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梦惹事端 有心伴心机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一   迷梦 静静的漂浮在清清的涟漪上,四岸茸草铺地,繁花点缀,芳林密布,争奇斗异,其间蛙虫鸣唱,鸟蝶嬉戏。仰视暖阳斜挂,掩映荟萃,枝叶上彩云皆舞,曼妙婀娜。猛然间一舞者身形突变,似狐似猫又似鼬,从树梢飘然而降,柔柔的抱在一起,定睛细看,却是一位貌美仙女……仙女轻轻絮语:“侬本凡界圣中仙,与君修有九世缘。佑尔兴来佑尔安,莫负侬类莫……” 没有听完,美事乍醒,原来是梦游太虚幻境了。 梅行正看看时间,正是夜半十二点,不觉又是吃惊又是疑惑。是最近看红楼读聊斋多了,还是真的仙人入梦?总听人说夜半十二点的梦是先兆,是最准。以往梦后就忘,今晚梦境清清楚楚,历历在目,连诗句都只字没忘,此梦如若灵验,定当不负。唉!只恨没有把仙女的诗话听完,莫负侬类莫什么……什么呢? 遗憾的坐起,穿上长裤,套好T恤衫,拿起《白话聊斋》,踱出门外…… 秋高气爽,夜色正浓,繁星对着弯月挤眉弄眼,微风撩拨着他的板寸平头。抬头远望,串串路灯尽情闪耀,家家企业争相兴旺。低头想想,自己懂事以来全是不顺,外出打工拼搏本想发达回乡,然而也是难上加难,没遇贵人,未见机会。昨天开着虽然不太雅观的自己新买的二手小夏利,回老家看了看老母亲,本来也想显摆显摆,就趁机加大油门,开足马力,绕村中破路疯车一把,车后留下滚滚尘土、嘶鸣噪音以及可能的骂声…… 梅行正回到园区后夜色已晚,就到洗浴中心,泡澡搓泥,舒舒服服。没有想到躺在休息区看了几眼“狐仙”,结果就睡着了,还做了如此一梦。梦境意思无需细想,红楼梦中侬的意思自己明白,凡界圣中、九世缘倒也好说,莫负侬类莫什么呢?什么呢?什么呢?嗐!管他呢?记住不负侬类就万事大吉了…… 微风依旧习习,秋虫照常呢喃,忽然耳边响起“嗷……嗷……嗷……”半低音的哀嚎,比小狗叫声凄厉,音域小而不脆。梅行正先是一怔,循声音慢慢靠近,凄厉哀嚎是从货车被苫盖的后斗里发出的。 梅行正扒开缝隙,借着月色细看,一个个的粗铁丝笼子里,关着的正是刚刚梦里的狐啊猫啊鼬啊的,绝想起了梦境: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梅行正跃上车去,一个个破开笼子卡口,任由狐啊猫啊鼬啊的自由奔跑,四散逃窜去了…… 懒洋洋的暖阳被哭闹声吵醒,不情缘的缓缓的从东方树丛露出半张脸,睁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的看着洗浴中心门外的一片乱乱糟糟。 “你个死倒霉鬼!不让你干这个,你偏不听,这下子应验了,我不活了……你放开我,让我死了得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高瘦女人一边嚎啕,一边数落,一边挣脱,一边抓挠着死死抱住她右腿在地上滚爬的满身泥土,穿一只鞋的一个黑小男人。男人含泪苦苦哀求:“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错了……错了……知道错了错了就完啦……”高瘦女人狠狠的又抓挠了几下,黑小男人脸颊和耳后渗出了血痕,女人依旧不饶:“四万块钱啊!都是我从娘家亲戚东拼西凑的,是给闺女准备治病的,你非要干这个,我早说过这个不能干,你听吗?遭报应了吧……” 围观的上前几个人忙劝,询问情况。男人刚要开口,女人马上的又哭闹起来:“都是这个倒霉鬼啊,非说买卖这些名贵狗啊兔的赚钱,这下好了,都跑了,我不活了,你个倒霉鬼啊!你就看着闺女被病痛折磨吧……” “我刚看车里都有铁笼子,那么多不会都跑了,可能是人为的,打110报警吧?”劝架的有人喊了一嗓子。 “不是,不是,不是人为,是我笼子的门没关好,自己跑的……”男人清楚自己倒卖的狐狸、黄鼠狼等等野生动物是违法的,是入狱坐牢的。 女人又哭闹抓挠起来:“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欠了一屁股债,闺女也跟着受罪了,要不你就叫我死,要不就痛痛快快离婚,我反正不跟你遭报应……” “媳妇儿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男人簌簌落泪,抱着大腿越来越紧。 解劝的人们更是束手无策。 “刚才不是说四万块钱吗?我来陪。看看你这熊样子还是男人吗?”梅行正拨开众人,蔑视一眼黒小男人,正视着高瘦女人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了梅行正身上。 二 结缘 梅行正放跑梦中小动物,回到公司宿舍,躺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梦境情况。他读了那么多年书,本不应该相信鬼啊神的,更何况梦呢?然而有些真实发生挥之不去,解脱不出。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九岁那年,母亲因为水浇麦地半夜才回来,到家不久就一会儿又哭又闹,一会儿又唱又笑。母亲向来脾气性格柔和平稳,更是从来不会唱的,发出的声音更是邪乎,所有表现和本人都大不相同,绝对判若两人。闹腾半月有余,看医生没有作用,很多人议论都说是撞客,被狐仙、黄仙傍上了。没有办法请了大仙,大仙给母亲一根纳鞋底子的大针,让母亲含在嘴里,听不清大仙的念念有词,念着念着大仙猛地挥手一指,只看到母亲嘴里的大针飞了出去,直直的扎进屋顶西北角的芦苇把子中。然后重复一遍,把另一根大针扎进屋顶东北角的芦苇把子中。过后的一天晚上在院子外烧了些“黄钱”,母亲的的确确就安定了。大仙还屡次嘱咐:初一、十五最好上个供,家里有好点的素食、荤食都可以,仙家没有什么忌讳的,摆摆供供,敬到仙知,上供人吃,没有好吃的就烧只香,磕个头,有什么愿望就祷告祷告,可以保佑以后安定。后来母亲每逢初一、十五必然烧香磕头,日子的的确确也就平稳了。 这些都是他自己亲身经历,其间他也真真的摸到过母亲腋下的鼓鼓的疙瘩。今天的梦境如此蹊跷,联想一块,死死的缠绕在了他的脑海心头。 迷迷糊糊睡到天蒙蒙亮,感觉不是很磊落,不是丈夫所为。就临时起意,拿出一万元想悄悄放进倒卖小动物的车里,落个心安理得。没有想到来晚了一步,听着可怜兮兮的吵闹,看着失了尊严的男人,不免热血中烧,站了出来。 梅行正环视了一下众人,对着男女接着说道:“车里小动物都是我放跑的,四万块钱我陪,我现在只有一万元,你先拿着,其余部分我回去马上想办法,一周内还清,到时候给不了我给你打工开车,不要工资,一月一扣,扣齐为止。身份证你们也压着。”梅行正顿了顿,放缓语速,放低语音,正颜厉色:“但是有一条,你们再也不准干这种营生。” 黑小男高瘦女惊得一言未发,瑟缩着弱弱身子,双双站在硬气凛然的梅行正面前。女人颤抖着刚要接过钱和身份证,听见女子悦耳说话声音,伸出的手僵住了。 “我看你还是给我打工吧,四万元我帮你先垫付,工期咱俩过后再慢慢算,保证不占你的便宜,如何?”寻声一看,立时惊呆众人。一位漂亮女士,穿一身肉粉色运动装,一头蓬松过肩青瀑秀发,额头香汗欲出,桃花浅笑——真乃人间仙女! 梅行正惊奇愣住:这分明是梦中的仙女啊!除了衣着有异,不是从天飘降以外,身段美貌怎么和梦中仙女一模一样啊!不会是还在做美梦吧?悄悄的拧了一下自己大腿,知道不是梦。心想:是不是天意啊? 本要喜出望外的高兴答应,但是不知道怎么一转念,故作镇静的挺一挺胸,摇一摇头答道:“不行。” “哦!为什么?”漂亮女士疑惑着问。 “因为……”梅行正顿了顿,若有所思后说:“第一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我有男人的原则。第二你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你不可能随意用人。第三吗……”梅行正故意再顿了顿,慢慢说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知道你是凡人呢?还是仙女?” 漂亮女士显然美不自禁,强掩内心,缓缓的自豪的答:“第一我做什么的你没有必要知道,但你应该知道我是正大光明的企业公司,也是帮你的。第二你会做什么我会慢慢知道,但现在至少知道你敢作敢为敢担当,不象是一只缩头的乌龟。第三个问题吗……”漂亮女士故意也拖长了声调,微微一笑:“油嘴滑舌不老实,我站在这呐,这样的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 稍停片刻,漂亮女士微微一笑说:“好了!既然没有其它问题了,这事就算这样谈妥,我马上给我公司会计打电话给你们两个送钱来。”说着微转秀目对梅行正说:“你一会儿随我到我的公司签个协议。” 梅行正还是难掩内心,向着漂亮女士跨前一步道:“哦!我叫梅行正,梅花的梅,行得端做得正的正。不知道怎样称呼你?”梅行正自我介绍是引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我介绍出了笑,其实就是问问仙女。 漂亮女士微微一笑:“我叫黄凡仙!” “啊!啊!啊!这不正是凡界圣中仙吗?”梅行正心里不由想起了“侬本凡界圣中仙……”,但不露声色的问道:“你既然有自己的公司,那样应该叫你黄经理还是黄总?” “随便啦……”黄凡仙笑出了洁白牙齿,心里窃窃的想:虽然是第一次搭上话,但早早就看出这小伙儿的相貌身材很好,遗传基因应该很不错。 黑小男高瘦女心里美滋滋的窃喜没陪反赚,对于黄凡仙与梅行正的所言所行,一句都没有听,一眼也不敢看,一心想着拿到钱赶快开溜。 暖阳仿佛也不再懒洋洋了,急急的跳上了树梢,睁大了眼睛,涨红了面颊,露出憨憨的笑。 三 闲谈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 闲谈 安海市循环经济园区是国家批准兴建,占地九十平方,坐落市区正东,气势恢弘,蔚为壮观,磅礴生机,龙腾虎跃。整个园区如巨大中国象棋棋盘,九纵十横大道宽广洁净,大道两侧各外扩五十米,修整成丘陵状,装饰不同的花草树木。其间小路条条,纵横交错,间隔企业,路旁花草各异。园区第五第六大道中间人工楚河汉界,命名为兴通灵渠,兴通灵渠宽广深远,碧水清澈,锦鳞跳跃,条条兵卒通道彩桥相连,尤其中卒大道实为园区主干道,命名为茂达大道,茂达大道除两侧更宽阔、景致更宏美外,大道中间二十米宽隔离带上珍奇景观灌木、景观山石赏心悦目,变幻多姿。茂达大道与兴通灵渠在园区中心交叉拥抱。兴通灵渠两岸沿堤修成带状公园,命名为兴通园苑,各宽百米,五步一小景,十步一大观,绿植密布,高矮相衬,草绿花香,玉树护荫,曲径通幽,蜿蜒不尽。闲情逸致者,或漫步徜徉,或健身跑跳,或情人相拥……。巨大棋盘方格里摆满了大小项目的棋子,宽大厂房鳞次栉比,规范排列。座座高楼耸入天际,吞吐云雾,和嫦娥蜜语,与吴刚对酌。 黄凡仙的公司坐落在棋盘七步卒大道旁一小路把角处,与洗浴中心隔兴通灵渠、兴通园苑遥遥斜望。公司大门朝东紫气升腾,不锈钢伸缩门左侧门卫室,右侧矮墙镶红色花岗岩,斜面上镌刻“安海市仙莱环保发展有限公司”,金黄大字熠熠放光,白色透视铁艺围栏链接呼应。大门内玲珑灵璧山石,涓涓细流山顶溢出,四散入池,池中锦鲤闲逛,探头探脑。山石后为办公大楼,大楼后是两排宽大钢结构厂房,厂房后侧三层小楼是职工食堂和宿舍。 梅行正填完个人基本情况表,签订好劳动合同,被安排到安海市中心医院进行了全面体检,其它时间几乎都是坐在综合部,看着人们手忙脚乱,干这干那。自己还没有具体分工,只得细细的听,默默的看,悄悄的学。心里暗暗的想:黄凡仙就是梦中仙女,自己一定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她应该就是我的人生。 梅行正很是用心用脑,大约一周以后,知道公司多种经营,但主要是旧家电拆解分类,部分外卖,部分自己深度加工。由于处处动脑,事事用心,和综合部的同事也渐渐熟悉热络了。部长曲玲,四十来岁,身材高挑,大眼睛,短头发,说话做事干净利落,拿得起放得下,堪称女中干将,是公司创建时的元老,公司业务样样精通,老总的左膀右臂。副部长乔陆原在计财部,三十出头的男性,为人规矩本分,矮个头微微胖,刚刚提拔后调入综合部。另外办事职员王丹丹、许丽两名小女孩儿。王丹丹乖巧伶俐,爱说爱笑。许丽恬静文雅,内涵秀气。 梅行正吃住都在公司,虽然还没有正式分工,但总是早早的到来,晚晚的离开,积极找活干,主动要事做,每天忙忙碌碌,热热闹闹。这天偶得闲暇,抹去额头微汗,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一闲位上,目光移向窗外。万里碧空湛蓝湛蓝,朵朵白云飘来荡去,阵阵微风摆弄着片片红叶,两只悠闲俊鸟挑逗枝头,此唱彼和,你蹦我跳……好美啊!不由得沉浸了无限遐想。 “梅行正,黄总叫你到她办公室。”部长曲玲唤回了他的遐想。 “曲部长,黄总找我啊?”梅行正有点吃惊,凑近问:“曲部长,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曲玲抿嘴浅笑:“快去吧,黄总和你谈。” 黄总办公室不算很大,办公家具简洁明快,几乎全是暗红的实木。办公桌就是一块长2米不足、宽1米有余、厚约8厘米的整块板木,略有造型的四腿支撑。桌前两把靠背秀椅,靠墙几个花架上摆着榕树、云竹等盆景。办公桌后是黄总座椅,座椅后一排博古架里摆满珍爱。 梅行正敲门进入,直立到办公桌前:“黄总,你找我?” 黄总缓缓合上手中粉色文件夹,摞在另外三个上面,微微抬眉道:“坐下吧!” 梅行正端坐在办公桌对过,黄总今天穿的大概是职业装,黑蓝色的美化了的女性西装,内衬肉粉色低胸薄质丝绒衫,平凡中暗藏大气,气质里潜蕴媚力。 “体检报告我看了,很不错,不愧总看到你晨跑或打拳。”黄凡仙语态中给予了肯定。 “黄总怎么知道我跑步啊?打拳真的谈不上,没经过师,是小时候看书学的一点,都不知要领,瞎比划,不过倒是胳膊足点,肌肉还行。”梅行正不由想起从童年起,为了少受或不受欺负,天天在自家院内枣树下起早挂晚练通臂猿猴拳9遍,打沙袋子299下,摽着粗树枝引体向上299个。 “其实我偶尔住在公司时候,也喜欢早晨跑步,没你跑得快,也没你跑的时间长。当然有时候也看你在兴通园苑里打拳。其实那天就是我跑步路过,才在洗浴中心恰巧遇到你的。呵呵,你没有看到过我吧?”没等梅行正答话,又问:“你读了高中,怎么没有高考呢?” “我没有报考,考也考不上,考上了家庭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另外我也想作为男人,还不如多闯荡几年,也许机会更多……”梅行正如实的答。 “看你简历,没有家族遗传病史,可你父亲过世的很早,是病逝吗?” 梅行正以为黄总顾忌传染病,皱起眉头说:“黄总你多虑了,我们家族没有遗传病的,并且身体都很壮实,祖上都很长寿。我父亲不是病逝,是意外的横祸,也是难避的灾难。”梅行正面色有些凝重,接着又缓缓的说:“我们家出身不好,总是挨批挨斗。生产队时候抗旱挖井,我父亲为了好好表现,主动要求到深井底处挖泥,上面辘轳杆折断,重重的泥斗子高空掉下,我父亲就……” 梅行正说着,不由也想起了那段不堪往事:儿时每当三秋过后,天气预报总是西伯利亚寒流一股股的来,祖父祖母由于祖上留下的四间青砖瓦房和50亩田地导致出身成分不好,就总是一次次的挨批挨斗,村里的那几个嘻嘻哈哈的家伙,象说笑话又象逗闷子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把磨坊用坏的钢盔表面糊上废报纸,做成半米多高的圆椎型帽子,给祖父祖母戴上进行游斗,有时候也站在条凳上进行批斗。父亲母亲总是抢队里的脏活累活,就是为了减轻不知道的罪行,减少难预料的陪斗。父亲出事后,祖母不知道是到水缸舀水还是什么原因头朝下死在了水缸里,祖父随后上吊自尽。祖母死因不明倒还好,祖父落了个畏罪自杀死不如狗。 黄凡仙不知道梅行正所想,只知沉浸悲哀,就舒口长气道:“逝者已矣,生者要好好的吧!”然后端庄一下,改变一点语气道:“不提不高兴的事了。问你个轻松点的,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穷家无业的,还女朋友?梦里倒是真有过……”梅行正可能想起了梦中仙女,低头自嘲一笑。 “不要骗我,你肯定有过。”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梅行正矢口否认。 “呵呵,不可能吧?你个人条件不错啊!个头高,肩膀阔,鼻子眼的都挺好看,小女孩们又都爱美率性,不会没有追的吧?” “追个屁呀,人家追个屁还听听响闻闻味儿呢?追我图个什么啊?我人穷志短,一无是处……” “呵呵,说的倒挺可怜,也挺有趣儿的,别哄弄我呀!我想不是你拒人千里,就是你太挑剔吧?” “黄总,更不是了……”梅行正没有想到黄总会问这样与公司工作无关问题,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心里暗想:黄总应该对我印象不错吧? “怎么还更不是了?不会吧?呵呵,难道你有心理、生理问题?……”谁都不会想到老总,尤其是女老总第一次正式问话,竟会如此俏皮。 梅行正可能担心被误解,更怕被轻视、被小瞧了,就义正词严、急赤白脸的答:“黄总,我积极乐观向上,心理健康,可比太阳光亮!生理更是……”梅行正不知道怎么样解释说明才好,脑袋一热一急,仿佛要出汗了,正想举例证明证明…… “哈哈哈……哈哈哈……”黄总没有等梅行正急赤白脸答完问话,就开口大笑起来,仿佛仙女变成凡人:“是我问顺嘴了,哈哈哈……看你着急样子,哈哈哈仿佛像个大童子儿似的……哈哈哈……” 黄总低头抹了抹要笑出的眼泪,收敛点笑容说:“好了,好了,没有女朋友好……好……更好……”黄总感觉一激动又顺嘴了,就又急忙说道:“哦!我是说没有女朋友可以更专心工作,更好的为公司出力。”黄总看看梅行正平稳了,就又补充道:“既然没有女朋友就不要着急了,先好好工作,等过过我给你介绍合适的怎么样?” “太好了,黄总的审美,肯定错不了,我就赖给黄总你了!我也愿意生是你的牛,死是你的马。”梅行正笃信梦中仙,眼前事。 “哈哈真的对我这么忠心?”黄总看着梅行正,又微微笑道:“哈哈哈我可是听其言、观其行哦?” “黄总,你放心,我绝不负你!”梅行正铮铮铁骨信誓旦旦。 “呵呵,一定言而有信呦……” “男子汉,决不食言。” “呵呵,我信你。不说闲话了,说正题吧。”黄总正襟危坐,严肃起来:“今天叫你来,主要是给你安排工作。你暂时就在综合部,明天开始先开车,随各部门外出办事,当然你也跟着学习学习、熟悉熟悉业务。我如果有需要,听我安排。每月除扣你一部分垫付款外,再给你发1500元工资,你和你母亲平常过日子也应该没有问题了……” “谢谢黄总,真心谢谢!” “谢谢就免了,你以后好好表现,真心对得起我,比谢谢强多了……”心里暗暗的说:看来身体素质很好,没有遗传病史,有了孩子不会不健康。 “做人不义气,枉活天地间,黄总放心吧!”梅行正喜出望外…… 四 考验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 考验 金秋真好!走进田野,周边都是沉甸甸的憨笑;走进林园,枝头都是压弯腰的喜悦;走进人群,四处都是笑开口的快乐;走进自己,身心都是甜滋滋的幸福。张开双臂,给金秋一个大大的拥抱;微闭双眸,让金秋住进暖暖的心房;放飞心灵,同金秋牵手美美的翱翔。金秋!真好!真好!金秋! 梅行正驾驶帕萨特穿梭在金秋平坦宽阔的阳光大道上,惬意满满,神采飞扬。每天主要是载着公司部门的人员到工商、税务、海关、环保、园区管委会等单位办理业务,或者跑银行,或者跑客户。梅行正话不多,善动脑,会做事,再由于心存感激,更由于梦里甜美,一切一切都用心用力、用情用意,一月有余,就已经被大家认可。特别是综合部人们都和梅行正不错,王丹丹、许丽都愿意坐他车外出,有时候分别悄悄送他点小物件,更有时候下班空闲了请他小吃,大家一起愉快上班,高兴共事。黄总这些天几乎没有外出,公司坐镇,处理要务,静观默查,运筹帷幄。 “梅行正,开车和我出去一趟。” 梅行正正坐办公桌对过看王丹丹微锁眉宇填写报表,听到黄总吩咐,立即精神一抖,应答一声,急奔下楼。 车停楼门前,迅速下车,打开右后门,待黄总坐稳,轻声将门关好,车后绕进驾驶座位,系好安全带问道:“黄总,去哪里?” “好久没有转转咱们园区了,随便看看,现在发展这样快,几天不转不看不学就会落后啊!顺便换换脑子透透气儿……”黄总坐车里左瞅瞅右看看,有点吃惊的说:“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干净利落人啊?车里车外变了个样儿,比原来干净整洁多了,好!不错!我就腻味邋遢……” 汽车缓缓启动,梅行正笑笑说:“给黄总打工,一点点学,一样样练,鸟随鸾凤使劲飞呗!” “又油嘴滑舌,不许用油嘴滑舌勾引人家小女孩儿们啊!小心我知道了开除了你。”黄总仿佛严肃,又仿佛说笑:“和我这样的徐娘说说还可以,反正我不往心里去,就是往心里去了也掉不进铺着鲜花的陷阱了……” “黄总啊!我笨嘴拙腮的,真的不是油嘴滑舌。”梅行正很自责也很认真的又说:“第一次见到黄总时,我真的傻眼了,真的都弄不清黄总是凡人还是仙女,才那样问的。其实现在还是感觉黄总是仙女。我是纯农村的,长这么大,打工也好几年了,真没有见过……” “呵呵!当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了。”黄总赶忙接过话茬。 梅行正依旧继续说:“黄总如果是徐娘,世间就没有美少女了!” “还美少女!韶华早随东风去了,我比你大十好几岁呢!你没有感觉代沟?”黄总喜上眉梢。 “什么代沟啊,我钻地缝子吧!黄总你真的很美很美……”梅行正也许是发自内心,他坚信黄总是他人生的希望,自己跟着黄总好好表现,也一定可以有钱的,呵呵有了钱,还不是可以有了一切了! “真的?”黄总问。 “真的!”梅行正肯定的答。 “呵呵,算了吧,你称呼我黄总,我是你顶头上司,自然溜沟子舔眼子,违心阿语奉承拍马屁了……”黄总意识到又说顺嘴了,扭头望向车外,捂住嘴,使劲憋着没有失笑。