了，也只能相信姐夫了。我这边不方便，也没时间过去啊。
    想了一阵，司马亮还是决定不干涉顺宁那边的情况。毕竟按张尧所说。
    城如果保住了，那现在就保住了。如果已经被洪水淹没，那司马亮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有姐夫，他应该能处理好。如果他都完不成，我现在过去也没太大意义。最主要如果顺宁城被淹了。中都大概率会下场干预。所以这时间，是机会。趁着朝廷目光放到顺宁，我们要抓紧时间去宁城。”司马亮平淡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的决定，张尧并没有很意外。想来他也知道司马亮这时候不会选择去顺宁。于是，他继续说着眼下的情况。
    “除了顺宁那边，平南这边也有被波及，靠近水道的土地，大多也被冲毁了。所以，今年平南和顺宁之间的土地，大概率没什么收成了。”
    粮食吗？这确实很麻烦啊。等洪水退去，清理出地来，肯定错过农事了。
    这少一季粮食，确实很亏啊。可是事已发生，也只能后续补救了。司马亮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宁城周边看到农桑场景。
    “这个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只能期望别的地方能丰收吧。不然，这粮食，不一定够吃了。”说着，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着司马亮叹息，张尧继续说着事。
    “公子，除开这两件件事，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因为运河水位暴涨，水势湍急，不能行船了。近来，如果要离开平南，需要走陆路才行。”
    听到张尧这话，司马亮眉头一皱。表情也变的为难起来。
    想来比起前两件影响深远，波及较大的事。司马亮更在乎离开平南这件事。
    麻烦了，居然不能坐船离开。这样我该怎么将那么多人，偷运出去呢？这么多人从城门走，也太引人注目了。
    最主要，现在还是暴雨天。走水路都够让人注意了，这陆路不得被警觉起来？
    司马亮彻彻底底为难了。他算到了很多，做出了很多不想做出的决定。可在关键的节骨眼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把他给难住了。
    可恶啊，这雨我真没办法。为什么这时候下雨啊。要是早几天或者晚几天都好啊。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虽说想不出好办法，但司马亮依旧强迫自己动脑。毕竟他的计划是环环相扣的，他这边如果耽搁了，那林且那边也会耽搁。
    两人耽搁了，那宁城那边也要耽搁了。
    耽搁一次都有变数，更别说三次乃至更多了。
    这样的话，司马亮预计的局势，大概率会失控。到时候，司马亮可就收不了场了。
    不行，要走。哪怕冒雨也要走。能少耽搁一天，是一天。
    司马亮很快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张尧。
    “你交接一下盐仓这边的事宜，然后去军营一趟。就说晚上我们就出发。至于怎么走，就走陆路吧。雨天不好走，就轻装上阵。”
    “人的话，少一点吧。先带个500人走。后续，天气好了再让更多人走水路来吧。”
    “这样不会引起注意吗？顺宁那边出了状况，中都肯定会派人确认。到时候，肯定会路过平南。那样肯定会被中都会知道一些风声。”张尧提醒。
    司马亮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是吧。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也只能少抽调一些，然后让小三子那边，后面给他圆谎。
    毕竟这是司马亮的兵，小三子那边也是可以小规模调用的。虽说不一定圆的上，但如果中都想借这个理由问责是不太可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注意就注意吧。本来调用这边的兵，就会被知道。只是早些晚些罢了。”
    “就现在而言，我们的时间更宝贵。如果这雨一直下着，那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我可等不起。”
    望着司马亮着急的模样，张尧也知道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了。于是，他接下吩咐，离开了门口。
    看着张尧冒雨离开，司马亮百感交集。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烦事一桩一桩来。看来老天爷，真的不站在我这边啊。”
    “顺宁这事，不仅调度人马的事被注意到，最主要的事，还是会让二哥察觉到我的存在。如果二哥抓住机会，那我就完了。”
    “可该怎么办才能引开二哥的注意呢？”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哗哗哗，雨又大了一些，飞溅的雨水从屋檐外，跳到了屋檐下。
    望着被打湿的台阶，司马亮想到了一些事。
    “对了，可以通知定南皇叔那边的皇亲，告诉他们一些皇叔的内情。这样或许能让他们牵制一下。”
    “虽说牵制的时间，不会很长，但算上顺宁，以及前行的准备，二哥应该没太多机会了确认我这边的情况。这样，我或许能多些时间做事。”
    想到这里，司马亮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割据一方 第482章 客栈小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滴答，滴答，滴答。
    雨点顺着斗笠，落在了桌子上。
    摘下斗笠，司马亮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他打量了一下落脚的客栈，然后看向了刚刚进来的门外。
    这是天亮了吧。一晚上，算是赶了不少路吧。这样再赶一天半，差不多能到玉阳了吧。由于昨晚比较顺利，让一直紧绷的司马亮心情缓解了不少。
    呼。
    深呼吸一下，司马亮叫来了小二。
    “你们这里的房间我都包了。顺便你们帮我跑个腿，把周边的旅店也包下来。我们这一行，人比较多。”司马亮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小二，然后又拿出几块碎银递给了他。
    “这些碎银是先给的赏钱，如果你做的好，后面还有。”
    看着司马亮出手如此阔绰，年轻的小二被惊的说不出话。
    “爷，这位爷，您给太多了。这边附近客栈休息吃饭，要不了那么多。”
    还挺实诚。司马亮暗想。同时他依旧将银票和碎银递给了对方。
    “我们同行的人，可能比你想象的多，所以我才给你这么多。如果真多了，到时候你还给我就是了。”
    小二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回头看了一下掌柜。注意到掌柜在挤眉弄眼之后，他一脸为难的应承下来。
    “这……那……行吧，爷。”
    小二拿起一把伞，就离开了客栈。在对方走后，掌柜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由于看到了司马亮的豪爽，他的态度，可谓是尊敬至极。
    “这位爷，您是平南来的吧。就现在这水势来看，顺宁和平南应该有洪涝了吧。”
    对于掌柜的攀谈，司马亮没有太多兴趣，直接选择了无视。
    热脸贴到冷屁股，掌柜也没气馁。他继续和司马亮攀谈。
    “这位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这方向最大的城，应该是玉阳吧。您不会是要去那边做生意吧。这大雨天的出门，看来是大买卖喽。”
    面对掌柜的说的废话，司马亮有点厌烦了。他转过脸，没好气的说。
    “你不要问什么了，该给钱，我不会少你的。如果再多打扰，那我就把赏钱克扣了。”
    一说到钱，掌柜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赶忙鞠躬赔罪。
    “对不起爷，是鄙人多嘴了，是鄙人嘴笨。希望爷别往心里去。”
    面对掌柜的道歉，司马亮只是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随后，掌柜离开了司马亮身边，回到了柜台之后。
    过了许久，跑出去的小二回来了。他出去时拿着的好几张银票，只剩下了一张。
    呼。
    呼。
    小二跑到司马亮面前，一个劲的喘气。
    由于等待的时间比较久，加上一晚上赶路未睡。司马亮泛起了迷糊。
    当看到小二以后，他的精神也没有很好。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安排好了吗？”
    “好了。都住进店里了。这是多的银钱。”说着小二将手上的银票和碎银递给了司马亮。
    接过钱后，司马亮疑惑了一下。他掂量着手中的银钱，然后看向了小二。
    “这不是我给你的赏钱吗？怎么还给我了。是没听清楚吗？”
    “算了，给你吧。”司马亮将碎银拍在桌上，然后站起身，准备上自己房间休息了。
    又冷又湿，还很疲惫，司马亮非常想好好睡上一觉。
    可还没等司马亮走太远，就被小二叫住了。
    “爷，您给的太多了。这不敢要。”
    小二的话，引来了一边的掌柜。他对着对方脑袋，拍了一下。
    “对不起，爷，这孩子脑子抽了。您别往心里去。至于这钱，鄙人帮他收起来。”
    司马亮本来不想多干涉的，观察到掌柜的言行之后，他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你，我让你动了吗？这钱是给这孩子的。至于，你的后面我不会少你的。但如果，你偷偷动了这孩子的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喽。”说着司马亮冲着旁边桌吃饭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随后，这几个人，顺理成章的展现了一下武力。
    武力，钱以及气质的全方面压制，使得掌柜的放下了手中的钱，开始劝解起小二。
    随着小二收下钱，司马亮也没多想，就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小半天过去，司马亮被饿醒了。他摸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
    “果然啊，一直做噩梦。看来张尧说的情况，我还要经历好久啊。”
    司马亮做的噩梦，自然不会是别的。就是关于永信和陈大海的。其中陈大海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也是最恐怖。
    毕竟对方是死在司马亮面前，血都溅到脸上了。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永信和成大海的轮番照顾，使得司马亮的睡眠质量非常差。不过，他也不能怪任何人，毕竟是自己下的命令，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算了，赶路吧。他们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早点到玉阳，早点解决一桩事。”身心疲惫之下，司马亮没有余力再想更多东西了。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决掉眼前的事，然后处理下一件事。
    收拾完毕，司马亮走出了房门。
    看向门边值守的手下，司马亮问了一句。
    “休息过了吗？”
    “回公子，休息过了。”
    “行，那你和休息过的人说一下。收拾收拾该走了。至于刚休息的，让他们再多休息一会吧。晚点跟上就行了。”
    “是，公子。”手下行礼离开。
    趁着手下人动身收拾的时间，司马亮来到楼下，准备弄点东西吃。
    “掌柜，有现成的吃食吗？有的话，给我上点。味道什么不重要，只要快就行了。”
    “唉，好嘞，爷等一下。”说着掌柜跑到后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看着对方离开，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客栈。
    那个小二呢？该不会是这个掌柜赶跑了吗？司马亮心中嘀咕。
    过了一会，掌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来到了司马亮桌边。
    “这位爷，肉被您带来人吃完了，只剩下素面了，担待一下。”掌柜放下面，一个劲的道歉。
    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荤素，而是直接吃了起来。
    就味道而言，这个面不算很好吃。不过，在这个天气里，热腾腾东西，总会有些加成。所以司马亮吃的津津有味。
    吃下几筷，喝点汤垫一下之后，司马亮看向了掌柜。
    “那小二呢，你不会为难他了吧。”
    赔笑脸的掌柜，瞬间收起了笑容。
    “没没没，爷，鄙人不是那种人。虽说贪钱，但鄙人真不会贪那小子的赏钱。刚才收钱，也真是帮他收。”
    “他这小子，怪命苦的。父母双亡，就一个奶奶相依为命。近来，他奶奶病了，没钱抓药。我说借点给他，他非不可。我让他休息陪陪奶奶，他说要赚钱给奶奶治病。”
    “刚才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好说歹说，他才不会手下这钱。有了这钱，加上有您包店。我就让他先走了。”
    “好在这小子，这次不犟了。肯听话离开了。现在估计都抓完药回去了。想来有了您给的赏钱，他奶奶应该能迈过这坎。”
    ……
    呲溜。
    听到缘由之后，司马亮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动筷吃面。
    听着掌柜说的故事，司马亮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喝下最后一口汤，司马亮将这碗面吃了个干净。
    呼。
    “行了，我该走了。这给你吧。算了，再给你点，算是听故事的钱了。”司马亮拿出一些碎银，递给了掌柜。
    看到赏钱，掌柜的喜笑颜开，连连感谢。
    “谢谢，爷。爷一路好走。”
    这家伙的嘴脸，怎么让人那么恶心。哪怕知道这个掌柜，不是很坏的人，但司马亮还是很不喜欢对方的作态。
    算了，走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集合的手下，于是动身回到自己房间，拿起了行礼。
    一切准备妥当，别处客栈落脚的张尧也赶来了。
    “王爷，出发了。”
    “嗯，出发了。 ”司马亮一脚迈入雨幕之中。
割据一方 第483章 顺利抵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让人心烦的雨，终于变小了。
    虽说这是个好兆头，但司马亮这边并没有闲心休息。他们是赶路的人，当路好走了自然要多走一点。
    这一走，就走到了第二天凌晨。
    望着不远处，有些灯火的村落，司马亮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张尧。
    “这边休息一下，然后一口气到玉阳吧。”
    “是，那在下先去问候一下吧。不然，那么多人进入村落，会引起一些骚乱。”
    司马亮看了一下自己浩浩荡荡的队伍，觉得张尧说的有理，于是点了点头。
    司马亮选择的这处村落很小，算下来的住户可能还没500人。这种地方，其实不太适合司马亮这么多人落脚。
    可没得选了。下一处村落，就要到玉阳地界了。那里赶路过去太久了。如果路上雨又大了，一群人又累又冷。就更麻烦了。所以也只能修整一下再赶路了。
    500人乍听之下，不是很多。但真要排成队列，出现眼前，那也是非常震撼的场景。尤其是在，比较太平的江南之地。
    算算时间，上次这边一次出现那么多人，都是十几年了。可以说年轻一代，都没见过一次那么多，训练过的人出现。
    果不其然，司马亮一行的到来。在村中掀起了很大的风波。
    虽说经过解释，以及身份证明。村民对于司马亮一行，放下了一些戒备，允许其落脚村落，但村民还是一直注视着司马亮一行。
    显然还是怕司马亮这边，有些别的动作。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很无奈。毕竟自己这边确实是外来者，而且具威胁。
    村庄带领司马亮一行，来到了村边的几处房子。
    “官爷，村里就那么几户人，空着的就这几处了。要不你们挤挤吧。”村长一脸为难，说话也是小心翼翼，深怕司马亮一行生气。
    “太小了，不够人休息啊。哪怕往里挤，也塞不下那么多人啊。”张尧答。
    “可，你们人太多了。村子根本容纳不下啊。如果你们去有人家的地方休息，那也不太好啊。”村长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
    这村子确实小了一些，能让我们进来都很好了。如果再要求更多，估计村民会更害怕吧。
    虽说我们有点名义，但是吧，还是别闹出太多动静为好。
    那这样，也只能轮流休息了。
    又要耽搁时间了吗？可也没办法了。
    想了一下，司马亮决定不劳烦村长了。
    “行吧，就这样吧。”司马亮看向张尧，“分一下人轮流休息，晚休息的人，不用跟着走，等休息够了，跟上就行。”
    “是公子。”张尧离开，向手下传达命令。
    虽说士卒一行，没办法进入普通民宅休息，但是司马亮这个领头者还是能例外的。
    村长领着司马亮来到了自己家中落脚。
    “郭公子是吧。公子，暂且在老夫家中休息吧。正巧，老夫的儿子不在，您可以睡他的房间。”
    面对村长的安排，司马亮点头接受了。
    吃下一些饭食，司马亮睡到了村长儿子的房间。
    昏昏沉沉间，司马亮又梦到了和昨晚差不多的梦。
    呼。
    呼。
    司马亮流出一身冷汗，然后从梦中被惊醒。
    望着昏暗，且寒酸的屋子。司马亮拍了拍胸口。他不断穿起，平复心情。
    随后，司马亮完全恢复了过来。望着墙上的一副字，他目光渐渐出神。
    “看来这个村长的儿子，也是个颇有学识的读书人。知道这句名言。”
    司马亮看到的这句话，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虽说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也会说，但在这个时间和心情下看到，司马亮还是有了更多感触。
    司马亮简单扫了一眼，写字的署名。
    “没写名字？是自己写的吗？虽说有些欠缺，但这字也算不错了。想来多些经验之后，也是个不错的书法家。”司马亮一边看着字，一边穿起衣物。
    一番收拾，司马亮将房间恢复了原状，然后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的东西。
    “差不多了。也该出发了。”
    司马亮拉开房门，来到了村长家的厅堂之中。
    一出门，司马亮就看到了一个手下坐在外面的座位上。
    “你，赶来了。看来没事啊。”司马亮率先问候了一下对方。
    对方在看到司马亮后，赶忙行礼问候。随后，他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司马亮。
    “郭公子，这是之前店家的小二，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日后，可以向其索要这次给的银钱。”
    “小二？”司马亮疑惑了一下，然后他就想起了昨天的事。
    “那个小二啊。还要我索要，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啊。”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接过了纸张。
    纸张很粗糙，写字用的也是炭笔。估计是小二练字时用的。
    上面的字，不能说很好吧。只能说勉强能看懂。而且话不多，司马亮一下就明白了了意思。
    今，彭凡借恩公，银钱3两。他日，恩公可凭此借条，或本人到访，索取。或者命令彭凡做事。只要彭凡能做到，定将竭尽全力完成。
    唉。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虽说他不觉得这个彭凡，能帮上自己什么，但对方能有这颗感谢的心，就足够让司马亮开心了。
    而这份开心，对于现在的司马亮来说，相当宝贵。
    收着吧，或许有一天我还真会用到它。
    司马亮笑着收起信件，然后和村长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再次踏上路途，司马亮心中多了一些涟漪。
    马上到玉阳了，不知道林且那边怎么样了。我耽搁那么久， 他应该着急了吧。希望一切顺利，一切顺利啊。
    带着一半人马，司马亮继续赶路。
    雨一直下，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雨声，水汽，流水声陪伴下，司马亮眼前出现了几幢两层的商铺。
    随着越来越近，一个乡镇出现了司马亮视野之中。
    这应该就是斗米镇了吧。走过这边，就到玉阳了。看着小镇，司马亮心安了些许。
    虽说一路走来不容易，但至少按照既定行程赶到了。
    比起先前的村落，斗米镇仅从外围就让司马亮感觉到了热闹。
    不过，司马亮没有时间感受。因为他不打算进入乡镇。毕竟乡镇消息比较灵通，如果那么多人进入，消息肯定很快会传开来。
    虽说司马亮不打算隐瞒太久，但能拖一阵还是拖一阵为好。
    又到了一日凌晨，那烦人的雨，终于小了起来。不过，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绵绵细雨，落到屋瓦上，然后顺着屋檐，落到了庭院之中。
    嘎吱。
    屋门被打开，林且带着司马亮一行，进入了玉阳城外的一处宅子。
    “公子，这大雨天赶过来，怕是吃了不少苦吧。”林且对着司马亮一顿关心。
    司马亮没有那么矫情，只是笑了笑。
    “这算什么吃苦。不过是赶个路罢了。要说苦的话，被洪涝侵扰的百姓才苦啊。你在南边看不到，就我从平南出来的时候，那沿路的地，基本都被淹了。就平南这边都这样了，顺宁那边，情况只会更差啊。”
    虽说无法帮助到被灾害侵扰的百姓，但司马亮还是很心疼这些受苦的人。
    林且叹息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王爷说的不错，这次的雨确实大了很多，哪怕玉阳周边，都有一些村落都遭了殃。那就更别提临江的了。”
    “只能说老天爷无情啊，不可怜辛苦的百姓啊。”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副认真的神情。
    “人算不如天算，哪怕做再多，也不如一个天灾致命。所以啊，避免更多意外发生之前，我们要解决好自己这边的事。你和林殊那边聊的怎么样了。应该有结果了吧。”
    说到正式，林且也收起了悲天悯人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
    “差不多了，堂弟他就是这个性子，只要好处到位，他基本不会多想太多。”
    “这样就好啊。”听到林且这边没有意外，司马亮放松了一些。
    不过，在他轻松的时候，林且再度发言了。
    “王爷，林殊猜到是您了。所以，他想在做事之前见您一面。当然，他说了，你如果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司马亮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割据一方 第484章 不算好梦的美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斟酌片刻，司马亮长叹一声。
    “行吧，回头看他吧。不过，要在起身之前。现在的话，我不想看到他。这几天赶路下来，真把累到了。”
    “现在诸事顺利，我想接着人到之前的时间，稍稍休息一下。同时想一下，洪涝之事，以及中都那边可能的行动。”
    “至于你这边，你就随意吧。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别来打扰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王爷。既然您这么说，堂弟那边肯定不会有意见。那在下，先告退了。您如果有事，可以叫人通知于在下。”林且行礼告退。
    “嗯，再见。”司马亮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宅子里面走去。
    弯弯绕绕之后，司马亮来到一处收拾过的屋子。
    由于先前和林且在露叶山庄住过一阵。对方知道司马亮的一些习性。
    于是没有给他安排，伺候的人。只是在他的门口安排了两个手下，供他差遣。
    一进门，司马亮也没打算点灯。而是直接脱起了衣物。
    走到床边，司马亮基本上脱干净了。
    钻入冰冷的被窝，疲惫的感觉爬满了司马亮的身心。他望着漆黑的屋顶，五味杂陈。
    看了许久，他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可是，梦境不想让他如此安稳。每当司马亮睡着，梦魇就会出现，然后将他惊醒。
    惊醒之后，司马亮再度入睡，然后反复如此。
    经历过多次之后，司马亮放弃了。满脸疲惫的他靠在床边，不言不语。
    司马亮的眼中满是血丝，加上邋遢的胡子，显得他很是憔悴。
    出神了好一阵，司马亮又躺了下来。
    “永信，陈大海。你们阴魂不散缠着我，是应该的。我本也不该说什么，但是吧，我真的疲惫了。我想休息，好好休息一下。”
    “求求你们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司马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崩溃。
    虽说在外人面前，司马亮从未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强撑。
    尤其是经历过这番赶路，以及噩梦缠身之后。司马亮的身心，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这也是司马亮，为什么要一个人待着的原因。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或许是可怜他，亦或是另一种银魂不散。司马亮没有梦到永信和陈大海。而是梦到了他的父皇。
    地点回到了皇宫，而时间回到了司马亮加冠前。
    这次的司马亮，视角不在自己那边。而是在皇帝那边。
    刚过五十的皇帝，须发已经开始发白。他一脸愁容的坐在书房内，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该不该去呢。或者不去为好吧。可不去，很长时间看不到了啊。”
    “还是去吧。”
    “不行，还是不去吧。万一闹的不好看呢。”
    ……
    皇帝纠结的事，不是别的。就是在司马亮临行前，要不要见最后一面的事。
    实际上，皇帝于情于理，都要见司马亮，但出于愧疚。他迟迟做不出决定。他怕自己的出现，让司马亮还算开心的离开，多上一份不开心。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父亲是很不称职，甚至来说，没有一点父亲样子。
    纠结之下，皇帝就连手头的公文，都没心情看了。
    “要不还是去吧。早点去，趁没人的时候。这样，丢人也不会丢太多。哪怕他骂我，我也能接受。”皇帝满意点了点头。
    等他，一抬头，然后就被吓到了。
    “老赵，你干什么呢。这么直直的盯着我。”
    赵公公笑眯眯的看着皇帝，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陛下，您在想的是，不会是六皇子的事吧。”
    被戳穿了想法，皇帝有些心虚，回避了起来。
    “你休要胡说，我想他干嘛。他都要走了，也不想着来看看我这个父亲。真是的，也不想想，那燕城这么好地方，是谁决定给他的。如果没我批准，那些风吹的动我？”皇帝假装有些不满。
    可这惟妙惟肖的表演，在相熟的赵公公面前还是太过牵强了。
    “陛下，您啊，别装了。奴才又不是外人，说就说了吗？难道你后面不要奴才帮忙了？”赵公公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面对自己被拿捏，皇帝一时间语塞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赵公公几眼。
    虽然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让赵公公，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两个人还要台阶下，是有点刻意了。但深知皇帝心性的赵公公，还是满足了对方的想法。
    赵公公恭敬的行礼赔罪。
    “是老奴不对，陛下怎么会是优柔寡断之人呢。想来，是怕六皇子加冠前往封地前，见到您，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您才想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再见见他吧。”
    听着赵公公的话，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老赵，你总算说对了。”
    “运气罢了，圣意难测，奴才也只能窥伺到一些皮毛。”赵公公依旧笑眯眯。
    看着自己这个老奴，皇帝翻了个白眼。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主仆之间的愉快氛围被打破。
    见此，皇帝正起神色，嘱咐起赵公公。
    “好了，差不多了。你去给我准备吧。记住要没人知道，要所有人都觉得，我没见过小六。”
    “是，陛下。”赵公公行礼告退。
    随后，更多的公文被送到了御书房内。
    望着堆积如山的公文，皇帝疲惫的叹息一声。
    “怎么这么多啊。明明有在努力解决了。怎么一年比一年多啊。最主要，这身体，一年比一年容易累了。”说着皇帝敲了敲自己的后背。
    “等老赵回来，让他帮我捏捏。不然，又得痛死了。”
    皇帝提起笔正准备批写，忽然间，他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燕城，可是个不错的地方。吃喝玩乐，都不错。想来小六也能在那边，快乐一生了。安安稳稳，做个太平王爷，也挺好的。”说着皇帝开心的批复起公文。
    看着这些似真似假的梦境，司马亮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哪怕他知道这是梦境，这可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他在这一刻，就觉得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真相。
    “父皇，父皇，对不起，对不起。”司马亮伸出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皇帝，可梦就是梦。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当司马亮要接触到皇帝的后背时，对方的背影以及周围的场景，宛如水波一样散开，化为了一片黑暗。
    “父皇。”司马亮猛地坐了起来。
    看着有些亮的房间，司马亮呆滞了下来。
    许久之后，司马亮摸了摸眼睛的泪痕，然后又躺了下来。
    “父皇，您算是让我睡了一个好觉了。”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陷入了回想。
割据一方 第485章 逃不开的林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沙沙沙。
    雨依旧下着。
    不过，与先前的猛烈不同，现在的雨宛如发丝一般，轻抚着大地。温柔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北边洪涝的情况。
    司马亮撑着伞，在庭间驻足了片刻。随后，他就走向了庭院外。
    经过两天等待，司马亮这边的人，到的差不多了。
    为了避免新兵出乱子，司马亮只让张尧挑选了一些。训练时长较长，或者曾经参过军的士卒。
    这些人加起来有个1200人。
    虽说听起来不是很多，但其实站起一起看，非常多。哪怕分批来到玉阳，都引起了一定风波。
    好在这边是林家的底盘，林殊运作之下，并没有传播的太厉害。
    不过，这也只是玉阳。平南以及沿路的话，估计都已经在谣传什么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风声已经被送到中都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有些许紧张。
    呼。
    希望预料没错，二哥应该没事时间管我。小三子那边信也该收到了，应该可以掩护一下。司马亮暗想。
    迈出门槛，司马亮忧虑的心情，瞬间消失。
    “王爷好啊。”林殊笑眯眯的想司马亮行礼问好。
    虽说不太喜欢林殊，但出于礼貌，司马亮还是点头回应了。
    “该出发了吧。”司马亮问。
    林殊点了点头，“是的王爷，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的船已经备好了，至于别的人马，走陆路的已经分几条线，上路了。水路的话，有早有晚。大致在我们到后，半天内，就能集合。”
    听到安排，司马亮很是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林殊笑了笑。
    “做的不错。”
    林殊谦逊一笑，再度行礼。
    “林且呢，他在外面吗？”司马亮问。
    “这么多人，不能住城内，在城外吃喝，也是一个比较大的消耗，所以堂兄在采买粮食，准备顺路带去。这样可以省点时间，还可以避免少被发现。”
    “这样啊，挺好的。”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司马亮再度提问。
    “你妹妹呢，怎么没看见她。是出去忙了吗？”
    林殊突然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我这个妹妹啊，很是调皮。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去哪里玩了。虽说是个女儿家，但性子就和个弟弟差不多。所以我也很少管她。”
    出去玩了？林殊是不知道林舒晴去到露叶山庄？还是说他故意装的，试探我？亦或是，他想避开什么？
    一时间司马亮，有了多种猜测。
    “王爷，在下这边的事，您问的差不多了。可以让在下说几句吗？”林殊出言，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真烦啊，还是没躲过去啊。一想到要回答林殊的话，司马亮就很是头疼。这次他连连几次发问，就是想通过问题，拖到离开，这样就可以少回答几个问题了。
    可因为林舒晴的事，让他分神了片刻，导致没有把问题衔接上，给了林殊机会。
    躲不过了，听听吧。司马亮轻轻点了点头。
    林殊从衣兜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您可认得此物。”
    什么东西？抱着疑惑，司马亮打开了纸张。
    上面的内容，司马亮没怎么看。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左下角的红印吸引去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红印上的八个字，清晰可见，就像刚印上的一样。
    司马亮鼻息凝神了一下，然后将纸张递还给了林殊。
    “这不是玉玺上的刻字吗？怎么，你还做了一块玩玩？”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王爷，这是玉玺上的刻字，但这块，可不是中都的那块，而是从燕城那边流出来的。”林殊笑着说道。
    这林殊到底知道啊。是在诈我吗？可是，我也判断不了啊。
    算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幌子。也骗不到什么人了，直接说吧。
    司马亮知道这个红印，是荣阳那边做的。本来他想隐瞒一下，可想到林殊可能知道真相，他也不想多费口舌了。毕竟那样的话，会显得司马亮很蠢。
    当然，最主要还是荣阳那边没有什么进展了。那这个行为的意义也不大了，所以被人知道他也没什么关系。
    “这东西是我让荣阳弄出来的。不过呢，是假的。所以，不是重要的东西。”司马亮淡淡地说道。
    “这样吗？可是，这个章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字体样式大小，以及规格，却和祖上留下的燕国玉玺对上了。您说这巧不巧啊。”林殊似笑非笑的说道。
    什么？祖上留下来的玉玺印痕？还能有这么巧的？
    司马亮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林家还有这种东西。
    当然，意外归意外，司马亮还是能接受的。
    毕竟司马亮之前有猜想，民间可能有燕国玉玺留下的印痕。他让荣阳用真的仿制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毕竟这样才能骗到一些留有印痕的人。可当初的小想法，现在却给司马亮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该怎么说呢？真玉玺在我手里这事，应该只有荣阳知道。不对，那个工匠可能也知道。不过，荣阳应该不会传出去。这样的话，这东西的事还是藏一下吧。司马亮暗暗做出决定。
    “这玉玺，是我让人对照玉玺印痕做的，自然有些相像。怎么了？你是觉得我有真有燕国玉玺吗？”司马亮反问。
    林殊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在下只是多嘴一问。燕国玉玺自打燕国灭了之后就丢了。落到谁手里，也不可能到王爷手里啊。毕竟王爷才多大啊。”
    司马亮听不出林殊话中的意味，避免暴露，他也不再多做解释。
    “这样啊，那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殊收起纸张，然后说起了别的事。
    “对了王爷，您对您的连襟想怎么安排。虽说他做事尚可，但他和宁王世子，走的近。这种情况，可太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富逢吗？要通知他吗？司马亮有些拿捏不定。
    富逢在宁城，二司马亮要在宁城动手。本来，是可以帮司马亮一下的，但是碍于宁城那边，对富逢的底子比较了解，以及他身为司马亮的连襟，还常出入于宁王府。所以很受人瞩目。这种情况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暂时不接触富逢，以及我那边的人吧。这次的事，主要交由林且和你去做。至于我的人，听从调度吧。后续，到宁城之后，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抉择，你们都可以自行决定。毕竟机会稍纵即逝，事事汇报，可能会错过机会。”司马亮边说，边注意着富逢的表情。
    当看到对方，眉宇间，略过一丝喜色之后。司马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他想借富逢之事，获得此事的主动权。罢了，只要事能完成，被他拿走点利益也无妨。
    虽说这次的事，还没成，但丝毫不耽搁先分蛋糕的事。毕竟有些东西事先说好了，可以省去麻烦。再加上司马亮有求于人，林殊这时候提起，显然可以得到更多。
    最主要获得自行决断的权力之后，林殊还可以在行动期间，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
    另一方面也能代表，林殊在司马亮这边获得重视。所以，林殊的算盘打得还是比较好的。
    ……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和林殊又过了几招。不过由于主要的事，司马亮前几天就通过林且的口，告诉对方了。所以两人各有胜负之后，就结束了这次谈话。
    与林殊一起走出宅子。司马亮坐入了一辆单独的马车。然后他就在林殊的目送之中离开了。
割据一方 第486章 林且的提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马车开始颠簸，司马亮静坐出神了一会，然后拉开了车窗。
    哪怕现在还在下着小雨，街边都有小摊开着。而且路上的行人过客，也非常多，甚至感觉比平日里还要多。
    想来，这雨下的实在太久，使得摊贩都按捺不住了。至于路上的行人，估计也是因为闷坏了所以出来走走。
    “燕城会不会也是这样呢？”司马亮望着街边景象渐渐出神。
    一晃，司马亮收回心神，进入了船舱。
    按照既定的行程，船要下午，等林且林殊忙完才会走。不过，司马亮由于不想待在宅子里，所以选择上午先来到船上，等两人忙完。
    拿出自己计划的图纸，司马亮确认起自己的方案。
    “先等林且确认江羽雷明的情况，然后再派人，缓缓摸到雷池山庄周边监视他们的动作。期间如果他们，在城外的集会，那就是给大机会了。如果没有的话，就想办法在雷明和雷钰出行的时候，绑一个人。”
    “如果他们都不出门，那只能想办法控制雷池山庄了。不过这是最下策。毕竟雷池山庄暗道应该很多，不好抓人。”
    “不过，金兆那边就不好办了啊。只能派少些人找点机会。”
    经过林且打听，以及观察。司马亮基本能确定这个金兆和江羽，达成了什么交易。
    因为在司马亮消失之后，江羽就经常往金兆那边跑。而金兆有事没事，也往雷池山庄跑。
    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巧合。只可能是几人穿同一条裤子了。
    想着自己不是很完备的计划，司马亮很是不舒服。作为喜欢万事俱备再动手的他。现在沦落到，走一步看一步，等对手给机会的情况。
    “能不能再主动一点呢？可我自己那边的人不能动，林殊的人在宁城也不多。林且的人虽然多，但很多都被注意到了。只有少部分能在关键地方盯梢。没有信息，就没办法做出更好的安排啊。”
    “该怎么办呢？”司马亮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想着想着，司马亮闭上了眼睛。
    沙沙沙。
    伴随着雨声，以及满脑忧愁，司马亮睡着了。
    砰。
    睡梦中的司马亮，突然惊醒。他猛地抽搐一下，然后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
    同时，敲门声响起。
    “公子，怎么了。”门外传来问候的声音。
    “哎呦，好痛啊。”司马亮摸了摸摔疼的地方，然后站起身。
    “没事，椅子摔了一下。对了现在什么时间了。林且他们该来了吗？”司马亮将椅子扶起，恢复了原状。
    “回公子，这才中午，等林少爷，估计要一会。”
    才中午吗？还以为睡了很久呢。司马亮面露失望，继续揉着痛处。
    忽然，司马亮想到什么。
    “对了，一直忘了一个人。齐澜是哪一派的？应该不是和江羽一伙的吧。毕竟那个刀客独来独往，似乎只是为了绑我才过来的。”
    “而且哪怕受伤了，那个刀客也不想受到什么照顾，自己独自离开了。如果，我能联系到齐澜，或许，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可是，现在都不知道他她在哪里。”
    “想来她大概率在海外吧，这样的话，我怎么能找到她呢？哪怕找到大岛，找一个隐姓埋名的人，也很难吧。”
    司马亮本以为是突破口，可没想这个突破很难有下文，于是他再度纠结起来。
    又想了一下，司马亮又想到了那个应子馨。
    这个女人会去哪里呢？这女人肯定不是自己说的那样，不然，也不会失踪那么久。
    对于应子馨的身份，司马亮基本能确定她不是自己口中的应家人了。因为按林且的求证，应家是存在，且是黄昏会的成员，但在一次会内斗争之中失败了，然后就被敌对者灭了满门。根本没留下活口。
    至于海外的应家人，那更没有依据了。因为就像应子馨说的，宁城近海的海盗，基本上都是被江羽控制的，不存在长期能混在这边的外来者。
    所以结合这几点，基本能确定应子馨说的是谎话。甚至有可能这名字都是假的。
    当然，之前的时候，司马亮就觉得对方的话很像编的。但奈何享受过对方的温柔，司马亮下意识欺骗自己。
    说到底，司马亮对于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还是有些心软。
    现在，事后来看。实在是太冒失不合理了。
    如果司马亮再注意点，小心一点，或者再求证一下，或许能从应子馨身上获得更多信息。
    但是吧，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难以再挽回了。
    “唉，这次去宁城，能找到她吧。也不知道她这些天，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抓回去了呢？”
    忧心之下，司马亮望向窗外。
    好巧不巧，司马亮窗户正对的岸边，就是一个汤团摊贩。
    看到自己比较喜欢吃的甜食。再结合自己比较忧虑的心情。司马亮决定吃点东西舒展一下。
    当然，司马亮不会冒险去外面吃，而是让手下买了一碗汤团回来。
    望着热乎乎的弹团，司马亮夹起一个吃了起来。
    “太急了，忘记说多加糖了。”司马亮面带失望。
    不过，是自己没说才导致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怨不得别人。于是他也只能将就着吃了。
    “唉，不知道是糖不够呢，还是心情影响。总感觉不够甜啊。或者说，以后吃这个汤团，不会再那么甜了。”
    砰砰砰。
    正当司马亮自艾自怜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王爷，林少爷到了。”
    “那个林少爷？”司马亮问。
    “林且少爷。”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将碗筷放下，推到了一边，然后收拾了一下衣容。
    嘎吱。
    房门被推开，林且步入了房间。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就有点愧疚之情。
    “林且，辛苦了。赶紧坐下休息吧。”
    “谢王爷。”林且笑着感谢，然后坐到了司马亮对面。
    因为几日内都有见到对方，所以林且的变化，司马亮有看在眼里。
    可以说，对方是肉眼可见的憔悴。想来为了司马亮的事对方一直在奔波，没怎么休息。
    “林且，待会你就休息吧。不然等到宁城，你都没精神了。”
    “在下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还是要和王爷说一下。”林且强打着精神说道。
    “什么事，直接说吧。”
    “在下说的事，不是别的，就是关于堂弟的事。在下听说了，王爷已经让在下和堂弟一起主管这次的事宜，同时还给与了随机应变的权利。”林且看着司马亮说道。
    司马亮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了？你觉得不妥吗？”
    林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在下，觉得王爷这个举动，有点冒失了。虽说堂弟现在是合作伙伴，可以小范围信任，但将您的人马的调度权利，部分交于他。显然不太好。要知道堂弟是个很注重利益的人。”
    “那么他很有可能，拿王爷的人做一些危险的事，从而满足一些自己的利益诉求。”
    对于林且所说，司马亮是心知肚明的。可以说，他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条件下，才给林且这个权利的。
    哪怕林且会滥用司马亮给的权利，但也不能不给吧。毕竟宁城局势司马亮自己都不清楚。如果事事都等他来决断，那很容易陷入被动局面。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做事的人自己去决策。
    只要大方向不错，有些损失，司马亮也是能接受的。
    “林且，你说的没错。可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很多东西，都要通过你们的眼耳去知道，这一来一回，时间太久了。如果我离宁城太近，那又容易被发现。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说，林殊不过分的话。也就算了了吧。如果他实在过分，那我会想办法的。”
    司马亮的话，让林且叹息了一声。
    “唉，王爷。以前没怎么觉得，但在王爷提醒之后。在下就觉得自己这个堂弟，真的有些太过狡诈了。”
    “王爷来之前，堂弟就让在下帮他做些对付主家的事，才肯答应帮助。答应之后呢，又借口知道王爷的身份，让在下引荐他给王爷。同时，他还借机用王爷带来的人，给主家施压。”
    “可以说，到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做成。堂弟已经拿到不少好处了。如果说真做事，乃至做完了。在下这堂弟，能捞多少好处，在下想都不敢想。真是，有点太过分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其实吧，这不是坏事。一个人贪，就说有想要的东西。和这种人合作，至少还是比较容易的。当然，等后面有的选了，肯定不会再和林殊合作了。暂且忍忍吧。”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林且再度感叹一声。
割据一方 第487章 运河堵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雨中，几艘船排成一列缓缓在运河中行驶。
    由于几日大雨，运河发生了泛滥，使得原本是岸边的地方，都被水所覆盖。这种情况，使得河面看起来比之前宽上不少。
    不过，这种情况对于行船来说并不是好事。毕竟这样就分不清那边可行船了。
    最主要，这让临时泊船有了更大的麻烦。
    洪涝带来的问题，也不止这一处。
    河道中间被冲来的林木杂物，也影响着船只行进的速度。甚至有些路段，因为河中杂物太多，还需要船上的人清理。
    所以，司马亮一行的行进速度，比预想的要慢上许多。
    一下午过去，原定的三分之一路程，才走了六分之一。可以说才走了一半。按照这种情况推算，抵达宁城的时间，都要被推迟到后天。
    天黑了，没了光亮，船头能看到的范围变小了许多。
    由于怕撞倒大的木头，所以船速的很慢，后面的船也保持了很大的间距，避免突然停下。
    然后，他们的提前准备奏效了，头船停了下来。
    后面的船，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坐在房间，闭目养神的司马亮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于是睁开眼睛想了起来。
    又堵住了吗？怎么感觉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感觉不如走陆路啊。
    司马亮之前有想过运河会被堵住，但算了算时间。哪怕在船上被耽搁一天，也会比陆路快一些，所以他还是决定坐船。
    毕竟实在走不了运河，他也可以上路再走一段。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路还没走一半，这耽搁的时间，就接近行驶的时间了。这样下去，真不如全程陆路。
    虽说陆路没有坐船舒服，但至少官道方面还是比较稳定的。基本上出现垮塌堵塞，都会尽快处理。
    而运河的处理，基本上都是要等洪涝之后，从上游往下游慢慢清理。不然，需要反复清理很多次。
    砰砰砰。
    “王爷，前面好多林木和垃圾堵住了河道，估计这条道，不好走了。”
    想什么来说，林殊的声音想起，告诉了司马亮最坏的消息。
    罢了，走就走吧。
    司马亮按了按鼻梁，然后走到了门口。
    “行吧，那叫人，收拾收拾，走路吧。至于带的粮食，就想办法租赁马车送过去吧。如果近处没有，就返程找吧。”
    “好，在下这就去吩咐。”林殊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到了晚上，雨比上午更小了，只剩下非常小的细丝。这种情况下，外面也可以打灯笼了。
    看着船头许多提着灯笼看的人，司马亮出于好奇上去看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大量木头都塞在河面上。可以说在灯笼能照到的地方，都是木头。
    怎么这么多啊。而且这木头怎么感觉是人为砍伐过的。这该不会是附近有什么村落被冲垮了吧。
    司马亮见过一些山村的房子。所以看到这些被处理过的木头，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去附近看看呢？或许能救到一些人。
    可这样又会耽搁时间啊。或许附近村镇的衙门有人去帮了吧。暂时别管了吧。
    虽然有不忍心，但司马亮还是觉得自己这边的事比较重要。
    就在这时，司马亮前面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呼喊了起来。
    “那个白色的，好像是个人啊。”
    “人？不会是死人吧。”
    “有可能啊。这么大的洪水，死几个人太正常了。而且这些堵住的木头，看起来就像原先的房子。”
    “要不确认一下吧，如果真死了，也该收个尸吧。”
    ……
    众人的议论传入司马亮耳中，使得他看向了他们看向的方向。
    一番辨别之后，司马亮找到了他们所说的白色东西。
    由于很昏暗，司马亮无法确认是不是人。
    不过，出于一些旁观灾难的愧疚，司马亮还是想出手确认一下。
    “你们找个会水的过去看看。如果是人，就带上船吧。”
    “是，公子。”
    虽说是个脏活，但司马亮都说了，所以有人就自告奋勇前去了。
    扑通，一个光膀子大汉，落入了浑浊的河水之中。
    随后，大汉身手矫健的穿梭在林木和垃圾中，游到了白色的物体处。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大汉做出一个确定的手势，告知给了船上的人，这是一个人。不过是死是活，大汉没有确认，而是将对方背到了船边，然后由船上的人送到了岸上。
    “辛苦了，你先擦擦身子，取下暖。等下船靠岸，你去找个客栈洗洗。现在水很脏，很容易生病。”
    “是是是。”
    司马亮慰问了一下，下去的壮汉，然后走到了被救上来的人旁边。
    “大夫，这人可还有救啊。”
    由于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司马亮的队伍中，有几个军营中的大夫。所以这时候派上了用处。
    大夫看了看躺在甲板上的人，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公子，这人气息，基本没了。感觉是救不回来了。如果要救的话，也可以试试。不过，希望很小。”
    大夫虽然给与了选择，但态度也比较明显了，那就是这个人，和死了没区别了。
    “试试吧，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了。”司马亮看了一下一身污浊，看不清面容的人，发出一声叹息。
    “那就试试吧。”大夫点了点头。
    随后，被救上来的人，被抬进了船舱。而司马亮则是在船头提着灯笼，继续张望。试图寻找还能拯救的人。
    “王爷，还是放心不下啊。”船上一阵闹腾，林且被惊醒了。于是他来到了船头，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不能说是放心不下。毕竟这是我的职责之一。我本来就该照顾这些灾民。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履行罢了。天灾人祸，最受影响的还是这些没什么东西，没有什么选择的普通人。”
    “我接受他们的供养，而不做到应尽之事，实在是有愧啊。”司马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王爷，真是与众不同啊。在下见过的那么多上位者中，也就您会说出这样的话了。江南有您这样的管理者，实属幸事。”林且感叹。
    司马亮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什么幸事。其实我也就说说罢了。我做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或许，以后我说也不会说了。”
    “王爷，别太责怪自己了。这次的天灾，来的太突然了。哪怕王爷在明面上，估计也很难处理。加上地方不听话，很多官员渎职，灾情估计还是会这样。”林且继续安慰。
    司马亮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拍了拍林且的肩膀。
    “你不用安慰，我明白。船掉头了，我也再去休息一会，你也最好再眯一会。不然，赶路的时候，又不好休息了。”
    “是，公子。”林且点头应下。
    司马亮转头回到船舱。留在原地的林且，看了一下堵塞的河道，然后叹息了一声。随后，他也回到了船舱。
割据一方 第488章 林家的影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公鸡鸣叫，拉开了新的一天。
    一夜噩梦的司马亮，又早早醒了过来。
    或许是习惯了，哪怕是这样情况下，司马亮也没之前那么疲惫了。
    当然，这可能只是没睡好引起的错觉。
    从休息的房间出来，映入司马亮眼帘的是一座客栈内部。
    脱皮的梁柱，脱漆的桌椅，以及泛黄的墙皮。讲述着客栈经历的岁月。
    不过，旧归旧，客栈整体还是比较整洁的。哪怕是在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积什么灰。
    加上一些桌椅，严重的使用痕迹。想来之前，这边也是客人比较多的一处地方。
    当然，那也是在之前了。毕竟现在经历了数日大雨，不少地方都受到了影响。这里显然也不意外。
    在司马亮一行到来前，这边连一个住店的客人都没有。
    也是这样，使得司马亮一行，少跑了几处客栈安顿人马。
    司马亮打量了一会，然后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走到半道，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
    “公子，这么早啊。要热水洗漱的话，老妇可以让小二帮你打一些，送到屋里去。”
    司马亮寻声看去。
    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妇女，站在楼梯旁的柜台后，正在擦拭着柜台。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好，帮我打点水吧。”
    “好，公子。小龙，快去给公子打水。”
    “好好好，马上去。”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的小二，急急忙忙的跑回里面，然后从司马亮面前经过。
    “你怎么失礼啊，都说多少次了。”掌柜责备小二。
    小二停下脚步，对着司马亮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说完，小二还没等司马亮说什么，就跑到后厨去了。
    看到这种失礼的情况，掌柜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见笑了。老妇这侄子有点呆，待会一定好好说说。”
    司马亮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在意。”
    “公子，真好啊。那老妇就替侄子谢过公子了。”掌柜微笑赔礼。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望着外面雨停，依旧阴沉的天气。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们是从玉阳那边到顺宁做生意的。路上，因为河道堵了，折返回来了。再回来之前，我们救了一个人回来。这个人被救的地方，离这边不是很远，或许你会认识，待会你跟去看看吧。”
    “如果能找到他的亲属，那我们就可以放心了。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我们要赶路，不方便带着他。”
    “公子是说，昨天抬进来的人吗？您是在哪边救的啊。老妇知道附近的几个村落，可能知道他之前可能住着的地方。”掌柜问。
    “就是运河再往前，马上要到一座山下的位置，房子的话，好像都是用木头做的，看起来很差，应该是不太富裕的山村。”司马亮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以及猜测告诉给了掌柜。
    “山下？不富裕的山村？哦……老妇知道了，那应该是，卧虎山的汪家村吧。他们那边基本都是老弱，比较穷。屋子都是临近村子的乡亲帮忙盖的。加上他们住在山脚下，很有可能被洪水冲了。都是苦命人，还被水冲了，真是可怜啊。”掌柜叹息一声。
    老弱村子吗？那估计也很有别的幸存者了。司马亮本来还想搜救一下。
    可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他就放弃了。毕竟他们救上来的人，是个年轻人男子。就这样对方就剩一口气了。那就更别说身体不好的老弱了。
    不说别的，就现在河水的冰凉，就足够冻死人了。
    “那这几天，你收到衙门的赈灾通知了吗？有人前去帮助那些难民吗？”司马亮问。
    说道衙门，掌柜神色变了变，然后就是一个劲的摇头。
    “没有，没有，别说赈灾了，衙门的人一个都没见过。帮难民的话，是有的。就昨天，我们这边就有些民间组织起来的救援团，去靠近山边的村子帮助了。老妇这边，就一个侄儿，所以就只是出了一些食物和衣物。”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那你们这边的衙门，是因为什么问题，不赈灾，是因为里面的官员不作为吗？”
    说到这里，掌柜四下看了看。然后靠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问题，还不是玉阳那边的人，克扣下面的银钱，导致我们这边的衙门，都没人肯干。现在就一个有名无实的老村长在忙活，他年纪都六旬了，一个这样的老人，能帮上什么忙啊。照顾好自己，都不容易了。”
    玉阳的人，哪怕不是林家也有份，也就是这林殊也有份喽。司马亮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所在。他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长时间影响才造成的，但是现在林殊是基本掌控玉阳的人，所以对方肯定是知道下面有这个情况。
    哪怕他是出于一些利益问题，没有去干涉，那也说明对方无视了这些人。就光这点，司马亮对林殊的厌烦就多了不少。
    麻烦啊，这种地方离燕城太远了，而且山又那么多。读过书的人都没几个。他们估计都不知道我这个燕王存在吧。哪怕以后想干涉，估计也很难吧。
    唉，该怎么办呢？
    一顿联想，司马亮又想起了，以后该如何解决玉阳的问题。不过，他只能想想了，毕竟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平定江南以后，他燕城那边也要忙活很久，加上顺宁那边灾情严重，估计要费不少心神。
    司马亮真想干涉玉阳这边的情况，估计要等很久以后了。
    “唉，都不容易啊。希望雨别下了，让大家扛过这一次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公子说的是啊。老天爷如果长眼的话，就别下雨了。不然，今年欠收就更多了，等下半年和来年，粮价就要涨了。到时候，又要很多人，饿肚子了。”掌柜附和。
    ……
    又和掌柜聊了几句，先前跑到后厨的小二，提着一桶热水，来到了司马亮这边。
    “小龙，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久啊。你是不是今天忘记烧水了。”一看到小二，掌柜就开始质问对方。
    估计是被说中了，小二很是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一个劲的道歉。
    “对不起婶婶，我错了。你说今天人很多，要多准备点菜，所以我着急弄菜，忘记烧水了。”向掌柜道歉完，小二冲着司马亮一个劲鞠躬。
    “对不起公子，让您久等了。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吧，别责怪婶婶。”小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过意不去了。
    这个小二，从面相来看智力有些欠缺啊。这样的话，也难为他了。偌大的客栈，就这么两人，想来也经历了一些变故吧。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司马亮微微一笑，拍了拍小二的肩膀。
    “没事，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你们继续忙吧。我回去洗漱了。”
割据一方 第489章 空空如也的村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过一番商谈，以及付出一定银钱之后。司马亮将昨日救来的人，留在了客栈之中。
    虽说救上来的人，还没醒过来，但从大夫口中得知，情况还是比较好的。基本上调养一段时间，就会醒。
    临行前，司马亮走到了昏迷者的房间。看了一下，床上憔悴，且呼吸虚弱的人。司马亮微微有些出神。
    希望你能醒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如果以后能有机会回来，我会再来看看你的。
    再见吧。
    司马亮对着昏迷的人，心中默念了几句。
    随后，他起身离开了屋子。
    来到外面，林且，林殊以及一众手下早已等待好。就差司马亮就出发了。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清了清嗓子。
    “走吧，趁着没下雨，赶路吧。”
    “是。”
    一支几十人组成的较大队伍，沿着官道，缓缓往宁城方向而去。
    行进到下午时间，司马亮一行停下了脚步。
    看着没什么人烟的村子，林且看了一下同样骑马的林殊。
    “这个村落好像是最近的村落了。如果这边不落脚，等晚上不好走的时候，就只能在野外露宿了。天气好的话，还行。可是这天还是这样。保不齐会下雨。”
    林殊点了点头，“应该是最近的村落了。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好是能在这边休息。去问问公子吧。”
    “好，我去问问。”林且下马走到了队伍中央的马车边。
    砰砰砰。
    伴随着敲打声，林且的声音传入了马车内。
    “公子，我们要在这边修整吗？还是说趁着还能看见，再赶一段路。”
    司马亮没有回答，而是推开车帘走了出来。他看了一下依旧阴沉的天，然后看向了旁边，没有灯火炊烟的村落。
    “这里好像没人住。那也没有打扰不打扰的说法了。找找看，有没有没上锁的屋子，有的话，我们进去修整一下。如果都是上锁的，那就找个靠墙的位置讲究一下吧。”
    “是。王爷。”林且行礼告别。
    司马亮的命令很快传递了下去。整个队伍也陆陆续续分散开来。挨家挨户的检查。
    而司马亮也在其中走动，查看着这个村子没有人烟的原因。
    来到村中形制比较好的房子前，司马亮先是看了看院中的情况。
    虽说院中还算整洁，但从圈住的地，长杂草来看。这边的人离开的挺早的。
    再看看家门口，贴着的崭新福字。
    基本能确定这个地方人，大概是在年前，集体离开的。至于什么原因，那就无从得知了。
    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吗？还是躲什么人，逃走了？
    对于村落被荒废，司马亮有着不少揣测。
    不过，他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无法确认是不是真的。
    司马亮又在庭院中，信步了好一会。然后林且就来到这边。
    “公子，这边没有人生活。大部分房子都是锁上的，不过也有小部分没锁。”
    “这样啊，那就准备准备落脚吧。”
    “是，公子。”林且行礼准备告退。
    “对了，你查到，或者猜到这边的人怎么不见的吗？村子被荒废的时间，可在洪水之前。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人抛弃家园。”司马亮追问。
    林且驻足沉思。
    过了一会，林且看向了司马亮说出了一个猜想。
    “虽说村中没有人生活，且离开也有段时间了，但一些痕迹还有残留的。”
    “那就是所有没上锁的屋子里面，都没有什么生活用品。哪怕一些上锁的房子，里面除了一些家具以外，也没有太多别的东西。”
    “想来这边的村民应该是集体搬迁了。而且极有可能搬迁到玉阳以外的地界。毕竟村中的祠堂，都被清理走了。”
    集体搬迁吗？可什么会集体搬迁呢？是生活不下去吗？还是有了更好的地方？司马有点疑惑。
    哪怕司马亮不了解民间的部分生活习惯。但有一件事司马亮是知道的，那就是从故土离开，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定居在一个地方，很多都是几代人的事。
    这种祖辈都埋葬的地方，正常来说都不会被轻易割舍。除非是到了没办法的时候。
    不过，这个村子似乎不是遇到特别困难的事。毕竟是逃难的话，不会收拾的那么干净。而且还把门锁上了。
    或许，这个村子的人，有了更好的去处，有了更好的生活，所以才离开这里。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这些村名就会返回祭祖。
    ……
    当然，司马亮可看不到那一天。毕竟他只是这边的一个过客。
    “这样啊，或许吧。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个时候能离开也挺好的。”司马亮扫视了一下院落，然后看向了林且。
    “不说了，走吧。应该吃点东西休息了。趁着没下雨，明天早点出发。”
    “是王爷。”林且应答。
    离开院子，司马亮为小院关上了门，然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子。
    这里环境挺好的，如果有机会，我想来这边生活一段时间。体验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想来也是不错的体验。司马亮突发所想。
    与大部队会合，司马亮吃过了晚饭，然后睡到了马车上。
    ……
    滴答，滴答，滴答。
    落水声响起，半梦半醒的司马亮被惊醒。他看了一下昏暗的四周，以及冰凉的马车内。
    “又下雨了吗？这天气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希望这次的雨，不要那么大吧。”
    由于比较冷，加上睡眠比较差，司马亮不打算继续睡了。他穿好衣物，拉开了车窗。
    虽说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从外面漆黑的样子来看，想来离日出还有好一段时间。
    “离白天还有好一会，该做什么呢？”
    “不对，就想着这个情况，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想些什么吧。”
    “可是该想的，这几天都想过了。不该想的现在想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该怎么办呢？睡不着啊。”
    ……
    望着漆黑的雨景，司马亮发出深深的叹息。
    在雨声陪伴之下，司马亮熬到了天亮。
    “又是一天了，希望能走远点吧。”望着微微有些亮的天边，司马亮露出了一个微笑。
割据一方 第490章 吃碗馄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整顿完毕，司马亮准备再次上路。
    离开前，司马亮检查了一下村内情况。确认自己这边没有破坏太多之后，才放心离开。
    马车继续颠簸，司马亮继续坐在车上看着沿路的事物。
    虽说外面的东西，千篇一律。就是一些树和灌木，但至少有点事做。
    不然，这漫长的路途，司马亮可得闷死了。
    宁城玉阳之间，大多都是山地，所以来往的陆路，比正常的路要长上许多。加上有些路会还需要疏通。时间耽搁，再所难免。
    可以说，司马亮自打上路以来，都是各种意外频发。唯一可能比较好的事，也就今天临场下的雨，是小雨。除了湿一点以外，影响不是很大。
    如果是大雨的话，司马亮这边耽搁的时间就得更久了。路上可能遇到的阻碍也会更多。毕竟很多山石路，一遇到流水，就容易滑坡。
    司马亮期待能赶紧抵达之时，林且穿着蓑衣，骑在马上和林殊攀谈着。
    “堂弟，玉阳这边的情况，可不太好啊。”
    林殊明白林且的暗示。他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
    沉寂片刻，林殊看了一下后方司马亮所在的马车。然后又看向了林且。
    “堂兄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吧，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让王爷看到如此糟糕的情况。”
    “而且玉阳百姓，也算是我的同乡。能有的选，我也想他们过得好些。但有些时候，我和你们一样没得选。”
    林殊乍看之下，说了不少。但其实等于没有回答林且的话。
    林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堂弟你这样的态度，可不讨人喜欢啊。不是堂哥说什么。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做人呢，不能贪多。要适可而止。”
    “每个人都有运好，运差之时。你现在得罪的人，或者引起不满的人，他们就会在你落难的时候，拒绝帮助，甚至踩你一脚。”
    “别忘了，叔叔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和你一样的性格吗？得罪了太多人，导致得到消息的暗杀，都没躲过去。”
    “虽说，我们两家也不走动了，但我还是希望，堂弟你这支，能好好走下去。别再做太过高调，且得罪人的事了。”
    ……
    林且的富有感情，像真的在全林殊。
    可是吧，林殊表情全程没有变化，似乎没有听进去。
    直到林且把话说完，林殊才看了一下他，然后摇了摇头。
    “有些时候，没得选就是没得选。做一个张扬舞爪的恶人，总归比一个沉默的好人，要好上很多。”
    “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至于结局如何，我也能接受，毕竟这是我的选择。至于堂兄你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
    林且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任何话。
    后面的路，就是在沉默之中赶路，直到一个又一个落脚处。
    时间一晃，司马亮还算顺利的抵达了，宁城西边的一处乡镇。
    望着能稍稍看到一些的宁城城墙，司马亮长叹一声。
    路上发生了一些波折，不过，也算是顺利到了。至少不算太坏吧。
    经过几日赶路，身心备受折磨的司马亮消瘦了许多。
    这一路来，他见过太多糟心，或者不好的事了。如果有的选，司马亮都有想放弃了。
    当然，只是一时的想法，毕竟司马亮不会放弃。
    “公子，落脚处租好了。我们是现在去吗？”林且问。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继续看向东边，“林殊呢，他带人去宁城了吗？”
    “是的他带人去宁城了。”林且答。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
    “你觉得他，是个好的合作对象吗？”司马亮看向林且。
    林且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回答。
    “公子，都选林殊了，心里想来也有决断了。况且现在也不会改变什么了，说这话，也没太多意义吧。”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也是啊，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想来是这几天，坐车坐昏头了，所以才说出这番蠢话。不行，不行，得调整一下。小小放松一下吧。”
    听到放松，林且目光稍稍变化了一下。想来他对于轻松有着自己的见解。
    不过，林且注定是要失望了，毕竟司马亮，可不是那种不分时宜的人。
    而且哪怕是平日，司马亮也不会找那种放松的方式。
    经过和路人的盘问，司马亮带着林且来到了一处摊贩。
    虽说大摇大摆走的有些明目张胆，但是吧，这也算是几日奔波带来的好处。因为胡子拉碴，脸颊小手，再加上头发比较油，使得司马亮与之前的玉面公子，形象判若两人。
    当然，这也不是纯粹的意外，是司马亮故意为之。毕竟宁城这地方可是江羽那伙的老本营。
    加上本土没有经历过大规模洗牌，世家根基相当深，眼线也很多。所以必须要小心一些。
    司马亮一行抵达的时间较早，摊贩这边也比较忙，所以一直没人招呼他和林且。
    “公子说的轻松，原来指的是吃东西啊。”林且说道。
    司马亮疑惑的看了一下林且，“不然呢，这大清早的，你还想去和美娇娘轻松一下？”
    被司马亮戳穿了嘴脸，林且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看了下周围的桌子。
    注意到林且的行为，司马亮感觉自己发现了，林且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想到啊，林且看上去斯斯文文，挺正经的。没想到对于轻松的定义是这种。想来他应该比较喜欢去轻松，不然，不会第一时间想到。
    正当司马亮想多问一些的时候。林且仿佛有预感一样，打断了他开口的念头。
    “王爷，这是小馄饨啊。这算是江南比较常见的小吃了。王爷怎么想起吃这个了。”
    说起小馄饨，司马亮又想起了一段回忆。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个啊，想到一些事，就想到了这个小馄饨。所以就想尝尝。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不是，不是，挺好的。小馄饨挺好的。之前，在下还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忙，大部分时候只有早上有点时间，那时候他就会带在下去吃家门不远处的小馄饨。每次在下才吃到一半，父亲就吃完先走了。”
    “所以每次，在下都是一个人吃完的馄饨。到后面父亲真的走了，在下也经常一个人去馄饨摊吃。不过，由于越来越忙，最终舍弃了这个习惯。算算上次吃，也有个两年了吧。”
    由于闻到别人的伤心事，司马亮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有没有道歉。毕竟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老板，来两碗馄饨，一碗多加半份，还有一碗……林且你有什么吃的习惯吗？”司马亮问。
    “没有什么特别习惯。就多加半份吧。”林且答。
割据一方 第491章 成长的代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在司马亮那边吃着馄饨的时候。崎国山中的朔永宁，则是啃着坚硬如石的干粮。
    “真难啃啊。”朔永宁拿着一块大饼，敲打在石头上。
    随着石头震动，石头上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几番下来，朔永宁有些无语了。因为他用了一些力道敲了，但那作为食物的干粮，却依旧是完整一块，根本无从下口。
    “真是离谱啊，这个小花说自己会做饭，我是真的见了鬼了。这玩意真是人能做出来的？明明都是一样的面和水。怎么她做出来的，是这个样子的啊。”朔永宁放下手中的饼，叹息了一声。
    没错，这个啃都啃不动的饼，就是小花给朔永宁做的。估计是怕他饿着，所以做这个饼的时候，对方就多加了一些面粉，然后又揉的比较实，导致最终做出来的饼，堪比砖头。
    虽说咬不动，但这也是食物啊。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好习惯，朔永宁休息了一会后，又开始敲打起来。
    最终，他成功敲碎了大饼，然后将碎片放入碗中，用水泡着吃。
    只能说小花做吃喝的水平，很差。这个大饼不仅很硬，就连味道也一言难尽。
    由于盐比较稀缺，小花做的饼中，没有放盐。而是加了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充当调味剂。
    药这个东西，味道千奇百怪。朔永宁也吃过几种，味道不错的药草。但是吧，小花给朔永宁放的药，显然味道方面并不是那样。
    甚至来说，有点反效果。使得原本大胃口的朔永宁，都吃不下太多。
    “真是可怕啊。如果以后真的搭伙过日子，这也太痛苦了吧。真希望她的厨艺能改善一下吧。不说多好吧，。至少也得是能吃的吧。真不知道山谷里的小孩，是怎么习惯这种伙食的。”
    “我这吃了没多久，都有点受不了了。不对，好像之前，没那么奇怪。自打说了搭伙过日子，小花送的食物，就有点奇怪了。该不会这是用‘心’做出来的，所以才这样吧。”
    朔永宁端着泡开的饼，看着一旁石头上的饼，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朔永宁想怎么和小花调整自己的“特殊优待”时，他听到了一些异动。
    有人。认真辨别了一下声音之后，朔永宁确定了自己身后有人走了。
    朔永宁背对的方向是山谷，正常来说这边来的人，基本上是小花。
    不过，由于谷中没大人，在相熟之后，朔永宁就提议自己独自侦查。自那之后，朔永宁就是独来独往，就连食物也是拿提前备好的。
    所以这时候来人。显然是不合常理的。毕竟朔永宁也说过，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情况，或者自己没回来。谷中的人最好不要跑到他巡逻的地方。这样很容易误会，或者遇到意外情况。
    朔永宁捏紧了手中自制的简易木矛，悄悄躲到了一棵树后。
    会是谁呢？是来找我的小花？还是偷跑出来的孩子？朔永宁露出小半个脑袋注视着声音传出的方向。
    经过一番等待，声音越来越靠近，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朔永宁之前歇脚的位置。
    对方似乎只是碰巧走到这边，表情还很慌张。所以没有注意到朔永宁留下的东西，而是直直的跑向朔永宁所在的反方向位置。
    “小壮，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认清楚来人，朔永宁赶忙叫住了对方。
    小壮停下脚步，看了一下朔永宁。随即他露出一个愤怒的表情。
    “不用你管，我想去哪就去哪。”说着小壮继续向前跑起。
    这小子，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啊。我也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吧，这些天来，该打的肉，该干的粗活，我都做了。怎么还这样啊。
    这个小壮自打朔永宁，被小花救回到山谷开始。就一直不喜欢朔永宁。
    之前，朔永宁受伤的时候，对方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就好像很提防他一样。
    不过，那时候，朔永宁觉得还挺正常，甚至有点欣赏这个孩子。毕竟一个陌生的男人被带到只有幼小的地方，确实要注意一些。
    可在后面相熟之后，所有孩子都对朔永宁有所改观后，这个小壮依旧是那个样子。甚至来说，更加变本加厉了。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很是无奈。
    不过，起初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觉得对方只是有点早熟，把人心想得太过险恶了。
    只要自己行为到了，对方会理解他的。
    可是这都快一个月了，这个小壮依旧是这个样子，甚至来说。朔永宁打猎回去的肉，他都不吃。并且在朔永宁不在的时候，对方经常和小花和别的孩子说自己的坏话。
    说自己做什么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去信任，最后再杀掉他们所有人。
    听到这个话，朔永宁有些无语了，毕竟就他这个体格，不说多好吧。但对付这些个小孩加一个女孩，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朔永宁真有这个想法，那他早就可以实施了，何必等到现在。
    要知道，小花的拿点财物，朔永宁也算是见过了。就那点财帛，甚至没朔永宁在东城时，司马亮给的月钱多。
    哪怕现在孑然一身，朔永宁也不可能因为这点财物，就杀人越货吧。
    所以，他的逻辑很难想通这个小壮的想法。于是乎，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直到现在单独相处。
    朔永宁越想越委屈，正当他想再解释什么的时候。他发现，前面的小壮跑的更远了。
    这小子，真是淘气啊。必须得把他抓回来。
    朔永宁捏紧长矛，冲着小壮跑的方向追去。
    林中地形多样，路不是很好走。哪怕朔永宁这种住过山里的人，也不太适应。
    可小壮就不一样了，毕竟一直生活在这边，对于山中的路相当习惯，再加上一些只有他的身形能走过的路。导致朔永宁哪怕加快速度，都无法拉进太多两人的距离。
    “小壮，别闹了赶紧回去吧。有事的话，你可以和我说。你这再跑，就远了。万一回去晚了，谷中的人会担心的。”朔永宁一边跑一边劝。
    可是吧，前面的小壮就像没听朔永宁的话一样，依旧不停往前跑。
    随后，对方还通过一个窄窄的木头，走到了一条小河对面。
    小壮过去也就算了，对方走过之后，居然还把木头推到了水里，导致朔永宁不好过河。
    隔河相望，小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就别追了。我要去找我爹爹，只要他回来，就能戳穿的伪装，把你赶走。”
    “你别去了，你爹大概率死了。别冒险了。村里什么都没了，你去了也是白费功夫。”朔永宁劝解。
    可是吧，人有时候就不会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时候。
    “你这混蛋，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你明明就是崎军中的一员，和那些大坏蛋是一伙的。所以你一定是在骗小花姐，在骗我们。你说的肯定是假的。我爹一定还活着。”
    “我要回去，我要找我爹。”小壮言辞很是激动，脸都涨红了。
    面对这样一个孩子，朔永宁有苦说不出。他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这孩子，真是山里的孩子吗？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我看其他孩子都认清现实了。怎么他还那么死犟啊。
    算了。他犟就犟吧。把他硬绑回去，让小花定夺吧。朔永宁暗暗下了决断。
    朔永宁放弃了讲理这条路，打算用武力先制服对方。
    想着，朔永宁跳到了小溪中间的几块石头上，快速度过河岸。
    看到这个情况，刚刚还在嚣张的小壮，傻眼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直接转头就跑。
    这小子，没完了是吧。我到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几番惹火，朔永宁的脾气也上来的。他开始像较劲一样追逐对方。
    就这样，丛林间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
    不过，主场优势，就是优势比较大，哪怕朔永宁有几次要抓到小壮了，但也被对方用地形优势躲开了。
    可随着路越走越远，森林渐渐变得稀疏，小壮的优势也没有多少了。加上体力耗尽，朔永宁也缓缓来到了小壮身后。
    或许是知道自己要被抓了，小壮爆发最后一丝力量，以最快速度冲过一片天地，冲进了村子之中。
    见此，朔永宁也加快脚步追了进去。
    可是吧村子虽说不大，但也有不少弯弯绕绕，加上残垣断壁间，不少地方可以藏人，朔永宁在一个拐角，丢失了小壮的踪影。
    “喂。你不是要比试吗？怎么躲起来了？赶紧出来制服我啊。”朔永宁用起了激将法。
    可是吧，朔永宁的技术不到家，言辞手段，比较匮乏。根本不能激出小壮。
    于是乎，朔永宁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废墟中寻找对方的身影。
    望着自己来过一次的地方，朔永宁有些伤感。毕竟他上次来这边还算是个村子，而现在经过几番搜刮和焚烧之后，这边连完整的房子都没有了，哪怕一些围墙都被推倒了，俨然一副废墟的模样。
    “真是造孽啊。这些人是真的不把自己人当人啊。搜刮过一次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不过得亏，这些崎军已经撤退完了。不然，这小壮的死活，我才不管呢。”朔永宁骂骂咧咧的寻找起小壮。
    虽说比较杂乱，但由于村子比较小，加上房子都被毁了。所以朔永宁需要搜查的地方，并没有很多。
    只要小壮还在村子，那朔永宁肯定能找到对方。
    就这样，朔永宁一找找到了傍晚。
    反复确认村子中，没有小壮的身影之后，朔永宁很是沮丧。他靠在一处墙壁上，想起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
    “这小子不是回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恶作剧，那我非得打他屁股不成。”朔永宁咬牙启齿的说道。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这小子倔强的很，没找自己父亲，应该不会走才是。而他的父亲，听小花说，很有可能死了。所以……”忽然，朔永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随即，朔永宁向村边的某处跑去。
    果然，他在这边看到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小壮。你……”朔永宁准备说什么，可注意到对方看着一具被挖出来，且被翻得一塌糊涂的尸体时。朔永宁明白了什么。
    那个应该是他父亲吧。真是可怜啊，看着父亲这样的尸体，想来很伤心吧。
    朔永宁虽然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但经历过几次同伴的死亡，他也很伤心。所以他觉得小壮应该也很伤心。于是，他缓缓走到了对方身边蹲了下来。
    “小壮，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小壮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色不早了，我们把你父亲安葬了就走吧。”朔永宁再度出言。
    可这次，小壮依旧没有回答他。
    沉默的情况，让朔永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他开始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朔永宁走到尸体旁，然后拖拽了起来。
    由于没有棺材，加上旁边有个坑，朔永宁顺势就把尸体推了进去。
    随后，朔永宁找到了一把，断掉一截把手的铲子，然后开始填土。
    整个过程，朔永宁没有看小壮一眼，而小壮也没有跟朔永宁说任何话
    随着最后一铲子填上。朔永宁蹲到了小壮面前。
    “走吧，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小花他们该担心了。”朔永宁向小壮伸出了沾满污泥的手。
    小壮依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抓住朔永宁的手，而是站起身，自己往回走去。
    看着这个落寞的少年，朔永宁有些心疼。
    看样子他成长了一些，不过呢，我真希望不会有这种成长。
割据一方 第492章 蝴蝶的翅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抵达后的短暂休息，让司马亮释放了不少挤压的苦闷。使得他在下午处理一些信息时，格外的精力旺盛。
    翻看完又一封信息，司马亮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事情到现在，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二哥果然和预想的一样，中心放到了顺宁。”
    “顺宁那边情况不是很差，应该拖不住二哥太久。不过，从现在的朝堂局势来看，似乎二哥对江南又没什么想法了。”
    “难道说是我误会二哥了？还是说二哥在下一步很大的棋？这真是难猜啊。”
    “算了不想二哥的事了，先想想眼前的事吧。”
    “顺宁那边居然真的撑过了决堤，避免了顺宁城被淹。想来姐夫功劳不小啊。回去要好好夸一下他。不过这个后续治理之事，更加麻烦啊。”
    “顺宁东岸放水，导致燕城附近都有受到波及。虽说没有人员伤亡，但这庄稼是祸害了不少啊。这粮食真是可惜啊。”
    “还有这运河周边的疏通，以及村落重建。也是麻烦事。最主要这个天灾之后的瘟疫，也不知道会不会爆发，如果真爆发了，那就更麻烦了。”
    哪怕无法管理江南之地，司马亮还是对于这边的情况很关心。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了解了一下江南的情况。
    除了他刚才说的那几处，还有不少地方也被洪水所破坏。基本，南湖为基准的北边，都受到了较大的损失，靠近南湖的南边，受到了小部分损失。
    至于更南边，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因为有些地方是下游，很多河道，运河被堵塞，导致航运被迫中止。也是这样，导致很多地方商品缺货，物价骤变。
    可以说这场洪水造成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后续，才是最麻烦的赈灾之事。而这种麻烦事，司马亮还没办法第一时间接受，这让他很是担忧。
    按常理来说，哪怕这些事很重要，司马亮这时候也不该想。毕竟他现在的大敌还没解决。
    可是吧，这些看起来不相关的事，也间接影响到了司马亮的行动。
    由于这场洪灾，导致了大量难民往东南方向迁徙。就司马亮抵达的小村镇，短短半日，街上的人，就翻了近一倍。
    这些人很多都是拖家带口。显然都是逃难来的。
    随着难民涌入，整个小镇，乃至宁城的格局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毕竟人多了，就容易乱。这乱了，就得整治了。
    就林且给过来的消息中，就有宁城方面安置难民的方法。
    方法的话，不止一个，有好几个。大概就是根据情况，让人自己选择。
    当然，这个选择很多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第一个的话，比较正常，就是宁城以及周边，每天会发放粥食。虽说量不多，但至少能让一些难民有东西吃。
    第二个的话，就是身强力壮者，可以加入修建难民营的队列，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供给。这个虽说有点区别对待了，但也不算是很差的事。
    第三个的话，就是如果想要吃饱穿暖，可以和一些地主老爷，签订卖身契，然后可以保证食宿。
    第四个的话，就是不足龄的孤儿，男的可以优先被本地工匠给录用，当做学徒。一些女孩则是可以送去一些大宅当婢女。
    虽说这些方法，是口口相传的那种，但仅从听闻中，司马亮就知道前面两条，大概率是宁城衙门的人做出的，而后面两条，则是一些地主权贵补充的。
    这些人虽说看起来做了一些事，但其实吧，他们只是借帮助的由头，收编一些为他们做事的苦力。而且还是以非常低的价格。
    当然，如果都是一些平头百姓，一无所有的难民，很有可能就会接受。不过，逃难的人中，也有见过世面，读过书的。于是就，说明了这个情况，并且煽动百姓，予以对抗。
    所以导致，宁城现在的格局，比司马亮之前设想的还要乱上好多。
    各种好人坏人，听过的没听过，都开始在宁城露脸了。
    这些人的登场，使得司马亮的计划，备受打击。毕竟乱了，金兆，雷明这种老油条，根本不会冒险出来。
    加上那么乱，这些人的看守也更严了。导致司马亮必须要想更好的办法去破局。
    虽说还没想到具体的办法，但司马亮觉得可以用难民这边的力量去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司马亮不是单纯的利用，而是互帮互助的那种。就是在让难民获得一些利益的同时，为他自己做到一些事，从而达成双赢。
    就在司马亮想着如何物色人选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
    “公子，晚饭来了。”手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你先放在门口吧。我等下自己拿。”
    “是。”
    下人离开，司马亮继续想事。
    又过了一会，门外又来了一个人。
    砰砰砰。
    “公子，在下有点事和你说。”林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且那么快回来了？应该是很要紧的事吧。司马亮收起思绪，并且叫林且进来。
    林且端着饭菜，走到了司马亮的桌子前。
    “王爷，忙归忙，饭还是要趁热吃。不然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林且将托盘端到了司马亮面前。
    司马亮稍作整理，将托盘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司马亮叹息一声。
    “我是能吃饱喝足啊，可外面的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宁城之前是皇叔在管，所以这边衙门的权利，税收之类应该不多，所以面对那么多灾民，肯定无法解决。”
    “而那些接过权力的人，只想着从中捞好处。唉，这可麻烦啊。最主要他们弄出来的乱局，还让我们受到了影响。真是烦啊。”
    说着司马亮打开筷子，捧起了饭碗。
    “是啊，王爷。那些地主财主，只想着赚更多，根本不管别人死活。这些人太可恶了。最主要这些人还有权利，百姓还无可奈何。”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夹菜吃饭。
    看着司马亮吃饭，林且问了一句。
    “王爷，您认识顾巡吗？”
割据一方 第493章 趁热吃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着林且说到这个名字，司马亮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顾巡？顾巡？哪里听过呢？
    司马亮开始回想起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然后他就停下了自己的筷子。捧着碗开始细想。
    林且本来想直接说的，但看司马亮想的那么入神，就没有打扰。
    一番细想之后，司马亮还是没想起来，这个顾巡是什么人。
    “算了，不想了。我认识这个人，但我不记得他是干什么的了。你知道的话，直接告诉我吧。”司马亮继续动起碗筷。
    看着司马亮继续吃，林且也开始说了起来。
    “这个顾巡，是王爷手下的官员。还是第一批王府科举，选拔出来的人。”
    瞬间司马亮停下了碗筷，回想起了这个顾巡的相关。
    “我说是谁啊，是那个顾巡啊。我有点印象，是个颇有想法的人。可他不是安排到姐夫手下去了吗？难不成，姐夫把他安排来宁城了？”
    林且点了点头，“是的，顾巡是被派到宁城来了。但不是驸马安排，而是赵宇赵大人安排过来的。”
    “赵宇？他塞这么个臭脾气的年轻人来这干嘛？该不会是主持赈灾吧。”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林且苦笑了一番，“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啊。这个顾巡就是被赵大人派来赈灾的。”
    被肯定了猜测，司马亮哑口无言。倒不是他想不出其中的缘由，而是他太明白为什么顾巡会被塞过来了。
    赵宇这种人精，做出的决定肯定不是随意的。
    一直以来，赵宇对于江南世家，都是安抚为主。要不是司马亮拦着，估计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虽说司马亮现在失踪了，赵宇也不敢接触江南世家，但是他也不可能主动得罪人家。所以呢，送个资历低，不讨人喜欢的年轻人给江南世家送死，也就是他的为人处世之法了。
    毕竟这种人送到江南这个地方，明眼人都知道。这代表赵宇他不想管宁城这边的事务了。
    赵宇啊，赵宇，你这行为……
    司马亮本来想骂赵宇几句，但是想到燕城以及北边的情况也很差。他瞬间也能明白对方的决策了。
    要知道燕城，平南周边地带，是司马亮真正能管理到的区域。这些地方的利益肯定是最高的。
    而在灾情之下，司马亮还不在，再加上杨昱在顺宁赈灾，估计赵宇也没那么多精力管宁城这边的事了。
    哪怕有心也无力了。所以做出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现在真来掺和宁城，那司马亮这边可能还会更麻烦。
    要知道赵宇那派的人，很多都是亲世家的人。随便派个过来，那司马亮还要和自己的人敌对了。
    虽然不太满意，但也算是个不太坏的情况。那这个顾巡，或许能利用一下了。
    俗话说瞌睡来枕头，而这个顾巡的身份，以及性格就是司马亮最好的枕头。
    “想来你也知道赵宇的意思了。你怎么看这个处理啊。”虽说有了见解，但司马亮还是想听听林且的想法。
    林且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赵大人，估计也没办法了。所以才派了这个人过来。想来他也察觉到了宁城这边的氛围不对，特意没选自己的人，而是挑了这么个，激进的年轻人过来。”
    “虽说顾巡会搞些事，但至少不会表示出什么态度，或者立场。这样的话，后续出现什么事也好甩锅的顾巡身上。”
    “如果说，我是赵大人，估计也会这么做。毕竟现在敌人还是少点为好。不然，没时间处理洪灾之后的事。”
    林且的想法和司马亮不谋而合，于是他点了点头。
    “赵宇还是懂站队的。如果换姐夫来，估计就不好收场了。现在顾巡的到来，对于宁城人来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但对我们来说，是个不错的注意点。可以用于引导宁城人的视线。”
    “王爷是有计划了？”林且眼睛一亮，询问道。
    司马亮点了点头，“有，虽然还不完善，但大致是确定下来。具体等接触过顾巡之后，再和你细讲吧。你现在，先去吧顾巡……不对，不能让他看到我。我待会写封信，你想办法送到他手里吧。”
    “王爷，写信会不会太冒失了。要知道顾巡现在可特别受瞩目啊。”林且说道。
    “瞩目？他一个屁颠大的官职，能怎么瞩目了？难道说，他已经做出什么大事了？”司马亮疑惑的反问。
    林且连叹几声，然后微微点头。
    “王爷啊，您又猜对了。这个顾巡啊，人没到宁城的时候，就做出了一些大事。他仗着自己有特派的权利，在路过问溪的时候，就强征了当地地主的粮食，以及一些棉布商的布料。”
    “可以说，顾巡人还没到的时候，告他的信已经到宁城了。”
    司马亮嘴角抽搐了一下，呆住了。
    “好家伙，这顾巡，是真不怕死啊。人没到宁城就敢在，宁城地界搞这种大动作。这不受注意才奇怪呢。”
    “那送信过去，确实很容易被注意到。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联系到他了啊。”
    顾巡不是傻人，在得罪那么多人情况下，肯定不会随意走动。不然，他可能会因为一个“意外”死在路上了。所以司马亮想联系到对方，就更加难了。
    想起秘密联系之法，司马亮用手指敲打起托盘。
    吧嗒。
    吧嗒。
    吧嗒。
    ……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忽然，声音停止了。司马亮抬头看向了林且。
    “还是写信吧。不过信件内容，我会处理好的。他们不会从中了解到别的，然后也可以让林且看懂是我寄给他的。只要他知道我在了。后续，就好办了。”
    林且很想问问是什么内容，但是吧司马亮没有明说，显然是觉得不太重要，所以他也没有多问，而是静等司马亮写完信，然后接过了信封。
    “王爷，你确定不会被注意到？”林且不安的确认。
    “不会的，你要看，你就看看吧。反正无所谓的东西。如果你能看懂意思，那我算是白写了。”司马亮微微一笑，示意林且打开信封看看。
    由于还没封口，林且轻易打开信封，打开了信纸。随后他一边看一边读的说出了上面的内容。
    “做好眼下事，切勿多想多做。这话？是什么暗语吗？”林且满眼疑惑，搞不清这话到底死什么意思。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给顾巡的公文，写过的批复。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亲手，批复他的公文了，所以他应该会有印象。再配合我的字迹，想来他会明白意思的。”
    “如果是别人拿到这个信，估计只会觉得是警告。应该不会多想。”
    听到司马亮的解释，林且还是有点懵。不过，他大致还是明白了意思。
    “好，那在下这就派人送去。”
    “嗯去吧。”司马亮点点头。
    随后，林且告退，离开了屋子。
    听着对方离去的声音，司马亮再度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饭要趁热吃，铁要趁热打，事要趁热做。现在引子有了，就看金兆和雷明会不会上钩了。”
    司马亮一扫几日阴霾，开心的吃起饭来。
割据一方 第494章 聪明人的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第二日，等司马亮醒来之后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送给顾巡的信，顺利送到了。而且没有引人注意。
    当然，这不是林且的行事，有多高明。而是现在宁城的驿站乱的很。多进入几张陌生面孔，也是很正常的事。
    其次就是，由于顾巡的行为，引起了很多有志青年的响应。其中很多人，投信毛遂自荐，希望为顾巡做事。
    虽说其中掺杂有很多探听消息的人，但也不乏真正想帮助别人的。
    所以对于这些像雪片一样的信，顾巡都是照单全收，不会拒收。这些大量的信件，就是为司马亮最好的掩护。
    听到这些，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甚至来说，他都有点后悔，信中没有写出更多暗示对方做事的内容。
    不过，后悔也只是一瞬。毕竟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好。要是因为省事，而暴露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顾巡什么时候能看到的信。不过，这个不是很着急。我们可以同时安插人进去。后续等顾巡察觉到以后，我们就可以告诉他，该做的事了。这样就能省去一些麻烦事了。”
    比司马亮更早知道的消息的林且，并没有像他那么开心。对方的脸上有着一些不安。
    “王爷那么多信，顾巡真的会看吗？或许他只是收起这些信，根本不看一眼呢？”
    司马亮明白林且的担忧，于是继续解释道。
    “你没和顾巡接触过，不了解也很正常。虽说我也不是很了解吧，但从一些公文，以及一些别人评语中，还是了解一些这个人的。”
    “顾巡属于那种，很有理想，且很努力的那种人。并且他对身份相同或者更差的人，抱有更多的尊重。所以，如果是这些人的信，他肯定会一一查看。”
    听到司马亮的解释，林且对于这个没见过面的顾巡，有了几分好感。不过，他的担忧消散，反而更多了。
    “王爷，如果你这么说。那万一有人在心中掺杂毒药，或者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写信混到顾巡队伍里呢？”
    林且的话，司马亮实际上也有想过。不过，他觉得虽然有可能会出现这个情况，但是吧，顾巡应该是明白一些防暗杀的事。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大张旗鼓的来宁城。
    如果顾巡真因为这种方式被暗杀，或者被塞入了间客，那这样的人，也不能为司马亮做事了。
    可以说这次收信，也算是对顾巡的一个考验。如果考验没过，那司马亮也只能找下一个合适的人，或者等林殊那边传来好消息了。
    “这个，就只能看顾巡自己了。我们不能出面干涉。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注意到这些。不然的话，那只是个愣头青了。”
    司马亮的回答，让林且错愕了一下。
    “王爷真看得起顾巡。如果这次处理得当，那王爷也多了一个可用之人了。”
    “也许吧，具体还要看顾巡自己怎么做了。虽说顾巡是个还算不错的人，但是吧，这种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中的事，还是让我有些不太喜欢。”司马亮发出一声感叹。
    林且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司马亮。毕竟眼下他也做不到太多的事。只能等待顾巡，以及林殊那边的消息，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希望堂弟能赶紧带点好消息回来吧。不然，这等待的时间，太过煎熬了。
    与此同时的宁城驿站，依旧有大量的人，堵在门口。
    当然，这边的很多人都不是来找顾巡的，而是来旁边领棉布和粥食的。
    这些发放的东西，就是顾巡在问溪强征来的。不然的话，他也没东西赈灾。毕竟这次赵宇就派了几个人护卫安全，别的就没给了。
    所以要开展工作，只能让顾巡自己想办法。
    “这食物和棉布，还是不够啊。这才第二天啊。到哪里去弄啊。这宁城的大户，可不像问溪的那么好恐吓啊。真是麻烦啊。”
    “要不去找找宁王世子？虽说权利没多少了，但至少情面还在，想来他一开口，还是能要到一些东西的。对了，王爷的岳丈岳母，还有连襟老家也在宁城，或许能寻求一些帮助。”
    “不过，现在王爷不在，贸然求援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几家在宁城的话语权也不大，我这样做很有可能为他们带去麻烦。”
    “头疼啊，后面还是先找世子吧。实在没办法了，再去寻求唐家之流的帮助吧。”
    顾巡在账本上，写下了昨日耗损的数量，然后在后面写下了今天可能的耗损。
    最后，他推算出了自己手头物资消耗完的时间。
    “大后天，时间很紧啊。我现在不好出入驿站，只能请世子来一趟了。”说着顾巡写起一封信件，等墨渍干了以后，他就将其装好，送给手下人，让其送往宁王府。
    待到手下走后，顾巡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旁边，堆成一摞的信件。
    “这么多啊，虽说有用的不是很多，但还是要看一下的。对了，在离开前，赵大人说了，小心点来信。想来这里面可能有不好东西。”
    “麻烦啊，不过还是要看看。”顾巡找来一根湿毛巾裹在了口鼻之上，然后翻看起了信件。
    顾巡看信的速度很快，一封接一封，很快就翻到了司马亮送来的信。
    “没有署名？这也太草率了吧。不过可能是有点用的内容，所以没敢写名字吧。希望能有点收获吧。”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当看到信上内容的那一刻，顾巡呆住了。面对这熟悉的话语，以及字迹。
    顾巡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话，怎么是王爷的评语啊。还有这字，好像就是王爷写的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是王爷已经脱身。再给我传递消息吗？”
    “这样的话，王爷是向告诉我什么呢？”
    顾巡知道这不可能是别人随便写的信，毕竟这话太巧合了，而且字迹也几乎和司马亮的一样。如果是敌人能做成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所以顾巡稍作推敲之后，就明白了是司马亮寄给他的信。
    于是新的问题，又出现在顾巡面前。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信，甚至把信封也翻看了一遍。
    可除了那句话以外，顾巡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可这什么都没有啊，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说，是王爷在暗示我他的存在，后续可能会有人接触我？”
    “应该是这个可能了，毕竟我现在不出去。王爷想接触我也只能从身边人下手了。”
    “这样的话，我要不要冒险一试呢？不然等王爷那边有机会，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王爷这行为来看，他那边应该也不是很乐观。所以时间方面还是得抓紧。不然，宁城局势更乱了，就不好接头了。”
    “那就这样吧。”顾巡做出了决断。
    随后，他叫来手下人，然后让其发布一则公告，那就是招募一些为其做事的人。具体事宜就是一些粗活，门槛的话，基本没有，时间则是放在明天的上午。
    这则公告一出，门外的很多人行动了起来。这些人，跑向宁城的各处，汇报给了各自的上头。
    随后这些上头，又将信息，传递给了幕后的主人。
    其中的一个信息，传递到了林殊手中。
    看着顾巡的行动，林殊微微一笑。
    “看来，王爷有动作了啊。我就说，王爷遇到这么一个可用之人，不会罢手的。不过这个顾巡也是真大胆啊。”
    “居然敢赌这一手。真不怕掺几个刺客，把小命丢了吗？”
    ……
    “不过，我好像也差不多吧。我处理不好，好像也会把命丢了。亏了，怎么感觉这笔账，不划算了。要的太少了，回头得再向王爷要一些，反正现在王爷开的都是空头支票，不要白不要。”
    “至于，后面王爷要找我算账。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林殊眼睛一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割据一方 第495章 应子馨的下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得知顾巡的动作后，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明白这是对方再给自己传递信号。所以他第一时间通知了林且，让其做好准备，多安插几个人进去。
    虽说传递信息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多安插几个人，可以减少一些顾巡被刺杀的可能。可以说这是司马亮能够越顾巡最大的保护了。
    做完安排，林殊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金兆的朗悦轩中，有些人出入，同时一些传递信息的人，也去到雷池山庄。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亮也明白。真正的交手马上要开始了。
    为此，司马亮再度于林且商量了一番，准备换一处落脚之地，再继续行事。
    这次换地方，倒不是司马亮矫情之类的，而是由于西边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司马亮所在的小镇人满为患，日常做些事，都有点耽搁。
    加上难民过于多了，像司马亮带来的一些人，与他们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很是显眼。哪怕经过乔装，也能看出不少区别。
    所以为了防止后面会被注意到，司马亮打算搬到靠东北边的村镇。那边的灾民相对而言没那么多，而且背靠问溪，如果出点事，司马亮也可以往问溪方向逃，不会像在西边这样，无路可退。
    吩咐下去，府上的人开始了行动。
    众人忙碌的时候，司马亮则是对林殊的一些信息，进行着深思。
    经过两天等待，林殊第一次传递过来了消息。虽说其中有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吧，对于司马亮的期待来说，这属实有点少了。
    毕竟在他的想法中，林殊应该能做到更多。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和林殊合作。
    怎么感觉这个林殊有消息没告诉我呢？
    如果真是我想的这样，那这个林殊有点不识抬举了。我都答应给好处了，他居然还不出力。那我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提前做些后手防备他了。
    虽说司马亮是想过动林殊的，但本来他没想过太早筹备，毕竟两人现在还在合作，如果现在准备，有些太过意不去了。
    可是呢，林殊并不是这么想。对方在做事的时候，明显有很多的小心思。
    除了林殊报上来的这些，司马亮也从林且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林殊的所作所为。
    林殊在帮司马亮做事的期间，还为自己谋了不少私利。
    毕竟有武力，有关系，林殊通过与一些黄昏人的合作，帮对方铲除异己。
    虽说这可以增加一些信息来源，但是就行为而言，对于司马亮来说没什么好处。毕竟损耗的人是他自己这边的。而得到的钱财是林殊的。而附带的消息，很多也是不太重要，或者从别的方面就能了解的
    作为黄昏会的人，还需要借助别人力量打压对手，想来这些人的地位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这种边缘人物，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消息。
    所以林殊只是单纯在为自己多捞一些利益，才那么做。
    最主要，林殊打压的人，很多都不是黄昏会的人，而是一些普通人。
    牵连无辜之人，司马亮就很不喜欢林殊的做派了。
    于是司马亮对林殊的不满，越来越多，到了不得不准备后手的时候了。
    由于提前有准备，司马亮这边收拾的很快。到临近傍晚的时候，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准备妥当，直接出发。
    司马亮一行队伍，分成好几拨，缓缓离开了这个位于宁城西边的小镇。
    虽说这么多人出行，还是很显眼，但结合小镇的情况来看，就再平常不过了。因为除了司马亮一行以外，还有很多拖家带口的人在搬迁，其中也不乏一些颇有家资的人，也用着马车搬迁。
    所以在路人的掩护下，司马亮一行顺利抵达了，下一个落脚点。
    时间来到晚上，司马亮要搬进的宅子门口，点起了灯笼。
    就外面来看的话，宅子和司马亮之前住的差不多。就是周围环境，比之前差了一些。
    想来夹在宁城和问溪之间的小镇，位置有点有点不上不下，所以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点好处的。毕竟这样，这边就不会有太多逃难的人过来。
    呼。
    “终于到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走下了马车。
    经过打理，以及调整。司马亮又换了一副面容。
    虽说之前的面容，伪装效果比较好，但平日司马亮也不太出门，加上比较自恋，司马亮还是打理了一下，避免自己看起来比较糟糕。
    司马亮的头发，依旧没有梳理起来。不过，由于洗过了，他的头发看上去没有那么油，甚至看起来有点柔顺。想来他用一些东西特意打理过了。
    至于面容的话，单起色，司马亮就比之前初到宁城边上，好上太多了。毕竟每天吃喝不要赶路，事情也没那么多不顺的了。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
    光滑带有血色的皮肤，精致修理的胡须，使得司马亮的面相，看起来像一个，特立独行的富家书生。
    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像盛定的状态。
    四下张望了一下门口，见什么异常之后，司马亮走入了宅子。
    充实而忙碌的一天，就在司马亮休息之后，结束了。
    一声公鸡叫鸣，打开了司马亮的新一天。
    司马亮的上午，与平日别无不同。
    来到下午，司马亮得到了一些别的消息。
    那就是，司马亮要找的应子馨有了一些下落。
    原来，对方根本就没留在宁城，而是去了燕城，所以司马亮在宁城这边，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至于，得到这个消息的途经，则是通过通明票行的人得知的。而且应子馨出现的地方，很有意思。
    那就是燕城南湖码头的荣家茶楼。
    能找到这个地方，应子馨显然不是自己口中，一点不知道黄昏会的样子。至于对方要做什么，司马亮还猜不透。不过，他感觉对方要做的事，应该会和自己有点关系。
    不然的话，对方也不会对自己那么感兴趣，还用身体做诱饵。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不安。他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燕城的事。
    应子馨的所作所为，又不含司马亮能明白的逻辑。这么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跑到自己大本营。司马亮肯定不放心。
    “这个应子馨，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跑到燕城去了。真希望，她别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否则，我可不会放过她。”
    司马亮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割据一方 第496章 小心谨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上午挑选下来，几个几乎扒光的人，走入了驿站之中。
    这些人，不是别人就是顾巡招进来的做事之人。
    哪怕这些人经过搜查了，但也无法直接见到顾巡。而是还要通过最后一个单独的会面。
    一行六人，被带入几个单独的房间，然后开始了问话。
    很快，三个人就从屋内走了出来。随后又走出来了一个，
    到了最后，剩下的两人也走了出来。
    六人再度站到了庭院中间，然后进行选拔的人，说出了结果。
    “这次的挑选，诸位都没有合格。所以对不起，劳烦你们的时间了。当然，我们这边是会给与补偿的。希望诸位别往心里去。”
    “什么鬼啊，粗活还要考量那么多？最后还不录用的？这不是拿人开玩笑吗？”一个壮汉控制不住脾气，发起了牢骚。
    “唉，别这么说，顾大人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才这么做。想来是我们某些地方不达标所以拒绝。要知道顾大人，都是在做好事。我们来这边应聘职位，也是为了帮助顾大人的同时，多吃一口饭。”壮汉旁边的人劝解。
    “对啊，不行就不行吧。反正身强力状总有饭吃，只是多少区别罢了。”、
    “对啊，找下家去吧。”
    ……
    除了前面的壮汉，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为顾巡说话的。
    看到这个情况，选拔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不能改变结果，只能继续执行顾巡给下来的命令。
    随后，一行六人，被带出了驿站。
    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顾巡来到了选拔人面前。
    “怎么样了，有注意到异常的人吗？”
    “怎么说呢？这六个人都很异常。至于最异常的还是刚刚第一个劝说的人。那人，全程都在表达对您的认可。而且他的体格也不像是做粗活的人。但是吧，总感觉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顾巡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周围的几个房间。
    “你先下去吧，我回头有事再找你吧。”
    “是顾大人。”
    随着选拔人离开，顾巡开始查看起选拔过人的几个房间。
    起初的几个房间，顾巡没有什么收获，但在倒数第二个和第一个房间中，顾巡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不一样的东西，也就是用指甲，在椅子上抠出来的字。
    这个字不是别的就是一个王字。
    注意到这个情况，顾巡赶紧找来了选拔人，拿到了所有人的资料，以及对应进过的房间。
    得到资料，顾巡开始核对起几人的相同，以及不同的地方。
    “这两人都是本地的人。而且底子也没什么问题。倒是这四人，有点意思啊，燕城，玉阳，宁城，什么地方都有。怎么感觉是故意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两个留印记的人，应该是王爷的人。这样的话，就好解决了。下次我就可以直接选拔了。”顾巡眼睛一眯，想到了办法。
    时间来到晚上，司马亮着急忙慌的跑出房间，来到了林且门口。
    砰砰砰。
    “林且，我有点急事。你来帮我一下。”
    “啊，王爷。等我一下。”
    房内传来了林且起床的动静。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睡眼朦胧的林且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方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询问道。
    “王爷有什么急事，要现在去做？”
    司马亮将自己的一封信，塞给了林且。
    “你去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问溪通明票行的掌柜。然后把你那个账房朋友叫来我这边。我有些事想让他帮我去做。”
    “世文？他一个账房能做什么？王爷有什么事需要他来？难道在下不方便做吗？”林且问。
    司马亮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能让你来，我绝对不会劳烦他去做。但是吧，你太显眼了。所以，也就只能让别人来了。”
    “这样啊，那行吧。在下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林且接过信件，然后回到了屋中。
    看到对方按吩咐行事之后，司马亮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林殊如果知道林且走了，应该会有些动作。希望他的动作不会是坏动作。不然，可就麻烦了。”
    在收到林殊的新一轮消息之后，司马亮就觉得对方很不对劲。
    虽说，字面上对方做的事就是自己吩咐的事，但是吧，其中很多东西，都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其一，就是林殊宁城之中待了好几天，几天没来见司马亮。这个的话，本来也正常，毕竟林殊从事的事需要保密，来回跑动确实也不好。但对方在司马亮变换地点之后，第一时间传来了，想知道司马亮住所的信息。这就让司马亮觉得有点反常了。
    毕竟这次更换地方之后，司马亮就是有意让自己这边的人，很多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其中就有林殊。而之前对自己见面没需求的林殊，这时候的态度，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其二，就是林殊带来的消息，很多都是废话。里面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谁谁谁出行，然后到了哪里。再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起初的话，司马亮是能理解林殊不好做事的。但是吧都那么多次出行了，林殊难道真没找到一点规律和机会吗？哪怕不贸然出手，也该说点可能的预测，或者计划了吧。
    可是吧，林殊就像一个无情的信息汇报人，除了信息以外，什么都没有。就像什么事都不想做一样。这种消极的态度，让司马亮觉得很奇怪。
    其三，就是林殊似乎再和一些，不想让司马亮知道的人联系。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得到确认，但司马亮觉得是很有可能的。
    要知道林殊本就是个大胆之人。极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司马亮的敌人产生一些交易。如果是必要的交易，林殊通知给司马亮，那也没事。
    司马亮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但是吧，连事后通知都没有。这就让他，很不满了。要知道权利，信任，他都给了。对方居然还对自己藏事，这就不能忍了。
    这几点加起来，让司马亮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后。他就想到了用自己来做诱饵，试探一下林殊。
    不然，手下的人可能背叛，让司马亮没办法继续做事。
    在屋内等了一会，司马亮觉得林且走后。他拿着一封信来到了林且值守的手下这边，递给了对方。
    “你去帮我把这个信，交给林殊。然后和他说，明天早上我要见他。”
    “是，公子。”
    手下，拿着信离开了。
    待到对方离开，司马亮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了起来。
    虽说要拿自己当诱饵，但必要的安全准备还是要做的。毕竟自己的命才是最值钱的。
    整理完后，司马亮拿着东西，来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院子，然后躺下休息了。
    与此同时，林且骑着马，往问溪赶去。
    路上的他开始想起，这次的目的。
    王爷要世文做事？会是什么事呢？会是之前顾巡没招人进去，然后再要招人的事吗？
    可是世文作为问溪通明票行的账房，突然跑到宁城也很受人瞩目啊，这不太合适吧。
    那如果不是这个，会是什么呢？
    对了，会不会是王爷要让世文去联系自己别的朋友啊。
    可是世文的圈子，都是些普通的书生。很少有深关系的人啊。
    真是难猜啊，不知道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这就是我和王爷的差距吧。
    ……
    一边想，一边赶路。
    终于在黎明前，林且赶到了问溪。
    由于进来的时候，小心了一些。所以当太阳升起稍作乔装的林且，才走到了通明票行门口。
    望着自己来过一次的地方，林且有些唏嘘啊。
    没想到那么快就回来了。这一来一去发生了不少事啊。希望这次，也能顺利吧。
    林且走到门前，轻轻敲响。
    随后，屋内传来了吴志的声音。
    “谁啊，票行还没开门呢。”
    “是我林且，韩账房的朋友。我们上次见过一面的。”林且答。
    一听到韩账房的朋友，屋内传来奇怪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
    听到这些的林且，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心想：不会是摔了吧。
    很快，林且的想法就得到了确认。
    票行的门被打开，一身脏乱的吴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额，你摔了？”
    “没没没，只是脚滑了一下。”吴志连连反驳。
    “额，行吧。那你帮我找一下你们掌柜还有韩账房。我有急事要找，越快越好。”林且说到。
    “这样啊，那我马上去。”说着吴志赶紧跑出了票行，留下林且一人在原地发呆。
    “这小子，好奇怪啊。”林且吐槽了一句，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割据一方 第497章 拙劣演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停了两日的小雨，又下了起来。
    侧院中醒来的司马亮，打着哈欠从屋内走了出来。
    “林殊居然没连夜来。是在准备什么吗？”
    司马亮等了一夜，但没有等到林殊的到来。这使得他的计划，不能按正常流程实行。
    “是林殊察觉到不对，所以才没来吗？还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虽说昨晚叫林殊时间比较晚，但正常来说，这个时间叫人，对方应该会更上心才是。毕竟那么晚，还让他最快速度到。
    带着不解，司马亮回到了原先的房间。
    简单洗漱，用过早饭之后，司马亮要等的林殊终于出现了。
    听到对方到来，司马亮眼睛不停地乱转。
    这家伙，现在倒是来了。那我该怎么处理他呢。
    算了，先试探一下吧。算算时间林且也快回来了，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司马亮没有想太多，直接让手下将林殊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嘎吱。
    林殊走进了屋内。
    “王爷好。”林殊鞠躬行礼。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并且注意了一下林殊的精神状态。随后，他点了点头，示意林殊坐到对面。
    一坐下来，林殊就露出了一个微笑。
    “王爷，这么着急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还有，我堂兄呢？怎么没看见人？”
    司马亮闭上眼睛，按了按鼻梁，做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找你，自然有很着急的事。至于为什么，你应该清楚。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太好了。”
    司马亮暗有所指的话，并没有林殊感到意外，对方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态。
    “王爷，您多虑了。在下虽然是做了一些不方便告诉王爷的事，但是吧，在下是不会对不起王爷的。毕竟在下看来，王爷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这家伙，果然是做好准备来的。看来，这次等于白问了。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
    对于林殊的所作所为，司马亮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加上暂时要用对方，司马亮也不能直接放弃合作。所以只要林殊把嘴巴守严，司马亮其实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昨晚的突然传唤，也是为了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用一些意外手段，诈一诈他。
    可林殊没有第一时间到来，使得司马亮也不好再用什么手段了。毕竟对方如果做好准备了到来，很有可能会有应对之策。
    那样的话，司马亮再有什么动作，大概率是出丑。所以他选择了直接面对林殊。
    司马亮闭目养神了一会，然后叹息了一声。
    “林殊，信任是相互的。尤其我还比较多疑，我希望你给我一些信任的基础。不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否则你哪怕本意是好的，也会让我觉得有问题。”
    “还有就是，我让你来是为了帮我做事，而不是一直打听消息。哪怕谋而后动，你也要告诉我进展吧。”
    林殊收起了笑容，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王爷，不是在下不想做。而是实在不能做啊。现在城内的乱象你也听闻了。各路牛鬼蛇神都注视着宁城内的情况。”
    “在下只要一动手，基本上就会被发现。至于谋而后动，说实话，在下没想到任何破局的办法。所以才只能干等机会。”
    听着林殊所说，司马亮竟没有一丝意外。可以说对方的说辞和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这家伙，真是准备充分啊。我和林且不方便进城，很多消息都是通过手下的耳目听到看到。根本无法确认。他说什么都有可能是真的，同时他哪怕说的假的，也无法求证。哪怕能求证一些，他估计还会有借口。
    这家伙，真是麻烦。
    司马亮开始后悔，拉林殊入伙了。他本来以为对方只是势利之徒。可没想到对方是个贪得无厌之徒。许诺好处的情况下，还想要更多。
    林殊的话，使得现场再度沉默了下来。
    寂静的房间内，都能听到外面的小雨落下的声音。
    “林殊，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要多少。我知道，你肯定在等我说这句话。所以，你说说吧。”无计可施的司马亮，挑明了问题。
    听到这话林殊，也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司马亮会这样回答。
    “想要的，王爷已经许诺给在下了。在下也不会索要更多了。”
    “不过呢，王爷您有您的担心。在下也有在下的担心。如果可以的情况下，在下想让王爷，放弃扶持主家的想法。在下知道，王爷不希望在下。保证什么秋后不算账，是不可能的。所以呢，在下需要别的地方，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林殊的一席话，让司马亮再度沉默了下来。他反反复复思考了好几遍，然后看向了林殊。
    “你要的就是这个？”
    “王爷，在下只是想要一份保障。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努力的时候，后方出点乱子吧。”林殊微微一笑。
    该死，这家伙真实想的多啊。司马亮心中暗骂。
    本来，他就想用林家本家牵制林殊。趁着对方出来忙的功夫，搞点动作。可没想到，对方也料想到了这一步。然后还在司马亮无计可施的时候，提出来。
    那这样的话，司马亮除了答应也没第二条路走了。
    可以说，林殊用自己的不可替代性，逼迫司马亮主动提起这件事。
    思虑再三，最终化成叹息一声。
    “行吧，行吧。我答应你，我会停止对林家主家的所有帮助。但是呢，你必须要给我一些宁城的进展，或者计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希望有人几次三番挑战它。”
    面对司马亮的服软，林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之色。他站起身，向着司马亮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谢过王爷的保证。在下，一定会尽心做事，不负王爷所托。”
    假惺惺。看着林殊的行为，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对方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所以才这么做。
    可是，这种行为，反而让要强的司马亮觉得有些可怜自己的味道。使得他对林殊的不喜欢又多了一分。
    当然，这多一分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司马亮对林殊的厌恶，已经达到极点了。
割据一方 第498章 借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得不说，林殊真有点本事。在司马亮完成许诺之后。对方就说出来几个想法。
    虽说只是想法，但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简单聊过之后，司马亮就让林殊离开了。
    砰。
    房门被关上，司马亮不算太差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可恶，这林殊。居然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此子，利用完之后，必须第一时间处理。才能消今天的耻辱。”
    虽说司马亮有些不厚道，但是吧林殊也很不地道。
    当然，整体算下来还是林殊更会算计。毕竟能在地位，实力都弱于司马亮的情况下，还敢让司马亮被动，显然是了解了司马亮的软肋。
    “可恶，越想越气。”
    砰。
    司马亮一拳打在了桌案上。
    手上疼痛的感觉传到脑中，司马亮清醒了一些。
    “虽说林殊真的很人厌，但我也有点太过焦躁了。心性得改改了。这些年的一帆风顺，让我有点太想当然了。遇到真正有脑子的对手，也有点太过自负了。”
    “以后，必须要再谨慎一点。不能太轻视他人才行。”
    司马亮一边想，一边调整呼吸。
    过了一会，房门被敲响。
    “王爷，在下回来了。世文也带来了。”林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且回来了吗？真是快啊。如果他再早点，就会注意到林殊，和我的丑态了。
    真是的，也算是亲戚了，林且和林殊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司马亮又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让林且进来了。
    一进门，司马亮就向林且打了一声招呼。
    “林且辛苦了。后面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谢王爷关心。”林且回礼感谢。
    司马亮点了点头。
    “王爷好。”出于紧张，韩世文没第一时间打招呼，而是等司马亮和林且问候完一会后，才敢开口。
    “林且，叫你世文是吧。那以后我也这么叫吧。先过来吧。”司马亮挥手示意两人来到自己桌前。
    “谢王爷抬爱。”韩世文一脸紧张的走到桌案前，然后笔直的站着。
    “世文，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坐下。”看不下去的林且，提醒了一下韩世文。
    “啊，这样啊。那在下坐。”韩世文手忙脚乱的坐了下来。
    看到对方如此惧怕自己，司马亮有点哭笑不得。
    “别紧张，世文。我不会吃人。我找你来，是要你帮忙的。”
    司马亮温和的话语，让韩世文的紧张少了几分。不过，对方还是有些拘束。
    韩世文拱手感谢，“王爷太客气了，如果王爷需要帮助，直接说便是，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司马亮摇了摇头，“那样是命令，而不是帮助了。我对帮助的定义，就是你帮我，我助你。互帮互助，才是帮助。也就是在这个帮助里面，我们的地位是尽量平等的。”
    “王爷，太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穷酸书生，怎么能和王爷平等呢。”韩世文很是惶恐。
    书生吗？看来书生也是有差距的。或许这才是普通学子的样子。像司马景瑜教出来的学生，还是少数啊。
    司马亮接触过的书生，也不在少数了。不过，除了盛定和楚呈比较大方以外，剩下大多都有各种毛病。很难看出普通书生的心性。
    而这次的韩世文，看上去非常正常。而且从怯懦的样子来看，很符合司马亮心中的书生形象。
    “世文，真是谦逊啊。算了，关于身份之别还是别说了。先说说，你要什么吧。想来，你这么帮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想要吧。”
    “不不不，王爷，在下没有……目的。”韩世文激动地回答。
    “世文，别那么激动。我就这么一说。你可能是出于忠心才帮我做事的，但是吧，我觉得不能亏待了你。所以呢，再告诉你要做的事前，我想问问你想要什么。”
    “这样等事后，可以给你安……”
    还没等司马亮劝说完，韩世文就激动的打断了他。
    “不不不，能为王爷做事。在下就很开心了。如果没有顺总管赏识，在下还在为温饱发愁呢。现在能衣足饭饱，有个稳定的日子，都是摆王爷所赐。在下真的知足了。”
    小顺子吗？看来，他挑人真的比我会选啊。听到小顺子的名字，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没想到，小顺子离开那么久了。对方选过来的人，居然还能记得对方的恩情。
    伤感了一会，司马亮看向韩世文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毕竟知恩图报，忠诚的人，谁不喜欢。
    “世文，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让你做的事，会比较难。很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该给的好处，我肯定不会少的。所以一些事，必须要事先说明。”司马亮的手指不停敲打桌面。
    听到意外，韩世文表情变化了一下。不过并未像之前那么激动了。想来他是做了心理准备过来的。
    “在下，孤身一人。如果真出什么意外，要什么也没用了。如果说，顺利的话，在下倒是有些想法，想和王爷说说。当然，如果没机会的话，还是让这些想法，跟在在下走吧。”
    真是个倔强的读书人。对于韩世文的紧咬牙关，司马亮很是无奈。
    话说到这份上了，气氛都有点不对了。所以司马亮也不可能在继续这样说了。只能把自己的目的，先说出来了。
    “世文，我想让你做的事。就是向周边的读书人群体，散播一个信息。那就是我，燕王司马亮，支持朝堂改制。无论中都如何决策，我都会继续提议，坚持到这个提案被落实。作为条件，我希望他们帮我对抗，那些地主老财。”
    司马亮的话，让林且和韩世文都有点疑惑。
    “王爷，您这么传。不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您回来了吗？最主要，朝堂都说暂缓改制了。您做出这一出，那不是让朝堂上的人，不好看吗？”林且一下就说出司马亮行为的弊端。
    司马亮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是吧。我迟早要回来，早点传出消息，也没什么区别。其次就是，哪怕消息传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我。”
    “我这个行为的最主要原因，是为了不知道我下落的人心安。其次就是让一些墙头草，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再最后的话，就是想借这个消息，团结一下读书人群体。”
    “如果计划顺利，那么宁城这边的难民会是我们的助力，再加上读书人的话，就是两股助力。”
    “算上林殊那边，以及我自己的力量。我们手中就有四股力量了。多方势力掺和其中，宁城这个火药桶，肯定是炸了。”
    “只要炸了，就会乱了。乱了就好做事了。危险与机遇并存，有时候就是要冒险一下。”
    “至于朝堂那边，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动宁城这边，所以知道这个不明真伪的信息，也无所谓。哪怕后续有影响，我也能处理。”
割据一方 第499章 风起云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林且很想再劝说一下，但被司马亮给阻止了。
    至于旁边的韩世文，则是思虑着什么。
    过了一会，韩世文认真的看向司马亮。
    “那事后，王爷还会坚持这个说法吗？还是说，这只是利用的手段。”
    司马亮叹息一声。
    “其实吧，无论会不会出这个事。我都是这个想法。之前一直没表态，也是为了均衡江南局势。”
    得到司马亮的回答，韩世文捏紧了拳头。
    注意到这个反应，司马亮也明白对方也是个心中有火的书生。于是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等对方的下一步。
    韩世文经过一番思量，目光变得很坚定。他看向司马亮，极度认真的说出了一字一句。
    “王爷，在下一定会做到您说的事，把您的想法，传播给最多的人。”
    司马亮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会的。”
    随后，司马亮又和林且和韩世文聊了几句。
    紧接着，林且带着韩世文离开了。
    望着变回自己一人的房间，司马亮松了口气。
    “至少林且这边，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看顾巡那边了。只要他那边开始了。我这边就好动作了。”
    “至于，二哥那边。希望我自己没猜错吧。如果二哥这时候介入江南局势，那就麻烦了。”
    虽说有一定猜测， 但司马亮还是难以保证二皇子的态度。但是他也没机会确认了，所以只能赌一手。
    当然，司马亮的赌还是给自己留有余地的。
    毕竟他传播的消息，主要在宁城附近，哪怕传播的很快，到中都，起码也有两三天间隔。如果这些天内，宁城局势对司马亮有利，那他大概率能在中都的人到之前，控制下宁城。
    这样的话，他后续就很容易摆平朝堂的来客了。毕竟局势稳定，司马亮一张嘴，就能编造很多理由了。
    宁城平定，司马亮就可以顺理成章回到台面上了。这样他就可以正面和中都来的人交涉。
    对于自己的口才和歪理，司马亮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只要局势平和，他就能糊弄对方。
    如果中都的人，在司马亮平定局势之前进入。那司马亮也有别的方法去赖账。
    毕竟作为一个被挟持的人，司马亮大可将一切推给别人。虽说，有耍赖的成分，但这种只是传言的东西，很难求证什么。
    如果朝堂的人追着不放，那司马亮也可以把前朝的政令搬出来压人。毕竟朝堂改制可是先帝在的时候，颁布下来的政令。现在被暂缓搁置了，二皇子那边的问题更多一些。
    旧事重提，司马亮这边是会受到一些波及，但二皇子那边明显更严重。所以只要处理这件事的人不傻，就只会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冲撞到二皇子。
    所以司马亮看似冒险的行为，其实也没很危险。甚至来说，还没只身前往平南危险。毕竟失败情况下，司马亮自己是不会走到台面上的。只有成功的情况，司马亮才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一晃，两天过去，韩世文的工作下，宁城，问溪和燕城开始散播有关司马亮的想法。
    消失很久的王爷，突然有了音讯。自然成为了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所以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比司马亮预想的还要快上半天，就被送到了御书房的桌子上。
    看到这个信息，二皇子表面上波澜不惊。
    待到支走他人后，二皇子再度拿起情报看了起来。
    “小六啊，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消失了。只是吧，你这消失的时间属实也太久了。而且期间，永信还死了。玉阳还有点动静。想来，都和你有点关系吧。”
    说到这里，二皇子将情报捏皱了。
    “除了我知道的这些，你还会做了什么呢？小六啊，你果然是我最看不透的那个弟弟。或许，你一直就是我最大的对手。那么我也该做点准备了。”
    二皇子将情报揉作一团，然后扔进了香炉之中。
    随后，他快步离开御书房。
    同一时间，司马亮的王府上，跑进来了不少人。他们着急忙慌的来到正厅。
    “赵大人，您听说了吗？”
    “知道了。”赵宇坐在主坐，淡淡的回答。
    “王爷回来了。”
    “可他人呢？怎么人不回来啊。”
    “会不会是别人传出的假消息啊。毕竟无法确认啊。”
    “不会吧，哪个人那么大胆子敢传播这种消息。”
    “不一定啊，在事情发生以前，还没人相信有人会劫持王爷呢。”
    “也是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
    燕城的附近的官员，齐聚一堂，乱糟糟的讨论，司马亮放出来的这个信息。
    坐在主位的赵宇，在开始说过几句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话。他看着场下的众人，心里盘算着什么。
    “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赵宇轻轻敲了一下茶几。
    随着赵宇出声，场下的官员停止了讨论，整齐的看向他。
    “就现在来说，这是王爷第一次传回消息。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建立在王爷脱困的情况下。那他为什么会放出这个消息，而不是回到燕城呢？”
    “这背后明显是有深意的。”
    “至于消息的来源，我已经打听过了。虽说是问溪宁城同时开始散播的，但是吧，从影响来看，应该是宁城为目的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爷应该是相对宁城的一些人动手了。所以现在才在造势。同时，王爷应该是为了安全考虑，所以才没露面。”
    “如果这样想，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了，那就是多派点人马去宁城。哪怕帮不上太多忙，也可以让宁城更乱一些。”
    “毕竟王爷，就是为了让宁城更乱，才会放出这个消息。”
    赵宇的一顿分析，让场下的官员对局势了解了一些。
    “可是，宁城乱了。王爷还没明确回来。中都就不会有别的意思吗？或者说，中都那边，不会选择武力介入吗？”
    “要知道我们知道的信息，中都也知道。就燕城的一些事来说，中都是有心介入江南局势的。而这次，是非常好的借口啊。”
    “对啊，这中都还有四皇子的带的一些兵呢？”
    ……
    赵宇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了下面的官员。
    “这个，就是我们要忙的另外一件事了。王爷不方便处理，我们要帮他多争取一段时间。”
    “这次洪灾，是坏事。但也有好的一面。运河现在都被堵住了。中都想带那么多人，顺流而下，是不可能的。如果走陆路的话，他们肯定会选择走平南燕城，然后到宁城。不然就要走很多的山路。”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做些准备，阻拦一下这些人。想来王爷也是有充分的准备的。我们只要争取一些时间，就足够了。”
    “剩下的，就看王爷怎么做就行了。”
    赵宇的话，让场下的官员有些不安。毕竟要阻拦中都来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最主要过来的人，极有可能是带着士卒的四皇子。
    之前四皇子在燕城的时候，那些士卒，他们也见过。知道自己这边没太多力量能抗衡，自然心生胆怯。
    但是吧，赵宇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会动摇。依旧向众官员坚持了自己的说法。
    于是，众官员只能领命离开了。
    待到下级官员走后，赵宇收到了后宅的传唤。
    见此，赵宇随着下人来到了后宅。
    “王妃娘娘，赵大人到了。”
    禀报之后，主屋的门被打开。
    一脸憔悴的宝儿，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唐王妃好。”赵宇恭敬行礼。
    宝儿缓缓走到赵宇面前，然后抬起了对方的手。
    “赵大人，近来辛苦了。不用这样了。”
    “在下是王爷的臣，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论辛苦，还是王妃比较辛苦。府内府外，都要您支撑，最主要您还身怀有孕。在下，是在对不起王爷啊。”说着赵宇再度行了个礼。
    说到司马亮，宝儿脸上多了几分忧伤。同时，她的美目之中，多了几分晶莹。
    想来司马亮不在的日子，宝儿也不好过。
    “燕城里面传的信息，可否核实了。是否是王爷所为呢？”宝儿问。
    “无法核实，这个消息是从宁城那边传播过来的。而我们的人，在那边的话语权并不大。如果真要确认，还要几天。”赵宇如实汇报。
    “这样吗？”宝儿脸上多了几分失望。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过来。继续问赵宇。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这边都要做好分内之事，以及帮扶之事。当然，我希望赵大人能赶紧确定这个消息的真伪，同时联系到王爷。这样才能让我，和后宅中的大家安心下来。”
    “赵大人，莫觉得烦。一些女人家，想的最多的自然是自己的男人。所以希望赵大人能多上些心。”说着宝儿行了个礼。
    面对宝儿的诉求，赵宇有苦说不出啊。他虽然也想确认司马亮的消息，但是他的重心，只能放在更重要的中都来人上面。至于派去宁城那边的人，赵宇其实没抱太多希望。
    毕竟作为做事的人，赵宇知道宁城的局势。如果他真的有能力，有办法，早就去解决了。才不会拖到现在。
    可是呢，赵宇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能应承宝儿的话。
    “在下定当努力，探明王爷的下落。”赵宇恭敬回礼。
割据一方 第500章 宁城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宁城，朗悦轩内。
    金兆坐在二楼窗户，眉头紧皱的看着窗外的局势。
    自打难民涌入以来，整个宁城的安定情况，急转而下。哪怕他们这些暗中操控宁城的人，现在也无法控制局面了。
    毕竟在饿肚子，以及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什么威逼利诱，都是没有什么用的。
    “真是麻烦啊，这老天爷这场雨，可是帮到一些别有心之人了。”金兆埋怨。
    一边的江羽，则是双目出神想这些什么。
    过了一会，江羽叹息了一声。
    “这场雨只是辅因，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黄昏会的人，太散了，而且太注重自己的利益了。”
    “要知道，洪灾之后。那些家伙，可是一刻没停的搜刮着灾民的财物。就那几个老地主，后门都抬进了好几房妾室。更别说，卖人与他们的人了。”
    砰。
    金兆一拳捶打在了桌子上。
    “这些家伙，真是利益熏心了。这些年搜刮的钱，还不够吗？这种时候，不想着平灾，还想着捞钱。这不是自寻死路了吗？”
    “本来，老老实实，收买一些人心，不就好了吗？现在这局面失控了，根本收场不了了。”
    “这才几天啊，要是再晚几天，我这边都买到一些粮食了。只要能安抚住灾民，就不会出事了。可……唉。”
    江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黄昏会烂到骨子里了。根本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哪怕我们有心，维持暗中统治。也总会有人扯后腿。”
    “最主要，这个燕王，是真的会算计啊。想来，宁城突然出现的林殊，应该就是他弄来的人。如果不是这个人捣乱，导致那几个有粮的财主，想卖更高价，一直不放粮。我们可以争取到的难民，就不会只有这些了。”
    “虽说现在，还没彻底爆发，但是吧。这宁城肯定要易主了。是真正易主了。”
    江羽双目黯淡，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可看到他这样，金兆却还是抱有一些希望。
    “不行，不可以。这老祖宗传下来的家业。不能在我手里送掉。江羽老弟，再帮哥哥一手吧。或许我们还有一点机会？”
    江羽失声一笑。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宁城的问题，积压已久。现在再碰到外来的灾民，外来势力，燕王势力，甚至宁王世子的势力。已经是点着的火药桶了。”
    “爆炸，估计也在这两天了。所以，弟弟劝你早点逃走吧。我的话，待会就去海外了。至于以后，我估计都不太会踏上江南这片土地了。”
    “或许，老师说的没错。海外偏安一隅，就够了。回到黎国，还是太难了。尤其还选择错了，忽悠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金兆也清醒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拳头攥的紧紧的。
    “不甘心啊，如果我父亲还在，这些老家伙，肯定不会那么不听话。要是我爷爷还在，宁城肯定还是铁板一块。”
    “现在，宁城，除了叫宁城以外，再也不是我们宁家的了。”金兆悲痛欲绝，闭上了双目。
    江羽站起身，走到了金兆身边，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老哥，走吧。跟弟弟一起走吧。燕国都灭那么久了，你们宁家改成金家都那么多年了。宁城早就易主了。你别再执着了。”
    江羽的言行，使得金兆的身体颤抖了起来。最终对方放弃了挣扎，睁开了眼睛。
    “老弟，你走吧。我是不会走了。哪怕我现在姓金，但我终究是宁家人。宁城的宁家人，宁家人的宁城。我要做最后的尝试。如果老天真的让宁家消失，那我就做最后一个消失的宁家人吧。”
    江羽收回了放在金兆肩膀上的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走向楼梯。
    当要下楼的时候，江羽驻足看了一下对方一眼。
    “金兄，再见了。或者说，再也不见了。”
    江羽走后，金兆又一个人痛苦了许久。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雷家，雷明那个家伙，说什么再看看，再看看。这家伙，不怀好意啊。这雷家，全程都在看戏啊。”
    “真是一群利益熏心的家伙，真觉得自己能成为下一个宁城的无冕之王？我告诉你们，宁城的王，只可能是宁家人。哪怕我死，我也要，咬你们一口。”
    金兆气愤的站起身，着急的走下楼，然后坐上了一辆马车。
    随着马车进行，金兆和江羽背道而驰，一个人去往西边，一个人去往东边。
    在这时，朗悦轩对面的一个人，注意到了两人的情况。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伺机而动的林殊。他缓缓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左右。
    “东边走的江羽，应该是要去海外了吧。穷寇莫追，如果现在再追，可能会损伤不少，不合利益。至于这个金兆，应该是要做困兽之斗了吧。跟着看看吧，或许，能看到一些纰漏，捡一些便宜。”
    林殊狡诈一笑。
    随后，他打量了一下朗悦轩。
    “宁城真是不错啊。难怪老爹对这里念念不忘啊。要是能让王爷把这里给我就好了。不过，这有点太难了。还是拿点现阶段能吃下的东西吧。后面有机会了再想吧。”
    “不得不说啊，王爷真是一个福星啊。被他叫到宁城，我都没怎么出力，就捞了不少油水。现在什么都没做，宁城就乱了，敌人就急了。这福气，真是羡慕啊。”
    “不过，这也可能不全是福气。应该是有人在推手吧。这个人会是谁呢？”林殊目光一凝，看向了金兆前去的方向。
    “或许这个人可以给点答案。”
    ……
    金兆的马车一路驶向城外，随后进入了一条小路，来到了一个隐蔽山林中的小山庄。
    这处山庄规模虽小，但外在看起来极为讲究，可以说和宁王府有些相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和宁王府，相同规格修建的。
    金兆停下马车后，就第一时间下车了。
    推门进入之后，金兆呼唤起了里面的手下。
    “把我们所有人的人，召集过来。”
    “老爷，您要做什么？是要动手吗？”手下问。
    “是的，我要对雷家动手？”
    “啊？雷家。那不是自己人吗？”手下一脸疑惑。
    “屁的自己人，雷家就是我宁家的一条狗。给点面子，还能是自己人了？要不是我爷爷扶了一把雷家，这雷家，早被清算了。现在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想反咬主子一口。哪怕我不要命了，我也要他陪葬。XX雷明，什么玩意嘛。还有那小XX雷钰。”金兆气令智昏，咒骂起雷家人。
    手下不明情况，但看金兆都如此生气了，也只能听令行事。
    很快，一只几十人的队伍，被拉了出来。虽然人少了一些，但这些人都是披甲戴胄，装备精良。看起来就是精兵。
    看着自己的武力，金兆脸色好看了一些。
    “老爷，府上暂时就那么多人了。如果稳妥一些，还是在再叫一些人回来吧。至少凑个百人吧。不然哪雷池山庄，不一定能攻的进去。毕竟那里是雷家的大本营，肯定是有防守的。”手下劝解。
    由于时间过去，金兆也清醒了一些。虽说还是想和雷家同归于尽，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有些冒失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意了手下的提议。
    “今天……”金兆话说到一半摸了一下后颈，随后他瞳孔突然放大。然后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老爷，您怎么了？暗箭？有刺客，赶紧追杀。”手下注意到金兆脖子上的毒针之后，第一时间吩咐院中人追查府内以及周边。
    由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刺客一下就被抓到了。可是刺客，并没有给审问的机会，而是服毒自缢了。
    几乎同时，金兆也断气了。
    看着两具尸体，金兆的手下，气愤至极。
    “可恶，居然有内贼。还在老爷准备给雷家动手的时候，灭口。显然是雷家人没错了，不管了。老爷死了，我们一定要和雷家拼命。”
    “小伙子们，赶紧把周边的弟兄召集过来，我们要雷家为老爷陪葬。”
割据一方 第501章 见世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傍晚，天空中依旧下着小雨。
    喧闹一天的宁城，依旧热闹。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略微喧闹的一天。别的就没有任何不同了，但对于暗中的一些人来说，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顺着大道，自北向南进入了宁城。
    马车的速度与周围拥挤的环境一样，异常缓慢。而车上坐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并没有打开车窗看一眼。
    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沉思的司马亮。
    “江羽出逃海外了，金兆出城了。看来他们内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虽说这两人的行为有点怪异，但是吧，也能说得通一些。不过，总感觉这次的事，有点古怪。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司马亮对于此次事件的发展，挺惊喜的。可在开心之余，他就感觉有点太顺了。毕竟这也不是他的地界。
    要知道金兆这种黄昏会之人，都扎根宁城好几代了。肯定是有一定能量的。不说多少军队吧，私兵肯定是有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司马亮去平南调兵。
    可事情都快到收尾阶段了，居然还没到武力相向的情况。这属实让司马亮难以理解。
    “是不想在宁城动兵吗？还是说，有人牵制着他们。应该是后者吧。算了，想不通，还是不想了。先去趟宁王府，了解一下情况吧。想来世子，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
    晃晃悠悠之中，马车停了下来。
    做好准备的司马亮，快速下了马车。
    望着许久没来的宁王府，司马亮思绪万千。他上次来是见老宁王最后一面。而现在他则是宁城，乃至江南的主人了。
    没有让车夫代劳，司马亮亲自上前拜访。
    宁王府的门童打量了一下司马亮，然后恭敬的询问：“请问先生是何人？要找何人啊。”
    司马亮微微一笑，“我是司马亮，我想见我堂哥。”
    轻轻的一句话，使得门童大惊失色。对方指着司马亮半天没说出话来。
    “您……您……”
    “别问了，我就是，你去汇报一下堂兄吧，他见到我，就清楚了。”司马亮温和的说道。
    “哦……奴才这就去禀报，请……公子，先等一下。”门童面带歉意的说道。
    “去吧，我在这等着。”司马亮后退一步，静等对方禀报。
    王府的门，被短暂关上了一会，然后从中出来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对方似乎眼睛不太好，一打开门之后，眯着眼看了一会，才找到司马亮的位置。
    “您，就是燕王大人吗？冒犯了，老夫老眼昏花，需要近点才能确认。”
    “凑近点看吧。”司马亮答。
    老者走到了司马亮面前，对着他的端详了好一会。随后，他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在老者想的时候，司马亮也想到这个老者是什么人了。
    以前司马亮在皇宫的时候，见过这个老者来送礼物。虽说那时候比较小，但由于送礼的人不是很多。加上当初对方年年都回来，所以他记得这个人样子。
    到后面，对方就没来了。司马亮还有点惋惜，没想到在宁王府见到了对方。想来，当初的那些礼物，是宁王叔给他的一些心意。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对于这个已故的皇叔，多了几分怀念之情。
    原来皇叔，很早就在照顾我了。
    不过，想来他不表露身份，也是怕被人误会，卷入权利争斗吧。
    皇叔真是小心，且有人情味啊。
    唉。
    想明白其中原因，司马亮更是复杂。他不是觉得老宁王的行为有问题。而是唏嘘对方如此小心，居然死于溺水的意外。只能说人能小心再多，也不如一个意外。
    “没错了，就是燕王大人。虽说胖了一些，壮了一些，但这样子。老奴是不会认错的。”老者的面露笑容，露出一副激动的神情。
    被认出来是件很开心的事，但被说胖了，司马亮心中还是有点微词的。
    认出来就认出来嘛，还说什么胖了，这也太无语了。
    不过对方是个商量年纪的老人，司马亮也不可能跟对方计较什么，只能笑着答应下来。
    “认出来就好。那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可以，赶紧进来吧。”
    老者拉开门，示意司马亮进去。
    当指引司马亮来到正厅之后，老者又注视了一会司马亮，然后才在门童的搀扶下离开。
    想来对方阔别多年，见到司马亮也是很意外，很开心。
    当老者走后，司马亮就扫视了一下王府正厅。
    望着空荡荡的正厅中央，司马亮想起自己上次离别时，这里放着的宁王遗体。
    一时间，司马亮有些伤感，目光也渐渐出神。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司马亮收回心神看向后方。
    一位身穿素衣，衣着简单的年轻人，出现在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比起上次所见，这次司马亮见到的宁王世子，看上去少了几分富贵，多了几分沉稳。
    倒不是对方故意装的低调，而是没了王爵，一些衣服他就不能穿了。加上树大招风，宁王在世时，也有一些不满之人。所以为了以防得罪人，或者过于高调，世子低调点，也是情理之中的。
    “堂兄，许久不见了。”司马亮恭恭敬敬的行礼。
    与司马亮的恭敬不同，世子显得更激动一些。对方走到司马亮身边，左右打量了一下，确认司马亮完好之后，才松了口气。
    “燕王弟，你没事就好啊。你消失的这些日子，为兄很是担心啊。”
    面对世子的真心实意，司马亮很是感动。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直接向对方问起了正事。
    “堂兄，宁城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虽说有我参与其中，但我觉得事情发展，并不是我一手主导。而是感觉有人在做推手。”
    司马亮的话，让世子渐渐收起了笑意。对方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然后叹息了一声。
    “实在是惭愧啊，家父，宾天还没一年。这宁城就乱成了这样，是为兄能力不行，为兄失责啊。”世子顿胸捶足。
割据一方 第502章 雷家的背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面对自责的世子，司马亮更过意不去了。他知道宁城这边的状况，最大的问题不在对方那里。毕竟世子，已经没有王爵了。
    老宁王的离去，很多归附的势力改投门庭。世子在宁城举步维艰，能维持王府运作都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治理宁城了。
    “堂兄不比自责，这事不怪你。真要怪的话，也要怪我。”司马亮拍了拍世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是世子依旧自责，神伤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随后，他说起了司马亮比较关心的事。
    “王弟，为兄知道的不多。但也了解到一些宁城的情况。大致就是雷家不安分，在背后给金兆捅刀。事情发展到现在，基本上能确定那个传闻了。”
    雷家？背后捅刀？传闻。一瞬间，司马亮想通了一些东西。
    细细梳理之后，司马亮再度看向了世子。
    “堂兄，你说的传闻。应该就是雷家人改名换姓，进入朝堂的传闻吧。”
    世子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司马亮完全确定了，那个秦渊和秦顾斌的真实身份。这两个肯定是雷家人了。
    而二皇子用这两个人，意思也很简单了，那就是希望平定南方。
    到这里，司马亮也能确定二皇子的想法了。那就是对方至始至终都在想，收复南方。至于将江南分给司马亮，不过是为了耗费他的心神。想让其多费工夫，为雷家和自己做嫁衣。
    二哥，你好深的算计啊。我真是一步步都陷在里面啊。
    不过，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对策。能确定下这一点，我基本能确定，你暂时不会南下了。
    司马亮之前觉得中都不来人，就是觉得二皇子会找朝局之外的人干涉宁城局势，不会正面出手。
    只要不是来自朝堂方面的政令，司马亮这边就有办法应对。而这次雷家的动作，基本能确定是二皇子的手笔了。
    都让自己的黑手套出面了，那二皇子肯定不会再明面上干涉了。毕竟蛰伏暗中的雷家，司马亮一时半会没有力量清理。如果真想动，也不会是现在。
    司马亮先要手下宁城内的胜利果实，然后再回燕城平定后方。
    治理洪灾，解决盐场问题，还有难民之类的各种问题，短时间内，都没有精力物力去对付一个深潜百年的家族。
    也就是说，在司马亮治理的时候，雷家依旧可以牵制司马亮。从而使得二皇子，能专心解决北方战事。
    也就是说，至少是北方全面溃败，二皇子那边才会着手于解决司马亮。
    这个时间可长可短，但至少也给司马亮喘息一阵了。
    所以，司马亮要在这段不一定很长的时间内，解决掉雷家这个隐忧，彻底收复江南才行。否则，内外夹击，司马亮只会重演，燕国的剧本。
    “王弟，你怎么了？”看司马亮长时间不说话，世子询问。
    司马亮摇了摇，“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了。对了，堂兄，这次的事情中，你似乎也有参与。你是真的相信那些读书人传播的谣言吗？”
    世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信那那些人，但是我相信一个人，那就是富逢。他对我说，你要回来了。现在到了关键时候，该出手一下了。”
    面对世子的回答，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因为富逢在宁城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那种。加上自己也是黄昏会之人，哪怕级别不够高，也能知道一些风声。
    再结合一下眼下的情况，很多事就能确认下来了。
    “这样啊，那富逢现在去哪里了？”司马亮问。
    “据他的手下汇报，好像是跟踪金兆去了。毕竟金兆在宁城周边还是有些武力的。如果对方要动这些力量，肯定是要确定做好提防工作的。”世子答。
    司马亮点了点，“富逢的小心是必要的，我之前也在提防金兆的武力介入。所以抽调了一些平南的士卒过来。只要数量不是差距很大，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王弟，算到了所有啊。真是厉害啊。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兄就有点好奇了，王弟你的失踪是自导自演的吗？”世子追问。
    这一问，直接把司马亮给噎住了。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好在，世子看司马亮为难，就没有再继续问，而是和司马亮说起了一些家常之事。
    “王弟啊，那几位弟妹可是想你想疯了。之前找你的时候，那个信件隔天就会送到宁城。哪怕到后面，事情变多了，基本上也是隔一天，就会问一下。你这现在回来了，最好是赶紧回燕城一趟，好让她们能够安心。好几个孕妇在，家里没个主心骨，想来也不好过。”
    提起燕城的情况，司马亮很是愧疚。哪怕事出有因，也改变不了他让家人担惊受怕的事实。
    司马亮连叹几声，然后点了点头。
    “会的，处理完这边的事，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回燕城的。”
    “那就好。”世子安慰。
    聊到这里，司马亮想问的基本上都得到确认了。所以他准备离开了。
    离开前，司马亮向世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以及请求。
    “堂兄，关于雷家，我估计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一并解决。所以呢，以后宁城还需要你帮忙照看。”
    “倒不是我放任不管，而是你也看到了，洪灾发生，整个燕城以北损失不小，加上盐场停运，我也要去解决。估计短时间内，管不到宁城了。”
    “虽说，我也知道你有心无力，但我在你刚才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会把一些士卒，以及顾巡之流留下来，帮助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我走后，帮帮我。”
    面对司马亮的恳求，世子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虽说我已不是宁王，但也是司马家子弟，平定一方也是责任。我定当竭尽全力，维持宁城的安稳。”
    “嗯，那就再见了，希望下次见面能好好吃个饭。”司马亮行礼告别。
    “嗯，下次见。”世子回礼。
割据一方 第503章 一个回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就在司马亮和世子分别之时，一个人骑着快马赶到了王府门口。
    看到这一幕，临上马车的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大事吗？看看吧，说不定是富逢传递回来，关于金兆那边的情况。
    送信的人，直接跑到世子身边，然后小声说了几句。
    两人交流的时候，司马亮一直注意着世子的表情。很快他就看到了世子的脸色变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疑惑。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也明白富逢那边有了什么状况了。所以他走下马车，回到了世子身边。
    看司马亮折而复返，世子也不意外。反而示意司马亮靠过来。
    世子将嘴巴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金兆死了，他手下的人，大规模集结，准备清缴雷池山庄。显然他们觉得是雷家人干的。”
    “什么？”听到内容，司马亮惊呼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平复了下来。
    同时，司马亮拉着世子，回到了府中。
    到一个没有旁人的角落，司马亮神情严肃的询问世子。
    “这是富逢传回来的？能确认吗？会不会是金兆诈死？然后用什么烟雾弹，迷惑我们。”
    面对司马亮的质问，世子显得很无奈。
    “是富逢传过来的，但能不能确认还要看看。不过，大概率是真的。毕竟是不确定的消息，富逢一般都会说。至于金兆诈死，这怎么说呢。有可能，但也不符合现在的情况。毕竟他如果要出逃，走海外就行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像他这种级别的人，失去了势力，基本上也很难东山再起了。留在黎国境内，只会更危险。除非有别的后手，不然诈死的意义不大。”
    听着世子分析，司马亮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确实啊，金兆没必要多此一举。如果他真要设陷阱，也不会这样吧。至于他手下人对付雷家。这会不会是可以利用的点？
    可是雷池山庄那个样子，真的能杀掉雷明和雷钰吗？或者说杀了他们真的有意义吗？
    要知道雷家真正的首脑，应该是秦渊和秦顾斌吧。那两个人，虽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应该是明面上的棋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最好还是座山观虎斗吧。等局势清晰了再下场确定。
    想到这里司马亮点了点头。
    “堂兄说的确实有理。那富逢有说后续行动吗？”
    “富逢说，他觉得有些怪，打算远处跟随看着。如果后面有机会的话，他会行动。”世子答。
    “行，那就富逢自己决定吧。我继续处理手头的事了。如果富逢那边有消息传来，你可以把消息第一时间送到驿站。这段时间，我会在驿站和顾巡一起解决宁城的一些情况。”
    “好。”
    随后，司马亮和世子告别在了王府门口。
    坐在马车上，司马亮还是想着刚才世子和他说的话。
    金兆死了？他为什么会死？他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突然就死了？这也太奇怪了吧。是很高明的刺客，还是内鬼？
    最主要是谁动的手呢？要知道这个时候，雷家人应该不会主动杀金兆吧。毕竟明面上是我在捣乱。他手下人要怀疑，也是怀疑我吧。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金兆察觉到了雷家的异常。正准备动手之时，被雷家注意到，然后杀了？
    可这虽然正常，但也不符合雷家的利益啊。毕竟金兆死了他的手下，依然会围剿雷池山庄。甚至来说，金兆这边的人会反扑的更厉害。
    也就是说，这里面是有猫腻的。甚至有可能，还有势力其中掺和，使得宁城的局势更加混乱。
    如果这样的话，就能想通了。可是吧，这个得到好处的人，似乎是我。会是哪个势力，会做对我有利之事呢？
    首先不可能是富逢。
    那会是荣阳？应该不可能吧，这可是宁城，估计他在这边的力量，还没富逢厉害吧。
    齐澜？哪个刺客？也不可能吧，哪个刺客虽然有点本事，但他受伤了。而且他那副样子，也不好隐匿吧。而且齐澜，也没有帮我的必要吧。
    林殊？不不不，这人，不可能这么做。都没好处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去做。
    那还有谁啊，我真的想不出来了。
    ……
    算了，想不到就想不到吧。反正在江南这个地界，对方要出现，我迟早会遇到。
    司马亮放下了对于金兆死的猜测。同时，马车抵达了驿站。
    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司马亮开始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趁着金兆的武力在外面，得赶紧肃清城内的金兆势力。这种时候，我就要出场，才能捞到足够的威信。
    司马亮推开车帘，走出了马车。
    进入驿站之中，稍作等待，司马亮见到了阔别许久的顾巡。
    “这位……”由于只见过一面，加上司马亮的面容有变化。于是顾巡在看到司马亮的第一眼没认出司马亮。
    “顾巡，你看起来精神了很多啊。”司马亮虫子顾巡微微一笑。
    这声音，加上那一抹高高在上的气质。让顾巡认出了司马亮。
    “王爷……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司马亮微笑回应。
    或许有点没实感，顾巡还掐了一下自己，确认了一下。
    “哎呦，您真是王爷啊。这多日不见，王爷您的样子，变了好多。在下这都没认出来。”
    说起多日，司马亮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唉，经历比较多，不变才奇怪。”
    听到司马亮话里有话，顾巡也很识相的没有多问。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
    “王爷，您现在出现在这里，是……”
    “没错，我要回到台面上了。毕竟我离开的太久了。很多人，都觉得我死了。是时候，让天下知道，我这个燕王还好好活着，并且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司马亮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虽说只是一个回归，但顾巡觉得司马亮的话中有很多意味。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他感觉司马亮的话语中，有着几分宣战的意味。
割据一方 第504章 排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想法说明，顾巡也开始为司马亮的回归，做起了准备。
    虽说排场很多时候没什么用，但是吧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很有用的。毕竟现在宁城乱成了一锅粥，急需一个有威望的人，来安定一下人心。
    这是司马亮的机会，也是他的义务。
    咚。
    咚。
    咚。
    铜锣声响起。
    驿站外的人，停下了手头和口头的事，看向了铜锣敲响的位置。
    “燕王大人驾到，闲人退散。”顾巡扯着嗓子，发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
    话音落下，现场依旧安静一片。不过，安静之下，多了一些难以置信的目光。显然对于司马亮的突然出现，他们很是吃惊。
    咚。
    民众反应过来之前，又一声铜锣声响起。然后一个人走向了人群。
    当他的进入，民众都自发让开一条道。
    “众人退散。”
    提铜锣的人，走出一段之后，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看向了驿站门口。
    同时，驿站门口，走出来了一些衣着官袍的官员，以及披甲戴胄的士卒。他们排成两列，将道路拓宽了一些。随后站在原地做出一副恭敬等待的样子。
    紧接着顾巡出现，清了清嗓子，然后再吼了一句。
    “燕王大人驾到，闲人退散。”
    语音落下，司马亮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出现在了驿站门口。
    虽说排场很简陋，司马亮衣着的也不是自己的华服，但气场还是足够的。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他还能泰然自若。就足以证明其的不凡了。
    加上凑在驿站周围的百姓，书生之类见到过最大的官职，也就像顾巡一类的办事官员。所以在顾巡之流的加持之下，看上去没那么亮眼的司马亮，也变得更有威严了。
    “这是燕王？”
    “虽说留了须，但看起来还是有点年轻啊。”
    “不是听说，燕王失踪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前几日不是说回来了吗？而且书生里面不是漏过面了吗？”
    “可是，王爷来这边是干什么呢？”
    ……
    面对司马亮的到来，民众是很惊讶，且出乎意料。但是，他们还是不知道司马亮想做什么。所以很快现场，就嘈杂了起来。
    这个情况的出现，使得顾巡脸色有点不好看。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是驳了王爷面子。哪怕他知道这些民众不是出于冒犯才这样，但他还是怕司马亮会因此而生气。
    于是顾巡准备，提醒一下现场的人。可还没等他开口，司马亮就阻止了他。
    司马亮示意顾巡原地等待，然后缓缓往前走去。
    司马亮一边走，一边说。
    “各位宁城以及江南各地的百姓，想来你们对我的到来，很是疑惑。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在你们看来我是高高在上，不会出现在你们生活中的人。”
    “不过呢，出于一些事。我最终出现在了这里。既然我出现在了这里，那我就会解决这边的一些问题。毕竟宁城也算是我的属地。你们也算是我手下的属民。所以你们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司马亮的声音，不是很响。但一字一句，比较慢，且很有条理。使得周围的民众听得很清楚。
    王爷说话确实有一套啊，至少对百姓而言，他这样说话，更容易听进去。顾巡听到司马亮的发言，不由得钦佩起来。
    司马亮说完前面的话，并没有着急发言，而是等周围的讨论了一番，同时将自己的话传播到更远之后，才继续说。
    “民以食为天，我知道大家最想解决的问题，就是饿肚子。江南丰收数年，正常来说，这个粮食是绝对够吃的。但是这些粮食，被有心人放在了粮仓，准备买个高价。或者说已经开始卖了。”司马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周围的百姓。
    果不其然，这些百姓眼中有着 几分无奈，以及愤怒。
    见此，司马亮继续说。
    “这些屯粮的大户，有部分经过确认，是前朝余留下来的不安分子。所以我作为江南王，我将行使我的权利，魔兽这些大户的粮食，以及一切家产，然后分发给，需要的你们。”
    话音落下，很快就产生了骚乱。
    “怎么可能？王爷要分大户的东西给我们？”
    “真的吗？”
    “不会吧，真的能分到吗？”
    ……
    百姓并未相信司马亮轻飘飘的话语，哪怕有他王爷的身份加成。
    想来也是，如果在燕城司马亮的话或许有点用。但在宁城这边，百姓并不知道王爷的存在。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地主老财，就是天。而司马亮要把这天，给他们掀了，这怎么想也想不通吧。
    果然，不相信吗？看来还是要通过行动才能让百姓相信了。
    虽说司马亮有过准备，但见到百姓怀疑，他还是有点难受。毕竟他是真的想做到口中之事。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准备再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早就安排下去的人。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但可以看我的行为。你们且看，那边的是什么。”司马亮朝着几辆被堵在人群外的牛车指去。
    头部的牛车之上，放的并不是货物，而是几个被束缚起来的。
    虽说样子有些落魄，但从衣着和体态来看这几个人都是富贵之人。
    在他们旁边是紧张，到不行的林且。
    这林且，真是难为他了。我这一出，怕是让他难受死了。看着林且露出窘迫的模样，司马亮心中暗笑。
    不过，笑归笑，司马亮还是会帮林且一把的。
    司马亮给顾巡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顾巡和手下为司马亮开出了一条通往牛车的路。
    路上，司马亮更近距离听到了周围百姓的议论。
    “牛车上的人，不是郭老爷吗？”
    “对啊，他家少爷也在啊。”
    “那个不是钱老爷吗？”
    “那个低头的事孙老爷。”
    “他们怎么都被绑着啊。”
    “难道王爷说的是真的？”
    “好像是真的？你看后面还有粮食，布匹呢。”
    ……
    议论声中司马亮走到了牛车前，然后一跃跳了上去，接过了林且的位置。
割据一方 第505章 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辛苦了，你下去吧。接下来，就让我来吧。”司马亮冲着林且微微一笑。
    “是，王爷。”如释重负的林且，赶紧跳下马车，避开了众人视线。不过，哪怕他跳下去了，也有很多人注意着他。毕竟能带着这些人和东西到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被注意到。
    不过，当司马亮在开口之后，就没那么多人注意他了。
    为了表现的更好一些，司马亮直接揪住了一个被绑住人的衣领，将其拉了起来。
    “说实话，这人我不认识。但是吧，他做的一些事，我能猜到，基本就是侵吞财产，欺男霸女，然后趁着天灾，大捞特捞。想来，各位中，有人应该知道他的行事。如果……”
    还没等司马亮说完，人群中给的一个人，就气愤填膺的确认起来。
    “对，这家伙在洪灾之前，就在吞并土地。我认识的一人，就因为还不起钱，成为他家的家奴。整天干活，还没钱拿。上次见他，都瘦到不行了。现在估计都死了。”
    听到有人举报手中人的恶行，司马亮有些窃喜。虽说这对于收到苦难的人来说，有些不太适宜，但是这对于司马亮造势有好处。
    毕竟只有让民众相信，司马亮真的在为他们做事，他们才能相信司马亮。这样的话，司马亮的话，才能有用。
    不然，就凭司马亮根本使唤不动这些百姓，根本无法做出合理的安排。
    “有人认出来就好，这几个人，不是我要抓的全部。接下来，我会清算更多人。当然我这边，可能会有疏漏。所以希望，各位能配合，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用于核对。”
    “同时，我也希望，一些年轻人，能跟着顾巡他们，做一些配合工作。宁城很大，且江南不止宁城，需要帮助的人很多。而我或者我的人，只有那么多。所以渡过眼前的苦难，需要各位互帮互助。”
    “当然，我这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一些查抄之后的东西分配，以及田产财物之类的重分。我们也会尽力做到公平公正。所以，希望各位能给我一个机会。听我的话，在这些天里，不要听信一些他人的谣传，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
    司马亮的话音落下，现场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在消化司马亮说的内容。
    不管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的。司马亮所说的内容，在场人都是第一次听到。毕竟像司马亮这种身份的人，本来在他们的世界中，是根本见不到的。
    而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说要帮自己。这怎么想，都很难接受吧。
    司马亮也明白民众的想法，给与了更多时间去思考。
    趁着这个时间，司马亮盘算起接下来的行动。
    安抚完民众，一些明面上的人可以交给顾巡去解决了。这样我和林且就可以清理金兆的那些人了。
    还有林殊，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等下一定要盯一下。不然，他捞的好处可能比我还多了。希望林殊这小子，识相一点。
    “王爷，真的可以相信您吗？”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司马亮的想法。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发现，对方是个很瘦小的老者。
    老者面容枯槁，头发花白，说话的时候，还漏出的牙齿，都没剩几颗了。不过，都这样了，老者的眼睛却和外貌不一样，十分有神。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有过梦想的人。
    司马亮直视对方的目光，然后点了点头。
    “我以我的姓氏和王爵为担保，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次清缴的所有财物和粮食，我一分一两都不会要。全部都会给你们。”
    “当然，我给你们那么多。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我希望能够第一时间，解决掉洪灾造成的影响。快速准备起下一次耕种。毕竟，这次洪灾有余粮，不代表下一次有。”
    “如果再来一次这种情况，那就不一定有足够粮食度过眼前的危机了。”
    司马亮的认真，让在场犹豫的人，相信了一些。虽说还没完全相信，但这个苗头开始了。剩下来的就是司马亮这边的运作了。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松了口气。他看向顾巡示意对方上来。
    “顾巡过来。”
    听到呼唤，顾巡呆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快走到了牛车边。
    “上来。我说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做事的人，就是你了。毕竟，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现在开始就代表我了。”司马亮朝着顾巡伸出了手。
    “在下代表王爷？”顾巡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司马亮把如此重托交给了他。之前司马亮在驿站中有提起，但顾巡只以为司马亮在说笑，没有放到心里去。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不可能是假的了。
    “对。赶紧吧。现在还下着雨呢。你也不想我完全被淋湿吧。”司马亮微微一笑。
    司马亮温和的笑容以及话语，让顾巡有些心潮澎湃。毕竟他读书就是想要做出一点有助于民的事。
    之前，闹朝堂改制之事，也是为此。后续加入司马亮，也是希望能得到司马亮的赏识获得一些机会。
    但是吧，司马亮之前虽给与了一些评语，但也没给什么别的考验之类的。所以在司马亮失踪之后，宁城这边比较混乱的后，顾巡选择来此想做出一些，平日自己不能做的事。
    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要成为主管事务的官员，还是要熬资历的。可他作为年轻人，不想等那么久。他看过太多壮志之人，因为等待变成了随遇而安之人。在漫漫无期之中，忘却了曾经的一切。
    可没想，来宁城的这个决定完全改变了顾巡的命运。他进入了司马亮的眼，获得了这个很重要的职位。
    虽说现在他还只是个特派之人，但只要清算完地主老财。顾巡在宁城的威望，肯定会很高。这种情况下，基本就会成为宁城这边的主要办事官员了。
    可以说，司马亮给的这个机会，是一个顺利到高位的一条路。是一个顾巡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路。
    “王爷，在下此生愿为王爷撑伞。”顾巡激动之下，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听到这话，司马亮愣了一下。然后又对着顾巡笑了笑。
    “你都没带伞，等你有伞了，再为我打伞吧。”
割据一方 第506章 突然出现的士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崎国的山林之中，朔永宁带着一众幼小，缓缓往清泉湾而去。
    走了一会，朔永宁停下脚步，看了一下前后方。
    确认没有异常之后，他就带着跟随的人，来到一棵树后，进行修整。
    众人拿出在自己行李中的食物，开始吃了起来。
    朔永宁掰着一个饼，一边吃，一边说道。
    “这两天，挺顺利的。虽说慢了一些，但只要能保持这个速度前行。不出两日，我们就可以到清泉湾了。”
    对于朔永宁所说，在场的人，抱有一点怀疑。倒不是觉得朔永宁在说谎。
    而是朔永宁并非崎国原住民，对崎国也了解不多。所以他们不觉得他能判断清路程。
    “你怎么知道，我们快到清泉湾了？你不是没去过清泉湾吗？”小花问。
    朔永宁抓着大饼，继续吃着。
    “凭感觉，毕竟我们都走了有两天了。而且方向，一直都是对的。加上小花你说过去到清泉湾需要的时间，我结合起来，算算，就感觉差不多了。毕竟我们虽然绕了一些路，但时间方面，应该会比预计快上不少。”
    “要知道我们这边，一刻都没停过，一直在走。”说着朔永宁，看了一下周围的孩子。
    与出发前不同，周围的孩子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疲惫。
    想来也比较正常。毕竟这可是那么远的路，对于年纪还那么小的孩子来说，可不容易啊。
    “真的能早点到吗？”一个孩子，不确定的问。
    “会的，一定会早点到的。所以我们再努力一下吧。争取快点到，这样就能安全了。”朔永宁鼓励。
    或许朔永宁的鼓励起了效果，也或许，只是为了早点到清泉，从而摆脱东躲西藏，还要赶路的日子。朔永宁的队伍在修整了一小会之后，就继续出发了。
    作为引路人，朔永宁自然继续走在队伍的前头，侦察着前方的一切。
    朔永宁的注意力很集中。他时刻关注着森林的个个方向，传来的动向。只要遇到有点不对的声音，他就会示意手下的孩子散开。
    忽然，一声鸟鸣，让朔永宁紧张了起来。望向前路，传来声音的方向。朔永宁眉头一皱。
    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必经之路啊。如果真是人的动静。那可就不太好了。已经为了避开人绕了很大一圈了，如果再绕，就离森林边太近了，很容易被发现。
    如果往内围走，有很有可能被崎国士卒注意到。
    这真的不好选择啊。
    朔永宁驻足在原地思量了起来。
    看他在想东西，身后的一众孩子，躲藏了起来，等待着朔永宁的吩咐。
    想了一阵，朔永宁游历决断。他走到小花跟前，说道：“我先去前面看看，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来找你们。”
    “小心点，快去快回。”小花点了点头回答。
    “嗯，我先走了。”说着朔永宁小心往前走去。
    随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小花开始紧张了起来。哪怕朔永宁这样前去侦查已经有过好几次了，但她依旧害怕对方会出事。
    虽说两人在一起的过程，有点儿戏，但小花是真的想和朔永宁走过余生。她自然关心朔永宁的安慰。
    如果不是这边还有孩子要看着，小花都想跟着对方一起去侦查。
    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小花心中默默祈祷。
    穿过一小片森林，朔永宁看了一下前方，然后又回看了一下后方。
    没人跟着吗？我再摸近点吧。朔永宁放轻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会，朔永宁停下了脚步。他躲到一棵树后，张望起前方的事物。
    “是人？这衣服，是崎国士卒？该死，运气真不好。”朔永宁心中大感不好。
    倒不是朔永宁害怕对方，而是如果看到一个士卒，那就有可能看到第二，第三个，乃至一队
    哪怕朔永宁一对一有些自信，但面对更多人，他就没有那么多底气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对方手中还有武器，朔永宁只有简易长矛。
    最主要朔永宁这边还有一些孩子，如果真惊动了崎国士卒，那朔永宁这边就不好进退了。
    为了再确认一下情况，朔永宁选择继续观察了一会。然后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等待之下，朔永宁一共看到了8个崎国士卒。这些人的甲胄不是很好，但武器至少是铁质的。对于现阶段的朔永宁来说，是无法解决的对手。
    要不等他们走吧。毕竟看他们样子也不驻扎在这里的。
    朔永宁继续默默看着，心中祈祷这伙崎国士卒能赶紧离开。
    随着时间过去，朔永宁的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小。
    这人怎么那么多啊。这附近也没有村落啊。他们凑过来干什么啊？难道说是在弄什么重要事？
    知道自己这边很难过去之后，朔永宁想起了崎国士卒来这边的可能。
    为了弄清楚这伙士卒来这边做什么，朔永宁又靠近了一些。
    虽说这样冒险了一下，但也只有这样，才能搞清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这倒也不是朔永宁多管闲事，而是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也并不是突然出现，而是因为路上遇到越来越多的崎国士卒，这种情况。才让朔永宁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知道崎王才死，大军才撤退不久。而就在这时候，一些士卒在偷偷摸往东城。这怎么看都很反常吧。
    希望不是东城又要燃起战火了。就我离开前的情况来看，东城应该撑不住多久了。这如果再来一波偷袭之类的攻势估计就全完了。
    哪怕准备做一个逃兵了，朔永宁依旧关心着东城的一切。甚至如果可以的情况下，他都想在帮助一下东城。
    无论怎么说，东城里面都有他相熟之人，能帮肯定还是要帮一下的。
    出来有一会了，要不回去一趟说一下。不然，小花他们应该要担心了吧。朔永宁暗想。
    由于答应了人，朔永宁还是不想抛弃小花一行，于是为了避免他们担心，以及出现意外。朔永宁选择折返回去，说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割据一方 第507章 胆大妄为的代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分别的地方，朔永宁叫出来了躲
       藏的小花一行。
    “前面的路，暂时不能走了。而且因为前面有比较多士卒，所以我要观察一下，避免与他们撞上。”
    “很多士卒？这要不回去吧。这路上都那么多次了，总感觉有点不太平啊。反正谷中粮食还有一些，可以再撑上一段时间。”担心朔永宁出事的小花提议。
    朔永宁知道小花的好意，但是他有自己的考量，只能决绝了对方的提议。
    “都走到这里了，不好再回头了。如果这时候回去，遇到更多的崎国士卒，那就进退维谷，前后都走不了了。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往前，毕竟清泉湾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朔永宁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不想小花知道，自己还想帮东城做事，所以才想冒险了解一下。
    稍作安排，朔永宁与小花再一次分别。他速度很快的摸向前方，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当朔永宁背影消失的那一刻，小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周围的孩子。
    随后，她带着一众孩子， 搜寻起更好隐匿的地方。
    回到先前看到崎国士卒的地方，朔永宁再度确认了一下状况。他这一看，人就呆住了。
    与朔永宁离开前不同，这次在看到崎国士卒的地方，他看到了其他人出现。
    而这些人的着装，不是别的。就是黎国守军的军服。
    怎么回事？东城守军怎么回来这里？是和崎国和谈了吗？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吧。
    那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望着那些身穿黎国军服的家伙，朔永宁捏紧了拳头。
    朔永宁再度看了一会，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那就是崎国士卒和黎国士卒中，两个军官模样的人，不停攀谈着什么。
    虽说听不到话，但朔永宁感觉两人说的东西应该挺重要的。毕竟交流过程，两人基本都是贴着耳朵说话。显然，只有很重要的事，才会这么做。
    朔永宁张望了一会，然后他又看了一下后方。
    对不起，小花。我还是有点放不下。虽说有点冒失，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东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黎国士卒，肯定不是绕过东城过来的。那这些人。只可能是从东城出来了。
    那么一些朔永宁不认识的崎国士卒进入东城，现在还到黎国和崎国交接的森林中，与崎国人有说有笑。这种明显能说明一些情况了。
    调整完呼吸，朔永宁缓缓靠到了崎国士卒和黎国士卒的附近。
    可是朔永宁再怎么靠近也是有极限的。当再次移步之后，朔永宁无法更进一步。
    而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朔永宁依旧无法听清士卒们在说的话。同时，他也因为自己冒进付出了代价。
    那就是先前不准备扎营的崎国士卒，开始扎营了。而且这个营地的警戒范围还不小，正好就在朔永宁所隐藏的地方，后面一些。
    这种情况下，朔永宁想后退也不可能。只能躲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后续的变化。
    当然，哪怕这种情况了，朔永宁也不是很害怕。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就是小花那边。他害怕自己不在，会让这些人身陷处境。
    除开这个，朔永宁更害怕小花他们会担心自己出事，然后贸然行动，从而被发现。
    从山谷里开前往清泉湾的路上，朔永宁也路过了一些村子。看到了不少崎国士卒的暴行。所以他不想这些可憎的事，发生在小花和孩子身上。
    到了这一刻，朔永宁开始埋怨起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啊，两头都先顾及。你真的能做的到吗？你自己死就算了，还要连累小花他们。如果真因为你的问题，导致小花他们有点意外，那你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不安之中，时间来到了晚上。
    好运也好，崎国士卒的疏忽也罢。朔永宁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没有被发现。
    虽说躲过了一劫，但朔永宁依旧无法放下心。他依旧蛰伏在原来的位置，静等着一个机会。
    果不其然，机会等到了。
    当时间变晚，崎国士卒和黎国士卒开始准备起了吃食。虽说不在一起吃，但两伙人做饭的地方里离得比较近，都是在离朔永宁比较远的地方。
    这种情况出现，朔永宁也明白这是机会，于是他开始缓缓挪动身体，使自己更往里去。
    到这个时间，朔永宁依旧想着东城的事。显然在东城和小花之中选，朔永宁还是觉的东城更重要一些。
    一番摸索，朔永宁摸到了一个搭建起来的营帐之中。看着里面的军服，朔永宁打算故技重施，再度打扮成敌军的模样。
    可当他开始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找错了地方。因为他进入的营帐不是崎国那边营帐，而是黎国的那边的。
    虽说都是混进去，但两边的性质还是差距挺大的。毕竟崎国的散漫朔永宁是知道的。自己也因为这个，混进去过。
    可要是到黎国这边，朔永宁就难以确认了。毕竟面对人他也不认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记下每个人。如果被看到拆穿了，那朔永宁是真的玩完了。
    拿着衣服犹豫了一下，账外就传来了走动的声音。
    “我先吃饭，待会和你换岗。”
    “好，那你先去吃饭休息吧。”
    ……
    随着话音落下，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士卒走了进来。
    对方一进来，就看到了在换衣服的朔永宁。
    不过，出于思维惯性，对方并未察觉什么不对。毕竟这边是他们的营帐，自己人换个衣服也很正常。
    “那么快就换衣服吗？是弄脏了？？”
    “嗯，是。”为了避免不被发现，朔永宁简短的回答着对方。
    “你真是矫情啊。像个娘么一样。弄脏了一点就换衣服。不过，衣服又不归我洗，随便你换吧。差不多可以吃饭了，要一起去吗？”士卒脱下身上的甲胄，放下了武器。
    随后士卒看向了还在换衣服的朔永宁。
    “不了，我不太饿，你先去吧。”
    “这样啊，行吧。我先走了。”士卒点了点头，然后离开营帐。
    当对方走后，朔永宁差点瘫倒在地。
    这家伙，心真大。不过也得亏这种人，我才没被发现。更换衣服的朔永宁拍了拍胸口。
    稍作调整，朔永宁穿着军服，然后在敌人遍布的区域，来回游荡，试图寻找到一个可以告诉他真相的人。
    很快，他就物色到了一个人。
    在军营里，还喝酒。找这种人问，应该能套出一些话。朔永宁朝着一个喝醉的崎国士卒走去。
    走到半道上，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那个谁，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严厉的声音，让朔永宁停下脚步。
    出于怕被发现，朔永宁没敢转过头。
    “你谁的手下，居然不应答。赶紧转过头，让我看一下。”
    完了，完蛋了。朔永宁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割据一方 第508章 安稳入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一天忙碌，司马亮回到驿站之后，就瘫倒在了床上，一动也不动。
    “真累啊，这要跑的地方，也太多了吧。这还是林且挑选过，比较重点的家族。如果算上那些次要的家族，那不得把我给累死。”司马亮疲惫的望着屋顶，一个劲的埋怨。
    发泄一会后，司马亮平复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用手揉按起鼻梁。
    “有坏的地方，也有好的一面。这些家伙是真的富啊。这随便抄了几个，都赶上我的家底了。这要是全抄了这得是多少钱啊。”
    “除开现钱，还有那么多粮食和军械。真是难以想象啊。如果这些家伙，真的用了这些东西，训练了一股较大的武装。那我这边对付起来，还挺麻烦。只能说，贪心和安逸，是最大的敌人啊。”司马亮发出一声叹息。
    宁城作为一个直接投降的城池，所以有着大量燕国时期留下的权贵。作为榜样，黎国并未清算这些人。
    所以使得这些人在宁城归附之后，依旧拥有着过去的一切。
    也是因为这样，这些人拥有的财富，以及资源比别的地方地主财主更加多。
    这些人中，还有不少不安分的人。或者说有过想法的人。他们就会准备一些，造反的东西。
    比如刀剑甲胄，马甲，马匹之类的东西。甚至来说，就连攻城炮，都有发现。
    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加起来，也足够训练个5000人的部队了。
    当然，这也只是粗略估计。如果真把所有宁城的军械物资集中起来，肯定会超过这个数字。
    所以说，宁城这边的黄昏会，真是有造反的底子。毕竟这只是陆地上的一些人和资源。算上海外的话，黄昏会要是团结一点，说不定真有机会，在黎国内乱的时候，复兴燕国。
    不过呢，这一天应该是不会到来了。至少，近几年很难了。
    司马亮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
    黑色的刀鞘，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黑色的部分，并不是污垢或者油漆之类的东西。
    虽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司马亮觉得应该是名贵的材料，或者陨石。
    与刀鞘一样，匕首的刀柄也是纯黑的。同时刀鞘之上，缠绕着黑色的线绳。
    稍稍看了一下，司马亮就将手放到刀柄上。
    噌。
    一把纯黑的匕首出现在了司马面前。
    这把黑不溜秋的匕首，在烛火之下，居然反射起了光亮。同时，匕首表面的一些，奇怪纹路，也出现在了司马亮眼中。
    “这把刀，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从材质来看，至少也是个御赐之物了。从那家伙的爱惜程度来看，这刀很有可能还是燕国皇室用过的。甚至可能是燕王的刀。”
    ……
    “燕王，这称谓和我的一样，真是不吉利啊。后面有机会，我真想换个封号。真不知道谁想的，封地是什么就叫什么王。”
    “而且这叫完以后还不能改了。凭什么啊。江南王，再怎么也比这个晦气的燕王好吧。”
    司马亮躺在床上挥舞了几下匕首。
    几道破空声响过后，司马亮收起了匕首。
    “罢了，差不多了。先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忙。等后面有空了，找人教我一下匕首的简单用法吧。自保，最好还是靠自己啊。”
    司马亮将收好的匕首放到了枕头下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匕首有镇邪的功效。在将匕首放到枕头下之后，司马亮告别了噩梦。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种，累到极致的休息，让司马亮浑身舒坦。
    “睡够的感觉真好啊。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匕首的功劳。今天晚上再试试吧。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好事了。”
    虽说司马亮不否认自己的罪行，也不会说什么不让死者不纠缠的话，但对于能好好睡觉，司马亮还是比较向往的。
    毕竟他还活着，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充足的休息是必要的。如果可以商量的话，司马亮想和被他害死的人说，如果真有死后世界，那他们大可等司马亮死后来一起报复，到时候他肯定不会反抗什么。
    当然，这种不确定的事，司马亮也就心里想想了。至于真正发生以后，他还会不会这么说，就很难保证了。
    司马亮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
    来到正厅，司马亮就看到了早已开始安排工作的林且。
    看着忙碌且疲惫的林且，司马亮有些过意不去。
    林且真是卖力啊。回头一定要好好补偿才是。
    司马亮不是一个小气的主，只要手下人为他做的事，他知道了，都会给与对应的价值的事物。
    当然，和林且的商讨之前就有过，司马亮现在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只会等以后安定下来之后，才对林且进行封赏。
    “王爷好。”注意到司马亮到来，林且起身行礼。同时，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也开始行礼。
    “没事，你们继续吧。等你们交代完，我们一起出发吧。”司马亮坐到了远些的椅子上，静等林且安排。
    等待的时间，一个驿站的跑腿给司马亮带了一个信。那就是顾巡太阳一出来，就出去忙了。如果司马亮找他有事，就可以让人去找。他会第一时间回来。
    顾巡也是个会干事的啊。就是有点过于冲动，过于热血了。这样性子，很容易吃亏啊。后续找个人，给他看着吧。不然，很容易早夭。
    对于能进到自己圈子的人，司马亮还是很关心的。毕竟司马亮很缺人。尤其是有脑子还忠诚听话的。现在有确定的了，他自然会保着一点。
    稍稍理了一下手头的人选，司马亮就注意到了林且的目光。
    说完了吗？那行吧，回头再想吧。反正这事还有几天，不着急。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林且面前。
    “走吧。”
    “是，王爷，”
    司马亮走在前头，林且跟在后面，两人陆续离开了驿站。
    同行了一段，林且半道走下了马车。离开前，林且向司马亮提醒：“小心在下堂弟，切勿相信他太多。”
    被这么一说，想着林殊那边的司马亮，回过了心神。他轻轻点了点头，回应林且。
    “我知道了。”
    “那，王爷，在下走了。”林且下了马车，站到了路边。
    林殊啊，林殊，你到底在搞什么呢？这两天，可是没看到你干什么事啊。你是在忙着搜刮好处吗？司马亮暗想。
    对于林殊，司马亮愈发看不透。对方在宁城没有乱的时候，还做点事。但在宁城乱到极点的时候，反而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事都不做。人也不见了。
    林殊到了昨天晚上，才让林且转达自己的歉意，以及今天相见司马亮的想法。
    虽说林且转达了林殊的话，但对方对司马亮造访林殊那边，还是很反对的。林且估计是怕林殊又和什么人做了什么交易，会做出对司马亮不好的事。
    虽说有这个可能，但司马亮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林殊再怎么能折腾，也是为了能获得更多利益。而杀了司马亮，怎么看都没有利益可言吧。
    哪怕皇帝给了什么密诏，给与林殊什么价码。但就林殊的脑子应该也知道，只要杀了司马亮后续的林家，肯定是要陪葬的。
    所以呢，林殊哪怕要出卖司马亮，也不可能直接捅刀子。或者说不可能他这边出手。
    “公子到了。”车夫提醒了一下车内思考的司马亮。
    听到提醒，司马亮回过神，看了一下周围。
    随后，他拉开车窗确认了一下。
    当看到马车一侧的朗悦轩后，司马亮不由得多看了一会。
    世殊时异，想来这宁城昔日比较热闹之地，以后都会很冷清了。司马亮心中感叹。
    朗悦轩紧闭的大门，仿佛关上一个时代的门，那门口的封条，就是见证着新时代的开启。
    司马亮走下马车，然后回看了一眼朗悦轩，然后就走入了客栈之中。
割据一方 第509章 林殊换人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紧闭的朗悦轩不同，这处不算很好的客栈，哪怕在清早，也有着大量的人坐在大堂之内。
    “这金老爷怎么就没了呢？”
    “王爷，想让他没，自然就没了。毕竟只是前朝欲孽，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一定啊。虽说很多老爷被清算了，但还有不少逃到海外去了。以后宁城的局势还是不好说啊。”
    “管他们呢，这些人早该走了。整天从我们身上吸血，都吸了那么多辈了，还不够吗？”
    “别说了，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现在风头紧，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就不好办了。”
    “也是啊，虽说没做什么坏事，但也不想被牵连其中。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
    谈话声，议论声，咒骂声，各种声音传入了司马亮耳中。
    对于这些人的话，司马亮有着自己的一些见解。
    看来真的有推手，在把这次的功劳，以及结果往我和金兆身上推。不然才这几两天，怎么会传播的那么快。
    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宁城才是，不然，真的不好说啊。
    司马亮一边想，一边跟着引路人，来到了二楼。
    随着司马亮走上二楼，一楼大堂中的部分人，目光看了楼梯。
    “怎么了？那位你认识？”
    “不不，不认识。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后面你总会知道的。”
    “到底是谁啊？”
    “别多问了。”
    ……
    比起拥挤的一楼，没有几个人的二楼就显得宽敞许多了。或许这客栈前身就是茶馆，这二楼的格局，就是普通茶馆的格局，一望过去，就可以看见整层的空间。
    而在那最靠北边的窗户边，就是等待着司马亮的林殊。
    对方摇晃着茶壶，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自己对面位置的桌上。
    看到这个景象，司马亮目光一转。心想：这个林殊真是悠闲啊。希望他说的东西，能让我满意吧。不然，我可就要生气了。
    司马亮对林殊的忍耐，早就到极限了。之前因为对方有用，所以没有踹掉对方。现在宁城到了收尾阶段，司马亮对林殊的需求，也没有多少了，所以不用再忍耐对方的行为了。
    不过，在发飙之前，司马亮还是要表现的好一些。不然，就会显的他无故发火，不太好。
    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司马亮拿起茶盏闻了一下。
    “新茶。”司马亮小小抿了一口。
    看着司马亮品尝，林殊一脸微笑，然后自己放下了茶盏。
    “王爷，在下这次请您来，是要说件重要的事。”
    “说吧。”司马亮又喝了一小口茶水。
    “王爷，在下，下午就走了。至于您交给在下的士卒，在下也已经安排到此前的住所了，后续如果您有调令，直接叫人过去便是。”
    司马亮喝茶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他意外的看了林殊一眼，然后放下了茶盏。
    吧嗒。
    “林殊，为什么？”司马亮直直的看着林殊。
    林殊摇了摇头，“王爷，在下错了。在下不该贪得无厌，屡屡冒犯王爷的。所以，在下放弃宁城所得一切。”
    什么情况？这林殊玩哪一套？以退为进？试探我？司马亮看不穿林殊的行为。根本不知道他为何如此。
    可是无论，林殊是怎么想的。司马亮这口，是不好开了。先前准备的一些话，一个字也不好说了。毕竟人家都道歉，都吐出，自己吃进去的东西了。
    那作为上位者的司马亮，也没有很好的理由追究对方的责任了。
    可恶，这林殊是故意的吗？让我想发脾气，都没机会？如果是的话，也太能算计了吧？
    不能向林殊发难，使得司马亮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加上以往受到的气，司马亮这个年轻人，都有点气急的感觉了。
    哪怕气到不行，司马亮也知道不能意气用事。毕竟现在不是对付林殊的时候。
    “这样啊，行吧，那你走吧。至于欢送之事。我和林且比较忙，就不送了。”司马亮心平气和的说道。
    林殊点了点头，“谢过王爷，不计较。”
    “你要说的就这些吗？如果没别的那我就去忙了。”心情不爽的司马亮，不想再看到林殊的面容，打算早点离开。
    “王爷，在下还有些事要说。那就是关于金兆残党和雷家的事。”
    司马亮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随后，目光闪烁了一下。
    林殊这家伙，果然知道一些内情吗？正巧我还不知道金兆和雷家的后续，他就给我消息。这也太巧了吧。
    关于前天，世子所说的金兆残党前往雷池山庄的后续。司马亮这边没有得到下文。
    一来是，司马亮不想掺和进去，惹得自己一身骚。二来是，富逢那边探查的手下被发现然后死了。所以怕危险的富逢退了回来。
    所以雷池山庄那边，属于没有司马亮的人看着的范畴。
    本来，他想问问林殊的。毕竟林殊就住在朗悦轩对面，大概率是跟踪了金兆，那样很有机会跟着对方。
    可是，由于不喜欢林殊，加上林殊没有主动说，司马亮就没主动提这事。所以搁置到了现在。
    可在今天，林殊却说起了这件事，就让司马亮感觉太巧了。
    “王爷，怎么了？您是有别的消息了吗？”林殊见司马亮迟迟不说话，询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说你知道的就行。”司马亮不给林殊试探机会，直接让对方说起关于金兆残党的后续。
    面对这个情况，林殊也没有什么变化。对方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在下的话，知道的情况不是很多。毕竟那边真的有点危险，所以在下的人，没有靠太近。”
    “不过有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金兆那边围攻的800人全死了。当然，在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因为这些人进入山庄之后，就跟丢进水里一样，没了任何动静。”
    “800人？你说的是800个披甲戴胄的人？”司马亮难以置信的问。
    “对，就是这样800人。虽说可以设伏之类的，但毫无动静绞杀800人还是离奇了。所以在下，也难以想通。最主要，这800人围攻一个诺达的山庄，居然不用火攻，而是正面硬闯。这就有点，很奇怪。”林殊继续说道。
    林殊这话，是觉得带队的人是内鬼，里应外合，才坑杀了这些人？
    不过也对啊，不然的话，这正面闯入机关重重的雷池山庄，这也太傻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雷家全盘胜利了？可恶啊，本来以为可以坐享渔翁之利，没想到，还是留下了这个雷家。
    司马亮很想一起解决掉雷家，但是手头的情况实在不允许。毕竟宁城内的人，他都没清算完。还有一些金家余孽需要处理。哪怕处理掉这些，司马亮也不好再对雷家出手了。
    毕竟司马亮不知道雷家有多少东西，雷明和雷钰这两人，给司马亮的感觉又太过阴森。面对一场可能会输的赌局，司马亮是不会上去赌的。
    他可以少赢一点，但是不能输。如果他一输，这宁城大概率就会恢复当初了。而且二皇子也会有很好的理由介入江南事宜。
    最主要，司马亮在宁城百姓中的声望，就会一落千丈。这样对于司马亮想巩固江南的统治，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说宁城事态发展到现在收场，对于司马亮来说是最稳定，且收益最大的了。如果再贪多，就可能会出现反噬的情况了。
    思虑许久，司马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爷知道就好。”林殊附和。
    “你还有别的事吗？有的话，一并说了吗？”虽然因为雷家的事，司马亮心情不佳，但他还是要解决掉眼下的事，所以继续询问林殊。
    说出金兆残党的后续之后，林殊的神色自然了许多。对方拿起微凉的茶，喝了一口。
    “王爷，如果你真的有心夺位，那过不久，应该会有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至于是什么机会，在下也不知道。只是有个人让在下转达。”
    什么？夺位？机会？林殊的一番话，让司马亮云里雾里。
    “林殊，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反常啊。这两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司马亮问。
    林殊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王爷，在下有在下的秘密。不能告诉给王爷。但在下以性命保证，在下说的话，都是真的。也希望王爷，不要在追问了。”
    “在下不会说任何有关信息的。”
    林殊这是被人拿捏了？还是被威胁了？是什么人那么大本事？是拷打了林殊两天吗？司马亮打量了一下林殊并没有发现，对方受伤的地方。
    没有啊，那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改变那么多。这也太奇怪了，太匪夷所思了吧。
    如果说开始林殊的反常，司马亮还能用故意的解释，那现在司马亮根本解释不了林殊的行为了。
    因为按照正常来说，对方是不会说出这种，不明所以，没有道理的话。
    可林殊态度也明确了，司马亮追问，也不能知道更多了。所以呢，司马亮也只能放弃了。
    思虑一番之后，司马亮拿起茶盏，轻轻碰了林殊的茶盏一下。
    “不管怎么说，共事一场。一路走好吧。以前的事，就这样吧，以后的事，发生了再说吧。”
    “是王爷。”
    司马亮和林殊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分别在了客栈二楼
割据一方 第510章 终于回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几日过去，宁城没有出现司马亮意料之外的事。
    随着，林殊的离开，以及对雷家的没办法。司马亮也知道自己在宁城能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接下来，司马亮就该做最后一件事了。
    那就是回家。
    呼。
    马车上的司马亮，长呼出一口气。
    自打踏上归途，司马亮就像一个紧张的孩子一样，很是不安。
    “不知道家中的她们，会不会因为我没第一时间回去，就责怪与我呢。”
    “不过，责怪倒也好。就怕，她们不怪我啊。”
    对于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司马亮一直有着愧疚。毕竟在他下落不明的日子中，家中那些女人，肯定一直担心着他的安危。
    而作为男人的司马亮，让自己女人提心吊胆，显然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哪怕是有原因不能靠近，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要知道司马亮最接近王府的时候，也不过两三里路。
    甚至司马亮后面有机会，能更早告诉宝儿她们自己安全时，为了自身安全，以及起到更好的隐蔽效果。他还是选择了继续瞒着她们。
    可以说司马亮最亲的人，是被他隐瞒最多的人。
    之前，司马亮还可以用一些事，让自己不去想这个事。但是，现在踏上了归途，已经没有逃避的借口了。
    于是，司马亮在这种纠结，害怕和担心之中，离燕城越来越近。
    最终，在日落黄昏之时，司马亮回到了燕城之内。
    与宁城一样，燕城作为昔日燕国王都，排水防洪能力都比较不错。所以城内和城南区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也是因为这样，没有多少损伤的燕城，成为了附近难民的目的地。
    昔日就热闹无比的燕城，现在更是喧闹异常。
    不过，比起宁城的那种紧张气氛，燕城相对就好上很多了。毕竟这是司马亮确确实实能掌控的地方，这边的衙门，以及司马亮的手下，都很好的处理了赈灾问题。使得街道上的难民，没有出现缺衣少食的情况。
    透过车窗，看到这些的司马亮，很是欣慰。
    “那些人应该是姐夫安排过来的。那边发放物资的，应该是盛家的人吧。看来，没有我在的日子，他们也能处理的很好啊。或许，我之前还是担心过多了。后面应该，多放些权利到下面。这样才能更有精力做些重要的事。”
    一边看着城内情况，司马亮一边做起了以后的打算。
    想着想着，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熟悉。司马亮的思绪，也从各种琐事之中抽了回来。
    “要回家了。”
    “终于能回家了。”
    司马亮感叹一声，拉上车窗，等待马车停下。
    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是，何人的马车？是要求见何人？”车外传来了府兵的询问声。
    “是……”还没等车夫说完，司马亮就推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为了避免因为容貌大变，而让宝儿她们担心，司马亮特地刮掉了胡子，打理了头发。衣服也换回了，和以前差不多的样子。所以府兵一眼就认出了司马亮。
    “王爷，王爷您回来了。”府兵一脸激动的看着司马亮。
    看了看眼中带有喜色的府兵，司马亮心中一暖。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开心，但希望司马亮回来的心是真的。
    “是的，我回来了。”司马亮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伴随着司马亮的脚步。他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
    一时间，整个王府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知道司马亮回来的人，都洋溢着喜悦。
    而那些不知道人，司马亮准备亲自告诉她们。
    走到后宅门口，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望着这扇自己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门。司马亮竟没有勇气推开了。
    该怎么办呢？是直接进去吗？还是说先通报一下？司马亮的手伸到一半，却迟迟没有用力推出。
    纠结了一会，司马亮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由于司马亮注意力不集中，加上门后的人比较急。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房门就被打开了。
    嘎吱。
    ……
    时间，空间和动作，都仿佛进入了停滞。
    许久之后，门外的司马亮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宝儿，我回来了。”
    与司马亮强装的平淡不同。一身黄衣的宝儿，咬着咀村半天没有说话。对方一直盯着司马亮。同时，一双看起来很疲惫的眼睛，越来越红。
    最终，泪水决堤，宝儿飞扑到了司马亮的怀中。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没事的，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司马亮拍着宝儿的后背，轻声安慰。
    ……
    呜呜呜。宝儿在司马亮的怀中，宣泄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不过，哪怕冷静下来了，宝儿依旧抱着司马亮的手，不肯放开。显然，她怕司马亮再丢了。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确实有愧于她。
    由于司马亮回来，本来打算出去一趟的宝儿，也没了别的想法，就这么抱着司马亮的手，走回了主屋的院子。
    世殊时异，地方还是那个地方，风景却不是那片风景了。
    司马亮被绑走前，还是略带绿意的后院，已经变得郁郁葱葱。碧绿之间，还有着几抹艳丽之色。
    看到这里，司马亮才想起春天都快要过去了。
    时间真快啊，我这一离开都两月多了，来燕城都快一年了。
    恍惚间，司马亮看了一眼身边的宝儿。看着对方愈发臃肿的身形，司马亮空置的手攥紧了起来。
    宝儿再过几月，也该临盆了。这些日子里，乃至以后我要更小心才是了。可不能再让她和孩子，再因为我，而担心了。司马亮心中默念。
    或许是因为想事，司马亮的脚步慢了，或许是因为宝儿比较敏感，察觉到了司马亮的一些变化。
    在司马亮看向宝儿不久，对方就看向了他。
    “夫君，你在想什么？是想孩子的事吗？你不用担心，孩子很好，很乖。”宝儿抱着司马亮的手，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望着稚嫩中带着几分成熟的小妻子，司马亮的烦恼一扫而空。
    有宝儿真好啊，现在还是不要想些烦心的事了。好好陪陪她们吧。
    司马亮伸出手捏住了宝儿的脸蛋。
    “没什么，瞎想了一下。”
    感受着司马亮的亲昵行为，宝儿笑得更开心了。不过，她嘴上还是撒娇般的埋怨。
    “夫君，别捏了。被人看到，可就要丢我的脸了。”
    “你这样抱着我的手就不丢人了？”
    “这……这……不一样啊。我这抱着你，是怕你再丢了。”
    “不不不，就是一样的。”
    “呀，夫君太坏了。一回来，就欺负我。”
    “这样不也挺好。”
    ……
割据一方 第511章 沐雨的真性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宝儿温存了一会，司马亮就离开了主院，前往了沐雨所在的院子。
    虽说有些不舍，但宝儿为了让司马亮能和沐雨单独相处，所以没有一起跟随，而是准备起更丰盛的晚宴。准备庆祝一下，司马亮的回来。
    出于私心也好，还是担心也罢。去沐雨院子的路上，小贝主动跟随在了司马亮旁边。
    身份有别，哪怕小贝对司马亮的归来也很激动，但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所以从见到司马亮开始，她就没有过多的情绪宣泄，只是默默的看着司马亮。
    起初司马亮，并未察觉到太多。可当两人单独相处了，司马亮就感觉到了对方目光中的灼热。
    想到，对方也是自己的女人，也需要自己的安慰，司马亮在一段，没什么人的路上，停了下来。
    “小贝。”
    “王爷，有什么吩咐吗？”小贝停下脚步，略带疑惑的看向司马亮。
    司马亮露出笑容，张开了手臂，“要抱抱吗？”
    司马亮的言行，大大出乎了小贝的预料。对方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随后，一个温软的身子，扑到了司马亮的怀里。
    依旧与宝儿不同，小贝再激动，也没在司马亮怀中哭出来，或者说一些思念的话。对方将头埋在司马亮的怀中，同时双手紧紧抱着司马亮的腰。
    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力，司马亮明白了小贝的思念。
    “没事了。回头有时间，我们再单独聊聊吧。”司马亮轻轻摸着小贝的后背，以示安慰。
    “是。”小贝红着眼，放开了司马亮。
    望着没有落泪的小贝，司马亮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好了，你没哭出来，是很厉害。不过，你这样子，也不好见人了。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这边我马上也到地方了。你不用再跟着了。”
    对于司马亮的吩咐，小贝有些不情愿。毕竟她想和司马亮多在一起。可司马亮都说了，那小贝也不可能拒绝，所以她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望着小贝的行为，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继续往沐雨的院子走去。
    为了给予惊喜，司马亮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院门。
    正好，在司马亮来之前，沐雨和小荷坐在院中。
    听到院门被打开，两人将目光扫到门口。
    当目光接触到司马亮后，沐雨和小荷，眼中都出现了难以置信。
    “王爷，您回来了？”小荷率先一步打破了寂静。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走到了院中。
    “是的，我回来了。”
    听到司马亮的话，陷入呆滞的沐雨，回过了神。她起身就搂住了司马亮的脖颈，然后就开始哭诉。
    “相公，你可算回来。雨儿都快担心死了。没有你，雨儿该怎么办啊……”
    “好了，好了，没事了。”已经安慰过两人的司马亮，驾轻就熟的安慰起沐雨。
    不过，沐雨可没宝儿和小贝那么好说话。
    昔日最乖巧懂事的她，变得格外难缠。
    任由司马亮安慰再多遍，沐雨依旧不松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因为大肚子，不好用上脚。
    估计沐雨都会用八爪鱼一般的姿势，束缚住司马亮。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生理上有些不舒服，但自觉理亏的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确实是他欠沐雨的。对方发泄一下也属于正常范畴。
    时间过去，司马亮激动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他一边拍着沐雨的后背，一边注意起旁边的情况。
    石桌之上，摆放着一些女红用的物件。物件之上，还摆放着一块布一样的东西。
    打量了许久，司马亮才认出那是何物。
    小衣啊，沐雨都开始为没降生的孩子准备衣服了啊。想来，我没在的这些日子，这个孩子也是她的寄托了。
    也是啊，宝儿还有家人在燕城。想来这些日子，也有安慰。可沐雨只有一个丫鬟，加上昔日的一些经历，想来会比较敏感，容易多想。
    这些日子来，她应该不好过吧。得好好补偿啊。
    司马亮暗暗下了决断。
    想了一会后，司马亮注意到了一个目光。那就是自打司马亮过来后，就没说过话的小荷。
    对于这个，基本算自己女人的丫鬟，司马亮有那么些想法，但不是很多。所以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他也只是回以温和的笑。
    不过，这也足够让小荷开心了。毕竟她和司马亮并没有什么，根本不可能奢求更多。
    随着太阳落山，院子变黑了。可沐雨依旧缠着司马亮不放。
    对此，心中有愧的司马亮，还是不想做那个打断的恶人。于是他将目光放向了一边的小荷。
    一番挤眉弄眼，对方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
    “小姐，时间不早了，王爷应该是赶路回来的，肯定饿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小荷的话一出，就得到了司马亮赞许的目光。见此，小荷甜甜一笑，很是开心。
    同时，趴在司马亮肩上的沐雨，终于注意到了天色变暗。
    “对哦，天都黑了。相公应该饿了吧。那行吧，我们先去吃饭吧。”沐雨放开了搂住司马亮脖颈的手，转头抱上了司马亮的胳膊。
    面对沐雨的变化，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相公怎么了？怎么摇头了？”
    “没事，脖子有点酸，所以动动。”
    听到这个蹩脚的理由，昔日聪慧的沐雨居然信以为真了。
    “对不起相公，回头妾身给你按按。”
    “道歉就不必了，按按倒是可以。还有，雨儿我怎么感觉，你傻了许多。”
    “妾身哪里傻了？”
    面对司马亮的调侃，沐雨有些疑惑。她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盯着司马亮，不是很明白他说的意思。
    沐雨水润的大眼睛，让司马亮又感觉有点理亏了。所以他不敢继续开玩笑了，只得随便应付了一下。
    “是我的错觉吧。你挺好的。没事。”
    司马亮不说不要紧，这一说，让沐雨愈发疑惑了。思量一阵之后，沐雨想到了自己的一些问题。随即脸红了起来。
    “相公讨厌。”一声撒娇般的埋怨，把司马亮的骨头都叫酥了。
    “讨厌就好。那我们去吃饭吧。”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沐雨离开了院子
割据一方 第512章 懂事的女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本来，司马亮打算在吃饭前，看完后宅的所有女眷。可因为沐雨这一出，使得打算泡汤了。于是，他也只能饭桌上，和小叶问候一下了。
    至于小梦那边，司马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后面再说了。
    还没进屋，司马亮就闻到了饭菜的飘香。
    哪怕司马亮这些日子，吃食没有被亏待过，但闻到这些自己爱吃的菜，他还是不由自己住的分泌口水。
    “真香啊，今天可要大快朵颐了。”司马亮感叹。
    “肯定的，今天一定要把相公喂得饱饱的。”沐雨附和。
    “就你鬼精。”司马亮摇摇头。
    沐雨冲着司马亮吐了吐小舌头。
    迈入门槛，司马亮就傻眼了。
    “……舒儿，你怎么在这？”望着早早等待的小梦，司马亮有些宕机。他不知道对方为何出现在这里。
    沐雨松开了抱住司马亮的手，然后走到了小梦边上。
    “夫君，还叫舒儿？这明明是小梦吗？夫君打算骗我们到什么时候啊。”沐雨嘟起嘴，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过，她的戏显然不太行，毕竟眼角都是笑意，根本算不上什么表演。
    可即便这样，还是诈到了司马亮。
    “这个……嗯……这个……说来话长……其实吧……是有原因的……听我……解释。”司马亮半天没有找出好理由解释。
    看司马亮吃瘪，沐雨笑得眯起了眼睛。
    一边的小梦，则是为司马亮辩解了起来。
    “夫君，他是有苦衷的。而且这个事也不是夫君一个人意思，是公主先决定的，所以夫君才顺水推舟。至于隐瞒之事，也是因为我演技不太行，加之有身孕，所以才隐瞒。”
    “本来是打算后续公主回来，再解释清楚的。只不过，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才拖到现在，所以……”
    只能说贴身小棉袄，就是贴心。小梦说出了一大堆为司马亮辩解的话。
    一边的沐雨听了连连点头，而一边的司马亮听了则有点羞愧。毕竟小梦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司马亮欺骗众女的事实。
    该怎么办呢？沐雨都知道了，那就是宝儿也知道了。那后续要不要再解释一下呢？
    正当司马亮纠结之际，真正的后宅之主来了。
    经过司马亮不在时间的锻炼，宝儿的大妇气质越来越强了。一出场，就让在场的众女，收起了对司马亮的调笑，变得正经起来。
    “好了，姐姐妹妹们，别欺负相公了。他回来肯定不容易。有些东西，以后再找他算账吧。今天还是让他开心一些吧。”宝儿拉着司马亮，让其坐到了主坐之上。
    “宝儿姐说得对，今天就饶过相公了，以后再找你算账。”沐雨冲着司马亮贼贼一笑。
    对此，司马亮还给沐雨了一个白眼。
    随着小叶，小贝的陆续到场，丰盛的晚宴开始了。
    虽然没有提前说什么，但在场的众女很默契的没有多问司马亮的经历。而是争先恐后的喂食司马亮。
    其中小叶是送菜最多的，为此一边的沐雨还给她让了位置，让其能更好喂食司马亮。
    想来因为司马亮因为看到小梦而忽视了她，让她有些不满，所以要用这个方式报复他。
    对此，司马亮只能痛并快乐的接受。
    当然，再怎么痛苦，也不过是短痛。毕竟众女也是知道分寸的。不可能真让司马亮被撑的太狠。
    “好了好了，不要喂了。夫君都撑着了。”宝儿摸了摸司马亮圆滚滚的肚皮，然后拦下了小叶的投喂。
    “还是宝儿好。”司马亮抓住宝儿的手，放在脸上轻轻磨蹭。
    “夫君，太羞人了。”如果是单独情况下，司马亮这样亲昵的行为，宝儿还是很开心的。但是现在那么多女眷看着，她就有点放不开了。
    于是，红着脸的宝儿，抽回了手。
    “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司马亮又调笑了一下宝儿。
    宝儿赏给了司马亮一个白眼。对此，司马亮无耻的笑了笑。
    饭吃到这里，也结束了。
    虽说尽力在维持开心的场面，但话题终究是会说尽的。加上刻意回避，司马亮也愈发愧疚。
    毕竟之前他就在路上，就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
    渐渐的司马亮收起了笑容，叹息了一声。
    随着他的这声叹息，在场的女眷都收起了笑容。同时，将目光放到了司马亮身上。
    司马亮正起神色，扫视了一下众女。
    “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多想。但是吧，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肯定很害怕。尤其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的时候。”
    “其实吧，我很早就到宁城了。那时候，我也可以和外界联络。但是吧，出于一些问题，和考量，所以最终没有通知到你们。”
    “到后面，我通知小三子，以及一些燕城的其他人时，也想过告诉你们。可是吧，出于一些事情，我只能瞒着你们。毕竟只有你们一无所知，才能更安全。”
    “哪怕到现在一些东西，我还是不能和你们说，所以别怪我。”
    司马亮面露愧疚，表情很是挣扎。
    随后一只手，摸到了司马亮的肩上。
    “没事的夫君，有些东西姐妹们都懂。你不说，我们也不会问。毕竟你可是王爷，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很正常。”宝儿安慰。
    司马亮看了一下宝儿，然后看向了其他女眷。
    虽说眼中还有一些疑惑，但看向司马亮的眼中更多的还是信任。毕竟府上的女眷大多只有司马亮可以依靠。所以对她们来说，司马亮只要能平安就已经满足了，至于别的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了。
    感受到众女的支持，司马亮心里暖暖的。同时，他心中的一块巨石也放下了。
    呼。
    “你们能这样想，实在是太好了。有你们支持，我就放心了。当然，以后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尽量不让你们担心。”司马亮真诚的说道。
    宝儿点点头，然后站起身。
    “我们相信，夫君会这么做的。所以，今天就到这里吧，夫君早点休息吧。至于今晚，就辛苦一下夫君吧。陪陪小梦。这些天来，最担心的人还是她。”
割据一方 第513章 松弦入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安慰了一番众女之后，司马亮根据宝儿的安排，跟随小梦去到了对方的院子。
    期间路上，司马亮好好享受了一把左拥右抱的快乐。
    进入屋中，司马亮被小梦和小叶安排在了贵妃椅上。
    随之，小叶温软的身子，就压到了司马亮身上。
    “王爷，王爷，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小梦一直抱着我奴婢夫君，夫君。”
    “小叶，你说什么啊，太羞人了。”被小叶抖出老底，刚刚还在憨笑的小梦瞬间捂住了羞红的脸。
    小叶不以为然，继续趴在司马亮身上，摸着司马亮的脸蛋。
    “怎么了，自己做了还不让说了。就刚才这个还算好的了，还有更过分的呢。有时候，小梦抱着奴婢……呜呜呜。”还没等小叶说什么，嘴巴就被小梦给捂住了。
    “休得乱说，再说，不理你了。”小梦红着脸，压制着挣扎的小叶。
    见两人胡闹，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你们别胡闹了。还有小叶，你也别揭小梦的短了。说的好像，你睡相很好一样。真的抖露起来，说不定丢人的人是你。”
    被司马亮这么一说，胡闹的两人，分了开来。
    小叶也从司马亮身上爬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小梦。
    “我睡觉真的不安分吗？”
    小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小叶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个坏毛病。于是乎，小叶闭上了嘴。
    现场安静下来，气氛也渐渐变了起来。
    司马亮半坐起来，然后示意两女坐到身边。
    “过来吧。说说，你们怎么被宝儿发现的。刚才，因为时间问题所以没问。现在我想知道一下。还有，关于崎国那边，你们有收到消息吗？”
    小叶和小梦互视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司马亮身边。
    小叶捶打起司马亮的左肩，然后无奈的说道：“其实吧，唐王妃发现，而是奴婢们主动告知。毕竟王爷不在了，作为公主这边肯定是要给反应的。我们没有更好的隐瞒手段，自然只能说出缘由。”
    “当然，我们没有把崎国的一些事，告知给唐王妃。至于崎国那边传来的讯息，我们也只有徐大人送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音讯了。”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摸了摸下巴。
    “这事确实瞒不住，你们的行为也确实没错。这样确实是比较好的情况，不然后续还可能更麻烦。”
    “至于崎国那边，你们也没有消息的话。看来舒儿那边真遇到什么麻烦了。算算日子，徐武那边也该回来，明天我再去问问吧。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一边揉按的小梦停下了手，露出了一副担忧的神色。
    “公主那边遇到麻烦了？不是王上都死了吗？就她一个王室成员了，还会有什么麻烦？”
    司马亮摇摇头，“我对崎国所知太少了。但是吧，我清楚一点，哪怕只有一个王室成员，底下的一些利益集团，也不可能达成很快的妥协。加上舒儿是个女子，这一点，就是个很大的障碍。”
    虽说司马亮说的足够清楚了，但是小叶和小梦终究是婢女，无法了解权力之间的算计。以及一些利益纠葛。所以还是不太明白，司马亮所说的内容。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这个啊，很难说清楚，具体你们等后续的消息就知道了。虽说有些难，但凭借舒儿的手段，应该是可以解决掉的。只要不出现意外。”司马亮着重说了“意外”两字。
    “什么意外？”小叶问。
    “东方锦的死。”司马亮答。
    “王上死了，还能出什么意外？”小叶不太理解的说。
    司马亮靠到了贵妃椅上，长叹一声。
    “他如果真死了，那确实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如果他没死呢？毕竟这消息只是耳听。”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之前崎国攻打东城，是优势，还是围城。是什么人能有那么大本事，在这种情况下，刺杀掉层层保护，且阴险狡诈的东方锦呢？反正我是感觉，东方锦可能没死。”
    “当然，不排除我多想的可能。如果只是多想，那就好办了。”司马亮再叹一声。
    对于司马亮的担忧，小梦和小叶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所以她们也对崎国可能的变局有了一些担忧。
    “那这样的话，要不要通知给公主啊。”
    “对啊，应该早点让公主防备才是。”
    ……
    司马亮摆了摆手，“这事我很早就告诉给舒儿了。不出意外，她应该知道了。可这事，知道了，也不好防。毕竟东方锦这个人真要隐藏起来做事，那肯定是深谋远虑的，所以就凭舒儿，接管的烂摊子，估计也不好查。”
    “可我们离得那么远，也帮不到公主什么。”
    “那只能看公主自己提防了。”
    “真害怕啊，真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
    ……
    三人对东方舒的未来，有着各自的担忧。
    聊完严肃的话题，三人开始聊起了一些平常的话。
    随着，越聊越远，三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轻松气氛。
    “小叶姑娘，水送来了。”
    “知道了，放外面吧。待会我会拿的。”
    “好。”
    “王爷，先泡澡吧。”
    “嗯……好。”司马亮疲惫的回答。
    之前，司马亮回来的时候还没表现出来多少。但在小叶和小梦的揉按之下，司马亮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了。
    这一放松也让司马亮之前挤压的一些疲惫，一下爆发了起来。所以他现在格外的累，很想休息。
    小叶张罗起泡澡的水，小梦则是继续和司马亮闲聊，揉按。
    摸着小梦隆起的肚子，司马亮半眯着眼睛，露出了微笑。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希望每天都能这样。”
    “是啊，能每天这样就好了。”小梦附和。
    “别每天这样了，每天这样，我不得累死。”小叶酸酸的说道。
    “行了别贫了。水好了是吧。那我赶紧洗澡了。”司马亮没好气的反驳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向了浴盆。
    随后的时间里，小叶小梦一起伺候，司马亮沐浴更衣，直至入眠。
割据一方 第514章 宛如做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黎国北边的东城之中。
    朔永宁坐在一处军帐的床上，低头看着地面。虽说地上只有一些砂砾，但他看的很是出神。
    随着，一个身着军服的人走过，地上的砂砾被带走了许多。
    “朔永宁，你想什么呢？”路过的人折返回来，叫了朔永宁一声。
    “没，没想什么。”朔永宁收回心神，摇了摇头。
    “行吧，和你说一声。过几日，我们这边的人，大部分都要被抽调到西边去。所以，到时候，你可能也会跟我走。你要做好准备啊。”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朔永宁漫不经心的回答。
    “早点休息吧，明天凌晨，你还值守呢。”
    “知道了。”
    ……
    随着灯被吹灭，军帐之中变黑了不少。
    不过，由于外面的月亮比较亮，所以军帐之中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
    看到朔永宁躺下的床上，一双出神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地面。
    不知道，小花他们怎么样了。就她一个人带着那么多孩子，真的能走到清泉湾吗？还有，她真的能碰到好心人吗？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回到东城的。
    可是，现在后悔好像也没用了。毕竟我都在这里了。而算算路程，小花能到的话，也到清泉湾了。
    上次朔永宁在崎国士卒，和黎国士卒交流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但由于朔永宁之前先申报过东城的军营，留有底子。所以在经过确认之后，朔永宁被放回到了军营之中。
    虽说过程有惊无险，但是吧，他没办法和小花说明，以及做出一些别的决策。只能跟随黎国士卒回到东城。
    以至于时间过去好几天了，他还是有点懵。
    当然，朔永宁懵的理由，不止来到东城。更多的还是东城发生的一系列变化。
    与朔永宁所料一样，东城确实被燕北王攻破了。不仅如此，东城里面还进行了大清洗。
    之前的陈大人，王大人之流，全被诛杀殆尽。只剩下了一些中低层，会听话的人。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全心实意的。所以燕北王这边的人，会严加看守。
    而朔永宁每天值守的对象，就是这些昔日的同伴。
    没错，兜兜转转了一圈，朔永宁莫名成为了燕北王的阵营。虽说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事情到现在了，他也没得选了。毕竟如果他选择拒绝，那等待他的就是一把屠刀了。
    如果是敌人的屠刀，朔永宁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死在燕北王，这理应算同国人的手中，他就有点难以接受了。加上之前司马亮那边，想让朔永宁对燕北王进行侦查。所以朔永宁选择留下自己这条命苟活，从而为司马亮获得更多利益。
    理由是很多，但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朔永宁自己知道了。
    除开身份上的转换，还有一件事，近来困扰着朔永宁。
    那就是，即将开始大战。
    哪怕没有明说，但从一些军令和调度来看，也很明显了。
    那就是整个燕北，都在往西南边集中兵力，甚至连几大边境城池的固有守军，都被抽调走了。
    这种大规模动作，不用多说，都是内战开始的前兆了。
    作为有污点的朔永宁，基本上不可能留守东城了。所以他大概率会去前线，作为炮灰一般的存在。
    也是因为猜到自己可能的结局，朔永宁很是忧心忡忡。
    辗转反侧数次，朔永宁依旧无法入眠。他缓缓坐到床边，然后看了一下对面睡下的士卒。
    见其熟睡，朔永宁推开军帐走了出去。
    万里无云，皎白的月光，照在了朔永宁黝黑的脸上。
    朔永宁抬起头，望了一下残缺的月亮。随后，他环视了一下残破的周围。
    与朔永宁离开时不同，东城里面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完整的房屋十不存一，各种砂石堆积的各处都是。如果不是朔永宁之前见过东城还完整的样子。他估计都无法想象这片废墟一样的地方，以前是个十几万人的城池。
    虽说当初也有很多难民之类的人，但至少环境不像现在那么糟糕。最主要，那时候的人，大部分还是能生活的。
    可现在，哪怕人只剩下十之一二了，也难以获得很好的生活。甚至来说，比之前的难民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很差。东城的前郡守，就过的还挺好的。他不仅因为燕北王的军队来了，被救出来了，而且他府上的一些伺候之人，以及府官，都获得了赦免。
    可以说，整个东城，就只有郡守这一府的人，过的比较好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靠接济度日。
    可要供应前线战争之后的接济，基本上也没多少了。忍饥挨饿的情况，基本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加上有人看着，哪怕想出去打点鱼，弄点野菜之类的吃，也做不到。可以说是变现被困与城中。只不过这次围困的人，变成了“自己人”。
    朔永宁低下头，叹息了一声。然后，他开始往军营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就被拦了下来。
    “何人，要去哪里。”士卒问。
    “朔永宁，想去一趟郡守府。”
    “郡守府？你可有上级的指令。”
    “没有，不过，我和郡守相识，应该可以见一面吧。”
    “啊？你和郡守相识？你开玩笑呢？你和郡守相识，会在这里？”士卒轻蔑一笑。虽说他的职级基本上和朔永宁一样，但由于能拦住朔永宁出去，他还是自觉高人一头的。所以他对朔永宁所说不太相信。
    见士卒不信自己的话，朔永宁叹息一声。不过，他还是没死心，多问了一句。
    “那我可以出去吗？”
    “对不起，不可以。只要没有上级的调令，你不能出去。”士卒决绝的回答。
    朔永宁沉默的低下头，然后转身，准备回去。
    看来，交代后事都不行了。唉，终究是命啊，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朔永宁拖着身子，缓缓往自己的军帐走去。
    走到半道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朔队长？”
    朔永宁疑惑的转过头。
    当他看到对方的样貌后，他先是眉头一皱，然后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最后，他微微一笑，走到了那人面前。
    “怎么是你啊。”
割据一方 第515章 接替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出现在朔永宁面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和朔永宁组过队伍的秦旭。
    虽说对方脸上多了几道疤痕，但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有精神的。确认对方状态之后，朔永宁有点高兴。
    “你没事，太好了。”朔永宁发出一声感叹。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很开心的秦旭，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对不起啊，队长。我……我没能帮上大家，我一个人都没有救下。”
    听到秦旭的自责，朔永宁又想到了自己的不作为。以及无法决定命运的现在。
    “这不能怪你，毕竟力量差距太悬殊了。如果你去帮，那只会多送你一个人，并不会帮到更多人。所以你也别多想了。”
    听到安慰，秦旭的脸色并没有编号，甚至变得更差了。
    “不不不，队长。我如果去帮了肯定能救下一两个，但是，但是……唉。”秦旭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秦旭怎么会这样想？对了，他这身衣服好像是有职级的。一个败军残兵，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朔永宁心中疑惑。
    “你这样说，是为什么，能告诉我吗？”朔永宁问。
    秦旭迟疑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好，我这就把这些天里发生的事，说出来。”
    随后，秦旭将朔永宁不在东城后的事，更加细节的说了出来。
    听完故事，朔永宁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个秦旭并不是普通人家的人。虽说地位没到，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但也算是传承好几代的军官家族。
    所以秦家在东城军队中，是有着一些人，或者门生之类的人。
    也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加上秦旭的好哥哥的从中帮助，让本来要受到一定责罚，冷遇的秦旭，转危为安，还顺势获得了一定职位。
    按道理来说，这样发展是好事。但因为经历了东城防守战，秦旭不愿看自己昔日战友，就这样被自己人杀戮，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任命，想帮助自己的昔日同伴。
    可是吧，还没等秦旭做什么，就被他哥哥发现了，然后就被关押控制了起来。
    在秦旭被关的日子，整个东城内，反对燕北王的人，基本上被杀完了。
    哪怕表示顺服燕北王的人，也被控制了起来。
    当东城局势被控制下来，秦旭看到眼前的一切，懊悔不已。因为，他知道自己本来应该帮助自己的同伴的。
    哪怕他帮助太多人，但靠着家里的关系，多保下几个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他不禁没帮上忙，甚至来说亲人成为了助纣为虐之人。这让他难以接受。
    当时的秦旭，自裁的心都有了。
    不过，在他哥哥的劝解下，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冲动。
    当然，这不是情绪怕死。而是他哥哥告诉他，因为那些逃过肃杀的人，并不是完全安全了。
    后续，很大可能还会被清洗，所以如果他真想补救的话，就好好活着，帮助那些逃过一劫的人，或者那些昔日战友的亲属。
    秦旭不傻，他明白他哥哥的意思。但是想到死者已死，活着的人还要承受痛苦，他就不想自己白白死去。所以他选择活下来，然后在哥哥的安排下，成为了主要看守城内剩余之人的队伍队长。
    听到这里，朔永宁基本清楚了秦旭的想法，以及动机了。而对于秦旭的行为，朔永宁觉得没有什么错，甚至他觉得这是选择比较对的事。
    毕竟屈辱的活着，有时候比死了更难。尤其是还要背上昔日战友的血债情况下。
    朔永宁看了一下秦旭，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辛苦了。”
    此言一出，本就羞愧的秦旭，身体开始颤抖，一双眼睛也开始不停闪烁。
    “队长，你真的不怪我？要知道，我也算害死了不少人。”
    “冤有头债有主，哪怕真要责怪，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下达命令的人。毕竟士卒只是听令行事的普通人，那些做出决策的人，才是最可恶的人。”
    听到朔永宁的话，秦旭楞了一下。等回过神，他再度询问朔永宁。
    “我这样，真的不算做错了吗？我这样做，真的能赎罪吗？”
    “你本就没做错。至于赎罪，你已经尽力了。不比过多苛责自己。如果你还觉得有错，或许能从别的地方着手。”
    “别的地方？”秦旭问。
    “是的。”朔永宁确认。
    朔永宁的意思不是别的，就是希望秦旭能帮他，成为和司马亮联系的那个人。比起保下自己，朔永宁觉得对方留在东城会更好。毕竟对方是土生土长的东城人，在军队里还有点关系。所以做些东西，肯定比他轻松不少。
    听到朔永宁的说明之后，秦旭很是意外。他没想到，朔永宁居然认识远在南边的朔永宁。而且还为对方坐着打探讯息，送情报。
    不过，哪怕知道了这个情况，秦旭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毕竟朔永宁是知道司马亮的为人，但秦旭他不知道。加上燕北王的事情，就在眼前，让他对于司马家的王爷，有些提防也是正常的。
    “队长，你真的相信燕王能帮到我们吗？要知道我们这边离江南可不近。加上浅滩，根本不好坐船南下。这种情况下，帮燕王真的有那么大的意义吗？”
    朔永宁没有说别的东西，而是将自己在燕城的一些过往全部告诉给了秦旭。
    故事不是很长，但秦旭听的很认真。毕竟对于他来说，像朔永宁一样的经历，是比较难以想象的。
    更别说秦旭知道，朔永宁做的一些别的事。现在知道对方成长 知州，他就更加佩服了。
    “队长，你受苦了。”秦旭发出一身叹息。
    朔永宁摇了摇头，“我这不算什么，毕竟我只是做到了一些力所能及的。”
    朔永宁的谦虚，让秦旭更加佩服。加上对燕北王的不喜，以及对方口中司马亮的风评，最终秦旭做出了选择。他愿意代替朔永宁成为，朔永宁在东城的暗哨，用以传递信息。
    听到这个回答，朔永宁很是欣慰。他伸出手又拍了拍秦旭的肩膀几下。
    “那以后就拜托你了。”
割据一方 第516章 后知后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说完这件事，朔永宁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
    至少，我不在了秦旭也能帮到王爷了。那我算是，没有辜负王爷的吩咐了。那，我也该面对西边的战争了。
    站在原地，朔永宁想起了后面可能发生的事。
    看着他发呆，秦旭又想起了刚才的事。
    “队长，你刚才想出去吗？你出去是想给燕王大人，传递消息吗？”
    朔永宁想说出心中所想，但碍于说出来影响似乎不太好。所以他修改了一下话语，变成了想去郡守府找找旧人的话。
    起初秦旭不是很理解。但后面他想到了一些传言，然后他就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起来。
    “队长，你是想去见尹姑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边可以帮你一下。”
    啊？怎么变成见尹璇了？这小子也太多想了吧。朔永宁眉头皱了皱，嘴角也不停抽了几下。
    明白归明白，但朔永宁不想解释这件事。毕竟默认下这些，他可以省去一些麻烦。可随着他承认下来。秦旭又有了别的想法。
    这个想法当然不是别的，就是想撮合朔永宁的想法。或许他之前就有这个念头，而现在又遇到了朔永宁所以选择说了出来。
    面对秦旭的热情，朔永宁有些头皮发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本来只是想少一件事的他，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陷入了困局。
    可当他承认下来的那一刻，结局就注定了。哪怕朔永宁多次解释，也无济于事。
    最终，在秦旭的祝福之下，朔永宁被推出了营帐，让其能够去郡守府，寻找尹璇私会。
    “这算什么事嘛。明明之前，我只是想出来找个人，交代一下后事。”
    “问题是解决了一些，但怎么变成这个情况了？这大晚上的让我去找人家姑娘家的。这秦旭，真是能想啊。”
    “不过，好像和尹璇说说，也不算什么坏事。”
    朔永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顺着路往郡守府而去。
    虽说对于尹璇，朔永宁没有什么想法，但由于一些事情，不方便和秦旭说。所以朔永宁还是打算把一些事告诉给尹璇。这样，朔永宁就可以安心离开东城了。
    来到郡守府外，朔永宁见到了大量巡逻之人。看到这个情况，他略微有点紧张。
    不过，他穿的也是崎国军服，所以没有很担心。
    为了避免不好进入郡守府，同时，他怕自己见尹璇可能会给对方带来麻烦。最终，朔永宁选择很早之前，进入郡守府的办法。
    来到熟悉狗洞附近，朔永宁侦查起周围的状况。
    摸到一定规律后，朔永宁找准机会，一个加速冲到了洞口，然后一个脚铲，滑入郡守府之中。
    掸了掸身上的土，朔永宁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里倒是和我之前来的时候，没什么太多差别。司马亮暗想。
    接下来朔永宁穿过几个，来过几次的院子，来到了后厨的院落。
    “完了，不知道尹璇住在哪里啊。这么大个郡守府，我该怎么找呢？”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郡守府，朔永宁这才想起了此行最大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尹璇住在那个院子。
    哪怕，朔永宁来来回回，各种方式在郡守府转悠过多次，但由于怕女人，之类的原因。基本上对于一些可能是女眷住的地方，他都没有进去过。
    现在大晚上，再去确认，显然不太好。
    “要不还是回去吧。反正要交代的事也不是很多。都是一些私事，不是很重要。而且，我可以后续写信给尹璇，这样也可以说明一些情况。”
    想到这里，朔永宁就感觉自己有点傻，本来很简单事，也因为自己的原因边的更麻烦了。
    不过，就在朔永宁觉得自己不太灵光的时候，院子里，进来的其他人。
    察觉到这个情况，朔永宁赶紧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然后，他就脑袋半路在石头上，窥视着进来的人。
    进入院子的人，个头不是很高。而且看起来很瘦弱。不过，通过一些特征，还是能确定，对方一个女子。
    女人？大晚上跑这里来干嘛？是为了偷吃吗？不会吧，这么大胆子？要不要接近一下，然后让她帮我找找尹璇？
    不过，她万一尖叫呢？那我不是走不掉了吗？而且还容易造成麻烦。
    可是错过这个机会，那我真是白跑一趟了啊。
    朔永宁内心挣扎了起来。
    最终，他在对方进入厨房之后，想明了一切。
    来都来了，还是试试吧。
    想着朔永宁继续呆在石头后面，静等屋中女子出来。
    过了一会，厨房门再度被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里面摸了出来。
    看到这个情况，朔永宁有点想笑。毕竟在他看来，对方的行为根本没有意义。毕竟在月亮下面，走在过道上的行为，怎么看，都有点傻。
    不过，女子似乎不太清楚这一点。对方从厨房出来之后，就沿着中间的路，往朔永宁所在的方向走来。
    当对方走到朔永宁身边时，朔永宁快速伸出手，捂住了对方的口鼻，同时用空余的手，控制起对方。
    毕竟是女人，突然遭遇到这种情况，对方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挣扎。
    不过，力量上面终究有差距。奈何女子挣扎再多遍，也无法摆脱朔永宁的束缚。
    随着女子不再挣扎，朔永宁也靠到了对方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别怕，我不是来做坏事的。我只是来找一个人。你认识一个叫尹璇的人吗？能帮我把她叫出来吗？我有些东西要和她说。对了，我叫朔永宁，你如果不是新来的应该有点印象吧。”
    话音刚落，朔永宁手下的女子不再挣扎了。随之，朔永宁感觉怀中温软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似乎很激动。
    “你怎么了？我现在放开手，你不要大叫啊。”怕女人哭了，朔永宁一边劝解，一边放开了手。
    可当朔永宁松开束缚，自己就被一番温柔束缚住了。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第一时间有点懵。不过，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朔永宁瞬间明白了什么。
    “尹璇，真巧啊，刚才对不起了。”
    “对不起，这怎么够。你可是吓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尹璇一个劲的埋怨朔永宁。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很是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尹璇。要知道他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对付女人，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难集中精力，解决问题了。
    “不先把我松开，我有话和你说。”
    “不，我不放。万一，你又不见了呢？”尹璇依旧缠着朔永宁不放手。
    朔永宁叹息一声，继续劝解。
    “松开吧，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重要的事？”尹璇将信将疑的问。
    “对啊，不然我连夜摸进来干嘛。难不成是为了和你私会吗？”不知道朔永宁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和尹璇讲了一个自认为很很好笑的笑话。
    接着，尹璇真的松开了朔永宁。同时，对方拉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了一张偏瘦，且很憔悴的容颜。
    尹璇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朔永宁有点心疼。无论怎么说，尹璇都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朔永宁会产生保护欲，也是很正常的。
    “你瘦了，看来你在府上的日子也不是很好啊。不然也不会偷吃东西。”
    只能说，朔永宁和姑娘家交流的水平不是很好。讲话就是没有和同姓说话时，有逻辑。
    “什么叫不是很好。郡守府还不好的话，外面的百姓，算什么。还有我这拿的食物，不是给我吃的，而是为外面的孩子准备的。”
    “一天天就那么点食物，大人都扛不住，更别说孩子了。我哪怕喂不饱所有人，帮助几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尹璇反驳。
    “可你这样做，真不怕被抓到吗？如果郡守知道了，那不得打断你的腿。”朔永宁问。
    尹璇无奈摇了摇头，“郡守老爷，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毕竟他现在也很后悔自己做的事。毕竟这次东城里的人被杀，是由他主持的。”
    “其次，我做的这件事，也有小姐支持的。哪怕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样啊，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听到尹璇那么说，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他还是有点担心，对方的行为会引来祸端。
    听到朔永宁话语中的关心， 尹璇瞬间静默了下来。
    朔永宁并没有察觉情况不对，而是继续说起自己这边的事。
    “尹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后面，你能有机会认识到，会去崎国的人，就帮我带个信过去。送的人，是个名叫小花的女人，至于地方的话，我不知道。”
    “如果能打听到的话，就告诉她。朔永宁对不起她，不能陪她携手一生了。如果有来生，一定会补偿与她。”
    听到这话，尹璇的身子颤抖一下。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继续听着朔永宁说话。
    “其次就是，我这次大概率会被带往西边战场。这一去，可能就回不回来了。如果以后朔泰安能回来，就告诉他这个消息。还有就是，我这边还有点银钱留在之前的住所之中，就是不知道那边还在不在了。如果还在的话，你可以去……”
    “那我呢？”尹璇突然打断了朔永宁的讲述。
    瞬间，现场气氛变得很奇怪。朔永宁也不再说话，而是一脸心虚的看着尹璇。
    虽说对于感情之事，朔永宁不太懂，但对于尹璇的反应，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正常关系下，对方不会问这种奇怪的话。
    而现在尹璇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喜欢朔永宁。
    可是吧，朔永宁本来对尹璇，就没有太多意思。加上自己刚才让对方，带给小花的话。朔永宁觉得自己有些愧疚。
    “尹璇，对不起。我……我不喜欢你。我……”嘴笨的朔永宁，依旧试图解释。
    随后，回应朔永宁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让朔永宁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眼含泪花的尹璇，强烈的负罪感，占据了他的心头。
    “对不起。不过，我真的……”
    还没等朔永宁再度说明心意，尹璇就道歉了。
    “别说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开心。”泪水决堤，尹璇哭泣了起来。
    遇到这个情况，本就无法应对女人的朔永宁，头疼不已。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尹璇不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避免如此尴尬的情况。他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事情继续下去。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朔永宁心如乱麻，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的情况。
    不过，有些事情。说出来以后，终归是能解开一些心结的。就像尹璇，虽说被朔永宁伤了心，但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毕竟本来朔永宁死了的话，她也无法知道自己对朔永宁的那份情。
    即便知道了，也无法再知道结果了。现在，虽说不是什么好结果，但至少能让她有个理由放下朔永宁了。
    “朔永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尹璇哽咽的问。
    “这个，我……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没有那么喜欢你。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事，多一些相处机会，或许我会喜欢上你。毕竟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不知道是傻人有傻福，还是朔永宁真心想过这个问题。
    朔永宁的这个回答，算是完美解答了尹璇。
    虽说回答，依旧很伤心，但至少，尹璇知道朔永宁不讨厌自己，而且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这……或许就足够了。
    尹璇破涕为笑，“这样啊，那我输得不是很多。”
    月光照亮了尹璇的面庞，照亮了那两道泪痕，以及那倔强的笑容。
    一时间，朔永宁被这样的尹璇，迷到了。可以说，他心中第一次有了悸动。
    这种感觉朔永宁还是是第一次。所以他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那种苦涩的感觉，让他明白，自己后悔了。
    尹璇很美啊。不过，我这个活不了多久人，还是不要耽搁她了。或许这样的误会才是最好的结局。
    朔永宁强忍下情感，然后笑了笑。
    “对，你只输了一点点。”
    “你真是个木头。这话，我能说，你不能说。会伤人心的。”
    “对不起啊。”
    “没事，你就是这样的人，我都习惯了。”
    “谢谢你，习惯。”
    “你啊，真是要气死人。”
    ……
    随后，朔永宁将自己的一些身后事，都告知给了尹璇。而尹璇也一一答应了朔永宁。
    当月亮偏西，朔永宁离开了郡守府。
    望着空空如也的身边，尹璇迟迟没有迈出脚步。
    “以后，或许没机会见面了。真好啊，真不好啊。”尹璇，眼中多了一些晶莹。
    不过，这些苦涩的液体，没有落下的那一刻。
第517章 平静中开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放松，放松，特别的放松。
    可以说，昨晚的一觉让司马亮格外放松。搂着小叶和小梦，司马亮一觉睡到了下午。而两女虽说有起过床，但最终又爬回床上，和司马亮睡在了一起。
    想来久别重逢，小叶和小梦，都想和司马亮多相处一会。
    不过呢，睡得再舒服，也有醒的那一刻。
    在司马亮的不情愿中。他睁开了双眼。
    感受到左右两侧的目光，司马亮扫视一下之后，无奈笑了笑。
    “你们干什么？那么晚了，还趴在床上看我。我脸上是有花，还是有别的什么？”
    “王爷，脸上就是有花啊。”小叶笑眯眯的说道。
    “夫君，的侧脸好看。百看不厌。”小梦奉承。
    司马亮又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啊，真是会哄人啊。”说着，司马亮活动起身子，靠在了床边。
    见此，小叶率先一步靠到了司马亮的肩膀上。随后小梦也靠到了另一边。
    轻轻搂住两女，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一觉睡到下午，还有美人陪。”
    “王爷喜欢的话，以后多来这边便是。”小叶说道。
    “喜欢归喜欢，但我可是个花心的人，还有好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等着我呢。可不能让你俩独占了。”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哼，王爷还真是诚实呢。”小叶的语气，有着几分生气。
    司马亮知道小叶没有真的生气，所以他没有再搭理对方，而是把手从对方身上抽回，摸到了小梦的肚子上。
    由于睡衣比较单薄，司马亮隔着衣服都能摸到小叶，光滑且鼓鼓的肚子。
    “这个小家伙，越来越大了呢。好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啊。”
    “最好是个男孩，这样可以和夫君比较像。”小梦美美的笑着。
    “不不不，女孩才好。这样我们可以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而且小家伙，长大要很长时间。这样王爷不在的时候，我们也有消遣了。”小叶狡黠一笑。
    “不行，男孩才好。如果再生一个，女孩还差不多。”小梦有些生气的说道。
    面对小梦的脾气，小叶表现的有些委屈。于是她趴到司马亮怀里，开始撒娇。
    “王爷，你看看，小梦公主现在脾气老大了。开个玩笑，都会较真。以后，她生了孩子，更得王爷宠爱，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怕是真要成为她的婢女了。”
    面对小叶的胡话，小梦真的有些气了。
    “小叶，你说什么呢。什么小梦公主。公主这个称谓能乱说的啊。看我不代公主教训你。”说着，小梦也不顾身怀有孕，开始和小叶玩闹起来。
    面对这两个在自己身上玩闹的女人，司马亮面如死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他就是摸了摸自己的孩子。然后说了一句，很普通的话。
    “好了，别闹了。差不多就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该起了。”随着胡闹越来越严重，司马亮出言打断了两人。
    “好，不闹了。”
    两女停下了玩闹，然后陆续下床，为司马亮准备起要穿的衣物。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想起了。接下来要办的事。
    宁城那边的消息，估计还要等几天。关于赈灾的话，赵宇和姐夫，也有在做，比较着急的应该都处理掉了。后续，重建的事宜，等姐夫回来，我们再讨论一下。
    燕北和崎国，想来也要等。那现在能做的事，主要还是提防二哥那边的动作。
    不过，二哥的行为还真是难以猜透啊。
    明明有机会，可以让江南更乱，却没有下场，或者派更多人捣乱。
    难道在他心中，我真的很弱吗？或者说，我从来都没被放在眼里过？
    真是越想就越让人难受啊。
    ……
    哪怕司马亮知道二皇子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了。他还是有点害怕对方可能的动作。毕竟现在的司马亮有的地方，经历了洪灾，加上看守要处的士卒被抽调。兵力本身，也不多。
    现在，可以说是司马亮嘴虚弱的时候。如果二皇子有心，都不用率领大军，只要派个千来精锐南下，估计都有可能对司马亮造成致命威胁。
    要知道司马亮在江南是有些威望，但深入人心的正统观念，在有选择情况下，百姓还是会选择中都之主。一些能看出实力差的聪明人，自然也会选二皇子。
    此消彼长之下，司马亮能够逃走都算不错了。
    所以，司马亮对于江南的统治，任重而道远啊。
    系上衣带，打理一下头发，司马亮在小叶和小梦的收拾下，准备好行头。
    知道司马亮可能会休息到较晚的时间，所以宝儿在中午的时候，就送了温着的粥。
    当打开食盒的时候，那碗米粥还散发着热气。
    感受到宝儿的关心，司马亮很是开心。心情好，吃饭自然快上不少。司马亮几大口，就把一碗粥喝了个干净。
    一边小口小口，喝粥的小叶小梦，看到这个架势，赶忙送上了自己的粥。显然她们是怕司马亮没吃饱。
    “不用了，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出去了，晚饭桌上再见吧。”
    “好，王爷。”
    “是，夫君。”
    虽说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司马亮都发话了。小梦和小叶自然只能，让司马亮离开了。
    走到院中，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好清新啊。这种感觉真好。希望今天剩下的时间，也能这么开心吧。”司马亮带着笑容，离开了院子。
    来到外面，司马亮就发现院门口多了几个值守的府兵。
    当他走出院子后，这两个府兵，就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他走。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就想到了宝儿和小三子。想来不出意外的话，这府兵，就是两人安排的。
    至于原因，估计就是怕司马亮再度出事。
    真碍眼啊，不过眼下小心点，确实没有错。如果在发生之前的那种事，或者更糟糕的事，那就麻烦了。所以忍忍吧。
    司马亮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为了自己安慰，他还是没有对身后跟着的府兵说什么。
    穿过几个院子，司马亮来到了主屋。
    不知道是故意等在这里，还是碰巧坐在这里。
    一进院子，司马亮就看到了宝儿。
    昨天天色比较暗，还没发觉。现在天气不错情况下，看宝儿。司马亮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宝儿依旧穿着一条明黄色的长裙，由于肚子大了，宝儿的身形略显臃肿。
    不过，即便这样了，宝儿那圆圆的脸蛋，看上去也不是很胖。
    象征妇人的发髻，淡淡修饰面容，配合宝儿日渐养成的贵妇气质，竟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可这样一幅面容，在看到司马亮后，笑的却和个热恋中的姑娘家一样。
    “夫君，你醒了。”宝儿甜甜的声音，让司马亮骨头都软了。
    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司马亮小声对，后面的府兵说了两句，然后就走到院子中间。
    “宝儿，你今天真漂亮。”司马亮走到宝儿身后，嗅了一下对方脖颈的味道。
    “宝儿，真香啊。有种甜甜的味道。”
    面对司马亮的调戏，宝儿羞红了脸。她轻咬嘴唇，一会看看司马亮，一会看看远处门外，背对着两人的府兵。
    确认，没人注视着自己后，宝儿轻哼了一声。
    “哼，夫君就知道欺负宝儿。这昨晚，才陪了小梦，今天就来气我。真是新人胜旧人啊。”
    宝儿酸溜溜的味道，让司马亮有些意外。
    不过也正常，哪怕场面话说的再漂亮。但真到自己的时候，宝儿还是有点不平衡。毕竟怎么说，她都是司马亮第一个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而且身怀有孕。正常来说，司马亮回来应该先陪陪她的。
    但是为了，后宅更和睦，宝儿放弃了这个机会。所以她有点不开心，也很正常。
    “好了，宝儿最乖了。宝儿最好了。不生气啊。生气对宝宝不好。”司马亮从背后抱住宝儿，轻声哄了起来。
    面对司马亮的亲昵，刚刚还生气的宝儿，瞬间软了下来。
    一双柔软的小手，摸到了司马亮的手上。
    “夫君，你瘦了，而且黑了一些。”比划着司马亮的手，宝儿语气中多了几分心疼。
    “我是男的，瘦点黑点正常。你不要多心了，我消失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过的都挺好的。”司马亮反抓住宝儿的手，轻轻的把玩起来。
    面对司马亮的行为，宝儿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司马亮把玩自己的小手。
    “可是，还是很吓人啊。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害怕。”宝儿轻轻贴到司马亮的胸口，神情也变得伤感起来。
    司马亮消失所带来的的苦楚，想来宝儿是承受最多的那个。
    紧紧抓着宝儿的手，司马亮认真的说道：“对不起啊。让你担忧了。以后，不会让你再害怕了。”
    司马亮的保证，并没有让宝儿安心。对方的神情依旧担忧。显然对方知道，司马亮这种位子的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哪怕有保证，都有可能出现变故。
    “夫君，你保证自然是好，但是吧，我知道很多事，你也没办法决定。所以，我不强求，你一直待在府上。我只希望，你以后出行，多小心点。一些没把握的事，还是不要只身犯险了。”
    “我们不要求你多陪伴，我们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能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入眠。”
    宝儿的善解人意，让司马亮愈发愧疚。他很想向对方再保证几句话，可是吧，司马亮知道，宝儿说的对的。他现在再多说一些保证，也不过是无用的话。所以，他选择沉默。继续和宝儿相依。
    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这一刻，司马亮和宝儿都是满足的。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闭着眼睛，温存了好一会。宝儿才将手从司马亮手中抽回。
    “夫君，虽然我也想多相处一会，但是我的夫君，可是王爷啊。江南王，有太多人和百姓指望着你呢。我不能自私的独享你。”
    “所以，请夫君，赶紧去忙吧。要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可堆积了不少公事，和要紧事。没有你，我们可解决不掉啊。”
    宝儿的体贴，让司马亮很是感动。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所以他选择默默起身。
    “晚上，准备条鱼吧。我想你喂我吃。”
    “好的，夫君。”
    相视一笑，司马亮与宝儿分别开来。随后，他带着两个府兵走出了后宅，前往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司马亮就看到了站在边上的小信子。
    或许是看到司马亮比较开心。小三子问候的时候，都差点摔倒了。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小信子，稳重点。我只是回来了，别那么激动。”
    “王爷，对不起，丢人现眼了。”小信子赔礼。
    “没事，你继续站你的，我进去忙了。”
    “好，王爷我这就为您开门。”
    嘎吱。
    书房门被打开，司马亮被请了进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环境，司马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深呼吸一下，司马亮发出一声长叹。
    “终于回来了。”
第518章 书房办公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桌案边，司马亮用手划过桌面。
    感受到上方的光滑痕迹。司马亮看向了门口。
    小信子收拾的挺好。
    捏了捏手指，司马亮缓缓走到座位前，然后坐了下去。
    呼。
    司马亮吐出一口气，神色轻松了许多。
    “还是这里比较舒服啊。”司马亮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随后许久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其他动作。
    重新睁开眼睛，司马亮扫视了一下书房内的所有物件。
    紧接着他将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脸颊之上。
    重重的一捏，疼痛感袭来。司马亮神色稍变，然后他的嘴角开始上扬。
    “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虽说已经过去都快一天一夜了，但司马亮还是有点害怕自己是在梦中。哪怕自己的经历，不算完全的噩梦，但回来后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没有实感。
    放下手，司马亮瞥了一眼桌边堆积的公文。
    “虽然多，但至少也算安稳的日子了。想来，这些应该只是待处理的一部分吧。得抓紧时间处理了。”司马亮拿过一本公文，翻看了起来。
    阔别多日，司马亮看到的第一份公文，还是关于燕北难民的事。
    虽说江南经历了洪灾，但依旧没拦住逃难的百姓。这些人，依旧通过各种途径，来到江南之地。
    日益增长的人口，对灾后重建来说，利弊皆有。所以公文内，就是想让司马亮做出决断。
    是否拒收难民。
    哪怕公文没有明写，但从上面大篇幅描述难民过多的弊端，就能猜到提出意见的人，并不想继续接受难民了。
    虽说有点自私，但其实也是比较正常的考量。就算江南的食物，足够撑过去。可期间调拨分配的时候，总会有些来不及。甚至因为种种问题，会出现暂时的食物短缺。
    这种情况发生，很容易造成民众之间的矛盾。毕竟外来的难民，一无所有，而本地的一些民众，经历过灾难，很多也变得一无所有。
    对于这些生面孔出现，本地民众肯定会以为，是这些人的出现，所以让原本赈灾的粮食不够。
    除开这点，本地的民众，肯定会担心这些难民，会对他们日后生活，会不会造成别的影响。
    当一个人失去之后，就会更加在意自己仅剩的一些。即便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都有可能相信。毕竟谁都不想失去，自己仅有的东西。
    明白了这个情况，司马亮也为难了起来。在他心里，是想帮助燕北难民的，但是他也不想本就脆弱的江南百姓，被点燃了火药桶。
    “该怎么办呢？除开这些问题，官员不足，其实也是一个问题。”
    洪灾中损失的官员不是很多，但由于官员要处理因为洪灾损坏的一些文件，所以多了不少，要紧的工作。
    里面有些文件，是关于户口，以及人口统计的东西。所以需要第一时间补充。
    除开这个工作，还有关于民事纠纷的。毕竟发生了洪灾，很多东西，证据之类的被毁，导致很多陈年旧账，或者邻里纠纷，又会闹到衙门。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衙门也不能不管，所以也会占去不少行动力。
    所以哪怕司马亮想接受难民，自己手下的一些衙门也会很难应付。
    “算了，还是暂时别收了。先安定一下局势，再继续接收吧。中都那边，没受什么损伤，就让他们去那边吧。”司马亮提起笔，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批复完毕，司马亮将其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了下一份。
    虽说放下的时间有些久，但处理起这些公文来，司马亮没有丝毫不适应的情况。甚至更加得心应手了。
    或许这次出去，司马亮还是收获了不少的。毕竟见闻多了，很多事司马亮也不需要揣测过多。就能想到具体的问题，以及可能的解决方法。
    这一批复，司马亮就批到了黄昏。
    随着房内渐渐变得昏暗，司马亮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才处理了这些，天就黑了。看来要处理完这些，还需要个半天。”司马亮看了一下，还剩一半多的待处理公文。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同时，门外传来了小信子的声音。
    “王爷，天暗了，厨房已经在做饭了。如果王爷要在书房里等，奴才可以为您点一下灯。”
    司马亮捏着笔犹豫了一下。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在书房里等一会。等好了叫我一声。”
    “是，王爷。”
    听到小信子的回复，司马亮放下了笔，以及一份批复好的公文。
    虽说这些时间，还能处理一下公文，但司马亮还是想再看一下自己别的东西。
    来到书房一角，司马亮仔细查看了一块地砖。
    “真干净啊。不知道下面藏得东西，有没有被注意到。”说着司马亮蹲下身移开了地砖，然后从中拿出了一个手帕包裹的东西。
    虽说没有太亮的光源，但玉玺依旧散发着一些光亮。或许这是司马亮的心里作用。他感觉这个玉玺比之前，更加亮了。
    抬起玉玺，看一下底下的字。司马亮想起了之前林殊说过的话。
    一时间，司马亮陷入了思绪之中。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从中回过神来。
    “现在想这些，也不重要了，毕竟金兆和一些黄昏会的人倒了。这玉玺的作用，也没多少了。再想也没太多意义了。”
    司马亮深深地看了一眼玉玺，然后用手帕抱住拉它，然后将其放回了原位。
    就在司马亮复位地砖之后，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根据小信子所说，这次是有人要求见他。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徐武。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亮有期待，也有些许失落。毕竟之前徐武说过，这次做完事，他就不再为司马亮跑腿了。
    虽说，司马亮可以有别的人选可以选择，但徐武的退场，还是让他有些复杂。毕竟司马亮是个有些念旧的人。
    如果突然换个其他人，做一些事。司马亮还是很难快速接受的。
    不过，徐武都决定了。自己也答应了，司马亮也不可能出尔反尔。
    “唉，以后等闲下来。让徐武多来聚聚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第519章 自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回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回到了桌案后，坐了下来。
    当他坐下，门外的小信子，也带着徐武走了进来。
    分别的时间不是很久，但徐武的面容，肉眼可见的憔悴一些。想来这趟奔波，对方的经历不是很好。
    “徐武，辛苦了。坐下慢慢说吧。”
    “谢过王爷。”徐武行礼之后，就坐到了司马亮对面。
    待到徐武坐下，司马亮将倒好的一杯茶递给了对方。
    “有点凉了，不过也算能喝，将就一下吧。”
    “谢过王爷。”徐武快速接过了茶水。
    为自己也倒上一杯后，司马亮抿了一口，然后靠到了椅背上。
    望着拿着茶盏，迟迟没有别的动作的徐武，司马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徐武，怎么了？你怎么有心事？是崎国或者燕北，出现别的问题了吗？还是说，你自己经历了什么问题。”
    徐武面露为难，挣扎了起来。
    时间过去，徐武叹息了一声。
    “王爷，崎国那边不乐观。虽说东方锦死了，但局势的恶劣比东方锦在的时候，还有严重。现在整个崎国内部，乱成了一锅粥。想来公主，应该要处理很久，才能平定下崎国。”
    徐武都这样说，看来崎国真的乱了。虽说有点不太好，但崎国乱一些，其实对黎国来说，是件比较好的事。只是苦了舒儿了。
    司马亮觉得在没有东方锦为敌的情况下，东方舒平定崎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虽然有担心，但没太往心里去。
    “这个，很正常。毕竟东方锦也是有手腕的人，他在的时候，一些人没有有胆子做什么。现在他没了，肯定有些人有别有想法。不过，我相信舒儿能解决问题。”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武并未就此放松，而是摇了摇头，“王爷，崎国的局势，比您所想还要严重不少。现在，整个崎国势力三分，而公主则是被另外两方围攻的那方。可以说情况十分危急。”
    “什么？为什么会出现两方围攻舒儿的情况？舒儿不是唯一的王室吗？是别的支系自立为王了吗？”司马亮很是意外，赶忙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徐武连叹几声，然后摇了摇头。
    “现在明面上，公主依旧是唯一的王室。但是吧，在南边的军队中，有着一个谣言。那就是，他们继承了先王遗志。不允许公主继位。而剩下的一方，则是隔壁泗水国渗透的力量。他们趁着崎国内乱，控制了不少沿岸城池，甚至封锁了清泉湾码头。”
    “在下这次能出来，也是费了不少波折。期间如果出点意外，王爷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谣言？泗水国的介入？这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不过，这好像背后隐藏着什么。
    或者说透露着一个信号。那就是东方锦，可能真的没死。
    司马亮知道东方锦之前和泗水国之间的一些勾结。加上得知了一些泗水国的秘闻。他对于泗水国干涉崎国内政，并不意外。
    所以司马亮的思虑中心，放在了南边军队的谣言。
    所谓无风不起浪，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怕谣言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根据，但司马亮就是觉得。这不会是有人打着东方锦的牌子做事。
    毕竟打着一个死人的旗号，对付一个王族，想来都有些离谱了。毕竟崎国王室一脉相承几百年，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基本不会有什么人去挑战。即便真的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那也不可能，直接反对东方舒，然后还与泗水国势力勾结。
    所以崎国变成这个局面，极有可能，是幕后有推手在操控。
    而这个人，司马亮思来想去，也只有东方锦了。
    司马亮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向了徐武。
    “对了，你确认东方锦真的死了吗？有得到舒儿那边的消息确认吗？”
    徐武面露为难，摇了摇头，“南军那边，是在渗透不进去。所以无法确认军中是否有异常情况。至于公主那边，由于寒城实在太远，信息传达比较麻烦。在下只是和公主进行了书信讨论。”
    “公主的意思，和王爷差不多。都是觉得东方锦没有死。不过，公主无法确认东方锦的死活。所以这个消息，依旧无法确认。”
    舒儿也这么认为吗？想来，应该没错了。可东方锦此行为，到底是为什么？让崎国陷入内乱，真的能获利吗？还是说，他想一举铲除，崎国内，所有的反对声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东方锦图谋不少啊。那舒儿，确实很危险啊。毕竟现在她变成明面上那个了。而东方锦则是藏到了暗中。
    这波转换，很不利啊。
    司马亮明白，这要真是东方锦的阴谋，那东方舒就会很被动了。甚至来说，都没有多少胜算。毕竟东方舒的力量，司马亮不认为有很多。
    如果对方是个男子，那司马亮觉得还有点希望，但东方舒是个女子，这个不利的先决条件。在唯一王室男丁，东方锦的存在下。基本不存在太多翻盘的可能。
    唉，可是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
    哪怕知道了东方舒身处的险境，司马亮也帮不到对方什么。毕竟他这边也有一堆事，加上清泉湾被控制，哪怕司马亮有心帮助，也无法通过海路送到东方舒手中。
    可以说，对于崎国内乱，司马亮并不能干涉其中。只能靠东方舒自己解决所有的麻烦。
    “舒儿真的遇到麻烦了。不过，我也帮不上忙，只能祝福她能扛过这次了。”
    “是啊，只能祈求公主能避开一切危险，平定下崎国了。”徐武附和。
    ……
    两人为东方舒祈祷了一会，然后司马亮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对了，燕北现在是什么情况。东城应该脱困了吧。我们能不能有机会控制到那边。”
    虽说东城这块地，离司马亮有十万八千里，但是吧，不妨碍他，想在其中施加一些影响。
    哪怕司马亮不会在那边做些大事，但能在燕北有个立足之地，总归能让司马亮更了解一些北方的局势。
    不然的话，司马亮想知道北方的消息，就要通过陆路了，那可就太麻烦，且耗费时间太多了。
    徐武的脸上变得很难看。他连叹几声，然后一个劲的摇头。
    “王爷，东城已经易主了。现在是燕北王控制了。同时在下，没有再联系到朔永宁和柳大人。或许，两人都丧命其中了。”
    “什么？皇叔出手控制回东城了？”司马亮有点意外这件事的发生。
    虽说东城是属于燕北的属地，但是对方此前的行为，等同放弃了东城。可现在却突然收回了这座城。这种反复的行为，让司马亮有点看不懂。
    是因为东方锦的死讯吗？还是说为了别的图谋？
    东方舒如果诈死的话，那应该不会通知到皇叔吧。，
    如果在北方盟友不可靠的情况下，那皇叔收回东城，是为了防止后方动荡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结合二哥那边的情况。战争应该要开始了。
    做出这个推算，司马亮有喜有忧。喜的自然是二皇子的重心肯定会放到燕北去，忧的事也不是别的，还是二皇子那边。
    毕竟司马亮对二皇子的战力，比较相信。觉得对方对阵燕北王属于一边倒的碾压。
    这样的话，收复燕北，只是时间问题。
    等燕北收复，那二皇子最后一个目标自然是司马亮了。
    也就是，司马亮如果不能在两人战争期间，做好足够准备。很有可能，会被二皇子快速清理，消失在黎国这片土地上。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害怕。
    该怎么办呢？能通过什么办法，让二哥的步伐慢一些呢？或者说有什么手段，能让皇叔多撑些时日呢。
    就江南现在这个情况，没个三年五载，根本修养不过来。
    可三年五载这时间，皇叔那边肯定撑不到吧。
    要知道这逃过来的难民都多少了。这没人口，没资源的。他怎么和二哥对抗。
    那我这边要支援一下皇叔吗？可是万一 二哥借此为由，提前对付我，那该怎么办呢？
    ……
    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司马亮陷入了紊乱的思绪之中。
    想一些解决不掉事，注定是徒劳的。司马亮也清楚，自己基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但是为了不失去眼前的一切，司马亮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想了。
    司马亮不想失去一切，不想变得一无所有。哪怕很难，他也会去尝试。
    思虑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将司马亮拉回到了现实。
    “王爷，饭好了。娘娘听说有客人来。说是为王爷准备了单独的饭菜，可以供王爷和徐老爷，边吃边聊。”
    “知道了。徐武陪我喝点吧。就当庆祝，你回归平静生活吧。”司马亮看向了徐武。
    司马亮的目光中，有着几分忧虑，几分无助。见此，徐武有些意外。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司马亮流露出这种神情。
    不过，意外归意外，徐武还是接受了司马亮的提议，打算配他喝上几杯。
    小信子的带领下，司马亮和徐武被带到了一处侧院。
    明亮的房间，丰盛的佳肴，还有那封口紧实的酒坛。
    这一切，成为了司马亮释放忧愁的途经。
    一夜，司马亮和徐武说了许多。一夜，司马亮明白了自己的还有很多事要做。一夜，司马亮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
    随着徐武离开，司马亮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叹息了一声。
    “唉，虽说身边你的人多了，但真正能袒露心声的。还是没有几个啊。现在徐武走了。以后，只能把更多事藏到心里了。”
    “崎国，燕北，二哥。这每一件我都无法介入，可每一件都和我有些关联。真累啊，真希望不知道这些情况，这样我还能好好的做个王爷。”
    “可我知道了，无法忘记了。明天，后天，必须要尽快想出对策才行。”
    望着当空的明月，司马亮提起酒盅，往口中倒去。
    随后，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离开了院子。
    司马亮醉了，或许是他想醉了。
第520章 常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一夜过去。
    司马亮从紊乱的梦境中，醒了过来。一睁眼他就看到了，看着自己的宝儿。
    “夫君你醒了。”宝儿甜甜一笑。
    哪怕心里有再多事，但当司马亮看到宝儿的笑容后，总会莫名开心起来。
    “嗯。你很早就醒了吗？”司马亮伸出手，将宝儿搂入了怀中。
    宝儿躺到司马亮的怀中，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没有醒很早。就比夫君早了一点点。”
    司马亮失声一笑，摇了摇头。
    “真的只有一点点吗？”
    “真的，只有一点点。”宝儿憋着笑确认。
    知道是谎话的司马亮，并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抱着宝儿，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深吸一口宝儿发中的味道，司马亮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宝儿，有你真好啊。”
    “有夫君也挺好的。”
    “真的吗？要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
    还没等司马亮说什么，嘴巴就被宝儿用小手给捂住了。
    “不许说，太羞人了。”
    司马亮笑而不语。
    待到宝儿松开手，司马亮继续抱着对方，腻歪了一会。
    “差不多了，该起了。”司马亮松开手，缓缓坐到了床边。
    “小贝，帮夫君更衣。”
    “好。”小贝从门房，快速进到了里屋。看样子，她一直在门外等候。
    随着小贝进来，一碗醒酒汤，被送到了司马亮手中。
    虽说宝儿没多问，但她还是很关心司马亮的状态。所以不管司马亮是否真醉了，她都准备了这碗醒酒汤。
    出于默契，司马亮也没多说什么。他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随后，司马亮在小贝的服侍下，穿上了衣物。
    穿衣服的时候，司马亮注意到小贝一直在偷笑，所以就问了一句。
    “小贝，你笑什么？你在笑我吗？”
    “啊，不是，不是，王爷奴婢怎么敢笑您呢。奴婢只是觉得这样服侍王爷的日子，很开心。”
    “你这小嘴还挺甜。”司马亮失声一笑。
    “没有，奴婢说的是真的。”
    “对，小贝说的是真的。她可喜欢夫君了。之前夫君不在的时候，她都抱着你的衣服睡觉。”宝儿狡黠一笑，说出了小贝的怪癖。
    “啊，小姐，你别说出来啊，太丢人了。”
    “怎么了，敢做就不敢听了？除开这个……”
    ……
    虽说，这是一种排解寂寞的手段，但是司马亮听到小贝的行为，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什么叫我不在的时候，怎么感觉我跟死了一样，抱着我的衣服睡觉，这画面，怎么感觉有种人鬼殊途的感觉。真是不吉利啊。
    在司马亮多想的时候，宝儿和小贝主仆俩开始互相揭短，埋怨。
    只能说，宝儿太宠小贝了。不然一个小丫鬟，怎么敢和司马亮的王妃口角。
    当然，司马亮也不是很在意两人的揭短。他就在旁边默默的穿起剩下的衣物，然后听着，看着两人的喧闹。
    待到衣服穿完，司马亮见两人吵的依旧那么起劲，他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带着笑意走出了主屋。
    旭日初升，凉风习习，配合着花园中的景观。司马亮感觉很是自在。
    “天气不错，是个不错的开始。希望今天的事也能顺利进行吧。”司马亮迈出步伐，走向了院门。
    随着他离开，屋内刚刚还在争吵的两女，来到了门口。
    “王爷，看起来比昨天开心了一些。”
    “不一定，夫君是个会隐藏的人。或许他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所以才这样。可惜我们帮不到夫君什么忙。”
    “不会啊，小姐。让王爷能够在闲暇时候开心，不就是我们的任务吗？只要王爷在后宅的时候，是开心的。就说明，我们作对了。”小贝说。
    宝儿诧异的看了一下小贝，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让夫君开心确实是我们的任务。所以，以后要多让夫君开心才是。”
    ……
    来到前院，司马亮先是去书房坐了一会，然后在小信子的通报下，他来到了正厅。
    司马亮一进屋中，厅中就传来了异口同声的问候。
    “王爷好，王爷受累了。”
    司马亮望着一众手下的官员，心中略有感触。
    哪怕对于这些人，很多人司马亮都不太相熟，但这次重新见到对方，他还是有点开心。毕竟经历过这出，还留在司马亮身边的，大多都是比较忠于司马亮的了。
    司马亮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之后，将目光看向了为首的赵宇。
    与别的官员不同，赵宇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亮光。想来，对于司马亮回来，他还是很激动的。
    与上次相见，赵宇有了很大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赵宇，属于年近半百，意气奋发的话。现在就是有些年过半百，经历沧桑的味道了。
    赵宇一头油量的黑发，多了不少白色的踪迹。而眼角的皱纹，更是多了一些。
    想来在司马亮的不在的日子，赵宇维持整个班底，付出了很多心神。
    无论赵宇在司马亮在的时候，做了多少好事还是坏事，对方在帮助司马亮这点上，肯定是没有做错的。毕竟杨昱还年轻，阅历经验不够，不足以应对整个燕城以及周边发生的各种情况。
    很多事，只能交给赵宇去做。可由于司马亮不在，哪怕赵宇有些威望，也会有很多棘手难办的事。最主要，他还要安抚很多自己手下有异心的人。毕竟司马亮不在了，很多人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
    所以赵宇，做的事除开明面上的那些，更多的事暗中的较量，以及妥协。
    司马亮也知道这些东西，很耗费一个人的心力。更别说赵宇年纪也不小了，哪怕有心，精力也很难跟上了。
    司马亮缓缓走到赵宇跟前，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赵宇，你辛苦了。这些日子，难为你了。现在我回来了，很多事就交给我吧。”
    司马亮的一席话，让赵宇眼眶一红，差点控制不住泪水。
    “王爷，客气了。在下做的都是应尽之事。再苦再累也是应该的的。”
    “哪有什么应该的。我知道，你做了很多事，付出了很多。回头我和你私下再说说吧。先说说，最近几天的进展，以及安排吧。”司马亮走到主位，坐了下去。
第521章 赵宇的汇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嘘寒问暖过后，司马亮和一众官员，进入了正题。
    赵宇拿出一份公文，跟司马亮汇报了起来。
    其中的内容，大多都是关于燕城周边的赈灾情况，以及一些损失清点。
    虽说心里有了准备，但听到燕城以西的巨量损失，和高昂的重建成本。司马亮还是有些难受。
    只能说，顺宁保下来，算是一个好消息了。不然顺宁完全被毁。无论是战略还是民生方面，都是个巨大的损失。
    至于重新开垦，也不算是坏事吧。至少能够给难民安排一些活了。这样对于安定，也有些帮助。
    ……
    司马亮一边听，一边思考其中的利弊，以及需要调整的地方。
    “关于平南的一些变动和安排……”赵宇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司马亮。
    司马亮面不改色的回视赵宇。
    “怎么了？继续说啊。没事，都说出来吧。”
    赵宇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周围的官员。
    “平南军营的司马永信将军，意外离世。所以由盐仓统领张尧，暂代。鉴于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合适人选。所以，在下建议，直接让张尧接管平南的士卒。后续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用以接管第二镇兵。”
    虽然话是赵宇说的，但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的人，却是司马亮。哪怕不知道真相，这些官员，依旧能察觉到司马亮跟司马永信的突然死去，有关系。
    毕竟都是司马亮的地界，一些消息肯定是瞒不过自己人的。
    注意到目光，司马亮再度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去安排吧。至于新的兵丁招募，我想拓宽一下招纳渠道。或者说修改一下优先级。鉴于燕北难民过多，所以，我希望先把一些没什么手艺的，孤身年轻人招入其中。”
    “一来这些人，没有根基，只要我们给与一定好处，可以换到比较高的忠诚。二来，也可以解决一些流民产生的问题。”
    赵宇是人精，一下明白了司马亮的避重就轻之意。
    “王爷说的极是，在下觉得也可以。毕竟现在的最大问题，就是这些游荡的青壮年。没有归属感，这些人很容易被蛊惑，做一些不太好的事。”赵宇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几个官员使眼色。
    官员心领神会，然后又用目光和其他同僚交流。
    很快，正厅中的官员达成了共识，不再说关于司马永信的事。
    虽说成功避开了这个话题，但重新提到司马永信，司马亮还是有些愧疚的。
    永信啊，永信，想来我这辈子，也不能忘记你了。司马亮暗想。
    结束完这个汇报，赵宇说起了关于宁城的近况。
    虽说只隔了两天，但宁城那边还是传来了新的进展。
    不过，这不是什么坏消息。而是比较不错的消息。那就是，在顾巡的工作下，宁城用于赈灾的粮食，差不多能撑到七月了。所以，多的一些粮食，可以调给燕城周边进行应急。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亮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巡做的不错。之前在宁城，我也接触了这个人，是个可以做好事的人。不过，他年纪还有点轻，需要有人提携一下。赵宇，你给他安排个稳重点的人，带带他吧。”
    司马亮没有明说，但重视顾巡的意思，在场人都明白了。赵宇稍作犹豫后，点了点头，“是王爷，在下会派人去带带顾巡的。”
    “好，那你去安排吧。我就不多过问了。对了，怎么徐望山没来。他是有事吗？还是告急了。”司马亮看着在场的官员，发现熟悉的徐望山不在，所以有些疑惑。
    说道徐望山，赵宇脸色变得有些差。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王爷，徐望山他受伤了，不好过来。不过，已经救治得当，想来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地了。虽说有些不幸，但对于他族兄徐师爷来说，已经算幸运的了。徐师爷，已经救治不及死了。”
    “徐师爷死了？”想到那个和蔼清贫的老者死了，司马亮有些接受不了。
    虽说和对方不是很熟，但对方的一些做派还是让他有些钦佩。而这样一个人，就这么突然走了，司马亮自然很意外。
    “他怎么死的？”司马亮问。
    赵宇叹息一声，缓缓讲起了故事。
    “之前雨势大的时候，有人到衙门去求助，由于提前告知，衙门里的人，大多都被抽调走，去疏散一些民众了。所以县衙里面只有徐师爷一人。”
    “所以徐师爷，叫上了徐望山，一起去帮求助的百姓。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就是现在被浸没的燕城的西北边。”
    “当他们到的时候，洪水已经下来了。虽说，后面逃出来了，但由于落水着凉，以及被重物撞击到了。徐师爷和徐望山，先后就病下了。然后身体老迈的徐师爷，没抗住，就走了。”
    救人死了吗？也确实符合徐师爷的做派啊。司马亮暗想。
    对于赵宇所说的过程，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因为在他的认识中，徐师爷也确实是这类人。
    “徐师爷安葬了吧。回头和我说一下，他埋的地方，我后面要去祭拜一下他。”司马亮面带忧伤的说道。
    “是，王爷。”
    说完这些伤感的事，赵宇再度说起了一些未来的安排。
    当然，说的东西基本也是关于洪灾之后的防备。
    虽说现在洪水过去了，但保不齐，又来一场大雨，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其次就是，洪灾带来的损失，可能还会升级。毕竟污水和禽畜人的死亡，总会带来更多疾病。
    往年发生洪涝之后，伴随的就是瘟疫。所以这方面，也需要做好准备。不然，也会出现巨量的损失。
    对此，司马亮都是很认真的分析，并作出了安排。
    随着说完自己属地的事，赵宇的话题，不可避免的说向了中都。
    “王爷，现在中都那边的风声，对我们可不利啊。可以说，整个朝野，没多少为我们说话的了。基本上，只要陛下一点头，就会有人对我们动手了。”赵宇忧心忡忡的说道。
    司马亮叹息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真的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司马亮再度叹息，又摇了摇头。
    “这事，我知道。但是吧，你也看到了。江南这个样子了。如果中都，真的紧抓不放，那我们 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如果说，真的明面上做出什么防备中都的事，那只可能会让形式变得更险峻。”
    “所以眼下，我就当看不见，没听见吧。而且我这边有消息，二哥和燕北皇叔，很有可能要开战了。所以，我们有一段喘息的时间。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面，我们要尽力恢复江南的民生。这样才能安内。只有安内，我们才有机会继续拼下去。”
    “否则，内忧外患之下。我们想再多，也没用。”
    司马亮的话，让在场的官员有些灰心。想来也是，作为他们效忠的对象，司马亮都没办法了。他们自然觉得希望不大。
    当然，很多人在司马亮说之前就明白了这个情况。所以这件事，司马亮说出来其实影响不到太多人心。
    赵宇也丧气了一会，然后他再度认真起表情，开始汇报事宜。
    “王爷也知道这个消息了啊。本来在下也想说这个事。不过，怕消息有出入。所以在下再说一遍吧。”
    “陛下对燕北王动兵，已经开始。据在下知道的消息，部分士卒已经快集结到燕北王属地边上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半月内，可能就会有战报传来了。”
第522章 疲惫的一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赵宇和一众官员的汇报，持续了一整天。
    期间，司马亮和这些人一同吃过了午饭。
    时间来到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汇报的事情，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琐碎，听了一整天的司马亮，没那么认真了。
    他目光出神的看着门外，大拇指不停摸着另外手指的关节。
    或许是看出了司马亮的心不在焉，赵宇也看了一下门外。
    随后，他看向司马亮请示了一下。
    “王爷，天色不早了。要不，明天再继续吧。反正重要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一些没那么着急的事，后续写成公文交给您看也是可以的。”
    司马亮收回心神，看了一下赵宇，然后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就这样吧。那就散了吧。”深呼吸一下之后，司马亮缓缓站起身。
    由于一整天，都没怎么动。都是保持一个姿势坐着，司马亮起身的时候脚有点麻，差点摔倒了。
    不过，好在司马亮反应及时，避免了自己出丑。
    送走赵宇，离开正厅，司马亮缓缓往后方走去。
    走着走着，司马亮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下旁边的书房，眼睛转了一下。
    “还是一个人，再想一会吧。不然这么心事重重的回去，宝儿她们又该担心了。”
    知道了自己属地大大小小的问题，以及高悬头上的危机，司马亮不可避免的忧愁起来。
    面对这些麻烦，其中很多司马亮暂时都找不到什么合适方式，去应对。出现这种情况，司马亮愈发感觉自己的无力，且无助。
    嘎吱。
    推开房门，司马亮缓缓走入其中。
    来到贵妃椅前，司马亮趴在了上方。
    “该怎么办呢？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该如何继续维持现在的场面呢？”
    司马亮自言自语的质问自己，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进入了睡梦中。
    时间过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由于司马亮没有回来吃饭，宝儿有些担心，于是她披着披风来到了书房。
    看着漆黑的书房，宝儿问起一旁的小信子。
    “夫君，在里面吗？”
    “王爷，在里面。”
    “可为什么不点灯啊。”
    “刚刚关门前，奴才看王爷，是走向贵妃椅的。可能休息着，就睡着了。”
    “这样啊，那我进去看看。”说着，宝儿轻轻敲了一下房门，然后轻声呼唤了一下。
    听里面没有反应之后，宝儿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贵妃椅旁，宝儿看到了睡着的司马亮。
    司马亮的睡姿，很是不雅，整个趴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随意张开着。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用这种姿势睡着的。
    不过，哪怕司马亮的睡相那么可笑了。宝儿也没有笑的意思。反而她看到这副样子后，脸上露出了心疼。
    想来宝儿明白，司马亮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宝儿没有叫醒司马亮的意思，她缓缓靠到司马亮边上，将其的手脚安放好，然后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盯着司马亮的脸，看了一会后，宝儿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来到外面，宝儿对着小信子，叮嘱了几句。
    “夫君这边，你多看着点。如果他醒了，厨房留有热的饭菜。如果时间再晚，他还没醒，你再告知一下我。”
    “是，唐王妃。”小信子行礼应承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司马亮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望着身上披着的披风，司马亮有些疑惑。
    可当闻到上面熟悉的味道，司马亮也明白了一些事。
    “宝儿来过了吗？她还是那么体贴啊。”司马亮拉了拉披风，嘴角不由的上扬。
    “时间都那么晚了，也该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了。虽说今天没做什么事，但总感觉很疲惫。想来，还没适应过来。”
    “得赶紧进入状态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耽误了。”说着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从贵妃椅上爬了起来。
    嘎吱。
    房门被拉开，在门外守候的小信子，第一时间凑到司马亮的身边。
    “王爷，您醒了。刚刚您睡的时候唐王妃……”
    没等小信子说完，司马亮就打断了对方。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王爷。”小信子在司马亮走后，带上了房门，然后也慢慢离开了书房。
    走着，走着，司马亮来到了后宅门口。
    在他进门的前一瞬间，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等一下。有一份信要转交给您。”小三子的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司马亮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一下小三子，然后接过了对方送过来的信件。
    虽说小三子在司马亮回来的这几天，都不在府上，但由于事先就知道司马亮回归，所以没有表现出很意外。
    不过，小三子在看到司马亮本人后，还是比较开心的。
    “谁的信？是姐夫的吗？”司马亮一边问，一边拆开了信封。
    小三子点点头，“是的，就是驸马的。”
    司马亮知道小信子，因为杨昱的书信，前往了顺宁。所以知道对方带着杨昱回来，也不足为奇。司马亮若有所思的打开了信纸。
    随后，他很快查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看着看着，司马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想来信中没有写什么好事。
    “唉，终究还是发生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王爷，怎么了？很不乐观吗？”小三子问。
    司马亮将信递给了小三子，然后回答。
    “顺宁，可能要爆发瘟疫了。”
    “怎么会呢？奴才在顺宁看的时候，民众看起来都挺好的啊。”小三子不太理解。
    司马亮摇了摇头，“这只是表面，姐夫已经确查了整个顺宁周边，几乎能确认，所有看上去干净的饮水，都被污染了不少。其中有些，还发现了牲畜的尸体。这种情况下，哪怕有提醒预防，也很难避免盲目的民众饮食。”
    “只要这头一开，基本上后面就控制不住了。就姐夫信中所说的下游一个村落，已经出现了大规模腹泻，发烧的情况了。估计等天气再热些，估计就更多了。”
    瘟疫侵扰，黎国经历过不少次。其中，在江南归入国土之后。就江南这片上面就爆发过三次以上的较大瘟疫。
    所以，对于甄别，预防瘟疫。黎国还是有一套自己的鉴别流程，以及预防标准的。
    只不过，这种属于天灾级别的东西，哪里是能完全防止住的。
    即便发现的够早，做足了准备，也往往会造成较大的伤亡和损失。
    所以仅仅是苗头，司马亮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那我们该怎么办？驸马信中有说该怎么解决吗？”小三子知道瘟疫的严重性，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司马亮叹息了一声。“瘟疫这种东西，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哪怕是姐夫，也没写该如何解决。”
    “对于已经感染瘟疫的人，基本上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我们能做的，也就预防为主了。虽说，就情况来看，应该要集中爆发了，但还是要努力一下的。”
    “你随我去书房，我写下一封信，你帮我带到顺宁去。”说着，司马亮快步折返走回了书房。
    而小三子，则是紧随他的脚步，来到了书房之内。
    没过一会，司马亮就写完了信。
    等墨渍干的时间，司马亮开始叮嘱起小三子。
    “小三子，告诉送信人。小心点，干粮水，只吃王府带过去。然后不要接触顺宁周边的所有人。送信回来后，不要让人第一时间回燕城。让先他去猎场，洗一洗，把穿过的衣服都烧了，然后再回王府。”
    “还有就是，燕城以后进入要受限。只要是西边过来的人，都要大夫看过才能放行。至于别的地方，就看后续你回头，再通知一下， 让他们检查一下自己的地盘，有没有出现瘟疫的征兆。”
    “如果有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务必将瘟疫的损失，减少到最小。”
    “对了，小三子，你也注意点。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旧衣服就不要了。别舍不得，这如果染上了瘟疫，你或许没事，别人可以会因此感染。人命关天，你可别怠慢。”
    听到司马亮如此认真，小三子慌张了起来。他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离司马亮太近了。
    看到小三子这番做派，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你退什么，我只是说你有可能会有。不是百分百有，还有你如果染上了瘟疫，那我这时间，也逃不过去。没必要躲那么远。”
    被司马亮这么一说，小三子更加自责了。他赶忙跪倒地上，开始责怪自己。
    “对不起王爷，奴才，太不小心了。”
    “没事，我不怪你。瘟疫可大可小，像我们这些身强力壮者，基本上问题不大。之所以瘟疫会严重，主要还是很多人饥不择食，加上衣不蔽体，所以才会症状比较可怕。不过，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毕竟这也算是天灾了。”
    虽说司马亮又劝慰了一番，但小三子还是不敢靠司马亮太近。在拿到司马亮的信后，他更是快步离开了书房。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三子。”
    “不过，这瘟疫这事。还是棘手啊。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第523章  简单问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场小雨，打开了司马亮新的一天。
    昨日睡得比较多，司马亮今天早早就起来了。
    看时间尚早，司马亮没有第一时间去书房。而是在沐雨的院子中，陪伴起了对方。
    宛如发丝般的细雨，沙沙的落下。
    一只纤细，洁白的玉手缓缓伸出屋檐，接住了少许。
    感受到冰凉，这只小手快速缩了回去。
    “好凉啊。”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抱着沐雨看着对方一举一动的司马亮，有些忍俊不禁。
    虽说两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但沐雨这种孩子气行为，他还是第一次见。
    “哼，怎么叫像孩子一样。妾身不过那么一说罢了。”被司马亮说，沐雨还有点不服气，反驳起来。
    看沐雨有些较真，司马亮笑了笑。
    “孩子不也挺好的。白白嫩嫩的，还很可爱。”
    “什么白白嫩嫩，相公，你嫌弃妾身胖吗？”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那么想。沐雨居然能把白白嫩嫩，联想为司马亮说自己胖。
    听此，司马亮也不多做解释，而是继续这么逗弄沐雨。
    “是啊，我的雨儿，胖了呢。有点抱不动了。”
    沐雨眼睛瞪的老大，表情也有些疑惑。
    “真的？不会啊，明明有……”话说到一半，沐雨戛然而止。
    而司马亮并没有放下这个话题，而是一副问责的表情看着她。
    “有什么？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啊。都说了，胖点没事的。我不在意那么多。只要你健健康康就好。而且，你现在有孩子，可不能再犯这种毛病了。”司马亮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虽说语气有些不善，但司马亮的想法是好的。所以沐雨更多的还是开心。她将脑袋，靠到了司马亮胸口。
    “相公，你说的意思妾身都知道。可是吧，胖瘦这个东西，男女之间，终究有些差异的。妾身现在有好好吃饭，不过呢，还是会控制一些。否则，等日后诞下孩子，那可真就胖的回不来了。”
    “真要胖了，别说相公不嫌弃。妾身都会先嫌弃。”
    沐雨的话，让司马亮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个爱美的女人。
    想来，沐雨都养成习惯了。让她完全改掉也不可能了。算了，只要不病态，就好了。
    司马亮知道一个人的思维固定下来了，是很难被外力所改变。虽说司马亮可以强行让沐雨改变，但那样的话，两人的关系会很僵。司马亮并不想两人，变得生疏。
    而且，沐雨的袒露心声，对于司马亮来说也不算是太坏的事。毕竟之前，沐雨都是直接答应，然后还是偷偷摸摸的节食。
    可现在能直接告诉司马亮了，也说明沐雨对司马亮的信任更多了。
    “好吧，你爱美就爱美吧。不过，我说的事，你还是要注意。可不能少吃太多了。不然，会影响到孩子和你后面的分娩。”
    见司马亮不再强求，沐雨露出了笑容。她搂住司马亮的脖颈，送上了香吻。
    “相公，妾身自然在意孩子。该吃的都不会少的。你就放心吧。”
    “这样最好。”司马亮抓住沐雨的手，摸了摸。
    随后，司马亮抱着沐雨又看了一会雨景，然后他接过小荷递来的伞，离开了后宅。
    司马亮不是很喜欢下雨，但在雨中漫步的时候，他总有种安宁的感觉。或许只要一到下雨，司马亮就会想起之前经历的岁月。回到那个还算无忧无虑的时光。
    收起伞，司马亮走进了书房。
    与昔日一样，司马亮很快就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不停的批复公文，审阅信件。
    临近中午，司马亮放下了笔。他拿起一封署名是刘一帆的信件。
    “一帆送来的。想来，我不在的时候，他还挺着急的。”说着司马亮拆开了信封阅读了起来。
    信中倒是没有特别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对司马亮的关心之语，以及恭喜司马亮成功脱困的话。
    可看完这些内容之后，司马亮就感觉有些不对。他眉头一皱，放下了信件。
    “一帆，不是喜欢说这种话的人。这么多侧重的话，怎么感觉不像他的口吻啊。还是说，一帆想告诉我一些别的东西？”
    觉得有些蹊跷的司马亮，再度看了一遍信件。
    可是吧，这封信内容就那么多，哪怕司马亮翻看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察觉出其中蕴含的深意。
    “如果不是字面意思，那是这送信的过程，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落笔时间，来算。这信，是在我还没到燕城的时候，就被投送出来了。可为什么今天才被送到我这里呢？”
    ……
    司马亮开始想起其中的细节。
    很快，司马亮就想到了一些刘一帆想告诉他的意思。
    “想来，是一帆，不能再正常书信给我了。所以才这样提醒我。”
    “就时间来算，有人很早就确认了我回来的事，而信件送的慢，应该是有人扣押下了一帆的信。所以才会导致现在才到我手里。”
    “要知道刘存现在可是丞相，他的独子，都经受这种待遇。想来中都的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各种斗争啊。”
    司马亮之前就想过，中都可能存在有派系之争。虽说二皇子已经清洗过一遍了，但争斗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次或者几次清晰就能杜绝的。
    加上象征二皇子亲信的一批人走上朝堂，新臣旧臣之间，难免会触动各自的利益，从而出现一些争斗。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基本上都逃不过皇帝的眼，也就是二皇子也是知道这些事的。但因为这种东西，对他没有太多坏处，甚至有些益处。所以他对这种情况，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要不是闹到很大，二皇子都是当做看不见的。即便闹大了，二皇子大概率不会太偏袒某一方。毕竟朝局说白了就是端水，你可以摇晃，摇摆，但你不能侧重于一方。不然权利的平衡会被打破。
    失控的场面，是二皇子不想看到。可司马亮就相反了，他恰恰就想看到二皇子那边失衡，这样能造成更多的混乱，为自己争取到时间。
    所以，刘一帆这封没有实质性内容的信，也算是给司马亮了一个信号。那就是中都有人或许能被他利用。
    想到这一点，司马亮莫名开心了一些。
    “得找人调查一下了。要知道马上就要刀兵相向了，这是弄出点混乱，起到的效果可不小啊。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帮到燕北皇叔。这样他就能为我多撑点时间了。”司马亮眼睛一亮，赶紧书写起了回信。
第524章 老谋深算的三公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下午，司马亮用过午饭后，就坐马车离开了王府。
    这次的出行，他一改常态，变得格外高调。
    马车不再是不起眼的样式，而是变成了更加结实华贵的三驾马车。而在马车周围，则是六个携带武器，穿着轻甲的士卒。
    这个阵仗放在平日，都是比较显眼的了。到了这个小雨天气，那更是引人注目。毕竟大部分人都没有出现在街上。
    路中央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队伍，自然很容易被两旁的民众看到。
    “好大的排场啊。”
    “这是王爷的吧。”
    “肯定是了。看来，王爷也怕再被绑走啊。”
    “肯定怕啊。毕竟王爷身娇肉贵，肯定不想再吃苦头了。”
    “不知道王爷失踪的时间经历了什么。”
    “听说，是被绑到宁城去了。之前，王爷回来之前，宁城那边不就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好像是。”
    ……
    作为上好的谈资，司马亮的经历被大量百姓所谈起。
    不过，有马车，雨幕所阻隔，司马亮并没有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当然，即便听到了，司马亮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这些的他人议论了也没什么。
    马车缓缓来到了杨府。
    随着，杨府的人靠到车边问候。司马亮走下了马车。
    望着硕大的杨府两字，司马亮很是复杂。他没想到，回以这种方式，第二次来到这。
    “三姐在府上吗？”
    “公主大人在。”
    “那带我禀报一声吧。说我要见她。”
    “是。”管家随即叫了一个下人，告知公主，司马亮到来的消息。而他自己则是领着司马亮来到正厅的位置。
    或许是出于怀旧，也或许是两人喜好就是差不多。杨府从杨忠手里，交到了杨昱这边，但整个布置，并没有什么变化。
    等待的时间里，司马亮将杨府中所见的一切，和记忆中的一些东西，进行了比对。
    很快，当司马亮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时，先前汇报的下人就回到了管家身边。
    “王爷，公主要准备一下。您再稍等一下。”
    司马亮点了点头，继续喝茶，看东西。
    看着看着，司马亮注意到了一副字画。这副画被放在正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个地方虽说有点不起眼，但能被放在正厅这种象征颜面的地方，想来也是比较重要的了。
    可当看到字画上的名字后，司马亮就有些纳闷了。
    “李睿达？怎么会有李姓人的画放在这里。而且从这画的样子来看，放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司马亮不认识画上署名的人。但就江南这块地方，李姓血缘都比较近来说。只要不是改姓的，大多都和司马亮的外公有些关联。
    可杨家是对付李家上位的，正常来说家中不会有敌对家族的东西。所以这副画的发现，对于司马亮来说很是奇怪。
    当然，奇怪归奇怪，这种上一代的事，司马亮再去纠结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上一代的人，基本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人还在朝局之中。
    要回头查查吗？不，还是算了吧。这东西，以后有机会再了解吧。
    司马亮拿着茶盏，走向了别的字画。
    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三公主准备的时间，比司马亮预想的还要久些。
    不过，他还是顺利见到了对方。
    来到，杨府后花园院的一处亭子。司马亮见到了，阔别许久的三公主。
    在司马亮不在的这段时间，三公主有了身孕，所以她看起来，比之前丰满了不少。
    不过，公主就是公主。哪怕身穿普通素色的衣服，三公主看起来，依旧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这种距离感，司马亮也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这让他瞬间想到了，死去的父皇。不过，也就这么一瞬，司马亮并没有继续细想。
    “三姐好，你看起来，起色不错啊。”
    三公主微微一笑，缓缓走到了司马亮面前，然后左右看了看。
    “小六啊，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差啊。本以为你消失的日子吃了不少苦，现在看来，至少身子上，没受到太多折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算是吧。”提起自己失踪的时候，司马亮神色稍稍变化了一下。
    “先坐下吧，想来你这次找我，是有事要说。那我就不多问了，直接听了。”三公主比较直接，没再继续嘘寒问暖，而是直接和司马亮进入了正题。
    面对三公主的直截了当，司马亮也没异议，直接坐到了对方准备好的座位上。
    一杯热茶送到了司马亮的桌前。
    司马亮看了一下之后，将目光放到了三公主脸上。
    “三姐，江南的局势，你应该有所知道了。小弟，想问一下，三姐可否知道二哥的一些动作。或者说，三姐对于二哥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吗？”
    三公主捏着茶盏，小小的抿了一口。随后她将茶盏轻轻放在了石桌上，然后和司马亮的目光对上了。
    “唉，小六啊。姐姐我，本不想参与你和二哥之间的事。但是吧，杨家也算是在你这边了，所以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一下。”
    “关于江南的局势，我了解可能没有你那么多。当然，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关于你背地里做的一些事，姐姐并不是很认可。当然，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你有你的考量。但是吧，姐姐还是要劝你一句。有些人，只能当做工具，差不多时候，就该扔了。一直抓在手中，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三公主的话，没有明确所指。但司马亮知道对方是在说，荣阳和富逢一类的人。
    虽说有些功利，但是吧司马亮其实就该像三公主所说的去做，就是把荣阳和富逢这一类人，完全当工具去利用，而不是真正想收为己用。或者说什么公平交易的去对待。
    毕竟这些人，终究底子不干净。如果真捅出来，对司马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哪怕被提醒了，司马亮也改变不了现状了。一来呢，是他真的需要这些人，二来呢，司马亮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想做出这种卸磨杀驴之事。
    所以对于三公主的这句劝，司马亮明白，但不会去改变。
    看到司马亮眼中，毫无改变的意思，三公主叹息了一声。
    “你啊，算了，这个不说了。说说二哥吧。其实我比你更早一些，知道二哥的异动，但是吧，我也有在犹豫。毕竟二哥历来为人不错，不像是会深算那么多的人。可在你失踪之后，燕城的一些情况，就让我确认了这个想法。”
    “那个秦顾斌，在你不在的时候。和燕城的不少权贵，进行了接触。虽没明着说，但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希望能让燕城更乱一些。”
    “不过呢，这个秦顾斌显然高估了自己。你虽然不在了，但我还在。所以那些不太好的人，我帮你处理掉了。”
    “至于，吕鹰的话，我看在他是二哥的小舅子，我就没动。至于你要不要动，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三姐帮我解决掉了一些麻烦？司马亮心中大感意外。
    虽说两人有着一些共同的利益，三公主出手也很正常，但对方能避开自己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一切。这就让司马亮难以想象了。
    三姐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啊。不是说不参与了吗？怎么还留一手呢？虽说不太相信对方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司马亮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燕城真的是司马亮眼皮底下了，而他也自信对燕城的掌控比较完全了。可显然这事情的发生，说明燕城之下藏着的东西，可能比司马亮料想的还要多上不少。
    甚至来说，司马亮可能还蒙在鼓里。
第525章 玩笑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意外的发展，让司马亮不知不觉间，就多想了一会。
    而说出这一切的三公主，并没有打扰司马亮，而是静静的喝茶，等待司马亮。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才回过神。
    看着坦然自若的三公主，司马亮真的感觉自己有些嫩了。比起对方的沉稳，自己的言行实在是太差了。
    “三姐，让你笑话了。”
    “无妨，多想想，总是好的。以后多注意就是了。还有就是，我手下的那些人，以后就调给你吧。反正我也马上要做娘亲了，也确实不想管这些糟心的事了。以后，就劳烦小六了。”三公主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了司马亮。
    “这是最近试做的糕点，你尝尝吧。虽说根据你的口味来说，不够甜，但口感应该还可以。”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接过了糕点。
    香酥的味道，在口中绽放。司马亮颇感意外的看了一下三公主。
    “三姐，这真是你做的？”
    “是的，刚刚就在忙活这个东西，所以耽搁了一会。”三公主笑着承认了。
    面对这个回答，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三姐这是在暗示我吗？也不像啊。如果知道我有事到访，她还忙着糕点，是觉得糕点比我重要吗？
    应该不是吧，或许真的把我不当外人了，所以才耽搁了吧。
    司马亮一如既往的胡思乱想。
    不过，这次的他没有多想太久。
    很快，司马亮吃下了糕点，然后喝下了一杯茶。
    深呼吸了一下，司马亮认真的看向三公主。
    “三姐，你还知道二哥更多的行动吗？或者说，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对付二哥吗？”
    或许知道司马亮会这么问，三公主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她将手指放到了茶盏的杯沿，来回不停打圈。
    “二哥的行动吗？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察觉到更多了。或许，二哥暂时没有心神处理你这边了。你也看到了北边战事将起。这时候，二哥应该不会分神了。毕竟只要北方定下来，江南唾手可得。”
    三公主说的实话，让司马亮受到了一些打击。哪怕他知道自己和二皇子的实力差距，但被他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让他不好受。
    不过，正当司马亮难受的时候，三公主还是给予了安慰。
    “别灰心，小六。你是机会不大，但不代表完全没有。或许，老天爷就站在你这边呢。还有你这次来，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说吧。或许，你自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吧。”
    三公主扫视了一下司马亮，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有想法。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三姐，得亏你是个女人。不然，这大位，真不好定啊。”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女人好啊，只有女人才能置身于世外，才能看的更清楚。”三公主略显落寞的说道。
    三公主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但从语气听来，还是有那么些许不甘。
    也是，身在皇家，有些智谋的人，怎么会放弃大位呢？可这女儿所限，注定了三公主再有想法也是徒劳。再加上帮助太子失败，以及一系列变故，算是让三公主，受到了不少打击。
    所以不舒服，是在所难免的。
    随着气氛变得凝重，司马亮也不再多说别的了，而是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
    “三姐。我想知道，你现在，在中都可还有人脉能用。或者说，昔日太子旧部，有想法的人还有几何。”
    三公主将双手平放到石桌上，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手边的茶盏。
    “这个啊，我不是很清楚。毕竟中都那边有点敏感。能不碰，我是不会去碰的。当然，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你搭个桥。毕竟再怎么杀，二哥也不可能杀绝了。总会有那么一些人，逃过去的。”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下我的想法，那就是最好别用这些人。毕竟能从清洗中活下来的人，很多立场都会产生变化。知道你接触后，他可能会表现出什么，但很有可能是装的。只是为了自己能获得更多利益。”
    司马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会调查清楚之后，再接触的。”
    “这样自然是好。”三公主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姐，我这里还有件事想问一下。那就是关于父皇那朝留下来的一些老臣。我这边，可否争取一下呢？”
    三公主眉头一皱，看向了司马亮。
    “你说的，是那些直属于父皇的人？”
    “对，正是这些人？”
    三公主叹息一声，“我建议你还是别碰。虽说，他们从属的人是父皇，到本朝，不会受到太多重用，但是吧，你要想明白一点。那就是父皇为什么用这些人。”
    “这些人，如果不是足够可信，足够忠诚，那父皇怎么会用呢？而可信，忠诚的基础，是什么呢？那肯定不会是背叛。”
    “所以，哪怕你给的筹码再多，也不一定会打动他们。毕竟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没落一些。而做了一些事，可能就一无所有了。”
    三公主的话，一语点醒了司马亮。他瞬间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了。
    哪怕三公主说的人，不一定百分百这样，但这种想法的人肯定是有不少的。毕竟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驭人的手段。
    这样的人，选择要职时，肯定是精心核验过一切，才会安排。所以三公主说的建议，是很有用的。
    “唉，可惜了。本来还想这，能争取一下。不过，现在看来，属实有些多想了。”司马亮难掩失落的表情。
    “小六啊，也别太灰心了。丢失一个机会，说不定会有下个机会。现在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多注意一下北边的情况。或许，我们那个在漠国的老五，可能会给我们一些惊喜。”三公主笑眯眯的说道。
    “五哥？他能弄出什么名堂啊。他现在没有一兵一卒，之前跟他一边的人，都被肃清的差不多了。别说弄出什么了。估计会到黎国都很难吧。”
    倒不是司马亮看不起五皇子，而是对方现在的情况，真的没有什么威胁。
    本来五皇子就被先帝剪去了羽翼，再后来又前往漠国，这一呆都半年了。
    这半年里，基本就没什么动静，可以说对于国内的人来说，五皇子基本就不存在了。甚至默默无闻的七皇子，被谈论起的次数都比他多。
    “唉，小六，你这话就不太行了。老五他虽说有些冒失，但是脑子还是有的，最主要胆子大，敢冒险。其次吧，老五一直对大位有想法，现在二哥位置越来越稳了，他肯定急了。 说不定就脑袋一热，做出一些比较奇怪的事。”
    “这样，你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做出一些安排了。”
    三公主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是笑话，还是实话啊。司马亮搞不清楚三公主话语，所代表的的意思。
第526章 意外来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三姐说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踏上返程的司马亮，依旧想着三公主刚刚说的话。
    “不会说的是真的吧。可这五哥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呢？”司马亮还是不相信，五皇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算了，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或许还是要试试，联系一下那些个官员。”司马亮的目光望向中都方向。
    司马亮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哪怕有风险，他都会主动去做些事。
    马车晃悠悠的前行，回到王府门口。
    走下马车，司马亮扫视了一下王府周边的情况。
    周遭的人事物，还是和往常一样。虽说因为司马亮的到来，一些人停下了手头的事，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但整体看上去，还是比较热闹的。
    这里面，会有二哥的人吗？应该有吧。最好能找出其中的人，这样还可以利用一下。
    回头试试三姐给的人吧。看看到底有多少水平。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转过头，走入了王府。
    虽说此行，司马亮没有和三公主商量出很好的破局之法，但他还是有些许收获的。
    从三公主那接手一些，暗中做事之人，是司马亮一直想要的。
    之前，虽有荣阳之流，帮他打听消息，但消息这种东西，可以是要多面去求证的。不然，荣阳消息不正确，司马亮就会很头疼。
    其次就是，三公主的收集情报的人，和荣阳略有不同。
    哪怕三公主没有明说这些人是什么人，但司马亮还是能猜测些许的。
    毕竟能让司马亮这边都察觉不到的人，那只可能是长久以来就扎根于市井之人。
    极有可能是杨家这些年培养的眼线。甚至司马亮怀疑里面有很多都过了好几代了。
    所以这些，潜藏极深的人。收集到的情报，往往更加可信。毕竟他们中，很有可能就有位居高位，或者临场之人。
    消息传递缓慢的时代，先人一步得到消息，就可以尽可能的多占几分先机。或许一个消息的传达，就能为司马亮带来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司马亮还要接待自己府上的不速之客。
    “盛定，好久不见啊。”司马亮笑着走进了正厅。
    有门口府兵的汇报，司马亮进入王府后，就知道了盛定抵达的消息。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事而来，但者不妨碍司马亮比较好的心情。
    毕竟盛定司马亮还是比较欣赏的。
    “王爷好。”盛定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司马亮点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随后，两人入座到了一边。
    与司马亮一样，时隔多日，盛定的面容也有了些许变化。
    或许是为了更加成熟稳重，盛定也开始蓄起了胡须。同时，盛定眼睛多了些许沉稳。
    想来在中都的生活和经历，逐渐让盛定走向成熟。
    “盛定你不是该在中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外派，还是特意赶回来的。”司马亮没有弯弯绕绕，直接进入了正题。
    盛定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在下这次来。既不是外派，也不是私人赶来。而是受人所托过来的。”
    盛定的语气听起来极为认真。这让本就有些许想法的司马亮，更加疑惑了。
    随即，司马亮继续追问。
    “是何人让你来。现在我这边和中都的关系，不是很好。哪怕你可以说成回家，也有很大的风险啊。”
    “是刘存丞相。他让我来提醒你。切勿再搞出什么动作了。现在朝野宛如群狼环伺，都盯着王爷。只要给他们找到理由，那铺天盖地的奏章就会送到陛下桌上。到时候陛下，本就动摇的心，可能就会做出决断了。”
    什么？二哥还没做出决断？这是真的吗？
    不应该啊，雷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二哥还是留手了？
    对于盛定所说，司马亮有些难以置信。他不太相信，二皇子到现在还在犹豫。
    刘存，一帆的父亲。他的话，应该是有可信度的吧。可是会不会是二哥故意用这层关系迷糊我，诈我呢？
    想到这里，司马亮看了一下盛定。
    “这就是刘丞相要带给我的话？”
    盛定点点头，同时他将手伸入衣兜，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司马亮。
    “没错王爷，这还有刘丞相写的信。里面的内容，应该也是说及此事的。”
    接过信件，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这封刘存这边过来的信，没有信封表面没有任何文字。而在封口处，则有一个很明显的腊封。
    显然，信中的内容，是很重要的。不然也不会让盛定特意送来，来不留下任何自己的痕迹。
    见此，司马亮心中愈发好奇。他动手准备拆开信封。
    可在拆开封口之前，盛定出言打断了 他。
    “王爷，等鄙人，走后您再打开吧。”
    “为什么？”司马亮问。
    盛定犹豫了一下， 然后继续说道：“刘丞相说了，让鄙人最好别知道信中的内容。”
    对于刘存的这个安排，司马亮一头雾水。他眉头一皱，打量了一下盛定。虽说心中略有疑虑，但想到盛定应该不会说假话，司马亮也不再追问什么。
    司马亮将信收入衣兜，然后继续询问。
    “别的事，你一并说了。”
    “好，王爷。我还说的话，是刘公子让我带来的。他的意思是，千万万告别相信刘丞相的话。还有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宁城和西南。”
    比起刘存，司马亮肯定是更信刘一帆的。可这前面刚刚说完刘存的话，后面刘一帆就让司马亮别信。这实在是太让人疑惑了。
    虽说只要信刘一帆这边，就可以完全否定刘存那边的话了，但完全无视刘存的话，司马亮也做不到。毕竟人家堂堂也一个丞相，也不可能完全欺骗司马亮吧。那也太拙劣了。肯定是假中带真，有着一些东西的。
    一时间，司马亮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旁的盛定，则是静静等待司马亮思考，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司马亮想起了还在等待的盛定。他回头看了一下对方。
    “你觉得，他们俩，谁说的话比较靠谱？”
第527章 三人传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盛定稍稍意外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起司马亮问的问题。
    不一会，他就给了司马亮答案。
    “这个，虽说有点不适宜，但鄙人觉得刘丞相说的话，并没有那么假。毕竟现在朝野上，对王爷的想法，那真的是一触即发了。如果不是陛下，一直采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待。估计前阵子宁城，就会派人过来了。”
    “可是吧，刘公子，能说出这样的提醒，也应该有什么额外信息。算上刘丞相突然的行为，那这刘丞相的提醒，大概率是有所求，或者有别的目的吧。”
    盛定的话，虽说没有给出决定性的意见，但也是给了司马亮一定参考的价值。
    关于朝局的情况，倒是和我预想的一样。不过二哥的冷处理，还是让人很难不多想。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怎么看都和他脱不了关系啊。
    还有就是刘存，他的行为也太怪异了吧。有什么事要求到我这边的？是他的情况不乐观了吗？还是说有人威胁到他了。所以他才从我这边寻求帮助。
    这样的话，不出意外，答案应该在信里面了。
    司马亮用手捏了捏衣兜中的信件。
    “一帆，还有没有别的话带给我的。就这些了吗？”回过神的司马亮又追问了一下盛定。
    盛定点点头，“没有了，刘公子只有这些话让我带给王爷。”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可正当司马亮觉得要结束对话时，盛定又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司马亮。
    看着一样没有署名，有腊封的信，司马亮已经不是疑惑了。他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盛定，你送信，能不能一次性都拿给我。”
    面对司马亮略带烦躁的语气，盛定稍稍有些慌乱。
    “啊，王爷。这个信不是一个人的。两封信都 没有署名，信封还那么像，所以怕您弄混淆了。”
    虽说盛定的说法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吧，司马亮还是觉得对方太过死板了。毕竟信封上是没用什么太多差异，可不代表，他不能做点记号区分一下。
    不过，司马亮也不想对盛定多教育什么。毕竟司马景瑜教出来的学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改变。
    “行吧，这信是一帆给我的吗？”司马亮伸出手接过了信封。
    “不是，这封信是楚轲楚大人，让鄙人转交给您的。”盛定一本正经的解释。
    啊？怎么楚轲也有份啊。司马亮有些无语了。怎么这些个人，集体让盛定传信。
    不过，让人带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人，为什么是盛定呢？是知道盛定算我这边的人。所以才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盛定在中都会不会很危险啊。
    司马亮知道这些人不约而同找盛定带信，肯定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是对盛定了解之后，才会让他做这种绝密之事。不然，自己找个人送过来，不是更好吗？
    想到这里，司马亮看了一下盛定。望着对方略显不安的神色。司马亮问出了心中所想。
    “盛定，你现在在中都，怎么样了。是有很多人盯着你吗？是不是很凶险啊。”
    面对司马亮的关心，盛定最先表达出来的，是疑惑。其次再是了解。
    “鄙人在中都，没什么影响力。基本没人注意到我。平日也只在丞相府做事，基本见不到外人。所以王爷说的东西，鄙人感觉不到。”
    盛定的话，让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没想到对方在这方面居然如此天真。
    这盛定，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天真啊。怎么进入官场后，最基础的小心都没有啊。这要是有人盯上他，那不是完了？
    或许是察觉到司马亮的想法，盛定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鄙人是不是不太小心了。不过，鄙人在丞相府，确实没有遇到几个府外之人，平日里，接触的人也只有刘丞相和刘公子，和几个同僚。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交际了。”
    望着说实话的盛定，司马亮摇了摇头。
    “罢了，我知道你的情况，你不用再说了。”
    “这次，你回去之后多注意点情况。要知道你是从燕城出去的。你父亲和我的关系，朝廷上的人，大多都知道。很难保证，这些人不会因此，对付于你。所以，万事小心点。如果实在不行了，就早点回燕城吧。”
    “比起没必要的牺牲，我更想你好好活着。毕竟你要是出点事，你父亲，那不得急死。”
    司马亮关心，让盛定有些感动。他稍作思考，然后点了点头。
    “王爷，在下知道了。”
    随后的时间里，盛定没有再给司马亮别的信息和信件了。于是司马亮也没做挽留，目送对方离开了自己王府。
    倒不是司马亮小气，不留对方吃饭。而是盛定这次出来，告的事探亲假。时间方面也就两三天，基本上到燕城就要准备回去了。
    所以这点为数不多的时间，司马亮想让对方，陪陪自己老父亲。毕竟盛定年纪也不小了。膝下这么一个独子出游，还是比较难熬的。
    望着盛定消失在王府门口的声音，司马亮发出一声感叹。
    “刘存，一帆，楚轲。你们几个怎么那么巧啊，都凑一块了。”
    盛定的意外到访。以及刘存和楚轲的信件，让司马亮的计划被打乱了。
    本来他还想着吃完晚饭，再想想三公主和他说的一些事。
    现在好了，饭都不想吃了。满脑子都是那两封信的内容。
    会写了什么呢？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带着疑虑司马亮来到了书房门口。
    “王爷，天色不早了。您不打算先吃饭吗？”小信子问。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点了点头。随即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门被关上，屋外的小信子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司马亮又发生了什么状况。
    正当他多想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司马亮探个脑袋，看向了小信子。
    “让厨房，做碗汤面送过来。然后晚上再送点糕点过来。今天我可能会比较晚休息。”
    “是，王爷。”
第528章 矛盾的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坐到座位上，司马亮将两封几乎没有区别的信，放在了桌子上。
    从外表看来，这两封信，基本就是一样的。甚至连封口样式，都很相似。
    如果不是盛定说了是两个人，转交给司马亮的。他都会觉得是同一个人所写。
    “楚轲，也在为刘存做事。那这封信会不会和刘存差不多时间，在丞相府写的。毕竟这可太相似了。”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从盛定口中，司马亮知道了楚轲的一些近况。对方确实被二皇子招入皇宫，准备安排官职了。
    不过，由于阔别官场有些时间了，二皇子打算让楚轲现在刘存手下呆些日子。然后根据办事能力，再授予官职。
    所以现在楚轲以闲人的身份，在丞相府内，为刘存处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宜。
    楚轲的堂弟楚呈，是盛定的同门学弟。有这层关系在，两人有那么些交集。
    或许就是因为认识到了盛定，加上司马亮回来了，所以楚轲才有了想联系司马亮的念头。毕竟自己才刚刚复起，如果不是手边正好有个可信之人帮忙。
    楚轲基本不会做出这种冒险的举动。要知道楚轲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会带来多少麻烦。
    而且楚轲的行为背后，也有可能蕴含着别的意思。毕竟楚轲背后还是代表着一些势力的。
    或许信中的内容，并不是楚轲的想法，而是别人想让他转达给司马亮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司马亮收获还是比较多的。
    想到这里，司马亮率先打开了楚轲的信。
    打开信纸，看到上面的字后，司马亮第一感觉，就是字很不错。其次就是，信中的内容有些多。
    整张信纸，基本都被密密麻麻的字，给填满了。
    见信息量如此之大，司马亮赶忙查看了起来。
    随时，看信越来越多，司马亮眼中的不解和疑惑，逐渐增多，到最后因为小信子送面，而别打断时，他的眉头都皱成一堆了。
    拿过汤面，简单扒拉两口后，司马亮继续看起信件。
    很快，司马亮看完了其中的内容。
    虽说字很多，但信中要表达的内容不是很多。甚至来说，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让司马亮别轻举妄动。现在有很多人盯着他。
    如果这时候司马亮再有什么动作，很有可能印来不好的事。
    至于有多不好呢。楚轲信中也有提起。那就是司马亮至少被当做僭越之臣处理。
    这个罪名哪怕对于皇室来说，也是很大的罪了。
    基本上定下这个罪，司马亮下半生就和荣华富贵告别了。余生估计只能在化成养老了。
    除此之外，一些和司马亮有关联的人，才会是最惨的人。毕竟司马亮有身份保护，不会被判死罪。但周围的人，至少给判个怂恿之罪。
    如果这样的话，那基本和司马亮近的人，都会被灭满门。用以剪去司马亮的羽翼，以及震慑司马亮及其他人。
    可以说，楚轲的这封信，让司马亮有些不太舒服。毕竟说自己输了以后的事，谁见到都不会开心。
    可除了不开心之外，司马亮对于信中的别的内容也有不少的疑虑。
    那就是对方说的二皇子要处理掉秦家的想法。
    没错，二皇子复起楚轲，给与的条件，就是楚家以及关联家族，要为二皇子铲除秦家。
    秦家基本被司马亮证实是宁城雷家人了。
    所以，二皇子想让楚家铲除的就是雷家。
    虽说平衡之术，会通过更换砝码，来改变朝野格局。但是吧，不会那么快，清缴一方势力。
    尤其是秦家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说秦家才帮二皇子，守下了宁城的地下世界。
    可在这个时间段，二皇子居然想着清理掉秦家。其中没发生什么故事，司马亮是肯定不会信的。
    毕竟清算这个东西，都在一方完全没有价值，或者无法调和的情况下才会发生。可司马亮不知道二皇子和秦家发生了什么，所以自然不知道双方闹翻的原因。
    最主要，这个时间段，让司马亮很是在意。
    毕竟司马亮此前去平南找过楚轲，可那时候对方就被二皇子召进宫了。也就是说，那之前二皇子，就有铲除秦家的想法了。
    要知道这时候，宁城事件还没处理，雷家还是比较重要的。如果是提前准备的话，二皇子这也太早了吧。
    如果不是多算之类的问题，那就是雷家，对于二皇子来说有些不受控，或者没有什么用处了，才会这样。
    只有这样，司马亮才能解释的清，二皇子让楚轲做事的原因。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消息楚轲应该是不会知道了，可我这边也没有什么讯息啊。难道只有二哥和秦家人知道吗？会是什么事，让二哥想下杀手呢？”
    司马亮很想搞清其中的细枝末节。他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江南乱象的根本愿意。甚至来说，这关乎，二皇子的真正态度。是决定司马亮后续该如何走的，决定性消息。
    可是，没有啊。没有这个消息。
    司马亮实在是想不到在自己去平南之前，雷家能做出什么事。
    拿着信纸，司马亮思来想去了许久。
    可没有其他信息支撑，司马亮的行为终究是徒劳的。
    最终，司马亮将信纸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靠到了椅背上。
    “真是头疼啊，这二哥到底做了多少手事啊。这也太难揣测了吧。真是想和二哥当面说清楚这些东西。可是，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司马亮明白，哪怕误会也好，真实也罢。他和二皇子回不到曾经互相相信的情况了。毕竟信任这种东西丢了，就捡不回来了。裂隙产生，只会越来越大，不会消失。
    “那这趟浑水，我要不要掺和呢？乱象是危机，也是机会。如果不趁这个时候出手，下一个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甚至有可能，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要尝试一下呢？”
    司马亮望向泡涨的面条，目光渐渐出神。
第529章 难以理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当司马亮看完两封信，时间也来到了深夜。
    吹灭蜡烛，司马亮缓缓走出了书房。
    嘎吱。
    一开门，司马亮就看到了当空的皓月。
    除了月亮之外，司马亮还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小信子。
    虽说值守的时候瞌睡，是犯大忌之事。但司马亮知道对方起来很早，干敖到现在，累了也是正常的。
    “王爷，对不起。奴才，打瞌睡了。”小信子跪地道歉。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没事，你下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房里的东西，明天早上再收拾吧。”
    “是，王爷。”小信子跪在地上接下了司马亮的吩咐，随后站起身离开了。
    随着小信子离开，司马亮继续迈开脚步，走向后宅。
    一路上，司马亮想起了刚才的两封信。
    比起楚轲的信，刘存的信更是晦涩难懂。甚至来说，司马亮都不太清楚刘存想表达的意思。
    看完整封信司马亮就知道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让司马亮不要轻举妄动。第二件，就是对方想培养盛定，让其有机会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前一件事，单放出来，司马亮肯定是不会全信的。甚至来说，他大概率会觉得有问题。毕竟刘一帆有带口信给司马亮。
    可另一封楚轲的信中也有提起此事，司马亮就有些无法判断了。
    如果说，楚轲和刘存，完完全全都站在二皇子那边，然后打算坑司马亮的话。倒是能说得通。这样刘一帆的话也能对上了。
    最主要这样的行为，动机也很明显，那就是在北方开战的时候，稳住司马亮。
    可这个如此简单的判断，多疑的司马亮肯定不会信的。因为这太简单了。甚至来说，都有点阳谋的味道了。
    可如果真要阳谋，也不会用刘存吧。毕竟堂堂一个丞相，还和司马亮没什么关系的人，寄一封信过来。这怎么看都有问题吧。最主要，楚轲也这么做了。
    这行为怎么看都透露着诡异。
    其次吧，什么都不做，也是三公主给的建议。
    虽说三公主没明说，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三个人，基本属于三方势力的人，有了同样的判断。那司马亮肯定要重视其中的深意了。
    毕竟三公主没有背叛司马亮的理由。要知道杨昱基本就是贴上司马亮的标签了。加上杨家昔日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大多都在清算中获得了高位。所以哪怕杨昱投靠二皇子，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作为聪明人的三公主，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
    所以以三公主为参照，那这个消息是有可信度的。
    既然这方面能确定，暂时没问题了。那新的问题就来了。
    那就是刘一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连个暗语都不给，直接说不信。这如果不是盛定口头转达，司马亮都觉得这个消息不是刘一帆传来的。
    可以说，盛定转达的三个信息，都是互相矛盾，且难以理顺的。
    “这算个什么事嘛。”越是想不通，司马亮就越想。
    不知不觉间，司马亮就走到了屋中。
    看了一眼门房，空空如也。司马亮就知道，今天侍寝的人，是小贝了。
    走进里屋，司马亮开始脱起了衣衫。他的动作尽量轻了。可由于心不在焉，他还是惊醒了睡在床上的小贝。
    “王爷，你回来了。”小贝睡眼朦胧的醒来，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嗯。”司马亮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脱着衣服。
    “王爷，您看起来不开心啊。怎么了？”小贝一边帮司马亮宽衣，一边询问。
    司马亮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太多。
    见此，小贝也没继续问，而是帮司马亮褪去了衣衫。
    脱到差不多了，司马亮也放弃了思虑。他看向衣着单薄的小贝，然后微微一笑。
    “睡觉吧。”
    惊呼声中，司马亮一把抱起了小贝。
    随后，一夜春光，司马亮暂时忘却了烦恼之事。
    或许是太想忘记那些烦心事，司马亮折腾小贝，折腾的有些累了。以至于到了第二天，准备起床的时候。小贝依旧酣睡不起。
    看着睡在身边，毫无心事，做梦都会傻笑的小贝，司马亮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没心没肺，活的开心啊。”司马亮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小贝的脸蛋。
    柔软的触感传来，司马亮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嗯？”因为司马亮的行为，小贝发出了几声呢喃。
    这丫头睡得真香啊。真羡慕啊。
    算了，能睡，就让她再睡会吧。如果我还能睡，我还想多睡一会呢。
    心事，加上时不时出现的噩梦，司马亮的睡眠情况很糟糕。不过，再糟糕，他没办法好好睡觉了。所以他也只能起床了。
    收拾了一下行头，司马亮来到了院中。
    或许又要下雨了，今天的清晨，比起昨天来说，昏暗了不少，同时府中弥漫着一些水汽。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感觉今天是个不好的日子。
    “这雨季，怎么还没过去啊。这雨怎么没完没了了。”司马亮感叹一声。
    说来也巧，司马亮的这话一出，侧门中就出现了宝儿的身影。对方听到他的话后，失声一笑，然后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快过去了，而且现在只是阴天，不一定会下雨。夫君今天那么烦躁，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面对宝儿的关心，司马亮赶紧闭上了嘴巴。虽说是好意，但他不想把一些阴谋算计的事，告知给宝儿。
    司马亮深深叹息了一声，然后看向了宝儿。“这事，不能和你说。”
    “这样啊，那我不问了。对了夫君，昨天盛定和果儿，你还要撮合吗？昨天你没来的时候， 我和盛定聊了几句关于果儿的事。从盛定语气来看。他似乎有些放弃了。”
    “他和你说果儿的事了？”
    “是的。”
    “这小子，不会真打退堂鼓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好强迫他。对了果儿那边呢，岳父有物色新的人选吗？还有果儿她有意中人了吗？”
    “这个，不太清楚。估计没有吧。有的话，他们应该会告诉我。”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若有所思。
    “行了，我昨天的事没做完。先去忙了，等中午或者，晚上。我们再继续聊聊果儿的事吧。”
    “好，夫君。”宝儿在原地目送司马亮离开。
第530章 细心的宝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当司马亮走后，宝儿收起了笑容。
    “夫君看来遇到麻烦事了。这通红的眼睛，还有这心事重重的样子，怕是一晚上没睡好吧。”
    “对了，怎么感觉少了个人。”宝儿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她就发现小贝不在这边。
    “在屋里吗？”宝儿疑惑的看了一下屋子。
    随后，宝儿推门，走进了房中。
    走进里屋，宝儿就注意到了床上还有人。
    见到这种情况，再联想司马亮没睡好的样子。宝儿的脸，一下就红了。
    夫君真是的，睡不着，就瞎折腾是吧。这小贝也是，就迎合他吗？真是个小浪蹄子。宝儿心中暗骂。
    观察了一会，宝儿确定了小贝还在睡梦中。
    虽说有些吃醋，但宝儿还是比较宠小贝。所以有些不舒服，也压下去了。
    宝儿缓缓走到床边，然后看起小贝的睡容。
    由于此前，基本都是小贝比宝儿起得早，所以宝儿基本没见过小贝睡觉的样子。
    即便有，也是很早以前对方生病时候的了。
    现在虽说不是很好场合，但也算是见到了对方不太容易看到的一面。
    “还在打轻鼾呢，睡得挺香啊。平时还没看出来，现在一看，发现小贝皮肤还挺好。”宝儿嘟着嘴，略带羡慕的说道。
    哪怕宝儿自己的皮肤，也是比较不错的。但比较小贝，经过滋润，白里透红的脸蛋，还是有些差距的。
    戳。
    宝儿用手指戳了戳小贝的脸蛋。
    随着柔软的感觉传来，宝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软哦，真好玩。”
    由于小贝没醒，宝儿就继续戳着玩。
    睡得再好，也经不起折腾。经过宝儿的不懈努力，小贝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
    “王爷，不要戳了。”小贝的撒娇的声音，很是娇嫩。
    噗呲。
    宝儿捂着嘴，失声笑了出来。
    “小贝，你这声撒娇，可比我都厉害了。”
    “啊，怎么是小姐啊。”注意到自己说的对象是宝儿后，小贝慌乱至极。
    “怎么了，是我不行了？我养你那么久，都没见你像我这样撒娇。果然，你更喜欢夫君是吧。”宝儿微恼的说道。
    小贝哪看得出宝儿是在开玩笑，赶忙起身道歉。
    “对不起，小姐。奴婢肯定不敢和您撒娇啊。至于喜欢，拿肯定是更喜欢小姐。”
    由于小贝起身比较激动，就连自己只穿小衣的事都忘了。
    所以，在她道歉的时候，那丰润的白色，尽入了宝儿眼中。
    看到此情此景，宝儿下意识的用手比划了一下。随后确定不及小贝后，她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怎么了小姐？你在看什么？比划什么……啊。”注意到宝儿的目光，小被发现自己衣不遮体，赶忙缩回了被窝中。
    “真大，真白哦。”宝儿酸溜溜的说道。
    “小姐，别说了。好羞人的。”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小贝，脸红的不行。
    “怎么了，长了还不让说了。平日里真看不出来啊，没想到衣服下面还藏着那么多。本以为，我不算小了。没想到，我是最小的那个。”宝儿语气中很是不服气。
    显然宝儿的观察力，在某些地方也比较厉害。
    “小姐，别说了。要哭了。”小贝钻入被窝，当起了鸵鸟。
    “哼。不管，就要说。大大大，白白白。”宝儿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而被窝中的小贝，因为她这样，所以羞愧难当，根本不敢出来。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宝儿才闭上嘴，停止了迫害小贝。
    而小贝也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起床穿起了衣物。
    宝儿虽然嘴上不说了，但眼睛一直盯着小贝看。
    从脸看到脚，再从脚看到胸。这种比男子还要锐利的目光，让小贝很不自在。
    “小姐，不要看了。都是姑娘家，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怎么就不能看了。姑娘家？夫君看得，我就看不得吗？”宝儿开始蛮不讲理。
    被这么一说，小贝语塞了。不敢再反驳了。
    就这样，随着衣服穿上，小贝猛地松了口气。
    可正当小贝放松的时候，宝儿凑到了她身边。开始打量起，她来。
    “怎么又小了？你这衣服是不是小了啊。”宝儿问。
    小贝抱着胸口后退了两步。
    “小姐，不是小了。是这个衣服，就是这样的。婢女的衣服，一般都会收紧一些，不然干活，太碍事了。”
    “碍事？”宝儿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小贝的胸口。
    或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小贝随即一手捂胸一手捂嘴。
    看了一会小贝，宝儿再度靠到对方身边，然后端详了一番后，伸出了魔抓。
    “啊，小姐。别这样。我们都是姑娘家啊。”小贝身体不敢反抗，只得嘴上抗议。
    “别动，我摸摸。”
    ……
    随着一顿摸，宝儿捏着手，离开了小贝。
    而因为宝儿这顿袭击，小贝脸色通红，眼含秋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真大，真软啊。不过，这样勒着应该很难受吧。”宝儿一脸认真的看向小贝。
    “还好吧，之前不太习惯。后面就习惯了。”虽然还没缓过神，但小贝还是如实回答了。
    “习惯了吗？这可不太好啊。”宝儿一边捏手，一边思考。
    “婢女的这个情况，是都存在吗？”
    “是的，多多少少都会有。尤其是干粗活的。”
    “这样啊。那行吧。我知道了。”宝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到宝儿想东西，好奇的小贝多嘴问了一句。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让你们都穿正常的衣服。毕竟这实在是不舒服。只有粗活的话，王府上其实没那么多活，重点的，交给男的，公公都可以。”宝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面对宝儿的提议，小贝心里一暖。不过，她还是打击了一下宝儿。
    “小姐真好啊。不过呢，还是不好提出。毕竟后宅有太多男丁不太好。加上王爷，也不想录用公公了。所以还是不能避免的。”
    “这样吗？那或许要和夫君商量一下了。”宝儿点点头，若有所思。
    忽然宝儿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小贝。
    “别人那边后面再说吧，你这边，得听我的。必须穿普通衣服。还有，你要告诉我，你平时吃什么。”
    “啊？”小贝一脸疑惑。
第531章 喜欢什么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入书房，司马亮看着熟悉的书桌，突然有些失神。
    随之，他叹息了一声。
    “继续，想麻烦事吧。”
    司马亮走到桌案后坐了下来。
    翻看了一会昨日剩下的公文，以及信件后，司马亮想起了前天，和赵宇的约定。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司马亮看了一下窗户。
    天依旧阴沉，不过比司马亮进入书房前，亮了不少。
    “在书房里聊呢？还是出去聊呢？还是出去聊聊吧。”司马亮顺势，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准备等赵宇来后，就和对方去外面聊聊。
    很快，司马亮就收拾完了桌子。
    “还没来吗？赵宇可不像会迟到的人。是有事耽搁了吗？”司马亮略微有些疑惑。
    虽说司马亮等的时间不算久，但以往赵宇，都会来的很早。尤其像这种，说了早上会来的情况。
    司马亮又等了一会。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
    来了吗？想事的司马亮收回了心神，看向了门口。
    “赵宇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王爷，不是赵大人来了。是赵大人的家丁带信过来，说是有急事发生，不能赴约。希望王爷，别生气。”小信子说。
    急事？来不了？司马亮眉头一皱。
    司马亮稍作思虑，然后叹息了一声。
    “行吧，我知道了。你和送信的人说。我不会生气的。如果后面有约别的时间，提前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是，王爷。”
    随着，小信子的声音落下，司马亮将目光收回，放到了整齐的桌面上。
    “白忙活了。赵宇是出了什么急事呢？可能是家事吧。虽说有些不太爽，但赵宇应该不是故意的。所以也只能自己难受了。”
    “那今天，是又要在书房待一天了吗？唉，行吧，也挺好的。这样还能去后宅吃个午饭，晚饭。”司马亮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又开始处理公文。
    由于心里装着事，司马亮处理繁琐且乏味的公文，没有之前那样的耐心了。
    随着，翻看批复的越来越多，司马亮经常出现皱眉和叹息声。
    到后面，司马亮批复公文的速度都明显变慢了。
    “不行啊。想不通昨天的事，不能好好工作啊。”司马亮将毛笔放下，靠到了椅背上。
    经过一夜乱想，司马亮几乎满脑子，都是盛定给他的信息。
    这些矛盾，且真假难辨的信息，搞得司马亮很是头疼。但由于信息有很重要，他老是忍不住去想。
    “不行，必须先弄清这些信息真伪，才能继续做别的事。”司马亮坐正身子，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可问题来了，该从哪里去辨别呢？
    司马亮快速思索起，可能的人选。
    荣阳？不行，他应该了解不到那么多。富逢，那更不可能了……
    ……
    张尧？他虽然离中都不远，但他这个职级应该接触不到那些人吧。
    ……
    那还有谁，可能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啊。
    想了一圈人选，司马亮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或者说，他手头根本没有能从中都了解到信息的人。
    “对了，三姐的那些人。可以让他们尝试一下。正好试探一下。”司马亮忽然想起了，昨日三公主说要给他人的事。
    本来司马亮想后面再用这些人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自己比较在意这件事，自然要先弄清楚。
    于是，司马亮书写起信件。随后按照三公主说的方式书写装好。
    确认信封完好之后，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司马亮叫来了小信子。
    “你乔装打扮一下，从侧门出府。然后把这信送到曹家酒肆掌柜那边。”
    “是，王爷。”对于司马亮的吩咐，小信子没有多问。当接过信件，他就直接离开了。
    砰。
    房门被合上。
    司马亮看着门口，有着些许忧虑。
    “如果，这些人做不到呢？现在才开始，我就想着失败了。真是不吉利啊。等等吧，或许有好消息呢。”
    司马亮叹息了一声，随后又开始了批复公文。
    随着时间过去，时间来到中午。
    由于小信子出去送信，门外没有提醒的人。所以到了吃饭时间，后宅派来了小贝，问司马亮要不要一起吃饭。
    听到小贝所问，司马亮也没有犹豫，直接和对方一起到后宅，准备吃饭。
    路上，司马亮依旧想着一些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而他身边的小贝，则是一脸纠结的看着司马亮。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随着离吃饭的地方，越来越近，小贝最终忍不住问了一下司马亮。
    “王爷，你喜欢大的吗？”
    “大的？什么意思？”因为在想事，司马亮没能理解小贝的话。
    小贝估计意识到自己话，有些不妥。所以在问出一句后，就捂住了嘴巴。
    看到小贝 ，说话说一半。本就烦心半天的司马亮有些憋不住了。
    “问就问，还不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大的啊。”
    听到司马亮不耐的语气，小贝很是慌乱。
    “王爷，对不起。奴婢，这就说清楚。”小贝踮起脚，靠到了司马亮耳边，然后小声说了几句。
    司马亮一听，眉头紧紧的皱了一起。显然对于小贝的解释，他还是有点没接收过来。
    “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司马亮疑惑的问。
    “王爷，如果不愿说，就当小贝没问吧。”
    小贝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神色和动作，还是表现出了她很想知道的心里想法。
    注意到这情况，司马亮有些无语了。闭上眼睛，敲了敲额头。
    “是不是别人让你问的。是不是宝儿。”
    “不是不是，不是小姐。是奴婢自己想知道。”小贝露出一副被戳穿的表情，一双手卖力的摇着。
    看来真是宝儿问的。可宝儿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事呢？算了，不猜了。老实说吧。省的后面又来问。
    打定主意，司马亮看向了小贝。
    “大的，小的我都喜欢。大的比较软，小的……挺可爱的。”司马亮本来想平衡一下，但由于说的东西实在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只能说了一个比较牵强的理由。
    可听到这番话的小贝，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一想到，可以应付掉宝儿，小贝就猛地松了口气。
第532章 应子馨的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路上，小贝的问题，让司马亮有些无语。但吃饭的时候，还是一切如常，并没谁没变化。
    如果硬说有的话，也算有。毕竟饭桌上，宝儿和小贝不停用目光交流。显然这对主仆，懂得沉默传递信息的方法。
    对此，司马亮看在眼里，并没有多问。毕竟他知道，如果在饭桌上说起小贝问过的话，还是太不礼貌了。而且很容易引来其他女眷的疑虑。这样的话，司马亮就更麻烦了。
    可是吧，有些东西，不用表现出来，也能看到的。
    尤其是沐雨这样聪慧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宝儿，小贝还有司马亮的不对劲。
    见此，沐雨也开始想起可能的种种。
    随着沐雨想事，剩下的人，也因为种种问答题，想起事来。所以这场普通的午饭，变成了全员思考的共同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不会持续很久。
    随着司马亮的离开，小贝跑到了宝儿身边，而另外几个女眷也凑到宝儿身边。
    “宝儿姐，你和小贝在看什么啊。还有相公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是因为你们吗？”沐雨好奇的问。
    “这个，不是什么大事。不方便说。至于夫君的心事，应该是公事吧。”宝儿心虚的回答。
    “这样啊，那行吧。不过问了。”沐雨知道是宝儿不想说，所以她也不再多问什么。
    “那这样最好。”见沐雨不追问，宝儿也松了口气。
    当宝儿逃过一劫，司马亮则是迎来了自己的劫数。
    一回到书房，司马亮就碰到了回来的小信子。
    “顺利吗？”司马亮叫住小信子询问。
    “顺利，王爷。”小信子恭敬的回答。
    “这样就好。”司马亮以为没什么事了，所以就转身准备进入书房。
    就在这时，小信子叫住了司马亮。
    “王爷，您认识一位名叫应子馨的人吗？
    瞬间，司马亮僵硬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从小信子口中，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小信子，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名字。是有人告诉你，还是你碰到了这个人。”
    小信子没有很快回答司马亮，而是纠结了一会。
    “王爷，是在下送信的掌柜说的。说是和王爷有些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司马亮瞬间头疼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和应子馨的关系，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
    当然，司马亮知道，这肯定是应子馨在传播。毕竟他只是找过对方，并没有说过自己和其的关联。哪怕真有人，觉得司马亮和对方有些什么，也不可能到提醒的地步。
    司马亮沉默了一会，然后看向了小信子。
    “如果能抓到获得，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别的手段也可以。我不是特别在乎这个人。”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是，王爷。那奴才，这就去传达。”小信子一如既往的接下命令。
    对于应子馨，司马亮不是毫无感情。但是由于对方的不确定性，以及眼下比较乱的现状，都让司马亮没有闲心估计对方。
    甚至来说，司马亮都有点怕对方搞出一些事端来。如果真发展成这样，那司马亮就后悔莫及了。
    可当小信子转身准备离开时，司马亮突然又叫住了对方。
    “等一下，你先别走。关于这个应子馨，如果有她的下落，最好先通知一下我。然后再动手。”
    司马亮的反复，让小信子呆在了原地。显然他不知道司马亮，对这个应子馨是不想伤害呢，还是想不择手段呢。
    或许是看出了小信子的想法，司马亮有些许尴尬。他抓了抓脑袋，走到了小信子身边。
    “我前面的话，就当没说。你就把我后面的话，带过去就是了。”
    “好，王爷。”小信子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司马亮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多问什么。
    于是，小信子再度转身离开。
    这次的他脚步明显，比之前慢了一些。似乎是故意在等司马亮，可能会突然叫他的情况。
    注意到这个细节，司马亮有些无语了。
    这小信子，话是不多。但这心思，属实不少啊。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就觉得有些心虚呢？
    忽然间，司马亮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该不会是宝儿她们在我背后吧。司马亮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随后，司马亮缓缓转过头，确认了一下。然后，他就发现，真的是一阵风吹凉了他的后背。
    司马亮担心的后宅门，依旧紧闭着。显然关于应子馨的事，还没传到后宅之中。
    “没人就好啊。”司马亮拍了拍胸口，随后走向了书房。
    回到房中，司马亮比上午更加心烦意乱。
    “这应子馨，到底为什么出现啊。还有，她对外是怎么说自己和我的关系的。该不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吧。”
    对于应子馨的目的，司马亮一直都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无法知道对方为了达到目的，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换种方面来说， 就是应子馨，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而司马亮无法预料对方的行为。
    这种不确定性的出现，很容易带来难以料想的意外情况。
    虽说应子馨只是一个女人，也很有可能只有一个人。但奈何对方离得近，就在司马亮眼皮底下。
    但凡闹大点事，司马亮就要直面对方了。那样的话，很多事，就不好说清楚了。最主要，司马亮还没想到，如何向宝儿她们解释自己的风流债。
    “要不坦白从宽吧。想来宝儿她们不会往心里去……的吧。”司马亮的语气很是心虚。
    如果是以往，司马亮很有可能直截了当的说了。但这次的应子馨比较麻烦。加上府上的几个女人都怀孕了。
    每个人肚子里都多装一个人，司马亮底气就没那么足了。毕竟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司马亮自己理亏在先。
    可是吧，这种东西自己开口出来，总会有些尴尬，和难为情。哪怕司马亮脸皮比较厚。
    这事肯定是藏不住的。不过，我还是先藏几天调查一下，再告诉宝儿她们吧。
    不然，不好收场。司马亮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司马亮又开始了忙碌的下午。
第533章 说来就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沙沙沙。
    反复了一天的阴云，最终还是落下雨点。
    伴随着街上行人，开始躲避到屋檐下。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人，走入了一家茶馆。
    虽说脸上有须，头发也是男子样式，但身形以及皮肤都摆明了这个人是女人。
    说来也巧，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应子馨。
    从衣兜中，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应子馨像模像样的甩开纸扇摇了摇。
    “老板，随便来壶茶。”
    “贵客等一下。马上就轮到您。”老板一边忙活手头的事，一边应付应子馨。
    突如其来的雨，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对茶摊老板来说，算是幸事了。
    毕竟有很多人为了躲雨，来到了茶摊之中。
    其中一些人，确实只是躲雨。但因为人多，所以会引来更多人躲雨。这样其中总会有几个不差钱的主。会点上一些茶水。
    在确定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后。暂时无法离开茶摊的人，也开始点上茶水，等待了起来。
    所以这突然激增的生意，让老板有些手忙脚乱。
    人还不少啊，应子馨扫视了一下茶摊的里的人。
    不知道，燕王这时候在干什么呢？应子馨将目光方向，王府然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同时，坐在书房里的司马亮，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被盯上了？”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窗户。
    隔着数道墙壁，司马亮和应子馨似乎对视上了。
    “下雨了吗？算了，趁着还有点光，多处理点吧。这样明天，就能少弄点了。”
    看了一眼窗户，司马亮摇了摇头，继续批复起公文。
    而在茶摊的应子馨，则是看了看外面小雨，然后站起身，走入了其中。
    当茶摊老板，端着茶来到应子馨先前所在的位置时，对方的身影，早已出现在了王府门口。正在和府兵攀谈着什么。
    见此，茶摊老板很是疑惑。
    “这人，还喝不喝了？不过，钱给了，那还是先放着吧。万一回来了呢？”由于比较忙，茶摊老板，并没有在应子馨身上纠结太多，就继续了自己的事。
    应子馨这边则是通过一顿说，让小三子成功走到了门口。
    看着和自己一样，不男不女的人。小三子眉头紧锁。显然，他对应子馨的初感觉，并不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求见王爷。”小三子的语气很是不善。
    面对这个情况，应子馨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而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神色。
    “我名叫应子馨，王爷认识我。你只要跟他说我这个名字。他就会见我了。”应子馨自信满满的说道。
    应子馨？应子馨！听到这个名字，小三子想起了先前司马亮寻找的人。
    这女人，就是王爷要找的人？可这人看上去不太靠谱啊。会不会是冒名顶替的。
    可都让通报王爷了，应该是真的吧。不然被拆穿了，他能图什么？
    小三子稍稍想了，暂时相信了应子馨的身份。
    不过，为了避免这个女人闹出更多麻烦，小三子，还是打算确认一下。
    “行吧，你先和我进去候着。我先去请示一下王爷，然后由王爷决定要不要见你。”
    “好，全凭公公安排了。”应子馨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随后，应子馨被小三子带到了，他平日办公的会客间。
    紧接着，小三子离开了。然后几个大汉，堵住了应子馨能走出去的路。
    看着小三子如此小心。应子馨不屑的笑了笑。显然，她对于小三子的行为有着一些不屑。
    嘎吱。
    司马亮拉开房门，准备回去吃饭。
    可正当要撑开伞，他就看到小三子着急忙慌的往自己这边走来。见此，司马亮知道肯定有急事发生了。所以只得停下脚步，等待对方走到自己跟前。
    “王爷，奴才刚刚带进来一人。说是要见您。而且她说自己认识您。请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亮想起了办日前，小信子说的应子馨。
    该不会真是这人吧。我这可是吩咐刚下去。你这就第一时间到了，我我该怎么坚持呢？
    司马亮犹豫了起来。
    也在这时，小三子确认了司马亮的想法，告诉了他真相。
    “王爷，那人自称应子馨。从衣服来看，是女扮男装。您是否认识这个女子。”
    真是她啊。完蛋了，都找上门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司马亮就感觉到了痛苦。甚至，脖子上的疤痕都开始有点痛了。
    轻轻抚摸愈合的伤口，司马亮回想了一下和应子馨的过往。
    想着想着，司马亮自我打断了过程。
    “算了，不想了。你把她带过来吧。我认识她，正好现在有空，可以见见她。”
    小三子看出司马亮有些犹豫，并且似乎藏着一些事。可作为一个奴才，他也不会多什么只能把问题，藏在了心里。
    所以接下吩咐之后，小三子就赶回了自己办公的地方。
    听到脚步声，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应子馨沾了起来。
    “公公，王爷是打算见我了吗？”
    “是的。不过呢，有些事需要你配合一下。”小三子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叫来了几个婢女。
    看到这个架势，应子馨也知道对方是要给自己搜身了。
    真是麻烦的阉人。应子馨心中暗骂。
    不过，骂归骂，应子馨还是很配合工作的。她主动走到里屋，配合起搜身。
    随着衣物被脱光，身上每一寸，都被婢女检查过后。应子馨并没有机会，穿上自己的衣服。
    随着婢女递上一件女装，应子馨露出了恼怒的表情。
    这是谁的意思，是燕王的？还是这个阉人的？不管是谁，做出这件事的人，肯定是混蛋。
    阿嚏。站在门外等待的小三子，打了一个喷嚏。
    摸摸鼻子，小三子看了一下身后的房门，
    在看到没有打开的征兆，他再度转过头，看起了庭院中的花草。
    这女人，感觉不是善类啊。要不要告诉唐王妃呢？
    可是王爷那边的态度，太暧昧了。万一王爷对这个女人有意，那我肯定会惹王爷生气的。
    这样的话，只有什么都不做才行了。
第534章 水做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换上一身女装，应子馨的样子，看上去自然许多。
    未经修饰，应子馨看起来不是很精神。不过，姣好，干净的面容，还是让小三子对其的讨厌少了几分。
    颇有姿色啊。小三子对应子馨做出了判断。
    “公公，现在可以见王爷了吗？”应子馨急不可耐的询问。
    小三子缓缓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听到这句话，应子馨跟上了小三子的脚步。
    或许是第一次进入王府，在前往书房的路上，应子馨都在看着王府的情况。
    “王府，真是气派啊。皇宫改建过来的地方，就是有些别的感觉啊。”应子馨不由自主的感叹。
    听到应子馨夸王府，小三子心情好了 一些。于是，他多说了一句。
    “王府之所这样，是因为有王爷在。”
    这阉人，还挺忠诚。人不在都拍马屁。对于小三子的话，应子馨心中嗤之以鼻。不过，表面上，她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收起伞，应子馨被带到了书房门口。
    砰砰砰。
    “王爷，人带到了。”
    书房内安静不已。
    过了一小会，书房内才传来了司马亮的声音。
    “带进来吧。”
    嘎吱。
    房门被推开，应子馨跟小三子走进了书房。
    司马亮一手布置出来的书房，摆放着大量新奇的物件，以及一些珍宝。哪怕对其怎么感兴趣的应子馨，都被吸引了目光。
    随着目光扫来扫去，应子馨最终看向了书桌后，正坐的司马亮。
    或许是许久不见，应子馨觉得司马亮有那么点陌生。加上严肃的表情，以及环境的加持。是的应子馨对于司马亮有种敬畏的感觉。
    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压吗？应子馨心中嘀咕。
    “王爷，人带到了。”小三子示意了一下应子馨。
    “王爷好，民女应子馨。”应子馨一边介绍，一边冲着司马亮调皮的笑了一下。
    看到应子馨的动作，司马亮眉头跳了一下。
    真是这女人啊，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司马亮心中叫苦。如果有的选，他真不想遇到应子馨。
    “小三子，你退下吧。我和应姑娘单独聊聊。”司马亮挥手示意。
    “王爷，奴才觉得要在旁边看着为好。”小三子扫视了应子馨一眼。显然他不放心对方和司马亮独处。
    面对小三子的担心，司马亮心里有些暖暖的。同时，他又想起了自己在船上的经历。
    还是小心点吧。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司马亮想了一会后，还是同意了小三子留在书房。
    可是吧，听到这个的应子馨，就有点不开心了。显然，她想要的事和司马亮独处。
    于是乎，应子馨又开始作妖了。
    应子馨主动走向司马亮，然后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干什么，走那么近。我耳朵好，要说什么坐前面说吧。”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王爷，人家想坐这里。”说着应子馨坐到了司马亮腿上。
    突如其来的温软，让司马亮有些猝不及防。他没想到应子馨居然如此直接。
    “你……干什么啊……赶紧起来。有事就说事……别搞些……有的没的。”司马亮一边说，一边注意小三子的表情。
    果不其然小三子在看到应子馨，坐到司马亮腿上后，神色变得很是不自然。同时目光也有点躲闪。显然是不想多看太多，司马亮和应子馨亲昵的画面。
    “王爷，你是不喜欢人家了吗？之前在床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应子馨趴到司马亮身上，开始撒娇。
    娇弱的声音，配合软绵绵的身子。司马亮都有点被降服了。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些理智。毕竟过往的两次教训都是这个女给他的。所以，不能被美色所腐蚀。
    可是吧，有定力，也不代表司马亮有办法。对于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他不想说很重的话。
    “你别说了。有必要提这事吗？你如果真有事，直接说吧。我能做的，都会做的。”
    “真的。”应子馨稍稍后退了一些，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司马亮。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期待的应子馨，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当然，这是司马亮对于应子馨外表的感觉。
    “算是吧。”司马亮犹豫不决的说道。
    此话一出，应子馨嘟起了嘴，然后开始拉扯起司马亮的衣服。
    “王爷，你耍赖。你刚刚说了，能做的，都会做的。”
    那么大个人，怎么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啊。对于应子馨的做派，司马亮不是头疼了，而是无语了。
    在司马亮和应子馨打闹的时候，一旁的小三子，则是用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两人。显然，他没想到应子馨和司马亮，交流的过程是这样的。
    虽说场景有些幼稚，但小三子还是看出了一些应子馨的本事，或者说危险的一面。这么一个女人，居然能把司马亮治的服服帖帖，怎么看都是有些手段的。
    可以说是，拿捏住了司马亮的七寸。
    摇着摇着，司马亮有些受不了了。
    “别摇了，再摇把你扔出去了。”司马亮恶狠狠的说。
    此话一出，应子馨居然真的停下了。
    可随后的场景，司马亮恨不得对方继续摇自己。
    滴答，滴答。
    应子馨的眼睛，瞬间涌出了泪水，然后滴落到了司马亮的衣服上。
    不会吧，这女人真是水做的？这眼泪，怎么没说就流出来了。
    伴随着抽泣，应子馨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这时的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哭。
    一张自己比较喜欢的脸，在自己面前哭，司马亮渐渐的不忍起来。他也知道这是应子馨的手段，但是吧，这真的抵挡不住。毕竟司马亮也和对方有过关系。
    “别哭了，你再哭，我也哭给你看了。”司马亮头疼的蒙住眼睛，避开了应子馨的目光。
    可是吧，应子馨就是不说话，继续哭着。而且因为司马亮不看自己，所以她哭声更大了一些。
    随着时间过去，应子馨哭的越来越大声，以至于外面带着的小信子，都听到了。
    怎么回事，王爷把那女人弄哭了？
第535章 一言难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呜呜呜呜。”应子馨被捂着的嘴，发出了一串听不懂的怪声。
    “别哭了，也别闹了。有话就好好说吧，时间不早了。后面还有人等我吃饭呢。”受不了的司马亮，捂着应子馨的嘴，开始求饶起来。
    听到司马亮说有人等他吃饭，应子馨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同时，怪声也越来越小。
    见此，司马亮松开了手。
    “好了？不闹了？”司马亮用温柔的话语问。
    应子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司马亮。
    “别盯我了，有话就直说吧。小三子不是外人。你和我说的事，很有可能也会让他去做。所以就别耽误你我的时间了。”司马亮再次劝解。
    应子馨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用手擦拭起，微红的眼角。
    “哦。”
    应子馨简短的回答，让司马亮有点想哭。心想，这姑奶奶终于正常了。
    看着应子馨脸上的泪痕，以及哭肿的眼睛，司马亮有些心疼。他从衣兜中拿出手帕，为其擦拭了起来。
    “不要你擦，我自己来。”应子馨夺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瞬间司马亮脾气上来了，可看到对方这幅样子，他又软了下来。
    “行吧，行吧，你自己来。现在能说了吗？”
    应子馨一边擦拭泪水，一边看着司马亮。
    “王爷，我想你娶我。”
    话音落下，司马亮的表情凝固住了。不仅是他，一边的小三子也呆住了。
    司马亮眨了眨眼睛，然后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认真的？”
    “嗯。”应子馨点了点头。
    有没有搞错啊，这女人没完了是吧。司马亮心中暗骂。
    “王爷，是不相信我吗？我是认真的。”应子馨放下手帕，用极度认真的眼神看着司马亮。
    四目相对，司马亮从应子馨眼中，看到了几分渴望。显然，对方说的话，并不完全是假的。
    真的吗？不会吧，应该有利用关系在里面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司马亮是个头脑清醒的人。他知道应子馨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既然会用自己做筹码，那应子馨想要的东西，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甚至来说，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思量了一会，司马亮避开了应子馨的目光。
    “应子馨，只是单纯的娶你，说实话我肯定很开心。毕竟，你的外在足够优秀。只要不经常……调皮。还是很不错的姑娘。但是吧，你不是安分的人，你我都知道。所以，你说出你想让我做的事吧。”
    “别再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我真就浪费你的时间吗？”自打司马亮避开应子馨的目光后，应子馨眼睛，又开始闪烁了。当司马亮又说出那句浪费时间的话，应子馨的泪水，几乎又要夺眶而出了。
    什么鬼啊。这女人，听不懂话吗？还是就喜欢断章取义。虽说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是吧前面的话不是应该更重要吗？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说应子馨了。
    可是时间，并不给司马亮太多考虑的机会。
    随着敲门声响起，宝儿的声音传了进来。
    “夫君，怎么了？还在忙吗？是有客人吗？”
    听到宝儿的声音，司马亮差点魂飞魄散。
    “嘘，别出声。不能让宝儿发现你。”司马亮赶紧推开了应子馨，然后整理起了衣容。
    简单收拾之后，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
    “是的，有客人。还在忙，你们先吃吧。”
    “这样啊。那行吧，我先走了。”
    “好，晚上见。”
    随着，宝儿没有再出声，司马亮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看向了身边的应子馨。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闹腾的应子馨，在宝儿出现后，就变得安分起来。也因为这样，司马亮对她的反感，少了一些。
    甚至有点感激对方没有胡闹。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宝儿解释。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了。毕竟，他和应子馨确实有些不对劲。
    “那个是你的妻子？”应子馨看着门口问道。
    司马亮点了点头。
    “她怀孕了？”
    司马亮点了点头。
    “真好啊。要不要，你也送我个孩子。”应子馨冲着司马亮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到对方这个笑容，司马亮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居然觉得应子馨说的是真的。
    可这个想法并没有出现多久，就被他自己给打消了。
    这应子馨，真是喜欢捉弄人啊。明明正经一点，是个不错的姑娘家，非得搞得奇奇怪怪，神经兮兮的。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想到应子馨的身子，司马亮又想起了那晚的温柔。随即，他就感觉到了口干舌燥。
    不过，还没等他冷静下来。应子馨就又坐到了他腿上。然后，气氛就尴尬了起来。
    司马亮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而坐在他腿上的应子馨，则是一脸羞红，紧咬着嘴唇。
    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司马亮开始强迫自己放松。但是吧，应子馨温软的身子坐在腿上。加上若有若无的体香传来。
    司马亮真的无法放空自己。所以，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恢复了淡定状态。
    解决了尴尬的根本，司马亮放下了手，然后目光躲闪的看了看应子馨。
    一个不经意间，两人目光接触到了一起。
    下一秒，两人很有默契的分了开来。
    “那个，这个，你还是说正经事吧。时间真不早了，再晚，你出去不太安全。”司马亮再度提起问了好几遍的话题。
    应子馨不停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几番折腾下来，司马亮真的累了。看着应子馨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叹息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你没想好吗？如果没想好的话，等你想好了再说吧。至于我这边，你通报一声，我的人就会带你进来了。时间不早了，我让人用马车送你回去吧。”
    “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待一段时间。”应子馨突然抱住了司马亮，然后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
    “这……好吧。小三子，你去侧院给她安排一间吧。记得，保密。”司马亮冲着小三子吩咐。
    “谢谢你。”应子馨松开了司马亮，然后凑到了司马亮脸颊，轻轻啄了一下。
    被突然亲了一口，司马亮有些错愕。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应子馨就跟着小三子离开了。
    望着只剩下自己的书房，司马亮有些患得患失。
    “这女人，真是……怎么说呢……”
第536章 隐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留下应子馨，司马亮知道是个不好的选择。但是吧，他实在不想这样就赶走对方。
    希望能晚点被发现吧。司马亮心中暗想。
    越想，就越会发生。
    就在司马亮想着该如何隐瞒时，坐在他身边的宝儿，察觉到司马亮的异常。
    当然，宝儿并未察觉司马亮是背着她藏女人。她只是觉得，司马亮可能又遇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出于对司马亮的关心，宝儿并未在饭桌上，说出司马亮的异常。
    而是在吃完饭，一同回屋的路上，宝儿才关心的问了一句。
    “夫君，又遇到不好的事了吗？”
    宝儿的突然出声，让正在想事的司马亮被吓了一条。他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所以，司马亮本来第一时间是想解释自己的行为。
    不过，在话出口钱，司马亮想到了一些问题所在，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旁敲侧击了一下宝儿。
    “算是遇到不好的事了。而且还是比较麻烦，且难缠的事。”
    “这样吗？那我能帮上忙吗？或者说，我能知道这件事吗？”宝儿很谨慎的问。
    看来宝儿不知道。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也知道了，宝儿暂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多想。
    知道对方不知道这一层，那应子馨来到王府的事，应该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样的话，对于司马亮来说，也算有点操作空间。
    “对不起，宝儿。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司马亮略显难过的说道。
    只能说，司马亮此时此刻是认真的，所以神态之类，极为到位。以至于宝儿，作为枕边人，也觉得司马亮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说的麻烦。所以才心事重重，还不告诉自己。
    “没事的，夫君。不该知道，我不会多问的。还有，你现在虽说遇到了麻烦，但凭借夫君的头脑，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所以，夫君别太灰心了。”
    “凡事慢慢来，别太着急了。”
    伴随着轻轻的抚摸，以及宝儿的安慰声。想到自己行为不好的司马亮，愈发愧疚。
    司马亮啊，司马亮，你真不是个东西啊。宝儿那么好，你居然还骗。无论后面宝儿能不能发现什么，这对于你来说，都是一个无法弥补的亏欠。司马亮心中暗骂。
    虽说心里在疯狂骂自己，但表面上，司马亮还是配合宝儿，做出了一些系列，看起来比较言行。
    就这样，司马亮和宝儿，走到一条路口时，停了下来。
    “今晚，我一个人休息吧。这样能更好的想事情。”
    “嗯，夫君。今天好好休息吧。”宝儿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木送走了宝儿。
    当宝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司马亮赶忙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如果这被发现了，那真的说不出清楚了。”
    “不过，我什么要藏起来这件事呢？难道说出来不行吗？”忽然，司马亮想到一个问题所在。
    那就是他本来可以直接说出应子馨的事，毕竟只是要和对方达成一些交易。
    可现在司马亮偷偷摸摸的行为，显然是有种藏起偷情对象的感觉。
    比起隐瞒和保护。司马亮显然更怕宝儿问起他和应子馨的关系。
    “算了，都到这份上了。再想这个也没有意义了。还是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司马亮收回心神，然后加快脚步，回到了主屋之中。
    作为侍奉之人。小贝被留在了司马亮这边。看着打理房间的小贝，司马亮突然拉了衣服，然后嗅了一下。
    闻到上方不自然的香味，司马亮顿感不妙。
    完了，这衣服该怎么处理呢？如果小贝发现不对劲，肯定会告诉宝儿的，这样的话。还是会慢慢查到应子馨头上。
    那这样的话，最好还是别让小贝发现了。可是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小贝不察觉到我衣服上的不对劲呢？
    司马亮稍作思考，然后就想到了逃避。他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然后叫了一下小贝。
    “那个，我晚上去书房待一会。你不用等我了。我困了就会回来睡觉的。”
    “王爷，晚上还要忙吗？要不要，弄点点心之类的备着。”小贝不疑有他，只是关心起了司马亮。
    “这个，不用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小信子去准备的。你就早点休息吧。”
    “好的。”小贝没有再多问，而是继续整理司马亮床榻。
    见此，司马亮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这次他没有想太多，就离开了房间。
    走出屋子，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司马亮加快脚步，离开了后宅。
    回到书房，司马亮赶忙关上了房门，然后靠在门上。
    “这隐瞒消息之事，真是不好做啊。尤其是对亲近之人隐瞒。办法之类的倒是其次了，这心里是真的难受，和害怕啊。”
    虽说之前司马亮也对宝儿她们隐瞒过不少事，但那些事都是公事，以及一些只和司马亮有直接关联的事，但到应子馨这边了，显然就不好定性了。
    不过，从言行来看。司马亮在潜意识中，还是把应子馨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或许，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可由于觉得应子馨比较麻烦，所以在对方在的时候，他就没有表现出这种情况来。估计也是怕，自己流露出的感情，会被应子馨所利用。
    那样的话，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坐到椅子上，司马亮一下就回想了先前的场景。
    不得不说，像疯女人一样的应子馨，给司马亮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回想的时候，司马亮都能有比较深的感触。
    “这女人，如果不那么疯，或许真的能留下。可是吧，这种情况，感觉不是能改变的。所以，还是别有这个念头了。赶紧问出她的目的，早点送走吧。”
    “不然老骗着宝儿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亮将手放到身前，悬停着做出了抚摸的姿势。像是在隔空抚摸着应子馨。这样的行为，如果有他人看到，肯定会觉得很诡异。
第567章 天气不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晚上过去，司马亮早早的醒来，然后离开了后宅。
    可以说，他这次起的相当早，基本上小贝门外有动静，他就动身起来了。
    所以，当司马亮走出后宅时，没有碰到除开小贝以外，别的女眷。
    经历过昨天的细雨，今天的天气格外的不错。
    虽说，天还没完全亮，但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展现出来的浩瀚，还是让司马亮身心舒缓了一些。
    “不错的开始。希望今天也能不错吧。”感叹声中，司马亮快步走过了书房，走过了正厅，然后来到了王府左边，日常府官办公的地方。
    由于时间尚早，这边还没有开始正式运行。只有一些零散的下人，在进行着打扫。
    下人干活比较认真，加上比较分散，所以没有注意到司马亮的到来。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比较满意，毕竟知道他来这边的人，越少越好。
    这样才能避免自己的行为被发现。
    “我记得，小三子应该住在，在这边附近吧。”正常来说，司马亮是不会来到这边的，所以，他就没有记过这边的一些屋子格局。
    不过，由于之前探寻暗道的时候，来过这边附近，所以有人提起过，这边附近，是小三子的住所。
    虽说记忆不是很深刻，但也算是有模糊的印象了。所以司马亮尝试着寻找起来。
    找着找着，司马亮就看到小三子从一处院子走了出来。
    不同于司马亮的四处张望，才找到对方。
    小三子一出门，就注意到了司马亮的存在。
    毕竟小三子现在也是总管了。所以住的地方，附近也不会有太多人走动。加上平日里小三子就是这个时间出来。
    所以看到意外出现的人，小三子自然比较容易注意到。
    快步走到司马亮身前，小三子赶忙行了个礼。
    “不用了，我找你是有事的。你赶紧带我去应子馨那边吧。想来过了一夜，她应该想清楚了。早点处理完事情，早点把她送走吧。不然一直留在这边，总是让人有点不放心。”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小三子赶忙应承下来。
    随后，小三子带领司马亮走向了，自己刚才出来的院子。
    见小三子这么带领，司马亮也放心了一些。毕竟小三子亲自看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进入院中，司马亮微微有些惊讶。
    这座小三子居住的院落，比起司马亮的后宅的屋子来说，肯定是有差距的。但整体来说，还是比较大，且比较讲究的。
    尤其是一些物件的摆设，和花草的种植，都能看出小三子，有在精心布置。
    “不错啊，小三子。你的品味不错啊。这些花草，都是稀罕物啊。还有这奇石，有点盛府那味道了。”司马亮打趣道。
    “王爷说笑了，奴才也是无聊时候，玩玩的。这比起盛府来，肯定还是有差距的。只能自己看看了。”小三子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玩玩，就好了。等以后，王府走上正轨了，多一些做事的人了。你可能就有更多时间来布置了。说不定，到时候真能弄出不错的院子。”司马亮笑着安慰。
    “那就等以后闲下来吧。”小三子笑着应承下来。
    ……
    闲聊之中，小三子带着司马亮来到了院落靠西边的房子。
    这处屋子门窗紧闭，如果不是小三子带路，司马亮都感觉里面不会有人待着。
    望着毫不设防，也没看守的房门，司马亮不禁皱了皱眉。
    这如果应子馨到处跑了，那不得完蛋了？这小三子也太不小心了吧。司马亮心中嘀咕了两句。
    不过，还没等司马亮说出来。小三子就用行为驱散了司马亮的疑虑。
    砰砰砰。
    “是我，把门开一下吧。”小三子小声朝房内说了几句。
    随后，房门被打开。一位司马亮有些眼熟的小太监，站在了门口。
    原来有人啊，这样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司马亮瞬间反应了过来。
    随着进入房间，司马亮发现了更多看守在里面的人。
    除开应子馨，司马亮，还有小三子。屋内还有着两女和四个太监。这六人中有两个在休息，两个在里屋，还有两个在外屋候着。
    三个房间里，待着那么多人，属实有些拥挤。不过，这样安排确实能预防一些应子馨的异动。也算是不差的安排。
    “应子馨醒了吗？”司马亮朝着一个从里屋出来的婢女问道。
    “回王爷，应姑娘醒了。”婢女恭敬的回答。
    “那方便进去吗？”
    “应姑娘还在收拾，估计好了会说。”婢女答。
    “行吧，那等一会。”司马亮见惯了宝儿，沐雨她们的收拾速度，所以知道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长。所以他也不催促了。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可还没等司马亮将凳子坐热乎，里屋就传来了应子馨的声音。
    “王爷，进来吧。我收拾完了。”
    听到应子馨的声音，司马亮瞬间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他又不知道哪里怪。
    该不会又要挟持我了吧。这可太吓人了啊。还是让别人先进去吧。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经历了。司马亮暗想。
    没等司马亮先说，小三子先派了，之前的婢女进入。
    确认没有问题后，小三子才走进里屋，然后再叫司马亮进入。
    顺利进入房间，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太好了，没有意外。
    放松下来的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然后看向了在梳妆台边，还在打理头发的应子馨。
    “你这没收拾完，叫我进来干嘛。我是着急，但也不差这一会。”司马亮说。
    “王爷，我想让你看看你没看到过的一面嘛。”应子馨俏皮一笑，继续打理着头发。
    真是一个无法理喻的女人。司马亮暗暗吐槽。
    确认应子馨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后，司马亮让屋内的其他人，暂且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小三子站在门口守候。
    为了预防应子馨突然暴起。司马亮走到了离应子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现在能说说你的想法吗？这都一晚上了，该想好了吧。”
    此言一出，正在梳理头发的应子馨，手中的梳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低下了头。
第568章 真正的原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当梳子一顺到底后，应子馨将其放回到了梳妆台上，然后转过身，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你看来不欢迎我。是真的很想我快点离开是吗？”
    应子馨未经修饰的脸，看起来没有多少血色，使其有种病态的娇弱感。加上说话时，带着的几分幽怨，让司马亮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司马亮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想法，继续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应子馨的眼睛。
    “是的。我想让你早点离开。毕竟你，真的太危险了，我有点害怕。”
    应子馨自嘲一笑，“害怕吗？是啊。我确实不太像个普通女人，你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轻咬了一下嘴唇，应子馨看向司马亮的眼中，多了几分可怜。
    如果没有之前的种种经历，司马亮看到应子馨这样，肯定会说几句软话，安慰一下。可是呢，司马亮在这女人身上，吃过两次亏了，他不会在允许第三次发生了。
    所以，再不忍，司马亮也不会再配合了。
    “应子馨，赶紧吧。过会，我还有事要忙。你如果还没考虑清楚。那我晚点再过来，就是了。反正府上不会亏待你，如果你只是想躲躲，也没事。”
    “王爷，我想要你帮助我。我想要查出应家灭亡的原因，以及真正的凶手是谁。”
    应家灭亡的原因，真正的凶手？司马亮眉头一皱，有些不太相信。
    虽说应子馨之前说过一些，自家的过往，但由于其中有很多矛盾点，以及和司马亮后续调查不符，所以被司马亮觉得，是完全捏造的了。
    可现在应子馨再度提起了这件事，司马亮就觉得更奇怪了。毕竟假的东西，正常也不会提两次吧。
    “你说实话吧。之前，你和我说的应该是假的吧。”司马亮面无表情的问。
    应子馨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是的，之前和您说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假的。不过，有些是真的。那就是我是应家人，这一点不会是捏造的。应家几近被灭也是真的。”
    司马亮看了一下情绪低落的应子馨，稍作思量了一下。
    “行吧，既然你承认了。那我就再听你说一下吧。”
    “那些就谢过王爷了。”应子馨向司马亮行了个礼，随后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到应子馨讲的差不多了，天也完全亮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司马亮和应子馨。这使得对视的两人，看起来有那么些许般配。
    当然，这也只是乍看之下。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两人表情有些不少诧异。
    应子馨是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司马亮。
    而司马亮则是一脸疑惑，和不相信的盯着应子馨。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对方说的故事。
    “等等，为什么觉得，应家灭亡不是因为争斗失败，而被送出去的替死鬼呢？要知道这在黎国朝局，也是比较常见的事。”
    经过应子馨的讲述，司马亮算是知道了应家的一些事。
    原来应家在宁城的时间，相当久远，可以说在宁城建城以前就存在了。而应家扎根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应子馨之前和司马亮约定的鹰落坡。
    这鹰落坡的鹰，其实就是代表应家。当然这地方名字虽然不太好，但意义还是有些的。
    那就是应家先祖，在很久远的时候，为某代燕王抓到了一只鹰，所以被赐姓赐地了。
    随着繁衍，演化应家也渐渐从一个小人物，发展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家族。
    不过，随着燕国的覆灭，这一切，停滞了下来。
    虽说应家的兴盛和燕国王室有点关系，但作为一个小家族，应家也决定不了宁城的局势。所以在金兆祖辈决定献城投降后，应家也只能顺着大势，一起走了。
    随后，应家也跟着众多燕国遗老，顺理成章的加入黎国朝局，加入了黄昏会。
    可就在一切进入顺利当口，李家倒了。然后应家，一个和李家没太多瓜葛的家族，居然被重点照顾，直接被写入了，灭满门的行列。
    这突然的骤变，应家根本没办法阻挡。最终，只在少部分逃出海外的情况下，几近被灭门。
    虽说被灭门有些蹊跷，但这种被推出来送死的情况，还是很正常的。毕竟那些真正有权势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推倒。皇帝也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应家的灭门，算是双方一个默契的达成。
    可是吧，出逃到海外的应家人，像是得罪了老天爷。在一串天灾人祸之下，应家年青一代，几乎死的差不多了。
    到后面只剩下应子馨和几个女孩了。
    也是这时候，作为带路的应子馨父亲，感染了重疾。弥留之际，对方说出了应家被灭，是有人故意操持，才导致的。
    由于应子馨父亲，也被隐瞒了不少事。所以他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只说了寥寥感叹了几句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本来应子馨，也只是听听罢了。毕竟对于一个出逃在外的女子来说，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当年的真相。
    可经过一系列成长，以及阴差阳错后。应子馨上了江羽的船，看到了那份记录黄昏会的人。所以一个念头在应子馨心中，被种了下来。她想帮父亲，帮应家找到那个原因，并且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甚至来说，她想让对方付出代价。也是为了做到这一步，应子馨利用了司马亮。毕竟司马亮可是王爷，也是应子馨最可能借助的力量。
    而与司马亮分别开的时间，应子馨就是在调查黄昏会中的事。而这次出现在司马亮府上，就是因为应子馨找到了一些痕迹，所以想要寻求帮助。
    至于，为什么不开口，也是因为应子馨想让司马亮动的人，确实很麻烦。甚至来说，司马亮都不太会答应。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已经死了的杨忠。
    当然，死人不会开口。所以应子馨想让司马亮从杨昱，杨忠的遗物中，窥伺到当年的真相。
    可是吧，真相，真的会和应子馨说的说的一样吗？
第539章 被咬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话，让应子馨备受打击。虽说没有完全拒绝，但意思也很明显了。那就是司马亮不太想帮应子馨这个忙。
    不过，这也很合乎常理。
    就不说杨忠已死，杨府上还会不会留有线索，就说真有了线索，找到了幕后之人，那司马亮真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向一个家族，一个势力动手吗？
    这倒不是司马亮看不起应子馨，而是这两者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王爷，是不打算帮吗？”应子馨情绪低落的问。
    司马亮垂着的双手，不停磨蹭的手指关节。
    “是的。你说的事，对我来说，有些难了。要知道，这可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杨忠已死，他那代的人，基本也退居幕后了。想查到真相都已经够难了。如果动手的人，就是杨忠，或者说，是我的父皇。那该怎么办呢？你是打算让我杀了姐夫，还是杀了我自己呢？”
    司马亮的回答，让应子馨一下颓废了下来。显然，她没过这个可能。
    “如果，这样……那……我也只能认了。可是，还会有别的可能，不是吗？”应子馨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侥幸。
    可是吧，司马亮不是应子馨，也无法理解追逐陈年旧事的意义。所以他只能摧毁应子馨最后一丝念想。
    “应子馨，现实点吧。你不傻，所以就别骗自己了。二十年前的事，就随着那时的人，一起去吧。你呢，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如果待在黎国，你觉得不舒心。可以回到海外去。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一艘船，和一些财物货品。这样，你也能重新开始生活了。至于以后，我不是很想干涉你的事。”
    “所以，我们两个之间，就当是露水姻缘，相忘于尘世吧。”
    司马亮的一字一句，都让应子馨的脸色愈发难看。说到最后，应子馨胸口的起伏也剧烈了起来。显然对方在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看着对方陷入这种状态，司马亮很是过意不去。最终，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走到了应子馨身边。
    司马亮一手握住应子馨颤抖的手，一手抚摸应子馨的头发。
    “对不起，虽然有些冠冕堂皇了些，不过，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的意思，很清楚了，也不会改变了。如果你要怪的话，就全怪我吧。要恨也可以恨我。”
    啪。
    应子馨一巴掌抽在司马亮脸上。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来……”小三子看到应子馨的行为，勃然大怒。直接转头，准备叫人进来，制服应子馨。
    “别出声，没事。”司马亮制止了小三子，然后继续看着应子馨。
    “要打，就打吧。打完，就听我的安排走吧。”
    应子馨两眼通红的看着司马亮。显然她无法接受司马亮给出的安排。
    不过，她有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司马亮。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也觉得应子馨应该接受了。所以他收回了手，准备起身离开了。