然后快速转成了轻松话题…… 帕萨特匀速行驶着,黄总不看路旁景观,全都一映而过。只有看到新上企业,才让缓行或停下看看瞅瞅,有时候也下车问问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想了解现状,知己知彼,居安思危,规划未来。 帕萨特行大道,穿小路,南进北出,东拐西转,看完棋盘一边,来到楚河汉界兴通灵渠,黄总说道:“今天到此为止,剩下的改天再看,怎么样累吗?” “不累。” “真不累?” “什么都没干,真不累。” “好,要是真不累,我带你到个休闲地方,你这一个多月表现不错,也算奖励奖励你……”没有等梅行正说话,黄总接着说:“听我的,我告诉你怎么走……” 帕萨特听着黄凡仙的指引,奔驰在了驶向安海市的幸福大道上。 待帕萨特停稳,黄总说:“下车吧,泡泡脚,做个保健,解解疲乏……” 梅行正一动未动,黄总又道:“这里是中药泡脚,可解乏、可舒服了,奖励奖励你呢?” “黄总,我不用。”梅行正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别说是老总面前,就是私下里都时时想着老总好恶,好好表现。 “你不会没有泡过脚吧?是不是和我一块泡脚不好意思啊?” “黄总,不是不好意思,我真不能开这个头。” “好吧,不听话算啦,你等着吧。”黄总走出几步,又回来说:“车上有唱片,你听听《祈祷》啊《萍聚》的,都不错,一会儿回来,我们去唱……” 梅行正反反复复听《祈祷》,确实感觉悦耳动听,醉人醉心,祝愿美好。再又听听《萍聚》,不由联想珍惜现在,潇洒快活,不问结局。再听其它歌曲,多是情也绵绵,意也绵绵,怨也绵绵,爱也绵绵…… 梅行正听得投入,听见车门响声,才知黄总已经坐进了后车座。 “不好意思,没有想到黄总这么快……” “叫你去,你不听,中药泡泡再捏捏,真舒服。”黄总停了停,紧接着说:“歌曲都不错吧,车往前开吧,不远。” 帕萨特又前行了几百米,在一家“红色恋人”歌厅门前停下,黄总问:“唱歌可以了吧?下车吧。” “黄总啊,歌我更不会唱了。” “你不会真没有进过歌厅吧?” “黄总你说对了,我是打工的,哪有闲钱闲工夫唱歌,真没有进过,真的不会唱。” “你练功练的难道真的是童子功?怎么什么都不会?没骗我吧?” “黄总,我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真的没有唱过,这些哼哼呀呀的娱乐的活动我真的不喜欢,运动项目还凑合。” “唉!真扫兴,本来想奖励你的,不会就算了,我也不唱了,回公司吧。”黄总表面埋怨,心里窃喜,口里又重复着仿佛埋怨说:“你练的武功不会真是童子功吧?怎么什么都不会,跑步会吧?” “哈哈,黄总真爱说笑,不会把我当傻子了吧?” “好吧,以后我多住公司,记着天蒙蒙时喊我,一块跑跑步,好多天没有运动了,要长赘肉了……”心里偷偷的笑:不出入乌七八糟场所,应该不会带有梅毒、淋病等等晦气,不会影响女人和孩子。 五 晨跑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五 晨跑 每天太阳刚刚伸个懒腰,星星还在朦胧眨眼,一对模糊靓影便从安海市仙莱环保发展有限公司大门口跑出,时而并排,时而前后,时而向西,时而奔东,时而缓慢,时而快速,时而浅语,时而笑谈……公司周围每条大道都留住了他们的足音,每条小路全录下了他们的步声,兴通园苑更是记载了他们手把手只教了一招的“穿林”武功…… 美好的日月总如白驹过隙,幸福的时刻更是瞬间即过,不知不晓中秋天早跟落叶飘去,不察不觉里冬季又被北风吹来,不声不响间深情伴随热血升腾。 大地铺满厚雪,天空雪花飘扬,四处一片白茫茫。一黑色一粉色两个身影,头上戴满洁白雪花,口里吐着股股团团雾气,身后留着长长的深深浅浅的雪窝,笑闹着趔趔趄趄。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别说跑,走都走不动了……”黄总喘着粗气说。 “黄总,是你非要踏雪寻梅,非要享受雪景,怎么跑出来这么短距离就喊不行了?”梅行正拉着黄总奋力向前,也呼出一股浓雾:“加油!黄总……” “你快别……别喊我黄总了,你叫我仙姑……或仙姐吧?”黄凡仙依旧气喘吁吁:“总是黄总……黄总……黄总的喊,都把我……喊烦了……” 梅行正又加力拉了一把黄凡仙:“好,好,好,仙姐加油……加油仙姐……” 黄凡仙连连呼出阵阵仙气,哈哈哈的连笑带喘。 又一前一后,手拉手艰难蹒跚一段,忽然一个趔趄,黄凡仙趴在了雪中。 “哈哈哈……”梅行正大笑:“哈哈哈……” 再看仙姐满脸全都是雪了,分不出脑门、眉毛、鼻子嘴了,甚至连耳朵都看不出来了,只有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透着仙气儿,努了努嘴努掉唇边翩翩雪花,然后嗔怪的睱了梅行正一眼。 梅行正赶忙蹲身搀扶。 “你笑吧!崴脚了,看你还笑不笑……”原来不幸踩偏了雪下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黄凡仙坐雪上不动。 梅行正着急道:“疼吗?用上医院吗?拿你手机,快拨叫120啊……” “不去医院,没那么严重。” “大雪天也不能脱掉鞋揉揉啊,怎么办啊?”不断的接触,长期的交流,梅行正已经和黄凡仙渐渐莫逆,有时候也故意逗弄说笑。 “怎么办?看你还笑不笑……”黄凡仙偷偷狡黠一笑:“呵呵,背着仙姑呗……” 梅行正早知此意,心底暗笑,嘴里却说:“是仙姐好不好?” “是仙姑!” “是仙姐!” “就是仙姑!” “要是仙姐我就背,要是仙姑我就不背了……” “行、行、行,听你一回,仙姐就仙姐。” 梅行正弯下腰,嘴里故意叨咕:“我的仙姐呦!求求你了,但愿你身轻如燕,轻飘飘腾云驾雾吧,这样我就福星高照、谢天谢地了!” 梅行正背起仙姐,掉头回走。 “好好背着仙姐,仙姐过几天给你换身好行头怎么样?” “好啊!来帅的,来好好的啦——”梅行正嬉笑着拉起了长尾音。 “仙姐是不是再给你配个手机呀——”黄凡仙也学着拉起了长尾音。 “手机是为仙姐服务的,更应该的啦——”尾音拉的更长。 “那就再配个美女做媳妇儿啦——”尾音还长。 “那得象仙姐一样一样啦——”尾音又长。 “我呸!美死你呀……”心里悄悄的喜:实现美好理想越来越近了,仿佛一位健康活泼可爱的小孩儿正向自己笑嘻嘻喊着妈妈……妈妈的跑来。 飘飘扬扬的大雪里传出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 黄凡仙趴在梅行正背上,脸上心头全是喜滋滋…… 六 解扰 - 辉煌绝路 - 李字 六 解扰 春节即将走来,大地渐渐喜庆。梅行正天天一身暗蓝的西装,白衬衣,黑皮鞋,眉宇间透着光芒,嘴角上挂满得意。平时开帕萨特,近来只要和黄凡仙外出,都是开黄凡仙的专用坐骑宝马,宝马悠闲,有说有笑。然而今天黄凡仙从苗总公司出来后,坐在回程的车里,脸上总是不见阳光,心里没有半点愉悦。 “仙姐!你怎么了?”梅行正憋不住问道。 “一百九十万货款,快一年了,催要多少次了,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真不讲信用……” “就是刚才见的那个苗总啊?” “还能是谁?换成别人早就起诉他了。” “那怎么不起诉?” “唉!哪好意思掰面皮啊!就是胜诉了,人得罪了,还不一定执行得了。苗总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太好惹啊……唉!你看看公司容易吗?” “那就没有其它办法吗?” “唉!要是有办法,早就用了……” 宝马自由奔跑,两旁树木匆匆略过,快回到园区大道了,梅行正开口道:“对了仙姐,你明天如果不外出,我请假出去一趟可以吗?” “可以。” 一路再也无语,宝马悻悻的跑回公司。门前几个流里流气的玩意儿晃来晃去,十多个纸箱子摆在公司大门口旁边。见宝马缓缓驰近,几个玩意儿议论:应该是主事的经理回来了,拦住了看看…… “别理他们,年年都来,好几拨了,弄点破烂就讹三万、二万的,都是泼皮无赖……”黄凡仙心情更加郁闷。 “打110报案啊。” “有打过的,治不多大罪,过后更麻烦……” “难道任他们横行?” “惹不起,能躲就躲吧。”黄凡仙摇了摇头,无可奈何,自言自语:“唉!恼恨透了……” 一个留着男不男女不女脏乱的半长头发,嘴里嚼着泡泡糖,左手夹着香烟的玩意儿晃悠过来。梅行正丝毫不理,猛踩油门,宝马嘶鸣,几个玩意儿慌忙躲开…… 宝马停稳,黄凡仙上楼。梅行正坐车里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打定了什么主意,就慢慢来到大门外,走向那几个玩意儿,问道:“你们干嘛的?” 四个玩意儿凑过来,半男半女头发阴阳怪气:“经理吗?过年了,哥几个过来给拜年来了,顺便带来点年货,看看放什么地方合适……” “什么年货?多少钱?” “经理你真敞亮,都是自家土特产,吃着放心,有十箱苹果,还有点其它的。”半男半女头发嘬了口香烟,吐着烟圈儿,拖着长音:“钱不多,我们不赚钱,主要是拜年,给三万得了……” “没钱买。”梅行正微微一笑。 “没钱没事,年前给不了,年后我们再来拿,反正我们都是闲人,我们可以经常过来拜访拜访的……”几个玩意儿悠闲的挤眉弄眼,摇头晃脑。 梅行正再次微微一笑:“来来来,这边好好谈。” 四个玩意儿跟着来到门卫室后侧杨树林的角落。冬季的树木看不出死活,但是梅行正心里清楚,对准早就看好的一棵树左小臂一个弹发力,小碗口粗的杨树变成两节,右手掌一疾推,下半截接地处断开倒下。四个玩意儿面面相觑。 “我劝你们放明白点,给我面子,也许以后可以来往,彼此照应,等老子有钱了……”梅行正说道。 一个傻大粗壮的玩意儿一看钱要泡汤,没有等梅行正说完就凑上前来,准备耍横。梅行正伸出右手,傻大粗壮毫不含糊也伸出右手,两手一握,傻大粗壮顿时感觉了力量,便也发力。梅行正再一发力,傻大粗壮便哎呦哎呦了起来…… 剩下三个心里虽怵,硬着头皮要一拥而上。 梅行正怒目圆睁:“不想过年,不怕腿折胳膊断你们就动手……”说着放开了哎呦哎呦的傻大粗壮。 “别、别、别……”半男半女半长头发看来灵活,知道遇上了横茬,来硬的不一定占到便宜,急忙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上,见梅行正摆手,边放回边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位大哥,我叫苟冶南,一丝不苟的苟,陶冶情操的冶,东西南北的南。哥几个都老大不小了,他们哥三儿都是外地人,跟着我混,又一年了,也没有挣到钱,没脸回家过年,所以才……” 梅行正缓和一下语气:“那也不能这样干,这样发不了财,明白吗?” 四个玩意儿发蔫,都不答话。 梅行正掏了掏口袋继续说:“我也只有这几百元了,都给你们,算是我请你们。”梅行正看出他们嫌少,但不予理会,又继续说道:“钱白给你们了,东西拉走还归你们自己,告诉你们那些同伙儿,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到我这里捣乱,否则我真就不客气了。”梅行正又走近两步,对苟冶南说:“我叫梅行正,我看你是明白人,应该也义气当头,如果听我话,有机会我们喝酒交朋友,等老子我有钱了,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好!我们都是义气中人,后会有期……” 七 遇奇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七 遇奇 虽是冬天,但春已近, 冰河渐融,柳芽泛绿。梅行正开车疾驰在昨天来往路上,奔向苗总的公司。 苗总的公司坐落在太公河畔的太公村,距离安海市循环经济园区约三十公里。传说姜子牙封地齐国路过一条河流,河水清清静平如镜,群鱼嬉戏荡起涟漪,太公不觉技痒,兴致勃发,遂坐河边垂钓。鲤鱼、鲫鱼踊踊跃跃争相上钩,太公喜不自禁,赞不绝口。有人私下盘算此处定是圣地,便在此定居,起名为太公村、太公河。 苗总圆圆的大脸,圆圆的大眼,圆圆的大嘴巴,圆圆的大肚皮,说话总是挥舞着圆圆的大手掌瓮声瓮气。他识字不多,名字却叫苗文化,是太公村的负责人,治理村庄狠字当头,倒也公心。自家公司经营的更是红红火火,财源大发。口头禅是:“男人,死也脚踩地头顶天!”村里人见人怕,鬼见鬼愁,镇里干部也是远了不行,近了又怵。每每请客喝酒,前三杯都是他讲,形成定律,斟酒满满的二两半的高脚杯端起高声喊叫:第一杯谁不干谁是我的爹,客人无法一饮而尽。未等吃三、五口菜,酒已斟满,又高声喊叫:第二杯谁不干我是谁的爹,客人不忍又一饮而尽。再吃菜三、五口,酒又斟满,他就两眼模糊,吐字不清:第三杯谁不干谁就……其实了解他的第三杯就开始偷奸耍滑,有时候只有他自己干了,其他人各想妙招,蒙混过关。当然后面他依旧陪着还喝,不把客人喝倒、喝跑决不罢休。他啰里啰嗦,烂醉如泥,就是不吐,睡卧公司,犯愁回家。 梅行正了解了这些,但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汽车行驶到太公河堤准备拐弯进太公村时,刚刚放慢速度,猛见太公河堤坡边一位女孩儿梨花带雨,珠泪滴落。梅行正倒不是在意女子如何,而是她怀里抱着的一只大猫,尤其是这只大猫尾巴绒毛长长,如蓬松的拂尘、飘逸的狐尾。不禁想起了梦境,也想起了“莫负侬类莫……” 汽车本已驶过,又倒回停车下来,走近女子问:“怎么了?”“她中毒了,要死了……”女子低垂秀眉弱弱的答,依旧忧郁的盯着大猫抽泣。 “别哭,别哭,让我看看……”梅行正小心翼翼抱过大猫,才知道大猫已近昏迷,奄奄一息,急急的说:“我试试,看造化了……” 梅行正抱过大猫奔到车前,一只手摸摸温热的车前盖,让大猫头低尾高的侧卧好,跪下弯腰低头对着不知道是大猫的嘴还是鼻孔,“呼、呼、呼”的吹气,片刻后又重复吹。间隙时跑去打开帕萨特后备箱,拿出一条输液用软管儿、一袋食用盐和一小瓶醋,跑着打开驾驶位车门,再拿出自己饮水杯和剪刀,来到大猫前,又跪地吹气后,剪开食用盐,摄一些盐放入水杯摇晃后小口试试盐度、温度,又再加了点盐,再倒一些醋,依旧跪地含口盐醋水再含住软管儿,另一头儿轻轻放入大猫嘴里一段儿,缓慢让盐醋水注入大猫胃里,一口一口,一口一口……。梅行正刚刚停住,就又跑到后备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出一半,剪去开口部分,将小半块肥皂投入搅出泡沫,如前一样喝一口含住,但是这次是另一头的软管儿轻轻插进了大猫肛门,又一口一口让肥皂水注入大猫肠内,还是一口一口,一口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大猫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上吐下泻,下泻上吐,排出不少脏污,顺着车盖流下。趁此时间梅行正又跑到车后,打开一个小纸箱,拿出一袋牛奶,贴着身体揣进怀里。 待吐泻停止,梅行正含净水借着软管儿清理干净大猫嘴的内外,随后将大猫抱进怀里,一手掏出焐热的牛奶,用牙齿在牛奶袋角撕开,含一大口,又借着软管儿给大猫一点一点喂奶,如同婴儿…… 河里几只野鸭等不及河冰全化已经开始戏水,周围的无数小鱼儿也开始肆意挑逗。梅行正一个劲的抢救侬类,旁边女孩儿不知所措的搓搓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猫终于微睁双眸看了梅行正一眼,前爪动了动,无力的握在梅行正胸口上。女孩儿轻步靠近,爱抚着大猫,慢慢儿微抬泪眼,轻瞥大猫上方的脸庞,不巧正撞在梅行正直视的瞳孔,便迅速低下了潮红的面颊。梅行正也不觉一惊:这是红楼梦里的林妹妹,还是梦里的仙女?再联想联想黄凡仙,茫然一片,一片茫然。 “本来给我母亲准备的日用杂货,还没有来得及给她送去,今天却派上了用场。”梅行正先开了口,女孩儿点头没有说话,梅行正接着说:“我只能做这些了,你再喂她几次牛奶,应该就缓过来了,我还有急事要办,得走了。”说着把大猫轻轻递进女孩儿的怀里。 “谢谢!”女孩儿低着头弱弱的说。 梅行正微微一笑,开车前行了…… 八 碰硬 - 辉煌绝路 - 李字 八 碰硬 梅行正把车停在昨天的位置,下车瞄一眼“安海市文达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牌子,直接走进了苗总办公室。 苗总正好坐在大大的老板台后面大转椅上,身体前倾,左手拿着报表,右手粗圆的食指用力点着计算器加减数字。头也没抬喊道:“出去,不敲门,什嘛东西。” “苗总,我是来要账的。” 苗文化这才抬头,瞪着圆圆的大牛眼:“你谁啊?” “我昨天和我们黄总来过,我叫梅行正。”语气都很硬。 “她叫你来的?” “不是。” “你是她亲戚?” “不是” “你是股东?” “不是。” “你是经理?” “不是。” “滚出去,你什嘛玩意儿。”苗文化拍桌大怒。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也配老总?”梅行正丝毫不惧。 “我就不还,怎样?”圆圆的大手拍桌站起。 “不还,我就陪你过年。”梅行正咬着牙,走前二步,手按老板台另一侧,又一字一顿说:“被褥我都带来了,你千万别让我陪你回家。” 四目对望,僵持不动。忽然闯进来三个壮汉,个个手握约一米长木棍,把梅行正围住。 四目依旧对望,梅行正还是一字一顿:“想动手?” “你自找的。”苗文化鼓了鼓圆圆的大嘴,也是一字一顿。 “我本只想要账,没想动手,既然你苗文化想,我陪你。打坏我,我认倒霉。”梅行正环视一下三人,轻蔑的说:“到院里吧,我不想物品遭殃。”说着将好行头西装上衣脱下捋顺,放老板台上。 来到院里,梅行正站立中间,三人环围,毫不含糊。一人高举木棍披头就砸,梅行正小臂一扬,木棍两节,随后一脚正踹前胸,哎呦倒地。另外两个一拥而上。农村人有蛮力,瞎打乱捶还可以,遇到练过武功的简直就是傻子,三下五除二就都被打倒在地,梅行正没有下狠手,不想把人打坏。 “笨蛋王八蛋,纯粹废物,都给我滚……”苗文化大骂,三人哎呦着不离开,也不站起。 苗文化硬是不服,挥着圆圆拳头,挺着圆圆大肚,笨笨的直接冲了过来。梅行正只是躲闪,没有动手,十几遭过来,圆圆的大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呼呼乱喘,口里还骂:“小王八蛋……我,我……我跟你没完……你什嘛东西……”呼呼呼的喘几口大气继续骂:“小王八……蛋,敢跟我……跟我撒野……什嘛东西?我,我非弄死你……” 梅行正理也不理,回到屋里,穿好西装,坐到沙发上。 一会儿,苗文化喘气稍匀,扶着门口依旧骂骂咧咧:“你个小王八蛋……什嘛东西……你滚出去。”说着又往前冲。 “我不动手,你别为老不尊,更别逼我。”然后又语气坚定的说:“不信,你就试试。” 苗文化自知动手不行,又有理亏,就口动脚没动,语气仍然不失强硬:“小王八蛋……你什嘛东西?……我……我饶不了你……” “不用你饶,不还账,我自然和你没完。” “还账,你什嘛东西,我还你个屁。” “不还,你就别想过好这个年。” 苗文化蹒跚到老板椅上,斜了斜嘴,蔑视两眼:“就你?你也配,什嘛东西。” “配不配,咱走着瞧。” 二人对视起来,谁都不服谁,好久好久…… 苗文化抄起电话:“我问问黄凡仙,怎么有你这么个无赖,王八蛋。” “打吧,打也没用。”梅行正眼睛盯住苗文化,又一字一顿起来:“我告诉你苗文化,谁要伤害我们黄总,谁就自找倒霉,我绝不客气。”梅行正顿了顿,还是盯着苗文化,接着还是一字一顿:“我还告诉你苗文化,老子没钱不会比你差,老子有钱绝对比你强,男人!不是只有你才死也脚踩地头顶天……” 一句“死也脚踩地头顶天”可能深深触动了苗文化的某根神经,他瞪眼看着,大脑却想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他开始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甚至钦佩。脱口问道:“你叫什嘛玩意儿?” “已经告诉过了,我叫梅行正。”梅行正不知道苗文化内心已变化,依然没有好语气。 “好,梅行正,好,好,好……有没有种,是什嘛东西?是不是死也脚踩地头顶天?我倒要看看……”苗文化斜着眼睛,慢悠悠上下晃动着圆圆的大脑袋,一边嘴里叨咕着,一边拉开胸前抽屉,拿出一张纸,对着梅行正抖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看见了吗?这张欠条比我欠你们黄凡仙的还多五万元,这也是我年初把你们公司的货送到这家公司时他们打的欠条。你要回来,我分文不取,都归你们。看看你是什嘛玩意儿?什嘛东西吧?” 梅行正上前接过,看到公司欠款人及身份号码,欠款数额,地址和联系电话,知道是真,痛快的说:“我只要应得的,其余五万自然归你。”拿上复印件,驱车离去…… 九 犯法 - 辉煌绝路 - 李字 九 犯法 残阳慢慢躲进西山,夜色悄悄笼罩大地,乡间小路曲曲折折,坑坑洼洼,七转八拐。梅行正三里一打听,五里一问路,着急上火,憋满恼怒。不知道跑出来多远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欠条上的地址,停下车,呼出两口恶气,稳定好情绪,拨通了电话。 “喂!您好,您是吕总吗?”梅行正时而平和,时而含笑,时而央求着间隔的对话:“吕总您好!是苗文化苗总派我来的,给您送的年礼——您看您怎么也得过来拿走啊——您如果不拿走——我实在没法回去交差啊!您就别让我这小办事人为难了——我车就停您公司门外了——您一人拿得了,不多、不多,但挺贵重的——好好好!我等您,谢谢您!谢谢您!” 梅行正下车看了看公司内外,可能是提前放年假了,一片静悄悄,只有门卫室前的幽幽灯光,映照着死寂的院落。他时刻不停盯着公司大门,远处一人披着大衣,一拐一拐,一拐一拐绕过大门经便门拐了出来,原来是个矮矮的瘸子。梅行正上前两步,双手握着吕总右手:“吕总您好!吕总您好!”侧转身搀扶到车右后门,猛地右手掌击在吕总后颈处,瘸子软软要瘫,梅行正借力一推,把吕总掖了进去,然后快速关门,奔进驾驶位,汽车启动,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月儿越走越远,星星依依不舍,弱弱的阳光给希冀的田野挥洒微微的温暖,萌芽枝头的鸟雀追逐着唱吟各自的乐谱,悠扬的韵律透过车窗,唤醒了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昏迷了的吕总。