    毕竟对着一个不说话的人，司马亮也不可能一直陪着。要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就在转身的时候，应子馨突然抓住司马亮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干嘛。”吃痛的感觉，让司马亮推搡了一下应子馨。
    随着被分离开，司马亮手上多了一个深深的咬痕，并且还往外渗着血。而造成这一伤口的应子馨则是嘴唇上沾染着一些血渍，依旧沉默看着司马亮。
    “王爷，没事吧。要不要，把这个疯女人惩戒一下啊。”看到司马亮被咬了一口，小三子赶忙凑到身边，关心起来。同时，还用目光不停提防着应子馨。
    过了初时的剧痛，司马亮也缓过劲来，虽说还是有点疼，但这种程度司马亮还是能忍住的。
    “算了，算了，你别对付她。就按之前一样照顾她就行了。至于后面……晚点再说吧。我先走了，不然再晚就耽误很多事了。”说着司马亮看了一下应子馨，然后转头走向外屋。
    来到外屋，几个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司马亮。然后在司马亮扫视一遍后，又退却了下去。
    真是的，都被听到了吧。这可太丢人了。这应子馨，是不是我上辈子欠她了啊。要这么折磨我。虽说我是占了便宜，但我的态度也足够好了吧。给的安排也不差了。
    可为什么啊，她为什么要咬我啊。难不成她是属狗的？
    哪怕放过了应子馨，司马亮依旧没有想通，对方为什么要咬他。
    不过，这时候的他也不想再知道，关于应子馨更多的事了。他现在想的，就是把这个麻烦，赶紧送走。不然，多待一天，他都感觉会出现变故。
    在小三子的带领下，司马亮走出了院子。
    随后，两人结伴走向小三子办公的地方。
    “耽误不少时间啊。希望没人找我吧。不然，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回事了。”路上司马亮开始想起了别的是。
    “王爷，要不要找大夫看看啊。”小三子看着司马亮捂着的伤口，很是关心。
    “额，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毕竟这是个牙印。我该怎么和大夫解释呢？我总不能说，是女人咬的吧。这大夫听了不得想歪啊。如果传出去，那我不得丢人了。”司马亮没好气的说道。
    对于司马亮说的理由，小三子不太能理解。在小三子看来，受伤了找大夫，是很正常的事。至于别的小三子就难以理解了。
    不过，司马亮都这么说了，小三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那要不要奴才给王爷找点伤药和绷带。毕竟这个牙印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好。万一让娘娘她们看到了，可能也会起疑心。”
    司马亮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一下小三子。
    “唉，你变聪明了。这都被你想到了。”
    “多些王爷夸奖。奴才这只是小聪明罢了。”小三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着小三子依旧憨厚的样子，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行吧，小聪明就小聪明吧。也挺好的。你就这么去做吧。我就先去书房等着了。”
    “好，王爷。”
    司马亮和小三子在半道上，分别了开来。
第540章 小姨子和小舅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所幸，上午没人找司马亮。因此，司马亮松了口气。
    用小三子送来的伤药和绷带，简单包扎后。司马亮简单活动了一下手。
    伴随着阵痛，司马亮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唉，真是的。好好的一天，就被咬了一口，真是晦气。”
    司马亮骂了一声，然后尝试提笔，批复起公文。
    起初，司马亮写字被影响了不少。可随着慢慢适应，也能跟得上工作了。
    所以，司马亮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一上午很快过去，带伤工作的司马亮，也放下了笔，开始活动起手来。
    司马亮一边等待，一边想起了应子馨说的事。
    虽说不打算帮应子馨，但司马亮还是有些好奇对方说的东西。
    尤其是关于杨忠的一些事。
    在司马亮的认知中，杨忠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而且是个做事不会纰漏的主。
    所以杨忠做的一些事，肯定是为了杜绝一些潜在问题。或者说减少威胁和麻烦才会做的。
    那么按照这个想法去推导，那应家被灭门，确实有问题。毕竟对于这个应家，司马亮也是了解到一些的。
    其中的一些描述，就和应子馨说的一模一样。至少在这方面，应子馨没有欺骗司马亮。
    “如果只是杨忠主导了应家被灭门。那是什么原因需要他这么做呢？虽说杨忠杀了不少李家和黄昏会的人，但真正灭满门的也没有几家吧。其中好几家，都是位高权重的。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应家，到底有什么啊。”
    “算了，别纠结了。有机会总会知道的，这些陈年旧事，太多想不通的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和宝儿解释这个伤吧。”
    司马亮收回心神，看起了自己手上的绷带。
    绷带绑的非常仔细，在尽力遮住伤口的情况下，还不是很影响手的活动。可以说，司马亮为数不多的技能，派上了一些用处。
    早些年，司马亮开始打猎的时候，经常被垂死的动物，或者一些树枝之类的东西弄伤。
    俗话说，久病成医，包着包着，一些小的伤口，司马亮自己也能处理的很好了。
    虽说时隔多年没给自己包了，但经验还是有留存的。
    看了一会之后，司马亮起身离开了书房。
    来到后宅，司马亮一进门就看到了几个许久没见的熟面孔。
    果儿和麟儿怎么过来了？小信子不是说，没人来找我吗？难不成他们没请示我？
    应该是吧，这样也好，省去了一些麻烦。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宝儿姐，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果儿比划着宝儿的肚子，一脸笑眯眯的说着。
    “最好是个男孩吧。等下一个，再生一个女孩吧。”宝儿一脸慈爱的摸了摸肚子。
    “真好啊，宝儿姐都要当娘亲了。对了，这么说，我以后就是姑姑了。这样我就要多来王府了。这样才能让小侄子侄女，能最早叫我姑姑。”果儿开心的计划起，以后的行程。
    ……
    比起融洽的姐妹，作为男孩的唐麟儿无法理解两人的快乐。他百无聊赖的吃着糕点，然后有气无力的吐槽。
    “你那么喜欢孩子，早点嫁人不就好了。还非得挑三拣四的，等年纪大了，说不定没人要了。”
    “麟儿你说什么呢？”果儿气呼呼的看着唐麟儿。
    “说实话啊。盛定盛公子，不挺好的，嫁了又不吃亏。为什么不答应啊。要知道，爹现在为你的亲事可发愁呢。要不是……”注意到司马亮的到来，唐麟儿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
    “姐夫，您来了。”唐麟儿放下糕点，站起身，准备行礼。
    “不用了，自家人，坐着吧。”司马亮示意，果儿和唐麟儿继续坐着。然后他也坐到了旁边空余的位置上。
    “麟儿，你继续说岳父发愁之后的事。”
    “啊，这个啊。额……还是不说了吧。”唐麟儿尴尬的笑了笑。
    “夫君，别逗麟儿了。他虽然有些多嘴，但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忘心里去。”宝儿说道。
    “知道了，我只是逗逗他。”司马亮冲着唐麟儿笑了笑，然后看向了果儿。
    “果儿，你可有对自己的安排啊。既然你觉得我和你父亲的安排不好。那你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姐夫听听，如果有理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去岳父那边说说。毕竟我的脸还是比较大的，在岳父那边，肯定比的好用。”
    “这个啊，我没想好。我还小，不着急。”果儿一脸不好意思，显然她不是很想和司马亮说这件事。
    碰了壁，司马亮也不觉得尴尬。毕竟他也只是为了说两句，套套关系。
    “对了，近来，大姐和连襟有回来吗？还有，岳父岳母身体可还好啊。之前听说，岳父感染风寒了，这年纪大了，还是要小心点。”
    “大姐的话，又回来过。大姐夫，比较忙，经常不着家，所以没时间来。”
    “至于爹娘，他们都挺好的。爹爹的病也好了，没什么事了。”
    “这样啊，那挺好的。回头，你们帮我，带几句问候过去吧。”
    “好。”
    ……
    稍稍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司马亮就和宝儿姐弟几人，一起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虽说多了两人，但对于司马亮吃饭的桌子来说，并没有拥挤太多。毕竟这桌子，可是司马亮按照唐府的规格做的。可以容纳二十几个人一起吃饭。
    由于果儿也算是王府常客，一见到她出现，小叶和沐雨，就换了座位，挤到了对方身旁。
    三女凑在一起吃饭，很是热闹。一会说说悄悄话，一会又傻笑，乍看之下果儿与两人的关系，比一旁的宝儿还要亲昵。
    “她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司马亮问向喂菜的小贝。
    “这个啊，一直都挺好的。只是王爷不怎么见罢了。”小贝答。
    “这样啊，行吧，也挺好的。”司马亮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三人交流。
    看着看着，司马亮突然和旁边的唐麟儿搭话了。
    “对了，麟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差事做做？”
    刚刚夹起一块肉准备吃的唐麟儿，被吓得不行。肉都从筷子中间滑落，掉到了碗中。
    “啊？差事？我能行吗？”
第541章 操心的宝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行啊，怎么不行。有手有脚的，总能做些事吧。”司马亮微微一笑。
    虽说司马亮笑得挺温和的，但唐麟儿并没有觉得很好。他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唐麟儿放下筷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一脸不安的看向司马亮。
    “姐夫，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这便宜小舅子露出这副表情。司马亮很是想笑。
    不过，司马亮知道这时候笑出来，可不礼貌。所以他忍住了那股冲动。
    司马亮露出一副认真的神情，然后看着唐麟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瞬间，唐麟儿又呆住了。他没想到司马亮居然和他说真的。这让他有反应不过来。
    两人异常的交流，引来宝儿的注意。虽说知道司马亮，不会做太过的事，但看到自己弟弟露出一副呆滞的样子。她还是有点好奇，两人在聊什么。
    正巧宝儿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夫君，你和麟儿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给麟儿安排些事做。岳父不是一直想让麟儿来我手下吗？现在正好缺人，可以给麟儿找份简单的差事练练手。”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宝儿听闻之后，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唐麟儿。
    “这样啊，挺好的啊。那麟儿你这边是不喜欢吗？”
    突然被司马亮和宝儿两人看着，原本就紧张的唐麟儿，更慌了。
    “不是……我……我……只是……只是怕，做不好。”
    司马亮摇了摇头，失声一笑。
    “做事罢了，有什么好怕的。放心，我不会给你弄很难的活。”
    “近来船厂那边工作变少了。想来近段时间也不会增加太多工作了。你正好跟着里面的管事学学。不说多吧，至少改改现在这面貌。习惯一下，做事的氛围吧。”
    “船厂？我能干什么啊？”唐麟儿一脸懵的问。
    看唐麟儿还不上道，司马亮渐渐收起了笑容。
    “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呗。等你到那边，管事会给你安排的。别怕，不会让你扛木头之类的活。虽说不太清楚船厂那边具体有什么工职，不过，我估计你会被安排一个监工之类的闲差吧。”
    “这样啊，那谢过姐夫了。”注意到司马亮表情变化，唐麟儿也缓过神来。不敢再继续追问了。
    “麟儿啊，虽说是个闲差，但也要上心啊。别耍大公子脾气了，你也不小了。以后唐家还要靠你支撑呢。”宝儿劝解。
    “知道了，二姐。”
    ……
    随后，司马亮和宝儿，又聊了一些对唐麟儿的安排。
    虽说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但一旁听着的唐麟儿则是不敢吃饭菜，也不敢问什么了。他就这么硬坐着，持续到了晚宴结束。
    司马亮看了一下天色变暗了许多，赶忙示意了一下唐麟儿和果儿。
    “时候不早了，麟儿还有果儿，早点回去吧。不然，岳父又该担心了。”
    一听到能走，唐麟儿表情放松了许多。显然他因为司马亮突如其来的安排，有些接受不了。
    注意到唐麟儿变化的宝儿，则是瞪了他一眼。
    见此，唐麟儿又低下了头。
    与唐麟儿想早点离开不同，果儿明显就想多留一会。她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看了看宝儿。
    看到这样的妹妹，宝儿无奈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唐家的两个小儿女，是真的活宝，各有各的特色。也不知道唐崇怎么生养了四个性格各异的儿女。
    当司马亮起身离开后，唐麟儿和果儿赶忙行礼相送。
    随后，两人在宝儿的带领下，缓缓离开了后宅。
    没了司马亮，身边只剩了自己的亲人，唐麟儿和果儿，神情变回了正常的样子。
    “宝儿姐，以后能不能多来王府啊。”果儿一蹦一跳的问。
    宝儿想了一下，果儿刚才和沐雨，还有小叶聊的样子。她就想到了原因。
    “来可以，但不能来太多。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老往王府跑，也不怕风言风语的。虽说知道你和夫君没什么，但人言可畏啊。爹爹，娘亲那边肯定愁死了。有这种流言谣传，谁敢娶你啊。”
    与宝儿的担心不同，果儿则是一脸笑意。
    “这也不也挺好的，没人来提亲，我还能自在一些。之前，时不时见个什么公子，少爷的。烦都烦死了。就不说这些人水平如何了，就那个油头粉面的样子，都比我这姑娘家会打扮了。嫁给这种人，还不如当姐夫的小妾。”
    “休得乱说。”宝儿赶忙捂住了果儿的嘴，同时，四下看了一下。确认没人注意到后，她才放松了一些。
    “二姐啊，三姐开玩笑的，就她想要嫁入王府，姐夫估计都看不上吧。”找到机会，之前不敢说话的唐麟儿，开始挖苦起果儿。
    宝儿瞪了唐麟儿一眼，然后继续看向果儿。
    “你俩闭上嘴吧。这事哪怕是不可能的，也不能乱说。有些话，别人能讲，我们不能讲。否则流传出去，那又是麻烦了。现在你们姐夫，已经够忙了。作为自家人，你们别再添麻烦了”
    被宝儿这么一说，唐麟儿和果儿渐渐收起了玩笑的姿态，纷纷认错。
    “对不起二姐。”
    “以后不乱说了。”
    ……
    哪怕刚才语气很硬，但看到两个妹妹弟弟服软，宝儿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毕竟三人也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也是很好的。
    “行吧，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对了，爹爹那边身体真的完全好了吗？如果还要什么药品，补品啥的，王府上多得是。这些东西，根本用不完，拿点过去也没事。”
    “不用了，之前爹爹生病的时候，好多人送药和补品。现在府上都感觉可以开药铺了。”
    “这么夸张吗？那行吧。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
    闲聊之中，三姐弟缓缓走到了门口。然后在宝儿的笑脸欢送之下，唐麟儿和果儿坐上了马车。
    看着弟弟妹妹离去，宝儿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了府中。
    “真是的，一点也不省心啊。”
    宝儿一边走，一边想自己这对弟弟妹妹的出路。哪怕出嫁在外，宝儿还是很关心两人的未来。
    走着走着，宝儿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怎么她感觉有人盯着她。
    随即，宝儿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她就找到了看她的人。
    这宫人怎么那么没礼貌啊。这样盯着我看。
    不对，不应该啊。府上的宫人就没有新招的。还有着面孔，怎么像个女人。
    难道说？
    宝儿看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乔装成宫人，准备送出王府的应子馨。
    司马亮的态度很明显了。肯定是不会帮应子馨的了。所以对方也不想浪费时间，就打算告别了。
    于是小三子就打算送对方离开。可好巧不巧，这时候宝儿折返，碰了个正着。
    虽说不知道宝儿的身份， 但从衣着和大肚子，也能猜出大概了。所以应子馨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宝儿。
    由于过分投入，应子馨都没注意到宝儿的目光。等她被小三子提醒后，赶忙低头继续跟随。不再看宝儿。
    或许是暗中做事的人？毕竟夫君手下的人很多，很杂，有些奇怪的也很正常。
    宝儿为应子馨的身份，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然后就没有再多想。
    想来，王府中经常出入一些奇怪的人，所以宝儿也有点习惯了。
    于是宝儿继续往后宅走去。
    背道而驰的应子馨，则是再到门口后，又看了一下宝儿的背影。
    相夫教子，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差啊。应子馨心中感叹。
第542章 北边的坏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由于手上伤口，以及应子馨的事，司马亮选择了继续一个人睡。
    虽说一个人的被窝，稍显寂寞。但是不用顾忌他人的独处，还是让司马亮颇为自在。
    就这样，司马亮进入了梦乡。
    运气很好，司马亮今天没有做噩梦。甚至来说，他做的梦有点像春梦。
    而里面的女主角，自然就是应子馨。
    只能说男人，就是喜欢那些得不到的女人。哪怕是自己赶走的。
    时也命也，有些梦注定做到了也不圆满。在司马亮梦中傻笑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将他拉回了漆黑的现实。
    “王爷，王爷，北边有军报传来了。”小三子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叫醒了司马亮。
    虽说被突然打断春梦，是件很不爽的事，但听到小三子说的话，司马亮还是第一时间，精神了过来。毕竟对方这么做，也是他特意嘱咐的。
    “北边怎么样了。”司马亮一边大声问，一边走向门口。
    当司马亮走到门房的时候，就碰到了准备开门的小贝。
    “你继续休息吧。不用管我，司马亮示意小贝，继续回去睡觉。”
    小贝也没多问什么，乖乖回到了床上。
    拉开门，司马亮见到了神色慌张的小三子。
    一看到对方的面容，司马亮顿感大事不妙。
    完了，不会是皇叔大溃败吧。如果这样的话，这北方战争可就太快了。
    哪怕不懂军事上的东西，司马亮也知道，第一次交手的胜负，会对后续影响深远。虽说战争这种事，以结果论。
    有过第一次失败，最后赢的案例，但是正常来说，第一次失败的比较严重，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变数。尤其是本就名义不顺的燕北王。如果他输一次，基本上就是结束了。
    大喘气的小三子，疯狂喘息。显然他是着急忙慌跑过来的。
    稍稍缓了一会，小三继续说起了战报。
    “王爷，北边一战，中都军大胜，斩敌三千，俘虏两千。最主要还丢了黎江北岸的望江城。”
    “什么？大胜？望江城都占下来了？”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破了音。哪怕他想过失败的可能，也没想到燕北王会输的那么彻底。
    “这望江城怎么掉的啊。这可是四环环水的坚城啊。这才多久啊，怎么攻下来的？”司马亮不顾失态，继续追问。
    “具体的，在下也不清楚。好像说是望江城里出了叛徒，直接杀了守城将军，然后献城了。”小三子答。
    司马亮一把捂住了眼睛，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叛徒，献城？这望江城那么重要的地方，我这皇叔，就不能找个信任的人守吗？这算是什么事啊。我真服了。这么好守的地方，居然半月都没，就丢了。这水道一控制，这粮草不就飞一样送了吗？”
    望江城的位置，处于黎江北岸。它的下游不远处，就是司马亮这边的顺宁。燕北逃难到江南的百姓，大多就是选择从望江顺流而下到顺宁。
    除开顺江往下，望江城逆流而上，也可以抵达中都。可以说，就在黎江上面，望江城的地理位置就很重要了。算是现在三方势力的分割点。
    可随着望江一丢，优势基本全到二皇子手中了。只要望江在手，司马亮这边就很被动。
    毕竟顺宁离得就不远。而且哪怕后续打不下顺宁和平南。一些船也可以顺江而下，从入海口，绕到燕城背后去搞事。
    之前黎国打燕国的时候， 就用过这个计谋，哪怕不能登岸搞太多破坏。就在近海晃悠，也可以对燕城士气造成不小的损失。
    现在别说什么士气了。司马亮这边本来就没什么底气，如果真到这种情况，那估计司马亮自己都不会觉得有希望了。
    所以，在燕北王的一众城池中，司马亮最关心的就是望江城。
    当然，除开个人因素，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望江城旁白还有一条连接东北的支流。
    由于东北地势较高，支流并没有穿过全境，而是在咸壤城附近，汇成了一个湖泽。
    可以说，这个湖泽相当于翻版的南湖。
    支流途经的一些城池，为了贸易也修缮了不少运河。
    望江城这道水闸口的丢失，基本意味着沿支流的城池，会受到更大的威胁。同时，也是最主要的就是，二皇子的粮食辎重运输，会减少很大的压力。
    本来二皇子要从中都周边的中原地区，调集粮食，然后跨江送到北岸，然后在经过陆路送到前线。
    现在的话，他只要将粮食送到船上，就可以顺流而下，送到望江，然后根据需求以战线情况，再陆路运输，或者河道运输。
    这样选择余地更多了，耗费粮食也少了。可以说凭空给二皇子增加了更多容错空间。可以把战争的时间，拉长。
    只要时间一长，燕北肯定是没有任何优势的。毕竟燕北连年天灾，本来粮食基本就靠江南售卖，现在还被拖入了消耗战，那更没的打了。可以说，燕北王的败局，已经注定了。
    “四面环水啊，这……唉。”许久之后，司马亮都没从望江城丢失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王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小三子怯怯的问道。
    司马亮顿了一下，然后迷茫的看了一下即将落山的月亮。
    “怎么办？对啊，我们该怎么办呢？这皇叔倒牌要是快了，那我这边再努力，也无力回天了。毕竟只要富余够多，二哥肯定可以一鼓作气，再下江南的。”
    “要知道，我这里可是啥都没有啊。还经历了洪灾。顺宁根本守不了。河口守不住，还没有海军。唉，皇叔啊皇叔，你这一输，我也输了啊。”
    司马亮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事情到现在了，他也明白，大势不掌握在他手中。本来他就没优势，现在经历过洪灾之后，他最后的优势顺宁，平南防线，也暂时没了。
    可以说，司马亮真的没办法了。毕竟计谋，不能改变自身，根本上的问题。
    这些赈灾，重建和练兵之事，个个都需要时间去进行。而时间可不等啊。
第543章 人员安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送走小三子后，司马亮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内。
    哪怕只有这么一会，司马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了。
    六神无主的司马亮坐在床边，一坐就坐了天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拂过窗户，摸到了司马亮的脸上。
    这并没有暖意的光亮，根本照亮不了，司马亮漆黑的前路。
    司马亮转头看了一下窗户，随后摇了摇头。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燕北皇叔那边，我是肯定无法插手的。所以那边的消息，我只能认。所以我真要做什么，也只能安内了。”
    “至于别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望着房梁，司马亮又一度出神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贝的声音。
    “王爷，起了吗？”
    或许是察觉到动静，小贝并没和往常一样直接进入，而是询问了一声。
    “起了。”司马亮淡淡的回答。
    嘎吱。
    房门被打开，小贝走了进来。
    看到半躺在床上的司马亮，再想到昨晚的事，小贝一下就知道了情况。
    “王爷，昨晚醒来就没睡了吗？要再休息一下吗？”小贝关切的询问。
    躺在床上的司马亮摇了摇头。别说现在司马亮不困，哪怕真困了他都不想睡。毕竟知道了那么大的坏消息，谁还想睡啊。
    “准备准备，我要起身出去一趟。”
    安于本分，不多问。这是小贝最大的优点。哪怕听到了一些司马亮昨晚说的事，她没有多嘴什么。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一个婢女能说的。她真要做，也只能做些分内之事，照顾好司马亮的起居。
    “是，王爷。”小贝乖乖为司马亮准备起衣物。
    随后，司马亮垂头丧气的起身，收拾了一番。然后在拿过两个包子之后，司马亮就匆匆离开了后宅。
    带着一肚子心事，司马亮来到了正厅。
    虽说天才刚亮，但司马亮的正厅中，早就有了到访的客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些客人，大多都是熟面孔。
    冯奇，盛王，荣阳，赵宇，还有刚刚到燕城的杨昱等等，基本司马亮核心圈的人，都到场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人的到来，肯定不是自己来的。是司马亮第一时间让小三子通知，才让他们聚集到一起的。
    “王爷好。”
    “王爷早。”
    ……
    “都好。”司马亮敷衍的回复了一下。
    看到司马亮这个反应，场中的一些人，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司马亮缓缓坐到主坐，然后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都坐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说呢。”
    场中的官员，互相看了看，随后，就近坐了下来。
    所有人入座，司马亮也调整了一下表情。使得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丧气。
    “消息，小三子应该跟你说了。可以说，我们的处境不是很理想。”
    “虽说和二哥撕破脸皮的事，还没定。但命脉被他人掌握，肯定是不舒服的。哪怕，燕北皇叔败局已定，我们这边胜算不大，但也要做好最后的事。”
    “所以，你们打算和我走到最后吗？”
    司马亮不停扫视在场人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所有人。
    面对这个问题，场中人没有一个马上回答的。都是细细思考着，等待着。
    是该好好想想了。注视着场下人的动作，司马亮并没有太多意外。甚至来说，他觉得这样的行为才正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司马亮身边的人，虽说都忠于他，但不代表要和他一起去死。毕竟他们很多还是有的选的。
    哪怕司马亮真的倒牌了，他们也可以改换门庭，继续生活。要知道司马亮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一定是最后的选择。
    所以在真正的抉择到来前，预想是必须的。 而司马亮，就是想让这些人想清楚了，然后再为自己做事。
    如果只是告知这些人，要和自己陪葬，那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安和恐慌。导致一些不可控给的情况发生。
    只要说清楚退路，以及安排，不说百分百解决意外问题，也能减少一些后续的麻烦。
    许久之后，赵宇率先抬头，看了看身边人。确定没有一人想先说后，他主动站了起来。
    “王爷，在下肯定回不到中都去了。如果说真有那一天，也只能待在燕城了。现在全局未定，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赵宇的态度，并未让在场人和司马亮意外。毕竟赵宇这种身份级别的人，哪怕想退，也很难。是属于必定被清算的人。
    不过，有赵宇带头，后面的人表态，自然会轻松一些。
    “王爷，在下和父亲既然选择了攀龙，自然知道风险。我们受过王爷的好，自然要尽这份忠。王爷，冯家会一直跟着王爷的。”冯奇作为第二个人表明了态度。
    随后，盛王，杨昱……陆续表面了和司马亮走到最后的想法。
    直到场中只有荣阳没说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仍有荣阳，身经百战，经历过不少场面，但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发毛。所以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手也不安的乱动。
    “王爷……不是…在下不想跟您走到最后……而是手下人太多了，我不能决定他们所有人的身死。在下只能保证，在王爷还能控制燕城的时候，不会做出反叛之事。后续如果，王爷想出逃海外，在下这边也是可以全力支持的。”
    “可别的，在下真的没办法了。”
    比起前面人，荣阳说的话，就没有那么中听了。不过，司马亮也没生气。他也知道，荣阳说的是实话。毕竟，很多人跟着荣阳，站队司马亮就是为了有安稳的生活。
    如果燕城都丢了，那司马亮拿什么来维持安稳呢？所以哪怕有些不舒服，司马亮也挑不出荣阳的刺。
    “好，我知道了。只要燕城丢了，你们就随意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控制好那些人。别给我添乱子。不然别怪我无情。”
    见司马亮之事语气重些，荣阳神色放松了一些。回过神来的他，又对着司马亮一顿感谢。
    “谢谢王爷。”
    表忠心的话题过去，司马亮开始了下一件事的安排。
    毕竟尽人事听天命。这人事还是要做的。
    司马亮率先看向冯奇。
    阔别几月，冯奇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一些。想来在司马亮不在的日子，他也做了不少事，成长了不少。
    “冯奇，你船厂交接完了是吧。”
    “是的。”
    “那你后面跟着姐夫去顺宁吧。同时把一些船厂的工人带去吧。赶紧把顺宁给重建起来。顺便让工人，安抚一下难民的情绪，好让他们相信我。从而加入重建工作。
    “是，王爷。”
    司马亮看向盛王，然后想到了一些事。
    “盛王，你的话，我私下和你交代吧。这里就不公开说了。”
    盛王没有异议。
    司马亮看向杨昱。
    作为许久不见的赈灾主力，本来司马亮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的。可是因为这突然的战报。导致很多话，都变成了废话。
    所以司马亮又想了一会，才想到了对杨昱的安排。
    “姐夫，你的话，就辛苦一下吧。劳烦看一下顺宁和平南两地。如果期间出现什么麻烦，需要动用武力。就直接调用平南的士卒吧。文件和通知，后续我会通知给张尧的。”
    杨昱没想到司马亮给自己的活如此重要。激动之余，又多了几分责任的重感。
    “王爷，在下会努力做好的。”
    司马亮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了荣阳。
    “你的话。配合顾巡处理宁城收尾吧。本来差不多了，但这个消息传出，应该会有些人不安生。”
    “现在除了雷家，别的大的势力，都差不多清理掉了。所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给我混了。必须给我安定好后场，只要出点事，我就拿你试问。”司马亮的语气很是不善，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了。
    面对这份可大可小的差事，荣阳心里叫苦连天。现在宁城和燕城，都被清扫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荣阳认识的了。如果真出乱子，也基本就是这些人。
    挥刀向老熟人，荣阳肯定还是不舒服的。加上如果真的动刀兵，也会影响荣阳自己在江南地下的名声。
    所以司马亮给的差事，运气好和运气差，差距很大。
    可是吧，司马亮没有给荣阳选择的权利。所以他只能乖乖接下来。
    “是，王爷。在下定当尽心竭力，完成王爷的嘱托。不会让王爷为此而烦恼。”
    荣阳啊，荣阳，都开始说漂亮话了。看来，心里真的很慌啊。不过，你慌也是应该的。毕竟你家伙，之前和我藏的事也不少。
    算是偿还了。
    看着荣阳，司马亮心中想了一下。
    结束完最后一个安排，司马亮又看了看门外。
    “徐望山，病还没好吗？”
    “应该好了。不过，三总管还没回来，很有可能是没找到人吧。毕竟赈灾之事，他很上心， 可能没着家。”赵宇答。
    “这样啊，那行吧。回头再说吧。那就散了吧。盛王，你跟我来吧。”
    司马亮甩了甩衣袖，站了起来。
    “是王爷。”
    “王爷慢走。”
    ……
    随着司马亮和盛王，离开，场中人并未马上走，而是互相看了看之后，又聊了起来。
    倒也不是嚼舌头，而是在场很多人的工作需要配合。自然要说个清楚。
    冯奇凑到了驸马身边，开始询问对方出发的日子，以及该做的准备工作。
    赵宇和荣阳，则是凑到了一起聊起了一些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同时商量起，防备的方法。
第544章 好像还有机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嘎吱。
    房门被推开，司马亮领着盛王走入了其中。
    虽说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书房了，但一进入其中盛王就有点紧张。
    待到司马亮坐下之后，盛王缓缓走到到了桌前。
    看着盛王如此拘束，司马亮笑了笑。
    “别紧张，坐下吧。”
    “好。”
    盛王坐到了椅子上。
    司马亮双手合十撑在了桌案上，然后认真的看向盛王。
    “盛王，你以前是在水上谋生活的，还当过燕国的兵。我现在想让你帮我训练一只水军，以防后续可能发生的事。”
    “啊，这……这会不会太……”盛王说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形容词来。显然他被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司马亮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
    “这个，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吧，我手头没有可用的人了。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你去做。至于过程和结果。其实我也没抱太多希望，你只要尽力而为就行了。”
    “唉，如果时间再多一些，就好了。我就不用赶鸭子上架了。”
    司马亮唉声叹气起来。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盛王明白自己只有接下这一条路了。
    盛王收起不安，认真的看向司马亮。
    “王爷，既然您这么说。在下肯定会去努力做的。不过，王爷如果真的想组建一支水军。或许，我那个大儿可以起到帮助。”
    大儿？是在崎国的那个吗？
    虽然没有明说过，但各种信息都确认了崎国的郑家人，就是盛王的大儿子。不过，司马亮没想到，盛王居然在这个时候，会想到让对方回来。
    “没关系吗？”司马亮试探的问。
    盛王笑了笑，“能有什么关系，都是一家人。帮帮怎么了。再说那小子，估计也想回来吧。虽然嘴上没说，但每年的礼物，可没少送来。上次盛定去崎国，他不也偷偷接触了吗？”
    “现在非常时刻，很多东西，在下反而看开了。现在如果真能迈过这个坎，那王爷给的东西，那肯定比现在多。所以老夫想趁着自己还能动，豪赌一把。也算是年轻一把了。”
    盛王，真是一个豪爽的人啊。司马亮心中感叹。
    本来，司马亮来想着如何说服盛王。可是吧，这还没说几句，对方居然就接受了。
    接受就算了，还帮司马亮找起外援和办法来了。可以说，这次的顺利，大大超乎了司马亮的预料。
    不过，这种好事，司马亮还是不介意的。甚至他想再多来一点。这样说不定，真的有机会。
    “行，那我回头，把权利交接给你。然后让徐望山配合你的工作。”司马亮痛快的给出了权利。
    “是王爷。”
    说完正事，司马亮想起了盛定。
    倒也不是司马亮喜欢关心人家家事，而是真如果撕破脸，那盛定就比较危险了。所以还是要先说好才行。
    “现在中都，鱼龙混杂。盛定还是稚嫩了一些。很容易着道。回头，找个理由，把盛定叫回来吧。”
    “好，在下回头写信说说吧。”盛王点点头。
    “对了，盛定和果儿的事。要不定下来吧。虽说不太好，但后续如果情况真的不对，那唐家还有盛定肯定是要送走的。有这层关系在，也能互相照拂一下。”
    “全凭王爷定夺吧。”
    “嗯，就这样吧。”
    ……
    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盛王就离开了书房。
    当对方走后，司马亮靠到了椅背上，开始想起接下来的安排。
    “基本安排完了。现在就是小心一些不确定的事。比如雷家和林殊那边。玉阳啊玉阳，也算是第二个望江了。这地方，不在手中，真是难受啊。可是我没余力去动他啊。”
    “想想看，还有什么力量，可以借助的。可黎国境内，我知道的势力就那么多。如果定南皇叔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寻求一些援助了。”
    “这皇叔的家眷，也太差了。之前给消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真的以为皇叔死了。所以想做个太平的富家翁了？真是服了。”
    “真是可惜，那边两镇的精兵了。这可是皇叔带出来的兵。还上过战场的。如果能拿到手里，至少守几个城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不想想办法策反一下？”
    “可西南，我真的不熟啊。而且离得还那么远。这一来一回，也太耽搁时间了。最主要，我还没有足够的筹码说服他们。”
    “如果这边争取不到，那只能把目光看向海外了。”
    “齐澜？江羽？崎国？泗水国？感觉一个都不靠谱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齐澜，司马亮就想起了应子馨。
    昨天晚上，司马亮知道了小三子送对方出海后，就有点患得患失。
    毕竟应子馨走了，对他来说是件不错的事，可是吧，这样一个“奇”女子走入司马亮的生活。也让他有了很多意外和惊喜。
    司马亮属于想的比较多，且非常自信的那种。哪怕有偏差，司马亮也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可在应子馨身上，司马亮就很难找到安慰的理由。基本都是难以意料，以及挫败感。
    哪怕应子馨，带给司马亮了伤害，但对方给司马亮的未知，还是让他有点着迷。
    毕竟男人，总会对得不到的过度想象。更别说司马亮，本来就很喜欢胡思乱想的人。
    想着想着，司马亮又从应子馨想到了黄昏会。又从黄昏会想到了江南的寒门。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司马亮忽视了的唯一优势：对于黎国皇位的继承权。
    二皇子无论什么理由，或者说无论怎么洗。也改变不掉杀兄的事实。而且在民间，二皇子就连弑父也被坐实了。
    所以在信息接触不多的民众耳中，二皇子的风评，其实并不好。如果言论可以大胆一些，估计有心人都会说，二皇子德不配位了。
    如果二皇子不配坐大位，那谁配呢？
    先帝留下的子嗣，不多不少，其中的男丁有五人。分别是，太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
    太子死了，二皇子德不配位，正常来说会轮到四皇子头上。
    但是问题就在四皇子，是和二皇子一母同胞。并且一直帮二皇子做事。所以两人谁做皇帝，其实没什么区别。所以，四皇子因为站队问题，被踢出去了。
    而五皇子，作为外族公主之女所生。血统上，就很难被中原高上论的世家和民间接受。加上之前还有官盐案的污点，以及私通漠国之事。还被踢出了权利争斗。怎么想都没机会了。
    所以正常的人选，只剩下六皇子司马亮，和七皇子司马律了。
    其实吧，司马亮和七皇子也有问题。那就是母系那边，都是被灭门的。可朝堂之争，胜败也属于正常之事。所以勉强能说过去。
    门是被灭了。但人脉还是有的。这也是司马亮和七皇子，在母系被灭门之后，还能被追捧的原因。
    毕竟母系只是一个领头人，而皇子才是那杆旗帜。队伍换个领头人，还是跟着那杆旗帜的。
    虽说司马亮这边，一开始拒绝立旗。可到现在他也算是和李家党走到一块了。可七皇子，因为自保，基本断掉了自己与旧有党派的联系。
    可以说，司马亮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成为了众多兄弟中，符合上中下层感官的继位者。
第545章 赵宇的改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现实的上层权贵，不会因为单纯的法理选择司马亮。中层虽说会有些联系司马亮，但更多的还是两头下注。毕竟实力上，司马亮还是太劣势了。
    争夺大位，光是一个名义还是不够的。只有足够武力支撑，才能有较强的竞争力。才会让这两类人支持司马亮。
    可对于下层普通民众来说，司马亮和二皇子，都离得很远。谁坐上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关系。他们最在乎的，还是自己头上的村官或者县官的好坏。
    而司马亮要争取的，就是这些普通的百姓。以及低级官僚的支持。
    至于方法的话，司马亮已经试过了。那就是用科举的方式，吸纳大量寒门，贫民子弟，让他们走入管理体系。
    眼下的顾巡，就是最好的例子。司马亮只是给与了一个机会，对方就给与了近乎绝对的忠诚。这回报可太丰厚了。
    所以司马亮想要复制顾巡的这种情况。
    虽说像顾巡这种，也不会多见，但至少能改变些江南地方的风貌。之前司马亮辗转玉阳和宁城之间的时候，也看到地方的村官，县官，有好有坏，差距非常大。所以上升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只要将离民众最近的人，换成自己人，那司马亮也能掌控更多的资源和民力了。而不是出了燕城势力范围，哪怕见到本人也不一定有用了。
    “官僚系统，这可是个大工程啊。等我初步构想好，就让赵宇去实施吧。至于我这边，还要想想一些部门的设立了。如果要夺位的话，就现在职权分配，根本是不够的。”
    “人，需要很多人啊。”司马亮发出深深的感叹。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一直待在书房想事。
    一晃，几日过去，司马亮算是在纸上勾画出了一个权利的构架。
    作为权利的最高拥有者，司马亮是最顶头的一级，再往下就是他权利的代理人。
    暂定的是，军事张尧，政务杨昱，司法赵宇，贸易徐望山，科举的话暂时由杨昱和赵宇轮流管，后续有人选就会单独分出去。同时在这一层，司马亮还单独有着一栏，没有分权的人。
    这些人，是为司马亮专门处理一些，非官方名义的事。这些人就是盛王冯奇一类。
    再往下的话，司马亮没有安排太多人，毕竟他敢分权利，就是相信手下人。所以他打算具体的让各自的人去安排。
    “差不多了。应该没有太多纰漏吧。希望能顺利下去。”
    司马亮又自己检查起上方的内容。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司马亮放下纸张，然后让门外的人进来。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赵宇来到了司马亮的桌案前。
    “王爷好。”
    “好，坐下吧。”司马亮示意赵宇坐下。同时，他将手中纸张，掉转了一个方向，放到了对方面前。
    赵宇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将目光方向了纸张。
    虽说上面画的很简陋，还有不少涂改的地方，但赵宇还是看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
    “王爷，您这分权，不太好吧。像这个司法和贸易，还有政务，这三个有很多地方，是分不清楚的。如果你分给三个人，那估计有点事都要来回跑了。”
    “至于科举方面的话，这事其实很重要，最好是一直给一个人管。这样才可以形成门生效应，不然会考的人，会不平衡。”
    “还有这军事，王爷一人统管，这也太大胆了吧。如果张尧有别的想法呢？这肯定是不行的。就军事而言，同级最少分两到三个，这样才能规避风险。”
    ……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权利构架，赵宇从上到下，都说了个遍。
    虽说语气还算可以，但在司马亮耳中还是有些刺耳的。毕竟自己想了几天的东西，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还是太丢人了。
    不过，司马亮也是能放得下的人。他也知道赵宇说的很多问题，确实是自己忽略的。经过提点，司马亮也清楚，自己把权利分配想的太简单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还是想重新分配一下你们的权利侧重。毕竟人的精力有限，如果只是侧重一点，那样会比较简单，并且效率会高上不少。”
    “就现在而言，还是太慢了。我想要加快速度。好应对可能出现的事。”盯着桌上的纸张，司马亮的目光渐渐出神。
    赵宇没有马上回答，也是默默看着纸张。看起来他也在思考，司马亮这套的可能性。
    过了一会，赵宇抬起头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可否用一下纸笔。”
    司马亮将砚台和毛笔，送到了赵宇面前。
    接过笔，赵宇开始在司马亮画的纸上，进行修改。
    一番涂改之后，一个新的权利架构出现了。
    在这套体系中，司马亮依旧是最上层的那个，而在他下面，则是被分成了三个分支。
    其中两个分支里面，有着多个人的名字。
    “这好像就是黎国现在的班子结构吧。”司马亮一下就认出了赵宇修改的构架。
    赵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缩小版的朝堂。”
    “王爷，虽说朝堂有些腐朽了，但能运行那么多年，还是有道理的。我们可以先搭建起完整的班子，然后再根据需求，进行调整就是了。现在科举还没开始，人还没进来，很多东西，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有合适的人，我们再设立合适的职位，也是来的及。不然没人去做，硬赶人上去。也很容易酿成别的问题。”
    司马亮看着新的权利架构，若有所思。虽说他还是有点不想复制朝堂的格局，但赵宇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看来权利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分配好的，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磨合修改的。
    可是啊，时间这个东西，我实在是太缺了。我真的能撑到，调整完的那天吗？
    司马亮心中叹息了一声。
    虽说还有着几分不愿，但司马亮还是答应了赵宇的建议。
    不过在让对方实施之前，司马亮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赵宇，你真的甘心把类似丞相的职位，交给杨昱吗？或者说，你来做会不会更好一些。”
    赵宇握着笔的稍稍动了一下。显然他内心还是挣扎了。
    赵宇将毛笔放下，然后双手合十叹息了一声。
    “王爷，权利这个东西，真的很让人着迷。在下也确实很想要。但是吧，在下老了。已经半百了。”
    “且不说在下还能活多少年，就说说在下如果还在这个位置会造成什么影响吧。”
    “王爷现在是想建立一个自上到下，用科举招纳的新兴权利构架。这意味着，里面很多人，都会是年轻人。这些人，不说能力怎么样吧。就王爷的提携之恩，也能让他们为王爷卖命了。”
    “所以这些年轻人，需要一个年轻的上级。这样才能让一个完整的班底，跟着王爷一点点变成熟，一点点变老。而我呢，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所以这个位子，还是让驸马来，比较合适。”
    赵宇的话，让司马亮很是触动。可以说，他没想到赵宇，会这样为自己着想。
    看来，赵宇也变了不少啊。或许，年轻的赵宇也有过梦吧。只是踏入权力场，就变质了。
    既然赵宇说的没错，那就按他说的去做吧。
    司马亮也不再多废话了，直接同意了赵宇的建议，进行权力上的调整。
    “那王爷，我先去和驸马商讨了。”赵宇行礼告退。
    “行吧，那我不送了。”
    司马亮目送着赵宇离开了书房。随后，他看向了昏暗的窗户。
    “时间真快啊，这就晚上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明天就会有新的战报来了吧。真希望是有利于我的消息，不然，不止是赵宇看不到那一天，我说不定也撑不到那一天了。”
    忧心之中，司马亮结束了这一天。
第546章 身陷囹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望江城内的一处院落中，几十个衣着单薄，面容消瘦的男子蹲坐在地上。
    这些人虽说长相各异，但眼神出奇的一致，都是黯淡无光，丝毫看不到希望。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放弃了。至少还有一个人，眼中还带着几分求生的欲望。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朔永宁。
    朔永宁的预想没有错，他和尹璇告别的第二天，就被调走了。随后就被送到了前线，接下了这第一战。
    虽说朔永宁在这场战斗中保住了命，但也成为了阶下囚。
    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朔永宁经历了不少次了，所以再来一次他也能接受。毕竟活着就很好了。
    解决活的问题之后，朔永宁就一直想着如何离开了。毕竟他之前也来过望江城。他知道这边顺江往下就是江南。所以只要能离开这边，他就可以回到燕城去。这样就能过回安定的日子了。
    想的虽好，可实施起来，也有很大的问题。作为俘虏。二皇子那边的将领，根本看不起朔永宁这边的人。
    在他们看来，朔永宁这些人就是叛徒，应该全部杀了。如果不是二皇子三令五申，传令过来。估计朔永宁已经成为将领的战功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将领以及别的人，对朔永宁这边的人，根本不待见。克扣食物之类，都算是小的了。很多时候，还会折磨人。
    几天下来，大部分人都没了念想。朔永宁也有些绝望了。
    不过，就在今天朔永宁从看守他们的人口中，知道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望江城，爆发了瘟疫。进城的一些士卒，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被感染了。
    还有些人，则是因为喝了被污染的水，而被感染。
    所以瘟疫扩散的速度极快，使得看守朔永宁这边你的人，都明显变少了。
    看守少了，意味着逃出去的可能增加了。朔永宁的心思再度活络了起来。
    该怎么办才能出去呢？手边什么都没有。这墙壁也很高，哪怕人梯也不好走吧。最主要这些人，看起来，一点逃的想法都没有。如果让他们配合估计很难吧。
    朔永宁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脸上多了些许失望。
    与朔永宁不同，周围知道城中爆发瘟疫后，他们就觉得自己死定了。
    除了觉得自己逃不过瘟疫以外。他们还觉得这边的将领，可能会用感染瘟疫为由，杀了他们。这样能避免这些人在瘟疫肆虐的时候，造成麻烦。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横竖都是等死了。
    不过，他们想等死，朔永宁可不想。所以他还是想再试试。
    “喂。过来一下。”朔永宁朝着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丧气的人，打了一个招呼。
    对方看了一下朔永宁，然后走到了他旁边。
    “什么事。”
    “兄弟，我想出逃。要不要我们一起试试。”
    “逃？别吧。外面说不定比里面还凶险。就我们现在的位置出去。还有过大半个城，在能到里城墙。里城墙出去还有外城墙，还有瓮城，还有护城河。护城河之外，还有岗哨。你说说嘛，你怎么逃啊。能往哪里逃啊。”
    听到如此详细的话，朔永宁有点懵。倒不是对方说服了他。而是他没想到这个人那么了解望江城。
    “兄弟，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出一道墙，我们就有机会出第二道第三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呢？要知道在东城……”忽然朔永宁闭上了嘴。
    差点说出来了。这事还是别说了吧。
    为了避免不引起注意，朔永宁在被调到前线后，就没有说过自己的经历。也没有和过多人进行接触。所以他的过去，都是随便捏造的。
    毕竟朔永宁的经历有些传奇，很多人还是不信的。
    “东城？你从东城过来的？看来你真的很厉害啊。”听到朔永宁来自东城，对方没有那么轻蔑了。看起来他知道一些内情。
    朔永宁目光一转，继续说道。
    “你知道东城的事，就好办了。我们那种情况下都撑过来了。现在我们至少还有那么多人，还有一些力气。最主要现在瘟疫肆虐。可以说是给我们了机会。”
    “如果不把握住这次，那可能真的死了。反正我是要逃的，哪怕死在路上，我也不会在这里等死。”
    朔永宁的话，稍稍打动了对方一些。不过，对方还是没有打算，跟朔永宁一起干。
    “瘟疫是机会，但也是催命符啊。如果我们这些人被感染了。肯定是不会被医治的。所以比起去外面死了。我还是向在这里等。或许瘟疫马上就过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安稳待着了。只要燕北王一输，我们就可以赎罪自由了。”
    面对这样的话，朔永宁也知道多说无益了。他没有再和对方继续说出逃的事。而是和对方攀谈起别的事宜。
    或许是被憋久了，对方格外的健谈。
    从交流中，朔永宁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身份。
    对方名叫韦光，战争开始之前，是望江城的南门小队长。
    开战之后，也被派到朔永宁所在的送死队中。至于原因的话，似乎是因为对方得罪了之前的门将。
    不过，因祸得福。他们这队送死队，被城内的内奸，提前告知给了二皇子的人。还没到预定的设伏地，就被一锅端了。
    本来他们就知道自己死路一条。自然就不会反抗什么。所以他们这只几千人的队伍，基本没有损伤，就被看押了起来。
    而那些守城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基本上都被暗杀清算了。
    “对了，你在南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队难民。”朔永宁问。
    对于突然转变的话题，韦光有些疑惑。
    “难民？这可太多了。这谁记得住啊。”
    朔永宁一下就语塞了。确实啊，难民有很多。自己之前都从这边走过。正常人哪会有印象啊。
    朔永宁本来想问一下，朔泰安的下落。现在看来很难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
    “就是一个喉咙有问题的人，带着一群孩子的难民。这还是比较明显的。如他们从南门走，你应该会注意到。”
    “喉咙有问题？一群孩子？”韦光端着下巴，仔细回想了起来。
    过了一会，韦光眼中出现了亮光。
    “你说的这队难民，我还真有点印象。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你想找的那队。”
    “没事，你说说吧。”听到韦光有印象，朔永宁大喜过望，继续追问。
    “这队人，两个月前离开的。他们出门的时间很早，天还没亮，就去赶船了。估计是怕遇到歹人，这些人给我塞了点银钱，让我派个人护送他们。我就派了个手下送了一下。至于后续，我就不知道了。”
    顺利南下了吗？太好了。朔永宁松了口气。
    虽说没有直接证据确认，但从时间节点，和韦光所说的情况来说，应该不会有错。
    “太好了。他们走了就好。谢谢你啊韦光，算是了却我一件心事了。”
    “你认识的人吗？那有点巧了。至于谢谢，算了吧。我收钱办事罢了。”韦光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失火了。”
    “走水，走水。”
    “别动那边的水，有瘟疫。”
    ……
    忽然，朔永宁所在的院落外，传来了嘈杂的动静。同时，朔永宁看到了高墙外有浓烟升起。
    “看样子失火了。”韦光面无表情的说道。
    “机会来了。韦光，要不要试试啊。”朔永宁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啊？你确定？”
    比起朔永宁的激动，韦光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这个意外的发生。
    “望江城里，最多的就是水道，只要人够多，火一下就灭了。如果你想趁着这个动静逃出去。我估计你还没开始，外面就结束了。”
    “可外面动静，听起来不像很快就解决的样子啊。”朔永宁说。
    “懂不懂夸张啊，说不定外面这些人，就是故意这么喊，然后骗我们出去。好一下子全杀了。”韦光答。
    真的会这样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朔永宁不太相信韦光的解释。
    “这样啊，那我再趴到墙边去听听。”朔永宁依旧不死心，他靠到了动静最响的墙边然后靠了上去。
    隔着一堵墙，朔永宁听到了大量脚步声，以及洒水的声音。就听起来的样子，似乎和韦光说的不差。
    可是吧，这来的人，和洒水的声音，并没有变少，也是逐渐增多了。注意到这个情况，朔永宁猜测，外面的火势肯定失控了。至少短时间内，无法扑灭了。
    朔永宁抬起头，看了一下从头顶飘过的黑烟，心中做出了决断。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
第547章 饿肚子的结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朔永宁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哨岗。他发现原本有人站的地方，现在都没人了。
    见此，他走到门口位置，趴在了门上。
    “失火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
    “别去了，有那么多人去了，应该可以解决。我们看住这边就行了。再说城里现在有瘟疫，最还是别乱跑为好。”
    “也对，看着吧。”
    ……
    听着外面人的闲聊声，朔永宁几乎能确定高处的岗哨，都去救火了。
    高处的人，都抽调走了。看起来城里留守的人，不是很多啊。或者说，能动的不多了。这样真的是机会啊。
    可是，这些家伙，都不想逃啊。不然，真的可以走啊。
    朔永宁回头看了一下消极的士卒，然后将目光又看向了身前的门。
    如果没有人帮忙，朔永宁肯定翻不过高墙的。所以他如果要一个人走，那只能从这个唯一的门，出去。
    那么，该如何出去呢？
    朔永宁仔细观察了一下门，然后他发现这个门，似乎并不是很结实。甚至来说，有点年久失修的样子。
    或许能撞开。朔永宁心中涌起了一个冲动。
    随后朔永宁后退了几步，然后活动起了身体。
    注意到朔永宁反常的举动，院中的其他人都看向了他。而韦光在注意到后，就冲到了朔永宁面前，拦下了他。
    韦光拉着朔永宁，回到了先前的角落。
    “兄弟，别冲动啊。你这样撞出去，不是送死吗？这门是破，但外面的人，可是有武器的。而且你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别的防御措施，万一外面是个拒马呢？你不是直接死了吗？”
    朔永宁明白韦光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想离开这里。
    “那你帮我爬墙，现在岗哨上面没人。或许可以翻出去。”
    “翻出去？你真是不怕死啊。这么高，你上到墙上，下去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摔断腿的。这样的话，你又能跑多远啊。”韦光继续劝解。
    “我心意已决，你不愿帮我，我就直冲。反正我不会坐以待毙。这次的机会，我无论怎么样都要试试。不然，等屠刀下来，那真的只有死路了。”
    朔永宁认真的样子，让韦光有些感触。他犹豫了一会，然后叹息一声。
    “行吧，岗哨上没人。我就帮你翻墙吧。不过，你被抓了，可不能指认我。”
    “行，被抓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朔永宁肯定的回答。
    随后，韦光叫来了几个人，然后搭成了人梯。朔永宁顺着人梯缓缓爬到了高墙之上。
    来到上面，朔永宁终于看到了烟雾升起的地方。
    好大的火啊。这怕是要烧城了吧。望着远处通红的火场，朔永宁一时间有点失神。
    “赶紧走啊。”韦光出言提醒。
    “知道了，我走。”朔永宁骑到了墙上，然后准备想办法下去。
    找了一会，朔永宁在墙边找到了一处堆积的东西。
    “我能下去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下。火很大。或许有机会能走。”
    面对朔永宁所说，韦光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和朔永宁一起走。
    砰。
    朔永宁双脚落在了杂物上，激起了灰尘。
    朔永宁从杂物上，缓缓爬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朔永宁看到了一个身穿军服的人，出现在自己所处的弄堂口。
    见此，朔永宁也不敢停留，直接向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说来也是运气好。在士卒走到弄堂口后，就被先前门口的士卒叫住，吸引走了注意力。
    所以，他没有看向弄堂，没有看到朔永宁逃跑。
    结束完闲聊，士卒看了一下弄堂，然后走上了旁边的岗哨。
    这是哪里啊，我不认路啊。慌不择路的朔永宁，在漆黑的弄堂里七拐八拐，很快就迷路了。
    朔永宁很想辨别一下方向，但是望江城内的墙，格外的高，导致朔永宁根本不能看到太多天象，用以确认。
    于是， 他想找个没人的院落暂时躲一下，确认方向后，再继续出逃。毕竟他乱跑的话，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然后抓起来的。
    最主要他如果跑错方向，哪怕跑到城边，也要折返回来。
    挨家挨户试着推门，朔永宁很快就找到了一户，门没有上闩的院落。
    朔永宁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
    就从院子中，残留的痕迹来看，这边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想来院子主人，应该是先知道消息的人。所在战争开始前，就把东西搬走了。只是顺手忘记带上门了。
    确认了这个情况，朔永宁稍稍心安了一些。他走到院落中间，然后看起了星辰月亮。
    参照之下，再结合韦光所说，朔永宁推算出自己在南城区靠西边的位置。也就是说，朔永宁离想要出逃的南门，不是很远。
    想到这里，朔永宁感觉自己运气不是很差。
    咕噜。
    咕噜。
    刚刚还想着运气不差，朔永宁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不动还好说，这运动一下之后，这饥饿感就更强烈。
    “要不先搜搜看吧，说不定还有残留的米面啥的。”朔永宁看向了黑漆漆的屋子，并且希望里面有些残余的食物。
    没有灯火，朔永宁只能摸黑进入。
    与外面相比，房间内更加凌乱，感觉就像被翻箱倒柜了一样。
    或许，这里被人搜刮过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边人的军纪也不是很好啊，看起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走过前面的屋子，朔永宁来到后院。在这里，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那就是在后院的柱子上，绑着一个死人。
    从腐烂情况，以及恶臭来判断，这个人死了有段时间了。
    朔永宁强忍不适看了一下尸体，然后他就发现，对方衣着的布料，似乎在燕城见过。
    这人是燕城过来的人？还是说穿了燕城那边的衣服？
    算了，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啊。希望你能安息吧。朔永宁双手并拢，拜了拜。
    随后，朔永宁摸到了后厨，开始翻找起，可能存在的食物。
    正如朔永宁所料，这边的东西是被搜刮过了。很多原先装有食物的瓶瓶罐罐，很多都被打破或者被掏空了。
    只有一些变质了的红薯，被扔在地上，没被人拿走。
    虽说这东西坏了不太能吃，但至少也算吃的了。朔永宁用力掰开一个，然后生吃了起来。
    变质的东西，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哪怕朔永宁这种不挑食的，吃的都很慢。当吃到一半，朔永宁突然感觉肚子痛了起来。
    看来，变质的东西，真的不能随便吃。
第548章 活泼的宝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春日的清凉悄悄过去，夏日的烦闷不经意间抵达了。
    经历过最后一场小雨之后，燕城逐渐燥热了起来。这一点从王府门口来往的民众，就能看出来。
    比起前阵子，现在人的衣着可就单薄许多了。不仅如此，衣服的颜色还比先前艳丽了不少。似乎对于夏天的到来，燕城有着自己的欢迎方式。
    而来到燕城，即将满一年的司马亮，也适应了这种方式，换上了一套看起来比较合众的绿衣。
    “会不会太花哨了。”司马亮提着衣袖不停的看着。
    “不会的，外面人比你还花哨呢。”宝儿一脸开心的看着司马亮。显然对于自己的杰作，她很满意。
    “真的吗？燕城这边那么奇怪吗？为什么非得这时候穿这样呢？”司马亮还是搞不懂，燕城的奇怪民俗。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从燕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据说是往年的这个时候，燕王会出巡。然后为了讨好燕王，所以燕城里面出行的人，就会穿着艳丽。”
    “啊？讨好，就要穿着艳丽的衣服？这也太怪了吧。是这个王的问题，还是百姓的问题啊。”司马亮依旧无法理解这个情况的产生。
    或者说，他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意义何在。
    “管他呢，只要开心就好。反正大家都在这样，我们就一起试试吧。毕竟夫君你可说了。今天你是我的。不会说不的。难道你要反悔不成？”宝儿站到司马亮身前，拉住了他的衣领。
    自讨苦吃啊。司马亮有点后悔和宝儿说，今天要陪她的事了。
    本来司马亮想着，公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计划也安排下去了。可以趁着下次忙起来前，陪陪宝儿她们。
    可没想这些人，合计之后。排了一个时间表。打算一人一天，使唤司马亮。
    司马亮想拒绝的，可是美人计太有用了。最后他还是上钩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司马亮想后悔也不可能了。毕竟他答应了嘛，不可能丢自己的人。
    “我不会反悔的。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不然一天又要过去了。”司马亮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着急。这才上午呢。夫君你一天天那么着急，那么忙，休息下来了，就慢一些吧。”宝儿为司马亮正了正衣衫，然后拉住了司马亮的手。
    怎么感觉，宝儿是想让我放松。应该是了，宝儿那么贴心。明白过宝儿的想法，司马亮心里有些暖暖的。同时他更加抓紧了宝儿的手。
    接下来，宝儿和司马亮一同从侧门，坐上了马车。
    虽说是单独出行游玩，但在他们的马车后面，还是跟着几个骑马的人。
    这些衣着便装，看起来比较魁梧的人，就是护卫司马亮的府兵。比起出现意外，跟着几个人，还是能接受的。
    晃晃悠悠中，马车来到了燕城西边的山中。
    “哇，好绿啊。”望着郁郁葱葱的林木，宝儿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宝儿，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又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东西。”
    宝儿嘟起嘴，瞪了司马亮一眼。
    “这还常见啊？之前在家的时候，我可没机会出来看这些。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绣女红呢。”
    被反驳司马亮有些无语，不过他也算是知道，宝儿不是故意这样。
    说来，宝儿也有点惨啊。之前是被关在唐府，现在被我关在了王府。虽说更大了一些，但本质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想的话，感觉亏欠她还有沐雨她们好多啊。要知道天下风光无数，如果只是待在府中，那也太无趣了。
    可是我也没什么时间陪她们玩。如果她们独自出行，我还有点不放心啊。
    司马亮很矛盾，或者说很无奈。一直以来，他都想让自己的女人，能与众不同一些。毕竟他知道女人，嫁人后，基本不会离开家了。
    这种笼中鸟的生活，司马亮过太久了。所以不想自己的女人继续。
    可眼下种种，不仅是他自己无法给予改变。甚至自身都回到了笼中鸟的生活。每天都是在王府这个笼子中来回走。
    哪怕偶尔到外面，也是进入别人的笼子。
    一想清楚这个情况，司马亮就有些苦楚。甚至来说，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努力到底是为什么了。毕竟昔日他，想要的，就是能游山玩水的生活。
    可以一系列变故，把他拉到了这条不归路上。
    “夫君，怎么了。”宝儿问。
    司马亮抬起头，看了一下面带疑虑的宝儿。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走吧，进去看看吧。猎场应该养的差不多了。里面应该有不少动物了。”
    说着司马亮走到宝儿身边，拉起了她的手。
    “对了，夫君，可以拿一只兔子走吗？”
    “兔子？对了，我之前送你的那只呢？”
    “那只啊，养在唐府……好像被果儿吃掉了。”
    “果儿吃了？这……不挑食挺好的。”
    ……
    闲聊之中，司马亮和宝儿进入了猎场。
    与去年不同，经历过春天的猎场，生机勃勃。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红花碧草。同时，还能看到一些活动的颜色。比如白色的兔子。
    没有猎手追捕，这些可爱的小家伙，整天就是吃吃吃。所以个个身形肥硕。加上毛发比较长，看上去就像一团团巨大的毛绒球，被扔在了草地上。
    一见到这种情况，宝儿很是欢喜。她撒开司马亮的手，就冲到了一只兔子旁边。
    许久没见到外人的兔子，没有什么警惕心。哪怕宝儿凑到旁边，它都继续啃食着青草。
    “居然是实心的”宝儿蹲下身子，用手指戳着兔子。
    “宝儿，你大个肚子，蹲下不累吗？”司马亮关心的问。
    “还好吧，之前有些不习惯。现在其实没太多感觉。”宝儿继续戳着兔子。
    不过，她冒犯的行为，还是引来的兔子的不满。很快，兔子就跑开了。
    面对这个情况，宝儿有些不开心了。
    “臭兔子，还是那么臭。居然还跑开，回头就把你抓回去给果儿吃。”
    听着宝儿宛如孩子般的咒骂，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随行的小信子安放好了马车，将司马亮的马，和弓箭都带了过来。
    “王爷，要练练手吗？”
    看着许久没有触碰的弓箭，司马亮顿时有点手痒痒了。
    “好，我玩玩吧。对了，你带香料之类的调味品了吗？如果带了的话，可以在这边烤点东西吃。”
    “带了，三总管都嘱咐过了。奴才也检查过了。吃的喝的，还有水果糕点，什么都有。”小信子答。
    “这样就好。”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司马亮看了一下玩闹的宝儿，然后拿起了马上的弓。
    架好弓，司马亮用力一拉。随后，他假装有箭，瞄准了一下。
    “嗖。”伴随着自己的配音，司马亮松开了弓弦。
    嘣。
    清脆的弓弦声响起，引起了宝儿的注意。
    “夫君，你会射箭？”
    “怎么了？我看起来不像吗？你也不想想，我不会射箭，那我之前来猎场干什么，还有之前吃的猎物哪来的。”司马亮略不服气的反问。
    “嘿嘿，我一直以为夫君只是说说。至于猎物什么的，也不一定是你打的啊。”宝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此，司马亮白眼回击。
    “你先回来吧。我先试试手。许久没玩了，有些生疏了。”
    “好。”
    宝儿乖乖走到了司马亮身边，然后看起他的操作。
    抽出一根箭矢，司马亮将其搭上弓弦。
    嗖。
    “哈哈，夫君能不能行啊。”宝儿嘲讽。
    “哼。等着瞧吧。”司马亮搭上第二箭，随后射出。
第549章 天上地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箭矢精准命中兔子，司马亮笑着收起了弓。他转过头，看向宝儿。
    “看吧，我没骗你吧。”
    “夫君真厉害。”宝儿为司马亮拍起了手。
    宝儿表现的样子，稍显刻意。不过，司马亮并没有在意。
    搭箭，拉弓，瞄准，射出。
    司马亮反复进行着这几个动作。
    只能说这些猎场圈养的兔子，太过安逸了。面对司马亮这种射杀。它们都没有逃跑的想法。继续充当的着活靶子。
    也是这样，司马亮有些太过上头，以至于收猎物的小信子，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而一边看着的宝儿，已经被司马亮的英姿，所惊到了。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司马亮，射杀猎物。
    “又一只。”司马亮再度射出一箭。同时，他伸手摸向箭壶，准备继续。
    可这次，他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没了吗？这么快？”
    司马亮转头看了一下箭壶，确认了里面没有了箭矢。
    迷茫了一下，司马亮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太忘我了。
    “完了，好像有点过头了。杀了那么多猎物。这吃不完了啊。”司马亮看着旁边，堆积起来的战利品。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这么多兔子。够做好多衣服了。”如果说司马亮还有些许自责，那同行的宝儿就没一点同情了。她眼中看到的，仿佛不是兔子，而是新的皮草衣服。或者围脖帽子。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他没想到，喜欢兔子的宝儿，是这么喜欢的。
    算了，杀都杀了。回头让府上的下人一起吃了吧。可不能浪费啊。
    司马亮放下弓箭，等待起了收拾猎物的小信子。
    当对方回来，司马亮就让其休息一下。然后再为他们准备烧烤用的东西。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牵着宝儿的手，缓缓往猎场中间走去。
    虽说有着人打理，但因为长时间没有什么人涉足，猎场深处的草地格外茂密。使得司马亮和宝儿没走多远，就选择了折返。
    路上，司马亮和宝儿还遇到了比较奇特的兔子。这只比较少见的兔子，眼睛是黑色的，同时毛色白中带着一块一块的黑色。
    尤其是一只眼睛上，也有一块黑色的毛。这使得其看起来，有些滑稽。就是这么一只兔子，让宝儿很是喜欢。她缠着司马亮一顿所求。
    最终，耐不住宝儿死缠烂打的司马亮，对其进行了一顿追捕。
    只能说宝儿真的会挑。这只看起来就不常见的兔子，警惕性有别于前面死掉的同类。司马亮失手好几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抓住对方。
    为此，司马亮身上，挂上了不少草汁，和黄泥。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过，司马亮还是比较乐在其中的。他拽着兔子耳朵，一脸笑意的走到宝儿身边。
    “看，你夫君我厉害吧。”司马亮索求夸奖的样子，配合狼狈的样貌，看起来有些可笑。
    不过，宝儿并没有笑话司马亮，而是不顾肮脏，亲了司马亮一口，然后从他手中接过了兔子。
    “夫君真好。”
    受到宝儿的嘉奖，司马亮感觉自己的付出也算值得了。
    “要不要在给弄一只，凑个一对啊。这样说不定还能生一窝小兔子。”
    宝儿眼前一亮，然后期待的看向司马亮。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司马亮为了证明自己，随后又开始了一轮追捕。就这样，司马亮欢乐的一上午，就在和兔子的较量中，结束了。
    又是射箭，又是追兔子，导致司马亮的精力，快速耗尽。到了吃东西的时候，他就瘫坐在椅子上，不再动弹了。像极了身体被掏空后的样子。
    一边的宝儿，则是精神抖擞，逗弄着三只司马亮抓来的小兔子。
    由于分不清公母，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司马亮又多抓了一只。
    不过，司马亮这个行为，也有可能没有什么用。毕竟也会出现三只公，三只母的情况。
    烤上一些食物，司马亮在宝儿的喂食下，享受起了闲暇带来的快乐。
    “要是能逗逗鸟，就好了。”安逸的状况，让司马亮想起了之前自己养过的一只麻雀。
    那只麻雀虽说活着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算是给司马亮带来了不少欢乐。
    现在越来越难出来寻乐的司马亮，也有点想弄点别的乐子，消遣一下了。
    回头，让小三子去找找吧。弄只金丝雀吧。据说还挺好看的。司马亮暗中有了想法。
    “夫君，张嘴。”宝儿又将食物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啊。”司马亮开心的张开嘴，笑纳其中。
    与此同时，吃坏肚子，拉了一晚上的朔永宁虚弱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种情况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真的没力气了。毕竟之前食物就被克扣，一直没怎么吃饱。现在吃坏肚子，更是掏空了身体。加上一夜着凉，朔永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异常糟糕。
    甚至有点，意识模糊了。
    难道我要死了？吃坏肚子，拉肚子而死，这也太憋屈了吧。尚存一些理智的朔永宁，不想自己的尸体，被发现在茅厕，于是开始了爬行。
    爬了好一阵，朔永宁回到了后厨之中，然后躺在了一个角落之中。
    好饿啊，好冷啊，好想吃热馒头啊。虚弱的朔永宁，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到后面，幻觉也消失了。他沉沉的闭上了双目，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就在这时，后厨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进到了这里。
    进来的人，在看到绑在柱子上的尸体后，停了下来。随后，这个人跪在了尸体面前，开始磕头。
    从这种情况来看，这个人似乎认识尸体是谁，并且和其的关系非同一般。
    “叔，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你死的好惨啊，眼下这情况，我还不能给你收尸。恕泽儿，不孝啊。”覃泽一个劲的磕头。
    这个自称泽儿的人，全名覃泽，是燕城覃县令的子侄。而被他叫做叔叔的尸体，就是覃县令本人了。
    之前和司马亮请辞之后，覃县令就顺江而上，来到了望江城，然后帮司马亮开始传递一些消息。同时帮助覃家人撤离出纷乱将至的燕北。
    不过，覃县令可能还是有点不会做事。一个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最主要被发现的时间还很不好，他还没来的及逃回燕城，就被控制了起来。随着二皇子那边的进攻开始。他就被严格审问了起来。
    最终，惨死在了这里。而来寻找他的覃泽，在这个消息之后。自告奋勇，来到了望江城。
    可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上战事开始。他在城内躲了好阵子，才有机会摸索到这个住址。可在寻找之后，他果不其然见到了覃荣的尸体。
    虽说有些悲伤，但覃泽还是有了心理准备。他又磕了几个头后，走向了后厨。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真希望一把火烧死你们。”
    覃泽抱起屋中的柴火，不停放向覃荣尸体旁边。看样子，他是想纵火，焚烧掉尸体。
    从这种行为来看，昨天的失火，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手笔。
    虽说覃泽有点错怪人的意思，毕竟杀覃荣的人，是燕北王那边的人，但也是二皇子这边的人，进攻导致了覃荣被草草审问，最终因为时间问题，而被杀害。也算是间接问题了。
    所以覃泽怪二皇子这边，也算是说的过去。
    搬着搬着，覃泽的动静，吵醒了半昏迷的朔永宁。
    此刻的朔永宁也管不了多少了。他知道这个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于是他拖拽着身体，爬了出去。
    “救命……救救我。”
    朔永宁声音很虚弱，想着心事的覃泽一开始都没注意到。
    可随着一趟趟来回，覃泽还是发现了缩在角落，只剩下半条命的朔永宁。
    见到这种情况，覃泽第一反应是害怕。毕竟他也不是年纪不大。见识认知都短缺，让他深信鬼神这一套。
    而朔永宁现在脱相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吓人，有点了厉鬼的样子。
    不过，惊吓之后。虎头虎脑的覃泽还是发现了朔永宁不是鬼，而是人的事实。
    对于这么个突然出现的人，覃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从朔永宁单薄的衣着来看，覃泽觉得朔永宁不是什么坏人。很有可能是，没有关系，没有办法逃离的普通百姓。
    至于对朔永宁样貌的推测，覃泽就敢简单了。他觉得朔永宁得了瘟疫，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一想到这，覃泽后退到了门口。
    “你是不是得瘟疫了。”覃泽问。
    虽说心中游历决断，但覃泽还是想确认一下，毕竟他也见过得瘟疫的人，对比起来，朔永宁样子，好像不是很像。
    “我没得瘟疫，你别怕。我只是吃坏肚子，拉脱相了。”朔永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应覃泽。
    听到这个回答，覃泽想起之前进入后厨，看到的变质红薯。
    好像不像假的？覃泽心里相信了一些朔永宁的话。
    “那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在这里。”
    面对这个问题，朔永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覃泽是什么人，可不可以信任。
    犹豫再三，朔永宁还是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叫韦光，原望江城南城门的小队长。后面被拉到前线送死，被俘虏了。昨天趁着失火，逃了出来。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进到了这里。”
    朔永宁的话，有真有假，让覃泽一时间无法相信。对方沉默下来，一直盯着朔永宁看。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啊。你一个城门小队长，会被拉去送死？”
    听到这个问题，朔永宁心想：上套了。
    随后，朔永宁将韦光和自己说的一些故事，全盘告知给了对方。
    听到被欺压的内容，覃泽有了些许共情。想来这些日子，他没少被欺压。
    “这样啊，那你也算是命不好啊。不过，我帮不了你。而且，我马上要纵火了。你的话，自求多福吧。”
    现在联系不到外面，加上瘟疫肆虐。覃泽自己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多带一个累赘了。所以他选择抛下朔永宁。
    “兄弟，别啊。我不想死。”朔永宁挣扎着爬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
    “你都这样了，别挣扎了。现在整个城的情况都很糟糕，估计很难挺过去了。我的话，也是觉得没戏了。所以才出来搞破坏。你还是别指望我了。”
    覃泽没有再理会朔永宁，而是自顾自的搬起柴火。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也有些绝望了。他没想到这根救命稻草，根本不打算帮自己。
    不过，朔永宁也不想放弃。他开始乞求覃泽将其带出宅子，好避开火势。
    面对这个请求，覃泽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在纵火后，就将其架出了宅子，放到了门口。
    临行前，覃泽看了一下火光处，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朔永宁。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帮不了。眼下你这种情况，最好还是被抓回去吧。虽说会挨打，但还有一线生计。我这火一方，很快就会有士卒过来，到时候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到这番话，朔永宁也没有太多波动。他也知道对方说的确实没错。眼下城里，可能救回他的，也就二皇子的人了。
    “敢问兄弟何名。”
    “我啊，覃泽。”
    “好，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会感谢你的。”
    “算了吧，我都不一定能活下来。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事。好了，不说了，先走了。再见吧，韦光。”说着覃泽跑入一个又一个弄堂，消失在了其中。
    “时也命也。是死是活，就凭天意了。”朔永宁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天空。
    可这高高的院墙，把那广阔的天空，分割成了蓝色的条状。
    伴随着浓烟飘过，朔永宁再也看不到天空了。
    “失火了。”
    “走水啊。”
    “这里。”
    “怎么还有个人啊。”
    ……
    陆续赶到的士卒，发现了朔永宁的存在。
    “我是逃出来的俘虏，我没有得瘟疫，救救我。”朔永宁用最后的力气，向敌人发出了求援。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第550章 南湖重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历亡国，反叛，繁华，洪水，以及各种各样的事件。
    南湖依旧保持着和司马亮初见时的模样。或许，以前那些事件的缔造者，看到的南湖也和司马亮一样吧。
    站在船头，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司马亮目光渐渐出神。
    “比起这些自然造物，人的一生还是太短，太脆弱了。”司马亮发出一声感叹。
    “相公，说话怎么老气横生的。”沐雨从船舱中走出，靠到了司马亮身边。
    “不是我老气。这就是实话。你看看嘛，这南湖。估计千百年后，还是这个样子。可那时候生活在此的人，就不一定是我们的后人了。”司马亮富有深意的看着水波。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过好自己的就行了。”沐雨满不在乎的抱住司马亮。显然她比司马亮看的透彻许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可是，我想给他们多一些。或者说，我想给他们，我不曾拥有的东西。”司马亮轻轻抚摸着沐雨的肚子，眼中出现了少见的温柔。
    虽说平日里，司马亮也温和待人，但此刻他的眼神，还是温柔太过了。看起来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孩子。
    “相公，够多了。不用再多了。”沐雨闭上眼睛，靠在了司马亮的肩膀上。
    司马亮的想法终究和沐雨相差较多，哪怕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源于自己的经历，司马亮还是很害怕，后续可能出现的状况。
    不过，司马亮不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给沐雨。毕竟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来担心。
    阴谋诡计，血腥杀戮，让司马亮来承受就行了。他的女人和子女，只要负责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就行了。
    这是司马亮对家人的一份执念，也是他不愿放弃的底线。
    当然，这也可能是司马亮为自己找的理由。毕竟他其实退了，说不定也能当个富家翁。
    可是吧，权利这种东西接触过后，思想就会产生变化。即便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司马亮也不可能接受了。毕竟拥有过的东西，再失去，那可就太难受了。
    司马亮轻轻抚摸沐雨的后背，然后将头也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就这样，两人在船头，拥抱在了一起。
    而在船尾的船家，则是有点羡慕司马亮。
    说来也巧，这个船家就是载过司马亮好几次的那个船家。可以说，他见证了司马亮带各种女人上船。
    最主要，这些女人都很漂亮。而这次的沐雨，更是大着肚子。让船家都有点妒忌了。
    不过，船家知道司马亮的身份，也只敢心中想想。
    随着离岸越来越近，小舟停靠到了湖心岛上。
    阔别许久，故地重游。司马亮想起了之前和宝儿，以及呼延宣来此的经历。
    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算久远的记忆，让司马亮有些恍惚。
    “时间真快啊。也不知道呼延宣怎么样了。或许她被安排嫁人了吧。估计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以后也会变成深闺怨妇吧。”司马亮不厚道的笑了笑。
    “相公，你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我和你说啊，你还真有机会的。毕竟你可是英雄救美了。你之前你昏睡的时候，呼延宣可关心了。如果你当时醒来早些，说不定成了呢。”沐雨调笑道。
    司马亮点了点沐雨的鼻子，“你啊，就知道说笑。这种黄毛丫头，当妹妹还差不多。当女人，那还得多几年吧。”
    “哼，相公果然有想法是吧。还想等几年。果然男人都喜欢嫩的。”沐雨假装吃醋的摆出一副样子。
    “是啊，是啊。我的雨儿，就是嫩啊。”司马亮轻挑的捏住沐雨下巴，得意的笑了笑。
    面对如此轻浮的举动，沐雨脸微微一红。
    “相公，都老夫老妻了，别老这样了。怪不好意思的。”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司马亮不以为意，搂住了沐雨。
    面对这个举动，沐雨表现的很顺从。
    随后，司马亮搂着沐雨，慢慢拾级而上，来到了高处的阁楼。
    来之前，司马亮和荣阳打过招呼。所以他有阁楼的钥匙。
    咔哒。
    锁扣被打开，司马亮推开了房门。
    由于经历了洪水，加上忙于司马亮的事，荣阳对于此处也有些疏忽，并没有派人过来打理。毕竟齐澜走后，荣阳也基本不来这里了。根本没有维持的必要。
    虽说许久没有进人，但由于阁楼的密封性较好，里面没有堆积很多的灰尘。所以整体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
    司马亮拿出火折子，走到了香炉旁。
    点燃香炉，淡淡的檀香味飘出，驱散了阁楼中潮湿的味道。
    简单查看之后，沐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里真不错啊。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是啊，这里很不错的。要不是怕索求，太过突兀，都想从荣阳这边要来这地方了。”司马亮笑着说道。
    “我觉得可以丢这样做。毕竟王爷那么忙，以后或许我和宝儿姐她们，能单独来这边玩玩。这里离王府不远，闲人也不敢来此。算是不错的散心地方。”
    “你啊，真会算计。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要这边。等后续，有机会了再说吧。”司马亮看了一下阁楼中的事物。
    倒不是司马亮矫情，而是知道这湖中阁楼的故事之后，他就觉得这里有些许不吉利。平日游玩的话，他到无所谓。可如果真收到手里。他就感觉，会重蹈覆辙。
    要知道司马亮现在的情况和昔日燕国被灭之前，差不了太多。一样的提心吊胆，危如累卵。
    简单看了一下一楼情况之后，司马亮带着沐雨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格局，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司马亮记忆中一样。
    只不过，在阁楼中间的画桌上，有着一张未完成的画作。
    司马亮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画作的人。在到达二楼之后，司马亮就拉开门，靠到了窗边。
    望着碧绿的广阔的南湖，以及宛如落叶般的船只。司马亮有种登高的感觉。
    “真不错啊。”
    “夫君，这个人是不是你啊。”忽然，司马亮身后传来了沐雨不确定的声音。
第551章 演技好坏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沐雨的话，司马亮想起了齐澜。
    应该是她之前画的吧。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对于齐澜，司马亮一直有种复杂的情绪。他很想见到对方，也很怕见到对方。
    所以每当听到齐澜的下落，司马亮就有点患得患失。
    “相公，快过来看看啊。这画还有一点你的神韵呢 。”见司马亮没过来，沐雨再度催促。
    “来了。”司马亮收回心神，看了一眼窗外的风光。
    随后，司马亮走到了书桌旁，看到了沐雨所说的那副画。
    画中人，确实是司马亮无疑。虽说没有完全画完，但从已经描画出的衣服来看，应该是司马亮在崎国时的装束。
    也就是说，这幅画，是在齐澜从崎国回来之后，画下的。
    司马亮仔细看着画，渐渐的，他有点出神。
    一旁的沐雨，看着司马亮奇怪的表现，有些狐疑。
    “相公？你是不是知道这幅画的主人是谁啊。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而且，你似乎有点怀念？”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厉害的。
    被这么一说，司马亮有些心虚。他赶忙恢复平常的状态。
    “这个啊，我有听荣阳说过。之前，我碰到过一个荣阳家的一个远亲。对方似乎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就你懂得。”
    “虽说荣阳告诉我了这个事，但我没往心里去。毕竟那个女人，没有我家中的漂亮。”说着司马亮搂住了沐雨。
    司马亮的解释，还算合理。但是沐雨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她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许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再说了，这画没画完，也能说明一些东西了。想必是我的态度传给了这个姑娘，她有点气愤，就没有画完了。”司马亮继续辩解。
    不得不说，司马亮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可是吧在男女方面的撒谎，司马亮终究还是瞒不过，常年识人的沐雨。
    之前，沐雨无法确定。现在司马亮再度解释，她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有东西在瞒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沐雨就有点吃醋。毕竟家中女眷也有不少了。司马亮还出来拈花惹草。
    可是吧，沐雨也不敢说司马亮。虽说她现在敢和对方开一些玩笑，但也是一些对方没那么在乎的地方。
    而这种司马亮极力隐瞒的私事，沐雨肯定不敢触及。毕竟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司马亮给的。她哪什么底气，质问一个王爷。
    “这样啊，我知道了。”沐雨表现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面对沐雨完美的演技，司马亮没有一点怀疑。
    呼。
    终于瞒过去了。司马亮心中松了口气。
    可在下一刻，沐雨又说出了让司马亮为难的话。
    “对了，夫君。既然这幅画，因为一些问题没有画完。要不妾身带回去，画完吧。”
    “啊？这不太好吧，这应该属于荣阳的东西……吧。”司马亮找了一个还算像样的理由。
    “你都说了，是个女子画的。也就是本质上不是荣阳的东西。而且还没画完，想来荣阳也不在意。再说了，你看这里都多久没来人了，这画都有些受潮了。你索要一句，荣阳肯定会给的。”沐雨依旧不依不饶。
    一时间，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看了看沐雨微笑的面庞，并没有看出特别的意味。
    随后，他又看向了画中，微笑的自己。心里很是纠结。
    要不要答应雨儿呢。她肯定不知道这个画的缘由。所以应该只是一时兴起。
    如果这样的话，满足她的愿望，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以后拿到王府以后，就有机会经常看到这画了。
    一看到这画，我就会想起齐澜，真是……纠结啊。
    ……
    挣扎许久，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行吧，你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不过，这次我们还是不动这画了。等我和荣阳说过后，让他送到府上来吧。”
    看到司马亮纠结，再到同意。沐雨几乎确认了，司马亮和作画人之间纠葛。
    不过，从司马亮略显失落的样子来看，似乎没有下文了。
    看出这点的沐雨，心中也松了口气。想来，她也是在试探司马亮。想知道这个自己未曾谋面的女子，和司马亮发展到哪一步了。
    就现在看来，应该已经结束了。
    “相公走，我们去看风景。”沐雨拉住司马亮的衣袖，拉扯了一下。
    雨儿，怎么感觉开心了一点，是错觉吗？还是说因为得到画的原因？
    司马亮察觉到了沐雨的变化，有些疑惑。
    不过，他也没往深处去想。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和沐雨在湖心岛上，随意游玩了许久。
    待到沐雨有些乏了。两人才回到阁楼，休息起来。
    说是休息，司马亮倒是没有休息。因为沐雨是坐在他怀里，睡觉的。
    以前沐雨轻飘飘的身子，对于司马亮来说倒没事。现在对方丰满了许多，加上多一个人的重量，司马亮的双腿承受的重量就比较多了。
    不过，司马亮还是愿意承受的。毕竟这也算是幸福的烦恼了。
    一个自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睡在自己的怀中，这应该是很多男人渴求的事了。
    看着沐雨在自己怀中，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睡觉。司马亮就有种从心底里涌出的满足。
    司马亮轻轻拨开沐雨的发梢，捏了一下对方软软的脸蛋。
    雨儿看起来健康多了。而且笑的也越来越多了。看来真的有些放下了。
    不过，我还是要多注意点她。毕竟像她那么聪慧敏感的人，应该很容易注意到我这边的问题。
    可是吧……我能给的东西很多。有一种东西还是不能给。那就是所谓的爱情。
    毕竟我们没有经历过这个阶段，自然不会有这种情感。错过了这个过程，以后应该不会有了。
    算了，亲情也可以吧。反正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司马亮小心凑到沐雨脸颊，然后亲了一口。
    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沐雨嘴角竟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回到府上，司马亮抱着依旧昏睡的沐雨，走到了后宅。虽说他知道怀中，狡猾的对方，已经醒了，但为了表示宠溺，他还是没有戳穿对方。
    一开始，司马亮没有察觉沐雨的不对。可到后面遇到一些下人的问候之后，他就发现怀中的沐雨，眼皮在动。似乎对于下人的出现有些尴尬。
    见此，司马亮有些生气。所以他就顺着沐雨的手段，好好惩戒了一下对方。让其出出“风头。”
    随着进入后宅，司马亮相继碰到了宝儿，小贝等等的女眷。
    经过眼神交流，宝儿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也配合司马亮，开起了沐雨的玩笑。
    “雨儿妹妹，看起来真的累了。睡得那么香。真是看不出来，雨儿妹妹的睡相还挺可爱。像个小猫一样。好想摸摸。”
    一只魔抓，轻轻抚摸起沐雨的脸。
    虽说宝儿是个女人，但被其他人摸了脸，沐雨还是有点扛不住了。她赶忙睁开眼睛，同时在司马亮怀中扭动了几下。
    “相公，你是不是故意的。”沐雨撒娇般的埋怨。
    “你说什么啊雨儿？难道说，一直都是醒的？好家伙，你在骗我是吧。”司马亮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
    不过，司马亮的演技根本没上心。他那嘴角眉间，都是难掩的笑意。
    “相公，错了。雨儿错了。放妾身下来吧。”沐雨再度挣扎了几下。
    “嘿嘿嘿，别放下来，就这样挺好。雨儿妹妹，你的脸蛋好软哦。不知道别的地方，也是不是那么软。”宝儿发出贼贼的坏笑，同时一双魔抓伸向了沐雨。
    “不要这样，宝儿姐。那里不可以了。”
    ……
    欢声笑语中，沐雨结束了快乐的一天。
    当然，司马亮的一天，没那么容易结束。在吃完饭，告别完女眷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倒不是忙着处理公事，而是杨昱送来了一个消息，是关于燕北朔永宁的。
    由于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司马亮都有点忘记朔永宁了。
    倒不是司马亮不在乎对方，而是对方如果死了的话。他也做不到别的事了。毕竟燕北离他这里很远。想收尸也很难。至于补偿的话，司马亮已经给和对方有些关联的小花了。
    可经过了那么久，司马亮居然再度得到了对方的消息。不得不说有点意外。
    可在看到消息的内容，以及时间后。司马亮就有点失望了。
    “朔泰安带来的，时间是在沙暴过去之后，崎国进攻开始前？这消息，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也不知道和徐武分别之后，朔永宁后续发生了什么。唉……希望他还能活着吧。”
    司马亮放下信件，随后看向了窗户
    今夜月亮很亮，哪怕没有开窗，也能看到一些月光。
第552章 燎原之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望江城内的朔永宁，被送回到了之前关押的院子。他被扔在了地面上，接受者俘虏的救治。
    虽说一开始，那些士卒觉得朔永宁是得了瘟疫，并且不想管他。但士卒中，总有一两个良心未泯的人，选择了帮助他。
    当然，他们也无法帮到太多，最多就是提供一些少量的食物和水。至于药品，那个表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现在瘟疫肆虐，什么药都被拿取应急了。他们自己这边都不够用，更别说一个俘虏了。所以，朔永宁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朔永宁的情况很糟糕，被送回院子后，他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并且一直乱动身体，似乎是在做噩梦。
    看到这样，韦光有点担心朔永宁撑不过去。
    “这小子，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出去，却躺着被送回来了。虽说没得瘟疫，但也没醒。这算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应该算好事吧。”
    虽说朔永宁出逃失败了，但他没有受到严惩，就被带回来了。也算是告诉俘虏，出逃的代价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
    哪怕是因为朔永宁昏迷的原因，没有履行。也能说明现阶段来说，城中的士卒，好像没有想杀他们的意愿。这样的话，一些人也开始活络起心思。
    毕竟只要风险小了，总会有人不甘心继续被关。
    几个俘虏围到一起，商量了一会。随后，一个人找到了照顾朔永宁的韦光。
    “老韦，之前你怎么送他出去的。跟兄弟们说说。”
    韦光皱着眉，看了一下对方。
    “怎么出去的？还能怎么出去，翻墙出去的啊。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你怎么了？现在想着逃出去了？你真不怕死啊。他可能只是特例。说不定下一个出去的，就会被杀了。毕竟这事开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面对韦光的挖苦，对方并不在意。
    “今时不同往日，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前几天确实不好出去。可现在，时机到了啊。你看看，周围岗哨，轮流的人，越来越少了。加上一直不断的走水。城中士卒，肯定疲惫，人员缺少了。”
    “这样的话，成事概率极高。现在城里的情况实在不乐观。就今天的伙食，又减少了。再这样下去，后面真没体力跑了。所以，我们想博这最后一把。毕竟俘虏的下场，不一定会好。逃出去说不定还有点机会。”
    听到对方的理由，韦光也有点被说动了。毕竟他也知道近来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好。
    韦光看了看身边的朔永宁，然后看向了对方。
    “行吧，老毕。我们聊聊吧。”说着韦光跟着老毕，走向了人群。
    俘虏中虽说有很多东城以及各地，被送过来送死的人，但也有着不少望江城本地的兵痞。
    这些人，因为对望江城的熟悉，以及年岁的原因，在进来以后，成为了一个个小头目。
    老毕和韦光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避免守卫注意，他们只是先叫了几个，还算相熟的头目。算是组成了，这个院落的逃跑班底。
    “老韦，你先说说吧。”
    被推举为主心骨，韦光略微有点心虚。不过，他还是有点喜欢这种出风头的感觉。毕竟他之前就是因为出风头得罪了门将。哪怕吃过亏，他也不会改变这个毛病。
    “这个啊，大家对于城内应该都很了解。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城南区域偏西北角。离最近的是西门，其次是南门。”
    “经过这几天的探听，大家应该知道因为瘟疫关系，城内大部分驻军，都被抽调到西门外驻扎了。所以西门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的选择只有其他三个门。可是吧，问题来了。就现在来看，燕北王必输无疑。其次，我们之前是炮灰，哪怕回到燕北王那里，估计也会被送死。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现在黎国天下三分，燕北王那边不能去，我们是从陛下手中出逃的。那我们能去的，也只剩下南边的燕王了。最巧的还是，我们去那边很方便，只要顺江而下，抵达顺宁基本就到江南了。”
    “就来往江南的百姓来说，新燕王似乎挺好的。只要我们隐姓埋名，混进难民之中，他应该会收留我们。江南富庶，机会也多。这样的话，凭借我们的本事重新开始也不难。”
    ……
    韦光的分析，让听者的人，连连点头。看起来他们都接受了他的想法。
    不过，想来也对。他们应该也想过这些东西。不然也不会让值守南门的韦光来带头。
    出逃的门，和去向确定好了。剩下的就是关于如何出城的事了。
    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快速。
    对于如何出城，所有人都有点迷茫。毕竟对于院子周边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无法推算更远地方的轮守情况。加上如果他们跑的人多，肯定不能很好随机应变。所以这个东西，他们商量了一整晚，也没敲定一个准确的方案。
    随着一夜过去，韦光靠到了朔永宁身边。他随意的摸了一下朔永宁的额头，然后他就露出了喜色。
    “退烧了？应该撑过去了。”
    看到他的变化，之前和他闲聊的老毕凑了过来。
    “这小子，真熬过去了？”
    “是啊，没想到烧那么严重都熬过去了。真是福大命大啊。”韦光看着紧闭双目的朔永宁感叹。
    老毕摸了一下朔永宁额头，然后惊讶了一下。
    “喔，真退了。好那么快。这小子身体不错啊。对了，这小子如果能醒，那我们逃走的事，不就更简单了吗？他应该知道一些路吧。”
    “不知道，可能吧。我的建议是别抱太多希望。毕竟他是躺着回来的。很有可能没走多远。”韦光对于老毕所说的事，没那么上心。
    韦光觉得，朔永宁这样，应该是没跑多远，就病倒了，然后就被带回来了。不然的话，哪会烧的那么严重。
    可是吧，老毕不那么认为。对方就是觉得朔永宁应该知道一些路。可以解决一些眼前的问题。于是对于朔永宁殷勤了起来。
    “老韦，照顾好这小子。让他赶紧醒。只要他能说出一些东西，那我们出逃，就能轻松一些了。”
    “知道了。”韦光漫不经心的回答。
    待到老毕走后，韦光又摸了一下朔永宁的额头。随后叹息了一声。
    “小兄弟，希望你能给点惊喜吧。”
    说完，一夜未睡的韦光，在朔永宁附近睡下了。而在他睡下的时候，朔永宁的眼皮动了一下。
    一夜混乱的噩梦之后，朔永宁做到了一个美梦。梦中的他，回到了那片森林，没有选择接近东城的那批士卒，而是跟着小花前往了清泉湾。
    在那边，朔永宁成功找到了徐武。然后安定下了孩子们。随后，他跟着小花，南下回到了燕城，见到了毕老的那个小花。
    紧接着，他们三个人生活在了一起。
    日后的时间里，朔永宁凭借自己学到手艺，成为了船厂师傅。崎国小花做的菜也没有那么难吃了。而那个毕小花，则是嫁了一个好人家。
    这些简简单单的想法，就是朔永宁追求的全部。梦做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死都没事了。
    可就在这时候，梦醒了。冰冷的高墙，出现在了模糊的视野之中。
    朔永宁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同时，双目也变得无神起来。
    果然，是梦吗？就知道，那么完美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一生颠沛流离，朔永宁也算是习惯了。可是老天爷总会给他起起伏伏。每当他陷入谷底之后，总能爬出去。
    当见到一点希望的光之后，朔永宁总会因为一些原因，又再次跌入谷底。如此反复下来，他有点灰心了。毕竟他也是个人。
    唉。其实也不能怪老天爷了。我也有过机会安定下来。毕竟之前，王爷也不是强求与我。我可以选择留在燕城。
    而在崎国小花那边，我也可以选择不回黎国，过上安定的日子。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选择啊。
    看来以后，不能意气用事了。必须要沉稳一些。
    几番死里逃生，让朔永宁的心性产生了一些变化。或许他还会带着自己那份坚持，那份善良，但他应该不会和之前一样，因为冲动做出一些陷自己与险地的事了。
    稍稍躺了一会，朔永宁就靠自己撑起了身体。
    一起身，眩晕感袭上脑门。朔永宁一下子又躺了下来。
    好晕，好饿啊。
    虽说有点发烧后的后遗症，但更多的还是他肚子饿了。毕竟他之前就没好好吃东西。又拉了一天肚子，昏迷了一天，身体早就到极限。
    不过，当他准备呼救的时候。一个馒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小子，你醒了。是不是饿了。来，这有吃的。还能不能动，不能动我喂你。”老毕一脸喜色的看着朔永宁。
    在听到动静后，他第一时间凑到了朔永宁身边。
    “麻烦了。”虽说不知道对方为何对自己那么好，但有东西吃，朔永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毕一边喂食朔永宁，一边询问起他出逃后的事。
    听到对方这样问，朔永宁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看来，他也想逃啊。这样的话，或许真能出去了。朔永宁心中暗想。
第553章 顾巡的不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几日放松的游玩后，司马亮回到了繁忙的日常。
    看完一份，刚刚送来的情报，司马亮靠在了椅子上，思索起里面的内容。
    上面写的东西，是关于望江城的。
    虽说得不到城内的信息，但从突然搬到城外的士卒，以及焚烧的迹象来看，似乎城内爆发了瘟疫。导致这些占领城池的士卒，被迫躲到了外面。
    对于这个事情的发生，司马亮有点意外，但又觉得没那么意外。毕竟望江城四面环水，还是入水口的位置。之前黎江泛滥，肯定也被波及了。饮水被污染，爆发瘟疫也是正常的。
    只是吧，这个爆发的时间实在是太过蹊跷。
    不早不晚，正好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占领望江城的时候。
    如果说这是燕北王那边算计好的。
    那可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毕竟燕北王再怎么撤离，也会留下很多百姓和物资，这些东西，无论结局如何，基本都不会是他的了。
    进攻的士卒那边的伤亡，还不可控。如果对方处理得当，那燕北王的损失只会更大。
    “皇叔到底在想什么呢？是想集中兵力打最后一波？所以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时间？”
    “可是再怎么耗，二哥那边都是优势啊。最主要皇叔真有那么多粮食拖吗？还是说，他在别的地方得到了粮食，有资本能继续拖了。”
    知道疑惑不能解答，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希望去崎国的船队能快点回来吧。这样就能早点了解一些内情了。算算时间，应该返程了吧。”司马亮掰起手指，细算起日子来。
    算着算着，小信子的禀报声传进了书房。
    “王爷，顾巡求见。”
    听到顾巡来了，司马亮略微有些意外。
    不过，他想了一下时间后，也明白过来了。
    应该是送粮食过来了吧。居然还自己过来，是想述职吗？
    司马亮稍稍想了，然后就叫顾巡进来了。
    让顾巡坐下以后，司马亮动手泡起了茶。
    “粮食送到了？”
    “回王爷，已经再和驸马手下的人交接了。”比起司马亮的随意，顾巡显得很是拘束。想来他还不能适应，和司马亮的这种相处方式。
    司马亮洗了第一道茶后，看了一下顾巡。随后继续手头的泡茶程序。
    “顾巡，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近来宁城可太平啊。”
    “回王爷，有一些小矛盾，不过都妥善解决了。不过，现在还是有些问题，那就是土地还是不够分。”顾巡答。
    司马亮眉头一挑，暂停了动作，然后又继续。
    “这样啊，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让姐夫，选几个开垦的人，跟你回去。到时候，一边被破坏的田地，一边开垦新的吧。这样也能安定下一些流民，最后再把这些开垦出来的地，分一分。想来也能满足一些需求。同时，也能避免闲民无事可做的情况发生。”
    “是，王爷。”
    倒上热水，盖上盖子，司马亮的泡茶流程结束了。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茶具之后，认真的看向顾巡。
    “对了，关于江羽的下落，有吗？他回宁城周边了吗？”
    “没有，至少现阶段，他应该没有回到宁城周边。”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雷家呢。”
    说到雷家，顾巡神色有点不自然。看起来，有些害怕。
    “在下，尝试进行了接触。不过，没有什么成效。雷家主人，太过阴森了。说的话处处透露着深意。在下，自认为胆子比较大，但他说的那些话，在下还是不敢轻易尝试。所以……”
    哪怕不听，司马亮也能猜到是什么话。
    估计是关于我的内容吧。想来顾巡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东西很敏感，不能碰。
    暂时不管也好，省的徒增麻烦。反正现在雷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就暂时保持先安无事的状态吧。
    司马亮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打开茶盖看了一下茶水的情况。
    轻轻摇晃一下，司马亮提起茶壶，倒上了两杯。随后，他将其中一杯，送到了顾巡面前。
    “韩世文，近来怎么样。听说他离开票行，加入到你那边去了。”司马亮拿起另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世文兄，工作很卖力。而且为人仔细认真，做事挺好的。”
    “挺好的。”司马亮点点头，放下了茶盏。
    顾巡虽然一直在回答着司马亮的问题，但随着回答越来越多。他也愈发不安，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司马亮说，却又不敢问。
    “顾巡，你不喝吗？你是不喜欢喝茶吗？”司马亮看着顾巡只是回答，不喝茶，问了一句。
    “啊，喝，喝。”顾巡拿起茶盏，一口就喝下了所有的茶水。
    所幸，司马亮泡茶的水不是很烫，加上放置了一会，茶水凉了不少。不然，顾巡很有可能会烫到自己。
    “顾巡，别一副心事的样子。有话就问吧，我也不是听不得坏话的人。有些话，不用那么顾忌。”司马亮语重心长的说道。
    顾巡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看着空空的茶盏，思索了好一会。
    “王爷，您真的想自立吗？”
    听到这个问题，司马亮没有半点意外。毕竟风言风语一直都有。加上近来让赵宇重组班底的事，也已经传到属地的官员耳中。基本聪明点的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所以顾巡问起这件事，属于正常范畴。
    不过，哪怕有心理准备的司马亮，被问及心中之事，还是有点不自然。他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同时又为顾巡倒了一杯。
    “这事啊，怎么说呢。说没有的话，肯定是骗人的。毕竟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加上你也察觉到，我和中都的隔阂。不过，没到那一步。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顾巡吞咽了一下口水。想来这个回答，让他很惊讶。
    气氛骤然紧张，诺大的书房内两人没有再继续谈话。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顾巡才抬起头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无论您是否自立，在下都会为您全力以赴。只求王爷，能一如既往的进行政令，给与普通民众安居乐业，让寒窗苦读之人，有个报效之门。”
    顾巡的言语很认真，神情也很真挚。
    司马亮看着顾巡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会尽我所能，去做的。”
第554章 安置小舅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顾巡走了，司马亮继续留在书房内。
    想着对方说的话，司马亮不知道该欢喜呢，还是该忧愁呢。
    “是迟早要放到台面上，可是吧，会不会早了些。或者说，有些冒进了？”
    “应该不算吧。毕竟顾巡的话，应该不止他一个人的意思，大概率是很多人说了。所以他才来问我的态度，不然就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应该不会来问。至少不会那么快。”
    “如果是大部分人的意见，那应该是个好消息吧。毕竟这种事，先挑明肯定是好的。不然，后续也会造成一些麻烦。”
    司马亮又想了一会，然后他算是想通了这件事。
    随后，司马亮又处理了一阵公文，然后他就结束了自己上午的公务。
    来到下午，司马亮没有在王府多做逗留，而是带着人，乘坐马车，来到了唐府。
    经过通报之后，唐崇带着唐麟儿从府中走了出来。经过车夫报信，司马亮打开车窗，看向了这对父子。
    “岳父好啊。你看起来挺精神的。”
    “王爷好，托您的福。现在，老夫不用操心太多，自然精神好上不少。”唐崇笑了笑，行了个礼。
    司马亮看向站立难安的唐麟儿，“麟儿，不上车，你还等什么。”
    “啊，哦，姐夫好，我这就上来。”唐麟儿看起来很害怕，走下司马亮马车的时候，都有些跌跌撞撞，差点平地摔倒。
    面对自己儿子的不争气，刚刚还在笑的唐崇，面容凝固了。如果不是司马亮还在，估计他都拉下脸，想发脾气了。
    司马亮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岳父，也不容易啊。这头发也白了不少。想来待在家中，天天看着这么个无用的儿子，也有点无奈吧。
    算了，终归是一家人。这小舅子，就让我来帮他解决吧。
    其实司马亮安排唐麟儿的事，也不是突然想起的事。
    之前，唐崇也和司马亮提起过。只是吧，对于唐麟儿的轻视，加上手头比较忙，就一直没想管。
    可回来之后，司马亮了解到了唐家，一直都在为自己奔波。加上对于宝儿的愧疚，司马亮还是想帮唐家，解决掉继承人的问题。也就是帮唐麟儿一把。
    不说给唐麟儿多高的职位，至少让他在燕城这一亩三分地，有点影响力吧。思来想去，司马亮就想到了把对方安排到船厂。
    虽说现在船厂，接近半停工状态，但日后局势有所好转，肯定是会复工的。毕竟远洋贸易的利润总是惊人的。加上江南的庞大产出，日后船只需求，只会更多。
    而且船厂虽说造的船，大部分都是海船，但也可以造一些走运河的船。所以船厂这个地方，以后会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
    会需要和司马亮的各个部门进行对接，交涉。
    这么一个地方，如果唐麟儿能逐渐掌握，接管的话。后续对于唐家来说，也是一个财富，以及影响力的来源。
    告别完唐崇，马车缓缓开始前行。
    车上的司马亮靠在最里面，而刚刚上来的唐麟儿则是坐在靠车帘的部分，根本不敢靠近司马亮半步。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又不自觉的想起齐澜。那个女人，之前坐马车，也和唐麟儿一样。只不过，两人的想法还是有些差距的。
    毕竟唐麟儿只是出于单纯的畏惧，并没有别的想法。或者说，也不敢有别的想法。
    “麟儿，你怎么这么怕我啊。寻思姐夫我也没那么吓人吧。满打满算，我也就和你差了七岁吧。”有点看不过去的司马亮，在半道上，问起了唐麟儿。
    “这个……姐夫是王爷，我只是一个商人之子，身份有别，害怕在所难免。”唐麟儿倒也实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面对这个回答，司马亮有些无语。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小子，真是缺点脑子。不会说话，就不能学着点说话吗？
    也不知道岳父，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怎么生出这个傻儿子的。或许，真的太过溺爱了吧。
    司马亮看了一下唐麟儿，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时间过去，马车的颠簸，彻底停了下来。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拉开车窗确认了一下。
    果不其然，马车抵达了船厂。
    “走吧，麟儿。看看你以后要做事的地方。”司马亮看向一脸心事的唐麟儿。
    或许是没察觉到马车停下，听到司马亮话的对方，第一时间楞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唐麟儿赶忙走下了马车。
    看着对方，一连串的行为，司马亮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这么一个小舅子，应该胜任不了自己所托的事。
    可是话一出口，人都带着到这边了。司马亮想反悔也来不及。
    “唉，先看看吧。真不行的话，回头再和宝儿解释一下，然后让麟儿好好做个富家翁吧。毕竟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强求。如果他不是这块料，以后总会在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那样的话，我这脾气可就忍不了他了。”
    为了避免和唐家产生矛盾，司马亮已经想好了后手。
    走下马车，司马亮和唐麟儿，在船厂新管事的带领下，走进了船厂。
    由于冯奇将工作完成了交接。原先的冯家人都被带走了。像之前司马亮的熟面孔，王管家也不在了。
    所以看到一些陌生的人，司马亮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周钊，近来船厂如何啊。”司马亮看向身边点头哈腰的中年人。
    “王爷，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事。像什么木头之类的材料，我们都做好了防潮防虫的准备。等下次开工，不会耽误任何时间。”周钊回答的很快，似乎提前做好了准备。
    司马亮点点头，然后扫视了一下船厂。
    虽说没有开工，但船厂里面异常整洁，基本上没有什么乱摆乱放的情况出现。
    那些个露天的工棚，此刻也被木板包裹，封存了起来。
    至于周遭的一些木材，都被搭上防雨棚，并且离地了一定距离。
    就现在看来，这个新上任的船厂管事还是不错的。至少表面功夫让司马亮很满意。
第555章 还算不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周钊，冯奇的丈人，似乎还行。
    虽说第一次见到船厂管事，但司马亮还是了解过对方一些生平，以及家世的。
    和司马亮这边差不多，冯奇在交接事宜的时候，选择的人，也是自己的岳父这边。
    早些年，冯司还在跑船的时候，就结识了周家前一代家主。也就是周钊的父亲。
    当时周家，经营的营生就是和冯家以后一样的生意。就是跑船，然后租赁转送货品之事。
    所以当时还算弱小的冯司，受到了不少照顾。也是因为这样，后面冯司发迹，周家没落的时候，冯司给与了周家不少帮助。
    、而这份帮助，也在冯家遇到几次危机的时候，得到了周家的扶持。所以两家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因此，两家有了适婚的儿女之后，就经常走动，有意撮合。
    不过，冯奇之前没那个心思。所以错过了周家的大女儿。
    随着年龄增长加上冯司的催促，冯奇最终顶不住压力，选择了周家待嫁的小女儿。
    双方年龄方面差了近十岁，不过也还行吧。毕竟双方长辈都很满意。两个小辈，对彼此也还算了解。并没有闹出什么乌龙。
    再定下这个婚事之后，作为攀龙成功的冯家，自然提携起周家。
    于是乎，司马亮让冯家做的事，就有了周家的一份。
    不过，本来冯家没想让周家接替船厂。毕竟按照冯奇的年纪来算。司马亮如果一直让他负责船厂，那经营的时间可就长了。所以周家最先安排在雁鸣滩那边，在冯司不在，或者繁忙的时候 ，接管一些事宜。
    随着司马亮对冯奇的调动，船厂这个差事要更替。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冯奇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司马亮，周家可不可以。
    对于此事，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任人唯亲，谁都会有。只要人没问题，能力行，他也乐意对方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
    毕竟利益团体，就是以一个核心，不断往外拓展，最后凝结而成的。
    如果周家的尝试成功，那就会有更多人，攀附司马亮下一级的家族。这样司马亮这边也能省一些事，多一些选择。
    所以周钊平稳的接过，船厂管理。
    当然，现在船厂也没有太多要管的地方，毕竟主要的造船业务已经停运，大部分工人，也被抽调到顺宁，进行重建工作了。
    所以周钊要做的事，也没多少。无非就是看管物资，打扫卫生之类的活。再多一点，也就照料一下船厂生活区的老幼妇孺。
    除此之外，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事。
    也是知道了这个情况，司马亮才把唐麟儿先塞了过来。让他先感受一下，按时工作的感觉。好在以后逐渐忙起来的时候，能适应过来。
    周钊带着司马亮和唐麟儿，参观起船厂内的物件。
    “工棚里面，还有未完工的船吗？”司马亮指了指一旁的工棚。
    周钊看了一下工棚的位置，然后指向了另一个工棚。
    “您那边的没有了，这边还有一艘没完工的。刚刚到龙骨阶段，有些不上不下，所以就暂时搁置了。”
    听到周钊回答如此之快，司马亮很是满意。
    哪怕做样子，也上心了啊。唐麟儿跟着这个人学，也算是好事了。至少，面子上能过得去。至于实事的话，让别人来也没关系了。
    对于唐麟儿的不信任，司马亮已经不敢要求太多了。甚至他打算，为了安抚宝儿，以及唐家的情绪。打算专门给唐麟儿设个虚职，然后让其手下人专门帮他做事。这样的话，可以避免唐麟儿犯错，也可以让司马亮的事不被耽误。
    “麟儿，你应该没见过造船吧。要不金去看看吧。”司马亮询问。
    唐麟儿紧张的要死，哪敢说别的话，只敢一个劲的答应。
    就这样三人，打开了工棚的一扇门，随后走了进去。
    进去之前，周钊让手下弄来了一个灯笼。
    为了防风防潮，整个工棚都是不透风的。所以里面的光线，只靠周钊手中的灯笼。
    诺达的工棚，就这点光亮，自然不能一眼看到全部。
    于是，三人在里面慢慢走了起来。
    周钊一边带路，一边转头跟司马亮介绍里面的东西，以及一些自己的安排。可以说，这个人在尽力向司马亮展示自己的能力。想来，对方很想抱住自己这份差事。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默默跟着看。
    与司马亮和周钊的注意点不同，唐麟儿一直看着这个只有框架的船只龙骨。
    看起来，他对于这个巨大的东西，有那么一些兴趣。
    走完一圈，司马亮停下了脚步。随后，他看向出神的唐麟儿。
    “麟儿，你觉得这边怎么样？你愿意留在这边吗？”
    “啊，这个，挺好的。姐夫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听。”唐麟儿倒是听话，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司马亮也没有再追问，而是看向了周钊。
    “我这个小舅子，未经世事，对很多东西，都一窍不通。工作方面的话，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正事的时候，都带着他。让他在旁边看着就行。”
    “至于，以后船厂的安排。我不好说，但你这边不出问题的话，肯定是能维持一个船厂的。毕竟以后需求上来了，这一处船厂肯定是不够的用的。”
    司马亮画的饼，让周钊很是意外。显然他没想到司马亮如此爽快，就给了日后的安排。
    “谢王爷，在下一定做好眼下的事，带好唐公子的。”
    “嗯。”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司马亮看向了旁边傻乎乎的唐麟儿。看着如此的对方，他有那么些许生气。
    “麟儿，以后这周钊就算你半个师傅了。你先打个招呼吧，以后你每天就跟着他就行了。记住是每天，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天就没人影了。”
    听到司马亮的语气不善，唐麟儿显得有些害怕。
    “知道了，我会的。周管事好，我是唐麟儿。”
    “唐少爷好，以后就多关照了。”
    ……
    两人打完招呼之后，司马亮又跟着周钊看了一下船厂的情况，随后先行离开了。
第556章 盐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我们是回府吗？”车夫询问。
    透过车窗，司马亮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
    “好像比预想的早些，这时候回去好像也没什么事。去盐场看看吧，赵宇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看看成果怎么样。”
    “是王爷。”
    马车继续前行，驶向盐场。
    师家出逃海外之后，盐场基本就没运作了。直到最近，赵宇才有闲工夫，派人整顿了一下。
    没有师家的人协助，想要恢复昔日的产能，费上好些时日。不过，只要重新开工了，就算是好事了。
    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以及生活必需品，燕城产的盐，几乎供养着整个江南和中原地区。
    得益于往年都盈余，这短时间停转，倒不会影响到太多人。不过，会影响到一些今年官盐的交付。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再过半年不到，就要送盐了。可现在盐仓里，没有一点库存。
    如果要满足今年交付所需，那司马亮就要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填满盐仓。
    只是填满盐仓的话，司马亮这边还是能做的到。只不过，除开填满盐仓，司马亮这边还要交付一些盐给盐贩。
    这些师家跑路，造成的亏空，司马亮肯定是赖不掉的。毕竟师家从顺位讲下来，是司马亮手下的人。
    同时，盐场名义上，也是司马亮监管的。所以出现这个情况，司马亮怎么样都要补偿。
    可如果弥补上这些亏空，司马亮就很难满足盐关要交付的量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点头疼。
    “现在是准备和二哥翻脸，但时间方面，还是越晚越好。所以这个盐，最好还是备好。不然，北方战事结束的快了。二哥保不齐，就用这个借口，惩戒与我。”
    司马亮盘算了一下，然后马车停下了。
    “王爷，盐场到了。”
    “知道了。”司马亮推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与上次司马亮路过不同，这次盐场门口，已经没了堵路的人。作为产盐之地，这边平日里也很少会有人路过。
    所以盐场门口，看上去有些许冷清。
    司马亮步入大门，张望了一下。与他料想差不多，盐场里面工作的人并不多。
    扫视几眼后，司马亮走向了旁边的办事处。
    “王爷好，您是来视察吗？”办事处门口站着的官员，一下就认出了司马亮。
    司马亮不记得官员的名字，于是避开了问候。
    “是的，路过就进来看看。这边，进展可好。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
    官员面露难色，叹息了一声。
    “估计还要半月。”
    “半月？”司马亮眉头一皱。
    官员以为司马亮生气了，于是赶忙道歉解释：“王爷，半月已经很快了。之前的暴雨虽说没毁坏太多盐场区域，但也让部分地方需要清理。还有一些工人家里需要重建之类的。半月，已经是极限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还在清理的盐场，然后看向了官员。
    “我明白了。半月就半月吧。等开工以后，多招一些工人，让盐场一刻不停地产盐。离放盐日，不远了。必须要抓紧点了。”
    官员听司马亮不再追究，神情稍稍放松。
    “王爷，在下一定会尽力加快速度。争取放盐日前凑够所需分量。”
    司马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办事处。
    “对了，办事处里，有搜出关于盐的账本，或者关于师家的一些信息吗？”
    官员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在下，来到办事处的时候，里面几乎没有东西。虽说有些纸张剩余，但也是无用信息。想来师家出逃之前，收走了所有相关信息。”
    没有收获，司马亮也不意外。不过，他还是有点失望。
    对于师家手中的私盐贩售渠道，以及利益相关者，司马亮很是有兴趣。如果说师家没有逃走，那他肯定会让对方全盘托出。
    胆敢盗取官盐，私自贩卖。这种胆子的人，大多都是身居高位的。如果司马亮能用此要挟，那肯定是很大的助力。可眼下，似乎不太可能了。
    想到这件事，司马亮又想起了师丞。
    对于这个被自己帮过一把，然后又间接帮过自己的人，司马亮一直抱有期待。毕竟对方每次出现，都会给一些惊喜。
    尤其是三公主说五皇子，可能会做出一些意外之举后。他就更期待师丞那边，可能传递来的消息了。
    如果说五哥真的有异动，那应该早就有计划了。如果师丞知道了的话，那讯息应该在路上了吧。
    不过，现在不比往日。他现在还在漠国，讯息想传过来应该很难吧。希望能有点信息过来吧。司马亮心中暗想。
    就他出神的功夫，又有几个官员从办事处里走了出来。
    在看到司马亮后，这些下级官员，又纷纷行礼问候。
    见此，司马亮也微笑回应。
    短暂闲聊后，司马亮与官员分别，独自在盐场里走了起来。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司马亮来回走了好几圈。
    直到天色渐暗，司马亮才回到了办事处边。
    估计是司马亮没走，这些个官员哪怕到了盐场要关门的时间，也没有离开。
    “王爷，可见到不妥之处。”最早和司马亮聊天的官员询问。
    司马亮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
    “暂时没有。你们继续做吧。以后，有事就和赵宇说吧。这边的话，我以后不太会过来。”
    “是，王爷。”
    一种官员，纷纷行礼附和。
    与官员分别，司马亮来到盐场外边。
    来到马车边，司马亮看到了车夫，在与一人攀谈。走近些，司马亮听到了两人交流的内容。
    “这师家，胆子真大啊。居然举家逃离黎国。真不知道，海外有什么好的。”
    “你不懂，师家这是走投无路了。如果再不逃，估计也是温水煮青蛙，必死的局。”
    “怎么就必死了。朝廷和王爷，不是只剥夺了一些师家的权利吗？如果他们好好干，不还是能过下去吗？”
    “你不懂，师家在燕城多年，得罪的人属实不少。只要师家的权利被削弱了，那这些人肯定会落井下石。哪怕师虎这边防住了，他那几个儿子女儿也不一定能防住。”
    “这样吗？好像有点道理。对了，说道师虎的儿女，我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师虎的小儿子，师坤。据说在师家消失前，去风月楼一掷千金了。”
    “这事啊，也挺正常的。毕竟要走了，再玩一把嘛。”
    ……
    师坤？风月楼？一掷千金？几个关键词，进入了司马亮的脑中。
    不知怎么，司马亮总感觉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我好像还没查过师家离开前，到底接触了哪些人。
    这个去风月楼的人。会不会和秦顾斌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师家就是被秦顾斌说走的？
    如果这样的话，秦渊那边，可能就是师家官盐盗贩中的一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做点文章。不过，还是要先确认一下。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马车旁边。
    见司马亮到来，车夫赶忙道歉。
    司马亮倒不是很在与。他只是让车夫赶紧驾马。同时，司马亮看了一下和车夫闲聊的人。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见过类似的人。司马亮总感觉那个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边见过。
    不过，司马亮知道，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没有追问什么，而是直接坐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远去，留在原地的路人。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王爷吗？气场真强啊。而且还那么年轻，那么俊朗。真是好福气啊。如果我老爹也是……就好了。可惜我爹只是一个驿卒，我以后估计也只会是一个驿卒。”
    “唉，真是苦命啊。”路人摇了摇头，随后也离开了。
    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船厂。正巧，门口出来了两人，看到了马车路过。
    唐麟儿是坐着马车来的，所以他知道是司马亮的马车。于是他第一时间躲回了船厂里面。
    确认马车没有停下后，他才从船厂里面走了出来。
    周钊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好奇问了一嘴。
    “唐公子，怎么了？你认识马车的主人？”
    “那马车是姐夫的。估计姐夫，刚刚去别处转悠了一圈。”唐麟儿倒也实诚，老实回答了周钊。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经过一些沟通，加上了解司马亮在时唐麟儿的状态。周钊也明白，对方比较害怕司马亮这个姐夫。
    作为自己以后半个小徒弟，周钊自然要给唐麟儿留点面子，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而是和对方告别之后，就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随着夕阳西下。司马亮的马车，周钊的马车，还有唐麟儿的马车，间隔着一段距离，缓缓驶向燕城内。
第557章 码头的坏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奔波一天，回到王府的司马亮，早早就休息了。
    也是因为睡得早，所以在他睡到正香时，刚好被小三子所吵醒。
    “王爷，有要事。”知道自己打扰了司马亮休息，所以小三的声音中有着几分紧张。
    躺在床上的司马亮，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是很想起来。
    稍稍赖了一会，司马亮看了一下身旁还在装睡的小贝。
    “早点休息吧。我先出去一趟。”说着司马亮起身穿起了衣物。
    披上披风之后，司马亮走到了门口。
    “什么事啊，这么晚还要叫我。”虽说有些烦躁，但司马亮的语气还是极力保持平和。
    “王爷，之前去崎国的船队回来了。不过，这次只回来了一艘船，而且，基本没剩几个人了。一个知道消息的人，现在生命垂危，估计快撑不住了。”
    “什么？那赶紧带我过去，我有些事要问问。”司马亮瞬间打起精神，示意小三子带路。
    小三子也不多废话，直接带着司马亮跑向了后宅的马厩。
    “王爷，由于伤者不好动，所以人还在雁鸣滩。如果要快些到的话，最好还是骑马。护卫我已经让他们在门口等待了，王爷只要骑马到门口，领走就是了。”
    “好，我这就走。”司马亮跨坐到马背上。随后，骑着马来到王府门口，带上了几个护卫。
    一路疾驰，司马亮赶到了雁鸣滩。
    已是深夜，雁鸣滩却依旧灯火通明。同时，在码头边还有人不停运送着货物。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时间想了。毕竟他现在有要紧事要做。
    来到冯家管理的仓库区域，司马亮一下马，就往里面跑去。
    很快，司马亮跑上了船，来到了船舱之中，见到了小三子刚才说的那人。
    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司马亮就感觉对方状态很不好。
    脸庞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感觉随时都会停止。
    “我来了，他还能说话吗？”司马亮询问了一下照料的大夫。
    大夫，先是和司马亮行了一个礼，随后他查看了一下伤者的状态，随后对方在伤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随着大夫说话，伤者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看着对方有些无神的双目，司马亮有些愧疚。虽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司马亮知道肯定和自己有些关联，所以对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爷”
    “嗯，我在。”
    “恕在下……不能行礼了。”
    “没事，你是有话要和我说是吧。我现在来了，赶紧说吧。”司马亮直接切入正题。
    倒不是司马亮很想知道些什么，而是他感觉对方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才想听对方赶紧说完重要的内容。
    不然，话说到一半，或者没说，那就比较麻烦了。
    “好。”应承下来后，伤者沉默了一会。随后他对着司马亮，说起了自己的知道的东西。
    “泗水国介入了崎国内战，现在崎国乱成了一锅粥，哪怕是清泉湾也不在安全。王爷，现阶段最好别再派人过去了。”
    “至于伤害我们的人。并不是崎国和泗水国的人。而是东城设伏的所致。他们似乎有崎国那边的内应，准确算到了我们路过东城海边的时间。”
    “由于没有防备，同行的两艘船，沉了。在下的船，也进了贼人，最终只剩下了这些人。”
    “有负王爷所托，在下实在是愧疚不已。”
    听到对方开始说煽情的话，司马亮很想打断对方。不过，对方都这样了。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了。于是，他只能等对方说完一大堆道歉的话，然后安抚一下对方。
    听到司马亮不追究，伤者才继续说起自己知道的东西。
    “王爷据我们所见，泗水国应该和燕北王有所勾结。我们在返程的海上，见到了别的船只。这些船的样式，是泗水国的。同时这些船吃水较深，像是装满了东西。在下猜测，里面应该是对燕北王的援助。”
    给皇叔的援助？泗水国和皇叔勾结上了？可这泗水国还干涉崎国内政，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们三方各有心思？
    应该是吧，不然根本解释不了这些东西。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伤者。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司马亮魂给吓没了。
    刚刚还在说话的伤者，毫无征兆的突起鲜血。同时眼睛一个劲的往上翻，似乎是撑不住了。
    “大夫，赶紧看看。”司马亮第一时间叫来了大夫。
    大夫一看伤者的状态，瞬间皱起了眉头。随后，他拿出药箱，开始为伤者进行救治。
    一番用药扎针后，伤者依旧没有醒来。同时，大夫露出了些许伤感之色。
    “大夫，是没救了吗？”司马亮问。
    大夫点了点头，收拾起药箱。
    “此人五脏俱损，按常理，早就该死了。只不过，为了和王爷说几句啊。所以才撑到现在。”
    “此刻心中没了执念，自然没有强撑下去的可能了。”
    司马亮一听，瞬间五味杂陈。他看着气息微弱的伤者，很是愧疚。
    哪怕风险在对方出发前就有说过，但真到发生的这刻，司马亮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伤者好一会后，司马亮叫来了冯家管理仓库之人。
    “准备一下后事吧。顺便通知一下他的家人。”
    冯家人接下命令，随即忙活了起来。
    当大夫离开，司马亮再度走到了伤者身边。
    “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你就因我而死。哪怕到死的这刻，你还在说我这边的事。我真是有愧于你啊。”
    “我司马亮向你保证，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会照拂你的家人。至少让他们，做一个安稳的富家翁。”
    不知道是听到了司马亮的话，还是回光返照。
    伤者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些血色，同时嘴角也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微笑。
    与伤者做了最后的告别之后，司马亮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此时甲板上，有着好几个人。
    其中几个是司马亮这边的熟面孔。比如小三子，徐望山，还有冯司。
    剩下还有几个，从服装来看，应该是船上的船工。
    这些人，走在一起似乎在聊些什么。当看到司马亮走到甲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王爷，怎么样。听到消息了吗？”
    “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说完。”司马亮回答。
    “蔡琼是不行了吗？”冯司问。
    “他叫蔡琼是吧。是的，他基本没救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后事了。”
    “这样啊，真可惜啊。虽说只是短暂接触了一下，但蔡琼给在下的印象属实不错。唉……”冯司唉声叹气起来。
    听到伤者没有挺过去，在场的人都有些伤感。
    这种情绪之下，司马亮的一些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深呼吸一下后，司马亮调整了过来。他看向旁边难过的船工。
    “你们是跟着蔡琼干活的人是吧。你们能说说之前的具体情况吗？”
    虽说知道了一些故事，但司马亮想知道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
    船工收起悲伤，流露出一副拘束的样子。他们看着司马亮好一会，才敢出声。
    船工开始讲述，司马亮认真听起其中的内容。
    不知道是船工的问题，还是本来就没有什么细节，司马亮没有从几人的讲述中，了解到任何东西。
    碍于船工确实不会讲内容，司马亮也不好多做追问。就在他觉得今晚就要结束时。船工告诉了他一个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船上被偷袭时，抓住了一个偷袭的人，并且在蔡琼的安排下，将其看押到了船舱中。
    一听到这个情况，司马亮瞬间来了精神。他赶忙叫上船工，让对方带自己过去看看。
    来到底层船舱，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闻到这种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司马亮眉头皱了起来。
    除开这些厌恶的味道，这底层船舱压抑的环境，也让司马亮有些莫名烦躁。毕竟这里会让他触发一些不好的回忆。
    闪烁的火光，缓缓前行。司马亮慢慢看到了，被束缚起来的人。
    估计是导致蔡琼濒死，船上的人，并没有很待见这个偷袭的人。所以对方身上遍布着扭打的痕迹，以及污秽。
    种种迹象看来，对方在船上的几天，估计都是被束缚着的。虽说没让对方饿死，但拉撒在裤子里，显然味道不太好。
    司马亮强忍着恶心，凑到了人面前，看了一下。
    这一看，就让司马亮傻眼了。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江三？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你为什么啊。”
    听到司马亮的声音，被束缚的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他。在看到司马亮的脸后，对方开始激动的动了起来。同时，被塞住的嘴，也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面对这个情况，在场的人也有点傻眼了。毕竟这可是偷袭人的刺客，而司马亮居然认识，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王爷，你会不会认错了。你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啊。”小三子给司马亮找台阶下。
    司马亮摇摇头，“我不会认错的。这个人，就是我之前在崎国遇到过的一人。只不过这个人的底细，我当时不清楚。后面，他就消失了。”
    “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也算是了解到一些东西了。”
    司马亮明白对方之前应该就是骗了自己。而且大概率是黄昏会之人。毕竟崎国那边，也就这些人了。
    江三啊，江三，我到要看看，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司马亮心中暗想。
第558章 吕家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江三，昔日司马亮在崎国郑家赌场，救出来的人。
    当初，对方说自己是幸存下来的船工。还和司马亮说了一些关于太子的阴谋。
    本来司马亮也没怀疑什么。可在事情进行到后面的时，对方突然就消失了。
    对此，司马亮觉得很奇怪，觉得江三有问题。不过，由于没有了江三的下落，加上一些别的 事情耽搁， 渐渐他也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可在今天，江三居然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只能说，两人真是有缘啊。
    与司马亮的惊讶不同，被绑着的江三，在看到司马亮的第一眼，是有些许惊讶，但很快对方就冷静了下来。似乎是知道，自己会和司马亮见面。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知道对方的这次刺杀，就是冲着自己人来的。至少可以判断出，对方身后的人，是和司马亮敌对的。
    真想好好问问江三。可是，如果我取下口中塞的东西，他会不会就此自杀呢？司马亮心中暗想。
    见司马亮在思考，一边的看押的人说道。
    “王爷，您要审问这个人吗？这个人，嘴巴可硬了。而且好几次想自杀，现在吃东西，都是我们给他下药，强行灌进去的。”
    听了这番话，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三。
    “王爷，奴才觉得这种人，应该是问不出什么的。如果王爷真想审问，奴才可以找专业的人，来试试。”小三子露出一副阴狠的表情，然后看了一眼江三。
    司马亮注意了一下江三的神情变化，发现这样的恐吓，确实没什么作用。
    硬的不行，软的估计也不行吧。这查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江三 ，江三，黄昏会，崎国，齐澜。
    忽然间，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巧合的点。
    那就是江三在崎国消失的时间，和齐澜消失的时间，没有差太久。而且在那之后，清泉湾也没了江三的踪影。大概率就是出走海外了。
    加上对方黄昏会的身份，那当时的对方，很有可能和齐澜一起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三极有可能是齐澜那边的人。
    哪怕是私自行动，也应该和齐澜有点关系。毕竟齐澜不是傻子，一个有问题的人，怎么会放到手下。
    想到这点，司马亮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会是齐澜在背后操控吗？如果这是她算计的一部分，那我之前被绑到舅舅那边，是不是也算呢？这样的话，齐澜到底在图谋什么呢？
    多疑的司马亮，马上怀疑起齐澜的动机。
    不过，碍于所处地方不好深想，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之后，将话题转回了正题。
    “先把这人看押起来吧。至于地方，小三子你去安排吧。”
    “是王爷。”
    随着吩咐下去，几个船工，开始对江三五花大绑。
    司马亮则是跟船工问起，别的事。
    “你们在清泉湾的时候，还有没有遇到别的情况。”
    “王爷，问的是哪类情况。”船工答。
    “没有具体的，就是关于一些民间的情况，或者衙门的情况。只要是比较反常的东西就行了。”
    司马亮的话，让船工很是疑惑。对方抓了抓脑袋，开始细想起相关内容。
    很快，船工就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王爷，在下对崎国也不太熟。所以觉得他们那边很多事情，都比较奇怪。如果，小人有说不对的地方，希望王爷别怪小人。”
    “没事，说吧。不怪你。”
    船工神情稍稍放松，然后讲述起自己的见闻。
    司马亮一边看着被捆绑的江三，一边听着船工的讲述。
    听到一半的时候，江三被捆绑完毕，准备带走了。
    见此，司马亮发号施令。“赶紧走吧。”
    “你的话，继续讲吧。”司马亮对着停下口的船工说了一句。
    “是，王爷。”接下来，船工又继续讲了一些事，直到司马亮下船了才停止。
    “王爷，还要继续跟着讲吗？”船工问。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继续忙的吧。后面如果我想知道更多，会来找你们的。你们先办好蔡琼的后事吧。”
    “是王爷。”
    与船工分别，司马亮走到了冯司一众的身边。
    火把照耀下的众人，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阴霾。见到司马亮来后，几人后退几步，为他让出了位置。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在场人，然后看向冯司。
    “之前，蔡琼出海前，和你有过交集。那他手下的人，应该和你打过交掉。这料理后事的人， 就让你和小三一起处理吧。
    “一些手续，和麻烦的事，让小三子解决，你的话，主要就是安抚死者的家属，给予足够补偿。给的银钱，你最后找小三子要就是了。”
    对于司马亮的安排。冯司没有异议，爽快的接受下来。
    司马亮看向徐望山，然后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面容。
    估计是白天也忙活了很久，现在因为突发事件，又突然过来。徐望山脸上有着难以遮掩的疲惫。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有些愧疚。
    “徐望山，这边的事，应该就这些了。如果你那边没有要忙的事，就早点休息吧 。我听说你之前病的不轻。现在应该还没全好吧。多注意点吧，实在不行我找别人暂时做的事，也是可以的。”
    司马亮的关心，让徐望山有些感动。不过，对方没有接下司马亮的这份心意，而是继续坚持留在码头，解决完所有事，再休息。
    见此，司马亮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徐望山的脾气他也知道一些。
    吩咐完剩下的事，司马亮准备打道回府了。
    骑着马离开码头的仓库区域，司马亮途径到了吕家码头区域。
    这边和司马亮那边一样，灯火通明。不一样的是，这边忙活着，上下货之事。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很是奇怪。毕竟崎国和黎国的贸易已经中断了，泗水国那边，也因为参与到崎国的纷争，估计也不会进行太多贸易。除开这两个贸易大户，剩下的海外生意，基本没有多少了。
    在这个时候，吕家还能大晚上忙活，属实有点奇怪。
    司马亮停下马，随后让手下人，叫来了徐望山。
    “吕家什么情况，他们这个上下货，登记过了吗？到底是和哪边人在做生意。”
    徐望山稍作思虑，然后就为司马亮解答起来。
    “吕家这边登记过了。在下这边也派人检查过了，都是些正常的手工品。没有什么违禁品。税收之类的，吕家也足量交了。至于和哪边贸易，吕家说是，和南洋的一些岛民，以及江南沿海的城池。”
    南洋的岛民？江南沿海的城池？司马亮总感觉里面有些不对劲。
    “你确定，货品中，或者船只中，没有夹带私货？”
    被质问，徐望山也没了底气。他朝着吕家码头看了一下。
    “王爷，船只载重之类的，是明确检查过的。分量上面，没有问题。至于夹层这个东西，在下已经查的很仔细了。什么吸铁石，敲击法，都用过了。没有查到吕家船的异常。如果说王爷不信，在下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搜查。”
    对于徐望山说的话，司马亮肯定是相信的。如果说真按对方所言，这些船没有问题，。那更大的问题，就是吕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洋贸易的利润，司马亮也了解过一些。从陈本上来说买卖还是能赚不少的，但起来太过麻烦。
    南洋多是岛国，很多地方，一下吃不下很多货品，所以需要多次登岛卸货之类的麻烦事。
    如果说只是些，利润高的货品，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可这些地方要的大多是些生活物品。而铁器之类的东西，司马亮这边是无法售卖的。所以真要和这些人做生意，也只能卖些压仓的食物，布匹之类的。
    这些东西，般运起来很是麻烦，耽误的时间也比较久。所以时间上面算下来，南洋贸易，根本没有太多赚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这点钱都要收入囊中吧。
    所以，司马亮觉得这些吕家不是单纯的在做生意。应该暗中再做些什么。
    至于做什么，司马亮暂时没有想到。所以他打算让徐望山再多注意一下。
    提醒过后，司马亮骑着马匹，继续前行。
    当路过一个茶摊，司马亮停下了马。
    不知怎么，这茶摊，居然在深夜的时候，还开着。
    司马亮之前来过几次，对这边有点印象。于是，他准备解开心中的好奇，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茶馆外面没有任何人，所以司马亮下马后，直接走到了里面。
    与料想不同，茶馆里面也空无一人。
    什么情况？是忘记关门了？
    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司马亮更加疑惑了。
    可就在司马亮准让人呼叫时，一个身影出现了。对方以非常快的速度，跑到了司马亮面前。
    “这位公子，本店还未到做生意的时候。现在开着门，只是因为一些私事。所以对不起了。”掌柜对着司马亮行礼道歉。
    司马亮认出了掌柜的面容。同时心中，有了更多的好奇。
    这掌柜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而且这边小二，怎么不见了？是忙什么事吗？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掌柜。
    “这样啊，那是我这边打扰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一些你们这边的事。你这不是有个小二吗？他人去哪里了。”
    听到司马亮问起小二，掌柜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之色。
    “他感染了瘟疫，现在还在医治。”
    “瘟疫？他是去过顺宁那边吗？”司马亮追问。
    “是的。之前不是顺宁闹水灾吗？我那倒霉的亲家就在顺宁，所以等雨一停，我儿就赶过去帮忙了。本来也没什么，可后面突然爆发了瘟疫。小儿运气不好，中了招。”
    “这样啊，那救治的怎么样了。”
    “有驸马大人主持，救治的很及时，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这后遗症，估计还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做事。”
    姐夫做的挺好的。这样也算放心了。虽说之前司马亮就有知道顺宁的情况，但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更加相信一些。
    顺宁的瘟疫，基本接近尾声了。大部分感染的人，都得到了一定救治，只有一些身体较差，或者一些别的问题的人，因此死去。这些人算下来，估计也有个近万人。
    听起来，损失不少，但这也是司马亮处理及时，才减少到的数字。如果，司马亮之前慢一点，或者没想到，那死的人，最少要翻上几番了。
    当然，也要归功于杨昱的提前准备，以及准确落实。
    “对了，能方便问问，你这开着门，是在做什么。或者说是在等什么吗？”
    聊了几句，加上司马亮态度也比较好，于是掌柜多说了几句。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只是一位老主户说，今天晚上不能过来，所以想让我这边先收起一些货物。等到他有空过来的时候，再取走。”
    听到货物，司马亮想起了吕家码头搬运的场景。
    应该是吕家那边转运过来的吧。没想到，吕家还在做帮人采买之事。这吕鹰是胆大呢，还是真有这本事，能保证不出问题呢？
    对了，之前他帮秦顾斌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找不到秦顾斌这人，也扳不倒秦渊，但处理这么一个大少爷， 还是能做到的。
    司马亮心中燃起了一个想法。他准备打压一下吕鹰，然后从对方那边了解到一些，关于秦顾斌，以及秦家的事。
    告别茶馆掌柜，司马亮骑上马回到了王府。
第559章 新婢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忙碌，剩下的时间也没多少了。很快，鸡鸣声响起，黎明到来了。
    司马亮刚准备躺下的动作，也因此停滞了下来。他看着微微发亮的窗户，目光有些出神。
    由于鸡鸣声响起，床上的小贝也醒了过来。她看着坐在床边的司马亮关切的问道。
    “王爷，你不打算休息一会吗？这忙了一整晚，还是再休息一会吧。”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小贝。
    “我是想休息一下。不过，又有点睡不着了。”
    看着司马亮饶有心事的样子，小贝似懂非懂。她缓缓起身，从身后抱住了司马亮。
    “王爷，累了就休息。事是做不完的。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别的，等醒来再做也不晚。”
    “也是啊，事确实是做不完的。就现在而言，我也想不出什么，还是休息一样，放松一下吧。”司马亮微笑着看向小贝。
    随后，他抱着小贝然后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司马亮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
    看向身边，之前和他一起入睡的小贝，早已不见踪影。
    对此，司马亮也没有很意外。在相熟之后，小贝也没像之前那么胆小了。在司马亮熟睡的时候，她也敢先起床了。
    之所以这样，倒也不是小贝不想陪司马亮。而是作为一个丫鬟，她还是要遵守一些后宅的潜规则。不能冒犯到主母，宝儿的权威。
    要是她这个丫鬟，老是和司马亮一直睡到中午，那传出去，就对宝儿不利了。
    当然，司马亮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他也懒得去深想。毕竟在他看来，对方睡够了起床，也是正常的事。
    “小贝，帮我穿衣。”司马亮呼唤了一声，随后坐到了床边。
    “来了。”房门被打开，小贝走入了房中。
    听到开门声，司马亮顺势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发现，外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存在。
    见此，司马亮不免有些疑惑。
    “小贝，外面是有别人吗？”
    “是的，王爷。是小姐选的新丫鬟。”小贝答。
    “新丫鬟？给谁的？不会是给我的吧。”
    小贝忙活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对方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小姐就是给你找的。”
    猜中了真相，司马亮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宝儿还是想给自己找个丫鬟伺候。
    “我不是说，不用了吗？而且有你不也一样吗？” 司马亮语气一改，埋怨起来。
    小贝无奈摇了摇头，“王爷，您不能怪小姐。毕竟这事，其实也很正常。虽说，您不需要伺候的人，但是吧，您是王爷啊。在外宅有小信子跟着。在内宅，总得有个小跟班吧。”
    “奴婢这边，以前倒没什么。可以专门照顾您。可是吧，小姐肚子越来越大了。肯定需要近亲之刃照顾。所以，奴婢之后的重心，肯定要在小姐那边。这样一来，就会疏忽了王爷。”
    对于小贝的理由，司马亮能理解。不过，他还是不想要个陌生女子来伺候自己。毕竟小瑶那边，他还是有点放不下。在他心中，自己的贴身丫鬟，只能是对方。
    可是吧，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眼下的现实。
    当小贝为司马亮系上腰带，整理完面容后。司马亮望向门口叹息了一声。
    “行吧，就听宝儿安排吧。你把该教的都交给她，然后专心照顾宝儿吧。”
    “好的，王爷。”小贝甜甜一笑，然后搂住了司马亮的胳膊。
    陪小贝腻歪一会后，司马亮走出了里屋。
    作为宝儿挑选来的丫鬟，就但从外貌身姿相当不错。要是放在外面，也是受各路公子追捧的女人。
    不过，这样的女人，司马亮见过太多了。见怪不怪了。
    稍稍看了一下之后，他就询问了一下对方的名讳。
    “奴婢，名叫翁婉。”
    听到这名字，司马亮眉头挑了一下。
    黎国的制度，相当严苛。像小贝之流的婢女，是专门登记在奴籍之上的。而作为奴婢，这些婢女，是不会有姓名的。哪怕在入籍前，有过名字，也会在比较长的岁月中，被简化成小贝，小荷这种称谓。
    所以听到翁婉的名字，司马亮就知道对方刚入奴籍不久。毕竟这种东西，时间长了，基本上都会改口了。
    虽说，有些意外，但司马亮并没有很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名字罢了。他又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
    不过，司马亮好说话，不代表小贝也好说话。
    一听到翁婉如此介绍自己，小贝表现的有些不开心了。她赶忙走到翁婉身边提醒。
    “小翁，这不是私下场合。名讳这个东西，你一定注意。赶紧向王爷道歉。”
    “对不起，王爷。奴婢，说错了。”翁婉一下跪在地上。
    见到这种场景，司马亮瞪了小贝一眼。
    “小贝，我都没说话呢。你就先说了。这事，小事。我不在意。至于，翁婉……我以后还是叫你小翁吧。至于这次的事，别往心里去。没事的。小贝，别把这事说出去了。当然，宝儿问了，你就如实和她说就是了。想来，她也不会在意的。”
    司马亮本来想继续称呼对方名字的。可想到后宅里面，应该有自己的规矩。所以他也不想打破这个规矩。毕竟有些东西，真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司马亮没有这个精力进行大改，最好还是保持原样为好。
    被司马亮说了一嘴，小贝有些委屈。不过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司马亮。
    感受到，小贝的目光，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走到小贝身旁，然后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你啊，别多想了。我只是这么一说，别往心里去。待会，你帮我去买点糕点，当然，我允许你偷偷多买一些。”
    听到司马亮的话，小贝眼睛瞬间一亮。她靠到司马亮耳边，然后小声说了几句。
    “就你会吃。行吧，你看着买吧。反正算到我头上就行。我先走了，回头再见。”司马亮笑着离开了屋子。
    当司马亮走后，小贝就肆无忌惮的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今天又可以借机多买一些甜食。本来还想着，怎么瞒过小姐，偷买一些。正好王爷帮忙了。太好了，这次可要多买一些。上次的，可不够吃啊。”
    小贝和司马亮的交流，被翁婉看在了眼里。她无法想象，一个婢女，居然能和王爷如此相处。而且从司马亮所说，以及小贝的言论来听，似乎对方还从司马亮那边谋得了一些好处。
第560章 浓烟升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北边失火了。”
    “快走水。”
    ……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一股黑色的浓烟就窜天而上。
    朔永宁被关押的小院中，不少人被呼喊声惊醒，抬头望向了黑烟。
    与一些见怪不怪的俘虏不同，有那么几个人，在看到黑烟后，凑到了一起，开始小声交流。
    “机会来了。”
    “可是这是白天啊，如果逃出去，很容易被抓到的。”
    “那也没办法了。我们都等好几天了，才等到这个机会。”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这几天门口看守的说了，他们的瘟疫控制住了。如果我们还不逃，后面等大批士卒进来，就没机会了。”
    “而且这个白天纵火的人，也很有可能被抓。他如果被抓了，那真的没有下次了。”
    ……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旁听的朔永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很快，现场安静了下来，然后以老毕为首的人，看向了朔永宁，看样子是在征询他的建议。
    受到瞩目，朔永宁有些许不自然。他表面强装镇定，没有表现出多少慌乱。随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说话。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呢，有一点我们一定要先知道，那就是那么多人逃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肯定会被注意到。所以，我们必须接受有人会被抓住，或者说全部失败的可能。”
    哪怕心中想过会失败，但真当被人告知时，总会更显失落。在场者，因为朔永宁的一番话，神色不约而同的低迷下来。
    不过，也有人是例外。那就是老毕。他看了看周围人的丧气，嘴角抽了抽，看起来有些看不起同伴。接着，他看向朔永宁。
    “小兄弟，这东西我们都知道，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你能不能保证外面的巡逻线路，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虽说已经几番确认了，但这毕竟是第一步，如果这上面出点差池，我们可就一点戏都没了。”
    老毕没了前几天的和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听起来，他似乎对朔永宁所说的一些东西，不太相信。
    被这样质问，朔永宁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出逃的时候，很狼狈，基本没有记多少东西，加上吃坏肚子，昏迷了一天多，他能记得东西，实在是有限。
    而且朔永宁也不敢保证，外面的巡逻队，线路是否会有变化。所以面对老毕的话，他沉默了。
    到这里，好好的逃跑前集会，已经没了半点氛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了。
    老毕盯着沉默的朔永宁许久，然后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你们还有要逃的吗？我反正要试一下，如果你们不想，就算了吧。”
    听到老毕的话，一旁的同伴，很是疑惑。
    “老毕，你疯了。就这点信息，还是白天，你都想试试？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想那么逃走啊。”
    “就是啊，老毕之前不是挺无所谓的吗？怎么现在想着逃走了。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吗？”
    ……
    这些老毕聚集起来的人，不约而同的发起质问之声。
    面对这个情况，老毕并没有理会。他甩了甩手，“别问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们要不要走吧。要逃的就跟着。不想走的就留着。”
    老毕的转移话题很有效，现场再度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先回答的。
    回过神的朔永宁，见到此情景。举起了自己的手。
    “有机会，我肯定是要逃的。”
    朔永宁的带头，让周围的俘虏，开始动摇了。不一会，又一个人举起手，加入了逃跑队伍。
    很快，近半数的人举起了手。
    见到这个场面，老毕目光一转，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老毕看向了没举手的人。
    “兄弟们，看样子，你们是不愿意走了。不过，这也没事。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嘛。不过，也算认识一场。待会帮帮忙吧。”
    “这个，行吧。”
    “好。”
    ……
    待到不愿走的人， 答应帮忙以后，老毕看向了朔永宁身边的韦光。
    自始至终，韦光都没有任何表态。不过，他全程旁听了朔永宁和毕老的逃跑计划。应该是有些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感受到目光的韦光，回看了老毕一眼，然后歪嘴一笑。
    “看我干嘛。我是不会逃的。就你们这种方案，不和找死一样吗？就这么说吧，上次小兄弟能逃那么远，纯粹是运气好。”
    “有了前车之鉴，巡逻队肯定会进行调整。甚至在外面，都可能多上一些暗哨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要逃的。还是想清楚点吧。”
    又是一盆冷水泼下来，气氛再度冷了下来。
    说完和众人的话，韦光看向了朔永宁。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逃了。你第一次侥幸逃过责罚，是运气好。第二次，可不一定了。命只有一条，可要想清楚啊。”
    韦光的话，让朔永宁有些在意。使得他怀疑起自己逃跑的行为。
    确实啊，这次逃跑受到的阻力，应该会比之前还多，而且还有那么多人，目标也太大了。
    如果这次被抓，大概率不会像上次的那么幸运了。如果被严惩，或者关到更恶劣的地方，那就更糟了。
    虽说，朔永宁能想清楚弊端，以及失败的情况，但心中对逃跑的执念，还是让他，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看着朔永宁陷入纠结，韦光也明白，对方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同时，他看了看远处的黑烟。随即心中开始了盘算。
    由于韦光的一番话，还算不错的逃跑氛围，又被破坏殆尽。
    老毕淡淡的看了一眼韦光，然后看向了之前同意逃跑的那些人。
    “兄弟们，还要逃吗？”
    一众人面露纠结，犹豫起来。
    面对墨迹的众人，老毕稍显不耐。
    “婆婆妈妈，能不能能快点啊。再不决定，火都快灭了。到时候，就别想逃了。”
    老毕的话，让众人有些慌乱。他们看了看远处的浓烟，神情更显慌张。
    最终，他们还是继续了之前的选择。决定逃跑。
第561章 诱饵，真正的逃跑计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随着这些人决定逃跑，朔永宁也作出了选择。
    没有意外，他的选择，依旧是出逃。
    到不是朔永宁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而是他觉得，与其不知前路的等待，不如主动把握一些机会。
    哪怕失败了，朔永宁至少努力过了。那至少比等到一个坏结局要好。
    估计，选择出逃的人，大多想法也和朔永宁一样。
    敲定逃跑的人，计划很快也被实施了起来。毕竟都计划好几天了，很多要说的东西，都说过一遍了。甚至一些逃跑的准备，都操练过好几次了。
    确认哨塔上的守卫不在之后。那些不愿出逃的人，搭起了人梯。而一些没参与计划的人，则是在门口帮忙望风。
    虽说有人出逃，会让剩下的人也受到牵连。但只要不是性命之忧。他们也无所谓了。
    甚至来来说，这些人还想多造成一些麻烦，好恶心看守他们的人。毕竟自打被关起来后。就没吃好睡好过。
    人梯被搭好，作为领头者的老毕，第一时间爬上了围墙。
    确认外面没有异常后，老毕做了一个手势。
    随后，剩下逃跑的人，陆续爬过围墙。
    不知怎么，在逃跑前，韦光拉住朔永宁，聊了几句。最终导致了他，成为最后一个要逃的人。
    当朔永宁看到人梯，要分散时。他赶紧跑了过去。
    可当他迈出脚步，准备网上爬时，韦光拉住了他。
    “小兄弟，别走了。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朔永宁疑惑的看向韦光，眼中满是不解。
    “为什么？这还没开始呢？你怎么知道就是死路了。”
    韦光扫视了一下周围人，然后看向了朔永宁。
    “你也知道，我们人比较多。所以如果集体出逃，肯定是没戏的。所以呢，我们需要一些诱饵，引开大部分人。这样才能有更好的机会。”
    “而老毕，带出去的那些人就是诱饵。等他们那边的人，被追捕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真正的逃跑计划了。”
    韦光的话，让在场者包括朔永宁在内，都震惊到了。他们没想到逃跑计划中，还有人是被舍弃的。
    “你怎么能这样啊。为什么要骗他们做诱饵啊。”哪怕能理解诱饵的作用，但朔永宁依旧无法认可韦光的计划。
    韦光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其实吧，他们也不完全是诱饵，毕竟他们不一定会全死。再说了，哪怕没我算计，就他们，按照你们计划走，也是会被注意到。既然都是要被抓，为什么不给更多人创造一点机会呢？”
    韦光的歪理，让周围的一些人，接受了。毕竟被抛弃的人，不是他们。而且，自己这边有更大的逃跑机会，自然更容易安慰自己。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还无所谓的人。朔永宁很是气急。不过，由于阅历的缺乏，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对方。
    当然，即便朔永宁反驳，也改变不了什么事了。
    随后的时间里，韦光借着老毕他们出逃的事，然后结合自己的计划，煽动了院中绝大多数俘虏。
    一些哪怕不想逃跑的人，也想尝试一下了。毕竟有人吸引注意力，自己这边出逃的可能性确实会大很多。而且自己这边队伍比较大，哪怕出事了，责罚基本也只会重罚领头者，剩下的责罚，平摊到众人头上，也不会有多少。
    这么想下来，试试也没什么损失。
    又等待一会后，韦光看了一下远处的黑烟。随后走到门口，敲打起门来。
    “不好了，有人逃跑了。”
    “什么有人逃了？”外面传来了士卒的大喊声。
    “是的，他们逃了有一会了。大人不信可以进来清点一下人数。”韦光说道。
    听到韦光的话，外面没有再做出什么回应。
    见此，韦光后退了几步，然后看向了旁白的哨塔。
    果不其然，一个哨塔之上，爬上了一个士卒。随后这个人，开始对着院中人进行清点。
    很快，士卒点完了数。同时，他神色大变，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跑了，真有俘虏跑了。赶紧叫人去追。”
    大呼小叫之下，院子周围传来了更多脚步声了。
    这些脚步，随着时间过去，慢慢变远，直至听不见。
    时刻注意情况的韦光，没有着急妄动，而是继续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位置，继续等待。
    又过了一会，城中又失火了。注意到这个情况，韦光做出手势，叫来几个壮汉靠到身边。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侧边的围墙外传来。
    韦光做出一个进攻的手势。
    几个壮汉，助跑一段后，猛地向门口冲去。
    砰的一声。
    腐朽的大门，被撞开。滚滚浓烟之下，守卫惊愕的面容，出现在了院外。
    “来人啊，俘虏要强行……”还没等守卫反应过来。一个矫健的身影摸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扭断了他的脖子。
    “就一个吗？挺好的。到现在而言，比预想的要顺利很多。你们赶紧抓紧时间出来吧。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老毕捡起守卫的长枪，然后对着院中人说道。
    韦光看向院中的俘虏，做了最后的动员。
    “走吧，兄弟们。你们相信的就跟着一起走，不相信的就各自逃吧。希望兄弟们都能逃出去吧。”说着韦光，走到朔永宁身边。
    “走吧，你先跟着我走。”
    听到韦光真正的出逃计划之后，朔永宁就有些不相信对方了。所以在对方走到自己身边，说要带自己走时。朔永宁迟疑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韦光。
    他是在骗我吗？应该不是吧。现在有那么多人跟着他，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要不，还是再信一次？
    人总是有从众心理的。加上之前对方拉了自己一把。朔永宁哪怕心中不愿相信，但也无法改变自己对韦光的一些信任。
    朔永宁跟随韦光走出了院子。
    在大部分人都来到外面的街道时，不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一小队士卒。
    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那么多俘虏在外面，也明白大事不好了。于是这些披甲戴胄的士卒，朝着朔永宁这边冲了过来。
第562章 乱上加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手无寸铁，面对披甲戴胄的士卒。这差距，太大了。所以注意到这个情况后，在场的人，都开始奔跑起来。
    虽说有部分人，选择了别的路线逃跑，但大部分还是跟着韦光和老毕的。朔永宁也是其中之一。
    只能说人在没有退路的时候，爆发的力量很大。韦光这队人，跑的速度相当的快。加上穿戴甲胄的士卒，行动不便。
    凭借望江城本地人的身份，韦光在弯弯绕绕之后，甩掉了追捕他们的士卒。
    确认暂时见不到任何士卒后，韦光选择了暂停脚步，短暂休息一下。毕竟都是人，不可能一刻不停的跑，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不然没有余力的时候，遇到人，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趁着休息的功夫，韦光说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走门肯定是过不去了。就这个时间来算，肯定是通报到了。所以我们要走一条不寻常的路，才可能出城了。”
    老毕点点头，然后用长枪的头，在地上画了起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装在城南靠西南的位置，在我们更南边，有着一条河。这条河是和护城河，以及黎江互通的。只要我们从水路走，就有机会……”
    “不对啊，这水路在守城的时候，不就被封锁了吗？难不成守军，还打开了不成？而且这种地方，应该是有人看守的吧。”还没等老毕说完，就有人发出了质问。
    看起来望江城的地头蛇，不止韦光和老毕。
    被打断的老毕很是不爽。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讲述。
    “正常来说，这边是关着的。但是吧，我们可以想办法打开。或者说，打开一半。”
    “昔日我和韦光值城门的时候，帮门将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这些事就是通过私自打开水道，将一些走私货物，或者无法登记的人，放入或者送出城。所以只要摸到那边，我们就可以打开水道。”
    “至于说的看守之人。这个好解决。我们人也不少了，加上主场优势，只要不是大的纰漏，还是有机会能解决的。”
    老毕的话，让在场者将信将疑。就在同时，韦光开始附和起老毕的话。
    “对，他们对望江城不熟，哪怕知道这条水路。也不一定会派很多人去值守。现在城内，四散而逃的人，那么多。他们哪里抓的过来。所以，我们可以冒险一试。”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要让望江城更乱一下，才能方便逃跑。”
    接下来，韦光又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安排。
    安排很简单，出逃的时间定在晚上，这样在黑夜的掩护下。他们从水里走，会安全不少。
    其次就是，在白天的这段时间。他们要尽可能的造成破坏。这样才能最大程度消耗守城士卒的尽力。同时，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到别处。
    至于具体方法，那就比较简单了。毕竟被俘虏的人，不止他们一个院的。还有好多人被关押着。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要给剩下的俘虏创造一些机会，让他们把望江城变得更乱。
    分配之后，二十多人的小队，被分成了两个。
    一队由韦光带队，另一对则是老毕带队。朔永宁被分到了韦光那边。
    在韦光的带领下，朔永宁一行被带到了一处客栈之中。
    这里的主人，早已人去楼空。所以他们很顺利的进到里面。
    很快，韦光带着朔永宁他们来到了客栈的地窖之中。
    哐当。
    一个隐藏的木门被打开。
    昏暗的烛火下，一些发光的东西展现在了眼前。
    “这是武器？”
    “天哪，怎么还有甲胄啊。”
    “不会吧，这样子可是边防军的装备啊。”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
    哪怕不知道为什么客栈中会有这些东西。但只要知道这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就能明白，这背后肯定有很深的故事。
    不过，这对于朔永宁一行来说，不是很重要。毕竟只要有装备了，那就多几分安全。
    里面的武器装备不是很多，但足够武装韦光一行。
    于是，朔永宁也被分到了一套。
    当众人开始穿戴的时候，朔永宁则是抚摸起轻铠。
    朔永宁之前在东城是加入了城防军，但是由于没有进入边防军。他是没有穿过这类甲胄的。
    不过，朔永宁还是见过别人穿过。那就是之前，打过他一巴掌的士官。所以看到这个甲胄的的那刻，朔永宁就想起了在东城的故事。
    “怎么了，想到东城不好的事了。别想了，好好过好当下吧。等你以后老了，有的是时间缅怀。”穿好甲胄，拿好武器的韦光，走到了朔永宁身边，提醒了他几句。
    是啊，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等以后再说吧。等以后……
    带着复杂的心情，朔永宁开始穿戴起甲胄。
    虽说武装之下，韦光一行，有了一些战斗力，但是因为这些甲胄的束缚，他们的行动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不过好在有个熟路的人带着，他们可以准确避过很多巡逻搜查的士卒。
    摸到一处有人看守的院落，韦光脱掉了甲胄。
    “我上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着，韦光顺着墙边的杂物，爬上了一处围墙，然后走到了一处屋顶后。
    等待片刻后，对方从原路，爬了下来。
    “这边的人，大概只有6个。不过，有两个带弓箭，在高处，不太好解决。所以我打算纵火吸引注意力，到时候，我们一拥而上，冲到门口，凭借视野差，避开弓箭手，然后打开院门。”
    “只要把门打开。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韦光的行为很冒进。不过，有甲胄在身，加上纵火吸引注意力，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于是在场的人，没有反对。
    随着一处黑烟窜起，哨塔上的士卒，开始呼喊。
    “失火了。”
    “怎么又失火啊。北边那些家伙真是吃干饭的吗？这么久了连个纵火的人都抓不到，还要让我们这边擦屁股。”
    “就是啊，本来就够累了，还要灭火。”
    “现在好像有个院的俘虏跑了，可能是他们做的吧。”
    “这火，还是别管了吧。”
    ……
    与哨塔上的人不同，下方士卒更显不耐。显然这样反复的日子，让他们有些厌烦了。
第563章 成功一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众士卒被火光吸引注意时，韦光一行摸到了近处。
    随着韦光第一个带头冲锋，剩下的人，跟着他一起冲了上去。
    当他们刚出现在街道中时，哨塔上的士卒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们。
    不过，士卒并未第一时间呼叫同伴。而是定睛看了好一会，才发出提醒。这倒不是士卒傻，而是城内虽说有些乱象，和残余份子存在，但大体局势还是掌握在自己这边的。
    所以看到身穿甲胄的人，他第一时间以为是路过的同伴。可在注意到甲胄不是这边的样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
    “有敌袭，快小心。”士卒，一边提醒，一边拉弓瞄准。
    嗖。
    一根箭擦着朔永宁的头皮，飞了过去。
    听到破空的声音，与自己如此之近。朔永宁很是紧张。他不由的加快速度，冲向了院墙。
    “先派人去通报，剩下的人拖时间。”像是小队长的士卒，有条不紊的发号命令，同时，他身边的士卒，摆出了迎敌的阵型。看样子，这些士卒，并不怕韦光这边的突袭。
    不过这也正常，虽说人数方面，是伟光这边优势。但是他们终究是败军之将，加上这些人冲锋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傻。让他觉得可以一战。
    即便不敌，他们觉得也可以拖到后援来到。
    可是吧，人一轻敌，就会容易忽略一些别的东西。
    那就是攻击他们的人，并不只有韦光这边。就在伟光这边发起冲锋的同时，几根冷箭，就射向了结成对象的士卒。
    虽说准头上面不太行，没有射中人，但也足够让他们分心了。
    这些射箭的人，就是毕老那边的人。他们与韦光分散，就是去别处拿装备了。虽说有弓箭，但他们这边没有射得准的。
    当然，效果还是有点的。
    见到韦光一行成功冲到院墙下后，老毕这边的弓箭手停止了射击。毕竟他们准头很差，只要做到掩护就行了。
    “看着点援军，尽量拖点时间。如果不行的话，就先跑吧。”老毕对着同伴说了几句，随后看向韦光那边。
    当韦光一行冲到院墙下，哨塔上的士卒，再也没有好的角度可以射中他们。加上此前有冷箭飞来，他们选择蹲藏在哨塔上，等待援军的到来。
    同样等援军，下方的士卒，就很狼狈了。冷箭的出现，让他们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哪怕冷箭停止了射击，他们始终防着可能出现的箭矢。所以应对的很保守。
    加上韦光这边不差的近身搏斗，让他们陷入了被动局面。
    “去开门。”韦光一边压制驱赶士卒，一边抽空跟朔永宁说了一声。
    听到命令，朔永宁二话不说冲到了门口。
    短刀敲打之下，门锁很快被打坏。随后，院门被打开。
    当朔永宁打开门的那刻，数十双眼睛，都盯向了他。
    这种突然被注视的感觉，让朔永宁停顿了一下。
    这一停，导致一支箭，射到了他。不过，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甲胄质量很好，加上角度偏差，箭矢蹭着甲胄，飞到了旁边。
    疼痛的感觉传来，朔永宁也没时间多想，赶紧喊了几声。
    “自己人，快跑。”
    “别愣着，快走。敌人的援军马上来了。”
    ……
    呼喊几声后，朔永宁狼狈的跑向院外。
    韦光这边，是有些优势。不过，还是没办法对士卒造成实质性的击杀。
    就这样，被对方拖到了援军的到来。
    看着远处匆忙赶来的援军，韦光看了一下身后逃跑的人。随即，他做出几个手势。
    当周围的同伴看到以后，马上做出了回应。
    一段急促的进攻之后，韦光撒腿就跑。同时，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跑。
    很快，韦光带着同伴，跑进了逃跑的人群中。朔永宁也跟随上了队伍。
    当他们顺着街道，散入巷子和弄堂后。援军赶到了院门口。
    望向，空空如也的院子，这只援军，并未选择追赶。
    “跑了，居然还敢救人。这是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吗？还是说，救人是为了掩人耳目？”领头的队长驻足在原地，思索起来。
    同时，他示意哨塔上的士卒，以及看守的小队长走到跟前。让他们说明这边的具体情况。
    一番讲述之后，领头的队长，解了这边发生的事。
    “看来我料想没错。这些人，肯定是想跑出城的。所以，这些动作，应该都算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现在城内兵力不多，我们不好追捕。消息现在报到城外了，等大军进来，再继续下一步行动吧。”
    “现在的话，加强一下好守的几个俘虏营。至于几个和这边一样的地方，就暂时放弃吧。”
    ……
    另一边，韦光一行与大部队分散，逃到了一处无人的院落之中。
    经历过，近距离搏斗，加上长时间逃跑。众人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这次的行动整体，还是成功的。除开两个被箭矢伤到的人，剩下的人，基本没有受什么大伤。
    “休息一下，处理一下伤口。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那个朔永宁，你跟我一起走。”韦光朝着朔永宁呼喊一声。
    闻言，朔永宁跟随了过去。
    他们的这次成功，导致了城内更加热闹。哪怕在深巷之中，也能听到一些外面的动静。
    听起来，刚刚被放出来的那些俘虏。也做起了各种形式的破坏。
    走入一处院落，朔永宁和韦光在厨房中，寻找起可能存在的食物。
    这次，他们的运气不太好。连找了好几个院落，都没有找到食物。
    “果然，食物会比较麻烦啊。”韦光叹息一声。
    “为什么城里的人家，都没食物啊。”朔永宁问。
    之前，没找到吃的，朔永宁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可跑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食物。就让他觉得很奇怪了。
    韦光看了朔永宁一眼，再度叹息。
    “你不知道是吧。也对，你从东城那边过来，不知道这边的事。”
    “就这么说吧，王爷把望江城所有的食物，都抽调走了，才撤军的。所以在城内，想找到食物，非常难。”
    朔永宁很是意外。同时，他也愈发疑惑。
    看他这样，韦光一边，带着他去往别处，一边与其解释其中的事。
    “就这么说吧，望江城就是王爷拱手相让的。不然，城不会那么快破。至于我们这些人，说难听点，就是拿去送死的。至于原因，你应该也清楚。”
    “我们这些人，对于王爷想做的事，并不苟同。所以与其留着我们，倒不如当炮灰使用。”
    “这也是，为什么守城的时候。我们会在外面偷袭的原因。哪怕我们偷袭成功，后续也不会有援军帮我们。也没有什么退路可走。所以知道这些的人，就主动投降了。”
    “除开人的问题，王爷那边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粮食。燕北欠收几年了。没开战事之前，还能从江南，中原买些粮食。”
    “现在没办法贸易。所以为了后方有饭吃，前线几个城池的粮食。基本被抽调一空。这也是为什么选择成为俘虏的原因之一。当逃兵，很有可能会被饿死。”
    韦光的解释下，朔永宁算是理解了一下东西。同时，他也有了别的问题。
    “那俘虏，不是还行吗？那你为什么要逃啊。”
    韦光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朔永宁。
    “这个啊。怎么说呢。算是直觉吧。本来，我是打算，就这么等到战后的。可近来的瘟疫，以及食物上的克扣。让我有些不安。”
    “加上有这么个机会，我就想试试。毕竟能早点脱险，总归是好的。我也想过点，太平日子啊。”韦光发出深深的叹息。
    朔永宁理解的点了点头。
    随后的时间里，朔永宁和韦光也说起了一些自己的事。两人算是真正成为了朋友。
第564章 筹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忙活一上午的司马亮，在书房中吃起了面条。
    虽说离后宅不是很远，可以到后面吃饭。可为了等人，他还是选择在书房里吃。
    等见完这个人，司马亮还要出门一趟，做出一些重要安排。所以在时间方面，还是比较紧的。
    吃着面条，司马亮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纸张上。
    上面零零散散的写了几个词，例如：武器，士卒，铁矿石，甲胄之类的。
    看起来，司马亮是想加强一下自身的实力。
    面条吃着吃着，门口就传来了小三子的声音。
    “王爷，章老爷到了。”
    “让他进来吧。”司马亮猛地吃上一筷子面，随后喝起了汤。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章新文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与上次被敲诈时差不多，章新文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来说，有些害怕。
    司马亮放下面碗，看了章新文，然后拿起手帕擦起嘴角。
    目光注视之下，章新文的身体微微颤抖。
    将手帕丢在桌案上，司马亮将身前的面碗，放到了旁边。随后，他看向拉章新文的眼睛。
    不过，由于章新文低头看着地，司马亮并没和对方对上目光。
    “别那么紧张，我找你不是坏事。”司马亮用一种很和气的声音说道。
    章新文身体微微颤抖，然后抬头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便是。小人能做的肯定会去做的。”
    章新文的态度，让司马亮很满意。他站起身，走到对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你听话就好。至于我想让你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些铁匠，一些皮革匠，还有很多铁矿。”
    一听司马亮的话，章新文算是明白了意思。他稍作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行，王爷。小人会做好的。”
    对于章新文的爽快，司马亮没有很意外。他继续在对方身边渡步。
    “除开这些事，我还有些东西想问你。之前的时候，你往黄昏会里送的铁矿石，是送到哪里去的。荣阳这边只是说，你送往宁城。是送给金兆吗？还是雷家？”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问题，章新文脸上浮现了疑惑。一方面，是他不太明白司马亮这么问的原因。
    另一方面，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送的铁矿石最后去了哪里。
    “王爷，这个东西，在下不太清楚。虽说在下在会内倒卖着铁矿石，但是层级不是很高。一般接触的人，也是一些中层人员，像王爷说的人。在下其实都没听过。”
    真没听过？
    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有点怀疑章新文在说假话。
    不过，荣阳都没杀他，加上雷家和金兆的尿性，他不知道也很有可能。
    稍稍一想，司马亮觉得章新文，不像说谎的样子。所以他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你不知道铁矿石去了哪里，那算过送的铁矿石，具体有多少吗？做成武器甲胄，大概能武装多少人。”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问题，章新文表现的轻松了些。
    “这个啊，从在下，接收到现在。每年送到宁城那边的铁矿石，大概够武装200人左右。算上这几年加增，总计拉个3000人的武装应该是够的。”
    “不过，这只是小人这边送的部分，出来小人以外，还有人也在运输铁矿石到宁城。所以这些铁矿石，应该能拉起一个万余人的队伍。”
    “有那么多？”司马亮大惊失色。他虽说有过预想，但真正得到猜想的数字，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就章新文的发言来看，肯定是很保守了。所以实际的人，很有可能多倍与他的估计。就算只有万余人，那对于司马亮来说，也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
    要知道司马亮的两镇兵权，一镇也就4000人，加起来8000人。
    仅从人数上，还没达到可能叛军存在的规模。更别说，司马亮这边的兵，很多素质都不高。大概率比不上准备多年的叛军。
    其次就是，司马亮根本不知道这些叛军身处何地，何时动手。
    江南那么大，来往人又那么多。最主要能登岸的海港也比较多。司马亮如果真想防备这些人的偷袭，还是很难的。
    这也是司马亮想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找章新文的原因。
    除开想招纳一些暗中的部队，司马亮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知道一些敌人的战力。毕竟做好准备，才能减少损失。
    万余人啊，如果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那我可就麻烦了。
    这些人，到底掌握在谁手里啊。金兆那边到死，也没出现那么多人啊。难道是在雷家手里？还是说，在海外江羽，或者齐澜手里？
    这也太难猜了吧。
    这万余人，怎么被他们藏住的。真是太离谱了。能在宁皇叔眼皮底下，做这些东西。皇叔是真的不知情吗？还是说他觉得不足为患啊。
    瞬间，司马亮想了很多。同时，他有些不理解先前宁王，为什么不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就司马亮认为，他不觉得宁王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地盘发生的事。
    可在对方知道的情况下，这事还是发生了。这就很费解了。
    当然，费解也不是不能解释。有一个答案可以解答。那就是，老宁王他也不安分。可能和黄昏会达成了什么交易。甚至有可能，想密谋造反之事。
    当然，这些东西只是司马亮想想。他并没有任何证据支撑。同时，他内心感觉，宁王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毕竟对方的慈眉善目，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司马亮想了一下，没有得到很好的推算。于是，他选择了放弃。打算，让人再查查，回头再想。
    “行吧，就这样吧。我这没别的事了。你先走吧。”司马亮回到了桌案后，开始收拾起桌子，准备出门了。
    可在他坐下后，章新文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继续站在他面前。
    “王爷，您真的想起势？”
    这一问，让司马亮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章新文。
    “这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司马亮语气不善。
    章新文面露尴尬，但他没有放弃追问。
    “王爷您如果真的想起势，大可告诉小人。毕竟这事，也算路人皆知了。”
    砰。
    “什么东西，路人皆知。”司马亮敲打了一下桌子。
    这一动静，让章新文吓了一跳。
    “王爷，小人说错了。小人不问了，小人这就走。”章新文表现的很害怕。他一边道歉，一边后退离开。
    嘎吱，房门被打开，章新文离开了书房。
    当对方走后，司马亮摸了摸刚刚敲打桌子的手。
    “这家伙，有点不识抬举。不该问的东西，也敢问。真是把自己当成我的人了？看来以后，还是需要想办法清洗掉这些人。”
    对于章新文的处置，倒不是司马亮小心眼。而是有些东西，他肯定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毕竟造反这个东西，要是确实，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他们这边那么想，那么做了。那民间只会愈演愈烈。就现在而言，司马亮还对民间的谣传，头疼呢。
    现在章新文就敢堵枪口，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哪怕他只是好奇问问，那也算是点着了司马亮的脾气，属于是运气不好了。
    司马亮收拾完桌子，然后端着面碗走出了书房。
    将面碗递给小信子后，司马亮又说了几句自己接下来的行程，然后就走向了王府门口。
    走在路上，司马亮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王府。
    哪怕住在这里很久了，司马亮依旧感觉这边有些太大了，有些过于空旷了。
    其次就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后。他感觉自己和这王府，有着一些割不断的纠葛。甚至，司马亮感觉自己天生就为了来到这个王府，做成一些命中注定的事。
    王府啊，王府。或许，有一天，会变成王都。
    怀揣着胡思乱想，司马亮坐上了马车。
    颠簸开始，马车缓缓前行。顺着南北大道，一路往南。
    穿过城门，进入了热闹的城南外。
    与司马亮初来燕城时相比，这边更加热闹了一些。这倒不是司马亮的错觉。
    而是经历过洪水之后，燕城的人口，显著增加了。加上重建之中，各种商品，以及劳工的或缺，导致商贩数量也增加了。最终，使得城南外更加热闹。
    司马亮一如既往透过车窗，观察着喧闹的外界。
    辛酸苦辣，喜怒哀乐，人生百态透过车窗展示在了司马亮面前。
    作为上位者，看到如此现实的场面。司马亮还是有些感触的。
    随着投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当马车停下的那刻，司马亮的车窗中，只剩下了一望无际的南湖。
    “王爷，到了。”
    “好。”司马亮拉上车窗，走下了马车。
    同样是南湖边的大宅，徐武家和盛王家还是有不少差别的。
    虽说徐武之前做的买卖，不是很体面，但在燕城，徐家也算是有资历的家族了。在燕国时期，徐家就已经存在了。
    哪怕不是权贵家族，也因为燕国覆灭，大量大家族被取缔，而中兴了一把。只不过，到徐武的时候，家道中落，不得不做上走私的营生。
    不过，即便这样。这修建自燕国时期的徐家大宅，还是留存了下来。
    司马亮眺望了一下南湖，然后看向了徐府的大门。
    “真没想到，徐家还挺气派。虽说规模没有盛府大，但总有种内敛的气质。”司马亮一边下评语，一边走到了门口。
    由于事先有约，当司马亮出现，就有人来接待他进入了。
    “王爷好，老爷他早就准备了，请您移步。”热情的门童笑脸相迎。
    或许是徐武的加持，司马亮觉得这个门童还不错。于是，他让随行的人，给了一些打赏。
    徐府的内部格局，和盛府有些相似，一样的中庭奇石，一样的奇花异草。
    看起来，老江南就是这样的做派。
    司马亮一边观赏，一边走进了内宅。
    一进入正厅，司马亮就见到了整整齐齐的徐家人。
    徐武这准备，是有够充分的。怎么说呢？面子是给够了。可总感觉有些生分了。司马亮心中暗想。同时，微笑着摇了摇头。
    “王爷好。”
    ……
    徐家人一见到司马亮，就整齐划一的问候起来。
第565章 徐武的家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厅堂之中，一共八人。
    除开司马亮和跟随的人外，一共八人。
    其中仆人两位，剩下的几人分别是徐武，燕玲云，徐武的妻子，两个儿子，还有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
    为了迎接司马亮，徐武让全家老小都过来接待了。可以说是给足了司马亮面子。
    投桃报李，司马亮自然也要给徐武面子。他示意徐武一家不用行礼的同时，让手下人递上了一份清单。
    “徐武啊，第一次来拜访。总不能空手来，这些礼物，就当是我的心意了。”
    徐武和司马亮也算是相识一场，经历过一些事了。所以对于司马亮的好意，他没有拒绝。
    恭敬的接过礼单后，徐武稍稍看了一眼。这一看，让他眉头跳了一下。
    “怎么样，可还行啊。”司马亮颇具玩味的问道。
    徐武讪讪一笑，“王爷这礼属实有些大了，在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走到徐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多少啊，你无需表达什么，收下便是。”
    “唉，在下收下。你们去把礼物拿进来吧。”徐武对着两个仆人吩咐。
    随后，徐武将司马亮带到了自己家人面前开始了介绍。
    “这位是内人，郭氏，这些年都是她在操持家里，属实是辛苦了。”说着，徐武抓住自己妻子的手。
    徐武的妻子，看上去比徐武年轻很多。估计两人年龄差了也有个十几岁。年龄差距虽大，但两人看上去还是很有夫妻相的。
    从郭氏风韵犹存的样子来看，想来年轻时，也算个美人。
    “郭夫人好。”司马亮点头示意。
    对于司马亮的礼遇，郭氏有些受宠若惊。她赶忙行礼回应。
    “王爷客气了。民女不过一妇人，无需如此礼遇。”
    “无妨，徐武算是我的朋友，你是徐武妻子，我理应如此对待。再这么说，就有点生分了。”司马亮温和的说道。
    随即，徐武也附和了几句，让郭氏平复了下来。
    介绍完妻子，徐武介绍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年龄相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八的样子。
    粗看之下，和徐武没有多少相似。可细看之后，还是有些对方影子的。可以说徐武的两个儿子，更像母亲，而不像他这个父亲。
    徐武的大儿子，名叫徐本光，二儿子，名叫徐本耀，寓意很简单，光耀门楣。
    估计是和徐武分别多年，这两个儿子不想徐武那般圆滑，与司马亮交谈时，都有些结结巴巴的。尤其是大儿子的神态，看起来很是怯懦。
    这让介绍的徐武，很是尴尬。
    好在司马亮并没有在意，还帮徐本光说了几句好话。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了。
    介绍完两个儿子，徐武介绍了一下燕玲云。
    虽说司马亮和燕玲云互相认识，但为了避免被人知道这层关系。徐武还是多费了一番口舌。
    介绍完燕玲云，徐武介绍起了司马亮比较好奇的女人。因为从先前得到的信息中心，司马亮知道了徐武没有女儿。所以这个出现的女人，肯定不是他的女儿。
    “这位是内人的侄女，郭敏。正巧这几天，过串门。”徐武介绍。
    一听是郭氏的侄女，司马亮也没有很意外。出于礼貌，他也冲着郭敏点了点头。
    这位和郭氏有几分相像的郭敏，并没有像她的婶婶那般惶恐，表现的还是很大方的。
    从和她的只言片语来判断，司马亮感觉这个郭敏的家风不错。居然会让女儿读书识字。
    就这点来看，至少家主和唐崇差不多。是不看轻女儿的那种父亲。
    除开这些，司马亮还从徐武的眼神暗示中了解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这个郭敏，似乎徐武大儿子物色的媳妇。
    且不说两人血缘近不近，就说徐本光表现出来的样子。司马亮都感觉对方，以后会被这个小两岁的郭敏给拿捏。可以说，他不太看好这门亲事。
    不过，司马亮也不会去掺和人家的家务事。毕竟他也不是为此而来的。
    介绍完一圈，徐武就让家人，暂时退场了。
    当正厅只剩下两人时，徐武就带着司马亮介绍起正厅的一些物件。
    经过介绍，司马亮知道了这些物件，大多都是徐武父亲留下。并且在一处墙上，司马亮还看到了徐武父亲的画像。
    仅从画像来看，司马亮很难看出对方和徐武的关系。可以说，画中的老者，一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样子。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反观徐武，怎么看都有种市井模样。对此，司马亮有些好奇，这么一个老父亲，怎么会带出这么一个儿子。
    “徐武，说句不好听的。我怎么感觉，你和你父亲不太像啊。”司马亮问。
    徐武楞了一下，然后低头叹息一声。
    “王爷，您说对了。在下，其实不是老夫亲生的。而是抱养而来。算起来，不是真正的徐家人。”
    “不会吧。这没听人说过啊。”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是事实。
    徐武轻轻摸了摸画的装裱，目光有些出神。
    “这事，只有在下父亲，亲生父母，接生婆，还有小叔知道。现在五人都死了，自然没人知道这件事。”
    “当年，家母难产而死。父亲心灰意冷。加上他年岁已高，也不打算续弦了。于是和小叔一合计，就抱养了一个难民之子。这个孩子，就是在下。”
    “至于亲生父母，他们呢是从崎国逃到燕北的难民，后面辗转到了燕城。在父亲的帮助下，两人虽说也没撑多久，但也算是善终了。”
    徐武的讲述，让司马亮有些感触。他知道对方是真的信任自己，才说出了这些往昔之事。
    看着伤感的对方，司马亮安慰了一番。
    “徐武你也不容易啊。现在回到生活，也挺好的。不过呢，我还是想让你帮我做些事。蔡琼现在身亡，连接崎国的线算是断了。虽说现在很危险，但我还是想知道一些北边的事。”
    “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帮我找个人，前往北方探听消息。而且这次去，会比安全一些。会有崎国的郑家人，一同返回。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第566章 徐家花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话，让徐武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想来，他也猜到了司马亮来自己这的用意。
    徐武一脸为难的看向司马亮，然后叹息了一声。
    “王爷，这个忙，属实不好帮啊。属下退去圈子多年，能找到蔡琼已是不易。现在他还出了这档子事。哪怕有像他这样可信的人，也不敢走这趟差了。毕竟，什么东西，都比不过自己的性命。”
    司马亮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蔡琼之死。毕竟对方确确实实，是为自己做事而死的，这一点怎么说也改变不了。
    而这种事的发生，肯定也会影响到推荐人徐武的名声。所以想让对方再找人，怕是很难了。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看了一眼徐武。他本来没想让徐武去的，可现在看来也就对方好帮他跑一趟了。可在开口前，司马亮又犹豫了下来。
    该不该说呢？感觉不太好啊。要不还是找别人试试吧。可别人我也不信啊。
    海上为生的人属实不少，可让司马亮能相信的人，也就一起经历过的徐武了。眼下和郑家人的接触，以及对北方的打探，都是比较隐秘之事。如果不是可以相信的人，去主持，司马亮肯定是不会放心的。
    就眼下而言，司马亮只能想到徐武，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徐武或许是察觉到了司马亮的意思，表情更加纠结了。
    一番沉默之后，司马亮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徐武也真的不容易。他的两个儿子还没成家立业，家中还有不少事。如果徐武出个意外，那徐家又要受到不少打击了。这样的局面，司马亮是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打算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算了，徐武。我不为难你了。回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今天就当我没问过这件事吧。”
    司马亮的话，让徐武放松了下来。随后的他，几度想开口，但最终又没有说什么。
    结束完，不愉快的聊天。司马亮和徐武就像变脸一样，翻过了这一篇。
    两人结伴而行，游历起徐家老宅。
    路上，徐武和司马亮讲述了很多关于徐家的事。其中就有徐师爷和徐望山的事。原来，徐师爷就是徐武的小叔。至于徐望山也算是徐武的远亲。
    至于为什么徐武父亲，如此富有。而另外的徐家如此落魄，也和一些徐家的过往有关。
    大致就是，徐武父亲比较会做人，而且会懂得抓住机会。然后在王朝更替的阶段，好好捞了一笔。
    而徐师爷，以及徐望山的父辈，则比较老实，也不太会说话。在耗尽所分家产之后，最终走向了落魄。
    不过，徐师爷和徐望山，运气也不错的。毕竟也从徐家这边得到了资助，读了书。
    不然只是平头百姓的话，连工职都不一定会有。那就更别提会和司马亮认识了。
    听完这些故事，徐武因为一些事，暂时离开了。司马亮则是坐到了徐家花园的亭子中，一个人喝起了茶。
    春天过去，微风中带着几分夏天的韵味。
    没有到炎热的时候，这种带着一些暖意的天气。让司马亮很是舒服。
    “一天天都坐在书房里，真是错过了好多好天气啊。”看着庭院中的风光，司马亮有种时间如梭的感觉。毕竟日复一日，差不多的事，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
    司马亮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起身走到了小湖边。
    比起司马亮后花园的湖，徐府的明显小了很多。不过，也有着一些别的风光。
    碧绿的湖水中，有着许多红白色的鲤鱼。
    不知是，刚刚投喂过，还是出来透气。这些鲤鱼，都集中在靠岸边的位置。
    看着这些活泼的鲤鱼，司马亮心情有些不错。
    “这鱼养的不错啊。”司马亮拿过一块糕点，捏碎了以后，丢入了池塘中。
    这种在别人家的悠闲样子，看起来很是奇怪。不过，这也算是司马亮的无奈吧。毕竟在府上，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根本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而来到徐府，他可以暂时忘却一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在司马亮喂食鲤鱼的时候，两个人走进了后花园中。
    随着脚步声响起，司马亮注意到身后走来了人。
    “徐武，你家鲤鱼好像吃糕点唉。”司马亮以为是徐武，于是没回头就说了一句。
    可是回应他的人，并不是徐武，而是对方的二儿子，徐本耀。
    “王爷，草民是徐本耀。”
    听到回答，司马亮喂食的手，停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了对方。
    在看到徐本耀的同时，司马亮看到了同行的燕玲云。
    她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见到燕玲云，司马亮感觉两人此行有些不一般。
    “有事吗？有的话，直接说吧。”司马亮开门见山，没有多问什么。
    徐本耀咬了咬牙，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草民想代替父亲，帮王爷做事。”
    司马亮眉毛一跳，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对方说的居然是这个事。
    介于燕玲云在旁边，司马亮猜测徐本耀，应该是知道一些徐武的事。所以他开始思量起对方这番话的原因。
    我不是不让徐武去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不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过来的。
    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徐武那边的问题。没错了，应该是徐武和家人去商量了什么，所以徐本耀才过来这么说。
    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回答呢？是属实回答的呢？还是答应呢？
    一时间，司马亮有些难以决断。他不知道该不该顺梯子下。毕竟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帮他做这件事。而是越快越好。
    可徐武这边，他又不想让对方难做。
    纠结来纠结去，徐武本尊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对方进到花园中，看到了徐本耀和燕玲云。于是，加快脚步，走到了两人身边，然后和司马亮道歉了起来。
    “王爷，两个小儿不懂事，是不是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徐武神情慌张，看起来有些着急。
第567章 自私的决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看了一下徐武的面容，基本确定了自己刚才所想。
    看来徐武还是想帮我啊。这样的话，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还是摊开来说吧。不然，他们家的关系，肯定会因为我而有些问题。
    “没事，他们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司马亮平淡的说道。
    见司马亮语气没有太多波动，徐武稍稍放心了一些。随即，他看向自己的儿女。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跑到王爷这边来。真是一点也不省心。本耀你赶紧回去好好念书，玲云你的话，跟你娘亲去学点女孩家该做的事。回头，我再和你们说。”
    面对徐武的吩咐，燕玲云和徐本耀，很是不乐意。其中燕玲云还对司马亮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心里有打算的司马亮，叫停了徐武的吩咐。
    “让他们先留下吧。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司马亮的话，让徐武背对着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起来，他很意外司马亮的话。
    不过，司马亮都开口了。徐武也不可能说什么了。于是，四人回到了亭子中，坐在了桌子旁。
    座次根据亲近关系来。徐武和燕玲云坐到了司马亮的两边，而徐本耀坐到了司马亮正对面的位置。
    由于直面司马亮，徐本耀没了之前说话时的淡定，变得有些紧张。
    不过，即便这样了。对方也比自己的大哥看上去靠谱很多。想来，兄弟两个还是有些差异的。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徐本耀，然后看向了徐武。
    “你是不是和家人商量，要出海的事了。”
    “这个……是的……王爷。”徐武没有隐藏什么，直接说出了真相。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有些复杂。他稍作思考之后，看向了徐本耀。
    “我知道你想帮我的心是好的。不过，我之前也说过了。不想影响到你的家庭。所以呢，这边，我就帮你回答了吧。那就是徐武，我不会让你帮我出海的。”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徐武赶忙起身行礼赔罪。
    “王爷，您别听小儿的胡言乱语啊。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切勿相信啊。”
    司马亮摇摇头，“虽说他们还有些稚嫩，但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既然他们有这个心，为什么不让他们试试呢。”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这种事，还是让在下去吧。”徐武大声回答。
    司马亮起身，将徐武按回了座位上。
    “你都觉得危险，他们难道不会觉得吗？他们出去提心吊胆，你出去他们就不怕了吗？这种事就是相对的。”
    “我这边也确实放不下这件事。如果你先回来说这件事。我可能就直接答应了。但是，先来的是他们。我就不得不考虑这个提案了。”
    “王爷，这不行啊。这种危险的事，还是让在下来吧。在下有经验，不会出事。如果他们出个三长两短，在下这边，该怎么办啊。”徐武做出一副哭腔，一副要落泪的样子。看样子，他对于司马亮的选择，很是着急。
    看着徐武如此之急，司马亮有些后悔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司马亮既然需要人帮他做事，那么也只能二选一了。
    徐武只有一个，而他的儿子有两个。如果真出点事，少一个儿子还是能延续香火的。
    虽说徐武会和司马亮产生芥蒂，但至少对方人没事。而且真到这种情况，司马亮也可以多补偿对方的大儿子。让其徐家，也能真正跻身权贵阶层。
    除开坏的一面，司马亮还想过没出事的情况。
    那就是徐本耀如果成功的话。那就可以让对方接替徐武的活，帮司马亮做事了。这样的话，司马亮和徐家的关系没有断，后续也可以通过徐本耀这边，扶持徐家。
    如果徐本耀能力不逊于徐武。加上他的年龄，基本可以确定，能走入司马亮的核心圈。这对于司马亮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所以出于自私的考量，司马亮还是选择委派徐本耀。
    “徐武啊，我这不是和你商量了，这是命令。你也知道我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既然年轻人想试试，我肯定会给机会的。再说了，这次的事，我也和你说过了。不一定会有风险。只要能顺利抵达清泉湾，联系到郑家人。就会有足够的人保护，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你这边的话，自我说服一下吧。或者你再不放心的话，可以传授一点经验，或者叫几个有经验的人，可以相信的人陪同。至于你，我肯定不会让你上船的。”
    司马亮的语气很坚决，没给徐武一点余地。
    徐武瘫坐到椅子上，看向了徐本耀。他的眼中闪过，气愤，害怕，以及心疼。
    看起来对于这个儿子的善做主张，徐武更多的还是担心。
    不过，司马亮的命令，徐武肯定是没办法违抗的。毕竟司马亮是王爷，这个身份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更别说徐武以后还需要司马亮照拂，不然就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徐家只会没落下去。而他想要光耀门楣的念想，肯定会落空。
    思来想去，徐武闭上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王爷。就让耀儿，代在下，为您做事吧。”
    逼迫徐武答应，让司马亮很是愧疚。他叹息一声，然后对徐武开始了保证。
    “徐武，如果啊，我说的是如果，本耀如果出点事，那我肯定是全责。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徐家在燕城，就没人可以动。如果顺利的话，本耀回来，短时间内，我也不会让他冒险去北边了。”
    “等后续平稳了，才会让他接替这份差事。同时呢，我也会给一些机会，让他去历练。让他有个进入班底的机会。”
    司马亮的保证，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虽说这样的利益，在亲情面前，有些太过现实，但这也是司马亮能做的全部了。毕竟他也就这些外物能补偿了。
    听到这番话，徐武满眼复杂的看向徐本耀。
    “耀儿啊，还不感谢王爷。”说出这句话后，徐武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见到父亲这样，徐本耀也有些动容，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草民，不，在下一定会做好这件事，不负王爷所托，以及父亲的期许。”
    司马亮点点头，“好，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第568章 并不顺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漓江上的红霞，为朔永宁紧张且刺激的一天，暂时拉上了帷幕。
    短短一天，朔永宁经历了太多。好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所幸，他都躲过去了。
    随着余晖被黎江吞没，望江城外陷入了黑暗。
    与城外不同，望江城内，依旧亮如白昼。
    提供这些光亮的，小部分是巡逻士卒手中的火把，剩余的大部分，则是燃烧的各类建筑。
    自不用多说，这些杰作，都是朔永宁这类俘虏所为。
    虽说没有放出所有俘虏，但也在城内造成了足够的骚乱。
    当然，这么一点俘虏，能弄出那么大动静，还是得益于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不敢进入。
    至于原因，想来带兵的将领，是怕自己手下的兵，再度感染瘟疫。所以不想冒险收拾逃出来的俘虏。毕竟，比起千余不到的残兵败将，自己手上近万的精锐，还是更重要一些。
    不过，即便没有得到外面的支援，城内的士卒，依旧用过硬的素质，以及装备上的优势，抓捕或者击杀了不少俘虏。在经历过最早的状况后，城内局势渐渐稳定了下来。
    入夜之后，更是没了纵火的人。想来，剩余的俘虏，都知道了敌我差距，不再作死冒犯了。
    望江城南的运河旁，有着一座两层高的小楼。二楼的窗户，透露着火光。时不时还有人影在里面晃动。
    小楼旁边的阴影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二楼。
    过了一会，眼睛的主人收回了目光，完全融入了阴影之中。
    不远处的一层小楼之中，一大群人摸黑蹲在了房中。
    “老韦，这最后的路，不好走了啊。”
    “对啊，经历了白天的这处，城内守军，居然没有疲态，反而越来越精神了。而且，他们好像察觉到了一样，加重了运河旁的看守。”
    “就这架势，别说逃出去了，就连摸到运河旁边，都很难。”
    “那该怎么办啊，我们没有食物补给，如果不逃出城，只可能是死路一条。”
    ……
    虽然还没到放弃的份上，但众俘虏的气势，早已没了之前那般强烈。可以说都有些丧气了。
    或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韦光并没有出声。
    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内，屋内都没有人再说话。知道屋门再次被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自报身份坐下后，后来的几人说起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
    前几人说出来的情报，并没让在场人在意。直到朔永宁说出了一些信息，才让现场打破了僵局。
    “我盯梢的那个小楼，似乎是一个军官所在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挟持这个军官知道一些东西，或者说逼迫他，帮我们一手。”朔永宁说出了心中所想。
    黑暗中，韦光叹息了一声。随后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你这么想，是有一定合理性，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面对的士卒，并不是普通的士卒。这些人的素质和纪律性，我们今天都见识过了。对比起来，我们就只是乌合之众。”
    “所以哪怕我们挟持了这个军官，大概率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而且很有可能会因为军官做出一些行为，从而暴露了我们。”
    “要知道对方特意选择如此瞩目的小楼，就是有额外考量在里面的，极有可能是诱捕我们的陷阱。”
    韦光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赞同之声。
    听此，朔永宁也没再说别的建议。
    没有新的出逃方案，加上逐渐紧迫的时间。留给韦光他们的选择，也只剩下了最开始的那个。摸到水道闸门旁，打开闸门游出去。
    虽说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一种凝重的气氛，开始在房间中发酵。
    最终，还是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万一，外面也有守军呢。我们拼死游出去，不也是送命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戴氏我们没得选，也等不起。必须要抓紧时间出城。就体力而言，今晚逃出去，是最好的。这样我们还有更多体力和时间，去寻找南下的船只，或者食物。否则越往后拖，越难逃远。”围观再度出言，说明了现在的困局。
    此言一出，现场再度寂静下来。
    这次，再也没有人说出什么质问或者反驳的话了。
    随着时间过去，韦光确认了自己的安排，然后带着人走出了屋子。
    一出门，当空的明月，就为众人的脸上添上了一丝阴霾。若是平日这轮明月，还会让人欣赏一番。
    可现在韦光一行是要出逃，这明亮的月光，算是增加了他们的暴露可能。
    出门不利，或许预示着今晚，不顺的开始吧。
    朔永宁望了一下明月，随后，紧跟着韦光的脚步。
    穿过几条小巷，韦光贴到了墙壁。
    借助隐隐掩护，韦光一行，躲过了一队巡逻的士卒。
    撑着间隔时间，司马亮赶紧带着人跑了过去。
    可在事情顺利进行之时，一声铜锣之声响起。同时，呼喊声开始在城中传递。
    “运河边，有敌人。火速增员。”
    “运河边值守的人，小心偷袭。”
    ……
    听到这动静，司马亮看了一下掉队的同伴。可并没有发现，看到他们的士卒。看起来，并不是他们这边被发现了。
    见此，韦光也没别的反应，之时加快了带路的脚步。
    一路小跑，又走过几条小巷，韦光开始带着众人一路往南边跑去。
    跑动的路上，朔永宁透过旁边的弄堂，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河岸。
    这真的能逃出去吗？不会是送死吧。朔永宁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安。
    虽说他今天运气很好，但他不觉得自己能每次都能躲过去。所以他稍稍留了个心眼，打算情况不好的时候，自己只身逃走，寻找之前见过的覃泽。
    本来朔永宁想把自己见到覃泽的事说出来的。可想到，自己这边那么多人。对方应该也不到忙，就没有说出这件事。
    如果后面他只有一个人了，那朔永宁就想去尝试一下接触覃泽。
    不说能不能找到对方，就至少对朔永宁来说，还有一条路可走。
第569章 作鸟兽散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越往南走，铜锣的声音就越密集。这让跟着韦光的人，脚步都有些凌乱了。
    或许是知道队伍，可能带不住了。韦光停下脚步，和众人说了几句。
    “事情发展到现在，想成功很难了。所以，你们愿意跟着走的，就继续跟着。若是害怕的，就直接留下吧。”
    韦光的话一出，几个跟随的俘虏，就掉转了方向，走向了旁边的小巷。
    队伍一下缩小了近半，韦光竟不觉得惋惜，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人少点，更不容易发现。我们要赶紧抓紧时间了。不然有可能会有叛徒汇报到敌人那边去。那样的话， 我们可就更难走了。”
    韦光的话，让在场的人，越发紧张。不过，这也是好事。能让在场人，明白情况的严重性。
    再度确认没人要离开后，韦光带着剩余的俘虏，继续往南跑去。
    由于离运河闸门，越来越近，隔着一条街，朔永宁都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动静。
    走着走着，前方的路，即将抵达尽头。见此，韦光调转方向，带着众人走进了靠河边的小巷。
    鉴于现在离敌人实在是再太近。韦光没有再说话，而是做起了手势。
    由于先前，预演过，朔永宁明白手势的意思。那就是代表，他会去弄出一点动静，让他们在这周边等待机会来临。
    到时候一鼓作气，冲到靠城墙的小屋之中。
    那座小屋之中，就有着打开运河水路的机关。只要打开那边，就可以潜水水中，尝试逃跑了。
    当韦光离开，周围很快传来了追捕的动静。
    稍作等待，朔永宁找准机会，第一个冲过了街道来到了对面的小屋。
    正准备进屋子，朔永宁就发现了门口以及周边的异样。
    外面乍看之下没有什么问题，但自己看过后，就会发现。这边根本没有人值守的痕迹。同时，朔永宁感觉屋内，似乎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这也太反常了。这里怎么说，应该都有人值守吧。都来运河边了，还不看着这里，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陷阱，或者说，这里面的机关被毁坏了。
    想到这个可能，朔永宁心凉了大半。
    一番小心之后，一位胆大的俘虏，撞开了小屋的大门。
    见到其中景象之后，众人都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不算很大的房间内，有着一个庞大的机关。虽说不知道这个机关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但从中间缺少的部分来推算，这个本可以启动水道阀门的机关，已经缺失了部分。
    再结合朔永宁分析来看，这应该就是守城士卒，提前做好的准备了。
    “赶紧走，这路，走不了。”朔永宁提醒了一声，然后第一个离开了小屋。
    计划无法实行，剩余的俘虏，也赶忙逃走了。
    与来时不同，此刻的众人没有选择在一起，而是选择了四散而逃。
    朔永宁根据先前所想，跑向了之前见到过覃泽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朔永宁背后响起了一声呼喊。
    听到这动静，朔永宁加快脚步，一路狂奔。
    为了甩掉追捕他的士卒，朔永宁也没办法挑选什么路了。只能选择一些弯饶的地方，不停躲避追捕。
    就这样，朔永宁一路从城南区域逃到了城北。
    不知为何，一进入城北，士卒就没有追进来了。
    见到这个情况，朔永宁稍稍松了口气。同时，他打起注意力，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怎么那些士卒不追了？目的达到了？还是说这边他们不敢进来。
    不敢进来，和外面的大部队一样，那这边，没错了。
    “这里可能是瘟疫的重灾区。”朔永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想来也是，城内爆发了严重的瘟疫，而朔永宁他们在南城，闹了一天，都没见到太多瘟疫留下的痕迹。那么这些瘟疫爆发的地方，只可能集中在城北区域了。
    果不其然，走了几步后，朔永宁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这些夹杂着药味的，腐败味道。闻起来很是恶心。不过，比起鼻子上的折磨，朔永宁更担忧，自己会不会染上瘟疫。毕竟这个东西，可不认人。只要其他人会被感染，那他就有这个可能。
    走了一段路后，朔永宁没有再敢往里深入。他怕再进去，可能会加重自己感染的可能。
    找到一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院子，朔永宁躲了进去。
    一进入院中，朔永宁就听到了外面有别人的脚步声响起。
    看起来，不止朔永宁一人发现了这处躲避之地。对此，朔永宁并不想和对方接触。毕竟眼下而言，最好还是各自为战为好。这样他自己存活下去的可能性还会高一些。
    月光照耀下，朔永宁看清了院中所剩的东西。
    可以说与城南相差无几。基本有点价值的东西，都被人带走了。
    带着些许失落，朔永宁推开了屋门，走到了里面。
    和他所想的一样，屋内也没什么东西。
    不过，好在里面没有什么尸体之类的东西。这也算是没有那么糟糕了。
    朔永宁没有选择走进里屋，他走到了旁边的柴房，然后扒开柴火，躲到了最里面，然后用周围的柴火隐藏了自己。
    做完这些，朔永宁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紧张之后的放松，总会让人格外疲惫。朔永宁就是这样的。
    随着心神放下，朔永宁的眼皮开始打架，最终他保持着一个很累的姿势，睡着了。
    在这种时候睡觉，该说朔永宁是心大呢，还是没心没肺呢。
    不过，他这番行为，也算是帮了自己一手。毕竟整个望江城的局势已经被控制。哪怕他再去做些什么，也是徒劳。
    有人入眠，有人无法入眠。朔永宁所在院子不远处的覃泽，因为突然增加的脚步声，以及南城传来的呼喊声，被吵的不敢入睡。
    覃泽辗转反侧之后，坐到了床边。望向窗外的明月，他忽然想起了在燕城的家人。
    “爹娘，儿子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了。虽说东西还能撑上个把月，但这之后，该怎么办呢？”带着几分愁苦，覃泽躺到了床上，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房顶。
第570章 成功与失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今夜准备出逃的人，大部分都失败了，但还是有两个人离开了望江城。
    那就是出逃计划的发起人，韦光和老毕两人。
    在朔永宁熟睡的时候，望江城北边的护城河中，猛地窜出两个脑袋。
    韦光和老毕大口喘气的同时游到了岸边。
    “老毕，我们会不会不太好啊。”望着南边的望江城，韦光眼中有着几分愧疚。
    老毕摇摇头，甩了甩身上的水。
    “这有什么，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尽力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带着那么多人逃走了。能走我们两个就不错了。”
    “可是，本来可以多带走几个的。不是吗？”韦光忽然想起了朔永宁。他有点后悔，没有让对方跟着自己走。
    老毕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随后往旁边的森林走去。
    “我觉得没必要。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累赘。带着走，准没好事。倒不如留在城内，多闹点事。这样还能让我们，有点逃远的机会。”
    韦光看了一眼，望江城的火光，随后跟上了老毕的脚步。
    “那我们现在往哪边逃，北边？还是南边？”
    “肯定是南边啊。北边怎么待啊。不过，不能走黎江过，要走海路绕到燕城去，这样才能更安全一些。我老家就在海边，虽说很多年没回去了，估计也没什么人了，但应该还能找到一艘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燕城了。”
    对于老毕的安排，韦光没有任何意义。就这样两人，拖着湿透的身子，缓缓往东边走去。
    好冷啊，怎么那么冷啊。
    朔永宁感受到浑身寒冷，随后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他检查了一下自身，发现寒冷的原因，只是自己汗水浸透衣物和甲胄所导致的，朔永宁稍稍松了口气。
    “幸亏没得瘟疫，如果真染上瘟疫，那真得死在这里了。”
    “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这天都快亮了吧。”望着蒙蒙亮的窗户，朔永宁明白一夜已经过去。
    钻出柴火堆，朔永宁赶忙脱下了身上的甲胄和衣物。
    随即，他小心的查看起屋内的情况。
    朔永宁的学识并不多，但他对于一些东西的了解还是有些的。尤其是一些天灾人祸方面的内容。
    毕竟朔永宁前半辈子都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加上毕老先前也给他传授过一些新的，所以这方面有经验也很正常。
    朔永宁知道，瘟疫会通过传染者留下的东西传染。所以他不敢轻易触碰屋内的任何实用物件。而是一点点观察，残留物品上的东西，去判断这家主人，先前是否感染了瘟疫。
    虽说屋内很空旷，但从屋内摆件整齐，以及炉灶很久没有使用的迹象来看。似乎这家主人很早就离开这里。
    见此，朔永宁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即，朔永宁开始翻找起屋内的东西。
    很快，他就在里屋，找到了一些旧衣服。
    “对不起冒犯了，我实在没有衣服了。我只拿一套，剩下的我不乱动。”朔永宁一边道歉，一边从衣柜中，拿出了一套干净衣服。
    更换完衣服，朔永宁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解决完衣服的问题，朔永宁又要准备解决最麻烦的问题了。
    那就是关于吃的问题。
    昨天在韦光的带领下，他们算是找到了一些食物。不过，由于人比较多，分到手的也没多少。
    不过，朔永宁多了一个心眼。给自己偷偷多留了一些。如果省着点吃，他可以撑个一两天。
    当然，再久就不行了。所以他要在能动情况下，尽力找到足够的食物。这样才能有机会做更多的事。不然的话，等食物耗尽，他很有可能会发生之前乱吃东西，最终吃坏肚子的情况。
    由于是白天，朔永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出门寻找。他翻找了一下院子中的东西，随后坐到了房中。
    “这大白天的。就这么呆着，也不好吧。要不还是出去找找吧。可该从哪里去找呢。”
    朔永宁不想浪费时间，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食物。
    稍作休息，朔永宁来到院中看了一下。
    注意到院墙不是很高之后，他搬来一张凳子，然后踩了上去。
    “居然只有一墙之隔。这样也挺好的。就这样看一下周围的人家吧。”说着，朔永宁快速爬过围墙，翻到了隔壁一户之中。
    这处的院落情况和先前的差不多。所以朔永宁直接走到了屋子门口。
    还没开门，朔永宁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臭味。
    “不会吧，这应该是死人了吧。这地方死的人，怕不是瘟疫死的。还是不要开了吧。”
    朔永宁停下手，没有再继续开门。他转头走到院子另一边，然后翻墙去到了下一个院子。
    就这样，朔永宁不停来回于各个院子之中。
    虽说没有找到特别多的食物，但至少有些收获。其中最大的收获，还是一张望江城的简略地图。这对于不认识望江城路的朔永宁来说，算是很好的收获。
    又来到一处院子，朔永宁还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望着与其他院子，不同的摆设。朔永宁做出了判断。
    这里肯定有人生活，而且就在近段时间。
    发现这个情况，朔永宁有些开心。同时也有些害怕。毕竟有人生活，就代表有一定量的食物，这样朔永宁说不定能从对方手中讨要一些。
    相对的，如果对方是个敌对的人，或者说脾气不好的人，那朔永宁突然出现在对方面前，那估计是件不太好的事。
    几番犹豫之下，朔永宁还是选择和院主人，接触一下。毕竟他真的很需要食物，哪怕是冒险，也要尝试一下。
    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前，朔永宁尝试性的推了一下，然后门没有被推开。
    见此，朔永宁看了一下旁边的窗户。见窗户也紧闭着，朔永宁回到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您好，我是一个寻求帮助的人。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当然，您若不愿，我这就离开，不会多做打扰。”
    话音落下，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见此，朔永宁有些沮丧。他知道屋内肯定是有人的。而对方不出声，就是不想理会自己。
    那我该不该暴力尝试呢？还是不了吧。朔永宁选择了放弃呼喊，随后转过头，准备翻过院墙。
    可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第571章 意料之外的收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经意间，六月过去了一半。
    洪水在燕城留下的痕迹，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随着燕城民众生活，逐步恢复平稳。司马亮这边也渡过了还算平稳的半月。
    天气变的燥热，司马亮衣着发生了变化。他衣着单薄的白色长衫，来到了燕城北部，昔日难民驻扎的临时村落。
    由于难民数量比之前翻了好几番，这处曾被废弃的村落，又再次投入了使用。
    司马亮这边一时间，没办法将所有难民都迁移走。也只能暂时让难民居住在此。
    不过，比起之前糟糕的环境，司马亮手下的官员，还是做了不少改进的。
    一些破烂的棚屋被加固，泥泞的道路，也被铺上了一些大石头。还有就是，对于援助物资，官员们都是尽可能的给予。基本上没有让难民挨饿受冻。
    可即便这样，也会有意外发生。那就是变热的天气，加上附近多水的环境，滋生了大量蚊虫。使得这边生活的难民，不少都得了疾病。
    对于蚊虫传染的疾病，司马亮还是比较害怕的。所以得知此事后，他就第一时间带着自己手下的大夫，过来检查。
    想看看，是不是比较严重的传染性疾病。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算是让司马亮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王爷，只是普通的过敏症状，只要按时擦些外敷膏药就能治疗了。”一位大夫，为司马了说着自己诊治的结果。
    司马亮点点头，看了看被检查过的难民。
    “只是过敏就好啊。不然，再来一场瘟疫，可就麻烦了。”
    说着，司马亮想到了，复发瘟疫的顺宁。
    虽说提前预防，妥善治理了，但是这个瘟疫依旧不好解决。每当产生一些进展以后，总会出现更差的情况。
    就这几次下来，顺宁因为瘟疫而死的人，已经扩大到了3W众之多了。可以说，让司马亮有些害怕。毕竟这死的人，都有那么多，那因为瘟疫留下后遗症的民众，肯定就更多了。
    哪怕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多的问题。但在以后，对于司马亮来说，也是一个不少的劳动力损失。并且这对于患过瘟疫本身的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折磨。
    一位司马亮的手下，从难民村落中走出，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有一人想见您。他自称，朔泰安，说是朔永宁的朋友。”
    朔泰安？朔永宁？司马亮瞬间将目光看向了村落。
    这是缘分呢，还是注定的呢？司马亮心中叹息了一声，随即让手下将朔泰安带过来。
    稍等片刻，手下就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到了司马亮面前。
    对于朔泰安邋遢的仪容，司马亮倒是没有在意。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他就觉察到了一些怪异的点。
    “不是发放了新的衣物吗？你怎么还穿旧的啊。这么热的天，不闷吗？”司马亮问。
    对于司马亮的主动提问，朔泰安没有马上应答，而是显得有些慌忙。
    “王爷……这个……贱民……”朔泰安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种失礼的行为，让带朔泰安过来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对方随即站在朔泰安身前，准备说些什么。
    司马亮挥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行为，示意其离开。
    “你先退下吧，我单独和他聊聊吧。”和手下说完，司马亮又看向守护的士卒。
    “你们也退几丈吧，如果真出事，这点路也来得及。”
    听到吩咐，手下和士卒都退让了数步，给司马亮和朔泰安。制造了相对独处的机会。
    “好了，有话就说吧。”司马亮温和的对朔泰安说道。
    朔泰安看了看退去的几人，随后看向了面带微笑的司马亮。他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有点激动。
    “王爷，您真的像朔永宁所说那般温和。真是一个好人啊。”
    被人夸做好人，司马亮并没有很开心。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以前的他，或许算半个，现在的他，自己都感觉不算好人了。毕竟他做的很多事，都是出于自身利益，才这么做的。
    如果对自己的利益不是很多，司马亮都不会第一时间处理。就像难民这边，他其实可以多费一些钱财，做出很大的帮助。可为了省下一些财物，以及避免更多的民众矛盾，他才拖延至此。导致了这边的人，被蚊虫所叮咬，染上了过敏性的疾病。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司马亮佯装淡定的问。
    “不，王爷。贱民想说的，是关于燕北之事。虽说贱民很早就逃难到了江南了。可在离开前，贱民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现在能见到王爷，所以想将这些见闻告知与您。或许，能有点用处。”
    “行吧，那你说说吧。”对于朔泰安的回答，司马亮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倒不是他看不起对方，而是消息这个东西，是有时效性的，只要错过了时间，再有价值的东西，，也不一定 有用了。
    朔泰安稍稍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讲述的内容，不算很长。不过，其中还是包含了好几座燕北城市的东西。其中最多的，就是离咸壤城最近的一座城，临泽。
    这座位于望江城和咸壤城之间的城池，地理位置比较重要。基本控制着后半段，通往咸湖的运河。
    除开这些，因为从临泽走，可以避开咸壤城的路线，所以这边集中的难民，是除开望江城以外，第二多的城池。
    所以在这边，朔泰安见到了特别的难民。同时，也见到了后面在望江城没有见到过的事。
    那就是燕北王，以自己的名义，强行从难民中征调身强力壮者。
    只要被挑中，不管愿不愿意，都要为燕北王做事。不仅如此，一些会一些技能的人，也会被抽调而走。基本就是只放一些老弱病残，前往望江城。
    这些老弱病残，大多身体都不太好。很多抵达望江城后，就撑不住了。加上渡江以及顺宁的一些事。
    真正能知道此事，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所幸朔泰安活了下来，并且有机会能和司马亮说起这些事。
    知道了这个消息，司马亮没有一点意外。毕竟燕北王要和二皇子争斗，强征一些兵也是正常的。
    “这算是一个有用的信息吧。只不过现在燕北已经开战了，这消息用处不是很大了。”司马亮直接和朔泰安说明了情况。
    对于自己说的话，没有派上用处，朔泰安显得有些拘束。不过，他依旧说起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
    “除开这件事，贱民还有件事想说。那就是临泽那边，似乎在做一些很诡异的事。具体的贱民不清楚。只是听其他同伴说过。那就是临泽，之前发生过一次很厉害的地动，当时城内不少人，还听到了巨响。好像是人为所致的什么东西。”
    司马亮本来没有兴致听下去了，可以在听到地动和巨响之后。他就联想到了一个东西。
    这该不会是，临泽那边有什么火药库炸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个重要的消息了。
    司马亮知道如果能确定燕北王手中，持有大量火药，那他对燕北王，能多撑一段时间，就有更大的把握了。毕竟火药这种东西，用得好，就可以造成大量伤亡，甚至能在短时间内，改变一些战争局势。
    除开这些明面上的信息，司马亮也可以从中推算出，燕北王的准备可不止听到的这么些。
    就发现火药，和强征士兵来看，燕北王准备的东西，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在先帝时期，就打算了谋反。所以物资方面的储备，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多上不少。加上现在敢和二皇子撕破脸皮，司马亮甚至觉得，对方是做足了准备，才诱导二皇子进攻的。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望江城的快速丢失，也能解释的通了。
    一下想通了很多事，司马亮心情大好。他看了看邋遢的朔泰安。
    “不错，你给的信息有些用处。算是让我知道了更多关于燕北之事。作为报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司马亮突然的许诺，让朔泰安猝不及防。
    “王爷，贱民没有想要的。您给的帮助足够多了，已经够了。”
    “没事，那些是你应得的。我这边说的，是额外的。不冲突。赶紧说吧，能给的，我都会给的。”司马亮依旧坚持。
    不知怎么，一直很拘束的朔泰安，对于司马亮想给赏赐的决定，极力拒绝，似乎真的不想从司马亮这边得到更多。
    遇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很是无奈。心想：这家伙的态度，怎么有点朔永宁的味道，难道说他真是朔永宁的弟弟或者哥哥？
    由于实在说服不了朔泰安，司马亮也没有再继续尝试。不过，他还是以别的方式，给了朔泰安礼物。
    那就是司马亮将王府上，毕小花的事，告诉给了朔泰安。让对方知道了这个朔永宁，类似妹妹一样存在的人。并且，司马亮告知对方，如果想见的话，可以让双方见上一面。
    对于司马亮说的这件事，朔泰安没有反对，而是很期待的接了下来。
第572章 遥远的来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结束与朔泰安的谈话，司马亮走到了一匹白马旁，跨坐了上去。
    由于天气太热，司马亮是在忍受不了马车内的闷热，所以改成自己骑马了。
    虽说有点招摇，但这也为司马亮带了一些不错的正面收益。
    那就是他作为燕城的话事人，经常在城里，以及周边出现。会让民众感觉，他在努力视察着民情。
    加上近来赵宇对官员体系的调整，大量有用的官员，被送到了应该的位置。所以燕城的风貌产生了不小的变化。使得司马亮在民间的口风，大幅度上升。可以说，司马亮在燕城的统治，更加稳固了。
    当然，除开燕城，顺宁以及平南地区的工作，也比较顺利。现在司马亮最早掌握的几个区域，基本上都进行了多多少少的官员调整。
    再过上一段时间，司马亮对于这几个地方的掌控，就会达到一个更高的程度。到时候，他就有余力，再往南边，进行一些地方整治了。
    这对于想快速掌控江南的司马亮来说，可以说是比较顺利的展开了。
    不过，司马亮能这么顺的前提，还是北边战事陷入了僵局。参战双方，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似乎，就是卡在望江城这个地方。
    对此，司马亮巴不得，能一直卡下去。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多一些时间了。
    司马亮骑着白马，进入城内。热闹的市井，迎面而来。
    “王爷好。”
    ……
    各种问候声，感激声响起。
    听到这些的司马亮，虽说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有着不小的成就感。毕竟能被人认可，也是所有人都会想要的事。哪怕是司马亮。
    走走停停，查看着周围的摊贩以及民众，司马亮感觉燕城这半月变化了不少。
    先前花花绿绿的民众，现在的衣着大多和司马亮差不多。素色且单薄。一些做事的民众，更是打起了光膀子。这让司马亮感觉，夏天真的到了。
    除开这些，民生相关的东西。司马亮还接收到了不少姑娘送来的秋波。
    哪怕司马亮明面上的妻妾，都有三人了。这也挡不住姑娘们的热情。毕竟王爷这种级别的人，多少人想凑关系。
    加上司马亮本身外在也比较出色，以及一些得民心的行为加分。使得他在燕城的姑娘圈子中，时常被提起。甚至，宝儿看的一些话本中，都有了以他为主角的内容。
    可以说，这是一个相当幸福的烦恼。
    当然，这个烦恼司马亮也不会当真。毕竟心力有限，他不想再多纳几个妻妾了。就现在忙活的事，他都没时间陪了。如果再多上几个，那司马亮估计要被累死了。
    穿过大半个燕城，司马亮来到王府后门的位置。
    比起前门的街市，后门这边的略显冷清。想来也是，哪怕蹭司马亮这边的王气，也是正门更多一些。
    司马亮看了看后门，随后往西边而去，打算从侧门直接进入王府。这样就能少走一段路了。
    至于司马亮为什么不走后门，这就是关于一些民俗的问题了。司马亮虽说不在乎，但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正面挑战。于是退而求其次，走侧门。反正两者本质上，也没多少区别，路也不会远多少。
    来到西边侧门所在的小巷，司马亮一眼就看到了有人蹲在门口。
    见有人过来，蹲在门口的人，有些慌张，似乎准备想逃。
    可在注意到是司马亮过来后，人影停止了逃跑，反而来到了司马亮这边。
    “王爷，奴婢有东西交给您。”
    一听声音，司马亮就知道，这个盖着兜帽的人，就是轻柔身边的婢女，小雯了。
    想到对方暗藏的身份，司马亮知道对方送来的东西，大概率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了。
    司马亮带着小雯，走进了后宅，随后支会士卒离开。
    “是北边的？”司马亮先问了一声哑谜。
    小雯不太懂意思，不过，还是将一封信件递给了司马亮。
    拿到信件，司马亮先看了一下外面，见外面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他就打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果不其然，信中内容和司马亮预料的一样，是师丞从漠北寄过来的。
    里面除开师丞所写的话，还有一些呼延宣的问候。看起来，两人结识到了一起。
    就不论信中内容，但看到师丞和呼延宣的问候，司马亮的心情就好了不少。毕竟这两人，和他也有过一些故事。算是半个朋友了。
    望着呼延宣，鬼画符一般的问候，司马亮失态一笑。
    “这小家伙的字也太丑了。看来还要多和师丞学学啊。”
    从信中内容得知，师丞因为一系列故事之后，成为了呼延宣的老师。只要在不忙的时候，师丞就会教授呼延宣识字画画。
    虽说师丞只是一个半道书生，但教教还在学习期的呼延宣还是足够的。
    司马亮顺着信，继续往下看去。随之，他的笑容慢慢消失，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看到最后，司马亮望着信纸，发出了一声叹息。
    “看来，五哥真没我相信的那么简单。三姐的预估没有错啊。”司马亮收起信纸，望向了北方。
    从师丞告知的内容得知，五皇子已经和燕北王达成了什么秘密交易。似乎还准备在二皇子发动攻击的时候，进行背刺。
    至于背刺的兵力，则是由漠王，全部提供。
    当然漠王也不是白白提供人手。对方会在五皇子成功之后，获取一些黎国西北的利益。至于多少的话，信中没有定数，想来这事，还没完全确定下来。
    虽说对于五皇子出卖国家利益，司马亮有些不齿，但明白对方也没有多少选择后，他也能理解这个选择。毕竟有的选，谁会借助异族势力夺取大位。
    要知道哪怕五皇子真的成功了，这个污点也是根本洗不干净的。更别说还要出卖利益之事。
    如果这被二皇子这边的人，以及一些老旧的保皇党知道，那不得舌根子嚼烂。
    除开这些关于五皇子的事，师丞还在信中提起了，漠国的一些情况。那就是漠国内部，现在也很乱。
    虽说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支持五皇子，但还是有部分选择拒绝，甚至还有少部分建议，这个时候大局入侵黎国，好从西北吃下最多利益。
    不过，漠王根本没有听其他人的话，一意孤行支持五皇子。为此，一些反对现任漠王的声音也出现了。
    所以师丞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镇压这些反叛之人。也是在清缴之中，师丞知道了漠国更西边的消息。
    原来在漠国建国之前，是一个更大国家中的一块。
    只不过这个国家，内部成分比较复杂，在经历短暂的统一之后，就分崩离析，成为了一系列碎片一样的国家。
    其中最强大的继承者，就是漠国，以及它西边的沙河国。
    由于沙河国和黎国并不接壤，民众之间也没有交流，所以对于这个国家的存在，黎国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一个没有利益的国家，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可在师丞的调查中，这个沙河国，似乎有意想和漠国，重建昔日庞大帝国的想法。并且付出了一定实质性的行动。
    那就是扶持一个，愿意建立的王室上位。就这种行为来看，现任漠王肯定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只不过这件事，漠王似乎没有告知给五皇子。毕竟师丞没有从五皇子，以及其他朝臣之中听到这个消息。
    所以师丞对这件事，有些担忧。他感觉这个沙河国，以后可能会对漠国进行更多的图谋。
    如果漠国真的被吞并，那一个庞大的帝国，可能会对黎国西北产生更大的威胁。如果这个时候，黎国还在内战，那极有可能会被进攻。那样的话，会是很不好的局面。
    可即便司马亮知道了师丞所说的事，以及担忧，他也没办法解决。毕竟司马亮管的地方是江南，离漠北实在是太远。根本无法干涉其中之事，真是有心无力啊。
    当然，司马亮还是用心记下了这点。毕竟内战归内战，外部的一些因素，还是要做好提防的。
    看完信件，司马亮看了一下小雯。
    或许是衣服变换了，司马亮感觉对方的身材似乎好了不少。
    看着小雯娇小，且凹凸有致的身子，司马亮不禁多看了两眼。
    对此，察觉到的小雯，害羞的低下了头。
    “做的挺好，你不着急的话，我可以让小信子，给你带点赏钱走。”司马亮也是个比较实在人，小雯按照约定带了信息，他自然会给予奖励。
    听到赏赐的小雯，自然也不会拒绝。
    随即，司马亮叫来小信子，让他从库房拿点银钱过来。
    就在等待的时间，小雯又和司马亮说起了关于轻柔之事。
    虽说没有司马亮的介入，轻柔没有被赎身，但因为对方自身的聪慧，以及小雯，小信子的帮助，还是保住了自己清白的身子。
    不过，这样的日子，终究长不了。毕竟哪有头牌不出阁的。迫于老鸨的压力，轻柔的出阁日子，再次被定了下来。
    而上次求助无果的轻柔，这次依旧想求司马亮帮忙。并且他还知道了，小雯帮助司马亮之事。所以她想司马亮看在小雯的份上，帮她一把。
    对此，司马亮很是无语。
    这女人的事，该不该掺和呢？司马亮心中感叹。
第575章 不得不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如果说夏日的来临，燕城中弥漫的都是热烈的话。那一江之隔的望江城中，只剩下无法消散的死寂了。
    即便夏日来临，望江城内给人的感觉依旧阴森，寒冷。
    这倒不温度上的差异，而是城内的破败和萧条，让人无法感觉到一点积极的气息。
    经过半月的肃清，先前逃出来的俘虏大多都被诛杀，或者重新被抓了起来。
    由于城内大部分建筑都被烧毁，加上先前有过瘟疫。同时，还要准备北上。所以为了避开更多问题，方便调度。城内以及先前西门外的士卒，都被转移到了北门外的运河旁。
    没了这最后的一丝人气，望江城自然变成了一座鬼城。
    当然，在鬼城之中，还是有着活人存在。
    经过上次意外碰面，朔永宁与还在城内的覃泽成功接上了头。
    在双方的互相帮助下，两人携手渡过了十几天。
    虽说这种日子，不算很好，但也比一个人求生好上不少。
    可是，即便的时光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
    食物即将耗尽，而附近能搜索的地方，朔永宁和覃泽也早已摸过。那么离开，就是唯一的路了。
    趁着手中还有一些食物，朔永宁和覃泽制定了计划，准备依照之前韦光一行失败的计划，重新再来一次。
    当然，选择这个计划，并不是两人感觉有多少可实行性。而是两人没有别的选择了。毕竟士卒是从城里走了，但对于城门的防守，一点都没有松懈。
    相比较之下，也就只有水路可能会好走一点了。
    运河边。
    朔永宁躲在一颗垂柳后，偷偷观察着对岸士卒的巡逻轨迹，以及交替时间。
    经过小半日计算后，朔永宁悄悄离开，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院。
    进入房间，朔永宁四下看了一下。发现没有覃泽的身影后，他坐到了凳子上，倒了一杯凉水。
    喝了小半杯，院中传来了脚步声。
    朔永宁转头看去，覃泽已然走到了房门口。
    “怎么样，你那边机会大吗？”覃泽边走边问，坐到了凳子上。
    朔永宁把剩下的水喝尽后，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巡逻频率很高，看的地方也很多。就白天来说，希望不大。而且照这种情况来看，感觉晚上也差不多。”
    听到不好的消息，覃泽眉头紧皱。他从衣兜中拿出一张地图，然后平铺在了桌子上。
    随后，覃泽指着两人所在的位置说道：“我探查了这一片的情况，基本能确认，只有我们存在，也就是说，我们只能依靠彼此了。”
    “对于弄出乱子，我在不远处已经准备好了可点燃的东西。到时候，算好时间，放一个蜡烛在那边，就可以了。等蜡烛燃尽，就可以引燃易燃物，引走一些士卒了。”
    “不过，按你所说，哪怕纵火，估计也引不走太多人。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想，如何走出这最重要的一步，找到缺少的机关，并且赶到控制水道闸门的房子。”
    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朔永宁暂时也拿不出办法。
    于是两人开始了各自的思考。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外的院子，也渐渐变得昏暗。
    察觉到这个情况，朔永宁莫名有些焦虑。
    “我感觉这条路，就靠我们两个走，还是太难了。要不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办法了，这望江城四个城门，都是有瓮城的。哪怕混出一扇门，外面还有一扇。而且这边四面环水，城墙又比较高，上到城墙上也不好下去。万一受个伤，基本就死了。这风险，比在这冒险还要大。”
    听着覃泽的话，朔永宁头疼的蒙住眼睛。他知道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挣扎许久，朔永宁放下了手，随后叹息了一声。
    “看来只能冒险一次了。”
    “是啊，希望能顺利吧。至少，我们两个中，能走掉一个。如果后面出事了，能走的那个，就直接走吧。避免都交代在这里。”
    “嗯，就这样决定吧。”
    朔永宁和覃泽互相勉励了一下，随后拿出仅剩的食物，吃了起来。
    吃过东西，稍稍休息一会。朔永宁和覃泽就出发。
    今夜的天气，不是很好。月亮有些昏暗。不过，这对于出逃的两人来说，正合适。
    按照既定计划，覃泽先去点燃了蜡烛。朔永宁则是来到准备摸入的河岸边，观察起周遭的情况。
    一番等待之后，朔永宁等到了覃泽。
    确认一下时间，以及后续的计划后，两人摸黑潜入了水中。随后，游向对岸。
    夜晚的水，有些冰凉。当朔永宁和覃泽，来到对岸后。都开始不知觉的哆嗦。
    为了避免哆嗦耽误行动，两人选择脱掉了湿掉的衣物，然后继续计划。
    他们潜入的地方，有着八个营帐。按照先前朔永宁推算，每个营帐有四人，一共三十二个士卒，巡逻这边。
    现在是晚上，有一个班次的士卒已经出去了，所以这些营帐之中，还有二十四个士卒在休息。
    按照猜想，那个控制水道闸门的机关，大概率藏在一个营帐之中。
    也就是说，朔永宁和覃泽要猜，哪个营帐之中有机关。同时，还有赌里面士卒，睡得正酣。不然，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对于这个豪赌，朔永宁和覃泽有过心理准备。于是两人很快开始分头行动。
    覃泽率先摸入一个营帐，随后朔永宁也进入了一个营帐。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朔永宁进入的营帐没有人，不过也没有他们所需的东西。
    当来到第二处营帐边，朔永宁等待了一下还没出来的覃泽。
    当对方出现，做了一个没找到的手势后，两人又各自进入了一个营帐。
    这次，朔永宁依旧一无所获，并且，这个营帐中，有着一个睡着的士卒。
    经过小心摸索，朔永宁算是顺利离开了这个营帐。
    一出去，他就看到了等待自己的覃泽。
    随手，两人很有默契的，开始了下一次寻找。
    俗话说事不过三，朔永宁在第三次进入营帐后，顺利找到了所需的机关。只不过，这个机关所在的位置，有些不妙。是在一个睡着的人床下。
    虽说从别人脑袋底下拿东西，会有点危险。不过，朔永宁需要这个东西，自然也只能冒险了。
    作为能驱动大门的机关，这个东西的重量属实不轻。所以朔永宁每次移动，都格外小心，生怕惊动到休息的士卒。
    于是这么墨迹了好一阵，朔永宁才将机关从床下移出，然后拿到营帐外。
    一来到外面，朔永宁就碰到了等待的覃泽。
    想来对方也知道，朔永宁那么久没出来，是发现了机会。所以没有再冒险去别的营帐，还是等待朔永宁出来。
    见到朔永宁不负所望，覃泽给了一个赞赏的手势。
    拿到东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新的挑战，又摆到了两人面前。
    由于启动机关的房间在河对面，所以朔永宁和覃泽要把这个机关拿回到河对面才行。可拿着那么沉的东西， 潜水过河，还是需要一定体力和憋气功底的。所以算是对两人的又一次考验。
    回到河边，朔永宁和覃泽已然拿着机关一边，然后一同进入水中。
    带着重物，保持潜水，两人小心的摸完河对岸。
    由于要一同前行，两人的速度都慢了一些。因此增加的潜水时常，让两人或多或少有些坚持不住。
    不过，好在两人都硬撑了下来。
    爬上岸，放下机关。朔永宁对着地面，猛吐了一口水。
    覃泽虽说没那么夸张，但也吐了一些。
    因为这个突发情况，两人耽误了些许时间。为了避免时间赶不上，接下来的行动，两人都加快了速度。
    计划赶不上变化，覃泽先前算好的蜡烛，提前燃尽。导致用来吸引注意力的火，被提前点着。
    这个情况，差点让赶路的两人被士卒发现。
    幸好，和他们所想的一样，去的士卒只有两个，如果再多一些，或许会有留神的人，注意到小巷中的两人。
    看着依旧在巡逻的士卒，朔永宁和覃泽又陷入了等待。
    过了好一会，这些士卒依旧没有变化路线和频率。见此，朔永宁有些急了。他知道这些士卒，因为少人，所以改变原有的规律。所以接下来的情况，肯定不会像预料的那样走了。
    所以如果要穿过这条有人值守的道路，需要别的东西去引开这些士卒的注意。
    想到这里，朔永宁看了一下覃泽。
    “要不我去试试，引开人。你加快速度尝试一下。如果速度快，运气好的话。或许我们两个都能走。当然运气差的活，或许，你能走。”
    对于朔永宁的自我牺牲，覃泽有些意外。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然后他就注意到了河对岸，有士卒，因为失火，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时间紧急，加上自己也更像离开。覃泽最终同意了朔永宁的提议。
    两人分别，朔永宁从小巷中捡起一根木棍和石头，就朝着外面走去。
    丢出一块石头，弄出一些动静，一个士卒，察觉到了这个情况，随后和自己的队长说了一声。
第576章 去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远远看到是石头后，队长对小巷中产生了疑虑。加上还在燃烧的火，小队长一下就想到了半月前，有人逃跑的事。
    “想逃是吧，这可没门。你们别过去，那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们这边已经少人了，不可能再分神了。等后面援军来了，我们再去看看。”
    小队长的声音，属实不小。哪怕是在小巷中的朔永宁，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恶，这人，怎么就那么机灵呢？”
    朔永宁埋怨了一下，随后用起更大胆的行为。
    朔永宁拿着木管走出小巷，然后和士卒小队长来了个彼此相望。
    看到朔永宁的出现，小队长没有丝毫意外。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都有两次预警了。
    不过，在见到朔永宁后。小队长并未采取别的行动，而是就这么看着朔永宁，一动不动。好像没有抓他的意思。
    怎么回事，这个人，难道对我没有兴趣吗？还是说，他知道我是诱饵，所以不想上当？朔永宁心中暗想。
    结合小队长先前的谨慎，那他这次不追朔永宁的原因，也很简单了。他确实感觉朔永宁的出现太过刻意。感觉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以为了避免被得逞什么计划，小队长以不变应万变。
    见到小队长这样的行为，覃泽也着急了。毕竟他也知道留给两人的时间不多，如果还不引开这些人，等会河对岸士卒，大批过来。司马亮和覃泽可就想走都不好走了。
    想到这里，朔永宁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呢用更大胆的行为调戏士卒。
    虽说很气人，但他们的行为，依旧没有引来士卒。
    事情发展到现在，显然偏离了预想。而且纵使司马亮想挽救，士卒也不给更多机会。
    就这样，时间被拖了好一会。朔永宁这边，也不在继续尝试，而是躲回到了小巷之中。
    “这引不开锕”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次如果不能出去，那下次可能更没机会了。”
    “对，下次机关可能就不一定那么好找了。”
    “那我们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好像没有了。毕竟那个小队长，好像很小心的样子。根本不给什么机会。”
    ……
    两人的讨论，很快就因为没有下文，而被中止。
    时间不等人，随着时间过去。没有办法的两人，又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那就是用更大胆的行为挑衅小队长。
    毕竟眼下也就调开对方，还有点实施的可能性。
    与之前不同，这次做调虎离山的之人，变成了覃泽。毕竟朔永宁先前都冒险过一次了。那这次，这么说都要轮到他了。
    来到小巷外，覃泽对着一众士卒，开始了大呼小叫。
    这样的行为，很快引来了士卒队长的注意。由于人变了一个，他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就是有人准备吸引自己的注意，然后从这边逃走。
    一想到这个事，小队长，就觉得朔永宁和覃泽有点可笑。毕竟两人，居然敢这么尝试。显然有些过于大胆了，甚至有点作死的感觉。
    所以对于覃泽的这次嘲讽，小队长的想法有了一些动摇。他不想再固守原位。他想以更主动的身份，去和朔永宁和覃泽，玩一场猫鼠游戏。
    毕竟对于乏味的守城生活来说，朔永宁和覃泽的出现，也算是为自己增添了几分乐趣。
    想到这里，小队长贴到手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他又看了一下河对岸的情况，然后，他就拿着武器缓缓朝着覃泽走来。
    “呦，胆子还不小。要知道我有好一阵没看到你这样不怕死的了。现在一下碰到两个，我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小队长一边阴笑，一边靠近覃泽。
    面对小队长的讥讽，覃泽并未有丝毫波动。毕竟他此前和这些士卒的交集，没有多少。现在遇到对方的这种嘲讽，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因为覃泽的沉默，走过来的小队长更加活络起来。
    “怎么不说了？要不要让你请来，先前话挺多的那人。就这么和你说吧，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掉。不如老老实实束手就擒。这样还能保留一条性命。”
    “对于你们这些叛军，陛下已经给与足够仁慈了。哪怕你们上次集体叛逃，打了陛下的脸。陛下依旧想给你们一次机会。”
    “所以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出来投降，好让我这边也没那么难做。”
    小队长突然转变的话锋，让覃泽有些意外。不过，由于个人立场比较明确，加上自己不想成为俘虏。所以小队长的话，覃泽并没有听进去。
    “少说废话。要打，就赶紧。不然，我就走了。”覃泽做出一副，要逃的样子。
    见此，小队长加快速度冲了过来，准备与覃泽交上一手。
    可谁料他有这个想法，覃泽却没有。
    见他过来的覃泽，撒开腿就往身后逃去，根本不带丝毫犹豫。
    于是，一场追逐战，开始了。
    与此同时，朔永宁面对起，另类的站场。他要调开剩下的几个士卒，然后成功摸到空置房子。
    可以说，这比覃泽那边难做多了。毕竟这边的人有五个，而覃泽那边只有一个。
    随着覃泽将小队长，带远，朔永宁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先是将手中的机关暂时放在小巷中。然后他只身前往小巷口，制造出一些动静。
    确认没有人回过来后，朔永宁接机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河中。
    潜行了一阵，朔永宁摸到了有士卒巡逻的岸边。
    找准机会，发动偷袭。朔永宁差点拉一个士卒下水。
    不过，因为对方反应及时，还是躲过了这次偷袭。
    面对失败的偷袭，朔永宁没有恋战，而是原路返回，回到了岸上。
    观察一下，士卒的行为轨迹，朔永宁稍稍放松了一些。
    朔永宁刚才的行为，让原本巡逻的士卒，不再按照之前的模式进行。而是增加了对河岸的观察。
    因为这样的安排，朔永宁算出了一个空档期，可以摸到马路对面。
    不过，这个去到对面的事件中，并不包含拿东西的情况。
    所以，朔永宁还要想想办法，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有些时候，运气来了挡不住。
    因为覃泽的几番戏耍，小队长的脾气被勾了上来。他将原本看守的士卒，又抽调走了两人，用以围捕覃泽。
    原本的五人，变成了三人。加上增加的巡逻区域，朔永宁有了足够的空窗期，能带着东西跑过马路。
    将机关，带到小巷口。朔永宁开始计算起，士卒巡逻的时间。
    经过一轮的等待，朔永宁找准了机会，拿起机关，就往马路对面冲去。
    这个过程中，朔永宁没有半分犹豫。
    最终，朔永宁在下一个巡逻的士卒看到这边前，成功隐蔽了自己。
    虽说，离要去的房子还有一段距离，但最难的过马路，都已经闯过，剩下的，自然难不倒朔永宁。
    摸到房门口，朔永宁小心检查了脚下。然后在门口稍稍倾听了一下。确认里面不像有人蹲守后。他缓缓推开一个门缝。然后带着机关，快速摸了进去。
    还没等士卒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门关上。所以成功避开了士卒的侦查。
    到这里，朔永宁的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一些了。毕竟走到这步了。离最终的行动也不是很远了。
    “希望接下来也能顺利吧。”
    朔永宁将机关放到缺失的位置。随后来到了机关启动的位置。
    在启动开关的前一刻。朔永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忽略的问题。那就是他如果启动机关，那弄出来的动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那样的话，他还怎么全身而退。
    如果冒险有收益的话，朔永宁愿意尝试。可如果他这边遇险。而覃泽那边无法脱身。那两人这么做，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想到这里，朔永宁就有点犹豫了。
    不过，没等他多想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很多脚步声，像是别处的士卒，也来到了这边。
    不好，人更多了。那我这边要是启动机关，肯定是走不了了。也不知道覃泽那边怎么样了。如果他脱身了，或许我能尝试一下。
    正当朔永宁这么想，外面就传来了小队长的声音。
    “被那小子跑了。不过，这问题不大。毕竟他有同伙。应该不会走远。对了，你们检查过营地中的机关了吗？还在不在，不在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摸到近处，准备强行打开机关了。”
    “这个检查过了，确实丢失了。我们已经在附近排查了。暂时没有找到可疑的行迹。”
    “没有可疑的行迹？这不可能，要知道我给了足够破绽了。如果说他们真的做了什么，或许……”
    小队长的声音戛然而止。注意到这情况的朔永宁，也明白了情况。
    “希望覃泽你能走吧。我是没机会了。”
    说着，朔永宁用力拉动机关。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水中开始传来闸门出水的声音。
    咔嚓，咔嚓。
    “这小子，果然进去了。赶紧进去关掉机关。你们几个赶紧去水边看着，别放跑任何一个人。”
    小队长的声音响起，同时朔永宁所在的屋子，也被撞击起了房门。
    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依旧极力拖延着时间。
    而在外面，注意到水闸打开的覃泽，跳入了水中，然后顺着运河朝城外游去。
第577章 郑达揽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滴答，滴答。
    燕城的天说变就变。
    吃饭前，还是大太阳，吃完时，已是大雨倾盆。
    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司马亮走到了屋檐下。
    想到前阵子的暴雨，以及最近自己收拾的烂摊子，司马亮有些莫名担心。他将手伸出屋檐，任由雨水落在自己掌心。
    “希望这雨只是下一阵吧，如果再来一次之前的雨，那这些天的忙活，可就白费了。”
    脚步声响起，宝儿和小贝，拿着伞和披肩，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看这天，应该下不久。夫君，不要担心了。虽说天气热了，但这下雨，还是要小心点，别着凉了。”
    说着，宝儿为司马亮系上了披风。同时，还把司马亮接雨水的手，拉了回来。
    感受到宝儿的温柔，司马亮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他轻轻捏了一下宝儿的脸蛋。
    “宝儿，有你真好。”
    宝儿看了一下屋中，看着自己和司马亮的众女，有些不好意思。
    “夫君，很多人看着呢。”
    “这有什么。”司马亮失声一笑，摇了摇头。
    “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要先走了。晚上，再和你亲昵吧。”司马亮点了一下宝儿的鼻子，随后从小贝手中接过了雨伞。
    踩着水声越来越轻，司马亮消失在了宝儿的视野之中。
    “夫君，越来越忙了。真希望，度过这阵，夫君能轻松一些吧。”宝儿望着司马亮消失的方向，叹息一声。
    “王爷，处理完最近的一些事，应该能闲一阵。小姐，你还是不要操心了。”小贝安慰。
    “希望如此吧。”宝儿看了一下天空，随后返回到了屋中。
    穿过后宅，司马亮来到了书房。
    准备进门之时，司马亮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门口。
    “小信子呢？难不成我来早了？应该是自己有什么事吧。算了，反正基本也用不到他。”
    对于小信子的消失，司马亮没有放在心上。
    坐到桌案后，司马亮对着一张地图，开始了仔细观摩。
    司马亮查看的地图，并不是普通的地图。而是一份主要记录，黎国东南海域的海图。
    对于离自己比较近的东南海域，司马亮一直想要探索，可因为种种事情，一直被搁置，或者打断。
    现在，司马亮不得不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毕竟他准备要和二皇子撕破脸皮了。一些额外的私兵，武器锻造厂，还有船厂之类的东西，也要兴建，训练起来。
    这些人的数量，和东西的规模，都会比较大，不适合安置在司马亮属地之中。毕竟江南人太多了，哪怕再小心，也容易被人注意到。
    虽说，司马亮做出这些动作，会被二皇子察觉。但知道和有证据被抓到，是两码事。
    只要司马亮这边不暴露的很明显，二皇子那边肯定不会太着急动手。毕竟名义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所以为了这手保险，司马亮也只能把一些东西摆到海外。
    等后续起兵之时，再通过水路调运到自己的属地。
    “这里行吗？看上去规模不小。可会不会太近了。万一被渔民之类的发现，可能会被谣传。”
    “这里位置不错，就是有点小，藏不住东西。”
    “这里……太小了……这里太远了……”
    ……
    挑挑拣拣，司马亮始终找不到逞心如意的地方。
    其实这很正常。毕竟符合司马亮心意的岛屿，基本也适合人居住。加上黎国一直对海外没有想法。
    如果对于生活质量没有追求，只是想自给自足过日子，哪去海岛生活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那边不用交税，也不用担心怎么度日。
    也是因为这些没有编制，随意居住的岛民出现。导致了司马亮的选择不是很多。
    “找不到啊。要不要和一些岛民商量一下啊。或者说，用些手段，强行保密？”没找到合心意的地方，司马亮靠在了椅子上，想起了别的办法。
    “这样还是不太好啊。毕竟无冤无仇。而且，这些岛民的关系网，也很难分清。有些人，也和燕城这边攀亲带故，如果处理不好，还是会露馅。”
    “那这该怎么办呢？”
    望着屋顶，司马亮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小人郑达求见。”
    听到有人求见，司马亮收起思绪，收拾了一下桌子。
    “进来吧。”
    一声呼喊，房门被打开。一位临近中年的男子走了进来。
    郑达，盛王的大儿子，盛定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虽说盛王和盛定都改姓盛了，可他还是在盛王的坚持下，依旧保持着郑姓。
    毕竟是亲兄弟，郑达看起来和盛定很是相像。
    或许，他日的盛定就是这副模样吧。司马亮心中暗想。
    进入书房的郑达，表现的很拘束。目光也不敢直视司马亮。只敢低着头，稍稍瞄一几眼，司马亮桌案上的情况。
    注意到司马亮在看海图，郑达眼珠转了一下。
    “郑达，先坐吧。”
    “谢王爷。”郑达自己从旁边搬来了椅子，随后坐在了司马亮对面。
    “回到燕城，吃住可习惯。”司马亮拿起茶壶掂量了了一下，随后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郑达。
    郑达惶恐的接过茶水，“小人在崎国的生活，和在燕城差不多。所以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司马亮点了点头，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小抿一口，司马亮微笑着看向郑达。
    “如此最好，你现在来了。正好，帮我看看海图。想来你也算对海上有所了解。你看看，这海图上面是否还有遗漏。或者说，上面的东西，可有标记错误的。”
    面对司马亮的请求，有了心理准备的郑达没有很意外。于是他也没有多问，查看起了司马亮身前的海图。
    片刻过后，郑达算是大致看过了整张海图。
    “王爷，这海图还是比较详细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标对了。可以说没有什么大纰漏，或者遗漏。”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略显失望。
    看来金兆那边真没私藏什么了。司马亮暗想。
    之前，司马亮说明自己需要一份详细海图后。顾巡就将自己在金兆家中抄没的一张海图，送了过来。
    比起别的版本，金兆收藏的这份海图，更加详细。所以司马亮用这种海图，寻找起何时的地方。
    不过，在寻找的时候，司马亮还是注意到这海图上有些地方，有缺少。普通海图上有的，它没有。
    所以，司马亮猜测，金兆可能隐藏了什么东西，还海上。毕竟他这次从金兆府中抄没额的东西，并不算多。
    可今天，还算老手的郑达说不太可能。这让抱有一线希望的司马亮，算是断了念想。
    少了一笔横财，司马亮的情绪，有些低落。
    “这样啊。行吧，那你帮我想想看，哪边比较适合隐藏一些军营之类的东西。最好，还能兼顾水军训练，以及船只修建。此外，还要隐蔽，不能被太多人发现。”
    司马亮的要求比较多，让郑达听得有点懵。
    稍稍想了一下，郑达算是理清了司马亮提的要求。
    “王爷，您想要这么多，估计有点难办。且不说这海图上标注出来的。就现在看来，这些没有人的海岛上，也不一定没人了。要知道小人在清泉湾的时候，就送走过不少南下的人。这些人没来黎国，那大概率是在这些海岛了。”
    “所以，王爷如果想不让人知晓，应该是做不到的。”
    面对郑达的有理有据，司马亮愁容满面。
    “那，该怎么办。必须要找到一个这样的地方啊。”
    听到司马亮如此恳切的需求，同时也明白情况的郑达，明白必须要解决掉这个麻烦。
    短暂思虑，郑达想到了一个办法。
    “王爷，要不小人去这些海域复查一遍，确认一下情况。如果有合适的地方，并且还有人的话。小人可以尝试沟通，或者用一些别的手段，让其离开。”
    郑达的直接，让司马亮有些欣赏。毕竟有些东西，他自己不愿做，不代表手下人，被禁止了自主行动。
    给自己找到借口的司马亮，内心还是有点不安。随后，他还是补了一嘴。
    “关于这件事，能不伤害原住民最好。我不想看到太多见血的事。当然，有些情况，还是看你自己决断。我只是说，有选择的情况下。”
    听到司马亮附带的要求，郑达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想到一些关于司马亮的事后，他最终还是没张开口。
    “行吧，王爷。小人会尽力的。”
    听到郑达接下这份差事，司马亮心中松了口气。
    终于有人帮我去做了。虽说，还需要等，但至少不用操心了。
    暂时放下一件烦心事，司马亮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询问起，盛定的情况。
    “舍弟那边，已经收到家父寄过去的信了。虽说让他最快时间请辞回来，但他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远太早回来。只能说，有点辜负王爷提醒了。”
    “不愿回来吗？他有说为什么吗？要知道现在中都水可深，一些人对我可不友善，像他这样有我标签的人，可不好在中都混日子。”司马亮好奇追问。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舍弟没有在信中提起。”
    “这样啊，那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只希望盛定不要冲动，做出一些得罪人的事。我现在，也是踩着钢丝度日，如果真出点事，不一定能保下他。”
    “这个小人明白。如果真出事的话，小人和父亲也不会怪王爷。回头，小人和父亲会再劝劝舍弟，让他能早点回来，好让王爷安心。”
    “嗯，如此最好。”
    ……
    司马亮与郑达聊的比较投机。这一聊，就聊到了傍晚。
    直到后宅的人提醒，两人才发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既然来了，要不要吃个饭再走。”司马亮对郑达发出邀请。
    面对如此好意，郑达有些为难。
    “王爷，小人今晚有些事。可能要辜负王爷的好意了。”
    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司马亮有些好奇。
    “为什么？是你家中有什么安排吗？”
    “这个，家父给小人，安排了一门相亲。说是务必让在下准时出席。”说到相亲之事，郑达显得有些窘迫。
    见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很是惊讶。
    真没想到，混迹黑道的郑达，居然还未成婚。而且看样子，对男女之事似乎没有太多涉猎。感觉和盛定有些相像。
    只能说，这两兄弟属实有些相像。
    司马亮微微一笑，看向了不好意思的郑达。
    “行吧，人生大事，确实重要。你也不小了，盛王年纪也大了。确实该让你成家了。我这边也不耽误你的大事了。你就去吧。”
    “那就谢过王爷了。”郑达行礼感谢。
    随着，郑达离开，司马亮又想起了别的事。
    “对了，好像过阵子，就是冯奇的婚礼了。我这边都有点忙忘了。回头让宝儿挑点礼物备好吧。”
    “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事，明天再安排吧。”
    收拾完桌案，司马亮走出了书房。
    当看到门口，依旧没有看到小信子的身影。司马亮不由的奇怪起来。
    “这小信子，是没过来吗？还是说被小三子派去做什么事了。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会和我说一声的。”
    “要不问问小三子？”带着疑惑，司马亮叫来了不远处的府兵，让其叫来小三子。
第578章 小信子丢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先前的雨，确实和宝儿所说的一样，只是下了一阵，就停了。
    经历过这场阵雨，司马亮感觉天空更加明亮了。
    随着太阳缓缓落山，晚霞披在了王府西侧的围墙之上。
    见到这番自然美景，司马亮心中升起了些许感慨。
    晚霞虽美，却临近黄昏。天黑后，虽有明月星辰，可在这些出现之前的黑暗，确实更加深邃。
    看着晚霞一点点消失，司马亮有些莫名伤感。
    不过，没等他伤感多久，小三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你来了。你知道小信子去哪里了吗？是被你调走了吗？”
    “啊？小信子，没在书房值守吗？”面对司马亮的问题，小三子很是诧异。
    见到这种反应，司马亮也搞不懂了。
    “你不知道小信子去哪里了？那他人呢？不在王府吗？”
    “不清楚啊。奴才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值守在书房。”
    “你吃饭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吗？”
    “没有，奴才们吃饭，都是分开的。基本不会碰面。”
    “这样啊。那你和别的下人打听一下吧。别待会出事了。虽说司马亮还是有点担心小信子的情况。不过现在都告知小三子了，司马亮也只能暂时放下心，等待消息了。
    吃完晚餐，司马亮看了一下，悄悄升高的月亮。
    “真快啊，时间都到这份上了。”
    “夫君，怎么了？是在看月亮吗？”走到司马亮身边的宝儿，有些疑惑。
    “算是吧。”
    “今晚的月亮，确实很亮。想来明天会有个好天气。”
    “希望能和你说的一样吧。”司马亮附和。
    “肯定会的。”
    就在司马亮和宝儿闲聊的功夫，司马亮就注意到小三子出现在了同一个院中。
    从对方着急的样子来看，司马亮猜测，可能出事了。
    为了避免让宝儿担心，他做出手势，让小三子没有抵达身前。同时，他支开了宝儿，让其先回到院子。而他自己，则说会尽快回去陪她。
    随着宝儿离开，司马亮走到了小三子出没过的地方。
    “怎么了。”见到焦急的小三子，司马亮率先发问。
    “王爷，不好了。小信子不见了。奴才和府上的下人问过了。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好像，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什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司马亮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府上，还会出现这种人突然消失的事。而且消失的人，也算和他比较近的人。
    想到上午，小信子还和往常一样，守在书房门口，司马亮不禁想起了对方消失的原因。
    “会不会是找漏了？你有去过他的住所看看吗？”
    “没有，奴才亲自看过了。没有踪迹。就锁的房门来看。小信子，很有可能上午之后，就没回去过了。”
    “那，会不会是小信子的家人来找他，所以他去应付了？”司马亮再问。
    “应该不会，因为没听小信子说自己有什么家人。而且真有的话，那小信子的家人，也不可能越过王府的看守，就将消息通知到小信子。”
    几番猜测，都被否定。一时间，司马亮也找不出更合理的猜想了。
    “都不对，那小信子，会因为什么消失呢？或者说，他是从哪里消失的？”
    司马亮的问题，小三子也有想过。所以他说出来自己这边的调查结果。
    “从最后见到他的人来说，小信子，似乎最后出没于后宅。那他很有可能通过侧门，离开王府了。”
    “从侧门离开吗？什么事才会让他如此着急，还要偷偷摸摸离开呢？”
    司马亮转念一想，想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小三子想到了什么。说出了一个可能。
    “对了，先前小信子，似乎和什么人联系来这。好像是风月楼的什么姑娘？”
    “轻柔？不会吧，他俩如果镇联系，也不至于闹消失吧。”司马亮不太确定的说道。
    “也是，那奴才是想不到小信子去哪里了。”
    “唉，这小信子真是的。真不让人省心。算了，你也别找了。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如果他还会回来，那就会出现。如果他不回来，那我这边也不能多浪费时间了。”
    “毕竟你这边有很多事要忙，我这边也有不少事要处理。不能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面对司马亮吩咐，小三子应承了下来。
    随后，司马亮与小三子分别，前往了宝儿所在的院子。
    虽说司马亮自己说了不在小信子身上浪费时间，可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多想。
    “这小信子，会去哪里啊。这不声不响消失。有什么事要那么隐秘。如果他再出现，我非得教训一下。”
    司马亮念念有词，走过一个拐角。
    可就在转头的时候，司马亮就和赢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
    “好痛啊。”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提着水走路也不看着点。”司马亮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有些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有些出神，没有好好走路。”
    听着婢女的求饶声，司马亮看向了对方受惊的小脸。
    “翁婉？你……算了，下次注意吧。”司马亮本来想教育几句。可想到对方也是半路出家，对一些粗活，也不太会。所以不想苛责太多。
    “王爷……对不起啊王爷。”注意到自己撞到的人，是司马亮后。翁婉更加惶恐，再度道歉起来。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莫名有些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翁婉这种冒失的样子。在他看来，这种人根本不适合照顾自己。
    也不知道宝儿怎么选的。怎么就选了个那么呆的婢女。毛手毛脚不说，还有点反应迟钝。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翁婉，随后他将目光放到了对方梨花带雨的脸蛋上。
    之前，司马亮并未多看翁婉几眼。现在因为这个意外，算是自己看了一下对方的样貌。
    一看到这副面容，司马亮就有点知道宝儿为什么会这么选了。
    翁婉的长相，不是属于那种惊艳的类型。偏圆，偏幼的脸蛋，让人感觉很亲切，很可爱。
    硬说相像的话，翁婉有点像宝儿小时候的样子。可以说，宝儿是找了另一个自己来陪司马亮。
    由于翁婉的长相，加上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很矛盾，司马亮一时间不知道该这么说。
    司马亮这么一出神，让躺在地上的翁婉更加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王爷，您不会要赶奴婢走吧。”翁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被这么一盯，司马亮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不会的，我不会赶你走，你不用担心。你……继续做你的事。我这边，马上走了。”
    说着，司马亮伸出手拉了一把翁婉。
    扶起对方之后，司马亮以很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第579章 不太舒服的伺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宝儿房外，司马亮看了一下自己湿掉的衣衫。
    该怎么解释呢？要不老实说吧。
    司马亮知道这衣服的事，宝儿肯定会问起。所以他肯定要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想的是解释，而不是直接说呢？
    忽然，司马亮感觉自己陷入了误区。他本身就和翁婉没有发生什么，所以坦白说了，实际上也没什么事。
    看来，还是这方面的亏心事做太多了。一到关于女人的事，他就下意识的想隐瞒。
    嘎吱。
    房门推开，司马亮走入房中。见此，宝儿从里屋出来迎接。
    “夫君回来了？要先泡澡吗？还有热水。咦，你衣服怎么湿了？外面又下雨了吗？”
    注意到司马亮衣服湿了，宝儿果然产生了好奇。
    “这个，刚刚路上撞到倒水的翁婉，然后被弄湿了。”司马亮淡定的回答。
    宝儿稍稍想了一下，并没有起疑。
    “这样啊，这个翁婉，确实有点傻傻的。回头让小贝再多带带。”
    呼。见宝儿没有多问，司马亮莫名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宝儿的话，就让司马亮再度紧张了起来。
    “夫君，你觉得翁婉怎么样。虽说有点笨笨的，但我感觉，夫君应该会比较喜欢这类姑娘。”
    司马亮身体僵硬了一下，“这个……我其实没多大兴趣。”
    “哦，真的吗？”宝儿狡黠一笑，像是看穿了司马亮的内心。
    被宝儿这么盯着，司马亮莫名有些心虚。同时，他也想起了翁婉的样子。
    正如宝儿所说，司马亮比较喜欢翁婉这种类型的姑娘。虽说呆了一点，但十分纯粹，且没有什么心机，非常适合带在身边。
    见司马亮不说话了，宝儿走到司马亮背后，开始为其宽衣解带。
    “夫君，不用太顾及我们的感觉。你啊，是王爷。有些事，就是要下人伺候才行。我们这边身份有别，有些时候，不好照顾到。你多收个婢女，没什么大事。”
    “翁婉的底子，我查过，很干净。而且读过一阵子书，有些时候，可以帮你跑跑腿啥的。总之，有个人跟在你身边。我能放心一些。”
    宝儿的话，让司马亮不由得多想起来。
    还是不放心吗？看来上次的事，还是让她很担心啊。
    司马亮知道，宝儿还是有点在意，先前司马亮在王府消失的事。所以才想放一个贴身的人在司马亮身边。这样虽说不一定能防止类似的事发生，但至少能给宝儿一点安慰。
    湿衣服被脱下，司马亮被宝儿推搡到了浴盆旁。
    待到身子没入水中，司马亮终于想通了。他看向宝儿微微一笑。
    “明天，我带翁婉走走吧。以后要跟着我，还是让我来带吧。”
    宝儿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好。”
    水声哗哗。
    司马亮在宝儿的服侍下，沐浴入睡。
    第二天，很快来临。
    迷迷糊糊醒来的司马亮，看着屋顶叹息了一声。随后，他开始想起今天的安排。
    早上处理一些公文，下午，可能要去趟城北。看看那边工作的怎么样了。此外……
    对了，小信子不知道回没回来。如果没回来的话，还要想办法找找。毕竟总归是手下的人，总是要找一下的。
    想到找人，司马亮又想到了丢失的小瑶，以及不见踪影的小顺子。
    “真是的，手下的人总喜欢玩消失，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担心啊。”司马亮情不自禁埋怨了一句。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醒了吗？”小贝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今天怎么了？怎么还询问起来了。
    下人询问是正常的礼节。不过，由于司马亮和小贝关系越来越好。这种问候，基本上很少出现。
    尤其是起床的时候，基本都是司马亮叫小贝进来，或者小贝直接进来，基本不会出现询问的情况。
    是我多想了吗？估计是吧。
    司马亮感觉自己多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都喜欢瞎琢磨了。
    以后，改改吧。司马亮暂时放下心事，然后允许了小贝的进入。
    当小贝进来后，司马亮一如既往的爬起床，准备让对方给自己穿衣。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声。
    “啊……”
    尖锐的声音，让本来还有点困的司马亮瞬间清醒了过来。觅声看去，原来是小贝后面还跟着个翁婉。而对方见到司马亮光着身子，就突然发出了叫声。
    “翁婉，你干嘛那么大声。”还没等司马亮说什么，小贝率先责备起对方。
    翁婉大姑娘一个，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自然又羞又急。可因为自身身份原因，她又无法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放到别处，然后对着小贝和司马亮道歉。
    “对不起，小贝姐，对不起王爷，奴婢……奴婢……”
    看着目光躲闪，羞红着脸，还在结结巴巴道歉的翁婉，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问题不大。你……不行的话，还是让小贝来吧，后续等你适应了再说吧。”司马亮示意小贝为自己穿衣，同时背过身，不让翁婉看见自己光着的前面部分。
    由于避开了小贝和翁婉，司马亮不知道两人有没有悄悄交流。但在等待一会后，司马亮身上就被披上了衣服，随后一只颤抖的手，摸到了司马亮的身上。
    虽说女人的手，很多都差不多，但经历过那么多人服侍，司马亮还是能从一些接触上，分辨出手的主人是谁。
    小贝作为服侍司马亮第二多的婢女，对方的动作习惯，司马亮清楚的不行。所以当手碰到他身上时，他就知道这是翁婉在帮他穿衣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时候再说什么，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多的尴尬。
    窸窸窣窣中，司马亮穿完内衫。
    虽说翁婉全程发抖，还时不时停下动作，但没有出现大的纰漏，也算是不错了。
    当然，这也是司马亮对其要求不高的原因。如果要是换个婢女这样，他可能就会烦躁，甚至发一点脾气了。
    穿完内衫，裤子，司马亮转过身来。
    看着捂着嘴憋笑的小贝，司马亮有些无语。他冲着对方翻了个白眼，然后像个木头人一样，配合翁婉穿衣。
第580章 难以解释的好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腰带被系上，衣领被拉好，司马亮终于穿完了衣服。
    平日里，司马亮没感觉穿衣服有多折磨。哪怕此前自己一人的时候。
    可今天被翁婉伺候，司马亮算是知道自己的衣服，有多繁琐了。
    过程中，司马亮好几次都想让小贝来接手。可在看到翁婉，呆呆面庞后，他又不好说出打击的话。所以只能忍受。
    只能说，皮囊真的很重要。如果换个婢女，换副长相，司马亮可能都不会忍那么久。至少，会表达出一些不满。
    伺候完司马亮穿衣，翁婉走出了房门。
    没了让自己拘束的对象，司马亮放松了一些。
    怎么感觉不是她伺候我，是我伺候她啊。要不以后，还是让她再练练，等熟练了，再来伺候我？
    想着想着，司马亮看到了偷笑的小贝。
    先前对于小贝的冒犯，司马亮都没计较，可现在对方居然还敢嘲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马亮不好对翁婉发脾气，不表达小贝可以蹬鼻子上脸。
    司马亮走到小贝身边，然后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将双手放到了对方的腰上。
    “哈哈哈……王爷……哈哈哈……不要啊。”
    挠痒之下，小贝在司马亮手间，来回扭动，疯狂求饶。
    “叫你大胆。真是的，宠坏你了，居然还敢笑话我。”司马亮一边笑，一边惩戒小贝，看起来很是开心。
    “哈哈哈……错了，错了……不敢了。”小贝继续求饶。
    “记住，下次可不许了。”
    “知道了。”
    随着翁婉提着水回来，司马亮也收起了玩闹，放过了小贝。
    不知为何，被翁婉目睹了这一出，司马亮感觉自己和翁婉之间更尴尬了。
    于是，接下来洗脸漱口，梳头之类的事，司马亮都没有翁婉交流。始终保持沉默和配合。
    漫长的收拾结束，翁婉暂时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司马亮和小贝。司马亮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说呢？这个翁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她太客气，不太好。对她不太客气，也不太好。真是难办。”
    小贝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坐到了他的腿上。
    “怎么难办了？翁婉虽然有点呆，但是挺乖的。王爷照常吩咐不就好了吗？如果做错了，说两句也没事。婢女嘛，刚开始哪哪都会被说，习惯就好了。”
    司马亮抓起小贝的小手，把玩起来。
    “这个我明白。就是，怎么说呢。一看到翁婉那张脸，我就开不出口。总感觉她下一刻就会哭。虽说这事不一定，但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我就有点不忍心。”
    小贝眼珠沽溜沽溜的转了两圈，然后看向了司马亮的眼睛。
    “王爷，看来小姐挑的没错啊。翁婉真的很合你心意。不然，您也不会怕她会哭。”
    小贝说的话，司马亮无法赞同。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一番思索之后，他说出了自己对翁婉的感觉。
    “没有吧，其实我对翁婉也没有很强烈的那种喜欢。有更多的，是怕伤到她吧。毕竟她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样子。言行举止，有些笨。这样的人，总会让人想多照顾一下。”
    作为一个枕边人，听到司马亮这样说。小贝是能理解一些意思的。
    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她更清楚司马亮这种感情，代表着什么。
    虽说司马亮没对翁婉有很强烈的感觉，或者被迷到的感觉，但这种潜意识里的好感，肯定是有的。
    要知道司马亮和翁婉见面根本不多，就能有这种感觉。只能说，翁婉生来，就是司马亮喜欢的类型。
    小贝虽说得到了司马亮的宠爱，但她知道自己这边是受到宝儿的关系，才会获得这些。而不是因为自己。
    如果说，没了宝儿这层关系，司马亮大概率，不会注意到小贝。毕竟王府婢女百来个，司马亮叫得出名的，就那几个。
    落差之下，小贝情绪有些失落。她将脑袋贴到司马亮胸口。
    “王爷，奴婢有点羡慕翁婉了。或者说有点妒忌了。她什么都没做，或者说笨手笨脚，都能让王爷注意到，这以后，肯定会走到王爷心里。小贝估计努力很久，也不能达到，王爷现在对翁婉的感觉吧。”
    小贝酸溜溜的话语，让司马亮楞了一下。他听出了小贝话中的意思。
    我对翁婉真的有些感觉吗？不会吧，这才见几面啊。是因为宝儿的缘故吧。还是说，我真的喜欢她？
    司马亮内心有些纠结。他不觉得自己是个滥情之人，但他又无法解释对翁婉的偏爱，矛盾之下，他也没心思安慰小贝。只得用手抚摸对方的头发，以示安慰。
    温存些许时间，小贝也恢复了过来。哪怕她愿不愿意，她也不能对司马亮抱怨了。毕竟司马亮那么忙，总不能为她一个婢女多做解释，多浪费时间吧。
    而且感情之事，有些东西就是注定了，根本无法改变。维持现状自然是小贝的唯一选择。毕竟她从未拥有过司马亮。以后也不会拥有。
    司马亮离开了后宅。同时，带走了心不在焉的翁婉。
    本来，司马亮想留对方在后宅的。可小贝说了，翁婉迟早要跟着司马亮行事的。早点总归更好，这样小贝可以多照顾宝儿，不用老带着对方。
    想到宝儿的大肚子，司马亮觉得有理。自然就带走了翁婉。
    来到书房门口，司马亮依旧没有见到小信子。
    平日里，没发觉。真到了不见的日子，司马亮就有些不习惯了。
    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确认小信子不在后，司马亮叹息了一声，随后走进了书房。
    走进门后，司马亮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原来，他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了，所以才回头看了一下跟随的翁婉。
    第一次来到书房，翁婉对这种严肃的氛围，不太适应。所以她对进入书房有些迟疑。
    “进来吧，没事的。就是书房而已。”司马亮温和的说道。
    “是，王爷。”翁婉看了一下微笑的司马亮。随后迈过门槛，跟随司马亮走到了桌案旁。
第581章 傻傻的婢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此前，小瑶在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司马亮，基本不会来到书房。
    现在多了一个候在书房的翁婉，司马亮自然有点不适应。
    路上，司马亮还没感觉到什么。可真到书房里了，开始办公了，他就感觉很不舒服。总感觉，有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当然，司马亮的想法是对的。因为翁婉自打站在桌案旁，就一直看着司马亮。
    倒不是说，翁婉喜欢看司马亮。而是她不敢乱看书房中的东西。毕竟作为一个婢女，她的工作就是伺候司马亮。
    只要司马亮有需求了，她就要第一时间满足。英雌，观察司马亮的一举一动，就是温婉最重要的事。
    这个从小贝那里学来的见解，确实没错。只不过，在教的时候，小贝还说过，不能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要不经意间，侧视，不然的话会让司马亮不自在。
    后半段话，翁婉也记下来了。只不过真正在做的时候，她又不知觉的直视司马亮了。
    就这样，书房内，一人注视，一人做事的情况，持续了很久。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终于顶不住了。他转头对上了翁婉的视线。
    “翁婉，能不能，别盯着我看，这让我很不舒服。”
    “啊，王爷，对不起，对不起。”翁婉熟练的道歉。
    看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司马亮莫名觉得有些可怜，但又觉得好笑。
    “别道歉了。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让你不要这么做罢了。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看什么。嗯……你看这个好了。”司马亮随手拿来一个小摆件，放在了桌子一角。
    “是王爷。”翁婉乖乖应承。
    经过提醒，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没有感受到难受的目光。
    不过，这样的改变，又让司马亮有点不适应了。同时，他有点好奇翁婉是怎么能不看他的。
    司马亮一边看公文，一边用余光扫视翁婉，然后他就傻眼了。
    翁婉不再看司马亮的原因，就是遵照了司马亮的话，死死盯着那个司马亮放下的摆件。
    而且翁婉盯的特别仔细，甚至有点斗鸡眼了。
    看到对方如此模样，司马亮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笔，肆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翁婉你是不真的缺根筋啊。我说让你盯着看，你就真盯着看了啊。”
    对于突然发笑的司马亮，翁婉不太理解。对于司马亮的所说，她就更加疑惑了。
    “王爷，奴婢不该看吗？不是您说的吗？”
    面对翁婉清澈，且不解的目光。司马亮的笑，慢慢僵住了。他甚至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问题，不该这么笑。
    “这个……嗯……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那奴婢，还要继续盯着这个蟾蜍吗？”
    “蟾蜍？”司马亮看了一下自己随手放过去的摆件。
    这翁婉也太呆。不过，也不好让他这么盯着我。总得让她看点别的东西吧。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对着温婉说道。
    “不用了，不用看蟾蜍了。你……随便看看吧。只要不是一直盯着我就行。书房里没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打扫一下。不用一直站在我旁边。”
    对于司马亮的吩咐，翁婉不太理解。不过，她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司马亮时不时能感受到翁婉的目光。偶尔还能听到翁婉来回走，擦拭东西的声音。
    虽说还是有些不自然，但至少，司马亮没有那么不自在了，算是两人相处的好开始。
    忙活完一上午，后宅来的小贝，通报了饭菜准备的情况。
    预想到吃饭的时间，司马亮暂时停下了手头的事，开始休息起来。他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然后看向了还在擦东西的翁婉。
    不知怎么，自打翁婉擦到司马亮收集到的宝贝后，对方就特别起劲。
    是喜欢那些东西吗？这挺好的。这样以后有点话题。
    翁婉，个头有点小啊。可能是年纪小了。她好像比雨儿还小一岁。那就是只有十五岁吧。这年纪，总感觉更像妹妹。
    不过，身段方面，确实不像这个年纪了，该大的地方都大了，该翘的地方也挺翘的。
    ……
    不知不觉间，司马亮开始品鉴起起翁婉的身子。
    从头到脚，再从脚到脸，司马亮看了好几遍。
    只能说，食色性也。面对异性，男人总会孜孜不倦，充满精神。几番看下来，司马亮肩膀也不酸了，一上午堆积的乏味，也一扫而空。
    啪。
    碎裂声为司马亮还算不错的上午，画上了一个句号。
    翁婉在擦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滑，将一个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面对碎裂的玻璃杯，翁婉先是呆滞，等反应过来后，赶忙跪在地上，开始道歉。
    “对不起，王爷。对不起……”
    听到东西碎裂，司马亮赶紧跑了过来，
    在看到摔碎的东西，只是一个玻璃杯后。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不是什么了不得物件。只是一个试做的玻璃杯。这翁婉，擦个东西，都能给我摔了。真是不知道该这么说了。
    面对疯狂道歉的翁婉，司马亮并未着急制止对方的行为。
    这倒不是司马亮小气，而是这样的行为，对方确实应该付出一些代价。这样才能够上心，从而避免下一次。这也是司马亮带翁婉的一种方式。毕竟，以后真让对方做些事，那总得要放心。
    而放心的基础，那就要让对方能接住事才行。不然，翁婉不靠谱，司马亮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帮自己做事。
    该怎么惩罚呢？要严重一点，还是轻一点呢？
    看着已经落泪的温婉，司马亮突然心软了。
    要不，以后再说吧。这次先提醒一下吧。
    司马亮最终放下了惩戒的念头，走到了翁婉身前。
    “没事，东西不值钱。你先起来吧。”
    这句话让哭泣的翁婉停止了动作，随后一双哭红的眼睛看向了司马亮。
    “真的吗王爷？琉璃制品，奴婢爹爹以前也有过。那时候，奴婢摔了一个。差点被打烂屁股。”
    噗呲。
    翁婉的表情和话语，让原本严肃的司马亮，再也绷不住了。他一边笑，一边摇头。
    “翁婉，怎么说你才好。你居然……”
    看到司马亮这样，翁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羞红了脸。
第582章 了解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解释后，司马亮说服了翁婉。让其明白自己摔碎的玻璃杯，不过是司马亮作为纪念的残次品，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
    离得较近，加上说了不少话。司马亮和翁婉的距离近了许多。这种情况下，翁婉也没那么拘束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王爷，您比想象中和气很多，不太像奴婢印象中的上位者。”
    类似翁婉的话，司马亮听过太多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司马亮低下身，收拾起玻璃碎片。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说的。和气，上位者，这本就不是矛盾的词，除我之外，应该也有。只不过，你只看到了我一个罢了。”
    看司马亮收拾玻璃碎片，翁婉赶忙蹲下，准备帮忙收拾。
    “别，你别弄了。待会伤到手又麻烦了。没多少碎片，我能收拾。你帮我拿个托盘过来，回头走的时候，一起带走。”
    “可是，王爷，这种粗活应该由奴婢来才是。”翁婉继续坚持，并且伸出手想拾取玻璃碎片。
    可没等翁婉碰到玻璃碎片，司马亮就抓住了她的手。
    “都说了不用你来。不是我说你，你笨手笨脚的，万一伤到了怎么办。我虽说养尊处优，但这点东西，还是能收拾的……”
    司马亮开始了语重心长的说教。
    不过，翁婉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司马亮的说教上面。而是红着脸，看着被司马亮抓住的手。
    抓着抓着，司马亮感觉自己手捏着的小手，越来越热了。
    热热软软的，司马亮不禁摸了摸。
    还挺滑。
    司马亮的小动作，让翁婉愈发害羞。可她也不敢抽回手，就这么任由司马亮抓着。
    僵持了一会，司马亮感觉有点尴尬。于是他放开手，继续捡起玻璃碎片。
    “赶紧去拿托盘吧，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吃饭了。”
    “嗯。”这次的翁婉没有多说什么，乖乖拿来了托盘。
    将玻璃碎片，全部收拾到托盘上。司马亮将托盘递给了翁婉。
    “走吧。”
    司马亮和翁婉结伴而行，回到了后宅。
    到达主屋后，司马亮与翁婉分别独自前往了吃饭的地方。
    路上，司马亮遇到了沐雨和小梦。
    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还挺开心。见此，司马亮凑了上去。
    “怎么了，今天怎么那么开心。嘿嘿，我的宝宝，他们今天有踢你们吗？”
    司马亮对着沐雨和小梦的肚子来回看。
    “孩子乖着呢，哪会老踢人。”沐雨白了司马亮一眼。
    面对沐雨的“嫌弃”，司马亮很是受用。他舔着个脸，凑到了沐雨肚子上，非要闹着听一听。
    这样的行为，让一旁的小梦捂着嘴偷笑起来。
    可没过一会，司马亮就从沐雨那边，凑到了小梦身边。
    与沐雨不停，小梦根本不敢做些未被司马亮意愿的事。所以，司马亮想听听肚子，她都很温顺的配合。
    “越来越大了呢。”
    “是啊，再过半年，就该降生了。”可能是想到孩子出生，小梦脸上出现了慈爱的笑容。
    “确实，马上要生了。宝儿没几个月了，我也该想想孩子名字之类的事了。不知道给这个小家伙，取什么名好。”司马亮摸着小梦的肚子，思绪渐渐飘远。
    “等出生再取也来得及，反正还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沐雨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给出了最现实的办法。
    “这倒也是，没出生，先取着，也会有点意外。算了，这事回头再想吧。先去吃饭吧。”
    司马亮继续和几女一同前行，走了一会，他转头看了看。
    “小叶呢，怎么没看到她。她是先过去了吗？”
    面对司马亮的问题，沐雨和小梦互视了一眼，然后无奈一笑。
    “相公，你又没听小叶说话是吧。小叶昨晚吃饭的时候，就说了。她今天要去燕玲云那边玩。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沐雨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愣了一下。
    “有这回事？小叶昨天说了？”
    “真的说了。王爷还嗯嗯嗯呢。”小梦附和。
    “不会吧，肯定没说吧。不然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相公，又在找借口。”
    “没有。”
    ……
    闲聊之中，司马亮和几女来到吃饭的地方，然后吃完了午饭。
    结束用餐，司马亮独自离开后宅回到了书房。
    当他准备收拾收拾，去趟城南的时候。书房外响起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砰砰砰。
    “王爷，是奴婢。”翁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来的还挺快，那要不要带她走呢？司马亮暗想。
    就上午的表现来看，司马亮不是很想带着翁婉。倒不是看不起翁婉，而是对方的表现太差了。
    虽说司马亮不是很好面子的人，但他现在身处的位置，需要别的方面来衬托。如果翁婉在外面失态，很有可能会让人觉得，司马亮的用人不好。从而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
    可现在翁婉赶到了，还在门外。司马亮如果不想让对方跟着，那只能明说了。
    想到翁婉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司马亮就有点心软。
    犹豫之下，司马亮还是打算给对方一个机会。
    收拾完桌子，司马亮走到了门口。
    一打开门，只见翁婉在门口平复着呼吸。
    剧烈的起伏下，司马亮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怎么长的，该不会长不高，就是因为长这里去了吧。司马亮暗想。
    “王爷好。”翁婉恭恭敬敬的行礼。
    司马亮点点头回应。
    交流结束，翁婉发现了司马亮在盯着自己某处看。见此，她又害羞了起来。同时，她还减缓了自己呼吸的频率，使自己的起伏，没有那么快。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明白自己被发现了。他尴尬的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
    “这个，走吧。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嗯。”
    司马亮带着翁婉，走向王府门口。
    路上，司马亮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小三子。
    见到对方，司马亮想起了小信子的事。于是他暂时告别翁婉，询问了一下小三子，关于小信子的事。
第583章 对比落差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信子似乎跟什么人走了。而这个人很神秘，不知道来路。至于他们的去向，似乎是前往中都。”小三子说出了关于小信子的事。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很是疑惑。
    怎么回事？跟别人走还一声不吭？这小信子到底想做什么啊。真是难以理解。
    算了，有下落就行。或许，他不想待在我手下了。罢了，随他去吧。
    知道了小信子的去向，司马亮的心事也放下来了。对于一个小太监，他已经给够关注了。现在对方可能是自行离开，那他也没有追查的必要了。
    于是，他让小三子停止了对小信子的追查。同时让对方询问一下府上的下人。如果有要离开的，他这边可以给点银钱，让其离开。
    吩咐完这些，司马亮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翁婉身边。
    感受到司马亮的情绪变化，翁婉欲言又止。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会后，一同坐上了马车。
    虽说翁婉和司马亮同坐一车，但刻意保持了很大一段距离。这使得她，基本坐在了马车车帘旁。
    对于这种坐马车的方式，司马亮见过好几次了。不过，再次见到还是让他有些无语。
    “过来，离那么远干嘛。”由于小信子的事，司马亮心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没有那么和善了。
    翁婉一声不吭，缓缓挪到了司马亮身边。
    靠近了些，司马亮闻到了翁婉身上的味道。
    与宝儿他们精心选购香粉不同。翁婉身上只有比较普通的香粉味。
    不过，除开香粉的味道，翁婉身上还有一种处子的奶香味。这让食髓其味的司马亮，心里有点痒痒的。毕竟占有一个女人，是男人本能的冲动。
    好在，司马亮还是有点理智的。哪怕知道翁婉是宝儿送给自己的女人，他也不想如此着急。毕竟单方面索取，总归有点不好。
    现在翁婉基本是他嘴里的肉了，多尝尝味道，再咽下去总归更香一些。
    可以说，到现在开始，司马亮已经把翁婉当成自己的女人了。
    只不过，这个情况，翁婉自己还没察觉。她现在因为和司马亮离得比较近，很是害羞。满脑子想的都是马车，赶紧停下，好结束如此尴尬的场景。
    走走停停间，马车来到了北城门外。
    一直透过车窗查看外面情况的司马亮，露出轻松的笑容。同时，长舒一口气。
    呼。
    不知怎么，现在每次走到城外，司马亮就有种放松的感觉。
    一月前，司马亮还只是走出王府，有轻松的感觉。现在变成这样，只能说明他真的在用心经营燕城，在里面的时时刻刻，都无法完全放松。
    “王爷很累吗？”听到司马亮喘气。翁婉关切的问。
    对于自己家中的女眷，司马亮基本不会明说自己的状态。而现在出到城外，与翁婉独处， 司马亮有了诉说的冲动。
    “是啊，很累，很累。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司马亮表现出来的疲态，翁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思索了一下，随后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王爷累的话，可以让别人代劳，然后休息一下啊。奴婢爹爹说了，事是做不完的。老是绷着，反而会做不好事。”
    司马亮直勾勾的盯着翁婉，他没想到能从对方口中，听到如此蕴含智慧的大道理。
    “能让人代劳就好了，我这个位置有些事，只能我来。哪怕以后有足够的手下，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这就是我的权势，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我要履行的代价。至于，事情做不做的完，这个我知道。可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放心不下。只要一天不做事，我就感觉少了点什么。”
    “哪怕偶尔和宝儿他们出去散心。我都感觉有点不自在。或许，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节奏。再也回不到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司马亮摇头叹息。
    翁婉盯着司马亮许久。
    “王爷，您真的挺好的。燕城，江南有您来治理，真的很幸运。”
    听到翁婉夸自己，司马亮笑而不语。
    马车缓缓停下，司马亮和翁婉走下了马车。
    与前几日相比，棚屋区的环境好了一些。不过，由于昨日的雨，还是让这边看起来不是很好。
    泥泞的道路，泥土和垃圾的味道，这一切让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虽说他心里有准备，知道这边改善不是一两日能解决的，但考虑到自己治下发生的情况，他还是有不少负罪感。
    一旁的翁婉，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显得格外不适。倒不是多嫌弃，而是她看到有人在这种地方生活，有点难以想象。
    虽说翁婉现在身为婢女，但她入奴籍之前，也是大小姐人家。哪怕父亲因为被牵连，自己被卖身。她也因为自己姣好的面容，和比较好的教养，受到不少照顾。毕竟翁婉的条件不差，可以卖个好价钱。
    事实证明也没错，因为自身条件的优秀，被寻找婢女的宝儿看中，直接来到了王府。
    到了王府，翁婉的待遇，更是好了不少。哪怕要做一些粗活，但那也只是服务于司马亮的。所以到现在为止，翁婉第一次见到，苦难民众的生活。
    “翁婉，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很可怜。”
    司马亮点点头，随后指向了一个偷偷看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们中有人不觉得自己很可怜。甚至，有不少人满足于现状，甚至很开心。”
    “怎么会，这么糟糕的环境，怎么会开心？”翁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往里走去。
    “人与人不一样，只有见识过真正的地狱，才能满足于眼前的拥有。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很多。有些人，能拥有一点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们不敢，奢求更多。”
    司马亮的话，让翁婉大受震惊。她从未想过，同一个世界，还有人会因为住在这种地方，而感到满足。
    可接下来，翁婉就见到了满足的人。
    一处被特意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一群个头不高的孩子，凑在一起开心的玩闹着。
第584章 故人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孩子们玩闹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普通的老鹰抓小鸡。
    一个扮演老鹰的孩子，触碰母鸡背后的一群小鸡。抓到一个，就算赢了一点。
    简单的游戏，简单的人，总会收获简单的快乐。
    看到这些纯真的笑容，司马亮也露出了微笑。同时，他看向了眼神复杂的翁婉。
    “我没说错吧。这些孩子，经历过很多苦难，但始终保持着纯良之心。这实在是难能可贵啊。不过，这也是有好心人，一直在帮着。不然，也很难活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孩子，应该是朔泰安照顾的。”司马亮四下看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朔泰安的身影。
    不在吗？是有事出去了吗？带着好奇司马亮走到了空地旁，询问起一个看着孩子的女子。
    “朔泰安去哪里忙了。”
    “王爷，贱民就是朔泰安。”
    沙哑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司马亮呆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这个身穿布衣，看上去有点姿色的女人，居然就是那个蓬头垢面，看起来很邋遢的朔泰安。
    “你是朔泰安？”司马亮再度确认了一下。
    “是的，王爷。”朔泰安，依旧用标志的声音，回答了司马亮。
    如果不是确认自己耳朵没错，司马亮肯定不会相信对方是朔泰安。
    纵然，心中有很多疑虑，很多不解，但司马亮还是接受了对方是朔泰安的事实。
    “你……挺好的。近来可好……”
    情况的突然变化，让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只能说些简单的问候。
    对此，朔泰安到没有什么不自然，依旧是以前的那副做派，拘束，不随意说话行动。
    “挺好的，王爷。潘大人说了，由于孩子不少，近来他会先安排我们去到别处。所以，贱民先在这感谢您了。想来也是您的原因，我们才能有如此优待。”
    说着朔泰安准备跪下行礼。
    司马亮上前，一把扶住了对方，“无妨，分内之事罢了。这么多孩子，真是辛苦你了。以后，我会让潘寿多照顾你的。你放心就是。”
    “谢过王爷了。”
    和朔泰安简单交流之后，司马亮暂时告别了对方，回到了翁婉身边。
    “走吧，去别处看看。”
    见到听到，司马亮和朔泰安的交流之后，翁婉看向司马亮多了几分钦佩。
    “王爷，您真好啊。”
    “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
    来到另一处空地，司马亮见到了许多光着上身，忙活伐树的男子。
    虽说由于这边棚户区，不适合住人，以后会被荒废掉，但因为附近有不少树木，可以用来制作一些简单家具和柴火，所以为了减少一些司马亮那边的负担，同时改进一点自己的生活。一些无事可做，且不好走远的壮年男子，就会在附近伐树。
    司马亮旁观之下，一群人将一棵大树拉倒。
    地动的感觉传到了司马亮脚下，感受到这股力道，司马亮有些佩服这些人。
    又看了一会后，司马亮发现带头伐树的人中，有一个自己的熟人。
    这个人就是先前送过司马亮玉镯的工头。
    虽说记得对方，但因为之前都没问过名字，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所以尴尬的一面出现了，司马亮想打招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面对也算半个认识的人，司马亮却不知道对方名字，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好在对方休息的时候，注意到了司马亮到了。于是，对方赶紧跑了过来。
    “王爷好，今个又过来看看啊。”大汉一边擦拭汗水，一边向司马亮问好。
    浓重的汗臭味，让司马亮有些许不适。不过，为了不失礼，司马亮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点了点头，看向了还在伐树的人。
    “你不是应该在船厂，或者顺宁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工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
    “小的，确实不该出现在这。可因为朋友他死在路上了，所以来照料一下他的家人……”
    工头一下讲述了一个故事。
    简单来说，就是工头之前手下的人，回到了燕北，可因为沙暴以及燕北王造反的原因，这些人无法从海路回来。
    在通过陆路回来的时候，遭遇了洪水，以及诸多事，最终死在了半道上。对方的家人在抵达燕城后，通过之前预留的信息找到了工头。所以在念及旧情的情况下，工头尽量照顾对方的家人。
    听完这个故事，司马亮有些唏嘘。他知道之前离开自己这边，回到燕北的人，不在少数。而这些人也有部分，辗转回到了燕城。
    只不过，也有一部分，永远长眠在了路上。
    虽说司马亮对于这些人很多都没记忆，但这些人以前在自己手下做过事，和自己也算有点交集。现在沦落到这种情况，还是让司马亮有些内疚。
    毕竟当初，他要是强硬一点，让这些人留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过，事后再想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司马亮只能做好这些善后的事，才能对得起这些民众的信任。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反正现在船厂也没有什么活，顺宁也差不多安定下来了。有空，你可以多来看看。”
    “嗯，谢过王爷了。”工头行礼感谢。
    告别完工头，司马亮看向了翁婉。
    与刚才见到光膀子大汉，害羞不同。翁婉此刻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重。
    “都是好人啊。不过，都很不容易啊。”翁婉眼神复杂，发出一声感叹。
    “你说的不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出来看看的原因。只有出来看了，才能知道一些人的不易，以及光辉之下的阴影。”
    “虽说他们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比他们还糟糕的民众，也存在着。我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做的事，还很多。所以我的休息，估计很难了。”
    司马亮再度回答了，翁婉之前问他为什么不休息的问题。
    这样的回答，让翁婉有些羞愧。在见到如此多的现实后，她的心境产生了一些变化。
    翁婉看向司马亮，轻咬嘴唇。
第585章 被迫的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之前翁婉被贬奴籍，到达司马亮府上，都抱有一种自己很不幸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司马亮看见她，就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这并不是错觉，而是翁婉内心的自我认为。
    可在真正见到凄惨的人后，翁婉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幸。
    虽说她现在没了之前大小姐舒服的生活，但至少她衣食住行方面，还是比一般人好上不少的。
    想到这里，翁婉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愿意接受，自己以后是司马亮婢女的事实了。
    司马亮并没察觉到翁婉的心境变化。他依旧四下看着棚屋区，想记下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看了一会之后，司马亮注意到翁婉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奴婢只是觉得王爷很与众不同，想看看王爷为什么会这样。”
    翁婉的话，让司马亮心头一跳。
    不同寻常？她不会看出我二世人的底细了吧。不应该啊，我也没暴露什么。
    应该只是凑巧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并没有继续接翁婉的话。
    该看的都看了，虽说时间还尚早，但司马亮这边也该先回去了。
    告别相送的民众，司马亮和翁婉坐上了马车。
    这次回去，翁婉没有再离司马亮很远。不过，也没有像来时那么近。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多说什么。他只觉得是翁婉有些害羞。
    马车缓缓驶过城北。
    入夏之后，燕城的热闹时间，被大大延长。尤其是过了中午较热的那段时间后。街道上的人，都会显著增加。
    看着比自己来时，还多的民众。司马亮心中涌起，些许成就感。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保持的久些吧。
    看着看着，司马亮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身穿兜帽，看起来很可疑的人。
    对方盯着自己这辆马车，然后在看到自己的脸后，对方就缩了回去。
    到底是哪方人？是在盯着我？还是说，只是碰巧，是我有点多疑了？
    一时间，司马亮多疑的性格发作了。他关上车窗，开始思虑起燕城中可能会注意自己的势力。
    “王爷，是走侧门，还是前门。”车夫问。
    司马亮收回心神，想了一下。“侧门吧。”
    马车拐入王府侧边的小巷，随后停在了侧门前。
    进入后宅，司马亮依旧心事重重，以至于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见此，一旁跟着的翁婉，也不敢打扰，只得在旁边候着。
    很快，两人的院子，进来了第三人。
    时常出没在侧门院子的小花，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司马亮和翁婉。
    平日里，不太能见到司马亮，小花一见到他就有些激动。
    “王爷好。”小花第一时间行礼问好。
    “啊，哦，好。”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小花。
    “王爷，在这是要做什么吗？需要奴婢帮忙吗？”小花问。
    司马亮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没事，我这是在想一些事。”
    随即司马亮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翁婉。
    “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吧。明天……明天算了吧。明天去的地方不方便带你 。你找不到事的话，就去跟着小贝吧。”
    “是王爷。”
    司马亮点点头，随后快速离开了院子。
    当他走后，翁婉和小花打了一个照面。
    “你好，我叫翁婉，专门伺候王爷的。”
    “好，我叫毕小花，现在在和姐姐们，学做事。”
    翁婉打量了一下毕小花，发现对方年纪很小，于是有些好奇。
    “王府里，有很多像你一样年纪的吗？”
    “没有，我应该是王府里最小的了。”
    “这样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小花老气横生的叹了口气。
    “反正我也没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吧。”
    小花看了一下翁婉，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在院子里坐下，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闲聊。
    回到书房，司马亮收到了新的信件。
    看到寄信人，司马亮眉头一皱。
    “林殊？他怎么给我写信了。”
    自打宁城一别，司马亮就和林殊断了联系。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很开心。毕竟他本来就不喜欢对方。甚至已经决定日后有条件了要对付林殊。
    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给自己主动写信。这属实让司马亮有些奇怪。
    “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吧。”
    司马亮拆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司马亮眉头紧锁。
    “什么情况，老七要娶林舒晴？为什么林殊都知道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知道。这事谁决定的啊。是二哥吗？还是说老七私下和林家商量的结果。”
    “不管是谁，老七和林殊扯上关系。那接下来可就不好办了。这林殊和林舒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了老七这面旗，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
    “真是的，准备还没完，又出了新麻烦。”
    司马亮将信纸拍在桌案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黎国皇宫内，二皇子也受到了七皇子想娶林舒晴的请求。
    看完内容二皇子，看向了身边的刘存。
    “老七，要娶林家旁系？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有高人指点啊。”
    刘存思索了一下，然后行礼回复。
    “七皇子身边的人，就那么几个。应该不是什么高人。如果真说有的话，后宫那位，有可能。毕竟七皇子，前阵子才拜见过。”
    听到可能扯到后宫，二皇子头疼了起来。他按着鼻梁，叹息了一声。
    “后宫的那位，真不安分的话。我这边可就不好处理了。就现在而言，北方老五和漠国一直盯着，东北边，战事不顺。江南，老六是没什么动作，可总让人不放心啊。现在老七还整一出，我根本没有余力，或者说，不能动手了。”
    “这一动，几方肯定都会动。那样场面就不可控了。”
    听到二皇子的困扰，刘存觉得没错。同时，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陛下，或许我们可以暂停东北的战事。全力吃掉西南，稳固西北，加上我们坐拥的中原，日后有的是机会平定东边。不必急于一时。”
    砰。
    二皇子一手拍在了桌案上。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真的没办法了。朝野上的分歧，你又不是没看到。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一直在散播对我不利的消息。”
    “哪怕现在还没有爆发，可这隐忧已经出现了。我必须赶在前头，解决掉这事才行。”
    “除开这些事，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二皇叔要撑不住了。这西北的军队，明面上是归我统领，但其实都是看在二皇叔的面子上。如果二皇叔突然撒手人寰，这权利交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现在，必须要让老四多捞一些军功，才能在西北军中有足够的威望。否则，西北军生变，我这位置根本坐不住啊。”
    二皇子的话，让刘存震惊不已。
    “什么，西北王大人，要不行了？可前几天，他不才来上过朝吗？看起来气色没什么问题，很精神啊。”
    二皇子蒙着眼睛，摇了摇头，“那是装的，故意给别人看的。不然，早露馅了。二叔那天来上朝，都是吃了很多伤及根本的药。现在身体，怕是更差了。”
    “那西北王，还能撑多久啊。”刘存问。
    二皇子深呼吸一下， 然后睁开了眼睛。
    望向窗外，他做出了一个六的手势。
    “六月，这应该是皇叔的大限了。”
    听到这个时间，刘存算是明白二皇子近来的一些布局了。
    对燕北王进攻的同时，二皇子还对西南，以及西北进行一些人事上的调动。甚至对于中都周边，以及华城，他都展开了非常大的调整。
    虽说这些任命，很多一时半会也掌握不到实权。但至少能够，让一些人的目光被吸引住。
    而这个，就是二皇子的目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西北王将死的消息，传播出去。
    想到这里，刘存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二皇子之前隐瞒这件事，今天居然跟自己说了。这显然意味着别的东西。
    “陛下，是不是您收到了什么信息，所以才将此事告诉微臣。”
    二皇子点了点头。
    “虽说我防的很好，但终究还是有人泄露了这件事。怕是要不了几天，天下人都会知道二皇叔快撑不住的事了。所以，今天我才和你说这个事，让你早做些准备。虽说不指望拖延多少时间吧，但至少要杀一点出头鸟。”
    “这样才能给东边的老四争取一点时间。只要战事顺利，在六月结束前，能拿下较大的战功，这一切都还好说。”
    “可如果来不及呢。”刘存小心的问。
    二皇子看了刘存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再清洗一下朝野了。”
    听到这话，刘存心里一寒。他明白清洗朝野这种事，会带来多坏的影响。
    二皇子上位的时候清洗，其实是能说过去的。虽说有些遗留的问题，但至少还是有些人支持的。
    可如果发动二次清洗，二皇子刚刚构建的朝局，肯定会再度坍塌。同时，一些士人以及老牌权贵，肯定会人心惶惶，对二皇子愈发不信任。
    这样的结果，影响深远。肯定会动摇二皇子统治的根基。
    可二皇子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显然是没有路可走了。
    看来陛下知道东西，比我多太多了。中都平静的表面下，暗涌怕是控制不住了吧。刘存暗想。
    沉默了一会，二皇子站起身看向了刘存。
    “刘存，你先下去吧。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要陪陪静妃，和小敏了。”
    “是，微臣这就告退。”刘存行礼告退。
    走出御书房，二皇子看向了西边。
    大片大片被染红的云朵，堆积在朱红的宫墙屋瓦之上。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穿过云朵照亮了二皇子略显迷茫的脸。
    “夕阳真美，可我不想成为这夕阳啊。”二皇子驻足叹息，随后前往了后宫。
第586章 对，也不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望江城，北门外的营帐之中。
    滴答，滴答。
    水顺着朔永宁的发根，流到了手指，然后落在了地上。
    啪。
    一鞭子重重的甩在了朔永宁身上。
    迷迷糊糊的朔永宁，因为疼痛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嘴还挺硬。到现在还没说，自己是哪边的人。”
    “我看，这人就是一个普通俘虏，不像是哪方派进来捣乱的。”
    “或许是吧。可我们总要为城里的事，做个交代吧。他自己送上门来，也不能怪我们了。”
    ……
    啪，啪，啪。
    几个士卒，一边闲聊，一边对朔永宁进行审问。
    好痛，好饿，好累，好难受。
    虽说朔永宁还能保持一些思维，但他身体的状况，以及到达了临界点。
    如果再得不到一些食物补充，以及休息，那他很有可能撑不住了。
    不过，即便这样了，朔永宁还是不想说出关于司马亮的事。
    说来也是运气不好，之前覃泽弄出来的一些事，被无法找出源头的军官扣在了朔永宁头上。
    虽说纵火的事，他是有参与了一些，但全部的锅都由他来背，属实有点过分了。
    只能说，朔永宁逃跑的时间选的太不好了。正好是军官被问及此事，而城内，没有其他可疑之人的时候。
    最主要，覃泽还跑了。这让军官很是不爽。所以携带着一些情绪，就把朔永宁扔过来顶事了。
    一顿皮鞭伺候，朔永宁再也扛不住，晕了过去。
    啪，啪。
    士卒两巴掌下去，朔永宁一动不动。
    “死了吗？”
    “没有，还有口气。”
    “再弄盆水吧。”
    ……
    哗的一声。
    又一盆水被泼到了朔永宁身上。
    虽说这次，朔永宁也醒过来了，但他的状态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
    “兄弟，说吧。随便编个都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会要你命的。”
    “对啊，兄弟。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只要你给我台阶，我们也不会把你逼上死路。毕竟我们无冤无仇啊。”
    ……朔永宁又是沉默回应。
    “还要不要继续了。看这小子样，再继续怕是遭不住了。”
    “缓缓吧。真弄出人命来，也不好交差了。”
    “行吧，那你看着，我先出去一趟。”
    ……
    片刻后，迷迷糊糊的朔永宁，听到了不少脚步声。同时，他还听到士卒的恭维之声。
    “四皇子，您怎么屈尊来这地方了。这里又脏又乱的，不符合您的身份。”
    “闭嘴，我想来就来。用你多说。”四皇子冷冷的说道。
    “是是是，您说的极是。”
    ……
    “你叫什么名字。”四皇子站到了朔永宁面前，用一把匕首抬起了朔永宁的下巴。
    面对问话，朔永宁依旧沉默。
    “他说过话吗？”四皇子询问士卒。
    “说过，之前问的时候，他说自己是之前被俘虏过的人。”
    四皇子眉头一皱，看向了说话的士卒。
    “什么？这怎么和交上来的汇报不一样。不是说，是他方势力的间客吗？”
    被这么一问，先前说话的士卒，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忙道歉起来。
    “对不起，殿下。这……”士卒半天没说出下文。
    见到士卒这个反应，四皇子眉头紧锁。虽说没听到对方所说，但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明显，就是下面人为了完成四皇子的交代，所以才汇报上去的。
    四皇子思量了一会，随后看向了朔永宁。
    “虽说这人是俘虏，但没必要遭这种罪。你们去把报上去的那家伙，给我抓过来。然后就给我绑在这里，好好抽上二十鞭。”
    四皇子的话，让在场的士卒，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怕不好收场的士卒，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四皇子，别吧。队长虽说有点不对，但他也是自己人啊。犯不着这样吧。”
    “对啊，这家伙，说自己是俘虏，可也没什么证据。说不定他就是装的。”
    ……
    一个士卒求情，更多士卒附和。显然，对于朔永宁这个外人，他们更想保护自己的队长。
    四皇子转过身，扫视了一下说话的士卒。
    “你们倒是挺讲义气的。不过，军法你们也知道。弄虚作假，糊弄上级，这罪，你们确定要一起扛？”
    被目光扫到，士卒表现出了些许胆怯。
    “四皇子，这没那么严重吧。”
    “四皇子，这最多只是误报吧。”
    ……
    虽说士卒还在找借口，但语气明显软了一些。
    四皇子又看了一轮士卒，随后将目光放到了朔永宁身上。
    “我意已决，你们照我吩咐做便是。如果再找说辞，就一起受罚吧。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队长叫萧涛吧。待会，把他受罚的消息，告诉到萧副官那边去。就说，他这个弟弟，有本事，但太有脾气了。这里是军队，要的是遵纪守法。他这性子，这里可容不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士卒，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敢走出门，就这么和四王子僵持着。
    俗话说耐心是有限的，加上四皇子本来就是暴脾气的人。他沉下脸，扫视了一下不肯出去的士卒。
    感受到目光不善，这些士卒也没了最后一点胆子，老老实实跑了出去。
    待到营帐内，只剩下四皇子后。他又看向了朔永宁。
    “喂，还能说话吗？”
    朔永宁依旧沉默。
    四皇子看了看门口，确认没人后，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到朔永宁跟前。
    “说实话，我挺欣赏你这个硬骨头的。只是吧，我们立场不同，我也不可能放了你。”
    “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些好点的待遇。只要你能回答我说的问题。”
    听到又是问问题，朔永宁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
    没听到回应的四皇子，依旧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就这说吧，我这边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就你跑出去的那个同伴，基本能确认，是之前在城里捣乱的家伙了。如果你和他没有瓜葛，那直接说明即可。我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什么。”
    “可如果，你真的和他有关系，乃至和一些身份比较高的人关联。那我希望你能从实招来。”
    说到这里，四皇子停下了话语，等待朔永宁的回应。
    朔永宁没有听进去，四皇子别的话，就注意到了一句，身份比较高的人。
    王爷算是身份很高的人了吧。如果我把他让我做的事，说出去，是不是可以不吃苦头了。
    想着想着，朔永宁开口了。
    “没有，我就只是一个俘虏，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至于那个人，我们只不过遇到了，互相帮助了一阵。”
    听到朔永宁开口，四皇子神情快速变化。
    过了一会，四皇子吐出了一口气。
    “你的话，虽说不一定是真的，但到现在这个情况，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呢，也不是什么严苛之人。对你的审问就到这里了。回头，我会让人照顾你的。至于以后，我会给你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当然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四皇子从椅子上起身，走向了营帐门口。
    掀起门帘之后，四皇子再度回头，看向了朔永宁。随后，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口吻说了一句。
    “希望，你这小子，不是和老六有什么关联。我真不希望，老六站到对立面。哪怕这一天是注定的，我也希望能晚一点。”
    推开门帘，四皇子走了出去。
    滴答，滴答。
    水滴声中，朔永宁再度失去了意识。
    望江城的南边，衣衫不整浑身污泥的覃泽，狼狈的逃跑着。
    自打逃出城，覃泽就没敢跑太快。深怕自己暴露，然后被抓回去。
    蛰伏一日，确定没有太多人找自己后，他才敢继续逃跑。
    跑了好一会，覃泽就来到了望江城的码头。
    遭受过洪水侵袭，这处临江的码头，早已破败不堪。哪怕占据望江城的二皇子一方，也因为此处短时间内无法修缮，放弃了此处。
    因此，这里只是派了少量巡逻的士卒看着。
    观察到这个情况，覃泽感觉自己有了希望。他看向望不到对岸的黎江，深呼吸了一下。
    “一定要逃回去。”
第587章 突然造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近一个多月的努力，顺宁先前即将溃堤的西岸，被重新修缮。而且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度加强。
    现在站在江堤旁，离远处的江面，足足有七八米之远。如果再来一次之前一样的暴雨，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惊险了。
    江堤之上，杨昱看着自己努力的成功，很是欣慰。
    “总算治理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官员，顺势凑到杨昱身旁。
    “这是多亏了杨驸马努力，以及王爷在意。”
    杨昱看了一下恭维的官员，然后看向江面摇了摇头。
    “我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至于王爷，他确实对顺宁很上心。不过，我们能做到这个地步，还是老天爷给机会。还有，一些肯做事的人。不然，当初没人去东岸泄洪，西岸可不一定保得住。”
    “是是是，杨驸马说的极是。”
    平静的江面，让人感受到宁静。面过那场洪水的杨昱，深知这只是黎江温顺的一面。
    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有洪涝。这样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杨昱暗想。
    看着看着，杨昱注意到江面上似乎有一个小黑点。
    起初他没有在意，可在和下属商量过一些事后。
    杨昱再看向江面，黑点已经变成了一片叶子一样的形状。
    “那是船吗？”杨昱眯着眼问。
    一旁的官员定睛一看，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离顺宁最近的上游城池，就是望江城了。该不会是那边来的吧。可那边不是被陛下占领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来？”
    杨昱对于这艘船的出现，很是不解。
    虽说杨昱现在基本不管中都的事，但他对于一些黎国的大事还是有在关注的。加上司马亮那边也有一些情报给他。
    所以他对于望江城的情况也是了解的。他明白如果有逃过来的人，早就过来了。不会到现在这个时候。
    带着疑惑，杨昱让手下人接一下那艘船上的人。
    一艘中型船，离开码头朝着远处的小舟行驶而去。
    过了一会，船回来了，带来了小舟上的人。
    当看到船上的人下来，杨昱很是惊讶。因为这人他认识，就是覃泽。
    “覃泽？你居然回来了。”
    覃泽苦笑，“杨驸马，小人也没想到能活着回来。”
    杨昱和覃泽的关系不算深，只是停留在司马亮让其帮助的关系。同时，他也知道对方去顺宁是为了找下落不明的覃荣。
    可现在覃泽是回来了，可没见到覃荣。杨昱心中也有了一个答案。
    “你叔叔……怎么样了。”
    覃泽眼露伤感，“叔叔没了。”
    杨昱知道自己问了个不好的问题，心里有些内疚。他走到覃泽身前，不顾对方身上的污垢，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对不起，请节哀。”
    覃泽轻轻点头。
    由于覃泽去望江城是司马亮那边的主意，加上对方状态比较差，杨昱就没有继续问了。他让下属安顿下覃泽的住处，随后继续忙手头的事。
    时间一转临近黄昏，司马亮乘坐马车从顺宁南门而入。
    这次突然造访顺宁，并是不司马亮原本的行程。
    昨日司马亮察觉到了燕城内的不寻常后，找小三子聊了一下。对于这个情况，小三子不是很了解。
    不过，他还是给了一些自己的见解。那就是城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极有可能是从顺宁或者平南那边过来的难民。
    现在海外贸易停了，从海港进入的人很少，基本都被记录下来了。南湖港虽说比较繁忙，但也没有太多可疑的痕迹。而且在顺宁走上正轨之后，吸引走了不少燕城南边的难民。
    结合种种算下来，这些人也只可能是顺宁那边过来的。毕竟衙门能力问题，导致了很多流民，都没被登记入册，所以出现一些可疑之人，非常容易。
    对于小三子的看法，司马亮还是有些信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杨昱。想着他可能知道一些东西。
    可因为信件传递，之类的要耽搁不少时间，司马亮也不想干等。所以想了一下之后，他选择自己来顺宁一趟。
    这样他可以第一时间确定一件事。同时可以看一下自己这块属地。
    虽说之前有想过来顺宁，但因为种种问题，司马亮都没有来到这里。所以这次他也算是满足一下之前所想了。
    来的路上，司马亮有做过比较坏的心理准备。可实地到顺宁地界，进入城内，他却没有看到一点自己想的样子。
    透过车窗，司马亮看到众多忙碌的民众，正在紧锣密鼓的重建工作。哪怕城内，看起来还有些破败，但由于人气的加持，以及努力的氛围，还是让司马亮感觉到了顺宁的积极与活力。
    姐夫做的真不错啊。本来看到顺宁爆发了二度瘟疫，还有点害怕。看起来，还是有点担心过了。毕竟真的有大问题，姐夫也会明说。
    真好啊，顺宁能安稳，我也能安心一些了。
    司马亮带着微笑，继续看着顺宁的一切。
    穿过热闹非凡的南北大道，司马亮来到了城中心的衙门区域。
    比起平南，顺宁并没有大特别多。不过，由于较合理的城池布局，还是让顺宁感觉比平南舒服很多。
    至少在马车过道方面，比平南好上太多了。毕竟要是在平南的这个时间，马车估计要一走三停。
    马车停在了驿站前，司马亮走下了马车。没有见到来迎的官员，他略微有些不适。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是突然造访，也没有找人通知。
    护卫前去通报的时间，司马亮观察起驿站周围的情况。
    驿站周围的街道，异常整洁。虽有不少过路的人，但没有任何摊贩。
    “估计是特意吩咐过吧。”司马亮小声猜测。
    稍稍看了一会，护卫回来了，同时带来了驿站的驿卒。
    “王爷好，您今晚要住在驿站吗？”
    “是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驿卒有些不好意思。
    司马亮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姐夫他不也住着，我住着又没事。反正历来我去到别的地方，都是住驿站，没事的。”
    听到司马亮坚持，驿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领着司马亮进入驿站。
第588章 没有痕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色渐暗，忙碌了一天的杨昱，也回到了驿站门口。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吧。你们早点休息吧。”
    “杨驸马辛苦了，也请早点休息吧。”
    “嗯。”
    与一众下属告别，杨昱转头进入了驿站。
    与往日一样，杨昱直接走上了二楼，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杨昱的房间不大，只有两间。
    里屋空间不大，放下一张床后就没了别的空余位置。所以杨昱主要办公的地方，就是外屋的桌子。
    虽说还是驿站的桌子，但杨昱在周边摆放了不少小凳子和椅子，用以摆放多出来的公文，和文件。
    关上门，杨昱点亮了蜡烛。
    坐在桌案后，看着一桌子要做的事，杨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好多要做的事啊，真想不做这些，好好休息一下啊。”
    哪怕杨昱是个工作狂，但在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想休息一下。毕竟追求安逸，是每个人心底里的诉求。
    不过，在埋怨之后，杨昱还是投入了工作。写起了今天所做的事。
    “今天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对了，覃泽的事要报给王爷。写封信，汇报一下吧。”
    杨昱润了一下笔，开始书写起准备送给司马亮的公文。
    砰砰砰。
    敲门声想起，打断了杨昱刚刚整理好的思绪。
    什么人啊，刚刚想好该怎么写。虽说有点不爽，但杨昱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问起敲门者是何人。
    不过，杨昱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遇到这种情况，脾气再好的杨昱也有些生气了。毕竟他这么说都是驸马，如果找自己还不自报家门，属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得严厉一些，不然会让这些人越来越放肆。杨昱心中暗想，随即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见到门外之人，杨昱很是惊讶。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朝着对方行礼。
    “王爷，你怎么来了。”
    司马亮拍了拍杨昱的肩膀，“有些事需要和你当面说，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打量了一下杨昱，司马亮发现对方比分别前，更加消瘦了。深邃的眼眶，也透露出杨昱近来没睡好。
    想到对方是为自己做事，司马亮感觉有点对不住。
    “你看起来瘦了不少，受累了。”
    虽说还没从司马亮突然到访中回过神来，但杨昱还是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关心。
    杨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瘦点好，这样看起来精神。至于累的话，之前在中都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姐夫，你这么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现在也是没办法，一些做事的人，需要筛选锻炼。等过个一年半载，你就能轻松一些了。”司马亮继续拍肩说道。
    杨昱看了看通道两边，然后看向司马亮。
    “王爷，您来应该是有事吧。进去再说吧，驿站里面人还是不少的，被人注意到了又少不了一顿问候了。”
    司马亮点点头，随后跟随杨昱进入了房间。
    进到里面，司马亮看到杨昱摆放的公文，有些瞠目结舌。
    “姐夫，你这公文量也太多了吧。比我那边还要多上好几倍。”
    杨昱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笑了笑。
    “只是看起来多，里面很多都只是凑数用的，根本没有什么内容。”
    “哪怕只有一半也足够多了。如果让三姐看到你要处理那么多东西，怕是要心疼了。”司马亮坐入杨昱收拾出来的椅子。
    说到自家公主，杨昱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哪怕他和三公主关系有所缓和，可每当提起自己这个强势的媳妇，杨昱还是会有些不自然。
    “歆儿不会因为这些事，心疼我的。相反她可能会觉得，是我自己处理太慢了。甚至可能会主动帮我一把。”
    杨昱的自嘲，让司马亮有些尴尬。本来他想借三公主这个话题，和杨昱套套近乎。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好。
    还是进入正题吧。司马亮转念一想，正起了神色。
    “姐夫，说说我来此的事吧。我来这边的，是想从你这边了解一下，难民的事。”
    听到难民，杨昱表情变得很紧张。
    “难民的事？怎么了？那些去燕城的难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了吗？这，其实能理解。毕竟……”
    司马亮知道杨昱要说什么，所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那些难民，是混在难民中的人。”
    “混在难民中的人？”杨昱一脸疑惑。
    看对方似乎一点也不知情，司马亮有些失望。他叹息一声，然后和杨昱说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见闻，以及不安。
    听完这些话，杨昱也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如果真按王爷所说，有可疑之人混入燕城。那这些人是什么目的呢？”
    司马亮摇摇头。
    “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担心。”
    对于司马亮的多疑，杨昱其实有点怀疑。不过，他不太好明说。想了一下，杨昱再度开口。
    “王爷，您有怀疑的对象了吗？如果知道对象是谁，你又想怎么做呢？”
    司马亮楞了一下。虽说有怀疑的对象，可他并没想过确认之后，该怎么处理。
    “我其实没想好。不过，我还是想确认这件事。不然的话，总感觉有人在燕城想图谋什么，而我却不知道。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杨昱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知道没办法解决司马亮的多疑，只能顺着心意去做。而且从司马亮赶到这里来看，也知道司马亮对此事很在意。不然，也不会如此低调赶来这边。
    王爷的多疑，会不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会是陛下那边的人吗？毕竟这些人出现的时间点，好像就是望江城最后一波难民过来以后。这段时间，正好是望江城被进攻的时候。
    可是，如果真是陛下的人，这就更不好办了。
    ……
    一时间，杨昱想了许多。
    许久之后，杨昱发现司马亮在等待自己的回复，赶忙回礼赔罪。
    “王爷，有些出神了。对不住了。”
    “无妨。这毕竟是我临时起意的事，你不知道从何下手也正常。如果你这边不好处理，我后面可以让别人跟进。”司马亮没有在意，反而帮杨昱说话。
第589章 杨昱的准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和杨昱又聊了几句，关于司马亮担忧的事后，将话题转移到了顺宁的近况。
    “姐夫，顺宁你治理的真不错啊。我一路看来都很意外啊。你之前不是说瘟疫复发，我还有点担心你这边。现在看来，有你在，根本不用操心了。”
    司马亮的夸奖，让杨昱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说笑了，这只是应做之事。而且很多都是别人代劳。至于瘟疫复发，那是东边的村落，所以王爷没看到。不过，那边也已经控制住了，问题确实不大。”
    “姐夫，你太谦虚了。回头，我会给你一些赏赐的。虽说你可能不缺，但该给的还是要给。毕竟自家人还是算清楚账的。”
    “王爷，太见外了。”
    ……
    客套几句后，杨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覃泽的事。
    “王爷，覃泽从望江城回来了。”
    司马亮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对于覃泽前往望江城，司马亮其实没有抱多少想法。只是单纯的因为被对方烦多了。所以就同意了这件事。
    可在事后，司马亮就有些后悔。毕竟覃泽也是覃荣的侄子，而覃荣下落不明，基本上是没了。现在还让对方侄子涉险，属实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那时候，太晚了。覃泽已经到望江城了。之后，又出现了二皇子那边攻城。望江城那边的消息全断了。
    知道这个情况，司马亮也基本默认了对方已死的事。为此，司马亮都让小三子对覃家进行了补偿。
    可没想，今天来顺宁司马亮居然知道了覃泽回到顺宁的消息。
    “就他一人吗？覃荣呢？”司马亮问。
    杨昱叹息一声，“覃荣他死了。”
    确认了覃荣的死讯，司马亮并不意外。不过，他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当初也是他让对方去燕北。毕竟没有这桩将燕北亲属救回来的交易，覃荣也不会冒险去燕北，最终也不会交代在那边。
    “唉，覃荣的死，我有不少责任。回头，还是要多补偿一下覃家。对了，覃泽状况好吗？”
    “他除了看起来比较累，似乎没有太大的损伤。当然不排除看不到的地方受损。”杨昱答。
    司马亮目光垂地，想了一下。
    “明天，我亲自去看看他吧。想来他也有些话要告诉我。”
    “嗯，这样最好。”
    ……
    话到此处，房间内沉默了下来。
    如此气氛之下，杨昱说出了自己很早就想说的话。
    “王爷，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虽然杨昱没有明说，但司马亮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下，然后看向杨昱。
    “说真做好准备，是假的。不过，路已经迈出去了，回不了头了。”
    杨昱点点头，随后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一些联系我的官员。他们中很多都是投机之人，但也有些真正可靠之人。本来，我想等筛选一下再交给王爷的。现在王爷到这里了，我就先给您看看。”
    司马亮接过文件，打了开来。
    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官职，以及一些杨昱的评语，尽数落入了司马亮眼中。
    大部分名字，司马亮都是第一次见。不过，不认识这些人，也不妨碍司马亮对他们做出一些判断。毕竟官职和家世就能说明很多事了。
    看着看着，司马亮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楚轲？”
    “是的，就是楚轲。他在走马西南之前，特意邀请我去了一趟宁平楼。”杨昱答。
    司马亮眼珠转了几下，随后看向杨昱。
    “他能代表楚家吗？还是说，是楚家两头下注。”
    “这个，楚轲和我说了。如果王爷，能表现出什么，那他就可以说服楚家的话事人。可如果，王爷不能做到一些事，那就只有他可能会帮你了。”
    果然这种家族，就不会轻易下注。估计这个楚轲，有可能是那些人两头下注的筹码。
    要我做出一些事，才帮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算了，还是不要对这些家伙抱有什么期待了。
    司马亮收起思绪，继续翻了几页。随后，他将书页合上，递给了杨昱。
    “姐夫你做的很好。这件事，就由你继续负责吧。回头，你整理出合适的人，再交给我吧。”
    “是，王爷。”
    ……
    聊着聊着，杨昱面部突然抽了一下。
    看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奇怪。
    “怎么了姐夫，你身体不适吗？”
    杨昱尴尬一笑，指了指肚子。
    “今天没吃午饭，现在到了这个点，有点遭不住了。让王爷见笑了。”
    听到只是肚子饿，司马亮收起了担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早说啊，我又不是等不起，你赶紧去吃饭吧。今天的事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反正按照这个情况来看，我还会在顺宁逗留两日，不着急这会。”
    “好，那我先去吃饭了。”
    司马亮和杨昱一同走出房间，随后分别在了过道。
    回到自己房间，司马亮又想了一下自己和杨昱聊的话。
    “姐夫虽然没明说，但他还是觉得我有些多疑了。可我总感觉并不是我多疑，是真有那么回事啊。可这没头没脑的事，确实不好说服人。”
    “姐夫这边也没线索，这会不会是我多想了。或者说，根本不是这边流过去的人。而是平南或者宁城那边？”
    “真是头疼啊。”
    就这样，司马亮在挣扎中度过了一晚。
    比起燕城，顺宁的清晨来的更早一些。想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所以让这边的人珍惜每时每刻。
    “睡的真不舒服。我寻思这床也不是很硬，为什么就那么……唉……估计是家里的睡习惯了。这苦头都吃不了了。”
    司马亮来顺宁想过会出现的状况，可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驿站的床，弄得无法睡好。
    其实这也不能怪驿站，或者司马亮。毕竟驿站就是给一些出差官员落脚用的，待遇不可能太好。
    而司马亮的话，本来也睡过一些不舒服的床。可因为回到王府的日子，太过安逸，让他快速忘记了吃苦的日子。
    所以有这个状况，算是情理之中的。
第590章 见到覃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缓缓穿好衣衫，司马亮推门走出了房间。
    “王爷早。”
    “嗯，早。”司马亮看向他问好的护卫，随后扫视了一下对方身上的服饰。
    虽说没穿戴甲胄，但这样子，还是有点显眼啊。
    可如果再穿普通点，会不会没有什么战斗力。
    司马亮稍加思考，随后让护卫前去更换衣服。
    “希望今天出去能有所收获吧。”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遇到了出门的杨昱。
    由于对方要忙的事不少，司马亮也不打算打扰对方，打算晚上再继续交流。所以在问好之后，两人就分别了。
    又过了一会，进行便装的三名护卫回来了。见此，司马亮也准备出发了。
    四个人，还是有点多啊。不过，这不能再少了。还是要注意点安全。
    司马亮看了一下跟着的护卫，随后走出了驿站。
    计划中的第一站，司马亮来到了安置覃泽的地方。
    虽说覃泽的身份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杨昱为了避免对方出现意外，还是他特地让覃泽住在了一个普通人家，这样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来到门口，司马亮借着通报的时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处被安置的普通人家，离驿站不是很远。位于城中心和西门之间的小巷之中。
    所以这边路过的人，不是很多。不过，由于和主道只有一街之隔，在门口的司马亮能听到喧闹的街市。
    真热闹啊，好想去转转。虽说有点不应该，但司马亮骨子里就喜欢玩的性格还是发作了。他暗暗下定决心，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好好在顺宁城里转转。
    嘎吱。
    院门被打开。
    见到叫门的护卫回来，司马亮走了上去。
    “王爷，请进吧。”
    “嗯。”
    司马亮点点头，走进了院子。
    院子与外面看一样，不是很大。不过，里面非常整洁，新种的花草也能看出主人，是个比较会享受生活的人。
    走了几步，司马亮就见到了一位前来迎接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看起来有个六十出头。一双眼睛略微有些涣散，似乎眼神不太好。
    走到跟前，司马亮出于礼貌，向老者行了个礼。
    “老人家好。”
    “嗯好。你们要见覃公子的话，等一下。他刚刚起来。”老人的语速不紧不慢，咬词清晰。而且面对司马亮那么多人，也没有任何失态。
    对此，司马亮猜测这个老者，应该也是有些故事的人。不过，司马亮自己也没透露底细，所以他也不想过问对方太多事。
    “好的，老人家。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吧。”司马亮站到老者身旁，等待覃泽的出现。
    估计是平日里，没有人来看老者。所以在司马亮一行到来后，老者格外的健谈。主动询起一些事来。
    “几位口音不像顺宁这边的，是从中都，或者燕城过来的吗？”
    对于老者的判断，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口音方面，燕城和中都的，还是比较明显的。哪怕司马亮这种说话不怎么带口音的，也能听出些许中都的腔调。
    对于健谈的老者，司马亮没有太多戒备。毕竟杨昱都相信的人，一般没什么问题。
    “我来自中都，他们的话，来自燕城周边。”
    听到司马亮干脆的回答，老者很是开心。他摸了摸胡须，又离司马亮近了一些。“公子，真是爽朗啊。虽说老朽眼睛有些不便，但也能察觉到公子的气度不凡。公子，你是不是从中都投奔燕王的人。”
    “对，是的。”
    得到肯定，老者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公子，说实在的，你这选择很好。虽说现在燕王势力不是很强，但王者之气已现。将来，机会很大啊。”
    居然看好我，真是意外。司马亮眼珠一转，看了老者一眼。
    “老人家在下可否听听您的见解。”
    老者没有对司马亮任何提防，缓缓讲述起自己的理解。
    “老朽早年是燕国之民。正值壮年之际，国破家亡。那时老者心中愁苦，整日想着复辟旧国。”
    “可是吧，仇恨这个东西，有些能影响一辈子，有些则是会被时光消磨殆尽。老夫的国仇家恨亦是如此。”
    “燕国时期的老朽近遇，并不算好，也没有什么人赏识。可加入黎国之后，先后结识了不少有识之士，以及得到了一些时运帮助。谋的了一些官职。”
    “有些东西，只有进入之后，你才能了解更深。尤其是一个国家的运转。”
    “虽说黎国制度，比之燕国，没有强到哪里去。可因为黎国这血腥的上位制度，总能让一些相对有才干的人，走上高位。这样，至少在新皇登基后，总会有些新面貌。”
    “历经三帝，老朽虽没当上封疆大吏，但也算是看透了黎国官场。所以老朽在很早的时候，就判断出黎国必须要进行官员体系的改变。”
    “事实呢，也没错。先帝也确实那么打算了。可是吧，先帝突然崩殂，原本培养的陛下，只能通过非常手段继位。这导致陛下现在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很多。根本无法大展身手。最主要，这隐忧会陪伴陛下一生。”
    “哪怕老朽已经多年没去中都，也能料定，现在中都情况的复杂。这次陛下出征燕北王，看似很合理。但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如果出点差池，这中都，乃至黎国，必将大乱。陛下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真是可惜啊，陛下其实挺好的。可输在了天命啊。如果能够到顺利交接，或许能成为改变黎国国运的明君。可惜，没有机会了。”老者深深的叹息一声，对二皇子的命运深表惋惜。
    二哥这上位，确实太难了。如果父皇还在，或许我们也不会闹成这样。司马亮心中五味杂陈。
    老者沉默了一会，随后继续讲述。
    “陛下，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可反观燕王，他就有更好的基础了。现在江南是经历过了大难。可也是这次经历，让很多人看到了燕王的品性，以及燕王手下做事之人。”
    “往小了讲，这些事会让江南百姓更接受燕王的治理。往大了说，这会推着燕王走上那个高位。就现在燕王所做的官员系统改变，就足以加快这个速度。毕竟，黎国人太多了。有才能的人，都想要一个位置。”
    “可在中都那边，想获得一个位置可不容易。只要燕王这边，能留出一个普通人能向上的通道，那他就是会多一份胜算。”
    “除开这些事，江南偏安一隅的地势，也给了燕王有了足够积蓄实力的资本。只要燕王有这个心，暗中去准备了，要不了几年，就凭江南的富庶，就能和中都有抗衡的资本。”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具体还是要看燕王怎么想，怎么做了。老朽说的也不过是个人见解。若是你觉得有些不对，大可不必在意。”老者冲着司马亮笑了笑。
    虽说老者说的很平淡，但对于听得司马亮来说，不乏一些启示的意义，甚至有些东西，都和司马亮现在做的，对照了起来。
    可以说这个老者，很多方面都和司马亮见解一样。
    有那么一瞬，司马亮想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让老者来为自己做事。可在冷静一想后，司马亮明白这个行为对于双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这个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惜年迈了，眼神也不好了。怕是不好复用了。
    收起思绪，司马亮看到站在房门口的覃泽。
    原来在老者讲述的时候，覃泽已经收拾完走出来了。可看到司马亮再和老者交流后，覃泽就没敢开口打扰，就这么一直等着。
    司马亮走向覃泽，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覃泽，怎么样。休息的可还行。”
    对于司马亮的亲昵举动，覃泽有些僵硬。他还没从司马亮突然到访中回过神来。毕竟刚刚老者跟他说，是杨昱那边的人过来。
    想了一会，覃泽结结巴巴的回答。
    “还行。”覃泽没有敢称呼名讳，因为他注意到司马亮是化名过来。
    注意到覃泽的言辞，司马亮很是满意。他再度拍了拍覃泽几下，随后拉着对方到老者面前。
    “老人家，还未请教名讳。”
    老者摸着胡须微微一笑，“郭锐。”
    “郭老先生好，鄙人卓越。鄙人先带覃兄弟出去一趟，回头再把他送回来。”司马亮恭敬行礼。
    郭锐点点头，“好，反正老夫一直在家，你们回来敲门便是。”
    “嗯，再见。”
    “郭老再见。”
    司马亮和覃泽，相继和郭锐告别，随后离开了院子。
第591章 游历顺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院子外，司马亮没有着急和覃泽交流，而是带着对方往既定的方向而去。
    对于司马亮带着自己前行，覃泽显得没那么自然。他一直张望着四周，时不时看一下跟着的护卫。
    走了一段路，覃泽忍不住了。他见四下无人，靠到了司马亮边上。
    “王爷，您要带小的去哪。”
    司马亮停下脚步看了覃泽一眼。
    “带你到顺宁周边转转。”
    这个回答让覃泽闭上了嘴。
    随后，司马亮带着覃泽来到顺宁城西门口，坐上了一辆马车。
    晃晃悠悠间，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透过车窗，司马亮第一次看到了顺宁西边的风貌。
    稍稍看了一会，司马亮收回心神看向了覃泽。
    一见到对方，司马亮就想起了先前覃荣为难的表情。一想到这，他就有些难受。
    叹息一声后，司马亮终于开口了。
    “覃泽，你叔叔死了的事，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我做事而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着，司马亮行礼道歉。
    司马亮的低姿态，让覃泽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拦住了司马亮的动作。
    “王爷，您不必如此。王爷将覃家人从燕北接过来，已经是履行承诺了。三叔的死，只能说是意外所致。怨不得任何人。”
    覃泽的通情达理，让司马亮更加难受。让他有种自己逼覃荣送死的感觉。
    “你不必劝慰，我就应该背上这份罪孽。你回头养好身体，就回燕城吧。到时候，我让手下人给覃家安排一下。如果你们家族中有人能胜任一些工作。或许以后可以吧覃荣以前那份差事交还给你们。”
    覃泽摇摇头。
    “王爷，不必如此费心。之前在望江城里，小的就想过以后的事。家族中本来多为官者。正是为官，所以才举家搬到燕北。可为官，并没有为覃家带来太好的变化。像三叔郁郁不得志就是一个典型。”
    “虽说王爷以后的官僚体系，不太会出现三叔这样难受的人，但官场仕途这个东西，小的是不想碰了。包括一些家中长辈，也有一些想法。所以，小的想请王爷，给一些财帛，让覃家能自力更生便可，至于以后的事，王爷不用过多操心。”
    覃泽经历了不少吧。变化如此之大。想当初，他还只是个毛头小伙，现在却能为家族考虑了。果然阅历才是一个人的成长基石。
    见覃泽有如此想法，司马亮自然也不会多劝。他允许了对方所求。
    随后马车行驶的时间里，司马亮听覃泽说起了一些在望江城的故事。其中，就有关于“韦光”的事。
    “你运气真好，居然能遇到个互相帮助之人。”司马亮感叹。
    覃泽深以为的点点头。
    “是啊，如果没有他帮助。小的估计没机会逃出望江城。可惜了他应该是被抓住了。希望他能不被折磨吧。”
    “希望吧。”司马亮也对“韦光”，送上了一份祝福。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了护卫的声音。
    “王爷，到了。”
    “好。”司马亮回应一声，然后看向了覃泽。
    “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个爆发瘟疫的村落。如果你不愿去，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一听到瘟疫，覃泽神情大变。
    “王爷，瘟疫爆发过的地方，你还进去啊。这很危险的。”
    司马亮摆摆手。
    “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这个村子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没有什么大碍了。哪怕有症状的也已经被救治过了。我进去也是做好防护的，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这可是瘟疫啊。一染上，就是非死即伤。”覃泽依旧很害怕。
    司马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自顾自走下了马车。
    见到这种情况，覃泽后怕了起来。
    完了，这王爷要是感染了，我不也得遭殃。这王爷，怎么敢来爆发瘟疫的地方。
    没等覃泽多想，他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王爷真去了，那我要不要跟过去呢？
    覃泽挣扎起来。
    虽说村落的瘟疫被控制住了，但为了避免再度扩散。这个村子依旧实行着严格的封禁。限制人员出入。
    司马亮停下的马车，就是停在离村落有些距离的地方。剩下的路，就要靠走了。
    来到村落门口，司马亮就看到了一些巡逻的村民。以及被封锁起来的村子入口。
    走上前去，司马亮表明了自己是杨昱那边的人，想要看看这边的情况。
    哪怕没有什么文件证明，村民依旧相信司马亮的话。毕竟瘟疫爆发的村落，寻常人也不会往里钻。
    村民一边为司马亮穿上防护，一边为司马亮说起村子里的状况。
    “官爷，村子里好多了。基本没什么事了。估计再过阵子，就能完全恢复了。”
    穿防护司马亮不方便说话，默默点头回应。
    一切准备妥当，司马亮准备进入村落，
    “等等，小的也想进去。”人未至，覃泽的声音，率先传到了司马亮耳中。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不知道该这么说。他稍稍等了一下覃泽。
    “你没必要，强行过来。我只是看看，没什么事。”
    “小的，没经历过，却听过不少威名。这次既然有机会，就想看一下。”覃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神情还是有些害怕。
    司马亮很想劝对方不跟着，可现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驳覃泽面子。只能允许对方跟着了。
    又等了一会，司马亮顺利跟覃泽进入了村子。
    与预想中不同，这处瘟疫爆发的村落，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甚至有点普通。
    要不是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药味，司马亮都感觉自己进到了一个普通的村子。
    “公子，这里不像有瘟疫的样子。”覃泽语气中有很多不确定。
    司马亮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覃泽，而是看向了最近的一处房子。
    这处看起来很完好的房子，门窗紧闭。同时在门上贴有封条。
    “确实不像，因为这是瘟疫过去的样子。之前爆发的时候，肯定很可怕。”
    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覃泽看了过去。见到上方的字，他明白了。
    这个村子现在的样子，是收拾过以后的。活着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大碍。可一些没扛过去的人，显然永远离开了。
    想到这里，覃泽语塞了。
    司马亮也继续往村子里面走去。
    走过村口，街道上有了一些行走的人。这些人没有例外，都是年轻人。
    见到司马亮一行的到来，年轻人有些疑惑，不过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走到一个驻足的男子前，司马亮问了一下。
    “村子里，还剩多少人。”
    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了司马亮。
    “原本有六十多户两百多口。现在还剩三十五户，一百多口。”
    对于司马亮来说这些数字有些冰冷，可对于村子来说，这就是一半的熟人消失了。
    “节哀。”司马亮向男子表示安慰。
    男子点点头，接受了司马亮的好意。
    告别男子，司马亮又在村子中转了几圈。
    一番观察下来，司马亮算是了解了杨昱的工作。
    整个村子都被封锁了起来，只留下了司马亮进来的入口。村里没有家禽牲畜，几口水井被封存了起来。一些有病患的人家，门口也被铺上了白石灰。
    这些阻隔传染的行为，显然对瘟疫扩散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剩下的就是村中不在少数的医者，不停煮着一些药物。
    虽说不知道这些药有没有效果，但司马亮感觉有些行为，能让村子里的人安定下来，不会想往外面跑。这样也可以避免瘟疫传染到别处。
    回到村子入口，司马亮脱下了防护。最后看了一眼村子后，司马亮和覃泽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开始返程，司马亮透过车窗，查看起外面的事物。
    “覃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这个村子吗？”
    “小的不知。”
    司马亮收回目光，叹息了一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姐夫说了一句，所以就想看看。”
    “实地查看，再听到那些死去的人。我明白了自己的路，还很长。江南太大了，人也太多了。可这些人却都归我管。我不说每个人都能照顾到，但我想能让大部分都能过的更好，免于灾祸。”
    “虽说想的有些远，但我真的想为之努力。”
    “王爷，有您真好啊。就像三叔说的，有你在一些百姓有了指望。”
    司马亮自嘲一笑，“或许吧。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就像瘟疫这个东西，我只能预防，不能完全阻止它发生。只希望，以后天灾人祸能少一些，这样百姓也不用那么难受了。”
    ……
    马车顺着道路，回到了北门。司马亮想送覃泽回去，可被对方拒绝了。说是想和司马亮再看看。
    对此，司马亮没有拒绝，就这么带着覃泽前往了北边的江堤。
    来到江堤，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这时候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
    顶着有些强烈的阳光，司马亮和覃泽登上了江堤。
    顺着江岸，司马亮看向了江面的最远处。
    “真宽啊。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黎江。先前虽有路过，但都是匆匆一撇。”
    “小人，在去往望江城之前，也是第一次见到黎江。那时也和王爷感受一样。”
    司马亮微微一笑，“覃泽，看来你也没好好读书。居然和我一样。”
    司马亮的冷笑话，覃泽并不能理解。
    听到覃泽没有回应，司马亮看向了对方。见到不解的表情，他有些尴尬。
    “额，我的意思是，如果好好读书，就不会只感觉到江面宽了。而是有感而发，会念出几句诗来。”
    覃泽恍然大悟，“这样啊，那确实，小的没好好读书，根本没记多少诗词。对了，王爷也这样吗？”
    “额，算是吧。”司马亮尴尬的转过头，看向了平静的江面。
第592章 宴宾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几日走访调查过去，司马亮没有在顺宁找到任何异常情况。
    对于这个结果，司马亮不是很满意。在他看来，小三子的猜测，没有问题。毕竟眼下也就顺宁这边过去的人比较多，比较杂，容易混进人。
    如果不是顺宁这边进去的，那对于司马亮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自打官僚系统整改以后，司马亮就着重排查入城之人。虽说不能完全杜绝有心人的混入，但也至少能察觉到一些。
    所以城里一些人的眼线，司马亮是知道何人那边的。可这次的人，在司马亮注意到之前，根本没有任何迹象。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这只能说明，对方之前就在城内，或者从司马亮管控的渠道中，漏进来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对司马亮的自信，造成了打击。毕竟意外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次虽说没有问题出现，但难保下一次出现时，不会危机司马亮的根本。所以他才对这个事比较上心，想从源头找出自己哪方面的不足。
    到现在为止司马亮这个想法，显然无法完成了。
    想到这里，坐在桌前的司马亮就有些自我怀疑。
    “会不会是我自己多想了。那人只是装束异常，碰巧看到我了？可燕城里我也没听过什么，着装奇怪的人啊。”
    “如果不是我怀疑错了，那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查不清楚，真让人寝食难安啊。”
    司马亮双眼出神望着桌子，深深叹息。
    又想了一会，司马亮依旧无法想出第三种，能说服自己的可能。
    “没有第三种，我还不信第一种，那只能继续往下查了。希望怀疑是对的，不然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司马亮收起思绪，强迫自己不想那些想不通的事。
    嘎吱。
    司马亮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他看向身边值守的守卫，“你叫两个人，跟我走吧。”
    “是王爷。”
    等待一会，司马亮带着几个护卫，依照往日的习惯，走出了驿站。
    由于望江城近些的村镇，司马亮都排查过了，所以这次的他选择去远点的村子。
    目标的村子，出于平南和顺宁的交界处，位置靠着黎江支流，也是被洪水危害比较严重的村子。所以有不少人，拖家带口被带指引到了燕城。
    坐上马车，司马亮的思绪再一次飘远，当他回过神时，已经抵达了这个村子。
    作为一个位置不上不下的村子，村子看起来没有 那么寒酸。哪怕经历过洪水侵扰，损坏了不少房屋。
    见到此番情景，司马亮不禁有些好奇。
    “贺村？贺这个姓，可不是什么大姓，也没记得有什么出名的人。怎么村子就有这种规模。”
    一旁的护卫，凑到司马亮身边，主动解释。
    “王爷，贺村的创建者，并不是平头百姓。在百年前，这片还不是黎国的时候，有一个名为江国的小国。它的王室，就是姓贺。”
    “随着国家被灭，这个王室的一支，搬到这里建立了村落，所以才有了这个贺村。虽说国家被灭，但贺家还是留有不少财富的。所以一直过得很滋润，加上有个前皇室招牌，不少人攀附。渐渐的贺家也成为了一个隐形世家。”
    江国？前皇室？贺家？有点意思。
    对于守卫说的见闻，司马亮其实有听过一点。毕竟在讲司马家祖辈光辉史的时候，就会说道灭掉的国家。
    不过，司马亮一直不好学。所以只记得名头最大的燕国，剩下的大多有点印象，但没有太多记忆。
    走过村口的牌楼，司马亮进入了这个规模远超普通村子的贺村。
    与外面看上去的破败相符，贺村里面，并没有多少留存的人。虽说人不多，但有在努力重建者，从一些敲打的声音，以及一些冲洗过的院墙，就能看出。
    踩在还算干净的石板路，司马亮朝着一座二层小楼走去。
    放在别的地方，哪怕是顺宁和平南之中，这种小楼都不会引起司马亮的注意。可在这个村落中，别说三层建筑了，就连两层的都寥寥无几，其中完全修缮完的也就着一座了。
    所以司马亮觉得去这边找人，会比较容易。
    果不其然，这座修缮过的小楼，就是一座正在营业的酒楼。
    “宴宾楼，这名字倒是是在。”看了一眼名字，司马亮走进了酒楼。
    与外面的淤泥味不同，酒楼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檀香。
    对于这种檀香味道，司马亮很是熟悉。
    这家主人，八成和贺家有关系吧。这檀香，可是出自泗水国的。话说，喜欢这檀香的上官若兰，不知道和卓越怎么样了。好像很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
    稍稍一出神，一位店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到了司马亮跟前。
    对方想来也是有见识的人，在见到司马亮后，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显然看出了司马亮的不同寻常。
    “这位客官，可要吃点。”
    回过神的司马亮，扫视了对方一眼，然后点点头。
    见到有生意，店家更加热情了，赶忙拉着司马亮来到了酒楼中间的位置。
    “客官，对不住了，现在村子里很多地方都没清理干净，靠窗的位置，总会有些土腥味，会比较影响食欲。这个位置虽说明显了一点，但至少味道不会那么重。”
    司马亮微微一笑，“无妨，你给我看看你们的菜单吧。”
    “好嘞。”店家将一份菜单递给了司马亮。
    简单翻了几页后，司马亮将目光放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菜品之上。
    倒不是菜品司马亮没见过，而是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能有这道菜。
    “这山珍粥，可有啊。”
    “啊这，对不住了客官，这个店里暂时没有。这个菜是个功夫菜，如果您提前一天订，是可以吃到的。现在的话，就不行。”
    司马亮略显失望，不过也不意外。毕竟他也知道这个菜的麻烦程度。
    又翻看一会菜谱之后，司马亮挑选了几个没那么麻烦的菜的。
第593章 熟人出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司马亮点的菜，都是比较贵的。店家脸上的笑更加真诚了。
    接过司马亮递来的菜谱，店家用更加恭敬的语气询问。
    “客官，可选好了。选好的话，鄙人就叫人去筹备了。”
    “去吧。”
    店家赶忙吩咐店小二准备饭菜。随后，对方再度凑到司马亮身边。
    “对了，客官可饮酒，如果想喝的话，鄙人这边可以免费送一壶，给您品尝一下。”
    “我估计下午就要走，喝酒不太舒服，就算了吧。”
    “这样啊，那行，待会给您上壶茶。”
    “可以。”
    店家再度离去。望着对方殷勤的背影，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店家倒是会做生意，而且能在那么短时间内，重建酒楼，还能做出那么多稀罕菜，门路肯定很广，或许能问出一些东西。
    过了一会，店家端着一壶茶，面带微笑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来，客官喝茶。这茶是新茶，茶味不是很重，哪怕不爱喝茶的人，也能习惯。”
    听到新茶，司马亮眉头一跳。他顺势接过茶水闻了一下。
    还真是新茶，这店家有点意思了。司马亮小小抿了一口，然后露出了笑容。
    “茶不错，店家哪里买的。这茶放在往年，都不好搞吧。是存货呢，还是近来找地方买的。”
    店家放下茶壶，抱着托盘，想了一下。
    “具体，鄙人也不清楚。只是托一位中都的朋友，搞到的。当时价格不是很高，所以就多买了一些。本来，这茶涨了以后，鄙人还开心了一把。可因为这洪水，大部分茶，都坏了只剩下这点保存好的了。”
    司马亮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
    “那你这位朋友，能方便透露吗？当然，不行的话，就算了。”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问题，店家显得有些疑惑。稍作思虑之后，对方还是回答了司马亮。
    “客官口音也是中都的，萧家酒行应该知道吧。我那朋友就是萧家酒楼里的一位管事，具体的话，鄙人就不好讲了。”
    虽说没有得到具体名字，但知道了萧家酒行，司马亮还是明白了许多。
    萧家吗？这萧家倒是会认识人啊。不过，也符合萧家的做派。
    司马亮点点头，“萧家吗？这也难怪了。对了，还没请教店家叫什么名字，可否一说。”
    “鄙人贺成，平头小民一个。”
    司马亮再度扫视了这个“平头小民”一遍。
    虽说有些发福，但从贺成残存的样貌来看，年轻时候也是个俊朗青年。哪怕现在穿着一身略显油腻的服饰，言语之间表露出来的自然，还是让人很难产生反感。
    “贺店家，你这看起来不像平头小民啊。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从事过别的行当。”
    “客官说的是，鄙人早年确实不从事这行。不过，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鄙人也不想多说，希望客官不要追问。”店家笑着回应。
    果然有故事。不过，也不好追问了。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到这吧。
    被店家避开了话题，司马亮也没有继续追问。
    随后，因为店里人手不够的原因，店家没办法招待司马亮，需要来回跑，所以两人的谈话暂时告了一段落。
    等待上菜的时候，酒楼内进来了其他人。
    出于礼貌，司马亮只是侧视瞄了一眼。
    进来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年纪大概三十左右，女的样貌看起来比较年轻。不过从发饰来看，应该有个二十好几了。
    男子的服饰很普通，基本就和路人一样。可女子的衣着，就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了。
    对方穿的衣服布料和样式，司马亮刚好见过。
    这衣服的最初制作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后宅的几个女眷。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虽说能看到自己女人的作品，能被人购买很欣慰，但是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还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衣服估计是从平南那边买的吧，就这衣服的价格，这两人家世应该不错了。
    哪怕不参与深度管理，司马亮也知道自己卖的东西有多贵。而且有些东西，司马亮也和下面说了。必须要挑身份卖，这样才能卖更高的价格。所以有些衣物，不是单纯有钱就能买到的。
    饭菜被上齐，忙活一圈的店家向司马亮道歉之后，走向了那对进来的男女。
    见此，司马亮一边吃喝，一边偷瞄几人的交流。
    哪怕听不见声音，司马亮都能从一些神情和沟通方式中，看出一些东西。
    这两个人，估计和贺成有点关系。就这言辞语气，估计是后辈吧。这样算的话，贺成在贺家的地位应该不低了。
    唉，我怎么有注意到这个地方去了。我这次来不是查燕城的那伙人吗？怎么就想到了解贺家的一些事了。还是别好奇了，赶紧吃完饭，等待会问问核查，贺村的情况吧。
    司马亮收回目光，老实吃起饭菜。
    估计是在驿站的饭菜不太好，司马亮吃起这些往日不算太喜欢的菜，都觉得很有滋味。
    于是，他吃的很投入。
    随着时间过去，酒楼里进来的人，又多了几位。
    根据习惯，司马亮又撇了对方一眼。可在见到其中一人之后，他就有点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一个认识的人。
    这个人就是之前司马亮去平南时，见过的硝石矿官员，徐寅。
    虽说对于一些低级官员，司马亮很少会记住名讳，但徐寅这种官职低，管的东西比较重要的人，他还是印象比较深刻的。
    尤其是对方在自己的底盘内，却不被自己管。这更让司马亮记住了对方这个人。
    他为什么来这里？到底来做什么的？是路过，还是专程过来的？
    好奇驱使司马亮，关注起徐寅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也没敢太明目张胆，只是用余光偷瞄。毕竟他和徐寅见过，如果被对方认出来，说明了身份，那还是比较麻烦的。
    看着看着，司马亮就看到徐寅，走到了先前男女的那桌。
    随后，几人和贺成一起，交流了起来，看样子几人都是相识之人。
第594章 村中老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见着几人说说笑，司马亮吃完了自己桌上的饭菜。
    怎么还没聊完，真有那么多话吗？
    对于几人话题司马亮有些好奇，不过他更在意的还是贺成一直不过来。
    本来，司马亮想在吃饭的间隙，问问对方关于贺村的一些事。可现在，饭菜都吃完了，对方还没过来，这算是打乱了司马亮的计划。
    要不叫叫吧。可是徐寅还在，如果叫了贺成他看向这边怎么办。这地方有比较显眼，还不要遮躲。都怪贺成，给我挑了这么个地方。司马亮心中埋怨。
    又想了一会，司马亮最终放弃了叫贺成的打算。毕竟有些话，回头可以再问，可要是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了。那有些话可就不一定能信，能问到了。
    在让护卫付掉饭钱后，司马亮在没与贺成打招呼的情况下，溜出了宴宾楼。
    来到楼外，司马亮一刻没停，径直往村中走去。
    走了好一会，确认徐寅没有出来后，司马亮才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徐寅会不会在村子里逗留，万一待会碰到了，那该怎么办呢？”
    徐寅的出现，打乱了司马亮的计划。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离开和继续，抉择之后，司马亮还是选择了继续，暂时放弃了徐寅那边的担忧。毕竟比起被发现司马亮更想知道，贺村这边有没有他想要的信息。
    带着心中的一些想法，司马亮走访起贺村。
    与司马亮来时听到的一样，贺村里面，留存的人不是很多。
    除开原本就在村子里的人，里面还有些从周边村子，刚刚移居过来的。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其实有点好奇。
    因为在他转了一圈后发现，整个贺村的规模不算大，但也不算很小，虽说一些店铺没有开门，但从街道规模来看，这边昔日也算比较热闹了。
    所以这个村子里的人，肯定事比较多的。加上这边的建筑，虽说部分被破坏了，但大部分都是比较完好的。
    可是，就这样情况下，还是有那么多人选择离开贺村，这属实有点不应该。毕竟再怎么说，故土总比他乡好。
    或许，这些人本来就有移居的想法。加上这边被破坏了，所以就搬迁走了？
    种种猜测之下，司马亮找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解释。
    转悠一圈之后，司马亮终于找到了一个上年纪的贺姓村民。
    虽说同样姓贺，但对方境遇和贺成无法相比。想来也是，百年后的人，哪怕同姓，也不是同一家了。所有有些人富贵，有些人落魄，也是很正常的事。
    司马亮付出一些银钱之后，老者也愿意回答司马亮一些问题。
    为了避免路上被徐寅撞见，司马亮提议去老者的家中细聊。
    穿过泥泞，充满土腥味的小巷，司马亮被带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院之中。
    院子很杂乱，墙面上还有洪水侵蚀过的水痕，以及一些垃圾。看起来，没有被打扫过。
    见此情形，司马亮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贺老，你现在只有一个人住吗？”
    贺老点点头，然后叹息了一声。
    “是的，老夫的老伴，在这洪水后的瘟疫中死去了，所以也没心思收拾了。”
    触及他人伤痛，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也没有追问对方子女的事。
    屋外尚且如此，屋内情况，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贺老没有邀请司马亮进入屋内，而是让他在屋外等待。
    稍稍过去一会，贺老拖着几把椅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司马亮一行四人，一人分了一把。到贺老这边，他就没有椅子坐了。
    见此，护卫想把椅子让给贺老坐，可对方坚持拒绝了。说是，司马亮这边付了钱，待遇肯定是要好些的。不然他过意不去。
    “贺老，你年纪大了。我们年轻人不坐没事的。你就坐吧。”司马亮劝解。
    贺老连连摇头，“不行，你给我那么多钱。你们该坐。老夫站会没事，身体还没到那份上呢。”
    倔强的贺老，让司马亮没有办法。
    老者站着，他也没办法坐着了。于是，五个人在四把椅子旁边，站着交流。
    一番耽搁，转悠下来，时间也来到了下午。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再弯弯绕绕问别的东西，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贺老，之前贺村的人，转移往燕城的时候，有没有其他地方过来的人一起去的。”
    贺老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会。
    “这个啊，有，而且还挺多。因为难民比较多，路上比较乱。可贺村这边的人，不是纯难民，所以有些随从护卫。一些难民看到这样，就一起跟着了，毕竟这样安全一点。”
    “只是难民吗？没有一些看起来很可疑，或者不像江南这边的人吗？”司马亮追问。
    贺老眉头一皱，又想了一会。
    “这个啊，也有，而且特别多。你也知道燕北事多，很多难民都逃顺宁来了。周边村子比较排外，而且也容纳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很多人都跑贺村来了。”
    “不说别的把，贺村在人情世故上面还是比较配合的。毕竟难民这种事，也会影响到衙门管理。所以贺家出钱出力，安置了不少难民。这一传十，十传百，就导致很多难民都来到了贺村。”
    很多人？很多难民？那确实有点可疑了。想到有点收获，司马亮继续追问起来。
    “除开难民，除开周边的村民，贺村里面有没有奇怪，且可疑的人出现。就是那种鬼鬼祟祟，故意装成难民的人。”
    “鬼鬼祟祟，故意装成难民？”贺老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似乎难以理解司马亮的问题。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很是失望。
    看起来贺老这边似乎是找不到更多信息了。司马亮心中叹息一声。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虽说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但出现的时间还是比较奇怪的。那就是先前，有一批官员，从平南那边，来过贺村。”
    “至于他们干什么，老夫不清楚。不过，感觉应该和村中人搬迁有关。”
第595章 归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瞳孔放大，来了精神。他看向贺老，然后追问。
    “平南那边来的官员？能确定？”
    贺老抓了抓脖颈，露出一副不太确定的表情。
    “这个啊，说实话。老夫太确定，这只是推测。不过，从那些人的气度，和贺掌柜的接待样来看，应该错不了。至少也是个官。”
    “等等，贺掌柜，是指的宴宾楼贺成？”司马亮注意到了贺老的用词。
    贺老点点头，“就是这个贺掌柜。”
    平南过来的官员。这应该不是我任命的那些吧。毕竟我那些人都是刚上任的。
    做官的，估计是做过官的吧。那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被裁撤的那批。可这些人，来找贺成是干什么？难不成这些人有交集？
    ……
    想着想着，司马亮就出神了。
    “公子，公子。您还有想问的吗？”贺老轻声呼唤。
    “啊，哦，有。”司马亮收起思绪，看了贺老一眼。
    “我想知道，你们这个贺村搬迁是怎么个情况。”
    问到这个问题，贺老显得有些失落。他低着头，看着地面，连连摇头。
    “搬迁的那些贺家人，除了姓以外，和老夫没有任何关联。一些内情，老夫也不知道。只是有些猜测。估计有些出入。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听。”
    虽说回答有些不确定，但也算是有点眉目。司马亮还是愿意听一下。
    “没事，说来听听吧。”
    “其实，贺村搬迁这个事有过要几次。第一次，是老夫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是打算搬到中都去。可因为燕国和黎国开战嘛，最终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
    “第二次的话，就是燕王叛乱和李家被诛的那段时间。那次是已经计划确定了，是要搬到燕城去的。可因为这档子事的出现，最终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话，因为几代人了，关系也远了。加上老夫也是个不理人的主，就没有参与进去。”
    “不过，关于村子搬迁的事，老夫猜测是现在燕王确认就藩以后。因为自打那时候开始，村里就有不少官员出现。从那些官员的口音和谈吐推测，是来自中都。”
    “因为这些细节，搬迁以前，老夫以为是搬去中都。可没想到最后搬去燕城了。”
    三次搬迁？中都？燕城？中都官员？燕城？
    司马亮眉头紧皱，试图理顺其中的关系。
    如果说徐寅是一个信号的话，那贺家人会不会也是父皇留下的暗棋？
    毕竟从时间线来看，贺家几次没有搬迁，都是卡在重要时间点了。而这些时间内的一些事，对方也确实有机会参与。
    如果是这样的话，贺家就不是普通的世家了。那燕城里出现的神秘人，会是他们的眼线吗？真就那么简单？
    虽说得到了一个还算可信的答案，但不知为何，司马亮觉得有些太简单了。他感觉有更深的东西在里面。所以暂时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不过，他不能接受，也只能暂时记下了。毕竟眼下调查来看，也就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了。
    思考之后，司马亮看向了贺老。
    “贺老，你不打算去燕城吗？”
    贺老神情呆滞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果老伴在，老夫可能会去。可现在老伴不在了，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去到燕城的话，不会比在这里好多少。倒不如生在这，死在这。”
    贺老的语气中有很多无奈和悲伤。这让司马亮感觉有些心酸。
    不过，他也不会干预对方的选择。毕竟正如对方所说，一位迟暮老者孤身一人，身处何地并不重要。
    司马亮尊重了贺老的选择，没有在多问什么。
    离开小院，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偏西的太阳。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先回去呢？还是说，去宴宾楼问问贺成？”
    虽说从贺老这边没有得到太多信息，但也算有些收获。
    如果再去贺成那边，司马亮问到东西的可能性，也不会很高，毕竟除开最后一个问题，贺老回答的还是比较有价值的。
    思量一番后，司马亮还是选择去一趟宴宾楼。
    来都来了，如果不问上这一句，司马亮可能就一直会想着。
    司马亮兜兜转转回到了宴宾楼前。
    抬头一看，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紧闭的门扉，漆黑的门窗，这预示着宴宾楼，已经关门歇业了。
    这时间，怎么就关门了？是常态？还是贺成有事出去了？
    司马亮猜疑不断，根本无法猜出真正的原因。
    张望四周，发现没有可问之人，司马亮有些难受。多疑的他，又开始胡思乱想，最终他想到了一个非常深的可能。
    会不会，是和徐寅聊什么东西去了。或者说徐寅只是一个带路了，背后还有人？
    不会吧，如果真有这种大人物，应该也不会直接来到这边吧。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界。
    虽说想到了这层，但司马亮还是有些不相信。
    又是一番思虑无果后，司马亮选择了离开。
    回到村头，司马亮坐上了马车。
    返程的路上，司马亮一直在想关于徐寅出现的事，以及贺家的事。
    “贺家，又多了一个麻烦的家族。真希望这个家族不是和我敌对的。可他们从来没有向我投诚，真让人不放心啊。”
    “要不要回头让荣阳他们试探一下。至少要摸摸底细吧。”
    “暂时这样决定吧。”
    “至于燕城中的可疑之人，到现在为止只有贺家人最符合了。如果是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可如果不是，那就比较头疼了。”
    “算了，等以后再说吧。现在也就这点消息了，出来也有几天了，该回去了。”
    虽说没有达到来时的目的，但司马亮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所以也不能在顺宁耽搁了。
    回到驿站，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了一眼残缺的月亮，司马亮进入了驿站。
    知道司马亮要走，所以在他抵达驿站后，杨昱第一时间出来迎接。
    “王爷，你回来了。今天去贺村怎么样，有收获吗？”
    司马亮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历，轻轻摇了摇头。
    “说没有，也有点。说有，也不能算吧。很难说。”
第596章 回到燕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回答，让杨昱很是疑惑。在他看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不过，杨昱也不会说出心中所想。毕竟说出来可能会让自己和司马亮之间不好继续交流。
    “这样啊，那王爷还要继续追查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分些人，再排查一下。说不定有些收获。”
    “不用了，这事不管有没有，都不好处理。你这边再分人，肯定也很难收获什么。倒不如专心做眼前的事。至于后续，我再看看吧。如果真有问题，我会想办法追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听到司马亮这么一说，杨昱心中松了口气。毕竟追查没头没脑的事，还是比较麻烦的。
    聊完司马亮这边的事，杨昱说起了自己的事。
    “王爷，近来顺宁周遭，您也见过了。虽说一些重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了，但距离完全恢复，还是要很多时间。尤其是东岸的江堤，您也看到了。重建起来，要一段时间。为了避免这边的工程安排出现问题，我想继续留在顺宁这边。”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杨昱一眼。
    面对司马亮的目光，杨昱竟有些躲闪。
    见此，司马亮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姐夫，你这个理由，你自己都不信，居然还敢和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跑顺宁来，是为什么。”
    “姐夫啊，赵宇已经再给你让位置了，你又何必推让呢。”
    杨昱目光躲闪，看了司马亮一眼。
    “王爷，我真的不能胜任这个职位。虽说这个职位现在不叫丞相，但基本就是丞相之职，我太年轻了，根本处理不了那么多事。在我看来，赵大人是最适合的。所以，理应让他来。”
    司马亮闭上眼，摇摇头。
    “姐夫啊，你和赵宇一人一个理由，可这个位置，总得有人坐吧。如果不以个人关系来说，你肯定是比赵宇合适的。”
    “你要知道，我们构建的体系，是一个全心的体系。那么就需要一个年轻的人来带头。赵宇如果年轻点，那确实可以。但他已经这个年纪了。而且出身也让他和很多老旧的利益集团，产生了瓜葛。如果他继续坐这个位置，前期没什么问题。”
    “可到了后期，那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和冲突。到时候，我该怎么呢？再让你去坐这个位置？还是说再找一个人？”
    司马亮的话，让杨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欲言又止几次后，杨昱闭上了嘴。
    见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有追问什么。他知道，杨昱需要思考，需要仔细想想这件事。
    司马亮走到杨昱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姐夫啊，我不是逼你。你可以慢慢思考，赵宇也可以顶一段时间，但是吧，我希望能在六月结束前，听到你的回答。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更不希望，你父亲成为你心中的那座山，让你胆怯不敢多迈一步。”
    说完，司马亮头也不回走上楼，只留下杨昱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夜过去，当司马亮出发时，都没有再见到杨昱。
    对此，司马亮有些失望。
    “姐夫，还是有点年轻了。人虽可以，但这心性还是过于保守了。估计这和杨忠，太子还有三姐的强势有关。”
    “真希望，他能早点走出阴影，成为一个自己就能独当一面的人。”
    带着几分期许，司马亮的马车开始前行。
    行驶一段路后，马车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车帘被推开，覃泽走了进来。
    “王爷好。”
    “嗯，好。”
    简单问候过后，马车继续前行。
    司马亮想了一会杨昱的事后，看向了覃泽。
    “这几天怎么样了。”
    “回王爷，一切都好。”比起几天前，覃泽面对司马亮自然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拘束。
    看了看对方，确实好了不少的气色，司马亮点了点头。
    “看起来确实不错。对了，你和郭老打招呼了吗？”
    “打了，刚刚郭老还在马车旁边。”
    “这样啊，那是我有点没注意了。”
    “没事，王爷需要隐瞒身份，是不好多看什么。”
    ……
    路上有伴，路途也没有那么乏味了。司马亮和覃泽在闲聊之中，度过了大半路途。
    由于剩下的路，还要小半日，马车在路过一个驿站的时候停了下来。
    走下马车，司马亮进入了驿站。
    由于不知道司马亮这边的身份，驿站的人，态度很平常。没有刁难，也没有过多礼遇。
    对此，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
    拿出干粮，讨要一点热茶，司马亮坐在驿站门口，吃了起来。
    天气有些燥热，这处周边没有太多树木的驿站，有些闷。吃饭的功夫，司马亮就出了不少汗。
    “真热啊。六月都没完，就开始热了。今年怕是要更热了。”司马亮感叹。
    “希望别那么热，小人最怕热了。”覃泽附和。
    ……
    吃饭东西，司马亮和覃泽坐在驿站边，休息了起来。
    驾。
    远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加急公文，快给我换马。”
    还没等见到来人，驿站内的驿卒，就拉着一匹黑马，走到了大道旁边。
    片刻后，一匹黑马疾驰到了驿站门口。随后，马背上跳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
    男子眼眶深邃，眼中有很多血丝。对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跳到了驿卒牵着的黑马之上。
    “兄弟，天热，喝点水再赶路。”松开马缰绳之前，驿卒向男子递上了一杯水。
    男子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递还给驿卒。
    紧接着，他挥舞马鞭扬长而去。
    “谢谢，兄弟，回来再谢你。”
    声音回荡间，男子消失在了大道尽头。
    “又是这家伙，怎么说呢，这家伙还真适合吃这碗饭。”驿卒笑着摇摇头，同时牵着疲惫的黑马回到了驿站旁。
    见对方回来，目睹了这一切的司马亮，心有所感。
    加急公文，这会是什么呢？就这男子的情况来看，怕是昨天晚上赶路到现在吧。
    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吧。
第597章 北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伴随着日落，司马亮进入了燕城西门。
    本来，司马亮想早点回到燕城的。可在路上遇到一些搬迁的难民，出于不忍，司马亮帮助了对方一程。
    “谢谢公子。”一位难民老者向司马亮表示感谢。
    “不用谢。”司马亮点点头，向几位同行的难民，挥手告别。
    待到对方进入人群消失不见后，司马亮看向了一旁等候的门将。
    “加急的公文，放出来了吗？”
    门将神色稍变，有些欲言又止。见此，司马亮大感不妙。
    “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门将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回王爷，已经放出来了。内容的，就是陛下要御驾亲征，同时命令王爷一同北上。”
    咕噜。
    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
    御驾亲征？还要我一同北上？这二哥也太能想了吧。
    最关键这事也不和我商量，直接公事了。这摆明了，是逼我去北边。
    虽说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可眼下也太早了。这公示天下的命令，我可不能违背啊。不然，大义方面是我有所欠缺了。
    如果只是去，倒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我这去了，还能回来吗？
    我手头也就一镇多点的兵，二哥手里最少十镇，我这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一瞬间，司马亮想了很多。虽说不能想明白很多东西，但他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次的二皇子的命令，他不能拒绝。
    首先，二皇子身为皇帝御驾亲征，命令司马亮过去，这肯定是没有理由回绝的。
    其次，司马亮就算不去燕北，也无法抵挡二皇子后续的清算。毕竟顺宁城的情况他也看到了。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做出太多改善。
    只要北边战事迅速结束，或者奠定了巨大优势，那二皇子是有余力，进入顺宁城旁的黎江支流绕到平南后方。
    到时候顺宁，平南两城一丢，司马亮基本就没机会了。毕竟燕国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
    所以司马亮只有北上这一条路了。
    明白这点，司马亮只能继续往这方面想了。
    自打知道这个消息后，司马亮就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覃泽何时下车，他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样才能保证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前往北边呢？
    “这根本想不到嘛，那么大的实力差距，又不是用脑子就能弥补的。”无计可施的司马亮，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稍稍回过神，司马亮发现马车停了好一会。见此，他打开车窗看了一下。
    原来，司马亮早就到王府门口。车夫也已经叫过好几次，可因为司马亮一直没有回应，所以就这么僵持着。
    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司马亮调整之后，走下了马车。
    抬头看了一眼王府大门，司马亮怀揣的心事，走了进去。
    一进门司马亮就遇到了前来汇报的小三子。
    “王爷，今天有朝堂的公文……”
    没等小三子说完，司马亮就摆手打断了对方。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看司马亮饶有心事的样子，小三子没有再说话。
    走过前厅，司马亮径直走入了书房。
    有几天没在书房，司马亮有些许陌生。他坐到桌案后，无力的躺在了椅子上。
    “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二哥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他真的要对我下手，那我真的没办法了。本来以为这一天还会晚一点，唉……”
    司马亮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随后，翁婉怯怯的声音响起。
    “王爷，奴婢翁婉，现在到吃饭的时间了。”
    “知道了，回头我会过去的。”司马亮淡淡的回答。
    当屋外没有回应之声，司马亮又继续想该如何北上之事。
    这一想，又过了许久。当司马亮回过神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望着漆黑的书房，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嘎吱。
    一打开门，司马亮就看到了等待自己的翁婉。
    “你是没走，还是刚刚过来的。”
    翁婉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低头说道。
    “奴婢没走。”
    司马亮又看了翁婉一眼，随后迈开了脚步 。
    “行吧，先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是，王爷。”
    就这样，司马亮带着翁婉走向了后宅。一直走到吃饭的地方，司马亮都没有和对方说任何话。
    由于司马亮来的太晚，后宅的女眷已经吃过了饭。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是自己错过了时间。之前司马亮也有说过，如果他没有赶过来，女眷们可以先吃，不用等他。
    虽说司马亮错过了第一时间吃饭，但贴心的宝儿，还是为司马亮留下了不少爱吃的菜。
    看着特意保温起来的菜，司马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还是宝儿好。”
    听到这话，端茶送饭的翁婉停下了动作，附和了一句。
    “是的，唐娘娘她今天老早就在准备这顿饭了。特意监督了后厨准备。就想王爷回来，能吃开心点。”
    “辜负宝儿一番心意了。”司马亮有些愧疚。毕竟他人已经到王府了，是可以来吃这顿饭的。
    “王爷不用自责，错过这顿饭，明天也可以一起吃嘛。”翁婉安慰司马亮。
    明天是可以，但后天，还有以后呢。
    一想到自己要去北方的事，司马亮刚提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察觉到司马亮有心事，翁婉停下了夹菜的手，靠到了他身边。
    “王爷，怎么了。有心事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奴婢说。”
    司马亮看了一下翁婉，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不方便和你说。你继续做你的事吧。”
    司马亮不愿说，翁婉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好继续为司马亮夹菜，送水。
    心里有事，哪怕面对一桌子喜欢吃的菜，司马亮也没有什么胃口。
    稍稍吃了几口后，司马亮就阻止了翁婉夹菜。
    “差不多了，没什么胃口了。”司马亮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在他走远之前，翁婉喊住了他。
    “王爷，明天奴婢要跟着您吗？”
    司马亮停了一下脚步，“你明天在门口等着吧。”
    说完，司马亮继续往前走去。
第598章 不止司马亮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心里事比较多，司马亮不想让宝儿担心，于是他选择去小梦那边过了一晚。
    虽说小梦也会担心，但她不像宝儿那般难骗。司马亮稍稍编了几句假话，就让小梦没有再追问什么。
    一夜过去，司马亮闻着小梦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醒来。
    “大了。”闭着眼睛的司马亮，将脑袋埋到了小梦的丰满处。
    “没有吧，这才几天。”小梦略带疑惑的回答。
    司马亮失声一笑，“我说的不是肚子，是这里。”
    “啊，夫君别这样，好害羞。”感受到司马亮的魔抓，小梦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
    面对小梦的求饶，司马亮并没有停下来。他享受着手中的软滑许久，才松开了手。
    等司马亮看向小梦时，对方眼泛秋波，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见此，司马亮心中莫名有些燥热。可一想到小梦大着肚子，司马亮上来的邪火，又被压制了下去。
    留意到司马亮的变化，小梦突然钻入了被子中。
    紧接着，司马亮神情快速变化，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小梦从被子中爬下了床。而床上的司马亮则是陷入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
    “夫君，要起吗？”回到床上的小梦，躺回了司马亮枕边。
    司马亮望着屋顶想了一会，“起了吧。”
    “好，那妾身伺候。”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随后，房门被打开。
    司马亮和小梦走出了里屋。
    与往常一样，小叶早早来到了小梦屋子。她看了看小梦，然后看向司马亮。
    “王爷，看起来精神不错啊。”说着小叶凑到司马亮身边，抱住了他的一只手。
    感受到不安分的小叶，司马亮有些许心烦。
    不过，为了避免对方不开心，司马亮还是忍下了情绪，只是回应了一个白眼。
    “今天我还有事，回头再陪你。”
    小叶也不是傻子，她看出司马亮情绪有些不对。所以没有再纠缠司马亮。
    告别两女，司马亮离开了院子。
    走过一段路，司马亮来到了主屋所在的院子，见到了等待自己的翁婉。
    “王爷早。”
    “嗯，早。”
    司马亮和翁婉简单打过招呼，随后一起离开了后宅。
    来到书房门口，司马亮推了门。走进去之前，司马亮想到了一些事，然后看向了翁婉。
    “你帮我，叫一下小三子。然后，再让下人通知一下赵宇，让他来一趟我这里。再然后……你帮我起草一封书信，通知一下堂兄，就是宁王世子，希望他也能来我这里一趟。而且是越快越好。”
    司马亮接连几个命令，让翁婉有些猝不及防。她掰着手指记了一下，然后一路小跑走开了。