吕总眨巴眨巴眼睛,一片茫茫然然,想动动手脚,双手、双脚都被粘胶带捆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被粘牢,只好用鼻孔哼哼着摇胳膊蹬腿。随后一想,马上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自己被绑架了。 “老实点,别叫我费事。”梅行正回身对着吕总,看吕总不住点头,接着狠狠的说:“你要是不老实,就是自找苦吃。”见吕总鼻孔哼哼着连连点头,就探身撕去他嘴巴上粘胶带。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吕总一个劲的央告:“只要好汉不要我的命,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 吕总一听,马上欣喜不用担心自己小命儿了,就连声说:“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那你看看这个,明白吗?”梅行正把欠条晃几晃,停在吕总眼前。 吕总使劲睁着眼睛,瞪了一大会儿,才点点头说:“这事我知道。你们是到我公司要过账,可我不是真没有钱吗?” “认账就好,现在有钱还了吗?” “有了钱,我第一个还,就这么点事,你至于吗?快送我回去。”吕总来了底气。 “你还想回去,我看你要作死。”梅行正看出了他内心。 “我回去才好给你们钱吗?”吕总意识到对方戾气,马上缓和。 “做美梦吧?回去,想都别想,钱不还上,休想。”梅行正停了停,又狠狠的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不赶快还,我给你换个地方,那样你就要倒霉了……” “我回去马上还,说到做到。” “不行,你马上打电话,叫你们管事的把钱送到苗总公司,钱不送到,其它休想。”梅行正斩钉截铁。 吕总感到不还账肯定过不去,无奈的绝望。 梅行正拿出吕总自己手机,拨通他说的号码,吕总随后喊叫:“喂,我是吕总,我是吕总。”电话那头可能没有听清,吕总发火骂道:“你他妈的,我是你妈的吕总,你现在马上、立刻、快点把欠文达金属制品有限公司苗文化苗总的一百九十五万送去,你他妈的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吗——听清楚重复一遍。”等那头可能重复对了,就又喊道:“好了,你他吗的快点啊!马上、立刻、快点。” 午后的阳光刺破了薄云,穿过斑驳的树影,暖暖的感觉了冬欲尽春要来,温暖而舒适。车里也归于宁静,仿佛蹲在南墙晒太阳的老头儿,各自欲睡,没有了恐惧,没有了争吵。忽然手机声响,梅行正拿起贴在吕总耳边,双双证明欠款已经转给了苗文化。 梅行正想想曾经的梦境,想想莫负仙姐,心底荡出股股的微笑…… 春节必定没有到来,喜庆自然尚有欠缺。梅行正回到公司,还没有来得及向仙姐报喜,却被冰凉的手铐带走。原来瘸腿吕总微笑着与送到自己公司门口的梅行正寒暄道别后,转身就拨打了110。 苗文化得知消息后,亲自给黄凡仙送来支票,并且诉说了整个过程,大嗓门儿还不断啧啧称赞梅行正:“……这小子有胆识,够义气,他好像说谁对不起你黄总,他就和谁玩命。你怎么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像我,他妈的男人就该这样死也脚踩地头顶天。”苗文化拍拍大腿,继续高声:“我他妈要有这么个人,我这个村、我的公司就都叫他接班。这小子真不错……”随后还表态说:“这小子不光帮的你,也帮了我,给他托人办事我算一个,用人用钱我兜着……” 黄凡仙听了又是恨又是喜,恨他法盲,喜他耿耿真心,不负丝毫,只是嘴里什么也没有说。 过后,两个老总用心用力,梅行正被判三个月,大年三十高墙内度过。黄凡仙亲备年货,自己驾车来到梅家村,探望梅行正老母亲。 梅家村是明朝永乐年间梅行正的先祖最先在此立村,所有叫梅家村,后来其它姓氏陆续搬入,历代没有出过能人、名人,所以始终没有起色。这是一个土土霍霍,脏吧拉唧的不大不小的落后村,村里房屋大小各异,新旧不同,高矮不均,安危不等,更是七出八进,狼牙交错。进出道路弯曲窄小,坑洼不平。黄凡仙只好停车村边,问明白地址,亦步亦趋来到门前。 梅行正家曾经的青砖瓦房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残垣断壁,有院落但没有门楼和院墙。黄凡仙直接敲开了屋门,屋内正中跪着一位白发苍苍老人,正在烧香祷告,见有来人,趔趄着爬起,目光呆滞,行动迟缓。黄凡仙四下看看,没有坐下,简单说明梅行正出差在外,自己代表公司送的年货,临走担心钱给多了老人吓到,就给了五佰元。其实老人已经呆滞,对什么都不再上心了。 十 奔放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 奔放 天朗润了,大地升腾,万物勃发。草不再压抑,使劲的长;花不再含蓄,昂扬的开;叶不再憋屈,尽情的绿;蝶不再羞涩,忘我的追;鸟不再婉约,玩命的唱。一切都不受羁绊,一切都天高海阔,一切都尽情尽兴…… 黄凡仙亲自驾车把出狱的梅行正直接接到市区自己独居的二层小楼,安排梅行正沐浴更衣,焕然一新。自己趁此摆好早已备齐的菜肴,打开一瓶茅台一瓶大拉菲,拉梅行正坐下,对饮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喝了多少白的红的,不知道说了多少知心话语,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回的美妙睡袍,又不知道是什么情意绵绵的话茬,忽然黄凡仙醉醺醺大声断断续续问:“梅——行正,你——爱我吗?” “为仙姐,肝——脑——涂地,两——两……”梅行正也醉醺醺抬不起眼皮,说不顺话。 “别——废——废话了,爱我,我们就——就相亲相爱吧!……相爱不相亲相爱——还不如不爱——”拉起梅行正,对扶着上到了早已铺好的床。 转天早晨,黄凡仙美不自禁,对着梅行正,甜甜的说:“快起床吧,早点我都准备好了,你真棒,如牦牛更是雄狮啊……” “仙姐,你看怎么有血?”梅行正缓缓坐起,惊讶的问。 黄凡仙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随后披着睡袍,笑着跑了出去…… 黄凡仙心里清楚:自己十九岁那年,家里突发变故,家存万贯的富豪先生倾尽了力量,虽然没有救活父母,但是好好的救护了自己。出于年幼也是报恩更是生活艰困,后来就嫁给了比自己大三十多岁这位先生,也随夫姓叫了现在的名字。结婚后才知道先生是大陆最后一战败逃的国民党校官,残酷大战中男人变成了废人,哪里能够相亲相爱,黄凡仙感觉了幸福。 脉脉含情的吃过早点,黄凡仙看着梅行正,不禁笑道:“哈哈哈干脆好好休息休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看你是不是真正雄狮?哈哈哈……” 梅行正默默的答:“我永远不负仙姐……” 黄凡仙嘿嘿嘿的笑问:“哈哈哈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笑我太色?” “仙姐仙姐!你是仙姐,仙姐的世界,我凡夫俗子怎么可以理解和品评啊?” “哈哈哈不管你怎么想了,我感觉很美,很幸福!”伸手抚摸一下梅行正,俏皮问:“你幸福吗?” “我有什么幸福不幸福的,我只想对得起仙姐……” “好好好哈哈哈……我给你弄好吃的,增加增加营养哈哈哈……哈哈哈……” 数日后,黄凡仙拉起梅行正,竖着大拇指欢快的说:“你真棒!走,快跟我走……” “去哪儿?” “哈哈哈,告诉你啊你记住了!跟我疯,跟我傻,跟我相亲相爱遍天涯;随你酷,随你牛,随你相亲相爱心美透!哈哈哈……哈哈哈……” 开着宝马信马由缰,一路畅游,放飞自我无拘无束。千年古都,万里长城,过黄河,跨长江,东方之珠,西湖美景等等,等等全有相亲相爱的痕迹,都留相亲相爱的蜜意。桂林山水刚刚尽兴,黄凡仙又是朗朗笑声:“哈哈哈飞机票已经定好,明天我们远走高飞,到金字塔、尼罗河、稀树大草原展示我们的爱吧!我很憧憬和向往一片绿绿的地,一汪清清的水,数棵好好的树,我们在阳光抚摸下的池岸边树荫里绿地上相亲相爱,好美好幸福啊……” “哇!怎么和自己的梦境几乎没有多少区别啊!”梅行正不自觉的想,但是嘴里却说:“宝马车呢?” “哈哈哈宝马跑了,不要了,哈哈哈我已经把它换成飞机啦……让我们的爱遍及全世界,把爱的种子洒遍整个宇宙吧!谁还管它破宝马、破宝驴呢哈哈哈……” 畅游过非洲,又狂欢澳洲,幸福至樱花树旁,甜美到富士山下。黄凡仙若有所思:“这里是我的第一故乡,我十五岁离开,今天才再回。美利坚是我的第二故乡,恍恍惚惚度过了韶华。五年前我到了你们中国,经营先生创办的公司,现在我找到了爱!谢谢你,我的雄狮!”黄凡仙美美的对梅行正诉说了历史。 “仙姐是日本人,还是仙啊?” “当然我是日本人了——” “难怪仙姐这样奔放?”梅行正窃窃私语,又偷偷的想:难怪日本人名字野田、松下、井上、稻田、渡边、鸠山、小野等等了,原来都喜欢随意相亲相爱,四处相亲相爱啊!自己梦中的“侬本凡界圣中仙”是不是没有听清,难道是“侬本凡界性中仙”啊? “哈哈哈什么奔放,你是不是还是想说我太色?”黄凡仙听到了梅行正的窃窃私语,哈哈哈的大笑:“太色就太色,太色又有什么不好的,我的第一、第二故乡才不认为色是贬义词呢?色标志着我们的高度解放与自由哈哈……” “不是,不是,你是仙姐,我真的钦佩仙姐火辣辣的情感,仙姐是仙,仙的世界我自然不懂……” “哈哈哈……” “哈哈哈……” 又从日本到美洲,从美洲到欧洲,从浪漫的巴黎飞回了火热的吐鲁番。火热加上火热的相亲相爱,团团爱的火焰滚滚的烧,黄凡仙仰天笑道:“天啊!我好想好想到喜马拉雅山上相亲相爱啊!我就想把我们的爱在世界的屋脊冻成冰雕,化作永恒,成为东方的维纳斯,让世界翘首……哈哈还是中日合璧的呢……” 十一 别离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一 别离 回到安海,形影不离,如胶似漆。黄凡仙仿佛如有所思,多数时候是带梅行正拜见管理部门的主管,走访多年来往的客户,查看一线的生产。也有时候分批次请客挚交好友,介绍梅行正一一敬酒加深情谊。还有时候共同阅看财务、生产经营报表等等,讲解沟通。梅行正好像成了副总,公司大小事务全都参与。 如火的夏季是耀眼的,是璀璨的,是鼎盛的,热情奔放,轰轰烈烈,大汗淋淋,沁透心脾。显示着魅力与疯狂,真情与热血,即使即将逝去,也要掷出最浓烈、最炫目的最美思念,凝固精华,诠释永恒。 “我先生病了,我必须回去了,在美国的几家公司也需要我回去管理。”这几天黄凡仙胃口不好,一想起油腻食物就要吐,吐又吐不出什么。一天,黄凡仙情绪低落的慢慢说:“这里的公司说由你管理也行,说送给你也可……” “仙姐!千万不要这样,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又新买了胃药,我给你倒点水吃吧?”梅行正平平淡淡的错开话题,心里潮水翻涌的不知道是结交了有情有义的仙姐,还是仿佛飞跑而来的金钱。 “不用吃,你听我说。”黄凡仙止住梅行正,继续说:“公司业务你已经都熟悉了,管理运营也都没有问题了,公司你管理或给你,是我自愿的,也是我对你的真心感谢!真的很感谢你!”梅行正刚要插话,又被打断:“我近来感觉进口废旧电器,应该与循环经济很对路,我在美国、日本等有很多关系户从事这个行业,他们苦于找不到买家,我回去后除了管理那几家公司,也负责给你联络,周转资金你不用管,你只负责进口后加工或外卖,应该很有前景,赚了钱你随意,我只要不赔本最好,陪点也无所谓,就算为你的前程铺路或交点学费。” “仙姐,我不要这些,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你是我的仙姐啊!”梅行正一片大义。 “千万不要这样,我更爱你!我俩会有永永远远割舍不断的情与爱。”黄凡仙有些哽咽,稍微停顿,又缓缓说:“我也希望长长久久,白头到死,但是我们年龄差距太大,女人不比男人,与其到我变成老妖婆别别扭扭分开,还不如留个好的念想!”黄凡仙明白梅行正,就活跃笑说:“哈哈哈……不用这样,我又不是去死,我想你了就飞回来,你想我想的不行了,就飞过去,这样也许更好,只要到时候你不嫌弃我老气横秋,我永永远远和你相亲相爱……” “真的吗?”梅行正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真的!保证真的,不过你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黄凡仙停顿一下,又说:“前些天我和苗文化苗总通电话,他问起了你,后来话说长了,才知道他有个女儿,二十多岁,我就给你俩做了媒,苗文化苗总很高兴的。我走后你找时间过去见见……” “仙姐,我只爱你!” “听话,我俩的爱天长地久,我俩的情割舍不断,但是不可以阳光下暴晒,否则必将枯死。”黄凡仙缓缓语气继续说:“你听我的,这所房子就是我们的爱巢,我走后你和你老母亲搬进来住,给我看好爱巢,我们的爱长长久久、永永远远不会变的,还可能有很多割舍不开的……” 黄凡仙又是千言万语,又是忍者欲吐,轻吟细语,说了很多很多…… 没过几天,黄凡仙依依不舍的飞回了美利坚…… 第二章 好运接踵至 金钱多方来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二 发财 倒霉也许象跳坑,但是发财真的如做梦。黄凡仙走后,梅行正成为公司老总,遇到各种情况都及时请示黄凡仙,一切都按部就班,无风无浪,顺顺利利。梅行正一直保留着黄凡仙的办公室,自己在隔壁紧邻综合部新装修一个办公室,办公家具等等几乎和黄凡仙办公室一模一样,只是博古架里的摆件各不相同。最具特色是梅行正独自开车外出好几天,找到雕刻名家,按照自己描述,多次修改设计,最后用红布包裹装箱请来一尊马踏飞燕状似狐似猫又似鼬的翡翠雕像,恭恭敬敬供奉在北墙红木桌上,定期更换供品。 不知道是梅行正的虔诚,还是由于国内经济持续向好,总之是黄凡仙联络的废旧电器装进集装箱装满船起航途中,国内金属类原材料一天一涨,集装箱还没有落地,众多客户就会纷纷抢购,多数时候都不用自己运回拆解,深度加工,直接卖出大赚一笔、一笔又一笔,笔笔不断,财源滚滚。 生意越做越大,公司越来越好,梅行正信奉有钱就有一切,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子有钱,听老子的老子有奖,不听老子的老子拿钱砸死他。”慢慢成了口头禅。想奖谁就奖谁,想给谁就给谁,钱不是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重赏之下,倒也顺风顺水。除此之外,好多老职工都有的晋升,综合部的人员由于舍得出汗卖力,梅行正做为老总,绝对偏爱,几乎人人都向前跨了一大步,没有进步的也用钱砸乐。曲玲升为副总,王丹丹升为综合部部长,许丽升为计财部部长,乔陆虽然还是综合部副部长,但是工资待遇与部长们一样。乔陆心里不是很痛快,也是不敢怒不敢言,加上工资给的高,更知道王丹丹深得梅行正喜欢,也就心平气和吧。另外梅行正总是额外的给这四个人又发奖金,又给红包,单吃小灶,人人全是意气风发,个个皆都干劲十足。不知道是梅行正是莫负侬类,还是爱尽天下美女,曲玲,王丹丹,许丽被升职升的、红包捅的,情感融的早已浑身酥麻,喜不自禁了。 春风得意,好运当头。二年有余,梅行正赚的真是沟满壕平,心满意足,除了打给黄凡仙,自己的金钱也是早已过亿。必定各自在地球的一边,虽然几乎天天信息、电话的联络,但是没有见过一面,只有美好的回味,甜甜的留在心底,实在无法忘却。心里一直不忘仙姐,加上生意的兴旺,赚钱的快感,尤其身边有曲玲、王丹丹、许丽的浓情蜜意,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没有人提起苗文化女儿的事情,也正合意梅行正心思。不过没过几天,沉默还是被打破了。 梅行正本来正和黄凡仙沟通货船发出接洽和公司经营情况,忽然听到电话那头喊“妈妈”的声音,然后是黄凡仙乐呵呵的应答。 “仙姐,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梅行正电话里惊讶的问。 “啊!啊!有了,有了,很可爱,连走代跑的喊妈妈呢?儿子别跑别跑……”电话那头仙姐的注意力仿佛都在儿子身上,随意的答话。 “恭喜恭喜,仙姐老来得子!”梅行正只知道仙姐走的时候她先生身体不好,后来情况没有问过,也不想提起他先生。以为仙姐的先生身体好了,还生了儿子。 “哈哈哈谢谢你!也恭喜恭喜你!” “仙姐恭喜我什么啊?恭喜我沾光仙姐发了财啊!” “对,对,对,当然得恭喜了……儿子快跟阿姨睡觉去……”仙姐好像哄好了孩子,然后接着说:“哈哈哈,各个方面都也得恭喜你,更感谢你!……哎,我正要和你说了,苗文化打电话又问你和他女儿的事儿了。他说他老伴儿这两年光住医院了,连续又做了两次手术,实在抽不出时间关心孩子婚事,女儿也天天在医院守护,现在出院回家了,特想快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也了却他老伴儿的心愿。你怎么想的?” “仙姐,你应该明白我心意,我谁都不想、都不要,就想和你……” “这种想法肯定不行,我也早和你说明白了。你要是听我的,还是原来说好的,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怎么好怎么玩,还疯狂相亲相爱都行,但是你前提是该结婚要结婚,该生子就生子,否则我们就不来往了。” “仙姐,小心你先生听到……” “他不听的,也听不到啊!”黄凡仙没有告诉给梅行正,其实黄凡仙回到美国不到一个月,她先生就驾鹤到极乐世界游玩去了。 “仙姐,我真的只爱你……” “好了,听我的,明天多带点看病人的礼物,到苗文化家里见见面,同不同意你自己见过面再定。我一会儿打电话先告诉苗文化一声,就这么定了。”不等梅行正回音,黄凡仙已经挂断了电话。 十三 相亲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三 相亲 梅行正驾驶着自己新买的“大奔”,奔驰在太公河畔惬意的初秋里,一路都是芬芳馥郁的气息。青草变得成熟,树叶变得浓重,鲜花变得富丽,尤其是果子的芳香扑鼻而来,醉人心脾——黄橙橙的鸭梨,红彤彤的苹果,密麻麻的脆枣,紫溜溜的葡萄争相献爱,等待采摘。 苗文化的公司在村北,家住村南偏东紧贴太公河一侧,巨大庭院方方正正,朝南大门高端大气,镶嵌磁瓦,门楣上书“向阳门第”四个大字,熠熠放辉。大门里侧造型影壁,美观喜庆,富贵鲜艳牡丹为主,金菊红梅陪衬,烘托中间一大大的红红的“福”字。并排的十间正房宽敞明亮,两侧配房各六间,一色的红瓦,正房与配房走廊连接,既可一体,还可独立。墙体与院墙一样的青条黄丁焦砖,水泥勾缝,基层一体的钢筋水泥,拒碱抗震,一劳永逸。配房以南,东侧为露天菜园儿,西侧是钢结构玻璃温室蔬菜大棚,健康蔬菜,四季常鲜,随吃随有。 奔驰停好,提着礼品刚迈大门,就听影壁后面大声响起:“来了,来了,我从监控里就看到了……”随着声音,圆圆的大肚皮先露出了影壁。 “苗总好!”梅行正见面点头应付,其实他没有心情,估计有苗文化这样的坯子,女儿肯定好不到哪儿。今天来主要是不能负黄凡仙。 “好,好,好,快请进。”苗文化喜笑颜开。 大厅极度奢华,绝对土豪。梅行正看都不好好看,心想坐会儿就走。 刚在满天金星紫檀木沙发坐稳,从里屋轻飘飘跑来一只大猫,“喵,喵,喵……”的叫着直接跃进了梅行正的怀里。梅行正吃了一惊,仔细看时,确是两年前自己救过的那只大猫。乳白的底毛毛上点缀着片片嫩黄,大大长长的尾巴如蓬松的拂尘、飘逸的狐尾。大猫仰着圆圆的眸子,“喵,喵,喵……”叫着不知道诉说什么,猫手也不住的抚揉着梅行正。梅行正激灵灵想:不会是那年的大猫和女孩儿吧?哎!一家狗,百家猫,大猫看来是自己那年救活的,但未必是他家的,苗文化的女儿不可能那么俊美消瘦。 “没吓着吧,我家猫咪太爱戏摸人……”苗文化紧晃悠几步,伸出圆圆的双手要抱走大猫:“给我,我关它里屋去。” “没事,没事,还真是可爱!”梅行正恋恋不舍,和大猫对视着,彼此好像都微微的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一眼苗文化,半问半确认道:“叫猫咪啊?” “嗐!猫不就是猫吗?起什嘛名字。”苗文化咧着大嘴,感觉好笑的又啰嗦:“都是我女儿,自己叫晓咪了,拂晓的晓啊,偏偏还给个猫起猫咪的名字,哈哈哈女孩大概都这样,喜欢猫啊狗的。不过我这女儿还真的仁义,本来学习很好的,她妈得了要命的病,我家那时候日子还不行,我天天跑买卖,女儿初中毕业都考上高中上了一年多了,为了照顾她妈,就不上了,真的可惜了孩子……” “老爸——”里屋门口传来弱弱的嗔怪长音,止住了苗文化。紧接着搀扶着走出来母女俩儿。母亲脸色煞白,头发可能掉光,戴了个帽子遮掩。女儿披肩秀发,浅粉色上衣,嫩白色长裙,略略抬头,惊讶道:“呀!是你呀?谢——谢!”女儿应该想起了往事。 梅行正慌忙抱猫咪站起几乎与女子同时惊讶:“是你啊?”又急忙回答说:“是我,是我。”心里比较着:真的太美丽了,除不如仙姐丰腴,简直就是孪生,果真仙女下凡吗?心里想着,偏转过脸说:“是伯母吧,听说您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快坐吧。”伯母颤颤的说着,使劲鼓起精神,仔细打量。心想:不错。 “哈哈哈……你俩认识啊?哈哈哈什嘛时候认识的?”苗文化狐疑着哈哈大笑。 梅行正简单说明,苗晓咪给母亲加一层软垫,扶母亲慢慢坐下。 老两口一个有气无力,浅声慢语,另一个瓮声瓮气,大声朗朗。问完梅行正这个,又问梅行正那个,有时也聊聊家常。梅行正抱着猫咪,心里高兴,说笑自如,仿佛不自觉的爱上了猫咪。美滋滋甜丝丝的想:我绝对一定不负梦中仙女! 