    看着翁婉有些傻的背影，司马亮感觉对方有些不靠谱。不过，想到吩咐的事，也不容易出问题。所以他任由翁婉去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桌子，看过几封堆积的公文，司马亮等到了让翁婉通知的人
    不过，这个人并非是最近的小三子，而是不请自来的赵宇。
    估计他和司马亮的想法一样，所以在司马亮还没想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发了。
    让赵宇入座后，司马亮将朝堂送来的公文正本，递给了对方。
    “这事，你应该知道了。你再看看吧，说说你怎么看。”
    赵宇一脸心事的接过公文，稍稍看了几眼。随后，他将公文递还给司马亮，然后连叹几声。
    “这事，属实不好办。就现在来看，王爷肯定是要北上了。可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甚至有回不来的可能。”
    司马亮看了赵宇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公文之上。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只能北上。而且很难回来。可眼下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们也只能想办法，尽力回来了。只要能回来，就还有机会……”
    司马亮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半句，他和赵宇都明白。
    一想到失败的情况，司马亮和赵宇就有些低迷。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书房内压抑的气氛。
    “王爷，奴才到了。”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小三子推门而入，随后站到了司马亮桌前。
    “小三子，除开这明面上的公文，你还有收到别的讯息吗？”司马亮看了一眼小三子，直接问了对方。
    “回王爷，除开明面上的讯息。奴才这边确实得到了一些别的消息。那就是关于这次北上的人选，除开王爷和陛下以外，还有七皇子。”
    “什么？老七，也被叫去了？消息可靠吗？”司马亮死死盯着小三子。
    被司马亮这么看，小三子压力有些大。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这个，奴才不能完全确定，毕竟也是听送信的人，稍稍多说了一句。如果要确认的话，估计还要个两天。”
    送信的人说的？那应该是有点缘由了。
    可如果是真的，这二哥的提防心可就太大了。不过，御驾亲征，确实要处理掉一些隐忧，不然等回来，进不进得去门都是问题了。
    虽说七皇子没兵没权，但自打知道了对方和林家的一些事。司马亮就知道，七皇子背后现在有推手的，所以七皇子极有可能参与到夺位之争。
    可这苗头还没出现，这二皇子居然就带着对方一起御驾亲征了。同时还叫上了司马亮，这无疑是传达一个信息。
    那就是想让司马亮和七皇子背后的人，都老实点。别再想做背后捅刀的事了。
    了解到这个用意，司马亮又有些不解了。毕竟二皇子提防他，确实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地盘大，而且也在做一些小动作。可七皇子那边，明面上没地没人，如果真要对付，直接拿下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一起带往北边。
    除开这点，二皇子御驾亲征北上，也不是稳妥的一个行为。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怕大优势的情况下，也可能会出现意外。尤其是一国皇帝到前线，这要是出点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赵宇，你觉得。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命令下来，可没一点消息。也就是说，这事大概率是突然想到的。”
    “那到底什么事，会让二哥会做出这个冒险的举动。”
第599章 尽力出谋划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问题，让赵宇陷入了沉默。对方想了许久，都没有给出回答。
    见此，司马亮也开始想起了更深的原因。
    赵宇和司马亮陷入思虑，一旁的小三子就有些尴尬了。他想帮司马亮一起想，可因为自己智力就那么多，根本想不到太深的事。所以稍稍想了一下后，他放弃了。
    于是书房内变成了两人想事，一人发呆的状况。
    过了好一会，赵宇叹息了一声。
    “王爷，这事。估计一时半会想不出缘由。最好还是等中都那边有别的消息传来。只要能知道一些情况，应该能分析出陛下这次北上的缘由。”
    对于这个回答，司马亮不是很满意。毕竟他不是很喜欢被动的人。可眼下，可用信息实在太少了，他能做的推理也很有限。
    最终，司马亮同意了赵宇的提议，暂时不去想更深的问题。
    “这件事不能深究了，那就想想怎么破局吧。二哥让我带兵北上，我该带多少人去，才合适呢？或者说，我该展现多少，才不会让二哥感受到威胁呢？”
    赵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衣兜中拿出了几张地图，放到了司马亮桌上。
    “王爷，这是平南，顺宁，以及燕城的布防图。就最低城防来算，需要3千以上常备军留守，才能避免意外的出现。所以在下觉得，最好还是少带一些人，注重一下本地的防护。只要兵带的少了，陛下也没太多理由，让王爷冲前头。如果真有，这样损失也能小一些。”
    司马亮看了一下地图上的城防标志，然后算了一下减去3千以后的士卒。
    带三千过去吗？这能堵住二哥那边的口吗？如果二哥觉得我这边带兵少了，质问我那该怎么回答呢？
    嗯……这好像也能回答。毕竟江南经历过洪灾，比较乱，多留一点人维稳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理由是有了，可我如果我因为兵少，二哥突然发难怎么吧？
    ……好像全带了也没什么区别吧。毕竟硬实力差距还是有点大，而且我去到北边，也基本上是任人宰割的状态，那少带兵，确实最好的选择了。
    司马亮想了一下，发现赵宇的这个提议，还是比较可行的。加入司马亮能回来，那保存自己方面的有生力量，明显还是更重要的。
    而且即便司马亮回不来，这些有生力量，也对司马亮这边的人，稳住江南局能起到一些作用。
    “那我这边就带三千走，给你们留三千吧。”
    “是，王爷。”
    说完带兵的事，司马亮想到了北边的战事。毕竟他后续要去北边，哪怕不会到最前线，也是要知道一些具体情况的。
    不过，对于这件事，赵宇也提前设想到了。他拿出一封比较笼统的地图，放到了司马亮桌上。
    对比前面几张地图，这张地图显示的区域更大，几乎涵盖了整个燕北地区。
    与之想对，显示的区域大了，上方细节就少了。尤其是对于一些城池，地图上都没有明确标点，只是用文字标记了一下。显然制作这份地图的人，对于北方了解不是很多。
    看着这份简陋的地图，司马亮眉头一皱。
    “没有更详细的地图吗？”
    赵宇面露为难，摇了摇头。
    “没有了，这地图还是在下问一些燕北百姓，通过口述，才绘制出来的。燕北王，对于民间的控制很厉害，一般来说，不会让人来回走动。所以胡除开难民走过的地方，大部分地方，都难以绘制。”
    听到回答，司马亮知道赵宇尽力了。他拿起地图，看了一下，然后放回到了桌子上。
    “说说你知道的吧。”
    赵宇点点头，随后指向了地图上望江城所在的位置。
    “王爷，如果没有更多命令下来，那您北上应该是要走望江城了。毕竟这边到北边更容易，而且也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望江城的话，三面环水……”
    赵宇开始了细致的讲述。
    赵宇了解的还挺多。居然和覃泽所说，都能对上，看起来是下足了功夫。昨天到现在，赵宇怕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由于先前和覃泽聊过，所以对于赵宇所说的一些情况，司马亮其实有些了解。不过，为了避免疏漏，司马亮还是听完了赵宇的讲述。
    “差不多，望江城这边算是没问题了。说说下一个地方吧。”
    司马亮提示下，赵宇直到了一个名为临泽的地方。这处是顺着黎江支流，经过望江城以后的第二个城池。
    “临泽这边，据难民所说，先前有不少士卒屯守，以及很多军备物资的搬运。最主要，之前还有过剧烈爆炸。所以在下推测，这处应该是这次北上，主要的战略点。所以在这边，应该会发起一场攻城战。”
    “就望江城的战报来看，燕北王极有可能抽调走了所有兵力，汇聚于此。这一仗无论胜负如何，死伤者应该会非常多。”
    司马亮看了一下地图上的临泽，然后想了一下。
    “临泽。从地势来看，确实是个可以守的地方，一面环山一面临水，背后绕过去要很大一圈。也就是说，只能从正面攻城。望江城破，也有段时间了，那估计临泽的防御，也加强了不少。”
    “估计我北上，也会待在这附近吧。”司马亮查看起临泽周边的地形，想着自己可能会被安排到哪处。
    赵宇等司马亮想了一会后，继续开始了讲述。
    他指向了临泽右下，河对岸的一处地方。
    “这里，地图上没有标出来。但通过讲述得知，这里是一片森林。如果王爷能选驻扎地的话，最好是挑在这里。”
    “这里可以扎营的地方，比较小，我们这边的人去了，别的士卒就很难安置到这里了。这样的话，就可以自主一点。”
    “除开这方面的优势，这边位置看上去离临泽比较近，但其实更安全。毕竟隔着一条河，对方就算想偷袭，也不会来到河对面，这样可以更安全。”
    “最后，这边是森林，而且还临河。如果出现不好的局势，我们可以从这边南下逃跑。这样后路也不用担忧了。”
    ……
第600章 自己的问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赵宇的讲述很多，很细。可以说是为司马亮北上，想尽了一切有利的地方。
    虽说这无法改变司马亮整体劣势，和被动的局面，但也是没得选情况下的最优解了。
    就不论，赵宇所说的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处，就对方的这份心，司马亮就有些感动了。毕竟这些东西肯定是对方连夜想出来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快送到司马亮桌前。
    一段讲述之后，赵宇有些口干舌燥。他暂时停下了话语，然后继续说道。
    “王爷，在下只想到临泽这边的情况，后续的话。在下觉得，王爷应该也能做出一些判断了。毕竟战场瞬息万变，哪怕在下现在想到很多，也无法预料到，可能发生的变故。”
    司马亮认可的点点头。
    “你说的是，临泽这边打下来估计也要一段时间。我这边如果待久了，应该也能知道一些燕北的情况。所以后面的事，我到时候再想也来得及。”
    “王爷，所言极是。”
    司马亮和赵宇算是达成了共识，暂时结束了谈话。
    到这个时候，司马亮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忽略了的一个人。
    “小三子，对不住了。把你给忘了。”
    小三子连连摇头，“王爷不用道歉，奴才等是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毕竟是我叫你来的，让你干等，总归不太好。别站着了，坐着吧。”
    司马亮的示意，让小三子有些拘束。他看了一下赵宇，然后摇了摇头。
    “王爷，奴才只是一个阉人，一个伺候人的。怎么可以坐下，这样也太不尊重赵大人，和王爷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小三子，然后看了一眼赵宇。见赵宇只是微笑，并没有在意，司马亮又看向了小三子。
    “让你坐，你就坐。一把椅子的事，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司马亮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听到司马亮似乎有脾气了，小三子变得有些胆怯。犹豫一番后，小三子从旁边搬来了椅子，然后隔着赵宇一定距离，坐了下来。
    虽说坐下来了，但小三子的坐姿依旧很拘束，同时目光一直看着地，似乎很害怕，赵宇那边会介意。
    对此，赵宇无奈摇了摇头。虽说，让一个阉人跟自己一样待遇，有点不舒服，但对方如果是比较相熟的小三子，赵宇其实还是无所谓的。毕竟两人打交道也不少了。之前做事的时候，也一起吃过饭之类的。
    不过，为了避免气氛更加尴尬，赵宇没有和小三子说话，而是继续等司马亮开口。
    消化完赵宇所说的内容，司马亮把目光放到了燕北地图之上。
    “对了，小三子。东城那边，有联系上吗？算算日子，出海的人也该回来了吧。”
    问到问题，小三子回过神来。他收起了拘束的样子，想了一下。
    “估计要昨天没有到，估计今天可能会到。王爷可能要再等一下。”
    一听要等，司马亮眉头一皱。不过，他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只能叹息一声。
    “又要等。算了，这也不是能决定的了的。等就等吧。”
    暂时想到的事，都问过了。司马亮一时间，不知道问什么了。
    “我的话，暂时就那么多了。你们有要说的吗？”
    赵宇又从衣兜中拿出一份公文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即将举行的科举初试。这次和前几次不同，属于比较正式的那种。会考的人，也会比先前几次多少好几倍，涵盖的地方也很广，几乎江南各地的考生，都会来参与。”
    “虽说王爷马上要北上了，但没发布具体时间来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应该是来的及的。所以这次科举，在下想让王爷和驸马一同主持，这样可以让会考人，更加了解自己为何人做事。”
    司马亮接过公文，翻了翻，然后将其合上放在桌子上。
    “说实话，这事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但姐夫那边，可能就不一定了。他似乎对于你的退让很是介意，不想做这二把手的位置。”
    听到杨昱那边有状况，赵宇并没有意外。他只是摇了摇头。
    “驸马还是有些年轻了。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这本来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下虽说能在王爷这边能谋的一份差事，但也洗不掉前朝旧臣的标签。”
    “就现在来说，驸马配王爷一同成长，是最好的结果。就驸马这个出身，以及为人，真的是……唉……”说到这里，赵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虽说没有言语，但司马亮还是从这一叹中听出了赵宇的羡慕妒忌，以及恨铁不成钢。
    想来也是，赵宇如果年轻的时候，能有杨昱这样的出身，遇到司马亮这样的机遇，而且还能娶到一个公主老婆，那他肯定会把握住所有机会，才不会出现这种逃避的行为。
    可是时不我待，赵宇终究只是赵宇，他无法成为杨昱，也不能逼迫对方做出决定。
    “罢了，回头，你去顺宁和他聊聊吧。让他，赶紧回来接受这些事吧。以后，我暂时离开的这段时间，需要姐夫在燕城才行。不然，一些有心人的动作，可就不一定能防了。”
    赵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老夫今天交代一下事，争取明天之前出发吧。”
    “嗯。”
    赵宇的事讲完了，小三子也算恢复常态。于是，他也讲起了司马亮不在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一些事。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较小的事。
    比如一些移居到燕城的世家，前来拜访。一些难民，前来道谢。
    除开这些琐碎的小事，小三子又说起了司马亮担忧的那件事。
    就是关于燕城内，可疑之人的来路。
    与先前一样，小三子没有查到明确的可疑之人。但他还是有了一定推测，同时也在追查。
    那就是先前司马亮打算搞贸易集市，为了让集市更加热闹，司马亮所以让专门请人去中都，找了一个比较大的戏班。
    对于这些请过来的人，司马亮这边没有进行太多的排查。毕竟一个戏班，能有什么。加上是司马亮指名的，经手的人下意识以为，是司马亮放心的，就这么阴差阳错躲过了很多排查。
第601章 温馨的日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过一系列乌龙，导致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戏班没有问题。
    可在司马亮说起可疑之人后，小三子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排除，最终他查出了这个被忽略的戏班。
    不过，由于查出来的时间是昨天，小三子这边还没观察出什么特别情况。只能和司马亮说起这回事。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表情快速变化了一下。可以说他也没想到，自己点名请来的戏班，居然可能有问题。
    “戏班吗？不会吧，我记得这个戏班后面的人，是和刘一帆关系挺好的。虽说与我不是很熟，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小三子你盯着点吧。如果能确定的话，就按正常流程办吧。不用在意我这边的。”
    “是王爷。”
    伴随着小三子的应声，司马亮一上午的谈话结束了。
    待到两人离开，司马亮收拾了一下桌子。随后又看着赵宇留下的地图，发了一会呆。
    “燕城，顺宁，望江城，临泽，真希望我能好好过去，然后好好回来吧。”
    “二哥啊，二哥，希望你不要太绝情。”
    ……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司马亮的思绪被打断。
    “王爷，吃饭了。”
    听到翁婉的声音，司马亮放下了地图，走出了书房。
    估计是赶着跑回来的，司马亮在见到翁婉的时候，就发现对方额头有不少汗珠。同时，胸口起伏，也有些剧烈。
    出于礼貌，司马亮只是观赏了一番，然后就将目光放到了别处。
    不过，司马亮的观赏，还是被翁婉发现了。所以导致很是羞涩。
    司马亮和翁婉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随后，司马亮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停下了脚步。
    由于一直跟在司马亮身后，加上刚才司马亮的那一看，翁婉有些心不在焉。她就这么撞到了司马亮背上。
    “对不起，王爷。”
    “没事。”对于温软的冲撞，司马亮并不在意。他转过头，看向不好意思的翁婉。
    靠的比较近，加上翁婉出了不少汗。司马亮闻到了对方身上一股特殊的味道。
    说臭吧，也不算臭，香的话，也不算很香，但是这种味道，就是让司马亮有些心里痒痒的。很想凑近点，多闻一些。
    于是，司马亮将脑袋靠到了翁婉脖颈处，闻了一下。
    如此暧昧的举动，让翁婉脑袋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王……爷……这……很多人……会看到的。”
    翁婉结结巴巴的话语，让司马亮回过神来。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闻到你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想确认一下。”
    司马亮的解释，让翁婉更加无法应对。毕竟她对于自身的味道，根本无法察觉出来。自然也不好回复司马亮。
    而且即便能说，这种如此暧昧的问题，也让翁婉感觉自己和司马亮之间的关系有些非同一般。或者说，进展过快了。
    于是，翁婉选择了沉默。
    虽说没有说话，但司马亮也察觉到了翁婉的异常。转念一想，他也发现了自己言行的轻浮。
    虽说翁婉是宝儿送给他的贴身丫鬟，看也算是他的女人了，但两人相识还是比较短，可以说没有什么基础。就司马亮的言行来说，确实过于亲昵了。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尴尬。毕竟是他主动这样的。
    “额，别往心里去……走吧，先去吃饭吧。”司马亮离开了翁婉身边，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待到司马亮走远之后，翁婉才回过神来。
    “王爷，等等奴婢。”追赶之下，翁婉跟上了司马亮的步伐。
    来到吃饭的地方，宝儿一众早已入座。
    见到司马亮到来，众女脸上，都浮现了笑意。
    “夫君，来了。”
    宝儿甜甜的一声呼唤，让司马亮的心都软了。
    入座到宝儿身边，司马亮抓住了对方的小手，好好摸了摸。
    亲昵的举动，让宝儿又羞，又开心。毕竟小别胜新婚。
    让司马亮过了一会手瘾之后，宝儿就抽回了手。
    “夫君，尝尝这个，特意做的。”宝儿用勺子装了一个白色的丸子，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面对送来的吃食，司马亮自然不会回绝。他张开大嘴，整个吃了下去。
    咬了几口，司马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丸子，怎么感觉，不像之前吃的那些。是鱼肉的？不对，好像不止一种。”
    对于司马亮的问题，宝儿很是得意。她又捞了一个丸子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夫君，再吃一个，再猜一下。猜不出来，我再告诉你。”
    “调皮。”司马亮点了一下宝儿的鼻子，然后吃下了丸子。
    对于这种小游戏，司马亮不算很喜欢，也不会抵触。毕竟这也算是增进感情，肯定宝儿努力的一种方式。
    由于是第二个丸子，司马亮这次吃的慢了一些。
    细嚼慢咽之下，司马亮也察觉出了其中的端倪。
    “这个丸子，至少有三种肉吧。有两种应该是鱼，或者虾，一种应该是牛肉吧，这个应该不会错。毕竟味道还是比较明显的。”
    当司马亮说出回答，宝儿就有些意外了。
    “夫君，你怎么猜到的。明明肉都打散了，而且还加了那么多调味料。”
    司马亮指了指丸子，然后指了指小叶。
    “小叶给我比划了，所以我知道了。”
    前一刻还在憨笑的小叶，瞬间苦下了脸。本来，她想着帮司马亮一把，讨好一下他。可没想到转头就被卖了。
    “王爷，你胡说，奴婢没说。”见司马亮不讲道理，小叶耍起了无赖。
    “胡不胡说，宝儿知道。嘿嘿，反正就这样了。”司马亮狡黠一笑，继续吃起饭菜。
    宝儿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看向了躲避目光的小叶。
    来回观察之后，她叹息了一声。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一起吃吧，那么多丸子，夫君也吃不完。”
    ……
    小小的闹剧过去，饭桌上的气氛更好了一些。
    欢声笑语之中，司马亮吃完了这身心愉悦的午饭。
    放下碗筷，司马亮喝起翁婉送到嘴边的清茶。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希望每一天都能这样。”
第602章 副官人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二皇子御驾亲征，司马亮一同北上。这样重大的消息，没过两天，就传遍了整个江南。
    为此，不少人登门造访，与司马亮一同交流。
    当然，有些人是真心实意为司马亮好才来问候。有些人，则是过来看看司马亮的状况，从而进行下一步打算。
    对此，司马亮并没有在意。毕竟现在事情才刚刚公示，后面的变故还不能确定。
    应付完一上午的来客，司马亮忙里偷闲来到后花园，品起了茶。
    望着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司马亮心情好了许多。
    “话说，好久都没看这些花花草草了。现在一看，都那么茂密了。真是可惜啊。”
    对于花草，司马亮其实不太上心。不过，王府的规格摆在这里。哪怕不上心的地方，也比很多府邸，用心栽培的花园好上不少。
    司马亮所在的花园，是后宅中最大的一处花园，四角各有一个亭子，最中心是一座三层阁楼。
    阁楼旁，是一个人工湖泊。湖边一条木质小道，连通着湖中心的露台。司马亮此刻就坐在露台之上。
    端起茶盏，司马亮信步走到露台边缘。
    透过碧绿的湖水，司马亮能看到水中大部分是红黄之色的鲤鱼。
    这些被精心饲养的鲤鱼，个个体型肥硕，比起观赏，更适合被端上餐桌。
    估计是平日喂鱼的人，也是在露台投喂。当司马亮的倒影出现在水中时，那些鲤鱼，不约而同的凑到司马亮倒影旁，不停翻腾水花。
    “你们这些家伙，真好啊。每天只要游来游去，就有人喂你们吃。我本来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可不知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
    “终究还是回不去了，只希望前路能少些波折吧。”
    司马亮望着鲤鱼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中的茶水倒了下去。
    温水下去，鲤鱼一哄而散。
    “哈哈哈，让你们想吃。都那么肥了，还吃。”
    踩木头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声呼唤传来。
    “王爷，在下到了。”
    司马亮笑容僵住，然后恢复了平日的神色。
    转过身，司马亮微笑示意。
    “来了，盛定。做吧。”
    “谢王爷。”盛定入座。
    司马亮回到座位，放下了茶盏。随后，为盛定和自己又倒了一杯。
    将茶水递给盛定，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盛定，你知道我这次叫你来是为何吗？”
    盛定接过茶，想了一下。
    “如果在下没猜错，应该是为了北上之事吧。”
    司马亮点点头，然后抿了一口茶水。
    “没错，就是北上的事。一些情况，你应该从你父亲那边了解到了，我就不赘述了。”
    “我直接让你过来，而不是叫你父亲，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我想带你一同北上，做我的副官。”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有些意外。他拿着茶盏许久没有动作。
    过了好一会，盛定回过神，看了司马亮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向了自己手中的茶水。
    “王爷，在下没有从军经验，而且在下太过年轻。会不会做不好这份事。”
    盛定的回答，没有让司马亮意外。司马亮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经验和年纪，不是很重要。主要是你，有没有这份心。我不是那种喜欢强求之人，如若你不愿去，我也不会叫你去，毕竟这份差事的凶险，你也是知道的。你有什么选择，我都能理解。”
    司马亮的退让，让盛定更加不自在。盛定捏着茶盏许久，最终他放下了茶盏，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如如果您愿意给在下这个机会。在下愿意北上。”
    听到回答，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他两口吃下了手中的糕点，随后用手帕擦了擦嘴。
    “盛定，你回答的速度，可超出了我的预想。你确定想好了？”
    因为回答了司马亮，盛定看起来轻松了一些。他点点头，“虽说时间不长，但在下也是有想过的。本来盛家，就是和王爷一条船上的。所以王爷北上这事，其实和盛家也有关联。”
    “在下自觉才识浅薄，但王爷愿意给这个机会，让在下一同历练。在下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现在家父有兄长照应，兄长也将迎娶，在下也可以任性一些。”
    说到最后，盛定微微一笑。
    “郑达要成婚了？没听说啊。”司马亮问。
    “这事这两日才说的，知道的人也就家里人。过几日，就会传开了。”盛定答。
    司马亮点点头，“挺好的，你父亲年纪确实不小了，家中还没个孙子，属实有点难熬。现在你家的事，有郑达扛着，你确实轻松不少。看来我还是错估你了，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有冒险的精神。”
    司马亮的调侃，让盛定有点不好意思。
    盛定拿起茶水抿了一口。
    “王爷，说实在的。在下能做出此决定，还是刘公子鼓舞所致。此前在中都的时候，在下就颇受刘公子照顾。每次他帮在下解围后，就会向在下说教。年轻人，就要胆子大点。只要自己认定是对的，就要尝试一下。”
    “哪怕错了，得罪人了。那也是一份教训，一份成长。”
    “刘一帆真那么说？”司马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不正经的刘一帆，居然会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
    盛定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刘公子说的。虽说刘公子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他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以及判断，都不亚于一些老练之人。可以说，刘公子是个比较会藏拙之人。”
    藏拙吗？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觉得他和我比较合得来。司马亮暗想。
    稍稍一出神，司马亮就看到了一人，在往露台这边走来。
    走到近处，司马亮看清了对方是谁。
    翁婉身穿一身绯红色的婢女服，缓缓走到露台。
    估计是一副的原因，司马亮感觉翁婉更加精神了一些，多了几分少女的活力。尤其脸上面带红润的样子，就像一颗粉红色的苹果一样。
    见此，司马亮的手有点痒痒的，想捏一下对方的脸蛋。
    不过，由于盛定在，司马亮也不好毛手毛脚，只得后续独处时，再过过手瘾。
    估计死司马亮一直盯着自己看，翁婉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停下脚步的她，向司马亮和盛定行了个礼。
    “王爷好，盛公子好。”
    “嗯，什么事。”司马亮问。
    “回王爷，世子大人到了。请问，指引到何处。”翁婉答。
    堂兄到了吗？还挺快的。估计赶了不少路吧，得好好安排一下了。司马亮思量了一下。
    “堂兄累的话，就先让他去东院休息吧。如果不累的话，就让他来后花园。”
    “是，王爷。”翁婉行礼告退。
    望着翁婉背影消失，司马亮看向了盛定。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啊。有的话，我可以帮帮忙啊。”
    话题突然扯到私人的事，盛定有些猝不及防。他呆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王爷，这事……讲究一个缘分……缘分未到，它就成不了。”
    “哈哈哈哈……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这事讲究一个主动，只有主动了才会机会，才有接下来的故事。”
    “虽说我没有什么两情相悦的故事，但我呢也有不少女人了。感觉是很重要，但更多时候，还是性格相合才行。你或许不会遇到特别喜欢的人，但你总会遇到几个相处起来比较舒服的人。”
    “人这一生很短，遇到了就别错过了。日子过起来，很多没有的感情，也会慢慢被培养出来。轰轰烈烈，不如细水长流，盛定你可好好把握啊，别等你当叔叔了，还孑然一身。”
    司马亮半玩笑的话语，让盛定颇有启发。这次他，估计也经历了一些事，成长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样反驳，而是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第603章 守旧的世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身白衣，面容淡然。眉宇间，有着几分养尊处优的贵气。宁王的独子，世子司马安生，走入了司马亮的花园之中。
    下人的指引下，世子看到了司马亮所在的露台。
    老远司马亮就看到自己这位堂兄。两人互视之后，挥手招呼。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但司马亮总感觉自己这个堂兄不像世子，更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少爷。少了许多皇室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位就是世子大人吗？看起来很年轻，很近人。比宁王大人，还要……怎么说呢，更加普通？”盛定想描述一下世子，可是他找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司马亮点点头，“你说的感觉我知道。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我这堂兄身在普通人家，估计还比较显眼，可在皇室这个身份中，就有些鹤立独行了。或许这就是皇叔，特意教育所致。”
    说道死去的宁王，司马亮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宁王的猜测。在他的推测之中，宁王手中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武力。而对方已死，这份武力，大概率留到了世子手中。
    所以这次他请世子过来，就是为了想从对方口中探探这件事，同时，也想让对方在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维持一下江南局势。
    司马亮这个名义上的江南之主离开了。为了维稳，前江南王，宁王世子出面，无疑能稳定一些人心。加上一个驸马杨昱，以及暗中帮助的三公主。
    司马亮可以相信，在自己离开后，江南局势在一定时间，不会出现什么动荡。可以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
    想着想着，世子走到了露台。
    “世子大人好。”盛定起身行礼问好。
    世子摆摆手，谦逊一笑，“什么世子，父王王爵未到鄙人这，不用这般尊称。”
    “堂兄，你这就见外了吧。王爵是身份的象征，但没了它，你一样是皇叔的世子，尊称一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司马亮说道。
    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任何话。
    司马亮挥手示意世子坐下。
    由于世子身份比自己高，盛定让开了和司马亮对坐的位置，坐到了司马亮的左侧。
    调整一下茶具之后，司马亮为世子倒了一杯茶。
    虽说世子装作很平淡的样子，但从他眼中泛着血丝来看，还是有些疲惫的。
    “堂兄，辛苦了，这路赶的怕是没睡好吧。”
    世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点点头。
    “是的，一晚上没睡好。不过，这也没办法。那么大的事，总归要赶一下的。”
    “堂兄，能这样想，我真的很感动。回头就在府上多留几日吧，处理完这些事，我也有几天闲暇。到时候一起转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一番客套之后，司马亮和世子进入了正题。
    “堂兄，我这次请你来，就是为了说关于北上之后，江南该如何运作的事。”
    “王爷说吧，鄙人听着。”
    听到世子的称谓，司马亮眉头一皱。虽说对方这样叫，没什么问题，但总让他觉得有些生分。
    “堂兄，不必那么生分，叫我堂弟，或者名讳就行了。”
    “这不行，您有王爵，鄙人现在不过一个平民。”
    “不行，你虽没爵位，但也是我的堂兄，这称谓，必须改。”
    “王爷，这不行。这是祖宗家法，不得逾越。父王死了，鄙人就是一个普通百姓了。这不会变的。”
    ……
    对于一个称谓，司马亮和世子，进行了激烈的争辩。
    从事情上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从客观来说，也能说明了世子是个比较遵守祖制的人，而司马亮就没有那么在乎了。他想的更多的，还是人情方面的事。
    哪怕司马亮和世子，走动不算多，但也算是血缘比较近的。能走近一些，自然最好。
    估计这就是一家人，虽说司马亮的态度很强硬，但世子依旧不远退让。最终，司马亮也没办法了。只得依照对方的态度继续了。毕竟对方奔波了一路，司马亮也不好让对方在这件事上，浪费更多时间。
    况且，世子同意多留在燕城几日，司马亮后续有时间能说服对方，不用急于这一时。
    司马亮喝下一口微凉茶水，驱散掉些许烦闷。随后，他看向了世子。
    “堂兄，自打上次一别宁城。我这边收到的信息，多数都是好事。这说明，宁城再往好的方面走了。这是不错的事。不过，这是我在的时候，我怕自己不在以后，那些年轻的官吏，会更加冒进，行为有失偏颇。”
    “所以，在我走后，我想让堂兄主管宁城周边的一些安排。而燕城这边，我会让姐夫进行处理。”
    对于司马亮上来就委以重任，世子很是意外。他很想反驳一下，可还没开口，就被司马亮瞪了回去。
    “堂兄，这件事。我不会给你商量的机会。毕竟这事太大了，而且也只有你比较适合了。你也知道，宁城那边本来就乱，虽说推倒清洗了一遍，能知道我这个人了。但距离完全归附，还要一定时间。”
    “可在这个节骨眼，我不能继续留在江南。这无疑，会让一些残存份子，有可乘之机。你也知道，宁城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人。我不想等我回来后，宁城那边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样子。”
    “堂兄算是我拜托了。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威望去做。”
    司马亮的话暗有所指，让世子的神色稍稍变化了一下。
    随之，现场气氛安静了下来。身处事外的盛定，察觉到了司马亮和世子之间的不寻常。
    对此，盛定有些后悔自己没有主动请辞。到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开口的机会，只能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当一个空气人的存在。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闲钱来过的温婉，再一次来到了露台。
    当然，这次来，对方不是为了通报什么。而是为司马亮几人，更换茶水来的。
    毕竟下午的时间也过去大半了，茶水什么的，也该换换了。
    “王爷好，世子好，盛公子好，这是唐娘娘专门送来的。希望几位好好品尝。”翁婉将一盘红彤彤的草莓，放在了桌子上。
    虽说到了初夏，但这种成色大小的草莓，也属于非常稀少的佳品。所以一见到草莓，司马亮就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送到了嘴中。
    酸甜的口感，夹杂着几分清凉，司马亮瞬间舒服了许多。
    “夏天好的一点，就是有水果可以吃。你们赶紧吃吧，别辜负宝儿的好意。”
    抬出宝儿的面子，盛定和世子只能老实拿起草莓吃了起来。
    “真不错。”
    “好吃。”
    虽说回答有些敷衍，但也算是正常范畴。毕竟这两位家事也不差，平日里吃到这些东西的次数也不会少。
    收拾完东西，翁婉离开了露台。
    司马亮则是继续吃着草莓，然后等待世子的回答。
    当司马亮又吃下几个草莓后，世子终于开口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王爷，既然这么说，鄙人自当尽力。”
    有这句话，司马亮吃着草莓的嘴，微微上扬。
    “好，好，这样就好啊。”司马亮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瞬间感觉口中的草莓更加甘甜了。
第604章 晚点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世子出现的突然，离去的也很突然。在和司马亮聊过一些宁城的事宜之后，世子就以自己累了，现行离开了花园。
    世子离开后，盛定又和司马亮聊了几句。随后，也以时间为由，告别了司马亮。
    众人离开，露台上只剩下了司马亮。
    夕阳西下，这处凌空的露台让司马亮感觉凉飕飕的。
    “又是一个人了，这种感觉真不好啊。”
    司马亮拿起盘中最后一颗草莓，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走向露台边。
    随着司马亮的再度到来，先前被他愚弄过的那些鲤鱼，再一度凑到了他的倒影旁。
    看着这些不长记性的鲤鱼，司马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只记得吃，不记得教训是吧。要不是手头没有茶水了，我还想给你来点。”
    司马亮将草莓蒂，丢入水中。
    水波散开，鲤鱼被惊了一下。随后，鲤鱼继续凑到司马亮倒影旁。
    “真是一群笨鱼啊。”司马亮看着鲤鱼，露出了笑容。
    面对这些记忆都不多的小家伙，司马亮不需要有什么戒备，随心随性就行。也是这样，他有点享受起一个人的花园。
    不过，哪怕他很享受这一刻，也会有人来破坏。
    伴随着脚步声，翁婉再一次来到了露台。
    “王爷，时间不早了。后厨准备饭菜了，您今晚想吃什么呢？”
    司马亮继续凝望着池中的鲤鱼，然后指了指。
    “弄条出来，然后炖了。”
    “啊，王爷，这鲤鱼是用来看的，肉不好吃。”
    司马亮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只是想炖一条。至于味道，不是很在意。”
    “这……那奴婢让人去捞鱼。”翁婉转身准备去吩咐。
    “别去了，我说笑的。这些家伙看起来就老，肯定不好吃，哪怕炖汤估计也是土腥味。还是让它们多蹦跶几天吧。”
    司马亮看了鲤鱼最后一眼，随后转身看向了一脸懵的翁婉。
    “那王爷，今晚想吃什么。”
    面对翁婉锲而不舍的问题，司马亮认真想了一下。
    “鲤鱼不能吃，别的鱼有的话，就弄一条吧。剩下的，随便吧。”
    “是，王爷。”翁婉再度转身准备离开。
    “别走，等一下。”司马亮再度叫住了翁婉。
    面对这个情况，翁婉有些摸着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司马亮叫住了她。理所当然，她觉得有事让她做。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司马亮缓缓走到翁婉身前，随后伸出了手。
    温软嫩滑的手感传来，司马亮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果然很软啊。刚才我就想捏捏了，现在算是如愿了。”
    感受到司马亮的手，在自己的脸蛋手磨蹭，翁婉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让司马亮肆意妄为。
    把玩过一阵，司马亮的手也从翁婉的脸颊，滑到了下巴。
    轻轻一托，翁婉娇羞的面容，尽入司马亮的眼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翁婉做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愿。
    对此，司马亮心里有些痒痒的。
    随着冲动越甚，司马亮凑到了翁婉脸前，然后品尝起了那两抹殷红。
    未经人事，翁婉哪是司马亮的对手。一番攻防之中，她输尽了所有，被司马亮一路攻城拔寨，就差丢掉最后的大旗了。
    唇齿分离，翁婉泛着水渍的嘴唇，微微颤抖。
    一旁看着自己杰作的司马亮，则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抓着翁婉的手，摸了摸。司马亮看了一下渐黑的天色，随即露出一个坏笑。
    “翁婉，时间不早喽。你还不回去汇报。再不去，我这鱼可就吃不上了。”
    司马亮的话，让恍惚的翁婉回过神来。
    羞涩，害怕，着急，一系列情感凑到一起。翁婉转头就往后面跑去。
    对此，司马亮也没有再捉弄。
    “慢点走，别着急，别摔着了。”
    ……
    对于司马亮的关心，翁婉没有任何回答
    就这样，翁婉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花园之中。
    事情安排下去了，美人也品尝了一下。司马亮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事，还是比较满意的。
    信步走到岸上，司马亮哼起小调，离开了后花园。
    晚上，司马亮顺利吃到了自己想吃的鱼。同时，餐桌上翁婉看向司马亮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特殊的韵味。
    对此，桌上的女眷都察觉到了这个状况。随即，司马亮感受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过，司马亮脸皮比较厚。本来他这么做，就不怕被发现。现在被注意到了，他更加无所谓了。毕竟翁婉迟早是他的人，站点便宜，没什么问题。
    吃完饭，司马亮跟着宝儿来到了对方的院子。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宝儿也不再去主屋居住而是在自己的院中，好好安胎，等待最后两月过去。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不知是何种花朵，散发的香味，让司马亮有些不适。
    阿嚏。
    阿嚏。
    司马亮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什么鬼味道，宝儿你种什么东西了。”
    “没有啊，我没种新东西。这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开始打喷嚏了。”
    阿嚏。
    阿嚏。
    “不行，不行。我顶不住。今天还是算了吧。你明天查查，到底什么东西。赶紧弄出去。”司马亮捂着口鼻，逃出了院子。
    看着司马亮逃离，宝儿有些无奈。她看了看院子，然后嗅了嗅。
    “什么味道？夫君怎么就突然打喷嚏了呢？明天得好好查查了。”宝儿慢步走入了房中。
    离开宝儿的院子，司马亮想了一下自己该去哪里。
    想着想着，司马亮摸到了自己的嘴唇。
    “翁婉现在睡在门房了，要不要，今天让她陪我？”想到下午的浅尝，司马亮心中燃起了一丝邪火。
    一个任君采摘的少女，哪是正常男人能拒绝的。司马亮心痒之下，走向了主屋。
    可没等走入院中，司马亮又有些后悔了。他不是第一次要婢女了，可每次有过关系之后，双方的关系就会有一定变化。虽说会比较亲昵，但那种先前的感觉，就没有了。
    而翁婉对于司马亮来说，还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他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了这份乐趣。所以，司马亮想再和翁婉玩上一段时间，再收了对方。
    “宝儿沐雨，小梦，都有了。小贝现在照顾宝儿，只能找小叶了。”
    “希望今晚，小叶能手下留情吧。不然，明天可就惨了。”
    带着几分不安，司马亮折返到了小叶所在的院子。
    对于送上门的精壮男子，小叶自然欢迎。很快，小叶的房中传来了，司马亮不可言喻的声音。
第605章 命运的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担心是对的，小叶如饥似渴的榨取，让他一夜都无法安眠。
    虽说可以选择拒绝，但这种痛并快乐的体验，还是让司马亮有些把持不住。最终，司马亮还是被小叶所驯服，沉沉的睡在了对方怀中。
    鸡鸣声响起，小叶率先醒了过来。看着睡入死猪的司马亮，小叶很是开心。她尝试着伸出手，点了一下司马亮脸蛋。
    再确认司马亮没有反应后，她直接用手摸了起来。
    “这样看，王爷好嫩啊。虽说王爷年纪确实不大，但平日总有些老气。还是这样最好，最乖了。”
    “可惜，我能看到这样王爷的时候，太少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争宠的，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王爷太花心了，太好色了，坏，真坏。”小叶双手在司马亮脸上来回揉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苦闷。
    虽说小叶没有名分，但在生活待遇上，司马亮也已经给的够多了。可以说比起普通人家的正妻，还要多了。
    可是这些物质，终究会让小叶腻歪。在过了初时的快乐之后，小叶更想得到司马亮的宠爱。尤其是，她在见到宝儿她们相继怀孕之后，她就想给司马亮也生个孩子。
    倒不是说想借孩子，获得更多地位。而是小叶想着自己以后，会失去司马亮的宠爱。如果身边有个孩子，这样也可以有人作伴，不会那么孤苦。
    可是，这个小小的愿望，对于小叶来说很难实现。毕竟她修习的媚术，就是以不能生育为条件的。
    此前东方舒，让小叶和小梦抉择的时候。小叶直接选择了这条路。本来，她没想过以后的事。或者说，在她看来，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就是成为东方舒控制驸马的工具。
    可没想到，司马亮的出现，改变了小叶既定的命运。
    虽说小叶在司马亮这边，地位依旧不高，但也算是有了像家一样的环境。
    司马亮的近人，其他女眷的平和，普通的日常，琐碎的小事。让小叶后悔了。
    时光不能重来，决定的后果，终究需要承担。小叶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事实了。
    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小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真希望能怀上。”
    与小叶的烦闷不同，做着春梦的司马亮，嘴角都乐开了花。
    欢乐之后，司马亮终究还是醒了。
    望着还算熟悉的屋顶，司马亮发出一声长叹。
    “好梦苦短啊。”
    “王爷，做什么好梦了。能和奴婢说说吗？”小叶凑到司马亮耳边，磨起司马亮的耳垂。
    一起来，就那么刺激，司马亮瞬间清醒了一些。
    虽说好色是本性，但太多了，还是有些扛不住的。怕影响到今天的事，司马亮拒绝了小叶的亲昵，避免自己把持不住，坏了大事。
    “没什么，今天还有事，别闹了。”
    “好，那奴婢给您准备衣服了。”
    “嗯。”
    小叶也知道司马亮比较忙，所以司马亮不愿意，她也不会过多纠缠。
    随后司马亮在小叶的服侍下，穿完了衣服，然后走出了院子。
    为了方便与小梦见面，小叶的院子经过调整。现在一出正门，就是对着小梦的院子。
    看着小梦的院门，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推开了门。毕竟，都到门口了，还是看看对方吧。
    与平日一样，小梦很早就起来了。
    由于，院中平日也不会来别人。小梦的衣着很是随意。看起来有些单薄。
    这显得她怀孕的肚子，更加明显。
    摸着肚子，小梦一脸微笑的坐在椅子上。
    忽然，一双手蒙住了小叶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司马亮扯着嗓子，装出一副女人的声音。
    不过，司马亮的伪装还是有些差了。小梦一下就识破了。
    “夫君，你怎么来这了。昨晚不是去宝儿姐那了吗？”
    一下被戳穿，司马亮瞬间没了兴味。他放下手，将脑袋放到了小梦肩上。
    “出了一点变故，所以我昨晚在小叶那边过夜了。这不出门，就能看到你的院子，所以就进来看看你。”
    “那妾身算是沾了小叶的光了。”
    “算是吧。”司马亮微微一笑。
    就这样，司马亮和小梦凑在一起，温存了好一会。
    虽说只是简单的相处，但司马亮还是感觉到宁静。
    带着这份不错的心情，司马亮离开了后宅，来到书房。
    昨日一下午没有处理公文，桌上堆积的公文，又有不少了。
    对此，司马亮也已习以为常，没有过分注意。
    将自己接下来要处理公文再度分类后，司马亮坐了下来。
    入座之后，司马亮发现昨日没写完的公文上，被摆放上了一封书信。
    “小三子放的吗？既然没直接说，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那会是什么呢？”
    司马亮拆开信件看了一下。
    信中内容，确实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就是七皇子向司马亮说了自己要去北边的事。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不太理解。
    “老七，为什么要给我写信。他是觉得我不知道？还是有别的深意？”
    司马亮再度翻看了信件。可是没有看出别的门道。
    对于这封摸不着头脑的信，司马亮没有再继续深想。毕竟比起别人事，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处理自己的事。
    快速翻看起公文，司马亮逐一做出了批复。
    没过一会，司马亮就处理了好几份公文。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随后翁婉走了进来。
    对方的出现，司马亮并没有在意。毕竟让翁婉贴身之后，他就逐渐习惯起这个过程。同时，他也让对方承接起了一些，小信子之前做的事。
    例如此次翁婉，从小三子那边，拿来的新公文和信件。
    “放这里吧。”司马亮指了一下，刚才提前整理出来的空余区域。
    “是，王爷。”翁婉将公文信件，整齐摆放。
    昨晚这些，翁婉退到了司马亮桌子的左前方，然后静静的站着。
    起初，司马亮有些不习惯对方站着，但由于对方一直这样，也不好安排到别处。所以他也慢慢习惯了。
    又翻看过几份公文，司马亮感觉有点疲惫。
    “帮我按按。”
    听到吩咐，翁婉走到了司马亮身后，开始了揉按。
    稍作休息，司马亮舒服了一些。他看了一下桌上，还要处理的东西，随后从翁婉刚送来的信件中，抽出一封看了起来。
    说来也巧，司马亮抽中的这封信，竟然是个熟人寄来的。
    对方就是司马亮一直冒名顶替的卓越。
    见到署名，司马亮心情莫名有些好。
    “卓越，好像有阵子没见了。”司马亮拆开信封看了一下。
    信中的内容不多，大致就是对于司马亮的问候，以及对司马亮北上的提醒。
    虽说卓越这个层面，能见到的东西不多，提醒的很多，司马亮也注意到了，但对方有这份心，司马亮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两人也算相识一场。
    除开卓越部分，信中还有上官少兰的一些内容。
    与卓越，想自力更生不同。上官少兰的言语间，都想为司马亮做事，从而获得一些利益。
    对此，司马亮能理解。毕竟自己努力和帮权势之人做事，两者的收益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司马亮对卓越之前的事，还是有些芥蒂。所以他不太想出手。
    将信收好准备搁置时，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上官少兰之前是一个交际花一样的存在。而且她不是黎国人，或许能让她为我做些事。
    那卓越那边呢？万一上官少兰想为卓越谋个一官半职呢？
    ……
    其实，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卓越那边，其实也没什么事。如果上官少兰真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给个远点的小官，也足够了吧。
    司马亮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想利用一下上官少兰。
    对于上官少兰的利用，司马亮是这样想的。轻柔那边，已经去到中都，并且按照既定计划开始了对一处青楼的接手。
    虽说青楼能得到一些信息，但一些隐秘的事，还是了解不到。所以司马亮想让上官少兰，参与到中都的贵妇圈，这样就可以从女人那边了解一些内情。
    有些东西，比起男人口中说出来，不如从枕边人旁敲侧击得来的可信。双面求证之下，司马亮手头的情报也可以更可信。
    想到就去做，司马亮赶紧写起了信件。
    等墨渍干透，司马亮转好信件递给了翁婉，让其转送出去。
第606章 翻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次日中午，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司马亮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雨景。随后，他在翁婉撑伞陪同下，来到了王府东院。
    跟着沿路下人的指引，司马亮来到了世子卧榻之处。
    “堂兄吃的可好。”
    “不错，吃到了不少宁城没吃到过的美食。”世子放下手中的碗筷，向司马亮行礼问好。
    司马亮点点头，走到世子身边。
    “真是不巧啊，正打算出门，就下雨了。”
    世子看了一下飘落的小雨，然后微微一笑。
    “小雨，没事。鄙人这边吃的差不多了。王爷，走吧。”
    对于世子的生疏，司马亮叹息一声。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到门口，等待世子准备。
    片刻后，世子拿着一把伞，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看世子，打算自己撑伞的样子，司马亮看了一下身边的翁婉。
    “待会，你留下吧。我和堂兄出去就行了。”
    “是，王爷。”
    三人同行，来到王府门口。
    天虽下着雨，但外面的街道上，行人依旧络绎不绝。
    见此，司马亮想了想。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策划的街市，已经开始了。
    本来，司马亮是想去主持街市开始的。可因为突然北上的命令，导致他没有心神去管这件事。最终错过了街市的开启。
    看向世子，司马亮说道：“堂兄，回头我们去街市看看吧。为了这个集市，我费了不少心力，现在虽过了最热闹的时间，但也有些看处。”
    “是，王爷。”世子答。
    做上马车，以司马亮和世子，为中心的车队缓缓前进。
    因为多了一个世子，司马亮生怕出现更大的意外。所以在护卫上面，增加了一些。
    虽说这会让他的出行格外张扬，但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沙沙的雨声，让司马亮心绪安宁。稍作思虑后，他看向了上车后，没有说过话的世子。
    “堂兄，你此前可来过燕城。”
    “父王在的时候，偶尔来过。不过，居住时间都不长。对燕城的事，一知半解。”
    “真可惜啊，燕城说实话，还挺好的。虽说没宁城那般宽大，但有种时代变迁的岁月感。”
    “确实，燕国数百载首都，这里确实留下了太多痕迹。”
    ……
    客套闲聊之中，马车停了下来。
    司马亮照例看了一下车窗外。
    由于海外贸易暂时停转，雁鸣滩没了昔日的繁华。尤其是在雨天，雁鸣滩看起来有些萧条。
    而司马亮马车被迫停下，则是因为出现了意外。
    “前面怎么了。”离得较远，司马亮只能让护卫看一下前面的情况。
    护卫张望之后，回禀了司马亮。
    “好像是两辆马车撞到了。双方主人，都不愿承担责任，现在徐大人正在协商呢。”
    徐望山在处理吗？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剩下的路，也不长了，要不下去走吧。
    司马亮目光来回转了转，最终做出了决定。
    “堂兄，外面出了一点意外，剩下的路，我们走一段吧。”
    对于司马亮的提议，世子没异议。
    两人陆续走下马车，然后跟着护卫缓缓前行。
    走了没几步，两人就看到了马车被迫停下的事故地。
    两辆马车横翻在地，载着的货品撒的一地都是。
    望着地上被污水浸泡的茶叶绸缎，以及一些零碎的货品。司马亮猜测起，事故主人的身份来。
    茶叶，丝绸，这东西该不会是荣阳的吧。那对撞的那家是谁呢？这些货品，看起来，不像黎国的货。
    没等司马亮想多久一些身穿吕家衣服的人，冲到雨中，抢救起散落在地的货品。
    这样来看，吕家是其中之一了。那还有一家呢？司马亮顺着吕家人暂存货物的地方看去。
    随后，司马亮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见此，司马亮带着世子走上前去。
    “徐望山，怎么样了。吕少爷和谁撞着了。”
    司马亮的突然出现，让正在交流的徐望山和吕鹰，很是意外。尤其是吕鹰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
    “回王爷，对撞的人。是徐本耀船队的马车。”
    真是巧啊，就能是徐本耀这边的马车。司马亮眉头一皱，不知道该这么说。
    司马亮看了看雨中的马车，随后看向了徐望山。
    “这样啊，行吧。你先找人把货品抢救了，然后把马车拉走。虽说现在没什么车辆来往，但这么横着总归不是事。”
    “王爷，在下已经叫人去了。因为事情刚发生没一会，所以还没来得及。这不，吕大少也才刚到。”徐望山解释。
    听到回答，司马亮点了点，“行吧，那就这样吧。你处理着，我先走了。”
    司马亮扫了一眼吕鹰，随后示意世子，一起离开。
    虽说这次翻车事件和司马亮有点关系，但他不是很想参与这种小事。毕竟他出面的话，会干预正常的结果。而且另一个事主是吕鹰，司马亮也不想和对方多计较什么。
    自打吕丘死后，吕家的家业衰败速度非常快。就几月的时间，吕鹰就变卖了近半的资产。
    这些套现来的银钱，吕鹰也没有他用，而是全部孝敬给了司马亮。
    鉴于吕鹰的识相，本来有点想法的司马亮，也没再搭理对方了。毕竟对方现在没有威胁，只是想在燕城这一亩三分地过下去。那他自然没有赶尽杀绝的理由。
    在得到司马亮这边的默认后，吕家算是止住了颓势。虽说回不到当初那般风光了，但也是个不错的富贵人家。哪怕在燕城，也算是中上层的富商了。
    也是这样，司马亮对吕家的关注，也结束了。距离上次见到关于吕家的信息，那也是在对方一月前，送钱的时候了。
    司马亮和世子，走了一段路，随后，世子罕见的开口了。
    “吕大少，是吕丘之子吗？”
    “是的。也是二哥静妃的亲弟弟。”
    “真是啊。常说百闻不如一见，可现在见到这吕大少，就感觉和传闻一样啊。”世子微微一笑。
    “哦，堂兄还听过吕鹰的事？”
    “是的，略有耳闻。”
第607章 身份之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世子的话，让司马亮产生了些许好奇。随后，他就询问了对方所知道的事。
    虽说世子知道一些吕鹰的事，但其实关于吕家，他了解更多的还是吕丘。
    也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先前宁王掌管江南的时候，吕家没少往宁王府跑。而且每次去，吕丘都会带重礼，送给世子和宁王。这一来二去，世子算是记住了这个阔绰的吕丘。
    知道吕丘了，后续通过一些机缘，他也知道了吕大少的一些荒唐事。不过，对于这个他一直都没在意，毕竟一个远在燕城的世子哥，跟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后续吕丘死后，世子居然和吕鹰有了间接联系。
    这个联系，也是送礼的关系。只不过这次不是吕鹰主动上门，而是通过手下人来送。目的呢，也很简单，就是在宁城和燕城做沿海贸易，所以要和宁城的一些达官显贵打个照面。
    对于这个情况，世子自然不予理会。哪怕他还有宁王的余威，可以掌控部分宁城，但他不想掺和这档子事，所以他和吕鹰的接触也仅限于此了。
    在之后，就是这次亲眼见到了对方。
    听完这些故事，司马亮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江南很小。很多人看起来没什么交集，实际上都互相认识。即便没见过，还是知道名讳，和一些故事的。
    世子也没看起来这样不懂世事，想来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才做出这番姿态吧。
    真是如此，那我也可以安心。
    司马亮也从侧面了解了一些世子的为人处世。毕竟对方如果真有心机，就不会和司马亮将这些他不知道的事。
    就现在看来，世子只想做个普通的富家翁，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可这样的话，宁王留下来的那些武力，还存在吗？
    想到这里，司马亮更加好奇了。
    雨渐渐变小，原本躲在屋檐下的一些民众，也逐渐走了出来。
    随着街道上人，越来越多。关注到司马亮一行的人，也越来越多。加上紧跟的护卫，司马亮不太好问太过隐秘的事。
    于是他想找个地方，先和世子聊聊关于心中的疑惑。毕竟这是司马亮叫对方一起出来的原因之一。
    又走了两步，司马亮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茶摊。
    与上次没见到小二不同。这次司马亮大老远就见到了店小二。看起来对方已经从亲家那边回来了。
    正巧雨停了，司马亮收起伞，看向了世子。
    “时间尚早，我们先喝杯茶吧。虽说可能不及平日喝的，但总有些新的味道。”
    对于司马亮的提议，世子没有拒绝。于是两人带着护卫，走向了茶摊。
    略显萧条的街道上，司马亮一行无论从人数，还是着装，都格外引人注目。
    茶摊中忙活的小二，在客人的提示下，注意到了司马亮一行。虽说隔得有点距离，但小二却看清了司马亮的面容。
    “怎么那么眼熟，可想不起来了。”
    “眼熟？那可不是，人家是燕王大人，这能不熟？”一旁的茶客一下就说出了司马亮的身份。
    不过，这也正常。司马亮在燕城出现的次数也不少了，很多人都认识他。加上周边的一些护卫，哪怕不认识的人，也能猜出一个大概。毕竟燕城这地界能有多少人，可以带着如此护卫出行的。
    “燕王大人，我记得我没见过啊。那我，怎么会感觉那么眼熟呢？”对于司马亮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小二肯定是不会判断错的。但是，他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了。
    就小二好奇的时间，司马亮和世子走到了茶摊。
    因为司马亮一行的到来，一些茶客提前喝完了茶，离开了茶摊。所以司马亮可以挑选一下剩下的位置。
    处于怀旧，司马亮选了前几次坐过的位置。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长相，店小二模糊的记忆中出现了先前见到司马亮的场景。
    “是那位阔少爷？”店小二看向司马亮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自己期盼多来几次的阔少爷，居然就是燕王。
    注意到店小二的目光，司马亮冲他微微一笑，随后示意对方过来。
    “小二，弄两杯茶。至于种类的话，我想尝尝西南的云茶。”
    司马亮的突然搭话，让店小二没回过神来。
    这导致收拾柜台的掌柜，一路小跑了过来。
    司马亮到来的动静，以及一些茶客的言语，都被掌柜注意到了。所以他知道司马亮是燕王，根本不敢怠慢。
    不过，由于记性差别，他没有记得司马亮此前来过。所以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司马亮的身份，所以被吓到了。
    “王爷，对不住了。小儿，没见识。第一次见王爷，有些失礼了。”
    司马亮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掌柜。
    他不记得我是吧。算了，不提也罢。司马亮思量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
    “无妨，准备茶就是了。顺便弄点花生。要带壳的。”
    司马亮温和的话语，让掌柜放松了一些。
    “是，王爷，小人这就去准备。”掌柜拖拽着呆滞的小二，走到了柜台后方。
    目睹司马亮和店家的沟通，世子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看了看在柜台后，教育儿子的掌柜说道。
    “王爷，您莫不是认识这店家。”
    司马亮点点头，“算是吧，先前没说身份，聊过几句。不过，也就这样了。看起来掌柜把我忘了，那个小二好像还记得我。”
    “这茶摊看起来生意不错。来往人应该挺多的。这店小二居然能记住您，记性还不错嘛。”
    “我觉得他不一定是记住我了，而是记住我之前给的钱了。”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听懂意思的世子愣了一下，明白意思后也笑了笑。
    稍作等待，店小二端着一壶茶，和花生来到司马亮桌旁。
    “王爷请，这是云茶。这是花生……”店小二声音紧张，摆放茶水和花生的手，也在不停颤抖。
    “别紧张，我不会吃人。你认出我，也不是什么事。”
    司马亮的话，让店小二有点意外，他看了一下司马亮，随后行礼告退。
第608章 答案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还是不敢说话吗？真是可惜啊。看来身份这个东西，有些时候确实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之前这个店小二，还挺活络的。现在看来，以后都不可能了。
    对于店小二的生分，司马亮没有意外，但也有些失落。
    虽说两人关系不算很熟吧，但也算是聊过几句的。可因为自己身份的袒露，双方产生了无法逾越的屏障。
    “唉。”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拿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将第一杯递给世子后，司马亮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亲抿一口，浓郁的芳香，在司马亮口中散开。虽说味道有些冲，但这种特殊的风味，还是让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咳咳咳。
    与司马亮享受不同，世子在饮下云茶后，咳嗽不止。看起来，他喝不太惯这种茶。
    “堂兄，你第一次喝云茶吗？”
    世子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不算能第一次吧。先前也有喝过类似的。这种药茶，味道太浓了，鄙人喝不惯。”
    “行吧，那就不勉强了。你吃点花生吧。”
    世子点点头，然后拿了一把花生，剥了起来。
    就这样，司马亮和世子闲暇了片刻。
    一杯茶喝尽，司马亮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他从盘中拿起一把花生，也剥了起来。
    将花生米送入嘴中，司马亮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所以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堂兄，你对皇叔的事知道多少？”
    司马亮的突然提问，让世子有些猝不及防。他神情变化了一下。同时剥花生的手，也放了下来。
    看着司马亮沉默了好一会，世子叹息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王爷，您信也好，不信也好。鄙人都会这么说。那就是关于父王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于，你想问的东西，鄙人也不清楚。”
    世子的回答很直接，这有点出乎司马亮的预料。本来，他想着对方可能会拒绝回答，或者直说一点点。没想到，对方直接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这让司马亮不禁怀疑起对方来。
    堂兄这话，怕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可这言行举止，看起来也不像作伪。难道说，是我多想了？堂兄真不知道那些武力的下落？
    可这不对啊。这宁城这边，也就宁皇叔，有能力，有办法去隐藏这些可能的武力。
    除开别人，根本做不到啊。
    或者说，我怀疑的这份武力根本不存在？金兆他们手中的兵，就那么多？剩下的，都在海外？
    司马亮陷入了自我质疑之中。
    保持着剥花生的动作许久，司马亮才收回心神，再度看向世子。
    “堂兄，你所言，是真的？”
    司马亮的目光灼灼，让世子有些紧张。不过，对方还是看着司马亮的眼睛，然后认真点了点头。
    再度得到回答，司马亮有些失望。他知道无论世子有没有撒谎，自己现阶段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又一个疑惑，真是麻烦啊。为什么我总会想到一些，探究不明真假的事。司马亮暗想。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和世子没有再说任何话，而是默默吃完了盘中的花生。
    茶尽，花生也吃完了。司马亮放下一点碎银，准备离开。
    可在临走前，店小二叫住了司马亮。
    “王爷，这钱您不用给了。之前，您给的赏钱很多。这顿茶，就不用多付了。”
    面对店小二的好意，司马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收起了银钱。
    离开茶摊，回到街道上。先前阴霾的天空，居然放晴了。
    虽说阳光，还没有太多热度，但也比之前下雨时的阴冷好上太多了。
    “雨过天晴，这是个好兆头。”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雨过天晴。这种兆头，可不多见。”世子看了一下天空中太阳，目光有些出神。
    司马亮和世子，怀揣着各自的心事，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司马亮的海边仓库。
    仓库本身是没有什么看头，但昨日徐本耀回来了，带来了一些崎国的事物，所以司马亮带世子过来，见见这些稀罕的物件。
    说来也有些怪，身在临海宁城的世子，居然第一次上海船。
    “海船真大啊。虽说之前见过，但能如此近看，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世子站在船边，好奇的看着船身。
    “这不是最大的，如果后面有机会，我会让堂兄见见真正的大船。”
    “这还不算大吗？那鄙人真要期待一下了。”对于司马亮所说，世子表现的很有兴趣。
    “那是自然。”司马亮嘴上说着，其实心里有些别的想法。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些大船的落成。
    带着几分失落，司马亮踏上了甲板。
    这艘昨晚抵达的船，此刻船上没有太多工作的人。倒不是，无事可做了。而是因为这艘船返程的时间多耽搁了好几天。船上生活的船员，有些疲惫了，所以徐本耀请示司马亮，希望能让船员先休息一下。等回头，再把船上的一些货品卸下来，再准备出海之事。
    对此，司马亮自然是允许了。对他来说，人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剩下的，没有那么着急了。毕竟他马上要北上了，崎国的一些事，他是真的没办法干预了。所以消息方面，有自然可以，没有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司马亮带着世子在船上转了好几圈。
    估计是新鲜劲没有散去，世子对于船上的一切都保持很大的向往。
    “真好啊，如果有机会，鄙人也想出海一趟。鄙人长那么大，还没出过海呢。”
    “出海过程虽说没有那么刺激，但总归是不能错过的体验。堂兄，有机会还是去试试吧。”
    “嗯，有机会，试试吧。”世子站在船头，望向远处的汪洋。
    天气好了，海面上飞过几只大雁。雁鸣之声，传入了司马亮和世子耳中。
    “雁鸣滩，真的有雁鸣。”司马亮望着大雁失声一笑。
    “确实啊，雁鸣滩雁鸣，这倒也是属实。”世子点点头微笑。
    两人欣赏大雁飞舞之际，身后传来了木板踩踏的声音。
第609章 北边的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好，这位是？”徐本耀出现在了司马亮身后，看向了世子。
    虽说由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但司马亮没有想到对方是徐本耀。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对方。时隔多日，徐本耀比司马亮分别前消瘦许多，不过，人看起来更精神了一些。看来对方，很适应海上的生活。这一点，或许就是徐武遗传给他的。
    “你没回家吗？还是说，你刚赶过来？算算时间，应该来不及吧。”
    “回王爷，在下没有回去。毕竟船是在下负责的，没处理完之前，不好回去。这不，刚刚还有翻车的事，所以出去跑了一趟。”徐本耀答。
    想到来时遭遇的情况，司马亮了然的点点头。
    “这样啊，那你辛苦了。赶紧处理完回家吧。你父亲应该很担心你。毕竟你这次回来的时间，可是晚了不少。”
    徐本耀认真的点点，“是，王爷。”
    司马亮示意了一下世子，“这位是我的堂兄，宁王世子。”
    徐本耀看到世子的样子，就知道身份不同寻常。可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也是一位皇室之人。而且还是宁王世子。
    “见过世子，小人失礼了。”徐本耀第一时间行礼道歉。
    世子摆摆手，没有在意。
    “别叫世子了，鄙人没有王爵，不过一个平头百姓。”
    “世子，终归是皇室……”徐本耀说了一大堆，先前和盛定类似的话。
    大意就是世子依旧身份显赫。
    对此，世子有些头疼。
    面对这个哭笑不得的场景，司马亮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心中想了想。
    有了徐本耀的加入，司马亮这边的话题，不自觉的往崎国那边说。
    由于司马亮都做好了，把江南部分交给世子管理，自然不会隐瞒自己做的这些小事。
    所以挡着世子的面， 徐本耀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收获。
    “王爷，崎国那边的战事，突然停了。具体原因不知，但似乎和陛下要北上的事，有点重合。或许，两者有点关联。”
    果然是这样吗？如果崎国也参与到北边战事，那结果可就多一份变数了。
    对于崎国的参与，司马亮有过预想。甚至他想过崎国，会因为想介入黎国战事，而中止内战。
    可没想到，这次徐本耀带回来的消息，居然和司马亮想的一模一样。这属实有点巧合了。
    对此，司马亮又想起了更深的原因。
    停止内战，这个决策是双方达成的，还是某一方单方面的呢？东方锦到底是死是活，东方舒对于黎国内战又是什么态度呢？
    司马亮有点想知道这些事。不过，碍于这些事涉及一个假公主的事，司马亮不好在世子面前问出来。毕竟眼下“东方舒”公主，可是老老实实呆在司马亮府上。
    “那泗水国那边对崎国的进攻，也停了？”司马亮问。
    “这个，说来也奇怪，泗水国那边的战事，依旧在进行。似乎和先前支持的那派闹翻了。所以在自顾自的抢地盘。”
    停止合作了？怎么会呢？崎国南方派，连粮食都不要了？还是说，他们有了别的粮食来源？
    崎国，燕北王，这两个地方对粮食的需求都不少，现在没了泗水国的供养，那……会是漠国在供养吗？
    虽说没有听到漠国的信息，但从现阶段知道的粮食信息来看。崎国和燕北王，有了别的粮食来源，所以才敢中止和泗水国的粮食输送。
    而与崎国燕北交接的国家，只剩下了漠国。答案自然很明显了。
    看来，我这五哥真的不老实。想来，这次崎国内战中止，有可能有他的一份。这样的话，北上还要多一份担心了。
    不过，五哥的出现。或许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很差的情况。只要二哥优势不绝对，他就不会轻易动我，毕竟我一死，影响还是很大的。至少会加速江南的自立。
    这样算来，我北上，能更安全一些了吗？
    就这一会，司马亮想到了许多。等他回过神，他就发现徐本耀和世子，在等待着他。
    见此，司马亮觉得有些失礼，所以赶忙道歉。
    “对不起，想别的事去了。”
    “没事，没多久。”
    ……
    关于崎国和泗水国的话题暂告段落，徐本耀说起了燕北之事。
    虽说徐本耀船队，没有直接靠到燕北的陆地边，但也通过小船登岸的方式，了解了一些燕北的事。
    也是为了了解燕北的一些情况，所以导致了徐本耀船队，延误了既定归期。
    不过，付出总会有些收获。徐本耀还是带回了一些，司马亮这边不知道的消息。
    “王爷，根据登岸的手下汇报。东城内似乎有人想推翻燕北王的控制。”
    “当真？”
    “应该是真的。毕竟对方说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朔永宁。就是王爷让在下找的那人。”
    听到朔永宁这个名字，司马亮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拘束的黑小伙。
    “你找到了他了？”司马亮语气中有几分期待。
    徐本耀摇摇头，“据东城的人所说，朔永宁被燕北王派到望江城，参加第一次战斗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凶多吉少了。”
    望江城？第一战？听到这两个词，司马亮想起了覃泽所说的望江城。
    在对方的勾画中，望江城的战败可是非常惨烈。而且后续战俘逃跑的过程中，也死伤了不少。
    这样算来，朔永宁确实很难活下来。
    虽说司马亮默认朔永宁已死，但想到对方死在里自己地盘，如此之近的地方，还是让他有些意难平。毕竟第一战开始之前，司马亮这边还有人能联系到望江城里面。
    如果知道这个事，不说百分百，司马亮也会尝试一下救援对方。毕竟朔永宁在经历一些列事后，还在为司马亮做事，这足够让他多给与一些关心了。
    可是，司马亮终究还是错过了这次机会。
    “唉，可惜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说完朔永宁的事，徐本耀又说了一些关于东城的事宜。
    内容大致就是，燕北王控制东城的人，对东城之前的民众很严苛。东城内部缺粮，燕北王却不让东城人自谋生路，只把他们关在城里等等的事。
第610章 好事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完徐本耀的讲述，司马亮对于燕北的近况，算是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过，比起司马亮的接受。一旁听到燕北之事的世子，就有点接受不了。
    江南这边，本就富庶。加上连年丰收。虽说偶有天灾，但整体来说，不会有太多饥民出现。
    自世子记事以来，他就从老师的讲述中，了解过一些灾民的状况。虽说宁城也有一些燕北流落而来的难民，但对于那些传言，世子其实没往心里去过。
    毕竟燕北太远了，世子这辈子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自然不能从一些传闻中，想象到那边人的生活。加上燕北王也是自家叔叔，世子此前也刻意避讳着燕北很乱，民不聊生的现实。
    可现在，这层面纱被扯下。世子听到了如此详细东城情况。使他有点不忍接受。
    “这……燕北皇叔，真就这样糟蹋百姓？”
    没等徐本耀回答，司马亮率先点了头。
    “堂兄宁城那边，离燕北确实远了些。你不知道一些事，也很正常。我这边的顺宁，过江就是燕北了。可以这么说，自打我来到燕城开始，江南就一直有燕北的难民过来，尤其是今年，那个数量近乎一座城的人口了。”
    “就这么说吧，这还是顺利到江南的。路上死的人，我想都不敢想。加上一些被燕北皇叔强行征调的人，整个燕北的百姓，基本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司马亮的回答，让世子发出一声叹息。
    “那陛下北上，确实是件好事了。”
    好事吗？对于百姓来说真的会是吗？无论胜败与否，燕北的罪，肯定还要遭上不少时间。
    与世子的不知世事不同，司马亮能看清战争的本质。
    那就是战争只决定领地的最高归属，并不会马上改变一个地方的现状。
    就燕北被摧残的情况来说，想恢复到能过日子的程度，至少需要个几年，乃至更久。
    这还是战事最快结束的情况，如果战事再被拉长。那这个时间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不过，这个想法，司马亮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个东西世子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让对方少一分杞人忧天的想法。
    徐本耀该讲的都讲完了。剩下一些不方便讲的，司马亮用眼神暗示，避开来了。
    随后的时间里，徐本耀带着司马亮和世子，参观了自己的这艘海船。还给两人看了一些，自己从崎国那边带来的货品。
    对于他人来说，这些稀罕物件是有点意思。可对于司马亮和世子来说，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是自己有或者见过的。所以后续的时间过得很快，司马亮和世子草草看了一些后，就和徐本耀下了船。
    天色渐晚，司马亮看了一下昏暗的天空。
    “这怕不是又要下雨了。堂兄，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又要淋雨了。”
    “好的，王爷。”
    见司马亮要走，徐本耀停下脚步进行欢送。他这边还有些东西要处理交接，所以还不能离开。
    离开码头仓库的路上，司马亮遇到了忙活的冯司。
    估计是冯奇婚事临近，冯司看起来格外精神。见到司马亮和世子后，对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与徐本耀不同，冯司居然认识世子，没等司马亮介绍，就主动问候了对方。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在他看来，冯司以前的身份，可接触不到世子。
    不过，碍于要赶着回去，司马亮就没问冯司，而是在路上，问了一下世子。
    对于这个问题，世子也不知道具体答案，只是说之前盐运之时，自己会跟着父亲来燕城一趟。估计是那时候，被冯司见到了吧。
    想了一下，冯司之前和自己说过的事，司马亮觉得这个回答，应该就是真相了。
    做上马车返回燕城。今天既定的目标算是完成了不少。虽说有些许地方，还是不清楚，无法确认，但司马亮总归是有了一点答案。
    回去的路上，司马亮一直注视着车窗外。
    面对着这些属于自己的土地，司马亮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割舍的情绪。
    回来，我一定到回来。
    带着这份执念，司马亮回到王府，与世子做了分别。
    老天爷挺给面子的，在司马亮进入王府后，早就乌云密布的天空，才落下雨子。
    小三子撑伞护送下，司马亮来到了书房。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有人来拜访。或者有信件过来吗？”
    小三子收起伞，甩了甩水。随后从衣兜中，将一封信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人倒是没有。信倒是有一封。不过，这信没有署名，送信的人，也是收钱办事，不知道何人送的。”
    “没有署名，不知道何人送的？”司马亮眉头一皱，拆开了信封。
    一目十行扫过，司马亮揉皱了信纸。同时他的目光开始闪烁。
    “这……我……我当父亲了？”司马亮表情僵硬了一会，随后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对于司马亮的变化，小三子一头雾水，根本无法理解。不过，他从司马亮的言语中，还是了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个司马亮的孩子降生了。
    对于这个情况，小三子有点开心，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对于王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长子，不是嫡子，还不是王府有名分的女眷生的，这对于宗族礼法来说，可是不能忍受的事。而且这对于司马亮的统治，也会产生一些动摇。
    毕竟下一代的降生，决定了司马亮后续基业的继承，以及一些司马亮手下利益集团的押注。
    所以司马亮的孩子，不仅仅是他血脉的延续，而是事关整个司马亮集团，乃至整个江南的未来。
    “王爷，请问是郡主，还是世子。”为了安定心神，以及做出安排，小三子还是鼓起勇气问了起来。
    听到问题，司马亮收起了笑容，警惕的看了一下小三子。
    “这事，你不想要知道。而且，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后院中的女眷。”
第611章 街市闲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中午，杨柳河畔的面摊，司马亮和世子分别点了一碗牛肉面。
    面上来的时间，司马亮望向远处热闹的集市。
    “堂兄，这阵仗可还行。”
    世子稍作观察，然后点了点头，“挺热闹的，不错。”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可惜了，第一次，还是有些急了。如果再准备充分一些，估计还能更热闹一些。”
    “王爷，要求太高了。这样已经够好了。”世子安慰。
    “不是要求高，是能做好的话，尽量做好一点。这样才能大家都满意。”
    ……
    闲聊几句，店家将面条端了上来。
    接过面条，司马亮环视了一下周围没人入座的桌子，随后对着店家表示了抱歉。
    “对不住了，害得你这时间，都没生意。回头，我补给你。”
    对于司马亮的补偿，店家很是惶恐。对方连连摆手。
    “王爷，您不必如此。您能来小的这边吃面，就已是恩赐了。更别说洪水之后，王爷这边还帮到，小的一家了。说来，小的应该感谢您才是。”店家连连行礼。
    见到这番场景，司马亮很是不好意思。本来，他就想吃个面，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罢了，就这样吧。”
    “是，王爷。”店家退下。
    司马亮提起筷子，搅拌了一下面条。
    呲溜。
    吃上一筷面条，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还是这个味道啊，真是怀念啊。回头再带沐雨过来吃吧。”
    “王爷，还挺念旧。想来这面条和王妃有些故事了。”
    司马亮双目出神，追忆起来。
    “是啊，也算是有点故事了。”
    呲溜。
    世子吃下了一筷面条。
    “面条不错，这价格地方，也算经济实惠了。”
    “是的，味道来说，可能不是最好。但这氛围加持之下，还是别有风味的。”
    “王爷说的是。”
    ……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司马亮和世子吃完了面条。
    吃完面，两人继续起未尽之事。
    原定之中，世子打算待上三日，可今天一早宁城就送来了，让世子回归的消息。为了不耽误事，司马亮也只能提前与对方逛逛自己举办的街市了。
    临近散会的日子，对比刚开时，显然没有那么多人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进入街道后，人流也会缓慢起来。即便有护卫开道，司马亮和世子能行走的速度，也不算快。
    走上一段路，司马亮看到了一个糕点摊。
    哪怕刚刚吃饱，但他只要看到糕点，就有点走不动道。
    “堂兄，看看去。或许有别样的糕点。”
    对于司马亮提议，世子没有任何异议。
    由于集市人比较多，为了防止意外，司马亮的护卫又加了几个。先前在面摊，已经给面摊运作造成了困扰。现在面对一个小小的糕点摊，自然更加夸张。
    一些正在选购糕点的客户，见到司马亮的到来，纷纷停下手，离开了。当司马亮抵达糕点摊时，刚刚还凑了不少人的糕点摊，只剩下了笑脸相迎的店老板。
    店老板是个三十左右的少妇，虽说长得不是很好看，但也有这年纪的韵味。由于司马亮的阵仗很大，上午的时候，王爷来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集市。所以对方知道司马亮的身份。
    惶恐中，带着几分恭敬，店老板欢迎了司马亮的到来。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凑到桌子上，主动拿起糕点来。
    “可以试吃吗？”司马亮看向店老板询问。
    “可以，可以。”店老板一个劲的点头。
    唉，为什么看到这种反应，就感觉不舒服呢。不过，这也没办法了。回头还是少停下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红豆沙的甜腻，在司马亮嘴中散开，司马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如果材料再好一点。估计味道还能更好一些。”
    “谢王爷夸奖。”店老板感谢。
    司马亮又试吃了几种糕点之后，最终又拿起了最早吃的糕点。
    “还是这个比较合我胃口。还剩多少，都拿了吧。”
    司马亮的话，让店老板眼睛一亮。她赶忙感谢司马亮，同时查看起那种糕点的剩余数量。可在看完之后，店老板，就露出了不好意的表情。
    “对不住王爷，这种糕点，没几个了。”
    “没了吗？真可惜啊。”司马亮略带失望的叹息一声。
    “王爷，若是真想吃，明天民妇可以送一些到府上。”
    “明天吗？可以吧。那先把剩的都给我包起来吧。”司马亮掏出一点银钱递给了店老板。
    “王爷，很喜欢吃糕点吗？”旁观的世子问。
    司马亮点点头，“是的，我就喜欢那种比较甜的糕点。”
    “这样啊，那要不要鄙人给王爷，送几个点心师傅来。之前，母后比较喜欢吃糕点，父王就专门养了几个糕点师傅。可后面母后走了，这些糕点师傅，也基本上很少干活了。”
    “与留在府上浪费时光，倒不如来王爷这边。”
    “当真？那可好。”司马亮眼睛一亮。看来对于糕点师傅，司马亮还是难以拒绝的。
    “那是，回头让他们尽快过来吧。”
    “好。”
    ……
    又聊了几句，关于糕点的话后，司马亮拿着糕点离开了摊位。
    在他离开之后，先前退散开的人，都凑到了糕点摊旁。
    “老板，王爷刚吃什么了，那么开心。”
    “老板，来点王爷吃过的点心。”
    “没有了，卖完了。剩下的都给王爷了。”
    “这样啊，那别的也行吧。既然王爷喜欢吃，那剩下的也不会差。”
    “也是，多少来点吧。”
    ……
    虽说司马亮没有买多少点心，但对于点心摊来说，算是小赚了一波。而且就这样子来看，回头几天，对方都可以吃到司马亮带来的红利。
    吃着糕点，司马亮和世子走到了一处较大的空地。
    对于拥挤的燕城旧市来说，这样一处空地，格外难得。加上这位置在街市的中心位置。所以，司马亮在这里安排了一个马戏表演。
    “戏台？可以看吗？”看到戏台，世子来了兴致。
第612章 不安的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可以啊，看看吧。看样子，好像刚散场一轮，就这时间来说，下一场，应该不会等太久。”司马亮往前走去。
    作为一个不收费，助兴的戏场。这里的座位相当随意，除开司马亮这边布置的，还有不少周围民众自己带来的板凳椅子。
    其中，还有专门租赁桌椅板凳的。可以说，生意这块是被他们玩明白了。
    既然待遇上面可以更好，司马亮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他掏钱，租下了一套座位，随后在戏台下方中间位置坐了下来。
    放下糕点，司马亮环视了一下周围一起等待的民众。
    “真热闹啊，上次这样看大戏，都是在中都的时候了。说来还有点怀念呢。”
    “鄙人也有段时间没看戏了。这次来到王爷这边，也算是忙里偷闲了。”世子望向戏台的眼神中，有着几分期待。
    司马亮注意到了世子的变化，心中暗想：看来我这个堂兄，还挺喜欢看戏的。居然那么期待。
    稍稍等待一会，戏台上出现了一些戏子。虽说还没正式开戏，但从这种情况来看，就和司马亮预料的一样，下一场戏很快就要开始了。
    趁着这个时间，司马亮又从来回送茶的小二那边，买了一壶茶水和一些花生米。
    看着司马亮照顾这些人的生意，世子感叹：“真是会做生意啊，就这么一个免费的戏台都能给他们找到赚钱的门路。”
    司马亮摇了摇头，“这免费的戏台，就是起到聚人的效果。如果人多的地方，他们都想不到该如何做生意，那属实不是这块料了。”
    世子若有所思，“王爷说的确实有理。”
    铛。
    司马亮和世子闲聊的这会，戏台上的准备结束了。铜锣声敲响，一声洪亮的吼声，将现场的喧闹，平复了下去。
    “开戏了，回头再聊吧。”
    “好。”
    司马亮和世子端坐起来，认真看起表演。
    这戏，之前没看过啊。是新编的吗？
    看着戏台上的表演，司马亮产生了些许好奇。
    这个戏班，是司马亮特意叫来的。此前在中都的时候，他就经常和刘一帆去关顾这个戏楼。
    不说每次开戏都到场，司马亮基本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所以对于戏台的戏目，司马亮基本都看的差不多了。
    可现在他所见的戏目，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新鲜感驱使司马亮，认真看起戏来。
    看着看着，一旁的世子，开始拍起手来。
    “好啊，好啊。没想到这戏班，居然能演出昔日燕国的戏剧。”
    一语惊醒司马亮，他略带意外的看向戏台。他没想到自己从中都邀请过来的戏班，居然会表演燕国时期的戏剧。
    司马亮放下手中的茶，追问起世子。
    “这是燕国时期的戏剧？有什么故事吗？”
    世子死死盯着戏台，然后一边看，一边回答司马亮。
    “这戏，我早年看过。不过，后面那个戏班离开了宁城，就没见过了。至于内容，这戏讲的不是别的，就是宁家先祖披荆斩棘为燕国平定南方的事。”
    宁城？宁家？平定南方？几个关键词，让司马亮瞬间没了寻乐的心态。
    不知为何，司马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言喻，让司马亮很是不安。
    这戏班会不会是宁城去到中都的？如果这样的话，这戏班背后，会不会有金兆或者雷家的影子。
    如果真这样，那这个戏班就有问题了，那我之前在燕城看到的可疑之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一瞬间，司马亮想了许多。虽说这只是他的推测，没有太多确切的理由，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可信度。
    再度环顾四周，司马亮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看到了一个躲在戏台边，只漏出一个脑袋的人，在观察着和自己这边。
    “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对了，这人是卖我茶的那人。”
    “不对，卖茶的人，怎么会看我？难道说？”司马亮将目光看向茶水。
    有问题？
    司马亮心里一跳，准备提醒一下身边的世子。
    可转头一看，世子已经将茶杯送到了嘴边，正要喝下去。
    啪。
    瓷器碎裂额的声音传来。
    虽说这声音不小，但没有引起太多看客的注意。
    “王爷，怎么了？这茶……有问题吗？”世子不是傻子，知道司马亮不会无故，做这件事。
    司马亮凑到世子耳边，小声说道。
    “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有点问题。刚刚我看到卖我们茶的那个人，一直在留意我们这边的情况。”
    “这样啊，那确实应该小心点。”世子点点头。
    司马亮再度看向刚刚看到可疑之人的位置，正如他所料一般，对方已经消失。
    看着自己桌前的茶水，司马亮有了些许想法。他叫来一个护卫，然后将茶水递给了对方，然后交代了几句。
    随后，他又叫来一个护卫，又吩咐了几句。
    当两位护卫离开后，司马亮这边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看起戏来。
    戏台之上，一位将军模样的戏子，打着三个匪寇模样的戏子。
    一番来回拉扯打斗之后，将军将匪寇尽数击败。到此，戏剧的一处高潮结束，现场响起了掌声。
    啪啪啪。
    司马亮也跟着拍手叫好。
    虽说司马亮的行为和周围没有什么两样，但他的心早已不在此处。
    此刻的他想着自己求证的事，如果是真，那该怎么解决。
    没过一会，司马亮此前派出去的两位护卫，回到了他身边。
    当其中一位，在司马亮耳边低语几句后。他的脸上骤变，拳头也不由自主的捏紧。
    真的，有人想要我的命。
    经过护卫的测试，先前司马亮点的那壶茶水，确实被下了毒。
    哪怕躲过一劫，司马亮依旧心有余悸。
    “找到人了吗？”司马亮主动问了另一个护卫。
    “回王爷，还没找到。不过，已经叫人过来了，等会就会封锁戏场。”
    “停，叫人可以，但别封锁戏场。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王爷这可不是小事，您确定要这么做？”护卫确认。
第613章 难以想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确认。这件事且不说能不能查出来，就那么多人，如果被传出去，肯定会有不少风言风语。”
    “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闹出什么大事情。”司马亮的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见此，护卫只能带着司马亮的意思，退下了。
    在对方走后，司马亮将刚刚知道的事，告诉给了世子。
    听到刚刚自己喝的茶有毒，世子显得有些慌乱。
    “这贼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下毒。”
    出于多疑，司马亮观察了一下世子的反应。
    虽说世子是从犯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因为对方想看戏，所以才导致了这件事，司马亮自然会多想一下。
    初时的慌乱之后，世子很快恢复了常态。不过，司马亮还是从对方颤抖的手中，看出了几分害怕。
    看来，堂兄是真的不知情。而且就刚才喝茶来看，堂兄是能排除了。
    司马亮收起思绪回答：“冲着我来的，自然胆子大。不过，从对方只敢在这里动手来看。八成是戏班的人。回头看能不能追查出什么了。”
    “戏班吗？可这不是王爷请来的吗？”世子疑问。
    司马亮满眼复杂，稍稍出神，“是啊，是我请来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希望……我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之前，小三子说这个戏班有问题，司马亮虽说有点怀疑，但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戏班的主人，司马亮是通过刘一帆认识的。加上自己此前经常去也没什么事。所以他觉得，只是小三子多疑了。
    可现在看来，司马亮最初的警觉没错。城里确实有人盯着他，而且想对他动手。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伙人大概率潜伏在这个戏班之中。
    如果能确认这些人是戏班中原有之人，那这个源头，就要追查到中都去了。
    一到中都，那自然会和戏班老板，乃至刘一帆扯上关系。
    哪怕心中明白，刘一帆不会向自己下手，但一想到对方会和此事有关联。他就有点难受。
    毕竟怀疑和地方的种子种下，裂缝就产生了。而且近来，司马亮和刘一帆之间的交集，也越来越少。两人确实有点渐行渐远了。
    希望，一帆没被牵扯进去吧。还有，这件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这应该不会是二哥的人。毕竟我现在死了，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戏班的来路，以及动机来说，只有秦家人了。
    我一死，江南会乱，中都也会乱。这种情况下，秦家能获得的好处确实不少。
    可真会那么简单吗？司马亮收起思绪，扫视了戏场一番。
    一场戏结束，场中不少看客，都选择了离开。只有部分，还翘首以待，等待着下一场戏的开始。
    “王爷，戏散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吗？”世子问。
    司马亮摇摇头，“为了安全，今天早点结束吧。”
    世子没异议。
    随后，司马亮和世子离开戏场。径直回到了王府。
    回到府上，小三子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他仔细看了看司马亮的状态，以及衣着。
    “王爷，没事吧。”
    司马亮摆摆手，“没事，我这边没有问题。”
    “这样就好啊。王爷，以后出去还是小心点，一些东西就不要随便吃了。虽说这种事不会常发生，但小心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继续忙吧。我先回去了。”
    “对了，堂兄今晚一起吃个饭吧，算是送行了。明天估计我还有别的事，不能送你了。”
    “好的，那鄙人先退下了。”世子行礼告别，前往了东院。
    当世子走后，司马亮命令离开的小三子依旧没有离开。
    “王爷，戏班那边该怎么处理。”
    “处理吗？这个确实是个问题。找人盯着先，等集市结束再一起抓起来问问吧。到时候，动静小点。前往别被人注意到了。我可不想，燕城人知道这件事。”
    “是王爷。”小三子行礼之后，就从王府门口出去了。
    看了一眼小三子消失的门口，司马亮走回到了书房。
    下午的时间才过去一半，没事做的翁婉，正在为司马亮的书房进行着打扫。
    虽说偌大的书房，只有她一个姑娘家收拾，显得有些不适合。但这也是翁婉从司马亮那边的得到的特权。
    毕竟书房这个地方，只要司马亮不在的情况下，只有翁婉和小三子，能被允许进入。
    一个人的时候，翁婉表现的还是比较随意的。她哼着小调，仔细擦着司马亮的瓶罐罐。
    嘎吱。
    房门被推开，有些出神的翁婉，有被吓到。
    不过，翁婉也有了成长。所以再被吓到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摔掉手中的东西。
    将物件摆回原位，翁婉向司马亮行礼问好。
    “王爷好。”
    “嗯。”司马亮点头回应，随后拉上门，走入了里屋。
    面对司马亮的行色匆匆，翁婉有些好奇。她很想问问，司马亮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可看到司马亮的脸色，翁婉又觉得自己不该问。矛盾之下，翁婉还是选择了闭嘴。毕竟宝儿向她多次叮嘱，千万别问司马亮一些不该问的事。只要做好一个婢女该做的事就行了。
    坐下之后，司马亮将脑袋靠在了椅背上，然后闭上了双目。
    戏班，戏班，戏班，除了一帆，还有谁知道我经常看这个戏班呢？
    谁……
    对了，老七我带他看过一次。而且我还把他引荐给戏楼老板了。
    难道是老七吗？可这……他真的会动手吗？还是说他身后的高人所为？
    真是麻烦，扯到中都的事，我估计很难查到下文了。
    虽说让小三子去做了调查的事，但司马亮其实没有报多少期待。毕竟这件事不可能闹大，这种情况下，很难看到一些人的反应，以及动作。条件受限，种种受限下想要有收获，自然很难。
    要不，问问一帆吧。虽说不一定能知道真相，但也能了却一些心事。
    反正本来我也要写信给他，就提前写了吧。
    想到这里，司马亮睁开眼睛，准备起了信纸。
第614章 又来一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心绪不宁的一夜过去，司马亮早早睁开了眼睛。
    抚摸着小贝光滑的肩膀，司马亮的思绪又放到了昨天未尽的事上。
    “王爷，怎么了？不开心吗？”小贝贴在司马亮怀里，试图用自己的温柔，驱散司马亮的烦闷。
    司马亮的手指顺着小贝的肩膀滑到了手上。抓着对方的小手，司马亮把玩了起来。
    “是有点心事。不过，问题不大。过几天就没事了。”
    对于司马亮的话，小贝从来不会质疑。
    “这样最好。”小贝贴在司马亮怀中，享受起两人独有的温存时光。
    过了一会，司马亮看了一下窗户。
    “时间不早了，想来堂兄也出发了。我也该起来做事了。”
    “奴婢这就为您准备。”小贝下床，开始为司马亮准备衣物。
    衣服被摆放好，随后翁婉被小贝叫了进来。然后让其为司马亮穿衣。
    一番收拾，司马亮穿完了衣物。
    接过小贝递上的小米粥，司马亮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司马亮就听到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砰砰砰。
    “王爷，起了吗？”小三子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进来吧。”司马亮放下喝到一半的粥碗，看向了门口。
    嘎吱。
    房门被推开，小三子走了进来。
    虽说才刚刚天亮，但从小三子眼有血丝来看，对方应该一晚上没怎么睡，而且起的比较早。
    “王爷，不好了。出人命了。”
    “什么？”司马亮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大早上，能收到如此严重的消息。
    稍作平复，司马亮看向了身旁的小贝和翁婉。
    “你们先去宝儿那边吧。回头再来收拾我这边。”
    “是，王爷。”
    小贝和翁婉乖乖离开了主屋。
    当两人走后，司马亮示意小三子靠近一些。
    “以后，死人的事，别当着女眷说。后宅不大，穿来穿去，所有人都会知道。宝儿沐雨，又比较聪慧，肯定会多做担忧。”
    “对不起，王爷。奴才没想那么多。”小三子行礼赔罪。
    司马亮摆摆手，“这次，算了。以后注意吧，说说谁死了。”
    “是一位点心摊的店家死了。”
    一听到这内容，司马亮瞬间想起了昨天买糕点的那个女店家。
    “是，我昨天买过的那家？”
    小三子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位。”
    “她怎么会死，是何人所为？”司马亮有点想不通，对方为何会死。
    “至于死法，是被人勒脖颈而死。原因的话，就是因为糕点。”
    “糕点？不会是她要送给我的那些糕点吧。”司马亮想起了昨天对方和自己说要送糕点的事。
    小三子点点头，“没错，就是送给王爷的那些糕点。”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一个自称糕点摊店家儿子的人，送来了糕点。”
    “本来这件事，奴才没有注意。可想到昨天下毒的事，奴才就自作主张找了只鹅，试了一下。没想到糕点有毒。”
    “为此，奴才就追查了一下。然后就找到了女店家的尸体。”
    “就死的时间来算，应该就是糕点做完没多久。”
    是和昨天的人，是一伙的吗？都失败一次了，还要下毒，还是这种很容易穿帮的方式？
    如果真是一伙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真是想我死？可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司马亮思绪万千。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想了一阵，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这位女店家因我而死。后事，一定要处理好。如果她有什么家属，多给点补偿。”
    “对了，让他们保密这件事。我感觉，有人想用刺杀这件事，做点文章。所以在没有查明一切之前，最好不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是，王爷。”小三子行礼应承下来。
    说完这件突发的命案，司马亮又问了一下戏场的那边。
    对于这件事，小三子还在派人确认，暂时没有得到回复。
    至此，司马亮也选择离开了后宅，来到了书房。
    在来书房的路上，司马亮也得知了世子离开的事。对方还在临走前，让小三子向司马亮问好。
    “堂兄走了，发生了命案……有人要我的命，不久还要北上。这些事，该怎么看呢？”
    时隔一天，司马亮又多了一件难以解答的烦心事。而且对于这件事，司马亮隐隐感觉才只是开始。
    如果他担心没错，接下来应该会有更多的事冲着他。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担心。他倒是不是害怕对方朝自己下手。他最担心的还是对方会向自己的女人下手。
    要知道宝儿，沐雨和小梦，没几个月就要生了。这如果出点事，那司马亮可就接受不了了。
    不再只剩一人，司马亮要担心的东西也不止自身了。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而且稍微出点事，他都会抱憾终身。
    又想了一会，司马亮依旧无法驱散自己的不安。为此，他想找荣阳商量一下。从暗中加强一下对王府的保护。
    叫上几名护卫，司马亮离开了王府。
    顺着大道，一路往东。走过小半个燕城，司马亮来到了荣府。
    对于司马亮的到访，荣家人比较意外。毕竟时间尚早，司马亮还没提前通知。
    不过，荣家人还是对司马亮表示了该有的礼节。
    与早起的司马亮不同，近来没有太多大事要做的荣阳，过的就比较散漫了。当下人叫他的时候。
    荣阳还搂着最新纳的姨太太，酣睡呢。
    一听到司马亮来了，荣阳差点被摔下床。
    对于司马亮打搅自己的懒觉，荣阳很是不舒服。不过，架不住司马亮身份高，荣阳也值得老实收拾，赶到了司马亮的面前。
    荣府正厅，司马亮端坐在主位。他翘着二郎腿，手指不停敲打着茶几。看起来很是随意。
    不过，从司马亮出神的目光中，还是能看出几分担忧。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司马亮转头看向了那边。
    “王爷，对不起起晚了。”荣阳一边行礼，一边朝着司马亮走来。
    对于荣阳现在的状态，司马亮也知道一些情况。由于最近也确实用不到对方，所以他也不会对荣阳的私事过多干预。
第615章 往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无妨，是我来的比较急。”
    “你把下人都叫开吧。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听到司马亮这样说，荣阳心中大感不妙。毕竟避开下人的话题，一般都是比较隐秘的事。
    荣阳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冲着周边的下人摆了摆手。
    “都退下吧。”
    “是，老爷。”
    下人离开，荣阳坐到了司马亮身边的位置。
    “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有人要我的命。就昨天到今天，已经两次了。”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什么，有人敢要王爷的命。”荣阳大惊失色。看起来，他比司马亮还激动。
    不过这也比较正常，毕竟荣阳现在靠司马亮吃饭。只要司马亮在，荣阳的日子过得就很随意轻松。
    相对，司马亮如果死了，那荣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淡定点。这事虽说比较严重，但过程，有太多漏洞和问题了。所以我感觉，这刺杀背后，还有更多的算计。”
    “算计？王爷，您说是有人在做局？”荣阳反问。
    “没错，就想着来看。应该是有人做局了。至于对方所图，我还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觉……应该和秦家或者老七有关系。毕竟也就他们有点动机了。”
    听了司马亮的话，荣阳思量了一下。
    “那，王爷的意思，是让在下查查背后的关联？”
    司马亮看了一下荣阳，然后摇了摇头，“你觉得你可以吗？”
    一被质问，荣阳瞬间尴尬了起来。他摸了摸胡子说道。
    “中都的事，还涉及皇家权臣，这在下实在是做不到。不过，也可以努力一下。毕竟王爷的事，也是在下的事。”
    真是会讲好听话。司马亮白了荣阳一眼。
    “这件事，我只是和你说一下。就算打听消息，也不会让你来。我想让你做的事，很简单，同时也很重要。那就是我要你保证，我王府里的人，不会被侵扰。”
    “燕城这个地界，暗地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你的人了。如果这事，你做不到，我觉得你就没什么用了。”
    司马亮的语气不像命令，像是最后通牒。
    荣阳表现得很是惶恐。他赶忙起身表现自己的忠心。
    “这事，在下肯定会做好，一定不会让王府上的人，损伤到一根汗毛。”
    司马亮扫视了对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说完自己的要吩咐的事，司马亮又问起了别的事。
    “让你查燕城的异动，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有。还有宁城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让自己做的事，荣阳楞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见此，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你啊，我不是很想说你私生活的事。但是有些事，你总得给我上点心吧。虽说这些东西，不好查，一时半会也很有什么收获，但你总归要上点心吧。”
    “这次，我就算了。下次，我不希望看到下次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这个样子。”
    司马亮的话，让荣阳无地自容。他结结巴巴了好一会，然后答应了下来。
    这个话题暂时过去，司马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齐澜那边你还有联系吗？还有之前她离开燕城的时候，真的没有留下别的话吗？”
    司马亮的话题跳跃，让荣阳有些猝不及防。他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小姐那边，自去年一别，就没见过了。至于离开燕城时，留下的话，就那些了。再多就没有了。”
    这样吗？这些事，背后不是齐澜吗？还是说，齐澜又偷偷回到燕城了？应该不会吧，那可能的对象，还是只有老七和秦家人了。
    司马亮心中稍稍想了一下。随后他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南湖的湖心岛上。
    “开个价吧，那处阁楼卖给我吧。反正对你来说，那边也可有可无。以后安定下下来，我或许会经常过去。这来来回回通报你这边也比较麻烦。”
    “那处阁楼啊，直接送给王爷吧。说来也是，那边自打小姐不住后，在下也不会去了。而且对于那个地方，在下有些不好的回忆，现在脱手了也是好事。”
    “不能白要，该给的钱，还是要给。回头你让人报到小三子那边吧。”
    “行吧。”
    ……
    说完一些有的没的，司马亮让荣阳赶紧去吧自己先前交代的事，了解一些。
    对此，荣阳拍拍胸脯应承了下来。说是手下那边前几天就有消息了，只不过没有完全整理出来，所以他这边没有全听。
    对于这个理由，司马亮觉得有些敷衍。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自己还要用荣阳，只要事情真的做下去了。他也能包容一些。毕竟相识久了，司马亮对荣阳的利用心也没那么多了。
    离去前，荣阳叫住了司马亮。说是有一份礼物送给他。
    对于珍宝物件，司马亮其实不太上心。鉴于荣阳有这份心，司马亮自然不会拒绝。
    等待一会，荣阳跟随下人回到了正厅。
    看着荣阳手中盖着红布的托盘，司马亮猜测那就是礼物了。
    看起来不是很大，会是什么呢？
    带着几分好奇，荣阳扯下了红布。
    随后，两枚玉质印章，出现在了托盘之中。
    见此，司马亮眉头一皱，有点不明白荣阳的意思。
    估计是看出司马亮的想法，荣阳将一枚印章递给了司马亮。
    接过印章，玉质温润的手感传来。司马亮观察了一下印章的雕刻，随后抬起印章看起下方的字来。
    “李瑞生？”司马亮念出了上方的字。
    下一刻，司马亮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才看向荣阳。
    “这印章，是我外公的？”
    荣阳点点头，“正是李大人的。”
    得到确认，司马亮目光开始闪烁。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外公，司马亮根本没有记忆。
    可这个从未出现在司马亮生命中的外公，却在不经意间，影响了司马亮的一声。
    皇帝的冷遇，朝臣的押注，以及赵宇一行人的攀附，很多都是在司马亮外公的影响下，才促成的。
    可以说，司马亮的外公，以一个不在世的人，将司马亮推到了现在这种位置。
第616章 出发日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拿着印章，许久不能平复。
    “荣阳，你有心了。这东西我收下了”司马亮将托盘上的另一枚印章，也拿了过来。
    比起先前那枚印章，司马亮后拿的这枚，个头稍微小了一点，雕工上面也差了一些。
    抬起一看，下方只有两个字“瑞生。”看起来这枚印章，是一枚私印。
    司马亮端详一会后，就把两枚印章收到了衣兜中。随后，他看向了荣阳。
    “这东西，你哪里弄来的。据我所知，李家抄没的东西，全部都冲到国库了。这东西来路，怕是不容易吧。”
    荣阳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东西的获得，并不曲折，甚至来说，在下其实没费多少力。”
    “不是从中都流出来的吗？”司马亮问。
    荣阳点点头，“是的，这东西是从顺宁那边搞来的。根据上家来猜，这东西应该是林殊那边放出来的。”
    林家？林殊？他想卖我人情？司马亮眉头一皱。
    林殊的礼物，司马亮这边其实也收到过几次。不过，每次司马亮都没打开，就送还回去了。
    可这次对方通过荣阳转交的礼物，司马亮就有点不想还回去了。毕竟这种记录自己外公过去的物件，司马亮到现在也就遇到过这一次。
    错过这次，司马亮不一定能获得了。
    该怎么办呢？司马亮捏着印章，陷入了抉择。
    看司马亮这样，荣阳的笑脸也消失了。司马亮反感林殊这件事，荣阳其实也有察觉。毕竟对方让他派人去玉阳，这态度就很明显了。
    只是在看到这个印章后，荣阳就觉得意义非凡。所以他想试一下，想借花献佛讨司马亮欢心。可眼下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司马亮讨厌林殊的程度。
    “怎么了王爷，您是不想和林殊公子扯上关系吗？实在不行，在下把东西还回去吧。”
    司马亮看了一下荣阳，随后摇了摇头。
    “这东西，我收下了。至于林殊那边，你该盯还是盯吧。哪怕被发现也没事。”
    “这……好吧，王爷。”荣阳行礼应承下来。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然后甩了甩衣袖。
    “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恭送王爷。”
    荣阳相伴下，司马亮离开荣府，坐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司马亮再度拿出两枚印章观看。
    “看来当年林家确实有关联。而且能拿到如此贴身之物，想来林家和外公关系匪浅。可这样的关系，他们怎么逃过清算的呢？难道说……林家是叛徒？”
    “这样……也确实能解释一些了。不过，陈年往事，还是太难追查了。即便知道结果，旧人不在，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
    把玩着印章，司马亮的思绪再度回到了林殊身上。“林殊啊，林殊，真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都打算拉老七入伙了，还向我示好。”
    “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要多防着他点。”
    马车停下，司马亮走下马车。
    站在王府门口，司马亮感受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平日里，司马亮对于这些目光并不在意。可昨天和今天的事出了以后，他就有种莫名不安。
    司马亮转头扫视了一下周遭看他的人。
    这些人中，有今天送来糕点的吗？或者说有同伙，一样想法的人吗？
    司马亮的目光注视下，不少民众都避开了目光。
    唉，太难分清了。只能自己小心了。司马亮再度扫视一遍后，回头进入了王府。
    一个来回的时间，司马亮这边又收到了新的信件。
    精致的封皮，以及上方的玉印。司马亮不看都能猜到，这是中都官方给的信件。
    “不出意外，应该是上路的时间吧。”
    司马亮拆开腊封，抽出了信纸。
    果然，上面的内容与司马亮所想一样，就是出发的日期。
    日子被定在了7月1日。
    “今天是6月27日，还有三天，真赶啊。是什么事情，逼着二哥吗？”
    虽说有过提前公示，但看到确切时间还是让司马亮有点意外。
    在司马亮的预想中，出发的时间最快也要七月中旬样子。毕竟司马亮这边安排，调兵之类的事，也要一段时间。
    可他没有想到二皇子给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上半月。基本上没给司马亮准备的机会了。
    “三天，想要猜出原因估计很难了。只能挑要紧的事，赶紧安排下去了。幸好堂兄那边早做吩咐了，不然这时间真来不及。”
    “三天，三天，也不知道三天之后，何时才能回来了。”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将信纸折叠点燃。
    望着信纸在火盆中，被焚烧殆尽，司马亮的思绪渐渐飘远。
    望江城北门外的营帐中，朔永宁身穿肮脏的囚服，坐在一个囚笼之中。
    数日未洗漱，加上先前被殴打折磨，朔永宁看起来很糟糕。
    不过，这也只是看起来。其实，朔永宁这边状态其实没太多问题。毕竟他皮糙肉厚，这种糟糕的状态也有过好几次了。所以只要不是伤口感染，重病，这种无法自愈的事，他都能挺过来。
    许久没有说话，加上喝水较少，朔永宁干裂的嘴唇就像黏在了一起。
    脚步声响起，朔永宁无神的眼睛看向那边。
    一位士卒提着一个桶，走向了朔永宁。
    “小子，你真是命大。这样都给你扛过来了。可惜了，你命再大，也活不了几天了。今个，四皇子开恩。允许你们这些叛逆，吃顿好的。”
    说着，士卒拿起朔永宁囚笼前的饭碗，然后从桶里打了一碗饭。
    “拿着吧。”士卒催促。
    朔永宁看了一下饭菜混合的饭食，随后伸手接了过来。
    士卒转身为下一个囚笼打饭。
    “我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朔永宁用嘶哑的声音询问。
    士卒打饭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看了一下朔永宁。
    “这个……也不是不能说的事。马上要北上了。下一战的临泽，你们这些人，会作为试探部队，先顶上去。”
    “炮灰是吧。”朔永宁拿着饭碗的手不停颤抖。显然他知道所为的试探部队，是个什么部队。
第617章 萧副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士卒照顾这些囚犯也有段时间了，所以多多少少有点感情。虽说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也有些同情。
    士卒叹息一声，点点头，“是的，这种部队上了，基本百存一，很少有人会活着回来。”
    士卒的回答，让原本安静的营帐，陷入了死寂。仿佛营帐中的活物，都停止了喘气。
    下一刻，营帐中喧闹了起来。
    “哇，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是炮灰，为什么现在还是炮灰。”
    “对啊，我们都是黎国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不是说好，降俘不杀吗？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这是陛下的意思吗？还是四皇子的意思。”
    “我想活下去。”
    “不想死。”
    ……
    有人哭，有人磕头，有人拉扯囚笼的锁，还有人麻木的坐在地上。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接受，这就是他们注定的命运。
    朔永宁看了看周遭的囚犯，随后伸出手，扒拉起手中的饭。他吃的很快，吃的很香。
    很快，一大碗饭被他吃了个干净。
    “能不能，再给我点，我胃口大。”朔永宁将端着饭碗的手，伸出了囚笼。
    士卒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朔永宁死到临头，还能有这么好的胃口。
    看了看桶中的饭，士卒点头接过了朔永宁的碗。
    “多一碗可以，再多就不行了。”
    “谢谢，真的谢谢你。”朔永宁想着士卒行了个礼。
    “别谢我了，你自求多福吧。”士卒将装好饭的碗递还给了朔永宁。
    拿着满满一碗饭，朔永宁再度吃了起来。
    这次的他，吃的更慢，并且目光也越发坚定。
    只要能出去，就机会逃，我要保存好体力，保持好精神，把握住所有机会。
    同在望江城北边的营帐，四皇子正查看着一封来自中都的加急信件。
    拆开腊封，四皇子快速扫了几眼。
    随后，他眉头一皱，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二哥，这决策，也太着急了吧。中都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到他御驾亲征的地步。”
    “还有，带上老六和老七，是为什么？二哥是想一起除掉吗？”
    “应该不会吧，那他的用意是什么？”
    ……
    “不管如何，这燕北之事确实该早点结束了。不然，五叔走了，那黎国想恢复统一的时间，就要拉长很久了。”
    “唉，马上要见到老六老七了，真不太想见到他们啊。”四皇子将信揉做一团，扔到了旁边的火盆中。
    “四皇子殿下，在吗？”一声呼唤，从营帐外传来。
    “在，进来吧。”四皇子调整了一下表情，坐正了身子。
    营帐被推开，一位像文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见到四皇子，对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四皇子好。”
    “好，坐吧。”四皇子示意对方入座。
    “谢四皇子。”对方坐到了四皇子对面。
    四皇子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萧礼，是你的钱将军有话带给我吗？”
    萧礼摇摇头，“在下此次前来，并非受将军所托。而是为了一点私事。”
    “私事？能有什么私事，要劳烦萧副官，要往我这边跑一趟的。”
    四皇子的高捧，让萧礼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萧礼看这四皇子，然后再度行了个礼。
    “四皇子殿下，在下代愚弟向您道歉。之前的事，是愚弟做的不好。但现在马上战事要开了，在下不想愚弟还在后方责罚。希望能让他与大队一起前往临泽。”
    “不说戴罪立功吧，但也希望他能尽点绵薄之力。”
    “哦，这事啊。”四皇子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他摇了摇头。
    “萧涛这家伙，做事，武力，都可以。但唯独这个性子，实在是不行。就因为小小受挫，他就敢用他人，冒名顶替。这还是后方没什么事的情况下。要是在前线，他会不会做出杀良冒功之事呢？”
    “据我所知，萧涛对功绩的渴望也不小。据传言来听，他萧涛，还想成为你们萧家第二个大将军呢。可这个心性，可与祖辈相差太多了吧。”
    四皇子语气多变，让萧礼听的很是难受。
    话语再难听，萧礼也没办法躲避。毕竟自己是四皇子名义上的下属。
    萧礼稍作沉默，然后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四皇子，您说的极是。萧涛做的确实不用管。不过，年轻人总会犯错，四皇子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希望四皇子看在先祖的功劳和苦劳上，饶了萧涛这次吧。”
    “眼下萧家长辈多年岁已高，身居要职者也不多。若是这辈还无法出头，那萧家怕是要泯然众人已。希望四皇子高抬贵手，给萧家一条活路吧。”说着萧礼，再度向四皇子行礼。
    面对萧礼的低姿态，四皇子心中很是不屑。
    泯然众人？你萧家会这样？真是会讲话。现在出征的两个大将军，都是萧家系的。你三十出头就坐到了将军副官了。
    这北上顺利的话，回去不得掌一镇。现在还想捞萧涛一起刷功绩。怕是想军中出现两个萧姓将军吧。
    不管怎么样，军权这个东西，只能掌握在司马家手中，萧家肯定是留不得的。
    四皇子心思百转，许久没有给与答复。
    见此，萧礼压力巨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松握，让自己不失态。
    时间过去了一会，四皇子也想明白了。虽说他对于萧家的态度很明确，但眼下他这个总将军的名头，还是有些空，还是要萧家系的人为他做事。所以，有些东西，他只能退让。
    “行吧，萧家确实功劳不小，看在你们祖辈的面上，就饶过萧涛这次吧。回头，我让副官把萧涛调回来，跟着一起北上。”
    四皇子的话，让萧礼如释重负。他再度行礼表示感谢。
    “谢，四皇子殿下。在下替愚弟，表示感谢。”
    四皇子点点头表示接下了。
    说完这件事，萧礼没有离开。而是询问起四皇子，北上之事。
    面对这个问题，四皇子想了一下。同时，他将目光方向了自己丢入火盆的信纸。
    “时间的话……我不太确定。不过，应该快了。毕竟二哥七月一日后就出发了。想来三四日就能到望江城了。”
第618章 上路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很快过去，来到了七月一日。
    哪怕手上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很多事没有做，司马亮也只能放下一切离开了。
    作为正式的出发。司马亮这边的排场，铺张的很大。
    仅仅是司马亮这边的先头队伍，就将王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虽说大多是没见过血的新兵，但人数和装备摆在那边。使得一些旁观的群众，都不敢靠的太近，只敢远远旁观。
    到了出发时间，司马亮身穿一身黑甲，出现在了王府门口。
    第一次穿甲胄，司马亮显得有些不适。他别扭的走到马旁。
    这甲胄，是不是做小了。怎么那么紧啊。早知道早点试穿，这样还能改改。
    哪怕司马亮注意了很多事，但终究还是疏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穿的甲胄。
    他现在穿的这套甲胄，其实很早就有了。
    作为军武立国的司马家，家中子弟基本都会配上一套。哪怕司马亮这种，本来只是混吃等死的王爷。
    可因为司马亮，没想过自己会穿上这套的日子。所以这套甲胄量身做完后，就被他扔进了库房。随后跟着他从中都来到了王府。直到临行前一天，司马亮才让这套甲胄再度见到了光。
    见到那刻，司马亮就想到了之前喜服之事。最终，在他的担心中，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唉，赶紧走完流程吧。路上我就把这套东西脱了。司马亮心中暗想。
    “王爷，剑。”小三子将一把长剑恭恭敬敬的递上。
    “嗯。”司马亮接过剑，然后象征性的抽拔了一下。
    司马亮没学过剑术，所以这把长剑，大概率是样子货，基本不会被用到。所以做过样子后，他就将剑，放到了马上。
    “王爷，该走了。夏令吧。”小三子小声提醒。
    司马亮看了看天空初升的太阳，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府。
    “是啊，该走了。”司马亮踩着马镫，跨坐上马。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旁人觉得司马亮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可其实吧，这动作背后，还有司马亮练习了半天的功夫在里面。毕竟甲胄的问题无法解决，上马这事也无法避免，自然只能从人下手了。
    顺利上马，司马亮心中松了口气。虽说这次他是北上，但出征的事会被沿路的百姓看到。所以他做好样子，也是给自己加威望的事。
    端起面容，司马亮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前方。同时，他将马鞭高举。
    “出发。”
    伴随着司马亮的命令，周遭等待的骑兵，步卒开始前行。
    随着先头部队前去，司马亮也跟随了上去。
    之后，后方的一些队伍也跟了上来，将司马亮簇拥在了中间。
    如此多的士卒环绕在自己身边，本来有些不安的司马亮，莫名安心了。
    这就是武力，带来的安全感吗？看来，力量这个东西，比一切都重要啊。带着思绪，司马亮穿过西门，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望江城。
    当最后一队士卒，从王府门口经过后。躲在门后的宝儿，捏紧了手，同时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夫君，一定要平安回来。”
    司马亮此次带往燕北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刚三千人整。
    这对于能拥有两镇兵的司马亮来说，其实有点少。
    毕竟正常标准下，一个镇的兵可以有5000人，当然一些随军打杂的人不会算在内，这种是后勤之人，如果随军算进去，基本就有8K-1W人。
    而司马亮的三千人，是把后勤也算进去了。可以说真正的战力，也就2K左右样子。
    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手头的士卒太少，要提防的事太多。尤其是将帅，操练士兵的人方面，司马亮很缺。
    在他坑杀永信后，士卒训练，被明显减缓。显然忠诚够的张尧，练兵上面不是这块料。
    当然，司马亮其实对于带多少人过去，实际上不太在意。如果有的选，他都想只身一人过去。
    可是吧，二皇子的面子，自己的面子也要照顾到，所以他强行凑了这么三千人北上。
    至于过去后，能有什么战果，做成什么事，这根本不在司马亮的考虑范围。毕竟他想的不是如何打赢北边的战争。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安全回来。
    一出城门，司马亮就有点想王府上的女眷了。
    倒也不是司马亮多愁善感，而是时间太短，这最后的几天，司马亮都没怎么陪几个女眷，整天都在准备出行的事。就连送行饭，司马亮都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去练习上马了。
    真是对不起她们啊，又要让宝儿她们担惊受怕了。唉宝儿嫁给我真是倒霉了。这才一年不到，这都第三次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有时候，真希望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我能老老实实做个普通王爷。
    ……
    燕城到望江城的路，不算很远，但因为司马亮这边的队伍比较大，加上大部分都穿戴甲胄，所以哪怕出城了，行进的速度，都不算快。
    走了小半天，高挂的太阳，就让司马亮苦不堪言。
    闷热，干渴，还有束缚感不断折磨，最终迫使司马亮停下了队伍。
    “靠到一边，休息一下。”司马亮吩咐下去后，第一时间下了马。
    来到士卒专门，整理出来的一棵树下，司马亮就地脱起了甲胄。
    砰。
    砰。
    甲胄落地的声音传来，司马亮脸上浮现了轻松的表情。
    “舒服多了。”
    “王爷，喝点水吧。”盛定为司马亮递上了一壶水。
    司马亮接过水豪饮了一大口。
    “呼，算是活过来了。”司马亮满足的躺在树下。他一动都不想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废人。
    面对司马亮如此失态的样子，盛定很想劝解一下。毕竟周边不少士卒看着。如果司马亮一直表现这个样子，明显会失去很多威压。
    “王爷。”盛定小声叫了叫司马亮，随后用目光提醒了一下司马亮。
    对此，司马亮其实也明白。可他实在有点吃不消。
    看着地上丢落的甲胄，司马亮叹息一声。
第619章 不适应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短暂休息过后，司马亮还是穿上了那身，又重又不好行动的甲胄。
    七月可不像六月，那般温柔。下午的烈日，炙烤着赶路的司马亮一行。
    纵使偶有清风拂过，都难以消退司马亮的燥热。
    什么鬼天气，怎么那么热啊。这走了大半天了，才走了这点路。就这速度，怕是要五六天才能到望江城吧。
    虽说晚点去燕北是好事，可太晚了，会丢二哥的面子。
    唉……顶不住也要顶了。真是一份苦差事。司马亮继续强忍不适，跟随着队伍前行。
    可没过一会，就有人禀报了过来。说是有士卒顶不住晕倒了。
    一听这个消息，司马亮心中有点窃喜，毕竟训练过的士卒，都顶不住。那他就有理由偷懒了。
    可在了解到情况后，司马亮就傻眼了。因为那个晕倒的士卒，并不算是训练过的士卒。
    甚至连个后勤兵都算不上。因为，对方是司马亮3000人的队伍中，多出来的那个。
    看着晕倒的人，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翁婉，她怎么跟来了？这是宝儿的意思吧。虽说是一番好意，但这次的事可不像之前那么轻松。
    别说我都扛不住了，这翁婉才这点路，就晕了。更别说，军中还有更多麻烦和不便。这人……还是留下吧。
    “这人，不是队伍中的人。你们找个骑马快的，赶紧送回王府去。快去快回，队伍这边的话，还是继续赶路。争取早点赶到顺宁渡江。”
    司马亮吩咐之下，一匹马和一个士卒来到翁婉身边。
    司马亮正准备将翁婉抱到马上时，对方睁开了眼睛。
    “王爷，不要赶奴婢走。”
    不算别的因素，翁婉虚弱的声音，娇弱的样子，司马亮很是心疼。如果周遭没有人存在，司马亮都会好好安抚一下对方。
    可是周围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在看着司马亮的举动。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次的事，真的不适合带女人。
    司马亮表情不变，将翁婉抱上了马。
    “你回去吧，别再过来了。哪怕是宝儿的意思，也不行。”
    “王爷……”
    “闭嘴，老实回去。”司马亮不在理会温婉。随后他看向了骑马的士卒。
    “快去快回吧。如果王府上有别的意见，也不用理会，只要把人放下就行。”
    “是，王爷。”
    “去吧。”
    驾。
    士卒挥舞马鞭，带着翁婉返回燕城。
    面对士卒的身影远去，司马亮没有留恋。他转身看向周边的士卒。
    “走吧，继续赶路。”
    “是。”
    队伍再次行进，这次司马亮撑到了傍晚，才让队伍停下来。
    一天行进，一些步卒也不能再继续赶路了。见此，司马亮让队伍就地安营扎寨，打算在此过上一夜。
    篝火被点上，晚饭也被准备了起来。
    毕竟一天只吃这么一餐热食，疲惫了一天的士卒，对此格外期待。
    看着如此容易满足的士卒，司马亮想到了自己的满肚子牢骚。
    看来我还是养尊处优惯了，我骑着马都不用亲自走，都感觉在吃苦。而这些士卒，很多都只能走，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这次北上，对我来说，或许不算完全的坏事吧。至少能锻炼一些心性。
    司马亮坐在篝火旁，想起了之后可能遇到的困难，以及自己自己该如何去解决。
    天色渐暗，饭食也被做好。
    虽说从军伙食不会太好，但司马亮还是有些例外。毕竟王爷终归是王爷。他的饮食还是尽可能的新鲜，并且肉菜汤，一样不少。
    对此，一些只能吃普通饭食的士卒，都投以了渴望的目光。
    被那么多彪悍大汉，盯着吃饭，司马亮很是不自在。不过，这才第一天，这样的日子还有很久，他不适应，也只能适应了。
    当然，队伍中，也不止他这样。盛定盛公子，也表现出了不适。毕竟，比起司马亮，盛定的身子更加娇弱。
    哪怕不像翁婉，半路晕倒，但也在休息之后，爆发了出发了。
    盛定抱着饭汤，许久没有动筷。同时，面容憔悴，看起来就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盛定，你这样子可不行啊。”苦中作乐，司马亮开始和盛定闲聊了起来。
    盛定挤出一个笑容，“王爷，在下知道不行，可是真的受不了。虽说骑马不会晕，但这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还是让在下想吐。现在看到这饭食，就想到肚子里的东西。唉……”
    有人比自己还惨，司马亮有了安慰，心情瞬间好了一些。
    “盛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走的路，不算少。预估一下，再走个三天就能到顺宁了。”
    一听到三天，盛定抱着饭碗，低下了头。看起来，他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盛定，多多少少吃点吧，不然明天，你想吐，都没东西吐了。”
    “谢谢，王爷好意。”
    ……
    与盛定闲聊之中，司马亮结束了一天的舟车劳累。
    没有大床和温香软玉作伴，一个人的夜，司马亮难以入眠。他躺在简易的从军床上，辗转反侧。
    最终，司马亮还是爬了起来，走出了营帐。
    “王爷好。王爷是要去方便吗？”门口值守的士卒，见到司马亮出来，第一时间问好。
    “不算吧，就是有点睡不着。所以想透透气。你们……跟着我转转吧。放心，不会走远，就这边附近走走。”
    听到司马亮的话，士卒点点头跟随。
    避免吓到沿路的人，司马亮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条小路的半道。这里一边是森林，一边是河岸。
    司马亮散心的地方，就是河岸。
    顺着河岸走去，司马亮看到了一些在水中洗澡的人。这些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这边的士卒。
    想来这些年轻小伙子，大晚上睡不着，所以出来玩水了。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其实能理解。可是呢，他又想到了别的事。随后他看向了身边的士卒。
    “你们知道这事吗？”
    两个士卒互视了一番，然后点点头。
    “你们觉得这事应该吗？”
    “不应该。”
    司马亮点点头，“今天这次，就算了。我不想看到下次。”
    “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你们制止一下吧。”说着，司马亮转身回到了营帐。
第620章 些许成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两天时间过去，马背上的司马亮比先前瘦了一些。人也精神多了。
    看起来，司马亮已经有点适应这样的生活。
    队伍缓缓前进，前方出现了一个较高的土丘。见此，司马亮叫停队伍，走上了土丘。
    拿出望远镜，司马亮朝着北边看了一下。
    城墙？看来要到了。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收起了望远镜。
    “前面不远，就是顺宁了。算算路程，还要小半日。所以先整顿休息一下，然后再一口气过去。”
    “是，王爷。”
    命令下去，队伍靠着路边，开始了修整。
    走下土丘，司马亮来到了队伍末端的马车处。
    拉开一辆马车的门，司马亮走了进去。
    马车之中，病恹恹的盛定，躺在中央。比起出发时，对方看起来瘦了一大圈，而且眼眶深陷，看起来病的不轻。
    “还扛得住吗？马上就到顺宁了。到时候，你可以休息一下。等差不多了再过江去燕北。当然，如果你实在扛不住，就留在这也没事。”
    司马亮本来是想带盛定去燕北历练一下，见见世面。可是他没想到，对方的身子如此娇弱，第二天开始，基本就不能自理了。到了第三天，更是只能躺着了。
    看到这种状况，司马亮也没有办法。毕竟盛定是真的扛不住这种强度。如果真的强行带到北边，那估计盛王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王爷，没事的。在下还扛得住。再适应几天就好了。”盛定的声音很是虚弱。
    “唉，别强撑了，还扛得住。你这样子，你爹看到估计都感觉你死了。”
    “哈哈哈，那可不能让在下父亲看到了，不然真要哭丧了。”盛定微微一笑。
    对于这个玩笑，司马亮没憋住笑了笑。
    “你啊，这都能笑得出来。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批评你了。”
    “王爷，不用夸。该批评还是要批判。毕竟在下确实不应该这样。这才多少路，就给王爷丢人了。”
    司马亮看了看盛定内疚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
    “这不怨你，这是我的决定。毕竟身体这个东西，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
    “唉，王爷还是太好说话了。可这样，在军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亮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你的话，就养着吧，后续到顺宁了，我再来看看你。”
    “好的，王爷。”
    司马亮退出马车，看向了外面。
    “王爷，吃点吧。”一位士官模样的人，递上了一份干粮。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接过干粮吃了起来。
    “马力，下面人对于北上这件事，这么想的。这几天了，应该有些话说出来了吧。”
    士官神色变化了一下，然后环顾了一下周遭。紧接着，他凑到了司马亮耳边。
    “说实话，大部分士卒对于北上这件事，不太愿意。毕竟很多人吃王爷这碗饭，就是为了一个安稳。可现在去北边，那是真要拼命的事。”
    司马亮吃了一口干粮，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是这么个理。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他们对北方胜负看法。”
    “啊，这个啊。嗯……说实话，士卒们不太在乎谁输谁赢，他们只想着怎么回来。”士官不好意思的说道。
    回来吗？确实啊，胜负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重要。司马亮看了看周遭的士卒，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和这些人有了一些联系。毕竟司马亮和士卒的想法一样，只想平安回来。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时间差不多了，你就叫队伍收拾一下，然后上路吧。”
    “是，王爷。”
    司马亮吃着干粮，回到了队伍中段。
    休息过后，队伍再次出发。估计是知道要到目的地了，队伍的速度快了一些。
    虽说对于北上士卒有些抗拒，但对于能到城里落脚他们还是比较向往的。毕竟对于这些训练不是很多的士卒来说，能休息好，吃好，就足够好了。
    至于别的，他们又无法改变，只能顺着司马亮的意思前进。
    时间来到傍晚，司马亮一行顺利抵达了顺宁。
    由于提前禀报，加上一些顺路的商贾民众，提前报信。
    等司马亮来到顺宁南城门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多等候的人。
    领头的人，自然是杨昱为首的顺宁官员。可在后面，却有着大量普通的民众。这些人端着一些水和食物，看起来像为司马亮一行接风洗尘的。
    处于规矩，司马亮先停下了队伍，主动上前和杨昱一行交流。
    虽说距离和杨昱上次见面，才过去不久，但能见到对方，司马亮还是很开心。
    “姐夫，你这阵仗有点大啊。给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我凯旋回归了。”司马亮亲昵的搂住杨昱肩膀。
    “王爷说笑了，这不是在下准备的，是民众知道了，自发准备的。毕竟先前这些士卒，在帮助顺宁重建的时候，也出过力，而且王爷带头，自然让民众想表示一下了。”
    司马亮一听，瞬间理解了一些。毕竟他之前确实下过命令，让一些受训的士卒，一同帮助重建。
    “这样啊，是我有点没想明白了。不过，这阵仗还是有点不适合。毕竟这几天苦日子过下来，才刚进入状态，如果这放松了，那去到北边，不得丢人现眼。”
    杨昱点点头，“王爷说的确实有理，可是吧，这话我说了不算。要不，您亲自和他们说说。”
    司马亮眉头一皱，瞪了杨昱一眼。“姐夫，你这这不是甩锅给我吗？我不管，顺宁这边归你管，你给我散了。”
    推卸失败，杨昱面露难色。他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士卒，以及翘首以待的民众，然后咬牙闭上了眼睛。
    “行吧，在下来做这个恶人。”杨昱缓缓走向民众，而司马亮回到了队伍中间。
    看到了前来迎接的民众，司马亮又想了一些自己忽略的事。本来他是想在顺宁城内驻扎的。可现在来看，如果驻扎进去，那百姓少不得送食送衣，那样军纪可就更难控制了。
    所以除了杨昱那边，司马亮自己也要做点预防。他叫来了马力，随后跟对方说道。
    “传一下。我们绕一下，去顺宁北边扎营。至于，进城之事，再说吧。”
第621章 最坏情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江天一色，水映明月。此情此景之下，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江。
    扑通。
    一块煞风景的石头被投入水中。
    随着水波泛起，司马亮出现在了江边的码头。
    虽说昔日被洪水摧毁了大部分，但经过修缮码头大部分都可以用了。
    司马亮顺着台阶走到了码头旁的砂石滩。
    “今夜的月真亮啊。能看到好远。”望着渐渐平复的水波，司马亮又捡起一块石头，投入了江中。
    扑通。
    扑通。
    伴随着另一块石头的落入，杨昱走到司马亮旁边。
    “王爷，你是打算明天走，还是再修整一天再走呢？”
    司马亮手中捏着几块石子，不停把玩。
    “早去早点接受现实，晚去，也就躲这一日。明日，后日，其实都差不多。”
    司马亮拿起一块石头丢入了江中。
    杨昱看了一眼司马亮，随后，找了一块大点的石头坐了下来。
    “王爷，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您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司马亮丢石头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继续丢出了石子。
    “都到这了，这些话，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姐夫，我们是自己人，别说有的没的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望着司马亮的背影，杨昱许久没有说话。
    听着水声，一声一声响起。杨昱叹息一声。
    “王爷，我想问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如果您回不来了，我们这边该怎么办。”
    司马亮回头看了一下杨昱，随后他转头将手中的石头，都丢入了水中。
    扑通。
    扑通。
    伴随着落水声，司马亮走到了杨昱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姐夫，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对。其实在出发前，很多人都想问我这个问题，可是他们都没有这个胆子。现在你问出来了，算是让我能说说这件事了。”司马亮凝望着江面。
    杨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等待司马亮继续说。
    司马亮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递给了杨昱。
    “姐夫，你知道的，现在江南基本都是靠我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如果不能回来，那一些人肯定会有别的想法。”
    “虽说我府上的女眷，已有身孕，但距离孩子出生长大，到继承我的一切，还太遥远了。”
    “所以你要认清一个现实，只要我回不来，江南注定变成一滩散沙，即便你们努力维持，分崩离析也只是时间问题。”
    “要知道我在江南才一年不到，燕国几百年的国家，最后几天还有大半个江南，不也一瞬间没了吗？”
    “所以，有些东西，就别抱太多希望了。情况不对，就别在努力了。该散还是散吧。”
    “别人的结局， 我不好说。但姐夫这边，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你只是为我做点事，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且你还是三姐的夫婿，二哥没理由动你。”
    “到时候，你等些时日，说不定会被二哥复用，回到中都。”司马亮失声一笑。
    司马亮的笑声很短，但余音回荡很久。
    “唉。”杨昱叹息一声。
    “王爷，你真想不出全身而退的办法吗？或者说，我们可以早点撕破脸。这样你不用去犯险。”
    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姐夫，你就别开玩笑了。就我们现在的实力，有的选吗？二哥是皇帝，他说的话，我不能拒绝。我说个不字。那些准备北上的士卒，肯定会南下。要知道望江城就在对面了。”
    “你看看，我们身后的顺宁，燕城，乃至宁城，哪里能守得住。我去，我可能会出事，但我不去，江南肯定会提前出事。到时候，只会更难。而且这种撕破脸的事，就要牵连很多人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赌一下二哥的想法。只要二哥还在犹豫，那我就有机会回来。”
    司马亮的话，让杨昱再度沉默了下来。
    扑通。
    见杨昱不说话，司马亮又丢起了石头。
    石头一块接一块，江面的水波，越散越大。可在司马亮停下之后，江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丢完了最后一块石头，司马亮站起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休息了。明天早点出发，早点到望江城。”
    踩着砂石路，司马亮走上了台阶，随后离开了码头。
    江边，呆坐着的杨昱，思虑万千。
    司马亮的话，杨家的未来，以及自己的执念，杨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望着江面上的明月，杨昱眼前有些恍惚。
    “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不，如果是爹的话，应该不会选。因为爹一定会想到万全之策。”
    “而我，注定只能是王爷背后做些琐事的人。真希望，自己能有点用啊……”
    ……
    回到营地，司马亮稍稍看了里面的情况。
    虽说，军营中很安静，没有什么喧闹的声音，但司马亮能感觉到和几天前不一样的氛围。
    终究要离开江南了，估计都有些睡不着吧。唉，说实在的，他们没必要陪我犯险。可是，我的没选……
    营帐内，低迷的情绪，间接影响到了司马亮。本来，他一路上算是想明白了。而且刚才和杨昱聊天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回到营帐中司马亮就没办法了。
    毕竟这边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几千人低迷的情绪，实在是难以抵挡。
    回到自己的营帐门口，司马亮看了看门口的士卒。
    “你们，怎么样。”
    “怎么了，王爷？”对于司马亮的发问，士卒并不能能理解。
    司马亮又看了一下士卒，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没什么事。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这边临江，旁边就是望江城，不会有什么乱子出现。”
    “王爷，没事的。我们是轮守，睡够的。明天不是还要上船吗？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在船上休息。”士卒解释。
    司马亮很想再说服两人，可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到合适的说辞。
    “算了，就这样吧。我休息了。明天见。”
    进入营帐，司马亮躺在了简易的行军床上。
    几天下来，司马亮依旧没有适应这张床。辗转反侧许久后，司马亮才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直到，深夜，司马亮才进入了梦醒。
第622章 热闹的码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军中的夜，很短。
    司马亮还没睡够，一夜就结束了。
    嘈杂的脚步声，整理声中，司马亮起身了。
    望着简陋的营帐，司马亮摇了摇头。
    “要出发了，总算到今天了。只要过了江，就没有那么提心吊胆了。”
    司马亮一边说，一边收拾起自身。
    准备妥当，司马亮做出一副严肃的姿态，走出了营帐。
    今天要渡江。所以一切需要带走的东西，都要装走。所以营地中此时此刻，非常繁忙。
    大量士卒，拿着辎重，装备，来回奔波。
    比起从燕城出发，司马亮一行要带的东西，多了不少。毕竟先前几日的赶路，只是为了做做表面功夫。
    真正打仗需要的东西，可不止那么一点。
    “王爷好。”
    “王爷早。”
    ……
    繁忙之中，士卒见到司马亮还是会低头问好。
    看着热火朝天的场景，司马亮昨日，积攒的抑郁，被冲散了不少。
    大部分人，好像都调整过来了。这样挺好的，至少看起来不错。司马亮微微一笑，走向了搬运物品的终点，顺宁码头。
    与司马亮昨晚来不同，此刻的码头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麻布袋和木箱子。
    同时，还有不少身强力壮的劳工，在帮助司马亮这边。
    稍稍找了一下，司马亮就找到了忙碌的杨昱。
    虽说不知道杨昱昨晚何时走的，但从对方的精神状态来看，对方似乎休息的还不错。
    “姐夫，怎么样了。还差多少。”
    杨昱回过头，向司马亮行礼问好。
    “装了十分之一了。待会人会更多一点，估计能在中午前装完。”
    中午吗？倒也不是很晚。这样能在傍晚前赶到望江城。司马亮点点头。
    “姐夫，你这边，什么时候回燕城呢？虽说现在还不是很着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回去。这样那边出点事，也可以多个人商量。”
    “这个啊，下午就走了。马车已经准备好。只要王爷这边出发，我这边也就出发了。”
    听到杨昱的安排，司马亮心中松了一口气。
    “挺好的。那我就先祝姐夫一路平安了。”
    “谢王爷吉言。”
    司马亮点点头，然后告别了杨昱。
    倒不是他不想和杨昱继续聊天，而是两人都有要做的事，而且主要内容昨晚已经说过了。剩下的一些话，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司马亮找到船边的马力，然后从对方手中要过了一份物品清单。
    上面的东西，司马亮之前看过一遍。不过，为了避免疏漏，司马亮还是想检查一下。
    “粮食，腊肉，箭矢……看起来都对。好像没什么遗漏的了。”司马亮将清单递还给了马力。
    “你再跟进一下。如果出现问题，第一时间和我说。”
    “是，王爷。”马力继续统计搬上船的货品。
    来到另一处的搬货点，司马亮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走到对方身旁，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在看的东西。
    “怎么了，有出入吗？”
    突然的出声，让认真看东西的盛定被吓了一跳。
    脸色煞白的盛定，看了一下司马亮，随后一个劲的拍胸口。
    “王爷，您可吓死在下了。”
    “对不住，我还以为你注意到我来了。”
    “王爷，不必道歉，是在下注意分散了。不能全怪您。”
    ……
    一番你来我往后，司马亮将话题带到了盛定的状态上。
    虽说过了惊吓，但盛定的面相依旧不太好。看着对方这样，司马亮很担心对方是在强撑。毕竟先前的赶路，只是一点点的困难。真正麻烦的还在过江以后。
    盛定前面都吃不消，后面过江了，一定会出现更糟糕的情况。
    如果那时候没打起来，还好，司马亮还可以想办法照顾对方，或者托人将其送回顺宁。可如果出现什么状况，导致司马亮无法顾及盛定，或者没有办法送对方会到顺宁，那结果可就不太好了。
    司马亮先前也说了，他不想看到盛定就这么白白死在了路上。对他来说，一个副官，有自然好，没有也没事。
    “你要不在顺宁多留几日吧。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到望江城。”司马亮知道自己直接不让盛定过去，会起到反作用。所以他用力一种更委婉的方式。
    听到这话，盛定有些难堪。他看着司马亮犹豫了一会。
    “王爷，在下知道，您是给在下面子。可是吧，身为王爷的副官，在下表现如此不堪，实在是丢人，不管怎么说，这次在下一定要跟着王爷一同北上。”
    “王爷，您就别操心了。在下的身体撑得住，没事的。”盛定流露出坚定的眼神。
    这盛定是真的倔啊，真有点后悔带上他了。看来，以后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深思熟虑一下。
    见盛定无法被说动，司马亮也不白费力气了。只能任由对方做下去了。
    “行吧，你既然能撑住，那就随你。不过，我还是要说。实在撑不住了，就跟我说。既然我把你带出来了。就要对你负责，你出点事，我可不好跟你爹交代了。”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有些感动。
    “是的，王爷。”盛定点点头。
    得到回答，司马亮也不再盛定这边浪费时间了。辗转之后，司马亮来到了码头的入口处。
    之所以来这边，并非是司马亮有什么事。而是这边出现了不可控的状况。
    与司马亮来时不同，此刻的码头入口挤满了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衣着普通的民众。其中，也夹杂着一些衣着富贵，或者破烂之人。
    显然这些凑热的人，都是来看司马亮离开的。
    说来，江南也有很久没有出现出兵的阵仗了。所以民众好奇也很正常。加上司马亮这个引人注目的王爷存在，这导致了一些想看看司马亮样子的人，也凑到了这边。
    虽说看看，没什么事。可那么多人看，就有问题了。要知道，司马亮这边的东西还没搬完，这路却被堵死了。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头疼。望着对自己议论纷纷的民众，司马亮叹息一声。
    唉，看来只能我出面了。
第623章 谢绝同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那个是王爷吗？”
    “看起来好俊，好年轻。”
    “真要打仗了？”
    “肯定是啊，都御驾亲征公示全国了。”
    “什么，陛下也去了？”
    “你不看公文的吗？”
    “不识字啊。”
    ……
    听着千奇百怪，各不相同的话语，司马亮走到了码头的入口处。
    “散开，散开。别挡道了。”入口处的士卒，驱散着挡路的民众。
    司马亮走到一个士卒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呵斥。
    “没事，我来吧。”
    “王爷，这怎么能行呢。这那么多人，万一……”士卒很是惶恐，担心会出现意外。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周遭的民众，然后冲着士卒笑了笑。
    “没事的，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没什么恶意。估计都是凑热闹的。我这边说一下，肯定比你们驱赶有用。”
    “这……”
    “没事，你们旁边看着吧。”
    司马亮坚持之下，士卒停止了驱赶行为。
    伴随着一双双眼睛看向司马亮，喧闹的现场竟莫名安静了下来。
    察觉到这个变化，司马亮竟有些紧张了。
    怎么感觉，等着我呢？算了，都到这份上了，肯定不能回头了。
    司马亮上前几步，然后在和人群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各位顺宁的父老乡亲好。虽说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是谁了，但我还是要介绍一下。我是燕王司马亮。江南，顺宁，名义上的主人。”
    “今天呢，在这个码头的事，各位想来都知道一点了。是的，我这边要随陛下北上，参加平乱之战。”
    “虽说我这边人比较少，但总归是黎国皇室，要出这份力。为了能尽快赶到战场。所以我们很早就开始收拾了。”
    “可是呢，现在各位的出现，打扰到了我们的准备。虽说不玩耽误特别多，但总归不太好。我这边，希望各位能散一散，如果真要看，远点看，也没事。或者说，等东西全搬到码头了再看，也行。”
    “希望，各位让出一条道来。”
    司马亮的声音不大不小，语调平缓。临近的大部分民众都听清楚了他的话。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人群中出现了一道缝隙，随后让出了一条可以过车的道路。
    见此，司马亮松了口气。
    能听话，实在是太好了。不然的话，就丢大人了。
    随着道路畅通，先前维稳的士卒回到原位。此时的他们看向司马亮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显然对于他们来说，司马亮的本事可不小，就凭几句话，就让原本不听话的民众乖乖让出了道。
    解决完一件事，司马亮转身，打算再看看何处需要帮忙。可就在这时，一声呼唤叫住了他。
    “王爷，你这边的人不够，可不可以带上我们，我们虽说不会打仗，但搬搬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是的，我们体格也不差。既然王爷要帮助陛下平乱，我们也想出份力。”
    “对啊，王爷。我们也想去北边。之前在北边吃苦太多了，这次能回去，一定要教训一下，那些不是人的家伙。”
    ……
    随着几个带领，司马亮身后传来了越来越多想要同行的声音。
    对此，司马亮目光有些闪烁。
    虽说百姓的自发，不全是为了司马亮，但有人主动愿意跟着自己走，他还是有些感动。
    百姓的想法真的很简单。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我此去有可能回不来。
    那我这边该怎么办呢？
    唉，能怎么办呢。
    ……
    司马亮站在原地许久，随后他转过身看向了自告奋勇的民众。
    “安静一下。”司马亮做出手势。
    喧闹的现场，在司马亮的言行之下，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感受着灼热的目光，哪怕类似场面都经历过很多次的司马亮，都展现出了些许不自然。
    调整一下呼吸，司马亮开口了。
    “各位的话，我听了一些。你们的想法，说实话很好，但是呢，战场就是战场。不是什么随意的地方。”
    “人多是有用，但有些时候人多，就会更乱。别看我们这边人少，但每个人都受过训练。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你们过去帮到的忙，很有限，但如果真出现意外之类的，只会添乱。反而会让原本可以解决的事，变得更难。”
    “当然，不是说各位不行。各位如果真的有想报效我，或者黎国的，乃至有些想法的。可以去我的招募处试试。”
    “经过训练，或许，你们下一批就能跟着我一同北上了。毕竟战事这个东西，说不准。说不定，就要多打一阵子，到时候，你们不也有机会和我并肩作战了吗？”
    司马亮的话，有真有假。让围观的民众，一时间难以分清。
    不过，随着喧闹声渐渐被平息，原本凑在码头旁的一些民众也离开了。
    见此情形，司马亮知道自己说的话，起到作用了。
    虽说骗了你们，但也是为了你们。真相这个东西，有时候很残酷。
    希望，你们不参与到这种权利角逐之中，好好的过日子吧。
    司马亮看了一眼入口处的民众，随后走向了江边。
    处理完民众的事，司马亮这边没有别的事了。毕竟他是最高统帅，很多事不用亲力亲为，加上此次只是出发，一些安排也需要到望江城以后才能吩咐下去。
    所以在喧闹的码头，司马亮成为了最闲的那个人。
    闲来无事，司马亮自然享受起最后的安逸时光。
    来到昨晚待过的砂石滩，司马亮捡起石子丢了起来。
    扑通，扑通。
    石子一颗接一颗。
    沙沙沙。
    奇怪的声音，让司马亮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了一下发出声音的地方。
    见没什么东西，他又继续丢起了石子。
    “此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真希望今天去，明天就回来。”
    “也不知道二哥出发没，真希望他能晚点到吧。一想到要见他，我就有点害怕。”
    “唉，燕北皇叔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敢在这种差距下，直接撕破脸。还勾结东方锦，真是不明白。”
    ……
    司马亮旁若无人的说着自己的心里事。
第624章 小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沙沙沙。
    又一阵怪声响起，司马亮停下了丢石子的手。
    不对，这有点怪。是不是有人？司马亮眼珠转了几圈。
    将手中的石子丢在地上，司马亮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走过一块石头，司马亮看到了声音源头。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只小狗。”
    石头后面，一只司马亮两手大小的小黑狗，用前爪刨着石头下面的砂石。在见到司马亮后，小狗盯着司马亮，吐出了粉嫩的舌头。
    “小家伙还挺可爱的，来跟我玩玩。”司马亮伸手抱住了小狗，然后将其抱到了怀中。
    “咯咯咯。”司马亮不停逗弄着小狗，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一些不会说人话的小动物，在某些方面比人有用。毕竟他们不会说话，也不会懂阴谋算计。
    所以面对这些小动物的时候，司马亮可以完完全全放下戒备。
    前世的司马亮，养过一只狗，所以对于逗狗还是有些经验的。。哪怕多年未曾实用，真到上手时，还是表现了出来。
    在司马亮的咸猪手摧残下，小狗翻起了肚皮。
    “小肥狗。真不错。以前怎么没想到养狗呢。这次回去，一定要养一只。咯咯咯。”
    司马亮又对着小黑狗一顿逗弄。
    又玩了一会后，司马亮将小狗放回了地上。
    “时间不早了，估计那边也差不多了。谢谢你，小黑。如果我能顺利回来，还能再遇见你，我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过上狗上狗的日子。”
    面对司马亮的许诺，小狗只是吐着舌头盯着他。
    “好的，就这么定了。再见了。”司马亮依依不舍的挥了挥手，随后走向码头旁的石阶。
    可没等他走到台阶，那只小黑狗就跟到了他的脚边。
    面对小狗的行为，司马亮有些感动。
    “好了，别跟着了。我不能带你走。”司马亮转头拾级而上。
    走到码头上后，司马亮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他就看到了小黑狗，费力的爬着石阶，在往上爬。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思绪万千。
    这么粘人吗？要不要带走算了。毕竟只是一条小狗。待在军营里，好像也没什么事吧。
    不行，还是不行。这狗不能带走。
    ……
    司马亮想了一阵，等他回过神，视野中的小狗已经不见了。见此，司马亮担心起来。他顺着台阶看了一下。
    “没掉下去。那去哪里了？”
    司马亮在附近寻找起小狗的身影。
    过了一会，他在码头堆放杂物的地方找到了小狗，或者说一群狗。
    杂物之中，有着一条和小黑狗很像的母狗躺着。在其下方方，好几只毛色各异的小狗，正争先恐后的喝着奶。
    “原来不是找我，是饿了。挺好的，就这样吧。”司马亮微微有点失落。不过，在见到如此暖心的一幕，他心中还是有些安慰。
    “王爷，差不多了，要出发了。”一声呼唤，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司马亮最后看了一下小黑狗，随后转身看向了叫他的人。
    “行吧，走吧。”
    离开码头，进入江中。
    司马亮终于离开了江南土地，等他下一次踩上陆地，就是自己从未去过的燕北之地了。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期待，有些害怕。
    与昔日乘船不同，这次的司马亮选择在船尾看风光。
    顺宁的城墙，在司马亮的眼中一点点消失，随后是码头，以及江岸。
    直到视野之中，只剩下江面后，司马亮才转过头看向船头方向。
    “都一样的水，可感觉却不相同啊。”司马亮叹息一声，走入了船舱。
    由于忙碌了一上午，船内士卒，大多都在闲聊，或者休息。
    虽说有些散漫，但这个情况司马亮是允许的。毕竟都到这段路了，是可以让士卒最后轻松一下了。
    不过，由于司马亮的出现，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
    见此，司马亮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打扰士卒的偷闲，自己回到房间内，休息一下了。
    临行前一夜，司马亮其实没睡好。估计是了却了一件心事，经历了一上午后的司马亮，有些乏了。
    于是，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的黎江之上。一位和司马亮长相有些相像的男子睁开了眼睛。这个人，就是黎国现在的皇帝，司马亮的二哥，二皇子司马攸。
    比起司马亮那边要从燕城到顺宁再过江。二皇子这边其实更容易一些。毕竟中都旁边的运河，有直通黎江的。
    可在临出发钱，二皇子收到了一些燕城的信息。其中更有关于司马亮的内容。所以导致他推迟了出发时间，耽搁了两天。
    “唉。头好疼。”几日没睡好，在船上小咪一会，又被吵醒。二皇子有些烦躁。
    “什么情况需要叫醒我。”
    听到二皇子语气中的不耐，门外的士卒跪在了地上。
    “陛下，是……我们遇到船了。从规模来看，似乎是燕王那边的。”
    “什么？老六的船？”一听司马亮的船，原本还有几分困意的二皇子，一下来了精神。
    嘎吱。
    房门被打开。
    身穿黑红甲胄的二皇子，走了出来。
    “确认过了吗？”
    “还没碰到，不过这个时间从南边去望江城的，也就燕王大人了。”士卒回答。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行吧，让前面的船，靠近点交涉一下。然后一起去望江城吧。反正也就这点路了，一起走有个照应。”
    “是，陛下。”士卒行礼告退。
    待到对方走后，二皇子退回了房间内。
    坐到椅子后，二皇子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封信。
    扫过几眼后，二皇子将信纸拍在了桌子上。
    “老六啊，老六，不要怪哥哥，哥哥真的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希望这次在燕北，能一切顺利。这样我还有机会能解决一切。”
    “如果战事不顺，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二皇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再度养精蓄锐起来。
第625章 兄弟会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砰砰砰。
    “王爷，王爷。”
    一声声呼唤，将司马亮从迷糊中唤醒。
    “怎么了，到了吗？”
    “王爷，不是到了，是遇到陛下的船了。”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王爷，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士卒，好奇的问。
    “没事，只是不小心踢翻了一把椅子。”司马亮摸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样啊。”
    本来，船就晃，司马亮睡觉姿势还不太好。所以在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后，他就有点吓到，然后就摔在了地上。
    好痛啊。真是背。
    怎么正好碰到二哥的船了。
    这被抓到了，下船了不得第一时间拜见。真麻烦啊，本来以为能晚一点的。
    “王爷，陛下那边的意思是，让我结伴同行，然后一起到望江城下船。我们这边，是照做吗？”士卒询问。
    “肯定照做啊。”司马亮没好气的回答。
    “是，王爷。”士卒行礼告退。
    “这兵，脑子是不对吗？怎么这种事还要问我。二哥是皇帝，我能不照做吗？”由于要见到二皇子了，司马亮显得有些烦躁。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才平复下来。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躲了。想想待会该怎么接见吧。话说，我也有几年没见到二哥了吧。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样子来这。”
    司马亮闭上眼睛回想起二皇子的样貌。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脑中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看上去很像书生的二皇子。
    “这应该是，二哥从军之前的样子吧。现在应该变黑，变壮了。不过，应该不像四哥那样夸张……”
    说着二皇子的一些情况，司马亮对于自己这个二哥也有了别样的想法。
    在皇宫的时候，无论事有意，还是无意，司马亮就是透明般的存在，直到加冠就藩了，才算引起了比较大的注意。
    与之想对，二皇子在皇宫的时候，就格外耀眼。属于司马亮没见到过几次，但听到过很多次的人。
    说实话，对于自己这个备受宠爱，从小就被人关注的二哥，司马亮是有嫉妒心的。毕竟谁不想，成为父亲宠爱，受人期待的那个人。
    可是，母亲的死，以及外公被诛杀，导致了司马亮没得选。
    在随后长大一些后，司马亮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的二皇子。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比较匆匆。
    不过，二皇子的尊敬，以及长兄般的态度，还是让司马亮印象深刻。
    哪怕后续交集比较少，司马亮对二皇子感官还是不差的。
    如果按照正常下去，二皇子平稳继位，司马亮还是那个一城燕王，那两人估计会出现兄友弟恭的美好局面。
    可是吧，这一切都被无法控制的局面，被推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即便，司马亮还没想过何时撕破脸皮，但这个种子已经被灌溉过了。肯定是会有结果的。
    而对于自己的小动作，司马亮也知道瞒不过二皇子。所以在见到对方以后，他最先想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有些东西挑到明面上，就解释不了。
    不安的等待中，船停了。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主动走出了船舱。
    来到甲板上，司马亮先看到了前方停靠的大船。
    虽说司马亮的主船也是比较大了，但对于皇帝级别的船来说，还是有些小了。
    看完船后，司马亮将目光放到了岸上。
    还好，岸上还没有出现二皇子的身影。
    没有担心的人存在，司马亮暂时可以看一下自己登岸码头的情况。
    由于司马亮和二皇子的船比较大，为了避免后续船不好来回，所以两人停靠在望江城南边的码头。
    为了迎接二皇子和司马亮的到来。这处被洪水冲坏的码头，进行了一些修缮。
    虽说还是能看到不少破败的样子，但整体来说，还是看得过去的。毕竟现在战事未定，也不用修的那么好。
    顺着码头看去，司马亮看到了望江城高大的城墙，以及紧闭城门。
    这就是望江城吗？看起来规模和宁城差不多。而且这城墙，看起来就很坚固，还三面环水。
    真想不明白，燕北皇叔怎么就放掉这座城了。他后续的计划真的那么厉害吗？
    司马亮看了一会沿岸的情况，随后他就注意到了岸边士卒的变化。
    见此，司马亮清楚是怎么回事。
    二哥来了。
    司马亮继续站在船上，观察着岸边的情况。
    等待之下，一位身穿啊黑红甲胄的人，在众心捧月之下，出现在码头之上。
    估计是注意到了司马亮的目光，对方朝着他这边看来。
    随后，一个摆手，司马亮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二哥，比想象中瘦，没想象中白，看样子这皇帝之位，把他折磨的不轻。司马亮一边想，一边挥手回应。
    远远打过招呼，司马亮也动身下船了。
    来到岸边，密密麻麻的士卒，把司马亮包围在了其中。
    与司马亮带的新兵不同，拱卫二皇子的士卒，都是见过血的精兵。
    哪怕没有动杀心，就凭这些人肃杀的面容，以及骇人的铠甲，都让司马亮有些害怕。
    这些人要是动手，我那三千人是不是都守不住我。
    真可怕，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我和二哥的差距。
    如果二哥真的想我死，那我该怎么办。
    走到二皇子面前的功夫，司马亮胡思乱想了许多。
    “小六，好多年没见了。你愈发俊朗了。之前听人说，你像父皇，我还不信。现在一看，真的太像了。看来我们兄弟几个中，属你最像父皇。”
    咕噜。
    二皇子似乎暗有所指的话，让司马亮有些发慌。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是吧，面对皇帝，司马亮没有太多的考虑时间。
    于是司马亮强压心中的害怕和不安，露出了一副微笑。
    “二哥，您说笑了。我怎么会像父皇呢。即便真像，也就一些皮相，本事方面，可就差太大了。”
    二皇子笑眯眯的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搂住了他的肩膀。
    “皮相也是像，至于本事，这个东西又不能从外在，或者口述中看出来。需要从做事才能判断出来。”
第626章 温和的兄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二皇子的话，让司马亮更加紧张。
    二哥是暗有所指吗？那我该怎么回答呢。或者说，二哥如果真的这样认为了。我还能躲得过去吗？
    司马亮为难之际，二皇子又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别多想了，我就这么一说。时间也不早了，赶紧走吧。老四还等着我们呢。”
    二皇子温和的话语，让司马亮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他心里还是对自己的未来很担忧。毕竟身为皇帝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兄弟一样。
    若是以前倒也正常，但现在两人都有些小心思，却还这样，就不免让人觉得反常了。
    不管是真是假，希望二哥能一直这样，保持到我离开吧。
    二皇子勾背搭肩下，司马亮被带往了一辆马车。
    不知是特意，还是本来就是这样安排，二皇子带到燕北的马车，非常普通。与先前华丽的大船，根本不匹配。
    二皇子将司马亮扶上马车，随后冲着他微微一笑。
    “你先进去吧。我再吩咐两句。”
    “是。”司马亮推开车帘进入了马车。
    马车内的情况，和司马亮平日坐的马车，没什么不同。望着透过一些光的车窗，司马亮很想打开看看。
    可是，一想到这是二皇子的马车，司马亮就不敢有什么动作。
    二哥在外面吩咐什么呢？是对我的一些安排吗？
    不安，害怕之中，司马亮等到了车帘被推开。
    “久等了，一不小心就多说了几句。”
    “二哥说笑了，正事要紧，我等一会也没事。”司马亮微微一笑。
    二皇子点点头，坐到了司马亮身边。
    马车摇晃，路途开始。
    开始的一段时间，司马亮和二皇子并没有交流，而是自顾自想着什么。
    车窗被打开，二皇子看向外面。
    “这城内居然成这样子了，真是可惜啊。这重建起来，需要的钱财和民力，可不少啊。”二皇子语气中尽是惋惜之情。
    焦臭味传来，司马亮皱着眉头看向了车窗外。
    马车此刻从望江城南门而入，行进在南北大道之上。
    正如二皇子所说，此时的望江城内，尽是残垣断壁，以及焚烧之后留下的废墟。
    真的和覃泽说的一样，这望江城都被毁的差不多了。
    思绪飘了一会，司马亮看向了神色认真的二皇子。
    二哥看起来，真的很惋惜。或许，二哥真是一位好皇帝吧。
    察觉到司马亮的目光，二皇子转过头。
    “小六，你会不会觉得二哥很虚伪。毕竟望江城这样，也有我的因素在里面。如果我不皇叔撕破脸皮，或许这边还能安宁许久。”
    比起常人，司马亮了解到的东西更多。他知道哪怕不开启这场内战，燕北的民众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燕北王是铁了心要反，加上连着几个灾年，燕北百姓怎么样都会遭殃。
    所以二皇子哪怕有责任，也不是最大的那个。
    想到这点，司马亮摇了摇头。
    “二哥，你做的没错。如果不开战，对燕北百姓来说才是长久的折磨。只有早定平定燕北，对百姓才是最好的事。”
    司马亮的话，让二皇子出神了片刻。随后二皇子看着司马亮许久。
    “小六，看来你是明事理的。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明白。尤其是那些……算了……不说了。朝堂的烦心事，和你说了，你也帮不到我。”
    “对了，说说江南吧。最近，我看到江南过来的奏报，都是对你的称赞。说是在你的统筹下，江南很快从洪灾之中恢复了过来。尤其是宁城那边，民众气势高涨，在原有的基础上，还开始新建新的水渠。”
    “这可是不小的成果啊。”
    司马亮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江南那么大，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处理过来的。我只是招到了几个合适的人。什么功绩之类的东西，其实和我关系不大。都是下面人吹捧，所以才算到我头上。”
    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司马亮，然后一个劲的摇头。
    “小六，你这就不老实了。谦虚可以，但过分的话，就会让人觉得太假了。你本就是江南之主，很多事本就不用亲力亲为，能用到合适的人，自然是因为你选择了，所以他才有这个机会。这份功劳，自然是算你的。”
    ……
    “可惜，二哥我不能像你这样选合适的人。二哥这个皇帝当的，感觉还没你舒服自在。或许，二哥该把这个位置让给你，这样黎国或许会更加好。”
    二皇子半开玩笑的话，让司马亮屏住了呼吸。
    这……我该怎么回答……
    二哥这试探，也太狠了吧。
    司马亮嘴巴张合了几次，但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看着司马亮的窘迫模样，二皇子笑而不语。
    随后二皇子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望江城。
    不知怎么，司马亮再度看向二皇子的背影，感觉对方多了几分落寞。
    这就是二哥吗？感觉没有像父亲那样的威压。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咄咄逼人。
    二哥是真的把我当兄弟了吗？那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再度陷入了纠结。
    随后的路，司马亮和二皇子，没有再说任何话。
    马车穿过城门，来到了驻扎的营地旁。
    随着进入营地，透过车窗，司马亮看到了许多迎接的士卒。
    这些士卒身穿黑色甲胄，身材魁梧，气势十足。
    马车停下，司马亮看了一眼还在出神的二皇子。
    “二哥，到了，该下马车了。”
    “嗯，该下了。”二皇子回过神，拉上了车窗。
    出于礼仪，司马亮率先下去，然后搀扶二皇子下马车。
    随着二皇子双脚落地。
    甲片撞击的声音响起，围在周边的士卒纷纷放下武器，跪拜在地上。
    随后，震耳欲聋的欢迎声响起。
    “恭迎陛下到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如此热烈的欢迎，司马亮有点发虚。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阵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与司马亮不知所措不同，二皇子表现得坦然自若。没有被影响到半分。
    二皇子扫视了一眼周围跪拜的人后，抬了抬手。
    “好，起来吧。”
第627章 兄弟和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谢，陛下。”甲片撞击的声音再度响起，周围的士卒站了起来。
    二皇子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司马亮。
    “朕的六弟，燕王。你们也欢迎一下吧。”
    士卒们的目光，齐刷刷的放到了司马亮身上。这使得刚刚回过神的司马亮，再度慌乱起来。
    “欢迎燕王大人到来。”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司马亮的耳膜嗡嗡作响。
    身心备受折磨，司马亮强撑着姿态，做出一个回礼。
    “谢各位将士了。”
    看到司马亮的窘迫模样，二皇子笑了笑。
    “小六，你这样可不太行啊。”
    “对啊，小六你这样可就有点丢人了。”洪亮的声音响起，四皇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比起与司马亮分别时。对方样貌身材，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皮肤看起来更黑了。
    当四皇子走到司马亮和二皇子身边后，那褐色的皮肤就更加醒目了。
    “老四，你怎么回事。怎么接人都能晚。”二皇子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是语气中并没有苛责之意。
    “是是是，陛下。是末将不对，分不清主次，耽搁了。”四皇子极其敷衍的回复。
    二皇子瞪了一下四皇子，随后看向了司马亮。
    “唉，你这个四哥，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真是让人操心。”
    “二哥，大庭广众呢，给我留点面子。”四皇子一个劲的挤眉弄眼。
    见到二皇子和四皇子如此交流，司马亮竟有种想笑的冲动。同时，他心中对于兄弟情也向往了起来。
    二哥和四哥感情真好啊。哪怕二哥当皇帝了，四哥都敢这样，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并未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这就是亲身兄弟吗？如果我也有一个亲兄弟，或者姐妹，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孤单了。
    司马亮稍稍出神，等他回过神来，他就被四皇子魁梧的身躯搂住了。
    “小六，走吧。时间不早了。看看四哥准备的吃食吧。虽说比不上王府的，但也算是哥哥一份心意了。”
    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司马亮感觉自己回不回答，没什么区别了。
    “劳烦四哥费心了。”
    “那是，你不得好好谢谢我。”
    “老四，正经点这是军中呢。”二皇子提醒。
    “是是是，陛下。”
    ……
    兄弟三人，一边闲聊，一边走向最大的营帐。他们每走过一处营帐，就会有旁边的士卒行礼问候。
    “陛下好，燕王大人好，四皇子殿下好……”
    ……
    问候声此起彼伏，传入了一个营帐之中。
    几番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深陷囵圄的朔永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燕王大人来了？他来了？那……我……是不是有救了。”
    对于司马亮救自己，朔永宁一直抱有这份期待。哪怕这个希望，微乎其微很难实现。可在今天，朔永宁的好运似乎到了，司马亮真的出现在了他身边。而且离得非常近。
    冲动之下，朔永宁很想喊一声。可还没开口，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比起当初，朔永宁已经成长了不少了。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是假冒的。根本不好在此与司马亮相认。毕竟此刻军中，最高的管理者肯定是御驾亲征的皇帝。
    如果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司马亮被皇帝猜忌。那朔永宁无疑是害了对方。
    最主要的，朔永宁感觉自己叫了司马亮，对方也不一定会救自己。毕竟自己的身份太低微了，而且做得事，也不是能放到台面上的。最主要，自己的存在，也会让司马亮这边很难做。
    短短的时间内，朔永宁感受到了希望，变成绝望。
    不能靠王爷，不能和王爷相认，只能靠自己。朔永宁缓缓放下嘴上的手，随后瘫坐在囚笼之中。
    对于他的变化，周遭的囚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毕竟马上要送到前线送死了。谁还有心情管别人。
    密集的营帐，大量青壮男性生活。哪怕军纪严明，也总会有很浓重的味道留存。
    对于这种味道，司马亮很是不适。加上身边还有个热情的四皇子，以及身为一国皇帝的二皇子。司马亮这段不长的路，可以说被折磨的不轻。
    好想赶紧离开。司马亮暗想。
    走着走着，前方引路的士卒停下了脚步。
    一座比周围营帐大上不少的帐篷，出现在了司马亮眼前。
    看来这里就是帅帐了。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营帐。
    “走吧。”四皇子放开了司马亮，走到前头，提起了营帐布帘。
    请二皇子先入后，司马亮紧随而入。随着四皇子进入营帐，布帘被放下。
    营帐与外面看到的一样，比较大。不过，里面的东西不是很多。看起来有些空。
    除开一张放满酒菜的大桌子，剩下就是办公用的将军案，以及一些存放文档的柜子。再别的，就是一个放武器盔甲的架子。
    此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没有了他人存在，四皇子行为更加放肆。他一边脱着甲胄，一边向二皇子发牢骚。
    “二哥，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以后就归你用了。你来了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操心那些讨厌的人了。”
    “练兵，打仗，读读兵法，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什么总将军，我才不想当。”
    “老四，你这营帐可挡不住什么声。士卒们听到了像话吗？”二皇子呵斥。
    四皇子憨憨一笑，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脱着甲胄。
    没过一会，四皇子就脱完了甲胄，漏出了里面的内衫。紧接着，他走到司马亮身边，开始扒拉他的甲胄。
    “小六，这玩意，这里用不到了。脱了吃喝更舒服一点。”
    面对盛情，司马亮想拒绝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这好像是军中的一些习惯。在四皇子帮司马亮脱甲胄的时候，二皇子也自顾自的脱了起来。
    很快，三兄弟，都只剩下了内衫。
    没有甲胄加成，司马亮和二皇子看起来更加文弱，而四皇子看起来更像一个兵痞了。
    四皇子也不将就什么礼仪先后，主动坐到了主位。
    “赶紧，赶紧，吃饭了。为了这顿，我可忙活了许久。要知道这周边，经历过洪涝，打点野味也不容易。就这野鸭，我足足抓了半天。”
第628章 七皇子的近况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四皇子绘声绘色的讲述，二皇子脸沉下来了。
    “你小子，我这么说你好。一个三军大将，去打野味？还整了半天？你真是气死我。”
    四皇子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他用筷子夹了一个鸭腿，送到了二皇子碗中。
    “二哥，别这样嘛。兄弟吃个饭图个开心，你就别说我了。来尝尝，别生气了。”
    二皇子看着四皇子一个劲的摇头，然后叹息了一声。
    “你啊……”
    两人这一出，让司马亮放松了一些。随即他也动起筷子。
    夹起一块四皇子费心弄到的野鸭，司马亮平常了起来。
    比起在府上吃过的鸭子，这野鸭的调味属实简陋了一些。
    不过，仅凭自己带的一些风味，司马亮还是感觉这个鸭子挺不错的。
    “四哥，这鸭子不错啊。你这功夫，没白花。”
    “是吧，你看小六都这么说了。”有了司马亮附和，四皇子更加起劲了。
    二皇子白了四皇子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司马亮。
    那意思，明显就是，你为什么要跟着四皇子起哄。
    面对这个目光，司马亮选择了躲避。毕竟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不想和二皇子敌对。
    二皇子见说教不成，也只能动起筷子，吃起碗中的鸭腿。
    用筷子剥下腿上的肉，二皇子吃了一口鸭腿。随即他的表情快速变化了一下。
    虽说很快，但司马亮和四皇子都看到了对方有些意外。看起来对于这个自己说的鸭肉，二皇子也没有那么不满意。
    “二哥，怎么样。”四皇子贼眉鼠眼的盯着二皇子。
    二皇子眉头一皱，“什么怎么样，鸭肉味呗。难不成，我还能吃出鸡肉味来。”
    “二哥，你不能这么说话啊。我问的是这鸭肉，味道怎么样。毕竟这是我费心弄来的，你夸夸不行吗？”
    四皇子魁梧黝黑的样子，说着类似撒娇的话。差点让吃东西的司马亮吐出来。
    “哈哈哈，四哥你别这样了。太恶心了。”司马亮捂着嘴说道。
    “听到没，正经点。别那么恶心，现在吃饭呢。”抓住机会，二皇子再度说教。
    面对两人合击，刚刚还很开心的四皇子瞬间变了张脸。他低头敲了敲筷子，“行吧，行吧，就这样吧。吃吃吃，赶紧吃。”
    四皇子的言行，让司马亮和二皇子纷纷摇头。
    随后的时间里，三兄弟正常吃起了饭菜，偶有交流，说的大多也是关于家中的一些事。基本没有说到军中，以及以后的事。
    也是这样，这顿饭司马亮吃的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只是单纯的兄弟吃饭，不用考虑那么多算计，也属于家庭的温暖了。
    军中虽有一些酒，但为了避免失态，饭桌上没有酒。
    没有酒，干吃饭菜，吃的总是会很快。
    没过一会，四皇子先放下了碗筷。
    “差不多了，我吃饱了。”
    四皇子，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一下二皇子碗边的骨头。
    “二哥，你以前不是吃挺多的吗。这才吃多少。再多吃点嘛。”
    “不了，吃不下了。自打去了中都，我胃口就小了。”
    一说到中都，四皇子神色变化了一下，然后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听到这话的司马亮，也明白。今天的饭也就吃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该是正事环节了。
    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
    又过了一会后，司马亮也放下了碗筷。
    两人都等着自己，看起来意犹未尽的四皇子也只能停下了。
    端坐下来，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又看看你。三人都有话想说，但都不想先开口。
    沉默一会后，四皇子叹息了一声。
    “二哥，对于你来这边，我其实不太理解。说实在的，皇叔再能打，也没办法阻止大势了。只要我们这边不出什么大的纰漏，给太多机会，燕北安定是迟早的事。”
    二皇子看了看四皇子，然后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所说。可是，时间这个东西，就会产生变数。我需要更快结束北方的战事。至于为什么，这事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啊，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麻烦，可以说出来啊。现在小六也在，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你。”
    突然带上了自己，司马亮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四皇子，然后看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目光在四皇子和司马亮身上来回转，最终，他眼睛一闭，看向了身前的碗。
    “这事，不是你们想帮就能帮的。而且这事是我的事，是我身为皇帝，自己该解决的事。不能让你们参与进来。”
    言尽于此，四皇子也不好再多问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皇子，将军。对于二皇子他也只能发表一些意见。至于听不听，完全取决于对方。
    沉默一会后，四皇子再度发问。
    “二哥，小七不是也要来北边吗？怎么他没跟着你来。是你改变主意了？”
    对啊，老七呢？司马亮突然想到，自己忘记了七皇子。要知道对方现在身在中都，加上对方没有兵马，来到望江城，应该是比较快的。
    可现在延后的二皇子都到了，七皇子却还没有到，属实有点不合理。
    对于这个问题，二皇子满眼复杂。
    “小七……怎么说呢，来是会来。不过，会晚点。”
    “他不是和林家女订婚了吗？所以我让给他了一个兵符当礼物。有了兵符，林家人就帮老七招了一些人。所以他想带上这些人一起来北边。”
    “玉阳到顺宁，再到望江城，这时间肯定很慢。”
    什么？二哥给老七兵符了？林家人还给老七招兵买马了？这二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我这边一点消息的都没有。
    难道二哥是私下授予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司马亮思绪万千。本来对于自己北上这件事，他就有点想不通。现在七皇子这边的情况，就让他更难理解了。
    不过，不理解的人，不止他一个。一边的四皇子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起来，他对于这个情况也不知道。
第629章 突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二哥，你说真的？”四皇子问。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二皇子淡淡的回答。
    “可……别说老七带着人过来，哪怕他再带两倍三倍的人过来，也不会对北边产生什么影响啊。为什么要让他带人过来呢？”四皇子追问。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有我的打算。”
    二皇子的话，让四皇子再度闭上了嘴。
    两次提问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随着时间过去，二皇子和四皇子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了司马亮这边。
    什么情况，是要我说话吗？可是，要我说什么呢？
    一时间，司马亮不知道该这么说。
    想了片刻，司马亮想到了一个还行的话题。
    “二哥，这边何时对临泽发起进攻。”
    二皇子看了看四皇子，然后又将目光放回到了司马亮身上。
    “这事，也不是不能说的。毕竟你都这里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今晚就会发起一波试探，如果结果和预想一样，凌晨就会发起一次进攻。”
    “这么快。”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今天才到，今晚就开始进攻了。
    四皇子点点头，“不算快。毕竟我们在望江城驻扎那么久了。其实准备早就做完了。”
    “至于挑今晚，也是为了出其不意。毕竟二哥御驾亲征的事，黎国尽知。那么皇叔也会知道。”
    “正常来说，皇帝来到前线，会进行一段时间见视察，然后才会发动一些行动。所以，我们就是想趁对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来一下。”
    “当然，这也是有这么个机会，所以才尝试一下。如果效果不是很好，问题也不大。毕竟二哥到了，我们这边的士气肯定更优。拿下临泽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四皇子的解释，让司马亮明白了一些。
    出其不意吗？确实有点道理。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营帐。
    “对了，我记得这边除了四哥以外，还有别的将军吧。他们怎么没过来，是在做准备吗？”
    四皇子和二皇子互视一眼，然后笑了笑。
    “小六，算你聪明。被你发现了。”
    “是啊，他们已经在准备进攻的事了。等吃完这顿饭，我也要过去了。至于你和二哥，你们不用急，就在后方待着。等我好消息传来就好了。”
    得到确认，司马亮算是明白了一些现在的情况。
    “四哥，你也要亲自上？不怕出事吗？”
    “不会出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打仗。而且我虽说参与进攻，又不是冲最前面的。大晚上的，不会出事的。而且即便出事了，这不还有陛下在吗？正好直接给我风光厚葬了。”
    不愧是兄弟，四皇子的笑话水平，和司马亮不分伯仲。
    听到这笑话，二皇子脸都黑了。
    “老四，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出事了也没事，还让我给你风光大葬。真是什么晦气，你说什么。真是觉得自己命大是吧。”
    二皇子的说教，让四皇子尴尬一笑。
    “说说玩的嘛，别在意嘛二哥。这不是为了让小六，轻松一点。他第一次来军中，肯定多少不适应。这样能让他，不那么紧张嘛。”
    面对这个解释，司马亮很是无语。
    什么叫轻松一点，这玩笑能让人轻松吗？如果四哥真死在这里了，那麻烦可不小。
    哪怕二哥在，估计也难以解决吧。
    二皇子又对着四皇子说教几句后，开始叮嘱起对方。
    “你啊，别说有的没得了。好好收拾收拾吧。别待会着急忙慌的。”
    “是是是，我这就准备。”
    四皇子站起身，走到了先前摆放的甲胄旁。
    正好这时候，营帐门口传来提醒的声音。
    “四皇子殿下，差不多了。”
    “知道了，在穿甲胄了。”回答之后，四皇子快速穿完了甲胄。
    随后，他走到了门口。
    临走之前，四皇子转头看向了司马亮和二皇子。
    “估计明后天，我们才能再吃一顿了。”
    “别想着吃了，赶紧走吧。”二皇子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陛下，末将这就走。”四皇子推开门帘，走了出去。
    随着四皇子离开，营帐内，只剩下了司马亮和二皇子。
    先前有四皇子还好，现在变成独处，司马亮又紧张起来。
    拿起筷子，又吃了一点菜后，司马亮又放下了筷子。
    见此，二皇子开口了。
    “小六，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耽搁了几天。”
    二皇子主动提起的这个问题，司马亮其实也很好奇。于是他点点头。
    “这事啊，其实和你有关。虽说有点不应该，但对于江南的动静，我一直都在关注。尤其是你这边。”
    “前阵子，不是有人给你下毒吗？这事，我知道了。所以我就严查了一下。毕竟人可能从中都过去的。”
    “这一查，为兄并没有查到罪魁祸首。不过，以外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所以，就费了一番功夫。”
    二哥果然在我身边安插了人，而且知道的那么快，想来这个人身份还不低。到底是何人，在为二哥做事？
    比起二皇子说的事，司马亮更在乎自己这边消息的泄露。毕竟对于自己被下毒的事，他是命令保密的。
    想着想着，二皇子的话停了下来。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
    “对不起，二哥。我有点出神。”
    “无妨，我说的东西，确实容易多想。”二皇子并没有在意。
    话到此处，营帐再度沉默下来。
    司马亮面对一言不发的二皇子，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觉得二皇子在等他说什么。
    想到这里，司马亮感觉自己没有猜错。毕竟饭都吃完了，二皇子还没有走，还不让自己走。显然是想知道什么。
    二哥想知道什么呢？我该说什么，才能让他放我走呢？万一说错了，我该怎么办呢？
    各种想法在司马亮脑中出现。
    又过了一会，司马亮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唉。
    随着一声叹息，二皇子站起身走到了司马亮身边。然后，他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小六啊，二哥想问你。你有没有反心。”
第630章 试探部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很静，人却很喧闹。
    这种情况，在太阳完全落下后，愈演愈烈。直到月亮挂到当空，才缓解下来。
    先前司马亮走过的军营，人头涌动。
    而此刻，虽还有人值守，但人整体少了不少。一些营帐之中，更是没有几个休息的士卒。
    这种情况，也出现在了关押俘虏，囚犯的营帐。
    这里的囚笼，都被打开。而里面的人，早已不见。朔永宁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来到营帐更北边，临近临泽的半道上，朔永宁正拖着身子，缓缓前行。
    对于这次突然出发，朔永宁有些意外，却也能接受。毕竟在先前的士卒口中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命运。
    没想到，才听到燕王大人的消息，我就要踏上这九死一生的路了。或许这就是命吧。朔永宁心中五味杂陈。
    丧气了半道，朔永宁见到了极远处的火光。从光亮来看，应该是火把没错了。
    是临泽吗？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朔永宁抬头一看，接过他发现路上才升起的月亮，已经偏西了。
    看来，朔永宁在不知不觉间，走过了很长一段路。
    到临泽了，就要冲锋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把握住。
    路途就到抵达终点，朔永宁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开始着重眼前的一切。
    作为冲在最前面的人，朔永宁这些囚犯，就是四皇子口中试探。
    这种送死的活，囚犯自然不愿。所以在这些囚犯以外，还有一些自告奋勇的督军。
    毕竟是冒死的活，这些督军无论成功与否，都可以为自己的家人换得一些财帛和荣誉。若是他们成功带回一些捷报，或者消息。那么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封赏。实现一个很大的阶级飞跃。
    可以说，这些督军，算是另类的赌徒，拿自己的命和朔永宁这类囚犯的命赌。所以，朔永宁想要逃，最大的威胁并不是正面的敌人，而是这些分在侧翼和后边的督军。
    只有躲过这些人的监督，朔永宁才有机会逃出第一轮。
    当然，对于朔永宁这种想法，督军们，也是明白的。所以做出了一些提防。
    那就是像朔永宁这种青壮男子，都是被安排在队伍正中间，而一些老弱的会被安排在侧边。从而提升中间人逃跑的成本。
    随着离临泽越来越近，朔永宁所在的队伍，产生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不要，我不想死。”
    “我不要去。”
    “横竖都是死，我才不去。”
    ……
    气氛感染之下，几个崩溃的囚犯，四下逃散。
    嗖嗖嗖。
    伴随着几根箭矢的破空声。
    几个囚犯倒在了地上。
    “闭嘴，安静。你们要是想现在死，我们不拦着。你们要想清楚，只要往前冲，就有机会活。只要你们，和我们能完成第一波试探，就可以被赦免。就可以得到封赏。”
    “这可不止是活下去那么简单了，是真正的好事。”
    “对，我们是跟你们一起冲的。如果死，也是一起死。我们不希望，在这边杀掉太多人。”
    “与其当窝囊的逃犯，不如拼一把吧。”
    ……
    杀戮在前，劝解在后，在场的不少囚犯，都被说动了。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从军的，大多都是没得选了才这样。现在又经历过送死，俘虏之类的事，自然对于改变现状有强烈的执念。
    加上现在被鼓动，画大饼，自然容易脑袋一热。
    “横竖都是死，要不博一下吧。”
    “对啊，反正还有别人陪着。”
    “只要能回来，就能活着，就能有富贵。”
    “干。”
    ……
    气氛渲染之下，囚犯竟有些士气高涨。
    当然，朔永宁并不会被说动多少。毕竟对他来说，活着比一切都重要。比起冲锋完成目标活下去。他觉得逃跑会更好。
    要知道，死中求生的事，他经历过太多了。他知道逃跑很可耻，但是最管用。毕竟这次是攻城战，只要他能逃过督军，跑到旁边的山里。大概率是不会被追杀的。
    逃，一定要逃。朔永宁暗暗下了决心。
    靠到临泽附近后，朔永宁一行被带入了西边的森林之中。
    虽说行进速度会变慢，但可以有效避免被守军注意到。
    走在林地中，朔永宁不停观察起周围的人和环境。
    这里的树，太稀疏了，不能在这边逃。
    又走了一段路，朔永宁一行进入了一个更茂密的森林。进到这里，队伍暂时停了下来。
    随着一些铁器撞击的声音响起，一些武器被分到了囚犯手上。
    这些武器，大多都是短刀，短剑，乃至一些匕首之类的中小型兵器。
    而且质量上，看起来就和身边督军的没法比。加上没有甲胄，囚犯即便有了这些武器，也很难对督军产生太多的威胁。
    “兄弟们，家伙虽然不是很好，但也算是有了。你们只要能杀一个敌人，就能换取自由身。杀两个以上，就能获得赏钱。如果我们完成目标，就可以获得额外的赏赐。就让我们，一起干吧。”
    战前的最后一次动员结束。接下来朔永宁的队伍中，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非常小心，生怕弄出一些动静。
    又过去一会，朔永宁望着不远处的临泽，产生了一些疑惑。
    不是攻城试探吗？怎么感觉我们越来越往北了？难道是要从北面攻城？
    可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攻城器械，到底是要做什么？
    虽说知道自己是要作为炮灰，但朔永宁并不知道自己这边的具体任务。而知道任务的督军，显然也不会告诉朔永宁。
    所以，朔永宁只能带着疑惑，继续跟着队伍。同时，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穿过茂密的森林，朔永宁这边来到了与先前差不多的稀疏林地。
    到这个时候，朔永宁基本能确定，队伍的目标是在临泽北边。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几乎绕过了临泽。
    可在朔永宁觉得队伍要往东走后。
    领头的督军，却示意了一个往西的手势。
    那边不是山里吗？怎么还要往山里走？难道我们的目标不是攻城？应该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
第631章 惊天巨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过去大半，即将迎来黎明。
    奔波一晚的朔永宁，终于看到了除山林以外的事物。
    居然有火光，看来山里真的有东西。是什么重要的军备物资吗？这一路来都没看到有大路，或者人值守。
    既然到目的地了，行动应该要开始了。我的更注意才是，一定要找准时机逃跑才是。
    带前方探路的督军回来，带队的督军队长，开始对朔永宁一行进行动员。
    “前方是个敌军军备库。我们的目的，就是毁掉这边。只要我们这边点起大火，临泽正面的友军就会发起进攻。所以，我们的压力不是很大。诸位可别再起什么小心思了。”
    虽说话有几分道理，但朔永宁并不会为此改变什么想法。
    不过，其他俘虏，表情都放松了一些。毕竟比起攻城，毁坏一个军备库，看起来简单太多了。
    不改变任何的情况下，就凭几言几语。就将毫无忠心可言的囚犯，变成可以一用的人。人心算计，真是可怕啊。
    看着周围俘虏的变化，朔永宁感觉自己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动员结束后，督军开始对原本的队伍，进行重新划分。
    想来也是，这种抱团一起走的模式，对于奇袭来说，目标太大了。
    对于这个情况，朔永宁心中一乐。看着的人少了，还分散了，那朔永宁能逃走的机会就更大了。
    督军队长，做出一个手势，随后队伍分散，从各个方向，往火光处摸去。
    估计是看朔永宁不老实，带他的人是督军队长。而且对方不想先前一样走在前面，而是跟在朔永宁身后。
    真是麻烦啊，居然特意盯着我？那我该怎么办呢？这可不好走了。朔永宁心中有些许烦躁。
    走到近处，朔永宁大体看清了要毁坏的军备库。
    这些军备库修建在山的凹陷处。如果不是靠近了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山脚下居然还有人为修建的东西。
    加上周围的森林以及没有道路的痕迹。如果没有人带路，根本找不到这里。
    想到这里，朔永宁就有些好奇了。
    这边的探子，是怎么知道这边有东西的。还有这火光，大晚上是需要光亮，但这种地方点火把，不是提醒别人吗？这是守军傻，还是因为别的问题？
    朔永宁一想脚步就停了下来。几乎同时，后背上就被推了一下。
    虽说没有说话，但朔永宁能明白后面督军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继续走。
    周围还有别的督军，朔永宁不好动手，只好继续往前。
    走着走着，朔永宁走进了军备库的区域。
    小心了一阵后，朔永宁发现似乎这边没有守军的样子。
    怎么没人？是被支走了吗？
    身后的督军队长，走到了朔永宁前面，然后做出了让他们等待的手势。
    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朔永宁感觉机会来了。
    一二三，还剩三个督军。左右各一个，后面一个，还是有机会的。朔永宁目光不断扫视左右两位督军。同时，用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先前出去的督军队长始终没有回来。
    见此，朔永宁转头小声说了一句。
    “你们队长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再派个人过去看看。”
    “闭嘴，轮不到你提意见。”
    “对，就算有事，也不用你操心。”
    一左一右，两位士卒用一种非常严厉的语气，责备朔永宁。
    对于这个情况，朔永宁老实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不过，有些东西说出来了，就会有人在意了。
    又过去一会后，督军队长依旧没有回来。这种情况，让先前训话的两个士卒，有些焦急。两人没有开口，但频频用目光交流。
    察觉到这些变化，朔永宁心里乐开了花。
    希望那个队长别回来了，再走一个人，我就可以准备动身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队长依旧没有回来。等待消息的士卒，再也等不住了。
    “不应该啊。那么久了居然没一点动静。”
    “对啊，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出现。是不是出事了。”
    “要不，我去看看吧。如果我也没回来，你们再做打算吧。”
    “行吧。”
    三位督军商量了一下。随后一位督军离开了。
    只剩下后面和左边的了。只要抓住机会，往右边逃就有机会了。朔永宁提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右边的情况。
    嘣。
    一声惊天巨响，伴随着一股热浪，将准备逃跑的朔永宁轰翻在地。
    冲击加撞击，使得朔永宁晕了过去。
    离临泽数十里之隔的营帐中，久久没有入眠的司马亮，听到了一个声音，同时他感受到地面震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地震了？”带着疑虑，司马亮草草穿了衣服，然后跑出了营帐。
    月亮完全落山，太阳还未升起。司马亮看向声音方向，看不到任何东西。
    “王爷好。”值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卒，向司马亮问好。
    “好，”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士卒，司马亮很是奇怪。
    “你们没感觉到地动吗？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王爷，我们感受到了。具体的小的不清楚，但猜测应该和试探部队有关系。毕竟算算距离和时间，也就他们了。”
    试探部队？听说是囚犯和一小部分士卒组成的，这样的队伍，能弄出这种动静？
    对了，先前不是看到过一个信息吗。临泽那边以前就有过爆炸。
    是不是，四哥那边知晓了临泽的火药库，所以把它引爆了。
    应该是这样了。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做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推测。
    军备库炸了的话，这先头部队的试探应该是成功了。那四哥那边也该进攻了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四哥这次，能否有战果。
    天未完全亮，司马亮虽说睡不着了，但也不好在军营中乱跑。所以在和士卒闲聊几句后。他就回到营帐中，躺了下来。
    望着头顶的营帐，朔永宁脑补起临泽的攻防情况。
    “就现在来看，军备库爆炸，临泽城内应该会出些乱子。这次四哥就算打不下来，也能损耗比较多吧。”
第632章 第一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临泽城内的府衙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齐聚于此。其中，还有不少披甲戴胄，看起来像士官一样的人。
    “怎么办，军备库炸了。”
    “炸都炸了，能怎么办。当然是管好眼前了。”
    “可没了这些火药，后续防守，可不容易啊。”
    “都说了，都炸了。还说这没用的干嘛。”
    “可……”
    ……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位士卒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报，城南被攻击了。”
    “啊？攻城了？”
    “别说了，赶紧去防守吧。”
    “可这军备库这边，回头该怎么向王爷交代。”
    “别管军备库了，先守下来再说吧。临泽要是丢了，别说那军备库炸了。就算在也没用了。”
    ……
    军备库的问题，被暂时压了下去。穿着甲胄的士卒，以及一些官员奔赴南城墙。
    虽说决策层方面没有多想军备库被炸的事，但城中的一些军民，可就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完了，这军备库炸了，还被攻城了。怕是很快就会败了。”
    “不会吧，炸的只是外面的军备库，又不是里面的，没什么大碍吧。”
    “为什么不把军备库放里面呢？”
    “你疯了，没看见爆炸有多严重。放里面要是有内应，直接把城都炸了。”
    “这倒也是。可是这……唉。”
    ……
    民众和底层士卒，对于这场爆炸，议论纷纷。
    时间渐渐过去，临泽南边响起了炮火轰击城墙的声音。
    来到城墙上往下看去，只见数个盾车方阵，朝着护城河靠来。
    “赶紧吧，炮弹拿上来。”
    “赶紧让弓箭手准备。”
    “烧水。”
    “点火。”
    ……
    城墙上，大量士卒和民夫，拿着各式物资，来回运输。
    经过一番准备后，城墙上也响起了炮击的声音。
    不过，由于第一轮炮，校准不是很好，基本没有命中什么人。这使得，一个盾车方阵推到了护城河前。
    盾车后方的士卒，停下盾车，扛着砂石袋往护城河里丢去。
    由于离得太近，面对着这些填河的士卒，守城方无法用炮火攻击到，只能用弓箭去驱赶。
    “放箭。”一声令下，大量箭矢朝着丢砂石袋的士卒射去。
    一些眼疾手快的人，快速跑到了盾车后方。可一些没来得及的，就变成了刺猬。一些只是轻伤的，则是被同伴，拉回了盾车后方。
    嘣。
    炮声响起，城墙上的箭矢，停了下来，又一轮填河开始了。
    与此同时，防守方的第二轮，第三轮炮响起。
    比起第一次，第二轮和第三轮，都命中了一些盾车队伍。这使得四皇子这边的推进速度，大大减缓。
    离临泽老远的临时高塔上，四皇子眺望着攻城的情况。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难。哪怕试探部队，成功干扰到了临泽守军，但还是没能拖延多久。就现在来看。怕是还要好多人填，才能填出登城的位置。估计今天，能填一半，就算完成目标了。”
    看着临泽西边的黑烟，四皇子眼中有着几分期待。
    “对了，也不知道试探部队，还有没有人活着。如果还有的话，希望他们能在后面，再弄出点动静，这样城里就会有些软骨头捣乱了。这样攻城压力也不会那么大了。”
    四皇子正说着，下方就传来了新的战报。
    “回，四皇子殿下。已经有第三只盾车部队，顶到城墙下了。现在有三个地方在填登城口子了。”
    “三个，三个不够。他们只用守一边。至少要八个口子，才好登城。你们看着点盾车消耗，以及砂石准备情况。如果数量少到四分之三，就让工匠赶紧赶工，或者装砂石。”
    “只有准备充分，才能保持连续不停的进攻，这样才能让利益最大化。从而用最少的牺牲，攻下临泽。”
    “是，四皇子殿下。”传令兵行礼离开。
    告别对方，四皇子转头继续看起远处的攻防。
    “二哥来了，这一仗必须要打的漂亮。这样才能给他减轻压力。”
    天完全亮了。
    听着北边的炮火连天，朔永宁收拾完毕，走出了营帐。
    虽说四皇子那边已经开打了，但对于司马亮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部队，还没有安置下来。同时，二皇子也没有委派什么任务。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朔永宁最近的任务，就是安置好自己的士卒。
    至于，怎么安置。自然是按照先前司马亮和赵宇设想的那样。去运河东岸扎营。
    因为二皇子在，所以司马亮离开要进行请示。
    来到昨日吃饭的帅帐外，司马亮行礼问候。
    “二哥，我想先离开一下这边。安顿一下我带来的人。”
    “嗯，好，你去吧。”二皇子淡淡的声音，从帅帐内传出。
    太好了。听到二皇子没有阻拦，司马亮松了口气。
    当司马亮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下一刻，帅帐被推开。二皇子走了出来。
    “小六，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啊？一起去？二哥这事整哪一出。司马亮心里大感不妙。
    “二哥，你不是有事要忙吗？跟着去真的好吗？”司马亮不想二皇子跟着，于是用很委婉的方式表达。
    二皇子微微一笑，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事虽多，但不是每件都着急的。哪怕我御驾亲征，一些东西也不需要我来定夺。”
    “现在第一战才开始，一些东西需要这战结束，才能安排。所以我跟着去看看，没什么事。”
    “这样啊，那一起去吧。”司马亮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经过准备，司马亮和二皇子坐上了马车。
    又是两人独处，哪怕经过好几次了，司马亮依旧感觉到不安。
    不过，二皇子好像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太在意司马亮的变化。他依旧透过车窗，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这运河，真是重要啊。如果不是因为这运河，我才不想打这临泽。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将士，倒在这里。”二皇子叹息一声。
    “为平乱而死，他们也算是尽忠了。”司马亮安慰。
第633章 皇帝同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尽忠吗？真的值得吗？”二皇子略显落寞的说道。
    “唉，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总喜欢想这些东西。要知道以前在西北，我都没有这种念头。都是这个皇帝的位置，让我变得都不像我了。”
    二皇子神色黯然，目光出神。
    对此，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二哥，真的有点奇怪。按理来说，二哥不会说出这种话。哪怕说，也不会说给我听。这到底是为什么？司马亮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一会后，二皇子转过头看向了司马亮。
    “小六，昨天我问你的问题，你想好了吗？能给我一个答复了吗？”
    一说到昨天的问题，司马亮瞬间拘束了起来。
    反心这个东西，我说有没有，二哥真会信吗？想来问出这个问题，他都有决断了。那为什么还要听我的回答呢？
    司马亮一如既往的胡思乱想，没有给二皇子答复。
    看了司马亮许久，见他还是不开口，二皇子叹息一声，望向了车窗外。
    “小六，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笨。有些东西，我们心知肚明。可是，对于某些东西。说出来，和不说出来，是两种概念。”
    “有野心，是没问题的。司马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没有，我才觉得奇怪。”
    “毕竟，你也看到了。小七，他都有这个心思了。”
    话题转到了七皇子，司马亮眼中出现了好奇。
    老七，真的想要夺位？可这实力差距那么大，他怎么敢的啊。深知七皇子情况的司马亮，难以理解对方的入局。
    “说实话，我本来对杀大哥，不后悔。但经历那么多后，我真的累了。这个皇帝，我真的不想当了。”
    “可是吧，这一人之位，岂是我想，和不想就能决定的。上来难，下去更难。”
    “我现在，哪怕只是为了自己，也只能继续坐这个位置了。”
    二皇子的话，听起来有几分苦楚和悲凉。
    当然，司马亮不会信一个字，也不会回答一个字。毕竟有些东西司马亮接了，就可能被二皇子落到口实。
    本来对方没有理由，或许因为司马亮的一句话，就有了呢。那样司马亮无疑是自寻死路。
    司马亮的沉默，似乎也在二皇子的意料之中。哪怕没有回答，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
    “小六，听说你的王妃，要生了，而且还是好几个。真是不错啊。”
    听到这话，司马亮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是的，不出三月，就会临盆三个了。”
    “三个吗？真多啊。多子多孙，就是福啊。不像我，到现在就一个小公主。”二皇子的语气中，有着几分羡慕。
    “二哥说笑了。二哥日理万机，自然无心于房事，等后续安稳下来，充实一下后宫，自然会多子多福。”司马亮安慰。
    “真会有这么一天吗？”
    “会的。”
    ……
    司马亮和二皇子，真真假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马车停下。
    一路讲下来，司马亮对于二皇子的认识更多了一些。虽说还不能确定，但他感觉对方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杀心。
    就现在表现来看，二皇子对于司马亮想叛乱的事，好像也不上心。这让司马亮又多想起来。
    二哥不想害我，那江羽说的有人要害我，是假的喽。这样的话，雷家和秦家的事，又怎么算？还有一些对我监视，这又怎么说。
    还是说，二哥只是想放松我的警惕，然后对我进行致命一击？
    不对啊，二哥是主动的一方，而且有绝对的武力，根本不用这样啊？
    真是太难猜了，二哥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怎么看我？以后，我到底该怎么办？
    司马亮的内心，有些许动摇。倘若二皇子真的不想对司马亮动手，那他也没有造反的必要了。毕竟他本来想造反，就是因为怕二皇子对自己下手，所以才行的无奈之举。
    可是吧，有些东西。真的能像司马亮想的那样，轻松停下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他现在做的那些事，以及手下人的情况。就决定了司马亮回不了头了。
    船大难掉头，司马亮现在就是行走在窄道中的大船，只有一条路可走。
    哪怕他能和二皇子和好如初，但随着时间过去。他能保证二皇子不会旧事重提吗？即便二皇子这边不在乎了。以后的皇帝，会不会在意呢？毕竟一代的事，根本瞒不过去的。
    如果下一代皇帝要秋后算账，那司马亮这边就更没办法了。所以，为了真为了自保，司马亮就别无选择。
    走下马车，司马亮看到了自己的人。
    虽说才天亮没多久，但营地中的大部分营帐，都被收拾了起来。看起来，司马亮不来，他们都做好了搬迁营地的准备。
    护卫二皇子的禁军，人数不少。导致还没走近，就被注意到了。
    注意到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注意到其中的司马亮，以及王者之气外露的二皇子。
    虽说军中的人，都知道了皇帝御驾亲征，但他们都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快见到真正的皇帝。
    一下子，营地中就传来了骚乱的声音。同时，一些人将目光放向了二皇子。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感觉很丢人。毕竟这些人是自己带过来的，做出一些失礼的行为，也算是他的过失。
    唉，虽说有余料到，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堪。看来，我手中的士卒素质，还是很堪忧啊。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才是。
    如果能安全回去，这也算是一个教训了。
    司马亮一边暗想，一边向二皇子道歉。
    “无妨，皇帝嘛，只有一个，确实是稀罕物。我到哪都会被多看，习惯了。”二皇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二哥，这话可不能乱说。皇帝是至高无上的，那能被这么注视。都怪在下管教不力。让这些士卒失礼了。回头我一定好好训斥。”司马亮认真的说道。
    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司马亮，然后摇了摇头。
    面对这个反应，司马亮准备好的套话，又咽了回去。
第634章 看不出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见司马亮和二皇子到来。
    作为副官的盛定，和千夫长的马力，放下了手头的事，赶到了两人面前。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
    盛定和马力的带领下，周边的一些士卒，也行起了跪拜礼。
    二皇子示意身前的禁军退散，走到了盛定和马力面前。
    “你们就是小六这边管理的人吧。起来吧。”二皇子的语气平淡。
    盛定比马力起身快一点。当他站起来后，又对二皇子行了个礼。
    “回陛下，在下盛定受燕王大人器重，担任了副官一职。”
    “盛定？”二皇子念了几句盛定的名字。
    “你这个名字，我感觉听过。”二皇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盛定。
    被这么注视，盛定紧张的不敢呼吸。他点点头，回答道：“陛下，应该是从刘丞相那边听到过吧。先前在下在刘丞相府上做过一些事。”
    “哦，刘存，对了，之前确实听他提起过你。”二皇子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随后，二皇子拍了拍盛定的肩膀。
    “朕听刘存说过，你乃司马景瑜的学生。刘存不止一次提起，说你是个可造之材。过些时日，必成大器。”
    二皇子的拍打，加上夸奖之词，让盛定很是惶恐。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同时额头上也浮现了汗珠。
    “陛下……谬赞了。在下……怎配得上刘丞相如此说。”
    二皇子失声一笑，转头看向了司马亮。
    “不是我说你小六，你这盛定这边，得多带带了。老这么胆怯可不太行。先前，也听刘存说过。盛定胆子小，如果胆子大点，就会让他来我手下历练了。”
    “现在看来，确实胆子小了点。小六，你可得上心喽。不然如此良才，就被耽误了。”
    二皇子的话，让司马亮很是无语。
    二哥，你是皇帝。换谁被皇帝这么拍，这么夸奖。不会紧张啊。盛定是有点不太行，但也没有那么差了吧。
    虽说心里吐槽了不少，但表面上司马亮还是只能应承下来。毕竟二皇子是皇帝，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是是，二哥。愚弟后面肯定会多培养盛定的胆子。让他以后，不再失礼。”
    “记住就好了。”二皇子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的王力。
    对于王力，二皇子并没有展现出太多亲和。而是淡淡的问候了一句。
    随后，在盛定和王力的带领下，司马亮和二皇子进入了营地之中。
    看着周遭乱中有序的拆迁整理，二皇子没有吝惜自己的夸奖。
    “我能看出来，你们这边都是些训练没多久的新兵。能做到现在这个份上，属实不错了。”
    “谢，二哥夸奖。”司马亮很官服的客套。
    二皇子停下脚步，看向一队，正在收拾营帐的士卒。
    不知为何看到那些士卒的动作，二皇子就有些伤感。
    “二哥，怎么了。是觉得不妥吗？”司马亮问。
    二皇子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继续看向那队士卒。
    “我敢打赌，那几个士卒，是永信带出来的。只有永信带的人，会这样收拾。或者说，只有带出来的人，才会这样收拾。”
    说到永信，司马亮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哪怕有千百个理由，司马亮也无法避开，永信是被他诛杀的事实。
    对于这件事，司马亮一直都觉得理亏。可先前，他都能避开，或者找理由安慰。
    可现在，这事被二皇子直接说了出来。这让他有种假面被扯下的感觉。
    “二哥……永信……他……我……”司马亮试图解释，可是不知道该如何组词。
    二皇子神色不改，摇了摇头。
    “这事，我不怪你。永信即是你的人，自然你决断。我不会干预什么。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些时候，别那么多疑。”
    “多疑虽好，但也容易让人心寒。更会让你失去原本拥有的东西。”
    二皇子的说教，一个一个字的刻进司马亮心中。
    这种刺痛的感觉，让司马亮很是难受。不过他知道，二皇子说的没错。有些时候自己的多疑，并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起到了反作用。
    可是吧，这种习惯，哪是一两天就能改的。加上司马亮多年来，就是靠多疑，才躲过很多麻烦和算计。只能说，功过参半。
    “谢二哥教诲，愚弟会记得的。”司马亮向二皇子行礼感谢。
    随着营帐被收拾完毕，各种需要带的物资也被送上了船。见此，二皇子问了一句。
    “小六，你是打算把营地驻扎到河对岸去吗？”
    “是的。怎么了？不好吗？如果二哥不同意，那我就不搬了。”司马亮装作很听话的样子。
    二皇子，看了一下运河对岸，然后看了远处的临泽。
    “行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自然不会阻拦。你就这么办吧。不过，你要过河的话，我就不能陪同了。毕竟坐船来回之类的比较麻烦。”
    对于二皇子不跟随，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毕竟对方真跟过去，那才奇怪。
    要知道司马亮这边有三千人，而护卫二皇子的禁军也就十几二十个。
    这边地势开阔还好说，要是被司马亮待到深山老林里面，被一拥而上围杀，那不是完蛋了。
    虽说，司马亮不太会这么做，但二皇子这么提防也是没有错的。毕竟皇帝，总归要小心点安全。不然出点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早点摆脱二皇子，司马亮假借先看看对岸的理由，走上了第一艘前往对岸的船。
    上船之后，司马亮就一直注意着远去的二皇子。
    直到对方坐回上马车离去，他依旧看着对方。
    看着看着，司马亮身边就出现了盛定。
    “王爷，您和陛下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司马亮苦笑着摇摇头，“那只是看起来。”
    “虽说我们是兄弟，但出身决定了，我们不能做正常兄弟。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里面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了。”
    “关系好不好，光靠看，是判断不出来的。”
    盛定望着二皇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不出来吗？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第635章 绝处逢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上三竿，烈日伴随着周围的山火，将昏迷的朔永宁烫醒了。
    嗡。
    巨大的耳鸣声，让朔永宁听不清周遭的任何声音。同时，因为昏迷导致的头晕目眩，让他站立起来，都很困难。
    “发生什么事了？军备库是炸了吗？这山林着火了？这周围怎么都是火？”
    “好热，好烫？我是要被烧死了吗？”
    “不行，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衣衫破烂的朔永宁，强撑起遍体鳞伤的身体。随后，晃晃悠悠的前行。
    伴随着意识渐渐清晰，朔永宁闻到了焦臭味，以及若有若无的呼救声。
    对于这个情况，朔永宁根本管不了什么。他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逃出去，活下去。
    说来也是运气好，朔永宁这边虽然被爆炸波及，但确实最后被山火所覆盖的核心区域。
    除了朔永宁这边，其他靠近爆炸中心的地方，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跌跌撞撞间，朔永宁跑出去了一段路。
    砰。
    一不小心，朔永宁被绊倒在地。
    回头看了一下绊倒自己的事物，朔永宁心头一凉。
    虽说对方的面容，朔永宁不认识，但从衣着来看，对方是督军无疑了。
    可是这边距离爆炸中心，有一段距离。而督军身上也没有什么被火烧，扎伤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别的方式死亡的。
    怎么死的？是被俘虏杀了吗？不应该啊，任务都完成了，没有互相杀的必要了啊。
    如果不是俘虏杀的，那就是……有敌人。
    对了，这爆炸太突然了。感觉不像督军引爆的。
    难道说，这是个陷阱？这样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死了？
    一顿猜测，朔永宁游历一个可怕的答案。
    可是，这是陷阱的话，也就是说，有后手在。会是什么后手呢？
    对了，御驾亲征，陛下和燕王都在这里，难道说燕北王有想法？
    不会吧，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那这边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
    会不会这边是陷阱的事，已经被四皇子那边知道了。只是没法确认，所以才派送死的人过来。
    应该没错了。这样比较合理。
    朔永宁又想了一下，最终感觉第二个猜测更加合理。
    就朔永宁想的时间，山火蔓延的速度更快了。
    见此，朔永宁躲过尸体上的短刀，继续向外围跑去。
    没跑多久，朔永宁就看到了其他人。
    从衣着来看，对方似乎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俘虏。
    没有督军？就他一个人？那我要不要结伴同行呢？两人，活下去的可能性会高一点。
    可是，这个人不熟，而且……
    算了还是一个人吧。
    朔永宁思虑了一下，然后还是选择自己一人上路。
    不过，在走之前，朔永宁还是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逃跑情况。
    看了一阵，朔永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俘虏，一走三看，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察觉到这个情况，朔永宁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尸体。
    看来，真有人埋伏在森林里面。估计先前围杀的比较里面，现在火大了，到外面去堵截了。
    这样继续往这边走，可能会很危险。那只能往北边和西边走了。这样才可能安全一点。
    朔永宁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选择贴着火势走。
    虽说这样很容易引火烧身，但比起被围杀，朔永宁还是更愿意在这边冒险。毕竟火是死物，他只要避开就行。
    敌人是活物，只要被盯上了，就凭他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会被杀的。
    顺着火势，朔永宁一路往西北跑去。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朔永宁无法再往西，只能一路往北逃。
    跑着跑着，朔永宁停下了脚步。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响起。
    朔永宁抿了抿嘴唇。
    大量出汗，加上山火烘烤，朔永宁此刻口干舌燥。
    要不要找找，听声音压根就在附近了。火势一时半会也过不来。就算过来了有水，也没什么事。
    管他呢，先弄点水吧。
    朔永宁寻找起，水声的位置。
    很快，朔永宁就在一个隐蔽的洞中，找到了一汪清泉。
    见此朔永宁喜出望外，赶紧用手打水，为自己解渴。
    喝下许多后，朔永宁还用水浇在脸上和身上。
    清凉的感觉，让朔永宁舒服了许多。虽说因为清醒下来，伤口更加疼痛了，但至少朔永宁可以再多撑上一段时间了。
    短暂休息过后，朔永宁打算离开了。
    可正当他要走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有人跑动的声音。
    听到这动静，他赶忙在原地躲了起来。同时透过藤条和林木，观察起声音的方向。
    很快，朔永宁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奔跑之人。
    这人？是我先前看到的那个。
    他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说？追过来了？
    不好的预感，从朔永宁心中升起。
    随后，他就看到男子过去后，又出现了几个持刀追赶的人。
    从衣着来看，肯定不是四皇子那边的人。那么这些人只可能是燕北王那边的了。
    真是的，一个俘虏至于赶尽杀绝吗？
    这山火蔓延的太快了，西边全是上坡路，往西跑，还要翻山，只能往北了。
    如果再碰上，那也只能试试了。三个人的话，还是有点机会的。
    朔永宁离开藏身处，小心的跟随过去。
    走着走着，朔永宁又停了下来。
    看着前方三个士卒在排查着周围，朔永宁明白，先前逃跑的人，应该躲在附近了。
    躲在哪里呢？希望在他被发现后，我再偷袭掉一个，这样不用被多人围攻。
    朔永宁一边隐蔽自己的行踪，一边寻找躲起来的人。
    凭借自己多年躲藏的经验，朔永宁一下就找到了躲藏的人。原来对方并没有在前面，而是在朔永宁前面一点的位置。
    这人还挺会躲的，这样也好，或许可以合作一下。
    朔永宁捡起一块小石子，丢到了对方身边。
    由于直接丢到了人身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不过，被石头砸中的人，就差点叫出来。
    好在对方也是知道情况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顺着石头砸过来的方向，对方和朔永宁对上了眼。
第636章 有惊无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有言语，朔永宁用几个手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对方沉思一会，然后看了一下前方排查的士卒。随即对方朝着朔永宁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朔永宁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慢慢摸到离自己最近的士卒身后。
    一定距离的时候，朔永宁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另外行动的人。
    确认对方，离目标不远后。朔永宁屏住了呼吸，继续跟随。
    当士卒走过一棵树后，朔永宁紧忙贴到了树后。
    脚步有些急促，引来了前方士卒的注意。士卒转头呼叫了自己的同伴，随后朝着朔永宁这边缓缓靠近。
    脚步声越来越近，朔永宁轻呼出一口气，捏紧了手中的短刀。
    咔嚓。
    清脆的树枝被踩断，朔永宁从树后冲出，朝着士卒劈砍过去。
    突然的攻击，让士卒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凭借自身不算差的素质，他还是后撤了几步，躲开了朔永宁的偷袭。
    “啊，还有人。”一声惊叫划破了寂静的林间。
    听到了同伴的呼救，于朔永宁对峙的士卒皱了皱眉，并没有看向那边。
    与他一样，朔永宁也无心顾及那边的情况。毕竟他知道偷袭那边士卒的人，是个和他一样的俘虏，对方能偷袭成功都是自己吸引注意力了。
    如果这种情况下，对方还不能快速解决掉一个，那朔永宁这边就得想办法脱身了。
    而无论哪种可能发生，朔永宁都要解决掉眼前的士卒。这才是他需要面对的事实。
    朔永宁半步半步地向士卒挪去。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士卒并没有着急应对，而是跟着朔永宁的节奏一点一点往后退。
    虽说没有交流，但朔永宁明白对方是在等自己同伴的讯息。
    可恶，拖时间吗？那边如果二对一的话，那人很有可能对付不了。如果他逃了，我这边就不好脱身了。
    朔永宁心有不安，可他的进攻并没有停止。
    脚步越来越快，士卒因为要顾及身后的情况，后退的速度没有朔永宁那么快。
    最终，士卒停下了脚步，做出了迎敌的姿势。
    见此，朔永宁贴身挥砍。
    叮当。
    铁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朔永宁的攻击尽数被挡下来，并且在他后撤的时候，还差点被追砍到。
    果然用武器情况下，我这半吊子水平就不行了。
    其实不止是械斗，朔永宁的肉搏能力也只能算一般。之前他能得手的情况，大部分是对方素质过低，或者被他偷袭的情况。
    像这种正面对敌的情况，他很少会出现。加上朔永宁本来就没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这种僵持的时候，劣势自然就很明显了。
    对方只要找准朔永宁的破绽进行防守，和反击。哪怕不反击，也能让朔永宁白白耗费体力。
    这样下去，朔永宁只会被拖死。
    更别说，朔永宁奔波一晚，还被炸伤了，唯一算优势的体力，也没有了。
    要不还是逃吧。那边都没动静传来，或许那人被解决了。
    朔永宁目光扫视左边，想看到左边的打斗情况。
    可因为要提防身前的士卒，朔永宁无法看到很远的地方。也不敢看太久，所以没有找到交手的地方。
    注意到朔永宁的小动作，士卒明白朔永宁有逃跑的念头了。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两个全副武装的同伴，面对一个赤手空拳的囚犯，还是绰绰有余的。
    先前朔永宁毫无章法的进攻，也让他对朔永宁门外汉身份，有所了解。
    一种优势在我的想法，在士卒心中涌现。
    稳健的脚步迈出，攻守姿态进行了反转。
    士卒步步紧逼，朔永宁则是小心后退。
    与朔永宁毫无章法不同，士卒的进攻很有针对性。
    朔永宁在逼退到一定距离后，无路可退了。他的后背，靠在了先前藏身的树上。
    不好。朔永宁心中大喊。
    同一时间，士卒对着朔永宁进行了自上往下的挥砍。
    无路可退，朔永宁下意识低身躲避。
    这样以来，就导致自己的防守方式更加单一，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几下下来，朔永宁身上就出现了数道伤口。
    身体的疼痛，劣势的局面，让朔永宁感觉自己要交代这里了。
    唉，难道要交代在这里了吗？不，我要活下去。
    虽说情况对他不利，但朔永宁依旧不想坐以待毙。
    面对越来越猛烈地攻击，朔永宁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用力一推，士卒被逼退了几步。
    同时，朔永宁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朝着对方面门扔去。
    虽说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但也让士卒对朔永宁的追击被停下了一会。
    趁着这个时间，朔永宁赶紧起身，离开了树旁。
    脱离了被动局面，但朔永宁的情况依旧很糟。毕竟他身上的伤，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带走他本就不多的体力。
    看着情况糟糕的朔永宁，士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在下一刻。他就转头看了一下。
    这一看完，士卒转头就跑，丝毫不带停留。
    因为失血，朔永宁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当士卒逃了他才看向对方看过的方向。
    之间朔永宁的视野中，暂时和他达成合作的俘虏，正拿着士卒的武器，走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这人追不了了。如果他回去，肯定会带更多人过来，我们还是先逃吧。”
    “嗯。”朔永宁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打斗了。所以同意了对方的意见。
    在对方的搀扶下，朔永宁跟着对方继续往北而去。
    逃难的路上，俘虏开始询问朔永宁的一些情况。
    “我是东城来的，名叫朔永宁。”
    “正巧啊，我父亲以前也是东城的。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搬离了东城。我叫慕容安。”
    “慕容？这个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慕容这个姓原本是在西北的，所以在燕北比较少。说道少，你这个朔姓也很少啊。”
    “这个……也是。”朔永宁依旧提防着对方，并没有说出自己和司马亮的关系。哪怕有过帮助，两人也是陌生人，自然要小心一点。
第637章 贪玩之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穿过最后一段林地，朔永宁和慕容安来到了一处荒废的田地。
    正直七月，这边杂草丛生，高的地方都能盖住朔永宁半个身子。
    为了避免大平原上有人盯梢，朔永宁和慕容安就半蹲在杂草中前行。
    又走过一大段路，进入了一个废弃的村庄，因为失血疲惫的朔永宁再也撑不住了。他示意慕容安将自己放在一个小院中。
    “我不行了，你把我放下吧。你不欠我，没必要再帮我了，就此分别吧。”
    慕容安看了看面容苍白的朔永宁，犹豫了一下。
    不过，最终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朔永宁并没有别的想法。自己和慕容安萍水相逢。虽说合作了一场，但除此之外，也没必要继续互助了。
    毕竟现在的朔永宁只是累赘，根本不能对逃跑有半点用处。
    “又是一个人了，又是那么糟糕的情况。真是命啊。”
    朔永宁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进入了屋子之中。
    屋子里面很黑，但墙上有不少透光的缝隙。
    一屁股坐在半塌的床上，朔永宁开始脱起身上的衣物。
    汗水，血液，还有结痂的伤口粘粘住了衣物，使得朔永宁脱衣服这个过程，很是痛苦。
    将无法再穿的衣服随意丢弃，朔永宁光着上半身，在房中翻找起来。
    找了一会，朔永宁找到了一件破旧的衣服。
    将衣服撕成碎片，朔永宁将还算干净的部分做成绷带，开始为自己包扎。
    处理完几个淌血的伤口，朔永宁精疲力竭，再也撑不住了。他一头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来到下午，司马亮才吃起了午饭。
    由于营地要搭建，伙房还没有建好，司马亮只能吃随军的干粮。
    先前吃了几天，司马亮也算是习惯了。可昨晚吃过那顿好的之后，司马亮又有点不适应了。
    “唉，军中想吃好还是不容易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盛定并不知道司马亮是因为吃了一顿好的，才如此感慨。所以按照固有的想法安慰。
    “确实，军中物资紧缺，一些食材和调味料无法带齐，只能吃些果腹的。”
    司马亮看了一眼盛定，然后摇了摇头。
    吃下最后一口干粮，司马亮站起身看了一下周围搭建的营地。
    按照计划，司马亮来到了此前规划的地方。可一来到这里，实地情况，就和计划有了出入。
    那就是原本设想中的森林，规模更大，平地规模更小。这导致了司马亮这边驻扎营地，需要砍掉不少树木。
    虽说这增加了工作量，但也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毕竟砍下来的树木，可以用以日常使用，或者搭建一些临时哨塔。
    看着堆积起来的木头，司马亮若有所思。
    这么多木头，要是送到四哥二哥那边，怕是能做成不少攻城器械吧。要不要卖这个人情呢？
    还是不了吧，毕竟这边战况，其实和我没有太大关系。还是挺二哥他们吩咐，再做一些应对吧。不然，总会让二哥太在意我。这样可不太好。
    让二皇子不注意到司马亮，这不太可能。所以他也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让自己少被对方点名。
    真不知道，后续二哥会给我安排什么任务。希望不是什么难的事，最好是些运送物资，或者打扫战场的活，这样可以让我带出的人，都能平安回去。
    看着周遭忙碌的士卒，司马亮虽说没有多少感情，但也希望这些人能和自己一起平安回去。毕竟一起来的，能一起回去，自然是好事。
    想到这里，司马亮朝着林中看了一下。
    这一看，司马亮眉头一皱，眼睛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什么东西。野兽吗？还是人？对了，之前有想过，这东边山中可能会有山民存在。会不会真有没逃走的山民啊。”
    “要不找人排查一下。不然，这些人以后踏入警戒范围，很有可能被当做敌军射杀。”
    对于弱者，司马亮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同情心。他不想因为自己驻扎在此，导致了这边隐居的山民，受到伤害。
    叫来马力，司马亮跟对方说了自己的想法。
    “山民吗？这确实有可能存在。毕竟望江城战事突然，一些平民应该来不及逃太远。加上西岸有四皇子的部队驻扎，北上的路有临泽卡着，那这些平民只能在东边了。”
    马力的分析，司马亮很认可。他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山林之中。
    “既然我们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先确认一下山中的平民吧。回头也可以整理报给二哥，这样二哥也不会觉得我们没做事了。”
    马力点点头，“好，那在下去准备一下。”
    “去吧。”
    待到马力回来时，对方身后跟着七八个整装待发的士卒。其中几人身上，还带着弩箭或者弓箭。
    “大人，林中不太好走。人太多，也不太好，这些人之前在山林中待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挺好的，就这样吧。那我们出发吧。”
    “啊，王爷你也要去？”马力听出了司马亮的意思，大惊失色。
    司马亮微微一笑，“不去的话，我干嘛要等你。二哥暂时又没给我安排事，营地又是一些搭建的活，进林中看看也能打发一下时间。”
    马力一个劲地摇头，“王爷，这可不行啊。这林中变数太多了。这里是陌生土地，什么都有可能出现。万一林中之人，不好相处，或者有什么陷阱野兽之类的，那您不就危险了吗？”
    “王爷，您可得想好了。您的安危可不止一人。您要是有个好歹，这陛下就在旁边。他不得活剥了我们。”
    ……
    马力的劝解，绘声绘色，让司马亮有些动容。
    好像是这么个理，可待在营地里实在是无趣，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有时间能转转，真不想错过啊。
    这燕北我这辈子估计也来不了多少次，这不转转，实在可惜啊。
    司马亮在安全和贪玩中，不停抉择。
    最终，他选择了安全的贪玩。
第638章 林间穿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事，我会小心的。我不走前面，就走后面你们走过的地方跟着就行。而且只要不走太远，就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我们大部队就在附近，哪怕有歹人，也不敢做什么。”
    马力自认为把利害关系都说明了，可司马亮依旧坚持。见此，他也只能无力答应了。毕竟司马亮终究是王爷，而他只是一个听命的千长。
    “王爷，您就跟在在下后面吧。”马力叮嘱。
    “好。”司马亮乖乖应答。
    从他人手中，“借”来一把弓箭后，司马亮跟随着马力一行，进入了森林。
    一江之隔，燕北的林木和江南的林木，有着不小的差别。
    燕北的森林，年月比较久，大多都比较高。
    高高的树冠，层层叠叠间，将燥热的烈日挡在了外面。
    原本在营地中，感觉到炎热的司马亮，在林中感觉到了几分清凉。
    “真不错啊。如果在这里建个木屋，怕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司马亮的突发奇想，马力根本不敢接话。他深怕自己一说，司马亮就会真想落实这个想法。那样对于司马亮的安全，就更麻烦了。
    不过，马力还是有点多想了。毕竟玩归玩，司马亮还是明白自己的情况的。不会做出如此脑袋一热的行为。
    又走了一段路，司马亮没了先前的开心和兴奋。
    随着周围林木更加茂密，树根处更加阴暗潮湿。这种情况下，滋生出不少蚊虫蛇蚁。
    这些无孔不入的坏东西，让细皮嫩肉的司马亮苦不堪言。哪怕有铠甲傍身，依旧让司马亮浑身瘙痒。
    可是，哪怕这样了，司马亮也不想回退。毕竟脸这个东西，司马亮还是很要的。主动说来的人是他，现在半路而退，那他不得被笑死。
    当然，司马亮的这个想法有点多余。哪怕他现在说要回去，马力也不会多想。甚至对方还会更开心。毕竟这样他也不用被折磨了。
    走着走着，马力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见怪不怪了。在此前的行走中，就停下过不少次。
    过了一会，司马亮就产生了好奇。因为这次停下的时间比前几次久多了。
    “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了吗？”司马亮问。
    马力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叫来了前面的士卒。
    随后士卒跑到了最前面。
    经过等待，士卒带回来了消息。
    “王爷，我们发现了人的脚印，从留存的时间来看，就是今天的。”
    找到人的踪迹，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毕竟他们早就有这个准备了。
    如果真的找到山民，我该这么说呢？说是燕王呢，还是二哥的弟弟呢？
    虽说司马亮的两种说法都是介绍自己，但名义上来说，还是有些差距的。
    毕竟说自己的话，一些功劳就是算到他头上了。如果说二皇子，那他的功劳名义上就是二皇子的了。
    如果说，司马亮想要讨好二皇子，那他打二皇子的名义是最好的。毕竟这样山民就可以对二皇子感恩。从而让二皇子增加一些燕北的威望，有利于以后的统治。
    思来想去，加上寄人篱下，司马亮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燕北这个地方，很难落到他手里。哪怕他以后要争夺天下，也肯定是江南一片都拿下了，再北上。所以这边的民意，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想了一会，司马亮看向了等待自己回答的马力。
    “走吧，顺着脚印继续找吧。”
    “是，王爷。”
    又过去一段时间，司马亮一行翻过了一座小山丘。
    过了山，司马亮这边发现了更多的脚印。
    从脚印的分布以及大小之类，来看。这边生活的民众，有大有小，数量还不少。
    得知了这个情况，司马亮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么多人，在山里吃什么。
    虽说司马亮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俗语。但他也知道，就自己一路过来，没见到太多动物来看，这边打猎为生，明显很难。毕竟生活的人多了，很多野兽也会迁徙到别处。
    除开这些，司马亮也没看到太多能吃的果树之类的。
    至少到现在，他感觉在山里的生活，很难。
    又走了半道，马力再度停下脚步。
    “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山林，天黑得快，我们没有带火把，不早点走，半道就看不到路了。”
    司马亮看了看有些暗的林间，明白马力所说非假。
    司马亮看了一下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前路，点点头。
    “行吧，先回去吧。明天早点出发，带上火把。顺便多叫点人，沿路做好留守，这样能走远点。”
    “好的，王爷。”
    通知了前面的士卒，司马亮一行开始折返。
    从林中出来，司马亮眼前一亮。
    一下午出行，营地变化属实不少，日常所需的营帐都已经搭好，营地的入口处也立起了哨塔和火把。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盛定安排的还不错嘛。”司马亮知道这种安排，肯定是盛定主持的。毕竟来的时候，对方就有说过这些东西。
    马力认可的点了点头，“盛副官，虽说没从过军，但在安排东西上面，还是厉害的。而且他很会提问，问了在下不少军中的生活习惯。所以把最需要的一些东西搭建出来的。”
    “挺好的，你以后也多带带他。虽说，以后不指望他在军中任职。但也希望他能在军中学到一些东西，锻炼一些胆子。”
    “在下，会的。”马力应答。
    进入营地中，司马亮感受到了一股与二皇子那边截然不同的气氛。那就是安逸和满足。
    没错，这种不该在军营中出现在的情绪，居然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营地之中。
    忙碌一整天的士卒，光着膀子坐在地上，三五成群，边吃东西，边闲聊。还有一些累坏的，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目睹这种军纪，司马亮也很是无奈。哪怕在此前的路上，司马亮也有说过，但这种改变，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锻炼一下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第639章 难觅收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很快过去。
    司马亮早早醒了过来。这倒不是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而是凌晨开始，他又听到了北边传来的炮声。
    哪怕没听到战报，司马亮都知道对于临泽的攻城又开始了。
    “果然，一次两次打不下来。也不知道四哥那边战果怎么样。不知道，二哥会不会给我通报军情。”
    带着几分好奇，司马亮走出了营帐。
    虽说司马亮起的不算晚，但因为军中早起属于常态，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靠山靠水，司马亮的营地在蒙蒙亮的时候，还有水雾弥漫。这种湿漉漉的空气，让司马亮很是不舒服。
    “看来这地方也不是什么都好，问题还是有些的。就这么潮的话，一些东西也不好保存了。的跟后勤的人说一下，调整一下存放东西的地方。”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伙房。
    与其他地方是营帐不同，在司马亮的授意下，伙房被搭建成了条件相对好些的木屋。
    虽说里面的条件也就那样了，但有灶台情况下，大锅饭做起来，也能容易一点，味道至少不会那么差。最主要，可以为司马亮做小灶，提供一些便利。
    早饭，司马亮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毕竟他对早饭，没太多想法，平日里虽说吃点点心什么的，但也是有条件情况下，才会这么选。
    没得选，几个热过的馒头，加一点咸菜，他也能吃的很香。
    吃过早饭，司马亮跟着几个随行的护卫，来到了和马力约定的地方。
    果不其然，司马亮是最后一个到的。
    马力以及昨日出行的士卒，都做好了准备。同时，队伍之中还多了十几个人。并且，这些人身上还背着不少司马亮要求的东西。
    例如，火把，面粉，食盐，腊肉之类的东西。
    这些司马亮后面交代的东西，大部分是他吃完饭时候想到的。毕竟要见山民，自己这边的人披甲戴胄，看起来太凶了。
    如果有些礼物，这样可以更容易交涉，从而避免比较差的会面。
    清点完一切后，司马亮下令出发。
    比起昨日，队伍行进的速度更快了。
    毕竟排查过一次，再检查一次，不需要太多时间。
    走了近小半路，来到昨日最先发现脚印的地方。队伍停了下来。
    “王爷，有人在我们回来后，跟着过来了。你看这脚印是我们的，而这上面的脚印，偏小，不是我们之中的。”
    跟来了吗？果然有人发现了我们。在观察是吧，这也正常。
    对于有人跟随自己的人，司马亮并没有意外。毕竟森林盲区太多了，总有角落能盯着。
    “没事，继续走吧。如果看到人，先别攻击。只有确认有威胁情况下，才能还手。”司马亮叮嘱。
    “是，王爷。”对于司马亮的这个命令，马力有着自己的想法。毕竟对他来说，司马亮的安危是第一位。
    只要他觉得见到的人有威胁，肯定会下令攻击。哪怕违背司马亮的意愿。
    队伍继续行进，来到了昨日司马亮折返的地方。
    确认完记号，马力又和自己手下人说了几句。随后留下两人，队伍继续前行。
    进入一片低矮的林地，司马亮的看到远处有反光。
    走进一些，司马亮发现是一个小湖泊。
    在士卒探查的时间，司马亮透过缝隙观察着湖泊周遭。
    虽说没等来消息，但司马亮还是看到了一些人生活，留下来的痕迹。一些湖泊边，人为搭建的落脚点。
    会碰到人吗？司马亮心中猜想。
    等了一小会，出去探路的人，回来了。告知了司马亮，没有找到人的消息。
    “没人吗？是不是他们躲着我们。”
    “很有可能，毕竟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好惹。”
    “真是麻烦啊。这么大片地方，如果真躲起来，还不好找啊。”
    “王爷，在下觉得。要不留下一些讯息，过几日再派人来交流，或许会有点用。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说实话，很容易吓到人。”马力建议。
    确实，如果手头的人，老弱都有的话，估计不敢和我们交涉。要不听，马力的建议？司马亮思索起来。
    没过一会，又一个探查的士卒回来。
    “王爷，这林中的人，好像不止山民。我们在前面搜查的时候，找到了一些遗留的甲胄碎片，以及一些军械留下的痕迹。”
    “你是说，山中有伏兵？”司马亮神色一变。
    士卒眨了眨眼，然后看了一下马力，“额，小的不是觉得有伏兵，而是觉得有逃兵。”
    “逃兵？”
    “对，此处林地，物资调运属实困难，根本养不了多少兵。我们的主要部队在西岸，在我们来之前，东岸根本不会有人驻扎。如果在这里设伏，需要跨过运河。”
    “运河虽说不是很宽，但吃水深，过去不容易。人少偷袭大本营，很难成功。所以基本不可能是伏兵。”
    “就丢盔弃甲的情况来看，最可能的，就是燕北军方面的逃兵了。毕竟前线溃败过快，肯定有些人跑的快，没来得及进临泽的，估计都躲这山里来了。”
    听了士卒的解释，司马亮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马力并没有像司马亮这样。他的面容反而凝重起来。
    “王爷，在下以为。我们还是赶紧走为好。如果有逃兵在此，他们可不会像山民那么好说话。而且有些逃兵手段很多，很容易对我们造成一些伤亡。”
    “要知道，穷寇莫追，我们在继续追查下去。他们无路可走了，说不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那样对我们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马力的担忧，让司马亮打起了退堂鼓。毕竟他也明白对方说的内容。
    回去吗？这一无所获，也太难受了吧。可继续下去，好像收获也不成正比。
    山民不敢和我们接触，还有不知深浅的逃兵。如果出现伤亡，那也太难说过去了。
    回去吧。
    司马亮下定决心，冲着马力点了点头。
    “行吧，回去吧。”
第640章 命不该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天一夜的昏睡，朔永宁在伤痛中醒来。
    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朔永宁身上的一些烫伤，散发出臭味，恶化的很严重。
    全身无力，又饥又渴，朔永宁连动都很费力。
    不过，即便这样了。朔永宁还是不想放弃，他努力了好一会，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感染了，太麻烦了。必须要找点水和药处理一下了。水的话，还容易，可这药，该怎么办呢？”
    “而且，除开这两样必须的东西，我现在还需要一些食物。这一天没吃饭了。再不吃点，估计明天都动不了了。”
    朔永宁一边说，一边撑起身子。
    摇摇晃晃走出屋子，朔永宁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你怎么在这。你昨晚在这边过夜的？”
    朔永宁见到的人，就是此前分别的慕容安。
    慕容安，拿着一个石臼，不停捣着。
    “没有，我才来没多久。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我往北走了一段路，可在中途，就遇到了一些燕北军。没办法只能折返回来。”
    “路上刚好看到了一些药草，想到你可能用的着，所以就拿回来了。”
    “虽说你我萍水相逢，但也算是缘分。这次的药，就算我多帮你的了。帮你弄完药，我就走了。接下来，我要去东边了。北上难走，西边山不好走。只有东边还好走点了。最主要往东走，到海边的话，还能走船，去江南。”
    “现在整个燕北都不太平，我们这种两派都不容的人，最好还是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慕容安的言行，让朔永宁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他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慕容兄，可有东西吃。虽说有点不应该，但我实在是饿得很。”
    慕容安本以为会到的朔永宁的感谢，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个话。
    不过，慕容安也没有太计较，而是笑了笑。
    “你啊，还挺有意思的。吃的话，我有点，不过，我不能全部给你，只能给你一些。如果你不够吃的话，待会可以自己出去找一下。就屋子靠西边的林中，就有一些能吃的果子。”
    “好了，药差不多了。要我帮你呢，还是你自己上药。”
    “说来你也是命硬啊。都这样了，还能行动，真是佩服啊。”
    朔永宁面露无奈，摇了摇头。
    “命硬？才不是呢。只是因为这种情况经历多了，我还不想死，所以才这样。如果有的选，我真不想听到有人说我命硬。这种罪，实在是难熬。”
    朔永宁的话，让慕容安若有所思。慕容安拿着石臼，递给了朔永宁。
    “兄弟，看来你吃了不少苦。伤口这种事，你应该自己能行。那我就不多费时间了。我把野果都留给你吧。我自己再去采一些上路。这样你可以少来回跑。”
    “至于水的话，这里井，还能用。你也不用出去找水了。”
    “我说的那些燕北军，似乎还在排查我们的位置。算算时间，明天才能到。你收拾完，就自己决断吧。希望，你也能逃出去吧。”
    拿着手中的石臼，朔永宁有些感动。毕竟萍水相逢，对方还能帮自己到这份上，属实难能可贵了。
    “慕容兄，谢谢你。如果以后我能回到江南，希望还能遇见你。”
    “嗯，有机会的话，我们江南再遇吧。”说完，慕容安，将自己袋中的野果倒在了门口，随后关门离开了院子。
    望着紧闭的院门，看着地上的野果。朔永宁脸上浮现了微笑。
    “真是命大啊，命不该绝啊。这样都能遇到好心人帮一手。”
    “吃的，药，水，都有了。慕容兄，你算是我的贵人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一手。”
    朔永宁拿起一个黄色的野果吃了起来。
    “真酸。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朔永宁大口大口，吃起野果。
    随后他还从井中，打了一些清水，灌入肚中。
    吃饱喝足，朔永宁长舒一口气。
    “吃饱的感觉真好啊。只有吃饱了，才能感觉活着。”朔永宁躺在门口休息了一会，随后扯下了身上的布片，开始用药，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虽说自己处理伤口有些不便，但朔永宁经验比较丰富，处理的速度也不算很慢。
    过了一会，朔永宁将刀伤的伤口处理干净。
    紧接着他拿来了自己携带的短刀。
    将刀刃对着自己流脓的烫伤处，朔永宁咬牙划开。随后，他将脓水挤出，然后将一些烂肉刮掉。
    处理完伤口，朔永宁从石臼中掏出一些药泥，盖了上去。最后用干净的布料，包扎固定。
    呼。
    处理完最后一个麻烦的伤口，朔永宁长呼一口气。
    此时他，满脸冷汗，眼神都有些迷离。
    “终于好了。不过，时间也晚了。就慕容兄所说，我还得小心燕北军排查过来。这样的话，我该去哪边呢？”
    “去东边吗？可听慕容兄的话，好像有凶险。南边是过来的地方，北边有敌人，要不我去西边看看？山里面总归有点东西吃，应该饿不死。”
    想了一圈，朔永宁选择往西。毕竟他身体有伤，往东千里迢迢去海边，不太现实。而西边的山，离这边不是很远。而且在山中的生活，朔永宁也有经验，只要找到一些草药和水。他可以在里面修养完，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打算。
    将门口所剩的野果收拾起来，朔永宁走出了院子。
    趁着天黑前最后一些光亮，朔永宁开始对周围遗弃的人家，进行翻找。
    在翻找的时候，朔永宁发现了有人在他之前翻过。对此，他并没有在意。想来也是慕容安，找过这边的东西。
    本就是废弃的地方，还被慕容安先找过一边。朔永宁并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东西。
    不过，他也不气馁。
    拿着几件旧衣服，以及一个酒葫芦，朔永宁回到了院中。
    将衣服做成包，装上药泥和水果。随后朔永宁打上一壶井水，冲洗了一下酒壶，然后装满了他。
    做完这些，朔永宁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以及身上比较脏的地方。
    最后，穿上一件旧衣服，朔永宁带着自己的所有家当，摸黑走向了山里。
第641章 战况不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发现了逃兵的踪迹，因为不知深浅，司马亮一行没有再继续前行。
    不过，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司马亮在回来的路上，还是斩获了一些别的收获。
    夜幕落下，提着猎物的司马亮走入了营地。
    比起昨日，营地的建设程度更高了。
    听着哨塔上士卒的问候，司马亮心里升起了些许安全感。
    虽说不是很好，但总归是自己的。司马亮暗想。
    将猎物交给马力，让其转交到伙房后，司马亮回到了帅帐之中。
    还没等司马亮坐下，闻讯而来的盛定，就来到了帅帐门口。
    “王爷，有要事。”
    司马亮坐下身子，看了一下门口。“行吧，进来吧。”
    盛定走入营帐。比起前几日，盛定的面貌更加自然了。不用奔袭，对方也缓过来了。
    “王爷，有前方军情传来。”
    一听军情，司马亮心头一跳。哪怕和他关系不大，司马亮还是怕战事中会出现一些意外，影响到自己当透明人。
    “坐下，慢慢说吧。”
    盛定坐到了司马亮对面，随后从衣兜中掏出一节竹筒递给了他。
    抽出其中的信纸，盛定开始了讲述。
    “据情报所述，四皇子的攻城并不顺利，陷入了焦灼。”
    不顺吗？什么原因？
    司马亮带着好奇查看起纸上的内容。同时，盛定继续自己的讲述。
    “军情上面，没有具体描述，为何如此。所以在下猜测，可能是这么一些情况。”
    “第一，就北边一直传来的炮声，来判断。城墙的强度，肯定超出了预想。不然的话，已经开始第一波登城战。”
    “第二，守军有新式防守道具，或者策略。让四皇子这边既定的进攻方式，起不到作用。”
    “第三的话，就是人，可能敌军并不是坚守不出。而是有效骚扰了四皇子的攻城。这种情况很低，但也不是没有。”
    ……
    听了盛定的话，加上信中的一些描述。司马亮捏着下巴，分析起来。
    盛定说的都有些道理，但是吧我感觉并不是单纯的一种因素造成。毕竟战场多变，出现一些意外情况，是很正常的。
    那么经久战场的四哥肯定会多准备一些。即便他没准备，二哥也肯定会提醒。这样情况下，战事还不顺利。
    双方都可能有问题。
    而且这隐瞒的军情，是不是也代表着什么。不想让我参与前线的战事吗？
    这样的话，二哥后面会安排我做什么呢？
    ……
    想着想着，司马亮越想越远，偏离了军情的分析。
    见司马亮久久不说话，盛定小声问了一句。
    “王爷，您觉得是怎么了。”
    司马亮回过神，看了一下盛定。
    “对不起，我有点出神。这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不好分析。不过，我感觉前线的军中，可能有点问题。毕竟整体军力是优势，哪怕出现意外，也是在后续。不可能连第一波登城机会都没有。”
    盛定若有所思，随后自言自语道：“军中吗？这在下确实没想过。不过，也有这个可能。毕竟老师说过，私欲这个东西，是不分场合的。”
    谋私吗？这也确实。毕竟就我了解来看，这些军中的一些将领，手脚没几个干净的。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之所以知道这个情况，倒不是他手眼通天。而是先前师丞给他留下的账本中就有提到几个西北的位高权重者。
    哪怕没有写明具体名字，司马亮都能猜到，肯定是将军级别的人。
    毕竟私盐这种东西，要走出城管，肯定需要检查。只是一些小官吏，哪敢做这种掉脑袋，灭全族的事。所以只可能的是，位高权重，当权者还不敢轻易动的人。这些人自然就是军事家族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还是有点不理解。
    这种关键时候，二哥还在，这些人也真敢啊。真不怕二哥生气，给他们全杀了？
    不对，换一种方式来想。
    是不是二哥在，他们才这么克制。如果二哥不在，他们会不会更离谱。
    不应该啊，西北军不是司马家的吗？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
    对了，司马家。这几只军……不是归西北皇叔直接管辖的吗？
    怎么这战事开了，皇叔还没出现。难道说……皇叔没办法来带兵？
    那这样，先前那个传闻就是真的了。皇叔身体不行了。除了二哥，没人能压住军中的强势。
    这样的话，二哥御驾亲征也能说通了。
    瞬间，司马亮想通了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
    见他眼前一亮，盛定明白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王爷，您是想到什么了吗？”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眼盛定。
    皇叔这事，该不该和他说呢？按常理来说，最好还是别告诉他。可是吧这事，应该瞒不了多久。还是说了吧。
    司马亮思虑了一下， 然后开口了。
    “我有一个猜测，可以解释一些前线的事。那就是西北皇叔，可能不行了。没了他的威望，这些他直属的士卒，对于此次东征并不满意。所以他们消极进攻，从而获得一些更多的战前许诺。”
    听到司马亮的猜测，盛定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会吧，仅仅只是不满意，想要索取更多，就这样？这陛下，就在跟前啊。”
    司马亮看了一眼盛定，然后摇了摇头。
    “你不懂，东征表面上看只是一场征讨，但其实，也是一个权利洗牌。”
    “现在西北十军，抽调走了六军。你可知留下的四军，是归谁管的。”
    盛定对于西北了解很少。他眼露疑惑，摇了摇头。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指了指西边。
    “就是二哥的嫡系部队。”
    “这些留守在西北，不止是为了让二哥更放心。其中还有更深层的意思。那就是清扫这些出征士卒的老底。”
    “可以这么说，这些人离开西北之后，就没了往昔的权势。这种落差之下，自然就会不平衡了。”
    “之前，有西北皇叔压着，他们不敢造次。现在没有皇叔了，他们自然活络起来。想要做最后一搏，保全自己的地位。”
第642章 七皇子到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军变这个东西，可大可小。就现在二哥的处境来说，此时此刻发生一场军变，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们有资本这么做。甚至来说，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只要他们不能守住自己手中的东西，那等战事结束，他们的士卒死伤多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卸磨杀驴了。”
    司马亮一边想，一边说，讲述完了自己的推理。
    对于盛定来说，这种级别的私欲算计，属实有点理解不了。毕竟在他看来，二皇子怎么样都是个皇帝。
    而作为家臣的将军，居然跟主人谈条件，这太不合常理。
    “王爷，这……这也太难理解了。”
    看着盛定年轻的面庞，司马亮叹息一声。他倒不是觉得对方理解能力不行。而是为对方的年轻感叹。
    如果不是二世为人，多年算计。司马亮也不会想到如此深的东西。只能说，阅历还是决定了一个人的认知。
    “你理解不了，也没事。毕竟二哥和这些军事将领的博弈，和我们没关系。接下来，我们只要看，就能验证自己的猜测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二哥在看到军情后，会很生气。并且，他还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决断。是赏，还是罚。”
    司马亮的话音落下，河对岸的帅帐之中，二皇子将手中的军权揉皱，扔了出去。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这些家伙，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之前皇叔在的时候，他们可没敢这样的。这明摆着针对我。”
    “可恶，如果皇叔能再多撑半年，只要半年。我就能裁撤这些人了。”
    “唉……”
    从暴怒到冷静，再从冷静变成了无力，二皇子最终瘫坐在了座位上。
    正如司马亮所说，二皇子要在两个都不好的选择中，选择一个了。
    可不好的选择，哪那么容易做出。
    时间过去许久，二皇子依旧没有改变一丝姿势。
    “陛下，七皇子殿下到望江城了。”门外传来了士卒的禀报声。
    二皇子望着桌子的出神的眼睛，恢复了些许神采。他看向被自己丢远的军情信件，然后叹息了一声。
    “唉，先放下吧。回头再想吧。先看看老七吧。”
    二皇子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后命令士卒迎接七皇子，同时将七皇子来的消息告知给河对岸的司马亮。
    天色渐暗，司马亮在帅帐中，吃起了自己今天射杀的野味。
    哪怕没有多少调味料，这些各有风味的野味，还是让司马亮吃的津津有味。
    放下最后一块鸡骨头，司马亮满嘴满手油腥。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随后他擦起嘴巴。
    擦到一半，外面传来了禀报的声音。
    “王爷，七皇子殿下，抵达对岸的营地了。”
    老七到了？司马亮擦嘴的手停了一下。
    老七手下的兵，是林家招募的。那他这个副官，会不会是林殊。这样的话，我还要不要见老七呢？司马亮擦完嘴，将手帕丢在了桌上。
    紧接着他拿起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来。
    解开口中的油腻，司马亮有了些许想法。
    “告诉传令兵，天色已晚，来往不便。我明天再去见老七。”
    “是，王爷。”
    随着士卒离去，司马亮靠在了椅背上。同时，手指不停敲打桌面。
    二哥御驾亲征是想明白了。那么我和老七，来这边。大概率也是有原因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真是难以揣测啊。
    ……
    一晃一夜过去，司马亮早早起床。
    来到帅帐外，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忙碌的士卒。
    今日没有什么特别安排，司马亮也不想早去西岸，所以他带着护卫，开始在营地里巡视。
    司马亮的营地依河而建，暂时呈现为一个三角形。等后续将森林砍伐一些后，就会改建成正方形。
    来到靠河的一侧，司马亮站到了临时搭建的码头之上。
    顺着水流看向北方，司马亮能看到一些临泽城。对方与他之前看到的时候，并无两样。
    看着看着，司马亮感觉缺少了什么。
    “对了，怎么没有炮声了？你们知道炮声什么时候停的吗？”
    “回王爷。炮声今天凌晨就没响过。”
    “没响过吗？怪不得感觉今天睡得舒服了一些。”司马亮自言自语。
    想到昨天自己的猜测，司马亮知道炮声再次响起。就说明二皇子做出了决断。
    不知道，二哥会这么选。
    不对，应该是二哥会怎么说服自己选。毕竟看似能选，其实也没得选。
    司马亮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二皇子其实没有多少主动权。
    想着想着，司马亮就听到上游传来了水声。转头看去，只见一艘船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望着没有标识，也不是自己这边的船。司马亮心中有些许不安。
    不会是二哥，老七过来了吧。本来还以为能躲一会。
    司马亮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随着船只越来越近，司马亮看到了船头的七皇子。同时，他还注意到对方身边，还有一人。
    起初，司马亮还有点担心对方是林殊。可在看清之后，司马亮就松了口气。
    对方并不是林殊，而是对方的妹妹，林舒晴。虽说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比起林殊还是能接受的。
    随着船停靠到司马亮这边的临时码头，林殊拉着林舒晴走到了码头之上。
    “六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七皇子乐呵呵的凑到司马亮跟前。
    虽说心中有别的想法，但见到七皇子的笑容，司马亮还是比较开心的。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看了一下对方的面容。
    比起露叶山庄分别时，七皇子瘦了不少。而且因为赶路的问题，对方眼中还有一些疲惫。
    “老七，你精神多了。看来，收敛了不少啊。”司马亮冲着林舒晴挤眉弄眼。
    明白他意思的七皇子，面露尴尬。
    “六哥，别瞎说。什么叫收敛了不少。我一直都是很克制的。”
    听到七皇子如此卑劣的谎言，司马亮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七，你说话好歹过点心吧。”
第643章 女强男弱的未婚夫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一边和七皇子交流，一边用余光打量林舒晴。
    如果是之前，司马亮肯定直接看了，现在对方毕竟是七皇子的未婚妻。他自然要避嫌。
    林舒晴并没有穿普通的女装，而是穿了一身甲胄。甲胄在身，不看头发面容，还看不出对方是个女人。
    与七皇子交流一会后，司马亮看向了林舒晴。
    “老七，你和林姑娘进展真快啊。”
    面对司马亮的注视，林舒晴表现出恰如其分的羞涩。
    “燕王大人说笑了。”
    这林舒晴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明明都提醒过老七了。结果，还是和她搞一起了。司马亮暗想。
    与林舒晴表现“正常”不同，说到林舒晴的时候，七皇子表情变化了一下。速度之快，让分神的司马亮都没注意到。
    “六哥说笑了。”
    “我哪里说笑了。这不是事实吗？这才多久，你们就订婚了。现在还相伴出现在了燕北，这还不够证明什么吗？”司马亮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林舒晴的表情变化。
    不过，林舒晴除刚刚表现出羞涩以外，都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她像是七皇子的陪衬。
    若是司马亮第一次见林舒晴可能就这么认为了。但他不是第一次。
    所以司马亮感觉这个女人，现在此刻主导这七皇子的行为。甚至司马亮觉得，就是对方，让七皇子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的。
    毕竟他和七皇子关系虽好，但也没到要那么着急相见的地步。
    思虑多了一些，司马亮盯着林舒晴的时间久了一些。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赶紧道歉：“对不起有点出神了。”
    “没事，自家人。”七皇子帮司马亮说话。
    可在他说出这话后，司马亮就看到林舒晴眉头皱了一下。看起来，她不太满意七皇子的这种反应。
    果然是这样。老七，也不知道这么想的。喜欢上这种女人。这摆明了是要控制他。
    如果是私下独处，司马亮肯定会和七皇子说一下林舒晴的事。可是现在来看，不太可能。司马亮也只能心里说这些了。
    交流几句后，司马亮询问起二皇子的情况。
    七皇子看了一下林舒晴，随后回答道：“昨夜欢迎之后，今天想去拜见他，都被拒绝了。二哥好像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果然是这样。得到确认，司马亮更加坚信自己的推算。
    “对了，你们出来的时候，四哥回来了吗？”
    “四哥？他没有回来。”
    “这样啊。行吧，我们先进去吧。”司马亮觉得这个环境不适合再多说什么，于是指引两人进入了自己的营地。
    进入司马亮的营地，七皇子和林舒晴都张望起来。
    “六哥，你这边不错啊。这都是你自己弄得？”七皇子言语中有几分羡慕。
    虽说司马亮不是特别喜欢被恭维的人，但自家人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受用的。于是，他自信的点点头。
    “大部分是手下人做的，不过，其中有不少是我的建议。”
    “六哥真厉害，做什么上手都快。不像我，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七皇子的语气中有几分气馁。
    司马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鼓励。
    “没事的，你还年轻。多过些日子，就会好了。至于失败，这是必经之事，只有经验够了，才能获得成功。”
    司马亮的鼓励，让七皇子脸色好了一些。
    透过余光，司马亮又看了一下林舒晴的表情。
    没变化，这人不好糊弄。估计很难支开了。司马亮暗想。
    转过头，司马亮搂住七皇子的肩膀，继续观察。
    “老七，听说你带了人过来。你安排好了吗？”
    说到自己带的人，七皇子下意识看了一下林舒晴。
    这个小举动，让司马亮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林舒晴不是花架子，而是七皇子手下的带兵之人。
    这个猜测，让司马亮很是意外。
    这女人带兵？不会吧。林家也不是什么军事家族，真的能行吗？或者说，林家的兵就那样了。所以才让她带兵？
    虽说林舒晴从看起来，还是言行来说，都有些男子的干练，但司马亮觉得对方并不会学习太多相关内容。而且对方年龄家事之类的来说，都不像是会统军之人。
    “六哥，我这带的人少，营地的话，直接就借用二哥那边的了。至于驻扎的话，就是靠望江城那边。”七皇子说道。
    司马亮看了一眼七皇子，“这样啊，也挺好的省事了。靠望江城那边，也安全一些。挺好的。”
    ……
    闲聊闲逛之中，司马亮，七皇子和林舒晴走完了营地。
    来到营地另一边的出入口，七皇子看着准备出发的士卒，有些好奇。
    “六哥，这些人是要做什么？是要去做什么侦查任务吗？”
    司马亮眉头一皱，然后点点头。
    得到确认，七皇子来了兴致，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是二哥那边给的事吗？”
    司马亮依旧认真点头。
    “是什么事啊，很重要吗？二哥都没给我安排什么。本来我以为六哥和我一样呢。”
    听到七皇子这么一说，司马亮疑惑的眨了眨眼。
    老七也没被安排事吗？是二哥故意为之，还是时候未到呢？司马亮开始胡思乱想。
    想了一会，司马亮就看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七皇子，凑到了准备出发的士卒身边。
    见此，司马亮看了一眼身旁的林舒晴，随后走了过去。
    “老七，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就是看看斥候是什么样的。之前在中都的时候，看到过几个话本，里面写的斥候，飞天遁地的，很是厉害。”
    听到飞天遁地，一众士卒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不是斥候，也不会飞天遁地。
    “老七啊，老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都是话本了，还能是真的？要是能飞天遁地，那不得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还在这当斥候？”
    七皇子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后盯着司马亮许久。
    “六哥，难道说你也看过那个话本？那话本里的斥候，确实是，飞天遁地，然后取敌将首级的。”
    听着这样的回答，司马亮很想笑。可周围还有外人在，司马亮还是想照顾七皇子的面子。
    于是他凑到了对方耳边，小声说道：“老七，有外人在，就别说那么傻的话了。这样传出去丢你的人。而且军中就这点大，很快就会传开。你可得留点心。”
    司马亮的提醒，让七皇子扫视了一下周遭。随即，他换回了平常的模样。
    “开个玩笑，六哥你没当真吧。”
    “没有，怎么会呢。”
    哈哈哈。
    两人互视，随后尴尬一笑。
    目睹两人变化的士卒，一头雾水。一旁的林舒晴则是翻了个白眼。
    拉着七皇子离开门口，司马亮说起了刚才那些士卒真正要做的事。
    “那些人，不是为二哥做事。而是为了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山里面，有山民，还有一些逃兵。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发生，需要注意一下周围。”
    听到司马亮的话，七皇子若有所思。
    “哦，这样啊。”
    “对了，六哥，你为什么要来河对岸扎营，为什么不在二哥旁边的空地扎营。这样我们相见也能容易一点。”
    司马亮看向七皇子的眼睛。对方清澈疑惑的双目，似乎只是单纯好奇。
    老七真的不懂吗？还是说很会演？司马亮有些拿捏不定。
    自打七皇子和林舒晴订婚后，司马亮就开始留意对方了。
    就他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来说，确实有人打着七皇子的招牌做着一些事。但对于这些事真正的发起人，司马亮始终无法决断。毕竟司马亮自己都能藏拙。他自然会这么想七皇子。
    加上七皇子也不傻，也有这个可能。所以他理所当然对七皇子多加揣测了。
    思量了一会，司马亮还是没有做出一个比较好的判断。
    “唉。这事啊。只能说，为了安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事小心一点，总归没有错。”
    “我这边虽然偏了一点，还有些不确定因素，但至少独立一点，还免了一些被打扰的情况。算是逃避二哥的一种方式吧。”
    司马亮的坦率，让七皇子若有所思。
    “六哥，你也担心二哥会我们动手吗？”
    七皇子直接的话，让司马亮有些猝不及防。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贴到了对方耳边。
    “有些话，心知肚明即可，别说出来。要是众人皆知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不起六哥，我还是有点傻。”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
    ……
    交谈之中，时间很快过去。
    来到中午，司马亮邀请七皇子和林舒晴在自己帅帐中吃过了午饭。
    对于司马亮这边的饭食，七皇子又表示了羡慕。毕竟他那边的伙房，并没有司马亮这边好。
    对此，司马亮表示对方可以经常过来蹭饭吃。
    可在七皇子想答应的时候，林舒晴就给了他一个眼色。
    虽说七皇子还是说了会来司马亮这边蹭吃，但司马亮感觉对方能来的机会估计不多。至少在林舒晴眼皮底下，很难。
    对于林舒晴控制七皇子的这种关系，司马亮有些不满。但碍于这是两人私人的关系，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希望七皇子能够成长一些，自己掌握一些主动权。
    来到下午，林舒晴提醒七皇子，下午要拜见二皇子。所以两人向司马亮告辞。
    将七皇子和林舒晴送上船，司马亮站在码头许久。
    “这林舒晴，虽说没怎么开口，但感觉对老七的控制属实厉害。也不知道是，老七就喜欢这套。还是林舒晴手段好。”
    “唉，还是难以理解老七为何坐上牌桌。这明明没什么资本，却还要玩一把。不知道是林家下药了，还是老七自己脑袋昏了。”
    念叨几句，司马亮走回到了营地之中。
第644章 暗中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嗯。
    呼。
    林间的朔永宁露出一个舒展的表情，走出了一个山洞。
    “果然凉水加野果，就容易拉肚子。不过，现在肚子不痛了，应该没事了。赶紧找找有没有鸟蛋之类东西，这样能生个火，吃点热乎的。”
    上了药，朔永宁身上还是有些痛。不过，这些疼痛他也能忍受了。
    在半山腰的山洞过完一夜，醒来的朔永宁，就马不停蹄的往西边山上走。
    除了闹肚子，他就没停下来过。
    又走了一段路，朔永宁来到了山丘的最高处。
    望向远处还在蔓延的山火，朔永宁心有余悸。
    “这火，还在烧。这怕是要烧掉整片森林了。这要是战事结束，怕是要收拾好久。这些大人物的算计，真是不计成本。是在难以理解。”
    到现在，朔永宁基本能确认奇袭的军备库，就是一个陷阱。
    毕竟如此情况下隐蔽的情况下，还有提前埋伏的伏兵，着明显是准备好的。加上之前军备库的情况，基本没跑了。
    可是朔永宁还是无法理解，纵火烧自己这边的山，到底有什么好处。
    或者说他吸引注意力，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想不通，朔永宁也不会去深想。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无法改变整个战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翻过山，努力活下去。
    找到一处石头，朔永宁坐下来，打开了酒壶。
    喝上几口，朔永宁又拿出包中的几个野果啃了起来。
    吃喝了一会，朔永宁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下周遭的林间，朔永宁眼中出现了疑惑。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也不像什么动物跑的声音。”
    朔永宁收起酒壶和果子，判断了一下声音的来源。
    声音来自北边，于是朔永宁缓缓靠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近，哪怕没见到发出声音的事物，朔永宁都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人，很多人，只有很多人走，才会有如此节奏。”
    朔永宁又走了一段路。随后他看到了许多燕北军，自东向西翻到山的另一边。
    “这么多燕北军，这应该就是慕容兄看到的人了。这些人，看起来不是找我们的。如果是的话，阵仗也不会那么大。”
    “翻山，山火，燕北军。他们这是想偷袭？可这路可不短啊。真能做到吗？”
    朔永宁念叨了几句，随后往南退去。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看到情况。
    “假借山火，让陛下那边觉得山东边不好过人。然后再从西边过道，偷袭。这如果真成了。哪怕是大问题了。”
    “不知道，陛下那边注意到了没。希望燕王大人，能注意到吧。”
    朔永宁有点想把这个消息传给司马亮，可是这里离望江城边的军营太远了。且不说他能不能走到。就说他过去了，大概率也会被判定为逃兵。毕竟所有同行的人都死了，无法证明他做了什么。
    那样的话，他的话就不一定能传到上面人耳中了。最主要的，他很有可能会被再次关起来。
    想到囚笼中的生活，朔永宁产生了抗拒。
    犹豫再三，朔永宁还是选择了自保。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更好得路。
    这些燕北军，不知道要过去多少。他们在北边，还自西向东。我这边要是下山，很有可能会被遇到。
    这样话的，只能在山上多逗留几日了。等他们都过去了，我再下山。
    朔永宁看了一下先前看到燕北军的方向，随后顺着山往东南方下山了。
    走到半山腰，朔永宁没有再继续。而是在林中寻找起，可以隐匿几日的藏身处。
    找了好一会，朔永宁找到了一个半露天的小山洞。
    虽说山洞不是很大，只能容纳朔永宁一人，但这也足够了。
    为了让自己的藏身处更加隐蔽，朔永宁找了一些藤蔓和枝条，进行了伪装。
    做完这些，朔永宁自己算起自己剩下的水果和水。
    他进入森林也有近一天多了，但没有找到可以吃的水果，以及补充水的地方。
    所以他手头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精打细算之后，朔永宁估计自己手头的东西还能撑个一天样子，如果不动的话，两天就是极限了。这样的话，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至少还要再准备两天食物，这样才可以避免后续出现不好出去寻找食物的情况。
    早去早安心，朔永宁放下自己的家当，然后提着刀，走了出去。
    他走的很慢，很小心。提防着所有方向，都可能出现的敌人。
    时间逐渐过去，天色暗了下来。朔永宁依旧一无所获。对此，他有些烦躁。
    “那么大个森林，怎么连个果子都没有。而且林中起火，一些动物都被吓跑了。茹毛饮血都没办法了。”
    “该怎么办呢？要不，先回去吧。”看着越来越黑的周围，朔永宁开始折返。
    走到半道，整个森林，几乎全黑了。这让朔永宁的脚步更加缓慢。
    走着走着，朔永宁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山下的火光。
    对于突然出现的光亮，朔永宁很是警觉。虽说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但他知道这边附近就是自己先前和慕容安杀追杀者的地方。所以这边很有可能会有对方同伴巡逻。
    鉴于自己还没那么多伤的时候，都无法单挑过一个士卒，朔永宁知道现在的自己更不是对手。所以他很害怕自己的行踪被发现。
    别看到我，别看到。朔永宁一边低身前行，一边注视着火把前行的方向。
    好在，火把只是在山脚位置来回转。这让朔永宁成功离开那片区域，回到了藏身处。
    喝上一点水，朔永宁将洞口遮挡盖好。随后，他靠在洞穴最里面，昏昏睡去。
    一晃，两天过去。
    朔永宁两天冒险，没有任何收获，食物耗尽，水也没有了。
    前有山火，左右后面有敌军，朔永宁真是糟糕透了。
    藏身处中，口干舌燥的朔永宁，透过缝隙，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
    老天爷，真是不给活路啊。
    不知是惩戒，还是怜悯。就在朔永宁感叹完后，他就听到了滴水的声音。
    伴随着水声，越来越大。外面下雨了。
    见此，朔永宁有喜有悲。
    喜的是，自己有水喝了。悲的是，自己藏身的地方，并不适合躲雨。
    就自己浑身是伤来说，如果沾染了泥水，那就糟糕了。
    抉择之后，朔永宁冒雨走出了藏身处，寻找起更合适的躲雨之处。
    这次的他，与前几次不同，他选择了回北边。毕竟南边能去的地方，他大多都找遍了。并没有合适的地方。
    北边虽说不确定，但至少有点希望。而且时间过去了两天，如果那些翻山的燕北军都过去了的话，朔永宁还可以回到之前的村庄，那样就可以靠那边的野果，和屋子，度过养伤的时间了。
    冒着雨，走了一段路，朔永宁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事物。走近些看，朔永宁发现是一个死人。
    由于走过的路，是朔永宁前几日才走过的。所以他能确定死者是在这两天才出现的。
    通过衣着，朔永宁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是属于燕北军的人。
    想到前几日看到人，朔永宁有些疑惑。
    怎么这人死在这里了？怎么被杀的。总不可能是陛下那边的人过来杀的吧。
    为什么呢？
    朔永宁无法想通其中的原因。不过，这不妨碍他，搜刮对方剩下的东西。
    估计比较匆忙，或者说不缺。这个尸体只是被扒掉了甲胄和武器，剩下的东西全部留着。
    所以朔永宁从尸体上，获得了一点干粮和一小壶水。
    面对这些收获，朔永宁还是满意的。确认没有别的东西，加上雨越来越大，朔永宁匆匆离开了这边。
    由于离先前的村落实在太远，朔永宁找了一个洞穴暂时躲了雨。
    将酒壶放在外面接水，朔永宁开始吃起被浸泡湿的干粮。
    时隔几日吃到正常的食物，朔永宁吃的很香。哪怕只是略带咸味的大饼，这对他来说也是珍馐美味。
    狼吞虎咽充饥之后，朔永宁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呼。吃饱的感觉真好。”朔永宁长舒一口气。
    吃饱喝足，朔永宁脱掉了湿掉的衣物，随后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在他用清水冲洗伤口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手中水壶，有些不对劲。那就是重量和倒出来的水不符合。
    见此，朔永宁检查起水壶。
    一番摆弄，朔永宁找到了一个机关。轻轻一拧，朔永宁将水壶的底子摘了下来。
第645章 两条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密信？这人是间客？” 朔永宁从水壶底部，拿出了一纸卷起来的纸。
    打开纸张查看之后，朔永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里面的内容，要是真的。那对于四皇子那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这个夹击的另一方是谁？”
    纸张上写的内容不算很多，但大体说明了燕北王这边的战略布置。
    从现在来看，大家都觉得燕北王是固守不出的缩头乌龟。可现实却恰恰相反。
    就纸张上面的进攻方式，就有好三种。
    最先被提到的计划，就是这次山中朔永宁见到的偷袭部队。
    这只队伍，一共500人，目标就是朔永宁所想的一样，绕到二皇子的大本营，进行刺杀。
    为了避免队伍中，有人叛逃。这500人都是有家属的人。且全部被扣在了燕北王手中。
    想来，这人是不满燕北王如此安排，所以打算投敌。可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是有一起谋划的同伴背叛？还是别的？朔永宁稍稍想了一下。
    思虑无果，朔永宁继续分析纸张上，别的战略。
    估计死者也没接触到完全的战略部署。比起第一种，第二种，只是大概说了几句。
    就是临泽城内有着大量火药。这些火药，会在城破之后，进行使用。同时，还会伴随一次反攻。
    对于这个内容，朔永宁没有很意外。毕竟他自己就经历过一次军备处的陷阱。
    “估计是差不多的吧。”
    朔永宁看向了最后一计划，那就是在临泽之后，前往咸壤城的半道上，会出现一次夹击。
    至于地点，哪方，纸上没有写。
    再度看完一遍纸张，朔永宁久久不能平复。
    虽说纸张上的计划，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朔永宁依旧担心这些计划会实施成功。毕竟他不知道四皇子那边的情报收集。
    如果对方那边对这些计划一无所知，那么很有可能会着道。
    一次两次，可能没事，但三次的话，很有可能会改变战局了。
    战局变了，那黎国就会变天。
    虽说对于皇帝的归属谁，朔永宁没办法决定，但他不希望这个皇帝是燕北王。毕竟自己此前在燕北的生活并不好。
    就此推算的话，燕北王治理国家的能力，想来也不太行。这样的话，天下人都很难过安稳日子了。而身为天下人之一的朔永宁，自然会受到一些影响。
    想到这里，朔永宁开始担忧起来。他可不想全天下，都变成燕北这样的鬼地方。
    纠结的选择摆到了朔永宁面前。
    那就是他该选择将这份情报送到四皇子那边呢，还是继续旁观。
    对于前者来说，后者肯定更加安全。且前者有太多不确定性，如果四皇子那边的情报，已经收集了一些，那朔永宁的冒险，就是白去了。
    “但是还有不知道的可能，如果真的没有防备呢？”想到坏的一面，朔永宁捏紧了手中的纸张。
    许久之后，朔永宁叹息了一声。
    “唉，还是去送一下吧。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
    朔永宁收起信纸，看了一眼洞穴外。
    天色渐黑，刚刚还在下的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同一时间，司马亮端在帅帐之中，仔细看着眼前之人。
    对方并不是司马亮军中之人。而是主动从山中出来，接触司马亮的人。
    这两日来，司马亮对于森林的排查并不多，只是让手下人，防卫好近处的一些。
    可在这种情况，却有了人登门造访。
    收回目光，司马亮眼珠转了几下。随即，他坐正身子，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我是燕王司马亮。你是何人，所来为何。”
    听到司马亮的自述，站在他身前的人，神色骤变。
    “您是燕王大人？小人……小人是望江城城南守将，韦光。”
    韦光？一听这名字，司马亮心头一跳。他没想到自己来燕北还能遇到，之前覃泽说过的人。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冒充的？
    应该不会吧，毕竟韦光的事，应该也就我和覃泽以及当事人知道，剩下的地方应该谈听不到。而且就这人来看，应该在山中待了不少日子了。应该没机会了解到什么。
    要不要问一问，确认一下？
    不对，不行，这一问不就问出我和覃泽的关系了吗？
    不能确认……还是暂且信了吧。
    想了一圈，司马亮看向覃泽的眼中少了一些戒备。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和善了一些。韦光有些疑惑。不过，他也不可能向司马亮问为这个改变。
    于是，他继续说道。
    “王爷，小人，此次来，是希望王爷这边的人，能帮帮我们。算上小人在内，山中有数百民众藏匿。”
    “其中大多是老弱病残，像小人这样身强体壮的男子，寥寥无几。所以日常生活，很是困难。”
    “近些日子以来，还有些逃兵，盯上了我们手中的物资。哪怕整日逃跑，避让，依旧被抢走了不少东西。”
    “雪上加霜，小人深知拖下去，只会越来越难。所以斗胆来此请求。”
    难民和逃兵？这倒是齐了。
    我这边要不要帮这个忙呢？就现在听来，似乎没什么大事，可以帮一把。
    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即做出了决定。
    “只是安置一些百姓吗？这个比较简单，回头我和二哥说一下。然后把你们这些人送到江对面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韦光面露难色。他双手交叉在一起，并没有马上回答司马亮。
    “怎么了？是不满意这个安排吗？”
    韦光连连摇头，“不是，燕王大人，不是不满意这个安排。而是现在留在山中的民众，大多都不想离开故土。都是打算在战后，回到周边生活的。所以……去江南，他们可能接受不了。”
    这么麻烦？还非得在这边过日子？听到如此意外的原因，司马亮差点翻白眼了。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仪态，他还是没有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安置在燕北？可这附近哪里能安置人啊。真不知道这些人这么想的，老实先去江南，等后续回燕北不行吗？司马亮心中骂骂咧咧。
第646章 给予帮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想了好一阵，司马亮也想不出很好的安置之法。于是，他问向了提出的问题的韦光。
    既然对方来求司马亮，应该是有了办法的。
    “你说说，想让我怎么帮你吧。”
    韦光低头回答，“回燕王大人，小人想请大人帮忙清理掉林中的逃兵。随后给予一些必要的物资给养。剩下的，小人们可以自行解决。”
    韦光的请求，乍听之下很简单啊，但其实执行起来的难度不小。
    马力先前就说过逃兵的威胁程度，加上林子比较大，大部队进入很是不便。。如若司马亮在林中清缴这些逃兵，很容易意外情况，损兵折将。
    即便做过手下人会死的准备，但死在这种事上，司马亮还是不愿意的。毕竟这种非正式战斗减员，对于司马亮的军心，是比较大的影响。而且用自己手头的命，去换一些老弱病残的安稳生活，这也不太对等。
    想了一下，司马亮还是觉得之前移居的安排最简单，最安全。
    “韦光，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山林那么大，清缴一些逃兵，属实是大海捞针。我这边是有不少人，但分散开来寻找，实在是危险。这玩意死伤一些，实在是不值。要不，你再劝劝你那的人。”
    “让他们先去江南躲躲，后续安稳了。我再出钱出粮，让他们回到故土。”
    司马亮的话是有道理的，韦光也明白。可他的面容，依旧很为难。想来，他知道说服自己那边的人，非常难。或者，他已经尝试过多次了。
    “王爷，小人说过不止一次。可是多数人还是不愿走。小人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您的。”
    韦光的回答，让司马亮大感麻烦。
    这些家伙，真头痛。那我该怎么办呢？见提议无效，司马亮又想起了别的办法。
    其实，司马亮大可不必想那么多。他可以把这些山民的事报给二皇子。这样把皮球提给对方。
    这样运气好的情况下，二皇子那边会接手这件事。即便运气不好，司马亮也可以从二皇子那边讨要一些人，用以清扫林间。
    可是吧，司马亮习惯了此前在江南的思维方式。就是只要有人找他，他就会自己想办法，或者让手下人去想办法的习惯。暂时性忽略了自己还有个好大哥可以利用。
    想了好一阵，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要不，我去劝说一下？他们不听你的，或许会给我一些面子。原因的话，我也说过了。我觉得移居是一劳永逸的。没必要大费周章。”
    听到司马亮愿意帮忙劝说。韦光很是意外。
    在他看来，司马亮这种地位的人，不会为了一些老弱病残，多费周章。刚刚对方说不想清缴的时候，韦光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毕竟他也知道清缴起来很麻烦，而且会出现折损。这对于自身利益来说，并不相符。
    现在有了另一条路，韦光还是有点期待的。哪怕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
    有了司马亮江南王的保证，那一些摇摆的人，很有可能会答应，只要大多数人愿意南下，少部分，大概率会顺从。
    想到这里，韦光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王爷，那请您派一些人给小人，前去接人。”
    “接人？你是想把他们都带过来？他们不是老弱病残吗？吃得消吗？我记得发现踪迹的地方， 还挺远的。这来回，真的能行？”
    “不接过来，王爷怎么劝说？难道王爷要亲自过去？”韦光问。
    司马亮冲着韦光眨了眨眼，“难道我说的不是过去吗？”
    “啊？……”韦光哑口无言。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王爷，真打算为了一些老弱病残走大老远的路，去劝说？”韦光确认。
    “对啊，怎么了。反正我暂时也没什么事，来回走走，也没多大事。”
    “这样啊，那在下就带路吧。”
    “行，你带路。不过，今天应该出发不了了。这外面天都黑了，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是，王爷。”
    “来人，给韦光安排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
    随着韦光走出去，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总算走了。虽说是帮助人，但这种麻烦的事，还是希望能少一点。”
    营帐外，韦光跟随着护卫。
    营帐内和司马亮独处的他，很拘束，但出来以后的他，依旧有点心不在焉。
    至于原因的话，不是别的。而是司马亮让他留宿一晚的提议。
    韦光倒不是不想住在这边，而是他有点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山中可能会出现变故。毕竟在他加入难民之前。他们就经受过好多次逃兵的劫掠。
    真希望，今天能没事。这样明天王爷过去劝说一下。或许就能去江南了。
    也不知道老毕在江南怎么样了。或许，我不该管这闲事。应该跟着去江南的。
    可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这样了。
    带着纷乱的思绪，韦光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阵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夜空也变的清晰许多。
    躲避着因为踩踏出现的水坑，盛定走向了码头。
    “没想到，下雨都送来了物资。想来望江城那边，还是怕我们这边不够用啊。”
    来到实地之后，司马亮这边的物资，果不其然的出现了问题。对于这种情况，司马亮没有打算向二皇子那边求助，而是自己向后方索要。
    所以这些物资，就被送过来了。
    不过，由于没有算到的雨，导致这些本该白天送到的物资，到了晚上才抵达司马亮这边的临时码头。
    来到码头上，盛定拿出先前统计的册子，开始记录统计。
    清点了一会，盛定就发现船上下来了一个低头遮面的士卒。
    面对这个情况，盛定疑惑了起来。
    “你，站住。我好像没看你上船搬东西。你哪里来的。”
    盛定的话，让被叫住的士卒停下了动作。
    随即对方慢慢走到了盛定身边。
    随着靠近，盛定闻到了一股香味。
    什么东西那么香？是这人传出来的？难道说？盛定瞳孔瞬间放大，死死盯着身前的士卒。
第647章 无法逃避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对于女人，盛定了解不是很多，但他也是被带去过一些风月场所的。所以他对于女人身上的水粉味道，还是能分辨一些的。
    此前去司马亮王府的时候，他就闻到过这种香粉的味道。而味道的主人，他也还记得。就是之前被司马亮送回燕城的翁婉。
    一想到这里，盛定握着书册的手，抖了一下。
    等缓过神，他靠到身前的士卒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翁婉姑娘？”
    士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盛定并不开心。甚至，他有点头疼。
    与司马亮的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
    如果让对方知道翁婉，又来了。那他肯定会生气，甚至会迁怒翁婉，乃至他。
    虽说不至于是很严重的责罚，但对于死板的盛定来说，也是不希望发生的事。
    于是，他想代替司马亮做出决定。他再度凑到翁婉耳边说道。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王妃吩咐的，还是别的原因过来的。王爷他不太希望看到你出现在这里。之前有过一次了，现在再来，王爷肯定会很生气的。”
    “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吧。”
    话音落下，翁婉摇了摇头。
    见此，盛定想哭的心都有了。
    “别这样了。待会随船回去吧。真的，前线不适合你来。王爷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你还是赶紧走吧。”盛定再度劝解。
    可是，面对盛定的好意，翁婉依旧只是摇头回应。
    遇到这个情况，盛定没辙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册子，以及在装卸的物资，叹息了一声。
    “看来，得交给别人了。”说着盛定让人叫来了马力，让其帮忙清点，而他自己则是带着翁婉，走向了帅帐。
    因为和韦光谈话，司马亮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所以此刻的他正在吃饭。
    听到盛定的前来，司马亮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对方走进自己的帅帐。
    随着盛定进入，司马亮就发现对方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不过，由于翁婉低着头。司马亮一眼无法看清她的面貌。于是他看向盛定询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盛定神色有些许不自然，犹豫一下后，他深呼吸了一下。
    “王爷，您要的那些物资，已经在装卸了。”
    “那么快吗？不是下雨了吗？算了，早点来挺好的。赶紧给下面人发下去吧。祛湿这东西还是很重要的。不提前预防，后续会有很多病……”司马亮自顾自说起物资的用途。
    说了一会，司马亮就发现盛定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而且目光一直再看向身边的翁婉。
    “怎么了？这人？是有……嗯？你……是翁婉？”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翁婉，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有前车之鉴在，司马亮还记得翁婉此前的装扮。虽说这次对方换了一套，但身材还是没有变的。所以他一下就认出来了。
    被戳穿了身份，翁婉也不再低头。
    看着一身男子打扮，却还透着几分娇弱的翁婉，司马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帅帐沉默了下来，司马亮的筷子悬在半空，久久没有动作。
    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到来，司马亮不是很满意。翁婉在司马亮还没说话之前，就凑到了司马亮旁边，然后夺过了他手中的筷子。
    “王爷，奴婢是娘娘，派来服侍您的。”
    夹上菜，翁婉将其送到了司马亮嘴边。
    对于这种转变，司马亮还是有点蒙。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本能，让他不自觉的吃掉了嘴边的菜。
    细嚼慢咽之后，司马亮回过神来。他看向伺候自己的翁婉，眉头紧皱。
    “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还是觉得宝儿的话，比我的话更重要。我说过了，别跟着了。哪怕宝儿说，也不能跟。”
    司马亮的语气不善，让准备送菜的翁婉停下了手。
    “王爷，娘娘说了，军中生活苦。王爷锦衣玉食的，哪能适应。有个人专门伺候总是好的。奴婢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就擅自过来了。”
    翁婉的语气，有几分委屈。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可怜。
    别的套路，司马亮不一定吃，但翁婉这种娇弱的样子，让司马亮难以防备。
    仅仅几句话，几个表情，就让司马亮想动怒的想法，消散了大半。如果不是顾忌旁边有盛定。他都有可能哄翁婉。
    “唉。”司马亮发出一声长叹，随即他看向了面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插话的盛定。
    “盛定，你先出去吧。至于翁婉的安排，我会决断的。”
    “是王爷。”听到司马亮让自己走，盛定语气明显开心了一些。毕竟他可不想参与司马亮的私事。
    随着盛定离开，司马亮看向了翁婉。
    “其实，不带你，不是因为我倔强，而是我怕你不习惯。虽说我锦衣玉食，但我总归是个男人。生活方面，没那么多讲究。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军营中，怎么生活？这里可有3000个男人，就你一个女人，你不怕吗？”
    翁婉冲着司马亮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为什么要怕啊。这不都是王爷的人吗？有王爷在，又不会出什么事。”
    这丫头，这么相信我？听到翁婉的回答，司马亮有些开心。但因为对方这样说，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于是他又了翁婉好一会。
    被注视，翁婉脸上多了两抹羞红。
    估计是好些日子没近女色，司马亮见翁婉如此，有些心神荡漾。有些按捺不住了。
    有些时候，看不见还能憋着，但见到了，还能摸到，人就很难把持住了。
    既然到这份上了，也不好赶走了。要不就留下吧。
    至于后续，再想办法。
    出于对方的关心，以及自己的私心，司马亮没了让翁婉回去的想法。他冲着翁婉微微一笑。
    “行吧，就这样吧。你就先呆在这里吧。”
    “王爷，真的？”翁婉眼睛一亮，看起来很开心。
    “真的，不过要约法三章。”
    “不能随便走出帅帐。不能用女装示人，还有……不要大呼小叫……”
第648章 颤抖的身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水声哗哗。
    坐在帅帐中的司马亮，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他在想事，而是他身后的营帐内翁婉正在洗澡。
    想到，翁婉白嫩光滑的身躯，此刻沾满了水珠。司马亮就有些血气上涌。
    呼。
    呼。
    为了忍住自己的冲动，司马亮一个劲的调整呼吸。
    如果司马身处的不是帅帐，不是军营。那他很有可能会化身饿狼。
    “一定要忍住，这可是军营之中。要是传出点什么。那我的威望可就荡然无存了。”
    司马亮自我冷静的时候，身后的水声停止了。
    过了一会，司马亮就听到了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过头。
    咕噜。
    看着身上只裹着一根浴巾，浑身裸露大片雪白的翁婉，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
    司马亮灼灼的目光，让翁婉害羞至极。她提着胸前的浴巾，怯怯的说道。
    “王爷……奴婢带的一些衣服，还在船上。所以……”
    那就是全没穿喽。听到翁婉的话，司马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同时，他的目光，不停扫视翁婉的身体。
    这种变本加厉的行为，让翁婉手足无措。这使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同时身上为擦干的水珠也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
    此情此景，司马亮站起身走到了翁婉身边。皂角的味道，夹杂着些许翁婉的体香，传入了司马亮的鼻腔。这使得他，不止鼻子痒痒的，心都有些痒痒的。
    用手轻轻拂过，翁婉湿滑凌乱的头发，司马亮凑到对方脖颈旁，闻了一下。
    同时，他的一只手划过翁婉的脸蛋，捏到了下巴处。另一只手，搂到了对方的腰间。
    未着半缕，加上司马亮如此行为。这让未经人事的翁婉，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提着胸前的浴巾，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任由司马亮胡作非为。
    翁婉的没有反应，让司马亮清醒了一些。他抽回了在翁婉身上肆意妄为的手，然后拉着对方的手走向了后账。
    让翁婉在原地等待之后，司马亮从衣物箱子中，翻找了一些自己的衣服。
    为了司马亮能应对各种情况。宝儿这边的准备可以说是非常充分。
    厚的薄的，常服礼服，各种样式的衣服，塞满了司马亮的行礼。
    这些，司马亮不太能穿的上的衣服，此刻，暂时能派上用处了。
    挑选一番后，司马亮将一套深蓝色的衣服放到了自己的床上。随后，他走出了后帐。
    “你先穿着吧。至于你的衣服，今天有些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卸完物资，等明天再去找吧。”
    “嗯。”翁婉乖乖答应，随后走向了床边。
    来到前帐，司马亮坐回到了坐位置上。
    一墙之隔，虽说听不到穿衣的声音，但司马亮能脑补出画面。
    捏了捏手，回味了一下此前的触感，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翁婉真是不错啊。有点不想藏太久了。要不，找个机会收了吧。司马亮暗想。
    正当司马亮思绪不宁之际，远处传来的炮击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停了两天，又开始攻城了？二哥，四哥是谈好条件了？这时间比之前早啊。是又有新的进攻策略了？还是说，只是为了疲敌之计？”
    扫视了一下，后账还没被推开的布帘。司马亮起身走到了门口。
    走到码头边，司马亮眺望远方的临泽。
    天色较好，隔得老远，司马亮都能看到临泽城头上的火光。以及一些自下往上飞的亮点。
    “王爷，你也注意到了？您觉得这次能攻下来吗？”盛定出现在了司马亮身后。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继续看向临泽。
    “估计难。”
    这几日，司马亮没有听到太多关于临泽那边的战略布置。虽说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还是能从一些情况分析出四皇子队伍中的问题。
    那就是这几日来，司马亮没有听到关于老牌军事家族的封赏，或者许诺。
    司马亮以为，只要这些他们要的东西没有到手，这些老油条，就不会真正出力。这样的话，别说攻城了，就能继续打，都不容易了。
    虽说盛定，没有像司马亮想的那么多，但在几天的了解中，他也感觉到了进攻颓势。毕竟除了刚开始有过大阵仗的调动后，后续都没什么动作。
    并且四皇子那边的军队氛围有很大的问题，这让盛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爷，那陛下后续会让我们做什么呢？会不会让我做这个破局之人？”盛定问。
    司马亮背着身，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二哥真的这么安排，我也逃不掉。只能希望，你想的事，不会成真吧。”
    ……
    码头之上，司马亮和盛定，闲聊了好一会。
    待到时间过去，司马亮回到了帅帐。
    推开门帘，司马亮并没有在外帐看到翁婉的身影。
    在里面吗？对了，还没想好她睡哪里呢。不能出去睡，要给她弄张床吗？还是说……
    司马亮眉头一挑，露出了些许猥琐的表情。
    推开后账的门帘，司马亮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翁婉。
    虽说对方已经穿上了衣服，并且没有露出什么。但司马亮看向翁婉的眼中，对方似乎还是先前只有裹着浴巾的样子。
    侵略性的目光，让还在擦头发的翁婉动作再度不自然。
    坐到床边，司马亮从翁婉手中拿过了毛巾。
    “我来吧。长头发一个人擦，很难弄干。”
    “不太好吧，王爷。”
    “没事。”
    ……
    几下象征性的推搡之后，司马亮开始帮翁婉擦拭起头发。
    对于长头发，之前在王府，是有手炉一样的东西，专门烘干的。
    可在军营之中，司马亮并没有携带。只能用毛巾擦拭。
    这使得原本漂亮的长发，变成了一个麻烦
    哪怕司马亮出去有一会了，翁婉也擦了许久，头发依旧没有干多少。
    一根擦完，换一根，好几根毛巾下去，翁婉的头发终于干燥了一些。
    柔顺绵滑的头发穿过司马亮的指尖。
    司马亮情不自禁的将其放到鼻尖。
    轻轻一嗅，司马亮露出陶醉的表情。
第649章 再入山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过去，司马亮美美的睁开眼睛。
    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司马亮有种回到王府的感觉。
    昨夜，在司马亮的安排下，翁婉最终和他睡在了一起。虽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司马亮还是过足了手瘾。
    有女人陪伴，司马亮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焦躁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阴阳调和，果然有道理。
    司马亮轻轻抚摸着翁婉的头发。
    估计是来的路上累坏了，哪怕司马亮动作并不小心，也没有吵醒酣睡的翁婉。
    看着对方乖乖的睡容，司马亮笑着摇了摇头。
    别看翁婉现在那么乖，其实睡相并不好。
    之前，因为司马亮在旁，没睡着还好。可一睡着，就原形毕露了。
    熟睡之后的翁婉，会瑟缩成一团。然后手脚，时不时会动一下。有时候还会不停发抖。
    这种奇怪的行为，司马亮也是第一次见，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虽说，过了一会，对方就恢复了正常。但这种诡异的情况，司马亮还是很想在对方醒来后，问一问。
    还不醒吗？好像是真的累了。
    行吧，那我先起了。待会还要处理韦光的事呢。
    司马亮轻轻捏捏翁婉的脸蛋，随后起身穿起衣物。
    收拾完毕，司马亮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变化的翁婉。然后为其拉了拉被子。
    随后，司马亮走出了帅帐。
    与之前一样，队伍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司马亮的到来。
    看了一下跟随的人，以及携带的东西后，司马亮就命令出发了。
    估计是司马亮来之前，马力和韦光聊过了。所以前半段路，都是司马亮这边的人，在带路。
    到了先前折返的湖边后，韦光接过了向导工作，开始为司马亮一行带路。
    顺着湖泊一路往北，穿过一小片低矮的林地，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
    穿过森林，来到了一处山谷的入口。
    还未进入韦光就停下了脚步。
    “请诸位等一下。在下确认一下安全。”说完韦光独自走进了山谷。
    司马亮停下脚步，后退几步，马力一行护卫的人，围到了司马亮身边。
    费了些许时间后，韦光回来了。他面色轻松，看起来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没事了，走吧。再走一会，就到了。”
    司马亮示意周围人继续跟随。
    走过狭窄的山谷，司马亮眼前的一线天，瞬间变得宽阔。
    山谷的路，是一路往上的，当司马亮出来后，基本处在了半山腰的位置。
    这种位置看下去，能将这片被群山环绕的盆地看尽。
    “真漂亮。能生活在这种地方，属实不错。”望着眼满碧绿以及些许反光的湖泊，司马亮有些许感慨。
    一旁的韦光，点点头，“是啊，这样的地方确实不错。如果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没有别的问题，小人都想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王爷，那边有炊烟。是不是那边。”马力指了指远处的一律灰烟。
    韦光看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就是那边，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在做午饭了。”
    看了看已经下午的太阳，司马亮眉头一皱“午饭吗？是不是有点晚。”
    韦光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没办法，食物比较少。有些时候，一天只吃一顿，自然挑在这个时候吃。”
    “只吃一顿吗？那日子确实不太好过啊。”司马亮明白这种情况，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会这样分配。
    看了一会灰色的炊烟，司马亮示意韦光继续带路。
    顺着并不好走的山道，司马亮一行缓缓往下走去。
    估计经常来回走，到了平地后，司马亮就发现了一条人踩出来的道路。
    走着走着，随着离一个湖泊越来越近，司马亮见到了一些人为搭建的东西。
    这些简陋的棚子中间，都有着一张桌子，或者一个简易灶台。
    其中一个灶台，就是司马亮此前看到灰烟源头。
    此时此刻，一位馒头银发的老妪正在灶台边忙活。
    估计耳朵，眼神都不太好。当司马亮来到灶台边，对方才发现司马亮一行。
    司马亮面相看起来比较和善。加上韦光也在旁边。老妪对于司马亮一行的出现并没有感到太多害怕。她眯着眼看向韦光。
    “小韦，这是你寻求帮助的人？他是谁啊?你介绍一下。”
    老妪的态度，让韦光紧张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司马亮没有变化后，稍稍松了口气。
    “阿婆，这位是我们黎国的燕王，江南一片的主人。”
    “燕王？真的吗？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来这边。你不是说，就是一个将军啥的吗？”对于韦光的介绍，老妪有些吃惊。
    老妪停下了手头的事，目光一直在韦光和司马亮脸上来回。
    “真的，就是燕王大人。 您别失礼，要叫燕王大人。”韦光提醒。
    “哦，这样啊……燕王大人。”老妪冲着司马亮准备行礼。
    司马亮上前拦住了对方。同时，微微一笑。
    “无妨，免了吧。”
    司马亮的平易近人，使得老妪眼中闪过几道疑惑，和不信任。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因为自己和善怀疑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也不想多做解释了。如果真要解释，也要一起解释。毕竟像老妪一样的人，在这边有不少。
    “阿婆，你继续做饭吧。我带燕王大人先去找其他人了。”
    “啊，哦，知道了。燕王大人再见。”老妪冲着司马亮行了个礼，随后继续忙活手头的事。
    跟随韦光继续走向湖边，司马亮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刚才的老妪。
    估计是怕阿婆，得罪了司马亮。韦光减缓脚步，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阿婆年岁大了。希望燕王大人体谅一下。别和她一般计较。”
    “没有，我不会多想什么的。我只是在看，阿婆一把年纪了，似乎精神状态也不错。感觉养生的不错。”司马亮微微一笑。
    “这个啊，确实。阿婆现在70了。除了眼睛耳朵不太好，其他的，就和常人差不多。”
    “70了？真看不出来啊。这可是寿星了。”司马亮惊叹。
第650章 兵痞来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顺着湖泊，韦光将司马亮一行带到了北边的森林。
    还未见到人，司马亮就听到了一些孩童的欢声笑语。
    走近一些，一个巨大的岩洞出现在了司马亮眼前。岩洞里面有着一些火光，看起来还有人在里面。
    岩洞前方，一片较大的空地上，有大概十几个孩子，在那边嬉戏玩闹。一旁的椅子和石头上，蹲坐着几位老者。
    这里应该只是一处吧，估计还要好些个地方才能容纳几百人。司马亮粗略算了一下这边可能容纳的人。
    韦光停下脚步，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这边主要是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和孩子居住。为了避免您久等，在下去别处把剩下的人叫过来。请您，在这里等一下。”
    司马亮点点头，“行吧，你去吧。”
    韦光离开，司马亮带着马力一行走进了空地。
    见到司马亮一行的到来，孩子们并没有露出多少胆怯，反而对司马亮一行产生了好奇。
    不过，一些老者在看到司马亮一行后，眼中出现了一些不安。甚至有些人选择避开司马亮一行，进入了岩洞中。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许尴尬。
    看来是马力这些人，太吓人了。如果只是我来，估计就不会这样了。
    感受司马亮的别有深意的目光，马力有些疑惑。
    “王爷，怎么了？是在下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这个……没有，我只是看一下你。”
    司马亮一行继续往前走。路上，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询问其身旁的马力，“你没发现，你有点严肃吗？这边又没什么需要警惕的东西。你何必苦着一张脸。”
    “啊，这个啊。额，王爷，在下其实也不想这样，只是常年在军中，所以养成了这个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这样啊，那行吧。回头注意点吧。”
    “额，是王爷。”
    ……
    尴尬的会谈结束，司马亮坐到了一块石头上。
    望着远处偷看自己的孩子，司马亮想到了自己家中待产的女眷。
    再过几年，他们是不是也能这样跑了。希望能早点看到吧。
    想到这里，司马亮看向孩子的眼神也更加温柔。
    韦光这一去，就过去了很久。
    在这段时间里，按捺不住好奇的孩子，凑到了司马亮这边。
    凭借和善的面容，以及一些私人小礼物，司马亮获得了孩子们的信任。
    吃着手中的肉干，一位小男孩走到了司马亮的面前。
    “您真的是王爷吗？”
    司马亮微微一笑，“不像吗？”
    “不像，爷爷说的王爷，可是有尖牙利嘴，血盆大口，而且听说还吃人……”
    男孩夸张的讲述，并没有让司马亮捧腹，反而他觉得有些伤感。
    在对方的讲述中，司马亮知道了这边人对燕北王的看法。可以说是害怕，且恨到了极致。
    这种情况，并不是在战争爆发前，而是数年累月堆积而成的。
    此前他在燕城听到这些夸张的内容，只觉得是民众过于夸张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毕竟真要那么严重，那先帝还在的时候，肯定会出面干涉。而不会拖到现在。
    可现在看来，司马亮还是过于乐观了。
    父皇知道这些事吗？他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先解决呢？
    是念及兄弟情，还是说，他有更早的谋划。应该是有准备吧。
    会是什么样的准备，可以让他如此放任皇叔呢？
    司马亮开始了一如既往的胡思乱想。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住的还挺分散。韦光居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长时间的等待，让司马亮有些烦躁。
    本来，他设想中是早去早回的。可现在看来，回去起码是深夜了。
    又过去一会，太阳即将落山。
    到了这个时候，一些不知白天在何方的老人，陆续回到了营地。在见到司马亮一行后，他们开始和一些原本再次的老者和孩子，进行询问。
    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自己，并且还指指点点。司马亮有那么些许不适。不过，他也算是习惯了。
    可一旁的马力，就没司马亮那么淡定了。因为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刀不离手的行为，让他比司马亮还受关注。
    虽说只是被人盯着看，但那么多普通人看，马力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很是不自在。
    “王爷，要不我找人去找一下韦光吧。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毕竟您这里要是回去太晚了，会让营地里的人担心。”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韦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行吧，再等一会，还没回来，你就叫几个人，找过去吧。”
    “是。”
    太阳落山，伴随着最后一抹余晖，韦光带着老老少少，数十个人，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见到对方到来，马力和司马亮双双松了口气。
    “王爷，对不住，让您久等了。因为有些人出去打猎了，所以小人去找的时候，费力不少时间。”韦光一上来就表示了歉意。
    “既然有原因，我自然不会计较什么。你赶紧让人准好准备，然后让我说说吧。”
    “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也该早点回去了。”
    “好。”韦光回头和一众人说了几句，随后进入岩洞中叫来了一些老者。
    空地周边的几根火把被点燃，七八十个人站在中央。韦光走到司马亮身边，“王爷准备好了。你可以说了。”
    看了看做好准备的众人， 司马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态。随后他走到了众人面前。
    “诸位好。”司马亮行礼问好。
    “燕王大人。”场中的众人，齐声问好。
    客套完，司马亮正起了神色。“诸位，能到这里，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不赘述了。”
    “现在燕北的情况，并不乐观。虽说二哥御驾亲征，但是想要收复整个燕北，需要的时间也不少，所以你们真要继续呆在这里，以后的生计，肯定会是问题。”
    “更别说，还有一些兵痞时常会劫掠你们。倒不是，我们不想处理这些人。”
    “而是我们这边的人，大多不是燕北之人，对于这边的山地不是很熟悉。如果清缴这些兵痞，肯定是出力不讨好的。”
    “所以，我觉得诸位还是暂时去江南为好，后续能回来了。我肯定会让诸位回来。”
    “至于江南那边的生活，我以自己的爵位保证，肯定比这边好上很多。至少衣食无忧。”
    司马亮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让在场人听清楚了。在他说完以后，现场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声音。
    “燕王大人，我们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司马亮看了一下声音的方向，试图找出说话的人。可是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人群里面，司马亮想找估计要费一段时间。
    见此，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在场人的表情。
    估计都是这个想法吧，那找不找，也没什么区别了。
    司马亮冲着人群，微微一笑。
    “相信这个东西，本就是你们自己的想法。我能做的，能说的就那么多。至于怎么看，还是取决于你们。”
    “你们之中应该听闻过一些，江南的事。我的属地上，本就有不少燕北过来的人。如果不是我那边照顾不错。哪会有那么多人往江南跑。方便是一回事，但更多的肯定还是因为能生活下去。”
    司马亮的理由并不是很好，但也让一些人产生了动摇。
    正当众人还想继续向司马亮求证之际，林间传来了铃铛的声音。
    “不好，有人来犯。”
    “赶紧做好准备。”
    ……
    “燕王大人，兵痞来了。您赶紧跟随在下，先躲起来吧。别待会被误伤了？”
    兵痞，这么巧？司马亮看了一下铃铛传声的方向。
    “王爷，您躲一下吧。这边交给在下就行了。”马力也劝司马亮躲起来。倒不是他怕自己打不过，而是他也怕司马亮被误伤。
    虽说对于兵痞司马亮有些好奇，但他知道自己身处危险，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只有自己安全，才能让马力全力对敌。
    “行吧，那我躲起来。”
第651章 语言的魅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跟随韦光，司马亮躲到了一旁的岩洞中。
    由于岩洞中没有多少光亮，司马亮无法看清太多东西。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周围有很多人。大家都挤在一起，不安的看着外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司马亮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居然有其他人？”
    “他们的衣着，好像是西边军营中的人。”
    “X，他们还是来了是吧。不过，就这点人，也不是不能打，至少我们这边还是有点本事的。”
    ……
    这伙逃兵，底气还挺足。就是不知，是撑场面，还真是如此了。司马亮心中有些许不安，但他还是对马力一行抱有一些信心。
    毕竟再来之前，韦光告知了对方兵痞大概的规模。
    这种情况下，马力肯定是做足准备的。所以，哪怕人数上有劣势，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稍作等待，洞外传来了铁器敲打的声音。透过人群的间隙，司马亮看到一些人在交手。
    不过，由于只能看到一点，司马亮并不能看清具体的优势者是哪方。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仅仅过去半柱香的功夫，洞外就传来了马力的声音。
    “王爷，您再等一下。我们清扫一下周边，就让您出来。”
    看来有惊无尽。听到马力的声音，司马亮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
    “没事，你们慢慢处理吧。我再躲一会。”司马亮没有着急，而是等马力继续排查。
    又过了一会，马力进入洞穴，迎接了司马亮。
    来到洞穴外面，此前站人的空地上，跪着十几个衣着邋遢的男子。
    这些人中，有些脸上有着不服气，有些则是面如死灰，还有些则是好无辜顾忌的盯着司马亮。
    这些家伙，输了还是不服输是吧。都逃兵了，真不知道在装什么。面对这些兵痞，司马亮眼中多了几分不屑。
    在他看来，这些身强力壮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有力量之人。
    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理由，当他开始掠夺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老弱病残时，他们就是无胆鼠辈了。
    “他们的头，还活着吗？在的话给我指一下吧。”司马亮对着马力询问。
    “在下问问。”说着马力走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软弱的兵痞。
    一顿拳脚招呼，对方指向了跪在地上的人。
    “X，你这死家伙，居然还敢卖老子。回头有机会，我一定弄死你。”被指认出来的头目，对着指认自己的人恶语相向。
    这使得原本就软弱的兵痞，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如此嚣张的头目，司马亮眉头紧皱。他缓缓走到对方身前。
    “马力给我一把刀。”
    “是，王爷。”马力将自己手中的短刀递给了司马亮。
    拿着刀，司马亮挑起了头目的下巴。
    从面向来看，这个头目确实有些凶神恶煞。而且即便司马亮如此举动，对方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要不试试？
    司马亮将刀渐渐逼近头目的脖颈。
    不得不说，马力的刀真是不错。轻轻划碰，头目的脖子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估计是感觉到疼痛，头目的目光也没有那么硬了。
    咕噜。
    吞咽一下口水后，头目看向了司马亮。
    “燕王大人是吧。我今天技不如人，被杀就被杀了。我认了。”
    “但我想说，别以为你救了这些人，就是什么救世主了。告诉你燕北能成这样，都是你们司马家的造成。”
    “要不是燕北王，想造反。我还被当了弃子，我哪会在这里。”
    头目的声音很大，周边的人都听了进去。本就寂静的现场，更加安静。
    听着自己变深的呼吸，司马亮心中五味杂陈。
    头目的歪理，确实是给自己作恶，找的借口，但是其中一些关于司马家的评论，确实没有问题。毕竟就是因为燕北王想要造反，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司马亮将刀在头目脖颈处来回晃了几下，随后将刀还给了马力。
    “这人，嘴巴那么硬。待会和韦光那边商量一下，第一个解决吧。”
    “王爷，此人胡言乱语，要不先解决了吧 。想来……”马力想给司马亮挽回一点面子，于是提议。
    司马亮摇摇头，打断了马力的话。
    “这事，本就是事实。我不打算回避。况且，现在一刀杀了他，算是便宜他了。我倒是想让他，多担惊受怕一会。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司马亮冲着头目笑了笑。
    这一笑让此前还在叫嚣的头目，眼中出现了害怕。想来，知道了在等死，头目也没了那么大的勇气。
    将一众俘虏捆绑起来，关押在一起。韦光又叫来了之前躲避的人，继续起，刚才未尽的谈话。
    再让民众提问前，司马亮先行说了几句。
    “诸位，刚才的话大家也听到了。确实燕北王，是我的皇叔，是司马家的人。他造成的罪孽，我不会否认，也不会澄清什么。”
    “但我想说，我终究不是他，哪怕我们是叔侄，但不代表我认可他。我希望，诸位不会因为这层关系，而对我抱有什么偏见，从而做出一些不太好的选择。”
    “虽说这次兵痞来犯，被我们解决了，但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即便这边兵痞都被清理掉了。你们这边的生活不便，也是很难改变的。”
    “我们在这边还好说。后续战线推进，我们也会离开这里，到时候照顾肯定不能时时顾及。希望，你们三思而后行。”
    话音落下，现场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
    “可信吗？”
    “应该可以吧。”
    “燕王大人，都帮我解决兵痞了。至少，是可信的吧。”
    “去江南吗？那边真的好生活吗？”
    “应该不差吧。”
    “此前听说，江南连年丰收，米面都很便宜。”
    “不是也经历洪水吗？真的还这样吗？”
    “不知道啊，该怎么选啊。”
    ……
    各种各样的言论传入司马亮耳中。虽说有些他不太爱听，但他也没说什么，而是静静等众人商量。
    预计商量还有一段时间，司马亮暂时告别了众人，来到了一旁的俘虏这边。
    对于这些手下败将，司马亮虽说看不太起，但也有些同情。
    毕竟就头目来说。他们似乎并不是一开始就逃了。而是发现自己成为弃子之后才逃跑的。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对于自己这个燕北皇叔有些害怕。毕竟能随时舍弃自己的人，这种人的手段属实太过毒辣。
    “燕王大人，求您了。别杀我们。我想活下去。”
    “对啊，燕王大人，只要能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我们谁想劫掠这些人啊。”
    “求您了。”
    ……
    经历过一会等死时间，刚才还趾高气昂不怕死的兵痞，开始向司马亮疯狂求饶。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倒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中决定。毕竟在他看来，这些人已经废了。
    人只要做出过一些突破下限的东西，基本上很难回头了。所以即便放了这些人，他们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为司马亮增加更多隐忧和烦恼。
    当然，在宣告这些人死刑之前。司马亮还是要榨干他们的最后价值。
第652章 一个不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挑选之后，司马亮选择了之前马力询问过的兵痞。
    比起刚才，对方现在的样子更加不堪入目。
    靠近了一些，司马亮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家话，胆子也太小了。这样，还为非作歹，真是离谱。司马亮皱着眉暗想。
    “我问你，皇叔把你做弃子的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燕王大人，小人要是全盘托出，可否饶一命。”到了这个时候，兵痞依旧对求生保持着渴望。
    该不该说假话呢？对了，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说。司马亮眉头一挑，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说辞。
    “这个啊，我其实不是很想杀人。只要你们配合，然后那些民众允许，你们就可以活下去。”
    人在能看到一线生机的时候，就会忽略一些问题。就像司马亮的话，看似放过了他们，但其实只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别人。可是本就六神无主的兵痞，哪会注意到。只觉得自己有活的希望，于是变得很激动。
    “真的吗？燕王大人，那我可就说了。”
    “说吧。”司马亮微微一笑，表现得很和善。
    “其实吧，这事很早就有传言。只不过，当时守城的人，觉得只是敌军的谣言。毕竟望江城的城防是很完备，且地理位置之类的都很重要。”
    “这种情况下，很难相信王爷会放弃望江城。”
    “可是在进攻的前一天，城中就发生了奇怪的事。那就是原本驻扎在城中的三军，说是要去北边接粮草，顺便绕到西边看看情况，然后设一些埋伏。”
    “起初，大家没有在意。毕竟这种事，也算正常。随后看到西边出现的伏兵，也证实了这个情况。”
    “可就后续，小人们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出去的三军，和粮食，都没回到城里。西门的斥候，在观察之后发现，那些所谓的伏兵，其实就是此前关在城内的囚犯。”
    “见到这种情况，小人的上司，就知道了不对劲。于是告知了全城的守军。”
    “哪怕到了这个份上，还是有人不相信燕北王放弃了望江城。于是城中的人分化成了三拨，一拨是打算坚守，另一拨是想投降，还有一拨就是在这这种只打算逃跑的。”
    “出于一些陈年矛盾，投降的那拨被我们和坚守的杀了。也是在那晚望江城被进攻了。”
    “这种情况下，小人们就一路逃跑，过了运河，进入了山中。”
    ……
    兵痞的讲述很长，虽说很多细节都没有提到，但司马亮也算是对当时的事有了了解。
    怪不得覃泽说，望江城被破城，只花了半天不到。感情是根本没人守。而且剩下的人，还不团结，这不是白给吗？
    就后续城中的瘟疫来看，估计是皇叔故意留下的。从而用空城消耗，拖延四哥那边的进攻。
    虽说，没有拖很长时间，但感觉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毕竟主力部队，没有损伤。这样还空耗了一波。
    这样的话，皇叔据守临泽，大概率有后手。会是什么后手呢？
    司马亮思绪飘远，想起了更深的可能。
    “王爷，我们商量完了。”韦光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商量完了？行吧，什么结果呢？”司马亮收回心神问道。
    韦光微微一笑，“王爷，大部分人，都相信您，愿意前往江南。”
    “真的？这可太好了。”虽说司马亮对于自己的劝说比较有自信，但在听到最终结果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喜出望外。
    毕竟这个安排，对于司马亮来说是最省事，也不用担心后续的。而且对于老弱病残来说，也是最好的安排。
    “王爷，那这些人。”韦光暗指了一下周围的俘虏。
    司马亮的笑容凝固，随即扫视了一下俘虏。
    “他们啊，看你们怎么商量了。我这边只负责动手。”
    “王爷，真让我们决定？”韦光确认。
    “嗯，就看你们商量吧。处理完这些人，我也该先回去了。至于送人，只要我叫的船到了，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这样啊，那王爷再稍等一下，小人去和乡亲们说一下。”
    “去吧。”
    告别司马亮，韦光一路小跑回到了空地。随后司马亮就看到了众人在那边讨论，并且时不时看向俘虏这边。
    估计众人的想法都差不多，没商量多久，韦光就回来了。
    “王爷，这些兵痞，属实可恶。此前小人没来的时候，就对乡亲们多次施暴。所以乡亲们决定，将所有人都杀了。”
    杀了吗？看来这些人确实可恶。不然也不会一致想杀。
    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民众的选择。毕竟他也知道一些兵痞可能会做出的恶行。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看向了马力。随即他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心领神会的马力点点头，然后提着刀走向了俘虏。
    马力来者不善，使得原本还觉得有一线生机的俘虏，害怕起来。
    “王爷，您不是说可以饶过我们吗？”
    “您中没说话不算数啊。”
    “王爷，别杀我们。”
    “求您了。”
    ……
    哭喊声，呼救声，咒骂声不断传来。
    司马亮坦然自若的走向空地。
    随着最后一声咒骂的余音消散，司马亮走到了空地旁。
    “诸位，这边的事，已经按你们的想法解决了。至于后续，你们自行处理吧。我这边就先回去了。”
    “这几天的话，我那边会陆续让人送点东西过来。只要等船一到，就会引你们去燕北。”司马亮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劳烦燕王大人了。”
    “谢过燕王大人了。”
    “感谢您。”
    “有您真好。”
    ……
    面对司马亮手下的杀戮，民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甚至对司马亮的感激更多了。
    “嗯，好意我领了。我先走了。”司马亮向民众告别。
    “再见，燕王大人。”
    ……
    接受完民众的欢送，司马亮等待了一会处理后事的马力。
    “王爷，全杀了。为了避免还有藏在林中的人。小人留了几个兄弟在这边护卫。”
    司马亮点点头，“可以，那就这样吧。”
第653章 会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蒙蒙亮，朔永宁早早从藏身处出来，踏上了路途。
    经过几天修养，朔永宁的伤虽说没有痊愈，但也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行动起来，没有那么多疼痛了。
    决定下来，要将消息传到望江城的营地后，他就顺着此前看到的燕北军路线，开始翻山。
    虽说顺着敌人走过的路，会有些危险，但只要不是直接碰上敌人，朔永宁这边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花费不少时间，朔永宁翻过了山头。
    由于是背阴处，这边的林木不像东面那么茂密，杂草之类的植被，也没有那么高。所以一眼望去，能看清林中的大概。
    这对于，孤身一人的朔永宁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毕竟这种情况下，人数更多的敌人，他能更快注意到。
    又走了一段路，朔永宁在路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衣着来看，和他之前看到的人一样，死法也是同样的抹脖子。
    “这人，估计是先前人的同伴吧。为什么两人被抓出来会有间隔？还是说这人是出卖了前者，后续还是被杀了？”
    朔永宁对着两个死者身前的事，进行着自己的猜测。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吓的在想事的朔永宁，站起身，就打算跑。
    可在逃跑之前，朔永宁查看了一下声音的方向。
    结果，朔永宁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的踪迹。
    “不是人吗？是什么呢？”
    朔永宁蹲下身，寻声找去。然后他就发现了几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原来是一窝小野狗。肉嘟嘟的，还挺可爱。”
    面对眯着眼蠕动的小肉球，朔永宁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笑容。
    抱起一只小狗。朔永宁开始逗弄起来。
    “小家伙，毛都没长齐，眼睛都没睁开，真是可爱。”
    玩了好一会，朔永宁压抑了几天的心情，算是得到了舒展。
    将小狗放回窝中，朔永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这些小狗旁边怎么会没有大狗存在呢？
    “该不会死了吧。这离尸体不远。还没有啃咬的痕迹。感觉应该是了。”
    想到这边走过一个五百人的偷袭部队，朔永宁知道大狗能存活的可能性很低。
    “没有大狗，这些小家伙，怕是要饿死。该怎么办呢？”看着闹腾的小肉球，朔永宁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朔永宁自身都难以保证，更别说再照顾一窝小狗了。加上附近不太像有人家的样子，即便他带着小狗，也很难养活。
    抉择之下，朔永宁选择了离开。
    “希望大狗没事吧。这样小狗也能活下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朔永宁回看了一眼狗窝。随后，他继续踏上路途。
    走过一段林地，朔永宁发现了被烧焦的木头。
    “看来这边下面，就是军备库附近了。幸亏下了一场雨，不然这山火怕是要把附近这一片，都给烧尽了。”
    站在山上，朔永宁朝着被烧毁的山下看去。
    没有了郁郁葱葱的树冠，朔永宁的视野没有太多阻挡。他可以在这个位置，看到不远处的临泽城。
    想到自己来时的情况，以及后续遭遇到状况，朔永宁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还是回来了。希望这次，不成为阶下囚吧。”
    “绕过这个城，就可以从东边走了。再努力一下吧，争取明天中午之前，赶到营地吧。希望能来得及。”说着，朔永宁回到了山西边。
    时间来到了深夜，找到一处藏身处，朔永宁终于合上了眼睛。
    可没等他睡着，耳边就响起了炮声。
    虽说此前他又有听到这个声音，但因为当时离的比较远，所以没有影响到太多。可现在他就在临泽城附近了，所以这个声音对他的影响很大。
    “这么吵，还怎么睡啊。哪怕是计策，也太恶心人了吧。”朔永宁咒骂起执行进攻的人。
    阿嚏。
    四皇子人在军中坐，无辜打起了喷嚏。
    “又有人骂我？怕是城里的那些人吧。挺好的，大晚上，就别睡了，醒来骂骂我吧。”四皇子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奸笑。
    “四皇子殿下，炮击差不多了。要不要阻止一波填河。”传令兵出现在营帐中，开始向四皇子汇报。
    “填河吗？估计难。再等等吧。”
    “是，四皇子。”传令兵离开了营帐。
    除了第一天，四皇子这边依靠奇袭，填了一些护城河。剩下的几日，别说填河了，就连摸到城墙下的机会都没有。
    也是因为几天的失败，四皇子，不敢轻易派士卒去送死。毕竟他的威望不够，如果一直做出一些损伤士卒的事，后续的命令，就没人听了。
    “唉，要是这些人能听话，不下什么绊子，就可以用别的方法了。”
    “这些家伙，祖辈都是受司马家恩惠，才起来的。现在居然仗着兵权，居然敢在前线索要好处。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真不怕，后续被秋后算账吗？”
    “最主要，这些人手下的兵，还只听这些人的话。我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放远了，怕生变，放近了，天天看又恶心。”
    “真希望能赶紧弄死这些家伙。二哥还是太仁慈了，对于这些有反心的人，居然还不想着直接杀。”
    “唉，看来中都杀戮造成的影响，还是让二哥于心难安啊。”
    凡事都有好坏，二皇子为了顺利继位，在中都进行了长时间的肃清。
    在之后的短时间内，确实没有人敢说什么。但随着时间过去，二皇子为了洗去自己杀戮上位的恶名，不再随意杀戮。
    这种行为，再被一些有心人试探出底线后，就陷入了被动。
    刀尖上起舞，虽说是一种作死的行为，但如果收益够大，还是会有人去做的。这次前线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四皇子觉得主要问题还是在二皇子这边。毕竟这些人虽说掌握着兵权，但本质上还是司马家的家臣。
    只要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然后一次性肃杀。随后再用亲信镇压一些中层将领。可以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掌握住局势。
    可是四皇子几次这样提，都被二皇子否决了。也是这样，二皇子和四皇子产生了一些分歧。
    听着隆隆的炮声，四皇子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虽说前阵子开始他就有这种感觉，但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感觉格外强烈。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哪里可能会出事呢？前线这边，我都安排妥了。周边的一些侦查我也没有拉下。哪里会疏忽呢？”
    想着想着，四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二哥那边。虽说有一军留守，但二哥那边属实有些薄弱。如果小六和小七，有些想法，然后趁着夜色……”
    “不对不对，小六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他是在河对面扎营。他如果要过河，还是比较容易被注意到的。”
    “小七的话，手下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唯一可能要注意的也就那个林舒晴了吧。一介妇人，感觉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那还会有那边，可能会弄出一些事呢？”
    四皇子想了许久，依旧无法想出自己不安的源头。
    随着时间过去，听着炮声的四皇子有些累了。于是他闭目养神，等待下一份军情传来。
    脚步声响起，闭着眼睛的四皇子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授意下，凡事传送军情的人，都不用通报，就可以进入营帐。
    所以当他睁开眼，传令兵就已经跪在了营帐之中。
    “回，四皇子殿下。我们刚刚抓获了一个人。此人，说自己有重要情报，需要跟四皇子面谈。”
    “什么人？要和我面谈？你们问过别的没有？”
    “对方说自己是之前派去试探的部队。至于别的，在下这边就不清楚。可能萧副官现在在问。”
    一听人在萧礼手中，四皇子还有几分的睡意，瞬间消失。他站起身，瞪大了眼睛。
    “萧礼？这人怎么到他手里。不管是真是假，这人不能给他。赶紧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是，四皇子殿下。”传令兵马不停蹄的往外跑。
    对方走后，四皇子坐回了位子上，开始想对方说的这个事。
    试探部队的幸存者？我记得是全军覆没了吧。居然还有人活着？这人怕不是半道就跑了吧。
    不对啊，如果跑了的话，应该也不会回来了。或许真的有重要情报吧。
    四皇子想了一下，朔永宁就被传令兵带到了营帐之中。
    两人见面，四皇子就感觉朔永宁很是眼熟。
    “你这家伙，我之前……见过。你好像，确实是之前试探部队的人。”
    “是的，在下确实见过四皇子殿下。”朔永宁答。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四皇子心中的疑虑少了几分。在注意到朔永宁身上的伤后，他猜测朔永宁活着回来应该经历了不少事。
    虽说对于囚犯，俘虏这类人，四皇子一直都看不太起，但对于能从险境绝处逢生的人，他还是比较钦佩的。
    毕竟能活下来的人，哪怕有再多运气，自身也肯定有些本事的。
第654章 有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你有消息，是什么消息。”四皇子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了朔永宁。
    朔永宁从衣兜中拿出水壶，然后将水壶下方的暗格打开，递给了四皇子。
    “有意思。”四皇子眉头一挑，接过了朔永宁递来的东西。
    抽出里面的纸张，四皇子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四皇子神情越发认真。
    将纸张捏作一团，四皇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盯着朔永宁。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可是真的？”
    朔永宁恭恭敬敬的回礼，“是，小人在一具尸体上发现的。至于真假，小人确实看到有燕北军绕到山的西侧行进。他们比小人早走几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在附近了。”
    四皇子大惊失色，他双目出神，思虑了一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近来心中老不安，或许就是因此。得赶紧回去看看。
    做出决断，四皇子叫来了手下的传令兵，让其准备一队人马，与自己一起回后方一趟。
    随后四皇子趁着集结人马的时间，又问起朔永宁。
    “可还有其他人生还。”
    朔永宁一下想到了慕容安。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对方的事。
    “回四皇子殿下，小人没见过其他同伴，估计是都死了。”
    “都死了吗？唉，挺可惜的。”四皇子叹息一声。
    假惺惺。对于四皇子的话语，朔永宁心中表示不屑。毕竟这些人死，就是因为四皇子下令所致。
    时间稍稍过去一会，外面传令回来，准备好了。
    四皇子走向门口，可在临出门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了朔永宁。
    “对了，你跟我走吧。如果此事为真，我会让二哥给你一些赏赐的。我向来不说假话。你完成了任务，还带了额外信息。这属于大功一件。”
    “全凭四皇子做主。”朔永宁没有拒绝的权利，自然只能跟随。
    来到营地南边，一只大概百人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
    从全身甲胄来看，这支应该是四皇子的贴身部队。武力值应该是比较高的那种。
    “给这个……弄匹马。”由于忘了朔永宁的名字，四皇子略显尴尬。
    朔永宁面露难色，看向了四皇子。
    “回四皇子殿下，小人不会骑马。”
    “啊？不会骑马？这……算了，找个人带他走吧。”
    安排之下，朔永宁坐上了一位士卒的马。
    一声惊呼中，朔永宁此生第一次坐马开始了。
    朔永宁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他第一次坐的马，就是黎国最好的马种，西北黑马。同时，驾驭马的人，马术也十分了得。这使得速度，非常之快。
    虽说不至于吐出来，但马背上的朔永宁根本不敢多看周遭，只是一昧的抱着身前的士卒。
    这样的路途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朔永宁心心念念之中，马停了下来。
    因为腿软，朔永宁下马是被同马的士卒扶下去的。而在他下地时候，队伍最前面的四皇子，早就进入了帅帐。
    没有了带自己来的人，朔永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看向身旁扶着自己的士卒，尴尬一笑。
    “麻烦兄弟了。”
    “不麻烦。你第一次坐马可以了。”士卒的语气没有波动，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嘲讽。
    听对方不想交流的样子，朔永宁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默默等待四皇子传唤。
    帅帐之中，火急火燎的四皇子，没等二皇子传召，就冲了进去。
    “二哥，二哥，快起来了。”
    “什么事啊，老四。怎么着急从前面回来。”对于四皇子的失礼，二皇子似乎没有在意。他穿着一身内衫，走到了前帐。
    “二哥，你看看吧。这是之前派去的试探部队中，活下来的人，带回来的。据他所说， 这第一条已经在实行之中了。人的话，很可能就在周边了。”
    带着疑惑，二皇子接过了纸张，扫过几眼后，二皇子笑着摇了摇头。
    “二哥，你不信？”四皇子问。
    二皇子继续摇头，“不是不信。而是这500人的刺杀，皇叔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如果说他只是为了试探，这人还能说得过去。可如果当真的话。没有外力的话，这500人，想见到我都难。”
    “除非军中有人接应，否则……”说到一半，二皇子突然愣住了。
    “不对，军中肯定有人接应。否则这些个人，走到附近的时候，就会被侦查到了。”
    “送信过来的人，和他看到的人，差了几天。”
    四皇子想了一下，“两天以上。”
    “两天？两天。两天！”二皇子念叨几句后，眼睛亮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人，可能已经混进军营中了。就在这两天，我感受到了一些别样的目光。本来我知识以为士卒多看我两眼罢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巧合。”
    “什么，混进来了？这怎么可能。这里人事安排的人，可是……本家人啊。”四皇子有些难以置信。
    二皇子无奈叹息，“本家人，就是本家人，才可能最会背叛。毕竟他们离最高权力最近，总会想要更进一步。”
    四皇子哑口无言。
    “你先别声张，先确定一下他们两个中，哪个是背叛的人。就现在来看，应该只有一个人背叛，不然的话，早就动手了。”
    “切勿着急，切勿冤枉人。”二皇子叮嘱。
    “是，二哥。”四皇子退出营帐，来到了外面。
    对带来的一众手下，进行吩咐后，他叫上朔永宁与自己同行。
    “待会，见到其他人。他们问起你的来路时，你就老实说。当然其中关于那封密信的事，就别说了。”
    朔永宁不太懂四皇子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如实答应了。
    来到帅帐外，朔永宁见到了另外两个要一起进去的人。
    从甲胄来看，对方仅仅比四皇子差一档。从年龄来看，对方比四皇子年长不少。
    “四皇子殿下。”
    “殿下好。”
    两人向四皇子行礼问好。
    四皇子只是微微一笑，进行回礼。随后他主动推开门帘，示意两人和朔永宁先进去。
第655章 全当无事发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先前昏暗的帅帐，已经被点亮。刚刚只穿内衫的二皇子，也穿好了衣服。
    二皇子的目光，从四皇子扫到了朔永宁身上。
    “来了是吧。来了就好好聊聊吧。”二皇子微微一笑，示意众人坐下。
    对于这个吩咐，除朔永宁以外的人，都老实坐下了。
    这就是皇帝吗？看上去好年轻，和燕王大人有些相像，看起来不是很凶。
    咳咳。
    因为注视二皇子，朔永宁在众人入座后，还呆站在原地。所以四皇子咳嗽提醒。
    “对不起，小人有点出神。”
    “无妨，坐下吧。”二皇子冲着朔永宁笑了笑，似乎真的不在意。
    正襟危坐，朔永宁目光看地，根本不敢有任何举动。
    现场安静了下来，气氛也随之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会，两位将领中，偏年长一些的那位，率先开口了。
    “陛下，请问您召见末将所为何事。”
    二皇子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面带微笑。
    “雄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着急啊。不过，也挺好的。”
    “这次叫你们兄弟俩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说些新的情况。”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边多了一个人。”
    雄文和其身旁一人，将目光方向了朔永宁。
    被人注视，朔永宁有些发虚。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他知道周围一个是四皇子，一个是皇帝情况下，这两个看自己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也不低了。而他只是一个普通小民，自然有些撑不住场。
    “此位是何来头。”雄文看着朔永宁问道。
    “让他自己说吧。”四皇子示意朔永宁开口。
    想到此前四皇子给自己的交代，朔永宁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开始了讲述。
    内容与之前一样，就是把自己发现尸体，看到燕北军的内容隐去了。
    听着朔永宁的讲述，两位将领若有所思。
    “有埋伏？而且几乎全灭。这不就代表，这是个陷阱吗？此前末将就说了，这个大概率是陷阱。没想到是真的。”雄文说道。
    二皇子点点头。
    “雄文说的不错。不过，这个地方除了是陷阱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在里面。那就是这个地方是谁的人发现的。”
    “就提交情况来看。应该是位置比较高的人吧。”二皇子扫视了一下四皇子，以及两位将领。
    话中有意的表达，让两位将领脸色都有些许变化。
    年轻些的将领，起身向二皇子请罪。
    “对不起，陛下。是末将这边侦查来的信息。本来以为找到了，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害死了那么多人。”
    “舍弟，经验不足，犯下此错，难辞其咎。不过，舍弟一直又末将在带，现在出了问题，末将也有责任。如果陛下要责罚，请让末将也一同受罚。”雄文起身请罪。
    面对两人的请罪，朔永宁有些疑惑。在他看来这次的全军覆没，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俘虏，或者囚犯。只有少部分督军。
    而且从他到四皇子营帐的时候，对方只是表现出意外来看。他们其实对自己这些人的死，根本不在意。可现在，居然用不在意的事，向两位将领问责。
    哪怕是朔永宁这种，不太懂算计的人，都察觉到了问题。
    二皇子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不停扫视两位将领。
    “这事，可大可小。雄文，小驰两个都是西北皇叔的孩子。也是我和老四的同辈堂兄。这事，肯定不会多追究。”
    二皇子的话，让两位将领都放松了一些。下一句话的转折，又让两人提起了心。
    “说来我有点好奇。近来，军中出现了不少生面孔。虽说这也正常，但是吧我这人比较念旧，还是喜欢之前那些人。我希望能换回以前的那些人。”
    二皇子简简单单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两位将领，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一旁看着这场戏的朔永宁，满眼尽是疑惑。
    这些人，怎么说话尽打哑谜。而且看起来笑，实际却让人感觉很不自在。
    身为外人的朔永宁，都感觉到了问题。身处漩涡中心的两位将领，自然更加紧张。
    过了一会，似乎是想明白了情况。雄文跪在地上，行起了大礼。
    “对不起，陛下。是末将，不对，是罪臣，被蒙蔽了心。此前罪臣让手下去侦查的时候，接触到了燕北王的人。”
    “对方，给罪臣带了一些回信。说是，只要罪臣能帮着一手。日后，西北就是罪臣的了。罪臣是在忍不住这份诱惑，所以……”
    “雄文哥，你……你怎么这样。爹不是说，别利欲熏心吗？”一旁的将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小驰，你不懂。权利，尤其是更多的权利，会让人迷失。尤其见过像爹一样，统领千军万马的姿态。”
    “你我不像爹那般有本事。哪怕靠着关系，也就坐到了一个小将军。现在爹身体不佳，他一死，后续你我只会连这个小将军，都不一定做的稳。所以，我想赌这一手。想继续做西北王。”
    雄文的言语落寞，且感觉不到几分悔意。甚至感觉他有几分不甘。
    “陛下，求您饶了雄文哥吧。”一旁的小驰也跪在地上，向二皇子求情。
    此情此景，让二皇子长叹一声。他缓缓走到两人身前，沉默了片刻。
    将双手搭在雄文和小驰肩上轻轻一拍后。他将两人拉了起来。
    “这事，其实不怨你们。要怪的话，其实我也有些责任。之前，我和皇叔说过这件事。想给你们更高一点位置。可皇叔说了，希望你们能够在他死后，退出军中。”
    “对此，我也没有多劝什么。可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在意皇叔的意思的了。应该问问你们的想法。毕竟他这一支，后续的掌控者，是你们。你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路。”
    “我从学习成长，再到继位，都受到了皇叔不少帮助。现在我想报答皇叔了，他却不行了。所以我会在你们身上补偿。”
    “这次的事，我不会追究。但我不希望再看到下次。”
第656章 权利的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谢，陛下。”雄文再度跪拜，感谢二皇子。
    二皇子点点头，看了对方和小驰一眼，然后回到了座位之上。
    “燕北皇叔除了让你们做这件事以外，还让你们做别的没？”二皇子追问。
    雄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二皇子。
    “除了这件事，燕北皇叔还说了一件别的事。那就是如果您这边警觉了。可以把问题推给燕王大人，或者七皇子。从而让陛下和两位产生嫌隙。”
    小六和小七吗？这皇叔还真会算计。二皇子心中想了一下。
    “没有别的了吗？”二皇子再度追问。
    “没有了。”雄文答。
    “行吧，你先和小驰下去吧。至于那些人，你们处理了吧。后续的事，等我再想想。”
    “是，陛下。”雄文和小驰，相继离开军营。
    随着军营中，只剩下二皇子，四皇子和朔永宁。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这个紧张是朔永宁单方面的。毕竟面对两位位高权重者，他实在是放松不下来。
    “老四，你怎么看。”
    “说实话，雄文有点怪。但我不好说什么。”
    “确实。雄文照理来说，不该窥伺燕北王这个位置的。毕竟他只是一介养子，哪怕是司马家的人，但也轮不到他。”
    “那二哥的意思，真正有想法的人，是小驰？”
    二皇子摇了摇头，“不确定。小驰的表现，一直没有问题。而且他很早就说过，自己不想从军。”
    “那，该怎么办呢？”四皇子问。
    二皇子想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
    “能怎么办，就我说的这么办呗。哪怕有别的想法，也不可能在现在。”
    “现在西北皇叔虽说没死，但也跟死了差不多了。就差最后咽气了。现在带出来的六军，两军归雄文和小驰，剩下四军，都是萧家系的。如果我现在临阵变将，那不是给燕北皇叔可趁之机吗？”
    “或许，这才是皇叔的算计。他知道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才派500个人作为诱饵，让我做出错误的抉择。”
    四皇子若有所思，然后叹息了一声。
    “真是这样吗？那燕北皇叔心思可太重了。想来他后续的两个策略，应该也有很多的算计在里面。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吗？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二皇子无奈叹息。
    面对两各大人物，旁若无人的交流，朔永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
    两位大人，能不能让我离开了再说。你们说的这些东西，怎么感觉都是我不该听的。朔永宁暗想。
    二皇子和四皇子聊了一会。忽然二皇子注意到自己忽略了朔永宁。
    说来也正常，这次的事本来就和朔永宁没太多关系。所以二皇子在他说完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两兄弟身上了。
    “你……介绍一下自己吧。”二皇子示意朔永宁讲话。
    朔永宁顿了一下， 然后站起身向二皇子行礼。
    “回陛下，小人，名叫朔永宁。”
    朔永宁简短的介绍，让二皇子有些意外，“没了？你不说说，你是哪里人，为何沦落至此？”
    朔永宁嘴巴张合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陛下，小人最初是燕北咸壤城周边的人。可因为连年灾荒，就跟着家人逃难。然后家人在路上都死了。小人就四海为家，去过各地，再也没回去过咸壤城。”
    “对于所谓的故乡，小人也没有什么印象，更没有回去的念头。所以小人感觉哪里人，都不是很重要。”
    朔永宁的自述，让二皇子感觉到了心酸。他身居高位，从小就被当做皇帝在培养的。所以他能接触的东西，大多都是权谋算计，或者带兵督军。极少有机会，遇到像朔永宁这种出身低微，并且经历过诸多苦难的人。
    不过，二皇子本心还是很善的。或者说他和司马亮一样，对于弱者有种天然的同情。
    “朔永宁是吧。虽说你对家乡没有什么归属感，但你终归是黎国的民。所以你遭遇的不幸，有很大部分责任，来自我们司马家。”
    “我不会推卸什么，我也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好话。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二皇子的语气很是温和，并且从头到尾，没有给朔永宁很大的距离感。这种情况，让朔永宁想起当初遇到司马亮时的情景。
    看来，真的是兄弟。两人真的好像啊。那我，该索要什么呢？
    皇帝的恩赐，这可以说是天下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
    纵使得到过司马亮的赏识，朔永宁也没想过，自己能接触到皇帝。
    可在今天，疲惫，且梦幻的一天。他真的接触到了全天下权利最大的那个人。
    这种没有实感的体验，让朔永宁感觉自己在做梦。他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疼痛的感觉传来，让朔永宁清醒了几分。
    我该要什么，要回到江南吗？还是说要一些财帛。
    ……
    抉择摆在朔永宁面前，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
    面对手足无措的朔永宁，二皇子倒也能理解。不过，一晚没睡的他，有点撑不住了。
    察觉到这个情况，四皇子主动开口。
    “朔永宁，你要是没想好，回头再说也行。二哥既然答应你了，也不会赖。你暂时就在军中待着吧。”
    “想来，你也累了。我给你让人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吧。”
    对于四皇子的安排，朔永宁没有拒绝。
    告别完二皇子，朔永宁和四皇子离开了帅帐。
    来到外面，四皇子拉着朔永宁来到了一处营帐。让朔永宁进去之前，四皇子蜡烛了对方。
    “今天，你带回来的东西，很重要。但是，我希望你能守住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
    “小人会的。”朔永宁点头保证。
    朔永宁的顺从，让四皇子很满意。临走前，他又多说了几句。
    “嗯，你明白就好。对了，你可能没接触过二哥这种级别的赏赐。我这边可要给你一点参考性的建议。”
    “如果你只是想要做一个富家翁，过些太平点的日子。可以直接索要钱财。如果，你有点梦想，想要建功立业，我建议你，从军。就现在来说，东北这一战，是必赢的。基本只要有点官职的人，都能在这边收获不少。”
    “黎国并不是公平的地方。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钱财不好守，但有了权力，你的后代哪怕落魄了，也不会遭遇你现在这种情况。你好好想想吧。”
    四皇子离开，留在原地的朔永宁久久不能平复。
    “从军，机会，权力。”朔永宁念念有词的同时，攥紧了拳头。
    在经历那么多以后，朔永宁深知权力的重要性。而现在他有机会，能真正踏入权力的争夺。这让他的心境产生了一些变化。
    错过了不会再有。我……想要权力。
第657章 兄弟与权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美人相伴，司马亮睡的格外香。
    睁开眼睛，司马亮看到了快速闭眼的翁婉。
    “别装了，我看到了。”
    翁婉害羞的睁开眼睛，“王爷要起了吗？”
    司马亮伸手搂住翁婉，然后轻轻抚摸对方的后背。
    “今天暂时没什么事，可以赖一会。”
    “哦……”翁婉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呆在司马亮的怀中。
    抱着抱着，翁婉察觉到了司马亮的变化。于是她害羞的抬起头。
    “王爷，您是不是很难受。”
    翁婉怯怯的话语，配合娇羞的面容，让司马亮有些把持不住。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得到回答，翁婉更加脸红。随即，她就钻入了被窝。
    没过一会，司马亮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伴随着被子有规律的起伏，司马亮目光涣散，长舒一口气。
    估计是憋了许久，司马亮缓过劲的时间长了一些。
    当他回过神，翁婉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
    “王爷，还要赖一会吗？”翁婉看向司马亮目光，不停躲闪。
    贤者状态的司马亮，精神饱满，自然不可能再赖着。他站起身，示意翁婉给自己穿衣。
    面对这个要求，翁婉自然乖乖答应。
    穿衣服的时候，司马亮一直注视着翁婉的面容。
    没有胭脂水粉和朱红，翁婉的面容却依旧红扑扑的。尤其是两片粉嫩湿润的嘴唇，让司马亮不禁想入非非。
    估计是察觉到了司马亮的目光，翁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最后一根腰带被系上，司马亮穿完了衣服。
    就在这时，司马亮捏住翁婉的下巴，然后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
    “本来不想让你留着的。可现在看来，有个人伺候，还挺好的。”
    “嗯……”翁婉低声答应。
    与翁婉腻歪一会，司马亮离开了帅帐。
    昨日来的比较晚，所以有些事，司马亮没来得及处理，所以需要和盛定交流一下。
    春风得意的司马亮，走路都有点飘。他这样子，很快就被忙碌中的盛定注意到了。
    于是，盛定从司马亮后面出现，叫住了他。
    “王爷，您找谁。是找在下吗？”
    “对，我找你。昨天不是来晚了吗？我想着你应该有些事要和说。”司马亮转头看向盛定。
    盛定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本册子，开始跟司马亮讲述，昨天做事的，以及今天要做的事。
    听完一通讲述，司马亮想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想把营地再扩大一些是吗？”
    盛定点点头。
    “对的，王爷。就现在来看，我们的军营是够用了。但后续难免会出现一些别的情况。”
    “这样营地如果还是这么小，调兵遣将起来，还是有些吃力。最主要如果有些空地，我们也可以进行一些器械的制作，或者进行一些军事的训练。可以避免营地建成以后，还无事可做的情况。”
    对啊，之前没想过军营建成以后，士卒该干什么。如果二哥一直不给别的任务，也不好一直白养这些士卒。
    弄些事情做做，也是挺好的。
    司马亮稍加思考，觉得盛定说的有理。于是同意了对方的想法。
    随后，司马亮跟盛定说了自己昨天去山里的经历。
    对于司马亮做的事，盛定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让司马亮以后少做这种事。如果真有需求，可以让马力，或者自己代劳。毕竟一个主帅，还是一位王爷，老是这样出去，军心总会有些不稳。
    对此，司马亮满口答应。不过，他心里还是没有当回事。毕竟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贪玩。而且他觉得自己带那么多护卫出行，也基本不会出什么事。
    跟随盛定看了一会营地后，码头处过来了二皇子那边的传令兵。
    “燕王大人，陛下想让您去一趟帅帐。”
    “二哥，有说做什么吗？”
    “回燕王大人，陛下没说。直说了让您尽快前去。”
    “这样啊，那行吧。我吩咐一下，就过去。”
    二哥怎么突然叫我过去，还不说干什么。是对我有什么特殊任命吗？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希望是好事吧。
    对于二皇子传召，司马亮有些担心，不过作为臣子，他也没得选，只能听令过去。
    在对盛定进行一些叮嘱之后，司马亮就带着几个护卫坐上了船。
    来到西岸，司马亮坐上了早已等待的马车。
    颠簸之后，司马亮来到了二皇子所在的营地。路上，他一直透过车窗，观察周遭的情况。
    在即将进入营地的时候，司马亮看到了远处有着一群跪下的人。
    那些是什么人？是俘虏吗？难道说前方战事有进展了？司马亮心中很是好奇。
    马车停下，司马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的人身上。
    “那边，是什么人。”
    接引的士卒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
    “王爷，在下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雄文将军就抓着这些人驱赶到那里。”
    雄文？西北皇叔的养子？他驱赶这些人干嘛？这样听来，这些人之前是在军营中吗？是军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吗？多疑的司马亮一下想到了很多东西。
    想着想着，司马亮就有些出神。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四皇子爽朗的声音。
    “小六，你来的还挺快啊。”
    面对自己这个哥哥，司马亮不知该这么说。
    讨厌吧，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喜欢吧，也喜欢不起来。如果硬说一种情感，司马亮对于四皇子，就是爱恨交加。
    四皇子是铁杆的二皇子派，但对于司马亮的照顾也属实不少。尤其在对方这里，司马亮感受到过一些兄弟情。无论是演的也好，真的也罢，司马亮都会将其当真。
    可就是这样情况下，司马亮也无法避免两人会站到对立面的可能。只要一想到自己回合对方刀兵相向，司马亮就有复杂。
    “四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前线吗？”
    四皇子上前搂住司马亮，然后将他往营地中拉去。
    “本来是该在的。不过，出了一点小事。所以赶回来了？”
    小事？是关于营地外的那些人吗？
    司马亮很想问一下对方关于营地外的人。可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东西最好还是让二皇子和四皇子主动开口为好。毕竟有些东西，司马亮不好触碰，很容易引来怀疑。
    穿过一大片营地，司马亮突然停下了脚步。
    谁在看我？是幻觉吗？司马亮冲着一处营帐看去。不知为何，他在走过那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
    “怎么了小六，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可能是错觉。”
    “嘿嘿，太敏感了是吧。军中确实容易让人神经过敏，习惯就好。”
    “嗯。”
    ……
    司马亮和四皇子一路闲聊走向了帅帐。
    先前司马亮看的营帐之中，身穿军士甲胄的朔永宁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显然司马亮刚刚感觉到的目光，就是来自朔永宁这边。
    进入帅帐，司马亮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之上的二皇子。
    “二哥好。”
    “小六，来了？”二皇子冲着司马亮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四哥好，六哥好。”二皇子说完，一旁不起眼的位置，七皇子发出了问候。
    “老七也在啊。看来我是最晚的那个。”
    “不晚了，挺快了。”
    ……
    一顿问候之后，司马亮入座了。
    二皇子的授意下，司马亮坐在了离他较近的位置。七皇子则是被调换了位置，坐到了司马亮边上。
    端着倒好的茶，二皇子来到三兄弟前，各自递上了一杯。
    放下托盘，二皇子端着茶盏走到了司马亮边上。
    “小六啊，这次让你来，我是有要事相商。”
    一听要事，司马亮心中大感不妙。心想：该不会要让自己做什么麻烦事了吧。
    想到之前自己帮二皇子做的事，司马亮感觉这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司马亮神色一变，二皇子笑了笑。
    “小六，你是不是觉得哥哥又要给你麻烦事了？”
    “不会不会，二哥交代的差事，怎么会是麻烦事呢？”司马亮笑脸回应。
    二皇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主位之后。
    放下茶盏，二皇子收起了笑容。
    “虽说我们之间关系不算很亲密，但我们终究是同父的亲兄弟。燕北王，是我们的皇叔。哪怕他是司马家的人，但终究是叛逆。所以除掉他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除了他以外，黎国其实还有些不稳定因素。”说到这里二皇子着重看了司马亮一眼。
    被这么盯着，司马亮自然明白意思。不过，他也不敢反驳什么。毕竟有些东西说了跟没说一样。
    看完司马亮二皇子开始继续讲述。
    “现在西北十军中，有四军是我的嫡系，现在镇守西北避免漠国偷袭。我们都知道，漠国肯定不会罢手，一定会想咬黎国一口。可是我们这边打完，等恢复元气，也需要一些时日。”
    “为了平乱之中少出现意外，也为了燕北之后能快速恢复。我想对军权，也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的权利，进行一些重新分配。”
    二皇子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三兄弟，都来了精神。毕竟权利这东西，能要，谁不想要。
    二皇子扫视了一眼三人，然后先看向了四皇子。
    “老四，你的话，应该知道我的安排。现在西北皇叔已经不行了。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好继位。以后这个西北王，肯定是你的了。”
    对于二皇子所说四皇子没有意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记下来二皇子将目光看向了七皇子。
    “老七，说实话。本来西北应该是给你的。毕竟你你母妃一支原先就是西北的。但你也知道，有些东西需要避讳。”
    “现在你虽说还没到就藩的年纪，但我们兄弟就这几个了，肯定会给你分的。所以你这边的话，我希望你在燕北之事结束后，带领一些兵马，前往西南，接受定南皇叔的基业。”
    对于七皇子的封赏，司马亮和七皇子都有些意外。毕竟七皇子无权无势，按照常理来说，给个好点的城都算高看了，更别说将整个西南划给他了。
    二哥是说说，还是认真的。这西南虽说山多人少，但矿石之类的东西可不少啊。去到里面，基本上就是土皇帝了。司马亮暗想。
    比起司马亮只敢在心里想，七皇子是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二哥，你不是在说笑吧。我……我真的能当这定南王？”
    “小七，哥哥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会给的。而且哥哥虽然给你这个名义了，但实际你能拿多少，还是看你自己本事。毕竟眼下西南有点和我不对付。所以，你过去也不是一帆风顺。”
    二皇子的话，让司马亮产生了些许疑虑。
    西南生变了吗？这样的话，确实能说得通了。可我这边怎么没有消息。西南那边我基本就没关注，没信息也正常。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等他回过神，兄弟几个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面对此情此景，司马亮以为自己忽略了什么。
    “怎么了，我漏听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看你出神，所以等你一下。”二皇子微微一笑。
    这样就好啊。司马亮心里稍稍放松。
    微笑之后的二皇子，再度正起神色，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这种目光，让司马亮感觉很是不安。
    二哥，会对我怎么安排呢？不会真要削我的权吧。如果这样，我改怎么办呢？
    怀揣着担忧，司马亮和二皇子对上了视线。
第658章 不公平的分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六，我知道你对江南的经营很用心。我也知道你不想失去这一切。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帮哥哥一个忙。”二皇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恳求之意。
    完了，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司马亮知道上来就这样，对自己的分配肯定会出现问题。
    二皇子叹息一声。
    “小六，二哥想让你在平定的那日接收燕北。燕北虽说很穷，很差，但终究是黎国的疆域。”
    “你四哥叫他打仗带兵可以，但重建工作真的不行。小七的话，太年轻了。对于燕北复杂的局势，肯定没办法处理。”
    “二哥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你了。当然，这个调令不会是永远的。只要哥哥这边解决了中都一些麻烦事，回头就会慢慢帮你接收燕北。”
    “到时候，你可以回到江南。至于事成之后的赏赐，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二皇子的话很多，但听到这里以后，司马亮就听不进去了。
    让我接收燕北？重建？如果燕北收复以后，都是和望江城一个样子。那重建起来不得要个十几年。
    十几年啊，如果二哥这时间伸手江南，我的根基不都被拔起来了吗？
    二哥啊二哥，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不行，这个东西可不能答应。
    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见此，二皇子停止了讲述。
    “小六，你……不同意吗？”二皇子的语气变得平淡，少了几分温和。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
    “二哥，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只要二哥说的，我就会听。”
    “真的吗？太好了。”二皇子眉开眼笑，恢复了先前的和善。
    两人的交流，落入四皇子和七皇子眼中。虽没说什么，但从不忍注视的目光来看。两人应该是明白，司马亮和四皇子之间的话，有很多问题。
    二哥啊二哥，不知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你终究让我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我现虽弱，但也不会认命，日后的路，就走着瞧吧。
    心中有了别的想法，司马亮再也听不进二皇子的话了。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四皇子和七皇子离开了帅帐。
    四皇子借口去北边，七皇子则是出了帅帐之后，一直跟随着司马亮。走到营地门口的马车，七皇子凑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六哥，二哥对你有些不善啊。”
    司马亮看了一下七皇子，不知为何昔日还算熟悉的七皇子，在这一刻让他有些陌生。
    想了一下这种感觉，司马亮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七皇子变了，自己也变了。
    虽说不明白，七皇子说此话的用意是什么，但司马亮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和对方说了。
    “小七，你多虑了。二哥只是语气稍变，意思肯定不是那样的。”
    “真的吗？可四哥也察觉到了啊。”七皇子眼露疑惑。
    司马亮微微一笑，“只是你的错觉罢了。好了，我那边还有些事，就不聊了。”说着司马亮走上马车，随后离开了营地。
    伴随着他的离开，此前还一脸疑惑的七皇子，收起了表情，叹息了一声。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司马亮的渡船之上。望着升起水雾的运河，司马亮的思绪依旧停留在二皇子说的内容之上。
    倒也不是司马亮想不通，二皇子行为的用意。而是他有点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
    难道说，二哥真的等不及了？想逼我先动手，好有理由解决掉我？
    真是这么简单吗？应该不是吧。总感觉有更深的算计在里面。
    思索间，船靠岸了。因为下雨，马力早早拿着伞过来迎接。
    注意到司马亮心不在焉，马力有些疑惑。在走了一段路后，对方状起胆子问了一句。
    “王爷，是发生不好的事了吗？”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眼撑伞的马力。
    “暂时没事，以后就说不定了。”
    对于这个回答，马力似懂非懂。不过，看司马亮不想再说的样子，马力也没有多问什么。
    下雨天，营地一如既往的热闹。士卒依旧热火朝天的修建着营地。
    进入帅帐，司马亮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一晃，三日过去。
    司马亮从椅子上睁开了眼睛。看向桌下的传令兵，他示意对方说话。
    “燕王大人，陛下有令，望您能在两日内，带兵前往四皇子营地。到时候，进行一波总攻。”
    “知道了，你下去吧。”司马亮淡淡的回了一句，打发走了传令兵。
    当对方走后，盛定和马力走了进来。司马亮将传令兵所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看来这几日，前线有进展了。”
    “估计陛下做出了一些让步吧。毕竟没有改变策略，依旧是同样的人。”
    “那这些前线的将领，胆子是真的大了。居然敢让陛下妥协。”
    ……
    盛定和马力，说了几句。随后等待司马亮说后续的安排。
    司马亮手指不停敲打桌子，思考着自己去到前线可能会面对的问题。
    我对战事一窍不通，二哥让我过去，应该不是让我打仗。前线将领也打点过了，二哥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这个总攻，老七会参与吗？二哥会去吗？有太多问题不知道了。
    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些为好。
    司马亮暂时收起思绪，看向等待自己的盛定和马力。
    “这件事，我暂时想不到更深的问题。估计要到前线才能做出一些安排。这边的话，就按照命令行事就好。”
    “要带去多少兵，留多少人，带多少给养，你们两个自行商量。对了船好像是今天到吧。你们赶紧把难民安排走吧。再拖，估计不好办了。至于……”
    司马亮说出了大量安排，盛定和马力全盘接受。
    “……好了，就这么多了。你们这边还有要说的吗？”
    马力上前向一步，说道：“回王爷，在下这边还有件事。是关于韦光的。”
    “他现在难民有了着落，他也不用担心了。去江南，他的兴趣不是很大。他想跟着王爷一起。虽说，韦光之前只是一个城门守将，但总归是燕北之人，在下可能会有点用。”
第659章 北方营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韦光吗？多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吧。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就同意了韦光留在军中的事。
    再与确认一些细节后，盛定和马力离开了帅帐。
    “真是头疼啊。之前的事，还没完全明白，就来了新的问题。”
    “前线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该不会二哥让我过去，是为了当什么先登军吧。真要这样，那我不得玩完。”司马亮自嘲一笑。
    脚步声响起，在后账呆着的翁婉走了出来。
    “王爷，怎么了是要去前线了吗？”一墙之隔，翁婉能听到不少几人说的话。虽说不太懂一些比较复杂的东西，但她还是知道，司马亮要被掉到前线的事。
    “是的，去前线的话，估计就带不上你了。毕竟那边的营地不是我这边，带你属实不便。”
    “没事的王爷，奴婢可以在这里等你。”翁婉微微一笑，试图让司马亮不担心。
    “过来。”司马亮示意翁婉来到自己身前。
    将对方搂在怀中，不停抚摸对方的小手。司马亮深深叹息一声。
    “翁婉啊，不是我嫌弃你。是真的，这燕北不适合女人家呆着。今天有船回江南，你就顺道一起回去吧。别留在这里了，我虽说是王爷，但我头上可是二哥，他可是皇帝。”
    “后续，要是事情要是比较急，我根本没时间考虑你。可我不想你出什么事，你就听我的话，回去吧。”
    再度重提让自己回去的事，翁婉并没有很意外。毕竟作为枕边人，近来她也看到了司马亮的烦心，以及愁苦。
    高高在上的司马亮，都觉得麻烦。翁婉自然无法解决。她来燕北，本就是照顾司马亮，现在看来，她能起到的效果并不多了。
    而且就像司马亮所说，翁婉对于军中的生活并不适应，有太多不便和麻烦。最主要，如果没有司马亮在，整个营地翁婉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翁婉也不再坚持了。她靠在司马亮的怀中，摸了摸司马亮的脸。
    “好的，王爷。奴婢就听您的，回江南。”
    “这自然是最好。”司马亮轻轻抚摸翁婉的头发。
    下了几天雨，燕北的温度骤升。就帅帐走到码头的功夫，司马亮就出了不少汗。
    码头之上，大量光着膀子的士卒，帮着难民搬运东西。
    难民的东西不是很多，但人数上去了，还是不少的。对于帮助自己的士卒，民众一个劲的端茶倒水扇风。
    虽说起到的效果不是很大，但总归让这些士卒有些安慰。干活的时候也有一些笑容。
    “王爷来了。”
    “王爷好。”
    ……
    看到司马亮到来，难民集体向司马亮问好。
    “无妨，你们继续，我只是看看。顺便送送你们。”
    之前山中交谈之后，司马亮就没有和难民见过几次面。不过，这并不阻碍对方感激。加上今天是离开的日子。不少难民，向司马亮送上了礼物。
    对此，司马亮想拒绝，但架不住盛情。
    “燕王大人，送给您。”一个孩子将一把粗糙的木剑，高高举起。由于个头不高，他踮起脚也就到司马亮腰间的样子。
    或许是想到自己即将降生的孩子，司马亮笑着接过了木剑。
    “不错啊，好剑。”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是吧。燕王大人可要用这把剑，杀掉那些坏人。这样大家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孩童天真的话语引来一些旁人的欢笑。虽说司马亮也跟着笑了，但他看向木剑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杀戮吗？这燕北确实不好办啊。如果我和二哥撕破脸，这燕北怕是又没人管了。到时候，这边的百姓该怎么办呢？
    ……唉，没办法了。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真到这步，我也只能选自己的利益了。
    对于弱者，司马亮有种天生的同情。但如果真要和自身的一些利益抉择。他也只能放弃弱者，保全自己。这会让他良心难安，但他不会后悔这么选择。
    毕竟司马亮已经尽力了。他只是一个人，有私心。如果能都照顾到，他绝对会避免这个情况发生。
    又一艘船离去，最后一艘前往江南的船抵达。由于是最后一批了，码头上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军营中，走出来一位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女子。对方的出现，吸引了大量士卒的目光。毕竟漂亮姑娘，在年轻壮硕的小伙子眼中，总是有格外的吸引力。
    司马亮微微一笑，上前搂住了女子。
    这个女子，自然不是别人，就是要离去的翁婉。临行前，她穿上了自己带过来，却没有穿过的女装。算是让司马亮最后见见自己漂亮的样子。
    “一路平安。”
    “会的，王爷。”
    一人在码头，一人在船上，司马亮和翁婉做了最后的告别。
    船渐渐远去，最后一抹淡黄色消失在了运河尽头。
    司马亮带着惆然若失的感觉，转头看向北边的临泽城。
    “我也该准备过去了。也该会会那些将军了。”
    一日准备后，司马亮坐船前往了北边的营地。
    不得不说，司马亮这个营地安排，属实比较好。有临时码头，这来回运兵，送物资都方便了不少。
    本来，二皇子那边给了两天时间调度。可司马亮这边算上送难民走，也就花了一天半的样子。
    其中还有不少时间，是在搭建北边的临时码头。
    踏上北边营地的土地。司马亮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硝烟味道。哪怕炮火停歇有一天了，这股味道依旧强烈。
    比起南边的二皇子所在的营地，这处更贴近临泽的营地，看起来更加紧凑。当然，布置上面的原因，不是很多。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边的士卒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西北六军，两军在后方拱卫二皇子，剩下四军都在这里了。
    虽说都是军建制，但还是有不少差异的。黎国的军只设置最低人数，并不会设置最高上限。基本上成军较久的部队，人数会比新建的多少好几倍。
    像后方的两军，属于新建的，只是刚刚凑够了最低的人数。不算后勤人员，单军1W上下。加起来也就2W
    而前线的四军，都是西北王时期，乃至更早的时候建立的。所以这些军的规模都格外的大。
    尤其是以钱悦为大将军，萧礼为副将的西北第一军，定漠军。
    这只建立开始，就以抵御漠北的军队。不算后勤，人数都已经达到了8W之众。而且着还是部分人员被拆出，留守西北后的数量。
    全盛时期，可以说这一只定漠军，都可以守住整个西北防线。
    当然，那个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毕竟这种那么大的部队，对于掌权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军，第三军……直至第十军的建立，一步步蚕食着第一军的力量。即便现在它现在还是最强的那支军队，但消亡终究是无可避免的。
第660章 新的副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带的人比较少，而且也不是什么主要管事的人，但司马亮的到来，还是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可以说能来的将军，都过来迎接了。
    扫视了一下，面色凶狠的迎接者。司马亮莫名有些的心虚。
    这些人，怎么个个都这样啊。有些人脸型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啊，可为什么那么吓人呢？
    这就是长年杀戮，养出来的气势吗？话说，四哥好像有点这个兆头了。估计以后也会这个样子吧。
    司马亮心中想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故作淡定。
    “谢各位将军和副官，前来迎接。”司马亮行礼问好。
    “燕王大人客气了。”
    “燕王大人以后多多指教。”
    ……
    虽说这些将军看起来很凶狠，但做起人情事故来，还是司马亮熟悉的那套。显然，不会点这种本事，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
    进入熟悉的节奏，司马亮算是自在了一些。也是这时，司马亮注意到了人群中，有一个像书生的人。
    “这位是？怎么感觉和诸位有点不符。”司马亮半开玩笑的问道。
    几位将军看了一下，随即带头的钱悦介绍起自己身旁的人。
    “这位是萧礼，末将的副官。”
    一听名字，司马亮眼睛亮了一下。
    萧礼？萧家人？这将军，居然对副官都那么尊重，看来萧家人在军中的权势，属实有点高啊。司马亮多看了萧礼几眼，心中记下了对方。
    “萧礼是吧，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定漠军的副官。将来成为将军，只是时间问题了。”司马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燕王大人谬赞了。萧礼身体文弱，要不是钱将军赏识，哪能坐到这个位置。至于以后，估计还是会走向朝中做事。”
    朝中？那些动笔杆子的，有手上拿刀的有权利？司马亮心中很是不屑。
    虽说身体文弱，不好坐上将军之位，但黎国历史上还是有文弱将军的先例，所以萧礼这话基本就是放屁。毕竟真要走朝中的路，怎么可能在这个最好捞功绩的年纪，来到这苦哈哈的军中。
    “行吧，你的计划，我干预。先带我去营帐看看吧。”
    “好的，燕王大人。”众心捧月之下，司马亮被带到了营帐。
    估计是特意准备的，司马亮的营帐基本和自己的差不多。坐入座位，司马亮想起了刚刚见到的几个将军。
    钱悦，这人此前就听说过，应该是铁杆的萧家系。至于萧礼，以后大概率会接替他的位置。
    剩下的几个，虽说也是萧家系的，但应该没有钱悦那么忠心。估计也是看在上一代的照拂上，帮衬一下萧家。
    现在定漠军式微，是无法改变的。这萧家想要保持权势，估计一个将军不够吧。想来，要塞给我的那个萧涛，估计就是预备的吧。
    不知道这是二哥的主意还是四哥的主意，居然塞了这么个人给我。真是嫌我不够麻烦是吧。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毕竟萧家人的功绩，二哥和四哥肯定会控制，那我也可以受到照顾，少做些事了。
    ……
    好像不对，如果二哥特意打压萧家人，那我会不会也受到牵连，从而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会吧，这也太难受了。希望不是如此吧。
    坏的东西一想到，根本就停不下来。哪怕司马亮极力不让自己乱象，但他终究还是往里去想了。
    好在没想多久，就有人来到了他的营帐。
    “燕王大人好，在下萧涛，是安排到您这的副官。”
    刚想到，就来了。真是躲都躲不掉啊。司马亮感叹一声，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表情。
    做完准备，司马亮就叫萧涛进来了。
    看着萧涛和萧礼，有些相像的面容，司马亮基本能确定两人是兄弟了。
    不过，虽有些相像，但萧涛的气质和萧礼有不少差异，这种差别，就像司马亮和四皇子之间的区别。
    面对着和自己四哥有点像的萧涛，司马亮还没接触，就感觉到了麻烦。毕竟像四皇子这类人，属实难猜。一些言行，根本不能用逻辑去思考。
    幸好只是一个副官，如果是个和自己平级的存在，司马亮估计要头疼了。
    “坐吧，介绍一下。”
    “谢，燕王大人。”萧涛感谢之后入座。
    “在下萧涛，来自中都萧氏，先祖萧今，胞兄萧礼。前定漠军统领，后破阵军队长……”萧涛的语速很快，且没有一丝感情，像背书一样。
    这怕不是萧礼给他准备的话。司马亮暗想。
    听了前面一些，司马亮就没仔细听了。毕萧涛说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甚至夸张点说，司马亮只要知道一个名字就够了。
    “嗯……你的过往很丰富啊。而且出自名门之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司马亮说起了官方的套话。
    “谢王爷谬赞。”对于司马亮的套话，萧涛竟有几丝自得。
    这家伙，看来没四哥稳重。这样的人，有利有弊。对于现在的握来说，算是不错的选择吧。
    司马亮并不怕有缺点的人。甚至来说，他更喜欢用这类人。毕竟缺点这个东西利用得当，可以让司马亮快速控制对方。
    “行吧，你以后就在这边任职吧。至于安排，我也是第一次从军，不太懂。大部分事，都会和手下的几个人商量。”
    “估计他们也差不多。先把他们叫来，认识一下吧。”
    说着，司马亮叫来了门口的士卒，让他们叫来盛定和马力。
    盛定和马力一进入营帐，就把目光放到了萧涛身上。毕竟这两天他们也听说了自己这边要来一个新的副官。
    虽说空降一个人让他们有些不适，但对方是之前从军的人，这让他们也能接受。毕竟对于盛定这个副官来说，他基本就是完全的门外汉，根本不知道干什么。
    马力虽说有过从军的经验，但职级最高也就当过千长，也不太懂副官的事。
    所以对于新的副官，两人还是有点期待的。
    打过照面，盛定和马力表面上并没有显露什么。
    “这位是盛定，我现在的副官。这位是马力，千长，基本就是我这队人真正带兵的人。”
    司马亮做了一下简短的介绍，随即将盛定和马力坐了下来。
    “名字都知道了，具体的分配暂时还是这样。至于萧涛这边，你先看看。后续可以和我提一下建议，我再进行分配。”
    “是，燕王大人。”萧涛应声。
第661章 破阵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天的修整后，司马亮又得到了后方二皇子的任命。
    这次的任命，可以说让司马亮有些震惊。那就是二皇子要把四军之一的破阵军，暂交他统领。
    虽说不是定漠军那般的庞然大物，但也是人数第二多的军。
    一只足足有3W之众的队伍，就这么交到了司马亮手中。捏着手中的半片虎符，司马亮的手都有点颤抖。
    “这可是3W精锐啊3W啊。这要放到江南，那些家伙，我还怕什么，直接给全杀了。”
    哪怕这只是赞交给司马亮的军队，这也让司马亮感觉到了权利，武力带来的强烈安全感。
    这种感觉，可比自己那两镇虎符，给的多得多。
    短暂的激动之后，司马亮仔细观摩起手中的虎符。同时也对二皇子的任命开始好奇。
    二哥到底什么意思，是要重用我，还是要打压我。这一会给我一份根本不会接的差事，一会又给我那么大的权柄。这也太折磨了吧。
    这兵给我了，四哥那边怎么说。要知道六军总将军可是他。现在又把他手下的一军调给我，他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换个说法，四哥是不是管不了这军，所以才丢给我。这样的话，倒是说的通。可是二哥和四哥，都啃不动的骨头，扔给我。我该怎么解决呢？
    司马亮一如既往的想了很多。
    正当司马亮想着，他手中另一半虎符的主人就到了。
    破阵军的将军，名为罗孝。是一个五十好几的人。对比其他几个将军，对方的面向还是更和善一些。
    虽说罗孝年纪不小了，但对方油亮的须发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一样。
    “末将，见过燕王大人。”罗孝拱手行礼。
    “好，坐下吧。”司马亮点头回应。
    待到对方坐下，司马亮说起了二皇子给他的任务。伴随着这次的掌兵，二皇子还给了司马亮一个明确的任务目标，那就是突破临泽城南门城墙的东段。
    总攻计划已经被确定，那就是分三路进攻。
    其中两路，是对着南城区东西两侧，还有一路，就是绕到西侧牵制。
    乍听之下，和之前的计划没什么区别。其实吧，也是这样。毕竟临泽城这个位置决定了主攻方向只能通过南北。东边太窄还靠运河，根本不能站人。
    就西边的这路，能进攻主要还是因为山火之后，烧掉了大部分树木，使得队伍铺展的空间能更大一些，所以才能多追加一路。不然的话，还是只能从南面一侧进攻。
    说到正事，罗孝也不墨迹，直接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主动走到了司马亮桌前。
    对于这个行为，司马亮倒也不反感。毕竟对方是将军，可能常年养成了这种习惯。
    罗孝指着临泽南城墙的东段位置说道。
    “这里的运河，填了一半了。估计再冲几次，就可以填出一个登城区域了。不过，末将觉得一处不够，需要再加两处，这样登场的时候，可以压力小一些。减少一些损失。”
    “不过，这个弊端也比较大，那就是前期的损耗会很大，而且士卒的压力会更大。”
    军事上的事，司马亮一窍不通。不过，他也明白罗孝所说的损耗是什么。
    活生生的性命啊，都决定在我们两人的计划之中了。得慎重才行。
    “如果要填出三个能登城的位置，大概要死多少人。”
    司马亮直接问死伤，这让罗孝有些意外。他思考了一下。
    “估计死伤3千左右。后续登城顺利的话，估计还会死伤个五千往上。如果不顺的话，那就不好统计了。”
    对于罗孝报出的数字，司马亮很是吃惊。他没想到整体优势的己方，顺利情况下，损伤都要接近三分之一。
    “这么难吗？”司马亮问。
    “这很正常，我们这边是主攻，三军只是副攻。主要伤亡肯定都在我们这边。如果算整体，顺利情况下伤亡只占四分之一，攻城战中，战损很低了。”
    “这样啊，那是我有点不懂了。”
    哪怕有了罗孝的解释，司马亮还是有点决定不下来。毕竟这可是近万人的性命。
    “罗将军，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减少损失。比如，我们换个方式进城，或者找别的地方牵制。像什么挖地道，或者引水灌城之类的。”
    对于司马亮的异想天开，罗孝只是叹息了一声。
    “燕王大人，您能想的大家都想过了。”
    “临泽城的位置，太刁钻。就那么大的一片平原之上，唯独这边一片是砂石地。这运河一挖，还通着运河。”
    “往下过去，木梁根本撑不住上面的砂石，不是塌陷，就是被水冲了。”
    “至于饮水淹城。这就更难了。临泽城出于运河中段。照理来说拦住下游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吧，临泽城在修建的时候，就避开了这个问题，整个城拔高了一米多。这一米，加上周边低矮的地势，根本没办法水攻。”
    “更别说下游位置，还不在我们的控制，如果真要弄到能淹掉临泽城的水，那损耗估计比正面攻城还大。”
    唉，看来我真不是这块料啊。听到自己的想法被否决，司马亮有些灰心。
    同时，他也对临泽城的难攻有了真正的认识。
    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采纳罗孝的计划了。想了一下，司马亮打算同意对方的计划。
    可在开口前，司马亮又看了一下罗孝的地图。随即，他对一个情况产生了好奇。
    司马亮指着临泽城东边的城墙问道。
    “为什么这边下面城墙不是笔直的。”
    罗孝看了一下，随后解释：“这算是临泽城修建的一处失误，那就是他们没有吧砂石流失的情况算进去。导致第一道城墙修完，没几年，就因为砂石被水流带走，导致了城墙垮塌。”
    “不过，后续修建，就完善了这个问题，把城墙往内移，同时在岸边加了防洪堤。”
    “防洪堤？”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洪水，临泽也受到影响了吧。这防洪堤，应该也被损坏了不少吧。”
    大概猜到司马亮在想什么，罗孝又叹息了一声。
    “王爷，这处防洪堤是受到了损伤，但在我们兵临城下之前，临泽方面就进行了修缮。虽说不是完全修复，但也能防住不少。”
    司马亮明白罗孝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罗将军。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能从东面用火炮攻击防洪堤。然后再攻击城墙底部。时不时有机会让东侧城墙垮塌。”
    罗孝眉头一皱，“王爷这很难。因为运河比较宽。东侧离的有些远，而且森林较多，如果要在那边建立炮击营地，耗费属实不少。而且有可能被北侧的燕北军包抄。根本没办法守。”
    “罗将军，你暂时别考虑那么多，你就跟我说，这个计划可能吗？”司马亮追问。
    罗孝表情快速变化，然后点了点头。
    “王爷，就临泽城的地基来说，只要能做到王爷所说的这样，城墙肯定是会塌的。不过，这边即便塌了，也不好进人，只能说可以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属于成本较高，用处不大的战略。”
    可以是吧，可以就好办了。听到罗孝的肯定，司马亮瞬间来了想法。
    “罗将军，我不懂军事，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成本控制。就是用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获。”
    “你的计划，我会执行，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一个尝试。当然，我这个尝试，不需要一兵一卒，只需要一些炮弹，和火药。”
    司马亮的话，让罗孝似懂非懂。不过，听到他同意了自己的计划，罗孝脸色好了一些。
    “王爷，要做什么尝试，可否和末将说说。末将虽说老迈，但对于一些东西的见解，还是有的。只要王爷说一下，说不定在下也能懂。”
    司马亮看了一下精神奕奕的罗孝。随即，他拿起营帐中的一个茶盏，放到了运河之中。
    “此前我的营地就在东岸的水边，我观察过这边的水势情况。这边水东边慢，西边快。也就是说，只要上游放东西，只要不沉，基本就会飘到下游的西边。”
    “而临泽城，正好就在下游的西边。如果我们将一些会爆炸的东西，装在木桶中。只要算好时间。这些木桶就可以飘到临泽城旁，然后爆炸。”
    “虽说爆炸会有偏差，但整体不会偏多少。只要炸多了，肯定可以炸掉防洪堤……”
    司马亮的讲述，比较细致。哪怕是一把年纪的罗孝，都听得非常清楚。
    “燕王大人，您这计划，似乎有点可行。毕竟近距离爆炸，就那个修一半的防洪堤，肯定是扛不住的。估计要不了多少硝石，就可以把防洪堤炸了。到时候炸药就可以炸到城墙附近。”
    “哪怕不能炸塌城墙，也能让临泽守军心惊胆战，从而分心。最主要这东西，成本也不需要太多。毕竟平日里，我们送到临泽的炮火就不少了。而且这还不占用平日的火炮。”
    罗孝越想脸上的笑容就越多。毕竟是常年打仗的人，对于付出和回报的收益，算的还是比较快的。
    “罗将军，果然思维超群，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是罗将军所说的一样。能炸塌城墙自然是好。炸不掉，也能让敌军分心。毕竟都是东边，只要那边城墙一直有动静，上面是守城的人，就会分心。这样压力就能小一点。”
    “这样，我们这边的人，总会能少死一点。”说到这里，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二世为人，司马亮看穿了战场的本质。他知道战场上的士卒，只是权利拥有者的功勋。
    可因为自己前世的经历，哪怕身处高位的他，也不想自己变成完全冰冷的上位者。
    至少，司马亮想在还是很想让自己手下的人，能多活一些。哪怕这些人，只是暂时归他。
    察觉到司马亮的这声叹息，罗孝看向司马亮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
    “燕王大人，看来您是真的关心将士的死活。说实话，像你这样的，真的不适合来前线。”
    “是啊，我真的不适合来前线。可没得选，就像你们一样没得选。可即便没得选，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燕王大人说的极是。都是没得选。”
    ……
    感慨了一会，司马亮感觉自己和罗孝近了一些。
    虽说只是交流了如此一会，但司马亮感觉罗孝并不难相处。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在等待萧涛，盛定和马力到来之前，司马亮开始问罗孝一些别的事。
    “罗将军，据我所知。您也是萧家系的人吧。”
    罗孝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按理来说，这边的四军都是萧家系的，为什么二哥唯独会把你这军安排给我呢？”
    罗孝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真的想知道吗？这个原因的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末将在成为萧家派之前，是慕容家的人。”
第662章 安排手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慕容家？那不是老七外公家吗？司马亮的思绪一下被拉远，陷入了回忆。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回过神来，他想明白了原因。
    “是因为老七也要参战，所以为了避开你们接触的可能，所以才把你分到了我这是吧。”
    “正是如此。”罗孝答。
    二哥考虑的还是很多啊。司马亮暗想。
    七皇子加入攻城，这件事是司马亮来到这边营地后才公布出来的。也是同时，罗孝被派到了司马亮账下。这两者明显是有关联的。
    至于七皇子那边，他并非像司马亮一样，直接管一军，而是在四皇子手下一同进攻。相当于与在四皇子手下做事，并不像司马亮有那么大的权利。
    “王爷，两位副官和千长到了。”账外传来士卒的声音。
    “进来吧。”
    萧涛，盛定，还有马力，三人进入营帐。随后在司马亮的吩咐下，三人坐了下来。
    紧接着，司马亮就让罗孝讲述了一下进攻之法，以及自己的策略。
    “王爷，您打算如何分配这些事。”萧涛听完后，直接问了出来。
    萧涛性子还挺急。不过，就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猜，他应该会想要功绩更大的正面派。
    虽说司马亮和萧涛的认识不多，但就从一些行为处事来看，司马亮觉得对方是个好大喜功的人。这样的人，不适合放在正面，但让对方做些细致的事，也不太好。可以说，这次的进攻中，司马亮不太好安排萧涛。
    要不要把他踢皮球，踢到罗将军手下去。反正主攻的主要负责人就是罗将军。至于怎么安排，就是他的事了。司马亮看了一眼罗孝，有了一些想法。
    “事的话，不是很多。挺好分配的。”
    “进攻这边，肯定是罗将军主管。我基本不会参与。毕竟战场这东西我一窍不通，我去就是瞎添乱。萧涛你应该是比较想走正面的，那你暂时到罗将军那边帮忙吧。至于别的事，我就让马力盛定去做就行了。”
    听到把萧涛塞到自己这里，罗孝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看起来他不是很乐意萧涛塞到自己这里。
    不过，对于这个安排，除了罗孝以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分工之后，罗孝讲了一大堆，司马亮听不懂的战术安排。随后，他就带着萧涛离开了。
    当他们走后，帅帐内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虽说罗将军说的挺认真的，但是吧，这东西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司马亮尴尬一笑。
    “是啊，王爷。在下能听懂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了。”马力答。
    “这么说来，萧副官是真的厉害了。居然能和罗将军有来有回一直聊。”盛定答。
    想到刚才罗孝和萧涛的讨论，司马亮点点头。
    “确实，这两个人似乎是有些共同话语。希望两人能好好相处吧。”
    “正面的事，就交给他们了。我们还是说说我们自己的事吧。”
    没了外人，只有自己人的帅帐内，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
    这种氛围下，司马亮很快安排好了具体的任务。
    盛定这边主要负责硝石的拿取工作，马力，就是负责把后方营地的木头拿过来。
    至于具体的工作，等两人都准备好了。然后互相配合就好了。
    盛定和马力，对于这个安排没异议。说完正事，盛定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在下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吧，没事。”
    盛定调整了一下呼吸，“王爷这样分配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这攻城之后的功绩，是不是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毕竟人数，以及行为决策，主要还是靠罗将军那边。”
    “我们这边充其量，不过是打了一些下手。”
    盛定所说，司马亮何尝不知道。可是吧，他就是想要这个效果。毕竟建功立业本就不是他的目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行事，然后找机会回到江南。
    自打二皇子说，平定燕北后，让司马亮来重新建设。他就更没兴致留在燕北了。如果不是不能私自离开，他早就溜走了。
    不过，司马亮不能把心中的想法告知给盛定和马力。
    倒不是不相信两人，而是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两人也不能帮到司马亮。
    “盛定，你说的我知道。可是，眼下来说，这功绩本就是白送的。有自然好，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司马亮叹息一声。
    对于司马亮的不贪功，盛定和马力有些钦佩。毕竟司马亮本来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然后挂个名字在罗孝军中，就可以分得不少功劳。
    现在的他虽说还是有挂名，但手下的人和自己这边，却忙着一些琐碎的小事。自然在名义上，没有那么好听了。后续分功劳的时候，也不好拿更多。
    “王爷真是淡泊名利啊，是在下想的有些多了。”盛定自责道。
    “什么淡泊名利，这本就不是我的。记住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别多想了。现在，我只要做好手头的事就行了。至于以后二哥怎么分，二哥自己会决断。”
    “是。”
    盛定和马力相继退下。
    坐在桌后的司马亮，看着罗孝留下的地图，不由深思。
    临泽之后，后续的坚城就没多少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临泽这一丢，燕北皇叔的败局就定了。
    这会不会加速北边投降的速度。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早做打算，从而避免战线推进过快，最后难以抽身。
    想着想着，司马亮突然回过神来。
    “对了，燕北皇叔不是和东方锦，还有五哥有秘密勾结吗？这样的话，怕是还会有变数。”
    “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抓住机会，偷袭一波二哥？我只要不杀他，只是稍稍牵制一下，或许就能改变一些战场局势。”
    “可这样真的好吗？或者说，后续的局面，对我来说会有利吗？”
    虽说司马亮不想留在燕北，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行为，让黎国更乱。毕竟一乱，就会出现更多不可控的情况。
    现在在黎国大位棋盘上正面玩家，是二皇子和燕北王。暗中的话是五皇子和司马亮，以及一个七皇子。
    五个人中，七皇子由于没有实际的根基，基本能被忽略。
    燕北王和司马亮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他和东方锦勾结，司马亮是不希望对方有优势。
    五皇子的话，司马亮不是很排斥，但也不是很喜欢对方，毕竟对方牵扯进漠国的势力。这对于黎国后续的利益来说，肯定不太好。