苗晓咪静静的听,不说话,微微低头摆弄手里的一串长长的海南老料花梨木小香珠儿,侧耳一直细细的听,美目时不时的轻轻快速的扫、快速的瞄,抿一抿嘴透出欣悦。趁着老爸郎朗大笑,苗晓咪悄悄走近梅行正,稍抬眼睑,四目恰巧又遇,赶紧微微一笑,抱过猫咪,又挨母亲坐下,轻轻抚摸着猫咪,红润爬上面颊,喜悦跃出眉梢。 愉悦的心情自然流露,美妙的时光过的就快,不知不觉已近中午,梅行正起身告辞。 “走什嘛走,到我这哪有不吃饭的。”大嗓门喊叫着:“大男人,别磨叽,搞不搞对象都得吃饭,喝几杯。” “吃了再走吧。”伯母有气无力的也说。 “吃,肯定吃,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什嘛都得听我的。”苗文化继续嚷。 梅行正目光看向苗晓咪,只见她绯红面颊,半低着头低声说:“离家那么远,叫吃就吃呗!” “好,好,就这样,我扶你妈妈到暖棚晒晒太阳,吃饭就在那里了,我也顺便看看他们准备的什嘛吃的,酒有的是,想喝什嘛的有什嘛的……”大嗓门喊着,转脸对苗晓咪:“你带小梅转转,看看我的收藏,我收藏的可都是真品。” 苗晓咪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什么收藏,就使个眼色,俩人步出了大门…… 十四 钓台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四 钓台 静静的暖阳照耀着千年的太公河,静静的太公河滋润着千年的太公村,静静的太公村述说着千年的美丽传说。 “还记得这吗?”轻声慢语问。 梅行正四下看看:“上次巧遇,不,应该说上天安排,差不多就在这附近吧?” 苗晓咪微笑不语,纤纤玉手微抬,斜指堤坡近水处一颗大垂柳说:“那儿就是钓鱼台!” 垂柳年老沧桑但是枝叶繁茂,如巨大的遮阳伞,棵棵枝条如美女披肩秀发自然垂下,或轻抚堤坡,或接近水面,或探手入水嬉戏鱼儿。遮阳伞下覆盖着一块不规则的巨型卵石,两人并肩坐在石上,苗晓咪静静的注视远方,静静的听着潺潺流水,静静的不知道想着什么…… 好久,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梅行正打破沉静,低声问:“你经常来这里?” 苗晓咪点点头。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苗晓咪又点点头。 “你很少开怀大笑吧?” “嗯。” “你不爱大笑,好像也不爱说话?” “嗯!”苗晓咪深深点头。上学时候老师也曾教育过她,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小时候身体弱,经常不舒服,又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为生活天天奔忙,哪有说笑的人啊!年龄大点了,父亲挣了钱,日子好过了,母亲却患癌,治疗多年,手术数次,看着母亲痛苦,自己怎么说笑,何谈开怀大笑。 “你喜欢清净?” 苗晓咪抿嘴儿笑笑,再点点头。 “那你向往的生活什么样啊?” 苗晓咪扭头再次抿嘴儿笑笑,又扭回头去,神情依旧,注视远方。 “不想和我说?”梅行正有点悻悻,也停止了问话。 “静静的一小湖水,波光潋滟,水中鱼儿漫游。四周奇树环绕,地上小草鲜花,蜂蝶自由飞舞,鸟雀自由鸣唱。旁边一所别致的房子,坐在暖暖的斜阳下,对着湖水,默默的听,默默的看,默默的闻,默默的想……”苗晓咪依旧注视着远方,静静的慢慢描述,沉浸在美好的遐想。 猛然勾起梅行正梦境:哇!怎么和我的梦这么相似啊!这是缘分,还是天意啊?大猫是梦中仙?还是苗晓咪是梦中仙啊?一时想不明白。 梅行正见她不爱说笑,温文尔雅,就想看看着急模样,故意问道:“听、看、想我倒是都能够听清楚,那个默默的——是默默的闻呢?还是默默的吻啊?我没听清楚。” 苗晓咪不回答,绯红脸颊,收回目光,捂嘴儿巧笑。 “呵呵,终于见你笑了,你笑起来更美了……”梅行正也笑了笑,又一本正经道:“不过你别笑啊,我问的是真的,如果是闻,那一个人就可以,如果是吻,那就是两个人的事了?” 苗晓咪还是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也问:“你呢?” “什么啊?” 苗晓咪沉默不说话,梅行正见等不到答话,就象问象答,又象答象问:“我向往的生活吗?” 苗晓咪点头。 “咱俩差不多。” 苗晓咪侧转脸,双眸闪烁着迷人暖光,柔柔的注视着梅行正。梅行正以为苗晓咪怀疑他没有动脑筋想,是随意答,是在敷衍,就紧接着解释:“真的,真是真的,我曾经梦到过的,和你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我若说假,就让猫咪处罚我,我绝无怨言……” “猫咪处罚?”苗晓咪疑惑。 梅行正略一思索,先问道:“猫都有九条命吧?” 苗晓咪点头。 梅行正接着胡乱解释:“你家猫咪毫不例外,都一样的也有九条命吧,有九条命自然是仙,你是女儿身,组合一块就是仙女。哈哈哈你说说仙女发怒,我还有好果子吗?” 苗晓咪终于笑出了声…… 十五 启迪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五 启迪 西配房靠近温室大棚一间为小餐厅,挨着二间联通为大餐厅,依次为侧门加酒水储藏室,再后就是操作间和厨房。东配房大概就是所谓的收藏了,苗晓咪不领,梅行正没看。温室大棚靠西配房一角建一仿古六角亭,亭中间摆一圆桌,10把靠背椅,一色酸枝红木,桌中间鲜花点缀,边缘摆10套银盘、银碗、银碟、银筷、银匙、银边高脚酒杯,底衬金黄方巾。今天安排在此,大概是照顾病人晒太阳。 俩人回来,二老早就坐好,鸡、鸭、鱼、小虾、大虾、海蟹、河蟹,多种蔬菜肉炒、清炒也上桌不少,不知道是谁已经斟好了饮料或茅台。 苗文化哈哈哈的一笑,大声说:“来来来!第一杯谁不干谁是我的……”意识到习惯了,差点顺嘴,赶忙改口:“不对,不对,不合适,不合适,应该是第一次来我家,也是第一次一起喝酒,干一个。”说着自己一仰脖喝了下去。 “爸啊——你又来劲儿。”苗晓咪嗔怪,但无奈。 “慢点。”老伴儿说话无力,伸出手拉拉苗文化胳膊。 “哈哈,好不容易高兴高兴,没事,今没事……”说着指了指梅行正,又说:“快干呐,等什嘛等?” “我喝酒不行。” “什嘛不行?我快六十的老头子都干了,你那么年轻什嘛不行……” “饭后我得开车回去。” “嗨!什嘛开车,喝这点小酒不影响开车,我喝酒开车更有根。没事,没事,实在不行睡一觉再走。” 梅行正看看伯母,又看看苗晓咪。 伯母费力说:“别难为孩子,让孩子随意喝吧。” 苗晓咪白她爸一眼:“我爸就这毛病。” “什嘛随意!男人嘛,什嘛时候都该脚踩地头……” “苗总,您别说了,这杯我喝。”说着站起一饮而尽,又急急的把一杯饮料也一饮而尽。 伯母什么也不喝,动筷儿夹点鱼肉放嘴里细嚼慢咽。苗晓咪抿抿饮料,吃点蔬菜。 梅行正绕过去拿起饮料和酒瓶准备斟上,苗文化道:“你不用管,有保姆两口子呢?” “我来吧,都一样。”梅行正先给伯母斟点饮料,又给苗总斟酒,缓缓的斟到一半要停。 “嗨!什嘛啊,满上满上,喝就像喝的。” 随即斟满,再看苗晓咪,苗晓咪摇了摇头。 “苗总用嘛呀?我来啦,还有几个菜,弄好了,我马上过来照顾您……”大概是女保姆,她端着一盘孜然泥鳅着急的小跑过来,嘴里解释个不停。 “菜太多了?”梅行正不自觉说。 “什嘛多啊,不多。”一杯酒下肚,开始更来劲:“小梅你记着,你俩亲事成了是我半个儿,不成还是好好的生意伙伴,我年龄比你大多了,也是你半个爹。我告诉你,你以后做什嘛都跟我学,一定大大方方,宁可过头,不可欠缺,有大器才能成大事……”忽然看见梅行正酒杯,立刻转回话头:“哎!哎!别光听我说,你酒满上,我老头子都满了,你有什嘛理由……” “又要疯……”老伴说着又拉了拉他。 “老爸……少喝吧。”苗晓咪嗔怪。 “哈哈哈老爸今天不是高兴吗?我的女儿,我酒肉,你吃素,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你要管我,你今天就开开斋,吃个虾再吃一块肉,我就什嘛都听你的……”苗晓咪只吃素食,苗文化经常这样逗女儿。 女儿斜他一眼,理也不理,嘟念道:“老爸您不是今天高兴,您是一见酒就高兴,您是天天高兴天天喝醉。” 苗文化哈哈哈的大笑后,也不理女儿了,又对准梅行正喊:“快,快斟满了,斟满了……” 梅行正拗不过,心一横把酒斟满,心想:谁怕谁,不就是醉吗?我没钱时是堂堂汉子,如今有钱了更是堂堂汉子,还能被一老翁吓趴下? “哈哈哈好,好,这才叫男人。这回我可说了,第二杯谁不干我是谁的爹。”说着又一仰脖。 梅行正本来想:当儿就当儿,反正自己心里笃定“莫负侬类莫……”,只要苗晓咪乐意,自己就不辜负!可又一想,在苗文化面前也要挺起腰,也要做汉子,老子第一我为大,安能蹀躞垂羽翼,便也紧跟着一仰脖。 “哈哈哈……这才像个汉子,哈哈哈……什嘛都不说了,来来来,满上……” 苗晓咪见母亲显出疲惫了,就搀扶着回正房里屋休息去了。倒是猫咪跑了过来,跳上梅行正大腿,偎依在梅行正怀里,瞪着大眼,不知道是惊奇,还是想阻止。 三杯过后,梅行正酒劲上涌,涌来精神,话也渐多,吐字不清:“黄总,不对,不对,苗总,苗总也还是不对,应该叫伯父,伯父,我得敬敬您……”说着话,学着苗文化动作,一仰脖。 酒喝的太多了,梅行正跑到洗手间,全都呕吐出来,再回桌上,轻松很多。倒是苗文化酒话连篇,话匣子全打开了,胡乱白话了起来:“……哈哈哈,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达起来的吗?告诉你吧,我刚刚赚了一小部分钱,就当上了村里的负责人,自己有钱自然好了,可是谁刚开始就有用不完的钱啊?我知道不少发展快的差不多都是凭着借钱,凭着引资,凭着贷款,我当时想只要为村民干正事想发展,还不上就还不上,豁出去了,结果你看现在,不但没有外欠债,村子也弄好了,村民也不穷了,我自己的公司也发展起来了,说话做事也他妈的有了底气……” “回村当官……真的好吗?”梅行正迷迷糊糊的问。 “当然好了,最起码风光……风光……” 随后不知道是人说话,还是酒说话,白话了好多好多回村当官好处。一个胡乱白话,一个胡乱听,白话完当官,白话怎么样发家发达的,怎么样对得起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又白话老伴年轻时候和自己过苦日子如何不容易,自己如何不进洗头房、泡脚店、歌舞厅等等。还特别自豪的白话自己当上代表啊委员啊以后,又结识了什么什么大人物,为民服务、公司发展方便了很多等等。其间也穿插白话女儿如何孝顺,如何清心寡欲等等,等等。 猫咪卧在梅行正双腿上睡着了,梅行正听着听着趴桌上睡着了,苗文化白话着什嘛什嘛的也趴桌上睡着了…… 穹庐边,橘红色的夕阳缓缓道别,悠然的云朵儿披上彩妆,站在西山峰顶含着羞涩依依相送。 十六 醉答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六 醉答 母亲只知道初一、十五烧香祷告,祷告的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什么都可以忘掉,唯有烧香祷告雕刻心间,一次都不曾丢落。梅行正知道和母亲说了也是白说,但还是把相亲的事情和母亲简单述说了一下。母亲烧着烧着香,可能被烟熏到了,用袄袖抹挤湿淋淋的眼睛,不住的点头。 “妈你看行吗?”梅行正其实不想结婚,但是相信苗晓咪以及猫咪应该是侬类,不能有负。 老母亲使劲点头。 母亲从父亲过世就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有无恨怨,是否无奈。但是家里地里一把好手,不分白天黑夜,不管春夏秋冬,都忙忙活活,手脚不闲。即使是精神失常以后,虽然更不说话,但是干起活来依然照旧,苦累不拒。只是岁月更不饶人,近几年大不如前,不但不说话,手脚都哆里哆嗦,好几次往暖瓶里顺水,都差点烫伤了自己。 黄凡仙回美国后,梅行正连续来了无数次家里,苦口婆心,连哄带骗,想接老母亲住住想都想不到的别墅,可老母亲始终摇头,就是不离破窝儿。不知道是故土难离,还是怕儿子胡乱花钱,亦或是不能影响烧香敬仙……。 梅行正自己新买了别墅后,更是屡次来接,但母亲依旧摇头。每每想想别墅,看看危房,心里总是酸酸的。实在接不走了,就买了砖瓦计划旧房翻盖,但老母亲还是八个不同意,十六个摇头。 去年春节前回来,正赶上冬雪飘飘,北风嗖嗖,天气极其极其的冷,虽然屋里点了炉火,但还是没有一点暖意。梅行正担心母亲一人晚上冻坏,几近渴求,差点跪下了,央求到市区一同过年。可老母亲只是摇头,摇头,再摇头。梅行正再往下劝,老母亲干脆又去烧香了!梅行正急的屋里打转,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终于想到:求求老书记要块房基地,开春给老母亲盖个四合院,问题不就解决了。心里也知道老书记美什么本领,但是从来不做不合规不合法不合村民意愿的事,每天总是醉醺醺。但是梅行正心里一笑,心想:老书记虽然顽固,但是爱喝酒就好办,老子有的是钱了,今天就先送点酒,过后慢慢大钱再砸,不信砸不碎个老顽固?于是车里拿出四瓶茅台,踏雪奔向老书记。 老支书快七十岁了,一天三顿喝,早晚都迷糊,不同的时、地、人、事,迷糊的程度也有差异,但绝对忠于毛主席。 “表舅,要过春节了,给你带了点酒。”世世代代一个村,七拐八绕,东拉西扯的都成了亲戚。 “吃吃喝喝绝不是小事啊!”老支书时刻不忘毛主席,抬了抬眼皮,歪坐在炕头斜倚着墙,半醒半醉接着说:“喝了点酒看嘛都看不清了,你是行正吧?主席教导要牢记啊!请客送礼,吃吃喝喝绝不是小事,糖衣炮弹,都要不得。” “我是梅行正,这不下雪了,你喝点酒也暖和啊!” “下雪好啊!瑞雪兆丰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好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是。”梅行正插不上话,才答了一个是,老书记就又讲起来了。 “你上学时我就说,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统治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停下来睁了睁眼,仔细看了看梅行正,继续闭眼:“你是有知识、有文化、有道德的无产阶级劳动者了,我知道你搞工业,搞工业要工业学大庆,搞农业要农业学大寨,农林牧副渔,土肥水种密保管工我没有忘,吃水不忘挖井人,听说你发财了,你也别忘了要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啊!” “是,听你的。” “不——对,不是听我的,是要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跟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走。”老支书一本正经,直了直身子,继续说起来:“我们都是劳苦大众,毛主席领导我们闹革命,翻身农奴把歌唱,你们家、我们家才走上了社会主义金光大道!你爷爷你奶奶当年走错过路,你爸爸你妈妈还是好好接受了教育改造。伟大领袖没有放弃你,伟大的党给了你重新做人的机会,也才有了你的发家致富,你一定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真正兴旺发达了,要回村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共同致富,记住了是父老乡亲们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你,我们到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忘本,都要吃水不忘挖井人啊……” “一定的,表舅,我今天求您点事。”梅行正不想记起仇怨,不愿意提起那段伤心往事,何况那段往事的当事人也少不了他老书记。 老支书酒劲上涌,困意更浓,迷糊呢喃:“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有我们有什么事都不要计较个人得失,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我母亲年迈身体不好,我想接她到市里,她就是不去。我母亲住的旧房都成危房了,想给她翻盖,她也不让。我想求您给块新房地基,盖几间新房,她住进新房,老房子您看怎么处理都可以。”梅行正一口气讲完。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老支书连连打着哈欠,使劲揉揉昏昏的眼睛,答非所问:“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行正啊!社会主义好啊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啊!我们一定时刻牢记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你们的,你们象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慢慢、慢慢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慢慢的耷拉下眼皮,响起了呼噜声。 “我也是男子汉,你什么意思?”梅行正有点不高兴。 老支书咂吧咂吧嘴,用舌头舔回要流出来的哈喇子,听不清朦朦胧胧的酒话还是梦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美帝国主义和——和一切反动派都——都是纸老虎。凡是——凡是反动——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这——就和——和扫地——扫地一样,扫——扫帚不到,灰尘——灰尘……”哈喇子还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梅行正骂也骂不出,恨也恨不了来,心里暗想:不给就不给吧,瞎叨咕的什么玩意儿,这个村非被你们毁了。老子有的是钱了,不信还有办不成的事,你个老家伙装醉驳我,你等着…… 至今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老母亲仍然住在危房里,成为了他最大的心病,无法和人说起,没脸村中抬头。 十七 婚礼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七 婚礼 世纪婚礼在安海市最大最豪华的“世纪大酒店”九十九层旋转大厅举行,婚庆公司一看遇到一对土豪,胡乱出招,玩命花钱,两辆加长林肯一前一后,缀满鲜花,中间二十一辆奔驰,二十一辆宝马,寓意男女携手共同奔进二十一世纪。婚车临近,二十一处鞭炮同响,二十一处万花筒齐放,九十九层二十一位天女共散彩绸彩缎花,新郎抱着新娘步行二百一十步,寓意二十一世纪天地同庆、百年好合。典礼大厅内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百合,九十九桌宾客席,寓意久久长长,长长久久。吃的、喝的、用的尽皆高档,来的、留的、走的都给烟糖。上不封顶,下不锁底,一切敞着口,不怕多花钱…… 苗文化想不怕多花几百万只要女儿幸福!梅行正想不怕多花几百万只要莫负侬类。两人都想把婚事办的风风光光,轰轰烈烈,商议多次,与婚庆公司沟通数回,有些钱已经预付,最后一起向晓咪报喜,苗晓咪听了几句,就连连摇头了:“我不要这些,我只求纯净!安静!尊敬!” 能退钱的退,退不了的没法,一切从来,都顺着苗晓咪的心意。选一个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日子,苗晓咪来到梅家村梅行正家里,烧了三支香,给婆婆磕了头,坐在土炕上和婆婆吃了一顿素饭,再到草原看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翠翠的树、绿绿的草、清清的水,就算结了婚,梅行正把晓咪和猫咪一同娶了过来,住进了安海市区的别墅里。 顺风顺水,一切都好,财源滚滚而来,生意蒸蒸日上。苗文化只有独女苗晓咪,视半个儿如一个儿,每逢有重要官员、密切客户前来,都叫梅行正过来认识,高声笑言:“这是我儿子,你们怎么对我,就得怎么对他,谁差一点我就罚谁三杯……”多数时候都在公司内部招待,好酒好菜好烟好茶,酩酊大醉后满载着好土特产品,满意而去。梅行正很快熟人遍地、好友累累,明信片成打增长。 虽与仙姐地球东西,但心心联通,依旧亲密,只是相亲相爱一事,全都缄口。苗晓咪一切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厌恶相亲相爱,结婚前只许拉拉手,其它全都不准,别说相亲相爱,连亲吻也绝对不行。结婚后一相亲相爱就疼疼疼的喊,几乎掉出眼泪。从结婚到怀孕几个月里,相亲相爱也不过十来次,多少次满腔热血被浇灭,心里愤愤的,但不能有负侬类。怀孕后更是想都别想,梅行正回忆回忆和黄凡仙将近半年上千回合的大战,低头一笑,天壤之别。好在还有公司一大片自由天地,自由自在,任意翱翔。 苗晓咪素食多年体质本来就孱弱,怀孕后反应强烈,吃点就吐,梅行正看了真的心疼,两边老母亲都指望不上,就想方设法照顾。慢慢发现苗晓咪就喜欢坐在钓鱼台上看,也只有这个时候给她弄点芒果心、苹果片、香蕉段、巧克力等吃的,她不知不觉中吃了,也不吐。后来就常带她到她曾描述的场景,总算熬到了十个月,剖出一女,按照早就起好的名字叫梅苗苗。苗晓咪挺过了生死关,家人露出了笑容,梅行正大大的舒出一口气。 十八 办丧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八 办丧 小酌怡情,大喝伤身,酒后再开车,自然不可能总是侥幸。苗文化又是喝了不少,朦胧着双眼送走了宾客,歪歪斜斜回到家,刚刚躺下闭了闭眼,迷瞪了片刻,就被老伴的难受声惊醒。 甭看苗文化粗粗咧咧,要酒不要命,但是对老伴还真的百分百,真疼真爱,几次生死关头都是倾尽全力,用百万金钱求阎王爷才延续的寿命。这次转移到肝脏的要害处,实在无法手术了,才买遍天下好药保守治疗的。虽有心里准备,但是老伴突然的大口大口的吐血可把苗文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犹豫,立即想到送医院。打120担心往返费时老伴顶不住,司机屡教不改,多次偷偷开车接送新娘挣外块,二天前被开除了,再想想自己多少次酒后开车也没出大事,就自己开车狂奔。 不知道是躲车,还是自己睡着了,连人带车一块扎进了路旁的深沟里,不知道是老伴为他殉葬,还是他为老伴殉葬,最终没有实现脚踩地头顶天…… 晴天霹雳,苗晓咪懵了,昏厥多次,无力回天,多人照看,恐再意外。梅行正遇到突然状况,手足无措,茫然一片,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含着泪,咬着牙,把担子扛起来。太公村和文达金属制品有限公司没有自己得力人员,只好把曲玲、王丹丹、许丽、乔陆叫来,待四人行礼结束,找一僻静处说:“出此大事,我也是焦头烂额了,但是有好多事情,需要紧急处理……” “我们听你安排,绝对不掉链子!”曲玲心疼的抱着梅行正左臂带头表态,三人随即点头。 梅行正喘口大气继续说:“曲玲你就不要在这里了,立刻回咱们公司,把一切事情都担起来,小事情你看着处理,特殊情况电话沟通。” 待曲玲点头后,又对许丽和乔陆说:“你俩一会儿跟我到我岳父的公司,负责立刻监管物资、产品等等的出库,原则只进不出。丽丽负总责,随时与我联络,但是乔陆要主动担,出问题唯你乔陆试问,特别要把财务看好管好,动用款项必须经过我同意,否则一律不准支出。”乔陆深深点头,许丽抹抹眼泪。 “丹丹留我身边,主要照看照看苗晓咪,她身体太弱,已经昏厥好几次了,捎带同我办理一些应急事项……” “是,保证寸步不离,听从指挥,让你满意!”王丹丹依旧脆生生的调皮应答,做个鬼脸。 交代妥当,抓紧安排丧事,请来了太公村有头有脸的人物,找到了红白事的忙活人和经理,不惜一切,一定让两位亲人风风光光入土为安。 不收礼金,大摆宴席,沾亲带故全来哭泣,宾朋好友都到鞠躬,村中男女尽皆吊唁,花圈花篮摆满院内院外,穿白戴孝站遍角角落落,百余个餐桌次次坐齐,还有不少等着翻坐,人声鼎沸,昼夜不停。下葬那天更是闹翻了天,五十余男女老幼嚎丧队伍又哭又闹晴天打雷,八拨戏班放足音响对喊对叫试比高低,《今天是个好日子》、《常回家看看》等等歌声响彻云霄,和尚老道铙钹乱响各施其能超度亡灵,锣鼓开道惊天动地,极品供桌重重叠叠。苗晓咪、梅行正被架着慢慢挪动,一个扛着白幡、一个抱着瓦罐,鼻涕眼泪顺流不止。送葬队伍队头绕村已经回来,队尾刚刚起动,白色大军层层环绕,纸钱纸锭漫天飘洒…… 死则死矣,生者煎熬。几天折腾下来,苗晓咪不成人样,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眼睛肿胀,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宛若老妪。本来就不爱说话,现在更是无言,簌簌落泪,目光游离。梅行正忙活完丧事,忙活两个公司,忙活完公司还要忙活苗晓咪,多少天下来,也是精疲力竭。 十九 屁精 - 辉煌绝路 - 李字 十九 屁精 时钟照旧滴答,日子还是得过。 梅行正安排王丹丹专心照顾苗晓咪,但是多数时候还是离不开自己,每天更要穿梭“仙莱环保发展有限公司”与“文达金属制品有限公司”两个公司拍板定事。本来已经焦头烂额,应付不来,偏偏此时老母亲不知是因为跪拜的时间长,还是其它原因,膝关节肿的又粗又大,动弹不得,下不来炕了,医院不去,市区不来。安海市区与梅家村、太公村呈等三角,相距都约三十公里。一个人三处分心可费劲了,梅行正也快支撑不下去了。好在族们远房有个三嫂子田春燕打得开亮得开,族们里大事小情都出力,左邻右舍红事白事全帮忙。梅行正回来就带足吃的、喝的、用的,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堆一大堆,更是来不来的悄悄递给一捆百元大钞,让三嫂子平时随意安排。三嫂子就天天乐呵呵的来照顾,小嘴儿甜甜,“老婶儿,老婶儿”的喊的愁绪散开,小手儿更巧,粗茶淡饭都可以做得有滋有味,何况梅行正带来的都是好东西呢? 梅行宽黑黑乎乎,邋里邋遢,傻傻嚯嚯,总是咧着大嘴,象笑又不是笑,象哭也不是哭,尤其嘴角时常有残羹剩饭,说话前嘴唇哆嗦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他比梅行正大三岁,小学时候留级多了,就和梅行正同学了,初中没有毕业又辍学了,两兄弟一块玩了多年,从来不喊哥哥弟弟的,都是直呼其名。田春燕长的不是很美,但是精气神足,胖乎乎的小脸始终闪着光带着笑,干干净净,飒飒利利。多数时候田春燕一人照看,只要梅行正回来,梅行宽无论在哪儿,无论干着什么活,一定跑过来,围着梅行正转,梅行正坐下他就坐下,梅行正站着他就在旁边遛来遛去。饭菜好了,帮忙先伺候好卧炕的老婶儿,然后坐在梅行正旁边,等着田春燕一块吃饭。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梅行正几乎戒酒了,所以多少次了都没有喝酒。 “辛苦这么多天了,听说嫂子可以喝酒,喝杯吗?我车里有。”不知道这天怎么回事,梅行正忽然来了兴致:“我今晚住下,明天起早到太公村,我陪你一杯。” “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子话,说辛苦就远了。”田春燕早就想请梅行正的,听到此话,正合心意:“兄弟你要有好酒,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哈哈应该是舍命陪大经理、大董事长。能和兄弟你乐呵乐呵我求之不得,在兄弟你面前醉了、吐了也高兴!荣幸!” “行宽,你喝吗?”梅行正看看梅行宽。 梅行宽嘴唇颤抖半天,大嘴更咧开了:“这还用问,别说好酒,兄弟唉!就是敌敌畏,只要是你的我都喝……” 拿来两瓶五粮液,田春燕接过来打开,三个人斟满。 “嫂子,我敬你俩!”端起酒杯,喝下五分之一。 “哈哈哈我先尝尝。”梅行宽尝尝下去了半杯。 “我敬兄弟你才对。”田春燕一边说着,一边喝下去差不多一样多,秋波涟涟的看着梅行正,巧笑倩兮。 才吃两口菜,还没有说第二口酒,就听见尖声细语絮叨:“呵呵……呵呵今晨朝霞格外照,傍晚喜鹊来回笑。老朽正欲猜吉兆,原来咱村救星到……呵呵……呵呵我真有福,老远就闻到酒味浓、菜品香、救星声声朗了,呵呵我实难控制垂涎欲滴兮……” 门口处屈膝弯腰低头作揖进来了村中老会计。 “哈哈哈你是老棺材瓤子还是老屁精啊?你属嘛的,鼻子真够灵哈哈……”田春燕和村里人都说笑逗凑,笑着迎上前,拉着老会计坐下,自己另拿把凳子:“老家伙,你还真是有福,我兄弟带的好酒,哈哈哈今天喝不死你,也美死你。” “呵呵……呵呵不和你小丫头片子上吝,我是慕咱村大救星而来,我喝也是喝的大救星的酒,醉不了,喝不死,我还期待享大救星的福呢?”老会计嘿嘿的笑答。 “嫂子,咱们一块敬老会计!”梅行正端起酒杯,和上次喝的一样多。 “还敬你?好吧,我听我兄弟的,单独敬你——敬你个老屁精,哈哈哈看你个老棺材瓤子喝多少?”田春燕说笑着端着酒杯看着等着。 “我干了。”梅行宽大嘴一咧,直接把酒倒进了嘴里。 “应该是我敬大救星!”老会计屈膝弯腰低头,双手捧杯对着梅行正:“敬大救星,休说一杯,任你东南西北杯我都欣然含笑。鄙人是激动着心,颤抖着手,我给救星来敬酒,救星在上我在下,救星说啥我听啥……”说着右手端杯,左手遮挡,仰脸“吱——吱”喝尽,翻杯检验,未流半滴,随即夹一块全肥大肉,似乎嚼也未嚼,秃噜一声咽了下去。 “呵呵何如?我实乃敬慕大救星吧?”老会计扫一扫梅行宽和田春燕,敬佩的目光落在梅行正胸前。 “行啊!老棺材瓤子,有两下子啊!我今个佩服你,我也干了。”说着,田春燕也一饮而尽。 “嫂子,快给老会计斟满,我明早真有急事,我就杯中酒了,你们随意,车上还有二整箱了,酒管够……” 不知道喝了几杯,梅行宽第一个趴桌子了。田春燕醉眼朦胧,一手抚摸着老会计秃脑门转圈儿玩儿,一手非要摘他的眼镜。老会计一手护着眼镜,一手比划着,啰里啰嗦:“大救星啊——你发达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回来帮——帮帮咱村吧!——老书记脑堵——堵两次了,说话都——都不利落了,听说他——他——他向镇上说——说只有你接任,才——才可以——才可以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前进……” “你个老屁精,原来憋着屁啦——我最希望我兄弟回村了,但你——你不想想他那么多公司,那么多钱,咱——咱这破落后村,躲都躲不及,我兄弟能——能回来吗?”田春燕也啰里啰嗦,睁不开眼了。 都喝多了,梅行正似听非听,微微一笑。 二十 来访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 来访 春天又回大地,苗晓咪状态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两眼呆滞,精神恍惚,一天不说一句整话,有时候自己又絮絮叨叨个不停,谁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先后两次住进神经医院,都没有什么好的效果,每天吃着抗抑郁药,勉强坚持,只有女儿苗苗跑过来撞进她怀里,她才惊醒一下,或者猫咪在怀里蹭蹭,她有心无心的抚摸一下。其它时候梅行正、王丹丹和她说半天话,她才有可能忽闪一下大眼睛睫毛。 “……仙姐啊!公司等等应该都没有什么难题,咱们利润也都挺好。可就是……”梅行正又和黄凡仙通话沟通,说着说着叹起气来。 “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还是犯愁苗晓咪呀?”黄凡仙理解梅行正。 “是啊,真难呐!说实话苗晓咪除了不爱说笑,人真的很不错,这个打击太大了,让她雪上加霜,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我真的很愁,也很担心……”梅行正愁锁眉头。 沉寂了好一会儿,黄凡仙说:“这样吧,根据你几次和我说的情况,我想你给她换个坏境,也许会好点……” “换过,我也带她游过山,看过水,回来还是这样,没有多少好转……” “你听我说完……”黄凡仙打断梅行正,接着说:“我的公司多数卖了,有的聘人管理,我现在很清闲,主要管理农庄,也在农庄居住,农庄里正好两栋小楼,还空着一栋,农庄特别幽静,你送她过来住一阶段试试,你如果离不开,可以派王丹丹陪着来,我正好也想王丹丹这个小精灵鬼儿丫头呢?多数时候吃住在农庄,偶尔让她也陪我们俩到处游游转转看看,开开心,也活动活动胳膊腿。” “仙姐!行吗?” “怎么不行,住一阶段试试吗?有好无坏的。” “仙姐!那就麻烦你了。” “好了,好了,一点儿都不麻烦,你就让她来吧!也许我们说得来,我还多个伴儿,不都好吗?” “仙姐!苗晓咪和我俩差不多,喜欢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清清的水塘边绿绿的草、青青的树,坐树下享受暖暖的斜阳……” “哈哈哈,我的农庄我做主,我就是按照这个样子打造的,和我俩原来想的、说的差不多,我几乎天天坐池塘边和孩子玩耍……” “这样太好了,谢谢仙姐!你真是我的……” “哈哈哈,快别说了,我还真得谢谢你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哈哈哈……”黄凡仙笑了起来,随后又说:“没有你也没有我现在的美满幸福之家啊?仙姐没有忘记你,真的很想你……”黄凡仙正说的高兴,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就赶忙说:“不说了,你办公室去人了吧?” “是,进来。”的声音从黄凡仙电话里传来。 “你们是……” “你是梅行正吧?我是咱们镇的组织委员邓晶晶,这位是咱们镇党委副书记魏开达魏书记……” 黄凡仙没有听下去,挂断了电话。 二十一 独思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一 独思 夜深了,很静很静,星星媚眼,月儿微笑,蛐蛐扒着窗台唧唧吱吱。梅行正一改老子第一我为大,老子有钱我怕啥?倒也陷入了深思。 自己很清楚这个贫困村虽然既无外债,也无内债,但是账面只有不足千元的人民币,怎么样才能打开局面啊?要想自己有作为,要想村庄有变化,自己无疑必须不仅要付出心血,还要再拿出自己的资金,否则将无法露脸争光! 魏书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应该知道,老书记中风,已经偏瘫,无法履职了。我们经过调研,结合梅家村实际,特别是梅家村部分干部群众意见、建议,以及老支部书记的推荐,希望你发挥你的优势,为你的故土干事出力,回村带领全村人们甩掉落后帽子,齐心协力奔小康。虽然你还没有解决组织问题,但是现在可以以村主任身份主持工作,再按程序解决组织问题……”魏书记翘翘的下颏带着自信,将来必是自己干事创业的坚强后盾。邓晶晶虽然说话不多,但是带笑的眼里流露着聪明睿智,热情爽快,肯定也必然可以帮助自己干事创业的。 由此再联想到老会计说的村书记向镇里推荐了自己,应该是事实,但是想不明白那天与醉醺醺,昏昏然的老书记本来闹得不快,为什么呢?为什么老书记还依然推荐自己呢?再细细想一想老书记的段段话语,不觉肃然了起来,老书记不会早早的就布局这盘棋了吧?难道老书记醉里清醒,梦中明白?不愧是文革里闯出来的!梅行正呼出一口大气,舒缓了积压了很久的仇怨。 唉!回村之事,苗晓咪听都不听,显然她对一切都不闻不问了,倒是对出国一事眼睛不自觉的稍稍闪光了一下,待听完王丹丹陪着吃住在庄园以及和庄园主黄凡仙可以一块游山玩水后,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翘起。 梅行正也约见了与老丈人私交关系较好的多位将来肯定用得上的市里领导,想听听意见,结果赞成和不赞成回村的几乎对等。感觉最有全局观的袁副秘书长大致意见也只是说“……当官就别想发财,发财就别想当官,要实现个人价值,必须要有社会价值,能够为村民好好服务,又不影响公司发展,是最理想了,但是鱼和熊掌肯定不能兼得,你自己确实应该好好斟酌……”。最终也没有特别明确。 回不回村,只能自己定夺了。如果回村,班子人员能照顾几个美女就业最好了,也算不负侬类吧!可是农村里太难了。班子成员不用有本领,更不用他们冲锋陷阵,只要效忠听话就可以了。自己这几年发达后白道,黑道,道道畅通;明钱,暗钱,钱钱推磨。想干什么想怎么干,都有金钱开道。 田春燕泼泼辣辣,能说道,肯听话,会伺候人,尤其是秋波阵阵若隐若现半含半露,放在身边,清闲时候享受点专门伺候倒也不错。 多年的同学艾芙,言行缓慢,性情柔弱,当年拒绝自己的示爱,也是慢条斯理说“你家那么穷,俺受不了苦”。尽管不适合当官,现在主要是叫她悔不该当初“只认衣衫不认人”,捎带教育教育她认清黄土与黄金。前些天单独约出,大大满足她的物质心。吃了饭,饮了酒,购了物,开了房,想想当年诱惑自己的硕乳,出于报复,也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只是脱衣看了一看,咬咬牙狠狠心,没有相亲相爱,放弃了爱尽天下美女。让她进班子听我召唤被我指使应该也有快感。 老会计老男人了,本不该用,但是会计实在不好找啊。他在村班子混迹多年,谁当官听谁的,自有一套。尽管当年次次批斗祖父祖母他也摇旗呐喊推波助澜,但若回村就得大局为重忘掉前嫌,所以此人不可不用,不可重用,将就用吧。 剩下的实在没有可以用的女的了,就用用算是半个女人的胡雄壮吧。胡雄壮名字雄壮,人却孱弱,瘦削的肩膀,麻杆儿的身材,说话全是女人的声调和型姿,所以人们都叫他“半大娘们儿”。开始时他拧鼻子斜眼睛的回骂“我尅你妈”、“臭缺德鬼儿”、“倒霉玩意儿”、“死不了的”等等,偶尔也啐唾沫,挠两下,拧一把。越这样人们越叫,他没了办法,就习以为常了。祖父祖母以及父亲的后事都是他亲自主动料理,后来还好心帮助过家里多次,不能叫好心人吃亏,应该给他点恩惠。同时,更让那些当年批斗自己长辈的混蛋,以及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小人好好看看我梅行正是何等的大气风光与有德必报。 再想想公司情况,仙莱环保发展有限公司有曲玲担纲,密切的情,幽幽的爱,肯定没有问题。苗文化住宅、文达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等等,目前有乔陆暂时看管,更有心腹许丽牵头,常常私下汇报,也出不了乱子。如果合适也可以转让或出售,最好是尽快出手收回资金,也割掉苗晓咪的睹物思人,更割掉了自己的羁绊。 如果不回村,赚再多钱也只是个土豪,能有几人看得起?镇里、村中人们一定会认为自己不认乡亲只认钱,不为别人光为己。那样就只能狠下一条心,不再回老家。唉!必定村里还有老娘,必定祖坟也在村里,必定生于斯长于斯,真难啊!还是等苗晓咪去了美国以后再琢磨吧。 想到苗晓咪去美国,就想到了仙姐,想到了仙姐,又想到了仙姐描述的庄园,想到了庄园,自然想到了自己的梦境。对呀!回村如果建设一个美丽村庄,乡亲们肯定给自己竖大拇指,老母亲住的危房解决了,苗晓咪回国后可以有想看的景致了,一定会笑眯眯好起来的,自己的美好理想也应该可以实现啊!再想想苗文化的素质能力和那些酒话,感觉自己应该怎么也比他强!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最后心一横:为村民、为亲人、为自己、为实现美好梦中仙境,回村好好的大干一场…… 第三章 闷头造梦境 疯狂展威风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二 回村 流火的七月流火的大地,流火的时代流火的激情。 阳光炽烈,喷洒出火焰,燎烤着万物,狂躁的知了抱紧树枝“知了……知了……”的疯一样的喊叫。几近中午了,二十一辆黑亮奔驰,二十一辆暗黄宝马,齐整整的停在进村路口,一同整齐嘶鸣5秒,每车下来4人一律戴着大墨镜站在各自车门旁,虽然不齐整,但是仿佛也很威武、庄严、震慑、热闹。半男半女半长头发苟冶南以及傻大粗壮靠前站立。由于梅行正后期发达后多次喝酒,慢慢都成了朋友,所以今天特意相送。梅行正抱拳致谢来送朋友后,扭头对也有看热闹也有迎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众人高声亮相: “各位父老乡亲: 我梅行正首先感谢父老乡亲对我的厚爱与支持,我不会忘记生我养我哺育我的这块热土,我回村任职,就是想倾尽我的全部智慧和力量,全心全意为全村人民服务,改变我们村的落后面貌,创建一个美丽的新村庄,让全村人民都过上无忧无虑的美好的幸福生活。 其次我向各位父老乡亲郑重承诺,我要努力干好四件事。一是道路要修好;二是住房要建好;三是企业要搞好;四是设施农业要发展好。 同时希望全村各位父老乡亲围绕这四件事广开门路,各显其能,大力招商引资。招多招少,引多引少都有奖金,谁招的商大,谁引的资多,谁就是全村发展的功臣,一旦项目落地,资金到位,立马就奖,保证兑现。请各位父老乡亲支持并监督。 谢谢!” 简短号角吹过,响起了嘈杂的鼓掌声、口哨声、喊叫声……梅行正双手高举着挥舞,回头再次抱拳致谢,目送车辆缓缓离去。然后田春燕右前侧引领,梅行正一边走一边不断向村民挥手,班子成员相随,走在了通往村委会曲折坎坷的黄土路上。 村委会办公场所简陋不堪,破败难言。苫盖油毡的三间破旧八寸墙红砖房,裂缝条条,几乎透亮,摇摇欲塌。门窗油漆斑驳,已经无法关严。两间是办公室,里面一间堆满杂物,屋内根本没有会议桌椅,四个破烂的桌子,两两对靠着倚在掉土渣渣的墙壁,桌面除了裂缝就是大小窟窿,有的垫砖当桌腿儿,几个破椅子歪歪斜斜,人一坐上吱吱扭扭唱个不停。靠窗一个学生课桌算是最好的,上面摆着广播话筒。开会议事人少还可,人多了坐不下、站不开。 梅行正站着给新班子成员训话:“今天我们班子成员第一次正式聚在一起开会,老会计是老班子成员了,艾芙、田春燕、胡雄壮为新成员,作为班长我既然回村,自然就真的想为咱们村干点事,不辜负上级领导和村民们的殷切厚望!不论你们什么样想法,我今天只强调一点,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铁的纪律,就不可能干好任何工作,你们的责任分工是应对上级的,既有分工,更有合作,一定要切记在这里必须一切都听我的,我不需要你们有多大能耐,只要你们听我话,行我令就可以了。谁如果做不到,做不好,不如现在立马走人,别过后丢人现眼,更别怪我不客气。当然任何工作都不会一帆风顺,对于村民该讲道理讲道理,对于阻碍我们的该强硬的也要强硬,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你们放心大胆干,出了问题,我出钱,我负责。做到了,做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我没有别的,钱还是有的。我想我们目前重点应该做好四件事,刚才我已经庄严承诺了,简单的说一是修路,二是盖房,三是招商引资,四是发展设施农业加旅游观光。具体的以后慢慢完善,下力量做好。” “思路真清,蓝图真美,总结真精辟,不愧是大救星……”老会计屈膝弯腰抱拳带头表态。 “当然好了,还用你屁精说精辟,我兄弟不回来则已,回来我们就跟着大展宏图吧!我一定全心全意紧随左右,不离半步,不差丝毫。”田春燕把想了好久、背了又背的的一段话终于说了出来,瞅着老会计也表了耿耿忠心。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书记说什么我都听,让我干什么我都干,我能力有限,但是我心绝对真诚!也希望书记抛开同学面子,该批评就批评……”艾芙柔柔的、弱弱的也把憋了一上午,重复了好多遍的话说了出来。 “哎呦喂,我尅她娘的,我也要疯狂了,我谢谢、谢谢呀!我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还可以当当官、挣挣工资……”胡雄壮娘声娘气抢过话茬。 “要不说你老娘们儿,总是抢话,你等艾芙说完了呗……”田春燕又抢过胡雄壮话茬。 艾芙偷偷瞄瞄梅行正,微微抿嘴。 老会计狡黠一下,悄悄道:“三人行,果真开唱了……” “你个老缺德龟儿,说谁三个女人一台戏了?”胡雄壮说着要拧老会计干瘪嘴巴。 “岂敢,岂敢,开会要严肃。”一边手护嘴巴,一边转脸对梅行正说:“大救星,其它三点都能理解,就是盖房,是盖咱们村委会还是怎么个意思?” “我本来计划再完善一下的,既然着急,我现在就给你们派任务。”梅行正看了看大家,然后更加郑重:“先说修路,修路就是修好村内路面,现在还没有计划多少公里,向东联通国道部分大约三公里。盖房当然不只是盖村委会,要对全村平房全面改造,争取家家住上二层楼。这两项改造我已经私下找市里的领导与有关部门打过招呼了,后续工作胡雄壮负责联系修路,田春燕负责美丽村庄建设,可以先找咱们镇的相关部门。镇上应该都知道了,你们要接洽好,落实好,特别是补贴政策要大力争取,银行是咱们的突出保障。其它两项工作,老会计负责设施农业,艾芙负责招商引资,旅游业再听我安排。乡镇领导也很支持,你们接洽农办和企业办。这些工作明天就可以开始实施。老会计说咱们村现在只有不足千元,显然什么都干不了,我下午叫我公司先给咱们村拨五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发给你们每人两万元,一万是预支的垫付款,一万发给你们,年底谁干的好我再奖励。你们开展工作该请客吃饭的就请,该需要送点东西的就送,大大方方,不能叫给我们帮忙的人饿肚皮,白忙活。不论花钱多少,回来再如实找老会计报销。以后项目开展起来,我们该争取的争取,应贷款的贷款,能引资的引资,我自己的资金可以垫付的垫付。实施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及时向我反馈,机不可失,时不我待,明白吗?” “明白!”四人声调高低不一,几乎同时回答。 “尅她娘的,修路我真不懂呀!我怕怕的,怕耽误事儿呀?”胡雄壮窃窃私语,嘀嘀咕咕。 “哈哈要不说你是娘们儿,怕什么啊!不明白问咱们领导啊哈哈哈,娘们儿浪气儿的自己瞎嘀咕……”田春燕指着胡雄壮哈哈哈的笑。 “领导呀!我也是害怕,我也什么都没有干过呀?什么是招商引资呀?”艾芙嗫嚅道。 “不用害怕,有我了,我说什么你们做到什么就可以,一定要记住世上无难事!”梅行正打气鼓劲。 “哈哈哈都害怕你也不用怕,就是没有老同学撑腰,你长得这样漂亮,身上又有两大宝物,不用你招他们,他们都会来招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艾芙羞红着脸,翻一下白眼,斜眼瞅着傻笑的田春燕,搭不上腔,说不出话。 老会计扶了扶眼镜儿,笑眯眯的说:“呵呵有大救星在,我们就都是有福之人了,只要跟着救星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面包会有的!” 艾芙悄悄勾一下梅行正左手腕,柔柔的低低的哭音儿说:“她们笑话我,你可真得多帮帮我呀!” 然后大家分头想自己该怎么不辱使命…… 二十三 展威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三 展威 大的构思已经完成,细的勾画边干边改,梅行正坚信自己的耳濡目染、多年积累,绝对不输设计专家,自己脑海里早就绘出了一张精美绝伦的美丽乡村宏伟蓝图,只是没有时间展开,没工夫做成沙盘,来不及挂在墙上,只能保留在脑海,存储于心间。必须只争朝夕,立刻亲自实施完成。 创业的激情,干事的狂热,立竿见影的希冀,快出成效的渴望,梅行正一天都当八天用,好在苗晓咪和孩子都去了美国,他可以无牵无挂的天天指挥在一线,昼夜不分,东颠西跑,马不停蹄,查看督办。过度的操心操劳,狂躁的臭脾气也暴露无遗。稍不顺心,略没如意,无论是班子成员,还是施工经理,或者普通干活小工,都会惹得他气往上涌,怒火中烧,破口大骂。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骂声中真见成效。班子成员知道他一片公心,一心干事,自己垫付了上千万,还废寝忘食奋战一线,尤其发的工资更是他自己出的钱并且足够多,也都忍下了。要想不被骂、不被寒碜,只有硬着头皮扛起肩上的担子,蹚平路上的坎坷,奋力向前了。施工的人们就没有办法了,为了挣钱,为了不挨骂,只有好好干呗。 “……哎!今天这样安排还差不多,昨天我跟你着急,你自己说,我对不对?”梅行正问急急慌慌扭秧歌般跑来的刚刚站稳的胡雄壮。 “对是对,我尅他娘的,可人家我不是不太懂吗?你脾气好大呦,我怕怕的懵了……”胡雄壮嗫嚅着如同羞答答的少女,瘦弱的身体瑟缩着。 “不跟你着急,能象今天这样出效果吗?男人吗,干事就得雷厉风行,别总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什么也不要怕,我给你撑腰做主,谁不听你的告诉我……”梅行正瞟一眼胡雄壮,又指着路影子两侧说:“主路两侧砌砖三米宽,留出路灯杆,外侧种植风景树,风景树后土地立即规整,十天内必须通水通电。路北我出资兴建厂房,将来租金我公司和村里平分,你过二天就可以联络钢结构公司,路通车后就可以进料施工。路南土地招商,可以出租出让,这样将来就有了集体经济收入。村里道路一定是曲径通幽,傍渠而行,间隔种树和安装路灯。你这里还要加快进度,道路通不通,直接影响着其它工作,明白吗?” 胡雄壮满含热泪说:“哎呦喂书记,我又不傻,我全明白了,谢谢你这样看得起我!你放心吧,我愿意做你皮鞭子下的羔羊,好好的听你的话,快快的完成任务。” “不要激动,别看他们都喊你大娘们儿,我相信你,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我更相信你有侠义肝胆,男人的魄力,好好干,我相信你不会给我丢脸!另外,现在就应该想着在咱村主路与国道六十米处建一美观大方的村牌坊,面朝国道一侧雕刻“梅家村”三字,背面雕刻“凡圣仙境”四字,柱顶的石雕到时候听我安排。” “嗯,我记心里了。”胡雄壮抹一抹晶莹小泪珠,慢慢鞠躬一下,噗哧一声露出了不太干净的牙齿,心里默念:“我尅他娘的,我时时刻刻可得小心点……” 梅行正转身上车驱动,随即拨通了艾芙的手机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几声,没有接听,恼怒又涌,恨恨的挂断:“妈的,不长记性,还是欠撸,给你们配手机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吗?……” 还没有埋怨完,手机响了,艾芙柔柔的说:“喂……喂……” “喂什么喂,怎么不接电话?到我车这儿来。”梅行正抢过话茬,直接责问加下令。 艾芙在梅行正金钱的养护浇灌下,真如一支鲜花娇滴滴的越开越艳,不紧不慢的开车前门,又坐在副驾驶位置,摆出在梅行正面前特有的女人味娇嗔道:“又哪儿不美了,还是又吃了枪药了?又来拿我出气,我真成你出气筒了……” “少废话,说正事。” “你就会欺负我。”艾芙白眼翻梅行正一下,转而脉脉含情似娇带嗔:“上学那么多年,不都是被你欺负着,哪件事不是依着你,听你的,不就是没有答应嫁给你吗?但是我的身心还不是都归你了呀?没有嫁给你,我知道我错了,所以你想羞辱就羞辱,想报复就报复,我都没有怪你吧?” “别说没用的,我不想听,嫁不嫁跟我没有关系。”梅行正知道艾芙嫁给的毕寿海,是来村里代课的一位教师。毕寿海看上了艾芙,就装阔绰,花钱大手大脚,吹嘘家境好。艾芙信以为真,结婚后才知道毕寿海家不仅不阔绰,而且外债累累。无奈已有身孕,只好苦煎苦熬混日月。 艾芙哽哽咽咽,低头不语,簌簌落泪。 梅行正侧脸看看,不觉心软,放低声调:“唉!你也是侬类啊!我怎忍心负你呢?我之所以把你揽到身边,是有报复的心,但是主要还是放不下你,心里有你。你有物质心我不是不理解,也想小小的满足一下你。但是我们也得干好了工作啊!”梅行正说着向艾芙伸出右手,艾芙双手抱住,借机侧卧在梅行正身旁。 艾芙停止哽咽,抽一张纸巾,轻轻蘸试滴出泪珠:“我不是不努力,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争脸,可我才刚刚接触,哪知道怎么样干好呀?” “我不是叫你多问我吗?又给你们配了手机,可以随时沟通,随时问啊?” “你看你,又要着急,你不怕急出来病呀?你听我说,上次你批完我,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了,现在已经落实好了。刚才电话响我正和建加油站的经理准备签协议呢?所以没有来得及接你电话就断了,大热的天你又又着急,不怕霍乱了呀?……” “我不跟你急,你说吧。”梅行正真的不愿负侬类。 艾芙乐观了些,紧抱一下梅行正胳膊,现出少女的欢快:“我跟你说呀!今天建加油站的经理就给咱村打款二百万,明天卖农用车的也可以完成签协议和打款,其它的九个项目也正抓紧推动……” 梅行正听着,伸过左手轻抚一下艾芙额前秀发,拍拍艾芙硕乳偏上部位:“好了!好了!我跟你着急归着急,但是心里也有你,也知道你很卖力,进入角色还真不算慢,好好表现,好好加油,我做你后盾。” “真的吗?”艾芙多年来少有的欣喜。 梅行正点点头,没有说话,俯身拿过皮包夹,从里面抽出二万元钱,递给艾芙:“单独给你的,就爱臭美,想买嘛买嘛吧。” “谢谢你!哥!”艾芙在喉咙里低低的低低的音…… 奔驰停在村北正中,能说能笑的田春燕仿佛也挨尅挨怕了,哆哆嗦嗦着站梅行正身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不敢主动开口了。 “还是敢说敢笑的嫂子呢?看你这个熊样,批你几句就蔫不拉几变熊蛋包样啦?” “我真的半宿没有睡着觉,你那是批吗?就差啐我骂我打我了。你对是对,可你当着那么多人面,我多丢脸啊,何况还有我管着的那么多人……”田春燕嗫嚅着,偷眼盯着梅行正,见梅行正脸上没有难看,就心里舒服点说:“其实你不大闹我,你好好说,我也知道我一定会好好记着好好干,这不也都热火朝天的干着了……” “那你叙述一遍我听听。” “第一,新村建设通过学习河北正定红楼梦大观园以及苏州园林风格,我已经趁夜间埋好了暗管,乾隆河的水完全可以引进来了,围绕新村挖的沟渠可以做到蜿蜒曲折,随心所欲,如龙似蛇,多处交叉,不可太稀疏,也不可太稠密,最后汇到村南凡圣仙湖。楼房建设要十家左右一群,不规则排列,如天空星宿分布在不同的水流岸边。每家占地十六米乘十六米,楼体和楼内结构按照你绘的草图,铁艺喷白漆透视院墙,大门口宽二米八,门口左右各立平顶方柱一根,方柱上石雕等你统一安装……” “停一下,总共是多少对?”梅行正忽然想到前几天自己又一次找到雕刻名家,定制的自己想到的计划安放的大大小小的马踏飞燕状似狐似猫又似鼬的玉石雕像,其它地方都历历在心,只有户数总因私下关系特殊人物和自己打招呼,偶有增加,借此再核实一下,就插嘴问。 “目前总计是699对。” “嗯,没错,接着说吧。” “村温室大棚正东、正西,建设三层独栋大面积楼房,现在已经开始动工,具体建设情况随时听你意见要求。第二,水系建设按照你的意见,我已经安排梅行宽负责,把村内拆迁出的破转烂瓦废土等等垃圾堆放凡圣仙湖畔呈丘陵状,推土机挖出的好土覆盖拆迁垃圾上面,梅行宽天天盯的很认真,干劲也很足。绕村挖沟渠的土用来垫路基,剩余的也运到凡圣仙湖畔,村里所有沟渠和凡圣仙湖堤坡砌石,岸边栽种不同的绿植。另外经过计算需要建设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桥十九座。第三,盖好的楼房争取银行抵押贷款,已经有眉目。另外我同时负责筹措建楼的钱,我已经安排力量鼓励和动员村民及亲戚朋友大胆大数额集资,月息二点五,月月返息。还有就是要求我想尽一切办法引来资、拿到钱,确保最终村民全都无忧无虑住进小楼房。第四……” “行!后面不用说了,我不跟你着急,你能这样胸有成竹吗?”梅行正瞅瞅还在耷拉脑袋的田春燕,又说:“干工作不能怕挨批,批你说明你还可救药,不批你了你也就到头了。修建水系丘陵种绿植搞园艺的事你还要盯着他,他大大咧咧傻不拉几的,说的和做的不一定有根,要天天追他问他。凡圣仙湖修建成什么样?丘陵堆成什么型?一定时时听我安排,不能随意挖掘、随意堆土,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差。另外水系源头处要首先建好水闸,我们自己要可以控制水进水出。其它情况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给你们配了手机,并且手机费也都按月发给了你们,有情况就要及时反馈知道吗?” “嗯!兄弟你请放心,我随时请示……” 梅行正拍拍田春燕左臂,微微笑笑说:“不论叫嫂子,还是叫春燕,记住了,我俩是最亲最近的!我车里给你备了点吃的用的,你一会儿自己想办法拿走。” 田春燕深深点头,没有说出话。 开车来看温室大棚情况。老会计不愧是老会计,老远就盯着奔驰来了,没有等车停稳,快六十岁了跑的一点不慢,帮梅行正拉开车门,屈膝弯腰抱拳点头:“我的大救星来的恰是时候,大救星你前天和我交待的事情,我费了九牛二虎洪荒之力,总算不辱使命,完璧归赵,顺利完成。今天正要请示大救星看看我的下一步计划呢?”老会计急忙汇报,怕慢了自找难堪:“大救星啊!咱建就建一流达上乘,我想可不可以叫梅家村四季春圣境,里面可以跑电瓶车,有花卉区,有种植养殖区,有游玩娱乐区,有休憩餐饮区,还可以来个采摘园儿区等等,总之进了咱们这里吃住行休闲娱乐就一条龙了……” “名字你不用管,你只专心搞好建设,保安全、保质量、保进度,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救星都教导过了,我早已铭记在脑,烂熟于心了……” “千万别含糊,一定想好、想到、想全,完工后不能有丝毫问题。” “是、是、是,保证做到,保证做好!” 梅行正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点悦色,大声说:“这里就叫凡圣仙荟萃园” “好!好!好!这名字真好,真好!真的是好!不愧是大救星御名……”老会计不知道听清没有听清,一个劲的举着大拇指点头哈腰。 梅行正上车驱动,掉头向村中行驶。刚刚出去100多米,突然从一处破土坯房里跑出来一位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窈窕女孩儿,披头散发,张着双臂,形成一个大大的“大”字,拦住了奔驰。 梅行正一边急忙停车跑下,一边急忙脱下了白色暗格衬衣,急急的穿在女孩儿身上。好在梅行正衬衣大,把女孩儿上下遮严,仿佛时尚超短连衣裙儿! “梅哥哥!”女孩儿忽闪着美美的双眸,吃惊而又痴迷的盯着梅行正,露出甜甜的喜悦:“你就是我的梅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梅哥哥……梅哥哥……”声声发颤,扑簌簌的珠泪滚滚。 “你认识我?”梅行正双手紧抱她双肩,纳闷的问着,细细看看女孩儿:真美啊!眼睛、鼻子、小嘴都怎么这么美啊!除了头发蓬乱,脸上斑驳的泥痕也没能遮挡住本质的白皙,太美了啊!太美了!真的是美人如玉美玉无瑕啊!…… “梅哥哥,你救过我命呀!你怎么忘记我了?”女孩儿依旧忽闪着大眼睛,好像自言自语:“在一个黑夜,梅哥哥你救了我,我就跑啊跑啊,跑回了家里,后来……后来……”女孩儿仿佛沉浸在回忆里,眼里滴落下晶莹的泪珠。 “大救星啊大救星,大救星没事吧?”老会计急匆匆喘吁吁的跑来了,看一看眼前情况,悄悄低声说:“唉!大学上了三年多了,好好的就神经了,退学回来快半年了,唉!真的是可惜呀……” 这时,从土坯房里跑出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干瘦妇女,朝梅行正和老会计点点头,没有说话,急急的拉着女孩儿回屋。女孩儿没有醒过味儿来,无奈回头,依依不舍,满眼都是纳闷迷茫,不停呢喃:“梅哥哥,梅哥哥……” 二十四 听述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四 听述 天依旧热,活还是忙,街仍然骂,火照样发。无事不知,无人不晓的老会计为了讨好,还是挤出点闲暇,趁梅行正心情不错,娓娓诉说了女孩儿的家事。 女孩儿名叫胡圣儿,上世纪祖父辈逃难到的东北,胡圣儿在东北出生长大,父亲胡龙江本来早就想叶落归根,说来正巧,女儿考入的是本省重点大学,所以毫不含糊的送完女儿大学报到,老两口子就返回到咱们梅家村了,房子也是临时借住别人家的。不幸就不幸在女儿再上就上大四了,成绩优秀,性格活泼,没有谈男朋友,更没有受到刺激,不知道什么原因,郊外登山游玩中了魔怔,就神神经经,疯疯癫癫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全都白费,不管天冷天热,就是不穿衣服,母亲不离身边,给围着被褥单子,稍不注意,女孩儿就光腚跑出来,真的太可怜、太可惜了…… 梅行正自从那天听老会计说完后一直郁郁不乐,胸中憋闷。只是东奔西跑,昼夜忙乱,没有时间分心。今天又一次全面转了一遍,感觉人人都入扣上套了,进度都提升了,心里愉悦,坐车里难得悠闲,就想起了胡圣儿,摇头嘬牙叹息:唉!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孩儿真让人可怜,别说作为村里负责人,就是普通一人,也不能袖手。如果花钱能治好,哪怕是上千万,自己都心甘情愿,更何况不论是疯话还是仙话,她必定开口就喊我“梅哥哥”,除非她太有心机,私下了解清楚了我。但是绝对不会的,因为她半年前就神经错乱了。想着想着,激灵灵打个冷颤:她不会是梦中仙吧?她说我救过她命,难道…… 轻轻的敲车窗声把梅行正的思绪打乱,侧脸一看,是胡圣儿的母亲,伛偻在车旁,梅行正赶忙开门下车问道:“怎么了,有事儿吗?” 胡圣儿母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呼噜噜直流,流着流着,手脚也开始哆嗦。梅行正赶忙打开后车门,慢慢扶她坐好。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别说我是咱村负责人,就是普通一人,有需要我的,你放心,我一定不含糊。” 胡圣儿母亲呆坐了好一会儿,情绪稳定了一些,抹了抹眼泪,声音弱弱的哆哆嗦嗦:“本来给你添不着的麻烦,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圣儿大前天见到你,回家后还乐呵了好一会儿呢?结果后来犯病更厉害了,不仅又哭又闹,还不吃不喝不睡觉了,圣儿口口声声就说你是救命恩人,就想……就想……见见你……”说着喘口大气,咽下难言之隐,略抬眼皮看了看梅行正胆怯道:“我想求你开导开导她,行吗?” “这有什么问题啊,什么时间合适?我去。”梅行正爽快答应。 “那就太谢谢你了,你看现在可以吗?”嗫嚅的问。 “可以是可以,你先跟我简单说说情况,我好和她说起来有的放矢。” 胡圣儿母亲想了好久,喘了一口长气,慢慢的讲述了起来:“圣儿九岁以前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总担心有大毛病,后来有位道士也是老中医,主要是用梅花和他自己配置的一小点药一起熬服了一个月吧,圣儿就一切都好起来了。其实圣儿从小就懂事,是乖乖女,特别特别的善良,和家人和外人都没有争吵过,一天到晚全是乐乐呵呵的。家里的活什么都会,干出来还特别好,学习更不用说了,始终是三好学生。”胡圣儿母亲才露出阳光,马上又恢复愁云:“唉!听她同学意思好像去年寒假,几个同学登山,她怕同学走丢,就走在最后,可能看到山下不远处开的梅花,自己就想先下去看看,结果发出了惊吓的凄厉喊声,同学们回头跑过去背着她回来,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不太正常了……” “没去医院看吗?” “唉!大医院都跑遍了,后来也找了会收魂儿的,还去看过香,也烧过黄钱,什么法儿都用过了,不见好转,但是也不是很厉害……”沉默了好久,又抹了抹眼泪:“怕耽误了学业啊,就没有敢和学校说,开学后就犯的厉害了,注意力不能集中,听不进老师讲课,嘴里总是不停自言自语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等等诗句,有时候不自觉的哼唱红梅花儿开……” “圣儿喜欢梅花啊?”梅行正插嘴问。 “喜欢也是上大学以后吧,原先老家哪里看得到梅花呀!最多是喝中药治病时候看过干梅花。因为自言自语,随意哼唱,老师可能批评了她,同学们不理解她,都不敢和她亲近,这就更刺激了她。第一次争吵是一个下雪天,一个女同学高兴的喊了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她不高兴了,说同学胡说八道以偏概全,闹的沸沸扬扬,被老师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第二次是几个同学议论说梅兰竹菊是花中四君子,有的人提出异议说梅花虽好但是有毒,如果不是在好的大环境里,会毒害人的。他在旁边听了气愤不已,拿起书啊本的就朝他们乱扔乱砸,闹的不亦乐乎,被教导处通报批评了。第三次是在操场边,两个女学生路过她身边,一个笑嘻嘻的说狐狸精,另一个回说小骚货,她可大怒了,暴跳如雷,上去就和人家扭打起来,学校知道后,感觉了事态严重,把我们家长叫去,劝退了我们圣儿。不怕你笑话,回来更坏了,天天光着身子,多好的圣儿呀,现在都没有女孩儿的尊严了……”说着说着哭出了声,鼻涕眼泪流个不止。 “别哭了,别哭了,我马上去看看圣儿……” “谢谢你!谢谢你!我先回去看看能不能给她穿上衣服,你过二十分钟左右到,好吗?” “好的,坐车一块去吧,我在你家门口等会儿。”