    所以在现在情况来说，司马亮其实希望二皇子能继续独大的。毕竟这样才能为司马亮遮风挡雨。
    可两人的矛盾，又让司马亮不能继续支持对方。
    怎么做，才能在二哥不倒的情况下，继续帮我吸引注意力。同时，还能让我回到江南安稳发展呢？
    这实在是太难想了。司马亮发出深深的叹息。
第663章 热情帮助的萧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天忙活完，司马亮被马力带到了河边。
    马力将一个木头掏出来的木桶，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按照您的想法做出来的，您看看，可行吗？”
    司马亮接过木桶查看了一下。
    木桶不是很大，造型是上小下大。里面的空间是掏出来的，所以不是很规则。
    “这东西够放进炮弹，然后不沉吗？”
    “这个，炮弹还没到手，还没试过。”马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对方。
    “你是不是死脑筋。炮弹没来，就不能用别的方式测试了吗？你找块重量差不多的石头不行吗？”
    “对哦，是在下有些傻了。”马力赶忙离开，找了一块大石头。
    “王爷，感觉差不多。要不试试。”
    “试试吧。”
    将石头放入木头，随后马力将他丢入了河水之中。
    还没开始飘。木桶就因为石头的重量，直接沉到了水里。
    看到这个情况，马力有些傻眼。
    “王爷，这好像不太行。这木桶，根本漂不起来。”
    司马亮看了一下河水，随后看向了旁边的木桶。
    大小是够了，浮力不够。该怎么解决呢？
    司马亮开始对前世的记忆，进行追思。
    虽说能找到一些解决办法，但此情此景，还有时间，并没有让司马亮有太多选择。
    司马亮拿起地上的木桶，又查看了一下。
    “这木头，是刚砍不久的吧。里面太潮了。不过即便干了，也很难承受比较多的重量。所以，只能用别的东西去承载了。”
    “马力，你做一些小得木筏看看。试试需要多少大的木筏，才能承受这种重量。”
    听到木筏，马力眉头一皱。
    “王爷，这木筏成本会不会太高了。木桶的话，掏一掏还行。可这木筏需要绳子才能绑紧。不然的话一下水就散了。可这绳子军中可没有太多，如果先编，那可太费劲了。”
    木筏也不实用。那样的话，该怎么办呢？司马亮拿着木桶掂量了好一会。
    想了好一会，司马亮也没想出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在无法改变太多外在物的情况下，那只能解决里面的问题了。
    “马力，你试试看，这个木桶最大能承受多少重量。”
    “最大吗？那在下试试。”马力似懂非懂的接过木桶。
    离开了河边，司马亮让人带自己前往到，盛定所在的地方。
    炮弹的索取，需要一定手续。由于司马亮是王爷，所以手续还是比较快的。
    当司马亮找到盛定的时候，对方就拿着一些炮弹回来了。
    见到炮弹，司马亮也没时间向盛定问候，直接拿起了一枚。
    “真重啊。”
    “是啊王爷，这东西，又重又危险。”盛定附和。
    司马亮拿着炮弹端详了好一会。
    “盛定，这玩意能拆开来吗？”
    “啊？您拆开了要做什么？”
    “我这边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可不可以在爆炸的情况下，减少一些重量。”
    “为什么啊王爷？”盛定很是疑惑。
    见此，司马亮将马力那边遇到的问题，告诉给了盛定。
    听完回答，盛定算是明白了司马亮的想法。
    “王爷，这估计很难。为了避免炮弹受潮，这东西外壳，不好拆。而且，就算拆了，这还不如自己配比炸药。”
    “这玩意，还能自己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军营里面可以自己配？”司马亮惊喜的问道。
    盛定点点头。
    “对啊，王爷。这东西虽说大部分是后方送来的，但为了打持久战，一些军备库，就会搬迁到前线附近，这样对一些不需要太精准的炮击，就可以用些粗略些的炮弹，从而减少一些成本。”
    “就在下去领炮弹的地方，就是在后方。虽说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小人猜测，估计就在望江城周边，或者里面，就有制造局。那里面，肯定有散制的火药和硝石。”
    司马亮一听，瞬间来了希望。可在想了一下之后，他就感觉这件事不太好做。毕竟能拿到炮弹，都不容易了。
    更别说拿一些火药了。火药这东西的用途，实在太多了。如果司马亮用这些火药，做些不太好的事，那造成的麻烦可不小。
    想到这里，司马亮感觉自己的突发奇想，只能是奇想了。
    “唉，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这些炮弹，要不就调给罗将军吧。至于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罗将军吧。”
    “王爷，这样真的好吗？”盛定不太想就此放弃。
    “没办法。后天就开战了。时间，东西都受限，没得选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样吗？那好像只能这么办了。”盛定有些失落。
    就在司马亮和盛定，看起来有些情绪不振的时候。萧礼路过了两人。作为副官，他这次的工作和盛定一样，都是调运炮弹。
    由于盛定早走一些，所有他晚到了一会。看着司马亮和盛定，萧礼有些好奇，于是走上前来。
    “燕王大人，盛副官，两位在为何事所困扰啊。”
    见到萧礼来搭话，司马亮有些提防。不过，想到自己的事，也不能继续了。也就当做谈资，说了出来。
    听到司马亮的突发奇想，萧礼不是很理解。不过，他还是明白了司马亮的困境是什么。
    “燕王大人是想要轻一点，还能爆炸的物品是吧。那这样的话，配置或者拆炮弹，都不是什么好办法。毕竟炸药这东西，有专门的讲究。没一点学识，经验的人，根本做不来。”
    “不过，在下或许有办法能帮到大人。”
    “其实在军中，除了炮弹，以外，还有别的爆炸物。此物名为惊天雷，是种没有外皮包裹的炸药，需要近距离爆炸才能用，所以很少会被用到。不过他的重量，比较轻，也较适合燕王大人想做的事。”
    萧礼的话，让司马亮瞬间来了精神。
    “真有？那我这边可以要到吗？”
    萧礼眉头一皱，想了起来。过了一会，萧礼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惊天雷，军中也不好弄。但是吧，燕王大人想要，在下可以帮一下。”
    帮一下？这萧礼是想卖人情？司马亮听出了萧礼的话外之意。
    那我该不该承这份情呢？
    这边四军都和萧家有关系，或许和萧家有联系，不是很差的事。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发现自己和萧家扯上一点关系，并没有太多的损失。
    甚至为自己以后的事，可能会提供一些帮助。毕竟关系这个东西，需要的时候不嫌多。
    “那就劳烦萧副官了。”司马亮行礼感谢。
    “燕王大人，客气了。萧家乃司马家的家臣，帮您是应该的。”萧礼的话很是客气，姿态也表现的很低。
    “那日后，有机会再谢了。”司马亮带着盛定，向萧礼告别。
    “行，那王爷等着萧某的好消息吧。”
    说吧，司马亮和萧礼分别。
第664章 准备妥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得不说，萧礼的动作是真的快。上午才说好的事，下午就到了。
    “这就是惊天雷吗？看上去，就不是很重的样子。”司马亮伸手想要拿起一个油纸包裹的砖块状物体。
    “王爷，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碰。一不小心就炸了。这东西威力属实不小，近了的话，可以把一个人直接炸的粉身碎骨。”
    萧礼的这声提醒，吓得司马亮收回了手。
    见此，萧礼笑了笑。
    “当然，王爷也不用太怕，只要注意点就行了。这东西需要配合引信使用，用的时候，也比较简单，开个口子，插入引信，随后点燃就行了。爆炸时间，就根据引信来。”
    萧礼将一根绳子一样的东西，递给了司马亮。
    “这引信是不是燃的很快。需要多长才能从这边码头，燃到望江城下。”
    萧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河岸，然后看了一下临泽城。
    “这估计，要不少。如果王爷要分批送过去，估计引信不太够用。”
    “这样吗？那点火的方式我还要想想了。”司马亮若有所思。
    “没事，燕王大人，您再想想吧。东西我暂时就交接到这了，您这边小心收着点就是了。”
    “在下这边，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萧礼行礼告退。
    “再见。”司马亮送别萧礼。
    来到装载惊天雷的马车旁，司马亮从打开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了一块。
    “这东西，威力有多大呢？要不先试试？”
    司马亮邪魅一笑。心中涌起了几分好奇。
    不知道具体的威力，司马也亮不想破坏了西岸的东西。于是坐上船来到了东岸。
    找到一处较远的地方，司马亮让马力准备好了惊天雷和引信。
    或许对于司马亮来说，惊天雷就是一个大号的爆竹。所以在点火的时候，司马亮有点小兴奋。
    引信被点燃，刺鼻的硝烟味飘起。
    沉寂片刻后，一声巨响传来。
    “哇，这威力属实不小啊。”望着被炸塌一小片的森林，司马亮发出惊叹。
    “确实，这惊天雷，属实够响，够厉害。这要是丢到人群中，那死伤可就太恐怖了。”马力心有后怕的说道。
    对啊，这东西要是用在人群密集的战场上，那可是大杀器啊。
    可这玩意缺点比较多，需要引信，而且要近。最主要这东西杀人，是在太过了。估计也是这种原因，这东西被研制出来，还没广泛使用吧。
    “但愿此物，不会用在人身上。用这东西杀人，那可不是普通的杀了，那就是屠杀了。”司马亮感叹。
    “是啊。”马力附和。
    知道了惊天雷的威力，同时测试了木桶的承载。司马亮先前的几个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可到现在，司马亮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引信的问题。
    水中不像陆地，可以拉那么长的引信。而且即便能拉那么长，也没那么多引信给司马亮使用。
    所以他要想到一个比较好的点燃方式，才能有效实施多次爆炸。毕竟惊天雷数量有限，司马亮一次或者几次，全炸了，可能只是炸掉防洪堤，并不能威胁到太多城墙。
    “如果水能着火就好了。”一同想办法的马力，半开玩笑的说道。
    水着火？水着火？水着火！对啊，可以点燃水做引信。马力的一句戏言，让司马亮想起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火油。
    水是不能燃烧，但在上面的火油可以。这种东西可以漂浮在水上，只要点燃之后，就可以燃烧很久。
    司马亮只要在自己这边倒上火油，可以慢慢飘到下游位置。这样他就可以用火油做成一条在水面上的引信。
    想到就去尝试，司马亮马上回到西岸，让盛定去弄点火油过来。
    作为攻城耗材之一，火油在军中的储备，也有不少。正好罗孝这边也有用火油，所以直接调了几桶给司马亮。
    来到码头旁，司马亮倒了一点点火油，测试了一些水流。
    “还是和之前一样，会飘到西边。这样的话，可以在东岸倒，这样可以避免没到下游，就全到岸边了。”
    司马亮看着火油流向的方向，随即看向了远处的临泽城。
    时间很快过去，马上来到了傍晚。
    虽说炮火声停息了，但临泽城的城墙上依旧有不少士卒，来回巡守。
    面对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进攻营地，一位年轻的士卒停下了巡逻的脚步。
    “这么多人，这临泽怕是守不住吧。”
    “闭嘴，这事轮不到你来说。有些东西，心知肚明即可。说出来，只会徒增麻烦。”年长的士卒提醒。
    “唉，都是一国人。为什么要打呢？”年轻的士卒叹息。
    “是一国人，但皇位只有一个。我们只是皇位的牺牲品罢了。别想了，这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老老实实站岗吧。”年长的士卒催促年轻士卒继续巡逻。
    “唉。”年轻士卒叹息。
    “咦，那水里是什么，怎么有火。”年轻的士卒指向旁边的运河。
    “哪？我看到了。是什么东西？”年长的士卒也看到了运河中的奇景。
    一道长长的火线，从运河上游的东岸延续到了临泽城东边的防洪堤旁。
    这道奇怪的景观，被当晚巡逻的士卒都看到了。于是这个消息，被报到了临泽城的守将耳中。
    “水中升火？还到城墙边了？难不成，那边想放火焚城？”
    “带点脑子行不行。这火连城墙都烧不到，更别说烧到城墙里面了。”
    “那为什么呢？总不可能是为了玩吧。”
    “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对面有好几个年纪轻的皇子。说不定就是他们玩性来了，所以瞎玩。”
    ……
    一群人七嘴八舌，然后把正经的讨论，变成了各种奇怪的猜测。
    “你们这些家伙闭嘴吧。能不能靠谱一点。”一位身穿黑色甲胄，留着一嘴长须的中年人，叫停了不靠谱的讨论。
    随着现场安静下来，中年人开始了正经分析。
    “就这情况，我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虽说有些看不清，但我能确定燃烧的火焰之下，有黑色的东西。”
    “如果不出意外，那东西应该是火油。这东西大家都知道，可是吧，那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玩这个火油。”
    “所以，对于这个情况，我们还是要小心。从今晚开始，东边城墙，乃至外面需要给我备一队人。给我小心好，后面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听清楚了没有。”中年人大声说道。
    虽说有些不情愿，但在产的大小官员和将领，还是应承了下来。
    “是的，世子大人。”
第665章 摧枯拉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望远镜中，司马亮清晰的看到，火焰飘到了临泽西岸的防洪堤。
    “王爷，怎么样。可以吗？”马力期待的问道。
    司马亮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把望远镜递给了对方。
    “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望远镜，马力有些疑惑。他拿着望远镜端详了一会，然后他将望远镜放到了自己眼睛上，然后模仿起司马亮刚才的样子。
    “这东西，怎么用啊。哦这样啊。哇，好清楚啊。”
    “看到了，看到了。王爷，真的到那下面了。”
    “就现在看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不出现意外情况，那就可以这么做了。”
    “那，王爷在下明天全力，掏桶了。”
    “嗯。”
    ……
    望着运河中渐渐熄灭的火焰，司马亮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司马亮这边开心的收尾了，但他弄出来的事，依旧让一些人疑惑不解。
    毕竟司马亮这两天来，在军中弄出了不少奇怪事，让不少人都产生了好奇。
    靠西边，四皇子的营帐中。
    四皇子听完手下的汇报。他眉头紧皱，眼中有很多疑惑。
    “这小六，到底在玩什么？一会炸药，一会惊天雷的，现在还弄了火油。弄火油就算了，还在运河中点火。”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吧。只是为了玩吗？应该不是吧。听罗孝那边说，好像还是什么吸引注意力的法子？”
    “唉，如果真的能行，那这小六，属实有点小聪明了。”
    “小七，你怎么看你六哥的行为。”四皇子看向了一旁发呆的七皇子。
    被叫到的七皇子，并没有什么反应。见此，四皇子又大声叫了几句。
    “啊，六哥啊。这……怎么说呢……我感觉六哥应该是在做一件比较有用的事吧。毕竟之前六哥就有很多奇思怪想。虽说那些很多是针对玩乐的事，但我觉得六哥的本事还是很大的。这次，或许六哥能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七皇子的话，四皇子不是很信。但他对于司马亮做的事，又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小六，不会真的靠这东西，抢走比较大的风头吧。如果这样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四皇子看了一眼营帐大门，随即叹息一声。
    一天一夜过去，时间来到了凌晨。
    伴随着一声炮轰声响起。围绕着临泽城的又一次进攻发起。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的进攻规模格外的大。声势浩荡的吼声，让整个临泽城的守将，都齐聚到了城楼之上。
    “总攻了。”
    “三路啊，这不好守了。”
    “哪个傻子负责的西边巡逻。怎么西边那路一点信息都没有。”
    “多说无用，赶紧对西边布防吧。”
    “正面也得加强啊。”
    “少说多做，赶紧准备吧。”
    ……
    虽说城墙上还没有什么丧气的话，但一股颓败的气息，已经开始蔓延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担心城破。此事城墙上的燕北王世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进攻的部队。
    开始了吗？不……这还不是开始。世子稍稍想了一下，随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间，消失在了城墙上。
    不同于临泽城边上的紧张攻防，还在营地东岸的司马亮刚刚开始自己的计划。
    望着远处亮如白昼的战场，司马亮有些热血澎湃。
    “战争吗？虽说有些血腥暴力，但却是容易让人冲动。”
    “确实，王爷。在下此前第一次戍边的时候。遭遇到敌寇时，就很害怕，但同时又很兴奋，毕竟男人心中都有一只厮杀的野兽。”马力回答道。
    “看不出来，马力你还有如此比喻。行吧，开始吧。”
    “是，王爷。”
    伴随着司马亮的话语，火油开始倾倒。
    随后，装有惊天雷的木桶，被慢慢放入了水中。
    火油包裹之下，这些木桶顺着水流缓缓往下游飘去。
    透过望远镜，司马亮关注着木桶飘的速度。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司马亮的注视下，木桶离临泽城越来越近。
    咕噜。
    吞咽一下口水，司马亮放下了望远镜。
    “点吧。”
    一声令下，马力将火折子扔到了火油上。
    霎时间，火焰窜了出去。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下游的临泽城。
    虽说一道火光在运河中出现，比较显眼。但这对于守城，忙于防守的士卒来说，根本没时间注意。
    不过，也不是没人留意这个情况的发生。
    此前被安排在临泽城外提防，司马亮这边搞鬼的人，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情况。
    “你看，又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对，好像不一样吧。这次，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木头？桶？”
    “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
    正当这队人疑惑时。
    一个木桶飘到了他们不远处的岸边。
    随着火焰顺着火油，蔓延到桶内，黑烟飘起。
    嘣。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将没有准备小队之人，掀翻在地。
    嗡。
    耳鸣声响起。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续又是几个爆炸声传来。
    这种突然的情况，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时的他们也不管什么任务在身。直接往北边逃去。
    “什么情况，下面炸了？”
    “不对啊，河对面没有炮啊。”
    “下面什么东西。”
    “是那火的原因吗？”
    “别管了。赶紧守正面吧。就这点爆炸，不足威胁到城墙。”
    ……
    正如城墙的士卒说的，这点爆炸，确实不足以威胁到城墙。不过，在司马亮后续的投放之后，防洪堤被炸毁了。
    加上爆炸的波及，城墙边的砂石被炸掉了不少。
    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个情况的司马亮。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马力，上船。”
    “是，王爷。”
    一天一夜的准备，司马亮也发现了自己计划的一个大的问题。
    那就是惊天雷威力虽够，且比较适合这样用，但数量属实不够。所以为了后续效果，司马亮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那就是直接用小船，装上大量炮弹直接近距离引爆。
    断断续续的爆炸，让城头上的注意到了东边运河中的异常。
    加上下面防备的队伍失联，他们也被迫分心关注下方的动静。
    所以在司马亮的小船，顺流而下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有船。”
    “上面有人吗？”
    “那么小的船，没几个人吧。”
    “对了之前爆炸也是有东西飘下来吧。”
    “那玩意上面不会全是爆炸的东西吧。”
    “这可太多了。”
    “得赶紧制止啊。”
    “弓箭手，赶紧火箭招呼。别让他在城下炸了。”
    ……
    虽说还不能完全搞清楚状况，但还有人说出了有用的建议。
    不过，由于进攻方的猛烈，不少人陷入了焦灼的防守，根本没有几个弓箭手，能抽身到东边来。
    人少，加上心慌。最主要还是逆风。这让箭矢，根本无法命中小船。
    “火箭，看来他们反应挺快的。看来这个计划只能到这里了。”看到飞向自己小船的箭矢，司马亮不禁有些失望。
    可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发现自己的小船好像有上天保佑一样，没有箭矢射中。
    “什么情况？真有老天爷庇佑？”
    “王爷，您这么说还真是。我们这边是顺风，他们那边是逆风。大晚上人还少，想射中不容易。”
    “有意思。距离差不多了，点吧。等这条炸了，我们再试试吧。或许还能有点作用。”
    水中的火油被点燃，临泽城下的小船，在弓箭手着急的目光中，被引燃。
    嘣。
    剧烈的响声，从临泽东边的城下传来。
    巨响之后，城墙上的守将，听到了一个不好的声音。那就是他们脚下的城墙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完了，城墙地基被炸怀了。”
    “不会吧，这么容易？”
    “不是容易的问题。是这地基在这次洪水中，就被冲坏了一些。根本还没来得及修呢。”
    “那怎么办。这要是再来，那不得塌了。”
    “对啊。你知道还不让人过来守着。”
    “赶紧，多来点弓箭手防守。”
    ……
    注意到司马亮这边的目的，越来越多的弓箭手被调到了东边。
    有那么多人出手，即便逆风，也足够射中司马亮的小船了。
    于是司马亮的后续两艘小船，都没到城下，就被火箭引爆了。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这边吸引的注意力足够多了。
    准备结束计划前，司马亮扫视了一下自己这边剩余的东西。
    好像还有不少，不用完是不是有点浪费？
    看着岸边用于运输物资的船，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马力，你把剩下的炮弹，火油之类的东西全放到船舱里，然后接几条引信到甲板上。然后你把甲板上倒满火油。”
    马力听着司马亮的吩咐，有点疑惑。他稍稍想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王爷，您是想让他们自己点？”
    “聪明，看来你也学会了一些嘛。”司马亮笑着夸奖。
    “跟着王爷，总会学到一些的。”马力恭维。
    “就你会说好听的。赶紧吧。最后一次了。弄完我们也该跟上大部队了。”
    “是，王爷。”
    经过一番准备，时间来到了黎明前。
    东边的山林中，红色的朝霞出现。
    攻防一整晚的临泽城，也被血色所笼罩。
    南城墙外的护城河，除了此前进攻时堆砌出来的登城处，此时此刻，还多了不少尸体堆积出来的陆地。
    哀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可即便这样，登城的士卒依旧像潮水一样。
    虽为防守方，他们也杀戮了很多登城的人，但整体劣势，还是让他们陷入了颓势。
    又一个罗孝手下的士卒，被杀退后。在南边防守的士卒，注意到了那艘顺流而下的船。
    先前的经历，让他们明白这上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弓箭手，先瞄准那艘船。一定要守住。”哪怕知道败局已定，守城之人，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可是，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哪怕你想防备。
    火箭射中船只，但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半道爆炸。而是在靠到东侧城墙了，才爆发出火红色的光。
    那光亮，就像朝霞，为一夜写上了句号。
    嘣。
    轰隆。
    东侧城墙垮塌了。城墙上的士卒，难以置信的望着东边倒塌的城墙。
    虽说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但也压塌了最后一根稻草。
    “败了。”
    “我投降。”
    ……
第666章 代天子巡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败局虽定，但临泽城内依旧不乏坚守之人。即便花了一整天去清缴，也没办法清理干净。
    不过，这只是小状况。临泽城守军大势已去。
    仅仅一天，临泽城北边的城墙上的旗帜已经易主。
    城墙上下四皇子这边的士卒，正忙碌的打扫着战场。虽说他们不少人神情悲伤，但也有不少人脸上有着一些喜色。
    哪怕有些人无法见到胜利的果实，但他们这些活着的，总归能得到这次攻城的赏赐。
    有人喜，有人悲，自然有人愁。
    临泽城南边的进攻营地内，四皇子正端坐在帅帐之中。
    没有灯火，加上时间已经来到日落时分。帅帐内异常昏暗，配合四皇子阴沉的面容，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好在没有外人存在，只有他一人，以及他桌上的一封通报。
    “二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临泽城内，可能有危险。他为什么还要小六代为巡查。难道他真的……唉。”
    “小六也是，明明都影响不了战果了。非要弄出一点大动静。搞得军中都在谈论他。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小六那么聪慧，总不可能没想到吧。”
    ……
    “听说了吗？燕王大人，都把临泽城墙炸塌了。”
    “听都听到了。听说都没用多少人。”
    “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城墙我们打下来都没办法摧毁。”
    “这说明燕王大人厉害啊。”
    “这城墙一蹋，当时就有不少人投降了。”
    “燕王大人，可是大功臣了。”
    ……
    喜欢戏剧化，是所有人的通病。司马亮提供的这个谈资，伴随着士卒回来，传遍了营地各处。
    当然，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并没有过多了解。此刻的他，早已南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二皇子对他的任命只说了攻城，剩下打扫战场的事，他这边的人又不多，他又不懂，就没必要继续了。
    而且在听到一些风声后，司马亮就发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本来他只是想吸引一点注意力。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声音大，看上去挺唬人的，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可在炸塌了一截城墙之后，司马亮跟随大部队准备登城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不少人惊叹的声音。
    一听到这种评论，司马亮大感不妙，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考虑的不够妥当，居然没想到言论的这层。现在想到，已经来不及了。怕是我做的这点事，早就传遍整个营地。”
    “不出意外的话，二哥应该也听到了。他怎么看我呢？”
    意外的发展，让司马亮担心二皇子那边会有别的动作。毕竟这次攻城对于二皇子来说是个捞合法性的工程。
    可这么重要的一次攻城之后，大家讨论的，居然做了无关紧要事的司马亮。
    换位思考，司马亮自己都有点忍不了了。
    “该怎么办啊。要不要趁现在南下逃跑呢？就现在来看，大部队都在清扫临泽城。望江城旁的拱卫，应该也不会随便动。”
    “只要我先逃，应该是能逃走的。”
    ……
    “王爷，陛下那边有命令传来。”营帐外传来了马力的声音。
    来了吗？司马亮正在怕二皇子那边的信息，却没想到真的来了。
    “唉，希望是好消息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司马亮接见了传令兵，随后得到二皇子，让他代自己巡视临泽城的命令。
    巡视临泽城？二哥怎么会让我去？这可是捞民心的事。难道他是怕临泽城内有危险吗？
    可守军大部分已经投降，还有不少也已经逃跑，二哥是在怕什么呢？
    等等，临泽城的危险。
    司马亮突然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一件自己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
    那就是临泽城周边有有大量火药，曾经还以为意外点燃，引发了一个大爆炸。
    “不会吧，二哥不会有消息知道了临泽城内，可能有炸药吗？”
    “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虽说司马亮不能断定临泽城内百分百有爆炸物，但只要这个想法，他的会不停地想。
    “如果二哥真有让我近临泽城，那我的后路肯定会被断死。也就是说我只有去这一个选择了。”
    “可恶，怎么又是没得选。”司马亮攥紧了拳头，露出了一副气愤的面容。
    自打来了燕北，司马亮就很少有过主动的时候。基本大部分时候，都被二皇子拿捏。
    这种身不由己的状况，让一直以来喜欢算计的司马亮，很是不喜。但在绝对力量上面，司马亮却很难靠算计去改变什么。毕竟他只要有动作，就有可能落入二皇子的算计。
    可这次不一样了。前几次二皇子让司马亮做的事，都只是麻烦，或者有些许难度，但这次的事，很有可能就会要他的命了。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躲过去。该怎么躲呢？得找个知道一点燕北情况的人。”
    “对了，韦光。”
    一生传令下去，正和马力闲聊的韦光，被叫到了司马亮的营帐之中。
    “韦光，你可知道临泽城内，拥有爆炸物的事。”
    韦光稍加思索，就回答了司马亮。
    “回王爷，这事不算什么秘密。大部分燕北人都知道。不过，据在下所知，这个军备库被转移到了城西边。就是先前爆炸那边。”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韦光。
    听这话，感觉韦光也不会知道更多了。可真的只有这么一处吗？
    “那以前在城里的军备库是在哪里。你知道位置吗？”
    韦光眼露疑惑，“城里？不对，以前的军备库也不在城内，而是在城北外面。毕竟军备库一遇到火就容易炸。这要是在城内，损失可就太大了。”
    对啊，之前听也不是在城内。心急则乱，我有些过于紧张了。
    “就当我胡说吧。我还是想知道，城中是否可能存在其他军备库。”
    “这次攻城虽说付出了不少代价，但我总感觉有些太顺了。或许，城内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韦光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王爷这么问，在下也属实想不到。毕竟临泽城属于管制比较严的城，很少有信息流出。像这种涉及军事的信息，在下这种级别更难知晓了。”
    “这样吗？”司马亮语气中有些许失望。
    “王爷，您是担心城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吗？其实吧，王爷不用担心。”
    “燕北之地，燕北王早就不得民心了。除了一些既得利益者，很少有人会听燕北王的命令到最后。”
    “如果他真的让人留下来，做些互损的行为。那这样的人，大多也是被排挤之人。这种人，只要稍稍安抚，基本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真的吗？这种事皇叔会交给不可靠的人？”司马亮不太相信。
    “王爷，燕北王确实不会交给不可靠的人，但不代表手下人不会。您也知道，这种送死的活，谁都不想弄到自己手里。推来推去，这种事自然就会交到不讨喜的人手中。”
    “在下敢打保证，之前城中职级最高的官员将领，早就逃了。不然，也不会溃败的如此之快。在下估计，留着搞破坏的人，此刻还在纠结要不要做呢。”
    韦光的语气很是笃定。这让将信将疑的司马亮，信了一些。
    “那我让你去城里找找做这事的人，你可以找到吗？”
    韦光愣了一下，随后犹豫了一下。
    “王爷，为何要做这事。不是打扫战场的事，交给四皇子那边了吗？难道说……有变数。”
    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将自己要代替二皇子，巡视临泽城的事告诉给了韦光。
    “这样啊，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韦光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韦光拱手行礼。
    “王爷，在下不知道能做到多少，但王爷相信在下，那在下一定会尽心竭力。”
    韦光的保证，并不能让司马亮安心。不过现在的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也只能相信对方了。
    “拜托你了韦光。”司马亮走到韦光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司马亮的力道很轻，但对于常年受不到待见的韦光来说，非常的重。
    韦光再度向司马亮保证，然后离开了帅帐。
    “韦光吗？暂时也只能相信了。”司马亮叹息一声，坐回到了座位之上。
第667章 十一年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坏消息，司马亮要巡查临泽城。好消息，这一天是被定在两天后。所以司马亮还有两天时间准备。
    为了让自己遇险的可能性变得更低，司马亮自然不能把所有的宝，都压在只有可能性的韦光那里。
    一大清早，盛定抱着一截竹筒，从码头回到了营地。
    来到帅帐门口，盛定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竹筒，随后呼唤了司马亮。
    一进入帅帐，司马亮就迎了上来，接过了盛定手中的竹筒。
    “这么快。萧礼那边有说什么吗？”司马亮打开竹筒，抽出了里面的地图。
    “回王爷，萧副官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句，王爷小心。”盛定小心的说道。
    听到这话，摊开地图的司马亮顿了一下。
    看来萧礼也知道了这事。估计他也猜到城内，可能有凶险。不过，他没有说更多，是不知道呢。还是说，不想告诉我呢？
    应该不是不想吧。毕竟都把地图给我了。也算是卖人情了。唉，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
    这份司马亮摆脱盛定拿来的地图，就是临泽城的细致布局。
    “黎国历，323年。这是11年前的地图了。这会不会不准啊。”司马亮眉头一皱，看向了盛定。
    “回王爷，萧副官说了。这份地图就是最准的。之后的临泽城地图，都是燕北王那边绘制的，基本没有什么可信度。”
    司马亮目光一闪，问道：“那有不准的地图吗？”
    盛定意外了一下，随后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份粗略的图纸。
    “回王爷，这是萧副官，偷偷让在下拿来的。说是王爷看过后，就烧了。”
    接过图纸，司马亮深吸了一口气。
    萧礼吗？如果这次能逃过去，确实欠了一个大人情了。
    “知道了，回头看过，我会烧了的。”司马亮摊开图纸，开始对先前的地图进行对照。
    虽说帮司马亮做了拿地图的事，但盛定依旧不知道司马亮想做什么。现在看到司马亮如此入神，他就有些好奇。
    “王爷，您如此研究临泽城的地图，是为什么？虽说要巡城，但那线路也不用那么讲究吧。”
    司马亮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一眼盛定。他不知道该不该，将担心的事告诉给对方。
    虽说盛定是一番好意，但他这次也很难帮上我。而且这次巡视，我也不想带上他。这事还是不告诉他了吧。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冲着盛定笑了笑。
    “这事是秘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更加疑虑。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对方自然没有理由问什么了。
    盛定离开后，司马亮就对着地图，不停对比。
    这样的工作，司马亮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以至于忘记了午饭和晚饭。
    呼。
    长时间的专注，耗尽了司马亮的体力和精力。他放下手中的地图，瘫倒在了座位上。
    望向远处的地图，司马亮的目光飘到了地图上的年号上。
    “323年。这是我第一次见宝儿的时候。323年，也是我票行建立的时候。323年，是我一切开始的时候。”
    “323年……回不去了。”
    ……
    司马亮又饿又累。不过他并不想吃东西。昏昏沉沉间，司马亮昏睡了过去。
    再度睁眼，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视角变低了不少。
    “这是。做梦吗？”司马亮环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随后，他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皇宫。而自己穿着的衣服正是323年的衣服。
    “心有所思，夜有所梦。唉……既然回到了这个时候，那就看看吧。”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司马亮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来回查看。
    虽说是梦，但一切事物给司马亮的感觉，就像真的一样。要不是一些记忆模糊的地方，呈现出混沌的状态，司马亮都感觉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一年之前。
    推开院门，司马亮回到了自己待了二十年的院子。
    熟悉的布局，环境以及……那熟悉的人。
    “殿下，您回来了。”年轻的小顺子，恭迎在门口。
    看到熟悉的对方，司马亮的目光有些闪烁。他很想上去诉说些什么，但他知道这是梦，而且是自己十一年前的梦，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
    “是啊，我回来了。”
    小顺子，并没有发现司马亮的异常。只是像往日一样，为司马亮脱下外衣。
    司马亮在前，小顺子在后，两人走向了屋子。
    路上，小顺子问了司马亮一句。
    “殿下，陛下的诞辰马上就要到了。您这边，要准备什么礼物呢？”
    “礼物。”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对着自己的记忆一顿翻找，司马亮竟想不起自己在这年为先帝准备的礼物。
    或许是看出了司马亮的窘境，小顺子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司马亮。
    “殿下。奴才这边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不知道殿下觉得合适不合适。”
    司马亮接过盒子，轻轻一推。
    盖子打开，一块精致的镇纸石，出现在了司马亮的眼中。
    原来是这个，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就是送这个给父皇的。
    “谢谢你啊，小顺子。”司马亮合上盒子，打算抬头感谢一些小顺子。
    不曾想，他一抬头，场景已经变化。而小顺子，也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御书房，司马亮拿着手中的礼物，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
    还没等司马亮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就听到御书房内，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三哥，你太过分了。居然还要削我的权。那些贱民，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还有，你居然在燕北安插耳目，你是不相信我吗？”一个较粗的声音传来。
    “四弟，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唉……我没办法。”先帝无奈的声音传来。
    “什么叫没办法。你是皇帝，谁能逼你做事。我看是你当权久了，不把兄弟我当人了。是，我是没本事，是治理不了地方。但你别忘了，我也是司马家的人。也是扶你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御书房内，陷入了寂静。随后，先帝的声音响起。
    “唉……老四，这事是我没处理好。以后，燕北的事，我不会再干预了。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做些事。毕竟百姓是无辜的。他们要的不多。”
    “三哥，我也有点过。不过，我还是那个意思。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削权的事，切勿做出让人心寒之事。”说着声音的主人，走向了门口。
    砰。
    司马亮的惊吓之中，声音的主人出现。对方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并不和温和的笑容，随后对方就扬长而去。
    “这，好像是燕北皇叔吧。”司马亮模糊的记忆，开始组合。判断出了这个自己有点陌生的人，是燕北王。
    还没等司马亮多想一会，屋内就传来了先帝的声音。
    “小六来了是吧。进来吧。”先帝的语气平淡，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
    带着几分不安，司马亮走入了御书房。
    十年前的先帝，比起司马亮离别时所见，年轻太多了。此刻的对方，还是满头黑发，面容也没有那么消瘦。
    “拜见父皇。”司马亮恭恭敬敬的行礼。
    “嗯。好。今天有什么事吗？平日里，你应该不会来这里吧。”先帝的语气平淡。
    “马上是父皇的诞辰了。所以儿臣想先送一份礼物给您。”说着司马亮将自己手中的盒子献出。
    听到司马亮是来给自己送生日礼物。先帝站起身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接过盒子，先帝看了一下了。
    出于好奇，司马亮偷偷用余光，看了一下先帝的反应。
    估计是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先帝并没有表现出额外的情绪。
    “镇纸吗？还挺实用。行吧，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近来贺寿的人，比较多。你最好别在宫里乱走动。还有……以后少出宫。”先帝的语气中有着些许警告。
    “是，父皇。”司马亮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来到门外，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在梦里，为什么要那么循规蹈矩。”司马亮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他再度推开房门走进了御书房。
    这次他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先帝的注意。
    “小六的礼物吗？虽说有些普通，但也算有心了。可惜，我没有办法，照顾他更多。作为一个父亲，我真是不合格啊。”
    “不止如此啊，作为一个丈夫，我也不合格。作为一个兄弟，我也不合格。乃至作为一个皇帝，我也不合格。”
    “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
    “可即便这样……我也想给我的孩子，留下一个更好的黎国。更好的生活。”先帝拿起司马亮送给他镇纸，轻轻抚摸了一下。同时，他嘴角出现了一抹苦笑。
    “唉，看来还是得狠下心才是。不然，以后我突然走了。只会留下一堆烂摊子。”将镇纸放在桌上，先帝开始了公文的批复。
    望着自己逝去的父皇，忙碌的样子。司马亮心里被揪了一下。
    “父皇，也有很多无奈。也没有太多选择啊。”
第668章 拦路之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视角来到司马亮送的镇纸之上。
    时光飞逝，环境变化。这块司马亮所送的镇纸，出现在了二皇子的帅帐之中。
    “父皇啊。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六，很好。但他过于好了。我容不了他了。”
    抚摸着镇纸，二皇子眼露纠结。
    “要不，还是不让小六巡视了。虽说不一定会出事，但真要出事，或者没出事。我该怎么办呢？”
    “父皇，您能给我一点启示吗？”
    二皇子将镇纸拍在桌子上，随后瘫坐在了椅子上。
    “陛下，陪燕王大人巡视的队伍挑选完了。您要看一下吗？”
    二皇子的思绪收回，看向了帅帐门口。
    “不用了。直接让他们去北边吧。”二皇子淡淡的说道。
    “是，陛下。”
    一只数百人的队伍，从南边的营地出发前往了北边的营地。
    路上，队伍中的朔永宁，回望了一下二皇子所在的营地。
    陛下知道临泽城内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让燕王大人去呢？难道陛下想要除掉燕王大人吗？
    可为什么吗？两人不是兄弟吗？而且两个人性格都很像，都是很好的人吗？
    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呢？
    朔永宁的见识，让他注定无法理解这种皇家之间的关系。他也只能带着这份疑惑，踏上路途了。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司马亮在这时间内，做了不少应对。除了对路线的仔细规划之外。他还对自身的防护增加了不少。
    此前，宝儿给司马亮准备有贴身软甲。但司马亮觉得那软甲根本挡不住什么，所以他就没穿过。
    现在司马亮着急了，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管有没用了，直接套了上去。
    这层层穿下来，到司马亮临出发的时候，他的身形足足胖了一圈。
    不过，好在司马亮的甲胄本来就不小，所以这个变化没有人注意到。
    “王爷，您真不带在下去吗？”盛定问。
    “不用去。只是随便转转。你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去了很容易失态。我现在代二哥去的，自然不好做出丢面子的事。”
    司马亮的理由，不是很好，但也说得过去。盛定很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吧，王爷。早去早回吧。”
    “会的。”
    “王爷，小心点。城里乱，做好防护。”与盛定不同，不能同行的马力，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提醒司马亮注意安全。
    小心吗？确实要小心一点。司马亮暗想。
    “会的。”
    告别了马力和盛定，司马亮坐上船前往了对岸。
    由于这次司马亮是代替二皇子出行，所以他这边不需要带多少人。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如果自己出事，那周围的人也肯定逃不掉。这样自己的人还能多活几个，还挺好的。
    坐上马车，司马亮在忐忑不安中，与北边的巡查队伍会和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和司马亮巡查的队伍中，居然还有萧涛。
    虽说在进攻的时候，对方是司马亮的副官。但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就公事上的一些。所以不算很熟。
    简单交流后，两人就各自骑上了一匹马。
    萧涛骑马在最前头指引队伍，司马亮则是在队伍中段，被大量士卒环绕。
    时间慢慢过去，队伍来到了临泽城下。
    经过了几日打扫，临泽城外没了地狱般的场景。不过，墙面上遗留的血迹以及一些箭矢，还是让人能想起先前的惨烈。
    刺鼻的硝烟味，血腥味传入鼻中。司马亮第一次对于战场有了一些认识。望着脚下以及周边，略带褐色的泥土，司马亮心中感叹。
    这都是人命填出来的啊。
    带着几分思绪，巡视的队伍穿过了城门。
    一门之隔，光景就变得不一样了。即便因为靠近城墙，一些房屋受到了摧残，但整体来说，临泽城状态还是不算差的。
    至少对比几近废墟的望江城来说，好上太多了。
    除了屋子以外，这里的人更让司马亮在意。毕竟此前在望江城，司马亮可没见到士卒以外的任何人。
    这里的百姓好多啊。估计很多是望江城逃过来的吧。看他们这个样子，似乎对我们也没有那么怕。
    司马亮面带微笑，向周遭的百姓伸手打招呼。
    对于司马亮的到来，临泽城的民众是预先知道的。不过，在见到司马亮年轻和善的外在后，不少民众还是有些意外。
    意外归意外，但因为是战败的一方，民众没有一个敢窃窃私语的。
    这种情况导致，整个城内都很安静。
    气氛好压抑啊。司马亮暗想。
    巡视的队伍穿过小半个城，来到了一个分叉路。根据自己的计划，司马亮让旁边的人，告知萧礼改变方向。
    随后，司马亮的队伍方向一转往东而去。
    不是主道，这边的民众少了许多。且周遭的房屋，不少都有被破坏的痕迹。看来，即便在攻防这种紧张时候，还是会有胆子大的人，做些无本买卖。
    这里是商业街，不出意外，不会有爆炸物存放。绕过这边，然后再走权贵区域，基本也就差不多了。司马亮心中默念。
    走了半道，司马亮就注意到了队伍速度变慢了。观察了一下前面的情况，司马亮注意到是因为前面的人再看别的地方。
    顺着目光看去，司马亮见到了前面人看的事物。
    那地方，不是别处。就是司马亮之前炸塌的一截城墙。
    虽说炸塌了一半，并且口子也不大，但在一整面平坦的城墙上，还是比较瞩目的。
    这样看确实有点显眼。唉，早知道最后一艘船，就不炸了。这样只是塌了一点。司马亮暗想。
    想着想着，司马亮发现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
    由于前方有不少人挡着，司马亮无法看清队伍前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叫人上前去看一下。
    很快，前面的消息传了过了来。
    “什么？有民众挡路？为什么？”司马亮问。
    “据说是因为自己的亲人死在了攻防战，有些不甘心……”士卒答。
    “不甘心？”司马亮嘴角一抽。
    虽说二皇子这边的进攻，对于后续来说，肯定是好事，但这也不能避免，攻防之中会死人的情况。
    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他下马，走到了队伍前方。作为巡视的最高负责人，出现这种状况，司马亮肯定要安抚一下。毕竟巡视的意义，不止是炫耀胜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解决这种情况的发生，从而更快收复这座城。
第669章 白纸黑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众人注视下，司马亮来到了队伍前方。
    一大群衣衫褴褛，面带悲伤的人，挡在了萧涛前方。同时，不少士卒在萧涛马边，驱逐着拦路的民众。
    “走开，别挡道。”
    “再不走开，就要动武了。”
    ……
    看着士卒的所作所为，萧涛眉头紧皱。他倒不是觉得士卒做的有问题。而是他觉得这个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而且萧涛觉得这个问题的产生，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都是怪司马亮主动变换了既定的道路。可想到司马亮是王爷，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待会该怎么解释呢？”萧涛自言自语道。
    看着骑在马上的萧涛，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作为引路人的对方，居然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萧涛，比起萧礼还是差太多了。如果是萧礼的话，估计会用怀柔的方式了。
    司马亮一边想，一边走到了士卒边上。
    “住手。”
    伴随着司马亮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见是司马亮的吩咐，士卒都停下了驱赶，后退了一步。马上的萧涛见司马亮亲自来了，也主动下了马。
    “对不起，燕王大人。麻烦您过来了。”
    “没事，我们就是处理这个问题来的。”司马亮没有看萧涛，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周遭的民众。
    “本王是燕王司马亮，是陛下的兄弟。本王这次来，是代陛下来巡视。所以，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和我说。能解决的，本王当场解决吩咐下去。如果本王这边做不到，本王也会告知陛下。”
    司马亮神情严肃，加上声音洪亮。使得刚刚还乱哄哄的民众，瞬间安静了下来。
    “燕王大人，您能做主是吧。”一位妇人拉扯着一个孩子，走到了人群前方。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两人，然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没错，本王能做主。”
    司马亮温和的面相，对比周遭凶神恶煞的士卒。让妇人放松了些许。
    “燕王大人，民妇的丈夫，死在了这次防守之上。虽说这事，对于您这边来说，不是什么事，但对于民妇一家来说，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民妇，家中就这么一个壮年。现在他死了，我们这日子可过不下去了。”
    司马亮点点头，随后扫视了一下周遭的民众。
    这次看完，司马亮发现周遭的民众大多都是老弱妇孺，看起来，都是因为这个问题聚集在此。
    “这件事的话，确实是个大问题。回头本王一定第一时间告知陛下，解决此事。至于之前，本王这边可以先行提供一些粮食和衣物。”
    “如若，你们需要重建。本王也可以安排人过来帮忙。”
    司马亮说出了自认为比较合理的处置。
    可没等他说完，夫人拉扯的孩子就从地上抓了一把砂砾，丢向了司马亮。
    “假惺惺的恶人，都是你们杀了爹爹，现在还来装好人。”
    细碎的砂石，对司马亮造成了不了多少伤害，但孩子充满愤怒的眼神，还是让司马亮有些复杂。
    “燕王大人，没事吧。您要不退下点。这些刁民，属实有些过分了。赶紧让他们滚开。”萧涛护在司马亮身前，同时让周遭的士卒，驱赶民众。
    擦掉脸上的灰尘，司马亮拍了拍萧涛的肩膀。
    “无妨，一个孩子的行为罢了。本王不会计较什么。至于安全。这些手无寸铁之人，怎么可能威胁的到我。让开吧，让本王再说几句。”
    萧涛眉头一皱，他不是很想司马亮再继续刚才的事。可是他又找不到太好的借口说服司马亮。
    想了一下，萧涛依旧拦在司马亮身前。
    “王爷，问话可以，但在下必须护您周全。所以您就在在下身后吧。”
    还挺负责。司马亮暗想。
    “行吧，那就这样吧。”司马亮不再坚持，继续看向，刚刚搭话的妇人。
    因为自己的孩子突然的行为，妇人此刻抱着孩子很是慌乱。在看到司马亮看向自己这边后，妇人赶忙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燕王大人，对不起。孩子他有点任性。求您别生气。民妇，就这么一个指望了。希望您……”
    “无妨，本王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司马亮温和的说道。
    “真的吗？”
    “真的。”司马亮再度确认。
    让妇人缓了一会后，司马亮继续问起刚才的安排。
    “本王刚才说的事，你们可满意。满意的话，就让开吧。回头，本王会让人过来安排你们的。”
    “燕王大人，如果您能履行所说，我们自然不会再闹什么。可是……”妇人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是怕本王只是说说吗？本王可是……”司马亮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本来他想用自己的皇室身份作为担保。可他突然想到了这边，曾经治理的人就是燕北王，也是司马家的人。所以司马亮这个担保，显然没有在江南那么有用了。
    这不能说，那我该怎么办呢？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他看了一下周遭的事物。
    “能弄来纸笔吗？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签字立契，总可以了吧。”
    “到时候赖账，你就可以用这个东西去陛下那边告本王。实在不行，也可以公布出来，弄臭本王的名声。”
    司马亮的提议，让周遭民众很是惊讶。不仅是他们，司马亮身边的士卒和萧涛也不太能理解。
    “燕王大人，一个平头百姓，您何必立什么契约。您既然答应了，他们还不信，驱赶了便是。”萧涛劝解。
    “你闭嘴。是你代陛下，还是本王代陛下。”司马亮没好气的说道。
    司马亮的回怼，让萧涛很是不舒服。毕竟他是在帮司马亮说话。
    “燕王大人，没有毛笔，只有炭笔可以吗？”人群中一个老者挥舞着一张纸。
    “可以，只要记一下就行了。把纸笔传过来吧。”
    费了一番功夫，一张粗纸，和一只炭笔送到了司马亮手中。
    随后，司马亮将纸放地砖上，开始书写起，自己先前说过的条件。
    由于第一次用炭笔，司马亮写的有些别扭。写完之后，司马亮在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自己的签名，司马亮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于是他用手指搓了搓炭笔，随后在名字上，按压了一个指印。
    做完这些，司马亮又再度看了一下纸张。确认无误后，司马亮将纸递给了妇人。
    “你看看，有没有错。”
    “对不起，燕王大人，民妇不识字。”
    “……你找个认识字的看看。”
    妇人将手中的纸，递给了自己的孩子。
    估计认识的字也不多，孩子没看一会，又递给了别人。
    纸张转悠了一圈，回到了先前拿出纸张和炭笔的人手中。
    “燕王大人，写的很清楚。没有错。而且有名字，有指印。确实成立了契约。”
    伴随着话语，现场民众松了口气。
    “好了吧，可以让开了吧。”
    “对不起，耽误燕王大人了。”
    “对不起，燕王大人。”
    ……
    得到了司马亮的白纸黑字，以及保证。拦路的民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像司马亮这样的大人，根本不用坐到这个份上的。
    “无妨，本王这是代陛下做事。做什么，都是陛下的意思。”司马亮温和一笑，随后回到了队伍中段。
第670章 意料之中的爆炸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巡游继续，队伍来到了东侧靠城墙的位置。因为东边外面就是运河，这边没有城门。
    少了一扇通行的门，这边生活的人，自然少了一些。
    沿着城墙一路往北，这这一路，队伍没有遇到意外情况。
    希望后续不要出事，这样再绕一圈，就可以回去了。前半段路的顺利，让司马亮少了些许担忧。
    回到南北大道，街道上的人再度多了起来。
    司马亮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虽心有不安，但司马亮依旧进行着自己的指责，不停挥手示意，同时他用温和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民众。
    司马亮表现的还是不错的，大部分民众在见到他的表现后，都放松了一些。毕竟代为巡视的人，都比较近人。那皇帝本身应该不会太差。
    不过，有人接受，自然有人不满。
    感受着人群中愤怒的视线，司马亮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吧，真有人恨我？要知道这攻城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你真要恨，去恨二哥，四哥啊。司马亮暗想。
    忐忑和紧张中，司马亮来到了最后一段路。
    这段路，也是属于南北大道上的。周遭的事物和人，与司马亮之前所见的，别无不同。
    看样子，能顺利结束了。一路以来的顺利，让司马亮再度放松了下来。
    可就在司马亮觉得自己此行可以安全返程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惊天巨响。
    嘣。
    司马亮队伍中的马，全部受惊。
    即便马术还不错，但对于失控的马，司马亮根本无法掌控，最终被摔下了马。
    祸兮福所倚，司马亮虽说摔下了马，但因为衣着比较厚实，导致他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
    “这爆炸，也太可怕了。”拍着屁股上的土，司马亮看向南边。
    浓重的黑烟从城中的位置冒出。伴随着轻微的地动和声响，小规模爆炸依旧持续不断。
    “燕王大人，这也太危险了。要不您从城外走吧。”处理掉受惊的马，萧涛赶到了司马亮身边。
    从外面走吗？可这样，就不好完成二哥，给的任务了。如果留下口实，保不齐会被二哥问责。
    哪怕有借口离开，但司马亮还是不打算这么做，毕竟他这一走，后续也会有不少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马亮觉得，爆炸已经发生，自己这边是相对安全的。
    “这件事虽是意外，但也是巡视中所发生的。作为代天子巡视，我有义务安抚一下民众。”
    “走吧，绕到旁边看看吧。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亮揣着明白装糊涂，和萧涛说起了套话。
    萧涛并不懂司马亮的意思。他眉头一皱，露出了难色。
    唉。深知无法违背司马亮的意思，萧涛叹息一身后，改变了队伍行进的方向。
    马集体受惊，所以队伍行进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
    随着靠近爆炸中心，司马亮看到了许多被巨响的民众。他们双手捂着耳朵，表情很是痛苦。
    这里都这样了，那里面怕是更严重吧。而且这范围也太大了，这怕是整个郡守府都被炸毁了。
    远处，司马亮还无法了解到爆炸规模。随着走近，司马亮才对爆炸有了大致了解。
    就他现在所见，大致能推测整个爆炸范围。
    这个巨大的爆炸，将整个郡守府，以及周边几条街，都一起炸了。
    “这也太可怕了。幸亏王爷改道了，没走这条主道，不然的话，后果难以想象。”萧涛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啊，幸亏换了路，而且还被耽搁了一会。不然真有可能被波及到。”望着爆炸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幸好有萧礼给的地图，然后我还做了不少准备，不然的话，真就命丧于此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距离燃烧的废墟，还有一街之隔的时候，司马亮停了下来。
    此刻周遭的光景，宛如一片地狱。
    “救命啊。”
    “好痛啊。”
    “我怎么听不见了。”
    “救救我。”
    ……
    嘶吼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还有不少七孔流血者，躺在道路两旁，不停抽搐。
    刺鼻的硝烟味，焦臭味，让司马亮都有些炫目。
    “这不好解决了。萧涛，你派人把这消息传到四哥那边。让他们多派点人进来，帮一下百姓。”
    “是，燕王大人。”
    吩咐完，司马亮走到了大道中央。随后，他大声喊道。
    “周围还有能动的人，先去打点水。近处没水的话，掘些土也可以。城里房子多，要先把火势控制住，不然损失会更多。”
    除了痛呼声，求救声，没有任何人回应司马亮。显然周遭的民众，已经受惊过度，无法理会司马亮了。
    “唉，麻烦。看来得去外面寻求帮助了。萧涛，你派几个人，去远点街道，找些人过来帮忙。”
    “如果还是没人来，那就许诺一些财帛，总之，务必多叫点人过来。这火势不等人，必须得赶紧控制下来。而且这边还有不少人，行动不能自理，要赶紧转移。”
    “是，燕王大人。”萧涛听出了司马亮语气中的着急。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严重，于是他快速让手下去做司马亮吩咐的事。
    不过，在吩咐完之后，萧涛很快回到了司马亮身边。拱卫的人越少，司马亮就越危险，加上混乱的局势。萧涛必须要保护好司马亮才是。
    这倒不是他有多尽忠职守，而是他知道，司马亮只要出点问题，哪怕自己活着，也没办法在军中立足了。
    这对于抱有远大目标的萧涛来说，不亚于杀了他。
    虽说知道萧涛的心里算盘，但对方能冒险，继续保护自己。这个行为还是让司马亮比较认可的。
    就当司马亮这边的救援和灭火展开时，燃烧的爆炸中心，再度开始了爆炸。
    不算太远的爆炸，让司马亮这边都感受到了明显的地动。
    周遭废墟坍塌。司马亮的身子也跟着晃悠了一下。
    “燕王大人，要不再撤远点，这好像还没炸完。”
第671章 爆炸处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救人挽救损失，很重要，但保护自身也很重要。
    了解到，还有继续爆炸的可能，司马亮指挥身边的士卒，带上周边的一些民众，一路后撤。来到了距离先前位置，三条街外。
    经过司马亮的通知，以及一些民众的自发，全城都活动了起来。
    各路民众，或是提桶，或是拿盆，亦或是挑着担子。他们用着自己的方式，将水和土送往燃烧的地方。
    一些没有那么大力量的人，则是照顾一些无法自理的伤员。
    看着周遭，越聚越多的伤患，司马亮让手下人，去吧全城的大夫，以及药材，都收集于此。用于，第一时间救治。
    如火如荼的现场，让司马亮基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他一刻不停地做着指挥，安抚，或者训斥。
    因为专注，司马亮都忘记了时间的过去，忘记了天空的变化。
    嘣。
    一声巨大的雷鸣声，让忙碌的司马亮，暂时停下了思绪。
    抬头一看，司马亮出发时还算不错的天气，此刻已经乌云翻滚，一副要爆发的样子。
    “这算是好运呢，还是不幸呢？”望着天空中的乌云，司马亮叹息一声。
    “太好了，燕王大人要下雨了。”跟着忙活的萧涛，看到马上要下雨了，脸上露出了喜色。
    “好虽好，但也伴随着麻烦。你也看到了，这边那么多伤员无法安置。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你赶紧去让人收集一些棚子，赶紧搭起来吧。还有先把一些受伤严重的人，先带到旁边的屋子里。别待会伤口恶化了。”
    ……司马亮依旧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而萧涛则是忠实的执行。
    人多力量大，司马亮吩咐还没下去多久，大道两旁就打起了各式棚子。
    就在棚子被搭好的同时，天空中落下了雨点。
    雨点雨来越密集，且越来越快，很快变成了大雨。
    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看着远处依旧燃烧着的废墟。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至少火势控制住了。这样损失也能少一点了。”
    “可这样，也会让一些可能获救的人，没办法被救出来了。”萧涛惋惜道。
    对啊，这雨那么大，很多被困的人，就没办法救出来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但一想到本来有机会能救出来的人，因为这场雨死在了里面。司马亮就有点难受。
    看了一会雨，司马亮再度对萧涛吩咐道。
    “去收集点蓑衣和伞，看看能不能冒雨再救出来几个。当然，救人这事切勿勉强，要量力而行。”
    “废墟火虽被灭了，但本身就经过摧残，撑不住太多了。千万别因为救人，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
    司马亮的吩咐下去，几对搜救的人马上准备妥当，出发了。
    看着冒雨前行的人，司马亮心安了些许。
    我算是做了该做的一切了。至于剩下的，只能看造化了。司马亮抬头看向了昏沉的天空。
    又下雨了，这天真多变啊。司马亮思绪纷扰。同时，他将手伸出屋檐，试图感受一下雨水的冰凉。
    可没等摸到雨水，司马亮就见到了雨中有一个人跑向了他这里。
    “王爷，您没事吧。”盛定冒雨跑到了司马亮跟前。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看这边出了意外，所以就停下来安排了一下。”司马亮微微一笑。
    “太好了，您没事就好。”盛定长舒一口气。
    “你冒雨过来的？跑那么远？”看着浑身湿透的盛定，司马亮觉得有些好笑。
    “王爷见笑了。虽说冒了一点雨，但大部分路，在下是坐马车的。也就城南到城北，绕的这段路，是冒雨的。”
    司马亮听出了盛定的话外之意。
    “城外的人，进来了？”
    盛定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是的，王爷。按照王爷所说，这次进来的人属实不少。其中大部分是萧副官，领来的人。”
    “根据四皇子殿下的意思，是让萧副官总理这次的事。至于王爷，可以回到营地去了。”
    “这样啊。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消息了吗？”司马亮若有所思地问。
    盛定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了，毕竟事发突然。这消息还没报到陛下那边。或许陛下知道了，会有别的安排吧。”
    司马亮了然地点点头，“这样啊，那行吧。等着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吧。现在，萧礼还没接受全盘事务，我们就帮一下吧。反正大雨天，不好走。”
    “好的，王爷。那在下这边该干什么呢？”盛定问。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浑身湿透的对方，然后摇了摇头。
    “还能干嘛，先换身衣服呗。你难道想这样做事？”
    “啊，哦。对哦，王爷说的极是。”盛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司马亮和盛定的交流，让周遭的伤员，或者照顾的人看在了眼里。
    “燕王大人吗？看起来不像位高权重者。”
    “哪里不像了。刚刚下命令的时候，不是气势很足吗？”
    “对啊，刚刚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士卒，可很听燕王大人的话。”
    “不下达命令的时候，燕王大人看起来真的好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的感觉。”
    “不止是，看起来的。燕王大人做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帮到了我们。本来他都没有义务，多管这些事。”
    “或许是为了做样子？”
    “那也很好了。至少，比燕北王和世子好多了。”
    ……
    小声的讨论，被雨水声所掩盖，司马亮并没有听到这些关于自己的话。
    不过，他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毕竟他做事，讲究一个心安。只要他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基本就不会多想什么。
    即便后续发现是不对的，他也会找理由安抚自己。至于外人的评价，司马亮或许只会在意自己在江南百姓中的形象。至于以外的地方，好点自然不错，差点也无所谓。
    雨越下越大，正如萧涛所说，因为这场雨，导致了一些呼救声，很微弱，甚至无法被听到。
    一大群身穿蓑衣，或者打着伞的人，在损毁不是很严重的房屋中，挨家挨户地找着。
第672章 昏迷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踹开一扇，半损毁的门。一位士卒发现了门口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
    “醒醒，兄弟，还能动吗？”士卒拍了拍昏迷的人。不过，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见此，士卒叫来同伴，打算带走对方。
    在等待的时间，士卒查看了一下屋子内的情况。
    虽说有些不应该，但士卒还是有点想捞点值钱的东西。毕竟现在拿到的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哪怕这些东西是昏迷者的财物。这也不妨碍他伸出手。
    “别怪我啊。就当是帮助你收受的一些好处吧。放心哪怕有很多，我也不会多拿的。我只要一点点。”士卒对着屋内所剩不多的物件，进行了翻找。
    可翻找之后，士卒并没有什么收获。
    “没东西吗？算了，运气不好吧。”本就是无本买卖，见没有收获，士卒倒也没有多失落。
    在回转门口，看同伴是否来到时。士卒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张图纸。
    粗略的扫了一眼，士卒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好像是临泽城的地图？这人难道有什么身份？所以有这地图？要不带回去，给百长看看吧。”士卒收起图纸。
    随后士卒同伴到来，两人将昏迷者驾到了，司马亮安置伤员的一处客栈之中。
    司马亮和盛定的工作，没有展开多久。萧礼那边的人就到了。
    见对方接收这边的事务，司马亮也没有再坚持什么。而是进行了交接。
    算是有惊无险，结束这一天了。望着变黑的天空，司马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正当司马亮准备坐马车，回到营地好好休息一下时。刚刚忙于交接的萧涛，跑了过来。
    “燕王大人，您停一下。这边还有点状况，希望您看一下。”
    “状况？”带着疑惑，司马亮停下脚步，随后折返。
    接过萧涛递过来的图纸，司马亮瞳孔缩放了一下。
    “这东西，哪来的。”司马亮质问萧涛。
    “回燕王大人，这东西，是手下人从一个伤者屋中找到的。”
    “伤者？人呢？带我去看看。”
    “是，燕王大人。”
    萧涛赶紧带着司马亮，来到了昏迷的伤者旁边。
    见到伤者，司马亮不淡定了。因为对方不是别人，就是他此前派出来的韦光。
    “他没事吧。”司马亮询问了一下萧涛。
    “没事，只是昏厥了过去。其他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萧涛答。
    昏厥了吗？那后面醒来，可以问一下这个爆炸的原因了。不过，我现在该怎么和萧涛说呢？
    司马亮捏着图纸，进入了深思。片刻后，他看向了萧涛。
    “这人……是我那边的人。他来这边……是我让他来调查一些事。所以……我不希望他的事情被人知道。同时，我要带走他。”
    司马亮的话，萧涛不是很理解。不过，他也从司马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对方所说应该不是假的。至少司马亮是认识这个昏迷者的。
    考虑了一下，萧涛点了点头。
    “好吧，燕王大人。我会保密的，并且我会让发现的人守口如瓶。”
    “那就拜托了。”
    “嗯。”
    将韦光秘密转移到了马车上，司马亮告别萧涛，踏上了离开临泽的路。
    马车上，除了司马亮和韦光外，还有盛定。
    看着昏迷的韦光，盛定眼中有着许多好奇。不过，在司马亮没有开口前，他并没有问什么。毕竟他也知道了，司马亮秘密从萧涛那边转移韦光的事。
    这地图，不是我给韦光的。那就是韦光自己找到的。
    如果说韦光接触到了那些留守在城中的人。那为什么还会爆炸呢？
    是没有谈拢，还是别的原因？而且这个爆炸，为什么是在我离远之后，而不是我靠近一些呢？
    虽说韦光醒来，我能知道一些内情，但我现在还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望着昏迷的韦光，司马亮开始了熟悉的胡思乱想。
    就这样，在沉默之中，马车回到了北边的进攻营地。
    天色已晚，加上雨比较大，司马亮回到对岸的营地，有些许困难。所以他不打算强行回去了。决定在之前自己暂留的营地中，度过一晚。
    刚踏入营帐没一会，司马亮的帅帐就被暴力推开了。
    “小六，没事吧。”四皇子湿了上半身，出现在了司马亮眼前。
    “没事，一点都没伤着。”司马亮微微一笑。
    “真没事吗？”四皇子似乎有点不信，凑到了司马亮边上。
    黝黑的面容，配合紧张的神色，四皇子此时此刻的样貌，有种说不出的好笑。
    “好像，真没事啊。”四皇子神色稍稍放松。
    面对四皇子搞笑的面容，司马亮并没有笑出来。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真正的关心。
    “四哥，我说了没事。不用担心。”
    “唉，你知道吗？我听到那爆炸声，我差点给吓死。我以为……你……你知道的，唉……”四皇子欲言又止。
    司马亮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且理解了更深层的意思。
    四哥果然知道这件事，四哥都知道，那二哥肯定知道了。看来，这次，二哥是真的想我死啊。虽说自己最终没有受到伤害，但这种鬼门关前，走一遭的经历，让司马亮有些气愤。
    司马亮不停松放拳头，试图缓解这份气闷。
    或许是察觉到了司马亮的变化，四皇子也变得有些失落。他伸出手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小六，有些事。你多想没错，但……四哥还是想劝你几句。别太往心里去，有些东西，真的没法改变。”
    “四哥这边也不会说些套话，假话了。回头……二哥那边，四哥肯定会给你说说的。让你能早点回到江南。”
    “如果，二哥听我的话。小六你回到江南，也要安分一点，别再做些不好的事，也别和那些说不清关系的勾搭在一起了。”
    “二哥是皇帝。很多时候，哪怕他想念及兄弟情，也没办法顾及。毕竟那个位置，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四皇子的话，司马亮听得很清楚。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吧，这不是第一次了。司马亮心中的那股气，不可能消散了。
第673章 一问三不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七月末的最后一天。
    距离临泽城破，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
    没头没尾的大爆炸，到现在还没有个定数。而四皇子向司马亮说的，让他能早点回到江南的事，也没有了下文。
    对于这个情况，躲在东岸营地的司马亮，并不意外。甚至来说，他就没有对四皇子的话，抱有什么期待。毕竟他知道这种时候，二皇子是不会放他走的。
    “一个月了，离开燕城一个月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坐在帅帐中的司马亮感叹时光的飞逝，以及自己的处境艰难。
    “王爷，可以进来吗？”韦光的声音从账外传来。
    “进来吧。”
    韦光推开布帘，走入了营帐。
    “王爷，临泽城的事。”韦光面露为难的说道。
    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然后叹息了一声。
    “你说过了，没必要再说了。而且这事已经过了，再探究也没有太多意义了。”
    关于这次临泽城的爆炸，司马亮在韦光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询问了对方。
    可出乎意料的是，韦光对这个爆炸的发生，并不知情。可以说，爆炸发生的前一刻，韦光还在想办法，和留守在临泽城的人交涉。
    了解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很是困惑。毕竟韦光没有和那些人交涉，那这个爆炸，是为什么发生，且不是在司马亮经过的时候发生。
    可司马亮这边能了解到这个情况的人，也就韦光了。他都不知道，司马亮自然没办法追查了。
    加上司马亮也不好再过问临泽城的事，于是他只能放弃爆炸原因的追查。
    见司马亮不在意，韦光还是有不少自责。毕竟这件事是他自己从司马亮这边揽下来的。可现在他不仅没做好，而且还对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对于自己的这种表现，韦光很是过意不去。
    “王爷，下次，在下一定不会再这样了。”韦光保证。
    “没事，别往心里去。你已经尽力了。而且这次，你也差点出事，我真的不在意。”司马亮劝解。
    说的同时，司马亮依旧想着一些别的事。扫视到，自己桌上的地图后。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我还没问，你这地图哪里来的。”司马亮提起了士卒在韦光待的地方，发现的图纸。
    看到那份图纸，韦光顿了一下。随后，他抓着头想了一下了。
    “在下也不知道这地图，具体出自哪里。因为这图纸，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在下住所之中。”
    “什么？你也不知道？”司马亮眉头紧皱。他没想到韦光居然连自己有的这份地图，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察觉到司马亮的意外，韦光更加不好意思。
    “在下初到临泽城的时候，联系了不少旧识。他们对于在下所求，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想法。”
    “在下以为，不会有收获的时候，回到屋中后，就发现了这张地图。”
    “当时，时间也比较紧。在下就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的旧人，偷偷送过来的。”
    “毕竟有些时候，在下过去找人，确实有些显眼。对方可能想帮，也没办法。于是就用这个方式。”
    “现在，王爷提起了这张图纸。在下觉得是有些问题。”
    “图纸上的绘制的东西，很多都与临泽城内的状况不符。在下就进行了一些调查。可这一查，并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几次之后，在下就觉得这地图是假的。估计是有人故意诱导在下。”
    “当然，在下并不是想借此开脱，而是说有人不想让在下找到爆炸源头，或者控制着的人。”
    有人阻止？这会是燕北皇叔那边的人吗？应该不是吧。因为如果是的话，他发现了韦光的异动，杀了不是更简单吗？
    而且，他诱导开了韦光，爆炸也没有伤到我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司马亮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看着手上的地图，司马亮对照了一下自己规划的路线。以及旧有地图。
    三者来回看，司马亮马上看出了一些问题。那就是韦光的地图，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那上面的道路，虽有和别的地图重合，但也有不少路，是不存在与其他地图上的。
    想到这里，司马亮想到了一种可能。
    “韦光，你这地图，会不会是地下的路线。”
    “地下的？王爷你是说，这爆炸的东西，埋在地下？”
    “对，你的这地图上的标识。虽说有些出入，但是和我排查出来，有问题的地方，较为相符。算上这些看不到的路线。这送图的人，很有可能是想告知你地下的问题。”
    司马亮的解释，让韦光茅塞顿开。他捂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地下啊，在下怎么会没想到呢？这本来应该很容易想到的才是。地面上没有，那只可能在地下了。毕竟临泽城都没听说藏匿爆炸物的事。那只能是放在地下了。”
    “在下，怎么……怎么就忽略了这点。”
    面对韦光的自责，司马亮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毕竟对方的时间很短，而且早期还没有收获，着急是正常的。出现心急而乱的情况，也是能理解的。
    “没事，都过去了。只要没出事一切都好说。”司马亮劝解。
    “可是，在下属实是不称职。王爷交代的事没完成，问点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属实愧对王爷的信任了。”
    “以后，你再弥补吧。既然你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那你先退下吧。”司马亮示意韦光离开。
    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别的信息，韦光也不在强留，离开了司马亮的营帐。
    只剩下自己一人，司马亮再度查看起图纸。
    轻轻抚摸地图的纸张，司马亮察觉到了一些异常。那就是韦光的这份地图，材质和其他两份地图都不一样。
    虽说都是纸，但这纸张的质感，让司马亮既熟悉，又想不太起自己在哪里摸过。
    想着想着，司马亮想到了爆炸本身。
    “什么东西能造成如此大的爆炸。应该不是普通的军火库。”
    “专门爆炸，威力还那么大……是惊天雷。”
第674章 煎熬的等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应该是没错了。这纸张也是惊天雷的纸包。看来给韦光送信的人，就是留守在临泽引爆的人。”司马亮恍然大悟的说道。
    虽说搞清楚了爆炸的东西是什么，但这对司马亮了解全局情况，还是没有太大的帮助。毕竟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信息了。
    “唉，想那么多终究是徒劳。我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司马亮放下图纸叹息了一声。
    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这次爆炸的事，司马亮收起了图纸，走出了帅帐。
    即将迈入更加燥热的八月，头顶的烈日也不再温柔以待，展现出了自己的爪牙。
    “王爷好。”
    “王爷好。”
    ……
    士卒的问候声中，司马亮来到了码头边。与平日无异，码头边并没有什么异常。
    来到码头上，司马亮顺着运河看向临泽城。
    “上次，西边来人，是几天前。”司马亮询问一旁的士卒。
    “回王爷，是三天前。”
    “三天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二哥和四哥，全力收复着临泽城。”司马亮低声说道。
    虽说城破，有些时日了，但收复整座城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在经历一次，损伤不少的大爆炸后。
    二皇子这边的人，不仅要安抚民众。同时，还要小心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而且，因为临泽城被攻下，二皇子的营地也要进行搬迁。毕竟战线要往北继续延伸。
    算算这些东西要处理的时间，司马亮感觉一个月的时间，都处理不完。
    可是，这也只是司马亮的想法，如果二皇子强行提速，也不是不可能的。
    坐在码头边，感受了一会河风的清凉。司马亮就看到了对岸，搬迁的车队。
    “二哥这是打算搬到我对面吗？应该不是吧。正常来说，不搬到临泽城北边，也要搬到进攻营地那边吧。”司马亮猜测。
    在司马亮的注视之中，马车居然停下了。看来，二皇子搬迁的营地，似乎真的要来司马亮隔壁了。
    “不会吧，我这里离临泽城还挺远的。回头指挥，真忙的过来吗？”司马亮猜疑不断。
    不过，在他多想的时候，马车跳下来了一个人。随后这个人跑到了岸边，朝着司马亮这边招手，同时呼喊。
    “来接我一下，我是七皇子。”
    听到声音，司马亮表情变化了一下。
    “老七？他过来干嘛？这都看到了，接一下吧。”司马亮示意手下人划船到对岸，把七皇子接了过来。
    虽说有几天没见了，但也不算久别，所以司马亮只是简单问候了一下七皇子。
    “六哥，你近来怎么样啊。”七皇子问道。
    “还能怎么样。吃饭睡觉呗。”
    “真好啊，六哥真轻松啊。唉。我就没那么舒服了。二哥那边没给我安排什么事，但是舒晴那边，给我弄了好多事。”
    “让本来没事的我，一天天忙的满头大汗。你看看，我都晒黑了不少。”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七皇子，发现对方确实黑了不少。
    “黑点挺好的，这样阳刚一点。而且林舒晴让你做事，估计也是为了你好。”
    虽说不喜欢林舒晴，但他知道想对方这种会拿自己当筹码的人，不会把自己压住的对象怎么样。所以对方做的事情，对于七皇子来说，肯定是有益的事。
    “好什么啊。我又不懂，又不是这块料。如果真有事，还不是交给他们。”七皇子无奈的说道。
    老七这语气，好像不是很想获得更高的权势。司马亮眨了眨看，看了一下七皇子。
    虽说司马亮和七皇子来到燕北也有段时间了，但两人独处交流的情况，属实不多。尤其是像今天一样，没有隔墙有耳的情况下。
    要不，问问老七的想法？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拉起七皇子，走向了自己的帅帐。
    “既然今天碰到了，我们聊一下，之前我一直想问的事。”
    “什么事？”七皇子疑惑地问。
    “没人的地方，我再和你说。”
    “哦。”
    进入帅帐，安置了七皇子，司马亮泡起了茶。
    “老七，你是怎么和林舒晴扯上关系的。我之前不是说，希望你别和林家扯上关系吗？这才多少时间，你这亲事都订了。”
    说到林舒晴七皇子摇头叹息。
    “六哥，这事。其实不是我的想法。或者说，从头到尾就和我没关系。因为决定这门亲事的人，不是我，是我母妃。”
    “容太妃？”司马亮泡茶的手停了一下。他想过很多情况，但没想过七皇子和林舒晴的婚事，居然有容太妃参与。
    “是的，就是我娘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林家哪来的关系，能告知到我娘。反正宫里就给我带了这个信。说是让我娶林舒晴。”
    “六哥你也知道，我对林舒晴有些许好感，既然母妃发话，我自然顺水推舟。”
    真是容太妃决定的？这林家也太有本事了吧。而且这事应该瞒不过二哥吧，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霎时间，司马亮思绪万千。
    不过，在司马亮出神的时候，七皇子依旧自说自话的说着一些事。
    “六哥，我这婚事。二哥好像也很赞成。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他给的赏赐，实在过于多了。我个人猜测，可能是我母妃和二哥达成了什么交易。”
    这老七说的话，是真的吗？还是说，他在跟我演戏？事情的发展，司马亮根本没有预想过。而且这些内容，都是七皇子的一面之词，他现在无从验证。
    如果说，对方是故意演的，那司马亮根本无法判断。所以他只能用直觉去猜。
    倒上一杯茶，司马亮将其送到了七皇子面前。
    “老七，你说的事。是说话，我不是很信。不过，这也不重要，毕竟都是事实了。我信不信，也这样了。”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一件事。对于二哥许诺的定南之地，你心动吗？你想要吗？”
    七皇子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六哥，说实话……这定南之地，我心动，而且很想要。但我知道，这地不会那么容易到我手上。甚至来说，我觉得根本不会到我手上。”七皇子自嘲一笑。
第675章 北上侦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来老七也明白，二哥说给了，并不是真的给了。司马亮暗想。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无奈叹息。
    不管七皇子是装的，还是真的这么想。司马亮都有种身不由己的共情感。
    “老七，你说的没错啊。二哥说给的东西。并不一定回到我们手上。”
    “我不知道二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我知道二哥是真的会下狠手了。”
    七皇子神色稍变，眼露疑惑。
    “六哥，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二哥可能会杀了我们？那……临泽城的爆炸，不是意外？是故意的？可这也的话，你怎么躲过去的？”
    司马亮拿起茶盏，喝尽了杯中的茶。
    “二哥的权利，是鲜血换来的。先要维持，只有鲜血才行。兄弟他已经杀过一个了，再多杀几个，或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吧。”
    “临泽城的事，我不太清楚。而且告诉你也没什么好处，这事你就别多过问了。”
    司马亮的隐瞒，让七皇子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六哥，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说些六哥不知道的事吧。”
    “六哥，五哥可和你联系过。”
    老七这话，是五哥联系过他吗？司马亮心里一惊。
    司马亮摇摇头，同时用目光死死盯着七皇子。
    七皇子叹息一声。
    “五哥，在我动身前，送到了一封信。也是这封信，让我延误了出发的日期。”
    “信中的内容，不是很多。大致就是，希望我找理由留在中都，别去燕北。”
    “虽说五哥，没在信中说什么，但我知道。五哥肯定是想在二哥北上的时候，做些什么。”
    司马亮眉头一皱，想了一下。
    五哥是真的要搞鬼吗？漠北距离燕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如果要过来，最快的方式，就是穿过听风城，直接穿过整个荒漠，来这边吧。
    可边境四军都是二哥的嫡系，应该不会放他过来。
    假设五哥一定要过来，那他的选择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借道崎国，从东城附近进入黎国境内了。
    东城……这地方过来的话，最快也是到咸壤城一带了吧。
    也就是……咸壤城的攻防战会有变数？
    司马亮一想，就想了许多。并且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靠谱的推论。
    “五哥吗？他没有联系我。可能他也觉得我威胁比较大吧。”司马亮自嘲一笑。
    “确实，如果没有别的因素，我们兄弟几个中，六哥你的威胁确实是最大的。”七皇子认真的说道。
    老七这话，真是让人看不透啊。本来以为，老七是个比较简单的人。现在看来，能生于皇室，并且活下来的人都不是简单之人。司马亮好好注视了一番七皇子。
    “老七，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威胁。”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七皇子没有看司马亮，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他无奈叹息。
    “六哥，这个似乎不重要吧。毕竟我现在无权无势，即便觉得你有威胁，我也做不到任何事吧。”
    司马亮注视着七皇子脸上的细微表情，试图看出对方的真正想法。
    许久之后，司马亮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老七你说的对，我们两个现在受制于二哥，说这个属实有点早了。”
    “不过呢，如果以后真有了站到对立面的那天。六哥还是不希望和你为敌。”
    “我也一样。”七皇子附和道。
    两人表达似乎差不多，但是这心里想的是不是真的，那就无人得知了。
    老七，真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和七皇子双双出神了片刻。随后帐外的士卒，就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回王爷和七皇子殿下，陛下有令传来。”
    司马亮和七皇子互视一番，随即将传令兵叫了进来。
    营地还在搬迁，二哥就来新的命令了，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啊。司马亮心有不安。
    进来的传令兵，想司马亮和七皇子行了个礼，然后就开始讲述二皇子的吩咐。
    “陛下鉴于要在临泽逗留较长的时间。为了能早日平定北方，所以让王爷先行前往北边打探军情。同行的还会有四皇子殿下。”
    打探军情？这北边都没侦察过多少吧。这时候去北边这不是找死吗？司马亮眉头一皱。
    “二哥的命令就这些吗？”司马亮问了一下。
    “是的，具体的都在这封公文里了。”传令兵双手托起一份公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司马亮心中叹息。同时，他站起身走到了传令兵跟前。
    接过公文，打开一看。司马亮没有任何意外。
    书上所写的内容，基本就是传令兵所说的补充。
    二哥是真的“看重”我啊。真想不明白，我这个门外汉，怎么就能做这种重要的事了。司马亮暗想。-
    待到传令兵走后，一直没说的话七皇子开口了。
    “六哥，从你面相来看，似乎很为难。”
    司马亮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七皇子。
    “为难？岂止是为难，是太难了。二哥让我和四哥先行北上。而他给四哥那边的安排，是安营扎寨，给我的确实侦查。”
    “要知道我对侦查之事一窍不通。虽说还是给我安排了罗孝，但是吧这事我感觉还是不好做。”
    “最主要，我想不通二哥这么安排的用意是什么。”
    “正常来说，军情是很重要的事。安营扎寨这种事相对简单，且没有那么重要。四哥常年军中待着，按理来说，我和四哥换一下做的事才对。”
    “可这……唉。”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可以说，司马亮觉得这次的安排，各种方向都透露着奇怪。
    “六哥说的是，可是吧，二哥都决定的事，你应该劝不回来吧。”七皇子说道。
    司马亮失声一笑，“对啊，且可改不了二哥的想法。他可是陛下啊。我只是一个燕王，一个臣子，怎么能说不呢。”
    七皇子若有所思。随后他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
    “六哥，如果，我是说如果……”话说到一半，七皇子停了下来。
    虽说没听完话，但司马亮还是从七皇子的语气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老七有什么计划吗？司马亮暗想。
    “老七，你想说什么。是有什么想法，或者计划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和我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司马亮询问。
    七皇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细想之后，还是觉得不说出来比较好。”
    “这样吗？行吧，那我也不多问了。”司马亮知道追问，七皇子也不一定会说，所以选择了放弃。不过，这不代表司马亮放弃了探究这件事的想法。
    老七应该是有什么顾虑吧。是不信任我，还是有人叮嘱了他呢？或许直接和林舒晴聊聊，能知道一些内情。
    虽说七皇子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林舒晴，但司马亮还是感觉那个强势的女人，应该主导了一些七皇子的事。并且，对方也是最有可能让七皇子别乱说话的人。
    话到此处，司马亮和七皇子也没有聊下去的兴致了。于是七皇子告退，司马亮则是在营帐中，继续翻看刚刚拿到的公文。
第676章 迎难而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公文翻看了一会，司马亮躺到了椅子上。
    “这事，躲不了，得想办法接下来才是。”
    “如果要去北边，那营地就要搬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司马亮闭目沉思。
    想了一会，司马亮睁开了眼睛，又看了一下公文。
    “这上面似乎没说，我这边要带多少人。我这点人不少，但也不算多。其实带不带去也没什么区别。要不就留在这里吧。”
    “二哥如果真的要置我于死地，这些人跟着我肯定保不住我。罗孝接触过，也不像是完全听命二哥的人。留着这些人在这边，后面我要是跑路，说不定能派上一些用处。”
    “暂时这么定吧。至于盛定和马力，要不要带去呢？”司马亮难以抉择。
    想着两人的安排，这两人就双双来到了营帐。
    当然，司马亮也不意外。毕竟二皇子那边的传令兵刚刚过来，七皇子走了他们过来问问是什么事也是正常的。
    本就不是隐瞒的事，司马亮将公文递给了盛定，让他和马力传阅。
    两人看完之后，双双露出了难色。
    “王爷，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对啊，王爷。侦查这活，正常来说是交给经验丰富的将领去主持。再不济也是让学过一些兵法的人去。怎么到这里，陛下让您这个门外汉过去啊。”
    “陛下这意思也太明显了。是真的想……王爷吗？”盛定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此言一出，帅帐安静了下来。
    “盛定，这话我这边没什么。可别在外面到处乱说。会引来祸事的。”司马亮语气很重的警告。
    “王爷，在下知道。但是吧，这事我们这边也都知道一些了。毕竟我们也不是傻子。这临泽城的爆炸，太过蹊跷了。”盛定解释道。
    “对啊，王爷。哪怕不懂什么阴谋的普通士卒，都感觉不对劲了。您应该也知道，陛下有点不善吧。”马力附和道。
    自打临泽回来，司马亮就深居简出。哪怕在同一片营地中，他也没太关注周遭的士卒。所以在盛定和马力说起这个情况后，他司马亮有些后知后觉。
    营中都知道了吗？这么明显吗？那这样的话，对岸的不少人也知道了。司马亮暗想。
    “哪怕众人皆知了，这事也不能乱说。至少，我这边不允许。”司马亮重申。
    面对司马亮的强硬，盛定和马力，只得应承下来。同时，他们也说了，回头会约束营中人言辞的事。
    随后，这个话题在司马亮的不回答下，暂时跳过了。
    “对于这次北上侦查，我不想带太多营地中的人。”司马亮知道自己说完全不带，这两人应该是不会答应的。退而求其次，司马亮打算少带一些。
    可即便这样，还是引来了盛定和马力的疑惑。
    “王爷，为什么不带走所有的人？”盛定问。
    “临泽城已经收复，您要去北边侦查。这处营地所处的位置太后方了。根本不方便啊。”马力附和。
    看着两人，唱双簧般的默契，司马亮顿感压力倍增。
    虽说自己可以用地位，强行让两人答应，但他还是希望这两人能别太过追究缘由。
    “这事，我有我的考虑。你们也知道，我们手下的人，大多都是初练的新兵。上次的打扫战场不算。就根本没上过真正的战场。”
    “侦查任务，我虽不知道凶险有多少，但我知道一件事，那肯定不会比打扫战场简单。而且你们也知道了，二哥是有意为之。所以我这边不能出什么纰漏。”
    “关于侦查的事，我肯定主要让罗孝的人去做。不然，出点问题，被问责的人是我。”
    “除开这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还是，这些人不多不少，带过去，不好安置。本就是撑场面的，主要事都是给罗孝做。象征性带一点，就行了。”
    “至于剩下的人。多多操练便是。后续如果真有需要，也可以顺着运河下去。毕竟战场就是跟着运河铺过去的。要赶过去，也不会费太多时间。”
    司马亮的解释，并不能让盛定和马力满意。思索片刻后，盛定打算劝解一下。
    可没等盛定开口，司马亮就阻止了对方。
    “别说了，刚刚的解释，只是说一下我的想法，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在下达命令。”司马亮的态度强硬，没有给半分商量的余地。
    见此，盛定和马力只得互视一眼，随后双双叹息。
    聊完这件事，司马亮就借口自己要想些事，打发走了盛定和马力。
    来到营帐外，两人像是难兄难弟一样，再度叹息。
    “王爷这命令，到底为何啊。”马力说道
    “肯定是有深意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盛定答。
    “何止是不妥啊。我感觉都有点以身犯险的味道了。”马力若有所思地说道。
    “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王爷，应该有后手吧。”盛定不太肯定地说道。
    “唉，希望有吧。”马力摇了摇头。
    ……
    稍稍聊了几句，两人就司马亮吩咐的事，分别了开来，各自去准备了。
    烈日难当，司马亮营地对岸的空地上。二皇子搬迁的营地，正紧锣密鼓的筹建着。
    虽说有临时营帐遮蔽，但闷热的感觉还是让帐中办公的二皇子燥热难耐。
    不过，身体的燥热只是一部分，心里的烦躁才是他最大的根本。
    “思绪不安，不好做事啊。”四皇子将一份公文合上，闭上了眼睛。
    “这中都的事，我一走，就那么多了。这些人，真是会想办法。真就想把我叫回去是吧。”
    “可这回去了，我哪还有那么大的权利。必须要解决掉大部分问题，才能有余力解决中都的人。”
    ……
    二皇子自言自语了一会。
    过了一阵，二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他叫来剩下的传令兵，让其叫来四皇子。
    四皇子此刻在进攻营地，处理营地北迁的事，以及临泽城城防的布置。在听到二皇子的传令后，皱起了眉头。
    “二哥不是刚刚给我传了公文吗？怎么又让我自己过去？又想到什么事了吗？”
第677章 假到不行的命令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燥热不安中，八月以至。
    经过几日准备，司马亮和四皇子的出发日子定了下来。八月十日，就是两人北上的日子。
    至于过去的方式，就是通过船只从运河前往临泽更北边。
    司马亮的营地中，他一边巡视，一边想着一些事。
    还有三天，不多不少。该做的准备，都做了。这几日，应该可以好好想想去到北边，该做的事了吧。
    几日来，司马亮和罗孝派来的人，浅聊了一下去北边该如何侦查的事。
    虽说大方向上司马亮是打算是听罗孝的，但是因为七皇子说的情况，以及自己对五皇子的猜测。
    司马亮感觉前往北边侦查的时候，可能会遇到五皇子那边的人。
    为了避免遇到后，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他得想想该怎么办。
    五哥和老七联系了。也就是说，他是把我也当对手了。
    说实话，这情况问题不是很大，毕竟我和五哥现在没有直接的利益纠葛。可以达成临时的合作。
    像五哥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应该也会同意。可这样的话，真要做出一些了不得的事了。我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司马亮负责侦查敌情。虽说有些危险，但也给了司马亮做别的事的可能。
    信息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只要司马亮使用得当，就可以把伤害转嫁给其他人。
    如果五哥，非要二哥死怎么办？虽说二哥做到这份上，死了我也不会很难过，但是吧为了我的利益，二哥最好是手打一些挫折，但没有完全倒下为好。
    这样，我才可以和一些接下来，可能敌对的人，达成暂时的共识，从而获取一些发展的时间。
    五哥的其他条件，都可以答应。就是二哥，不能死。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就决定了自己答应五皇子的最低条件。
    司马亮的巡视继续，思绪也在继续。当他走到码头旁，就看到了二皇子那边的传令兵。
    不会吧，又来什么事了。
    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司马亮每见到这个传令兵，就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以至于对方朝着自己走来时，司马亮刚刚还带些许笑意的面庞，阴沉了下来。
    这变化，被传令兵看在了眼里。使得他有些害怕，觉得是自己让司马亮不开心了。
    “燕王大人好……小人，受陛下吩咐，给王爷带信。”
    躲不过去了。司马亮暗想。
    “说吧。我听着。”司马亮淡淡地说道。
    “这里不……”传令兵本来想说一下这边人多，不方便说。可在看到司马亮的脸色后，他打断了自己的话。
    “那小人说了。陛下有令，让燕王大人，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司马亮漫不经心地问道。
    传令兵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司马亮耳边小声说道。
    “查有人刺杀陛下之事。”
    “什么？你说什么？”司马亮脸色大变，大声喊了出来。
    “燕王大人，别那么大动静，这事是隐秘不能乱传。”传令兵安抚。
    这真的，假的。不会是二哥诈我吧。让我查刺杀之事，这到底为什么啊。我又不是查案的人，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司马亮心中万般不解。他查看了一下周遭，被他声音吸引过来的士卒。
    “这里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随我进去吧。”司马亮带路，将传令兵带入了帅帐。
    进入其中，司马亮让传令兵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二皇子的具体命令。
    “前几日，陛下身体有恙。于是就让随行的御医看了一下。这一看，就发现陛下中了慢性毒药。虽说毒性还没到伤及身体的分量，但这种情况的发生，还是让陛下很是后怕。”
    “于是，营地中，进行了一波肃清。虽说抓到了用毒之人，但是对方却自杀了。所以线索断了。”
    “可是吧，陛下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所以想找一个可以相信，且靠得住人的调查一下。”
    “对于这件事，陛下知道不好办，所以也没给王爷具体的指令。只是希望，王爷能在北上前，调查出一些东西。”
    “当然，调查不出，陛下也不会过多为难。”
    可以相信？靠得住？听了传令兵的这些话，司马亮只记住了这两个词。
    倒不是说他不在意二皇子中毒的事，而是他觉得这事太假了。毕竟对方的营地就在自己的河对岸，一些事情哪怕听不见，也能看见。
    这几日来，司马亮也没少来回走，可以说没怎么看到对面出现什么肃清的情况。
    可以说，到现在司马亮都觉得二皇子说自己中毒的事，是假的。
    不过，想归想，司马亮终究不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于是，他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样啊。那二哥真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啊。幸亏发现的早。”
    “不过，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一下。为什么对方都能下毒了，为什么不下剧毒，直接杀了二哥呢。”司马亮问。
    “王爷有所不知，如果歹人真的下了直接的剧毒，那么陛下肯定吃不到的。毕竟很多动物和伺候的人试吃。”
    “而歹人，就是抓住了试吃这个情况，所以才下了一种需要长时间，才能有反应的毒。”
    “毕竟，试吃的人，并不是每次都是那几个。至于试吃的动物，那就更简单了。因为发现下毒的人，就是看管这些动物的人。”
    “如果不是陛下突然感觉身体不适，看了一下御医，或许真的被得逞了。”
    传令兵心有余悸的说道。
    看着传令兵如此丰富的感情表达，司马亮信了。不过，他信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觉得传令兵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你的推测，还是二哥那边调查出来的？”司马亮问。
    传令兵语塞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部分是在下推测。燕王大人真是厉害，一下就猜到了。”
    “没事，你的想法，或许也能给我一些参照吗？”
    “谢燕王大人不计较。”
    ……
    一边和传令兵搭话，司马亮一边想关于下毒这件事的真实性。
    传令兵这边看起来不像作假，那就意味着，对方确实看到了一些事，所以才做出了这种猜测。
    如果猜测，有点可能性，那二皇子被下毒的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要是在以前，司马亮不太觉得有人能对皇帝动手。可在经历过先帝暴死的事后，他就感觉真的有人胆子很大，就连皇帝都敢杀。
    如果是真的，那会是谁做的呢？让我查？是怀疑我？还是怀疑军营中的其他人？
    老七？还是四哥？
    照理来说，二哥最信的人，应该是同胞兄弟的四哥，可为什么说辞变成了我。
    而且这话，怎么感觉怎么假，实在是让人不好相信，又不敢不信啊。
    虽说对于事情的真相，司马亮还无从得知，但他知道就这事本身，无论真假，对自己来说，都不好处理。
    首先，司马亮无法推掉这件事。毕竟他如果找理由，那二皇子那边也有理由说服，或者说直接怀疑他。那样的话，司马亮只会更被动。
    在接下来的情况下，这件事是真的，司马亮不好查。毕竟二皇子那边都追查不到，司马亮这边一点风声都没有，那怎么查嘛。
    当然，真的情况下，司马亮压力没有那么大。毕竟二皇子也说了，查不到也没事。
    可是，司马亮并不怕事是真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是二皇子故意弄出来的。
    这样情况下，司马亮根本不知道二皇子的用意。如果真往下查，极有可能中入圈套。
    最主要，到现在为止，司马亮感觉这件事，大概率是假的。这让他，很是不安。
    “燕王大人，怎么了？”看司马亮许久没说话，传令兵问了一句。
    司马亮看了一下传令兵，然后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在想，哪个歹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样啊，看来燕王大人，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挺好的，那小人该说的也说了。应该回禀陛下了。”
    “嗯，好吧。那我不送了。”
    “再见，燕王大人。”传令兵行礼告退。
第678章 吃顿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传令兵走后，司马亮就捂着额头，靠在了桌案上。
    为了避免盛定和马力打扰自己。在传令兵走后，司马亮还提醒了门口的士卒，两人如果过来，就让两人先离开，让自己先想一会事。
    后续，如果有需要，会通知两人。
    果不其然，帅帐中的司马亮，听到了外面盛定和马力的声音。
    虽有疑虑，但两人听到司马亮如此吩咐，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听到两人离去的声音，司马亮放下手，叹息了一声。
    “这是个什么事啊。还不好安排人调查。可这不查又不行。”
    “就传令兵这个情况来看，这事二哥不打算传出去。也就是说，这事最好别告诉太多人。”
    “二哥啊，二哥，你真是能给我出难题。我这件一件事还没想完，又给我弄了一件事。”
    “那我该怎么避开这件事呢？”
    ……
    自言自语了一阵，司马亮想到了一些头绪。
    传令兵给的信息中，说明了下毒方式。
    虽说食物下毒，看起来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但这对于皇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毕竟按司马亮自己的情况来说。吃东西中毒的情况，非常低。
    倒不是说，司马亮会很小心。而是专门负责吃食这块的人，是最受信任，并且也是很会注意的人。
    司马亮府上就是如此。虽说司马亮记不得负责后厨的人叫什么，但他知道对方，是小顺子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么多年来，对方就没出现过任何问题。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司马亮开府以后，后厨还是扩增了不少人。用以保证食物的安全。
    像现在司马亮府上，负责食物这块的人，主要负责人，就有司马亮宫中带来的老人。唐府带过来的厨子。以及小三子挑选的信任之人。
    只要做一道菜，就会被三方的人，互相监督，品尝。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试毒的人，这虽说没有三方那么多，但也有两组基本没有来往的人，分别试吃。
    这倒不是司马亮自己那么讲究，而是王府的规矩就是如此。
    从自己再联想到地位更高的皇帝，司马亮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个情况的发生。
    总不可能二哥为了出行，只带了一组做饭试毒的人吧。就算他肯，手下人也不肯吧。
    只要查查带了多少做饭的人，基本能知道真假了。
    司马亮想从后厨这个切入点，先确定这件事情的虚实。至于查出真相，司马亮根本没有报什么希望。毕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
    查不查出来，其实区别不大。对他而言，知道二皇子究竟想做什么，才更重要。
    咕噜。
    想着一直想着后厨，司马亮的肚子开始叫了。
    “唉，行吧。正好找个理由去蹭个饭。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过去吧。不然就要吃剩饭了。”
    司马亮起身离开了帅帐。
    渡河来到西岸，司马亮驻足看了一下旁边的营地。
    这边的情况，和他上次来别无不同。并且司马亮没有明显察觉到陌生的面孔。
    真肃清过了？司马亮一边扫视，一边想。
    “燕王大人好。”
    “燕王大人，过来是为何事。”一位士官模样的人，叫住了司马亮。
    司马亮停下脚步，冲着对方笑了笑。
    “没什么事，就是算算时间，吃饭了。所以想去老七那边蹭饭吃。”
    “您是想找七皇子是吧。那请便吧。”士官一听司马亮是找七皇子，于是没有再问什么。
    倒不是说士官，看不起七皇子。而是像司马亮和七皇子直接的交流，并不是什么大事。加上两人都是皇室身份，来回走动也很正常。
    依照记忆，司马亮开始在军营中，来回走。
    “不会变了吧。我记得老七说过，自己的营地就在西南边啊。”
    绕了一圈，没找到七皇子营地的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要不找个人问问吧。”司马亮看向一旁的士卒，随后询问道。
    可没等对方回答，一只手就搭上司马亮的肩膀。
    突然的拍打，让司马亮被吓了一跳。虽说维持住了表情，但他依旧有些不悦。
    “老七，多大的人了。别这么闹了。而且这事二哥的营地，你怎么不严肃，小心被责罚。”司马亮知道，敢这样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军营中只有一个，那就是七皇子。
    当他转过身，就见到了嬉皮笑脸的七皇子。
    “六哥，你小题大做了吧。这多大点事啊。二哥真因为这个责罚我，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真是敢说啊。不知道这老七是装傻，还是真傻。也不知道二哥是有意还是无意，真就让老七这个样子待在军中。司马亮冲着七皇子翻了个白眼。
    “行吧，你说了算。”
    “嘿嘿。六哥，你过来找我干嘛。”原来在司马亮寻找的时候，此前遇到的士官，提前向七皇子禀报了。所以在等了一会没等到司马亮后，七皇子就出来找了。
    司马亮想了一下二皇子刚刚命令自己的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是饭点了吗？我营中的饭菜吃腻了，所以想来蹭吃蹭喝。”
    “真的假的。六哥那边的饭菜不挺好的吗？我这边才是没东西吃吧。”七皇子狐疑的看着司马亮。
    糟了，没找好理由。司马亮忘记了自己那边伙食，比七皇子这边好的事了。
    “这个……嗯……没事就是想过来蹭个饭吃。你该不会，不让我吃这个饭吧。”司马亮懒得找理由，耍起了无赖。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行为，七皇子倒是没有在意。
    “这样啊，行吧，反正也没什么吃的。多一个人，多双筷子而已。那我们走吧。”说着，七皇子往东边走去。
    “怎么往东边走了。你营地搬东边去了？”
    “你忘记了，我之前和你说了。搬过来的时候，因为可以选，所以我就搬东边去了。”
    “你没说过吧，你真说了的话。我肯定记得。”
    “不可能，我肯定说了。我……嗯……好像……嗯……我好像确实忘记和你说了。”
    “你看吧，没错吧。我就说怎么找不到。”
    “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七皇子尴尬一笑。
    ……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来到了七皇子所在的营帐。
    比起司马亮的帅帐，七皇子的营帐小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副官级别使用的营帐。
    “怎么那么小，看起来好不起眼。”司马亮问。
    “唉，我也想弄大点。可是……你懂得。”七皇子挤眉弄眼。
    虽说话没说清楚，但司马亮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估计是林舒晴搞的鬼。这女人真是难以捉摸，都在这营地中了，还弄这种事。她是怕营帐太明显，然后被人盯上吗？
    可这老七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到。司马亮暗想。
    七皇子推开布帘，走入营帐，司马亮紧随而入。
    一来到里面，司马亮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只见，穿着一身普通女装的林舒晴，正在摆放着饭菜。
    这架势，怎么感觉跟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啊。林舒晴的装扮和行为，大大颠覆了司马亮的认知。
    虽说和林舒晴接触不多，但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就是一个女儿身的男人。行为处事，透露着一些林殊的味道。
    可现在对方换了一身打扮，司马亮感觉对方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怎么了六哥。是有点不适应吗？说来也是，我看到舒晴这样也……”七皇子正打算说什么，就被放菜的林舒晴察觉到了。随即一个白眼瞪了过来。
    下一刻，七皇子尴尬一笑，不再提刚才所说的事。
    这眼神才对嘛。还有这老七，也太惧内了吧。好歹之前，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就这么被制服了？司马亮略带笑意的看了看七皇子。
    面对司马亮玩味的眼神，七皇子感觉丢了面子。于是他挺起胸走到了饭桌旁。
    “准备好了吗？”
    林舒晴盯着故作姿态的七皇子，一言不发。
    没过一会，七皇子就泄气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六哥在呢，给点面子啊。”
    “一家人要给什么面子。我觉得舒晴做的不错，老七就得好好管着。”司马亮自来熟的走到饭桌旁，然后坐了下来。
    林舒晴看了一下七皇子，随后冲着司马亮笑了笑。
    “燕王大人说笑了。还不是殿下让着民女。不然的话，民女哪敢啊。是不是啊，殿下。”
    “是是是，是我让着她。”
    看着这对未婚夫妻的交流，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你们孰强孰弱，心里清楚。我呢，只要吃到这顿饭就好了。不说了，我先动筷了。”
    没等七皇子和林舒晴入座，司马亮就拿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六哥，你怎么这样啊。这样很没礼貌的。”
    “燕王大人，招待不周，请海涵。”
    “没事，有的吃就行。”
    ……
第679章 手艺不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吃饭的时候，司马亮与七皇子问了一下，二皇子对其封赏的事。
    虽说这次的攻城，本质上七皇子没做事，也没出力，但只要挂了名字，总归会有封赏。
    司马亮得到的赏赐，很普通，只有金银和锦缎。
    不过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很正常。毕竟爵位上面，他已经贵为王爵，已经封无可封。别的稀罕物，他也不缺。真有用的封赏，也只剩下地了。
    可现在司马亮坐拥整个江南，即便二皇子肯给，他也不定管的过来。更别说二皇子也不可能给他。
    “二哥给的赏赐啊。主要不是给我的，是给林家的。”
    “林家？”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林舒晴。
    “对，就是给林家的。二哥给林家赐了一处中都的大宅，以及中都附近的百亩良田。”
    只是这种封赏吗？感觉有点少。司马亮暗想。
    “就这么多吗？感觉你这功劳不止这点吧。”司马亮追问。
    七皇子微微一笑，点点头。
    “六哥说的极是，除了这些赏赐，二哥还给了一个赏赐，就是让舅哥，能到中都任职。”
    让林殊就任中都？会给什么职位呢？
    “二哥有说给什么职位吗？”
    “这个，二哥没说。意思是要回去再商量一下。”
    “这样啊，我明白了。这样挺好的，林殊这人还是挺聪明的，或许能帮到你。”
    “希望如此吧。”
    七皇子并没有表现的多少喜悦，相反有些愁容。
    不过，司马亮没有注意到七皇子的变化，而是在想二皇子让林殊进入中都是为了做什么。
    我是不是误会了。
    老七和林家的婚事，或许就是二哥想拉林家入局？所谓的荣太妃干预，会不会是二哥和对方达成了什么交易？
    多疑的司马亮，开始了胡思乱想。
    这一想，就让饭桌上还算不错的气氛，冷了下来。
    等司马亮回过神，他就发现七皇子和林舒晴双双看着自己。
    “对不起，有点出神了。”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七皇子满不在意的说道。随后，他指了指桌上的菜。
    “六哥，味道怎么样。”
    看了看饭桌上的菜，司马亮愣了一下。因为刚刚一直在想别的事，他都没注意到菜的味道如何。
    为了避免尴尬，司马亮夹起一筷子，尝了一下。
    “味道的话，还行，就是菜有股土腥味。”
    司马亮的话，让一旁的林舒晴顿了一下。随即对方夹了一块，司马亮吃过的菜。
    尝过之后，林舒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对啊，明明我洗得很干净，为什么还有这种土腥味。”
    原来是林舒晴做的，真看不出来啊，这么个大小姐，还能做菜。司马亮心中感叹。
    司马亮看了一下菜，随后安慰道：“这菜不是洗不洗干净的问题。主要是你少了一些调味料。加点大蒜之类的，就会好很多了。不过，这种东西，在军中不太好弄。”
    “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属实可以了。”
    “调味料吗？看来妾身还是学艺不精。”林舒晴若有所思。
    “不算学艺不精吧，只是经验少了一些。多做做就知道了。”司马亮继续安慰。
    “燕王大人，真厉害啊。对于做菜都能了解如此之多。”林舒晴恭维道。
    没等司马亮谦虚一下，七皇子就插话了。
    “你是不知道，对于吃喝玩乐，六哥比我还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六哥弄不出来的。之前六哥在中都的时候，可有意思了。”七皇子露出了缅怀的神情。
    “年少之事，别再提了。不过贪玩之举罢了。”司马亮微微一笑。
    “怎么能不提呢。之前多好玩啊，只是那段时光，很难回去了。”七皇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比较高的兴致，瞬间低迷了下来。
    “是啊，回不去了。”司马亮若有所思的感叹。
    林舒晴并不清楚司马亮和七皇子的过去，所以对于两人的追思，不是很理解。但她也没有出言打断两人，毕竟这是司马亮和七皇子之间的事，她现在还没正式嫁给七皇子，本质上还是一个外人。
    讲过现在，追忆过去，充实的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
    虽说林舒晴做的菜，略有瑕疵，但出于礼貌，司马亮还是吃了不少。至于七皇子的话，似乎是为了不让林舒晴难过，所以比司马亮吃的还多。
    见到自己的菜，大部分都被吃完了，收拾饭桌的林舒晴，还是比较开心的。
    林舒晴将吃剩的菜碟饭碗，收拾了一下，随后带了出去。
    营帐中暂时只剩下了司马亮和七皇子。
    “六哥，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事吧。”七皇子在林舒晴走后的第一时间，就说出了司马亮的来意。
    被说穿，司马亮也不再装什么了。他盯着营帐的布帘，随后回答。
    “是的，我确实有事过来。不过，这件事，我不好明说。”
    “行吧，那我不多问。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能做的，能回答的，会尽量帮助的。”
    “那就谢过老七了。”司马亮点点头。
    “你这边离二哥的营帐比较近，应该能看到一些二哥那边的事。”
    “我想知道的事，就是为二哥准备饭菜的人，有多少。近几日，有少，或者多吗？”
    司马亮的问题，让七皇子很是疑惑。他不是很理解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不过，想到司马亮说不方便说，七皇子也只能按下疑惑，想了一下。
    “这事，属实没注意到。不过，就之前和二哥吃饭时候来看，应该有不少人。毕竟二哥那边我也去过好几次，每次端茶送水的人，都不一样。至少也有个二三十个人吧。”
    二三十个吗？算上后厨的人，这至少两组人了。司马亮暗想。
    “真的吗？你能确定吗？”司马亮追问。
    被这么一问，七皇子发虚了。
    “确定吗？这个真不好确定。毕竟我真没怎么关注。或许，那些人也是。”七皇子不太确定的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有些无语。不过，他也知道七皇子应该没有说谎。毕竟正常情况他自己也不会注意端茶送水的人。
    “行吧，也算是帮到我了。”
    “啊，这就帮到了？”七皇子有点意外自己的回答，居然帮到了司马亮。
    “帮到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司马亮再继续问，七皇子肯定会更好奇，所以他想避开这件事。从而不让随时都能回来的林舒晴注意到。
    观察营帐布帘，没有变化之后，司马亮转移起了话题。
    “对了，这次二哥给我安排了一份北上侦查的差事。二哥又给你安排别的事吗？还是让你一直跟着二哥吗？”
    “差事吗？暂时好像没有。不过，说道你要北上。我还是有些担心。”七皇子叹息一声。
    老七是真的担心吗？还是装样子。司马亮自己观察了一下七皇子，但没有看什么问题。
    “差事，不是什么好差事。但二哥给的，我总归是要去做的。而且这次有罗将军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但愿吧。”七皇子微笑说道。
    交流到这里，出去的林舒晴，回到了营帐之中。
    “燕王大人，要喝什么茶。水已经差不多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林舒晴，然后看了一下七皇子。
    “暂时不用了，刚刚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吃了不少，我想出去走走。当然，你们不用跟着了。回头，我直接回自己营地了。”
    “这样啊，那燕王大人再见。”林舒晴行礼恭送。
    七皇子有点想让司马亮留下，但想到刚刚司马亮跟自己说的事。他感觉司马亮可能还有什么事要做。所以他也没有打扰，直接送走了司马亮。
第680章 图什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离开七皇子营帐一段距离后，司马亮停下脚步回看了一下。
    就现在看来，老七没有太多不对劲。可是吧，越是这样，我就越猜疑。还有那林舒晴，怎么感觉变得越来越普通的。没之前那么显眼了。
    是故意收敛了？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老七这夫妻俩，我是一个都看不透，认不清啊。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由于被七皇子带过一次，司马亮回去的路，没有什么问题。
    走出七皇子的营地区，司马亮回到了二皇子的营地。一来到这边，他就恢复了之前的左顾右盼。
    老七那边是得到了一点信息，但是我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这做饭的营帐在哪里呢？看起来都一样啊。
    司马亮带着目的，在二皇子营地中瞎转悠。
    转着转着，司马亮就发现低估了自己的显眼程度，以及二皇子营地的森严程度。
    没走几步，司马亮就会被问候，或者问找什么。
    反复多次下来，司马亮不好再继续了。毕竟二皇子给的命令中，就是要保密行事。
    这会不会是二哥故意的。单纯的只是想耗费我的时间？
    大半天奔波下来，加上七皇子那边给的信息。司马亮感觉二皇子这个本就很假的命令，更假了。甚至让司马亮感觉，这就是个粗略的谎言，只是为了让司马亮无心做其他事。
    如果二哥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那确实说的通了。不过，这是为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还有细想的呢？
    带着满脑子疑问，司马亮走向了营地入口。
    半道上，司马亮看到了几个被抬着进来的士卒。
    什么情况，还有躺着回来的？是出什么事了吗？出于好奇，司马亮扫视了几个受伤的士卒。然后他就傻眼了。
    那士卒，好眼熟啊。在哪见过？
    不对，不止是眼熟，这个士卒，我一定认识。
    会是谁呢？
    对了，朔永宁。
    司马亮眼睛一亮，想到了被抬走的士卒，是什么人。
    怎么会啊。他不是应该死在望江城了吗？
    难不成他活下来了？可这着装，明明是二哥这边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我太神经过敏，认错了？不应该啊，虽说有些变化，但我一般不会认错人。
    司马亮呆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抬担架的人，都消失在视野中，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到了司马亮肩上。
    “小六，你看什么呢？”四皇子靠到司马亮身边，然后看了一下司马亮看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啊，你在想什么啊。”
    虽说被吓到了一点，但因为今天也被吓过一次，所以这次司马亮没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
    “真的吗？”四皇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被这么盯着，司马亮略微有些心虚。不过他表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
    “真没事。四哥你多想了。”
    “对了，四哥你怎么回来了？是刚刚那些士卒的原因吗？”司马亮开始了转移话题之术。
    四皇子看了看司马亮，随后看向了营地深处。
    “唉……算是吧。临泽城那边，还有一些负隅顽抗之人。他们还想用惊天雷，搞点破坏。这不，就有人没来得及跑掉，被伤到了。不过好在问题不大，都是轻伤。”
    “临泽城还有抵抗之人？”司马亮有些惊讶。
    四皇子抱起手，叹息一声。
    “是的，还有不少呢。这些人没被发现的时候，就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可一到看不见的地方，就会做些坏事。”
    “我真不太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都输了。燕北皇叔，也不是什么值得效忠的人。更别说他们搞的这些破坏，大部分情况下伤害到的人，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而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燕北之民。”
    “这到底图什么呢？”
    图什么吗？或许，并不需要太多东西，或者原因？
    司马亮虽说也不太理解那些人为何那么做，但他隐隐感觉这些人，并不是为了什么对错。只是为了做些破坏，而去做这件事。
    司马亮清楚，在高压统治的情况下，会出现一些受害者，变成加害者的情况。这些因为身份转变，而获得地位的人，思想会变得很畸形。
    为了维护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些权利，他们会做出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即便是在丧失之后。他们也不会反省，甚至会将所有的一切，拿去埋葬。
    “四哥，别想了。思想不同的人，你怎么能猜到呢。既然这些人，存心想搞破坏，那也没办法。只能小心一点了。”
    “小六说的是，这些人确实无法理喻。只能小心了。”四皇子叹息。
    说完四皇子正在做的事，司马亮问起了对方北方的事。虽说司马亮不和对方一起做事，但是两人都是现行北上的，所以聊上几句也没什么问题。
    “北上吗？这事，感觉有点急。我估计……我这边……还要多耽搁几天。”四皇子的话，结结巴巴，感觉有点像撒谎。
    四哥要晚去吗？怎么会这样。四哥这边人不过去，我那边要是遇到敌人，那不是孤军深入，没有后援了吗？到时候，想逃，都没地方逃了。
    听到四皇子的行程可能会延期，司马亮瞬间担心起来。虽说不是百分百会遇到敌人，但只要有这个可能，他就要做好撤退的准备。
    司马亮侦查的区域，距离临泽城较远，如果司马亮想要撤退，最好的地方，就是四皇子驻扎的营地。如果没了这处营地，那司马亮遇险能逃脱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毕竟本来可以用一些信号，或者斥候，进行呼救。
    “四哥，你这事告诉过二哥吗？”司马亮没有多问延期的细节，而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二哥？这事，我很早就和二哥说了。就定下出发日期的时候。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四皇子想到了什么。
    “小六，二哥那边从没和提起过这事吗？”四皇子眉头紧皱。
    四哥也不知道吗？二哥连他都隐瞒了吗？司马亮心中一惊。
    司马亮知道四皇子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毕竟如果对方真核二皇子合谋，延期的事根本不会告诉他。这样司马亮要到出发的时候，才会知道北上的时候只有自己。
    等等，出发的时候。
    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一同北上的人，司马亮这几日本来要和四皇子聊一下的。
    可因为二皇子突然的命令，让他调查什么下毒案，让司马亮的思绪一下乱了。如果不是四皇子出现，司马亮可能都会忘记这件事。
    难道说，二哥是为了让我不问，或者晚点问四哥，才唱出这出吗？这……这样太拙劣了吧。
    二哥到底在做什么，这种形式风格，一点也不像他啊。
    司马亮愈发不能理解二皇子的想法了。这种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阴谋，让他愈发不安。
    “二哥，没和我说过。或许……他是有别的考量。或者……马上会和我说吧。”虽说自己都不信，但现在身处二皇子营地，司马亮也只能向二皇子说话了。
    听到司马亮话的四皇子，神情严肃。他看了一下远处的帅帐，然后垂目思虑了一下。
    “小六，这事。你先别多想。我马上就去和二哥聊一下。你的话，先回营地等消息吧。”
    “四哥，不说别的。就这件事，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四皇子认真的表情，司马亮并没有想更多。他只是默默点头，随后离开了营地。
第681章 出格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两日过去，明日就是出发的日子了。司马亮并没有等到四皇子答应他的答复。
    对此，司马亮并不怪四皇子。毕竟他知道，对方哪怕有心，也不能违背二皇子的心意。要知道二皇子是皇帝。最高权力的拥有者。
    两日的思虑，司马亮虽说不清楚二皇子的真实想法，但他有一个自认为比较合理的猜想。
    那就是司马亮觉得二皇子，想逼迫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毕竟人到了真正的险境，是可能做出一切自保的事。
    而只要司马亮这边做出一点违背二皇子意愿，或者出格的事。那二皇子无疑有了问责司马亮的理由。
    如果司马亮循规蹈矩，那么他就会被二皇子逼迫到危险的处境。就像这次所有人都能看出有问题的侦查。以及四皇子那边，无法按时扎营的“意外”。
    “该怎么办呢？实在想不到破局之法。”坐在主位的司马亮，疯狂按着自己头疼的脑袋。
    权利，环境和力量，司马亮每一处都不占优。重重劣势之下，司马亮根本想不出，不得罪二皇子，还能自保的情况。
    当然，办法其实是有的，那就是司马亮在北边侦查，遇到燕北王的人后，与对方暗中勾结。这样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还能完成侦查任务。
    可是吧，这种情况，有非常大的弊端。毕竟这可是勾结叛党，属于出格到无法挽救的罪。
    只要司马亮勾结燕北王的证据被抓到，哪怕是风声。那他这边就死定了。哪怕他可以直接叛逃到燕北王那边，他自己江南的地盘，以及王府的人，就没机会挽救了。
    即便，司马亮恪守职责并且运气很好，没被燕北王的人威胁到。他也感觉自己逃不出二皇子的栽赃。
    要知道这次司马亮手边，最多的人，都不是自己人。这随便塞个有问题的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下面人犯事，司马亮名义上的最高掌权者，肯定是要责罚的。
    也就是说，司马亮去不去，玩不完成侦查，都会被带进二皇子的圈套。
    再度想到这个结局，几日都没睡好的司马亮，愈发头疼。抓了一把脑袋，司马亮手中多了一些头发。
    可以说司马亮从二世重生至今，第一次遇到根本没办法的处境。哪怕他能为自己想到办法，也不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或许，二皇子就是知道司马亮割舍不掉家人，所以才如此明目张胆的逼迫。
    “王爷，可以见一下吗？”盛定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不见，我有要紧的事要想。”司马亮淡淡的回绝。
    “王爷，两天了。明天就要出发了。您到底还要想多久。如果您真有不好担忧，可以跟在下说说。说不定在下就有办法解决呢？毕竟人多力量大。”
    人多，哪怕来再多的人，也没办法吧。司马亮心中叹息。
    “你不用管，我说了，我能自己解决。”
    营帐外安静了下来。盛定没有再说话。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二哥能留一线吧。”司马亮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同一时间，西边的营地，二皇子的帅帐中。
    四皇子正和二皇子进行这激烈的争吵。
    “二哥，你这也太过了吧。你为难小六，这我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正常打压。可是你这让他孤军深入，还没后援的侦查，这不是要他命吗？”
    “二哥，你不是说过吗？哪怕要收权，也不会要兄弟的命，小六的行为确实有点问题，但是他毕竟还没做出出格的事。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面对四皇子的质问，二皇子神色不改。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声音小点，这些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二哥，你……”四皇子无力的看着二皇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皇子起身走到了四皇子身边。随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老四，有些东西。不是发生了，才是最坏的。你不是这个位置，你不懂。小六是没有做出格的事，但是他如果真的做了。那我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我给过小六机会了。可是他每次……每一次，都让我失望了。”
    “你别看小六现在，不敢违抗我。那只是因为他现在羽翼未丰。如果有一天，他有了和我对抗的资本。他就不会再听我的了。”
    “到时候，或许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二皇子深深叹息。
    四皇子闭着眼，摇了摇头。
    “二哥，你是皇帝，小六最多一个江南王，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如果他后面真的做出了叛逆之事，那我这边也会身先士卒，帮你平定的……”
    没等四皇子多说，二皇子就开口打断了他。
    “你不懂，我虽说是皇帝，但黎国里面的势力太多，太乱了。我根本无法掌控。加上，我上位的原因，就导致了我根本无法掌权到父皇那种地步。”
    “只要不能获得绝对的权利，只要时间过去，我的权利只会越来越少。”
    “而小六这边，就不一样了。他手下的江南，经过好几次洗牌了。基本没有什么多少派系了。最主要他底子干净，还有前朝之人帮助。”
    “你是不知道，现在一些曾经忠于我的人，都觉得小六在江南做的不错了。”
    “如果……如果我能正常上位。小六肯定可以压住。可是……一切都注定了。我踏上了这条路，回不了头了。”
    对于二皇子所说，四皇子依旧无法理解。不过，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说不动自己的这个二哥了。于是他转头走向帅帐门口。
    “二哥，你说过的。不杀兄弟了。哪怕你有再多理由，我也不希望你害死小六。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四，你要做什么。”二皇子神色大变，质问四皇子。
    “这就不方便告诉二哥了。二哥，你就好好待在这边吧。你要的一切，我会帮你。你的底线，我会帮你守住。”说着四皇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帐。
    “回来，你给我回来。”二皇子大声喊道。
    布帘落下，四皇子没有回来。
    看着只有自己的帅帐，二皇子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落寞。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老四，难道你也要违背我的意愿吗？我是让小六身处险境了。但他不一定会死啊。他只要……他只要顺一次我的心意。做一次出格的事，我就可以有理由修剪他的羽翼了。”
    “只要……只要能修剪掉那些，他不该有的。我就不会害他了。”
    ……
    二皇子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喃喃自语。
第682章 多出来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了出发的日子。
    司马亮披甲戴胄，出现在了码头上。前路未知的前路，让司马亮的脸上，添上了几分阴郁。
    “王爷，为什么不让在下跟去。”盛定问。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带去没有什么用。”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怎么会呢。只要去了，总会派上一些用处。王爷之前叫在下来燕北，不就是让在下多看多学吗？如果不跟着，那在下怎么看怎么学。”盛定继续追问。
    盛定真是倔强啊。看来当初叫他来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司马亮开始后悔，当初脑袋一热叫上盛定的行为了。
    可木已成舟，也无法改变了。司马亮现在就算让盛定回燕城也来不及了。
    司马亮走到盛定身旁，打量了一下对方。
    经过一个多月的历练，盛定的体格比最初司马亮见到时，好上不少了。同时，对方的肤色也变黑了不少。
    看着跟自己吃过苦的人，司马亮有些愧疚。
    “燕北收复又不是一日半日的事。我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下次，我一定带上你。至于这次，我有我的考量。你就别跟着了。”
    “可是……”
    盛定还想说什么，可是司马亮没有给机会。
    “我说了，你别跟着去。你别再多说了。我要出发了。”
    “这……恭送王爷。”盛定行礼恭送。
    看来盛定骨子里还是比较死板。不过，这样也挺好。毕竟听话的人，才能让人省心。看着礼节标准的盛定司马亮暗想。
    坐上船，司马亮带着百来号人，顺着运河往下游而去。
    没过一会，司马亮的船就来到了进攻营地旁。此时此刻，这边也停满了船。
    因为是侦查任务，所以人方面，罗孝这边也没有带很多，只是带了几千人用于搭建营地，以及沿途设防。
    和罗孝打过照面，司马亮看了一下上船的士卒。
    “罗将军，你说这几千人，够吗？你也听说了，我们这次是没有后援的。四哥那边估计还要耽搁几天。”
    罗孝摸着胡子想了想。
    “如果不是碰到大部队，是够的。毕竟人多不一定好。几千人的侦察部队，属实有点多了。如果不是您在队伍中，我这边可能只带几百人过去了。”
    “几百人？”司马亮看了一下罗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错。燕北王的兵马虽说不少，但也不足以支撑巡逻整片区域。毕竟这么大一片平原，根本不能守。所以我们碰到主力部队的可能性很低。”
    “即便碰到了，末将也有自信能保王爷上船离去。毕竟我们营地肯定是驻扎在水边，几千人，为王爷争取点时间还不容易吗？”罗孝自信满满的说道。
    罗孝的自信，让司马亮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下，最终闭上了嘴。
    因为先前准备过，罗孝这边的人很快就准备好。
    引路的船先行出发，司马亮也踏上了罗孝所在的船。
    船队缓缓来到临泽城下。
    经过半月的修整，昔日垮塌的城墙已经被修复了一些。看不到太大的缺口了。之前被炸毁的防洪堤，也有人开始修复了。
    面对自己的杰作，司马亮一时间有点出神。
    “燕王大人，你这手笔，属实不错啊。虽说没起到太大的效果，但属实吸引了一些注意，震慑了一波人心。可以说不少人因为你所为，少受伤，少死亡了。”罗孝不吝惜自己赞美，直接夸起了司马亮。
    若是平日，司马亮对于夸奖肯定是很开心的。可想到自己前去的未知，司马亮就没有那么多心情了。
    “真的吗？真帮到人的话，那也可以了。”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帮到别人，却没帮到自己啊。如果有的选，我或许不会做出那么引人注目的事。
    虽说没有十足把握，但司马亮隐隐觉得，二皇子的行为，是因为自己做出扎撑起之后，才改变的。
    出神片刻，司马亮就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呼喊声。
    见此，司马亮看了一下后边的船队。
    “咦，怎么好像有别人跟我一起走。”罗孝疑惑地看向后方。
    “有吗？我看看。”司马亮拿出望远镜看向后方。然后，他就看到了后面一艘较大的船上，有一个自己熟悉的黝黑身影。
    “四哥？他怎么跟来了。”司马亮惊讶地说出声。
    “四皇子来了？他不是要延误几天吗？难道这两天他把事都做完了？”罗孝很是不解。
    当然不解的不止他，司马亮也难以想通对方跟着自己来的原因。
    四哥之前说会给我个交代，可他没有给我回信。看来他是没说服二哥了。
    那他这次跟随的行为，是为了没说服二哥，才补偿的吗？
    不会吧，四哥不是和二哥穿一条裤子的吗？至于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吗？
    可是，这好像也就这个解释了。
    一时间，司马亮想了许多。不过，他依旧无法相信，四皇子是为了自己才提前出发的。
    “四皇子带的人，好像不是很多。这样的话，感觉更麻烦啊。”
    与司马亮不同，罗孝一门心思想着侦查的事。
    在经历过四皇子跟随的意外后，他就计算了一下四皇子带的人。然后他就发现，对方的人和自己差不多。
    这样的人数，搭建的营地，有用，但不是很多。
    如果是别的将领跟随，罗孝或许不会觉得怎么样，但这次跟随的是四皇子。这就让他有点头疼了。
    毕竟自己带一个司马亮就已经够担心了，现在还要分心照顾一个四皇子那更难了。
    可以说，这次司马亮几兄弟的博弈中，最遭罪的就是罗孝了。
    当然，司马亮没有注意到罗孝的变化，和担忧。他依旧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船队缓缓驶过临泽城，随着河道方向缓缓改变，原本往北的路线，变成了往东北方。
    在路过最后一片临泽所属的平原后，船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并且船队分成了好几段，避免前方出现意外，无法掉头离开。
    当船来到一处支流后，罗孝命令船队停了下来。然后让头船，先进入支流侦查。
    等待消息的时间，罗孝带着司马亮走下了船，来到了后方四皇子所在的船上。
    “四哥，你怎么跟过来了。你不是说，事有很多，要延误几天吗？”司马亮问。
    四皇子憨憨一笑，然后走到司马亮身边，重重的拍了几下肩膀。
    “这不是怕你出事吗？我跟着你总会放些心吧。”
    四皇子的话很像开玩笑，但司马亮感觉到了几分真心。毕竟对方亲自过来，还只带了这些人，明显是将自己也拉入了险境。
    “四哥，你真没必要吧。”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没必要，我们是兄弟。大家一起出来，就要一起回去。”四皇子继续微笑回答。
    兄弟吗？四哥是真的把我当兄弟了吗？司马亮目光闪烁，看了一眼四皇子。
    “罗将军，我这私自跟随，要给你添麻烦了。希望你别生气。”四皇子冲着罗孝赔罪。
    罗孝连连摆手，组织四皇子行礼。
    “殿下您说笑了。末将乃是黎国的将军，保护皇室，乃是分内之事。况且殿下也带了不少人。后续，谁保护谁还说不好呢。”罗孝谦逊的说道。
    “罗将军就会说好听的。不过呢，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好。所以我手下这些人，罗将军你随便指挥吧。不用过问我。这样也能少添一些麻烦。”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什么事，都不如安全第一。”
    “那好吧。”听到四皇子愿意把指挥权，全部交给自己。罗孝暗暗松了口气。毕竟他刚才就在害怕，四皇子要独自行动，那样的话，罗孝真不好处理了。
    时间过去了一会，头船回来了。侦查的人，将一些信息带给了罗孝。
    得到信息后，罗孝拿出地图，然后在上面点了几下。随后，他点点头，看向了司马亮和四皇子。
    “燕王大人，四皇子殿下。如果你们都听在下的。那在下打算把先头营地建到这处支流之中。至于您俩的营地，在下想建在这附近。”
    听到罗孝的安排，司马亮和四皇子都表示了不解。
    “为什么要建两个营地？这兵力分散，不是不好守吗？”四皇子问。
    罗孝点点头，“是不好守。但是这两个营地分工不同，先头主要工作是初步侦查，毕竟离敌人更近，人肯定越少越好。”
    “后面的这处营地人多，可以进行一些防御工事的建设。这样动静较大，可以帮前面的营地吸引一点注意力。”
    “我们合兵于此，人数也不少。如果敌人要偷袭，那就要大规模用兵。这样的话，先头营地，就容易侦察到。”
第683章 准备吃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罗孝说的有理，司马亮和四皇子都没有意见。于是，营地就按照他的方式修建了。
    万余人的队伍，所需的营地，属实有点大。加上司马亮一行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到了晚上，营地内立起来的营帐，还是不足以容纳所有人休息。
    天色渐黑，营地中却没有任何火光。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似懂非懂。
    这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吗？可这没火把，晚上敌人摸近了也不知道吧。
    带着疑惑，司马亮找到了忙碌的罗孝。
    “罗将军，这有什么讲究吗？”
    罗孝对身边的士卒吩咐了一番，随后看向司马亮。
    “周边是没确认的地方，暂时无法全部排查。所以在营地完全搭好前，不用明火。这样可以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毕竟森林还是不小的。即便发现了有人，但要确认位置，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只要拖上一两日，我们这边的防御工事搭建好了。就可以了。”
    “这样啊。确实有点道理。”司马亮点点头。
    “这两日，就委屈燕王大人了。就吃点干粮，顶顶吧。”
    “这算什么委屈，肯定是安全更重要。”
    “燕王大人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在下还想趁着天完全黑前，布置一下晚上的防守之事。”
    “没事了。你去吧。”
    看着罗孝离开，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还算明亮的月亮。
    就在这时，四皇子走了过来。
    “小六，看月亮呢？”
    “是啊。看到这月亮，就有点想家。”
    四皇子眉头一皱，也看了一下月亮。
    “月亮和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小六经常在家看月亮？”
    对于四皇子的问题，司马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在黎国没有中秋节，团圆这个说法。
    想了一会，司马亮叹息一声。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残缺的月亮，就代表着缺少了我在的王府。一个多月了。我那几个孩子，快降生了。如果有的选，我此刻都想回去了。”
    被司马亮这么一说，四皇子看向月亮时，有了那么一点感觉。
    不过，由于他也没成家。最亲的亲人，也离得不远。所以他很难感受到，司马亮那种感情。
    “小六，虽说我不太能共情，但我知道，你这想回去的心，是真的。不过，这事很难。至少燕北平复之前，是会不去的。”
    司马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月亮。
    大部分人，没有营帐，但司马亮和四皇子，是肯定会被分到的。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司马亮和四皇子过夜的营帐是普通的营帐。
    一晃三日过去，此前搭建到一半的营地，已经搭建完毕。不仅如此，周围还立上了简易围墙，以及一条小小的壕沟。
    如果再加上一些水和吊桥，罗孝修建的这处营地，就像一个小山寨了。
    侦查的具体事宜，并不会安排到司马亮这边。加上暂时没有什么信息，又不能随意外出。司马亮能做的事非常少。
    基本上司马亮就是待在营地中，闭门不出。这种情况，让他有种回到自己营地的感觉。让他暂时忘了自己身处险境的事实。
    比起他的安分，四皇子就显得活跃多了。哪怕罗孝想让他留在营地中。他都根本不听对方的话。
    白天想在营地中看到四皇子，可以说相当困难。
    不过，这也是好事，这样司马亮就能独处了。不然，闹腾的四皇子在，他还不好想接下来的事。
    虽说这次现行侦查，有了四皇子的突然跟随，没有那么危险了。但是司马亮依旧没有解决，后续可能遇到的困局。
    司马亮现在想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如何联系到燕北王，或者五皇子。只有联系到这两人，他才能有机会进行反击。
    毕竟司马亮本就对二皇子不忠，而对方也不再装样子了。这种情况下，司马亮再继续防守，收效甚微。
    “该怎么联系呢？这罗将军太小心了。根本没有给那些人接近的机会。而且我这边也不好出去。最主要，我还没有合适的人，代替我出去传信。”
    “这事想做，属实不容易。”司马亮看着桌上，罗孝绘制出来的附近地图，目光渐渐出神。
    想了一会，司马亮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
    听到动静中，比较明显的声音，司马亮知道是四皇子回来了。
    果不其然，随着布帘被推开，笑眯眯的四皇子走入了营帐。
    “小六，你还坐着呢？别坐着了，今天哥哥我打了一只野味。我问过罗将军了。营地搭完了，可以生火烤肉了。走吧，我们烤点肉吃。”
    四哥不知是真的心大，还是故意装出来的。这种情况下，还能想着吃肉。罢了，既然有的吃，就吃点吧。
    “好，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
    “行，那我先去收拾了。”四皇子离开。
    又看了一下地图后，司马亮离开了营帐。
    司马亮在营帐中待了近一天，他出来后发现下午都过去了大半，马上就要傍晚了。身处林中，天黑的相对快一点。营地中的火把，被陆续点了起来。
    虽没被告知具体的烤肉地方，但司马亮凭借热闹的动静还是找到了地方。
    几个篝火，已经被搭好，数个光着膀子的士卒，正用炭火烫烧着一只黑色野猪的皮毛。想来这只野猪，就是四皇子说的野味。
    除开这只比较大的，周边的一些篝火上，已经靠着一些鸡，松鼠之类的野味了。
    目睹到这个场景，司马亮有些哭笑不得。
    这四哥今天怕是，带着这些人专门出去打猎了吧。四哥正经的时候，确实没问题，但不正经起来，是真的离谱。
    “燕王大人，今天算是有口福了。末将也算沾了四皇子的光了。”罗孝出现在了司马亮身边，用略带复杂的目光，看向开心的士卒。
    “四哥，有点胡闹了。我代四哥向将军赔罪。”
    司马亮准备行礼，但被罗晓打断了。
    “不不不，这不算胡闹。虽说我们有要事在身，但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可以松弛有度。毕竟士卒也是人啊，是人都会有各种想法。吃开心了，总归少点想法。”
    罗孝富有深意的话，让司马亮有些出神。
第684章 侦查来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人多力量大，天还没完全黑，野猪就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作为地位最高的人，司马亮和四皇子这边，分到了野猪身上肉最多的部分。
    除此之外，别的部分，都分给了忙活的士卒。
    正如罗孝所说，忙碌紧绷的几天，一场轻松的烤肉，将士卒的紧张一扫而空。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各自的篝火旁。
    有的人，已经吃上了自己烤好的野味。有的人，还在清理刚刚拿到的野味部分，还有的人，则是在互相交流，似乎想交换一下自己手中的部分。
    “小六，你看什么呢？”见司马亮一直看着周遭的情况，忙活回来的四皇子问了他一句。
    司马亮收回心神，看了四皇子一眼。
    “没事，只是没想到。军中的生活，还能这样。”
    一说到军中的生活，四皇子就来了兴致。
    “小六，你没想到的还多呢。就军中的生活，其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就你在东边的那个营地，那日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军营生活。”
    “就这么和你说吧，这军中的生活，比你想象的有趣太多了。”
    “之前在西北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固守不出。基本隔三差五，我们就会换防，或者出去巡视。”
    “虽说西北荒凉，但也有不少河谷。只要路过，我就会带手下人进去转转。那水果，牛羊肉，可太美了。除了没有酒，差一点外，别的可比待在中都或者哪里享受富贵日子，可舒服太多了。”
    四皇子一边说一边缅怀。看起来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四哥，看来真的很适合军中生活。不过，这也因为他是皇室的原因。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的军中生活，怕是没有他那么精彩。
    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吃肉吧。烦心的事，明天再说吧。
    司马亮割下了一些肉块，然后小心切割。
    做完这些，司马亮下意识伸手，然后他就摸了个空。
    对了，这是在军中，没有铁签子。我还是有点出神啊。这样也没有调味料之类的东西了。看来这肉，只能将就着吃了。
    看到他的行为，已经烤上肉块的四皇子有些疑虑。
    “小六，你干什么呢？切肉是想煮汤吗？我跟你说，这煮汤可就有点浪费了。”
    “没有，只是有点习惯了。之前烤肉，都是切了，然后串起来烤的。”
    “哦……这个我知道，不知道谁说的。你烤的肉会加不少东西，味道还很不错。”
    “估计是五哥吧。之前，和他烤过了。”
    “对对对，就是老五。小六你这烤肉，味道真的好吗？是真的话，回头让我尝尝呗，如果真不错，我也可以学着点。”
    “这估计不太容易，毕竟有些香料之类的东西很难弄到军中来。”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难。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还是有办法弄过来的。”
    “四哥……你这参军没白参……”
    ……
    闲聊之余，司马亮也烤起了肉。
    天完全黑了，一大群人在火旁烤肉，还有人和自己闲聊。司马亮暂时忘却了几日的烦心。沉浸在了这片刻的逃避之中。
    没有太多调味料，加上野猪肉没有多少油水，这肉烤的味道，对于嘴巴比较刁的司马亮来说，属实难以下咽。
    当然，因为氛围不错，司马亮还是吃了一些。毕竟这也算是四皇子的心意了。
    没有酒水，加上第二天还要做事。在吃的差不多后，罗孝就命令士卒熄火休息了。
    至于司马亮这边，吃完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火边自顾自想事。
    过了一会，去而复返的四皇子回到了司马亮身边。此刻的对方，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从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和光着膀子的上身来看，他应该是冲洗了一下。
    “小六，还不休息吗？”
    “马上休息了。”
    四皇子拍了拍司马亮肩膀，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小六，你的心不在此，我知道。但是吧，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四哥不说劝你的话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做好眼前事，千万别多想。”
    别多想吗？可这怎么能不让我多想呢？司马亮攥紧了拳头。
    四皇子察觉到了司马亮的变化。随即，他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你是聪明人，你会想明白的。四哥也不多说什么了。早点休息吧。罗将军说了，明天可能会有别的安排。你这边，有可能也会被分到一些事。”
    “嗯。”
    四皇子离开，司马亮依旧呆在原地发呆。
    一夜过去，司马亮早早就起床了。
    望着陌生的营帐，司马亮的思绪依旧无法平复。
    来到营帐外，司马亮就发现了整装待发的罗孝，以及四皇子。
    见到司马亮到来，罗孝赶紧迎了上去。
    “燕王大人，您起了。正好，和您说一下您今天要做的事。”
    虽说司马亮任命上是罗孝的上司，但司马亮并不在意对方指挥自己。毕竟他对这边的事一窍不通。如果真让他来安排，那肯定会出不少问题。
    “罗将军，你说吧。”
    “好的。燕王大人。”罗孝拿出了一份地图。
    这份地图，比司马亮昨天看的内容更多一些。罗孝指着地图上标记自己营地的位置说道。
    “燕王大人，这几天，周边的情况都排查过了。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先头营地那边的话，已经摸到更东边去了。至于信息的话，估计今晚就会传来了。”
    “我们这边由于近处摸索的差不多了。所以要排查一下，后面的地方。避免后方还存在有敌人的可能。”
    “末将出发前，跟临泽的百姓打听过。这周边的山中，好像有些燕北军之前训练的地方。”
    “虽说感觉不太有人，但核实这些信息，也是有必要的。末将和四皇子这边，就主要排查靠山这边。”
    “您这边的话，就排查一下沿岸以及周边的荒废村落。”
    让我做些风险不大的事，是吧，也行吧。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答应了下来。
    见此，罗孝和四皇子带着人马，先一步离开了。
第685章 意外发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罗孝在离开前，已经为司马亮整理好了队伍。所以司马亮没等一会，也出发了。
    估计是有意为之，这次跟随司马亮带队的人是萧涛。
    经历上次攻城之后，对方获得了一些功绩，从一个司马亮的临时副官，变成了罗孝手下的一位千长。
    再度合作，司马亮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什么人都一样。他就是负责带个头，具体的事都是手下人做。
    前半段路，都是被排查过的。所以司马亮这边根本不用太注意。
    队伍缓缓前行，到了地图没有摸索过的地方后，萧涛就吩咐手下人分散开来。而他则是跟随在司马亮身边，保卫其的安全。
    “萧涛，跟我做事，会不会觉得很乏味。毕竟我比起四哥和罗将军，是完全的门外汉。基本不会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进行的路上，司马亮突然问了一句。
    萧涛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燕王大人，您虽然不懂一些事，但是不会强行干预手下的事。这已经很好了。至于建议这不是很重要……毕竟我们做的事，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活。”
    “像这片区域，虽没完全排查过，但罗将军应该是有数的。估计不会存在什么危险，所以才交给燕王大人。”
    这萧涛不是很傻嘛。不过，还是有些莽撞。最主要，他还是个萧家人……
    ……好像，萧家人，也不是很差。
    想到萧涛的身份，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萧涛，你之前在哪边任职。”
    萧涛想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在下之前在中都任职。望江城开战后，被调到了前方，后面被安排在了望江城城防。”
    啊？望江城城防？这家伙，该不会是覃泽说的那人吧。很有可能啊。萧涛的一番话，又让司马亮开始瞎想了。
    过了一会，司马亮回过神来，再度问了句。
    “你在中都，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呢？”
    问到这个问题，萧涛神色变化了一下。
    “这个……在下之前的职位，是盐仓看管。”
    盐仓看管？那他也被牵扯进官盐案喽？这么说来，萧家肯定和五哥有过瓜葛。
    这样的话……
    “看来你运气挺好，据我所知去年那案子，让不少和官盐有关的人，都掉了脑袋。”
    “是啊，运气好。”萧涛神色僵硬，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件事。
    “既然你之前在中都，还看管盐仓。那是不是见过太子和五哥呢？”司马亮追问。
    虽说萧涛不知道司马亮想问什么，但他知道对方的问题，都很敏感。自己这边回答很容易说漏嘴。
    想了一会，萧涛向司马亮拱手道歉。
    “燕王大人，过去的事。希望王爷不要再提了。其中有些东西，在下不方便透露。如果王爷真的想知道，可以去问在下哥哥。”
    萧礼吗？看来他提醒过萧涛了。萧家这一代的话事人，看来就是萧礼了。司马亮暗想。
    萧涛的话，虽然有些不合适，但他都这么说了，司马亮自然不好追问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路，司马亮和萧涛没有任何交流。
    来到一处荒废的村落前，司马亮和萧涛停下了马。
    “燕王大人，在下先派人进去查查，您再进去吧。”
    “好。”司马亮跳下马，静静等待先行的士卒回来。
    没过一会，排查的士卒就回来了。
    经过初步排查，这个村落荒废的时间比较久，且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和萧涛进入了其中。
    虽说村落被荒废了，但整体看上去还是比较完整的。如果不看一些院落被洗劫过的痕迹，很难想象这个村落，是被荒废的。
    下马的司马亮，走入了一处院落。看着留有不少生活物品的小院，司马亮有些惋惜。
    “真是可惜啊。就这么荒废了。”
    “等日后陛下收复了，这边肯定也会有人回来。到时候就好了。”萧涛说道。
    二哥吗？或许吧。
    提到二皇子，司马亮本来不算太差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糟了。
    心烦之下，司马亮都不想和萧涛交流了。
    翻找完院中的东西，司马亮走入了房子。
    虽说外面看上去比较完整，但一进入屋中，司马亮就发现了这个房顶上，有一个大洞。
    怎么平白无故，有这么一个洞。看着样子，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一样。可这地上也没东西啊。是人吗？
    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出于好奇，司马亮对着大洞看了一会，萧涛也查看完了屋中残余的物品。
    “燕王大人，这边好像没东西了。”
    “不对，这地方好像有问题。你看着洞下面，并没有什么雨水或者别的痕迹。要知道前阵子燕北才下过雨。”
    “也就是说，这个洞，是近段时间，才出现的。”
    被司马亮这么一说，萧涛也关注起这个不算很起眼的大洞。
    “在下叫人上去看看吧。或许上面会有收获。”
    “去看看吧。”
    等待片刻，屋中的司马亮就听到了屋瓦上传来了踩踏声。
    “上面踩碎屋瓦的痕迹，看样子是两个人，好像还打起来了。”屋顶上传来了士卒的声音。
    打斗？两人以上？还是这么个看起来没人的村落？感觉有的怪。得到确定，司马精神了起来。
    “我们先退出这个村子，然后把排查的人先叫回来。”
    “燕王大人，是觉得有问题？”萧涛问。
    “不确定，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萧涛点点头，然后按司马亮的吩咐命令下去。
    没过一会，司马亮一行就回到了村落入口。
    收集了手下的汇报，萧涛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燕王大人，到山边为止，这边都没有人生活的痕迹。至于村中，排查过的地方，也没有别的异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马亮刚刚确定了有人待过，却没有更多人为的痕迹。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在维持这个表象。
    想到这里，司马亮不断打量起村子周边的事物。
    这个村子离河不远，两边几乎都是山，还有一边是我们来的路。如果真有藏人，那也只能藏山里了。
    罗将军也说过，之前山中有皇叔操练士卒的营地，这样的话，要不要往山里找呢？
    简单分析，司马亮就大概猜到了可能藏人的地方。
    抬头看了一下偏西的太阳，司马亮放弃了进一步探索的想法。
    不过，司马亮并没打算就此离开。他叫来萧涛，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在我们集体走后，你找几个善于隐蔽的人，摸回到村子里候着。确定一下这边会不会来人。”
    “同时，再找几个人，找条隐蔽的路线，往周边山里摸一摸。如果可以的话，河对面也可以找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周边应该有人藏着。至于什么人，暂时不能确定。”
    对于司马亮的安排，萧涛并没有问什么，直接转述给了手下。
第686章 会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不早了，司马亮带着剩下的人返回到了营地。
    当他回到的时候，四皇子和罗孝还没有回来。见此，他也只能自行安排了一下营中的事，然后将自己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写了下来。
    来到深夜，司马亮听到了有人返回营地的动静。于是他赶忙起身走了出来。
    看着领头的四皇子，司马亮有些许心安。
    虽说有罗孝在一起，四皇子出事的可能性很低，但因为比较晚了，司马亮之前还有点担心两人会出事。
    经历了四皇子突然跟随，司马亮对于这个哥哥，好感更多了。所以他还是不希望对方出事。
    不过，在司马亮见到四皇子出现后，并没有看到罗孝出现。观察一番士卒的情况后，司马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同时，他还发现带出去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走到四皇子身边，司马亮询问起对方。
    “罗将军呢？他是在后面吗？”
    “罗将军啊，他今晚不回来了。”
    “是有发现吗？”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四皇子点点头，“算是吧。”
    “这样啊，那就有点不好办了。我这边也有收获。”说着，司马亮将自己去村落发现的东西，告知给了四皇子。
    听到司马亮的讲述，四皇子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个啊，确实有点异常。不过，罗将军现在正在排查一处，我们最好还是别分兵了，万一真出点事，我们可能会陷入险境。”
    对于自己的发现，司马亮是很好奇，但是四皇子所说确实有道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讲完自己这边的情况，司马亮问起了四皇子那边的事。
    四皇子把马交给了别人后，拉着司马亮来到一旁。随即说起了自己这路的发现。
    可以说罗孝猜想很准确。
    四皇子和其，穿过大半森林后，就发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经过细致的搜查，两人判断这边的人才走没多久。
    于是两人就根据痕迹，一路追到了山边。至此他们丢失了人为留下的痕迹。
    不过，此前的发现，确定了这边有人的事实。罗孝笃定这边应该有隐藏的道路。
    于是罗孝决定自己留下来，领着一部分人继续找。
    如果他这边又有发现，就会沿路折返，等待四皇子和司马亮过来。如果没有发现，罗孝就会在和四皇子分别出搭建一处临时休息处。
    等待两人的队伍第二天到来，然后再继续排查。
    听完讲述，司马亮对于罗孝的钦佩更多了。
    “这罗将军，也太稳了。真就不让我们冒一点险。”司马亮叹息。
    “不是怕我们危险，是怕我们扯后腿。”四皇子不甘心的说道。
    四皇子这么一说，司马亮也反应了过来。
    “这样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唉，没办法。这种时候，我们的身份确实是问题。只要我们在，罗孝肯定想着我们的安危。如果出点意外，那肯定不好判断。”
    “那我们明天还过去吗？”司马亮问。
    “去啊，怎么不去。罗将军都这么说了。肯定还是有些估算的。就发现的痕迹来看，我感觉山中藏的人，不是很多。估计我们那么多人过去，就可以形成碾压的局势。”
    “这样啊，那行吧。早点休息，早点出发，早点和罗将军汇合吧。”
    “嗯。”
    司马亮和七皇子分别，然后回到了营帐。
    第二天到来，司马亮和四皇子早早起来。
    按照罗孝给的计划，两人踏上了寻找对方的路。
    前面的绝大部分路，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到司马亮一行来到，四皇子说过的，发现他人痕迹的地方后。
    一队罗孝留下来的士卒，与司马亮汇合了。
    简单聊过后，司马亮了解到这队士卒，并不是接应他们的。而是在这边蹲守人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蹲到什么人，只等到了司马亮一行。
    分了一些物资后，司马亮告别了这队人，继续前行。
    下午过去大半后，司马亮和四皇子来到了对方和罗孝分别的地方。
    在这边司马亮并没有看到罗孝本人。不过，从对方留下的士卒口中得知。罗孝现在没事，并且他找到了一条进山的路，此时此刻已经进去了。
    至于司马亮和四皇子到后，该怎么办。对方也给出了安排。
    那就是等，等罗孝从山中出来。
    当然，这个等待不是漫无目的的，罗孝给出了一个时间，那就是太阳落山前，他就会带人出来，如果他没有出来，司马亮和四皇子就可以在原地等到第二天中午。
    如果这时候他还没出来，或者连传令兵都没出来，司马亮这边就可以自行判断了。
    赶了近一天的路，司马亮命令士卒轮流修整，避免待会突发的情况。
    四皇子这边，则是带着人去查看一下罗孝发现的山路。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落山了。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司马亮这边并没有生火。
    天公不作美，今日的月亮有些暗淡。这让司马亮在林中的视线很是有限，不能看到太远的情况。
    “罗将军怎么还没回来，四哥也是，他不会冲动跟进去了吧。”见四皇子的去路，没有人出现，司马亮有些焦急。
    虽说，还没到最坏的打算，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心心念念中，司马亮看到远处的林间，出现了火光。
    “是火把吗？如果这不是罗将军和四哥，可就麻烦了。”距离太远，并且没有很好的光亮，司马亮无法确定举火把的人，属于何方。
    防患于未然，司马亮对着萧涛吩咐了几句。随后司马亮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等待举火把的人靠近。
    没等举火把的人走到近处，司马亮就听到了有人呼喊的声音。
    “小六，没事，自己人。可以出来了。”
    洪亮的声音，让司马亮放下了戒备。他擦掉额头的冷汗，走了出来。
    “四哥，你胆子真大啊。这什么都没确定，还敢点火把。”
    “不是胆子大，是罗将军给的。”四皇子答。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火把，随后看向了四皇子走过来的方向。
    “罗将军？你见到他了？他怎么样，是发现了什么吗？”
    四皇子点点头，“罗将军跟我见了一下，说了几句就回山中了。”
    “至于原因，你跟我过去就知道了。”
    “过去吗？行吧。”司马亮没有多想，随后就跟着四皇子走了过去。
    走过一段山路，四皇子将司马亮带到了一处站有士卒的山谷入口。
    看了一下是自己这边的人后，司马亮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多。
    是发现了很多敌人，不方便出来吗？还是发现山民？
    鉴于自己此前在山中的遭遇，司马亮有了些许猜测。
    不过，司马亮注定无法猜到真相。
    横穿过整个山谷，司马亮眼前的视野宽了一些。借着火把的光亮，司马亮看到人为修建的木质围墙。
    从围墙被腐蚀的痕迹来看，这处地方修建，有不少时间了。且司马亮在围墙的构建上，看到了些许自己营地的痕迹。
    “这样子，看起来不像山民建的。是燕北军的练兵营地吗？可这边没有打斗的痕迹。罗将军是用嘴，收服了敌军吗？”
    四皇子摇摇头，同时伸手指了指打开的大门。
    “你进去就知道了。”
    “四哥，你真是会故弄玄虚。”司马亮叹息一身，随后走入了围墙。
    这处修建于山谷最深处的营地，外面看起来很小，但里面属实不小。
    像司马亮这边，几千人进来，都不觉得拥挤。
    看着周遭的营帐，司马亮顺着道路，来到了营地的中心位置。
    来到这边，司马亮见到了罗孝。
    此时此刻，罗孝正在跟一位身穿甲胄，像是将军模样的中年人进行着交流。同时，他身边还有一些身穿燕北军甲胄的士卒。
    这场面，如果不是司马亮知道罗孝的为人。他都感觉对方叛变了。
    什么情况，这是熟人？可这立场不同，应该要打吧。实在搞不懂。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的到来，引发了不少动静。罗孝和闲聊的中年人看向了司马亮。
    随即，罗孝拉着中年人走到了司马亮和四皇子身边。
    “燕王大人，四皇子殿下，两位到了。劳烦走了那么大段路。”罗孝率先赔罪。
    “没事，罗将军你说说什么情况吧。四哥，他不告诉我。”司马亮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
    一听四皇子没跟司马亮说，罗孝神色变化了一下。看样子如果不是四皇子的身份，他都有点想发脾气了。
    “这个啊……您且听末将说来。”罗孝指了指身边的中年。
    “这位是石安军，石将军。是之前镇守东城的人。”
    石安军？东城？司马亮瞳孔收缩了一下。虽说他不认识对方这个人，但他知道东城的一些事。
    之前听消息，说东城的人提前被撤走了，后续回去的人，还不是原来那批。原来这人，在这边啊。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司马亮心有好奇，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听罗孝讲述。
    “末将和石将军，是旧识。燕北王未起势前，末将就与其有书信往来。”
    “在得知了他被调离东城后，末将就觉得有问题，提醒了石将军。”
    “对此，石将军也是相信的。后面，我俩也有书信往来。直到战事正式开始。”
    “虽说石将军是在燕北王手下做事，但他的心一直都是黎国的。他并不承认燕北王的所作所为。因此，他就带着自己手下忠于自己的人，躲藏到了这里。”
    “此处，是石将军，早年练兵的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加上周边也有不少食物。所以他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不理会外面发生的事。”
    原来这样。这石将军也算是有些本事，有些想法了。司马亮高看了石安军一眼。
    能在之前的燕北腹地背叛燕北王，还能隐藏的如此之好。石安军能安稳或到现在，显然不是单纯的运气好。
    至于石安军是诈降的可能，司马亮有这个想法，但并没有多少。毕竟罗孝都能相信的人，对方一定是有点底气的。
    并且这种位置，司马亮感觉对方也没有诈降的必要。毕竟真要诈降，还不如把司马亮，四皇子和罗孝全歼了，来的有用。
    “石将军厉害啊。”司马亮向石安军打了一个招呼。
    “燕王大人过奖了。末将只是一介鼠辈，只会躲躲藏藏罢了。”石安军表现的很谦逊，感觉没有任何架子。
    “不不不，能苟活安生，也是一种本事。当然，石将军这颗忠于黎国的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司马亮继续夸奖。
    “燕王大人，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会说话的人。”石安军说道。
    石安军听说过我的事？司马亮心中产生了些许好奇。
    不过，没等他问。罗孝就率先说了。
    “石将军听到燕王大人的事，是在下在信中写的。燕王大人也知道去年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末将就多嘴了几句。”
    想到去年的事，司马亮并没有意外。再结合罗孝此前所说，司马亮觉得对方应该没说假话。于是他就没再追问。
第687章 不想打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简单交流完，罗孝说了一下叫司马亮过来用意
    原因肯定不是介绍石安军。不过，也没有很出乎意料。
    那就是罗孝叫司马亮过来，只是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不好回去。于是，打算在这边过夜。
    对此，司马亮没有意见。
    作为东道主，石安军倒也客气。很快就给司马亮一行，安排好了营帐，以及饭食。
    吃饭的时候，司马亮一直关注着罗孝和石安军。倒也不是两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两人一直交流的样子，实在有些显眼。
    关系真好，至少认识十几年了吧。人生有这么一个能信得过的朋友，属实不错了。
    也不知道我那朋友怎么样了。过了年，都没怎么联系了。
    司马亮想的朋友，自然是在中都的刘一帆。两人自打婚礼一别，就没有再见过。去年相约的春狩，也没有进行。
    虽说变成这样，是司马亮也不想发生的事，但这并非司马亮或者刘一帆的问题，而是黎国的变化实在是太快，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哪怕能知道原因，但以想到自己认识五六载的朋友，慢慢走向陌路。司马亮就有点伤感。
    真希望，十年以后。我和一番能和这两位一样交流。
    ……
    司马亮在抑郁中，吃完了晚饭。
    吃完饭，司马亮和四皇子，被罗孝叫到了一旁。
    “燕王大人，七皇子殿下。末将叫两位来，是为了说一下石将军这边的安排。”
    “安排？这不是二哥来做的事吗？”四皇子眉头一皱。他对于罗孝的安排并不是很满意。
    司马亮虽说没有四皇子那么明显的反应，但也对罗孝的行为有些不解。
    石安军这种级别的降将，哪怕是罗孝的旧友，这也轮不到他来安排。哪怕二皇子最终听取了罗孝的建议，但也是要先走流程的。
    毕竟受理一位降将，对于二皇子这边来说，是比较重要的事。
    感受到四皇子的质疑，罗孝倍感紧张。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末将知道这是僭越之举，不该如此。可是，石将军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无论发生了什么，燕北王对于石将军都有知遇之恩。并且燕北不少将领和士卒，都和石将军有过交往。”
    “如果石将军按照正常流程归附，想必陛下一定会让他燕北出手。即便不出手，也会让他做些计划。”
    “可这样的话，手上难免沾染一些故人之血。所以石将军和末将，想请燕王大人和四皇子殿下，将找到将军的事，暂且隐瞒。”
    虽说有猜到罗孝的意思，但听到他最终的话。司马亮和四皇子都有意外。
    “罗将军，你在想什么？瞒下这件事？这可是欺君之罪。”
    “而且这地方，是燕北腹地。哪怕我们同意了，你们这能一直躲下去？如果被二哥知道了我们在骗他，这罪过可不小啊。”
    “到时候，你拿什么去平息二哥的怒火。”
    “对啊，罗将军，你这安排实在是有点过了。隐瞒二哥这种事，我们怎么做得出来。更别说，这件事本来就不好做。”司马亮附和。
    虽说司马亮和二皇子不对付，但他知道这件事如果自己也知道缘由，那肯定会被拿来做文章，自然想撇清这个关系。
    “燕王大人，四皇子殿下。末将知道，这事不好做，但是请两位帮帮忙。”罗孝依旧恳求。
    可是这事，本就不是帮助的范畴，司马亮和四皇子自然不会听取对方的安排，最终果断回绝。
    见此，罗孝有些失落。随后默默离开了。
    当他走后，四皇子看向了司马亮。
    “小六，你能看清这件事，这很不错。若是后面，他们还有求于你别的事，也希望你能回绝。”
    求我别的事？我能帮到他们什么吗？对于四皇子的话，司马亮不太理解。于是，他随便敷衍了一下。
    度过一晚，因为睡不习惯的司马亮早早醒来。
    不过，早起这种事，在军中很常见。当他走出营帐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不少洗漱，或者收拾完的人了。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大部分士卒都是石安军这边的。
    腹地反叛，还能维持如此好的军纪。这石将军的本事属实不小。
    虽说司马亮昨日就了解到了一些石安军的情况，但他还是很佩服对方治军方面的本事。
    如果他能去江南帮我就好了。
    对了，四哥昨天的话，是不想我拉拢石将军吗？后知后觉的司马亮，过了一夜，才想明白四皇子跟他说的话。
    可是，哪怕司马亮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毕竟他自己的处境也不好，根本给不出石安军太高的筹码。
    空头支票可以吗？应该不行吧。毕竟我无法解决他，不参与燕北战事的条件。而且哪怕我有心隐瞒这件事，这边那么多双眼睛，还有四哥都不会答应吧。
    唉，真是可惜。司马亮略带可惜的叹息。
    “燕王大人，您起的挺早的啊。”正当司马亮想着，石安军就走到了他的身边。
    对方的到来，让司马亮微微有些心虚。毕竟他刚才还想着招揽对方的事。
    “只是睡得不太习惯，起的就早了些。看石将军这样，怕是起的更早吧。”司马亮笑着回答。
    石安军摇摇头，“多年习惯，加上年纪大了，睡得少，很正常。像燕王大人如此年轻，能如此勤勉，属实少见。”
    勤勉吗？好像有点，但好像不太有？被石安军这么一夸，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也从这交流中，察觉到了石安军会做人的一面。
    能顶着一张老实人的脸，面部红心不跳的夸人。加上本身还有些本事，这样的人混不到高位，才比较奇怪。
    估计真像罗孝所说的一样，石将军在燕北认识的人很多吧。对熟人动手，属实不好下手啊。
    “石将军过誉了。”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回复了石安军。
    聊完这句，石安军收起来了微笑的表情。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燕王大人，昨日罗将军私自求您和四皇子殿下的事。还请您帮罗将军保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让四皇子殿下也保密。”
    “毕竟这件事是末将的想法，末将不想因此牵连罗将军。”
    石安军的话，让司马亮颇感意外。但想了一下，他就感觉是情理之中的事。
    从这语气来听，昨日罗将军说的话，是自己的行为。这种情况，石安军还敢说情，两人也算是一路人了。难怪相处的那么好了。
    “这事，我这边不会说，至于四哥那边，我会帮着说几句。当然，成不成还是要看四哥的判断。”
    听到司马亮答应下来，石安军大喜过望。他赶忙行礼感谢。
    “谢燕王大人。”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小六，石将军，你俩起的挺早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四皇子穿着内衫，就走到了司马亮和石安军旁边。
    这情况，让石安军有些慌乱。不过，司马亮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做出没什么出格的事。
    “四哥，你也起了？”
    “嗯，水喝多了。所以起的早了点。”四皇子打量了一下四皇子，随后用余光看了一下石安军。
    “小六，你和石将军，那么早在聊什么啊。能说给哥哥听听吗？”
    四哥是怀疑什么吗？不过，真没什么事吧。司马亮答应石安军的事，本来就是和四皇子说的。所以他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对方。
第688章 老好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完司马亮所说，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石安军。
    过了一会，他叹息了一声。
    “行吧，这事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们按照流程，不弄出一些出格的事，罗将军的事，我可以帮他保密。”
    听到四皇子也答应下来，不安的石安军，瞬间露出了笑容。
    “真的吗？那就谢过四皇子殿下和燕王大人了。”石安军行礼感谢的时候，还没忘了司马亮。
    “我和小六都答应你了，还能是骗你的？你赶紧下去收拾吧。这耽误一天了，也该回营地了，不然就那点人，很有可能会出现问题。”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石安军离开。
    当对方走后，四皇子再度摇了摇头。
    “这石安军，人是不错。可是这心性属实不太适合带兵。不让他上战场确实是正确的事。可是吧，这事不是我能做出决断的。”
    “四哥知道石将军的一些事？”司马亮问。
    四皇子点点头，“不算很知道吧，但也听说过一些。毕竟他之前也是东城的守将，这种级别的人，肯定会有信息收录。”
    “对于石安军的评价，就是老好人，和所有人都能有较好的关系。也是因为这本事，他被推到了东城将领位置。”
    老好人吗？这评价有点不适合吧。不过，就现在看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司马亮想了一下石安军表现出来的种种，感觉对方好像就是这类人。
    和四皇子稍稍聊了几句后，两人就分别各自准备离开的东西了。
    未到中午，司马亮，四皇子和罗孝，就率先走出了山谷。
    回到昨日摸黑走过的森林，司马亮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这倒不是司马亮神经过敏，而是在一群陌生士卒环绕下，难免确实有点害怕啊。哪怕这些人反叛的可能性很低。
    “这环境真不错啊。西北虽说有些河谷，但大部分地方还是鸟不生蛋。而且这样的场景，放在别处也很少见了吧。”望着林间，四皇子发出一声感叹。
    “四哥，你可以和二哥说一下，把你调到燕北来，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了。”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别说，真行。虽说燕北现在不怎么样，但底子还是不错的。只要治理一下，不说比过江南，但至少也能达到一半吧。”就这司马亮的话，四皇子附和道。
    “能到江南的一半？这有点夸张了吧。”
    “开玩笑的嘛，自然随便说。”
    ……
    闲聊了几句，石安军也带着手下的士卒走出了河谷。
    与司马亮这边轻装上阵不同，石安军这边的人，带了不少辎重和装备。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搭建营帐的东西，以及一些食物。
    见石安军这边带了那么多东西，罗孝走过去问了一句。
    “要不要帮忙拿点。”
    “没事，我手下的二郎身体可以，拿得动。这许久没动了，也该锻炼锻炼了。”
    “行吧。”
    ……
    罗孝带着石安军，回到了司马亮和四皇子的队列中。
    比起来时，司马亮这边回去的速度，更加快了一些。
    当然，这并不是错觉。而是罗孝和四皇子觉得营地那边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如果他们回去太晚，很有可能会出现更大的问题。
    一路无言，司马亮一行走过了大半的路。
    跟几个路上留下的士卒会和后，罗孝进行了分兵，让几个跑的快些的士卒，脱离大部队，先往前侦查，如果没有情况，就让他们先回营地通报自己这边回来的消息。
    时间来到下午，又走了四分之一的路，先前派出去的士卒折返回来。
    “罗将军，不好了。前方又浓烟，位置好像就是我们的营地。”
    “该死，果然被抓住空隙了吗？”罗孝神情紧张。
    “能确定吗？”四皇子再度询问士卒。
    “在下确定，再过一会，就能从头顶看到黑烟了。”士卒答。
    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东边。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加快速度回去了。说不定，还来得及。”
    “对，先回去吧。”罗孝附和。
    出现意外情况，队伍的行进速度，又要加快。
    于是队伍被分成两队，一队，就是四皇子和罗孝带出来的人，另一队，就是带着东西的石安军的人。
    这样分好处就是，四皇子和罗孝可以全力前进，可以先一步抵达营地。至于石安军这边，虽说会晚一点，但也不会晚很久。哪怕他们前面不敌，后续也可以等来他们的支援。
    分配好下面的人，四皇子看向了司马亮。
    “小六，前方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这边过去也不一定能派上什么用。你就跟着石将军，后一步到营地吧。”
    四皇子好意，让司马亮有些感触。同时，他也知道对方所说非假。自己一个不会什么军事的人过去，根本帮不上忙。如果他身处危险，反而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所以司马亮同意了四皇子的安排。
    队伍分开，四皇子和罗孝全速前进。
    时间临近黄昏，司马亮的视野中，已经没了前方士卒的身影。
    “希望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附近能驻扎的地方很少，即便有大点，隐蔽点的地方，也基本和末将之前待的地方一样，很远很偏。所以即便真的有敌袭，人应该不会很多。”石安军安慰。
    “但愿如此吧。”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黑烟，同时看了一下渐渐暗下来的林间。
    由于快到营地了，石安军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减缓了行军速度。同时，他派出了更多侦查的人，确认周边以及前方的情况。
    又走了一段路，司马亮看到了火光冲天的营地。同时他也听到了一些人声。
    由于离得比较远，司马亮没有听清人喊的内容是什么。
    不过，见到营地周边好像没有什么人和打斗的样子，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意外不是很大。不过看这样子，这火势怕是烧了不少东西吧。
    很快，石安军派出去的士卒回来了，带来了前方的消息。
    正如石安军所说，营地是被一波小规模部队偷袭了。虽说守住了进攻，但也被对方的火箭引燃了营帐。
    因为无法开门从旁边打水，加上还要应付进攻，所以导致了营地中的火势失控。
    不过，四皇子和罗孝赶到了，第一时间赶走了敌军。然后开始了灭火。
    没事就好啊。司马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走完最后一段路，司马亮来到了阔别一日的营地。
    正门这边，司马亮没有看到太多攻防留下来的痕迹。想来战场并不是在此。
    一踏入营地，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焦臭味。随着深入，司马亮就看到了还在燃烧的营帐，以及忙碌灭火的人。
    “这都烧了一半了吧。这损失不小啊。如果没赶回来，估计都被烧完了吧，”看着整个北边，几乎都被烧完的营帐，司马亮有些后怕。
    “老四，你回来了。得亏我们回来的快，不然损失更严重。”光着膀子，忙头大汗的四皇子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这辎重，怕是不够了吧。”
    四皇子微微一笑，“没事，我已经派人南下。去拿新的物资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应该回到。我们这边还有石将军的物资，加上剩下的，撑个一两日没什么问题。就是这营地，需要收拾一些日子了。”
    “唉，重建可比直接搭建麻烦多了。这估计好几日，都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在，剩下的事都好做。”司马亮安慰。
第689章 军营被袭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短暂休息后，司马亮也加入了重建的队伍。
    不过，天色已晚，也收拾不了太多。所以在灭掉火后，军营中的热闹景象停止了。
    闲下来，一些工作依旧在继续。
    就吃饭的功夫，一份粗略的损失清单交到了罗孝手中。
    罗孝看过后，就将清单递给了四皇子。紧接着四皇子也传阅给了司马亮和石安军。
    几人看过以后，并没有太意外。
    除开北边营地被烧完，人员方面，也伤亡了近百人。其中大部分人并不是战斗伤亡，而是因为火势失控。
    “唉，都怪末将安排不利，才导致了这种情况发生。以后必须要多留点人在营地才行。不然的话，这种情况再发生几次，损失可就太大了。”罗孝痛心疾首的说道。
    “人只有那么多。况且前日侦查下来，周边也没有异常情况，这责任不全是罗将军。只能说，敌人很狡猾，有信息上的优势。”司马亮率先安慰。
    “对，罗将军。你别在意，这次的损失是不少，但也能接受。我们这边出去也不是一无所获。我觉得还是收获更多一点。”四皇子附和。
    “罗将军，别自责了。事已发生，要想想眼下的事了。”石安军说道。
    ……
    几人的安慰下，罗孝没有那么自责了。不过，他脸上还是有些悲伤。想来那些士卒的伤亡，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一夜结束，随后的几日中，营地中的人，除了必要的侦查巡逻，基本就没怎么出去。
    虽说这边没有异常情况发生，但物资给养方面却出现了不少问题。
    本来，四皇子第一时间派人南下了。预计一两日内，就会有新的物资送来。
    可这边四五天了，这物资还没到。而且没有音讯传来。这让营地的人，很是担忧。于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四皇子又派了两拨人回去。想确定一下后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物资陷入了短缺，但食物方面问题不是很大。毕竟周边靠河，靠森林，现在还有个熟门熟路的石安军。基本问题不大。
    可因为北边营地被烧尽，导致了伤药短缺。加上一些火伤，普通草药不好处理。
    随着天气炎热，一些伤员因为缺药，伤口开始恶化了。
    面对这个情况，营地中的人很是着急。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毕竟他们这边其实还有一个营地。
    被烟熏黑的帅帐中，一群人讨论着接下来的安排。
    “要不，派些人去在下营地再去拿一些吧。虽说来回，会耽搁一些时间，但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石安军提议。
    罗孝摇摇头，“虽说能拿到伤药，但这风险属实不小。毕竟这次回来声势不小，加上这几日过去了。他们肯定知道石将军，加入我们的事。”
    “如果这时候分兵出去，很容易被偷袭。加上路途较远，来回求援，很是不便。最好还是别去了。”
    “可这样，那些伤员该怎么办。这再拖下去，轻者截肢，重者就直接死了啊。”石安军不忍心的说道。
    这个情况，罗孝也明白。毕竟这是他带的人，他自然不想手下人有伤亡。可是他不想冒更大的风险，前去那么远的营地拿药。
    看着交流的石安军和罗孝，四皇子沉默了一会。随后，他叹息一声。
    “南边，应该快来了吧。再等半日吧。如果还不来，我们就分点人，去石将军营地，拿些药物吧。”
    “这……真的好吗？万一……”
    罗孝话没说完，就被四皇子打断了。
    “这事听我的。罗将军你这边求稳事没错，但是吧，没必要这样。这几天过去了，敌人那边都没有什么动作，这代表他们的力量并不大。”
    “真有全歼我们的本事，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所以我们分一些人出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虽说营地有些远，但只要快去快回，这也只要一日多些，路上留好人，做好侦查。”
    “只要一出事，我们就互相支援。这肯定是来得及的。”
    四皇子的分析，有那么些道理，但是罗孝还是不太想答应。他虽然担心自己的士卒，但他更担心司马亮和四皇子出事。这才是他不愿意冒险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个原因，那也很简单。那就是后方没有音讯。
    没有信息，这代表的东西可就太多了。万一后方生变，罗孝这边的孤军，可就没有任何帮助了。到时候，离开都是问题了。
    哪怕这个可能性很低，罗孝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他这边还有司马亮和四皇子。
    如果说罗孝这边没有他们两人，那他做决策就会容易一些了。
    司马亮也是看出罗孝的想法，所以这次的讨论。他没有说任何话，避免让讨论更加混乱。
    又讨论了一番后，罗孝拗不过四皇子，只能按照对方的安排行事。
    不安的等待中，一下午时间过去。
    随着日落黄昏，四皇子安排起前往石安军营地的人。他想趁着夜色掩护，赶紧完成这件要紧的事。
    就在营地大门打开，准备出发的前一刻。
    营地哨塔上的士卒，下来了。对方一路小跑，来到了帅帐之中。
    “回，各位大人。东南边的河中，好像有船。看起来，好像还不少。可能是我们这边的。”
    “有船？真的？”
    “赶紧去看看吧。”
    听到可能是物资来了，在场的人都有些激动。
    由于司马亮有望远镜，所以确认的事就让他去做了。
    爬上哨塔，司马亮看向东南边的运河。
    昏暗的河水之上，司马亮看到了装着东西船只。
    真的来了。太好了。司马亮长舒一口气，随后他转头看向下方焦急等待的人。
    “是我们的船，而且上面有物资。”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以及周边的士卒都松了口气。
    “赶紧安排守在河边，记住对岸也要看住。”
    “清理一下地方，赶紧搬东西去吧。”
    ……
    这几日漫无目的的等待，太容易让人精神紧绷了。现在知道后方没事，还有物资送来所有人都有了信心和目标。
    所以干起活来，也比平日快上不少。
    船缓缓靠到了岸边，最先下船的人，是四皇子先前派出去的三拨人。
    这队人，一下船就来到了四皇子跟前。随后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四皇子殿下。让您着急等待了。”
    虽说有些气他们没回信，但四皇子知道应该不是他们的决定。所以他有没有动怒的理由。
    “没事，不怪你们。你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进去吧。”
    “谢过，四皇子殿下。”士卒行礼叩谢，进入了营地。
    月亮升起，皎洁的月光下一艘艘船只，停靠卸货。岸边的人，忙碌的来回运输。
    看着忙碌的士卒，四皇子和罗孝两人一起听着，这次送物资的士官说话。
    “殿下，将军。后方出问题了。”士官小声的说道。
    对于这个回答，四皇子和罗孝，并不意外。毕竟这耽搁了几天肯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问题，确认了吗？”四皇子问。
    士官摇摇头，“这事不清楚，只知道后方本该送来的物资，没送来。因为这个原因，陛下让人回中都去了。”
    “后方物资没送来？怎么会。还有……前线物资是不是吃紧。不然的话，二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拖了这两天吧。”四皇子从士官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唉，殿下说的极是。本来前线物资是够的。但为了照顾临泽城的百姓，这物资就不够了啊。”
    “这次没送来的物资，可不止平日所需，还有之前先给临泽民众的那份。就在下送来的这批，都是从燕王大人那边借了一些的。”说着士官看了一下远处的司马亮。
第690章 四皇子的安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突然被看了一眼，司马亮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在聊什么？怎么看我一下。难道和我有关系？
    该不会是江南起势了吧。应该不会吧……
    没有一点信息，司马亮开始了一如既往的胡思乱想。
    想了一阵，司马亮就看到运送物资的士官，向四皇子和罗孝告辞。
    要走了吗？那我过去问问吧。
    带着好奇，司马亮主动走到了四皇子身边。
    “四哥，后面怎么样了。”
    听到司马亮主动问起，四皇子神情变化了一下，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事，不方便在这里说。等下搬完东西，我私下和你说。”
    “好吧。”
    心中虽有好奇，但四皇子都这么说了，司马亮也只能等这一会了。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看了一下运送物资的队伍，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这些人，不是我那边的人吗？”
    “是的。”
    “为什么啊。”
    “待会和你说……”
    ……
    好奇不理解中，司马亮等到了四皇子跟自己摊牌的时间。
    四皇子将司马亮带到了帅帐，然后将这次的物资清单扔给了他。
    “小六，这次的物资，有三分之一，是你那边的营地，提供的。”
    我那边提供的？这是为什么？不是之前都是二哥给的吗？而且四哥肯定是向二哥要的。
    这样的话，应该是二哥那边的物资出问题了。所以才需要别人那边拿吧。
    “是后方物资出什么问题了吗？”司马亮问。
    四皇子点点头，“你想的没错，就是后方物资出问题了。”
    “为什么？不是准备很充分吗？”司马亮追问。
    对于黎国的国力，司马亮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他也知道对于和这次的进攻二皇子是志在必得的。准备肯定是充分的。毕竟就临泽城，都拖了那么久，还用了那么多物资才进攻。
    四皇子叹息一声，“这事，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不过，从那个物资官的话中来听，应该是中都留守的人，在作祟。”
    中都的人捣乱？这个节骨眼？这也……太离谱了吧。
    司马亮知道中都有不少人和二皇子不对付，但是他没想过对方敢在这个时候，对一军物资做文章。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下绊子了。是等同于对二皇子釜底抽薪了。
    毕竟前线打仗，靠的就是物资。如果物资短缺，导致军中生变，后续发生的事，就有可能失控了。
    最主要对方这个行为，肯定会让二皇子生气。只要他们不能解决掉二皇子，那必然要接受他的怒火。
    会是什么人？能有那么大胆子呢？会是五哥那边的人吗？那五哥的动静属实有点大了。司马亮的思绪一下就飘远了。
    “二哥对外人还是太仁慈了。本来我就说，该全杀的。可二哥……唉……如果是现在的二哥面对之前的那些人。或许就不会有这回事了。”四皇子一个劲地叹息。
    “四哥，你说的外人，到底有谁啊。”司马亮小心试探，想要知道搞鬼的人。
    四皇子转过头，死死盯着司马亮。
    “小六，有些东西。你不该知道。我也不希望，你去多打听。毕竟这对你不是什么好事。”
    四皇子的暗示，司马亮清楚。对方是不想让他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受制于人，并且知道了也不一定有用，司马亮很识趣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过问。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侦查，还是回去？”司马亮转移了话题。
    说到接下来的事，四皇子眉头紧皱，看向了桌案。
    “接下来吗？二哥没有给安排，或许他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屋子送过来，这也代表二哥想让我们继续做这件事。”
    “就现在来看，我们继续侦查的任务吧。争取早日打探清楚周边的情况。”
    不回去吗？听到四皇子的话，司马亮有些失望。
    因为他知道这次后方的乱象，对他来说是个可以暂时逃离这边的好机会。哪怕回到后面不知道做什么，他也可以多点时间想办法。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行吧，那就听四哥的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司马亮怀着阴郁的心情，走到了帅帐门口。
    掀起布帘，四皇子开口叫住了他。
    “小六，后方的事，你别多想了。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的事吧。”
    司马亮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会的。”
    一夜过去，司马亮久违地多睡了一会。虽说昨日心情有些不佳，但因为物资这块大石头落下，还是让他放松了不少。
    走出营帐，司马亮见到了忙碌准备的士卒。
    真热闹啊。比起昨日，这些人眼中多了几分希望。看来，这物资对于人心层面，属实重要啊。
    司马亮转悠了几圈，然后就来到了帅帐。
    四皇子，罗孝和石安军，正在帅帐中对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同时还说着一些话。
    “对不起来晚了。”司马亮道歉一声，然后走到了几人身边。
    对于司马亮的迟到，几人倒没有在意，继续手中的讨论。
    与之前不同，这次主事的人不再是罗孝，而是四皇子。想来昨日之后，四皇子不太能接受罗孝的安排了。
    “物资方面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了。为了避免给后方更多压力。我打算分出一些人，从周边收集一些可以弄到的物资，这样可以避免下次物资不及时的情况出现。”
    “这个事，就交给石将军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四皇子看向石安军。
    “这事不难，末将一定做好。”
    “好，说下一件吧。”说着四皇子看向了罗孝。
    “罗将军，你对防守比较了解。上次的偷袭，你也看到了。营地这边有一些问题。所以我希望你能花几天时间再加固一下营地。”
    “不说固若金汤吧，至少也要能够千余人，守上一日半日的吧。后续，像之前一样，分兵巡查的事，我们还要继续做。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做好，做快。”
    对于四皇子的安排，罗孝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可都被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话反驳四皇子了。
    “是。”
    听到罗孝听令，四皇子看向了司马亮。
    “小六，说实话。本来我想把石将军的差使交给你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历练一下。后续，你我就同行，一同进行周边的排查。”
    “你之前不是说发现一个有问题的村落吗？这次算是一个机会吧，明日我们就带一些人过去看看。”
    对于四皇子这个安排，司马亮倒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还没等他答应。罗孝就出言阻止了。
    “四皇子殿下，这可不行啊。您和燕王大人一起出行，这可太危险了。”
    四皇子眉头一皱，看向罗孝。
    “有什么危险，这路都探过了，能有多大事。而且我们这次出去，带的人也不会少。哪怕遇到意外，至少逃出来不是问题。”
    “我们去的地方是来路，如果真出现问题，逃不到营地。也可以反方向逃往临泽。”
    “话虽这么说，可万一出点事。末将怎么担得住。”罗孝依旧不愿四皇子如此安排。
    以前倒没感觉，但现在听到罗孝的话，四皇子就有些烦躁。不过有外人在，他还知道给对方面子。所以他强压下了心中的暴躁。
    “此事我已决定。你只需要听令就是。如果真出问题，责任全部我背。定不会牵连到你。”
    “可这不是责任的事，万一您和燕王大人……”罗孝再度劝解。
    没等对方说完，司马亮就看到了四皇子阴沉的脸。为了避免现场失控，他出言阻止。
    “别说了，听四哥的吧。我们会注意好安全的。”
    “这……那……行吧。”罗孝知道自己的话，很难起到效果。最终答应了四皇子的安排。
第691章 一具尸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刚过中午，晴朗的天空，渐渐布满了阴云。
    南下路途上的司马亮，察觉到这个情况眉头一皱。
    这天变得真快啊。这回去，估计都来不及了吧。不过，四哥好像没有回去的意思。
    司马亮看向前方带路的四皇子。
    又走了一段路，在司马亮一行看到村落的同时，天空中落下了雨点。
    “加快速度吧。去村落中躲躲雨。”四皇子的命令传遍队伍。
    没过一会，队伍就进入了村落。整齐划一的队伍，在又一声命令之后，就像雨水一般，渗入了个个院落民宅之中。
    司马亮和四皇子进入院落，是之前司马亮发现有人痕迹的地方。
    望着屋顶的大洞，四皇子听完了司马亮的讲述。
    思虑一会后，四皇子看向了院子外。
    “没有别的痕迹吗？那估计是在山里了。”
    “应该是吧。这雨来的太不好了，怕是要耽误一些时间了。”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看着雨景。
    正当两人看着雨景的时候，一位士卒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
    “燕王大人，七皇子殿下好。”士卒行礼问好。
    “说吧。”司马亮示意对方起身说话。
    “是。”
    这个进来的士卒，是司马亮之前留下的人之一。虽说因为意外问题，司马亮第二天没有过来，但这边的士卒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后面因为给养问题，大部分士卒回到了营地，但还是有几个留在周边的。
    “这些日子，在下和同伴查看了周边的大部分地方。同时，也关注着村落的情况。”
    “自打来到这边后，我们就没有看到其他情况发生。也没有发现奇怪的事物，或者隐秘的躲藏处。”
    听到没有收获，司马亮并未生气，而是继续询问。
    “这个范围有多大，对岸你们看过吗？”
    士卒想了一下，随后说道：“东至运河边，南至山脚下，西至一处湖泽，北边没看太远，就村子过去几里的样子。没有渡船，河对面没去过。”
    听完这话，司马亮点点头。
    “做的不错，回去的时候，你就跟着队伍一起走吧。”
    “是，燕王大人。”
    “四哥，你打算等雨停，还是直接开始找。”司马亮问。
    四皇子看着一时半会停不了的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犹豫了一阵，四皇子做出了决定。“先少派点确认一下山边的情况吧。最好能趁着雨停前，找到一条进山的路。”
    命令被传下去，司马亮和四皇子坐在了手下搬来的椅子上，静静等待雨停的那一刻。
    “小六，你觉得躲起来的人，会是和石将军一样的人吗？”等待的时候，四皇子突然问了一句。
    对于躲藏人的身份，司马亮早就想过，所以直接回答了四皇子。
    “我觉得，大概率是普通民众。最大的可能就是村中的人。”
    “为什么这么觉得。”四皇子问。
    “因为这村子很完整。虽说又被接略过的痕迹。但没有被纵火焚烧，或者暴力破坏的样子。”
    “虽说这有可能是运气导致，但我觉得，应该是有人特意维持，所以才这样。”
    “有点道理。”四皇子若有所思。
    ……
    司马亮和四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雨就这么慢慢停了下来。
    雨过天晴，雨停没过一会，天边就出现了太阳。
    虽说因为临近傍晚，阳光没有多少暖意，但在雨后看到太阳，就足够让人感觉舒服了。
    踩在积水的道路，司马亮和四皇子开展了搜查。
    根据先前士卒的讲述，加上四皇子判断，绝大部分人，都到了山脚下搜查。还有少部分人，则是渡河去了对岸排查。
    下过雨泥泞的山间难以行走，司马亮这边的工作很是不顺。没找多久，太阳也快下山了。
    对此，四皇子没有停止寻找的打算。他叫来士卒，将自己要过一晚的信息带回到营地。随后让士卒趁着天色完全黑之前，多排查一些地方。
    很快，到了暂停止工作的时间。
    因为大雨，大量痕迹被冲掉。四皇子这次的搜查一无所获。
    带着些许失望，司马亮和四皇子，带着士卒回到了村落。
    点上篝火，煮上热水。司马亮和四皇子交流起各自的见闻。
    “虽说没找到什么痕迹，但我感觉应该快找到了。”四皇子说道。
    司马亮打开茶壶，看了一下热水煮的情况。
    “找到人是迟早的事，我们现在的问题，应该是怎么和对方交涉。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石将军，或者我之前遇到的山民，那般和善。”
    “如果他们不相信我们的身份。或者产生了一些误会，可就比较麻烦了。”
    想了一下司马亮的话，四皇子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确实给该想想怎么交涉了。”
    倒上两杯热水，司马亮捧起一碗，喝了些许。
    暖意通过嘴，传入到身体。司马亮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
    正当司马亮享受着这一刻，普通的安逸时。他听到了院外喧闹的声音。
    很快，伴随着动静，院门被敲响了。随后，几个士卒走了进来。
    “四皇子殿下，燕王大人，打扰了。”
    “没事，说吧。”四皇子拿起碗喝了一口热水。
    “殿下，有收获了。我们在河对岸，发现了一具尸体。从被损坏的样子来看，有些时日了。很有可能是这边村落中，打斗过的人。”
    “能分出是哪边的吗？”四皇子不紧不慢的问。
    “这个……从衣服来看……似乎是我们之前的试探部队。”
    “试探部队。”听到这个回答，四皇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站了起来。
    “你能确定？”
    “衣服上面，有刺字，不会错的。”
    四皇子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理解不能。
    “怎么会呢？那小子不是说全军覆没了吗？怎么还有个人活着？是他没注意到吗？”
    “而且这距离临泽西边那么远，这人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四哥说的是之前导致临泽西边爆炸的队伍吧。全军覆没了吗？这有够惨烈的。
    如果真是那边的人，能跑到这边，这属实厉害了。司马亮暗想。
第692章 更多尸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由于尸体放置时间较久，被破坏的比较严重。加上隔着一条河，士卒也不好拿过来。
    于是将衣服上标明特征的布块，转交到了四皇子手中。
    看着手中的布块，四皇子对于手下的讲述，基本信了。
    “是真的。这会是哪个人，能有那么大本事。跑到这边。早知道，给囚犯穿的衣服，都绣上名字了。”
    四皇子有点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多此一举。
    当然，哪怕绣了名字。也能确认对方的身份。毕竟之前的囚犯，大多都是战俘。加上集体出逃了一次，大部分记录都被中止了。所以很难对上人。
    即便对上了，这对四皇子这边的事也不会起到什么帮助。
    “尸体的死因是什么。”比起四皇子在意尸体的身份，司马亮更在意对方的死法。
    “死因，应该是被割喉流血而死。”士卒答。
    “旁边有凶器吗？能确定凶器是哪边的吗？”司马亮追问。
    士卒摇摇头，“旁边没有凶器，估计是被杀人者带走了。不过，没有武器，在下也能猜到凶器的大概。”
    “在下猜测，杀人者用的武器，是燕北军的武器。”
    燕北军吗？是发现了这个人还活着，所以追杀到这里吗？司马亮猜测。
    “燕北军吗？这也正常。明天，顺着尸体周围，再找找吧。或许有线索。很有可能，杀人的燕北军，就藏在河对岸。”
    “前几日的烧营地之仇，我还没报的。如果被我找到了，非得好好收拾一下。”四皇子恶狠狠的说道。
    对于四皇子的吩咐，司马亮没有任何意见。
    伴随着篝火熄灭，一夜结束。
    第二天到来，司马亮和四皇子来到了河边。
    为了方便行走，士卒连夜做了一座浮桥，铺在了运河上。
    虽说制作很粗糙，踩上去还会弄湿鞋子，但至少一副之类的不会湿。
    来到对岸，司马亮和四皇子，被指引导了尸体所在的位置。
    一见到面目全非的尸体，司马亮就受不了了。
    哪怕有过心理准备，但见到这种恶心的样子，他还是控制不住呕吐了起来。
    这也太恶心了吧。昨晚说的那么轻松，还能辨别出来，我还以为……
    司马亮呕吐了好一会，才缓过劲了。
    就这个功夫，四皇子就自己确认了一番尸体。
    两人再度走到一起。本来四皇子就比较黑，这么以衬托司马亮因呕吐发白的脸，更加耀眼。
    看着司马亮发虚的样子，四皇子毫不客气的嘲笑。
    “小六，你也不行了。这才多大点事，就吐成这样。你要是看到……”
    “别说了，你再说我又要吐了。”没等四皇子说出更重口味的场景，司马亮就阻止了对方。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了。”念及兄弟一场，四皇子绕过了司马亮。
    越来越多的人，通过浮桥来到对岸。村子中和浮桥边，只剩下了少许留守的人。
    司马亮回看了一眼。
    “这样会不会不太安全。要不要，我们再搜查一下村子周边。”
    “村子周边都翻过两遍了，都没有踪影。这边发现了尸体，明显找有痕迹的一边更容易有收获。”四皇子不以为意。
    “这样啊，行吧。”司马亮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跟随对方的步伐。
    或许四皇子说的就是对的。
    队伍没走多久，就发现了新的情况。
    六七具高度毁坏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处营地之中。
    见到这种场景，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四皇子，也眉头一皱。
    “这么多，还都是燕北军的衣服。这杀人者本身不小啊。而且我们很可能理解错了。”
    “前面那具尸体，很有可能不是逃出来的囚犯。极有可能是对方反杀了一个燕北军的人，然后更换了衣服。”
    ……等了一会，四皇子没等到司马亮的回答。随即，他回头看了一下。然后他就发现原本在自己身边的司马亮，已经跑到远处的树丛旁。从对方弯腰的样子来看，似乎又在呕吐了。
    “这小六，真是的。”四皇子无奈摇头。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司马亮承受能力不够，而是这种场景，实在是太过恶心。如果只是单纯的尸体，司马亮肯定不会有那么夸张的行为。
    怎么涨成那样了，那味道……不行，不能再想了。缓过劲来的司马亮，极力阻止自己的思绪。
    又过了一会，和之前一样。检查完情况的四皇子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小六，你这样可太丢人了。”
    “四哥，我也不想啊。可这太难忍受了。”司马亮面露无奈。
    四皇子用力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什么叫太难忍受了。这才哪跟哪，我跟你说，我之前见过更恶心……”
    “别说了，四哥。我又要吐了。”
    “之前在……”
    ……
    没等四皇子多说几个字，司马亮就跑到一边，又开始吐了起来。
    吐着吐着，司马亮忽然听到了树枝断裂的声音。
    下意识的警觉，让他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小六，吐完了？”
    司马亮没有回答，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听到声音的树丛。
    “四哥，我刚刚听到那边有动静。”
    “动静？是野兽吗？”
    “不对，应该不是。我们这么多人走过。这边应该不会有野兽留着。而且刚才的声音很轻，感觉像是有人在小心移动。”司马亮认真的说道。
    一听这个分析，四皇子也认真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手下做了几个手势。
    随即几个士卒小心摸向树丛。
    没过一会，树丛被排查完了。并没有发现司马亮猜疑的人。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在这边，他们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从衣着来看，这具尸体的职级，好像比先前看到的尸体高。
    虽说司马亮不想看恶心的场面，但他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出错。毕竟他也是常年打猎的人，对于一些动静，他很少会出错。
    在四皇子检查尸体的更多细节时，司马亮继续确认起自己听到声音的位置。
    没过一会，司马亮就找到了一节断掉的树枝。
    看着树枝，司马亮缓缓弯下腰。
第693章 猎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司马亮拨开了树枝旁的一些树叶。
    见到被隐藏的事物，司马亮瞪大了眼睛。
    “有人，这边附近有人。小心一点。”司马亮大声提醒，同时往后退去。
    “哪。是你面对的这边吗？”四皇子赶忙来到司马亮边上，然后看向司马亮所面对的方向。
    “就是那边，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踩断树枝的声音。”
    前一次，四皇子并没在意太多。加上没有痕迹，所以他只是以为司马亮有些紧张。
    可现在又来了一次，四皇子却有点相信了。毕竟他也知道司马亮的一些玩乐习惯。知道对方对林中的一些东西，还是了解的。
    于是，四皇子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用手势对周围的士卒，又下达了命令。
    当然，比起之前，这次四皇子让派出的人更多了。并且是等一些人包抄之后，才让近处的人往前探寻。
    伴随着一些士卒进入树丛，司马亮的心似乎被提了起来。
    什么人啊，居然还敢在这周边。会不会是杀人的人？各种猜疑，在司马亮脑中浮现。
    事与愿违，就在司马亮这么想的时候，树丛中的人，就被抓到了。
    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司马亮就知道了这个人不是杀人的人。
    倒不是说，司马亮看不起对方。而是对方胆怯发虚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敢杀人的样子。
    “真有人啊。小六，你这耳朵好使。”四皇子夸奖起司马亮。
    “只是多注意了点。赶紧问问这人的身份吧。”司马亮谦虚一笑。
    “嗯，确实，说不定问完这个人，这次的事，就能做完了。”说着四皇子走向了被发现的人。
    被士卒束缚的人，是个男子。从面相来看，大概三十左右。衣着多是皮质，看起来像是山中的猎户。
    对方自打被抓起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则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随着看起来比较凶狠的四皇子走来，男子身体都开始颤抖了。
    “大人，对不起。这人，不是小人杀的。小人只是打猎路过。”没等四皇子停下脚步，男子开口了。
    “打猎的？那你的弓箭呢？你总不能是空着手打猎吧。”四皇子打量了一下对方。虽说衣着能对上，但男子身上并没有别的武器，根本不像打猎的样子。
    面对这个质问，男子表现的更加慌乱。
    “打猎，不一定需要弓箭，或者武器。用一些陷阱也可以。小人的弓箭坏了，又没有备用的。只能这样出来了。”
    “陷阱？弓箭坏了？”四皇子将信将疑的看着男子。
    “是啊，请您相信小人。”男子继续求饶。
    面对这个情况，四皇子和司马亮交流了一下眼神。
    随即，司马亮开口了。比起四皇子的语气，司马亮的话语更加温和。
    “相信你可以，不过你表现出，可以让我们相信的地方。你如果回答几个问题，都没有错。那我们就暂时相信你。”
    司马亮和善的面容，让男子没有那么害怕了。犹豫一下后，他看了看四皇子。
    “只要不杀小人，小人可以说。”
    司马亮微微一笑，“好。河对岸有一个村落，但是现在没有人居住。你之前是住在那边吗？”
    “是的。小人之前是住在那个村落。后面因为燕北王征兵征粮，村子的人，就都跑了。小人会打猎，又不想离开故土，于是就留在了附近。”
    理由倒是没问题。不过，总感觉这人有点不老实。是错觉吗？司马亮死死盯着男子，试图看出对方说谎的踪迹。
    看了好一会，司马亮才问出第二个问题。
    “行吧，这个问题暂时问到这里。下一个问题是……你们有多少人生活在周边。”
    “啊，小人不是说了吗？只有小人自己。”男子面露错愕，随即复述了一遍。
    “不不不，你这样子明显在说谎。你是猎户，还是一个人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太多食物。”
    “林中猎物，虽说不稳定，但胜在安全。这里靠水边，旁边基本是平原。还有燕北军的尸体，明显不适合打猎。”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呢，你不是猎户，二呢，你是猎户，但你来这边不是打猎。”
    司马亮的分析头头是道，让一旁的四皇子都有点意外。
    同时，他的话也让自称猎户的男子冷汗直冒。
    扑通。随即男子跪在了递上。
    “两位大人，小人真的是猎户。不过……小人确实不是一人，来此也确实不是打猎。”
    真诈到了？司马亮没有想到对方那么快就承认了。他本来只是有些猜测，甚至没想好对方辩解后的话。现在看来，是他高看了对方。
    “行吧，你如实说吧。之前你撒谎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司马亮说道。
    男子叹息一声，然后点点头。
    “小人前面说了。因为躲避征兵征粮。村子里的人都离开了。其中大部分人，都南下去了。还有小部分人和小人躲到了山中。”
    “虽说日子比起之前不好过，但也能吃饱喝足。”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就在林中发现了燕北军出没的痕迹。”
    “原因的话，我们没有确定。但猜测周边应该有个隐蔽的军营。”
    “因为这样，我们有些提心吊胆。根本不敢用箭矢之类的东西打猎，生怕一击没杀掉猎物，然后箭矢被人发现。”
    “于是，我们在林中燕北军不太容易到的地方，设置了一些陷阱。”
    “之前倒没什么问题。可前几日，我们去收陷阱的时候，发现一处陷阱中，被困着一个人。”
    “此人身穿燕北军的衣服，在见到对方的时候，我们可害怕了。甚至准备动手杀了他。可是他说自己不是燕北军的。”
    “对此，我们无法确定。加上因为我们中有些人不愿杀戮。所以合计之后，听了一下这个人事。知道这个人杀了燕北军后，我们很害怕。那几天，我们就没有出去过。”
    “不过，后面也没看到有燕北军过来追杀，所以我们又怀疑起那个人的身份。”
第694章 山谷小村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商量之后，在下就冒险出来确认了。”
    “刚到这附近，在下找到了这具尸体。可就在这时候，诸位大人出现了。所以在下就躲藏了起来。准备逃跑。”
    “可大人的耳朵太灵了。所以被发现了。”
    男子的讲述很多，不过没有明显的停顿情况。听到这里，司马亮基本信了大半。毕竟这个谎言，没有太多用处，不足以洗掉男子的嫌疑。如果真要找理由，也不可能找这种理由。
    他们捡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逃跑的俘虏了。一切都能对上了。司马亮暗想。
    “暂且信你的话。接下来，你带我们去找你们的人。”四皇子示意士卒，放开男子。
    “大人，您不会要杀了我们吧。”男子有些害怕。
    “不会的，我们怎么会杀人呢。你不看看我的衣着吗？我们不是燕北军，我们是陛下那边的人。你们只要是普通的黎国百姓，我们帮助还来不及呢。”
    四皇子用凶恶的面容，说起了和善的话。巨大的反差，让男子难以相信。
    “真的。我是燕王司马亮。他是四皇子，周边的都是陛下的士卒。”司马亮配合四皇子说道。
    “燕王大人？四皇子殿下？怎么可能……”听到司马亮自报家门，男子更加不信了。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有点无奈。
    看来一些偏远的地方，身份爆出来也没人信啊。
    因为猎户不相信，司马亮和四皇子又进行了一番讲述。几番下来，司马亮终于说服了对方。
    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们这些躲进山里的人，已经躲了小半年了。加上信息闭塞，根本不知道二皇子御驾亲征的事。所以一开始不相信司马亮和四皇子的身份。
    “没事了。临泽已经打下来了。你们如果觉得周边不安全，可以暂时过去躲躲。后续能排查干净了，你们可以再回来。”司马亮说道。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男子松了一口气。
    聊了半天，加上一些事，时间也来到了中午。四皇子看了一下天色，随后看向了司马亮。
    “时间不早了，随便吃点东西，就赶紧找一下他们的人吧。找完人，就先回营地呢。”
    “好，抓紧时间吧。”
    简单分发了一下干粮，就着一些凉水，司马亮一行算是吃过了午饭。
    说来也有意思，吃饭的时候。那个猎户还弄出了一些笑话。
    因为许久没吃到这种主食的干粮，猎户也不顾干粮又硬又难啃，大口吃了下去。然后就噎着了。
    这一噎，就去了半条命。要不是看见及时，给他疏通了一下。估计他就要死在干粮上了。
    吃过东西，加上司马亮比较和善。猎户也没了之前的害怕。
    踏上路途，猎户就走到了前头带路。一边走，对方还一边说一些自己的见闻。
    听到对方滔滔不绝的话，司马亮感觉这个猎户，应该是憋了许久。所以才会想和他们交流。
    走着走着，路过一处山脚时。猎户停下了脚步。他顺着山脚往东边指去。
    “燕王大人，就是那边。小人就是在这边看到那有燕北军出没。”
    那边吗？看周边的环境，也确实像石将军之前待的地方，说不定真有军营。司马亮暗想。
    “我们现在过去调查，还是回头再查。”四皇子跟司马亮商量。
    “回头再说吧。现在这边还有百姓呆着。等下次转移走，再过去找吧。到时候多带点人过来，避免出现意外。”
    司马亮的稳妥，四皇子深以为然。
    “行，听你的。”
    又走了一会，猎户将司马亮一行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望着黑漆漆，看不到尽头的山洞，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真住这里面？那么黑，怎么住人？你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没有，这山洞只是看着黑，其实没有多深。稍微走走，就能进入一个山谷了。”猎户解释。
    “这样啊。那派人进去看看，我们后面进去吧。”四皇子叫来几个士卒，让他们点起火折子，然后先进去看看。
    等了一会，前去的士卒回来了一个。
    “回殿下，大人，里面确实有个山谷。而且有不少人。”
    听到回复，司马亮和四皇子松了口气。随即两人带着猎户，走入了山洞。
    走过最后一段阴暗的路。前方出现了一个往上的阶梯。阶梯尽头是耀眼的亮光。
    进入山谷，司马亮眼前一亮。
    比起之前所见的山民居住地，这边的山谷小上不少。不过，在建设上面还是这处山谷更好。
    大大小小茅草屋，整齐排布。开垦出来的地上，已经长出了绿芽。圈出来的地块中，还有一些家禽。
    虽说是个逃难的地方，但这边已经不亚于一个小村落了。
    挺厉害的。估计也是这样安稳的生活，所以才让他们不随意杀人吧。司马亮暗想。
    祥和的小村落，因为司马亮的到来，显得有些紧张。
    一些站在屋外的民众，不安地看着司马亮这些人。一些胆小的人，则是躲入茅屋然后门窗紧闭。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和四皇子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样看，他们很像是坏人。
    “四哥，我们先不过去吧，让他带信。避免让民众更害怕。”
    “好，你过去好好说说吧。”四皇子示意猎户过去。
    “好。”猎户一路小跑，进入了村落，随即和一些路人开始了讲述。
    猎户一边讲，一边对着司马亮和四皇子指指点点。这种绘声绘色的样子，让司马亮有些尴尬。
    “怎么感觉这家伙，没说我什么好话。指你的时候，都笑脸，看我的时候，怎么就那样了……”看着猎户的讲述，四皇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不是四哥有威严嘛。”司马亮不怀好意地说道。
    “哼，就你小子会说话。”四皇子白了司马亮一眼。
    很快，前去的猎户，折返回来。
    “回燕王大人，四皇子殿下。您俩的事，之前和小人说的话。小人都说了。”
    “等乡亲们，传一下。很快就能给两位答复。当然，小人保证不会出现意外，肯定会听两位的安排。”
第695章 见到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有了猎户信誓旦旦的保证，司马亮和四皇子也只好多等一会了。
    没过一会，正如猎户所说，刚才和对方聊天的人，就把周边以及屋中的民众都叫了出来。
    当所有人聚在一起后，就走到了司马亮和四皇子这边。
    “燕王大人好，四皇子殿下好。”
    ……
    嘈杂的问候声响起。
    “无妨。”
    “我们的安排，你们都听到了。同意吗？”四皇子第一时间询问结果。
    民众互视了一番，然后一位老者代表众人说话了。
    “回大人，殿下。我们愿意听两位的话。不过，去临泽的路，有点远，还容易出现意外，希望两位能送一程。”
    听到村民愿意先去临泽，司马亮和四皇子松了口气。
    “小事，回头我们会安排船，把你们接走。这时间估计要几天，这段时间，你们正好收拾一下。”
    “那就太好了。谢过两位了。”老者行礼感谢。同时，旁边的民众也跟着行礼感谢。
    说过安置的事，司马亮想到了之前猎户说的人。
    “对了，你们不是捡到一个人吗？那个人还在里面吗？在的话，让我们见见吧。”
    “那人啊。在的。不过他的伤还没好，所以只能请两位移步了。”
    “没事，带我们去看看吧。”
    “好的，这边请。”
    老者走在前面引路，然后将司马亮一行带到了一处茅草屋。
    昨日才下过雨，茅草屋中充满了潮湿的味道。
    昏暗之中，一盏油灯被点亮。司马亮见到了猎户所说的那人。正如对方所说，那人穿着燕北军的衣服。
    有不少血迹，这脚上的伤应该是陷阱所致吧。这面相，挺年轻的。司马亮扫视了几眼，然后看向了四皇子。
    “四哥，你认识这人吗？”
    四皇子摇了摇头，“不认识。囚犯千百个，我见过的就那么几个。”
    “这样啊，那问问吧。”司马亮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人。
    “醒着吗？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是什么人。”
    听到司马亮的问候，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唉，在下慕容安，此前是俘虏，再早之前是燕北军。”
    慕容安？慕容家的人？他们还有活着的？听到慕容安自报家门，司马亮有些难以置信。
    慕容家是七皇子外公的家族，因为种种问题，主动搬到了东城。
    可在后续的岁月中，慕容家在东城消失了。至于下落，没有人知道。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没有特意去了解，但他之前猜测慕容家是被清算，然后消失了。
    可现在司马亮居然看到了一个活的慕容家之人。这属实让他有些吃惊。
    “慕容安？我听过这个名字。应该不会有错。”四皇子说道。
    “四哥，你查过这个慕容安的底细吗？”司马亮小声地问。
    “你是说，他和容太妃的关系？”
    “对。”
    “这事……被二哥压下来了。所以就没查。”
    听到二皇子的命令，司马亮也明白了原因。于是，他没有再问什么。
    ……
    “那我们该怎么处理他。”
    “说实话啊，该杀。毕竟是逃跑的人。不过，要动手，也不是在这边。毕竟有民众看着。”
    “那就先带走吧。路上再想吧。”
    “行。”
    ……
    一番商量，司马亮和四皇子决定了慕容安的处置方法。
    “慕容安是吧。我是燕王司马亮，这位你应该认识，我四哥。我们准备把你带回营地。至于如何处置，后续我们会想的。至少在你伤没好之前，我们不会对你动手。”司马亮语气平淡的说道。
    估计是受伤，无法改变什么。慕容安认命了，他放弃了挣扎，接受了司马亮安排。
    处理完慕容安的事，司马亮和四皇子离开了茅草屋。
    “对了，我们还没问。村落中的那个洞呢。”
    “这事不着急。路上也可以问。”
    “也是。”
    “除开这个疑问，这次出来，还是挺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还找到了一些民众。最主要，还发现了一些燕北军的踪迹。”
    “是啊。顺利就好啊。”司马亮点点头。
    “也不知道营地那边怎么样了。希望那边也顺利吧。”
    “但愿吧。”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看向北边。
    看着看着，司马亮的余光，看到了一个黑球球的事物在动弹。
    出于好奇，司马亮走近查看了一下。
    黑球球的东西，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一位身穿黑衣的小女孩。
    看清楚小女孩，可爱的面容，司马亮微微一笑。“小朋友，再玩什么呢。？”
    司马亮的突然凑近以及出声，让小女孩身体一震，似乎被吓到了。
    “我……我在玩蚯蚓。”小女孩怯怯的回答。
    真可爱啊。再过段时间，我的孩子也该降生了。过几年，他们是不是也会那么可爱呢？
    听着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司马亮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让他对这个小女更有好感了。
    “蚯蚓脏兮兮的，可不好玩哦。”司马亮伸出手想捏一下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
    不过，还没等他碰到，小女孩就害怕的跑开了。
    跑了一圈，小女孩跑到了猎户身后。
    “爹爹，有坏人。”
    听到小女孩的话语，看着这一切的四皇子憋不住了。
    “哈哈哈，这小姑娘，真懂事啊。知道陌生人是坏人。”
    “记住了，像这种看起来不坏的人，是最坏的。”四皇子指着司马亮，然后蹲下身和小姑娘说话。
    小女孩躲到猎户另一边，然后探出脑袋，看着四皇子说道：“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更坏。”
    “什么叫我更坏，你这小家伙。真没礼貌啊。”被突然回怼，四皇子有些急了。
    不过，比起四皇子，他身边的猎户更加着急。他神情慌张，手足无措。
    “对不起，燕王大人，四皇子殿下。小女疏于管教，童言无忌，请两位别在意。”
    看着紧张的猎户，四皇子瞬间感觉小女孩说的话没错。
    “我堂堂七尺男儿，则会和个小丫头计较。我就纳闷了，我真有那么吓人吗？”
    “额……殿下，说句冒犯的话。您确实有点吓人。”没等别人回答，四皇子身边的副官就说出了实情。
    “闭嘴，有嘴不一定要说话。”四皇子白了一眼副官。随后，转头离开。
    “我不凶啊。”
    “怎么就这样了。”
    ……
    四皇子的自言自语中，司马亮一行带着慕容安离开了山谷。
第696章 四皇子离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落黄昏，披着晚霞司马亮一行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慕容安伤到了脚，为了避免耽误行程。司马亮这边做了一个简易担架，然后让人抬着他走。
    走过浮桥，司马亮看了一下旁边的村落，然后走到了慕容安身边。
    “这边你来过吗？”
    “我们之前在这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面无表情的慕容安，看了看不远处的村落。
    “小人没来过这。”随后淡淡的说道。
    没来过？是在说谎吗？听到对方否认，司马亮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慕容安，那会是谁在这边打斗，这最后，人又去了哪里呢？司马亮既好奇，又不安。
    注意到司马亮在慕容安旁边，四皇子也走了过来。
    “确认了吗？”
    司马亮对着四皇子摇了摇头，“他说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啊。这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了。”四皇子也有些意外。
    看了一下面如死灰的慕容安，司马亮没了继续问的心思。毕竟对方这样，明显不会说更多了。而且即便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回头我们再查查吧。”
    “那就这样吧。”
    ……
    路过村落，司马亮一行顺着运河，往东北方走去。
    走到半道的时候，天完全黑了。
    预计赶到营地还要一段时间，四皇子下令轮换休息，吃一些干粮。
    啃着干粮的司马亮，一直想着慕容安所说的话。
    真的不是他吗？可这时间情况来说，怎么看都是他吧。如果说他真的撒谎，那他在隐瞒什么？会是很重要的信息吗？
    司马亮瞟了一眼慕容安，然后他就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四目对视一瞬，随后快速分开。
    这慕容安，果然有鬼。就算村中的痕迹，不是他留下的。那他也应该知道一些东西。司马亮心中盘算。
    队伍中的四皇子，面带笑意地吃着干粮。虽说此行没有完全解开村中痕迹的原因，但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尤其是关于燕北军的行迹。
    “下次，派人侦查一下，然后围剿了这边的……”
    忽然，四皇子停下了嘴，放下了手中的干粮。
    “什么情况？有船？是二哥的那边的消息吗？”四皇子死死盯着运河上，缓缓飘向自己这边的船只。
    与此同时，更多的士卒，以及司马亮都看到了这艘越来越近的船。
    一艘船？应该是传递消息吧。希望是对我的好消息，对二哥的坏消息。司马亮暗暗祈祷。
    船只越来越近，当注意到岸边是四皇子的人后，船只靠到了岸边。船停下的功夫，司马亮和四皇子来到了岸边。
    “燕王大人好，四皇子殿下好。”船上的传令兵问好。
    “是二哥那边的消息吗？”四皇子问。
    “是的。陛下有令，让殿下火速回到后方。至于燕王大人，就继续留在这边。”
    “什么？让我回去？”四皇子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司马亮。
    二哥要干预了吗？听到这则命令，司马亮大感不好。
    “具体的小人，不清楚。但看陛下的样子，似乎很着急。而且陛下还带了一封书信给殿下。”说着传令兵递给四皇子一封信件。
    四皇子接过信准备打开，可传令兵却神情严肃地说：“殿下，这信只能你一人看。待会看完，请在小人注视下销毁。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听到这话，四皇子脸上疑惑更多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叫开了旁人，然后查看起了信件。
    被叫开的人群中，司马亮一直盯着四皇子的神情。
    惊讶？不安？害怕？纠结？二哥到底写了什么，让四哥能这样。
    读者四皇子的微表情，司马亮愈发疑惑和不安。
    看完信件，四皇子看了一下司马亮，随即他又看了看信件。
    沉思一会后，四皇子将信纸撕碎丢入了水中。
    确认碎纸沉入水中后，四皇子让司马亮走到了他的身旁。
    “小六，二哥遇到了麻烦。我必须要离开了。”
    “虽说这是个理由，但四哥还是觉得对不住你。本来四哥是想和你一起走到最后的。”四皇子拍了拍司马亮肩膀，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舍。
    老实来说，司马亮和四皇子的关系，并没有多好，但是对方这次的同行，还是让司马亮颇为感动。
    可现在对方因为二皇子，最终选择离开。司马亮不免有些失落。毕竟这也代表对方还是站二皇子多点。
    四哥是做出选择了吗？看来我真的被抛弃了。司马亮情绪有些低落。
    察觉到司马亮的变化，四皇子脸上浮现出几分愧疚。
    “小六，别担心。我处理完后面的事，就会第一时间回来。二哥那边，我也会多说好话的。至于你这边，我也希望能多听两位将军的吩咐，别做什么冒险之举。”
    司马亮自知无法违背二皇子的命令，且他也没有理由说服四皇子。那么他只能默认了。
    不知是命令如此，还是四皇子比较着急。
    安排完一些手下后，四皇子就告别了司马亮一行，直接坐上了船，踏上了返回后方的路。
    船缓缓飘远，司马亮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霾。
    四哥要平安回去。二哥那边，就靠你了。司马亮暗暗祈祷，随后吩咐周边的人，继续前行。
    来到能看到营地的位置，司马亮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
    看到营地哨塔和周边，有着巡视的士卒。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队伍就这么回到了营地门口。
    一靠近营地，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同时，他观察到营地周边的壕沟中，有不少水。且水并不是普通的样子，而是有些暗红色。
    这是有过袭击吗？司马亮好奇。
    门缓缓落下，司马亮见到了前来迎接的罗孝和石安军。
    “燕王大人……回来了？四皇子殿下呢？”罗孝问候到一半，没发现四皇子身影，脸上浮现几分紧张。
    “没事，四哥好好的。我们路上碰到了二哥那边过来的传令兵。四哥跟着他回去了。”
    “殿下，回后方了吗？那就好啊。”听到四皇子没事，罗孝拍着胸口，缓了一口气。
第697章 新的安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将人马都带入营地后，大门被拉上。
    一进门，司马亮就感觉到了与出发时不同的气氛，以及味道。
    嗅了嗅空气中，残存的味道。司马亮向罗孝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罗将军，营地是被袭击了吗？”
    “是的，昨日晚上。大概有两千人，试探了一下我们。这些人的行踪我们很早就知道了。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什么损失，大人不用担忧。”
    两千人？试探吗？那这意味着后续还可能被袭击了。这可不好办了。司马亮脸上浮现了更多担忧。
    “罗将军，有抓到活口吗？”
    罗孝摇摇头，“没有。为了避免我们这边有损伤，同时也不让对方探查到真正的底细。我们就没出营地。只是固守打了一波攻防。”
    “这些人估计也是试探，尝试进攻无果后，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就离开了。至于伤者，也被他们一并带走了。”
    听到没有活口，司马亮有些不满意。毕竟留守的人有五六千人，还提前得知了讯息。这种情况，还不抓个活口，属实不应该。
    不过，司马亮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罗孝是将军，周边还有那么多士卒看着。如果他直接说，很有可能会损伤对方的威望。
    “知道了，你先派人安排一下他吧。”司马亮指了指人群中被抬着的慕容安。
    忽然，司马亮想到一件事。又叫住了准备安排人的罗孝。
    “罗将军，此人名叫慕容安。你接触的时候小心一点。”
    听到司马亮的话，罗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慕容……安？他是慕容家的人？”罗孝略显失态。
    “注意点形象。他是不是慕容家的人，我还不能确认。你只要知道，他之前的身份是囚犯，更早之前是燕北军即可。”
    司马亮的回答让，罗孝开始深思。不过没想多久，对方就回过神来。
    “燕王大人，末将会好好安排的。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罗孝认真回答。
    “这样最好。”司马亮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回到营帐，司马亮瘫倒在了椅子上。
    想到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多事之秋，四哥走后怕是会有更多事。我这边到底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该先想想退路了。”
    之前四皇子在，司马亮没有很好的机会去做一些事。现在对方走了，司马亮成为了军中名义上的最高权力者。
    即便只是虚职，也足够司马亮做一些事了。
    “该让谁帮我做呢？”
    “萧涛？不行……这人傻就算了，还是萧家人。其他士卒吗？好像都不太熟……”
    “什么人比较适合呢？”
    “对了，那个慕容安会不会是个好选择。像这种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应该会很想活下去。”
    “说不定，我可以说服他。”
    想了一圈，司马亮想到了自己今天带回来的慕容安。
    虽说对方的身份有些敏感，但这对于司马亮要做的事来说，并没有多少坏处。而且对方的身份，对于司马亮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毕竟后续如果真出什么事了，司马亮也可以把所有问题甩给对方。这样还有助于司马亮甩掉的嫌疑。
    “就这样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会会他。”
    司马亮走入后账结束了这一天。
    估计来回赶路，有些累。司马亮这一睡，睡得久了一些。
    收拾完，走出营帐。望着早就开始忙碌的士卒，司马亮有些许不好意思。
    看来我还是有些懒散。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不然的话，都没有威望了。
    司马亮驻足自责的时候，一位士卒走了过来。
    “燕王大人，罗将军说。您起了就去帅帐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有事吗？行吧，我这就过去。”司马亮走向了帅帐。
    通报进入之后，司马亮见到了早就在讨论的罗孝和石安军。
    “燕王大人，受累了。想来舟车劳顿，大人还是有些不习惯吧。”没等司马亮开口，石安军就为司马亮找了借口。
    石安军真会说话啊。正在想怎么解释的司马亮，听到石安军的话，直接顺着台阶下了。
    “是的，昨日有点累。所以就多睡了一会。”
    “没事，燕王大人，累的话可以多休息一会。反正近几日也没什么事。”
    “不必了，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
    简单寒暄几句后，罗孝就将话题带入了正题。
    “燕王大人，后续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司马亮暗想。
    虽说司马亮不知道该这么说，但他也不能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于是他沉思起来，想着该如何回答罗孝。
    稍稍想了一会，司马亮想到昨日得知的消息。
    “对了，昨日我们去的地方，应该有士卒跟你说了。据我们发现的村民所说，他们住的附近山中，有燕北军藏匿。虽说不一定是袭击的这批，但也是敌人。我们可以探查一下虚实。”
    “如果对方比较弱，那么我们就可以做些什么。”
    面对司马亮的提议，罗孝没有多少变化。看起来他对司马亮的建议，没有太多赞同的想法。
    “燕王大人，那地方末将听说了。末将和石将军对比地图看过了。基本能确认那边有个营地了。”
    “不过，这处地方离营地较远，还是对岸。属实不适合探知。即便他们弱于我们，也不好过去清剿。毕竟这一来一回，营地就可能出问题。”
    “到时候攻防损失较大，营地还丢了。我们就陷入险境了。”
    罗孝的所说有些不太好，但也是当下的情况。司马亮思虑了一会，也觉得自己贸然出兵，不是什么好事。
    “是我有点冒失了。那这边的人暂时放下。想想怎么解决近处的敌人吧。”
    “这些人过来试探，应该是有后手吧。我们最好能掌握一些信息。提前解决。不然等他们合兵了，我们就不一定好守了。”
    说起近处的敌人，罗孝神色好了许多。
    “这事，末将派人跟踪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有信息回来。”
第698章 慕容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虚实未知，对于近处敌人的应对。三人选择了暂时搁置，等消息传来，再进行安排。
    不说这件事，司马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半天，他看向了罗孝。
    “我不像四哥那样有经验。对于军中的安排，我还是不行。我觉得还是罗将军来，比较稳妥。如果罗将军觉得有问题，需要商量，可以再和我说。”
    “这样真的好吗？”罗孝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之前进攻不也是让罗将军自顾自的吗？真听我这个门外汉的，出事了该怎么办。”
    “这样啊。行吧，那后续的事，末将自行安排吧。”
    终于糊弄过去了。罗孝不再追问，司马亮暗暗松了口气。
    由于让罗孝自行安排了，司马亮在这边旁听的意义也不是很多了。
    于是他就告别了两人，离开了帅帐。
    来到外面，司马亮想了一下今天该做的事。
    对了，找一下那个慕容安吧。
    司马亮问了一下士卒，随后前往了关押慕容安的地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押慕容安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萧涛。
    “人怎么样了。”
    “伤口处理过了，能吃能喝，应该没事。”萧涛答。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司马亮示意萧涛离开。
    不过，对方并未老实离开，而是走到司马亮身边，提醒了几句。
    “燕王大人，此前在望江城抓捕的时候，抓到过他。因为这人身手不错，所以我有过印象。大人还是让在下护在旁边吧。”
    身手不错吗？应该是了。毕竟杀了好几个燕北军的人。加上他是从西边爆炸活下来的。这本事属实不小。
    可是，萧涛在我那些话该怎么问呢？
    司马亮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慕容安，随后看向了萧涛。
    “你到门外候着，有事我第一时间叫你。后续如果真出什么问题，我也不会向你问责的。”
    “大人，这很危险的。如果您不想让在下旁听，要不在下把人绑起来？这样也能更安全一点。”
    “绑起来吗？行吧，就这吧。”避免萧涛继续烦人，司马亮同意了对方的建议。
    就这样慕容安被五花大绑之后，萧涛离开了营帐。
    看着绑得跟粽子一样的慕容安，司马亮有些许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萧涛比较紧张。等会问完话，我就会松开你。”
    司马亮的客气，并没换来好脸色。慕容安沉默不语，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知为何，司马亮感觉慕容安看向他的眼神中，有着几分仇恨。
    不会吧，他不会因为仇恨父皇，然后连带恨上我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可用不得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犹豫起来。可一想到军中，没有自己人。他还是想在努力一下。毕竟慕容安的身份，对于司马亮来说真的很有用。
    “你是慕容家的人吗？”
    慕容安沉默。
    “你和容太妃有关系吗？”
    慕容安依旧沉默。
    “你……能不能说说话。”
    慕容安张了一下嘴，然后又合上了。
    此情此景，让司马亮有些许恼怒。
    这家伙，给脸不要脸啊。我好歹是个王爷，都那么和气了，回句话有那么难吗？还是说我问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
    若不是有求于人，司马亮都想甩脸走了。收拾一下心情，他又看向了慕容安。
    “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好。可是我就这么说，整个军中，不会有第二个人和你这么说话了。”
    “你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逃跑的囚犯。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的生死，别人不会在乎。如果不是我带你回来，其他任何带点官职的人，都可以把你杀了。”
    “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只有我保护你，你才能继续活下去。如果你不愿活着，那挺好，正好省下一张嘴。”
    ……
    司马亮明晃晃的威胁，让刚刚还摆姿态的慕容安神情大变。显然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沉默一会后，慕容安开口了。
    “燕王大人，您想让小人做什么事。直接说吧。像您这样的人来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慕容安的直接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不过，这样也好，直接进入正题嘛。
    “是的，我找你肯定有事。不过，我首先要确定你的身份，能不能帮我做这件事。”
    “你是不是慕容家的人。你和容太妃到底什么关系。”
    司马亮再度问出前面问过的问题，慕容安再度陷入了为难。
    又是一番沉默后，慕容安叹息一声。
    “小人，是慕容家的人。至于容太妃，父亲曾说过是他的姐姐。这样算下来，小人算是太妃的侄子。”
    果然是慕容家的人吗？太妃的侄子，也就是老七的堂兄或者堂弟了。司马亮心思转悠了一下。
    “好。我算是了解了你的身份。在我说出我让你做的事前。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司马亮注视着慕容安的眼睛。
    司马亮的问题，显然出乎了慕容安的预料。他再度沉默，思考，犹豫。
    一番纠结之后，慕容安看向了司马亮。
    “大人，真的能给吗？或者说，大人不会骗小人吗？”
    有戏了。听到慕容安有松动，司马亮心里乐开了话。他不怕对方提要求，就怕对方没有所求。
    “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给。至于骗你，这个东西只有我口头保证。至于信不信全看你了。”
    司马亮的话，显然不能让慕容安满意。于是他再度纠结起来。
    慕容安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都长。
    “唉，罢了。既然燕王大人都这么说了。小人姑且信一次吧。反正小人现在就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燕王大人，小人想要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开始。小人不想再做这个慕容家的人了。小人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只要燕王大人能保证事后，让小人前往江南重新开始。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只是要一个身份，一个生活吗？这要求也太低了吧。我该不该相信呢？
第699章 暂时后撤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慕容安没得选，其实司马亮的选择也不多。眼下这个节骨眼，他也没没有合适的人选帮他做这些事了。
    思来想去，司马亮还是信了对方的话。
    “只要这些吗？”
    “是的，燕王大人。”
    “行，我现在就能答应你。只要事成之后，我就会给你书信一封，然后让江南的官吏，给你安排一个干净的身份。”
    司马亮的爽快，让慕容安大喜过望。
    “大人，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么简单的事，对于我来说，根本不费力。有什么好骗的。”
    “那就谢过大人了。”
    ……
    简单聊了几句后，司马亮说起了自己想让慕容安做的事。为了说这些话，司马亮特意凑到了慕容安耳边。
    “我让你做的事，就是帮我带信给燕北皇叔。我想借道离开燕北。”
    听到司马亮的话，慕容安有些难以置信。
    “燕王大人，这是您想让小人做的事？”
    “是的，就是传这句话，然后将回信带给我就行了。至于别的，我不需要你做。”
    “可这事，就您的立场来说是通敌吧。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就说你做不做吧。”司马亮没有解释的想法，直接向慕容安施压。
    “这个……好吧。”慕容安无奈答应。
    见对方统一为自己跑腿，司马亮松了口气。
    不过，没等司马亮高兴多久，对方就又开口了。
    “燕王大人，无论您借道是否成功。您都要完成交易，可以吗？”
    是觉得我会失败吗？我失败了，你还怎么走啊。司马亮没有多想，直接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说完这件事，司马亮查看了一下慕容安的伤口。
    “估计还要几天。这几天我不过来了。等你伤口好了，我会再见你。”
    “是。”
    告别慕容安，司马亮离开了营帐。
    来到外面，司马亮看了一下守着门口萧涛。
    “我该问的都问了，给他松绑吧。”
    “好。”萧涛掀起布帘准备进入。
    “等下，这几天罗将军和石将军如果来看他。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于司马亮的这个命令，萧涛不太理解。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司马亮并未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装模作样的转悠了几圈。
    等时间差不多了，司马亮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坐了下来。
    “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看皇叔那边想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回头写张空头支票给皇叔吧。或许他就会让我离开了。”
    本来，司马亮是想搞点混乱，然后趁乱离开燕北的。
    可现在看来，后方好像自己乱了。那司马亮只要让燕北王借道，他就可以离开了。
    燕北临海，顺着海路，司马亮就可以回到燕城。到时候，他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当然，他的这个办法还是有不少问题的。
    首先就是燕北王的想法，其次就是自己如何从军营中脱身，最后就是自己留守在临泽附近的人。
    第一个问题，不是司马亮能决定的。他只能做出这个选择，但不能决定结果。
    不过，只要第一个问题解决，司马亮就有信心解决第二个。至于第三个的话，司马亮打算得到燕北王的消息后再解决。
    毕竟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提前告知盛定他们要离开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了目标和盼头，司马亮吃饭也更香了。哪怕是没什么变化的伙食，他都海吃了三大碗。
    倒上一杯新茶，司马亮惬意的抿了一口。
    “这盛定还真会做事。知道给我夹带一点茶叶。可惜本来就带的不多。估计就剩这点了。得省着点喝了。”司马亮摸了摸装有茶叶的油纸包。
    “燕王大人，罗将军有要事相商。”军外传来了士卒的声音。
    “什么事，有说吗？”司马亮虽有点意外，但还是平淡的询问了一下。
    “之前跟出去的人，回来了。应该和前日的袭击有关。”
    “这样啊，行吧。”司马亮拿起手中的茶盏，喝完了最后一口茶。
    来到帅帐，这里的情况，和司马亮早上来没什么两样。
    “燕王大人好。”
    ……
    “好。”
    司马亮走到了罗孝身边，随后看起了对方摆放的沙盘。
    由于早上撇过一眼，司马亮注意到了沙盘上多了一个标识。于是，他指着标识问道：“这是刚刚消息传回来的吗？”
    “是的。根据确认。这处营地就在支流对岸的东北方向。他们这几次来，都是通过船只停靠到支流附近的岸边，然后步行过来的。”
    东北方？感觉也挺远的。按罗孝的性子，估计不会动手了。司马亮暗想。
    “罗将军，打算怎么做。动手吗？”司马亮问。
    罗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下石安军。
    “回燕王大人。末将想跟陛下请求暂时后撤。”
    “啊？后撤？”司马亮想过罗孝会避战或者放任不管。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想到了更稳的方式，逃跑。
    如果是之前，司马亮肯定就同意了。可他现在刚和慕容安聊完。心里还想着该如何借道呢。这如果回去了，那不是错失良机吗？
    想到这里，司马亮突然又想明白了。
    二哥这次让四哥回去，却没让我回去，看样子是不想让我回去了。哪怕我顺着罗孝的意见，提出后撤请求，估计也会被无视吧。
    这样的话，说不说都一样吧。
    “行，你写份公文传到后方去吧。”
    “大人，您这就同意了？不会觉得末将太过胆小，小题大做吗？”司马亮的爽快，让罗孝很是意外。
    虽说他做出了想要后撤的决定，但他并不感觉司马亮会答应。毕竟他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保守了。可以说有些太过胆怯。
    本来，他还准备了不少说辞，想让司马亮知道局势的凶险。可现在，一点都没用上。
    “没有啊。稳点挺好的。罗将军都决定要后撤，那肯定是局势不好，那我肯定不会逞强。”
    司马亮的话，让罗孝有种遇到伯乐的感觉。心中有股热议上涌。
    “燕王大人能这样想，实在是太好了。之前末将说这种决定，老是被人质疑……”
第700章 石安军的预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罗将军的内在，着实和表象不符。当他觉得司马亮是认可自己的战略眼光后。他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关于自己过往的事。
    对于这些话，司马亮基本没怎么听。不过，他也能知道罗孝想表达的意思。
    那就是对方之前在军中，并不是很受待见。
    想来也是，在军力方面，基本都是优势的黎国军中，一位主张稳妥，防守的将领，属实算种异类。
    可以这么说，除了罗孝以外，西北军的将军都是进攻至上的人。这也是罗孝，为什么和石安军合的来的原因。因为两人的主张差不多。都是觉得能不打最好，如果要打，就是必胜情况下才会进攻。
    司马亮对于军事一无所知。不过二世人的经验，让他明白出奇制胜虽好，但没有踏踏实实稳。
    所以对于罗孝的啰嗦，司马亮还是假装听完了。
    “罗将军，我对军事不懂。但我知道，能少死自己人，总归是好的。毕竟一个人一个家，”
    “燕王大人，您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那些将军，就知道捞军功，根本不把手下的人当命。这种军纪带下来的兵，都是些要功不要命的。这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嗯嗯嗯……你说的对。”司马亮假装很用心地敷衍。
    估计是看出司马亮不想应付罗孝了。石安军出面救了司马亮一下。
    “好了，差不多了。罗将军，你也该写请求信了。赶紧写完，赶紧送出去，不然等后面就来不及了。”
    “对哦，得赶紧写。”罗孝回过神找起纸笔。
    看着开始写信的罗孝，石安军无奈摇头。
    “燕王大人见笑了，罗将军虽说坐上了大将军，但因为自己的想法一直没被人认可。所以有些压抑，今天王爷的认可，让他很开心。所以啰嗦了几句。”
    “没事，我不在意。”司马亮微微一笑。
    “燕王大人，大人有大量，属实难能可贵。”石安军向司马亮行礼。随后他看向写信的罗孝。
    “罗将军，暂时没事了。末将就和燕王大人先离开了。”
    “燕王大人，慢走。石将军，慢走。”罗孝起身恭送。
    等司马亮和石安军走出帅帐。罗孝又继续写起了信。
    来到帅帐外，司马亮打算会营帐再想想接下来的事。可就他想和石安军分别的时候。对方却想和他单独聊聊。
    来到一处看起来没人的地方，司马亮查看了一下四周。随后，他看向了石安军。
    “石将军，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石安军点点头，“燕王大人，您可想过后续的事。”
    “后续？什么后续。”
    “就是燕北战事的后续。”
    听到石安军这么说，司马亮心头一惊。
    有什么后续，且不说我准备跑了。就算我能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吧。这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马亮思考了一番，然后露出了一副难色。
    “后续，不好解决啊。现在后方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如果我们后撤的请求被批复下来。估计这燕北战事又要往后拖了。”
    “燕王大人所言极是。末将也觉得后续不好解决。并且，末将有确切的消息，燕北王勾结了崎国的人。所以这次燕北之战，对方肯定会牵扯进来。”
    这事我早知道了。司马亮心中暗想，不过他表面上还是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真的吗？这皇叔也太过分了。家事，还要牵扯进崎国。”
    司马亮的演技略显浮夸。不过，石安军并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不久，他不知道司马亮以前是怎么样的。
    “除开崎国，在下感觉漠国也可能参与进来。之前在东城的时候，在下与五皇子殿下接触过。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并且他之前和燕北王联系密切。”
    “如果他们打算合力解决陛下，然后再分黎国。这战事，可就不好说了。”
    这石将军，知道的真多啊。看来他的人际能力确实很强啊。不过，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之前四哥在的时候，他怎么不说。司马亮心中有些许好奇。
    “石将军，为什么你不把这些话告知给四哥，或者写信告诉给二哥。”
    问及此处，石将军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这事……末将没有证据，全凭猜测。燕北王那边还好说，可扯到五皇子，这话就不能乱说了。”
    “而且陛下那边的信息也很广，应该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如果他知道了还发起这场战事，应该是有把握的。所以末将说不说，实际上不重要。”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呢？”司马亮问。
    石安军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低头叹息了一声。
    “说句斗胆的话。末将觉得，陛下的位置坐不稳。”
    一听这话，司马亮瞳孔瞬间放大。
    “石将军，你这话不是斗胆了。是胆大包天了。如果被别人听到，这可以掉脑袋了。”
    石安军苦笑一声。
    “是啊，作为臣子。末将是有点胆大包天了。可是，末将真这么觉得。”
    “黎国继位，历来血腥。但今时不同往日，时代变了，人心变了。之前国家较多，互相征伐是常态，民众也习惯了头顶的上位者更替。”
    “可是现在黎国周边，已经没有多少敌手了。不少安稳的地方，几代人都没见过刀兵了。所以陛下这个继位的影响，很难消磨。”
    “尤其是在解决燕北之后。陛下能选择的路，只有两条了。”
    “第一条就是继续对外杀戮，对战崎国和漠国。这样可以通过功绩，抵消一些不正之言。可连年战事。这国家怎么能吃得消。尤其燕北民生凋敝，短时间内，很难发起什么对外进攻。”
    “如果不能开战，那陛下只有第二条路了。”
    “那就是清洗掉对自己位置有威胁的所有人。”
    “杀戮解决问题，根本解决不了根本。司马家的人太多了。陛下是不可能杀完的。”
    “如果他真的杀完了，也会有其他国家的皇室后裔出现。毕竟一个只会杀戮的皇帝，不会受到民众喜欢。”
第701章 意外的后撤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石安军的话，司马亮也明白。不过，他还是不太懂对方和自己将这些的用意。
    是想投诚吗？可现在的我，真有这种吸引力吗？司马亮暗想。
    “石将军，你说的这些话，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燕王大人，您现在是黎国最适合继位之人。”
    怎么就说出来了。石安军语出惊人，把司马亮吓了一跳，他左顾右盼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人听到，他才松了口气。
    “石将军，你……怎么说呢。你这话，怎么就随便说出来了。”司马亮语气中有几分责怪之意。
    后知后觉，被司马亮这么一说石安军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冒失。于是他赔礼道歉。
    “对不起，燕王大人，末将言辞确实有些不适。不过，末将这个想法，并不是自己一人之想。”
    还有别人吗？司马亮心头一跳。
    对于自己有人支持，司马亮肯定是开心的。尤其是除开江南以外的人，这对司马亮来说很重要。毕竟他现在需要很多人才，以及一些掌握一定能量的人。
    该不该接这个话题，问一下具体是什么人呢？司马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毕竟司马亮现在的处境，哪怕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最主要自己和石安军交流的内容，如果传出去。那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整个营地中那么多人，保不齐隔墙有耳。
    “石将军，这些话。我暂时不想听了，后续有机会，我们再说说吧。”
    虽说这次的交流是石安军提起的，但对于司马亮中止谈话，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反而很配合的同意了司马亮的建议。
    “好的燕王大人，后面有机会再讨论吧。”
    两人分别，司马亮回到了营帐之中。
    又是几日过去，临近九月天气愈发炎热。
    燥热的感觉，缠绕着司马亮。哪怕他只穿内衫坐在营帐内不动，都满头大汗。
    “该死，这天也太热了。明明夏天都快过去了。”司马亮一个劲用扇子扇风。
    摇着摇着，司马亮想到了慕容安。
    “这升温，真是麻烦死人。慕容安你可得赶紧好啊。我很多事还等着你呢。”
    本来司马亮的预想中，对方两三日就能养好伤。
    可因为突然升温的天气，让慕容安的伤口恶化。导致了原本的小伤，变得更加严重。哪怕得到了救治，现在也还要几日才能愈合。
    一想到自己还要耽搁不少时间，司马亮本就烦躁的信，就愈发难耐。
    啪。
    司马亮将扇子甩在了桌案上，开始唉声叹气。
    没过一会，帐外传来了通报，打断了司马亮的发泄。
    “燕王大人，后方传令来了。”
    传令了？会是留守吗？虽说心中有较大的的把握，但司马亮还是有点怕二皇子招他回去。
    “知道了，我马上去帅帐。”司马亮拿起湿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穿上了外衣。
    来到帅帐，司马亮果不其然是最后一个。
    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帅帐中，除了两位将军和司马亮以外，还有萧涛之流的千长和副官。
    见到这种架势，司马亮大感不好。
    该不会真让我撤回去吧。现在回去，无异于坐牢了。
    怕什么来什么，司马亮这么想，罗孝就这么说了出来。
    “诸位，陛下那边终于来消息了。虽说有些慢，但还是批复了我们撤退的提议。”
    “不过，我们并不是后撤到临泽城后。为了后续的进攻，陛下让我们后撤到距离临泽城是二十里的一个村镇。”
    “那边已经被清理过了，周边没有敌人。而且离运河不远。算是比较理想的落脚地。”
    二十里吗？这样好像还行。虽说是后撤了，但还是和二皇子保持了较远的距离。
    这样情况下，司马亮做些事也不容易被发现。至少，他自我感觉是这样的。
    说完这个主要命令，罗孝就对着一众千长和副官，进行了吩咐。
    确认完命令后，一众人就走出了营帐，着手离开的准备。
    看着罗孝不让自己走，司马亮感觉对方还有话没说完。
    “罗将军，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司马亮直接询问。
    罗孝点点头，然后从衣兜中将一份信递给了司马亮。
    “燕王大人，这是四皇子殿下给您带的信。”
    “四哥给我的信？”司马亮眉头一皱，接过了信件。
    四哥有什么话必须要信中和我说。还有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而是通过罗孝的手。
    带着一肚子好奇，司马亮打开了信件。
    一目十行，快速扫过。司马亮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四哥被派到中都平乱了？让我别回后方？
    这……意味着什么。
    司马亮捏着信纸，出神了一会。
    “燕王大人，信中是何内容。末将方便知道吗？”罗孝问。
    司马亮看了一眼罗孝，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私事，不方便告知。”
    “对不起大人，冒犯了。”
    “无妨。”
    “那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撤离吗？”罗孝问。
    不回后方，到小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事还是按照罗将军的想法来吧。后面不用过问我的意见。只要和我说什么时候走就行了。”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恭送燕王大人。”
    “嗯。”
    司马亮收起信纸，随后快速离开了帅帐。
    来到外面，司马亮一刻不停的朝慕容安所在的营帐走去。
    支开门口的士卒，司马亮进入其中。
    有了司马亮的授意，慕容安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些日子调养下来，本来有些发白的消瘦的面容，看起来胖了一些。并且脸上还多了一些红润。
    “燕王大人好。”慕容安行礼问候。
    “好。”司马亮点头回应，然后坐到了床头。
    “怎么样了，你觉得还要几天。”
    司马亮的直接，让慕容安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不过，他不敢多问什么。毕竟此刻的他还指望着司马亮的承诺。
    “回王爷，如果着急的话。小人再过两日，应该就能走了。”
    “三天，我给你三天。”司马亮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702章 人心复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给三天时间，并非司马亮着急。而是在罗孝的安排中，三天后就是启程之日。
    虽说后撤，理应不该花费那么多时间，但为了避免敌人的追击。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那么久的。
    而不让慕容安提前走，这是司马亮的另一处担心。毕竟司马亮后撤的地方离现在的营地，比较远。后面慕容安想要回去会很不容易。
    可是返程的路，司马亮帮不到什么。所以他只能在对方出发的时间上，尽量帮助一些了。
    “三天吗？可以。”慕容安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司马亮点点头，“我还有别的情况要和你说，那就是此处营地要后撤到一个黑石镇的地方。你后续回来，就直接去黑石镇吧。”
    “黑石镇那边不是有燕北军吗？”
    “已经被清理掉了。虽说这是暂时落脚的地方，但基本不会改动太多。当然，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又被调到了别的地方。我也会留下一些方式联系到你。”
    “倒时候，你无需紧张。”
    “是，燕王大人。”
    ……
    不管有没有用，司马亮将自己的知道的一些关键信息，以及提醒，都告知了慕容安。
    面对司马来的告知，慕容安回答都很简单，基本都是，是或者好。
    讲完最后一句叮嘱，司马亮看了一下慕容安的伤腿。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还有想知道的可以问。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好好养伤，等你能下地后，我会给你一封信，到时候你就可以上路了。”
    “没有了，燕王大人。您说的恨仔细。”
    “没有就好。”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认真的看向慕容安。
    “虽说你我认识不多，但我想说，我向来都是言出必行。只要你能做到我说的事，我就不会违背承诺。我希望没有信错人。”
    司马亮的话即使标新心意，也是对慕容安的最后提醒。面对这个话，慕容安也是像之前一样回答。
    听到了慕容安的口头保证，司马亮也离开了营帐。
    等他走后，慕容安独自看起了自己的伤腿。
    “燕王大人，好像还有话没说完。不过，这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咸壤城，黑石镇。这路不远啊。希望能顺利吧。”慕容安深呼吸了一下。
    得到后撤的消息，营地中的士卒表现出了各种情绪。
    不解，放松，担忧……
    面对手下人的情绪变化，大部分千长和副官，都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而其中有个千长，却和众人不太一样。那就是千长萧涛。
    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卒，萧涛神情严肃。
    “你们给我听好了。别跟我说别人是怎么样的。在我这边，不能给我有任何别的想法和声音。”
    “对于陛下的命令，我们要深信不疑。对于罗将军的安排，我们要听令执行。”
    虽说萧涛的语气很严肃，但下方的士卒还是有几个，表现得没有那么紧张。
    从衣着来看，这些人应该是萧涛手下的士官。其中一个士官，向萧涛请示后，问了一句。
    “千长，那这次后撤，我们分到的工作是什么。”
    “和之前差不多，就是护卫燕王大人。”
    “那按照之前的队列安排可行？”另一位士官问。
    萧涛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暂时没有别的问题，就按照之前一样吧。”
    ……
    士官们让萧涛做选择的方式，安排完了所有的士卒。
    士卒暂时离开，士官门簇拥到了萧涛身边。
    这些跟随萧涛的军官，都是跟着他许久的手下。所以在没外人的时候，这些人相处很是随意。
    “统领，这次后撤的事，你知道更多内情吗？”
    “对啊，刚刚有旁人在，不好问这个事。”
    “感觉这次后撤有些怪。”
    听着手下的话，萧涛叹息一声。
    虽说他脑子不太好使，但能坐到这个位置，一点该有的嗅觉还是有的。尤其是这次的传令兵队伍中，还有他哥哥专门派来的人。
    一想到对方交代的事，萧涛就有些头皮发麻。他本就不是容易藏事的人，可眼下的内容他不好跟自己的这些老手下说。
    “内情是有。不过，你们现在还不能知道。等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
    萧涛不是回答的回答，让一种士官有些疑惑。
    “统领，是不是关于燕王大人的。”
    “说句冒犯的，感觉陛下不是很喜欢燕王大人。”
    ……
    多种猜测被说了出来。不过大部分都是关于司马亮的猜测。
    萧涛强装镇定，摇了摇头。
    “这事，你们别再说了。隔墙有耳，被燕王大人知道了。就凭我的身份，不一定保得住你们。”
    “统领说笑了。”
    “统领是萧家人，燕王大人哪怕知道了，还是会给一点薄面的。”
    “这次石将军归降，统领应该能捞到一些功绩吧。”
    “到时候，统领可别忘了哥几个。”
    ……
    一听萧涛不说正事了，这些士官，开始了溜须拍马。
    对于这套，萧涛很是受用。
    “功劳应该不会少，至于你们，我回头也会跟大哥说的。只要我能往上走，肯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那就谢过统领了。”
    “认识统领真好啊。”
    ……
    有人欢喜有人愁，萧涛的班子开心的时候，罗孝这边的人，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将军，真要放弃这边建设的侦查营地。”
    “这丢了，之前的工作可白费了。”
    “陛下只让撤到黑石镇，这不是代表还要打吗？如果这样，我们放弃这边会不会不太适合。”
    “对啊，后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派更多人过来。”
    ……
    各种各样的问题，让罗孝有点头疼。
    “别问了。我们是臣子，陛下说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原因，不是我们该问的。”
    “可这……我们好不容易侦查出来的成果。这一后撤，是不是不算功绩了。”
    “对啊，我们贵为二军，但没有多少建功的机会。这次本以为是个大机会。”
    “如果这么回去，又要被一军那些人看不起了。”
    “将军，你为何提出后撤，不跟大伙商量一下。”
第703章 功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后撤，罗孝手下的人，根本不是担心别的问题，而是怕自己功绩没了。
    之所以会有这个情况，就要说到破阵军的过往了。
    先帝继位时期，西北其实没有那么多军，更没有那么多将军。一共就定漠军和破阵军两个。
    当然，那时候的两军人数比现在多少好几倍。那时定漠派系首领，就是萧家。而破阵军的人，就是慕容家的人。
    本来因为慕容家的人进入后宫，破阵军有了反超定漠军的机会。
    可在关键时候，慕容家垮台了。
    经此一事。整个破阵军被重组。大量原本的将领和士卒，都被编入了定漠军。
    那段时间的破阵军，基本就是名存实亡的状态。罗孝也是那段时间，迫于压力投效到了定漠军中。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先帝察觉到了西北的情况。于是他就对西北军，进行了大规模改动。
    其中定漠军首当其冲，直接被拆成了三个军。同时，先帝下了诏令，免去了昔日破阵军中被慕容家牵连的人。
    后续，连着几条诏令扶持破阵军。
    经过几年调养，破阵军算是恢复了一些。可就在破阵军准备继续和定漠军较量的时候。
    新的军团计划被提上了日程，也是这个时候破阵军就真正走向了没落的开始。
    原本戍边的两军，第一次拆分后，变成了四军。
    第二次，则是被拆成了八军。而这次被拆的不止定漠军，还有堪堪恢复一些的破阵军。
    这次一拆，直接分走了近半的人，导致破阵军的总人数，从十万，跌到了五万。
    可这第二次并不是结束，当二皇子来到边境后，第三次拆分来了。
    这次不像前几次，这次被拆的只有破阵军。原本只有5W的人数，又被拆走了2W。
    定漠军虽说被拆分两次，缩水到了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数，但8W配置，近破阵军3倍的数量。让破阵军根本无法匹敌。
    自那之后，破阵军坐稳了老二的这个位置。
    如果只是单纯的老二地位，这对于军人来说，其实能接受。毕竟在他们下面还有八个军。但是吧，破阵军这个老二徒有其表。
    军队是朝堂的延伸。军队有什么样的待遇，都和朝廷中代表的人有关。
    定漠军的萧家，经历过慕容家之变后，在朝堂中低调了下来。不过，他们还是掌握着比较大的话语权。
    定漠军，以及最初拆分出去的两军，是萧家的嫡系。破阵军虽说和定漠军有些关系，但只能算半个养子，所以只要定漠军和另外两军参与的战斗中，哪怕出力不多，也能分到最多的功绩。
    后拆的四军，本就是为二皇子提前准备的。哪怕捞不到最大的功绩，也基本上是第二多的。
    在之后从破阵军拆出去的两军，哪怕总人数不占优，但凭借主帅是皇室，也能分到不少。
    功绩就这么多，这几个朝中有人的靠嘴分完了。破阵军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朝中无人的第二军，自然只配吃些残羹冷炙。
    也是这种情况下，罗孝养成了保守的军事策略。
    不是他不会进攻，而是他知道自己进攻也拿不到什么。反而会因为出力最多，损失最大。
    这种日子过着，导致手下的士官，士卒，都有些心灰意冷。
    不过，即便这样他们也只能忍受。毕竟破阵军是很早的编制，很多人都是世袭的军户。而世袭，代表他们被打上了烙印。
    如果从军，他们只能呆在破阵军。虽说先帝后面下令，可以选择脱离军户，但是军户铁饭碗，谁想扔啊。更别说七尺男儿，听完祖辈的过往。很多都想建功立业。
    一腔热血，没有选择，换来的冷遇。这让破阵军一直都很低迷。
    不过，这种情况在到了燕北就有了些许转机。
    因为燕北这种平乱级别的大战，除开头城的功绩，后面都是越后越多。为了避免前面啃硬骨头的时候，损失过大。
    萧家在前面的请战，没有那么多。
    自己的嫡系部队在戍边，后编的两军实力不够。二皇子对于头城的功劳，心有意却力不足。所以破阵军有了机会。
    第一次望江城一战中，破阵军主攻夺城。那功绩，直接让整军将士激动到泪目。
    可以说这不费吹灰之力的一城，比他们戍边几十年的功劳都多。
    当然，他们能捞那么多。还是因为萧家和二皇子的误判。他们觉得望江城是硬骨头，主攻的肯定会损失最大。
    可谁曾想，燕北王直接放弃了。被破阵军捡了一个大漏。
    巨大的功绩，让抑郁多年的破阵军将士抬起了胸膛。虽说整体实力还是不能和定漠军比，但气势上面已经压过对面了。毕竟这是平乱第一城。
    也是这次之后，几军的暗中较量开始了。毕竟经过第一战之后，所有将领都知道，燕北是个刷功绩的好地方。
    虽说黎国已经取消了异姓王，但万户，千户这种封赏，谁都不嫌多。
    也是这种情况下，临泽早就定下的攻城，被硬拖了下来，哪怕四皇子督军，也无法调和。
    后面二皇子御驾亲征了，这些没谈拢的将军，才在四皇子的压力下，假装出了一点力。
    这也是为什么司马亮到了燕北后，临泽攻城久久没有进展。这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战争结束前，分属于自己的蛋糕。
    可以说早些时候死伤的将士，就是白白死的。因为他们只是高层博弈下的牺牲品。
    后面，二皇子亲自出面调和了四军功劳分配的问题。结果很明显了，临泽一战中五个攻入点，四个是萧家派的。
    而破阵军这一个，还被司马亮这个挂名的分走了一半。着巨大的落差，自然让破阵军将士难以接受。
    如果没有见过太阳，就能忍受黑暗。这话放在破阵军上，太过合适了。
    享受过荣耀与一身的士卒，根本接受不了打回原形的现实。
    也是这种情况下，罗孝有点管不住手下人了。导致了这次他带兵跟司马亮孤军深入。
第704章 以下犯上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其实在最初的计划中，和司马亮孤军深入的队伍是第三军，利刃军。
    这只萧家系的军队，是专门从事快速侦查的活。可以说最适合这次的事。
    可是这种任命军队的消息，肯定是会和将军商量的。所以罗孝也知道了这件事。
    多年相伴，罗孝养成了和手下人商量的习惯。然后他就尝到了这个苦果。
    手下人知道了这次侦查，觉得这是捞功绩的好事。毕竟根据战况来说，连丢两城，燕北王只要不傻，就会做最后的抵抗。
    那么最后一战，很有可能不在咸壤城，而是在外面的某处。
    如果能获得关键信息，主导这一战的胜利，那么最终决战的功绩大部分，都会分给侦查队伍。
    想到破第一城那种赏赐，荣誉满身的感觉。罗孝的这些手下被冲昏了头。直接越过罗孝，用他的名义向二皇子请求。
    然后这件事很顺利的批复下来。
    知道自己要去北边侦查的时候，罗孝自己都是傻的。不过，在知道是手下擅自行动后，他也能理解。于是只是小小责罚。
    之后，就是相安无事到现在了。
    可现在罗孝的主动撤离，让这些主动请事的士官不满了。毕竟战局多变，后撤回去，下次来的人就不一定是他们了。
    侦查工作是有失效性的，所以除开第一个绘制准确地图的。基本都是最后一个侦查的，事后功绩最多。
    眼看着自己都忙活那么久，绘制了那么大的地图了。破阵军的人自然不想自己的努力，在最后拱手让人。
    于是，他们在得知后撤命令后，很是不满。不过，为了给老上司面子，在司马亮一行在的时候，他们没有什么异常表现。而是到私下情况，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将军，我们跟你那么多年了。你所有的命令，都是和我们商量的。为什么这次，直接就越过我们了。”
    “对啊，将军。你是最大的，功劳分下来是最多的。你为什么啊。”
    “将军，照临泽的情况，最后一战，我们肯定分不多。这是我们这次北上最后的机会了。”
    “将军，我年岁大了，这次拿不到千户侯，我就没机会了。你怎么就……唉。”
    ……
    大量的失望的话语，传入罗孝耳中。
    不过，他没有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听着。
    发泄的话，终究会有说完的时候。当现场安静下来，罗孝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老部下。
    可以说这边的每一张脸，罗孝都认识。甚至来说，他都知道他们家中有几口人，孩子叫什么。毕竟作为上司，罗孝是非常完美的。他基本会照顾到手下的所有。
    他们的婚事，家中老人的离世，哪怕孩子出生取名，罗孝都很关心。可以说，五十多岁还孑然一身的他，已经把自己的将士，当做亲人了。
    可这些罗孝自认的亲人，让他觉得很陌生。陌生到，无法认识。
    “你们疯了？脑子只有功绩吗？你们看不懂军报，看不懂敌人移动路线，看不懂他们想要做什么吗？”罗孝声音很大，都有点破声了。
    “我们这边满打满算1W人。就情报上看都至少2W往上了。”
    “是，燕北军战力不行。我们可以一个打两个，但是呢，我们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这里是燕北林地。离临泽都有百余里的地方。真要打起来，后方可帮不上我们。”
    “只要被托住，封住水道，我们连消息都穿不回去。到时候，我们都死了，都没人知道。”
    “是，殉职有大功。但是呢，我的命，你们的命，都不值钱，可以拿来换。但是燕王大人呢？”
    “你们的脑子呢？燕王大人死在这里了。你们拿什么去换功绩。”
    “你们前面全部拿的都去填，都不够换的。”
    罗孝红着脸，紧咬牙关。同时，他用愤怒的目光扫视了一众胆怯的手下。
    罗孝表现的不是很夸张，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老好人的愤怒。毕竟他平日的样子，太好说话了。对比之下，更加明显。
    常年的威压，让一众手下暂时闭上了嘴。
    不过，即便罗孝发怒到这样了。大部分手下还是觉得自己没错。毕竟在他们看来，罗孝后撤的请求，完全可以换成需要增员。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后面的同伴，一起过来了。
    哪怕没有别人帮，只是破阵军的3W人，他们也有自信守住这片先头营地。
    不过，他们这些人只敢这么想。不敢这么说。毕竟罗孝正在气头上，再这么说无异于打脸了。更别说事已至此，二皇子的命令都下来了，说什么都晚了。
    “将军，您消消气。别动怒了。”
    “您气血不好，赶紧放松。”
    “对啊，将军你有老毛病，赶紧顺顺气。您要是倒了，我们该怎么办。”
    “将军，是我们错了。以后……您就别这样了，和我们说说呗。我们又不是听不进去。”
    ……
    士官都服软下来。
    面对下属的关心，本来还很气的罗孝，鼻子瞬间一酸。
    这些家伙也知道我有旧疾。居然还敢说这些话。真是的。
    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记住了。我是不是该松松口了？
    罗孝表面上依旧摆着一副样子，但暗地里，基本原谅了自己的这些下属。
    没办法，多年养成的羁绊，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被破坏的。哪怕再气这些人，罗孝也只能像上次一样，气过之后原谅呗。
    毕竟罗孝也不会真让这些人受罚，或者离开。
    常年为伴，罗孝的性子，早就被士官摸透了。所以看到他有气消的样子。几个士官就使起了眼色。
    随后几个年轻点的士官，主动起身来到罗孝身边端茶倒水。
    “将军消消气，我们错了。”
    “是啊将军，我们都听你的。别生气了。”
    ……
    年轻的士官，多是罗孝早年没发迹前，同营将士的后裔。人老了就会怀旧，罗孝也是如此。
    看到这些似曾相识的面庞，罗孝想起了那些旧人。
    一想到这里，罗孝再也端不住架子了。
    “下次，没有下次了。”罗孝接过茶喝了下去。
第705章 后撤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三日很快过去。
    撤离的准备早就做完，已经进入了第三次检查阶段。
    由于二皇子那边没有给出回来的后续命令。这处临时搭建的营地，在罗孝走后，就会毁之一炬。
    呆了也有小半月了，马上要离开，司马亮有些许惆怅。
    “果然时间才是让人牵挂的根本。虽然这边不怎么样，整天提心吊胆，但是待久了还是会睡好，睡香。”
    “不过，我还是希望不再回到这边。”司马亮对着慕容安说道。
    “燕王大人很念旧啊。”
    “算是吧。”司马亮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从衣兜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慕容安。
    “你想办法，把这信送到皇叔面前就行了。”
    说完，司马亮又掏出了一份信递给慕容安。
    “这封，是你要的许诺。我司马亮向来说到做到。不过，我还是怕有变数发生，不能及时兑现。所以我先写下了这份信。”
    “你只要拿着这份信，去到江南我管得住的地方，都可以用。”
    听着司马亮的话，慕容安的目光放了信封之上。
    “燕王大人，您就不怕我不帮你送信，直接拿着它跑了吗？”
    司马亮失声一笑，摇了摇头。
    “怕什么。真怕，我还让你做这事？再说了，我只是怕出事留后手。如果情况不那么糟，我能平安回到江南。”
    “你如果逃跑用这信，那不得被我抓起来。到时候，我也可以责罚你。”
    “当然，如果你运气好。逃跑情况下，我回不到江南。那也没办法了，毕竟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天命了。”
    慕容安看着司马亮的脸许久，然后他小心伸手，拿过了那份信。
    “燕王大人，真是一个厉害的人。如果是小人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做。”
    慕容安拿着信封轻轻抚摸了一下。
    “燕王大人，既然您相信小人。那小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送信这事。请等大人，等小人的好消息。”慕容安收起信件，然后向司马亮行礼告别。
    “去吧，祝你一路平安。”
    看着慕容安，通过浮桥走向对岸。司马亮的思绪渐渐飘远。
    “九月了，宝儿应该快生了吧。真想回去，第一时间看到我那出生的孩儿。”
    “唉……我可以让别人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我自己……只能继续走了。”
    ……
    看到慕容安消失在视野后，司马亮转头进入了营地。
    营地门口，石安军，罗孝以及一众将领，都等待着司马亮。
    “燕王大人，可以出发了吗？”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众人，随后点点头。
    “走吧，出发。”
    与来时不同，司马亮这边后撤，没有得到船只的帮助。所以只能通过陆路往南。
    随着最后一个士卒走出营地，对方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了营地之中。
    很快，黑烟升起，整个营地都被点燃了。
    黑烟如同一个信号，顺着营地四散，林中时不时有林鸟飞起。
    看着热闹起来的森林，司马亮有些许不安。
    “罗将军，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走，真的不危险吗？”
    罗孝不像司马亮这般紧张。表现的比较淡然。
    “只有大张旗鼓才能起到好效果。毕竟看不透虚实，他们才不敢做什么。西北边，提前安排人了。基本能确定没人。加上我们靠河走，东边如果要来人，就要渡河。这情况，打还是逃，都很简单。”
    “所以，燕王大人，别担心了。没事的。算算脚程，和绕的路，我们明天下午就能到黑石镇。只要晚上过了南边的横断山，剩下的路，基本不会有事了。”
    “这样吗？看来是我多想了。”被罗孝这么一解释，司马亮安心了些许。
    按照罗孝的计划，队伍走了一天，都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不过，计划还是有些出入。那就是原定计划中的山路，因为滑坡不能行军了。大军要安全通过的话，需要绕更大圈，才能绕过横断山。
    出于稳妥，避免敌袭。罗孝自然选择了绕路。
    这么一绕，导致晚上越过横断山的计划，无法达成。
    因为来不及了，所以罗孝让人在傍晚的时候，就找了一处有水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比起司马亮之前的营地，这处河谷旁的临时营地更加舒服。
    毕竟这边没有挡风的围墙和茂密的树林。
    晚间凉爽的河风，让行走一天，满头大汗的司马亮舒服了不少。
    来到河边，司马亮用手捧起一把溪水喝了一口。
    凉凉的感觉，让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真好啊。这水那么清澈，好想下去洗个澡。”司马亮坐在一块石头上，用手拨水玩。
    为了避免做饭的味道引来野兽，营地中只是升起了几个火堆，并没有做饭。
    不过，司马亮这边的待遇还是会好一点。那就是临出发前，专门为他做了一份。
    虽说为了怕饭菜坏，没有保温，但至少比起干硬的干粮，总归好上不少。
    就这样，司马亮在小溪边享受起自己少有的舒心时光。
    运动多，心情好，司马亮胃口大开。吃完了伙房为他准备的所有食物。
    吃饱喝足，司马亮躺在小溪旁，看起了头顶的星星。
    “好像我很久都没有看星星了。这里的星星和我前世的记忆，一模一样。”
    “我这会不会是在不同时间线上的同一个地方。”
    “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也来到这里。”
    “作为一个二世人，我是不是有些失败。到现在了还没成为实权人物。”
    “真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越来越好吧。”
    ……
    司马亮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许多。
    说着说着，月亮挂到当中。
    罗孝也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燕王大人，时间不早了。营帐准备好了。早点休息吧。”
    “明天是不是要早起。”
    “是的。”
    “唉，那就早点休息吧。”司马亮最后看了一眼星空，随后站起身走向了营帐。
    走着走着，司马亮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猛地回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罗将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我听听。”罗孝仔细听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
第706章 遭遇离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是林鸟惊叫的声音。能传那么远，难道有其他人进入山谷了。”
    “不对啊，我后面留有斥候，如果有人追来……难道斥候都死了吗？”
    罗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思虑一会后，他看向了司马亮。
    “燕王大人，不管怎么样，您先跟着一些人先走吧。末将这边核实一下，再做安排。。”
    司马亮知道自己派不上太多用处，而且留在这边还会让罗孝分心。于是他同意了罗孝的建议。“好，全凭罗将军安排。”
    很快，萧涛和司马亮准备好了出发的队伍。
    临别前，罗孝赶过来，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回燕王大人，我们的斥候正常情况下一个时辰前就该回复一次消息的。现在没有消息传来，估计都遭遇不测了。”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对方来者不善。不过，对方是实力再强，末将也能抵挡一二。望燕王大人，一定要不停地逃，后续也别留在黑石镇了。直接前往临泽吧。”
    罗孝的紧张，让司马亮感同身受。他很想问罗孝更多，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知道了罗将军，我会逃。而且很快的逃。至于你这边，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后撤吧。”
    “会的。”
    “再会。”司马亮骑上萧涛牵来的马，随后跟着队伍往南而去。
    看着司马亮的队伍出发，罗孝松了口气。
    “将军，营火已经熄灭。”
    “将军，东面有片林地，适合伏击。”
    “我们还有一些绳索之类的东西，可以安置陷阱。”
    “末将及手下已经脱掉甲胄，任凭将军吩咐。”
    ……
    “好，进入森林设伏吧。至于轻装部队，涉水到对岸等待。切勿着急，一定要到最佳时机再实施偷袭。”
    一个个命令有条不紊的从罗孝口中发出。
    近万人的队伍，很快消散在小溪旁的营地。
    只剩下没来的及收拾的营帐和辎重。
    起风了，一队人出现在了罗孝驻扎过营地的地方。检查完现场的痕迹后，这些人没有冒进而是观察了一下四周。
    紧接着，这队人就折返了回去。
    林间树上，罗孝和几个士官，把这一幕看了个清楚。
    “侦查的吗？看来马上就能看到主力了。”
    “这些人的衣着，好像不是燕北军。”
    “可样子像是受过训练的人，燕北这地块，应该只有燕北军了吧。”
    “说不好。战事拖了那么久，燕北又和崎国接壤，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崎国人。”
    “安静，不管是哪边的人，我们只需正常应对即可。”罗孝出口平息了议论。
    正如罗孝所说，这一小只队伍离开后，更多的人来到了此前的营地。
    比起先前侦查的队伍，这支队伍的着装更加正式，清一色披甲戴胄。
    甲胄各国都有，不过因为各国所产的物资数量，以及技术不同。所以哪怕是同一种款式的甲胄，都会有些变化。
    作为将军，罗孝见识过很多甲胄。仅仅一撇，他就确认了这伙人穿的甲胄是来自何方。
    “漠国人。”罗孝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能在燕北的土地上，遇到自己的老对手。
    虽说不知道这些漠国人，为何在此，但罗孝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是崎国的军队，罗孝可能还会有点怕，但只要是漠国的他就觉得问题不大了。
    倒不是罗孝看不起漠国的军队，而是漠国基本都是沙漠地带，打斗起来，大多是马战。
    如果是大平原，罗孝这边没多少马，肯定是陷入被动的。可是这是燕北，还是在一个山谷之中。
    哪怕漠国军队，再骁勇善战。主场不适，就发挥不了战力。尤其是这处河谷，两边都是森林，中间是一边碎石小溪。
    这种地形下，罗孝这边还有信息优势。
    就看你们怎么选了。
    只要往前，或者走进森林，就好办了。罗孝死死盯着漠国军的一举一动。
    随后，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些漠国军再检查完营地后，没有停留。而是原路返回了。
    这种情况，让罗孝有些傻眼。
    怎么回事，都追到屁股了。不排查，或者追击了吗？
    还是说，这只军中的将领，察觉到了不对。
    应该是觉得没有优势，所以就放弃了吧。如果是这样，那这只军的将领，还是明白大局的。
    虽说看到漠国军撤退了，但罗孝并没有做出别的决策，而是干等了几个时辰。
    月亮偏西，一夜即将过去，一个斥候跑到了罗孝边上。
    “回将军，这些人往山谷入口去了。算算脚程，短时间内是追不回来了。”
    听到敌人后撤的确切消息，罗孝紧绷了半宿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呼，太好了。走了就好。虽说打起来不是劣势，但在这种地方打近身遭遇战，损伤还是会很大。这样对我们来说，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我们现在还要追踪这些人吗？”
    罗孝深思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我们那么多斥候都被失踪了，说明对方侦查方面的能力不差。现在战事不知道何时继续，我们留守的黑石镇跟这些人隔着整个横断山。现在没必要做如此冒险的事。”
    “那我们收拾收拾，跟上燕王大人的脚步吧。”
    “嗯，你们先派人骑马叫住燕王大人吧。”
    “是，将军。”
    ……
    又做了几个吩咐之后，罗孝走出了森林，回到了营地。
    确认营地物品的时候，一个士卒发现了在司马亮的营帐中，多了一封信。
    看着没有署名的信，罗孝很是不解。他知道这信是漠国军留下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翻看了一下信封，罗孝就拆开看了一下。
    没看多少字，罗孝就合上了信纸。同时，他扫视了一下周边，随即让周围的几个手下离开。
    等到周围没人后，罗孝再度打开信纸查看起来。
    这次罗孝看完了整封信。
    看完之后，罗孝目光闪烁，陷入了迷茫。
    “这……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可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燕王大人呢？”
第707章 排查黑石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狂奔，司马亮逃出了横断山谷。
    周遭的视野中，没有了连绵不绝的山脉。这让紧张了一晚的司马亮，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回望一下，越来越远的山谷出口，司马亮心里有些担忧。
    “罗将军，没事吧。”
    “真希望，他也能没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能在这个节骨眼追上我们。”
    会是皇叔那边的人吗？
    应该不会吧，罗将军出发前都探明了皇叔那边人的动向。
    不是皇叔，那会是哪边的人呢？
    之前，那个村落的打斗痕迹……
    果然有第三方存在吗？五哥？崎国军？
    没有了燃眉之急，司马亮开始了一如既往的胡思乱想。
    这一想，很快就来到了中午。
    因为一夜未休息，加上全队都有骑马。司马亮这边赶到了黑石镇。
    黑石镇虽是小镇，但规模属实不小。而且与普通的镇子不同，黑石镇周围一圈，还有黑色石头搭建的矮墙。
    “黑石镇，黑石墙。真是简单的名字。希望里面没有意外吧，这样就能休息一下了。”司马亮喃喃自语。
    虽说罗孝让司马亮这边一刻不停，逃到临泽。但人总归是肉做的。
    且不说萧涛和他的手下能不能扛得住，司马亮自己是扛不住了。
    一夜未睡，加上提心吊胆。司马亮身心都到达极限了。所以在让萧涛排查完黑石镇后。他就找了一处普通的民宅，开始了休息。
    对于司马亮的休息命令，萧涛其实不太愿意执行。因为在他看来，现在算不上安全。
    可奈何自己的话，司马亮不会听。萧涛也只能吩咐手下，轮流休息，恢复一下体力了。
    黑石镇规模不小想要探查完整片区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由于司马亮有些等不及了。萧涛只排查完了东北片的住宅。趁着司马亮休息，他带着一队手下排查起剩下的几个区域。
    排查的队伍三人一组，一人负责推门，令人负责警戒，还有一人，则是随时准备大喊或者发送信号。
    身先士卒的萧涛，自然是推门的那个。
    因为这种活，之前他在望江城也做过，所以比较得心应手。
    很快，萧涛就排查了好几个院落。
    虽说没有查看到里面的异常情况，但萧涛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得到的情报中，萧涛知道这边是自己哥哥那边的人，清理的黑石镇。
    对于自己哥哥那边的军纪，他是清楚的。
    说句不好听的，那些老兵痞，基本有搜查的活，都会变成搜刮的现实。
    虽说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不过这事很难管，加上搜刮的地方，大多都是无主的地方了。所以这种行为，成为了军中的潜规则。
    可是吧，这次整个黑石镇，萧涛都没有发现太多被搜刮过的痕迹。即便有搜刮的样子，那也基本出现在主道附近。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搜刮的时间很短，没有时间。
    按照萧礼所说，他们的清理时间，基本就是他们这边出发安营扎寨的时候。就距离临泽那么近，时间是绰绰有余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第二种，萧礼或者更上级军官，约束了这种行为。
    虽说搜刮这种事，不太好看，但确实能满足一些士卒的贪念。毕竟低级士卒能拿到的军饷就那么多，如果不让他们搜刮，很有可能会产生不满。而且，这些士卒也不是白白搜刮。
    基本他们搜到一些比较稀罕的东西，或者价值比较高的东西，都会孝敬给上级士官。
    所以除了非萧家派系的将领监督，基本不存在约束行为的可能。
    两种可能，都无法解释通，这让萧涛很是不解。
    虽说这两种可能，看起来和萧涛没有关系，但这种情况的发现，就让萧涛感觉黑石镇有些隐藏的东西。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排查完一处院落，走出门的萧涛，看到了捧着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手下，正笑眯眯的走出一个院落。
    以前，萧涛对于这种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今天，因为心中老是不安，他就对于手下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舒服了。
    “注意点，别搜这种破铜烂铁了。好好排查不行吗？整个镇子那么大，如果出点问题，燕王大人有个损失。你搜一山的东西，都没用。”萧涛大声训斥。
    被训斥的士卒，有些傻眼。他没想到自己照常的行为，会得到如此严重的批评。
    虽说有点委屈，但士卒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忍痛把手上搜刮的“宝物”扔在了地上。
    有了被杀的鸡，剩下的猴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搜刮了。
    很快，整个西北区域都被排查完了。
    “统领，这片差不多了。还剩一半，要不您先去休息。剩下的我和兄弟们来吧。”
    一位萧涛带出来的士官，主动凑了上来。
    对于自己的手下，萧涛可以说是了解的明明白白。
    “你那是体恤我吗？你是嫌我在这边，碍着你们的财路了吧。”
    被萧涛直言戳穿，士官也不尴尬，反而憨憨一笑。
    “什么都逃不过统领的眼睛。是是是，在下确实是因为手下这么想，所以才过来的。”
    “可是吧，在下是真的心疼的统领。毕竟一晚上了，统领时时刻刻护卫在燕王大人身边。现在还一刻不停的排查周边。”
    “这精神，这毅力，在下实在佩服。可是吧，人总归是肉做的。我们剩下来，还有不少路，要走。想来统领，也想亲自护卫在燕王大人身边。”
    “现在去休息，正好燕王大人醒来，我们就可以继续动身出发了。这样后续出现情况，统领也不会因为疲惫，而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意外了。”
    士官的吹捧，并不高明。可是吧，萧涛就是吃这套。
    没士官说，萧涛自己都感觉到疲惫。本来，他只是为了维持面子，所以才强撑着。
    现在手下给梯子了，萧涛也没有理由强撑了。
    于是假装，纠结之后，萧涛同意了去休息。
    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是叮嘱了手下几句。让他们别搜刮的太忘神，耽误了正事。
第708章 不安成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身心俱疲的司马亮，睡得很沉。虽说这是好事，但也让他忽略了现实的一些事。
    就在萧涛回到司马亮所在的院子休息下后。
    黑石镇中，就传出了士卒的信号。刚睡下被打搅，萧涛很是暴躁。
    这让原本还算理智的他做出了比较差的命令。
    为了避免手下误报，萧涛先让手下确认，然后再叫司马亮。
    这一来一回，就出现了一个较大的时间差。
    等萧涛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些没有回应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院子外。
    该死，这镇子果然有问题。萧涛知道这些脚步，不是自己手下的。
    哪怕要传递消息，也不会有那么多脚步声。并且，这些脚步三步一停，似乎是在戒备什么。
    该不会是冲着燕王大人来的吧。得赶紧叫醒他。
    临走之前，萧涛对着自己的剩下的几个手下，进行了吩咐。
    让让他们多数看在前门，少数去后面观察。
    萧涛小心的推开房门，摸进了司马亮所在的房间。
    “燕王大人，醒醒。”
    “快醒醒。”萧涛不停推搡司马亮。
    由于太过疲惫，司马亮被推了好久才睁开眼睛。
    见到神色慌张的萧涛，司马亮不耐的表情瞬间消失。
    “怎么了？”
    萧涛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
    “燕王大人，有别人在镇子里。而且这些人似乎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司马亮马上清醒了过来。
    该死，真的有埋伏吗？这种地方的埋伏，只可能是二哥做的了吧。二哥，真的等不及，要直接下杀手了吗？
    可恶啊，明明才躲过一劫，怎么这就又来了。司马亮快速思考，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因为环境所影响司马亮没敢想多久。
    “外面什么情况。可以从别的地方溜走吗？”司马亮问。
    萧涛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在下的下属，除了开头的讯息外，就没信息传来了。不是被引开很远，就是全被控制住了。所以，现在应该只有院中的几人和在下了。”
    “至于怎么走。这处院子还有一个后门，在下已经派人去确认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燕王大人可以从后门先溜。”
    “好，先想办法走吧。”虽说办法很简单，甚至有些粗糙，但现阶段，司马亮也没得选了。
    他起身穿起了甲胄。
    可穿到一半，萧涛就叫住了他。
    “燕王大人，要不，您穿在下的。我们换换。”
    “你是想假扮我？”司马亮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萧涛点点头。
    “行吧，如果这次能逃出去。我欠你一份情。以后你萧家如果有求，我一定会帮。”司马亮知道萧涛要冒多少险，所以开出了一个很高的价码。
    “那就谢过燕王大人了。时间不等人，我们赶紧换吧。”时间比较着急，萧涛也没时间多谢，赶紧和司马亮换起了甲胄。
    很快，两人更换完毕，走出了屋子。随即，萧涛叫来了自己几个前门候着的手下。
    “从现在开始，叫燕王大人，千长。叫我燕王大人。”
    看到司马亮和萧涛的装扮，听着萧涛的话，几个士卒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们还是下意识的答应下来。
    “外面怎么样了？有我们人的动静吗？”
    “没有。周边的几个院子，门好像都被开过了，估计快轮到我们这边了。”
    萧涛面露难色，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陈虎，我知道你还有个哥哥。他可以继承你家的香火。所以我希望你做件送死的事，留在这里断后。”
    “只要你做了这件事，你哥哥那边可以继承你的功绩，并且我和燕王大人保证，只要我们活着出去，就会给你哥哥更多封赏。保证你们陈家，后面几代的荣华富贵。”
    萧涛突然的命令，让名叫陈虎的士卒，有些傻眼。
    不过，对方也不是很傻，明白了萧涛的意思。
    “这……小人不想死。”
    “陈虎，你想清楚。你不想死，也不一定能活。我们就这点人了。而且燕王大人死了，我们这些人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赶紧做出决定吧。”
    生死抉择面前，没有人能淡然。可正如萧涛所说，陈虎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卒。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不管他答不答应萧涛，他能活下去的可能都很低。他如果想要利益最大化，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换自己哥哥和陈家的未来了。
    犹豫一会，陈虎抽泣着答应下来。
    面对陈虎的不堪，司马亮没有半点嘲笑，甚至他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存在，让对方走上了这条没有选的死路。
    选好殿后的人，司马亮跟随萧涛走向了后门。
    临走的时候，司马亮回头看了一下留在原地的陈虎。
    不算很高的个头，肉眼可见的颤抖。这个背影，让司马亮有些恍惚，让他有种自己就是对方的感觉。
    陈虎，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如果我能逃出生天，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同时，我也一定会让做出这件事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司马亮愤怒的暗想。
    来到后门，萧涛让手下搭成人梯，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外面有人盯着。”
    “几个人。”
    “左右四个。”
    “四个，那还有机会。”
    “我们的马，在北门旁边。估计他们也注意到了。所以我们从北门骑马走，很难。那么最近的只剩下东门了。东门出去两里路，就是运河。”
    “只要能逃到水里，我们就可以顺流而下，逃往北边了。”
    “虽说那边也比较危险，但至少可以暂时安全。”
    “等下，我们冲出去后。沈铮，出去后，你就一人对付右边的两人，我们四个就从左边走。无论你是否能活下来，你的家人，我们一定会保证。”
    有过陈虎的那边的先例，沈铮虽然还是很害怕，但还是接下了萧涛的命令。
    随后萧涛又说了一些意外情况的处理。
    当然，也不是特别高明的处理。就是以司马亮为主，必要时刻牺牲自己，抛弃别人。
第709章 一人离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嘎吱。
    后门被拉开。
    司马亮蒙着面，带着萧涛几个人冲了出来。
    按照既定计划，沈铮冲向了右边的两个敌人。
    司马亮和萧涛几人，则是一刻不停地冲向左边。
    虽说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司马亮这边并没有很快解决左边的两人。
    好在右边的沈铮争取了不少时间。让司马亮一行，能在被更多人注意到前，逃离了这片街道。
    司马亮头也不敢回地一路跑。可即便这样，他的体力，依旧不如萧涛和几个士卒。
    这使得，几人不得不慢下来等他。
    面对自己是累赘的现实，司马亮很是自责。不过，这时候他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只能尽全力逃跑。
    跑过小半个镇子，司马亮一行来到了东西主道上。
    虽说完成了逃跑路线的四分之一，但身后的追兵却距离不远了。就追击速度，和组织度来说，这些人和萧涛这些士卒，相差无几。
    面对身后紧逼的敌人，萧涛知道很难跑到城门口了。
    死马当活马医，萧涛不知道自己的手下还有没有活着的了，但他现在需要更多帮助，才能带着司马亮逃出去。
    拉动一个信号弹后，萧涛带着司马亮逃进了计划外的南边镇子。
    南边的建筑，不像北边那般规整，有不少小道和岔路。萧涛带司马亮进入后，没过一个岔路，就让自己的手下分散吸引注意力。
    三次之后，司马亮身边，只剩下了萧涛。相对的，他们身后的追兵，暂时没有跟上来。
    虽说暂时安全了，但两人依旧没有摆脱困境。
    由于往南太多了，萧涛只能改变计划，打算从南门逃出去，至于往东还是往西，只能看接下来的遭遇了。
    长时间的奔跑，司马亮的体力终于到了极限，实在是动不了了。
    “萧涛，我动不了。必须要休息。”
    司马亮的话，让萧涛眉头紧皱。不过，他也知道司马亮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没办法了才这么说。
    “唉，燕王大人。您最好再撑一下。现在不逃出城，后面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就外面的厮杀声来听，在下的下属可撑不了多久。”
    两人逃跑的时候，萧涛听到了其他的动静。经过几番确认，他基本能确定是被自己信号叫过去的手下。
    萧涛不清楚，也不敢确认自己人的情况。他只能守在司马亮身边，等待着自己下属的死去。
    听到萧涛的讲述，司马亮目光有些闪烁。他猛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敲了敲腿。
    紧接着，他站起身看向了萧涛，“走吧，再逃一段吧。争取出城门吧。”
    萧涛点点头，随后带着司马亮继续往城门逃去。
    就在两人走过一处门未关的院子时，萧涛发现了几具尸体。
    这些死的人，正是此前和萧涛说，让他休息的士官，以及对方的下属。
    从对方身边，遗留的信号弹来看。这些人应该就是最早给萧涛发信号的人。
    面对不久前，还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变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萧涛很是难受。
    不过，他也没时间悲伤，更没时间帮他们合上双眼。他只能带着司马亮继续逃跑。
    没到城门口，萧涛就注意到了异常的情况。他在这边发现了缠斗的痕迹，以及大量的血迹。
    从这种情况来看，这边肯定是发生过战斗的。
    “看来南边也走不了了。估计四个门，都被盯死了。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走了。顺着城墙看看吧。这里的城墙比较低矮，只要找到能垫脚的地方，就能翻出去。”
    “行吧。”提心吊胆，精疲力竭的司马亮给不出更好的建议，所以同意了萧涛的建议。
    调转方向，萧涛带着司马亮顺着南边城墙，一路找往东边。
    好在运气是眷顾他们的，在南边的城墙旁，两人找到了一堆杂物。
    垫着脚，萧涛将司马亮托上了城墙。
    可因为司马亮的力量有限，加上萧涛自身比较重。他无法从这处跟随司马亮出去。
    “燕王大人，剩下的路，只能靠你了。在下只能做到这么多了。希望您能逃出生天。”萧涛觉得自己很难出去了，于是和司马亮做了告别。
    “会的。我会努力活下去。你保重。希望还能再见。”司马亮有些伤感。不过，他也不敢多耽搁，说完这些话他就去到城墙的另一边，逃出了城。
    双脚落地，司马亮腿脚一软，崴了一下。
    强烈的疼痛，差点让司马亮叫出来。
    “好疼啊。可是疼也要忍着。要活，就不能停。”
    司马亮一瘸一拐地跑向北边的林地。
    估计是没注意到司马亮翻墙逃跑了。追兵并没有追到外面来。
    就这样，忍着疼痛的司马亮跑进了林地。
    虽说这边有点安全了，但司马亮依旧不敢怠慢。依旧往林地深处走了一段。
    到了无法看到黑石镇城墙的时候，司马亮才停下脚步瘫坐在地上。
    自打被萧涛叫起来，司马亮就一直在跑，加上跳城墙的时候，崴了脚司马亮坐到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跑啊，为什么不能跑了。不够安全，还要跑。”司马亮敲打着不听使唤的腿。
    打着打着，司马亮躺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只能走到这里了。
    “萧涛，陈虎，沈铮……还有那么多士卒，你们的死我都会记着。司马亮欠你们的，如果能还，一定都会还。”
    此刻的司马亮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之前看不起的萧涛，以及那些兵痞，居然能舍命送自己逃跑。
    虽说司马亮知道自己的死了他们也会受到责罚，但那不一定会要命。要知道活着，这可是每个人的本能。能直面自己的死亡，这种勇气，司马亮暂时没有，也不想有。
    所以他难以想象这些人赴死时候，是什么情绪。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腿又有点力了。毕竟这些人换来的机会，他必须要好好珍惜，才能不辜负。
    也只有司马亮活着，才能给这些人完成许诺。让他们的死有应有的价值。
第710章 独自求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落黄昏，司马亮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进入了山中。
    这里距离黑石镇，有五六里。根本看不到什么道路，或者人生活的痕迹了。
    依靠着求生本能跑出那么多的司马亮，最终因为体力完全耗尽，身体到达极限。在一次摔倒后，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司马亮到第二天雾水滴到嘴边，才醒过来。
    “不是梦吗？我还活着？”
    望着陌生的场景，司马亮有些迷茫。
    仰起身，司马亮看向了疼痛的腿部。
    费力地脱下腿甲和鞋子。司马亮掀起了裤子。
    昨日因为崴到的地方，此刻红肿了起来。
    不仅如此，司马亮的脚板上，还有很多水泡。
    “好痛啊。这该怎么治啊。之前脚崴了，小顺子都是这么一推……哎呦，好痛。”
    司马亮尝试正一下自己的脚，可却失败了。
    知道无法治疗自己，司马亮只能选择继续赶路了。
    司马亮本就没什么战斗力，加上现在伤痛。他脱掉了身上的所有甲胄，然后拿了一根木棍，充当拐杖。
    又渴又饿，加上脚上的疼痛，司马亮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可以说，他长那么大，第一次遭这种罪。如果不是不想死，他都想瘫倒在地，不动弹了。
    又走了半道后，司马亮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些果子。
    望着青色的果子，司马亮吞咽着口水。
    虽说伸手，就能摘到。但对于这种自己不认识的果子，司马亮始终不敢下手。
    毕竟现在他已经受伤了。如果他乱吃东西，中毒，或者拉肚子之类的。那估计真走不出森林了。
    “望梅止渴是吧。那么青的果子，应该很酸吧。应该不好吃吧。”想着想着，司马亮肚子好了一些，精神也清醒了一些。
    “赶紧看看前面有没有水喝吧。”司马亮拄着木棍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司马亮就闻到了一股很丑的味道。
    “肉烂了的味道？看看吧。或许有收获。”司马亮顺着味道，找到了源头。
    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出现在了眼前。
    从衣着辨别，司马亮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和慕容安一样，是试探部队的囚犯。
    不过，对方没有像慕容安一样，跑太远，死在了这里。
    由于这具尸体，扔在这边也有一个多月了，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是怎么死的。
    稍稍看了一下对方遗留的东西，司马亮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带着些许失望，司马亮朝着尸体拜了拜。
    “兄弟，安息吧。我暂时不能帮你收尸，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来帮你收。希望你能保佑我，找到一户人家。”
    祈祷之后，司马亮继续往前走去。因为天黑了，森林也比较茂密了。司马亮在林间行走的视野并不是很好。
    可以说是完全摸黑走的。
    安静，孤独，伤痛，饥渴，各种负面状态摧残着司马亮的身心。试图让他，停下脚步长眠在此。
    为了对抗自己的身体，司马亮只能想宝儿，沐雨……那些等待自己的女眷，以及那还未见过的孩子，让自己撑下去。
    “光，那是光吗？”弥留之际的司马亮，见到自己视野中，出现了不寻常的光亮。
    不管那光是真是假，代表着什么。司马亮也不能再多思考什么了。他一瘸一拐地靠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透着火光的山洞。
    确认是人为的火光后，司马亮大喜过望。同时，他的意识也清醒了一些。
    是人，不过，能确定是什么人吗？
    现在临泽被收复了，应该不是山民躲在这边吧。这片地方，囚犯都能跑到这边，那逃兵也可能逃过来了。
    那我该不该进去看看呢？
    对方不善的话，那我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怕死，让司马亮不得不多想。犹豫再三后，司马亮没有选择进入山洞。
    当然，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候在山洞旁的树丛，等待起来。他想确认一下，山洞中，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这山中，他走了一天多了，都没遇到一个人家，如果错过这些人，司马亮说不定就找不到其他人了。
    这对于情况糟糕，急于帮助的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静等了几个时辰后，山洞中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见此，司马亮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他小心地摸了进去。
    与外面不同，山洞里面的空间很大。
    估计比较大，所以在洞口附近，司马亮只能看到篝火，并没有看到有人。
    借着篝火，司马亮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然后他就找到了一些干粮，肉干，以及一些装有水的水壶。
    获取这些东西的时候，司马亮也知道了山洞中居住者的身份。那就是和他猜想的一样，燕北军逃兵。
    虽说不知道洞里具体有多少人，但从准备的食物和水壶来看，这边的人至少有七八个。
    确认到这个份上，司马亮也不能抱有别的期待了。他只得拿上一些食物和水，就悄悄摸出了洞。
    出来之后，司马亮也没敢多停留，继续顺着山脉往东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个小山洞，才敢停下来。
    “呼，还好这些家伙比较懒散，没有人看着。不然我被发现了，就死定了。”
    司马亮算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不过，这次的收获，还是让他比较满意。虽说依旧无法治好自己的腿，但至少有水和食物，可以补充状态了。
    干硬，略带一些霉味的干粮和腥臭没有味道的肉干，送入嘴中，司马亮感觉是如此的香。
    “好吃。”
    大口吃喝，司马亮很快填饱了肚子。
    摸着自己满足的肚子，司马亮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
    夜过去大半，可天上的星辰，依旧明亮。
    透过头顶的树冠间隙，司马亮看着这些与前日，没有任何变化的星辰。
    “两天，你没有变。我却变了。变得狼狈，变得不堪，变得只想活下去。”
    “真希望，这夜不会结束。这样就我不用面对未知的明天了。”
    “唉……说什么也不能改变现实。明天……还是得继续跑啊。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跑到临泽。”
    “也不知道到了临泽，能不能安全。”
    ……
    念叨中，司马亮昏昏睡去。
第711章 难兄难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夫君，醒醒。”温柔的声音传入司马亮的耳中。
    司马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宝儿穿着一身红杉，正一脸娇羞的看着他。
    “这……是……王府？”
    看着周遭熟悉的事物，司马亮回想到了这里是哪里。
    “这场景，宝儿你这着装。还有……你的肚子呢？”司马亮一脸疑惑的看着宝儿。
    宝儿修眉紧皱，不解的看着司马亮。
    “夫君，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啊。至于肚子……”宝儿脸上浮现几分娇羞。
    “等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夫君，莫要着急。”
    宝儿的回答，让司马亮如梦初醒。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目变得无神。
    “是梦啊。也只能是梦了。”
    “夫君，你在说什么？”宝儿追问。
    可明知是梦，司马亮听到宝儿的呼唤，依旧有些不能自控。他伸出手准备触碰一下宝儿。
    却不曾想，眼前的一切都如云烟一般消散。
    周遭的场景变暗，司马亮回到了还未逃出的森林。
    “唉，还有路要走啊。”司马亮叹息一声，准备收拾上路。
    可就在临走之前，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是什么？动物？还是人？不会是昨日我偷的那些逃兵出来找人了吧。
    出于担忧，司马亮选择躲起来听一下。
    外面踩踏树枝的声音，很有节奏。并且同时有好几处踩踏。显然寻常动物是弄不出这种动静的，那么只可能是人，在做这一切。
    得知了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不敢有什么动作。
    就这样到了晚上，外面的动静平息了半天后，司马亮才敢出去。
    由于声音的方向，是前往东边，为了避免和折返的对方撞个正着，司马亮选择从西边绕行。
    这一走，司马亮就来到昨日偷过的山洞。
    与昨日不同，今日这边没有火光。
    是都走了吗？要不进去看看有什么遗留的东西？昨日在这边得了好处，加上之前听到有不少人往东边走了。
    司马亮理所应当的以为，这些逃兵离开了。
    司马亮蹑手蹑脚的走进山洞，可没进去多少，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虽说里面漆黑一片，但司马亮知道，这里面死人了。而且死了不少。
    “那些人不是逃兵，还把逃兵杀了？这……这是来追杀我的？”司马亮一下明白了情况。
    躲过一劫，让司马亮有些庆幸，但现在的情况，让他更加害怕。
    “我怕是，回不去了。这东边有人追杀，西边怕也有人。南面是山，北面是我逃出来的地方。”
    “我……这是插翅难飞了。”
    一时间，司马亮有些颓废。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困局。
    “天要亡我啊。”司马亮的感叹声在洞穴中回荡。
    “救……命。”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听到这动静，司马亮被吓个半死。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你还活着？”
    “活着……救救我。”
    “这黑灯瞎火，我看不见你啊。”
    “你顺着北边的石壁摸到一个石阶上，上面有火折子，旁边还有一个火把。”
    “好。”
    司马亮按照对方的讲述，找到了火折子。然后借助微弱的光亮，他点亮了一个火把。
    有了光，司马亮看清了血腥的现实。
    山洞中，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从他们伤口中流淌出的血液，顺着地势流向了呼救声传出的深处。
    这样的场景，让司马亮有些许害怕。他壮着胆子，往里面走去。
    比起外面，里面的情况没有好到哪里去。
    四具尸体躺在地上，还有一个不断朝着司马亮爬行的伤者。看来，这个人就是向司马亮呼救的人。
    看着对方不断淌血的惨样，司马亮有些佩服对方的求生欲。
    伤成这样，怕是活不成了吧。那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现在自身都难保，其实不该理会对方的求助。可想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无路可走，算是难兄难弟。他就有点恻隐之心。
    至少听听这人最后的话吧。司马亮走到了伤者身边，随后蹲了下来。
    “兄弟，你伤成这样，我帮不到你。如果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我说。”
    “不……我不想死。救救我，我还能活下去。”伤者伸出手，想拉住司马亮。可被司马亮躲避了开来。
    “兄弟，我也受伤了。而且就这么说吧，现在我们四面都是追杀我们的人。我都出不去，更别说带你这个伤者了。”
    “最主要这边没有药品，你这伤口如果不处理，过不了多久你就没命了。”
    司马亮的话，此次戳心，伤者也明白了自己能活下去的希望渺茫。他崩溃了，开始抱头抽泣。
    “我不想死，我只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就那么难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杀我？”
    面对伤者绝望的发泄，司马亮很是复杂。虽说他没到真正等死的阶段，但这种无法脱身的死局还是让他很难受。
    “唉，兄弟。你有话就赶紧说吧。我马上就要走了。虽说我不一定能跑出去，但我至少还有机会。如果我能出去，说不定，就能帮你带些话。”
    “带话？我家里就我一个了，我还能带给谁？我当兵就为了一口饭吃。饭没吃到多少，命都没了。”伤者抽泣停了一下，随后又开始抽泣。
    司马亮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唉，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我该走了。如果那些人回来，那我也逃不了了。”司马亮起身准备离开。
    “别走，帮帮我。或许，我还有救。我这边还有药，帮帮我好吗？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伤者再度向司马亮求救。
    这怎么救啊，我自身都难保。
    理智告诉司马亮，现在检查一下洞穴残留的东西，然后带走一些有用的，是最好的选择。
    可心中对于弱者那份同情，又让司马亮不忍抛还没死的对方。
    挣扎许久，司马亮还是回头了。
    “兄弟，我不能帮你多久。帮你简单处理下伤口，我就要离开。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712章 希望绝望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司马亮愿意帮助自己，伤者自然满口答应。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在对方的提示下，拿到了洞穴中，存放的药物。
    借着昏暗的火把光亮，司马亮帮助伤者包扎起伤口。
    对于这方面，司马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好在伤者意识还比较清楚，可以提醒司马亮该怎么做。
    当洞穴口照射进微光，司马亮算是简单处理完了伤口。
    看着自己暂时救下的人，司马亮有些许成就感。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天马上亮了，我该走了。”司马亮起身走到了外部洞穴。
    “谢谢你。祝你也能逃出去。”
    “不用谢，我拿走一点水和食物，就当是报酬了。”
    “多拿点吧。反正我能活下去的可能不大，不需要这么多了。”
    “嗯。”司马亮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下外部洞穴，残留的食物和水。
    正如对方所说，这边本来够十几个人吃的东西，现在司马亮和对方平分至少能吃七八天。
    如果我都带走，至少能撑两个礼拜。看他样子，感觉明天就撑不住了。
    司马亮伸出手手，迟迟不能落下。最终，他还是不过去心里那关。
    他将十天份量的食物，收拾了一下，然后放到了伤者身边。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我拿走了。希望你能挺过去。”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伤者对司马亮再度表示了感谢。
    拿上剩下的食物，司马亮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洞穴。
    没走多远，司马亮闻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昔日打猎的常识告诉司马亮，这种味道很容易引来吃肉的野兽。
    “完了，那洞里里有那么多尸体，血腥味肯定会引来野兽。唉……那家伙……”
    司马亮纠结了一会，最终又折返了回了洞穴。
    来到洞穴口，暂时没有看到野兽的踪迹，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可进到里面，再度见到那位伤者的时候，司马亮就发现对方割喉自杀了。
    “为什么，这么想活下去的人。会自杀呢？”
    司马亮想不明白昨天还求着自己帮助的人，会在自己走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是绝望吗？真是可怕。”
    司马亮猜到了对方自杀的可能。那就是之前有司马亮在，对方心中还有一线希望。
    当司马亮走后，对方看到了自己死掉的同伴，以及自己无法改变的现状，完全绝望了。
    司马亮带给了对方最后一线希望，但也给了他最后的绝望。
    “是我错了吗？可……我也没办法啊。”可能是间接害死了对方，司马亮有些自责。
    不过，木已成舟，司马亮也无法改变什么了。他收拾起，刚刚给对方准备的食物，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了洞穴。
    为了避免之前杀了人的家伙回来，发现不对劲。司马亮连为对方收尸都做不到。
    “有食物，还能动。我还有希望。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司马亮目光坚定地走向西边。
    与此同时，北边的黑石镇中，寻找一夜的罗孝跪在了一些尸体面前。
    “完了，燕王大人是我没保护好你。”
    虽说罗孝已经加急在赶了，但他到黑石镇的时候，还是晚了太多。
    等他到的时候，黑石镇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只剩下了散落城中的尸体。
    “将军，别自责了。这些人是早有埋伏的，我们在这边不一定能守住。”一位士官安慰道。
    “不能守住，是不能守住。哪怕身死，也比这样好吧。至少，我在的话，可以保住燕王大人。”
    “罗将军，发现的尸体只有萧涛的部将，萧涛和燕王大人都没看到。说不定，萧涛掩护燕王大人离开了。”
    “往更好点想，一天多的时间，萧涛可能带着燕王大人，回到临泽了。”石安军安慰。
    石安军的话，有几分道理。这让罗孝又重拾了一些希望。
    “没错，萧涛可能尽忠职守了。可能保住了燕王大人。”
    “不过，看这边那么多打斗，却只有我们人的尸体。这埋伏的人，肯定优势不小。加上他们有备而来，说不定周遭都有埋伏，萧涛和燕王大人到临泽的可能性不大。”
    “派个人加急去临泽求证这件事。同时，派人往周边排查。一定要找到燕王大人和萧涛。”
    “是，罗将军。”
    手下士卒按着罗孝的命令行动起来。
    随着众人离去，石安军走到了罗孝身边。
    “罗将军，昨日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看之后，就觉得燕王大人有危险一样，赶往黑石镇。”
    “而且，这边的情况，确实如你所料的一般？”
    罗孝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石安军一眼。随后一个劲的摇头，离开现场。
    面对罗孝的隐瞒，石安军感觉这次的事情越发古怪。
    “为什么罗将军，只想着找燕王大人。却不想着找下手的人？”
    “他真不怕陛下追究下来？不对……罗将军的性格，不是那种冒险的人。”
    “他不怕追究，是……他知道自己不会被追究。”
    “也就是说，他知道这次的事可能是陛下授意。只有这样罗将军才不敢查。”
    石安军一下有了个比较合理的猜想。
    可是猜到真相，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真是二皇子下杀手的话。
    司马亮能活下来的可能，就非常低了。而且有件事，也让石安军很在意。
    那就是之前在河谷中，遭遇的那只军队。
    为什么对方会给罗孝，司马亮会被二皇子刺杀的消息。
    “到底是什么人？有谁回想保燕王大人的？漠国军……”
    “该不会是，五皇子的人吧。”
    “唉，这些皇家的事，是在太难想了。而且这种事，现在也不重要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知道燕王大人的下落。”
    “只有他还活着，追查后续的东西才有意义。”
    “不然的话，只会被其他人当做工具，或者筹码。”
    “燕王大人，您现在在哪里呢？”
    石安军叹息一声，随后看向南边。
第713章 潜藏的可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五六日的寻找，罗孝依旧没有找到司马亮的踪迹。
    别说对方了，就连萧涛的下落也无从得知。
    可以说，这两个人不仅从黑石镇消失，还从整个周边地块蒸发了。
    面对这个结果，罗孝基本绝望了。
    “事已至此，燕王大人活着的可能很低了。这个消息也到陛下耳中了。现在只能看陛下，怎么说了。”
    “燕王大人死了的话。我们怕是要受到不少责罚。”
    “看来这次破阵军，真的逃不过去了。”
    “这里明明算作后方，怎么还会有人刺杀。”
    “到底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
    众将领议论的时候，只有石安军一直保持沉默，没有任何言语。
    虽说石安军，也是随军的一员，但他由于是降将，还没有正式的仪式，所以是属于俘虏一级。
    所以司马亮哪怕真死了，和他关系也不大。毕竟保护的事不归他管。
    当然，石安军并非因为这个原因，不参与罗孝这些人的交流。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对罗孝产生了更多疑虑。
    首先石安军认为罗孝，是知道刺杀司马亮的人是谁。虽说不能确认，但他大概率觉得是二皇子。
    建立在这个认知情况下。以稳为重的罗孝，该做的事，应该帮二皇子隐瞒这件事，早早断下司马亮死的事。这样才能避免二皇子的重罚。
    毕竟能早点解决掉这件事，这样影响就不会扩散到更大。
    可是罗孝的举动，确实拼命寻找司马亮。
    就行为本身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从立场来说，就有大问题了。
    司马亮哪怕是皇室，也只是一个王爷。罗孝是将军，理应听命二皇子。而且罗孝想来求稳，如果两人选择，罗孝肯定是选择二皇子。
    想二皇子出手，司马亮基本能判定死了。那罗孝找人的行为，本身就没意义了。毕竟一个死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如果只是为了演戏，罗孝显然也不是这类人。
    那么只能说，罗孝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有意义的。或者说，罗孝知道司马亮没死，所以才再找。
    如果建立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可怕的现实，被石安军推算了出来。
    那就是罗孝，极有可能参与刺杀司马亮的事。不然，他不可能知道司马亮没死的事。
    也是因为想到这个可能，石安军没有再和罗孝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个老朋友，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唉，不知道陛下用什么东西做要挟。让你帮他做这个事。
    燕王大人，希望你够小心。同时，希望你运气够好，找到的人不是罗孝那边的人，而是我这边的人。不然的话，你刚出狼穴，就又要进入虎口了。
    石安军的希望，其实也是司马亮真实的写照。
    这几天里，司马亮听到多次有人呼喊自己的声音。
    可出于谨慎，并且猜测是二皇子要杀他。所以他不敢轻易接触。一直在旁边观察。
    或许是运气好，司马亮一直没有看到什么熟面孔，所以他就一直没有和那些搜查的士卒联系。
    可就在今日，司马亮见到一个熟面孔。
    那人我见过，好像是石将军的人。那这些找的人，真是罗孝的人？
    想到这里，司马亮瞬间激动起来。准备过去与对方打招呼。
    可没走到一半，司马亮又打起了退堂鼓。
    “该不该相信呢？我被刺杀的事，太过蹊跷了……”
    多疑的性格发作，司马亮有些犹豫不决。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之前石安军跟自己说过的话。
    “石安军，会和我说这种话。或许，他的人，还是可信的。如果不信他的话，就这么多人搜查，我也不能脱身。等食物耗尽，也不好走了。”
    “最主要，脚上这个伤，再不治，只要落下残疾了。”司马亮摸了开始失去知觉的脚。
    这些天来他来回走，本来脚是很痛的，可是就在这两天，他就感觉疼痛消退了。
    虽说不痛是好事，但这对于脚来说可不是好信号。这说明司马亮的脚，必须要进行救治了。不然以后都没有知觉了。只能当一个瘸子了。
    现实的逼迫，让司马亮打算冒险一把。于是他小心靠到了那个士卒，周边的树丛。
    吧嗒。
    一块石头，丢到了士卒脚边。
    意外的动静，引起了他的警觉。不过，他并不想普通的士卒的反应一样，叫来旁边的同伴，而是在环顾四周后，小心摸向了旁边的树丛。
    就在士卒来到树丛边后，司马亮缓缓起身和对方打了一个照面。随后他又快速躲回了树丛。
    “燕王大人，真是你啊。”士卒小声的说道。
    “是我。”
    “太好了，将军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黑石镇的那些歹人抓到了吗？”
    “没有，我们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了。只有尸体。”
    只有尸体？没有人？这也太奇怪了吧。真的有那么巧吗？
    如果之前，司马亮只是有点多疑。现在的话，就是有些怀疑了。毕竟歹人能算到司马亮回到黑石镇，也不会算到延后的罗孝一行。
    更别说还没杀到自己的情况下，这些歹人肯定不会罢手。
    加上司马亮之前在东边森林，还见到了被杀的逃兵。这意味着，周边肯定有歹人活动，甚至有着他们的营地。
    “我的消息报上去了吗？二哥那边是什么情况。”
    “罗将军把消息报上去了。陛下那边的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哥这命令倒是没问题啊。活着见到人，然后变成尸是吧。现在看来，罗将军有些可疑，不能信了。
    可这周边都是他的人，找不到我，他们也不会散。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士卒。
    “你这反应，是你们将军和你说什么了吗？”
    “是的，我们将军说了。找到燕王大人，不声张。听您吩咐做事。”
    石将军果然没信错你啊。看来你是真察觉到了不对劲啊。这样的话，想脱身就更不容易了。
第714章 获得帮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有了石安军这边的暗示，司马亮知道了自己处境。
    进行一番思考后，司马亮明白自己回到后方，不是很好的选择。毕竟杀心起了，司马亮躲过这一次，也不可能躲过下一次。
    司马亮的权势，是不可能跟二皇子比的。加上自己武力也不够，手下人根本保护不住他。
    如果司马亮想要活下去，唯一的选择，就是按照既定计划，从燕北王那边借道，回到江南。
    目标明确了，剩下的选择围绕这个结果去做就行了。
    司马亮知道自己隐蔽的行踪，是最好的保护。所以他不想让石安军给与自己太多帮助。这样会让自己很显眼，同时也会让对方更容易暴露。
    于是，他向士卒说出了自己所需的地图，食物以及药品之类的东西。
    “除开这些，我还想要一个会正骨的人。我脚崴了好多天了，再不正一下，就要瘸了。”
    “正骨吗？小的会。”
    “真的？”司马亮大喜过望。
    “当然。”
    咔嚓。
    司马亮咬着牙，忍下了疼痛。
    “燕王大人试试。应该可以了。”
    “我试试。”司马亮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虽说还有点疼，但至少可以正常行走了。
    “太好了，你可是帮到我了。”
    “没事，应该的。”
    “那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要被怀疑了。”
    “好的，燕王大人，那明日还是我来这边。等我把东西放在树丛，燕王大人再来取吧。”
    “好，劳烦你和石将军了。”
    ……
    说完，士卒又装模作样，检查了一下周边，随后趁着太阳落山回去了。
    等周遭看不到人，森林恢复平静许久后，司马亮才从树丛动身，回到了自己的藏身处。
    躲藏的地方，过于阴暗潮湿。司马亮之前拿来的食物和水，都发生了霉变情况。
    对此，司马亮也没办法。他现在没得选，只能将就着吃了。
    稍稍果腹，司马亮就结束了自己的一天。
    第二日来临。昨日和司马亮有约的士卒，如约出现。
    想来对方也是比较警惕的人，并未第一时间将东西，交付到昨日约定的树丛。而是再走到更远处搜查到傍晚，等到了回去的时候，才顺路把东西丢在了树丛。
    看到东西被放在了树丛，司马亮也没第一时间去拿，而是等到了深夜。月亮的光，难以照进森林的时候。他才摸黑拿回了那些东西。
    “太好了。终于有地图，和能吃的东西了。”
    估计是知道司马亮的处境。石安军为他准备的东西属实不少。并且还给他写了一封如何使用这些东西的信。
    为了不起疑心，加上方便携带。
    石安军为司马亮准备的食物，多是肉干。剩下的才是一些便于充饥的干粮。
    除此之外，石安军还为司马亮准备了一小壶烈酒。当然这个酒不是单纯让司马亮喝的。而是让他在打水的时候，放上一些。这样可以让水多存放一点时间。
    剩下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些药品。毕竟有些东西野外能找到，但药物不好找。为了避免需要的时候没有。
    石安军可以说把各种药，都给司马亮准备了一些。
    虽说这些大部分都不会用上，但真要遇到情况了，真的能救命。
    除开这些必需品，石安军还很贴心地准备了两双鞋和两双鞋垫。
    这两样东西的发现，让司马亮感动到落泪。
    山中湿冷，炎热虽然难忍，但司马亮还算能克服。可因为必须要走路，脚上所产生的痛苦，才是他最难以忍受的。没想到石安军都能想到这一层。
    “石将军，如果你是个姑娘家。我一定爱死你了。”司马亮感动地抱着鞋子，就差亲上去了。
    人在屋中坐，恶寒背上生。正吃着饭的石安军，后背一阵发凉。
    “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有人盯上我了。”
    喝下一杯热茶，石安军发凉感觉少了些许。
    石安军一边吃菜，一边想昨日的事。
    算算时间，燕王大人应该收到那些东西了。虽说有些少，但也能派上一些用处了。
    剩下的，就看今天了。只要路线给我了。我就能帮燕王大人逃出去了。
    都说我是老好人，不求上进。可是吧，你们不懂。有些时候，不是不出手，而是不足以出手。
    燕王大人，我这次下的注可不小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想来你也不会亏待我吧。
    石安军和善的面容上，出现了不符的奸笑。
    一夜未睡，司马亮疲惫地叹息一声。
    看着手中的地图，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应该差不多了。只要石将军拿到这个地图，就可以帮我走过一些不好走的地方了。”
    司马亮手中的地图，就是他着重要求的东西。
    虽说手中有地图了，司马亮就可以规划路线走了，但是吧有些地方，哪怕夜晚，司马亮也不好摸过去。
    燕北的地形很有特色。基本就是群山之间一片平原。
    平原上，会因为开垦难易度，会夹杂林地和耕地。
    这就导致了一些必经之路，会出现大平原的情况。就司马亮绕行的西边。就有两处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守起来，成本很低。只要在高点，就能看清很大一片。
    加上之前黑石镇也是燕北军的一处营地，所以现在被罗孝接管，自然有士卒在高点哨塔值守。
    司马亮忙碌一夜，就是规划一个经过最少哨塔的路线。同时给石安军，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回到的时间。
    这样对方可以最大限度帮助到司马亮。
    现在司马亮这边都已经用炭笔表明了，剩下的，只剩下收到地图的石安军那边来做了。
    趁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司马亮将地图放到了昨日拿到东西的树丛。
    随后，司马亮回到自己的藏身处。开始了休息。
    沙沙沙。
    进入九月，天气开始多变了。
    昨日的感觉，还是闷热的夏日。今日就是湿冷的秋日了。
    林间的绵绵小雨，看起来没有什么效果。但也对排查的人，造成了不少的麻烦。出现了几起滑到的情况，加上这几日这边也没有什么收获。这边的排查暂时被搁置了。
第715章 运气不好，运气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得知了今天不用去那片区域，负责司马亮和石安军交流的士卒，有些错愕。
    毕竟这个情况，石安军和司马亮都没有和他说，该怎么解决。
    为了避免暴露，士卒选择了跟随大部队的步伐，去到了别处。
    休息了一整天，司马亮还算满意的醒了过来。
    司马亮暂时待着的藏身处，地势比较高，加上雨停了，他出去了才发现林中下过雨。
    “下过雨吗？还有雾气。这挺好的。这样容易昏过去。”
    “石将军，应该拿到地图了吧。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提前出发了。毕竟距离我之前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司马亮并不知道，自己昨天标记一晚的地图，此刻还在树丛中躺着。他稍稍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后，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前半段路，司马亮没有遭遇任何情况。毕竟这边是山林，而且被排查过好多次了。
    走过茂密的林地，司马亮进入了一片稀疏的林地。
    透过间隙，司马亮隔着雾气看到了一个朦胧的亮点。
    “那个应该是哨塔吧。看月亮，差不多日落后一个时辰了。计划中是，两个时辰到三个时辰之间。”
    “再等等吧。”
    司马亮原地等待了一会，随后估摸时间差不多后，缓缓走出了林地。
    荒废的耕地，长满了杂草。照理来对于司马亮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杂草似乎是营养不良一般，只有司马亮腿那么高。
    所以司马亮想用杂草作掩护，属实不可能。如果他要趴着从草丛过去，那行走过去的痕迹，在高处来看，太过明显了。
    几番抉择下来，司马亮选择从田埂处，哨塔的不容易看清的地方，慢慢摸过去。
    这么大个人，在田埂中奔跑，属实明显。
    不过好在，司马亮过去的时候，雾气较大，加上月光不是很好。不仔细看，只能看到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一闪而过。
    这对于仔细的哨兵来说，自然容易发现。可是，连日来的侦查，加上周边基本被排查完的情况。
    这让今日值守的哨兵，没有那么上心。就这样第一处哨塔，司马亮一路跑就过去了。
    “看来石将军真的帮我了。”
    显眼的行动，没有出现什么后果，司马亮理所当然觉得是石安军帮了自己。
    于是，他的信心更足了一些。
    快速走过一片林地，司马亮来到了这次路途上，最难过的一个砂石滩。
    比起之前的还有低矮杂草掩护，这毛都不长一根的砂石滩，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带。
    其实，司马亮可以不选择从这边走。可以再往西边绕行。
    不过，有石安军的帮助。司马亮规划了这个路线。
    因为这样司马亮就可以在一晚上的时间，穿过整个黑石镇区域。只要能出了这片比较危险的地方。司马亮就可以早点安全了。
    同时，他这样需求帮助的次数也只要一晚。这样也可以让石安军不容易被发现。
    望着远处哨塔，司马亮心中升起些许不安。不过，想到之前的顺利度过，司马亮又安慰了一下自己。
    “没事的，石将军应该安排好了。我只要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过就好了。”
    静静看着月亮，司马亮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等着等着，天空中的月亮消失了，随即天空中，又落下了小雨。
    被淋到的司马亮露出了笑容。
    “天助我也。天时地利人和，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
    司马亮拉紧了身上的包裹，开始渡过砂石滩。
    一脚踩到冰凉的溪水中，司马亮精神抖擞了起来。
    好冷啊。赶紧过去。
    司马亮快速趟过了河。
    可就在司马亮上岸的那刻，他听到了哨塔上传来的敲锣声。
    完了？不行得赶紧逃。
    虽说感觉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司马亮不敢多做思考。
    上岸的司马亮，撒腿就往西边跑，根本不带停留。
    随着他跑动，越来越多的动静从东边传来。
    当他跑过砂石滩，进入一片林地后，这个动静就不止整个东边了。北边的林间也传来了动静。
    看起来他们大致确定了司马亮所在的方位。
    听到这个架势，司马亮心里很是着急。
    怎么回事，难道石将军做不到吗？不应该啊。之前不是没事吗？
    还是说，我错过时间了？不对啊，应该不会错啊。虽说时间不太准，但间隔不短，应该是可以过的。
    心急则乱。不知道该往哪边跑的司马亮，开始了瞎想。
    好在没想多久，司马亮就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
    现在不能想那么多，该做的事，是逃。东南边，有人，那就往西吧。反正就一条路，就这么走吧。
    司马亮不管三七二十，继续往西边跑去。
    毕竟雨天路滑，更别说没有路的林地，所以司马亮哪怕跑的很急，也一直注意着脚下。也是因为这份小心，让他有几次滑到，情况也不是很严重。
    伴随着身后嘈杂的声响，雨声也越来越大了。
    有着树冠遮蔽，落到人上的雨点，没有那么多，但是林中却因为大雨，出现了积水。
    这些水坑被装满后，变成了一条条小溪。这使得林间的道路愈发难走。
    这种情况下，司马亮又走了一段路。然后，他就听到身后的动静，逐渐变小了。
    不管是错觉，还是真的。司马亮依旧不停往西边走。直到他的体温被雨水尽数带走，身体也达到极限，他才停下喘了口气。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可是还要跑，这不够，这还不够。”司马亮又强撑着，走了一段路。
    当司马亮进入一个废弃村落后，他进入了一座民宅。
    “虽说不该在这种有房子的地方休息，但我现在跑不动。只能暂时待一会了。小小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司马亮稍稍看了一下屋子的东西后，脱掉了湿掉的衣物。同时，他检查了一下石安军给他的物品。
    好在对方给他的食物都是用油纸包裹的，湿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虽说会破坏一些保存时间，但至少近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第716章 再入横断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提心吊胆下，司马亮哪怕很困也不敢睡太死。
    浅浅咪了一会后，司马亮醒来查看了一下地图。
    “偏离的好像不是很多。不过，天亮之前，是无法走出这片区域了。”
    “虽说屋子比较适合待人，但如果被追来。那就太容易被发现了。”
    “还是上路吧。”
    尽管还很困，很累，外面还下雨。司马亮依旧只能换个地方休息。
    离开村落，司马亮一路往西北方向前进。
    来到一处山脚下后，司马亮找了一个还算能栖身的洞穴，躲了进去。
    做好隐藏，司马亮靠在洞穴的泥墙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司马亮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等他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升了起来。
    “头好疼，看来是发烧了。真是不走运啊。”
    冒雨走，这么冷，还很累，自然容易感冒。不过好在，因为睡的比较多，病也不是很严重。
    司马亮的发烧不是很严重，只是有那么一些头晕。
    由于天已经亮了，为了安全，司马亮不打算出去。就在藏身处又呆了一天。
    这段时间，司马亮吃了一些药，并且重新规划了一下地图。
    虽说之前的路有些惊险，但好在司马亮走过了大部分危险地带，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走进横断山脉了。
    这片山脉主要的道路，只有寥寥几条，但是一些不知名的山道，却有不少。
    只要司马亮走山道过横断山，基本就不会被发现。
    药效加上只是轻度感冒，等司马亮出发时，他的脑袋已经不太晕了。
    今夜无月，适合赶路。
    司马亮走走停停来到了，石安军给他规划的山道入口。
    确认没有人看守后，司马亮赶紧冲了过去。
    “等一下。”漆黑一片中，一个声音传来。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并没有回应，而是一个劲地往山里跑。
    我现在需要的东西没有多少，没必要冒险停留。毕竟多留容易生变。
    见司马亮没有回应，直接离开了。留守在此的士卒，很是无奈。
    “燕王大人，真是小心啊。居然这都不停一下。不过，他安全离开了就好。”
    “至少，将军那边可以安心了。”
    画面一转，来到石安军这边。此时的他，正在和罗孝对峙。
    当然，不是石安军主动找罗孝的。而是对方来找他的。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司马亮的事了。
    前天晚上司马亮的行踪，确切的报到了罗孝这边。
    对于这件事，罗孝很是上心。
    可是石安军却出面阻拦，还用自己的人给罗孝造成了不少麻烦。
    “石将军，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耽误我们找到燕王大人。”罗孝语气很是气愤。
    石安军摇头叹息。
    “我这不也是想帮忙吗？要不大雨天的让人出去找人？罗将军，是你太过敏感了。我怎么可能做出你所说的这种事。”
    石安军面部红心不跳的诡辩，让罗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罗孝看了对方一会后，也叹息了一声。
    “石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有，你是不是接触过燕王大人？那晚逃跑的人，是不是燕王大人？”
    石安军没有多想，就摇了摇头。
    “没有误会什么。我说了，我只是想帮忙，没想到帮了倒忙。至于接触燕王大人。我人都没出过黑石镇，怎么接触？至于跑的人的身份，我更加不清楚了。”
    “不过，我感觉对方是燕王大人的可能性很低。毕竟大人知道是我们在找他。应该第一时间救回来了。至于那人，我大概率觉得，是个逃兵。”
    “你也看到了这些日子，我们抓到了多少逃兵。”
    ……
    石安军的回答很多，而且越说越远，偏离了罗孝的三个问题。
    面对这个情况，罗孝表情沉了下来。没有再说任何话。
    注意到罗孝的变化，石安军也停止了废话。
    两人相视之后，罗孝就离开了屋子。
    经过这番交流，两个挚友将军，都明白了对方在想的事。所以有些话，说不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罗将军，以前我们都是各为其主，现在也是了。只不过这次，你我的选择可能会把我们推到对立面。”
    “现在燕王大人走了，我也该准备离开了。罗将军，保重吧。希望我们不会再相见。”石安军叹息一声，然后喝下了一杯茶水。
    来到街道上，罗孝急匆匆地走向自己所住的地方。
    本来对于这次的事，罗孝就很不安。现在还被石安军发现了猫腻。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燕王大人要是跑了，陛下那边可就过不去了。
    要是燕王大人不死，以后和陛下修好了。我这边可就完了。整个破阵军也完了。
    可恶，应该早点下狠心的。不该顾忌石将军的存在。
    早知道该多叫点人埋伏。那么多人，还是偷袭情况下，还被跑了。真是……
    罗孝对于自己的行为，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杀司马亮。毕竟命令这种事，跟相处情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发出的命令的主人，是二皇子，是皇帝。
    这样的话，罗孝只能全盘接受。
    本来让司马亮死，罗孝是在出发之前，就收到了命令。
    不过，因为四皇子，萧涛和石安军的加入，阻挠了罗孝的意外计划。四皇子很简单，只要他存在，罗孝就不可能对司马亮做什么事。
    石安军的话，是罗孝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件事。
    至于萧涛这个人，虽说对方名义上是罗孝的手下，但是对方终究是萧家人，而罗孝自己也是名义上的萧家派。
    司马亮的死，皇帝那边会处理。但萧涛如果死了，那罗孝这边的麻烦，可不会小到哪里去。毕竟帮皇帝做脏活，肯定是不会受到褒奖。
    作为萧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之一，死在了算自己派系的军中，破阵军只会更难受。
    本来，罗孝是想把萧涛调开的。可奈何司马亮主动要求。
    至于原因，当然不是司马亮喜欢对方。只是因为他想要护卫的人，是自己比较熟的人。之前临泽城的经历，让他很放心对方的存在，至少在护卫安全方面，对方不会马虎。所以司马亮在选护卫的时候，就选择了对方。
    如果事后，皇帝当做无事发生，或者想清理掉痕迹。那萧家这边，就是很好的切入点。
    所以为了稳妥，哪怕四皇子走后，罗孝一直都不敢擅自动手。直到四皇子离开的时候，二皇子的催促传来，罗孝才设下杀局。
    之前的绕道，就是罗孝让自己手下人做的。
    原因就是为了争取时间，以及寻找机会。
    虽说黑石镇早就设下了杀局，但为了更自然一点，他还是想找更意外的方式处理掉司马亮。
    可不曾想突然出现的人，给罗孝造成了麻烦。
    虽说根据这个麻烦，罗孝随机应变让司马亮孤身离开了。但是也是因为自己这边不在，让司马亮有了逃跑的机会。
    如果罗孝也在黑石镇，然后在刺杀的时候提供便利，和阻碍。司马亮基本不存在活着离开的可能。
    也就是这么一点点纰漏，酿成了罗孝难以挽回的结果。
    “唉，看来老天爷并不保佑我。如果这都被燕王大人离开了，那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命了。”
    “可是……老天爷，我接下来，该怎么面对陛下呢？”
    罗孝看着无月无星的夜空，心情很是悲凉。
第717章 重逢慕容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紧赶慢赶，司马亮又走了几天。
    过了横断山后，司马亮顺着山脉，去到了石安军之前所在的营地。
    虽说之前离开，带走了大部分补给。但还是有些不太方便拿走，且不是很重要的东西留着。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可是非常好的消息。
    营地很隐蔽，加上物资充足，司马亮在这边呆了几天，把伤病完全养好了，才收拾出发。
    比起之前，寥寥无几的行礼，司马亮离开营地时，所拿的东西属实不少。
    虽说会更重一些，但至少可以改善一下自己的生存条件。这还是很有必要的。
    穿着一套燕北军的衣服，司马亮踏上了东行的道路。
    一路穿过森林，司马亮来到了之前离开的营地。
    此时这边已经被焚毁殆尽。因为雨水冲刷，周边泥泞不堪。同时，司马亮发现了有不少脚印留存。
    算算时间，应该是他待在石安军营地这几天，留下的。
    “看来这些日子燕北军也没闲着。”
    “从方向来看，好像去东北边了。那我过河，直着往东走，应该没事吧。”
    司马亮看了一下运河，然后又看了一下自己衣物，然后皱起了眉头。
    “浮桥没了，这样过去，衣服又要湿了。这可有点麻烦啊。”
    正当司马亮发愁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远处东北边的运河中，出现了一个黑点。
    随后，这个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艘船。
    不会吧，燕北军来了？那看来渡河只能搁置了。
    司马亮没有多想，隐藏到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等待一会后，司马亮发现，逆流而上的船，只有一艘，而且从规模来看，有点小。不像是输送士卒的。
    这个时间，还你逆流而上，是想去二哥那边？还是说……这是去上游的哪边？
    对了，算算时间，慕容安也该到咸壤城了。
    “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想到之前命令的慕容安，司马亮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司马亮不敢离岸太远。深怕错过了慕容安。
    很快，船只来到司马亮的近处。由于船甲板上没有站人，司马亮无法判断是不是慕容安的船。
    该怎么办呢？好像没有办法了。
    要不赌一下？
    哪怕不是，也可以自爆身份，见皇叔吧。
    也是，试试吧。
    与之前不同，司马亮对于燕北军，没有什么敌视和害怕了。甚至来说，司马亮被抓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只要自爆身份，基本就不会被诛杀。大概率是被押送到燕北王面前。
    那样的话，司马亮还能剩下一些事和脚程。
    想到就去做，司马亮的呼喊声传到了行进的船只上。
    船上的人，面对一个穿着自己这边衣服的人。并没有多少戒备，而是缓缓停靠了下来。
    “你干什么？”船上的一位士卒，质问司马亮。
    “我想问问，船上可有一位名叫慕容安的人。”
    “嗯？你怎么知道的？照理来说这消息，这边的人应该不知道才是。”
    “太好了，他真的在这里。”司马亮面露喜色。很是庆幸自己的决定。
    “干什么，有话快说。事情可要紧着呢。”面对司马亮的变化，不解的士卒，有些不耐烦。
    心情比较好，司马亮也没有想和士卒多计较的想法。
    “我是燕王，司马亮。就是船上的人，要找的人。”
    “燕王？你开玩笑呢？你是不是被打傻，打疯了？我看你这衣服，穿的如此不规矩。是不是前面逃过来的逃兵？”
    “我跟你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对于司马亮的自爆家门，士卒一个字都不信。同时，对方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教育。
    面对这个发展，司马亮也很无奈。毕竟他现在确实不好证明自己的身份。
    “你让慕容安，见一下我。不就能证明了吗？”
    “见你？凭什么？你区区一个逃兵，不是耽误事吗？”
    “对了，我干嘛和你扯那么多。我该上路了。今天还要赶在晚上前，到黑石镇呢。”说着士卒推搡了一下司马亮。
    见被驱赶司马亮再度呼喊起来。
    “别喊了，吵死了。”士卒不耐烦地说道。
    “慕容安，是我司马亮。”司马亮依旧不停重复呼喊。
    好在船不是很大，司马亮的呼喊声，传到了慕容安耳中。
    听到自称司马亮，慕容安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燕王大人？他来了？可他不是几天前就离开了吗？怎么又回到这里？
    不管了，看看就知道了。
    慕容安，走出了船舱。
    随后，司马亮和对方见面了。
    “燕王大人，真的是您啊。”慕容安大喜过望。
    “是啊，真的是我。”司马亮也很开心，毕竟这几日提心吊胆，现在能见到一个认识的人，自然能让他安心不少。
    重逢让司马亮和慕容安都有些开心。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之前那个和司马亮搭话的士卒，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亮。
    显然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个看起来像逃兵的一样的人，真的是燕王，是和自己主子燕北王同一个级别的人。
    震惊好一会后，士卒反应了过来。随即跪倒在地，开始求饶。
    “请燕王大人高抬贵手，别和小人计较。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
    虽说士卒的刁难有点可恶，但司马亮明白这种小人物的想法。加上重逢慕容安，让他很开心。所以他没有任何计较的想法。
    “没事，你只是做你该做的，我不会计较的。”司马亮微微一笑。
    司马亮的温和，让士卒有些意外。见多了燕北王和世子的严厉，现在遇到一个不那么凶的皇室，让他有些呆滞。
    “怎么了？不信吗？”司马亮以为对方还跪着，是不相信自己。
    “不是，不是。小人只是觉得燕王大人气量很大。像您这样的地位，正常来说，应该……”
    “应该……什么？我说了，我不计较。你起来就是了。我还有事要说，你看着办吧。”
    过了初识的喜悦，司马亮也想到了自己还没问慕容安的事。于是不再理会士卒。
    因为司马亮的突然出现，船只原定的计划被暂停。
    至于去留，司马亮打算和慕容安聊完以后，再做定夺。
    “燕王大人，您看起来，受了不少罪啊。”看着比分别时，落魄许多的司马亮，慕容安有些唏嘘。
    “是啊，这才几天。我就混成这个样子了。只能说命数难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慕容安从司马亮的叹息中，察觉到了很多复杂的感情。
    燕王大人，看来经历了不少啊。不知道我离开后，这边又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安的好奇，很快就得到了满足。在得知慕容安，成功完成任务后，司马亮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尽数告诉给了慕容安。
    听到司马亮如此跌宕起伏的经历，慕容安被惊得说不出话。
    许久之后，慕容安才回过神，佩服地看了司马亮一眼。
    “燕王大人，您真是厉害啊。这样都被您给逃出来。”
    司马亮知道自己这一路，虽然很不容易，但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他自己解决的困境。而是一直有人帮他，才撑到了这个是时候。
    “运气多一些。如果萧涛和石将军，亦或是那伙逃兵，没有出现。我都可能死在黑石镇那边了。”
    “只能说，老天爷不想我死。”
    “燕王大人，强运也是一种本事。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燕王大人您或许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慕容安劝慰。
    “苦尽甘来吗？真是如此，就好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第718章 抵达咸壤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交流一番后，慕容安走下了船。他挥着手和司马亮做了告别。
    虽说对方本来的使命，只是帮司马亮带信。但因为这个委托已经圆满完成，所以司马亮给了他另一个委托。
    那就是希望对方能帮忙，联系到自己在临泽附近的队伍。毕竟燕北王那边已经答应借道，那他已经是可以回去了。所以自然要想一下下属的去留。
    看着岸边的慕容安，身影渐渐变小，直至不见。司马亮刚刚没放下多久的心，再度被提了起来。
    “希望他能平安完成吧。”
    本来传信这个事，并不一定需要慕容安去做。不过，在司马亮说出这个想法后，对方主动揽下了这份差事。
    出于时间上的考虑，加上对方的身份，其实也不是那么危险。所以司马亮同意了。
    可现在分别了，司马亮又感觉对方可能会出事，所以变得有些不安。
    不过，事情都已经决定，自己都踏上前往咸壤城的路了，也不好改变什么了。
    收拾完心情，司马亮在船舱中，好好休息了一番。
    等到司马亮再度醒来，船只已经进入咸湖了。
    咸湖从名字来听，感觉像是咸的湖。
    其实咸湖一点都不咸，是个普通的淡水湖。之所以有这个名字，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咸壤城就在这边。
    至于咸壤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原因也比较简单，那就是之前在咸壤城周边有一处山盐井。
    数百年前，燕北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几个根据山脉划分的小国。
    当时的运河不像现在这般好走，导致交易很麻烦。
    那时咸壤城产出的山盐，是燕北主要的食盐产地。所以导致山盐矿被过渡开采，不是很好的提炼，运输方式致使盐矿周边的一些土地，都带有一定咸味。
    渐渐地一些人围绕盐矿建立了无名小镇。
    因为盐业兴盛，发展成了城池。最终因为早期的一些传闻，取名为了咸壤城。
    当然，现在咸壤城的山盐矿几近枯竭，周边的土地也没有了咸味。只剩下这个名字，还记录着过往的一些事。
    咸湖的规模比起南湖小上不少。并且繁华程度不及南湖的十一。
    虽说现在是战乱时期，但从周边的码头建设来看，咸湖在和平时期，也不是很多贸易存在的地方。
    明明是和南湖差不多的情况，却落得这个下场。这让所见的司马亮，对于自己这个皇叔，有些不解了。
    商业可以抽税，我这皇叔怎么就不经营一下？就现在看来，我这皇叔，民生，经济，战事，一样都不行。
    真不知道，他哪来来的底气造反。还是说他真觉得外人帮助，会那么有用？
    也不想想，你要完帮助后，这些人狮子大口怎么办。
    虽说寻求了燕北王的帮助，但司马亮依旧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个皇叔。
    船只缓缓行驶，路过了一处码头集市。
    正如司马亮所料，这处码头集市早已不在运行。上面你来我往的人，根本不是民夫或者商人。全部都是身穿军服的士卒。
    至于他们搬的东西，大包小包的，看起来，很像是粮食。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又开始不解了。
    这是要出去吧，这粮食会是送去哪里？是给什么人的？
    既然要走船，那基本就这两条道了。
    北边的话，好说。基本就是自己人和崎国那边的人了。如果是西边的话，那会不会是我之前在横断山遇到的人？
    因为没和那些人打过照面，司马亮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其实司马亮可以问石安军这件事。不过，因为这事对于司马亮来说，不是很重要。所以他就没问。
    估计后面就能知道了。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见我这个皇叔和堂兄了。
    船只缓缓前行，来到了咸湖北边。
    随着离咸壤城越来越远，司马亮来到了一处靠着湖边的山庄。
    仅凭远眺的大概，司马亮就认出了这种建筑的风格。
    “燕式吗？真是受欢迎啊。”司马亮感叹。
    之前在中都没怎么感觉，但在之外的地方，司马亮见到了太多燕式建筑的身影。
    可以说这个燕国，虽然消亡了，但他的一些东西永远融入了这片广袤的土地。
    “是的，这个建筑是宁王大人，派工匠帮忙修建的。”听到司马亮自言自语，一位士卒贴心解释。
    居然是宁皇叔帮忙建的？看来我这个宁皇叔，真的很会搞关系。
    想到宁王，司马亮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到燕城时，对方来捧场景象。
    有了这个画面，司马亮基本能想到之前燕北王就藩时，宁王的样子。
    不过，物是人非，现在东西没变化，可宁王已经长眠。黎国的土地，也发生了众多变化。至于未来，更是无法预测。
    带着几分惆怅，司马亮走上了码头。
    司马亮的到来，属于比较突然的情况。所以并没有人来迎接。
    船上的士卒一人陪着司马亮前行，另一人则是一路小跑汇报司马亮到来的消息。
    码头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山庄的入口，从规格来看，这里就是正门。
    稍作等待后，司马亮就被人引进了山庄。
    与之前见到的燕式建筑一样，一进去，司马亮就见到了一块奇石。
    只不过这块石头，和司马亮之前所见的都有些不同。
    除了石头本身是通体雪白以外，他的上面还盖着一个亭子，似乎是在为这块石头遮风挡雨。
    “只是山盐吗？”司马亮想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的猜想。
    “燕王大人说对了。这就是一块山盐。”
    “还真是啊。我这皇叔有点意思。把盐房门口。”司马亮多看了山盐几眼，随后继续跟随下人的脚步前行。
    走过一个院子，司马亮见到了一大群人朝着自己走来。
    为首的人，是个身穿甲胄，面相看上去比较凶的中年人。剩下的人，衣着大多也是甲胄。不过也夹杂着几个穿着普通文官衣服的人。
    燕北皇叔吗？看上去老了不少，之前看他好像没有这样吧。
    司马亮和对方没有太多交集。所以对于燕北王的记忆，司马亮没有多少。上一次具体的，也是五六年前的皇家晚宴上了。
    司马亮还记得，那时对方和先帝的相处，好像不是很融洽。
    自打司马亮进入院子，燕北王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这种尖锐的注视，让司马亮很是不舒服。
    皇叔看什么呢？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司马亮和燕北王很快打了照面。
    “小六，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一晃你都那么大了。”燕北王凶狠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和蔼。
    虽说知道对方有演戏的成分，但对于这个和自己父亲，宁王有几分相像的燕北王。司马亮不自觉的有些亲切。
    “是啊，是许久未见了。皇叔你看起来，老了不少。不过，看起来很是很精神啊。”
    司马亮的话一出，他就感觉到燕北王周围的人，神色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说错话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燕北王，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
    “是啊，老了，不中用了。现在这个时代，是年轻人的了。我这把老骨头确实该让位了。”燕北王虽然说的很谦虚，但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几分不甘，乃至不服。
    一听这意思，司马亮瞬间明白了周围人紧张的原因。
    懂了，我这皇叔和女人一样，不能提及年龄。
    想到这层，司马亮感觉自己这个皇叔有点可爱。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并不会影响司马亮对于燕北王的认识。
第719章 多变的燕北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简单的寒暄过后，燕北王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班底。
    出乎司马亮意料的是，燕北王的世子并不在此。同时，他也没有看到对方其他儿子存在。
    燕北王对于军事上的安排，就是和皇室安排军权一样的方式。
    就是几个儿子在军中，他在咸壤城调度。
    燕北之前有六军，根据之前的消息，司马亮知道其中两军是归世子管，三儿子和小儿子分别掌管一军，剩下两军则是归他自己直属。
    这些掌握兵权的堂兄不在，司马亮有理由相信，他们在做些什么。
    不过，司马亮也知道这时候不好过问这件事，所以也没提堂兄的事，而是继续和燕北王打起亲情牌。
    倒也不是司马亮喜欢套近乎，而是对方身边跟着那么多人。他也不好意思拉下脸，说自己要借道南逃的事。
    ……
    “小六，你二哥太过分了。欺负我个长辈就算了，还对亲兄弟如此。唉……真是不知道，司马家造了什么孽，生养了这个家伙。”
    “也不知道三哥怎么培养的，还说什么最适合皇帝的人选。我看不过是个豺狼罢了，和那个杂……算了不说了。”燕北王的表情有些阴郁，看起来他有些粗鄙的话没有说出来，有点不舒服。
    我这皇叔看来对二哥的意见很大啊。不过也对，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司马亮是和二皇子不对付，不过还没到燕北王这种攻击的地步。毕竟他是明白立场这个东西。
    他知道自己站在二皇子那个立场，也会做些类似的事。并且现在的他也确实做了一些让对方不能忍受的事。所以他知道自己得到的结果并不意外。
    并不会像燕北王这样，一个劲把理由推给对方，搞得好像自己一点没错一样。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毕竟就现在聊下来。他这个皇叔的性子，可以说是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听取他人的建议。
    “二哥确实不太地道。可他现在贵为皇帝，是一国之主。而且还有如此大的优势。自然是要解决一切觉得有威胁的人。”
    燕北王气愤地看了司马亮一眼。
    “一国之主就能这么做？这国还真是他一个人的？这是老祖宗打下的基业，我们这些直系皇亲，也有一份。他算什么，哪怕三哥，上位不容易，都没有像他这样随便杀戮讨伐宗族兄弟的。”
    “就这么说吧，这小子就是没三哥那本事，却还想做超越三哥的事。这种家伙，怎么配做黎国的王。怎么配做司马家的子孙。”
    燕北王越说情绪越激动，看起来真的很不满二皇子的行为。
    怎么听这皇叔，还挺佩服父皇的？早年的记忆中，司马亮觉得燕北王和他父皇一直不对付，可以说到了近乎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可现在看来，抛开一些矛盾因素，燕北王是认可先帝的统治的。这或许也是对方在先帝在位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动的原因。
    “皇叔消消气，别太激动了。”司马亮像寻常后辈一样，拍打起燕北王的后背。
    面对司马亮的亲切举动，燕北王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片刻后，估计是气消了，燕北王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下属，然后支开了他们。
    紧接着他转头走向侧边的一个院门。
    “走吧，小六，一些家里话，我们单独聊聊吧。”
    “好，”
    侧院是一个花园，从格局和布置来看，和司马亮王府上的花园有些类似。不过，规模没有司马亮那边的大。
    走到一处湖边的露台。燕北王靠在了栏杆上。
    “小六啊。说实话，你四叔我，不喜欢这燕北这鸟地方。至于这燕北王，我更是不喜欢。有的选，我宁可去西北。”
    “自打这个山庄建成，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这里。只有在这里，才能让我感觉逃离了这个鸟地方。”
    “唉……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三哥的用意。是防备我，是不想我有太好的地盘，培养自己的势力。”
    “可是吧，权利这东西，离得太近了，总会心动的。尤其是亲眼看到三哥，从不被看好，到众望所归的继位。”
    “毕竟都是父皇生的儿子，都是一样的人。三哥当上这个皇帝我一开始是不服气的，可是吧，后面一系列事，也确实证明了三哥是最合适的。”
    ……
    “……唉，说归说。要是三哥比我活的久些，我肯定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虽说燕北王说了家里话，但司马亮没有想到，对方真的和他说了这种内容。
    皇叔好像也没有那么老顽固。不过，他的一些所作所为还是太过分了。哪怕父皇在，估计收拾他也是迟早的事。
    司马亮清楚自己那个父皇是个什么样的。虽说对方会念及一些亲情，但真到权利上面，那对方也不会留什么情面。
    “皇叔，过去的东西无法改变。我们还是讲讲，现在和以后的事吧。”司马亮借口转移了话题。避免自己后面接不上燕北王的话。
    燕北王转过头看向了司马亮的面庞。
    “小六，我以前怎么没感觉，你像三哥呢？怎么这几年没见，你怎么越来越像他了。这说话的语气，就连用句，都有点像当年的他。”
    像父皇？我父皇会说这种软话？有点难以相信啊。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让司马亮感觉自己的父皇是个严肃，不会讲什么软话的人。
    可现在看来，皇帝也是慢慢成长的。或许最初的对方，也是和司马亮差不多。
    “额……毕竟是父皇的孩子，像点也正常。”
    “也是啊。毕竟是三哥的孩子。”燕北王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巨大的力气，让司马亮肩膀一酸。
    这皇叔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好了，家常说的差不多了。聊聊正事吧。”
    “你这次借道回江南，能给我提供些什么报酬。”
    燕北王脸色一变，严肃了起来。
    就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虽说之前交流亲情让司马亮有些许侥幸，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和燕北王谈好代价的。毕竟忙不能白帮。
    更别说还算是救命的这种忙。
    为了避免开价过高，或者过低，司马亮打算让燕北王先出价。
    “皇叔，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说实在的，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我要你海外准备的那些东西，其中的一半。”
    嘶。
    司马亮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这皇叔，好大的胃口啊。
    司马亮倒是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海外的小动作。毕竟燕北也有出海的地方，加上一些走私犯存在，消息传到这里也很正常。
    只是他没想到，燕北王张口就要自己家底的一半。这可以说是司马亮无法接受的价码。
    司马亮微微一笑。
    “皇叔，您这有点过了吧。且不说有多少，就您这上来一半，是真的要谈吗？”
    燕北王失声一笑，“哈哈，确实有点过了。我不该这么说，我应该说，你必须给我一半，我不然，我就不会让你走。而且我要看到东西以后，才会放你走。”
    燕北王沉下脸，没有了先前闲聊时的那份近人。
    头疼了。这么这家伙蛮不讲理啊。看着明抢的燕北王，司马亮笑着的脸僵住了。
    想了许久，司马亮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毕竟对方这神情语气，可没有给半点余地。
    “皇叔，您这也太会挑时机了吧。”
    “嘿嘿，确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三哥说过，机会这个东西，不容易获得。可是呢，只要他到了，就不能放过。不然，可能没有下次了。”
    “本来我没想和你有什么瓜葛，毕竟我们咱是没有利益纠葛。”
    “但是，小六你自己送到嘴边让皇叔咬，那也没办法了。反正你现在也用不着，不如给皇叔。这样还能多帮你遮风挡雨。”
    “只要我在一天，你二哥也不会对你动手。江南是个地方，这些个东西，随便刮一刮，就有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皇叔我了。施舍点吧。”
    燕北王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第720章 拖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有些人，只有接触过，才能知道对方的下限有多低。
    仅仅片刻，司马亮就见识到了燕北王的无耻。
    现在可不好办了。软肋在他手中，难道我真的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吗？
    司马亮双拳紧握，沉默不语。
    燕北王眯着眼，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池子。
    “小六，别动怒。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不愿意，觉得皇叔要的多。”
    “可是呢，你要想想。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值不值得。”
    “只要你在燕北一天，你就是被你二哥控制。就你现在逃到这里，估计也是因为他的原因吧。”
    “只有离开，才能让你平安，只有离开，才有抗衡的机会。”
    “别说皇叔我，没提醒你。”
    “虽说你安排了不少，但你的江南，没了你，可不一定能一直稳定下去。”
    “你死了，失踪了，这对于你二哥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晚回去一天，江南就多一分变数。”
    “你真的想丢掉，拿到手中的土地和权力吗？”
    ……
    燕北王自顾自的讲述，司马亮都听了进去。可以说他将司马亮的弱点，拿捏到了极致。
    就是针对，司马亮急于回去，担心江南的心理。
    答应吗？好像比起难以预知的结果，损失，也是能接受了。
    虽说不想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但孤身一人的司马亮，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和燕北王谈判的资本了。
    如果他不答应，那燕北王极有可能扣下他。
    犹豫再三，司马亮回答了燕北王。
    “皇叔，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
    燕北王眉头紧皱地看向司马亮。
    “小六，这还需要考虑吗？还是说，你真的愿意等？皇叔虽说要的多，但从不骗人。只要你答应了条件，签下契约。我下一刻就能命令人，护送你回江南。”
    早一步回去，固然是好。但司马亮还是不想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而且他的手下还没到这边。
    本来，司马亮是想先回去，然后让盛定他们后回去。
    可现在看到燕北王的无耻行径。司马亮自然不敢这么做了。万一他走了，对方又扣下盛定他们。那他说不定要被宰两次。
    所以哪怕要躲在燕北耽搁一段时间。他都要等。
    “皇叔，我的人还没到。等他们到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您别急于这一时。”
    司马亮的话，让燕北王语塞了。他看司马亮一会，然后沉下脸，叹息了一声。
    “行吧，既然小六你这么说。多几天皇叔也是等得起的。正好这几日，让你也见见燕北的事物。”
    “想来你这趟来燕北，没多少机会能游玩吧。回头，我让人陪陪你。”
    陪？怕不是盯着我。司马亮暗想。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皇叔了。”
    “叔侄嘛，应该的。”燕北王露出和蔼的笑容，然后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司马亮同样露出了微笑，目送燕北王离开。
    就在燕北王从侧院中消失后，司马亮的笑容瞬间消失。
    紧接着，司马亮转头看向旁边的池子。
    与司马亮那边不同，燕北王的池子中并没有养什么金鱼之类的东西。
    没有生灵点缀，碧绿的湖水看起来少了几分生气。
    死气沉沉湖水，死气沉沉的司马亮。如果不是微风拂过，掀起数道波澜，都感觉这幅画面是静止的。
    “燕王大人，奴婢是带您去休息处的。请问大人，要现在去吗？还是要再待一会。”
    柔柔的声音从司马亮身后传来，虽说女子在极力克制，但司马亮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几分胆怯。
    “现在去吧。”司马亮转头的功夫，就换回了平常面容。他的气没有消，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迁怒与他人的人，所以没必要对下人摆什么脸色。
    “是。”估计看司马亮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婢女脸色看起来放松了一些。
    两人结伴，从侧院北边的门离开了。
    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司马亮来到一个不算很大的院子。
    这个不大，不是代表院子很小。只是对比之前看到的院子，有些小。
    主屋，侧屋，花园，亭子，可以说一样不少。从周遭的痕迹来看，这个院子像是许久没人住了。
    司马亮本就不是来这游山玩水的。所以对于住到没什么讲究。
    这种位置比较偏，看起来不容易被打扰的地方。更适合喜欢独自待着的司马亮。
    进门前，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皇叔给安排伺候的人，有多少。”
    “回燕王大人，大概七八人。”婢女属实回答。
    “去了吧，只要你一个就行。以后，我要什么。都通过你。别的人，都不允许进入这个院子。如果有问题，我就和皇叔去说。”说完，司马亮推门进入。
    比起屋外，屋内的摆设相对简单了一些。
    没有什么稀奇的摆件，没有什么名贵字画，只有一把看起来很华丽的剑，挂在了屋子的墙上。
    司马亮盯着剑看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旁边两个屋子的情况。
    与司马亮之前住过的房子一样，左边是主屋，右边是门房。
    确认过格局后，司马亮看向了身后等待的婢女。
    “叫什么名字。”
    “回燕王大人，奴婢名为知心。”
    “知心？”对于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司马亮眉头一皱。
    皇叔那个性子，会给婢女取这种名字？这也太怪了吧。
    或许是看出了司马亮的想法，知心开始解释。
    “回燕王大人，奴婢这个名字，是已故的王妃娘娘所取。”
    已故王妃吗？面对这个皇叔，确实要知点心。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没有再追问婢女名字的事。
    后续，司马亮又说了一些自己的吃饭，穿着以及一些休息的习惯。
    对于这些话，知心认真的记了下来。
    随后知心离开了院子，帮司马亮关上了院门。
    看了一下紧闭的院门，司马亮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身旁没有了任何人。司马亮终于可以不用伪装了。
    “真是可恶啊。我这个皇叔。”
    “居然趁我这个时候，狠狠咬我一口。”
    “还有他说的江南情况，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真是难受啊。真不想付出那么多。”
    ……
第721章 堂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照例，来到新地方的司马亮根本无法安眠。
    天还没亮，司马亮就睁开了眼睛。
    望着陌生的房梁，司马亮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有那么一刻，司马亮感觉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是自己的一场梦。
    只要他醒了，自己就会回到那个森林。
    说实话，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并是不什么坏事。毕竟那样司马亮暂时就不用面对，狮子大口的燕北王了。
    “唉。该怎么避免呢？”
    “自己想办法逃吗？”
    “应该不行吧。如果之前没接触。还有可能。”
    “不过，这也只能适用在一两个人身上。像盛定那些个千余人的队伍。要借道，肯定躲不过去。”
    “就现在来看，燕北就是皇叔的一言堂。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一些这边的情况。或者说，皇叔的一些情况。”
    司马亮是知道一些燕北王的事，但那些都是借别人之口，多次之后才传到司马亮耳中的。
    哪怕大部分是真的，但其中不免一些不实的内容。
    就像燕北王，是个暴戾随性，没有太多主见的评价。司马亮在没见到对方前，就是这么想的。
    可现实的燕北王，虽说有点暴戾，但看起来没有太多随性。或者没有主见的样子。这明显有些偏离了。
    其实，直接和燕北王接触。是了解的最快方法。
    但是经历昨天的事后，司马亮就不想和这个皇叔多交流了。毕竟对方的用意很明显。哪怕他和对方谈别的，估计也会被施压。
    现在的司马亮还想避免谈条件，自然能躲，就躲了。
    不过，这是燕北王的山庄。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近臣和伺候他的下人。司马亮想找到一个，有足够胆子跟他说真话的人，属实很难。
    司马亮就这么一想，鸡鸣声就想起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门房传来。看来，知心起床了。
    对于知心的早起，司马亮也习惯了。毕竟他接触过的婢女属实不少。
    一晃，来到中午，司马亮着装完毕，坐在了桌旁。
    与昨日不同，司马亮穿上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衣服。
    样式上面，有点像江南的款式。不过细究之下，也能看出一些不同。
    至于布料的话，司马亮也认出来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皇家发放下来的御锦。
    就衣食住行来说，燕北王这个皇叔，没有亏待司马亮一点。如果没有昨天的不快，司马亮估计不会那么讨厌这个皇叔。
    可是昨日的事，历历在目，司马亮想忘都忘不了。
    吃过饭，司马亮就让知心带着自己游历一下山庄。
    这倒不是司马亮有闲情雅致，而是他想尝试一下接触燕北王的人。了解一下燕北王的信息。从而分析出对方的现状，从而为自己多几分筹码。
    出血是难免的，但能减少一些损失，总归是好的。毕竟等着也是等着，做些事，也能让司马亮少几分不安。少去想燕北或者江南可能发生的事。
    山庄中，有不少地方，是燕北王不允许常人进入的。司马亮到来后，对方就向下人做了吩咐。也不允许他进入。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有些好奇。
    这些不让进入的院子，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说，我这个皇叔是出于怀旧，所以把这些院子封锁了起来。
    在与知心的了解中，司马亮知道了自己这个皇叔的些许往事。毕竟到燕北王这种级别，一些不那么隐秘的事，肯定是会被众人知晓的。
    其中关于他王妃的事，就是最多的。
    燕北王有名义的王妃一共四个。至于没名分的侍妾，保守估计十来个吧。
    这数量对于司马亮接触过的皇叔来说，属实算多了。
    不过，燕北王也并非同时有那么多女人。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个王妃或者侍妾死了，他才会换下一个。
    不知道燕北王，就是喜欢病恹恹的女人，还是真就那么巧。对方找的王妃和侍妾，就没有活过四十的。
    现在年纪最大的王妃，也不过30出头。
    也是这个情况，让司马亮揣测这些不让进入的院子，可能是这些已故王妃，或者侍妾，曾经居住过的院子。
    绕了一圈，司马亮回到了之前和燕北王谈话过的院子。
    来到那处露台，昨日种种浮现在眼前，司马亮本来不算太差的心情，瞬间变糟。
    就在这时，司马亮听到了侧门的一些动静。
    为了避免司马亮这边出现意外，或者做一些手脚。燕北王派了一些护卫跟着他。
    司马亮不想对方在自己身后碍眼，就在每进入一个院落后，就让对方在门外等候。
    从声音来听，似乎是护卫再跟其他人交谈。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走了过去。
    没等司马亮到门口。他就和一个少女对上了视线。
    明眸红唇，娇小的身段。还有那叉腰的可爱动作，让阅女不少的司马亮都有点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小丫头，还挺可爱的。是皇叔的女儿吗？不过看样子，不太像啊。是随母亲吗？司马亮暗暗猜想。
    与普通女子接触男子视线会避开不同，这位司马亮不知道身份的少女，则是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眼中还产生了疑虑。
    一双大眼睛，沽溜沽溜的转了几圈后。少女微微一笑，冲着司马亮打了个招呼。
    “燕王哥哥好。”
    嘶。
    一声娇滴滴的哥哥，把司马亮汗毛都叫起来了。他没想到初次见面，对方就能如此称呼自己。
    好家伙，这就是皇叔的女儿吗？真是有够厉害的。司马亮心中抹了一把汗。
    “你是皇叔的女儿吗？我的堂妹吗？”司马亮微笑询问。
    “算是吧。妾身名叫慕容辰。是干爹的干女儿。”少女落落大方的回答。
    慕容辰？慕容家的人？司马亮心头一跳。
    继慕容安之后，司马亮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慕容家的人。
    如果只是遇到人，司马亮倒也不会那么震惊。不过，对方居然自称是燕北王的干女儿。这就让司马亮有点接受不了了。
第722章 世子到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消息说过，皇叔有个慕容家的干女儿啊。这确定是干女儿，不是私生女？
    如果是随母姓的话，真有这个可能。
    司马亮对着慕容辰的身份，进行了好一顿猜测。
    “燕王哥哥，在想什么呢？”见司马亮有点出神，慕容辰轻轻唤了一声。
    虽说是第二次了，但司马亮依旧不太适应对方的称呼。
    倒也不是司马亮腼腆，而是他的皇帝父亲，就给他了一个皇妹。而这个皇妹，跟司马亮的关系，几乎等于路人。
    所以在司马亮的记忆中，就没有女孩子叫他哥哥的。
    当然，那些风月场所的哥哥，都是被司马亮选择性忽略了。
    对于这个名义上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慕容辰，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堂妹？我……这样称呼可以吗？”
    “可以，如果哥哥，不介意，可以叫妾身，辰辰。”
    辰辰……这也……对于慕容辰的自来熟，司马亮有点应接不暇。
    “还是叫堂妹吧。”
    “好的，哥哥。”
    一声又一声哥哥，让司马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倒不是多反感这个称谓，只是觉得这样的称呼有点过于暧昧，不像是堂兄妹之间该有的称谓。
    不过，介于有外人在，司马亮也不好提这种事。
    “堂妹，你和护卫在说什么呢？”
    “这个啊，就是妾身想见见哥哥你。这些家伙不让。”说着慕容辰，气鼓鼓的看了看门口的两个护卫。
    面对慕容辰的脾气，两个护卫竟没有一丝反应。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感觉这个慕容辰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对方这种大胆的行径，山庄的护卫，应该见过不少次了。
    明明是干女儿，竟能如此放肆。看来我这个皇叔，很宠溺她啊。
    或许她会是，一个很好利用的点。
    司马亮思绪转了一下，准备和慕容辰再多聊几句。
    可没等司马亮开口。路过的皇叔就走到了慕容辰身边。
    “小辰，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了，不许乱跑吗？赶紧回去。”燕北王气愤的看着慕容辰，看来对方私自见司马亮行径让他很生气。
    “干爹，别这样嘛。堂兄难得一见，既然来了，总归要看看吧。”慕容辰拽着燕北王的衣袖，开始撒娇。
    娇滴滴的声音，让司马亮头皮发麻。同时，司马亮注意着燕北王的一举一动，看他如何对付这个干女儿。
    大庭广众之下被拉扯。燕北王表情不是很好看。不过，他只是眉头紧皱，并没有对慕容辰的行为，做出什么反应。
    “你现在看到了。能离开了吧。我跟你说，你都要出嫁了。给我端着点姿态。以后别老是做出放肆的行径。”
    “真是的，要不是你姨娘，把你宠坏了。我……唉。”
    “知道了，干爹。小辰会乖乖走的。不要生气了。”
    燕北王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不自然的看了一下慕容辰。
    “行吧，赶紧走吧。”
    说完，燕北王就离开了。
    随着对方离开，慕容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就现在来看，我这皇叔有点宠溺这个慕容辰。至于这个姨娘，可能是皇叔那些侍妾中的一个吧。司马亮暗暗猜测。
    “哥哥再见，下次有机会再聊吧。”慕容辰向司马亮挥了挥手，然后也离开了门口。
    刚刚还热闹的花园门口，瞬间冷清了下来。
    司马亮稍稍站了一会，然后也离开了这个位置。
    “知心，这个慕容辰，什么来头。她和皇叔，到底什么关系？还有她那个姨娘是不是皇叔的侍妾。”司马亮一下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面对司马亮的问题，知心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燕王大人，慕容小姐的事，奴婢不能跟您说。这个……是王爷叮嘱过的。奴婢……要是说了。肯定会受到责罚。”仅仅是语气，司马亮就感觉到了知心的恐惧。
    看来皇叔对我的提防，属实不少啊。看来这个“堂妹”。需要后面才能了解了。
    司马亮又在山庄中转悠了几圈。
    估计是特意吩咐的，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没有遇到除下人以外的人。全程只有他自己。
    见此，司马亮也只能带着几分失望，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天色渐暗，司马亮坐在院中，吃起了饭食。
    比起以往，司马亮吃的菜更少了。倒不是燕北王在这方面克扣司马亮。
    而是经历过朝不保夕之后，司马亮对于食物更加珍惜了。虽说这个行为，对于偌大的山庄来说，无关紧要。但这对于司马亮来说，也是一种好的转变。
    自食其力吃着饭菜，司马亮观赏着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
    没等司马亮享受完这片刻的宁静。门口就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燕王大人，世子大人求见。”
    世子？堂兄？对于世子的到访，司马亮有些许意外。
    经历了今天下午的那出，司马亮都以为燕北王不会让别人跟自己接触了。
    可没想到，才没过去多久，这世子就来拜访了。
    “不知道我这堂兄想做什么，先会会吧。”司马亮放下筷子，然后喝了一口茶。
    “引堂兄进来吧。”
    院门被打开。一位身穿红衣的魁梧男子，走到了司马亮的桌前。
    初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堂兄，司马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这堂兄的衣品，惊为天人。
    活那么大，司马亮第一次看到，人衣能如此不恰的情况。
    世子的块头，比起父亲燕北王来说，还要大一些。尤其是脑袋，看上去像大了一圈。
    加上对方常年军中待着，所以皮肤黝黑。
    皮肤较黑的情况下，基本上不会穿太明亮的衣服，毕竟这会看起来很突兀。
    可这世子，就穿了一身很惹眼的明红色衣服。
    尤其是太阳落山的最黑的那片刻。这红衣，比他的脸还要明显。
    “堂弟好。”
    “唐兄好。”
    “在王府上住的日子，可习惯啊。”
    “这个……刚来，到现在为止，皇叔照顾的都很好。”
    “那就好，如果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一定要和堂兄说。别的不好说，照顾方面，堂兄还是说的上话的。”
第723章 暴戾的世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可套之后，世子自来熟的坐了下来。
    看着笑嘻嘻的世子，司马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然，这个奇怪不是衣服。
    如果说，衣服只是普通的奇怪，那现在他和世子的交流，就是相当奇怪了。
    就简单交流下来，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这个堂兄。似乎脑袋里缺少了什么东西。
    讲的话，有些感觉都没思考过。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不过，对方不会说话，司马亮也不可能指正。只能配合对方，用一些比较傻的话语回答。
    “堂弟，你何时回江南。到时候堂兄可要好好送送你。”
    “这个……到时候一定提前告知堂兄。”
    “对了，堂弟之前江南听说水灾很严重，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那真惨啊，今年税收，怕是要少不少了。我听说，江南的税收，一直都是燕北的十倍之上。这么多钱，今年要少上一些，想想就很心疼啊。”
    ……
    我这堂兄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老问这种稀奇古怪，不知道缘由的问题。这如果是装傻的话，也太粗略了吧。
    又敷衍了一番世子后，司马亮有点受不了了。他放弃了被动的回答，主动问起了世子问题。
    “堂兄，这天色都晚了。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只是想和我聊聊天。”
    世子愣了一下，然后憨憨一笑。
    “被堂弟知道了，堂兄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啊……这……司马亮有点无语了。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见到司马亮的窘迫模样，世子笑着拍打司马亮一下。
    不知轻重的拍打，让司马亮肩膀一阵酸痛。
    看来是亲生的，这下手的力度，真是差不多啊。司马亮欲哭无泪的看着世子的手。
    “刚刚和堂弟开个玩笑。堂弟不会当真了吧。”世子收起了憨憨的模样，露出了正经的表情。
    开玩笑？我怎么感觉不像啊……司马亮暗暗吐槽。
    “这样啊，那堂兄的目的是什么。”
    世子转头看了一下院门，然后又看了一下院子四周。随后，表情认真了起来。
    有什么大事吗？司马亮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然后主动凑到了世子身边，试图听到对方要和自己说的事。
    “堂兄我啊，来找你。是想带你出去找乐子。”
    ……司马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过很多对方找自己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对方会找自己出去，寻乐子。
    认真的吗？还是说，我这堂兄那么有幽默感，喜欢开玩笑？
    不应该吧。这种玩笑，真的有意义吗？
    司马亮偷偷观察了一下世子。结果他就发现，自己识人的那套，在对方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因为对方的表情和话，完全对不上。同时，那双呆滞的目光，让司马亮感觉自己多想，都是在侮辱自己。
    “额……堂兄，想带我去寻什么乐子？虽说皇叔没说，但我如果擅自离开山庄，应该会出不少问题吧。如果问责下来，堂兄会不会……”司马亮继续试探。
    世子再度拍了拍司马亮。
    “乐子，自然是男人都喜欢的乐子。至于父王那边，好说。哪怕发现了，我也有说辞能糊弄过去。”
    “堂弟，你贵为江南王。虽说尝遍了江南的温润美人，但燕北的女子，还是有些你尝不到风情。这难得来一次，如果不尝试一下。属实可惜了。”
    世子露出了一副猥琐的面容。
    风月虽好，但司马亮也不是那种急色之徒。哪怕到这份上，司马亮都感觉世子有别的目的。于是司马亮认真思索起来，自己要不要冒险跟出去。
    这堂兄是不是故意装的。或许他就是和皇叔串通好，打算让我犯错，然后再从我身上割点肉下来。如果是这样，我可不能中招啊。
    不过，这也不能排除，这是堂兄的私自行为。
    如果是他的想法，那或许这是一个机会。毕竟山庄里的人，有皇叔的命令，不可能跟我袒露什么。去到外面虽说不一定知道什么，但总比在山庄里面好吧。
    该怎么选呢？
    司马亮陷入了纠结。
    许久之后，司马亮还是选择跟随世子，出去找找“乐子”。
    听到司马亮答应下来，世子开始说起了咸壤城的各处风月场所。
    这东西，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吧。我这堂兄还真是人如其表啊。
    既然要出去了，饭肯定吃不成了。司马亮叫来知心，让对方收拾碗筷，然后和对方说了自己要出去的事。
    毕竟一个院子伺候的人，司马亮要离开肯定瞒不过知心。索性就说了。
    “燕王大人，您可不能随便出去啊。这王爷知道了，奴婢可是会被打死的。”
    “打死就打死呗，反正府上婢女那么多，换一个就是了。”世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世子大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别带燕王大人走。”
    “一个婢女，还敢说这种话，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胆子。”世子的语气很是冷漠。
    这好像不是开玩笑。我这堂兄真对人命不当一回事啊。听到这话，司马亮对世子的厌恶更多了。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祈求自己不走的知心。司马亮不可能像世子那般对待。
    不过，他也不想放弃自己出去的机会。
    转念一想，司马亮看向了世子。
    “堂兄。知心照顾我挺好的。回头换个人我也不太适应。希望我们出去的事，不会牵连到她。”
    “啊……堂弟还想我保这个婢女？”世子厌恶的看了一下知心。
    “是的。如果堂兄不答应，那我这边也只能留在山庄了。”司马亮无奈说道。
    “真有必要吗？就一个婢女。”
    “有必要。”
    ……
    世子眉头紧皱，看向知心。就他眼中闪过的意思来看，如果不是司马亮在这，他都有想杀对方的动作了。
    感受到杀意的知心，害怕至极，就连磕头都不敢了。全身缩作一团，不停颤栗。
    一旁的司马亮很想安抚一下知心，不过，他知道此刻再说话，是不给世子面子。所以只能等待对方的回答。
第724章 凶险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行吧。后面出事。我肯定保下这个婢女。”
    “堂兄说话可当真？”司马亮问。
    “开玩笑，我可是燕北王世子，说话自然言出必行。区区一个婢女罢了。我说保了，肯定保了。”听到司马亮旨意，世子的嗓门瞬间变大了。
    即便听到对方如此保证，司马亮都感觉不太靠谱。不过，对方都这么说了，司马亮也无法再让对方做出什么许诺了。毕竟正如对方所说，一个婢女，总不可能让一个王爷的世子，写上什么保护承诺，签字画押吧。
    “是堂弟话错了。堂兄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大丈夫。”
    “那是。”司马亮的小小恭维，让世子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见此，司马亮看向了知心。
    “没事的。世子都这么说了。到时候真出事，我也会说的。总之，你这个人，我肯定会保下来的。”
    “燕王大人……”
    知心抬头准备说什么，可不耐烦的世子，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世子一脚把知心踹翻在地。
    “闭嘴，你个婢女，怎么那么多事啊。我都说了，会保你。堂弟也好话说尽了。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对不起，世子大人，燕王大人。奴婢不说了，奴婢不敢了。”知心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生怕世子生气。
    真是可怜啊。司马亮有些心疼知心的遭遇。不过，人在屋檐下，有些话他也不能当着世子的面说了。
    “堂兄，你暂且等一下。我进去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好的，准备吧。记得穿的低调一点。”
    低调？
    司马亮看了一下世子的红衣，“堂兄不换身吗？”
    世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笑了笑。
    “不是挺好的吗？”
    “额……”
    “开玩笑了，我显眼一点没区别的。我的长相和个头，那么明显，穿什么都一样了。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我让你穿普通一点，这样别人就以为是普通的公子哥了。”
    这倒没错啊。司马亮暗想。
    “这样啊，堂兄说的有道理。那我去换衣服了。知心，你过来服侍我。”司马亮唤了一声，不停磕头的知心。
    “是。”听到司马亮的话，知心赶忙起身跟了上去。
    不过，因为磕头比较多，导致知心脑袋有点晕，走路有点不稳。
    注意到情况的司马亮，扶了她一把。
    “谢谢燕王大人。”
    “没事。”
    两人进入屋中，随后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门，世子收起了刚才玩世不恭的表情。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神情。
    房中司马亮没有着急换衣服，而是看了一下知心的额头。
    “唉，对不起啊。是我让你遭了这个罪。还好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对了，我这边有点药，你看看，哪个可以用，就用了吧。”司马亮将石安军之前给自己准备的药物递给了知心。
    “燕王大人……您……真是一个好人。”知心眼眶湿润，泪汪汪地看着司马亮。
    看着可怜兮兮的知心，负罪感涌上了司马亮的心头。
    “唉，说了，都是我的问题。要道歉也是我。这次的事，回头我会补偿你的。至于你担心的事，你就放心吧。我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
    司马亮的温和，让知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行清泪滑落。
    “……燕王大人……如果您愿意相信奴婢……希望您……别跟世子大人出去。”
    “世子大人，他不是好人。他可能会做不好的事。到时候……”
    知心的提醒，司马亮其实也知道。毕竟他不是那种只会简单思考的人。
    就世子的地位来说，司马亮可不认为对方就是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自己的出行，肯定是被燕北王明令禁止的。
    这世子敢冒违背燕北王的风险，带司马亮出去。这明显是有重要的事。至于找乐子，司马亮是压根就没信。
    不过，即便会有风险。司马亮也愿意试一下。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王爷身份，世子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没事的，我会小心的。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早回来的。”司马亮微微一笑。
    “可是……”知心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世子的催促声。
    “堂弟，快点。去晚了，美人都是别人的了。”
    “知道了。”司马亮走入里屋，更换了一件外衣，随后拉开了房门。
    关门前，司马亮对着知心又笑了一下。
    “堂弟，你这衣服，怎么还是那么显眼。”看着司马亮穿了一身青白相见的衣服，世子皱了皱眉。
    “没有啊，不是挺好的吗？”
    “哪有啊，在江南青色可能不显眼，但燕北穿这颜色的就不多了。”
    “那我要再换一件吗？”
    “……算了吧，就这样吧。赶紧走吧。”
    ……
    世子搂住司马亮肩膀，带着他离开了院子。
    有了世子开道，司马亮出行畅通无阻。在看世子如何吩咐护卫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世子在山庄的地位。
    就现在来看，司马亮觉得世子的权利，应该是仅次于燕北王的。并且这个权利比一般的世子还要多。
    因为这些护卫正常来说，应该优先于燕北王的命令，可现在，居然都没有多问，就让司马亮离开了。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世子的位置很稳吗？还是说，他在别的地方的权利，让他没人敢得罪？
    不应该啊，皇叔还在世，他就能容忍堂兄，权势跟他差不多吗？
    难道说，我这堂兄带我出去这出，是皇叔的意思？
    司马亮一如既往地胡思乱想。
    马车上，世子一如既往地健谈，一直跟司马亮说着咸壤城的事。
    司马亮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对方。
    随着马车颠簸一下后，司马亮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了。
    “没记错的话，咸壤城是在湖对面吧。我们是要下马车乘船吗？”
    “坐船？我们已经在船上了。”世子笑着拉开车窗。
    今夜明月高挂，群星璀璨。
    整个咸湖，宛如第二处星空。漆黑的湖水，星星点点闪耀的倒影，还有湖边稀稀疏疏的灯火。
    不同于夜间都很喧闹的南湖，咸湖的寂静，安宁，让司马亮有种发自内心的平静。
    真美啊。不过……缺少了几分生气。
第725章 抵达良宵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载有马车的渡船，登上了咸湖南岸。
    司马亮将目光从寂静的湖景中，转移到了咸壤城周边。
    与远观时一样，夜晚的咸壤城，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走动，更没有街市摊贩的存在。
    应该是宵禁吧。司马亮大致猜到了这样的原因。
    毕竟前方还在战事，加上燕北人对燕北王也有许多不满，这么处理也是情理之中。
    马车缓缓前行，穿过了咸壤城的北城门。
    透过车窗，司马亮见到了面带谄媚笑容的守将。见此，司马亮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关上了车窗。
    看来我这个堂兄，是这边的常客。这些守将，居然连核查都没有。
    与司马亮兴致不高不同，世子一进城就活络了起来。
    “虽说堂兄我是这里的常客，但因为南边的事，也有些日子没来了。这次也算是托了堂弟的福了。”
    “咸壤城虽说不比江南有那么多可玩的地方，但也有不少值得转转的妙处。”
    “今夜尚早，先去良宵阁看看吧。”
    “也有月余，没有去过了，应该会有新人出阁了吧。真是有点期待啊。”世子面带淫笑。
    我这堂兄演的话，也太逼真了吧。司马亮看着世子不想作假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应答，所幸沉默以对了。
    估计城内情况和城外一样，实行了宵禁。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至抵达目的地。
    司马亮之所以，知道马车停下是到目的地了。是因为还没等世子开口，他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
    先前途径过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动静，唯独马车停下的这处有人嬉闹的声音。
    “堂弟，到了。下车吧。”
    “好。”
    世子推开车帘，率先走下马车，司马亮紧随其后。
    良宵阁，比起风月楼小上不少。且样式和装饰，看上去也有些陈旧。对比中都和燕城的风月之地，还是差上不少的。
    不过，司马亮也不是来这边玩的，倒不是很在意。
    看完招牌，良宵阁中的侍女，就迎了出来。
    就样貌来说，这些侍女，姿色只能算作一般水平。
    不过，世子倒是荤素不忌，直接左右拥抱，上下其手。这让一旁的司马亮略显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堂兄，是真的如此色急？这没必要演到这种程度吧。司马亮暗想。
    “公子，敢问怎么称呼。”侍女问。
    “卓越。”司马亮想也没想，就借用了卓越的名讳。
    “卓公子是吧。想来您是外来的吧。卓姓，在咸壤城可不多见啊。”
    “是的。我可以进去了吗？”对于侍女的攀谈，司马亮没有半分兴趣，直接打断了对方。
    “可以，您随奴婢来。”侍女紧随世子的脚步，将司马亮带入了良宵阁。
    比起外面，良宵阁的内部，看来就好很多了。
    大部分地方都是翻新过的。一些字画摆件，也让这边的档次高了一些。
    同时，司马亮发现良宵阁中，寻欢作乐的人，属实不少。
    联想到现在可能是宵禁，司马亮感觉在此玩乐的人，身份都不会低。
    随着世子的到来，一些喝酒言谈的人，就停下了手头的事，纷纷起身向世子行礼。
    “世子好。”
    “世子久违了。”
    “世子今晚得好好喝一杯了。”
    ……
    随着几个人带头，几乎全楼的人，都像世子打了招呼。
    “好，都好。今夜的消费，我买账了。各位一定要玩尽兴。”被那么多人礼遇，世子笑得合不拢嘴。
    “世子豪爽。”
    “那就谢过世子了。”
    ……
    世子和众人交流的时候，司马亮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衣着和谈吐。
    根据以往的经验，司马亮基本能断定，这些人应该就是一些权贵二代。而且有些人，应该还和燕北王有关系。毕竟能穿上皇家御锦的，肯定是燕北王的自己人。
    不出意外，这些人应该就是拥立世子的派系吧。不过，就现在来看，感觉都不怎么样。司马亮暗想。
    就在司马亮思考，该如何和这些人打探消息的时候。世子搂住了他，把他带到了大堂中央。
    “这位，是……”