梅行正看着胡圣儿母亲,语气坚定的又说:“如果钱能管用,你放心,我有钱……” 胡圣儿母亲眼里又噙满了泪花。 二十五 疯女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五 疯女 梅行正一进大门就大吃一惊,这怎么也不是一个病人啊?上次给她穿的白色暗格衬衣依然穿着,显然没戴乳罩,齐腰套穿粉红色至膝盖小裙儿,颀长美腿儿下踩一双白底点缀红道跑步鞋,刚刚洗好的一瀑长长秀发和白皙俊美脸庞,真如出水芙蓉。站在院内二门口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梅哥哥,我美吗?”双臂抬起,弯曲小臂,四指成环,拇指吻着中指,伸出两个食指,对指着自己两耳,食指转着圈儿,露出如玉的洁齿,甜甜的酒窝儿——分明是阳光下的阳光女孩儿! “美,美,太美了!我想象的曹雪芹描写的黛玉,或者看到的陈晓旭扮演的黛玉,都没有圣儿美!圣儿简直美若天仙……”不知道梅行正是恭维,还是发自内心,亦或是为了更好开导。 圣儿抿嘴笑着跑过来,两手轻轻抱着梅行正的左臂,俏皮轻声道:“真的吗?” 梅行正不住点头:“真的,真的……” “梅哥哥,你可不许骗我呀?”低声说着浅声笑着,依旧两手轻轻抱着梅行正的左臂慢慢向屋里移步:“梅哥哥,我以后就只穿梅哥哥送我的这件衬衣,穿着梅哥哥的衣服,我就能感觉梅哥哥你的气息,你的存在,就觉得神清气爽,豁亮愉快!能够看到梅哥哥,我真的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梅哥哥,圣儿以后就天天跟在梅哥哥你身旁吧?” “天天跟着我干什么?” “我佑护你,你佑护我呗!”圣儿露着甜甜的笑。 “哈哈哈,你一弱女子,怎么佑护我?”梅行正笑出了声。 进屋后圣儿扶梅行正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木质椅子上,她站在了左前方,搓搓着手,晃晃齐胸长发。 “哎!梅哥哥,你可不能忘恩忘义呀?”圣儿有些着急,还有些愠色了:“梅哥哥,你忘了九百年前,你小的时候,坏人欺负你,我冲过去咬他们,他们才吓跑的。你当时腿上受的伤,还是我给你治好的呢!我没日没夜的佑护了你好多年啊,我们还海誓山盟不离不弃的呢……。可是有一天我跟我妈妈给姥姥拜寿回来,发现你不见了,一问才知道是你们家来了好多亲戚,用大轿子抬你到更好更好的地方享福去了。我哭啊哭啊,哭了好多天,也不知道你去的天涯;我找啊找啊,找了无数年,也没有找到你到的海角。你腿上应该留下痕迹的呀?我看看还有吗?” 圣儿父母在里屋听到又说疯话,急忙走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有点驼背的圣儿父亲端着一杯热水,颤颤搭搭的递给梅行正:“闺女的事给你添麻烦了,喝杯水吧!”圣儿母亲没有说话,然后二人又惴惴不安回了里屋。梅行正没有想到也无法看出圣儿父母就是曾经的黑小男高瘦女,圣儿父母一样没有想到也无法看出眼前的村干部就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儿。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变化太大了,谁都认不出谁了…… 所有人听后都明白圣儿大脑不正常,说的是疯话,只有梅行正听了翻江倒海,因为他大腿膝盖以上部位确实有一块鹅蛋大的暗红暗红的胎记,加上圣中仙——圣儿,九世缘——九百年。 “我九百年前是什么样?”梅行正很投入,不自觉问出了口。 “梅哥哥你真的忘记啦?你小时候亭亭玉立,纤纤弱弱,弱不禁风,形单影孤,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只有我们俩肩并着肩,手拉着手静静坐在山石上,白天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暖暖阳光下清清泉水旁青青的草,绿绿的树,红红的花。晚上观星星眨眼,月儿微笑,萤火虫打着灯笼相互嬉闹着你追我跑……” “还有什么啊?”梅行正心中吃惊梦境,嘴里却又问。 “梅哥哥你真坏!你想起来了呀?后来你还抱着我,吻了我呗……”嘿嘿的羞红了脸。 “没干别的?” “呵呵那才多小啊,我6岁,你9岁,还能干嘛呀?你不会那么小就想……”圣儿笑着捂住了红红的脸。 “不会,不会,哈哈哈,你还是说说我怎么救你命吧?”梅行正止住了哈哈哈的大笑。 “梅哥哥,你干的事,你自己知道,我才不说呢?”圣儿退去潮红的脸,两手捧起梅行正的左手轻轻摇晃,甜蜜蜜。 “不说啊?不说就别想天天跟着梅哥哥,哈哈,圣儿自己选择吧?”梅行正自有办法。 “呵呵,呵呵那梅哥哥就是答应我了,呵呵……呵呵呵我可以永永远远和梅哥哥在一起了,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圣儿开怀大笑,父亲母亲里屋听的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圣儿接着娓娓道来:“梅哥哥,圣儿那年大病未愈,被几个山贼偷袭,关进了铁牢笼,我是叫天天不响,喊地地不应,以泪洗面,绝食抗争,哭干了眼泪,嚷破了喉咙,无助中还是无助,绝望里全剩绝望,眼看就快要成了坏蛋们的刀下鬼,口中肉,美丽服饰也要变成阔太太们的披肩了。半夜里我就不停的、不停的喊着梅哥哥——梅哥哥——喊累了就不停念叨梅哥哥——梅哥哥——快来救救我呀!九百年的恩情难道你感受不到吗?圣儿想你呀!圣儿和你的九百年缘分难道就化为一股淡淡的空气飘向九天云外了吗?……” “你真喊我,求救我了啊?”梅行正插嘴问。 “梅哥哥,你说呢?古来知己最难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也就梅哥哥一位知己呀!生死关头,我当然只想你了?我就喊呀念呀,念呀喊呀……苍天有眼,苍天不负你我九百年恩情,你终于感悟了,跑过来,打开铁牢笼,救了我们。我刚一出铁牢笼就晕了,待清醒点找你,你又一次不辞而别,我又找不到了,只好先跑回家,修身养性,养性修身,等待机会上下求索再找你。呵呵……呵呵……,今天可算如愿以偿了,我们再也不分开……”圣儿越说抱的梅哥哥的胳膊越紧了,两眼痴情的望着梅哥哥。 里屋的父母听的不寒而栗瑟瑟发抖,鬼神听了也是丈二和尚,只有梅行正热泪滚滚,咬一咬牙,憋回了肚子里,他坚信:圣儿说的都是真的,我绝不负圣儿! 唐古拉山融化的水呦!亿万年川流不息汩汩向东在太平洋相聚;九百年积攒的情爱呀!随骄阳滔滔不绝绵绵述说到日落西山依旧不分。 “梅哥哥,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让你走……”梅行正说走,圣儿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很是激动。 圣儿父母跑出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圣儿呀!你看咱家破屋子破炕的,你不让书记走,没有办法住啊?”母亲为难了,开口说。 “我不管,梅哥哥不在,我又会头脑混混沌沌乱作一团,梅哥哥在,我就会头脑清清亮亮幸福快乐,穿着衣服也没有周身难受的无法忍耐,非脱不可……” 父母怕她脱去衣服,无奈的都不敢说话,望着梅行正。 梅行正知道绝不能抛下圣儿不管,一时半会说通圣儿也没有可能,再看看这破破烂烂的坏境,自己住宿确实无法忍耐,老母亲哪里也强不到哪儿。想想圣儿在这样坏境实在委屈,应该有好的坏境,就说道:“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谁也说服不了圣儿,我发自内心的感觉圣儿确实是好圣儿,我一定不负圣儿,你们把圣儿交给我放心吗?” “放心,放心,一百个放心……”,“我放心,真的放心……”母亲、父亲不分先后的各自抢着回答。 “既然放心,我跟你们说明了,钱不用你们管,我带圣儿到市里、省里医院,通过各种关系找专家,花多少钱我都是自己愿意的,我想过不了多久,一定给你们送一个活泼健康可爱的女儿回来。另外,我打下保票,第一批楼房入住户特定有你们,并且楼房款你们一分也不用出,分楼房给你们的原因是济贫扶弱、治病救人。将来让圣儿回来后有个好的居住环境,保证圣儿病不再犯,不失尊严……” 胡龙江扑通一声不知道是跪下了,还是瘫下了,坐在地上,老泪纵横,说不出话了。圣儿母亲也是作揖祷告,张着嘴巴哆哆嗦嗦,然后双手捂着眼睛,哽哽咽咽。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外来户是不给楼房的,再加上疯疯癫癫的女儿遇到恩人,不论如何都是万幸中的万幸啊!更不是千恩万谢可以表达的啊…… 二十六 对酌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六 对酌 奔驰悠扬,车灯闪烁,飞蛾不知道会不会撞得粉身碎骨体无完肤,一心朝着梦中的光亮任性飞翔。 “梅哥哥,我们饮点红酒吧?”梅行正找了一家精美的如意饭店,要了四个菜,选一张饭桌和圣儿刚刚一块坐下,圣儿欢快的看着梅哥哥问。 “圣儿还可以喝红酒?” “呵呵梅哥哥你也太小瞧我了,咱们活了九百年了,九百年了呀?”圣儿摇摇长发,笑着又说:“梅哥哥,说起红酒我可能比你内行,你知道吗?张骞出使西域,看到宛处以葡萄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久者数十岁不败。汉武帝特喜欢葡萄酒,因为产量有限,仅留着供奉王母娘娘。大唐李世民十分钟爱,才有了推广,李白亲自体会,写出了鸬鹚杓,鹦鹉杯,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我们来个归人鞍马不须忙,你我须倾多少杯?呵呵……呵呵……” 周围饭桌的人都吃惊,把目光纷纷集中过来,见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小女孩儿说笑话玩耍,才纳闷的依依不舍着收回了眼神。 “我开车了,不能喝酒。” “梅哥哥,九百年缘分,第一次对酌,你怎么这样呀?”圣儿不高兴。 “非叫梅哥哥喝啊?” 圣儿使劲点点头。 “非叫我喝,咱们就把饭菜打包,回家再吃再喝。” 来到别墅,把打包来的饭菜摆好,对酌起来。 一瓶喝完,没有尽兴,再开一瓶,又乐呵干光,第四瓶打开喝下半杯,已经眼睛马虎,思绪乱开,梅行正也想到了几句写酒的诗话,就卖弄起来,看着圣儿吐字不清笑道:“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 “梅哥哥,葡萄酒白雕腊红,苜蓿根甜你出来。”圣儿都会逗凑了。 “我不出来,我还葡萄美酒夜光杯呢?今夜还先醉,应烦你拾掇吧……” “呵呵梅哥哥,我是不是葡萄酒熟恣行乐,两朵桃花脸上来了呵呵……呵呵……”圣儿忘情的笑了。 “你——你在二楼,我在——我在一楼,12点——12点都多了,快睡觉——快睡觉去吧……” “我不,我和梅哥哥——梅哥哥一块儿睡……”圣儿早就有了醉意。 “听话,那不行,你是我崇拜的仙女。”梅行正迤逦歪斜着走向一楼卧室,床上一趟,闭眼欲睡。 不知道睡着没有,更不知道是醒是梦,抽泣声慢慢传进了耳际心间。 “圣儿,怎么了?”梅行正依旧醉意朦胧,踱步回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圣儿秀发。 圣儿顺势抱住梅行正腰部,依旧抽泣:“梅哥哥,我找你找了九百年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好不容易找到你,你难道变心了?” “圣儿,我保证真心敬你,一定不负你的……”梅行正说了一半。 “我也是一片真心待梅哥哥你的呀,自从儿时梅哥哥吻了我,我的人和心就和你融为一体了,我时时刻刻都想你念你,一心一意与你生生世世不离分,今天你却不让我和你结成连理,同穴共睡?” 其实第一次见到胡圣儿,梅行正就浑身燥热,热血上涌,只是哪敢对仙女大不敬啊!坚信圣儿就是梦中仙,永永远远一定必须对得起圣儿,哪怕肝脑涂地,也绝不能有负圣儿。 “我们真有九世缘?”梅行正问。 “当然了,你想起来吧?” “我真不敢对圣儿大不敬?” “什么大不敬呀?我们早就应该是夫妻了,只是缘分安排我们晚来了八百多年呀!” “我绝不负圣儿,一切绝对永远听圣儿的……” 圣儿一下搂住了梅行正脖颈,亲吻着梅行正:“梅哥哥,我爱你,煎熬九百年了,我是第一次,哥哥要轻轻的……轻轻的……”圣儿低声呢喃着,热血沸腾,身似潮涌,腾云驾雾进入了天堂…… 二十七 购物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七 购物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新的一天,新的开启,一切都欣欣向荣,充满朝气! “圣儿,你好好吧?”对坐吃着梅行正买来的早点,梅行正心里有点不安,试探着问。 “当然好了,这是应该的,还晚了八百多年呢,补是补不回来了,我们亏大了呀!”圣儿一边嘴里鼓鼓的啃着鸡腿儿,一边大大方方的说着,丝毫没有初试云雨后的羞涩,仿佛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梅行正感觉多虑了:“圣儿高兴就好,我还担心圣儿受了委屈呢?” “呵呵……呵呵……梅哥哥你怎么变庸人俗人凡人了呀?”圣儿差点喷出嘴里食物,赶紧咀嚼好了咽下去接着说:“梅哥哥我们都修行九百多年了,我们是仙,我们的世界就是自由,快乐,无拘无束,交配是自愿的,并且母性为主,难道你都不知道了?如果不是我真情等你,拒绝了上千求爱者,我应该都养育二十窝儿孩儿了……” “是的,我知道。”梅行正越发坚信仙女了,赶紧应答,随后低声说:“圣儿不喜欢紧身内衣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圣儿狂笑不止,抹抹要笑出的眼泪:“梅哥哥,你真是太俗了,我们修行九百年了,哪有戴乳罩、穿内裤的?把自己禁锢了还自由吗?交配都不方便呵呵呵……” “那样,我们饭后是带圣儿看医生,还是到商场给圣儿买点应季时装?” “还看医生?都是他们有病,反而怀疑我病了的,梅哥哥你看看我有病吗?”圣儿起身正反各转一圈依旧穿的梅行正白色暗格衬衣和自己的粉红小裙儿,笑笑说:“如果说有病,无非是想梅哥哥的相思病呵呵……”努努小嘴儿,接着嗔怪道:“梅哥哥也不想圣儿,也不寻找圣儿,整个世界都是雄的追雌的,也只有圣儿才雌的追雄的,送货上门还差点被拒收。梅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对圣儿好呀?否则圣儿……” “圣儿放心吧,我绝不负圣儿!”梅行正斩钉截铁的应答,然后说道:“那样我们就到商场买衣服。” 进入安海市购物大厦,胡圣儿可撒欢了,又喊又叫,又蹦又跳,人们纷纷瞩目盯看。梅行正赶忙上前拉住,低声说:“圣儿慢点,哥哥有点不舒服,搀着哥哥呗,和我一块儿走。” 圣儿俏笑:“是不是昨晚累的呵呵……呵呵……” 旁边的人们更疑惑了。 “商场不许说笑,我们快看看衣服。”梅行正把圣儿领到服装区。 “您好!欢迎先生和女士来到我们高档服装区,请问您有什么需求?”服务员满面春风迎接过来。 “你们商场最好、最贵的女士服装哪个区域卖?”梅行正四下观看着问道。 精明的服务员一看西装革履和腰间悬挂的奔驰钥匙,特别是身边美若天仙的女孩儿,立即心里一亮,来了精神:“先生!您太伟大了,也真有眼光,我们这里是全市最高档、最顶级的世界一流的大牌服装了。再看这位女士,只能,也只有我们的时装才更匹配,才更衬托出超凡脱俗超天然的美丽漂亮的这位仙女……” “敢蒙骗我,你要小心我投诉你。”梅行正不知道是诈唬还是吓唬。 “先生您就大放宽心吧!我们绝对的世界一流品牌。” “那好,我看你这里秋装也有了,给我的女士夏天的、秋天的多挑选几身儿,包括鞋子、手提包等等,都要最高级的,最贵的,最好的……” 说话间,只听哎呦一声,回头看到胡圣儿可能又蹦又跳的撞到了并肩的一男一女,梅行正赶忙跑过去,扶住圣儿。抬头一看红了脸庞,略显羞涩的看着一男一女笑了:“书记,镇长,是你们……哈哈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啊!正好才听说魏书记晋升一把书记,晶晶也晋升副镇长了,本来说请你们祝贺的,既然在这里巧遇了,干脆我先给二位买几件好衣服,算是先庆贺庆贺……” “不用,不用!”魏书记摆摆手,看看胡圣儿:“你们买你们的,我和邓镇开会来早了,随意转转。” 梅行正热情激动!握完魏书记手,又握住邓晶晶的手低声说:“谢谢你,他们和我汇报,说好多事情没等麻烦到魏书记,你就都给亲自办好了……” “不客气,我和魏书记一样,帮助你们发展是我们的职责,有什么事尽管找我。”邓晶晶甜甜笑答。 “哦!这是我村新的出纳,也是助理兼学会计胡圣儿。”再拉一拉圣儿,介绍说:“圣儿,这位是魏书记,这位是邓镇长。”圣儿瞪着眼睛痴痴的好奇,点着头没有说话,梅行正赶忙对着服务员:“你还傻站着,快带着二位先挑选衣服啊,要最高级的,最好的,最贵的……”精明的服务员一直追在身后呢,一听这话,赶忙靠前来领贵宾。 “呵呵那就谢谢梅老总了,哈哈书记爱挑不挑,反正我逮着大款了,得宰一刀哈哈……”邓晶晶欣欣然。 梅行正拉着书记,并肩站在不碍事的地方,汇报村里建设情况和进度,书记不住点头。邓晶晶和胡圣儿分别挑试衣服,好在邓晶晶知道书记号码,半小时时间给书记挑了一身深蓝色西装和一双皮鞋,自己挑了一件上衣一件裙子。梅行正嫌少,就叫服务员给每人又开了一张不知道多少钱的提货单,邓晶晶说着谢谢接过提货单,急急的追上书记一起开会去了,远远处挎上书记胳膊。 “圣儿,多挑点……” “我帮她选好裙子、裤子和鞋子了,可是上装她非要男式的,并且非要等你给她试穿……”服务员说着递给梅行正已经舒展开的一件小号纯白男衬衣,抿嘴偷笑不小心看到的胡圣儿裙子里面没有内裤的白白屁股。 梅行正从试衣室出来,架楞着两膀子放不下,衣服太小太瘦了,不知道怎么穿进去的,几乎崩裂开了,姿势如同动画片里的大力士。没有等服务员过来,圣儿哈哈哈笑着给梅行正解开扣子脱了下来,健硕的胸大肌哗啦啦显露,不知道什么原因圣儿自己也迅速脱掉了上衣,梅行正急忙给圣儿披衣扶回试衣间。 圣儿坚决买了梅行正试穿过的衬衣,梅行正又让服务员选了好多件,胡圣儿其它都不在意,只对衬衣有要求,并且说以后也只穿男士浅色衬衣了。梅行正结账,想到袁副秘书长和另外几位部门领导这些天帮忙很大,就又开了几张提货单,满载而归的上了奔驰。 服务员们喜滋滋的全都做了好梦。 “梅哥哥,回家后这些衣服你都替我试一遍好不好呀?”圣儿坐副驾驶位抱抱梅行正右胳膊,撒娇。 “哈哈你还嫌我刚才不够好笑啊?” “不是,梅哥哥穿过我再穿,就有了梅哥哥气息,我真的再穿就舒畅,否则我穿任何衣服都难受,都想脱……”圣儿摇着梅行正胳膊,喜不自禁:“要不我就天天不穿衣服,跟着你玩儿好不好?” 二十八 惊吓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八 惊吓 星星围绕月亮,葵花向着太阳,胡圣儿时刻不离梅行正。无论开会,还是巡查,抑或吃饭等等,梅行正身边多了一位穿男士浅色衬衣的美丽漂亮的胡圣儿。 梅行正安排胡圣儿协助老会计管理村账,并兼任出纳员,主要是助理,实际什么也都可以不用管不用干,目的是希望圣儿舒心自由欢乐愉快!说来也怪,圣儿自从当了助理后魔怔跑了,神经安定了,再也没有一丝不挂乱跑乱颠过。村里人私下纷纷胡思乱想:有的人想是梅行正威力大把歪门邪道镇住了,鬼神吓跑了,胡圣儿就好了;有的人认为胡圣儿是花痴,没有男人就活不了,有男人在身边,自然不疯了;有的人怀疑胡圣儿本来就没有神经,装疯卖傻引人注意,可能就是想找个好工作,也想给家里争取一套楼房……种种猜测自己嘀咕,谁也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和别人议论,都看在梅行正自己拿出了那么多钱,在背后再说坏话议论被人不齿,良心也过不去,更害怕被梅行正知道会大发雷霆,谁说的谁议的都肯定倒霉,别说住楼房,能不能再在村里住都难说了,何况谁不想多沾他点光、多得他点实惠?但是多数人都认为不应该让神经不正常的疯女孩儿进村委会上班,更不应该还在财务这个重要岗位,认为归认为,也是无人敢说。圣儿父母很开明,看到惹人头疼的疯的不成样子闺女,好不容易花枝招展起来,还有了一份工作,虽然感觉总跟在梅行正身边不太合适、不太好看,但是总比疯掉好上一万倍,也就乐个听天由命吧! 圣儿跟随梅行正身后也长见识。基本明白了总体布局是村南为山和湖,山叫凡圣仙山,湖叫凡圣仙湖,整个园区称为凡圣仙苑,也是发展旅游业吸揽游客的最大闪光点,占地约二平方公里,透视围墙隔离,鸡狗无缝隙进出,绕围墙内两米宽蜿蜒柏油路,进口处一块硕大扁石上面立着马踏飞燕状似狐似猫又似鼬的巨型雕像。凡圣仙湖总体造型,高空俯瞰也似狐似猫又似鼬,一道拱桥如铂金项链。凡圣仙山环绕凡圣仙湖,也呈似狐似猫又似鼬状,仿佛一大一小套装一起。凡圣仙山上种满花草树木。整个造型长度比村庄东西略长,佑护着整个村庄。凡圣仙山和凡圣仙湖的正北是凡圣仙荟萃园。荟萃园东侧是梅行正自己出资的自家辉煌居所,主体地下一层地上三层,前后两排,两排间两厢各配小二层,正南大门上书“凡圣仙宅”,院内假山石上似狐似猫又似鼬玉石雕像,楼前楼后环绕东西配房外联通的整体花园,花园里小流潺潺,与凡圣仙苑衔接。凡圣仙荟萃园西侧是村委会,建筑与梅行正居所几乎对称,大体相同。三座建筑前是巨大的凡圣仙广场,与凡圣仙苑大门呼应。广场可同时容纳五千人玩耍,广场西侧是为外来游客准备的大型停车场。村北一列高层楼房,廉租或卖给外来打工人员,也是凛冽北风的防护墙。村东主路两侧为村级开发区,主要发展企业。村西主要是普通的蔬菜大棚和蔬菜、果林,将来作为旅游自主采摘区。村庄建设匠心独具,标新立异,不是整排整列,而是红楼梦大观园和江南园林风格。 偶尔看到梅行正发火,圣儿就在旁边拉拉他衣角,也算刹刹车、浇浇水,避免了脾气越闹越大,火气越烧越旺。挨批的倒也感谢感谢圣儿。圣儿纯真活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而更显超凡脱俗,也有时候起到了查漏补缺。