    “世子的朋友，卓越。”还没等世子开口，司马亮就主动报了假身份。
    对于司马亮隐藏身份，世子很是疑惑。不过，见司马亮都这么开口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对，卓越。他算是我的好兄弟。希望诸位别怠慢。要是他不开心了，就是等于我不开心。”
    虽说司马亮的名字，并未让众人在意，但世子的一番话，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司马亮报以侧目。
    不少人，都开始讨论，司马亮的身份。
    对此，司马亮表现的很淡定。
    大堂最顶上的阁楼，三个公子哥看着司马亮的表现。
    “卓越？外来人？世子的好兄弟？”
    “这也太怪了。世子可是连亲兄弟都厌烦至极的人。怎么还会带个异姓兄弟。”
    “你小子，真敢说啊。被世子听到，不得打断腿。”
    “你不说，孟兄不说，谁知道啊。”
    “孟兄是不会说，那我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上次你从我手中捞走的那油水，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叶兄，别啊。别那么小气，就那么千百两银子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多多少少都是钱啊。”
    ……
    听着两个同伴闲聊，孟遵的目光一直放在司马亮身上。
    卓越？估计是假名吧。能让世子都兄弟相对的人。怕是身份只高不低吧。
    司马家的人，比世子身份还高的同龄人，就这么几个吧。
    刚好燕北来了几个。会不会是其中之一呢？
    七皇子？还是……燕王呢？
    估计是燕王吧，这些日子有谣言传，燕王被刺，下落不明。时间点也对的上。
    黑石镇到这边，燕王能耐也不小啊。或者说，是不是他和燕北王早有联系，所以假借被刺之事，来到了这边呢？
    估计不好猜，而且也不是很重要。
    现在应该想想怎么结交一下这个燕王。江南王，这身份可不低。如果可以搭上话，说不定可以进入江南。
    最主要，这燕王还有很大的继位机会。孟遵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司马亮的眼中多了几分算计。
第726章 端木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介绍之后，世子并未继续纠缠司马亮。而是自顾自跟老鸨去到了一旁，把司马亮留在的原地。
    孤身一人，加上世子的介绍。还没等司马亮坐下，就有不少人凑上来套近乎。
    “卓公子，初来乍到啊。可否认识一下。鄙人，金高。”一位贼眉鼠眼，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率先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猥琐男子的靠近，让司马亮有些厌恶。不过，为了打听一些消息。同时，给世子面子，他还是礼貌的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金公子好。”
    “金高，让开。你什么身份啊，敢和卓公子套近乎。让世子看到，不得打你一顿。”人群中一个声音嘲讽金高。
    “哪个死小子说的，出来。敢直接和我说吗？”金高愤怒的扯着嗓子。
    人群分开，留出了一条可以过人的道。
    一位身穿青衣，面容俊朗的公子，自信地走了过来。
    见到对方的面容，刚刚还在叫嚣的金高瞬间萎了下来。
    “端木公子，刚刚是您说的我？”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金家，现在什么东西。敢和世子的兄弟撘关系。如果不是看在朋友一场，你都进不了这个门。”端木登面容嚣张，眼露不屑。
    金高被说的面红耳赤，气愤地捏紧了拳头。不过，却不敢说什么话。
    “是是是，金家确实不行。端木公子说的极是。那金某就不打扰卓公子了。以后有机会再聊。”金高向司马亮行礼告别。
    “恭送金兄。”看着金高臃肿的身形，从人群中挤出去。司马亮眼中闪过一道光。
    金高，被排挤的人，听这话。估计是家族出了什么变故，没落了。就他急切的样子来看，这人估计可以利用。
    虽说这个金高就从表现来看，不像是好用的人，但司马亮本就只是打探一些消息。这种笨人，对于他来说反而更好。
    “卓公子是吧。在下端木登。”端木登走到司马亮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与之前挖苦金高的样子对比，判若两人。
    端木登？端木？这是不是昔日燕北地区的王室姓氏。
    刚刚还没注意，现在听到端木登自我介绍，司马亮想起了之前学到过，关于燕北的历史。
    比起江南，燕北这块地方，之前的国家比较多，所以实力都很弱小。与黎国的巨大差距，导致这些小国很多都不战而降。
    这也使得一些王室，完全保留了下来，成为了地方贵族。
    如果司马亮没记错，这个端木登，应该就是昔日小国的王室后裔。
    “端木公子好。”司马亮恭敬回礼。
    端木登笑着点点头，“卓公子，真是气度非凡。即是能被世子称兄道弟的人，想来身份也很尊贵。”
    “这边下面有些喧闹，亲您随谋去上层雅间吧。”
    “您不用担心世子那边，待会他就会过来。”
    堂兄今晚还约了这个人吗？果然有事啊。司马亮目光一转，同意了端木登的提议。
    随着司马亮的离开，现场没和司马亮打上招呼的人，纷纷表示可惜。
    “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套个近乎。”
    “你就想想吧。一句话，还能套近乎？世子称兄道弟，端木公子这样看得起的人。是你能接触的？”
    “也是啊，这种人。估计想高攀，都很难吧。”
    “也不知道是哪路来的大人物，气质仪表，竟能压端木公子一头。”
    “这个啊……我觉得还是不要多猜了。世子的性格大家都知道。”
    “也是。那就散了吧。”
    ……
    稍稍说了几句后，为了结识司马亮聚在一起的人，分散开来。
    良宵阁恢复了之前的景象。
    跟随端木登，司马亮来到了三楼的一处包间。比之路上见过的房间。这个房间的规格，明显高太多了。
    不少地方的装饰，都能比上司马亮王府中的屋子了。
    估计是堂兄，或者这个端木登专用的吧。司马亮打量了一下。
    皇室出身司马亮知道这些僭越的东西，普通风月场所，是不可能弄出来的。只可能是其他人授意。
    进入房间，司马亮就被引到了座位上。随后，端木登短暂出去了一下。拿来了一壶茶水。
    “卓公子。听闻您喜欢喝新茶。所以鄙人，特意带了一些过来。”端木登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了司马亮。
    知道我的喜好？这就是说明知道我的身份喽？司马亮听懂了端木登的暗示，接过了茶盏。
    轻轻抿一口，熟悉的味道传来。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好茶，端木兄费心了。”
    听司马亮变换了称谓，端木登笑得更开心了。
    “卓公子，高看鄙人。”
    “世子能约见的人，怎么能说高看呢。”司马亮笑面相对。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虽说两人认识过了，但因为端木登是世子请来的人，司马亮不好多问什么。对方也因为知道司马亮的身份，也不敢说些其他的话。
    于是司马亮和端木登，进行了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交流。
    聊了一会，门外传来了多个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就被推开了。
    看到进门的人，司马亮无语了。
    离开没有很久的世子，此时不仅左拥右抱，脸上还多了好几种唇印。看起来，已经玩起来了。
    ……堂兄真是来寻欢作乐的？这出去，是找女人了？司马亮暗想。
    世子搂着两个姿色上佳的女子，坐到了司马亮边上。
    “老弟，你喜欢哪个，送给你。”
    “额……”司马亮看了看世子怀中的两个女子。
    说实话，这两个女子是不算差，但对于司马亮的眼光来说，根本不足以出手。更别说，对方还被世子占过便宜。
    要是两个女子之前就是世子的相好，那司马亮这边就更尴尬了。
    “世子的好意心领了，还是算了吧。”
    世子神情一正，一脸狐疑的看着司马亮。
    “是不入你眼？”
    “没有，我看世子挺开心的。我这换别的姑娘也可以。”司马亮硬着头皮回答。
    “嘿嘿，开个玩笑嘛。就算你想要，我也不会给。是不是啊，我的小美人。”说着世子开始亲吻起怀中的姑娘。
第727章 欢乐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世子放荡的行径让旁观的司马亮，很是尴尬。
    这堂兄，也太不注意了吧。这还有外人。还有这种低俗的玩笑……
    这演的也太投入了吧。
    就在司马亮将目光方向别处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来人了。老弟，你等一下。”世子放开怀中的两个女子，然后走向了门口。
    房门关合，三个姑娘被领了进来。
    同样，这几个姑娘也颇有姿色。不过比起世子怀中的两个女子，这几个姑娘少了许多风尘气息，看起来像是未经人事的清倌人。
    重新坐下的世子，再度搂住先前的两个女子。
    “你们介绍一下吧。只要我老弟看上了，我就可以给她赎身。”
    世子的话，让三个姑娘把目光放到了司马亮身上。
    一见司马亮，年轻俊朗，气度不凡的样子。其中两个年岁较小的姑娘，脸微微发红。
    好家伙，还是给我挑女人是吧。司马亮知道自己可能会遇到这个情况。只是没想到，世子还给他了选择的机会。
    三选一吗？这必须得选吧。三个女子虽说容貌不错，身段也很好，但并没有很符合司马亮的心意。所以他的兴味不是很大。
    不过，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选。毕竟这是世子的意思，他要给这个面子。
    将目光在三个女子间来回打转，司马亮选了一位看起来年岁最小的女子。
    “就她了吧。”
    被选中的女子，脸上浮现了惊喜之色。剩余的两个女子，眼中则是浮现了失落，同时她们面带幽怨地看向司马亮。
    虽说不喜欢，但被美人盯着，司马亮总归有点不自在。
    该死，这是不是也是堂兄的算计。故意想看我出丑。
    “没想到，老弟，你好这口。只能说，人各有所爱吧。”世子看了一下司马亮选的女子，嘴角抽了一下。
    “世子说的是。”司马亮硬着头皮回应。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伺候我老弟。”世子对着女子说道。
    “是。”女子一路小跑，来到了司马亮边上，然后主动坐到了司马亮腿上。
    估计是之前也没这么坐过，女子表现的很是羞涩。整个脸，都埋到了司马亮的怀中。
    “奴家，名叫子央。”
    女子特有的温软感传来，配合处子身上的体香，让司马亮有些心虚不宁。“我叫卓越。”
    “卓公子……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子央热情抱住了司马亮。
    面对如此热情，司马亮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他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而是因为现在旁边有他人存在。
    被人盯着亲密，司马亮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至少他还没有达到世子那样，可以旁若无人的级别。
    估计是过于紧张，司马亮怀中的子央，抱着的力度越来越紧。
    虽说不至于让司马亮无法呼吸，但也让他有些不适。
    “子央，别抱那么紧。我不会跑的。”
    “啊……对不起。奴家……第一次伺候……所以……”子央赶忙松开手。
    “没事。”
    司马亮选完后，端木登也从剩下两个女子中选了一个。至于最后一个女子，两次机会都没得到，只得失望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桌上端上了一些酒水，水果和糕点。
    至于司马亮，世子和端木登三人，则是被各自怀中女子，端酒喂食。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司马亮越发觉得奇怪。
    因为到现在为止，世子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了。而那个端木登，也没有任何其他表现。只是一个劲地逗弄怀中的女子。
    真的只是寻欢作乐？不会吧。是我想太多了？不应该啊。
    可现在过去那么久了，也确实没什么事发生啊。
    司马亮心中太多想不通的事了。
    “公子张嘴。”子央将一个拨开的葡萄，送到了司马亮的嘴边。
    心不在焉的司马亮，下意识的吸了一口，然后就把子央的手指送到了嘴中。
    这尴尬的情况，让司马亮回过神来。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司马亮能淡定，子央就不能淡定了。现在的伺候，她就已经害羞不已了，这种过于亲昵的行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软软的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这种情况，让司马亮感觉自己抱着一块有温度的木头。
    唉，本以为年纪小。经验会少一点，可以让我少出丑。可这也太少了吧。这才多少，就这样了。
    司马亮本就心不在此。加上子央的羞涩，让两人与周遭的几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世子自不必多说，左拥右抱的他，此刻正玩的不亦乐乎。在他的双手游走下，两个女子脸上尽是媚态。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司马亮都感觉世子会把这两个女子就地正法。
    至于端木登，对方虽说看起来还挺正派的，但女子坐到怀中后，对方就一点也不老实了。
    加上女子是清倌人，在端木登的几番玩弄之下，早已气喘吁吁的趴在对方身上。
    如此耳闻目染之下，加上子央在自己身上来回蹭。司马亮也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感受到司马亮变化的字样，更加羞涩，于是两个人就更尴尬了。
    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能那么尴尬。能不能来个人救救我。
    司马亮对世子的算计，预谋都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结束如此尴尬的一夜。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司马亮的救星真的出现了。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如果场景允许，司马亮都想哭出来了。
    没等世子说让对方进来，房门就被打开，司马亮的面容再度僵住。
    看着出现在门框中的人，司马亮的脑子有些短路。
    慕容辰？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她也是世子请来的？不会吧，这种地方一个女孩子家，也会过来？
    此刻，慕容辰此刻穿的衣服是一身男装。不过，那蹩脚的伪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当对方见到屋中的情况后，司马亮就发现对方的整个脸和脖子，都红了一号。
    看来眼前的刺激场景，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还是有点刺激。
第728章 尴尬场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大哥你自己来就算了，怎么带着哥哥来这边。居然……还如此……羞死人了。”慕容辰扯着嗓子喊道。
    突然出现一个姑娘家，还叫世子大哥，房间中的女人，都有些傻眼。
    不过，比起女人，男人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至少，司马亮和端木登是不解和疑惑的。
    世子放开了怀中的两个女人，走向了门口。
    “呦，这不是小辰吗？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这么跟着回去了呢？”世子一脸讥讽的说道。
    堂兄这话，是这慕容辰一直跟着吗？
    一个女孩子家的，为什么跟着呢？真是搞不懂皇叔这家子的关系。
    面对火药味很浓的现场，司马亮选择了避让。选择沉默不语，静看事情的变化。
    “我……我是代干爹，看一下哥哥。大哥，你太过分了。干爹知道你这样做，肯定会很生气的。”面对体型气势上的差距，慕容辰低下头，后退了两步，语调也轻了许多。
    “过分？这算什么？父王哪哪都看我不爽，我来不来有区别吗？至于老弟，那你可就管不着了。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养女。养……女，明白吗？”
    世子的语气很是不善。
    面对世子的如此回答，慕容辰并未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将目光放向了屋中的司马亮，以及那不停躲闪的端木登。
    “端木登，你……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这女人，是你的新相好吗？”
    一直躲避着脸的端木登，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极其不情愿的转过脸，看向慕容辰。
    “回郡主，鄙人这个……那个……嗯……意外，只是意外。”
    “意外？哦？你上次是怎么保证的？要我再说一遍吗？”面对端木登的退让，慕容辰继续紧逼。
    这反应，这架势。之前皇叔说过慕容辰要嫁人，该不会嫁的就是这个端木登吧。
    这样子来看，这慕容辰气势还要强上不少啊。
    吃瓜的司马亮，分析起现场的局势。
    “不用了，郡主您不用再复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不会再来了。”端木登推开怀中的女子，赶忙走向门口。都来不及跟司马亮打声招呼。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世子叫住了端木登。
    “对，我让你走了吗？”慕容辰附和。
    两个人出言，不让自己走。端木登只得停下脚步呆站在原地。
    “是，世子郡主，鄙人不走。”
    估计是调整过来了，面对世子的气势汹汹，慕容辰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她抬起头，直视世子。
    “大哥，你说得对，你的事我没有权利干涉。包括哥哥的事，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这个未婚夫，我有权利安排了吧。”
    “哈哈，有权利安排？你个女人家，有什么权利？你不过是父王联姻的工具，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连司马家的人都不是，真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你那个野种哥哥，能给你撑腰啊。”世子依旧咄咄逼人。
    因为慕容辰的称呼，现在世子说野种哥哥的时候，就有种自己被骂的感觉。
    堂兄这话也太过了。那个他提到的人，应该是慕容家的人所生的吧。司马亮分析。
    “大哥，你别太过分了。哥哥他也是干爹的孩子，你们是兄弟，至于这样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明明一个男人，看起来跟个娘么一样，谁看得起。”世子嘲笑。
    听到像娘么，司马亮想到自己看起来也很阴柔，有点女像。
    为什么堂兄没有提到我，却有种骂我的感觉。司马亮的心情莫名不爽。
    “大哥，你太过分了。回去我一定要告诉给……”
    “给谁啊，给你的姨娘？好哥哥？还是我的父王？”世子笑着笑着，脸沉了下来。
    “我……”被抢过了话，慕容辰一下语塞了。
    “闭嘴吧你，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给我回去，别打扰我的兴致。否则别怪我话狠。”
    “端木登，你回去。今天你必须给我留在这里。否则，以后你就别来找我了。”
    说吧世子转头回到了座位，重新抱起了两个女子。
    “大哥，你……”慕容辰被世子的话，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她看了端木登。
    “你要这么选。”
    “鄙人……鄙人……听世子的。”端木登看着慕容辰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选择折返回了座位。
    见他如此选择，慕容辰很是气愤。她双拳攥紧，站在原地好一会。
    随后慕容辰深深地吐了口气。
    “大哥，我希望你别对哥哥，做什么谋划。你做的一切干爹都知道。别让干爹太生气了。你知道的，干爹他的脾气不好。哪怕是你……”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女孩子家的，大晚上就被乱走了，万一出点事可就不好了。”世子打断了慕容辰的话。
    “哼。”慕容辰留下一声冷哼，随即离开了房门口。
    随着对方的离开，整个房间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司马亮，一脸懵。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世子才让怀中的女子把门关上。
    “这个慕容辰，仗着父王宠爱，真是无法无天。山庄里，王府里就算了，现在还敢管到外面来了。不知道还以为燕北王姓慕容呢。”
    世子的话，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显然在燕北这个地界，说这样的话，属实有点放肆了。
    感受到怀中子央的颤栗，司马亮也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毕竟世子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堂兄，面子还是要帮对方留一点的。
    “好了，世子。别生气了。这些家事，回去再说吧。今天，不是出来开心的吗？别计较了。”司马亮一边说，一边给端木登使了个眼色。
    “是啊，世子，今天是出来寻开心的。就别生气了。刚刚的事，就忘了吧。”端木登硬着头皮附和。
    “是啊，是出来寻开心的。不能因为这个泼妇打扰了好心情。”世子冷冷的说道。
    虽说世子这么说了，但从他面相来看。怕是放不下这件事了。
第729章 演的？真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什么个事嘛。今晚让我出来到底干什么？看闹剧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司马亮完全不知道自己出现的意义是什么。
    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房内的几人寻欢作乐到了深夜。
    因为司马亮是怀着目的来的。所以他没怎么喝酒。只是喝了一点。
    不过，旁边的世子，就没那么节制了。自打慕容辰走后，对方一杯接一杯，根本就没停过。
    至于旁边的端木登，也因为世子劝酒，喝了不少。
    酒醉之后，世子的行为也更加大胆。他拉开了怀中女子的衣扣，将手放在了里面。
    对于这个行径，司马亮也只能避让不语。
    时间不早了吧。该回去了吧。堂兄这样，好像是醉了要不要提醒一下。
    司马亮看了一下微醺的端木登，然后看向了肆意妄为的世子。
    “世子，天色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吧。”
    听到司马亮的话，淫笑的世子愣了一下。
    “啊，回去？回去干嘛。没事的，今晚就在这里了。”
    “老弟，我跟你说。别听慕容辰那娘么的话。我跟你说，父王现在不在山庄。算算日子，估计有四五日回不回来。我们做什么都没人会管的。”
    四五日回不来？不是下午才见过吗？皇叔是有什么急事要远走吗？
    燕北这地方，去哪里来回要四五日？
    该不会是南边的战事吧。
    仅仅一个燕北王离开的消息，司马亮就推算了许多可能。
    “世子，还是算了吧。如果还要玩，明天再来也可以，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司马亮的话，好像点醒了世子。他停下了手头的活动，认真地看向司马亮。
    “不急，不急，不急。为什么你们都说不急。为什么我就是那么着急。”
    “老弟啊，我不像你啊。你是皇子，生来至少是个王爷。可我呢，父王要是篡位失败，我连王爷都做不了。”
    “就算分家产，还有那么多人和我分。到手都没多少。我着急啊。”
    “我想要做王爷，我想要做太子。我想要做皇帝啊。”
    ……
    世子的话，让司马亮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对方能直接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哪怕司马亮心中有篡位的念头，也没有像他这般大胆。
    我这堂兄是蠢到极致，还是说他想给我下套啊。司马亮多疑再度发作。
    不过在得出猜疑之前，司马亮还是要帮世子的。
    “子央，带着你的几个姐妹出去吧。记得，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个字都没听到。”司马亮认真地对子央说道。
    虽说不懂太深的东西，但子央还是知道自己听到的内容，有多大胆。于是她起身走向门口。
    紧接着，端木登旁边的女子，也在端木登的授意下离开了。
    不过，当世子怀中的女人准备要动的时候，世子就按住了两女。
    “别走，我不允许你们走。”
    “堂兄，别这样了。让她们走吧。我想你让我出来，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天色晚了。也没人盯着了。有些话，该说了。”
    司马亮的话，让世子顿了下。随即，他松开了手，让怀中的女子离开了。
    随着几女离开，房门被关上。世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堂弟啊。你果然是聪明人。”
    “堂兄也不差啊。装不堪的样子，就连我也看不出来。”
    世子眉头一皱，然后歪嘴一笑。
    “是吧，你也看不出来吧。因为我这不是装的，我就是那么不堪。”
    ……司马亮直接无语了。他本来只是说漂亮话，却没想到真会有人承认自己的不堪。
    “堂兄你是在开玩笑吗？”司马亮试探。
    世子眉毛一挑，“没有，我是认真的。”
    ……
    “好了，开玩笑的。活跃一下气氛。”世子微微一笑。
    “就知道吗？”司马亮微笑附和。
    世子拿起酒盅，又喝了一杯。随后看着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堂弟啊。我刚才的话，是真的。我真的很妒忌你。很羡慕你。因为你拥有的地盘，和一切，都太容易了。”
    “不像我，抢破头，也就这点破地方。最主要，我这父王，还可能不给。”
    容易吗？一点也不容易啊。哪怕运气方面确实有不少，但司马亮付出的努力，一点也不会少。尤其是之前在皇宫的日子。
    如果司马亮不是二世人，是个普通的皇子。那天怎么可能会有今天。估计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西北一个鸟不生蛋的城中，就任藩王了。
    不过，这些话，司马亮也不可能跟世子说。毕竟对方都这么想了，怎么会信他的话。再说了，对方也不值得司马亮多费口舌。
    “也许吧。堂兄你找我来，是所为何事。”
    “有事吗？这个啊……很简单。我想让堂弟你答应父皇的要求。”
    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世子居然提出的事，是之前燕北王提出的条件。
    “堂兄，你知道皇叔要了多少吗？”
    世子摇摇头，“这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很多。”
    “你也知道很多，那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同意。毕竟江南再富庶，短时间内，能获得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多。更别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有些东西，更重要。”
    世子又拿起酒盅，倒了一杯。
    “这个我知道，但是吧。我父王的性子，我清楚的不行。他决定的事，就不可能存在改变的可能。堂弟你这边除了答应，不会有第二条路。”
    “如果，你现在早点答应。说不定还能少付出一些代价。不然等父王不开心了，那就得多要很多了。”
    是这样吗？不过我这皇叔的性子还真可能做的出来。司马亮叹息一声。
    “堂兄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吗？如果只是这事的话，就没必要叫我出来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要说。”
    世子放下酒盅，看向了司马亮。
    “没错。我自然是有这边的事说，所以才叫堂弟出来。”
    “只要堂弟你答应了父皇的条件，然后再加一句附加条件。堂兄这边，就可以欠你一份人情。日后，你若是有需要。堂兄定当全力以赴。”
第730章 挣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答应吗？还是说，再想想办法？”马车中的司马亮，头疼的想着世子对他的请求。
    除了让司马亮交出燕北王想要的一切外，世子增加的一个条件，就是司马亮交出的这些东西，由他前去接手。
    乍听之下，这个条件有些无厘头。但其实也有世子的小心思在里面。
    俗话说的好，雁过拔毛，既然世子能最先碰到这些物资军备，那他就有机会从中捞上一笔。
    当然，这也只是次要的，最主要司马亮的此举，可以向外人传输一个错觉。
    那就是司马亮是因为世子的介入，才快速同意了燕北王的条件。这样对于世子的势力来说，是个不小的助力。
    只是这样，我只是拿到了一个口头支票。如果日后我这堂兄赖账了，我也拿他没办法，相当于他拿我的付出，单纯的获取了一些好处。这可不是什么合算的买卖。
    司马亮想了一圈，最终还是难以做出决定。毕竟世子哪怕说的再好听，对于司马亮这边，也没有任何帮助。
    对方的一个人情，听起来，有些作用，但其实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且不说司马亮会不会有用到世子的一天，就算对方会履行承诺。司马亮也不觉得对方能做到什么大事。
    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燕北会输是板上钉钉的事。即便割据，隔着一条黎江，还物资匮乏，能对司马亮的帮助那更是寥寥无几。
    更别说燕北这边的话事人，是燕北王，不是世子。
    不过，即便是这样，司马亮也无法完全拒绝世子。毕竟比起直接答应燕北王的要求，世子这边只是多加一句话，就能多一个人情。
    至少从买卖上来说，算是多赚一点。
    只是这赚的一点，远远没有司马亮付出的那么多。
    不行，还是再想想吧。司马亮再度陷入了思绪。
    马车摇晃前行，然后停在渡船之上。
    跟来时一样，缓缓驶向咸湖对岸的山庄。
    寂静的咸湖，就像司马亮来时一样。就连星空，都没有太多的变化。除了月亮偏西，预示一夜即将过去以外，似乎别的都没有变化。
    差点忘了，还有马车中少了世子。
    因为燕北王不在，世子铁了心不回山庄。并且对方还想让司马亮在外面过夜。
    可是吧，司马亮对于在外面睡，没有什么想法。虽说都是陌生的地方，但山庄里面，至少没什么人会打扰，自己还多睡过一晚。
    怎么着也比外面睡得香，所以他坚持回到王府。
    见此，世子也没有多劝，就让他回去了。
    就在司马亮回到山庄的路上，良宵阁中的世子和端木登，还在进行着一些事的商量。
    “端木登，一个没过门的小丫头片子，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你就不能拿点气势出来？”
    被世子质问，端木登心里苦的很。
    我那是怕她吗？还不是燕北王宠她。如果我做些伤害她的行为，那燕北王不得把我的皮扒了。燕北王要是怪罪下来，那家族不得骂死我。
    “唉，世子你是不知。我并非怕郡主，而是……”
    砰。
    世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吓的两旁的女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服侍。
    “闭嘴，别叫那个小丫头片子郡主。他不是司马家的人。现在乃至以后，都不会是郡主。”
    服了，你在我这发什么脾气，有能耐去和燕北王说啊。
    端木登也被世子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再度有些无语。
    当然，他也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心中想法，毕竟燕北王，慕容辰他得罪不起，同样，世子他也得罪不起。甚至来说，对于世子他还要巴结好。
    毕竟这是家族给他的最高指示，是对端木家未来的投资。
    “是是是，世子大人。慕容辰那个女人，太过嚣张，仗着王爷的宠爱，就为所欲为。在下以后一定不会惯着她。要是她嫁给在下，那在下一定会好好教育好她，让她不敢和世子作对。”
    端木登的话，听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就连逼他说出这话的世子，也一点也不信。
    “端木登，能不能走点心。你这个样子，我真的觉得，你没有什么用。跟老五身边的人比，你实在是差太多了。”
    又被被说不行，端木登有些气。不过，这次的他却是找不到理由。
    毕竟比起世子所说的那些人，端木登从各方面都比不过。虽说这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认清现实，也是端木登从家族遗训中学的优点。
    “世子，这也没办法。在下就这点本事了。如果能做到更多，这家主的位置，也铁定是我的，而不是我那个弟弟的了。”
    听到端木登提起自己的弟弟，世子眉头紧锁，有些生气。
    “你们这家族，真是猥琐。为了能存活下去，居然两头下注。”
    “下注就算了，给我这边是无用的你，给到老三那边确是，下一任家主的端木炎。是不是觉得老三都比我好上位？”
    端木登心中叹息一声。
    “世子，您多想了。虽说二弟是在三公子手下做事，但是这和支持没有关系。只是为了能给王爷多出点力。”
    “至于你说三公子上位的事。那就无从谈起了。您也知道，王爷的继承人，只会在您和五公子之间产生。”
    “二弟的这个安排，也只是为了避免他陷入这次夺储之争。”
    “至于在下，不过是家族安排下可有可无的弃子罢了。”说到这里，端木登有些自艾自怜。
    “弃子？这说白了，不就是不看我吗？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你们都看好那个野种。明明文韬武略，我一样不输他。尤其在功绩比拼方面，我也是从未输过。”
    “他到底做什么了，能让父王那么喜爱。就凭生他的那个贱女人吗？就凭她能吹枕边风吗？这凭什么啊。”
    世子的语气越说越响，看起来很是不爽五公子的强势。
    身为局中人的世子，自然看不清自己的劣势。作为半个局外人的端木登，却是知道一些原因。
    首先呢，从性格上，世子就差太多了。除开自傲，独断这些已经表现出来的缺点，对方还有着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容易被情绪影响。说的难听点，就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除此之外，世子最主要输在势力方面。
    明面上的争斗，是世子和五公子。但其实，这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争斗，而是两个实力集团的碰撞。
    作为端木家女子生养的世子，一出生就代表着燕北的旧有利益集团。
    如果实在之前，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优点。可到了现在，时过境迁，一些看似不变的局势，也早已产生了变化了。
    那就是旧有集团的没落，以及新势力的崛起。
    自打被黎国收入版图，中都方面，就不停以各种方式往燕北送钉子，从而嵌入燕北这块零散的土地。
    其中有两种方式，对于燕北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其一，就是罪臣的流放。其中代表就是慕容家。这种曾经站在黎国顶端的家族，进入到燕北这种化外之地，哪怕压不住地头蛇，也不会被完全吞噬。
    随着类似的家族，越来越多，他们为了避免被后续清算。团结的抱在了一起。
    这对于各自为战，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盘散沙的燕北旧贵来说，可就是难啃的硬骨头了。
    当然，除了这些硬骨头，还有一些人，才是真正动摇了这些贵族的权势。
    那就是其二的江南世家。
    经历李家之后，整个黎国的官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洗牌。其中，最大的影响，就是对于江南打压愈发严重。这直接导致了江南能被录取的官员，大幅度的下降。
    这种情况，对于燕北大量的世家来说，无异于绝望的信号。
    不过，这些世家没有推翻黎国的本事，在无法通过杨家获得进入官场的资格后。这些世家动起了别的心思。然后还就给他们找到了一个规则漏洞。
    那就是举家搬迁出江南，从名义上变成江南以外的人。然后再用自己世家的优势，从别的地方，获取进入朝堂的机会。
    也是这个漏洞的发现，导致了一江之隔，整体比较落后的燕北，成为了江南世家的首选之地。
    像燕城的柳东扬，覃泽就是明显的代表。他们哪怕是被打压的旧江南世家。也坐到了一定位置。这说明了，江南世家在黎国官场中，所拥有的能量。
    也是这股能量，让这些世家在短短十几年间，几乎垄断了整个燕北的中底层官吏。甚至高层中，也拥有着大量占比。
    虽说，燕北旧贵族，不应该让世家抢走他们的蛋糕，但玩阴谋算计这块，燕北贵族，有着天然劣势。
    加上朝堂之上话语权不高，自身能力也不能帮助燕北王管理属地。自然只能进入慢性死亡的阶段。
    而这次的继承人之争，就是江南世家和被贬家族的联合进攻。
    虽说最终的答应还未揭晓，但从各方面来说，五公子这边已经是压倒性的力量了。
    只是对于这个情况，世子还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第731章 夺储内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夜过去，没有早睡的司马亮，依旧早早起来。
    在知心的服侍下，司马亮很快收拾完了一切，吃完了早餐。
    因为燕北王不在府上，加上昨日发生的一些事，司马亮没了闲逛的心思。
    于是他坐在庭院中央，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怎么想，都只有答应这一条路了。看来还是要考虑一下堂兄的建议了。
    虽说有些不情愿，但司马亮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处境。
    现在的他没得选，如果想要快速离开，他只有答应这一个出路。不然，浪费时间越久，对司马亮越不利。
    毕竟燕北王敢要那么多，也是有底气的。
    现在战事暂停，可明眼人都知道二皇子是会打到底的。
    就现在的优势来说，只要不出意外，再过几战就能到咸壤城下了。
    到时候，司马亮还在燕北的话，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了。
    即便可以司马亮拖到燕北王失败前一刻，再同意条件，但到那时候，对方可能要的价码就更多，或者不答应了。
    困兽犹斗，或者拉着一起死，司马亮根本无法保证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
    更别说，司马亮晚一天回江南。那边就有可能产生一点变数。
    要知道四皇子是命令被叫回后方的。保不齐对方，就是听了二皇子的命令，收拾司马亮在江南的人。
    所以，司马亮只有选择早点回去，才能让自己放心。
    “等盛定他们到了，就和皇叔定下来吧。”
    “不出意外，算算日子。他们再过几日也该到咸壤城了吧。”
    “也不知道，二哥知道我的此番行为，会有什么动作。是暂停燕北攻势，直接对江南动手，还是继续对燕北进攻，等后续再解决我。”
    “希望是后者吧。不然，我这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脚步声响起，知心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燕王大人，郡主求见。”
    慕容辰？她怎么来了？是为了昨晚的事？
    想到昨天对方和世子的矛盾，司马亮有点犹豫，要不要和对方接触。
    或许，可以从他们这边周旋，获得更多利益？司马亮的小心思转悠了起来。
    他虽说要被割肉，但他也可以从别的地方获得一些补偿。毕竟就世子的行为来看，这个送肉的差事，好像也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
    如果别人开出的价码比世子高，那司马亮自然会选择他人。毕竟他对燕北的夺储之事，根本不感兴趣。谁坐上燕北王的继承人，对他来说都一样。
    “让她进来了吧。”
    “是。”
    知心走到院门口，接来了慕容辰。
    “哥哥，起的真早啊。”
    慕容辰甜甜的呼唤，让司马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当然，是种比较正面的感觉。
    “小辰。你找我有什么事？”司马亮特意叫的亲切了一些。
    司马亮直接进入正题，慕容辰也正起了脸色。她打发走一旁的知心，坐到了司马亮边上。
    估计是昨日，受到子央的撩拨。司马亮对女子更加敏感了。
    闻到慕容辰身上，淡淡的体香。司马亮有些想入非非，情不自禁的看向慕容辰，丰满的身姿，以及那张可爱的脸蛋。
    有点像宝儿。却又不太像。不过，还是挺可爱的。司马亮暗想。
    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刚想说什么的慕容辰，羞涩了起来。她轻咬嘴唇，目光躲闪了一下。
    “哥哥，你和妾身虽没血缘，但也不可乱看。”
    被戳穿了行为，司马亮很是尴尬。他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道：“啊，哦，不看不看了。”
    沉默片刻后，两人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昨日之事，哥哥也见到了。大哥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妾身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但妾身希望哥哥不要在意。毕竟大哥的性子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果然是昨晚的事吗？虽说司马亮知道慕容辰为此而来，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
    “堂兄吗？他昨晚，是和我说了一些事。不过，我还没有答应。”
    听到司马亮还没有答应，慕容辰神情放松了一些。
    “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
    司马亮观察力一下慕容辰的表情，试图从对方脸上了解到更多细节。
    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他没察觉到更多信息。
    “辰辰，你这次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吗？没有别的事了吗？”
    “这个……妾身这边只有这件事。不过寻哥哥那边，应该有别的事想和哥哥说。”
    寻哥哥？司马寻？应该是那个五堂兄吧。司马亮暗想。
    “那他要什么和我聊。”
    “估计要几天。不过，应该会赶在干爹回来之前赶到。”
    “这样啊，那行吧。我再等几天吧。”司马亮有些许失望。毕竟他想早点解决，或者早点知道五公子能开出的价码，这样他就能和世子周旋，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
    如果等燕北王回来，那司马亮就不好在对方眼皮底下反复横跳。这样能获得的好处，自然会少上不少。
    最主要，还会让燕北王觉得自己在搞小动作。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唉，没办法了。只能等了。那这几天，该干什么呢？
    就在司马亮想着这空置的几天，该干什么的时候。
    慕容辰靠到了司马亮身边，小声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很想要让人陪。”
    “啊？什么意思。”司马亮疑惑的看向慕容辰。
    见司马亮没领会过意思，加上两人相聚比较近，慕容辰的脸浮现了两抹绯红。
    “昨日，哥哥跟大哥去那种地方，难道不是因为寂寞吗？”
    啊，这……
    听到慕容辰的话，司马亮明白对方是理解错了。
    “非也，我并非急色之人。昨日是堂兄硬拉着我去。不然，我才不想去呢。至于，你说的这事。就别再提了。”司马亮做出一副正派模样，好似昨日的行为都是被迫一样。
    “真的吗？哥哥。这事你不用骗妾身。毕竟妾身也知道，男子好色是正常之事。妾身说及此事也并非责怪哥哥。而是说，如果哥哥想要，妾身可以安排几个专门伺候的侍女。”
    虽说安排侍女的事很正常，但司马亮从慕容辰口中听到，就感觉有些尴尬。
    “这个啊，不用了。有知心就行了。”
    “知心？”慕容辰看了一下在远处候着的知心。随后，她再度靠到司马亮耳边小声低语。
    “哥哥，这个侍女。是三哥那派的人。如果可以，还是换一个好。”
    三哥？三堂兄司马念吗？他也是男子，这次夺储中，他就没参与吗？
    听到慕容辰提起这个三堂兄，司马亮才想起对方的存在。
    现在世子和五公子都在夺储，争取司马亮这边的利益。而这个三公子，好像没有什么动作。照理来说，都是男丁，都有机会掺和夺储之事。可现在看来，这个三公子的势力不是很厉害。
    知心是三堂兄那边的人吗？如果是这样，确实换一个比较好。不过，都熟悉了。再来个陌生的也估计差不多吧。
    要不就这样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就否定了换人的想法。
    “算了，人就不用换了。”
    听到司马亮不想换人，慕容辰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有说别的话。
    “行吧哥哥，今天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让知心叫我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说。”
    “这些日子，希望哥哥忍一下，别到处乱跑了。”
    “你也知道干爹脾气不好，虽说他不会朝你发脾气，但大概率会迁怒大哥。大哥的性子你也清楚，后面肯定又会怪到我和五哥头上。倒时候积怨就更深了。”慕容辰叹息一声，眉宇间浮现出诸多无奈。
第732章 五公子到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随后，慕容辰又和司马亮说了一些别的事。同时，让他小心一些下人的接触。
    待到慕容辰走后，司马亮依旧想着对方的一些话。以及慕容辰提到世子时的惋惜。
    看来，慕容辰对于堂兄，并不是完全的敌对。或许两人之前相处并不是这样，只是因为关系到继承问题，最后闹成这样。
    这也没办法，毕竟位置只有一个。只要想要，这些东西就在所难免。
    世子和五公子的事，让司马亮想到了自己。
    虽说情况有些不一样，但本质却差不多。
    就从慕容辰的口中，以及世子的表现来看，司马亮知道自己的五堂兄，基本胜势已定。
    不过，即便这样，世子也不愿认输。还试图寻找办法破局。
    这种情况，这种无奈。世子算是另一个版本的司马亮。
    当然，两人性格以及根本上的差异，还是决定了两人不同的处理方式。
    就现在来说，司马亮感觉世子输得不冤。就这种冒失的处理方法，还有那糟糕的性格，哪怕有优势，也很难上位。
    一晃两日过去。
    这两天来，司马亮都在院子里带着，没有出去半步。
    估计是怕闷的慌，慕容辰这两天都回来陪他。而且每次来都会带上自己养的一只三花猫。
    “小猪，小猪。嘿嘿嘿。”司马亮抱着一只体型和小猪一样的猫，一个劲的傻笑。
    “哥哥，很喜欢猫啊。”一旁的慕容辰微笑看着司马亮。
    “算是吧。之前养过一只，可不知怎么不见了。后面就没有再养了。”想到自己之前丢失的那只猫，司马亮有些伤感。
    “对不起，妾身说错话了。”
    “没事，陈年旧事。早就忘了。等后面回去，我也可以考虑养一只。”司马亮抱着小猪不停抚摸。
    “不过，我不会喂那么肥。这样太重了，而且很容易生病。”
    “小猪，肥吗？不算吧。府上还有些个猫，比它还肥呢。”
    “真的，这么夸张吗？”
    司马亮提着小猪，一顿看。同时，想象起比对方还肥的猫。
    ……
    司马亮和慕容辰闲聊一会后。知心就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司马亮的五堂兄，司马寻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亮暗想：该来的总算来了。
    “五哥来了，那他应该会第一时间来找哥哥。那妾身先退下了。”慕容辰走到司马亮身边伸出手，准备接过小猪。
    “好吧。”司马亮略微有些不舍的将小猪递上。
    就在司马亮归还小猪的时候，刚刚还很温顺的小猪，突然挣扎起来。
    见此，司马亮和慕容辰都有些慌乱，生怕摔到，那么肥的小猪。
    随着两人控制中，异动的小猪。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
    为了避免小猪乱动，司马亮和慕容辰双双出手，然后在用的时候，司马亮抓住了慕容辰的小手。
    温温软软的小手，让司马亮有些情不自禁。
    司马亮不撒手，慕容辰因为害羞，不知道如何反应。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好一会。
    所幸小猪因为两人这样的行为，感受到了不适，又开始乱动了。
    这使得微妙的现场，恢复了过来。
    “这小猪，不听话啊。得管教一下。”司马亮抽回手，装作无事般说道。
    “是的，这小猪，就该治一治了。是妾身宠坏了。”慕容辰，抱着小猪，轻轻拍打了一下它的脑袋。
    感受到被打，小猪不情愿的叫了起来。
    “它还挺来劲。”
    “不乖，看打。那今天就到这里了，妾身先走了。”
    “再见。”
    慕容辰一边拍打小猪，一边走向院子门口。
    待到对方离开院子后，司马亮摸了摸自己的手，回味了一下。
    “小手还挺软，挺滑。”将手放到鼻子前，司马亮试图嗅一下上面残留的味道。
    可是，上面并没有残留慕容辰的味道，他只能闻到小猪的味道。
    “真是一只乖的小猪。不过也还行吧。”司马亮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司马亮这套旁若无人的行为，被一旁一直隐身的知心看在了眼里。
    这使得她对司马亮一直很好的印象有了改观。
    燕王大人，好像也是好色之徒。居然对郡主都有心思。看这样子，还是有色心有色胆的那种。
    这如果，真出点事，王爷不得气死。
    知心的心思，好在司马亮不知道。不然司马亮一定会极力辩解。证明自己正人君子的本色。
    慕容辰没走多久，司马亮这边就迎来了新的客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五公子。
    毕竟是兄弟，五公子的块头和世子差不多。不过，从面相来看，五公子看起来更和善一些。同时有种内敛，让人感觉亲切的气质。
    “堂弟好啊。为兄来晚了。”五公子笑着搂住司马亮。
    面对热情，司马亮自然也只能回应。他反手也抱住了对方。
    “堂兄好。”
    简单打过招呼，司马亮就示意知心准备茶水。
    五公子坐到司马亮身边，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份信递给了司马亮。
    “堂弟，看看吧。应该是你想要看到的东西。”
    “我想要看到的？”司马亮一脸疑惑的接过信。
    拆卡信封，司马亮扫了两眼。
    当看到盛定，马力的字样，司马亮眼睛中出现了惊喜之色。
    没错，这封信就是盛定所写，然后让五公子转交的。
    至于写的内容，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说自己这边，以及士卒没有任何事。不久，就会通过水路，平安到达咸壤城。
    消息没确定之前，司马亮一直担心盛定那边会出事。现在能确定下来，他自然安心了。
    呼。
    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五堂兄你这份礼物，可是大礼啊。不过，我这边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
    “都是兄弟，要什么礼物。更别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堂弟不同在意。”五公子表现的很谦逊。
    “不不不，还是要感谢一下的。”司马亮还是客套了一下。
    ……
    一番交流之后，司马亮知道了对方这份信的由来。并且他从五公子的话中，了解到了一些细节情况。
    那就是之前司马亮在东岸山中，发现的燕北军踪迹，就是五公子带队的人马。
第733章 燕北战事再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幸好，当时没有出兵。不然真有可能出事。
    司马亮庆幸当时自己那边，因为四皇子被叫走，中止了后续计划。不然的话，他就要和五堂兄兵戎相见了。
    要是，其中司马亮要是伤到对方，或者自己这边败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所幸这被巧合躲过。
    虽说五公子没有说什么计划之类的事，但从对方的言语中，司马亮也听出了一些燕北这边的军事安排。
    结合对方那边的兵，被燕北王暂管，司马亮感觉自己这个皇叔，似乎在做什么大事。
    对了，之前在横断山遇到的那些人，会不会是五哥，或者崎国那边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皇叔过去，很有可能是达成什么协商之类的事。
    那这样的话，二哥那边应该不好对方了吧。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简单的一些信息，司马亮分析出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见司马亮出神，五公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等司马亮思考完。
    “对不起，五堂兄，有点出神。”
    “无妨。”五公子表现的很和善，似乎不在意司马亮的失礼。
    这个堂兄性格确实和辰辰说的一样。就这么来说，他和二哥有点像。真是好奇，皇叔这种脾气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司马亮暗想。
    又客套一会后，司马亮决定进入正题。
    “五堂兄，我这边的情况，你应该从皇叔那边知晓了吧。”
    五公子点点头，“对，我知道了父王那边的决定。不过，我对于父王的行为，不是很支持。”
    “虽说我们这边是缺很多东西，但不应该向堂弟这边狮子大开口。”
    不管五公子是真心也好，冠冕堂皇也罢。对方的这番话，博得了司马亮不少好感。至少比上来就劝自己，同意燕北王条件的世子强。
    “可惜，做主的不是五堂兄。”司马亮叹息一声。
    “唉，让堂弟失望了。父王那边，我也说不上话。只要他决定的事，我这边也劝不下来。不仅是他，大哥那边，也一样。唉……”五公子失落叹息。
    司马亮知道这个情况，于是安慰起五公子。
    “也不怪五堂兄，要怪就怪堂弟我时运不济吧。”
    听到司马亮的这番话，五公子神情变化了一下。随后他看了一下四周，确认知心不在后。五公子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堂弟，我想问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自然只剩一条路了。司马亮明白，自己选择借道以后，已经没有选择了。可是直接造反这种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接下来吗？回到江南，休养生息。”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五公子神情稍稍变化了一下。
    “那在之后呢？”
    “再之后，走一步看一步吧。”司马亮依旧装傻。
    见司马亮不远说起，五公子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说明了这件事。
    “堂弟，你和陛下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父王已经摆明态度了，虽说闹出这出不太好的事，但以后我们双方，或许可以存在一些合作。”
    “至少在我们接壤之前，都可以保持。毕竟你需要一个人拖着陛下。我们需要江南的很多东西。”
    这么直接吗？五公子的直接让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对方以这种身份，直接和自己说这种事。
    想了一下，司马亮点了点头。他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不涉及性命之忧，什么事都可以谈。尤其是五公子说的内容，其实就是司马亮想过的事。
    “五堂兄，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事我应该和皇叔聊吧。”
    五公子点点头，“堂弟说的不错。但是吧，堂兄这边是了解到了一些口风和内情，才会如此问。”
    “只要堂弟你这边能答应，那我这边就可以为你争取更多的利益。包括这次让你大付出的事。”
    来了吗？使会要什么条件呢？
    司马亮知道对方会说这件事。毕竟就慕容辰的态度来说，就很明显了。
    “堂兄请讲。”
    “我想让你主动与父王签订暗中盟约。”
    “盟约？”司马亮有点摸不着头脑。
    倒不是他不理解这个事情的作用，而是燕北王自己都没提起过这个事。而且很早的时候，燕北王就给司马亮谢过类似盟约的信件。
    不过，因为当时局势和现在不一样，加上燕北王的态度不好，司马亮直接回都没有回。
    现在旧事重提，司马亮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作用。
    注意到司马亮的疑惑，五公子开始解释。
    “没错，就是盟约。之前堂弟拒绝了父王，让他丢了一些颜面。虽然父王后面没有提起，但这件事他不会忘。所以只要这次，你主动服软，提起这件事。”
    “父王一定会对堂弟有所改观。到时候，再加上我从中帮助，以及堂弟的表现。就可以拉近你和父王之间的关系。”
    “一家人，关系近了，自然就好说话了。”
    可这样真的会有用吗？司马亮还是很难想象，燕北王会因为司马亮这种行为，而改变态度，从而减少索要的物品。
    知父莫若子，五公子明白自己父王的秉性。知道对方是个好眠，且骨子里，比较在乎亲情的人。
    “堂弟，你就信我一句吧。父王就是吃这套。只要你和他提起盟约，并且对之前的事道歉。不说多有用吧，至少能让我帮你说话，有点用。不然的话，我这边也不好借口给你说话。”
    再度被重申，司马亮虽依旧有点不信，但也只能试一试了。毕竟司马亮只要借道成功，他在二皇子眼中，就是和燕北王一样的存在了。
    所以结不结盟，实际上只是一句空话。
    至于结盟以后的事，这个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毕竟盟约这个东西，很多东西都不是强制性的。只要一方不答应，另一方也没办法。
    “行吧，就听堂兄的话。回头皇叔来了。我就和他说一下吧。”
    “太好了。”五公子面露喜色。
    说完这件事，五皇子刚刚浮现的笑意，又消退了下去。看对方这样，司马亮都能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事，应该就是世子的事了。
    “大哥，那边这几天还有接触过你吗？”
    “没有，怎么了？”司马亮眼露疑惑。同时，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之前世子如此着急找他出去。可就在那夜之后，对方就没来找过司马亮。就好像，不在意他的回答一样。
    “唉，大哥那边。本来是想找你的。不过，我帮你拦住了。至于原因的话，最主要是为了避免堂弟听信的他的话，做出一些不好的决定。”
    “次要原因是马上要开战了。大哥也没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些事了。”
    开战？果然是这样吗？之前只是猜测，现在有了五公子的肯定，司马亮基本能确信燕北即将有大动作发生。
    “战事的事，可以说吗？我想知道，这次参与的人，一共有几方。”司马亮急切询问。
    “唉，堂弟果然察觉到了吗？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见司马亮如此反应，五公子也不意外。
    他靠到司马亮耳边，随后小声说了起来。
第734章 两头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五堂弟，已经到位。后续，崎国方面也会派来帮助。”
    那些人真是五哥的人吗？
    听到五公子的话，司马亮能确定在横断山遇到的人就是五皇子。
    那之前在横断山，他没和罗孝打起来吗？
    想到那日的遭遇，司马亮有些好奇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件事他估计不能从五公子这边了解到什么，所以他没有继续去深想。
    思索片刻后，司马亮又想到了一些事。
    “堂兄，你可知我四哥回到后方，到底做什么去了？”
    五公子眉头一皱，思索了一下。
    “四堂弟吗？他的话……不是很清楚。虽说我们这边能知道一些消息，但大多也是从江南海路送过来的。期间还有种种路途之类的耽搁。估计还要几天，才能知道一些情况吧。”
    “这样啊，那只能再等几日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和五公子聊了许多。虽说有些东西对方无法告诉司马亮，但还是给予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可以说，司马亮自打来到咸壤城后，第一次了解到那么多信息。
    不说这些信息，有没有用。就冲五公子的行为，司马亮就比较佩服对方。毕竟司马亮这边信息获得越少，对于要利用他的人来说，就越有利。
    时间来到中午，五公子虽说专门为司马亮赶回来，但也有别的事要做。只能与司马亮暂时告别了。
    “晚上，再和堂弟聊吧。至于刚刚说的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只要在父王回来前，做出决定即可。。”
    “好的，五堂兄。”司马亮目送对方离开。
    等对方走后，司马亮就吃过午饭，然后在自己的房间内，分析起现在外面的局势。
    磨好墨，摊开一张纸，司马亮在上面画出了大概的燕北地形。
    添加几笔后，司马亮将自己所处的位置，二皇子的位置，以及自己推测的五皇子位置，都标注了出来。
    紧接着，司马亮又将自己推测的势力范围，进行了标注。
    “横断山吗？看来，这个黑石镇周边。可能会发生什么了。”
    “所幸我早逃出来了。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司马亮绘制的地图上，二皇子势力范围，与燕北王的势力范围，交接的地方，就是横断山周边的区域。
    鉴于之前遇到五皇子的情况，司马亮基本能确定，对方在横断山周边进行着什么活动。
    加上燕北王此次西行，司马亮基本能断定，燕北王这边，可能要拿横断山这边做什么文章。只是由于信息太少，司马亮无法猜到具体的行动。
    “会是什么呢？五哥这是怎么过来的。”司马亮拿着笔，不停写写画画，预测起后续的战事走向。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司马亮的思绪被打断。
    “燕王大人，世子来了。”
    堂兄来了？真是麻烦啊。想来他也知道我见过五堂兄了。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这该见的总归躲不掉。会会他吧。
    司马亮放下纸笔，收拾了一下。随后走到门口。
    几日不见，世子表面看上去还是憨厚的样子。当然，司马亮还是察觉到了对方目光中，几分不爽的意味。想来对方很气愤五公子的干涉，以及司马亮的行为。
    “堂弟，这几日过的可好。”
    “挺好的。”
    “那就好。”
    ……
    简单打过招呼，司马亮和世子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两人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见此，司马亮拉上房门，带着世子，坐到了院子中间的石桌。
    让知心，下去泡茶后，司马亮调整了一下表情。
    “堂兄，上午五堂兄来过了。他和我说了很多事。”
    听到司马亮提起五公子，世子脸色变的很难看。
    “堂弟，我知道你和他见过的事。这事，很正常。他不来见你才奇怪。”
    “我这次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就上次提议，询问你一个回答。”
    到这份上了，还要回答吗？那我该怎么呢？
    虽说司马亮这边，基本倒向了五公子，但他也不想和世子撕破脸。毕竟他此刻还没走，万一对方急了，弄出点什么不好的事，让司马亮不能马上走，乃至拖延一段日子。那可就更麻烦了。
    对了，五哥那边并没有提及要接手的事。或许，这次的事，我可以两方都满足？五堂兄那边比较好说话，我或许可以先稳住堂兄这边。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了世子。
    “这件事，我会在皇叔那边提起的。不过，同不同意，就看皇叔自己的意思了。”
    世子脸上浮现了意外的表情。显然他没有想到，司马亮居然还会同意自己的提议。
    “此言当真？堂弟，你可不能骗我。”
    “自然不会作假。毕竟我人还在这。”
    世子看了司马亮一会，感觉司马亮不是在说谎后，他的脸色轻松了一些。
    “如果堂弟没有说谎，那我就欠你一份情了。如果这件事能确定，那堂兄还可以告诉你一些别的事。”
    意外收获吗？那听听吧。司马亮示意世子继续说。
    “近来咸壤城这边，送来了一些粮食。这些粮食送来的地方，与之前不同。你猜猜是哪里来的。”
    世子这么说，肯定是和司马亮有关系的。
    对于燕北的粮食来源，司马亮也是知道一点的。
    如果不是崎国和泗水国。那离燕北路途最近，且最有可能的，只剩下江南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疑惑。随即，他将信将疑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江南吗？”
    “没错，就是江南。”
    还真是。那会是谁给的粮食。是姐夫？堂兄？不应该啊。他们没理由介入这战争端啊。
    不对，我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后方去了。加上我皇叔这个性格。
    他会不会两头吃？不仅让我付出巨大的代价，还欺骗姐夫那边也付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叔可太不地道了。
    这哪怕是贪婪，也要有个尺度吧。这……太过分了吧。
第735章 未雨绸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见司马亮出神，世子也没着急解释。而是等他想了一会，才给与了答案。
    “堂弟，你虽说猜出了粮食的来源地。但你肯定不知道是什么人送过来的。”
    “我就在这告诉你吧。送粮食过来的人，是黄昏会的人。至于为什么，是因为黄昏会跟父王达成了交易。”
    “至于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一些，肯定是关于燕国复国的一些事。”
    复国？皇叔这种条件都能答应？还有黄昏会这个东西，怎么在江南还有影响力啊。明明我都清理那么多次了。
    司马亮无法理解，黄昏会为何会和燕北王走到一起。同时，因为黄昏会还能从江南弄到粮食支援燕北王，这让司马亮知道，黄昏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势力蛰伏在江南。
    这让本就担心江南生变的司马亮，愈发不安。
    “皇叔真打算帮他们？”司马亮试探性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江南是黎国的地盘。吃进去了怎么可能吐出去。哪怕父王没说，我都能猜到，这只是父王的利用罢了。”世子不屑一笑。
    听到燕北王，没有帮助黄昏会的想法。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
    虽说司马亮不是很看好燕北王，但会产生变数，司马亮就会有些担心。所以有些东西，确定一下，总会放心一点。
    平复下来的司马亮，又想到了世子的话里的别的意思。
    “堂兄，你说这个，是还有别的深意吗？”
    世子点点头，“没错，就是有别的意思。只要你答应了父王的要求，不日就可以回到江南。到时候，这些黄昏会的人，你肯定会想解决。”
    “毕竟这些人，在江南肯定会造成不少麻烦。而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让你更快抓出这些隐藏的人。”
    “堂兄，莫不是，你有一些黄昏会成员的信息？”司马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的，我确实有一些。这几日我没来找你，就是在收集这些东西。只要你能向父王说出那个条件。事后，我会把这份整理好的资料，送给你。”
    果然有条件。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听到世子的话，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等我见过皇叔以后再聊吧。”
    “堂兄我说话算话，只要堂弟跟父王说过那个条件，哪怕不成，我也不会私藏这些信息。只希望堂弟，莫要让我失望。”
    “会的。”
    ……
    说完交易的事，世子借口自己有事，就先离开了。
    当对方走后，司马亮继续坐在石凳上思索。
    “二哥，皇叔，五哥，崎国，黄昏会，我，还有一些看不见的。这么多势力掺和进这个燕北。”
    “真是热闹啊，也不知道最后站着的是哪一方。虽说我打算离开燕北了，但这边的战事，也决定了后续黎国的走向。”
    “我也得想想办法，留点后手。避免以后尾大不掉的问题。”
    司马亮开始思索起，自己可能用的上的人。
    这一想，司马亮就看向了送来茶水的知心。
    对了，还有个没什么存在的感的三堂兄。能被五堂兄注意到的人，肯定不是小透明那么简单。
    而他可以让堂兄都不在意，也就是说，他也有一点本事。
    高不成低不就，有野心，有点本事。这样的人，或许是比较好的合作对象。
    虽说有点对不起五公子，但对方如果真的顺利获得继承人的位置，那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之前，燕北王是必败无疑，司马亮无需担心对方后续的事。
    可现在了解到一些燕北王的谋划后，这个一边倒的天平，出现了一些变数。
    如果真出现了意外情况，燕北王赢过了二皇子。
    那后续，司马亮和对方站到对立面，是迟早的事。毕竟，大家的目标都是大位，且不容许有人割据。只要实力够，肯定会决出生死。
    所以，司马亮要未雨绸缪，先做布局。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后续的被动。
    不过，这个布局，司马亮也不可能明目张胆，毕竟现在来说，这个三公子的势力，太过弱小，山庄里面，基本都是世子和五公子的眼线。
    知心是三堂兄母亲的人，应该可以联系到三堂兄。先让她带个话，试探一下吧。至于后续，走之前做出计划就行了。
    思索之中，司马亮看向知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猥琐。
    察觉至此，知心就有些害怕。身体都有点不由自主的颤抖。
    “知心。”司马亮温和的说道，
    “啊。”知心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你害怕什么呢？我只是叫叫你啊。”
    “没有，奴婢只是有点出神。”
    “这样啊。你过来点。我有话和你说。”司马亮示意知心更靠近一些。
    完了，该不会是大人对我有想法吧。知心的心跳加速，她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
    “过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司马亮再度说道。
    “哦，来了。”知心红着脸，靠到了司马亮边上。
    随后，司马亮起身贴到了知心耳边。
    “知心啊。我想让你帮我跟三堂兄带句话。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他能主动来拜访一下我。至于你怎么联系他，我希望是不会发现的情况下。”
    司马来的话，让知心呆滞在了原地。显然她没有想到司马亮和她说的话，就是这个。
    见知心没有反应。司马亮以为是对方觉得为难。
    “知心，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做。但是吧，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这次。当然，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于你。”
    “不是。燕王大人，不是这件事不好做。只是，奴婢有点好奇。大人，为何要见三公子。要知道公子，在府上可没什么存在感。”知心问。
    理由吗？我肯定不能告诉她。该怎么说呢？
    司马亮稍稍思考了一下。随后找了一个比较蹩脚的理由。
    “我想认识一下三堂兄。毕竟来都来了，现在另外两个堂兄都见过了，总不能拉下他吧。”
第736章 知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王大人，如果可以。奴婢还是不建议您见三公子。”知心面露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你是怕我，还是自己会遇到什么麻烦吗？”司马亮好奇追问。
    知心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并非是这样的担心。而是三公子这个人，有些怪。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大人如果和他扯上关系，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怪？不舒服？看来我这个三堂兄，确实不一般啊。就连知心这种下人都知道。
    可如果这样，我就更想会会对方了。毕竟这样的人，如果有机会参与继承权争夺，那就可以让皇叔这边的内耗，更严重了。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估计是你多想了吧。三堂兄同样是皇叔的孩子，怎么会奇怪。估计是你产生什么错觉，和误会了吧。”
    “不会的。之前屈妃娘娘还在的时候，奴婢就经常见到三公子。他给奴婢的感觉错不了。燕王大人，你是个好人。奴婢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知心关心地说道。
    司马亮抓住知心的手，轻轻摸了摸。
    “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呢，我还是那个想法。希望你能牵线搭桥，帮我认识一下三堂兄。当然，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认识一下。”
    “就这么说吧。再过些日子，我就会回到江南。我在燕北的时日不多了，哪怕三堂兄会做出什么事，也不一定来得及。你就不用担心了。”
    司马亮的抚摸，让知心脑袋一片空白，以至于她都没听清司马亮后续说的一些话。
    燕王大人，好温柔。长得也好看。只是，地位差距悬殊。他也要回到江南去了。怕是日后，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想到跟司马亮一别后，此生可能没有相见的机会。知心莫名有些失落。
    司马亮察觉到了知心的情绪变化。不过，他只是以为对方是因为担心。
    于是，司马亮再度安慰起对方。
    “没事的。我会小心的。你就帮我这次吧。”
    司马亮再度重申，这次的知心恢复了过来。见司马亮铁了心，知心也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他。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知心早早起床，离开了司马亮所在的院落。她迈着急促的脚步，走过一个又一个院子。
    虽说知心没有过于隐藏自身，但她走过的路线，往往都没有人值守。
    绕了一大圈，知心来到了一个院子外。
    此时的院子，门是开着的。似乎里面的下人，刚刚离开了院子。
    见此，知心确认了一下周围后，就摸进了院子。
    来到开着门的屋子，知心没有打招呼就走了进去。
    “谁？知心？你怎么来了。”屋中一位身穿白色内衫的男子，见到知心的到来很是意外。
    “回三公子，是燕王大人，让奴婢来的。”
    听到是司马亮的吩咐。三公子眼睛一凝，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燕王？他让你来干什么。”
    “具体，奴婢不知。他直说，让公子主动去找他。”
    “这样啊，那行吧。”三公子，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都让他见面了，有问题等相见就可以问了。
    “对了，知心。你过来的时候，有被注意到吗？”三公子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知心。
    被盯得发毛的知心，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身。避免了失态。
    “回三公子，一路过来没人发现。现在奴婢该走了，不然，回去会被发现。”
    “这样啊，行吧。你小心点。赶紧走吧。”
    三公子没有再多问，示意知心离开。
    见此，知心如临大赦，赶忙离开了屋子。
    随着她的离开，屋中的三公子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燕王？看来我这个堂弟，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怕是有什么地方，要利用我吧。”
    “不过，这也挺好。正好会会他。”三公子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上扬。
    “三公子，你起了。对了，刚刚……”一位侍女走入，在看到三公子后，第一时间行礼问好。
    “刚刚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三公子看都没看侍女，就质问对方。
    听到这话，侍女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跪在地上。
    “奴婢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你跪着干嘛，还不给我收拾。”三公子转身走回屋内。
    “是，公子。”
    ……
    离开三公子的院子后，知心一路小跑回到了司马亮所在的院子。
    一进门，知心就关上门，靠在了上面。
    “总算回来了。三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吓人啊。真希望，以后都看不到他。”
    ……
    “回来了。辛苦了。”坐在院中给的司马亮，注意到知心回来。第一时间跟对方打了招呼。
    “燕王大人，您怎么起了。刚刚您不是还睡着吗？难道你刚才就醒了？”虽说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注意到司马亮都收拾完了。知心也明白自己动身的时候，对方差不多就醒了。
    “算是吧。不过，不是你吵醒我。而是我睡够了。至于伺候的事，你今天帮了我，就不必了。对了，你帮我这个忙，我还没感谢你。”
    “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心愿要达成吗？如果不是很难的话，或许我可以让皇叔这边你的帮一下。”司马亮温和的看着知心。
    感谢？想要什么？司马亮的话，打断了知心刚刚准备说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知心调整了呼吸，走到了司马亮边上。
    “燕王大人，如果可以。奴婢希望您能带奴婢离开燕北，前往江南。”
    去江南？为什么？是觉得黄书这边不好吗？
    ……好像确实不太好。就皇叔和堂兄那个性格，下人在此确实受罪。
    不过，带走她。这事可以吗？或者说，有必要吗？
    虽说带走个婢女，司马亮觉得问题不大，但是他感觉自己开这个口，可能会引起燕北王的注意。
    如果司马亮的小动作，被对方发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司马亮可没想和燕北王撕破脸皮。
第737章 帮助拒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想到自身的利益，以及不想欺骗知心，司马亮还是说出自己的答案。
    “知心，对不起。这事我做不到。你很好，但是我不能带你走。”
    司马亮的回答，让知心很是失望。
    也是啊，大人是不可能为一个婢女，向王爷请求的。看来我只能留在燕北了。
    知心的失望和沉默，让司马亮有点不好受。毕竟他也知道，对方在这边的生活，一定很不如意，才会说出如此请求。
    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司马亮有自己的打算。他不能因为帮住一个人，而损害到自身的利益。哪怕这不是百分百只是可能。
    “知心，对不起。你说件别的事吧。”司马亮试图补偿对方。
    不过，知心并未伤感太久。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失望了。
    “没事的燕王大人，您没必要在意奴婢的想法。至于感谢，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至于东西，奴婢只身一人，够用了。不需要更多了。”
    知心的通情达理，让司马亮愈发难受。可见到对方已经接受，司马亮自然也不会多提什么了。
    就这样，司马亮和知心，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
    随着知心去到屋内，收拾的时候。
    与往常一样，慕容辰早早来到了司马亮这边看他。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司马亮感觉今天的慕容辰好像特意打扮了一番。
    “哥哥早。”慕容辰的嘴，一如既往的甜。
    “小猪呢？怎么没带过来。”司马亮看了看慕容辰身边，发现没有那只肥猫的踪迹。
    “小猪，还在睡觉。我没想吵醒它。”
    ……“堂妹，你可太宠这小猪了。还有这小猪也是，怕真是投错胎的小猪。那么肥，一天天吃了就睡。”司马亮调笑道。
    “宠着点，挺好的。反正只要小猪开心就好。”慕容辰叹息一声，眼神中有些许落寞。
    是自己不开心吗？看来我和这个堂妹，也不简单啊。不过，我马上要走了，和堂妹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纠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放弃了安慰。
    “堂妹，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只是过来看看我吗？”
    问到这事，慕容辰收起了心绪。她扫视了一下院子，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知心呢？”
    “她在屋内收拾呢。你找她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今天早上，她去找三哥的事，被我注意到了。所以，我过来问一下哥哥。”
    还是被注意到了吗？看来山庄里面的眼线还是太多了。终究躲不过去。
    “知心她……”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事，这事。只有我知道了。我会替哥哥保密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哥哥能在离去前，别做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事。要知道，干爹和大哥，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这样啊。我会的。”司马亮面不红心不跳的敷衍。
    ……
    说完知心的事，慕容辰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哥哥，今天干爹就要回来了。你想好这么说了吗？”
    “差不多了，等皇叔到了。我就第一时间和他说。”
    “这样啊。那如果可以离开的话。哥哥，是打算第一时间回去吗？”
    “是啊，怎么了？”司马亮疑惑的看着慕容辰。
    “没事，只是问问。”慕容辰垂着目光，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过，司马亮并没有注意到慕容辰的失态。
    一说到回去，司马亮就想到王府上的女眷了。
    算算时日，司马亮知道自己的孩子应该降生了。一想到，回去就能看到自己的骨肉，他就有些激动。
    “终于能回去了。也不知道我那孩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回去以后，我要第一时间抱抱他们。”
    慕容辰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笑了笑。
    “哥哥，你不知道你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我知道。就这几日传来的消息，唐王妃生了，是个男孩。至于你的一位王妃，还没消息。如果也是这段时间生的话，哥哥回去，可能刚好遇上。”
    “真的吗？”司马亮激动的抓住慕容辰的肩膀。
    感受到司马亮手上传来的力道，慕容辰感觉到了些许疼痛。
    “自然是真的。这是江南那边最新传来的消息。我也是刚知道，所以才和哥哥说。”
    “太好了。男孩吗？那我该给他取什么名字呢？”得知自己和宝儿的孩子已经降生，还是个男孩后。
    司马亮整个脑袋里，只剩下了孩子。
    “名字这个事，宝儿应该想过了。对了取名这个事，还是要宗族长辈出马的。可华城太远了……该怎么办呢？”
    见司马亮如此失态，慕容辰有些许不舒服。这些天的相处，慕容辰虽说没完全喜欢上司马亮，但也有几分好感产生。
    毕竟司马亮的言行举止，都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同时，他还经常表现出温和的一面。
    加上司马亮不错的皮囊，慕容辰这种，基本就待在深闺的姑娘，不产生什么情愫，才比较奇怪。
    可惜，两人的身份，就决定了后续，很难有什么可能。
    虽说慕容辰和司马亮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是通过仪式，被燕北王收做义女的。
    这种仪式，只要通过以后。慕容辰就算是半个司马家的人了。如果她想，都可以改司马家的姓氏。
    除了关系上的桎梏，现实也让慕容辰和司马亮不会有什么下文。
    毕竟慕容辰和端木登定有婚约，要不是战事的原因，这事一直被推迟。她早就和对方成婚了。
    一想到端木登，不争气的样子。再看看司马亮开心的模样。慕容辰就有些委屈。
    不一定要嫁给司马亮，但她不想嫁给端木登是确切的渴望。
    于是，看着司马亮的笑脸。慕容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哥哥，我想让你帮我，把和端木登的婚事给退了。”
    “退婚？”思绪还在孩子身上的司马亮，有些转不过来。
    思考片刻后，他才回想起端木登那副德行。
    慕容辰作为一个女子，各方面都很优秀。端木登虽说家事不错，外貌也不错，但就上次来看，似乎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
    这样的人成为夫婿，确实不舒服啊。
第738章 三公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知道慕容辰为何如此请求，可司马亮却不太想帮这个忙。
    司马亮知道慕容辰的这个婚事，决定的人是燕北王。
    对方的目的，一目了然，是为了拉拢旧贵族。
    当然，可以往更深了去想，那就是燕北王是为了五公子铺路。
    慕容辰的身份很多，每一个都是很好的地方
    首先慕容辰，是慕容家的人，其次她还是五公子的堂妹。这样身份的人，嫁到端木家。
    一来，可以缓和端木家和慕容家的关系，二来，可以通过裙带关系，让端木家，在世子无法继位后，可以有些安慰。
    毕竟有慕容辰这层关系在，他们也算和新的继承人有关系。这样可以减缓矛盾产生。
    可以说燕北王，收这个慕容辰这个养女，是有非常重的心机在里面。并不是单纯的喜欢。
    这也是，燕北王明面上很喜欢慕容辰，实际上却把对方嫁给了品性不是很好的端木登。
    了解到这层，司马亮就知道，只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燕北王是不可能破坏自己的平衡之术。
    同时，司马亮也不想直接参与到燕北王的家事之中。他虽说想让燕北王手下更乱，但他只想通过别人的手去鼓动。自己这边，最好是不会被注意到，这样才是最好的。
    想了一圈，司马亮放开了放在慕容辰肩上的手。
    “对不起，堂妹。这事，我做不到。”
    司马亮的话，加上松开的手，让慕容辰很是失落。不过，想来对方也知道司马亮会拒绝。
    所以没有难过多久，就调整了过来。
    “没事，哥哥。这事不怪你。我就开玩笑这么一说。你不必当真。”
    “这样啊。那是我多想了。”司马亮故意装傻。
    “是的。今天干爹要回来，我也要做点准备，我先走了。你要是想和小猪玩，回头，我让下人送过来。”
    “不用了。让小猪好好呆着吧。”
    “好。”
    ……
    司马亮拒绝后，他和慕容辰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远。
    对于这个情况，两人很有默契的维持了下去。
    当慕容辰客套离开后，司马亮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挺好的姑娘，只是错生了人家。如果她是男子，或许还能少些事。只是……没有如果啊。”
    司马亮一边摇头，一边走向屋中。
    没等司马亮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堂弟好啊。你这早上还挺忙。这辰辰那么早，就来打扰你？”
    司马亮转头看去。一身素杉的三公子出现在了院门口。
    第一次见，司马亮多看了对方几眼。
    长相来看，有些像皇叔，不过块头不太像。想来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不受皇叔待见吧。
    与五公子的闲聊中，司马亮得知了一些三公子为何透明的原因。
    除开对方母亲逝去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方身体孱弱，不像世子和五公子一样。
    这对于崇尚武力的燕北王来说，基本被判了死刑。也是因为燕北王的不看好，导致了对方被整体无视。
    虽说有意隐藏，但他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点怪，也难怪知心会那么怕他。先会会吧。
    司马亮面露微笑，走向院门口。
    “三堂兄好。”
    “堂弟好。”
    司马亮和三公子握手。
    “坐下聊吧。”
    “好。”
    司马亮带着三公子坐到了石桌旁。
    坐下之后，三公子一直扫视院子里的东西。
    “许久没来了，这边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之前在这住过的宁皇叔，再也回不回来了。”五公子叹息。
    “宁皇叔，以前住过这个院子？”司马亮有些惊讶。虽说之前他有想问过，自己为何被安排在此，但每次因为聊到别的事，最终被搁置了。
    三公子露出缅怀的目光，叹息了一声。
    “是的，小时候我在这边和宁皇叔玩过。皇叔可是一个好人，之前在山庄里面，可没什么人愿意跟我玩。只有他不嫌弃我。”
    这确实像皇叔会做的事。
    想到之前自己初到燕城，需要一些威望的时候，宁王也主动出面帮助。司马亮就有些恍惚。
    时间才仅仅过去一年，早已物是人非。那个曾经帮过他的长辈，早已离世。
    “唉，皇叔真是可惜了。”
    “确实啊，太可惜了。”
    有了宁王这层关系，司马亮跟三公子之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又聊了一些客套话后，三公子主动进入正题。
    “堂弟，你这次找我来，是有事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估计中午左右，父王就会回来。我们最好赶紧说。”
    想到燕北王会回来，司马亮也明白时间差不多了。
    “好的，堂兄，那就进入正题吧。”
    “堂兄，我希望你也参与继承权的争夺。”
    司马亮的直接，让三公子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对方就露出了笑容。
    “堂弟，你真有够直接的。不过，这个事，我不介意。”
    三公子的反应，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
    “堂兄你这是愿意了？”
    “自然是愿意。权利谁都想要。只是吧，你也看到了。我想争，但没那个能力。如果你不提供足够的帮助，我估计，做不到什么。”三公子摊摊手。
    果然不好说话啊。
    一听三公子的应答，司马亮就明白对方是会算计的人了。
    是想从我这边捞更多好处吗？果然是亲生的啊。可是，我也不会白白付出那么多。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对着三公子笑了笑。
    “帮助的话，我可以提供。但是吧，这个东西，不是我想给，堂兄就能拿到的。”
    司马亮的话，才松了那么一点。三公子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光亮。
    “堂弟，你只要给了。堂兄我，就有办法拿到手里。”
    这么有底气？我这堂兄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吗？应该是了，一个小透明。这个牌，可以说和我一样。
    如果他也是二世人……
    不会吧，他不会也是个二世人吧。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随即他对着三公子露出了一个戒备的表情。
    想了一下后，司马亮靠到对方耳边说了一句。
    “你知道电脑吗？”
第739章 难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电脑？此乃何物？”三公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盯着对方，观察着三公子的细微表情。
    我问的那么突然，他应该没有准备才是。就现在来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电脑是什么。
    观察了许久三公子，司马亮并未察觉到对方有任何异常表现。
    见此，司马亮笑了笑。
    “电脑，是种舶来品。他的具体作用，就是……额……就是……”司马亮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毕竟有些解释的词，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他用那些词汇解释，又会进行一个套娃的循环。
    不过，即便他无法解释电脑。三公子依旧对词有着很大的好奇。
    “舶来品？名字还那么奇怪。是很厉害吗？”
    “额，不是厉不厉害，他就是种，可以帮助人更好做事的物品。类如算数，绘画，学习之类。”
    三公子若有所思，“这样啊，那这个东西有点像古今典籍。”
    “算是吧。”司马亮不想再费力解释一个不存在的物品，默认了三公子的比拟。
    虽说电脑这个话题，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司马亮至少确认了三公子不是穿越者。只要对方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剧本，那他就有底气了。
    我这个堂哥的胃口，也很大。虽说我想利用他，但我也不想付出太高的代价。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我要给皇叔的那些东西。或许可以做点文章。
    司马亮想了一下，想到自己要给燕北的东西。这些东西的数量很多，虽说答应了世子，让对方接收，但这不妨碍司马亮一女三嫁。
    毕竟就现在来看，司马亮觉得有五公子在，世子根本吃不下太多东西。两人争斗的时候，三公子或许就可以趁虚而入。
    这样司马亮就可以不用付出额外代价，就可以扶持一下三公子。
    最主要即便三公子自己失败了，司马亮也没有损失。毕竟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想到这里，司马亮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
    “三堂兄，你应该知道我即将高给皇叔的东西吧。”
    三公子目光转了一下，然后看向司马亮。
    “难道，堂弟想要让我娶争取这些东西？”
    “正式。”司马亮肯定。
    三公子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堂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我也知道你给的这些东西，很多。能到手中，也确实有不少力量。”
    “但是，这东西可不好拿。且不说这是给父王的。即便父王不在意分配，我极力去争取。”
    “有大哥和五弟在，我能捞到的好处，也不会多。”
    “堂弟，你让我当身前卒，却不给一点实际帮助，这一点诚意都没有啊。”三公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很是不满司马亮的这个提议。
    看来我这堂兄，不好糊弄啊。不过，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虽说被看穿了，但司马亮还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构想。
    “堂兄，你别急。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计划在里面。只要你听我安排，肯定能获取绝大部分好处。”
    “如果说，堂兄不能获得好处，那堂弟这边，后续肯定也会补足。”
    “既然答应了堂兄，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欺骗之举。”
    司马亮的话，看似给了保证，但其实依旧没有给出实际的内容。这让三公子的眉头依旧紧锁。
    “堂弟，我不是那些傻子。我也不是听进话的人。如果你真有计划，请你明说。如果没有，那我可不会白白供你驱使。”
    三公子的回答，让司马亮觉得对方有些难缠。要是他有计划了，肯定会跟对方说。可他现在只是有个想法，还没有完整的计划，自然不好忽悠对方。
    真现实啊。不过，这样的人，总归还是能利用的。要用什么办法暂时稳住他呢？
    司马亮对于燕北的了解很少。所以只能从这几天的见闻中去想。
    想了一圈，司马亮忽然想到连自己那晚去良宵阁的场景。
    对了，之前不是遇到了一个金高吗？像这种没落的旧贵族，在咸壤城应该不在少数。只要我出面，应该能团结一些。
    这样可以给三公子一点明面上的一点好处。至于后续，我应该就有计划了。
    对，先忽悠一下吧。
    司马亮想了一下用词，随后看向了三公子。
    “堂兄，既然你这么说。堂弟也就直说了。我现在是没有很好的计划，但是我一定会在离开前，为你解决妥善，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现在，你想看到堂弟我的诚意。那我自然会做些东西，让你看见。”
    “希望堂兄给我两日时间。”
    司马亮的话，让三公子有些不耐。毕竟这一串讲下来，司马亮又等于讲了废话。
    不过，他没有什么选择。毕竟真有的选，他就不会来司马亮这边了。
    犹豫了一会，三公子还是答应给司马亮时间。
    “堂弟，我只会给你这次机会。如果你不能拿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那我后续肯定不会再和你接触了。”
    “你要知道，我就和你见面这次，就被大哥和五弟注意到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多少资本，我输不起。”
    司马亮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堂兄付出了行动，我自然不会辜负。堂兄先回去等着吧，后续你就可以看到我要给的东西了。”
    三公子又看了一会司马亮，然后叹息了一声。
    随后，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目送对方离开后，司马亮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这堂兄感觉比世子和五堂兄还难缠。我会不会选了一个不好的扶持对象。或许帮世子是最好的，就现在看来，三个堂兄中来看，世子本事是最小的。”
    “可是……世子的底子隐患太大了，根本没办法和五堂兄争。算了，走一步看不一步吧。虽说我参与了，但这最后的继承权，也不一定会落到三堂兄这。”
    “况且，我也不是完全要干预燕北的事，只要能因为乱象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就好了。”
    司马亮稍稍安慰了自己几句，随后就回到了房内。
第740章 池中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时间来到下午。
    司马亮离开院子，来到了此前初来山庄时，和燕北王交谈过的花园。
    进入院子，司马亮就看到了身穿常服，站在露台的燕北王。
    对方手中拿着一个碟子，上方装着一些血红的肉块。
    “皇叔好。”司马亮走到了露台。
    “小六，你来了。”燕北王没有转身，依旧朝着池子里丢着肉块。
    “皇叔，你这是在喂食吗？池子里，养了什么？”司马亮走到燕北王身旁，看向了池子内。
    池子的水，依旧浑浊。不过，此刻在露台下方的水中，有着一些别的身影。
    “鳖？”司马亮认出了水中之物。
    “对，就是鳖。比起养鱼，我更喜欢养鳖。这种东西，能忍，且活的长。最主要平日里，不喜欢乱出来，这样没人能看到池子里还有什么。”
    “这些鳖基本都是我亲自喂养。就这么说吧，哪怕是下人，也没有几个知道这院中，还养着东西。”
    燕北王的话，让司马亮听到了话外之意。
    我这皇叔，似乎不像我之前觉得那么简单。难道说，他在某处也圈养了一些“鳖”。
    这些人，就是才是他造反的资本？
    司马亮虽心有好奇，但他也不可能向燕北王去问。毕竟他次来，也不是追问这个的。
    稍稍调整了一下表情，司马亮从燕北王手中的盘子，拿了一些肉块丢入了池中。
    “皇叔，关于你之前所说的事。我答应了。”
    燕北王的行动停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司马亮。
    “那可太好了。那就恭喜小六，能早日回到江南了。对了，皇叔听说，你的王妃，为你生育了一个世子。这算是双喜临门了。”
    “作为长辈，回头，我送你点礼物带回去吧。”燕北王和蔼一笑。
    假惺惺。对于燕北王的做派，司马亮心中，很是不屑。
    “那就谢过，皇叔了。不过，除了这件事，我还想和皇叔说别的事。”
    “别的事吗？那你说吧。”燕北王转过头，继续投喂。
    “我想和皇叔，达成同盟。这样可以一起对抗二哥。”
    “同盟吗？行吧。”燕北王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在意司马亮的提议。
    怎么会这个反应？难道说皇叔根本不在意？这跟五堂兄说的不对啊。难道，五堂兄在骗我？
    意外情况发生，让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司马亮观察了一下燕北王。对方的行动和他之前看没有区别。至少现在，司马亮看不出对方因为自己话语产生的变化。
    虽说有点不合常理，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的话，后面就没机会了。
    司马亮思虑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后续的话。
    “皇叔，我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世子能跟我一起回去，这样可以让他接收我那边的东西。”
    “世子？那家伙和你提的？”燕北王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再度看向司马亮。
    司马亮知道燕北王在燕北的眼线，知道这件事骗不过对方。点点头，默认了。
    看到司马亮的回应，燕北王眉头紧皱，深呼吸了一下。
    “唉，老大是有点小聪明，但也只有这样了。也不知道这是他的主意，还是那些狐朋狗友的想法。真觉得能接收东西，就能吃到嘴里吗？”
    “就这种计谋，能赢才怪呢。”
    看来皇叔，真的不打算让世子继位了。司马亮听出了燕北王的话外之意。
    “那皇叔答应吗？”司马亮询问。
    “是那小子给你什么条件了吧。”燕北王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
    “行吧，这种事，我不多问了。反正是你和他的事。这件事的话，就让老大去吧。”燕北王拿起碟子，将剩下的肉块都倒入了池子。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走了。”
    “皇叔，我还有一件小小的请求。那就是在我离开前的这些日子。我希望能自由出入山庄，并且可以去到咸壤城转转。毕竟难得来到一次燕北，估计以后也没机会过来了，所以想出去看看。”
    燕北王转头打量了一下司马亮，然后若有所思。
    “你只是想出去吗？这倒是无所谓。不过，你要是想做些别的事，可别怪叔叔生气了。”燕北王的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像是在开玩笑。
    可即便这样，司马亮还是心头一紧，产生了些许退意。
    皇叔估计是在吓我。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肯定不会对我做什么。毕竟只有我回去，他才能拿到东西。可不能，被唬住了。
    司马亮快速调整了心绪。
    “自然，这是燕北，皇叔的地盘。我怎么会做出出格的事。”
    “那就好。你应该没别的事了吧，我先走了。”
    “没别的事了，皇叔慢走。”司马亮低头恭送。
    燕北王端着盘子，缓缓走出了院子。
    待到对方身影不见，司马亮转头看向了池子。
    肉块被吃完，刚刚在水中游着的鳖，不知所踪。浑浊的池水，无法看清水底有什么。
    “希望诸事顺利吧。”司马亮稍稍看了一会，然后也离开了院子。
    有了燕北王的特许，司马亮没有耽搁一点时间。回到院子换了一身衣服后，他就让下人准备，自己要出去的事。
    离开前，司马亮把自己今天和燕北王商谈的结果，分别告诉给了世子和五公子。
    这两个堂兄的事，暂告段落了。剩下就是三堂兄的事了。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遇到那个家伙。如果遇不到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司马亮站在马车旁，不停思索。
    “燕王大人，可以走了。您还不走吗？”车夫问。
    司马亮看了看旁边的门。
    “我在等人，等一会再走。”
    “这样啊，那好。”车夫没有多问，继续在旁白等待。
    过了一会，旁边的院门被打开，知心出现了。
    “对不起，大人，来晚了。”
    “没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赶紧上车走吧。”
    “是。”
    司马亮和知心，先后走入了马车。
    坐下之后，司马亮打量了一下知心。
    刚刚没注意，现在司马亮才发现知心换了一身衣服。
    女人果然都爱美啊，知道能出去玩，还特意换了一身。司马亮暗想。
第741章 吃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马车摇摇晃晃间，离开了山庄。
    司马亮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别处。就是咸壤城内的良宵阁。
    不过，他出发的时间尚早，所以他不打算直接渡船去到咸壤城，而是打算环绕一圈咸湖，然后绕到咸壤城。
    这样的话，司马亮可以看一会沿途的风景。自己的行为，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九月已至，七八月的闷热，渐渐退去。剩下最后一些夏日的余晖。
    坐在马车中，司马亮观赏着，这些时日，无法闲心观赏的景观。
    碧波荡漾的咸湖上，零零散散的飘着几艘船舶。
    近处水边，高大的杨树，遮蔽了些许司马亮的视线。随着一些扩散的水波出现，司马亮听到了孩童的嬉戏声。
    即便是如此高压的燕北，还是有些许童真的。司马亮感叹。
    司马亮上车后，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光。一旁的知心，则是一直看着他。见到司马亮脸上，浮现几分伤感，知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大人，是想家了吗？”
    司马亮收回目光，看了一下知心。
    “算是吧。这一晃都快离开三月了。现在我的孩子都出生了，自然想回去了。”
    “那大人，现在能回去了。应该很开心吧。”
    司马亮微微一笑，“当然开心啊。只不过，也有些患得患失吧。毕竟我这次来燕北，可以说，什么都没做到。甚至，有点狼狈。”
    想到自己一路来的经历，司马亮感想颇多。
    司马亮未说过自己的经历，所以知心并不知道司马亮发生了什么，无法感同身受。
    知心很想问问，司马亮路上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和司马亮的身份之别，最终她又闭上了嘴。
    就这样，两人的出游的前半段路，在沉默中结束了。
    来到咸壤城北门城下。
    借着夕阳的最后的余晖，司马亮看清了前几日，匆匆经过，没有看清的城门。
    咸壤城的城墙，很高，且一眼望不到边。就这样来看，咸壤城的规模，大概跟燕城差不多。
    当然，咸壤城有区别的燕城的地方，那就是它有瓮城。
    瓮城吗？看起来确实能安全一些。回头燕城也可以造吧。司马亮望着穿过的瓮城若有所思。
    咸壤城真正的城门，比燕城的小上不少。司马亮推测这种构造，是为了方面防守。
    毕竟城的规模都那么大了，城门还那么小，肯定会影响生活。
    取舍下来，肯定是为了更好防守，才会这么建造。
    进入城门后，司马亮看到了黄昏的咸壤城。
    与夜晚的静谧不同，此刻的咸壤城人声鼎沸，不少摊贩还在叫卖。
    这让来过一次的司马亮，有种恍如隔世，来错地方的感觉。
    “这咸壤城，挺热闹。”
    “以前更热闹。”知心略带怀念的说道。
    “那有点可惜了。”
    “应该不会吧。虽说奴婢没出过咸壤城周边，但从皇妃口中，听到中都和燕城的繁华。想来王爷之前去过这两个地方，这咸壤城应该入不了眼吧。”
    司马亮摇摇头，“这话就错了。中都和燕城，是比咸壤城热闹。带人情风光，还是有所不同的。最主要，待在某地的心情会不同。这种差异，会让人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有机会，你去到过别的城，你就会知道这种差异感了。”
    别的地方吗？好像我没有机会。估计以后只会老死在山庄吧。被司马亮拒绝，感觉此生没有什么机会能离开的知心，有点伤感。
    司马亮并未察觉到知心的变化。他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外面的夜市。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注意到有些摊贩开始收拾了。
    看来，要到宵禁时间了。得抓紧时间了。
    “知心，下马车吧。趁着宵禁前，我们下去转转吧。”
    刚刚还在伤感的知心，听到司马亮要带自己下马车玩，一下开心了起来。“好的，大人。”
    走下马车，几个跟随的侍从，跟到司马亮身后。
    虽说是不同地方的夜市，但大部分内容，都和司马亮在江南所见的类似。估计整个黎国的风俗都有些相近。
    除开大部分相同的内容，司马亮还是找到了一些差异的风俗。
    类如一些不一样的饮食。
    司马亮闻着香味，来到了一家铺子。看着上面的招牌，司马亮念念有词。
    “蔡氏烤鸡？闻起来挺香的。尝尝吧。”
    司马亮带着知心，坐到了店中。
    “老板，来一只鸡。”
    “好嘞。”
    ……
    没等司马亮坐多久，一盘切好的鸡肉，就被端了上来。
    “真香啊。趁热吃吧。”司马亮将一双筷子，和干碟放到了知心面前。
    “不好吧，大人。要不还是奴婢伺候您吃吧。”司马亮的行为，让知心有些受宠若惊。
    司马亮不以为意。他示意店家再拿来一个碟子，放到了知心面前。
    “我让你吃，你就吃。这次出来玩，虽说你是顺带的，但是吧，我还是要照顾一下的。之前你帮我的事，我还没补偿你。这次就算偿还了。”司马亮将一个鸡腿夹到了知心面前的碟子中。
    紧接着，司马亮用手拿起另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还是用手比较香。就是待会要洗手，会比较麻烦……真香啊。”司马亮旁若无人，大口大口的吃起鸡肉。
    司马亮的行径，让知心很是意外。她没想到司马亮会让她和对方一起吃东西。而且，司马亮的吃法还如此大胆随意。
    “大人，要不还是奴婢服侍您吧。这个……奴婢，不敢吃。”
    虽说司马亮是好意，还很给面子了，但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还是让知心，不敢都面前的鸡腿。
    同时，也因为看到司马亮吃的满嘴是油。知心有种想帮他擦擦的冲动。
    司马亮又啃了一会鸡腿，随后放下了手中的骨头。
    “我的话，你不听是吧。我说了，让你吃，不用伺候。”
    “这鸡腿，你必须给我吃了，既然你自己不动手，那只能我来动手了。”
    司马亮拿起鸡腿，送到了知心嘴边。
    “张嘴。”
    司马亮的行为，让知心有些错愕。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快，张嘴。”司马亮不耐烦的催促。
    犹豫之下，知心张开小嘴，小小的咬了一口鸡腿。
    鸡腿的味道很好，但有人喂，有人关心的感觉，让知心更加开心。
    燕王大人，真是一个好人。可惜，我还是配不上。这几天或许是我和他最后相处，或许我也可以大胆一些。
    想到司马亮可能一去不会复返，知心想明白了一些事。她放下了昔日的拘束，大胆了一些。
    当然，这个大胆还是有限度的。像被司马亮喂食这种事，一口就够了。
    “大人，奴婢自己吃。”知心接过司马亮手中的鸡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同时，她的嘴角还出现了少有的微笑。
    对于知心，司马亮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对方之前求他，被自己拒绝了。加上这次出来，他也算是利用了对方的一点身份。
    所以司马亮想在别的地方补偿，让对方开心一点。
    可在见到知心，天真的微笑后，司马亮又感觉自己太坏了。
    我是不是太不是人了。对一个小小的婢女，都那么多算计。
    司马亮思绪纷扰，停了下来。
    “大人，怎么了。你不吃吗？”知心怯怯的问。
    “只是想到一些事。吃，继续吃。”司马亮知道自己不会改变做出的决定，于是放下思绪，继续吃起鸡肉。
    “这个可以沾干碟。这样更好吃。”
    “这样吗？奴婢试试。”
    “真的，更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
    ……
    欢声笑语间，司马亮和知心吃完了烤鸡。
第742章 再临良宵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黄昏结束，宵禁到来。
    “老板，麻烦了。”司马亮对着烤鸡店老板，打了个招呼。
    “不麻烦，不麻烦。大人捧场，属实小人的幸事。”老板对着司马亮恭恭敬敬的行礼。
    司马亮看着恭维的店老板，无奈摇摇头。
    紧接着，他看向了旁边的士卒。
    “你们退下吧。后面，有他们跟随着就行了。”
    “这样不太好吧，燕王大人。现在是宵禁时间。要不您还是先回山庄吧。不然，出点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士卒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想让司马亮离开。
    这是皇叔的意思，还是这些人的意思。司马亮知道，宵禁这种事，只是对于普通人禁制。
    之前，宵禁的时候。世子还不是带着他出来玩乐。当时他还遇到了很多人。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一样，唯一区别就是世子不在。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司马亮并不打算退让。
    “不行，我就要留在这边玩。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直接告知给皇叔。如果他不让我玩，那我就回去。”
    司马亮的耍无赖，让士卒的脸色很是难看。
    “燕王大人，您别为难小人了。您我们得罪不起。王爷那边我们更得罪不起。如果您要是想在城里继续玩。也不是不可以。”
    “就让小人们跟着就行。我们不会打扰您的雅兴。我们只是想确保您的安全。您要是有点闪失，小的们，几代人都不够偿还的。”
    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是，皇叔的意思吗？”
    “这暂时是小人的意思。不过，小人想王爷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士卒怯怯的说道。
    “你还能猜到皇叔的想法？我说了，不要跟，你就别跟。如果你再跟着，回头我到皇叔那边告你的状。”司马亮继续耍无赖，试图摆脱士卒的纠缠。
    士卒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随即跪倒在地。
    “燕王大人，求求您可怜可怜小的吧。如果小的没遇见您，这事小的可以不管。但是小的见到，如果您要是在之后出现什么状况。一定会追查到小的头上。”
    “小的只想活命，没有别的想法。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吧。如果您非要告到王爷那边，小的也只能跟随。毕竟您出事，小的是不可能有活路的。”
    士卒对着司马亮一个劲的磕头。
    看着此情此景，司马亮开始埋怨起自己。
    要不是司马亮刚刚非要吃完这个鸡肉，惹来了监管宵禁的士卒。就不会暴露身份了。
    不暴露身份，就不会缠上这种麻烦。
    士卒都求饶到这个份上了，司马亮自然不会坚持了。他让对方起来，跟随在自己身后。
    “对不起大人，是奴婢吃慢了。”走在路上，知心向司马亮道歉。
    虽说引来士卒，是有知心吃的慢的原因，但司马亮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自己惹出来的。根本怪不到对方，他自然不会迁怒于知心。
    “没事，这不怪你。要怪就怪皇叔，是个严苛的人吧。”
    听到司马亮如此说燕北王，知心脸都黑了。
    “大人，您虽也是王爷，但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被人听到了，难免有不好的影响。”
    我这皇叔的形象，看来很深入人心啊。看来整个燕北的人，都很害怕皇叔啊。司马亮暗想。
    “不怕，我只是开玩笑。皇叔是长辈，怎么可能和我个后辈计较。回头真有事，我道歉一下就行了。”
    “可是……大人……”知心依旧表现的很害怕。
    见此，司马亮也不好再开玩笑了，只能答应了对方。
    “行，不说皇叔的事了。说说，接下来去的地方吧。待会，我要去良宵阁。”
    此言一出，知心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司马亮好奇的看向知心。
    知心脸色变了变，然后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燕王大人，如果想要。奴婢也是可以给的。不用去那种地方吧。”
    额……司马亮瞬间无语了。他试图解释什么，可看到知心红着脸的模样，加上之前和对方的交流。他感觉自己无法解释清楚这件事。
    于是，司马亮只能用别的方式，去解释。
    “我去良宵阁，不是为了那种事。我是为了去找人。”
    “找人？”知心一脸疑惑。
    “对，之前……对了……上次堂兄，送了我一个女人，我这次来和那个女人说一下。我不打算带她走。”司马亮结结巴巴的编起理由。
    “上次？”知心的注意点，放在了别的地方。
    “额，你也知道上次我和堂兄晚上出来了。”
    “这样啊。那行吧。”知心突然不问了。
    虽说不被追问是好事，但司马亮总感觉知心误会了什么。
    她不会又把我想歪了吧。我可是正人君子啊。
    ……罢了，反正要离开了。歪就歪吧。
    司马亮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也不再追问知心的想法。
    于是两人，带着神情复杂的士卒，侍从前往了良宵阁。
    与之前一样，良宵阁一片的酒楼，到了宵禁时间，依旧热闹。
    嬉戏声，打闹声，还有一些不堪入耳之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司马亮虽有些尴尬，但整体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可这对于未经人事的知心来说，太过羞人。
    如果知心什么都不懂，或许还不会这样。可作为侍女，她也了解过一些男女之事。加上对于这片地方，她也有所了解。
    有些东西，知道更多，反而会更不好意思。知心全程低着头跟在司马亮身边，根本不敢多看旁边的情况。
    比起知心的拘束，和司马亮的淡然。
    身后的几个侍从和士卒，就有点热血上涌了。虽说他们的职位，超过一些普通人，但这种地方，他们也很少有机会能过来。
    尤其是常年宵禁的咸壤城。能在夜晚到这里，还是让他们涨了见识。
    甚至他们心底，生出了些许感激司马亮的念头。当然，这只是一点点。如果，司马亮要是带他们，见识一些实际的。那就是真的感激了。
    上次是坐马车，直接到的良宵阁。司马亮有点记不清路，所以绕了一下，才找到地方。
    虽说这边宵禁之后，还能营生。但估计也是因为这种影响，导致了整体不景气吧。这良宵阁，看来也是矮个子中的高个子。司马亮暗想。
    有了对比，上次司马亮就觉得挺一般的良宵阁，看起来也没那么差了。
    进入之前，司马亮看了一下身后的侍从和士卒。
    该怎么安排这些人呢？在门口待着吗？这会不会太明显了？虽说来这边的人，大多都会知道我的身份，但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吧。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就想到办法。他走到了侍从和士卒身边，然后让几人凑过来。
    “你们晚点进去。至于进去后，做什么，随便。反正我走的时候，会把你们那份都结账的。”
    “啊，这怎么能行呢。”
    “燕王大人，我们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
    虽说这些士卒和侍从表现的很正直，但司马亮还是从这些人眼中看到了渴望。
    有想法，司马亮自然会对症下药。
    “良宵苦短。既然我来找乐子了。你们跟着我，自然不能亏待了。”
    “这时间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基本不会出事。你们候着也没什么意义。”
    “你们站在门口，反而会让一些人看着碍眼。就听我的，进去吧。”
    “这样……真的好吗？”
    “应该可以吧……大人都这么说了。”
    “……那行吧。”
    ……
    随着一个人被说动，剩下摇摆的人，也同意了司马亮的安排。
    就这样，司马亮带着知心，先进入了良宵阁。后续几个士卒和侍从，也跟随进入。
    司马亮的进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毕竟来这边玩的人，大多都不会在意旁人。
    除非像世子这种大摇大摆来的。
    当然，也有些人，注意到了司马亮生面孔的到来。
    “这人虽说面生，但有点眼熟啊。”
    “你这讲的是废话吧。你记性真的有问题了，这人不就是之前世子带来的人吗？好像是叫卓越吧。”
    “那个人啊。他怎么又来了。这次怎么没跟世子过来。”
    “你疯了，还是傻了。王爷回来了，世子还敢出来？”
    “对啊，王爷回来了。世子可没那个胆子。可这样，我还是不理解这卓公子过来干嘛。”
    “寻欢作乐呗，不然能干嘛。”
    “你傻了吧。他一个人来，我自然是会这么想。可他带个侍女过来，怎么看都不像吧。”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啊。”
    ……
    两个缩在角落的公子哥，对着司马亮一顿议论。
    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司马亮转头扫视了两人一眼。这一看，让两个公子哥，被吓了一跳。
    那个金高不在吗？这两个人，气质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会不会认识呢？
    没有发现此行的目标，司马亮只能找起补救的办法。
    正当他犹豫之际，一个人走到了他面前。
    “卓公子是吧。鄙人孟遵，可否认识一下。”
    孟遵？孟家人？这人倒是挺主动。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孟遵，随即想起了有关孟家的事。
    对于孟家，司马亮了解不是很多，仅限于五公子告诉他的一些内容。
    当然，说是内容有点过。其实只是一嘴带过。不过，能被五公子提起，那说明孟家也是新兴家族中，算的上号了。
    可是吧，司马亮此行，并不是和孟家这种新贵来扯关系的。因为这些新贵站队很明确，就是五公子的人。
    司马亮不觉得自己张张嘴，就能让他们倒向三公子。
    “孟公子好。有什么事吗？”
    “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接步聊一下。”孟遵很直接，想和司马亮多聊一些话。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看向孟遵。
    “这边不方便说吗？我还有别的事。如果实在要紧的话，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再和你聊吧。”
    注意到司马亮的行为，孟遵明白对方是来找其他人的。
    “卓公子，要找哪位，孟某也算这里的常客，这里大部分，鄙人都是认识的。只要您说出名字，或者长相。孟某，一定能找到。”
    套近乎吗？也行吧。反正这事也瞒不住。
    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我找金高。”
    “金高？”孟遵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司马亮找的人是这么不起眼的小人物。
    “怎么了？找不到吗？”司马亮看孟钻脸色变了，于是问道。
    “不是，孟某只是有点好奇，公子为何找他。”
    “这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事了。你就说能不能找到吧。”
    “能，马上帮您打听。”孟遵随即问起周边几个人。
第743章 谋求后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卓公子，请稍等一下。”交代完后，孟遵示意司马亮到旁边坐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孟遵还主动帮忙，司马亮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入座，孟遵主动端茶送水。
    这孟遵，有点意思。看着孟遵的行为，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点意思。
    司马亮知道对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但哪怕是这样，对方实际上也没有接触自己的必要。毕竟他已经和对方派系的领头者，五公子聊过了。
    而且日子也过去几日了。想来五公子，也会把消息告知这些人了。
    建立在这一点之后，孟遵的行为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饮茶等待一会后，孟遵收到了几个同伴带来的信息。
    紧接着，他略带尴尬地看向司马亮。
    “回卓公子。金高今天他没来。”
    没来吗？司马亮心里略带失望。
    “这样啊，那有点可惜。”
    见司马亮面色不好，孟遵询问：“卓公子，找金高有什么要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小人可以帮您把金高叫来。”
    叫过来吗？这样好吗？要不试试吧，反正来了。
    司马亮点点头，“如果可以，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孟遵再度吩咐了一个同伴。
    “卓公子，金高来，估计还要一会。要不趁着时间……”
    孟遵的意思很明显，想趁着金高来之前的间隙，和司马亮聊一下。
    又帮了自己的忙，加上也没什么事，司马亮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孟遵的指引下，司马亮被带到了三层的一处包间。
    与之前被世子带到的房间一样。里面的装饰，与普通房间有些许差异。估计这是孟遵在这边的私人包间。
    这装饰风格，感觉在中都见过。这孟家以前可能就是中都的。司马亮暗暗猜测。
    请司马亮入座后，孟遵没有着急问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知心。
    虽然没说话，但司马亮看出对方的意思，是想知心走。
    司马亮明白对方是想和自己说些私密的话。于是，他示意知心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孟遵就靠到了司马亮边上。
    “燕王大人，请问您打算站队哪位公子。”
    这问题？司马亮略微有些诧异。
    “你问这个干嘛，据我所知，你孟家不是站队五公子的吗？我的意见，有区别吗？”
    孟遵犹豫了一下，随后叹息了一声。
    “小人确实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涉及家族之事，孟某也只能斗胆一次了。”
    “孟家确实是支撑五公子。可是吧，五公子并不支持孟家。或者说五公子对于我们一众支持者，没有那么信任。”
    五堂兄防着这些人吗？不过，这也属于正常范畴吧。
    对于孟遵的话，司马亮没有全信。
    “成大事者，自然不可能全信他人。五堂兄他，可能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燕王大人，这不一样。五公子他……怎么说呢。他是我们这些人扶持上去的，没有我们的扶持，他肯定不会那么顺。”
    “以前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虽有一些矛盾，但整体共识一样。可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他的一些任命，反而抛弃了我们这些扶持他的人。挑选的人，大多都是些其他派系的人。”
    “最主要，五公子的母亲家族，慕容家。现在和我们这些老同伴，也有些格格不入。感觉他们背着我们，在做一些事。”
    这应该是制衡吧。至于别的图谋？五堂兄在背后做事？这应该挺正常的吧。
    虽说孟遵说的五公子有些背叛的味道，但司马亮感觉对方的行为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权利这个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制衡。
    这些支持五公子的人，并非是五公子亲手扶持起来的人。是自己就有一定势力的家族。
    他们是帮了五公子的忙，但总归是外人。只要五公子不傻，在一些重要的人事任命上，肯定会选择自己的人。
    这不属于什么背叛，只是为了更放心，更安心。而且，只听孟遵的一面之词，司马亮也不清楚，对方是否删减了一些双方之间的矛盾。
    或许是孟遵这边的一些家族，太过贪婪。导致了五公子不得不做出别的选择。
    就现在听来，司马亮对于孟遵这派，没有什么好的感官。毕竟与主子的想法有出入，背后还接触外部势力的人。这要是司马亮自己手下的人，肯定是不能忍的。
    当然，这只是心理上的不舒服。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司马亮该利用，还是会利用的。
    可以怎么利用呢？要不再试探一下？
    司马亮稍作思虑，然后露出了一副痛心棘手的表情。
    “没想到，五堂兄是这样的人。我之前听他说，还颇为器重你们。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装样子。”
    “公子，提起过我们？”
    “是啊。”
    “他是怎么评价我们的。”
    “他说，没有你们就没有他的今天。你们是他最大的助力。一些事，只有依靠你们才能做到。”
    “真是这样吗？可公子，现在的行为，怎么像是要卸磨杀驴。”
    司马亮的话，让孟遵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看来，五公子真说出这样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伤及信任的事。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难不成你觉得我会骗你。”司马亮做出一副将要生气的模样。
    “不不不，燕王大人，小人自然是信的。只是……这话，小人没办法求证。”
    司马亮冷哼一声，表现的有些不耐。“哼，没法求证。你说的这些话，不也一样吗？”
    孟遵讪讪一笑，“大人说的是，是小人说话不对。不该如此议论五公子，也不该如此和您说话。”
    “无妨，这是你和五堂兄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虽然我今天听了这些话，但并不会说出去。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吧。”
    “对了，金高来了没有。我还有事呢。回头我还要早点回去休息呢。”
    司马亮的话语急切，摆出一副不继续聊下去的样子。
    看到这样，孟遵急了。
    “燕王大人，别别别，再聊一下。小人还有别的事要问。”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时间宝贵。”司马亮脸色沉了下来。
    “说说，马上说。不耽误燕王大人的时间。”孟遵如临大敌，脸上都出现了些许汗珠。
    上钩了，再听听看吧。或许能利用一下。见孟遵的言行不像作假的样子，司马亮坐回了座位。
    “燕王大人，小人这次来，并非是说五公子的坏话。无论五公子做了什么，就现在的我们来说，根本无法说什么。”
    “毕竟五公子现在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基本是燕北王大人的继承者了。”
    “有这个既定事实，小人们，担心的事自然是自己的了。”
    “就现在，五公子表现出来的种种。小人们很害怕，他会卸磨杀驴。”
    “我们这些家族，本就经历过一次清算。虽说现在在燕北扎下了根。但只要最高权力者不需要，或者觉得我们碍眼。”
    “我们被摧毁，只是在弹指间。”
    “几个和王爷有关联的家族，还不用那么害怕。可我们这些小有权势的家族，自然整天担惊受怕。”
    “所以，我们想谋求一条退路。若是日后，五公子翻脸不认人，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说着，孟遵向司马亮投来期望的眼神。
    想让我保他们一手？还是说日后逃到我的江南来？这种二五仔，给我，我也不想要。
    不过，他真有这个想法。我还是可以利用一手的。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孟遵的话，虽说有些问题，但司马亮兵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毕竟眼下正值战乱。燕北王这边输赢未定。
    若是燕北王这边输了，孟遵求司马亮这手，就没有问题。
    即便燕北王这边赢了，孟遵这个请求，也算是一种保障。毕竟燕北王赢了，五公子继位就没有障碍了。后续要是做出卸磨杀驴之事。孟遵这边也可以逃到江南。
    可以说这个行为本身，司马亮觉得合情合理。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样啊。你只是想谋取一条退路吗？这事好办，毕竟这不是直接涉及燕北之事。我可以私人同意。日后孟家要是在燕北站不住了。可以来江南。”
    司马亮的痛快，让孟遵有些诧异。
    “燕王大人，这么快就答应了？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吗？”
    “你很想有吗？”司马亮玩味的问道。
    “不不不，小人只是……只是觉得燕王大人有些爽快。”孟遵硬着头皮说道。
    爽快？你后面就知道我爽不爽快了。
    除开一些弱者，司马亮是不会无故帮助别人的。他既然答应了孟遵的这个请求，肯定是会索取一些好处的。
    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司马亮还没想好该怎么利用这些人。所以打算，想一下然后在让他们做事。
    “如果就这件事的话，我们暂时聊到这里吧。后续如果我有什么需求，会和你们说。到时候，我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听到司马亮的帮助并非无偿的，孟遵反而松了口气。
    “这样啊，那燕王大人，要是有需求，日后派人来此即可。小人晚上，基本上都会来这边待一会。”
    “嗯，那就这样吧。”司马亮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起身走向了门口。
    “燕王大人，慢走。”孟遵原地恭送。
第744章 胆小之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门外，司马亮见到了等候的知心。
    比起之前，知心的脸，更红了。想来周遭的声音，让这位少女有些不能适应。
    “对不起，久等了。”
    “没事，奴婢等大人是应该的。”
    估计是被周遭所影响，知心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有些动情的样子。
    美人恩，难以消受。
    虽说知心只是一个婢女，但司马亮并不想占有对方。毕竟他的心不在此。也不会带走对方。所以没必要留下什么。
    对于知心的热情，司马亮也只能选择无视了。
    “我要等的人，到了吗？”
    “好像还没有吧。刚才出去的人，好像还没回来。”
    “这样啊。那我们下去等一下吧。”
    司马亮本来想问一下孟遵，不过想到，对方也是去问别人。那还不如直接到楼下去。这样也差不多。
    时间来到深夜，今夜的良宵阁，人不是很多。
    一楼的大厅中，只有七八个寻欢的男子，以及五六个伺候的女人。
    司马亮坐在门边的桌子，静静等待。
    喝了一小会茶，司马亮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来了吗？司马亮抱着些许期待，看向了门口。
    门被推开，之前孟遵派出去的人出现了。当对方进入后，身后出现了金高。
    可算来了，让我好等啊。
    见到自己找的人终于出现，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这边。”司马亮主动起身招呼。
    “去吧，就是这位卓公子找你。”
    “啊，我认识。我过去。今天劳烦颜兄了。”金高朝着颜启阳行了个礼，随后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颜启阳朝着司马亮行了个礼。然后看了下一楼，随即就走上了楼。看样子，是找孟遵去了。
    颜兄？颜家吗？帮孟遵跑腿，看来这些家族下一代中，孟遵还是个小首领。这样或许更好用。司马亮暗想。
    “卓公子，请问您找小人有什么事吗？”金高不安的看着司马亮。
    司马亮暼了对方一眼，然后看了一下周围。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有什么僻静点可以聊的地方吗？可以带我过去。”
    “这个……以前有。现在应该被老板撤了。要不，您开一个雅间吧。”
    “这样啊，行吧。”
    司马亮叫来一个侍女，让其领着自己一行前往雅间。
    虽说是叫雅间，但房间平平无奇，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客栈一样。
    当然，司马亮并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个相对独立僻静的地方。
    这次与之前不同，司马亮并未让知心在外面等待，而是让其待在屋内。
    “金高，你们金家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当然，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就不多绕弯子了。我就问你，想不想要金家复起。”
    司马亮的单刀直入，让金兆有些猝不及防。
    “这，卓公子您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都在话里面了。就问你想还是不想吧。”司马亮淡淡地说道。
    “这……”金高没有缓过劲来。他思索了好一会，才消化了司马亮刚才的话。
    “作为家族一员。金某肯定是想家族复起。可，金某的本事不足。家族中，现在也没什么能力。如果卓公子想要利用。估计金某也派不上什么用处。”金高看起来很是沮丧。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忽悠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
    “金高，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但小人知道，您的身份应该很高。”
    “我是燕王，司马亮。”
    ……金高瞳孔放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您是燕王大人？……这传言是真的？”
    传言？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看来这金家的势力确实有够弱的，这种消息都确认不下来。
    其实，这不能怪金家消息不广。因为司马亮接触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他没介绍的情况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他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知道自己身份是正常的。可其实吧，这本就是错误的。
    燕北王接司马亮来咸壤城，本就是偷偷的。且在府内也封锁了消息。
    可以说在今天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司马亮的确切消息。一些传言，也是在二线家族中流传。
    金高能知道这个传言，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当然，这点小误差，不会影响太多，司马亮对金高的判断。毕竟对方和司马亮相比确实没什么用。
    “燕王大人，找小人，是有什么事吗？”
    到还挺直接。能知道自己的定位，只要听话的话，还是有点用的。虽说金高看起来有些猥琐，但就现在表现来看，司马亮感觉对方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家族继承人。
    “找你自然是有事，至于什么事。我先前就说了，我会给你个机会，家族复起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如果你愿意接，我就说接下来的话，如果不愿意，你就可以转头走了。”
    司马亮的打哑谜，让金高陷入了沉默。
    思虑了一会，金高深深的叹了口气。
    “燕王大人，您这么说。肯定不会是没风险的事。金家虽说式微，但也能撑上一些时日。金某才能浅薄，估计难以做好您交代的事。金某还是打道回府吧。”
    “对不起燕王大人，辜负您的期许，且浪费您的时间了。”金高恭恭敬敬的行礼。
    金高的干脆的拒绝，让司马亮很是意外。他知道对方会犹豫，可没想到会直接回绝他。
    该怎么办呢？他走了，我找别人。可就更浪费时间了。
    可他不上套，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没想到，自己想了挺多。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上，出现了那么大的纰漏。
    如果金高胆子大一点，就会冒险同意司马亮的请求。如果金高胆子小一点，也会因为权势答应司马亮的请求。可对方的胆子却刚刚好，一点不多，一点不少。不敢冒险，却敢拒绝司马亮。
    这种稳妥的人，对于司马亮来说实在是不好忽悠。
    想了半天，司马亮也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利诱了。
    “金高，我知道你是害怕家族会出事。但是吧，有些时候，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你也知道眼下的乱象。”
    “你有信心在战乱后，继续维持金家的现状吗？”
    “你应该知道，战事是绞肉机，但这也是功名场。肯定会有不少新兴家族崛起。加上继承人确立，一些没落的家族，别说维持现状了。就连位置都很难保有。你确定，不想听我的话？”
    “我这边虽说不能完全保你没事，但我可以让你有条退路。如果金家后续在燕北混不下去。可以来江南，不说多，我至少让金家还有一个府邸，有个安身立命之地。”
    司马亮的话，大多都是真的。并且也开出了一些保障。这让刚刚拒绝的金高，也有点摇摆。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天天来良宵阁，寻欢作乐倒是其次。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想认识一些贵人，从而改变家族。现状。之前率先认识司马亮，就能看出一些。
    可自身能力的限制，他又不敢冒太多险。这让金高对于司马亮的二次劝说，还是难以下决定。
    一次可以，两次，司马亮就有些不耐烦了。
    小心是应该的，可我这个身份都开口了。他真没必要了吧。
    要不，还是换个人吧。还是说，直接找孟遵呢？司马亮开始思考起，金高拒绝后的办法。
    几番挣扎，思考。金高叹息一声。
    “燕王大人，您可否先说一下让小人做的事。如果小人觉得没问题，肯定会同意。当然，如果不行……”
    没等金高说完，司马亮就打断了他。
    “不行，你只有同意了我才能和你说。金高，我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是需要你做事，但不是只有你可以做。我找你，只是因为你之前先认识我。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司马亮恐吓，和以退为进，让金高有些慌张。
    再度犹豫之后，金高闭上眼，点了点头。
    “既然燕王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人肯只能听了。燕王大人说吧，想让金某做什么。”
    终于同意了。虽说耽误了一些时间，但至少到现在能跟上计划了。司马亮暗想。
    “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找和你差不多的人。然后抱团起来，支持三公子。”
    “三公子？可他……不是不受王爷待见吗？而且就势力来说，他和世子都有很大的距离。更别说五公子了。”
    “大人如果想让三公子上位，这估计不太可能吧。”
    金高脑袋确实灵光，一听司马亮的话，就知道了他想让自己做的事是什么。
    “这事我知道。不过呢，我有别的打算。既然我打算帮我的三堂兄，我肯定会帮到底。你这边只是第一步。后续我会给更多的帮助。”
    司马亮的没有具体的安排，这让金高很是不安。但上了司马亮的贼船，他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
    “燕王大人，是真的想扶三公子上位？”
    “那是自然。不然我费这功夫找你干嘛。”
    “可小人，也没什么能量啊。能帮三公子什么忙呢？”
    “你是没有，但这不代表几十几百个你，没有。我说了，让你去招呼一些相同境遇的人。”
    ……“可小人，不是这块料啊。”金高面露难色。
    看着这个难缠的金高，司马亮很是头疼。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行，让司马亮耗尽了耐心。
    “金高，我是让你做事。不是让你提出问题，我既然跟你说了你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去执行。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和我说。需要什么帮助，等你遇到了，再向我求助。”
    “我把该怎么的什么都告诉，那我需要你干嘛。”
    司马亮的一席话，把金高搞沉默了。
    见金高不再说话，司马亮平复了一下呼吸。
    “今天的事。就差不多了。明天不……后天吧。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去尝试一下。到时候遇到什么问题，你再和我说。”
    “至于联系的方法……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是。”金高也知道司马亮有些生气了，所以没有再废话。
    在分别前，金高看了知心一眼。随即他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你认识知心？”
    “小人之前去过王府，在昔日王妃身边，见过姑娘。”
    “你认识她就好。后面若是顺利，我离开燕北。你可以通过她和三堂兄联系。”
    “好。”
    听到司马亮想让自己成为三公子的传话人，知心有些抗拒。可一想到这是司马亮的安排，她又不敢说什么。
    结束了和金高的闲谈，司马亮今天的计划也差不多了。他走到楼下，叫了那几个跟自己过来的侍从和士卒。随即离开了良宵阁。
第745章 终得聚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做上马车，司马亮踏上了回山庄的路。
    “燕王大人，您是想让奴婢为三公子做事吗？”苦于之前旁边有人，一直没开口的知心，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知心的问题，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他也知道对方不喜欢三公子。
    “是的。我是想让你帮三堂兄做事。我知道你不喜欢三堂兄。但是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也只能让你来做。”
    对于利用知心，司马亮很是愧疚。不过，他做出了计划，自然不会改变。毕竟自身的利益高于一切。
    大人，信任我？听到司马亮的回答，知心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听到对方信任自己。她就有点自我感动。毕竟她和司马亮的接触时间不多，对方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先前的小暧昧，以及司马亮的种种表现，知心知道自己被利用，也觉得没有难受了。
    “燕王大人，既然信任奴婢，那奴婢一定会做好您交代的事。”
    “我相信你会的。”司马亮微微一笑。
    夜很快过去。
    来到一日后的黄昏，司马亮站在了咸湖码头。
    “还没来吗？不是说快了吗？”
    虽说没有等多久，但司马亮始终有些不安。
    随着，湖面上，出现一个黑点。司马亮的不安消散，露出了笑容。
    “来了，终于来了。”
    “燕王大人，您看起来很开心啊。”
    “盛定他们我可是好久不见了。他们能平安到达，我自然开心。”
    看着司马亮发自真心的笑容，知心也有点好奇对方等待的人。
    按照先前估算的归期，司马亮提前在码头，等待盛定一行的到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司马亮算是等到了对方。
    随着船缓缓靠岸，司马亮见到了阔别一月的盛定和马力。
    “王爷，您没事啊。”还没等船完全停下，盛定和马力就跳上了岸，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司马亮笑着回答。
    “太好了。这一路来，我们都以为王爷伤着了。现在看来，确实没事。”盛定和马力双双松了口气。
    “你们这路来，可好啊。我们剩下的人，可有伤亡。”司马亮关切的看向后方的船。
    虽说士卒，司马亮很多都不熟，但总归是自己带出来的人，他还是很在乎的。
    “回王爷，有损伤。不过不大。我们带出来一共三千人整。现在还有两千六五十一人。”盛定答。
    “少了三百多人，唉……损失还是不小啊。”司马亮叹息。
    其实，这三百多人，并非全部都是盛定他们逃离出来的路上损失的。其中有百来人是司马亮去侦查的时候，带走的。
    这些人后续跟着司马亮，前往了黑石镇，最终亡命在了那里。
    “这也没办法。我们那么多人要转移，总归要留些人在原地，作掩护。他们的名字，我们都记下了。”盛定说。
    “记下就好，回头到了江南。一定要好好补偿他们。”
    正当司马亮和盛定交流的时候，船靠岸了。
    船上走下了一些士卒。同时又走下两个，司马亮认识的人。
    其中一人是司马亮派去报信的慕容安，另一人则是司马亮没有预料到的石安军。
    “石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石安军摘下头盔行了个礼。
    “燕王大人，我之前帮你的事被罗将军察觉到了。加上您这边的人逃跑，我自然不可能继续留着了。只能跟随出来了。”
    “现在，末将可是无路可走了。希望王爷不弃，带末将一同前去江南。”
    “王爷，这次多亏了石将军接应。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我们接下来正是用人之际，石将军一起走，肯定是很大的助力。”盛定附和。
    石安军跟着走，确实是好事。但是吧，这是司马亮这边。燕北王那边可不一定会认可这件好事。可司马亮要带走对方，可不是自己同意就那么简单。
    要知道石安军之前，可是在燕北王手下做事。最主要对方之前还背叛了燕北王。
    现在出现在了燕北王眼皮子底下，司马亮能保住对方都难说。更别说带对方走了。
    而且按照燕北王的大胃口，哪怕放过石安军，大概率也会咬司马亮一大口。
    想到后续会出现的麻烦，司马亮就有些担心。
    不过，现在是在人前，还是刚刚团聚的时刻，司马亮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回头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司马亮暗想。
    与慕容安打过招呼后，司马亮就带着几人坐上了马车，前往了咸壤城。
    至于剩下的人，则是在知心的带领下，前往司马亮向燕北王讨要的安置之处。
    分别有些时日，司马亮自然有很多话要和几人说。
    所以他特意要了一辆大的马车。
    盛定，马力，石安军，还有慕容安，都坐了进来。
    马车行进，盛定率先开口。
    “王爷，归期可定下了。”
    司马亮盘算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定下了，定在三天后。”
    “三天吗？会不会有点久？王爷是还有什么事要做吗？”马力问。
    司马亮叹息一声。
    “是有点事，不过你们不方便参与。”
    不该问的别问，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再追问这个话题。
    “你们离开的时候，临泽附近是个什么情况。”司马亮问。
    “临泽城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陛下那边的营帐，倒是有些异动。从人员调度来看，似乎是在往后方调人。”马力答。
    往后方调人？这前线不是要打起来了吗？怎么还往后调？
    对了四哥不是在后方吗？难道是他需要帮助？
    一系列问题，涌入司马亮的脑中。
    “那你们知道后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马亮问。
    盛定摇摇头，“这个……不知道。自打王爷失踪的消息传来，我们这边就被陛下那边控制了起来。”
    “不让消息传入传出以外，就连后方物资送来，都是通过陛下那边的人转交。我们没有机会了解到我们的人，带过来的信息。”
    听到这话，司马亮突然楞了一下。
    “等等，也就是说，你们没把我失踪的消息传到江南？”
    “是的。”
    二哥会不会没把我的消息传回去？如果是这样，他在图谋什么？难道真的对江南动手了？这样的话，我要不要早点回去。
    虽说不能确定，但司马亮总感觉这个消息封锁，有点问题。
    可提早回去，就意味着，司马亮在这边的一些计划就难以继续。
    一时间，司马亮又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想了一下，司马亮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就是询问世子，确认一下江南的情况。
    毕竟司马亮已经做到了答应对方的事，多问一些话，也不是什么问题。
    “王爷，您是在担心江南的事吗？”盛定问。
    “是的。”
    “王爷，虽说发展的到这个情况，陛下确实想对您动手，但就在下来看，陛下暂时不会对江南动手。”
    “毕竟如果他真要动手了，就会杀掉我们这些人，而不是控制起来。”
    “就在下来看，陛下可能遇到了什么困境。这个困境很有可能是来自中都。”
    司马亮目光一转，看向了盛定。
    “你有什么推测吗？”
    “此前在中都的时候，在下在刘丞相手下，了解到一些被刻意隐瞒的内容。具体的在下没接触过。”
    “但应该是关于前朝旧臣的。”
    前朝旧臣吗？对于盛定的猜测，司马亮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推测。
    不过，现在得到盛定的辩证，也算是让司马亮确定了这个方向。
    前朝旧臣，这个节骨眼在后方闹事。
    ……应该不是巧合。
    或许这些人和皇叔达成了什么交易。亦或是，这些人本就是皇叔养的鳖？
    司马亮想到了燕北王之前，在花园中喂食鳖的时候，说的话中话。
    既然燕北王造反之心，早就有了。那对方的布置，肯定很早就开始了。这样的话，一切也解释的通了。
    有备而来啊。这要是真的，我这个皇叔真不简单啊。对了，他还和黄昏会有关联。
    那他会不会在江南也有这么一些鳖。想想都很可怕。回去一定要好好找一下。
    如果二哥这次真的败了，那我和皇叔之间，肯定要打一场。
    那我在这边的布置，应该更小心才是。
    本来，司马亮只是打算让三公子稍稍牵制一下。现在看来他打算给燕北王这边的势力，掺杂更多自己的影响。从而避免，后续直面时，自己这边的劣势。
    还有三天时间，回头一定要好好想想。
    虽说这事很重要，但今天是重逢的日子，司马亮还是不想破坏那么好的气氛。
    “差不多了，就聊那么多吧。剩下的时间，我们先吃饭开心一下吧。”
    “想来这一路，你们也经历了不少。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司马亮开口，剩下人的人，虽有话想说，但也只能闭上嘴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和众人只说了待会吃什么，玩什么。
    马车缓缓行进，进入了咸壤城。
    透过车窗，马力和盛定好奇的看着城内的一切。
    对于两人来说，咸壤城的一切都很新鲜。
    “真热闹啊。”
    “有点像燕城。不对，有点像中都。”
    “就看这里，感觉燕北也不是那么差了。”
    ……
    闲聊中时间渐渐过去。
    见识过咸壤城的繁华后，众人看到了咸壤城的宵禁。
    “这么快人就散了。”
    “看来燕北王的权势真的很大。”
    “这样难怪了，前方战事宵禁也是正常的。”
    “可这边的宵禁，并不是现在才有。而是十年前就开始了。”
    “这样吗？那是为什么呢？”
    “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燕北王缺乏安全感，所以实行了宵禁。”
    “这样吗？”
    ……
    缺乏安全感吗？很难想象这样的皇叔，会缺乏安全感。
    听着慕容安和石安军的补充，司马亮了解到了一些咸壤城和燕北王的过往。
    就从这些言语来分析，燕北王似乎以前也没有那么夸张。
    好像是经历了什么，才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有父皇的影子在里面。司马亮猜测。
    到了宵禁时间，马车进行的速度变快。没过一会，就停靠到了一家酒楼旁。
第746章 相逢即是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马车停下，众人陆续走了下去。
    “诸位辛苦了。”五公子站在马车旁，恭敬的迎接。
    司马亮走到他身边，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皇叔五公子，我的堂兄，司马寻。”
    听到司马亮报出五公子身份，盛定和马力，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问候了对方。
    “五公子好。失礼了。”
    “没事。来了都是客，赶紧进去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是。”
    司马亮率先走进酒楼，剩下的人依次跟了进去。
    当最后的石安军准备进入时，则是被五公子拦了下来。
    “石将军，见到你我有点意外。”
    石安军微微一笑，“五公子，在这里见到你，我也有点意外。”
    “你接下来是打算跟着堂弟了吗？”
    石安军笑而不语，走入了门。
    看着石安军进入的身影，五公子的笑容消失，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这次的欢迎宴，并非司马亮的意思。而是五公子自作主张准备的。所以进了酒楼，司马亮是跟着侍者的指引走。
    弯弯绕绕后，司马亮一行被带出了酒楼，来到了后方的一处园子。
    虽是夜间，但园子却内亮如白昼。
    大量提着灯笼的侍者，站在路旁。一些端着酒菜的侍女，忙碌的来回。
    走到路的尽头，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在司马亮那边坐上马车的时候，同时就有人快马加鞭通报了消息。所以这些菜，都是掐着时间做出来的。
    冒着热气，飘着香味的热菜，让舟车劳顿的盛定和马力，略微有些失态。就连慕容安都有些动容。
    我这五堂兄手笔不小啊。虽说没有特别稀罕的菜，但也要不少价钱吧。不知道这堂兄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单纯示好吗？
    司马亮对于菜本身，没什么兴趣。他倒是对五公子的殷勤有些好奇。毕竟他才接触完孟遵，对方就搞这处，很难不让他多想。
    司马亮回看了一下后方，见石安军过来，却没见到五公子。
    “石将军，堂兄不来吗？”
    石安军转头看了一下，“估计不来吧。刚刚公子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段。随后就没跟着了。”
    “这样吗？”司马亮若有所思。不过，他还是叫侍者确认了一下。
    得到五公子已经离开的消息后，司马亮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这次宴会是对方安排，而且还来迎接了。
    现在开宴了，却离开了。这属实难以理解。
    是出什么事了吗？能出什么事呢？算了，回去就知道了，先吃饭吧。
    司马亮没有再多想，转头示意，等待的众人坐下。
    “这桌菜是五堂兄准备的。他现在不在，我就借花献佛了。大家随意吃，别客气。”
    “是。”
    司马亮动筷之后，众人也陆续动筷。
    想来这几日，路上也没吃上正常饭菜，除了司马亮以外的几人，吃的都比较急。
    就连之前很注意礼仪的盛定，都有些许失态。
    “燕王大人，喝一杯吧。”石安军倒了两杯酒，递给了司马亮一杯。
    “好。”司马亮倒也不推辞，接过酒，就喝了下去。
    有了石安军带头，盛定和马力也有样学样，向司马亮敬酒。对此，司马亮都一一回应。
    众人重聚，有菜有酒，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不过，也有一人，无法融入司马亮的这个团体。
    看着与司马亮谈笑风生的众人，慕容安一言不发，独自一人吃着饭食。
    “不喝酒吗？”见慕容安有些被孤立，司马亮叫了一下对方。
    “小人，酒量不好。吃菜就行了。不然待会失态了，就不好了。”
    司马亮失声一笑，“你还挺实诚。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以茶代酒也可以。”
    “你为我做的事，很好。接下来，你去到江南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没有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些差事。”
    司马亮的意思，是想招揽慕容安。他也明白这个意思。于是拿着筷子犹豫了起来。
    对于慕容安，没有马上回答。司马亮倒也不着急。毕竟这种事确实需要考虑一下。
    慕容安是为司马亮做了事，但司马亮也已经开了报酬。两人到现在，算是没有亏欠什么。
    现在慕容安接受司马亮的招揽，是要承这份人情。日后就是司马亮的人，是要共进退的。虽说有好处，但也有弊端。如果慕容安只是想求安稳，那司马亮这边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想了一圈，慕容安站起身来。向司马亮行了个礼。
    “谢燕王大人赏识，但小人还是想过普通的日子。去到江南以后，小人想自食其力。能过成什么样，就看本事了。就不劳烦燕王大人了。”
    “这样啊。那行吧。我也不强求。之后到了燕城，我就给你一些财帛。”
    “谢燕王大人。”慕容安拿起茶盏，以茶代酒，向司马亮敬了一杯。
    司马亮也礼貌的回应了对方。
    坐下之后，慕容安比之前更加拘束。因为他知道自己算是驳了司马亮的面子。而桌上的人，都是司马亮这派的人。
    哪怕司马亮不生气，周围人也应该会对自己有所意见。
    不过，就在慕容安觉得自己会被孤立额的时候。盛定和马力凑到了他身边。
    “慕容兄是吧。你日后是打算在江南何处定居。以后，说不定我们可以走动一下。”
    “对啊，慕容兄弟。虽说不在燕王大人手下做事，但也可以做朋友吧。我看你身手不错，以后可以切磋一下。”
    两人的热情，让慕容安受宠若惊。
    “两位，这……我还没定下来。”
    “没定下来，也可以计划。你说说你想待在哪种地方，我们俩也算江南人，可以帮你主意。”
    “这样不太好吧……回头我自己去……”
    “别啊，聊聊啊。”
    ……
    看着盛定和马力，纠缠慕容安，司马亮忍俊不禁。
    “王爷，真好啊。居然特意照顾这小兄弟。”石安军凑到了司马亮耳边小声说道。
    “相逢即是缘，认识一场，总不能冷落了吧。”
    “王爷说的极是。只是吧，在下这边，能帮吗？燕北王大人那边，可能不会饶了在下。”
    “皇叔吗？我会好好想的。肯定会解决的。”
    “那就劳烦王爷了。”
第747章 下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深夜，酒桌上趴倒着几个人。
    这几人，分别是盛定，马力和慕容安。虽说慕容安，没打算喝酒，但架不住盛定和马力一个劲诱导。
    然后对方的酒量就和自己说的一样，没几杯就倒了。
    随后，盛定和马力，还和司马亮，石安军喝了几杯。然后，也倒了。
    望着醉倒的几人，司马亮有些许羡慕。
    真好啊，你们可以暂时忘却一切，好好醉一场。可我不能这样。我还有事要想，这两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烦心事，就我来吧。
    “石将军，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山庄了。”
    “好的王爷，几个小兄弟，交给在下就行了。”
    离开花园，司马亮坐上马车，返回了山庄。
    踏入山庄大门，司马亮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气氛不对。
    司马亮看着山庄中多出来的士卒，感觉自己晚回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司马亮询问了一位值守的士卒。
    士卒看了看一边的同伴，见对方回避之后，他看向了司马亮。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燕王大人，这事。小人不能告诉您。若是您想知道，可以问王爷。”
    不能随意告诉我？大事吗？司马亮眉头一皱，没有再追问士卒，而是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知心在吗？或许她知道什么。
    看着房中的灯火，司马亮的不安少了些许。
    “燕王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见司马亮推门进来，知心赶忙迎接了过来。
    见知心神色不对，还说这番话，司马亮愈发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山庄里面多了一些士卒。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心露出一副惧色。“大人还不知道吗？世子他……下午的时候，中毒了。因为这件事，负责世子饮食的下人，全被杀了。而且还牵连了很多府中的下人。”
    “这事估计还没完，奴婢估计明天还要死不少人。”
    “什么，世子中毒了？那他死了？”司马亮惊讶到失声。
    “毒刚发作，就得到了救治。世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有些日子不能动弹了。”
    没死？没死的话，会是谁做的？
    知道世子中毒，司马亮脑袋中浮现的人，自然是三公子。世子虽说和五公子对立比较严重，但五公子是有巨大优势的一方。
    对方没必要用如此冒险的行为。且世子如果真死了，那五公子肯定会被牵连。这样算下来，三公子得利最多。
    可想到三公子这种如此保守的人，如果真的下手，肯定是万无一失的。不存在抢救回来的可能性。所以在听到世子没死后，司马亮就感觉这次下毒的事，有点奇怪了。
    毕竟下毒成功了，说明计划是对的。那就不可能出现会被解除的这种漏洞。
    会是手下人做的吗？不应该啊，这也太冒失了。皇叔可还在呢。
    这个节骨眼，也没什么收益啊。如果真有人做，那也可能是三堂兄了。只有他能拿到好处。
    “你知道什么内情吗？”司马亮询问知心，打算了解更多细节。
    “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是回到山庄后听说的。这个事发生以后，王爷很生气，戒严了整个山庄，封锁了消息。想打听更多，都很难。”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叹息一声。他知道暂时很难了解到更多关于这次事件的信息了。
    褪去衣衫，司马亮带着一堆疑惑和问题，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到来。
    睡的不安稳的司马亮，早早醒来。
    “下毒的事，会不会牵连到我头上来。这样的话，我今天去见金高的事，要不要继续了。”
    “还有，石将军的事。我还要找皇叔聊一下。可现在这个节骨眼，我感觉还是避讳一点比较好。”
    “可是这个时间，不等人啊。我还有一些后续安排呢。”
    突如其来的世子中毒，让司马亮的计划被全盘打乱。虽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燕北王查的时候，肯定会查到司马亮这边。
    之前对方就警告司马亮，别有小动作了。如果真被追查到了，虽说不一定会有大问题，但也会让司马亮的计划难以进行。
    这对于司马亮来说，怎么着都不算好消息。
    利弊取舍，这让本就头疼的司马亮，更加难以下决定。
    砰砰砰。
    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燕王大人，郡主来了。”
    怎么来那么早？是想问下毒的事？算了，反正也睡不着，早点起来吧。
    司马亮快速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外面。
    比起之前，司马亮今天看到的慕容辰，憔悴了不少。眼中的血色表明，对方昨晚也和司马亮一样没睡好。
    “哥哥。”
    一如既往的呼唤，司马亮还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堂妹。”
    “昨日的事，你听说了吗？”
    “下毒之事？”
    “对。”
    果然是这个事吗？可这事也不是我做的，来找我干什么？该不会是以为我做的吧。
    “这事的贼人抓到了吗？”
    “还没有。妾身这次来找哥哥，就是为了这件事。”
    “……找我干嘛。我应该与此事无关吧。”
    慕容辰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司马亮。这架势，看上去真的怀疑司马亮了。
    不会吧，真怀疑我？这也太离谱了。也不想想，这事对我有好处吗？我有动机吗？
    再说了，我有动机，我哪里去弄毒药，再下给堂兄。
    虽说心中想了很多，但司马亮并未说出自己的想法。
    “堂妹，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我吧。”
    “此前……是有点怀疑。不过……妾身相信哥哥，没有参与其中。”
    呼。幸亏你有点脑子。司马亮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既然自己脱离了嫌疑，司马亮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看了一下远处的知心，慕容辰凑到了司马亮耳边。
    “妾身怀疑，是三哥。”
    和我一样啊。可是，这是的行事风格，也不像他啊。司马亮暗暗嘀咕。
第748章 荒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会吧，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没有。但利益算下来，只有三哥有动机，且可能有机会办到。”慕容辰无奈道。
    “你这么说，确实没错。但这事，我看不像是三堂兄所为。太高调了，且太明显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叔能看不见吗？而且，世子还捡回一条命。这太失败了。”
    听到司马亮的话，慕容辰也被点醒了。她皱着眉，思索了一下。
    “确实，这事不像三哥会做出来的事。可……除了他，还会是谁呢？五哥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都不可能，但这事还不是发生了。如果就按世子出事来说，受益人最大的肯定是三堂兄。
    可如果，世子没死。还查不出是谁下手的，那受益人会是谁呢？
    该不会……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人选。
    那就是世子自己自导自演。
    这倒不是司马亮乱想，而是现在的局势本就很简单。没有什么错综复杂的状况。
    三公子虽说有野心，但本身实力太过弱小，司马亮都说帮了，对方还不愿有什么东西。加上对方谨慎的行为，基本能排除这个情况。
    五公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优势情况下，根本不用做什么。至于手下瞎出手，那就更扯了。
    下毒的地方是山庄，燕北王还在，五公子只要带点脑子，就不会做什么。毕竟山庄就这些人，排查起来还是简单的。
    除开这两个最大可能，再排除司马亮自己。
    那剩下的人，也就一个中毒的世子了。虽说对方是中毒了，但抢救回来的话，就等于没事了。
    不会吧，世子真用这种傻招？可目的是什么呢？
    对了，那件事。
    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什么。
    “堂妹，你知道皇叔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干爹的安排？”慕容辰有些疑惑。
    “对，就这两日的你说一下。”
    “太隐秘的事，妾身不知道。一些普通的安排的话，这两天的……对了，妾身从五哥那边听到过。好像五哥会跟着哥哥一起去江南。至于别的……好像没有了。”
    司马亮深吸了一口气。
    有了慕容辰的这句话，司马亮基本能确认是世子自己下毒了。
    世子真是昏头了吧，居然连这种昏招都能做得出来。他就不怕解毒来不及，自己死了吗？
    还有，他真就觉得皇叔看不出来吗？
    ……
    司马亮惊讶起世子的举动。
    “哥哥，是有怀疑对象了吗？”看司马亮一直不说话，慕容辰问了一句。
    “没有，我也再想。”司马亮虽说有了一个比较可能的猜测，但作为事外之人，他还是不想掺和进这件事。所以有些东西，还是让事中人，自己去揣测吧。
    “这样吗？”慕容辰一脸猜疑的看着司马亮。
    被这么看，司马亮有点莫名心虚。
    为了避免慕容辰继续纠缠于此，司马亮只得转移话题。
    “堂妹，你身上的胭脂好香啊。哪里买的，如果可以我想带一点回去。”
    说到自己很香，作为女子的慕容辰，一下就脸红了。她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脸娇羞的看着司马亮。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胭脂……这个回头，妾身送点过来吧。”
    好消息，司马亮的转移话题，很有效。坏消息，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司马亮的话，变得尴尬起来。
    好在，司马亮这段时间经常尴尬，所以有些习惯了。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了话题。
    “好，那就谢过堂妹了。”
    ……
    司马亮能回话，慕容辰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尴尬之下，小姑娘只得借口离开了。
    “不得不说，还挺可爱的。只是吧，身份有别。家中女人也不少了，不能再招惹了。”
    对于慕容辰这般聪慧，可爱的女子，司马亮还是很喜欢的。若是两人没有身份上的隔阂，以及司马亮自身的一些情况，那他或许会想和对方更进一步。
    当然，现实不能改变，司马亮的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了。
    “明眼人，都看出有问题了。那三堂兄应该也看出来了。要不找他聊聊这件事。顺便金高的事也可以继续了。”
    猜出罪魁祸首后，司马亮对于下毒之事，也不害怕了。毕竟他都能猜到，估计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这种家丑之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来说，司马亮觉得消息封锁这个命令，就是因为燕北王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直接下了这个命令。
    想三公子，三公子就到了。
    就慕容辰离开没多久，三公子就进入了司马亮的院子。
    见到对方的到来，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
    “三堂兄，挺早。”
    “不早了，今天王府里的人，都起得很早。”三公子话里有话，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
    看来我这堂兄，也知道这闹剧背后的事了。
    聪明人和聪明人交流，也不需要拐太多弯，司马亮直接问了对方，关于下毒这事的看法。
    “这事说实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从中获取多少利益。”
    这堂兄，真实在吗？虽然没直接开口，但三公子的话，基本确认了司马亮想法。
    行吧，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就直接继续吧。
    “堂兄，你知道皇叔那边怎么样了吗？”
    “父王他很生气。不过呢，他气的人，不止一个。”
    “哦……看堂兄这样，是不包括你喽。”
    “那是自然，我那么不起眼，怎么会被注意到。”三公子笑得眯起了眼睛。
    看来世子这出，还是影响到五堂兄了。这真是给我和三堂兄机会了。司马亮也眯起了眼睛。
    两个人眯眼猥琐的样子，被远处偷窥的知心看在了眼里。
    “怎么回事。燕王大人，怎么也有那么恶心的表情。两人都这样，总感觉有些渗人。”
    知心感觉后背发凉，偷窥了一会，就躲回了屋子中。
    “天赐良机，看来三堂兄也不打算罢手了。有什么计划吗？或者说，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
    “堂兄我一夜未睡，就等堂弟这句话了。”
第749章 计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三公子将自己的一通计划，都告知给了司马亮。
    简单概括，就是三公子希望司马亮去世子那边煽风点火。然后他自己去燕北王那边露头。
    然后在两人合力下，让三公子成为跟司马亮前去江南的人。
    计划本身也没什么细节，到司马亮这边，三公子也没有说太多细节，就是希望司马亮能让世子对燕北王和五公子更加仇恨就行。
    至于，怎么做，这么说，全凭司马亮自己发挥。
    这三堂兄，一有机会，真是敢上啊。估计他这计划，还有很多都没和我说吧。
    算了，我也懒得管他。只要他能成一定气候就行。至于以后，我也不会管了。
    “行吧，世子那边，我回去说的。我这边，还有一些别的事想和你说。”
    “我帮你游说了一些人。这些入虽说没什么太大的能量，但总归能让你多些眼线。回头，你出面见一下吧。”
    一听给自己游说了人，三公子并未表现的很开心。而是眉头紧锁，看着司马亮。
    “堂弟，你该不会给我弄了一群，不入流的家伙吧。那些人，可不是没什么能量。而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看来我这个堂兄，也观察过金高这类人。不过，这话有点过了吧。虽说无用，但也不是完全无用吧。好歹，我都是花费了一番口舌和代价的。
    “堂兄，你说的是没错。但是吧，金高这类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至少可以掩人耳目嘛。除了他们之外，我还是可以给与，别的帮助的。”
    “别的帮助？”三公子一脸疑惑。
    司马亮靠到三公子耳边，随后将自己和孟遵聊的一些话，告诉给了对方。
    “你说的可是真的？”三公子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
    被一个男人这么看，司马亮感觉有点不舒服。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虽说他们愿意帮，但明面上是不可能的。所以金高这些人，或许可以作为挡箭牌。金高和他们也有交集，后续你们接触就可以通过金高，这样就不会被注意到。”
    “对啊。堂弟说的是。这样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了。堂弟，我听你的话，马上见金高，还有……反正就是这类人嘛。”
    真是会算账啊。只要有好处，就两眼放光。对于三公子的变脸，司马亮很是无奈。
    “好，今晚我就安排知心，带你去见金高。这样我也可以省点时间，好处理石将军的事。”
    “石将军？”刚刚还在开心的三公子，再度变脸。
    “对啊，怎么了？我想把石将军，也带回江南。”
    三公子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堂弟，我劝你别想这件事了。就石将军做出的事，父王就不可能放过他。就更别提，让他离开燕北了。”
    司马亮心中有想过燕北王，可能不会放过石安军，但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希望。可现在被三公子提醒了，他自然知道，这件事很难做到了。
    “可是，我真的想带走石将军。不说带走手下那些兵吧。我只带走他一个人行不行。”
    “不行，别说一个人了。父王不找你算账都算好的了。就这么和你说吧，知道石将军背叛的时候。我父王直接把报信的人给杀了。而且后续石将军手下出来的人，也被杀了不少。就连，东城也被牵连了。”
    这么严重吗？司马亮感觉自己低估了燕北王的小心眼。
    “真没办法保下石将军吗？”司马亮已经不奢求带走石安军了。他现在只想保住对方。毕竟对方怎么说呢都算救过他。
    如果能让对方继续活着，也算是报恩了。
    “堂弟，你真的很想保石将军吗？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别掺和了。”
    “我欠石将军的。既然不能带他去江南，自然是想他能活下去。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这样吗？那我想想。”虽说三公子是个利己之人，但现在自己和司马亮有合作。司马亮需要一些办法，那他还是要给一些建议的。
    想了一会，三公子想到了什么。
    “五弟，很欣赏石将军。且之前，就是他比较力推石将军。如果让石将军重新回到五弟手下。凭借父王的宠爱，或许，就会暂时忽略这件事。”
    “只要后续，石将军做出一些赎罪行为，或许，父王就不会对他下手了。”
    让石将军拜到五堂兄手下？这会不会是三堂兄的私心？
    暂且不说三公子所说的可行性。
    就说石将军拜到五公子手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吧。
    如果五公子收下石安军，那么本来想杀对方出气的燕北王，确实有可能不杀石安军。
    但是不杀，不代表气会消。就三公子所说来听，燕北王都那么气了。这还不让他杀。肯定会迁怒与五公子。
    哪怕明面上不做什么，心中也会产生一些嫌隙。
    这种情况下，哪怕五公子有了石安军的助力，也会丧失很多燕北王的好感。
    这显然对三公子来说，是个好消息。
    可眼下，好像也就这个办法了。毕竟皇叔这个性子，就没把别人的命当回事。如果真有人能从他手下保下人，也只看你是五堂兄了。
    犹豫再三，司马亮还是想试一下。
    “行吧，回头我去试试。”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不说什么了。祝你顺利吧。我这边的话，就先去忙了。”
    “嗯。”
    三公子与司马亮分别，离开了院子。
    “该来的都来过了，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了。那我也出去吧。”司马亮思虑了一下。
    随后，司马亮叫来了知心。
    “今晚，我希望你和三堂兄去见金高。至于以后……你就暂且帮帮堂兄吧。”
    听到司马亮让自己跟着三公子，知心脸色变得很差。
    “让三公子，直接见金高不行吗？”
    “这次，是可以。但以后不行啊。三堂兄他的身份终究摆在这，很多事很难自己出面。至于其他人，是可以让他安排。但是现阶段，还是需要我参与。所以我只能想到你。”
    “燕王大人的意思，奴婢是您的代言人？”
    “额……算是吧。实在不行，回头我和堂兄聊一下，换个人和金高他们对接。”
第750章 石安军的安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既然，燕王大人如此信任奴婢。那奴婢自然会做好这件事。”知心露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看着对方这副样子，司马亮知道对方误会了。
    要说清楚吗？可她这边好像不好说吧。回头还是跟堂兄说吧。司马亮放弃了解释，默认对方的话。
    交谈之后，司马亮离开了山庄。在询问五公子的想法之前。司马亮还需要通知一下石安军。毕竟对方是事主，司马亮是在保全对方，但还是要让对方知晓一下的。
    估计燕北王，是怕司马亮这边的人会有什么动作。
    司马亮这边的人，被安置了咸壤城东边的一处军营。
    军营还在使用，除了司马亮和石安军的人，还有一些燕北军。
    与门口的士卒打过招呼，司马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不知为何，司马亮自打进入军营之后，就感受到了很多目光。
    虽说司马亮的身份确实很容易引起注意，但也不应该如此直白。
    是有我的什么传言吗？带着几分好奇，司马亮进到了军营深处。
    昨晚吃饭的时候，司马亮就和众人打过招呼，回去前的这几天，可以放松一下，不比紧张操练。
    所以当司马亮来到营帐地区的时候，没有看到多少操练的士卒。
    大部分士卒，还沉浸在昨日的酒肉之中。
    那么多人，喝得烂醉。军营的味道自然不太好。
    司马亮捂着鼻子走向了更里面。
    走着走着，司马亮就发现。这边喝醉的人中，好像还有别的人。
    虽说燕北军的衣服都差不多的，但石安军手下人的着装，跟司马亮在外面看到的士卒，不同。
    好家伙，是混进来吃喝的吧。这军纪，好像也不是很好啊。这要是被皇叔看到了，这不得气死。
    走着走着，司马亮遇到了几个没有喝醉的士卒。
    “石将军，在哪。我要见他。”
    “石将军，他在帅帐。好像，郡守也在。”
    “郡守？是石将军的故人吗？”司马亮眉头一皱。
    司马亮知道石安军的人缘很好，但他没有想到，对方这种情况回来，还有人拜访。
    最主要对方身份，还不低。是郡守。
    不过，司马亮并没有把郡守太当回事，毕竟司马亮那边，郡守就没太多实权。就燕北王在燕北的权利，估计郡守也只是摆设。
    “石将军，燕王大人到了。”士卒向帅帐内通报。
    “请王爷进来吧。”
    “请进，王爷。”士卒拉开布帘。
    进入帅帐，司马亮终于放下了捂在口鼻上的手。
    “呼。石将军，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
    “对不住，让燕王大人见笑了。早知道这样，末将应该提醒一下的。”石安军不好意思的说道。
    “算了，本来就是我吩咐的。将士们也确实压抑了一段时间，是该释放一下了。”
    “谢，王爷体恤。”
    “这位，能介绍一下吗？”司马亮看向营帐中坐着的另一人。
    “郡守，您自我介绍一下吧。”石安军微微一笑。
    “将军说笑了，鄙人现在哪是什么郡守。不过一城门校尉罢了。”说话者自嘲一笑。
    随即，他站起身向司马亮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鄙人，屈淳。前东城郡守，先望江城，城门校尉，兼此营统领。”
    东城郡守？东城出现那么大的情况，这郡守还能任职？是和皇叔有什么亲缘吗？司马亮颇感意外的看了一下屈淳。虽说他之前就从士卒口中听到了对方的一些身份，但他没想到对方会是东城的郡守。
    或许是看出了司马亮眼中的疑惑，石安军主动解释起来。
    “郡守他是已故王妃的弟弟，也就是世子的舅舅。”
    世子的舅舅，难怪了。有了这层关系，司马亮算是能理解对方还能活着的原因了。
    “郡守……屈校尉好。”出于尊重，司马亮还是叫了对方现在的身份。
    “燕王大人，真是客气啊。和石将军所说的一模一样。”屈淳感慨的说道。
    对于石安军说自己的好话，司马亮到没有太多情绪。不过，想到自己待会要说出打击对方的话，心中就有些许内疚。
    “屈校尉，过奖了。”
    ……
    司马亮的到来，让石安军和屈淳的闲聊无法继续。在一顿问候结束，帅帐内就安静了下来。
    能做到郡守，屈淳也是有颜色之人。他看出了司马亮找石安军又是。所以识相请辞。
    “慢走，校尉。”
    “不远送了，郡守。”
    司马亮和石安军原地，送走了屈淳。
    “这就是东城郡守吗？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司马亮叹息。
    “是啊，末将也很意外。不过，我听到他说的一些故事后，也算是理解了。”石安军脸上浮现出几分复杂。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吧。”司马亮对于东城，也是有些好奇。毕竟之前他在江南，就了解过一些东城情况。
    “东城陷落，其实很大原因，来自于内部。虽然郡守没说，但那意思，就是指燕北王了。”
    “至于他，作为燕北王的小舅子。做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呢，他有些良心未泯。所以在东城被燕北王收复的时候，还是做出了一些努力。”
    “为了保全一些人，也是为了给自己赎罪。他辞去了郡守之职。然后来到了这里。”
    “在听到末将来之后，他就第一时间过来了。”
    “想来在这咸壤城，他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人。之前的事，也让他难以释怀。所以他也算是半个可怜人吧。”
    可怜人吗？司马亮对于石安军的评价，不是很赞同。但他也知道屈淳这种身份下，也确实做不出太好的选择。
    结束了屈淳和东城的话题，司马亮跟石安军说起了正事。
    “石将军，我想和你说一件坏事。那就是我不能带你去江南了。”
    石安军脸上浮现失落，不过也没有很意外。想来他也知道自己能走的可能性很低。
    “那王爷，现在末将该何去何从。”
    司马亮叹息一声，“我想了一下，你或许可以去五堂兄那边。现在也就他可以保你了。”
第751章 两全其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石安军交叉着手，陷入了沉默。
    司马亮没有着急询问，给对方足够的思考时间。
    片刻后，石安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王爷说得不错，现在只有五公子可以救末将。可是，这不是救不救的问题。”
    “末将背叛燕北王大人，原因就是为了不想参加这场不义之战。如若，末将回到燕北王大人手下，那岂不是回到当初了。”
    “当然，末将知道王爷也没办法。可是，末将真的不想对自己人挥刀。”
    石将军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啊。
    司马亮想过石安军会拒绝，却没想过对方是会用这种理由拒绝。
    不过，转念一想，司马亮也能理解石安军的选择。毕竟之前对方带着兵马躲在山中，就是为了避免成为燕北王的屠刀。
    后续罗孝请求，让石安军继续隐藏。也是为了避免对方成为二皇子的屠刀。
    不想杀自己人没有错，但是吧这个乱世，他还是个有能力的将军。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对于石安军的这个回答，司马亮没办法再接话。
    帅帐内的气氛凝固住了。
    那该怎么办呢？就皇叔那个性子，不杀石将军，都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如果，后续对石安军的安排中，他还抗命，背叛，那肯定是死定了。
    到时候，我在江南也保不住他啊。
    要不，不管以后？先这么着？后续，真出问题了，我再想办法？或许，后面形势不一样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
    沉默了许久，石安军再度叹息。
    “王爷，如果您这边没办法。要不，末将自行解决？”
    石安军的话，吓到了司马亮。
    “别，将军你切勿轻举妄动。”司马亮赶忙安抚。
    石安军是跟着司马亮的人，一起回来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出点状况。那燕北王肯定会牵连到司马亮这边。
    到时候，司马亮都不一定能顺利回去。
    虽说，石安军可以等司马亮走后，在做一些动作，但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司马亮想看到的。
    石安军如果失败了，那大概率就会死。即便成功了，那燕北王肯定会很生气，那促成这件事的司马亮，肯定也会被迁怒。
    就现在来说，司马亮是肯定不希望和燕北王交恶。所以他必须要稳住石安军。
    该怎么办呢？我在还能劝得住，我不在，肯定没人管得住他了。
    什么办法，才能一劳永逸呢？
    司马亮的思绪快速飞转，试图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石将军，活着就肯定是没办法离开燕北的。可如果他死了呢？
    诈死，然后秘密转移？
    如果成功，确实可行，但怎么成功呢？这可是皇叔的地盘，皇叔肯定派人盯着石将军。
    ……对了。可以让石将军同意上战场，后续，再通过诈死的办法脱身。
    可这战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条件难以达成，根本无法执行。
    “唉，石将军，对不起。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或许，这两日内，我就能想出好办法。”
    “当然，如果我没有办法，我也希望将军别有什么冲动之举。现在南方战事，不知何时开启。你之前的事，皇叔知道。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调你去前线。”
    “如果将军，实在不想留在皇叔手下。也要多做计划，然后再行动。你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能逃脱追查的。”
    司马亮的话，不说很有道理，但也有可听之处。石安军听了之后，认真思索起来。
    “王爷，说的不错。末将确实有些冲动了。主要燕北王大人的气势太强了，只要离他近些，末将就有些担心。”
    “皇叔确实气势逼人，将军担心也是正常的。”司马亮安慰。
    石安军这边，司马亮能说的都说了。虽说没有解决根本问题，但也算是了解了石安军的态度。
    如果司马亮想要石安军有个好结果，那他现在的突破口，只可能是燕北王那了。至于其他人，再怎么聊，估计差不多。毕竟石安军也不是会松口的那种人。
    如果司马亮不保石安军，就不会有这么麻烦的事了。
    可是吧，石安军怎么说，都算帮司马亮逃出了黑石镇。这份情，司马亮肯定是要还的。
    带着几分头疼，司马亮打道回府，准备和燕北王聊聊石安军。
    走下马车，司马亮就看到山庄门口，出现了衣着比较怪异的人。
    这些人，虽说穿着普通的衣服，但从气质和站姿来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最主要能出现在山庄门口，这些人就更加奇怪了。
    是有什么人来见皇叔了吗？
    会是什么人呢？
    这些人的面孔，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盯着怪异的人，看了看，司马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想不起自己在哪边见过相似的人。还没进门，司马亮就有又多了新的问题。
    进入山庄，司马亮让下人通报了燕北王，说自己想要求见一下。
    果不其然，燕北王因为在面客，暂时不能见司马亮。
    于是，司马亮只能到一旁花园中等待。
    扑通。
    司马亮坐在露台，朝着池塘百无聊赖的丢着石子。
    丢着丢着，司马亮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转头看向一处入口，司马亮并没有看到有人的踪影。
    是幻觉吗？应该不会吧。
    或许是路过的下人吧。
    心中有不少事，司马亮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而是继续丢着石子等待。
    司马亮本以为自己要等很久。
    却不曾想，又丢了一会石头后，燕北王就让司马亮过去了。
    跟随着下人的脚步，司马亮来到山庄的正厅。
    正厅所在的屋子很大。几乎和司马亮王府的正厅一样了。
    如果规格再加一点，就属于僭越的级别了。
    比起外在，厅堂中的摆设，就简单太多了。
    除了盘龙雕刻的主座以外，剩下的摆件，基本就和普通的厅堂一样。甚至来说，比一般人家的厅堂，还简陋一些。
    毕竟正常厅堂位置，会摆放一些奇珍异宝，字画之类的，充充场面。
    不过，好像燕北王也不需要充场面，只要他出现在这里，就足够镇场了。
第752章 已死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皇叔不在吗？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正厅，并未发现燕北王的人影。
    一个，两个，皇叔面见了两个人吗？
    司马亮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猜测刚刚对方见的人，是两个人。
    正当司马亮猜测燕北王会见的人，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他就看到燕北从正厅后方走了出来。
    “皇叔好。”
    “小六，你找我？”燕北王神情严肃，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是的。”司马亮打量了一下燕北王。
    该死，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这种情况，我该怎么说石将军的事。如果开口，怕不是害了将军。
    “那就坐着说吧。”燕北王坐入主位，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司马亮入座。
    “皇叔，堂兄那边可好。”司马亮打算先说别的，等燕北王情绪更好点，再说石将军的事。
    “老大？他死不了。如果你想见他，现在就可以见他。”燕北王语气，有些许烦躁。
    “这样啊，那回头我见一下堂兄吧。对了，皇叔这边，打算安排谁跟我一起回江南。”之前听说是五堂兄。
    燕北王目光一凝，瞥了司马亮一眼。
    “我是这么打算的，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不，我没有意见。只是，我在想大堂兄，现在不方便行动。皇叔这边也是关键时候，或许五堂兄留在这边会比较好。”
    “小六，我知道你心思多。但有些东西，你最好还是别管。你这些日子的动作，我也是看见了。虽说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但皇叔我总归有点不舒服。”
    “我希望你在离开的这几天，就别做些让我误会的事。不然，出点意外可就不好了。”
    燕北王漫不经心的话，让司马亮有些紧张。
    皇叔这是在警告我吗？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该说该做的还是得说得做。
    司马亮心中调整了一下。
    “皇叔说笑了。我怎么会做皇叔不喜欢的事。我只是提议一下，如果皇叔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就好了。”
    燕北王摇摇头，“你真是和你三哥一个样。不过，你还没到他那种水平。”
    “我知道，你这次过来肯定不是这点事。赶紧说吧，我还有事。”
    被看出来了吗？那该不该问呢？
    还是问问吧。
    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
    “皇叔，我这次求见。主要是为了石将军的事。”
    燕北王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看着司马亮。
    “石安军？你提那家伙干嘛？你该不会要保他吧。”
    “皇叔就这么和你说吧。石安军哪怕背叛了我，也算是我的人。该怎么处置，轮不到你来说。”
    提到石安军，燕北王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不过，就言语来听，他并不想司马亮掺和这件事。
    “皇叔，照理来说，石将军的事，确实是您这边的私事。但是吧，石将军救过我的命。所以他这边，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看着。况且，马上我就要走了。如果我现在不说，或许以后就见不到石将军了。”
    “见不到，就见不到呗。难道说，你以后还想来燕北，还是说，想让石安军去江南？”燕北王冷笑一声。
    看来，难说了。
    听到燕北王的回答，司马亮冷汗狂流。
    “皇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石将军能活下去。皇叔要是能答应，我这边可以再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你确定？如果我要你的全部，换石安军呢。”燕北王直勾勾地盯着司马亮。
    全部？皇叔这胃口也太大了。
    鉴于之前的交流，司马亮敢确信燕北王提出这个条件，并非玩笑。
    可是吧，燕北王愿意提，司马亮也不可能接受。
    倒不是说，司马亮不想救石安军，而是这个代价，差的也太多了。一个人等于司马亮一半身家。
    这怎么看都不划算。虽说对方救过司马亮的命，但他也不可能这么去换。
    “皇叔，这个我肯定不能答应。希望你……”
    没等司马亮说完，燕北王就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不同意？那就没得谈了。我就这么说吧。石安军这家伙从背叛的那刻起，就已经死了。他如果没回来，我或许还不会主动去找，可他自己回来了，那也不能怪我了。”
    “我的条件，摆在这里了。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至于别的，你就别说了。”
    燕北王的态度很坚决，让准备开口说什么的司马亮，又闭上了嘴。
    果然说不通吗？可这条件，我怎么可能答应。
    司马亮陷入了沉思。
    “王爷，一个将军至于吗？我这妹夫都这么求了，要不给个面子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正厅后方传来。
    随即，一个司马亮意料之外的人，走了出来。
    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东方锦！你果然没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的声音。”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谣传死去的东方锦。
    “果然？看来妹夫知道我不会死。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自然是王爷请我来的。”
    “声音的话，算是死里逃生的礼物吧。”东方锦抬起头，露出了脖子上一个狰狞的伤口。
    原来东方锦真的被刺杀了。这么重的伤，都能活下来？命真大啊。看着可怕的伤口，司马亮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不是说了，你别出来吗？”对于东方锦和司马亮的叙旧，一旁的燕北王很是不悦。
    东方锦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然后坐到了座位上。
    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后，东方锦摸了摸自己脖颈的伤口。
    “王爷，妹夫又不是外人。再说了，我又不会把你我之间的事，说出来。让我叙叙旧，怎么了。”
    “况且，你和妹夫，不是打算结成同盟吗？这么算来，我们也是一条线上的人。一起聊一下，说不定更好呢？”
    东方锦的言语轻挑，似乎不怕燕北王的气势。
    与东方锦的淡然不同，司马亮则是不知道该这么说了。毕竟他就没想过见到东方锦的场面。
第753章 故人下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东方锦在这里，还能如此大胆，肯定是有底气了。也就是说崎国那边的军队，很有可能已经在燕北。
    算上五哥那边的人，还有皇叔的人。看来他们真的有对抗二哥的资本。如果后方还有问题，那二哥，真有可能会输。
    可这东方锦也太嚣张了。他不知道皇叔的性子吗？真不怕他卸磨杀驴，秋后算账吗？
    还是说，他有后手，捏住了皇叔的三寸。不怕他后续动手？
    不用应该啊，皇叔应该不是那种人啊。
    还有，如果东方锦没死，还能掌控大军，遥控崎国。那舒儿，是死了吗？
    ……
    东方锦的出现，让司马亮想通了不少事，但又出现了更多的担忧。
    其中，他个人最关心的，还是东方舒的情况。虽说这个崎国公主，司马亮和对方不算太熟，但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他还是不想对方，落个身死的下场。
    如果燕北王不在，司马亮肯定要问一下东方锦，东方舒的情况。
    东方锦的一席话，司马亮和燕北王都没有应答。见此，东方锦也不尴尬。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们是不想和我聊吗？这样，我确实不该出来。要不，我再回去？你们就当我没出来过怎么样？”
    “不用了，既然出来了。就留在这边。”燕北王白了东方锦一眼。
    “谢过王爷。”
    经过初时的惊讶，司马亮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看了一下东方锦之后，想到了可能救下石将军的办法。
    “皇叔，我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三舅哥。不过，我还是想说，关于石将军的事。他救过我的命，我希望皇叔能放过他。即便不能完全放过，我也希望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现在来说，皇叔这边正是用人之际。像石将军这样带兵有方，有经验的将领，肯定多多益善。即便他不想向自己人挥刀，但在别的时候，说不定也有用处。”
    “毕竟天下的事，谁说的好呢。今天我们三个人能坐在一起，明日，说不定就不一样呢。”
    司马亮的话，很明显，就差明着说提防东方锦。
    燕北王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他看了看司马亮，然后又看向了东方锦。
    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想来，对于自己这个请来的盟友，燕北王肯定也不会全信。
    而且司马亮说的话，也确实没错。像石安军这种将领，在这个节骨眼杀了确实可惜。
    了解石安军性格的燕北王，知道对方如果不用在对内。就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所以，他开始考虑，是否要听司马亮的话。留石安军。用作提防东方锦。
    司马亮的话，和燕北王的沉默，让东方锦的脸色变得很精彩。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喂喂喂，妹夫，王爷，你们就这样说防着我的事？真不把我当外人？妹夫，你也太过分了，我刚刚还帮你说好话呢。你转手就把我卖了？”
    虽说有些不地道，但这种话背不背着东方锦，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提防算计，很容易被看出来。
    加上现在也算是合作时候，哪怕真要算计，也不是现在。
    “开玩笑嘛，三舅哥不会当真吧。”司马亮微微一笑。
    “这样啊，那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司马亮和东方锦的交流，燕北王眉头一皱，深呼吸了一下。
    “好了。石安军的事，你们都别说了。我后续，会做决断的。”
    “至于，东方锦，你如果要和小六说事。直接说吧，说完赶紧走。”
    东方锦收起了笑脸，坐正了身子。
    “我自然有话要和妹夫说。”
    “妹夫，我手里有个人。根据调查，这个人似乎和你有点关系。你想知道吗？”
    有个人？会是谁？东方锦的话，让司马亮有点云里雾里。
    “三舅哥，有话就直说吧。”
    “行，直说。柳东扬在我手里。”
    司马亮呆住了。他没想到今天除了看到东方锦，还听到了柳东扬的下落。
    自打从东城得到柳东扬失踪的消息后，司马亮就觉得对方已经死了。
    可不曾想，对方居然落到了东方锦手中。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但司马亮隐隐感觉柳东扬和东方锦脖颈上的伤口有关。毕竟就柳东扬的身份来说，不应该被东方锦如此重视。
    “柳东扬？他……不……二舅哥愿意归还他吗？”
    东方锦叹息一声。“归还？这倒不是不可以。毕竟他确实没什么用了。不过，他现在在崎国，情况不太好。估计要照顾一阵子，才能还给你。”
    崎国吗？看来柳东扬的情况不是很好。
    “只要能回来就好。”
    “行。那回头就把人还给你。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妹夫，你可还有问题。”东方锦冲着司马亮笑了笑。
    面对东方锦阴柔的笑，司马亮只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除了比较厌恶对方以外，司马亮知道对方是在暗示自己问东方舒的情况。
    该不该问呢？错过了，可能就很难知道了。
    犹豫再三，司马亮还是问了关于东方舒的近况。
    “你放心，舒儿是我的妹妹，我肯定不会伤害她。她现在，在寒城待的好好的。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就会让她，真正的嫁给妹夫。”
    听到东方舒没事，司马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不过，想来舒儿现在近况，也不会太好。毕竟东方锦都敢来那么远的地方了。想来，崎国里面的反对者，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这时间可不算长啊。东方锦的手段，属实不少啊。我真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他的伤口来看，至少休养了一段时间吧。是有外部势力帮他吗？还是说舒儿那边，出了很大的失误。
    不然，就算输的话，也不会那么快吧。至少，东方锦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是有外部势力介入吗？
    对了，之前听泗水国那边好像和崎国关系很密切。是东方锦找了那边人的帮助吗？
    这样的话，可就更麻烦了。
第754章 缓和关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担心，更多了。他有更多的问题，想问东方锦。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消化一下东方锦的话后，司马亮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今日见到三舅哥，属实意外。最主要，还知道了那么多不知道的消息。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一些疑虑。”
    “听皇叔的话，三舅哥是马上要离开了吧。你们的事，我不会问，我就在这里住三舅哥离开的路上，一路平安吧。”
    东方锦笑着点点头，“那就借妹夫吉言了。”
    “你们聊完了？聊完的话，小六你就先走吧。”一直等待的燕北王，淡淡地说道。
    “那就告退了。”司马亮起身行礼，随后离开了正厅。
    “慢走啊，妹夫。”东方锦起身欢送。
    当司马亮走远后，燕北王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东方锦。
    “你不该出来的。我们说好的，小六这边，也是计划之一。”
    东方锦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有影响吗？反正还没到那阶段。你也听到了，他知道我没死，肯定提防着。”
    “我现在出来，虽说没什么作用，但也可以让他瞎想一阵了。这样他回去以后，也能安分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们这边，不是更好处理吗？”
    燕北王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哼。到时候计划不顺，你必须要负全责。”
    “行，我负全责。”东方锦笑着回答，同时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司马亮背影消失的方向。
    正如东方锦所说，他的出现本身并没有改变什么。但因为他的出现，就足够让司马亮多想了。
    哪怕司马亮知道这时候想太多关于东方锦的事，也没什么意义。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这样司马亮回去以后，乃至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院子。一直在想着关于东方锦出现，所代表的含义。
    “东方锦可是个狡猾的人。如果皇叔，二哥和五哥，都被他算计在里面。那他就是最后的渔翁。他要是借机吃下整个燕北，乃至西北，局势可就不好说了。”
    司马亮的假设有些大胆，但也存在这种可能。
    虽说，到时候司马亮不用内战了，但面对自己的国家被吞食，司马亮肯定是不愿意被看到的。
    更别说，东方锦如果算的更多点，把司马亮也算进去了的话，那司马亮这边也很难独善其身。
    毕竟只要燕北这一战结束，下一战基本就是江南了。
    而司马亮这边的实力本就不是很强。存在被一鼓作气，直接被拿下的可能。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司马亮就忧心忡忡。
    “该怎么防备呢？还是说，提醒一下皇叔。皇叔应该不会听吧，没了东方锦的帮助，他估计对二哥就没有优势了。”
    “可这外人介入……真是担忧啊。”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司马亮的思绪被打断。
    “燕王大人，五公子来了。”
    五堂兄来了？这时间？都中午了？唉，想太多了。不行，不能再想了。得先把燕北的事处理一下。
    三堂兄那边……看来不能让他捣乱了。必须得让他提防着点东方锦。
    对了，五堂兄这边也可以提醒一下。
    为了避免出现东方锦，趁虚而入的情况。司马亮也顾不得削弱燕北王势力的打算了。
    毕竟自家人打，是自家事。便宜了外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稍稍准备，司马亮就来到了屋外。
    见到司马亮出来，五公子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堂兄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发生什么事了吗？
    “堂兄好。”
    “堂弟好。”
    “有什么事吗？”
    五公子看了一下周边，见知心走远后，他摇头叹息了一声。
    “前天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司马亮知道对方说的是，世子中毒的事。于是他点点头。
    “这事，本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吧，大哥出事，父王还是有些不开心。于是，这两日，对我也有些不待见。”
    “不应该吧。皇叔是不是误会了。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吗？”
    世子摇摇头，“不是解不解释的问题。而是大哥出现这种情况，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和我争。父王知道了这点，所以觉得是我争的太狠了，才让大哥做出如此冲动之举。可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啊。跟堂弟你去江南的事，根本不是我主动要求的。”
    “……可父王他，也不会听。所以……唉。”
    哦……是这样啊。司马亮算是了解了一些大概。
    世子是想跟司马亮回江南，接受司马亮给燕北王的东西。但是吧，燕北王出于偏心，最终把这个权利给了五公子。
    可不曾想，世子多想了。以为是五公子背后设计，从燕北王那边抢过去的。所以弄出了这处下毒的闹剧，想嫁祸给五公子。
    结局很明显，下毒这事，就是闹剧。没人当回事。
    可是，这事情本身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那就是燕北王，还是在意世子的。出了这个事，他就以为是五公子逼世子太紧。
    至于为什么不觉得是自己，那肯定是不愿意相信，或者选择性忘记。
    这就导致五公子，受到了冷遇。
    可想到这里，司马亮又有点疑惑了。
    那就是燕北王的家事，五公子找自己干嘛。虽说是一家人，但司马亮明显掺和不进去。
    “五堂兄，事情我明白了。你来此，应该是找我有什么事吧。有的话，就直说吧。”
    司马亮的直接，让五公子有些欣慰。他点点头。
    “是的，我找堂弟是有事。现在不是因为父王不开心吗？我就想着，缓和一下和大哥的关系。好让他不那么担心。”
    “这件事的话，正常来说不该麻烦的你。可是吧，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谁都不对付。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你了。毕竟你也是家人，关系虽说不是很熟，但也不生分。你出面的话，正好。”
    是想让我牵线搭桥吗？看来我这五堂兄，还是挺在乎家人的。只是不知他的这番好意，世子会不会接受了。
    “行吧，你说吧。我能帮的尽量帮。”只是牵线搭桥，司马亮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755章 司马亮的私印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太好了，我就知道堂弟是个爽快人。”见司马亮答应，五公子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随后，五公子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司马亮。
    听完之后，司马亮陷入了思绪。
    五公子的计划，很简单。既然矛盾产生的原因，是接受司马亮的东西，他就打算把这件差事，还给世子。
    虽说这有些助长对方的可能，但五公子其实不是很在乎。毕竟他的优势足够大，而且接收本身，也不一定会把那些东西握在手中。
    毕竟这些东西的真正主人是燕北王。后续大概率会进行分配。
    这样的话，极有可能，还是会把大部分给五公子。毕竟燕北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五公子继位了，不会让他的势力弱。
    世子那边，燕北王还没完全放弃，但也不会让他威胁到五公子。毕竟势力相同情况下的竞争，内耗实在太多了。哪怕真要较量，也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
    至于怎么还，就是打算让司马亮去和世子沟通，选一个代替对方去的人。
    眼下世子短时间内是起不来的，肯定需要其他人代劳。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只是和大堂兄说说，可是把这个事最大的问题，不应该是皇叔那边的意思吗？如果他不同意呢？毕竟他的想法来看，是想你去负责这个事。”
    五公子自信的笑了笑，“父王那边好说。虽说他有些气，但还是会听一些我的话。只要大哥那边没问题，父王这边我能搞定。想来父王也想看到，我和大哥关系缓和。”
    “也是。”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堂弟是答应了？”
    “答应了。”司马亮笑着点点头。
    “那好，就这么着了。你尽快和大哥聊一下吧。我马上就和父王去说这个事。”
    “嗯。”
    五公子行礼告退，司马亮目送对方离开。
    “机会送上门了。我该不该出手呢？”
    五公子的请求，是出于缓和关系的好心。但司马亮察觉到了其中的机会。
    如果司马亮吧这个消息告知给三公子，然后在和世子交流的时候，添油加醋一下。就可以让五公子的好心，办成一件坏事。这样可以让燕北王的继承人之间，矛盾更大。
    之前的司马亮，肯定想也不想就这么做了。但知道东方锦存在后，他就有些不敢出手了。
    毕竟，此消彼长。如果他让几个继承人内耗，那东方锦就有更大的发挥机会。这样到最后，司马亮那边就不一定是收获的人了。
    东方锦啊，东方锦，真是个麻烦。
    对了，刚刚忘记和堂兄说东方锦了。回头一定要记着。
    五公子走的急，司马亮本来想提醒一下，东方锦的事，可因为没说几句，就没来得及。
    “唉，还是算了吧。就让世子和五堂兄缓和一下关系吧。”想了一下，司马亮还是放弃了挑拨的计划。决定帮五公子一把。
    想到就去做，司马亮随即跟知心吩咐了几句，就离开院子去到了世子所在的院子。
    仅仅几日未见，身材魁梧的世子，就瘦了一圈。看着面色苍白，躺在病榻上的世子，司马亮很是唏嘘。
    我这堂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蠢的事，怎么就做出来了。
    “堂弟，你来了。”世子侧着头，看向司马亮。
    “来了。”司马亮收起思绪，走到了床边。
    “你们都出去吧。没我的命令，都不准进来。”
    一众伺候的人，行礼告退。
    待到房门被关上，世子叹息一声。
    “堂弟啊，你出的馊主意可害惨我了。这一点用没有，还让我遭这种罪。”
    “啊？我的馊主意？”司马亮傻眼了。他没想到世子会说这话。
    “对啊，不是你的吗？难不成，我会做出这种蠢事？”世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看着不想作假的面容，司马亮傻眼了。
    不会吧，我根本没出过这种计划啊。难道我做梦的时候，来跟世子聊过？
    不用管啊，哪怕我蠢，也不会这么做吧。
    司马亮呆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堂兄，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我从未和你说过这件事吧。你从哪个人口中听来的。要知道这种事，我总不可能借他人之口吧。”
    世子一听傻眼了，他强撑起身子，质问起司马亮。
    “啊……不可能啊。明明，那封信上就是你的名字，而且……还有你的私印。”
    ……
    四目对视，两脸懵逼。
    司马亮率先一步回过神，他摊开双手。
    “信？我来这以后就没写过信。那日堂兄也是看到了，我来的时候穿的衣物都是别人的，哪里还有什么私印。”
    世子呆住了。
    “不……真不是你？那……那是谁啊。还有那印，总不可能是我产生幻觉了吧。你那个私印，是不是只有一个亮字。”
    不会真是我的私印吧。听到世子的描述，司马亮更疑惑了。
    “对啊，我的私印是只有一个亮字。你信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一下就能鉴别出真伪。”
    世子无力的躺了下去。
    “哎呀，那种信，我怎么可能留着，自然是烧了。我还以为是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所以我就信了。”
    “可后面……唉……我现在真是全咸壤城的笑话了。”世子的语气很是痛心疾首，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对于这个冒充自己的人，司马亮想抓出对方。毕竟连自己私印这种东西都能模仿，还在这个节骨眼，搞出这种大事。明显是有很大的图谋。
    “那送信人你总知道吧。可以往这上面查。”
    “哎呦，我都不知道是谁送的。那份信，我回来的时候，就出现在门缝里了。早知道，我再确认一下了。就不该那么快执行。”世子后悔道。
    送信的人都不知道？出现在门缝里？这个人本事那么大，能在山庄里，做到这些事？
    还是说，这个人本来就是山庄里的人，所以才能做到？
    对了……这个节骨眼……太蹊跷了吧。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选。
    那就是世子中毒后，第二天就来找他的，三公子。
第756章 逃避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真的会是三堂哥吗？
    他是有动机，有机会这么做。可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不是这样啊。
    难道他从头到尾，都在演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虽说三公子冒充自己的事，概率很小，但是只有这个可能，司马亮就感觉后背发凉。
    接触到现在，司马亮除了觉得三公子特别谨慎以外，就没有察觉出别的异常点。
    “堂弟，你是有猜想了吗？”见司马亮有些出神，世子赶忙问道。
    要告诉堂哥吗？可这也没有证实。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怪，所以想的有些多。堂哥你这边没有别的线索，那估计很难查出来。最主要，这个人如果还在山庄的话，后续很有可能还会有什么图谋。堂哥，你必须要小心了。”
    “堂弟说的是，如果这个人真是山庄里的人。那这胆子，也太大了。”世子若有所思。
    没想多久，世子就回过神来。
    “对了，堂弟，你这次过来是所为何事。”
    “差点忘了正事。不瞒堂兄，我这次来，是受了五堂兄所托。”
    “那家伙？能有什么事。”提到五公子，世子苍白的面孔上，多了几分阴沉。
    司马亮知道世子跟五公子之间的关系，很难调和，所以他并不打算调节两人的关系，避免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五堂兄，他的意思是，想让你这边派人跟我去江南。接收那些东西。”
    世子眉头紧锁，疑惑的看向司马亮。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这么好心？”
    “现在看来事情本身和五堂兄没关系，但是还是影响到了皇叔的一些想法。五堂兄他估计是为了避免和你闹的太僵，不好看。所以才退让一步吧。”
    世子深呼吸了一下，“这样吗？倒也是他的性格。只是这种蹉来之食，属实难以下下咽。”
    ……对于世子的死要面子，司马亮有些许无语。
    不过，还没等他劝说，对方就自己改口了。
    “不要白不要，都送上门。还拒绝，那也太傻了。”
    “说的是。”司马亮心里翻了个白眼。
    虽说得知了意外的事，但司马亮此行的目的还是圆满完成了。
    于是，和世子交流一会一选后，司马亮准备离开了。他有太多东西想和三公子确认了。
    不过，世子并未简单放走他。而是不依不饶的聊起，自己中毒之事。
    想来对于自己遭的这份罪，他显然就不想这么放下了。
    “堂弟，我现在不好动。这事，你也有一定责任。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帮我抓到这个人。”
    对于这种任性的话语，司马亮很是无奈。
    看了看世子认真的面庞，他也知道自己不答应很难离开了。
    “我尽量在走之前查出来吧。不过，查不到的话，堂哥你也别为难我。毕竟这个事，是在燕北，不是江南。我能做到的很有限。”
    司马亮说的话，有些撇开责任的意味。但也确实是事实。毕竟他能留在燕北的时间不多，且也不方便大张旗鼓的调查。
    所以世子哪怕有些不满，也只能应承下来。
    “唉，行吧。尽量吧。”
    “那我先走了。”
    “嗯，回见。”
    司马亮行礼告退。
    离开的路上，司马亮想起东方锦。
    会不会是他干的。算算时间，他出现的也不是很晚。或许他很早就到附近，只是没进山庄。
    可他是通过什么手段，做到这些的呢？
    是和三堂兄里应外合吗？
    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大堂兄一下呢？
    不不不，还是不说为好，就堂兄这个性格。那不得把一切都捅出来。
    “还是回头，提醒一下五堂哥吧。”
    司马亮嘀咕了一句。随即，他注意到视野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哥哥，要和五哥说什么？”慕容辰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想事被打断，自言自语，还被听到，司马亮很是心虚。
    “没事。一些小事。”司马亮尴尬的说道。
    “这样啊。”慕容辰没有追问。想来她觉得司马亮有些秘密，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知怎么，两人说完这两句话后，气氛就变的很奇怪。
    没人再继续说话，也没人让路离开。
    慕容辰这边不清楚，司马亮这边是因为在想关于东方锦的事，要不要告诉对方。
    在他看来慕容辰也算是王府中人。告诉对方这个事。或许能多一分保险。毕竟五公子那边很有可能会因为保密这件事，不会告知他人。
    可一想到对方是个女子，司马亮又感觉这件事，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有些纠结。
    “哥哥，怎么了？有话要和妾身说吗？”慕容辰主动询问。
    被追问，司马亮有些慌乱。
    “没什么，只是想到别的事了。”
    “哦……”
    ……回过神来的司马亮，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看向慕容辰，然后司马亮注意到对方的脸有些红。并且摆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该死……她不会想歪了吧。
    “堂妹，我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司马亮怕自己造成的误会更多，选择了逃避。
    没等慕容辰回答，司马亮就一溜烟的跑了。
    见司马亮远去，慕容辰有些患得患失。
    “哥哥，感觉像在躲着我。不应该啊……明明他之前……不对，好像也没有别的意思。”
    “可也不像啊……”
    “难道是我多想了？”
    “……唉，无论多想不多想，我和哥哥也没有任何机会。还是别瞎想了。”
    对于司马亮，慕容辰有不少好感。但真要为了这些好感，让她表达什么，也很难。
    毕竟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子。身处权利大家，还是燕北王干女儿的她。注定不能追求所为的情爱。她的路，在出生那刻就注定了。
    至于司马亮的出现，不过是她漫长道路上，出现的一个意外风景。
    慕容辰会惊喜，会留恋，但终究还是会转头，踏上路途。
    当然，有人放弃青涩的恋情，就会有人坚持自己的这份情感。哪怕这份感情，没有那么的真实。
第757章 东方舒的困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寒城，皇宫内。
    东方舒身着一身男装，端坐在书房之中。
    此刻的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脸上精致的妆容，无法遮蔽她的疲惫。看来近些日子，她没休息好。
    事实也是如此，东方舒自打陷入困局后，就没有睡好过。
    “唉，这局面，根本无法破开。这该死的泗水国。如果不是他们干预，我哪怕输，也不止于此。”
    气愤至极的东方舒一记粉拳，敲打在了桌子上。
    伴随着疼痛传来，刚刚还气场很足的东方舒，瞬间垮了下来。
    “好痛啊。”东方舒，不停搓着自己的小手。眼眶间，也多了些许湿润。
    “真是太气了。都怪这该死的泗水国。……”
    虽说闹了笑话，但因为没有旁人在，东方舒也没有什么尴尬可言。于是她继续埋怨着泗水国的行径。
    骂着骂着，东方舒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也软了下来。随即，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眼中浮现了几分无力。
    纵使东方舒能算到很多，做到很多，且在外人面前，也像男子那般坚强。可在一个人的时候，东方舒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家。
    虽说她自己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普通女人，但本能还是希望她有个人能依靠。能帮她解决掉麻烦的事。
    这个人，东方舒心中有人选。
    只是吧，因为种种原因，对方没办法帮到她。或者说，哪怕有机会，也不一定会帮她。
    那个就是她名义上的驸马，司马亮。
    “驸马……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帮我。”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忘了你在崎国还有个妻子。”
    “之前，听说你的王妃，都怀孕了。”
    “算算孩子，应该也出生了吧。真好啊。”
    “或许……我也不该执着。就该安心嫁人，生儿育女。”
    ……
    自艾自怜间，东方舒的眼眶逐渐发红，隐隐有不受控的趋势。
    可就在决堤前的那刻，东方舒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路是自己选的，哪怕会后悔，东方舒还是会选择走完自己选的路。
    “唉，没有说话的人。就是容易这样。早知道，就不让小梦走了。”
    “可她怀孕了，也没办法。”
    东方舒叹息一声，然后坐正了身子。开始处理起桌子上寥寥无几的公文。
    其实，东方锦说的话，有些作假的成分。
    那就是东方舒是被困在寒城，无法出去。但这并非是东方锦不想掌控寒城，而是因为东方舒手上还有些力量，足以守卫这座城，以及周边的一些区域。
    乍听之下，东方舒似乎还有一些本钱，但其实她也只剩下这口气了。
    自打东方锦死后，得到消息的东方舒，就以皇室的身份，快速接收了整个崎国北方，并且以恩威并施的手段，快速吞噬东方锦残余的影响力。
    可奈何，手中没有兵权。加上南军，和西军主要部队，没一个听她的。
    这就导致东方舒虽有名义上的所有权，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哪怕东方舒小心了一手，东方锦诈死。也没能避开，没有兵权导致的快速崩盘。
    并且这个崩盘速度，在泗水国的倒戈后，指数级增加。
    本来，为了国内的粮食问题，东方舒在掌权后的第一时间，就和自己这个邻国，达成了暂时的合约，以及贸易协定。
    可奈何对方最终跟东方锦走到了一块。
    不过，泗水国和东方锦的狼狈为奸，没有持续很久。
    就在合兵即将攻打寒城的关口，泗水国方面好像和东方锦产生了什么矛盾，最终双方合作破裂，泗水国方面撤走了士卒，停止了一切帮助。
    关键的时候，差口气。这显然是没办法忍的。
    可东方锦不知怎么打算，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也不尝试一下，就这么停下了攻势。
    面对这个情况，东方舒这边肯定是不完全信的。起初的一个月，她这边一直高强度戒备。
    可时间过去，东方舒就发现自己的这个哥哥，好像真的没有进攻的意思。
    虽说被关在了寒城之内，但东方舒还是有一定的眼线，能给自己带来消息。
    从陆续传来的情报中，东方舒知道了自己的哥哥，在火速调兵前往南方。
    虽说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东方舒还是分析到了可能。
    那就是东方锦要干涉黎国内战。
    知道了这个情况，东方舒算是松了口气。毕竟东方锦这种性格，肯定是会主动前去的。加上对方走得如此之急，居然连收尾都不做，这显然是战事即将爆发的前奏。
    崎国和黎国，虽说紧贴着，但战场地方离崎国还是比较远的。只要打起来，东方舒这边只要还能缓个三五月，乃至更久。
    有了空窗期，照理来说对东方舒是件好事。
    可是吧，东方锦敢这么离开，肯定也是有后手的。他虽说不打算继续进攻了。但这不代表放过了东方舒。
    寒城南边是不毛原，西边是山脉，北边和东边基本都是林地。这种地势造就了寒城得天独厚的地理劣势。
    那就是很容易被控制住出入。
    除非有着巨大的兵力优势，能集中一点破出去。不然，只要守住几个必经之路的关隘，寒城里的人，很难出去。
    这个情况，东方舒知道。可她还是进行了一些尝试。
    结果就是，小股人马，可能从小路逃出去，但大势无法被改变。毕竟东方舒这边，就是没有足够的武力。
    并且除开武力以外，东方舒别的东西，也没有了。
    崎国是个长久的国家，人们都能习惯了王室的存在。只要是王室的人在最上面，崎国下面的人基本不会有什么动作。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东方舒以女子之身快速接手崎国，就是依仗于此。
    但奈何，她是个女子，只要东方锦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她的优势就荡然无存。除开一些没得选得罪东方锦的士卒，剩下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倒回了东方锦身边。
    没有了外人支持，即便东方锦不在，东方舒也很难组织什么反抗。
    翻看着公文，东方舒眉头紧皱。
    “唉，粮食啊，粮食。如果有粮食，或许还有机会。”东方舒叹息一声。
    今年的崎国，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但人祸造成的影响属实不少。
    加上前几年的天灾，还没有恢复，这导致了崎国勉强度过半年后，陷入了预料之中的粮荒。
    对于这个情况，之前有泗水国的粮食缓解，所以没有很大的问题。
    可随着泗水国的停止供应，这个问题，还是回来了。
    现在不仅东方舒这边缺少粮食，崎国其他地方也缺少粮食。
    并且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再拖下去，估计就会爆发出比较严重的问题。
    东方舒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毕竟这时候她的那个哥哥，是不可能抽身回来的。
    可是吧，这个机会的主动权并不在她手中。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没有粮食。毕竟她没有什么优势，也没有武力，如果想让百姓为她卖命，肯定是要给实际好处的。
    现在这情况，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粮食。或者说，只要有粮食，东方舒就让百姓为她做事。
    东方锦虽说留了一些兵力在崎国，但这些兵，是不可能挡住那么多暴起的百姓。
    当然，对于弄到粮食，东方舒还是想了一些计划的。
    第一个方式就是，她通过信件联系了泗水国，希望通过结盟，获得粮食。
    虽说有过倒戈的情况，但情况紧急。且国家之间，都是讲究利益的。所以东方舒给出了比较高的价码，希望能获得粮食。
    为了避免泗水国不答应，东方舒也有第二个办法。那就是从司马亮的江南获取一些粮食。
    这个计划，听起来不错。且司马亮也很有可能会答应，但还是有不少变数。毕竟离那么远，还是海路。
    最主要粮食送到的地方，是清泉湾，离寒城还有一些距离。哪怕送到了东方舒也不一定能控制下来。
    可即便如此，东方舒还是为此抱有比较大的期待。除了没得选以外，她心底里还是对司马亮抱有一些期待。毕竟她觉得自己认定的对象，肯定是多谋之人。
    司马亮只要知道自己的困境，就会做出一些决策。
    想到这里，东方舒流露出几分小女人姿态。
    “信已经送出，希望驸马能早点看到，这样就能早一点解决了。”
    “驸马，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把握住啊。”东方舒抱手祈祷。
第758章 忽悠三公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阿嚏。
    坐在院中的司马亮，突然后背发凉，打了一个喷嚏。
    “什么情况，是有人想我吗？”
    “会是宝儿她们吗？应该是吧。”
    “我也想你们，后天，我马上就来了，你们再等等我吧。”想到归期，司马亮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
    不过，没开心多久，司马亮就收敛了笑容。
    “堂弟，你看起来很开心啊。有什么开心事吗？可以分享给堂哥吗？”三公子面带笑容，走了过来。
    我开心？我感觉你比我还开心啊。司马亮暗暗嘀咕。
    “想到能回去，所以就开心了一些。不过，我看堂兄你似乎更开心吧。”司马亮淡淡地说道。
    “算是吧，近来有了堂弟的帮助。总算有点增长了。人呢，有了期待，总归会多几分精神。”三公子自顾自坐到了司马亮身边，随即自来熟的倒起了茶。
    看着对方的行为，司马亮感觉自己这个三堂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低调内敛。
    这才起势了那么一点，对方看起来，就像有点飘了的样子。
    或许是装给我的看的吧。司马亮暗想。
    拿着茶盏，抿了一口。三公子皱起了眉头。
    “茶凉了，不好喝了。”
    “这是五哥，来的时候准备的茶。自然凉了。”
    听到司马亮的话外之意，三公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五弟来过？他来所为何事。”
    该不该告诉他呢？虽说五公子摆脱的司马亮的事，是瞒不住的，但晚点让三公子知道，就能让对方少一些对策。
    于是司马亮有点犹豫。
    还是说吧，不然关系可能会变僵。主动点，总归是好的。
    稍稍想了一下，司马亮还是决定告诉三公子。
    随后，司马亮将五公子将自己的差事，交给世子的这一情况，告知给了三公子。
    听完这些话，三公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什么情况？五弟，这都能让？还有，他让堂弟你去代劳，你真就这么做了？”
    “这可是个机会啊，你不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吗？难道说，五哥是盯着你去大哥那里的？”
    果然来了吗？
    听到三公子的问责，司马亮没有丝毫意外。他知道自己说出实情，对方就一定会怪罪。
    “就行为而言，我确实有些不地道。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坏事。”
    三公子神色大变，有些气氛。
    “不是坏事？这还不坏？这五弟和大哥都站一块，这事我怎么说也轮不到我了。”
    “之前，我可是和你说好的，让你去挑拨大哥和五弟的关系，然后我去父王那边做工作。”
    “你这样做，不是让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吗？”
    “幸亏，我还没到父王那边说什么。要是真说了什么，父王不得责罚与我。你这不是害我吗？”
    “对不起，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告知你了吗？”司马亮赶忙道歉。
    “你这……唉……算了，算了，都这样了。堂弟，你就说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后续是什么打算，是不决定和我合作了吗？”三公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马亮。
    被这么盯着，司马亮有点发毛，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点点头。
    “堂兄，别急。且听我说一下。”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已经无法改变了。”
    “毕竟世子的事一出，皇叔那边肯定是有影响的。五堂兄现在服软，皇叔也不会再追究了。”
    “世子和五堂兄，暂时没有矛盾。那么三堂兄你就不好做了。无论怎么隐瞒，我们的一些动作，都是被皇叔看在了眼里的。”
    “如果现在，堂兄你还冒进，挑拨世子和五堂兄的关系。这没被察觉到还好，要是被皇叔知道，那不就危险了。”
    “下毒这事，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保不齐祸水东引，世子推不到五堂兄身上，说不定就推到你身上了。到时候，你该何去何从啊。”
    “所以眼下来说，不动是最好的选择。切勿贪图这一刻利益。毕竟三堂兄你的势力和世子，五堂哥差距甚远。这点东西，本来也不一定全到你手中。”
    “至于，后面的安排，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
    听着司马亮的话，三公子脸上的阴影，逐渐消失。看起来他听进去了一些。
    沉默片刻后，三公子摇头叹息了一声。
    “堂弟，你这么说。确实有些道理。现在大哥躺着，父王那边不可能再做什么了。五弟这边也是父王的心头肉。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我现在再出点风头，那确实会被父王注意，到时候大哥和五弟，一起动手，我确实没机会。”
    “堂弟，是我有点冒进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个行为不好。你可以先和我说这些道理，商量一下。然后再和大哥去说。”
    “而不是这种自作主张，搞得好像，我说不通一样。”
    难道你好说通？司马亮心中嘲讽。
    司马亮苦笑着摇摇头，“堂兄说的是，我确实有些不对。我这不是在补救了吗。这事就这样吧。”
    “马上中午，赶紧聊聊接下来的打算吧。”
    三公子看了一下当空的太阳，随即点点头。
    “堂兄，你可知道皇叔的几个盟友。”
    说到燕北王的事，三公子有些胆怯。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这事，不该说吧。还是说，这事跟我有关系？”
    堂兄这表现，看来是知道些什么，看来，他真的有可能和东方锦勾结。可先前的试探，也没看他有是没反应。
    司马亮先前说到祸水东引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下三公子的表情。
    可对方虽说有些害怕，但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情绪改变，似乎只是觉得这个结果不太好，没有那种被戳穿的样子。
    算了，还是先说吧。暂时看不出什么，司马亮打算继续试探一下。
    “今天，我在见皇叔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你猜这个人是谁。”
    “是谁？”
    “崎国之王，东方锦。”
第759章 笔杆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啊？崎王？”三公子表现的惊讶至极。
    司马亮仔细观察这对方的所有动作，并且注视着对方眼睛。
    这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如果这都是演的，我这个堂兄可就太可怕了。
    到现在司马亮暂时相信了，三公子不知道东方锦的。毕竟如果还觉得对方是在演，那接下来的话，就不好说了。
    而且，如果对方真的是演的，那司马亮这边的一切行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错，就是崎王。”
    “堂弟你不会认错了吧。崎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再说了，他不是死了吗？难不成，死而复生？”三公子问。
    司马亮笃定的摇摇头，“我不会认错的。我见过崎王，他的长相我不会认错。而且我一直就觉得，他没死。”
    “这样吗？”三公子还是有些怀疑。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有点拿捏不定了。毕竟在他看来，东方锦都直接来到山庄了，这个消息作为暗中有图谋的三公子，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崎王和父王同盟，这事传出去可不太好啊。这事，我不该知道啊。”三公子有点担忧的自言自语。
    “堂兄别担心，这件事，不一定是坏事。甚至来说，可能是你以后的机会。”司马亮故弄玄虚的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
    “堂兄，就我的了解，这个崎王，他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我不知道他和皇叔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我知道，崎王肯定会准备一些后手，乃至阴谋算计。”
    “只要战事一开，他就可能做些小动作。导致战事出现不可控的意外。毕竟他是外人，还是个敌国之人。”
    “你也知道崎国历来打不过黎国。处处被压制，吞并也是迟早的。”
    “只要黎国被削弱，甚至混乱。那么崎国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虽说我不觉得崎王能弄出什么大名堂，但他总归会弄些混乱，从而保证自己的地位安稳。所以呢，我想让堂兄你，收集一些崎王的信息，从而提防他做些不好的。”
    司马亮的话有真有假，听起来，还有那么一些道理。使得三公子听得有些迷迷糊糊，思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三公子才缓过神来。
    “堂弟，说的有理。这崎王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外人。此前崎国和东城的摩擦，我时常也有耳闻。”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能不会在意，但这外邦之人，我还是比较在意的。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注意。提防他做些坏事。”
    “只要这家伙，真做什么坏事，被我抓到，那父王那边，肯定会高看我。”
    想着想着，三公子脸上浮现了几分笑意。
    事情很顺利，司马亮心中也有窃喜。不知为何，事情顺利了，司马亮反而有些担忧了。
    这也太顺了，我这三堂兄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就不追问我别的东西？就这么轻信了？
    还是说，他也是一个极度排外的人？
    ……
    司马亮注意了一下三公子的言行，不过依旧没有看出什么马脚。看起来，三公子就真的像，全信了司马亮的话。
    不行，还是得小心点。
    出于多疑，司马亮对于一点纰漏都看不出来的三公子，再度产生了怀疑。
    “堂弟，除了提防这个崎王，你还有别的事吗？”
    司马亮回过神来，看了一下三公子。
    “别的事吗？暂时没有了。”
    “没有了吗？真的没有了？”三公子反问。
    啊？还有什么吗？司马亮有点疑惑。
    “还有别的事吗？”司马亮试探性的问道。
    三公子再度看了看四周，然后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那个，关于石将军的事呢？”
    石将军？司马亮心头一跳。他没想到三公子会提到石安军。
    “堂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之前，我帮你出的主意，你去做了吗？石将军的事，你有着落了吗？你和五弟说过了吗？”
    啊，这个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看来是我太紧张了。司马亮一听对方只是问结果，瞬间放松了下来。
    “这个事，我没找过五堂兄。不过，我直接找了皇叔。就现在看来，皇叔态度很坚决。感觉石将军能活下来的可能，不大。”司马亮很是失望的说道。
    “果然是这样。”三公子了然的点点头。
    “不过呢，堂弟你不用着急。我这边或许有别的办法。经过打听，我了解到石将军在燕北的人脉很广。或许，可以用别的办法保下他。”
    三公子的转折，让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之前对石安军不是很上心的对方，居然热心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马亮知道三公子的行为肯定是有目的的。
    先听听吧，只要有救，哪怕有别的也能忍吧。
    司马亮该做的都做了。虽说最后还用东方锦的出现，暗示了一波燕北王，但他还是很害怕石安军会被杀。
    所以能有别的挽救之法，司马亮肯定还是要尝试的。
    “堂兄，你这么热心是应该有图谋吧。或者，你应该需要我的帮助吧。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司马亮的直接，让三公子有些许不好意思。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堂弟。”
    “以前只是道听途说，可这两日，了解了一下石将军的风评后，我就发现，石将军真是一个宝贝啊。”
    ……宝贝？这也太恶心了。司马亮被三公子的称谓恶心到了。
    估计三公子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说话有点问题，于是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用词有点不对。应该是说，石将军真是一个能人。”
    “就石将军的关系网，可以说能连接到父王手下的所有将领。只要能把石将军掌握在手中，我至少有机会掌握到一些兵权。”
    兵权？关系？看来这才是目的吧。司马亮一下就明白了三公子的话。他知道对方是为了石安军附带的东西，才如此出谋划策。
    虽说是有目的，但也是因为有了目的，司马亮才能相信对方的话。
    毕竟无利不起，单纯做好事，司马亮科不相信。
    “你想把石将军纳入麾下？可这事，不太好办吧。你之前也说过了，就皇叔那个性子，应该是不能忍的。”司马亮追问。
    “是不好办，但也不是不可能。虽说，堂兄我没什么关系，没什么本事，但是吧，在民间还是有点名气的。搞点什么风向之类的也是能做到的。”
    民间，风向？我这堂兄到底要怎么救人？司马亮有点摸不着头脑。
    “堂兄，你到底怎么救人？我有点搞不明白。”司马亮追问。
    三公子微微一笑，“堂弟，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啊。或者说，你忘记了，还是不知道堂哥我到底做的是什么。”
    “堂哥身体孱弱，自然不能从事军事。不过，借着外公的名气，也在燕北的文士圈，建立了些许威望。”
    “虽说武力肯定是最重要的，但是吧，有些时候笔杆子也很重要。”
    “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地位的人，你也知道笔杆子有多重要了。”
    “你也知道父王的行径，很多都很冲动。并且燕北的一些情况，也不是很好。”
    “可是，即便这样了。先帝在的时候，燕北都没有什么事。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就是父皇不想对皇叔动手吗？不然还有什么？司马亮暗想。
    “不知道。”司马亮答。
    三公子笑了笑。
    “不知道就对了。毕竟这些事情，只有燕北的高层，才能清楚。”
    “笔杆子的作用，就是帮掌权者美化，删减一些东西。加上武力的合理运用。这才是父王能在燕北屹立不倒，先帝找不到由头的根本原因。”
    “要不然，就先帝的英明，早就对父王下手了。更别说，先帝在燕北，本来就埋有暗线。”
    什么父皇的暗线！司马亮心头一惊。他没想到今天得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
    “你说什么？先帝在燕北有暗线？都被抓出来了吗？还是说……”
    司马亮的侧重点放在了别处，三公子并没有很意外。
    “堂弟，看来很在意啊。那回头，我和你讲讲吧。不过，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
    “因为那些暗线，你也看到了。慕容家，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慕容家是父皇安插到燕北的的暗线？
    这么大代价的暗线？
    不会吧。
    司马亮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如果慕容家是暗线的事，连三堂兄都知道。也就是这个事皇叔也知道。那他这么做……
    慕容家现在的地位……
    也就是说，慕容家这条暗线是背叛了吗？
    可这条暗线以外，会不会有别的存在。或者说，慕容家会不会是装作背叛？
    如果在关键的时候，慕容家背刺皇叔呢？
    不会吧，皇叔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
    一时间，司马亮的思绪都被三公子给的震惊扰乱。
    “堂弟，别想了。回头，我们再单独聊聊。现在说说我接下来的处置吧。”
    “啊，哦……好。”司马亮收起思绪，看向了三公子。
    “父王对外看来，只是一个武夫。不管外在的事，也不在乎什么风评。但是吧，父王并不是表现的这样。他其实，也是很在乎颜面的。”
    “毕竟谁都希望，有人能夸自己。”
    “所以我想用父王这个弱点，捧一下父王。只要堂弟能说服石将军服软。按照我说的去做。”
    “加上我和外公一众笔杆子努力，我就可以让父王因为外在的追捧，放过石将军。”
第760章 顺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三公子讲述了，自己后续的计划。
    内容繁杂，简单概述，就是让石将军服软，然后主动向燕北王服软，剩下的全部交给三公子和对方外公即可。
    这计划听起来很简单。但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单就让石将军服软，司马亮就感觉不好处理。
    待到三公子离开后，司马亮头疼的捂住了额头。
    “让石将军服软，还是如此低姿态，这真的能做到吗？”
    “还有，皇叔那边。真能被说动吗？”
    “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司马亮感觉有些不靠谱，但三公子那副自信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捉摸不定。加上也没有别的办法，司马亮打算信对方一次。
    想完三公子说的计划。司马亮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三公子这个人身上。
    虽说司马亮愿意执行对方说的计划，但他依旧对三公子抱有疑虑。毕竟对方的一系列动作，有些矛盾。
    想着，想着，司马亮注意到了走到身边的知心。
    “怎么了？”见知心注视着自己，司马亮好奇的问了一句。
    “燕王大人，最好还是不要相信三公子。”知心看着门口，怯怯的说道。
    司马亮眉头一皱，“知心，你是知道什么吗？”
    “大人，奴婢知道的不多。只是单纯的觉得三公子，有些不对劲。”知心摇头。
    不对劲？知心的话，显然无法说服司马亮。
    “有什么不对劲吗？说来听听。”
    “奴婢不知道公子跟大人说了什么。但就三公子的表现来说，奴婢很害怕。三公子，很少会笑。尤其是在王妃娘娘死后。”知心面露不安，看起来有些害怕。
    笑？这也太抽象了吧。不过，还是小心点吧。我这堂兄确实有点怪。司马亮听不太懂知心的表达，但也明白对方的不安。他决定再想办法调查一下对方。
    第二日到来，司马亮早早离开了王府。
    在走的时候司马亮还和慕容辰，打了一个照面。
    虽说只是隔了一日，但司马亮明显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对此，司马亮松了口气。毕竟两人之间，也很难有什么。慕容辰能放下，这对与他来说，自然是好事。
    “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吧。我可没带伞啊。希望能多撑一会吧。”马车上，司马亮看了一下阴沉的天空。
    刚刚他出门的时候，还有太阳。可走在半道，天气骤变，感觉马上就要下雨了。
    哗哗哗。
    无情的雨水，没有等司马亮。就在他想完以后，雨点就落下了。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
    好在司马亮乘坐的马车，比较显眼。军营中的士卒，见到后。就拿着伞出来，接了司马亮。
    借过士卒手中的伞，司马亮进入了军营。
    昨日来过一次，司马亮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石安军所在的帅帐。
    意外的事发生了，石安军并未待在里面。
    见此，司马亮询问了一下看守帅帐的士卒。
    不过，士卒只说了石安军刚刚离开，并没有说出别的信息。
    “不知道出去干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我该不该等呢。这明天就要走了，可没多少时间浪费。”
    “不过这雨天……来都来了……还是等一下吧。”
    司马亮坐在帅帐中，等待起来。
    刚开始，司马亮之事安分坐着。可随着时间过去，加之没人和他说话。所以他百无聊赖的查看起帅帐内的东西。
    出于礼貌，也为了避免被撞见，司马亮没有查看石安军桌上的东西。而是观察起对方，放在架子上的武器和甲胄。
    石安军的武器，是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短剑。就样式来看，感觉像普通的制式武器。
    噌。
    司马亮将剑抽出。
    因为是阴天，营帐内没有太多光亮，但这把外表很普通的短剑，剑身却散发着寒芒。
    “杀人武器，就这保养来看，石将军挺爱惜这把剑的。”
    “可不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把剑。是错觉吗？”
    司马亮的记性不错，但一些过于久远的事，不是那么重要的内容，还是会有些模糊。
    “会在哪里见过呢？”司马亮努力回想。
    “燕王大人，对不起久等了。”石将军推开布帘，走进了帅帐。
    “没事，我没等多久。对了，你来的正好。你这把剑，我感觉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了。你这把剑，是什么来历。”
    石将军看向司马亮手中的短剑，“这个……怎么说呢。这把剑的具体来历，末将不清楚。”
    “是别人转交给末将的。虽说这把剑，有些平平无奇，但比较轻便锋利，用着比较趁手。所以就这么带着了。”
    “这样啊。那我不多问了。”司马亮知道石安军没有提送的人，是不想透露什么。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有太多追问的想法。毕竟只是一把剑，他只是有那么一点好奇。
    将剑小心放回原位，司马亮坐了下来。
    “石将军，你刚刚是去见人了吗？是见上次那个校尉吗？”
    “是的。”
    “聊的怎么样。”
    “还行吧。”
    ……
    简单尬聊几句，司马亮觉得时机差不多后，于是说起了此前三公子所说。
    “石将军，就不拐弯抹角了。关于你这边，我已经和皇叔聊过了。他的态度，很坚决。很难说动。”
    听到这话，石安军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
    没等石安军说什么，司马亮就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昨日三堂兄和我说。可以救你。我听了他说的计划。虽说感觉有些不靠谱，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让你自己考虑一下。”
    “三堂兄说，只要你能负荆请罪。跟皇叔说，之前的事全是你自己冲动之举，以后不会再犯。并且愿意戴罪立功，三堂兄，就可以让人出面，保下你。”
    司马亮知道石安军的性子，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对方生气，所以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事情发展，也确实和司马亮想的一样。听到这内容，石安军没有说话。
    伴随着沉默，司马亮感觉自己的初次劝说，应该会失败了。
    果然很难说服啊。
    虽说有备用计划，但感觉也很难成功。也不知道三堂兄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我能说服石将军。
    “王爷，末将明白了。末将会去燕北王大人那赔罪的。”石安军叹息。
    石安军的话，让有些出神的司马亮楞了一下。
    同意了？司马亮不解的看向石安军。
    “啊？石将军你说什么？你愿意赔罪？”
    石安军点点头。
    “是的。既然这是王爷的办法，末将自然会听。末将此前有些过于冲动了，只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理念。却不曾想为将者，除了自身，还有手下的千余众将士。”
    “如果末将一人还好，那得罪燕北王大人，死就死了。可末将的这些儿郎，是跟着末将一起做事的。”
    “虽说他们很多是受了我的影响，但终归避不开背叛这个现实。只要末将被罚，乃至杀了。他们也很难逃过这劫。”
    “末将不想他们因为末将而死。”
    石安军极力压制着情绪，但司马亮还是从对方话语中听出了很多无奈。
    为了将士吗？这也正常。
    说来也巧，石安军说出的缘由，就是司马亮准备的说辞。本来，他想借着石安军爱惜手下的由头，说服对方。
    可没曾想，没开口，对方就已经说服自己了。
    这顺利的展开，让司马亮松了口气。可也因为对方接受自己的命运，让司马亮有些唏嘘。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石安军都无法履行自己的理念了。
    且司马亮因为自己没有帮对方逃离燕北，避免内战，愈发内疚。
    “石将军，对不起。是我没本事。”
    “如果我有更好的办法，就不至于让你……”
    出于愧疚，司马亮开始道歉。
    “王爷，这不怪您。这是末将自己的选择。”
    “再说了，王爷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王爷，末将或许都没有生的机会。”石安军微微一笑，叹息一声。
    戏剧的场面发生了。
    本来是司马亮来说服，安慰石安军的。现在却变成，石安军安慰司马亮了。
    司马亮也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并且说的话，也确实没太多用了。于是收拾了情绪，不再说些无用的话。
    “不管怎么样，石将军你救我的这份情，我没有还完。。等我到江南，我还是会注意你这边的动向。如果你需要帮助，且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
    “王爷，不必在意。救您是应该的。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又和石安军聊了几句。不过因为此前的话题，两人的交流始终感觉有些隔阂，没有了之前那种感觉。
    见此，司马亮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觉是自己的问题。
    毕竟司马亮有愧于石安军。对方无论说不说，他都会自责。
    不过，石安军同意了计划，还是让司马亮松了口气。
    那该不该问三堂兄的事，以及后续的安排呢？
    逃不开的，还是说了吧。
    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呼吸。
    “石将军，三堂兄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如果让你跟着他，你会有意见吗？”
    司马亮的话，并未让石安军意外。
    “想来这应该是三公子的条件吧。既然末将同意负荆请罪，这点小条件，自然会答应。”
    “至于三公子这个人，末将不是很清楚。”
    “末将并非燕北原住者，只是被调任到了东城。虽说后续来往过别的城池，但其实对于燕北的了解不是很多。”
    “末将只知道，三公子为人低调，极少会做出风头的事。并且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是燕北王大人孩子中，最默默无闻的那个。”
    这倒是符合之前，我看到的堂兄。可是，这还是不够让我了解三堂兄啊。司马亮暗想。
    稍作思虑，司马亮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行吧。那我回头，去问问别人吧。”
    “王爷，很想知道关于三公子的事吗？或许，屈郡守可以解惑。”石安军说道。
    对哦，屈淳之前是郡守，还和皇叔有关系，应该知道一些。或许能从他那边了解到。
    司马亮想了一下，决定去和这个屈淳聊一下关于三公子的过往。
    该说的都说了，虽说没有了解到三公子太多的信息，但至少还有屈淳那边的念想。
    司马亮此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于是他向石安军请辞。准备去屈淳那边碰碰运气。
    “王爷，一路走好。”
    “嗯，回见。”
    司马亮撑着伞，步入了雨中。
    随着司马亮走远，石安军放下布帘回到了营帐之中。
    拿起此前司马亮查看过的剑，石安军将其一把抽出。
    “老朋友，接下来的路。还是得靠你和我一起走了。”
第761章 三公子的过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屈淳是城门校尉，可因为身份比较高，加上燕北王还给他挂了一个别的身份。所以他基本不用做事。平日里对方一直都待在军营之中混日子。
    乍听之下，感觉对屈淳不是什么好人，但司马亮知道缘由，所以知道对方这样，也算是良心未泯。
    而且对方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司马亮找对方就容易了一些。
    来到外面的营地，司马亮稍作打听，就找到了屈淳住着的地方。
    一进门，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一大清早，就喝酒吗？还是昨天喝完的？
    那之前，石将军是在陪屈淳喝吗？不像啊，石将军没有喝醉的样子。
    或许，是屈淳喝醉了然后叫石将军聊天吧。
    ……
    算了，这不重要。还是赶紧问完，赶紧回去吧。
    司马亮虽有些奇怪，但并未细想。
    坐在厅中等了一会。士卒就架着喝的烂醉的屈淳走了出来。
    比起之前，现在的屈淳看起来很是落魄，根本没有点高级士官的姿态。
    不过，即便喝成这样了，屈淳却还有那么几分清醒。
    见到是司马亮后，对方就行起了礼。
    只不过，因为喝的太多站立不稳，就行个礼，对方都差点摔倒。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自然让对方赶紧坐下。
    打发走士卒后，司马亮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屈淳。
    “屈校尉，怎么样。还要再休息一会吗？要不要让人给你弄碗醒酒汤。”
    屈淳迷迷糊糊的摇摇头。
    “没事……鄙人……还行。”
    虽说有些结结巴巴，但司马亮感觉屈淳的思维还是比较清醒的。于是，没有再劝解。
    司马亮和屈淳只是一面之缘，自然不用攀什么交情。所以司马亮直接进入了正题。
    “屈校尉，你可知我这个三堂兄是个怎么样的人。”
    “三公子？他啊……很难说。”屈淳眉头一皱。
    ……很难说，什么评价。屈淳的回答让司马亮有些许不舒服。
    “能说一下吗？”
    屈淳深呼吸了一下。随之，他眼中的神志，多了几分。
    “燕王大人，是和三公子在打交道吗？如果是的话，鄙人多嘴一句。最好还是别和三公子合作。他这个人，过于阴冷。是那种隐忍到极致的人。”
    “这种人，不发作没事。但正要出手了，肯定是挡不住的。且因为在意自己的利益，这种人很有可能会伤及他人。燕王大人，可别被骗了。”
    屈淳的话，和司马亮的担忧差不多。虽说没听到什么新的内容，但司马亮确信自己这个三堂兄有问题。
    “屈校尉，是知道什么事吗？能具体说说吗？”
    “具体说说吗？那我想想。”屈淳拿起拳头，轻轻敲了敲额头。
    过了一会，屈淳停下了动作。
    “说实话，三公子，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鄙人能说的，就是关于三公子小时候的一件事。”
    “大人你也知道，王爷他妃子不少。其中，早些娶的几个妃子，还死了。”
    “王爷其实他不好色，之所以娶那么多妃子，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权利。虽说王爷权利很大，但总归只有一个人。”
    “燕北情况复杂，如果只是单纯靠武力，也很难凝聚人心。早些年，王爷也想过很多办法，不过一直效果不太好。”
    “直到娶了严家女，有了严家的鼎力相助，外加出谋划策。王爷算是稳定下了整个燕北。”
    “也是那时候，我的姐姐，也就是第一任王妃嫁给了王爷。”
    “随后，估计是为了平衡还是怎么。本来只是妾室的严家女，被安排为了侧妃。”
    “再然后，就是慕容家的人，嫁给了王爷。”
    “本来的话，几家也算是认识。大多也在咸壤城周边活动，还同为王爷做事，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可直到有一天，这个严王妃暴毙了。这个情况，导致了鄙人的姐姐被牵连，受到冷落。”
    “后面姐姐，郁郁而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除开一些风波，严王妃的死，实际上没有闹出太大风浪。甚至严家都没有过于在意。”
    “毕竟严家这时候，不是靠一个女人，站在王爷身边了。因为严家的出谋划策，地位已经不可动摇。而且严王妃的死，也没有任何问题。是因为自身身体原因。”
    “不过，这看似所有人都没有变化的事。却影响到了严王妃的独子，三公子。”
    “本来，鄙人还挺心疼这个丧命，还不受父亲待见的孩子。”
    “说来也是命苦，严王妃身体一直都不好，三公子因此早产。刚出生的那几年，三公子身体很差，都觉得活不长。”
    “虽说后面奇迹般活下来，但也因为瘦弱的身体，而被王爷，不待见。”
    “因此，早些年。我去府上看姐姐和世子的时候，会特意注意一下三公子。偶尔会带一些礼物给他。”
    “也是因为这样，我看到三公子的另外一面。”
    “之前，照顾严王妃的侍女一共有两人，分别是知心，知意。在王妃死后，她们就被安排给了三公子。”
    “这本来不是什么事。对于这两个侍女，我也只是知道名字，连长相，我也不曾记得。”
    “具体年月，记不清了。鄙人只记得那时候，是三公子母妃的忌日。鄙人刚好在山庄，就想着顺带拜一下。毕竟此前几年，我遇见了也会去一下。”
    “可这一拜，鄙人就发现了躲在墙角哭泣的三公子。”
    “起初，我以为对方只是伤心。可了解过后，才知道，对方哭是因为侍女知意不见了。”
    “出于好心，鄙人就帮忙找这个侍女。”
    “为了寻求一些线索，鄙人找到了侍女知心。”
    知心？怎么说到知心了？还有知心本来是服侍三公子的，后面怎么又离开了呢？估计和这个知意有关吧。听到这里，司马亮虽说有点云里雾里，但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些三公子的悲惨过往。
    类似的遭遇，让司马亮对于自己这个三堂兄有些许共情。
    不过，下一刻他就没有了这个同情的想法。
    屈淳神色一变，变得有些恐惧。
    “鄙人找知心的时候，发现知心也不见了。虽说有点奇怪，三公子为什么没发现知心失踪，但并没有多想。”
    “随后，鄙人在山庄一角找到了知心。她瑟瑟发抖，躲在厨房的水缸里。”
    “见此，鄙人打算先带对方回到三公子那里。”
    “可是被知心拒绝了。”
    “询问为什么，知心也不说。见此，鄙人更奇怪了。于是就问了一下知意的下落。”
    “然后鄙人，就知道了知意。”
    “王爷，你可知鄙人在哪里找到的知意。”
    屈淳的故弄玄虚，让司马亮有点疑惑。不过，他知道对方应该不是逗自己玩。
    知心害怕？不想看到三公子。知意消失？王妃死？
    “难道说……这个知意死了？”司马亮试探性的说道。
    屈淳叹息一声。“没错，知意死了。死在了严王妃的墓前，而且死的样子，是跪拜的样子。你是不知，鄙人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有多惊恐。”
    “那尸体遍体鳞伤，全是血。最主要，鄙人摸到知意尸身的时候，还是尚带余温的。也就是就在鄙人找到前不久，对方才咽气。”
    听到这里，司马亮基本能猜到故事结局了。那就是这个知意的死，大概率是自己的三堂兄所为。
    而知心应该是目睹，或者知道了这件事。
    折磨死一个侍女，还在自己母妃坟头？难道说，我这堂兄觉得，王妃的死和这个侍女有关？
第762章 或许是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故事讲到这里，屈淳的醉意基本没了。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恐惧。似乎隔了多年，那副惨状依旧浮现在他眼前。
    沉默了片刻，屈淳继续开始讲述。
    “人找到了，还死了。鄙人自然询问了一下知情的知心。不过，鄙人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不过，鄙人也不需要什么回答，也能猜到一些了。毕竟这现场都那么明显了。”
    “我不知道这个知意的侍女，到底做了什么。总之，这个侍女应该做了一些事，导致了严王妃死。或者说，让三公子觉得对方害死了严王妃。”
    “儿时的三公子，一直记着这件事。直到自己有能力，有机会了。所以在忌日这天，折磨死了对方。”
    “了解到这个情况，鄙人虽然害怕，但也算能理解一点三公子。”
    “死的人是个侍女，杀人的人是王爷的儿子，知情人也就鄙人和知心。这件事，自然而然，被鄙人清理掉了。”
    “回到王府后，鄙人为了安抚知心，就把对方调到了别处。毕竟对方知道这件隐秘，肯定是不能放走。”
    “本以为到这里，鄙人觉得事就结束了。可是，真正可怕的事，才刚刚开始。”
    “出了这件事，以后原本阴冷三公子，变得正常起来。他开始学习，接触自己外公介绍的人。”
    “渐渐的，三公子似乎走上了正轨。不过，这也只是表象。”
    “渐行渐远后的某一天。鄙人进到了王府。”
    “不过就在鄙人准备见世子的时候，知心出现了。她看到鄙人，就跪下救命。”
    “起初，鄙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随着注意到不远处的三公子，鄙人就明白了。”
    “想来，三公子是不打算放过知心。”
    “当时，鄙人出于不忍，也不想三公子再做这种事，就保下了知心。”
    “也是这之后，三公子，见到鄙人就没有笑过。”
    “又是一年严王妃忌日。鄙人被三公子邀请，拜祭王妃。”
    “这件事，鄙人本来不打算去。可后面想了想，还是去了。”
    “来到墓前，之前知意的死相就浮现在了眼前。最终，鄙人问了三公子知意的事。”
    “然后，三公子就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发自内心的那种。那没有回答任何话，但我知道，对方的意思就是知意就是他杀的，而且他觉得知意就该死。”
    “这种渗人的情况，鄙人自然有些害怕。导致鄙人打算先行离开。”
    “就在这时，三公子拉住了鄙人，然后捅了我一刀。”
    “好在，没伤及要害。加上三公子体弱，不是鄙人的对手。被鄙人反制了。”
    说到这里，屈淳有些后怕的停了下来。
    不会吧，杀人灭口吗？杀皇叔身边的人，这不要命了？我这堂兄是疯了吗？
    还有现在这情况，想来这个屈淳没有说出去吧。他怎么想的。
    司马亮有点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三公子的过往居然如此阴森恐怖。让他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同时，他也从屈淳的讲述中，了解到了之前知心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三公子很少笑，笑起来，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之前三公子笑的时候，一般都是发病的时候。
    “屈校尉，你为何隐瞒这件事。还是说皇叔知道这个事，没有管？”司马亮追问。
    屈淳无奈摇摇头。
    “鄙人是隐瞒了这件事。原因的话，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件事不光彩。对于王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况且，鄙人知道王爷的性子，如果只是杀了侍女，他也不会对三公子怎么样。”
    “当时，鄙人的姐姐身体也不好。想到后续如果和三公子结下梁子，可能会得罪严家。于是，就和三公子达成了协议。”
    “鄙人对三公子的事，守口如瓶，三公子则是不杀鄙人和知心。”
    “为什么保知心？”司马亮追问。他有点疑惑屈淳为什么要保这个侍女。
    “这是为了后手。留着知心，鄙人能安心。只要知心死了，这件事就可以通过山庄的人传到鄙人耳中。”
    “有了这个提醒，自然就可以做出应对。鄙人后续离开了咸壤城，也时刻关注着知心的安危。”
    “也是这种保险之下，鄙人和三公子相安无事。”
    听到这里，司马亮算是明白了整个故事。
    也就是说，屈淳和知心，算是三公子的把柄。
    就这么来说，屈淳和知心肯定会死。
    司马亮知道就三公子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留着两人继续活下去。
    只要三公子权利够大了，两人肯定就会被杀。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屈校尉，你跟我说这件事，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跟司马亮的想法一样，屈淳苦笑了一声。
    “是啊，鄙人就是因为察觉到情况，所以才和王爷说这件事。”
    “现在世子示弱，鄙人也不会被王爷重用了。后续，哪一天说不定就会被三公子杀了。”
    “对于死的话，鄙人倒也无所谓了。毕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不过，鄙人还是不想这个秘密深埋。哪怕不传出去，有个人知道也好。”
    “九王爷的身份而言，三公子肯定是不可能动手的。再说了，这件事，也已经是陈年往事，无所谓了。”
    屈淳双目出神，有些呆滞。
    看着对方的表现，司马亮感觉屈淳经历了不少。估计也是巧合，司马亮问到了这件事，所以对方说了出来。
    不然的话，对方应该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到土里了。
    “这件事，我会保密的。至于三堂兄那边。我也会尽力说的。我会争取保住你的。”
    “谢谢你，燕王大人。你真是一个好人啊。果然和柳东扬说的一样。”
    “柳东扬？”听到屈淳提起这个名字，司马亮的记忆又被拉回到了去年。
    “你认识他？”
    “大人忘了？东扬之前就是在东城任职。说来，也是对不住这个侄子。可惜了，他没了。我这个烂人却还活着。”
    “或许这就是命吧。”
第763章 没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和屈淳聊了一些关于柳东扬的事。
    “没想到，东城的故事如此多。看来，很多时候事情不是我想的那般简单。只能说世事难料。”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司马亮想到了三公子的面庞。
    有了屈淳的故事，司马亮感觉自己这个堂兄愈发阴冷。
    “对了，知心那边怎么办？就这么说只要屈淳死了，知心肯定会死。我该不该保她呢？”
    “只是一个侍女……不……还是要保。不然的话，最低的底线都没有了。毕竟她相信我。”
    不知为何，司马亮眼前闪过了永信面庞。
    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愈发明白自己当初行为的错误。毕竟就马力和一众士卒的了解中，他知道了之前永信的行为。
    永信可以说自打来到司马亮这边，就没有提起过二皇子那边的事。
    教授的一切东西，也是为了司马亮这边。他交给士卒最多的东西，就是对司马亮的忠诚。
    可是，知道的太晚了。或者说，当时的司马亮也没机会去了解。
    所以，杀了永信，是司马亮永远的痛。
    杀人司马亮不会怎么样，他的手间接沾过太多血。可杀一个帮住过自己，信任自己，且自己有所亏欠的人，司马亮再也不想体验一次了。
    哪怕知心帮到司马亮很少。但知心那信任的目光还是让司马亮难以忘怀。
    等司马亮到府上，雨停了。
    穿过山庄中的一扇扇门，司马亮回到院子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等待着自己的知心。
    对方的眼中，有着许多担心和不安，但在看到司马亮的那刻，这些都消散了。
    伴随着，知心温和的笑容，一句熟悉的话被吐了出来。
    “燕王大人，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虽说司马亮的回答和以往一样，但因为知道了知心的一些过往，司马亮就有些心不在焉。
    见到司马亮有心事，算是知道一些司马亮性子的知心，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跟着司马亮进到了房间。
    “王爷，今天有鱼。您喜欢吃吗？”知心打开饭盒，开始为司马亮放上菜。
    “还行吧。”
    知心放完菜，随后开始伺候司马亮吃饭。
    吃着吃着，司马亮第一次注意到了知心的手，以及小臂上的疤痕。
    “知心，你这些疤是怎么来的。”虽说知道原因，但司马亮还是问了一句。
    说及痛处，知心面露惧色。应该是怕司马亮在意，所以她很快调整了过来。
    “这个，没什么。之前不小心蹭到的。”
    “这样啊。行吧。以后小心点。”司马亮继续吃着饭。
    知心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伺候司马亮。
    吃完一碗饭，司马亮让知心倒一杯水给自己。
    看着听话的知心，司马亮终于下了决心。
    “知心，你跟我一起去江南吧。以后，我就会照顾你的。至于，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司马亮的话，让知心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燕王大人，您怎么突然这么说。之前不是……”
    没等知心说完，司马亮就打断了对方的话。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决定了，你这边应该没意见吧。”司马亮的语气很霸道，给人一种不能商量的感觉。
    知心沉默了。她拿着手中的茶盏，许久没有转过身。
    司马亮知道对方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所以就这么等着。
    片刻后，知心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将茶水双手奉上，知心露出了一个笑容。
    “燕王大人，您真好。不过，奴婢可能要回绝您的好意了。”
    “为什么？”司马亮惊呼。他有点不能理解知心的抉择。毕竟按照司马亮所知，知心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毕竟她和屈淳不一样，她只是一个侍女。她知道三公子的秘事，注定是活不下去的。
    之所以她还能活着，完全是托了屈淳的福。
    “这个，算是奴婢的秘密，希望燕王大人不要追问。”知心咬着嘴唇说道。
    “不，你之前不是这样啊。为什么？”司马亮再度追问。他想知道对方改变心意的理由。
    知心沉默，她双手放在身前，不停地乱动。好似对方的内心也很纠结。
    过了好久，司马亮依旧没有听到知心的回答。
    耗着耗着，司马亮闭上了眼睛。
    “行吧，你现在改变意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等明天，不，在我离开前一刻。只要你能回心转意。我就会带你走。”
    “燕王大人，我……”知心试图说什么。
    “不用，你现在不用回答我，等最后……”司马亮伸出手阻止了对方。
    随即司马亮站起身，走向门口。
    “记住，我走之前。”
    说完，司马亮走了出去。
    司马亮再度离开，知心呆呆站在原地许久。
    看着桌山的饭菜，以及空无一人的作为，知心莫名笑了笑。
    “燕王大人，真是好人啊。看来，帮他是最好的选择。我只是一个侍女，只是一个侍女，但是……燕王大人信任我……或许我也可以有点用。”
    离开院子，司马亮的心情很是烦躁。他不知道为什么知心会拒绝自己。明明他是出于好心。并且也是对方心里的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呢？”司马亮走在花园中，不停地质问。
    走着走着，司马亮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寻声看去，是一个人从司马亮身边的门走过。
    出于好奇司马亮看了对方一眼。
    因为对方带着兜帽，司马亮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庞。
    不过，随着走远后，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转头看了回去。
    刚刚跟司马亮擦肩而过的人，已然不见。
    “这人，好熟悉？哪里见过吗？不对，不是见过那么简单。到底……”
    司马亮追思起记忆。
    忽然，又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出现在了司马亮身后，然后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堂弟，你在看什么，想什么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司马亮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快速调整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
    看向对方的面庞，司马亮微微一笑。
    “三堂兄，没事。”
第764章 安静的晚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堂弟，真巧啊。”三公子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亮。
    看见三公子，司马亮就想起了屈淳讲过的故事。
    一想到对方微笑背后，是个阴森的内在，司马亮就有点害怕。毕竟疯子的行为逻辑，太难预料了。
    “真巧啊。三堂兄，你也是闲逛吗？”
    “算是吧。”
    “挺好的。”
    ……
    司马亮和三公子尬聊了几句。慢慢地，司马亮从屈淳的故事中走了出来。思绪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真的是闲逛吗？可刚才那个人，好像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吧。回过神的司马亮感觉，三公子可能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堂弟，听完你今天上午出去了。是去石将军那了吗？”三公子问。
    “是的，我和石将军讲过你的事了。他同意了。”司马亮答。
    三公子眼中浮现喜色，“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怎么感觉，三堂哥没有那么开心。
    虽说三公子的表情，挺正常的，但司马亮感觉对方好像没有那么意外，似乎知道自己会成功。
    或许是觉得我能做到吧。可他哪里来的自信呢？
    ……
    “堂弟，明日你就要走了。晚上父王给你准备了送行宴，可别错过了。”三公子说。
    “知道了，我不会错过的。”
    “那行，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晚上见吧。”三公子行礼告别。
    看着三公子离去的背影，司马亮若有所思。
    是多想了吗？听了屈淳的故事，感觉三堂兄更奇怪了。
    “算了，马上走了。别想他的事了。还是想想，怎么带走知心吧。虽说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但看见了，还是救一下吧。”
    “为什么会拒绝我呢？”司马亮喃喃自语。
    一晃，时间来到晚上。
    山庄的一处花园中，灯火通明。
    摆满酒菜的桌子旁，坐着数个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
    其中有两位美妇，凑在一起，小声交流着。
    “近日，怎么样。”
    “还行吧。就那样吧。”
    “燕王堂弟，怎么过来的。”
    “不清楚，听说是自己过来的。”
    “临泽距离咸壤城可不近啊。而且，听说是被追杀的。”
    “这就不清楚了，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这明天就要走了。”
    “据说，堂弟……”
    说到一半，司马亮出现在了视野中。两人赶忙闭上了嘴，站起身。
    “堂弟好。”
    “燕王大人好。”
    “堂哥好。”
    ……
    先前坐在桌旁的男男女女，都站起身，向司马亮行礼问好。
    “嗯。好。”司马亮点头回应。
    看着等待自己的人，司马亮颇有感慨。
    我皇叔这一家子，人属实不少啊。也算人丁兴旺了。
    或许，以后我也能这样。甚至更热闹？
    司马亮来的时候，是偷偷来的，没有什么正式的宴席。所以在走的时候，燕北王特意补了一场。
    当然，这也是因为司马亮答应了他的条件，所以才有这种礼遇。
    为了给足司马亮面子，燕北王特意把一家子，全凑到一块。这些出现在宴会上的人，除了是燕北王的儿女，就是对方的儿媳和女婿。
    司马亮简单打过招呼后，燕北王就领着三公子和五公子，从一旁侧门走了进来。
    见这架势，司马亮猜测三人，刚刚就在旁边的院子里。
    不知道这几人在聊什么。司马亮眼神注意了一下，三公子和五公子的表情。
    不过，两人都是带着微笑，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司马亮没有看出什么。
    “小六，准备的有些仓促，不然，可以把你还有一个堂姐也能过来。这样除开老大，就全齐了。”燕北王略带遗憾的说道。
    “没事皇叔，已经够热闹，够丰盛了。”
    “唉，怎么能够呢。下次你来，我一定补上。”燕北走到司马亮身边，热情的搂住了他。
    紧接着，燕北王坐到了主座，司马亮坐到了对方的身边。
    “打过招呼了吗？”
    “打过了。”燕北王一出现，刚刚还没有那么紧张的众人，此刻都拘束无比。
    我这皇叔属实严苛，这些亲属的样子，感觉和我见到父皇有的拼。司马亮暗想。
    三公子和五公子，陆续入座。
    虽说在座的都是皇亲国戚，但宴会本身的性质只是普通的家宴。所以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环节，在燕北王稍稍说了几句欢送的话，就开宴了。
    吃菜和酒，司马亮和寻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除他以外的人，就没有那么自然了。虽说都有动筷喝酒，但没有任何人闲聊。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
    马亮知道这些人是畏惧燕北王，所以不敢有什么举动。可是吧，这明明是欢送宴，却比白事还严肃。这让他很无语。
    真是吃个饭，都能吃出点阴森的感觉。真是太吉利了。
    估计吃着无趣。又过了一会后，燕北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几乎在同时，除开司马亮以外的人，都放下了碗筷。
    这整整齐齐的架势，让端着饭碗，还在吃的司马亮有些许尴尬。
    “小六，看来你挺喜欢吃的。”
    “算是吧。”司马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剩下的菜吃完，才放下碗筷。
    “怎么了？吃饱了吗？还有很多呢，别客气。”燕北王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亮。
    这还吃个屁。司马亮暗想。
    放下碗筷，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司马亮身上。虽说他不至于失态，但在这种被注视的情况下，他肯定不能正常吃饭。
    “不用了，吃饱了。”
    “这样啊，那行吧。今天，就到这里吧。皇叔我明天还有事，就先走了。至于你们这些后辈，可以再聊聊，毕竟聚一起不容易。”燕北王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好的。”司马亮微笑点头。
    “父王回见。”
    “王爷，回见。”
    ……
    一众人齐刷刷起身恭送。
    待到燕北王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众人才重新坐下。
    呼。
    唉。
    司马亮听到了许多叹气，和吐气的声音。想来燕北王在这，绝大多数人都感受到了威压。
    由于还没吃饱，见燕北王走后，司马亮又拿起碗筷，准备再吃一点。
    就在这时刚刚坐在燕北王另一边的五公子，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堂弟，我也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我会去送你的，明天再见。”
    “行，堂哥。明天见。”司马亮点头目送，随即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第765章 来来去去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等司马亮吃下这筷子菜，三公子就凑到了他身边。
    “堂弟，还没吃饱呢？”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吃。司马亮暗想。
    虽说还没吃饱，但因为三公子的出现，司马亮没有什么食欲了。他把菜送到嘴中，就放下了筷子。
    “额，有点贪嘴。就想多吃一点。算了，也差不多了，堂兄是有什么事吗？刚刚，我看你跟五堂兄还有皇叔一起出来。你们是在聊什么吗？”
    “堂弟猜得真准。刚刚我和五弟，就是在跟父王商量。”
    商量？司马亮目光转了一下。
    “是关于我的事吗？”
    三公子点点头。
    “算是吧，就是关于谁跟你回去的事。”
    司马亮眉头一皱，眼露疑惑。
    “五堂兄不是说，让给世子了吗？人选不应该是世子选的吗？难不成变了？”
    “对，是变了。变成我了。”
    听到三公子的话，司马亮表情呆滞了一下。
    什么情况？怎么三堂兄还能跟我一起回去？这发生什么事了？是他跟皇叔说什么了吗？
    不应该啊。
    “为什么，不是五堂兄那边……”司马亮问。
    “这是父王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这边不方便讲。后续有机会再说吧。反正，我和你一起回去，有的是时间聊。”
    有的是时间……一想到自己要和这个阴森的堂兄多相处一段时间，司马亮的心情就变得不太美好。
    “堂弟，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是不想堂兄一起去吗？”
    “额，没有，只是有点意外。毕竟之前没想过这个情况。”
    “这样啊，也是。”三公子了然的点点头。
    “我跟你说的也就这件事，剩下的明天上路再聊吧。明天要走了，我先去准备一下。”说着三公子站起身告别了饭桌。
    怎么一个个都先走了。这送行宴真怪。
    算了，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各位堂姐，堂姐夫……我这边也要做点准备，就先离开了。”
    “燕王大人慢走。”
    “堂弟慢走。”
    ……
    一群人恭送司马亮。
    待到司马亮走后，饭桌上又传来一阵吐气的声音。
    “算是结束了。”
    “太遭罪了。”
    “父王，还是那么吓人。”
    “被这么说，这还是在山庄。要是传到父王耳中。”
    “对啊……不该乱说。”
    ……
    与周遭放松下来，开始闲聊的亲属不同。坐回到椅子上的慕容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辰辰，怎么了？想什么呢？”一位美妇，走到了慕容辰身边。
    “没什么？”慕容辰依旧心不在焉的回答。
    美妇看慕容辰有心事，抓住她的手，安慰起来。
    “我们虽说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但四姐还是以前那个四姐。如果有什么心事，还是可以和我讲的。”
    “是不是，你那个夫婿的事。端木登的风评我也有听说。这种情况，虽说不太好，但你还没过门，也不好过问。如果他以后……”
    没等美妇说完，慕容辰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四姐，我也有点事。回头，我们再聊吧。我先走了。”慕容辰起身离开。
    看着慕容辰一路小跑离开，美妇眉头紧皱。
    “什么情况，怎么都有事？感觉我嫁出去后，都变了。是我变了吗？”
    “四妹，你们说什么了？辰辰怎么就走了。我还有话想和她说呢。”另一位美妇，走了过来。
    “没说什么。我不知道辰辰为什么走。”
    “这样啊……唉，看来我们这些嫁出去的。真不算家里人了。”
    “是啊……”
    慕容辰跑出院子，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随后继续朝着司马亮的院子跑去。
    穿过两个院子，慕容辰看到了司马亮的背影。
    “哥哥，等一下。”
    听到慕容辰的呼唤，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看着火急火燎的对方，司马亮有些疑惑。
    跑过来的吗？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待到慕容辰走到近处，司马亮率先发问。
    “堂妹，有什么事吗？”
    “哥哥，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跟你说……路上小心点。”
    啊？小心点？
    司马亮本以为对方会说件重要的事，没想到只是祝福自己一路顺风。
    “这样啊，那谢过堂妹祝福了。”司马亮微笑点头。
    “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慕容辰欲言又止，然后点了点头。
    可没等司马亮走多远，慕容辰又叫住了他。
    “哥哥，一定要小心。哪怕回到江南，也要小心。”
    慕容辰的再度重申，让司马亮多想起来。
    是有什么深意吗？应该是吧。估计她知道什么内情，不方便告诉我吧。
    那路上得小心点了。
    司马亮转头看向慕容辰，“谢谢堂妹提醒，我会小心的。”
    说完，司马亮继续往前走。
    这次慕容辰没有再叫住司马亮，只是默默看着他离开。
    待到司马亮消失在院子中，院子的侧门中走出来一人，来到了慕容辰身边。
    “你不该出现在这，也不该向小六说这话。”
    “对不起，父王。”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赶紧回去休息吧。”
    “是。”
    燕北王转身离开。
    没过一会，五公子走到了慕容辰身边。
    “辰辰，你不该出现在这，也不该说这话。要是父王多想了，你知道后果的。”
    “对不起，我错了。”
    “唉，事情都发生了。父王也看到了。回头……唉，算了，你早点休息吧。”五公子看起来有些烦躁，随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待到五公子走后，慕容辰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然后也离开了。
    看着几人离开，院子中又出现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锦。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慕容辰离开的门。
    “这家子人，真有意思。”
    说着东方锦转头看向司马亮离开的方向。
    “妹夫啊妹夫，你这就离开了。这属实不太好啊。本来，还以为能多玩一会。”
    “可现在聊都没多聊几句。真是可惜了。”
    “不过，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世事难料，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和你见面。也不知道，我们再次相见时，是什么场景。希望到时候的我，和现在不一样吧。”
    东方锦目光一凝，嘴角微微上扬。
第766章 大胆的知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嘎吱。
    院门被打开，司马亮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怎么晕乎乎的。看来燕北的酒还是有些差异。”
    虽说司马亮没有喝太多，但随着酒劲上来，他就觉得有点晕。
    “知心，帮我准备一碗醒酒汤。”司马亮推开房门，趴在了桌子上。
    “燕王大人，喝多了吗？”知心走到司马亮身边，关心起来。
    “没喝很多，只是这酒后劲有点大。”比起进入院子，司马亮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迷离。
    “应该是王爷，珍藏的佳酿。这酒后劲很大。奴婢这就去准备醒酒汤。”
    “赶紧去。”
    “是。”
    知心一路小跑离开。留下司马亮在房中独自趴着。
    过了一会，知心回来了。
    “王爷，喝汤了。”知心推搡司马亮。
    不过，此刻的司马亮已经完全晕了，任由知心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真醉了？麻烦了。”看着不省人事的司马亮，知心叹息一声。
    放下醒酒汤，知心开始费力地拖拽司马亮。
    虽说司马亮不是很胖，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一般女子还是难以承受。
    好在知心是婢女，此前也做过一些粗活。所以费了一番功夫后，她将司马亮背到了床上。
    一阵忙活，知心出了一身汗。
    擦拭汗水的时候，知心看向了床榻上酣睡的司马亮。
    司马亮双目紧闭，嘴唇时不时动一下，像是做起了梦。
    “燕王大人，睡着的样子，好乖啊。”虽说平日里伺候司马亮，但以往都是司马亮睡着前，或者醒来后叫她。所以，就没有见过司马亮的睡相。
    现在见到安安静静的对方，知心产生了些许奇怪的感觉。
    “燕王大人，好像睡的恨死。要不……”知心壮起胆子，坐到了床边。
    随即，知心怯怯地伸出手指，摸向了司马亮的面庞。
    温软的手感传来，知心摸到了司马亮的脸颊。
    “大人的皮肤真好，软软的滑滑的，哪怕是女子，都要羡慕了吧。”知心面带笑意。
    一开始只是用手指，随后知心直接用手掌摸了。
    渐渐地，知心的胆子越来越大。她抓住了司马亮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跟对方十指紧扣。
    “如果我配的上燕王大人，就好了。”
    ……
    “不，我怎么会配的上。燕王大人，是大人。我只是一个奴婢。”知心有些失落。
    片刻后，知心又回过神来。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为司马亮盖上了被子。
    站到蜡烛旁，知心将其吹灭。
    嘎吱。
    房门被关上，知心来到了门房。
    看着自己睡了数日的床榻，不知怎么，知心有种寂寞的感觉。
    “燕王大人，马上要走了。如果……错过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要不……”
    知心犹豫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
    脱掉衣物，知心吹灭了蜡烛。
    到这里，普通的一晚，似乎要结束了。
    可就在蜡烛被吹灭后没多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再度传来。
    鸡鸣时分，知心睁着眼睛，看着枕边的司马亮。
    一整晚的时间，知心都没有睡。就这么一直看着司马亮。
    酒的后劲属实是大，虽说身旁有个女人，但司马亮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大人，虽说你没有动，但挺好的……这样你就不知道我偷偷做坏事了。”
    “可惜，这样的情况，就这么一次。也不知道，你我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希望大人，能一辈子开心快乐吧。”
    “再见了，大人。我的燕王大人。”知心轻轻抚摸司马亮的面庞，眼眶渐渐湿润。
    又看了一会后，知心钻出了被子，准备离开。
    既然一晚上，司马亮都没有反应，也就是两人没有任何缘分了。清醒过来的知心，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做过如此出格的事。
    毕竟她还希望能给司马亮留一个好印象。
    不过，就在转身的时候，知心又转过头了。
    看着昏睡的司马亮，知心又一次冲动了。她缓缓凑到司马亮脸庞。
    随着双唇的距离越来越近，知心心跳加速。
    别醒过来，别醒过来。知心的祈祷之中，她的嘴唇印到了司马亮的脸上。
    “嗯？”司马亮突然出声，让还在偷笑的知心，瞬间慌乱。她也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
    嘎吱。
    房门被关上。
    “嗯？天亮了？”迷迷糊糊的司马亮，睁开了眼睛。看着有些亮的窗外，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酒后劲真大啊。不过，这觉睡的还是很踏实。尤其是昨晚的梦中，好像真的抱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司马亮抓了抓手，回忆起昨日梦中，那种真实的触感。
    忽然，司马亮猛地嗅了嗅。
    “什么情况？有什么味道？好像是知心的味道？”
    “估计是昨天她把我弄上床，留下的把。”
    “我也不轻，想来她也费了一番功夫吧。”
    ……
    司马亮的自言自语被躲在门外的知心，听了不少。
    了解到司马亮没有起疑后，知心有喜有忧。
    喜的是，自己的行为没有被发现。
    优的是，自己的行为没有被发现。
    虽说都是一样的，但意义是不一样的。潜意识，知心希望自己的小动作被司马亮发现，然后对方能迎合她的心意。
    可是吧，知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司马亮要带她走，但她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带她走，没有别的想法。
    一起离开是比较好的事，可知心知道跟着司马亮，也很难会有现在这种独处时光。毕竟她知道司马亮有妻妾，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怕刚开始还会注意，后面肯定也会遗忘。
    与其感受被司马亮遗忘的感觉，知心更想给自己留一份希望。当然，她更想能为司马亮做些什么，这样或许在很多年后，司马亮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小小的侍女。
    想着想着，知心越想越多，浑然不觉房中的司马亮，已经起床。
    嘎吱。
    房门被打开，靠在门上的知心，倒到了下去。
    “知心，你怎么在这。小心点啊。”司马亮一把抱住了知心。
    “对不起燕王大人，我……”知心又慌又羞。
    “算了，没事。”
    虽说觉得有些奇怪，但司马亮并没有多心。毕竟听房内动静这种事，很多侍女都会干。
    之前，他和小贝睡得时候，就听对方说起过。
    说是，这样偷听，能了解房内的情况，好做下一步准备。
第767章 离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院门口，司马亮看着身边的知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想好了吗？今天我就走了。等我走了，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知心面露纠结，很是犹豫。不过，想了一会，对方还是摇摇头。
    “对不起，燕王大人。奴婢，还是留在燕北吧。江南是好地方，但奴婢人生地不熟，可能适应不了。”
    还是不愿意吗？到底是什么原因。司马亮理解不了知心的选择，可是他能说的都说过了。对方还是不愿意，他自然不能强求。
    “唉。那行吧。祝你无病无灾，一生快乐吧。”司马亮拍了拍知心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了院子。
    看着司马亮离开，知心很想跟着走出去。
    可看到院子的门槛，知心犹豫了。最终她站在院子中，看着司马亮消失在了视野中。
    弯弯绕绕后，司马亮来到了正厅。
    倒不是他有事来此，而是本来计划中燕北王同行欢送。临时出了一点事。下人刚刚通知了，让他来这边等燕北王。
    刚进来没多久，身穿甲胄的燕北王，着急地从厅堂后方走出。
    在见到司马亮后，他一边走，一边打招呼。
    “小六，对不住了。情况紧急，我先走了。你一路小心点。”燕北王一刻没停，就走向了外面。
    “皇叔……再见。”看着着急的燕北王，司马心里烦起了嘀咕。
    怎么那么着急？是前线出事了吗？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这样。
    “堂弟，对不住了。我也送不了了。”身穿甲胄的五公子，出现在了厅堂门口，朝着司马亮打了个招呼。
    “没事。”
    “以后有机会再赔罪吧，我先走了。”五公子一路小跑，朝着前方的燕北王追去。
    “再见，五堂兄……”
    看着五公子跑远，司马亮越发坚定了前方有事的猜测。
    他们俩都走了，那下一个应该是三堂兄了。
    正想着，三公子就笑眯眯地出现在了门口。
    与燕北王和五公子不同，三公子身穿一身常服，神色看起来也很轻松。
    该死，来的真快啊。司马亮心中暗骂。
    “堂弟，挺早啊。”
    “还行吧。”
    “不过，父王和五弟更早。虽说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前线有什么情况吧。”三公子看向山庄门口猜测。
    “应该是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司马亮若有所思。
    三公子侧目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司马亮。
    “好事坏事，也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早点到江南。这样，堂弟可以做堂弟的事，我就可以做我的事了。”
    “也是。时间也差不多了，堂兄我们也出发吧。”
    “嗯。”
    司马亮和三公子，结伴同行。
    待到两人走后，慕容辰从正厅后方走了出来。她躲在门旁，偷偷看着司马亮和三公子离开。
    来到山庄外，司马亮看到了整齐出发的士卒队伍。
    由于已经动身了一会，司马亮看不到队伍的头部。同时，也看不到尾部。
    这么多人。都要去前线吗？这估计要打起来了吧。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驻足看了一会，然后坐上了马车。
    由于被占道，马车行进的很慢。
    透过车窗，司马亮一直观察着外面的队伍。
    来到咸湖旁的码头，司马亮看到在边上督军的燕北王和五公子。
    准备那么齐全吗？看来早有准备啊。
    看着一次停好的船，司马亮知道燕北王对于这次突发事件，早有准备。不然，不会那么快就准备好那么多东西。
    “堂兄，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心不在焉的五公子，摇摇头。
    “我也想知道。可是只要重要点的事，父王就不会告诉我，也不会外传。除开几个父王信任的将领，也就五弟能知道了。”
    “这样吗”？司马亮有些许失望。
    又看了一会队伍后，马车走过了码头区域。
    后续的路，偶有拥堵，但整体还是比较通畅的。
    就这样在到中午的时候，司马亮和五公子来到了海边的一处码头。
    码头的规模很小，且停靠的船只都很小。很多连帆都没有。
    随着越来越近，司马亮看到码头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这些人不是外人，都是司马亮的人。
    当司马亮走下马车，盛定，马力和慕容安为首的一众，聚了过来。
    “王爷好，三公子好。”
    “都好。”
    ……
    见面之后，众人进行了互相问候。
    “王爷，先让将士们，先上船。我们可以再等一下。”马力指着，旁边的小船说道。
    司马亮看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燕北沿海部分，基本都是浅滩，没有什么深水港。所以船只停靠，都是停到远处水深的地方，然后再用小船转运。
    司马亮这边想要离开，也要这样走。
    因为人比较多，哪怕小船比较多，也要来回不少次。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看起海平面来。
    今日阳光明媚，天空中没有多少云彩。不仔细看，海天就像连在一起。
    宽阔的感觉，让压抑许久的司马亮，有种身心舒展的感觉。
    如果没有旁人在，司马亮真想在海边吼上一声。
    “真美啊。”司马亮感叹。
    三公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海面。
    小半天过去，司马亮坐上小船。
    慢慢离开燕北的土地，司马亮有些惆怅。
    虽说这片土地，他不是很喜欢，但也呆了那么久了，总归有些感情。
    “想回来，又不想回来。我还是希望，能不回来吧。”
    “堂弟，你的话真深奥。”三公子笑道。
    “不是深奥，是真的想法。”司马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来我也是第一次离开燕北，就这么离开了。有点不真实，甚至已经开始想了。”三公子出神的说道。
    司马亮看了一下三公子，笑了笑。
    “三堂兄，你不也差不多。”
    “也是，半斤对八两了。”
    ……
    作为最后到的人，司马亮和五公子上船后，船只就开始行进了。
    咸壤城这边距离燕城，不是很远。大船的话，一天半不到，就可以抵达。
    坐上船后，司马亮坐到船头，思绪开始飘远，
    本来在出发前，司马亮是要和三公子说关于知心和屈淳的事。可在晚宴的时候，知道了对方要跟自己一起走。司马亮就暂时搁置了，想着再多想一想，再和对方说这件事。
    现在有时间了，他自然开始想了起来。
    直接开口，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件事应该是堂兄想隐瞒的事。可不提这件事，怎么说下去啊。
    暗示的话，估计也差不多吧。
    可这样，和明说有什么区别呢？该怎么用词，才能不让堂兄生气呢？
    或者说，开什么条件才能让堂兄放过他们俩呢？
    如果是我，会接手什么条件呢？
    ……
    司马亮想了很多，但始终难以抉择。
    没过一会，司马亮身边多出来了一个人。
    “燕王大人，方便吗？”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对方。
    “韦光啊，有事就直接说吧。”司马亮示意对方坐下。
    韦光并未坐下，而是继续站着。
    “谢谢燕王大人，小的想说的事。是关于一个同伴的。”
    “同伴？”司马亮看了一下韦光，然后他发现对方身后还躲着一个人。
    看了一下对方的面庞，司马亮眉头一皱。“是这人吗？怎么了？这人……好像有点面生。”
    “燕王大人，是他。他叫毕由。是小的，在望江城的朋友。”
    毕由？望江城的朋友？司马亮眉头一跳。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司马亮的语气有些不善。
    虽说他知道韦光应该是事出有因，带进来了这个人。但没有通知自己这个事，让司马亮很是生气。毕竟他自认为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
    如果只是多带一个人走，司马亮肯定也不会拒绝。
    注意到司马亮有些生气，韦光赶忙赔罪。身边的毕由，也赶忙请罪。
    “请燕王大人恕罪。”
    “燕王大人，对不起。”
    看着两位大汉道歉，虽说司马亮还是有些生气，但也没有太多追究的想法了。毕竟只是多带一个人，这事也就这么点大了。他要是还抓着不放，那就太小肚鸡肠了。
    “没事，你说说吧。为什么带这个人。”
    韦光见司马亮不再追究，松了口气。
    “谢过燕王大人。老毕，不对毕由。他是我在望江城遇到的。”
    “之前，小的跟老毕，一起逃出望江城。然后进入山中。”
    “后面我和老毕，遇到了那些老弱病残。出于想法不同，我们就分别了开来。之后，老毕就一路往东，去到了沿海。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来到了咸壤城，后面回到燕北王麾下。”
    “巧合的是，毕由带着的军营，就是屈校尉的军营。偶然之间，我们就遇到了。”
    “随后，我就和他聊了几句。”
    “也是之后，他就想跟我一起去江南。”
    “本来这件事，是要通知燕王大人的。不过，毕由他有些怕燕王大人不答应，加上要偷偷离开。所以这件事……就被隐瞒了下来。”
    只是偷偷离开吗？那不是什么大事。司马亮暗想。
    “这样啊，行吧。那你就跟着走吧。回头，你就跟着韦光吧。”
    “谢燕王大人。”毕由感谢。
    看着毕由，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咸壤城周边的士卒，他知道的也就那处军营。可离开的时候，司马亮看到士卒数量明显多于那处军营。
    虽说有别的军营存在，但司马亮感觉，毕由所在的军营，也有可能被抽调了。所以可能在对方这边了解到一些信息。
    “韦光，你先退下吧。我和毕由聊几句。”
    韦光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毕由。
    紧接着，他点点头，离开了。
    “燕王大人，是有什么事要问吗？”毕由主动凑到了司马亮身边。
    还挺机灵。司马亮再度看了一下毕由。
    此事的毕由穿着一身司马亮这边的军服，虽说块头很大，但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种很阴森森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像，三公子给他的感觉。当然，没有那么强烈。
    估计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吧。这种人，只要不犯傻，应该能套出一点东西。
    “是的，你在军营中可听到别的动静。尤其是昨天晚上，今天凌晨的时候。”
    毕由思考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燕王大人，说的是，紧急调令的事？”
    果然知道。司马亮点点头。
    “这事小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同伴说过。这个调令，是很早就有了的。估计是在王爷来之前，就发下来了。”
    “只要调令到了，就要第一时间集合。”
    “不过，我们那处军营虽说被通知了，但好像因为某些问题，最终没有人跟着走。至于原因的话，估计只有校尉知道了。”
    就这么多吗？听到毕由的回答，司马亮眉头一皱。
    虽说毕由说了一些东西，但司马亮感觉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内容。
    见司马亮有些不悦，毕由有些急了。
    “燕王大人，这件事，小的只知道那么多。不过，小的还知道一件别的事。那就是……石将军，好像要北调回东城了。这事是小的偷听校尉和王爷来使说的，应该错不了。”
    这么快？皇叔这就放过石将军了？
    还北调，这是防着东方锦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先前三公子说过能保下石将军，司马亮虽说信了一些，但感觉这事估计还要费一些波折。
    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在自己离开前，就被敲定了。可以说大大出乎了司马亮的预料。
    想到昨晚见到燕北王，三公子和五公子之间的情况，司马亮隐隐感觉有些关联。
第768章 些许紧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晚。
    圆月之下，几艘海船平缓的行驶着。
    头船之上，司马亮望着海面上倒映着的月亮。目光渐渐出神，思绪飘到了远方。
    明天就能到了。感觉还是像做梦一样。
    出发前，司马亮只是有点激动。可到路途过了大半，司马亮却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倒不是担心，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回去，有点不现实。
    如果是梦，最好不要醒。一定不能是梦……
    司马亮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
    “明天就可以看到我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真是期待。”想到自己的孩子，司马亮有些许紧张。
    “堂弟，还不睡啊。是太兴奋，睡不着了吗？”三公子出现在了司马亮身边。
    “有点。毕竟离开近三月了。”
    “看来，堂弟对于家还是很想的。”三公子叹息。
    司马亮看了眼三公子，“难道堂兄不是因为想家，所以才没睡着吗？”
    三公子失声一笑。紧接着笑容快速消失，眼中出现了几分落寞。
    “我本以为离开咸壤城，会想念。可是在路上了，才发现我一点也不想。或许，对于那边来说，并不算我的家吧。”
    司马亮了解一些三公子的过往。知道对方为何有中这种感情。
    虽说两人关系不算很好，但有些类似的经历，还是让司马亮出言安慰。
    “堂哥，有些地方，虽说没太多感情，但离开久了总会想念。或许，你在燕城待上几日，就会想咸壤城了。”
    三公子沉默了。
    过了一会，三公子又笑了一声。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不会想吧。”
    司马亮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只能说上几句，至于三公子怎么样，终究是对方的选择。
    于是，司马亮也不再接这种比较忧伤的话。
    “堂兄，之前我去军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说了一些你的故事。”
    司马亮的突然转移话题，让三公子有些意外。但在听到司马亮说的内容后，对方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生气。
    “你说的人，该不会是屈淳吧。”
    被直接猜到，司马亮并没有意外。毕竟拿地方，能让三公子在意的，除开石安军，也只有屈淳了。
    “没错，就是屈校尉。”
    听到司马亮的确认，三公子深呼吸了一下。
    “屈淳，全部都和你说了？”
    “或许吧。”
    “那堂弟你，打算怎么样。想用这个威胁我？”三公子语气不善。
    司马亮停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这件事，是你的私事。而且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虽说知道了，也不会用这个威胁你。”
    “至于提起此事，我主要是为了，屈淳和知心。”
    “他们两人知道这个秘密。显然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本来，我不该管，但我不想知心死，同时，我也答应了屈淳。”
    “所以，我想说的事，就是希望堂兄能饶了他们两人一命。”
    三公子盯着司马亮看了一会，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事？他们两个虽说知道我的事，但这些年过去了，嘴巴都很紧。而且也没什么人在意。我早就没有杀他们的心思了。”
    “如果不是堂弟你提起，我都快忘记了。”
    真的假的？估计是假的吧。听着三公子的话，司马亮不置可否。他不太相信对方真跟说的一样的。
    不过，这种事难以求证，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司马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台阶了下了。
    “这样啊。那是我想太多了。或许，我不该知道这件事。”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提我就当没发生了。”三公子搂住司马亮的肩膀。
    “好。”
    随后，司马亮和三公子聊了几句，然后就分别各自休息了。
    昨夜睡得比较晚，但司马亮早早就起床了。
    来到甲板上，司马亮就发现今天的海雾格外的浓。
    此前司马亮出海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次海雾，但没有这次那么严重。
    虽说太阳出来了，但浓重的海雾遮蔽，使得船上的人，不能看到很远。
    也是这样，司马亮感觉到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见此，司马亮找到了船长，询问了一下情况。
    “持续很久了吗？”
    “不算很久，太阳升起前，这雾才出来。不过，弥漫的速度，有些快。”
    “那会耽误时间吗？”司马亮有些担心，觉得这可能会耽误行程。
    “虽说这种海雾不常见，但基本太阳升高点，就会消散。算算时间，也耽误不了多少。最晚太阳落山，应该就能赶到雁鸣滩。”
    太阳落山吗？那倒不是耽误很久。
    不过，我还是想早点回去。希望接下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司马亮看了一下周围的海雾，随后回到了船舱。
    中午到来，海雾像船长说的一样，消散了。
    船舱中的司马亮，提着笔在纸张上不停的写着字。
    “男孩，改叫什么好呢？”
    “阳刚一点？不太好吧，我的孩子以后应该也不会让他，做些太危险的事。”
    “多点诗情画意？会不会太深奥，太文绉绉了。不过，这好像也不太差。毕竟江南这边，也挺流行的。”
    ……
    司马亮在思考的东西，就是自己孩子的名字。
    正常来说，像司马亮这种王爷的孩子，名字一般都是族中长辈一起商量几个名字，然后让司马亮选择。
    不过，司马亮等不及。而且，这是他的孩子，他希望名字这个会陪伴对方一生的称谓，还是由自己来取，会比较好。
    可是吧，学识的这个东西，真到用时方很少。司马亮虽为二世人，但记忆相隔多年，加上这世他也没有好好学习，所以临时抱佛脚，就有些不够用了。
    最主要，司马亮是喜欢多想的那种人。这就让他，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
    “永安？瑞生？这会不会太土气了……可对于孩子的期许，我真没有那么多。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然后享受我给与的一切。”
    “至于别的……感觉不是很重要吧。”
    “可是，他是我的嫡子。按照规矩，以后可能会继承我的一切。真是头疼。”
    司马亮对着纸张上的一个个名字，进行涂涂改改。到最后，他把毛笔扔到了一旁，捂着额头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随后，房门被敲响。
    “王爷有情况。”
第769章 沉船碎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听有情况，司马亮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连桌子都没收拾，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盛定，遇到什么情况了。”
    “王爷，您随我来，就知道了。”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算了，你带路吧。”
    司马亮跟随盛定来到了甲板上。
    顺着对方所指，司马亮看向了远处的海平面。
    此时，海面上有比较大的风。浪涛起起伏伏，司马亮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清海面上有什么。
    可惜了，没有望远镜。不然就能看清楚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什么木头碎片一样的东西。
    这……该不会是船吧。
    “盛定，难道是沉船？”司马亮猜测。
    “之前船长就陆续发现有些漂浮的木板。后面经过观察，基本能确认，是有船沉了。”盛定答。
    听到盛定的肯定，司马亮眉头一皱。
    这都快到雁鸣滩了吧。这边海域也没有海盗啊。怎么会就沉船了。而且，还那么巧。
    “这船怎么沉的，什么时候沉的，能确认吗？”
    “这个……估计还要更多碎片确认吧。船长说，碎片漂浮的有些散。可能沉了有两天了。”
    之前吗？这航道上，应该不是刚从雁鸣滩出发的船。那大概率是崎国方向过来的。
    会是泗水国的吗？
    还是说……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这船的碎片，有打捞上来的吗？让我看一看。”
    “有，在下这就去拿。”
    希望不是我担心的吧。司马亮心中升起些许不安。
    司马亮曾经让徐本耀，打探崎国那边的情况。
    在离开前，司马亮让对方停止了这一行为。不过，他离开了一些时日，可能产生了什么变数。
    所以司马亮有点担心，这船可能是徐本耀他们的。
    很快，盛定就将一块木板，抱到了司马亮面前。
    仅仅看了一眼，司马亮就松了口气。
    幸好，这木头，应该不是江南的船。不是江南的，大概率不会是徐本耀的了。
    虽说船都是木头做的，但南方和北方的木头，差异还是不小的。加上工艺上的区别，还是很容易看出区别的。
    确认了不是自己担心的那样，司马亮就更加好奇，这艘可能来自北方的船，是何人派来，目的是什么。又为何沉没在此。
    船只缓缓前进，司马亮能看到的碎片越来越多。
    除开常规的一些船只碎片，一些木桶，船只上的家具，也出现在了海面上。
    不知道有没有人活着。如果沉了两天以上，估计能遇到的活人的可能性很低吧。司马亮的目光，不停的在碎片间扫视，试图寻找到可能活着的人。
    “王爷，我们要停在这边，细查一下吗？”盛定询问。
    司马亮看了一下周遭的船只碎片，犹豫了一下。
    “就这情况来看，估计找也很难找到什么。船开慢一点就行了。如果有活人的话，可以救一下。没有的话，就赶紧回到雁鸣滩吧。这边离的不是很远。或许雁鸣滩那边会有些消息。”
    “是。”盛定将司马亮的安排，告知给了船长。
    船只缓缓穿过大片残骸所在。直到后面，看不到碎片为止，司马亮这边都没有找到有人幸存的踪迹。
    不过，司马亮这边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找到了一些线索。
    在打捞到的数块碎片中，司马亮发现了爆炸的痕迹。
    不过，这些痕迹看起来并不是被炮击所致。而且就船碎成这个样子来看。
    司马亮猜测这个船是从内爆炸，所以才制造了那么多碎片漂浮在海中。
    从内部爆炸，是有内鬼吗？还是说为了别的？这也太奇怪了吧。在这种位置炸船，到底为什么呢？司马亮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在司马亮的一肚子疑惑中，船只靠岸了。
    比起船长说的黄昏时候，船到港的时间还早上不少。
    看着偏西的太阳，司马亮的目光放到了下方的雁鸣滩码头。
    “回来了。”
    “是啊，王爷，我们终于回来了。”盛定感叹。
    “总会回来了。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马力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了几分笑意。
    除开充满喜悦的三人。旁边的韦光和毕由，则是满眼复杂。毕竟江南这片土地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陌生。
    “老毕，新的开始了。”
    “是啊，新的开始，希望能过的好些吧。”
    ……
    面对着旁人的感慨，三公子则是不停打量着码头上的一切。
    想来，三公子第一次见到这种码头。所以对于这边很是好奇。同时，他的眼中，时不时还闪过几道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放下跳板，司马亮第一时间下了船。
    由于是突然到来的外来船只，码头上早已出现了，等候的官员。
    在见到司马亮出现后，带头的徐望山有些傻眼。
    “王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看着熟悉的面庞，司马亮热情抱住了徐望山。
    “是啊，回来了。真不容易啊。”
    面对司马来的热情，徐望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回来就好。”徐望山本来想问些问题的。不过在看到跟着的人，以及司马亮的激动后。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有些东西。他该知道的时候总归会知道的。如果不该知道的话，最好还是别问。
    跟徐望山热情的打过招呼后，司马亮随即介绍起了身旁的三公子。
    “这位是我的堂兄，燕北皇叔的三公子。”
    听到三公子的身份，徐望山有些傻眼。虽说有些搞不清状况，但他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司马亮是和燕北王对立的。
    可三公子出现在这，明显是代表了什么。一瞬间，徐望山想了许多。
    “徐望山，别失礼了。”
    “对不起，有点出神。三公子好。对不起。”徐望山赶忙道歉。
    “无妨，小事。”三公子表现的很随意，不是很在意徐望山的失礼。
    说完三公子，司马亮没有再介绍什么人，只是跟徐望山说，好好安置一下船上的人。剩下的，就让对方问盛定即可。
    交代完这些，司马亮就带着三公子率先离开了。
第770章 回家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码头仓库，司马亮从冯司那边要了一辆马车。
    坐上马车，司马亮面带微笑的看向三公子。
    “真是可惜啊，冯司居然不在。不然，还可以让他准备一些特产，让堂兄试试。”
    “堂弟，你看起来很开心啊。回家了是不一样啊。”
    “那是自然。”司马亮笑得合不拢嘴。
    “堂弟，你这江南真好啊。怪不得，父王会不喜欢燕北。这才仅仅一个码头，就如此热闹。更别别的了。”三公子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光，一边跟司马亮闲聊。
    “还行吧。不过地大了问题也多，之前洪灾，可造成了不少问题。估计现在还没解决完吧。”司马亮唏嘘道。
    ……
    司马亮兴奋，三公子好奇。这种情况下，两人都忘记了算计。不停聊着燕城的趣闻。
    聊的比较兴起，两人忘却了时光。
    等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停下，而窗外也出现了王府的大门。
    虽说司马亮出发前，来的路上，都幻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但真到了实现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些紧张。
    看着司马亮迟迟不下马车，三公子提醒了一句。
    “堂弟，到了。你到家了。”
    司马亮身体颤抖了一下。
    “是啊，到了。到家了。”
    司马亮深呼吸一下，随即推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王府这边，时常会有人来拜访。守门的士卒，对于马车的停下没有很在意。
    可在司马亮走出马车的那刻，注意到的士卒，就傻眼了。
    “王爷？”
    “啊？王爷！”
    “王爷回来了。”
    ……
    一个人出声，瞬间引起了所有士卒的注意。
    很快，士卒的异常，也吸引来了旁边商贩的注意。
    虽说离开了快三月，但对于司马亮的样貌，商贩们肯定不会忘。也认出了，这个出现在王府门口的人是司马亮。
    “王爷回来了。”
    “不会吧，王爷怎么回来了。”
    “他带的人呢？”
    “不知道啊。”
    “怎么回来了的？都没看到听到什么啊。”
    “不是应该还在燕北吗？”
    “战事结束了？”
    “没听说啊。”
    “不应该啊。”
    ……
    瞬间，司马亮回到燕城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并且听到的人，都会猜测司马亮回来的原因。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略微有些不自然。
    估计，最晚明天晚上，我回来的消息，就能传到中都吧。至于二哥那边，最迟后天应该就会传到吧。
    最多两天，我必须要做好准备了。
    对于自己到来引起的风波，司马亮是知道的。
    不过，司马亮也没办法。毕竟他到来以后，就要做一些事。肯定是隐藏不住身份的。
    并且自己失踪了那么久，二皇子那边很有可能做了什么后手。即便他偷偷摸摸，也不一定能躲过对方的眼线。
    所以，与其这样，司马亮倒不如光明正大回来。这样把自己的消息传播出去，还能让江南的局势更加稳定。不然被人利用的话，司马亮这边会更被动。
    同时，这也算是司马亮主动向二皇子，表明态度的方式。
    从司马亮回到王府的这一刻开始，司马亮和二皇子真正站到了对立面。
    “王爷好。”士卒向司马亮行礼问好。
    “好。小三子在府上吗？”
    “三总管去杨府了，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好，等他回来就说一下我回来了，让他找一下我。”
    “是。”
    “这位是我的堂兄，等会也让小三子安排一下。”
    士卒是见过宁王世子的，可三公子并不是。天下能被司马亮叫堂兄的人，就这么几个。所以他们开始猜测起三公子的身份。
    当然，他们只敢在心中想。
    告别过士卒，司马亮领着三公子走进了王府。
    一进门，三公子就停下了脚步。
    “真大啊。早就听说这王府，是之前的皇宫改的。现在看来，是真的。这规格，哪怕修改过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威严。”
    “这要是中都的皇宫，哪怕是更加壮观吧。”
    看着三公子的反应，司马亮笑了笑。
    “比普通的王府，超了一些。但比起中都还是差得远。中都的皇宫，可是气派异常，如果有机会，堂兄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见识一下。”三公子出神的说道。
    ……
    “王爷回来了。”
    ……
    司马亮跟三公子走到每一处有下人的地方，都会引来一阵惊呼。
    同时，因为下人的惊呼，司马亮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王府。
    后宅之中，宝儿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婴儿，正开心的逗弄着。
    “小宝贝，真乖。要是夫君看到你，肯定会很喜欢。”
    虽说这些日子，没有司马亮陪伴，宝儿有些孤单，但孩子降生以后，她就好了许多。毕竟成为母亲了，她的一颗心，也有了新的寄托。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宝儿听到门口有人摔倒了。
    “谁啊，那么不小心。”
    “小姐，是奴婢。”小贝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还这样啊，有什么大事需要那么急。”宝儿埋怨。
    嘎吱。
    小贝推门而入，来到了宝儿面前。
    因为小贝的动静，刚刚还酣睡的婴儿，被吵醒了。开始哭泣起来。
    “哦哦哦，宝宝，不哭，不哭。”宝儿赶忙摇起孩子。
    没过一会，孩子的哭声就止住了，继续酣睡了。
    见孩子不闹了，宝儿松了口气。随即，她瞪了一眼，捂着嘴巴的小贝。
    “你啊，不知道宝宝，喜欢这个时候睡觉吗？如果他又闹了，看我不收拾你。”
    “小姐对不起。可是，这事真的很重要。小姐，王爷回来了。”
    “啊？”宝儿愣了一下。
    “小姐，王爷回来了。”
    “真的？”宝儿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
    “他在前院？”
    “是的。”
    “那我过去看看。”宝儿抱着孩子，就朝门口走去。
    “小姐，你就这么把世子带过去了？要不奴婢抱着？”
    “不用了，我想夫君，先看看孩子。”
    “哦……”看着宝儿，抱着孩子一路跑远，留在原地的小贝叹息了一声。
    “真好啊。小姐可以抱着世子，跟王爷腻歪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个王爷的孩子。”
    “等过了这阵，一定要抓紧缠着王爷才是。”小贝神情认真。目光坚定。
第771章 亲人相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司马亮的心，早就飘到了后宅，但因为三公子在，所以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这份冲动，带着对方参观起自己的王府。
    无论是屋子，还是其中的摆件。三公子都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每每走到一处，他都会停下脚步，多看一会。再遇到一些，很有兴趣的东西，他还会问司马亮。
    “这把剑，好奢华。”三公子注意到了正厅中的一把剑。
    听着对方的话，司马亮也看向了那边剑。
    见到的那刻，司马亮眼中闪过几分惆怅。
    “唉，这把啊，这把是父皇送给我的。虽说是把剑，但太过奢华。所以就放在这里，摆着看了。”
    摸着剑鞘，三公子苦笑一声。“先帝送的吗？那确实是稀罕物。看来，先帝还是很宠堂弟啊。无论是江南，王府，还是宝贝。堂弟，我都有点妒忌你了。”
    宠吗？好像不是吧……不过……也有可能吧。
    此前，司马亮都觉得自己的这一切，都是自己争取过来的。可随着见识变多，他感觉自己拥有的东西，似乎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全靠自己。
    “或许，皇叔也很宠你。”司马亮安慰道。
    “会吗？不会吧。”三公子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急促的脚步声，从正厅后方传来。
    司马亮和三公子，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一袭黄衣的宝儿，抱着孩子出现。在看到司马亮后，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有过想象，但真当宝儿抱着孩子出现，司马亮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是的，宝儿，我回来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吗？”司马亮本来想说几句好听的话，但注意到宝儿手中的婴儿，他就有点不受控制。
    “是的，是我们的宝宝。”
    “快让我看看。”司马亮三步化作两步，走到了宝儿身边。
    “看吧。”宝儿将孩子递给了司马亮。
    第一次抱孩子，司马亮有些手足无措。他用着巨大的力道，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他深怕自己手抖摔伤了孩子。
    “这样可以吗？”
    “夫君，你太紧张了。没事的，放松点。”宝儿帮司马亮调整了一下动作。
    司马亮和宝儿的声音不算小，交换的时候，也有不小的动静，但是在司马亮怀中的婴儿，依旧闭着眼睛酣睡。
    似乎根本没有被影响到。
    看着肉嘟嘟的婴儿，乖乖地闭着眼睛。司马亮打心眼里喜欢。
    “真乖啊。这就是我的孩子吗？真漂亮。”司马亮将脸凑到了婴儿的脸庞，亲昵地蹭了蹭。
    “夫君，小心点。别吵醒宝宝了。他要是闹起来，就吵死了。”看司马亮行为有些大胆，宝儿不免有些担心。
    “这样啊。那我不乱动了。我就看看。”司马亮停止了动作，就这么抱着孩子，一个劲地看。
    看着看着，他就开始傻笑了。
    这就是我的孩子吗？我的孩子。我的血脉。我在这个世界，也有根了。
    ……
    在见到这个孩子后，一些从未有过的情感，从司马亮心中萌发。
    因为是二世人，司马亮虽说很大程度融入了这个世界，但终究还是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可在见到自己孩子的这一刻，司马亮感觉自己真正忘却了过去。
    前世的一切，他真的放下了。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场梦。现在他拥有的一切，才是最真实，最宝贵的。
    宝宝，我的世子。你就是我的一切。
    为了你，我要更加努力才是。我不会再迷茫了，我会为你留下最好的一切。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一家的温情，让一旁的三公子，坐立难安。加上外人的身份，让他也不敢说什么打扰的话。毕竟外人之外，他还算半个自家人。
    如果打搅了司马亮的团聚，那也不好说话了。
    看着看着，一种强烈的感情，从三公子心底涌出。
    真羡慕啊，真妒忌啊。为什么，明明都是不受待见的孩子。为什么堂弟就能拥有如此多，还能如此幸福。
    可我却还要努力奔波，为了一些权力，而费尽一切。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三公子双目出神，死死盯着司马亮。在这一刻，他都有种想取而代之的冲动。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毕竟哪怕他杀了司马亮，也不可能拥有对方的一切。
    久别重逢，加上初为人父。司马亮抱着孩子，乐呵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三公子了。
    于是，司马亮把孩子交还给了宝儿，然后尴尬的走到了三公子身边。
    “对不住啊，堂兄。差点把你忘了。”
    “没事，能理解。”
    三公子表现的很淡然，但司马亮还是从对方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波动。
    看来生气了，也是啊，确实有点失礼。
    司马亮到没多想，只是觉得三公子是因为等久了所以有点生气。
    “还是说声对不起吧。这位是我的王妃，唐宝儿。这个呢，是我的孩子，也是世子了。名字的话，还没取，就先叫……乐乐吧。”司马亮指着，宝儿和孩子，介绍了一下。
    “弟媳好。我是燕北王的三子，司马念。你跟堂弟一样，叫我三堂兄，或者堂兄就可以了。”
    “堂兄好。”宝儿行礼问好。
    “弟妹真漂亮啊，我这堂弟真是有福气啊。我早就听说，我有个侄子了。所以来的时候，带了一份礼物。”说着三公子，走到了宝儿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
    “这里面是一个长命锁。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反正先给你了。后面不介意的话，就用吧。”
    “谢过堂兄。”宝儿接过木盒感谢。
    递交礼物后，三公子还近距离看了一下乐乐。见到对方，安静酣睡的模样，三公子也露出了微笑。
    “这孩子挺好，挺乖的。以后一定是个俊朗少年。”
    “妾身代乐乐，谢过堂兄了。”
    ……
    司马亮，宝儿和三公子，围绕着乐乐，聊了一会。
    随着，小三子火急火燎的赶到后，司马亮就让宝儿先抱着孩子，回到后院。等他这边安排完一些事，就回去。
    “慢走，小心点。”司马亮的目光始终放在乐乐身上。
    “知道了。”
    随着宝儿的身影消失，司马亮才转过头，看向等待着的小三子。
    “辛苦了。”
    “不辛苦，王爷才辛苦。王爷，您这一路，怕是不容易吧。”小三子心疼的看着司马亮。
    经历了不少事，小三子也成长了不少。虽说没有听到司马亮说什么，但他知道对方从回来，肯定是经历了很多事。
    作为伺候的人，小三子格外关心司马亮。一想到他可能吃过的苦，小三子就有些内疚。
    毕竟他没有随身伺候。
    听到小三子的关心，司马亮心里有些暖暖的。
    “算是吧，这事，回头再说吧。先听你说说，我离开后发生的事吧。”
    “最好是关于中都的事先说。”
    听到司马亮的话，小三子认真了起来。
    估计在赶来的路上，他就有想过司马亮会这么问。他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回王爷，中都那边，在你离开后，就出现了一些乱子。”
    “大致就是，朝堂中的人，分成了三个派系。其中两派，达成了合作，操纵了整个朝堂。”
    “这种情况，导致了后方物资被卡住。后面，四皇子殿下回来，暂时平息了这个乱局。不过，纸包不住火。估计还可能会发生。”
    果然出事了吗？听到小三子的话，司马亮算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对了，中都那边，有对我们这边下什么命令吗？或者，二哥那边，有命令，消息传来吗？尤其是在九月初的时候。”
    “命令吗？好像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小三子答。
    司马亮若有所思。
    “对了，关于我还有我的人失踪，你有消息吗？”
    “没有，在您出现之前。我们别说您和将士的消息了，就连燕北的消息，都一点没有。虽说每月都有送辎重过去，但后面就没有见过人，都是直接把东西放在码头就走了。”
    隐藏了我的消息吗？
    二哥为什么一点动作都没有。司马亮很是疑惑。他没想到自己失踪以后，二皇子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
    难道说，二哥被什么事，牵制住了吗？应该是吧，不然应该会提防一下我可能返回吧。
    司马亮稍作猜测，随后示意小三子继续说。
    “王爷，除开中都的事，江南这边，在您离开后，宁王世子大人，和驸马大人，都处理的很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有件事。王爷应该会很想知道。那就是，定南王大人，回来了。”
    “啊？皇叔回来了？”司马亮大吃一惊。
    对于这个被自己送到海外的皇叔，司马亮虽说有想过对方会回来，但没想到对方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回来。
    他应该很生气吧。那我该怎么呢？
    或许气消了吧。毕竟也快一年了。或许，他已经回西南了。
    一时间司马亮思绪纷扰。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
    “皇叔他，回去了吗？”司马亮试探性的问道。
    “额……定南王大人……他现在还在府上。”小三子听出了司马亮的胆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额，还在府上？”司马亮确认。
    “是的。”
    麻烦了。司马亮知道躲不过去了。于是，想起该怎么面对对方。
    “堂弟，你们说的皇叔，不是死了吗？难道皇叔，他没死？”三公子疑惑的问。
    司马亮和小三子互视了一番，随后司马亮看向了三公子。
    “这个事，说来话长了。不过，你说的没错。定南皇叔，他没有死。”
    听到定南王没死，三公子表情瞬间变化了一下。
    不过，司马亮因为想着如何面对定南王，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话题暂告段落，正厅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一人，不请自来，直接走进了正厅。
    “呦，小六。你回来了。”
    洪亮的声音，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司马亮抬起头看向门口。定南王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双眼之中。
    正想着，对方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司马亮一时间，有些心虚。
    “皇叔，你好啊。”
    “好啊，好啊，我当然好了。”定南王一边笑，一边走向司马亮。
    步步逼近，司马亮愈发害怕。
    “皇叔，我之前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能理解。这事，你要怪就怪二哥。都是他逼我的。你也知道，他是皇帝，我没得选。”
    听着司马亮的解释，定南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话。
    看着这种情况，司马亮闭上了嘴。
    定南王站到司马亮身边，随后对着他一顿看。
    看了一圈后，定南王松了口气。
    “看来，你没事啊。我还以为，你受伤了。之前听说你去燕北，我属实担心。虽说你现在发生了不少事，但至少身体没出事。这就是最大的好事啊。”
    司马亮本以为会被定南王责骂。可没想到，对方靠近自己确实为了确认自己的情况。
    这份长辈的关心，让司马亮很是感动。一瞬间，他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皇叔，对不起啊。当初，我不该这么做。”
    “没事，都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好好看了看这个世界。”定南王和蔼一笑，似乎不在意司马亮当初的行为。
    “这样就好。”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完司马亮，定南王将视线放到了三公子身上。
    一见到对方，定南王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是谁，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有点像……那个谁来着。”
    “……皇叔好，我是定南王的三子，司马念。”三公子略带无语的说道。
    ……“原来是那小子的崽。”定南王略带生气的说道。
第772章 腻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定南王的称谓，让司马亮有些傻眼。他看向三公子，发现对方的表情也很精彩。
    也就皇叔敢这么说了。不知道堂哥会怎么回应。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司马亮静静等待后续发展。
    三公子看着定南王，张了张嘴。不过最终没有说出话来，而是用手捂住嘴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虽说定南王说的话，有那么一些问题。但谁叫他辈分高，两个小辈自然什么都不敢说。
    定南王来回看了三公子许久，然后叹息了一声。
    “三小子是吧。说来，你小时候，我们还见过。那时候，我和你老子的关系，还没那么僵，过年的时候，我还会去燕北。”
    “这一晃，都十几年了吧。你也长那么大了。虽说看起来有些瘦弱，但也算一表人才了。”
    定南王面带微笑，拍了拍三公子的肩膀。
    “谢皇叔夸奖。”
    和三公子打完招呼，定南王就自顾自坐了下来。
    “既然三小子出现在这里，那小六你和那家伙打过照面了吧。现在，不，以后你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司马亮心中很是无奈。
    从二皇子对他下杀手开始，司马亮就已经没得选了。哪怕现在定南王在这，他也不可能改变想法了。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定南王明白了司马亮选择。
    “唉，我不太清楚，你这边发生的事。但我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才让你走上这条路吧。”
    “无论是你主动，还是被动。现在回不了头了。哪怕我劝，估计也无济于事吧。”
    “皇叔想说的还是那句老话。争权夺利可以，尽量别手足相残。这种事，无论是对你，还是黎国，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二哥，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一定要明白这个情况。”定南王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杀吗？可二哥不想我活啊。而且，我会有选择的机会吗？
    ……
    对于燕北王的话，司马亮陷入了深深的思虑。
    沉默片刻后，燕北王再度开口。
    “我待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只是担心你这边，可能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打算多逗留一阵。”
    “现在你回来了，应该能处理好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着了。”
    “明天，我就打算回去了。听传闻，现在定南也开始乱起来了。虽说我名义上死了，但我实际上还活着，总归要管一管，这片属于我的地方。”
    皇叔要走。看来一些事，只能等以后，或者从郭临那边了解了。
    司马亮本来想问燕北王，一路上发生的故事。可他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毕竟西南发生的事，司马亮也有所耳闻。没了定南王的西北，各种势力群魔乱舞。加上二皇子的暴力接手，可以说相当棘手。
    “行吧，回头我让下人准备一下。”司马亮点头应下。
    “好了，我也就说这么多了。剩下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们两个年轻人，就继续聊吧。我先走了。”说着，定南王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皇叔慢走。”司马亮和三公子起身恭送。
    定南王的身形壮硕，不过上了年纪，背部看起来有些佝偻。
    去年分别时，定南王还是满头黑发。可再度相见，对方头上已经多了几抹白色。
    皇叔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司马亮心中感慨。
    待到定南王走后。司马亮和三公子，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皇叔，好有威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三公子说。
    “还行吧。其实皇叔没有那么严肃。只是分隔有些久了所以有些生分。”司马亮答。
    “这样吗？好像是。”三公子看了看自己被拍打过的肩膀，随后看向了定南王消失的门口。
    定南没走多久，刚刚见情况不对，出去躲避的小三子，走了回来。
    “王爷，还要继续吗？要不先吃饭吧，时间差不多了。王妃她们都很想您，现在知道您回来了，一定很想见您。”
    小三子的提议，司马亮很想答应。不过，他又怕耽误了解信息的时间。
    该怎么办呢？现在都已经晚上了。待会会吃完饭也可以再忙正事，大不了晚上少睡一点。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三公子。
    “堂兄，你是客，本来今天应该摆宴欢迎的。可因为来的晚了估计准备也不多。放在明天吧。”
    “至于今晚，就让我和我的王妃一起吧。你这边，我会让下人准备的。”
    “没事，久别重逢，应该的。至于什么欢迎宴，没必要。都是自家人。”三公子表现的很随意。
    “你不介意就好，小三子那就这样安排吧。你领着堂兄先去地方吧，我这就去后宅。”
    “是，王爷。”
    司马亮与三公子分别，独自走向后宅。
    来到阔别许久的书房旁，司马亮下意识看了一下门口。
    翁婉，不在吗？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司马亮略微有些失望。
    “王爷好。”
    “嗯好。”
    跟后宅门口的府兵打过招呼后，司马亮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后宅。
    隔了一个夏天，园子的花草，有了明显的变化。
    目睹这种差异，司马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离开很久了。”
    “是啊，王爷离开很久了。”忽然间，司马亮身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虽说有点被吓到，但听清楚对方的声音后，司马亮第一时间转过头去。
    “翁婉，你在这里啊。”
    身穿粉色侍女服的翁婉，两眼通红的看着司马亮。
    估计一直在等着我吧。司马利指导自己回来的消息，应该传遍府上了。
    这样对方出现在这个位置，也只可能是专门等他了。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可……担心了。”
    看着翁婉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司马亮心中升起了想欺负对方的念头。
    “只是担心吗？”司马亮将手伸向翁婉的细腰，将对方搂入怀中。
    “啊。”翁婉惊呼一声。
    “王爷，这样不行。万一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就算真要这样……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司马亮的亲密举动，让翁婉很是害羞。
    不过，害羞之余，对方心中还有几分窃喜。
    没有看到翁婉的窘迫，司马亮有些许意外。
    看来她不排斥我了，算是接受自己的身份了。虽说失去了一些乐趣，但也挺好的吧。
    “没人的地方？有人的地方才好啊。你这些日子，想我了吗？”司马亮继续调戏翁婉。
    “这个……想。”翁婉一脸娇羞的回答。
    “真的吗？怎么感觉是为了哄我。”
    “不是，是真的……”
    “真的吗？……”
    ……司马亮跟翁婉腻歪了一阵。
    由于数月没碰女人，加上翁婉在怀中蹭来蹭去，司马亮的燥热，愈发严重。
    冲动间，司马亮捏住了翁婉的下巴，随即将脸凑了过去。
    可就在翁婉闭上眼睛，任由司马亮索取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王爷。”
    突然被叫到，正做着坏事的司马亮，心虚的放开了翁婉。
    “小贝，什么事啊。”司马亮故作镇定。
    打搅了司马亮的好事，小贝眼中闪过一丝窃喜。想来，她是故意叫住司马亮的。
    “回王爷，是小姐让奴婢来看看您。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您了。”
    “这样啊。行，我马上过去。走吧，翁婉。”司马亮拉扯了一下翁婉。
    “啊。哦。”反应过来的温婉，随即跟上了司马亮的脚步
第773章 乐乐悦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司马亮会打过照面，小贝没有掩饰自己的思念。主动缠上了司马亮的手。
    “王爷，小贝可想你了。”
    感受着小贝在自己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司马亮清楚，对方说的是真的。
    “知道了，没事了。我现在回来了。”
    “王爷，你这次还会走吗？”
    “暂时不会了。”
    “这样啊。太好了。”
    ……
    小贝的话，非常多。就这一路，司马亮就有些厌烦了。
    不过，司马亮知道对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过于操心了。所以他也只能相对认真的敷衍对方。
    好在路不长，司马亮走进了吃饭的院子。
    一进门，司马亮就看到了好几个身影，从屋中的座椅上，站起来。
    紧接着这几个身影，冲着司马亮跑了过来。
    片刻后，司马亮就被温软和芳香，所环绕。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呜呜呜，王爷，奴婢可想死你了。”
    “相公，妾身好想你啊。”
    ……
    小梦，小叶和沐雨，挂在司马亮身上，又哭又笑。
    面对这种哭笑不得的场景，司马亮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好在最后关头，司马亮还是控制住了，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份倔强。
    “好了，好了，没事了。”司马亮一个一个的哄了起来。
    女人的烦恼，司马亮很快就体会到了。
    一个女人好哄，但好几个就不那么容易。主要原因，还是这三个女人，缠在一起。司马亮说一句，她们就说三句。
    一个一个回答下来，自然要费不少功夫。
    过了好一会，司马亮才安抚好了，最粘人的小叶。
    “好了，好了，都吃饭时间了。有什么话，吃完饭也可以说。待会饭菜凉了可就不香了。”
    “夫君说的对，吃饭要趁热。”沐雨附和。
    “那行吧，我们吃完饭再聊。”
    ……
    司马亮被众女环绕，迎进了饭桌。
    只能说，宝儿越来越有大妇的气质了。在众女缠着司马亮的时候，她只是坐在椅子上，笑着看。
    在司马亮入座后，宝儿也是第一时间为司马亮进行了收拾和准备。
    “宝儿，乐乐呢？”看着宝儿身边没有孩子，司马亮有些疑惑。
    “乐乐睡着了。现在吃饭，自然就不会带他。”
    “也对啊。孩子总是嗜睡。”虽说司马亮很想再见见孩子，但他知道机会还有的是，不用急于这一刻。
    司马亮动过筷，众人也开始吃起了晚饭。
    虽说各自吃各自的，但时不时，还是有人会夹菜到司马亮饭碗中。
    对于自己女人的好意，司马亮自然不会拒绝。
    就这样，司马亮的饭碗很快就被添满了。
    真多啊。不过，也只能吃下去了。对于自己女人的热情，司马亮照单全收。
    很快，司马亮就吃完了饭菜，放下了碗筷。
    几乎同时，饭桌上的女人，都放下了碗筷。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有些许搞不清状况。
    “怎么了？你们不吃了？”
    “不吃了，吃饱了。”
    “是的。够了。”
    ……
    众女的话虽有差异，但意思都差不多。
    本来司马亮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但在注意到灼热的目光后，司马亮算是明白了。
    这些女人，不吃饭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吃饱了。她们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获得，司马亮今夜的归属权。
    想到这里，司马亮就觉得有些无语。
    照理来说，我回来应该要先陪宝儿。可她们怎么那么积极。是宝儿有别的安排吗？
    司马亮看向宝儿，然后他就看到对方冲着自己笑了笑。
    见此，司马亮心领神会。明白对方，今天晚上不打算跟自己过夜了。
    为什么呢？宝儿不想我吗？我还想多看看乐乐呢。司马亮有些纳闷。
    不过，出于对宝儿的信任，司马亮没有多问什么。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什么打算，所以才这么决定。
    加上过夜这种事，司马亮也不是很在意。只要有人陪，就够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心里开始盘算。
    沐雨吗？还是小梦？虽说司马亮有些燥热，但他还是想先陪陪自己的两个孕妇。毕竟她们身体里多一个人，在司马亮的心中，自然分量重一点。
    想了一下后，司马亮选择了沐雨。倒也不是别的原因，只因为沐雨，快生了。按照先来后到，所以就选了她。
    没有被选到，剩下的女眷有些失望。不过，她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司马亮的意思，而且她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了。按照司马亮的习惯，她们后面肯定也会轮到。
    告别过众女，司马亮跟随沐雨和小荷，前往了对方的休息之处。
    “相公，你瘦了，在燕北是没吃好吗？”沐雨摸着司马亮面庞，有些心疼。
    想到燕北的事，司马亮很是复杂。不过，他不想将这些危险的事，告诉给沐雨。于是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司马亮摸了摸沐雨的肚子。
    “雨儿，我们的孩儿快出世了吧。”
    说到孩子，沐雨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她将手放在司马亮的手上，脸上浮现出几分慈爱。
    “大夫说，就这半月了。很快，就能见到了。”
    “半月吗？那很快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我已经有个乐乐，第二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吧。”司马亮眼中闪过几分期待。
    “女孩吗？妾身也希望是个女孩。”虽说沐雨的话和司马亮差不多，但她眼中还是有几分担忧在里面。
    司马亮并没注意到沐雨的异常。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想起孩子的名字了。
    女孩，女孩好啊。乐乐的妹妹，要不小名就叫悦悦吧。
    “如果是女孩的话，小名暂时就叫悦悦吧。至于正式的名字，我们可以再想想。”
    “悦悦吗？挺好的。”沐雨眼中的担忧，消退了几分。同时她依偎司马亮更紧了一些。
    看着沐雨和司马亮如此亲昵，身后紧跟着的小荷，松了口气。
    虽说作为一个婢女，轮不到她管司马亮和沐雨的事。但她还是很希望司马亮和沐雨之间，能亲昵一些。毕竟作为身边人，她知道沐雨在司马亮不在的时候，有多担心。
第774章 麻烦的现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鸡鸣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司马亮，随即睁开了眼睛。
    看着熟悉的房梁，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看来不是梦，太好了……不是梦。”
    自打回到王府，司马亮就很开心。
    这种强烈的情感，让他丧失了些许实感。
    就在昨晚入梦的时候，司马亮就担心，自己是在做梦。
    深怕自己醒来，又回到了燕北，乃至更差的地方。
    好在，这只是司马亮自己多想了。他真的回到了王府。回到了自己的亲人身边。
    “怎么了，相公。”迷迷糊糊醒来的沐雨，靠到了司马亮的胸前。
    “没事，只是感觉有你们太好了。有点怕这是在做梦。”
    “做梦吗？妾身也怕。不过，做梦可听不到夫君的心跳。”沐雨笑着将耳朵靠在司马亮的胸前。
    沐雨的笑，让司马亮愈发安心。他摸了摸沐雨的头发，深呼吸了一下。
    “是啊，我回来了。不用那么担心了。”
    司马亮和沐雨在床上腻歪了一会，然后就起床了。
    收拾完一切，司马亮离开屋子。
    其实，司马亮很想多留一会，但一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根本不敢耽搁一会。毕竟昨天晚上，本来他还打算做些事，最终却没做到。
    他必须要赶紧补上这个进度才是。
    来到书房，司马亮就看到了好多人在门口等待。
    想来，他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燕城。这些个手下的人，自然第一时间报到。
    来了不少，看来书房不好聊了。
    司马亮粗略估算了一下，觉得书房内交流会有点拥挤，于是他让众人跟着他前往了前厅。
    路上，杨昱主动凑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休息的可好。”
    “挺好的。”
    “王爷，平安回来，可太好了。”
    “算是吧。不过，有些跟着去的人，没能回来。”
    “这也没办法，总会有人要牺牲。”
    “回头，你帮忙照看一下他们的家人吧。”
    “是。”
    跟杨昱小小聊了几句，众人就进入了前厅。
    待到众人入座，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他就发现，少了几个熟面孔。
    “赵宇呢？还有徐望山呢？”
    杨昱站起身，“赵大人，前几日，就去往顺宁了。现在王爷回来的消息还没传到，可能明后日才能回来。”
    “至于徐望山，他现在在处理一些事。所以暂时不能到场。”
    顺宁吗？是为了我的事过去的吗？赵宇操心不少啊。
    对于赵宇那边，司马亮并没有多想。他着重想起了徐望山。
    “徐望山处理的事，是什么事？是关于北边的沉船吗？”
    杨昱点点头，“王爷，您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是吧。那船沉的地方很近，自然要调查一下。”
    “现在有什么进展吗？据我所知，这船沉了有几天了吧。”
    “进展不算很多。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艘船是自己突然爆炸的，好几艘船都目击到了这个情况。”
    有目击者，果然是自己爆炸的吗？猜想被肯定，司马亮又深思了一下。
    “还有别的吗？没有的话，这事就让徐望山继续查吧。最好查出点东西。或许，里面有重要的信息。”
    “暂时没有。反正码头暂时没有什么事，徐望山正好可以查一下。回头再让他上心一点。”
    “嗯。”
    说完徐望山，司马亮就把话题主动权，交给了杨昱，让对方说说，近来发生的事，以及手头在做的事。
    “前阵子天气较热的时候，部分地方出现过缺水的情况。不过，问题不大已经解决了，现在九月快结束了，基本不会有事了。”
    “录取人才方面，刚刚结束了一场，回头可以让王爷挑挑看。”
    “粮食方面，已经让人准备秋收了。这次的准备比较充分，不出意外，算是一个小丰年。”
    ……
    杨昱说了大大小小，不少事。
    司马亮认真的听完了全部。偶尔，还问了一些细节问题。
    “王爷，暂时就这些事了。一些外面的事，我们私下再聊。”
    司马亮知道，有些事不方便公开讨论，所以同意了杨昱的建议。
    “行吧，你们除了来看我，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的话，就散了吧。”
    “暂时没事。”
    “那在下先告退了。”
    ……
    司马亮话说完，正厅中的人，陆陆续续向他行礼，然后离开了。
    很快，厅堂中只剩下了司马亮和杨昱。
    只剩下两人，司马亮就带着对方，进入了书房。
    估计是知道司马亮要回来，书房内的翁婉，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闻着淡淡的檀香，司马亮坐到了桌案后。
    熟悉的触感传来，司马亮放松的躺了下去。
    “还是这里好啊。在这里才能安心啊。”
    “是啊，王爷，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杨昱附和。
    司马亮闭着眼睛点点头。
    “翁婉，你先出去吧。我要和姐夫聊些私密的话。”
    “是。”翁婉行礼告退。
    待到房门关上，司马亮坐正身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轻轻抿了一口，司马亮就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看向了杨昱。
    “姐夫，刚刚有外人，我不好表现什么。但这次我回来，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为了让我和一众将士借道回来，我可答应了燕北皇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杨昱追问。
    司马亮拿着茶盏摇晃了几下。
    “我在海外准备东西的一半。”
    “什么，一半？这么多？”杨昱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司马亮没有全盘告诉杨昱自己准备的东西，但在离开前，司马亮还是说了一些的。
    根据这些皮毛，杨昱也知道司马亮准备了很多。
    可现在一张口，就要分一半给燕北王，这就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王爷，这可是一半啊。你怎么会答应。”杨昱质问。
    司马亮放下茶盏，摇了摇头。
    “我也想啊。可是没办法啊。当时的情况，不是我能选择的。而且，这些东西，暂时给皇叔，其实也不是很差。”
    杨昱听出了司马亮的话外之意。
    “王爷，燕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燕北啊……现在乱的很，我也不是很清楚。”
第775章 和杨昱商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告知给了杨昱。
    当然，司马亮没有全盘托出。他将五皇子，以及东方锦的事隐瞒了下来。
    倒不是说司马亮不相信杨昱，而是这些事，告诉对方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现在燕北的一切，对于司马亮这边来说，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了。
    即便正发生了什么事，司马亮也很难参与。所以比起告诉杨昱，这事让他自己操心更加好些。
    “这么看来，燕北王他有后手，有自信能跟陛下碰碰？”杨昱猜测。
    “是的，肯定是有后手。不过的话，也不一定稳。这也是我愿意把东西分一半的原因之一。”
    “只要皇叔牵制着二哥，那我们这边的压力也会小一些。算是花钱消灾了。”
    杨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这样来说，这笔交易能说的过去。不过的话，这数量属实太多了。”
    “要不做点假？反正燕北王也不知道具体数字，我们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少给一些，他也不知道。”
    杨昱的办法，正合司马亮的心意。
    虽说要给燕北王，但不一定要真正给一半。毕竟对方也不清楚司马亮的虚实。而且有些东西，司马亮这边也很难弄到。很少给，自然是少给一些比较好。
    “行，这事回头交给你吧。后续，海外的东西，就让你全盘管理吧。”
    司马亮突然交付重托，杨昱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推辞的想法，赶忙接受了下来。
    “请，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杨昱的爽快，让司马亮有些意外。要知道在之前，司马亮让对方暂时管燕城的时候，对方还有些不情愿。
    现在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姐夫成长了不少啊。或许，有赵宇的帮助吧。
    杨昱的成长让司马亮很是欣慰。毕竟对方能担的事多了，他这边也能轻松一点。
    “王爷，那这位三公子过来，就是接手东西的吗？”
    “是的，堂兄过来就是做这件事。”
    杨昱思考了一下，“那我们要不要对三公子，做些手段。毕竟以后我们可能会站到对立面。”
    杨昱的想法和司马亮之前一样，这让司马亮感觉两人有些默契。不过，因为东方锦的突然出现，让司马亮不想让燕北王那边出现太多的乱子。
    加上三公子也是个阴森，攻于算计的人，所以他不想做出太多事。
    司马亮现在想的就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准备好东西，送走三公子，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处理自己这边的事。
    “姐夫，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边有打算。”
    “这样啊，那行吧。”杨昱没有多问，他知道司马亮愿意说的话，迟早会说。
    聊到燕北王的事，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在咸壤城的时候，世子交给他的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给燕北偷偷送粮食的人。
    司马亮从衣兜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杨昱。
    “这份名单，你先看看。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名单？这是什么的？”杨昱接过名单，看了起来。
    “在燕北的时候，有人偷偷从江南送粮食过去。这数量不是一点半点，是非常大的一个数字。这个名单，就是送粮食的人。”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杨昱注意力瞬间提升。显然他知道这事，非常重要。
    杨昱查看名单的时候，司马亮又想起了别的事。
    不知怎么在定南王走后，司马亮就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他总感觉自己做错了。
    越想越烦躁，司马亮喝了一杯茶水，稍稍冷静一下。
    “姐夫，你知道西南现在什么情况吗？皇叔今天刚刚回去，我有点担心他会出事。你也知道之前的事，我对不起他。我有点怕，再出事。”
    司马亮突然提起定南王，让杨昱有些疑惑。听到司马亮的话后，杨昱稍稍明白了一些。
    “西南吗？那边的情况，可以说相当糟糕。”
    “王爷你也听说，中都出现的乱象了。那事牵扯的人很多，其中就有西南，定南王的世子。”
    皇叔的世子也有参与？这确实麻烦了。虽说有点意外，但听到这个情况，司马亮还是能理解的。毕竟作为世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放弃权利的。总会有人想要保留自己手中的权利。
    可现在作为二代，世子本不该有权利。如果他想要的话，也只能通过干预朝堂了。不然的话，只能跟燕北王一样造反了。
    “那……姐夫知道四哥他打算怎么处理吗？有什么风声没。”
    杨昱摇摇头，“这事我也只知道那么多。短间内，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姐夫也不知道吗？那我得从别的地方了解一下了。现在皇叔回来了，或许帮他一把，我也能多一份助力。
    虽说有些不应该，但定南王都回来了，司马亮肯定是要把对方算进去的。
    作为掌控西南几十年的王爷，司马亮相信对方能控制住局势。不过的话，因为对方离开了一些时间，难免有些变数。所以司马亮想帮助一下对方，从而避免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意外。
    只要定南王掌控西南，那司马亮这边就算是有个盟友了。
    即便定南王不帮司马亮，那至少也算中立吧。毕竟对方的态度很明显，不愿参与手足相残。
    只要西南不被二皇子掌控，那样的话，对方手中的土地，也只有中原和西北，以及部分燕北土地，这就是重大的削弱了。
    除开总战力方面，地理方面，也会让司马亮这边更加好防一点。毕竟少一条西南的路线，司马亮这边就可以增加平南周边的设防。
    这对于兵力本就不多的司马亮，算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看了一会，杨昱看完了名单。随即对方叹息一声。
    “这份名单，属实骇人啊。这上面的名字，有不少是我认识的。如果没有这份名单，我根本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做。”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王爷，你知道原因吗？”
    司马亮看了一下名单，然后叹息一声。
    “他们是黄昏会的人。”
    “黄昏会？不是清理掉了吗？怎么还有……”杨昱有些错愕，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黄昏会的人。
    “只能说，这些人的根太深了，根本清理不掉。估计除开这些，还有不少人呢。”
    “姐夫你先记下，认识的名字。然后观察一下。切勿有什么动作，惊动了他们。后续，再想想一网打尽的事。”
    “王爷说的有理，那就这么做吧。”
    ……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又和杨昱讨论了不少城里城外的事，以及一些对未来的推测。
    可以说，司马亮出去这段时间后，杨昱的分析更加准确了。不少地方，和司马亮相差无几。
    就这样两人一聊，聊到了下午，就连午饭都没有吃。
    喝下一杯凉茶，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姐夫，有你真好啊。算是托了你的福，我能轻松一些了。”
    “王爷，说笑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还是有待学习。”
    “姐夫太谦虚了。对了，姐姐那边怎么样了。听说，她也怀孕了？”司马亮笑着说道。
    昨夜，司马亮和沐雨夜谈的时候，听对方说到了三公主的事。知道对方怀孕后，司马亮也很开心。毕竟这样杨昱跟三公主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好一些。
    后宅和睦，那杨昱干活也可以更卖力一点。
    “歆儿，是怀孕了。不过才三月，要来年才能生了。”说到自家公主，杨昱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有没有之前那般僵硬，显然这个孩子的来临，杨昱也很开心。
    “明年，挺好的。或许明年，一切就会更好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也会更好。”司马亮安慰。
    “或许吧。对了，王爷你的沐王妃，是不是要生了。我有听歆儿提起。”
    “半月内吧。她是这么说的。估计差不多吧。”
    “这样啊，那恭喜王爷了。”
    “行，我接下来了。”
    “对了，世子满月，该怎么办。”
    “不是还早吗？这么着急吗？”
    “这是世子，很重要的。得早点准备。”
    “这样啊，那行吧。回头我让人提早准备吧。”
    ……
    聊完重要的大事，司马亮又和杨昱聊了一些家常之事。
    随后，杨昱就率先告辞了。毕竟他是要做事的人，没那么多时间跟司马亮叙旧。
    “唉，姐夫啊，姐夫，真没想到。我们会到这种地步。希望以后也能一直这样吧。”司马亮注意到自己给杨昱倒的茶水，完全凉了都没动一口。
    “这姐夫，居然连茶水都没喝。真是浪费啊。”
    看着茶盏中的茶叶，司马亮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荣阳今天好像也没来。不过，他这个身份，好像不好来。不知道他会不会主动请见。”
    “或许那些黄昏会的人，可以找他聊聊。”
    “对了，还要找人联系一下轻柔那边。这几个月了，总得有点收获吧。”
    司马亮赶忙叫来了小三子，随即吩咐了对方。
    说完一切，司马亮安逸的躺在了椅子上。
    看着头顶熟悉的房梁，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真好啊。以前不觉得好，现在才感觉这样的日子，算是不错的了。”
    稍稍躺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您没吃午饭。娘娘特地准备了一些糕点，先吃点吧。”翁婉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嗯，好。拿进来吧。”
    翁婉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将装有糕点的碟子放下，翁婉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要喂吗？”
    司马亮暼了一下翁婉，然后笑了笑。
    “行，喂吧。”
    司马亮靠在椅子上，享受起翁婉的喂食。
    许久没有吃糕点，甜腻的感觉，让司马亮很是开心。
    “真好啊。”司马亮不知道说了几遍这个词。可说再多遍，司马亮还是说不够。毕竟只有失去过，才能知道原本生活的宝贵。
    吃着吃着，司马亮注意力放到了别处。
    “翁婉，你身上的胭脂，挺好闻的。对了，我从燕北带了一些胭脂，回头，你也拿一点吧。”
    “啊，这样好吗？”翁婉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翁婉羞涩的面庞，司马亮又起了坏心思。他将翁婉搂入怀中。
    “怎么不好。难道你不想要吗？”
    “想要。只是，这被王妃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宝儿？你可是宝儿送过来的。她怎么会在意呢。而且，我这次带了很多。人人都有，没事的。”
    “这样啊，那就谢过王爷了。”
第776章 会见荣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搂着翁婉，吃着糕点，司马亮暂时放松了片刻。
    不过，这样舒服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去问问有没有人来拜访，没有的话。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出去一下。”
    “是，王爷。”
    “呀。”从司马亮腿上起身后，翁婉惊呼了一声。
    司马亮揉捏着手，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手感不错，看来不像看上去那么没肉。”
    “王爷，怎么……”翁婉羞恼的看了看司马亮。
    “怎么了，有事吗？还不赶紧去。”
    “是。”翁婉嘟着个嘴，离开了书房。
    待到房内只剩下司马亮。他便站起身，走到了房间一角。
    打开暗格，司马亮看了一下其中存放的物品。
    “一件没少，挺好。”司马亮将燕国玉玺，拿在手中看了片刻。随后，将其放下，然后从暗格中拿出了一把钥匙。
    将钥匙收好，司马亮就将暗格合上，走到了书房外面。
    时间来到了下午。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彩，照到了司马亮身上。
    这种略带几分暖意的感觉，让司马亮很是舒适。
    “秋天了。马上又要入冬了。准备得要多点了。”司马亮望向遮蔽太阳的云彩。
    稍稍等了一会，翁婉跑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暂时…没有人拜访您。不过，有好几位老爷，留了拜访贴，明日开始会有人来。”翁婉气喘吁吁地说道。
    “没人吗？估计是怕我忙吧。挺好，那我先出去吧。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了。”
    “侧门是吧。”
    “是。”
    司马亮动身前往，翁婉紧跟而上。
    马车从侧门而出，一路辗转来到了荣府门口。
    等待翁婉通报的时间，司马亮查看周遭的情况。
    荣府所在的地方，属于燕城的权贵区域。所以哪怕是东西大道，也没有摊贩驻足。
    现在是下午。属于忙碌的时间，街道上来往的人寥寥无几，就连马车都没几辆。
    看起来有些萧条，不过应该是时间的问题吧。
    回头，还是要看一下燕城近期的一些税收和人口情况。司马亮暗想。
    “燕王大人，老爷马上过来了请稍等一下。”荣府管家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司马亮没有回答，直接走下了马车。
    几乎同时，荣阳慌忙的从府中出来，一路小跑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对不起，失礼了。”
    司马亮不是很喜欢，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人，但荣阳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满意。毕竟这种表达来看，能让司马亮暂时觉得，荣阳还是认自己这个主子的。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荣阳，然后他就发现，对方比自己上次见时胖了不少。
    想来，司马亮在燕北担惊受怕的时候，荣阳的小日子过得应该不会太差。
    “荣阳，看你过得挺滋润的。这都胖了不少啊。”
    司马亮的调侃，让荣阳很是尴尬。
    “王爷，您说笑了。在下这是年纪到了发福了。跟生活……没太大关系。”
    “只是发福吗？感觉不像啊。”
    “王爷，真的只是发福。”
    “行吧，就发福吧。先进去吧，你总不想我继续在这里问你的话吧。”
    “是是是。”
    荣阳领着司马亮进入了府中。
    司马亮来过几次荣府。每次来，他都能看到府中的一些不同。
    这次，也没有意外。
    司马亮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奇石，被换掉了。
    不知怎么，司马亮感觉这个石头的材质，哪里看到过。
    “哪弄来的。”司马亮停下脚步，询问荣阳。
    荣阳顺着司马亮的目光，看向了奇石。
    “这石头啊。是前阵子，在宁城买宅子的时候，看见的。那边的宅子，只是临时住。想着那么好的石头放那，有点吃亏。所以就搬过来了。”
    宁城的宅子？搬过来的？
    这石头，在哪里见过呢？对了，之前在崎国，上官傅的府上见过。
    虽说不是同一块石头，但材质造型方面有些相似，可能是同一个地方产的。
    那这样的话，荣阳买的这个宅子，有点故事。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荣阳。
    “你买的宅子，前主人是什么身份。”
    “前主人？这个……不清楚。那个宅子是世子帮忙张罗的。在下只是付了一些钱，就进去了。不太清楚，前主人的事。”
    堂兄安排的吗？那是我多想了吗？
    “这样啊，我知道了。继续走吧。”
    “是。”荣阳继续待带着司马亮前行。
    穿过几处院子，司马亮来到一处从未进入过的花园。
    虽是秋季，但这出园子中的花草，却还绽放着生机。
    司马亮饶有兴味的，观赏起红花绿草。
    “荣阳，你这处园子，此前可没带我来过。是新建的吗？”
    “回，王爷。不完全是新建的。这园子之前是给小姐住的。在小姐走后，就搁置了。这个园子位置比较僻静，一些布置也费了不少心。在下想，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翻新一下。”
    “前几个月，就弄了一下，就这几天，刚刚弄完。”
    齐澜？这边也是齐澜住过的地方吗？司马亮知道荣阳说的小姐就是齐澜。
    无论隔了多久，司马亮每每听到齐澜，都会有种复杂的情绪。
    “我离开之后，你有听到过齐澜的踪迹吗？”
    “小姐吗？没有。”
    “真的没有？”司马亮质问。
    “没有，真的没有。王爷我现在过的好好的，没必要再接触小姐了。”荣阳表现的有些激动。
    稍稍看了一下荣阳的表情，司马亮觉得对方不像是装出来的。
    纳妾，吃喝玩乐，盖园子。可以说荣阳已经在享受，司马亮给与的安稳了。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再冒险了。
    “没有吗？有点可惜啊。”
    司马亮的话，让荣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眉头一皱，抓来抓脑袋。
    “啊，王爷。您想见小姐？”
    “想……不完全想吧。算了，既然没这个缘分，就算了吧。走吧，赶紧坐下，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好。”
    接下来，荣阳一口气带着司马亮，走到了花园中间的一处阁楼。
第777章 故人字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阁楼的样式，和湖心岛的建筑有几分相像。估计在修建的时候，仿造了不少。
    除开外面，里面的一切，也有很多湖心岛的影子。这种情况表明，这里应该遗留着不少齐澜的痕迹。
    虽说不想去想齐澜，但人总会反着来，司马亮的脑中，老是不自觉的浮现齐澜的样貌。
    这导致司马亮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荣阳一直在忙活茶水之类的事，没有注意到司马亮的情况。
    “王爷，就您和在下了。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直接说了。”荣阳将一杯茶水递到了司马亮面前。
    接过茶水，司马亮小小抿了一口。
    “我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黄昏会的事。”
    听到司马亮的目的，荣阳表现的有些疑惑。
    “王爷您不是才从燕北回来吗？怎么就提起黄昏会了？难道说燕北也有黄昏会？”
    司马亮将喝空的茶盏放到桌上。
    “有没有黄昏会，我不能确定。但他们确确实实出现了。并且，他们是带着江南的粮食和皇叔达成了什么协议。”
    “什么，粮食？他们还和燕北王达成了协议？”荣阳大惊失色。
    “王爷，这事，真不是在下做的。在下真没必要这么做。您也知道，在下就想安稳过日子……”荣阳生怕司马亮误会，赶忙进行解释。
    以前，倒没什么。但荣阳胖了以后，再做出一些表情，就有种莫名的喜感。
    听了一会，司马亮就因为荣阳的样子，笑了出来。
    “知道了，不用说了。荣阳啊，不是我嫌弃。你这胖了以后，真的有点伤及样貌了。”
    “回头，你还是注意点吧。”
    “这……在下会努力的。”被说到自己胖的问题，荣阳有些许无语。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配合司马亮了。
    在司马亮不追究自己的责任后，荣阳思考起司马亮话中的意思。
    没过一会，他就明白了司马亮的想法。
    “王爷，您是想让在下查明这件事？”
    司马亮点点头，“算是吧。不过，这件事比较特殊。主要工作的话，我让姐夫来操办。你这边听令就是了。如果他那边没有说什么，你就别擅自行动。”
    “想来，这几日他就会有计划，到时候，我就让他和你联系一下。”
    听到自己只是配合杨昱，荣阳稍稍放松了一些。虽说跑腿没什么权利，但这样他可以少费心费脑。
    “王爷，就这件事吗？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知道事情过于简单，荣阳也知道，司马亮不可能只有这件事。
    司马亮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西边。
    “中都那边，你有更多信息吗？”
    司马亮的问题，并没有让荣阳意外。想来他也知道司马亮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王爷，中都那边。在下有让人注意，不过的话，眼下风头比较紧。所以在下就让手下人，以稳为重。所以消息的话，可能还要些时日。”
    “有在做就可以了。等的话，我还是能等一些时间的。不过，除开中都，我还想让你帮我安插一些人。”
    “是哪里呢王爷。”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西南。如果再准确点，就是皇叔身边。”
    “定南王大人走了？”荣阳有些意外。
    看对方这样，司马亮有些好奇了。
    “很意外吗？”
    “算是吧。因为之前定南王大人，在燕城主持了不少事。并且那样子，感觉挺上心的。”
    “现在突然走了，在下就有点奇怪了。”
    看来皇叔真的有在帮我。司马亮心中对定南王，多了几分亲近。
    “皇叔，是见我来了。所以才走。”
    “你也知道西南那边，也乱起来了。所以我有点担心，皇叔回去，西南会失控。到时候，可能会有人危急皇叔的性命。”
    荣阳了然的点点头。
    “保护是吧。这事不太容易毕竟西南那地方，算是在下的势力范围外，而且不好安插人进去。不过，既然是王爷所说，在下还是会努力去做。”
    “这事我知道你这边不好做。不过眼下也就你这边好叫人过去。你现在就吩咐一下人吧。皇叔现在就在路上了。尽量第一时间跟上吧。”
    “好，那王爷，在下失陪一下。”荣阳起身离开了阁楼。
    荣阳走后，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就站起身，查看起阁楼中的摆设。
    司马亮伸出手，摸了一下架子。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司马亮有些许意外。
    “这边是刚刚打扫过吗？还是说荣阳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
    带着些许好奇，司马亮更仔细的查看起周遭的摆件。
    估计联系人，要准备不少，荣阳回来的有些慢；。
    看完一楼的东西，司马亮走向了二楼。
    二楼的样式，看起来也跟书房差不多。书桌架子，除开多了几个收放字画的架子，别的就找不出太多有差异的地方。
    不过这样，司马亮还是根据二楼物品的崭新程度，判断出这边是后边改的。
    估计这边以前东西，不是被移到一楼，就是被撤掉了。
    那这些字画，是之前的，还是后面拿过来的？
    司马亮拿起一卷收着的字画，然后打开看了起来。
    字画的内容不是很复杂，甚至来说很简单。里面画着的东西，哪怕有些差异，司马亮都能猜出画的是这处院子。
    “夏天吗？那这些，是各个季节，不同样子的吗？”司马亮好奇的看向放在一起的画卷。
    为了获得答案，司马亮又打开了一副字画看了看。
    看完一副，司马亮又看了一副。
    几番下来，司马亮得到了答案。
    那就是这边的字画，跟司马亮想的一样。画的是，园子的不同时节，不同状态。
    “肯定是出自齐澜之手了。如果这边都是差不多的话，看来齐澜在这边呆了很久。”
    “感觉……很孤独啊。”
    司马亮看了一下书架上，好多类似的画卷。
    作为一个过来人，司马亮清楚被关在一个地方，不能随意出入的感觉。
    加上这些画中，传达的孤独。让司马亮有些心疼，经历这一切的齐澜。
第778章 小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嘎吱。
    房门被推开，荣阳回来了。
    “对不起，王爷。让您久等了。”
    “没事，没等多久。”司马亮面无表情的回答。
    待到荣阳坐下，司马亮看向了对方。
    “除开这两件事，我还有件事让你去做。”
    “关于江北，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弄点消息。当然，我现在不会强求什么。只要你先去布置就行。等到以后需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派上一些用处。”
    荣阳面露难色。他知道这份差事的难度。“江北吗？这短时间内，很困难。不过，王爷这么说了，在下也只能努力了。或许后面能有机会吧。”
    司马亮点点头，“这件事你看着办就行。我这边还有最后一件事。”
    “你也知道，我之前让你去海外找过一处大岛。”
    “那边上面有不少人。为了避免后续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必须未雨绸缪做些安排。”
    “这处大岛。以后，可能就是我失败以后的归宿。”
    “等明天，不后天吧。我会让人和你来交接一下。想办法和那边的人交涉一下。从而在那座岛上立足。”
    司马亮的话，让荣阳神情有些复杂。他再三犹豫后，还是开口了。
    “王爷，您是觉得没什么胜算吗？”
    胜算，司马亮自然是有点。不过，因为燕北的一些事，还没看到结果。司马亮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自信，能否继续保持。
    “不完全是吧。不过，是有点没底。”司马亮不敢说实话，也不敢完全欺骗荣阳。
    听到这话，荣阳叹息一声。
    “王爷，都这么说。看来确实很难啊。那后路的事，确实应该准备起来了。回头在下一定会努力去做的。”
    聊完这件事，司马亮将目光转移到了房间之中。
    “你这边的字画，挺有意思的。可否送我一些。”
    荣阳知道这边的字画，是齐澜所留。他也确信司马亮知道这点。
    而现在，司马亮却还索要这些字画，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过，荣阳也不是傻子。他能察觉出司马亮对齐澜，有些别样的感情。
    “啊……这……行吧。王爷想要，就都拿去吧。反正留在府上也没什么用。回头，在下让下人整理一下，全部送到王府去。”
    荣阳的识趣，司马亮很满意。
    “那行吧，就这样吧。回头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你抓紧忙吧。”
    “是。”
    荣阳一路，把司马亮送到了荣府门口。
    坐上马车，等待的翁婉，见司马亮回来主动询问。
    “王爷，要回去了吗？”
    “暂时不回去。还要去个地方。”
    “好。”
    司马亮将目的地，告知车夫，随即马车上路。
    兜兜转转后，马车来到了西城门边上的一处院子。
    燕城的西边，多是一些寻花问柳之地。所以这边的宅子，自然也会被影响到。居住在此地的，大多都是女子。或者是一些有主的空宅子。
    最有意思的，还是这边来往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坐马车，上下马车，也多是遮面的。一些在路上走的，也很少会看旁人。
    所以，司马亮到来这边，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咔嚓。
    司马亮用钥匙打开了院门。
    嘎吱。
    司马亮推门而入。
    院子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普通。看起来就是一处平平无奇的民宅。
    司马亮径直走向里面。
    翁婉则是一边张望，一边跟随。
    “王爷，这里好像没有住人。”
    “这里现在是没住人。不过，以后会住人。”
    “谁住这里。”翁婉有些疑惑。
    司马亮歪嘴一笑，“你猜，我为什么带你过来。”
    翁婉楞了一下。她没想到司马亮会说出这番话。
    等回过神，她就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
    “王爷，您是想让奴婢住在这？”
    司马亮点点头，“是的。以后，你就暂时住在这边。后面，我会给你一些安排。”
    “不是，王爷为什么啊。这……有什么深意吗？”翁婉很是疑惑，想知道原因。
    司马亮将钥匙递给翁婉，让指了指这处屋子。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个叫李轻柔的青楼女子。她呢，现在身处中都。为我在打探情报。”
    “因为之前走得急，她那边还没站稳脚跟。所以行动没有正式开始。”
    “几个月过去了，她如果没事，应该有些成果了。”
    “所以我马上就要和她联系，建立起信息的传递。”
    “有些内容，我不想其他人知道。加上王府上来回，实在是显眼。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在外面帮我接收这些信息。”
    “我想来想去，也就你比较适合了。毕竟现在小三子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剩下的下人，我有点信不过。”
    ……
    司马亮说了很多，但翁婉并没有听太多。倒不是她不尊重司马亮。而是她明白了司马亮的意思。
    “大致就这么多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司马亮看翁婉有些出神，于是问道。
    “没有，没事。王爷这么说，奴婢自然照做。”翁婉回过神，脸庞微微发红。
    好在夕阳的余晖照在了她的脸上，让翁婉的这份羞涩，没被司马亮注意到。
    听到翁婉答应，司马亮松了口气。
    紧接着，司马亮将翁婉带进了房子。
    屋子很久没有人住，里面满是灰尘。
    司马亮看了一下屋子的格局，然后就走到了里屋。
    经过一番寻找，司马亮打开了一处隐藏在墙壁中的暗格。
    随后，司马亮从中拿出了一封信件。
    拆开之后，司马亮快速看了一下，然后就交给了翁婉。
    “这上面，是之前轻柔留下的联络方式。第一次的话，我来。后面，你跟着做就行了。”
    “是，王爷。”翁婉将信件收了起来。
    交代完这些，司马亮看了一下屋子。
    “说实在的，这种房子，住起来还挺安逸的。小小的，一个人也够。两个人的话，虽然有点挤，但感觉会比较温馨。如果是寻常人家的话，我还挺想住在这里。”
    “那王爷，以后可以偷偷来奴婢这边住。”翁婉鬼使神差的跟了一句。
    瞬间屋内的气氛凝固住了。司马亮很是复杂的看向翁婉。
第779章 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几日过去，时间来到了九月的最后一天。
    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阴云密布，有种大雨将至的感觉。
    从船上下来的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
    “真是糟糕啊，偏偏在这个时候。”
    “王爷，那明天的放盐日，我们该怎么办。”冯司问。
    “放盐日吗？唉真是难办啊。待会再说吧。”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往船厂里走去。
    十月一日，是每年的放盐日。
    按照惯例，早就有朝堂的通报过来。司马亮这边也该准备好了。
    可是，今年发生了太多事。导致了很多事情，没有按照以往的情况来。
    其中一件，就是朝堂没有通报。
    虽说，没有通报，司马亮这边可以不用准备。但是吧，有些时候，不准备也不行。
    现在敌强我弱，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司马亮这边被问责，那就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当然，这其实是次要的，司马亮头疼的问题其实是别的。
    司马亮是和二皇子撕破脸皮了。但是吧，大部分平民百姓不知道。
    这种情况，就导致司马亮很被动。
    从表面上看来，司马亮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不差。算是兄友弟恭了。这样来说，司马亮是二皇子的支持者，兼下属。
    这种印象加持下，司马亮的一些行为，就被套上了固有逻辑。
    如果，司马亮做出出格的行为，那自然会被民众疑惑，不解，乃至怀疑。毕竟造反这种事，旁边就有个例子。很容易就会被联想。
    虽说司马亮确实是在做造反这事，但是吧，他对外肯定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样太丧失民心了。会让他理亏与二皇子。
    这对于他江南的统治，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可以像燕北王一样，靠武力逼迫百姓认同，但司马亮不想走到这一步。
    所以，司马亮现在最头疼的事，就是怎么给自己的造反扯一面正式的大旗。
    在这之前，司马亮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举动，让民众有所怀疑。
    风雨欲来，盐场内很是闷热。
    大量光着膀子的工人，来回扛着盐袋。
    “赶紧，赶紧。”
    “今天必须弄完。”
    “马上下雨了，来不及就麻烦了。”
    “抓紧时间。”
    ……各种催促声传来。
    “王爷来了。”
    “王爷好。”
    随着一声声问候声响起，司马亮走进了盐场。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他就将目光放到了一个生面孔之上。
    这人很年轻，难道说是刚刚录取的人？
    “盐场，怎么样了。”虽说不认识对方，但司马亮依旧能很平淡的和对方交流。
    “回王爷，盐场一切正常。虽说有些赶，但在明天之前，一定能装完所有的盐。”
    “真的？明天之前能做完？”司马亮有些怀疑。
    这几日，司马亮也了解过盐场的情况。就从那些情报来算，盐的装运肯定是来不及的。至少还需要三到四日。
    也是知道这个情况，司马亮才在今天过来。
    “回王爷，肯定来的及。在下用脑袋保证。”盐场官员，很是自信。
    面对这个回答，司马亮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随即，他扫视了一下盐场的情况。
    “你是怎么解决的。要知道这人手时间可不太够啊。”
    “回王爷，本来确实不够。但是，在下私自找了外人，多了人，多了力，自然就快了……”
    一听这话，司马亮瞬间变脸。
    “你找外人？谁给你的权利，谁给你的勇气。”
    “你知不知道这事，不能给外人做的吗？”
    司马亮本就心情不好，一听到官员的处置，瞬间被引爆了。
    “对不起，王爷。在下，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如果延误日期，这可是大罪啊。所以……”
    “难道你这事，被查出来，就不是大罪了？”司马亮反问。
    “对不起，王爷。在下错了，请王爷恕罪。”官员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
    官盐方面，司马亮是很在乎的。他不允许有一点差池。所以在一些人事调用上面，他是专门有和杨昱说过。
    如果不是因为司马亮坚持这种方式用人，杨昱早就加人解决了。根本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可现在，连杨昱都不敢的事，被这个小小官员做了。司马亮自然是生气的不行。
    不过，气归气，司马亮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问罪与这个官员。
    “算了，事已至此，你回头再多检查几遍，有外人参与的盐吧。对了，那些搬过盐的人，也要好好注意，别出事了。”
    “是，王爷。在下这就去做。”官员赶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见对方离开，司马亮深呼吸调整了一下。
    “行吧，你们继续吧。我随便看看。”司马亮打发走看热闹的工人。
    来到盐场办事处，司马亮居高临下，看着装载官盐的船。
    这盐，该不该交呢。
    这可是重要的东西，如果有的选，还是别送出去好。
    可我还是想不出，该怎么合理撕破脸皮。
    司马亮正想着，刚刚去安排的冯司回来了。
    “王爷，虽说孙大人他有些不对，但这盐算是准备好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又被催促，司马亮有些不耐。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冯司。
    “说实话，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盐不该交。但是吧，不交，我又怕出事。这实在是矛盾啊。”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冯司知道司马亮和二皇子，站到对立面了。所以他明白，司马亮的想法。
    “王爷，在下不是很懂很多事。但是吧，在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还很弱。没有足够的力量。”
    “交出这些盐，是会有损失。但是吧，或许可以争取一点时间。”
    “江南足够富庶。盐场的盐，也还有。而时间这个东西，我们很缺少。所以……在下觉得这个盐，应该交出去。”
    冯司的话，司马亮还是听得进去的。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和姐夫一个想法啊。那我该不该顺着姐夫的意思走呢？
    司马亮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第780章 中都来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落下。
    这使得忙碌的盐场码头，陷入了小规模混乱。
    看着这个场景，司马亮叹息一声。
    犹豫再三，司马亮还是同意了冯司，以及杨昱的建议。那就是把这批官盐按照往年的惯例，送出去。
    不过，虽说同意了这个决定，但司马亮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毕竟中都那边没有讯息过来。
    未知，代表着什么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中都那边可能已经做出了对付司马亮的决定。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烦躁。
    该死，轻柔那边的消息，怎么还没传过来。荣阳那边也是，怎么都卡在这个节骨眼。
    就不能早几日吗？
    “王爷，三总管找您。”短暂出去的冯司，回来了。
    “小三子？”司马亮瞬间回过神来。
    小三子这几日很忙，如果对方出现在这里，那大概率是有重要的事。
    司马亮赶忙起身走了出去。
    “王爷，伞。”
    “不用了。”
    司马亮一路小跑走向门口。
    半道上，司马亮就遇到了同样冒雨奔跑的小三子。
    “王爷，您怎么过来。您等奴才不就好了吗？”看到司马亮冒雨过来，小三子很是意外。
    “没事，冲冲雨，冷静一下。”司马亮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行，赶紧躲躲吧。”小三子拉着司马亮，到旁边的一处屋子，躲起了雨。
    “消息呢，赶紧说吧。”司马亮第一时间询问。
    小三子也不墨迹，赶忙拿出一份信件递给司马亮。
    “这是中都那边送过来的。”
    司马亮看了一下信封，“翁婉拿过来的？”
    “是的。不过，除了这份信，奴才这边还有一个消息。”
    “还有别的消息？”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小三子。
    “对，这个消息，是奴才托中都的故人了解到的。”
    “赶紧说吧。”司马亮催促。
    “是。”
    小三子靠到司马亮耳边，随即小声说了起来。
    随着讲述，司马亮的表情愈发严肃。最终他眼中出现了疑惑和不解。
    “这可是真的？消息真的可靠？”
    “大概率是真的。奴才的那位故人，现在就在宫中。”
    “他是谁，什么职级。”司马亮追问。
    “这个，奴才不能说。王爷请恕罪。”小三子行礼赔罪。
    司马亮眉头一皱，有些生气。
    什么人还要隐瞒我。什么故人。真是的。
    不过司马亮并没气多久。毕竟他对小三子很信任。所以能容忍这种程度的事。毕竟对方能得到的这个消息，属实有点重要。
    传出消息的人，想要保全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三子说的消息，虽说来自中都，但里面的内容其实是关于燕北的。
    此时此刻的燕北，已经发生了战事。
    虽说这种情况，很正常。但其实一点也不正常。
    因为这次的战事，不是二皇子这边发起的。而是燕北王那边。
    能反攻，燕北王自然准备充分。加上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战线一下被推倒了临泽城附近。
    胜败乃兵家常事，照理来说整体优势的二皇子这边，经历这次失败实际上无伤大雅。
    可是在这个被攻击的节骨眼，前线军中，以及临泽城内发生了突变。
    具体情况的话，司马亮不知道。但结果很明显。那就是导致了二皇子这边，无法集中兵力打防守反击。
    除开前线的意外，后方也开始了一些奇怪的操作。
    那就是对于二皇子这边，朝堂居然选择不支援。
    面对这种情况，代理朝政的四皇子自然不可能答应。于是中都此刻，陷入了混乱。
    了解到这些，司马亮算是明白了官盐为什么没有通报了。
    因为中都的人，根本没心思管这件事了。四皇子肯定要救二皇子，也不可能在管盐的事。
    可是，这还是有问题啊。
    二哥虽说陷入了泥潭，但他的营地在后方，还是靠水的。他如果想逃，不是轻而易举的吗？总不可能，他逃都做不到吧。
    只要二哥回到中都，那一切都好说了。可为什么？二哥不会去呢？还是说，他不想回去，他不想输？
    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想知道啊。
    司马亮虽说能猜到一些二皇子的想法，但由于信息不足，他还是分析不全燕北的局势。
    当然，暂时不了解，对于司马亮来说，其实无伤大雅。毕竟他只要知道二皇子无力对付他就行了。
    除此之外，他该做的就是安稳发展，同时想办法扯出一面大义之旗，好真正和朝堂撕破脸皮。
    “王爷，奴才还有件事要说。那就是三公子，好像迷恋上一个女子。”
    “啊？三堂兄迷恋上一个女子？”司马亮难以置信的看着小三子。
    虽说前面的事，有些震惊难以理解，但对于司马亮来说，三公子的这个情况，才更加恐怖。毕竟在他看来，三公子是个阴森到极点的人，这种人，怎么会做出迷恋这种离谱的事。
    “不会吧，他真的喜欢女人？不对，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司马亮话都有点说不清了。
    小三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这事，奴才也清楚。只是三公子那边和奴才说的。”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原话说一下。”
    “三公子说，他想给一个女子赎身，然后带到王府。”
    赎身？青楼女子？司马亮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兄迷恋的女子，还是一个青楼女子。
    是什么女人，能有那么大的魅力。近来杨柳河是有新花魁了吗？
    不对，不对，或许，三堂兄他给这个女子赎身，并不是因为喜欢。
    司马亮瞬间想到了别的方面。
    虽说这个可能并不是很大，但比起小三子所说，司马亮更相信自己的推测。
    “迷恋这个猜测，是你想的是吧。”
    “是的。是奴才想的。”
    “那就有可能不是了。”司马亮松了口气。
    “王爷，奴才是不是说错了？”小三子不安的说道。
    司马亮看了看小三子，然后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也没当真。回头我再问问堂兄就行了。”
第781章 久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黑了。
    雨依旧下着。
    南湖码头的荣家茶楼，司马亮靠在二楼的窗边。欣赏着夜幕下雨景。
    “那么晚了，还下雨。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在码头。为了生活，真不容易啊。”望着外面，还在忙碌的民众，司马亮有些许感慨。
    喝下手中的茶，司马亮转头回到了屋内。
    “还没来吗？不应该啊。哪怕雨天慢，也应该到了才是。”长时间的等待，让司马亮很是不耐。
    司马亮在等的人是赵宇。
    之所以要见对方，是因为官盐的运输，是由赵宇负责。盐仓有三个，过了平南之后，下一站就是中都。
    为了避免中都现在的乱象，影响到对方。司马亮想提醒一下。同时，也打算让赵宇靠着昔日的人脉打探一下，更多的事。
    毕竟司马亮这边虽有一点信息，但不够完全。无法判断出准确的局势。
    又等了一会，司马亮把一壶茶都喝尽了，都没等到赵宇的到来。
    见此情形，司马亮开始担心了。毕竟赵宇的性格不是那种不守时的人。而且让去通知的小三子也回来。这明显是因为别的事耽搁了。
    “出什么事了？这个节骨眼，千万别是什么大事吧。”司马亮有些担忧。
    又过了一会，司马亮听到了房外的脚步声。
    “来了吗？”
    嘎吱。
    房门被打开。
    浑身湿透的小三子，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赵宇呢？”司马亮看了一下小三子身后，并没有看到赵宇的身影。
    小三子喘了会气。
    “回王爷，赵大人他，他出事了……”
    “真出事了？什么事啊，严重吗？”预想成真，司马亮紧张起来。
    “这个……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小三子说话有点支支吾吾。
    “说事，别跟我弯弯绕绕。”司马亮呵斥。
    被这么一说，小三子打了一个激灵。
    “是，王爷。赵大人他，失足了，摔到了屁股。然后……暂时走不了路了。”
    “失足了？走不了路？”司马亮的表情变得很是精彩。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赵宇会出现这种意外。
    “是意外吗？还是有人刻意的？”司马亮追问。
    “是意外。今天早上赵大人，是准备去盐场的。走路有点着急，自己摔着了。后面就动不了了，就找大夫来看。”
    “至于，为什么没提前告知。是赵大人以为没什么事。想着治一下就继续工作。可没想到，大夫忙活了一天。只得到了一个需要静养几日的结果。”
    只是意外吗？这也太不小心了。不过，赵宇年岁好像也大了。身体方面确实可能不太行。看来以后，不能多用他了。司马亮暗暗叹息。
    “那你，为什么耽搁那么久？难不成你在那边，等赵宇看大夫？”司马亮再度看向小三子。
    小三子尴尬一笑，“这个，不是。奴才在赵府逗留，是因为别的事。赵大人说了，明天的事很重要。他发生这个情况，实在不应该。但是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他想了一些补救之法。”
    “这是赵大人，写的关于官盐的流程，以及一些名目。至于人选房门的话，赵大人推荐徐望山去。他说如果不是对中都特别了解的人，最好还是派个完全不懂的人。这样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接过信纸，司马亮扫视了一眼。紧接着他叹息了一声。
    “赵宇做事还是可以啊。就是这次运气差了一点。算了，既然他有了安排，就照这么走吧。”
    “我这边……还不去了呢？算了，耽搁太久了，现在天都那么晚了，回府吧。小三子，你先走，去冯府说一声，就说，我因为别的事耽搁了。”
    “是，王爷。”
    司马亮跟小三子陆续离开了茶楼。
    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加上下着雨，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
    司马亮乘坐的马车瑶瑶缓缓前行，来到的冯府边上。
    说来也巧，司马亮看着冯府的时候，小三子真被冯司和冯奇送出来。在他们两个身边，还有一位女子。
    “那个应该就是冯奇的夫人吧。真是丢人了。本来还说，一起吃个饭。这时间，他们怕是等久了。”
    “早知道，吃完饭再找赵宇了。回头，补偿一下吧。”
    冯奇的婚事，因为司马亮这边，耽搁过一次。后面准备重新举行的时候，司马亮又被紧急调往燕北。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也没有办法。只得准备了一份礼物祝贺，然后就走了。
    回来后的这几天，司马亮也见过了冯奇。在闲聊的时候，司马亮就冯奇聊到了对方的婚事。
    因为司马亮私下的时候没太多架子，所以冯奇调笑了几句。说司马亮没来婚礼给他撑场面，是一件很惋惜的事。
    虽说知道是句玩笑话，但司马亮总觉得有些亏欠，于是打算私下吃顿饭补偿一下。
    排了排日程，司马亮就把这顿饭，排到了今晚。要是按照计划来，司马亮去看完盐场，就会早早到冯府。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一系列耽搁，司马亮还是错过了晚饭。虽说，可以出面道歉一下，但司马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让小三子去道歉。
    路过冯府后，司马亮径直回到了王府。
    由于没吃晚饭，加上时间有点不上不下，司马亮就没有回到后宅，而是在书房坐着，让翁婉给自己准备点吃的。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翻看了一下赵宇给的一些东西。随后，他把注意力又放到了中都的事上。
    “四哥可不像二哥那样的脾气。如果中都的人，把他逼急了。估计他都就会不管不顾了。毕竟二哥那边，四哥肯定是不会不管的。”
    “这样的话，中都可能又会进行一波洗牌了。这对于我来说，算是好消息吧。”
    “不过，这燕北皇叔这边，到底能坐到什么程度呢？二哥，到底会不会走。或者说撑不撑得到四哥来援呢？”
    “感觉这两件事休了。基本就奠定后续局势了。”
    “幸运也好，不幸也罢。这次的事，暂时影响不到我。可是后续，肯定会和我有关。希望，是个两败俱伤，均势的结局吧。”
第782章 莫名其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呲溜。
    司马亮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
    “王爷，慢点吃。如果不够，还可以让厨房再做。”小贝提醒。
    司马亮没有理会翁婉。很快，他喝下最后一口汤，然后放下了碗筷。
    “你不懂，面这个东西，就得就热吃。而且吃面的时候，必须一口全部吃进去。要是咬断了，就没那味。”
    对于司马亮的理由，小贝不太理解。不过，她也不会反驳什么。毕竟这王府里，没有几个会说司马亮说的不对。
    “王爷，吃饱了吗？还要再吃点吗？”小贝拿着手帕，为司马亮擦拭嘴角。
    司马亮摸了摸肚子。
    “差不多了，不吃了。”
    “那王爷，还要在书房多呆一会吗？”
    司马亮看了一下书房，然后思索了一下。
    事的话，确实有不少。不过，很多要和人商量才行。要不算了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应该也来得及。
    “我……”
    砰砰砰。
    司马亮正准备起身，和小贝说，一起回后宅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司马亮眉头一皱，看向房门口。
    “是何人。”小贝呼喊了一声，然后走向门口。
    “是我啊，堂弟。”三公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是三公子，司马亮忽然想起了小三子跟他的说的事。
    三堂兄这么晚过来，怕不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不过，这事好像没什么必要吧。毕竟一个女人，我也不可能不答应吧。司马亮暗想。
    没过一会，三公子就走到了桌案前。
    “堂弟，辛苦了。这么晚还没睡，还要被我打扰。”三公子笑眯眯的说道。
    “知道我辛苦，还打扰。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愧疚的样子。”司马亮讥讽道。
    “堂弟，我是真的愧疚。”三公子继续装模作样。
    司马亮无奈摇头，“好了三堂兄，别说这种话了。说说你找我干什么吧。天色不早了，我都打算休息了。”
    “好，直接进入正题吧。子馨过来一下，见一下我的燕王堂弟。”三公子转头呼唤。
    子馨？不会吧，这么巧？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司马亮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千万别是应子馨，不然……可就麻烦了。司马亮暗想。
    有些时候，越担心，就越会来。
    随着一个身影从三公子身后走出，容貌有些许变化的应子馨出现在司马亮面前。
    一看到对方，司马亮的身子就软了。好在他本来就是靠在椅子上，旁人看不出变化。
    真是她啊。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和三堂兄搞一块去了。
    还有，小三子不是说，是一个青楼女子吗？难不成……应子馨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虽说司马亮对于应子馨没有太多感情，但想到对方可能的情况，他就有点不舒服。毕竟两人也算露水情缘。
    作为一个男人，司马亮还是有些占有欲在里面的。
    “子馨，这位是我的堂弟，燕王司马亮。”
    “王爷好，奴家是子馨。”应子馨面带微笑，向司马亮行了个礼。
    看着应子馨，自然的表现。司马亮更加吃不准了。
    怎么回事，她看到我，就没有一点异常吗？虽说知道会见我，但总该有点反应吧。
    难不成，她真不在乎我们之间的过往了？
    男人啊，有时候就会对无视自己的人，产生兴趣。司马亮对于应子馨，就是这样。
    哪怕司马亮不打算和对方产生什么交集，但他还是不希望对方无视自己的存在。
    当然，这种无视并非那种视若无物，而是平常的态度。
    不行，不能表现出来。应子馨和我的事，可不能让堂兄知道了。
    回头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应子馨。
    司马亮目光在应子馨身上，放了一会，随后看向了堂兄。
    “子馨是吧。她的事，我听说了。既然堂兄为她赎身了。那以后，她就暂时待在府上吧。等过几日准备好了，就和堂兄一起回燕北吧。”
    三公子点点头，“谢堂弟了。不过，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或者说，是子馨有请求。请堂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听一下。”
    不会吧，应子馨的请求？三堂兄也不像那种会被女人摆布的人，怎么就为这个认识都没多久的女人，来求我？
    这请求，别待会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司马亮坐正身子，看向应子馨。
    “既然堂兄都这么说了。你就说说你的请求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哪怕有堂兄在，一些出格的事，我也不会答应的。”
    “谢王爷，奴家肯定不会让王爷为难。”应子馨再度向司马亮行了个礼。
    “王爷，奴家所求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王爷能帮一下，像奴家一样堕入风尘的女子。”
    “此前多灾多难，导致很多民众，家破人亡。这导致了不少良家女子，被迫卖身。”
    “虽说很多女子是自愿的，也怨不得别人，但这其中还是有不少被逼迫的。更有甚者，是被威胁，拐骗的。”应子馨越说，眼眶越红，到最后直接掩面哭泣起来。
    应子馨说的是什么啊。真为这点事来找我？真要处理这种事，找衙门不行吗？虽说大事处理不了，但这种事，总归能解决吧。
    对于应子馨说的话，司马亮一点都没听懂。或者说，他不知道对方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你说的这个事，我知道了。这个……说实话，我知道一些。但是吧我不可能直接去管，毕竟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回头，我让县令去看看。等了解一下，再处理吧。”
    “王爷，真的吗？您真的愿意帮助奴家这种风月女子吗？”应子馨语气激动，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面对这个问题，司马亮总感觉应子馨话里有话。同时，他还想起了与应子馨分别前，对方求自己帮忙。
    这女人，该不会是故意搞这出恶心我吧。可现在堂兄还在这。我不可能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先敷衍过去吧。
    司马亮认真的点点头，“这事，我肯定不会忘。明天我就会安排下去。”
    “真的，这可太好了。谢谢燕王大人。”
    “嗯……”
第783章 放盐日的安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应子馨的突然出现，让司马亮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加上对方和三公子搅合在一起，这让司马亮有些头疼。
    什么情况啊。到底干什么啊。司马亮在回到后宅的路上，一直想着应子馨的目的。
    “王爷……那个女人，是不是，之前在府上待过……”走着走着，为司马亮撑伞的小贝，突然说道。
    “额……”司马亮停下脚步，用一种极为惊讶的眼神，看向小贝。
    “你见过她？在哪见过。”
    司马亮的表情，让小贝有些害怕。使得她拿着伞的手，都有些颤抖。
    “回王爷……这个……之前……奴婢去找三公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对不起，王爷奴婢不该看到。这个事，奴婢没和小姐说过。奴婢跟三公公保证过的。”
    ……
    “你确定宝儿不知道？”司马亮继续盯着小贝。
    “真的……奴婢答应三公公了，肯定没说。当时……三公公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对食情人……这种事……奴婢……怎么可能敢说出去。”小贝胆怯地回答。
    好家伙，对食情人……这小三子真能编啊。不过，也算补救了。只要宝儿不知道就行。
    后院没失火，让司马亮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现在应子馨住在府上。如果宝儿认识对方，那误会可就大了。
    “行吧，那就这样吧。你回头，继续向宝儿保密。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要去打听。你只要知道，她现在是我三堂兄的女人就行了。至于别的，如果传出去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司马亮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虽说听到了保证，但司马亮还是怕对方回去，会被宝儿发现。所以他就让别的下人通知宝儿，说小贝跟自己过夜了。
    第二天到来，司马亮在小贝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衣物。
    临走前，司马亮看向小贝。
    “昨天的事，别出现问题。”
    “知道了王爷，奴婢一定会管好嘴的。”
    “嗯。”
    司马亮打着伞，离开了后宅。
    来到书房，司马亮像往常一样，坐到了座位上。
    望着只有自己的书房，司马亮叹息一声。
    “感觉翁婉也没有陪我很久，现在不见了，怎么感觉有点不适应了。”
    “要不，后面换个人接替翁婉？不过，这也比较麻烦。还是算了吧。”
    司马亮放下思绪，开始准备起今天要做的事。
    没过一会，书房中就来了其他人。
    杨昱领着徐望山，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王爷好。”
    “嗯，好。徐望山你过来一下，拿走这东西。”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册子合上，然后将几张信纸附上，递交给了徐望山。
    拿到东西，徐望山翻看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是赵大人，准备的吧。”
    “是的。他把你要做的事，以及一些资料，都准备好了。其中部分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回头，你按照着做就行了。”
    “是，王爷。”
    听着徐望山应下，司马亮点点头。
    “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很突然。但是吧，也没很难。按照流程来，你大概在四五天后，就能回到燕城。你切勿担心。”
    “王爷，在下明白。自然不会多想。不过的话，在下还是有些事想问。那就是，去到中都以后。王爷是否要在下，做些别的事。”
    徐望山的话，让司马亮有些意外。不过，他在看到杨昱的表情后，瞬间明白了过来。
    想来在来的路上，应该是杨昱说了什么。所以徐望山才会说出这番话。
    姐夫想法还是多啊。不过，赵宇肯定也是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才会选徐望山。
    赵宇的话……还是不要乱动了，万一出现一些意外就不好了。
    杨昱和赵宇的理念，司马亮在这件事上，还是选择了赵宇。毕竟这事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像赵宇那种中都混迹过的人精。去做一些额外的事，很容易出现问题。
    倒是牵连到人，都是其次的。要是把司马亮牵连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不用做什么。只要按照流程去办，就行了。还有，如果有人来接近你。你最好小心点。除开一些必要的接触，尽量不要和中都的人走太近。”
    “中都的水很深。我现在都不太清楚。切勿有什么额外举动。”司马亮反复重申。
    “是，王爷。那王爷这边，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在下就去准备了。”
    “没有了，你赶紧去吧。别耽搁了。等你那边差不多了，我也差不多到了。”
    “是。”徐望山行礼告退。
    待到徐望山走后，杨昱靠近了一些。
    “王爷，徐望山确实是有能力，可在下感觉还是不太合适。”
    “到现在了，说这个不重要了。又不会改了。”
    “王爷说的是。那这事不说了。不过，您真的不想打算让徐望山做些别的事吗？”
    “现在中都很混乱。应该会有不少人和徐望山接触，如果……打听一下，应该能有收获的。”
    “而且这个事，本身不会冒太多的风险。”
    司马亮知道杨昱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虽说会错过一些信息，但这不代表，我这边不能得到。”说着司马亮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杨昱。
    “这里面的内容，是我通过中都的眼线得知。其中的有些消息，是出自一些官员之口，应该差不多了。我想徐望山这个门外汉去打听。估计也就知道这些东西。甚至可能还不如。”
    杨昱眉头一皱，拆开了信封。
    稍稍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后，杨昱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这里面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确实有些用处。王爷，你是什么时候安插的人。是荣阳那边的吗？”
    “这个，姐夫你还是别知道为好。后续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告诉你。”
    虽说司马亮信任杨昱，但有些信息，他还是想自己这边先知道。这样他才可以判断，该不该让下面人知道。毕竟有些消息，传到给杨昱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784章 沉船答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杨昱是个聪明，他知道司马亮的意思。所以他没有再继续纠结情报来源的问题。
    “王爷，官盐这边，暂时不用管了。可这燕北的事，我们该怎么办？这局势可不明朗。我们这个物资，要不……”
    不给吗？这可就直接撕破脸了。虽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后续，要是皇叔优势，对我来说可就有点危险了。毕竟这样可就不能维持表面上的安稳了。
    虽说司马亮知道给是个比较稳妥的选择，但是因为交出的东西属实不少。加上杨昱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是有些动摇。
    不过，燕北的消息，一时半会传不回来。无法确认形势，司马亮还是缺少了最后一份力。
    “这事……姐夫你先准备着，等最后送走的时候，我再给你答复。”
    “这样啊。那行吧。等会，我就和三公子去对这件事。官盐那边，就王爷去吧。”
    “嗯。你先走吧。我马上也走了。”
    “王爷，回见。”
    杨昱离开了书房。
    司马亮整理了一下桌子，随后也离开了。
    马车上，司马亮的思绪渐渐飘远。
    时隔一年，司马亮再度主持起放盐日。这不免让他想起去年的情况。
    “一年了，真快啊。虽说还是同一件事，但去年的很多人，都不在了。也不知道明年的今天，还是否能继续。”司马亮有些怅然若失。
    下雨天，马车行进的速度有些慢。不过，好在司马亮出发的比较早，等他到的时候，离放盐的时间还有一小会。
    司马亮不紧不慢的走下马车。随后，他就看到了很多堵在码头门口的百姓。
    凑热闹吗？这些下雨天也来吗？对于民众聚集在一起，司马亮还是有些理解不了。毕竟在他看来这运盐，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侍卫开道，司马亮走入了码头区域。
    很快，他就和准备盐运的众人会和了。
    比起去年，这次站在码头的人，少了近一半。
    除开冯司是因为冯奇替代，正常不来以外。剩下的吕丘死了，师虎跑了，柳东扬被俘，境遇都有些离奇。
    要是在去年，有人跟司马亮说这几个人的结局，司马亮肯定是不信的。可现在，这事就这么发生了。这不免让司马亮有些感慨。
    “世事难料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是啊，王爷。去年到今年发生了不少事。虽说还是放盐日。外面还是那些百姓。但无论事本身，还是我们，都变化了很多。”冯奇附和。
    “唉，这越想就越丧气，还是别管了。赶紧开始吧。”
    “好的，王爷。”
    通知完徐望山，放盐日的流程开始了。
    当然，因为缺少了最重要的朝堂圣旨，这个流程其实也没剩多少了。也就是司马亮说一些和去年差不多的官话，然后说一句放盐。就结束了。
    徐望山，冯司相继走上船。
    司马亮目送两人离开后，短暂在码头停留了一会。
    在他单独想事情的时，一个人找到了他这。
    “王爷好。”徐本耀向司马亮行礼问好。
    对于徐本耀的到来，司马亮有些意外。
    “有什么事吗？”
    徐本耀，看了一下周围。随后他从衣兜中拿出一份信递给了司马亮。
    “谁给的。”司马亮接过信，拆了开来。
    “这是……崎国公主送来的。”
    “啊，东方舒的！”司马亮本来都打开信封了，可听到徐本耀说写信人，他差点把信丢在地上。
    “你……不……你确定吗？”司马亮靠到徐本耀耳边，小声问道。
    徐本耀点点头，“这事，是崎国那边的人，送过来的。此前，在下去崎国的时候，和他们接触过。所以能确认。”
    得到肯定，司马亮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查看起信件来。
    信上的内容很少，司马亮很快就看完了。
    要粮食吗？该不该给呢？之前，东方锦说，他可以是完全控制住了东方舒。这如果给粮食，会不会送不到她手上。白白送给东方锦了呢？
    东方舒写的很明白，加上司马亮也不是傻子。所以他知道现在粮食对于崎国有多重要。
    不过，对于东方舒所表现出来的意图，司马亮还是有些怀疑。甚至来说，他不觉得东方舒能做到信中所说的一切。
    毕竟就对方所说，以及东方锦的话来分析。东方舒的劣势很大。
    如果东方舒真的像东方锦所说，被控制住了。那对方肯定无法控制清泉湾。这样，司马亮哪怕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将粮食送过去。也大概率到不到对方手中。
    可是，扯到概率，那东方舒也是存在成功的可能。
    这就让司马亮，又开始纠结了。毕竟对于东方锦他始终很忌惮。加上对方在燕北出现，还和燕北王混在一起。
    哪怕燕北王有防备，司马亮还是担心东方锦会做出一些意外之举，从而对黎国进行削弱。
    现在司马亮是没有机会在燕北战场做什么的。如果他真的要预防，甚至消灭东方锦的威胁，那扶持东方舒明显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来说，是他唯一的选择。
    粮食，马上就要秋收了。听姐夫说，算是小丰年。或许可以赌一下？
    思虑一番后，司马亮心中的天平倾向到了东方舒那边。
    有了意向，司马亮又想到了一件别的事。
    “本耀，你说的送信人。是不是之前在雁鸣滩北边海路上，炸掉船的人。”
    “王爷猜的不错。正是他们炸掉的船。”徐本耀答。
    “为什么。他们正常到雁鸣滩应该也没什么事吧。”司马亮略带疑惑的问。
    徐本耀看了一下司马亮，然后又看了一下周围。
    “回王爷。这事，是他们说的。在下不能确定。他们说，江南可能有不轨之徒。如果他们按照正常情况上岸，很有可能会被注意到。这样会导致信件送不到你手上。”
    “至于炸船其实是意外。本来他们的计划，是把大船开到离雁鸣滩远些的地方。然后用小船过来，等送完信。他们就回去。”
    “可在经过咸壤城地界的地界的时候，他们被船追了，迫于无奈。他们选择了炸船。用这个吸引来雁鸣滩的关注。”
第785章 小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吸引注意力？有船在追？咸壤城？几个看似有关联，实际上没太多关联的词，让司马亮有些纳闷。
    炸船的时间，应该是在我出发的前一天。这会不会是皇叔那边的人，在准备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船，所以追了一下？
    可这样也没必要吧。毕竟皇叔应该也不知道船上是什么人。
    难道说……是东方锦的意思？
    可他离崎国那么远，真的能猜到东方舒的所为？
    真是难以理解啊。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就放弃了深想。毕竟这件事的信息很少。况且他追查出来，其实也没太多改变。毕竟信已经到他手上了。结果并没有被改变。
    “这事，我还准备一下，你让送信的人再等一下。对了这些日子，你也要准备一下。如果，我下了决定。这次做事的人，大概率是你。”
    司马亮当场给任务，这让徐本耀有些紧张。不过，他还是认真点头，应承了下来。
    随后，司马亮跟徐本耀聊了几句这些日子的情况。
    “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他找到想做的事了吗？”司马亮突然想到了徐武，于是问了一嘴。
    “父亲他啊，还是那样。不知道干什么。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他现在没事的时候，回到南湖旁边钓钓鱼。虽说有些闷，但至少离家近，也不会让娘亲担心，在下觉得挺好的。”
    “钓鱼？也行吧。挺好的。”司马亮微微一笑。
    说话间，时间过去了好一会。
    看着外面下雨不止，司马亮又问了一下徐本耀，有没有别的事要做。没有的话，司马亮想和他去荣家茶楼坐坐。
    毕竟码头这边，什么都没有。干坐着聊天，属实有点闷。而司马亮这边，因为看管运盐之事，暂时要待一阵。如果有个人陪他聊聊天也挺好的。
    对于司马亮的邀请，徐本耀自然是答应了。于是，两人前往了荣家茶楼。
    进入茶楼，司马亮就受到了欢迎。毕竟这处地方，很多人都认识司马亮。不少人，还未司马亮做事。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倒是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当然，司马亮身边的徐本耀就有点手足无措了。毕竟他还年轻，这种场面，属实见的少了。
    “没事的，这些人就那样。一天天没事做，就喜欢看人。”
    司马亮的云淡风轻，让徐本耀露出了钦佩的眼神。
    “王爷真是厉害。这种场面都能坦然自若。在下，估计还要很久，才可能好一些吧。”
    “没事，慢慢来就行。徐武这方面就很厉害，回头你可以跟他请教一下。”
    “这样吗？那或许可以跟爹聊一下。”
    ……
    司马亮带着徐本耀坐到了包间中。
    随后一上午的时间，两人都在聊天。
    码头上的人，随着盐船的离去，渐渐消散。阴沉的天空，也因为小雨的戛然而止，有了雨过天晴的征兆。
    见此，司马亮的心情好上了不少。毕竟阴天总会让人有些阴郁。
    心情好转，加上和徐本耀聊的比较合得来。司马亮打算跟对方一起吃个饭。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徐本耀居然拒绝了。
    “王爷，在下是私下出来，而且答应娘要回家吃饭……在下应该回去了。”
    回家吃饭吗？挺好的。司马亮微微一笑，心中对徐本耀的更加看好。在他看来，恋家听话的人，是比较适合做事的人。因为这种人有牵挂，有寄托，可以更好被利用。
    “行吧，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再见王爷。”
    徐本耀拉门离开。
    司马亮独自喝了几杯茶，随后起身也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司马亮在过道上，走了几步后。一个人从后边，走了过来。
    起初司马亮只是以为对方比较着急。所以就退让了一下。
    可那人走过司马亮后，就在前方停下来了。
    “燕王大人好。”
    听到对方跟自己打招呼，司马亮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很在意，毕竟这里有不少人和他套近乎。所以他把对方归结为了一类。
    “有什么事吗？有的话，就直接说。只是想套近乎，就免了吧。我很忙。”司马亮毫不客气的说道。
    “王爷，您忘记在下了吗？在下之前和您见过。”
    听到这话，司马亮看了一下对方的脸庞。
    确实有点熟悉。可是想不起来了。
    在哪见过呢？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事直接说。我很忙。”虽说记不起对方，但司马亮知道自己如果没有记住，那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只要有点用的人，他都会记住。
    如果他见过，还没记住，那对方大概率是个无用之人。司马亮不会浪费脑子去记这种信息。
    听司马亮这么说，打招呼的人，紧张起来。
    “王爷，在下有事。在下是，马修……之前和富公子，和您在这处茶楼聊过，当时林且也在。”
    马修的话，把司马亮的记忆拉回到了之前。
    那次吗？好像确实是。这个人……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会拍马屁的人。
    虽说想起来了，但司马亮对于马修的感官，并没有变好，甚至有些变差了。毕竟自己给富逢权力了。如果这个马修有用的话，富逢肯定会用。
    如果有本事的话，富逢也会跟司马亮提上一句。可在所有的信中，司马亮都没见过马修。
    虽说有可能有遗忘，但大概率还是因为马修这个人，无挂紧要。所以没被提起。
    “有事赶紧说，我不想再说了。”司马亮面色不善，下了最后通牒。
    “王爷，我说，我说。王爷，那个世子，他可能居心不轨，那些您派到宁城的人，有可能会倒戈。”
    ……司马亮瞳孔放大，一脸呆滞的看着马修。
    司马亮很惊讶，但并不是因为马修说的这件事，而是他觉得对方太能编了，居然能说出如此不靠谱的话。
    对于世子，司马亮没有绝对相信，但是吧，他还是不觉得对方会做出什么背叛之举。毕竟宁城的情况，他清楚。如果对方真有什么动作是不会瞒过他的。
第786章 疑心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端详了马修一会。
    要不，还是听听？
    马修说的情况，司马亮知道基本不可能发生。可是吧，人是多疑的。哪怕知道一件事很大概率是假的。但只有一点点怀疑，就会想求证一下。
    更别说司马亮本来就是多疑的人。所以他决定听一下马修后续的话。
    “这事。牵扯到我堂兄，还有不少人。如果你说的没有根据，知道后果吧。”司马亮冷冷的说道。
    马修冷汗直冒。
    “王爷，在下自然知道。不然，怎么敢这么做。”
    司马亮又看了一下马修，随即推开房门回到了先前的房间。
    “进来吧。我给你点时间说这件事。丑化说在前头，你如果说假话，别说我罚你，就连堂兄那边，我也会告知。到时候，你知道结果的。”
    司马亮的再度警告，让马修脚步迟疑了一下。
    待到关上门，马修走到司马亮身边时。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修刚刚剧烈运动了。
    这么心虚？看来是假的了。
    这家伙是蠢到极致了吗？居然做出这种蠢事。
    马修的表现，让司马亮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白白浪费时间，听废话。
    不过，作为上位者，司马亮都开口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所以再不爽，他也会听一下马修的鬼扯，再做决断。
    沉默了一会，马修迟迟没有开口。
    “怎么了？说不出来？马修，你这样子。我真的要生气了。”司马亮不耐的说道。
    扑通。
    马修跪在地上。
    “王爷，对不起。在下……在下先前说的话，可能……有些……不一定是真的。”
    砰。
    司马亮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马修，你太放肆了。骗人都骗到我头上来了，你是真觉得我不会发脾气吗？”是可忍孰不可忍，马修的一些列言行，将司马亮的耐心耗尽。
    “对不起，王爷。在下……在下没有骗人，只是……只是无法完全确定。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世子，还有王爷信任倚重之人。在下……身份不够，根本不敢深入调查。”
    “调查？”司马亮眉头一皱，一脸怪异的看着马修。
    无论怎么看，司马亮都不觉得马修，是能做出调查这种事的。
    “是的王爷。在下，跟随过世子和顾大人的秘密出行。他们去的地方，很偏僻。而且去的时候，带了很多物资。”
    “其中很多都是粮食，剩下的在下猜测，应该是武器。”
    “背地里，运输大量粮食和武器。这不是造反，这是什么。”
    ……
    这……应该不是假的吧。
    不过，这种事，顾巡和堂兄，为什么没有告知给我。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还是说另有隐情？
    还有着送粮食和武器的地方，是不是宁皇叔此前秘密训练的私兵？
    如果是这样，那也对的上了。
    可是，顾巡和堂兄，真有这个心，怎么会让马修这家伙注意到。
    这种人都能看到，这不就没有隐藏了吗？这也太蠢了吧。
    应该是有更深的原因吧。
    司马亮快速思考起来。
    由于过于投入，他将跪在地上的马修无视了。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好一会。跪在地上的马修，双腿的都麻了。
    不过，因为司马亮还在想事，加上司马亮表现出的不耐，让他不敢打搅。只得继续跪在原地。
    又过了一会，司马亮还是想不通马修说的事，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对于顾巡和世子那边。司马亮是有了一些猜忌。
    毕竟这种事，瞒着他本身就是一种有问题的表现。
    回过神来，司马亮看向了跪在地上，一副很难受表情的马修。
    这家伙说的东西，不算完全无用，但这个人，还是太无用了。而且他看到了这些，跑到我这边来。大概率会被堂兄和顾巡知道。
    怎么处理才好呢？司马亮再度陷入深思。
    感受到司马亮的目光，马修愈发害怕，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种表现，让司马亮愈发厌恶。
    一想这个人，就觉得有些脏了脑袋。
    可不好好安置，感觉也会引起一些麻烦。
    ……
    “马修，知道的东西，就这么多吗？还有没有没说的。还有，你告诉我这些，你想要什么。或者说出于什么目的呢？别说什么忠心的话，我和你之间关系没有那么好。”
    想了半天，司马亮还是选择吧问题扔给马修。让对方自己来解决。
    “除开这件事。在下，还见到过富兄，偷偷往城南去。您也知道那边是雷家的地界……”
    马修话说到一半，又开始打哑谜了。
    虽说司马亮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这种说话方式，让他很是不舒服。
    “你是说，连襟也可能背叛我喽？马修啊，马修。我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胆子小呢？扯到堂兄和顾巡还不够，现在还加上连襟。如果这些都是假的，你这挑拨离间，罪可就大了。”
    司马亮冷哼一声。
    马修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对不起，王爷。这些真是在下亲眼所见。富兄那边在下，不能完全确定。毕竟他只是乔装去了城南。但世子和顾大人那边，在下是亲眼所见，不会有假的。”
    “至于在下为何这么做。在下，是真的为了王爷着想。毕竟宁城那边对于王爷来说很重要。如果真出点事，那王爷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损害……”
    听着马修的连篇废话，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闭嘴。别说废话了。你就说，你这么做，你想要什么吧。”
    司马亮的话，打断了马修求饶。
    片刻后，马修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王爷，如果这事是假的，在下会被责罚吗？”
    这家伙真是该死。真觉得自己说的是假的，早干什么去了。司马亮没想到，马修这个时候，才问起自己说假话会面临的责罚。
    深呼吸了几下，司马亮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责罚之事，我只能说会保你一命。剩下的根据情况再说吧。还有，我最后说一次，别考验我的耐心。”
    “赶紧说事，你已经耽误我够多时间了。”司马亮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说自己至少不会死，马修脸色好看了一些。
    “王爷，在下想要的……想要的不多。如果在下所说被求证，希望，王爷能把富家的一些土地，不用多……大概一半给在下就足够了。”
    一半？真敢想啊。不过，怎么感觉还是那么没出息呢？
    富家是宁城的地主，此前就有很大的土地用于种植，唐家所需的制糖原料。
    后续，因为搭上司马亮这条线。富家也进行了一些扩张。
    当后续富逢和司马亮摊牌，经历宁城的一些事后。富家的资产更是急速膨胀。
    具体数字，司马亮没有去算过。但他也听宝儿提起过。
    现在富家手中的田地至少也是三百亩往上了。哪怕这其中很多，是不太好的土地，这也是非常大的数字了。
    这马修张口就要一半，正常来说也算狮子大开口了。
    不过，司马亮这种级别，对于这种简单的资产，并没有那么看重。毕竟他是权力的拥有者。只要他想，就可以拿到很多土地。
    而且司马亮明白，能拥有大量土地，并不是单纯因为有钱，往往是有权利了，才用各种方式获得土地。
    如果马修只是单纯要土地，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被其他人划走。毕竟没有权利保护的人，拥有的多了，只是一直待宰的肥羊。
    而这个马修，显然没有看到这点。只是单纯的贪婪。
    不过，对方的局限，让司马亮对其的感官好了一些。毕竟这种贪婪的蠢人，比较好驱使。
第787章 听故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反正是连襟的土地，只要这事是假的。就不用给。
    先开张空头支票，再让他去确认吧。
    想清楚利弊的事，司马亮决定利用一下，这个愚蠢的马修。
    “你只要土地吗？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世间没有几句话，就能获得如此多。如果你想要拿到这些东西，还需要做些事。”
    “不说你确认全部，你至少要从你说的这些事中，找到一件事的确凿证据。这样，我才能真正相信你。”
    司马亮的爽快，让马修很是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土地，近百亩土地啊。真就那么容易拿到了？马修心中狂喜。
    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心起来了？这家伙，真是黄昏会的人？怎么……那么蠢。要不是之前马修跟富逢出现过。
    司马亮都怀疑对方黄昏会后裔的身份了。
    作为隐藏在江南地下的势力，正常能混迹在黄昏会中的人，肯定是有些能量，有些见识的。
    至少到马修之前，司马亮就没见过，就没过像马修这么蠢，真么短视的。
    回头，一定要查查这个马修的出身。司马亮暗想。
    高兴了一会，马修赶忙感谢起司马亮。
    “谢王爷。王爷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看着马修表现出来的忠诚，司马亮很是无语。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
    “嗯……行吧。你应该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吧。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暂时没了。王爷慢走。”马修行礼恭送。
    司马亮起身走向门口。
    还没等司马亮拉开门，身后又传来了马修的声音。
    “王爷，这个……在下做的这个事，属实有些危险。要不要，您给点人帮一下。不然……在下可能做不好。”
    司马亮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马修事真多。非得等我走了才说要帮助的事。
    “你暂时留在这个茶楼，回头，我会让人来联系你。还有，我真的要走了。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王爷……慢走。”
    嘎吱。
    拉开房门，司马亮快速走了出去。
    随着司马亮离开，原本跪在地上的马修，瘫坐了一团。
    “王爷真是可怕啊。幸好我会说话，不然真要被杀了。”
    “现在王爷答应了事，只要我能抓到一些把柄，那些土地可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马家一定能重回宁城的上流家族。”
    “整天说我马家穷，说我志穷。这次我就要让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瞧瞧。”
    ……
    马修自言自语了好一会。等他要站起来离开的时候，缺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哎呦，怎么动不了了。真是麻烦了……”
    坐上马车，司马亮回看了一下茶楼二楼。
    “怎么感觉，用马修这家伙，会造成一些麻烦？”
    “不过，他说的这个事，确实有点问题。还是先试探一下吧。反正这家伙，也没什么价值，损失了也没事。”
    “世子，顾巡还有连襟，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不解和疑惑中，司马亮回到了王府。
    砰砰砰。
    司马亮回到书房坐下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真是不省心啊。都算好了是吧。”经历了马修的叨扰，司马亮的心情不是太好。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
    司马亮整理桌子的功夫，两个人来到的他的面前。
    见到来者，司马亮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好像是叫诺玛吧，还有……这个……好像是卓越的朋友……写言情话本的那个？……他叫什么来者……
    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跟燕北王，一同前往吉利国的诺玛和郭临。
    “你们坐吧。”
    见到两人，司马亮是有点意外。不过，他也知道他们会来拜访的事。毕竟他们的出行，就是司马亮赞助的。
    现在返航了，肯定是要汇报一下的。
    “谢王爷。”
    诺玛和郭临坐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坐下来的诺玛和郭临，在个头方面差距更大了。
    见此，司马亮低头瞄了一下郭临的鞋子。
    好家伙，还增高是吧。不过，这差距那么大。这点加成也没什么用吧。
    还有……为什么要增高呢？
    发现了郭临的小动作，司马亮有点好奇。不过，有外人在，还是这种私人的事，他暂时只能放心里了。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有，为什么来的那么晚。我记得，你们很早就到了吧。”
    郭临和诺玛表情变化了一下。两人对视之后，郭临看向了司马亮。
    “回王爷，来此，是为了汇报此次航行的见闻和收获。至于为什么会晚那么久。”
    “是因为定南王大人所说。他说，王爷会忙上一阵。最好是在放盐日后，再来找您。”
    皇叔说的吗？不过，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有了定南的说辞，司马亮算是相信了郭临所说。
    “这样啊。那行吧，你们直接说吧。”
    “好的王爷。”郭临从衣兜中拿出过了好几本书册，然后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是在下记录。虽说有些地方，不太准确，但大部分还是没错的，可以用作参考。”
    司马亮打开册子翻了几页。然后他就发现，这基本书册，并非全是文字。其中有着不少绘画。
    对了……好像之前宝儿看的画本里面，就有绘画。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才让郭临在这圈子比较受欢迎吧。
    不得不说，这画不错啊。还有着排版字迹，也算是个人才了。
    司马亮稍稍翻了几页，他就被其中的一些记录所吸引了。
    可以说郭临，在绘图写书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不错，挺好的。回头，我仔细看看。”
    司马亮合上书册，将其小心放好。
    看司马亮这边准备好了，诺玛拿出一张羊皮纸放在了司马亮的桌案上。
    地图吗？这下可以了解到更远的地方了。
    司马亮的期待中，羊皮纸被推开。
    一副记录繁多的地图出现在眼前。
    粗略暼了一眼，司马亮就找到了黎国所在。
    黎国有这么大吗？不过，剩下的地方，也有很多啊。
    那以后……的征途，还有很多喽。
    “王爷，见闻比较多。为了避免混乱，我们就按照航线给您讲吧。”
    “好，开始吧。”
    郭临站起身，指向了地图上雁鸣滩所在。
    “我们从雁鸣滩出发后，就一路南下。在这片海域中遭遇了海盗，经过一番打斗，打退了对方。再然后我们南下，去到了一个小岛修整，遇到了一位名叫李甫和江羽的人……”
    果然那个马常就是皇叔吗？
    也不知道舅舅他，猜没猜到皇叔的身份。
    ……
    司马亮边听郭临讲述，边想别的事。
    就这样，故事一讲讲到了傍晚。
    讲了一下午，但郭临描述的故事，才进行到航线的三分之一。毕竟这次远航往返的时间，都有七八个月。路径的地方，也很多。
    发生的事，那就更多了。如果司马亮全部听完，估计还要两天的时间。
    虽说还要讲很多，但因为是听故事。而且有很多有趣的见闻。加上一些有惊无险的突发情况。司马亮听的很是入迷。哪怕到了傍晚，他都有些想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不过，哪怕他想听。郭临这边，也不好继续讲了。毕竟天色晚了，对方也要吃饭。自己这边明天还有别的事。只能后续再找机会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去休息吧。后面，我会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再过来吧。”
    “是王爷。”
    诺玛和郭临行礼告退。
第788章 家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没有马修那家伙，今天算是比较开心，比较圆满了。”
    “不过，也没办法了。毕竟这事，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了。希望能赶紧确认吧。”
    司马亮走向后宅的路上，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来到吃饭的地方，司马亮注意到饭桌上多了几个人。
    “乐乐，叫舅舅，叫舅舅。”唐麟儿逗弄着，唐果儿怀里的乐乐。
    “麟儿，果儿，你们怎么来了。”司马亮打断了两人的三人的温馨时刻。
    听到司马亮的话，刚刚还满脸小那个人的唐麟儿和唐果儿，瞬间收起了笑容。
    两人互视了一番后，看向了宝儿。
    面对弟弟妹妹的目光，宝儿选择了无视。同时，还把果儿怀里的乐乐抱了回来。
    “乖，宝宝。”
    宝儿的无视，让唐麟儿和唐果儿有些无奈。再度对视之后，唐果儿硬着头皮看向了司马亮。
    “姐夫好。我们是……是被爹爹叫过来的。”
    岳父又有什么事了吗？估计又有什么事了吧。希望不是什么大麻烦吧。司马亮心中升起了几分担忧。
    “这样啊。那有事的话，你吃完饭再和我说吧。”
    “嗯……”
    众女到齐，司马亮动筷。
    有心事，司马亮吃的并不多。不过，其他女眷并未察觉到司马亮的变化。
    在见到果儿后，小叶和小梦很是热情。
    这导致饭桌上，叽叽喳喳很是热闹。除开这几个大孩子，尚在襁褓的乐乐，也作出了回应。
    啼哭之声，让宝儿吃饭到一半，就抱着乐乐离开了。
    “乐乐，肯定是被吵到了。平日这时候，他都睡觉了。”
    “刚刚应该小声点的。”
    “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呢……”
    ……
    小叶和小梦，互相推卸责任。
    司马亮稍稍看了一下后，将目光方向了果儿。
    “我吃的差不多了。果儿，麟儿你们吃完，就到前屋来找我。我先走了。”
    “好的姐夫。”
    司马亮快步离开。
    紧接着，唐麟儿和唐果儿后脚跟了上去。
    面对两人的行为，剩下的女眷有些疑惑。
    “麟儿和果儿，是有事吗？”
    “他们能有什么事。估计是唐家的事吧。你看刚才宝儿姐，抱着乐乐离开的样子。明显是逃走了。”
    “唉，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做人。”
    “是啊，尤其是有了乐乐。以后……估计宝儿姐，对唐家要注意点了。不然，很容易引来一些问题。”
    ……
    来到主屋，司马亮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随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唐麟儿和唐果儿走进了屋子。
    单独相处，司马亮有机会能仔细看一下两人。
    虽说隔的时间不多，但两人的面貌还是有些变化的。
    唐麟儿变化比较多，毕竟是在长身子的时候，个头明显变高了。除开表面上的成长，对方身上的气质，也因为和周钊学习后，变得沉稳了一些。没有那么轻浮了。
    至于唐果儿，个头外貌没有太大变化，但气质方面，更加淑女了。估计在司马亮不在的这段时间。
    竹夫人和唐崇，对于这个留在家中的独女，更加严格管教了。
    司马亮微微一笑，“你们越来越好了。坐吧。”
    “谢姐夫。”
    唐麟儿和唐果儿坐了下来。
    “说吧，岳父有什么事。”司马亮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谢姐夫。”两人接过茶水，放在手中，并没有喝。
    虽说司马亮提醒了两人，但在说完之后，两人都没有开口。
    见此，司马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两人和司马亮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生分，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他们肯定不会这样。
    “唉，赶紧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们的。”
    司马亮的话，让唐麟儿和唐果儿放松了些许，不过两人还是很拘束。
    又沉默了片刻，唐麟儿放下茶杯，看向了司马亮。
    “姐夫，这个事其实不是关于唐家的事。是关于我们的另一个姐夫，富逢的。”
    富逢？这么巧？不会是同一件事吧。
    下午才听过马修提到过富逢，司马亮瞬间就对了上去。
    “连襟的？说来听听吧。”
    看司马亮神色平淡，唐麟儿深呼吸了一下。
    “这件事，是大姐写信告知的。她说大姐夫这些日子，行为有些鬼祟。加上府上经常来些行踪鬼祟之人。所以姐姐她怀疑姐夫，跟什么不好的人走在了一起。”
    “为了确认这个想法，姐姐派人跟踪了一下。您也知道，大家族，经常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姐姐有几个本事比较好的人。”
    “这些人就这么跟踪大姐夫，找到了一个隐蔽之地。”
    “然后……就发现了大姐夫的秘密。”
    “大姐夫在那边私藏了许多兵器和粮食。”
    “起初，知道这个情况，姐姐只以为是为姐夫您做事，所准备的。可到后面，就越想越奇怪。毕竟，宁城局势稳定，不需要这些兵器和粮食。”
    “于是……姐姐，就想跟姐夫您确认一下。”
    “为了避免大姐夫，知道这件事。她就把信寄给了爹。在看完信以后，爹觉得很重要，就让我们两人，借着探亲的名义，告知您这件事。”
    “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具体，全部都是姐姐的一言之词。或许……这件事我们不该知道。可现在也没办法了。不知道姐夫你这边，知不知道这个状况。”
    唐麟儿一脸担忧的看着司马亮。同时，唐果儿也对司马亮投来了类似的目光。
    想来，两人也道富逢出现的这个状况，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不管是不是和司马亮有关系，至少已经和唐家扯上关系了。
    如果真的不是什么好事，那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富逢，以及他们的大姐。
    面对两人的目光，司马亮心里明白。
    富逢果然有问题。可这事被唐家知道了，可就不好办了。毕竟外传的了，就不好隐瞒了。
    至于为什么，这估计还要等马修那边吧。
    那唐家这边该怎么搪塞呢？
    司马亮心中快速思考。
    片刻后，司马亮做出一副了解的样子。
    “这事啊，我知道。连襟做的这个事，和我有点关系。你们的话，就别多问了。回头我会自行处理。”
    “回头，你跟岳父岳母也说一下。连襟和大姐那边没事，别多想了。”
    司马亮的话，让唐麟儿和唐果儿，放松了下来。
    呼。
    听着两人松气，司马亮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他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先安慰着吧。事情应该不会太遭。司马亮自我安慰了一下。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好的姐夫。”
    唐麟儿和唐果儿，起身准备离开。
    当唐麟儿，先走出屋子后，唐果儿却停了下来。她回头走到司马亮身边，然后小声说了一句。
    “姐夫，二姐那边，我们没有告诉她。不过，她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你帮忙哄一下。不然二姐，可能会担心。”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唐果儿离开了，留在司马亮独自在屋内。
    “这扯到身边人的事，可不好解决啊。宝儿那边，我该找什么理由呢？”
    “宝儿那么聪明，不好骗啊。”
    “要不……先躲一晚？”
    “可这样，也太明显了。”
    ……
第789章 幼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阴雨绵绵中，司马亮迎来了第二天。
    睁开眼睛，司马亮就见到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这双眼睛的主人，好奇的看着司马亮。似乎不太认识他。
    这小家伙，还不认识我吗？这也好几天了吧。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陪陪他。
    眼睛的主人，就是司马亮的世子，乐乐。第一次当父亲，司马亮没有任何经验。
    此前，他想过很多，面对孩子的情况。但在见到乐乐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不够用。
    哪怕经过一些时日，司马亮看到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家伙，还是有些无法思考。
    司马亮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乐乐的小鼻子。
    “呀。”乐乐不满的发出声音。
    “怎么了夫君，被乐乐吵醒了吗？”听到动静的宝儿，马上醒了过来。就这种反应速度，想来宝儿没少被乐乐摧残，算是被动接受了母亲这个身份。
    司马亮冲着宝儿笑了笑，“没事，我早就醒了。只不过在和乐乐玩。不过，乐乐好像不太乐意和我玩。有点闹脾气。感觉，有点像初见时候的你。”
    “夫君，不要说这种羞人的事。都那么久了，我都忘记了。还有，当年我还小，一个陌生……算了算了，不记得了。”宝儿羞恼的转过身去。
    面对宝儿的言行，司马亮毫不放过。
    “哈哈哈，还说忘记了。我看你就是一直记着。”
    “年轻时候的事，总有一些问题。当时，我也不完全对。不过，不管怎么样，那是我们的初识，也是我们的开始，算是回忆的部分。”
    “没有那次见面，我们怎么会有乐乐呢。对不对啊，乐乐。”司马亮捏了捏乐乐的脸蛋。
    不过，司马亮显然高估了婴孩的理解能力，才出生几周的乐乐，哪能听懂自己父亲母亲的过往。
    甚至来说，他都不觉得司马亮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是他的父亲。
    于是乎，乐乐开始了抗议。
    “哇。”乐乐扯开嗓子哭泣起来。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瞬间傻眼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哭了。我又没做什么。你这小家伙，也太麻烦了吧。”
    “夫君……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还跟乐乐说那么多。他能懂啊。”宝儿一边埋怨司马亮，一边抱住乐乐，哄了起来。
    估计亲宝儿，被对方抱在怀里后，乐乐一下就不哭了。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一下就不平衡了。
    “明明我也有一半，凭什么看到我就哭。这家伙太过分了，让我来抱抱。”
    司马亮的幼稚行径，获得了宝儿的一双白眼。
    “好了，夫君。别闹了。再抱，乐乐就又要哭了。”
    见宝儿不肯，司马亮有些气。不过，司马亮还是个成年人。不可能跟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怄气。
    “行吧，行吧。你们两个亲，你们两个睡。我去……去做事了。”司马亮从床上爬起，然后叫小贝帮自己穿衣收拾。
    没过一会，司马亮就穿着完毕。
    他穿衣服的功夫，宝儿也下床了。
    趁着宝儿穿衣服的功夫，司马亮偷偷摸到了床边。
    将乐乐抱在怀里，司马亮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嘿嘿，你个小家伙，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我告诉你，我是你爹，你逃不开我的。以后，你必须给我乖乖的。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司马亮对着乐乐，做了好几个鬼脸。
    “嘿嘿嘿。”对于司马亮的“恐吓”，乐乐毫不在意，甚至笑了出来。
    一旁收拾的宝儿，看到自己的“大孩子”丈夫，和自己的孩子关系融洽。脸上浮现了无奈的笑容。
    “夫君，都做爹爹了。怎么变得更幼稚了，明明之前不会这样。”
    “是啊，感觉王爷有点变了。”小贝附和。
    “你们懂什么，男人致死都是孩子。我之前只是隐藏的比较好。不代表我的心不年轻。”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在宫中。虽说有小顺子和小瑶陪伴，但总缺少了什么。”
    “现在看到乐乐，我感觉我找到少的那部分了。”
    “以后，等乐乐大一些。”
    “我要和他一起玩游戏，一起学些有意思的东西。然后……我要让他继承我的一切。”
    司马亮抱着乐乐亲了一口。
    “哇。”面对司马亮的粗鲁行径，乐乐直接哭了起来。
    “哦，不哭不哭。娘亲来喽。”收拾到一半的宝儿，赶忙从司马亮手中抢回乐乐。
    显然，这次司马亮对于乐乐的伤害比较大，哪怕宝儿哄了。他还是一直哭。
    面对这个情况，始作俑者的司马亮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中午可能不能吃饭。你们不用等我……我先走了。”
    司马亮放下几句话，然后就溜走了。
    “唉，王爷真是的。”小贝笑着摇摇头。
    “挺好的。这样说明夫君，喜欢乐乐。谁叫我的乐乐，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来让娘亲，亲一个。”宝儿亲了一下乐乐。
    不得不说人和人是有差异的。司马亮一亲就哭，宝儿一亲，乐乐就破涕为笑了。
    “嘿嘿，我的乐乐，还是亲我的。没白瞎娘亲我怀了你十个月。”
    ……
    屋内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渐渐走远的司马亮，笑容则是慢慢消失。
    “唉，算是糊弄过去了。得亏乐乐在啊，不然宝儿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回头……再说吧。”
    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继续往前院走去。
    来到书房，司马亮像往常一样开始办公。
    比起离开前，司马亮需要处理的事更少了。这倒不是江南的事情变少了。而是说，因为司马亮这次离开后，杨昱承担了一些原本的职务。
    哪怕司马亮回来以后，这一情况也被继续保持。
    虽说经手的事情变少了，但司马亮还是感觉做不完的事。想不完的东西。
    吃过后宅送来的早点，司马亮暂时停下了手中的事。
    “唉，真是头疼。为什么能有这么多事呢？”
    “好想能回到去年，这样就可以随便玩了。”
    “夏天啊，适合玩乐的夏天，就这么错过了……”
    司马亮埋怨了好一阵。
    埋怨归埋怨，发泄之后，司马亮还是继续做起自己应尽的事务。
    一晃，一上午过去。
    疲惫的司马亮躺在了椅子上，享受起吃饭前，最后的放松时刻。
    “看来，今天没人来找。这样可以在府上吃午饭了。”
    话一出口，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听到这个动静，司马亮就有些神经过敏。
    我这乌鸦嘴。
    “是谁啊。”
    “回王爷，是奴家子馨。”
    应子馨……该死，这女人怎么过来了。听到对方的名讳，司马亮瞬间清醒了过来。
    犹豫了片刻，司马亮还是让应子馨进屋了。
    就她一个人吗？三堂兄呢？她一个人来，会为了什么？司马亮暗想。
    “王爷好。”应子馨想司马亮行礼问好。
    “嗯。有什么事吗？”司马亮冷冷的说道。
    面对司马亮的言行，应子馨露出幽怨的目光。
    “王爷，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我们之前也有过亲密之事。怎么你就这样了。”
    提到之前的雨水之欢，司马亮有些脸红。同时，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应子馨。
    望着对方苗条的身姿，司马亮心中有些冲动。
    不过，司马亮很快压制了下去。
    这女人现在是三堂兄的。可不能碰。而且这女人，很有问题。接触了可能会出事。
    冷静下来的司马亮依旧冷漠的看着应子馨。
    “说吧，有什么事。”
    司马亮的冷漠，让应子馨收起了姿态。
    “王爷，看来你是真的不念旧情了。”
    “罢了，就这样吧。反正我要和你说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应子馨目光冰冷，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亮。
第790章 赤裸裸的威胁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口气，是在威胁我吗？胆子真大啊。司马亮眉头一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子馨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和燕北王之间的交易。同时，我还知道你在这个交易中，有些不老实。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三公子，他再转述给燕北王。你知道结局的。”
    她哪来的消息？谁泄露给她的？
    不应该啊，这事我只告诉了几个人。
    司马亮目光一凝，陷入了思绪。
    对于应子馨知道，自己和燕北王的交易，司马亮是不意外的。毕竟对方现在跟在三公子背后。加上对方还是个女人，如果施展一些手段，是有可能从三公子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所以司马亮真正意外的事，是应子馨知道自己不老实。
    要知道这种低声下气，还做手脚的事，司马亮肯定是不会告诉给很多人的。
    除开一些海外负责物资的人，整个江南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都是司马亮完全相信的人。他不觉得这些人会泄露这件事。
    如果有呢？应该不会吧。没有理由啊。
    这应子馨该不会是在诈我吧。
    而且她知道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毕竟三堂兄那边，也不会听信这个女人的话。
    再说了，就算信了。三堂兄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毕竟我和他还算有合作关系。
    想了一圈，司马亮眉头舒展。可以说，对于应子馨的所谓威胁，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压力。
    “就这些吗？你有什么证据吗？或者说，皇叔知道了，真会越过黎江，来对付我吗？你也不想想，现在燕北还在打着，胜负还没定下。你真觉得皇叔赢定了？”
    对于司马亮的嘲讽，应子馨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看来她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威胁不到司马亮的。
    “看来，王爷还是会算。果然我一个小女子，威胁不到您。不过，除开这件事，我还知道一件事。想来这件事，王爷一定会在意。”
    “王爷，您可知您的世子，叫什么名字。”
    世子？乐乐？这女人在说什么疯话？
    下意识间，司马亮想到了醒来，才见过的乐乐。
    可没过一会，司马亮又想到了一件事。
    这女人，该不会是知道小瑶的下落吧。不会吧，连我都找不到。小瑶肯定也是隐姓埋名的。这女人，怎么……不应该啊……
    这女人，不会又在诈我吧。……可这个不一样啊……万一呢？
    不得不说，应子馨的这次开口成功唬住了司马亮。
    如果说别的司马亮，肯定不会有太多感情参与进去。但说到身边人，亲近的人，他就很容易被情绪左右。
    尤其是，自己的孩子。
    司马亮的纠结，被应子馨看在了眼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爷，你的世子名叫，李瑞安。他眼睛很像你，长得很可爱。想来，你应该很想见到他吧。”
    应子馨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这些放在司马亮耳中，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瑞安？这是真的吗？像我？这应该没错了吧。
    可这……她哪里知道的。起初对于应子馨所说，司马亮只是有些动摇，现在的话，就是有些相信了。
    沉默半晌，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作为一个不喜欢陷入被动的人。他还是强撑着姿态，准备最后试探一波应子馨。
    “你说的这个名字，还有这个事，有根据吗？或者说，有什么证据吗？难不成，你又要空口诈我。”
    “王爷，你真是嘴硬啊。这件事的证据，我拿不出来。但是，你真的愿意去赌吗？或者说，你真的不想见见那个女人，和你的李瑞安吗？”
    嘶。
    司马亮虽然极力平复着心情，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应子馨拿捏住了。
    应子馨可以说假话，但司马亮不得不信，或者说不敢不信。毕竟他不可能去赌。
    无论怎么说，那可是他的孩子。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他从未见过的孩子。
    呼。
    司马亮吐出一口气，放下了端着的姿态。
    “应子馨，你要知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真的有把握，控制住我？我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如果小瑶和孩子，有点损伤。你死定了。而且会死得很惨。”
    司马亮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面对威胁，应子馨有些许害怕。或许，她在心中还是一个女人。
    “王爷，我是在威胁你。但我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不怕后果的。毕竟我只有一个人，我不在乎死不死。”
    “王爷，你现在可愿意听我说条件了吗？”
    司马亮盯着应子馨许久，然后点点头。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听听你的条件。”
    应子馨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递给了司马亮。
    仅仅看到封面，司马亮就有些难以置信。
    这本书，不是应该在江羽那边吗？怎么会到这女人手里来了。
    应子馨交给司马亮的书册，就是此前司马亮在船上，翻看过的黄昏会成员名单。
    这个书册，原本的主人是李甫，后面转交给了司马亮。不过，因为后续司马亮逃跑，一些东西司马亮没来得及拿。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书册应该落到了江羽手中。本来，司马亮有些可惜的。毕竟上面记录的人，属实不少。如果他多看一些，或许能抓出更多人。
    甚至来说，有了那本书册，这次给燕北王送粮食的黄昏会之人。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吧，后悔来不及了。司马亮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却不曾想，这本书册，居然落到了应子馨手中，最终用这种方式回到了他的面前。
    司马亮轻轻翻了翻书册。
    估计放的位置比较隐秘，司马亮还能摸到书册上的些许温度。
    如果说，没有被威胁的事，司马亮可能还会遐想一下，可现在的他，却没有丝毫兴致。
    “你什么意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王爷真是着急啊。行吧，那我也不废话了。我希望王爷，能帮我查一下这本书册中的人。”
    “虽说我通过一些手段了解了一些，但这里面的人太多了，不少都改名换姓。根本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人。”
    找人？还是黄昏会的人？这应子馨搞哪一出。
    司马亮万万没想，应子馨威胁自己，只是为了让他查人，找人。
    可以说，司马亮都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江南的王爷。在这个地块的权利，这么说也比皇帝高。这个女人，却让他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不过，侮辱归侮辱，知道只是这件事，司马亮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这个事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不是很为难的抉择。
    “找什么人？为什么找？”司马亮继续翻着书册。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让你找。至于为什么，我之前说过了。我想查清，应家被灭门的原因，以及对幕后黑手，进行报复。”应子馨答。
    嘶。
    司马亮翻看的手停了下来，随后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应子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知道，那你找什么？这上面那么多人，难不成我全部都给你找一遍？且不说找不找的了，如果真全部找过，没有找到呢？”
    “那你该怎么办，或者说到时候你该让我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全天下去找？”
    面对司马亮的质问，应子馨估计也知道问题。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着司马亮。
    “王爷，我没办法，我没得选。如果我知道，我也会用自己的手段，去找，去解决。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我只能希望，你能帮帮我。”
    “你是我知道的，唯一有可能，有能力帮到我的人。”说着，应子馨眼中出现了闪光。
    这女人，真是说不通啊。不可理喻啊。
    虽说司马亮能感受到应子馨的无奈，但他是被威胁的人，实在是无法共情。
    江南这边，经过数次洗牌，名单上的人，只要还在，肯定都躲起来，或者改头换面了。
    如果有目标，司马亮或许还能集中力量去寻找，可能存在找到的可能。但如果是漫无目的的找，那大概率查不到什么。
    而且从应子馨的表现中来看，司马亮感觉对方也不相信自己能找到。只是想这么一试罢了。
    看看手中的书册，看看威胁自己，却委屈到快哭的应子馨，再想想没有下落的小瑶和孩子。司马亮的脑袋疼了起来。
    该死，这女人应该是不会放手的。那我该怎么办？真这么去傻找？
    找到了还好说，万一找不到呢？就这样子来看，估计还会逼着我找吧。
    这时间浪费下去，小瑶和孩子，真能没事？
    ……
    司马亮脑子快速飞转。
    想了一会，司马亮叹息一声。
    “应子馨，你说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是吧，这个事肯定是有个限度。不然，这浪费的时间也太多了。”
    听到司马亮松口了，应子馨眼中升起了希望。
    “王爷，你真的愿意帮我？”
    “我说的是有限度的。不是，无条件的。”司马亮重申。
    “可以，只要您先帮我找就行。后续……根据情况再说也行。”
    什么再说，这女人是真不听人讲话的。都说限度了，怎么还再说。面对应子馨的自讲自话，司马亮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司马亮也算知道，应子馨是不会听自己的话了。所以他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行吧，我想帮你找着，后续再说。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小瑶和……李瑞安的事。你必须给我保密。”
    “并且，我要你保证她们两个的安危。如果他们出一点事，只要一点，你知道后果。”
    对于司马亮的话，应子馨显然是不会听全部。在听到司马亮同意后，应子馨脸上浮现了喜色。
    “太好了，王爷。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疯女人，真希望不和她打交道。看着应子馨的变脸，司马亮暗想。
    “行吧，到这里吧。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赶紧走吧。我看见你就烦。”条件谈完，司马亮也不怕对方撕破脸，所以对应子馨也没有好脸了。
    司马亮的冷脸，让应子馨有些许失落。
    “没有了。那我走了。”应子馨转身离开。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司马亮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随即，他叫住了应子馨。
    “那个……小瑶还好吗？她缺钱吗？我这边可以……”
    应子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王爷，我不傻。既然我都来威胁你了。自然不可能再去找他们。你只要知道一点，他们的下落我知道，你肯定找不到就是。别的，你就别管了。”
    虽说司马亮有这个想法，但他是真的想知道小瑶和孩子的近况。被这么回怼，让他很是生气。不过，对于应子馨，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那你赶紧走吧。”
    应子馨继续往前。走到半道，她又突然停了下来。
    “小瑶和李瑞安，衣食无忧。我虽说不择手段，但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要王爷听我的话，我就不会伤害他们。”
    “衣食无忧吗？那就好啊。那就好啊。”司马亮松了口气，随后不停的喃喃自语。
    听到司马亮的话，应子馨心中被刺痛了一下。她转头暼了一眼司马亮，眼中闪过几分委屈。
    不过，她的这一行为没有被司马亮注意到。
    见司马亮无视自己后，应子馨默默离开了书房。
第791章 麻烦接踵而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应子馨前脚刚走，小三子后脚就来到。
    因为打过照面，小三子一进书房，就问起了应子馨。
    “王爷，那女人，怎么来找你了。她不是跟三公子走一块呢？”
    刚才的事，司马亮还历历在目。又被提起，这让他有些生气。
    “你管那么多。你只要知道，别去招惹那个女人就是。”
    司马亮莫名发脾气，这一行为让小三子很是意外。要知道平日里，司马亮很少会表现出情绪。
    虽说也有对小三子发过脾气，但那种情况也是因为小三子自己做错事。可这次，明显是迁怒。
    “王爷，怎么了？要不要奴才，帮忙盯着点那女人？”小三子试图安慰司马亮。
    “停，别去管那个女人。否则被她注意到，又要来发病了。离她远点，让她离我远点。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这……那奴才照办。”
    应子馨的话题暂且过去。司马亮在平复下来后，问起了小三子的来意。
    “回王爷，奴才过来，是想说关于宁城的事。”
    又是宁城？看来这问题，已经传开来了。
    两天，通过不同的三方，传达来宁城的消息。这让已经注意宁城局势的司马亮，愈发猜疑。
    “该不会是，世子，顾巡和连襟的事吧。”
    “王爷，您怎么知道的。您从别的地方了解到了吗？”小三子表现的很意外。
    看到这表情，司马亮几乎能确定，对方说的事了。
    真是麻烦啊。看来这件事，明面上也要处理了。不然的话，又是麻烦事。
    对于宁城的局势，司马亮还没确定下来。但是司马亮知道，无论是真是假，这个影响都会很严重。
    毕竟像马修，唐馨儿，这种不算专业的人，都能窥伺到一些。那这件事本身，肯定传到了很多人耳中。
    江南这边，还有着不少别有用心之人。
    如果说，这些人用这个做文章。那肯定会给司马亮造成一些麻烦。
    “这件事，我大致知道了。不过，你还是说一遍给我听吧。”
    “是，王爷。”
    小三子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司马亮。
    虽说有些出入，但大致与马修和唐麟儿所说能对上。
    无论原因如何，至少这件事，本身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王爷，这个是您……的秘密授意吗？”小三子小心试探。
    作为侍奉在身边的人，经日累月下来，小三子也察觉到，司马亮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和布局。加上这次的事，问题挺大的。所以他怀疑是司马亮的秘密。
    心情烦躁，还听到小三子这种猜想，司马亮心里很是无语。
    感情这种事，都和我有关系是吧。
    司马亮白了小三子一眼，“不是我示意的。这事我只是比你早知道点。”
    “这样啊。是奴才多想了。对不起，王爷。”小三子赶忙道歉。
    “行了，不怪你。这件事，我已经有想法了，你暂时不用管，帮我注意一下外面的风声就行。”
    “好的，王爷。”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先退下吧。我有些心烦，不是很想见人。如果今天有人来找，就说我不想见，明天再来找。”
    司马亮煞有心事的样子，让小三子有些担忧。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司马亮，于是乖乖闭上了嘴。
    “王爷暂时没事了。不过……”
    小三子突然的转折，让司马亮神经紧绷了起来。
    “有什么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样说话，跟谁学的。”
    司马亮严词呵斥，让小三子有些傻眼。他没想到，自己平常的说话，会让司马亮那么生气。
    王爷怎么了？是被那女人气到了吗？要去调查一下吗？
    可王爷说了……算了，还是别管了。
    虽说被司马亮说了几句，但小三子根本没往心里去。反而他还道歉。
    “对不起王爷，是奴才不会说话。奴才想说的不算事的事，就是王府上又收到了一封信。是林殊寄过来的。”
    “您也知道，您不想收这个人的东西。但是吧，送信人说，这对王爷很重要，所以奴才才多嘴一说。”
    林殊？好家伙，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是吧。都凑一块了。
    听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名字，司马亮愈发头疼。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能听到对方的名字。
    “行行行，你把信拿给我，然后按照我的话离开。”
    “是，王爷。”小三子从衣兜中拿出信件，然后双手呈上。
    随即，小三子行礼告退，一气呵成的离开了书房。
    “唉，总算清静了。”看着只剩下自己的书房，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躺在椅子上，司马亮又想了好一会应子馨的事。
    “这事交给谁比较好呢？荣阳吗？靠得住吗？就他那样子，感觉没那劲了。”
    “可不让他做，还有谁啊。本来可以交给连襟去……现在，唉……”
    “要不先缓缓吧，先把宁城的事确定了，再弄应子馨这事。既然她保证了，小瑶和孩子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孩子……李瑞安吗？瑞安，司马瑞安，好像还不错。只是不知，这是真是假。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啊。”
    司马亮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长叹。
    见过应子馨后，司马亮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到了书房内，昏暗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司马亮才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呼。
    看着桌上凌乱摆放的纸张，司马亮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虽说应子馨的事，司马亮暂时不打算让人去做。不过，因为要等消息，加上司马亮现阶段，没有别的要紧事。所以他还是看了一下，自己要找的人，究竟有多少。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司马亮就愈发觉得困难。
    这本记录黄昏成员的书册，大致是根据地位高低，进行记录的。
    前面的人，比较接近李甫，所以对于这些高层的描写，比较多。找起来算是很容易了。
    可后面，到中层开始。这里面的描述，就开始渐渐变少。
    甚至到后面，一些人只是单纯的名字，以及大致活动范围。根本没有别的介绍。
    除开信息缺少的问题，司马亮还发现这本书册中，有一些被涂改，撕掉的痕迹。
    就从痕迹，以及前面应子馨做过的记号来看，这一情况，应该是在应子馨拿到书册前，就存在了的。毕竟应子馨没有必要涂改和删减。
    如果这是李甫或者江羽，刻意隐去的。那司马亮找起人来，可就更麻烦了。毕竟这种，“消失”的人，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司马亮有没有线索。根本找不到，这可以说比不知道这个人存在还要难受。
    对此，司马亮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这书册的主人，已经死了。无法求证。江羽，下落不明，司马亮也不可能请求对方的帮助。所以他只能祈求，剩下的人中，有应子馨要找的人了。
    不然，他都没有动力去做这件事了。
第792章 大秘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点燃蜡烛，司马亮走向书房门口。
    从外面地上，端起一盘糕点和茶水，司马亮回到桌案后。
    虽说天色晚了，但司马亮还是不打算回后宅。毕竟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骗不过后宅的女眷。
    为了避免她们担心。司马亮打算调整一下，再回去。
    当然，司马亮的这一行为，有些自欺欺人了。毕竟他把关在书房一整天，这一行为就足够反常了。后宅的女眷，肯定知道这个情况。现在肯定在担心他了。
    吃着糕点，喝着茶，司马亮暂时停下了帮应子馨找人的事。
    司马亮将小三子送来的林殊信件，拿在了手上。
    为了避免林殊让自己心情更糟，司马亮在小三子离开后，就没看这封信。
    现在，他暂时调整了一些，所以他先把自己这个好奇心，先给满足了。毕竟林殊这个人，时常能给他一些惊喜。
    拆开信封，司马亮抽出了信纸。
    一目十行，简单扫过后，司马亮到没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想让我帮忙吗？可我哪有能力，或者说有这必要吗？”
    林殊说的事，比较简单，就是希望让司马亮去救一下七皇子和林舒晴。毕竟顺宁距离望江城不远。而七皇子和林舒晴所在的营地，大致也在望江城不远处。
    可是吧，这听起来不难的事，对于司马亮来说，有着不少的难度。
    除开一些别的因素，就说司马亮去燕北这一行为，就很难。
    现在燕北已经确定打起来了，司马亮借道回到了江南。且不说这消息，二皇子知没知道。就算不知道，司马亮这救援过去，也知道了。
    这种情况下，司马亮的人该怎么面对二皇子呢。
    要知道七皇子，肯定是在二皇子眼皮底下的。司马亮不可能越过对方救人。
    所以说单论这个情况，司马亮就很难从燕北接回七皇子和林舒晴。就更别说，还有别的一系列问题了。
    “可是，这个林殊说的大秘密。我实在是有些好奇啊。还跟我息息相关。这会是什么事呢？”
    估计是知道司马亮帮忙的可能性很低，林殊在信中开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司马亮只要能救回七皇子和林舒晴，林殊就会告诉司马亮一件他不知道，且非常重大的秘密。
    虽说有欺骗的可能存在，但司马亮知道了这个所谓的秘密，难免会多想一下。
    有些东西，怎么想，都不会有结果。
    由于林殊给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加上司马亮不愿意赌这手，所以他暂时选择无视林殊的请求。
    躲在书房内，司马亮又翻看了一会林舒晴给的书册。
    虽说这时间还不足够看完，但司马亮又有了新的收获。
    那就是在后续简写的名单中，司马亮居然看到了一些崎国和泗水国的成员。。
    对于这些人司马亮是一个都不认识，但从一些姓氏，司马亮还是能猜到这些人的原本家族。
    毕竟江南这边的响当当的家族，历年来也就这么几个。虽说他们不在江南了，但影响力还是有的。
    “这怎么还有姓司马的？这应该不是我这支吧。毕竟族叔这支就他一个人，造反失败了就被关到华城去了。”
    “那这支司马家的人，应该和司马景瑜有关系吧。”
    “话说这支司马家的人，好像有点过于低调了。明明被归到同一族了。”
    没被提到还好说，司马亮还没注意到。现在看到了司马家的姓氏，司马亮就想起了曾经住在宁城的一支司马家人。
    作为传承久远的家族，这支司马家曾经在宁城的影响力非常大，几乎是金兆曾经宁王家族的之下的第二家族。
    可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却在国破家亡之际，快速改换门庭。并且依靠自己和皇室的同姓，获得更进一步的机会。
    照理来说，被认为和皇室同族，这支司马家的人也算皇亲国戚了。
    不过，这支司马家的人。表现出来的行径却让人很难看透。
    他们非常低调，并且从不犯错。为了减少自己的存在，他们还举家搬迁到了中都。
    在那之后，这支司马家的人，还恪守一条准则，那就是不入朝，不参与政事。只是作为一个纯粹的学者，或者说教书人，为整个黎国皇朝，提供新鲜血脉。
    因为这识趣的行径，所以让当朝者很是欣赏。所以对于从，这支司马家手下出来的人，也颇为重用。
    像盛王就是知道这一情况，所以就把盛定送到了司马景瑜那边学习。虽说盛定后续选择在司马亮这边做事，但之前他只是初出茅庐，就到丞相府从事，这就能看出他这个出身有多厉害了。
    在二皇子继位后，这些和司马家出身的人，也靠着这层关系。躲过了不少清算。甚至因为空缺填补的原因，这些人获得了不少提升。
    现在朝堂中层，乃至更高的位置上，有不少这支司马家带出来的人。
    可这么一个听起来没什么太多问题的家族。
    却好像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就让多疑的司马亮有些联想了。
    “或许，他们不像表现的那么没野心。或许，他们正是因为有更大的图谋，所以才会隐忍。”
    “可是，这几个名字的事，真就能推测出来吗？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可能和李家一样，是某一支的行为呢？”
    没有足够的线索，司马亮的猜测终归只是空想。不过，有了这个想法，司马亮算是吧这支司马家的人，放在了心里。
    如果后续司马亮见到，更多关于这只司马家的事。就可以更好推测了。
    又做了一些笔记和记录后，司马亮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今夜的天气很好。
    明月当空，万里无云。璀璨的群星，让夜晚更加美丽。
    “差不多，也该休息了。”
    司马亮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走出了书房。
    星辰作伴，司马亮走向了后宅。
    月落日升，司马亮忙碌且头疼的一天结束了。
    不过，这只是司马亮以为。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刚刚睡下的司马亮又被吵醒了。
第793章 皇叔又出事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好了，王爷。您赶紧出来一下。”小三子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这动静，司马亮虽说有些心烦，但也第一时间醒来，走到了房门口。
    “什么事，那么着急。不能明天说吗？”司马亮略显不耐的说道。
    “对不起王爷，这实在是太着急了。所以没办法。”
    “王爷，定南王，定南王那边出事了。”小三子一副急哭了的样子。
    一听定南王出事，司马亮的困意瞬间消失。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该不会……”司马亮没敢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了。
    “定南王，暂时下落不明。至于结果，还没确认。”小三子没把话说绝，但这意思，也不可能让司马亮安心。
    “什么？下落不明。这为什么啊。不是让人保护了吗？”司马亮追问。
    小三子叹息一声，“人的话，赶到了。也是这个保护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保护的人，传回来消息？
    听到这话，司马亮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个保护的人，能把消息带回来，难道说他临阵逃跑了？还是说，差距太大，他才出来报信？”
    小三子点点，“王爷说对了，就是因为敌我差距过大，回来的人，就带着定南王一起逃。可因为拉不开距离，定南王就让他分散跑，并且和他说，只要能脱身就把这个消息告知王爷。”
    “也是因为这样，这个人跑了两天两夜，回到了王府。”
    皇叔还是冷静啊。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追皇叔了。
    司马亮知道，这个报信的人回来，也就代表对方知道皇叔的身份，去追了。所以这个人才有机会能回来。
    “人呢？我听他说说具体的情况吧。”司马亮知道今晚不可能好好睡了，打算问点更多的细节。
    小三子面露为难，然后摇摇头。
    “王爷，人是到王府了。但说完话，他就死了。我们检查过了，这个人身上全是伤，能跑回来，都属实不易了。”
    死了吗？可惜了。
    虽说问不到更多细节，但司马亮也不可能责怪一个死人。毕竟对方真的尽力了。
    沉默片刻，司马亮叹息一声。
    “回头给保护的人，家里都给与抚恤。这个送信的人，多给一些。一定让他们的家人衣食无忧。”
    “是，王爷。”
    “那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小三子追问。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屋内。
    “小贝，给我准备一下衣服。还有，今晚的事，暂时别告诉宝儿。”
    “是，王爷。”
    司马亮穿着完毕后，再度出门。
    “姐夫知道事了吗？”司马亮一边走，一边询问小三子。
    “已经通知了。不仅是驸马，赵大人也告知了。算算时间，他们如果要来的话，应该到了。”
    “好，那就好。”
    司马亮和小三子同行，来到了王府前院。
    果不其然，当司马亮和小三子到来后，就遇到进入府中的杨昱。显然对方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件时间赶了过来。
    “王爷，这事麻烦了。得赶紧处理，不然，更麻烦。”一见面，杨昱就表明了态度。
    司马亮点点头，“是啊。这死而复生已经够离奇了。现在又不见了，真要有什么好歹。这皇叔的亲属，不得找我问罪。本来关系就差了，要是这样，西南那边就很难交涉了。”
    司马亮和杨昱走入正厅，没过一会，被人抬着的赵宇也过来了。
    看着行动不便，还敢过来的赵宇，司马亮很是不好意思。
    “赵宇，辛苦你了。”虽说不好意思，但司马亮也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必须要到场。
    “不辛苦，是在下自己的问题。再说了这事出来，肯定要在下到场。”
    主要人到齐，三人很快进入了状态。
    随着小三子，再次复述完过程。司马亮眉头皱了起来。
    路过宁城地界？为什么是刚刚路过宁城地界呢？不应该啊。
    这两天宁城的事已经够多了，现在还加上皇叔的事，这实在是太巧合了吧。
    估计有些关联吧。
    虽说有巧合的成分，但司马亮还是感觉可能和宁城的一些状况有关。毕竟发现的情况就是刀兵和私兵，是有能力做出这件事的。
    最主要的原因，定南王这次回去并不是隐秘回去。宁城的人也是知道的。正常来说，他们知道定南王路过，他们肯定是要派兵保护一下的。
    哪怕有自信自己地界不出事，也应该派人跟随一下，了解一下定南王的去向。不然真出事，这责任可不小。
    可从小三子的转述来听，护送定南王的队伍，根本没有遇到护送的人。
    而且出事的地点很巧合，是在出了宁城地界。
    “这事，你们觉得谁可能做。”司马亮再说出自己的想法前，先询问了杨昱和赵宇的意见。
    杨昱看了一眼赵宇，然后面色凝重的看向司马亮。
    “王爷，我以为，这件事可能和宁城的人有关。毕竟这太巧合了。定南王这才出宁城，这就被追杀。而且，定南王的行为也有含义。他舍近求远，让逃出来的人向王爷报信，而不向近处的世子等人报信。这也太奇怪了。”
    赵宇点点头，附和道。
    “是啊，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近来，在下也听说了宁城的一些情况。本来在下持有观望意见，可这事一出，显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在下以为，应该有关联。就算没有，宁城的也有很大的过失。”
    听到两人的话，司马亮也基本肯定了。毕竟三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基本不会出错了。
    “看来，宁城是出现状况了。不过，现在比起追究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应该确认皇叔的情况。只有皇叔还好，我们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烦。”
    “我们先派人找着，同时，让人把这个消息，快马加鞭传到皇叔的亲属那边。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早点告知，或许还能避免一些误会。”
    “你们暂时以手头的事为主。我这边再打探一下宁城那边情况，明天下午我们再聊聊吧。”
    “是，王爷。”
    杨昱和赵宇赞同了司马亮的提议。
第794章 可能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那我先去处理手头的事，下午再过来吧。”杨昱行礼告退。
    看着杨昱离开，赵宇转头看向司马亮。
    “王爷，您觉得世子和顾巡会是那样的人吗？”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对于世子和顾巡，司马亮还是保有信任的。毕竟两人的权利是他给的。如果直接否定了两人，也等同否定了司马亮自己。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是他信任就可以解决的。毕竟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只要外传出去，下面的人难免会有议论。
    就算他们没明着说，心里也肯定会怀疑司马亮的决策能力和管理能力。毕竟世子是司马亮的亲属，是他亲自让对方管理宁城周边的，而顾巡也是司马亮亲手扶持上来的官员，名义上宁城的二把手。
    这两人出了大问题，这对于想完全掌控江南的司马亮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到时候别说外人怎么看，就司马亮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的用人水平了。
    为了分析出事情的全貌，司马亮脑子快速飞转。
    片刻后，他看向了赵宇。
    “我的判断……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吧。毕竟就事情本身来说，有太多漏洞了。世子和顾巡不是笨人，而且我对他们也没有那么提防，他们如果要藏，应该有很多办法才是。”
    “而且，这个节骨眼刺杀皇叔，这行为本身就很奇怪。毕竟杀了皇叔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皇叔被刺杀的位置，太明显了。只要稍微有脑子的想，都会知道和我没关系。毕竟我真要杀皇叔，就不会让他活着回来了。”
    “所以这皇叔被刺件事，我猜测，可能有其他人在推手。而世子和顾巡这边，或许知道一些。但出于一些问题，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这样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不保护皇叔了。”
    听了司马亮的话，赵宇低头沉思起来。
    “王爷说的有理。宁城的事问题确实很多，但定南王被刺之事，应该不是他们出手。”
    “可如果是这样，会是什么人呢？莫不是雷家的人？可他们为什么呢？定南王应该和他们没有利益纠葛才是。”
    没有利益纠葛？以前是没有，现在可就不一定了。或许雷家也在西南渗透了力量，如果皇叔回去，可能就会打破他们的计划。
    这样确实能说得通，但也不该在这个位置吧。要知道西南也是有兵的，要是皇叔的亲属，问责起来。他们不一定能独善其身。
    司马亮还是想不通，定南王死了，谁能从中获益。
    江南这边，明面上好像是没有了。如果排除隐藏的人。那这策划的人，会不会是在外面的人。可能处于一些原因，他们无法在江南动手，所以他们在皇叔进入西南的必进之路上设伏。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找到几个可能的人。
    扩大人选之后，司马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皇子。
    之前，就是二皇子让司马亮把定南王留住。
    虽说对方只是让司马亮留，但当时的局势来说，司马亮根本没有借口留。可迫于压力，司马亮也只能听从二皇子的命令。于是他才把定南王送到海外。
    至于后面诈死，这也是亡羊补牢之计。
    可以说，定南王这件事上，二皇子是坑了司马亮一手。如果不是司马亮出于不忍，只是把定南王放到了海外。
    现在的他，至少背着一条疑似杀害定南王的罪名。
    现在定南王回来了，司马亮这个污点显然可以清楚了。不仅如此，因为定南王的到来，原本混乱的西南，也有了平复的可能。
    要知道之前定南王失踪后的几个月，西南都没有任何异动。直到定南王身死的消息传出，西南才出现了一些苗头。
    可以说，定南王在西南的威望是很大的。
    这样一个人，回到西南。这对于想要削掉宗室权利，真正掌控权利的二皇子来说。明显是不远看到的。
    更别说，二皇子之前让司马亮做的事。定南王知道了很有可能会向二皇子发难。这样二皇子就可能多一个敌人了。
    所以对于二皇子来说，定南王消失，是附和自己的利益的选择。而且除开动机，二皇子在西南是有人手去做这件事的。
    要知道在定南王消失的这段时间，二皇子可派了不少心腹前往西南，这些人有皇命在身，加上武力在手，在西南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些什么，也是能做到的。
    最关键，定南王回来的时间，就是司马亮抵达咸壤城的时候。二皇子如果在江南有探子，是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他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那西南的人，是来得及准备的。
    想到这里，司马亮算是能想通一些了。
    俺这么推算。那世子和顾巡那边，会不是二哥的策反。
    世子他有意帮我，但也不是只能帮我。如果二哥许诺了什么，那对比下来，我开出的价码，就有些不够了。毕竟我只是一个王爷，二哥可是皇帝。
    至于顾巡，他虽说表现的很忠诚，但或许他对我的行径，不是那么赞同。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这样……能说通了……可是真的会是这样吗？
    虽说司马亮能推算出一个可能的情况，但是他还是无法解释，一些问题和矛盾。
    想了许久，司马亮回过神来。看着等待自己说话的赵宇，司马亮很想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可看到对方腿脚不便的样子，司马亮又觉得对方知道太多，也不太好帮忙。
    于是，司马亮还是打算自己来。
    “推手的话，还是难以判断。不过，就这个局势发展来看，这个人大概率会有后手。或许，后面有更多的信息，就能确定出对方的身份。”
    “至于现在，我们还是不要多猜了。赵宇，你这边身体不便，还是先回去修养吧。这件事，还是我亲自来处理吧。”
    司马亮的话，让赵宇眉头一皱。他嘴巴张合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那行吧。既然王爷来处理。在下就不管了。在下虽说现在动不了了，单处理一些政务还是没事的。回头，在下就帮驸马，解决一些日常的公务吧。”
    “嗯。”
第795章 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目送走赵宇，司马亮从正厅后面离开，前往了书房。
    黎明前的黑暗，让人压抑。待到司马亮推开书房门那刻。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到了他的身上。
    见此，司马亮转头，看向了东方。
    “日出吗？好像是个好兆头。希望接下来也能顺利吧。”司马亮略作驻足观赏，随后进入了书房。
    初升的太阳，缓缓转动。时间，也从早上，来到了中午。
    度过的这一上午，司马亮基本就没动过。
    与司马亮相对，小三子则是跑的不少地方。可以说把他雷的够呛。
    一上午的时间，他为了执行司马亮的命令，跑进跑出书房，王府，数次。
    加上昨晚没休息好，等这次他跑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差点昏厥过去。
    呼。
    小三子书房门口一个劲的喘气。
    过了好一会，小三子平复下了呼吸。随即，他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无误后，他像平日一样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奴才回来了。”
    “嗯……进来吧。”司马亮淡淡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回答，小三子又确认了一下自身的仪容，然后才推门进入。
    走进书房，小三子迈着小脚步快速走到司马亮面前。
    “王爷，盛公子那边已经启程了。至于票行那边，也吩咐下去了。还有……唐家那边也打过招呼了……至于荣老爷那边，他会亲自过来跟您确认。估计，马上就到了。”
    听着小三子的复述，司马亮停下了手中的笔。他看向小三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荣阳亲自过来吗？行吧，也挺好的。这样说的清楚一些。对了，你再帮我去姐夫那边一趟。我需要今年秋收的粮食预估，以及今年粮食盈余的大概数字。”
    粮食？王爷要做什么？对于司马亮的命令，小三子有些疑惑。不过，作为奴才他肯定是不会质问司马亮的决定。
    “是，王爷。奴才待会就去杨府一趟。不过，在去之前，奴才还有件事要说。”
    “什么事，说吧。”司马亮低下头，继续处理起手头的事宜。
    “那个……三公子和那个子馨出去了，按三公子所说，他们这次要去宁城。”
    瞬间，司马亮停滞住了动作。他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小三子。
    “他们两个，要去宁城？什么时候的事，已经出去了吗？”
    见司马亮面色不善，小三子赶忙赔罪。“对不起王爷，他们已经出发了，奴才是刚刚回来才知道的事。您也知道，您给三公子的权利，就是随意出入。其他人，根本不敢阻拦。”
    这个节骨眼去宁城？他们是知道了什么风声吗？真是搞不清。
    难不成，这个应子馨还要搞出什么名堂。
    其实，只是三公子出行的话。司马亮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三公子在江南人生地不熟，能去的到地方很有限。只要有人跟着，确认安全就好了。
    而司马亮之所以脸色难看，是因为应子馨跟着三公子行动。
    这个麻烦的女人，就在昨天才胁迫了司马亮一手。今天就弄出这种让人多疑的举动，这不免让司马亮多想。
    可恶，三堂兄怎么就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了。虽说应子馨有几分姿色，但堂兄也没必要这样吧。明明在燕北的时候，没听说过三堂兄好女色的事。
    等等……三堂兄是和应子馨在一起，但他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会不会和应子馨达成了什么交易？
    后知后觉，司马亮现在才想到三公子，带应子馨回来，可能是有目的的。毕竟三公子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壮大自身，对方什么都可能做。
    如果应子馨给三公子说了什么，对方或许真的会信。
    不会吧，真是这样的话。我还要防着三堂兄？不行，事情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牵扯到更多人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小三子。
    “你去给我叫住三堂兄和应子馨。就说我暂时不允许他们离开燕城。如果他们有意义，就让他们亲自来找我。”
    “至于别的……你去问姐夫的时候，顺便和他说一下，给燕北皇叔的东西，准备快一点。早点弄完，早点把三堂兄送走。最好能在明天后天的样子送走。”
    “是，王爷。”小三子行礼告退。
    待到小三子走后，烦闷的司马亮摔下了手中的笔。
    本来，一上午，司马亮就够烦心了。现在因为三公子的事，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怎么都赶一块来了。”
    扔笔的时候很潇洒，但捡的时候，还是要自己来。
    短暂发泄过的司马亮，拾起了自己丢掉的毛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夫君。我给你煮了一碗面，你先吃了再忙吧。”宝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宝儿……估计担心了。
    这几日来，司马亮基本就没怎么在后宅吃饭。虽说之前他也有过这种时候，但那时候大多是因为在外面。
    可这次，司马亮就在府上没出去。这种情况，还没时间到后宅吃饭，这显然不太对劲了。
    昨日，给司马亮送饭的人，还只是小贝。可今天却变成了宝儿亲自了，这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不过，司马亮还是不想让宝儿那边过分担心。于是，他还是打算隐瞒一下。等撑过这阵再和对方解释。
    “好的。你先把面放门口吧。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马上吃。”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宝儿沉默了一会。
    “那好，我把面放门旁了。夫君……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好的，我会注意的。”
    说完，门外没了宝儿的声音。
    走了吗？宝儿还是贴心啊。知道不给我添麻烦。可这样，也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想到温柔的宝儿，以及对方给自己生下的乐乐。司马亮有种负罪感，爬上了心头。
    毕竟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的秘密要瞒着自己的亲近的人。这对于枕边人来说，司马亮显然是不合格的。同时，在陪伴上面，他也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
第796章 心有所想，梦有所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或许，父皇也是这样一点点变成那样的吧。”司马亮发出一声感叹。
    有些东西，只有经历过才能理解。
    之前，只身一人的司马亮，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就藩，成家，掌权，经历种种后，司马亮才感受到作为一个上位者，一个家的主人，有那么多的累。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短时间内能做的事只有那么多的。
    哪怕司马亮能想很多，能做得很快。但始终只是一个人。
    而有些东西，还只能他来决定。这决定了司马亮，今天这种情况，并不会是偶然事件。
    或许，终有一日，司马亮也会成为他父皇一样的人。
    当然，在这一日到来之前，司马亮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司马亮停下了手头的事，从屋外端来了面。
    温暖的食物，暂时驱散了司马亮的阴霾。感受着宝儿的关心，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做个兼顾的人。哪怕这不可能，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下定决心的司马亮快速吃完了面，随即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小三子来，小三子走。
    荣阳来，荣阳走。
    ……
    司马亮的一天，在接见人和处理事中，结束了。
    收拾一下凌乱的桌案，司马亮伸了一个懒腰。
    “算是把一些事清掉了。这样可以专心处理宁城的事了。按时间来算，再过两日，轻柔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传来。”
    “希望能是有用的消息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明日的计划，然后就吹灭蜡烛，离开了书房。
    回到后宅，疲惫的感觉涌上司马亮的心头。
    从昨晚被吵醒到现在，司马亮就没休息过。
    加上脑子超负荷运作，司马亮走路越来越不稳。
    最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司马亮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司马亮睁开了眼睛。
    呜呜呜。
    昏暗的空间内，女子抽泣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司马亮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做梦了？我好像还没上床吧……难不成我晕了？不会吧，那得赶紧醒来。不然，被人看到了可就不太好了。”
    知道自己在做梦后，司马亮第一时间想摆脱梦境。
    可是吧，自知不代表能自控。
    司马亮虽说想醒过来，但在梦中的他，却无法做到这件事。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很是无语。
    暂时醒不来，司马亮也只能继续自己的梦了。
    遵循着哭泣之声，司马亮来到了一张床边。
    此前，司马亮没有注意。可随着听久了。司马亮发现哭泣的声音，是来自他记忆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小瑶。
    对于不告而别，躲着自己还剩下一个孩子的小瑶。司马亮的感情是复杂的。
    之前，司马亮一直强迫自己忘记。可随着昨日应子馨的提起，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小瑶，是你吗？”虽说知道是梦，但司马亮还是想弥补自己心中的亏欠。毕竟他真的感觉自己对不起小瑶。
    若不是自己那段时间在崎国，没有音讯。对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殿下，是您回来了吗？”
    听到小瑶答应，司马亮眼中闪过一道光。
    “是的，我回来了。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司马亮坐到了床边。
    可是，司马亮的话，好像没被梦中的小瑶听到。
    “殿下，是您回来了吗？”
    “我回来了，我就在你面前。”司马亮疯狂应答。
    ……
    “殿下，你为什么不回来。”小瑶继续哭泣。
    “小瑶，我在啊。你别哭了。”司马亮在床边，不停安慰小瑶。
    到现在为止，司马亮已经忘记了自己在梦里的事。他只想安慰小瑶。
    可是随着司马亮将手伸到小瑶背上。
    对方的身影却化作雾气消散。
    同时，整个昏暗的空间，也变的明亮起来。
    司马亮来到了一座，很普通的民宅之内。
    这是哪？我怎么记不起来？不过，好像很多地方都很熟悉。
    看着房中的摆设，司马亮发现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自己记忆中其他的地方，抽取过来的。
    想来，这个房子是司马亮自己幻想出来的。
    哇。
    一声啼哭声传来。
    司马亮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生了？”
    “是啊，殿下。小瑶生了。”小顺子凭空出现在了司马亮身边，面带微笑的恭喜着他。
    “小顺子，你……这也是我的幻想吗？”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小顺子，司马亮有些激动。
    “王爷，怎么了？什么幻想？您是高兴过头了吗？”小顺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看着小顺子的行为举止，司马亮几乎能确定对方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毕竟小顺子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司马亮高兴过头这种话。
    是梦吗？或许，这是我最想看到的情况吧。
    哪怕在梦中，司马亮还是清醒的。毕竟，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害怕什么。
    “王爷，赶紧去看看瑞安吧。想来，小瑶和世子都等着急了。”小顺子的语气愈发急切。
    “瑞安，好……看看瑞安……”司马亮缓缓向走里屋。
    虽说这是梦，全是自己的幻想，但司马亮还是有些害怕。
    走到门前，司马亮将手伸到了门上。
    犹豫再三，司马亮还是没有勇气推开。
    “小顺子，你来帮我吧。”司马亮像过去一样，想要依赖小顺子。
    可是，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身旁的小顺子就消失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身边，司马亮目光开始闪烁。
    “对啊，小顺子已经离开了。他不会帮我了。不会再帮我了。”
    “不仅是他，小瑶也走了。还有瑞安，他们都不在我身边。都不在。”
    司马亮开始颤抖，同时他所在的房子也开始抖动。
    看来，司马亮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自己的梦境开始崩塌。
    哇。
    又一声啼哭声传来。
    崩溃边缘的司马亮，瞬间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所在的房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不过，他手触碰着的门，还存在。
    那婴儿的啼哭声，正是从门后传来。
    “哪怕是梦……我也想看一下。”司马亮攥紧拳头，随后推开了那扇孤零零的门。
第797章 精神抖擞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呼。
    司马亮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看着房顶，思绪依旧沉浸在昨日的梦中。
    “王爷，怎么了。怎么那么早就醒了。要不，还是休息一会吧。”身旁的小贝关切地询问。
    “没事，睡够了。时间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司马亮依旧呆呆看着房顶。
    醒过来以后，司马亮才回想起昨晚真实情况。
    虽说昨日的司马亮很累，但他并没有晕倒。他回到房中的时候，还遇到了等待的宝儿和乐乐。
    为了强撑，司马亮装作没事。还逗了一下乐乐。
    这一逗，就让对方哭了出来。
    这哭声最后就变成了司马亮在梦中，一直听到的声音。
    宝儿注意到司马亮很累，加上乐乐一直在哭。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在那之后，司马亮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梦，好真实。好难忘记。还有……那瑞安，会是那个样子吗？
    司马亮回想起自己梦中幻想的瑞安。
    不知为何，刚刚还有记忆的司马亮，瞬间遗忘了那副长相。
    忘记了吗？
    不……我都没有见过，何谈忘记。
    ……
    低迷了片刻，司马亮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司马亮坐起身来。
    “小贝，帮我穿衣。”
    “是，王爷。”
    司马亮很快收拾完了衣着，随后离开了后宅。
    走出门，司马亮回望了一下。
    “今天，必须要一起吃饭。”
    一如往常，司马亮来到了书房。准备过后，司马亮继续起昨日未尽之事。
    经历了昨夜的梦，司马亮的心愈发坚定。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一人，他有妻子，孩子需要他去照顾。
    这种情况下，司马亮的脑子更加清醒，办事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就在司马亮愈发投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堂弟，是我。”三公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果然还是来了吗？对于三公子的到来，司马亮并不意外。毕竟昨天他阻止了对方出行。且说了对方如果有想法，就来找自己聊。
    “进来吧。”为了避免三公子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司马亮快速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三公子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有了之前的经历，司马亮下意识看了一下对方身后。
    见后面空空如也，没有应子馨的身影，司马亮松了口气。
    太好了，那女人不在。
    注意到司马亮的目光，三公子也往后看了一下。随即他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堂弟，你在看什么？是再看，我有没带子馨吗？”
    被三公子说道心事，司马亮像是被踩了尾巴。不过，好在司马亮现在的状态不错，没有露出什么异常。
    “算是吧，毕竟上次来，你就带着她。”
    “也是，不过，子馨说了自己过来没事。所以就不来打扰了。”司马亮的坦率，让三公子深信不疑。毕竟事情确实是这样。
    没事？还不是把事塞给我的了。司马亮心中讥讽。
    “这样啊。那堂兄过来是为何。”司马亮表面上还是装作没事人。
    三公子叹息一声。“还能是什么事，就是昨日的事呗。堂弟，你为何阻止我去宁城转转。虽说时间不是很多了，但我难得来一次江南。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了，让我去宁城看看，这不过分吧。”
    面对三公子的质问，司马亮早就有了对应之法。
    “堂兄，我知道你难得来一次。但是吧，昨天出了意外情况，你不方便出去。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意外之事？”三公子有些疑惑。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三公子的反应，让司马亮难以辨别。
    对于定南王遇刺的事，司马亮这边没有进行很严格的封锁。如果三公子打听的话，很容易就可以知道。所以对方的表现，让司马亮有些不能理解。
    毕竟三公子是个喜欢算计的人，肯定会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不过，对方是不是装的这不重要。司马亮反正都会一样说。
    “堂兄，我说的这个事，就是定南皇叔遇刺之事。”
    “啊，皇叔遇刺了？怎么会啊。什么人那么大胆子。”三公子表现得很意外。
    司马亮稍稍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但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的，皇叔遇刺的时间是三天前。昨天早上是同行保护的人，舍命回来告知的。”
    “皇叔被刺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紧靠宁城地界的区域。我这边，刚刚派人过去追查。不太清楚状况。”
    “所以为了安全着想，才不让堂兄你去宁城。”
    司马亮的话有理有据，没有什么毛病。三公子在惊讶之后，没有了任何疑惑。
    “这样啊。那堂弟你做的没错。是堂兄这边，有些贪玩，多想了。后面，我就会好好待在燕城，不给你添麻烦的。”
    听到三公子的保证，司马亮心中松了口气。
    不乱动就好。回头赶紧送走，就不用烦心了。司马亮暗想。
    “那堂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这边还有些东西要忙。回头要是有空……我再找你玩吧。不管怎么说，堂兄也是难得来我这边一次。该尽的地主之谊，还是要尽到的。”
    三公子点点头，“事的话，我暂时没有了。至于玩的事，堂弟你不必强求。我知道忙，加上这皇叔遇刺的事。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不用刻意照顾我。”
    “堂兄还挺会体谅人。行吧，那我先忙。后续再说吧。”
    “嗯，回见。”
    三公子告别离开，司马亮微笑目送。
    嘎吱
    房门被关上，司马亮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即，他拿出此前处理的事，继续起来。
    ……
    时间来到下午，按照前天的计划。
    杨昱和赵宇来到王府。
    将手头的一些事进行讲述后，三人都思虑了起来。
    片刻过后，杨昱主动开口。
    “王爷，人的话已经派出，算算脚程，还要个两三日才能有消息过来。在没有新的消息前，我有一些猜想。”
    司马亮暼了一样杨昱。“说吧。”
    “这定南王被刺一事，会不会是他的世子所为。”
    嘶。
    司马亮和赵宇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798章 父子不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而且有这个必要吗？司马亮眉头一皱，怀疑起杨昱所说。
    “姐夫，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堂兄为什么要杀皇叔呢？”
    “对啊，按理来说定南王平安回归，世子应该开心才是，怎么可能派人刺杀。”赵宇附和。
    面对两人的质问，杨昱也有所动摇。
    不过，在挣扎之后，他还是说出了自己为何如此猜想。
    “王爷，您可能不知道。定南王跟世子关系，并不好。而且定南王之前在西南的时候，就有过废黜世子的念头。”
    “还有这个情况，我怎么不知道。赵宇，你知道吗？”司马亮看向赵宇。
    “不知道啊。这……世子此前和定南王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正常吗？”赵宇一脸疑惑，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杨昱叹息一声。
    “王爷，赵大人，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很少。如果不是此前，太子让我和定南王和他世子接触，或许也不会清楚这些内情。”
    “王爷，您也知道，之前朝中西北王是站队，二皇子的。有着皇叔支持，加上西北军队。二皇子的势力，基本难以动摇。”
    “太子知道这个情况，但也不愿被动等死。于是他看向了另外几位王爷。”
    “太子最先找的王爷，是燕北王。不过，您也见过燕北王了。他的一些脾气，很怪。而且他并不看好太子，所以就没谈拢。”
    “之后，太子找的王爷，就是宁王。王爷您也知道宁王的性格，他不愿参与夺储。所以，太子最后派我去找定南王，试试运气。”
    “鉴于前两次失败，太子打算换一个切入点，就是从定南王世子那里入手。”
    “我呢，就靠一些手段，接近到了世子身边。”
    “随着关系变得熟络。我见到了世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外，世子是一个听话，孝顺。且循规蹈矩的人。但是只要没人的时候，世子就是一个暴戾，且心狠手辣的人。”
    “甚至来说，世子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此前，在探知世子喜好的时候。我们查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那就是世子和一些难民的失踪有关。而那些失踪的难民，最后只被找到被虐杀的尸体。想来过程，也很简单了。”
    “后续和世子的交流中，他就表达过对于定南王的不满。甚至为此，他愿意帮助太子。”
    杨昱的话，让司马亮和赵宇，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对于定南王世子的了解，就是局限在对方表现出来的那部分。
    我这堂兄也不正常？为什么用也呢？好像……司马亮挺容易出不正常的人。
    虽说有点不想承认，但司马亮从接触的经验，总结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司马家直系皇族，有很多古怪，乃至精神有点问题的人。
    或许，我也被遗传了。所以会做那些怪异，精神错乱的梦。
    作为二世人，司马亮难免会多想。所以他有点担忧，被遗传了什么家族性精神疾病。
    看司马亮陷入深思，杨昱和赵宇，只觉他在想世子的事。如果他们知道司马亮是在担心自己病了的话。那估计会很好玩。
    片刻过后，司马亮回过神来。看着注视着自己的杨昱和赵宇，司马亮有些许尴尬。
    “额，赵宇你先说吧。”司马亮将皮球踢给了赵宇。
    赵宇点点头，“有驸马说的这个情况，那这件事，很有可能有定南王世子参与。”
    “毕竟，定南王不在，他就是王府的主人。只要定南王回去了，他的权利肯定要全数交出。加上西南这么乱的局势，说不定定南王会责罚与他。”
    “到时候，很有可能世子地位不保。如果他执迷于这份权利，偏执下，或者小人撺掇，很有可能做出冲动之举。”
    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赵宇说的不错，基本就是我的想法。”
    ……虽说司马亮和赵宇想的有些类似，但其实他不太相信对方会这么做。毕竟杀父这种事被爆出来，这可是很严重的后果。
    不过，司马亮因为刚刚出神，没想好这么说。为了避免出丑，暂时附和了赵宇的话。毕竟眼下信息缺失，这只是推测。
    后续肯定还会要重新讨论的。到时候，他再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那如果真是世子所为，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当作无事发生，还是找证据声讨……或者威胁？”杨昱话说到一半，突然阴沉下来。
    这一转变，让赵宇和司马亮有些意外。
    “……这个姐夫，你……我感觉你有点过了。这事，实际上不能急。毕竟消息还有那么多天才能确认。而且，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其实，应该什么都不做才是。眼下，宁城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西南那边不问责添麻烦，我们该做的事，是解决宁城的问题。”
    赵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啊，驸马，您这么想没错，但也不要在正厅这么讲吧。至少得在书房吧。这万一隔墙有耳，传出去了。就不太好了。”
    司马亮和赵宇说的都很委婉，但是杨昱还是听出了别的意思。
    作为聪明人，杨昱一下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对。
    “额……我说的确实有些不对。以后……我会改的。”
    “没事……总会要学习的。”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
    随后三人又聊了一些事情的可能走向，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聊完这一通，时间也来到了傍晚。
    见此情形，司马亮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离开后宅时说的话。
    对了，我要和她们吃晚饭。再耽搁，可能又要错过了。司马亮暗想。
    “今天，差不多了。信息就这么多，就聊这么多吧。后续，再过几天，再说这个事吧。虽说着急，但没信息。我们也只能等了。”
    “王爷说的是，今天能聊的都聊了。只能等新的消息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饭去了。司马亮心中一喜。
    可没等司马亮开心一会，杨昱又开口了。
    “对了，王爷，你要今年秋收的粮食预估，以及粮食盈余，做什么。”
第799章 互相退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要不要说呢？好像也瞒不过去吧。还是说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
    “这个啊，算是我对黎国的一点保障吧。”
    “保障？”杨昱和赵宇，表现得很疑惑。
    “是的，你们听我说了就明白了。”
    ……
    司马亮将自己在燕北的所见所闻，以及关于东方锦的担忧，一切都告知给了杨昱和赵宇。
    此前，司马亮从未提起过自己在燕北的见闻，第一次，知晓司马亮的经历后，杨昱和赵宇大受震撼。
    哪怕司马亮停止讲述，他们都消化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王爷，这个崎王，他真的有那么……需要提防吗？”杨昱试探性的说道。
    司马亮说得很明白，但不是当事人，杨昱还是难以理解东方锦的威胁。在他的记忆中，崎国就是一个弹丸小国，一直被黎国吊打的那种。
    除开国力方面，杨昱对于崎国的官员，感官也很差。去年签订两国盟约，杨昱也有参与。
    当时，杨昱和崎国使臣商量盟约内容的时候，那些使臣根本不顾国家利益。只要好处给的够多，他们就愿意出卖。
    也是在这些使臣的推进下，黎国能快速和崎国达成盟约。
    一个从军事，政治双方面都很烂的国家，哪怕时隔一年，换了一个王，杨昱还是不觉得有什么用。
    不止杨昱这么想，赵宇其实也对司马亮的提防有些不解。
    “王爷。您会不会过分担忧了。这崎国……弹丸小国。国力一直很弱。哪怕这次他能在燕北攫取一些利益，这也只是暂时的。后面只要黎国安定下来，崎国肯定是要吐出来的。”
    杨昱和赵宇的话，司马亮并不意外。他之前不说这件事，也是觉得无法说服两人。
    可现在，事情司马亮已经决定下来了。且他不打算改变意见。
    “这事，我知道你们难以理解。但是我真的有自己的担忧在里面。这个东方锦，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对于崎国那边，我还是想提防一手。”
    “我问的粮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就这么和你们说吧。有件事，我一直欺骗着你们。”
    “那就是，我府上的崎国公主，其实是假的。真的公主，一直在崎国，根本没有回来过。而且我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
    刚刚司马亮的话，就足够惊人了。可这一会，又说出了一件更离谱的事。杨昱和赵宇都不知道该这么说了。
    “王爷，您……这为什么？”杨昱问。
    “这个……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配合舒儿。至于为什么，原因我也说过了。我不希望东方锦成为这个崎王。我觉得只要他在，崎国就可能对黎国产生一些损害。”司马亮答。
    司马亮的解释，让杨昱和赵宇沉默下来。
    片刻后，杨昱看向司马亮。
    “王爷，按您这么说，那这个粮食应该是送给这位崎国公主是吗？”
    “是的。现在崎国很缺粮食。只要舒儿能拿到粮食，就可以稳固住局势。现在东方锦身处燕北。只要能在这段时间，断了他的后路。他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司马亮答。
    杨昱面露为难。他能懂司马亮的话，但是他还是那个想法。那就是他对于崎国，实在是不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干预这个崎国的一切，都是亏本买卖。
    “可这……王爷这位公主真的能相信吗？要知道崎国人是没那么多，但也有几十万张嘴。如果我们这边出粮食，让这位公主收买民心。这代价可属实不少啊。”
    “往年的话，还没什么大问题。就现在江南这情况，您也知道。粮食暂时是够的，且是会有点盈余。但如果真支援崎国了。那来年真出点问题，就没有太多粮食了。”
    “王爷说的可能，确实存在。但是……我觉得还是眼下比较重要。这个崎王现在在燕北，没办法干预到江南。如果他真的弄出点动静，那肯定是对燕北王，乃至陛下造成损害。”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至于崎国公主，和崎国那边。我们其实不帮助，她也说不定有别的办法。”
    “毕竟她都敢这么做了，肯定是有点本事的。我们或许可以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没有投入，崎国那边什么情况，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得失可言。这样更加稳妥一些。”
    姐夫是这样想的吗？不过……就眼下来看，这么做确实没问题。如果我没见过东方锦，不知道他的为人，可能也不会做什么。
    但是……但是我就是觉得东方锦这人，需要提防。不防着他，我很是不放心。
    “王爷，这件事的话。在下和驸马一个想法。如果别的东西还好说，这粮食，真的很要命的。来年的情况谁都说不好。如果真出现什么天灾之类，这粮食可就太重要了。”赵宇附和。
    赵宇也这么说吗？那我该不该听呢？可是……东方舒那边……该怎么办呢？错过这次机会，后面会不会没有遏制东方锦的机会了呢？
    司马亮陷入了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见司马亮这样，杨昱和赵宇互视了一眼。
    虽说对于崎国方面他们都很轻视，但司马亮这么为难。也让他们不得不怀疑，东方锦和崎国的威胁程度。
    现场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赵宇打破了这个局面。
    “王爷，这件事的话。在下和驸马，肯定是相信您的。但是……有些东西我们真的没办法想那么远。”
    “至于，您这边。如果真的要帮崎国公主。这个……在下觉得可以先初步试一下。稍稍给一点帮助。如果真的有效果，且能商量出回报。在下和驸马这边……也能完全支持了。”
    “但是……如果我们的尝试，结果不好。那也希望王爷，能以大局为重。先注重江南这边的情况。”
    “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管崎国那边的事。”
    赵宇显然是会说话的。他的态度显然是没有变的，但为了照顾司马亮这边的想法。所以才退让了一点。
    赵宇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要不就按他说的做？先试试，后续可以的话，再加大帮助。
    司马亮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毕竟他的担忧和想法，距离实现，还有一段时间。
    赵宇这个折中方案，既可以少投入一些，又可以尝试一下。可以说是比较满意的结果了。
    “这样啊，赵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行吧，回头算一下粮食，先送一部分过去，然后和舒儿建立联系。聊一下，代价的事。后续……就再看吧。”
    “赵大人说得不错，那就这样吧。”见司马亮妥协，杨昱很识趣的附和。
    聊到这里，崎国的话题结束了，天色也很晚了。
    杨昱和赵宇，双双行礼告退。
    目送两人一段路后，司马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时间她们应该吃饭了。不行，得赶紧回去。”说着，司马亮一路小跑往后宅而去。
第800章 放松一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鸡鸣声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司马亮，眉头一皱。
    怎么又天亮了，这一天天的真快啊。好累啊，真想休息一下。
    自打回到江南，司马亮就没好好休息过。加上一件件烦心事，接踵而至。
    这让司马亮能睡一个好觉，都变成了奢侈。
    不过，再累，在不愿意，司马亮也没办法逃避。毕竟那么多人指望着他。
    睁开眼睛，司马亮看到了身旁看着自己的沐雨。
    “雨儿，你怎么起的那么早。不多睡一会吗？”司马亮露出温和的笑容。
    不过，面对司马亮的笑，沐雨则是有些担忧。
    “相公，你看起来好累啊。要不要，多休息一会。有些事，可以交给别人来。你不一定要这么忙，不是吗？”
    哪有人能帮我……是真的，只能我自己来。司马亮心想。
    有些事只能自知，司马亮的心里话，终究是不能跟枕边人分享。
    “雨儿，知道你体贴。不过，近来有些事。实在是要紧。过了这阵，就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你马上就要生了。”
    “可不能，苦着一张脸。要是，孩子出生看到自己娘亲，那么不开心。肯定要怨我这个爹爹了。”司马亮摸了摸沐雨的肚子，试图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孩子上面。
    估计也是快生了，沐雨中了司马亮的转移话题之计。
    “这几天，他安分了好多。感觉好像不是很着急出来。或许，还要多待一阵。”
    司马亮噗嗤一笑。
    “你又知道他不着急。或许，他是知道自己要出生了，所以才安分吧。”
    “他在妾身肚子里呢，那肯定知道啊。倒是夫君，你又能猜到一个婴孩的想法。难不成，你在肚中的时候，就能思考不成？”沐雨笑着说道。
    沐雨的话，明显是玩笑。但是这内容……对于二世人的司马亮来说，并不算玩笑。
    ……我在肚子里的时候，还真有想法。
    不过，像之前的事一样，司马亮没办法告知对方这个情况。而且，即便他说了，沐雨估计也不会信。毕竟二世人这种概念，司马亮还没有听到过。
    至少到现在为止，司马亮就没有见到，或者听说过什么二世人存在。
    与沐雨小小腻歪一会，司马亮起身离开了后宅。
    处理完一上午的琐事后，司马亮发现，自己下午暂时没什么事了。
    当然，这不是司马亮把所有事都做了。而是事情都卡在了等消息这个环节。
    加上一些普通的政务，现在被赵宇和杨昱分走了，剩下，到司马亮这边的。基本没多少了。
    “忙里偷闲吗？好像也不是很差。近来，压力这么大，也确实该休息了。”
    “不过，该怎么休息呢？对了，昨天还说了要陪三堂兄的话。”
    ……
    “能休息，不能去很远。燕城附近……对了，去猎场玩玩吧。那里也有阵子没去了。猎物应该很多了。”
    “而且那边也比较安全，可以多带点人去。”
    “宝儿……好像不太行。万一乐乐闹腾了。沐雨和小梦肚子大了……不太方便……那就只有……”
    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叫来了下人，让其告知三公子，下午去猎场玩的事。
    吃过午饭后，数辆马车，加上一大群护卫的府兵。从王府侧门而出，前往了南门。
    到了太阳最高的时候，司马亮一行抵达了猎场。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虽说太阳很大，但不是很热。正是适合出外游玩。”一下马车，司马亮就开始活动起手脚。
    温暖的阳光，和微微拂过的凉风，让压抑数日的司马亮，有些许放松。
    “王爷，这里真漂亮啊。”小叶一下马车，就到处乱看。
    “那是，我一直让小三子打理着这边。可惜，实在是太忙了。没什么时间过来。以后……你要是想来，可以和小三子说一下。我估计……很少有机会能带你过来。”
    “这样啊。也可以吧。后面等世子他们长大点，可以带到这边来玩。”
    小叶的话，让司马亮停顿了一下。
    乐乐，还有雨儿的孩子和小梦的孩子。他们长大一些后，确实可以来这边玩。
    后续，我或许还能教他们踢踢球之类的。
    一想到，自己能和孩子一起玩乐，司马亮的嘴角不受控的上扬。
    “堂弟，你倒是会享受啊。这猎场维持下来，怕是要不少吧。”看着司马亮的猎场，三公子有些许羡慕。
    想来之前在燕北，不受待见的他，肯定是没有这个机会，去弄这种地方的。
    “还行，用不了多少吧。这里旁边就是训练府兵的地方，他们闲暇之余，就会帮忙打理一下。”
    被司马亮这么一说，三公子看了一下旁边的建筑。
    与之前不同，旁边这处用以训练府兵的院子，替换掉了可以看到里面的栅栏。变成厚实的围墙。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司马亮想让里面做些别的事时，不容易被外人知晓。同时，也可以存放一些，不适合放在城里的东西。
    刚刚下来，司马亮并没有着急展开活动，而是四处转悠，看一看猎场的变化。
    看着看着，司马亮忽然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追寻视线看去，司马亮看到了侧身对着自己的应子馨。
    这女人在偷看我？不会吧。该不会想提醒我，找人的事吧。
    ……
    可恶，为什么这个女人过来了。把我的好心情都弄没了。唉……
    司马亮打心眼里，不想应子馨跟着。但奈何三公子想带着。所以他有没有办法，只得让对方跟随。
    现在遇到这个情况，可以说司马亮再来的路上就预知到了。
    为了避免应子馨继续破坏自己的心情，司马亮只能选择避开对方了。
    稍稍活动之后，同行来的下人，牵来了马匹。
    “堂兄，你可会骑马啊。”
    “哼。堂弟，你这话说的。我好歹是父王的孩子，别看我有些瘦弱，但骑马射箭这种司马家儿郎该会的本事，我可一点都没拉下。”三公子不服气的说道。
    “哦？是吗？要不比划一下。”司马亮略带嘲讽的说道。
    “行啊，比就比。比什么呢？”
    “比，谁打的多吧。”
    “这样啊，那……那就比吧。”说着三公子拿上弓箭，骑上马，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看着三公子不讲武德的抢跑，司马亮楞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赶忙骂了一句。
    “该死，真是不讲武德。玩玩的事，至于这样吗？不行，不能让这卑鄙的家伙赢了。”
    司马亮赶忙拿过弓箭，随后骑着马，追了上去。
    两个男人走了，剩下的两各女人，就有点尴尬了。她们虽然跟随了，但本质上还是陪男人过来玩的。
    现在两个正主，都抛下自己走了。这显然有些不地道。
    “可恶，明明王爷说过，春天要教我骑马的。现在都秋天了。难得来玩一次，还把我扔在这。真是太可恶了。”小叶看着司马亮消失的放下，原地发起了脾气。
    “王爷，真这么许诺过？”听到小叶的话，应子馨凑了过来。显然她对于司马亮还是有很多好奇。
    都是女人，加上小叶也没那么多心思。就没有提防应子馨。
    “那是，王爷之前说的可好了。说什么，会多陪我玩。时常出去溜达之类的。可是吧，这些以后，王爷基本就没有时间了。整天忙，一直忙，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听到小叶的埋怨，应子馨眉头一皱。
    虽说她对司马亮有些不满，但她还是能理解司马亮的。
    “毕竟他是王爷，有些事，也没办法。”
    小叶看了应子馨一眼，然后叹息了一声。
    “是啊，他毕竟是王爷。有些事，他也没办法。可是……我只是个侍女，王爷的女人。我还是很想，他能多陪我一会。毕竟他就是我的全部。”
    全部吗？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小叶，应子馨陷入了沉思。
第801章 玩的开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你追我赶间，司马亮和三公子跑了老远。一路过来，两人的弓箭，几乎就没怎么停。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很是意外。毕竟他对于三公子的印象，只是局限于对方身体孱弱。
    当然，司马亮这个刻板印象，其实也能套用到自己身上。旁人眼中，他也是那个身体文弱的贵公子。
    只不过，有些东西。自己是不会这么想的。至少，司马亮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文弱。
    呼。
    呼。
    司马亮勒马停下，一个劲的喘气。
    虽说去了一趟燕北，司马亮的体能获得一些增长。但短时间内，还是无法影响到太多根本。
    加上近来这些日子，司马亮又恢复到了整天坐着的状态。所以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堂弟，你怎么就这样了。我们的比试，要结束了吗？”三公子嘲讽道。
    可恶，居然嘲讽我。司马亮深吸一口气，看向三公子。
    “谁说结束了，我只是休息一下。马上就好了。”
    “堂弟，别强撑了。万一伤着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三公子继续嘲讽。
    可恶。越被说，司马亮就越不服气。他调整好呼吸，瞪了三公子一眼。
    “堂兄，你可别太得意了。你现在有领先，只是因为你卑鄙，你抢跑。要是公平比试，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哦，是这样吗？可这里是你的地方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如果真一起出发，那也不公平吧。”三公子面带微笑的看着司马亮。
    不得不说，三公子搞心态是有一手的。三言两语下来，司马亮更气了。
    不管了，一定要赢。可不能让这家伙小人得志。
    想着，司马亮再度挥舞马鞭，继续起比试。
    见司马亮如此认真，笑了一会的三公子，也认真起来。
    随后你追我赶再度上演，林间草地中，时常传来弓箭射出的声音。
    ……
    太阳偏西，司马亮和三公子停止了比试。两人牵着马，缓缓走向猎场入口。
    感受着疲惫带来的舒爽，司马亮轻松了不少。
    “堂兄，真没想到。你骑射还有点本事。”
    “只是有点？要不是地形不熟，你真以为你能赢？”三公子不服气的说道。
    “嘿嘿，输了就是输了。说别的，就有点小家子气了吧。”司马亮坏笑道。
    “你这家伙，有没有点主人气度。好歹我是客吧，至于那么计较输赢吗？”
    “咦，堂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直说输赢的人，好像不是我吧。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你一直在说。”
    “是吗？没有吧。明明是你一直抓着不放。”
    “哪有，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
    欢声笑语间，两人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闲聊的小叶和应子馨。
    “看来，她们相处的挺好的。”三公子笑着说道。
    “是，是挺好的。”司马亮虽说也笑着，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这小叶，那么傻。会不会被应子馨给骗了。回头一定的好好问问，可不能让她被带坏了。司马亮暗想。
    走着走着，三公子突然停了下来。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也停了下来。
    “堂弟啊。今天玩得很开心。估计，这也是我来江南的收尾了。今天上午，驸马和我说过了。后天就可以走了。”
    “对于这一天，我也等了一阵了。但是吧，真到了要走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舍。”
    “虽说来这边，没几天，但堂弟你给的待遇属实好。除你之外的燕城人，对我都很尊重。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根本没人盯着，看着。可以说，我活这么大，第一次那么自在，第一次感觉，当人是那么快乐。”
    “谢谢你，堂弟。不管以后我们怎么样。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站到对立面。”
    三公子的言语真切，让司马亮有些感触。
    堂兄那种处境下，也确实不容易。不过……他还是有些危险。以后……希望他不成为燕北王吧。不然的话，肯定是一个麻烦。
    “堂兄，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我是亲属，照顾你我是应该的。虽说这次你要离开了，但不代表你以后不能过来。”
    “燕北离江南，说远是有点，但只要有心，想来也不难。只要你我没到对立的份上。你来江南，我一定会欢迎。而且，还会和这次一样，照顾好你。”
    司马亮的话，让三公子目光闪烁了一下。
    “堂弟，你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一天，我在燕北混不下去了。你真的会收留我？”
    司马亮看了一下三公子，然后摇摇头。
    “开玩笑的，我哪敢收留你啊。”
    “堂弟，你这玩笑我可不认。我就当你说真的了。以后我要是混不下去了，一定赖到你这边来。”
    “不行，不行，这只是玩笑。”
    ……
    司马亮和三公子，在拌嘴之中，回到了猎场入口。
    见到两人回来，应子馨和小叶赶忙起身走了过来。
    “王爷喝水。”小叶将茶水送到司马亮嘴边。
    喝水的时候，司马亮用余光看着旁白的应子馨和三公子。
    虽说应子馨也给三公子送水，但照顾方面没有小叶体贴，只是将水递给了三公子。
    随后三公子和应子馨小声聊了起来。
    看着两人的交流，司马亮产生了一些疑惑。
    这样子，不像是男女关系啊。更别说应子馨是青楼被赎回来的。堂兄没必要这样对待吧，还是说堂兄真的动情了？喜欢应子馨？可这样也不像啊，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盯着盯着，应子馨注意到了司马亮的视线。四目相对，司马亮赶忙将目光移到别处。
    “王爷天色挺晚了，要不先回去了吧。不然的话，晚饭可能赶不上了。”小叶一边帮司马亮擦拭汗水，一边说起回去的事。
    听到小叶的话，司马亮看向了对方。
    “对不住了，今天和堂兄玩的有些投入，把你给忘记了。回头，好好补偿你吧。”
    “不用了，王爷开心就好。能陪王爷，小叶就很开心了。”小叶不顾司马亮一身汗，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感受着小叶的体贴，司马亮心中一暖。随即抓住了对方的小手。
第802章 码头送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两日过去，司马亮来到雁鸣滩。
    按照先前的计划，三公子今天就要带着司马亮所给的东西，回到燕北了。
    码头之上，司马亮和三公子拥抱了一下。
    “堂弟，希望还能相见。”
    “会的，终有相见之日。”
    三公子走上跳板。
    “三公子慢走。”一同送行的大小官员，异口同声的说道。
    三公子挥挥手，随后走上了船。
    很快，跳板被收起。船只缓缓离岸。
    见此，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总算走了，接下来就是宁城的事了。
    司马亮转头走向岸边。可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
    对了，怎么感觉少了什么？
    不知怎么，司马亮感觉今天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随即，司马亮回想起这两日做的事。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
    应子馨呢？那女人，不是应该跟着堂兄一起去的吗？怎么我把堂兄送上船了，她人怎么没了？
    后知后觉，司马亮才发现三公子返程的船上，没有应子馨的身影。
    她不会被忘记了吧。不应该啊，堂兄应该不会忘记人啊。那堂兄是故意留下的？还是说应子馨说服了堂兄，不让他带自己走？
    这……唉……只能说意外又不意外吧。希望回去的时候，这女人不在府上吧。
    本来，司马亮还想着应子馨会跟三公子离开。这样的话，他或许可以绕过对方寻找小瑶和孩子的下落。
    可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毕竟应子馨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可能就是放过司马亮。
    想到，自己还可能面对应子馨，司马亮就有点头疼。使得他走着走着，又走错了路，来到了吕家码头的区域。。
    “王爷好。”
    “嗯，好。”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司马亮下意识回了一句。
    等他抬起头，看到对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吕鹰？你看起来，变了好多。”
    司马亮遇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不可一世的吕大少。
    不得不说，这个吕大少是个比较惨的人。在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遇到了司马亮这个硬茬，被好好的坑了一手。
    被坑就算了，后面自己父亲还死了。这导致吕家直接一蹶不振。
    虽说后续秦顾斌来到燕城的时候，吕大少有过短暂的被注意，但是那也只是昙花一现。
    随着秦顾斌离开，燕城再度回到司马亮手中，吕家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当然，这也不是司马亮故意打压了。而是吕大少讨好秦顾斌的行为，本身就得罪了不少人。加上燕城的新贵崛起，这些人多是中都来的旧臣，或者司马亮的亲信。
    吕大少二皇子小舅子的身份摆着，难免会被避讳。
    不过，这些事司马亮并不是很清楚。毕竟对他来说，吕大少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不是偶然遇见，他可能都想不起对方。
    “是变了一些。不过，还是那个人。”吕鹰低声下气的说道。
    比起当初的吕大少，吕鹰在吕丘死后，变了很多。尤其是在秦顾斌来去后，整个人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的吕大少，面容消瘦，一双眼睛也很有精神。这样看起来，都能看到一些吕丘的影子。可以说，吕大少越来越成熟了。告别了那段意气风发，为所欲为的少年时光。
    “嗯，挺好的。这样你父亲也能安心了。”司马亮拍了拍吕鹰的肩膀，安慰了一下。
    他这一行为，也算是和吕鹰结束过往的恩怨了。
    随即，司马亮继续往旁边的码头走去。可没等他走多远，吕鹰就跑到他跟前，拦住了他。
    “王爷，小民，还有点事，想和您说一下。”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了一下吕鹰。“有事？行吧，你说吧。”
    听到司马亮愿意听，吕鹰又进行了一番感谢。
    “王爷，我想说的事，是关于码头这边的。近来，吕家经营不善，码头这边的生意可能要不了了。所以，我想把这边的码头，送给王爷您。”
    “不止如此，小民，还想把家宅，之类的一些东西全部送给您。”
    这么大方？不应该啊。而且送东西，也没必要和我说吧。
    估计有什么请求吧。
    司马亮暗想。
    “你有什么请求，直说吧。”司马亮打断了吕鹰的讲述。
    吕鹰迟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来。
    “王爷……是这样的。小民这边……想从燕城离开。姐姐那边说……想让小民去中都。”
    姐姐？是二哥的妃子吧。估计是觉得吕鹰在燕城过的不如意，所以想叫他过去吧。
    这事……挺无所谓的吧。就让他走吧。
    对于吕鹰，司马亮根本不在意。所以他去留，对他来说，挺无所谓的。
    “行吧，你要走就走吧。不过，东西就不用给那么多了。这码头我就收下了。别的，你卖了就行。放心，我不会让人给你压价的。”
    “虽说，我们之间有些不愉快，但那是过去的事了。至于以后……算了，祝你一路平安吧。”
    “没别的事，那我就走了。”
    司马亮的爽快，让吕鹰很是意外。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王爷，谢谢您，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小民，没事了。您忙，您忙就行。”
    司马亮点点头，随即离开了吕家码头。
    走在路上，同行的盛王靠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吕家那边。您真是这么打算的？”
    “是的。虽说吕鹰和二哥的妃子有点关系。但就二哥的性格，以及吕鹰的德行，留不留着，都没用。”
    “而且，吕鹰之前也没什么大错。秦顾斌那事，他估计也是听二哥的话。现在都过去了。我不想计较那么多了。算是给吕丘一点面子吧。”
    盛王点点头，回看了一眼吕鹰。
    “老吕，确实是个人物。吕鹰的话，现在也算是浪子回头了。想来他在地下，应该能安眠了。”
    ……
    又走了一段路，司马亮来到了一处公开的码头。他站在岸边，看向了不远处装载货物的船。
    估计后天就能出发了吧。希望这次能顺利吧。
    司马亮看的这些船，是给徐本耀准备的。上面装载的货物，就是送给东方舒的粮食。
    虽说这次也是徐本耀带队前往崎国，但因为这件事被杨昱和赵宇知道了。所以准备的方式变了一下。
    毕竟眼下燕北这地块不太平。不做些准备，船可能不好过。
    徐本耀这次走的船，与以往的不同。是专门用作远洋的特别船。
    以往的远洋船，虽说是叫远洋船，但其实，都是沿着比较近的海岸边走的。
    但这次徐本耀的船，则是可以行进到更远的海域，这样可以避免从燕北过的时候，被发现。
    也是因为有这个本事，这个船吃水比较深，司马亮的私人码头那边停不下来，所以就放到了这里。
    不过，放在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码头这会人不是很多。加上这几艘特别的船，外在也没什么不同，所以也被注意到。
    稍稍看了一会，岸边走过来一个人。。
    “王爷好。”
    “好。嗯？徐武？你怎么在这？是……看本耀吗？”见到徐武，司马亮很是意外。不过想到自己让徐本耀做的事，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的，在下是来看本耀的。”徐武点点头。
    看了一下徐武，司马亮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人。
    “玲云，有阵子没见了。你越来越漂亮了。”司马亮冲着燕玲云笑了笑。
    被当众夸奖，燕玲云脸红了一下。
    “谢王爷夸奖。”
    对于燕玲云，司马亮有种当哥哥的感觉。所以在见到对方后，他就有种想欺负一下的感觉。
    “你和本耀怎么样了，婚事能敲定了吗？”
    “啊，这事……不是妾身能做主的……”燕玲云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瞄徐武。
    可以说，她的暗示很明显了。就是再等徐武的同意。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若有所思。
    “徐武，虽说玲云还有点小，但这婚事可以先敲定嘛。这样，他们俩经常相处，也不会被说了。”
    对于司马亮的撮合之意，徐武很是明白。但是吧，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徐本耀是他亲儿子，燕玲云是他的干女儿。两个人能相亲相爱，亲上加亲，他肯定是乐意的。
    但是吧，徐本耀要是真和燕玲云，这么定亲成婚。那外人那关就不好过了，肯定会有很多流言蜚语传来。而且除了外人，徐武的妻子，郭氏也有些不情愿。
    郭氏对于燕玲云倒不是很排斥，但在对方的想法中，是想让自己的侄女嫁给徐本耀。
    毕竟徐本耀，受到司马亮待见。这样后续徐本耀可能会走到更高的位置，这样郭敏嫁给对方，可以顺带扶持一下郭家。
    内外都有阻碍，夹在中间的徐武更加为难。
    “这事，不好说，以后再说吧。”
    司马亮看出了徐武的纠结，随即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怎么不好说了？有问题的话，可以和我说。能解决的，我一定帮忙解决。”
    司马亮的话，让徐武有些感动。不过，他还是不想司马亮掺和自己的家事。毕竟这事真的他来解决，不然的话，他这一家之主当的，也太不行了。
    “谢王爷好意。这事，在下能解决。”
    “真能解决？不需要我？”司马亮再度询问。
    “真的。谢王爷了。”
    “行吧，那就这样吧。”司马亮不再强求。
第803章 分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告别徐武后，司马亮就离开了雁鸣滩。
    回到王府，司马亮就叫来了小三子。
    “那个，应子馨还在府上吗？”
    小三子面露疑惑，“她不是去追王爷和三公子去了吗？难道，她没有和您会合？”
    果然，这女人……还是留在江南。这情况来看，堂兄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上船以后，肯定会找应子馨。
    这两人估计达成了什么交易吧。会是什么的呢？真让人担心啊。
    猜测得到确认，司马亮愈发担忧。
    见司马亮脸色不太好，小三子赶忙说道。
    “王爷，要奴才找这个女人吗？就时间来算，她应该还在燕城地界，认证排查一下，应该能找到。”
    找吗？好像没这个必要吧。毕竟我还答应了她找人的事。她后面肯定会主动来找我。
    能少看见她就少看见吧。
    司马亮看向小三子，“不用找了。她的事就这样吧。”
    “你这边打听得怎么样了。有新的消息吗？”
    小三子看了一下四周，随后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宁城那边的消息，估计还要等一阵。中都和顺宁那边的消息，刚刚送到。”
    “四皇子殿下，在中都杀了不少人。现在中都人人自危。估计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止他。想来，东行支援陛下的事，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
    果然是这样吗？四哥还是果断啊。
    听到中都的情况，司马亮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他对自己那个哥哥还是了解的。加上现在情况紧急，非常时间，行非常手段，杀几个人太正常不过了。
    司马亮点点头，“那望江城那边的消息，有了吗？”
    “回王爷，我们的人有顺利渡江的。不过，因为望江城那边守卫森严，所以没有敢太深入。只是得到了一些比较浅的情报。”
    “就望江城城墙的值守情况来看，似乎陛下，已经转移到望江城内了。之前的城防，可没那么严密。”
    躲进城了吗？这么说来，前线不乐观……难不成临泽丢了？
    应该不会吧，这才多久。至少应该还在攻防战吧。那二哥这么小心，是为了提防我？
    虽说小三子给了一点燕北的信息，但过于浅薄，司马亮也无法做出准确的推算。
    “还能再了解更多一点吗？就这点消息的话，还是有点不够。”
    “王爷……这派过去几十个人……就几个回来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小三子为难的说道。
    司马亮知道打探消息会有损伤，但没想到有那么严重。想到还要在这边，白白送掉很多条无辜者的命，他就有点不忍心。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燕北的事，我很难掺和了。还是老老实实处理自己这边吧。”
    “不过，顺宁那边还是可以注意一下对岸的情况，如果有什么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王爷。”
    和小三子聊完，司马亮径直回到了书房。
    出行送三公子，加上在雁鸣滩耽搁了一些时间。司马亮只是处理了一会公务，时间就到了中午。
    听到下人的提醒，司马亮放下了笔，随即拿起手中的纸张看了起来。
    “大致，差不多了。回头，想办法落实吧。”
    查看了一会，司马亮就把纸张小心放好，随即走出了书房。
    为了恪守自己，不忽略后宅的信条。这几天来，司马亮都坚持一起吃饭。虽说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这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动筷吧。”众人到齐，司马亮示意动筷。
    饭桌上的气氛，依旧像往常一样轻松随意。
    看着闲聊嬉笑的女眷，司马亮吃饭都香了一些。
    吧嗒。
    吃着吃着，沐雨将手中的饭碗扔在了桌上，随即痛苦地捂住肚子。
    “好痛。”
    “怎么了。是肚子痛吗？”
    “快叫大夫。”
    “会不会是要生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
    一众女眷凑到了沐雨身边，一个劲问候。
    身为男人的司马亮，很想关心沐雨。可是这生孩子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鼓励。
    这种情况下，司马亮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端着饭碗，发了一会呆，司马亮还是走到沐雨身旁。
    “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雨儿，你再忍一下。”
    此刻的沐雨，面色煞白，双目都有些无神。哪怕听到司马亮的话，她也无法做出什么应该，只得轻轻点头。
    生孩子，真是一件苦差事啊。而且，雨儿这年纪，好像还小了些。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这么痛苦吧。唉……以前没注意到。看来以后，还是得注意点。
    司马亮紧抓着沐雨的手，与其一起等待大夫的到来。
    好在，知道沐雨可能要分娩，王府中的大夫和产婆，基本都是时刻准备着的。
    没过一会，一大群人就过来了。
    “王爷好。”
    ……
    “好。赶紧看看雨儿吧。”司马亮让开位置，让大夫查看。
    大夫把了一下脉搏，同时，问了沐雨几句。随后，大夫看向司马亮。
    “王爷，是胎动。王妃要分娩了。”
    “啊，真的。那……你们赶紧准备。我……这边还要做什么吗？”司马亮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王爷，没事。准备已经做好了。待会我们带王妃过去，就行了。”
    “这样啊。那行吧。”司马亮示意大夫行动。
    在司马亮的注视下，沐雨被搀扶着带走了。
    “王爷，奴才这边还有点事要和您说。”此前给沐雨诊脉的大夫，停留下来凑到了司马亮身边。
    司马亮知道对方说的话，应该是关于沐雨的。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安。
    该不会是雨儿，分娩会出问题吧。
    “大夫你说吧。”
    “王爷，王妃的年龄不是很合适。而且她的身子有些娇弱，后续分娩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当然，这个情况，我们一定会极力避免，但是……有些东西我们也没办法。”
    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作为二世人，他也知道分娩这种事，是会有意外发生的。更别说，他所处的这个时代，医疗方面也只能算作一般水平。加上沐雨本身的原因，大夫说的这个情况，显然是很大概率的事件。
    雨儿不会出事吧。司马亮攥紧了拳头。
    片刻后，他又无力地松开了手。毕竟这方面的事，司马亮是真的没办法。他能做的也是为沐雨祈祷。
    “大夫，你说的这个事。我知道。你们尽力就是，如果真出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责罚你们。”
    听到司马亮的保证，大夫神情放松了一些。
    “谢王爷体谅。奴才一定会保证娘娘的安全。不过……有些不吉利的话，还是要说一下。如果真到了危急情况，王爷是打算，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保小？司马亮瞬间窒息。
    虽说这个选择很困难，但司马亮其实没想多久。
    “不管怎么样，先保大。至于雨儿那边，如果说什么，你们别听。就按我说的来。”
    “是，王爷。”大夫行礼告退。
    司马亮望着大夫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希望，这次雨儿能平安度过吧。”
第804章 等一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沐雨分娩，司马亮的心都被拴在沐雨身上了。这搞的他，下午都没心思做事了。
    不过，再没心思。事还是不会放过司马亮。
    这不上午才说过的宁城消息，就被小三子送到了司马亮面前。
    看了一下送信的小三子，司马亮将目光移到了对方身后的一人。
    “吴志，你怎么过来了？谁叫你过来的，是掌柜，还是谁啊。”
    小三子身后的人，就是此前在问溪通明票行，遇到过的门童。当时，他还和对方有些关于包子的小插曲。
    “我……小民……是……韩账房叫来的。”
    韩世文吗？应该也在宁城吧。这么看来，他应该没问题。或许，他能给一些信息。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
    “说吧，韩账房，让你来做什么。”
    “回王爷，账房说……宁城周边的一些地主老财，可能要不安分了。至于宁城里面的情况，韩账房说，希望王爷能等一会。还有就是，韩账房还让小人带了一封信给您。”吴志从衣兜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司马亮。
    接过信件，司马亮皱了皱眉。
    只是带个口信和信件，至于让吴志过来吗？
    “这样啊，行吧。我知道了。你估计才过来吧。先休息休息，后面我再让人送你回去吧。”
    “是，王爷。”
    小三子带着吴志离开。
    坐在书房中的司马亮，回味起吴志刚才说的话。
    “韩世文说，让我再等一下。也就是说，宁城之事有隐情是吧。这信……他会不会能解释一下呢？”
    司马亮将韩世文的信，先拿来了起来。
    拆开之后，司马亮快速扫了一遍。
    “这一点都没提宁城的事，是真就让我这么等着了？就不能说一下原因吗？”
    韩世文的心中，只字未提宁城的事。全篇写的内容，都是关于宁城周边的一些地主老财的情况。还有就是一些民间矛盾和问题。
    说实话，这些东西，哪怕没有韩世文写信过来。司马亮都是心知肚明的。毕竟，他此前清算的地主老财只是局限于宁城城内，至于周边区域，司马亮选择性的无视了。
    这种情况，倒不是司马亮放过了他们。而是他有心无力，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处理。
    毕竟宁城这边，他有名义，以及武力上的优势。单是如果扩散到宁城周边的这些地块，那就没有那么大了。
    人散就不说了。有些地方情况复杂，一些地主老财，都圈养有私兵。加上有信息差，司马亮如果乘胜追击，很有可能会遇到挫折。
    如果因为这些失败，导致了司马亮前面的事，全功尽弃。那他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司马亮选择了停手。
    当然，他这停手其实很有好处。宁城的事是确确实实发生了的。这对于操持这件事的司马亮来说，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在那之后的情况，也确实和司马亮所料想的一般。那些地主老财，没有一个敢乱动的。甚至有些人，还向司马亮交来了类似投降的信件和礼物。
    不过呢，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持久的。毕竟司马亮这边一直没有给与什么反馈。加上对官员系统的整改，导致不少和地主老财有关联的老官员下台。
    种种下来，双方的矛盾，肯定还是会爆发的。
    司马亮早就预知到这个情况。他也在为此准备，只是就韩世文所说的情况来说，留给司马亮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等，等……只能等了。再看看吧。”虽说有些放不下，但司马亮还是选择相信韩世文，打算暂时搁置宁城的事。
    忽然，司马亮又将目光看向了另一封信。
    “要不再看看，再做决定？”司马亮拆开信封，查看起来。
    这份信中的内容，基本就是对司马亮的一些问题，进行了解答。
    首先，司马亮最关心的定南王的情况。到现在为止，没有找到定南王的下落。不过，在寻找燕北王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些行迹鬼祟之人。
    他们见到司马亮这边的人，就一个劲地逃。
    就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来说，这些人和刺杀定南王一定有点关联。如果这样分析，那他们这些人，出现在找人的地方。显然目的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定南王是下落不明，但很大概率是逃出生天了。
    虽说，这是一个无法确定的事，但是司马亮还是觉得这很有可能。毕竟在他眼中定南王还是文武兼备的，说不定就想到办法脱身了。
    除开定南王的下落，信中剩下的篇幅，基本就是说明宁城的一些状况。
    宁城实行了宵禁，并且对百姓的出入，进行起了严查。
    一些穿戴甲胄的人，进入宁城。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经常出入宁王府。
    可以说，宁城现在的情况，就是进入了全面戒备的状态。
    到底是在防什么呢？不会是防我吧。
    看着信中的描述，司马亮心里烦起了嘀咕。
    “希望韩世文说的没错吧。不然就这情况来看，很是不妙啊。”
    只能说韩世文的信送的及时，不然的话，司马亮肯定会把宁城的事放在第一优先级。
    当然，说搁置，司马亮也不可能完全搁置。该做的准备他肯定还是要做的。
    想到这里，司马亮拿出了上午写的那张纸。
    “虽说有些急，但现在也没别的事好做了。这事落实下去，或许能对江南局势有些帮助。”
    司马亮纸上写的东西，是关于税收的一些整改。
    此前的税收，主要着重农业部分。对于商业方面，抽取的不是很多。并且因为一些赚钱的行当，都有一些达官显贵涉足，就导致最赚钱的营生，所提供的税款，并不匹配。
    除开税收比例的不合理，收税的人，也有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黎国朝堂收税，是属于承包制的。那就是每年给各地一个指标，只要达到这个指标上方就不管地方的税收情况。
    像江南这个地块，之前的税收就是包给宁王的。
    不过，那么大的地，宁王也不可能全部跑。所以他把税收的任务，分派给了下一级。
    下一级，再交给下一级，以此类推，直到把税收补足。
    这种情况，对于上面的宁王和官吏来说，会轻松很多。但对于底层百姓，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毕竟上面的人，只管下面交上来的。却不管下面真正收多少。
    这种情况，导致了很多收税官和地方豪绅勾结。让很多信息闭塞的民众，多交了很多税款。而这些多收的钱，自然不会进到上面的口袋。
    可以说上面和底层的利益都受到了损害。而罪魁祸首的中间阶级，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这对于不喜欢吃亏的司马亮来说，肯定是不能忍的事。他肯定是要除掉这些人。不然，对于他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第805章 继承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忙碌了一下午，担心了一下午。司马亮在迟迟没有等到，后宅传来的消息。
    坐不住的司马亮，提早结束了今天的事务。
    雨儿不会有事吧。都分娩这么久了。是难产了吗？
    应该是了，不然的话，早就告诉我了。
    司马亮不安地想着。
    推开院门，司马亮迎面碰到了准备出来的小贝。
    “王爷，您今天怎么那么早。”
    小贝的问题，让司马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
    “这个……不重要。你赶紧和我说雨儿生了没。母子平安吗？”
    “这个……嗯……王妃……啊……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贝说话支支吾吾，听的司马亮很是着急。
    “小贝，你会不会说话。好好说。”一气之下，司马亮严声呵斥。
    “对不起王爷，奴婢只是想和您开个玩笑。王爷，恭喜您，您有位小郡主了。”小贝笑着恭贺。
    小郡主？女儿？我有女儿了？司马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笑容。
    “真的，我有女儿了？”
    “自然是真的。”小贝笑着说道。
    “那我得赶紧看看。”说着司马亮准备往沐雨所在的院子跑去。
    不过，没等他走出几步，就被小贝叫住了。
    “王爷，王妃娘娘还没生产完呢，您还是先别去了。”
    “啊？还没生完？这……不止一个？”司马亮惊讶地看着小贝。
    “是的。就因为有两个小家伙，所以王妃娘娘才那么辛苦。要知道生小郡主的时候，娘娘可晕了好几次，可吓人了。”
    “不过，好在平安生下了小郡主。至于下一个，大夫说了，没什么问题了。估计过会，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对于孩子，司马亮是很在意。不过他更加担心沐雨。毕竟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娇弱。在听到对方平安无事后，司马亮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行吧，这样我也不去打扰了。我就……等着？可……我不想在这边等着。要不，我去门外候着？”司马亮试探性地问道。
    “王爷，生孩子的事，您怎么能站门外。这不吉利。再说了，娘娘没事了，您再等等又怎么了。”
    小贝的话，让司马亮有些语塞。他很想解释一下，但又感觉没什么必要。毕竟他过去，确实没什么事，只是为了早点看到自己的孩子和沐雨。
    “这……行吧。那我就在这等着。你给我过去候着，只要我能过去了，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王爷。”小贝应承下来。
    随后的时间里，司马亮一直处在期待和紧张中。这导致了他茶饭不思，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胡思乱想。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司马亮转头看向了门口。
    “夫君，我唤你，你怎么不答应啊。”宝儿抱着乐乐，埋怨起司马亮。
    “啊？你叫我了吗？我没注意。”司马亮有些心不在焉。
    宝儿坐到司马亮身边。
    “夫君，看来你是在想雨儿妹妹的情况。没事了，我刚刚从小贝那边知道，雨儿妹妹有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
    “一男一女，龙凤胎，夫君你真是运气好啊。雨儿妹妹，自己怕也高兴坏了。”
    “雨儿没事了？龙凤胎？”司马亮大喜过望。虽说知道沐雨那边，不太可能会出现意外，但能得到确切的消息，还是让他安心了不少。
    “那我可以过去看看吗？”司马亮有些跃跃欲试。他很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儿女，以及那辛苦的沐雨。
    “夫君，别急嘛。缓缓，让雨儿妹妹休息一下。她可是辛苦了一下午。”
    “对对对，先让她休息。我不着急。”司马亮控制住冲动，将自己按在椅子上。
    看着司马亮窘迫的模样，宝儿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也不打算做别的。就想等自己可以过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到沐雨的房中。于是乎，他就这么继续干坐着。
    一旁的宝儿，也就这样陪伴着司马亮。
    这种安静的氛围，司马亮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了看哄着孩子的宝儿。
    果不其然，司马亮从宝儿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些心事。
    “宝儿，怎么了。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宝儿摇着乐乐的手，停了一下。
    “果然，瞒不过夫君啊。”
    “我在想，等以后，孩子长大了。该怎么和雨儿妹妹相处。”
    “虽说有些不该想，但我真的希望雨儿妹妹生的是个女孩。男孩的话，我希望她能下一胎再生。这样的话，乐乐就会有些优势。不然的话，就差几天，这也没大太多。”
    司马亮明白宝儿的意思。作为王爷的司马亮，未来肯定会有一个继承人，也只能是一个继承人。
    按照法统来说，正妻所生的嫡长子会继承司马亮的一切。宝儿并非正妻，乐乐其实没有继承权。
    不过，因为东方舒没有嫁过来，导致小梦顶替。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小梦这个正妻身份是站不住的。
    顺替下来，宝儿生的乐乐，变成了嫡长子。这对于宝儿和乐乐来说明显是个好消息。
    只是吧，宝儿并没有感觉那么稳。毕竟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司马亮是个怎么样的人。
    嫡长子这个身份，在对方眼中，或许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宝儿肯定是希望乐乐能继承司马亮的一切。
    所以，她也只能祈祷，乐乐能有些优势。这样后续在争夺位置的时候，能多一份可能。
    不过，现在看来，这很难了。毕竟沐雨生的的男孩，和乐乐就差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基本就是没差了。
    如果两人公平竞争，这压力显然更大。
    “宝儿，孩子还小。你不用那么早就想。”司马亮拍着宝儿的背安慰。
    面对司马亮的安慰，宝儿并没有接受。
    “夫君，这事。不能不想。有些东西，就得先做打算。不然等事情发生了，就来不及了。”
    “夫君，我不是为难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确立乐乐的继承权。虽说有些早，但这对于我和雨儿妹妹，以及后宅的众人来说，都很重要。”
    重要吗？司马亮有些拿捏不定。
第806章 自欺欺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宝儿，这事我真美想过。如果你真的需要答复，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司马亮说道。
    宝儿抱着乐乐，挣扎了片刻，随即点点头。
    “夫君，对不起。我其实不该让你为难的。但是，如果现在不解决这件事，以后也会发生。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孩子出生。夫君你可能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你或许有更好的选择，但是我们没有选。我们是孩子的母亲。只要能有机会为孩子拿到更多，肯定会去这么做的。”
    “只有断了那份念想，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更好的事。”
    “嗯……我知道了。我会快点想出结果的。”司马亮点头应下。
    “那行，那我先带乐乐回去休息了。夫君这边看完雨儿妹妹，也早点休息吧。”
    “嗯，再见。”宝儿抱着乐乐离开。
    待到屋内只剩下自己，司马亮头疼的抱住了脑袋。
    “这孩子才刚出生，就想着继承权的事。宝儿是不是太神经过敏了？时不时刚生完孩子的原因？”
    “应该不是吧。宝儿之前也没这个征兆啊。也就是说，是今天才有的？”
    “立储，后宅安宁？这好像有点关联。可这直接立乐乐，他真是这块料吗？他以后长大了会乐意吗？他真的能接住我的一切吗？”
    ……
    司马亮越想越多，越想越头疼。
    可以说，他第一次发现，孩子多了也是个问题。哪怕，他现在只是有了三个孩子。
    “唉，这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回头问问姐夫，赵宇，让他们给点参考意见？”
    “不过，姐夫自己也就一个刚怀上的孩子，好像没什么经验吧。赵宇……好像都没听他说过孩子的事。他该不会没有孩子吧。”
    ……
    司马亮越想越远。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司马亮的思绪被打断了。
    “王爷，可以去了。”小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去哪？”司马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去，王妃娘娘那里啊。难道你不想见见小郡主和小公子吗？”
    “哦，对。见，肯定要见。”司马亮甩了甩脑袋，将一些纷乱的思绪甩掉。随即，他出门跟小贝，前往了沐雨的院子。
    走在路上，司马亮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小贝。你说……立储这事很重要吗？”
    小贝停下脚步，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您想立储了？立谁？是世子吗？”小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虽说没从小贝这边得到确切的回答，但从对方的语气中，司马亮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来小贝也在乎立储的事。或许后宅的女眷都很在意。只是我没有察觉到？好像是吧，近来我确实没怎么待在后宅。
    司马亮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
    “我暂时还没下决定。不过，应该快了。”
    “这样啊。”小贝继续往前走去。
    来到沐雨的房门口，小贝为司马亮敲响了房门。
    “娘娘，王爷来了。”
    “进来吧。”沐雨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王爷，您进去吧。奴婢这边去主屋候着了。”
    “嗯。”小贝行礼告退。
    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司马亮推开了房门。
    走到里屋，司马亮看到了靠在床边，面容苍白的沐雨。以及抱着两个孩子，正在那哄着的小荷。
    “哦哦哦，乖乖乖。”小荷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笑得很是开心。
    司马亮稍稍看了一下孩子，就坐到了沐雨身边。
    抓住沐雨的手，司马亮只觉得一阵冰凉。随即，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沐雨的脸颊。
    “雨儿，你受累了。”
    面对司马亮的关心，沐雨只是笑了笑。
    “生儿育女本就是天职，这不辛苦。一男一女，真好。以后，王爷不在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陪妾身了。”
    沐雨的话，让司马亮有些刺痛。他更加抓紧沐雨的手。
    “对不起雨儿，让你老是一个人。”
    “相公，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相公是王爷，有偌大的江南要管理，自然有处理不完的事。像我们后面这个小家，自然难以估计。这并非相公的错，这是没办法的事。”
    沐雨的贴心并没有让司马亮释怀，反而让他更加自责。
    “不管什么理由，我终究是你的丈夫。陪伴这基本的事，本该做到的。可是……唉，不管怎么样，作为丈夫我是不合格的。”
    “或许，以后作为父亲，我也是不合格的。”司马亮暼了一眼旁边的孩子。
    沐雨伸出手，捂住了司马亮的嘴。
    “相公，可不能乱说。以后的事，谁说的好呢。别人不好说，妾身觉得相公，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真的吗？我真的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吗？司马亮若有所思。
    看着司马亮有些出神，沐雨向小荷要来了孩子。
    “皱巴巴的，真丑。一点也不像妾身和相公。”沐雨嘴上在骂，面容上却洋溢着母爱。
    听到沐雨的话，司马亮笑了笑。
    “还没长开呢。过阵子就好看了。你以前出生的时候，说不定还没我孩子好看呢。”
    “胡说。妾身生下来的时候，就很好看了。”沐雨不服气的说道。
    “难不成你是仙女，生下来就好看？”司马亮讥讽。
    “是啊，被相公发现了。”
    “贫嘴。”
    不知为何，生了孩子之后，沐雨对于司马亮这边，少了一些规矩，多了几分少女的俏皮。
    可以说有点反向成长的味道。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对自己一板一眼。那样太没意思了。
    司马亮和沐雨，抱着孩子乐了一会。
    忽然，沐雨看向小荷，随后让其离开了屋子。
    待到对方走后，沐雨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一脸认真的看向司马亮。
    “夫君，妾身有件事想求。”
    抱着两个孩子傻乐的司马亮，只以为沐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并没有很在意。
    “求什么，想要直接说就好了。我会让小三子给你准备的。”
    “夫君，妾身要的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那是什么。”司马亮一脸疑惑的看向沐雨。
    沐雨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夫君，妾身希望。您能把乐乐立为继承人。”
    来之前，宝儿刚刚说过这件事。现在沐雨又重提，这让司马亮很是意外。
    “这事，是你的想法？”司马亮试探性的问道。
    沐雨点点头，“是的，这事妾身的想法。不管以后怎么样，乐乐怎么样。我都希望，他是我的孩子的好哥哥，王爷唯一的继承人。”
    继承人？真就那么重要吗？这孩子才这点大，就非得定下来？
    沐雨的话，让司马亮有些烦躁。他虽说能理解对方的选择，但他还是无法同意。
    “这事，太早了。这孩子，才出生一天都没有。你就让我定下乐乐的继承权。这以后，要是他或者别的孩子更合适呢？难不成我到那时候，再去废了乐乐的继承权？”
    司马亮的回答，让沐雨有些错愕。
    “相公，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这个位置……他必须确立下来。不然……肯定会有很多问题。妾身，不想卷入那些事，只想好好的配相公，看着孩子长大。”
    司马亮捂住眼睛揉了揉。
    “你知道这位置有多重要吗？不合适的话，可是会牵连到很多人的。还有，你真以为确立了继承权，就能躲过去了？”
    “刚刚过来的时候，宝儿就和我说过这件事。她也想要我立乐乐。”
    “只能说，你们这些妇人根本不懂权力场。就这么说吧，只要孩子长大了。以后就会有人来接触他们。总会有投机者，来鼓动的。我就是过来人，这躲不过去的。”
    “哪怕我现在立了乐乐，也只给你们一些心安。改变不了根本问题。”
    ……
    沐雨伸出手捂住了司马亮的嘴。
    “相公，心安就够了。就像你说的，以后的事很难说。但是，你现在确立了，至少等孩子们遇到那些问题之前，不会有那么多事。”
    “这……你怎么就……唉。”沐雨的话，让司马亮有些语塞。他知道对方说的话不对，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对方。
    沐雨接过司马亮怀里的孩子。
    “夫君，有些东西，大家都清楚。”
    “但是，你作为一家之主，只要你开口，大家都会信。哪怕不信的也会欺骗自己相信。”
    “我们作为姐妹，现在是很融洽。但是岁月总会改变的。后面变成什么样，都说不好。所以，能把这段时间尽可能的拉长，就是最好的结果。”
    “对于后面相公是不是会改主意，这就是你的事了。我们这些女人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沐雨的话，让司马亮陷入了深思。
    只是为了一个名义吗？可这就立下继承权，也太草率了吧。这以后……肯定会出问题。
    可现在不立，雨儿和宝儿，也不会放手。后续要是多几个孩子，可能会更乱。
    我该怎么办呢？
    ……
    司马亮沉默了许久。沐雨则是在旁边，抱着孩子，一直等待着司马亮回答。
    哇。
    一声洪亮的哭声，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哦哦哦，不哭不哭。娘亲在，娘亲在。”沐雨抱着哭泣的孩子哄了起来。
    估计是此前哄过乐乐，她的动作很是熟练，一下就安慰住了孩子。
    不过，一个好了，另一个又被吵醒弄哭了。
    “哦哦，不哭不哭。”沐雨如法炮制，又哄起另一个孩子。
    看着沐雨的行为，司马亮突然想到了自己。
    或许，宝儿和雨儿也是想让我哄一下她们。好让，她们这份姐妹情，能够继续下去。
    这样的话，我还是成全她们吧。毕竟未来的事还很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能够安稳一段时间，就安稳一段吧。
    以后……以后再说吧。
    司马亮伸出手，摸了摸孩子，随即又摸了摸沐雨的脸颊。
    “行吧，行吧。我答应你。回头我就和宝儿说，等乐乐满月的时候，我就确立的他的身份。”
    “真的？”沐雨两眼放光看向司马亮。
    “真的，我骗过你吗？”司马亮笑着回答。
    “相公，最好了哪会骗人？唉，没手抱相公了。”沐雨试图抱司马亮，可一动手就发现自己左拥右抱，根本腾不出手。
    “就你会说话。”
    “嘿嘿。”
    哇。
    忽然，沐雨怀中的两个孩子同时哭泣。
    “麻烦了。”
第807章 满月之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加快脚步，有的躲到一旁屋檐下。
    没过一会，燕城大部分地方，都冷清了不少。
    当然，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处在城中的王府。
    各式各样的马车，停满了王府周边的区域。几条长长的队伍，排满了拿着各式礼物的人。
    “公公，小人是邵家的，特来祝王爷，世子满月。”
    “公公，我是朱家的，也是来祝王爷，世子满月的。”
    ……
    看着门外的盛况，小三子皱起了眉头。
    “这下雨了，不太好办啊。虽说这些人，还是会来送，但王府这边应该遮挡一下，才不失礼仪吧。”
    稍稍想了一下，小三子叫来了下人。让其准备一些雨伞送到外面。
    “唉。这次的人可比王爷成婚开府的时候多了。不过，也少了一些人的到场。这次，好像没有中都的人。虽说没有发什么邀请，但讲道理，应该有人来才是。”
    “难不成，中都对王爷的戒备，有那么大了？”
    “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了。”
    坐到王府总管后，小三子的眼界也宽了。加上司马亮不在的时候，见此帮杨昱和赵宇做事。所以他也知道一些外在情况。
    像司马亮世子满月的这种情况，正常来说，中都是要下旨祝贺的。同时，也应该会有司马亮族中的长辈过来，给世子赐名，并记录族谱。
    不过，就到现在看来，朝中好像是没有派人的样子。毕竟这都半天时间过去了。
    像这种重要场合，一般都是提前到的，不可能当日才抵达。
    小三子打着伞，依旧注视着门口的情况。
    “三总管，王爷叫您。”一位婢女，找到了小三子。
    “知道了，我马上去。这边，你们注意点。前往别出什么乱子。也别做出有损王府颜面的事。”
    “是，总管。”
    小三子一路小跑，往正厅而去。
    正厅之中，司马亮双手合十，坐在主位。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赵宇一脸为难的看着司马亮。
    “王爷，这事估计不好做吧。可能会引起比较大问题。”
    “不好做也得做。那信你也看过了。这还是问溪，看到过宁城杀鸡儆猴的人。他们都开始想着，拒绝我的统治了。这要是一些远的地方，我看不到的地方，那不得更严重。”
    “这……可是，这些人的力量真的很大。我们现在，不该这么做的。至少，得等等吧。”赵宇劝解。
    司马亮摇摇头，“这没办法等。接下来，很多地方都要钱，税这个必须要抓。”
    “不然，拉不起一股武装，我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而且，除了钱之外，打压这些人是可以笼络人心的。”
    “江南太大了，哪怕我做再多事，能看到的人终究是少数。只有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生活产生了变化，有了指望。他们才会信我。不然的话，等日后……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可是，这些人要是反扑怎么办。我们真的能抵挡得住吗？这万一……宁城那边还有中都那边，乘虚而入呢？”赵宇继续劝说。
    ……“宁城…不好说，但中都那边，短时间内是不会管我们的了。毕竟燕北还没结束。”
    “四哥那边还要赶着去燕北。这一来一回，估计有个个把月的真空期。”
    “所以眼下，是尝试的最好机会。错过这个时间，后续可能就没更好的机会了。”
    “可是……”赵宇还想说几句，但是因为小三子的到来，最终咽了回去。
    “王爷，您找奴才。对不起，奴才是不是来的不是时间。”小三子一脸歉意的看着赵宇。
    “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问问你，外面怎么样了。”
    “王爷是说，中都的人吗？”
    司马亮点点头。
    小三子摇摇头，“中都那边暂时没有人到场。而且不止中都，宁城也没有人过来。”
    果然没来吗？看来大部分人都看清局势了。也就是说，现在明面上是不会有人敢和我接触了。
    唉。司马亮叹息一声。
    “行吧，你回头在盯着点吧。如果真有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对了，外面下雨了。你有准备点躲雨的东西吗？”
    “会的王爷。奴才准备了伞，给那些送礼恭喜之人。”
    “嗯，做的不错。那就这样吧。你派个人，去看看乐乐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说下雨了，但时间还是不会改的。等会还是要他出场的。”
    “好的王爷。”
    小三子行礼告退。
    等到小三子走后，赵宇脸色凝重的看司马亮。
    “王爷，这局势有些严峻啊。您也看到了，世子满月这个时间，都没人敢来，就连宗室他们都没有过来的。”
    “这可以说明摆着撕破脸了。我们这时候，应该是以安抚为主。至于税收这个事……我们可以适当增加一些。至于下面的……这个暂时管不了。”
    听着赵宇的话，司马亮一个劲的摇头。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上位者，可能不会听信赵宇的话。可是作为二世人，司马亮深知这些地主老财的秉性。
    如果说你权势在手，他们肯定会畏惧你，讨好你。但如果，真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这些人，肯定是第一时间卖了你。
    毕竟对他们来说，换一个上位者，他们还是那个地位，还是做那些事。
    加上司马亮这边，还触动到了他们的利益，这些人巴不得把司马亮给换了。如果后面出现劣势局面，这些入肯定会给司马亮捣乱。
    真到这种情况，那司马亮更没办法处理了。
    “赵宇，我就这么说吧。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进行这件事。你只要跟着照做就是了。放心，我会算好这些人的忍耐限度。不会让他们一次性就爆发。”
    司马亮不肯听，赵宇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司马亮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宇也不可能说什么了。
    聊完这个话题，司马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赵宇，你有孩子吗？”
    “啊？额……在下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了。王爷问这事干嘛？”
    “女儿吗？……看来不好说了。算了，只是问问。”
第808章 中都来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乐乐，真可爱啊。他的眼睛好亮啊，感觉有点像六弟。”
    “这么说，确实有点像。”
    ……
    闲聊的声音传来，一群人从正厅后方走了进来。
    “三姐，姐夫，看来你们挺喜欢乐乐的。”司马亮面带微笑，走到了两人跟前。
    “嘟嘟嘟，乐乐快叫爹爹。”司马亮对着三公主怀里乐乐，一个劲的逗弄。
    “才一个月呢，着什么急。乐乐，不叫爹爹，要叫婶婶哦。”三公主宠溺的抱着乐乐，然后用脸蹭了蹭。
    看起来，三姐很喜欢乐乐。看着三公子的行为，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作为为数不多，在身边的亲属。司马亮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和三公主，维持比较好的关系。
    现在看来，有乐乐在，两人的下一代，可能关系也会比较好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三公主隆起的腹部。
    “姐姐，大概多久生啊。”
    三公主思虑了一下，“这个……估计还要小半年吧。来年春天，差不多。”
    “哪还有段时间。看来，姐姐的孩子，要成为我几个孩子的弟弟妹妹了。”
    “就你会占便宜。”三公主白了司马亮一眼。
    在司马亮和三公主闲聊的时候，杨昱趁机跑到了赵宇身边。随即，两人开始了悄悄话。
    “王爷，怎么样。还是不肯松口吗？”
    “是啊，一点都不肯松口。”
    “那我这边开口有机会吗？”
    “估计差不多吧，还是别说了。先跟着王爷的想法试试吧。”
    “行吧，那就试试吧。如果真出什么问题了。那王爷也应该会收手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
    ……
    两人聊着聊着，司马亮就走了过来。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过来，他手中还抱着乐乐。
    “赵宇，这是乐乐。你见过吗？”
    “这个……在下第一次见世子。”赵宇有些许尴尬。
    “没见过吗？那看看吧。估计他以后还会麻烦你，先混个脸熟吧。”司马亮将乐乐送到了赵宇面前。
    面对突然送个孩子过来的行为，赵宇有些傻眼。
    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乐乐很乖，虽说被抱来抱去，但都没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在看到赵宇之后，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一直盯着对方。似乎对于这个陌生的中年人，有些好奇。
    大眼瞪小眼，很少会失态的赵宇，竟流露出些许窘迫。他避开乐乐的目光，看向两司马了。
    “世子，挺可爱的。挺像王爷的。”
    “都这么说。可我只看出了他挺可爱的，没看出哪里像我。”司马亮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王爷，那个中都那边来人了。”伴随着呼喊声，小三子冲进了正厅。
    一听这个，司马亮瞬间来了精神。
    “谁来了。”
    “这个……好像是宗室的人。刚刚接待进来，估计要等一下。”
    “这样啊。不过，既然是宗室的人，我还是要迎接一下的。我这就随你过去吧。”
    司马亮准备跟小三子出去。
    走到一半，他发现自己怀中还多了一个人。随即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不知怎么，刚刚还在厅中的三公主，不见了。只剩下了赵宇和杨昱，看着司马亮。
    见此，司马亮将乐乐递给了杨昱。
    “姐夫，帮我抱一下。回头等宝儿她来的时候，你交给她就行了。”
    “好的，王爷。”杨昱接过了乐乐。
    司马亮快步走出了正厅。
    看着司马亮走了，赵宇和杨昱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杨昱抱着乐乐，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于是这个聊天，也没办法继续了。
    “听说王爷的另一个妃子，又生了一对龙凤胎。还有一个在肚子里的。算上世子，这一下就是四个孩子了。”
    “王爷真是人丁兴旺啊。”赵宇略带羡慕的说道。
    杨昱看了看乐乐，随即点点头。
    “是啊。这方面，王爷确实很厉害。这才成婚一年，就抱三个怀一个了。这再过几年，就是一个大家族了。”
    “主要是我有这么个情况。我爹知道，估计的高兴死。”杨昱感叹。
    “是啊，真让人羡慕啊。”赵宇一个劲的摇头。
    哇。
    就在两个男人，因为家中人丁不够兴旺唏嘘不已的时候。杨昱怀中的乐乐，开始了哭泣。
    面对乐乐的突然变故，两个处在江南权利最顶上的两个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世子哭了，该怎么办啊。”
    “找女人哄啊。”
    “可没人啊。找人去啊。”
    “你怎么不去。”
    “……驸马，你看我这样，能去吗？”
    “也是，那……世子先给你。我去找人。”说着，杨昱把乐乐丢给了赵宇，一溜烟跑了。
    “驸马，你可以把世子带过去啊。这样不是更快吗？”赵宇大声呼喊，试图叫住杨昱。
    可是，赵宇的话杨昱没听见。对方并没有返回。
    哇。
    哇。
    厅堂中，乐乐的哭声不断传来。
    对此，赵宇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世子，别哭了。这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赵宇试图跟乐乐讲道理。
    但是吧，乐乐能懂什么。他只能用更大的哭声回应赵宇。
    看着哭泣的乐乐，赵宇的心情从紧张，变为了焦躁，最终变为了复杂。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那么闹腾的吗？看来我真的错过了梅娘，很多。
    无论作为一个丈夫，还是父亲，我都是不合格的。或许，权利这东西，我早该放下了。如果早点想通，我会不会也和王爷一样，能抱上自己孩子的机会。
    赵宇的目光渐渐出神，思绪也飘到了遥远的过去。
    ……
    伴随着赵宇发呆，刚刚还在哭的乐乐，慢慢平复了下来。
    脚步声响起，正厅门口走进来了几个人。
    “族叔，辛苦了。大老远赶过来。”司马亮笑着看向身旁的宗正。
    “辛苦什么。这可是你的世子满月，是司马家下一代确立，这可是大事。不管怎么说，作为族中长辈，我肯定要到场的。可惜，路不太好走，差点就错过了。”宗正叹息了一声。
    不太好走，这估计是有深意吧。司马亮暗想。
    “咦，那是你的世子吗？赵宇好像和他相处不错啊。”
    “啊？哦。”司马亮看向了赵宇所在。
    赵宇和乐乐大眼瞪小眼，在司马亮看来有些怪异。
    “额，好像是挺不错的。”
第809章 确立身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赵宇看着乐乐，很是出神。所以没有注意到宗正和司马亮的到来。
    直到两人，走到他身边了他才反应过来。
    “宗正大人好，王爷好。”
    “赵宇，你还挺出神。是和世子，在玩吗？”宗正笑了笑。
    “……不算吧。就是驸马交给在下，帮着抱一下。”
    “这样啊。拿给我抱抱。”
    “好。”
    宗正从赵宇手中接过了乐乐。
    不知为何，交出乐乐的赵宇，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空落落的，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要不，回去找梅娘聊聊？赵宇暗想。
    “哦哦哦，真水灵，真可爱。小名叫什么。”
    “乐乐。”
    “乐乐吗？挺好的。”
    ……
    宗正抱着乐乐，一个劲的逗弄。在他的手下，乐乐发出了可爱的笑声。
    见此，司马亮很是意外。
    我这族叔怎么还有这本事。难不成……他经常带孩子？司马亮暗想。
    一旁的赵宇，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宗正。
    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宗正笑得眯起了眼睛。
    “嘿，你们是很意外吧。看来你们都不知道我在华城专门做什么。”
    “我宗正，肯定不是白当的。除开平日处理一些宗族的事务。剩下的时间，我就基本都在照看族中的后辈。有些时候，还会帮忙看看孩子啥的。”
    “啊，宗正还要做这种事吗？”司马亮有些不太相信。
    “这个……宗正是不用做这种事。但是……我喜欢啊。所以就这么做着呗。近来，华城孩子也少了。一些人也不找我。我也有阵子没抱到孩子了。”宗正神情有些许失落。
    看来华城也受到了影响。司马亮心思一转，暗想道。
    “不说那些了。今天是乐乐满月，他才是主角。我们就不说别的事了。”
    “也是，今天是乐乐的满月。还是少说别的事吧。”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和宗正聊一下关于乐乐起名之事。可出乎意料的事，宗正并没有带来乐乐的名字。
    对于这个情况，宗正的理由是，让司马亮自己来。后续族谱也不用录入华城那边，自己编纂就行。
    听到这话，司马亮有些不太开心。
    “族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边的意思。”
    “这话是我说的。那边并没有给任何意思。但是吧，你也清楚，没有表示，就是一种表示了。你现在的近遇，注定了的。没得选了。”宗正拍了拍司马亮肩膀。
    没得选，还是没得选啊。司马亮看了看乐乐，随即叹息了一声。
    不等司马亮感慨多久，正厅后方又走来了好些个人。
    “族叔，你怎么来了。”
    “宗正大人好。”
    “宗正大人好。”
    ……
    一大群人，开始了打招呼。
    司马亮看了一下人群中的宝儿。对方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
    干什么？什么情况？对了……都来了。是时间到了吧。
    后知后觉，司马亮才想起时间到了，自己该主持乐乐的满月仪式了。
    随即，司马亮转头看向宗正。
    “族叔，时间差不多了。该开始乐乐的满月仪式了。”
    “这样啊。我来的那么巧吗？行吧，你开始吧。”
    族叔将乐乐递还给了司马亮。
    接下来，司马亮开始了一顿繁琐的仪式，以及一些系列的官方套话。
    一整套下来，司马亮被累个够呛。不过，好在这次的司马亮比较有觉悟。他并没有宴会摆的很大。
    所以他要面的人，不多。基本都是些自己身边较近的人。所以到差不多的时候，司马亮就结束了满月仪式。毕竟这东西只是做做样子，大家知道就行了。
    不过，在仪式结束之后，司马亮依旧站在瞩目的位置。
    看着他不下来，众人的目光继续保持在他身上。
    该说了。必须得说了。司马亮给暗暗下决心，然后他抬头看向了周围的众人。
    “今天，是乐乐的满月。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嫡长子。所以，我想趁着各位请朋好友在，宣布一件事。那就是，乐乐确立为我的继承人。后面……我会把他往这方面培养。也希望，诸位以后能对他进行一些帮扶。”
    司马亮的这一席话，让现场的人，无不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这些人也能接受这个情况。毕竟乐乐是司马亮的第一个孩子，确立位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甚至来说，司马亮这番举动，他们还挺满意的。
    “除了确立身份以外，乐乐的名字。我也打算确立下来。以后，他就叫司马瑞明。祥瑞的瑞，光明的明。当然，大家也可以叫他乐乐，不过，以后等他长大了还是希望只在私下那么叫，不然……你们懂得。”司马亮微微一笑。
    “王爷说的是。以后世子大人的小名，我们不会乱喊。”
    “瑞明，好名字。好寓意。”
    ……
    一声声附和和祝贺中，司马亮抱着乐乐回到了饭桌。他侧着身子将乐乐还给了宝儿。
    “满意了吗？以后，可要安分点。”
    宝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司马亮了一个白眼。
    随后的时间里，宴会正常举行。司马亮不停为乐乐，应付一个又一个前来恭贺的人。
    “王爷，恭喜了。”冯奇带着自己的妻子，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谢谢。这位应该就是你的妻子周蕊吧。好几次说要去见见。却每次都爽约。拖到你们登门到访了，我才见到。真是不好意思啊。”
    司马亮的客气，让冯奇夫妇有些受宠若惊。
    “王爷，没事。只是一顿饭的事。至于见周蕊，这无所谓。”
    “王爷太客气了。民女，不过一介草民，怎劳王爷如此费心。”
    这周蕊，还挺会说话。对于冯奇来说，估计算是贤内助了吧。回头，可以让宝儿套些近乎。毕竟是一个圈子的人，以后要是冯奇的孩子，有些本事，说不定下一代，也能更近一些。
    只能说，有了孩子以后，司马亮的胡思乱想，又多了一个方向。
    这孩子才刚刚满月，司马亮就打算起了后续，孩子长大以后势力的养成了。
    “周蕊是吧。好，我记下了。以后，你没事也可以来找宝儿她们聊聊。你们年龄差不多，应该能聊到一块去。”
第810章 族叔的惋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中午的应酬，客套，很快过去。
    随着雨渐渐变大，一些吃完饭的客人，也请求告辞了。
    对此，司马亮让小三子好生恭送。他自己这边，则是拉着宗正走到了书房之中。
    关上门，司马亮将宗正迎到了座位之上，自己则是坐到他身边的位置。
    “族叔，刚才有外人。我有些话不好问。现在就你我了，你可以和我说说，族中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或者说，他们是不是真觉得我在造反，要把我除名啊。”
    听了司马亮的话，宗正并未马上回答。他不停用手指敲打着茶几，似乎在想该怎么说。
    过了好一会，宗正叹息一声。
    “族中的情况，怎么说呢。对你这边，其实没有那么排斥。只是吧……外部压力有些大，所以他们不敢做什么。至于除名这件事，这个还是得看后续。”
    “族中的那些人，说实在的。他们其实对造反之类的，没那么在意。他们只要能保持原有的位置就行。所以……你就别太在意了。”
    谁赢就听谁的是吧。还真现实啊。听清楚意思的司马亮，心中暗骂了一声。
    不过，骂归骂。司马亮心中难免放松了一些。至少现在，他还没被宗室除名。
    倒不是说，司马亮在意祖宗之事。而是如果他真的被宗室除名了，那他这边就没有正统的名义了。
    要知道黎国是家天下，司马亮要是被开除出这个家庭。这对于司马亮的统治，肯定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那就好啊。对了，除开这件事。族叔，我还想跟你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我那西北皇叔他还健在吗？”
    宗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虽说，他死讯被刻意隐瞒了。但对于我来说，肯定是能猜到的。估计在上月，他就已经死了。”
    死了吗？算算时间，会不会就是皇叔死了，导致了燕北产生变故呢？司马亮暗想。
    “真是惋惜啊。明明皇叔正值壮年，一身本事也不小。如果他还活着，或许局势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司马亮感叹。
    宗正点点头，“是啊，他如果还在。陛下一定不会那么着急。这燕北，也不会这么乱了。只能说，死这件事，谁都无法抵抗。只要到了，那就逃不过去。”
    是啊。死这件事上，众人平等。谁也说不好自己什么时候死。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这边问完比较在意的事后，宗正开始提问了。
    “小六啊，你这边和陛下，是无法缓和了。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就我一路来看，你这差距属实有不小啊。”
    直接说自己要造反的这件事，这让司马亮有些许尴尬。毕竟这事哪怕有名义，也有些不好放到台面上来说。
    不过，宗正都这么说了，司马亮也不可能回避了。毕竟对方刚刚也说了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这个……我也知道准备不够。但是……没办法。没得选，总归要试试吧。”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宗正笑着摇了摇头。
    “没得选吗？这可不是什么好理由。如果你老是这么想，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被动。”
    ……你以为我想啊。可我是真的没办法。司马亮暗想。
    见司马亮不说话，宗正开始了自顾自的讲述。
    “说来，这件事上面，我还算你的前辈。不过，当初的我和你情况不完全一样。我那是父王就有准备。所以到我的时候，其实准备挺充分的。”
    “只是吧，当时的我，也有点像你一样。是属于被逼迫的，没得选。”
    “如果当时的我，果断一点。直接反，或者直接降，可能当年情况就不一样了。甚至来说，你父皇都不一定会继位。这样的话，我或许还是燕王。乃至……更高的位置。”
    ……
    看来我这族叔，还是有些惋惜当年的选择。对了，之前还听说他和我母妃有点瓜葛……如果当初他真这么选了。
    我娘亲……算了……这事不可能了，还是别乱想了。
    估计从没有机会，跟人说起自己的过去，族叔说的很是起劲，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面对这个情况，作为后辈的司马亮，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直听着对方说。
    听着听着，司马亮突然听到了一个名字。
    “等等，族叔，你是不是说到司马景墨了？”
    族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对啊，就是司马景墨。他虽说是姓司马，但是他不是和我们一支的。至少近几百年没有关联。”
    “这个我知道，他是燕国，宁城那边的。”
    “你知道啊，那……你问这个干嘛。”族叔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族叔不知道这支司马氏的情况吗？还是说，他装的？
    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族叔，你可知这个司马景墨后面去了哪里。”
    “哪里？这个……具体的不清楚。估计他是逃到海外去了吧。算算看，不是去崎国，就是泗水国吧。”
    听到宗正说的如此准确，司马亮有些意外。
    看来族叔知道的挺多。
    “族叔，这个司马景墨，他去到了泗水国。然后呢……现在泗水国，现在是被燕国皇室控制着。”
    “啊？还有这种事。”宗正大惊失色。
    司马亮注意了一下宗正的表情，确认不像作假后。随即他继续讲了下去。
    “介于这个司马景墨，以及那个司马景瑜。还有那支非我族的司马家。我有一个猜测。”
    “那就是这支，司马家的人，可能没有那么老实。或许，他们在暗中做了什么。甚至，他们有想取而代之的想法。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毕竟没有什么足够的证据去证实。”
    司马亮的话，让宗正沉默了下来。对方的目光不停闪烁，像是在思考一些事。
    “对啊，你这么一说，他们确实有点问题。就之前来说，我造反的时候，除开李家，身边多是宁城那边的人。虽说表面上，司马景墨，不是头目，但背地里，说不准啊。”
    “而且他们后续的行为举动，也很奇怪。居然举家搬迁到了中都。还不进入朝堂，只钻研学问。这也太怪了。”
第811章 中都水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宗正说了一大堆关于那只司马家的事。其中有些是司马亮知道的，还有一些则是他都没听说过的。
    得到补充，司马亮愈发觉得自己的怀疑，有可能是真的。
    “族叔，既然聊到这个份上了。那中都那边的情况。你可否透露一些。虽说我这边有些眼线，但中都太乱了，真的很难了解全部。”
    “中都啊……”族叔叹息一声。
    “就这么说吧。别说你想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但是吧，这真的不好打听，不敢打听。”
    “就现在，中都里面，除了四皇子在明面上杀人，还有一些不知道底细的人，在暗中杀人。只要是敢打听消息的人，基本都会被他们杀了。我之前派去好些个人，一个都没回来的。那之后，我就不敢打听什么了。”
    司马亮眉头一皱。
    “为什么，族叔你，要派人打听中都里面的事。还有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对我有所隐瞒。”
    被司马亮这么一问，宗正有些许窘迫。他摸了摸鼻子缓了一下。
    “我打听消息这个事……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因为华城里面，有很多人都在担心。加上我也很想知道局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才这么做。”
    “至于隐瞒。我是有事瞒着你，但是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方便说，也希望你不要问了。”
    宗正的话，看似为司马亮解答了一些，但几乎等同于没说。
    司马亮清楚，宗正估计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只是他不太清楚，对方的真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族叔还要造反吧。应该不会吧，就现在来说，族叔可没这能力，也不像这种人啊。司马亮的多疑病，再度发作。开始朝着有些不太可能的方向想去。
    片刻后，司马亮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再度看向了宗正。
    “这样，那行吧。我相信你族叔。那我这边还有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定南皇叔，他活着回来的事，华城里面知道了吗？”
    “啊？啊常没死，他回来了？”宗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司马亮。
    啊常？这称谓……有够怪的。不过，这样来看，皇叔活着回来的事，并没有传到华城。
    也就是说，族叔说的事真的有可能。现在中都对外都封锁了消息，哪怕是华城也无法探知。
    除此之外，江南这边的一些动静，也被封锁了。
    这会是二哥，四哥的手笔吗？这……为什么呢？
    司马亮又开始遐想。不过这次他没有想多久。
    倒不是司马亮不想想了，而是有人敲响了房门。
    砰砰砰。
    “王爷，你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难道说……司马亮两眼放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是你吗？一帆。”
    “嘿嘿，王爷果然还记得我。”门外传来刘一帆的笑声。
    久违的友人来访，司马亮很是惊喜。不过，高新之余，司马亮还是记得自己旁边还有个宗正。
    “族叔，那个要不暂时就到这里吧。你应该要留半日吧。回头我们再聊？”
    宗正察觉出了司马亮的情绪变化。作为长者，他还是知道退让的。
    “我是还会多留半日。有什么话，回头再聊吧。”
    “麻烦族叔了。”
    司马亮跟随宗正，将其送到了门口。
    打开门，司马亮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刘一帆。
    “王爷好，宗正好。”
    “刘家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老刘知道这事吗？”
    “这个……他可以不知道。”刘一帆尴尬的笑了笑。
    “懂了。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当然，我觉得你瞒不过他。”
    “谢谢宗正。父亲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行吧，回见。”宗正挥手离开。
    宗正走远后，司马亮和刘一帆对视了一眼。随即默契的走入书房。
    “听你这话，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司马亮问。
    “算是吧，可是也没办法，毕竟他不同意啊。”刘一帆摊了摊手。
    司马亮摇了摇头，“你啊，真是的。万一，你回去被你父亲教训呢？”
    “这……再说吧。你这第一个孩子满月，我总该到场吧。毕竟都那么久没见了。加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很想见见你。”刘一帆收起了嬉皮笑脸，变得认真起来。
    见此，司马亮也收起了笑容。
    “是啊，我们是有很久没见了。算算时间，也有半年多了。本来约定的春猎，现在都秋天了。”
    听到司马亮这么说，刘一帆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半年多了。这期间……有太多事了。”
    看着刘一帆的面容，司马亮忽然发现，对方变了许多。
    时隔半年，刘一帆原本就不算很胖的脸，消瘦了许多。想来对方在这半年，经历了不少。
    “中都，现在不太平啊。”司马亮本来有很多话，但看到刘一帆后，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两人才刚见面，他就打听一些消息，太过功利了。
    “是的，中都现在不太平。尤其是在陛下离开后，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整个朝堂乌烟瘴气。要不是四皇子殿下及时赶到，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么严重吗？可是我听到的消息，好像没那么离谱吧。听到刘一帆的话，司马亮眉头一皱。
    “丞相他也没办法吗？”
    刘一帆自嘲一笑。
    “爹……唉……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本来事就只是陛下的一个棋子。没了陛下，他哪有什么权利。而且，没权利有时候也是好事。这样就不会被过于针对。可以保全自己。”
    “丞相都不被放在眼里吗？那现在朝中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强势。他们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做。真觉得二哥不会对付他们吗？”司马亮追问。
    刘一帆无奈摇摇头，“这些人怎么说呢。他们的成分并不单一，有很多种。其中大部分，是帮助陛下稳住局势的人。”
    “可以说是这些人帮陛下在继位后，快速接收了黎国。如果没了这些人，陛下估计还要费很大的功夫。”
    “所以陛下真要动这些人，很难。”
第812章 一直会是朋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对于刘一帆所说，司马亮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的气焰如此之盛。居然敢在二皇子御驾亲征的时候，明着操纵朝堂。
    秦渊应该就是一个吧。他会不会就是这类人的领头者呢？
    对了，这些人中……应该有燕北皇叔安插的人吧。
    二哥应该是知道这些人才是。那他为什么要御驾亲征呢？前线虽说很重要，但后方不稳。他可就没办法回来了。
    ……还是说，他有别的算计在里面？
    司马亮思索了一会，猜想越来越多。
    “唉，二哥抽不出身，四哥赶去支援。看来这中都，一时半会安定不下来了。”
    “一帆，如果说你们刘家在中都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这里一直欢迎。别的不好说，只要有我在一天，江南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能太平的。”
    刘一帆微微一笑，点点头。
    “谢王爷。不过，哪怕我愿意，老父也不会同意。毕竟他这一辈子，就为了坐上丞相之位。虽说现在如愿了，但老父是个倔强之人，如果不是陛下让他告老离开，他估计死都会死在中都。”刘一帆无奈叹息。
    这刘存到还知道知遇之恩。只是吧，这真是好事吗？司马亮暗想。
    聊到这里，书房内气氛变得有些严肃。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打算转移一下话题。毕竟老友相逢，老说些不开心的事，也不太好。哪怕有什么想问的后续也可以问。
    “一帆，你这次来。能呆多久。多几天的话，我可以抽点时间陪你玩玩，正巧前几日我刚去过猎场。那边的猎物，养得不错了。要不去玩玩？”
    刘一帆摇摇头，“王爷好意心灵了。我这次来，本就是偷偷来，想着能赶上世子的满月礼。可是终究还是错过了。”
    “为了避免老父生气，待会在王爷这蹭一顿晚饭，我也该赶回去了。”
    “这么匆忙吗？可……罢了，还是按你的意思来吧。”司马亮有些许失落。
    本来司马亮是想和刘一帆，多叙叙旧的。可是对方不方便，他自然也没办法强求。
    “王爷，这一年来发生了不少事啊。你现在已经成为江南之王。而我却还是跟在父亲身后，没有多少成长的不孝子。”
    “也不知，我们下次见面。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司马亮若有所思，瞥了刘一帆一眼。
    “下次……或许我们能多相处一会。好好玩一会。”
    “王爷，想得倒是挺好的。不过也是，如果有下次，我还挺想和王爷比划一下的。”
    “哈哈，你又想输给我了是吧。”
    “王爷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我之前都是让着你的，下次我可不会了。”
    “真的？我不信。”
    “下次，下次一定……”
    ……
    书房中传来，两位多年老友的拌嘴。
    畅聊过去，遥想未来。司马亮和刘一帆聊了许久。
    哪怕太阳落山了，两人依旧有着说不完的话。
    可是，时光不再。哪怕昔日的两人可以随意闲聊，但现在见一面都算奢侈。
    当两人注意到书房内变得昏暗后，话题戛然而止。
    沉默之下，两人都不愿先开口。
    挣扎一会后，司马亮还是开口了。
    “时间不早了。该吃晚饭了。吃好饭，你也该上路了。别耽误你返程的时间了。你也说了，来的路不好走。”
    “回去的路，想来也不容易。能早点回去，总归是好的。毕竟你父亲也老了，你不在，他肯定会着急的。”
    刘一帆默默点头。
    与中午的宴会不同，晚上的宴会基本就没几个人。
    唐家人，杨家夫妇，还有就是司马亮的几个妻妾。
    虽说人少了一点，但都是自己人，司马亮觉得这样吃饭更加温馨。
    领着刘一帆来到饭桌旁，司马亮开始了逐一介绍。
    当然，司马亮这一行为有点多余。毕竟在他和刘一帆到来之前，宗正就到场了。他倒也不客气，在司马亮来之前，就把刘一帆介绍了一遍。
    所以在刘一帆到场后，在场的人都知道刘一帆的身份。
    众人入座，宝儿靠在司马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随后她就拿着茶杯起身看向刘一帆。
    “刘公子好，听闻你是夫君的好友。这次特意从中都赶来，实在是辛苦了。我在这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王妃客气了。鄙人这边也不方便饮酒，也以茶代酒了。”刘一帆恭敬回礼。
    “随意就好。”宝儿微笑回应。
    虽说饭桌上，多了刘一帆和宗正两个外人，但在客套完，饭桌上的众人，还是显得比较随意。
    这种气氛下，刘一帆也放松了些许。他一边吃菜，一边和身旁的杨昱和司马亮攀谈。
    聊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多是一些家长里短。
    真好啊，如果日后的每一天都这样就好了。看着温馨的饭桌，司马亮很是满足。
    可以说这已经是他最想要的生活了。
    就这样，轻松的晚宴，很快就结束了。
    众人陆续散场，司马亮则是带着刘一帆走向了前院。
    “刚吃完饭，要不散散步再走？”司马亮走着走着，突然来了一句。
    刘一帆表情怪异，瞥了司马亮一眼。
    “王爷，说的是。吃完饭确实该消化一下再上路，不然可能在马车里吐出来。”
    刘一帆的语气很怪，听出意思的司马亮，白了他一眼。不过，他也戳破这层。毕竟他只是想对方多留一会。
    “一帆，是实话，我有很多事想问你。但是吧，见到你。我就问不出来了。”
    “倒不是说，我不想知道这些事。而是说，我不想我们短短相见，聊的都是一些阴谋算计的东西。”
    “我是很喜欢算计，但是我不喜欢我和的朋友之间，也只有这些。你明白吗？”司马亮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
    刘一帆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我也不想说那些事。在中都，天天看到，已经狗烦心了。如果王爷还问，说实话，有些头疼。”
    司马亮笑着摇摇头，“刘一帆，希望我们一直是朋友，也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更多时间相处。”
    “会的王爷。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
    ……
第813章 特殊的礼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侧门，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随后，府门缓缓关上。司马亮站在门中，看着大门将马车完全遮蔽，才收回目光，叹息一声。
    “就这么走了吗？好像……忘了问不少事。不过……还是不问比较好。毕竟有些东西，刘一帆口中说出来，不太好。”
    司马亮和刘一帆是好友，司马亮也很信任对方。但是，有些事上面，作为好友，在做和司马亮有关的选择时，也要想想自身。
    尤其是刘一帆的父亲，还是丞相。
    刘存和二皇子站在一起，利益方面，肯定会和司马亮这边产生冲突。而作为儿子的刘一帆，显然不可能因为和司马亮的关系，完全偏向他。
    哪怕刘一帆极力避免，但也会参与进一些，和司马亮不利的事。
    这些消息，司马亮就从他人口中有所了解。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对方夹在中间，确实很难办。
    这次对方能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自己孩子的满月，已经足够说明诚心了。司马亮自然不会过于计较。
    转头回到府内，司马亮的情绪还是有些失落。他来到主屋，褪下衣衫后，就躺在了床上。
    望着屋顶，司马亮开始想起日后的事。
    一旁伺候的小贝，像往常一样帮司马亮收拾起衣物。
    “咦？王爷这是什么？要收起来吗？”小贝从司马亮衣兜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嗯？什么？”司马亮转头望去。
    “这个啊，这个是刘一帆送给乐乐的。回头，拿给宝儿，先让她守着。”
    “好的。”小贝将东西放在桌上，随后继续收拾。
    一夜过去，司马亮早早起来。
    穿戴完衣物，司马亮坐在桌子旁吃起了早餐。吃着吃着，他的目光放到了小礼盒上。
    “一帆，送什么给乐乐呢？要不看看？”
    昨天随手拿下这份礼物，司马亮并没有打开看过，今天再看到，司马亮难免有些好奇。
    “估计是长命锁，之类的东西吧。看看吧。”
    司马亮打开了盒子。
    这一打开，司马亮就愣住了。
    “怎么会？这东西……应该不是一帆能弄到的吧。是不是有别人让他转交过来的？”
    “会是谁？谁有那么大本事，能从宫中拿出皇家之物？”
    盒子中的东西，是一块玉牌。
    上面有着精致的龙纹雕饰，以及象征皇室的徽记。
    类似的玉牌，司马亮之前也有，就是他送给宝儿的那块。
    这个东西是属于皇室专属的，只有皇宫出生的皇子，才会有，属于一种身份标记。
    可是问题来了，这种东西怎么会从刘一帆的手中送出。
    要知道这种东西平日不发放的时候，是藏在宫中的珍宝库的。如果没有皇帝的旨意，基本不存在拿到的可能。
    现在二皇子在燕北，根本没有回去。这个东西，能流出，就太过奇怪了。更别说，这东西最后通过刘一帆的手，送到了司马亮手中。
    “会是四哥吗？可他有这个心思吗？或者说，他需要让刘一帆来送吗？”
    “真是搞不懂，刘一帆也不说，这不是让人乱猜吗？”
    司马亮拿起玉牌，仔细端详起来。
    翻到玉牌的另一边，一个敖字映入了司马亮的眼球。
    见此，司马亮瞳孔缩了一下。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玉牌，是……父皇的？这……为什么？这刘一帆……他干什么？”
    先帝名叫司马敖，也出生在宫中，自然也有差不多的玉牌。
    当然，有玉牌很正常，但问题是，刘一帆为什么要把这玉牌送给司马亮。
    “到底什么意思。这也太难想了。”
    司马亮拿着玉牌想了许久，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脚步声响起，听到这动静，司马亮赶忙将玉牌收入衣兜。
    “王爷，吃好了吗？”小贝问。
    “吃好了。你收拾吧。”
    小贝开始收拾司马亮吃剩的东西。
    “王爷，那个盒子呢？”
    “哪个？”
    “就是那个，你昨天说刘公子，要送给世子的盒子。”
    “哦，那个。这个我回头亲自给吧。你不用操心了。”
    “好。”
    ……
    敷衍了一下小贝，司马亮拿着玉牌，离开了后宅。
    走在前往书房的路上，司马亮的思绪依旧放在玉牌之上。
    想着想着，司马亮忽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凑在一起。
    司马亮定睛一看，认出了两个人。
    “族叔和小三子？他们在聊什么？”
    ……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玉牌的事。或许能从族叔那边知道什么。毕竟按常理来说，这种贴身的物件，应该跟着父皇下葬了。不应该还留着。”
    司马亮加快脚步，来到了小三子和宗正的身旁。
    见司马亮到来，两人停下了交流。
    “王爷好。”
    “小六挺早啊。”
    ……
    三人打了一番招呼。
    “族叔，方便吗？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直接说吧。”
    “这个……小三子，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
    看司马亮叫开小三子，宗正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事，需要支开小三子啊。他不是你信任的人吗？”
    “这个……这事他不方便知道。”说着，司马亮从衣兜中拿出了玉牌，然后递给了宗正。
    看到玉牌的纹路，宗正眉头紧皱。
    “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你的……这不是你的。这……是先帝的……小六，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不应该下葬了吗？”
    宗正再确认了几次玉牌不是假的之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司马亮。
    “这个……从哪来的，我不方便说。我就是想问问族叔，谁有可能，拿到这个东西。就从这样子来看，应该是没带进墓里的。会不会，它可能落到别人的手中。”
    “你觉得宫中谁最有可能，能私藏这个东西。”
    听着司马亮的问题，宗正低头沉思起来。没过片刻，他的眼中就闪过一道光芒。见此，司马亮知道宗正猜到了可能的人。
    “族叔，是谁。”
    宗正目光闪烁，看了一眼司马亮。
    “这个……后宫中虽说人不少，但能接触到这个东西，也就那几个先帝的妃子。如果说有人私藏，那很有可能是她们中的一个。”
    “最大可能的话，应该就是最后得宠过的妃嫔了。”
    听到这话，司马亮眉头一皱想了一下。随即，他瞪大了眼睛。
    “族叔，你是说……老七的母妃，容妃？”
第814章 真正的送礼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是的。这东西，如果留在宫中，那很有可能就是在容妃手里。”
    “昔年，先帝很是宠爱容妃。这种宠爱，可以说，是所有妃嫔中，独一份的。”说到这里，宗正看向司马亮的眼神，有些怪异。
    是真的喜欢吗？看来父皇对于母妃，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单纯为了笼络外公吧。
    一想到，先帝不喜欢自己的生母，司马亮就有些伤心。虽说他知道皇宫中，没有太多感情，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念想。
    可现在算是打破了司马亮的最后一丝幻想。
    “之前，就听说父皇偏爱容妃，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这么说，老七被宠，也是因为容妃了。唉……”司马亮叹息一声。
    “事实，确实是这样。不过，先帝对你也是有偏爱的。小六，你就别失落了。”
    “偏爱？有吗？”司马亮自嘲一笑。
    “这是真的。在你成人礼之前，你父皇就和我商量过。该怎么给你封的。”
    “是我提议，让你来燕城。不过，这最终下决断的人，是你父皇。也就是说，你父皇心底里，还是亏欠你，爱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来燕城。”
    “要知道，这地方可不差。而且在发生一些事之前，也算远离权利中心了。属于可以安稳过日子的地方。”
    宗正的讲述，让司马亮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梦。那个梦中，他就看到先帝对自己的一些慈爱。
    虽说司马亮有着想过，但终究没见到过。所以他也没有当真。
    现在宗正给他确认了这件事，这难免让司马亮有些不知所措。
    父皇……还是爱我的……至少在就藩之前，他是有想补偿的。
    那……那日过来，父皇是真心想告别吗？
    ……
    司马亮的思绪纷扰，久久不能平复。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怕事后知道了，有些感受，但在感受之余，更多的还是失落。毕竟……先帝走了，对方在之前对司马亮表现出来的行为，也没有多好。
    只能说，对方有过弥补的想法，但在一些厉害选择之中，还是没有选择司马亮。
    “或许吧，或许父皇真的有想过补偿我。只是吧，这些事也随着父皇永远入土了。再多想也没有意义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容妃把这块玉牌给我，有什么意思。只是单纯送一份礼物吗？”
    “这个……含义肯定是有的。只是吧，这实在是难猜。或许，你可以尝试联系一下容妃。可能，她可能有事，想让你帮她去做。”
    容妃想让我帮她？就不能明说？还需要用这个手段？
    忽然，司马亮想到什么。
    对了，老七还在燕北。这容妃想暗示我的事。是想让我帮她救老七？
    这玉牌，代表父皇……她这是暗示我，她还有一些父皇的遗产吗？
    真的是这样吗？可还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是刘一帆送过来的。
    难不成……刘一帆和容妃站一块去了。还是说，是刘存站到容妃那边去了。
    这宫中的事，可不好打听。估计很难知道具体的了。
    “族叔，容妃那边真的能联系到吗？或者说，我的身份联系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宗正摸了摸胡子。
    “实话实说，这事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现在后宫基本就是容妃在管。只要能接触到那些出宫的宫人，基本上就能把消息转交进去。”
    “就这么说吧，容妃现在经常再和宫外的人联系。如果小六你能隐藏自己的信件，混在其中。是很有概率，送到容妃手中的。”
    容妃也在活动？看来这中都的势力也算她一份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七才能上位。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
    可是，眼下来说，这容妃应该最想要的，就是老七平安归来。如果我要和她谈条件，估计要把老七给捞出来。
    ……这估计有点难办。最主要，二哥如果知道这事，会不会更激动。到时候，平息完燕北的事后，会不会把矛头直接对向我。
    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总归有点影响。这实在是太难想了。
    “小六，这玉牌既然到你手里了。那你就收好吧。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个事，你就当作念想吧。毕竟先帝已逝，有些东西怀念，也挺不错的。”宗正将玉牌还给了司马亮。
    “遥想当年，先帝拿到这玉牌的时候，也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后面一步步走上帝位，这块牌子可以说是陪伴他最久的东西了。属实有不少意义。”
    轻轻摸了摸玉牌，司马亮地回想起了最初见到先帝，以及那最后一面。
    “是啊，不管有什么意思。这东西，可以当做念想。可以让我回想一下父皇。”
    宗正安慰着，拍了拍司马亮的肩膀。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对了，我这边听说了宁城那边的事。想来，小六你最近应该挺困扰的。”
    “不过……怎么说呢。就这事本身来说，还是有些怪异。就我对宁王世子的了解来说，他应该不会是这种人。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隐情。现在你这边，挺麻烦的。得好好处理这事，不然，挺严重的。”
    司马亮点点头，“我知道。这事，我会小心处理的。”
    “除开这件事，我还有件事想问你。那就啊常，不对，你的定南皇叔，他还可能活着吗？”
    看来小三子没有和族叔说这个消息。那我这边……
    这事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可以说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随即和宗正说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以及对定南王下落的推测。
    听完之后，宗正长舒一口气。
    “小六，就我对你那个皇叔的了解。你的推测，很有可能。毕竟他很喜欢动手，哪怕安稳下来当个闲散王爷。他估计也不会懈怠。所以那些小毛贼，应该伤不了他。”
    “至于，他逃离之后会去哪里。就我对他的性子来猜，他没来找你，估计就是回定南城去了。”
    “虽说不知道定南城那边是什么个情况，但总归来说也算他的地盘，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
第815章 定南城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深夜
    西南的密林中，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小心的穿梭其间。
    他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他就来到了密林的边际。
    边际位置地势较高，透过稀稀疏疏的林木，可以看到远处带有火光的城墙。
    “终于到了。我算是回来了。”
    望着远处的城，衣着破烂的人，发出一声叹息。
    月光，透过缝隙照到了他的脸上。定南王憔悴的面庞被展现了出来。
    远远眺望了一下定南城后，定南王没有选择继续赶路，他辗转回了森林。随后他在黑夜结束之前，找到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依靠在阴暗潮湿的洞中，定南王拿出几个野果送到了嘴中。伴随着眼睛闭上，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咔嚓。
    咔嚓。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越来越近。
    睡梦中的定南王，猛地惊醒过来。
    这动静，应该是传出来的吧。
    不会是追杀我的吧。不对吧，这么远了，我踪迹隐藏的那么好，他们还能找过来？
    这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再等等看吧。
    定南王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选择等一下再看看。
    咔嚓。
    咔嚓。
    声音越来越远。
    应该是走了吧。定南王松了口气。
    随后，定南王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外面天色渐渐变暗了，定南王才钻出藏身处。
    根据昨日辨别的方向。定南王继续朝着定南城走去。
    走着走着，定南王脚下一空，落到了一个洞中。
    祸不单行，这个洞并非天然形成的坑洞，而是人为的陷阱。里面还有着数根尖刺。
    或许，老天爷觉得定南王命不该绝。虽说有不少尖刺，但定南王很神奇的只被扎中了两根。
    当然，这两根也足够要命了。
    疼痛，加上流血。定南王差点昏厥过去。好在他紧要牙关，避免了自己失去意识。
    缓了一小会，定南王将自己被扎穿的左手，小心的从尖刺上移除。
    疼痛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
    扯下身上的布条，定南王给自己的手，简单做了包扎。做完这些，定南王，将手伸向了腹部。
    比起手上被扎穿，这腹部的尖刺，才是要了定南王的命。
    不同于手，腹部里面有太多要紧的脏器。如果刺到了其中一二，定南王后面就很麻烦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改变了。定南王现在最需要解决的，还是把这个尖刺拔出。毕竟在这个坑里待着，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休息了好一会，定南恢复了些许体力。随后他双手摸着摸底，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以及水落下的声音。
    定南王双手放到了坑洞边缘，爬了出来。
    来到外面，定南王第一时间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随即，他靠到一处树下，脱下了自己上身的衣物。
    借助月光，定南王看到了自己的伤口。
    作为善战者，定南王受过的伤，数之不尽。就在他被扎穿的伤口旁，还有好多类似的疤痕。俗话说，久病成医，这放到受伤上面也是一样的。
    定南王看了看伤势，就知道大概情况了。
    “嘶，虽说运气不好，但没伤及要害。不过，这还是要抓紧处理，不然，这流血，还是会要了我的命。”
    “只是吧。我这个情况，又缺水，又缺食物，还受伤。估计是撑不到定南城了。这必须得找个人帮一下了。”
    “对了，今天听到过那个动静，可能那个人就是设下陷阱的人。或许在附近就有人居住吧。”
    “不管怎么样，先挺过这关再说吧。”
    定南王靠在树上，用自己上衣的布条，为自己的伤口进行了包扎。
    处理完这一切，疼到不行的定南王靠在树上，昏睡了过去。
    不过，没多久定南王就睁开了眼睛。
    比起刚才，定南王此刻的状态更差了。可以说，有些失血的后遗症了。
    啪。
    定南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紧接着，他强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自己白天听到的声音方向，小心的走去。
    因为中过一个陷阱，定南这次不敢走太快。他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走着走着，定南王看到了远处有个像茅草屋亿阳的东西。见此，定南王心中升起了些许希望。
    “有人，只要有人，就有救了。”定南王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后，定南王就失望了。这里虽说是一座茅草屋，但房子已经破损，院墙篱笆，都已经被毁坏，看这个样子，估计都好久没住人了。
    希望到失望，定南有些承受不住。这当然不是他的承受力不够，而是他的身体，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因为刚刚着急了一些，定南伤口的流血加剧了。这导致体力快速流逝，难以继续赶路。
    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下一处屋子后，定南王选择进入这出废弃的茅草屋。
    走过破损的篱笆，定南王走到了门口。
    看着破损的木门，定南王眯起了眼睛。
    “这是……封条？什么字？定南王令……”
    看清上方的字，定南王瞳孔放大。
    “不会吧，这……这家人，这院子是被我毁掉的？”定南王有些接受不了。他没想到，这出废弃的房屋，居然和自己有些关联。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时也命也，杀了那么多人。逃过那么多难，本来……这次也有机会能躲过去。可是……没想到，就因为……就因为我当年的一次行为，就导致我没了这个机会。”
    “老天爷啊，我不甘心啊。明明我都走到这里了，为什么……为什么。”
    定南王压抑了数日的情绪，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只能说，看到自己的封条，定南王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虽说有些绝望，但定南王还是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他推开木门，走到了其中。
    翻找完屋内的东西，确认没有用的后，定南王躺到了屋中唯一还算完好的床上。
    捂着自己的伤口，定南王的眼皮越来越重，尽管他不想睡，但体力流逝，让他无法再强撑。
    就这样，定南昏睡了过去。
第816章 定南王的罪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咔嚓。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动静，定南王猛地睁开眼睛。
    破烂的茅草屋，昏暗异常，一丝丝昏暗的光亮，透过间隙照在了定南王苍白的面庞之上。
    “救命，救救我。我受伤了。”受伤至此，定南王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放生大喊起来。
    伴随着他的呼救声，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听到这个情况，定南王眼中涌现出希望的光芒。
    “救救我，救救我。”
    嘎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人走到了定南王面前。
    茅草屋很黑，定南王无法看清进来的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不过，这对于定南王来说，不重要，只要是个人，就足够了。
    “求求你，帮帮我。我我……我是定南王，只要你救了我，我就给你很多，很多钱和东西。只要你救我。”
    定南王向来这许诺各种好处。
    可是进来的人，就像哑巴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应答定南王。哪怕定南王说了很多，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么站在床边。
    “你怎么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救救我。我是定南王，你哪怕不能救我，只要把我的消息告知到王府，就可以救下我。我一样会给你感谢。”
    ……
    沉默，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无论定南王怎么说，旁边的人依旧没有动作。
    见此，定南王很是烦躁。如果不是只能依靠对方，他都想骂人了。
    就在定南王准备再次求助的时候。那个人动了。对方靠到了床边。
    透过缝隙的光亮，定南王看到了对方的面庞。
    这一看，没把定南王吓死。
    满是疤痕的脸上，有着数个被烙印的刺字。对方此刻长大着嘴巴。
    可是在其中，根本看不到舌头存在。
    “不，不，不，是我干的。你……走远点，走远点。”定南王发疯似的吼叫，试图让靠近者离开。
    可是对方没有舌头，无法回应定南王。对方依旧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定南王。
    面对这个情况，定南王有些崩溃了。
    “不，不，不，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你们自己不听话。非要造反，非要闹腾，非要传播一些话。”
    “我没有办法，所以我才抓你们，才杀你们，才割你们的舌头。这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
    定南王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重复着这些话。
    渐渐地，定南王的意识，模糊起来。
    直到他再度醒来，他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
    什么情况？之前的是梦，还是真的？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的伤。定南王打开被子查看了一下。
    伤口上，包裹着崭新的绷带，同时，还传来浓重的药味。
    见此，定南王松了口气。
    虽说现在的处境不能确定，但至少他的伤口得到了处理。这样的话，他的性命，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有性命之忧，定南王开始查看起周遭的情况。虽说有些不同，但这个房子的构造和定南王之前暂时住的屋子差不多。
    透过屋内的摆件以及一些物品残留，定南王基本能确定，这里只住着一个人。
    而且从屋内的味道来分析，这里住着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熟悉了一下身体，定南王从床上爬了下来。虽说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实在不想继续等着了。他想看看这里的主人，是不是之前看到的人。
    毕竟之前的情况，是在太过诡异。而定南王无法分清那是梦还是真实。所以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不然，他难以心安。
    扶着屋内的家具，定南王艰难的走到了门口。
    门没有关，定南王站在门口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篱笆院子，打开的院门。这里的布置，也和定南王之前见到的废弃茅屋，相差无几。
    定南王稍稍扫视了几眼，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
    于是，定南王对着院中的物件又看了一下。
    这一看，定南王就看到了几只被杀的猎物，以及自己染血的衣物。
    看来这是个猎户，估计是我之前听到动静的那个人。陷阱估计是她做的。
    该死，都怪她。不过……她也算救回我了。这事……还是不要责怪了。
    定南王在门口稍稍看了一下，随后他就继续往院子外面走去。
    来到院子外，定南王眼中浮现出疑惑。
    “这里是哪里啊。这是山谷中吗？不对啊，定南周边的山区，没听说有这种山谷啊。难不成……是藏在哪种洞里面？”
    “应该是吧，我记得之前抓人，经常找不到人。或许那些人就是藏在这种差不多的地方。”
    “这样的话，这里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漏网之鱼了。那……我该怎么呢？”
    作为西南的主人，定南王的统治手段，可以说是异常严苛的。毕竟在他眼中，除了司马家的人以外，别的人，都是供司马家驱使的奴仆。
    尤其是对于西南的一些山户，他就感觉这些人和野人差不多。
    所以在到达西南之后，他对于一些不听自己话的人，定南王都是直接杀的，根本不存在多问。
    疯狂的杀戮，导致山民都很害怕定南王。短时间内，定南王很快接手了西南的局势。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就在定南王将一切带上正轨的时候。此前被他杀害的山民团结到了一起。他们通过一些列手段，传播定南王不好的话。还组织了几次，刺杀定南王的事。
    虽说躲过去了，但定南王这暴脾气肯定忍不了。于是他就对山民，进行了更大规模的追杀。
    当然，定南王不是所有人都杀。一些不确定的，或者没什么关系的人，他都是将他们进行轻罚，然后让他离开曾经居住的地方，住到城里，这样方便他看管。
    那些被带走人地方，就会贴上定南王的封条，也就是他之前在茅屋看到的那些封条。
    对于那些被抓到，定罪的人，等待他们的就是折磨了。
    刺字割舌，都是轻的，很多人被折磨到半死，还会被救回来，然后再被折磨，这么反复之后，才会让对方死去。
第817章 唐麟儿的婚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中午。
    忙碌一上午的司马亮回到了后宅。
    一进门，司马亮就见到了围在院中的众女。
    嘿嘿。
    “笑笑，真爱笑啊。以后一定是个很讨喜的姑娘。”宝儿抱着一个襁褓，笑得很是开心。
    “说来也怪，笑笑那么喜欢笑，同胞兄弟的安安，确不怎么喜欢动，太奇怪了。我有点怀疑，他们俩是不是一起生的。”沐雨看着自己怀中，酣睡的孩子。
    “你自己生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啊。来，让我抱抱。”司马亮从而宝儿手中接过了小小。
    人如其名，笑笑到了司马亮怀里，依旧在那笑。一双小手，也没停，一直在那抓空。
    “哦哦，笑笑今天也是那么活泼。有没有想爹爹。”
    ……
    到现在为止，司马亮有了三个孩子。其中乐乐和安安是男孩，只有笑笑一个女孩。
    虽说是女孩，但笑笑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比她的哥哥弟弟活泼多了。
    或许因为这点，司马亮更喜欢笑笑。只要见到了，都会抱抱她。可以说小郡主，才出生没多久，就得到了司马亮的宠爱。
    当然，不止司马亮。后宅其他的女眷，也很喜欢活泼好动的笑笑。毕竟还笑的孩子总会让人心情愉悦。
    与笑笑玩耍了一会，司马亮和众女吃过了午饭。
    饭后，宝儿叫住了司马亮。
    “夫君，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直接说吧。”
    “那个……麟儿，父亲打算给他找门亲事。人选的话，是赵大人的独女赵梅娘。”
    瞬间，司马亮的表情凝固了。
    “什么？岳父想让麟儿娶赵宇的女儿？我没记错的话，赵宇的女儿比麟儿大上几岁吧。而且……不说别的。麟儿这能力，真能压制住赵宇的女儿。”
    此前和赵宇聊过，关于孩子的事后。司马亮了解了一下赵宇且的情况。
    赵宇只娶过一个妻子在几年前死了，那之后他就没有续弦，只有一个独女。
    本来，赵宇的女儿在中都的时候，就被许配给了一位高官子弟。只是后面出了先帝驾崩的事，这事就这么告吹了。
    再来到燕城后，赵宇一心为司马亮做事，就没提起过他的女儿。所以不是相熟之人，都没人知道他还有个待嫁的女儿。
    作为赵宇的女儿，司马亮就感觉，赵梅娘不是什么普通女子。
    就司马亮的了解中，对方是个极其喜欢看书的人。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事还是通过小三子了解的。
    赵宇可能是突然开窍，想要补偿自己的独女。
    就前几天，赵宇托小三子找点书籍，送到他府上去。至于原因的话，赵宇有些支支吾吾。
    不过，他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是为了哄赵梅娘。
    除了找书，赵宇还让小三子帮忙找合适的青年才俊，准备把女儿嫁出去。
    估计唐崇知道这件事，就是小三子帮忙宣传吧。
    宝儿一脸为难，她挣扎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最主要是能压住麟儿。虽说麟儿现在有些收敛，但他依靠夫君的关系，总归还是有些自大。”
    “如果给他找寻常人家的姑娘。估计他的岳父都不敢说什么。更别说嫁过来的姑娘家了。”
    “为了找个能压住麟儿的姑娘，父亲都找破头了。不过，这适龄未婚配，家事还好的姑娘，是在是难找。”
    “赵姑娘，除了年纪以外，其他地方都很优秀。最主要她的父亲是赵大人，就这个身份，料想麟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家伙，这不是给唐麟儿找媳妇，是找个管他的人是吧。就赵宇做事的样子来说，他女儿估计也是会管事的主。还喜欢看书，这种有学识的姑娘家，真和唐麟儿凑一块，估计这唐麟儿这日子不好过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小舅子，婚后的凄惨生活，司马亮就有点想笑。
    “夫君，你怎么突然笑了？”
    “额……没事，只是想到好笑的事了。”
    “……夫君……那麟儿和赵姑娘的事。”宝儿拉住司马亮的衣袖，开始撒娇。
    这一声娇滴滴的夫君，可把司马亮的骨头叫软了。
    “这事，你说的是有点道理，但是吧……我不太看好。你也知道赵宇近来，在为自己女儿找合适的亲家。”
    “就为这事，小三就跑到我跟前来诉苦。至于为什么，就是赵宇的要求太高了。具体我就不说了。你就想想麟儿那德行，真够吗？”
    “哼，怎么了。麟儿虽说不是很聪明，有点呆，还有点骄横，但……总归来说……是个……男人吧。怎么就配不上赵姑娘了。”宝儿想反驳几句，但在想唐麟儿的优点的时候，却一个都想不起来。
    “哈哈哈，男人就是优点是吧。宝儿你这话说的，要是麟儿知道了不得哭死。”
    “夫君，赵大人是你的属下，如果你说了。他肯定会听的。你就帮帮忙嘛。”宝儿见说不过司马亮，抱住了司马亮的手，继续撒娇。
    如果放在别的事，别的人，司马亮或许心一软，就答应了。可是这成婚大事，还牵扯到赵宇，司马亮就不想干预了。
    首先婚配嫁娶这种事，死私事，司马亮不好介入。其次，赵宇为司马亮做了不少，对方现在是想补偿自己的女儿。于情于理，司马亮都不该介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司马亮是不想唐家跟赵宇扯上关系。毕竟赵宇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真嫁人了，以后没有别的孩子，估计遗产都会给自己的女婿。
    虽说给到唐家，这不算留给外人，但这要是给唐麟儿，这就不算什么好事了。
    赵宇的人脉资源属实不少，加上唐麟儿本就是司马亮的小舅子。
    这以后真到了权力交接的时候，这唐麟儿大概率会被推到司马亮面前。到时候，就得天天看到这个碍眼的小舅子了。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太痛苦了。
    所以他不答应宝儿的请求。
    “这事……你怎么求，我都不会改变的。麟儿和赵梅娘的婚事，真不适合，真不行。你让岳父，想想别的人选吧。”
第818章 无功而返的盛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几日过去。
    司马亮的烦恼，问题依旧很多。不过，时间长了，他也习惯这种生活了。
    忙碌完一上午，吃完午饭的司马亮回到书房。
    躺在躺椅上，司马亮想起了这几日燕城的风波。
    “这赵宇嫁女的事，真是受人关注啊。看来百姓还是喜欢听这种私人之事。不过……我也喜欢听。”
    “不知道这赵宇，最后会把女儿嫁给谁。算算燕城里的人，好像没很合适的人吧。”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盛公子求见。”
    盛定从宁城回来了吗？或许他能知道一些情况吧。
    听到盛定的名字，司马亮坐起身来。
    “让他进来吧。”
    估计是刚刚赶回来，盛定脸上满是疲惫。
    “辛苦了，坐着说吧。”
    “谢王爷。”盛定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司马亮身边。
    “宁城，到底怎么个情况。他们怎么应付你的。”
    “回王爷，宁城的情况，在下不清楚。”盛定一脸为难的说道。
    “不清楚？那你这么多天去干什么了？难不成，你连城都没进去？”司马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倒也不是，在下城是进去了。但……在下被限足在驿站，根本不能走出去。而且驿站的人，都是顾巡的人。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所以在离开之前，在下一直都在驿站中，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被顾巡的人限足？他好大的胆子啊。居然连我派去的人，都敢拦。这才多久，翅膀就硬了。”司马亮攥紧拳头，很是气愤。
    “对不起，王爷。是在下没本事，没做好这份差事。请王爷惩罚。”盛定起身赔罪。
    司马亮瞥了一眼盛定，随后挥挥手示意对方坐下。
    “你打着我的名义都这样，估计谁去都不好使。这事，你就别自责了。后面，宁城的事你也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
    “谢王爷，不责罚。”盛定感谢。
    司马亮又和盛定聊了几句宁城的事。虽说没有得到特别重要的信息，但司马亮还是知道了一些宁城的事。
    那就是宁城之中，似乎出现了别的势力。这些人，看起来跟世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共同管理着整个宁城。
    至于是什么人，图谋什么，司马亮就无从得知了。
    等……这韩世文要让我等多久？这也没别的信息过来。这家伙不是故意拖延我吧。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可是……这为什么呢？虽说我暂时不介入宁城的事，但不代表我没做准备啊。宁城里面到底在玩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和我说一下吗？
    ……
    司马亮思绪纷扰，许久才回过神来。
    “对不住了盛定，有点出神。”
    “无妨，王爷。”
    司马亮点点头，随即仔细打量了一番盛定。
    虽说这次宁城的事，对方没有处理好，但司马亮知道不能全怪对方。
    所以对于盛定，司马亮还是很看好的。毕竟对方跟他也走过不少路，遇到过不少事。也算是知根知底，可以相信的人了。
    加上盛定的学识，也有。只要锻炼一番，后续肯定是司马亮的强大助力。
    想到这里，司马亮想到了之前想对盛定的安排。
    “盛定，你以后想留在我身边做事，还是说，我把你放到远一点的地方，管理一些人。”
    司马亮的话，有一点点含蓄，不过，只要有点眼见的人，都能明白过意思。
    盛定显然不是笨人。他知道司马亮的这两个安排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盛定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见盛定不说话，司马亮也不着急。毕竟这是很重要的抉择，是应该仔细思考一下。
    等到了好一会，盛定转过头，看向司马亮。
    “王爷，在下还是想去别的地方。不过，在下不想直接管什么人。而是想做地方官员的随行。我想了解他们是怎么做事，还有一些地方的见闻以后。再去尝试做一些事。”
    盛定还是有些不自信啊。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吧。有些事慢慢来，或许也挺好的。
    司马亮瞥了盛定一眼，然后思索了一下。
    “行吧，那就按你说的来。回头，我让姐夫给你安排一下。”
    “谢王爷。”
    ……
    聊完正事，司马亮想起了刚刚在想的事。
    “对了，盛定你有没有成婚的打算。”
    “啊，王爷为何这么问。”盛定表现的很窘迫。
    司马亮笑了笑，“你这几日不在燕城，是不知道。赵宇那女儿，找郎君的事，可是成为了燕城内，最具讨论的话题。从上到下，都在聊这个事。”
    盛定眉头一皱，眼露疑惑。
    “赵大人，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别说你了，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在下还是想不到赵大人的女儿，和在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王爷想让在下娶赵大人的女儿？”盛定试探性的问道。
    本来司马亮只是想开个玩笑，但看到盛定那么正经。他决定把玩笑再升级一下。
    “是啊，我有这个意思。毕竟赵大人的要求比较高，我想来想去，也就你比较适合了。”
    “啊……在下……怎么就适合了。在下这家事也不显赫啊。更别说在下这都二十好几了，都还没有一份说得出口的职位。”盛定很是慌乱，看来是真的怕司马亮给自己许诺婚事。
    “这个……不重要。我看好你，这家事和职位，不都是我说了算吗？”
    “而且你也说了，你也二十好几了。还没婚配，这可是大事啊。这不得给你安排一下。”司马亮继续嘲弄盛定。
    “王爷……这真不行……这赵大人的女儿，在下实在是配不上啊。王爷，您还是物色别的人选吧。”盛定继续为自己开脱。
    看盛定着急的样子，司马亮笑出声来。
    “哈哈哈，逗你玩的。赵宇的女儿，嫁给谁，我都不会管。”
    司马亮笑，盛定可就笑不出来了。他只得木讷的站着，表达着此刻无语的心情。
    见此，司马亮有点尴尬。
    “这个……开玩笑的，别当真。对了，你喜欢果儿吗？”
    盛定目光噌的看了一下司马亮，随即继续垂目。
    “这个……自然喜欢。”
    “那要不要我帮你说说。”
    “还是不了吧。这事……不好说。”
    ……
第819章 师家留下的问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马车走走停停，里面的司马亮继续着和盛定的闲聊。
    “你哥哥，有阵子没回家了吧。要不要，我让他回来一趟。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一下。”
    “这个……王爷没事的……又不是很长时间没见。后面再见也可以。”
    “这样啊，那行吧。后面再说。”
    ……
    闲聊了一会，马车停下了。
    司马亮和盛定先后走下马车。
    “感觉有些冷清。”
    “对比放盐日，是有点。”盛定附和。
    司马亮和盛定到访的地方，是曾经的师家盐场。
    上个月才来过一次，司马亮对路还有点记忆，所以没人带，他都找到了盐场办事处。
    “王爷好。”官吏和做事的人，在看到司马亮到来后纷纷行礼问候。
    “嗯。你们继续吧。我随便看看。”
    “是。”
    司马亮无视一众官吏，自顾自翻看一些账本和记录。
    看了一会，司马亮又看了一众官吏。
    “对了，你们这边是换人了吗？之前我记得领头的官吏，好像……不在了？”
    “王爷，说的是王林？他的话……被驸马罢免了。”官吏略带紧张地说道。
    姐夫还真果断啊。不过也好，这种敢擅自行动的人，就不好用。
    “行吧，那这边有新的负责人吗？有的话，过来一下。我有些话要问。”
    “有新的负责人。不过，他在外面，在下去帮您叫一下。”
    “嗯。去吧。”
    官吏一路小跑离开了办事处。
    司马亮坐在椅子上，翻看起手边的记录。
    翻着翻着，司马亮看向了盛定。
    “你觉得这个盐场怎么样。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司马亮冷不丁的一句话，给盛定吓得够呛。感受着周围官吏投来的目光，盛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啊……这个在下不懂……这事不太好说。”
    “哦，这样啊。行吧。”司马亮收回目光继续翻看手上的册子。
    随后，直到官吏回来，司马亮都没有问盛定别的话。
    当然，这不代表盛定没事了。因为司马亮之前问了一句，这导致了周围的一些官员，一直在观察着盛定。
    说实话，这个行为很正常。毕竟盛定是跟着司马亮来的，自带被注意的光环。
    加上那番看似征求意见的询问，这就足够让这些不知道盛定身份的官吏，使劲瞎猜了。
    面对这个情况，盛定自是苦不堪言。他甚至有点后悔，要跟着司马亮来盐场看看了。
    毕竟在之前到路口的时候，司马亮就问过盛定，要不要下马车直接回盛府。
    可盛定想着多见见世面，所以就跟着司马亮来了。这一来，直接就和坐牢一样了。
    作为盛定苦难来源的司马亮，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给对方带来了一些麻烦。
    此刻的他，正仔细地看着册子上的一些记录。
    比起往年师家管理的时候，这盐产量少了不少啊。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人都没少，晒盐场也没停，这盐……怎么就还是差。
    本来，放盐日后，司马亮就不会关注盐场了。毕竟马上要入冬了，盐场也要关闭了。
    只是吧，因为要帮助东方舒，所以司马亮将目光又看向了盐场。
    崎国能产盐，但主要是山盐，盐井的位置，比较靠西南。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下，这山盐能供养近八成的国民。
    只是现在不是那种太平情况。司马亮知道东方舒，即便能将势力范围扩大，但到控制盐井，还是需要很多时间和物资的。
    所以在东方舒新的消息还没到来之前，司马亮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当然，除开为东方舒考量，司马亮还有在为自己打算。毕竟自己这边交出去了不少盐，作为重要的物资，司马亮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库存，以及产量的。
    今年是过去了，来年还是要准备的。
    于是，司马亮翻看了一下近几年的盐场的产盐情况，以及出售情况。
    这一看完，司马亮就发现了一个巨大问题，那就是自打师家离开后，产盐和出售都出现了减少。
    如果是小幅度减少，司马亮能理解。毕竟后面派过去的人，没有师家那么专业。
    可是吧这个幅度，实在是太大了。产量上面，足足少了三分之一，买卖方面直接少了一半。
    这么大的差距，司马亮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他就想来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晒盐场就那么多，照理来说，盐应该就这么多的产量。那师家是从哪里多来那么多盐。还有这些往年买盐的人呢？总不会全是中都和崎国那边的吧。司马亮暗想。
    “王爷，潘大人到了。”此前出去找人的官吏，回到了办事处。
    潘大人？听到名字，司马亮眉头皱了一下。
    稍作等待，司马亮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在见到对方的面容后，司马亮有些意外。
    “潘寿，你怎么在这？姐夫把你派这来了？”
    “是的王爷，驸马，他让在下来这里了。”面对司马亮的质问，潘寿老实回答。
    潘寿……这人有些木讷。不过……听话这方面，确实没有问题。做这份差事，或许还挺适合。
    这个潘寿，是继覃荣之后的县令。此前司马亮因为一些事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
    “行吧，你挺好的。那你过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是的，王爷。”潘寿站到了司马亮身边。
    “你来了，应该没多久吧。你对于盐场知道多少。”
    “这个……在下了解的不是很多，刚刚还在认识，盐场的一些东西。”潘寿尴尬的说道。
    这家伙，还挺老实。虽说对方的回答，让司马亮有些不满意，但他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确实不好了解全部。
    “这样啊，那你师家那边留下的一些账本看过了吗？对比你们现在在做的，你看到差异了吗？”司马亮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说实话，在下大部分都看过了。差异的话，在下也看到了。无论是产盐和卖盐，都无法和师家接管时相比。”
    “哦，你看到了是吧。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个……不好说。”潘寿有些许犹豫。
    “怎么不好说。知道就说出来。”司马亮催促。
    “好吧王爷。”
    “在下就说一下自己的推论。”
    “就产盐这个事，我们这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所有的晒盐场，就没停过。哪怕没有和师家管的时候，全盛的产量，也是有十之八九了。”
    “这种情况下，还有那么大的缺口。这只能说明，这往年多出来的盐，肯定不是盐场里面出来的。”
    “对此，在下进行了一些调查。然后找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多出来的盐，应该是其他地方的盐。在下猜测师家之前在用低劣的山盐，以次充好，将其打包成官盐，进行售卖。”
    混山盐？混三分之一？好家伙，这师家的胆子属实不小啊。怪不得管不了盐场，就要跑。
    司马亮知道师家胆子很大，但没想到对方胆子居然大到这种地步。居然敢如此大规模的以次充好。
    对了……这也不对啊。这么大规模的以次充好，就没人发现吗？还是说……拿到这些盐的人也知道？
    ……估计这背后也是买卖吧。如果是这样也能说得通，为什么交易低了那么多。
    仅仅潘寿的猜测，司马亮就想通了之前无法理解的事。
    不过，他还是不太清楚，师家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要知道，这以次充好这事，他可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就连接收盐场的时候，司马亮也没见到。
    师家的人不在，司马亮再想也很难知道结果了。不过，真相是怎么样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知道，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边就可以了。
第820章 送上门的枕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与潘寿，聊了一下盐场的情况后，司马亮就带着盛定离开了。
    马车上，司马亮又问起了盛定。
    “你说师家弄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这些钱，最终流到哪里去了呢？”
    盛定摇摇头，“在下，基本没在燕城，这事实在是不了解。如果真要猜测的话，在下只能想到和师家有过瓜葛的五皇子。”
    五哥？对啊，这些年他和师家走得挺近的。有可能真是他在操纵这些事。
    可这样，也不太对啊。毕竟这关系网花费不少，他之前受罚的时候，应该帮他才是。可朝堂上，不像有人的样子。
    那这利益，最终流到了什么人手中。
    这实在是让人担心啊。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如果是个敌对势力，那可是个大麻烦。
    马车停靠到盛府门口，盛定走下了马车。
    “王爷再见。”盛定目送马车离开。
    待到马车走远后，盛定走向了府内。
    一进门，盛定就遇到了盛王。
    “爹，怎么……唐老爷也在这。”看向自己父亲的时候，盛定看到了盛王后面的唐崇。
    “你回来了，正好。和唐老爷打个招呼。”
    “唐老爷好。”虽说有点懵，但盛定还是老实向唐崇行礼。
    “好，盛公子还是那么有礼貌啊。要我那圈子，有盛公子一半就好了。”一想到唐麟儿，唐崇瞬间老了几岁。
    想来不再做生意，整天看着自己儿子的唐崇，比之前还累。
    听着唐崇的话，盛定不由得多想起来。
    唐老爷在这，看他的样子似乎和爹聊得挺愉快的。
    刚刚王爷的话，是不是有撮合我和唐姑娘的意思。会不会王爷……暗示唐老爷了？
    这样的话，唐老爷来我家，和我爹聊的事……会不会是我和唐小姐的婚事？
    ……
    心有所想，盛定理所应当，把事情往自己希望的方向上去引导。
    “唐老爷，您来这边是为了何事。”
    被盛定一问，唐崇面容僵硬了一下。
    “这个……不方便说。回头，有机会再和盛公子讲吧。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那夫人又要说我了。”
    “竹夫人那么凶吗？之前看她的样子，挺大方的啊。”盛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唐崇知道盛王是在挖苦自己。但碍于盛定这个后辈在，他还是要点老脸的。于是乎，打了个哈哈，就溜走了。
    看着跑走的唐崇，盛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唐老爷，真是有意思。还有他那一家子，也有意思。真好啊，如果我们家能那么有意思就好了。只可惜，你老娘死得早，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和唐家差不多。你可能还会有几个弟弟妹妹。”
    没有外人，盛定显得自然了一些。不过，面对自己的老父亲，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拘束。
    “爹，唐老爷来，是为什么？”
    “哦？你好像很想知道的样子？你是不是在猜，唐老爷是不是因为唐三姑娘过来的？”盛王狡黠地看着自己儿子。
    被看穿了心思，脸皮比较薄的盛定，有些手足无措。
    “爹……算了，我不问了。”盛定无法直视盛王的表情，赶忙逃开了。
    看着盛定离开，盛王无奈摇摇头。
    “这小子，脸皮真薄。这样怎么能成事呢？也不和我学学，厚脸皮这可是门很厉害的学问。”
    司马亮乘坐的马车自南门而入，回到了王府。
    一进门，司马亮就见到了等待自己的徐望山。
    自打放盐日一别，司马亮就没见过徐望山了。虽说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因为一些别的事，所以他就没问过徐望山的近况。
    “徐望山，你怎么来了。最近在做什么，瑞明满月的时候，你好像没到场吧。”
    面对司马亮的询问，徐望山点点头。
    “回王爷的话，在下这些日子，都在平南。昨天才回来。错过世子的满月日，实在是不应该。”
    “这样啊。是平南出什么事了吗？你是送完盐以后，就一直待在平南吗？”司马亮好奇追问。
    “出事到没有。不过，有些人带在下，在平南周边转了转。”
    “有人带你转转？什么人？”司马亮眉头一皱，很是疑惑。
    “说来，这件事。在下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吧，找在下的人，身份没有问题。所以，就跟着走了。这个人，说王爷认识，他叫徐寅。”
    徐寅？那个硝石矿的官员？一说名字，司马亮就想起了对方。
    他拦下徐望山干嘛？他这意思，是想和我接触？
    对了他之前在贺村，好像也有些动作吧。这人，好像不是很安分的样子。司马亮暗想。
    “这个人，我是认识。不过，我和他只算一面之缘吧。你说说，他带你去哪些地方看了？”
    徐望山看了看四周，随后靠到了司马亮边上。
    “王爷，这个徐寅。他带在下去了四处地方。”
    “这几个地方，分别放着，甲胄，武器，火药，以及财帛。数量的话，非常大。尤其是火药。”
    一听这些东西，司马亮的眼睛瞬间放大。
    “你说的非常大，能表达的清楚一些吗？这些东西，是仓库吗？大小和我这正厅比，差多少。”
    徐望山沉思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正厅。
    “这个，最小的仓库，也有七八个这屋子那么大。这数量，在下觉得，足够武装一波近万人的队伍了。”
    嘶。
    司马亮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在我眼皮底下的平南还藏着这些东西是吧。看来我了解的东西，还是有限啊。
    “你说的这些东西，位置在什么地方啊。是在平南城内吗？”
    徐望山摇摇头，“徐寅很小心。他没有让在下知道路。所以在下不知道具体位置。不过就根据等待时间来推算。大概率在平南往西，可能是靠近中都的地块。甚至来说，可能就是在中都的地界内。”
    中都？不会吧，这些东西在这种地方。这徐寅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人准备的？司马亮愈发好奇。
    “那这徐寅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些。他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吧。是有什么话，让你转达给我吗？”
    “王爷猜的不错。徐寅确实有话让在下转达。那就是……他愿意把那些东西的位置告诉王爷，然后让王爷去拿。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司马亮追问。
    “徐寅，他希望能用这些，换来王爷的一个无条件的许诺。”
    无条件的许诺？空头支票？这徐寅在搞什么？这是个傻子吗？我如果真拿到这些东西，赖账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司马亮难以理解徐寅提出的要求。在他看来，这跟白送没什么区别了。毕竟日后的事，谁说的好。加上这种私人承诺，司马亮这边，只有自己和徐望山知道，后续如果赖掉的话，还是很有机会的。
    不过，越简单，司马亮就越容易多想。
    这家伙，会不会还有后手。如果我拿了这些东西，后续反悔了，他会不会在背后捅刀。
    这小小的硝石矿官员，应该没那么大本事吧。
    会不会这是他背后的人，提出的要求。
    能有这种本事的人，估计在黎国的能量小不到哪里去。
    那这东西这会不会是与虎谋皮啊。
    司马亮开始了胡思乱想。
    “王爷，在下觉得。这徐寅有些邪门。虽说那些东西，都是真东西。但是在下觉得，有些古怪。毕竟这也太巧了，王爷正需要，他就送来了。要求还不说明，这实在是……难以理解。”徐望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亮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徐寅这事，确实有问题。不过……你说的这东西，我这边……还是要考虑一下。”
    “对了，你这边，还有别的事吗？有的话，一并说了吧。”
    徐望山从衣兜中拿出一份信件，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这事张尧将军送来的。”
    “很重要吗？”司马亮接过信，拆了开来。
    “不太清楚。在下准备回燕城的时候，他才把信送过来了。见面的说辞，说是顺带送一下。”
    “这样啊。”司马亮扫视起，信件上的内容。
    就表面上写的来看，张尧只是说了一些自己这边的练兵情况以及准备进度。
    剩下的，就是跟司马亮说了一下，自己缺少的东西，以及轻重缓急。
    多招了那么多人？哪来那么多人？这数量……怎么感觉那么巧啊。该不会……这和徐寅有关联吧。
    如果只是但看信件，司马亮肯定不会多想，但知道了徐寅给徐望山看到的东西后，司马亮就感觉有点怪了。
    因为就张尧信中提出的需求，以及表露的扩军预估来说，就刚刚对上了。
    可以说，徐寅准备的这些东西，刚好可以为张尧的扩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巧，司马亮有些头皮发麻。
    这信还没到我手里，这徐寅就给徐望山看了。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了军营中的情况，提前做了准备。
    会是什么人，有那么大本事。还有都能在军营中插人了。这人……我身边会不会也有。
    司马亮的多疑病犯了。
    又乱想了一会，司马亮回过神来。他看向等待自己的徐望山。
    “徐寅带你看的东西，还有说的事，你必须要保密。至于怎么回答他，我后续有打算。你这边的话……休息一阵，陪陪你妻子吧。回头，有事，我再找你。”
    “码头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姐夫找人看好的。”
    听到司马亮让自己休息，徐望山有些抗拒。不过，听司马亮都安排好了一切。他也不好出言反驳。只得听命感谢。
    送走徐望山，司马亮又看了一下张尧的信件。
    “1W人，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怎么这么巧呢？中都旁边藏得东西，还和徐寅有关系。这也太古怪了。”
    “如果真是有人在帮我，会是谁呢？谁会想看到我得利呢？谁会想看到江南自立呢？”
    “……实在想不到啊。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人才是。”
    “那这东西，还要不要收。不收，感觉好亏。收了总觉得有些不安。”
    ……
    看着手中的信，司马亮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第821章 回到定南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定南城外的山林中。
    不断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片刻后，定南王被一女子搀扶到了一棵树下。
    将定南王小心放下，女子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了过去。
    “谢谢你。”定南王微笑感谢。
    喝下水后，定南王将水壶还给了女子。随即，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女子脸上。
    女子的面庞清瘦，五官不算很漂亮，但很耐看。
    照理来说，这样女子算是不错的了。只是那脸上被烙上的刺字，破坏了这一切。
    注意到定南王的目光，女子看向了他。
    随即，女子比划了一个手势。
    几天相处，定南王明白手势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不饿。我只是看看你。马上就到森林边际了。我们也该分别了。这一路，真是感谢你了。”
    女子又做了几个手势，随即摇摇头。
    定南王没看懂，但他能猜到大致的意思。女子所想表达的，应该是不客气。
    看着女子清澈的目光，定南王心里很是难受。
    司马常，你真是作孽啊。这么好的女孩，被你害成了这样。最关键，你还被她救了。如果她知道，我是害她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会不会杀了我。定南王暗想。
    那日醒来后，定南王在茅草屋周边找了。然后就找到了救他的女子。
    见面的那刻，定南王就认出了对方脸上刺字。后续的交流中，他也发现了女子被割掉舌头的情况。
    见此，定南王很是发慌。还曾一度，想杀了这个女子。毕竟他知道对方这样，是他间接造成的。
    只是，就在定南王想动手之际。女子居然向定南王表示了歉意。
    至于原因，就是定南王被刺伤的陷阱就是她做的。
    面对道歉，定南王有些懵。毕竟真算下，他伤害对方更多。只不过，对方不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觉得伤害了定南王。
    身份没有暴露，女子很好说话。定南王暂时放下了心，然后就在女子所在的草屋，修养了几日。
    伤不太影响行动后。定南王就和女子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
    对此，女子表示，可以送定南王一程。
    这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短暂休息完，定南王和女子再度上路。
    又走了一会，两人停下了脚步。
    看着不远处的主道，定南王知道要和女子分别了。
    “谢谢你，这里很容易碰到人，你可以回去了。”
    女子微笑点头，随即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小布袋。
    摸了一小会，女子从中拿出了几个铜板。
    看这架势，定南王明白了意思。他赶忙拒绝女子的好意。
    “不不不，不用给我钱。我自己有办法。这些钱，你自己花吧。”
    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把钱塞给定南王。
    一番推辞之后，定南王拗不过女子，收下了那几个铜板。
    女子朝着定南王，挥了挥手，随后往林中走去。
    看这女子远去的背影，定南王看了看手中的几个铜板。
    “没想到，我也有被人施舍的一天。铜板……没想到我还有拿到这个的时候。”
    定南王将铜板攥在手中，静静看着女子走远消失。
    “谢谢你，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
    定南王转过身看向旁边的大道。
    “接下来，应该要处理定南的问题了。”
    定南王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了道路。
    随后，定南王坐上一辆顺风车，前往了定南城。
    作为西南最大的城。定南城的规模不算小。
    而且因为是定南王来了之后，逐渐修筑出来的城。这座城的布局十分合理。
    东西主道，并排行驶六辆马车，也没有出现拥挤的情况。
    旁边的走道上，大大小小的摊贩，卖力地叫喊着。行人或驻足，或观望，为这热闹的街市，加入了最主要的活力。
    坐在载货的马车上，定南王目睹着，自己亲手缔造的一切。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此前，对于定南城，定南王没有那么强的情感。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心底里，一直觉得定南是个鸟不生蛋的蛮荒之地。
    哪怕他努力让定南，变成了自己想看到的样子。但他骨子里依旧觉得，这边不如中原和江南。
    可是，这次他出海转悠了数月。见了许多，听了许多后，他才发现，定南真的不差了。
    而且定南能变成这样，也是他自己努力所创造的。了解到这个情况，定南王才真正意识到，定南城算是自己的家。
    心态变了，定南王的视角也变了。
    原本让他厌恶的人，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一些他曾看不上的建筑，现在看来也亲切了不少。
    马车行进了一会，在来到一座客栈后，车夫停下了马。
    “老哥，我到地方了。”
    定南王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哦，知道了，谢谢。”定南王摸索了一下衣袋，准备给点赏钱。
    “老哥，不用了。你受伤了，我顺路载你一程，不用给钱。”车夫笑着阻止了定南王的行为。
    “这……行吧。那谢谢了。”定南王再度感谢。
    “没事。对了，老哥，你还要出城吗？回头我出去的时候，要等你一下吗？”
    “不用，不用。我的家人就在城内。”
    “那挺好。那老哥，有缘再见。”车夫向定南王告别，随后上马，将马车驶入了客栈旁的弄堂。
    又被人帮了……这些人还不要好处……
    定南王看了看马车消失的弄堂，心情有些许复杂。
    不过，没等定南王多想。他就听到了喧闹的动静。
    “驾，让开，让开。”
    “快滚开。”
    ……
    伴随着尖叫声，一个骑着黑马的人，从东门方向出现，然后用极快的速度，跑过了定南王所在的位置。
    “这是……军中的人？”虽说速度很快，但定南王认出了马上人的衣着，以及身下的马。
    “这方向，应该是去王府吧。看来，我走后，军中的事，真被道儿接手了。这么来说，他还真有可能这么做了。”
    定南王眯起眼睛，望向了王府所在。
    休息的这几日，定南王并非什么都没做。他一直在想自己被刺杀的事。
    作为老谋深算的人，定南王在遇刺的时候，就感觉位置有点问题。那时候，他就觉得和宁城的人有点关系。
    可在后来，细想和宁城的瓜葛后。他感觉他们好像只是知道这件事，故意不干预。
    那么真正刺杀的他的人，显然不是宁城的人。
    排除了一个可能，定南王随后又排除了司马亮。
    近处的人，都排除了。定南王只剩下了几个怀疑对象。
    除开最大嫌疑的二皇子，剩下的，就是他的世子，司马道。
    虽说，怀疑自己的儿子不太应该，但是利益算下来，对方是最不愿看到定南王回来的。毕竟，只要他回来了，一切权利都要被收回。
    期间，出现的一些问题，肯定也会被问责。最主要，世子又要回到提心吊胆的状态。
    想到自己的儿子，很可能是刺杀自己的人。定南王有些许悲凉。
    哪怕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儿子，那对方也是他的骨肉。遇到这种情况，难免复杂。
    “保险起见，还是先别回王府了。城内，还有谁可以相信呢？”定南王端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随即，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人。
第822章 税收进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书房内，司马亮，杨昱和赵宇同聚一堂。
    “赵宇，怎么样了。真的可以走了？如果不行，再休息一阵吧。”看着坐姿有些别扭的赵宇，司马亮关心道。
    “谢王爷关心。在下差不多了。现在只是有些不习惯，过几日就好了。”赵宇感谢。
    “这样啊，那行吧。不过，你还是要注意点，别再伤着了。”
    “好的王爷。”
    关心完赵宇，司马亮向杨昱，要了一份公文。
    查看完上面的内容，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姐夫，做事就是可靠，这么快就列出漏税严重的地方。挺好，就先从这边下手吧。”
    “王爷，您这边打算怎么下手？能具体告知一下吗？”杨昱追问。
    虽说司马亮让杨昱整理了一下税收不符的情况，但没有告诉他具体怎么收税。
    司马亮点点头，合上了公文。
    “说来不难。那就是我把他们原本该交的税，全免了。改成让他们，多少地，交多少粮食。”
    “粮食？可这有些地，他不产粮食啊。这么收，是不是有点麻烦。”杨昱一脸疑惑的问道。
    司马亮点点头，“麻烦是麻烦，但是没办法。原本的税款名目，基本等同虚设。如果清理原本的体制，这费得的功夫，可就太多了。”
    “可如果我们改成收粮食，那麻烦的人，就变成那些有地多的地主老财了。”
    “而且，收粮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优势项。”
    “要知道，粮食换算成钱财，这个价值，可不是固定数。现在因为小丰收，江南粮价比较低。如果我们按照这个情况去收税，那些人肯定会高兴付出。”
    “可是，粮食这个东西，过了丰收的时候，市面上流通的只会变少，价格就会慢慢上去。可这税，是按季度收的。”
    “秋季很低的价，到冬季可就没有那么低了。过了冬季，到来年开春，大部分闲置粮食，都可以到我们手里。”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用手中的粮食，操纵整个粮食市场。使其保持在，吃饱可以，但不会有太多闲置的情况。”
    ……
    司马亮的话，让杨昱有些云里雾里。他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赵宇。
    然后他就发现，赵宇似乎不想自己那么疑惑。看起来，对方是明白了一些司马亮的行为。
    见此，杨昱有那么些许尴尬。毕竟到这份上，房内就自己没听懂了。
    “王爷，粮价上涨，这……跟收足税款有什么联系吗？”
    司马亮瞥了一眼杨昱，然后叹息一声。
    “姐夫，看来，你不太懂啊。不过也是，这种东西，属于生意范畴。你不懂也正常。”
    “我简单点说吧。用粮抵税，这个事在短时间内，会让那些地主老财满意。但是，在粮食大部分都到我们手中后。他们那些地多的人，就没有那么多粮食了。”
    “为了交税，他们不得买粮食？”
    “可是粮食这个东西，是按季度，按年收的。产量也很有限。”
    “长此以往，粮食一定会集中到我们手里。外面能买到的粮食，只会越来越少，直至不够交税。”
    “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可以推出一个贴心的办法，那就是粮食市场价抵税。”
    一说出抵税，杨昱瞬间明白过来。
    “王爷……你这手。难道是……想操纵价格，从而收到税款？”
    见杨昱明白过意思，司马亮微微一笑。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当然，执行起来，不是完全这样。可能还会复杂一点。毕竟这是个阳谋，肯定是会被看出来的。所以，在操纵价格，和粮食的时候，我们要区别对待。”
    “比如，一些不产粮食的地方，少收点，在抵税的时候，少要点。”
    “产粮多的地方，多要点。总之，要让那些可能凑到一起的人，利益不相同，从而达到分化的目的。”
    “只要他们不团结，我们就可以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收够税款。好让我们这边有足够的钱粮，去做事。”
    司马亮说到这份上，杨昱和赵宇显然都明白了。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杨昱作为一个经常办事的人，他知道司马亮这个计划有一个很严重的弊端。
    “王爷，我们收粮食，操纵粮价。这会不会让普通百姓没饭吃，没办法交够足够的税款。”
    听到杨昱的问题，司马亮两眼放光。
    “姐夫，你也想到了是吧。我就在等你想到这个问题呢。”
    “王爷，你想到这个事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杨昱问。
    司马亮从桌案上，拿出一张纸，然后示意杨昱上前。
    “你看啊，现在江南大部分地方。土地都是集中在地主老财手中的。普通百姓，是没有地的。他们都是租赁，或者几分不是很好的地。他们本身出产的粮食，估计也就刚刚够填饱肚子。”
    “所以对于普通百姓，我们肯定是不能按照先前那种手段去收税的。所以呢，我这边打算，暂免普通百姓的税款。这个范围呢，仅限个人名下的两亩地。超过的，则是按照别的比例收税。”
    “免税？这……会不会不太好。这不就和前面的冲突了吗？要知道那些地主老财，直接把地名义上转交给下面人，实际控制，不就可以避免交税了吗？”
    作为研究透彻的人，杨昱深知免普通百姓的税，最终会被其他人钻空子。
    司马亮笑而不语，看向了一旁的赵宇。
    “赵宇，你来说吧。他们如果真敢名义上这么做，我们可以怎么办。”
    赵宇回过神来，看了一下司马亮写的东西。
    “他们如果敢名义上这么做，那么王爷这边也可以把这名义，变成事实。这样……土地不就吐出来了吗？”
    “可这地主老财真的会吐出来吗？那些百姓……会不会就跟着那些人。那样我们的努力，不又白费了吗？”杨昱还是不太懂司马亮的行为。
    司马亮笑了笑。
    “姐夫，你不懂。有些东西，在手里以后。就不会想交出去了。更比说，我们这边也会介入。只要我们这边出力，那些百姓只要想好好过日，就会帮我们。只要他们有这个意愿，那些地主老财，就不成问题了。”
    “要知道，那些人再有钱，再有地，也就那么些人。普通百姓的数量可是千倍，万倍与他们。只要他们从我们这边得到了好处。相信了我们，何愁何事不成啊。”
    “您是说，他们不钻空子，就温水煮青蛙。钻空子，就接机清算是吗？而且因为百姓得到好处，我们这边要出的力，不会需要很多。”杨昱试探性的问道。
    “对，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当然，我也知道我的这个想法，会出现很多问题。所以后续你们执行的时候。具体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如果真解决不了，我也会参与。”
    话说到这份上，杨昱完全明白司马亮的想法了。
    “王爷，这如果真成了。确实可以增加我们在地方的影响力。只是……这第一波，可能不容易。”
    “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写信给张尧了，让派点人马过来，协助这第一波收税的事。虽说现在那些人蠢蠢欲动，但始终有些人在徘徊。软硬一起来，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举动。”
    “行吧，既然王爷这么说。我们就照做吧。回头我们安排一下，就进行第一波收税吧。”
    “嗯，就这样吧。”
第823章 中都的主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聊完税收的事，杨昱就先一步离开了。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要和在下说的。”关上门，赵宇第一时间询问了司马亮。
    司马亮看了一眼赵宇。
    “你对玉阳林家，了解多少。”
    一说到林家，赵宇脸色变了变。
    “王爷，在下是和林家有点过往，但那也是上一代的事了。现在林家都换了掌门人，和在下关系不大了。”
    “这事我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对林家掌握的东西，有了解吗？你也知道，林家在玉阳，几乎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可以说在那边，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除开明面上的一些东西，他们背地里肯定在做什么事。不然的话，这林殊，哪会有那么能量。”
    “哪怕他再有本事，有些东西也不可能是他，或者他父亲就可以累计出来的。这背后，肯定是有林家的利益网络在里面。”
    “这样啊。那在下，是有点忽略了。在下，想想看，有没有关于林家这方面的事。”赵宇低头深思起来。
    片刻后，赵宇摇了摇头。
    “说实话，在下真的和林家没有太多交往。即便有，也是在中都。玉阳那地方，位置太尴尬了。在下，就没怎么去过。”
    “如果林家真的有隐藏什么。那也确实难以调查。不过，在下知道林家，在中都似乎有那么几个熟人。此前，提携我的林家长辈，带我去见过。”
    “我敢确定，那些人，不是朝中人。但能被如此待见，这些人的能量一定不小。”
    林家暗的人脉网吗？看来这些东西，可能也被林殊掌握了。
    中都都有，那江南这边，也应该有些吧。这样，那事就能说得通了。
    想到昨日，从翁婉那边收到的讯息。司马亮对林殊的忌惮就更深了。
    “王爷，您问林家，是林家有什么动作吗？”看司马亮出神，赵宇询问了一声。
    司马亮看了一眼赵宇，随即点点头。
    “就我刚得知的消息。林殊借着老七的名义，拉了一支队伍，然后向中都请求，支援燕北。”
    “这件事的话，已经被批下来了。估计这两日，朝堂就会给我这边送来讯息。让我借道给林殊，让其通过水道，走顺宁，前往望江城。”
    “啊，这怎么可能啊。借七皇子的名义，这才多久啊，就能拉出队伍。这怕不是私兵。王爷知道有多少人吗？”
    司马亮摇摇头，“人数，这个没调查到。不过，等林殊的人送出，经过顺宁的时候，应该就能知道了。”
    “这林家，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圈养私兵，他们居心何在啊。”赵宇很是气愤。
    与赵宇的激动不同，司马亮其实对于林家有私兵，没有很意外。毕竟在地方做土皇帝，这不是单纯朝堂有人就能做到的。背后肯定是需要大量武力去支撑的。
    所以，司马亮真正意外的，是林殊，居然敢这么暴露，直接前去迎接七皇子。
    且不论救不救的，就林殊这个行径，只要被二皇子知道了，后续肯定会被加入严加观察的名单，甚至来说，都会把林殊送去的人，全部扣下。然后转头下一封，查封林家的圣旨。
    毕竟圈养私兵超过一定数量，那可是灭族之罪。
    林殊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做。为什么呢？他真的不怕被清算吗？
    还是说，他有别的办法，躲开？
    他不会真的觉得老七，可以坐上权利的牌桌了吧？
    ……对了，老七是没资本。但这不代表容妃没有。
    或许林殊的所作所为，就是有容妃在参与。
    对啊，可能就是她让林殊这么做的。
    想到深宫中的容妃，司马亮感觉后背发凉。
    随着二皇子深陷燕北的泥潭，司马亮越发觉得，黎国的主人变了。至少中都的主人，易主了。变成了这个闭门不出的容妃。
    二哥他应该知道这个情况了。这样他回到中都，应该会和容妃爆发冲突吧。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可是……这事我总感觉有些问题。这二哥，应该知道容妃的本事。难道他故意放任她这样？
    不应该啊。
    还是说，二哥有别的深意在里面。
    这样的话，也太复杂了。
    司马亮陷入了深深的思绪，这使得他忘记了等待他的赵宇。
    “王爷，您在担心什么，可以和在下说吗？”赵宇打断了司马来的思绪。
    看了一眼赵宇，司马亮又想到了自己的猜想。
    要告诉他吗？可他也不一定知道啊。而且这事都是我的猜测，距离证实，还有段距离。
    ……
    “我喜欢多想。虽说有些担心，但还没到时间。如果后面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司马亮不肯说，赵宇自然没办法。只得闭上嘴。
    “王爷，那没别的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嗯，你走吧。”司马亮继续想着，刚刚的猜测。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赵宇。
    “等等，我还有件事。”
    “王爷，什么事。”
    “那个……我岳父有没有找过你。”
    “这个……嗯……这个……唐老爷，他找过我。”
    听到这话，司马亮捂住眼睛躺了下去。
    “果然，他还是没听我话。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唐麟儿，就不能娶别人？非得娶你女儿吗？”
    听到司马亮的语气不耐，赵宇有些心慌。
    “王爷，这事，不能全怪唐老爷。在下这边……也有点意愿……所以……”
    “啊？你也有意愿？唐麟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你想补偿女儿，还想她嫁给这样的人？”
    司马亮说的有些急。直接贬低了唐麟儿。
    “这个……唐少爷，以前的事在下知道。但是……在下近来也接触过唐少爷。就现在看来，他改变了不少。虽说没有那么好，但也算是学好了。”
    “最主要，唐少爷他惧内。这……对梅娘来说，可能是个好事。”
    “嗯？”司马亮歪头看向赵宇。有这么一刻，司马亮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赵宇，你是说……唐麟儿那软弱的样子。很适合你女儿？”
    “……这个话不是这样，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这些天，在下为梅娘找了不少青年才俊。但是吧，她都没怎么看得上。后面唐老爷，来求。在下就和梅娘说了一下唐少爷的事。”
    “没成想，梅娘对唐少爷，有了那么一些兴趣。还说，这种惧内的人。更好相处。”
    好家伙，这梅娘属实奇女子。居然不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居然对唐麟儿这种有兴趣。
    这是世道变了，还是我理解不够了。
    听到赵宇的回答，司马亮一阵头大。
    “赵宇，本来我是不想掺和你的家事。但是吧，我这边还是有些话想和你说。那就是唐麟儿，我不想让他和你搭上关系。我只希望他做个闲职，好好安度余生即可。”
    司马亮的意思很明白，赵宇一下就明白过来。
    “王爷既然这么说。那在下回头就拒绝唐老爷。”
    “嗯，就这样。如果岳父询问。你说不过，就报我名字。”
    “是，王爷。”
第824章 父亲的朋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定南王和司马亮差不多，是个多疑的人。
    所以怀疑到自己儿子要杀自己后，他就不敢用自己的命去冒险了。
    不过，这不代表定南王选择退让了。
    不管结果如何，定南王一定会调查出刺杀自己的人，并且严惩对方。哪怕对方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会手软。
    为了能做到这些，定南王知道自己需要兵权。
    作为带兵多年的王爷，对于自己的威望，定南王有足够的信心。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活着出现在军营之中，那他就可以振臂一呼，让所有士卒听自己的话。
    当然自信归自信，定南王也知道，自己现在光靠自己，是很难进入军营的。毕竟他的死讯没有确认。那么作为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世子。
    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会防一手。如果定南王这么贸然前往军营，那很有可能有去无回。所以他去军营之前，必须要做一些准备。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危，之后再做尝试。
    在自己缔造的城中，定南王还能依靠什么力量保护自己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敌人的敌人。
    在出发回到西南之前，定南王就了解过定南的一切情况。他知道现在西南不太平。有各种势力在其中。
    除开世子所有用的，第二大的势力，就是定南王一直在打压的原住民。
    这伙人，肯定是不会帮助定南王的。所以他要借助的，就是第三股外来势力。
    那就是被二皇子派到西南，用于接收西南政权的人。
    虽说这些人的利益，和定南王有冲突。但眼下来说，双方的敌人都算是世子。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利益暂时相同，还是可以合作的。
    “到了。这里应该就是楚轲落脚地吧。如果是别的人，我可能不敢这么做。如果是楚家人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望着一处没有标识的府邸，定南王喃喃自语。
    稍作驻足，定南王就从府邸门口走过，绕到了后方。
    不知道楚轲在不在府上，该怎么进去呢？
    看着关闭的侧门，定南王犯难了。
    由于不知道府上的情况，定南王不是很敢从正门进去。毕竟能相信楚轲，不代表定南王可以相信其他人。
    虽说定南王做了一定乔装，但不能保证他不会被认出来。说不定府上就有世子的眼线，一下就把定南王给认出来了。
    在侧门徘徊了一会，定南王能做的也只是看着门。
    高墙大院，院门紧锁，任凭定南王再有本事，也不好发挥。
    该怎么办呢？定南王有些许着急。
    咔嚓。
    就在定南王一筹莫展之时，院门被打开了。
    随后定南王就和几个人打了个照面。
    “请问，你在这边干什么？”看见定南王在门口，为首的人直接问了一句。
    事发突然，定南王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他看了一下为首的人，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对了……好像和楚乔那家伙有点像。该不会……这家伙就是楚轲吧。
    应该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巧。
    感受着定南王的注视，楚轲有些纳闷。他无法理解一个突然出现在侧门的人，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
    难不成我脸上有东西？楚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确认没有东西后，楚轲有点生气了。毕竟怎么说他都是个官吏，而且自打来了定南他就受了不少气。就连正门都不敢走。
    现在遇到一个看起来像普通百姓的人，居然敢这么不礼貌地注视自己。这就让他有点想发脾气。
    好在楚轲也是有教养的人，他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跟陌生人发脾气。于是乎，他换了一个委婉的表达方式。
    “请问，看够了吗？如果你没事的话，请不要在这里，这里是私人地方。如果，你不听，那我这边只能找府上的人，来驱赶了。”
    听到楚轲的话，定南王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楚轲。”
    “啊？你认识我？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是找我？”听到对方认出了自己，楚轲紧张了起来。
    一旁的几个侍从，也将手放到了刀柄之上，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见此情形，定南王没有一点害怕，甚至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果然是你。我就是来找你的。至于我是谁。我只能说，我是你父亲的好友。”
    虽说不打算隐瞒楚轲，但因为有侍从在，定南王还是没有报出自己的身份。
    “我父亲的朋友？”楚轲打量了一下定南王。
    为了隐藏身份，定南王进行了“改头换面”，几十年没刮光过胡须的他，把自己珍爱的胡子都刮了。同时，他还把头发披了下来，加上从此前救助他的女子那，弄来的粗麻衣服。
    定南王没有以往的一点威风模样。
    所以在楚轲眼中，定南王只是气质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的普通人。
    “我父亲逝去多年，他的一些朋友，早就没有联系了。至于定南这边，我更是没听他提起过有什么朋友。”
    ……没提过我吗？难不成，我在楚乔眼中还不算朋友？是我高看自己了？
    听到楚轲的话，定南王有点被打击到。
    不过，定南王依旧不死心。
    “那个，我真是你父亲的朋友。如果你父亲和你说过。那你应该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去戏楼。而且因为这个原因，你父亲他还和一个戏子……”
    话说到一半，楚轲瞬间瞪大了眼睛，赶忙阻止了定南王的话。
    “停停停，别说了。你……真的是我父亲的朋友？”
    “当然是真的。”定南王自信地说道。
    楚轲一脸狐疑地看了看定南王，随即又思索了一番。
    父亲喜欢看戏，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和戏子的事。这种事，他应该不会乱说。所以能知道这个事，至少关系不算很差。或者说，是一起去的？
    可是爷爷当时是从龙之臣，能和父亲走在一起的，都是高官子弟或者皇亲国戚，这个人，到底什么身份。
    定南这边，好像就没什么高官子弟被贬什么的。
    如果硬说，也就定南王了。
    这个人难道是定南王？不应该啊，父亲生前没说过和定南王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这是个知道一些东西的骗子？
    应该不是吧。要不再问问？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听过你的名字，我就相信你。”楚轲问。
    定南王犹豫了一下，随即看了看楚轲身旁的侍从。
    “我可以说，但是几个人要走远点。”
    楚轲皱了皱眉，随即看向旁边的侍从。
    “你们走远点吧。”
    “这……不太好吧。万一大人出点事……”侍从有些抗拒。
    楚轲白了侍从一眼，然后指了指定南王。
    “就他这样，我哪怕打不过，也能撑到你们过来吧。你们远点看着就行。”
    楚家小子，怎么说话呢的。好歹我也是你父亲的朋友，还是王爷，居然敢这么说话。
    听到楚轲的话，定南王有些气愤。不过，有求于人，他也只能暂时忍下了。
    侍从看了看楚轲和定南王，然后握着刀，退到了旁边。
    “好了吧，可以说了吗？”
    定南王看了看走远的侍从，随即靠到了楚轲耳边。
    “我是定南王，司马常。”
    定南王的声音很轻，但在楚轲听来，宛如惊雷。
    定南王？不会吧。我这么一想，就真是了？
    可他为什么在这里啊。他不是被刺杀，下落不明了吗？还有，他回到定南城，不去王府，来找我干嘛？
    最主要的事，他真是爹的朋友？
    一大串问题，涌现在楚轲脑中。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定南王。
    “怎么了？你不信？证明身份的东西，我确实没有。但是你父亲的一些事，我还知道不少。如果他还是像年轻时候，那么喜欢吹嘘，那他应该和你说过才是。我们对一对，你应该能信我一些了吧。”
    一听定南王还要说自己父亲的光辉岁月。楚轲瞬间急了。
    “停停停，证明身份，为什么老说我爹的事。家父都死了，你如果真是他的老友，能不能少说啊。”
    “行，不说。但你要相信我才是。只要你信我，后面我有办法证明自己。”定南王也不是抓住不放的人，听到楚轲急了，他也没再逼迫。
    这人话好像还挺真诚的？或许他真是定南王？那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看着定南王，楚轲陷入了沉思。
    想着想着，楚轲眼前出现了自己父亲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想到这，他就莫名心烦。
    “行，我暂且信你。这样，你先跟我进去，我们再细聊一下。”
    一听楚轲信自己，定南往不再说什么，跟着楚轲走进了府中。
第825章 晚秋的闲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经意间，十月过去了。
    晚秋的几缕凉风，预示着冬天即将来临。
    王府侧门，几辆马车被缓缓拉了出来。旁边，数名骑马的护卫，认真的巡视四周。
    “赶紧吧。早去早回。”
    “夫君，真的不能带乐乐吗？万一我不在，他哭了怎么办。”
    “没事的。小贝不是陪着呢。还有小荷也在，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傍晚就回来了。分别不了多久时间。”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不肯，你就留着。我跟她们出去玩。”
    “不行，我要一起去。”
    “那就快点，别墨迹了。”
    ……
    司马亮的一番口舌之下，宝儿老实的坐上马车。
    见此，司马亮摇了摇头。
    “有了孩子，宝儿真是喜欢操心。就出去玩一天，都放心不下。还是雨儿比较听话，说不带孩子，就直接走了。”
    “回头，还是要和宝儿说一下，不能那么宠溺乐乐。不然，以后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了。”
    虽说自己的梦想是混吃等死，但司马亮并不希望自己的世子，是混吃等死的那种人。
    毕竟现在司马亮可是江南之主，有太多人依仗着他。而在他之后，这一切都是世子的。所以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对司马亮来说很重要。
    并且，这在日后，对于司马亮这边的稳定有很重要的影响。只有一个合适的后继者，才能让手底下的人，看到后续的安定和希望。
    确认所有人都上马车后，司马亮也钻入了一辆马车。
    驾。
    马车队伍从王府侧门出发，朝着南城门而去。
    为了安全，护卫的人比较多，司马亮一行，所经过之处，引来了不少侧目。
    一些好事的人，纷纷猜测，马车上的人是谁。
    “好像是王府的人。”
    “那马车上的事王爷？”
    “应该是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可这时间，王爷大张旗鼓的出城。是做什么？”
    “估计是有要事吧。”
    “难道说，是为了宁城的事？”
    “你也听说了？”
    “对啊。”
    ……
    行人的话题总是很跳跃。刚刚还在聊司马亮的事，转头就聊起了宁城的情况。
    半月来，宁城那边的封锁愈发严重。不仅水路不让入城，就连陆路进出城，所需要的检查，也更加繁琐。
    也是因为这样，宁城的这一反常情况，在临近的几座城，快速传开。大部分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马车队伍来到城门口，短暂停了一下。这一间隔时间，司马亮听到了一些行人的交流。
    影响都扩散了，看来必须的解决了。我这都等那么久了。韩世文也没点消息。
    这宁城，到底要干什么。实在是难以理解。
    司马亮面色凝重，没了刚出发时的，期待和兴奋。
    “夫君，怎么了。又在想政事了？今天不是说好了，好好休息，玩一下吗？”看出司马亮变化，宝儿拉住了他的手臂，帮其转移注意力。
    “是啊，马上入冬了。今年都要过去了。回头还有很多入冬准备要做，这次，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一起出来玩了。”
    “我确实不该想那么多事了。”司马亮摸了摸宝儿的手，随即调整了心情。
    马车从南门而出，一路来到了南湖旁。
    不同以往，司马亮一行，这次并未在码头下车。而是让马车停在南湖边上，一处宅子门口。
    打开车窗，司马亮确认了一下，随即就带着宝儿走下了马车。
    “这宅子位置不错。夏天感觉来这边挺好的。”宝儿看了看宅子周围的环境，心里打起了算盘。
    “可以，来年你可以来这边玩。反正这里，已经买下来了。不过，真要住进去，估计要修缮一下。毕竟这里也闲置一段时间了。”司马亮答。
    这处宅子，是司马亮很早时候托小三子买的。原因的话，就是为了这个宅子靠湖的位置。
    此前，冯奇送了司马亮一艘船。司马亮也很喜欢。
    可是问题马上就来来了。那就是司马亮的王府，离南湖有点远。如果走运河，停靠到城中的宅子，属实有点麻烦。
    于是，司马亮就想到在南湖旁边弄一个地方，专门停船。这样可以方便一点。
    这就是这个宅子的由来。
    众人走下马车，随后在司马亮的带领下，既然走进府中，来到了宅子最后面，靠南湖的岸边。
    “这艘船真漂亮啊。样式看起来，也很少见。夫君，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艘船。”沐雨看着小船询问。
    “这个不是我买的。是之前我和宝儿成婚的时候，冯奇和船厂工人，一起送的。只不过当时船没造完，拖到春天才完工。后面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所以就没和你们说过这个船的事。”
    “原来如此。”
    ……
    众人对小船观摩了一会。随即众人走上了小船。
    虽说叫做小船，但其实这艘船，并不算很小。
    算下底层，这艘船一共有三层。甲板方面，也不小。算上船夫，护卫的十二人情况下，这艘船也没有拥挤的情况。
    一上船，宝儿新鲜感瞬间来了。她拉着司马亮里里外外转悠了好几圈。
    身后跟着的沐雨小叶，则是笑着跟随。
    等到转悠完了，小船也驶离了岸边。
    “许久没有来过南湖了。每个季节的南湖，给人的感觉真不一样啊。”宝儿看着南湖的湖水，有些出神。
    司马亮到没说什么，而是跟宝儿看了一会湖水，随即就坐到船舱中，享受起沐雨的伺候。
    此次出行的事提前准备好的。
    所以船上，水果干果，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除开这些吃喝，船舱内的配置，也不必司马亮的王府差。
    软床，躺椅，乐器，各种可以享受的物件，一应俱全。可以说，这艘小船，算个迷你的小行宫。
    “相公，这次我们去哪里玩啊。这都已经上船了，你总可以说一下了吧。”沐雨为司马亮剥着干果。
    吃下果肉，司马亮闭着眼睛靠在了沐雨腿上。
    “玩的地方，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地方。你可听说过翠竹林。”
    听到翠竹林这个名字，沐雨眉头皱了皱。
    “翠竹林？夫君说的是，之前燕城权贵子弟，很喜欢去玩的翠竹林？”
    “是的，就是这个翠竹林。”司马亮答。
    “可是……这地方，不是那种地方吗？”沐雨怯怯的问。
    司马亮睁开双目，看到了沐雨眼中的疑惑。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翠竹林的老板，在半年多前，就因为一些事，放弃了这个地方。几个月前，我认识的一个人，盘下了这处。随后进行了一些改建。”
    “现在的话，翠竹林位置没变，但名字，和里面经营的东西都变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
    听到司马亮的回答，沐雨轻松了一些。不过，下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相公，你是不是故意让妾身多问，想看妾身出糗的样子。”
    “嘿嘿，不算吧。毕竟这事，本来就是这样的。”司马亮闭上眼睛，耍起了无奈。
    面对司马亮这个所作所为，沐雨很是无奈。只得顺着司马亮的心意，继续伺候他。
    船舱中小小休息一会，司马亮就来到了甲板上。
    自打上船开始，宝儿就一直在船尾发呆。
    司马亮从身后，搂住了宝儿的腰。
    “在干嘛？想什么呢？”
    宝儿抓住司马亮的手，轻轻摸了摸。
    “再想去年的事。一年了。我们从第二次见面，变成了夫妻。现在还有了乐乐。这时间，过的真快啊。我感觉，之前的十几年，都没有像这一年，那么精彩。”
    “夫君，嫁给你真好。”
    感受着宝儿的体温，司马亮也会想了一下这一年发生的事。虽说他也很开心，能和宝儿有现在的生活，但在心底司马亮还是有那么几分自责。
    好吗？应该不是吧。毕竟我一开始和你成婚，就是出于一些目的。哪怕到现在，我对你，应该也不是真正的爱情。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是不是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这样，你会不会过的更开心呢？
    “有些时候，生活还是不需要那么多精彩，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只是吧……我这个位置，注定不能平淡，来年……估计也是多事之秋。宝儿，你可能会更担心我了。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更加安稳的生活。”
    宝儿转过身，捧住了司马亮的面庞。
    “夫君，我们是夫妻。既然我享受了你的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那我就有责任，面对你这边的问题。不管以后如何，我们都是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
    宝儿的温柔，让司马亮心里暖暖的。
    同时，让他释放了一些近来的压力，以及烦闷。
    “谢谢你，宝儿。”司马亮搂住宝儿，两人相偎相依，温存了好一会。
第826章 竹叶青的姑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横穿过整个南湖，司马亮所在的小船，抵达了一处码头。
    走下船，一块巨大的招牌，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竹叶青？这名字……好像一种酒？看着招牌上的字，司马亮有种记忆错乱的感觉。
    虽说知道这边以前是翠竹林，但司马亮并不知道这边改成了什么名字。毕竟对方在和他说的时候，还没有确定下招牌的名字。
    随行的人，一同上岸。一些早已候在码头的人，簇拥了上来。
    “王爷好。”
    “王爷，这边请。”
    “王妃娘娘好……”
    ……
    热情很正常，但过分的话，就会让人很尴尬了。
    面对着下人的盛情，司马亮一行，有些应接不暇。
    就在司马亮准备开口，让一众下人退散的时候。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王爷好。渡船来此，辛苦了。”覃泽向司马亮恭恭敬敬的行礼。
    “你来的正好，你先让这些人散开。我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
    “这样啊。可以。你们都散开吧。”覃泽示意下人退下。
    下人离开后，司马亮轻松了些许。随即，他打量了一下覃泽。
    阔别数月，覃泽比望江城回来时，胖了不少。
    想来也是，有司马亮的照拂，覃泽回到燕城的日子就没差过。
    而且在司马亮的关系下，他成功获得这处被抄没的翠竹林。可以说，有了这个地方，覃泽下半辈子就可以当一个安逸的富家翁了。
    只能说，有时候放弃权利，也不是很坏的选择。毕竟人生就那么短，知足才能常乐。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啊。这状态，我都有点羡慕你了。”司马亮拍了拍覃泽的肩膀。
    “托王爷的福。没有王爷，哪有小人的现在。尤其这处地方，想要的人，都挤破头了。如果不是王爷，哪能拿下这里。”覃泽恭维。
    “行啊，这几月不见，你会说话了啊。看来，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行吧，就让我看看，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爷，小人已经准备妥当。作为竹叶青的第一个客人。小人一定让王爷满意。”
    “哦，行吧。那就带我进去看看吧。”
    ……
    和覃泽客套完几句，司马亮就带着众人，步入了竹叶青。
    一路上覃泽，不停跟司马亮讲解山庄中的摆设和讲究。看得出来，他对于这竹叶青，投入不少心血。
    当然，司马亮对于覃泽说的东西，很多都没兴趣。毕竟他来这边只是单纯的玩，并不想了解那么多故事。
    作为燕城，昔日较大的风月之地。改建后的竹叶青，还是保留了不少原来的建筑和物件。
    对比重建，更换过的物件。这些地方就有些格格不入。
    估计覃泽财力有限，不能一次性修改吧。虽说能看过去，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要不再给覃泽一些资助？不过，他没开口，可能是不想接受我的帮助了。
    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除开我以外，应该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吧。还是让覃泽自己去解决吧。
    虽说有点想帮助覃泽，但一想到对方可能不想过多依靠自己。司马亮还是打消了这个念想。
    走着走着，司马亮一行来到了竹叶青的主要建筑，一座四层高的阁楼。
    一进门，环肥燕瘦，容貌气质各不相同的侍女，给司马亮了一个惊喜。
    这么多侍女？这覃泽该不会还是经营那个吧。可是他如果真这样，应该不会让我带着家人过来吧。
    还有这些侍女，怎么有种风尘的感觉。该不会……
    注意到侍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司马亮大致猜到了这些侍女的过往。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侍女，应该是之前翠竹林中，工作的姑娘。
    想刀这里，司马亮忽然看了一下身后的沐雨。透过对方紧锁的眉头，司马亮知道，沐雨也猜出了这些女子的过去。
    完了，沐雨该不会误会了吧。如果真这样，就比较尴尬了。
    回头问一下覃泽，然后再和沐雨说吧。司马亮暗想。
    走到阁楼中间，覃泽又对着周围一顿介绍。
    “王爷，这里是竹叶青的主要会客处，待会呢您就在这用餐。”
    对于覃泽的赘述，司马亮有些许不耐。不过作为客人，他不可能在众人面前，驳了主人的面子。所以他暂时认了一下。
    ……
    “距离吃饭还有好一会，在这之前的时间，王爷要去哪里看看呢？”讲完一大串，覃泽终于说的了司马亮比较关心的事上。
    “我听说这边的竹林，很漂亮。既然有时间，那就先看看竹林吧。”
    “竹林吗？这个……可以吧。”覃泽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言语间，似乎有些抗拒。
    司马亮注意力没在覃泽这边，所以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接着看竹林的时候，和沐雨聊聊吧。司马亮转头看向身后。
    这一看，司马亮就傻眼了。原本跟在他身后的沐雨一行，此刻没了踪影。
    人呢？司马亮知道人不会平白消失，所以在寻求帮助之前，先自己找了一下。
    然后司马亮就在一角，找到了凑在一起的众女。
    见此，司马亮走了过去。准备和她们说，去竹林转转的事。
    走进一些，司马亮注意到凑在一起的，并非只有自己的女人。其中还有几个，侍女服侍的女子。
    看着侍女梨花带雨的行为，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什么情况？怎么宝儿她们和婢女走一块了。
    还有这婢女，是旧识吗？她们在讲什么啊。我到底该不该叫她们。
    看这样子，她们聊的似乎很投入……
    看着一群女人，在那边不停的交流，司马亮感觉自己不好介入进去。
    于是，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准备等她们聊完了，再和沐雨她们说去竹林的事。
    “王爷，看来王妃，认识这些女子。”司马亮久久没有回来，覃泽找到了他的身边。
    “也许吧。我也不太清楚。对了，这些女子，是不是之前在这边工作……生活的女子。”
    覃泽点点头，“没错王爷。这些苦命姑娘，之前就是在这边工作的。”
    “您也知道，这边的前任老板，失踪了。没有了话事人，这种地方自然难以为继。只得草草收场。”
    “可是吧，这里关了。这边的姑娘还是在的。这些女子，多是孤儿，或者很小就被拐卖的。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之人。”
    “即便她们尝试过离开，但最终因为种种问题，最终回到了这里。”
    “此前，我也是听说了这些女子的事，知道了这处地方。正巧当时，小人在想做什么生意。”
    “知道这边有一处条件不错的山庄后，小人就想这里条件不错。稍稍改一下，是个不错的休闲娱乐的去处。于是乎，小人就来实地看了一下。”
    “也是那之后，小人亲眼见到了这些留守在这里的姑娘。”
    “小人见识不多，耳根也软。加上那么多姑娘说情，小人就答应留她们下来。于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和我想的差不多。看来覃泽还是个心软之人。不过，这么多莺莺燕燕，哭着求情。想来一般男人，都会答应吧。
    可是，这总归还是有些问题。如果覃泽就这么经营，估计以后，会变成之前差不多的地方。
    “覃泽，有些话，有些不该说。但是吧，你经营的地方，不太适合这些女子。以后真正对外营业，你还不改变。”
    “这以后来的客人，很多就是为了姑娘来了。到时候，你这边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的话，一下就问到了覃泽心里。估计他也想过这个情况。
    “唉，小人也知道。这对于经营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吧，这些姑娘实在是没办法处理。她们那么多，又没有一技之长。如果小人赶她们走，她们估计也不知道如何生计。”
    “最好的结局，可能就是换个地方，重操旧业。差的话，可能连生活都无以为继。”
    也是啊，覃泽说的有理。那这事，我还是不参与了吧。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放弃了提建议。
    “行吧，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后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小三子。”
    “谢王爷。”
    司马亮和覃泽交流的时候。沐雨那边的交谈结束了。
    “夫君，这里的姑娘好可怜啊。”
    坏了……一听宝儿开口，司马亮心里大感不妙。
    虽说，他对于弱者有同情心，但是吧这边的姑娘已经被覃泽照顾了，司马亮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处理这些姑娘，实在是不好办。
    加上现在事情那么多，他实在不想费这个精力和脑子。
    “是是是，她们是很可怜。不过，现在覃泽接收了，这边也是正经买卖，她们以后的生活，应该会好起来的。”司马亮安慰宝儿。
    “可是，夫君。她们还是很可怜啊。要不……我们帮帮她们？”宝儿央求的看着司马亮。
    面对宝儿的目光，司马亮心里很是烦躁。
    好家伙，我是出来玩的。怎么又给我弄事。宝儿到底听了什么故事，居然肯来求我了。
    司马亮嘴巴张开，准备问一下缘由。
    可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沐雨就插话了。
    “相公，就帮帮她们吧。虽说这地方，已经被覃泽接管下来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营生。估计很难养活这么多人。”
    “而且，这么多姑娘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沐雨也求情，司马亮心里更加不妙了。他看了看宝儿和沐雨，又注意了一下小叶的目光。
    随即他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事，他逃不了了。
    该死，怎么就求上我了。
第827章 得罪司马亮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不知道状况，但自己的女人都这么求自己了，司马亮也不可能做事不管。
    深呼吸一下，司马亮闭上了眼睛，随即点点头。
    “行吧，待会你们说说，为什么。我就帮她们。”
    “夫君最好了。”
    “最爱，相公了。”
    宝儿和沐雨来到司马亮身边，给了温柔的奖励。
    虽说心里有点不爽，但是自己的女人开心，司马亮还是得到了些许安慰。
    毕竟他这次出来，主要原因，还是希望宝儿她们能开心一些。不然整天关在王府里，总感觉像只不问世事的金丝雀。
    “先去竹林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的夫君。”
    “是，王爷。”
    覃泽领着众人，离开了阁楼。
    穿过一条条小道，路过一座座的阁楼，司马亮一行，被带到了山的另一侧。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山谷的一样的地方。入口较小，但越往里走，就越宽阔。
    并且在往里走的时候，里面的树林就越少，取而代之的就是翠绿的竹子。
    “这里好暖和啊。”宝儿感叹。
    “是的，这里面比外面暖和一些。所以这些竹子在这边绿的时间会久一些。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叫做翠竹林。”覃泽解释。
    步履在竹林中，司马亮一行暂时远离了尘世的喧嚣。
    听着林中，时不时传来的林鸟声。司马亮心里泛起了嘀咕。
    一直有鸟被惊。这里面估计有别人吧。会是谁，住在这里。是那些姑娘吗？司马亮暗想。
    走着走着，司马亮一行来到了一处岔路。
    左边一条的路，是往竹林更深处去。右边一条，则是往一旁的山上而去。透过向上的走道，还能看到山顶有类似阁楼一样的建筑。
    司马亮驻足打量了一下，随即问向了覃泽。
    “这上面，是有住人吗？”
    司马亮一问，覃泽就有些不自然。
    “这个……上面是有人。”
    看着覃泽为难的表情，司马亮眉头一皱。
    “什么人？难道不是那些姑娘吗？”
    对于司马亮的追问，覃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直在犹豫。
    见此，司马亮也知道上面住着的人有问题了。
    什么人，需要瞒着我？难不成是我不喜欢的人？或者是得罪我的人？
    不应该啊，我应该没有什么人，没处理掉的啊。
    燕城作为司马亮的大本营，已经肃清过好几次了。和他不对路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基本没有存在的可能。
    司马亮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所以然。不过心中的好奇，又想让他知道上面的人，是谁。
    司马亮瞥了一眼身旁等待自己抉择的众女。
    “宝儿，雨儿还有小叶，你们顺着路，往里面去看看。我和覃泽去顶上瞧瞧。”
    “为什么啊。不能一起吗？”小叶一脸疑惑地问。
    这小叶，不该问的还问。司马亮白了小叶一眼。
    感受到司马亮的目光，小叶很是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司马亮。
    小叶是傻，但是宝儿和沐雨不傻。她们注意到司马亮和覃泽的对话有些不自然。并且从司马亮的目光中来看。她们猜到司马亮对于山顶上住着的人，有些好奇。
    虽说不知道司马亮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但是这事司马亮不想告诉她们。所以她们最好还是别强求为好。
    “小叶，走吧。既然夫君要分开，那我们分开便是。”
    “对啊，分开挺好的。这样我们几个还能更自在一点。”
    “啊？”
    “啊什么，走啊。”
    沐雨和宝儿，分别拉住小叶的一只手，将其拉到了左边的道路。
    雨儿，宝儿真是聪慧啊。这样算是帮我解围了。就是不知道她们回头会不会多问。
    算了，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
    司马亮放弃了思虑，随即看向覃泽。
    “走吧，带我去看看。”
    “这个，是……王爷。”覃泽叹息一声，然后带着司马亮往上走去。
    上山的路，看起来短，但走起来，各位费力。司马亮和覃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走到山顶。
    一座两层的阁楼，几座错落的小亭子，映入了司马亮眼帘。
    “这里还挺不错的。就是路不太好走。”司马亮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是的，就是因为不好走，这边……小人也是最后才上来的。”覃泽叹息一声。
    “说吧，这里面住着什么人。从你的表情来看，你不是很想让我知道这些人。”
    覃泽看了一下阁楼，然后点点头。
    “王爷，小人确实不想让您知道这些人存在。但是吧，小人接受了您的恩情，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欺骗之事。”
    “所以王爷让小人说，小人肯定不会隐瞒。”
    “这处阁楼之人，似乎和王爷有些矛盾。具体的小人不清楚。因为他们没有和我说具体的原因。就说自己这边得罪了王爷，最好不要让王爷知道他们的存在。”
    得罪了我？会是什么？
    司马亮眉头一皱，看向了阁楼。
    这一看，司马亮就注意到阁楼的二楼，有一扇窗户开着。窗户里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在看着自己。
    在注意到司马亮看向窗户后，窗户被关上了。
    见此，司马亮愈发奇怪了。什么人啊？怎么那么古怪。
    “覃泽，你是说，你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你了解到的事，就是他们和你说的？”
    “是的，王爷。他们就说得罪了王爷，别的就没说了。”
    司马亮看了看阁楼，又看向了覃泽。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既然你说了，不愿意瞒我，但你这个行为，有什么区别吗？”
    面对司马亮的质问，覃泽跪到了地上。
    “对不起王爷，小人……那个……小人收取了他们的好处。所以……所以才。”
    好处？司马亮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他没想到覃泽瞒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收了好处。
    “你是因为那些女人，所以才收好处吧。这个我是能明白，但是吧，你完全可以和我说啊。”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会帮你，让你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这山庄盘下来的事，我是知道。”
    “改建修缮，招人之类的事，需要花费的钱财，我也清楚。所以这事，我很早就和小三子说过了，只要你开口，这个前期的钱，我是会给的。”
    “可现在……你居然不向我开口，居然收取这来路不明之人的钱。而且还是听到这些人，是和我有过节的情况下。”
    “覃泽，你这……真是让我很失望啊。”
    跪在地上的覃泽，对着司马亮磕起头来。
    “对不起，王爷。小人其实……不是完全贪财，只是……王爷这里面住的人……怎么说的。他们也挺可怜的。所以，小人，才这么做。”
    “可怜？这里面到底住着什么人？”司马亮追问。
    “这里面，小人没进去过。见过的，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女孩。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小人就不太清楚了。”
    这覃泽，真是缺根筋啊。收留人，也不了解一下有多少人，什么情况的吗？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
    如果覃泽是做蠢事，司马亮是会生气。但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蠢，司马亮就有点不想计较了。
    毕竟对方的脑回路就这样，过于苛责真没有什么必要。
    司马亮看着覃泽深深吐出一口气。
    “行吧，行吧。就这样吧。你做的这事，我暂时不计较了。”
    一听司马亮不追究自己，覃泽大喜过望，感谢起来。
    “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
    “别谢那么早，我还有事要你做。你既然收留了这些人。你就得给我承担这份责任。你给我去把里面的人，叫出来。我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得罪了我。”
    司马亮的话，让刚刚缓过来的覃泽，瞬间跌回了谷底。他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看向远处阁楼。
    “王爷，这……真要这样？”
    这家伙，真是要气死我吗？覃泽的回答，让司马亮倒吸了一口气。
    “不然呢。你都说了，这些人得罪了我，难不成我还能做事不管？”
    “这个，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这里面的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如果她们……”
    覃泽又要废话，司马亮赶忙阻止了对方。
    “闭嘴，我不是再和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你必须给我把人叫出来。并且，是全部叫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话说到这份上了，覃泽自然不敢说什么了。毕竟司马亮表现的有些生气了。
    “好的王爷，小人这就去把人叫出来。”覃泽起身，缓缓向阁楼走去。
    司马亮则是后退了几步，站到了楼梯旁。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司马亮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覃泽说了，对方和自己敌对。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如果说里面有彪形大汉，知道了覃泽的用意，要和司马亮鱼死网破，那他就可以第一时间跑路了。
    至于覃泽，那司马亮只能希望对方自求多福了。
    目送覃泽走进阁楼，司马亮紧张了起来。
    虽说有点气，但我这行为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覃泽也帮我做了一些事，万一因为他带我来的这件事，让屋内的人生气了。
    他会不会，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这覃荣几乎就是被我害死的。如果覃泽也这样，那这覃家，我是欠多了。
    刚刚说话很硬气，但在事后，司马亮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覃泽的行为，说实在的不算太严重的事。哪怕收留几个司马亮敌对的人，对方也老实承认了。算是坦白从宽了。
    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司马亮的担心越来越多。甚至他有点想跑下山，叫来护卫了。
    不过，就在司马亮不知道该去该留的时候，阁楼那边传来了动静。
    门被打开了，覃泽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覃泽走了一段路后，身后又跟出来了六个人。
    远距离看，司马亮很难辨别那些人容貌。只能判断出，这些人有老有少，且至少有四个是女人。
    老弱病残？这还跟我敌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这些人，司马亮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很快，覃泽走到了司马亮身边。六个人也在和司马亮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司马亮扫视了一下过来的几人。
    全是女人？这……是个什么事嘛。
    本来司马亮还觉得可能有男人存在。可在近看确认后，他就发现，过来的人全是女人。
    一众女人不安的看着司马亮。
    感受到她们的害怕，司马亮感觉自己有点像恶人。
    该死，为什么都是女人呢？就不能来点男人？这种目光，该叫我怎么狠下心来。
    司马亮调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说，得罪了我？难不成，你们的丈夫或者父亲，或者儿子做了一些事？”司马亮的语气平淡，让人感觉不到太多情绪波动。
    不过，司马亮问完这些问题后，这些女人没有一个回答的。她们依旧保持着站在那里后的表情和状态。似乎都没有听到司马亮的话。
    该死，哑巴吗？还是说，我表现的有些吓人？不应该啊，我语气应该没有太严肃吧。
    司马亮暼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随即转头给覃泽使了个眼色。想让对方帮自己解围。
    只能说，司马亮太高看覃泽了。面对司马亮的暗示，覃泽不能理解。
    于是乎，司马亮和覃泽变成了大眼瞪小眼。
    这覃泽，幸亏他没选择留在我身边做事。不然，肯定是个麻烦。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再度看向不远处的众人。
    “你们能不能回答一下我。我不是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我愿意听你们说话，就有可能会放过你们。当然，这是建立在你们配合的情况下。”
    “如果，你们依旧不说话。那我只能找我的手下，来问话了。至于到时候什么情况，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司马亮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比起之前，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听到这番说辞，那些看着司马亮的女人，有些动摇了。她们侧目互视，交流了一番目光。
    片刻后，她们之中年龄最大的老妪，走了出来。
    “王爷，让老妇来说吧。”
第828章 暂且放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老妇人。
    虽说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但从残存的轮廓来看，老妇人年轻时，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一身素色衣衫，配合古井无波的眼眸。让其有种，长者特有的内敛沉稳。
    想来对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面对司马亮，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慌乱的样子。
    看起来是个会说话的人，应该比较容易问话吧。司马亮暗想。
    “讲吧。”司马亮示意老妇人回答。
    “回王爷，老妇韩士琴。这后面的几位，分别是我儿的妻妾，以及老妇的孙女。”
    一家人？也难怪了。不过，这家男主人呢？
    “那你儿子，叫什么。”司马亮追问。
    老妇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司马亮。
    “唉，老妇的儿子，名为童广林。是这翠竹林的前主人。”
    对于老妇人所说，司马亮并不意外，但对于这个前主人，他没有什么印象。
    翠竹林的前主人？童广林？这名字，好像没听过……
    不过，先前听小三子说，翠竹林的老板是黄昏会之人。并且还暗中搞鬼。后面……不记得了。跑了？还是死了？
    稍作沉思，司马亮看向老妇人，及其身后的一众儿媳和孙女。
    不管这个童广林怎么样了。他得罪我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那这样的话，这些人可就不好处理了。
    可是，这都是些妇孺，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虽说同情弱者，但也知道睚眦必报。如果童广林在这边，他一定会严惩不贷。
    现在对方大概率是跑了，或者已经被小三子清理掉了。那这事，从结果上来说，已经结束了。司马亮其实没有理由，再对这些妇孺下手。
    如果，他没遇到这些人，那他大概率是不会追杀什么。毕竟真要牵连他人，他早就把和翠竹林有关系的人，全部处理掉了。
    只是吧，现在遇见了，就很难当做无事发生了。毕竟这些女人变成这样，是因为司马亮。而且她们的丈夫，父亲或者孩子，可能因为司马亮的行为，已经无法回来了。
    司马亮难以保证，这些女子会不会因此对他抱有仇恨。
    女子的力量可能有限，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或许在哪一个时间段，司马亮放一马的人，可能就会背刺他了。
    若是要稳妥些，司马亮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个不留。
    想到这里，司马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过，在转瞬间，司马亮就恢复了淡然。
    我居然想主动杀人，这以前的我，根本不会这样。
    看来，我真的变了。
    ……
    察觉到自己的杀心，司马亮心境有些许复杂。如果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样的转变，不算坏事。
    只是司马亮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滥杀之人。即便要动手，也是在确定敌对的情况下。
    可现在这些妇孺，显然还没到那种份上，即便有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尤其是，注意到这些人中，还有孩子。司马亮就想到了自己尚在襁褓的孩子。这就让他，有些良心难安。
    司马亮许久没有回答，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打断司马亮的思绪。
    尤其是等待回答的童家妇孺。
    思虑的时候，司马亮听到了脚步声。
    转头看去，他发现宝儿带着沐雨和小叶，从山下走了上来。
    什么情况，不是说让她们走另一条路吗？怎么就回来了？这样该怎么办啊……
    司马亮不想把自己阴暗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女人。所以给他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罢了，暂且放过吧。回头，让小三子查一下这个童广林，到底怎么样了。如果没死的话，可以把这些女人控制起来，用做威胁。
    如果死了，那就让这些女人离开燕城吧。想来，离开燕城，这些人也做不出什么能威胁我的事了。
    就这么办吧。
    司马亮赶忙做出决定，随即看向老妇人。
    “行吧，我知道了。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暂时就在这边生活吧。至于以后，我思虑一下。总之，我不会伤害你们。”
    听到司马亮的话，老妇人松了口气。她身后的一种女眷，神情也放松了些。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着司马亮转头，往山下走去。
    没走几步，司马亮就和准备上山的宝儿一行，碰了一个照面。
    “夫君，你要下山了吗？”
    “是啊，你们怎么过来了。这么巧？”司马亮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司马亮的演技不算很差，但因为上山的时候，宝儿注意到司马亮往山下看了。所以对于司马亮的说辞，她有点疑惑。
    这使得宝儿怀疑，司马亮在隐藏什么。
    没等宝儿想该不该问的时候，一旁的沐雨发起了牢骚。
    “相公，你忘记时间了吗？这太阳都到这里了。我们再走远，都来不及吃饭了。都走一上午了，要休息一下了。这不没看你下山，所以就过来叫你，准备一起回去。”
    司马亮看了一下正午的太阳，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这样啊，差点忘了。那正好，我们赶紧回去吧。”司马亮顺势走到了沐雨身边，示意众人下山。
    司马亮表现的如此急切，这让宝儿愈发怀疑。可看到山顶站着的覃泽，以及身旁的司马亮。她知道，自己很难问出什么了。
    虽说有些好奇，但宝儿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那份冲动，跟着司马亮走下了山。
    待到司马亮和众女走到山脚下后，站在山顶目送的覃泽，赶忙转头，看向一众妇孺。
    “对不起，我……不敢欺骗王爷。不过，现在看来，不算很差。至少王爷，不打算对你妹动手。这样的话，你们以后就继续住在这里吧。”
    “至于这条山路，回头我会让人加一扇门，好让别人不打扰。”
    “覃公子不必自责，这事本就是我们为难与您。现在结果也不差，说来，我们还要谢谢您。所以您就别介怀了。至于日后之事，就由您来安排吧。”老妇人行礼感谢。
    “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覃泽挥手告别，随即往山下走去。
    随着覃泽走远，老妇人收起了笑容，脸沉了下来。
    “这燕王，感觉还是不想放过我们。这该怎么办啊。”
第829章 煞风景的小三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去的路上，司马亮和众女一直聊着下午的安排，避讳开了山上遭遇的一切。
    等到覃泽跟上后，司马亮就被带到了竹叶青的主建筑。
    比起初来时，此刻的大厅中多了一张桌子。不仅如此，上方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以及水果。
    虽说司马亮不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但他还是对覃泽用心，颇为满意。毕竟有些东西，是能看出一个人费了多少力的。
    像是那些带有些许水珠的瓜果。这可不是单纯花钱，就能弄到的。估计覃泽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一些人手里，高价买来的。
    还有那色泽金黄的鸡汤，估计昨日对方就准备起来了。
    且不论味道怎么样，至少这份心，司马亮是看到了。
    随着司马亮一行上桌，剩下的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在大部分侍女，离开后，覃泽端着最后一道菜，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王爷，按照您说的。小人没有准备太多。像是一些比较繁琐的菜品，小人也没弄。就挑了一些，王爷可能吃得比较少的，给您弄了些。希望王爷，不要觉得寒酸。”
    “这还寒酸啊。这都比得上府里办大事的了。”司马亮笑着摇摇头。
    “对不起，王爷。有点过了。”覃泽笑着赔罪。
    “我又没怪你，道什么歉。既然菜上齐了，你也入座吧。”
    覃泽后退一步，摆摆手。
    “王爷，入座就免了吧。这菜就是给您和王妃准备的。你们一家人吃就可以了。小人这么个外人参与，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你是主人，一起吃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不不，这个小人紧张。不敢吃。如果真坐下来，估计都不敢动筷。与其坐着碍眼倒不如，不坐。”
    司马亮看了一下覃泽，发现对方确实有些紧张。
    一想对方入座后，呆坐着不动。司马亮感觉有点好笑。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强求了。待会，吃完饭。你再带我们去别处休息，转转吧。”
    “好的，王爷。您若是有什么要求，让侍女找小人便是。”覃泽行礼告退。
    待到对方走后，司马亮看向了身边的众女。
    “别等着了赶紧吃吧。这些菜，估计都是覃泽专门挑的。不会比王府里的差。”
    ……
    随着司马亮动筷，众女也品尝起了桌上的佳肴。
    像是覃泽所说，桌上的菜，大部分是司马亮不常吃的那种。加上上午走了不少路，司马亮食欲大开，吃了不少。
    一旁的宝儿和沐雨，则是和以往一样，吃得不是很多。且基本不吃什么肉类。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偷偷看了看宝儿和沐雨的腰。
    这刚生完孩子，就注意身形了。这女人，真是爱美啊。
    不过，还是身体要紧吧。
    司马亮看向宝儿，准备说两句。然后他就看到门口跑进来一个人。
    “小三子？你怎么过来了。”
    “王爷……奴才……奴才……有要事。”小三子扶着腿，一个劲地喘气。想来，他是从码头一路跑过来的。
    有事？那么着急，估计是大事了。司马亮瞬间认真起来。
    就在他准备问问小三子具体事宜时，他注意到了身旁的众女。
    估计这事不方便她们知道，还是出去吧。
    “那个，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一下。回头，马上过来。”
    “好的夫君。”
    知道司马亮有事要忙，众女自然不会说什么。
    司马亮跟随小三子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司马亮回头看了一下。
    “对了，多吃点。别太控制身形了。这事慢慢来，我不是很在意。”
    面对司马亮的关心，宝儿和沐雨，赏了他两个大白眼。显然她们觉得是司马亮觉得她们胖了。
    面对这个反应，司马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因为有事，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跟着小三子离开大厅。
    司马亮离开，宝儿叹息一声。
    “沐雨妹妹，小叶，我估计我们今天的游玩结束了。”
    “估计是，看小三子那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沐雨无奈摇头。
    “可恶，王爷慢慢都说了，今天要出来玩。居然还被打搅。回头一定要小三子说一下。不能再这样了。”与宝儿和沐雨的接受不同，小叶有些抗拒这个结果。
    “小叶，别打搅小三子了。他估计也没办法。他也知道夫君不想被打扰。肯定是因为事情，比较要紧，所以才这样。”
    “对啊，相公是王爷，有些事避免不了。只能说运气不好吧。”
    “可是……可是……难得出来玩一下。”小叶还是有点不开心。
    “没事了，既然都到这里了，哪怕夫君离开了，下午我们也可以一起玩。没必要那么丧气。再说了，没有夫君，我们不是更随意一点吗？”
    “这么说，好像也是啊。没有王爷，就不用伺候他了。”小叶微微一笑。
    “小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被相公听到，不得责罚一顿。”
    “嘿嘿，那不是更好。”小叶狡黠一笑。
    ……
    与大厅内的轻松不同，来到无人一角的司马亮，则是面色凝重。
    “说吧。是哪边的。”
    小三子理顺气息，然后从衣兜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司马亮。
    仅仅看到信封，司马亮就知道是哪里的了。
    “顺宁那边的消息？”
    “是的王爷，这是顺宁那边，连夜送过来的。送信的人，到了就累到了，就说是很重要的。”
    “看着架势，奴才看都没来得及看，就赶过来了。”
    估计是燕北的事吧。那么要紧，难不成是战事有变？会是哪边优势呢？
    带着几分好奇和不安，司马亮拆开了信封。
    简单扫了几眼，司马亮眉头紧皱。
    不会吧，这二哥真劣势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皇叔真有那么猛？都开始攻城了？
    信上所带来的信息，很多都是推测，但是其中有一条是确认的。那就是望江城，开始攻防战了。
    那猛烈的炮火声，隔着一条江都能听到。且司马亮手下的人，派人到江中查看的时候，还看到了许多运河中的火光。
    估计战场都蔓延到了运河之中。
第830章 闲暇被打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二哥四哥都在，林殊的人马，也赶到了。算上原本有的四军，这人马不应该劣势。
    这能被推到望江城下，这是五哥和东方锦出力了吗？还是说……之前燕北生变的时候，有人叛逃，或者背刺？
    如果这攻防战，二哥这边劣势。那结果，可能真会对皇叔有利了。
    可这……二哥应该不会坐视不管。他如果想要赢，肯定需要更多的兵马。
    兵马……好像还有……西北还有四军，可是这要戍边，二哥真的会动吗？
    这西北的人一动，漠国肯定不安分，如果他们趁着这个时候来犯西北，那二哥这边也很难处理了。
    这么说来，二哥最好的办法，还是保住所有有生力量。暂时退出燕北。不然的话，很容易输掉更多。
    可……二哥真想这样，不早就走了吗？二哥为什么，非要在燕北僵持，回中都稳固局势不好吗？虽说皇叔现在有优势，但想跨江攻打中原，还是做不到的。
    二哥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他到底该怎么处理。
    我这边，到底该不该做些什么呢？
    仅仅一个攻城的消息，司马亮就想到了很多。
    其中，最让他难理解的就是燕北生变以后，二皇子的抉择。
    虽说司马亮是事外人，知道暂时退让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不代表当事人二皇子没想到。
    要知道对方哪怕输了一点，也是有优势的。
    优势方，想赢不一定需要硬碰硬。尤其是在客场作战，二皇子前期赢了不少，已经打击了不少燕北王的气焰。
    可以说初步战果不算太差，哪怕现在班师回朝，后续只要再分析一下问题，准备充分一些，完全有再次进攻的机会。
    可是，二皇子，现在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想和燕北王决出胜负了。
    这显然不是优势方，应该做出的选择。这更像是没得选的赌徒，进行的孤注一掷。
    就司马亮对二皇子的了解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
    想不通，就是想不通，有限的信息，让司马亮难以理解二皇子的选择。他收回心神，看向了小三子。
    “这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到中都。所以你给翁婉带个信，让她在收到下一份信息的时候。回信给轻柔，让她在中都，留意一下，中都的风声。看看他们对于这次的攻防战，保持什么样的立场。”
    “好的，王爷。王爷，还有别的事吗？下午，还要留在这里吗？”小三子看向旁边的建筑。
    司马亮回头望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下手中的信。
    “我是想留着，可发生这个事了，我也要做点准备。无论结局怎么样，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我这就随你回去，等下上岸以后，你就帮我找一下赵宇和姐夫，让他们来王府一趟。”
    “好的王爷。可是……王妃那边……”
    “这个……你帮我跑一趟吧。我不好意思说。”司马亮略带尴尬地说道。
    “啊，王爷，这话，让奴才说……这……”小三子显得有些慌乱。
    虽说这是司马亮让他做的，但是这话说出去，小三子感觉自己会被宝儿几个，给吃了。毕竟他本来就打扰了她们的游玩。现在还说，司马亮要走。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看小三子没有动作，司马亮推搡了一下对方。
    “怎么了，不愿意去？”
    “去去去，王爷说的，奴才哪敢不去。”
    “那还不快去。”
    “好的，王爷。”
    小三子一脸紧张地走向大厅。
    看着小三子的背影，司马亮笑出声来。
    “嘿嘿，有个小三子还挺好的。有些事，就不用我出面了。”
    “虽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吧，宝儿应该能理解。回头，晚上再赔罪吧。”
    “对了，避免她们出来质问，我先跑了吧。”
    说着，司马亮朝码头走去。
    进入大厅后，小三子向宝儿说明了司马亮的情况。
    对于这个回答，有心理准备的众女，没有丝毫意外。
    “那夫君有说，我们要跟着一起回去吗？”宝儿问。
    “这个，王爷没说。不过，奴才想，王爷应该不会要求。”
    “没说是吧，那估计是了。那行，你和夫君说一下，我们下午就不走了。他回去忙吧。”
    “好的，王妃娘娘。那您这边还有别的话，要带给王爷的吗？”
    “别的话？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晚上回家，我再和他说吧。”
    “好的，王妃娘娘。那奴才告退了。”
    听到宝儿，没有斥责自己。小三子松了口气。在请求离开后，小三子赶忙溜出了大厅。
    “三公公，真有意思。”小叶笑眯眯地看着小三子的背影。
    “是有点意思。不过，他也没办法，毕竟他也只是夫君的传话筒。”
    “相公也是，这点事，都不敢亲自来说。真就觉得，躲过去了？晚上还不是要见到。”沐雨不怀好意的说道。
    “夫君，真不好说。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却傻乎乎的，怎么说呢，难以揣测吧。”
    “确实……”
    ……
    小三子来到屋外，没有找到司马亮。于是乎，他一路小跑来到了码头。
    见司马亮在等自己，小三子松了口气。
    虽说这地方比较安全，也有护卫在，他还是有点怕司马亮会出事。
    走上前去，小三子恭恭敬敬地行礼。“王爷，奴才和王妃她们说了你要走的事。”
    “她们有什么情绪激动的吗？”
    “没有，王妃她们很理解您。”
    “那就好，就知道她们会理解我的。”司马亮满意地笑了笑。
    “对了，王妃她们说了，下午不走了。就留在这里玩。”
    “可以，我不在也不是不能玩。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剩下的护卫说一下，一定要跟好了。别出事了。哪怕她们说不要跟着，也不能顺她们的意。”
    “好的王爷。”小三子对着船边的护卫，进行了吩咐。
    随即，小三子和司马亮一同坐上船，然后离开了码头。
    与来时不同，来到下午的南湖，少了几分上午的凉意，多了几分温暖。
    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司马亮有些倦意。毕竟刚刚才吃饱，这种舒服的温度，自然让人打瞌睡。
    司马亮打着哈欠，站在船头，查看着过往的船只。
    就在船只经过湖心岛的时候，司马亮朝着上方的阁楼暼了一眼。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司马亮感觉二楼的窗户开着。
    不会吧，有人在那里？
第831章 齐澜回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应该啊。这湖心岛，已经被荣阳送给我了。
    虽说周围还是可以上去，但是上到阁楼，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种地方，应该没有人大胆敢撬门之类的吧。
    难道说……有人知道下面的暗道？从下面直接进入楼中了？
    可是……这地方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是。
    ……莫非，是齐澜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司马亮的困意瞬间消失。他朝着湖心岛方向，又看了一下。
    可因为距离问题，司马亮无法确认二楼的窗户，是不是开着的。
    “小三子，你过来。你给我看看，那阁楼二楼的窗户，是不是开着。”
    小三子来到司马亮身边，随即眯着眼，看向湖心岛上方的阁楼。
    “王爷，奴才感觉。窗户好像是关着的。估计是树枝遮挡，远了看，所以才感觉窗户开了。”
    “这地方，转交给王爷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前阵子，奴才还让人收拾了一下。除开外面，阁楼里面就没人进去过。”
    听到小三子的话，司马亮也开始怀疑起自己。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不应该啊。我的眼神一般不会出错。司马亮又注视了一下阁楼。
    可随着船越来越远，司马亮也感觉二楼的窗户开着的样子，似乎就是自己把树枝看错了。
    或许我真的看错了。齐澜，怎么可能这时候回来。且不说她回来干什么，就说，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南湖，去到这个岛上。
    司马亮收回心神，随后回到了船舱。
    小半天过去，司马亮坐着马车回到了王府。
    舟车劳顿，司马亮一回来，就躺在了椅子上。
    “接下来，该怎么打算呢。我现在手里的力量不是很多，但是如果想办法断了二哥的退路，还是可能做到的。毕竟大部分船，都停在望江城后，我这边过去，并不难。”
    “只是这样，真的符合我的利益吗？二哥垮了，我会是最大的受益人吗？”
    “燕北那块地方，即便二哥输了，我也不可能染指。中原更不用说，就光这个中都吃不下来，就根本吃不掉别的地方。西南更没可能了。”
    “也就是说，二哥输了，我获得不了明显的收益，只能说二哥无法再对我动手。”
    “这不算什么坏事，但是……这明面上，我就少一个挡箭牌了。毕竟剩下的人中，我是优势比较大的。并且江南这地方谁都想啃一口。我还有宁城那边的事，没有处理。”
    “如果真要符合利益一点，我至少要等宁城的事解决，江南暂时没有问题以后，再动手。不然，我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内忧外患，我见不得会好到哪里去。”
    “那回头，和姐夫她们聊一下，该怎么解决宁城的事吧。现在准备估计差不多了。也该试探一下了。不说完全了解情况，至少要知道一下态度吧。”
    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亮又想了一会有的没的。然后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砰砰砰。
    “王爷，是在下。”荣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荣阳？他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他在负责海外的事吗？是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司马亮本以为是赵宇和杨昱，却不曾想来了一个根本没想过的人。
    “进来吧。”
    荣阳进入书房，走到了司马亮面前。
    行完礼，司马亮示意荣阳坐下。
    “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待会，我还要和姐夫和赵宇聊要紧的事。”
    “好的王爷，在下，赶紧说。”荣阳点点头。
    “王爷，在下在海外的大岛，遇见了一些熟人。然后呢，通过这些人的口，了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齐小姐她，好像回黎国了。”
    嘶。
    司马亮前不久还在想齐澜的事。现在居然得到了确认，这让司马亮很是意外。
    “你说什么？齐澜，回来了？她是回燕城了吗？那我刚才在湖心岛看到的，是她？”
    听到司马亮说自己见过齐澜，荣阳很是吃惊。
    “啊？王爷，您见过齐小姐了？这……在下只知道小姐可能来黎国，但不确认她去了哪里。”
    “这个……这么说呢。我也不算见过吧。只是在经过湖心岛的时候，看到那阁楼二楼，窗户好像开着。感觉好像有人在里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真有可能是齐澜。”
    “毕竟她之前住在那里，也知道不用钥匙，怎么走到楼上。”
    听到司马亮的解释，荣阳一头雾水。
    “只是远看吗？那这个不一定吧。湖心岛虽说是小姐住过的地方，但是那位置，太明显了。小姐应该不会那么冒失去到那里吧。毕竟如果她真不怕暴露，就不会偷偷回黎国。”
    “如果她是偷偷回来的，那她也没理由去湖心岛了。”
    好像，是这么个理。是我多想了？
    听到荣阳的分析，司马亮冷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没有注意到事实的情况。
    “也是，那岛上又没什么东西，齐澜也没必要去。不过，齐澜回来这事，如果是真的。那我感觉她很有可能去了宁城。毕竟除开雁鸣滩，沿海比较大的城，也就宁城了。剩下的地方，虽说也能上岸，但也做不了什么事。”
    “况且，宁城那边的情况，齐澜也有可能会参与。说不好，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又有了别的心思。”
    荣阳点点头，“王爷说的是，在下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来和王爷说这个。”
    “现在宁城那边，在下的人，去了，都是石沉大海，没见过回来的。真不知道，这富公子，还有那些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敢做出这种，背叛王爷的事。”
    背叛吗？或许真是这样吧。
    之前司马亮一直抱有一丝希望。并且这在得到韩世文的信后，愈发确定。
    可是吧，时间这个东西，会慢慢让人多疑。
    自打韩世文送信之后，司马亮就没有得到过后续的一点信息。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让司马亮的希望，渐渐消磨殆尽。
    所以到现在，司马亮已经有点感觉宁城是背叛了自己了。
第832章 三人讨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说完齐澜回来的事，荣阳又和司马亮说了一些自己在大岛上的进展。
    虽说大岛上的人，大多都是燕国遗民，或者昔日从黎国逃走的人，但很多都是好几代以前的事了。
    加上一直有人来到大岛这边，所以那边的大部分，对于司马亮这边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
    甚至，因为司马亮带来了不少必须的商品，以及一些工匠，让岛上的一些人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人。总有一些人，不待见司马亮这边。毕竟被司马亮逼走的人，有部分也逃到了这个岛上。
    还有一些，固执的燕国遗民，知道司马亮的身份后，也很抗拒。
    对于这些情况，司马亮其实有过想象。所以在荣阳告知之后，他没有很意外。
    “有问题，很正常。我能理解。眼下，我们这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推进，让大部分人接受我们，然后再实施一些控制。”
    “对了，你派人调查过大岛的耕地情况吗？可以种植粮食吗？”
    “耕地勘察了一部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大岛除开岸边的一些山，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原，土质虽说不是很好，但胜在比较宽阔。只要开垦一下，然后再滋养一下土地，应该是可以种出不少东西的。”
    “不过，这事短时间内也很难坐到。估计真要有粮食大量产出，也要两年以后了吧。”
    两年吗？有点久啊。不过，也不是不能等。毕竟眼下来说，僵持的情况，估计还要持续个一年半载，后续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可能还会持续更久。
    司马亮点点头，“两年，就两年吧。先做起来，后续等要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了。”
    “对了，这么多地，肯定是需要人的。”
    “回头我让小三子和你，挑选一些愿意去大岛开垦的人吧。这样能解决一点江南的土地压力，还能让一些人有饭吃。”
    “好的王爷。”
    ……
    司马亮和荣阳，聊了许多关于大岛的规划。
    随后，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来的人，自然不是别人。就是司马亮叫来的赵宇和杨昱。
    两人到来，荣阳识相请辞。
    在杨昱和赵宇入座后，司马亮将小三子此前给自己的信，递给了赵宇。
    “你先看看，然后再给姐夫看。”
    在赵宇看信的时候，杨昱和司马亮聊起了关于荣阳的事。
    “荣阳他怎么过来。王爷不是派他去大岛建设了吗？是那边出现什么情况了？”
    “情况到没有，他只是例行汇报一些。顺便我和他说了一些接下来的安排。”对于齐澜的事，司马亮并不打算告知杨昱。
    “这样啊。那大岛那边粮食，大概什么时候，能多种一点。”
    “这个，要两年后了。”
    “好久啊。不过，也算有个盼头吧。”
    ……
    司马亮和杨昱，小聊了几句关于大岛的事。
    赵宇看完了信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王爷，这显然有很多问题在里面。”
    “是啊，是有很多问题。最主要的，我们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看司马亮和赵宇如此凝重，杨昱接过信件，看了一起来。
    看完之后，杨昱的表情，也和两人差不多。一脸的疑惑和担忧。
    “王爷，你叫我们来，是对这件事，日后的处置吧。能先听听，你这边的想法吗？”
    司马亮点点头，随即说出了自己打算旁观的想法。
    “旁观吗？这不参与，确实不会有损失，且在明面上，也能保持一个比较好的形象。不算很差的选择。”杨昱权衡了一下利弊，颇为认可司马亮的这个想法。
    “可是不参与的话，会不会在后续中，变得被动？毕竟我们加入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改变局势。这样我们或许能从中分得些许利益。”赵宇提出了反对意见。
    “也是，虽说我们都有矛盾，和利益冲突，但这不代表我们不能暂时合作。如果我们下场，很有可能获得更多。而且只要运作得当，可能成为最大的受益人。”杨昱并没有否定赵宇的想法，反而补充了一些。
    听着两人的话，司马亮并没有很意外。毕竟这些东西他也想过。
    不过，司马亮担心的事，主要是别的。所以他又把自己对于宁城的担忧说了出来。
    “宁城那边，确实麻烦。我们如果不解决掉这边，确实不好动。可是吧，如果解决宁城的事。会不会错失燕北的机会。”赵宇分析。
    “这个机会错过，其实影响不大。但如果宁城丢失，或者失控，对于我们来说问题才比较大。毕竟这可是王爷的属地内。”杨昱补充。
    ……
    随后，赵宇和杨昱，又说了一大堆，利害对比。
    虽说暂时没有敲定到一起，但也算是说出了一些司马亮没有想到的方面。
    其中最对司马亮有提醒意义的，还是杨昱说到的，关于西南的动静。
    前不久，西南那边传来了关于定南王的下落。说是对方已经回到了定南城，并且接管了军队。
    从对方的一些行事来看，似乎对方要对自己的世子，进行对抗。
    至于为什么，消息中没有说明。
    当然，在场的三人是能猜到大概的。
    介于这个情况，杨昱觉得西南那边后续，应该很快会被定南王控制。这样的话，依照司马亮和定南王的关系，或许可以借助对方的力量一同对付宁城。这样可以解决司马亮眼下的问题，还可以和定南王达成一些联系。
    对于司马亮日后的一些安排，做好一些铺垫。
    不过，想的虽好，但司马亮并不会觉得那么顺利。
    皇叔那边真的能那么顺利吗？要知道西南的乱，可不是一点半点。除开世子，还有不少人在捣乱。
    估计皇叔那边也要费一番功夫。甚至会失败吧。
    所以讨论了一番后，几人聊到了该如何快速结束宁城之事上。
    “动用武力，估计很难吧。毕竟宁城的城防可比燕城还厚实。而且我们主动进攻，名义上很难站得住。”
    “攻心吗？可他们不听啊。”
    “那该怎么办呢？”
第833章 问溪准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番讨论，三人说出了不少对付宁城的手段。
    不过，在仔细研究之后，剩下来比较可行的只有一个。
    “宁城方面大概率是要武力介入了。”
    “说到调兵，我们前往宁城周边，最主要的道路，就是经过问溪的水道。且问溪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只要占住这里，就可以阻碍宁城方面的先动手。”
    “我让姐夫推行税收改制，所带去的士卒，多在问溪附近。就姐夫那边的进展，他们暂时也没什么事做。正好可以进行一些侦查。顺便找一下合适的扎营地，进行后续的调兵。”
    “对了，虽说要对宁城动手了，但这个事我不能由我们主动。要想办法，弄点名义上的主动。这样我在动手前，就有一定优势。”
    “问溪那边的百姓，最好别过早惊动，一些事一定要暗中做。这样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
    确定好手段后，几人对整个计划，进行了一定的补充，算是初步确立了目标。
    等三人结束讨论，时间也来到很晚了。
    杨昱和赵宇，自然请辞离开。
    看了一下天色，司马亮在目送走两人后，他整理了一下桌案后，也离开了。
    回到后宅，司马亮想起了刚不久前荣阳所说。
    “齐澜回来了？她真的会在宁城吗？这样，我后续遇到的她，该怎么面对呢？是当做陌生人？还是说……”
    对于齐澜，司马亮一直抱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喜欢吧，他是有点喜欢齐澜。只是让他和对方在一起，他就感觉很别扭。因为他觉得齐澜是个有意思的女人，但是和他似乎不太相合。
    所以，理性告诉司马亮，最好别招惹齐澜。
    只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面对一个，自己不想接近的女人，司马亮心底里总有一种更加想要得到的想法。这种源于占有欲的念头，哪怕司马亮控制自己不去想，但总会在脑中浮现。
    想着想着，司马亮走到了吃饭的地方。
    以后再想吧。别让宝儿她们看出我又在想别的女人了。
    对了……为什么是又？我之前有想过吗？
    调整了一下表情，司马亮抬头望向屋内。然后他看到原本应该坐满人的桌子，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啊？吃完了？不应该吧。这不天黑了没一会啊。
    她们吃饭很慢啊，哪怕今天快了。小叶那个贪吃鬼，应该也在吧。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还有着好像是没有做菜吧。
    难不成她们在某个院子开小灶？这不和我说？不行，这必须得教训一下。
    偷吃还不叫上我？
    虽说心中有些疑虑，但司马亮觉得众女只是在别处吃饭。于是，他转头去到了宝儿的院子。
    一进院子，司马亮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小贝。
    “小贝，她们在哪吃呢？也不和我说，真是太坏了。”
    听到司马亮的话，小贝疑惑的眨了眨眼。
    “王爷，您在说什么？”
    看到小贝的表情，司马亮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吧，小贝怎么感觉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不是能装傻的人。
    难不成……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能。
    “宝儿她们还没有回来？”司马亮问。
    “对啊，小姐还没回来。王爷你们不是一同出去的吗？怎么没一起回来吗？”小贝问。
    真没回来？可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们也不是那种贪玩的人，不应该啊。
    司马亮抬头看了一下，升起的月亮。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那竹叶青虽说人多，但也没什么危险的人。而且还有护卫跟随。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会不会是小叶贪玩，导致她们回来慢了？或许，她们已经在马车上或者船上了？
    但是……万一呢……万一……
    司马亮不停安慰自己，但是多想的脑子，总会往坏的方面去想。
    思虑了一会，司马亮看向小贝。
    “你……好好照顾乐乐，我出去一趟。”
    “好的，王爷。”
    司马亮转身离开，只留下呆站在院中的小贝。
    望向司马亮刚刚看过的月亮，小贝回想了一下司马亮的话，以及他的神情变化。
    虽说小贝不是很聪明，但作为伺候人的婢女，她还是能看懂一些表情背后的情感。
    “王爷，那样子是在担心？难不成，小姐出事了？不应该啊，王爷应该不会让小姐她们涉险才是。可是……那样子，真的很像啊。”
    “这……小姐可不能出事啊……希望王爷那边能得到好消息吧。”小贝对着月亮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离开后宅，司马亮让人找来了小三子。
    “小三子，为什么宝儿她们还没有回来。”
    一上来就面对质问，小三子有些慌乱。
    “回王爷，太阳下山的时候，奴才就派人去竹叶青了。如果……不，王妃她们应该可以顺利回来。”
    太阳下山？这时间应该到那了吧。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小三子早有安排，司马亮稍稍松了口气。
    “做的不错。待会她们到了，第一时间和我说，我去书房再待一会。”
    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司马亮没有心情吃饭和休息。所以他选择去书房待一会。
    如果宝儿那边出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亮的多想症，又犯了。虽说事情不一定会往那个方向走，但司马亮总会往比较坏的一面去想。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让他很是害怕。他实在不想失去三女中的任何一个。
    心绪不宁，司马亮根本无法思考别的事。他就这么坐在书房，一直等待着小三子的通报。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夜。
    时间使得，司马亮的焦虑，越来越多。最终他看向了那摇曳的火烛。
    “这么久了，算算时间也应该到燕城了吧。还有派去的人，知道我这边没有收到消息，会担心。应该会提前派人回来报平安吧。可为什么，就是没有消息啊。”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必须得出去看看，不然……”
    司马亮拉开书房的门，快步走向王府门口。
第834章 宝儿失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到门口，司马亮就见到小三子在和几个府兵交流。
    司马亮扫视了一眼府兵，确认了他们并非是和自己同行前往竹叶青的人。
    见此，司马亮眉头一皱。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
    这该不会是小三子，派出去寻找的人吧。
    真要是这样，那宝儿那边很有可能发生了什么。
    三步并作两步，司马亮走到了小三子身边。
    “小三子，到底什么情况。有消息了吗？”虽说心里很慌，但司马亮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担忧。
    司马亮的突然到来，使得在场的有些慌乱。一时间，都没来得及行礼。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亮也知道，下人这么慌，应该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想到宝儿她们可能出事，司马亮就有点失控。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说啊。”
    司马亮的质问，使得周遭的众人，都跪了下来。其中最快的，就是小三子。他低着头，不敢看司马亮。
    “王爷，奴才……奴才的人……没有找到王妃她们。”
    “什么？没找到？你在跟我开玩笑？这可不好笑。”司马亮的语气凶狠。
    “王爷，奴才，没有说假话。王妃她们，不在竹叶青。就覃泽所说，她们太阳还没下山就走了。只是……这人，似乎就在南湖上，消失了。”
    太阳没下山就走了？南湖上消失了？听到这个回答，司马亮心急到气急。
    他深呼吸了一下，随即看向跪在地上开始颤抖的小三子。
    “小三子，这是燕城。这么点地方，三个人，算上那些护卫，近十几号人。你跟我说，就这么消失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注意点她们的安全吗？”
    砰砰砰。
    小三子猛地磕头。
    “对不起，王爷。是奴才没做好，奴才已经派人在找了。一定会找到王妃她们。”
    “哼，找到？我要的是这个吗？我要的是她们平安回来。如果她们少一根毛，你就跟陪葬吧。”
    “你赶紧加派人手去找，还有通知县衙，和周边，一切能调动的人。必须在今晚结束前，找她们。”
    “还有，给我派人去竹叶青问问，宝儿她们走的时候，有没有别的情况。”
    “最后，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去南湖。”
    司马亮的话让小三子，停止可磕头。
    “王爷，您说的前几件事，奴才都可以办。但这您要去南湖的事，这还是别了吧。王爷，您还是在府上吧。如果王妃……”
    “如果什么？你真觉得宝儿她们会出事？我告诉你，我该怎么做，轮不到你来说。你给我做好手头的事，剩下的你别管。”司马亮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可是，王爷……”即便话说到这份上，小三子还是很担心司马亮出去会遇到危险。毕竟在他眼里，司马亮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闭嘴，别浪费时间。不然，现在就撤了你的职，让别人去做你没做好的事。”
    “不不不，王爷。奴才犯得错，奴才自己来。奴才这就去准备，这就去。”听到司马亮要换了自己，小三子不敢说什么了。他赶忙起身，吩咐了一下手边的人，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己的办事处。
    片刻，王府门口聚集着的人，就只剩下了几人。
    除开司马亮以外，剩下的人，都表现的很紧张，很害怕。
    他们之所以这样，并非完全是知道宝儿她们失踪。他们害怕的最直接原因，还是司马亮的脸色。此刻的他，脸色阴沉，双唇紧闭，一双愤怒的眼睛，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可以说对于只看到司马亮和善一面的他们来说，这反差，显然有些大。
    随着小三子派出去的人，走遍了燕城，南外城区，原本星星点点的火光，变得密集起来。
    王府的下人，拉着一匹马，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马。”下人颤抖着手，将缰绳递到了司马亮手中。
    虽说有些气，但司马亮也不至于随便迁怒他人。
    “嗯，你下去吧。”
    司马亮接过马匹，将其拉出了王府大门。
    就在司马亮上马之后，一众骑马的府兵，来到了他的身后。他们身穿皮质甲胄，腰间佩戴着短刀，手中拿着火把。
    其中为首的，是骑着马的小三子。
    “王爷，奴才跟您一起去吧。”
    看到小三子，司马亮很是生气。不过，最气的时候已经过去，司马亮知道再埋怨对方也没有什么意义。
    有些事，只有事后，才适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宝儿她们。
    深吸一口气，司马亮点点头。随即，他挥舞马鞭，朝着南门方向而去。
    司马亮一马当先，小三子和府兵紧随其后。
    这么大的动静，加这么大的阵仗。注意到带头的人，是司马亮后。只要不是傻到极致的人，都知道王府出事了。
    得益于夜色。大部分行人三三两两，所以只是小范围说了几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讨论。
    一些屋内准备休息的人，也只是听到动静，看了一下外面，随后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虽说司马亮很急，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事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最多只能算作一时的谈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对于司马亮这边的意外，只是当做热闹看。
    一些和司马亮有关联的人，得知宝儿她们失踪的消息，也变得紧张起来。
    其中唐家人，自然是最担心的那个。毕竟这可是他们的亲人。
    唐府之中，两鬓微微泛白的唐崇，在正厅中，来回渡步。
    如果有对比的话，唐崇此刻的样子，显然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虽说有别的因素在里面，但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听到了宝儿失踪的消息。
    “该怎么办啊。宝儿怎么就失踪了。这王爷出去玩，难道不派人保护的吗？”
    “这宝儿要是有点三长两短，这……这该怎么办啊。”
    唐崇很看重香火延续，但是对于自家女儿，他也是很爱护的。
    在府上的时候，他虽说对女儿严厉，但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口头说说，很少会付出什么实际行动。
    一些吃穿用度之类的，唐崇也是给到最好了。
    哪怕在亲家方面，他也是挑选那些，不会让女儿过苦日子的人家。
第835章 胡言乱语的唐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唐崇和夫人的婚事，是包办婚约。过程自然有些曲折，好在结局不差，两人算是相亲相爱。
    成婚以前，唐崇虽说也是拈花惹草的主，但那时太过年少他也不懂什么情情爱爱。随着成婚和自己夫人感情稳定，他也没了这个想法。
    所以对于爱情之类的东西，唐崇了解的，可能还没自己的孩子多。。
    这种缺失，使得挑选人家的时候，他就会以自己的经验去考虑。
    唐崇此前的家世，不算差，但也不算太好。在和司马亮达成合作之前。他的生意盈亏都只能看老天爷。
    这也使得，竹夫人在嫁给唐崇的很长一段时间。生活上，没有那么安逸。甚至可以说，有点拮据。
    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唐崇很是内疚。
    这种影响，也导致了他后续对女儿择偶的选择。
    在他看来，爱情之类的东西不重要，衣食无忧，生活体面才是最好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大女儿嫁给富逢，把宝儿嫁给司马亮的原因之一。
    因为除开利益以外，这两个人的条件可以说是中层往上了。能足够让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
    本来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女婿选择，唐崇是很满意的。毕竟一个变成宁城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另一个则是江南王，可以说他这辈子，依靠这两棵大树，都足够活了。
    只是近来这两棵树，都出现了问题。
    首先是宁城的富逢。此前唐馨儿送过来的信，唐崇也看过了。虽说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再知道这个事后，他就很担心富逢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最终导致自己的女儿也被牵连。
    可是吧，还没等富逢那边真发生什么。司马亮这边也出事了。
    宝儿失踪了，这让唐崇更加难以接受了。毕竟在他看来，司马亮这种地位的人，亲属肯定是保护周全的。根本不会出现什么情况。
    可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宝儿真的出事了，下落不明。虽说不知道情况，但唐崇还是觉得是司马亮处理的有问题。
    “或许……当初就不该贪那些。找个小富商，馨儿和宝儿，或许就不会有事了。”唐崇站在院中，一个劲的叹息。
    脚步声想起，唐崇身后走过来一人。
    下一刻，一件披风，盖在了唐崇身上。
    “老爷，十一月了，天凉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别着凉了。”竹夫人为唐崇系上了披风。
    面对着夫人的关心，唐崇依旧难以释怀。
    “唉，身体凉不凉不重要。这宝儿……还有馨儿那……该怎么办啊。”
    对于唐崇的着急，竹夫人是明白的。毕竟两个女儿，是她所生。所以唐崇有的担心，她一点也不少。甚至还要多上不少。毕竟这两个女儿，是她一手带大，一手送出去的。
    这其中的点点滴滴，对于竹夫人来说，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的一样。
    不过，担心归担心。比起唐崇，竹夫人对于司马亮的信心更多一些。毕竟她和司马亮接触过。了解了一些对方的为人。
    就在竹夫人的了解中，司马亮不会是那种让自己妻子深陷险境的人。所以她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缘由的。不一定是司马亮犯的错。
    加上司马亮现在已经开始补救，说不定宝儿就不会出事。
    所以在事情确定下来之前，竹夫人还是能保持一些冷静。
    “老爷，别操心了。这事，你我能做的就这么多。接下来靠王爷吧。或许，宝儿不会有事。”
    “还有就是，有些话，哪怕在府上也不可以说。万一传出去，到了王爷耳中。那影响可就不好了。”
    “最主要，这可能会被别人拿来做文章。你也知道，王爷不想和唐家产生太多瓜葛了。”
    “他只想唐家做个普通的富家翁。”
    “麟儿他也不是那块料，这样也挺好的。所以你还是别为唐家，招惹麻烦了。”
    竹夫人的话，句句在理。但是唐崇还是有些听不进去。尤其是让自己什么都不做，乖乖等着。
    这让唐崇，又想起了司马亮让他放下自己的工作，乖乖回家养老。
    虽说司马亮给唐崇的很多，但就这养老之事，还是让他很是不开心。
    唐崇临近五十，这对于平均寿命也就五十出头的黎国人来说，已经临近生命尾声了。但是，男人总是不觉得自己老了。
    哪怕身体已经给了预警，唐崇还是觉得自己能做事。要知道这几十年忙碌下来，唐崇已经习惯了那种奔波，和他人打交道的生活。
    现在让他闲下来，整天做些听曲弄鸟之事，他实在是静不下心。
    迫于司马亮给的压力，加上竹夫人在旁白劝。唐崇也只能答应。
    可这结果，唐崇显然还是不能接受。就这闲下来的时间，他就老了许多。且精神方面，也颓废了许多。
    加上终日无事可做，整天胡思乱想。所以在一些事上，他有没有那么注意了。所以他才会说出一些，以前不可能说的话。
    “麻烦？我就是麻烦？没有我，唐家能走到现在？我只不过是想让唐家更近一步，我有错吗？”
    “还有……王爷……唉不说了。我又不是不听。怎么就非得让我退下来。还有麟儿那边，他是没什么本事，但是吧，这不代表他的孩子不行啊。万一，我孙子有本事呢？”
    “这王爷，不给一点机会。也不想想，当初他可是靠我才拿到了不少钱，才有的机会起势。”
    “现在他走到高位了。什么事都不和我说了，直接一个命令下来，我就得照办。”
    “我是照办了。但这结果呢？他连我的女儿都保不住。这……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这么说？”
    “如果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得……非得……唉。”
    唐崇声音越来越大，但在最高的时候，戛然而止。
    看着唐崇的言行，竹夫人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她用手拍了拍唐崇的后背。
    “好了，老爷。我知道你委屈。王爷，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他也没有伤害过的唐家。至于你说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什么叫委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委屈了。我说的事，哪件是假的。”
    “是是是，对对对。但是吧，这些话，你以后还是少说吧。”
    ……
    竹夫人像哄孩子一样，不停哄着唐崇。
    伴随着老夫老妻的交流。
    唐府的门童，跑进了厅堂所在的院落。
    “老爷夫人，好消息。二小姐，她找到了。人没事，已经在回王府的路上了。”
    “真的？宝儿没事？”刚刚还板着一张脸的唐崇，在听到宝儿没事后，瞬间露出了一副笑容。
    “太好了，宝儿没事。可这……失踪过了，宝儿会不会受惊了。要不……去看看她？”
    对于唐崇的突发奇想，竹夫人翻了个白眼。
    “老爷，你是傻了吗？也不看看这什么天色了。再说了，你真拉的下脸，去看宝儿？”
    竹夫人三言两语，让唐崇语塞了。
    “额……我这不是高兴嘛。胡言乱语怎么了。还有，什么拉的下脸。父亲去看女儿，怎么了嘛。王爷也没说我不能去啊。”
    对于唐崇的嘴硬，竹夫人深深叹息了一声。
    “老爷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以前没那么嘴硬。为什么人越来老，就越这样。”
    “胡言乱语，你整天就在胡言乱语。”
    “前几次，说去看宝儿的时候。你都做好准备了。可每次出发，就变成果儿和麟儿去。”
    “你自己不去就算了，还拉着我不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不就是怕不好意思。”
    “如果我一个人去，待会宝儿问起。又怕我泄露什么呗。”
    ……
    什么事都瞒不过枕边人。竹夫人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唐崇的内心。
    这使得临近五十的他，有些面红耳赤。
    “好了，有外人在，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哎呦，知道丢人了。早干什么去了。就这么说吧，下次去看宝儿，我一定会去。就为了小外孙，我也不会顾忌的你颜面了。”竹夫人讥讽道。
    一听竹夫人这么说，唐崇瞬间软了下来。他赶忙扶住夫人的肩膀。
    “这个……别吧。这我一个人留在府上，也太孤单了。”
    “不行，我就要见小外孙。这都满月了，才见过几次。你不想，我还想呢。”
    “我也想啊……要不……下次一起去？”
    “你说的，下次不去，你就是……”
    “是是是……”
    ……
    看着自家老爷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腻歪，报信的门童，打了一个冷战。
    “咦，真恶心。”
    不过这样的情况，门童也见多了。所以他也没出声，默默离开了。
第836章 被利用的善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之中，司马亮面色凝重的坐在主位之上。
    在其面前，是此前失踪的宝儿，沐雨和小叶。
    面对司马亮的这个姿态，三女有些紧张，和不安。
    “夫君，错了嘛。别气了。”宝儿上前一步，准备跟司马亮撒娇。
    “停，别靠近我。今天这事，你别给我糊弄过去。你也不看看，今天你们给我捅出什么事来。为了找你们，全城人都忙活起来。”
    “明日，你们这事就会传遍全城。到时候，多少人要笑话我。多少人，要说你们……唉。真是气死我了。”司马亮没好气的白了宝儿一眼。
    虽说司马亮表现得很气，但作为枕边人，宝儿还是看出了对方的松动。
    于是乎，她继续撒娇，试图蒙混过去。
    “错了，错了。我错了嘛。可这都这样了。夫君，就别气了。”
    这宝儿，这时候就那么聪明。也不想想我知道她们不见，会有多担心吗？
    如果换做别人，不得好生责罚。偏偏是这几个，还生了孩子，这让我怎么罚。
    这不罚，后面又怎么办呢？
    司马亮没有回答宝儿，他将目光看向沉默的沐雨。
    “雨儿，我不问宝儿。就问你。这事，是不是她决定的。”
    司马亮的质问，让沐雨有些许慌乱。她看了看司马亮，然后看向了宝儿。
    “这事……其实……不完全是宝儿姐的决定。妾身也有合计。”
    好家伙，你们都是共犯是吧。一听沐雨的回答，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他没有想到自觉最听话，最不会给自己惹事的沐雨。居然在知道，宝儿要做出这件事后，进行了配合。
    看来雨儿也学坏了。真是的，虽说对我不那么拘束是好事，但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司马亮的目光不停在沐雨和宝儿脸上来回。
    被这么看着。意识到错误的两女，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来。
    只能说，司马亮对于自己的女人忍耐还是太多了。看到两人犯错的小女人模样，司马亮瞬间气消了不少。甚至他觉得宝儿和沐雨这样，挺可爱的。
    不行，这事不能那么结束。必须得端出家主的姿态来。心里稍稍放松，司马亮再度迫使自己狠下心来。毕竟这次的事，影响很大。有一次他都够着急了，以后再来几次，那不得折磨死他。
    “宝儿，沐雨，还有小叶。”
    “啊，为什么还有奴婢啊。奴婢这边……”突然被叫到名字，一直隐身的小叶，有些傻眼。她试图解释什么，但被司马亮瞪了一下，她就闭上了嘴。
    “原因，后续我再问你们。”
    “现在，就说说你们做的这个事，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先回答，宝儿。”
    先从自己开刀。宝儿有些许失态。她再次用目光，向司马亮求饶。但是早就防到他这手的司马亮，早就避开了目光。
    见自己的手段，难以起到作用。宝儿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犹豫了一下，宝儿低下头来。
    “错了，是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宝儿的语气，有些可怜巴巴，感觉像是司马亮在欺负她一样。
    怎么听着，是我逼迫的一样。明明是让对方认错，司马亮却感觉自己像个恶人一样。
    不过，一想到宝儿也老实认错了。司马亮也就不要求更多了。随即，他将目光放向沐雨。
    不同于宝儿，沐雨的姿态还是很常规的。就是一副犯错的样子。
    “雨儿，你错了。”
    “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会了。”沐雨的语气，带着几分诚恳，让司马亮觉得对方真认识到了错误。
    沐雨的态度，让司马亮很满意。这使得他抑郁在胸口的那半口气，也消散了不少。可以说，到现在，他基本不气了。
    “那你呢，小叶。”
    “错了，错了，不敢了。”小叶虽说有些傻，但认错态度还是不差的。
    得到三女的回答，司马亮也算是满意了。
    “行吧，这事就这样吧。以后不能再犯了。”
    “现在的话，天色晚了。你们选一个人留下来和我说缘由，剩下的回去休息吧。”司马亮眯起眼睛，等待三女的选择。
    不得不说，司马亮是有些心机的。可以说他让三女选一人的举动，就有分化的意味在里面。
    毕竟对于她们做出来的这个事，司马亮感觉有很多问题。所以他担心她们不老实。自然就要诈一下她们。避免她们糊弄自己。
    三女凑到一起，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假寐的司马亮时刻注意着几人的言行举止。
    宝儿可能会逃避，雨儿的话很有可能，如果是小叶的话，那最好。
    司马亮不断揣测三女的商量结果。
    片刻后，小叶向前走了一步。
    “你来说吗？”司马亮跟小叶确认了一下。
    “是的，王爷。奴婢来说。”
    “好，你们回去休息吧。”
    “对了，饿的话，可以让人去厨房弄点糕点吃。”
    “好的夫君。”
    “好的相公。”
    沐雨和宝儿，结伴离开。
    看着两人走后，司马亮叹息一声。
    “真是不让我省心。”
    “对不起，王爷，这次的事。奴婢，也劝说过了。但是两位真的不听。所以奴婢也没办法，只得跟随。”小叶说道。
    司马亮将目光移到了小叶脸上。
    “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决定的？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从南湖跑到了燕城西边啊。”
    从覃泽那边了解到的情况是，宝儿她们消失在了南湖之中。
    可是在后续的寻找之中，南湖周边根本没有踪影。也没有人看到过，司马亮的那艘小船。
    起初知道这个情况后，司马亮很是担忧。毕竟南湖这边的河道有不少。如果船没有回到北岸这边，就很有可能通过一些支流，离开了南湖，乃至燕城地界。
    虽说司马亮是江南王，但这么久下来，他能完全掌控的，也就燕城周边的这些地方。
    倒不是司马亮不想管控更多，而是燕城地界以外，很多地方因为地形限制，不方便进入，加上一些遗留问题，他没时间去一个个排查清理。
    如果宝儿她们真被带到这些个地方，司马亮想找起来，可就麻烦了。
    不过，就在司马亮一筹莫展，担忧的时候。他却得到了宝儿一行从西城门回来的消息。
    知道宝儿她们平安归来后，司马亮松了口气。但是吧，新的问题很快就浮现在了他的脑中，那就是为什么她们会从西城门过来。
    照理来说，她们应该从南城门回来才是。
    小叶稍稍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你可记得我们吃饭前，我们在一处山顶会和吗？”
    山顶？是那里？
    时间才没过去多久，加上那些妇孺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司马亮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怎么了，你们见到那些妇孺了？”
    小叶点点头，“是的王爷，在你走后。我们就在林间转悠。走到那处岔路后。出好奇，奴婢就提议上去看看。”
    “然后呢……我们三人就上去了。”
    “你提议的？”司马亮找到了侧重点。
    被提醒，小叶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不能怪奴婢。这王妃也同意了。只能说，最先开口的人，是奴婢。”
    “哼，行吧。这事不和你计较了。你继续说。”司马亮示意小叶继续。
    “上去之后，我们就在阁楼下面，见到了六个人。王爷之前应该也见过，那我就不多说了。”
    “总之，见到这些人后。出于好奇，我们就问了一下，她们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上午的时候，她们和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不会和宝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听到三女和那些妇孺有过交流，司马亮不免有些担心。
    “她们说什么话了。”
    “老妇人说自己的儿子，得罪了您。然后儿子跑了，她们没来及。老弱病残，不敢离开，所以就留在了这里。”
    好像说的不是很多。听到只是这些，司马亮的担忧少了几分。
    “后面，老妇人说了一些自己在这边的生活，以及对以后生活的计划。然后就是，老妇人，向王妃请求，希望能够帮她们一下。”
    一听到帮字，司马亮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帮她们？难道说……你们把她们送走了？对了，我那船呢？该不会……”
    “……这个，正如王爷所想。那船被用来送走她们了。”小叶有些许害怕。
    “我们失踪，也是因为避免引起注意，然后让王爷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在离开南湖以后，就顺着运河，往平南那边去了一段路，然后才通过陆路折返。”
    “起初，我们的计划中。是顺路坐个马车回来。可没想到，路上没遇到人。然后就这么干走回来。”
    “本来，那些护卫是要提前报平安的。但路过的驿站，好像出了一些事，没人在。加上天色黑了，想到路上可能有危险，所为安全，护卫不敢离开一个。所以就导致了我们的消息没有传回来。”
    ……
    话到此处，司马亮基本了解了过程。这个事，就是宝儿和沐雨，不忍妇孺困在那边，所以帮了一把。至于后面你的事，则是一些意外。
    这老妇人，真会利用人啊。宝儿也是，就那么善良吗？人家表现的可怜一点就帮？
    只能说，宝儿和沐雨，对于人心还是了解太少了。
    如果那老妇人狠辣的一点，或者是歹人。她们不就受伤了吗？
    看来以后还是得注意点。
第837章 沙河国的传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经历过有惊无险的一夜。
    随后的几日，司马亮的生活一如往常。每天在书房处理公务。偶尔与杨昱赵宇，讨论关于宁城之事的进展。
    虽说在准备的过程中，有些问题出现，但整体来说，对于宁城的准备，还是比较顺利的。
    距离正式对宁城动手，还有几天时间。
    趁着这不算很长的真空期，打算对远洋之事，进行一些安排。
    这几日，司马亮在闲暇之余，翻了翻此前郭临给他写的游记。
    内容较多，司马亮没有仔细翻看，草草扫了几眼后，他就直接看向了最后的部分。
    说是最后部分，但其实内容是最多的。因为在郭临出发前，司马亮就特意交代，多写一些关于这个吉利国的见闻。
    翻看完第一遍，司马亮放松了一些。
    在郭临的描写中，这个与黎国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吉利国，科技水平并不高。且因为权力比较分散，那边还处于很混乱的状态。
    就是诺玛所在的家族，在郭临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成功复仇，夺回了自己的属地。
    也是因为这突然的情况，让郭临那边的生意，快速结束，能提早回到黎国。
    不然，按照预定的行程，找到合适的码头。然后寻找贸易商，最后再交换金钱和商品，这一过程，起码可以让船队返航的时间，拖上一年半载。
    “小领主吗？还有码头，表现得还挺热情。看来这个诺玛的哥哥，是个聪明人。知道远洋贸易带来的好处。”
    “虽说，这吉利国，很远很小。但只要贸易做大了，这利润还是挺可观的。最主要，把船队规模做起来，后续需要一些物资的时候，可以直接通过海外交易。而不是依赖关系，从别的地方弄。”
    司马亮靠在椅子上，盘算起，自己前期应该投入多少去维持这个远洋贸易。
    想着想着，司马亮翻到了郭临游记的最后一页。
    说是最后一页，但其实后面还有些内容。只不过，那些内容不像前面有图有字那般的记录。只是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
    之所以，郭临会记录这些。也是司马亮要求的。
    因为这个世界司马亮了解的太少，且信息闭塞，探知起来成本很高。所以他让郭临注意一些传闻，以及奇闻异事。或许能从中，了解到更多这个世界的情况。
    说是传闻，真实性方面显然不能保证。
    就司马亮看过的前几页，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神鬼怪物。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遥远的传说。像是什么王，什么先知之类东西。
    如果司马亮没有前世，或许会对这些奇闻异事，产生兴趣。但作为二世人，司马亮知道这些很多应该是杜撰出来，或者普通人认知不够，在一些特定条件下，误会了某些东西的存在。
    又看了几页，司马亮发现郭临写的基本都是这些东西。乏味之下，司马亮不是很想看下去了。
    “就这些传言来看，看来这个世界的认知水平，大部分都比黎国低。这算是好事吧。或许日后，黎国有机会能扩张出去吧。”
    不知不觉中，司马亮想起了扩张之路。要是在以前，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毕竟对他来说，混吃等死就够了。
    可随着地位一点点变高，权利一点点变多，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司马亮的欲望也肉眼可见地变大了。
    虽说现在黎国这边的局势未定，但司马亮觉得自己还是有赢的可能。所以难免回想起日后的事。
    想着想着，司马亮扫了最后一眼书册。
    这一看，司马亮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见闻。
    上面写的是，郭临在吉利国遇到的一个，会说黎国话，和黎国人脸型，身材有些相似的人。对方自称是沙河国人。
    沙河国，说实话，司马亮听说过这个国家。只不过，他对于这个国家的了解很少。司马亮只知道，对方是在漠国，更西北的地方。
    那里的地理环境很恶劣，大部分土地都是被风沙所笼罩。因此，在里面生活的人很少。算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国。
    不过，沙河国能被教司马亮的老师提起，也是有些原因的。
    那就是在很久之前，也有一个名叫沙河国的国家。现在的沙河国，就是曾经那个国家的一部分。
    后续因为一系列原因，这个国家分崩离析，碎成了一地。其中继承最多遗产的，就是黎国最强的邻居漠国。
    这算是漠国诞生的起源。同时，还有一个有些唬人的传言。
    那就是昔日的漠国人，是沙河国派到东边扩张的军队。本来他们的目标是对发展中的黎国，进行偷袭。
    只是，因为沙河国内乱，导致漠国这边的人，拥兵自立。
    那时候黎国的王，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邻居，于是达成了短时间的互不侵犯。
    也是黎国和漠国这段时间的和平，使得黎国吞下东北，获得了更强的国力。
    不然，漠国当时开战，黎国很有可能会被两线牵制，然后输掉其中的一场，乃至两场战斗。那样的话，黎国后续的发展，可能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当然，对于这个好几代人之前的传言，还是很难确认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从漠国现在的国力来看，曾经的他们组成的沙河国，应该是个地方霸主的存在。
    如果不是沙河国破碎，黎国现在面对的压力，肯定不小。毕竟就现在很烂的漠国，就对黎国造成了不少压力，每年为了戍边，都要投入不少财力和人力。
    要是没有这西北的牵制，黎国早就有余力，对崎国进行吞并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在说大话。那这个沙河国，真有可能卷土重来……吗？”看着郭临写的故事，司马亮陷入了深思。
    在这个沙河国人的口述中，他们的新王，已经开始复辟故国的准备。并且取得了一些进展，一些分离出去的国土，再度回归。
    并且在对方还提起了漠国，和黎国。说是他们的王已经在和漠国商议。只要漠国合并，他们就一起攻击黎国。这样可以一口气吃下黎国。
    可以说这个沙河国人，口气很大。且对于自己的国家有很大的自信。
    当然，司马亮并不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因为就一个分崩离析几代人的国家而言，基本就是陌生人了。
    这其中的利益分配，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他们能短时间内，达成同盟，但只要出现了分配不匀。肯定会在极快速的情况下，分崩离析。
    所以在司马亮看来，沙河国想要复辟很难。如果真成功了，花费的时间应该也挺久的。
    不过，司马亮对于这个沙河国还是很在意。因为就现在的传言来看，这个沙河国的位置，似乎就是在世界的中心。
    这种地理位置，对于司马亮了解世界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要不，派人去沙河国看看？如果能把内陆的一些地区，国家勘探出来。那我也算是记录这个世界的第一人了。”
    司马亮微微一笑。虽说不能远行，但在他心中还是对于未知和冒险，有一份向往。或许他的这个行为，可以间接满足他的这份心愿。
    随即，司马亮把这个想法记录了下来。等确切想好要派出的人后，再一并落实。
第838章 日全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毫无预兆，晴空当日之下。
    日全食上演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小三子第一时间跑到书房，告知了司马亮。
    “王爷，不祥之兆。太阳它没了。”小三子显得很是慌乱。
    “太阳没了？你说的是日食？”司马亮眉头一皱，一脸怪异的看着小三子。
    “日食？”对于司马亮的说法，小三并不理解。
    对此，司马亮也不想解释什么。
    “你去和后宅和宝儿她们说一下，别看肉眼看太阳。同时，也和下人说一下，别看了。这看多了，伤眼睛。然后，你再给我打一盆水来。”
    “啊，为什么啊。王爷。”
    “叫你做，你就做。别问。”
    “好的王爷。”
    小三子快步离开了书房，司马亮则是慢悠悠地走到了外面。
    因为时间过去了一会，当司马亮出来的时候，日食已经进行了一半。
    对于这个天文奇观，司马亮并没有太多想法。毕竟他知道原理，所以对于人们的认为，他根本不会听信。
    “就这样来看，应该是日全食。估计宁城那边的人看到的也差不多。中都那边可能会偏吧。”久远的知识，在司马亮的脑中浮现。
    不过，没等司马亮想多久，端着水盆的小三子就回来了。
    “王爷，水来了。您是要擦把脸吗？”小三子端着水盆，旁边还搭着一根毛巾。
    对于小三子的瞎想，司马亮很是无语。他拿过毛巾，丢在了小三子的肩膀上，随即把脸盆放在了地上，然后透过倒影欣赏起日全食。
    “跟你说，这日食，不能用眼睛看。真要看，只能用镜子，或者像这样，用倒影看。”
    “别问为什么，这难得一见。好好看看吧。”
    对于司马亮的说法，小三子很难理解。但是吧，司马亮让照做，他还是不会反驳的。
    于是乎，整个日全食，司马亮都和小三子待在水盆旁。
    看着水中的太阳恢复如初，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还挺久的。挺好，算是今天的意外惊喜了。”
    “太阳它好了？”虽说看完了日全食，但小三子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自然现象的产生。
    “废话，不然它一直那样？”司马亮白了他一眼。
    “可，王爷，这不是大灾之兆，是有人犯了大错，上天责罚吗？这是那人得到惩罚，所以结束吗？”小三子问。
    好家伙，果然有这种传言啊。
    听到小三子说的民俗怪谈，司马亮微微一笑。
    “解释，你可能听不懂。但是吧，我和你说，这事根本不是老天爷责罚什么人，只是一种巧合现象。”
    “巧合？”小三子一脸疑惑，看起来他还是不懂司马亮解释。
    不过，司马亮也不指望对方能懂。毕竟这东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看过就好了。
    在让小三子，把水送下去后，司马亮准备回到书房，继续公务。
    只是，还没等小三子走开，一些人就出现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让他停下了脚步。
    “好像是姐夫？”
    司马亮扫了一眼，然后发现那些人多是熟面孔。
    虽说来的比较突然，但司马亮也没有很意外。所以他在原地等了一下。
    “王爷好。”
    “嗯，都好。”
    几人碰面后，互相打了招呼。
    “王爷，这大灾之兆，你可见了。”杨昱率先发问。
    不会吧，听姐夫这话。他好像也有点神神叨叨的。该不会也是来说什么民俗怪谈的吧。
    “啊？看到了，怎么了？这不是很普通的事吗？”
    “普通？王爷，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之事。这可是不祥之兆。就之前的记录中，就有很多遇到这种情况后，发生了大灾大难。现在出现这种现象，这预示着有大事要发生了。”杨昱言辞有些激动。
    好家伙啊，看不出来姐夫那么务实的人。还挺信这些东西的。
    那我该不该解释呢？
    不过，没等司马亮说什么，一旁跟随杨昱过来的官员，就进行起了补充。
    “王爷，就在黎国典籍的记录中，这不祥之兆出现后，就会有人失明，或者双眼模糊。甚至有头晕目眩，昏厥的情况。可以说，这个不祥之兆，是切切实实能危害到人的。”
    “并且，记录这个不祥之兆后。黎国基本都进入了混乱状态。”
    说着官员，就把一份典籍递给了司马亮。
    前面的估计是直视久了吧。这倒不是什么事。
    这后面说的，怎么那么邪乎。还有书籍，难不成是真的？
    司马亮拿过书籍翻了翻。
    估计是怕司马亮不好找到，书籍中还特意用红圈标识了出来。
    简单扫了两眼，司马亮就发现这事其实就是人多想了。
    因为在这边记录黎国大事的大纲中，司马亮看到了太多连贯在一起的造反，平乱，夺储相关的内容。
    可以说黎国在过往的岁月中，就没太平过。至于会把日食，联想成不祥之兆。
    只是因为当时的人，认知不够加上乱世开始前发生了这事，所以误以为是天象所影响。
    可事实是，有没有日食，该乱还是会乱。根本没有区别。
    所以，在看完一些大纲后，司马亮还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想法。
    “怎么说呢。这天象，是会伤害一些人，但这主要是人自己一直看着。如果不看，或者通过倒影看，是不会有这种事的。”
    “至于灾祸一说，你们自己看快，除开这些天象发生的时候，剩下的黎国历史，有太平过吗？”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们也别跟我说什么危言耸听的话。我是不会信。”
    司马亮一下就表明了态度。这使得担忧的官员，有些傻眼。
    “王爷，可这老祖宗都是这么说的。”
    “对啊，这不止黎国的记录，还有更早的记录。要不您看看？”
    “王爷，您可不能乱说。这不祥之兆，真的会害死很多人的。”
    ……
    面对一种官员的迷信，司马亮翻了个白眼。二世重生以来，司马亮第一觉得，科学是如此重要。
    甚至，司马亮都想让自己人学习一些自己知道的常识。
    要不要，后面写本书？或许可以吧。毕竟有些东西，我不好做，不代表下一代不行。
    不过，记忆太久了，很多都遗忘了，还能写完全吗？
    ……
    官员们劝说司马亮。司马亮则是心想别的事。
    就这样，等到官员口干舌燥，停下对日食危害的讲述后，司马亮才回过神来，搭理他们。
    “说完了？还有没有别的了？没得话，你们就走吧。这事，我不会管。你们……最多就处理一下，看日食伤到的民众吧。至于别的，就算了。”
    听到司马亮不听劝，一众官员又准备说什么。可这次，他们被杨昱拦了下来。
    “行吧，就这样吧。你们说的王爷，都听了。再说也不过类似的话。你们还是下去，按照王爷说的做吧。”
    “这，行吧。王爷，在下告退了。”一众官员，拿着各种典籍，离开了。
    看着众人离开，司马亮的心情颇为复杂。
    就这么一个天象，就引来那么多人注意，想来一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
    “王爷，您说的东西，我是第一次听。但是吧，我觉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王爷，你能和我细细说下吗？我很想知道，这天象，为何如此。”杨昱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还的是姐夫啊。果然聪明人，就会明白，有些东西，只是看上去有些唬人。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
    “好，那我和你说说为什么吧。不过，光用嘴，可能说不清。到书房里面，我画给你看吧。”
第839章 破解不祥之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片刻后，司马亮纸张上，绘制了几个圈圈。
    随后，他指着这几个圈，然后跟杨昱说了日食和月食的原理。期间，司马亮还说了不少关于太阳和月亮对于世界的影响。
    这通讲下来，一下午的时间都过去了。
    口干舌燥的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水，坐了下来。
    “怎么样，姐夫你听懂了吗？你如果还不懂，那我就没办法了。”司马亮抿了一口茶。
    杨昱没有回答司马亮，目光一直注视在司马亮画的几个圈上面。
    “这太阳被月亮挡住了，所以才会这样？月亮被我们的这个世界挡住了，所以会有天狗食月？”
    听到杨昱的话，司马亮内心一个感动。他喝下剩下的茶水，起身拍了拍杨昱的肩膀。
    “太好了，姐夫你能听懂。不枉费我费了那么多口舌。”
    “这个……王爷讲得挺好的。不是很难理解……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那就是这些东西，应该没有书籍记录吧。王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亮呆住了。
    刚刚只记得为杨昱讲述原理，忘记了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些了。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我是前世的记忆留下来的吧。可这不解释清楚，好像也不好吧。
    司马亮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随即他的目光扫过了郭临送来的那本书籍。
    对了，可以用这个做借口。
    司马亮拿起书籍，展示给了杨昱看。
    “姐夫，我是通过类似的书籍看到的。黎国这边没有记录，这不代表外面没有记录。一些离黎国远的地方，对于一些东西的认知，大大超过了我们。”
    “外邦吗？天下无奇不有，确实有可能。”杨昱看了看书册，若有所思。
    看杨昱相信了，司马亮松了口气。
    还行，糊弄过去了。
    杨昱想了一会，然后叹息了一声。
    “这事，在下更相信王爷。不过吧，这事大部分人，都不会信王爷的说辞。肯定还是信不祥之兆那一套。所以今日之后，一定会出现一些危言耸听的话。这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在下来这边，也是为了说这个。为了避免事态扩散，耽误到我们做的事，所以想和王爷聊聊，该怎么降低这事的影响。”
    对啊，这事我知道原因，不信。但是百姓信啊。那么多人信，总归会出现一些恐慌情绪。
    这时候，出现一些有心人，肯定会传播一些不好的言论。这样的话，是该预防一下了。还是姐夫想得周到，不然的话，我肯定得事发了才注意到。
    司马亮一下就理解了杨昱的话。知道日食这事，会影响到自己。
    “确实啊。民众了解有限，很容易被误导。加上此前有天灾，难免会多想。我们要好好安抚一下才是。”
    随后，司马亮就和杨昱讨论起，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以及该怎么避免。
    首先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不祥之兆本身。这个事，司马亮知道，杨昱也能懂，但如果要告知给所有人，显然不容易，且很多人应该听不懂。
    毕竟就给杨昱做事的官员，都那样了。更别说大字不认识几个的普通人了。
    所以，司马亮不能否认这件事。如果他想减少影响，只能把这件事引导到别的地方，才能减少自己这边的损失。
    对此，杨昱和司马亮想到了燕北。毕竟那边还在打，还很乱。加上信息闭塞，只要司马亮这边进行一些修饰，就能让其吸引走大部分注意力。
    在这之后，司马亮还有想办法，消散剩下对自己怀疑的人。避免还有人觉得，不祥之兆对应的是自己。或者应对质疑司马亮祸水东引的说法。
    建立在不能否定的情况下，司马亮能做的，最好就顺应民意。用一种迎合的方式，让民众觉得不祥之兆，被打破了。
    这事说起来，确实有道理。但是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人那么多。每个人觉得不详的定义，都有不同。
    司马亮想要一起消除，属实不容易。
    最好搞个大动静，大到所有人都能注意到，且无法理解的事物。这样我就可以操纵一些言论，从而让巨大多数百姓相信，不祥之兆不是对我，乃至整个江南的。
    可是，什么现象能比较好做到的呢？要知道，我这很多东西都没做，根本搞不出来什么太大的动静。
    真是烦躁啊。只能说知识这个东西，方到用时才很少。
    想着想着，司马亮注意到了杨昱脸上浮现了汗珠。
    “怎么了姐夫，你在担心什么吗？”
    “啊……没有，在下只是有点热，这几天不是天凉吗？所以馨儿让我多穿了几件，这外面，倒没什么。可一进来，就有点闷热。估计……这几日就要下雨了吧。”
    “下雨？好像是啊。这两天确实闷热了不少。”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忽然，司马亮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对了，下雨这事，所有人都能看到。如果打雷闪电什么的，也很容易被注意到。
    这样的话……我或许可以试试用避雷针，引个天雷啥的？弄出一个大动静，然后再做些符合民俗的事，从而把这次的谣言糊弄过去？
    不过，这来得及吗？这几天就要下雨了，如果只是下雨，不打雷，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吧。
    要不，再加点别的东西？比如装神弄鬼那套，这样即便不打雷下雨，后续也可以用些手段，装作解决的样子。
    不得不说，司马亮转变还是比较快的。他已经能想到用科学的方式，制造不科学的表象，从而解释不科学的言论。
    有了想法，司马亮就把它告诉给了杨昱。
    如果换做别人，知道司马亮要弄装神弄鬼这套，估计会觉得难以置信。但杨昱却神奇般地理解了。
    他明白，有些东西就是要用非常手段，才能比较好解决。而且这次的事，也确实不好说清，也不好直接出面干预。
    最好的手段，还是司马亮说的那样。用民俗打败民俗了。
    “装神弄鬼吗？可这个东西，很容易被发现啊。白天人那么多，晚上也有不少人。”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人吗？对了，我们可以宵禁嘛。这样街道上不就没有太多百姓了。至于装神弄鬼。这没必要真的派人出面，我们暗地里，弄些动静，然后传播一些谣言也可以。”
    “毕竟都宵禁了，外面很多信息，民众是不知道的。以讹传讹下去，不少人没见到过，也会信了。”
    司马亮的话，给杨昱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有些东西，不需要亲眼所见。只要一些可能的风声，然后通过言论引导，就足以让人将信将疑了。只要将信将疑的人多了，就会有人信。”
    “王爷，在下知道该怎么办了。”杨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就懂了？这也太好了吧。虽说不知道杨昱具体要这么做，但看对方这样子，司马亮还是比较相信的。
    “姐夫有思路了是吧。那行，你那边先弄着，我这边也想想办法，争取我们两个弄点东西出来，然后在以我的名义解决。这样就可以避开这次事了。”
    “好的，王爷。那在下回头就去安排。这天色，也不早了，在下就先回去了。”杨昱行礼告退。
第840章 好戏准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两日过去，此前日食所带来的的影响，已经传遍了燕城。
    大大小小和司马亮有关联的人，都送来了关心的话语。其中还有不少人，让司马亮找一下自身的问题。
    可以说，对于这所为的不祥之兆，迷信的人，太多了。
    听了这些话，在看到燕城的变化，司马亮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自己看来一件普通的天文现象，居然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如果不是杨昱当日就过来和司马亮说了这个事。那这几天，司马亮估计就要头疼死了。
    “姐夫那边的事，好像有些成果了。昨日岳父他们来的时候，还说起了晚上，听到怪声之事。还让宝儿小心一些。”
    “虽说有些疑神疑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希望，这事赶紧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吸引住，这样才能继续下一个计划。”
    “只有快速结束这场风波，才能不耽误宁城那边的事。不然，谣言四起，不好做事啊。”
    ……
    司马亮坐在书房内，一个劲的自言自语。
    没过一会，一个下人到书房门口通报了一声。说是，司马亮要的东西，已经送到城外了。
    一听这事，司马亮赶忙起身离开了书房。
    坐上一匹马，司马亮一路疾驰，来到了郊外的猎场。
    一到门口，司马亮就见到了好几辆马车一同装载着的货物。
    “这效率真高啊。得亏手头有足够的资源，不然这东西，还不一定赶的出来。”
    司马亮跳下马，走到了盖着的货物旁。
    掀开布盖头，下面露出了一根根漆黑的铁棒。
    司马亮摸了摸铁棒，皱起了眉头。
    “这么粗糙，这引雷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啊。不过，应该没事吧。毕竟这东西也是一次性的。后续也不会用了。”
    司马亮准备的这些铁棍，是用来制作引雷针的。只不过他想做的比较大，所以才准备了那么多。
    就在司马亮思考，该怎么组装，该把这东西放到哪里的时候。一张笑呵呵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好。”
    “嗯……你……好像是叫章新文是吧。”
    “是的，王爷。您还记得我啊。”
    司马亮的记性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对于一些特殊的人。像章新文这样被他讹诈过的人，他自然是印象深刻。不过，为了避免过往的尴尬，司马亮才装作记不太起对方的样子。
    这样可以避免话题，走到之前的事。
    “对了，你不是卖铁矿的吗？怎么这东西让你来弄了？”
    面对司马亮的质问，章新文笑了笑。
    “这个，这不，王爷这边需要。所以在下也有这个人脉，所以顺道一起做了。多亏了王爷的福，近来在下赚了不少。”
    哦……是赚钱所以才做是吧。估计这荣阳和姐夫故意给他好处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事。毕竟铁矿这东西的钱，是必须支出，给谁都差不多。他之前还送过钱，给他赚点也行。
    “这样啊，行吧。对了，之前从海外送来的一些矿石，有到你们手中吗？品质听说还不错。比起你们之前用的，好还是差。”
    司马亮说的矿石，是郭临他们的船队，在返航的路上，在南洋的一处小国，购买来的。
    至于为什么买矿石，这主意其实是定南王提议的。毕竟常年建设，动武。所以在看到一些铁器和矿石的时候，他就会有些兴趣。
    所以在路过的时候，记录下了那个矿石的发现地，然后在回过的时候带了一些。
    估计他想增加黎国的一个铁矿石来源。毕竟黎国虽有铁矿，但分布不匀，像江南这种地方，绝大多数的铁都依赖，西北和燕北的铁矿，这很麻烦，且价格很高。
    定南王的出发点，肯定不是为了锻造武器。毕竟他走的时候，黎国还是比较安定的。
    不过，现在司马亮知道了铁矿的一个来源，那就说不好了。毕竟他现在需要招兵买马，武器锻造，以及一些必要设施的建设，都需要铁。所以，他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来源。
    听到司马亮提起铁矿石，章新文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王爷，那海外的铁矿石，质量很高，杂质很少。绝大多数都是中上品。如果能加大供应，一些东西的生产质量和速度，都快好上不少。”
    东西？司马亮稍稍多想了一下。
    “好，就行。回头，我会派人多去购买一些。”
    听到司马亮准备增加供应，章新文眼前一亮。
    “王爷，这事，能让在下去吗？在下对铁矿了解多。也愿意吃苦。”
    章新文主动请缨，司马亮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对方贪财的样子，他也能理解了。
    想到海外的事，风险未定，且自己这边也没有太合适的人。看了看章新文，司马亮觉得对方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行吧，这事，回头我和姐夫说一下，让你去负责吧。不过，这海外有风险。万一出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你可得想清楚了。”
    一听说有危险，章新文有些胆怯。不过他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又咬下牙来。
    “行，有危险，在下也愿意去。毕竟给王爷做事，出事了也有保障。”
    好家伙，真是这样想的？还是说，赚的太多了，所以愿意冒风险？
    司马亮无法确定章新文，不怕死的原因。但是吧，这对于他来说不重要，所以他也没多想。就这么过了这个话题。
    结束了和章新文的闲聊，司马亮就开始想起，引雷针的布置。
    引雷的位置，一定不能有太多人。不然看到这个奇怪的东西，难免会有人生疑。而且有人在旁边，这东西发挥功效的时候，也会很危险。
    加上要比较醒目，还要位置比较高，或者空旷。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司马亮排除了城内的布置。
    想了一圈，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能合适的地方。
    那就是湖心岛。
    作为南湖中间唯一的岛屿，湖心岛的周围全是水，根本不存在有人生活的可能。
    加上那边隶属于司马亮的这件事，已经传开。不会有人敢上去。
    这样，司马亮就可以趁着夜色船少的时候，偷偷把引雷针布置好，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
    南湖港和南城区的兴盛，也使得南湖周边的民众，数量很多。所以在引雷针发挥功效以后，目睹到的人也会很多。这样对于扩散谣言来说，是很好的事。
    只是吧，这地点虽好。但也有个问题。那就是湖心岛上还有一个阁楼，如果引雷针出现一些意外，很有可能会把雷引到阁楼上，然后出现失火的这种可能。
    对于那处阁楼，司马亮还是比较喜欢的。他不是很想这么毁了。
    “可是，眼下也没什么好选择了。看着现在的天气。估计就这两日，就会来大暴雨了。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最好是今晚，就能安装完。”
    时间紧迫，加上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司马亮也只能期望引来的天雷，不会劈中阁楼了。
    做出决定，司马亮就让载着铁棍的马车，前往南湖旁边了。
    夜色到来，司马亮跟随着船只，划破了泛着水波的南湖湖面。
    风雨欲来，乌云遮蔽。
    没有月亮星辰，漆黑的南湖，深邃且静谧。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吹过，加上摇曳的火把。这使得船上，跟司马亮同行的人，有些害怕。
    毕竟这几日杨昱弄出来的那些名堂，也传播了挺远。加上前几日的日食。
    只要是有些迷信的人，就会瞎想。
    “王爷，这大晚上来这边，会不会太危险了。这天气，像是有什么妖孽一样。要不，我们回去吧。”一位府兵，劝解起司马亮。
    司马亮暼了对方一眼，然后摇摇头。
    “妖孽，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在这呢，如果真出事，我不也陪着你们吗？怕什么。”
    “再说了，我也偶不是没办法除妖。”
    举着火把，司马亮看向越来越近的湖心岛岸边，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马上到了，计划可以开始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第841章 法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半夜过去，湖心岛阁楼旁的空地上，多出了一个铁棒搭建而成的小塔。
    望着这个歪歪扭扭，勉强立起来的“引雷针”。司马亮眉头紧皱。
    “这玩意，真能有用吗？”
    “怎么感觉不太行啊。看来临时拍板，赶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太可靠。”
    对于这个结果，司马亮肯定是不满意的，但是想到准备时间只有那么多，他无法要求太多了。
    “王爷，是这样吗？怎么感觉，还是会倒啊。”搭建完毕后，一个府兵走回到了司马亮身边。
    “没事，暂时能立就行。反正也不指望它立多久。”司马亮叹息一声。
    看了看引雷针，府兵好奇的问了一句。
    “王爷，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为什么要放在这里，不能放在王府吗？”
    府兵的问题，司马亮早就想到了。于是他把此前准备的理由说了出来。
    “这个东西，是一件法器。可以借老天爷的力量，驱散不祥之兆。”司马亮面红心不跳地说道。
    “啊，这是法器？可这……怎么看也不像啊。就是一些粗糙的铁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府兵一脸惊讶。
    “你不懂，这可是老天爷托梦给我，让我做的。后面它发挥作用了，你们就明白了。”
    ……府兵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想到司马亮的身份，他也不好再问什么了，于是他闭上了嘴。
    因为此前搭建铁塔的时候，倒塌了好几次。所以在这次完全立好后，司马亮特意多等了一会，看看它会不会倒。
    嘣。
    就在司马亮和一众府兵，躲在阁楼中，观察引雷针的时候。一声惊天的雷暴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打雷了？这……似乎不太妙啊。
    听到这动静，司马亮大感不妙。虽说希望能引雷，但他不想自己在的时候引。毕竟这个岛就这点大，万一雷引歪了，劈到阁楼或者自己这边，那不是危险了吗？
    “王爷，打雷了。估计要下雨了。要赶紧走了，不然今晚就回不去了。”府兵略带恐惧地看着门外。
    “这个……行……”
    嘣。
    没等司马亮把话说完，一道闪电劈到了引雷针上。
    电光火石间，一些肉眼可见的电流，缠绕在了引雷针上。
    目睹此等场景，府兵们都傻眼了。
    “王爷，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正常情况啊。司马亮暗想。
    “这个，就是法器发挥作用了。不用担心，不会……”
    嘣。
    又一道闪电下来，劈中了引雷针旁的一棵树。
    黑烟升起，树木传来咔嚓一声，径直倒了下来。
    嘶。
    司马亮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嘴。
    完了，看着架势，是走不了了。司马亮大感不妙。
    “别出去了，躲里面吧。把门窗关上，双脚离地。”司马亮提醒。
    虽说听不懂司马亮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府兵还是按照司马亮说的做了。
    众人关上门窗，纷纷从地上，站到，或者蹲到了家具之上。
    雷霆之声，不绝于耳。透过纸窗，阁楼中人，能看到闪电落下，带来的强光。
    视觉听觉的双重刺激下，没一个人敢说话。沉重的呼吸声，在阁楼中显得格外清晰。
    感受着这种压抑紧张的气氛，司马亮的不安愈发严重。
    这动静，好像有点大了吧。按照这架势下来，这阁楼肯定躲不过。这样的话，不是危险了吗？
    该怎么办呢？
    对了，阁楼不是还有一条暗道吗？下去应该好点吧。
    不过，带那么多人下去，这地方以后就不算隐秘了……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隐藏。这里反正也没什么东西，以后也不一定会用上，带人就带人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决定带着府兵去湖心岛中间的密室躲躲。这样哪怕阁楼被雷劈中了，也不会因为倒塌燃烧之类的问题伤到。
    嘣。
    又一声雷声之后，司马亮借着空档期，叫了一下府兵。
    “你们拿着火把，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点的地方躲躲。喂，那几个，你们听到了吗？”
    有几个府兵被雷声吓坏了，根本没注意到司马亮在和他们说话。
    司马亮和剩余的府兵，叫了好几声，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所有人准备了，司马亮带着他们走上了二楼。
    这处阁楼的密道很奇特。入口是在二楼。虽说还是要从一楼穿过，但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察觉不出一楼缺少了一个角。
    快速打开暗道，一个漆黑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目睹此等场景，一众府兵有些傻眼。不过，既然是司马亮带他们走的。哪怕有疑惑，他们也不敢为什么。毕竟这种地方，现在显然不是他们这种身份该知道的。
    进入暗道，原本因为漏风，不断摇曳的火把，安分了下来。
    持续的光亮，外加变轻的雷暴声，使得刚刚还在担心的众人，渐渐放松下来。
    很快，众人就走到了暗道的底部。
    由于底部连接着南湖。加上地势比较低，使得这里很是潮湿。
    腐朽的木头，以及泥土的味道，充斥在了鼻尖。
    对此，司马亮眉头一皱。
    之前来的时候，可没这样。估计是很久没人来打理，所以才这样吧。回头，让小三子打扫一下吧。虽说不用，但也不这么糟糕吧。司马亮暗想。
    虽说环境比较糟糕，但这里远离引雷针。所以能传到这里的声音，都很小。
    这种情况下，众人紧绷着的弦，慢慢松了下来。
    忙碌一晚，加上受到惊吓。疲惫的感觉涌了上来。一些坚持不住的府兵，开始打起了哈欠。
    见到这种情况，司马亮有些许不好意思。
    毕竟府兵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就是因为他。
    “没事，你们就轮流休息吧。回头，等外面雨停了，我们再回去。”
    “好的王爷。”府兵小队长，对着一众手下吩咐了一下。
    随后，府兵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候在司马亮身边，另一队则是去远点的角落休息了。
    虽说府兵怕打扰司马亮，所以离得远了一些。
    但先休息的人中，有一个人的呼噜声格外的响，加上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个密闭的石室。这导致了呼噜声，在整个空间中回荡。
    察觉至此，小队长起身准备叫醒始作俑者。
    不过，司马亮拦住了他。
    “没事，估计真累了。反正我也睡不着。他就好好休息吧。”
    “可，王爷这也太不像话了。太丢人了。”小队长有些不好意思。
    “真没事。”
    ……
    一番劝说之后，小队长保持在了原地。
    听着呼噜声，司马亮的思绪飘到了一年前初来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齐澜就躲在旁边的船里吧。如果当时，我再找一下。是不是能抓到她？
    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呢？
    ……
    想着想着，忙活一天，还没怎么休息的司马亮，眼皮越来越重。
    就这样，司马亮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
第842章 逃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波涛汹涌的黎江旁。
    望江城被狂风暴雨所笼罩。
    嘣。
    轰。
    巨大的雷声不断响起。
    不过，与司马亮那边不同，望江城的人，根本不在意雷神。
    因为比起这个无关紧要的声音，他们此刻最担心的还是那持续不断的炮火声。
    望江城的北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士卒，正紧锣密鼓地做着防守准备。
    “快点，快点。”
    “别偷懒，今晚的攻势比以往都久。估计要总攻了。必须要做好准备。”
    ……
    训斥声，嘶吼声，不断响起。
    耳闻目睹这一切的朔永宁，精神有些恍惚。
    好熟悉啊。这情况，怎么那么像在东城的时候。
    虽说不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但同样的防守和被动，让他想起了此前在东城的防守。
    “朔永宁，你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准备。没看到远处已经有人摸过来了吗？”朔永宁发呆的时候，一个士官模样的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队长，我这就去。”朔永宁不打算反驳什么，继续起手头的工作。
    雨越来越大，城头上的一些火把，都被浇灭了。
    没有月亮星辰，城头上的人，只能借助闪电的片刻光亮，确定这自己手头做的事。
    搬着一块又一块石头，朔永宁的目光从城墙上放到了北边。
    凭借着闪电的光亮，朔永宁亲眼看到了刚才队长说的敌人。
    又来了吗？希望这次能结束吧，不然……太累了。
    ……
    从第一声炮火响起，攻防战持续了近十天。
    这十天内，望江城北边的瓮城被攻破，护城河也被填了七七八八，哪怕是城墙，也进行过了好几次紧急修补。
    可以说，望江城是守下来了，但整体，还是被不断侵蚀，如果继续保持这个节奏，被攻下只是迟早的事。
    可面对这个情况，城内的二皇子，并没有做什么撤退的打算，反而他还命令四皇子从准备起偷袭之事。
    也是因为这样，抽调走了大部分守军，导致了守在城防一线的士卒，不得不高强度工作。
    身体弱的还好些，像朔永宁这种年轻力壮的，除开两顿饭，剩下的休息时间，都不超过两个时辰。
    加上还要时刻保持注意，小心可能飞过来的箭矢和碎石。几天下来，朔永宁的身体和精神，基本达到极限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都有点想解脱的想法。毕竟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嘣。
    轰。
    又一轮炮火结束。
    城头传来了箭矢的破空声。
    注意到这个情况，不愿动身的朔永宁，强撑起身体，开始探出脑袋，查看起城下的情况。
    按照朔永宁以往经验来说，每次炮火箭矢之后，就会有一波对城墙的冲锋。
    果不其然，在箭矢过后，没多久。朔永宁就看到城下有梯子搭了上来。
    见此，朔永宁二话不说，就往下面丢石头。在驱赶掉最快的人后。朔永宁拿出一根特制的棍子，将梯子推倒。
    忙活了好一阵，朔永宁负责的这小片地方的敌军，暂时攻不上来了。
    于是，朔永宁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同伴，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这一看，朔永宁就发现远处似乎有人打起来了。并且有些人从城墙下面不断爬上来。
    坏了，那边失守了？可离我很远啊。我帮不了啊。
    虽说很想过去帮忙，但朔永宁知道自己去了，能守住那边，但也会使得自己这边失守。
    选择之下，朔永宁还是决定守自己这边。
    知道了城防失守，朔永宁的心思也没一直担忧着那边。这使得他在防守的时候，有些分心。加上本就身心疲惫，在面对一波波，根本不带停地进攻中。朔永宁有点顶不住了。
    完了，看了今天是要结束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这么一个结局。或许，当初就该离开。我根本不是什么建功立业的料，能苟全一条性命，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
    感觉自己要死，朔永宁开始自责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在面对四皇子给出的抉择中，选择了留下。他后悔自己没找司马亮，跟着对方一起来。
    他后悔……他很后悔这一切的选择。
    但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无用了。朔永宁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一切……或者说……选择逃避。
    随着一个攻城者，登上朔永宁这边的城墙。心里崩溃的朔永宁，呆滞了一下。随即，他做出了一个，以往不曾有的举动。
    丢掉武器，往城下跑去。
    不，我不想死。我想要活下去。
    虽说活的不容易，但每次到了死的关头，朔永宁依旧想要活下去。或许，就是他最大的执念。也是他最强的本能。
    “朔永宁，你给我回来。你跑可就是逃兵，是要被军法处置的。”队长的声音从朔永宁身后传来。
    可是已经崩溃的朔永宁，根本听不进去。他一路跑下城，然后顺着大道往南逃去。
    逃跑这个东西，只要有人带头，就会有人跟随。毕竟人不是铁做的。这巨大的劣势摆在这里。生死关头，人总会想着自己。
    在朔永宁跑后，越来越多的人，抛弃了防守，往城下跑去。
    面对这个情况，城墙上还在坚守的人，心凉了半截。
    为了避免溃败的氛围扩散，一些凶狠的士官，开始了杀鸡儆猴，直接把逃跑者就地正法。
    不过，这种时候了。这种行为，能起到的效果也很有限了。逃跑依旧在变多。
    伴随着城下越来越猛烈的攻势，城墙上所剩不多的守军，被吞噬在了这雨夜之中。
    一位浑身湿透，沾染这不少血渍的士卒，冲进了城中的帅帐。
    “陛下，不好了。北城城墙失守了。敌人已经上城墙了。您得赶紧走了，不然就走不掉了。”
    桌案之上，身穿甲胄的二皇子双手托着脑袋，一言不发。
    看二皇子没有动作，士卒更加着急。
    “陛下，真的失守了。没多少时间了。现在很多人，都在逃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抵挡了。”
    “他们争取不了多少时间，陛下该退了。这次，我们输了。”
    输了？输了？输了！二皇子心中疯狂呐喊。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士卒。
    “我知道，我输了。但是……我不想离开。我如果离开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过来了。”
    “我剩下的选择，只剩下回到西北了。这黎国……他就真的散了。真的散了。”
第843章 叛徒正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嘣。
    伴随着一声惊雷，闪电劈倒了一棵树。
    目睹这番情景，在林间穿梭的四皇子，心里揪了一下。
    还好，没有影响到人。
    也不知道，二哥那边能不能撑住。这炮火声可比前几天持续多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吧。
    早知道，多留一点人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有最快速度偷袭一波，才能有机会帮到二哥了。
    “赶紧走，加快速度，别停。我们再耽搁，城那边就守不住了。”四皇子发起一波动员，随即继续往林外走去。
    狂风暴雨，这使得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愈发泥泞。哪怕四皇子很着急，但这速度依旧跟不上去。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多，天蒙蒙亮的时候。四皇子终于看到了山林之外的东西。
    看着这些曾经，隶属于自己这边的营帐，四皇子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家伙，居然临阵倒戈。要不是军中还有忠于二哥的人，估计真被他们得逞了。这次，你们可是被我抓到机会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
    “减缓速度，调整队形，小心戒备，有弓弩的，做好准备。”四皇子快速下达命令。
    四皇子这波偷袭的人很多，正常来说还是容易被看到的。但是他们绕了很大一圈，基本就是在营帐背后出现。加上昨夜是雨夜，凌晨时分还有水雾，这使得他们靠到很近的时候，才被哨塔上的士卒注意到。
    “有敌袭，快点禀报将军。”
    “有敌袭，戒备。”
    “快小心。”
    ……
    提醒的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帐。
    帅帐之中，罗孝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瘫倒了下来。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看来，我还是避免不了啊。或许这就是背叛的代价吧。”
    “可是……我真的有错吗？我真的……有的选吗？”
    虽说还没有到真正死的时候，但知道自己这边留守兵力的罗孝，知道自己是守不住的。毕竟都偷袭到这里了，说明是有备而来。
    加上这些日子，他都在担惊受怕，所以真到了这个时刻。他已经没有想逃的念头了。
    刀兵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一个浑然染血的士官，冲进了罗孝的营帐。
    “将军，赶紧逃吧，这人太多了。守不住了。”
    罗孝看了一眼士官，然后摇摇头，“我逃不掉的，他们不会放我走的。你能走，就赶紧走吧。或许，他们抓到我，会放松一些。你有可能还有走的机会。”
    “将军，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走不了，赶紧走吧。”士官再度劝解。
    不过，心中有了决断的罗晓根本不听，继续坐在原位。
    看罗孝这样，士官实在没有办法，随即他就离开了帅帐。
    没过多久，帅帐外的兵戈声，渐渐变轻。看样子，杀戮已经结束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罗孝站起身来，走出了帅帐。
    一出门，两把刀，就架在了罗孝脖子上。
    下一刻，脸上染血的四皇子，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罗孝，有阵子没见了。看样子，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啊。”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临阵倒戈。”
    “最主要你倒戈之后的结果，他真的好吗？你看看，你身边的人，还有几个。都被抽调走了不说，还在攻城的时候，让你这么一个将军，留守在后方。”
    “你这样，真比在二哥手下强吗？”四皇子讥讽道。
    罗孝叹息一声，然后摇摇头。
    “是的，我倒戈是不对。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很糟。但我这样，至少还有活的机会。也能让我手下的人，有个机会。”
    “如果我不这样做，陛下他会放过我吗？”
    罗孝的话一出，四皇子的脸沉了下来。他注视着罗孝许久，随即看了看四周的士卒。
    “你们退下，让我和罗将军单独聊聊。”
    “殿下，这不行啊。万一他。”
    四皇子抬了抬手，“万一什么？你们觉得，我打不过他吗？我让你们退，你们就退，别废话。”
    “现在情况紧急，望江城很有可能失守了。我们没时间在这里逗留太久。你们赶紧清理一下和这边。”
    “我问完几句话，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
    “可……”
    “闭嘴，赶紧按我说的去做。”四皇子训斥。
    见四皇子态度如此强硬，周围的士卒，只好听的话，打扫起战场。
    士卒散去，四皇子走到了罗孝面前。
    “罗将军，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倒戈，是我二哥逼的？”
    面对质问，罗孝笑着点点头。
    “是的，陛下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为了保全下面人，只能这么做。”
    “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做什么事，二哥容不下你。难道说……是和黑石镇小六那事有关？”
    提起黑石镇和司马亮，罗孝脸上浮现出几分愧疚，几分后悔。
    “没错，就是那事。”
    “真是这事？黑石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六会失踪，然后跑回江南。”四皇子追问。
    罗孝抬起头，直视四皇子。
    “殿下，有些东西。你应该察觉到了。我说不说，其实差距不大。不过，既然你这么问了，我还是和你实话实说吧。”
    “之前，黑石镇的时候。是我派人设下陷阱，准备杀掉燕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这事因为陛下的吩咐。”
    “不，不可能啊。二哥，为什么要杀小六，明明……明明说好了的……”听到罗孝的话，四皇子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在除了不相信以外，四皇子更多的还是难过。显然他心中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一直不愿相信。
    “事，就是这么个事。结局的话，就是我没杀了燕王，还让他去到了燕北王那里。”
    “你也知道，这事成功了，我也很难善终。更别说，失败了。陛下当时给我了一个选择。”
    “那就是杀掉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然后自己引咎离职。”
    “如果只是我自己，我无所谓。毕竟我的年纪已经够大了。很多东西，我也不在乎了。但是，牵连到下面的人，我不能答应了。”
    “这就是我背叛的原因，我真的没得选。有这样的结果，我不怨任何人。要怪就怪我自己，没选好。该狠心的时候，没有狠心。”
    ……
    罗孝说了很多。但后续的话，四皇子基本就没怎么听。因为他一直都在想，二皇子杀司马亮的事上。
    为什么？为什么二哥要杀小六？不应该啊。没有理由啊。这事哪怕有人背锅，也隐藏不住啊。如果传出去，这不是对他更不利吗？
    而且江南这个地方，哪怕小六死了，也不一定能快速收回。明明可以用别的手段啊。
    四皇子是在想不明白，二皇子的举动。
    就在四皇子出神之际，罗孝突然暴起一拳打向了四皇子。
    虽说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但肌肉记忆还在，注意到的一瞬间，四皇子就做出了反击，一刀捅了出去。
    罗孝的拳头，在四皇子面前停了下来。随后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殿下，对不起了。”
    “为什么说对不起？”四皇子一脸疑惑。
    罗孝摇摇头，跪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双目渐渐无神，罗孝死了。
    为什么道歉？还有，他这根本是寻死吧。为什么？
    一个问题没想明白，更多的问题出现了。只是四皇子没有时间再想更多缘由。
    在让人处理掉罗孝的尸体后，四皇子整顿了一下，然后就朝着望江城方向赶去。
第844章 天雷预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迷迷糊糊中，司马亮听到了有人呼唤的声音。
    “王爷，醒醒。”
    “嗯？怎么了？”司马亮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看向身旁的府兵，以及周遭的环境，司马亮反应了过来。
    “哦，对了，天亮了是吧。我们也确实该回去了。不然，府上的人应该担心了。”
    司马亮稍稍活动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为了避免上方阁楼被损坏，不好走。司马亮将府兵，从另一条暗道，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司马亮长舒了一口气。
    “这雨，总算停了一阵。要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走了。不然，待会可能还会来大雨。”司马亮望向翻涌的湖面。
    “王爷，阁楼好像被劈坏了。”府兵朝着湖心岛上方看去。
    司马亮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阁楼确实和府兵说的一样，被劈中了。
    就司马亮能看到阁楼三楼，就有很多黑色的焦炭痕迹，以及一些裂痕的样子。看起来，在司马亮睡着的时候，这个阁楼经历了不少。
    可惜了，这地方也算是比较少见了。如果复原，估计会少了不少味道。司马亮暗想。
    “王爷，那个法器，好像没事啊。这东西好神奇啊。被劈了那么多次，还没事。”走到前面一些的府兵，带回来了引雷针的情况。
    居然没事？真是神奇啊。既然这样，多放几天好了，或许能有更好的效果。司马亮暗想。
    “既然是法器，自然比较厉害。这东西暂时别管了，都出来一晚上了，赶紧走吧。”
    “好的，王爷。”
    众人走到了湖心岛的码头。
    虽说昨日大风大浪，但是府兵出于小心，多绑了几根绳子，所以导致船并没有被吹走。
    坐上船，司马亮一行开始朝着岸边而去。
    伴随着渐行渐远，天空中的乌云再次翻滚。
    闷雷之声再度响起。
    见着架势，司马亮死死盯着湖心岛方向。
    嘣。
    破空之声传来，一道巨大的雷霆从天空中落下，劈到了湖心岛之上。
    “真壮观啊。没想到在外面是这种样子。估计外面的人，看来，就像什么人在渡劫吧。”司马亮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王爷，这好吓人啊。”
    “没事，这是法器的作用，这是在借天雷，驱散城中的邪祟。你看着好了，只要这法器，立上一段日子，我们这边，就太平了。”司马亮面无表情地说着瞎话。
    “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鉴于司马亮的身份，以及眼前难以理解的场景，府兵听信了他的解释。
    与此同时，岸上的一些人也注意到了湖心岛的异常状况。
    “哇，又劈那里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那边从昨晚开始，就这样，老吓人了。”
    “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邪祟。”
    “不清楚啊。”
    ……
    各种讨论此起彼伏，但没有人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那地方，不是王爷的吗？是不是王爷在做法？”
    “做法？这什么法有这种架势。”
    “这也太夸张了吧？王爷难不成是仙人？”
    “你话本看多了，脑子糊涂了？”
    “不一定啊，说不定就是王爷做的呢？毕竟王爷手下那么多人，请个仙师啥的也可能。”
    “对啊，前日的不祥之兆，还有这几日的撞见鬼。这不代表燕城出事了吗？或许王爷就是为此，请人施法。”
    “可是……这施法，也太吓人了吧。”
    “吓人，才代表有用啊。或许这之后，就不会有大灾大难了。”
    ……
    民众的讨论总是跳跃的。刚刚还在聊闪电，后面就聊到了日食，再到后面，又聊起了司马亮的事。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司马亮靠到了岸边，骑上了一匹马。挥舞马鞭，司马亮朝着王府赶去。
    很快，司马亮就回到了王府。
    一夜未归，在看到司马亮平安归来后，一直候在门口的小三子松了口气。
    “王爷，您要是再不回来，奴才可就怕死了。”
    面对小三子的关心，司马亮有些许自责。
    “对不住了，这不昨天出了一点意外。不过，人没事，就可以了。”
    “是啊，王爷没事就最好了。不过，王妃她们应该有些担心，您回头，安抚一下吧。”
    “嗯，知道了。”司马亮将马交给小三子，然后朝着王府里面走去。
    “王爷，那个……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一下。”小三子叫住了司马亮。
    “什么事。”司马亮回头看了一下。
    “奴才这边收到消息，昨天早上，七皇子殿下和他的未婚妻，逃到顺宁了。从一些口风中打听，似乎望江城的情况很糟糕，但是吧……陛下他似乎死守不走。”
    老七逃到顺宁了？望江城要破了？二哥不打算走？听着小三子传达来的消息，司马亮眉头一皱。
    “这事，你和姐夫说了吗？”
    “已经说过了。他们说，想知道王爷怎么做。”
    “听我怎么做吗？……这事不好办啊。尤其是老七，他在顺宁，似乎不太合适吧。毕竟他手下的人，都是林殊那边的人。”
    “这么些个人，在顺宁城，要是做些什么，我这城还要不要了。”
    “你先和姐夫说一下，想办法让老七，离开顺宁，最好离开江南。至于剩下的，回头我们在见面细聊吧。”
    “好的王爷。”
    告别了小三子，司马亮回到了后宅。
    果不其然，一进院子司马亮就看到了，一众女眷凑在一起，一脸担心的样子。
    在看到司马亮到来后，众女的愁容满面，瞬间变成了笑容。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就是，担心死个人。”
    ……
    莺莺燕燕，凑了上来。虽说让一众女人为自己担心不太好，但司马亮还是很喜欢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好了，没事了。这不昨天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所以没回来吗？这不能回来了，我就第一时间回来了？”
    “好了，别怕了。我没事了。”
    ……
    气归气，但司马亮平安归来，还是让众女放松了下来。
    一顿哄下来，宝儿和沐雨先离开了，毕竟还有孩子要照顾。
    司马亮这边，则是让小贝准备了一些吃喝和洗澡水，准备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一整晚，在那种地方，根本谈不上什么休息。
    一晃，小半日过去。
    休息完的司马亮，精神抖擞的走出后宅。
    来到书房，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防着的信件。
    看了看信封，司马亮知道了这份信是盛定寄过来的。
    “盛定，好像在顺宁吧。估计是和昨天的消息一起过来的吧。”
    司马亮拆开信封，看了看。
    果不其然，上面的内容，就是司马亮刚来时，小三子说的那些个事。
    当然，除开这些，里面还有一些别的内容。
    “罗孝倒戈，西北皇叔的两个儿子也倒戈了。定漠军倒戈近半数。”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到信中的数字，司马亮难以置信。虽说他想过倒戈的可能，但根本无法相信，有那么多人倒戈。
    就单单罗孝和定漠军倒戈的人数，就接近7w之众了。算上西北王两个儿子的人马，虽说不多。但能成为军制，估计都有9W乃至10W之众了。
    二皇子带到燕北的六军，总数在16W之众左右。这倒戈的人数，直接超过一半了。
    “这么多人倒戈，那为什么二哥还能撑到望江城里面？这燕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介于七皇子带着人逃到了顺宁，司马亮知道盛定带来的这个消息，应该是从这些人口中了解过来。
    虽说可能有一些掺假，但大部分应该是真的。所以在建立在超半数人倒戈的情况下，二皇子，居然还能退守到望江城，这属实有些离谱了。
    毕竟倒戈的人那么多，还有一些真正的敌人在，这此消彼长之下，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盛定的信中没有提到更多细节。所以这个里面的故事，只能后续得到更多信息才能知晓了。
    “如果真是这样，老七还跑到顺宁来。那估计望江城真的危险了。这种情况下，二哥还不走。他图什么？真就为了一口气？还是说他有后手？”
    “不应该啊，这西北的军队没调过来，四哥的援军也就这么多。他到底有什么手段去颠覆结果。”
    “还是说，二哥自觉输定了。不想丢人，所以打算身死，表现壮烈一点？不会吧，这也太傻了吧。”
    “这得受多大的刺激，才会做出这种事。”
    ……
    想了一会二皇子的动机，想不明白后，司马亮暂时选择了放弃。毕竟眼下，他真的管不了燕北的事。他现在还要装神弄鬼，然后再解决一下宁城的事物。
    对了，还有处理掉出现在顺宁的七皇子。
    只能说世殊时异，之前对于七皇子，司马亮还是比较欢迎的。但是对方和林殊掺合在一起后，他就不太想和对方接触了。
    现在对方还带着兵马出现在了自己的属地，哪怕司马亮心中还带着几分兄弟情，也不得不防备一下了。毕竟此刻的他，对于顺宁的防守，并不是很多。如果七皇子真听信了林殊的一些鬼话，做出一些什么事来。那对于司马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亮可不想顺宁，就这么白白丢掉了。
    “不管怎么样，先让老七离开吧。希望他能听我的话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嘣。
    一声惊雷声响起。
    司马亮的心神被拉扯了一下。
    本来，司马亮是不信这种奇怪的预兆。但这几天神神叨叨下来，加上一些人危言耸听，他也有点怪怪的感觉。
    “这不会是什么暗示吧。这老七……你可得正常点啊。”
第845章 应子馨的暗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持续两日的阴雨，停歇了下来。
    “雨过天晴了，算是一个好征兆吧。”望着初升的红日，司马亮微微一笑。
    “出太阳了吗？”屋内传来了小梦的声音。
    “是的，出太阳了。今天，你可以带小晚，晒晒太阳了。”
    “挺好的，这几天下雨，小晚老是哭。晒晒太阳应该会开心一点。”说话间，小梦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
    这个孩子是司马亮的四女儿，小晚。
    名字的由来，挺简单的。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在小梦肚子里多待了一个多月。
    晚生这种情况很少见，但大夫说了，小梦身体很健康，没什么事。后面生下的小晚，身体也很好，甚至比司马亮其他几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还要重一点。
    “小晚，爹爹又要出去忙了。要乖乖哦。”司马亮捏了捏小晚的脸蛋，然后走出了院子。
    来到书房门口，司马亮就撞见了，早就等候在此的杨昱。
    “姐夫，这么早啊。”
    “不算很早吧，就比王爷早一点。”
    “近来姐姐那边怎么样。”
    “除了有点……其他都好。”
    ……
    两人嘘寒问暖了一下。随后就进入了书房。
    “王爷，你在南湖中弄的动静有点大啊。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说你有法力呢。”
    “哈哈哈，说不定我真有法力呢。”司马亮失声笑了笑。
    杨昱微笑着摇摇头，“我之前，只是觉得王爷会弄出一点名堂，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王爷。不过，这动静，肯定是越大越好。”
    “现在声势准备好了，我那边的事，也发酵得差不多。现在就等王爷出马，正式驱散邪祟了。”
    啊？司马亮愣了一下。
    “我这样还不够吗？只要姐夫那边停掉，再加一些传言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正式驱散邪祟。姐夫，你不会真信我有什么法力吧。”
    “非也，王爷。您这次闹出来的动静，那么大。不完全利用，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自古以来，起大势者，都会需要一些仪式。或者戏剧性的故事。王爷这身份，在弄点别的加持，后续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好家伙，姐夫学得倒是挺快的。已经明白神神叨叨能带来的好处了。如果这样，能让民心向我，这事也可以做一下。反正，我脸皮厚。尴尬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更别说，这次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真相。只要别人不知道我尴尬，那我就一点也不尴尬。
    “行吧，那这事，回头我出面一下。至于，怎么做，看样子，姐夫已经有想法了是吧。”
    杨昱点点头，“王爷只要愿意出面，剩下的交给在下便是。准备已经开始了，估摸着，明天就能进行。”
    “明天吗？行吧，赶紧结束，抓紧对宁城动手吧。”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王爷你对七皇子暂留顺宁，有什么想法。”
    司马亮眉头一皱，“老七，这事。我肯定不太愿意。毕竟顺宁是个重要地方。而且老七现在立场难辨。实在是不好接触。我这边的想法，是想老七，快点离开顺宁。”
    “王爷的想法和我一样。不过，我觉得在让七皇子离开前，我们可以接触一下。”
    “现在来看，七皇子后续能去的地方，除了玉阳，就是中都。玉阳名义上算江南的土地，但是实际上我们控制不了。中都那就更不好说了。”
    “燕北战事是不明，但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没能力，入主中原。”
    “如果七皇子他去的是玉阳，我们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把玉阳直接送给七皇子。这样可以暂时和他达成同盟，后续对中原有想法的时候，可以多一个帮手。”
    “至于他去中都，那这事就更简单了。我们可以派一些人，打着援助的名义，一同前往。这样我们可以借着七皇子的大旗，看一下中都的虚实。毕竟对于中都的信息，我们了解的太少了。”
    “能一直了解中都的情况，对于我们后续的安排，肯定是有很大的帮助。”
    姐夫想的是不错，可是这两件事，我这边都没有付出什么实际上的利益，老七那边真的会答应吗？或者说，林殊和林舒晴，真的看不出来吗？
    “姐夫，你这计划想得虽好，但实行起来，估计很难有效吧。”
    “我知道，所以才试一下。毕竟这不需要额外付出什么。成功了，自然好，不成功也就算了。”
    这样啊，好像也是。司马亮点点头。
    “问溪那边的准备，还有问题吗？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人心虽有浮动，但只要王爷这边的传言过去，应该会好上一些。至于剩下的，我有信心能安抚。”
    “那就好，问溪的事，你还是要多看着点。至于别的事，如果你忙不过来，可以让我活着赵宇去做。我虽说什么事，都交给你，但也不希望姐夫，你太劳累了。”
    “没事，这事，不算多。我知道分寸。”
    又和杨昱聊了几句后，对方就离开了书房。
    前脚刚走，后脚等待门口的小三子就走了进来。
    “王爷，您要的童家信息，奴才查找到了部分。不过，因为这童家本来就很少有动作，所以记录不是很多。”
    “没事，我看看就行。”司马亮接过书册，翻看起来。
    对于这个翠竹林的前主人，司马亮只是单纯地有些好奇。如果不是对方留下的一众女眷，给你弄出一个意外，他甚至不会太放在心上。
    一想到自己的新船被卷走了，司马亮就有些气。
    “可恶，人跑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船一并带走。真是的，太坏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司马亮虽说不想被情绪所干扰，但一想到宝儿他们让自己担心之后，还把人和船都送走了。这就让他有些烦躁。
    翻看了一些前面的内容，却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后，司马亮快速翻起剩下的内容。
    看着看着，司马亮目光一凝，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这是……童家居然和应家有过往？而且，这童家还有一支，之前在宁城，然后去了中都？”
    看到对童家过往的记录，司马亮感觉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点小。
    盯了一会，司马亮将之前应子馨给他的书册，拿了出来。参照寻找之后，司马亮就发现，关于童家的记录，并不存在与书册之上。
    抚摸着被撕扯掉的几页。一个想法出现在了司马亮心中。
    “这或许，童家就是在这被撕掉的几页中。至于原因的话，估计是想隐藏什么吧。可是为什么呢？是不想让应子馨找到，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唉，这事本来就无厘头，陈年旧事，没有当事人，怎么说得清。可惜了，舅舅死太早了，不然的话，可以问出更多信息了。还有那江羽……真是的，平白无故，给我弄出那么多问题和麻烦……”
    司马亮发了几句牢骚。
    不过，麻烦归麻烦，司马亮还是对童家的一些信息，进行了整理。并且把对方接触过的人，从黄昏会名单的书册中，寻找了一番。
    一通下来，司马亮算是勾勒出了部分童家的关系网络。
    看着上面的信息，司马亮的手指，指向了宁城。
    “宁城，又是宁城。看来，宁城底下，藏的东西，还是很多啊。”
    砰砰砰。
    司马亮思索之际，房门被敲响。
    “王爷，打扰了。有送给您的东西。”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司马亮稍稍整理了一下桌子。
    “谁送来的。”司马亮漫不经心地询问。
    “这个……说是应姑娘的。”小三子神色不在然地说道。
    应子馨？该来了还是来了。
    虽说不想听到对方的名字，但是司马亮知道自己答应了对方，肯定是逃不掉的。
    “行吧，给我看看。”
    小三子将一封书信奉上。
    拆开信封，司马亮扫了一眼。这一看，司马亮就有点不淡定了。
    信中没有一个字，只是一幅画。
    画上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座茅草屋，以及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
    尽管没有面容，但司马亮清楚，应子馨是在暗示自己，这是小瑶。
    这应子馨，真是会玩手段啊。看来离开的这些时间，她去见过小瑶了。要不要，我找人跟踪她？这样可以少点麻烦，还能早点让小瑶回来。
    ……还是算了吧，万一，万一……
    司马亮望着画许久，最终无奈放了下来。
    “送信的人，还在吗？”
    “在地，王爷。”
    “好，等我一下。”司马亮拿出一张信纸，将刚刚对童家整理的信息，抄写了一份。然后又写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推算。
    “你，帮我装一下。我拿个东西。”司马亮将信纸递给小三子。自己则是走到身后的架子，拿起了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一把精致的金锁，出现在了其中。
    司马亮轻轻抚摸了一下。
    “瑞安，爹爹没有看到你出生，但希望你能和几个弟弟妹妹一样，健健康康。这算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吧。”
    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把盒子合上递给了小三子。
    “信装好，你就把信和这个盒子给那个人，让他转交给应子馨。”
    小三子看了看司马亮递过来的盒子，然后点点头。
    “好的，王爷。”
第846章 蠢蠢欲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府对面的茶楼，应子馨靠在窗边，查看着不远处交流的两人。
    “看样子，王爷给我带信了。好像，还有礼物。不知道是不是送给我的。”应子馨安然自若地喝了一口茶。
    片刻后，刚刚在王府门前的人，来到了应子馨面前。
    随后，对方将盒子和信件递给了她。
    拿到东西的第一时间，应子馨并没有着急看信，而是打开了那个盒子。
    “长命锁吗？看来不是送给我的。王爷对于自己这个私生子还是挺在乎的。挺好的，挺好的。”看着长命锁，应子馨有些许出神。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随即，她打开了信封。
    快速扫过几眼，应子馨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王爷这么忙，还是没忘记和我的约定。虽说，不是很多，但也算查了一些了。”
    “童家吗？好像是听过。剩下的童家人，跑去中都了吗？要不……去看看吧。”
    应子馨站起身，看了一眼王府。随后，她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木盒摆放在桌上。
    当然，盒子已经空了，里面的长命锁，已经被她带走了。
    时间来到傍晚，这个空盒子，几经辗转，落到了一双玉手之上。
    “司马亮，送给应子馨的东西。只剩下个盒子了，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呢？”
    “是首饰？珠宝？还是别的？”
    ……
    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似乎很想知道盒子里面，到底装过什么。
    “小姐，这东西很重要吗？在下的人，看应子馨好像只是拿出了一件小小的饰品。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吧。”
    齐澜转过头，瞥了一眼下属。
    “或许吧。你继续派人盯着王府吧。记住，别被发现了。还有就是，你的家人……我已经打听过了。她们通过司马亮的几个王妃，逃离燕城了。去向的话，似乎是去中都，投奔你的叔叔了。”
    “虽说，你们两家关系没有上一代那么好了。但你母亲在，你叔叔应该会看几分薄面，照拂一下的。你暂时也不用担心了。”
    听到齐澜的话，童广林长舒一口气。
    “谢小姐。谢谢小姐，救下在下，也谢谢小姐，帮在下打听。”
    “没事，既然，你现在，在我手下做事。这些都是应该的。”
    ……
    吩咐几句后，童广林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齐澜站起身，点燃了房中蜡烛。紧接着，她拉开窗户，看向外面。
    黄昏之下，南湖西侧红似血，映衬之下，齐澜的面庞多了几分红润。
    望向不远处的湖心岛，齐澜有些许出神。
    “回来了，但好像回不去了。”
    ……
    望江城外，大量丢盔弃甲的士卒，四散狂奔。
    其中有个黝黑的身影，一路朝着码头跑去。
    这个人就是带头逃跑的朔永宁。
    从昨日凌晨到现在，除开短暂眯了一会，朔永宁一直在逃跑。
    至于为什么只跑了那么点。主要原因，还是其他几处守门的人，没有放他们这些逃兵。
    他们现在能逃出来，也是因为逃兵太多了，对守军进行了进攻，最终打破了城门，所以才逃出来。
    尽管逃出来了，但对于逃兵们来说，还是不够安全。因为城破了，在他们出来前，一些打斗声，都能传入他们的耳朵了。
    “只要渡江，就能回到江南了。只要回到江南，一切都会变回原样了。”
    疲惫，饥饿，恐惧，朔永宁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他现在唯一能想的事，就是回到江南。
    来到码头，太阳刚好落山。
    日月交替间的黑暗，使得朔永宁看不清前路。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朔永宁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长时间的疲惫，加上脑袋撞了一下，朔永宁晕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天已经亮了，而他却出现在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醒了？”
    “这人醒了。”
    ……
    呼喊声不断响起。
    听着这动静，朔永宁很是头疼。他试图捂一下脑袋，但他发现自己被捆住了。
    见此，朔永宁才清醒了一些。环顾四周，朔永宁认出了这里。
    他曾经来过，并且上次，他也是这么被绑着的。这里，就是望江城，萧涛审问过朔永宁的地方。
    昔日的记忆，涌现在了朔永宁眼前。
    “不，别打我了。我们是同伴，你们为什么要绑我。”朔永宁对着身旁的士卒喊道。
    “我们还没打你的。至于同伴？你开玩笑吧，你是逃兵。在你逃的那刻，我们就不是一类人了。”
    “不，我没有逃。只是，只是输了，我不想死。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朔永宁歇斯底里地喊着。
    “这家伙，好像疯了？”
    “应该是吧。”
    ……
    周围的士卒，没有回答朔永宁，而是自顾自聊着什么。
    被无视，朔永宁愈发害怕。
    “我真的尽力了。这根本守不住。守不住……”疲惫饥饿侵蚀着朔永宁，没过一会，他就说不出话了。
    就在这时，一些问候之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殿下好。”
    “殿下好。”
    ……
    四皇子缓缓走到了朔永宁面前。
    “怎么又是你？你这家伙啊……真是想活啊。那种逃跑，都有你的份。”四皇子冷哼一声。
    朔永宁抬头望了一眼四皇子。在对方手下效力过一段时间，朔永宁知道自己违背军法，会得到怎么样的惩罚。
    他知道自己怎么恳求，对方都不会听的。于是朔永宁叹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
    “你刚刚不是说尽力了吗？怎么我来了，就不说了？”
    “殿下既然知道了，我再说，也没什么用了。是死是活，就看殿下怎么处置了。”
    “你还挺懂局势的。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是个逃兵。”四皇子眼露凶光。
    “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们这些逃兵。导致我这边，这就差了那么点时间。只要再多一点时间，我就可以救回二哥了。”
    “都怪你们，你们……”
    “哈哈哈哈，怪我？怪我？”没等四皇子说完，朔永宁突然发笑。
    “你说得那么轻巧，为什么不是你拿命在守。为什么，为什么？皇帝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五天了，我守了五天了，吃饭都要提心吊胆，睡觉，刚躺下就要回防。”
    “可这样，也守不住吧。真的守不住啊。我已经守到最后一刻了。我尽力了。我只是不想死，不想死。我想活，真就是那么大的罪吗？”
    朔永宁的话，让四皇子愣了一下。毕竟他审问过的逃犯不止朔永宁一个，但没有一个像朔永宁那么理直气壮的。
    “你懂不懂什么军法。你只要听了军令，除非有上位者命令……”
    “屁，什么上位者。他们会让我走吗？他们让我走，我还用逃？就这么说吧，我守到死，也是个死，在这里，我也是个死。为什么不逃，这样我还能多活一天。”
    “这能一样吗？你战死是殉国，逃兵死了，可是要被唾弃的。”四皇子辩解。
    “哈哈哈，唾弃？我宁可活着被唾弃，也不想死了获得毫无用处的名声。再说了，死的士卒那么多。他们的名字，真的会被记下来吗？他们的亲人，真的能得到该有的补偿吗？你能保证吗？”朔永宁直勾勾地盯着四皇子的眼睛。
    不知为何，看到朔永宁这讥讽的眼神，四皇子有些心虚了。虽说他一直在说将士只要努力，就可以获得应有的东西，但作为权利的拥有者。他知道有些东西，并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好听。
    哪怕上面的人，真会给死者补偿，但也会因为种种环节，最后落不到该拿的人手中。
    四皇子的沉默，让周遭的一些士卒，产生了动摇。显然朔永宁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并且朔永宁之前也是和他们一样。
    只要战事在继续，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遇到和朔永宁一样的困境。一想到自己以后也会这样，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你挺会说的。行，行，行，这样的话，我反倒不让你死了。既然你要活，可以。那我就让你活着。”
    “把他关到笼子里，回头送到先锋营去。下次反攻的时候，让他冲最前面去。”
    士卒有点出神，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四皇子。
    这种情况，让四皇子有点尴尬。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
    “对不起，殿下。在下这就办。”
    “嗯，先走了。”四皇子转身离开，在走出门前，他回望了一下朔永宁。
    “这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命有多大。”
    ……
    四皇子走后，一众士卒，松开了困住朔永宁的绳子。
    由于饥饿和疲惫，被放开的朔永宁跪倒在了地上。
    “兄弟，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你说的东西，我们也能理解。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改变的。接下来，就委屈你了。”两个士卒搀扶起了朔永宁。
    对于士卒所说，朔永宁没有理会。他就这么被架着，送进了笼子。
    “回来了。回来了。”朔永宁抓住了笼子的围栏。
    “兄弟，吃吧。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一盆饭送到了朔永宁面前。
    望着盆中的饭食，朔永宁笑了笑。然后他用手抓食了起来。
第847章 尬演戏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即将到正午。
    换上一身蟒袍的司马亮，缓缓走出了王府大门。
    宽阔的大门口，此刻多了一个三人高的祭台。
    望了一下高度，司马亮嘴角抽了抽。
    这姐夫，为什么要弄那么高，真不怕我掉下来吗？
    还有看这个的人，真多啊。我都有点紧张了。
    司马亮用余光暼了一下四周。
    府兵控制出来的空地外，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除此之外，周边的一些茶楼的二楼，也全是看司马亮的人。
    可以说对于司马亮这个驱邪仪式，很多人都有兴趣。
    明知是假的，骗人的，却还有人那么多人来看自己。这让原本没有多少感觉的司马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然，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他也就心里想想了。既然这么做了，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端起姿态，走向了祭台。
    他的每一步都很有节奏，并且速度没有很大的差别，这在周遭人看来，有种庄重的气质。
    很快，司马亮就走到了祭台的最高处。
    下面还不觉得，这一上来，司马亮就感觉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有点高了。加上因为看得更远了，司马亮可以看到更多围观自己的人。
    好家伙，这么多啊，怪不得要搞那么高的戏台，不祭台。不过好像就是戏台吧。无所谓了，不重要了，赶紧结束，赶紧离开吧。
    司马亮转头看向祭台上的物品。
    既然是驱邪仪式，道具肯定是需要的。
    上方一共摆放着四样东西，从左到右，分别是短剑，镜子，符纸，和一盆土。
    司马亮看了一下之后，就将镜子高高举起。
    “三日前，出现不祥预兆。本王，作为江南之主，深感不安。且在之后，确实出现了，一些邪祟。”
    “因此，本王在南湖中间，设下祭坛，立上法器，借天地之力，驱散这份邪祟。”
    “现在这些邪祟，都被关在了这面镜子之中。”
    “此次大张旗鼓，就是为了让江南的诸位知道，不详已被避开，邪祟已被驱散，大家安心度日即可。”
    说着司马亮拿起抽出了桌上的短剑。
    嗖的一声，在司马亮拿出剑后。整个剑身上面，都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
    目睹这番情景，周遭的百姓都傻眼了。
    “哇，王爷真的有法力啊。”
    “这也太厉害了吧。”
    “看来是真的了。”
    ……
    惊呼声，不断响起。
    不过，将这些听在耳中的司马亮就没那么开心了。甚至，他都觉得有点过于尴尬了。
    毕竟他这一出，只是用酒精涂抹了一下短剑，然后在抽出剑的时候用打火石点燃罢了。
    没想到那么尬，还是赶紧结束吧。
    司马亮拿起剑，劈向了铜镜。
    看似坚固的铜镜，一下就碎成了多片。
    叮呤咣啷，从祭台上落到了地上。
    这些碎片，在落地以后，开始升起一些白烟，有些甚至燃烧了起来。
    “哇。”
    又是一阵惊呼声传来。
    有心理准备的司马亮，这次没有被打扰，这次的他继续做起手中的事，他用短剑将符纸点燃，然后丢进了土盆，随后他将短剑也插了进去，然后他就用手将此前镜子的碎片，一块块捡进土盆。
    徒手抓着冒烟，乃至燃烧的碎片，周遭看到的人，无不倒吸凉气。
    “王爷好厉害啊。居然不怕烫。”
    “这是法术庇佑啊。”
    “有王爷在，以后怕是风调雨顺了。”
    ……
    听着一系列的话，司马亮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则是尬到不行。
    想归想，但听到了还真是觉得尬啊。以后，还是不要弄这种东西了。
    有过这次装神弄鬼的经历，司马亮是不太想再来一次了。毕竟这种事不被人看出来还好。如果真被人拆穿了，那他就是一个活小丑了。
    捡完最后一块碎片，司马亮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司马亮拿着土盆走到了祭台旁。
    “好了，邪祟已经被完全驱散了。至于这些关押过邪祟的法器，回头就放到王府下面镇压了。只要我还在一天，或者说我的后人在一天，这些邪祟，就不会再来了。”
    “谢王爷。”
    “王爷辛苦了。”
    ……
    周遭的民众，纷纷感谢。
    “不用谢，身为江南之主，这些都是应该的。好了，诸位散了吧。我也该回去，处理剩下的事了。”
    说完，司马亮转身朝王府走去。比起初来的时候，司马亮的脚步明显快了很多。
    还没等周遭民众反应过来，司马亮就溜进了王府。
    一进门，司马亮就把手中土盆扔到了一边。
    “该死，终于结束了。这什么鬼驱邪，真是的。太丢人了。这东西，可不能记下来，万一，以后的人看出了原理，那丢人可就丢远了。”
    司马亮已经打定主意，让王府的记录官，删去自己做的这件事。并且他打算在风头过去后，把一些相关记录也清理掉。
    “王爷，您好厉害啊。这邪祟，就这么被驱散了。”
    “那这法器碎片该怎么办？”
    小三子突然出现在了司马亮身边。
    正在想事的司马亮被吓了一跳。
    “怎么办？找个坑埋了不就好了。”
    “埋哪里呢？”
    “随便哪里，只要不被人找到就行了。还有……别说什么法器，法术之类的东西了。我不想听到这些。”
    “啊？为什么啊，王爷。您不是有法力吗？这些个事，哪是人能做到的。”
    “闭嘴，这事。以后不准再说了。不仅是你，王府上的人，都不准给我说这个事。如果我听到了，我就找你问罪。”
    司马亮将土盆丢给了小三子，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府中走去。
    看着自己手中的土，望着走远的司马亮。小三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爷是不想被特殊对待吗？应该是吧。不过，这东西，真的能随便处置吗？万一又出事了呢？”
    “要不，不放在王府？放到远点的地方，这样出事了也不会祸害到王府？”
    “可哪里会比较好呢？对了，王爷不是说要重建湖心岛的吗？那边有过法器加持，或许放那里会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就这么决定了。”小三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准备起了前往湖心岛的事宜。
第848章 不安定的定南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司马亮做的这一出只是闹剧，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但是吧，他这一行为，还是让很大部分，相信所为不祥之兆的民众，安心了下来。毕竟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在司马亮的“表演”过后，民众都开心的散了开来。恢复到了往日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日，司马亮的行为，经常被百姓谈起。安宁和稳定再度回到了燕城。
    不过，有地方安稳，有地方就会不稳。
    远在西南的定南城内，哪怕是在白天，都没有多少百姓敢在外面走动。
    即便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根本不敢多停留半步。
    导致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原因就是定南王回来了。并且他开始和自己的世子夺权。
    虽说定南王通过楚轲的帮助，接收了自己的部分军队。但是因为自己离开的时间比较久。以及世子更换的人，比较多。
    还是有很大部分人，不远跟在定南王身后。
    这种情况导致了，定南王无法以绝对性的力量，重新夺回定南城的控制权。
    有坏的一面，就有好的一面。那就是在军队方面，有劣势。但是在人心方面，定南王还是有比较大的优势。
    当然，这个人心，并非指的是，普通百姓的人心。而是那些和定南王有利益捆绑的一些世家大族。
    作为和定南王一起构建定南王的家族。他们在定南王在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可在定南王走后，为了获得更多权利，世子就对这些家族进行了打压。将一些曾经属于这些人的权利，都给了自己手下的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世子的行为其实没有问题，只是吧，被伤到利益的家族，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世子和这些家族之间摩擦很多，在定南王回来之前，双方就有撕破脸的征兆。只是苦于世子势大，且名义上占优，他们不敢做什么、
    现在定南王回来了，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重新报效到定南王手下。
    有了这些入存在，定南王在定南城的势力，基本和世子差不多了。
    而且因为外部方面，世子还有一些敌人纠缠着，所以在一定方面定南王还算优势。
    不过，这种情况下，定南王也不敢轻易动手。毕竟定南王在了解到定南的局势后。他发现了一些藏在暗中的势力。
    这些人，虽说明面上看不到，但在暗地里做了不少事。甚至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定南王查到了这些人和自己的世子有点关联。
    以此，定南王有理由怀疑，这些人和自己被刺杀之事有些关联。
    一想到这里，坐在茶楼，望着王府的定南王，目光就有些复杂。
    “道儿，真是这些人蛊惑的你吗？还是说，你真就为了权利，想杀我这个父亲？”
    虽说不太喜欢自己的世子，但对方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哪怕是板上钉钉的事，定南王还是不愿相信对方刺杀了自己。这也是定南王犹豫的主要原因。
    他想世子自己认错，然后说明这些。
    只不过，定南王这个想法，显然有些难。世子在知道了定南王的想法后，并没有给与任何回复。这种态度，显然能说明什么了。
    “王爷，有新的消息。”一位士卒走到了定南王身边，送上了一份信件。
    打开之后，定南王扫了两眼。随即他眉头紧锁。
    “道儿和山民达成交易？他疯了？真为了打击我这个父亲，不择手段了。”
    “他不想想，当年我杀了多少人。我离开后，他杀了多少人。真觉得他们会放下仇恨？”
    “他就不怕与虎谋皮，引火烧身吗？”
    眼下在定南城的几股势力中，定南王和世子是不分伯仲的，剩下就是山民，再之后就是楚轲之流的外部势力。
    虽说定南王和楚轲达成了一些交易，但双方不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定南王其实只有自己手中的这些人。
    世子那边的话，也是差不多。
    如果说第三大的山民力量加入，定南王和世子的平衡就会打破。到时候，定南王就很被动了。
    “该怎么呢？是提早出手试试，还是说，和楚轲那边谈谈，让他在帮我一次？”
    “……犹豫错失机会了。估计现在动手，想要成功也不容易吧。而且内耗之下，可能会被山民乘虚而入，这样可就两败俱伤了。”
    内都归内斗，定南王还是不想西南的权利，转交到他人手中。所以比起世子，他更担忧的还是山民。
    作为多年的对手，定南知道这股排到第三的势力，拥有多大的威胁。如果真让自己这边少了一份威慑的武力，这些人报复起来的力量，那可就太大了。
    “楚轲的人，虽说素质还可以，但是对于地形太不了解。人数也不是很多，加入了也不会有很大的增强。”
    “如果真找外援的话，估计也不行吧。那我能做的……可能还是对山民动手。可这样的话，道儿那边肯定会动我。这样……该怎么呢？”
    两难的抉择，摆到了定南王面前。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就在这时，又一封外来的信件，送到了定南王手中。
    看到送信人，定南王眉头一皱。
    “林殊？玉阳林家人？而且这名字，好像听过。想不起来了，还是先看看吧。”
    “定南王，打开信件翻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定南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家伙，消息挺灵通的。这些个内情，居然了解的那么清楚。估计在西南安插了不少人吧。”
    “估计，我不在的时候他就对这里有所图谋吧。”
    “他这次的帮助，估计也想要什么好处吧。这样的话，该不该信他呢？”
    “或者说，要不要接受这份力量呢？”
    林殊的信中内容很少，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他知道定南王现在的困境。以及，他现在可以借给定南王一些力量。
    除此之外，林殊就没有说更多的内容了。
    当然，这些已经足够让定南王了解了。
    “这林家能给多少帮助呢？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林家是和小七有婚约。那就是说，和容妃有关系。”
    “中都……林家。那估计这力会不小。或许能试一试。毕竟是外部力量，还有本家人，还算靠谱吧。”
    “尝试了解一下吧。”
    思来想去，定南王，还是决定接受林殊的好意。用来和世子抗衡。
第849章 抓捕失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燕城西门，一道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到了王府门口。
    随后，小三子拿着一封信件，着急忙慌的跑向司马亮的书房。
    “老七，去玉阳是吧。行吧，也可以。总之，他只要带着人离开我的属地就行。”确认过信中的内容，司马亮松了口气。
    “那王爷，接下来进行什么安排。”小三子询问。
    司马亮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
    “安排吗？嗯……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就开始宁城的事宜吧。”
    “对了，让你打听的马修，那人有踪影吗？”
    “回王爷，这人去到宁城后，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没了踪影，奴才估计他不是被抓了，就是死了。”
    司马亮眉头一皱。“死了吗？也确实有可能，毕竟都那么久了。罢了，一个小人物而已。那就不等他的消息了。”
    “你找人联系一下码头的郑达，让他准备一下。顺便和城外留守的士卒说一下，让他们今晚动身。”
    “一些要带的东西，再确认一下。明天出发的时候，可不能出现什么纰漏。”
    “那驸马那边要通知吗？还有赵大人那。”小三子问。
    “也通报一下吧。这次的事，虽说他们不直接参与，但也该知晓一下进程。”
    ……
    “好的，王爷。”
    确认一番事宜后，小三子离开了书房。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希望宁城那边能给个满意的交代。不然的话，真要刀兵相向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虽说已经到了临动手的前一刻，但司马亮还是对宁城抱有一丝侥幸。毕竟他还是无法相信，世子和顾巡背叛了他。
    因为这两人，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可事已至此，司马亮也不能再等了。因为宁城的不确定，他错过了很多次干预外界的事务。
    现在外部，不会干预司马亮这边。他必须趁着这个时间解决掉这个可能的内乱。这样才可以保证，下一个机会到来的时候，自己能有精力，余力。
    王府门口，小三子吩咐了几个下属。几人骑上黑马，分成几个方向离开了王府。
    这种声势被一直盯着王府的几人，看在了眼里。他们在装模作样了一会后，快速离开，将讯息递交到了，南湖西边的齐澜手中。
    “看样子，是要动手了。要告知宁城那边吗？好像……没有那个必要吧。”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做，是继续等吗？”
    齐澜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是的，我们还要继续等。至少，要等到司马亮处理完宁城的事。”
    “虽说他准备的很多，但我不太看好他。只要他输了这次，我们就可以继续行动了。不然的话，就按照他现在的紧张程度，很有可能会把我们怀误认为敌对者。”
    “小姐，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应子馨她离开燕城了，好像去中都了。”
    “中都吗？倒不是很意外。毕竟那些人，大多都在那。只是不知，她此去能否全身而退。虽说她只是一个棋子，但也算个苦命人。希望她能平安回来吧。”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齐澜和下属的交流。
    “小姐，有人跟过来了。”
    “果然还是找过来了吗？不过，你真的能抓到我吗？”齐澜微微一笑，然后跟下属离开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一队身穿寻常服侍的人，来到了这处客栈。他们花费了一些钱财，租赁下了空置的房间，然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客房外。
    一个人靠在门上听了听。
    “是这里了吧。”
    “没错。”
    “好像没人了。”
    “暴露了吗？”
    “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吧。”
    ……
    轻轻一推，房门被打开。这队进入了屋中。
    果不其然，屋内没有人存在。领头的人，检查了一下屋子后，将目光放向了桌子上的茶盏。
    摸了摸尚有语文的茶盏，他发现了上方一个朱红色的唇印。
    “刚走不久，还是个女人？”
    “看来，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这事，必须赶紧告诉王爷。”小队长转头和下属说了几句，随后带队离开了客栈。
    他们前脚刚走，齐澜后脚就回到了客栈。
    看着火急火燎的这队人，齐澜不厚道的笑了。
    “看来，以后要和你们多玩一会了。”
    行动扑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司马亮耳中。
    对此，司马亮没有很意外。因为他知道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人，肯定是有自己这边的信息。
    这种人，能被轻易抓到，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只是在听到小队长说出的细节后，司马亮就有点不淡定了。
    “唇印？女人？该不会是齐澜吧。应子馨的话，她没必要这么做。如果真是齐澜，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照理来说，我们没有利益冲突才是。”
    “还是说……她真的想卷土重来。继续所谓的复国大计？”
    “这样的话，宁城的事她应该有参与了。只是这个关头，她为什么会在燕城。是自信，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真是无法揣测啊。那宁城那边的事，需要停一下吗？”
    ……
    “罢了，暂时别管了。盯着点吧。等宁城的事，有个结果了再去找齐澜吧。”
    想了一圈，司马亮暂时搁置下了，找人的念头。
    稍稍处理了一下公务，司马亮在太阳下山前，提前离开了书房。
    对付宁城的事务，此前都是杨昱在主管，赵宇在一旁辅助。司马亮只是进行了一些讨论。
    但是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司马亮却不愿坐在后方了。
    当然这不是说，司马亮喜欢管那么多事。而是眼下来说，他手头没有很合适的人去做这件事。
    像杨昱和赵宇，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次参与行动的人，有部分，也是没有和杨昱，赵宇打过交道的人。
    如果真交给这两人来做，那少不了出现一些问题。
    思来想去，外加商量之后，司马亮只能自己上了。
    明日就要动身，所以司马亮想在离开前，多陪一下宝儿他们，顺便告诉他们自己要暂时离开的事。
    “宝儿，我要离开几日。”司马亮抱着乐乐说道。
    一听司马亮又要离开，宝儿的笑容瞬间凝固。
    “必须要离开吗？”
    “是的。不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我不是去到最前面，而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指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之类的。”司马亮快速解释。
    不过，听了司马亮的话，宝儿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太多。她依旧很担心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宝儿叹息了一声。
    “既然如此，希望夫君能小心点了。要知道，我们那么多人都在等你。你可得平安回来。”
    司马亮点点头，“会的。”
第850章 各方调度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深人静的雁鸣滩。
    一艘中型船只，悄悄离开了码头。
    这艘没有点亮一点灯火的船，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下的海面上。
    与此同时，城郊的猎场外，大量人马集结成了几个队列，踏上了路途。
    一声鸡鸣声响起。
    早已起身的司马亮，穿好了衣物。
    临行前，司马亮转头回到了床边。
    面对注视着自己的宝儿，司马亮微微一笑。
    “我走了。我会快去快回的。至于其他人那边，你就转述一下吧。”
    “嗯。”宝儿轻声应了一下。
    轻轻摸了摸熟睡的乐乐，司马亮披上一件披风，快步离开了后宅。
    十一月已过半，晚秋的清晨，已经有点冬天的味道了。
    尽管披着披风，但司马亮依旧能感觉到几分凉意。
    来到侧门，司马亮见到了等待自己马车，以及旁白候着的小三子。
    “府上多注意点，出了状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姐夫那边你说一下，让他注意点老七那边。一定要监督他离开。”
    “好的，王爷。”小三子搀扶司马亮上马车。
    马车被拉出侧门，随后在旭日的陪伴下，从南门离开了燕城。
    接下来的半日，司马亮都在马车上度过。
    等到马车停下，司马亮走下马车的时候。马车旁多了不少护卫的士卒。
    “王爷，剩下的路，马车不好走了。您劳累一下。”一旁的护卫说道。
    “行吧，带路吧。”
    护卫走在司马亮前头，将其引入一条山路。
    穿过一片森林，司马亮来到了目的地。一处隐蔽于林间，且守卫严密的营地。
    虽说司马亮接管了对付宁城的整个事务，但鉴于前几次自己涉险，导致的被动。
    这次的司马亮，没有选择去到问溪。而是在问溪和宁城之间，挑选了这么一处地方。
    说来也巧，这处地方也算是二次利用了。
    之前司马亮为了糊弄四皇子，追查定南王的时候。这边就用作匪寇的营地。
    一想到那次的事，司马亮就不禁多看了一下周遭的情况。毕竟他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却没有实地来过。
    秋高气爽，正午的时间，驱散了几分出发时的寒意。营地周边，微黄的树林给人一种萧瑟的静谧。
    浮动的白云，遮挡住了司马亮视野中的蓝天。
    “环境真不错啊。或许，以后可以带宝儿他们来玩。”虽说这次的事，比较紧张。但来到这片地方后，司马亮就莫名放松了一些。
    或许，司马亮骨子里还是不喜欢呆在府上，所以才会找各种理由离开。
    营地中走了一会，司马亮被领进了一个位置不算很靠中间的营帐。从外表看来，这处营帐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进到里面，还是能看出一些差异的。
    毕竟普通的营帐内，可不会有什么名贵的家具。
    看着类似王府的布置，司马亮无奈摇了摇头。
    “这是小三子弄的？”
    “回王爷，是的。这是三公公特意准备的。”
    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小三子，真是的。他这么搞，不是让我外面的准备白费了吗？是个人进来看看，不都知道这里有差异了吗？”
    “不过……算了。反正我只要待在这里，只要观察久了也能确认位置。里面的东西，倒霉那么重要了。”
    “你去把马力他们叫来吧。既然我到了，事也得加快了。”
    “好的，王爷。”士卒短暂离开营帐，叫来了马力。
    马力并不是单独过来，他身后还跟随着几个人。
    说来这些人中，大部分人算是司马亮的熟面孔。
    像是韦光和毕由。
    许久未见，再度看到马力的司马亮心情不错。注意到对方身后的韦光和毕由后，司马亮更是有点意外。
    “马力，你这架势不错啊。”
    “王爷说笑了。都是王爷给的机会。不然在下，哪有这机会。”
    “倒是会说话。坐吧，慢慢说吧。”司马亮示意几人坐下。
    司马亮不是小气之人，只要是忠心，且有一定能力的人，司马亮就会给与手下应有的一切。
    像是跟自己去过燕北的马力，在回来后就进行了升迁。
    此前的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千长。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五千人的千长。
    虽说乍听之下，没有太多改变，但其实权利增加了好几倍。并且，在这之后，司马亮只要增加了兵丁，对方的职位，就可能会更高。
    可以说，马力很有可能成为司马亮手下的第二个将军。这也是对方如此感激司马亮的原因。
    “人都到问溪周边了吗？有收到郑达那边的消息吗？”
    “燕城过来的人，因为路线的问题，估计要晚点才能到问溪。我们这边该过去的人，已经到了。至于郑达那边，因为要从海边送消息过来，估计要久一点。估摸，晚上前应该就会回信。”
    司马亮点点头，“行吧。那你们这边什么时候动身。”
    “和王爷对完信息，就出发。”
    司马亮若有所思。
    “马力，你知道这次的计划吧。”
    “知道。”
    “那行，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次的事，我主要在这里监督。我隔得很远，消息传递不便。所以除开一些可以等待的消息，你自己做好决断就行。哪怕出什么事，后面我都不会问责。”
    司马亮如此给予权利，这让马力有些意外。意外之余，马力对司马亮的钦佩更多了。
    “在下一定不会辜负王爷信任，一定做好这件事。。”
    马力的态度，司马亮很满意。
    “嗯，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有些事也没必要强求。要知道宁城的信息，我们不是很多。很容易因为信息原因，落入别人的圈套。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害怕我责罚。”
    “遇到一些情况的时候，要以自身安危为重。有些东西，我能输得起，但人的话，能保全，还是尽量保全吧。避免无意义的伤亡出现。”
    “会的王爷。”
    叮嘱完马力最主要的随机应变后，司马亮没有再说别的事。毕竟有些东西已经说过好多遍了，再重申意义也不大。很多事，还是要看后续的表现才行。
    马力离开了，对方带着毕由一起走了。留下韦光，守卫司马亮。
第851章 宁王府内的不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落黄昏。
    宁城内，宁王府中。
    身穿常服的世子，站在厅堂中，焦急的看着门外。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顾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待到对方，走到自己身边。世子赶忙说道：“糟糕了，堂弟这架势，是真的要动手了。”
    顾巡面露无奈，“这也没办法。毕竟我们这边的事，确实拖了太久了。王爷等不及了也很正常。”
    “可是，我们该怎么呢？现在，我们明面上已经站到堂弟的对立面了。可这雷家这些人，却还是保持观望。这不是骗我们呢。”
    “早知道，就不该听信他们什么话。做出这个什么临阵倒戈的计划了。”
    和司马亮料想的一样，世子和顾巡，确实不是真的背叛。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司马亮前往燕北后，雷家人来和世子进行了交涉。
    他们打着昔日与老宁王的一些关系，想让世子上他们的船，好趁着司马亮不在的时候，进行夺权。
    对于这个提议，世子其实没有多少想法。毕竟对他来说，权利这个东西，真没有太大的想法。如果不是司马亮信任，还有求于他。世子真想做个闲散的富家翁，安度余生。
    毕竟作为一个清楚自家历史的人，他明白争夺权力这件事，根本没有止境。只要踏上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只是在告知顾巡后，对方却有了别的想法。
    毕竟现在司马亮不在，这些事无法和对方商量。告知给杨昱还活着赵宇的话，对方可能会产生一些想法。
    要知道他们虽同为司马亮的下属，但不一定是能互相信任的人。万一，对方得知了这个信息，不相信他们。那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
    思来想去之后，顾巡给世子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那就是假意与雷家人合作，让他们从暗中爬出来一些，这样可以趁机进行一些打击。
    哪怕不能全灭，至少也能给点教训。
    对于这个决定，世子其实不是很想答应。但架不住顾巡叫来富逢一起劝解。
    简单的计划，很快就被执行了下来。
    只是吧，没过多久，就遇到了大问题。那就是司马亮，他回来了。
    照理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世子这边来说就是麻烦了。毕竟此前司马亮不在的时候，他们可以借助司马亮给与的权利，在宁城周边的区域为所欲为，根本不会有人来管。
    但是只要司马亮回来了，权利肯定是要被收回的。并且一些事也会被司马亮发现。虽说他们并不是真的背叛，但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毕竟他们才刚刚开始，还没了解到太多雷家的东西。
    如果司马亮质疑，他们也无法做出很好的解释。
    于是，一番抉择之下，几人决定继续下去。至少要打击一下雷家，不然，不好向司马亮那边交代。
    也是这一选择，导致了后面的局势，无法收场。
    雷家这边虽说有一些动作，但在司马亮回来之后，就异常谨慎。可以说，除了还打着合作旗子，对方已经没有什么合作的样子了。
    这种情况下，导致了策划这场计划的几人，产生了分歧。
    世子是不想继续了，想和司马亮说清楚这件事。
    顾巡的话，觉得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能停下。不然就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还白白闹了这么一个笑话。
    至于富逢那边，其实也持有反对意见，只是也怕司马亮那边交代不了，所以希望能有成果，然后再告知司马亮事情。
    就这样这件事又被拖上了一阵。
    当然，这个时间内，三人也是做了一些事，避免司马亮那边过早介入。
    像那个跑去和司马亮报信的马修，就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除此之外，他们还让韩世文送了信，以及让富逢，通过自己夫人，给司马亮传递自己这边异常的状况。
    毕竟有些东西过于明显了，也能起到暗示的作用。
    对此，司马亮也确实能理解，也听信了。
    但是吧，这之后世子这边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导致这时间一拖拖到了现在。
    司马亮都已经做好准备，对宁城动手了。他们还没有什么收获。
    “要不，我们现在和堂弟摊牌。或许他还会相信我们。”世子不想继续了。在他看来，雷家人就是故意而为，好让自己这边和司马亮矛盾。
    可是顾巡并不想收手。他连连摇头，“不，不行。现在局面这样了。如果我们和王爷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哪怕王爷真能原谅我们，这面子上也说不过去了。”
    “在外人看来，我们的行为就是有问题。如果说我们给不出合适的借口，这对于王爷来说损伤太大了。”
    “毕竟他是相信我们，才给的权利。走到现在这情况，无论有什么理由，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我们做事不力。不能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世子捂住了额头，看样子很是头疼。
    “可都这样了，你真觉得雷家人还会入场？万一他们不动手呢？万一，王爷真的打进来了呢？到时候，怎么办。不是更难收场吗？”
    “不，王爷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也算是收场了。只要我们输给了王爷，那么错误，很大程度，就会由我们来背。王爷就可以通过收复宁城这个行为，重新获得威望。”
    “甚至来说，可能会更有威望。毕竟近来，我们封城的这件事，让很多民众都感到了害怕和不安。”
    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顾巡，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倒是会为堂弟打算。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对不起世子，是我拉你进入这个泥潭。如果能和王爷说明，我一定会说清楚这件事。好让你不被误会。”
    “唉，到这份上了，说这个也无用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有责任。后面，真有见堂弟的机会，我也不会把责任全甩给你。该多少，就多少吧。”
    世子和顾巡对视了一眼，然后莫名笑了出来。
    就在两人笑的时候，富逢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第852章 清理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见到富逢到来，世子和顾巡收起了笑意。
    “怎么了富兄，看你这样子很着急啊。”
    富逢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雷家人，有反应了。”
    “真的？他们打算怎么样？”顾巡追问。
    “他们……他们打算帮忙守城。”富逢答。
    “真的假的，他们打算出多少人。”世子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对劲。
    富逢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5K人？这好像不算很多吧。”顾巡不是很满意这个数字。毕竟他们这边是背刺方，肯定是希望骗出更多人来。
    “不是，是500人。”富逢叹息一声。
    一听这数字，世子瞪大了眼睛。
    “500？跟玩呢？我这边都有5K人。这雷家，是摆明了骗我们。”
    “这是守城，又不是一对一单挑，哪怕500个精锐，也根本不够用。”世子的言辞激动，很是气愤。
    顾巡虽说没有像世子那么严重，但眼中也尽是失望之意。毕竟做了那么大的事，居然只换来500人。这代价和回报，差距也太大了。
    这不由得让顾巡怀疑起自己。
    “500，这也太少了。这雷家人，真是一开始就在设计吗？看来我真的错太多了。太该高估自己了。”
    看着两人的变化，富逢沉默了片刻。
    “这事……我感觉应该不像假的。就我观察雷明的样子来看，他似乎真的有意。当然，也可能是他装出来的，这个无法确定。”
    “只是吧，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该做好面对王爷的准备了。”
    世子和顾巡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了富逢。
    “我们刚刚就在说这个事。”
    “按照顾巡的想法，他想让我们象征性的抵抗到最后。这样我们就可以按照罪臣的身份被处置。从而让堂弟的颜面得到一点挽回。”
    世子的话，并没有让富逢感到意外。
    “这样啊，也算是一种办法吧。毕竟就现在来看，很多事，已经说不清楚了。王爷也不好停下来听我们的话了。或许面对面了，就能好好聊了。”
    见富逢也是这个想法，三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防守，或者说，怎么才能在王爷攻城的时候，表现出抵抗的意愿，然后还伤及我们这边的人。最终还能有个不算很差的收尾呢？”世子说出了最关键的几个问题。
    “实不相瞒，这事我很早就想过了。按照我对王爷的了解，王爷应该不会硬攻。”
    “毕竟宁城是坚城，这要是正面打起来，消耗的物资和人力，就太多了。最主要，这些投入肯定是不值当的，而且还会伤害到城中无辜的百姓。”
    “所以我推算，王爷大概率会出一些计谋，从而进入城内。所以，我们其实不用做很多，只要稍微避开一些就行了。”
    “只要露出些许破绽，王爷那边肯定会抓住。”
    对于顾巡的分析，富逢和世子都觉得有理。
    “只是，我们该怎么躲呢？城墙有四边，四个城门。南面最远可以排除，剩下三扇门，我们最该避开哪一扇呢？或者说，我们该把雷家的这500人安置到哪里，好让王爷能解决掉呢？”世子追问。
    顾巡和富逢陷入了深思。
    片刻后，顾巡最先回过神来，“我觉得，王爷大概率会从东边靠码头的门入。原因的话，是因为有人，给我过一份信息，那就是王爷在海外训养了一些人。王爷如果追求稳妥的话，应该会多派一些人，这些人大概率会来。”
    富逢点点头，有点认可顾巡的推算。不过，他还是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王爷可能不会直接从东边进，极有可能佯攻一处，比如西门。这样可以拉撤掉一些人的注意，使得东边的后援减少，从而更顺利的入城。”
    “确实，很有这个可能。那这样的话，这500人放到东边，然后我们的人，多数放到西边？”
    “嗯，感觉可以。”顾巡和富逢赞同了世子的提议。随即，让人准备了起来。
    后面，几人又聊了一些接下来，该如何请罪的事宜。
    聊着聊着，几人聊到了马修身上。
    “马修这家伙，还在我们手里吧。”
    “好像还关着吧。”
    “那后面，是不是可以让他帮我们作证。”
    “作证？你想多了吧。那家伙不咬我们一口都算好的了。就这么说，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拿来利用做点不用脑的事还行，真让他做些正常的事，他可做不到。”富逢讥讽道。
    “这样啊，那这人该怎么办。关在这里，后面王爷肯定会找到他。到时候，他乱说话，不是让我们更难做吗？”世子面露为难。
    “也是，这人现在存在，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最好的选择，还是让他消失。这样才能不给王爷和我们，造成麻烦。”顾巡冷冷地说道。
    顾巡蕴含杀意的话语，让世子和富逢后背一凉。
    “可这么杀了会不会不太好啊。虽说他没什么用，但他也算是帮我传了一个信。这卸磨杀驴，也太过了。”要杀人，世子有点不忍。
    “世子，就这么说吧。这人不死，后面你肯定会后悔。我是不会骗你的。这人，最好是解决掉。”富逢劝解。
    “这样吗？那……算了。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吧。我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等待堂弟过来吧。”虽说还是不愿杀人，但生性不是很强硬的世子，在听了两人的劝解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三人在大厅分别，顾巡和富逢陆续走出王府，随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由于在城中的士卒，多是富逢和世子的人，后续的一些调度之事，就交给了富逢。
    因此，处理马修的事，落到了顾巡手中。毕竟是他提议，让他来也很正常。
    走过两条街，顾巡进入了一座宅子。
    虽说宅子外在没什么问题，但里面却是狼藉一片。几乎能被拿走的东西，都被拿光了，只剩下了没有门窗的屋子。
    穿过前厅，来到后宅。
    一间有士卒看守，且还算完好的屋子出现在了顾巡眼中。
    “顾大人好。”在看到顾巡后，士卒第一时间问好。
    “嗯好。里面的人，还绑着吗？”
    “绑着呢？”
    “行，我进去看一下。”
    士卒推开门，随后顾巡走入了其中。
    片刻后，士卒听到屋内传出的惨叫声。
    就在他们准备冲进去看的时候，顾巡拉开了门。
    “你们找地方把他埋了。至于他的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吧。”
    “这……顾大人……您。”一位士卒想询问什么。
    可没等开口，就被另一个士卒打断了。“顾大人，我们会好好处理的。您出去的时候记得洗手。不然，会被人注意到。”
    被这么一说，顾巡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猩红的血液沾的满手都是。
    “我知道了，我会洗掉的。”顾巡没有再说什么，独自离开了院子。
第853章 没有海中的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明月当空，马力一行成功与问溪同伴汇合。
    虽说双方通过上级的吩咐，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因为所属的人不同，马力和这边的话事人并不熟悉。
    所以汇合后，双方先进行了认识。
    “鄙人马力，现在是王爷手下的千长。”
    “马千长好，鄙人许富，刚刚晋升的千长。曾经在王爷身边做过护卫。”
    一听许富，曾经也是靠近司马亮的人，马力多了几分好感。毕竟对方也算和他一样，是依托了司马亮的关系，所以才获得了快速升迁。
    “你也在王爷身边做过事啊。挺好的，我在和王爷回燕北前，也是差不多的事。”
    “鄙人听说过马千长的故事。能和王爷从燕北回来。这算是很厉害的经历了。现在你被王爷如此器重，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许富恭维道。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哪怕像马力这样还算谦逊的人。
    “这个……许千长过奖了。”
    ……
    马力和许富客套了几句，随后就进入了正题。
    “这次的计划，许老弟，你应该知道了。”
    “清楚。”
    “那，就按计划来。你去佯攻西城门，我在北边派少量人吸引注意力，然后和东边过来的郑达汇合，然后尝试进城。”
    “知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郑达那边来消息，就可以出发了。”许富点点头。
    说到郑达，马力皱起了眉头。
    “对了，按照计划，郑达应该在傍晚的时候，就该联系你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信。你们有派人去海边等吗？”
    “有啊，就在马兄到来前，我们才确认过，海边的人，没有收到讯息，也没有看到船。”
    一听这个情况，马力顿感不妙。
    “该不会，海上出现什么意外了吧。之前听王爷说过，海里是有海盗的。会不会郑达和海盗撞上了？”
    “啊，怎么会。这有海盗的事，我也听说过，但那都是远海了吧。一般在黎国近海都不会出现才是。”许富说道。
    “可如果不是海盗，郑达应该不会迟来才是。这偏偏是海中，哪怕出事了我们也无从得知。这该怎么办呢？”
    马力犯难了，虽说自己这边带了千余人过来，但没有郑达通过船带来的火炮和人马支援，入城就变得很困难了。
    “这时间没多少了。到凌晨就要动手了。不然的话，城里的内应。可能就白忙活了。”
    “那该怎么办呢？我们还要继续吗？还是赶紧通知王爷。”许富追问。
    “问王爷是没错。但是一来一回天都亮了，这时机就耽误了。要不，我们就不分散注意，一起尝试一下。”
    “如果内应成功打开门，我们能进城。或许还有机会。”
    听到马力要冒险，许富有些担忧。
    “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少了郑达的人和船。万一不敌，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马力犹豫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你说的也是，但是吧。这内应的事，可没办法选。偷偷开一次门，可以。但第二次，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你也看到了，这宁城有多坚固，如果我们不用手段进去，这硬打我们这些人可不够啊。我在燕北可见过比这城墙差的城，都要近十万人才能好攻上去。”
    “10W这么多吗？这好像王爷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吧。这……”许富虽说从过军，但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所以听到这正面攻城，需要的数字，他瞬间傻眼了。
    “燕北情况不一样。宁城这边肯定要不了那么多。毕竟按照王爷的推算，城内满打满算不超过三万士卒。”
    “如果我们打的好点或许两倍左右的人数，可能就打进去了。”
    “6W？这……好像王爷也没有吧。就我了解，我们这次算上郑达那边的人，估计也就万余人左右吧。”
    “所以说，这差距就摆在这里了。如果我们错过这次机会，王爷后续就不好处理了。所以，最好还是试一下。”
    “不然，无功而返，愧对王爷的信任。”
    马力的话，让许富陷入了沉思。对方想了许久，才抬起头来。
    “马兄你说的不错。这错过了。王爷那边确实不好办。眼下别的办法也确实来不及了。我们也只能这么一试。”
    “如果我们运气好，郑达能及时赶到。说不定这次的事，还有转机。可如果，那边不来，我们这边可就有点危险了。”
    “要是后续出现问题，这责任可得我们两个背了。”
    马力拍了拍许富的肩膀，“没事，不管怎样，责任大头我来，你到时候推给我便是。”
    这番鼓励下，许富稍稍放松了些。他冲着马力笑了笑。
    “行，有马兄这句话。兄弟我就陪一把。”
    聊完这些，许富就下去和自己的人说了改变计划之事。
    很快对方救回来，和马力再度汇合。
    “马兄，时间差不多了。先过去吧。”
    “嗯，差不多了。走吧。”
    许富和马力，带着人马一同离开了营地，前往了计划中的宁城东门。
    此时此刻的海中，郑达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后方追逐着的船只。
    “该死，这些船也不打，也不走，就这么跟着。这叫我如何上岸。这不是硬耗着我吗？”
    “这时间都那么晚了，再不上岸，就来不及了。”
    说来也怪，自打郑达的船，进入宁城海域。就有几艘船从远海中凑了过来。
    对于这种情况，郑达其实不意外，毕竟在过来前，他就做过功课。知道周边有海盗存在。并且在司马亮的提醒下，他知道此行很有可能信息泄露，会被人盯上。
    所以在见到敌人的那刻，郑达第一时间做好了迎敌准备。
    可是，就在郑达准备硬碰硬的时候，那些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们就保持着一定速度，一直跟在后面，什么都不做。
    面对这个情况，郑达大感不妙。但却无可奈何。
    要知道郑达从北边过来是顺风，并且因为船只构造的原因，迎风速度会很快。
    照理来说是好事。但是在面对跟船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好了。
    因为构造的原因，船只面对逆风的速度，会比普通的船慢。加上船上装的东西多，吃水深，如果逆风追，郑达这边船肯定是追不上后面的船。
    所以哪怕郑达想要主动出击，也没有机会。只能让这些船跟着自己在海中转悠。毕竟他这船要是停岸了，那就是活靶子了。
第854章 海中较量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月亮偏西。
    看着被越拖越久的时间，郑达无比焦躁。
    “该死，都这个时间了。真要耽误王爷的事了。”
    “不行，必须要靠岸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试试，不然的话，可没法交代了。”
    “来人，给后面的船，传达命令，让他们缠着跟着的船，我这边尝试登岸。”
    一听郑达要靠岸，一旁的副手赶忙阻止了他。
    “郑公子，这船可不能停啊。这下锚了，再动可就难了。这船上那么多人，那么多东西，这沉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知道啊，可是这不是耽误事嘛。回头，怎么和王爷交代。”郑达无奈地说道。
    “也是，王爷那边，不好交代。而且这岸上还有人等着，是该上岸了。可这缠着也脱不了身啊。”副手陷入了为难。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船舱中，走出来一名水手。
    “郑公子，我这边有个提议，要不尝试一下。”
    “什么提议，直接说便是。”
    水手走到了郑达身边，随即拿出来一幅海图。
    “郑公子，在下呢，此前是在宁城这边讨生活的。所以这边的海域都有记录。在我记忆中，有这么一处浅滩小岛。”
    “白天退潮的时候，这个岛就会出现。但是，晚上的时候，这个岛就会因为涨潮消失在海中。如果不知道这处地方，没注意的话，很容易撞上去。所以在下想，可以引后面的船撞这边。只要他们撞到了，我们就可以反击了。”
    水手的计划很简单，郑达和副手一听就明白了。但是吧，问题也有。那就是他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还有该怎么确定自己不会撞到。
    要知道他们这几艘船吃水更深，如果撞到礁石岛屿，那后果可就更严重。
    “你……确定能找到？”郑达试探性地询问水手。
    “在下确定。只要有星空，在下就能找到那边。”水手自信满满地说道。
    看着对方稚气未退的面庞，郑达有些不太相信。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为了避免继续耗下去，他决定尝试一下。
    “行吧，你上舵。指引船队。”
    “真的，郑公子。”水手大喜过望。
    “不行吧，郑公子。这太冒险了。万一我们撞到了。可不就更烦了。”副手劝解。
    “不，就这样了。别说了，帮他看风向。”郑达表现得很果断。
    见此，副手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帮助水手，看风向，观察周边的海水中，是否会遇到礁石之类的东西。
    为了避免前船撞到，后船跟着撞，船队的间隔被扩大了一些。这一情况，也使得后方的船，也多退了一些。
    见此情形，郑达对紧跟者的狡猾，有了更深的忌惮。
    “这也太小心了吧。真是一个麻烦的对手。”
    “回头，估计不好骗吧。”
    ……
    就在郑达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水手兴奋的声音。
    “郑公子，就是那。那处浪涛下，就是岛礁。”
    听到这呼唤，郑达赶忙拿出怀中的望远镜。仔细查看以后，郑达露出了笑容。
    “果然是个很难发现的岛礁。不错，这样子看起来还不小。这样，或许更好弄了。”
    郑达笑着放下了望远镜。
    “郑公子，这东西能看更远？”水手目光直直地放在，郑达手中的望远镜上。
    郑达楞了一下，然后将望远镜抛给了水手。
    “是的，这东西是王爷送我的。如果这次顺利，这东西就送给你吧。以后……你就是领航员。”
    接过望远镜，水手有些手足无措。再听到郑达的话后，他更是大喜过望。
    “真的，谢郑公子。”
    “你倒是谢得快，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赶紧去带路，我们要绕过这里，回头再用这个对付他们。”郑达笑骂一声。
    “好好好，在下这就去带路。”水手拿着望远镜鼓捣着，往船头走去。
    水手过来接替，副手回到了郑达身边。
    “郑公子，这领航员倒没什么。但王爷送的东西，就这么白送给他了？这不太好吧。”副手看着船头，开心的水手，有些许吃醋。
    毕竟在船上讨生活的人，谁不想要一个神奇的望远镜。在试用过望远镜后，副手就一直想要，但由于是司马亮送的，他自然不敢开口。
    可现在，自己窥伺的东西，居然被轻易送给了一个小水手。这显然让他有点不平衡了。
    “呦，看不来啊。你个老黎，也会吃醋啊。这多大点事啊。你说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啊。”郑达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公子，你说什么？我想要，你可以给我？”副手傻眼了。
    “对啊，回头我给你拿一个就行了。这东西在外面或许很少见，但在王爷这边不是什么稀罕物。王爷给我一整箱，足足十好几个呢。说是，我看着给就行了。”
    “啊？一整箱，十好几个？这么多？这王爷怎么弄来的。”
    “这个，我不清楚。按王爷说的，好像是烧什么玻璃，烧得有些进展了。所以可以大量生产了。后续如果想要，还可以给。总之，稀罕吧也稀罕，但也不算那么稀罕。”郑达微微一笑。
    “那，为什么公子，你之前怎么不说我们要不要啊。”
    “这个……我忘记了。你们也不要。加上平日也不出来，谁记得这东西啊。”
    “这王爷给的东西，谁敢要啊。”
    “好像……也是啊。”
    ……
    欢声笑语中，郑达的船队行驶了好一段距离。
    “领航，看看他们过了那处岛礁没有。”
    “好的，郑公子。”水手拿着望远镜往后看去。
    “过了，过了，他们过了。”
    “好，根据岛礁的位置调整我们的方向，让我们后面的船，到岛礁前面去。”
    听到郑达的这番话，水手愣了一下。随即，他露出一个坏笑的表情。
    “郑公子，你可真坏啊。”
    “就你小子聪明，赶紧的。”
    “好好好。”
    水手随即指挥起船只的前行。
    看着水手像模像样的指挥，郑达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子，好像还不错。回头，可以培养一下。说不定是个合适的船长。”
    ……
    “郑公子，到了，到了。”水手收起望远镜，大声呼喊。
    “打旗语，让后面的掉头，追赶跟着的船。”
    “打旗语。”
    船尾的旗手，挥舞起手中白色的旗帜。
    后方的船见到后，收起船帆开始调整方向。
    与此同时，船队后方跟随的船也看到了这番情况，开始掉头转向。
    由于吃水较浅，加上船只不像郑达那边的船，那样吃风。所以很快掉了过来。
    于是乎，在郑达的船掉头后，追逐的双方颠倒了过来。
    没过一会，按照郑达的预想一样，那两艘紧跟的船，和他们的船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越来越大的差距，郑达神情严肃，一直看着用望远镜观察的水手。
    忽然，水手放下了望远镜，冲着郑达傻笑了起来。
    “公子，他们触礁了一艘船。”
    郑达松了口气，“还有一艘呢，赶紧看一下。”
    “好。”水手拿起望远镜又看了一下。
    “另一艘船，打方向了。不过……嗯……可惜了。他们打的快，绕过去了。不过，看减速的样子，估计底层也挂到了。感觉他们要上岸，追不了了。”
    “真的，给我看看。”郑达伸手索要望远镜。
    “公子，你不会，不还给我吧。”水手有些抗拒。
    郑达翻了个白眼，然后拍了一下水手的脑袋，“你小子，真是得寸进尺了是吧。给我拿来。”
    郑达夺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
    在看到一艘船触礁，另一艘船摇晃逃跑后，他彻底松了口气。
    “太好了，可以上岸了。”
    “嗯。上岸。公子可以还我了吗？”水手的目光一直放在郑达手中的望远镜上。
    “你小子，真是气人。给你，赶紧带路，去宁城码头。”郑达将望远镜丢还给了水手，随即走到了舵前。
    “走喽，出发宁城。”水手开心的走向船头。
第855章 异常顺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蒙蒙亮。
    金色的光芒将宁城近海点亮。
    六艘中型船只，突兀的出现在宁城码头。
    见到有船过来，码头上负责登记船只的官员，不情愿的走到了船边。
    跳板放下，郑达从船上走了下来。
    暼了一眼郑达，官员露出不屑的神情。
    作为常年做这份工作的人，他有着一套很厉害的识人本领。就这么一看，他就看出了郑达，不是什么正经商人。加上大清早这种时间过来，大概率是晚上赶路。
    在江南地带有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只要不是远洋的船，夜间走船，多数都是走私犯。
    “什么人，什么货，有通行证吗？没有的话，要加额外税钱。如果查出货品有违纪，需要扣押船只。”官员快速说出了一番套话。
    对于官员的话，郑达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见此，官员就有点气了。毕竟这么说他也是个官，一个小小走私犯，居然敢笑话自己，这也太过分了。
    “你……”可没等官员把话说出来，他就看到船上走下来数十个持刀穿甲的大汉。
    “怎么了？有事吗？还要问什么？”郑达讥讽道。
    “额……这个……没有了。你们请。”官员很识相的让开了路。
    对于官员的表现，郑达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种人他在崎国见多了。
    如果这是在崎国，还是以前的他，那这个官员第二天就可以换人了。不过，这是在黎国，对方也算是司马亮手下的人。
    所以他不打算做什么，毕竟他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赶紧赶紧，留几十个人守船，剩下的人，按照队列往前走。”
    “别贸然动手，也别吓唬人。就按照计划走。”
    ……
    六艘船上的人，陆续下船。在确认完船上之后留守的人后，郑达往前走去。
    “公子，注意安全。”水手朝着郑达呼喊了一声。
    “知道了。”郑达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挥了挥手。
    虽说郑达抵达了码头，但时间总归还是晚了不少。
    马力和许富那边，早在天没亮之前，就来到东城门，并且通过城内的内应，成功通过瓮城和内城门进入了宁城。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一点阻力。
    不过，在进城以后，马力和许富就遇到了一些不要命的人，对他们动手。
    当然，因为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只是付出了一点点伤亡，就将所有人斩杀殆尽。
    “这是守军吗？怎么感觉人那么少啊。”
    “对啊，这……好像才几百个吧。会不会是后援还没有到？”
    “不知道啊。算了，别管了，赶紧去王府，控制住世子，这样剩下来就简单了。”
    虽说搞不清原因，但马力还是觉得计划比较重要，于是不打算深想。
    马力和许富，带着自己的人马。火速赶往宁王府。
    沿途路过的街道，民众纷纷退让。在他们走后，一些胆大的民众聚到了一起。
    “这人，哪来的？”
    “好像是从东门进来的。”
    “这衣服，好像是王爷那边的人。”
    “哪个王爷？”
    “还有哪个，燕王啊。”
    “啊？他们进来的。不是小宁王封锁了城吗？”
    “或许他们打进来了？”
    “不会吧，这城能不响炮就进来？”
    “也是啊。那他们进来的。”
    “死人了，东城那边死人了。死了好多。”
    “啊……真的啊。”
    ……
    事发突然，加上宁城长时间封锁，所以在马力和许富进来后，百姓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有些人，还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个情况。
    那就是身处王府的世子，富逢以及顾巡。
    他们很早就知道司马亮，有内应在城内。在注意到对方打开城门后，他们就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然后就聚在这里，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这会不会太假了。一点抵抗都没有。”
    “不会啊，那不是死了五百个吗？”
    “也是，可是……总感觉不太对劲。”
    “都到这份上了，差不多就行了。我们总不能真自己人打自己人吧。这样后面肯定不好收场，这样可以了。”
    “行吧。”
    ……
    三人漫不经心的聊着。昨日他们还紧张的很，但真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们反而没有那种感觉了。甚至有些轻松了。
    毕竟这些日子来，他们也有点过于紧绷。
    只是吧，有些时候太过放松也不是什么好事。
    随着，王府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一众身穿甲胄的人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从甲胄样式来看，他们判断出，这些人并不是自己人，或者司马亮那边的人。
    “看来，雷家人真的耐不住了。”
    “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到最后才能知道了。”
    虽说这些人的到场有些意外，但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也说明了他们的安危暂时可以得到保障。
    于是，三人小聊了几句，随后撤到了屋内。而外面的这些士卒，则是站在院落中，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三人出去。
    与此同时，马力和许富赶到了宁王府边上。
    在距离大门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两人停下了脚步，并且示意身后的人戒备。
    “不对，有问题。这一路过来，虽说人比较少，但也能遇到一些人。这边，怎么过来一个人都没有。太反常了。”
    “是啊，可能有伏击。”
    马力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看到了几个躲在商铺中的人。
    “往后退。派人去问一下，说明一下身份。”
    一名士卒离开了队伍，进入了一家商铺。片刻后，对方带回来了消息，告知给了马力。
    “有穿戴甲胄拿武器的人，进入王府？而且不是正常进入？”
    “这什么情况？这城到底怎么回事啊。”完全意料之外的事，让马力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本来，司马亮的计划中设计了很多。预想了很多可能。马力都觉得有点过了。
    但是吧，现在这个情况，跟司马亮所说的一点都对不上。
    “许老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感觉太不对劲了。”
    “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都走到这里了，也不能回去了。必须要拿下世子他们才能结束。”
    “是啊，没办法回头了。再看看吧，确认一下情况再动手，顺便和周围的百姓说一下，是王爷的人来了，让他们不要害怕，跟我们一同合作。”
    “嗯，这样可行。”
    马力和许富暂缓了动作，开始派人观察起王府以及周边的情况，同时将自己的身份传播开来，用以安抚人心。
    就在两人开展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郑达赶到了。
    由于不知道状况，在遇到马力和许富后，郑达没有第一时间接触，而是让人带着证明自己身份的符印，转交了过去。
    等待片刻后，马力和许富来到了郑达这边。
    “郑公子好。”许富见过郑达，一眼认出了对方。
    见许富确认了身份，马力也赶忙问候。
    “郑公子好。”
    “对不住了，来晚了。海上出了一点小状况。”
    “我们正需要人，你来正好。”
    “怎么了？出什么状况了吗？”郑达表现出疑惑。
    马力和许富互视了一眼，然后点点头，“是的，出现了很奇怪的情况。”
    随后马力和许富将自己从进程到现在的事，都告知给了郑达。
    听完之后，郑达眉头紧皱。
    “这，好像确实有点怪。那现在，该怎么办。”
    马力又将自己的安排告诉给了郑达。
    “这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们还是要进王府啊。我们该怎么进去呢？这种状况，硬闯，可能不太好吧。估计里面有什么陷阱吧。”
    “那……要不不进去了？我们把城门先控制下来，然后守住王府。剩下的听王爷的，应该来的及吧。”
    “就现在这情况来说，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先这样吧。”
第856章 诱敌之计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还别说，挺像出来玩的。”吃过午饭，司马亮靠在椅子上，做出了一个随意的姿势。
    虽说这次，司马亮是有事出来。但也是因为这样，他终于可以放下公务，以及王府中的琐事。
    这种暂时无事状态，让司马亮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噔噔蹬蹬……
    过于放松，司马亮哼起了小调。
    “这天气，真是舒服啊。反正有消息过来，会叫我，要不睡个午觉。”司马亮起身，准备到床上小小睡一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帅帐外传来了脚步声。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看来有事来了。果然，这不是出来放松，终究还是会遇到意外。”司马亮叹息一声。
    片刻后，司马亮坐回原位。在其身前，多了一位传令兵。
    “王爷，马千长和许千长那边很顺利。已经和郑公子那边会和，进入宁城了。”
    “现在，我们控制了东北两扇城门，以及部分城内区域。”
    ……
    传令兵把宁城的一些情况，一些事，都告知给了司马亮。
    听着讲述，司马亮的表情时好时坏，阴晴不定。
    听起来好像很顺？
    不过，感觉怎么那么怪。尤其是这个，突然出现在闯入宁王府的人。
    ……
    传令兵讲完了要带的话，然后低着头，等待司马亮的回复。
    由于信息量比较大，加上很多地方明摆着有问题。司马亮思考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将目光放到了传令兵身上。
    “马力他们做得不错，尤其是对宁王府的处置。眼下，我对这个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也没有其他信息对比。”
    “所以我觉得，比起贸然进入宁王府，造成较大的伤亡，倒不如再等等。或许这样宁王府那边可能会主动一些。”
    “等的这段时间，马力他们可以对宁城的北部区域，以及城外，进行一些清扫。后续要是出现问题，可以快速撤退。”
    ……
    司马亮说出了一大堆的安排。虽说内容不少，但可以说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让马力那边以稳为重。如果遇到一些看上去就像有问题的事，就赶紧避开。
    “王爷，就这些吗？”传令兵询问。
    司马亮又思索了一番，随即点点头。
    “暂时就这些了。你先把消息带过去吧。”
    “是，王爷。”传令兵行礼告退，离开了营帐。
    只剩一人，司马亮皱起了眉头。
    “虽说稳一点没错，但如果宁王府那边，就是没动作。那后续该怎么办呢？”
    “一直不能放任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马力他们该怎么进入王府，才能减少伤亡呢？”
    “这真是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司马亮再度陷入深思。同时，他拿出纸张，开始在上面画画写写，记录起自己的想法。
    “就这顺利的情况来说。大致有两个可能。”
    “第一种的话，应该就是堂兄和顾巡那边的造反，本来就是一场戏。他们不想假戏真做，所以就撤掉了应有的城防。”
    “至于那些冲入宁王府的人。或许是第三方势力？雷家人？亦或是别的人？他们察觉到了堂兄那边的不对劲，所以想控制他们。逼迫我？”
    司马亮的想法，挺大胆。但是能解释眼下的一些情况。尤其是他对宁城这边的叛乱，本就保持怀疑的想法。所以他挺偏向这个可能的。
    当然，再怎么偏，也无法阻止司马亮多疑，哪怕这猜测挺合理的。
    “会不会，这只是个障眼法。故意让我不进入王府，暗地里其实有别的动作？”
    “可是都这种情况了，有什么动作能逆转局势呢？”
    ……“如果硬说有的话，就是全歼城内的人吧。或者说，直接对我下手。”
    “这两样，都不是很好做。”
    “这样的话，还会有第三种可能吗？”司马亮的思绪转个不停，没过一会纸张上，就写满了各种细致的猜测，以及一些应对的办法。
    写得越多，就越难抉择。
    不过，就在司马亮纠结的时候，账外传来通报声。
    “王爷。韩世文求见。”
    韩世文？找到了他了？听到对方的名字，司马亮有点意外。
    自打韩世文给自己写过那封信后。司马亮就没了对方的消息。
    鉴于信息缺失，司马亮觉得对方应该在宁城里面。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不是和司马亮猜测的那样。
    毕竟对方真的在城内，首先接触的应该是马力他们。这样韩世文回来，应该是跟着传令兵一起才是。而不是间隔了那么一段时间。
    “问问就知道了。”司马亮停止思绪，将韩世文叫了进来。
    见的不多，加上隔的时间比较久。韩世文的一些变化，对于司马亮来说，还是很明显的。
    外在方面，韩世文没有太多变化。可以说与司马亮分别时，一模一样。想来对方也是个比较自律的人。即便跟随了司马亮，依旧保持着往日的生活。
    在这不变的外表下。那双坚定的眼神，格外瞩目了。
    “世文，你看起来精神多了。”对视一眼，司马亮笑了笑。
    “托王爷的福。还算可以吧。”韩世文微笑回应。
    “你倒是会说话。你过来应该有事要说，那别的话，我暂时就不问了。你直接说说，见我要做什么吧。”司马亮单刀直入。
    “好的王爷。那在下说了。”韩世文也不墨迹，直接进入了正题。
    很快，韩世文就把此行来的目的告知给了司马亮。
    听着对方的讲述，司马亮脸上出现了几分轻松。但放松到最后的时，他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韩世文停下讲述以后，司马亮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对方。
    “你说的这个事，我是信的。但是吧，我还是想不通，顾巡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这明摆着是雷家，故意的。这种低级错误，还会犯。实在是……唉，怎么说呢。”
    “至少要和我，或者姐夫商量一下吧。”
    韩世文叹息一声。“王爷，在下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吧，顾大人他想法比较多。”
    “同时，他行动能力也比较快。还没等在下劝解什么，他就做出了决定。”
    “就后续顾大人，和在下说的事来判断。顾大人，本来以为燕王大人，要在燕北多待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下，江南的权利，会出现较大的真空期。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雷家确实有点动机。”
    “加上，王爷给世子的权利，也给他们了这个机会。所以他们想在王爷回来前，尝试一下。”
    “只是……王爷回来得早了，雷家变化了行动，整个计划被打乱了。所以才一步步，变成这样。”
    说到底还是顾巡太过年轻。有太多想法了。
    虽说这可能是优点，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有太多问题了。尤其是在事态，失控以后。居然还想着，怎么挽回，而不是补救。这样可太不让人放心了。
    尤其是瞒我这点上，我可不喜欢。以后……这人还是不要重用了。
    虽说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但从韩世文这边知道内情以后，司马亮就对顾巡多了几分失望。如果不出现别的情况，顾巡大概率是不会被司马亮重用了。
    “知道了宁城的情况，一些事就好办了。”
    “就现在看来，闯入宁王府的人，应该就是雷家人。他们应该是感觉到堂兄，和顾巡他们的不对劲。所以才故意这样。”
    “如果没有你告诉我实情，或许我会觉得堂兄他们真反了。”
    “虽说有别人介入，但最主要原因还是堂兄他们这个事太有问题了。唉……不知道怎么说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王爷，那接下来，您该怎么办。世子他们还救吗？”韩世文追问。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管怎么样，他们总归是的堂兄和我的下属。先救了再说。”司马亮的语气很是无奈。毕竟韩世文都说清楚了状况，哪怕司马亮再气，也不可能将几人放任不管。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利用一下他们，让他们多在王府待一阵。”
    “这样，我就可以在背后对雷家进行一些试探了。不然的话，这次的事，我都捞不到什么。平白无故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了。”
    “王爷的意思，是想对雷家动手？”韩世文问。
    “是的。就你给的信息来看。雷家应该是真有点，想动的念头。虽说不是百分百，但只有有这个想法，对方就应该做了一些准备。”
    “就这突然出现在王府的士卒来判断。城附近，应该还藏着一些人。只要能把这些人，引出来。就可以打击一下雷家了。”
    韩世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王爷有办法了吗？在下，可否帮上一些忙。”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韩世文，然后点点头。
    “可以，你这身形和我差不多。那做替身的事，就让你来吧。”
    一听替身，韩世文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显然他大概猜到司马亮的诱敌之术了。
    随后，司马亮将自己的诱敌计划，告知给了韩世文。然后两人就互换了衣物。
    估计是第一次穿轻甲，韩世文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不适应？多穿一会就好了。”司马亮安慰。
    “王爷真是文武兼备。在下看来，不是从武的这块料。”韩世文讪讪一笑。
    “没必要捧我。我几分斤两自己清楚。”虽说嘴上挺谦逊的，但司马亮脸上还是浮现出了笑容，想来对于恭维，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司马亮又和韩世文聊了几句。紧接着，司马亮叫来了韦光，对其进行了吩咐。
    “韦光，你找点人跟着他。然后一同前往宁城。”
    “记住，此刻开始。他就是我，燕王司马亮。”
    司马亮的意思，很简单。韦光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好的，王爷在下这就去准备。只是吧，在这之前，在下还是想说几句。那就是假扮王爷这事，其实可以让在下的士卒来。”
    “毕竟后面遇到的事物，很难说。万一出点什么事，发生什么意外的。韩先生他不就遇到危险了吗？”
    对于韦光的话，司马亮是想过的。但是吧，假扮这种事，还是有门槛。
    毕竟要骗到别人。肯定是要点相像才行。不然的话，一眼被认出了，对方肯定不会上当。
    虽说气质方面韩世文和司马亮差了不少。但双方个头差不多。脸型也有几分相像。只要不是仔细看，粗看之下，还是很容易认错的。
    这如果换成别的士卒，那光身形这关，就很难过去了。更别说大部分被训练过的士卒，皮肤都比较粗糙，偏黑。这一看脸，基本就穿帮了。
    “你的担心我清楚，但眼下比较合适的人选也就世文了。你照我吩咐做便是。”
    “这样啊。那行吧。”见司马亮坚持，韦光也不再强求。
    随后，司马亮又对韦光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韦光一下就听懂了。
    “王爷的意思，是故意装作，靠近宁城，然后卖破绽出来。引对方过来？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
    “在下，不是怀疑啊。只是有点自己的想法。对方会不会觉得这是陷阱，然后就不过来了？”
    对于韦光的问题，司马亮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事啊。确实如你所说。雷家那边很有可能这么做。但是吧……我们这本就是无本买卖，尝试一下，可不是不可。”
    “成了自然好，不成也可以试探出一些雷家的想法。”
    “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那就说明，他们的实力，可能没有那么强。至少现阶段来说，我们这边是优势。这样对于宁王府的一些行动，也可以下去了。不用这么干耗着了。”
    “这样啊。王爷说的有道理。那在下，就去吩咐了。”
    “去吧。”
    韦光暂时告退。
    对方走后，司马亮看向了韩世文。
    “世文，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为王爷做事，怎么能说辛苦呢。”韩世文笑了笑。
第857章 计划见效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很快，准备都做好了。韦光安排的人马，候在了进入营地的山道旁。
    “一路平安。”司马亮站在马车旁，送韩世文上了马车。
    随后，马车缓缓前行。消失在了司马亮的视野之中。
    “王爷，您说韩先生这边，会成功吗？”虽说做出了安排，但对于结果韦光还是有点怀疑。
    司马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事。我刚说了，没抱太多希望。但是吧，这里面我还是有后手在的。”
    “要知道，明面上的，可不一定是诱饵。真正的诱饵，很有可能藏在暗地中。”
    听到司马亮话里有话，韦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爷，您这意思是说，我们这边才是真的？”
    “你还挺聪明。那行。我这韩世文的身份，就交给你了。”
    “趁着还有段时间，赶紧布置一下营地。或许，很快就有客人会过来了。”
    ……
    司马亮和韦光回到了营地，更换了各自的衣服。
    比起司马亮和韩世文，韦光的块头显然大了一些。加上韩世文的衣服，本来就贴身。这使得穿上衣服的韦光，很是别扭。
    “王爷，太紧了。会不会太假了。”
    “假点才好。不然，才会让人怀疑。”
    衣着完毕，韦光和司马亮督促起营地内的布置。
    说是套中套，但司马亮觉得，不会引到太多敌人。毕竟因为距离摆在这里。自己这边离问溪都有一段距离，更别说离宁城了。
    如果对方真有那么大本事，拉那么多人过来，那可就太厉害了。
    剩下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天结束了。司马亮和韦光更换了营帐休息。
    半夜时分，迷迷糊糊中的司马亮听到了呼喊声。这使得他从梦中惊醒。
    “真来了？看样子，真跟着韩世文或者送信人过来了。得亏我防了一手。”
    “不过，现在这架势。估计还在打吧。这样，我还是躲着比较好吧。”
    由于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司马亮不太敢轻举妄动，于是他穿好衣服后，就躲在营帐内，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随着时间过去，传入司马亮耳中的打斗声，并未消减。甚至有点愈演愈烈的征兆。
    对此，司马亮有些许担忧。
    “该不会，打不过吧。不应该啊，哪怕有人过来，数量应该也不会多才是。难不成雷家人比我算的还深？”
    虽说对于自己的计算有些自信，但因为事态没有朝着预定方向发展，司马亮还是有些担忧。
    又过了好一会，营帐外的打斗声渐渐停止，像是战斗快要结束了。
    注意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愈发紧张了。毕竟他不知道活下来的一方是哪边。
    片刻后，司马亮所在的营帐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王爷，匪寇都杀完了。”韦光的声音传来。
    “真的，那太好了了。”听到韦光的声音，司马亮放松了下来。他缓缓走到了韦光面前。
    就在司马亮打算嘉奖一下对方的时候。
    韦光突然暴起，一刀捅到了司马亮身体中。
    “你……你……”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司马亮猝不及防。他就这么中刀，倒在了地上。
    随着血液流逝，司马亮的意识渐渐模糊。
    然后，司马亮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呼。呼。呼。
    司马亮一个劲的大喘气。
    看着周遭熟悉的事物，司马亮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原来只是梦。还好只是梦。只是梦。”司马亮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语。
    又过了一会，司马亮才安定下心神。观察了一下营帐外透进来的光，司马亮判断，已经到清晨了。
    照理来说，这时间还很早，司马亮可以再休息一下。但是因为噩梦的关系，司马亮肯定是睡不着了。于是乎，他穿好衣服，走下了床。
    一来到外面，司马亮就看到了不少早起的士卒，已经做起了一日的准备。
    “王爷，怎么这么早啊。”注意到司马亮，韦光第一时间迎接了上来。
    做噩梦这事，属实有点丢人。于是司马亮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而是编纂了一个担心的理由。
    听到司马亮不放心，韦光再度保证了一番了。
    “王爷您放心。在下连夜做了不少准备。哪怕对方人数，比我们多一倍，我们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守下来。”
    “王爷放心即可。”
    韦光自信的话语，让司马亮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过，一种莫名的心绪不宁，一直缠绕在司马亮心中。
    不知为何，司马亮总感觉要出事。
    “按照宁城的进展来说。马力那边应该不止一个消息才是，这都第二天了，才来了一个传令的。”
    “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正当司马亮想着。他看到营地门口，被簇拥过来了一人。
    注意到对方浑身是伤后，司马亮大感不妙。
    看来真出事了。
    由于不知道什么情况，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司马亮暂时回到了营帐，让马力进行询问。然后再告知给司马亮。
    不安的等待了一会。马力来到了司马亮营帐之中。
    “回王爷，回来的兄弟是此前跟韩先生，走的人。他们在抵达问溪之前，遇到了刺杀。”
    “虽说反应的比较快，但因为人数上的劣势，还是导致了大部分人兄弟被杀。而他因为其他兄弟掩护逃了出来。”
    “由于怕被人跟踪，他转了小半个晚上才敢回来报信。”
    韩世文那边被袭击了？那他是死了吗？这……
    在没有得到韦光的消息前，司马亮就怀疑韩世文那边会出事。得到确认后，司马亮就愈发担心韩世文的安慰。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因为自己的安排，出现了意外。他肯定说是有责任在里面的。
    虽说被刺杀是正常的，但这地方……问溪都没到，这才多久啊。这人也太快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照理来说，应该是问溪和宁城之间吧。怎么会在这里呢？
    难不成……问溪这边也有人？
    自责之余，司马亮发现了这次事件的蹊跷之处。那就是刺杀的速度太快了，大大超乎了司马亮的预料。
    虽说司马亮让韩世文当诱饵，但这不代表他想把对方卖了。
    所以除开让韦光准备的这些人，司马亮其实还让驻守在问溪的人一同前行。
    千余人左右的队伍，在大道上行走。只要不是人数多倍与己方，或者准备十分充分，大概率是能撑到宁城周边的。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有歹人做出什么动作，城防上的人注意到了，也是能救援过来的。
    可现在，第二波人都没机会接到，就受到了刺杀，这胆子，则速度。让司马亮感觉到了一种提前准备的阴谋。
    思来想去，司马亮还是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世文确认死了吗？”
    “这个，据回来的人说。好像那些人是要抓活的。可能不会死，至少在确定身份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要是知道他是假的，估计凶多吉少。”
    司马亮明白此刻韩世文想要活，只能依靠假装自己的这个身份了。不过，鉴于雷家人知道自己的长相，他感觉对方能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一想到韩世文，因为自己的这个诱敌之计而死，司马亮心中很是自责。
    早知道，不这样了。本来这个事，就不是很重要的事。
    只是……不是韩世文的话。他们会不会就追过来了。我这边没有准备，被俘虏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虽说有点不应该，但在自责之余，司马亮还是有些庆幸自己让韩世文先帮自己挡了一刀。
    不然，现在司马亮的处境，就不好说了。
    就在司马亮出神的时候，韦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爷，以在下看来，王爷还是先退到燕城去吧。这眼下情况，太危险了。万一歹人准备真的很多，我们这边也不一定会安全。”
    由于出了意外，此前还信誓旦旦，不会出事的韦光，也开始担忧起来。
    “回去吗？这确实稳妥一些。那行吧，准备一下。我先回去吧。”
    “至于这边的事，如果有消息，你就加急转来吧。”
    “好的王爷，那在下去准备了。”
    韦光行礼告退。
    营帐内只剩下自己，司马亮再度思考起，韩世文被刺杀的事。
    “问溪，问溪，问溪。他们怎么绕过我的人来到问溪的。要知道，准备都个把月了。也没察觉到异常啊。总不可能他们很早就准备了吧。”
    “不应该啊，宁城的消息都被我这边封锁了。问溪这边哪怕有想法，也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才是。”
    ……
    “这样推算的话。会不会这事，就不是雷家人做的。是那些在问溪，本来就想对我动手的人，意外所为？”
    想了一圈，司马亮想到了一个还算可能的情况。毕竟此前韩世文也跟司马亮说过，问溪这边，有不少和司马亮敌对的人。欲做出一些，对司马亮不利的事。
    也是王爷韩世文的这个提醒，司马亮让杨昱借着税制修改的机会，对问溪进行了清扫。
    如果说，司马亮的清扫不彻底。那这些隐藏到问溪水下的人，确实有动机，有能力去这么做。毕竟对于这些人是在问溪土生土长的人，有很多信息优势。从而方便布置一些东西。
第858章 可怜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离开的马车准备好了。
    司马亮快速从营地中走出，坐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进入一片森林的时候。林中传出了一些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片刻后，马车来到了一处道路较窄的地方。
    嗖嗖嗖。
    几根箭矢，从林中飞出，射向车夫以及马匹。
    反应不及，马匹应声倒地，车夫命丧当场。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会后，林中走出数个彪形大汉。他们缓缓靠到马车旁，确认了一下车夫的尸体。
    “怎么就这一个车夫？”
    “挺正常的。毕竟是往回逃，可能不需要那么多人。这样不会引人注意。”
    “真是这样？怎么感觉……有问题。”
    ……几个人开始交流。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队长的人物，则是到了马车旁，掀起了布帘。
    不过，就在布帘被掀起的那刻，马车中窜出一把刀，朝着歹人队长的面门砍来。
    事发突然，歹人队长虽伸手不错，快速后撤，但也被锋利的刀刃所划伤。
    猩红的血液从脸上滴落，歹人队长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血液滴落。他的目光直直盯着从马车中出来的司马亮。
    “王爷还会武功？不……王爷不可能长这样，他不是王爷。有问题，赶紧撤。”
    歹人队长反应就是快，只是一小会，就察觉到了这个司马亮不对劲。
    当然，他再快也是中计了。就在歹人，集体往林中逃去的时候。
    士卒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形成包围之势，缓缓向歹人们聚拢。
    虽说人数上，歹人们，没有太多劣势，但在甲胄和武器上面，他们和司马亮这边还是没得比的。
    除开一些拿弓箭的人，敢远远反击以外，剩下的歹人，则是持着刀，背靠背，看着士卒一点点逼近自己。
    估计知道被完全包住，是死路一条。歹人队长朝着自己的手下说了几句。
    随即，他们进行了最后一波反扑。
    只能说，想法没错。但在巨大的差距面前，这点挣扎，没有什么大用。
    估计这些人，承受能力也不强，在士卒压制住歹人们的殊死一搏后。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就被破除了，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了投降。
    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前一刻还在听歹人队长话的人，后一刻，就朝着对方背后捅了一刀。
    好在，制止及时，歹人队长没有被自己人所杀。
    事情出现的快，结束的快。很快，韦光和士卒们就打扫完了站场，将歹人及死去的车夫和马匹一并带回了营地。
    看到韦光一众，平安归来，加上后面跟着一些陌生人。司马亮松了口气。
    “得亏我小心，不然又被偷袭了。就这些人的样子，和武器来看。像是地痞流氓，或者私军之类的吧。”
    “想来就是这些人偷袭的韩世文吧。真是千算万算，没把这些个小人物算进去。”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想一点。”
    一众歹人，很快被带了司马亮面前。
    “王爷，一共十二人。死了两个，剩下十人。这个是他们的头目。他身上的伤，是被自己人捅的。”韦光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扫视起这些歹人来。
    看着看着，司马亮注意到有些士卒受伤了。
    “我们这边有人伤亡吗？”
    “这个……车夫身中数箭，当场死了。别的……只是一点轻伤。”
    死了吗？看来还是会死人啊。
    对于车夫的死，司马亮其实有预料。但事后想到，是自己让对方身死。司马亮难免有些自责。
    或许我应该找个更完善的计划，这样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不过……就眼下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伤亡控制在最少了。毕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方有多少东西。
    虽说有些许自责，但如果再来一次，司马亮还是会这么做，毕竟在不知道敌我差距的情况下。必要的牺牲试探，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存自己的实力。实行有效的反击。
    叹息一声，司马亮将目光放到了歹人队长身上。
    看着对方躺着血的伤口，司马亮没有丝毫波动，甚至他觉得对方死了也没什么事。毕竟对他来说，这些人中，活着一个就够了。
    “疼吗？”司马亮微笑着问。
    司马来的这话，让歹人队长有点傻眼，他抬头看了一下司马亮，随即又低下头来。
    “王爷，问你话呢。赶紧说。”对于歹人队长不理司马亮的行为，韦光有些生气。
    “疼不疼，又怎么样。难不成，王爷还会给我救治吗？”歹人队长没好气的说道。
    “好小子，你胆子还挺大。嘴还挺会说。”韦光讥讽一声。随即一脚揣在了对方身上。
    跌倒在地，歹人队长的伤口被撕裂，他的脸抽搐了一下，然后就这么躺着，不动了。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狠的吗？怎么现在连起都不起来了。”韦光继续嘲讽。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我是被俘了，我是输了，但不代表我服你们。你们的心思，我都清楚。就这么说吧，要杀要剐，随便来，反正烂命一条。我不在乎。”歹人队长朝着司马亮和韦光吐了一口唾沫。
    “你小子，活腻歪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对方的行为成功惹怒了韦光，这使得他的暴脾气上来，打算教训一下对方。
    不过就在韦光准备动手的时候，司马亮拦住了他。
    司马亮冷冷的看了一眼歹人队长。
    “别闹了。就他这样，打他骂他，都是浪费时间。看这架势，他估计是不会说什么了。找个软弱点的。就那个捅他刀的人，估计会说话一点。”
    “好的王爷。”韦光从众人中，拉出来一个人，丢到了司马亮身前。
    由于被捆绑住了，司马亮不怕对方暴起。于是蹲下来，跟那个歹人说话。
    司马亮面前的歹人很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从对方的目光中，司马亮看到了恐惧和害怕。
    对此，司马亮有些意外。
    “我有那么吓人吗？”司马亮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可没等对方回答，司马亮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于是他低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面前的这个歹人吓尿了。
    司马亮经历过的场面不少，但把人吓尿这种事，司马亮还是第一次遇见。
    虽说司马亮没有特别强的洁癖，但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让他后退了几步。
    面对这个十三四岁少年的尿裤子，司马亮莫名觉得自己像个恶人。
    当然，这个情绪只是片刻后就消失了。毕竟他知道这些人是要了他的命。不管理由是什么，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哪怕对方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爷，这小子，胆子太小了。要不还是换个人吧。”看着尿裤子的歹人，韦光也很无语。
    “不用了，就他了。”虽说有点芥蒂，但在缓过来后，司马亮还是打算询问这个少年。
    由于对方尿裤子了，司马亮保持了一定距离。不过，那尿骚味还是传入了司马亮的鼻子，这使得他有点无语。
    “你，会说话吗？”司马亮问。
    少年依旧盯着司马亮，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依旧沉默。
    “你明白，刺杀我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少年吞咽了一下口水。
    “唉。看来真是个不好说话的主。要不还是换个个人吧。”少年一直不说话，这让司马亮有些无语。
    于是，他示意韦光换一个人问话。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开口了。
    “王爷，我知道您是王爷。我也知道，杀王爷是不对的。但是……但是，我们是被逼的没得选。不杀的话，他们会杀了我们的爹娘。”
    少年的话，让司马亮愣了一下，随即他回过头看向了少年。
    估计对方的胆子是真的小。在说了这番的话同时，对方已经哭出来了。
    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恶心，很是可怜。
    对此，司马亮又可怜又可悲。
    被要挟吗？虽说这是个理由，但是吧，这刺杀我的后果，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不过，对于这些人。我还该不该全杀了呢？
    此前，对于这些人，司马亮是想直接杀的。但是听到少年的话，司马亮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些人，应该是那些个地主逼迫过来的普通百姓。
    抛开事实不谈，这些人其实是有可怜之处的。
    当然，这种怜悯的想法，司马亮很快就抛弃了。毕竟杀自己这件事，是真的不能商量。哪怕这些人真的很可怜，是出于无法反抗的原因，才这么做。
    “他们是谁？”司马亮问。
    “他们，他们就是……”少年准备说什么。
    但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歹人队长就嘶吼了起来。
    “闭嘴，别说。让他知道了那些人。我们的家人就死定了。”
    一听这话，韦光一脚踹了过去。
第859章 不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好了，韦光，别这样了。先等我问完话，后续再处理他。”司马亮示意韦光住手。
    “好的，王爷。”
    估计是因为韦光这一脚，此前和司马亮交流的少年，更加害怕了。
    “别打我，别打我。”
    “不打你。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就可以了。”司马亮的语气依旧平淡。
    少年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刚起身的歹人队长。
    “这……如果我说了，您能不说出去吗？”
    ……少年的回答，让司马亮有点窒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我知道了肯定是要报复，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说实话，蠢人对于司马亮来说，也算是个好事。只要他跟着骗下去，基本上就能得到自己的答案了。
    不过，越是这样，司马亮就越不想这么做。毕竟有些东西一码归一码。
    哪怕后续他会责罚，这些打算刺杀的他的人。但在一些事上，他不会做出什么欺骗的行为。因为骗这种，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人，司马亮可没有什么成就感，相反来说，他可能会更加自责。
    “我不骗你。我要是知道那些人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们尝到我的怒火。”
    司马亮的话，让少年傻眼了。
    “可这样，我不能告诉你啊。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的父母。”
    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即摇摇头。
    “他们或许是这么威胁你们的。但是你要想一件事，你们如果没杀掉我，那你们的父母，还能不能活？”
    “只要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会想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可能出卖了他们。即便他们不怎么想，你们的父母在他手中也没有价值了。”
    “就你们认识的人，他们对面对一些无用，且可能拖累自己的人。他们会怎么做呢？”
    听了司马亮的话，少年眼中出现了许多疑惑。看来这些内容，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理解。
    该死，虽说蠢，但真的不好沟通啊。要不换个人吧。
    看着少年犯傻的样子，司马亮有点后悔选择对方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歹人队长开口了。
    “王爷……你……不您……您能不能救一下我们的父母。我可以把那些人在的地方，都告诉您。”
    哦，看来有人听明白了。司马亮颇感意外地看了一眼歹人队长。
    “你愿意说？行，那你来吧。”
    “那，王爷，愿意救我的老母亲？”歹人队长一脸期待地看着司马亮。
    虽说他会受到责罚，但他的老母，总归是我的子民。司马亮点点头。
    “你的母亲，我会尽力去救。不过，你这边我还是会进行责罚。”
    “没事，我这边要杀要剐随便，只要您能救我的老母，什么都可以。”
    “好，我答应你。”
    歹人队长虽说看起来比较凶狠，嘴硬，但一开口，就说了很多。
    没过一会，对方就把派自己来的人，都抖了一个干净。并且司马亮还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韩世文的去向。
    昨日，伏击韩世文的，也是他们。不过，因为都是同一个镇子的人，他们一眼认出了假扮的韩世文。
    由于韩世文此前就在为司马两做事，难免得罪了幕后之人。所以他们把韩世文扣押下来不久后，就被幕后之人带走了。
    就分别时得到的信息，似乎他们想好好收拾一下韩世文。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亮虽说很担心，但也放松了一些。毕竟折磨，至少能保证韩世文暂时活着。这样他这边还能挽回一下。
    “王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王爷赶紧派人吧。不然晚了，他们肯定是要杀人的。”歹人队长殷切地看着司马亮。
    “好，我马上派人。韦光整顿一下，出发吧。就按他所说，你应该能解决吧。”
    “只要清楚他们的人，提前做好安排，哪怕人数少，也是优势。毕竟他们怎么说，不过是乌合之众。”韦光自信满满的说道。
    “嗯，行，有自信可以。不过，还是要小心点。”
    “会的王爷。那这些人，该怎么办？是关在这里？还是说……”韦光做了一个手势。
    “王爷，别杀我们。”
    “王爷不想死。”
    ……
    听到韦光的暗示，一众歹人，开始哭爹喊娘般地求饶。
    杀了吗？还是说怎么办？
    看着一众歹人，司马亮有些犹豫。说实话，这些人做的事，杀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知道这些人是被逼迫后，他是不愿下这份杀手。但是吧，一时间司马亮也想不出合适的安置手段。
    “王爷，您可以不杀我们。我们可以帮忙打头阵。现在他们不知道我们成功与否，只要我们回去。他们肯定会松懈。这样，您这边或许能减少一些伤亡。”歹人队长再度开口。
    想活？想戴罪立功？还是说有别的心思？司马亮盯着歹人队长的眼睛，看了一会。
    随后，司马亮微微一笑。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就让你试试吧。如果说你们表现不错，我可以饶你们死罪。”
    一听司马亮，愿意放一条生路。歹人眼中升起了光亮。
    “真的，王爷。您不杀我们？”此前的少年，破涕为笑。
    看着对方这恶心，却带着几分憨厚的面容。司马亮心中感叹。
    愚昧，无知，可怜，可恨啊。
    “我既然这么说，自然会这么做。韦光给他们松绑，然后让他们带路吧。”
    “好的，王爷。”虽说答应下来，但韦光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情愿。
    在命令完手下后，韦光靠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这些人。不该信的。”
    “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不重要。你趁着收拾的这个时间，赶紧找个人快马加鞭到问溪营地。让那边的人，都汇合过来。”
    “等会这些人带路的时候，你注意点这些人的行为。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直接动手，不用犹豫。”
    “可临阵出事，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局面。王爷……还是直接杀了吧。”韦光再度劝解。
    韦光说的是对的。但是吧……我还是有点不忍。
    “给一个机会吧。只有这一次。他们只要做出一点异动，直接杀。”
    “这……行吧。王爷。”见司马亮如此坚持，韦光也只得听命了。
第860章 挡箭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留守在问溪营地的毕由，收到了来自韦光的信息。
    “王爷要主动出手？还有……这老韦是什么意思？”
    看着信件中的命令，毕由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再难理解他也只能听令行事了。
    于是，毕由带着营地中剩下的千余人，踏上了与司马亮会合的道路。
    同一时间，暗中盯着营地的人，也有了动作。他们顺着林木间小道，一路跑到了问溪镇内。
    高墙大宅内，数位衣着华丽的人，聚在厅堂之中。他们或坐或站，看起来很是随意。
    “什么？有人给那处营地的人送信？方向是来自北边？”
    “看来那些失败了。”
    “果然，泥腿子，成不了什么事。”
    “无所谓了，反正那些人本就是弃子。死了就死了呗。”
    “万一，他们把我们抖出来呢？”
    “就那些个傻子，他们有那胆子？”
    “确实，都是一些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早就被我们杀了，还在那卖命。”
    哈哈哈。
    傲慢的笑声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别笑了。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说他们真把我抖出来，那估计调来的这些人，就是对付我们的。”
    “我们手里的武力，对付泥腿子是可以，但对付这些训练过的人，还是太勉强了。”
    “如果他们真一起出手，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此言一出，现场的人收起了笑脸。
    “也是，不管怎么样，刺杀燕王这事躲不过。也该做些后手了。”
    “宁城那边的联系到了吗？”
    “哪能联系的到。宁城的几个门，都是燕王的人了。”
    “没有后援吗？真是的，之前说得好好的，只要我们这边找机会对付燕王，就会施以援手。说到底，还不是在骗人。外人真是靠不住啊，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要硬碰硬了？”
    “怎么会，那不是犯傻吗？你赶紧出去抓点人进来，顺便设下一点陷阱，做好伏击。我听说这个燕王，一直保持着爱民的名声。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爱民。”
    哈哈哈。
    问溪镇北边的山道上，韦光的人马，一路疾驰。
    走到一处岔路后，人群中走出来几个人。
    “往东走。”
    “东边？那不是下山了吗？你确定是这条路。”韦光质疑。
    “就是要下山。西边的这条路，只会越走越高，如果要从这条路下山，要绕到镇子另一边去了。那样路只会更远。”
    “远点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么着急，不是就暴露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这时间来说，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快一点，可能会更好点。”
    “如果暴露了，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伟光和领路的歹人，争论了起来。
    “好了，别吵了。走下山的路吧。”司马亮出面，平息了争吵。
    韦光虽说还想说什么，但因为司马亮出面了，他也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谢王爷。”歹人感谢司马亮。
    “无妨，继续带路。”司马亮面色平淡。
    随后的路，虽偶有停顿，但没有再出现争论的情况。就这样，司马亮一行被带到了问溪镇靠西边的地区。
    作为四面环山的镇子，问溪这边平坦的土地，不是很多。
    可在这西边，算是依山傍水的平原上，确是盖满了，高宅大院。
    集中程度，以及屋瓦的豪华程度。几乎能和燕城城南区域，相比了。
    看着这一处处门锁紧闭的宅子，司马亮心中颇有感触。
    真是看不出来啊。这问溪还藏着那么多巨富。之前，姐夫和我说这个事，我还不完全信呢。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些人。
    这处地方，司马亮其实是知道的。并且对于这边，司马亮也进行了一些手段。
    像是一些宅子门上贴着的封条，就是司马亮抄没所致。
    不过因为，这边的人太过狡猾，加上司马亮暂时要忙于宁城的事。所以只是杀鸡儆猴，没有全部处理。
    本来，司马亮觉得自己已经惩戒的够多了。这剩下的人，暂时不会敢动什么了。
    可不曾想，司马亮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胆子。居然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只能说，司马亮对于人心的了解，还是不够到位。
    走过宽阔的大道，前方的道路渐渐变窄。看到这种情况，司马亮察觉到了不对劲。同时，韦光也减缓了队伍的速度。
    “王爷，最好还是别进去了。让在下的下属先前去吧。不然，有陷阱。就麻烦了。”
    “好，小心点。”司马亮同意了韦光的安排，停下了脚步。
    按照此前的计划，一众歹人，在前方带路，韦光的人马紧跟在后。
    走着走着，一些黑衣人冒出墙头，朝着引路的歹人射出了箭矢。
    没有东西遮挡，这一轮箭下来，不少歹人，命丧当场。其中就有那个不想死的少年。
    由于院墙比较高，哪怕被偷袭了。韦光这边也没什么办法，只得丢下歹人的尸体，原路返回了。
    “王爷，这路走不通了。”
    “那就换条路吧。”司马亮远远看了一下丢在巷道中的尸体。
    死了吗？也好。这样就不用纠结了。
    调转方向，司马亮一行走上了别的路。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了几个穿着相同服饰的士卒。
    见此，韦光派人进行了接触。
    “王爷，是毕由那边的人。他们好像先我们一步到了。”
    “还挺快的。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是杀进去了吗？”
    “不，王爷。暂时僵持住了。”韦光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什么情况。”司马亮追问。
    “回王爷，他们抓了很多普通民众，当人质。并且，他们还是声称，这周边埋有炸药，如果我们这边敢动手，就和我们鱼死网破。”
    司马亮眉头一皱。“鱼死网破？这些人说的倒有气势。不过，我觉得有炸药这个事，应该只是说说。真有这能耐，早就出其不意把我们都炸死了。”
    “只是这被抓的百姓，实在是不好处理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第861章 擅自行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前方就要直面幕后之人了。为了安全，司马亮暂时后撤，躲到了一处被清扫过的宅子中。
    虽说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司马亮的心一刻都没放下来过。
    这些人的条件，估计是想要自保。就问溪这环境来看，他们也没地方跑了。那我这边，该怎么糊弄呢？
    与那些被胁迫的刺杀者不同，对于这些始作俑者，司马亮是不可能放过一个的。
    所以他想在保全人质的情况下，同时解决掉这些人。
    只是主动权，不在司马亮这，很多事。他还是要等韦光那边，传来讯息，才好做出安排。
    没过一会，一个传令兵，就跑到了司马亮面前。
    “王爷，歹人那边说。希望王爷能对以往的事，既往不咎。然后退兵离开问溪。这样他们就放过所有人。”
    “好家伙，真敢提啊。这是蠢到极致了吗？”听到要求，司马亮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
    “既往不咎，要我命的事，真觉得那么好躲过去？”司马亮气极反笑。
    “既然你们这么大胆，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传我话，就说我可以答应。但是为了诚意，我需要他们表现一下。如果说，他们把计划的主要策划人，送出来。那我就答应他们的条件，退兵。”
    “好的王爷。”
    士卒带着命令离开了宅子。
    “看看，我这最简单的分化之术。能不能起到效果了。”
    很快，司马亮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到幕后之人所在的宅子。
    在听到司马亮愿意退兵后，一些人脸上出现了些许变化。
    “真的假的，这要求都答应了？”
    “应该是骗我们的。想让我们内乱。”
    “没错，千万别信。”
    ……
    众人言辞，都差不多。但是吧，大部分人看向身边的眼神，都有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注意到这个情况，坐在主位的男子，起身提醒了一句。
    “别抱希望了。都到这份上了。你们真觉得，可以和燕王共存？就他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清扫我们。”
    “哪怕我们不刺杀他，也是死路一条。即便真让我们中的几个活下来，那日子，也基本和泥腿子一样了。你们真的甘心吗？”
    领头者的一席话，在场者没有一个敢反驳。
    “也是，这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可不能折在我们手中了。”
    ……
    就在他们准备，做出一些安排的时候。听到了院子外传来，刀柄碰撞的声音。同时，还传来一些人的呼喊声。
    “什么情况。打进来了？”
    “那该怎么办？逃吗？”
    “这往哪里逃啊。”
    ……
    突然的变故，使得厅堂中的人，方寸大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
    随着，时间过去。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小。
    没过一会，外面就变回了安静的状态。
    见此，厅堂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死死盯着门口。等待着后续的变化。
    就在这时，院墙上突然冒出一些弓箭手。
    嗖嗖嗖。
    大量箭矢，射向了厅堂之中。
    “快逃。”
    “啊，好痛啊。”
    ……
    虽说箭矢不少，但因为能射进来的位置有限。厅堂中的人，反应过来后，箭矢就很难射中人了。
    躲在掩体后，一些受伤的人，开始痛呼。
    “不应该啊，这外面也没动静。”
    “那么多俘虏在，他们也敢动手？”
    “我不想死。快救救我。”
    ……
    各种害怕，担心的声音响起。
    作为领头者的年轻人，中了一箭。不过，即便这样了，对方也只是冒着冷汗，并没有叫喊。他的一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看来，这个燕王，也是个和我们差不多的人。输的不冤啊。”
    就在领头者自觉输了的时候，一旁的同伴都纷纷看向了他。
    “你们是想拿我换命吗？我告诉你们，这是没用的，没用的，我们都得死。”
    “没用，也可以试试啊。不然真的的死了。”一个人，露出恐惧的表情，随即拿出一把短刀，捅向了带头者。
    对于同伴的背刺，带头者笑而不语。就这样，他被对方捅了数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片刻后，领头者的头颅就被割了下来。那个杀了他的人。提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大厅。
    “王爷，始作俑者，被我杀了。这是他的头。你先前说好的，只要交出他，就可以放过我们。”
    “我出来了。我不会和您作对了。希望您能放过，哪怕只放过我一个。”
    “你小子，居然只想着自己。”听到外面的同伴只想着自保，不顾自己。屋内的一些人也跑了出来。
    “王爷，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钱财之类的，都给你。宅子地什么的，都给你。只要放我们一条命。”
    ……
    求饶之声不断响起。同时，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嘎吱。
    院门被打开。
    众人不安地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你们真杀人了？不过……这事没什么用。你们死定了。”毕由冷笑一声，随即退让到了一旁。
    在他走后，门后露出了许多箭头。
    嗖嗖嗖。
    又是一轮箭矢下来。
    院中只剩下了死尸，以及痛苦哀嚎之人。
    “进来吧，赶紧看看，还有没有躲起来没死的。”毕由不紧不慢地下达着命令。
    “王爷那边，待会怎么说。”看着手下打扫战场，韦光走到了毕由身边。
    “这事……简单。只要不留下活口，一些事，就随便说了。哪怕王爷知道真相，木已成舟。他也不会怎么样了。毕竟这种地方，真要谈什么条件，按规矩来，这死伤可就多了。”
    “比起自己人流血，死几个本来就没机会活下来的人，这笔账王爷应该清楚。”
    “话是这个理，但是……总感觉不太好。”韦光面露为难。
    “别担心了，老韦。有事，你就推我身上。反正一人挨责，总比白白损伤好吧。就王爷这性子，我最差不过是贬职。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个。大不了找个地方过日子去。”毕由拍了拍，韦光的肩膀。
    “唉，行吧。就这样吧。你清理着。我这就去汇报王爷。”说着，韦光转头离开了院子。
    来到外面的院子，地上尽是中箭，或者被砍杀的尸体。
    里面有些是歹人，但也有不少看起来是普通百姓的人。显然，为了避免被动，以及意外发生。韦光和毕由，选择了无差别进攻。
    走着走着，韦光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呼喊声。
    “救救我。我不想死。”
    听到这个声音，韦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只见一旁的尸体中，有着一个身穿百姓服饰的人，正在向他呼救。
    见此，韦光有些不忍。他准备张口，做些安排。但在话出口之前，他还是选择转过头，无视了对方。
    “记住，别留活口。还有，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如果外传，别说王爷了。我这边也不会放过。”
    “是，韦队长。”
    韦光转身离去，很快他就听到后方传来刀入肉的声音。
    “有些事，只能这么做啊。”
第862章 后悔自责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所处的地方，比较远。基本听不到远处的动静。
    也是因为这样的等待，让司马亮很是不安。
    人在担心的时候，总会往坏的地方想。
    “怎么那么久没有信息传过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就不该妇人之仁，就该果断一点。就这种地方，如果被设陷阱，伏击。我这边的人，也会遇到危险。”
    “还是该狠心一点的。”司马亮叹息。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韦光那边的传令兵，来到了司马亮跟前。
    “王爷，歹人平定了。现在毕队长，和韦队长正在清理战场。”
    “平定了？”司马亮大感意外。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那……人都死了吗？”
    “这个……都死了。”士卒有些许不自然。
    看来……他们还是没等我后续的命令，就直接动手了。
    真是的，居然敢这样。司马亮气愤的捏紧拳头。
    不过，没多久，司马亮就松开了手。
    擅自行动，虽说很犯司马亮的大忌，但是这件事的结果来说，司马亮还是比较愿意看到的。
    毕竟就现在这种情况，司马亮很难在保全民众的情况下，快速结束这边的事。
    而且主动权，不在司马亮这边，加上问溪这边也没很熟的人。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对司马亮这边肯定是不利的。
    后续出现别的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点无力。他看了一眼，传令兵。随即示意，他离开。
    “让韦光他们找找韩世文。然后派个人去宁城一趟，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好的，王爷。”士卒行礼离开。
    “唉，这事……该不该责罚呢？或许……就这样吧。”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即坐到了椅子上。
    得到司马亮的命令，韦光有些许意外。
    “王爷，没说别的？”
    “没有了，王爷就说了这么多。”士卒答。
    “那，王爷知道这边的事后，有没有表现出什么。”
    “这个……王爷好像很生气，但就那么一会。”士卒答。
    “这样啊。那行吧，你找个人去宁城。剩下的人，赶紧清理吧。”
    “好的。”
    士卒离开，韦光站在原地，想起对方所说的事。
    还真被毕由说对了。不过，这事。回头还是要和王爷说一下，不然这芥蒂，还是会有的。
    韦光转头走向大宅，指挥起战场的打扫。
    战斗很快，但清理的速度，可就没那么快了。
    到日落黄昏，战场的打扫还没有结束。而且因为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了不少胆子大的民众前来围观。
    “这是王爷的人吧。”
    “这血腥味，怕是死了不少人吧。”
    “好死，那些个老爷们，就该死。”
    “可是……死的人里面，好像也有乡亲吧。”
    “他们怎么死的？”
    “是被老爷们杀的吗？”
    “会不会，是被……”
    ……
    长时间围观，司马亮这边的人，并没有什么举动，所以一些民众的言辞，大胆了起来。
    见此，韦光派出人马，驱赶起民众。
    就在这时，司马亮走到了韦光的身后。
    “别驱赶了。这些东西，不是看不到，就不会说的。”
    “这个……好吧。王爷。”韦光叫停了驱赶的手下。
    “跟我进去看看吧。”司马亮示意韦光同行。
    两人结伴同行，走到了民众聚集的地方。
    “王爷好。”见到司马亮，民众纷纷行礼问候。
    “嗯，好。”司马亮驻足，看向了他们。
    “这里的事，回头会公示出来。你们愿意等的就回去吧。想在这边看的，就看吧。不过，别靠太近了。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不看见为好。”
    “好的，王爷。”
    “回见。”司马亮打了个招呼，随即走进了院落。
    在他走后，民众又开始了新的讨论。
    “王爷好和善啊。”
    “那看样子，杀乡亲的人，应该不是他了。”
    “应该是了。估计是那些个老爷，气急败坏，把人杀了。”
    ……
    听着院外传来的讨论，司马亮叹息了一声。
    光看面相，能看出什么。这里的百姓，还是太简单了。
    “王爷，这外面清理的差不多了。尸体的话，我们堆积到了宅子后面，打算后续用马车运到远些的地方埋了。”
    司马亮点点，“嗯，可以。就这么做吧。对了，这里还有活口吗？”
    问到这个问题，韦光愣了一下。
    “这个……暂时没有。”韦光硬着头皮说道。
    司马亮目光闪烁了一下，“行吧，有的话。你再和我说吧。”
    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了厅堂之中。
    一进门，司马亮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虽说在屋外，司马亮也闻到了不少。但因为外面比较空旷，加上时间也过去了一会。对比之下，还是屋内比较浓一些。
    看着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司马亮眉头紧皱。同时，他看了看四周。
    在确认屋内，只有这么一处大滩血渍的地方后，司马亮有些疑惑。
    “这是死了个什么人。怎么这样子的。”
    “这个，是这伙贼人的头目。王爷不是说交出头目，就可以放过剩下的人吗？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些人就把他杀了。打算用他的头，换得苟且偷生的机会。”
    头目吗？被自己人杀了？挺可悲的。司马亮感叹一声。
    看完前面的战场，司马亮被韦光带到了一处花园。
    虽说打斗没到这里，但是在清理的时候，韦光在寻找韩世文下落的时候，找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站在一处花坛旁，韦光指向了不远处，刚刚被翻新过的泥土。
    “王爷，这下面有好多具尸体。从样子来看，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按照此前那些刺杀者说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爹娘。”
    人质都被杀了吗？看来这些家伙，是真的狠啊。知道这个情况，司马亮并不意外。就从这些人的一些行事来看，对于普通百姓，他们是不把对方当人看的。
    不过，在知道这些人死后，司马亮就对那些刺杀他的人，多了一份怜悯。毕竟他们拿命刺杀，无论成败与否，都救不到自己的亲人。
    “对了，那些带路的人，还有活着的没。”司马亮问。
    “这个……混战之中，都死了。”韦光不好意思的说道。
    司马亮暼了韦光一眼。从对方的面相来看，司马亮觉得“都死了”，这里面应该有点问题。
    不过，人都死了。了解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行吧……那后事方面，就处理好点吧。别他们和那些人葬在一起了。”
    “回头，找找镇上处理丧葬的地方，买点棺材。然后跟镇里人核实一下。给他们下葬立碑。”
    “好的王爷。”
    “记得，做做法事。别让他们……你懂得。”
    “会的王爷。”
    看完这处花园，司马亮被带到了后宅的一处院落之中。
    这里很偏，并且门口有门锁。所以韦光的人，第一时间打开了这里，然后他们就找到了关在其中的韩世文。
    仅仅一日未见，再见到韩世文时，对方已然没了气。
    看着遍体鳞伤，躺在桌子上的韩世文，司马亮的心情很是复杂。
    “王爷，都怪我们慢了一些。如果再快一点，或许就能救到韩先生了。”看着韩世文的尸身，韦光很是自责。
    原来，在韦光他们进到了这处院落的时候，韩世文还有一口气在。只是在见到来救自己的人后，对方就撑不住了。
    加上随行的人中，没有大夫。所以在消息还没传到司马亮那边的时候，韩世文就撒手人寰了。
    可以说，司马亮前脚知道韩世文被救出，后脚就得到了对方死的消息。可以说这对司马亮来说，打击很大。
    要是我，再快一点，他就能得救。都怪我啊。我才是害死他的人。
    司马亮清楚，如果自己不对那些自杀之人的安排，纠结。或者说对付这些负隅顽抗之人时，果决一点。韩世文就很有可能活下来。
    可是……没有如果。人死不能复生。韩世文已经死了，司马亮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
    以后，不……现在开始，一定要学会必要的舍弃。我不想……再面对这种场景了。
    “韩世文，是问溪人。回头，给他风光大葬了。顺便，找一下他的亲人。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补偿一下。”
    “好的，王爷。”
    看完韩世文的尸体，司马亮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宅子。
    由于天色渐晚，司马亮今夜只能在问溪过夜了。
    此前，司马亮来过问溪。那时，他在自己的通明票行过夜。
    所以在选择过夜处的时候，他直接选择了这个地方。毕竟有点熟悉的味道，对于认床的司马亮来说，能更好入眠。
    当然，今天经历那么多以后，司马亮能睡着，也是个问题了。
    得知司马亮到来，通明票行的掌柜，徐大瑞，带着票行的门童，吴志，候在了门口。
    故人相见，司马亮就想起了死去的韩世文。
    感触之下，司马亮叹息一声。
    “掌柜，吴志。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韩账房他死了。”
    本来，徐大瑞和吴志，还满脸开心。但听到韩世文死了。两人的笑容瞬间僵住。
    掌柜总归是掌柜，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韩账房，是个不错的人。死了，挺可惜的。”
    “是啊，他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不是我让他做事，或许他还能活着。”司马亮很是自责。
    “这事，不怨王爷。毕竟做事，这也是韩账房自己选的。就王爷来之前，韩账房虽说也是个爱笑的人，但很多时候，在下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开心。不过，在王爷让他做事以后。他脸上，就多了一些真的笑容。”
    “怎么说呢？活着肯定是好的，但如果没有遇到王爷，韩账房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真的开心。毕竟他这种人，有很多志向。对他来说，追求这些志向而死，或许比碌碌无为的活着，好上不少。”
    司马亮知道掌柜是在安慰自己。于是，他笑着接受了。
    不过，就在司马亮想跳过韩世文的话题时。一旁的吴志，却问向了司马亮。
    “王爷，为什么，韩账房他会死啊。王爷，您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保护不了他。”
    句句诛心。听到吴志的话，司马亮无法在忽视，自己想避开的事。
    “这个……这个……我……”
    “吴志，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跟王爷说话的。”徐大瑞质问吴志。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吴志很是惶恐。
    “对不起，掌柜。对不起王爷。我，不……小人错了。不该问的。”
    “对不起怎么够，看我不责罚你。”说着徐大瑞抬起手，准备教训一下吴志。
    司马亮上前拦住了徐大瑞。
    “别，他说的没错。别打他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问题。我不会回避。”
    “吴志，你没错。是我错了。”
    “是我没保住韩账房……”
第863章 靠嘴求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晚。
    躺在床上的司马亮，迷茫的望着房顶。
    想着今天发生的一些事，司马亮叹息一声。
    “今日之事，估计日后还会发生。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明日，应该宁城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传来。希望是好消息吧。”说完，司马亮闭上双目。
    虽说白天发生了不少事，但在夜幕下的问溪镇，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平和。
    不过，在距离数十里外的宁城，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夜晚，这里却灯火通明，街道上还有不少来回巡逻的之人。
    宁王府旁的一处茶楼，许富正站在二楼，观察着王府的动向。
    “许千长，北边街道暂时没有情况发生。”一位士卒出现在了许富身后。
    “马千长那边的人，接替了？”
    “是的，千长。”
    “行吧，那你们去休息吧。”
    “是。”
    士卒转身离开，许富则是继续看着王府。
    “这一天了，这里面也没个动静。大晚上的，也没灯火。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啊。是不是有什么暗道，已经跑出去了？”
    自打昨晚开始，许富和马力，就轮流看着王府，禁止任何人出入。同时，他们还在王府周边一些高点，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奈何王府围墙比较高，加上原先的商家也不敢窥伺王府。所以大部分建筑，最多只能看到王府外院的样子。对于里面，基本是观察不到的。
    “许老弟，休息去吧。我来盯着吧。”马力出现在许富身后。
    “马兄，你说这府里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他们有吃有喝吗？能跟我耗下去吗？”
    “这个，不确定。不过，就眼下来说，耗着显然更好一点。毕竟王府就这点大，东西迟早会吃完。到里面受不了了，总归会出来。”
    “可这样真的好吗？为了跟他们耗，我们继续维持了宵禁。白天也控制了人员进出。这对于民众来说，有很大的不便啊。”
    马力走到许富身旁，随后看向了窗外。
    “许老弟，你说的东西我知道。给民众造成的麻烦我也清楚。但是吧，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要知道，宁王府里面环境复杂。且，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敌人。布置了什么样的陷阱。”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行动，极有可能造成大量损伤。”
    “虽说伤亡在所难免，但你要想想，我们现在做的事，可是被那么多宁城民众看着。”
    “若是我们进攻不力，失败几次。那对于王爷的威信，也是有不少的损伤。加上有些事……我们其实不好参与。如果贸然动手，王爷那边也不一定满意。”
    “你也知道，王爷此前过来的命令，就是让我们等着。虽说这样有点憋屈，烦闷，但不会出现意外。”
    马力的话，有几分道理。许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独自离开休息去了。
    在许富走后，马力站到了对方的位置，看向了宁王府。
    “希望里面的人，别弄出一些不好收场的事。”
    王府之中，世子，顾巡和富逢，三人被关押在了一处房间之内。
    由于被绑着，加上这两日也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即便是晚上，几人都没有入眠。
    三人之中，世子是最难受的。往日的他，养尊处优惯了，现在落得如此处境，自然难以适应。
    “什么时候，才能脱困啊。这些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要杀不杀，要放不放的。”
    “我估计，他们是想拿我们威胁王爷。”顾巡猜测。
    “威胁堂弟？这……真的可能吗？要知道，我们这立场可是和王爷对立。”
    “这只是外人看来，有些事情，他们可能很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控制住我们。”
    “可是，他们知道，不代表堂弟知道啊。万一他不认，那……我们是不是死定了？”世子担忧。
    “唉，这事……就看世文怎么说了。按照时间来算，他应该离开宁城了。很有可能，跟王爷交谈过了。”
    “现在这个僵持情况，可能就是王爷促成的。毕竟这都到门口了，还不打进来，这实在有点奇怪。”
    “可是……”
    世子还是很想说些话，可是在他开口前，关押着他们的房门被打开了。
    随后，几个人拿着火把，走了进来。
    “把世子带走。”说着世子被架起。
    “干什么，别动我。”世子开始挣扎。
    不过因为没有吃饱饭，加上自身力道本来就不大。世子的挣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看着对方被带走，顾巡准备叫喊。
    嘘。
    一旁的富逢，做出手势，示意顾巡不要动。
    领会过意思的顾巡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开口。
    再带走世子后，进来的人，看了一眼顾巡和富逢。
    “这两人怎么办。”
    “队长说了，只要世子，剩下两个人，好像无所谓吧。”
    “那……要不要杀了。省的后面出现麻烦。”
    “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按照这两个的身份来说。应该不会派上什么用了。”
    一听要杀了自己，顾巡和富逢脸上浮现了慌乱。
    “两位壮士，你们和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在没有人指使，没必要杀我们吧。”顾巡求饶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肯定会杀了我们。现在我们有机会，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呢？”
    一句话噎得的顾巡哑口无言。可在生死关头，再没办法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壮士，你说的是不错。我们是各为其主，互为敌对。但是吧，这不代表，我们之间，不能商量是吧。”
    “既然你们没有直接动手，还在犹豫。想来，也是良心未泯。若是你们这边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帮到。那你们何不以此善心，换点实际的好处呢？”
    “你是想收买我们？哈哈哈，你真是有意思啊。你也不看看，我们做的什么事，你能给我们什么？”听了顾巡的话，两个挟持者，发出了笑声。
    听到对方的讥讽，顾巡脸色有点发青。不过，为了能活下去。他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壮士，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做的这个事，虽说不好，但毕竟不是你们的想法，这就说明，有商量的余地。况且来说现在这个事情，对你们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就这么说，无论你们的主人有什么想法，决定。后续做成了什么事。你们身份，或者拥有的一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吧，如果说，你们愿意帮我们，这就不一样了。你们也知道，我们是为王爷做事。现在外面的形式，也是王爷占优。”
    “若是后续，王爷赢了，你们也可能落得和我们一样的境地。”
    “当然，我们也不奢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只求，你们在没有得到必杀的命令前，饶一命。这样后续，你们变成我们这样时。我们也会尽量让你们不死。”
    顾巡的话，让两个挟持者沉默了片刻。对视一眼后，两人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话，是有点道理。而且这要求也不过分。毕竟我们没什么仇怨，同是为他人做事，也算是一类人。既然如此，那先留着你们的命。不过，后续有杀令传来，就别我们了。”
    “那是自然，到时候我们不会说什么，任凭两位发落。”
    “好，行。走吧。”
    两位挟持者，一同离开了屋子。
    在确认人都走远后，顾巡长舒一口气。
    “得亏这两个人，不是杀人如麻。不然，真死在这了。”
    “顾老弟，你这嘴有点本事啊。这都能给你说动。这换做我，根本不敢这么说。看来是得多读点书，真到了危机时候这嘴还是能有用的。”富逢钦佩的说道。
    顾巡苦笑着摇摇头，“什么本事。不过是为了苟且偷生的妥协罢了。我要真有本事，我们何苦被关在这里。唉……我们暂时是没事了，但是这世子被带走，可就不好说了。”
    “是啊，点名道姓要世子。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希望世子能平安吧。不然，哪怕我们活下去了，也没法交代了。”
第864章 世子的仇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宁王府的正厅之中，一位身穿甲胄的中年人，坐在主位，翘着二郎腿。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壶酒和一盘剥好的花生。
    中年人，时不时拿起一把花生，送到嘴中，然后拿起酒壶往嘴里倒。
    “没想到，我还有坐在这里的一天。这王府，真是气派啊。要是能归我就好了。可惜了，可惜了。”中年人略带惋惜地摇摇头。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被两人架着的世子，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因为两日没怎么吃东西，加上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随着架着的人放开手，世子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呦呦呦，世子，你这大礼，有点过了。”中年人讥讽道。
    被这么一嘲笑，世子脸被起得通红。随即他撑起身子，看向中年人。“你，我不是跪你。你……你是……”
    看着对方有些熟悉的面庞，世子眉头紧皱。
    “你……我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被世子这么一问，刚刚还在笑的中年人，脸沉了下来。
    “果然，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就是不会记得我们这些个小人物。哪怕我父亲给我王爷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以至于我，昔日在王府都要卑躬屈膝，坐那小小的牵马官。”
    一听牵马官，世子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他记忆中的父王，还很年轻。有一天，宁王牵着一匹马来到了世子面前。
    说是让他学着骑马，练习一点家族男子都该学的武艺。
    可是吧，有些东西世子就是不行。别说武艺了，就连骑马，他都很勉强。
    对此，从未对世子生过气的宁王，发了一次脾气。
    当然，也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只是勒令世子至少要学会骑马。
    为了让世子能快点学会，宁王给世子安排了一个专门的教授人。
    那个人的名字，世子记不太清了。因为两人接触的时间很短，对方就消失了。
    不过，世子知道对方父亲的身份。那就是昔日帮宁王掌军的姜灿。
    记忆涌上心头，世子指着中年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姜叔叔的儿子？”
    听到世子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中年人有点意外。
    “哦，你居然还记得我的身份，看来我冤枉你了。没错，我就是你姜叔叔的儿子，姜宁文。”
    对于姜宁文这个名字，世子还是觉得很陌生。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对方名字这里了。此刻的他在想，对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从对方的言语中，世子感受到了一些仇恨。
    这对于和姜宁文没有太多交际的世子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姜……宁文。你为什么这么做？就我所知，姜叔叔可是忠于父王的。你作为他的儿子，即便不忠，也不至于这样吧。毕竟王府，可没有对不起姜叔叔和你。之前姜叔叔死的时候，父王还想着补偿姜家来这。”
    “哈哈哈，没有对不起？补偿？看来你这世子，是一点都不知道宁王做的那些事了。”
    “就这么说吧，如果我真要感谢宁王，那就是感谢不杀之恩了。毕竟，本来在被杀的人中，有我一个。”
    姜宁文的话，让世子一头雾水，他还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看着世子一脸疑惑的样子，姜宁文更加气愤了。
    “宁王真的很在乎你啊。一点阴暗的东西，都不让你知晓。就这么说吧。我父亲，还有一些，你儿时见过的一些人，他们的消失，都不是意外。而是宁王故意为之。”
    “而这些消失的人，很多，都和我父亲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可能。父王怎么可能会杀人。再说了这些人都是父王的亲信。他有什么杀的必要。”世子义正言辞地反驳。
    “什么必要？哈哈哈，就因为他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呗。或者说，他们的存在对于宁王来说没有价值了。成为负担累赘，所以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宁王提前清除了他们。”
    “在你们这些上位者眼里，我们都不过是棋子。有用时，召之即来，无用时，就得抹去。甚至到最后，连一个名字都没法留下。只能说，司马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宁王是，你是，还有那个燕王也是。”
    虽说姜宁文说的话，世子不太相信，但他还是回想起了儿时的一些事。
    其实在早年的时候，世子见到宁王的机会很少。好不夸张的说，在同一个府里，一年可能只见个几次。
    剩下的时间，世子都是跟自己的老师作伴。
    有些时候，老师不在，世子就会在府中玩耍。也是那个时候，世子经常会遇到一些出没于王府的人。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世子后面都没见过了。只有少部分，在遇到宁王的时候，对方介绍过。后续也多见过几次，也算是认识。姜宁文的父亲，姜灿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到现在世子也不知道姜灿，在宁王手下是个什么身份。此前，姜灿自我介绍，说是宁王的护卫。可就姜宁文的表现来看，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了。
    难道，父王真的隐瞒了什么？他真的在背地里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事情的发生的太过突然，加上牵扯到已故的宁王，从未经历过，那么大变化的世子，有些应接不暇。
    看着世子沉思，姜宁文撇了撇嘴，“怎么了？想到了？唉……我就说，你肯定知道一点的。毕竟那么多人没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世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姜宁文。
    “父王是有可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这些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真想因为这些事，迁怒于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和你说。那就是我觉得，父王他应该没有做错。至少对于江南的大部分人来说，没有错。毕竟这么多年来，江南都很安定。毕竟能让父王下杀手的，也只看你是破坏安定了。”
    姜宁文咬牙切齿的看着世子，“你倒是会说，会想啊。什么叫没错，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宁王没错？”
    “果然，一家人都是一样的。根本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照我说，让宁王就这么死了，还真便宜他了。就该把他抓走折磨死才是。”
    姜宁文面容舒展，奸笑一声。“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就是宁王落入冰窟窿这事，并不是意外，而是我们这边的人故意做的。只是为了避免引起调查，所以才做成意外的样子。”
    一听宁王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设计。一直还算淡定的世子，神色大变。
    “你说什么？父王，是你们故意杀害的？”
    “对啊，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要知道宁王冬日骑马，那么多年，可没出过事。而且，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些本该跟在宁王身边的人，没有及时赶到。这其中的问题，你就没想过吗？”姜宁文笑着说道。
    被这么一提点，世子瞬间悟了。他回想起此前宁王落水后，一系列不合理的地方。
    只不过，当时的世子，因为着急慌乱，加上宁王的一些安排，忽略了这些事。
    后续，宁城权利出现了一些问题，加上又和司马亮交接之类的事，占用了他的很多心神。就导致了这些事，最终淹没在了记忆之中。
    “你杀了父王。”世子气氛的看着姜宁文。
    “很好，很好。我就希望看到你这个眼神。我告诉你，当初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这么看你的父王。”
    “只不过，当时的他，选择放我一马。而我，不会这么做。”
    “来人，送世子上路。”姜宁文示意下属动手。
第865章 一线生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住手。谁让杀他的。”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姜宁文的身侧传出。
    随即，身穿一身甲胄的雷钰出现在了对方身边。
    “雷小姐，我要杀他。怎么了？这事，我在来之前，就说过了。这玩命的买卖，我可以做。但是这世子，我一定要杀。”
    雷钰蔑视地看了姜宁文一眼。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父亲是答应你，杀世子的事。但是，他没说时间。这也是他叫我来的原因。”
    “现在时机未到，世子还不能死。如果你真想动手，那我只能想让你去见你父亲了。”
    “你什么意思。骗我是吧。”姜宁文气愤地拍了桌子。
    面对姜宁文的愤怒，雷钰没有半点退让。她上前两步，走到了姜宁文面前。然后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
    “没有骗你，我说了，时机未到。你不能动手。”
    “一个女人，居然敢对我指手画脚。雷明都不敢这么做。”姜宁文抬起手，准备打雷钰。
    “雷明他肯定不敢，毕竟他不是我父亲。至于你……你如果真的敢打我，不管你能不能活那你的家人，都死定了。”雷钰嚣张的说道。
    “你敢威胁我。”
    “怎么了，难道不行吗？还是说，你想试试？”雷钰无所谓地耸耸肩。
    面对雷钰的骑脸输出，姜宁文憋红了脸。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也开始颤抖，迟迟没有放下来。
    过了好一会，姜宁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收回了手。
    “行，我等。我就等着，你让我杀他的时候。不过，我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很久。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而且，我很讨厌别人威胁我。你把我逼急了，我可不会管什么后果。”
    见姜宁文退让，雷钰后退了两步。
    “会的，马上就会让你杀他了。这时间估计就在这两天了。具体，就看这燕王，什么时候进宁城了。”雷钰走到世子身边，然后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世子挺俊的。和燕王有点像，不愧是堂兄弟。只可惜，那个凶巴巴的人，要杀你。不然，还真想和你好好认识一下。”
    雷钰轻浮的举动，让世子退避了一下。他看了一下对方有些陌生的面庞，心里泛起了嘀咕。
    雷钰？好像是雷明的女儿？可是刚刚听她说的话，似乎又不是？那……雷明不是雷家的真正主人？
    那真正的主人是谁？
    世子的疑问很多，但是姜宁文和雷钰，显然是不会回答他的。所以，他只能带着这一肚子的问题，回到了此前被关押的地方。
    见到世子平安归来，一夜未睡的顾巡和富逢大喜过望。
    在看押的人走到外面后，两人就关心起了世子。
    “没事吧，世子。”
    “他们是不是拷问你了？”
    ……
    对于两人的关心，世子心里一暖。可一想到刚才得知道的事，他就很是犯愁。
    “唉，他们没有拷问我。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但是……让我知道的一些东西，我更希望他们这么做。这样，我或许不会那么难受。”
    看着世子的变化，顾巡察觉到了什么。
    “世子，他们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还有，你是不是知道抓我们的人，是谁了？”
    世子点点头，然后他把姜宁文和雷钰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姜宁文这个名字，顾巡和富逢很是疑惑。但是听到雷钰后，两人算是能确认了。
    “雷钰，她怎么来了。这个雷家小姐，神神秘秘的。此前去雷池山庄都没遇到过她。”
    “现在城中，那么危险。她出现在王府，不是找死吗？还是说，她有活下去的办法？亦或是他们有后手？”
    “应该是吧。这样的话，胜负就不一定了。”
    “希望王爷那边有所防备吧。”
    ……
    顾巡和富逢，分析起雷钰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一旁的世子心不在此。虽说听着两人的话，但他依旧想着宁王被设计害死的事。
    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如果我多调查一下，是不是就能抓出这些人来。
    ……不……不对，有问题。
    既然姜宁文都能说出来的事，父王不可能察觉不到。也就是说……父王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是被设计。
    可这样的话，父王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呢？难不成，他真的亏欠这些人？所以才不愿说出来？
    这样的话……父王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
    “世子，世子，你在想什么呢？”看着世子双目出神，一直不回话，顾巡呼唤起他的名字。
    “有些事……不方便说。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再让我一个人想想。”
    看世子饶有心事的样子，顾巡和富逢有些担忧。不过，话到这里了，两人也不好追问什么了。
    “行，我们不问。但是吧，有件事，你靠过来点，我们要和你说一下。”
    “有事？”世子眉头一皱，靠了过去。
    随即顾巡靠到了对方耳边。
    “世子，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和富兄想了一下脱身之法。就在你来之前，我们找到了一线生机。”
    “富兄的手，小时候受过伤，很容易脱臼。只要我们把他的手掰断，他就可以把手从绳子里面抽出去。这样就有机会解开身上的绳子。就有机会脱身了。”
    “啊？掰断手？这……不疼吗？”一听这么狠的办法，世子有点被吓到。
    “比起疼，命要紧。世子没事的，刚刚尝试了一下，差点力道。你看看，您能不能一起帮个忙。”富逢说道。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世子自然没法拒绝了。
    不过在扭断对方手的时候，世子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从小到大世子都没动过粗，这一上来，就是对人下手，这让他看起来比富逢还要慌。
    也是这样，导致世子和顾巡用力的时候，差了那么一点，没有让富逢的手脱臼。
    “差一点啊。”
    “好痛啊。你们能不能狠点啊。这多一次我就要多疼一会啊。”富逢咬着牙说道。
    “知道了，不会出错了。富兄再忍忍。世子，别再想事了，想脱身再说。”顾巡说道。
    “好。”世子深呼吸一下，暂时忘却了心中的事。专心起眼前的事。
    再一次用力，这次富逢疼的瞪大了眼睛。他紧要牙关，好一会才放松下来。
    “呼，呼。终于断了。”
    “富兄辛苦了，加油啊。”
    “会的，我会努力的。”
第866章 安全为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天未亮，司马亮就睁开了眼睛。虽说闭了一晚上的眼，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一整晚的时间，他都在想昨天死的那些人。
    虽说不是他直接动手，但这些人死或多或少和他有些关系。哪怕再怎么找理由，也无法让司马亮释怀。
    “唉，这后面的日子，该怎么办啊。这老是睡不着，可太影响思考了。要不要弄点安眠的东西。”
    “回头，让小三子准备一下吧。不然这可太难熬了。”
    司马亮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来到外面，司马亮就看到了护卫在此的毕由。
    想到昨晚睡前，看到的人是韦光。司马亮猜测两人是轮岗了。
    “早啊。毕由。你休息的好吗？现在还有点时间，如果困的话，赶紧休息去吧。现在这边也不会出什么事。”
    “没事王爷。在下平日睡得就少。加上昨天这些个事，你让在下睡，也睡不下去了。”毕由笑着回答。
    他也因为杀人睡不着吗？看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对了，可以请教一下他们，如何在看到死人以后，睡好的事。
    司马亮眼珠一转，看向了毕由。
    “对了，看到昨天那些情况，你一般多少时间，睡不好。”
    “这个啊，说不好。根据惨状，和亲疏关系来。如果说死的不是很惨，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人。基本两三日就忘了。”
    “如果死的很惨，或者是同伴，短的十天半个月，长的半年更久都有。”
    死的很惨，同伴？忽然司马亮想起了，死在自己面前的永信。
    对于赐死对方，司马亮一直都过意不去，哪怕过了那么久，他依旧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王爷，怎么了？你是因为看到尸体，睡不着吗？这个的话，其实不好解决。就此前来说吧，那些个带我们老兵说，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就好了。”
    “或者说，烧香拜佛，找个大师给弄个护符之类的，也有点作用。当然，在下觉得其实都一样，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如果心里放不下，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对了，王爷你不是有法术吗？或许那里面有解决之法？”
    法术？
    本来，司马亮还挺沉重的。但一听到毕由说起自己会法术的这事。司马亮就绷不住了。
    好家伙，这事知道的人果然不少啊。必须得控制一下，要不然以后出点事，他们都让我用法术，这……可就难受了。
    虽说法术这事有点尴尬，但这也算是吸引走了司马亮注意。让他暂时忘却了昨日给他带来的不好影响。
    时间很快过去，太阳升起，司马亮收拾完毕，在院中吃起了包子。
    “虽说是一样的包子，但时间不同了，味道也不同了。”
    脚步声响起。
    “王爷，今日我们怎么安排。”收拾完毕的韦光，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司马亮细嚼慢咽，思考起今日的安排。
    宁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暂时没有动作。就眼下来看，似乎没什么异动。我这边可以不动，就这么待着，等宁城有什么情况了再行动。
    只是吧，这样真的好吗？
    就宁城传过来的消息来看，堂兄，连襟和顾巡，是被第三方控制住了。如果我拖下去，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如果我继续拖，会不会让他们中出现伤亡？
    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至少这些和我相熟的人，我不想他们死在我面前。
    如果没有韩世文的身死，司马亮肯定是选择等的。毕竟眼下是优势。
    优势方能稳赢，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做。这样可以减少变数，减少损失。
    只是之前司马亮因为多耗了一点时间，导致韩世文，抢救不及。如果当时的司马亮少想一点，果决一点，对方很有可能还活着。
    所以在面临类似抉择的时候，司马亮自然会这么想。
    去不去呢？去了，万一我遇到危险呢？
    不去的话，这消息一来一回，也太慢了。这出点情况，我哪能反应的过来。
    ……
    司马亮陷入了纠结。
    虽说不知道司马亮具体在想什么，但韦光猜测估计是去不去宁城的抉择。
    思虑了片刻，他朝着司马亮开口了。
    “王爷，就在下所想。您最好还是待在这里。就前方传来的消息，虽说是优势局面，但这宁城太大了，总归有很多地方是看不到的。”
    “即便您乔装进城，也很有可能被注意到。到时候城中隐藏的人，对您出手。那您可就危险了。”
    “您一出事，也会导致一些事，没办法继续。很有可能一败涂地。”
    是啊，我出事。不代表我一个人。就利弊算下来，我的安危还是更重要点。
    就现在看来，他们只是闯入王府，没有什么异动。估计是挟持了堂兄他们。
    不杀人的话，也就是说，是为了当做筹码。
    筹码肯定是要交易的，就眼下来看，这个交易对象只可能是我了。
    只有我活着，并且能对他们造成威胁，这个交易才可能对我有利。这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危。
    想着想着，司马亮想明白了关键件。他发现只有自己安全才能保证世子他们的安危。
    那就不进城。不过，这里还是太远了。去到近点的地方吧。
    司马亮点点头，看向了韦光。
    “好，我听你们的不进城。但是吧，我要你帮我带信去宁王府。说是，他们有条件的话，就赶紧提。我会考虑。”
    “啊？王爷，为什么？”对于司马亮的命令韦光很是疑惑。在他看来宁王府的人，都是叛徒才是。
    该怎么解释呢？好像不好解释吧。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司马亮摇摇头，“这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这话带过去，然后准备一下。我要搬到问溪南边的营地去。”
    韦光一听司马亮要去南边的营地，神情很是慌乱。
    “王爷，这可不行啊。这问溪里面不是挺好的吗？这里什么都有，安全也好保证。那边虽说隐蔽，但难保没被人发现。万一您去了那里，出现个好歹。”
    虽说对于韦光的担心，能理解。但反复好几次，司马亮还是觉得有些烦了。
    “哪会有你说的那么危险。问溪离宁城可不算近，南边营地离问溪又不远。真有危险退回来就是。”
    “这边的人，就这点武力。也就是说明，他们联系不到城内。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韦光还想劝解几句。
    只是司马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见此，韦光只得照吩咐安排，准备起前往营地的事宜。
    离开之前，司马亮找到了吴志。
    “吴志，我找你有点事。”
    “王爷，有什么事。”见到司马亮，吴志很是拘束。
    司马亮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此前，你来燕城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话没有和我说。”
    “啊，没有啊。我该说的都说了啊。王爷，怎么会这么想？”吴志很是慌乱，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在撒谎。
    见此，司马亮摇摇头。
    果然如此。就知道韩世文特意叫吴志来，不止这点事。
    因为昨天韩世文的死，司马亮就一直在想和对方有关的事。
    毕竟两人的接触就这么多，想来想去，司马亮就想到了此前送信的吴志。
    之前司马亮没有注意，但是在回忆的时候，他就发现吴志有点过于紧张了。毕竟之前他的身份说明之后，两人也是接触过的。那时候也没那么生分。
    可在重新见面后，居然这样。属实有点问题。所以司马亮就这么问了吴志一嘴。没想到，对方真藏着什么事。
    “说吧，韩账房有什么话。你没告诉我的。”
    吴志看着司马亮有些犹豫。他几欲开口，最终又闭了上了。
    “这个……王爷。那个……韩账房说……我爹他……为了王爷的事死了。希望王爷能照拂一下我。”
    “啊？你爹死了？怎么死的？”司马亮很是意外。
    “这个，小人不清楚。”
第867章 吴志的过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清楚？这事……韩世文没和你说清楚吗？”司马亮很是疑惑。
    吴志摇摇头，“这事，其实是小人自己没问韩账房的。小人的父亲，他……并不是一个好人。”
    “自打，小人做上票行门童这份差事。他经常会来票行，恳求掌柜和账房，希望能借点钱财。”
    “起初掌柜和账房是准备借一点的。但小人说过以后，掌柜和账房就没有借。也是这样，小人和父亲的关系很糟糕。”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小人都没见到过父亲。他可能是去到外地了吧。也就是那个时候，王爷来到了问溪。”
    “在王爷走后，父亲他回来了。那时候，韩账房正在做些事，需要一些人。也不知道父亲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就主动找韩账房了。”
    “这件事，韩账房和小人说了一下。说是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希望小人劝一下。”
    “出于一些原因，小人最终没有劝。然后父亲就帮韩账房做事去了。在之后，就是韩账房告诉小人，父亲死了。”
    “说实在的，父亲死了，小人很难过。但是，难过之后，小人有些解脱。毕竟和他之间，真的没有多少感情了。”
    “所以，韩账房说让小人，借着父亲的死，向王爷获得一些补偿。小人……不太愿意。因此，隐瞒下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司马亮拍了拍吴志的肩膀。
    “我大致明白了。不过，补偿我还是会给你的。毕竟为我做事的人，不能白死。你呢，也不用过于介怀这件事。人已死，有些事，该放下了。不然，难受的只是你自己。”
    “小人明白。”吴志点点头。
    跟吴志交流完，司马亮叫来徐大瑞，简单问了几句关于吴志父亲的事。
    韩账房让吴志父亲做的事，就是打听问溪的一些地主老财背地里做的事。这些人的凶狠，司马亮是见识过的。所以对方死在其中，司马亮并不意外。
    至于吴志父亲这个人，吴志还是有美化在里面的。
    徐大瑞的讲述中，吴志的父亲就是一个品格恶劣的赌徒。对方基本就不管吴志和其母亲的生活。整天就知道赌。
    某一次赌博中，对方把吴志给抵押出去了。因为这样，对方母亲求遍了人家，最终求到了票行这边。
    当时，票行初建，徐大瑞听闻这件事，有些不忍，加上这里平日也需要一个门童，于是就为吴志赎身，让其在这做事。
    疏于管教，起初的吴志并不像这般时候那么听话。做事不上心，经常看不到人。
    后面，被韩账房教育了一番，加上母亲病死，才渐渐成长了起来。
    “吴志挺可怜，以后你再招个门童，接替他的位置。让他去读几年书，后续给他谋份好点的差事。你这边如果能力不够，可以找小三子去说，就说是我的意思就行了。”
    “王爷真是好心啊。吴志算是遇到贵人了。”徐大瑞点点头。
    贵人吗？或许吧。司马亮摇摇头，随即告别了徐大瑞。
    吴志和徐大瑞的目送下，司马亮离开了问溪。
    距离宁城近了一些，司马亮想起了上次过来时的经历。
    想着想着，他想起了江羽。
    “这人……会不会是海上拦郑达的那些人。应该是吧……”
    马力送来的信中，提起过郑达船队被纠缠的事。因为时间比较急，在弄沉一艘，赶走一艘后，郑达并没有去管沉船人的死活，所以并不知道那些人属于哪一派。
    当然，这其实不是很重要。毕竟对于司马亮来说，陆地上的事更加重要，哪怕海中的势力对他有些威胁，他暂时也没精力去管。
    一晃，时间来到中午。
    司马亮的命令被带到了王府之中。
    正厅之中，得到消息的雷钰，嘴角微微上扬。
    “司马亮还挺明白情况的。只是这人不到，少了几分诚意吧。”
    “别管有没有诚意了，赶紧跟他开条件。我还着急杀人呢。”姜宁文不耐烦的说道。
    雷钰轻蔑的看了姜宁文一眼。在她看来，对方就是个无脑之人，只知道报仇。
    不过，这种蠢人利用起来也简单。后续处理起来也容易。
    雷钰心思一转，看向了送信进来的人。
    “你们王爷，可说能提什么底线之类的吗？”
    “这个，王爷没有说。”
    “明白了，你们王爷还挺大方。那行，我这边也不弯弯绕绕了。我手上的这几个人，要换的东西很简单。”
    “让他别插手中都的事，同时，让他把一些中都逃出来的人，交给我这边。”
    听到雷钰说的条件，送信人一头雾水。
    “这……就是你的条件吗？”
    “对，这就是我的条件。除此之外，就是保证往外面这些人能全身而退。”
    “好，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你把这些话带过去就行了。记住，要快，我不希望等太久。”
    “好的。”
    送信人起身离开了王府。
    来到外面，马力和许富，第一时间拦住送信人。
    “里面什么情况。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可否强攻。”马力上来就是一串问题。
    “这个……在下没看到多少，都是被带着走的。人话的话，至少几十人，武器装备都很精良。至于强攻，估计不太行。里面有很多挡路的布置。”送信人属实回答。
    “不能强攻？那只能协商了。那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他们说，让王爷不要插手中都的事，然后要一些中都逃出来的人。在之后，就是要全身而退。这样才能放过世子他们。”
    “这条件，好奇怪啊。”许富摸了摸下巴。
    “不仅这里奇怪，别的地方更奇怪好吧。像王爷，为什么要赎回世子他们。这边的事，不是他们弄出来的吗？难不成……有隐情？”
    “应该是吧。既然王爷没说，我们还是不要多想了。赶紧让他把信带回去，让王爷去定夺吧。”
    “也是，这事还是要让王爷来。我们还是照吩咐做吧。你赶紧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是。”送信人快步上马，疾驰离开。
第868章 掌握主动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太阳还未落山前，司马亮收到了来自宁城的消息。看着雷钰提出的条件，司马亮难以理解。
    “不然我插手中都的事？可我也没插手啊。还有……这中都逃出来的人。我这手里那么多人，都要叫出来？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还有，要全身而退，这真是觉得自己本身大，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司马亮深呼吸一下，靠在了椅背上。
    “王爷，我们是要拒绝吗？”送信人问。
    “这个，肯定不能拒绝。只是吧，要答应也有点麻烦。给我点时间，在思考一下。你这边先休息一下吧。回头我再叫你。”
    “好的，王爷。”送信人退下。
    “中都近来是有不少事，从风声来听，似乎和秦渊有点关系。如果雷钰是为了让秦渊少点阻力，那秦渊就是雷家人了。”
    “关系是能确定了，那秦渊到底要做什么呢？”
    “总不可能，秦渊想要谋朝篡位吧。如果他敢这么干。别说我不动手，剩下的司马家人，也会群起而攻之，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至少，在明面上，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肯定还是司马家的人。这样的话……谁可能成为他的傀儡呢？”
    想了一圈，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近来突然起势的七皇子。
    就七皇子的势力来说，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获得那么多的帮助。这背后，肯定是有利益牵扯在里面的。
    眼下除开司马亮和七皇子，先帝剩下的皇子都在江北。如果说，秦渊要选一个傀儡，从距离和人来说，也就只有七皇子了。
    “老七，容妃，林殊，秦渊。这些个人都搞在一起。想想就麻烦。也不知道老七是好运，还是不好运，自己身边还有个强势的林舒晴。如果他真的踏入权力场，这……估计挺麻烦的。”
    ……
    想着想着，一封来自燕城的信件，送到了司马亮面前。
    一看上面的内容，司马亮瞬间理解了雷钰所说的话。
    “原来说的人，是这些人。这样看的话，中都是要易主了。燕北的二哥，肯定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样。”司马亮目光一凝看向北方。
    信件上所写的内容，就是中都发生了巨变。不少朝中重臣，逃到了燕城和平南。
    这些人，大多属于前朝旧臣中，支持二皇子的人。
    照理来说，这些人是既得利益者，只要二皇子在一天，他们没有理由逃离中都，但他们现在这么做了。这也能代表，二皇子的权利在中都失效了。已经无法保护这些支持他的人了。
    尽管还没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决定性的信息。但就从这个行为本身，司马亮都能猜到二皇子出了什么事。
    毕竟只有他人出事了，才会出现那么大的动荡。毕竟二皇子在的时候，怎么说都是皇帝。手里还有那么多军队，只要带点脑子，都不会太过分。
    “得找人确定一下燕北的情况了。哪怕不掺和这个泥潭，总归也要了解到一些信息。”司马亮书写起信件，将收集燕北情报事项，写在了第一条。
    写完之后，司马亮想到了雷钰的话。
    “说实话，这些人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死活也无所谓吧，没了反而更好，不然我这点地方也要开始争斗了。”
    虽说接受一些有经验的朝臣，可以有效帮助自己治理属地。但是，这些人并不是完全可信。
    最主要，司马亮这边的派系本来很单一的。虽说有些争论，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统一的。
    如果加入另一支派系，肯定会出现争论，意见不合的情况。虽说有些时候，这是好事，但眼下司马亮需要效率，不可能进行这种内耗。所以这些人现在对司马亮来说，弊大于利。
    只是吧，不要这些人，归不要。但司马亮也不可能，明着把这些人送出。毕竟这些人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也不算偷偷进得司马亮地盘，
    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来到了江南，如果司马亮对他们进行传唤，然后他们消失了，肯定会怀疑到司马亮这边。所以真想满足雷钰的条件，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容易。
    “该怎么办呢？这真是要全部的人。这可不好办啊。可这堂兄他们该怎么办呢？”司马亮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司马亮再度翻看起信件，试图找到破局的关键。
    看着看着，司马亮看到了自己刚刚忽略的一点。
    那就是信中，提起了一些逃难过来的人，想求见司马亮的事。
    估计他们知道，一时半会见不到司马亮。所以在信中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请求。
    那就是他们希望司马亮，能够把他们出逃的消息，传到燕北的四皇子手中。
    联系四哥？估计秦渊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个吧。这样就好办了，想让我做事，这不得谈谈条件。
    至于雷钰，希望你能识相一点。主动权可不一定在你手里了。
    司马亮将写到一半的信件推到一旁，重新拿过一张信纸写了起来。
    片刻后，司马亮叫来了送信人，让其把信送到雷钰手中。
    “快去快回，记得和那个雷钰说，如果她同意的快，我三天内，就可以解决。如果慢的话，那就得拖得久了。要知道时间久了，就可能出现变数。”
    “好的王爷。”送信人没有废话，接过信，就离开了。
    坐在椅子上，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
    “等，接下来就是等了。”
    送信人火速赶往宁城。
    “这么快，就来信了？你们王爷倒挺快的。”对于信使来的如此之快，雷钰很是意外。
    “王爷说了，希望你能同意得快点。这样可以在三天内解决，不然会出现变数。”信使将司马亮的口信说出。
    雷钰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信使。
    “这算是威胁吗？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写了什么。”
    雷钰拆开信封查看起来。简单看过几眼后，雷钰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她再度暼向信使。
    “你刚才那话，是你们王爷的原话？”
    “是的。”
第869章 三人的冒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回答，雷钰再度看了一眼信纸。
    看来我还是有点急，让这司马亮看出端倪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被他看出目的了，就不好胁迫了。估计想要弄死全部，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这些人本来就没几个厉害的。只要把几个带头的弄死，就可以了。剩下的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雷钰快速思考，随即转头走向里屋。
    “等我一下，我写个回信，然后你再带给你们王爷。”
    信使呆站在原地，等待着雷钰回来。就在这时，姜宁文从一旁的门中走了出来。
    “呦，又是你啊。你又来带信啊。能说说，带了什么信吗？”姜宁文笑眯眯的，但是看上去很可怕。
    信使看了一眼姜宁文，并没有说话。
    “不说话是吧，好。反正，你们王爷也不会和我做交易。但是吧……，我不太喜欢别人不理我。因为这样，我会觉得，你看不起我。”
    说着，姜宁文毫无征兆地拿起刀，割了信使的喉。
    “你……”信使难以置信地捂着喉咙。他没想到姜宁文居然会杀了自己。
    “嘿嘿，我又不是傻子。虽说我不知道雷钰想和那司马亮想交易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定会让我杀不掉世子。”
    “你们喜欢算计，行。我让你算个够，看看人死了，你们怎么算。”姜宁文转头看向呆滞的手下。
    “你们听好了，别管雷钰那娘么了。待会我就杀了世子，到时候我们就想办法离开。不在这里耗着了。”
    姜宁文冷笑一声，随即带着人离开了。
    片刻后，雷钰走了出来。
    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以及倒在血泊中的信使。雷钰明白了什么。
    “该死，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我就没看着这一会，他就坏事了。果然，就不该用这个人。”雷钰扔下手中的信，从来路跑了回去。
    此时此刻，关押着世子，顾巡和富逢的房间中。三人已经解开了绳索，正趴在窗沿，透过窗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看了一会，几人蹲到了一起，小声说了起来。
    “麻烦啊，他们一直在门口不走啊。”
    “唉，我们三个打一个都不一定打的过，更别说四五个人了。这该怎么办啊。”
    “早知道，当年就学点武艺了。就不用这么难了。”
    “唉。”
    说实在的，三人看了近一天了，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逃跑。在他们门外，始终保持着两个人站在门口，同时还会有二至三个人来回巡逻。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说着说着，世子突然晕倒了。
    见此顾巡赶忙掐对方的人中。
    过了一会，世子醒了过来。
    “怎么了世子，你身体不适吗？”
    世子无奈苦笑，“不是不适，是饿晕了。这几日都没吃喝，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说不要紧，一说顾巡和富逢也觉得饿了。
    “世子，你……这一说，我们也撑不住了。”
    “真是的，这些歹人，也太坏了，一点吃喝都不给，这不是让我们死吗？”
    “唉，别说逃出去了。我现在就想吃个糕点。原来饿肚子的感觉是这么难受，唉。”世子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忽然，世子停下了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以前小时候。我偷藏糕点的时候。翻找过一些地方。然后，我就找到了一个动不了的花瓶。”
    “花瓶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吗？”富逢一脸疑惑。
    “对啊，有什么联系吗？还是说这个花瓶，能让我们逃出去。”顾巡附和。
    世子听了一下屋外的动静，随后走到了房间一角的花瓶旁。
    “我见过的那个花瓶和这个一模一样。如果我料想不错，这应该是个机关。”说着世子触碰了一下花瓶，然后这个花瓶纹丝不动。
    见此，顾巡和富逢来了精神，走到了世子身边。
    “真的，拿着应该是有暗道吧。赶紧打开。”
    “可这……万一只是暗格呢？或者说它弄出来的动静吵到外面的人呢？”世子担忧的说道。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们没得选了，试试吧。”
    “也是，试试吧。”
    世子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他状起胆子扭动了花瓶。
    随着花瓶被转到不能动的状态，三人查看起四周，想找到所谓的暗道或者暗门。
    可是三人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似乎这个花瓶机关，没有任何效果一样。
    “不会吧，这……什么都发生啊。”
    “额，可能这东西坏了？或者说被废弃了？”
    “不应该啊，那这个机关为什么还留着。”
    “可能是忘记了，就这么一直在了吧。”
    ……
    希望到失望，一切是来的那么快，好在三人在之前就有准备，所以也没很失落。
    没有办法，加上肚子饿，三人有些绝望的坐了下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三人已经有点灰心了。虽说摆脱了束缚，但外面的彪形大汉，肯定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躺在椅子，世子查看起房中的一切。随着记忆一点点浮现，他回想起了这个房间，曾经住着的人。
    这里曾是世子的老师，住着的地方。在这里，世子度过了近十年的岁月。可以说这个房间是除了他自己的卧室以外，最熟悉的地方。
    并且因为王府的构造是对称的，这处房子结构其实和他的卧室一模一样，如果说有不同的话，就是房间正中的字画有些差异。
    为了表彰世子老师的功绩，王爷送了一副比较稀少的碑帖。
    由于这个碑帖比较大，不好装裱，所以是整个贴在墙上的。
    看着看着，世子突然发现碑帖的字在动。
    “我是不是眼花了，你们看那个碑帖是不是在动？”世子觉得是自己饿了产生幻觉，于是向顾巡和富逢求证。
    “啊？我看看。”顾巡和富逢仔细观察了一下碑帖。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个碑帖是在动。
    当然，不是那种奇怪的动，而是因为后方有风。
    看到这情况，三人瞬间明白了原因。显然那个花瓶机关的密门，就在这字帖后面。
    “太好了有救了，赶紧试试吧。”顾巡跃跃欲试，准备撕开字帖。
    可没等他出手，世子就拦住了他。
    “这可是父亲，送给老师的遗物。现在老师和父亲都走了，这毁了……不太好吧。”
    一听世子这话，顾巡和富逢有些傻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怀旧。命没了，你可就去陪你的老师和父王了。
    当然，两人只敢心里这么想，不敢这么和世子说。毕竟世子地位上面还是比他们高的，这东西也确实属于世子，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世子，人死不能复生。这字帖是稀罕物，也确实有意义，但它终归是死物。我们现在有一线生机，可要好好把握。不然，错过了，我们三人都得死在这里。想来，你的老师和父王都不会想看到这个结果。”
    不得不说顾巡还是会说话的，这一开口，世子动容了他看了看字帖，随即点点头。
    “行吧，你们看看能不能走吧。”
    砰。
    就在世子准备让顾巡和富逢试试的时候。院中传来了院门被暴力推开的声音。
    “赶紧让开，不然全杀了。”
    “不行，姜队长，这里是小姐禁止你来的地方。如果没有小姐的命令，请你离开。”
    “哦？小姐的话？就这么说吧，现在开始这里我说了算。如果你不让，行，你到地下去听小姐的话吧。”
    说着，院中传来了刀兵碰撞的声音。
    听着这架势，房中的三人更加慌乱。他们也顾不得碑帖是什么稀罕物，直接用肉身撞了过去。
    碑帖之后的暗道，是一个向下的道路，这使得先撞进去的顾巡，摔了一个大跟头。好在通道不是很长，很快就拐弯了。顾巡撞到底，停了下来。
    “哎呦，好痛啊。”
    “没事吧，顾老弟。”
    “没事没事，世子跟过来了吗？”
    “来了，来了。”
    “好好好，那我们都在了，赶紧走吧。”
    “可这后面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这暗道门还开着呢？”
    “难不成我们留一个人关门？”
    ……
    “算了，就这样吧。赶紧走吧。”
    “手拉手，别松手，这里黑，万一分散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摸黑往前走。
    走着走着，三人摸到了一处岔路。
    虽说世子大部分时候，没什么用，但在自己府上他还是有些用的。毕竟这暗道就是被他找到的。
    同时，在暗道中行走的时候，他也能判断出他们大致的位置。
    “如果我没算错距离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父王的房间下面。这条暗道，应该是去到父王房间的。”
    “那我们要从这边出去吗？”
    “怎么出去？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要不，摸过去试试，或许能出去？”
    顾巡和富逢交流了起来。
    世子则是听着两人的交谈。
    忽然一个火光，吸引走了三人的注意。
    “该死，那边发现了入口，进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出口肯定是不能去试了，只能继续走了。”
    “顾巡，富逢，这次我想你们听我的。根据岔路来说，往西应该是往我的院子去，往南是父王的房间，那么往北，应该就是往后门去的。虽说不知道通到哪里，但很有可能是离开王府的路。”
    “现在王府情况不明，我们最好还是往外面去。”
    时间紧迫，给顾巡和富逢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两人稍加思索之后，同意了世子的提议。于是三人顺着朝北的暗道，头也不回的跑了过去。
第870章 地下求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姜宁文拿着火把，来到了暗道的岔路口。看了看地上残留的痕迹，他继续往北边追去。
    “可恶，居然给他们找到了暗道。不过，就他们的速度，应该跑不远。应该能追上。”
    “正巧杀了他们，也可以脱身了。”
    暗道很长，且中间也有很多岔路。不过，因为痕迹只有一条，姜宁文这边并没有检查别的岔路，他们就这么顺着一条道走到了黑。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前面的路，并不像之前那么好走了。地上出现了一些渗水，以及部分坍塌的情况。
    当然，这种情况，并没有引起姜宁文的注意。毕竟他的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掉前面的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姜宁文看到了火光最远端，有一个人的背影。
    见此，姜宁文露出了笑容。
    “终于追上了。我看你往哪跑。”说着姜宁文，继续追赶。
    不过，追着追扎，姜宁文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随着火光逼近，他发现前面只有一个人，并不是三个人。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有两个人，躲到了别的岔路。
    再想到世子的身份比较高，姜宁文就觉得自己追的这个人不一定是世子了。
    “该死，这些家伙，居然还耍小伎俩。今天，我一定要让司马安生死在这里。”
    “你们分散开来，往回找，只要找到人，就直接杀。我去追前面那个人。”姜宁文吩咐起手下。
    很快队伍散开，只剩下姜宁文追逐一直往北跑的人。
    体力上面，姜宁文本来就比三人好。加上三人都没怎么吃饭，哪怕不要命的跑，也有力竭的一刻。
    没追多久，姜宁文前面逃得人，速度就越来越慢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顾巡感觉自己死定了。
    都怪我啊，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弄出这件事了。害的那么多人，都身陷险地，就连自己都无法脱身。
    实在跑不动了，估计要交代在这了。
    王爷，对不起啊。如果有来世，我再向您道歉吧。
    顾巡知道自己再逃，也逃不出了。于是心存死志，减缓了步伐，查看起周围的情况。试图借助手边的东西，做最后一搏。
    哐当，哐当。
    踩水的声音，引起了顾巡的注意。借助身后的火光，顾巡注意到了头顶的石砖，有渗水的痕迹。
    这上面估计是有河道之类的吧。
    如果能弄塌，是不是可以引水进来？可是这些石壁，看上去还是很坚固的，不好办啊。
    或许，前面会有好推倒的地方吧。
    希望他再慢一点。顾巡看了一眼身后的姜宁文，继续向前跑。
    “可恶，为什么还能跑啊。”虽说体力上面占优，但因为姜宁文装备比较厚重，导致了他的体力被消耗一些后，速度也很难提高太多。
    加上道路愈发泥泞，像他那么重的人，费的时间，自然更久。这也导致了，他和顾巡距离虽说不远，但始终难以拉近。
    由于这种情况，脾气比较暴躁的姜宁文，直接脱下了身上的甲胄，他不想在顾巡这边浪费更多时间了。
    随着负重被减少，顾巡离他越来越近。
    “别跑了乖乖等死吧。没事的，待会，世子和你另一个朋友也回来陪你的。”姜宁文嚣张的说道。
    顾巡没有理会姜宁文，依旧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与他料想的一样，由于这处暗道在一条水道下面，所以很多地方都被流水所侵蚀。
    随着渗水的地方，越来越多，顾巡找到了一处看上去快要垮塌的地方。
    或许，那边可以撞塌。
    试试吧。
    顾巡爆发出身体中，最后的一点劲，撞向那面，看上去快要垮塌的墙。
    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姜宁文起初有点不理解，但在注意到环境后，他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该死，这家伙不会想弄塌暗道吧。这真是不要命了啊。你要死，我可不想死。”姜宁文停下脚步，准备后撤。
    可在身后顾巡的动静传来后，姜宁文并没有听到后续的动静。回头一看，发现顾巡撞在墙上，不动了。而那面看似要垮塌的墙，却没有什么变化。
    见此，姜宁文笑了出来。
    “真是搞笑。这就是聪明人吗？用身体撞墙，却只有这样吗？行吧，我来送你上路吧。”姜宁文缓缓走向顾巡身旁。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刚刚撞墙浑身疼痛的顾巡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跑了。
    于是他用手扒拉起，刚刚没有撞塌的墙。
    只是他的力气是在太小，在姜宁文到他身边前，他才推倒了一块石砖。
    啊。
    姜宁文一刀捅到了顾巡后背。强烈的疼痛，让顾巡瞪大了眼睛。
    死亡逼近，顾巡拼死一搏，又推开了一块石头。
    哗哗哗。水声变大了。
    姜宁文被头顶落下的水，冲了一脸。
    “该死，你这家伙。”姜宁文抽出刀，再度捅了顾巡一下。
    只是这一刀的时间，上方流水处，掉下来了好几块石砖。并且因为坑洞变大，涌进来的水越来越多。
    见此情形，姜宁文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顾巡，随后往来路逃去。
    虽说身中两刀，但顾巡并未马上身亡。随着伤口进水，刚刚还昏迷的顾巡被疼痛所惊醒。
    看着身边的水，顾巡强撑起身体，朝着通道另一端走去。
    在他走后，他起身的这段通道，彻底垮塌，大量的水涌入了暗道。
    看着身后涌过来的水，姜宁文一个劲的骂。
    “该死，这死家伙。死了都不安分。的赶紧走了。不然非得交代在这。”
    生死关头，姜宁文也顾不得找世子了，他现在只想着逃出去。
    跑着跑着，姜宁文遇到了自己的一众手下。
    “队长，这水怎么回事。”
    “别管了，先跑吧。”
    “这人不找了？”
    “不找了，先出去吧。”
    “他们没有火把，里面路还那么复杂，现在还进水了。他们估计活不了了。”
    “这样啊，那我们赶紧走吧。”
    虽说姜宁文脾气不太好，但对于自己的下属他还是比较在意的。所以在逃的时候，同时叫上他们。
    伴随着撤离的命令被传递。一些在暗道中找人的家伙，也原路返回，跟着姜宁文离开了。
    一处暗道的末端，听到追着自己的人离开后。世子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没有追来。不知道，顾巡和富逢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也能安全吧。”
    “还有，这水到底哪里来的。算算位置，城里有水的地方，也就北边的大湖了。如果那边的水进来，这里估计都要被淹。”
    “唉，估计不能从下面出去了。这上面……算了，还是在这里待一阵子吧。等撑不住了在出去吧。”
    又累又饿，加上提心吊胆，狂奔了那么久。世子的身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他靠在暗道的墙壁上，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同样在暗道中的富逢，处境和世子差不多。
    只不过，他所处的位置，和世子有些不一样。他能听到暗道外面，有其他的动静。
    经过仔细聆听，加上对宁城的熟悉，富逢判断出了外面是什么地方。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附近应该是风月之地。”
    “为什么会有通到这里的暗道？难不成，宁王昔日……应该不是，有没有这方面的风声。估计只是碰巧吧。”
    “就这外面的动静，似乎没有什么看守的人。这样的话，或许能从这边逃出去。”
    “正常来说，这种暗道，里面也有机关才是。找找看。”
    富逢摸索了好一会，然后找到了一个机关。
    轻轻扭动，富逢眼前出现了一些光亮。
    “太好了。”富逢连滚带爬，走出了暗道。
    随后，他就傻眼了。因为他一走出来，就看到了一位妇人直勾勾的盯着他。
    虽说脸上有了不少皱纹，但从残存的风韵以及身形来看，这位妇人昔日也算一位美人。
    四目相对，很是尴尬。
    “这个……嗯……对不起打扰了。”富逢赶忙道歉。
    妇人看了看富逢的面向，随后看了一下暗道后方。
    “没事。只有你一个吗？”
    “嗯……只有我一个。”
    “听说，王府最近出事了。世子他可还好啊。”妇人关心的问。
    “这个……不清楚。希望他没事吧。”富逢叹息。
    “这样啊。行吧，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你。”
    富逢看了一眼妇人，然后看了一下桌上的糕点。
    “我想吃点东西。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行吧，随便吃。”妇人示意富逢随便。
    见此，富逢稍稍端了一下姿态，坐到了桌边。
    可在拿起糕点后，富逢就控制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每人和你抢。这里有水，喝点。”
    “好的，谢谢。”
第871章 富逢的补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
    宁城北城区的湖泊旁。
    大量洗漱的百姓，将目光投到了湖中。
    “什么情况，这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像是下面有个洞？”
    ……
    湖泊中央出现了一个漩涡。同时还有气泡不断往外冒。
    众人围观的情况，很快吸引来了，城中值守的人。随后这一消息，汇报到了马力耳中。
    “啊？湖泊下面可能有洞？这是什么情况？”听着消息马力很是疑惑。
    “这事，如果放在平时，可能没什么。但现在这时间，得注意一下了。要不，派人看看水底是个什么情况？”虽说许富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了解一下原因。
    “行吧，那派几个水性好的下去看看吧。”
    随即，许富叫来下属，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暂时处理完这件事，马力和许富聊起了信使的事。
    “你说他这次这么进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出现意外了。”
    “不会吧，都那么多次了。总不可能这次出现危险吧。”
    “可是……这一直没消息。都一晚上了，总感觉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的确实有理。那这样的话，要不要派人交涉一下。”
    “可以吧，再派一个人问问。”说着马力叫来一人，让其去王府询问情况。
    “这如果真出问题了，该怎么办？”
    “不知道啊，希望别出什么意外吧。”
    ……
    两人正聊着，郑达走入了房间。
    “那水底的事，我找人看过了。那下面似乎有条暗道塌了。然后水就往里灌了。就这持续时间来看，这暗道属实不小。”
    “规模很大的暗道？”
    “宁城里有着本事的应该不多吧。”
    “会不会是直通王府的暗道。”
    “有可能。”
    “那我们能不能派人进暗道看看。”
    郑达摇摇头，“我已经让人尝试过了，哪怕水性最好的人，也不能走太远。这暗道太远了。”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这条暗道往南直下就是王府，往北出去应该是城外。”
    “至少和许老弟的猜想差不多。”
    “这样啊，那确实没办法了。不过，这事或许代表着有人从那暗道走了。也就是说，王府里面很有可能发生了什么。”许富猜测。
    “有理。”马力附和。
    三人凑在一起，思考起来。
    片刻后，马力开口了。
    “如果确定暗道直通王府。这么大规模的暗道，可能不止一条路。我们可以在城中找一下，或许能找到别的路。毕竟现在进水了，有些地方应该有征兆才是。”
    “只要能从暗道进去，那被发现的几率就很小了。或许就能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以尝试一下。”
    “那赶紧动手吧。”
    说着，三人陆续走出屋子，寻找起其他的暗道出入口。
    狼吞虎咽的富逢，喝下了最后一杯水。
    生来富足的他，第一次平常到饥饿的感觉。这使得他觉得，吃饱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呼，谢谢……大姐了。”看了一眼徐娘半老的妇人，富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大姐？公子倒是挺会说话。好了，现在你吃饱了。能说一下，你的身份，还有为什么从这里出来吗？”妇人笑着问道。
    “这个……鄙人富逢，至于为什么从这里面出来，这个不太好说。只能说鄙人是死里逃生。”虽说被帮助了一手，但富逢还是不想说出太多关于王府内的事。毕竟有些东西，不方便和外人讲。
    对于富逢的隐瞒，妇人没有说什么。她叹息一声，随后打开了房门。
    “既然公子不愿说，那请走吧。想来，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做。”
    “对不起，大姐。那鄙人告退了。”富逢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等一下，记得保密这个通道到我这里的事。”
    富逢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会的，鄙人不会和别人说的。说着富逢离开了屋子。
    来到街道上，富逢长舒一口气。
    这几天来，他都是提心吊胆的。现在身处人群中，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
    冷静下来的富逢，想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虽说现在他和世子，顾巡分开了，但介于暗道进水的这件事。富逢有理由相信，另外两人可能像自己一样脱身了。
    当然，如果没有脱身，那大概率也死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敌对方那边是没有任何人质存在了。
    这可以让司马亮这边少几分顾忌。并且，从富逢他们逃入暗道前听到的动静来分析，王府里面的歹人，似乎发生了分歧。
    如果这时候，能抓住机会，一举攻进去，说不定就能控制住歹人。
    想到这里，富逢就打算和司马亮那边的人接触，说明这个重要情报。
    于是，他不顾自己邋遢的外表，朝着王府方向跑去。
    城内因为马力，郑达和许富的寻找，热闹非凡。这使得富逢没走多远，就找到了司马亮这边的人。
    说明身份，进行汇报后，富逢被带到了许富面前。
    作为此前跟着司马亮的护卫，许富见过富逢，所以哪怕对方看起来比较邋遢，他还是认出了对方。
    不过，由于司马亮没有告知富逢几人的内情。所以在手下人的认识中，富逢是敌对的。
    当然，许富不是那种没眼力劲的人。就司马亮的一系列交涉中，他看出了司马亮对富逢几人的态度。
    至少，现在看来，司马亮并没有仇视他们的态度。甚至可能是在救他们。所以对于富逢，许富还是比较礼貌的。毕竟对方怎么说都是司马亮的连襟。
    “富少爷。你怎么这样了。还有……你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富问。
    “这个……一言难尽。你赶紧招呼人，进入王府吧。现在里面乱了。是绝佳的机会。”
    “乱了？”许富有些疑惑。不过，在下一刻，他就把许富所说和今天了解到的一些事联系在了一起。
    “富公子，湖中的暗道塌陷，和你们有关系？”
    富逢摇摇头，“这个……不清楚，可能是世子或者顾巡做出来的吧。”从周围的人眼神中，富逢察觉到了异样。他猜到司马亮可能没把他们的情况，告诉给全部人。
    所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怀疑，富逢向许富说出了自己的全部经历，以及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完富逢的讲述，许富若有所思。
    “富公子，您说的话，我暂且明白了。不过现在人都散开找暗道去了，集中起来，可能要段时间。”
    “没事，抓紧时间即可。”富逢知道这事不能勉强。
    “对了，富公子，你出来的那个暗道，可否进人。说实在的，进攻这事，我们想过好几次，但王府情况比较复杂，很容易被埋伏。所以我们想偷偷进去，这样可以出其不意，减少伤亡。”许富问。
    一听暗道出入口的事，富逢想起了那个妇人，以及对方和他说的事。
    “这个……那暗道不好走，都进水了。估计想潜水过去，很难。”
    对于富逢的话，许富还是相信的。他叹息一声，嘀咕了几句。
    “暗道不能走，只能强攻了。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虽说有富公子的讲述，但里面的情况，很有可能有不一样的地方。该怎么办呢？”许富陷入了深思。
    片刻后，收到消息的马力和郑达来到了许富这边。
    两人见到富逢后，打了个招呼。
    随即，许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听完事情经过，马力和郑达思索了一阵。然后看向了富逢。
    “富公子，你的意思是，王府里面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可能是和王爷商量的人，另一派是想找世子复仇是吗？”
    “是的。”
    “那这两派拥有的人，你知道吗？”
    “不清楚。”
    “这样啊，信息还是很少啊。”
    “不过，这机会也不能错过啊。”
    “万一双方再度达成妥协，进攻可就麻烦了。”
    “对了，现在没有人质了。出去的路也被堵住了。我们可不可以耗死他们。毕竟王府内能吃的东西就这么多，总有吃完的一天。”马力提议。
    “对啊，这确实不错。”许富赞同。
    一听几人打算继续围困府中的人，富逢想起了生死不明的顾巡和世子。
    “不不不，不行。不能拖。顾巡和世子，很有可能还躲在王府的暗道中，他们虽说现在可能是安全的，但因为没有食物。肯定是耗不起的。如果拖时间，他们肯定会撑不住的。”
    “啊这……”听到富逢的话，在场的另外三人露出了难色。
    说实话，进攻这个命令，其实很好下。但问题是，在明知府内人是困兽情况下，再进攻。
    这面临的反扑，肯定是难以计算的。加上信息方面不占优，如果选择进攻，那伤亡可能会比之前还大。
    三个人都是新晋上来的带兵人，对于手下人命，看的很重。谁都不想白白送命。
    “这个……要不这事，交给王爷定夺吧。现在王爷，离宁城不是很远，消息半天就能来回了。”许富提议。
    “王爷在宁城附近吗？”富逢很是意外。
    “宁城的事，王爷很上心，他现在推掉了所有事，一心处理这边的事。”
    一听让司马亮费了如此多的新神，富逢很是羞愧。
    不过，在羞愧之余，富逢还是想补救一下。
    “那，我亲自去见王爷吧。反正我在这里能做的，很有限。”
    “这个，行吧。富公子你会骑马吗？会的话，我们给你一匹马这样快一点。”
    “会，可以。”
    ……
    很快，富逢就被安排上了一匹马。
    “富公子一路平安。”
    “嗯，再会。”
    富逢骑着马，身后带着几个护卫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马力，许富和郑达松了口气。
    “走了，就好。就怕他让我们赶紧救人。”
    “这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啊。万一王爷也是这个意思呢？”
    “那……没办法了。只能拼着伤亡去做了。”
    “希望里面乱的更久一些吧。”
    ……
第872章 即将结束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临近中午，司马亮收到了宁城方面送来的第一份信息。
    其中写的，就是关于湖泊中发现暗道的事，以及一些许富对王府内的推测。
    “信使进去以后，到现在都没出来。这估计是死了吧。这是不是代表雷钰，不打算和我谈了？”
    “不应该啊，我开出的条件，她应该能接受才是。真是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至于这个暗道。这估计就是王府里面的。”
    “只是这样的话，应该是有人走暗道了，才会变成这个情况。”
    说着司马亮拿出了一张宁城的地图，随即用手比划了几下。
    “湖泊，王府。如果通到外面……对了，这里是不是有个归堂兄的猎场。如果猜得没错，这里可能有出入口。待会让他们去找一下，或许能有点收获。”
    司马亮分析了一会，然后就听到了营帐外，传来了动静。
    “王爷，富公子来了。”
    “连襟？”司马亮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来见自己了。
    “行吧，让他进来吧。”
    微光带着富逢进入了营帐。
    一进门，富逢两腿一跪，开始向司马亮道歉。
    “对不起，王爷。是在下太蠢，给王爷，宁城惹来那么多麻烦。对不起，王爷，在下愧对王爷信任，有负王爷嘱托……”
    看着道歉的富逢，司马亮心里还是有股气，没有释放出来。不管有什么理由，现在闹出这个局面，富逢肯定是有大责任在里面的。
    只是气归气，富逢终归是司马亮的自己人。再加上对方惨状，和如此态度的道歉，这让司马亮控制住了怒火。
    深呼吸几下，调整了过来。司马亮示意韦光离开，然后他走到了富逢身边。
    “连襟，连襟，说实话，就你做的这个事，我不该原谅你。”
    “只是吧，我知道你们的原因。还有就是，我如果真的过多惩罚你，大姐，宝儿那边说不过去。”
    “所以对你的处罚，我暂时保留。等事后，我再考虑。”
    “你如此着急过来，想来也不是为了认错了吧。赶紧说说原因，还有堂兄和顾巡怎么样了。”司马亮拍了拍富逢的肩膀。
    司马亮没有发怒，这使得富逢很是意外。
    在来的路上，他想过很多司马亮会惩罚自己的手段。可没想到，听到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事后再说。
    虽说这个事后再说，可能会比较严厉，但至少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富逢不用纠结于此，可以直接说自己来的目的。
    “王爷，在下过来。就是为了和王爷说世子和顾巡的事。”
    富逢将三人被抓起来，逃入暗道，然后分散逃跑的故事，讲了一遍。
    还挺刺激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故事的司马亮，津津有味。
    说着说着，富逢讲完了一切。
    若有所思的司马亮看了对方一眼。
    “没了？”
    “没有了……王爷有没听清楚的吗？”
    “额……没有。只是问一下。”故事听完，司马亮有点患得患失。他转头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富逢。
    “起来吧，看你这样，怕是受了不少苦吧。回头，好好洗漱一下，去见见大姐吧。虽说没见她，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担心。”司马亮拉起富逢，帮对方掸了掸身上的土。
    “会的，王爷。”富逢很是感动。
    “对了，你说的这个妇人。她是什么身份，和皇叔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司马亮问。
    与和许富说的内容不同，富逢在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没有隐瞒妇人救助他的事。
    “这个……不清楚。在下没有多问。”
    “这样啊。或许不问是对的。”司马亮点点头。
    “王爷，您不下命令，救世子和顾巡吗？”
    听到富逢的话，司马亮身体僵硬了一下。
    “这个……你的意思，我明白。救世子和顾巡，这确实没错。可这事，怎么说呢。两人生死未卜，位置不明，不太好办。”
    “当然，这不代表我不愿救。只是我不想死更多人去救。毕竟心急则乱。”
    富逢不傻，他听出了司马亮言外之意。对方并不打算第一时间救人。
    “王爷，世子和顾巡他们可能撑不久了啊。”富逢着急的说道。
    司马亮何尝不知道这个事，但是从富逢的讲述中，司马亮了解到两人活着的可能很低了。毕竟有那么多人追杀，暗道还进水。
    如果他们像富逢一样找到出口，那司马亮肯定是不用费力了。但如果他们没有出去，死在了里面，那司马亮费人费力，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刚刚经历过问溪的事，司马亮知道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死了就是死了，着急根本没有任何用。
    并且他知道，现在进攻，无论府内的人是个什么情况，都会一致对外，困兽的反扑，这威力肯定是很大的。司马亮真不想折损自己的人。
    毕竟就司马亮得知的消息，现在的黎国又要开始新一轮洗牌了。所以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对于司马亮接下来的安排，都是有帮助的。
    “这事，我会想办法的。你的话，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富逢试图劝解，但司马亮没有给这个机会。
    “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吧，大姐担心你呢。”
    “这……好吧。”富逢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司马亮，只得闭上嘴。
    送走富逢，司马亮回到了桌案后，查看起了宁城的地图。
    “堂兄，顾巡，如果你们还活着，希望你们多撑一段时间吧。现在他们没了筹码，我开出的条件，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一点。”
    司马亮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很快，他就装好了一封信，叫来了信使，让其将信送到马力手中。
    紧接着，司马亮叫来毕由，让其带人去司马亮此前怀疑的猎场去寻找一下痕迹。
    看看能不能找到，顾巡或者世子。
    处理完这一切，司马亮走到了营帐门口。
    中午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感受着些许暖意，司马亮叹息一声。
    “终于要结束了。”
第873章 萎靡的四皇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信件，带离了营地。毕由踏上了前往猎场的路。富逢也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回家。
    在司马亮这边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时。
    燕北土地上，司马亮的四哥，司马耀陷入了僵局。
    望江城内，城中心的帅帐中。
    昔日神采飞扬的四皇子，展露出了不曾有过的颓废。他双手掩面，靠在桌案上。
    “二哥啊，二哥。我该怎么救你啊。”
    虽说四皇子赶回来的很快，但是因为望江城被攻破的速度过快，导致了燕北王的人马先一步，接触到二皇子。
    说来也怪，这些人在攻下望江城后，并没有扩大战果，而是在劫持走四皇子后，就分兵两路，撤走了。
    一路沿着水路，往临泽去了，另一路，则是往望江城西边走了。
    所以在四皇子赶到望江城的时候，城里其实没有多少人了。
    不过，因为这些人的阻拦殿后，导致了四皇子这边的船尽数被毁。无法从水路追击。
    在得知二皇子被劫持后，四皇子松了口气。毕竟对方没有杀掉二皇子，这就有了挽救的可能。
    为此，他朝着西边发现的敌人，进行了一波攻势。
    奈何手下人疲于奔波，加上敌方有准备。使得这波进攻，以大败收场。
    城破，皇帝被擒，战败，一系列负面消息冲击下来，使得四皇子以及手下的人很是颓废。毕竟船被烧，陆路被堵。城中给养有限，敌人还占优势。
    这明摆着，就是死局了。最主要二皇子，还被抓走了。这让手下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们是为了二皇子卖命。如果对方都不在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都怪我，早知道就多留一点人了。这样就能撑到了。二哥也不至于被俘。”
    “都怪我，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不会变成这个局面了。”
    四皇子一个劲的自责。
    自责没有错，但这改变不了现状。一位士官在呼唤四皇子无果后，走进了帅帐。
    看着难过的四皇子，士官欲言又止，不过，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殿下，城中的粮食，只够三日的了。城中一些伤者，也许要药品，还有……士气低迷，这如果对方进攻过来，我们一定会输。殿下您必须做点什么了。”
    “哪怕陛下现在不在了，您也必须振作起来。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了。我们死了，就没有人会救陛下了。到时候……唉。”
    听着士官的话，四皇子放下了手。
    一双疲惫，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了士官。
    “你这话……也就是说小六那边，不肯帮是吧。”
    虽说四皇子很颓废，但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在陆路被堵，没有足够的大船情况下，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一江之隔的顺宁求助。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似乎顺宁那边不愿帮助。
    “估计是了。已经派去三拨人了，没有一个回来的。燕王应该知道这件事了，他这么做，估计是想自立了。”
    砰。
    四皇子一拳锤在了桌案上。
    “小六，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这种关头，居然搞这出。他真的想看我和二哥死在燕北吗？”
    四皇子的行为吓到了士官，但对方很快恢复了过来。看着愤怒的四皇子，对方的神情很是复杂。
    作为一个下面的人，他们看到的东西远远比四皇子多。
    虽说不知道真正的内情是什么，但就从司马亮从黑石镇被袭击，然后带着手下人回到江南来看。他们都知道是有人要害司马亮。
    而这个人，极大概率是二皇子。
    这边都下死手了，司马亮作壁上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这些话，士官不敢说，毕竟四皇子这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殿下，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趁着我们还有点余力，想办法从西边突围吧。”
    “只要能从西边走，我们就能联系到中都，和西北的兄弟。这样救回陛下，还是有机会的。”
    “突围……我想过啊。可是……唉……上次那一败，损兵折将那么多。对方在这段时间肯定还修筑了防御。就我们这边的士气，想过去，难如登天啊。”
    “可那还有一线生机啊。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只能死了。”
    四皇子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再失败一次，最差不过是死。等着也是死，也该努力一下。”
    “行吧，传我命令下去。全军整顿，收拾好装备，在这两日，我就会计划出突围计划。”
    见四皇子重新振作，士官松了口气。
    “末将听命。”随即士官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你叫什么。贺坚，他死了吗？”四皇子叫住了对方。
    “贺副官他……是死了。末将名叫邓雄，是副官他，临死前委托的。当时，情况紧急……四皇子心不在此，所以这件事……没有告知……”
    “这样……行吧。那以后你正式接替贺坚的职位吧。”四皇子神情有些伤感。
    “是，殿下。”
    在对方离开后，四皇子再度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贺坚，你都死了好几天了吗？临死前，都给我找了个人。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罢了，罢了。反正最后一次机会了。败了，也来见你了。或许，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二哥我劝不动，小六我保不住，仗我打不动，我一事无成，一事无成啊。”四皇子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帅帐之外的营地中，颓废之气，不比四皇子少。
    大部分士卒东倒西歪，或坐或靠，眼神中没有一点希望。
    虽说还有些士官，强大起精神，鼓励身边的同伴，但对于大局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这种情况，在关押俘虏的营帐中，更是演变成了另一种情况。
    “要逃吗？”
    “这不废话吗？”
    “现在待在这里不是等死吗？”
    “兄弟，你说燕王真的会收留我们吗？”
    一众人围在朔永宁的囚笼旁，不断询问着他。
    说来可笑，本来作为逃兵，应该被唾弃的他，在现在的这个局面下，成为了一众想苟且偷生者的领袖。
第874章 宁王府失火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信，送到了马力手中。稍看过后，马力转交给了许富和郑达。
    “王爷的意思，倒是差不多。”
    “这样就好啊，不然伤亡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这个上面的条件，王府里面的人，真的会答应吗？”
    “王爷既然这么写了，应该是有点把握吧。”
    “那派人传信进去？”
    ……
    “这可是送死的差事……”三人的目光来回打转。
    就在刚刚，他们此前派进王府打探消息的人，也被杀了。算上之前的信使，连死了两个人。
    不管死多少，总归是自己的人。三人哪怕是同一阵营，也不想再让自己的人，去做送死的差事。
    “郑公子。我和马兄都派过人了，这次是不是该你了。”许富厚着脸皮说道。
    “啊，这个……我只是配合。你们是主事人。这边的事，应该你们来。我这边只是打个配合。”郑达并不想自己的人去送死，于是打起了哈哈。
    “唉，话不能这么说。郑公子你也是主事人啊。这边的事，也有你一份。现在大家都折损过兄弟了。你这一人未伤，说不过去吧。”马力附和。
    两个人一个，郑达显然是劣势。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义气，让他不愿自己的人去送死，于是他继续嘴硬跟另外两人争论。
    吵着吵着，一个士卒打断了三人的争论。
    “三位大人，王府失火了。”
    “啊，失火了？”
    三人停下争吵，跑出了屋子。
    他们所在的地方离王府不愿。仅仅抬头，就看到了浓浓的黑烟从王府方向升起。
    “真起火了。”
    “王府里面肯定出事了。”
    “那该怎么办？还按王爷的计划来？”
    “这怎么来，这都失火了，我们还不守株待兔。火大了里面的人，肯定会跑出来。到时候，不就好办了吗？”郑达说道。
    听到这话，马力和许富恍然大悟。
    “说的不错，王爷说了。随机应变，这就是随机应变。赶紧让人守好王府出入口。”
    “顺便准备点水，虽说不能第一时间灭火，但也不能让火势蔓延的太远。后续解决掉歹人，还要灭火的。”
    “对。”
    三人合计一通，分头行动。
    太阳落山，王府中的大火，则是越来越猛烈。
    从高处看去，原本一处失火的地方，已经蔓延开来。周边的花园宅子，都被点燃。
    浓重的烟尘，哪怕在城外都能看到。
    随着天越来越黑，火势越来越猛烈。一些王府的出入口，传来了动静。
    嘎吱。
    一扇侧门被打开。
    一大群人跑了出来。
    “站住，不许动。再动格杀勿论。”候在门口的士卒，看到有人出来，提起刀拦住了所有人。
    “官爷，我们是王府的下人。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行行好，让我们离开吧。”仆役服饰的人，跪在地上向士卒求饶。
    “是啊，官爷。行行好。我们是无辜的，让我们走吧。”一群婢女，仆役跪在了地上。
    人心是肉长的，这么多人看起来惨兮兮的人求饶。一众士卒产生了犹豫。
    只是上面的命令，让他们控制住出来的每一个人。这就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一人，突然暴起，拿起一把短刀捅向了位置靠前的士卒。
    虽说他的攻击很突然，但在人数，准备方面是优势的士卒，并未受到伤害。很快制服了他。
    “果然有人混在里面。你们这些人，不许再动了，不然都杀了。”受到过生命威胁，带头的士卒也不再心存怜悯。
    “官爷，那人和我们没关系。让我们走吧。求求您了。”即便出现这个情况，那些跪在地上的婢女，仆从依旧求饶。
    面对这种不配合的情况，士卒很是头疼。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赶紧靠到一起。马上我们的长官就来了，只要他说你们可以走了，你们就能走。别哭哭啼啼叫喊了。”
    听到长官要来，混在仆从之中的一些人，开始了眼神交流。
    片刻后，几个人站了起来，用刀挟持了身边人。
    “你们退下，告诉你们。你们不让开，我们就杀了他们。”
    面对恐吓周遭的士卒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劫持的人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周围很多围观的人看着。他们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毕竟他们代表的不止有自己。他们的一切行动，其实是代表着司马亮。
    如果他们的行为失格，极有可能为司马亮带来麻烦。这些话可是在训练时，就被多次强调的。
    “别动，有话好说。千万别杀人。不然的话，你肯定是活不下去的。”士卒开始恐吓。
    “哈哈，活不下去？反正横竖一个死，拉一个算赚。”说着歹人一刀割喉，当面杀了一个人。
    “死人了。”
    “好吓人啊。”
    ……
    当众割喉，血液喷溅以及死者的惨状，让围观的百姓陷入了恐慌。对此，领头的士卒，很是头疼。
    千长啊，怎么还不过来啊。这场面我可撑不住啊。士卒暗想。
    只能说士卒想的太少了。他也不想想他这边出现这种状况，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
    此时此刻，马力，许富和郑达，正在处理多个，类似的场景。显然那些府中的歹人，接着混乱，混在了下人之中。
    一些人因为士卒不让走，还出现了劫持逼迫的情况。
    “别别杀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士卒试图安抚。
    只是这些刀尖上生活的人，怎么会听他的话。只要士卒不放他们走，他们就不会听话。
    手起刀落，又有两个人被杀。
    面对这种情况，领头的士卒头都大了。
    “为什么不救人。”
    “又杀人了。”
    “你们不是救人的吗？怎么什么都不做啊。”
    ……
    士卒的无为，引起了周遭百姓的指责。
    双重压力下，士卒都有点想放人走了。只是把，这事他实在是不敢。毕竟比起普通百姓。司马亮的权威显然更可怕一点。
    如果他们放走其中的一个，那面对他们的就是责罚了。
    而且，说的难听点，死的人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只要这些人不走，空在这。他们就完成了指责。
    虽说良心上面会很难受，但是自身不会受到太多影响。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僵持。不同意，歹人要离开的条件。
    面对士卒的沉默，歹人更加肆无忌惮。
    片刻间，他们又杀了好几人。
    “你们放不放，不放我们全杀了。”歹人继续叫喊。
    “这……”士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不予回应。
    见此，歹人再度拉起身旁的女子，准备杀害。
    只是这人并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被吓得不敢反抗。对方一个劲的挣扎，使得歹人难以下手。
    “臭娘们，找死。”歹人用力控制，试图杀掉女子。
    只是女子的力气属实不小，两人陷入了争夺武器的缠斗。
    看着这种情况，旁观的士卒的很是紧张。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飞出几根箭矢，射中了挟持人质的歹人。
    砰砰砰。
    几人应声倒下。
    同时，和歹人缠斗的女子夺过对方手中的刀，划破了歹人的喉咙。
    “啊，杀人了。杀人了。”女子握着刀，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血，发疯似的叫喊。
    紧接着，对方朝着士卒这边冲来。
    面对一个持刀，冲过来的女子，士卒提起刀准备防御。
    “停下，别动。”
    “杀人了，好可怕。”士卒的话，让女子清醒了一些。对方停下脚步，丢下了手中的刀。
    看对方没有武器了，士卒松懈了一些。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扑到了士卒怀中。
    “好可怕啊。好怕啊。”
    面对突然袭击，士卒一开始有点懵。但随着温香软玉来回蹭。抗拒的想法，渐渐变成了享受。毕竟受训这些日子来，他们能见过的女人，寥寥无几，更别说如此近距离了。
    虽说现在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本能还是让他们产生了些许反应。
    犹豫了一会，士卒搂住了女子的后背，安慰起来。
    “没事了，别怕。”
    “真的吗？”
    “真的。”
    在这看似平常的安慰下，士卒怀中的女子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第875章 进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着宁城冒起黑烟，司马亮大感不妙。
    “该不会出事了吧。这火势看起来可不小啊。”
    正说着，一匹黑马进入了营地，随即一封信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打开信封，司马亮扫了两眼。
    “王府失火了？那里面的人呢？”
    “歹人跟着王府下人，一起逃出来的。不过，大部分人歹人已经被诛杀，或者控制起来了。”信使答。
    “那抓到的，杀掉的人里面有女人吗？”司马亮追问。
    “女性歹人吗？好像没有……”信使不太确定地说道。
    “该死，雷钰那家伙应该是逃了。”司马亮暗骂一声。
    虽说和雷钰接触不多，但司马亮知道对方有多么狡猾。
    据他猜测，这火估计就是对方弄出来的。毕竟没了俘虏，他们那边被司马亮控制，是迟早的事。所以对方用这种方式制造混乱，然后从下人里面混出去。
    司马亮收到的信息不是即使，来回需要不少时间。等他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估计雷钰早就脱身了。
    “世子和顾巡，还是没有下落吗？唉……真是头疼啊。”
    “罢了，还是进城，收拾残局吧。都到这份上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了。”
    远离宁城，是安全。但信息延迟太大了。这种无法进行及时调度的感觉，让司马亮很是难受。
    如果他在城内，那么这次失火的第一时间。他就会想到是雷钰要逃。虽说不一定抓住对方，但可能性肯定会大一点。
    司马亮随即吩咐韦光，让其准备一下，自己要进入宁城的事宜。
    今夜无月，司马亮一行举着火把，进入了宁城。
    一进城，司马亮就看到了城中心火光冲天。
    看着架势，这王府怕是要被烧完。看着火场，司马亮很是惋惜。
    又走了一段路，马力和许富迎了过来。
    两人的衣着上，都布满了黑灰色的粉尘，脸上还沾染着一些，看起来像是刚从火场过来。
    “王爷好。”
    “嗯。”司马亮点头回应。
    稍稍等了一会，确认只有两人过来后，司马亮问起了郑达的情况。
    “回王爷，郑公子在主持灭火的事，走不开身。”马力答。
    司马亮眉头一皱，“灭火？”
    “这意思是歹人都解决了？”
    听到司马亮的语气，不是很好。马力有些许紧张。
    “回王爷，我们抓到的歹人……都死了。至于有没有逃出去的……很难确定。”
    果然是这样。听到马力的话，很是气愤。
    “你们，就不会长点心眼吗？这种大动静出来，肯定是歹人弄的。他们困兽犹斗，能做什么？肯定是逃啊。”
    “现在……雷钰肯定是跑出去了。唉，本来那么好的机会。真是……你们……你们……”
    司马亮很想骂几句，但想到自己也没有告知，马力和许富这事的重要性。他觉得不能全怨几人。
    “对不起，王爷。是我们疏忽了，请王爷责罚。”马力和许富跪在地上，向司马亮道歉。
    看着态度诚恳的两人，调整一下呼吸，司马亮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不能全怪你们。赶紧灭火去吧。别让火势蔓延，酿成更大的灾祸了。至于后续的安排，我了解完情况，会再联系你们的。”
    “谢，王爷。”见司马亮不追责，马力和许富松了口气。感谢过司马亮后，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时隔数月，走在宁城的街道上，些许回忆出现在了司马亮眼前。
    仅仅出神了片刻，司马亮就走到了，昔日朗悦轩的铺面前。由于被收缴，后续变卖换了主人。
    这里的招牌已经被更换，变成了闽茶。看样子是变成了一家茶楼。
    “物是人非。”司马亮叹息一声。
    “王爷，您是想紧着茶楼吗？要不，小的帮您把掌柜的叫起来？”看司马亮驻足于此，跟随的士卒主动请缨。
    “不用了，我只是看看。继续走吧，到马力他们落脚的地方吧。”
    “好的王爷。”
    司马亮跟随士卒的步伐，来到了王府附近的一处客栈。
    准备进门前，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王府旁，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走水，走水。”
    “没事的别看着。”
    “走远点。”
    ……
    王府内烈焰滔天，王府外热火朝天。
    光着膀子的大汉，来回接力着水桶。这样的队伍，一直连接到王府里面。
    只是单纯用水吗？那这火能灭的完？这怕是全烧完吧。司马亮看了一下灭火的情况。
    “你过来，我跟你说。你去把我这些话，传给马力他们。”
    “不要单纯用水灭火，先把起火点附近，可以被引燃的东西，房子能拆掉的拆掉，拿走的拿走。”
    “如果不好移动，就用水打湿。让他们先控制火势，再想着灭火。”
    “好的，王爷。”士卒听完吩咐离开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司马亮叹息一声。
    “希望这火尽快灭掉吧。”说着司马亮转头进入了客栈。
    不参与灭火，不代表司马亮不做事。
    刚刚坐下，司马亮就叫来了一名画师，让其根据自己的描述，绘制画像。
    片刻后，一张画作，放到了司马亮面前。
    “差不多，就是这嘴可以再小点。表情可以再妩媚一点。”
    根据司马亮的要求，画师又画了一张。
    “对，就是这个感觉。赶紧多画几张，送到城门口去。”
    “好的王爷。”画师继续画画。
    看着面前修改过的画，司马亮神情很是复杂。
    画中的女人，是司马亮记忆中的雷钰。哪怕明知对方可能跑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如果能抓住雷钰，那对秦渊那边，就是多一张牌了。对了，差点忘了，这时间点，可以派点人去雷池山庄控制起来。”
    “来人，传我命令下去，调个两千人，去雷池山庄。对了，带上这幅画。传阅一下，路上如果看到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好的王爷。”士卒拿着画，跑了出去。
    在这个士卒离开后不久，又有几个拿着画士卒出来，跑向城门方向。
    不远处的暗中，一双与司马亮画作一模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客栈。
    “司马亮，你还是来了啊。”
第876章 用人改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清晨到来。
    烧了一整夜的大火，终于有了减缓的势头。这显然得益于司马亮的提醒。
    不然，就郑达那些人蛮力灭火，怕是还要烧掉不少东西。
    “王爷，一整晚了。早些休息吧，别累着了。”一位士卒关切道。
    “没事，这些东西要紧。现在不安排，后面可能就来不及了。”尽管很疲惫，但司马亮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休息了。必须要把善后的事，都安排好。
    不然，很有可能会为宁城，留下隐患。
    介于这次的事件，司马亮为了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所以做了以下安排。
    第一，以后宁城归司马亮直接管辖。官员，只听司马亮任命。
    第二，解除宁城的封锁，宵禁。恢复与外界的贸易。同时，增设与燕城之间的驿站。增加通讯。
    第三，在城中设立军营，保持至少五千人的常驻军。且后续城防值守，治安，都从这边抽调。暂不使用本地人。
    第四，对于宁城的户籍，进行彻底排查。杜绝没有身份，或者身份有问题的人混在其中。
    ……
    当然，除开这几条司马亮要立即执行的，还有几条司马亮后续要执行的。只不过因为，暂时不好实现，司马亮只是起了一点草稿。
    写着写着，司马亮停下了笔。
    “对了，写了那么多。却没有想到合适的人，来帮我执行。”
    “手里就这么些个人，有经验有能力的就这么几个……”
    “盛定吗？好像不足以服众，还是得选个有威望的。”
    “姐夫？他要帮我处理政务，那这事最好还是给赵宇吧。虽说他年纪有点大了，但眼下也就他比较适合了。”
    “给他写封信，让他在我离开前，赶到吧。”
    司马亮点点头，随即让手下人书信一份，让赵宇过来主持他离开后，宁城的事宜。
    又写了一会，司马亮有点撑不住了。他喝下最后一口茶，然后查看起自己做的一些安排。
    其中大部分，司马亮已经吩咐下去了。还有一些，要让赵宇代劳。
    看着看着，司马亮看到了最后一项。
    在维持宁城稳定的情况下，清扫南边的残余势力。
    虽说司马亮这次带来的人马，是上次的好几倍，但这次的结局，司马亮也只能这么收场了。毕竟雷钰的要求，让司马亮知道了中都即将产生的变局，以及燕北，已经发生的问题。
    所以司马亮不可能，留着人马待在宁城太久。要知道他的大本营可是在燕城。与中都接壤的是平南，与燕北最近的是顺宁。
    这就导致了，司马亮以后的注意力，还是只能放在北边。毕竟这三处地方，才是他最大的基本盘。
    不过，他也不会放过这些扎根于宁城以南的势力。所以他把处理这些人事，写在了自己的安排中。看看赵宇有没有机会，解决掉一些。
    “差不多了。应该没有忘记了。后续，等赵宇来了，再聊聊看。到时候再补充删减吧。”司马亮小心收起纸张，然后整理了一下桌子。
    走到院中，司马亮再度闻到了，焦臭的味道。
    “还没灭吗？也是，这种级别的失火，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收尾。”司马亮摇摇头，然后走向了一旁的房间。
    简单洗漱，司马亮脱下衣物，准备小小休息一会，等中午的时候，再看看城里的情况，然后再做安排。
    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司马亮的这个想法。
    来人了？估计是有什么情况了吧。司马亮穿起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
    “王爷，打扰了。有情况。”
    “什么情况，直接说吧。”
    “回王爷，世子他，找到了。”
    一听世子找到了，司马亮停下了穿衣的动作。
    “堂兄，他……没事吧。”
    “世子受了不少惊吓，但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外伤。”
    没事吗？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说这个堂兄弄出来不少事，但不管怎么说，对方也算是他的亲人。现在对方没事，司马亮安心了不少。
    “知道了，他现在能见面吗？还是说要休息。”
    “回王爷，世子他昏厥过去了。暂时可能见不了。”
    “这样啊。那行吧。等他醒了，你再叫我吧。”司马亮衣服穿到一半，又开始脱了。
    “好的，王爷。”传话人离去。
    脱掉外衣，司马亮躺在了床上。虽说很疲惫，但他还是无法立即入睡。
    “连襟回家了，堂兄安全了，就差顾巡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了解的信息渐渐变多，司马亮知道，这次宁城的事，如果分责任的话，顾巡是最大的那个。
    毕竟是对方向世子提议，还拉着富逢一起。
    并且，也是因为司马亮给对方的这份权利。顾巡才能做到这些。
    可以说司马亮要责罚的话，顾巡是担首责的那个。
    作为一手提拔对方的人，司马亮能理解顾巡做的一些事。
    只是对方的冒进和年轻，犯了太大过失。使得自己全程被利用，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还陷入了险境。
    这让司马亮有点怀疑，自己任用这些年轻有理想的人，是不是错误的选择。毕竟只要换个人来，不说多有本事，只要能维持现状，宁城这边也不会出现那么大的事。
    这也不会占用司马亮那么大的精力，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
    虽说宁城后续是打算暂交赵宇来管，但是赵宇年岁终究大了，后续不可能一直在这个职位。
    司马亮肯定是要换下对方的，到时候他还是要在老，新两派中选。
    并且这个选择，也是除开宁城以外，也会面对的事。所以司马亮很是在意。
    “人应该没错。只是经验和认识方面还是差太多了。或许多历练，打磨一下，可能会好点。”
    “那后续的任命，暂时以年长派为主，一些录用也可以暂缓了。先稳住局势，等年轻人有足够经验支持能力了，再给予要职吧。”
    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说宁城这次的事，让司马亮损失了不少，但他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在一些用人方面，他有了新的理解。
    不再盲目觉得年轻人，有本事的人，是最优选择。
第877章 阴差阳错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临近中午，睡得迷迷糊糊的司马亮被敲门声惊醒。
    睡得少，加上疲惫。一睁眼的司马亮头晕目眩。
    “王爷，王爷。”
    门外的呼唤声，不停地传来。这使得司马亮很是烦躁。
    只是有些脾气，司马亮也不能乱发。他知道外面人叫自己是有事。所以他强忍着不适，靠在了床边。
    “什么事。说吧。”
    “回王爷，顾巡找到了。”
    听到顾巡的名字，意识有些模糊的司马亮，清醒了不少。
    “他是死是活，怎么样了。”
    “顾巡他……可能会死。现在还不确定。”
    “可能？”司马亮很是疑惑。
    “对，顾巡他伤得很重。找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现在大夫在抢救，就刚刚传来的消息，感觉能活下来的可能很小。”
    会死吗？可惜了。司马亮知道，大夫都说活下来的希望很小。这就基本在说顾巡会死的概率很高了。
    睡前还在想着对方，一醒来，就得知了顾巡要死的消息。这不免，让司马亮有些复杂。
    “王爷，顾巡，他在恢复意识的时候，说了几句话，要带给王爷。”
    “他说，对不起。愧对王爷的信任。还有就是，他落脚的驿站房间的墙角，藏着基本整理的名单，或许能在日后帮上王爷。”
    道歉吗？这似乎没有意义吧。
    藏起来的名单……到死了，还想着吗？唉……罢了，就这样吧。
    虽说对于顾巡，司马亮很想责骂一番，但对方濒死，他也不好说什么了。一切只能看顾巡能不能撑过这关了。
    “行吧，他的道歉，我收下了。至于他说的东西，你们给我拿过来吧。还有，火怎么样了。多久能灭。”
    “回王爷，火势小了，就现在这速度来说，估计还要个一两日，才能完全灭掉。”
    “行吧，你先退下吧。我马上起来了。”
    “好的王爷。”
    待到屋外的人离开，司马亮起身穿起了衣物。
    收拾完毕，司马亮走到了房门口，拉开了门栓。
    可在拉到一半的时候，司马亮突然想，忘记拿私印了。于是他转头准备回去拿。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撞了一下。
    这架势，让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司马亮被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怎么有人撞门啊。
    司马亮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是他知道这种情况有点反常。于是他赶紧把抽出一半的门栓，合上了。
    “外面什么人。你想做什么。”司马亮严声询问。
    不过，屋外的人。显然没有理会他的打算，在撞击几次门，无果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顺着门窗快速离开了。
    见此情形，后知后觉的司马亮才反应过来。
    “来人，来人。有人歹人摸进客栈了。赶紧封锁，给我查人。”
    三言两语下去，一大票人来到了司马亮的屋外。
    “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赶紧去找人。”
    “人，往哪去了。”
    “西边。”
    “好的，王爷。您暂且待着。我们这就去找。”
    “嗯。”
    司马亮端坐在屋内，静静等待手下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王爷，人没找到。后门开了，可能是逃出去了。”
    逃了？会是谁啊。听到没有抓到人，司马亮有些许失望。
    嘎吱。
    房门打开，司马亮走了出来。
    看了看房门外面，司马亮试图寻找到，撞门人的痕迹。
    由于王府起火，门上粘了很多粉尘。在被撞击后，上方留下了一个模糊，类似人形痕迹。
    不过，由于实在模糊，根本不能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人。只能知道对方大致的身高。
    “这个头，好像有点矮吧。或者说……可能是个女人？”司马亮皱着眉思考。
    “对了，如果是女人的话，很有可能是雷钰。没错了，也就这女人，可能那么大胆子了。该死，又放跑了她一次。”
    “不行，这都几次了。可不能让她再跑了。居然敢嚣张到，直接对我动手。赶紧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人来。”
    对于司马亮的命令，一众士卒，其实很疑惑。在他们看来，司马亮的怀疑，有点问题。毕竟在他们不了解雷钰，在他们的意识中，女子基本不会做出这种大胆的事。
    至于司马亮说自己被袭击一事，他们其实也不完全相信。毕竟他们自觉守卫严密，不会被人混进来。刚刚找人，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当然，这些怀疑，他们不可能会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想想了。
    “好的，王爷。我们会去找的。”士卒答应下来。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们心里，不觉得能找到这个可能存在的人。
    司马亮并不知道士卒的阳奉阴违。只觉得这次很有可能抓住雷钰，毕竟对方刚出现在他面前，就说明离不远。而王府周边区域，正是他这边人手最多的地方。
    简单叮嘱几句后，司马亮离开了客栈，前往了世子休息的地方。
    其实，司马亮更想看顾巡地。只是对方在城外，这一来一去属实麻烦。加上顾巡生命垂危，他过去了，对方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为了避免白跑一趟，司马亮打算，确定对方能活下来了，再过去探望。
    走进严加看守的屋子，司马亮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世子。
    此时的对方，已经醒了，正在婢女的服侍下，喝着清粥。
    估计是饿急了，世子全神贯注地喝着粥，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马亮的到来。
    堂兄怕是遭了不少罪吧。看这样子，憔悴了不少啊。
    对比此前，风度翩翩的世子，现在的对方，在司马亮眼中很是落魄，全然没有了贵公子的气质。
    远远看了一会，司马亮慢慢往里走去。
    喂食清粥的婢女，听到了脚步声，看向了司马亮。
    婢女不认识司马亮，只知道的对方是来看望世子的。于是她转头，提醒了世子。
    “世子，有人来看您了。”
    “啊？”世子转头看了司马亮一眼。然后他就呆住了。
    “堂……弟，你……来了。”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嗯，我来看你了。你没事吧。”司马亮微微一笑。
第878章 定南王的担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定南城外的山林中。
    一队士卒，正缓慢地前行。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的坡时，林间传来了箭矢破空的声音。
    嗖嗖嗖。
    数轮箭矢飞下，使得这队人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着踩断树枝的声音响起，一些衣着看似猎户一样的人，走了过来。
    他们熟练地拿起武器，对着地上还在哀嚎的士卒进行补刀。
    “要留活口吗？”一位首领模样的人，询问起身旁的一位公子。
    “没事，全杀了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这位公子眼神锐利，好似看到了死去士卒身后的人。
    “世子，另一边也有人。我们还是按计划伏击吗？”
    “嗯，尽量别正面。他们敢派人侦查，那就让他们一个都憋回去。”
    “好的，世子。”
    显然这个公子模样的人，就是定南王的世子司马道。而他身边的这位首领，就是定南附近山民的领袖。
    他们之所以在林地中伏击，原因就是因为定南王正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
    只能说世殊时异，几日前，双方的关系是相反的。只是在一伙不知何处来的人的后，这个天平朝着定南王那边倾斜了。
    不过，面对这个情况。司马道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的他并未输多少，且定南王也拿他没办法。他还是有机会的。
    随后，司马道，去到了另一个伏击的地方，看到了另一队侦查的士卒死去。
    派去侦查的人，接连死去，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定南王的耳中。
    “该死，道儿居然玩起了这一套。真是的，这种地方偏偏没有办法。这拖下去，不是很有利啊。”
    虽说局面上占据了优势，但定南王借助的总归是外力。如果拖得久了，这对于定南王的威信来说，肯定有很大的损伤。
    对于他后续的重新统治，肯定会有隐患。毕竟一个需要借助外力的强人，可不是什么强人了。
    而且对于这些外人，定南王也不太放心。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像林殊所说的那样，对方的私兵。
    就从简单认识下来，定南王感觉这些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卒。纪律装备，还是经验方面，都不像是素质低下的私兵。
    最主要，这些人的数量，让定南王有些怀疑。
    在寻求援助的时候，定南王没有想很多。只想着对方的人，拿来当炮灰。所以说了一句越多越好。
    然后，定南王就看到了近2000余众，装备精良的士卒。
    在看到的第一眼，定南王都傻眼了。他没想到会有这种素质，这种数量的人。可以说这些人在没交代自己的身份前，定南王都觉得是司马亮那边派人援助过来了。
    由于人都到了，加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有所怀疑，定南王也接下了这些人。
    有了如此精锐加入，定南王这边组织了一波夺权。将王府收了回来，并且把定南城的城防也夺了回来。
    只是吧，这一过程中，定南王低估了自己的世子。
    估计是出于小心，原本情报中待在王府的世子，并未在府中。而是在城外。
    虽说夺回了掌控权，但世子没有抓回来，对方手下的人，没有全部清缴，这事显然没有结束。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定南王和自己的世子，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这几轮下来，都是定南王输。可以说他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时间一点点被拖着。手下还有着一群，不知来路，不知目的的人。定南的担忧越来越多。
    “要不，先把这些人弄出去吧。一直留在这里，是在是安心不了啊。可是，他们走了，后续该怎么办呢？”
    如果有的选定南王肯定想驱赶这些人。
    只是现在定南王需要充裕的人手，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所以他不好放走这些人。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放这些人离开，他们也不会老老实实原路返回。
    正想着，一个人找到了定南王面前。
    “楚轲，你怎么来了。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来人就是和定南王有过合作的楚轲。
    因为定南王再度掌权，两人的合作加深了一些。毕竟双方暂时还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出于双方擅长的领域不同，两人进行了分工合作，定南王主管西南内务，楚轲通过家族的人脉关系，了解外部的情况。
    “王爷，不好了中都好像要变天了。”
    听到楚轲的话，定南王的笑容瞬间消失。
    “什么情况？这么严重？不是前几天，才说局势明朗了吗？”
    “唉，前几天，是前几天。现在是现在，现在出了一件很严重的事。那就是七皇子他，进入中都了。”
    “小七进入中都了？”定南王很是意外。
    “他不是应该在玉阳吗？之前，他还来信问候啊。怎么他就去到中都了？对了玉阳是小六管的吧。他真就让小七这么进入中都？”
    楚轲摇摇头，“这事，不清楚啊。不过，在下猜测，燕王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就在下了解来看，燕王似乎放弃了对玉阳的控制。加上燕王此刻忙于宁城的事，大概率注意不到玉阳这边。”
    “所以在下怀疑，七皇子他是偷偷进入中都的。”
    “啊？偷偷进去。那他想干什么。就他这身份，燕北的消息没有传来，这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对啊，在下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中都空虚，里面可是权利的最高位置。现在燕北一点消息都没有。七皇子还是从燕北回来的。”
    “所以在下怀疑，燕北可能出现什么意外了，陛下和四皇子可能没机会回来了。”
    听到楚轲的这顿分析，定南王愣了一下。显然他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完了，完了。那这黎国又要变天了。”
    “这可不行。小七可不比小二，他可没那本事管理朝堂。”
    “他要是上位，拿肯定是傀儡了。这中都，肯定就乱了。中都乱了，这黎国就乱了。”
    “不行，这事，赶紧联系小六，必须和他一起避免这个事。”
第879章 对于西南的担忧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和世子稍稍对视了一会。随后世子就向司马亮道歉。
    “对不起，堂弟。我……愧对了你的信任。把局面弄得如此之糟。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神情激动的世子，司马亮心中的那股气，不知为何，就消了大半。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好休息。我只是来看看你。别太激动了。”司马亮示意世子不要乱动。
    “堂弟，都是我的错啊。要是我有点主见。清楚一点后果，就能早点挽回了。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每一次，我都选择最糟糕的那种。唉……我真是一个无用之人。”说着世子抱头痛哭。
    看着世子失态的样子，司马亮赶忙叫走了婢女。并且在走之前，警告对方，别把世子失态的事，说出去了。
    “堂兄，别自责了。这事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一些内情我也清楚了。你这边是有责任，但不全在你。现在的话，你暂时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着。”
    “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一家人。我受过皇叔恩泽，你暂管宁城也是我的请求。你有责任，我也有。宽宽心，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司马亮的安慰下，世子停止了哭泣。
    “堂弟啊，这几日来，我算是知道自己有多无用了。以后……我是不想再掺和进这些事了。”
    “父王的话，是对的。我就是一个毫无主见，碌碌无为的主。过得过且过的日子，才是我的归宿。”
    看来皇叔对堂兄的性格很了解啊。唉……看来我对堂兄的了解还是少了。
    当初选世子暂管宁城的时候，情况比较紧急。司马亮只想了对方有宁王世子这层关系，可以借助宁王的余威管理宁城。可没想过，世子的性格。
    当然，其实知不知道这件事，司马亮还是会这么做。毕竟当时给他的选择并不多。而且那时的他，还很相信顾巡和富逢的辅佐，所以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只能说，这个结局其司马亮确实有责任在里面。
    “好了堂兄，别这么埋汰自己了。你纵然有不对，但这事已发生，你真要愧疚，想的应该是补救了。再说这种话，也没有意义了。”
    司马亮的话，让世子身体僵硬了一下。
    “对啊。现在能做的只有补救了。”
    “对了，富逢和顾巡他们……”
    “没事，富逢昨日就回家了。顾巡的话……他还在医治。”为了安慰世子，司马亮并没说出顾巡可能死的事。
    “这样啊，他们没事就好。”听到两人没事，世子松了口气。
    随后，司马亮和世子沉默了一会。
    “堂弟，你之前问过我，父王暗地里有没有做什么。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世子抬头看向司马亮。
    “是的，我问过。”
    世子叹息一声，“唉，此前我是真的不太清楚。或者说，不愿去了解。可经历完这次事，我是知道父亲，曾经在背地里确实做过一些事。”
    “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父王他……因为这些事，最终死了。只能说……父王还是不够狠啊。”
    皇叔的死还有隐情？司马亮听出了言外之意。
    “堂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世子看向司马亮，然后将自己在王府内遇到的一些事，全部告知给了司马亮。
    听完这一切，司马亮愈发疑惑。
    皇叔被之前没有清理干净的手下，所杀害。他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说出来。
    这些人出于一些原因，到了雷家人手下？可从情况来看，似乎不是单纯的从属。而是一众合作的关系？
    不应该啊，这雷家盘根宁城多年，不可能就这点武装，还需要合作啊。这么要紧的事，他们没理由不用自己人啊。雷钰都过来了，这为什么？
    难道说……他们不是不用人，而是无人可用？
    那这些人……会去到哪里了？难不成……不在宁城周边？
    这样能去哪里呢？西南还是中都？
    司马亮知道，雷家手中肯定是有大量武力存在的。毕竟就章新文输送的铁矿石是不可能作假的。
    现在能确定宁王手下的私兵，被解散了。这些铁矿石的去向，只可能去往了雷家。
    圈养这么多人而不用。显然是有更大的图谋。或者说已经在做什么事了。
    想到近来发生的事，司马亮首先想到的就是中都。毕竟雷钰警告他，让他不要干涉中都的事。还不想让燕北的四皇子知晓。
    但是吧，在细想之后，司马亮觉得那么多人，被调到中都，这事很难做到。毕竟那宁城这边快速前往中都，只能选择走水道。
    虽说很多水路，不会过燕城，但是最终还是要经过平南的。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瞒过司马亮的。
    除非这些人在司马亮接受平南以前，就过去了。
    可那时候，先帝还在，黎国安定，就连秦渊都没站到明面。这些人不可能被移动过。
    那么排除这条路，对方想去中都，只可能从西南借道了。
    联想西南出现的一些乱象。司马亮有理由怀疑，这些情况，就是这些人弄出来的。他们故意让西南乱，然后趁乱从暗中前往中都。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开始担忧起西南的局势。毕竟那么多人借道过去，是不可能完全隐藏的。肯定是要和当地势力打交道的。
    这种情况下，达成什么交易之类，也是很有可能的。
    虽说西南，司马亮是没有机会纳入手中的，但是他并不希望那边的势力和他敌对。毕竟燕北和中都已经和他站到对立面了，如果西南也是，那后续势力明了了。很有可能会出现，三对一的情况。
    毕竟司马亮一直作壁上观，还有那么大，那么富庶的地盘，肯定会惹来他人眼红。
    最主要，司马亮这边和三个地方都算得上接壤，如果三面进攻，司马亮这边可就难受了。
    哪怕不进攻，司马亮需要维持防守姿态，也要需要大量的消耗。这明显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对于司马亮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西南偏向他，或者保持中立。
第880章 入冬计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三天过去，宁王府的火，终于灭了。
    同一时间司马亮也准备离开宁城了。
    几日来，司马亮处理着，宁城的各种事宜。在赵宇到来后，还带着对方，嘱咐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可以说，司马亮为了宁城的安稳，操碎了心。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宁城短短几月出了两次事，司马亮实在是不想来处理第三次了。
    客栈门口，新一批的宁城官员，围成一圈，恭送着司马亮的离去。
    “赵宇，以后就劳烦你了。”司马亮转头看向赵宇。
    “一定不负王爷期许。”赵宇认真答应。
    司马亮点点头，随即坐上了门口的马车。
    “恭送王爷。”
    异口同声的欢送中，人群让出一条道，马车缓缓前行。
    司马亮离开了，但这不代表宁城的事，完全结束了。还有着许多没有处理完的烂摊子，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需要赵宇来解决。
    赵宇自知责任重大，在目送司马亮离开后，他就带着人回到了客栈之中。准备起今天要做的事。
    “王爷走了。士卒也走了不少，少了压制，一些人肯定会有动作。必须要准备好。盯着点南城外。对了，去把顾巡带到城里来照看。”
    “虽说他的官职被罢免，但王爷并不希望他死……”
    赵宇进行起一些系列吩咐。
    “唉，不知道赵宇能不能做好。”还没出城，司马亮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离开后的事。他还是太喜欢操心了。
    “都走了，再不放心也只能交给他了。中都那边的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要和姐夫想想应对之法了。”
    昨日，司马亮这边收到了来自定南王的信件。
    除开一些寻常的问候外，里面着重写的就是七皇子偷跑到中都的事。
    得知这个消息，司马亮很是意外。加上赵宇刚到，司马亮就询问了对方这件事。
    结果对方告知司马亮，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事。
    司马亮把玉阳名义上的所有权送了出去，但暗中增加了对于林家和七皇子的关注。
    哪怕一些隐秘之事是发现不了，可像七皇子离开玉阳这种事，不应该一点信息都没有。
    可现在这事，确实实实在在发生了。这让司马亮不禁怀疑负责的人，在玩忽职守，或者故意隐瞒这件事。
    而司马亮现在命令盯着玉阳的人，偏偏还是荣阳。
    因为出于习惯，司马亮交给了对方很多事。现在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他自然担心别的事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赶回燕城。想和荣阳聊个明白。
    马车暗了一阵，随后恢复如常。
    察觉至此，司马亮知道自己离开宁城了。
    拉开车窗，看了一眼外面。司马亮叹息一声。
    “这里虽说不错，但我不太希望再以这种解决麻烦的状态，来到这边了。”
    11月末，即将步入冬天。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变成了一片片落叶林。
    微风拂过，几片残存在树枝上的树叶落下，预示着落叶归根的开始。
    看了一会窗外的风光，司马亮的心情舒畅了一些。
    由于回到燕城还要个一天多，司马亮提前想起，自己该做的事。
    因为七皇子前往中都，且目的不明，司马亮的第一要务就是接触对方。探明对方的想法。
    这件事的话，他已经让人加紧跑往中都了。
    估计他到燕城的时候，信件就可以送到了。
    除开这件等消息的事，司马亮还想联系一下燕北，四皇子和二皇子那边。
    就现在而言，司马亮的力量，不够强。而且如果独自面对中都的势力，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司马亮又不远中都，那么容易变天。所以他希望借助外部力量去达成。
    想到雷钰之前的条件，司马亮猜测燕北的四皇子和二皇子的残余势力，应该还有不少的力量。
    不然，雷钰不会忌惮于此。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哪怕此前有利益冲突，但只要现阶段没有矛盾，还是可以利用的。
    而且作为牌桌上，曾经最强大的力量，司马亮还是觉得对方还没完全败。要知道西北还有那么多精锐在。
    这只黎国最强的武力，只要不易手。对付中都的那些牛鬼蛇神，肯定轻而易举。
    只要中都这层屏障，继续维持在二皇子和四皇子手中，那司马亮这边能争取到的时间，就多了。毕竟对方是不可能和燕北王走到一起的。
    到时候燕北，中原和江南就可以形成三角之势，互相牵制，局面上司马亮就是大优了。
    想得很不错，只是这一切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实现的。毕竟对于燕北，司马亮了解得太少了。所以回到燕城之后，又要去往一趟顺宁。这样能最快知道信息，做出安排。
    除开这两件比较急的事，司马亮还有一件关于民生的问题需要解决。
    马上步入冬天，一些防寒的准备，需要提上日程了。
    只是因为今年洪涝，少了一茬粮食，导致本该种棉花的地也种上了粮食。
    现在粮食问题解决了，但防寒的问题却出现了。
    就今年秋末这冷的情况来推算，今年冬天应该会比去年冷不少。
    如果司马亮不准备足够的棉花，或者取暖方法，给一些刚刚安家落户的难民取暖。那今年冬天，肯定是要冻死不少人的。
    毕竟去年那种物资充裕，提前准备的情况下，都冻死冻伤了不少人，今年物资不够，人数翻了几番的燕城，就更难了。
    只能说普通民众的生活，永远在温饱和冷热中挣扎。哪怕司马亮在上面费了不少心思，也很难平衡这杆秤。
    当然，除开这些麻烦事，司马亮这边还是有点好事的。那就是前往崎国的徐本耀，带来了关于崎国的消息。
    在第一波粮食援助抵达崎国后，东方舒冒险来到清泉湾。
    期间，虽说有些波折，但结果就是东方舒保护住了粮食，并且以此笼络住了一些百姓，和士卒。
    可以说，东方舒突破了被围困的境遇。有机会，掌控回崎国了。
第881章 驿站休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马车，穿过问溪，继续驶向燕城。
    天色渐晚，人和马匹都要休息进食。在路过一处驿站的时候，司马亮的队伍停了下来。
    与往日不同，这次司马亮暂留的驿站，有着不少人和马车。
    一眼望去，驿站里面站满了人，马厩里面的马都放不下了，大量有人看守的马车，围绕在驿站旁边。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其实没有很意外。
    因为沿路上，司马亮就看到了许多前往宁城方向的马车。
    这些马车有货，有人，装得满满当当，估计是知道宁城恢复如初，前去探望，或者做买卖的人。
    为了避免引起太大风波，司马亮这边的人穿着都很简单。只是由于规模比较大，加上方向不同，还是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鉴于驿站内人实在太多。司马亮这边讨要了一些热水后，并没有进入其中，而是拉着队伍，在驿站不远处，搭建了一个临时营地。
    一入夜，温度骤降。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除了巡逻看守的人，剩下的，都围在了火堆旁烤火。
    在出发前，得益于赵宇的提醒，司马亮这边提前准备了一些容易加热的食物。
    所以，在这比较冷的晚上，司马亮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肉汤。
    小小喝一口，司马亮吐出一口热气。
    “真好啊。”
    暖意驱散了司马亮因为坐在马车中，带来的四肢寒冷。
    就在司马亮，开开心吃晚餐的时候。一些人来到了司马亮的营地旁。
    “打扰一下，你们是从宁城过来的吗？”一个声音隔着老远询问司马亮。
    对于这个问候，司马亮好奇地看向问话人。
    这服侍，好像是商人吧。问我是不是宁城过来的，是想打探一些内幕消息吗？
    那要不要聊呢？
    嗯……好像有点时间。聊聊吧。
    介于离休息还有段时间，加上司马亮对于做生意也比较有兴趣，所以他想了解一下现在燕城的生意场。以及一些自己推行的政策，带来的影响。
    “让他过来吧。”司马亮示意守卫带人过来。
    片刻后，商人被带到了司马亮面前。
    下马车前，司马亮做过乔装。虽说不是很大的改动，但对于一些不常见司马亮的人来说，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他的身份。
    所以面对商人的时候，司马亮也没有躲躲藏藏。
    “您好，我是卓越。”司马亮主动打招呼。
    “卓公子好，鄙人赵斌。”
    赵？看来祖上是西北的。
    对于黎国的一些大姓，司马亮还是了解一些的。像赵姓在江南比较少，除开一些私自改姓的，基本都是从西北搬迁过来的。
    西北来客大多都是倒货的商人，很多人生意的原因，定居在了江南。
    赵斌这副基本都是江南人的长相，来推算。估计来了有两代人了。
    “赵先生好。”司马亮点头回应。
    “卓公子客气了。鄙人看您这边的马车是从南边来的，敢问是从宁城过来？”赵斌也不废话，直接复述了找司马亮的话。
    “是的，我这边刚才宁城过来。”
    “太好了。鄙人这边正想打听一下宁城的情况。公子可否说一下。”赵斌大喜过望。
    司马亮点点头，“可以说。你想知道什么。”
    赵斌稍稍想了一下，“鄙人想知道，宁城那边可与西南恢复贸易。”
    西南？难不成是卖山货的？看来还是个会做生意的主。
    江南富庶，一些富商的爱好千奇百怪。不过，再奇怪，也逃脱不了一个本质。那就是追求稀罕物。
    所以一些地方比较远，江南比较罕见的东西，在富商之中比较受追捧。
    其中，西南的山货，就属于第二受欢迎的东西。毕竟西南山多，加上故事也多，对于里面的一些药材，奇珍异宝，都有很多的加成。
    加上西南商路，不好走，货品相对就少。导致了这些看似寻常的物件，也能卖出一个高价。
    而且，因为这些东西基本供应富商，普通店铺基本不会售卖。所以哪怕转卖这些东西的商人，基本都是关系网比较大，本事也不小的那种。
    “这个……我不是清楚。不过，看宁城离开的人那么多，应该有人去西南了，毕竟没有禁止这件事。具体，你可能要去了才知道。”
    司马亮给自己的隐藏身份，设定为了普通富家公子。所以哪怕知道具体情况，他也说得模棱两可。
    虽说司马亮的话，有些不确定，但也算是解答了一些赵斌的疑惑。
    “没有禁止吗？那应该是可以了。这就好啊，这就好啊。不然的话，又要耽搁十天半个月了。”赵斌庆幸道。
    “赵先生，是做山货生意的？”司马亮追问。
    赵斌点点头，“鄙人和宁城的一个朋友，合作买卖。他负责跑西南商路，鄙人负责从宁城拿货，然后到燕城转卖。”
    “这样啊，那你们的生意好吗？或者说，利润大吗？”司马亮问。
    对于司马亮的问题，赵斌并未马上回答，而是问了一下司马亮这边是做什么。
    对此，司马亮从自己的副业中，随便说了一个丝绸业，敷衍了对方。
    “丝绸可是一个好生意啊。今年，洪水的问题，导致很多桑田被冲毁，产量大减。”
    “加上因为燕城洗牌，涌现出不少新贵。这丝绸，供不应求。想来公子家赚了不少啊。”赵斌羡慕道。
    新贵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之前听小三子说过。因为燕城内的房子高涨，所以卖掉了一些抄没的资产，赚了不少。
    估计就是卖给这些人了。
    对于燕城新贵，司马亮也是了解的。毕竟这些人的崛起和司马亮也有很大的关系。
    要知道燕城以前赚钱的生意都被垄断了，下面的小生意人都是没有生意可做的。日子都是紧巴巴的。
    可在司马亮来了之后，几大家族纷纷倒台。大量赚钱的生意，被放了出来。
    加上最初跟着司马亮的冯家和盛家，慢慢转型。以及司马亮自己这边的退出。
    司马亮手中掌握的生意，其实少了很多。
第882章 商人赵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当然，这并非是司马亮不想赚这个钱。只是精力有限，加上来钱速度远没有征税，买卖土地来的快。所以司马亮在慢慢，退出商界。毕竟一个江南王，要做生意来赚钱，这实在是有点跌份。
    后续的打算中，司马亮只打算做一个制造市场的中间商。这样既能拿到大量的抽成，也可以做到不与民争利。
    也是司马亮的放任，以及市场的变化，造成了大量贸易空缺。
    可以说，在这段时间有点家底，有点胆子的人，都赚到了很多钱。尤其是和重建相关的营生。那赚钱，都赚嘛了。
    现在的燕城新贵，就是特指这些灾后暴富的人。
    当然，有好也有坏。这些赚钱的人，有些是意外，加好运。有些则是投机和不法。
    在日常的事务中，司马亮经常能看到一些商人，越过司马亮规定的底线，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
    像是强买强卖，拉帮结派故意抬价格，或者做一些命令禁止的倒卖，甚至还有买卖人的。
    可以说，因为疯狂的赚钱，让很多人都迷失了自我。忘记了他们头顶还有司马亮存在。
    “还行吧，赚是赚了点，但也不是很多。”司马亮谦虚的说道。
    “公子太谦逊了。像鄙人这个山货虽说赚钱，但不稳定啊。就之前，西南老是出问题。”
    “鄙人那朋友，有几次都差点留在西南回不来了。只能说赚个辛苦钱。”
    商人终究是商人，赵斌还是避开了自己赚多少钱这个事。毕竟这种算是吃饭的饭碗，不可能告知司马亮。不然，这高溢价怎么赚。
    对此，司马亮也没有很意外。
    “近来，燕城新崛起，风头比较盛的是哪几门生意。”
    赵斌想了想，“这个啊，挺多变的。一会是粮食，一会是糖，最近的话，可能就是棉花和貂绒了。你也知道，马上入冬了。今年秋天，冷啊。”
    “估计冬天更冷。所以这些东西价格肯定会高。对了，公子既然是做绸缎的，那是不是有门路，买点棉花之类的。如果可以的话，鄙人愿意出点钱，买一些。”
    “近来这些日子，家中不少亲戚来投靠。鄙人想着做点保暖的衣服。貂绒之类的就别想了，锦缎棉衣还是可以的。”
    果然是棉花吗？看来，必须得想办法了。貂绒……这个东西崎国好像有不少。或许……可以低价买点过来，然后从一些商人那边换一些棉花，这样可以减少一些财政支出。
    对了，我记得泗水国那边也有能种棉花吧。或许可以去泗水楼问一下。
    想到之前东方舒，送给自己的一些貂绒，司马亮想到崎国是个盛产毛皮的地方，所以他打算后续帮助东方舒的时候，换购一些毛皮回来。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现银支出。同时，也可以打听一下泗水国那边的棉花价格。
    如果可以的话，司马亮想从对方那边也买一些过来。
    东一点西一点，虽说不一定很多，但一点点积累，总归可能够的。
    “这个……家里只做绸缎，没有什么棉花生意。后续……可能会做点皮草吧。如果赵先生想要做貂绒，或许可以卖一点。”
    听到司马亮的话，赵斌眼珠转了一下。随即他看了看四周，然后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卓公子，貂绒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难不成公子，是走海外的？”
    走海外，是黑话，意思是走私。
    听到赵斌居然知道自己后续来货的途经，司马亮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司马亮就明白了。
    毕竟燕城的貂绒来源，稳定的就两个，一个是西南山中，另一个就是燕北。现在西南和燕北，暂时不好过来。
    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海外的崎国那边流过来。
    虽说这是违法的走私，但这在司马亮到来之前，也算是比较常见的了。所以赵斌能猜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赵先生还挺懂。不过这事，我不能说。赵先生明白就行。”司马亮继续忽悠。
    当然，他这一行为，基本上让赵斌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生意人终究是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图，对方就会把你当菩萨供。
    在听到司马亮，有貂绒门路后，赵斌露出了一副丑陋嘴脸。
    “卓公子，这生意。可否让鄙人参与一手。当然，来路鄙人不会去管。鄙人只帮忙散出去。”
    “别的不好说，就燕城这个地段，大部分新贵，都和鄙人有联系。宁城那边鄙人也认识不少人。”
    “而且，现在中都那边，兴起了不少新贵，这冬天到了，不得显摆一手。只要貂绒够多，那肯定是日进斗金啊。”
    燕城，宁城，中都。这赵斌挺会做生意啊。听到赵斌的话，司马亮有点佩服这个认识不久的生意人了。
    虽说司马亮的情报网，也布置了不少，但这种东西，肯定是不嫌多的。哪怕得到的消息差不多，但能对比，总归能更好求证。所以司马亮想借着这个赵斌，铺设一条新的消息网络。
    目标对象，自然就是黎国之中，崛起的新贵。
    “行，做生意嘛，这事好办。赵先生留个燕城的地址，回头我让家里人去拜访。”
    司马亮的豪爽，让赵斌很是意外。但只要有利可图，对方也不会想那么多。
    “卓公子，真是豪爽啊。行，鄙人这就把地址告诉您，等鄙人这趟从宁城回来，就和公子聊聊这个生意。”
    随后的时间里，赵斌还和司马亮聊了一会关于生意的事。
    看情况差不多后，司马亮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虽说对于自己的事，司马亮比较明白，但他还是想听听，民众口中的自己。毕竟站得高了，有些时候只能听到一些身边人的话。
    这种情况，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好。很容易让他迷失自我，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
    “对了，赵先生。我想问问，你对燕王怎么看。还有新推下来的税制，你觉得可以吗？我这边因为在宁城了一段时间，所以只是了解了只言片语，所以想了解一下。”
第883章 司马亮的风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刚刚还在笑着的赵斌，听到司马亮提起燕王这个称谓，脸瞬间沉了下来。
    对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再度靠到了司马亮耳边。
    “燕王大人，可不能随便说，要是被旁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赵斌看起来很害怕。
    不知为何，司马亮觉得对方这个样子有点好笑。
    “哦？看赵先生的样子，似乎很害怕燕王？”司马亮明知故问。
    赵斌看了看司马亮，然后无奈摇头。
    “怕啊，谁不怕啊。燕城做生意的都怕燕王啊。要知道燕王手下那些个人，一个个跟鬼一样，不知道哪里盯着你。”
    “就前几天，我认识的一人，就因为逃税，被直接抄没了家产。要知道他才买的房子，这转手又回到了燕王手里了。”
    “过几日，燕王又要高价拿出来卖了。你说说嘛，这事……吓不吓人嘛。”
    一听这话，司马亮笑不出来了。当然，他不是因为自己手下的行为，而是因为有人偷税这件事。
    对于商业税，司马亮是增收了，但是这个比例司马亮是细算过的。总数只会占到，商人利润的两成。
    虽说看似不少了，但其实司马亮也是帮过商人的。要知道安定的环境，司马亮也付出了不少。
    同时一些赚钱的生意，司马亮也放出去了。更别说一些市场规划，以及一些商品的调控，司马亮也是在出力的。
    至少就司马亮来看，自己拿的这两成，并不算多。可这样了，商人居然还想着逃税，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就有点不能忍了。
    “抄没家产固然不对，但就逃税这件事，是不是不太对啊。就我所知，王爷这税，不算高吧。至少比起一栋宅子，还是要少上很多的吧。为什么你这朋友，还要以身犯险，逃税呢？”司马亮问。
    听到司马亮的话，赵斌叹息一声。
    “这事，公子说的不错。只是吧，这交税这事……之前在燕城，基本很少有。我那朋友，也是没这习惯，而且贪心作祟，想着还能和之前一样。所以才这样。”
    “不过，现在从燕王的态度来看，这税收之事，估计是要硬推了。只能说，以后赚钱，的要给燕王一份了。”
    赵斌的话，没什么问题，但在司马亮听来就有点不舒服。
    怎么给我税钱，就那么难受了。还有之前不给是对的吗？这些个商人，真是被惯的。回头一定要让小三子加大力度，看看谁还敢给我偷税漏税。
    对了，回头第一个查的，就是这个赵斌。看他这样子，估计可能和他那朋友差不多。
    司马亮暗想。
    只能说，有些东西就是祸从口出。估计赵斌自己也没想到，和自己谈论燕王的人，就是司马亮本人。
    过了一会，司马亮平复了收税一事，带来的气愤。
    “除了这个税，你觉得燕王怎么样。在一些治理，和救治方面，好像还不错吧。”对于夸自己，司马亮还是比较保守的。并没有说太多好话。
    听到司马亮评价自己，赵斌点点头，“这个方面，燕王做的确实不错。就比前面的宁王来说，好太多了。”
    “往年，风调雨顺，宁王都很少做出帮助人的事。像是一些燕北来的流民，本来都没人管。”
    “小偷，乞丐，遍地都是。那时候出门都得叫上好几个人。”
    “现在人更多了，但是这些个，少了。出门也基本只带一个人就够了。”
    “不过呢，鄙人觉得还是有点问题。”说着说着，赵斌话锋一转，皱起了眉头。
    “什么问题。”刚刚还听得开心的司马亮，赶紧问起原因。
    赵斌叹息一声，“问题的话，怎么说呢。我就感觉……燕城的人，有点不对劲。”
    “具体情况的话，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是从买人上面看出来的。”
    “就两月前，燕王还没回江南的时候。那时候买个燕北来的丫鬟或者仆役，要不了几个钱。”
    “可就在这燕王回来的这几个月，价格就起飞了。直接翻了几番。”
    “我问了一下熟人，他们和我们说。是因为燕北的流民少了。所以价格变高了。”
    “一说这个，那可就太奇怪了。要知道燕北流民数量可不少啊。这想要安家落户，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那么短时间，少了那么多人。这太怪了。”
    “我这边的话，有个怀疑。当然只是怀疑。你别乱说，说出去，我可能会被抓起来，抄没家产。”赵斌对着司马亮一个劲地叮嘱。
    “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虽说司马亮隐隐猜到对方要说的事，但他还是想听一下。
    得到司马亮的回答，赵斌松了口气。
    “那我说了。我怀疑这些人，可能被燕王收拢起来，募成私兵了。就黎国发生的这些个事，虽说和我们这些平头小民没有关系。”
    “但我们也是知道的。就现在来说，燕王肯定是和陛下撕破脸了。陛下现在和燕北王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中都也乱成一锅粥了。只能说，这黎国的天下以后是谁的，都说不好。这燕王肯定是有想法的。估计准备起来了。”
    看来大部分人百姓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样或许能了解一下我起势的可能了。司马亮转念一想。
    “赵先生说的有理。那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想问一下，燕王如果自立，你这边会怎么样。”司马亮认真的问。
    比起司马亮的认真，赵斌就没有那么在意了。他嘴巴一撇。
    “自立？这个无所谓吧。现在也差不多了。我们这边你的一系列政策和中都已经对不上了。”
    “已经算是国中之国了。加上之前不祥之兆那事，很多百姓都觉得燕王，真有法力了。”
    “一说这个事，我就觉得有点神奇。虽说不知道燕王怎么做到的，但我觉得那应该不是法术。卓公子，你知道燕王那几个把戏，是怎么做到的吗？尤其是那个引天雷的。”
    一听对方说起自己尴尬的施法，司马亮就有点顶不住了。毕竟有些东西，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真要命。
    “额，我有点累了。天色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了？等下次相见再聊吧。”
    赵斌看了一下天空中的月亮，“是不早了。那行吧，就聊到这，以后有机会再聊。”
第884章 盛定的举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深夜。
    顺宁城内，盛定在衙门中处理着公务。
    由于司马亮的任命，盛定辅助赵宇治理顺宁。
    只是因为司马亮前往宁城，赵宇暂时去往了燕城，所以顺宁暂时交给盛定管理。
    现在赵宇再度被调任，前往宁城。此后这盛定的二把手，基本要独挑大梁了。
    也是因为这样，盛定在得知赵宇不会回来后，处理起之前，等到赵宇处理的公务。
    这一处理，就是好几天。
    “呼。差不多了。明天再忙一晚，就行了。今天就到这。”盛定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起身收拾起桌案。
    结束之后，盛定走出了衙门。
    走在顺宁夜晚的街道上，盛定瘦弱的身影，略显单薄。
    一阵寒风吹过，盛定瑟缩了一下，靠到了路边。
    由于晚上比较冷，顺宁的夜市散场时间也早了，所以在盛定走在街道时候，路上基本没有几个人。
    走着走着，盛定拐进了一条弄堂。弯弯绕绕，走了好几圈后，他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
    轻轻敲了几下，院门从里面被打开。盛定在看了一下周围后，快速走了进去。
    院子很小，但在其中有着五六个披甲戴胄的士卒。看起来，这院中有什么值得看押的事物。
    推开房门，盛定带着人，走入其中。
    随即，几个被绑起来的人，映入眼帘。
    “喂过饭了吗？”
    “喂过了。”
    “嗯，行吧。你们退下，我问他们几句。”盛定示意手下离开。
    关上门，盛定把塞在几人嘴中的布条拿了出来。
    “对不起，我其实不该这么做。但是吧，出于一些原因，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们别太生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抓我们。”
    “你知不知道殿下那边情况很紧急。”
    “你这个行为，是不是燕王的意思。”
    ……
    一大串问题飞来。
    对于这些疑问，盛定叹息一声。只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像是这些人，就算是盛定，比较难解决的事。
    这些人，不是别人，就是对岸四皇子派过来，求援的士卒。他们通过自制的小船，渡江来到顺宁。
    一上岸，他们就被蹲守在岸边的士卒，抓起来了。
    在得知这些人意图后，盛定把这些人暂时扣押了下来，然后把这个消息告知给了赵宇。
    随后对方给了盛定回复，那就是严格看守顺宁，如果还有人过来，那就继续扣押。至于，后续怎么办，赵宇并没有说。
    本来这件事，盛定不用操心，毕竟听赵宇的就行了。
    可现在对方突然调任宁城，离开的时候，也没说盛定该怎么解决，所以这问题，砸到了他手里。使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要再通报王爷一下，听说王爷回王府了。可是，赵大人，好像也去宁城了。会不会这件事，也告诉王爷了。那我是不是该等等，或许那时候就有回复了？
    由于信息差，盛定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赵宇有没有告诉给司马亮。
    为了避免提交无意义的重复消息，盛定像借着问这些人的话，然后提交一点额外信息，这样可以显得自然一点。
    “唉，你们别问这些了。我就这么说吧，这事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至于王爷那边，可能还不知晓。或者消息还没有过来。”
    对于盛定的解释，这些被绑着的人，自然不太信。
    “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那你知道你绑着我们这件事，很有问题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你们王爷找来麻烦吗？”
    ……
    又是一堆质问，这让本就疲劳的盛定，更加头大。如果不是他脾气比较好，估计要骂这些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用再说了。这话，我都听过好几次了。”
    “就这么说吧，如果王爷知道这事，要责罚与我，我肯定接着。但是吧……有些东西，我还是要问。毕竟你们这事，实在是有点大。后续王爷知道了，肯定也是要过问的。”
    “我希望你们能说一点信息，这样我可能会帮你们和王爷说一下。”
    盛定的话，并没有让求援者相信。在他们看来，盛定就是一个自作主张的狗腿子。
    只是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他们看不惯盛定的行为，也只能想办法配合了。毕竟他们被绑着也有段时间了。且不说自身比较难受，就离开这段时间，望江城那边也极有可能出现了变数。
    “你真的愿意帮我劝说燕王。”
    “真的。你说说说呗。”盛定点点头。
    “唉，燕北局势很差。陛下，下落不明。我们遭遇了大败，城中粮食估计已经没了。现在，如果没有人帮，殿下很有可能会输，乃至全军覆没……”
    诸多关于燕北的情况，被说了出来。听着这些内容，盛定若有所思。
    居然那么严重，比我料想的还要差。现在望江城被两面堵着，唯一的后路，就是顺宁这边了。
    就这时间来说，如果我们不出手帮助，那这四皇子应该是死定了。
    可这消息一来一回起码好几日，来不及啊。该怎么办呢？
    “我想问一下，殿下的状态好吗？”
    “殿下吗？他的情况很糟糕，估计很难振作。”
    主帅颓废，士气低迷，没有粮食，刻不容缓啊。
    就眼下来说，四皇子这边的人被灭，对于王爷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毕竟燕北没了威胁，就有机会从顺宁下去了。
    要不……先擅做主张帮一下？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盛定脑中。
    “那个……我如果调一些粮食给望江城，你们愿意去做吗？”
    “啊，你愿意帮？”听到盛定的话，被绑者大喜过望。
    “嗯，我可以调一些粮食。但是这个数量不会很多。估计也就几天的样子。但也够撑到王爷那边给与回复了。”
    “后续我不敢保证，但是眼下，我能做一点。”
    听到盛定只愿意出几天的粮食，被绑者又有点低迷。沉默片刻后，几人互相看了看。
    “行吧，有粮食也可以。至少有点希望。”
    “你们是同意了吧。那行，我马上让人准备。”
第885章 忙碌不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王府，司马亮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直奔了后宅。
    几日未见到后宅的女眷和自己的孩子，司马亮很是思念。
    经过一番询问，司马亮找到了沐雨的院子。
    看到哄着孩子的小荷，司马亮一把从对方手中，躲过了笑笑。
    “笑笑，想爹爹没有。”
    估计是几天没见，觉得司马亮这人有点陌生。在扑到他的怀里后，笑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
    “忘记爹爹了吗？真是坏啊。”司马亮略带伤心地伸出手，逗弄起笑笑。
    笑笑不愧对自己的小名，只是稍稍玩了一会，对方就发出了婴孩特有的笑声。
    看着自己女儿开心的样子，司马亮很是满足。
    “嘿嘿，我家笑笑真乖，真可爱。”
    看着傻笑的司马亮，一旁哄着安安的沐雨，略带吃醋地叹息一声。
    虽说是自己的骨肉，但司马亮一回来却只记得孩子，不记得自己，这难免让她有些失落。
    和笑笑玩了一会，司马亮走到沐雨身边，查看起快要睡着的安安。
    “嘘，别出声，妾身哄了好久。”沐雨小声提醒。
    司马亮捂住嘴巴点点头。
    片刻后，安安睡着了。沐浴确认之后，松了口气。
    “小荷，抱他进去睡觉。”
    小荷将手中的笑笑和安安进行了更换，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向屋内。
    “这几日，可还好啊。”司马亮搂住沐雨，轻轻抚摸起对方垂下来的头发。
    “挺好的，没有什么事。”沐雨靠到了司马亮的怀中。
    “这样啊，那就好啊。”司马亮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互相依靠，感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女人，孩子在怀，司马亮格外满足。
    或许这样就够了。
    ……或许为了他们，才要更多吧。
    司马亮暗想。
    随着一阵脚步声想起，司马亮和沐雨的温存被打破。
    小三子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同时将一封信递交给了司马亮。
    “王爷，有顺宁的加急信件送来。”小三子刻意压低了声音。
    唉，果然有事啊。就知道。
    司马亮这才回到王府，还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女人孩子亲热一下，麻烦的事，就找上了他。只能说，他想休息很难。
    “回头，我再找你。我先去忙了。”司马亮拍了拍沐雨的肩膀，随即站起身。
    “去吧，相公。”沐雨没有说其他的，微笑坐在原位，目送司马亮离开。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沐雨和笑笑后，司马亮走出了院子。
    一出门，他就撕开了信封。
    扫了几眼信纸上的内容，司马亮停下了脚步。
    四哥向我求援？盛定私自调粮食去望江城？还有这二哥，是确定被俘了是吧。
    盛定信中，把从求援者口中的了解到的东西，都写在了信上。同时还写了一些自己的做的事，以及一些建议。
    虽说盛定的行为越过了司马亮，但就对方给出的理由来说，司马亮还是能理解的。毕竟他知道如果断粮，对于一个士气本就低迷的队伍，会有多大的打击。
    更别说，司马亮本来就有意帮助四皇子，让其对付中都的那些人。
    可以说这次盛定的行为，正合了司马亮的心意。
    对盛定满意的同时，司马亮犯难了。因为在对方信中，还简单说了几句关于望江城的情况。
    估计是在送粮的时候，对方派人留意的。
    四皇子派来接收粮食的人，看起来很低迷。有些人身上的盔甲还带着凝固不久的血迹。
    一些人身上还带着伤，看起来像是经历过战斗。
    依照盛定的猜测，四皇子可能发起了一次突围，或者说内部产生了哗变，进行一次平乱。
    对于这两个猜测，盛定更相信后者。
    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望江城的局面，显然差到了极点。
    见到这个分析，司马亮犯难了。他知道这种情况，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就很少了。毕竟再拖上几天，四皇子那边可能又会出现别的问题，到时候，燕北王那边要是抓住机会，偷袭一波。那就什么都完了。
    “唉，看来得赶紧调度了。”司马亮转头看向小三子。
    “去找下姐夫，我有事要找他安排。然后准备一支队伍，我马上要去趟顺宁。”
    “王爷，您才来就要走啊。这是不是太着急了。”小三子不太理解司马亮为何要这般着急。
    “有要紧的事，你赶紧去安排。”司马亮不想解释太多。
    “是，王爷。”见司马亮坚持，小三子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直接离开去安排司马亮的吩咐的事了。
    又看了一下信，司马亮将其收入衣兜。
    回头看一眼沐雨的院子，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快步离开了后宅。
    进入书房，司马亮翻看了一下这几日堆积的信件，试图寻找可能比较重要的内容。
    看着看着，司马亮看到了一封郭临送来的信。
    原来司马亮离开的这几日，诺玛离开了，郭临也选择了跟随。在离别前，对方留下了这封信，说是他们留了几个认路的水手，司马亮这边以后要是有想法，可以派人去找他们。
    “可惜了，很多故事还没听完，估计得等来年以后，才有机会了。至于海外之事，估计也要来年才行了。暂且搁置吧。”
    司马亮将郭临的信单独放到一边，然后翻看起一旁的公文，想看看这些日有没有需要他批复的重要事情。
    简单翻了几本，司马亮就停了下来。
    虽说要的东西，有些差异，但都是防寒准备的需求。可以说，司马亮手下的官员，都准备起了防寒准备。
    能和司马亮担心的一样，说明手下人真正做事的还是不少的，但正因为这样，司马亮才觉得麻烦。
    因为那么多需求，杨昱都没有批复，而是让司马亮这边看了以后再做定夺，想来也是手头的资源不宽裕，想让司马亮想想办法。
    马上十一月就结束了，一入冬温度就不好说了，所以这边给司马亮留的时间也不多。他必须要赶在冻死人前，弄到防寒所需的物资。
第886章 杨昱给与的选择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思考了一会，前去安排的小三子回来了。
    让对方进入书房后，司马亮询问起对方一些事。
    “徐望山，最近在做什么。姐夫有给他安排吗？”
    “徐大人啊，嗯……好像没怎么见过。不太清楚，可能没安排什么事吧。”
    “这样啊，那挺好的。”司马亮松了口气。
    对于徐望山司马亮还是比较看重的，上次放盐日后，司马亮就打算给对方升职，但因为重重事情，加上手头没有合适的职位分配，最终搁置了。
    这种情况导致了对方，失去了原有职位，没有被安排新的工作，成为了闲散人员。
    估计在没有司马亮召见的这段日子，徐望山每天都在陪自己的夫人。
    司马亮吩咐小三子，叫来徐望山。
    接到命令的小三子跑出书房。正巧，与抱着乐乐的宝儿碰了个照面。
    想来对方得知了司马亮回来，所以特意来见对方。
    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宝儿在原地目送小三子离开。
    “小三子，这样子好像一直在来回跑。看来夫君，一回来，就开始忙了。我这还要不要见他呢？”宝儿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然后看了一下书房的门。
    犹豫一下后，宝儿转头离开，走向了后宅。
    虽说不知道司马亮在忙什么事，但宝儿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出现打扰了对方。毕竟她知道司马亮这几日离开，肯定积压了不少事。有些可能比较重要，需要抓紧时间解决。
    司马亮并不知道，宝儿从自己书房门口离开。他依旧在思考，关于四皇子那边的救援，该付出多少。
    马上入冬了，望江城那边估计也冷吧。这救援物资中，还要准备棉服，碳柴之类的吧。
    这两万多人，要的可不少啊。
    我自己这边也很紧张，可不好调配啊。
    现在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希望四哥能不愧对我的这份付出，帮我顶一下压力。
    虽说自己这边也很难，但司马亮依旧不愿放弃帮助四皇子。其中是有利益的成分，但还有一些，是司马亮不想对方有事，不管以后怎样，至少现在他还是希望作为兄弟的四皇子能够继续活下去。
    徐望山住在城外，过来的速度会慢一些。
    司马亮先前通知的杨昱，早一步来到了书房。
    隔了几日相见，司马亮和杨昱并没有过多寒暄，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姐夫，我们手里马上能调拨的余粮还有多少，能撑多久。”
    “为了应对寒冬出现的突然情况，我把燕城周边的一些粮食都集中在一起了。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够城内的人，撑到来年春天的。”
    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给我抽调出3W人两月的口粮。其中要有肉。”
    一听司马亮要这么多，杨昱很是意外。
    “王爷，怎么要那么多啊。您到底要做什么。是送到崎国去的吗？这也太多了吧。”
    “不是崎国，是送到燕北去的。”司马亮叹息一声，随后把燕北的一些情况，以及四皇子对他的重要性说了一遍。
    听完讲述，杨昱皱起眉头，沉默了好一会。
    “王爷，你说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不管为好。现在要粮食的地方，太多了。我们手中富余的粮食本就不多。帮助崎国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您还要帮助燕北，这来年……要是出点天灾之类的，就会出现饥荒了。”
    杨昱说的话是事实，这使得司马亮也沉默下来。
    “唉，没办法……来年，是可能会出现意外，但如果现在不送东西过去，四哥那边大概率是没有来年了。”
    “少了他，后面再想争取一些能帮助到我们的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觉得这个险还是得冒，再说了，粮食这个东西，或许后面有解决的办法，毕竟江南地大物博，还可以渔猎。”
    见司马亮坚持，杨昱很是为难。
    “王爷，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小心一点，多留一些。不然真出现意外了，可就来不及了。”
    “现在崎国和燕北，两地都需要粮食。如果两者中选一个的话，我觉得可行，如果双方都支持，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最好还是别这么做。”
    姐夫居然违背我的意思，看来他真的成长了。只是……这难题现在扔到我这里了。
    一定要二选一吗？四哥这边肯定要救，崎国这边呢……
    杨昱不松口，司马亮也无法说服。于是他开始思考，该不该舍弃掉对崎国的援助。
    长远来看，给予东方的援助，是有好处的。
    但是这个收益，回报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根本不像眼前的四皇子，与司马亮的切身利益相关。
    思来想去一会后，司马亮选择暂停对崎国的援助，转而帮助四皇子。至于东方舒那边，后面再说吧。
    “行吧，那就停了对崎国的援助，准备对四哥那边的帮助吧。”
    听到司马亮最终选择了四皇子，杨昱并没有很意外。或许对方早就想到司马亮会这么选，所以才给出这个选择。
    “好的，王爷。那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去吩咐手下准备了。”
    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暂时没有了，有的话，我再让小三子叫你。”
    “王爷再见。”杨昱行礼告退。
    待到杨昱离开，司马亮将脑袋靠到了椅子上。
    “东方舒那边断了粮，估计也不好做吧。后续可能再想帮会更难。唉，手里的粮食就这么多，该怎么办呢？”
    虽说同意了杨昱的请求，但在细想之后，司马亮觉得东方舒那边如果放弃，后面也很难再帮助到了。
    毕竟对方手里的人，就是用粮食团结的。如果没了，肯定会分崩离析。
    如果后续再想团结，那肯定会出现一些信任危机，以及一些别的问题。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司马亮这边继续向东方舒输送粮食。
    粮食，粮食，可是这东西，短时间内是无法生产的，加上现在是冬天，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了。
    “对了，黎国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什么。
第887章 复用徐望山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翻看起郭临留下来的册子，司马亮寻找起，可能买到粮食的地方。
    找了好几圈，司马亮终于找到了一个被郭临记录，有贩卖和黎国主食差不多的地方。
    “婆州？这好像不是个国家吧。算了，这不重要。按郭临所说，这里的码头，有贩卖粮食的地方。至少说明，这里可能有盈余的粮食，回头让人下去看看，如果可以买，或许能从这边弥补一些。”
    司马亮若有所思。随即他写了一封信，让手下将其转交给章新文。
    为什么给章新文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地方，离对方买铁矿石的国家不远，顺路可以去看看。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又翻看了一会郭临的游记。
    “郭临，人虽没什么用，但留下的东西，还不错。有空一定要多探探外界的事物。万一以后遇到什么情况，就可能用得着了。”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徐望山到了。”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小三子和徐望山陆续进入。
    时隔一个多月再见，司马亮感觉徐望山的面容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要知道之前的徐望山，属于那种块头较大，面容比较冷峻的。
    可现在再看，对方脸上多了不少浮肉，并且衬衣的肚子也大了一些，看起来，就这些日子，对方就发福了许多。
    “徐望山，你夫人把你养得不错啊。有点富态了啊。”司马亮调笑道。
    被这么一说，徐望山很是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摇头。
    “这个……在下有节制，但是……没办法了。可能是年龄到了。”
    对哦，徐望山好像也到年纪了。估计是发福了，不然也不会胖那么多吧。
    虽说徐望山看起来比较年轻，但其实他只比徐师爷小上十岁，徐师爷五十好几，徐望山也四十出头了。
    人到中年不得已，发福在所难免。
    以后我也会这样吗？司马亮看了一下徐望山的面貌，随后偷偷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虽说他才二十出头，但由于时间过得飞快，让他感觉自己很快就会老。
    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徐望山这样，司马亮就有点后怕。
    “王爷，怎么了？”看司马亮想许久不回应，徐望山询问。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给你安排。”司马亮自然不会说自己真正想的事，于是找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
    “这样啊，那王爷想好了吗？”显然对于做事，徐望山有着别样的冲劲。听到司马亮这么说后，对方眼中多了一些光亮。
    “差不多了。”司马亮点点头。
    “本来，我这边是想把你调到别的职位，但现在出了一些状况，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到码头继续主持事宜。”
    “具体的事，大致就是联系一些走私犯，然后让他们帮我去崎国和泗水国，购买一些貂绒，棉花，或者粮食。”
    一听司马亮让自己坐回原来的那些事，徐望山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甚至对方有些庆幸。
    见徐望山这样，司马亮松了口气。他就怕对方职位没有太大变化，心生不满。
    “王爷，就这些事吗？还有别的吗？”
    “别的吗？有，对了，回头我派几个人到你手下。后续海外的一些贸易，就让你来统管吧。”
    “现在可能不是太多，但后续我对海外贸易的侧重会加多。来年估计还会让你组织一些，较大规模的渔猎。”
    “毕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那么大片海，总归是要吃的。”因为粮食的问题，并不是一个短期能解决的。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问题来不及，司马亮打算把渔猎规模扩大，至少这样，后续出现问题了，也能少饿死一些人。
    一听司马亮又给自己揽事，徐望山格外有精神。
    “好的王爷，在下一定好好做。”
    看着应声下来的徐望山，司马亮很是满意。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在下先告退了。”
    “没有了。不过，我还有些事。近来，家里可好啊。夫妻可和睦啊。”
    司马亮的话题转移得太快，让还在工作状态的徐望山呆住了。
    “额，这个……家中和睦，没事。”
    “这样啊。对了，你和你夫人还没有孩子吧。是什么问题。”
    听到司马亮提起无子嗣这件事，徐望山很是失落。
    “这个，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生不出来。这事，在下也很愁。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准备纳妾吗？”司马亮问。
    “这个……夫人有说过，但是在下不是很愿意。毕竟她陪我苦了那么多年。现在有点起色了，我找别的女人。这实在是过意不去。”徐望山的眼神很是复杂。
    看来这徐望山还是爱惜自己的糟糠之妻。那妾室，就算了吧。
    本来司马亮是想给徐望山，找一门亲事的。毕竟对方是自己圈子里的人，怎么说也要扶持一下。
    现在地位上面，暂时无法改变，自然从一些别的地方给予一些赏赐。比起一些容易给予的外物，司马亮想要给更容易拴住对方的东西。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加深对方的忠诚。
    想了一圈，司马亮示意了一下小三子。
    “回头，你让府上的大夫，跟徐望山走一趟，看看你们夫妻俩，为什么没有孩子。如果能找出原因，或许能解决。”
    “这……不太好吧。”听到司马亮要查自己不能生育的原因，徐望山有点尴尬。
    “有什么不好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果不愿意，那我就让小三子跟你夫人去说。她估计很着急吧。”司马亮笑着说道。
    提起自己的夫人，徐望山萎靡下来。
    “她……好像确实比我还上心。那行吧，谢王爷的好意了。”
    “对了，既然去了。也带点礼物吧。小三子，待会走的时候，去库房挑些物件带过去吧。对了，如果你不知道挑什么，可以找小叶。她懂这个，估计能给徐望山夫人找点喜欢的。”
    听到司马亮如此关心自己和夫人，徐望山心中很是感动。
    “谢，王爷。”
第888章 小女人翁婉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徐望山离开，司马亮暂时要对话的人，没有了。
    加上时间也到了晚上，奔波一日多，回来就忙碌的司马亮感觉到了疲惫。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眯，就睡了过去。
    “夫君，累了就别在这里坐着了，回床上休息吧。”宝儿温软的声音响起。
    司马亮的肩膀上传来了，温柔地按压。
    迷迷糊糊间，司马亮睁开了眼睛。
    他抓住宝儿的小手，摸了摸。
    “我也想休息，但是没办法。我要等姐夫过来，聊一下准备的东西。待会弄完，我还要赶去顺宁一趟。”司马亮微微一笑。
    将宝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司马亮感受起对方的温度。
    估计晚上比较冷，宝儿的手有点凉。
    “天凉了，记得多穿点，别冻着了。”
    “夫君，人家不是想你吗？这几日都没看到你了。你回来，又要走。这也太辛苦了。”宝儿心疼地摸了摸司马亮的脸颊。
    “辛苦什么，这才多少事。而且这些事，是必须做的。不然，以后不安稳。过了这阵，过了这阵，就好了。入冬了，也该安安稳稳待在家中了。等我这次回来，我们一起吃火锅。”
    “嗯……”
    司马亮和宝儿在书房内，温存了好一阵。
    随后，在司马亮的坚持下，宝儿离开了。
    “唉，别说你想了。我也想啊。这大冷天的，谁想出去啊。”宝儿走后，司马亮开始唉声叹气。
    同样是人，司马亮也有安逸的想法。但奈何世事无常，总有解决不完的事，需要他出面。
    吃着宝儿送来的糕点，司马亮在书房中等待来了杨昱。
    对方将一系列准备，以及安排，都告知给了司马亮。
    听完事宜，司马亮满意地点点头。
    “姐夫做事，就是又快又好。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就先出发了。等下次回来的时候，我再和姐夫叙叙旧。”
    “王爷辛苦，那我就在燕城等王爷了。”杨昱微微一笑。
    随后司马亮和杨昱共同离开了书房，分别在了王府门口。
    坐上马车，司马亮不舍地看了一眼王府大门。
    虽说这里面他待的时间比较久，但离开后回来，总会有很多感触。这待了还没一天，他就又要离开，这难免让司马亮有点伤感。
    坐上马车，司马亮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想着想着，司马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随即他就叫了一下车夫。
    “去城西河畔一趟。”
    “好的王爷。”
    城西湖畔的一处小院，不大的窗户，透出明亮的灯火。
    房中，端坐在床榻上的翁婉，正在刺绣。
    自打被司马亮安排在这里。她就远离了人群。除开收到情报的时候，剩下的日子她都过得很单一很简单。
    基本就是买买菜，打扫打扫院子，然后就是做做女红之类的。
    虽说这听起来，比较乏味，但对于曾经就是大家闺秀的翁婉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除开没人聊天以外，翁婉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日子。毕竟不用伺候人，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好像，好久没看到王爷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如果能见到他，可以把这个手帕送给他。”
    一说起司马亮，翁婉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或许距离产生美，在与司马亮分别的这段时间。翁婉对于司马亮的爱意愈甚。
    只能说翁婉不是普通女子，正常女人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别，那估计幽怨的不行。她却因为分别，反而期待起下次见面。
    正想着，翁婉听到了院中传来脚步声。
    大晚上，听到这动静。柔弱的翁婉，一下来了精神。她丢掉手中的刺绣，然后拿起枕头下的匕首。
    随着脚步声来到门口，翁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人啊，那么晚来我这里。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该不会是歹人吧。
    想到司马亮曾经说过，可能遇到的危险。翁婉有些害怕。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更是让翁婉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翁婉，是我哦。别怕，开门。”司马亮声音从门外传来。
    初听之下，翁婉没有反应过来。她呆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王爷，是您来了。”
    “嗯，是我来了。”
    确认是司马亮的声音后，翁婉兴冲冲的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四目对视，司马亮被吓了一跳。
    “翁婉，你这刀是干什么。是要刺杀我吗？”司马亮半开玩笑的说。
    “啊，不不不，刚刚奴婢以为是歹人，所以……”翁婉赶忙解释。
    “跟你开玩笑的，你这样做是对的。不过呢，你这院中的防备还是少了一些。这门栓，外面一挑，就开了。如果真有人要进来，伤害你。这可太简单了。”司马亮指了指，小院的门。
    “啊，这样啊。那……奴婢会注意的。”翁婉有些后怕的说道。
    “好了，外面有点冷，里面说吧。”司马亮搂住翁婉，走到了屋内。
    许久未见，司马亮上来就如此亲昵，这让翁婉很是害羞。当然，在害羞之余，她还有那么一些期待。
    这么晚过来，难道说……王爷他……
    只能说小姑娘春心荡漾，想的就是多。
    可是呢，司马亮并不是抱着这个目的过来的。他只是单纯的看看翁婉，然后再跟对方说一些以后的安排。
    走进小屋里面，司马亮有些意外。
    比起出来的略显简陋的模样，此时的小屋被翁婉装点的很温馨。
    “不错啊，看来你还挺会布置。”
    “啊，随便弄弄。反正平日没事。”翁婉小声说道。
    平日没事吗？看来她一个人很孤单啊。司马亮以为翁婉是在暗示自己的孤单。
    对此，司马亮很是愧疚。毕竟是自己让对方这样的。
    “对不起啊，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不过，现在开始，暂且可以停下了。等下次情报送来，你就回信过去，让中都的人，暂停动作，别被人注意到了。后续，等我有需要了，在进行联系。”
    “啊？为什么。”翁婉很是意外。
    “这个，有很多原因。我这边时间比较紧，不好说。等我回来再和你细聊吧。”
    “这样啊。那行吧。”
第889章 难眠的夜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说完这些话，司马亮和翁婉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本来司马亮就打算说那么多，然后就走的，可是就在两人坐下以后，翁婉地搂住了司马亮，甚至整个身子都贴上来了。
    温温软软的触感，加上翁婉处子的体香。这让司马亮有些把持不住。毕竟这日子他也没有近女色。
    这翁婉，还挺主动。如果换个时间，或许就收了。可惜……还要赶路。只能下次了。
    虽说心理上很想继续，但是现实不允许司马亮这么做。
    司马亮轻轻抚摸翁婉的后背。
    “我马上要去趟顺宁，没时间停留。等我回来好吗？”
    听到司马亮的话，本来感觉气氛可以的翁婉失落起来。她靠在司马亮的怀中，一动不动，像是不愿司马亮离开。
    面对如此粘人的翁婉，司马亮不知道该这么说。
    “好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王爷不会这一去，就把奴婢忘了吧。”
    “不会的，你那么可爱，我怎么会忘呢。”
    说到底，翁婉还是个小姑娘，被司马亮哄了几句，就恢复了过来。
    见翁婉放开了自己，司马亮松了口气。
    “王爷，送给你。”翁婉将一张手帕，递给了司马亮。
    司马亮稍稍看了看一下绣工。手帕对于司马亮来说是日常消耗品。所以他见过的样式很多，其中大部分，出自王府的刺绣女红。
    对比那些专业的，翁婉的刺绣，有些比不上。但是吧，司马亮总不可能说不好吧，毕竟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挺好的。我会好好收好的。”司马亮将其收入衣袋。
    “王爷喜欢就好。对了，王爷可否让奴婢量量尺寸，这样在王爷离开的日子，奴婢可以做一身衣服等您。”
    衣服吗？这好像没什么必要吧。不过，翁婉好像没事做吧，那行吧。
    “可以，你量量吧。”司马亮张开手臂，让翁婉测量。
    没过一会，翁婉就量完了自己要的尺寸。
    做完这些，司马亮走向门口，“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王爷要走了吗？那……再见。”翁婉恋恋不舍地看着司马亮。
    面对如此目光，司马亮也有些动容。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那份冲动。
    “王爷。”翁婉突然叫了司马亮一声。
    “嗯？”下意识间，司马亮转头望去。
    就在这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温润的小嘴贴在了司马亮嘴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司马亮手足无措。就这样，他这么一个老手，在一个小姑娘手中陷入了被动。
    说来翁婉也是个妙人，在亲了司马亮后，她还不老实。继续用自己的小舌头，调戏着司马亮。
    这番挑拨，司马亮哪能忍。只得和翁婉大战三百回合。
    当然，对抗总会有结束的那刻。
    许久后，翁婉软下身子，放开了司马亮。由于刚刚一直垫着脚，翁婉还差点摔倒了。好在司马亮扶的及时。
    看着目光迷离的翁婉，司马亮心里痒痒的。奈何……时间啊。
    “早点休息吧，我走了。”将翁婉扶正，司马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司马亮离去的背影，翁婉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以及那水润的嘴唇。
    “王爷……真是坏呢。”
    回到马车上，经历了翁婉那热情一吻，司马亮的倦意早已消失，而且因为血气翻涌，导致他也不冷了。
    这虽说听起来是好事，但其实吧也是一种折磨。毕竟在马车上的司马亮可做不了什么。
    “唉，这个翁婉，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骂归骂，司马亮还挺喜欢翁婉这种被动中，带着一点主动的。毕竟这样能给司马亮一些意外惊喜。
    就在司马亮坐车难眠的时候。
    望江城内的一些人，在睡梦中，永远的入眠了。
    与杨昱猜想的一样，望江城内，发生了叛乱。虽说被清缴了一波，但因为粮食到来，再度产生了一波叛乱。
    毕竟没有希望，所有人都是绝望的。但看到曙光，总归有人无法忍受黑夜。
    在得知顺宁开船送粮食过来后。望江城内的一些人产生了怨恨。
    毕竟粮食都能送过来，这就代表有船能来回。
    能来回，就说明可以接人走。
    能走，那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而四皇子这边，明明知道可以离开，却不说这件事，反而让自己的亲信去拿粮食，等船走了以后，才说这个事。这明摆着，不想城里的人走。
    这些人的想法，乍听之下没什么毛病，但其实也有不少的问题。毕竟援助这件事，其实是盛定善做主张的。
    所以在接人这件事上，对方肯定是不会允许的。
    如果真有人借着送粮的船逃到顺宁，等待他们的也是囚禁。
    除开盛定这边，四皇子那肯定也是想过问题的。毕竟他不是傻子，知道现在打不下去了。能后撤，还是愿意后撤的。
    只是这点送粮船，能走几个人。
    不怕少，就怕分不匀。如果只是走几个人，那剩下的人，肯定会有意见。
    到时候司马亮那边要是再来援助，肯定会出现大量士卒想要逃离的情况。这样肯定会引发很大的混乱。甚至会让司马亮那边难做。
    而且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如果真变成这个局面，那四皇子就更无法带这个队伍了。
    只能说有些东西，就是没办法的选择。
    可是在性命面前，人就是不会去想更深的原因，他们想要的，就是活下去。
    所以，为了避免四皇子再度阻拦，他们打算挟持四皇子，随后在司马亮的后续援助中，趁机逃到顺宁去。
    一场无声无息的杀戮开始了。曾经作为战友的人，毫不留情的杀死睡梦中的士卒。
    这样的杀戮，持续一会后，一些人摸出营帐，汇合到了一起，然后悄悄往四皇子所在的营帐走去。
    走着走着，这些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怎么没有值守的人。”
    “对啊，怎么回事？”
    “不好，肯定是我们之中有内鬼。”
    “快逃。”
    ……
    话音刚落，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一众叛乱者被射杀在地。
第890章 背叛苟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轮箭矢后，大部分叛乱者，倒在地上了。
    虽说还有站着的，但他们的情况，并没有比地上哀嚎的同伴好上太多。他们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提防着周围可能出现的人。
    紧张，害怕之中，他们的眼中出现了火光。
    伴随着火把的出现，设伏在黑暗中的人走了出来。
    这些人的带头者，不是别人，就是本该在帅帐之中的四皇子。
    看着站着，躺着，死去的背叛者，四皇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双方僵持了一会，随后四皇子做了一个手势。
    周围人让出一条道，从中走出来一个人。
    在见到对方的容貌后，一众背叛者不淡定了。
    “怎么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们？”
    “为什么，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明明是你让我们这么做的。”
    “混蛋。”
    ……
    咒骂声，质问声不断响起。
    面对这些声音，站在四皇子身边的朔永宁，神色稍变。
    背叛者说的没错，确实是朔永宁出卖了他们。但是这件事，并不能全怪朔永宁。
    如果真的能逃，朔永宁一定会跟着他们一起走，但是……眼下这个情况，用背叛者的伎俩，是没机会走的。
    没有太多选择的他，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从而出卖了这些人。
    虽说决定是他做出的，出卖也是他干的，但在心中他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当然，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毕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人，怎么办。”四皇子冷冷的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会放过吗？朔永宁知道，四皇子是不会放过这些叛乱者的。
    至于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问朔永宁，其实是问给自己手下听的。
    想来四皇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带的人中，也不乏想要逃跑的人。
    朔永宁一咬牙，“杀了吧。留着只是浪费粮食。他们已经不会再为殿下效力了。”
    四皇子瞥了一眼朔永宁，随即做了个手势。
    “说的不错，都杀了吧，然后找个地方埋了。”
    “是，殿下。”
    一声令下，四皇子身边的人一拥而上，将叛乱者诛杀殆尽。
    叛乱的事，至此结束了。
    看着士卒抬着一具具尸体，四皇子眼中很是悲凉。
    “唉，是我没把你们带出困境。是我没有带给你们胜利。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虽说下达了杀令，但四皇子明白，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过错。他们只是看不到希望，绝望了。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四皇子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可以说是他逼着这些人反叛的。
    四皇子有些许失态。
    “殿下，周围还有人呢。”注意到四皇子变化的朔永宁，提醒了一句。
    四皇子赶忙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后看了朔永宁一眼。
    “走吧，说说你的安排吧。”
    “是，殿下。”
    带着几分不安，朔永宁跟随四皇子走入了帅帐。
    比起前几日的脏乱，现在的帅帐恢复往日的样子。想来四皇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工作。
    坐到主位，四皇子直视着站着的朔永宁。
    “今天的事，你做的不错。但是吧，你曾经是逃兵这个事，也是事实。这一来一回，算是功过相抵了。你可接受。”
    朔永宁本就没想过四皇子回奖赏与他，所以得到这个结果，他也能接受。
    “全凭殿下安排。”
    四皇子看了看朔永宁的反应，随即点点头。
    “你这边，我查过了。你原先带着的编制，全灭了。以后的话，你就到邓雄手下去，听他安排吧。”
    “是，殿下。”朔永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可还有话要对我说。”
    说……能说什么。对于四皇子朔永宁无可说。
    “回殿下，没有。”
    “没有吗？那下去吧。”四皇子示意朔永宁离开。
    朔永宁朝着门口走去，走到半道，四皇子又叫住了他。
    “别想着逃了，如果你再和叛逃扯上关系，那只有死亡等着你了。”
    四皇子的警告，让朔永宁停下脚步。他迟疑了一会，随后转身行礼。
    “殿下，在下不会再背叛了。”
    四皇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朔永宁离开。
    来到帅帐外，朔永宁松了口气。
    看了看门口值守的士卒，朔永宁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离开了。
    在朔永宁走后，帅帐中的四皇子呆呆的看着桌子。
    “背叛……这事以后可不能再发生了。我不想再看见了。”
    斗转星移，第二天到来了。
    昨日因叛乱被诛杀的尸体，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就连营帐内，无辜惨死的士卒，也被埋到了土里。
    除开地上，和营帐上留下的血渍，叛乱留下的影响似乎已经被清理掉了。
    只是，真的能那么容易被清理掉吗？
    除开一些昨日参与围剿的人，其他营中的士卒，在看到残留的痕迹和减少的人，难免有些猜想。
    在打听到这些人是因为反叛，而被诛杀后，这些人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或许这些人中也有反叛者。只是他们没来得及这么做。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他们显然是不敢在做什么了。
    随着打听，他们还了解到，背叛的人是朔永宁。对此，他们的眼中闪过不理解，和仇恨。
    站在邓雄面前，准备接受安排的朔永宁，感受到了这些蕴含深意的目光。他清楚，作为一个出卖他人的人，自己已经被孤立了。
    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以后别说是在战场上了，估计在营地中也难以安生了。
    “朔永宁是吧，殿下说了你到我手下的。”邓雄大量了一下朔永宁。
    “现在的话，没太多事。你的话……去负责处理尸体吧。”
    被分配到无关紧要的小事，朔永宁没有很意外。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难受到信任，获得什么像样的才是。所以朔永宁也没有说什么，在了解到位置后，他就与邓雄分别了。
    做事之前，朔永宁从伙房拿了一个饼。
    将其收在衣兜，朔永宁拿着铁锹工具，走向城外。
第891章 相同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需要怎么寻找，朔永宁就找到了掩埋尸体的地方。
    或许是来的时间比较早，亦或是处理的人先朔永宁一步离开了。在朔永宁到的时候，这边只有他一个。
    对于这个情况，朔永宁倒是不在意。对他来说，有没有人一起干活，都是一样的。
    在做事前，朔永宁靠到了一处墓碑旁，拿出了此前拿到的饼。
    虽说盛定送来了粮食，但出于成本考量。对方送的粮食并不是很好的那种，只是勉强能果腹的粗粮饼。
    这些不知何时制作，为了方便保存的干粮，其中加了不少盐。
    齁咸的味道，让一向不挑食的朔永宁，在吃了大半后，也吃不下去了。他收起手中的饼，擦了擦嘴。随即看向四周，试图寻找干净的水源解解渴。
    只是这地方本来就是埋尸体的，哪会有什么干净的水源。
    就这样，朔永宁往更远处走去。
    来路，朔永宁记得，就没有能喝水的地方。所以他选择往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朔永宁走到了一片小树林。
    一进入其中，朔永宁的记忆就被点亮。他想起了曾经在这边设伏的日子。他依稀记起，曾经在这边几日，靠着这边的野果和溪水度日。
    “唉，兜兜转转，还是这个样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想到过去的日子，面对现在的处境，朔永宁很是无奈。
    遵循记忆，朔永宁找到了那条可以饮用的小溪。
    接着清冽的溪水，朔永宁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到差不多，朔永宁站起身准备回去。
    可就在他起身后，小溪上游飘下来了一截布条。
    出于好奇，朔永宁捡起来看了一下。
    “这个好像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朔永宁的目光方向上游方向。
    “那边……好像是四皇子反攻过的地方。那这东西应该是那些敌人留下的。”
    “这个上游，很有可能有敌军驻扎。”朔永宁说出了一个猜想。
    “如果是这样，那附近是不是会有人侦查，那得赶紧走了。”朔永宁没有多想，赶忙离开了小溪。
    随后，他一路小跑，回到了埋尸体的地方。
    正巧，这时候有着一众士卒，运送了一批尸体过来。
    “你是新来埋尸体的？干嘛乱跑，赶紧挖坑。”士卒对着朔永宁埋怨。
    “好，马上挖。”朔永宁没有反驳，拿起铁锹，就开始挖坑。
    挖着的同时，朔永宁想起刚刚发现的事。
    发现痕迹的小溪，离这边不远。离望江城也就一点点距离，如果他们是刚刚过来的，那他们估计是要准备偷袭了。
    这样的话，四皇子那边有侦察到吗？如果没有注意到，那是不是会出现意外？
    四皇子，和其他士卒的生死，和朔永宁没有关系。他也不是很想管。毕竟他在这军营中，没有什么归属感。
    只是眼下，朔永宁没有什么选择。比起战败再度被俘虏，或者战死其中，维持现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局面。毕竟这样，他才能有更好的机会逃跑。
    所以在他离开前，肯定是希望四皇子这边能多撑一段时间的。
    想到这里，朔永宁放下铁锹，走到了准备离开的士卒身旁。
    “兄弟，有个事我和你说一下。就是我刚刚去那森林中喝水，发现了这个布条。这个东西，可能是上游的敌军留下的，如果殿下不知道的话，可以告知一下。”
    士卒接过布条看了看，随即点点头。
    “行吧，回头我交上去。”
    得到回答，朔永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到原位，继续挖坑填埋。
    就这样，朔永宁忙了一整天。
    日落黄昏，光着膀子浑身是汗的朔永宁，累的靠在了墓碑上。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还有十几具没有埋下的尸体。
    “死了，就这样了。”
    “不知道，我死后，会不会有人给我挖坑。”
    本来朔永宁就不是很乐观的人。一整天来，又见了那么多死人，他难免有些悲观。
    稍作休息，朔永宁再度起身挖起坑来。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这些尸体就是他的工作。只有全部埋完，他才能离开。
    又过了好一会，月亮升到了当空，朔永宁终于铲上了最后一铲土，埋完了所有的尸体。
    一整天的时间，朔永宁为这片无名坟地，增加了几十个土丘。
    算上原本就有的，使得这些土丘，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月光下，站在此等场景下，正常都会觉得后背发凉。只是朔永宁在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并未觉得如此。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唉，愿你们安息。明日，我再来。”朔永宁双手合十，拜了拜，随后拿着工具，往城门。
    说来也有点可笑，本来处理尸体这事，是有别的人做的。
    只是在昨晚，埋尸体的人参加了反叛。然后对方就连夜被埋到了自己挖着的坑中。这也导致了朔永宁的接替。
    可以说这就是一因一果的衔接。朔永宁害死了对方，接替了对方。
    跟门将表明身份，朔永宁走入了城中。
    由于天气变冷，普通的营帐难以保温。可因为物资不够的原因，也无法搭建更好的营帐，所以在朔永宁，不在城内的时候。
    营地进行了搬迁，绝大多数士卒，都搬进了周边还算完好的民宅之中。
    所以等朔永宁回到，暂时被安置的营地时，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面对这个情况，朔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也没在意，只是回到营帐中，然后脱衣躺在了床上。
    经历过更冷的时候，此时还能有床有被子，朔永宁已经很满意了。
    虽说见了一天死人，心里有些阴影，但是因为疲惫，朔永宁还是很快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朔永宁见到之前，跟他来商量逃跑的叛乱者。
    对方面色铁青，死死盯着朔永宁。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不，不是我背叛。你们本来就做不成。本来就会死。”朔永宁辩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越来越多死去的背叛者出现，他们朝着朔永宁走来，不停重复这这句话。
第892章 埋葬的副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不……”朔永宁猛地从梦中惊醒。
    看着周围漆黑的营帐，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朔永宁松了口气。
    “还好，是梦。还好……还好。”
    不过就在朔永宁庆幸的时候，一些不速之客拉开了朔永宁的营帐，走了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
    几个士卒，在朔永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死死控制住了他。
    由于过于昏暗，朔永宁无法看清质问自己的人是谁。不过，仅凭借对于声音的记忆，朔永宁想起，对方也是曾经谋划背叛的人。
    而对方现在这样，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没有办法。本来就走不掉的。我想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
    “只能这么做。你为了一个人活，害死那么多人。你还有脸说。打他。”
    说着几人对着朔永宁胸口腹部一顿招呼。
    挨打对于朔永宁来说，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从小到大，他挨过太多次了。
    所以面对这些人的殴打，他其实没有受到太多伤害，但是为了避免这些人，越打越严重。朔永宁还是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好痛，别打了。真的别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朔永宁求饶的样子，让殴打者真假难辨。估计他们也不想弄出人命，于是停下了手。
    “告诉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别给我找到机会，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弄死你。”
    “巡逻的人来了，赶紧走。”营帐外传来一个声音。
    “赶紧，赶紧，别被发现了。”
    刚刚还趾高气昂地殴打朔永宁的人，在知道巡逻的人，快经过时，赶忙离开了朔永宁的营帐。
    “什么东西。事后来算账。他们死的时候，也不见你们出来。”
    “说到底，都是一路人。都是想自己活下去，所以才没有行动。”
    “呸。下次，你们再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那么狂。”
    吐出一口嘴中的鲜血，朔永宁眼中充满了愤怒。
    对于死者，朔永宁肯定是愧疚的。但是对于这些一同参加叛乱，还活着的人，他可一点都看不起。
    因为在原定计划中，是所有人一起抱团行动。也就是说，在叛乱发生的时候，这些人应该也到场才对。只是所有人都被诛杀了，这些人第二天才出现。这明显是有问题的。
    哪怕他们并不是像朔永宁这样的告密者，但也算是投机取巧之徒。只想摘取果实，不想承担风险。
    看到同伴的这种结局，他们自然害怕。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觉得是朔永宁的责任，让他们错失了逃跑的机会。
    只能说，人都是会给自己找安慰的。朔永宁的安慰，就是自己活下去了。他们的安慰，就是把朔永宁当成了一切的源头。
    只是，他们不知道，朔永宁已经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人了。至少对于这些人，自欺欺人的家伙，朔永宁是不打算再忍了。所以他们如果还要再来，那他一定不会让他们舒服的。
    疼痛陪伴，朔永宁彻夜难眠。
    第二天，天刚亮，朔永宁就走出了营帐。
    一番寻找打听，朔永宁找到了新的居住地。在伙房中，拿走一张饼后，朔永宁带着疼痛的身躯，走向了城外。
    与昨日一样，朔永宁吃了饼，然后去森林中喝了水。
    虽说有些危险，但为了了解情况，朔永宁还是冒了这个险。
    所幸与昨日一样，小溪所在的小树林没有任何变化。
    原路返回后，朔永宁再度见到了今天需要掩埋的尸体。
    与昨日不同，这次送尸体的人，没有等朔永宁，放下尸体后，就离开了。
    看着一地尸体，朔永宁叹息一声。
    “明明没有打仗，每天却还要死那么多人。这……日子，怎么继续啊。”
    虽说没有战事，但每日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人，依旧在增多。
    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因为受伤，没有药物死去的。有些人，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自杀的，还有一些，则是在食物送到前，吃了一些有问题的东西，陆陆续续死的。
    可以说这些人的死，千奇百怪，并且在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又会出现一些。
    这也导致了即便不战斗，也会出现不少伤亡的原因。
    不过，这种情况到朔永宁这时候，已经少很多了。之前的时候，更加严重，一天死亡的人，可能是一个小规模战斗伤亡的了。
    也是这种情况下，填埋尸体的人，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反叛。
    连挖十个坑，朔永宁放下铲子开始拖拽尸体。
    很快，九个坑中就被放上了尸体。
    就在朔永宁拉第十具尸体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按照以往的情况，死者的装备会被回收，送到朔永宁这边的，大多都是只穿内衫的尸体。
    而这第十具尸体，确是穿着甲胄的。并且从尸体的腐烂情况来看，似乎死了有段时间了。
    “什么情况？是要穿甲下葬吗？”朔永宁看出了尸体的反常，随即翻了一下尸体携带的东西。然后，他就在尸体上方找到了一张纸。
    “第五军，副官，贺坚。”朔永宁念出了字条上的名字。
    忽然，朔永宁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了一旁立有墓碑的土丘。
    “原来是个高级军官，也难怪了。”
    黎国尚武，多年下来，军中有了许多不成文的规定。
    其中对于战死，就有好几种。
    对于普通战死者，原本不是像朔永宁这样草草掩埋，而是会让将尸体焚烧，然后让同乡一同带回故乡。交给家属的就是骨灰以及一些补偿。
    而那些高级军官，如果死了。他们的尸体则会直接送往亲人所在的地方，让其能够风光大葬。
    当然，这是在战事不吃紧，死亡不是很严重的时候。
    只要死的多了，来不及。就会变成集体焚烧，然后立个公墓，供后人缅怀。至于军官，他们则是会焚烧之后，将骨灰带回给亲人。
    本来，望江城这边，应该执行第二种尸体处理。
    只是吧，临近冬日，柴火之类的，不是那么容易收集。外加城内点火，是在不好，城外，又太过明显，可能引来敌人的注意。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选择了较为隐蔽的土葬。
    虽说这个比较费时费力，但至少能解决尸体污染，和隐蔽。并且入土为安，也能让一些士卒不那么难受。
    毕竟这时候，再跟他们说把骨灰带回故乡这事，显然不太靠谱。
    不过，即便到土葬了，普通士卒，和将领的待遇，还是有差别的。普通的士卒，是不会立什么碑的，只是草草埋了。
    而士官的话，则是会让立一个名字碑。这样后续出现转机后，死者的家属有机会能找到坟墓。
    这个贺坚，就是朔永宁第一次埋葬的将领。
    不过，即便知道这些埋葬的事宜，但朔永宁还是对尸体身上的甲胄抱有疑问。
    “埋葬甲胄是一直都有的事吗？还是说他是个例？那要不要埋了？还是说，留着？万一是疏忽，后面要挖出来怎么办？”
    朔永宁看着尸体，沉默了良久。
    最终他还是选择扒掉尸体身上的甲胄，避免后续出现需要回收的事。毕竟这个事送尸体的人没有说。
    十具尸体很快被掩埋。这个时间，城内没有送来新的尸体，朔永宁可以短暂休息一下。
    靠在一位死者的墓碑旁，朔永宁拿起一把刀，然后在上面刻起贺坚的名字。
    由于此前也没什么经验，朔永宁的刻的字很丑。当然这也不是很重要。有就行了。
    反正这东西要是在，家人看到了总归能找到。毕竟这边立墓碑的就这么几个。
    将墓碑插好，朔永宁蹲到一角，查看起从贺坚身上扒拉下来的甲胄。
    刚刚没有注意，但在扒下来以后，朔永宁发现了甲胄不一样的地方。
    之前，朔永宁也穿过黎国军制式甲胄，所以他了解一些制式的特点。对比之下，他就发现这个将领的甲胄，工艺截然不同。显然是特意制作的。
    除开工艺，就连材料上面，也比普通的甲胄好上不少。可以说这东西在战场上，比普通甲胄更容易保命。
    “得亏扒下来了，不然真可惜了。”朔永宁有些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
    在他看来这东西埋入土里，还不如留给活着的人。这样穿戴的人或许能多一份活着的机会。
    不过就在朔永宁擦拭甲胄的时候，他就听到城内，传来了号角声。听到这动静，朔永宁明白大事不好了。
    于是乎，他拿起甲胄就往城内跑去。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山林中，一个人看着逃跑的朔永宁皱起了眉头。
    “干什么的？”
第893章 顺宁的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天一夜的赶路，司马亮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了顺宁。
    这边司马亮几个月前才来过，但是沿途的风貌，还是让他有些许陌生。
    “城墙修缮过了。城防人也多了，看来这边治理得不错。”
    “这百姓大部分，换上棉衣了。挺好，挺好。”
    看着自己努力下的成果，司马亮很是满意。
    低调进入城内，司马亮的到来，并未对热闹的夜市产生任何影响。
    由于连着奔波，在抵达顺宁后的司马亮，并未第一时间寻找盛定。他借着找对方之前的这点时间，找到了一家馄饨铺子。
    点完馄饨，司马亮坐在离街道最近的位置上，查看起顺宁的风土人情。
    “老板，近来生意怎么样。”
    “公子是外地人吧。”
    “嗯，刚来。听说顺宁这边热闹了，想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司马亮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这样啊，那公子可能来得晚了一点。现在城内大部分生意，都有人做了。不过，公子不是赚大钱的话，还是能做的。毕竟人多嘛，买卖总会有空缺的地方。”
    “人多，这样说来，老板生意不错喽。”司马亮笑着说道。
    “还行吧。前几个月不太行，这月开始好了一些。想来，手里有钱了，也能吃点了。马上要入冬了，估计在冷到不行前，还能赚点。”
    “挺好。”司马亮若有所思。
    交流间，老板将一大碗馄饨放到了司马亮面前。
    天冷了，有碗热腾腾的食物，总归让人舒心。司马亮吹了吹热气，先喝了一口汤。
    随后他开始慢慢吃起碗中的馄饨。
    吃着吃着，朔永宁就发现一些在人群中巡逻的士卒。
    这些人，在司马亮之前来的时候，是从未见过的。
    “老板，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虽说知道原因，但司马亮还是想知道一下普通百姓对巡逻士卒的看法。
    老板转头看了一下。
    “哦，那些啊。那些是维持治安的，虽说也是军爷，但大部分时候，也就走走看看，不会做什么事。一开始有点不习惯，见多了也就那样了。”
    “前阵子，他们还来照顾过我的生意。人还挺好的。”
    没有打扰就好。听到老板的回答，司马亮松了口气。他现在就怕自己的一些措施，引来民众的不理解。从而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司马亮就吃完了馄饨。
    “老板结账。”
    “好嘞。”老板开心地从司马亮这边接过银钱。
    看着找回的钱财，司马亮暗想：好像涨价了？是个例还是说，这边粮价涨了？
    有过杨昱对粮食的坚持，司马亮对于粮食也有点在意了。感觉粮食涨价后，司马亮来到了一处售卖粮食的地方。
    说来也巧，这卖粮食的地方，就在司马亮的通明票行旁边。
    这种如此明显的情况，想也不想，这粮铺也是司马亮的家产。
    “这么快就营业了吗？我记得是去燕北前，小三子说要建的吧。看来这时间，是真的快啊。”
    虽说基本不管票行的事务了，但小三子还是会隔三岔五，汇报一些票行的扩建，以及营收情况。
    所以司马亮对于自己的通明票行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他还是知道哪边设立了新的分号。
    不知道是时间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通明票行的业务格外繁忙，本来司马亮是想先看一下，这边的生意，然后再去问问粮价的。
    见此，司马亮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转头走向了粮铺。
    民以食为天，虽说这边的人不像隔壁票行那么多，但是人也是不少的。
    司马亮装模作样，翻看了一会铺中的粮食，然后靠到了一位采买的妇女身边。
    “大姐，这顺宁的粮价，比之前高吗？”
    陌生男子突然接话，买粮食的大姐又被吓到，但看到司马亮还算和善的面容，对方很快恢复了过来。
    毕竟这种样貌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勾搭她的人。
    “唉，高啊。高了近三成。而且听说，王爷一直在收粮，还准备用粮食收做税款。估计这粮食还会涨。”
    “虽说王爷别的地方都挺好的，给我们的帮助也不少，但这收粮，改税这事。属实让我们的生活更难过了。”
    “现在是能勉强温饱，但如果一直涨下去，估计……日子就要回到以前了。”大姐叹息一声。
    果然还是涨了吗？三成，挺多的了。可是……这铺子应该是我名下的。
    不应该涨才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小三子私自做的？
    司马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铺子。
    “老板在吗？我想和他谈谈买粮之事。”
    听到司马亮叫老板，店里伙计打量了一下他。
    司马亮面相就像个公子哥，加上气质也不差。伙计觉得这生意，可能是真的。所以就去后面，把老板叫了出来。
    “公子好，请问是您要买粮食吗？”
    “是的。我想买……一些大米吧。你这边有多少。”
    司马亮的直接，让老板眼睛一亮。
    “大米啊，这个我们铺子不是很多。不过还是有个几石的。公子如果觉得不够，小的可以从别地铺子调拨过来。”
    “哦？你这的铺子，还有挺多分店是吧。”司马亮明知故问。
    “当然，小的不说别的，就这铺子，后台硬着呢。要不了多久，就会遍布江南了。”老板自信满满的说道。
    司马亮知道这个铺子的主人是自己，听着别人吹嘘，这使得他，觉得有点好笑。
    “这样啊，那你这边米价多少，合适的话，我可以多买一点。”
    “价格这个好说。如果您买的不多，我这边开价，1200文一石，如果超过20石，那就1100文一石。”
    两成，一成，这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多啊。
    司马亮将大米的价格，和自己记得价格对比了一下，发现其实没有涨幅特别多。
    毕竟江南不像往年，刚刚经历过灾祸，粮食涨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这价格，好像比散卖便宜很多啊。你们这个价格，是在各地都这样吗？”
    “是的，这价格是定下来的。基本上就是江南的最低粮价了。”
    “说实话，这粮价其实可以更低的。但是我们不能再低了，毕竟我们后台再硬，也不能断了别人的饭碗。”
    “很多卖粮为生的人，对于我们这个价格有很多意见。他们还找过我们，希望一起抬价。”
    “只能说，后台够硬，不然，这粮价估计都起飞了。至少也是个两倍起了。”
    原来是有外力，所以这粮价才会这样。算是明白了。
    司马亮清楚，价格这个东西，他是可以说了算，但是真放到市场上，就不一定行了。毕竟有粮食的不止他的一家。在他之前，就有很多屯粮，卖粮的人。
    这些人手中的粮食，加起来，肯定是比司马亮多的。
    如果他这边压价，对方肯定是不满意的。估计现在这个价格，就是粮铺负责人和这些粮商之间，摩擦争斗之后，维持的一个平衡。
    这些人应该是知道我这铺子的底子，居然还敢和我斗。行，回头，我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
    虽说粮价涨幅不是很多，但知道了这个内情，还是让司马亮对这些抬粮价的人产生了些许想法。
    现在是没什么事，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毕竟粮食这个东西，是每个人必须。司马亮可以不管别的事，也要管手下百姓的肚子。
    此前粮食短缺的时候，司马亮就意识到了粮食的重要性。
    改变税制，也是为了收粮，好方便调控。只是现在，收税这事还在慢慢推进，估计推广到整个江南还要个一两年，所以在这段时间，司马亮需要再控制一下这些粮商，从而加速收粮这个过程。从而把食物这个命脉控制在手中。
    “谢谢老板，不过，这粮食还是有点贵了。我去别处比较一下，如果还是你这便宜，我再回来。”
    对于司马亮没有购买，老板略有惋惜。不过他也是生意人，知道对比这种事也是正常的。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司马亮多看几家，确认以后再来自己这边买。
    对此，司马亮觉得老板挺会做生意的。只是吧，司马亮怎么会买自己的粮食，只能说这一去是注定不会回来了。
    离开粮铺，司马亮就发现街道上的人，明显变少了。
    看了看天，再感受一下吹来的寒风，司马亮明白了。
    “天黑了，冷了，是该回去了。”
    “情况了解了一些，等后续再转吧，先去找找盛定吧。”说着司马亮招呼几个侍从，前往了盛定所在的衙门。
    来的时间分毫不差，司马亮走大衙门的时候，盛定刚刚从中走出来。
    打了个照面，盛定呆站原地，一脸疑惑的看着司马亮。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不是，王爷。在下只是有点意外。您不是应该会燕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啊，没办法。这不是燕北的事急，我就赶过来了吗？”
    “燕北的事。”一听司马亮是为了这事过来，回过神来的盛定有点紧张。
    “王爷，这个……在下私自多的事……对不起啊。”
    司马亮知道盛定所指的是什么事，但是他并不在意。
    “没事，这事你做的很对。或者说，做的很好。对于四哥那边，我是打算帮的。”
    “现在所需物资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再过两日就能到了。”
    “这样啊，那太好了。”司马亮没有责罚，这使得盛定松了口气。
第894章 顺宁建设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日上三竿，司马亮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连日奔波，让其疲惫不堪。这种情况下，使得他认床的老毛病，都暂时得到了治愈。
    看着屋顶，司马亮发出一声叹息。
    “真好啊，真希望每天都能睡懒觉。”
    想法虽好，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司马亮小赖了一会床后，就起身了。
    嘎吱。
    房门被打开，司马亮走到了过道之中。
    “有人来找我吗？”司马亮询问门口的护卫。
    “回王爷，盛大人的人来过，说是您要找盛大人，就去城北码头。”
    码头吗？盛定做事还挺快。司马亮若有所思。
    “好，知道了。”
    简单吃过早点，司马亮就坐上马车前往了码头。
    沿途车上，司马亮又观察了一下顺宁城。比起傍晚，中午的顺宁城，看起来人有点少。
    “这么多民夫吗？看来都在这忙呢。”一出城门，司马亮看到的民夫越来越多。
    同时他还注意到，沿路的一些棚屋中，有着许多建筑材料。
    看着这一情况，司马亮开始回想有关的事。想了一圈，司马亮想到了之前赵宇给司马亮的一个提议。
    顺宁城正正好好在黎江支流的入口。两面环水，一面是山，这使得他的薄弱点，主要集中在两处近水的地方。
    介于西面支流附近的地势比较高，一般船只很难停靠，加之西面支流比较窄，防御起来也容易。所以顺宁城最怕攻击的就是北面临水的码头。
    这边离顺宁城不算很远，但也不算近。属于不上不下的距离。如果这边失守，那么敌人就可以在码头附近落脚，然后对城内的人进行围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为了让守军更容易防守，赵宇提议让司马亮在顺宁的码头附近修建几处炮楼，用于防御想要靠近的敌人。
    同时在顺宁城之间的道路上，架设烽火台，用以传播讯息。好第一时间，进行防御。
    现在司马亮看到的这些建筑材料，和民夫的工作，估计就是为了这两个工程。
    果然，随着马车离码头越来越近，司马亮就见到了烽火台的地基以及炮楼的雏形。
    “有这些，是能放心一点了。”司马亮满意地笑了笑。
    走下马车，司马亮来到了码头。
    临近冬日，加上因为望江城沦陷的原因，船只没有离港的需求。
    一眼望去，码头上停满了各式船只。
    望着这些船，司马亮皱起了眉头，开始自言自语。
    “如果敌人攻击这些船，那不是白给了吗？虽说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船，但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可惜。如果要避免的话，那就……”
    “王爷，您来了。”盛定的声音打断了司马亮的思绪。
    司马亮回头看了一下对方，然后点点头，“正好，你过来看看，这个码头，需不需要改建一下，或者说，找一处西面的码头，停放这些船。”
    “为什么要把船移开呢？我们又不在水里建东西。”
    一开始盛定没有理解司马亮的意思。对方以为司马亮想要增设一些防御布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想法呢，是把这些船，换一个地方存放。让其在后续可能的战事中，免于战火。这样，等需要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没船，而陷入焦灼了。”
    “毕竟船这个东西是消耗品，如果损失过大，短时间内很难再制造。江南这片，就靠水路运输，没了船就会寸步难行。”
    盛定恍然大悟，“王爷说的是这个啊。在下明白了。只是吧，这成本和收益差距太大了。”
    “挖掘一个内码头，还要能停那么多船，这工期，还有所需的人力物力，太多了。”
    “折算下来，估计够买两倍多这些个船了。”
    “这么夸张？”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需要那么大的投入。
    望着沉沉浮浮的船只，司马亮的眼神很是复杂。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看司马亮如此在意，盛定也不好说什么。盛定想了一下，随即叫人拿来了地图。
    翻看一会后，盛定叫了一下司马亮。
    “王爷，如果您想保下这些船，低成本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您看啊，这西边河道路过的区域中，有着一处湖泽。如果开条道，让其与水道接通，就可以把一些小船停进去。”
    “大船的话，吃水问题，不好在运河中行驶。而且数量也不多，舍弃了也是能接受的。”
    司马亮看了一下盛定所指的湖泊，然后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这个，好像确实不错啊。能保下一些，总归是好的。这后续，也可以改建成和南湖一样的码头。这样北面码头不能用了，也可以从这里运输。”
    “王爷说的是，那回头，在下和下属勘察一下，作出详细报告后，就动工吧。”
    “嗯。辛苦了。”司马亮拍了拍盛定的肩膀。
    “为王爷做事，这是应该的。”盛定笑着应答。
    聊完这些，司马亮将话题转移到了对岸之上。
    “四哥他们是怎么来求援的。”
    “他们是通过简易木筏过来的。说来也是运气好，那种木筏，基本上风浪一大就会被掀翻。他们居然连着三个，都没有翻。当然，也有可能沉到水里去的，毕竟这事在下也没问过。”
    “什么？连着三个？他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司马亮疑惑地看向盛定。
    看到司马亮的表情，盛定也有点意外了。
    “王爷，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这些人是隔了一日，然后分三批过来的吗？”
    “啊？这个什么时候，是我在宁城的时候吗？我不知道。”
    “……就是那个时候，不过这事赵大人知道，在下还以为，他告诉过您了。”
    赵宇知道？他居然没和我说？这是为什么？
    四皇子的事，和司马亮有很大的关系。照理来说，赵宇没有隐瞒的理由。司马亮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对方相见时的样子，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忘记了？还是说……不想让我管这件事？
    估计是怕劝不住我，所以拖时间吧。
    幸亏盛定告知了我这个消息，不然四哥这边，我还真不知道。
    司马亮一下想明白了原因，对赵宇产生了不满。
第895章 一条狗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赵宇这家伙，他就没和我说这个事。就连我四哥的事都敢瞒我，这家伙，我下次见到非得训斥一顿。”司马亮生气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的这番言语，盛定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王爷，这事。可能是赵大人，忘记了。或者有别的原因。”
    “你不用为他开脱，他的想法我清楚。多说无益。”司马亮示意盛定住口。
    见此，盛定只得闭上嘴。
    由于被自己人瞒着，导致司马亮的心情比较郁闷，所以在接下来的见闻中，他都没怎么说话。
    就这样，盛定带着司马亮来到了码头沿岸的防洪堤下。
    踩在碎石地上，听着起起落落的水声，司马亮的气慢慢消了。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完全感情用事的人。
    在过了初时的愤怒，司马亮明白了赵宇的想法。
    估计在对方了解到燕北事态后，觉得四皇子死定了，再进行帮助，无异于浪费物资。甚至有可能会出现资敌的情况。
    像赵宇这种保守的人，显然不会冒这种风险，自然选择最简单最稳妥的旁观。
    不能说这种想法不好，只能说这不太符合司马亮的心意。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司马亮作为一个二世人，很多想法都和周围人不同。
    不过，司马亮气的其实是，赵宇瞒自己的这个行为。毕竟他不喜欢别人背着他做事。
    走着走着，司马亮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司马亮皱着眉，观察了一下。然后发现是一只黄狗，在岸边扒拉石头。
    几个月前，出发时的回忆涌现。司马亮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只小狗。
    该不会是那只吧。个头不大，确实有可能。司马亮边想，边靠近。
    黄狗估计是察觉到身后有响动，于是停下动作，看向了司马亮。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这场景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看着黄狗像是疑惑的神情，司马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旁看着一人一狗僵持的盛定，更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打扰到司马亮。
    僵持了一会，司马亮蹲下身，呼唤黄狗过来。
    估计此前也没怎么接触人，面对司马亮的行为，黄狗没有任何理会。
    对此，司马亮更加尴尬了，他转头看了一下盛定，然后发现对方避开了他的目光。
    此情此景，司马亮后悔起逗狗的行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司马亮就感觉到了手指有点湿润。转头一看，司马亮发现黄狗正在舔着他的手。
    虽说黄狗看起来很脏，但是对于狗狗的亲昵举动，司马亮还是很喜欢的。于是他也不顾黄狗脏兮兮的皮毛，用另一只手，抚摸起对方的脑袋。
    “真乖啊。”
    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司马亮都在抚摸黄狗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司马亮放开了黄狗。他转头看向盛定。
    “你去帮我弄点东西给它吃。”
    “啊，哦，好。”盛定有点懵，但他还是离开准备东西去了。
    没了外人，司马亮开始和黄狗，一起漫步。
    或许小动物就是有别样的魔力。司马亮平日一直和人打交道，让他一直都很累。
    哪怕一个人，他都很难安心。现在和一只不会说话的黄狗在一起，司马亮觉得自己的孤独没有那么严重了。
    要不要，把它养了呢？感觉可以。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对于它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日后，自己还要处理繁忙的公务，司马亮感觉收养了这只狗，也没什么时间陪它。
    虽说王府很大，但司马亮感觉，那就是一个牢笼。
    关着自己和妻妾，这已经够多了。再关上一个本就自由的小家伙，对方实在是有点可怜。
    “罢了，还是让你留在这里吧。”司马亮略带可惜的看着黄狗。
    脚步声响起，盛定回来了。
    对方拿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吃食，递给了司马亮。
    “王爷，暂时只能找到这些了。”盛定有些不好意思。
    司马亮看了看碗中的残羹剩饭，微微一笑。
    “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不够，但对于它来说应该是够了。”
    司马亮蹲下身，将碗放在了黄狗面前。
    与司马亮说的一样。黄狗并没有在意残羹冷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黄狗吃的如此欢，司马亮笑了。
    “有些时候，容易满足，也是好事。你看它只要有口吃的，就开心了。不像有些人，你给他再多，他都不一定满足。”司马亮若有所思。
    盛定以为司马亮是在敲打自己，想让自己知足。于是他认真的点点头，诚恳地说道：“王爷，在下，不会想不切实际的东西。”
    司马亮抬起头，微笑着看向盛定。
    “没说你，我说的…其实是我自己。”
    “说实话，我拥有的够多了，但是我总觉得不够。想要更多。”
    “我或许就是贪得无厌吧，或许终有一日我会被这贪心所吞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马亮深深的叹息。
    “王爷，您是很好的人，可以照顾更多的人，拥有多点，也是正常的。”盛定试图安慰司马亮。
    司马亮摇摇头，“怎么说呢，这东西说不清，也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爷…”盛定试图说什么，但被司马亮挥手打断了。
    司马亮和盛定，就这么看着黄狗吃完了饭食。
    估计是喂了东西黄狗更粘司马亮。对此，司马亮倒也开心接受。
    看着摇尾巴的黄狗，盛定也笑了笑。
    “小狗挺可爱的，王爷要不养了？”
    司马亮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养了。”
    忽然，司马亮眼睛一亮，看向盛定，“这狗，你养了吧。回头我想看它就找你。”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有些不能理解。
    “啊，这…在下没时间照顾它啊。”
    “没事，不用你特意照顾，你看它，独自生活也可以，你只要有时间喂喂它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万一出事了呢？”
    司马亮起身拍了拍盛定的肩膀，“没事，人各有命，狗也一样。如果它真出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
    “况且来说，我再来顺宁的机会也不会有了，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司马亮略带可惜的看向黄狗。
    作为一只狗，肯定是理解不了司马亮和盛定的话。
    在看着两人交流一会后，黄狗扭了一下脑袋，随后看向了两人身后。
    紧接着，黄狗朝着岸边跑去。
    “王爷，它跑了。”盛定试图抓住黄狗。
    “没事，让它走吧。它在我们出现前，就是这么生活的，该怎么，就怎么样吧。”
    司马亮的话，让盛定顿了一下，像是顿悟了什么。
    “王爷真是有大智慧啊。”盛定佩服地说道。
    “啊，什么大智慧。”司马亮疑惑的看向盛定。
    “没什么，在下，胡言乱语。”盛定摆摆手。
    “这样啊，行吧。我这边没什么，外人，尤其是下属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点，不然，丢人可就丢大发了。”司马亮笑着叮嘱。
    “王爷说的是。”盛定尴尬一笑。
    随后的时间，两人又在江边走了走，然后就回到了码头。
    “王爷，盛大人，总算找到你们了。”一位官吏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第896章 中都的意外消息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出什么事了吗？”盛定率先出言。
    “回盛大人，是中都那边传来消息了。据说……”官吏看了看司马亮，有些欲言又止。
    司马亮眉头一皱，“说啊，怎么了？难道我听不得？”
    官吏一脸慌乱，连忙辩解，“不是，王爷。这事……这么说呢。七皇子殿下……他……他昭告天下，说是登基称帝了。”
    一听这话，司马亮和盛定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显然他们也没想过是这个回答。
    “什么？老七，他称帝了？”司马亮问。
    “是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官吏确认。
    怎么回事？老七他怎么敢的。还有，他就真有这底气？
    虽说司马亮想过七皇子可能会篡位，但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之快。可以说，有些难以理解了。
    要知道帝位这个东西，本身其实只是一个名义。只有坐上这个位置，被各方势力所认可，那才有真正的作用。
    像二皇子杀太子继位，虽说有辱名声，但他本身就是先帝培养的继承人。名义上是说的过去的。
    哪怕各地的人，不太认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对。就像燕北王，一开始没准备好的时候，也不会说直接说二皇子得位不正。
    可七皇子就不一样了，他从继位法，还是先帝的意思，来说都不应该坐上帝位。
    而且他在民间的风评也不好，哪怕他真的想要坐上帝位，那也是要在做出一番成果，或者说杀掉自己前面的几个兄弟，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这样才能有称帝的资格。
    现在做出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只能说七皇子有点傻。或者他背后有大棋要下。
    “王爷，那我们该怎么办。”盛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司马亮。
    司马亮垂目深思。
    怎么办，既然都昭告天下了。这事已经是不可逆的了。国不可二主。二哥还没死，那老七接下来会怎么选呢？燕北皇叔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怎么做呢？
    还有，最主要的，老七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呢？我该用什么态度对他呢？
    事情太过于重大，司马亮要思考的方面有点多，一时间难以决断。
    “这事，我得想想。对了，除了这个称帝的消息，中都那边还有什么消息过来。”
    官吏想了一下，“布告的话，还有一些内容。说是，让王爷准备一下，一同讨伐燕北王。”
    好家伙，又讨伐是吧。真是有够意外的……
    听到这布告，司马亮有些无语了。他没想到七皇子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他继续打燕北王。看样子，只要是坐上皇帝，都要先对付燕北王是吧。
    “就这些吗？没有别的了吗？”司马亮追问。
    “布告的话，只有这么多了。可能有别的消息传到王府吧。”官吏答。
    “好，我明白了。回头王府收到应该会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到时候再说吧。”
    盛定看了看官吏，然后看向司马亮。
    “那，王爷。这援助四皇子这事。”
    司马亮摸了摸下巴，“这事继续。对了，你赶紧弄艘船，把这消息送到望江城去。问问看，四哥那边是什么意思。”
    “好的，王爷。”盛定赶忙吩咐官吏准备。
    随后，司马亮让盛定继续手头的事，自己这边则是离开了码头，准备回到驿站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过了初时的震惊，思绪恢复如初的司马亮，细想起七皇子称帝背后，蕴含的东西。
    首先，七皇子这个帝位，肯定是不符合礼制的。
    按照司马亮之前和宗正聊的来分析，这种情况，对方是不太可能给对方加冕的。
    如果说七皇子，是自己给自己加冕，那他这个帝位从一开始就是笑话，并且得不到宗族的支持。这样的话，讨伐燕北王这件事，司马亮可以直接不管，甚至可以拉起旗子，反对七皇子的统治。
    毕竟怎么说黎国都是家天下，如果皇帝没有宗族的支持和承认，很多统治，都是没人会听的，言论上也没有任何主动权。
    可如果，七皇子是在华城继位的，那问题就大了。
    只要宗族和七皇子站在了一起，司马亮这边就不好动手了。毕竟司马亮是还没反叛的，常理下来，他还是要听七皇子的话。
    这样面对讨伐燕北王的事，司马亮就没有理由了。
    二度讨伐，其中夹杂的势力成分，比上次还要复杂，会出现什么意外，司马亮自己都说不好。至于能不能安全回来，司马亮就更难想象了。
    在心底，司马亮是不想继续讨伐燕北王的，至少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想的。毕竟他都在做防守准备了，怎么可能还想主动进攻。
    不想北伐的基础下，司马亮只能选择拒绝七皇子，这样对于天下来说，司马亮就是明着自立了。
    这虽说是迟早的事，但这也意味着，司马亮失去了最大的名义加持，正统性。
    可以说，司马亮为了这个正统性，已经付出了很多。并且他的一系列人设和建树，本来也是与这个强宣称相辅相成的。
    这让丢掉一路积攒的威望，变成一个和燕北王同等的存在，这损失可就大了。
    希望，老七那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不然，我这边可就麻烦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会受到影响。
    司马亮想起了定南王。作为黎国王爷，更换新帝，对方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如果说对方不承认七皇子，并且愿意和司马亮携手，那司马亮这边，或许有更好的机会了。
    就眼下来说，七皇子才刚刚继位，肯定会引发一系列混乱。加上根基不稳，以及一些反对者。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对于外部力量，难以做出有效的应对。
    只要这时候，有人和司马亮一起出击。那很有可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击败对面。即便不能完全消灭对方，也可以让对方元气大损，并且丢失颜面。
    这样后续很长一段时间，对方也不可能对司马亮这边造成什么威胁了。
    拖下去对于司马亮这边，肯定是优势。要知道燕北在打，西北戍边，西南情况不明，之前也在乱，中都现在换帝，也肯定乱。
    全乱情况下，只有江南稳定发展，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他们在维稳的时候，司马亮就可以大跨步发展了。此消彼长的局面，司马亮肯定是想看到的。
    只是真的能如此吗？
第897章 天下异动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定南王府中，定南王在正厅中来回渡步。神情看起来，格外着急。
    “怎么回事，小六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过来。不是应该早就回信了吗？”
    前几日，定南王将自己想和司马亮，达成合作的消息传出后，他就一直等待着回信。
    可随着时间过去，这信件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音讯。要不是亲信确认，信件送达了宁城，定南王都怀疑信件被劫了。
    忽然，定南王皱起了眉头。
    “对了，会不会是在回信的时候出现问题，还是说后面的路？”
    定南王想到了问题所在，宁城里面，他是不知晓的。并且回信这件事，他也没办做到时刻关注。毕竟他的人，只送到了宁城，后面的路，都是让别人转交的，期间如果出现一些差池，后续肯定就断了。
    “可恶啊，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这种麻烦事。”定南王叹息一声。
    一阵急促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定南王转头看去。
    只见楚轲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王爷，不好了。中都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虽说有些好奇，但定南王整体还是比较淡定的。
    “七皇子称帝了。”楚轲气喘吁吁的说道。
    定南王痛苦放大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下来。
    看着定南王只有这点反应，楚轲有点意外。
    “王爷，你好像不是很意外。”
    定南王叹息一声，“这事，从小七进入中都我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快。”
    “你说那些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傻子吗？这时间点称帝，这不是找死吗？还是说他们真觉得小二，和小四回不去了？”
    楚轲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了。
    “王爷，按照家族里说的。这称帝的事，似乎是七皇子自己强烈要求的。”
    “小七自己要求的？什么情况，可即便是他想，剩下人也应该拦着吧。难不成剩下的人都看着？你家里人，就没说什么吗？”
    楚轲摇摇头，“再多，家族就没说了。估计他们也不敢说太多。毕竟眼下这局势，可不太明朗，乱说乱做，可能会招来祸端。”
    定南王点点头，“这倒是没错。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能知道小七称帝的原因了。”
    “那燕王那边有消息了吗？”楚轲问。
    定南王摇摇头，“没有。我估计有人盯着我和小六的交流。我们之间的联系，可能被掐断了。结合中都这个事，估计这其中，应该有林家的身影。毕竟这些人，借着帮助我的名义，没少了解定南的情况。”
    “加上玉阳也在江南，他们在江南肯定也有一些势力，能做出这些事，不足为奇。”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楚轲问。
    定南王深呼吸一下，随后走到了屋外。
    “接下来吗？攘外必先安内。虽说外面的事很重要，西南还是要先安定才是，不然，做什么都容易出事。”
    “明白了，那就继续围剿世子吧。”
    ……
    时间来到晚上，望江城西边的城墙上，一众疲惫的士卒，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在他们身边，是许多衣着不同的士卒尸体。尸体流出来的血，汇聚到城墙上的一些水槽之中，就这样伸着排水口，落到了城墙下方。
    城墙底下，大量受伤的士卒，靠在墙边。轻伤的，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重伤的，则是昏睡。
    照顾这些人的朔永宁，则是麻木。一天一夜的时间，他都在做着这些救助的事。
    倒不是他讨厌这份活，对比起上城墙防守，城墙下的活，算是安全轻松的了。
    只是，这份活，见到的死亡，比在城墙上还要多，让他有点伤感。
    由于药品不足，加上人员有限。很多伤者，被送下来后，都很难得到救治。基本到朔永宁面前没多久，就断气了。
    死了以后，朔永宁就把尸体移到别处，然后再看下一个要死的人。
    说来可笑，朔永宁救治这份差事，最多做的事，就是搬尸体。和他昨天白天挖坑埋尸体差不多。
    人都是感性的，哪怕对于他人的命不是很在乎，但看到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朔永宁还是有些动容的。
    毕竟这些人死那么多，也就说说明城防的压力有多大。
    城破了朔永宁这边也很难独善其身。所以他一边难受，还有一边提心吊胆，深怕城破自己也跟着陪葬。
    好在这样的情况，渐渐停止了。
    随着抬过来的伤者越来越少，一些轻伤的人，从城墙上下来，带回来了敌军暂退消息。这让朔永宁好好的松了口气。
    不过，即便这样，他没有时间休息。毕竟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救治。
    快速包扎完一个伤者，朔永宁转头处理起另一个人。
    “麻烦了。”新的伤者对朔永宁表示感谢。
    “没事，应该的。”对于感谢，朔永宁到没有太多波动。对他来说，这些没有那么重要了。
    “殿下来了。是来视察伤亡吗？”新的伤者似乎比较健谈，开始和朔永宁说起远处的事。
    “或许吧。”朔永宁继续手头的事。
    伤者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陛下生死未知，我们这进退不得，估计都要死在这里了。”
    朔永宁没有回答。
    “兄弟，我好像记得你。你好像之前是逃兵吧。”
    朔永宁沉默。
    “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活命这事很正常。要不是我跑的不够快，我也想逃。”说着，伤者笑了笑，似乎是想安慰朔永宁。
    不过，朔永宁依旧没有理会他。
    “唉，兄弟，你是哪里的。我感觉，你可能比我活的久一点。要不，你帮我带封信，回到乡里。”
    朔永宁抬起头看了一下伤者，“别说了，这事你自己来。你的伤口我弄完了，没有药，你自己多看着点，别弄脏了。”
    “别啊，兄弟。万一我死了呢？那不就真没人能给我带消息了吗？死这种事，见多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怕啊，我一死，没人知道我死在哪了。”
    “说实在的，我啊，其实是偷跑出来参军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尤其是我那老父亲，他要是知道我参军了，那不得打死我。”
    “不过，我死了的话，他好像也打不着我了。”说着，伤者有些伤感。
    家人吗？可惜，我连家人都没有。
    不对，或许小花算吧。朔永宁想起了江南的毕小花，以及自己在崎国遇到的小花。
    沉默了一会，朔永宁看向了伤者。
    “你是哪里人。我如果给你带信，要给你送到哪里去。”
    一听朔永宁这话，伤者露出了笑容。
    “兄弟，你愿意帮我了是吧。我叫白镜文，是玉阳属下，斗米镇的人。你只要找到镇子，说一下老白家，就能知道我父亲在哪了。”
    听到白镜文的话，朔永宁皱起了眉头。
    “玉阳是哪里啊。”
    只能说吃了没文化的亏，朔永宁知道的地方实在是少，就连玉阳这种江南报的上好的城，他都不知道。
    “额，兄弟，你不是江南人吧。”
    “是的，我之前是燕北的。后面逃难到江南，再然后又出了很多事，最后来到了这里。”朔永宁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兄弟，你真厉害了，这么多故事啊。行，看来我找错人。估计，你有老天爷罩着，能活很久。”白镜文笑着拍了拍朔永宁的肩膀。
    这一拍，他又牵动了自己的伤口，“哎呦，好痛啊。”
    看着乐观积极的白镜文，朔永宁觉得舒服了一点。毕竟在这种绝望的地方，有个乐观的人，也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估计他在别的地方，也是能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可惜了，居然在这里。朔永宁对于白镜文有些点可惜。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喧闹的声响。
    “那边好像出事了。看样子，是殿下在发脾气。”白镜文说道。
    “好像是啊。对了，那身边的人，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吧。”
    “对啊。这样子和衣着……我知道了，可能是顺宁那边过来的人。之前，我去帮忙搬过粮食，见过那边的人。”
    “有可能，送粮食过来了。虽说走不了，但不饿肚子总归是好的。”白镜文笑着说道。
    与白镜文的乐观不同，朔永宁则是死死注视着顺宁的来人。
    我要不要接触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带我走？
    估计很难办，他们都和四皇子殿下在聊，可能不会理会我。
    这样，该怎么离开呢？
    ……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兄弟说一下名字。”白镜文打断了朔永宁的思绪。
    “我啊，朔永宁。”
    “朔永宁，北方永远安宁，这名字有寓意啊。谁给你取的。”白镜文问。
    说起名字，朔永宁想起了司马亮。回想起之前在营中匆匆一见，朔永宁就有些低落。
    或许当初，跟王爷表明身份，他就可以带我走了。
    都怪我，想要出人头地，都怪我……
    “对不起，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看朔永宁脸色不太好，白镜文赶忙道歉。
    朔永宁摇摇头，“没事，他还在，他很好。是我……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见朔永宁这样，白镜文很识趣的没有追问，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四皇子那边。
    “你说，这次的粮食，会有肉吗？好久没吃肉，想开开荤。”
    “希望有吧。”朔永宁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远处，四皇子一脸气愤的看着送信人。
    “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没有一点捏造的？”
    面对质问，送信人害怕的颤抖。
    “回殿下，您给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啊。这事，是中都传到天下的公示，属于天下都知道的事。”
    “而且这消息是经过王爷和盛大的人的耳，做不了假。这事还是王爷说的，第一时间告诉您。所以小的这才赶过来。”
    “小六，也在顺宁。”四皇子眼睛一眯。
    “是的，王爷说了。对您他是不会放弃的。援助已经在路上了，估计这两日就会到顺宁，到时候，就会送到望江城来。”
    听到送信者的这番话，四皇子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吐出一口气，然后点点头。
    “小六想明白了就好。既然他愿意帮我，那他的事我暂时不管了。”
    “那他还有什么想要从我这边知道的吗？”四皇子知道司马亮，让人带信，不是单纯的通知，肯定有什么意图。
    “回殿下，王爷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知道，您对七皇子这个帝位，承不承认。”
    “承认？”四皇子冷笑一声。
    “老七他也敢。”
第898章 小叶到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浩浩荡荡的物资船队，从顺宁城边的河道驶过，停靠到了北面的码头。
    码头上大量搬货的工人，将小船上的货品扛下，将其放到大船之上。
    不远处，拿着册子的盛定，清点着抵达的船只，时不时还派人上去检查货品。
    “第29艘，王爷说一共50艘。还有21艘。这估计要忙到晚上了。”盛定望着册子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一位官吏穿过人群，来到了盛定面前。
    “盛大人，王爷找您。”
    “好的，带我去吧。”见司马亮找自己，盛定只好将手头的事暂交他人，随着官吏离开了。
    来到码头不远处的办事处，司马亮端在主位之中。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本册子。
    他的这本，是杨昱那边转交给他的物资清单。
    “东西大部分是对的，不过，感觉这棉服少了点。这样的话，还是得想想办法才是。”
    杨昱绝大部分物资都准备齐全了，唯独就在棉服这点上，缺少了近一半。
    当然，对方也没有瞒报，直接给出了理由。那就是制成的衣服，就那么多，而且大部分还是从司马亮给自己军中装备，抽调出来的。
    至于用作民众抗寒准备的棉服，杨昱没有感动太多。毕竟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这些都抽调走了，过冬的时候，就会冻死更多人了。
    了解到情况，司马亮很无奈，但也能理解。毕竟杨昱主管民生事务，显然不想看到自己治下有人冻死的情况。
    就在司马亮想着，从哪里给四皇子的人，再弄几千套棉服的时候，盛定着急忙慌的走入了办事处。
    “王爷，您找我。”
    “嗯，找你有点事。到的物资，转运完了吗？”司马亮问。
    “还在运，估计要忙到晚上。”
    “这样啊，那行吧。那先把药品和食物送过去，如果剩下的货品核对过了，也可以先送过去。如果中间问题，那就等后面再送。总之，早点到四哥手里，他那边也能安定一定。毕竟那种情况下，很是军士的状态都不太好。”
    “好的，王爷。那在下等会就去吩咐。”盛定答。
    见盛定答应下来，司马亮松了口气。
    “这事，暂时这样吧。我还有件事，让你去做。盛家不是经营绸缎吗？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合适的棉花卖家。或者制成的棉服卖家，都可以。”
    “这次，物资中，用于抗寒的棉服，有点少。你也知道，马上步入寒冬了。我们在这里都有点冷了，再过几天，那估计更冷了。这对于四哥那边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棉花，棉服吗？这个在下想想。家中的一些事，大部分都是父亲在管，我很少参与。”
    “没事，想不到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司马亮没有给盛定压力，示意对方不要那么紧张。
    盛定垂目深思。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司马亮。
    “王爷，在下想不到。不过，在下想到了哪里可能有。要知道往年，朝堂也是会征收棉花的。”
    “原先这个征收，也是官派的。只不过后面因为需求量变少，这个征收就被取缔了，变成了民间自愿类型。”
    “原因很简单前几年开始，冬天没有那么冷，对于棉花需求比较少，价格也很低。”
    “为了减少支出，朝堂就在中都开了一个棉花收购处，价格只比市价高一点。这样需要经过的环节和人，就少了很多。”
    “估计今年这个办事处也开着。如果说他那价格没有涨，那一些棉花商，可能就不会卖了。”
    “这样的话，一些棉花可能卡在中都或者周边的一些城中。王爷或许可以派人去问一下棉花商。”
    “只要能开出一个合适的价格，这些人应该会愿意卖给王爷的。”
    中都吗？这地方的东西，真能那么容易拿到？
    对于盛定所说，司马亮到没有太怀疑。只是中都这地方，不是司马亮的势力范围。他如果派人进去，在这个节骨眼，过于显眼了。
    如果刚继位的七皇子，怀疑司马亮要做什么事，那后续双方的关系，就会比较紧张了。
    作为一个维稳派，司马亮可不想和七皇子撕破脸，那对他来说，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事不好办啊。我的人，不好以你的名义出现在中都。你这边有能联系到的人吗？”
    盛定点点头，“也是，王爷现在不好进入中都。人的话，在下倒是认识几个。只是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帮。毕竟您也知道，眼下这局势，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观望。”
    ……
    没有较好的解决办法，司马亮和盛定的交流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求见之声。
    听闻是王府那边过来的人，司马亮就让对方进来了。
    “王爷好。”
    一见过来的人，是小叶，司马亮有些意外。
    “你怎么过来了。”
    小叶委屈巴巴的看着司马亮，“王爷难道不想看到奴婢吗？”
    额……
    面对小叶撒娇，司马亮有些无语。如果是没外人，司马亮可能还配合一下。可现在那么大个盛定站在这里，司马亮不好做出什么反应。
    “现在是公务时间，你如果只是一些私事。等回头我找你，你再说吧。”
    “哦。”小叶嘟着嘴，走到了司马亮身边。随后将一封信递交给了司马亮。
    仅仅看到信封，司马亮瞳孔就缩了一下。
    信纸上方有着一个显眼的腊封，虽说看不到上面印着什么，司马亮也能猜到可能的寄信人。
    这材质，估计是御用的信封吧。估计是老七他寄给我的吧。
    与司马亮料想一样，在放下信封后，小叶就说了这份信是中都送到王府，让司马亮亲自过目的。
    “只有这一封信，没有别的圣旨之类的？”
    “没有，就只有这份信和那份公示。”小叶答。
    “那公示出来后，燕城里面，反应大吗？”司马亮边拆信，边问。
    小叶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吧。”
    没反应吗？还是说只是表面上？司马亮暗想。
    “这样啊，那行。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做。”司马亮抽出信纸，查看起来。
第899章 七皇子的狮子大口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仅仅看了一眼，司马亮就来了精神。
    根据信中所写，七皇子对于司马亮，还是比较尊重的。希望两人的关系依旧能和以前一样。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七皇子要求司马亮，将顺宁暂借与他。同时把玉阳南边的辰州，划给玉阳。
    在这之后，七皇子希望司马亮能在冬日后，和他一同讨伐燕北王。
    看完信中的内容，司马亮眉头紧锁。
    这老七，是真的有皇帝架子啊。这一上来就要那么多。他哪来的底气啊。
    司马亮想过，七皇子会向他索要什么，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要那么多。
    虽说看似只是将顺宁暂借给他，这就这顺宁位置，和重要性。这暂借之后，还能还吗？这不等同于送给他吗？
    至于辰州划给玉阳，这更是让司马亮不满。
    玉阳这个地块，明面上来说，就是司马亮的地盘，只是因为离得太远，加上林家的深耕，司马亮无法掌控，所以才用送做七皇子作为条件，让对方离开顺宁。
    可现在对方坐上帝位，想要扶持林家。居然把算盘动到司马亮的地上。这属实有点过分了。
    司马亮觉得要顺宁应该是七皇子或者他手下幕僚的主意，而要辰州这个想法，显然是林家人在作祟。
    玉阳在江南，它的四周基本都是司马亮的地盘。这本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现在他的主人，现在变成了当今皇帝，算是变成了一块飞地。所以为了安全也好，联系也罢，林家人，肯定是希望有条路能联系到中都。
    不过，这算盘打到司马亮这边，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别说借顺宁了，就连辰州的寸土，他都不会给。如果七皇子真不知好歹，那司马亮不可能忍了。别的可能有商量，但土地这可是司马亮的底线。
    看着司马亮气愤的样子，在场的小叶和盛定，一句话都不敢说。
    过了好久，司马亮注意到身边还有他人存在，于是他快速调整了一下。
    “有点失态了。”
    “王爷，信中所写，可以说一下吗？”盛定倒也直接，直接询问了司马亮信中的内容。
    司马亮没有说什么，示意对方上前。
    “你自己看吧。”
    对于司马亮的这番行为，盛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无论信中写的是什么，这都代表司马亮对他的信任，都达到了一种很高的程度。毕竟这可是皇帝送给司马亮单独看的信。
    激动地接过信件，盛定赶忙看了起来。
    没等看完，他就一脸惊讶地看向司马亮。
    “王爷，这七皇子他……不陛下他，这也太过分了吧。在下之前见他，也不像是这种贪得无厌之人。会不会……这信……是由别人的意思写的？”
    七皇子短暂停留顺宁的时候，盛定与对方接触过几次。虽说了解不深，但从一些侧面来看，盛定觉得对方不像信中表现的那般贪婪。
    司马亮摆摆手，“这信就是代表他。无论是不是他的意思，在信寄出的时候，就没有区别了。”
    “可这条件……王爷您打算答应吗？”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你看我会答应吗？”
    盛定哑口无言。
    “王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四哥那边的事解决吧。”
    “王爷说的是，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之后的事，之后再想吧。”盛定收起思绪，随后将信纸还给了司马亮。
    见两人又要讲正事了，一旁的小叶打断了一下。
    “王爷，等一下。奴婢这边还有王妃带来的保暖衣物。你今天穿那么少，肯定会冷，您暂且等下，奴婢这就取来。”
    对于小叶的好意，司马亮没有回绝。只是让对方快去快回。
    很快，小叶出去了一趟，然后从外面拿了一件颜色艳丽的衣袍。
    看着这引人注目的颜色，司马亮眉头紧皱。
    “小叶，你确定是宝儿让你给我拿的衣服？怎么会是这个颜色。我寻思，往日也没穿过这类型吧。”
    对于司马亮的质问，小叶显得有些心虚。
    “就是，王妃给您的。王妃说了，颜色艳丽，看起来精神一些。而且明显一点多好啊。这样大家都能注意到王爷了。”
    听到小叶底气不足的话，司马亮明白，这显然是对方在撒谎。
    虽说有点气这个小妮子骗自己，但这事只是一个小事，司马亮不是很想和对方计较。
    “行行行，回头我再和你说，赶紧给我，然后走。我还有事要忙。”
    见司马亮不追究，小叶赶忙跑到司马亮身边，为其披上了衣袍。
    衣服是丑了点，但这边保暖效果确实比较好，披上没一会，司马亮一直感觉到的寒冷，就被驱散了大半。
    这小叶，看不出来啊。做这种衣服还有一手。
    司马亮摸了摸衣服的材质，然后他就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
    这衣服，好像……是棉的？
    作为皇室子弟，哪怕司马亮不受待见。他的衣穿用度，也比普通百姓好上太多了。
    加上后续，经过自己经营，司马亮的财富，在中都也是排的上号的。
    这种情况下，司马亮的保暖之物的名单中，很少有棉服。基本都是一些貂绒之类，效果更好的填充物。
    所以他只是摸一下就能认出这和往年穿的不一样。
    “等一下，小叶。这衣服，是你做的？”司马亮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小叶。
    “没有，不是奴婢做的。”死到临头，小叶还在嘴硬。
    对此，司马亮很是无语。
    “你承认吧，宝儿是不会做这种衣服的。其他人也不可能，也就你会这样了。”
    “还有，我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有事问你。”
    “啊？王爷不是要责罚与奴婢吗？”听到司马亮的话，小叶有点意外。
    “废话，真要责罚你，我还用和你说那么多？”司马亮赏了小叶一个白眼。
    随后，司马亮将衣袍扯下，问道：“这衣服保暖挺好的，你只加了棉花做填充吗？”
    “这个啊。是只有棉花。不过，做工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外面是买不到的。”小叶自信满满的说道。
第900章 一点点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行了，知道你厉害。赶紧说为什么这样。”对于小叶的臭屁，司马亮很是无语。
    “王爷您忘了，崎国的冬天可更冷。虽说崎国盛产很多貂绒，但这些东西，基本都是被卖到外面去的，寻常人家多是用棉花制成的棉服。就这，过冬的时候有的穿都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早年的皇宫，公主殿下，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些过冬的东西，需要我们自己准备。”
    “这一来二去，奴婢就从前辈那边学来了这手艺。”
    “今年江南都如此冷了，估计崎国更冷了。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样了。没有奴婢和小梦，她过得估计不太好吧。”想到东方舒，可能不太好的近遇，小叶有些伤感。
    被这么一说，司马亮也有点难受。毕竟他对于东方舒那边，能给予的帮助太少。
    当然，这也只是些许想法。如果能选，他还是会以自己这边为主。说到底，对方算是外人。崎国也是外国，那边人的生死，离司马亮还是有点远的。
    如果不是需要他们牵制东方锦，司马亮可能会无视那些人的存在。
    “这样啊，那你这手艺，回头教教别人吧。我这边还要做，不少棉服。能暖一点，就暖一点吧。”
    听到司马亮要做棉服，小叶收起了萎靡的神情，打起了精神，“王爷，您要做多少棉服。”
    “小几万，多的话，看材料吧。”
    “这么多啊，那……奴婢可不可以，从中拿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好处。”小叶两眼放光的看着司马亮。
    好家伙，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还要赚我的是吧。听到小叶的话，司马亮差点被气吐血。
    “你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我哪里亏待你了。让你传授点技法，你还问我收好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虽说司马亮表现得很生气，但小叶还是看出，司马亮还没到真正生气的那份上。
    于是乎，小叶开始死缠烂打。
    “王爷，就一点点，一点点，不多的。反正你这个钱，给别人也是给，给奴婢不也挺好。大不了，每月月钱，少一点，就一点点。”
    听到这个一点点，司马亮就很无语。
    当然，不止司马亮，一旁的盛定也很无语。他都不敢出声，深怕两人发现自己的存在，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不行，这一点点，下次就是一点，在下次就是狮子大开口了。我寻死，你也没那么多花钱的地方啊。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司马亮言辞回绝。
    “啊，王爷。奴婢就是要嘛。不给就不办事了。”见司马亮不顺从，小叶开始撒娇。
    这娇声的语气，让司马亮骨头都软了。同时，他也想起，屋中还有盛定的存在。
    司马亮暼了盛定一眼，看对方有点绷不住了。
    见此，司马亮也知道，不好再闹下去了。
    不就一点钱吗？真是的，给还不行吗？
    “好好好，别拉我手了。给你，给你。真是的。回头你去和小三子说，用你工艺做出来的衣服，每件给百分之一吧。”司马亮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比较低的数字。
    “真的，就这么说定了。”小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听到对方回答那么快，司马亮感觉自己开价高了。
    可恶，对于物价了解还是少了。早知道该更低点的。
    虽说不是什么大钱，但只要看别人从自己这边赚，司马亮就很难受。
    不过，话一出口，司马亮也不可能反悔了。
    “行了吧，你可以走了吗？”司马亮不想看见小叶，示意对方离开。
    “好的，王爷。”开心的小叶，抱着司马亮亲了一口。
    感受着脸上的湿润，司马亮感觉自己这钱花的，好像没那么亏了。
    看着两人腻歪，一旁的盛定捂住了脸。只能说，司马亮这边的场面太过刺激，是他这个保守单身男子，难以消化的。
    “啊，还有外人呢？”亲完之后，小叶发现旁边还有盛定，脸瞬间就红了。
    “你还会害羞啊。”司马亮一脸坏笑。
    “王爷，奴婢是姑娘家，害羞不是正常的吗？王爷真讨厌。”小叶白了司马亮一眼。
    “讨厌，就讨厌吧。赶紧走，看着烦。”
    “哼哼。”小叶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司马亮摇了摇头。
    鬼精鬼精的。
    “盛定，这衣袍挺暖和的。要不回头也给弄一件吧。至于棉花的事，你去联系一下你的朋友再试试吧。”司马亮说。
    “那在下先谢过王爷了。至于这件事，在下尽力而为吧。”盛定点头应下。
    “那……”就在司马亮准备和盛定说起别的事时，快走到门口的小叶去而复返。
    “王爷，你缺棉花吗？”小叶两眼放光的看着司马亮。
    对于这种看猎物的眼神，司马亮不知为何两腿有点发软。
    “额，是有点缺。怎么了？难不成，你有办法。”
    “对啊，奴婢有啊。王爷忘了吗？奴婢可有一间铺子。”
    “铺子？是和宝儿他们开的？”司马亮回想了一下，只想到了之前后宅女眷，玩闹时开的铺子。
    “那铺子，不是给小三子托管了吗？还是说，现在转交给你管了。”
    看着司马亮疑惑的样子，小叶嘟起了嘴。
    “男人嘴，骗人的鬼。王爷之前在床上……”话说到一半，小叶戛然而止。显然这次的她，记得盛定的存在。
    额……床上？司马亮傻眼了，没想到小叶会直接说出这种私密之事。
    虽说有点尴尬，但也让司马亮有点回忆了。
    要知道这些日子，司马亮的一众女人都怀孕。导致他心痒难耐的时候，只能找小叶或者小贝。
    这种情况下，小叶就抓住机会，经常在关键时候向司马亮索要好处。对此，司马亮自然满口答应。
    可在事后呢，司马亮基本就忘记了。毕竟小叶要求的那些东西，多数都不用过司马亮的手。都是小三子那边处理。
    至于小三子，小叶所求的东西，大多都不过分，只是一些小东西。自然不会向司马亮核实。
    到底是什么时候答应的。记不起来了啊。可能有这么一回事？
    虽说想到自己可能说过类似的话，但司马亮实在想不起具体的了。毕竟他每天那么多事，随口的一句，哪还记得。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啊。”司马亮故作淡定的回答。
    不过，他的这副样子显然被小叶看了出来。对方气呼呼的看着司马亮好久，然后无奈叹息了一声。
    “算了，本来就是小事。王爷忘了也很正常。总之，奴婢开了一间衣服铺子，然后呢，经营的还不错。像王爷这身，就是店里的新品。”
    “最近呢，奴婢还想在顺宁开个店。这样王爷……”话说到一半，小叶捂住了嘴巴。
    我这身？新店？王爷？虽说小叶话没说完，但司马亮抓住了关键词。
    经过简单思考，司马亮明白了情况。
    “好家伙，我说你怎么大老远跑过来给我送衣服。原来是想用我的名义，给你的店铺打广告。你……你胆子真大啊。”司马亮没想到小叶，居然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被揭穿了真实目的，小叶很是尴尬。
    “这个……那个……王爷不是这样的。其实吧……挺好的不是吗？”小叶傻笑道。
    对于小叶装傻的行为，司马亮很是无语。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现在更想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这事，后面再算。赶紧说。你手头，能弄到多少棉花。”
    说到正事，小叶正经了起来，“这个啊。奴婢库存不是很多。不过，奴婢认识几个商人，经过他们介绍，有几个卖棉花的供应。”
    “奴婢这边的价码不算低，所以基本上要多少给多少。具体数量，不太清楚。”
    中间商背后的人？怕不是那些个中都的棉花供应商，找的中间人吧。
    司马亮知道江南地块的棉花，基本都被自己收的差不多了。如果还有大量货源，基本都是外面的了。
    由于怕外面人过于注意，司马亮都没有去尝试过。
    如果不是盛定跟司马亮说这个事，他可能都不会想到。毕竟他想的很多，也因为这样有些时候有点钻牛角尖。一些简单的事，他都会弄的过于复杂。
    “你那棉花从哪里送货过来的，你知道吗？”虽说有了猜想，但司马亮还是想确认一下。
    “这个，具体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走平南水道过来的。”小叶答。
    听到是走平南水道，司马亮基本能确认，这些货就是从中都那边流过来的。
    “小叶，你那铺子，之前是不是没有打我的名义。”司马亮追问。
    “您怎么知道，您不是不记得了吗？”小叶一脸疑惑。
    果然是这样，我算是懂了。司马亮恍然大悟。
    原本司马亮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收棉花这些人不偷偷卖给自己。而小叶这边却能收到。
    想来那些棉花商是怕和司马亮产生交集，出现意外。所以避开了司马亮这边的收购。
    至于小叶，她新开的铺子和司马亮没有联系。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家普通的店，这种小规模的私下买卖，很少会被注意，那些棉花商又想捞点，于是就通过中间商出货。
    这样啊，那估计小叶要多了他们也不会给太多。得想想办法，多弄点过来才是。
    司马亮心思一转，开始思考。
    片刻后，司马亮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办法。
    “小叶，你去平南一趟，然后和你差不多的铺子的老板商量一下，让他们帮你一起买棉花。”
    “记住，要分批，每次要的都不多。最好再找找别地的商家老板，总之，想办法给我买到最多的棉花。至于这个钱，回头让小三子那边出。”
    “啊？为什么这么麻烦啊。直接买不就行了吗？”小叶一脸疑惑。
    “跟你说，你不懂。按我话说去做，就行了。记住每家不能买太多。具体数量，晚点我再和你说吧。”
    “这样啊，行吧。”小叶不再追问，答应了下来。
    “那，买棉花，奴婢这边可不可以拿一点点，就一点点。”小叶再度出言试探。
    这次的司马亮没有回答，只是给了小叶一个，自己理会的眼神。
    “错了，王爷。不敢了不敢了，奴婢走，这就走。”说着小叶，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办事处。
    看着小叶离开，司马亮无奈摇摇头。
    “王爷，看来，有办法了。”盛定笑着说道。
    司马亮点点头，“估计能解决一点。运气好，或许能解决燃眉之急。”
第901章 前往燕北的老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与盛定聊了一会，关于接下来的安排后，时间来到了傍晚。
    见此，盛定还有码头的事务要忙活，就与司马亮告辞了。
    没了盛定，司马亮在此与回去，也差不多了。所以他打算，回到城中，与小叶商量，棉服的具体事宜，这样可以早点做出来，送到燕北去。
    虽说才开始做，有点来不及，但总归是有。而且快一点的话，这样影响也不会太严重。
    马车缓缓穿过亮起灯火的工地，进入了热闹非凡的顺宁城。
    来到驿站门口，司马亮走下了马车。可没等他走进门，就有人冲向司马亮。
    见此，几个健壮的护卫直接提刀，拦住了对方。并且还有几人挡在司马亮面前。
    “王爷，老夫不是刺杀您的。老夫是来求您的。”
    找我有事？司马亮眉头一皱，示意护卫让开一些。
    身前的护卫推开，司马亮看到了冲向自己的那人。
    只能说对方的长相，有点出乎司马亮的意料。虽说从声音中，司马亮听出对方是个年长者，但见到人的那刻他还是有点意外。
    因为来者的年纪，看上去，确实有点大了。司马亮估摸，起码有个六十好几了。
    这年纪放在黎国，也算是祖级别的了。
    “老翁，有什么事吗？”出于尊老，司马亮打算听一下对方的话。
    “王爷，老夫想去燕北见四皇子殿下。”
    见四哥？司马亮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有点邋遢的老者，身份应该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了。
    “敢问，你之前是什么官职。找四哥想说什么。”
    听到司马亮如此直白，老者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出身。
    这次，司马亮猜错了。老者并非朝中的什么官吏。而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生母家的管家。
    由于活得比较久，老者送走了自家两代主人。
    第三代掌权后，因为二皇子要加强对西北的掌控，就把自己舅舅这支人，调到西北去了。
    老者年岁太多，加上看着二皇子和四皇子长大。二皇子念西北太苦，于是就让对方留在中都生活了。
    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原因也很简单了。那就是中都变天了。像他这种和前皇帝关系如此之深的人，显然不好留在中都。
    不过，司马亮还是不太理解，对方想要去燕北的缘由。毕竟一个老人，去燕北能做什么呢？
    “老翁，我能理解，你放心不下二哥和四哥，但是吧，燕北这情况，很差。可以说，你去，活不下来。”司马亮虽说没有透露太多，但他还是和老者说出了燕北的残酷局面。
    “这么严重吗？那……陛下，和殿下……他们还好吗？不会出事了吧。”老者六神无主，很是害怕。
    该不该说实话呢？这事，估计不好糊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后续也是天下皆知的事。
    想了一下，司马亮示意老者靠到自己身边。
    “我跟你说，但是你切勿外传。现在这局势你也清楚了，老七敢上位，二哥肯定是出事了。”
    “我这边细节了解得不是很多，但有一点能确定。那就是二哥还活着。他被燕北皇叔劫走了。至于后续，我觉得皇叔应该不会害他。毕竟要杀早杀了。”
    听到司马亮的话，老者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陛下没事。”
    “那，殿下呢。他应该还好吧。”老者追问。
    司马亮叹息一声，“情况不是很乐观，但还算可以吧。我准备了一些物资马上送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四哥那边应该还能撑一阵。”
    “啊，撑一阵？这不是很危险吗？”老者意外。
    “那，那，那王爷能救殿下回来吗？这离望江城不远吧。既然您能送东西过去，也能把人接回来吧。”
    对于老者的这个请求，司马亮沉默了。
    司马亮是可以把四皇子接回来，但是吧，他做不到。毕竟四皇子那边虽说经历了大量人员伤亡，但手中还有两万余众，见过血的士卒。
    这些人要是跟着对方退到顺宁。那司马亮这地方是不想要了。
    哪怕四皇子没有夺取顺宁的想法，司马亮也不会让对方回来。毕竟他让对方存在，就是为了给自己吸引注意力。
    司马亮要的是四皇子在燕北，而不是让对方安全回来。
    当然，如果对方的人，真的死伤差不多了。司马亮还是会救一手的。不过，这也是很后面才会考虑的事了，至少现在的司马亮没有想救人的打算。
    “老翁这事，很复杂。不是我想救就能救的。毕竟二哥被劫持，四哥不是很想就这么走了。”司马亮说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老者并不是傻子，他听出了司马亮的言外之意。于是，他也不再请求司马亮救四皇子了。
    “王爷，那这样的话，能不能让老夫去燕北。老夫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在临死前，见见殿下和陛下。”
    临死前？听到这话，司马亮看了一下老者的样子。
    虽说看起来有些邋遢，但对方看起来挺硬朗的，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老翁，我劝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快点两三月，慢点，半年一年的，二哥和四哥，可能就会回来了。”司马亮说出一句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老夫求您了。让老夫去燕北吧。老夫真的想见见殿下。”
    当众下跪，还是个老者。这一下就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加上司马亮穿的衣服又比较显眼，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那不是王爷吗？”
    “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者怎么在磕头啊。”
    “是王爷做什么事了吗？”
    ……
    议论声响起，司马亮瞬间头大了。他开始后悔，理会这个老者了。
    真是麻烦，好心办坏事。明明是想让他好好活着，非得要去燕北送死。行吧，行吧，既然你愿意，我也懒得说了。
    司马亮知道老者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事。可对方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跟司马亮说，那他也没办法。
    现在那么多人看着，司马亮也不可能干耗，只得答应了对方。
    “行，我送你去燕北。你站起来，在门口站一会。我去让人写封信函，然后你到码头交给一个叫盛定的人，他就会让你上船去望江城了。”
    “真的王爷。”老者停止磕头，抬头看向司马亮。
    估计磕的比较用力，老者抬头的时候，额头擦破了皮，渗出不少血来。
    见此，司马亮有些不忍。于是掏了掏衣袋，拿出一张手帕，递给了老者。
    “流血了，擦擦吧。我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会做到。对了，你吃饭了，没吃的话，里面吃点再走吧。”
    司马亮的和善然老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王爷，真是一个好人啊。果然和陛下说的一样啊。”老者伸手接过手帕，随即站起身来。
    二哥还说过这话？可他下死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司马亮满眼复杂。
    “好人吗？或许吧。你吃饭吗？”
    “谢王爷，老夫来时吃过了。”
    “这样啊，那行吧。等一下吧。”说着司马亮转身走入驿站。
    片刻后，驿站中走出来一人，将信递交给了老者。随后，送信人带着老者坐上了司马亮的马车，前往了码头。
    楼上，注视着马车离去的司马亮，关上了窗户。
    “唉，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总感觉，不该让这老翁去燕北。罢了，都这么做了，还能怎么样呢？”
    “王爷，吃饭了。有你爱吃的鱼哦。”小叶的声音从司马亮身后传来。
    不知为何，听到小叶的声音，司马亮就有点来火。
    “过来。”
    “干什么，王爷。”小叶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惩罚你了。”司马亮露出坏笑，一把抱起小叶。
    “王爷，还没吃饭呢。”明白司马亮想法的小叶，脸瞬间红了。不停用粉拳敲打司马亮的胸口。
    “吃什么，吃你不就够了。”
    “王爷太坏了，太讨厌了。”
    ……
第902章 喝肉汤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大清早，望江城内，就升起了大量炊烟。
    寻着一处炊烟，来到一个院落。白镜文和朔永宁蹲坐在一口小锅旁。
    “没想到，真的有肉唉。”白镜文一脸期待的看着铁锅。
    与白镜文的开心对比，朔永宁的笑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疑惑。
    “有肉倒不是很意外，意外的是，居然允许我们单独开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是不是那个一同过来的老者，跟殿下说了什么。所以他才放松了治军。”
    白镜文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这事，说实话不重要。毕竟殿下想什么，我们决定不了。今朝有肉，今朝吃。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朔永宁暼了白镜文一眼，笑了笑。
    “你倒是看得开。”
    “不看得开，又能怎样。都到这田地了，总不能等死吧。那可太难受了。”白镜文无奈。
    朔永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他看向冒白气的铁锅。
    “好像，差不多了。看看。”
    打开锅盖，朔永宁舀了一勺。浅浅尝过后，他露出了笑容。
    “能吃了。”
    “真的，快快快，给我弄点。”白镜文把自己身前的碗递给了朔永宁。
    对此，朔永宁叹息一声，随后给对方打了一碗。
    “真香啊。太好了。”白镜文端着碗喝了一口汤。因为喝的有点急，还烫到了。
    “不错，不错，朔老弟，你这手艺可以啊。比军中的伙夫做的好多了。”
    “还行吧，主要是这院中的厨房，还有一点残存的调料。我这边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加了这些东西。”朔永宁拿起肉汤，喝了起来。
    咸香的肉汤，喝入嘴中，满足的感觉让朔永宁放松了下来。
    “果然，能吃饱。才让人安心啊。”
    “是的，吃饱了，才让人安心啊。”白镜文附和。
    虽说还被困在望江城，但这热腾腾的肉汤，让两人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处境，释放了积累起来的不安。
    同时，像两人类似的场景，也出现在了城中的别处。可以说幸存下来的士卒，都享受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收获简单的开心。帅帐之中的四皇子，睁着充满血色的双目，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
    四皇子看起来在想事，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二哥啊，二哥，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为什么你就这么做出决定。”
    “为什么，你要把所有问题都扔给我。”四皇子捂住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昨日，那位老者过来后，告知给了四皇子从未知晓过的事。甚至来说，在对方说之前，四皇子都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二皇子燕北讨伐，其实主要目的不是讨伐燕北王，而是为了给四皇子造势，让其能积累军功威望，能够继承帝位。
    至于军中有叛徒的事，二皇子早就知晓，也是因为这样他为了避免四皇子出事，自己亲临前线。
    有个皇帝在此，那些叛徒的目标肯定是皇帝，不会再是听命行事的四皇子。
    同时，对方也想借助这手离开中都，诱导中都隐藏的那些人出手，然后清除他们。
    可以说二皇子算到了所有，他为四皇子铺好了通完权利顶端的道路。
    只是，这条路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了结局如此收场。
    当然，意外归意外，二皇子也不是不想过这个可能。毕竟什么事都有可能失败。所以他还准备了一个燕北失败后的计划。
    中都的乱象，乃至七皇子继位，都有二皇子的人在操纵，引导。可以说是他们故意把中都，弄得一团糟，让那些潜藏在地下的人，觉得有机会，冒了出来。
    现在看来，七皇子派，已经得到了最高权力，但其实，并不是看起来这样。
    像是皇城中，最主要的禁军，城边的皇卫，以及华城的宗族兵，其实都在二皇子的掌控下。
    武力在手，清缴七皇子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事。不过，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七皇子得回到中都。毕竟人这个东西，只有在看到能成事的情况下，才会去做一些事。
    不然，群龙无首，推翻了七皇子，他们也没人能占住中都。
    本来按照二皇子的计划，四皇子早该败退逃到中都去的。
    可没曾想，这上面也出了意外。
    首先是最主要的船，都被烧毁了。其次，就是陆路被堵住了。最后就是，四皇子并不是很想离开。
    对于二皇子被俘，四皇子深感愧疚，想着打赢战争，然后救回对方。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好在司马亮那边不让走，给了四皇子台阶下，让他能有借口继续留在这边。
    这也是四皇子看到物资以后，反而轻松的原因。因为他想继续打下去。哪怕全死在燕北。
    可就在四皇子打算坚持到最后的时候，却得到了这番内情。这就让他难以接受了。
    他无法理解二皇子为何要传位与他。他也无法理解，为何二皇子要摆如此大的棋，冒如此大的风险，以身诱敌。
    最让四皇子头疼的，还是他现在该去该留，接下来该做什么。
    留下已经没有希望了，回去还可能接收足够的力量，积蓄之后还可能再度北伐，救回二皇子。可以说，回到中都，接收二皇子的准备，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四皇子，不想这么接收。
    “二哥啊，二哥。你……唉。”四皇子想了一整夜，依旧无法做出抉择。
    就在这时，一声号角声，打断了四皇子的思绪。
    “西边的号，又来了吗？得赶紧布防。”
    虽说还有点没恢复过来，但遭遇敌袭他也只能以眼下的事为主了。
    四皇子抹了一把脸，然后起身走出了帅帐。
    “赶紧集合，去西城墙。”
    “把刚到的火炮，炸药，都带过去。”
    “药品之类的也别拉下。”
    ……
    四皇子吩咐起一众下属。
    喧闹声，号角声，传入了白镜文和朔永宁所在的院子。
    “唉，大白天都来吗？可惜了，汤都没喝完。”白镜文一脸惋惜的看着锅中的肉汤。
    “回来再喝吧。”朔永宁放下碗筷，收拾起身上的甲胄。
第903章 可笑的进攻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望江城西侧，不远处的森林中，五皇子司马允站在一处瞭望塔，查看着望江城城墙上的动静。
    “怎么还那么多人啊。怎么就打不完啊。”五皇子眉头一皱。
    “还有，这老六，干什么啊。非得掺和一手，本来都把四哥这边耗死了。现在搞得我，必须突袭一手，不然等他们恢复元气，又要拉锯战了。”
    本来，五皇子是不打算正面进攻的，他是想通过持续不断的骚扰，慢慢耗死四皇子，这样的话，就可以把损伤减到最少。而且可能，让四皇子投降，这样他就也接收对方剩下的一些兵力，从而扩充自己。
    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等望江城内，没有粮食了。五皇子就会用食物去劝降了。
    只是刚想做的时候，就得知了盛定送粮食到望江城了。
    知道了这个情况，五皇子很是生气。他也知道有了粮食，望江城又能撑上一段时间了。
    为了避免干耗，五皇子尝试了一波进攻，想着对方都是一些残兵败将，准备一鼓作气拿下。
    只是五皇子高估了自己手中的漠国士兵，哪怕士气人数占优，装备差不多，也依旧无法和黎国士兵对打。
    轰轰烈烈的攻城，最终草草收场。
    也是这之后，五皇子放弃了攻城打算。想着司马亮那边就送了那么点粮食，可能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它只要再耗个十天半月，也差不多。
    只是没想到，这才几日，对方就送来了那么多东西。这让五皇子心急之下，发动了这次进攻。他知道这个补给刚到，城里的人应该忙活了一整晚，加上那么多炊烟产生，城中人应该放松警惕，没有做好太多准备。
    可以说五皇子已经在尽量优势情况下，让自己这边发起进攻了。如果这还输，那真是人的问题了。
    “你们给我卖力点，这次输了，我可不会轻饶了。”五皇子对着身旁的副官训斥。
    “会的，会的，殿下。上次我们是经验不足，所以才输了。这次我们准备充分，肯定能一鼓作气，拿下城来。”
    五皇子看了副官一眼，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真能说得这般好听，就好了。”
    被怼了一句，副官脸上有点挂不住。可面对五皇子，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笑着赔罪。
    随着战事开打，数座简易的攻城器械，被缓缓推向了城墙。
    看着这些东西，城墙上的朔永宁，嘴巴抽了抽。
    “什么东西啊，就凭这个就想上城墙？这不是开玩笑呢？”
    作为守过好多次城的人，朔永宁见过太多攻城器械了。
    比起之前望江城北面那让人绝望的庞然大物，这些临时搭建起来的“小东西”，根本没有让朔永宁感觉到什么压力。
    不仅是他，城墙上的其他士卒，也觉得这东西有点好笑。
    “这对面是谁指挥的军队，这种东西都能被造出来？”
    “虽说不知道指挥的人是谁，但我知道这些人不是黎国人，是漠国那边的。”
    “漠国的？那能理解了。”
    “确实啊，他们不都是骑马的吗？马背上是厉害点，但攻城……还是算了吧。”
    “真是人才啊。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的图纸，居然能造出如此蹩脚的器械。”
    ……
    嘲笑声不绝于耳。
    “闭嘴，好好守城。别的，不关你们的事。赶紧准备。”邓雄训斥起松懈的部下。
    “是，副官。”
    士卒散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投石类的攻城器械在距离城墙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他们开始了填装。
    伴随着石头被投出，捧腹的场面出现了，石头并没按照预期所想那样砸向望江城的城头，而是在半道的时候，就往下落了。然后正正好好的，落入护城河。
    看着远处飞溅起来的河水，五皇子的脸，阴沉了下来。
    “做的什么玩意，你看好图纸了吗？”
    被质问，副官有些尴尬，“这个就是按照图纸做的。只是……有些材料我们没有，只能凑合。所以，力道差一点。不过，问题不大，往前一点就行了。”
    “您看这不是都到城下了吗？再过去一点点，就可以了。”
    “行吧，这次算了。”说着五皇子继续看战场的走势，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更加难以接受的画面。
    就在投石器械，前移的时候，城墙上射出一个火球，轰向了器械。伴随着响亮的爆炸声，整个器械被炸成了碎片。
    “殿下，炸了，怎么办啊。”副官把五皇子的话给抢了。
    五皇子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看着呆滞的副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啪。
    “你问我怎么办？你这射程不够，这东西有什么用啊。早知道还不如硬攻呢。”
    “这小六，居然这种东西都送过来。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那殿下，我们还打不打了。”副官问。
    看着这个毫无主见的手下，五皇子有种想杀了对方的冲动，但奈何剩下的人，也不比对方强，他只能忍下这个冲动。
    “你想送死吗？”
    “不想啊。”
    “那不就好了，赶紧后撤。当然，别给我一个劲地逃，维持队形提防城里的人追击。顺便做好随时反打的准备。”
    “好的，殿下。”
    伴随着五皇子的命令，森林中传出铜锣的敲击声。
    前线被火炮炸懵的士卒听到，后撤的信号后，直接丢下了手中的东西，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见此，邓雄眉头紧锁。
    “什么东西啊，这就撤了？人都没到城下呢，这也太……差了吧。”
    “对啊，副官。这些人在干什么，他们确定是之前攻打北侧的敌人吗？怎么感觉，差那么多啊。”
    “……他们，走城里去的西侧，应该是一伙的。至于是不是攻城的人……这估计很难说。”邓雄虽说不太相信这些人是北边攻城的人，但他没有把话说死。
    “副官，那我们要不要追击。看他们这样子，估计追了能杀更多吧。”
    邓雄思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不行，我们的马都吃完了。哪还有什么资本追。既然是漠国的人，他们那边的马肯定不会少。这追过去，肯定是劣势。而且这些人大部分是在溃逃，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维持队形在后撤。”
    “估计对面军中，也有懂军事的人。这种情况下，没有足够的信息，还是守城为好。”
    “反正我们现在有燕王送来的物资，至少到十二月底，没有问题。”
    “哦，对了。差点忘了。棉服到了，不过数量不够。暂时只给守城墙的人穿，后面轮的人，就交替一下。”
    “太好了，终于不用挨冻了。”
    “一起都好起来了。”
    ……
    有物资，加上击退来犯者，城内的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第904章 轻松闲暇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处理掉燕北物资的一事，司马亮暂时松了口气。
    于是乎，他给自己小小放了一个假，在床上多赖了半日。
    “王爷，该起喽。”怀中的小叶，在司马亮的胸前不停画着圈圈。
    “好痒，别划了。”司马亮闭着眼睛说道。
    小叶停下动作，然后将脑袋贴了过去。
    “王爷，今天我们要赖一天吗？”
    “这个……我倒是想，只是吧，还有事要做。待会就要起了。”司马亮不太情愿地睁开眼睛。
    “这样啊，那奴婢起来，给您准备吧。”说着小叶钻出了被窝。
    可没过一回，对方又钻了回来。
    “王爷，好冷哦。”
    “你啊，真是能做妖。”司马亮点了一下小叶的鼻子。
    燕北这边，后续盛定联系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宁城那边赵宇也没有送信过来，应该不会出事。
    现在的话，也就玉阳和中都这边的麻烦了。
    玉阳其实好办，只要中都不插手。我这边再训练点人，都可以强行干预。
    只是这老七这边，不好办啊。
    什么办法，才能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不做他交代的那些事。
    ……
    想着想着，司马亮的思绪就飘远了。
    “算了，还是起来再想吧。都过去大半天了，可能有人来找我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小叶，快给我准备衣物。”司马亮转头看向小叶。
    没曾想，刚刚还醒着的小叶，此刻闭上眼睛睡着了。
    “真睡假睡啊。”司马亮伸手摸了摸小叶的脸蛋。
    谁知小叶居然主动蹭起司马亮的手，嘴中还不停地喃喃。
    “好家伙，做什么怪梦呢。真是的，那么快就睡着了，是昨晚没睡好吗？明明一起睡的。”
    司马亮嘀咕了几句，随后轻手轻脚地越过对方，爬下了床。
    下床之后，司马亮并未着急穿衣，而是把被子给小叶盖好后，才穿衣。
    收拾完一切，司马亮走到床边，看了一下酣睡的小叶。
    虽说小叶挺古灵精怪的，但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乖的。尤其是，一张小嘴，不停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真能睡。对了，感觉小叶好像更成熟了。”司马亮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再摸到嘴唇的时候，司马亮低下头，亲了口一口。
    不曾想司马亮这一亲，小叶居然把小舌头伸了出来，这让司马亮有点意外，赶忙起身后退了两步。
    “小叶，你是不是没睡啊。别装了，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小叶依旧酣睡，没有任何回应。
    “睡梦反应吗？这样太怪了吧。还是说她一直在装？罢了，不管她了，还是做自己的事去吧。”司马亮看了一眼小叶，随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在他走后，睡着的小叶，突然睁开了眼睛。
    “嘿嘿，王爷被骗喽。”小叶狡黠一笑。
    “不过，好像没什么意义吧。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再睡一会吧。”说完小叶闭上眼，真正睡去。
    来到驿站楼下，司马亮让厨房随便准备一些食物。
    等待的时间，司马亮坐在靠门边的桌旁，查看外面人流。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司马亮感觉外面的人，比前几日多上了一些。
    对于这个情况，司马亮打心眼里满足。
    “真热闹啊。希望以后都能这样吧。”
    说起来有点冠冕堂皇，但司马亮看到顺宁城从洪灾之后的破败，恢复成如此样貌，他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毕竟这边的一切，大都是他授意下进行的。也就是说他，间接帮助了很多人。
    “王爷，请用饭。”
    “嗯，谢谢。”司马亮回头看向送菜的人。
    与之前不同，这次送菜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
    对方的衣着很朴素，脸上也没有太多的修饰。但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样子，让司马亮感觉对方很干净，很清澈。
    就像司马亮第一次见宝儿的那种感觉。所以司马亮多看了对方两眼。
    估计是很少接触男子，加上司马亮的身份比较高，被多看之后，女子脸红了，随之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托盘掉到地上，好在司马亮眼疾手快，帮对方托了一下。
    “别紧张。”司马亮笑着安慰。
    “对不起，王爷。”女子道歉。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虽说司马亮说了没事，但女子还是坚持道歉了好一会。
    在对方走后，司马亮抓着手捏了捏，然后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
    “小手还挺软，味道也不错。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司马亮略带惋惜地说道。
    虽说按照司马亮的权势，他还可以找更多女人，但是随着事情变多，司马亮就觉得女人多了也是个麻烦事。就现在而言，司马亮都没法顾及自己的女人，更别说拈花惹草了。
    虽说司马亮想得挺好，但他那流氓的行为还是被偷偷观察的女子看在了眼里。
    作为一个大姑娘，哪见过这般行径。这使得对方看着司马亮，又气又急，却因为司马亮的身份，又不敢说什么。
    “小妹，你在偷看什么啊。”
    “哦，偷看王爷呢？你怎么脸都红了。你该不会……对王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吧。”驿站小二，靠到了女子身边。
    “瞎说，我怎么会这样想。明明是……是……”
    “是什么？”小二一脸疑惑。
    “是，没什么了。不用你管。哼。”女子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小二。
    看着妹妹的行为，小二眉头紧锁。
    “这小妹，太放肆了吧。我好歹也是哥哥吧。这么跟我说话，回头一定要把她嫁出去，让婆家好好管教才是。”
    “对了，驿丞，好像有个侄子，年纪差不多，或许可以问问看。”小二若有所思。
    “来壶水。”司马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小二的思绪。
    “来了。”小二拿起水壶，跑到了司马亮桌边。
    看着换了一个人，司马亮有点失望。虽说没有什么想法，但他还是希望能看看姑娘家。毕竟碰不了，看看也挺解馋的。
    “怎么换人了？”
    “啊？哦？不是换人，是刚刚小的忙，加上小妹过来看我，就让她帮忙端了一下。”
    临时的吗？挺可惜的。不过也挺好，眼不见为净。
    司马亮没有再多想，“这样啊，知道了。”
第905章 迎冬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夜幕落下。
    顺宁城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刻。
    原来，中午司马亮的感觉，并没有错，顺宁城的人流确实比往日多。
    至于为什么，这就要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是11月30日，秋日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明日就是真正的冬日了。
    与其他地方的习俗有些差异，顺宁城并不是12月1日过冬至日，而是在前一天度过迎冬日。
    据说这是之前国家遗留下来的习惯。不过，因为这也没什么特别象征，所以黎国方面也没有强制统一。毕竟节日这个东西，说白了都差不多，就是图一个热闹罢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没必要都凑到一起。
    作为临近最大的城池，顺宁周边村落的人，都聚集了过来，迎接这一年的冬日。
    人多了，庙会之类的集市，也陆续开放。一些平日见不到的表演，也出现在了街头。
    以往早早收摊的一些路边铺子，此时此刻依旧坐满了人。看着老板，店伙计来回穿梭的样子，看来今晚他们要赚不少。
    虽说这节日来的有点突然，但碰到了，司马亮也不会放过。毕竟热闹这种东西，司马亮就是喜欢。
    和盛定浅聊了一下午后，司马亮就早早回到了驿站，拉上早就做好准备的小叶，开始逛起街市。
    “王爷，那个好漂亮。能不能买。”小叶指着远处的大红灯笼，拉扯起司马亮的衣袖。
    “你不是有钱吗？自己买不行吗？非得让我买。”虽说司马亮知道这是情调的一种，但他还是不能理解小叶这种喜欢让自己掏钱的行为。
    作为二世人的司马亮，遇到这种情况，就会让他想起前世被当成钱包，支配的那种恐惧。
    “奴婢的钱，是奴婢的。花王爷的钱，才开心嘛。”小叶笑的睁不开眼睛。
    “什么话嘛。你的钱，不都是我给的。现在还要赚我的，真是的。难不成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司马亮白了小叶一眼。
    “嘿嘿，可能是哦。王爷，那买不买嘛。”小叶追问。
    司马亮无奈叹息，“能不给你买？不买你不得啰嗦死我。”
    “王爷最好了。”小叶紧紧抱住司马亮的手臂。
    感受着柔软的挤压，司马亮气消了一些。
    回头，一定要好好惩戒她。不然我花的这钱，可就太冤枉了。
    来到灯笼铺前，小叶开心的挑起灯笼。
    虽说司马亮也挺喜欢玩这东西的，但身边跟着护卫的人，他有点拉不下脸。于是乎，他将目光转向别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看，司马亮就看到了街市上，别样的风光。
    估计都是来凑热闹的，街市上出现了平日极少能看到的大家闺秀。
    这些妙龄少女，不是个个貌美，但青春活力，且羞涩的样子，总会让好色之徒，感觉心旷神怡。
    而司马亮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
    不错啊，这地方的姑娘质量挺高的。那绿意的小腰，真细啊。搂起来，估计不错吧。
    没啥事做，司马亮开始胡思乱想。
    估计是女人独有的感官，在司马亮对着远处女子品鉴的时候，小叶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你在看什么呢？哦？是在姑娘啊。咦，好像都不错啊。要不……奴婢帮王爷牵牵线，认识一下。”
    小叶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中尽是醋意。
    “行啊，你去帮我认识一下那个绿衣服的。说不定，我可以收了她。”司马亮期待的说道。
    见司马亮如此回答，小叶更加生气了。
    “哼，那奴婢去喽。”
    “赶紧去。”
    “真的去了。”
    “去啊。”
    小叶将灯笼丢到司马亮手中，委屈的走了过去，也没走两步，就被司马亮拉了回来。
    “逗你玩的。走了，继续看吧。虽说才刚入夜，但这天气冷的快，估计玩不了多久，就散场了。”
    “王爷不是喜欢新人吗？拉奴婢这个旧人干嘛。”小叶依旧不满。
    “呦，还耍脾气了。你有点过分了。”
    “过分的是，王爷。乱看姑娘家，真好色。”
    “男人好色，怎么了嘛。不就多看两眼，又没做什么。”
    “你看，你看。王爷你还做什么呢？要是王妃知道了，那不得气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告状吗？”
    “也不是不可以。”
    “小叶，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司马亮端起姿态。
    见此，小叶不敢再耍脾气，赶忙服软。
    “错了，不敢了。”
    “逗你玩的，今天别说别的了，好好玩吧。”
    “嗯……”
    ……
    司马亮和小叶，一边聊，一边逛着集市。
    走着走着，两人前方撞过来一个人。
    好在有护卫在，对方被拦住了。
    不过就在护卫阻止对方靠近司马亮后，对方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让司马亮有点傻眼。
    “你们动手了？”
    “啊，没有王爷。我们就站到这人面前，动没动啊。”护卫辩解。
    “那她怎么倒了？是体弱吗？”司马亮一脸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奴婢学过一点医药，让奴婢看看。”小叶蹲到女子身旁，检查起对方的情况。
    一反确认后，小叶皱起眉头，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这女子被下药了。估计是药效发了，所以晕了。”
    “啊？下药了？迷药吗？”
    “嗯，她人没事，只是要昏睡一段时间。”
    一想到女子被下迷药，还在人群中走，司马亮一下就警觉起来。
    “有问题，看来有人趁乱，想拐卖女子。赶紧找盛定，让他派人盯着点城里的情况，还有你们有注意到刚刚追女子的人吗？”
    “我估计，这人可能就在附近。只要能抓到对方，剩下的估计就简单了。”
    正说着，司马亮朝着远处看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穿梭的人群中，有着一个人直勾勾的盯着司马亮。
    四目对视，对方躲开了司马亮的目光，转头就跑。
    “该死，你们派个人去抓那个穿黑衣的人。快去。”
    “好，你赶紧去。”
    一个护卫冲进人群，追赶起司马亮看到的那人。
    “小叶，估计今晚就到这里了。现在人多，这女子不能让她躺着，你扶着她先去驿站吧。等她醒了，在让她回家吧。”
    “没事的王爷，玩以后也可以。这些拐卖女子的人，太可恶了。王爷一定要抓住他们，好好惩戒一番。”作为女人，小叶能明白这些被拐卖的女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我尽力。”司马亮点点头，随即跟着护卫走向衙门。
    说来也巧，当司马亮走到衙门的时候，就碰到了和出来的盛定。
    “王爷，您来了。”
    “刚刚那事，知道了吗？”
    盛定点点头，“知道了，这事其实在王爷来之前，就有人来说了。说是自己小姐，或者自己妻子姐妹，丢失了。”
    “听你这话，感觉丢了不少了？”司马亮问。
    “是的，就统计下来的，就有6-7个了。算上，可能还没发现的。估计十来人了。”
    一听如此之多的女子失踪，司马亮很是吃惊。
    “这么多，这胆子也太大了。我还在这，就敢这么做？”
    “这个……其实应该和王爷关系不大。就在刚刚在下翻看了一下去年这时的记录，上面也就女子失踪。估计每年这个时候，这伙人都会趁乱这么干。”
    一听往年都有，司马亮有点绷不住了。
    “什么？往年都有？那这，以前的衙门，就不管吗？”
    盛定叹息一声，“王爷，您知道的，顺宁城位置很好。水路基本哪里都能通，这就导致了这边有很多谋生的人。”
    “人多了，就会出现一些胆大者。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团体。”
    “其中有些很明显，平日里就是不干正事的。这些人好抓。”
    “但是呢，除开这些人，还有一种，平日老实生活工作，但是一有机会，就会抱团犯罪。”
    “像是什么走私，杀人越货，拐卖之类的事，太多了。这些人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的。”
    “加上藏得很好，基本抓不到。”
    精心犯罪者？还有这种人？司马亮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还能遇到前世，了解过的一些犯罪。
    “我不知道不要紧，既然我碰到了，还了解到了这个情况，那就得给我找出来。”
    “就这速度，哪怕他们再快，这姑娘肯定还没出城。你给我把旁边营中的士卒，全给我叫来，封住出城的路，给我挨家挨户的找。我就不信了，他们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爷，这不太好吧。这么多人在城内，会引起骚乱的。”
    司马亮摇摇头，“这个好处理，只要说明情况，百姓能理解的。毕竟这个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有些人家的妻女，失踪。他们肯定也想找到对方的下落。”
    盛定思索了一下，觉得司马亮说的有理。
    “那行，在下就去吩咐了。”
    “好。”
    司马亮和盛定分别，随后他带着人走向了顺宁城中央。
    为庆祝迎冬日的到来，城中请来了戏班表演。
    司马亮想借着这边人多，还有戏台的帮助，说明一下，有人趁乱拐卖的事。
    不过，在到达戏台后，司马亮就傻眼了。因为台上表演戏的人，司马亮认识。就是之前司马亮请到商业街，助兴的那伙人。
    之前，这些人中还因为混入了一个刺客，然后被司马亮扣押了一阵。
    后面因为没有什么证据，司马亮就把人放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些人。
    “该不会又有人来刺杀我吧。”司马亮打量了一下四周，深怕又来个刺杀什么的。
    “这次我的行动轨迹，没法预测。应该不会有吧。大不了不乱吃，不乱进地方，应该没问题吧。”
    犹豫了一会，司马亮还是走进了戏场。
    护卫一路开道，司马亮直接走到了后场。
    场上的表演如火如荼，场下的戏子，卖力的画着装，或者抓紧短暂的休息间隔，躺在那休息。没有人注意到司马亮走了进来。
    “停下，别演了。”司马亮打断了后台人的忙活。
    说来，司马亮也算是常客，加上之前出过事。戏班的人，都认识司马亮。
    本来，他们想质问一下，可确认是司马亮开口，他们就没有再问什么。老老实实停下了动作。
    前台之上，两个戏子的打戏，引来台下的一阵欢呼。
    如此热情之下，戏子更加卖力。最终在更热烈的欢送中，戏子走到了后场。
    “累死了。老二，赶紧上去，下面的人可太热情了。”
    等待的人没有出现，也没有人回答，戏子有点疑惑。
    “怎么回事，别冷场了啊。”戏子往里走去，然后就和司马亮的护卫撞了个满怀。
    “你谁啊，怎么在这。”
    “今天不演了，休息吧你。”司马亮淡淡说道。
    “您是，王爷？出什么事了？怎么不演了？”戏子问。
    “有人趁乱在城内，绑架民女，现在有很多人士卒了。我要封城找人，你们老实呆在一起，等结束吧。”
    “啊？这么大的事吗？好好好，我们一定配合。”戏子识时务，知道出了这事，自己这边不可能继续了，所以配合起司马亮。
第906章 找到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站到了戏台之上。
    对于他的到来，场下的民众很是疑惑。
    “怎么回事，不唱戏了？”
    “这人……有点眼熟。”
    “好像，是王爷。”
    “啊……王爷为什么会在这，他干什么。”
    “不知道。”
    ……
    场下议论声纷纷。司马亮稍稍等待了一会，随后就示意台下人安静。
    “打搅一下，现在城内出现了绑架女子之人。我这边已经下令封城了。为了能快点结束，不耽误诸位回家。希望大家能配合排查。”
    听到司马亮的话，场下炸锅了。
    “什么绑架女子？”
    “又来？”
    “我娘子呢？”
    “小妹……”
    ……
    随行者有女子的，开始确认身边人是否还在。没有同行者的，则是讨论起这件事，后续的可能。
    “诸位，也不需要太慌。我这边已经将四个城门封锁。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住在城外的人，可以先去城门口排队检查，然后出城。这样，不会被困在城内了。”
    “如果住在城内的，可以回家等待我手下的人，过来排查。我会尽量，不打扰到大家的生活。”
    司马亮的安排，还算近人情。并没有让所有人都站在寒夜中等待。
    只是这本来热闹的夜市，算是结束了。
    “可惜了。”
    “不过，王爷做得不错啊。”
    “好多年了，终于有人管这件事了。”
    “也不知道，什么人胆子那么大。王爷在还敢这么做。”
    “万一抓不到呢？”
    “那就麻烦了。”
    ……
    有人乐观，有人悲观，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觉得多此一举。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表现也都有。对此，司马亮倒是没有强求什么，只要大多数人配合就行了。
    说完这些话，他回到了后场。
    “王爷好。”一众戏子向司马亮问好。
    “嗯。今天打扰了。损失，回头我让人补上。”
    “王爷客气了，这不用。毕竟那么大的事，小的们还是明白情况的。”
    “对啊，王爷。也没几个钱，您随意就好。”
    ……
    看戏子如此配合，司马亮不再强求。
    “那你们去落脚处休息吧，今天晚上，估计还有挺久的。在这等着，挺冷的。”司马亮转身准备离开。
    可在他准备走出后场的时候，一名戏子叫住了他。
    “王爷，这个……您需要帮助吗？或者说，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虽说我们都是戏子，但……我们也想帮那些苦命女子一把。”
    虽说戏子是一番好意，但对方也不是本地人，加上也存在一定嫌疑，司马亮并不想对方帮助。
    “不用了，这事你们等后续情况就行了。”
    “这样啊，那全凭王爷做主。”戏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离开戏场，司马亮就回到了驿站。
    眼下，司马亮该吩咐地吩咐了，该出面的也出面了。剩下，就看手下人的进展了。
    等消息的时间，司马亮还可以等一下昏迷的女子，对方如果醒了，能给一些消息，那对司马亮这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帮助。
    “怎么样，可有醒来的征兆。”司马亮询问照顾的小叶。
    小叶摇摇头，“这迷药属实厉害，这昏迷以后，就没有过动作。估计还要好久才能行动。”
    “这么厉害吗？那估计第一次排查，可能还没什么效果。那你盯着点，她醒了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王爷。”
    女子没醒，司马亮这边暂时也做不了什么了。于是他坐在驿站一楼，等待着盛定那边传来的消息。
    过了一会，一个人着急忙慌地跑进驿站。
    来人，倒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人。只是司马亮之前派出去追人的护卫。
    对方大口喘气说道：“王爷，不好了，出人命了。”
    司马亮眉头一皱，“谁死了？你不是去追人吗？没追到吗？”
    “在下，追的人死了。”
    “啊？怎么死的？是他反抗然后被你失手杀了？”司马亮看了一下护卫，发现对方身上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和血渍。
    “不是，在下只是追着那人，可没曾想那家伙无路可走，跳湖里了。”
    “本来，在下以为他会游泳，所以才跳河。当时还着急脱甲胄，可不曾想，就脱衣服的时间，那人就沉水底了。”
    “天比较冷，加上人没影了。小的怕对方从别的地方逃，就跟过来排查的士卒说了。经过水性好的人找寻。然后在水底，找到了那家伙的尸体。”
    “经过确认，是溺水死的。”
    一听找到的嫌疑人，溺水而亡，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这个线索，居然如此戏剧性地断了。
    “这事……也不能怪你。暂时就这样吧。你的话，交替一下，休息吧。想来追了那么久，也累了。”
    “好的，王爷。”护卫顺着司马亮的意思，跟同伴交接了一些，随后就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司马亮再也没有得到绑架案，新的进展。
    面对这种情况，司马亮倒也沉得住气。毕竟他知道，这种大规模的寻找，肯定会惊动犯罪者。对方作为惯犯，也会做出一些应对。
    所以司马亮对于第一次的搜查，没有报太多希望。而是在想，接下来，该如何查。
    这一想，就想到了深夜。
    随着，衙门方面的人过来，司马亮这边又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
    估计是知道，自己这边暴露，后续留人会被抓到。绑架者将一些昏迷的女子，放在了一些无人居住的院落中。
    排查这些地方的时候，司马亮的人就找到昏迷的女子。
    虽说找到人是件好事，但司马亮觉得如果这样，就很难抓到幕后的人了。
    毕竟对方敢把人放出来，那就是说明这些人，应该不知道实施者的样貌信息。
    “这些人，还挺狡猾。不行，必须得给他们抓出来。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这可是对我的挑衅。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才是。”司马亮暗暗下了决心。
    司马亮吩咐带信过来的人，让其告知盛定，确认女子的身份。如果又对上失踪者，就先让其家人带走。
第907章 女子苏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鸡鸣时分，新的一天到来了，但由于昨晚的案子，司马亮没有叫停，所以对于顺宁的戒严依旧持续。
    城口，进出的民众，依旧进行着严格的排查。尤其是一些马车货物出城，那搜查，可谓是连汗毛都不放过。
    由于一些民众住在城外，也没有参加昨晚的夜市，不太清楚眼下的情况。于是，他们就和一些路人打听。
    “兄弟，这阵仗，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城内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说来听听。”
    “就是，有人绑架大闺女，小媳妇。”
    “啊，又有这事。这不是王爷还在吗？这些人，还敢啊。”
    “就是说啊，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往年就算了，今年王爷在还敢这么做。这不是找死吗？”
    “那人找到了吗？”
    “大部分找到了，好像还有些个再找吧。反正根据我朋友所说，和他走散的媳妇被士卒送过来了。人没事，就是昏迷了。”
    “这样啊，那就好啊。不然丢久了，也挺容易出事的。”
    “是啊，想想往年的那些闺女，真是可怜啊。”
    ……
    听着这些议论，一位出城的人，停顿了一下。不过，随后对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顺宁数里的城郊处，有着一个看起来被荒废的村落。
    此前从城中走出来的人，缓缓走到了一间院落前。
    对着门敲打几声后，院门被打开。他快速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还在找吗？”院内的人询问。
    “严着的。都开始第二遍了。”
    “那城里的人，都放了吗？还有没有关着的。”
    “我没找到小郭，我怕他被抓了，把我供出来，所以就没敢多留，只是打听了一下，就回来了。”
    “按照外面说的，大部分都放掉了。估计只剩我们手里的这些了。”
    “那，我们这边查不到，是不是可以先把人送走？毕竟城内查完，也该查周边了。留在手里，总归是危险的。”
    “不行，送不了。就我从城门旁打听得知，有好几个骑马离开的士卒，这些人，估计吧消息都送到附近的城和村落了。”
    “如果我们送人出去，沿途被设岗检查，那就完蛋了。”
    “那怎么办啊。就干等着吗？这些人可是快醒了。”
    “……这些女人，不好处理，如果她们在这边被发现，肯定能查到我们几个。不好交出去啊。”
    “现在最好的办法，估计就是把这几个沉了。这样找不到踪迹，过一阵这燕王应该就罢手了。”
    “沉了吗？太可惜了吧。这里面好几个，姿色都不错啊。都还没尝过鲜呢。”声音的主人略带惋惜。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你真是不要命了。我跟你说，城里做事的几个，有一个可是直接被追死了。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可别把我拖累了。”
    “啊，死人了。那……得赶紧了。不说了，我这就去把这些个沉了。”说着对方就进入了屋中。
    看着同伴将两三个女子放到车上，从城内过来的同伙，目光一凝想到了什么。
    同一时间，一夜未睡的司马亮，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迷迷糊糊间，司马亮听到了一些动静，使得他睁开了眼睛。
    看着旁边床榻上的女子，传来一些声音，司马亮赶忙走了过去。
    “怎么了？”
    “这里，是哪里。你……你是谁。你……想对我做什么……”女子有点迷迷糊糊，但在知道司马亮是男子后，她就表现的有些害怕。
    “我啊，我是燕王司马亮。没事，我不会害你。昨天，你昏迷在我的人身前，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司马亮温和的说道。
    听到司马亮自报身份，女子很是意外。她动弹了几下，像是要行礼。只是身体不受控制，还没起身，又躺下了。
    “对不起，王爷。小女失礼了。”
    “没事，你休息着吧。正好，我问你几句话。”
    虽说有些拘束，但因为司马亮的和善，女子也没有刚醒来时那么害怕了。
    随着，越来越清晰，对方也能回答司马亮的问题了。
    很可惜，女子对于自己被下药的事，被盯上的事，了解不多。她只知道追自己的那个人是始作俑者，剩下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尽管有些失望，但司马亮也想过这个结局，所以也能接受吧。
    “这样啊，那你这边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人找你啊。难不成……你是独自出来玩的？”
    “这也不应该啊，我城里城外，都找了好几圈了。你家人应该也来找了才是。”
    司马亮问起了一个自己没太想明白的问题。那就是眼前的女子，在失踪一晚后，居然没人找。
    一些在对方之后，找到的女子，都很快被家人认领走了。可唯独这一个，没人认识。
    女子看了一眼司马亮，然后犹豫了一下。
    “王爷……那个……小女其实是奴籍之人，是逃出来的。所以没有家人来认领。”
    司马亮暼了一眼女子，“奴籍？这也不应该啊。难道你主家人不找吗？还是说，你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过来的？”
    女子叹息一声，然后点点头，“王爷猜的不错，小女确实是别处逃过来的。之前，小女被卖到了燕城。”
    “怎么说呢，小女算是运气比较好吧。在被接入府的当日，买主就暴毙身亡了。”
    “由于一家子人，忙着争家产，也没人管小女。于是，小女拿了一些细软，找机会逃了。”
    “本来，小女是想会中都的，只是半道想着，家中可能没人了。于是就来顺宁，找找外公家的亲戚，这没找几日，就遇到这个事了。”
    “对亏王爷救下。不然……可能又要被人卖了。”
    燕城……中都……奴籍……还有这气质。
    估计是在朝堂中，被灭族的人吧。虽说有点可怜，但感觉运气确实不错啊。居然连着两次都摆脱险境。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女子。
    “你家中长辈，是中都的什么人。或许我还认识，能帮你找找你的亲属。”
第908章 昔日过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司马亮问起自己家中长辈，女子有些许不安。
    在犹豫片刻后，对方还是开口了。
    “小女……出自管家。”
    “管家？”司马亮眉头一皱。
    司马亮知道这个家族，可以说对方跟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过节。
    中都豪族多如狗，像管家这种从江南搬迁过去的家族，就属于积累了两代，但底蕴不是很足的家族。
    所以他们渴望自己的地位，能像那扎根黎国数代，乃至十几代的豪族那样强大。这导致他们喜欢押注在，下一代继承人上面。
    管家可以说是，太子党里，活跃度比较高的中层家族了。
    当然，说的难听点，就是特别听太子话的狗。基本让他咬谁就咬谁。根本不会考虑什么。
    此前，司马亮准备和唐崇，做一些金银玉器的生意。毕竟这东西，只要有圈子，溢价很高。来钱不算很慢。最主要金银玉器本身也有价值，失败了也不会亏多少。
    只是这铺子，还没开门，就被太子知晓了。
    作为捞钱的一把手，太子名下的金银玉器店，属实不少。一些不是归他的，也跟他有些关系。所以对于司马亮走入这条道，对方很是不满。
    于是乎，管家就帮着对方出手，让司马亮在开业的时候就闹了不顺。
    遇到这种情况，当时的司马亮选择忍了下来，草草关掉店铺，结束了这件事。
    随后，就是一晃多年，司马亮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没曾想，居然今天能遇到昔日的管家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管家沦落至此。也算是给我出口气了。
    虽说往日有很多不快，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管家也被灭族了。司马亮也不可能再计较什么了。
    “管家吗？看来还是没躲过去啊。请节哀吧。”
    看司马亮没有对往日的事生气，女子松了口气。
    “王爷，真是大量啊。小女代家中长辈，赔不是了。”
    “无妨，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吧。管家可还有其他人进入奴籍的。如果在江南的话，我或许还能让你们团聚。”
    女子摇摇头，“小女是最早被卖掉的，所以不太清清楚其他亲属，是否被卖到江南。”
    “黎国如此之大，找几个沦落奴籍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小女虽有心，但也不敢劳烦王爷。毕竟这事，是小女的家事。王爷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女子的识时务，让司马亮有点欣赏。
    “这样啊，那随你吧。你暂且休息在这吧。衙门的人，现在还在忙，等回头这事，告一段落了，再帮你找亲属吧。”
    对于司马亮的安排，女子没有任何异议。
    得不到别的有用信息，加上守了一整晚，司马亮有些乏了。于是告别了女子，打算回屋休息一下。
    不过，就在司马亮走到过道的时候，一个人冲到了他的面前。
    “王爷，王爷，求帮帮小的。”
    司马亮定睛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结果他发现，对方是平日经常见到的驿站小二。
    “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小二依旧跪在地上，“王爷，小的妹妹，昨夜出去至今未归，衙门小的也去过了，根本找不到人。小的可不想她出事啊。”
    听到对方说起自己妹妹，司马亮就想起了昨日那个清纯的姑娘。
    她也被绑了？还没被找到？
    这都第二轮寻找了，看着歹人的架势，是想隐藏自己了。如果这时候还没交出人，城内可能没人了。
    也就是说，剩下的人，可能不在城内了。就这些歹人想要保全自己来看，估计……
    不好，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被小二妹妹未被找到，所启发司马亮想到了绑架者，接下来可能做得事。
    司马亮看了一下地上的小二，随即叹息一声。
    “这事我会尽力而为。只是吧，就眼下来看，这人可能不在城内了。估计这次排查也很难有结果了。所以，你要做好准备了。”
    “啊，准备？王爷，您的意思是，小妹她，她……”小二瘫倒在地。
    “是的，就我猜测，这些人为了避免被抓到，可能会处理掉手中的女子。你也知道，只有死人，才好被隐藏。”
    “不……不会这样的。小妹她，她才15。都还没嫁人……这怎么能行。”小二有些接受不了。
    虽说司马亮很同情小二，但是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那么大个城，找几个人，实在是太难了。能救回一些，已经算很好了。
    “事情还没定，说不定还有机会。你再等等吧，我这边也会让人多找的。”
    “王爷，您可得尽力啊。小的……只能指望您了。”
    “嗯，会的。你先下去吧。”司马亮示意小二离开。
    在对方走下楼后，司马亮回到了屋中。
    由于昨夜小叶照顾了女子一晚上，司马亮进屋的时候，对方还在休息。
    坐到座位上，司马亮就想起了昨日，那个清纯的姑娘。
    一想到对方就要香消玉殒，司马亮就有些不舒服。
    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只能说，希望你能平安吧。司马亮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随后脱掉几件外衣，爬到了床上。
    “王爷？”感受到被窝中钻进来一人，小叶呢喃了一声。
    “是我，有点困了。眯一会。”司马亮搂住了小叶。
    “嗯……”
    小叶贴到司马亮胸口，随后两人相拥而眠。
    司马亮暂时休息了，城里城外的士卒，却没有停下半分。
    满眼血丝的盛定，带着手中的人马，不停搜查着城中的宅子。
    由于是第二次查找，一些嫌麻烦的人，产生了不满。当然，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这些人自然不敢表现什么，只敢在心里暗骂。
    又搜查完一户大宅，盛定这边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面对这种情况，盛定很是焦躁。
    “没有啊，这城内感觉很难找到人了。是不是该去城外看看了。”
    就在盛定想把侧重放到城外之时，手下带来了一个信息。
    “盛大人，据戏班的戏子说，他那边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盛定眉头一皱，“戏子？确定？”
    “他是这么说的。”
第909章 跌宕起伏的进展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搞不清一个外来的戏子为什么会有线索，但死马当活马医，盛定还是想试一试。
    “行吧，那我去听听。你这边，把人分一下，让一些人去休息，少留点人，继续排查城里，剩下的全到城外去找。”
    “好的，盛大人。”
    告别手下，盛定回到了衙门。
    一进门，他就见到了一个等待自己的人。
    “盛大人好。”
    “嗯，好。坐下吧。”盛定坐到了主位，随后示意对方坐下。
    “小的名叫边俊元，是戏班的戏子。”边俊元介绍。
    “知道了，你这边说有线索，直接说吧。”盛定直接进入了正题。
    看盛定如此直接，边俊元有些许不自然。
    “是的，小的这边是有点线索。不过，小的想先说几件事。希望，盛大人这边能够答应，这样小的才敢说。”
    什么东西还要先答应再说？对于边俊元的奇怪举动，盛定很是疑惑。
    “你先说条件吧。”
    “好的，大人。小的希望大人，不要将这件事外传。就是说，您不要说是小的说出来的就行。”
    “还有就是，这件事小的只是旁观，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希望大人不要定小人的罪。”
    “最后就是，希望大人能让小的，留在顺宁或者燕城之类的地方。”
    第一个条件，盛定是能理解的。毕竟这件事背后牵扯的人可能不少，对方可能会因为暴露自己，从而被加害。
    可第二个，第三个，他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看到，或者参加了绑架？”
    “啊，这个……嗯……算是吧。盛大人，您可愿意答应小的的条件。”边俊元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话。
    “如果你参与得深，第二件事我可不能答应。”盛定知道自己这边同意了，司马亮那边也不会同意，所以直接说明白了。
    “不会，不会，小的只是看到了。而且这事，小的曾经报过官，只是当时的官吏，没人管。所以小的……也不算什么都没做吧。”边俊元连连解释。
    “这样吗？如果只是这个程度，那我这边能保你，但是吧，具体还是要听你说完全部才能确定。毕竟我这边是一方面，决定权主要还是在王爷那边。”
    搬出司马亮，边俊元更慌了。
    “这事，不用惊动王爷吧。这个，小的这就说。”
    看搬出司马亮对方就肯说了，盛定有点无语。
    “那赶紧说吧。我这边忙着呢。”
    “好。”边俊元点点头。
    “其实顺宁这边，两年前戏班就来过。当时小的还没机会上台，都是做些打杂的活，所以一般开戏了，小的能忙里偷闲，到附近转转。”
    “那日也是迎冬日，时间也和昨日王爷来的时候差不多。”
    “小的不认路，瞎逛到了一条人较少的小巷。”
    “然后在路过一条弄堂时，遇到了一个跑出来的女子。对方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还向我求救。”
    “小的，当时准备帮一下。可后面突然出现了三个大汉。小的胆子小，一见人多，就跑了。”
    “事后，小的很是难受。毕竟几个大汉跟一个昏迷女子，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小的鼓起勇气，去报了官。”
    “本以为这件事，会被妥善处理。”
    “可谁成想，小的离开衙门，半道后就遇到了先前的三位大汉。他们胁迫小的，跟他们。”
    “好在当时，戏班的同伴来找小的，大喊了一声。然后这些人怕事端闹大，警告小的不要乱说，然后就走了。”
    “由于衙门那边没有动作，加上歹人出现得那么巧合。小的想衙门里面肯定和那伙人串通好了。”
    “小的只是一个小小戏班打杂，哪能和官府的人做对。这件事……小的就没有和任何人说了。就一直藏在心里。”
    “这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没想到，再度来到顺宁，还会遇到这件事。”
    “本来小的，不是很敢说这件事。但看到大人和王爷如此卖力，小的就想说说看，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两年前？这有点久啊。至于那些个官吏，好像多数都不在城内了吧。不过，这也算是线索，暂且记下吧。
    虽说是隔了很久的线索，但也算得上是收获了。盛定记录了一下，随即询问边俊元。
    “对了，你还记得那些人的样貌吗？能描述出来吗？”
    边俊元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太久了，而且当时天黑，小的还很害怕，根本没多看。”
    不知道长相吗？感觉……唉。
    忽然，盛定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这边找到了一具尸体，你能辨别一下吗？”
    “死人吗？小的有点……怕。”
    ……盛定有点无语。
    “怕什么，死人而已。而且又不是死的很惨的那种，你看一下。”
    “那……行吧。”
    说着盛定带着边俊元来到了停尸房。
    看到放在正中的尸体，边俊元直接捂着嘴巴，跑到了墙角。
    不知为何，盛定感觉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或许，我没有和王爷，经历那么多，也会是这个样子吧。盛定回想起了在燕北，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样子，也是和对方差不多情况。
    片刻后，边俊元白着脸，走了回来。
    “对不起，盛大人。小的有点忍不住。”
    “没事，我知道。你看看吧，有没有熟悉感。”
    边俊元，走到尸体边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对了，我想起了，这人我见过。之前在进顺宁城前，等班主过检查的时候，这人就带着几个人一起进的城。”
    “由于这个人块头比较大，小的就多看了几眼。如果说……这人是歹人，那剩下几个，也是喽？”
    进展来的过于突然，本来盛定只是想让对方看看是不是当年的人。却不曾想，对方居然在不久前，才见过对方。还说出了对方身边有其他人的消息。
    “真的？你见过别人？那你样子可还记得。”盛定赶忙追问。
    “额……这个……小的记性不太好，加上每天见那么多人，只记得模糊的样子。不过，小的再见到人，一定能认出来。”
第910章 盘根错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短短一会，盛定从失望变成希望，然后再度失望。这让他对边俊元，有些许不满。
    怎么这人说话，让人那么不舒服呢？
    当然，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盛定并没有把自己的表情变化，流露出来。
    调整了一下心情，盛定叹息一声。
    “行吧，就这样吧。那你这边先离开吧，回头如果找到可疑的人，再让你指认吧。”
    “那，小的那几件事呢？”边俊元怯怯地问。
    “前两件事，好说。第三件事，我要和王爷说一下。”
    “这事还要王爷那吗？小的这种身份没必要吧。”边俊元有些胆怯。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走个流程，毕竟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后面肯定要转达给王爷的。”
    “顺带说一下你这个事，按照王爷的心性，估计不会拒绝你的这个请求。”
    “这样吗？那太好了。”边俊元面露喜色。
    看对方如此开心，盛定又有了一些疑惑。
    “对了，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想要留在江南吗？难道现在中都的戏班，日子不好过吗？我看你们之前表演挺受欢迎的。”
    “当然，你不愿说原因，我也不会追问。这只是我私人有点好奇。”
    听到盛定提起自己想要留下的事，边俊元一脸愁容。
    “怎么说呢，戏班的话，是挺好的。人也不错，钱给得也多。只是吧，中都还有那戏院老板，感觉总要出点事。”
    “当然，可能是小的多想了。”
    “中都，出事？”盛定有点不理解，一个戏子怎么会察觉到那么深的事。
    “是的，小的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您也知道，之前先帝崩了，太子死了，二皇子继位。”
    “那段时间，中都的所有欢乐场，都无人问津。这种情况持续了一阵，然后恢复如初了。”
    “除开一些昔日的老主户消失，戏院多了一些新的常客。”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也能理解。毕竟官场多变嘛。”
    “可是呢，现在曾经的这种情况又出现了，在七皇子称帝前夕，到我们来顺宁之前，中都的欢乐场，都罕有人问津。不仅如此，我们的老板，也下落不明了。”
    “之前，虽说有这种情况，但是这时间点这样，就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们来顺宁，是老板很早之前敲定的行程。虽说远走麻烦，但离开中都，总归让小的松了口气。”
    “一路见闻下来，加上之前在燕城的表演，感觉江南这边比中都安逸很多。所以小的就想留在江南。”
    “毕竟唱戏这口饭，主要还是要安稳才有人看，不然没人看，也没几个钱。加上小的也有点积蓄，如果能留下来，再和几个伙伴凑点钱，也可以自己做老板，这样自在一点。”
    ……
    估计是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想法，再和盛定说故事之后，边俊元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地说自己的事。
    对此，盛定并没有在意。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前面所说，关于中都的那些变化。
    人人自危吗？继位之前就这样？看来很早就开始准备了。虽说这是正常的事，但是感觉确实有点不对劲。
    毕竟这个戏台的老板，我也听王爷说过，也算半个手眼通天的人，这种人在之前都没跑，现在却跑了，或者失踪了。
    这情况估计很不好吧。
    这事，可得和王爷说一下。盛定暗想。
    “行了，我知道了。感谢你能说那么多，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后续会派人通知你。”
    “我这边要先去见王爷一趟，再会了。”盛定向边俊元告别。
    “再会，盛大人。”
    盛定转身离开，只剩边俊元一人留在停尸房。
    “这盛大人，还挺好说话的。真好啊，要是所有的官，都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要知道以往那些个朝中官宦，一个个都恶心的很。”一想到过往唱戏，面对的那些猥琐官吏。
    边俊元恶寒了一下。
    等回过神的他，又看了一下房中的尸体。随后，他就头也不回逃走了。
    一夜未睡，盛定很是疲惫。不过，他不敢休息。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案子。加上事情牵扯到好多女子，这让他难以放下。
    所以在与边俊元告别后，盛定就独自骑着马，来到了驿站。
    下马没走几步，盛定脚一滑，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盛大人晕了。”
    迷迷糊糊中的司马亮，听到了屋外的叫喊声。
    “啊？盛定晕了？”司马亮睁开了眼睛。
    “是的，盛大人，晕在楼下了。”
    “知道了。你们先扶他起来，我马上过去。”司马亮放开了怀中的小叶，从床上爬起。
    由于疲惫，司马亮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王爷，奴婢帮你吧。”小叶起身扶了司马亮一把。
    “嗯。你来吧。”司马亮坐到了床边。
    随后，司马亮在小叶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走下了楼。
    估计不是很严重，在司马亮下来以后，就看到盛定躺在椅子上，已经醒过来了。
    “没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所以晕了。”
    司马亮看了一下盛定疲惫的样子，然后叹息了一声。
    “辛苦你了。这事虽说很要紧，但你也要注意身体。该休息还是休息吧。对了，你手下人也记得安排休息，不然累垮了可就麻烦了。”
    “王爷，在下安排了。没事的。至于在下这边，回头也会休息的。”盛定强撑着笑容。
    司马亮知道盛定，不说实话。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不好劝。
    “行吧，你自己注意点。你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事要说吧。赶紧说吧。”
    “好，王爷。”盛定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就将边俊元所说的事，都告知给了司马亮。
    听到这些内容，司马亮眉头紧锁，神情也有些愤怒。
    “该死，我就说这几年了，怎么就没人管。看来这些人和之前的官吏勾结很深。甚至来说，这些官吏，就是利益链中的一员。”
    “王爷说的不错，在下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下想从王爷这里获得许可。好对这些还在江南的前官吏，进行调查。”
    “调查吗？可以，你起草……不我起草一封信，给姐夫，让他给你这个权利。”
第911章 水潭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牵扯到曾经的官吏，追究连带责任的事，短时间内无法结束。
    所以司马亮和盛定商量之后，打算把眼前的侧重，放在寻找剩下女子的事上。毕竟时间拖得越久，歹人就越有可能，为了自保，从而杀掉手中的女子。
    由于顺宁这边的士卒，找了近一天一夜了。多数都疲惫不堪，加上后需要搜寻城外，所需人员，自然是越多越好。
    没做太多考虑，司马亮就让从平南那边再调两千兵士过来，用于找人。
    沟通完，大部分细节，司马亮看了一眼疲惫的盛定。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先帮你管着。”
    “王爷，这可不行啊。这是在下分内之事，怎么能劳烦您。”盛定有些激动。
    “我又不是不让你做这事，我只是说，你去休息一下，我们轮着来。这样你休息好了，我也可以休息了。这样不耽误事。不然，你我都困乏了，真要紧关头，谁来主事。”司马亮笑着劝解。
    司马亮的性格，盛定也是知晓的。基本上很难说动。想到自己也确实累了，盛定同意了司马亮的提议。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在下，就去休息了。不过，为了方便联系，在下就在衙门中休息，如果有事，王爷可以让人第一时间叫醒在下。”
    盛定退让，司马亮也乐意接受。
    “好，那就这样吧。”
    盛定骑马离开。
    站在门口，司马亮看了一会，熙熙攘攘的街道。
    “好像，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变化啊。也是……普通人，出再大的事也只能奔与生活。”
    “也只有像我这样有权利的人，才能处理这种麻烦事。”
    “时间过去一天一夜了，那伙歹人如此果断。估计剩下的女子，凶多吉少了。”
    “希望……能多救几个吧。”司马亮叹息。
    城南外的一处水潭，两个歹人，正在为一位昏迷的女子，绑上石头。
    两人动作粗鲁，加之迷药失效，女子睁开了眼睛。
    “呜呜呜呜。”堵住了嘴，女子只能挣扎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虽说无法判断说了什么，但估计是求救或者质问。
    对于女子的动静，两个壮汉，没有理会，继续着绑石头。
    很快，女子脚上被绑上了石头随即被壮汉一抬，丢进了水里。
    扑通。
    水潭中激起了水花，同时，大量泥水上涌。
    “还有一个，就都解决了。”
    “弄完，也该离开顺宁了。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没事，反正钱也够，去燕城玩几天吧。”
    “挺好的，燕城可是个好地方。”
    ……
    估计是觉得，要结束这件事了。两个歹人放松了下来。
    两人走回到了此前藏匿的院落。
    打开房门的锁，两人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灯火，很是昏暗。依稀间，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位黄衣女子。
    “还睡着？”
    “可能是最后迷晕的吧。”
    “这小娘子，真不错啊。可惜了，要不是情况紧急，非得享用一下。”一个歹人，对着女子上下其手。
    “别闹了，弄醒了，又要挣扎。刚刚那个女人，弄出来的麻烦还不够吗？”
    “对哦，醒了，挺难弄的。”歹人停下了手，看向不远处的一滩血迹。
    由于迷药失效，加上时间比较紧，两歹人没有时间对女子加紧束缚。所以选择一个一个，往水里沉的笨办法。
    期间，有个女子提前醒来，趁着两个人歹人进门的时候偷袭了一波。
    好在对方只是弱女子，且只有一人。两个歹人制服住了对方。
    “赶紧结束吧。”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顺路去贺村吃点吧。”
    “也不是不行。”
    ……
    两人闲聊之中，抬起了女子，走向此前丢人的水潭。
    走着走着，两人手中的女子，动了动睫毛。
    由于歹人聊得起劲，并未察觉到这个情况。
    将女子放到水潭边，一位歹人拿起石头和绳子，准备开始捆绑。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踹出一脚，将拿石头的歹人，踹翻在地。
    “居然醒了。”一旁的歹人喊了一声，随即准备制服女子。
    可谁曾想，女子身手灵活，在歹人扑过来前，就起身了。她头也不回地往林中跑去，身后的歹人则是紧追不放。
    晚一会，起身的歹人跟随着同伴的脚步。
    “别让她跑了。”
    一女两男的追逐开始了。
    “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女子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别叫了，这周边没人。”歹人讥讽道。
    “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女子依旧呼喊。
    “赶紧的啊，别让她叫了。你吃什么干的。”后方的歹人训斥起，前面的同伴。
    “知道了，马上追上了。”
    男子与女子的体力有悬殊，加上此前还中过迷药，女子没跑多远，速度就明显变慢了。
    随着距离被拉近，女子越来越着急。
    “来人啊，救命啊。”
    呼救声在林间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之声。
    终于，女子在跑过一棵倒掉的树时，被歹人抓住了脚。
    “小娘子，你这脚，真小啊。别跑了啊。”
    “放开啊。”女子用另一只脚踹歹人。
    歹人一把抓住女子另一脚，然后双手用力，把女子往回拉。
    “我才不放呢。你要是走了，我不得被抓起来。”歹人狰狞的笑。
    伴随着女子被控制住，她被再度抓回了水潭边。
    由于一路来的反抗，女子遭到了歹人的殴打。她的脸上多了不少淤青和伤口。同时，她的嘴中也被塞上了一块布条。
    到这份上，女子眼神中尽是绝望。看着冒着水泡的水潭，她知道之前跟她一同被抓来的女子，已经溺死在这水潭里了。而她很快也要加入她们了。
    唔。
    两行清泪，从女子脸颊滑落。随着，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可怜的小美人，这么嫩，就要上路了。怕是还没享受过男人吧。”此前一直手脚不老实的歹人，抚摸起女子的脸颊。
    女子后退避让，可因为被束缚根本无法躲开对方的猥琐的行径。
    “别闹了，赶紧扔水里走了。这娘么真能跑，还叫了那么久，说不定惊到什么人了。”另一个歹人走到了女子身边，示意同伴将女子扔到水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好这口。这泼辣的小娘们，有脾气。欺负起来，老带劲了。”歹人凑到女子脸旁，然后亲了一口。
    “味道真不错，太可惜了。只能尝这一次了。不闹了，送你上路了。”
    两个歹人一前一后，将女子抬起，随后走到了水潭边。
    “1,2,3。”
    扑通一声。女子被丢进了水中。
    “总算完事了，赶紧走吧。”
    “可惜喽。”
    歹人看了一眼翻涌的泥水，准备回头离开。
    就在这时，林间传来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第912章 救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林中的人，是此前听到女子叫喊，从远处赶来的搜救之人。
    不清楚歹人有多少，以及有什么陷阱，小队的士卒，并未轻举妄动，而是找人寻求后援，同时，观察歹人的行为。
    歹人将女子丢入水中后，士卒摸清了一些周边的情况。暂时能确定，只有两个歹人，而且他们似乎没有太多防备的样子。
    为了避免女子被溺死，他们无法再等待后援到来。于是剩下的五个士卒，一合计决定动手。
    一人去救援水中的女子，剩下四人则是追捕歹人。
    “你们小心点。”救援的士卒，边脱衣物，边叮嘱同伴。
    “会的，你也小心点。”
    “嗯。”
    小队分别，士卒跳入了水中。
    一进水，淤泥翻涌，使得他看不清水里的东西，在摸索一阵后，他就被水下的场景吓到了。
    水下有着七八具，沉着的女尸。她们的身体，早已没了温度。
    见此，士卒算是知道剩下女子的下落了。
    呼。
    第一波被吓到，士卒并未第一时间找到，刚落水的女子。于是，他上到水面换了口气，随后继续寻找。
    满是泥水，寻找起来很是麻烦。好在刚落水的女子，还在挣扎。士卒找到了对方。
    割开对方脚上的绳子，士卒托起女子，将其拖上了岸。
    简单确认，女子还有气息后，士卒再度下水，试着救剩下的女子。
    很快，又一个女子被拖上岸。
    就在这名士卒，打捞的时候，分别的四名士卒，已经摸到了村落之中。
    村子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人走动的痕迹并不多。士卒很快就找到了歹人暂居的院落。
    确认两人还未出来，士卒间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做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
    “城里的没出来，要通知一下吗？”
    “通知个P，都到这份上了，自求多福吧。”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不回来了？”
    “估计吧，不过我看燕王和这郡守代理，挺上心的。近几年估计是别想了。”
    “那……我们可以把小郭藏这的钱，给他一起拿了。”
    “啥？那货还藏钱在这？”
    “对啊，之前我玩女人的时候，被我逮到了。当时，我装作没看到。嘿嘿，现在算是派上用处了。”
    “你小子，整天就是歪门邪道。”
    “说得好像你多正直一样。”
    “至少比你强。”
    ……
    听着歹人的话语，士卒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从这些人的言语，和行为来看。明显是惯犯了，这样在两人手中摧残的女子，那数量也就大了。
    “呦，还不少呢。”
    “据说小郭，还想着讨媳妇。所以存了那么多。”
    “想得还挺多。这天天换女人不爽吗？还讨媳妇，真觉得自己是日子人了？”
    “走吧，走吧，别墨迹了。”
    ……
    脚步声响起，两名歹人走到了院门口。
    拉开门，先走出来了一个歹人。
    四名士卒见此，四把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什么情况。”被挟持的歹人一脸懵。
    哐当，院内的士卒，丢下东西，朝着屋中跑去。
    “还想跑，你们看着他，王爷说了，歹人异动直接杀，别犹豫。”队长看了一眼院中的歹人，赶紧吩咐手下。
    随即，对方带着一人，提着刀跑进了院子。
    “官爷饶命，小的不动，别动手。”被挟持的歹人，开始求饶。
    对于他的话，士卒并未理会，而是死死架着对方，避免对方异动。
    来到屋内，小队长并未看到歹人，在进到里屋后，他看到了打开的窗户。
    面对直通山道的后窗，小队长皱起了眉头。
    “这人，跑那么快？”
    “那追吗？”
    “废话，肯定追。”
    小队长，带着人跳窗出去，继续追逐。
    与此同时，打捞女子的士卒，再度从水中捞起一名女子。
    由于短时间内，多次下水。他的体力不支，躺在了地上。
    趁着这个时间，他检查了一下身边女子的鼻息。
    “又死了吗？看来，还是来晚了。”士卒有些许懊悔。
    打捞上来的女子，除开第一个还有气息，第二个还有温度，后续的女子皆是冰冷的尸体。
    到这份上，士卒也知道水中剩下的，应该没有活着的了。
    担心自己同伴出事，士卒放弃了继续打捞，他在短暂休息后，赶往了村落。
    离去前，他将确认活着的女子藏到了一旁的树丛中。
    一路小跑，来到村落。士卒就见到，自己的两个同伴倒在了地上，身边还躺着一具歹人的尸体。
    他赶忙跑过去，扶起自己的一个同伴。
    “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没事，小伤，有一个，跑了，南边，南边……”
    “队长他们呢。”
    “被诱走了，估计没事。你赶紧追，不然找不到了。”
    “好，我这就去。你们在这等队长。”
    士卒知道情况紧急，于是他放下几句话后，就朝着同伴所说的方向追去。
    “该死，果然被那娘么引来了人。都怪那死胖子，非要玩。现在把自己命玩进去了吧。”
    “死胖子，你死活该，为什么要拉上我。真恶心。”
    歹人一边骂，一边全力往南边跑。
    虽说歹人先跑了一段路，但士卒这边的耐力终归更胜一筹。跟随着歹人留下的痕迹，士卒看到了歹人的背影。
    “终于追上了，可不能让你跑了。”
    由于时刻注意着后面，在士卒看到歹人的时候，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出现。
    “该死，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天马上黑了。我看你怎么找。”
    正如歹人所说，黑夜将至。
    伴随着太阳缓缓落山，一天结束了。
    在月亮照进森林前黑暗中，士卒丢失了歹人的踪影。
    随着月亮升起，士卒在附近的一片区域，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该死，跟丢了。”
    士卒知道，对方肯定是趁着黑夜，隐匿去了自己的踪迹。
    不知道方向，漫无目的地找，很大概率会把自己陷入险境。所以找到这里，士卒选择了放弃，折返了回去。
    看着士卒离开，躲在树后的歹人庆幸不已。
    “总算走了，把我吓得。”
第913章 唯一幸存者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哐当。
    扑通。
    黑夜之中，踩水声，入水声不断响起。
    司马亮缓缓，走到湖边。
    此时，地上摆放着7具衣着不同的脸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看着这些，前不久还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司马亮很是心痛。
    这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真是可惜啊。
    “王爷，您来了。”一位士卒，捂着伤口，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看看。确定只有一个活着吗？”
    “是的，只有一个人。剩下的都死了。”
    司马亮叹息一声，“造孽啊。还是来晚了。”
    说话间，一名士卒钻出水面，走上了岸。
    “水下，还有尸骨。不过，已经腐坏殆尽，估计是很早以前遇害的。”
    司马亮知道，这绑架女子的事，持续了好多年。能在这水潭发现别的尸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尸骨吗？唉……真是丧心病狂啊。那想办法把水放了，然后把下面的死者都清理出来，一同下葬吧。”
    “好的王爷。”
    现场能做的都安排过了，司马亮在看了一会后，就回到了旁边的废弃村落。
    后援数量本就不少，加上司马亮这边到场，导致村落中的人非常多。
    火把，灯笼，各种各样凑在一起，使得村中亮如白昼。
    “这里有别的发现吗？”回来的司马亮询问起，搜查村落的士卒。
    “回，王爷。暂时没有。”
    “行吧，你们继续。”司马亮告别士卒，走入了此前歹人暂居过的院子。
    一进门，司马亮就见到了走出来的大夫。
    得知发现情况以后，司马亮就找了几名大夫，以应对可能的场景。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处。
    “怎么样，没事吗？需要送到城里去救治吗？”
    大夫面对微笑，“没事，王爷。姑娘她只是过于累，加上刺激，所以昏睡了过去。身体的话，没有大碍。喝下去的水，也已经吐出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醒。”
    听到这话，司马亮松了口气。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能挽回一个，无疑让司马亮有那么一点安慰。
    当然，这也只是一点点。很快，司马亮就被愤怒充斥满了胸膛。
    “可恶的家伙，居然还给跑了一个。不行，这家伙我必须给他抓到。”
    “来人，召集一下这边的人，留个七八个看着，剩下的全去盛定那边。跟着堵人去，可不能让那家伙给跑了。”
    司马亮的吩咐使得村中，再度活络了起来。
    随着一群士卒，带着火把离开。村落也渐渐恢复了此前安静的样子。
    太阳缓缓升起，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穿过车窗，照在了女子苍白的脸上。
    “嗯？”女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我在哪里？”
    听到声音，闭幕眼神的司马亮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女子。
    “你在马车上。我们马上就回顺宁了。”
    “你是……王爷？”女子认出了司马亮。
    “嗯，看来你还记得我。”司马亮微微一笑。
    “王爷，是您救了民女？”
    “啊，这个……不算吧。我只是接你回来。救你的人，应该是我手下的那些士卒。”司马亮不想赚这波好感，老实说了事情的全貌。
    听完司马亮的讲述，女子泛白的脸，看上去更没什么血色了。
    “王爷……您是说，就民女一个活着的？剩下都死了？死在那个水潭里了？”
    司马亮点点头，“是的。我的人赶到的时候，刚好你被扔下去，所以救下了你。不然，去晚了，可能连你都救不到。”
    “那，那两个坏人呢？”女子怯怯地问。
    “一个就地被斩杀，另一个逃进山林，还在追缴。如果运气不是很差，应该也能抓到。”
    “王爷，您可别放过跑的那个。他们可坏可坏了，他们欺负我，还杀人……”估计是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女子受到了惊吓，开始哭泣。
    对于女人哭，司马亮很是头疼。但奈何对方是受害者，司马亮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慰一番。
    “会的，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这边呢，也宽宽心，都过去了。回头，把你送到驿站，让你哥哥，带你回家休息吧。此前，你哥哥还下跪求我，让我救你。”
    “虽说，我不是为他救你，但也能看出他很在意你。想来你能平安归来，他也能安心了。”
    “只是，剩下女子的家人，就难说了。”司马亮叹息一声。
    虽说司马亮这边尽力了，但是结局还是死了那么多人。这总归是一场比较失败的营救。
    所以比起过程，司马亮更担心的，是后续的安抚，以及消除事后影响。毕竟这是他出面的事，结果却如此差，肯定会引来不好的反响。
    当然，这些事司马亮只能自己来承担，毕竟这是他的权利所带给他的负面影响。
    马车穿过城门，回到了驿站。
    扶着女子，走下马车。司马亮见到了神情激动的小二。
    “小婧，你可算回来了。”小二一把抱住了女子。
    “哥哥，你不知道，昨天有多吓人。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亲人相拥，女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的。没事了，没事了。”小二虽说看起来比较瘦弱，但在此刻，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点高大了。
    看来兄妹感情挺好。或许，以后这个哥哥会更加小心吧。
    只是吧……这种寻常人家的兄妹，兄弟之情，似乎我这边，很难得到了。
    看着小二兄妹两团聚，司马亮不由想起，自己的兄弟姐妹。
    可以说，司马亮已经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站到了对立面。甚至来说，有些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了。
    只能说，权利这个东西，什么东西沾上了都会变质。
    想着想着，司马亮就有点出神。
    “谢谢王爷。”
    随着小二兄妹，下跪感谢，司马亮回过神来。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你们起来吧，今天你也别工作了，带着妹妹回去休息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先离开了。”
    “好的，王爷。”
第914章 家事天下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江之隔的望江城边，四皇子带着一众士卒，正对着狼藉的战场，进行着打扫。
    昨夜，四皇子一反常态，带着手下的士卒，顺着江边的浅滩，绕到了敌人前锋营地的侧边，打了一波出其不意的偷袭。
    虽说基本没有伤亡拿下了这边，但对于结果四皇子并不是很满意。因为这只是一个先锋营地，并非是主营地。这也就是说，四皇子这边还没有真正击败敌人，实现突围。
    “殿下，我们找到了一些，和主营通讯的信件。上面有个人，殿下可能会比较在意。”邓雄将一份信件递给了四皇子。
    拿过信件，四皇子简单看了一下。在看到最后的署名，四皇子有些气愤。
    “司马允。老五，没想到是你堵着我。好家伙，果然你这家伙，不死心啊。居然带着漠国的人和皇叔联合。到最后……原来是兄弟兄弟相逼。”
    四皇子苦笑几声，随后将信件揉作一团，丢在了地上。
    “罢了，罢了。就让我会会你吧。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来人，通知城内的人，让他们放弃防守，带上装备与我们汇合。”
    听到四皇子的命令，邓雄明白对方是要拼命了。
    “殿下，不可啊。虽说我们小胜了一波，但是我们没有马，城门距离这边有一定距离。”
    “如果后续我们失败，就无法逃回城了。而且另一边的敌人，如果有探子在，发现我们弃城突围，很有可能会发动偷袭，到时候就会陷入被夹击的境地。”
    这些道理，熟读兵法的四皇子自然懂，但是他没得选了。就眼下来说，他虽然得到了司马亮那边的援助，但自身的实力，依旧再被蚕食。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自己这边的棉服有限，如果再拖下去，可能会出现非战斗减员。
    到时候敌军，再度来犯，四皇子这边也守不了多久。
    所以与其坐以待毙等死，四皇子打算搏这最后一手。而且，他也并非没有把握。
    通过这次偷袭，四皇子了解到对方的军事实力，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并且在得知对方带兵着是五皇子后，四皇子就更有把握了。
    要知道对于兄弟，四皇子还是很了解的。他有自信，能在这次战斗中占据上风。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只要照做就行。”
    “可是，殿下。这……太着急了吧。”
    “闭嘴，听命行事。”
    ……
    见四皇子柴盐不进，邓雄很是无奈。他只得派人将命令传到望江城内。同时，吩咐自己这边的手下，轮流休息，补充状态，以应对接下来的硬仗。
    与此同时，更西边的主营中，五皇子面红耳赤的骂着手下的将领。
    “什么情况？先锋营被端了？你们吃什么干的。”
    “这营地，离城那么远。中间还有那么大一片空地，怎么就被偷袭了呢？”
    “还有被偷袭就算了，为什么全死了？连一个报信的都没回来？”
    “你们拿的马都是吃什么干的。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对于五皇子的责骂，一众将领很是委屈。毕竟这事，严格意义上来说，和他们没关系。
    主要责任，应该在管理先锋营的将领那边。
    只是对方死了，所以五皇子才迁怒与他们。
    “殿下，这个不能怪我们。都是先锋营那些家伙，自己没有小心。”
    “对啊，殿下。他们都死了。您就消消气，别再骂了。我们知道错了，后面会小心的。”
    “就是啊，殿下，看那些人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走了。这样，很有可能会继续打。”
    ……
    “继续打？”五皇子眉头一皱。随后，他再度看向身边的将领。
    “你们都知道要继续打了，那为什么还在这里，还不去准备？还有，他们援兵到了吗？没到的话，还不先动手？非得要我一个个下命令？”
    被五皇子一训斥，周遭的将领反应了过来。
    “对啊，他们要打，我们不能等啊。”
    “对对对，赶紧吩咐。”
    “殿下，我们告退了。”
    “赶紧滚。”五皇子咬着字说道。
    一众将领，灰溜溜的跑出帅帐。
    看着安静下来的营帐，五皇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玩意啊。这些酒囊饭袋，也就吃喝玩乐的本事了。一做正事，就能把我气死。”
    “四哥那边，可能就是知道我这边的情况，所以才继续打。”
    “唉……感觉悬了。可能要输了。”
    虽说有些不应该，但五皇子觉得，自己这边没开打就已经输了。而且还不是简单的输，是彻头彻尾的输了。
    “该怎么办啊。手里就这点本钱，可不能全折里面了。”虽说这些人不争气，没本事，但总归是他力量的一部分，五皇子不想白白送掉，好不容易拿来的本钱。
    “对了，找皇叔。他肯定也想四哥死在这边，只要四哥这股势力吃掉，中都基本就是门户大开了。”
    “现在听说老七，那家伙上位了。估计手下一团糟呢。只要和皇叔说，解决完四哥，一起入主中原，估计能行。”
    “只是……这后续地盘该怎么分呢？”
    “现在我这边不占优，估计只能要少点了，就要点西北的土地吧。那边还有军镇。只要我能说服，就有一大股力量了。”
    “到时候，我再和皇叔决一死战。我就可以坐上帝位……”
    五皇子越想越多，越想越远。只能说，胡思乱想这个东西，是遗传的，不仅司马亮有，他的兄弟也没差到哪里去。
    这还没开打，五皇子已经想到自己君临天下的面貌了。
    与此同时，前任皇帝，二皇子正被关在咸壤城，燕北王的山庄之中。
    说来也巧，他关的地方正是司马亮此前住过的院落。
    当然，说是巧合也不是。毕竟这地方他住的时候，比司马亮还早一些。只不过，那时的他还比较年幼，是跟随自己的外公过来的。
    “虽说被关起来了，但感觉这样的日子不算很差。至少……不用想那么多烦心事，不用操心那么多了。”二皇子无奈叹息。
    二皇子身为俘虏，但他的待遇并不是普通的俘虏。可以说，他除开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剩下的吃穿用度，燕北王都没有亏待他。甚至，燕北王还给他安排了几个侍妾和侍女。
    当然，由于二皇子不想有陌生女子陪伴，并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是来这边享乐的，所以他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
    只是一个人住在院子中，独自承担着生活起居。
    早年军中独立的生活，这时就派上了用处。哪怕没有下人，二皇子依旧过的不差。
    物质上的满足，并不是真正的满足。吃饱喝足之后，二皇子始终牵挂着南边以及中都的事。
    由于燕北王封锁了对他的消息，二皇子并不知道四皇子那边怎么样了。甚至他都不知道七皇子已经称帝了。
    此刻的他，还在想四皇子有没有，后撤到中都，继承皇位。
    “老四啊，老四。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黎国的安稳只能靠你了。”二皇子叹息。
    就在二皇子担忧的时候，院门被打开。
    三公子走了进来。
    见对方走过来，二皇子收起思绪，微微一笑，“堂弟，你来了。”
    “陛下，客气了。”三公子客客气气的向二皇子行礼。
    “陛下？阶下囚罢了。”二皇子自嘲一笑。对于他的处境来说，陛下这两个字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陛下不能这么说，您可是走流程正式加冕的帝王。是天下承认的皇帝。可比，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上位的伪帝，正统的多了。”
    “伪帝？”听到三公子的话，二皇子一下来了精神。
    作为为数不多，会与二皇子交流的人，他从三公子这得到过不少信息。
    二皇子知道，对方这次也是在透露什么。
    “对，您这边可能不知道。就是那个我那个七堂弟，司马修。他在逃往江南以后，没有老老实实呆在玉阳，而是西上，前往中都了。”
    “并且，他趁着您和四皇子不在，朝中空虚，进行了篡位。此刻的他已经昭告天下，登基为帝了。”
    “什么？老七称帝了？那老四呢？他还在燕北？”二皇子难以置信，他没想过现在外面是这般情况。
    “四皇子他……他呢还被困在望江城。西撤的路被堵，加上没有船，六堂弟不远引渡，估计……回不去了。”三公子叹息一声。
    听到四皇子被困，二皇子怅然若失。
    “怎么会？明明那么多人，怎么会没有突围出去。西边，皇叔怎么会去西边堵呢？”
    “不是爹所为，爹在攻下望江城后，就撤兵北归临泽了。西边堵着的人，是五皇子的人。他们的意思是，不想四皇子回去，然后吃掉望江城的遗产。”三公子解释。
    “老五？他……唉……”了解到是五皇子的行为，二皇子只是稍稍意外了一下，最后变成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想来他知道五皇子勾结燕北王的事。只是他没想到，燕北王都没有下死手。自己的兄弟，却想置四皇子与死地。
    “还有……小六他，居然不肯引渡吗？明明都是兄弟，明明他都不需要做太多，只是出一些船，就能救人。”
    “难道……难道他是在怪我，所以牵连了老四吗？可是……他应该怪我才对，老四他没有做错什么啊。”
    二皇子对于司马亮的袖手旁观很是难受，不过，没过一会，就变成了自责。
    看到二皇子情绪转变，三公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陛下，虽说现在四皇子的处境堪忧，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现在我这边，接下了临泽的防务，或许能帮四皇子突围。”
    听到三公子的话，二皇子神情一变，认真了起来。他知道对方这么说，肯定是有所图谋。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别说敌对的堂兄弟了。
    “堂弟，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陛下真是直爽呢。行，既然那么痛快，我就直接说条件了。”
    “我想要的不多，就是父王的这片地盘。只要陛下日后，能够恢复帝位。将燕北王这个爵位，指定与我即可。”
    听到三公子的话，二皇子眉头一皱。
    “皇叔身体还那么硬朗，我指定有用吗？而且，皇叔这意思，是想夺位的，你怎么就觉得他会输呢？”
    三公子无奈摇摇头，“爹的身体，我清楚。虽说看着硬朗，但其实也不乐观。不然的话，这战事能停？他能那么久，不见陛下。”
    “至于夺位这件事。我是看明白了。就算爹的身体无恙，攻下的中都，然后呢，然后还有西北，江南和定南要打。”
    “西北自不用说，是陛下的亲信部队。肯定难啃。而且啃下来了，也不一定好，毕竟漠国虎视眈眈，需要戍边。”
    “江南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六堂弟，陛下也知道，他是个多小心的人。就我了解，我这堂弟，准备了不少。如果不能趁着这几年一举攻下江南，就凭借他的民心和经营。江南只会是铁板一块，无法进入。”
    “最主要呢，我这边很难有太多突破了。手上能借助的力量就那么多，还有个大哥和五弟抢位置。能够做王爷，都算不错了。哪还敢想什么帝位。”
第915章 咸壤城的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着三公子的讲述，二皇子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了对方身边。
    “堂弟，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只要黎国能安定下来。我还能说得上话，我就会帮你做这个燕北王。”说话间，二皇子拍了拍三公子的肩膀。
    事情如此顺利，三公子嘴角上扬了一下。
    “只要陛下能答应，我一定会好好帮助四堂弟的。”
    ……
    两人的交流，被院外偷看的知心，看在了眼里。她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三公子走后，知心进入了二皇子所在的院子。
    “陛下，三公子他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奴婢都希望陛下不要轻信。”
    二皇子没有正面回答知心，而是提醒对方，今天的事别说出去。随后就示意对方离开。
    走出院子，背靠院门，知心一副煞有心事的样子。
    思虑了一会，她露出一个坚定的目光，随即走向后门。
    暗中的慕容辰，注意到了知心的异常。
    “知心是要离开山庄？感觉有问题。三哥也是，和陛下聊完居然这么开心。要知道，现在干爹重病不起，他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莫不是干爹的病……和他有关系？”慕容辰若有所思，随即跟着知心离开了山庄。
    一人在前，一人跟随，两人就这么来到了咸湖边。
    看着知心坐上一艘船，慕容辰也找到一名船家，准备跟上。
    可就在这时，慕容辰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端木登？他怎么过来了？”
    端木登走下船，观望了一下四周。随后，他回到船上，领下来了一个人。
    看到后者的样子，慕容辰眉头紧皱。
    “这人怎么穿那么严实，虽说天冷了，但也没必要这样吧。”
    正疑惑，慕容辰就发现端木登的目光朝着她这边看来。
    为了避免和对方产生不必要的接触，慕容辰躲了过去。
    在两人坐上马车，离开码头后。慕容辰走了出来。
    “他们是去山庄吧。是找干爹？还是别人呢？这个节骨眼，太有问题了吧。那我这是跟知心，还是回去看看呢？”
    两处人，两个不同的方向，慕容辰陷入了抉择。
    “唉，家里有五哥，应该没事。我还是看看知心到底干什么吧。自打亮哥哥走了，她就一直鬼鬼祟祟，总感觉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最主要，她还和三哥走得那么近。明明之前都是躲着走的。”
    犹豫再三，慕容辰还是选择跟随知心。
    坐上一艘船，慕容辰动用了金钱的力量，让船家加速追赶。最终，追上了知心乘坐的船。
    来到咸壤城外，慕容辰继续跟随。
    不过，她的行为有些业余，让在前方的知心有所察觉。
    为了甩掉慕容辰，知心开始走一些不太好跟随的道路。
    随着时间过去，来到了咸壤城的傍晚。由于有宵禁，傍晚的人流格外密集。
    这使得慕容辰在跟随一段路后，还是丢失了知心的身影。
    慕容辰双手叉腰，气愤地看着四周。
    “可恶，知心居然发现我了，还把我甩了。这丫头，肯定有鬼。不行，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她说些什么。”
    “现在人多，我是找不到你，但到了宵禁的时候，路上可就没人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躲到哪里去。我就不信，你不回去了。”
    躲在一条小巷的知心，等待了一会。确认慕容辰没有跟上后，她松了口气。
    “总算甩掉了。只是……这晚上该怎么回去呢？耽误了那么多时间，马上就宵禁了。”
    “到时候，再说吧。先把消息传过去吧。”
    知心小小休息了一下，随后就顺着小巷，来到了良宵阁的后门。
    轻轻敲了几下，门后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下知心。
    确认的样子后，门被打开，知心走了进去。
    良宵阁三楼的包间中，有着三个饮酒交流之人。
    这几人，不是别人，就是属于燕北外来氏族，新一代领袖的孟边，颜启阳和叶玉升。
    “孟边，你说这退路真靠得住吗？这燕王，不会骗我们吧。”
    孟边抿了一口酒水，随后叹息一声。
    “靠不住也得靠啊。本来，还能观望一下燕北王能不能入住中原。你现在也看到了，他不行了。就他的几个儿子，个个都不老实，如果燕北王撒手人寰，少不了争斗。”
    “这节骨眼内耗，无论谁赢，都不可能南下了。”
    “现在中原，又被七皇子夺位。定南在内斗，西北边境有大敌。算来算去，也就江南太平点了。”
    “而且这燕北王这事一出，天下局势，估计要僵持一会了。这对于有江南的燕王来说，肯定是百利无一害。”
    “就我来看，燕王上位的可能很大。我们虽说过去，根基不深，但只要赶上时候，至少也算半个从龙之臣。有这个招牌，家族怎么说，都比在燕北等死强。”
    孟边的话，让另外两人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孟公子，知心到了。”
    听到知心的名字，孟边意外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明白，知心那边应该是有重要消息带过来。
    “让她进来吧。”
    嘎吱。
    房门打开，知心走了进来。
    面对三个饮酒的男子，身为女子的知心有些胆怯。
    孟边看出了对方的变化，瞪了一下眼睛不老实的颜启阳和叶玉升。
    “我们只是喝了几杯，没事的。你过来点说。”
    看到孟边一如往常，知心稍稍放松了些，然后走到了孟边身边。
    “山庄里出什么事了。”孟边问。
    “三公子，又去见陛下了。”知心答。
    孟边眉头一皱，“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太听清楚，但看三公子的开心样子。应该是陛下答应了什么。”
    “三公子开心？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个容易开心的人。”叶玉升说道。
    “对啊，平日里，可难得见他笑。即便真有，那多数也是假笑，如果是发自内心的。能让他高兴的事，估计也就一件了吧。”颜启阳附和道。
    听到两人的话，孟边点点头，“没错，这家伙平日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唯独一件事非常上心。那就是燕北王的继承权。”
    “如果没有猜错，估计是三公子和陛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可以让对方给他这个继承权。”
    叶玉升眉头一皱，“可现在陛下都是阶下囚了，他的答应有用吗？再说了，陛下答应，世子和五公子会听话吗？他们可不是会乖乖交出继承权的主。”
    “对啊，这光有名义没什么用啊。尤其是现在黎国有两个皇帝，这话，基本等同废话了吧。”颜启阳附和。
    孟边摇摇头，“三公子不是傻子，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算计在里面。虽说陛下现在被困，但他终归是走过合法程序继位的帝王。只要他能回到中都，接管权利。大部分百姓还是能认得。”
    “如果这时候三公子帮助了陛下，那就是属于雪中送炭了。那后续他能得到的回报肯定不会说，说不定……陛下真能有办法帮三公子顺利继位呢？”
    “可是，他会怎么帮呢？要知道现在的他手中的权利，可是三位公子中最少的，他拿什么资本去帮。”叶玉升反问。
    忽然，颜启阳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记起来一件事。之前，燕北王不是商量布防的事吗？像临泽那城，最后是不是被三公子要去了。”
    “照理来说，临泽这种经历过被攻破的地方，根本不值得索取。可三公子却要了这个地方。”
    “临泽离望江城那么近。四皇子和陛下是同胞兄弟，基本是一条裤子的。帮四皇子也是帮陛下。”
    “只要让四皇子突出重围，回到中都，接管权利，燕北的压力不就来了吗？要是期间王爷有什么好歹，到时候，燕北内乱，三公子或许就能趁乱把陛下送回去了。”
    颜启阳的一席话，点醒了屋中的其他人。
    不过，对于颜启阳的猜测，叶玉升还是有些疑惑。
    “可是，万一被王爷知晓了，或者说后续王爷身体恢复了。那三公子这些行为，不是引火烧身吗？”
    “可以万一，王爷无法知道，或者知道了也做不出反应了呢？”孟边问。
    嘶。
    一个猜想在四人脑中出现。几人互相看了一下，确认了各自想的事，是同一件。
    “如果这个前提成立，那王爷这突然重疾，就很耐人寻味了。”
    “没错，这也太巧了。明明是大胜的时候，居然身体不行了。最主要本可以扩大战果，直接灭掉四皇子，南下尝试。可却因为种种阻力，最终选择了退兵。”
    “据说这些阻力的人，多是支持三公子的人。”
    “三公子那外公，还真有本事。一把年纪了还能折腾。”
    “不然呢，要知道那老家伙，年轻的时候，更能忽悠。那么多人都被他忽悠的团团转，不然燕北王的权利哪来的。”
    “唉……”
    ……
    听着三人的交流，作为一个婢女的知心，无法理解太多。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三公子很有可能是燕北王重病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件事，知心就有点手脚发凉。虽说此前有过这个想法，但因为太过骇人，她应该不敢相信，可现在他人都怀疑了，知心自然更加相信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三公子这边估计会有不少麻烦吧。
    那……
第916章 异常的知心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
    “对了，最近你们有看到金高吗？感觉这个人好像不见了。”
    “确实，前阵子，他还经常来这。最近人都没了。要知道昔日他落魄的时候，都没停止过。现在才起来了点，却不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
    聊着聊着，三人的话题扯到了金高上面。
    听到提起金高，知心脸色稍变。在别人注意到前，她神色一变，开口了。
    “对了，还有件事。五公子好像要回来了。”
    听到五公子回归，三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来。
    “啊？五公子回来？他不是在东城吗？是谁叫他回来的。是王爷吗？”
    “如果是王爷，那会不会是交代后事了？”
    “这也太快了吧。”
    知心摇摇头，“好像是王妃叫的，至于原因不太清楚。”
    “慕容家的女人？”颜启阳眉头紧锁。
    “说来，慕容家的人，最近有些低调，都没什么动静传出。”
    “对啊，就连那个慕容辰都安分了许多。好像真的打算嫁给端木登了。”
    “说来慕容辰还挺不错的。家事，姿色身段，都挺好的。就是脾气差了点。”叶玉升略带惋惜的说道。
    “说实话，这脾气别有一番风味。我还挺喜欢的。”孟边下意识说道。
    ……
    瞬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房中的另外三人，诧异地看着孟边。
    感受到目光，孟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说说嘛。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没想到孟边你好这口。”
    “怎么了，不挺正常的吗？”
    “没说不正常，只是觉得你的某些地方有些怪。”
    “啊？怪吗？不挺好的吗？我觉得像慕容辰那样，有性格的女子，才有趣。不然，像那些个工具人一样的大家闺秀，那才是索然无味。”
    “确实啊，家族给我找的那正妻，真是一条死鱼。都成婚那么久了。每次行房事，都是往那一躺，跟条死鱼一样，叫都不带叫的。”叶玉升嫌弃道。
    “咳咳咳，叶玉升注意点，这知心还没走呢。”颜启阳提醒。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我说话有点过了，不好意思。”虽说知心是个婢女，但由于对方也是在帮自己这边打听消息，并且还算司马亮那边的人，所以该给的尊重叶玉升还是要给的。
    “没事，奴婢不在意。”知心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做什么姿态，坦然接受了叶玉升的道歉。
    该说的都说了，知心便说出时间不早，打算走的请求。同时，她说出了自己出来时，被人跟踪的事。
    “有人跟踪你？”
    “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会不会有人看到你来这边了。”
    三人有些担心知心，暴露了对方跟自己这几个的关系。导致几人看向知心的眼神都有点变了。
    “不会，奴婢甩掉她了。只是，现在宵禁了。晚上回去不太方便，希望几位能帮帮忙，让奴婢回到山庄。”
    “甩掉了吗？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大事。至于送你回去，这不是很好办啊。”孟边摸了摸下巴。
    “确实，这宵禁时间码头上也没船了。这咸湖那么大，绕个圈过去，还要弄辆马车吧。这大晚上的，太容易被注意到了。”
    “那怎么办呢？”
    ……
    今时不同往日，由于燕北王病重，宵禁的等级，也被提高。
    现在除了城内，就连咸湖周边，靠近山庄的区域，再晚上也严禁行人和马车同行了。且这个条例对于权贵阶层也有所限制。
    像是孟边，颜启阳和叶玉升，晚上也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出没，根本不敢走太远。毕竟，他们只和城内的几个守将有关系，再外面的，就没那么熟了。
    忽然，孟边想到了什么。
    “对了，想起一个人，可能能帮到你。”
    “什么人？”
    “城东的屈淳。据我了解，他好像和燕王大人有些关系。作为王爷的小舅子，他现在管的好像就是咸壤城到山庄的这个地界，只要他出面，你想过去，应该不难。”
    ……
    虽说这个办法可行，但几人还是想了一会别的办法。
    不过，后续的办法没有一个比较靠谱的，最终知心采取了孟边说的第一个办法，去城东寻找屈淳，让其帮助自己，偷摸回到山庄。
    大晚上，即便是孟边几人，也不敢坐马车。加上人多，也容易被发现，所以几人给了知心一块过城门的牌子，就让她独自离开了。
    嘎吱。
    房门被关上。
    孟边几人，再度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话说这个婢女，身段不错啊。样子也是我喜欢的类型，真想搂在怀里，把玩一下。”说着叶玉升手动了一下，表情也变得猥琐。
    “想想就算了，别想着动手了。这女人，可是伺候过燕王大人的，或许两人有点关系呢？”
    “一个婢女罢了，或许王爷玩过就忘了呢？”
    “你真敢想啊。那你后面真出事，我可就不说什么了。”孟边提醒。
    “开玩笑的，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一切，反正我是不会。”
    “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说金高的时候，这婢女表情有些不对劲。或许，金高失踪和她有点联系。”颜启阳说道。
    “这个，没注意。不过，说实话，金高失踪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啊，金高本来就和我们不对付。他那人又很讨厌，没了就没了。至于和这个婢女有关系。那也是她和金高之间的故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该怎么，还是怎么样就行了。”
    “也是啊，就算金高死了，也不过少一个人。反正我也听看他不爽的。最好是死了。这样眼不见为净。”
    ……
    几人的话题，很是跳跃。不过，说来说去，说得最多的还是权利和女人。想来，金钱不愁的他们，能在乎的也就这两件事了。
    行走在阴暗的小巷中，知心瘦弱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
    一阵寒风吹过，她抱着胸，瑟瑟发抖。
    “好冷啊。”
    知心搓了搓手臂，随后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了下来。
    “金高？……不……你已经死了，不会是你的。”
第917章 暂告段落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搜山堵路的行动，持续了好几天。最终，山中藏匿的歹人扛不住，被揪了出来。
    成功抓到对方，加上一些涉案的前官吏纷纷落网。司马亮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不过，在一些官吏的供词中，司马亮了解到这个买卖人口之事，并非了解到的那么简单，这背后有着一张更大更深层的网。
    其中的一些脉络，更是通向了中都。可以说，整个买卖的中心，就隐藏在中都之下。并且这个交易，涉及的人，并非只有女子，还有一些没有身份的男人。
    了解到这个情况，司马亮后背发凉。因为他知道，这些没有身份的人，到底能做什么。
    这些查不出来历，去处的人，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活。如果数量大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一股很强大的暗中力量。甚至能威胁到中都拥有者的安危。
    “真是让人胆寒。居然在黎国之下，还藏着这种人，真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哪来的这种权利。该不会是秦渊他们吧。”
    “可是，这行事风格也不像啊。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吧。”
    在七皇子继位的消息传来后，司马亮也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中都的变局。
    其中最大的事，莫过于刘存被罢相，秦渊成功上位。
    对此，司马亮到没有很意外。毕竟他知道对方可能和七皇子，林殊勾结。只能说，坐上这个位置，说明秦渊在这次七皇子上位中，出了很多的力。
    “王爷，有盛大人的口信。”门外传来敲门声。
    “不是很私密的话，就直接说吧。”
    “好的，王爷。盛大人说，那些牵扯其中的人，该怎么判，是重罚，还是说……别的。”
    “重罚？别的？这还用想？该怎么判，怎么判。我的意思，最好是重一点，毕竟这牵连多少条人命，以及多少可怜人。”
    “这……盛大人说，有些人为官员求情，说是……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追究。而且当时情况复杂，很多官吏也没这个本事改变。所以才……”
    护卫的话，让司马亮很是生气。虽说道理有一些，但是司马亮并不想放过这些犯过错的人。倒不是说司马亮有多高尚，而是这些入在自己的地界，被自己查到了。那他就不存在放过的可能。
    毕竟这些人能因为一些原因，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保不齐后面有更大的胆子，做出什么对司马亮不利的事。
    最主要的一点，司马亮是想做给江南和天下的百姓看。自己是个法纪严明，且不会包庇下属的人。哪怕超过时限，只要被他知道的违法违纪之事，也会进行查缴。
    当然，后续司马亮不一定此次都能这么上心，但这个态度还是要先摆出来的。毕竟姿态端起来，对司马亮这边有利。
    只有一个有新想法，会做事，且对民众有利的形象立起来，这才能让司马亮收获更多人心。
    “哼，时间过去？时间过去，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我反正是追究到底，只要牵扯其中的都给我通通挨罚。回去告诉盛定，必须给我严惩不贷。如果要杀人，就给我通通游街之后，再砍头。”
    “好的王爷。”
    护卫离开，司马亮放下了手中盛定送来的案件详情。
    “这事，暂时就到这里了。至于中都下面的那些人，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江南的事，要做的暂时就这些了。这燕北四哥……我该怎么办呢？”
    “听探子说，他好像组织了突围，也不知道是输是赢。现在手里有点人，要不要送过去帮一把？毕竟后面还有指望他，牵制老七。”
    除开绑架女子的事，司马亮这几天都在想要不要帮四皇子突围。毕竟对方老是在燕北也不是个事。司马亮不可能一直供养他们。且他们也不一定能撑那么久。
    思来想去，司马亮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帮四皇子突围。毕竟让对方借道从江南走，司马亮是不可能同意的。
    只是这件事有风险，还不一定成。所以司马亮一直在犹豫。
    不过，这事不好拖，所以想得越久，司马亮就越倾向帮助四皇子。
    “罢了，试试吧。我这边有船，可以帮忙打打牵制，总归有点用处。”
    下定决心，司马亮叫来了护卫，让其通知顺宁这边的几个千长，让他们到自己这边来。
    做完这件事，司马亮走出了房间。
    几乎同时，小叶拉着管梦雪从一旁的屋中走了出来。
    对方是此前躲过一劫，昏迷在司马亮身前的女子。说来对方也是好运，没有被绑走送到城外，不然就可能成为溺死中的一员了。
    由于绑架女子的事结束。司马亮让人帮管梦雪找起顺宁的亲属。
    只是天灾人祸，管梦雪的亲属，已经联系不到了。或许他们还活着，但大概率不在顺宁了。
    没人投靠，无处可去。作为收留者的司马亮也只能暂时照顾着对方，打算后续给点钱财，让对方自谋生路。毕竟司马亮这边也不是收难所，不可能遇到个人就往府上带。
    尤其是回去的时候带上女人，这不得给自己找不快。
    不过，司马亮的心思，并未让管梦雪知道。此时此刻的对方，因为司马亮收留的行为，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想。
    作为一介弱女子，无人依靠，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男人从了。这就是身来被教育做附庸的管梦雪，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说到找男人，那有权有势，又年轻，还救过自己一命的司马亮，自然是buff加满，在管梦雪眼中，闪闪发光的人了。
    看到司马亮出现在过道，她羞涩的看了司马亮一眼。
    好家伙，作为过来人，司马亮一下子就明白了意思。
    虽说管梦雪有几分姿色，但是司马亮不缺女人，而且管家曾经和司马亮有点过节，加上管梦雪也不是很有性格的女子，司马亮并没有什么想法。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司马亮并没有回应管梦雪，而是叫来了对方身边的小叶，让其跟着自己走下楼。
    “你和那管梦雪玩的挺开心啊。”
    “有吗？这不是离得近，王爷又忙，奴婢不就只能找她玩吗？”小叶无奈道。
    “她怎么样。”
    “管梦雪吗？怎么说呢？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心里装着一个臭男人。”
    小叶暗有所指的话，让司马亮停下脚步，赏了一个白眼。
    “你倒是会说话。”
    “嘿嘿，王爷难道不喜欢主动送过来的美人吗？奴婢跟您说啊，这个管梦雪她可比看起来有料，而且她特别敏感，吹一下耳垂，就会发出很可爱的声音……”
    小叶像一个猥琐男子一样，说着管梦雪。
    听了一会，司马亮有点受不了了。倒不是他不喜欢听这些内容，而是这些话从小叶口中出来，就让他觉得很怪。
    “小叶，你怎么跟个猥琐男子一样。你换个油腻点的男子声，我都感觉不违和。”
    “有吗？难道王爷不喜欢吗？”小叶黏在了司马亮的手臂上。
    “真是服了你了。以后这种话，外面就别说了。不对，私下也别说了。太猥琐了。”
    “哦。那王爷的意思，是不打算碰管梦雪了？”小叶眯着眼睛问。
    “小聪明。算了，我明摆着告诉你吧。她不会碰，后面我给点钱，就会打发走了。你就别在这讨好我，去靠近她了。”
    “嘿嘿，明白了。”小叶开心一笑。
第918章处 置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来到楼下，司马亮和小叶停止了，关于管梦雪的讨论。
    “这几天，我会很忙。估计没时间和你玩了。忙完这阵，我也要回燕城了。”
    “如果，你觉得烦闷，可以提前回去。”
    “不，奴婢要留在这里。哪怕只是给王爷暖暖被窝也很开心啊。”小叶依旧粘着司马亮的手臂。
    “你啊，真是的。算了，那就这样吧。先放开吧，过会就要见下属了，你在这不方便。”
    “好的，奴婢继续找管梦雪去玩了。”
    “去吧。”
    打发走小叶，司马亮坐到了凳子上，等待着手下的到来。
    “王爷，要喝茶吗？”小二看司马亮在等人，主动上前询问。
    “来点吧。”
    “好嘞。”小二取来茶壶茶杯，为司马亮倒上了一杯热茶。
    轻轻抿一口，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你妹妹，怎么样了。从惊吓中恢复了吗？”
    “小妹啊，她挺好的。现在能正常生活了，多谢王爷关心。”
    “嗯，能恢复就好啊。说来也是可怕啊，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换做是我，都要慌好久了。”
    “王爷说笑了，像王爷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
    厉害吗？类似的事，我又不是没经历过。想到此前，有过的经历，司马亮对于小二说的这个厉害，有点不置可否。
    等待了片刻，司马亮点名的第一位千长，就抵达了驿站。
    由于人还没到齐，司马亮让小二为其倒了一杯茶，随后继续等待。
    没过一会，剩下四个千长中的三个到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没到了。
    “何千长，怎么没到啊。”
    “按照习惯，他不会迟到才对。”
    “是不是出事了。他的辖区好像是码头那边吧。”
    由于知道最后一人的为人，几个千长感觉有点怪。
    码头那边的千长吗？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吧。估计是真出事了吧。
    正当司马亮和几个千长想着，就有人带着消息过来了。
    “回王爷，何千长暂时来不了了。码头那边刚刚截获了一些，从对岸逃过来的兵丁。”
    “什么？有人从对岸逃过来了？”司马亮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传令兵。
    “对，是从对岸过来。”传令兵确认。
    “那……那这是不是代表四哥那边兵败了，四哥是不是出事了。”司马亮急切询问。
    传令兵摇摇头，“暂时还没问到那么多。千长就说，把这个消息先告诉王爷。他那边如果问出什么，就会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您。”
    “这样啊，那行吧。你先回去，就说这件事很重要。让他继续，我这边马上带人过去。”
    “好的王爷。”传令兵转身离开。
    司马亮看向身边的四个千长，“本来，我想和你说去燕北支援的事，现在这事出了。就要先听听那边的情况，再做定夺了。所以走吧，跟着去了解一下吧。”
    司马亮带着一众人，前往了北面码头。
    很快，司马亮就见到了传令兵口中，对岸逃过来的兵丁。
    由于船只很简易，这些人的衣着大部分都是湿的。
    已经到十二月了，天气已经很冷了。所以这些人瑟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在看到被簇拥的司马亮过来后，这些人，纷纷下跪参拜。
    “燕王大人好。”
    “嗯。”司马亮点头回应。
    “你们是从燕北过来的？”司马亮询问。
    “是的，我们是从燕北逃过来的。”
    “那四哥那边，是出事了吗？”
    听到司马亮询问四皇子，带头的士卒神情有点不自然。
    “这个……我们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司马亮眉头一皱。
    “对，我们其实……是私自逃过来的。四皇子那边……他们带着所有人发起了突袭。”士卒面带愧疚地说道。
    逃兵？还是临阵而逃的那种？
    听到这些人的话，司马亮有些生气。不过，生气之余，他略微放松了一点。
    毕竟他们是出于自己的想法逃跑，这就意味着并不是全线失败的溃逃。那司马亮这边的援助，就有可能帮到四皇子。甚至来说，对方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突破了重围。
    在想了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之后，司马亮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这些个逃兵身上。
    该怎么处理这些人呢？于情于理，这些人都该军法处置。但是吧，我感觉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吧。万一后续，接收到更多的逃兵，这些人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处？
    虽说有些看不惯逃跑的人，但这些人好歹和四皇子那边的军队有所联系。如果后续司马亮需要应对四皇子那边的时候，这些人就能派上一些用处了。
    思来想去，司马亮决定暂时留下这些人。至于他们所犯的军纪，司马亮就有点为难了。
    毕竟逃兵这个东西，必须要处理，不然自己这边学进去了，以后就成大问题了。
    “你们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作为逃兵，你们本该受到严惩，但介于你们不是我的人，真正动手应该让四哥来。所以我这边的话，就是略施惩戒，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军士，此后的日子里，就给我在顺宁做苦力吧。”
    “等后续，我联系到四哥那边，说起你们，再探讨后续的惩罚。”
    听到司马亮要惩罚自己，这些逃兵的脸色都发黑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会落得这个待遇。
    “王爷，别啊。我们虽说是逃兵，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此前四皇子殿下状态很不好，连吃了好几波败仗。”
    “这使得军中情绪很严重，也是那时小的跟同伴才想着逃跑。毕竟跟着一个等死的将领，只能死。”
    “只是后续，四皇子振作起来，我们又参与进了战斗，可是……四皇子非要揪着之前的事不放，打算秋后算账。”
    “小的们，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临阵脱逃。毕竟留在那边也是个死，倒不如来燕王大人这边谋个生路。”
    “早就听闻，燕王大人贤明，爱惜民众将士。现黎国大乱，民不聊生，正需王爷这样的皇室之人，重整江山，恢复黎国往日的太平。”
    “逃兵这个事，小的们认罚，但希望能够从轻发落，至少保有军户，让我们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士卒的话，让司马亮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还会有个这么会说话的人。
    早就听闻，我的贤明？谁传的啊。我寻死我在燕北也没待多久啊。二哥，四哥也不会当众说的好话吧。
    不过，这话中听，理由的话，也勉强说的过去。至于减罚，保军户……这个……还是有点难下定论。
    司马亮犹豫了一下，随即看向周围的千户。
    “你们什么意思。觉得他们说的有理吗？”
    听到司马亮询问自己的意见，千户们面面相觑。几人眼神交流后，何千长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回王爷，这几个兵丁说的话，有点道理。或许可以让他们保留军户，暂时看看。如果表现不错，再让他们戴罪立功。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们真是这么想的？”司马亮询问。
    “暂时是，毕竟燕北的情况，确实很复杂。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说的这样。”
    有台阶下，司马亮自然不再坚持。
    “我知道了，那行吧。对他们的责罚暂时停下。后续再说。这些人，你们看着挑，带下去观察一下。”
    听到司马亮不重罚，一众兵丁露出了喜色。他们赶忙叩拜感谢。
    “谢王爷。”
    “嗯，好好表现。”司马亮点点头。
第919章 下雪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几日过去，顺宁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不过，司马亮没有闲心观赏。此刻的他，正冒雪踏上返回燕城的路。
    四哥，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希望，你那边一切顺利吧。马车上的司马亮，朝着北边看了一下。
    “王爷，这雪好像越来越大了。”小叶趴在车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
    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司马亮叹息一声。
    “希望这雪，不会下很久吧。”
    此时此刻，黎江的另一边，四皇子也在看着飘落的雪花。他的心情和想法，和司马亮截然不同。
    “希望这雪，能下大点，久点。”
    看了一会雪，邓雄一路小跑，来到了四皇子跟前。
    “殿下，他们往西北边撤了。”
    “又撤了吗？居然不卡着位置守，估计他们没有多少防寒准备，扛不住了吧。”
    “有可能，他们在大白天，都生火了。”邓雄答。
    四皇子若有所思，“上次一战，虽说没有大胜，但也消耗了不少。算上小六那边给的援军，总兵力，我们应该是小优，或者均势。”
    “既然已经下雪，我们也不能再等了。不然更冷，就不好回去了。”
    “打赢这最后一仗，我们就可以回中都了。回家了。”
    四皇子叹息一声。
    “殿下说的是。”邓雄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些侦查的事。紧接着一位传令兵奔袭到了两人面前。
    “殿下，邓副官，有三公子那边的人，带来消息。”
    “三公子？你说的是燕北王那边的三公子？”邓雄问。
    “正是。”传令兵答。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联系我们？对了，他们不是应该还在临泽吗？难不成他们派人到我们后方了？”
    “回副官，在下正想说这个。后方确实有一些三公子的人马。”
    “什么，后面真过来了？唉，糟了。后方应该留人的。”邓雄叹息一声。
    “邓副官，三公子的意思，不是过来堵截的。他那边说……是帮殿下突围的。”
    “啊？帮我们？为什么？他不是燕北王的人？”邓雄一脸疑惑。
    一旁的四皇子也很是疑惑。
    “帮我们？为什么？”
    “三公子那边的人说，是陛下和三公子达成了条件，所以他帮助殿下突围。”
    “二哥？”四皇子露出意外的表情。
    “陛下居然能和三公子谈条件。这也太奇怪了。难道燕北王他不管吗？还是说燕北王出现了什么意外，管不到三公子了？”邓雄分析起局势。
    “估计是。不过，我们也很难管到燕北的事了。现在还是以回到中都为主吧。”四皇子话题一转，避开了关于燕北可能发生的事。
    “三堂哥他还说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条件吗？”
    这一反常行为，引起了邓雄的疑惑。他侧目看了一眼四皇子。他很意外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三公子，就说他的人，任凭殿下差遣。只要殿下突围成功，他们的人就会原路返回，顺带接收望江城。”
    “接收望江城吗？也行吧，反正我们也走了，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给他就给他吧。这样，你去把带领那些人的将领，叫到我这里来，马上我就对他们进行一些部署。”
    “好的殿下。”传令兵领命离开。
    邓雄走到四皇子跟前，“殿下，这会不会太草率了。在下以为，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来得太突然了。”
    “陛下那边情况不明，突然就来了个帮忙的三公子，万一里面有诈，我们不就危险了吗？”
    四皇子摇摇头，“你说的是不错。但是你要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后方被截断了。他们如果真有什么想法，只要前后夹击，就可以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了。到时候，我们只能选择一方突围，只要慢一点，另一边就会遭到攻击，两线下来，我们肯定没办法抗住。”
    “建立在这个情况下，三堂兄的行为，就没有意义了。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四皇子的分析，也确实没错。但是邓雄总感觉有什么问题。
    “殿下，要不要防一手，您把三公子的人，派到最前面去？”
    “不，这些人。我有做他用。”四皇子目光一凝。
    稍稍等了一会，三公子那边的将领，就走入了四皇子的营帐之中。
    “殿下好。”
    “嗯。你叫什么名字。”
    “姜灿。”
    四皇子点点头，“好，姜灿，我让你做件事。待会你找人写封信，送给前面的老五。就说，你们是燕北王那边过来支援的人，帮助老五对付我们。”
    “只要老五那边说怎么做，你们就配合。”
    听到四皇子的话，姜灿一下就明白了。
    “殿下这手，很高明啊。”
    “还行吧。你们派过去的人，记得像一点。实在不行我这边的人，可以弄一些伤，这样老五那边可能会更信一些。”
    “好的殿下，那在下这就去安排。”姜灿退下。
    走出营帐，四皇子接取了一些飘落的雪花。
    “老五啊，老五，现在你我攻守易型了。不知道你那边看到这雪，还冷不冷。反正，我这边不冷了。”四皇子微微一笑。
    同一时间，五皇子正坐在营帐之中，烤着火。
    “这鬼天气，这就下雪了。这老天爷真是不给我一点机会。”
    “这么冷的天，还下雪，这马还怎么用啊。没了马，还没多少御寒物，这近距离肉搏，怎么打啊。早知道，应该早点撤，或者早点进攻的。”
    “拖到现在，真是麻烦了。”
    与邓雄料想的一样，五皇子军中，多数都是骑兵，并且是夏季就来到黎国了，所以没有准备太多御寒之物。
    加上今年冬天特别冷，以及五皇子的失算，导致了军中格外的冷，不得不在白天都生火取暖。
    要不是他们这边还有足够的肉汤之类保暖，那他们估计都很难维持军队的纪律了。
    正在五皇子，骂自己时运不济之时，一位士官走了进来，靠到了火堆旁。
    “殿下，外面巡逻的人，都冻伤了。这没办法打了。要不我们撤回漠国去吧。”
    五皇子清楚，到这份上，已经不能打了。但是他不太想让开道路，毕竟四皇子突围出去，那对方很有概率能够南下回到中都，那样西北的士卒，就依旧会听四皇子的话，毕竟四皇子和二皇子穿一条裤子，两人等同于一人。
    这样的话，五皇子想吃掉西北军，和四皇子残部的计划，就泡汤了。
    后续，想要那么好的机会，就很难了。
    “撤吗？再等等吧，或许有转机呢？”五皇子叹息一声。
第920章 五皇子的梦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姜灿手下的人，四皇子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到了五皇子手上。
    看着这份，恰如雪中送炭的信。五皇子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不过，他身边的副官，还是显得很开心。
    “殿下，您说得对啊。这真等到转机了。虽说我们这边因为寒冷，战力不佳，但两面牵制，夹在中间的他们更难打啊。”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太顺了。我从来都没这么好运气，这次怎么就转运了？”虽说五皇子不愿放手，但他也不是盲从之人。
    五皇子对于这封信的真伪产生了怀疑。毕竟，三公子那边真的要援助，大可提前进攻，这样他这边看到了，就可以第一时间帮助，哪怕晚上一阵，也不会费太久。
    这种情况下，三公子那边可以出其不意，五皇子这边也可以更好动手。毕竟那么冷的天气，主力肯定是三公子那边的人。
    可信中的意思，确实希望三公子这边主动，他们那边作为配合的一方。
    如果放在平日，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可现在冰天雪地的，消息传出那么慢，中间还夹着一个敌人，这实在是不合理。
    五皇子可不认为，四皇子是傻子，眼皮子底下送信，都察觉不到。
    想到这里，一个猜想出现在了五皇子的脑中。
    “难道说，三堂兄那边和四哥勾结在一起了？不会吧，他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皇叔那边怎么可能会答应。”
    “可是除了这个，就没法解释了。”
    五皇子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片刻后，五皇子叫来了传令兵。
    “你去和送信的人说，我这边知道了。我很感谢三堂兄的帮助。所以我希望他的人，能在今晚骚扰一下四哥的营地。我这边的话，也会派人配合。至于后续，到时候，我会派人联系。”
    “好的殿下。”传令兵离开。
    “殿下，骚扰，这有用吗？”副官问。
    “没用，但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就眼下来说，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有问题，您是说，三公子那边……可能和对面串通？”
    “有这个可能。”
    “那如果是真的，对我们可不利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试探。如果说真是我所想的这样，那我们真的只能会漠国了。不然，后续待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毕竟冬天那么冷，我们没有打出什么收获，那些势利的家伙，也不会提供什么帮助。”
    “所以说，我们要准备离开了？”
    “是的，可以先准备起来了。”
    “好，在下明白了。”副官领命离开。
    布帘掀起落下，带入了不少寒风，五皇子瑟缩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
    “真冷啊。往年这个时候，我都该陪着曦儿，一起过冬的。离开中都好久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早知道，当初就带她一起出来了。本来以为，能吃了四哥这边的人，顺利去中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
    “看来，我还是太过保守，太怕输了。不然……这次机会，说不定真能抓住。”
    “只愿这个冬天，不要太冷吧。不然回漠国的路，就很难了。”
    ……
    五皇子的话，被带到了四皇子耳中。
    “老五是发现了吗？”
    “感觉有点像，毕竟话说到这份上了，居然只是试探。想来对方，有点怀疑三公子了。”
    四皇子神情不变，“说实话，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老五脑子还是有点的，想到这层，也不意外。”
    “只是，他知道这以后，估计是不会再打了。就他之前堵在城外，都不敢动手。估计他要准备撤退了。”
    “那我们这边，要追击吗？”邓雄说。
    “追吗？要是平日，或许可以。现在就算了。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撤离，对我们来说算是好消息吧。毕竟进中都，这肯定也是要打一仗的。能少点伤亡，总归是好的。”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旁观？”
    “嗯，再看两日。如果他们还不撤，我们就合兵一起打。想来老五也不傻，只要两天内，我这边人没有动静，他就知道该走了。”
    ……
    一晃一日过去。
    五皇子这边，昨夜试探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至于三公子那边的人，更是没有音讯。
    见此，五皇子也没了任何期待。他知道这是四皇子给暗示了。让自己赶紧离开了。
    “不甘心啊。要是我手里多一点力量，要是多一点支持我的人，要是……唉。”
    “说到底，我这漠国血脉，终究是不入流。如果我是二哥，大哥，乃至小六的出身，我未必会输那么多次，输那么惨。”
    “凭什么，就凭一个生母，我就能输那么多。”
    五皇子不甘心。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奈何手里的兵太差了，并且能得到的帮助也很少。
    没有实力，哪怕和燕北王合作，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即便想要吃掉四皇子的残部，都有心无力。更别说，回到中都夺权了。
    而这一切，并非是五皇子做错了多少。这只是因为，他在黎国不受待见，没办法获得什么支持。也是这样，燕北王在利用过他以后，就将他一脚踹开。
    “唉，唉，终究还是得任命啊。这一回漠国，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回来了。”
    “罢了，罢了，还是断了夺位的念想吧。好好做个混吃等死之人吧。”
    “或许，我早该认清，自己只是棋子的身份。早该明白父王，只是在利用我。”
    “早该知道，那些人不过是趋利附势。而我只是做了一个个，不切实际的梦。说到底，只是一场梦。”
    “梦终归有醒的那刻。”五皇子神情落寞，久久不能平复。
    等到他恢复过来，他就开始下令全军收拾，开始北撤。
    他这边的动作，很快就被四皇子知晓了。
    “老五倒也识相。这次没机会动你，希望你以后别再会黎国了。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了。”
    说完，四皇子转头看向邓雄。“告诉手下人，赶紧吃饱收拾，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赶在月中前，抵达燕城。”
第921章 燕北王的请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燕城，司马亮好好与自己的妻妾，亲昵了一天。
    妻儿子女相伴，司马亮好生满足。
    抱着乐呵呵的笑笑，司马亮嘴巴都合不拢了。
    “笑笑，你怎么那么爱笑呢？有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是看到爹爹，那么开心吗？”司马亮不停逗着笑笑。而对方不停发出可爱的笑声。
    “好了，相公。别和笑笑玩了。她也该休息了。”虽说司马亮和笑笑玩，沐雨很开心，但是吧，这也让她有点吃醋。毕竟昔日司马亮分别后，多数都会陪自己。可现在却变成和孩子玩了。有些忽略了自己。
    “困了吗？好像是有点啊。那我们去睡觉觉喽。”司马亮看了看，有些犯困的笑笑，随即抱着对方走进了里屋。
    司马亮这边的宅子，都是特意增建过地暖的。
    所以在冬天来临后，外面的炉子就一刻不停，为整个屋子，提供着温暖。到了里屋，这边温暖的感觉，都让司马亮有些犯困。他怀里的笑笑更是哈欠连天，一双小眼睛，更是眯着眯着，就要闭上了。
    “笑笑怪，好好睡。爹爹晚点再来看你。”轻轻摸了摸女儿，司马亮走到了外面。
    不知道是不好动的原因，还是安安的精神比较好。明明是同胞兄弟，安安却不像笑笑那么嗜睡。
    司马亮从沐雨手中接过安安，“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府上可还好。”
    “有相公在，能有什么事啊。一切照旧呗。”沐雨看了看安安，随后深情地看向司马亮。
    “唉，说来惭愧，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们。哪怕入冬了，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准备。你也看到了今年这雪，比去年大多了。而且这后面可能还会再下，到时候，各种事都会出现。”想到可能出现的问题，司马亮就有些犯愁。
    “没事的相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沐雨走到司马亮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最好能好起来吧。”司马亮叹息。
    就在司马亮和沐雨温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王爷，定南王那边有信息过来。”小三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知道了。”司马亮无奈地看了沐雨一眼。
    “没事的相公，你去忙吧。妾身会在这里等你的。”
    “嗯。”司马亮笑着点点头，随后离开了屋子。
    来到外面，强烈的温差，让司马亮哆嗦了一下。
    “就这一封信吗？”司马亮接过信件，翻看了起来。
    “是的，就这信。”小三子答。
    司马亮拆开信封，查看了起来。
    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司马亮眉头一皱。
    “皇叔给我写了很多信，都被拦下来了？”司马亮看向了小三子。
    “啊，这事。奴才不知啊。就收到过这封信啊。”小三子赶忙解释。
    司马亮知道小三子不会说谎，可是定南王也不会骗人。那肯定是中间环节出现了问题。
    “你知道这封信是走哪条路过来的吗？”
    “这个……信使说，好像是走平南那边过来的。”
    “平南？那就是说，南边的路，送不过来信喽？”司马亮一下明白了问题所在。
    按照以往来说，从定南的信，都是走宁城那边过，然后送到燕城的。
    定南王换了一条路送信，那大概率是宁城这边送不过。不然，也不会绕那么远的路送。
    这样的话，一个问题摆在了司马亮这边。到底是哪个环节，或者哪个人，截下了这些信件。
    想到宁城管事的人，此事是赵宇，司马亮就有些不安。
    “该不会赵宇，也给我找事吧。不应该啊，他没理由啊。还是说，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从而不参与进去？”
    “应该是吧。毕竟这事我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会不管的。可是，这种隐瞒之事，我还是不能忍啊。毕竟人人效仿，我这人还怎么带。”
    “只是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能代替赵宇了。那只能后续再说了。”司马亮暗暗记下这件事，打算之后再和赵宇算账。
    随即，司马亮将注意力放到了信件之中。
    信中的内容不是很多，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定南王希望得到司马亮的帮助，快速平定西南的局势，同时将那些不清楚来历的人，一并解决。
    在那之后，定南王希望和司马亮一起，把称帝的七皇子赶下去。
    “这两件事，倒好说。我也能理解。就是这把老七赶下去以后，这空出来的帝位，皇叔却没有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对于皇位，司马亮一直以来都有想法。而且随着实力逐渐变强，他感觉自己得到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难了。
    所以司马亮很想想在定南王的这次请求中，获得对方支持。这样后面帝位空置出来，他就多一份名正言顺了。
    司马亮明白，称帝这个东西，位置是一方面，人心是一方面，但决定方面，还是那些现阶段控制权力和地方的人。
    虽说这些人，以后可能会被司马亮替换，但在上位之初，司马亮就必须获得这些人的支持，这样才能避免七皇子这种事情发生。
    不然的话，司马亮只是图有中都的江南王，不能算做真正的黎国皇帝。
    而获得支持中，最好的就是像定南王这种宗室王爷，这对于司马亮的正统性加持可太多了。
    想到定南王，司马亮又想起了燕北王。
    从徐本耀船队带回来的消息中，司马亮了解到燕北王重病的消息。虽说长辈生病，不太好，但就在利益方面来说，燕北王重病，对于司马亮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只要对方病的够久，那司马亮这边喘息的机会就更多。
    燕北王要是因病死去，那对于司马亮来说就更好了。毕竟他在燕北埋了不少雷。燕北王那几个儿子，要是争夺继承权，估计一时半会都难以角逐出来。
    甚至会因为内斗，消耗不少力量。
    当然，有理由有弊，这场面固然是司马亮想看到的。但也会导致一些不确定事件发生，那就是被俘虏的二皇子，后续，是不是会被放走。
    毕竟只要进入内斗，那二皇子的存在，就不是俘虏，反而是一股可以争取的力量了。毕竟二皇子可是继位过的皇帝，这个名头摆出去，肯定是有人认的。
    若是真有哪位为了获得这份支持，把二皇子放走了，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第922章 皇宫朝会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几日飘雪，中都城内高楼矮墙上，都披上了一抹白色。
    天未亮，街道上出现了一些身穿棉服，清理积雪之人。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中都城的新一天开始了。几条主道上面的雪，都被清到了一旁，街道上开始出现忙碌的身影。
    当然，比起外面，马上就有朝会的皇宫，看起来更加热闹。
    “刘大人，今年冬天冷的有点早啊，中都都那么冷了，北边估计更冷吧。”一位官员走到了刘存身边。
    “是啊。北边肯定更冷。”刘存叹息一声。
    “你说，这北边的人，还能回来吗？”官员问。
    “不知道啊，希望能回来吧。”
    刘存和官员说的人，是二皇子和四皇子。虽说此刻七皇子称帝，但一些明眼人都知道，就七皇子这实力，占不久。
    所以哪怕还是朝会期间，都有人光明正大的谈论，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一众官员紧赶慢赶，准备早点进入朝堂的时候，一台轿子，被抬进了皇宫之中。随后以很快的速度，超过了刘存一行。
    在抵达主殿下方后，身穿丞相服的秦渊从中走了出来。
    在他下轿子的之后，大量官员凑上去问好。
    看着轿子和簇拥的人群，刘存身边的官员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秦丞相，好威风啊。刘大人做丞相时，可没这个待遇啊。也不知道这陛下怎么想的，虽说是他扶持上位的，也没必要这样吧。这也太不像话了。”
    刘存若有所思，然后看向身边的官员。
    “小心点说话，说不定我们中就有别人。这话传到有心人耳中，你可就危险了。”
    “也是啊，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和陛下说事吧。”
    “据今早，送来的信息。西边好几个村镇都被积雪封堵了，需要派人帮忙，还有输送一些物资。”
    “这里里外外，都要钱啊。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弄来。”
    刘存叹息一声，“确实啊，现在这国库空虚，什么都做不了啊。”
    随着时间过去，刘存和官员走进了朝堂，随后又有一些官员进入。直到所有人到齐，朝会开始了。
    七皇子穿着黄袍，走到了龙椅前，随后坐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秦渊的带领下，众官员向七皇子行礼。
    感受着整齐的山呼，纵使已经听过很多次的七皇子，依旧心潮澎湃。
    这就是皇帝吗？这就是权力吗？真让人着迷啊。
    “众爱卿平身吧。”七皇子示意朝臣起身。
    “谢陛下。”秦渊带领下，众官员起身。
    七皇子看着场下的人，稍稍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就说起了，今日的安排。
    “今日的雪小了，估计这两日就会停了。虽说这景象看起来挺好，但对于百姓而言，也算是一场灾难。希望众卿，能够将注意力，放在雪后的援助和重建之中。”
    七皇子的话，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场下有不少官员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其中就有刘存。
    “陛下说的不错，臣等一定会按吩咐去做。不会让陛下继续担心。”秦渊带头答应。
    “秦丞相这么说，朕算是安心了。”七皇子一脸笑意的看向秦渊。
    这副君臣和睦的样子，乍看之下挺好的。但这让旁观的一些官员，脸色更差了。
    “诸位还有事要说吗？没有的话，你们就和秦丞相去聊赈灾的具体事宜吧。”还没坐多久，七皇子就打算起身退朝了。
    “等等，陛下。老臣这边有事要说。”刘存站了出来，拦住了准备离开的七皇子。
    “哦，刘大人是吧。行，你说吧。”七皇子没有恼怒，而是微笑看着刘存，并且示意对方说话。
    “谢陛下。”说着刘存跪倒在地。
    “陛下，您刚刚所说，确实不错。但是吧，有一个问题，臣等无法解决。那就是赈灾的钱银，物资。臣等该去何处调拨。”
    听到刘存讨要钱物，七皇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说到底，七皇子这个皇帝是半路出家，根本没有受过什么培养。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宜，具体该怎么办。哪怕赈灾这个事，其实也不是他想到的。是他在上朝前，问林舒晴，今天该说什么主题。
    对方思考之后，给了他这些话。不然的话，就凭他从小衣食无忧，散漫的性格，根本不会了解到这些民间疾苦。
    事情本身就不是他想的，解决方法，他自然没有。所以在秦渊开口以后，他就把事情退给了对方。
    至于刘存说的钱物，七皇子更是一点都不懂。往日的他，只知道开口要钱，接受供养。哪知道开源。
    可是现在那么多朝臣看着，七皇子这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就让他陷入了僵持之中。
    “这个……嗯……刘大人说的有理。只不过这件事，并不太好处理。容朕再想想，回头给你一个答复。”七皇子打算回后宫问问林舒晴。
    “陛下，这事，您上次就是这么说的。”刘存说道。
    “啊，有吗？”七皇子楞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用过这个借口了。
    七皇子的反应让台下的朝臣有些无语。虽说不敢表达什么，但他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怀疑。
    看着朝臣的变化，七皇子也明白，应该是真的。于是他回想起之前上朝时，自己说过的话。
    然后，七皇子就想到刚刚下雪的时候，刘存就跟七皇子说过这件事。只不过，当时的七皇子因为下雪，比较开心。一下朝，就和林舒晴去玩了。
    导致后面忘记了这件事。
    哪怕林舒晴有问七皇子，是不是要做一些事，七皇子都说秦渊会解决的。然后，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一想到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七皇子神情有些慌乱。
    该怎么办啊，这借口用过了。我总不能说，我什么都没想。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七皇子陷入了呆滞，他虽然坐着，但能看出来，他很难受。
    “陛下，这事交给臣去做吧。国库空虚，这本就是臣等的问题，不该由陛下来操心。”秦渊出面，给七皇子解了围。
    “秦大人，您能解决？那您说说，您打算怎么填补这个空缺。”刘存不看七皇子，转而看向秦渊。
    秦渊微微一笑，直视刘存，“这事听起来难办，但其实没有那么难。”
    “要知道中都商贾巨富，属实不少。他们是陛下的子民，有义务帮陛下分担。这物资可以让他们出一些。”
    听到要从商贾中抽物资，一些官员脸都臭了。
    中都的商贾不比别地，作为最繁华的地段，商人想在这边有一席之地，基本上背后都得有人。
    像是唐崇就是背靠司马亮才有机会起来，不然他这种外来者，根本没机会赚钱。所以现在中都之中的商贾，基本都和朝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让这些商贾出血，那基本等同，割朝臣的肉。
    不过，与商贾勾结这种事，放不到台面上，所以秦渊说出这种损伤官员利益的话，也没人敢反驳，但心里的不满是种下了。
    “秦大人，商贾巨富再多，能抽调的东西，也是有限的。很多物资，中都及周边，花钱都难买，这您该怎么解决呢？”刘存又问出了新的问题。
    秦渊依旧笑眯眯，“这个，不是很难吧。据我所知，燕王为这次过冬准备了不少，甚至来说有些过于多了。”
    “只要陛下下旨，让燕王送上一些，加上我们这边抽调的，过冬应该是没问题的。”
    嘶。
    听到秦渊的话，场中有的官员，再也憋不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此刻能活到现在的官员，肯定没有傻子了。所以眼下的局势，他们也是清楚的。
    虽说七皇子占据中都，名义上是黎国的皇帝，但其实他手中权利，也只能命令到中都，以及靠近他的中原地盘，再远一点，例如司马亮这种藩王的领地，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
    更别说，司马亮和七皇子之间，司马亮更加有优势。他根本没有理由听七皇子的话，交出什么东西。
    不仅是官员，就连龙椅上的七皇子也怀疑起秦渊说的话。毕竟此前七皇子送给司马亮的迷信，对方可是一个字都没回。这架势，摆明了不听七皇子的话。
    好在七皇子知道司马亮听得可能很低，所以用私下的形式送信过去。不然真布告天下，被无视。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现在秦渊居然敢把司马亮的事直接提起，这让七皇子有些难以理解了。毕竟对方也是知道司马亮态度的人。
    不过为了避免问题，缠到自己身上。七皇子还是想听听下面官员的回答。
    果不其然，刘存继续发问了。
    “秦大人，您这是在开玩笑吗？让燕王送东西过来。您怕是不知道，这月的赋税，燕王都没送吧。”
    秦渊表现的很意外，“哦？还有这事？这燕王有些太过分了吧。正好，敲打一下他，让他多吐出来一些。”
    嘶。
    场下人变成了无情的吸凉气机器。
    刘存更是一脸无语的看着秦渊。
    “秦大人，你开玩笑也是有限度的吧。这件事可是很早就报到丞相府了。”
    秦渊微微一笑，“刘大人说的是，那微臣就不开玩笑了。”
    “刚刚说的事，确实有有些问题，但是吧，微臣还是这个想法。”
    “现黎国天下大乱，众王对于陛下的态度，都不是很好。其中，就以陛下的兄长，燕王司马亮最盛。”
    “他坐拥最富足的江南，并且在先帝和前朝之中，获利不少。哪怕是现在，陛下对于燕王这个兄长也很是尊重。”
    “可以说，燕王拥有很多了。但是吧，他很贪心。他要更多。你们也看到了他居然敢不交赋税。并且，他手下的人，已经越过朝堂在任命了。”
    “可以说燕城已经是一个小朝廷了。至于他手下的兵丁，据微臣所知，早已超过兵符能够统领的数量了。”
    “除此之外，燕王还在锻造一些不该拥有的武器。就连平南的硝石矿，他都有所染指。这些行为，诸位同僚，应该能理解吧。”
    秦渊的一番话，让朝堂上雅雀无言。
    当然，这并非是他说的话，有多么震惊，而是官员很意外，秦渊会把这些所有人知道的事实，摆到明面上来。
    毕竟这东西，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危机，而是扫当今皇帝七皇子的面子。
    七皇子也察觉到秦渊说的话，有问题，可因为自己此前的闭嘴，让他没了打断的机会。
    刘存沉默了片刻，然后叹息了一声，“秦丞相，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就是燕王要自立了。”
    “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理由听陛下的。至于你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想借着这件事敲打一下他吧。”
    “要知道我们手中的兵马，就这么多，怕是连平南都打不下来。更别说威胁到燕城了。”
    秦渊笑着点点头，“刘大人说的是，我们手头的力量确实不够，但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
    “大家应该知道边境还有军队存在，只要把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卒调回来南下，加上陛下的声势，我们不一定会输。”
    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渊。
第923章 司马亮的安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看着来自七皇子那边的要求，司马亮表情很是玩味。
    “老七这是认真？还是说，是在试探我？”
    七皇子要求司马亮，交上足额赋税，以及他清单上所列出的东西。东西很多，很杂，换算成银钱，约10W两左右。
    根据司马亮的了解，七皇子要这些钱物，是为了冬季赈灾，以及对一些臣子的赏赐。
    赋税司马亮是知道自己没有给，如果七皇子索要，那也很正常。可是这额外多出来的10W两，他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哪怕七皇子朝廷的财政吃紧，也不该吃到他头上来。
    “老七是有什么底气吗？他真有本事治得了我？”
    “秦渊和林家手里，真有那么多人？”
    司马亮怀疑起七皇子此举背后的深意。
    “王爷，这边还有一封来自刘大人的信，您要不要看一下。”一旁送信的小三子，又递上一份信。
    “刘存？难得啊，看看。”司马亮接过信件查看起来。
    扫过几行，司马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动西北军？这秦渊在开玩笑吧。老七的命令，能调的动？还有，四哥的人，都快渡江了。他们是活在梦里吗？”
    由于给四皇子调了一些人，司马亮派了一些人，跟随在后方，然后将四皇子的一些动向都掌握在了手中。
    就在刚刚司马亮收到的消息中，四皇子已经突破包围圈，前往中都了。
    算上时间差，在司马亮收到信的时候，四皇子可能都到渡江口岸了。渡完江，只要半天就能抵达中都城下了。
    这个节骨眼，七皇子还在和司马亮扯皮，这就有点太离谱了。
    更别说，还搬出戍边的西北军了。
    司马亮又看了看刘存的信，然后他就发现对方信中，居然提起了关于四皇子要回中都的事。
    “这两封信应该是差不多时间写的吧。为什么老七这边怎么跟个傻子一样。难道他真不知道兵临城下了吗？”
    “然后，刘存这个意思是，整个朝堂就老七不知道自己快要完了？”
    “可是老七傻归傻，他身边不是还有容妃和林舒晴吗？难道她们也看不到局势吗？”
    “还是说……后宫被控制住了，没有任何消息来源？”
    “不应该啊，秦渊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控制后宫吧。难道说还有势力在从中作梗？”
    “对了，老七继位，有点太顺了。那些二哥时期的人，都没动太多。更别说，后宫的人了。难道说，二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故意设下了后手？”
    “那这样的话……老七这位置，坐不了多久了。”
    就现在七皇子所透露出的行为处事，让司马亮觉得对方已经被架在了高阁，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导致这种情况，肯定是后宫和朝臣同时造成的。
    朝臣比较简单，毕竟秦渊这个强势的人在。后宫的话，司马亮就怀疑是二皇子遗留下来的人。
    司马亮猜测，这些人是故意扶七皇子上位，好暂时稳住中都局势。朝中一日无主，最慌的就是宫中之人。毕竟改朝换代了的话，他们这些人就会完蛋了。
    现在，象征正统的四皇子人马，就要杀到。这些人可能是为了避免被清算，所以想用一些行为，好撇清和七皇子的关系。所以才对七皇子进行了信息封锁，让他在这个节骨眼还把注意力放到司马亮，和那不切实际的西北军那边。
    “小三子，你在宫中不是有旧人吗？他们有什么消息带给你的吗？”司马亮看向小三子。
    “这个……旧人没有联系奴才，不太清楚。”小三子答。
    “这样啊，那行吧。你回头，嗯……算了这事盯着也没什么用了。现在主要还是看四哥什么时候拿下中都了。”
    “这时间，该做的准备都差不多了。定南皇叔那边还要等消息。现阶段……或许可以联系一下三堂兄。看看他打算怎么样。”
    从带回的消息中，司马亮了解到对方收复了望江城。
    对此，司马亮没有很意外。毕竟从四皇子那边带来的消息中，司马亮就知道了这次突围三公子有从中帮助。
    四皇子带全部兵马突围，望江城就是一个空城。毕竟四皇子这一离开，下次过来也不确定了。四皇子跟后面捡个便宜，也是正常的。
    虽说这不算什么大事，但对于司马亮这边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只要四皇子夺回中都，那些接下来，司马亮这边就不好糊弄了。
    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后续，司马亮如果想要继续维持半自立的状态，肯定是需要外部联合给中都压力，才能做到。
    定南王那边，很难确定。那司马亮这边能争取的也就燕北王这边了。
    当然，燕北王本人不一定能答应，但是有他的儿子参与，也不会差太多。并且，司马亮最想知道二皇子后续会被怎么安排。
    如果可以，司马亮希望二皇子永远都在燕北。这样对司马亮的利益是最大化的。
    想了一下，司马亮看向了等待的小三子。
    “你晚点过来，帮我送封信去望江城的守将那边。”
    “好的王爷。”小三子行礼退下。
    小三子走后，司马亮再度翻看了桌上的几封信，随即靠在了椅背上。
    “就目前的信息来看，四哥拿下中都不是难事。这之后呢？按四哥的性格，应该不会杀老七吧。至少也是要二哥来了才能定夺吧。”
    “老七如果离开，他会去哪里呢？玉阳吗？那我这边要不要让他回来呢？”
    “虽说是兄弟，但是他这情况跑我地界来，那不得更麻烦。所以，不能让他逃我这边来。必须得先做安排。”
    “还有，来年春天的事，也该先制定了。就四哥接收中都，想腾出手来处理我这边，估计也要时间。这样我就可以多一步先机。”
    “按照速度来说，明年开春能有五万可调拨的军士。”
    “这人说多不多，说说少不少。可想做什么，却又差了那么点。感觉真想要实质性提升，至少还要一两年。”
    “这时间真是漫长啊。”
第924章 七皇子梦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深宫，皇帝的寝宫中。
    七皇子一脸舒适，枕在林舒晴的腿上。
    吃着对方送到嘴边的水果，七皇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晴儿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林舒晴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叹息一声。
    “陛下，你真的觉得好吗？”
    七皇子抬头看了一眼林舒晴，
    “难道不是吗？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只要最冷的日子熬过去，就可以准备开春的事宜了。”
    “到时候，西北军过来，加上抽调的一些兵丁，就可以教训一下六哥了。”
    “只要六哥那边敲打过，剩下就好说了。”
    林舒晴摇摇头，“陛下你想得太好了。就不说远了，就这冬天，你怎么过去。你前几日说的办法，根本就不行。”
    “向中都商人索取物资财物，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更别说这次向燕王索求。”
    “你看燕王会给吗？”
    “说到底，这物资还是凑不够。马上就是最冷的时候，如果这个冬天，因此死的人过多，肯定会引起很大的民变。”
    “陛下本来上位就不太好，来年春天，只会有更多问题。”
    听到林舒晴的话，七皇子眉头紧锁。
    “你就不能盼点好吗？什么叫吃力不讨好。那些个商贾，本来就有很多富余之物。偏偏囤积起来，卖高价。我这索取过来，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本来我是皇子的时候，他们就使劲送。现在是皇帝了，他们还不愿给不成？”
    “还有，六哥那边。我是向他索取，但我过分吗？不过分吧，就要那么点东西。上次的事，我都没和六哥算账。这次他总得给面子吧。毕竟怎么说，我都是皇帝了。”
    “如果他真的不给，那我这边只能等西北军调令过来，给他一点颜色了。”
    “至于民变，对我不满的人，本来就不少。不差这一点。”
    只能说七皇子，坐上帝位整个人都变了。林舒晴听了这些话，都不太想和七皇子沟通了。
    就对方反驳的这些理由，一点都站不住。更别说对方把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看得如此之轻。可以说，对方的思维逻辑，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陛下。您要清醒一些。您现在虽说是个皇帝，但其实没有多少权力。你现在能依仗的，就是中都的这些人。至于西北军，您有没有想过那些人是二皇子带出来的。他现在虽为阶下囚，但人还活着。”
    “只要二皇子还在一天，他们就不可能听您的话。还有就是，您的上位本就不合法理，民心是你能掌权的最后手段了。不然……”
    七皇子坐起来，指着林舒晴说道，“不然什么？推翻我吗？你啊，就和母妃一样。看不起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事实呢？我错了吗？没错啊。”
    “你别忘了，是你一直拦着我不要称帝。说是我一上位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你看看，现在是这样吗？就因为你和母妃的一面之词，我差点错失良机。要不是多拖了这么多时间，我这边就不用多付出那么多代价。”
    “还有，你们的话，我不是听不懂。你们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没能力，管不住朝堂吗？”
    “是，我是不如二哥有本事，也没有六哥会算计。但是我也不傻。”
    “为什么我要表现得那么傻，因为我只有这样，才能有人来帮我。只有我表现得好控制，表现得蠢，才会有人来为我做事。”
    “我没有积累，我等不起。我能做的只有赌，不然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入这皇宫。”
    “眼下的局势，我明白。但是我能怎么样呢？都走到这份上了，回不了头了，我能做的就是这些。如果都做不到，那责任也不在我了。要怪就怪，父皇太过偏心。下面的人太过私利。”
    林舒晴沉默了，她看着认真的七皇子许久。
    “陛下，看来您确实不傻。可这称帝，真的太冒失了。不然，眼下也不会这样。”
    七皇子神情落寞，“我知道啊，我知道我太急了。我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会面临多大的风险。”
    “可是，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做那无权无势，颠沛流离的七皇子了。我想做皇帝，像父皇那样的皇帝。我想成为黎国之主。”
    林舒晴轻轻抱住七皇子的手臂。
    “罢了，都走到这份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以后如何。臣妾都会跟着陛下走到最后。”
    七皇子目光闪烁了一下。
    “晴儿……有你真好啊。果然不听六哥的话，是对的。”七皇子抓住了林舒晴的手。
    就在两人相偎相依的时候，一位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七皇子眉头一皱，“能有什么大事。”
    “四皇子带兵，已经渡江了，估计傍晚就能抵达城下了。”
    听到这话，七皇子神情呆滞。一旁的林舒晴，也很是意外。
    “怎么会呢？渡江了？四哥不是困在望江城吗？不是还有人堵着吗？这大冬天的，他拿什么突围的。”
    “还有这都渡江了，才来消息？之前的人，吃什么干的？”
    “对啊，这冬日赶路，速度不会快到哪里去。这渡江前，就没有一人看到？还有是什么人派船接过来的，这不对啊。”林舒晴质问。
    “这……奴才不知道啊。反正这是，北门守将，带来的消息。奴才只是一个传话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地说道。
    “不知道，不会去问吗？赶紧去给我把秦渊，刘存，还有禁军统领都给我叫来。我就不信了，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全都瞒着我，真觉得四哥进来，他们就能活一样。”
    “也不想想，他们改投门庭这种事，能有多少人能容下。”
    说着说着，七皇子呆住了。
    “对啊，我说这些家伙怎么答应得那么快。现在还瞒着我。感情他们是两面下注。”
    “表面上是顺从我，暗地里和四哥那边的人勾结。到时候，无论我们哪个占下中都，他们都有一席之地。”
    “这算盘，打的够好啊。”
    只能说七皇子还有点脑子，总算在最后关头看清了局势。
    “陛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叫的这些人，估计是叫不来了。甚至来说，他们都可能去城门口迎接四皇子。”林舒晴一下就明白了局势。
    “对啊，现在叫人来不及了。必须得……这打不了啊，没秦渊的人，这怎么打啊。这守不了了。要不逃吧。”
    “可这逃了，我这帝位，不就没了吗？”
    “陛下，别想着帝位了。就眼下来说，我们已经分不清有多少忠于我们的人了。留在中都，大概率是守不住的。现在趁着四皇子还没有进城。逃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林舒晴劝解。
    “可是，这一走，我还能回来吗？”七皇子问。
    林舒晴知道，七皇子这一走。这帝位基本与他无缘了。毕竟手里没兵，还没有自己的地盘。哪可能积蓄力量，重新返回。
    “陛下，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再回来呢？要知道您之前，不也没机会坐上这位置吗？您还年轻，机会还有的是。”林舒晴说出了一套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说辞。
    “对啊，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说不定……说不定……不……不，我没机会了，没机会了。”
    七皇子试图欺骗自己，但冰凉的现实告诉他。此生很难有第二个机会了。
    就在林舒晴打算，再劝劝七皇子的时候。
    一位中年美妇走到了七皇子面前。
    “修儿，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母妃，儿臣这帝位没了。”七皇子瘫倒在地。
    “没了就没了，在你非要上位的时候，就注定了。能怨谁。”容妃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这是帝位啊。儿臣不想失去。母妃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儿臣。”
    “您不是认识很多人吗？不是还有外公留下来的人脉吗？能不能让儿臣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看着自己儿子不争气的样子，容妃很是难受。但是再气，也是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现在想起来了？之前，你不是想摆脱母妃的控制，故意不用我给你的人吗？现在到这局势了，你想着让我来帮你。修儿，太晚了，你输了，母妃也输了。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逃走，回到玉阳去。”
    “玉阳？那地方，儿臣不想去啊。”七皇子一脸为难。
    “不想去也得去。现在除了玉阳，你还能去哪里。有林殊在，加上晴儿，他们两个看着你，我放心。”
    “啊？母妃您不打算一起走吗？”七皇子听出了容妃的话外之意。
    “是的，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毕竟我都跟着走了，谁给你拖时间。”
    “可以一起走啊……”七皇子想让容妃一起走，不过，没等他说完话，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说了，我不会走的。之前你称帝，我没拦住你。我有责任在里面。后面，你特立独行，导致大权旁落，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这烂摊子，我总归要接手了。不说多，至少要让你平安离开吧。”
    “母妃……”
    “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吧。来人，给陛下准备东西，备好出城的马车。”
    说罢，容妃身后的一群太监宫女，控制住了七皇子。
    “母妃。”在七皇子不舍的呼喊中，容妃离开了后宫。
第925章 轻松入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正如林舒晴猜想的一样。
    在七皇子与容妃告别的时候。秦渊这一派系的官员，已经打开了北边的城门，准备恭迎四皇子归来了。
    “陛下那边应该也得知消息了。”
    “知道了有什么用啊，都到这里了，还能怎么样。”
    “也是啊。那接下来，陛下会怎么做呢？”
    “殊死抵抗？怎么可能。大概率是逃跑了。”
    “那我们这边要不要截住。这献上伪帝，可是大功一件。”
    “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有一天，陛下又起来了呢？”
    “再说了，这伪帝存在，对我们反而是好事。只要一直乱着，四皇子这边就没功夫清算我们。”
    “只要权力够多，后续就能保全住。要是没了外部问题，这四皇子肯定会收走我们手里的权利。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也是，这么说来还是让陛下离开为好。”
    “你说陛下会去哪里呢？”
    “还能哪里，玉阳呗。他大舅哥不就在那吗？”
    “可玉阳是江南，燕王真能容下他？”
    “对哦，这倒是个问题。”
    ……
    几个官员说起了日后的一些事。
    一旁听着的秦渊，神情不变，依旧是淡然的模样。
    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跑到了秦渊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即，他转过头，面对起一众官员。
    “陛下从南面逃了。看架势是准备去玉阳了。”
    “果然是这样。”
    “那能少一场仗了。”
    “挺好的。”
    秦渊摇摇头，“陛下是走了。但太妃还在。”
    “太妃可不太好解决啊。”
    “估计四皇子也难以处理吧。”
    ……
    秦渊看了看四周，随后示意官员靠过来。
    “太妃对于四皇子来说，确实是个大问题。毕竟作为先帝的女人，出于孝道肯定是不能动的。但是吧，他不能动，不代表别人不能。”
    “既然四皇子殿下，还有一点时间才能到，那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准备一点礼物。”
    随着秦渊话音落下，几个官员离开了城门。而剩下的官员，脸色也多了几分担忧。
    太阳缓缓落山，四皇子的人马，也徒步来到了中都北门。
    “恭迎，四皇子殿下。”秦渊带人行礼。
    见到这架势，前面的军士，把这消息告知到了军中的四皇子。
    出于小心的考量，四皇子并未出来见迎接的官员，而是让秦渊走进军中，来见自己。
    此前，四皇子和秦渊都在二皇子手下做事，所以两人算是认识的。
    “秦渊，你倒是会做人啊。提早就迎接了。”四皇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殿下说笑了，在下只是做了陛下吩咐之事。”
    提到二皇子，四皇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既然你在这里，老七应该是知道我到了的事吧。他还在中都吗？”
    “陛下，不伪帝，他已经南逃了。估计要去玉阳了。”
    改口还挺快。四皇子暗讽。
    四皇子稍作思量，随后看向了远处的城墙。
    “那容太妃呢？她是不是没走。”
    “这个，是没走。不过，皇宫里面出了一些事，她的安危，在下不一定能保证。”
    听到秦渊的话，四皇子神色大变。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并且走到了秦渊身边。
    “你倒是聪明。也难怪二哥会信任你。”
    “在下只是做了该做之事。”秦渊一脸笑眯眯。
    “好一句该做之事。行，那就随我一同进入中都，收拾着老七留下来的烂摊子吧。”说罢七皇子拍了拍秦渊的肩膀，随后走到了军队的前方。
    看着一众迎接自己的官员，四皇子的心情其实不太好。他知道眼前这些人，不全都是忠于自己或者二皇子的人。其中肯定有很多投机者。
    但眼下，四皇子没得选。无论这些人是怎么样的为人，四皇子都只能根据这些人建立班底了。
    “多谢各位来迎接与我。作为你们忠心的奖赏，在场者，官阶皆升一级。如果官职特殊无法升迁。就折算成赏钱。”
    四皇子上来就上次，这使得迎接的官员很是意外。不过，白捡的东西，总归是好的。一众官员笑着接下了赏赐。
    “谢，四皇子殿下。”
    “走吧，进城。”
    四皇子一马当先，走在前方。
    穿过城门，路上的百姓逐渐多了起来。
    看着带着大队人马进来的四皇子，百姓脸上多了几分不安。
    “这是四皇子？”
    “他不是和先帝一起死在燕北了吗？”
    “你说什么忌讳的话呢？什么叫先帝，要叫陛下。陛下没死呢。至于七皇子，那本来就是个伪帝，根本站不住脚的。”
    “这样啊。那四皇子来了，陛下呢？”
    “这个，不清楚了。不过，也没什么区别吧。他们是兄弟，谁来都一样。”
    “也是啊。那黎国是又要换皇帝了？”
    ……
    议论之声，不断传入四皇子的耳中。
    “这些人说话也太口无遮拦了。要不要阻止一下。”副官邓雄询问。
    “不了，随他们说。反正有些东西，后面就能看见。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百姓知道，我们回来了，就可以了。”
    “好的，殿下。”邓雄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四皇子。
    很快，大部队来到了皇宫门口。
    与北边城门一样，皇宫大开，一路通到了朝堂。
    就在四皇子准备进入的时候，一位身穿甲胄的人跪在他的面前。
    “殿下，在下是禁军统领，司马侃。禁军全员三千人，皆在旁边营地候着，任凭殿下吩咐。”
    “好。”族中子弟的归附，让四皇子脸色好看了一些。
    “除开你们，剩下的几支，没问题吧。”
    “除开后宫的一些，剩下的都和在下一样。”
    听到后宫，四皇子暼了一眼身边的秦渊。
    “出什么乱子了。”
    禁军统领迟疑了一下，随后说了出来。
    “容太妃……他想让宫内的禁军阻止防守，避免殿下进攻。不过，大部分人不愿听。这就导致了冲突产生。现在容太妃，应该被困在了后宫，至于接下来，就看殿下怎么处置了。”
    四皇子点点头，“我明白了。走，去见见容太妃。”
    穿过几道宫门，四皇子来到了朝堂。
    看着不远处金光灿灿的龙椅，四皇子神情有些恍惚。
    一旁的邓雄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殿下，您在看什么。”秦渊明知故问。
    “我在看龙椅，也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坐会到这里。”四皇子叹息。
    四皇子的话，让邓雄有点意外。甚至秦渊都没有想到。
    “殿下，真是忠心啊。想来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开心就不必了。这本就是我该做之事。走吧，赶紧去见见容太妃，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最后望了一眼龙椅，四皇子带着一些人马来到了后宫的入口。
    与此前说的一样，这边被人堵着。从门上的一些痕迹来看，似乎这边还有过打斗。
    “把门打开。”
    “是。”太监将宫门打开。
    作为在宫中长大的人，四皇子认识其中的道路。没过一会，他就带着人来到了容妃所居住地方。
    出乎四皇子意料的事，这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人。甚至来说，连个活人都没看到。
    四皇子在居所外站了一会，随后只身往前。
    “殿下，会不会有危险。”邓雄提醒。
    “没事，容太妃不会伤害我的。”四皇子轻轻一推，推开了房门。
    在屋内待了一会，四皇子走了出来。
    “去叫几个宫女，让她们准备容太妃的后事。”
    “什么，太妃死了？”邓雄意外，同时他暼了一眼秦渊。
    “嗯，太妃自缢了。”四皇子难过地说道。
第926章 意外访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又是好几日过去，中都易主的消息，传到了司马亮耳中。
    同时，他还知道了容妃自缢的事。
    “不知道这容妃是真自杀，还是被自杀。”
    司马亮清楚容妃的存在，触动着不少人的利益。并且对方的这个身份，也会为四皇子这边带来不少麻烦。
    正是因为这样，对方的死就很可疑了。至少，司马亮觉得里面应该有不少猫腻。毕竟七皇子前脚刚走，后脚四皇子就进城，发现了容妃自杀，这也太过巧合了。
    当然，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假，其实和司马亮的关系都不是很大。毕竟容妃和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有件事还是影响到了司马亮。那就是因为七皇子逃跑过快，导致司马亮这边的拦截命令刚刚下去，对方就已经弯道超车，逃到玉阳了。
    这速度，让司马亮都觉得有些离谱。
    所以眼下，司马亮就在头疼，该怎么让七皇子离开玉阳。毕竟对方这个伪帝存在，给自己带来太多不便。
    就说四皇子如果要借着清缴七皇子的名义，跟司马亮借道，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更别说，七皇子在自己这边，还会引一些人过去。导致自己这边的势力，出现分歧。
    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影响就更大了。往长远来说，这可是动摇司马亮根本的事。
    “可是这老七，刚刚丧母。我这做哥哥的，也不好下狠手啊。”
    “况且来说，我之前就把玉阳送给他了。该有什么理由，才能出面干预，让他离开呢？”
    司马亮很是头疼。
    就在这时，小三子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有人找您。”
    “谁啊，让他进来吧。”司马亮坐正身子，等待起找自己的人。
    随着对方进入，司马亮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一帆？你怎么来了？现在中都，不是应该很乱吗？你……是逃出来的吗？”
    刘一帆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
    “不，鄙人是带着秘密命令来的。希望王爷，能随鄙人出去一趟，有一个人，想要见您。”
    “见我？是谁？”司马亮眉头一皱。他想不通，刘一帆引荐什么人，要自己亲自过去。
    “王爷见到了就知道了。”刘一帆继续保持神秘。
    出于信任，司马亮觉得对方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所以就同意了刘一帆的请求。
    两人同乘马车，离开了燕城，来到一处驿站。
    “这里见人吗？”司马亮疑惑的看了看驿站招牌。
    “是的，王爷屈尊一下。”
    “屈尊倒没必要吧，就是这人我有点好奇了。”司马亮若有所思。
    一进驿站门，司马亮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四哥？”
    “哦，小六，你来了。”四皇子转过头看向司马亮。
    真是四哥。看到四皇子的面庞，司马亮很是意外。虽说在来的路上想过可能是对方，但由于时间以及身份原因，他感觉对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可不成想，居然真是对方。
    “四哥，你怎么来这了。你带了多少人，你就不怕……”
    “我就带了刘一帆，至于怕，我怕什么，怕你杀了我？难道你真的想对我动手？”四皇子笑着说道。
    司马亮哑口无言。
    真的只带了一个人吗？他怎么敢啊。难道他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他吗？
    要知道现在四哥就是中都之主，只要杀了他，二哥是来不及回去的。我这边是有机会占据中都的。
    只要杀了……只要杀了。
    司马亮目光闪烁，心里有些冲动。
    “不会吧，小六，你真要杀我？行吧，要杀就杀吧。反正这是你的地方，如果你有这想法，那我肯定回不去了。”四皇子叹息一声。
    司马亮回过神看了四皇子一眼，随即笑了笑。
    “四哥说笑了，我怎么会杀你呢。”
    虽说知道杀了对方能获得不少东西，但是出于一份兄弟情，司马亮暂时按捺住了那份冲动。
    “这样啊，那行吧。你过来，我们聊聊吧。”四皇子示意司马亮入座。
    人来人往的驿站中，司马亮坐到了四皇子对面。
    “四哥，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怕什么，都说了，这是你的地方。怕被人出来的是你，而不是我。”
    “也是啊。是我想太多了。”司马亮笑了笑。
    四皇子看着司马亮又笑了笑，随后他笑容逐渐消失，脸色沉了下来。
    “小六啊。虽说我们还能笑着见面，但心里的东西，却是不一样了。之前的那种相处，我们是回不去了。”
    四皇子的转变，司马亮并不意外。他知道对方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跟他来叙旧的。大概率是有要事。
    “四哥，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小六你倒是直接。这样也挺好。那我就直说了。”四皇子点点头。
    “眼下的情况，你应该都清楚。我这边呢，也知道你的一些事，也明白的你的想法。但是呢，有些东西，还是要说出来。”
    “皇位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好定下的东西。照理来说，只要是父皇的孩子，我们都有机会。”
    “你窥伺这份权利，也是正常的。不过，这个东西肯定还是要有限制的。”
    “我觉得，无论到最后，谁坐上这个位置。这个人，都应该是我们兄弟几个中的一个，而不是我们的皇叔，或者其他人。”
    四哥这意思，估计是想让我救二哥吧。司马亮不傻，知道四皇子现在说这些，代表着什么。可是吧，这件事，对于司马亮来说，并没有好处，甚至来说，对他有些不利。
    毕竟眼下来说，只要二皇子一天不回中都，四皇子就难以掌握属于二皇子的那份力量。
    这样四皇子对于司马亮的威胁，就不会有二皇子那么大。
    加上司马亮可以反复横跳，与燕北王那边的人交易，从而谋取更多利益。
    所以，对于四皇子相救二皇子，司马亮是不太愿意的。甚至来说，他一点都不想帮。
    “四哥说的有理，但是这个事。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毕竟很多东西，还是看利益而定的。”
    司马亮的话，让四皇子有些落寞。显然他听出了司马亮的言外之意。
    “小六，我知道，二哥不回来对你有利。但是吧，我还是想求你。”
    “你应该知道很多事，但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西北出事了，老五逃回漠国的时候，背刺一座城。虽说后面补救回来了，但因为损失不小，边防的压力增加了。”
    “现在是冬天，还好说，只要到了春天，漠国肯定会接机攻打过来。”
    “你也知道，我和二哥这边的人，损伤过大。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如果要动员，光靠我的名义是不够的，毕竟很多人都不服我。”
    “只有二哥在，才能命令的动一些人。只有这样，才能对西北布防，使得边境稳固。”
    “内都归内斗，但外部还是要防的。你在江南，是没事。但是西北陷落了，你拿到中原也很难守了。你也不希望得到一个破碎的黎国吧。”
第927章 你来我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四哥说的……是真的吗？他都到这里了，应该没有骗我的理由吧。司马亮暗想。
    内斗归内斗，外部首先防，这是四皇子的想法，也是司马亮的想法。
    不然，他也不会吃力不讨好，在帮助东方舒，牵制东方锦了。如果真如四皇子所说，西北边境出现了问题，那接下来，整个西北边，乃至中都都会受到威胁。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会遭殃。并且外部力量，不像内部斗争，作为劫掠者，只要被他们经过的城池，肯定会受到劫掠。到时候，司马亮能打回来，得到的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打仗重建，安抚，这一系列事情，会让司马亮和黎国百姓付出更多时间和血汗。这是司马亮不愿看到的。
    西北，这地方我肯定是管不到了。能解决的也就二哥了。那……我要救他出来吗？
    虽说对于漠国来犯的态度，司马亮很坚决，但是一到让二皇子回中都，他就有点纠结了。毕竟对方的能力，他是清楚的。而且眼下的一些事，司马亮也看到了一些常人无法察觉到的影响。
    虽说中都方面又经历了一次洗牌，军队方面，死伤严重，但是这其中退场的，多是反对二皇子统治，以及中立派的人。
    也就是说剩下的人，基本都是二皇子派的人。
    这种情况下，二皇子手下派系单一，只要给时间资源，很快就能发展起来。根本不会像之前一样互相掣肘。
    这对于一个帝国来说，肯定是好事。但是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因为那样的话，他就要和二皇子硬碰硬了。
    对此，司马亮是有点自信，但万一呢，谁能说自己稳赢，哪怕有优势，司马亮也不敢那么浪。
    “小六，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西北失守严重，危及西北祖地和华城，你也有不亏推卸的责任。”四皇子继续劝说。
    司马亮看了一眼四皇子，随后叹息一声。
    司马亮可以无视几个几十个，几百个人的死活，但是几千数万，他就不能无视了。毕竟他还没有冷血到那份上。尤其是这些人，和他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如果真因为他的选择，送掉那么多人的命和家园。那他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帮你，让二哥回来。”
    听到司马亮答应，四皇子脸上浮现几分喜色。
    不过，没等他笑多久，司马亮就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帮忙可以，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得到一个册封。我把现在所拥有的的属地，变成属国。从此之后，一切军事政治和财政权，都归我管理，中都无法干涉，并且无法用这个理由谴责，乃至发兵与我。”
    司马亮的话，让一旁的刘一帆都傻眼了。他没想到司马亮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个条件。
    四皇子看着司马亮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司马亮也知道自己条件很苛刻，但是他明白四皇子是会答应的。毕竟眼下中都已经管不到他了。对方给的也只是一个合法的名义。
    这名义，比起二皇子的回归，孰轻孰重想来四皇子也清楚。
    果然，片刻后四皇子点了点头。
    “可以，我回去，就让宗族长辈准备这个事。”
    “那自然是最好。”司马亮满意的点点头。
    二皇子的话题结束了。虽说具体的出兵时间，还没敲定，但只要司马亮这边同意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顺势四皇子，又想司马亮提出了索求，希望他能支援一些物资钱银，帮助中都渡过这个寒冬。毕竟这一次中都乱象和易主间，造成了很多东西被侵吞。查抄起来需要一定时间，可百姓等不了那么久。
    对此，司马亮到没有说什么，他很大方的给予了一些。毕竟物资这东西，他很早就筹备了。现在清点过后，算上使用他这边是有一定盈余的。
    这些多出来的与其放在仓库，不如以他的名义支援过去，收买一些民心。可以说，不算太亏。
    “小七，那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四皇子提起了七皇子。
    司马亮想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
    “老七，不好办啊。说实话，玉阳这个地方，我肯定是要收回来的。毕竟这怎么说也是江南之地。”
    “加上老七称过帝，他再留在我的地方，对于安定来说，有着不少的破坏。”
    “至于安排到何处，最好是让他呆在华城再也不离开吧。”
    “小六，你的想法倒是和我一样。只是这小七，他不一定会按照我们的安排来。”四皇子一脸为难，显然他对自己这个贸然称帝，又逃跑的兄弟很是无奈。
    “难办就难办吧，这事，交给我吧。四哥你就别操心了。”
    四皇子点点头，“那行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管老七的事了。但是有件事，我希望你带话给老七。那就是他母亲容太妃，真的不是我杀的。”
    “我进入中都的时候，她就自缢身亡了。至于原因是什么，我正在调查。如果可以，我会给老七一个交代。”
    “好的，我会把话带给老七的。那四哥这边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件建议你赶紧回中都吧。”
    “你这样离开，肯定会让很多人担心。甚至有可能，会有激进者，直接南下了。到时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嗯，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马上就离开。”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和四皇子简单聊了几句中都和燕城的情况，然后两人就分别在了驿站门口。
    “王爷，保重。”刘一帆行礼告别。
    “一帆再见。”司马亮回礼。
    目送骑马的两人离开，司马亮怅然若失。
    “这一别，何时才能相见啊。不，或者说，下次见就不能这样随意的交流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敌人了。”
    司马亮清楚，无论二皇子能否被救回。他这边的行动都是不会停止了。
    只要他向外扩张，他就会和四皇子站到对立面。同时，身为儿子的刘一帆，也会跟着自己保皇派的父亲走。
    司马亮算是和中都的人，正式分别了。
第928章 家中琐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城内，司马亮率先去到了杨府。
    他将今日见过四皇子的事，全盘告知了杨昱。
    听到这些话，对方很是意外。
    “王爷，您就这么放走了四皇子？会不会有点可惜。”
    司马亮微微一笑，“可惜啊，但是后悔来不及了。不过，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毕竟我不是那种狠到极致的人。”
    杨昱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
    “也是，王爷不可能把江山社稷丢了，谋求私利。那样的话，丢掉的民心可不少。并且只要华城陷落，后续肯定会背上不孝之名，长远来看，让陛下回到中都，不算差。”
    “只是，王爷只要了一个名头，是不是要的少了点。我觉得，再要一点人口，乃至土地，四皇子也是回答的。”
    “虽说过了平南往西的土地，不好守，但在外人来看，也是一种强弱的展示。可以让一些普通百姓知道，王爷现在做大了。”
    杨昱说的话，司马亮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这边条件都谈完了，也不好再追加了。毕竟都是兄弟，司马亮面子还是要的。
    “这个，当时就该带上你的。要不是刘一帆叫我……”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我这四哥也有小心眼。故意让刘一帆叫我出去。这样我就不会带其他人。谈判下来，就对他有利了。”
    “这样啊，那也怨不得王爷，没想周全了。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名义有了，后面也方便一点。不然的话，有些事情，只能在暗地里做，还容易引起民众议论。”杨昱安慰。
    ……
    司马亮又和杨昱聊了一下，送物资的事。对此，杨昱有点不满，但还是顺了司马亮的心意。
    “王爷，驸马好。”一位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看着女子的样貌，司马亮有几分熟悉。
    “苏琴，王爷不记得了吗？”杨昱说道。
    苏琴？哦，对了，想起来了。之前，在平南帮助过的女子。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司马亮看着苏琴问道。
    “苏素，她挺好的。每天都挺开心的。”苏琴答。
    “苏素吗？这名字还不错。以后，就继续辛苦姐夫和你照顾了。”司马亮笑着说道。
    听到司马亮说自己和驸马，苏琴脸上多了两抹红晕。见此，司马亮察觉到了什么。
    看来，我这姐夫，也不是很老实啊。这个苏琴怕是和他有一腿。
    司马亮用略带玩味的目光看向杨昱。
    估计是真的有些心虚，在感受到司马亮眼神中的含义后，杨昱目光躲闪了一下。
    “对了，有件事。王爷你知道吗？就是赵大人的女儿，赵梅娘，听说要和盛定结亲了。”
    杨昱的转移话题有些拙劣，但奈何内容司马亮还有点兴趣，所以司马亮不再探究对方和苏琴的关系，而是问起了赵梅娘的事。
    “之前听到过一点风声。没想到，真的要凑一起了。这事，是赵宇和盛王决定的吗？”
    “是的，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定也一直在顺宁，哪有时间顾及自己的人生大事。”杨昱答。
    虽说这是包办婚姻，但司马亮没有觉得不好。毕竟自己手下的班底，进行联姻，这样可以让几方势力，能更加紧密。从而更加稳定。
    “只是吧，这婚事。似乎您的小舅子，不是很满意。他似乎对赵姑娘有点兴趣。或许两个年轻人，私下见过。有了些许好感。”杨昱又说道。
    “啊？唐麟儿？”司马亮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司马亮知道唐麟儿，学乖了转变了不少，但由于先入为主，他依旧觉得对方是个顽劣的孩子，根本没到谈情说爱的年纪。
    更别说在司马亮看来，对方和赵梅娘一点也不般配。除开身份上的区别，就年龄，家教和性格方面，唐麟儿都属于弱势一方。
    这种女强男弱的情况，在司马亮这种大男子来看，实在是难以想象。
    “对啊，唐麟儿为了这件事和唐老爷吵了几架。由于这件事，王爷表明过态度，唐老爷就没敢和您说，就来寻求了一下我的意见。”
    “我这边呢，也没处理过这种家事，自然给不出建议。听唐老爷的意思，似乎有意，从燕城新崛起的几个家族中，挑选一个姑娘迎娶，好让唐麟儿收收心，断了这份念想。”
    新崛起的家族？司马亮若有所思。
    “对了，我之前听说过，燕城多了不少新贵商人，姐夫你这边了解多少。”
    “了解的话，肯定是比王爷多一点的。只是打交道的话，我这边其实不多。和他们对接的人，基本都是小三子那边的人。如果，王爷想了解具体的，问小三子他应该能说出不少。”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司马亮点点头。
    该聊的聊完，司马亮又和杨昱聊了一些家长里短。司马亮一如既往的大方，杨昱这边的话则是有些许躲闪，想来这位驸马爷，对于自家内宅的权利，远没有外政那么大。
    告别杨昱，司马亮打道回府。可走到半道，路过唐府的时候，司马亮又有了些许想法，于是他进入了唐府。
    说来也巧，司马亮进入的时候，就有其他人在。
    看对方领着一个少年，果儿站在唐崇身边，想来双方是在相亲。
    司马亮先是看了少年父亲。是一张没见过的生面孔。
    结合杨昱之前所说。司马亮猜测唐崇挑选的相亲对象，很有可能也是新贵商人。
    “王爷好。”看到司马亮到来，商人很是谄媚。
    “嗯。”司马亮倒没有表现出反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毕竟唐府主人是唐崇，哪怕对客人不满，他还是要给自己老岳父一点面子的。
    坐到唐崇让出的主位，司马亮看向了前来相亲的少年。
    怎么说呢，粗看之下，司马亮差点把少年看作成一个女孩。
    当然，这并非贬义，而是少年的容貌过于俊俏，甚至有点女像，加上因为紧张的脸红，所以看起来比较奇怪。
    面相不是很差，家事的话，岳父能看上眼，估计也不会太差。年龄，个头和果儿也挺般配，感觉可以。司马亮暗暗点头。
    作为姐夫，司马亮没少听宝儿提起果儿的事。只是这种事，司马亮才懒得操心，所以一直都没管。
    现在唐崇挑选了一个身份合适的人，司马亮自然要物色一下，好把果儿嫁出去。这样以后宝儿那边也能少点唠叨。
    “叫什么。”
    “徐正。”少年父亲说道。
    “这是你的名字，还是他的。”
    “这是小人的。小儿的名字是徐文渊。”
    徐？不会又是徐武的亲戚吧。好像燕城徐家，都是一家吧。估计有点亲戚。
    文渊？这名字挺普通的。不过，也还行吧。
    司马亮满意地点点头。
    “徐文渊是吧。今年几岁了。读了几年书了。”
    被司马亮问道，徐文渊很是紧张。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切。”一旁的果儿发出不屑的声音。
    “果儿，你太没礼貌了。”唐崇瞪了果儿一眼。
    果儿不敢说什么，只是不满的看着徐文渊。
    本来徐文渊就够紧张了，还被果儿这么盯着。这使得他更加慌乱，看起来快哭了一样。
    “对不起，王爷。小二现在十六岁，他自八岁开始念书，就没见过几个外人。就连同龄男女更是没见过，所以……他有些紧张。”徐正为徐文渊解释。
    想到之前的盛定，司马亮也算能理解徐文渊的情况。毕竟有些人从小到大，确实没接触几个人。人际方面比较差，也是正常的。
    “没事，以后多锻炼锻炼就行了。”
    看司马亮帮徐文渊下台，果儿看不下去了，“姐夫，这还要锻炼啊。你看他这样，话都不会说。这样的人，怎么嫁嘛。这要是让姐姐知道了，肯定会说的。”
    果儿的话，让司马亮脸都黑了。
    这小丫头，真是的。当着外人，都敢这么说。宝儿真是把她宠坏了。
    司马亮没有回话，而是瞪了果儿一眼。
    面对司马亮和唐崇的双重攻击，果儿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地位，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虽说果儿这边闭嘴了，但她的话并没有被收回，这就导致了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这种情况下，作为徐正的商人，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接下来没法聊了，所以识相请辞。
    “王爷，小人还有点事。下次再带小儿过来吧。”
    “嗯，下次吧。我这次来的不是时候。”司马亮点点头。
    “对不起了，徐老弟，小女管教不严。”
    “没事，唐姑娘这叫有性格，挺可爱的。是不是啊文渊。”
    “啊。”徐文渊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果儿。看到青春的脸庞，他的脸一下就红了。
    “嗯……挺可爱的。不……那个……嗯……”
    看着徐文渊的表现，司马亮觉得对方有点意思。同时，他还偷看了一下果儿的表情。
    然后他就发现，嘴硬的果儿，在被夸奖的时候，居然羞涩了。想来女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听好话的。
第929章 唐崇的麻烦儿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送走徐文渊，唐崇的笑脸瞬间消失。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果儿。
    “唐果儿，你怎么回事。跟你说多少遍了，家教家教。这么说你好呢。宝儿她……嗯……家中三个姑娘，就你最不听话。最不讲规矩。”唐崇显然是想拿宝儿当反面教材，但奈何司马亮在，他不好说什么。
    当然，司马亮其实挺想知道宝儿曾经的轶事。
    随着夫妻生活，从生疏到习惯。宝儿展现出了更多古灵精怪的一面。
    司马亮知道这并非宝儿变了，而是对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嫁做人妇，以及在唐府的教育导致之前的她一直压抑着本性。
    虽说对方这个样子，有时候难以理喻，但司马亮还挺吃这一套的。毕竟他可不想，整日面对一群讲规矩的人，回到后宅，还要遇见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妇，那样他的日子太过一成不变，乏味了。
    “哪有啊。今天不都乖乖见人了。要不是姐夫来了。”果儿把锅甩到了司马亮身上。
    “唐果儿，你太过分了。居然说王爷的责任。你哪里的胆子。看来，下月要取消你出门的资格了。不然，你都不长记性。”唐崇气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错了，错了。爹爹，错了。”果儿拉住唐崇的衣袖开始撒娇。
    只能说，唐崇这家伙也是嘴硬心软。果儿就拉扯了几下，他脸色就没那么硬了。想来对方如此野，也是因为唐崇自己不能狠下心。
    见唐崇难做，司马亮帮忙解围。
    “好了，果儿，别缠岳父了。这事的话，你是躲不过去的。今年过了你都十五了。马上二八，大姑娘了。也该出嫁了。”
    “这个徐文渊，就我现在看来，感觉不是很差。你如果不是很排斥，可以考虑一下。”
    “还不差啊。那样子，涂个胭脂都是姑娘了。那还是相公，分明是姐妹。”果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唐果儿，你太过分了。有这么说人的吗？”唐崇气愤道。
    “哪有过分，你没看到吗？那徐文渊，扭捏的样子，不比我女人。”
    听着果儿的话，司马亮又想起了徐文渊的样子。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噗呲。
    司马亮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姐夫也笑了。是不是嘛。”果儿指着司马亮说道。
    “没有啊。我不是笑这个。我是想到好笑的事，所以笑了。”司马亮收起笑意。
    “姐夫，你怎么也这样啊。明明你笑的就是那个徐文渊。”果儿埋怨起司马亮。
    ……
    只能说，唐家留下来的这个闺女实在是闹腾，她烦了司马亮和唐崇好一阵。所幸动静比较大，闻声赶来的竹夫人把果儿拉走了。
    这让司马亮和唐崇终于能清静下来了。
    “果儿，脾气越来越大了。”
    唐崇无奈摇头，“是啊，都是王爷给的底气，让她都飘飘然了。现在给她介绍一个夫家，都是各种理由挑刺。老夫都服了她了，小小年纪，怎么找那么理由。”
    虽说自己孩子还没长大，但已为人父的司马亮，也算能明白唐崇的想法了。
    “我是可能影响到了她。但更多还是因为唐家吧。毕竟这府中，就剩她一个小公主了。岳父你和一众人，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果儿这年纪，肯定会多想。可能她觉得离开唐府，以后就不会是小公主，所以才对成婚如此抗拒吧。你也看到了，像盛定再到这个徐文渊，很多男子，他们不算差。”
    “果儿拒绝肯定不是因为人，所以岳父你这边，还是要多做做果儿这边的工作。不然，真成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了。”
    司马亮的话提醒了唐崇，对方点点头，表示认可。
    “王爷说的是，看来以后老夫得多做做果儿这边的工作了。”
    “这事，你慢慢想办法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做。有足够的时间。对了，麟儿那边，怎么样了。刚刚我从姐夫那边过来，听说他对赵梅娘嫁给盛定有点不满？”
    “王爷您知道了。这事……怎么说呢，就是麟儿不懂事，所以才这样。”唐崇赶忙解释。
    “没事，我不是来问责的。我只是问问。说来麟儿这边，我也没这么关注。我不知道他和赵梅娘有什么过往。”
    “就现在这种情况来说，他应该是见过赵梅娘的。你这边知道什么内情吗？”
    司马亮这么说，唐崇轻松些许。他叹息一声，随后坐到了司马亮身边。
    “这事啊，怎么说呢。具体老夫也不太清楚。老夫只知道，在相亲之前，麟儿就见过赵梅娘。至于哪里见的，老夫逼问过麟儿，但他没说。”
    “这样啊，那看来只能问他了。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对了，都已经十二月了。马上就过年了，岳父今年还回宁城吗？”
    “回肯定要回，时间的话，还没确定。”
    “没定的话，下次一起去吧。”
    “可以……”
    ……
    司马亮和唐崇聊了一些家里事。随后，走向唐府外宅，准备离开。
    可在半道的时候，司马亮就被躲在院落一角的果儿，给叫住了。
    “姐夫，姐夫。”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出于好奇，司马亮凑了过去。
    “姐夫，你和爹爹在聊我的婚事吗？”
    “没有，这事我不管。你要说，就去和岳父说。”司马亮才不想和果儿扯皮，把责任全推给了唐崇。
    “这样啊。行，回头我再去缠爹爹。”
    司马亮一脸无语。
    “姐夫，我叫你是关于麟儿的。他好像很喜欢赵姑娘。所以作为姐姐，我想帮他说说情，毕竟他再傻也是我的弟弟。父亲不帮，也就我能开口了。”
    司马亮更无语了。心想：你帮忙，叫我干嘛。你自己不能去说？
    当然，即便对方真获得了唐崇那边的同意，司马亮这边也会棒打鸳鸯。
    毕竟赵宇和唐家联姻这事，司马亮是打心眼里不同意。所以他也不打算瞒着唐果儿，打算自己当这个恶人，好让唐家安稳一点。
    “果儿，麟儿和赵梅娘的事，其实是我从中阻止的。至于原因的话，其中牵扯着我的利益平衡。就这么说吧，只要我在一天，他们俩的婚事就不可能。如果麟儿觉得有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来和他讲道理。”
    司马亮的话，让果儿沉默了。
    “这样啊。那……姐夫对不起，打扰了。”
    不知为何，司马亮感觉果儿对自己的态度生分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有些东西司马亮真不能由着唐家人来。
    “没事，以后注意就好了。你这边尽量听点话，别让岳父操心了。他年纪大了，有些时候经不起折腾。”
    “知道了。”
    跟果儿说教了一番，司马亮打道回府了。
第930章 麻烦接踵而至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回到府上，天空中就下起了小雨。
    “运气不错，算是淋不着了。”司马亮站在屋檐下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小三子给司马亮送来一份，宁城过来的信件。
    看到署名，司马亮知道是赵宇送来的。
    打开来，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与司马亮所料没差多少。基本都是解释，为何扣下燕北王信件的事。
    当然，原因虽多，但其中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司马亮掺和西南的事。因为在赵宇的探查中，对方发现，西南的势力成分过于复杂。
    司马亮这边是外援，很多时候只能配合定南王的调令，这就很容易陷入被动。这种情况下，极容易出现较大的损伤。
    加上帮助西南，司马亮短时间难以获得什么好处，赵宇觉得帮助定南王弊大于利。
    说实话，赵宇的理由司马亮能理解，但是他还是想帮助定南王。毕竟这个事，也算是他日后谋划的一部分。
    现在司马亮确定要帮助二皇子回中都了，这样在对方平定西北之后，司马亮就要和对方过招了。到时候，西南的归属就会极为重要。
    司马亮不奢望定南王倒向自己，但他绝不希望定南王倒向二皇子那边。
    毕竟多了一处西南的拉扯，司马亮这边对二皇子优势就不一定有了。
    况且来说，司马亮如果不出兵帮助定南王，对方很有可能会找到刚刚占据中都的四皇子。
    到时候，对方倾向于二皇子派，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很多时候，大家都是看利益的。亲缘关系，得往后面靠。更别说司马亮，二皇子和四皇子，在定南王看来都差不多。
    所以在看了赵宇的来信后，司马亮很快就草拟了自己的想法，让人送给对方。
    回到书房，司马亮发现桌上还多了几封信。
    对此，司马亮有些许疲惫。
    “又是谁，那么勤快。”司马亮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查看了一下署名。然后他就发现，写信人居然是应子馨。
    想到对方，司马亮就想起了小瑶和那未曾谋面的孩子。一时间，他就有点失落。
    “这女人，是来催我找人吗？唉，最近都忘记这件事了。唉，该怎么糊弄呢。”
    司马亮躺在椅子上，拆了信封了。
    简单扫了两眼，司马亮就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司马亮的这封信并非催司马亮做什么。而是在感谢司马亮的帮助。
    原来在司马亮告知对方，童家人的离去后，对方就跟着一起去了中都。
    也不知道这应子馨用了什么手段，真给他找到了童家人。然后就是，应子馨从童家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内容的话，应子馨没有告诉司马亮。不过，对方看起来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暂时不需要司马亮。
    由于比较顺利，所以她那边怕司马亮又在忙活，所以寄信过来，让司马亮暂停工作。并且，出于感谢，对方还送来了一幅新的画作，上面画的自不必说，就是小瑶和孩子。
    看着这幅群山环绕的画作，司马亮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我去过吗？还是说哪里见过类似的画？这想知道的时候，却想不起来。”
    “要不要，回头找人看一下？”
    “不了吧，小瑶的存在，还是少点人知道吧。尤其是她还有孩子……感觉最好还是不让人知道为好。”
    不比以往，司马亮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只是小瑶一人，司马亮是很好寻找的。但是对方有个孩子，这就比较麻烦了。
    毕竟此前宝儿逼着立储的事，才刚过去不久。虽说宝儿的行为有些问题，但整体来说，是为了司马亮这边的稳定。
    嫡长子继位，名正言顺，可以让司马亮手下的人，以及后宅的人，都明白主次。
    可如果，司马亮这时候，带回来一个没有走流程，年龄更大的孩子，这对于嫡长子来说，就会产生一些影响。
    并且这会在孩子日渐长大后，产生更多问题。
    尤其是双方产生一些能力上的差异，这就会导致司马亮手下的人站队出现问题。本来一个同龄的安安，都够司马亮头疼了，再多一个，那不得上演司马亮自己这个剧本。
    身为局中人，司马亮可不想这样的事，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发生。所以他想极力避免这种情况。这也是司马亮不再打算，要更多女人的原因之一。因为孩子实在是太难解决了。
    想了一下，司马亮把应子馨的信和画，都收进了自己暗格之中。
    “没有署名？这信，怎么会摆到我桌子上来的。嗯？这是荣家的印章。难不成是荣阳送的？”看了看信封，司马亮拆开了信件。
    秀气的文字映入司马亮的眼帘，这熟悉的书法，让司马亮一下想到书写人。
    “齐澜吗？没想到，她居然会给我写信。”之所以，司马亮一眼能认出。这得益于从荣阳府上，收来的齐澜字画。
    对于这些女子气很重的字画，司马亮偷偷放在了王府，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
    平日里，司马亮想到齐澜的时候，就会过去看看。虽说去得不多，但由于每次去都会呆上不少时间，所以久而久之，司马亮就记下了齐澜的一些书写习惯。
    甚至司马亮自己的一些书写习惯，都有点被带偏了。当然，这事只有他下面的人知道，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出来。
    “让我别去定南吗？这事……不好办啊。”看着齐澜信中所劝，司马亮有些为难。毕竟他这边刚刚给赵宇表明了态度，并且他自身想法也很坚定。
    司马亮又看了一下齐澜给出的原因，在看到雷家人整体进入西南以后，司马亮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赵宇送来的汇报中，司马亮了解到雷池山庄周边，是有不少练兵，打铁之类的地方。
    就留下来的东西推算。雷家这私兵数量，起码有个三四万。甚至可能有五六万。
    这种甲胄齐全的私兵，基本等同司马亮手下的兵，甚至有些方面还优于司马亮这边。毕竟司马亮这边老兵很少，多数都是新兵，真打起来，没有装备上的优势，基本就是大劣势，很容易出现问题，就会溃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司马亮想让士卒去西南锻炼一下，从而在真正御敌的时候，表现不会那么差。
    可眼下来看，雷家这么多私兵进入，加上原有的世子势力，以及山民势力，这总兵力，可能都逼近10W了。
    司马亮这边要倾巢出动，才能与定南王的士卒，凑出近10W的士卒。
    听起来是均势，但其实就是劣势。毕竟山地作战，山民有优势，硬碰硬，几方士卒强度算下来，司马亮这边也就能打打山民了。打别的讨不到什么好。
    这么一合计下来，司马亮派兵过去，风险就很大了。
    最主要，这人派过去，司马亮这边就空虚了。虽说现在冬季，四皇子那边刚刚还谈过，不一定会抓住机会偷袭，但万一对方耍小心眼，或者手下人进谗言，司马亮这边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司马亮有点不想援助西南了。
    “该怎么办呢？要撤回送给赵宇的信？还是说，另想他法？”
    “可是，这是皇叔的支持，我不想放弃啊。就没有减少出兵和风险，还能帮到皇叔的办法吗？”
    “我一方肯定是承担不住的，所以最好是加一方。最好是四哥那边也出点兵，这样我就不怕自己这边损耗了。只是，四哥会同意吗？”
    “他应该会吧。毕竟皇叔那边他也要争取一点支持。只是他真有那么多富余兵力吗？西北还要戍边呢。”
    “那眼下，哪里还有能抽调的援助呢？老七？”
    “他……算了吧。”
    ……
    事发突然，齐澜的一封信打乱了司马亮的算盘。他需要重新考虑对定南王的援助。
    对此，司马亮打算先征求一下四皇子的意见，以及定南王的回信。这样他才能更好做出布置。
    虽说这会导致出兵时间大大延缓，但有些事只能这么做。
    就在司马亮为这件突然的事，犯愁的时候。徐望山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根据徐本耀船队带回来的消息。崎国那边又开打了，东方舒需要帮助。
第931章 后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听到消息，司马亮眉头一皱。心想：
    又要帮助吗？不是说暂时不会打起来吗？
    如果真打起来，这意思代表东方锦回崎国了？
    那我这边要帮吗？
    物资还能给点，真远渡重洋去帮助，不太现实了。
    “有具体内容吗？”司马亮看向徐望山。
    “有，王爷过目。”徐望山递上信件。
    打开信件，那熟悉的字体映入司马亮的眼帘。
    刚刚看过齐澜的信，司马亮再看到东方舒的信，心里难免比较起两人的字。
    齐澜字，看起来更习惯一点。不过，东方舒的字也不算差，只能说看得比较少。
    简单扫了两眼，司马亮看完了内容。
    东方舒向司马亮寻求的援助，并非物资或者人马上的援助。对方想要的是，司马亮这边能够拉扯住燕北王这边的注意。
    按照东方舒理解，东方锦和燕北王的约定并未结束。东方锦这次返回崎国，只是因为燕北王病了，为了避免他搞事，所以让他暂时回国候着，等需要了再叫他。
    眼下，东方锦和东方舒才刚刚打上交道，如果燕北王能让东方锦支援，那东方锦大概率会抽身南下。
    这样东方舒这边的压力，就能减缓很多了。只要能撑到最冷的时候，东方舒基本就能撑到来年春天了。
    到时候，一些安排和布置下去，东方舒这边可以少要一点东西，逐渐自给自足。
    “让我拉扯皇叔的注意……，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皇叔现在的情况，好像不乐观吧。还能够起来，做安排吗？”
    “……其实好像也不用皇叔。或许几个堂兄也可以。只是我该说服谁，怎么说服，用什么理由呢？”
    只能说东方舒的请求，有些不太合时宜。
    要知道司马亮刚刚和四皇子，敲定了救援二皇子的事。虽说讨伐日子还没确定下来，但从四皇子所求过冬物资，以及西北军情来说。
    至少这个冬天是没机会讨伐了。
    而且在这个冬天，司马亮还想帮助一下定南王。所以他这边是给不了燕北压力的。
    没有压力，哪怕司马亮说服了燕北王的儿子们，也无济于事。毕竟东方锦也不是傻子，如果只是简单调离，对方也能看出来。大概率会拒绝。
    所以，司马亮这边想要帮到东方舒，需要费很大的功夫。
    “唉……再说吧。先确定四哥那边，要不要帮皇叔吧。先管好定南，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虽说还没有完全放弃，但司马亮对于帮助东方舒的事，没有报太多希望。因为帮对方，要打乱司马亮这边太多计划了。
    两害取其轻，司马亮也只能选择更加重要的国内利益。
    三天过去，四皇子的回信，从中都送了回来。
    只能说，对方的回答，要让司马亮失望了。
    四皇子对于帮定南王，是支持的。但是西北的军情比较紧急。四皇子衡量之下，觉得还是西北比较重要。
    并且就在司马亮手中信送出的时候，四皇子就前往西北戍边了。这一去，对方没有给出准确的回来时间。
    估计短时间内，很难联系对方了。
    没有四皇子那边人的帮助，司马亮这边单独支援就有点吃力不讨好了。
    可是西南和崎国不一样，司马亮实在不愿放弃。于是，他想起了别的办法。
    隔了一段时间，再度见到荣阳，司马亮感觉对方又胖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错觉，毕竟天气冷了，荣阳衣服穿得也厚了一些。
    “王爷，您找在下有什么事吗？”荣阳行礼问好。
    司马亮示意对方坐下，“自然是有要紧事。对了，再说正事前，我想问问你，大岛那边怎么样了。还有，海上你们有遇到其他势力的船吗？”
    听司马亮说起大岛，荣阳叹息了一声。
    “怎么说呢，我们干预的越来越多，导致了不满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增加移民之事，如果不是我们这边有王爷的人保驾护航，估计都要打起来了。”
    “这么严重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司马亮有些许意外。像荣阳说的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不是……王爷比较忙，加上这事，您交给了在下。所以在下想自己努力一下。如果说，在下能解决，这样就不用劳烦王爷了。”
    不管荣阳的话，是不是真的，但说出能为司马亮分担，就足够让司马亮宽慰了。
    “你能这样想，确实不错。不过，有些东西不能勉强。实在不行，我这边也是可以帮忙解决的。”
    “谢王爷体恤。”荣阳感谢。
    问完荣阳的工作情况，司马亮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
    “你手里现在还有多少人，为你卖命。我说的是那种，能提刀穿甲的。”
    荣阳想了一下，随后摇摇头，“王爷，在下手里的人，基本都散了。现在就一些老仆从还跟着做点活了。剩下做点事，在下都是用王爷的人了。”
    司马亮知道荣阳，在洗白上岸。但他没想到对方那么快。
    “你这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手下人的意思。”
    “两者都有吧，硬说多的话，还是手下人。现在燕城的生意行情格外好，一些曾经没经过商的人，都想下场试试。”
    “在下手下的人，就有尝试赚了不少的。这带动下，很多人都跟着去了。”
    “本来，在下就在想手下生计的事。他们找到事了，在下自然答应。王爷，在下是不是做错了。耽误了王爷的事。”
    司马亮叹息一声，“你这样安排没有问题。至于我这边，其实真算上你那些人，还是不够啊。或许……西南的事，我也不该掺和。”
    “王爷想干预西南？”荣阳问。
    “是的，皇叔向我求援了。我想让皇叔倒向我，或者中立，这样在以后的争斗中，能少一个敌人。”司马亮答。
    “王爷，人的话在下是没有了。但是干预西南，在下有个办法。”荣阳说道。
    “哦？真的？说来听听。”司马亮颇感意外，示意荣阳讲述。
    “办法的话，很简单。就是许诺，分化。”
    “西南的山民，在下打过一点交道。他们对外虽说是叫同一种人，但其实内部，派系也有不少。”
    “往年，西南来江南的百姓，数量可不少，其中大部分就是山民。”
    “这些人，见识不是很多。只要王爷忽悠一下。凭借对江南的掌控，王爷可以不用付出太大代价，就可以让他们为您卖命了。”
    忽悠想要投靠我的人吗？这虽说不太好，但也算是个办法吧。
    形迹方面不太好，但司马亮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很差。毕竟此消彼长之下，司马亮可以拉近与敌对者之间的差距。
    思索了一下，司马亮决定尝试一下。于是他让荣阳，帮忙联系，可能有意愿的山民领袖。
    对于司马亮的吩咐，荣阳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会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去做。原因的话，比较简单，荣阳感觉自己身体欠佳，不好走动。
    对此，司马亮也没有强求，毕竟对方年纪也确实不小了。有些事，也不用亲力亲为。
    司马亮这边只要事情给他做了，没问题。他就不会说什么。
    “王爷，借这个机会，在下还有件事想说。”在司马亮准备示意荣阳离开的时候，对方却开口了。
    “有事直说。”
    “好的王爷。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在下的事。本来吧，在下是打算一直跟着王爷的。但您也看到了，在下手下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如果这次手下的人，做事不差。”
    “在下希望，对方能接替在下的职位。这样，在下可以搬迁出燕城，找一处地方，好好养老了。”
    “养老？”司马亮眉头紧皱，他没想到荣阳会和他说这个。
    荣阳年纪大，司马亮是认的，但到养老，司马亮真感觉没到这份上。
    “你是出什么事了？还是说有人动你，所以你怕了？”司马亮反问。
    “不不不，王爷，在下一切都好。在下的话……只是想了一下荣家的未来，所以才这样安排的。”
    “钱财，地位，荣家已经够了。王爷这边能给的都给了。但是吧，荣家有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那就是王爷下一个班底中，荣家没有可以参与的人。”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荣家无法一直参与到王爷这边，那最好的结果，还是远离权利中心。虽说少了一些上进的可能，但长远来看，肯定是更有利于家族发展长远。”
    都开始为子孙考虑了吗？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吧。毕竟我都有孩子了。
    想到时间快速过去，日后孩子会接手自己的一切，司马亮就有些出神。
    “荣阳，你打算到哪里去养老。是在江南，还是去海外。”
    荣阳摇摇头，“暂时没想好。如果想好了一定和王爷说。”
    “行吧，那就以后再说。”
    说罢，荣阳离开了王府。
第932章 玉阳心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玉阳城，林府内的一处庭院。
    七皇子大白天喝的烂醉。他躺在一个婢女腿上，一双手不老实地来回摸。
    “快喂我，快……”
    婢女满脸通红，略带僵硬地为七皇子倒酒。
    “陛下，少喝点。待会皇妃娘娘看到了，她会生气的。”虽说听话了，但婢女还是抬出了林舒晴，想让七皇子少喝点。
    “看到就看到呗，反正她也看不起我。什么样都一样了。”七皇子一脸无所谓。
    正说着，婢女的脸色变得惨白。同时婢女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怎么了，这就吓到你了。”七皇子看向婢女。
    “不……是皇妃。”婢女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听到是林舒晴，刚刚还无所谓的七皇子瞬间怂了。他赶忙爬起身，收拾了一下形象。
    “晴儿，你来了。”
    看着七皇子不争气的样子，林舒晴气不打一处来。
    可想到对方的身份，此刻还有外人在，林舒晴强忍住了脾气。
    “陛下，母妃才刚刚离世，你就如此颓废，你对得起她吗？”
    提起容妃，七皇子很是伤感。
    “我不就是因为娘死了吗？明明可以一起走，娘为什么要留下。还有……四哥为什么要逼死娘。她只是一个女人，能做什么，能害他们什么，为什么就容不下她。”
    看着七皇子这样，林舒晴心中升起了几分怜悯。
    大部分是对七皇子丧母的同情，但也有少部分是对七皇子的可怜以及愧疚。
    与在宫中不同，回到玉阳的林舒晴消息比七皇子广多了。并且她还可以和林殊交流，所以她这边了解到的内情，比七皇子多。
    就林殊从中都打探来的消息，容妃根本不是四皇子逼死的。极有可能是被秦渊那些，倒戈之人弄死的。
    毕竟这些人知道四皇子，很头疼容妃的存在。如果可以，肯定是希望对方不存在。
    加上，容妃本身，也和秦渊一行，争夺走了部分权利。所以借着四皇子进城的档口，对方做出一副四皇子逼死容妃的戏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之所以，不告诉七皇子真相。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林殊和林舒晴觉得，七皇子如果要复位，肯定是需要很多外力的。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接触，秦渊或者对方手下的人。
    为了避免七皇子产生什么仇恨情绪，所以林殊和林舒晴让人隐瞒了真正的消息。
    虽说这东西，只能瞒一时，很难瞒一世。但只要时间过去，后面有些东西，林殊和林舒晴，就可以更好控制七皇子了。这样就能避免对方接触真相。
    可以说，自打七皇子离开中都的那刻起，林舒晴就想着把对方架空了。毕竟对方的本事已经展现出来了。就只有那么多。
    如果以后还按照七皇子自己的想法来，以后的路怕是更难走。
    “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和陛下说。”林舒晴示意婢女退下。
    在对方走后，林舒晴拉着七皇子，走到了屋中。
    “陛下，臣妾这边……想要怀个龙子。希望陛下能够准许。”
    听到林舒晴的话，七皇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爱妃这么想要，朕自当给予。”说着七皇子抱起林舒晴，走向了里屋。
    隔了几个院落的亭子中，林殊正一个人泡着茶水。
    “晴儿看你加油了。先怀上一个孩子，后面就容易多了。”
    “这个七皇子，是真的一把好牌玩得稀烂。”
    “本来，秦渊那边都打点好了。只要不称帝，对方就会配合做局。到时候，四皇子真的回来，也可以动手伏击。”
    “可……这虚名皇帝有什么用呢？现在位置才坐了这么一会，就被人踢出来了。这以后，想要回去，可就难了。”林殊叹息一声。
    对于七皇子称帝，真心帮他的人都提出了异议，其中林殊更是首当其冲。奈何对方就是劝不住，最终把局面变成了这副不好收场的样子。
    当然，希望渺茫，林殊也不可能放弃。毕竟这条路回不了头，现在他已经站到七皇子背后了，改不了门庭了。
    林殊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茶，随即叹息一声。
    “燕王估计也不是安分的主。近来听说燕王和四皇子私下见过。也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最主要，燕王居然还和定南王取得了联系。甚至，还想介入西南的局势。”
    “这西南要是被他插一脚，麻烦可就大了。”
    “得想办法阻止一下他了。”
    就在林殊想着对付司马亮的办法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
    “少爷，有人求见。”
    “是谁。”
    “秦顾斌。”
    一听秦顾斌的名字，林殊瞬间来了精神。
    “赶紧把他请进来。”
    “好的，少爷。”
    片刻后，身穿戎服的秦顾斌，走进了院子。
    虽说对方穿了不少，但从脸色发白，走路颤抖来看，对方似乎冻得不轻。
    “秦少爷，您怎么来了。”
    “唉，我也不想来，这不是没办法吗？”
    不想来就别来，没办法，就别想。对于秦顾斌高高在上的样子，林殊很是不满。但介于双方合作，林殊只得笑脸相迎。
    “劳烦秦少了。”
    “那肯定，这在玉阳的几天，你可得好好补偿我。”秦顾斌毫不客气地坐到林殊对面，随即拿起一个茶盏倒了一杯茶水。
    “秦少，慢点，那茶盏是用过的……”
    没等林殊说完，秦顾斌就喝下了茶水。
    “谁用的？好像有胭脂味，是女人？”秦顾斌回味了一下。
    “额……是皇妃喝过的。”
    “皇妃是吧，那有点冒犯了。不过，她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吧。”秦顾斌微微一笑。
    “不说……是没什么事。”林殊有些许尴尬。甚至感觉有些屈辱。
    在他看来秦顾斌的行为，有些不尊重林舒晴。
    秦顾斌又用那只茶盏倒了一杯茶水，随后他一边品尝，一边摆出一个舒适的姿势。
    “我爹，让我来这，是有件要事吩咐与你。”
    “秦公子请讲。”林殊淡然问道。
    “这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之前，让你帮助定南王的后续。”
    一听这事，林殊脸色稍变。
    “秦大人，是打算对西南出手了？”
    “算是吧。当然，主要是为了避免司马亮，捞到定南王的人情。从而在后续的争斗中，得到定南王的支持。”秦顾斌说道。
    “燕王吗？他是确定要动手了吗？”
    “七八成吧。就在前几天，他还写信问四皇子，能不能一起帮定南王平定的西南。”
    “那四皇子是答应了吗？”林殊追问。
    “四皇子有心无力。他想答应，都没办法。”
    “为什么？”林殊有些好奇。
    秦顾斌喝下茶水，指了指北边。
    “西北出事了，他已经赶过去救火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四皇子离开中都了？那我们这边是不是有机会了。”林殊眼睛一亮。
    秦顾斌摆了摆手，“你就别想这事了。你不看看七皇子那什么德行。朝中官员，每一个看好他的。而且他在民间的风评极差，百姓都不看好的。你叫这样的人，怎么进中都。”
    “现在进去，怕是四皇子走到半道，就该逃了。”
    秦顾斌没有给七皇子留一点面子。
    林殊不愿承认秦顾斌的话，但就眼下来看，对方说的没错。七皇子确实是个坑人的家伙。
    只是对方再坑，也是自己的妹夫了，林殊也只能帮对方说话了。
    “那秦大人那边，怎么安排陛下的。后续还打算让陛下进城吗？”
    秦顾斌瞥了林殊一眼，“父亲他让我给你带话，以后暂时别管七皇子的事了，好好跟着他干。”
    “到时候，只要秦家有一席之地，你林家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于画饼，林殊没怎么相信，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和秦家关系没有那么好。
    不过，对方都这么说了。林殊还是配合感谢了一下。
    “秦少爷，那西南那边，我们具体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这个挺简单的。谁赢我们帮谁，在没赢之前，我们就左右摇摆，乱搞破坏。只要能消耗掉西南的军力，剩下的都简单。”
    没有具体的计划，这让林殊有些纳闷。
    谁赢帮谁，左右摇摆？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林殊稍作思量，随后看向秦顾斌。
    “那我这边要出多少人，秦大人这边又派多少人。”
    秦顾斌摸了摸下巴，“你这边有多少出多少，至于爹那边，西南就有人，时机到了就会配合你。”
    又是时机，就不给一点准信吗？
    林殊一脸无奈，“这样啊，那在下知道了。秦少还有别的吩咐吗？”
    秦顾斌稍稍想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暂时就那么多了。”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件事要问你。你这边是不是认识露叶山庄的庄主，王十三。”
    听到王十三这个名字，林殊身体变得僵硬。
    “认识，算认识，但没见过。”
    “你也没见过吗？本来以为你见过呢。”秦顾斌有些许失望。
    “秦少相见王庄主？”
    “那是自然啊。我爹很想见见他。我爹说了，只有确认他死了，有些事才好继续。不然，江南这片土地，我们不好做些什么。”
第933章 闲逛的两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中都城内，两个身穿常服，形迹鬼祟的男子，不停张望着沿途的一切。
    “真热闹啊。”朔永宁感叹。
    “是啊，这可是中都，黎国最大的城。”白镜文自豪地说道。
    最大吗？好像看起来是比燕城大，不过，我还是觉得燕城更好一点。
    看这样眼前，繁华宽阔的一切，朔永宁想起了自己在燕城的时光。
    “不过，中都感觉没以前热闹吧。毕竟近来，发生了不少事。你看街上的这些人，都愁眉不展的。看起来，都在发愁啊。”朔永宁指了指周遭的百姓。
    白镜文看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你说得不错，中都不太平啊。之前来的时候，人起码是现在的两三倍，而且那时候马车还多，光那治安的守卫，都有百来个沿路站着。”
    “只能说，那段时光过去了，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太可惜了。挺想看到，全盛时期的中都。”朔永宁略带惋惜的说道。
    “是啊，太可惜了。”白镜文附和。
    两人稍作驻足，随后继续往前走。
    走到半道，朔永宁闻到了一股香味，随即摸了摸肚子。
    “有点饿了。要不吃点东西吧。”
    白镜文点点头，随后看了一下四周。
    “那有个馄饨铺，去那吃点吧。”
    “好，就那吧。”
    朔永宁和白镜文走进了馄饨铺。
    点上两碗加量的馄饨，白镜文露出了笑容。
    “这次运气真好啊。殿下，居然让一些人放假。最巧的是，其中还有我们。”
    朔永宁点点头，“是啊，运气挺好的。本来以为我这身份，估计要被带去西北了。没想到，殿下不记仇，居然让我留下来了。”
    “怎么说呢，殿下虽说嘴上挺凶的，但人不算很差。至少比一些说一套做一套的将领好。”白镜文附和。
    “对了，你这次休息是打算回玉阳吗？之后，还打算回来吗？”朔永宁问。
    白镜文犹豫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
    “我是想回玉阳，但打听了一下，感觉回不去啊。”
    “玉阳本来是归林家管的，现在的被燕王划给了七皇子。可以说那地方，现在就是七皇子的地盘了。”
    “本来吧，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七皇子称过帝，现在还跑到玉阳去了。我这过去……属实麻烦。”
    “就不说被当成探子吧。哪怕顺利回去了，都感觉可能被抽调走。”
    “这要是跟着七皇子走，估计这辈子就这样了。”白镜文无奈苦笑。
    “你倒是聪明。既然回不去。那你要不要和我去燕城。反正这次殿下去西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以后或许不会回到殿下麾下了。”
    “有时候，不上战场也挺好的。找份工做，平凡的日子，也挺好的。”
    朔永宁本来想让白镜文跟自己去司马亮手下做事。但想到自己一路以来的经历，以及战场上的种种，朔永宁就有点疲惫了。
    所以在这一刻，朔永宁想回到燕城好好过平凡的日子。
    “燕城吗？燕王风评挺好的。江南也不错，只是吧……怎么说呢。我还是更喜欢军中的生活。”
    “虽说危险了点，但刺激啊。而且在这里有兄弟。”
    听到白镜文的话，朔永宁有点意外。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就不怕死在军中？我之前听你说，你家就你一个吧。你要是死了，谁给你爹传宗接代啊。”
    提起父亲和传宗接代，白镜文有些失落。
    “唉，死我也怕。但是我真不想过太平日子。说实话啊，我早年读书的时候，是父亲逼的。”
    “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读书，可是父亲就说读书可以过好日子。”
    “没办法，我只得学习。先生那边学完，父亲又让我去游历学习。为此，他还变卖了不少东西。”
    “说实话，我觉得真没什么必要。毕竟江南这地方，想读书出头，太难了。”
    “起初，游历的时候挺有意思的。但在游学的路上，母亲走了。父亲为了避免影响到我的学业，隐瞒了这件事。”
    “等到半年后，母亲坟头的土，长草了我才知道这件事。”
    “也是这件事，我和父亲产生了隔阂。”
    “后续呢，因为我求学。曾经也算青梅竹马的妹子，等不了我，嫁人了。后面呢，对方遇人不淑，日子过得不太好。”
    “来求我，帮帮她。”
    “谁成想，父亲觉得对方勾搭我，会坏了我的前程。直接告状到了对方夫家那边。最后呢……我那妹子，忍受不了屈辱，也去了。”
    “那时候，我可恨父亲了。连带恨上了读书。自那以后，我就四处游荡，最终游到了西北，看到了戍边军士。”
    “怎么说呢，第一眼见到威风凛凛的将士，我是热血澎湃啊。”
    “本以为，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可没成想，也就那样了。”
    “熬了几年，依旧是个大头兵。多少次，差点死了。也只能换了几个小钱。”
    “到现在，我算是能理解父亲了。或许他是对的。我如果安心都市，不管外物，或许能混个小村官啥的。再不济也能做个小账房。”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过上普通的生活。娶妻生子……”
    ……
    白镜文的话很多，但朔永宁听得很认真。
    “老白，我觉得，你应该回玉阳，见见你父亲。至于以后的事，你可以见了他以后，再做打算。”
    “毕竟你还年轻，还读过书，选择的东西多了去了。可你的父亲，估计等不了多久了。你如果不想后悔，还是回去吧。”
    朔永宁的话，让白镜文陷入了沉思。
    “或许吧。回头，我再想想吧。”
    说话间，老板将两碗馄饨端了上来。
    见到热气腾腾的馄饨，朔永宁和白镜文笑了出来。随即两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两人吃东西的模样，被一旁的女子看在眼里。
    “这俩人，真没教养。”
    “闭嘴，你说这个就有教养了？”一旁身着男装的女子，瞪了侍女一眼。
    “对不起，公主殿下……”
    “说什么呢？”
    “对不起，小姐。”
    八公主看着自己的婢女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方向白镜文。
    刚才对方说的故事，八公主听了一些。虽说她的作风有些像男子，性格也比较调皮。但对于外界的一些信息，了解得不是很多。
    她很喜欢看话本，听了白镜文的自述后，她感觉对方是个凄惨的主角，有点同情对方。
    不过，出于身份以及眼下的一些问题，八公主也只能听听对方的故事，不能做出什么实际的帮助。
    就这样，两桌人各自吃着馄饨。
    作为粗略的男人，加上军中的一些习惯，朔永宁和白镜文很快吃完了。
    “老板，结账。”
    “好嘞。”
    放下几个铜板，朔永宁和白镜文走出了馄饨铺。
    “接下来，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转转吧。”
    “这下午，有点冷啊。”
    “要回去弄件衣服吗？”
    “算了吧，太远，太麻烦了。”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由于不认识路，两人就挑人多的地方走。
    伴随着声音越来越嘈杂，朔永宁和白镜文来到了中都的风月一条街。
    作为一个老处男，朔永宁一进到这里，就有点走不动道了。
    一旁的白镜文，自然不是老处男，但也不算特别老手。所以也和朔永宁差不多的状态。
    两人僵持了一会，随后用目光交流了一下。
    “要进去看看吗？”白镜文提议。
    “啊，这……不太好吧。”朔永宁嘴上很抗拒，但眼睛一个劲地往里看去。
    “你看，你都想钻进去了还说不太好。”白镜文嘲笑。
    朔永宁尴尬地挠了挠头，“这……那看看？”
    “那走吧。”白镜文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由于很少来这种地方，朔永宁和白镜文不太清楚行情，所以在进入之前，两人先看了看自己带出来的钱。
    本来没打算来这种地方，导致两人带来的钱，根本没多少。
    在询问过老板价钱后，两人手里的这点钱，只能来点素的。
    虽说是素的，但也能过过眼瘾。于是朔永宁和白镜文点了一个姑娘，坐进了一间最差的包房。
    毕竟是风月之地，各种靡靡之音不断传来。这使得朔永宁脸非常红，好在他比较黑，不太容易看出来。
    一旁的白镜文在外面，有些拘束。但在房内，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了。他随意地靠在椅子上，不停吃着桌上的糕点。
    “吃啊，花钱的。不吃他们就收走了。”
    “啊，哦。吃。”提醒之下，朔永宁也开始吃起糕点。
    就在两个大头兵，疯狂吃糕点的时候，他们点的姑娘走了进来。
    二八少女，青春正茂，虽说不是多么漂亮，但光那青春气息，就足够让两个许久没见过女子的青年，两眼发指了。
    朔永宁和白镜文，停下了嘴巴，吞咽了一下口水。
    见到两人五大三粗，还这样看人，姑娘有些害怕。
    “两位……能不能别这样看着。”姑娘的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像在挠痒痒。
    “啊，对不起，对不起。错了，错了。”白镜文赶忙道歉。
    “我们好久没见过女人了，所以……”朔永宁比较老实，说出了原因。
    可没等他说完，就被白镜文瞪了一眼。
    领会到意思，朔永宁尴尬地挠了挠头。
    姑娘看两人这样反应，捂起了嘴。
    “两位还挺有趣的。”常在风月走，自然会识人，她看出朔永宁和白镜文，只是看上去比较凶，本性还是老实的。
    “姑娘多担待啊。”白镜文讪讪一笑。
    “没事，你们付钱了。妾身就要讨两位笑的。”说着姑娘走到了两人身边。
    香风吹来，白镜文有些许失态。朔永宁的话，到没有那么严重，但也紧张到，吃起糕点。
    “两位怎么称呼。”姑娘笑着问。
    白镜文愣了一下，“我白镜文，他朔永宁。我们是当兵的。”
    “这样啊。两位哥哥，妾身柔儿。多多关照。”
    “柔儿，好啊。确实挺柔的。”白镜文伸出手，想抓柔儿的小手。
    可还没碰到，就被朔永宁拦住了。
    “注意点。”
    “对了，我们不是这个价钱。”白镜文尴尬一笑。
    这话一出口，柔儿的脸上浮现几分伤感。
    白镜文不是傻子，知道是自己的话伤害到了对方。
    “对不起柔儿姑娘，我嘴笨，说错话了。请你不要在意。”
    柔儿摇摇头，“没事，妾身不在意。”
    “两位是要听曲还是看舞。”
    白镜文和朔永宁对视了一眼，“听曲吧。”
    说罢，柔儿走到古琴后方，调试了一下音色。
    确认无误后，对方开始了弹唱。
    说实在的，白镜文和朔永宁听不懂唱曲。但看着柔儿身姿，听着对方的声音，两人也算是享受了。
    “老白，你以后可以娶个这样的媳妇。”
    “我吗？算了吧，先安定下来再说吧。”白镜文叹息一声。
    安定吗？我这次回到燕城，能安定下来吗？小花，她还好吗？朔永宁的思绪飘远。
    谈起以后的事，本来寻欢作乐的两人，没了多少兴致。
    见两人有些失落，表演的柔儿，神色变了变。可在之后她继续起自己的表演，没有说什么话。
    连唱两曲，柔儿停下了表演。她缓缓走到两人身边。
    “两位，时间到了。”
    “啊？哦。时间到了是吧。老白走吧，别打扰了。”朔永宁拍了拍有些出神的白镜文。
    “知道了，拿走吧。”白镜文略带可惜的说道。
    温柔乡销金窟，花多少钱，享多少乐。哪怕心有不舍，囊中羞涩，也不可能让姑娘家白陪。
    两人跟随柔儿，离开了房间。临走前，朔永宁和白镜文，还把桌上的糕点，吃了个干净。算是吃会一点本钱了。
    “你说，离开中都的批示，能批下来吗？之前说没问题，可都拖了好几天了。”白镜文问。
    “应该能下来吧。毕竟队长走之前是这么说的。他没理由骗我们，如果真不让走，直接说就好了。”
    “也是啊。说不定我们回军营，就能收到回去的消息了。”白镜文脸上浮现几分期待。
第934章 莫名其妙的斗殴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走着走着，朔永宁和白镜文前方的柔儿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就在白镜文询问的时候，一个青年男子冲到了柔儿面前。
    “你又在勾搭男人？明明说好，要嫁给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说话间男子，打了柔儿一巴掌。
    “你谁啊，为什么动手打人。”白镜文上前推搡了一下男子。
    毕竟是当兵的，白镜文体魄比一般人强很多。他一推，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谁啊，你……”男子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白镜文和朔永宁一脸煞气，身材还那么魁梧，瞬间怂了。
    “没事吧。”朔永宁伸手搀扶起柔儿。
    “没事。两位……别打他了。这事不怪他……。”柔儿一脸复杂地看着男子。
    “你为什么还帮这家伙说话。明明就是个打女人的废物。”白镜文又踹了男子一脚。
    “哎呦，好痛啊。”男子痛呼。
    男子的叫声，引来了楼中的护卫。
    “干什么，干什么。你干嘛，动手打人。”护卫块头比白镜文高一个头，直接顶到了他的跟前。
    “不是我先动手的，是这个软骨头先打姑娘的。你自己看。”白镜文指了指柔儿。
    “居然敢打姑娘，你小子活腻歪了是吧。”了解了情况，护卫撸起衣袖，看向地上的男子。
    “呦，这不是前天才被轰出去的邱少爷吗？怎么今个又来了。你这是又借到钱了？还是想来白嫖啊。”
    护卫的语气极尽嘲讽，使得地上的男子面红耳赤。
    “我不是白嫖，我花了钱的。我之前给了那么多。都够给她赎身了。我找她怎么了，有问题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你也没为她赎身，她就不是你的人。如果你还想睡她，就得给钱。没钱，那只能请你出去了。”正说着，护卫拉住男子的衣衫，将其往外拖拽。
    “原来是个无赖公子哥，这种人真烦。”白镜文一脸嫌弃的看着邱少爷。
    “有人处理，那我们也别多管闲事了。赶紧走吧。”感受着众人的瞩目，朔永宁想早点离开。
    “好，走吧。柔儿姑娘，你小心点。我们走了。”
    “嗯……谢谢，再见。”柔儿感谢。
    告别完，朔永宁和白镜文走向门口。可还没出门，此前的护卫折返回来，拦住了两人。
    “兄弟，你们帮我们姑娘出头，这事是挺好的。但是吧，一码归一码，你们在我看着的地盘出手，那就是犯了规矩。”
    “当然，我这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们给点钱就行了。”护卫做出一个要钱的手势。
    “钱……没有。”说实话，对方索要钱财，朔永宁和白镜文是愿意给的，但奈何囊中真的没有了。
    “没有吗？也行，那我打一顿吧。这样，我面子上也过得去。”护卫打量起朔永宁和白镜文。
    “兄弟，这样就没意思了吧。我们萍水相逢，又没有恩怨，为什么要打一架呢。”白镜文试图说服护卫。
    “话是这么说，但这地方，就这么点道理。你违反规矩，要么给钱，要么挨打。不然的话，我以后怎么看场子。要知道老板给我钱，就是做这份差事的。”护卫不依不饶。
    见此，朔永宁和白镜文有些无奈。毕竟护卫说得也有点道理。
    “行吧，给你打。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来几下。”白镜文妥协了。
    “什么没人的地方，你这话讲得。我教训你，就是要大庭广众，这样才能让所有人明白规矩的重要性。”
    大庭广众？白镜文和朔永宁转头看了看四周。
    邱少爷闹事，两人出头加上护卫赶人。对峙的三人，吸引来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且不论这些姑娘好不好看，但就被那么多异性围观下，朔永宁和白镜文也不想挨打丢人。
    “这人多，去人少点的也行。”朔永宁劝解。
    “不行，就在这里。你们这话，是准备挨打了是吧，那我也不客气了。”说话间，护卫将拳头，打向白镜文的面门。
    虽说有些突然，但前不久还在打仗，白镜文的反应还是在线的。他一手握住护卫的拳头将其推到脑袋一侧，另一手直接劈在护卫脖颈。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回击，护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白，你这……不会弄死了吧。”朔永宁一脸无语地看着白镜文。
    “应该不会吧。我看看。”白镜文有些发慌，因为刚才他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就和战场上赤身肉搏一样的力道。
    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护卫的鼻息。确认还活着后，白镜文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估计刚刚偏了一点。”
    ……
    就在白镜文抬头的功夫，周围又窜出几个虎背熊腰的护卫。看他们的架势，是想对白镜文和朔永宁动手了。
    “别，有话好说，都是误会。”朔永宁摆手，示意护卫不要冲动。
    “误会什么？你们居然还敢打人。知不知道这地方归谁管的。告诉你，今天你们两个必须趴着出去。兄弟们上。”
    讲道理无果，朔永宁很是无奈。虽说自己这边有点错，但他可不想白白挨打。
    于是乎，朔永宁和白镜文，开始对战护卫。
    从人数和身形上来说，是两人劣势。但是经验以及手段，护卫就不是两个职业军人的对手了。
    朔永宁一人牵制两人不落下风，白镜文以一对三，游刃有余。
    整个酒楼的一楼，都成为了他们的械斗场。
    椅子桌子，花瓶茶几，都成为了称手武器。
    “打，打死他们，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两位兄弟，你们赢了我请你们喝酒。”
    “这两人真狠啊。打趴的人，都是起不来的。都是杀招啊。”
    “那个高个，练家子，那个黑脸，感觉像门外汉。”
    ……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躲在二楼围观的嫖客，开始瞎起哄。
    打斗吵闹的声音，很快传到了酒楼顶层。
    “什么情况，打起来了？”轻柔打开窗户，看向一楼。
    见到场内一片狼藉，一众客人在那喊叫，轻柔眉头紧皱。
    “来砸场子的？”
第935章 宁城变化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步入一月，天气愈发寒冷。
    即便繁华如宁城，街道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驿站二楼，司马亮捧着一个手炉。远望着重建停工的宁王府。
    “按照这进度，估计要很久吧。烧掉那么多东西，真可惜啊。也不知道皇叔在看到这个场景，会不会难过。”司马亮的目光有些许出神。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您要见的人，到城外了。”
    “到了吗？还挺快的。”司马亮喃喃。
    “知道了，准备马车，我出去会会他。”
    “好的王爷。”
    司马亮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随后离开房间，坐上了马车。
    “王爷，真的有必要和这些人见面吗？”马车开始行进，同坐在马车上的赵宇问道。
    赵宇说的这些人，是西南地区的土著山民。司马亮细想过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与山民联系。毕竟现在能借助的力量有限，能多一个人帮助，总归是好的。
    司马亮请来的山民虽是山民，但也不是全部。
    山民之中派系林立，其中最大的势力，他们彻底与定南王敌对，拒绝了司马亮这边的沟通请求。所以司马亮这边请来的山民，只是剩下山民中，还能商量的人。
    当然，这些人最终能否加入司马亮这边，还要看后续的交谈。
    “肯定是有必要的。不管交流如何，至少能有一个机会，能说服一些人。哪怕这些人不倒戈，只要他们能保持中立，也能为我们增加一些胜算。”司马亮说道。
    赵宇脸色稍变。然后又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王爷，在下意思是，帮助定南王大人这个事。是不是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在下不是说王爷帮助定南王大人不对，只是这个时间，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这换来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司马亮明白赵宇的意思，对方觉得现阶段不该帮助定南王。应该积蓄实力，为来年春天谋求打算。毕竟入春后，司马亮要北上勤王，营救二皇子。
    现在燕北局势不明朗，谁也说不好燕北王会不会痊愈。对方要是病好了，再度调令燕北。那可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的。
    面对那种情况，司马亮这边自然是人力物力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你说的，我明白。我知道燕北的重要性，但是定南皇叔，我也是要帮的。毕竟二哥回来以后，我就不好有太多动作了。所以必须要趁着他还没有回来之前，把该做的都做了。”
    “只有这样，才能在后面的交锋中，不落下风。”
    司马亮的性格，赵宇是明白的。赵宇知道已经说服不了司马亮了。
    “行吧，王爷既然这么想。那在下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准备。”
    司马亮点点头。
    马车行进了一会，然后停了下来。
    不明情况，司马亮打开车窗往外看了一下。
    由于王府被烧毁，重建起来需要大量建材和木头。这些被运来的耗材，被摆放在了王府旁边的道路上。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王府这边是城中心，道路是特意加宽过的。
    可是，随着王府的修缮开启。一些被清理出来了不少垃圾。
    本来这些东西应该第一时间送到城外的。只是因为司马亮这边需要调运物资占用了不少运输的马车，牛车。这就导致了这边垃圾不得不占用一些道路。
    随着，这几天天气骤冷，为了避免工人冻伤，室外暂停。堵路产生的问题，逐渐显现了出来。
    “王爷，对不起，是在下没有安排好。”赵宇看到了情况，向司马亮道歉。
    司马亮知道原因，知道不怪赵宇，所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在意。
    近距离来到王府，司马亮闻到了一些焦炭味。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对了，堂兄他近来在做什么。之前听说，他打算强身健体，这可是真的？”
    对于宁王世子，司马亮最终没有如对方的愿，放其离开。而是让对方继续留在宁城，日后帮助司马亮统治。
    只是此刻宁王府破败，难以居住。所以司马亮将其安排到了城外，之前属于宁王的猎场之中。
    司马亮这次来比较机密，没有去看世子。所以他有点好奇，对方此刻在做什么。
    “世子啊。怎么说呢，他有锻炼的心，但是人的话，似乎不是那块料。好像忙活了一阵，然后就没声了。”赵宇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波动，但司马亮还是从其脸上，看出几分想笑的意思。
    我这堂兄……还真有意思啊。司马亮无奈摇头。
    堵了一会，司马亮的马车穿过了城中心，穿过了西城门。
    顺着主道走了一段路，马车走进一条山道，随后来到了一座营地。
    即便天气那么冷了，营地中也没有生火产生的炊烟。
    一些巡逻的士卒，衣着看上去也不是特别多。让人看来，有些冷。
    军纪，还不错嘛。司马亮很满意自己所见的一切。
    虽说在自己地盘没必要做的那么小心，但是能保持这种习惯，总归是好的。
    下了马车，一行穿戴甲胄的人，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王爷好。”
    司马亮暼了一眼迎接自己的人。
    “韦光，这片营地，是归你管了吗？”
    “回，王爷。是的。”
    司马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权利下方，司马亮现在基本不管将军以下的任命了。不过，他能从营地的规模，以及人数大致推测，韦光现在应该是个千长或者准千长了。
    司马亮知道对方能升迁的如此之快，是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不过，司马亮倒没有什么不满。因为在他看来，军队中加入韦光这种非本土势力的人，更有利于平衡。
    军队不比官场，这种掌握绝对武力的地方，肯定不能都是一个派系的人。
    现在规模小，还没那么明显。要是司马亮扩军之后，手中的武力，都是一个声音，那可就太危险了。
    毕竟权利下放了。要是下面的人，真有什么想法。那司马亮这边真就没太多节制的办法了。
第936章 会见山民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除开韦光，司马亮以后还打算扶持几个燕北过来的将领。
    不说完全平衡，至少也要占到所有兵力的三分之一，这样司马亮才能心安一些。
    “挺好的。继续保持，”司马亮拍了拍韦光的肩膀，以示鼓励。
    “谢王爷。您要见的人，就在营帐之中，在下带您去。”
    “嗯，去吧。”
    司马亮一行跟随韦光，进入了帅帐。
    在司马亮这边人进入前，帅帐内有着五个衣着类似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风姿飒爽，看起来很像男子的中年女子。
    六人见到司马亮一行过来，赶忙行礼。
    “见过，燕王大人。”
    还挺聪明，知道是我来了。不过……好像我也比较明显。司马亮本来有点意外，山民代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的。毕竟双方第一次见面。
    可在注意到自己衣服后，司马亮就明白，这不认出来，才比较奇怪。
    天气较冷，知道司马亮要出行后，一众女眷很是关心，哪怕不是很久的出行，都为司马亮塞了不少御寒衣物
    其中绝大多数是小叶贡献的。这些衣服司马亮在顺宁就见识过了，基本都是大红大紫的锦衣。而其他女眷备的，多是绒袍。
    两者穿下来，司马亮还是觉得锦衣更暖和，更舒服。所以他这红衣臃肿的样子，在一众穿戴甲胄，或者素色的随行者中，很是醒目。
    本来，司马亮没觉得很尴尬，但由于见到外人，司马亮感觉自己的衣着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妥。
    不过，好在司马亮脸皮已经很厚了，也没有表现出来。
    “诸位，辛苦了。坐下吧。”
    “谢王爷。”一众领袖代表坐了下来。
    司马亮走到主位，坐了下来，在说话之前，他打量了一下到来者。
    看起来，都是中坚力量。有可能是所在势力的接班人吧。
    这么说来，他们还挺相信我的。这样看来，好名声还是有用的。
    寻找这些山民势力后，司马亮其实挺苦恼，如果接触的。毕竟双方算是敌对状态。
    可就在，司马亮派出人马，尝试第一次接触后。
    这些听到自己名声的山民，却表现出了司马亮比较意外的行为。居然愿意主动和司马亮交流。
    起初司马亮还挺不能理解的。还是来到宁城后，赵宇给出解释。
    西南山多，相对比较封闭，很多物资不能自给自足。纵使土生土长的山民，也很依赖外来物资。而宁城的位置，丰富的商品，以及他还算安稳的环境，使得很多山民都来此贸易。
    这一情况，在宁王在的时候，就很频繁了。
    所以其实，山民对于江南的了解，比司马亮预想的多很多。
    由于长期贸易，这些山民也见证着宁城以及江南的变化。像司马亮赈灾，推翻旧有统治，建立新的官吏系统。这些比较好的行为，也被山民带回到了西南之中。
    苦难的民众，都是一家。在听到司马亮如此善待民众后，山民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好感。
    也是这些不经意中的好感，让司马亮拉拢山民，出现了戏剧性的进展。
    只能说，司马亮维持的外在人设，还是很有用的。
    赵宇入座，一众记录官员也拿出了纸笔。做完一切准备，司马亮看向了山民代表。
    “诸位，此次来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这边呢，也不再复述什么了。”
    “我这边的意思，很简单。希望你们能帮助皇叔，平定定南出现的外部势力。至于你们的内部问题。”
    “你们愿意让我从中调停，我会去做，如果不愿，我也不会干预。”
    司马亮的说辞，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他知道山民和定南王的矛盾，难以调和。
    所以，他为了避免双方产生过多矛盾，故意将外部敌人当成了共同的假想敌。从而，减少山民的敌对情绪。
    几个代表互相看了看，随后那位女子看向了司马亮。
    “燕王大人，您说的事我们清楚，但是吧，我们很难如您的愿。毕竟定南王的一些行径，过分到发指。我们不迁怒于你，以及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如果我们还去帮助定南王，那我们手下的人，肯定会质疑，乃至背叛我们。”
    果然，不好说吗？司马亮暗叹。
    看司马亮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女子目光一转，又说道。
    “我们是不能直接帮助定南王，但是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减轻他的一些压力。例如，调停那些摇摆的势力，适当程度地打压。”
    “我们是想换掉定南王的统治，但我们不想对方的儿子接替。如果只是换了一个王爷，这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我们想要的，是自治。以及属于我们的地盘。”
    如果说这些山民是在司马亮地盘上，说自治要地。司马亮肯定理都不理，甚至可能会教训一下对方。
    司马亮乐意放权，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分享权利。
    这听起来似乎很矛盾，但其实很合理。毕竟放权下去，是司马亮权利的延伸。而分出去，那就是司马亮手中的权利变少了。
    虽说这事，到我这边没法聊，但到皇叔这边，也不是不行吧。毕竟他们的事，我暂时也就帮那么多，后续……我其实也不会管太多。
    所谓崽卖爷田不心疼，司马亮自己不能接受，但卖定南王那边的空头支票，他还是乐意的。所以司马亮很快做出了决定。
    不过，为了避免对方感觉自己很轻率，有些假。司马亮假装为难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女子。
    “这事……不好说。但我会尽力和皇叔说明，争取做到，你们想要看到的局面。”
    司马亮的话，充满了不确定。听起来了有些不靠谱，可即便这样的话，也让山民代表神情有了些许波动。显然这些人对这方面的诉求，很是强烈。
    察觉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明白。接下来的交谈，自己这边能掌握主动权了。
    或许是觉得司马亮可以沟通，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女子再度向司马亮求证。
    “王爷，您真的愿意帮？”
第937章 生存之道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那是自然，毕竟你们说的事，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司马亮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或许是第一次遇到像司马亮这样，能共情的人。一众代表中，有一个男子特别激动。
    “王爷，您能明白，真是太好了。”
    “虽说我们一直和定南王敌对，但其实我们不是反对黎国的统治。毕竟那么多年了，我们曾经属于的国家，早就成为了过去。”
    “西南情况，注定了我们需要外界的物资。所以我们很早就想，停止这种对立关系。好好过日子。”
    “但奈何，定南王真的不给情面，不给活路。我们走投无路，才至此。”
    男子话，使得周遭的同伴情绪有些低落。
    了解到定南王行为的司马亮，这一刻也有了不少负罪感。
    毕竟定南王之前在西南的杀戮，确实有点过了。如果司马亮是山民，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和最大势力的山民选择一样，跟定南王斗到底。
    但奈何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司马亮终究还是要为自己的利益出发，算计这些想要过日子的山民。
    回头，还是尽量劝下皇叔吧。至少，让他们能过上安稳日子吧。司马亮暗想。
    初步达成共识，接下来的交流，顺畅了不少。
    很快，司马亮就和山民代表敲定了初步合作。
    由于让司马亮说服定南王的事，还算是空头支票。实现之前，山民要从司马亮这边收取一些实质性的援助，才会真正帮助司马亮。
    只能说，山民还是明白交易的。知道有些东西，先拿到手里，才比较靠谱。
    对此，司马亮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早就设想过了。
    具体的物资，比较繁琐，司马亮打算让山民后续跟自己对接的人去说。他这边则是询问起西南的一些情况。
    司马亮从定南王，和自己的眼线中收集到了不少关于定南的情报，但是他觉得这些内容，很有可能有出入。
    从这些山民口中，听到一手信息，显然更加准确。
    “现在西南的势力，是不是从宁城这边过去的。你们之前有和他们打交道吗？”司马亮问。
    “王爷猜得不错，现在西南外部势力中，最强大者，就是宁城过去的。”
    “这些人，很怪。他们站边了世子，又站边了定南王，而且还有一些还在观望。感觉很有问题。”
    果然是这样吗？这些人的行为，很难理解啊。司马亮暗想。
    “这些人，在西南。就没有其他行为吗？还有，他们有往中都去吗？”司马亮追问。
    “这个，怎么说呢。他们就是很怪，行迹很难追踪。虽说明面上，看不到他们做了什么，但就这么看来，他们暗地里肯定有什么动作。”
    “至于去中都，这事，我们不能确定。因为我们所属的地盘，是靠宁城这边的。另一边我们无法涉足。”
    “不过，有件事或许王爷会想知道。那就是前不久，这些人中，有部分去到了玉阳。之前，玉阳那边，也派过人帮助定南王。”
    “虽说不能完全确定，但我们觉得这两伙人，可能是一起的。”
    林殊，老七也有关系吗？果然是个麻烦啊。
    山民的给的消息，司马亮从定南王的信中了解过了。再度得到确认，这让司马亮坚定了收回玉阳的心思。
    只是，眼下来说，司马亮还没有很好的借口和机会进行干预。毕竟这地方，他给出去了。
    其次就是，七皇子的存在，司马亮不太好出手。
    随着四皇子回到中都，七皇子算是确认为伪帝了。照理来说，是该昭告天下讨伐对方的。
    只是，四皇子没有这么做，就离开了中都。
    这一行为，就让司马亮这边很难做。没有官方背书，暂时还作为下属的司马亮，自然不好有什么动作。
    除开讨伐名义的缺失，司马亮这边最犯难的还是玉阳的位置。
    作为三川包裹之地，玉阳可谓是易守难攻的最佳代表。
    陆路想进玉阳，基本都会被汇聚到，三个很窄的关口。
    其中有条路，还是架桥出来的。这就意味着，如果真打起来，对方就可以毁坏那座桥。
    到时候，司马亮这边想走陆路，基本只能从另外两条路走了。
    这种路窄，选择少的情况下，哪怕人多也不是什么优势了。没有路上护航，司马亮的船，也很难进入玉阳。
    玉阳三川三河汇聚之地，人口充足，土地肥沃。加上林家经营，物资肯定不少。如果司马亮想围困。那估计没有个三年五载，估计是熬不死对方的。
    所以司马亮想要攻克玉阳，就要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成本，或者巨大的时间成本。
    估计也是算过这笔账，四皇子那边选择了放弃追击七皇子的打算。
    当然，司马亮觉得四皇子的用意还有别的。那就是对方想让玉阳这颗钉子，就这么卡在司马亮的地盘之中。好让司马亮始终需要提防，从而牵制司马亮的一些力量。
    毕竟玉阳在江南，如果真出问题，最先遭罪的也是司马亮。
    只能说，一家人都是算计，没有一点感情。
    一想到这里，司马亮就有些无语。
    唉，这或许就是家庭特色吧。
    随后的时间，司马亮又和山民代表聊了一些关于他们生活的事。
    出乎司马亮的意料，从山民的口述中，他了解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从定南王和手下的信息中，司马亮只了解到了山民的惨状，以及躲躲藏藏的行为。
    可是从山民口中说出，这就完全对不上了。
    山民嘴中，他们的生活虽受影响，但也不算很差。
    在与定南王的对抗中，他们找到了一些比较隐蔽的住所。并且他们找到了与定南王手下人打交道的办法。
    通过贿赂，合作的方式。他们大规模居住的地方，避免了被大规模清缴的情况。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能出产较为稳定的山货，用于外部贸易。从而获得物资，与其他村落贸易。也是这样，他们规模逐渐变大。
第938章 安眠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过惯了相对安定的日子，东部山民和西部直面定南王的山民，产生了割裂。
    当然，想法上的差异，并没有让他们忘记父辈付出的鲜血，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和西边的山民，站在同一条线的原因。
    只是西边的同族，想象的过于好了。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推翻黎国的统治。而东边则认为，黎国只要安定下来，就有余力平定西南。
    到时候，无论是谁控制着西南。他们这些山民都会被清算。知道这个可能的解决，所以东部的山民，不想在无意义的争夺上，消耗更多同胞的性命。
    只想获得足够安定的环境，以及筹码，在下次西南被收复的时候，换得一些栖身之地。
    了解到这个情况，司马亮有点钦佩做出如此决定的东部山民。毕竟从他们的想一些行为来看，他们也不想放下仇恨。但奈何差距实在太大，被吞并是迟早的事。
    只能说在报仇和生存之中，东部的山民选择了后者。
    交流很快结束，司马亮这边草拟了一些公文，让官吏转交到了个个代理人手中。
    确认内容和刚刚聊的没有出入后，六人起身向司马亮行礼告别。
    “再见，不送。”司马亮将几人送到营帐口后，随即回到了主位。
    山民这边，应该不会有太大意外了。接下来，应该通知皇叔了吧。
    ……只是，我私自答应的这些事。他会不会拒绝？那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等开始了再说吧。这样皇叔有意见，也会因为局势，被迫妥协了。
    就这样吧。主要这件事告诉皇叔，也可能在路上被泄密，那样可就不太好了。
    出于种种考量，司马亮不打算将自己与山民交易的事，告知给定南王。他打算自己这边的人集结完进到西南以后，再告诉定南王，从而造成既定事实。
    结束与山民的谈判，司马亮没有在宁城多做逗留，而是快速回到了燕城。
    舟车劳顿，回到王府的司马亮状态不是很好。
    吩咐随行官员，要做的事后，他就打算回到自己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王爷，您回来了。”一个熟悉声音，叫住了司马亮。
    转头看去，只见翁婉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亮。
    “是啊，算是回来了。”
    “王爷看起来很累啊，是打算休息吗？”翁婉上前搀扶住了司马亮。
    “算是吧，这来回马车，加上那么冷，就没睡好。”司马亮埋怨了几句，然后和翁婉走向了后宅。
    中都情况不明，四皇子和七皇子都不在。司马亮觉得短期内，可能不会出现什么大事，所以暂停了与轻柔那边的联系。
    不需要联系，翁婉也没有必要在府外待着了。于是司马亮就让对方回府，暂时伺候自己的生活。至于以后的话，再行考虑就是了。
    能重新回到司马亮身边，翁婉挺开心的。只是在听到，暂时不用回西城小院的时候。翁婉有些许伤心，为此她还问了司马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到院子居住。
    看起来，翁婉喜欢上在外的独居生活了。
    当然，司马亮没有直接给与回复，只是说这个院子会继续留着。
    嘎吱。
    司马亮和翁婉，推开了主屋房门。
    平日，司马亮的屋子，都是全天供暖的。只是离开了几日，这屋子，就没有继续维持。所以在司马亮进入后，还能感觉到几丝凉意。
    好在翁婉很快出去，联系了下人，让其点燃了屋外的火炉。同时，她还为司马亮递上了他比较钟爱的手炉和脚炉。
    等待饭食送上来的时间，司马亮靠在椅子上享受起翁婉的揉按。
    只能说，司马亮真的累了。在翁婉的揉按下，司马亮居然坐着睡着了。
    翁婉因为注意力比较集中，等待饭食送上来，要喂食司马亮的时候，才发现他睡着。
    见此，翁婉无奈叹息。
    “王爷，真的很累啊。这样都能睡着。”
    “只是这样睡，可不太舒服吧。”
    翁婉很想让司马亮睡到床上去，可想到要叫醒对方，她就有点不忍。
    “要不，找个人帮忙，把王爷抬上去？可是……这样好像也会惊醒吧。”
    翁婉稍稍想了一下，随后短暂离开了主位。
    等她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小贝。
    年龄阅历，小贝都比翁婉多，所以一到不知道该如何决断的时候，翁婉就会找对方。
    看到司马亮的身影，小贝有些开心。
    “王爷回来了？”
    “嘘，王爷刚睡着。”翁婉压低声音说道。
    “坐着睡吗？为什么不睡床上啊。”小贝也减轻了声音。
    翁婉答：“刚刚，王爷说想吃点热乎的。我就让厨房去准备了。在等的时候，我给王爷按摩，可按着按着，王爷就睡着了。”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找你了。”
    小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那把王爷叫醒，让他睡床上去，不就好了吗？”
    “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觉得，我们可以把王爷抬到床上去。”翁婉说道。
    小贝眉头一皱，“你在开玩笑吧。王爷再怎么着都是一个男人。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抬的动。就算真能抬动。你不会觉得，我们弄出来的动静，就不会惊醒王爷了吗？”
    被小贝那么一解释，翁婉也知道自己的办法行不通了。
    “那，你去叫，王爷好不好。”
    “怎么了？你不敢啊。还是说，你不想得罪王爷？”小贝从翁婉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不是……我……就是，不想这么做。”翁婉的话底气略微有些不足。
    “我就知道。不过呢，你有点想多了。就这种小事，王爷都不会在意的。不信，我给你示范看看。”说着，小贝走到了司马亮身边，坐到了他的腿上。
    “王爷，醒醒。我们换个地方睡。”小贝趴到司马亮耳边，温柔的说道。
    “嗯……不想换，就睡这了。”司马亮呢喃了一声，顺势抱住了小贝。
    “王爷，这里睡不舒服，去床上吧。小贝给你暖被窝。”
第939章 翁婉的小心思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也太放浪了吧。看着小贝和司马亮如此亲昵，一旁的翁婉脸红的，像要滴血一样。
    “起来喽，王爷。”小贝依旧在司马亮耳边撒娇。
    柔声柔语，像是在给司马亮的耳朵挠痒痒。这使得他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小贝，你太烦了。”
    “好了，王爷。赶紧，赶紧，睡觉了。”小贝推搡了一下司马亮。
    “好了，好了，你先让开。”司马亮略显不耐，示意小贝离开。
    小贝顺势从司马亮身上下来，随即司马亮起身往里屋走去。
    “看到没，王爷很好说话的。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你直接叫醒王爷就行了。”小贝像个前辈的一样，向翁婉传授着个人经验。
    “知道了。”翁婉认真地点点头。
    “知道就行。你先下去吧。我帮王爷暖暖被窝。如果小姐找我，就让她等一下。”说着，小贝就往里屋走去。
    暖被窝？这……不是睡前做的事吗？虽说有些迷糊，但翁婉还是发现小贝的行为有些藏私。
    正当翁婉想说什么的时候，里屋的门就被关上了。
    “小贝，真是狡猾。”翁婉酸溜溜地说道。
    后知后觉，翁婉才明白小贝是借着司马亮迷糊，想和对方亲昵一下。
    可发现了这点，翁婉也无可奈何。毕竟小贝本就是通房丫头，跟司马亮同寝，没有问题。
    从资历上来说，对方也是翁婉的前辈，她没资格，也没理由阻止对方。
    “看来，只能离开了。”翁婉沮丧地离开主屋，关上了门。
    看向里屋方向，翁婉想到了小贝和司马亮坦诚相待。顿时，她又羞又气。
    “哼。”
    翁婉转头，快速离开了院子。
    由于离开了一段时间，翁婉有点不认路。兜兜转转间，她差点迷了路。好在她遇到了，昔日还算比较熟的毕小花。
    两人相伴同行，打算去到小花住着的院落，聊一会天。
    “小花，你越来越漂亮了。”路上，翁婉打量了一下毕小花。
    其实两人分别不是很久，小花这边虽说也在长身体阶段，但其实面容没有太大变化。之所以翁婉会如此觉得，是因为毕小花开始化妆了。所以显得有很大的变化。
    爱美是女子天性，此前的小花，因为年纪尚小，加上之前生活不是很好，被压抑住了这天性。
    随着，生活逐渐变好，以及周围婢女也相当爱美，毕小花不免受到影响。
    当然，此刻的她，还是初出茅庐。对于自己打扮，还是比较害羞的。尤其是被他人提起。
    “羞死了。别说了。”毕小花，捂住了脸蛋。
    “有什么好羞。大姑娘爱美，不也挺好。只有漂漂亮亮，才能找到帅相公啊。”看毕小花如此可爱，翁婉开始调戏对方。
    “啊，不要说了。太丢人了。什么帅相公。我还小，这要好久以后呢。”
    “嘿嘿，不小了哦。再过几年，就可以嫁人了呢。”翁婉突然抱住毕小花，然后用手臂袭击对方的柔软。
    “呀，翁姐姐，你干什么啊。虽说都是女子，但这也太羞了。而且这府上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成样子啊。”毕小花开始挣扎。
    “你不乱叫，乱动，就没人注意到了啊。还别说，比看起来还要大一些。是不是裹起来了？”翁婉猥琐地说道。
    “是啊……不裹起来，不方便做事啊。”
    “真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你那么大。”
    “啊，好羞人……”
    ……
    两人在玩闹间，走到了居住的院落。
    由于司马亮这边多了几个孩子。为了方便照顾，部分婢女被安排到了离孩子较近的院落。
    毕小花年纪较小，躲过这一劫。不过，也因为大部分婢女被抽调走，导致了这个院落，有些许冷清。
    “这里还住着几个姐妹啊。”翁婉问。
    “算上我，还有四个吧。再过几日，有两个要回家一趟，到时候，就我和另一个姐姐了。”
    “人真少啊。不过也挺好，这样清静一点。”翁婉安慰道。
    毕小花无所谓地笑了笑。
    “其实吧，人多人少，都挺好的。在王府，有吃有喝，还有月钱，每季还有额外的新衣，这已经是完美的生活了。”
    对于毕小花所说，翁婉是了解的。不过，出身不低的她，无法理解毕小花的满足。
    当然，对于留在王府，翁婉也有着一份自己的满足。那就是她可能成为司马亮的女人。
    想到以后的事，翁婉多了一份憧憬。
    “小花，你打算以后嫁给什么样的人。”
    婚姻大事，对于毕小花来说有些遥远。她沉思了一会，随即摇摇头，“嫁人吗？这个太早了，还没想过。”
    “如果，以后王爷看上你了，你会想做王爷的女人吗？”翁婉追问。
    “啊？王爷的女人？这……不太可能吧。我身份那么低微，长得还不好看。又笨，怎么可能入的了王爷的眼。”毕小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在王府做事，她都没有对司马亮有过任何想法。
    “我只是说如果。毕竟你在府上就有这个可能。”翁婉解释道。
    “如果？如果吗？这个……我觉得还是不想吧。当然，我不是觉得王爷不好。我只是觉得，王爷不太适合作为一个丈夫。”
    毕小花摇摇头，“你也看到了，王爷一忙起来，就是整日整夜工作，哪怕就那么点距离，都没时间来后宅吃饭。”
    “我觉得……男人本事不需要那么大。因为那样，要做的事太多了。根本管不到小家。我要是找个相公，一定要找个能天天一起吃饭的。而且干活也不需要赚钱很多的那种，因为那种活，很多都有危险，或者要经常到处跑。老是过聚少离多的日子，可担惊受怕了。”
    毕小花的话，有些片面，但也些许道理。翁婉听了以后，也能在司马亮身上找到些许对应。
    可以说，司马亮就是一个最不适合当丈夫的对象。
    地位过高，工作繁忙，还经常远行涉嫌。留守在家中等待对方，属实一种长期折磨。
    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王爷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翁婉暗想。
第940章 生变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
    这几天间，司马亮没有离开王府，依旧处理着各种琐事。
    除开日常的事务。司马亮这边还收到了，西南山民那边过来的回复。
    说是真正的领袖，看过司马亮的提议后，颇为满意。决定和司马亮合作。
    对此，司马亮没有很意外。毕竟他这边开出的价码，已经很高了。对方如果这都不答应，那就有点过了。
    山民这边搞定，司马亮就等物资，人员调拨到宁城，准备进入西南了。这一系列运输，估计还要占用小半月的时间。毕竟冬日太冷，很多工作，都干不了太久。
    当然，这些还是在司马亮预期内的。整体不会有太大出入。
    有顺利发展的事，也会有意料之外的情况。
    这几日，加上司马亮离开时间送来的信件，司马亮又获得两个比较意外的消息。
    第一个呢，是关于望江城易主的事。
    此前，因为四皇子离开，望江城被三公子接手。
    得知这个情况，司马亮还让盛定联系了一下对方，希望日后能多多合作。
    只是这个合作连想法都还没有出现，就暂告破产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五公子接手了望江城，同时，就连临泽也归到了他的手下。
    放在平日，这种更换，也很奇怪了。放在当下，那更是有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
    对此，司马亮有两个猜测了。若是这个命令是燕北王发出的，那对方很有可能是身体撑不住，再给五公子铺路了。
    毕竟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哪怕他死了，后续夺位的事，他的后背只能继续。
    所以为了避免内耗，以及出现叛逃的情况，把最关键的望江城和临泽，交到五公子手中，是最合理的事。毕竟燕北王早就有意，把继承权交给对方了。
    当然，若是这个命令不是燕北王发出的，而是五公子自己通过一些手段做到的。那这就意味着，燕北王可能已经不行了。甚至都没有机会交代后事。
    为了避免自己错失机会，掌握主动权，五公子率先施压，从三公子手中获得了望江城和临泽。
    虽说听起来没有太大差异，但后续发展可能就会走上另一条路。那就是五公子有可能拿着这两块地方，然后倒戈。
    要知道没有燕北王留下的话，以及铺路安排，哪怕是五公子也很难快速整合燕北的力量。
    如果这时候，外部压力出现，燕北王撒手人寰。那五公子就要面对，外部，内部双重压力了。毕竟他的两个兄弟也是野心勃勃，不是轻易会放手的人。
    而且少了燕北王的话，五公子也少了一份心理重担和责任。放下造反之事，回归朝堂，就凭他的这个行为，和出身。大概率会厚赏，获功，甚至还能继承一些燕北的土地和燕北王的爵位。
    这样算下来，五公子投降的收益更稳定一些。
    除开对五公子，未来的影响。这两个可能，也影响这司马亮这边。对于司马亮来说，他希望五公子是因为第一种情况继位。
    那样的话，燕北的大部分力量还是会选择与黎国敌对。
    虽说明面上，司马亮不反对中都。但由于他要自立，他肯定希望中都朝堂，被更多牵制。从而让自己这边获得更多利益。
    况且五公子继续对立，对于来年春天，司马亮和四皇子营救二皇子也会有巨大的影响。
    要知道，司马亮这边暗地里已经准备起这件事了。毕竟救下，二皇子他这边就可以封国了，到时候就是合法意义上的自立，这以后司马亮都不用找理由掩饰自己的行为了。而中毒也将无权干预了。
    可以说，这个名义上的授予，能让司马亮获得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甚至来说，这是司马亮正式夺位的旗帜。
    只要封国的事成了，天下人都知道司马亮势不可当。那肯定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以及支持。这势必导致司马亮这边的进程可以加快。
    此消彼长之下，司马亮获得帝位的胜算就更大了。所以司马亮不想错过这个大机会。
    如果真让五公子投降了，那救二皇子的功劳，司马亮肯定没份了。之前答应的事，四皇子肯定不会认了。那司马亮这边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损失了一个牵制中都的力量。
    所以司马亮很想确认燕北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后续燕北到底会怎么走向。自己这边该如何补救。
    只是这个消息打探需要一定时间，在收到确切消息前，司马亮也只能等了。
    至于第二件意外的事，则是关于崎国的。
    根据东方舒送来的最新消息。对方居然和东方锦达成了暂停和平。甚至为了避免纷争，还划定了势力范围。
    为什么这样，东方舒没有明说。只是含糊地提了几句，自己和东方锦之间，有需要交易的地方。所以暂时达成了妥协。
    对于这个回答，司马亮肯定是不满意的。毕竟这意味着东方舒有东西瞒着他。而东方锦，很有可能在暗地里做什么。毕竟对方这时候，有武力上的优势，完全没有和东方舒谈条件的理由。
    如果有什么理由，比恢复统治还重要，那其中的利益，肯定很大。而司马亮并不清楚，自然会多想和担忧。
    除开对东方锦的担心，司马亮还很害怕，东方舒的后续变化。毕竟对方能妥协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乃至有可能，对方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变为和东方锦合作。
    这种情况，司马亮肯定是不想看到的。毕竟自己这边付出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牵制东方锦，避免对方干预黎国内战。
    如果其国稳定了，那肯定会对乱局中的黎国动手。
    现在西北已经确定打起来了，这时候崎国还和燕北王掺和到一起，这对于司马亮和中都方面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哪怕这个可能不大，司马亮都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在知道这个情况后，他又写了一封信，确认东方舒的态度。
    而这封信的回复，也需要等。
    “唉，希望两个都是好消息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第941章 雪后启程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鸡鸣声响起，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到了中都城内。
    几日飘雪，城内的建筑尽数披上了银装。
    伴随着炊烟升起，街道上出现了清理积雪之人。
    砰。
    沿街的一家客栈，打开了门。随后从中钻出了一人。
    “老白，这雪终于停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朔永宁瑟缩着身体说道。
    白镜文钻出来看了看街道，“有人在清雪了。估计官道也在清理了。下午出发，应该可以。”
    朔永宁搓了搓手，“那……我们要叫上那老板吗？”
    “那老板……既然顺路，还有钱拿，可以叫吧。”白镜文试探性的说道。
    “老白，你是不是看上那老板了。”朔永宁推搡了一下白镜文。
    “没有……我只是想帮帮她。”白镜文说的很心虚，一看就像在说谎。
    作为朋友，朔永宁看破不说破。
    “走吧，去叫她吧。”
    “嗯。”
    “今年，真冷啊。”
    ……
    朔永宁和白镜文结伴离开了客栈。
    在他们走后，客栈边上探出来一个脑袋，看了一下。随后快速消失。
    几日前，朔永宁和白镜文打架斗殴，引来了老板轻柔的注意。
    作为八面玲珑之主，轻柔并没有对责怪两人，而是询问了一些他们的情况。
    事实证明，会聊天的人，就是会套话。在不经意间，朔永宁和白镜文说出了自己要去往燕城的事。
    了解到这个情况，轻柔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两人离开的时候带上自己。
    对此，朔永宁和白镜文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轻柔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老板，没有必要离开。
    而且，即便离开，轻柔自己也可以，没必要一起走。
    对于两人的疑问，轻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有些麻烦，不能继续留在中都。至于要跟两人走，则有着别的原因。
    如此奇怪的请求，朔永宁不太想答应的。但作为同伴的白镜文，却以自己给轻柔造成麻烦，需要补偿为由，答应了下来。
    虽说不明就里，但白镜文答应了，朔永宁也不能说不了。
    接下这个请求后，轻柔就给两人安排了一处客栈。说是准备一下，就离开。
    天公不作美，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连着下了几天大雪。
    这种情况下，就连清雪的人都没了。无法出行，导致行程被搁置到了现在。
    闲聊之中，朔永宁和白镜文，来到了轻柔经营的酒楼。
    与几日前的热闹繁华不同，此时的酒楼，门前的积雪都堆到了门口。
    “这关门了吗？”
    “估计是吧。毕竟要去燕城了，可能转手了吧。”
    “有可能，估计这几天的准备就是这个吧。”
    ……
    “那我们该怎么进去呢？敲门吗？”
    “前门都没开过的痕迹。估计前面都没人吧。我们去侧边或者后门看看吧。”
    “可以。”
    朔永宁和白镜文，绕到了酒楼侧边。
    进入弄堂，两人就看到了酒楼侧门旁，站着两个人。
    “那人，好像是轻柔老板吧。”
    “那旁边的……好像是个女人吧。”朔永宁看了一下，穿着斗篷的女子。
    两人动静，惊动到了交流的两女。
    斗篷女，看了一下两人，随后转头离开了。
    “我们是不是打扰她们了。”
    “有可能吧。”
    看着斗篷女离开，朔永宁和白镜文略显尴尬的走到了轻柔面前。
    “对不起，老板。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该说的都说了。”轻柔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对了，我们过来是想说，雪停了下午可以出发了。”
    轻柔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
    “这样啊。行，那下午出发吧。”
    “对了，这次离开还要加两个人。当然，这个价钱，我们会加上的。这应该不麻烦吧。”
    “没事，反正一起走。”白镜文信誓旦旦说道。
    一旁的朔永宁，玩味的看着白镜文。
    此前白镜文的行为就很反常，现在面对轻柔，对方的言行，更像是找到喜欢的人，想要表现自己。
    老白居然喜欢这种姑娘。不过，确实漂亮的。而且……能坐上老板应该有不少钱吧。
    如果老柏，能抱上大腿，后半生估计无忧了。
    那我要不要帮帮忙？
    朔永宁眼珠转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轻柔。
    “轻柔老板，请问你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
    朔永宁的话，让轻柔和白镜文错愕了一下。
    感受着两人的注视，朔永宁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朔永宁尴尬的挠了挠头。
    “废话，这种事能这么问吗？”白镜文白了朔永宁一眼。
    看着好笑的两人，轻柔捂着小嘴，笑了笑。
    “没事，这事虽说突兀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说。妾身的话，如果要嫁人，那一定要嫁个大英雄，或者大人物，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给妾身安全感。”
    大英雄？大人物？我和老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朔永宁略带失落。
    一旁的白镜文，也差不多。他明白有些东西，他努力也做不到。
    “轻柔姑娘，那么漂亮，确实要厉害的人才能配得上。”白镜文强颜欢笑。
    “白公子，说笑了。有些东西，妾身是这么想，但也不一定能实现。毕竟在大英雄和大人物眼中，妾身就是一介风尘女子，根本入不了眼。”轻柔叹息一声。
    不知为何，三人间的气氛有些低落。
    轻柔似乎察觉到了其中的味道，赶忙换了一副表情。
    “别说这些以后的事了，说说下午出发的事吧。”
    “既然要走了，有些东西就不用留了。妾身这边，还留了不少菜，两位一起吃点，然后一起上路吧。”
    “轻柔姑娘做菜吗？”朔永宁问。
    “是啊，别看妾身这样。妾身做菜可一点都不差。”
    “真的吗？那我们有口福了？”
    ……
    欢声笑语间，朔永宁和白镜文被带进了轻柔居住的院子。
    与所想不同，轻柔的院中，还有着其他人存在。
    从衣着体态来看，这些人应该就是之前，在这边工作的姑娘。
    想来，酒楼转手，这些人还没有找到下家。
    感受着姑娘的注视，朔永宁和白镜文有些许尴尬。
    估计觉得朔永宁和白镜文，待在全是姑娘的院中不太好。
    轻柔让两人稍等一下。她去那旁边院子的钥匙，然后领两人去旁边吃饭。这样可以避开这些姑娘。
    作为被邀请来的人，朔永宁和白镜文自然没有意见。
    轻柔离开，两人略显拘束的站在了原地。
    “你们……怎么过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转头望去，原来是数日前有过缘分的小柔。
    “小柔姑娘，真巧啊。”
    “你这身挺好看的。”白镜文打量了一下小柔。
    不是工作的时候，小柔没有穿很单薄的衣物，而是穿了一件看起来有点臃肿的锦衣。
    当然这点厚度，无法完全掩盖对方曼妙的身姿。甚至因为捂得更严实了，有种更像窥探其中的想法。
    估计是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穿会被夸好看，小柔愣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对方脸色红了一下。
    “谢谢夸奖。”
    “不是夸奖，这是实话。”白镜文厚脸皮的说道。
    朔永宁观察了一下白镜文的表情。
    看来老白是真的喜欢轻柔老板，他对小柔，就没那种拘束。只是，对方看不上他啊。而这小柔，似乎对老白有点意思。
    要不要……
    朔永宁又来了想法。
    可这次，没等他开口，就被白镜文捷足先登了。
    “小柔姑娘，轻柔老板要走了。你们以后怎么办。”
    小柔哈出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去旁边呗。我们从小就被培养做这个，离了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你们……应该有些钱财吧。可以做点小生意，或者找个人家嫁了过日子嘛。”朔永宁说道。
    小柔深深叹息，“生意……哪有那么好做。至于嫁人……蒲柳之身，还能嫁得良人吗？除了言情话本之中，哪有那么多风月女子，能有个好归宿的。”
    “像妾身这样的女子，只有在姿色尚存的时候赚够钱，才能在年老色衰时，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
    朔永宁和白镜文试图安慰一下小柔。可想了半天，他们也说不出太好的话。
    就在这时，轻柔走到了小柔身旁。
    “话是这么说，理也没错。但是，希望还是要抱有的。毕竟路还长，说不定就能遇到贵人，拉你一把。”
    “你们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来年春天，就这酒楼，就会改建成茶楼。到时候，就变成唱曲弄舞的地方了。”
    “你们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或者自寻他处。”
    轻柔的话，让小柔放松了些许。
    “谢谢轻柔姐姐。既然姐姐来了，那妾身不多打扰了。”说罢，小柔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对方偷偷看了白镜文一眼。
    “苦命人。可惜我只能帮到自己，帮不到她们。以后，只能看老天爷了。”轻柔神情复杂，眼神中有着些许愧疚。
    “轻柔老板，你已经够好了。只能说人各有命。”朔永宁叹息一声。
    感慨了几句，轻柔带着两人进入了旁边的院子。
    没了盯着自己的目光，朔永宁和白镜文轻松了多了。两人就在院中，等待着轻柔张罗。
    距离吃饭还有一会，朔永宁和白镜文拿着椅子坐到了庭院之中。
    看着忙进忙出的轻柔，朔永宁推搡了一下白镜文。
    “老白，你是不是喜欢老板啊。”
    白镜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
    “问你呢，说一声啊。”朔永宁追问。
    白镜文看向朔永宁，然后笑了笑。
    “这重要吗？反正，我和她很难有什么了。虽说我们能走一段路，但终究会分别。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一别……就是一辈子吗？朔永宁猛然想起，自己在崎国遇到的那个小花，那个说要和他搭伙过日子的小花。
    “我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朔永宁有感而发。
    “没想到，你这黑煤炭还有这种故事。说说看，是什么姑娘，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了。”白镜文笑着问。
    两人也比较熟了，朔永宁没有再隐瞒自己的经历。他将自己在崎国的遭遇，告诉给了白镜文。
    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刚好说完的时候，轻柔就叫两人吃饭了。
    “永宁，说不定你还能见到那个小花。毕竟你这人生，足够精彩了。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戏剧性。”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人生还是平淡一点才好。”经历越多，朔永宁就觉得平淡的生活越好。
    如果有的选，朔永宁可能不向司马亮说出，自己要去燕北的话。
    只是，现实没有如果，过去的事已经注定。
第942章 温暖的小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与中都一样，燕城也经历了几日大雪封城。
    虽说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但司马亮却因为这场雪，获得了难得的闲暇。
    后宅主屋所在的院落中，堆着各式各样的雪人。
    他们有大有小，有人，有动物，可以说是非常丰富。
    这些东西，就是司马亮和一众妻妾的杰作。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小叶弄的。
    也不知道小叶，哪里来的玩心。能乐此不疲地堆雪人。
    屋檐之下，一双乌溜溜额的大眼睛，看向了四肢动物形状的雪球。
    “笑笑，是好奇这个吗？爹爹告诉你啊，爹爹也不知道。”司马亮笑着逗弄自己的宝贝女儿。
    “夫君，别老是抱着笑笑了。都是孩子，你就不能抱抱乐乐吗？”宝儿抱着乐乐，走到了司马亮身边。
    “不是抱过了吗？再说了，乐乐嗜睡，我抱不抱没区别吧。你看看，笑笑她又笑了。笑起来真可爱，这大眼睛，眯起来都那么大。这长大以后，肯定很好看。”说着司马亮亲了一口笑笑。
    宝儿翻了个白眼，“再漂亮不得也嫁人。等笑笑长大点，就该嫌弃夫君了。要我说，还是男孩好，可以跟夫君一起打猎之类的。”
    “怎么会呢，笑笑那么乖，怎么会嫌弃爹爹呢？男孩，等他们长大再说吧。现在我还是更喜欢笑笑。”司马亮捏了捏笑笑肉肉的脸蛋。
    “唉……夫君真是怪。”宝儿无奈叹息。她想不通司马亮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笑笑。照理来说，对方应该更喜欢自己的两个儿子才是。
    说话间，院落侧门，沐雨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雨儿，你也来了。对了，你不是去看小梦和小晚了吗？小晚怎么样了，好多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着凉。大夫看过了，说是这两天就会好了。”
    “这样就好啊。”司马亮松了口气。
    为人父母，孩子生点病，自然担心得不行。早些日子，小晚生病的时候，司马亮可紧张了。他把全王府的大夫，都叫过来诊治不说，还把城里能叫来的大夫都叫来了。
    如果不是宝儿拦着，他还想把周边的一些大夫请过来，给他的小晚看病。
    聊完小晚的事，宝儿和沐雨交流起育儿心得。虽说离得比较近，孩子也没差几天，但两人就是有很多话能聊。这让夹在中间的司马亮有些无语。他只得和他笑笑，大眼瞪小眼。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就有人来拯救司马亮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唐家人，可以说除了远在宁城的大姐，都到场了。
    看着架势，司马亮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下唐崇。
    近十年的默契，唐崇看懂了司马亮的眼神，对方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唐麟儿。
    想到之前，唐崇给唐麟儿说亲，以及赵梅娘的事。司马亮明白，唐崇应该给唐麟儿定了一门婚事。
    走到司马亮跟前，唐家人向司马亮行了个礼。
    随后，唐果儿就跑到了宝儿身前，抱过了乐乐。
    “婶婶来喽。乐乐想没想小婶婶？肉嘟嘟的，真可爱。还动手，真不老实。”
    “果儿，你干什么呢。乐乐可是世子，你虽说是他的长辈，但也不能这么玩。影响多不好。”唐崇瞪了唐果儿一眼。
    “这又没有外人。再说了，乐乐还那么小。有什么事嘛，是不是啊宝儿姐，姐夫。”
    “我觉得，你还是得注意点。”宝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姐，你怎么也这样。你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这样。”唐果儿一脸幽怨的看着宝儿。
    宝儿确实变了一些，感觉在乐乐这方面有点死板。司马亮不太满意宝儿的反应，于是鼓励了一下唐果儿。
    “没事，多大点事。果儿喜欢和乐乐玩，玩就是了。反正才这点大，能有什么坏影响。”
    “夫君。”宝儿一脸不开心。
    司马亮直接无视了宝儿的幽怨。
    “宝儿，你有手抱一下笑笑，我和岳父，麟儿聊几句。”司马亮将笑笑递给了宝儿。随后，司马亮带着唐崇和唐麟儿去到了侧院。
    男人都走了，作为岳母的竹夫人，收起端庄的姿态，一路小跑，来到了宝儿面前。
    “笑笑，还是那么爱笑啊。真可爱。”出乎意料的是，竹夫人没有先看自己的孙子，而是看起了笑笑。
    “娘亲，你也不喜欢乐乐是吧。”
    “什么不喜欢啊。乐乐是外孙，肯定喜欢啊。只是笑笑也很可爱啊。你看看，笑得多开心。这样子，和宝儿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是一个小开心果。”
    听到竹夫人说起自己小时候，宝儿眉头一皱。
    “娘，你又胡说。”
    “我又胡说了。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竹夫人瞪了宝儿一眼。
    只能说对方的理由很充足，宝儿无言反驳。
    就在一众女眷欢声笑语的时候，侧院中的气氛不太妙。
    “王爷，老夫给麟儿找了一门婚事。姑娘家是周家的表亲，就是您给麟儿安排的那个师傅家的。”
    周钊家的？周家……底蕴不是很深，也算可以吧。司马亮回忆了一下周家的情况，觉得对方跟唐家结亲没有什么问题。
    “周家，可以。回头，我帮你向周家下聘礼。麟儿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小舅子，牌面还是要做足的。”
    听到司马亮的话，唐崇眉开眼笑。
    “谢王爷。”
    “姐夫，我不想娶周家姑娘。”唐麟儿苦着脸说道。
    “大人说话，小孩闭嘴。这事有你插嘴的份。”一看唐麟儿居然敢插嘴，唐崇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你们说我的人生大事，根本不征询我的意见。还当着我的面决定结婚对象，这算什么事嘛。”唐麟儿振振有词。
    “兔崽子，来劲了是吧。”唐崇拍了一下唐麟儿的脑袋。
    “岳父，麟儿不小了。以后这样的动作别做出来了。有外人看到丢人。”
    “这不是没外人，所以才这样吗？真外面，老夫不会这样的。”唐崇憨憨一笑。
    司马亮和唐崇的无视，让唐麟儿很是气愤。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怂了。
    紧接着，他看向了司马亮。
    “姐夫，为什么我只能娶周家姑娘。”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姐夫啊。如果你不是我的小舅子，我才不管你娶谁呢。司马亮暗想。
    司马亮心里虽是这么回答，但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一下的。毕竟他知道，唐崇包办的婚约，是有自己干预在里面。他也算有责任。现在被问责，怎么着也要说几句。
    “麟儿，娶妻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喜欢，或者别的什么。它里面有很多需要考量的东西。”
    “有些东西，等你长大一些，就能明白了。至于周家姑娘，你也不要那么排斥了。能被你爹看上的，肯定是好姑娘。”
    “过两天，约出来给你看看。说不定你也喜欢呢。”
    “见都没见过，就能喜欢？还有什么东西我长大了才能明白。姐夫你就不能现在跟我说清楚吗？”唐麟儿追问。
    “放肆，你小子，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赶紧道歉。”唐崇语气变粗。
    司马亮摆摆手，“岳父，没事。麟儿年轻气盛正常。至于他的问题，你我也经历过，只能说每个人都会遇到吧。”司马亮叹息一声。
    听到司马亮的话，唐崇愣了下。
    “也是，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没见过夫人。那时候也担心她是个丑八怪或者母夜叉。”
    “只是这娶进来后，发现挺漂亮的，就是脾气……挺好的。”唐崇面带尴尬。
第943章 无用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岳父求生欲还挺强。司马亮微微一笑，随后拍了拍唐麟儿的肩膀。
    “麟儿，我知道你很不满这门婚事。但是吧，这件事，容不得商量。”
    “如果你还是生气，你就怪我吧。这事，是我让岳父这么做的。”
    司马亮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了唐麟儿的心中。唐麟儿很气愤，很想反驳质问。但奈何，司马亮是王爷。
    唐麟儿深呼吸了几下，随后看向司马亮。
    “姐夫，我胃口不太好。今天的饭，就不吃了。我先回家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唐崇质问。
    “岳父，别说麟儿了。既然他没胃口，也不用强求。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这……”
    “没事，麟儿你要走，就随意吧。”
    “姐夫回见。”唐麟儿行礼告别。
    待到对方消失在院中，唐崇摇了摇头。
    “年纪还是太小了。等他年岁大点，就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了。”
    司马亮若有所思，然后叹息一声。
    “希望麟儿能明白吧。”
    只剩下两人，唐崇和司马亮说起了一些家事。作为好女婿的司马亮，则是边听边提出建议。
    主院中，一众女眷抱着孩子很是开心。
    忽然，侧门中走出苦着脸的唐麟儿。
    “麟儿，你去哪里。你是要离开吗？”看唐麟儿像是要离开，宝儿叫住了对方。
    “是，我和爹还有姐夫说过了。”
    “这样啊，那小心点。”宝儿看出了唐麟儿的心事，但听到对方与唐崇和司马亮说过了，她便忍下疑惑，没有再追问。
    唐麟儿离开了后宅。宝儿凑到了唐果儿身边。
    “麟儿，怎么回事。好像有心事啊。这不太像他啊。”
    宝儿的问题，让唐果儿警觉起来。她瞄了一下竹夫人，见对方没有注意，她凑到了宝儿耳边。
    “麟儿，对婚事很不满意。他很喜欢那个赵姑娘。”
    “赵姑娘？赵大人家的那个？”宝儿问。
    “对，就是那个。”
    “之前也听人说过，但我不是很了解麟儿和赵姑娘的事。你知道内情吗？”
    唐果儿摇摇头，“这事麟儿也瞒着我。不过，看着架势，两人似乎之前见过。可能还有联系。”
    宝儿垂目沉思。
    “唉，麟儿看上哪家姑娘不行。偏偏是赵大人家的。他这出身，这本事，哪能娶赵姑娘。这不是给夫君和唐家添麻烦吗？”
    “宝儿姐，怎么你也这么说啊。”唐果儿一脸意外。
    “什么叫，我也这么说。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对了，看着架势，估计你的婚事也快了。”
    本来还无事人的唐果儿，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不是在说麟儿吗？”
    “他婚事定了，你个做姐姐得能逃？”
    “好麻烦啊。宝儿姐，我还不想嫁人。要不宝儿姐，你帮我去姐夫那说说。”
    “这事，不是我能说动的。我真要说，也只能帮你说说，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夫家了。”
    “宝儿姐……”
    ……
    大摇大摆走出王府，唐麟儿回看了一眼。
    昔日他觉得王府很气派，作为王爷的司马亮很威严。而作为小舅子的自己，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属于那种可以决定自己，乃至一部分人命运的人。
    可冰冷的现实，告诉唐麟儿，那些东西，都是司马亮的，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甚至因为和司马亮沾上关系，他被迫要做出选择。
    说实话，唐麟儿没什么志向，只想吃喝玩乐到死。
    但奈何唐崇，希望唐家能真正跻身世家行列。毕竟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可不是真正的改变。
    这种情况，就导致独子的唐麟儿被迫进入司马亮的体系。
    起初，唐麟儿挺期待为司马亮做事的。毕竟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官职也该不会低。至少手下也会跟几个人。
    可现实并没有如他所愿。司马亮给他安排了一份闲差。甚至连个正式职位都没有。
    对此唐麟儿，勉强接受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年纪小，本事不够，做不了什么事。跟着周钊学习的日子，也算有意思吧。
    就在唐麟儿觉得自己的生活趋于稳定的时候。唐崇居然又给他安排婚事了。
    有过林家的经验，唐麟儿知道自己的婚事，决定权其实在司马亮手中。
    知道这一层，唐麟儿对于相亲，没有太多感觉。在他看来，自己父亲挑的女人，哪有司马亮那边决定的好。
    前面见的姑娘，确实如唐麟儿所料的一般，多是商人家的女子。心高气傲的唐麟儿，并没有看上任何一个。
    当然，这并非是姑娘家不够优秀。而是唐麟儿对于男女之事，也没有多少了解。在他看来家事，是最值得看重的。
    可以说之前的唐麟儿，价值观和唐崇差不多。
    只是这个想法，在见到赵梅娘之后，就改变了。
    作为赵宇独女，赵梅娘的家事，修养，容貌和气质，是唐麟儿见过相亲对象里，最好的。
    除开自身优秀以外，最主要的一点，唐麟儿见过赵梅娘，曾经还和对方有过一点瓜葛。
    当然，这瓜葛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人在逛集市的时候，因为争抢一个小物品，吵了几句。
    那时赵梅娘有乔装掩护，唐麟儿没有看清对方的全貌，只觉是一个无礼的假小子。所以就和对方斗了最后。
    说是最后，其实也不算完。因为在两人斗嘴的时候，赵梅娘被下人发现了，然后就跑路了。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敢跟自己拌嘴，两人就这么记住了对方。
    唐麟儿被带到赵府，赵梅娘就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由于唐麟儿没有认出赵梅娘，在府上的时候被对方捉弄了好几次。
    唐麟儿那个气啊，但随着身份被说破。两人交流变多，唐麟儿对这个古灵精怪，与众不同的赵梅娘产生了兴趣。
    得益于自己的身份，后续的接触中赵梅娘，找唐麟儿做了一些事。
    一来二去间，两人产生了些许好感。加上可能成婚的因素影响，两人下意识把对方想象成未来的另一半。
    只能说，司马亮阻止的晚了一点。如果他早一点，两人可能就走不到现在这份上了。
    “唉，梅娘……都怪我无用……就连喜欢的女子，都无法决定。”唐麟儿叹息一声，失魂落魄的走向唐府。
第944章 漠北之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西北荒漠，万里黄沙。
    一座风沙饱受摧残城池，林立在其中。
    这里是漠国的国都，落月城。
    沙漠的晚上很冷，尤其是在入冬以后。每当太阳下山，城中基本不会有人走动。就连巡查的人，都很少。
    可就在今日，街道上多了两个，摇摇晃晃的人。
    “师丞，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殿下，只要我们努力，肯定能回去的。”
    ……
    这两个酒醉的人，就是身在异国的五皇子和师丞。
    自打逃回漠国，五皇子就待在了落月城。由于出师不利，加上请援被拒，五皇子很是抑郁。所以最近，和师丞喝起了闷酒。
    至于为什么不跟别人喝，原因也很简单。五皇子打心眼里，看不起漠国人。在他看来，除了黎国剩下的地方都是蛮荒之地。
    如果不是有利益纠葛，五皇子才不想跟漠国扯上一点关系，哪怕这个漠国是他母妃出生的国家。
    五皇子和师丞，摇摇晃晃走了一段路，随后一屁股坐在了路中央。
    五皇子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去。可倒了半天，都没有倒出一点酒水。他失落地放下酒瓶，看向了身旁的师丞。
    “我们还有机会吗？”
    师丞虽说一脸醉态，但他看起来比五皇子好多了。他递上自己的酒瓶，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会有机会的殿下。只要我们还在，什么事都有可能。”说着师丞向五皇子伸出了手。
    犹豫了一下，五皇子抓住师丞的手，站了起来。
    “有个人陪，挺好的。不然在这漠国，得被闷死。”
    “闷吗？殿下，那要不要去找点乐子？”
    “乐子？是女人吧。算了吧，我没这个兴致。”
    “真不去看看吗？别有一番风味的。”
    ……
    五皇子和师丞继续摇摇晃晃地前行。
    走到一处大宅前，两人停下了脚步。
    “有马？”
    “有人来找我们吗？”
    “有可能。”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府中走出来了几人。他们围住了五皇子和师丞。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五皇子清醒了一些。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旁人，然后他就发现，这些人是漠国皇宫的禁军。
    见此，他明白是宫里出事了。
    “怎么了？宫里发生什么事了。”五皇子追问。
    “回殿下，新王继位了。”
    哐当。
    五皇子摔倒在了地上。
    “新王继位？那原来的呢？”
    “已被诛杀。”
    简单的四个字，预示着漠国变天了。
    五皇子明白，这也代表他跟前面统治者，立下的约定作废了。
    稍稍缓了一会，五皇子看向了围住他的禁军。
    “现在，是谁在宫中。”
    “回殿下，是涯王。”
    涯王？听到这个名字，五皇子表情变化了几下。
    生活在漠国有一阵了，五皇子认识了不少漠国权贵。只是吧，禁军说起的这个涯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个涯王，到底是什么身份。是皇室之人吗？”
    “涯王是皇室之人。至于他的故事，路上再和您说吧。王上现在想要见您，希望您能跟我们走一趟。”
    是来请我？是想和我做交易吗？听到涯王要见自己，五皇子心中升起些许想法。
    思考片刻后，五皇子看向师丞。
    “涯王是只见我一个吧。那他可以留在这里吗？”
    禁军队长看了一下师丞，随后点点头。
    “王上说了，这次见面不会影响殿下在漠国的待遇。至于同行的师先生，自然不会怎么样。”
    五皇子满意的点点头，“好，那师丞你留在这里。我去见见涯王。”
    师丞欲开口，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了。他就这么留在原地目送五皇子离开。
    在一众人完全消失后，师丞摇了摇头，随后回到了府中。
    忽然，师丞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禁军走后，马还留在门口。
    “这马不是禁军留下来的？还有别人过来？”师丞叫来了府上的下人，询问了一下情况。
    这一问，师丞更疑惑了。因为下人表示，他们没有见过马的主人。
    “没见过？难道说是有人放错地方了？不应该啊，看那马也是好马啊，不应该会乱放才是。”
    “算了，或许明天醒来就知道了。今天喝了那么多，还走了不少路，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吧。”
    师丞不在纠结，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点燃蜡烛，师丞脱起了衣物。
    “师丞。”一个女声，传入师丞耳中。
    本来师丞就很累，加上喝醉了注意力有点不集中。被这么一叫，他差点被吓死。
    “谁，谁在我屋里。”
    “是我啊，呼延宣。”说着，呼延宣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着一身便装，像个假小子的呼延宣，师丞松了口气。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话说到一半，师丞呆住了。他回想起了刚才进门前，听到的话。
    “公主……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而且现在，王上不是被杀了吗？”
    听到师丞的话，呼延宣神色忧伤。
    “是啊，我确实应该在宫里。但是……我逃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所以我来了你这里。至于父王……他应该死了。”
    虽说脑子还有点迷糊，但师丞也明白了呼延宣的大致处境。
    “公主，说句不好听的。你在这里，我可帮不到你。而且因为你的原因，我很有可能会被牵连。”
    “师丞，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我知道就靠我一个人，是离不开落月城的。我想你帮帮我，帮我离开。帮我回到江南。”
    师丞面露为难，摇了摇头。
    “公主啊，你说的事，我能理解。但是这事，真不是我能做到的。哪怕放在平日，有王上的人帮助，我也做不到啊。更别说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
    “五皇子，还能留在漠国都是问题。”
    师丞的话听起来不假，但是呼延宣并没有听进去。她依旧看着师丞。
    “师丞，我知道你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你之前能把消息传到燕城去，肯定是有自己的手段。我敢打赌，你在漠国这边有我，乃至五表兄都不知道的人马。”
    “只要你肯帮，我相信你能做到。”
    听到呼延宣的话，师丞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自己隐藏的东西，居然被呼延宣知道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帮这个忙。于是他装起傻来。
    “公主，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之人，哪有什么人马。至于帮你，我能帮，肯定帮。像上次送信之事，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现在这次，真的没办法啊。”
    见师丞装傻充楞，呼延宣脸色变得有些差。不过，她也明白，自己要求的事，风险比较大。
    呼延宣思虑了片刻，随后从行囊中拿出了一块牌子。
    “这里是一块令牌，可以调令忠于父王之人。虽说现在改朝换代了，但还没经过清洗，这东西肯定有用。”
    “只要我走了，它就是你的。你可以用我的名义，让他们做任何事。想来一些不满涯王的人，肯定愿意做些出格的事。”
    师丞看了看牌子，随后看向呼延宣。
    “这东西是很有用，但是风险很大。只要被抓到，那用的人，就会被算作你的人了。这风险属实不小啊。”
    呼延宣眉头紧皱，“师丞，你不要太贪心了。怎么说，我们之前也相处不差，我也帮过你。我没有别的事，就希望你帮我离开。”
    师丞无奈叹息，“公主我知道，你帮过我。但是吧，这次的事，真的不容易，我也做不到啊。”
    虽说师丞表现的很真切，但呼延宣还是看出了他有演的成分。她知道师丞可以帮到自己，至于为什么不答应。原因也很简单，自己给出的价码不够。
    虽说呼延宣逃出了王宫，但是这不代表她安全了。她知道作为表兄的五皇子，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对方虽说很照顾呼延宣，但那也是看在对方父亲的份上。
    现在呼延宣父亲死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加上新上任的涯王，叫走了五皇子，呼延宣难免会多想。
    五皇子不能依靠，剩下的人呼延宣也很难相信了。挑来挑去，呼延宣只能相信外来人师丞了。毕竟对方有些本事，且利益方面也没有冲突。
    估计师丞也是明白到了这点，所以在看到有利可图后，就想要索取更多。
    又思索了一会，呼延宣从行囊中，拿出了一张羊皮纸。
    “这是王家秘宝存放的地图。里面藏有很多王室数代积累下来的财宝。虽说我没有实际看过，但里面应该有不少东西。如果你愿意帮这个忙，那这两样东西，都是你的。”
    师丞的目光，在令牌和羊皮纸间来回飘。看起来，他对这两样东西都很感兴趣。
    “公主，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呼延宣翻了个白眼，“我有必要骗你吗？如果你有胆子，可以去求证。我可以等。”
    师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公主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真的了。只是吧，公主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拿走你所有的东西吗？要知道，你现在的行踪可没人知道。”
    呼延宣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来这里。不过呢，我也是留了后手的。要知道我能平安进入府中，肯定是有人帮的。这些人，在暗中注视着你我，只要我死在这里，你也会死。”
    师丞后背发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房中没有其他人后，他看向了呼延宣。
    “开玩笑的，希望公主不要在意。您说的这件事，我答应了。回头，我会帮你离开漠国的。不过，能不能去到江南，这件事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能过去的两条路，现在都不太平。”
    师丞给的回答不是很确定，但呼延宣没得选了。她也只得答应下来。
    “没事，只要能离开漠国也是可以的。后续……后续再说吧。”
    “行，那回头我就让人去准备。至于，在那之前。公主你打算住在我房里吗？”
    呼延宣打量了一下屋子。
    “虽说我不太想住在这，但是现在不好多走动。我就在这里住到离开吧。”
    “额……公主你住这里，那我住哪里。难不成我们住一起？”师丞下意识看呼延宣的身体。
    “登徒子，你看什么，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是求你做事，但不代表我不自爱。你要是敢……我就和你鱼死网破。”呼延宣神情很是激动。
    师丞惊讶了一下，随即后退了几步。
    “公主别激动，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这几天……你就住这里，我的话，去旁边书房睡就可以了。”
    听到师丞的话，呼延宣也明白自己有点过激了。于是她收拾了一下仪态，随后点点头。
    “嗯……那就这样吧。天色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好的公主。”师丞没有再多话，而是独自离开了屋子。
    来到外面，寒风吹了师丞一脸。
    “好冷啊。这么冷的天，让我睡书房。这不是冻死人吗？对了，书房好像没有放被褥吧。”
    说着师丞转头准备从房中拿套被褥。
    砰。
    师丞撞在了门上。
    “公主，你关门那么快干嘛。我这书房里没有被褥，睡不了。让我拿套被子吧。”
    呼延宣没有回应。不过，屋内传来了来回的脚步声。
    很快房门被打开，随后一床被子被扔了出来。
    “公主能不能轻点。”
    “能不能闭嘴，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呼延宣小声说道。
    师丞反应了过来。“对哦，那以后怎么称呼你。”
    “不需要称呼，叫喂。就可以了。”
    “……喂？”
    “干嘛？”
    “没事，喊喊你。”
    ……
    砰。房门关上，只剩下抱着被子的师丞，站在空中凌乱。
    “这小丫头片子，到这境遇了，脾气还那么大。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她敢这样？”
    “罢了，看在她和王爷有点关系的份上。忍忍吧。”
    “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回到江南，再见到王爷。”
    师丞带着几分惆怅进到了书房。
    屋内，瑟缩在被窝中的呼延宣，眼含泪花。
    “父王……”
第945章 西行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太阳刚刚落山，宁城通往西南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只庞大的队伍。
    他们举着火把，保持着队形和间距，缓慢地前行。
    这支队伍，就是司马亮支援定南王的队伍。
    按照原定行程，这时候他们应该进入西南，与此前会晤过的山民会和了。但奈何一场雪，打乱了所有计划。
    加上白天时候，这条路没有清掉太多雪，以及有路人。队伍只得在入夜后，才能踏上路途。
    虽说延误了日期，但队伍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反而每行进一会，就会停歇片刻。
    这倒不是队伍不想快点到西南。而是人数和物资也多，道路太窄。如果被伏击，那可就麻烦了。所以要等斥候探明前方情况，才能继续前行。
    随着，斥候汇报来消息，刚刚休息过的队伍，再次踏上路途。
    队伍之中，韦光骑着马，靠到了张尧边上。
    “将军，您觉得我们这次，能顺利吗？”
    张尧摇摇头，“不好说，西南这地方，我们不清楚。有太多变数了。”
    “那将军觉得，王爷说的山民靠得住吗？之前，在下见过那些人的代表。感觉……不是很靠谱。”韦光说道。
    张尧叹息一声。
    “王爷，我是信的过的，但是那些山民，我和你想法差不多。感觉靠不住。”
    听到张尧的回答，韦光脸色越发沉重。
    “将军都这么觉得，那我们这次去，是不是凶多吉少啊。”
    “不一定吧。毕竟王爷都说了，我们这边不会和山民多做交涉。他们只是帮我们和定南王联系，后续我们还是听定南王的。”
    “将军，那你知道定南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听人说，是个狠辣的人。”
    张尧沉思了片刻。
    “我没在定南王手下做过事，很难辨别这个传闻。我曾认识过一个为定南王做过事的人。他说定南王是个精于计算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利益至上。”
    “这样的人，容易成事。但也很会出卖人。不过，我们是王爷派来的，他应该会有所顾忌，毕竟我们折损太多，他王爷那边也不好交代。至于其他的，只能见过他再说了。”
    又是一个不确定。
    自打进入西南的命令下来，韦光听了太多不确定的信息了。虽说之前清缴宁城也有这个状况。但那时候还有认识宁城的人，以及司马亮的细致部署。
    可这次进入西南，传下来的命令。只有进入西南，然后待命行动。在韦光看来，他们这次进入西南，是完全被动的情况。
    有过望江城的遭遇，韦光很怕不受控的情况出现。他在出发前，就打听了不少西南和定南王的消息。但奈何，西南这边太过闭塞，了解的寥寥无几。
    所以韦光只能在路上跟张尧询问。
    只是没想到，作为将军的张尧，也没有比他了解更多。这难免让韦光有些忐忑。
    这次进入西南，会不会回不去了。韦光暗想。
    正当他想着，队伍再度停了下来。由于此前也停过好几次，韦光并没有在意，只觉过一会就会继续前进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斥候跑到了张尧跟前。
    随着话语传入张尧耳中，张尧眉头紧锁了起来。
    出事了吗？韦光暼了一眼队伍前方，然后走到了张尧身边。
    “将军，出什么事了。是不能走了吗？”
    张尧点点头，“根据斥候回报，我们要路过的木桥被毁了。”
    韦光知道这条路必经之路，一直被重点注意。哪怕是启程前，都一直有人来回盯。
    所以说，毁坏木桥的人，大概率是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才被毁的。不然的话，桥早就被修补好了。
    “将军，那我们是要绕路吗？”
    “不，绕路太麻烦了，而且容易浪费时间。桥毁坏得有些急，重要部分还在，我们抢救一下，就能过人和马车了。”
    “那这是不是会耽搁很久。这毁坏桥的人，会不会在之后的路上，弄出更多这样的障碍。”韦光说到。
    张尧若有所思，“你说得不错。这事确实要提防一下。对了，这些人才毁了桥，人大概率还在附近。韦光要不你带点人马，轻装过河，到前面去看看，如果能抓到人，那就能省点事了。”
    “没抓到人，也不要紧。就当侦查了。”
    韦光知道这份差事，不太好做。但碍于张尧开口，他也只得接下命令。
    “好的，在下这就去准备。”
    韦光跳下马，随后走到后方的队列之中。
    要渡河，加上轻装上阵，韦光挑选了几个水性好，身体比较魁梧的下属。
    脱下大部分甲胄，韦光带领小队走到了河边。
    不算很宽的溪流上，架着一座被毁坏的木质桥梁。在其旁边，是一座修建到一半的石桥。
    从地上的行车痕迹，以及木桥的情况来看。似乎石桥那边才是原先桥的位置。
    “真不凑巧，居然在修桥的时候路过。”韦光叹息一声。
    虽说运气差了一点，但也有一点安慰的地方。由于石桥搭建到了一半，水里有着几处供施工所用的临时落脚点。
    有了这个发现，韦光这边就不用下水游过去了。
    要知道冬日的河水本来就凉，加上消融的雪水，这人要是进去，那滋味难以言喻了。
    顺利过河，韦光带着人马来到了断掉的木桥边。
    与在对岸不同，这边的木桥上横七竖八丢着不少，锤子，斧头之类的工具。
    此外，地上还有大量泥脚印。
    韦光观察了一下脚印的组成，随即做出了一个判断。
    “这伙人，数量不少。至少有十人以上。多的话，可能有二十几个。”
    “这么多人……他们是怎么躲过斥候侦查，在我们发现之前，就毁掉桥，然后离开的？”
    忽然，韦光想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方面。
    那就是这些人，那么急，却没有和自己这边的斥候撞上。
    并且从现场的脚印来看，这留下脚印的出来的很匆忙。不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只是凑巧吗？还是说这里面有问题？”不知为何韦光觉得桥被毁坏，有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第946章 蹊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虽说心中有点想法，但奈何没有证据。韦光自然没法将消息，告知给张尧。
    短暂停留观察后，韦光带着人马，开始排查起河对岸的情况。
    很快，他们就有了新的发现。
    顺着溪流的岸边，韦光这边的人，寻找到了和桥上脚印符合的地方。
    仔细观察了一番，韦光愈发疑惑。
    这些与桥上脚印符合的印记，通向的地方居然是他们来的对岸。
    看岸边还有残留的水渍。
    似乎这些毁坏木桥的人，顺着河道去到了对岸。
    “这些人是那边过来的？还是说故意逃过去的？”
    “不应该啊，这到对岸，肯定躲不过侦查的。这些人，看起来不傻啊。怎么会这样呢？”
    韦光难以理解所发现的痕迹。
    为了确认自己的发现，韦光派人游到了对岸，然后叫同行的人马，去调查周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韦光又在岸边寻找了一会，确认没有忽略的地方后，他带着人马，离开了河岸。开始往更远的路边探寻。
    可韦光这边还没走多远，后面就有张尧派来的人，叫住了他们。
    根据张尧所说，对方想让更专业的人去探查远处的情况。而韦光这边的人马，则转为对接，木桥修建的事。
    虽说从侦查变成了苦差事，但韦光却松了口气。毕竟侦查这东西，意味着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会更大。
    作为死里逃生之人，能够在安全的地方，韦光自然想安全一点。
    集合人马，韦光一行回到了桥边，开始帮助对岸的同伴，重新铺设木桥。
    得益于旁边搭建到一半的石桥，周边有着不少现成的木头。
    没过一会，韦光这边就铺设出了可以过人的桥面。
    确认可以过人后，韦光带着下属，休息起来。
    “千长，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韦光的一位下属，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虽有好奇，但韦光没有很在意。
    下属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即贴到了韦光耳边。
    “千长，那个刚刚你不是让我把河对岸的信息，告诉张尧将军吗？将军听到消息，没有很意外。”
    “当时，在下觉得将军有些稳重，但后续将军却和自己的副官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就让我把千长你们叫回来了。”
    “虽说，这不能说明什么，但在下觉得。将军有点问题，就这木桥被毁坏一事，可能有什么蹊跷。”
    下属没有明说，但韦光听明白了含义。
    是觉得将军有问题吗？
    不应该啊，他可是王爷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交给那么重要的任务。
    那他偷偷说的那些话，以及停止我这边的侦查，是为了什么？
    韦光和张尧的认识并不久，也没打过太多交道。但出于对司马亮的信任，他觉得能被授予将军的人，在信任方面不会有问题。
    如果能确定张尧没有问题，那对方的行为该怎么解释呢？
    毁坏木桥，不会让队伍停止行进。但是会延缓一些速度。
    难道说……将军有和我们不一样的任务？王爷在暗中有别的安排？我们这边的人，只是一个引子？
    韦光有了一个可能的猜想。但碍于没有线索，他也无法求证这件事。所以他只得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临时木桥很快被搭建好了。大部队，随即渡过了河。
    虽说整体比较顺利，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由于临时木桥承重不是很好。过马车的时候，车上的物资，被分成了好几批，来回运。
    这就导致输送物资，耽搁了很长时间。等到物资被重新装好。月亮都下山了，东边的天空都有点蒙蒙亮了。
    这又耽搁了半天，如果后面还出现问题，这耽搁的时间就太久了。
    如果王爷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和安排呢？
    和队伍再度前进，韦光心中升起了别的想法。在他看来，行程又被延误，这是比较重大的意外。
    如果有的选，最好是和司马亮那边确认一下。这样才能避免后续出现问题。
    只是在韦光的观察中，张尧似乎没有把消息传回宁城的意思。他只是吩咐了几句，让队伍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准备休息。等天黑的时候，再上路。
    虽说这行为没有什么问题，但结合韦光刚刚听到的怀疑。他觉得张尧更有问题了。毕竟按照对方这安排，他们没走多少路，又要休息了。这已经耽搁了一晚上了。正常来说，应该赶路才是。
    虽说这样会让士卒有些不满，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可是，张尧这安排，太过人性化了。
    “要不找个人，送消息回去吧。”韦光觉的消息，还是要送到宁城去，不然后面你真出什么意外了，就来不及了。
    心有想法，但韦光没有直接叫人这么去这么做。
    等到队伍找到落脚处，开始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韦光叫来了自己最信任的下属。
    “你待会趁大部分人休息的时候，借口出去方便。”
    “等离开营地后，你就一路往回走。之前我看到路上有一处驿站，你去到那里，然后让人写封信，把我们昨晚的一些事，都写上去。送到赵大人……不，燕王大人手里。”
    下属有些疑惑，但出于对韦光的信任，对方没有询问原因，而是直接应承了下来。
    告别下属，韦光按照正常流程，进入营帐休息了。
    心里装着事，韦光没有意外地做了相关的梦。
    在梦里，韦光见到了张尧的背叛，以及自己的身死。这种情况，让醒来的他，感觉背上凉飕飕的。
    “只是梦吗？幸好是梦啊。不然的话，可就是大问题了。”韦光松了口气，随后穿好衣物，离开了营帐。
    来到外面，营地中休息完的人，已经起来收拾了。
    看着不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韦光找到了自己的下属。
    在询问过自己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回来后。韦光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那就是他派出去的人，被张尧扣下了。说是那人想要私自逃离，被定性为了逃兵。
第947章 预想一样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为什么，张将军抓我的人，没有叫我。
    哪怕真判为逃兵，也应该问一下我的意思吧。
    韦光难以理解张尧的处置。
    虽说是他这边派出人，私自离开，但对方这么说也是他的下属，按照流程来说，应该让韦光亲自问责才是。
    韦光看向透露信息的下属。
    “张将军打算怎么处置，还有是他，不叫醒我的吗？”
    “张将军说，这逃兵，暂不处置。等去到西南以后再发落。至于不叫千长，这也是张将军说的。他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千长都那么累了，就不用打搅了。”
    说辞和借口，勉强来说能听过去，但结合之前的事，韦光愈发觉得张尧有问题了。毕竟一次两次，还能解释。可这次数多了，那真的有问题了。
    只是，韦光的想法，终究没有证据。怀疑对象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这种情况下，他想质问，也很难了。
    于是乎，韦光只得把下属被扣下的事，暂时压在了心里。
    踏上路途，张尧向韦光说明了今晚的目标。
    按照对方所说，今晚要多走一点，这样可以补上一些昨天耽搁的行程。
    对此，韦光没有任何异议，像往常一样答应了下来。
    随着渐行渐远，韦光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安。不知为何他感觉前路可能会出点问题。
    只能说，韦光的想法是对的。很快，队伍停了下来，一个斥候跑到了张尧面前。
    经过一段讲述后，张尧眉头紧皱。
    “将军，又出什么情况。”韦光上前询问。
    张尧看了韦光一眼，随即叹息一声。
    “前面确实出事了。不过，这次的事，比此前断桥麻烦多了。”
    “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村落。本来，昨日我们应该在此落脚休息的。”
    “由于耽搁了，我们现在才到。”
    “就这一耽搁，这村落出事了。据斥候探报，村落中的屋子，都遭受到了破坏。并且到现在为止，没有找到活人和尸体。”
    “从这架势来看，这村落遭到了洗劫，人都被抓走了。”
    听着张尧诉说的意外，韦光恰如其分地露出惊讶。
    “不会吧，这还是江南地界吧。怎么会有人敢洗劫，抓人的。他们哪来的胆子。”
    张尧点点头，“这里是江南，但是吧，这里也靠近西南。加上这边离附近的城池较远，根本顾及不到这里。”
    “估计歹人，就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这么做吧。”
    韦光观察着张尧的表情。虽说对方表情很自然，但韦光总感觉张尧似乎藏着什么事。
    “那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是坐视不管，还是说……去救人？”
    张尧意外地看了韦光一眼。
    “你说得很好。这确实是我们要做的选择。”
    “我们的行程已经被耽搁，如果我们要按照计划来。这件事肯定是不能管了。”
    “只是，我们代表着王爷。这种事，我们不好做事不管。加上这事似乎刚发生不久。我觉得，我们应该帮一下。说不定……耽搁不了多久，就能解决。毕竟我们那么多人，歹人知道了肯定不敢做什么。”
    张尧的回答，很正常，很合理。但是韦光觉得很有问题。毕竟事情本身不大，但耽搁的时间属实不少。这一来一去，这一晚上时间肯定耽搁了。
    这上路才两天，大半时间都耽搁在其他事上。这也太巧合了。
    韦光知道自己的疑惑，张尧不会给予答案。所以他打算从别的地方去核实。
    “将军说的是。那这件事，可否让在下，带人去办。毕竟在下也刚刚升为千长，用人方面经验不是很足。希望能锻炼一下。”
    韦光的主动请缨，让张尧有点意外。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答应了韦光的请求，让他这边先派人去打探。
    如果可以解决的话，就让他自行处理。如果遇到困难，再寻求队伍的帮助。
    与昨晚不同，韦光这边要对战可能的歹人。
    所以他们的装备和准备，都比之前多了不少。
    从斥候那边获得所需情报后，韦光带着人马，步行到了村落。
    与张尧所说的一样，村落到处都有被毁坏过的痕迹。看起来真像被洗劫了一样。
    不对，这有问题啊。这洗劫的时候，百姓肯定会反抗啊。不说全部，至少有一两个会动手吧。总不可能全村都直接投降吧。
    可这里居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或者鲜血尸体留存。
    如果不是这些毁坏的痕迹，都感觉这边的人，是集体离开了。
    韦光此前在燕北参过军。当时的他，虽说没有经历真正的战场，但也见到过被敌人劫掠过的村落。那场面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虽说这边的歹人，可能没有那么凶狠，但韦光明白，家园被毁，妻女被抢，正常男人都会挺身而出反抗。不可能坐以待毙，一起走。
    所以这个村落这样，肯定是有问题的。
    了解到这层，韦光接下来更加小心了。他派出更多手下到四周侦查。同时，将剩下的人，分散为几个五人小队，然后保持一定距离，慢慢前行。
    很快，侦查的人带回来了消息。说是在一条山道上，找到了大量脚印。
    这也太顺利了，这些歹人，都不清理痕迹的吗？看来我想得不错。
    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我应该会很顺利地找到村民。甚至有可能，都见不到歹人。
    韦光暗想。
    沿着山路走了许久。韦光一行来到了一个山寨。
    山寨大门紧闭，里面透露出些许火光。
    这地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感觉……近段时间都没在用啊。
    看着有些年久失修的山寨，韦光愈发确定自己的之前的猜想。
    果不其然，经过侦查后发现，山寨中没有任何敌人存在，只有一些被锁上的屋子。
    确认没有陷阱和埋伏后，韦光带着人马，打开了锁。
    屋内的人，看到韦光一众出现，他们有些害怕。
    不过看到韦光一众，有些面生，且没有动作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韦光答。
    “真的吗？太好了。”
    “得救了。”
    “吓死了。”
    ……
第948章 消失的王家人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韦光与村民的初见，略微有点尴尬。
    好在介绍过后，双方也算能正常交流了。
    于是，趁着清点人数的时候，韦光问起了村长，他们怎么被绑的。
    村长看着惊魂未定的村民，叹息一声。
    “这次的事有点怪。虽说绑我们的人，很凶，但他们没有那种匪气。感觉他们不像是来抢劫的。”
    “毕竟真要抢劫，就不用费时费力绑人。直接把东西拿走就好了。”
    没有匪气吗？看来和我想的没错了。
    有了村长的回答，韦光基本能确定这次的事，和之前断桥一样，是为了阻止他们的队伍前行。
    至于为什么，这估计只有始作俑者，张尧知道了。
    这件事，背后会不会有王爷的影子呢？我该不该做些什么呢？
    要不，还是再想办法求证一下吧。
    虽说之前派人通知司马亮的事，被拦截下来。但韦光还是对张尧抱有信任。在他看来，对方还是存在接受了司马亮秘密任务的可能。
    自己如果当众说破，很有可能误了司马亮这边的事，所以他打算再想办法。
    韦光看了一眼村长，随即靠到了对方耳边。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等会回到村里后，我去你那写封信，然后你呢，等我们走后，帮我送到问溪的通明票行。”
    村长的眼睛一亮，“千长此行是有秘密行动吗？实不相瞒，老夫昔日在军中，也是做送情报的事。这种事，老夫最在行了，交给老夫准没错。”
    村长的自述，让韦光愣了一下。
    虽说事差不多，但总感觉这村长有点过于上心了。要不要提醒一下？还是说……
    思考了一下，韦光不打算说更多信息。毕竟这件事说的越多，就越容易露馅。万一又被张尧知道了，估计又要被拦下来。
    与村长的交流结束，韦光继续起，救援民众的事。
    将周围锁上的房屋打开，韦光这边一共救出了246名村民。他将统计好的数字告知给了村长，让其确认是否有少人。
    “246个？算上我247，不对，村里一共255人，还有8个不在这。”
    “怎么会，是不是你记错了。都没有人说过少人的事。”韦光一脸疑惑。
    村长连连摇头，“不可能的，我不会记错的。要知道我可是村长，多少人我都是记着的。”
    忽然，村长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对了，八个，还没人说少人。那应该是刚来的王家人。他们来到村子时间很短，也基本不和村里人联系，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家人的存在。”
    说着，村长走到了村民之中，开始用一些土话询问。
    片刻后，村长回到了韦光身边。
    “回千长，确实是王家人丢了。”
    “真丢了？”韦光眉头一皱。
    “是的。”村长答。
    麻烦了，居然还少人，那是不是又要找了。可这地方都找遍了，哪还有什么人。而且这少的人，不多不少刚好一家人，这也太奇怪了。
    对了，这家人还是刚刚过来的。这……
    王家人的消失，让韦光感觉到了一些蹊跷。
    “村长，王家人，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这个啊，他们……来了才半个月吧。”
    “那他们男女有多少，年龄多大。”
    村长低头沉思，“这个，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当然，不是我记忆力有问题。而是我没见过他们所有人。”
    “他们这一家人，我打交道最多的事他们的家主，王祥。看起来四十多岁。第二多的，就是他们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澜儿？剩下的人，我就记录了一下名字，没见过人。”
    “本来，我还想着再核查一下他们的身份。但奈何这家人，待在府中极少外出。这种情况，我猜测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人，躲到这里来了。”
    “想想他们看起来也不凶狠，我觉得应该是受害的一方。所以怕他们紧张，所以打算再过些日子，让他们熟悉点村子了，然后再慢慢接触。”
    ……
    村长的讲述很是冗长，韦光听取了部分觉得有用的信息。随后，他结合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做出了一个推断。
    那就是这个王家人，极有可能就是这次绑架的实施者之一。毕竟能在一天时间内，帮村子里的人，一个不落都抓起来，然后驱赶到村落不是很远的废弃山寨中。
    这显然不是普通流寇，或者山贼能做出来的事。这其中肯定是有了解情况的人，在谋划。
    想到这一层，韦光开始猜测王家人的真实身份。
    这家人，会是哪边的人？王爷的人？还是说其他势力的？
    这不好猜啊。最好是能抓到一个问一下。这样就能确定张尧哪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只是这人，不好抓啊。
    ……
    韦光怀疑，少的王家人有问题，所以搜寻的工作，他不打算继续了。毕竟这找下去，很难找出什么结果。他们这边还有路要赶，再耽搁，就不太好了。
    叮嘱了村长，不要将王家的事乱传后。韦光带着一众村民回到了村落。
    比起昨天耽搁的时间，这次救援村民，花费得更久。
    在韦光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天都完全亮了。
    一晚上的奔波和忙碌，韦光和他的手下很是疲惫。在和张尧交代完事宜后，韦光就带着下属，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休息了。
    帅帐之中，张尧坐在椅子上，不停敲打着桌面。
    “这韦光，好像察觉到什么。昨天派人离开的事，加上今天的瞒报……感觉是个问题。”
    “要不……把他弄回去？还是说……解决掉？”张尧摸了摸下巴。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副官跑到了他的营帐之中。
    “张将军，那个王澜那边有消息送来。”
    听到王澜，张尧眉头一皱。
    “他们又要干什么事。不会又是拖延行程吧。这一连两天了，已经够了吧。这再拖下去，问题可就太大了。”
    副官摇摇头，“不是，王澜那边说了。接下来，和山民那边汇合之前，都不会麻烦将军了。”
    “不过有件事，她想和将军说。那就是，一定保密这次进入西南的事，千万别让王爷知道。不然，王爷肯定会出面干预。那样的话，情况就会失控。那位大人，会生气的。”
    听到那位大人，张尧神色大变。他紧张地捏了捏手指，随后看向副官。
    “这事，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密这一路的事。你告诉那个王澜，大人说什么，我都会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第949章 热闹的燕城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又是几日过去，此前堆积的雪，融化得差不多了。
    临近过年，加上前几日被堵在家中。这使得放晴的燕城，迎来了一波热闹。
    大街小巷，尽是摊贩和采买的行人。就连一向没什么人敢靠近的王府跟前，都多了一些铺子。
    当然，他们敢在这边摆摊，并非大胆，而是司马亮了解过情况后，暂时允许的。
    燕城的人口比之去年暴增了不少，可街市规模并没有扩大，这就导致了城内摊位难求。一些外来的小摊贩，都很难生活。
    此前这个问题，司马亮这边就有收到过。但奈何城区改建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所以司马亮只是在城南区域增加了一块集市，暂缓燃眉之急。
    本来，这也足够满足一些摊贩了。但奈何入冬了，一些工作，都没法继续了。
    一些没什么家底的人，没多少存货过年。所以他们趁着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卖一些闲置，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想着过个好年。
    这种情况，导致了城内城外的摊贩，多到没出摆。
    哪怕司马亮这边的人派出去管理，也是一团乱。毕竟对方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只是想买卖点东西过个年。司马亮这边不好阻止。
    王府旁边的茶楼上。
    司马亮看着身下涌动的人头，以及望不到头的街市，发出一声感叹。
    “真热闹啊。这么多摊贩，好像都有点不够。这过年前，大家都舍得花钱了啊。”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燕城这种情况。这架势，都堪比中都了。”杨昱附和。
    “这城里，空余的地方，就那么多了。这一时半会也划不出地了。要不……让他们进王府摆摊？反正前院空地很大，空着也是空着。”司马亮打起了自己王府的主意。
    说实话，这想法没啥问题。毕竟王府前院的空地，是按照皇宫规模留出来的。这占地，足够顶上四五个集市了。
    如果让那些摊贩进去摆，不说完全解决问题，至少能减缓一些摊贩等待的情况。
    “王爷，这是个解决办法。但是进到王府里面会有问题啊。这么多人，哪能排查清楚，万一有捣乱的。在王府里面做出一些失格的事，那不就出大问题了吗？”
    “而且，前院后面，就是后宅。这会惊扰到王妃她们的。”
    司马亮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吧，这马上过年了，这问题，肯定不能用扩建来解决了。我能想到的就这个了。”
    “王爷说得也对，马上过年了。这如果不解决，一些百姓。过年就没那么舒服了。毕竟过了这段时间，天气又冷了。一些交易很难达成了。”杨昱低头沉思。
    司马亮继续看着窗外，想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忽然，司马亮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跑。
    这小叶，又拉着小梦出来玩了。也不看看现在那么多人，万一出点事呢？
    司马亮不反感自己的女人出来玩。甚至他有些鼓励自己的女人，能多多出去。毕竟后宅就这点大，怎么转都转腻了。
    当然，对于游玩，司马亮也是有些前提在里面的。那就是出门的时候，必须要带上足够的护卫。哪怕不能全副武装，也要佯装之后跟随。
    同时，去到的地方，不能太过混乱。不然很容易走散。毕竟之前顺宁的事，司马亮是亲身经历过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拐走了。
    就眼下来说，燕城的集市，就是人多极其混乱的情况。所以小叶和小梦，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司马亮挥挥手，叫来了随从，然后让其通知闲逛的小叶和小梦，让两人来自己这边。
    “对了，王爷，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和你说了。”杨昱看着小叶和小梦，突然眼睛一亮。
    “什么事，直接说吧。”
    “那个……小叶，她好像一直在购买粮食，并且她还想买一些盐铁之类的东西。”杨昱小声说道。
    小叶，买这种东西？她这是想给东方舒吧。
    司马亮知道，小叶肯定是不需要这些东西。而对方作为崎国来的人，肯定也没有自己的势力。那这些准备的粮食和盐铁，自然是送给东方舒的了。
    估计是觉得我不会帮，所以才自己想办法吧。只是这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还有一个小丫鬟，能弄多少东西，真是的……
    虽说有些不满小叶的行为，但司马亮也算能理解。毕竟他这边对于东方舒的援助，并不是持续的。经常会因为一些问题而中止。
    作为东方舒手下过来的人，小叶肯定是了解到对方的困境，所以才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对方。
    稍作沉思，司马亮看向了杨昱。
    “这事多久了，她弄了多少东西了。送出去了吗？”
    “有几个月了，东西的话，我这边又派人盯着。好像快堆满一个仓库了。算下来，能塞两艘中船了。”
    “本来，我知道这件事，以为是她想倒卖一些东西，赚点钱。后面发现她只进不出。所以就觉得有问题。前阵子想说来着，刚好那时候，王爷去宁城了，这事后面就忘记了。”
    两船？这小叶，真能弄啊。司马亮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这小叶居然弄到了近两船的东西。
    哪怕东西平均的价值不高，就这数量，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这小叶，背着我，到底捞了多少钱。真是可恶，拿我的赚我的，还给我瞒着我。真是该打。司马亮有点生气。
    正巧，这时候事主小叶来到了司马亮面前。
    不知是被抓到了出来心虚，还是因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所以才这样。小叶来到司马亮面前后，就有些拘束。
    刚刚背后说人话，杨昱也有点发虚。加上这也算是司马亮的家事，所以他没有再留在这，而是识相告辞。
    杨昱走后，司马亮示意小叶小梦，靠到自己身边。
    不知是会错意，还是故意。小叶和小梦主动投怀送抱。
    突如其来的左拥右抱，司马亮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又少了大半。
第950章 意外的情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王爷，错了。下次不敢了。”小叶上来就贴着司马亮的胸口撒娇。
    一旁的小梦，虽说没有开口，但在司马亮胸口蹭的行为，也在暗示司马亮不要生气了。
    司马亮清楚这两女人有鬼。
    但娇滴滴的声音，淡淡的胭脂香，以及隔着衣服的柔软，太有杀伤力了。司马亮很快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下次可不行了。”司马亮摸了摸两女的后背。
    “就知道，王爷最好了。”小叶送上香吻一枚。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随后看向了小叶。
    “一码归一码，出来玩的事，我是算了。但你这边瞒着我的事，怎么算。”
    司马亮的话，让小叶愣了一下。随即她明白了过来。
    “这……王爷知道了？”
    “废话，你觉得你能在我的地方，瞒着我？”司马亮没好气地说。
    小叶看向司马亮，然后泄气了。
    “果然，还是瞒不过王爷啊。”
    见对方如此承认，司马亮责怪的念头少了几分。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几句。
    “算了，你的动机我明白。但是这个事，你就不该参与。要知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婢女，你做的这些事，已经出格了。”
    小叶神情复杂，没有说任何话。就在这时，旁边的小梦开口了。
    “王爷，这事不能全怪小叶。其实，妾身也有参与。甚至来说，是妾身让小梦这么做的。”
    小梦一直以来都很温顺，从没做过让司马亮不开心的事。
    由于宫中出身，小梦没有太多展露个性的方面，看起来有些死板。但是吧，这对于司马亮来说，并不是很坏的事。甚至来说，他更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毕竟死板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讲规矩。司马亮跟小梦说的话，以及跟对方表现出来的情绪。对方都不会过问，且会为司马亮隐瞒。
    也是因为这样，司马亮在有烦心事的时候，大多会选择到小梦那边过夜。
    当然，除开这些因素。司马亮偏爱小梦的原因是他从对方身上，找到了一些和小瑶类似的感觉。
    而这样一个，司马亮相信的人，却告诉他，自己隐瞒了一些事。这就让司马亮难以理解了。
    “你真的有参与？还是说，你只是想为小叶分担责罚？我跟你说，这事我不会责怪小叶。如果你是这个想法，那就说出来。”
    小梦犹豫了一下，“王爷，就是妾身的想法。”
    听到小梦的回答，司马亮很是痛苦。他没想到，对方真的瞒着他。
    说实话，就事情本身，司马亮根本不在乎。毕竟只是两艘船的东西。这对于坐拥江南的他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
    司马亮在乎的是，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想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大事。
    “唉，小梦，小叶，你们知道你们这事，有多荒唐吗？”
    “你们是能赚钱，买东西囤积起来。但是呢？你能送出去吗？这船只出海，我都是控制着的，你们准备再多，我不允许，也是送不到东方舒手里的。”
    “还有，你们这点东西，完全不够。至于东方舒那边，我跟你们说，我会想办法调和的。你们就别多想了。”
    听着司马亮的话，小叶和小梦对视了一眼。随后小叶说道。
    “王爷，您说的情况。我们明白，但是吧，我们真的想帮帮公主。此前公主求援的消息，我们也看到了。”
    “公主历来要强，如果不是遇到不得已的情况，肯定是不会求助的。”
    “王爷是帮助了公主一些。但您终归是江南之王，考虑的东西很多。公主那边的优先级，肯定不会是最高的。”
    “我们有王爷的照顾，衣食无忧。所以想到公主那边，可能缺衣少食，担惊受怕，心里就过不去。”
    “所以我们想到了这个办法。想着送点东西过去。好求一个心安。”
    “帮上多少忙，这我们没办法确定。毕竟我们只是两个女人，能做的就这么多。”
    “至于怎么送出去，说实话，王爷如果没有发现，我们这边还真有一点门路。说不定能做到。”
    听着小叶的话，司马亮忽然皱起了眉头。
    “停，你说你有门路，把东西送到崎国？”
    感受到司马亮的目光，小叶有点发虚。
    “……是的王爷。奴婢这边认识到了一些人，他们说可以做到。”
    司马亮深呼吸了一下，同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人，他们怎么做到的。”
    听司马亮语气不善，小叶有些害怕。
    “他们，是泗水国的人。他们也在准备一些物资，所以找我牵线搭桥。然后他们说，如果我要送东西去崎国，他们可以帮忙。”
    泗水国？听到这个熟悉的国家，司马亮来了精神。
    “看来这些家伙，并没有完全消失。我就说嘛，这些人，怎么可能不上岸。”
    自打卿乐那伙走私犯消失，司马亮这边基本没了泗水国走私的消息。哪怕宁城两次失控，司马亮都没有再看到任何泗水国船的影子。
    虽说这看起来很正常，像是泗水国的人，怕司马亮报复，所以不上岸了，但这恰恰有些不合理。毕竟泗水国商船，走私能如此昌盛，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国家的资源，物产根本不够，所以才需要来江南地区交易。
    这是泗水国根本的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所以泗水国是不可能，不来江南的。
    所以司马亮一直觉得，泗水国可能有着一种难以侦查的到的方式，在江南活动。
    不过，由于精力有限，加上几个主要码头控制在手中，司马亮没有下功夫去搜寻。想着后续人手更足了，然后再对海岸线搜寻一番。
    可没想到，自己却从小叶口中了解到了泗水国人的影子。并且，还了解到他们在江南地区，采买粮食和盐铁。这属于是跳到司马亮头上胡闹了。
    “小叶，你给我说出这些人的位置来，我要好好收拾这些人。”
    “王爷，没这个必要吧。他们……也只是做买卖。”小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想劝解司马亮。
    “这些人，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你如果还想在我身边，就老实说。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第951章 久违的泗水楼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的严词下，小叶不敢说话了。另一边的小梦，也低下了头。
    服软了是吧。虽说这次是的事，她们是不对，但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也不能敢她们走。
    见两女不在反驳，司马亮的气缓了一下。
    “好了这次的事，就这样了。我不会追究你们什么，以后还是照旧。你们说说，怎么联系的泗水国的人。”
    小叶和小梦知道无法说服司马亮，只得按照如实道来。
    “我们是通过一个泗水楼的地方，联系到他们的。”
    “泗水楼？”司马亮眉头紧皱。
    “你确定是泗水楼？”司马亮再度追问。
    小叶点点头，“不会错的，就是泗水楼。最初，就是有人引荐我们去泗水楼逛逛。”
    “后面，说起了我们想把东西送到崎国，楼里就有人联系了我们。经过了解，我们知道了对方是泗水国那边的人。”
    “我们之前也知道泗水国那边走私猖獗，所以觉得可以一试，就暂时敲定了交易。本来明日都发船了，却被王爷抓到了。”小叶语气中有几分郁闷。
    “还很惋惜是吧。真是不长记性。”司马亮白了对方一眼。随后他想起关于泗水国的信息。
    遥想司马亮上次和泗水国打交道，那都是让对方跟卿乐牵线搭桥了。
    虽说卿乐的事，司马亮这边很不舒服。但他知道这事不能全怪泗水楼那边，毕竟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
    没有特别上心，加上后续排查泗水楼的时候，没有查出什么异常。司马亮这边对于泗水楼，其实没有多少关注。
    估计也是这一疏忽，泗水楼又和卿乐那边勾搭上了。只能说，司马亮还是有点不小心。忽略了这一点。
    “泗水楼，回头找他们算账去。”司马亮长舒一口气。
    “那王爷，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小叶怯怯的问。
    司马亮伸手弹了一下小叶的额头，“你倒是会看行事，这就想跑了？”
    小叶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司马亮。
    “王爷你想知道的，我们都说了。留在这里本来就没事了，回去怎么了。不就多问一嘴吗？至于打奴婢吗？”
    “你就会贫嘴。”司马亮又弹了一下小叶的额头。
    “好痛啊。王爷，不要打头嘛，本来就笨，越打越笨了。”
    司马亮失声一笑，随即摇了摇头。
    “你倒是会讨巧。本来，我还想说。既然你们出来了，我就带着你们一起逛逛，既然你想回去。那行吧，你就回去吧。我和小梦去逛。”
    “啊，王爷。你怎么这样，我可没说，不逛。小梦去，我也要去。”小叶抓住司马亮的胳臂，一副要赖上的样子。
    “你变的够快的，行吧，趁着天黑还有段时间，转转吧。”说着，司马亮带着两女，走下楼去。
    “王爷，这逛街的钱，是不是你出啊。”
    “你这便宜都想占？”
    “怎么能叫占便宜呢。这叫王爷人好，宠我们。”
    “这夸人的话，可不行。”
    “王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烂词，都听腻了。说不出好听的，我就不买账。”
    “不要嘛，王爷。”
    ……
    三人的喧闹，在进入集市后，就被淹没。直到日落黄昏，司马亮才提着大大小小的布包，回到了王府门口。
    虽说司马亮的身份，不该做提东西的粗活，但看到周围跟着随行的护卫，扛着各式各样的物件，也能理解了。
    毕竟他们是真的拿不下了。所以只能让司马亮代劳了。而且不仅司马亮拿的多，就连两女身上也带了不少东西。
    只能说，不花自己钱的，消费起来就是卖力。
    “王爷，怎么买那么多东西，不多叫几个人。”小三子叫来下人，拿走买来的物品。
    司马亮活动了一下手脚，“这不是本来没打算逛的吗？这俩偷跑出去被我抓住了。我想着抖出来了，就和他们转转。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给我弄了那么多。”
    “这不多吧，王爷。还有一些没送来呢。”
    “啊？你还有没拿的？我说怎么花那么多钱，感情你还偷偷买东西是吧。”司马亮瞪了小叶一眼。
    “被发现了。”小叶吐了吐舌头。
    “王爷，奴婢和小梦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回见哦。”小叶拉着小梦，跑进了王府。
    看着远去的两人，司马亮又气又笑，“这小叶，真是会闹。”
    只能说小叶试探出了，司马亮的脾气。然后在上下间反复横跳，让司马亮欲罢不能。
    小三子脸色一沉，叹息一声，“王爷，奴才多嘴一句。您这边，太宠小叶了。她都没有一点婢女的样子了。”
    “奴才在还好说，奴才一不在，王妃他们没看着，小叶基本都是随意出入王府的，根本没人感拦着。奴才一直想和您说这个事，但想到王爷之前说，不限制她的出入，所以没提。”
    平日里，好像没什么事吧。这时候随意出去，确实有点问题了。也该说教一下了。不然，后面指不定出现什么问题。
    想到小叶随意进出王府，还和一些外部势力接触，司马亮就有点担忧。
    当然，司马亮不想完全限制对方的出行，毕竟那样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要不，找两个人，一直跟着她吧。这样能安全点？”司马亮试探性问道。
    “王爷，您不打算阻止小叶外出吗？”小三子追问。
    “对啊，这事本来就是我允许的。我只是不希望她在外面比较乱的时候出去。”
    “这些日子，我不会让她外出的。过了这几天，你就多找几个人跟着她就行了。”
    司马亮的处置并不能让小三子满意，毕竟在他看来，婢女就是婢女，哪怕为司马亮侍寝，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只是，司马亮的话下来，小三子再有想法也只能听了。
    “王爷，奴才知道了。回头，会派几个人特意盯着小叶的。”
    “嗯，就这样吧。”司马亮转头准备离开，可走到半道，他又停了下来。
    “对了，有件事，让你去做。你去找人盯着点泗水楼，后面我要排查一下他们。”
    仅仅一个吃饭的功夫，小三子就把泗水国近来的一些状况，整理成了一份文件，交到了司马亮手上。
    “小三子，怎么那么快啊。正常来说，不得明天才能给我吗？”司马亮边看边问。
    “回王爷，奴才这边早就注意到泗水国了。只是之前没有太多确切的内容，所以没有提交到王爷那边。现在王爷想了解，奴才这边自然把此前收集到的一些，转交到您这边了。”
    小三子都注意到了吗？看来我确实有点忽略了。司马亮若有所思，随后翻看完了所有的文件。
    根据里面所写，小三子最早注意到泗水国的异常，是在三个月前，司马亮还没有回到燕城的时候。
    那时候，燕城里面经常出现生面孔。这些人去过的地方，重合的地点，就是泗水楼。
    之后，就是泗水楼，经常购买大量粮食和盐的记录。
    这些内容，占据了大部分资料。
    到最后，也是最近的一次状况，是泗水楼招了不少人，准备在海边建造一个分店。由于建造位置，是在燕城地界内，还是比较近海的地方，所以在批地的时候，被报到了小三子这边。
    “买地，盖分店？这真有必要？”司马亮摸了摸下巴。
    “这怕是，有别的用处。小三子，你知道这个地在哪里吗？能在地图上标出来吗？”司马亮将一份燕城的地图，递给了对方。
    “这个……具体的奴才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大致范围。”
    “没事，标个大概就够了。”司马亮将毛笔递给了对方。
    小三子看了一眼地图，随即在燕城的东北角画了一个圈。
    一看标出来的位置，司马亮眉头紧锁。
    “如果没记错，这边是一片滩涂吧。这地方，能盖房子？”
    燕城的最东北，是黎江的入海口。由于大量泥沙冲刷堆积，这边形成了一片浅滩。
    起初，司马亮看地图，觉得这边有战略价值，可以修筑防御工事。毕竟这地方旁边就是入江口，司马亮在这边修个军事要塞，就可以阻止他们进入黎江或者从中出来。
    可是想法虽好，现实很骨感。
    当司马亮实地看过后，就发现这片地方，真是烂地。可以说，没有官员带路，司马亮都无法把这一大片的烂泥地，和地图上的地方对应起来。
    只能说，这片地方，想要成为可以搭建房子的土地，至少要通过大量砂石堆砌。不然，就得等江水冲刷堆积个几十几百年。
    由于短时间内，司马亮没有这个心力，加上这烂地，一般人也上不来。所以司马亮退而求其次，只让小三子在靠近村落的地方，修了一个小瞭望塔，用于巡视这片浅滩。
    “王爷说的不错。这地方确实不好盖房子。所以奴才这边觉得很有问题。毕竟那么多好地方，不买，买这个鸟地方，实在太怪了。”
    浅滩……黎江……海边，这些人，是不是用这浅滩来走私的？司马亮忽然想到了浅滩的用途。
    “这地卖给他们了吗？你派人盯过吗？”司马亮追问。
    小三子摇摇头，“这地，还没批下去。本来想调查一下再说的，这不是王爷就问了吗？”
    “这样啊，那或许更好吧。正好可以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泗水楼就在燕城里面，司马亮有自信控制住他们。所以他想了解，他们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走私的。
    司马亮自认为，掌控很多了。但对方居然还能做到这一切。这属实让司马亮想不到。
    只有弄清他们的办法，这样才能避免后续再次出现。
    小三子领会了司马亮的意思。
    “王爷，是打算让奴才，把地批了？”
    “对，我就是在这个意思。不仅把地给他们，回头我还要让小叶和他们交易。”
    “啊？”小三子愣了一下。
    司马亮将小叶的一些情况，告知给了小三子。
    “王爷，这小叶和小梦，她们这事可有大问题啊。王爷，您不责罚一下吗？”
    “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我已经说过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这……行吧。王爷，那奴才这边，就是批地，随后找人暗中观察是吧。”
    “是的。”
    “行，那奴才去准备了。”小三子行礼告退。
    夜深了，独自在书房中的司马亮，略显孤单。
    或许是知道他这个情况，书房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随即一个倩影，钻入了司马亮的怀中。
    “王爷，你在休息吗？”来人是翁婉，经过司马亮的授意，只要书房内没有他人在，翁婉就可以不敲门进入。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司马亮，感受到温婉的温柔，缓缓睁开了眼睛。
    “算是吧。今天有点累。”
    “累吗？那要睡觉了吗？”翁婉的语气中略带几分失望。
    “听你这意思，是想做点别的事喽？”司马亮搂住翁婉的腰，使其贴近自己。
    “哪有。奴婢只是这么一说。”翁婉有些羞涩，但眼神中尽是期待。
    交流到这里，事情也很简单了。司马亮短暂休息的几日中，收了翁婉。
    与此前的扭捏，害羞不同，在尝过雨水之欢后，翁婉比司马亮还要积极，只要司马亮晚上多在书房逗留，她都会发挥自身职位优势，过来勾搭司马亮。
    不知为何，翁婉的这种主动，让司马亮有种背德的感觉，像是在偷情一般。所以这些日子，司马亮在夜间，也多了几分乐趣。
    随即，书房中传来一些不可言喻之音。
第952章 几人回归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同样是深夜，几辆马车来到燕城的西城门。
    城墙上的守将注意到了这个情况，随即对马车进行呼喊。
    “来者何人，不知道此刻关城门了吗？等明日开门了再来。”
    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两人。
    虽说有乔装，但轻柔的样子在月光下，依旧美艳。
    “官爷，我们这边有王爷那边给的公文，您看看，我们可不可以进去。”
    听到司马亮的公文，城墙上安静了一下，随即一个吊篮，送了下来。
    “你们把公文放里面。我们让统领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开门让你们进来。”
    “好的官爷。”轻柔从衣兜中拿出公文，将其放在了吊篮之中。
    很快，篮子被收了上去。
    等待片刻后，城墙上和城门一同传来声音。
    “可以进来了。你们赶紧进，我们马上要关门的。”
    “好的。”轻柔示意车队的人驱赶马匹。
    随着城门再度被关上，轻柔进到燕城之内。
    离开燕城，已有数月。虽说时间不是很久，但再度回到燕城，仍旧让轻柔有些感慨。
    “回来了。虽说这里的回忆不是很开心，但是……这里终究是改变命运的地方。或许，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归宿。”
    “唉，燕城是不错。但王爷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毕竟他说了，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能回到燕城的。”一旁的上官少兰说道。
    轻柔回想了一下司马亮，随即叹息一声。
    “可是，中都那个情况，是真的待不了。王爷给的人，都一去不返了。如果他们透露了什么，我们两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要不是这次，找了两个傻乎乎的大头兵，做挡箭牌，都不一定好出城。”
    两人说的大头兵，自然是朔永宁和白镜文。虽说两人身份很低，但至少是跟着四皇子回到中都的。
    就凭这一手，中都的守将，根本不敢多过问。毕竟他们是属于墙头草的外家人，跟四皇子这边的自己人没得比。所以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把轻柔和上官少兰，给护送了出来。
    “傻乎乎的大头兵，你倒是会说啊。这出来和路上的时候，你可是一声声哥哥，哥哥，喊得可亲昵，可甜了。”上官少兰阴阳怪气道。
    “呀，少兰，你怎么提这事啊。我那不是演戏呢，要不然他们不得怀疑啊。还有……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看你盯着那个黑脸的小伙，口水都要流出来的。你是不是想要睡他。”
    只能说女人的感情就是塑料的，一到揭短的时候，谁都不嘴软。
    “胡说，我就看看而已嘛。又没想做什么。我现在可是从良了，我有相公的，我可不能对不起他。”上官少兰笃定地说道。
    “哼，你这么说。我也可以说。我心里可是有人的，那两个傻大个，我才看不上呢。”
    “哦？有人？这人不会是王爷吧。”上官少兰，笑眯眯的说道。
    “就是王爷，怎么了。不行吗？”轻柔理直气壮地说道。
    “王爷不是说了，对你没兴趣吗？你还要贴上去送？你虽有姿色，但对王爷来说，女人可太容易获得了。哪怕他真来了兴致，睡了你。后续也不会给你什么名分。”
    轻柔若有所思，随即笑了笑。
    “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哪怕没有名分，我也想做王爷的女人。毕竟是他给我赎身的。按照规矩，我就是他的女人。”
    “你倒是会想，算了，你的事，我才懒得想。我要赶紧回去，见见我的小相公。好多日子没见了，甚是想念。”说着上官少兰露出了迷离的眼神，想来她想念卓越，还有别的目的。
    前车很欢乐，后车却有点迷茫了。
    自打知道进入燕城后，朔永宁就有些心神不宁。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进入燕城了。
    “回来了，我居然回来了。这不是在做梦吧。”朔永宁打开车窗，查看了一下外面的街道。
    昔日，朔永宁在这边讨过很多饭，所以对于燕城，他很是熟悉。
    时隔一年，再次见到熟悉的建筑，让朔永宁有种时间交错的感觉。依稀间，他看到了曾经年幼瘦弱的自己，缩在某个角落的样子。
    就在朔永宁准备回忆更多的时候，马车停下了。他抬起头，看向车窗外。然后他就看到了王府的大门。
    “王府？”
    没等朔永宁回过神，轻柔就走到了马车旁。
    “朔兄弟，我这边要和少兰分别了。你的话，家是在哪边，如果有顺路的，可以继续同行，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和少兰绕一下，你这边坐马车过去吧。”
    家？工地吗？估计没有了吧。朔永宁不知道自己离开那么久，自己的住的床位还在不在了。
    一时间，朔永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忽然，朔永宁想到了什么。
    “没事，我到这边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谢谢你们带了我一路。”
    “不用谢，说来我们也是托了你们的保护，顺利回到燕城。那么祝朔兄弟接下来平安吧。”轻柔行礼问好。
    朔永宁跳下车，然后几辆马车，分成两个方向离开了王府门口。
    “王府，还是那么气派啊。不知道王爷，还在不在里面。”
    “我后面，该不该见王爷呢？”
    “还是不了吧。要不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吧。想来，小花在王府，应该过得不差。”
    朔永宁连叹几声，随后缓缓绕过了王府，然后朝着北边走去。
    鸡鸣声响起，燕城的四处城门被打开。
    在城墙脚下，蹲了一晚上的朔永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开门了吗？那可以回去了。离开那么久了，那边可能还能住吧。先去那边呆上一阵，再考虑后面的事吧。”
    朔永宁去的地方，就是昔日居住过的棚户区。在他看来，那处地方很烂。司马亮把人迁走后，应该不会有人居住了。
    走着走着，朔永宁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昔日的泥泞土地，都被铺上砂石或者石板，路况变好了很多。而且在他往棚户区走的时候，他还发现有些人从那个方向走过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有人过来，朔永宁可能觉得对方是居住在那边的难民。可是他见到的所有人，都是穿着厚实的衣物，看起来不像难民。
    “难道说，那边也被改建了？那样的话，就糟糕了。我就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了。要不，去城里找个客栈？还是说自己去林中搭个木屋？”
    ……朔永宁思绪纷扰。
    “朔……永宁，你……你回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朔永宁的思绪。
    “你是？”朔永宁露出疑惑的表情。
第953章 王府集市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一晃又是几日。
    年关将近，燕城的热闹愈甚。
    尤其是王府的前院，更是人头涌动，人声鼎沸。
    与往日不同，王府内此刻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位。
    其间，身形各异的商家，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商品，试图拉拢那些衣着华贵的客人。
    不远处的高台上，司马亮静静看着台下的一切。
    “看起来，还行。”
    “王爷，是不是喧闹了一点。”小三子似乎不太喜欢王府内出现那么多外人。
    司马亮叹息一声。
    “是吵了点，但也能忍吧。毕竟这样，才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此前，司马亮和杨昱聊过关于普通百姓，贩卖闲置物件的事。
    当时双方司马亮就想过，让一些摊贩摆到自己王府里来。只不过，杨昱觉得不太妥，就暂时没有继续。
    可随着时间过去，司马亮觉得这事，还是需要解决一下。于是乎，他又想了一个别的办法。
    那就是以司马亮私人的名义，直接购买一些民众想要出售的物品。这样，可以给普通百姓大量现银，让他们可以购买自己所需。
    至于买来的这些东西，有用的，司马亮这边就留下。至于没用的。
    司马亮就打算找一些人来接收。而他找的这人，就是此刻站在王府之中的人。
    作为江南之主，多的是人想要和司马亮套近乎。尤其是那些新崛起的新贵，他们迫切希望能和司马亮搭上关系，从而洗掉自己暴发户的名头。
    为了这一点，这些人愿意花掉巨额的钱财。
    此前，司马亮想过从这些人手中捞点钱。可奈何，没有很好的切入点。毕竟他钱是要，但名声更重要。
    他可不想收了这些人的钱，拉低自己的风评。
    可以说，司马亮想做一个又当又立的人。这次的王府摆摊，就是他的一个尝试。
    司马亮现放出消息，说自己这边需要卖掉大宗商品，所以寻找一些有条件的卖家。
    这风声一出来，大量富豪蜂拥而至。
    确定了大概人数后，司马亮又放出消息。说是买家过多，自己商品有限，想扩招一些商家，从而避免买家空手而归。
    有些商人，觉得自己财富不足，在第一个消息的时候，选择了观望。但他们听到第二个消息后，就觉得商机来了，自己或许也有机会了。
    毕竟能去到王府买东西的人，身家财富，肯定不少。自己过去，哪怕不能和司马亮攀上关系，也能认识一些富商，从而卖掉一些商品，结交一些人。
    所以在第二个消息放出来，又有一大波商人挤到了王府门口。
    也是在这个时候，司马亮说出具体的安排。
    那就是所有进入的人，都要登记入册。除开名字以外，个人的身家以及从事的行业，也要写下。
    只打算买东西的人，需要出示通明票行的银票。随后，会根据出示的银钱，授予一枚吊坠，到时候根据吊坠进入王府。
    如果是打算卖东西的人，需要多核对一下商品。然后才会给一个临时通行证。
    除此之外，在交易的时候，会有司马亮的人介入，并且在交易完成后，司马亮会抽取一些银钱。
    这个抽取的比例并不是固定的，是根据交易价值来浮动。此外只要对方在王府内买了商品，就可以抵消这部分抽取。
    可以说，司马亮是在鼓励商人卖商品的同时，购买王府中的其他商品。
    咋听之下，司马亮这边没有赚到什么，但其实这算是司马亮的一个套路在里面。
    有司马亮站台，这次的集市，肯定不会差。只要能圆满结束，那司马亮这边，就能套回一些现银，甚至还能赚上一小笔。
    而且由于过钱的票行，是司马亮自己的票行。只要这些商人，不把钱取出去，司马亮就可以根据自己的信用，挪用这笔多出来的存款。这里面差距可就大了。
    当然，赚钱只是一部分。大头还是那些被记录在案的商人。
    虽说这些人填写的身家，可能有造假在里面，但也能做个大概参考。后续，司马亮就可以对症下药，好好宰这些人了。
    不过，司马亮不是那种竭泽而渔的人。他要做的是把鱼塘扩大，把鱼养大，然后在慢慢吃。
    这次的集市只是开始，后续司马亮会操办更多类似的互市。记录更多，集市上收集到的信息。
    长此以往，司马亮就会有信息优势。到时候，监控市场风向，也会容易很多。可以避免一些人，暗中操纵物价。毕竟司马亮这边，主要还是在管理，后续也很难掌控整个市场。
    并且，司马亮也不可能一直跟手下的民众争夺利益。总归是要放出来的。这样算是给司马亮多加了一份保险。
    在司马亮的查看下，集市愈发热闹。叫卖声，砍价声，此起彼伏。
    不过，也有些人，并没有参与交易之中。他们三三两两，化作一个个小群体，不断说着悄悄话。看这些人，时不时看向，司马亮的样子，似乎想做的事和司马亮有关。
    “王爷，这些商人，太没礼貌了。要不要，奴才提醒一下。”小三子手有点痒。
    “提醒，就不用了。毕竟这些人，大多都买了东西。算是客人了。”
    “不过呢，这么看着也不是个办法。他们估计是很想和我认识。要不……”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点子。
    “小三子，你去和下面的人说。在我这边，买东西最多的前十个，可以和我喝杯茶。”
    小三子眉头一皱，“王爷真要和这些人喝茶？没这个必要吧。”在小三子看来，这些商人的身份，给司马亮提鞋都做不到。更别说一桌喝茶了。
    “没事，你这么说就是了。对了，我先离场准备了。你赶紧去说吧。”说罢，司马亮转身离开。
    看着司马亮离开的背影，小三子无奈摇摇头。
    “王爷的想法，真是猜不透啊。”说着小三子缓缓走下高台。
    见他下来，一些人围了上去，开始总管长，总管短。
第954章 问溪情报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要和商人喝茶的消息，一下传遍了现场。
    这使得本就热闹的现场，更加喧闹。毕竟这次来的人，大多都是为了想和司马亮攀关系。现在真有这机会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他们你追我赶的跑到，王府的人边上，询问自己这边交易的钱财，是否能达到喝茶的水准。
    这一魔幻场面，被小三子看在眼里。
    “我好像有点懂，王爷为何要这么做了。这些人……真是容易操纵啊。”
    虽说小三子还没有看透司马亮的意图，但就司马亮说的这话引起的效果，他就知道这一切都在司马亮的掌握之中。
    短暂观望了一会，小三子就座到了椅子上，等待起后续的结果。
    “总管，有消息传给王爷。”一位小太监，跑到了小三子跟前。
    “哪的消息。”小三子接过信件看了一下外面，以及封口。
    “是，问溪那边送过的。好像是分号送的？具体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这能不清楚？”小三子凶狠地说道。
    小太监跪倒在地，“对不起公公，这个，奴才真不清楚。此前问溪分号，送信的人，都是认识的。这次换了个人。样子还有点鬼祟，所以奴才觉得不太像。”
    “鬼祟？那人，你们放走了？还是说，在等着？”小三子追问。
    “那人，似乎很害怕。在说明情况，放下信后，就跑了。奴才这边留了个心眼，派人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小太监答。
    小三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追了就好。盯着点，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先把信送给王爷，看看是不是真的吧。”
    “好的三总管。”小太监告退。
    小三子转头，看了一眼喧闹的现场，随即起身走向书房。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王爷，是奴才。”
    听到小三子的声音，司马亮有点意外。
    “那么快就统计出来了？”
    “回，王爷的话。还没呢，估计还要一会。奴才这是送信来的。说是从问溪分号那边来的消息。”小三子答。
    “问溪分号？”司马亮眉头紧锁。
    自打韩世文死后，问溪那边司马亮，让杨昱重点照顾了一番。近来，都没有别的消息送来，可以说太平得很。
    “进来吧，我先看看吧。”司马亮示意小三子进门。
    小三子走到司马亮桌前，递上了信件。
    简单查看了一下外在，确认没有什么特殊后，司马亮小心打开了信封。
    抽出信纸，司马亮扫了两眼。随后，他的脸色变得很差。
    “王爷，是出大事了吗？”小三子问。
    司马亮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看着信件。
    片刻后，司马亮放下了信纸，深呼吸了一下。
    “送信的人，在吗？”
    “回王爷，已经派人盯去了。王爷想见他？”
    司马亮点点头，“是的，最好能见一下。才能求证信里的东西。”
    看司马亮脸色如此凝重，小三子也知道事情不小。
    “王爷，是宁城那边的事？”
    “不是……这……算了，你不需要知道。回头我会和你说的，你先给我去找送信人。”
    看司马亮语气不善，小三子也知道自己有点多嘴了。赶忙赔罪。
    “是，王爷。奴才不多问。那……待会喝茶的事。”
    “喝茶……说实话，没心情了。不过，都说出去了，那肯定不能推了。你把名单整理出来，回头……我选个日子，再邀请他们。”
    “对了，别说我这边是因为事情耽搁了。就说，要准备的隆重点，正式点。”
    小三子明白了意思，连连点头。
    “是，王爷。”
    小三子行礼告退，司马亮再度拿起信纸看了起来。
    “进西南的行程，被屡次延误。张尧故意压住消息，不告诉我。看来他有问题啊。”
    “还有就是……这跟着队伍的势力，到底是哪边的人。是秦渊那边的？不会吧，他们不都在西南或者中都了吗？”
    “难道说，还留着人？”
    ……
    司马亮不停猜测，随之时间快速流逝，来到了晚上。
    一整天的忙碌，外加信件的消息，司马亮身心俱疲。
    “送信的找不到的了。他是跑出城了，还是说被人杀了？”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眼中啊。”
    嘎吱。
    正当司马亮说着，翁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看着对方鬼鬼祟祟的样子，司马亮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好好走路吗？至于这样吗？”
    翁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这不是怕，惊扰到王爷吗？”
    “惊扰？你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真是的，多此一举。”司马亮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错了。以后不这样了。”翁婉走到司马亮身边，随即想坐到他的怀中。
    “别，待会我还要出去。今晚，你一个人睡。”
    被司马亮直接拒绝，翁婉有些羞愤。
    “奴婢，没说要一起睡。王爷这么这样说。好像奴婢就是那种人一样。”
    “难道不是吗？你个粘人的小妖精。”司马亮点了一下翁婉的鼻尖。
    亲昵的举动，让翁婉有些开心。不过，正当她想和司马亮腻歪一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三子的声音。
    “王爷，马车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听到煞风景的声音，翁婉有些生气。不过，碍于小三子的地位比她高，她根本不敢说什么。
    “你这嘴巴，又嘟起来了。是不开心啊。”司马亮点了一下翁婉的嘴。
    “哪有。”翁婉死鸭子嘴硬。
    司马亮无奈摇头，“越来越嘴硬了。”
    “不管你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给我暖被窝去。”说着，司马亮站起身。
    走出两步，司马亮看了一下身旁有些不开心的翁婉。
    这丫头，真是像个小孩子。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
    司马亮抱住翁婉，啄了一下对方温润的红唇。
    “好了，满意了吧。”
    “王爷真坏。”翁婉眼含秋波的看着司马亮。
    感受到翁婉的风情，司马亮来了些许感觉。如果不是还有事要做，他想再和对方腻歪一会。
    “回头，我让你看看真的坏。”
第955章 做客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离开王府，马策一路往南。在即将靠近城门的时候，拐入了一条不算很窄的小道。
    随后，马车往东走了一段路，然后停在了一座院子前。
    比起王府中轴线上的东城区大宅，这边的房子有些寒酸。但比起别处的民宅，这里的房子还是好上不少的。
    往日，司马亮接触的人，多是燕城的中上层，或者底层的人。而他最少接触的人，就是住在这些房子中，财富地位，不上不下的人。
    可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不上不下，都是不受待见的那种的。如果不是有事，司马亮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马车停下，司马亮快速走了下去。
    “到地方了？”
    “回王爷，就是这里。”
    司马亮打量了一下，朴素的院子，随即看向了门旁的一个小牌子。
    “卓家学堂。”
    这个院子，就是卓越的居所。
    自打和司马亮请辞后，卓越苦读了一段时间。后面因为司马亮让上官少兰前往中都，对方就跟着一起去了。
    只不过，卓越并不是为司马亮做事，而是自己寻找前程去了。
    但奈何，想象很好，现实很骨感。
    卓越在中都，兜兜转转好几圈，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也是这样，他认清了现实，随后灰溜溜的回了燕城。
    当然，这次回来，他是自己回来。毕竟上官少兰还要帮司马亮做事。
    而且，回到燕城后，卓越也没有再求过司马亮，帮他弄个差事。他选择了重操旧业，自己开了一个小学堂，养活自己。
    如果不是上官少兰，在信中提起了卓越回到燕城的事。司马亮都以为卓越是跟着上官少兰一起回来的。
    “卓越，成长了不少啊。或许，他这心性也可以用用了？”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时间也会给一个人成长，时间更会让一个人淡忘一些曾经的想法。
    司马亮和卓越就是这样。曾经司马亮，没有很看得起卓越。但后续的一些事，司马亮觉得对方不错。
    可就在司马亮觉得对方可以用的时候，卓越又做出了对司马亮隐瞒的事。
    就那时的司马亮来说，这事可不能忍。后续司马亮也是这么处理的，把对方调离了自己的中心。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现在，兜兜转转一圈，司马亮的想法改变了不少。就现在看过去的事，他觉得卓越的错也没有那么大了。
    如果对方，能说清楚当时的事，司马亮或许可以让对方回到自己的圈子。
    当然，这具体还是要看卓越配不配合了。
    收起思绪，司马亮让随从敲响了院门。
    “来了，来了。是何人啊。”一位下人打开了院门。
    “王爷到了，还不迎接。”随从说道。
    “王爷来了？请……请……请。”下人赶忙拉开院门，示意司马亮进入。
    对于下人的失礼，司马亮并没有在意。他慢慢走入院中，观察起前院的情况。
    院子不大，但里面的花草属实不少。虽说入冬了，这些花草大多枯萎，但就从剩下的样子来看，到了春夏的时候，这个院子，风光还是不差的。
    “你家主人准备好了吗？”司马亮边走边问。
    “准备好了。就说卓少爷，请什么人，要费那么大工夫，原来是请王爷啊。”下人笑着说道。
    不过，没笑多久，下人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对不起，王爷，鄙人有点大嘴巴。不好意思，请见谅。”
    “没事。”司马亮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跟随下人继续往里走去。
    院子不是很大，穿过前院，就来到了吃饭的中庭。
    此刻，里面点亮了蜡烛。
    看着桌上摆着不少，冒着热气的菜，司马亮嘴角微微上扬。
    准备的还不错嘛。
    虽说对于菜，司马亮没有太多想法，但对方用心的态度，就让司马亮挺满意的。
    怎么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上官少兰，还有一个呢？是卓越的妾室吗？
    司马亮注意到酒桌旁有两个背对自己的女子，在摆放着碗筷和酒盅。
    观察了片刻，司马亮根据身形，认出了红衣女子是上官少兰。
    说来惭愧，司马亮认出上官少兰，原因是此前见到对方的时候，经常偷看。
    且不说上官少兰，检不检点，就对方那风情，一般男子还是难以把持住的。至少眼睛是管不住的。
    又看了一会，司马亮终于看到了青衣女子的面容。
    白嫩的脸庞，带着些许红晕。一双弯如月牙的眼睛，展现出几分俏皮。嘟起的小嘴，更是让人想要品尝一二。
    如此佳人，司马亮除了惊艳以外，居然还有几分熟悉。
    怎么感觉哪里见过。
    该不会真见过吧。
    司马亮对于自己的记性，一向很自信。只要见过的东西，他不说完全记住，至少会有个印象。除非说，对方是个真不起眼的东西。
    像这种美人，司马亮大概率是不会记错的。毕竟好色是人之本性。哪怕司马亮不想和对方有瓜葛，但想法总归可以有点的。
    稍作思量，司马亮想起在哪见过对方了。
    “轻柔？”
    不知是听到她的呼唤，还是走进的声音惊动了轻柔，对方歪过头来，看向了司马亮。
    四目对视，轻柔恰到好处的红了脸。
    不过，即便这样，轻柔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司马亮。
    好家伙……真是她？她这眼神……怎么感觉和翁婉有点像？
    我记得，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吧。
    司马亮回想起，昔日冷艳的轻柔。虽说当初的对方，让司马亮惊艳了一下。但那种过于平常的气质，让司马亮没有太多兴趣。
    可今日这寻常打扮的样子，加上小女儿家的姿态，让司马亮心里有点痒痒的。可以说，尝过翁婉带来的感觉，司马亮对于这种可爱的女孩子，愈发喜欢了。
    “看什么呢？嗯……王爷来了。”上官少兰看轻柔发呆，随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看到司马亮后，对方立马来了精神。
    “王爷好。”
    被呼唤打断，司马亮收回目光。“哦……好。”
    “王爷，等一下，还在准备。您先入座。”上官少兰示意司马亮入座。
第956章 走上台面的薛家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司马亮被安排在了主位之上。
    对此，他倒也没有多少意见。毕竟他到哪都是这么坐的。
    “王爷，稍等一下。妾身，去叫相公。”
    “嗯。”
    上官少兰转身离场。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在上官少兰走后，原端菜送水的下人，也跟着走了。只剩下轻柔在桌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不是封闭的房间，但经历了刚才的对视，司马亮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王爷，要喝茶，还是喝水。”
    “喝水吧。”
    “好的，王爷。”轻柔用手背试了一下茶壶的温度，随后来到了司马亮身边。
    淡淡的胭脂香扑鼻而来，衣裳上的轻纱，落到了司马亮的手上。
    丝滑的触感，让司马亮的目光，不受控的看向轻柔的锁骨，以及那抹白腻。
    她的肌肤，是不是也这么滑。
    正当司马亮幻想着，忽然他发现轻柔在抖。
    害怕吗？还是说……对了，好像挺冷的吧，她就穿这点，估计冻着了吧。
    冬日已经过了大半，哪怕是白天都挺冷的，更别说太阳落山以后了。
    像轻柔穿得如此单薄，哪怕强忍也无法避免颤抖。
    女人，真是要美丽，不要温度啊。司马亮心中叹息。
    “王爷，试试水温，可烫，可凉。”轻柔双手递上茶盏。
    司马亮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可以。不过，你穿这样，不冷吗？爱美是不错，但生病就不太好了。”
    司马亮的关心，让轻柔楞了一下，随即对方脸红了一下。
    “谢王爷关心。妾身……不是很冷。”
    不是很冷？这都在抖了吧。真是的，理解不能。
    司马亮想在多说几句，但想到轻柔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说了。
    轻柔在这里，还和上官少兰那么好关系。她是不是成卓越的妾室了。
    有可能啊，卓越不就喜欢青楼女子吗？这么说来，还挺般配？
    一想到轻柔成为了卓越的女人，司马亮有些许泛酸。当然，这并非是司马亮觉得后悔。
    有这种情绪，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对漂亮女人，有较大的占有欲。
    喝完水，司马亮和轻柔没有再交流。
    司马亮端坐，轻柔摆放碗筷茶水。就这样，过了一会，两个脚步声响起。
    卓越带着上官少兰，出现在了酒桌旁。
    许久未见卓越，再度见到对方，司马亮差点没认出来。
    昔日白面少年的卓越，留起了胡子。衣着也从较为显眼的青衫，换成了暗色的棉服。
    曾经消瘦线条分明的面庞，轮廓渐圆。如果不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司马亮都不觉得眼前人是卓越。
    “卓越……你……变了很多啊。”司马亮叹息一声。
    “王爷好，鄙人……确实变了不少。对比王爷，王爷还是初见时的样子。依旧气宇轩昂，气度非凡。”
    司马亮失声一笑，摇了摇头，“你样子变了，嘴也油了。唉……至于我……其实我也变了，只是你没看出来罢了。”
    “王爷说笑了。”
    司马亮拍了拍卓越的肩膀。随后示意众人入座。
    很快，几人按照桌椅摆放的位置，坐了下来。卓越坐在司马亮较近的左手边，右手边较远点的位置，是轻柔，上官少兰则是坐在卓越旁边。
    这座位……怎么那么别扭。
    看着不是很规整的入座格局，有点强迫症的司马亮不太舒服。
    不过，碍于自己是客人，司马亮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暂时忍下心中的想法。
    待司马亮动下第一筷后，剩下的几人也开始夹菜。
    象征性尝过味后，司马亮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温水。
    “少兰，你这次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啊。现在可以说了吗？”
    司马亮的直接，并没有让在场人意外。毕竟他们知道，司马亮就是为了事情过来的。
    上官少兰，放下碗筷。
    “回王爷，我们没有请示回燕城，实属心中有愧。所以想和王爷当面道歉。”
    说着，上官少兰和轻柔起身，向司马亮行礼道歉。
    司马亮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等待着上官少兰的下一步动作。
    “除开道歉，妾身这边还有些事要说。那就是我们离开中都之前，留下了一点后手。后续，王爷需要，或许能派上一点用处。”
    “后手？什么样的后手。”司马亮追问。
    “妾身的婢女，小雯。她被中都郡丞的公子，娶做了妾室。虽说中都郡丞，没有实权。但这个位置不低，并且他们躲过了几次清洗。这次，估计也能躲过去。后续，就可以通过小雯这条线，传输信息。”
    郡丞公子的侍妾？感觉没那么有用啊……算了，有总归比没有好。司马亮暗想。
    “说到清洗，四哥不是离开中都了吗？那这次清洗，是谁发起的。是他留下的人做的？还是说别人？”
    在轻柔他们跑回燕城之前，司马亮就收到了中都可能出现清洗的消息。只是司马亮一直没想通，是谁发起的。
    轻柔看了一眼上官少兰，随后轻叹一声。
    “回王爷，据妾身了解。这次清洗的发起人，是二皇子遗留下的旧部。”
    “二哥的人？他们是秋后算账吗？这……倒是没错……只是这不应该在二哥回来以后再做吗？他们现在清洗，是不是有点早了。”司马亮眉头一皱。
    轻柔摇摇头，“王爷，这次清洗的人，不止那些摇摆之人，或者倒向七皇子的人。其中还有迎接二皇子回来的人，也被清洗了。”
    司马亮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想迎接二哥回来的人，都被清洗了？不对啊，这些人，不应该也是二哥的人吗？他们……内斗？”
    “这个，妾身就了解不到更多内情。只知道那么多了。”轻柔答。
    什么情况。四哥相救二哥回来。二哥留下的人，却清洗那些想让二哥回来的人。这也太矛盾了。
    如果四哥的想法是真的，那这次的清洗，大概率和他没有关系。也就是说，是二哥的人做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想让四哥自立？
    不对啊，他们明明是二哥的人，难不成他们藏得那么深？还是说有更深层的原因？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对了，发起清洗的人中，有没有薛家。”
    “薛家？”轻柔沉思起来。
    “王爷说的，是德太妃的薛家？”轻柔说道。
    “对，就是二哥和四哥母妃的薛家。”司马亮肯定道。
    “有，薛家这次风头很盛。尤其是四皇子离开后，薛家不少人占据了高位。可以说，比二皇子在位时，更进一步。”轻柔说道。
    听到回答，司马亮算是明白了。
    薛家作为二皇子和四皇子母妃的家族，他们随着二皇子的继位，获得了一次跃升。
    当然，没有到一步登天的那种地步。
    二皇子血脉中有一半薛家的血，但他终究姓司马。所以对于外戚薛家，二皇子一直处于压制状态。
    正常来说，这个行为没有毛病。但奈何，二皇子得位不正，导致反对者众多。
    对于这些人，二皇子没有办法，只能清洗。而这些人被刷下去后，留出来的空位，大多都被四皇子手下可以相信的人接替。
    哪怕有心避免薛家人占据过多职位，但奈何手中没有太多可信之人。这就导致了，薛家人不可避免的增多。
    人数优势，占据要职，加上和二皇子的至亲关系，这就导致薛家成为了二皇子派系的一把手。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照理来说，薛家已经达到了极盛。可是呢，这只是表面上所见。
    就二皇子得位不正的隐忧，导致了黎国分裂，民心也变得不稳。加上燕北王，司马亮的自立，或者半自立。
    二皇子的小朝廷，自然着急。毕竟作为外戚，他们能有这个地位，全凭坐在位子上的二皇子。如果他被拉下马，薛家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地位。
    司马亮有理由相信，薛家比二皇子还要着急。甚至他觉得，北伐这件事，就是薛家人操纵朝堂，逼迫二皇子做出的决定。
    而后续，所有人都看到了，北伐不顺，二皇子被俘，深陷泥潭。
    加上七皇子篡位，可以说二皇子仅剩的威望都被扫空了。
    偏偏这个时候，四皇子从绝望中回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中都，再北上防御外敌。
    且不论这些事的难易度，就四皇子做的这两件事，就不知情的人听来，就是立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有种救正统以危难的气势了。
    可以说自打四皇子回到中都以后，威望就变的过高了。甚至已经盖过二皇子了。
    此前，司马亮就有担心，四皇子这样，可能会被二皇子的人反噬。毕竟他这样，有自立的资本了。
    可现在看来，这估计是不会发生了。因为……二皇子派系中的一把手，已经在为四皇子铺路了。
    显然，对他们来说，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有自家血脉的人，就可以了。至于是不是二皇子，这不重要。
    甚至来说，不是二皇子对他们来说更好。毕竟四皇子的底子干净，加上赶走伪帝的功绩，这足够称帝了。毕竟二皇子，回不回来都是未知数了。
第957章 小顺子的影响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这薛家，真狠啊。
    只是，这背后……会不会有二哥的影子。我不信二哥那么聪明，一点都没察觉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二哥北伐，就是给四哥铺路了。
    这样的话……他杀我……也是为了四哥能快速接手江南吗？至于……自己被俘……
    ……这算得也太多了吧。
    司马亮越想越多，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可以说，他想通了很多，此前都没理解的事。
    像是那几次莫名其妙的暗杀，以及燕北的混乱。
    薛家，秦家，这应该就是中都剩下最大的两股势力了吧。虽说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至少搞清楚状况了。
    司马亮入神的想着，一旁的卓越，上官少兰和轻柔则是百无聊赖的眼神交流，等待司马亮回过神。
    过了好一会，饭菜都凉了。司马亮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想多了。饭菜都凉了。还是赶紧吃吧。”
    司马亮一开口，三人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动了几下。
    随后，卓越放下碗筷，看向了司马亮。
    “王爷，有件事，鄙人藏了很久了。想来，王爷也想知道具体缘由。”
    听到卓越的话，司马亮眼珠转了一下。
    “你是说，之前去崎国调查的事。”
    卓越点点头，“是的王爷。这件事，鄙人，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是……鄙人在中都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些事。所以……鄙人觉得还是要说一下为好。”
    中都？司马亮眼露疑惑，直勾勾地盯着卓越。
    “王爷，鄙人之前在崎国做的事，其实是顺总管吩咐的。至于那个被杀的代理人。不是鄙人动手，但也算是鄙人协助所杀。”
    “至于为什么杀他，是因为……他其实也是顺总管的。只是他是被舍弃的那个人。”
    司马亮不解地眨了眨眼。
    “什么？那人是小顺子的人？怎么会呢？不是说，是太子的人吗？”
    “不，那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太子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王爷你的人。只不过，顺总管没有让您知道，他暗中招揽了这些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你……难道和他聊过？”司马亮追问。
    卓越点点头，“没错，那个代理人在被杀前，是和鄙人说过几句。他说，他接受了王爷的帮助。所以愿意帮王爷做如此危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舍弃，他想求王爷，饶他一命。”
    “只是……他运气不好，没有机会和王爷说出这些话。”
    司马亮傻眼了，他没想到，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深藏着那么多。
    “等等……如果说……那个代理人，是小顺子的人。也就是说……那些被杀的船工，也是他干的？”
    “如果他杀了这些船工，这不就代表……这些人，就是他用我的名义招揽的？”
    “我说，怎么会有我的印章出现。我说，怎么会那么多船工一口咬定是我。”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
    司马亮不停喃喃自语，分析起官盐走私的细节。
    “没想到……这一切，算是我造成的。”司马亮面露自责。
    虽说小顺子做的事，不代表是他的想法，但对方能做出这个事的本事，肯定是司马亮这边获得的。
    毕竟一个小太监，能有多少号召力。
    想到这里，一些司马亮曾经忽略的记忆涌现。
    昔日的小顺子，虽说长伴在司马亮身边，但也有些时候，会消失。
    起初的几次消失，对方表现很慌乱。像是隐藏了什么事。
    对此，司马亮没有多想。毕竟他觉得，对方可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可是呢，后面这种情况，越来越多，甚至有几次，司马亮都看到，小顺子受伤，或者鬼鬼祟祟地隐藏东西。
    出于好奇，司马亮偷看过小顺子藏的东西。那是一些带血的饰品，或者金银。
    司马亮当时很害怕，觉得小顺子做了什么坏事。于是询问了一下对方。
    对此，小顺子给出的解释，是自己借钱给一些宫人。对方不还，所以他抢了他们的东西抵债。
    说实话，司马亮不太信这个回答。只是他觉得小顺子怯懦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敢杀人越货的人。加上宫中也没有人员伤亡的消息散出。司马亮就选择性忽略了这件事。
    虽说这事舒适不应该，但对于当时的司马亮来说，小顺子就是他最熟悉，最亲近的人。他不想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对方。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小顺子，都没有发生过意外的事。司马亮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在之后，就是司马亮和唐崇的生意越来越好，手中的钱多了。小顺子那边，经常借口传话，出到宫外。
    这一去，基本上都会很久。对此，司马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看来，小顺子可能是自己做了一点生意，想给自己弄点零花钱。
    不过，在司马亮加冠的前一年，又有件事和小顺子扯上了关系。
    虽说加冠还有一年的时间，但那时候司马亮已经开始贿赂一些宗室和皇亲了。
    像是皇后那边，司马亮更是用心。除开皇后，太子，司马亮就连国舅爷那边都没放过。
    知道国舅爷喜欢看戏喝茶。司马亮特意买了一座戏院和一个戏班，送给了国舅爷。
    只是这热脸，贴了冷屁股。
    国舅爷手下了东西，然后甩给了司马亮一句话。
    “你的手太长了。别让你手下的阉人，太过分了。”
    虽说国舅爷没有说具体的内容，但司马亮明白，对方说的事小顺子。
    当时，司马亮只是觉得小顺子做生意，做到了国舅爷的范围。所以回去以后，司马亮训了小顺子几句，说是让他别再做些有的没的了。
    如果需要钱，司马亮这边会给。以后就好好跟着。
    这次讯问，很有成效。小顺子基本跟在司马亮身后了。
    只是，在那段时间。那个提醒司马亮的国舅爷，不明不白地死了。说是，死在戏子肚皮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马亮觉得和小顺子有关系。
    不过，没多想，司马亮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小顺子只是一个小太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杀掉一个国舅爷，还不被发现的。
    司马亮当时还和小顺子开了这个玩笑。
    只是，现在根据卓越的话来说。小顺子手下人的触手，似乎有点长的过分。
    就连太子手下的人，都是小顺子的人。那国舅爷的死，问题就很大了。
    “你在中都，遇到了什么事，还是说……你遇到了小顺子。”司马亮再度清醒，问向了卓越。
    卓越犹豫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
    “鄙人遇到的人，不是顺总管。鄙人遇到的……是小蝶。”
    “小蝶？”司马亮记得这个名字，对方曾经是风月女子，还是卓越的相好。只是最后嫁给了吕大少。
    后续，吕大少拖家带口去中都投奔姐姐了，估计小蝶也跟着走了。
    “看样子，王爷还记得小蝶。那鄙人不介绍了。”
    “小蝶被吕大少赎身，虽说不是很好，但也算是脱离了苦海。但奈何世殊时异，吕家没落的太快。吕大少被迫贩卖家产，投奔中都的静妃。”
    “但奈何陛下出事，吕大少没有庇佑。群狼环伺之下，他一贫如洗。就连手下人，都偷走了他仅剩的财产。”
    “只是这样了，小蝶依旧跟着吕大少。甚至为了吕大少能生活下去。她又去了那种地方，打算卖笑为生。”
    “说来也巧，小蝶去的地方，正是少兰和轻柔所开。得知此事后，鄙人就和小蝶了解了一下内情。”
    “随后，鄙人就了解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吕大少沦落至此，是有人故意为之。”
    有过前面卓越说过的小顺子，司马亮明白这事估计和对方也有关联了。
    “是小顺子留下的人？”
    “是的，王爷。就是顺总管留下的人。这些人，势力不小。并且……这些人似乎对王爷很忠诚。”
    “就少兰和轻柔在中都如此顺利，都是因为这些人保驾护航。甚至来说，她们这次离开，也是这些人提醒。”
    司马亮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轻柔和上官少兰。
    两女点点头，肯定了卓越的话。
    “你见过这些人？他们的领头者是谁。”司马亮追问。
    卓越摇摇头，“这些人藏得很深。他们联系我们都是通过信件。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那……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是小顺子留下来的人。说不定……他们是黄昏会，或者别的忠于我外公的人呢？”司马亮问。
    卓越沉默了片刻，随后苦笑了一声。
    “本来鄙人是无法确定的。但，因为一件事的发生，鄙人基本能确信和顺总管有关系了。”
    “王爷可还记得，您在中都有过一家猎场。”
    “那不是关了吗？我都卖给别人了。”司马亮一口回答。
    “您可知道买家。”
    “不知道。这事是小顺子……你……是小顺子买去的？”
    “没错，就是顺总管买去的。”卓越肯定的回答。
    司马亮呆住了，随即他眼中流露出不解。
第958章 小顺子的目的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顺子，留着猎场干嘛？难道说……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司马亮问。
    卓越摇摇头，“里面具体有什么，鄙人不知。鄙人知道的，就是他们的老板。那人就是当初，杀掉代理人的家伙。”
    “而且，鄙人有理由相信。他们在中都，也杀了一些，试图敲打少兰他们的人。”
    “毕竟作为外来者，盯着少兰的她们的，属实不少。可没多久，这些人就因为种种原因消失，或者服软了。”
    在中都杀戮，这势力不小啊。小顺子的人，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这不会惊动到薛家或者秦家吗？
    还是说，他们之间就有勾结。
    如果卓越所说不假，那小顺子留在中都的人，势力肯定很大。这就意味着，对方肯定会被其他大势力察觉。毕竟中都就这点大，能做到随意杀人这种程度的，不可能隐藏下去。
    “那他们和朝中的人，有勾结吗？”
    “这个，鄙人不知道。在鄙人察觉到那些人时候，对方就给警告，说是让鄙人别馋和中都的事，老实回到燕城。”
    “临走前，他们还威胁我，别向王爷透露任何信息。”
    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什么呢？难不成，他们要做有关我的事？司马亮暗想。
    又想了一会，司马亮看向上官少兰。
    “你们说，是小顺子的人，让你们回来。他们有说具体为什么吗？”
    “回王爷，他们没有细说。就告知了尽快离开中都，不然就会死。”
    这跟没说一样，看来他们的消息封锁的很严，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卓越，你最后一次见到小顺子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回王爷，是去年出发前往崎国之前。鄙人在码头最后见过了顺总管。在那之后，鄙人就没见过了。”
    码头？一年没见吗？
    算算时间，我也是那时候开始没有小顺子的消息了。
    会不会，小顺子跟着我的脚步，一起去了崎国？毕竟自那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那他在崎国干什么呢？他又用什么方式操纵中都的人呢？
    海路的话，估计很难吧。如果是陆路……燕北……西北……
    如果真是通过陆路，那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可就更多了。
    ……
    想到这里，司马亮后背发凉。
    做任何事，都是有图谋的。像小顺子，埋了那么多暗线，做了那么多安排，还搞了那么多事。这准备，显然有点过多了。
    从隐瞒的举动来看，似乎对方还没达到目的。这就让司马亮很难理解和想象了。
    毕竟小顺子是个太监，对方总不可能想要夺取皇位吧。即便他能上位，那之后呢，总不可能禅让给他人吧。
    如果不是为了帝位，小顺子又能为什么，付出那么多呢。
    忽然，司马亮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小顺子……好像……是……李家人？
    司马亮的记忆，瞬间拉回到初见小顺子的时候。
    那是一个下雨的傍晚，赵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走到了司马亮的院子。
    虽说赵公公很贪财，很油滑，但对方其实对司马亮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小顺子被送来之前，赵公公经常照顾司马亮。
    赵公公，带来的小太监，就是让司马亮挑选，用来照顾自己的。
    另一个人的介绍，司马亮已经忘记了。而关于小顺子的介绍，他还依稀记得。
    至于为什么，因为在赵公公介绍的时候。对方说小顺子，是李家的远亲，按照辈分来算，是司马亮的远方表兄。
    小顺子不会是想要复仇吧。可当年涉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难不成，他还要整个黎国陪葬不成？
    真希望，能和他聊聊。
    司马亮不停想事，饭桌上的人，自然不敢动筷。
    又过了好一会，饭菜都凉了。屋内的蜡烛都要更换了，司马亮才想起，自己还在饭桌上。
    看了一眼，偏西的月亮，司马亮知道，这次自己想的有些太久了。
    “失礼了，让你们等太久了。这饭菜都凉了，唉……算了，你们吃吧。我没胃口了。”
    “至于别的，你们还有没说的话吗？有的话，一并说了吧。我打算早点回王府。”
    听到司马亮的话，在场的几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随即卓越说道：“王爷，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如果王爷没有别的问题，今天的饭就到这里吧。”
    司马亮稍稍想了一下，暂时没有想要问的话。于是，他起身向卓越请辞。
    “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司马亮阻止了准备送行的卓越几人。
    “王爷慢走。”卓越几人留在原地目送司马亮离开。
    来到院外，司马亮直接坐上了马车。
    “回王府。”
    “好嘞。”马车被驱动，径直朝着王府而去。
    当司马亮走后，卓府的下人将消息告知给了卓越。
    “王爷终于走了。说实话，和王爷说话，真是害怕啊。”卓越长叹一声。
    上官少兰走到卓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不用那么紧张。你也看到了，王爷挺好说话的。这秘密说出来，你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估计这一分别，以后也不会为王爷做事了。或许……简简单单生活也挺好的。”
    兜兜转转了一圈，上官少兰享受过富贵，跌落过谷底，经历过尔虞我诈，算是看透了人生。她现在对于外物的渴求，没有那么强烈。她只想好好过日子了。
    这一点，卓越也差不多。虽说年岁没有增长太多，但经历的事情，让他明白。像他这样的无根浮萍，很难混出头。即便能被大人物利用，后续也很难有好下场。
    前几次躲过，卓越的运气已经很好了。他不觉得自己能一直那么好运。所以他把这件藏在心里的事，告诉了司马亮。算是了却心中的念想，结束与司马亮的瓜葛。
    “以后，就这么过日子吧。”卓越抓住了上官少兰的手，两人依偎在了一起。
    冬日的夜很凉，但有依靠的人，身心总会更暖一些。
    当然，如果只是一人，那就感受更多孤独带来的寒冷。轻柔就是很好的例子。
    司马亮的漠视离开，甜蜜的卓越和上官少兰，这让她心里很是难受。
第959章 破椅子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回到王府，司马亮没有去到书房。他走入后宅，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估计是很久没有打理，这个院子显得有些破败。屋子的房门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门没有上锁，司马亮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感觉，还是那些东西。只是……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司马亮勉强能看清屋中的摆设。
    当然，看不看得清，也不影响司马亮。毕竟这里面的摆设和布局，他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这个院子，是按照司马亮在宫中住的屋子，一模一样重建的。就连家具，都是宫中带出来的。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原因还是司马亮的一句感慨。
    初来，王府司马亮很是新鲜。但过了初时的兴奋，司马亮经常会怀念在宫中的院子。有那么一天，司马亮和小顺子说起。自己想住回皇宫。
    当然，那时的司马亮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可没曾想小顺子当真了。后续就派人，开始在后宅选地方改建。
    这件事，司马亮并不知晓。后面小顺子走了很久了，院子完工了，司马亮才知道这么一个事。
    由于小顺子的离开，司马亮不是很开心。于是这个院子，在建完以后，司马亮就没有进来过。一直处于荒废的情况。
    今夜，听闻卓越说起小顺子的事，司马亮的思绪就有些控制不住。所以他来到了这处，和他生活近二十年的地方，相似的院子。
    司马亮想在这里，记起更多关于过去的记忆。
    走到厅堂正中，司马亮转过身，坐到了主位之上。
    椅子传来嘎吱一声。
    司马亮叹息一声。
    “还这把破椅子，让人安心啊。这夜空，也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啊。”
    司马亮面带微笑，眼神有些迷离。
    本来，司马亮是想回忆一些小顺子的事。可坐下之后，司马亮莫名觉得心安，像是找到了一处慰藉之所。
    眼皮越来越重，司马亮坐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鸡鸣声响起，司马亮猛地睁开眼睛。
    “居然睡着了，还睡得挺香……看来，这椅子真挺好的。”司马亮自嘲了几句。
    等他回过神，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谁给我盖的？”
    “是，奴婢盖的。”翁婉提着水桶，出现在了司马亮面前。
    “你盖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昨天晚上回来挺晚的吧。你应该早就睡了吧。”司马亮问。
    翁婉叹息一声，“王爷都没回屋，奴婢怎么睡得着。所以到深夜的时候，奴婢问了一下门口的护卫。他们说，王爷回来了。”
    “知道这消息，奴婢又问了几个值守的下人。然后就找到王爷在这了。”
    “唉，王爷你也真是的。如果要在这里休息，可以早点说嘛。这样可以打扫一下。”
    “还有，王爷怎么坐着就睡着了。还是这么一把破椅子，就不怕摔着吗？”
    听着翁婉的牢骚，司马亮笑了笑。
    “你倒是有心。不过呢，这椅子，可不是破椅子。要知道这上面，我可是坐了近二十年。据宫里人说，以前我的母妃，就喜欢坐在这上面。估计，她怀我的时候，就坐在这里了。”
    司马亮的眼中闪过几分怀念。似乎幻想到了曾经坐在椅子上的母亲。
    “对不起，奴婢不知道这椅子，还有这故事。看来这椅子，对王爷很重要。对了，这个院子应该也是吧。之前听人说，这院子，是不让下人进的。那奴婢这进来，是不是不太好。”翁婉面露胆怯。
    司马亮摇摇头，“没那么重要吧。毕竟只是重修的地方。哪怕再像，也不是宫里。要说重要，这里也就这椅子，和那床了。剩下的，也就一个眼熟了。”
    “你不用紧张，以后……你想来就来吧。反正，我也不会经常来这。”
    虽说这边能给司马亮带来不少熟悉的感觉，但他明白，逝去的终归是逝去了。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也过不到以前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司马亮对于小顺子的事，也想通了。
    “小顺子既然做了那么多，终归会有走到台面的那刻。到时候，就能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还是好好做好眼前事，解决完眼前的问题吧。”
    翁婉没有听懂司马亮的话，但她听清楚了一个名字，那就是小顺子。作为王府中的人，她听说这个前总管的名讳。
    只是由于对方离开王府有一段时间，加上下人都没这么提起，翁婉不是很清楚小顺子和司马亮的过往。
    这次再听到司马亮提起，翁婉对于这个小顺子有了几分好奇。
    当然，她不敢直接问司马亮。毕竟对方这样子，一看就是有心事。她如果乱开口，可能会引来对方的不快。
    “王爷，那这院子要收拾吗？奴婢刚刚打扫一点。”翁婉问。
    司马亮看了看四周，想了想。
    “收拾吧，以后……偶尔可以过来住住。毕竟花钱修缮了，总不能扔到坏了吧。”
    “好的王爷，那您现在是要再休息一下，还是起身了？”
    虽说睡的不是很久，但司马亮感觉自己精神挺好的。于是他不打算休息了。
    “不休息了，你在这忙吧。如果忙不过来，就叫别的下人。我先走了。”说着司马亮起身，披上披风，离开了院子。
    当司马亮走后，翁婉贼眉鼠眼的看了一会门口。
    确认司马亮不会回来后，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和水桶，坐到了司马亮坐过的椅子上。
    嘎吱，嘎吱。
    “这椅子……好像也就那样吧。只是王爷为什么会喜欢呢？”
    “还有，王爷昨晚睡得好香啊。感觉，第一次见王爷睡得那么踏实。之前，晚上他经常都像做噩梦一样。”
    翁婉靠到了椅背上，忽然间，椅子倾斜了一下，翁婉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不会坏了吧。”
    “好像，没坏？这椅子，也太破了。要不招人修缮一下？”
    “……或许，王爷就喜欢这破椅子，还是别动了。”思考了一下，翁婉放过了破椅子，收拾起屋中的其他家具。
第960章 大局 - 软饭硬吃，就因为我是王爷 - 醉梦蓝尘

    小顺子的事，暂且不管。司马亮开始想起关于张尧的事。
    确认的信件，已经送出。算算时间，回信快的话，明后日，就能到司马亮手中。
    虽说不知道具体回答是什么，但司马亮这边肯定是要先做准备的。
    至少要防范一手，张尧背叛的情况。
    说实话，对于张尧，司马亮没有很信任。对方这个将军之位，也只是因为当初司马亮逼死司马永信后，没有合适的人选，加上为了稳住张尧，所以才给与高位。
    之后，司马亮也有过更换张尧的想法，但奈何，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别说凑合的，就连千长的位置，司马亮都凑不齐，更别说换掉张尧了。
    不过，这一情况，在司马亮二度收复宁城后，好了一些。一些像马力，韦光，之类的千长上位，司马亮后续的选择，至少有了可能。
    也是为了给后来者铺路，司马亮这次在援助定南王的时候，派出了张尧。
    一来，张尧有经验，指挥起多部队来说，会比较容易。
    二来，把张尧调离平南，司马亮可以趁着这个间隙，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从而接受后续的练兵。间接削弱张尧权利。
    想法很好，但现在出现了那么大的问题，司马亮也是没想过的。毕竟他觉得张尧胆子再大，也不过拥兵自重，想要更多权利。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阳奉阴违，做出违背司马亮意愿的事。
    尤其是在援助定南王的事上。
    要知道大雪已经延误了好些日子，对方还在路上搞事情，这耽误的时间，算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有七八天了。
    这本来能赶在年前的行动，大概率会被延后了。毕竟过年这个节骨眼，很多事都来不及处理，要是影响到民众过年团圆，定南王的威望肯定会被损害。
    虽说这对应大局来说影响不大，但介于定南王本就不太好的风评，这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不然的话，一些迫于淫威的民众，在看到定南王失势，肯定会有别的心思。
    要是出现内忧外患的情况，那定南王这边的赢面，就更小了。
    可以说延误进西南的时间，会整个延后定南王那边的计划。甚至来说，会影响到，司马亮后续的排兵布阵。
    要知道解决完西南的事，司马亮还要准备来年的救援。这来回奔波，耽误的时间可不少。
    也是因为这样，司马亮对于张尧的动机，以及和对方合伙的人，产生疑虑。
    毕竟他们都能渗透到司马亮的内部了。完全可以做到更过分的事。为什么只做了延误日期的事。
    “还是说，现在只是开始，大的在后面？可不应该啊，他们的目的如果不是我这边，那会是哪边呢？”
    “延误进入西南……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重心，不是在我这里，很有可能是西南的某个人或者谋个势力。”
    “皇叔那边还能撑吧。而且我这兵力，也不是绝对性的。如果要决定结果，胜负手，还是在山民手里。”
    “对了，山民，他们会不会想通过延误日期，从而对山民那边下手，然后破坏掉我这边的交易？”
    “有可能啊。只是……他们也太怪了吧。如果山民倒戈……那张尧过去，不就是送死吗？还是说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把我的士卒都坑死？”
    “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那么费力吧。直接半道设伏不就好了吗？还能多保留一些物资给养。”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司马亮敲了敲，疼痛的额头。
    就在司马亮烦心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王爷，奴婢求见。”小叶的声音传来。
    小叶来了，看来是泗水国走私的事，有着落了。司马亮收拾了一下心思，然后让小叶进来。
    “是那边有进展了吗？”司马亮问。
    “回王爷，是的。他们说，今晚就能出船。让我们先把货物慢慢运送到北边的森林。”
    “森林？不是浅滩吗？”司马亮一脸疑惑。
    “就是森林。”小叶确认。
    司马亮若有所思。
    森林里面？对了，森林所在的山脉后，不就是黎江吗？难不成在山中还有乾坤？
    说来也是啊，这燕城北边的山，都没怎么注意过。之前洪涝的时候，那边好像也有过泛滥吧。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有水道，通在里面。
    就知道燕城这边可能还有别的泊船点。至于要那个浅滩。他们估计是船要过，怕被发现，所以想要那地方，防一手我这边后续的防御。
    瞬间司马亮猜到了可能的情况。
    “我明白了。你这边就继续。我马上派人去准备。这次，一定给他们全端了。”
    “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走私，胆子太大了。”
    “好的，王爷。”小叶应承下来。
    该叫谁负责呢？我去？不太好吧，这事算是码头的事……要不让徐望山去吧。
    司马亮想了想，决定让徐望山去解决这次的事。毕竟对方此前也处理过走私。这次遇到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徐望山的老对手。或许能让他们叙叙旧。
    就在司马亮做出决定后，他抬头注意到了没有离去的小叶。
    “你怎么还不走啊。”
    小叶犹豫了一下，随后眼巴巴的看向司马亮。
    感受到目光，司马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直说。别给我这表情。”
    被这么一说，小叶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到司马亮身边，想要依偎上来。
    “停，保持距离。现在是公事，好好说话。”
    对于司马亮的不近人情，小叶嘟起了嘴。
    “快说，不然，给我滚出去。”司马亮装作生气的样子。
    小叶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叹息一声。
    “这次收缴来的东西。后续，王爷能不能送给公主。”
    虽说心中有过猜想，但听到小叶说出这件事，司马亮还是有些复杂。
    “小叶，这事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会解决，你别管。你就好好生活就是，至于那些物资，我也不白要你。我会换算成银钱，然后让小顺子给你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