比如她玩笑似的说“没有餐饮娱乐买东西的地方”,梅行正当即下令,在村庄别墅区与高层大楼之间增建了“凡圣仙商业街”。 主要道路已经修通,正在竖灯杆,种景观绿植。牌坊高高大大,古色古香,十分美观,很是显眼,尤其顶端的似狐似猫又似鼬的马踏飞燕状玉石雕像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万分抢眼。除了梅行正,没有任何人知道雕像有什么内涵意义?也没有人敢问一问。只有圣儿问过一次,梅行正答说:“大家都知道奥运会有吉祥物就可以了,外人若问能不理的不理,实在关系重要的,就说是咱村吉祥物,其它别问、别管、别猜……”,从此大家知道了是吉祥物,再无人问,更无人猜,只有梅行正自己知道。 现代温室大棚主体完工,远远望去明亮放光,豁达敞亮,只等内部建设美化完成,就可对外展示。 凡圣仙苑主体轮廓完成雏形,岸边丘陵假山匹配进行,梅行正亲自指挥,白灰画出一部分,梅行宽就施工多少,不许丝毫差错。 美丽村庄初具端倪,条条弯曲小流交相缠绕,分割出十家左右一个个单元的零落区块儿,羊肠水泥小路蜿蜒联络,小流、小路旁奇珍异树,点衬鲜花嫩草。田春燕正一边汇报,一边引导慢慢前行,忽然一只半大黑狗狂叫着向胡圣儿扑来,梅行正赶忙前冲,把圣儿遮挡在身后,半大黑狗来不及变向,咬了梅行正小腿一下,可能味道不对,撒嘴又要咬胡圣儿,大家齐齐的发出喊喝声,有人急忙捡起身边木棍等等,一起奋力,半大黑狗跑出去一段回头狂吠,几个民工举着木棍等等把半大黑狗追得无影无踪,落荒而去。 梅行正再回头,胡圣儿已经吓的瘫软在地,灵魂出窍。梅行正赶忙蹲下抱起,匆匆跑回奔驰车,打开后门刚要抱着躺下,圣儿醒了,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望着梅行正,突然有气无力的给了梅行正一个嘴巴,同时大声叫喊:“流氓,抓强奸犯啊……” “圣儿你怎么了?我是梅哥哥。” 圣儿使劲挣脱,不停喊叫:“你是谁呀?什么梅哥哥?我不认识你,快来抓臭流氓啊……” 梅行正死死抱住不放,田春燕和旁边人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目瞪口呆的看着,怀疑是不是神经病又发作了。 “圣儿安静……圣儿安静……圣儿……安静……”梅行正难得有如此耐心。 圣儿依旧使劲挣脱着,依旧喊叫:“你谁呀?臭流氓……我这是在哪儿呀……混蛋,流氓放开我……放开我……” 挣脱累了,两手无力抓挠着,张口连衬衣带肉的咬住了梅行正胸大肌,总算安静了。梅行正抱着圣儿,忍住一动不动,好在咬的力量不是很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圣儿抬起了头,眼睛有了光亮,长长的舒了一口大气:“梅哥哥,吓死我了……” “圣儿不怕,有我在呢。” “梅哥哥,吓得我一口气跑出去八千里呀,八千里我才又跑回来,梅哥哥,我太害怕狗了……”说着抽泣起来,眼泪扑簌簌的流。 “田春燕,你告诉他们三个,不是,还包括梅行宽,你们五个把一切都停下来,分片负责,落实责任,包保到人,带领你们的下属,集中三天时间,必须是三天之内,把全村的狗,不论大小,不论采取什么办法,不惜任何代价,一律清理干净,有阻碍的狠狠的办,往死里办,出了问题我出钱、我负责。除了奖励你们外,谁家自愿清理一条狗我自己出钱奖励五百,完不成清理任务,你们也他妈的都给我滚蛋……”勃然大怒,大发雷霆。 “一定,一定,你的腿,渗血了……”田春燕答应着,跑过来撩开裤腿儿,察看梅行正大腿。 小腿出血了,不是太严重,梅行正也感觉了疼,就对着身边人们说:“大家都看见了,我们要建设美丽村庄,决不能叫狗类猖獗。”转过头头又对田春燕说道:“我带着胡圣儿先去看医生,我得去打狂犬病疫苗,三天后,梅家村坚决不能还有任何狗存在……” 二十九 汇款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二十九 汇款 “梅总,我嫂子苗晓咪和梅苗苗都特别好,和黄总还有她家儿子关系也特好,都成了一家人了,你就大放宽心吧!”许丽陪着圣儿闲看公司各个部门和车间去了,王丹丹昨晚才下的飞机,没有倒时差,蹦跳着进办公室就眉飞色舞的汇报在美国的情况。梅行正繁忙之余倒也和黄凡仙、苗晓咪分别通过几次电话,知道一些情况。 “所以俩人商量想移民美国?”梅行正似问非问,心想:移民美国也不错,不仅对苗晓咪和孩子不错,将来也许是自己的另一个选择,反正有的是钱,狡兔三窟也未尝不可。 “梅总,应该是嫂子苗晓咪不想回来的,一方面是哪里的环境确实特别美,另一方面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回到这个痛苦伤心的地方,其实还有个也特别重要的原因我感觉不仅黄总和嫂子俩人关系好,更主要是梅苗苗和黄梅两个孩子谁也离不开谁……”王丹丹绘声绘色,滔滔不绝。 “黄总家儿子叫黄梅?女孩儿的名字,国外就喜欢稀奇古怪。”梅行正打断王丹丹。 “嗨!说起来更有乐子了,黄总说她受孕的时候仿佛身边有一颗茁壮英气的梅花树,生育的时候难产,朦朦胧胧里仿佛又见那颗梅花树,感觉孩子与梅花树有缘,就起名黄梅了……呵呵有意思吧?” “俩孩子在一起真的还行?” “呵呵别提多好了,你想象多好就有多好,我们天天在一起,我是竖大拇指的。嫂子现在开朗多了,虽然话不多,但主要是爱笑了,甜甜美美的,我都嫉妒她和黄总的关系了,好像孩子是兄妹,她俩是姐妹。呵呵我感觉应该让嫂子和孩子移民是好上加好,美上加美的大喜事。”王丹丹望着梅总,一只眼睛挤弄挤弄,俏皮道:“梅总你不用担心操心嫂子了,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想什么时候飞过去就飞过去,距离产生美,过过七夕才够味儿。”接着狡黠一笑,指指刚才圣儿坐过的座位:“梅总你还可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呵呵神仙都不如梅总你了啊……” “小鬼丫头,又胡说八道……”梅总假气一笑,必定私下关系密切,早已超越了一般情谊:“小心哪天我狠狠的收拾收拾你?” “呵呵吓唬谁呀?梅总是吃窝边草不假,可是窝边草好多好多呀!”王丹丹瞄一眼梅行正,接着逗趣:“梅总那么挑食,我和许丽难得荣幸吧?估计连我们老部长现经理都苦等苦盼呢?呵呵呵我们哪里还入得了梅总你法眼,梅总你看上的都是比仙女还仙女的仙女呀呵呵……呵呵……” “好你个小鬼丫头子,刚刚提拔你当了副总,还总给你发奖金,哪天连官给你撸了,看你还嚼舌不嚼舌?” “别家呀梅总!我家八辈子积德,我才摊上梅总你这位恩人,以身相许你不迎娶,只有凭这个岗位我才能更好的尽心竭力、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报答梅总你,如果被撸了,还怎么报效党国?对吧,梅总?”王丹丹说的慷慨激昂,眼睛却盯着梅行正笑眯眯:“呵呵梅总你不也同时把许丽提拔成副总了吗?又不是只提拔了我,要不梅总你先把许丽撸了,我们看看乐子?呵呵……” “一对鬼精灵,都好好干啊,千万别叫我失望,否则我就狠狠的收拾啊!”梅行正直了直腰,抬头望着天花板说:“你认为苗晓咪和梅苗苗移民美国真的好?” “当然了,我刚才说的还不够透彻呀?”王丹丹又挤弄着一只眼狡黠的答。 “那好!你具体负责办,有什么问题再研定。你告诉曲玲、乔陆来我办公室。” “好嘞!移民办好了,梅总你好好犒劳犒劳我呗?”说着挤弄挤弄媚眼,笑着飘出去了。 梅行正向后一倚,头枕上椅背儿,眯着眼似笑非笑:仙姐、苗晓咪,呵呵成了好姐妹,两个孩子成了好兄妹,真是超出想象。苗晓咪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可仙姐都清楚啊,能够对苗晓咪如此之好,看来仙姐真不是凡人,非仙女哪有如此气度?但愿她们能够永永远远友好相处…… “梅总找我们?”曲玲早已晋升常务经理,乔陆晋升计财部部长,但是工资比一般部长高,且红包更大。曲玲的问话打断了梅行正思绪。 “你上次说现在进口废旧金属制品这一块竞争激烈,其它公司全都纷纷跟风,不太好干了,国外价格飙升,我们的利润空间远远大不如前?”梅行正问。 曲玲和乔陆站在老板台前毕恭毕敬,曲玲靠前一步点点头回道:“是的,全都不好干了,有进口资格的公司越来越多,在国外都抬价抢货,所以就难干了。好在我们最早干的,老关系多,还凑合着能够过得去,但是利润低了不少。” “这一块还这样干着,但是你还得开动脑筋,想想其它发展契机,公司发展将来主要还是靠创新、靠人才,你负责公司整体工作了,千万要担起重责,不可辜负了我的信任。” “梅总放心,我一定做到做好。”曲玲坚定表态。 “你负责的公司出售协议怎么样了?”梅行正目光看向乔陆。 “账上的资金按比例已经转到咱们公司了,现在原公司的几家小股东也同意出资买下,价格也分歧不大了,保证三天内签订完协议。另外大宅院也谈妥了售价,买家也答应东偏房暂时不动,等梅家村楼房建好后,再把所有收藏品搬迁过去……” “出售完成后,你负责打给苗晓咪账户五千万,保证她和孩子永远无忧。如果个人账户不允许,就打到黄凡仙黄总的账户,一定别出错。” “我记住了,是五千万,我一定办妥。”乔陆重点重复一遍五千万,老计财部了,又回来当部长,对数字敏感。 “梅哥哥,许丽陪我都转了一遍,我回来了……”还没有进屋,声音早到。接着圣儿笑着跑了进来。 “就这样吧,你们二位继续加倍努力,好好的干,干得好不会吃亏的。” 二人退了出去,许丽向前几步站直:“梅总,我刚刚陪聪明清纯圣洁的胡圣儿转了一下咱们公司,也介绍了一下情况,梅总还有吩咐吗?” 梅行正微微笑道:“丽丽今天怎么这样严肃啊?是刚刚当上了副总不习惯,还是看到圣儿受影响了?哈哈哈……” “报告梅总,都不是,也都有点……”许丽依然板板生生,但是内心热血滚滚。 “哈哈哈行了,行了……看来丽丽当了副总真是压力山大了!不要有压力,有我了,你该好好干要好好干,该放松就放松,要学学王丹丹,我相信你!……” “谢谢梅总,刚才来了两个交支票的,我还没告诉好乔部长,您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工作去了。” 梅行正点点头,许丽退了出去。 “梅哥哥,许丽陪我参观的时候,我建议了建设工人俱乐部,每个车间旁边设个冷热饮水机,给工人更新一下工作服等等,需要花钱,梅哥哥你别反对呀……”许丽才退出去,圣儿跑过来抱着梅行正胳膊嬉笑着轻轻地晃来晃去…… “花我那么多钱,我当然反对啦!”梅行正一脸严肃,盯着胡圣儿俏美面颊楚楚动人的沮丧,好一会儿大笑着又说:“哈哈哈圣儿一片慈爱之心,我怎么能反对呢?何况圣儿提的建议都真的很好,圣儿怎么样建议的当然就得怎么样做到,哈哈唯圣儿命是从!” “梅哥哥,你真好!你好伟大呦……”高兴的蹦跳起来,拿起相机啪啪啪的给梅行正及办公室胡乱拍照。 “圣儿天天照啊照的,拍那么多照片,录那么多像,有什么用啊?哈哈想当摄影师吗?” “梅哥哥,才不是呢?我要留下我们美好的青春,留住我们美好的瞬间,将美好化作永恒……” “哈哈快把我睡醒后赤身裸体等不文雅的照片录像删除掉啊!还有我打呼噜说梦话的也快快删除!传出去影响都不好了……” 圣儿欢快的又蹦又跳:“呵呵呵……我才不删呢?多好玩呀……” 梅行正看着圣儿俏皮的心花怒放,也舒心的微微笑了…… 三十 灭狗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 灭狗 轰轰烈烈的清理狗的运动在梅家村如火如荼蓬勃开展。梅行正不放心,第三天一早就召集碰头,听取汇报。 “大救星,我负责的一片都完成了,今天起早我又学着狗叫,挨家转了一个遍,都悄无声息了。只有一家老太太起早出去了,家中孙女养的一只这么大的小狗崽子……”一边说着,一边两手比划不足二十厘米长:“还呼应我学的狗叫声,被我偷偷弄出来摔死了,现在保证一条都没有了。” 田春燕、胡雄壮、艾芙都分别汇报了各自奇招异法,也全都完成,只有梅行宽嘴唇颤抖着颤抖着半天不说话。 “你肯定没有完成,首先扣你这月工资,年终奖也甭想了,再完不成就滚蛋……”梅行正没有了好气。 “我,我,我实在没办法,你们有办法解决了,怎么扣我都心服口服……”梅行宽终于哆嗦着嘴唇说出了话。 “大救星,梅行宽那一片确实特殊,那个赵二愣你也知道的,他们家多年以来就是靠养狗过活,其它狗不算,光藏獒就有6只,有一个公藏獒,5个母的,仅一个小崽儿就能卖大几千,这几年应该也赚了不少钱,新盖的五间大瓦房。”老会计真的万事通,顿了顿接着说:“别说狗,他对平房改造意见还大着呢?非想着一套换二栋,还想不出钱,所以清理他们家的狗,梅行宽一人确实够戗……” “他妈的,还要反天,对平房改造都有意见,真他妈活涨月了,老子花多少钱也要把他砸老实了……”梅行正怒火中烧,刚要大发雷霆,圣儿急忙拉拉他衣角,稍停一下降低点火气:“军令如山,定了的就不能改,现在建设加快,水电紧张,胡雄壮你负责一会儿先把赵二愣家的水电断掉,就说是保证重点工作需要,部分民用实施限制,也是我的命令。你们自己身边配足力量,胆敢造次闹事,出手就让他怕了,司法部门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凡是破坏我们建设美丽村庄的,坚决予以有力打击。实在不行,就用钱砸死个王八蛋……”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谁都知道赵二愣实在是愣,说话愣,做事也愣,愣上来会出大事或闹出人命的。大癞子年轻不抽羊角风时很壮实的,就因为编顺口溜“赵二愣、就是愣,从来不管是亲朋。一言不合就动粗,愣把亲娘往外扔……”说着玩都没有说完,就被赵二愣一扁担拍晕了一个月。和媳妇闹意见,媳妇一生气跑出屋想回娘家,他追出来只喊了一句“我让你跑……”,一棍子下去,媳妇大腿骨折……想想这些,谁愿意惹个愣子呢? “只要是为了大局,为了全村大多数,为了给人民搞好服务,为了改革发展稳定,你们就放开手脚大胆干,出了问题我负责,我不怕花钱,明白吗?” “明白”五人杂乱答道,心里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四人清理狗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每人按实际数字奖励,现在回到岗位,继续进行以前工作,要好上加好,快上加快。另外凡圣仙苑围栏已经完工了,村里我看还有不少鸡、鸭、鹅、羊、兔等小动物,直接清理太伤民,我们可以高价买过来,统统散养到凡圣仙苑里,将来美丽新村不会脏乱差,到凡圣仙苑游玩人们可以增加乐趣。收购这些动物,还依照清理狗的办法,分片包干完成,越快越好。” “大救星,我知道不少养猫的,另外还有养狐狸的……” “都可以放生到凡圣仙苑,凡圣仙苑就是他们的天堂!极其特殊的再向我请示,明白吗?” 纷纷答应后快步走出,快快照办。 “梅行宽先别走。” 梅行宽耷拉脑袋站在原地,圣儿走过去拉他坐在椅子上,他依旧不抬头。 “看你那个熊样,这有什么难的。”梅行正瞅着梅行宽,不知道是怒其不争还是看他可怜兮兮:“别看刚才说扣你钱,其实扣不扣的还不是我说了算,你听我话,好好干,我还能叫你吃亏?” “兄弟唉!我记着你给我好多钱了,从你回村,我也一门心思听你的了,全村都知道我对你是铁了心的……”梅行宽嘴颤抖着,觉得委屈。 “我明白,但是遇到难题也要动动脑子,想想办法,总不能遇到问题就往上推吧?要是都往上推,还要你们做什么?不是你,我早就大嘴巴子上去了。” 圣儿过来站在梅行正身后,揉了揉他肩膀,低声道:“梅哥哥,好好的说,我去撒尿。” 梅行正点点头,待圣儿走远,问梅行宽:“你知道市区平房改造,那些大开发商怎么样搞拆迁的吗?” 梅行宽晃晃大脑袋,回答说:“我这两下子,比傻子强不了多少,知道嘛呀?” “我们也得想点非常的招法,讲究点策略。” “我是猪脑子,我要有法儿,我不早就行了啊……”梅行宽大眼珠子逛荡着,疑惑着。 “手下有得力的人吗?一定要得力,花点钱无所谓。” “花钱肯定有,我老姨家的表弟,玩玩闹闹的,算是个小混混,前些天送来树苗……”梅行宽怕梅行正误会,赶忙解释说:“价钱是你定好的,肯定没有贵,质量也绝对没有问题,活了算咱的,死了算他的,都按你说的包保,树活上三年后才给钱。” “没事,谁的都可以,只要做到价格合理、质量保证、栽种保活,用亲戚的更好,双赢。” “看我表弟哪个样子,是给个大混混儿当差,大混混儿前些年玩闹的凶,手下几十个小混混儿,现在大混混儿也当上老板了,有事都是手下的出头,我表弟送树苗只是为他跑腿。听我表弟意思,大混混儿现在偶尔也做点正经买卖,剩下最多是帮着人了事或者捞人,办成功的要些好处费,还说他说的了事不违法,赚钱不犯法,也很少亲自出面行凶作恶了。” “你知道大混混儿叫嘛吗?” “我听我表弟提起过,我记不太好了,好像姓狗,叫什么难,发达后也住安海市了吧……” 梅行正想起来答应苟冶南送树苗的事情,并嘱咐苟冶南自己不要出面可派别人到村洽谈,没有想到来送树苗的竟然还是梅行宽的表弟…… 没有说出,摇头一笑。 “你认识他们吗?” “认识不认识你都不要管了,也不要提起我,你把你遇到的难题叫你表弟他帮你想想法儿,花点钱无所谓。一定要保密,你别大嘴瞎咧咧,闹出去你第一个倒霉。” 后来听说赵二愣家夜里狗就狂吠不止了,早晨能检出一筐头子砖头瓦块,大门上挂着冥钱,再后来赵二愣出门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傻大粗壮人的肩膀,争吵几句,上来几个人一顿臭打,鼻青脸肿。 “再不知错,再敢耍愣,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次先便宜你……”临走撂下狠话。 赵二愣一家不是傻子,灰溜溜把狗运往外村,灰溜溜的咬着牙夹起了尾巴。 第四章 钱砸鬼门通 邪育祸苗萌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一 杂音 海上必有波浪,雨后自生杂草,世事总出矛盾,梅行正无论如何决策,都是有哭的有乐的。 新建的村委会办公大楼已经启用,梅行正的办公室面积200余平米,主格调金碧辉煌,珍贵绿植衬托。办公家具一律花梨木,古香古色,雕龙刻凤点缀万字祥云。5米多长的老板台略显梯形,艺术摆放。身后靠墙一排博古架上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博古架侧面有一暗门,里面应该是休息室、娱乐室、游泳洗浴间等等,最后是胡圣儿的办公室,有独立进出门口,也可与此互通。梅行正斜靠在老板台后硕大的龙椅上,对老会计说:“都差不多了,感觉怎么样?” 老会计屈膝弯腰低头抱拳在办公台前,呵呵笑答:“我的大救星,真的太好了,您简直就是千古一君万年一帝呀!” “停,停,停,千万别这样说……”梅行正赶忙拦住。 “呵呵我说激动了,应该说咱们梅家村千古一明村官,万年一好地王,不过在我心中就是千古至圣呀!您看如果没有您,我们村民,我们村委会,我们村容村貌再过八万七千载也不会有今朝。呵呵特别是1000多尊大小不一栩栩如生的凡圣仙雕塑,简直就是我们村将来走出中国走向宇宙的名片呀……” “什么凡圣仙雕塑,凡圣仙是凡圣仙,雕塑是雕塑,不该说的别瞎联系胡乱说,今天是第一次听到,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梅行正抢过话茬,一脸严肃。老会计一脸茫然,稍停片刻,梅行正冷冷的缓缓问:“听说现在村中杂音乱出,谣言不断,你都清楚,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会计扫描一下四周,抬眉看着梅行正,低声说:“大救星真是明察秋毫,近来确实出现了不祥征兆。”老会计蹀躞前两步,紧贴着老板台低低声音接着说:“多数的闲言碎语说东道西,其实是司马昭之心,目的是不出钱或少出钱,越便宜越好得到楼房。有的想挑楼房位置找大仙算,请风水先生看,只想自己,不管其他,借助假大仙胡乩卦,目的是想占理想好楼地;更有的先放烟雾,早造舆论,万变不离其宗就想多分多占,有认为自家人多应该多分楼的,有认为自家人不多但是原来房子地基多应该多分楼的,有认为自家祖祖辈辈未离开村的怎么也应该比离开过或不是本村的多分楼的,有认为自家儿子将来结婚得多分楼的,有认为自家女儿出嫁了但是户口没有迁出应该多分楼的等等,等等。” “每户分楼房的事情,你也知道贷款差不多了,你们可以对外说明家家户户都不用出一分钱了,我们都一律承担。另外圣儿提议并负责统筹必需品、温情溢满村活动,以后家中的基本生活用品,我们也尽量统一安排统一承担,让全体村民过上理想生活。” 这些天圣儿天天东奔西走,像个小花蝴蝶,高兴起来翩翩起舞,不自觉的都可以离开梅行正一会儿了。看看这家,瞅瞅哪家陆续搬入别墅楼房,仿佛都是她自己的家,由衷高兴,喜不自禁。偶尔静下来,抱着梅行正臂膀“梅哥哥,好多人家生活真的还清苦,拿不出交齐别墅的钱,梅哥哥可不可以都不要钱了?另外可不可以统一给村民购置点生活必需品呀?就来个‘统筹必需品、温情溢满村’活动!真正让全村人民无忧无虑,幸福满满?”梅行正感觉着圣儿美好内心,都点头答应后,圣儿撒欢的蹦了好几蹦,跳了好几跳,最后疯狂的蹦跳到梅行正后背,也不怕人们看到,竟然让梅行正背着走出老远,老远…… “还有说什么的?”梅行正收起回味儿思绪,接着又问。 “还有说你……”老会计差点顺口说出“说你做事独断专行,你家楼房超大赛宫殿,明则公心实则私心泛滥……”,激灵灵打个冷颤,赶紧改口道:“大多数、大多数、极大多数都是说你公而忘私,自己出巨资花大力,建设美丽乡村,造福家乡父老。呵呵尤其刚才大救星说家家户户住别墅楼房都不掏一分钱了,还统一解决必需生活品,人人都会更加真心感激,个个皆是万分赞美了啊……” “那些出杂音,唱反调的都是谁?” 镜片后的眼球急速转着,心砰砰砰乱跳了,摘下眼镜吹吹哈气,用手指抹了抹不太干净的镜片,又慢慢戴好,呐呐道:“其实这些闲言碎语,绝大部分都是出自大癞子臭嘴编的顺口溜。” 人人熟悉大癞子,比梅行正大四岁,他父亲叫大油勺,大油勺始终日子清苦却装富裕,无论在家吃的多素甚至挨饿,出门前总拿用了很久的一点猪皮抹抹嘴唇,仿佛天天吃鱼吃肉。偶尔也抹抹头发,向后一背油光铮亮,因此人们赠送她雅号“大油勺”。他鼻子特灵,只要村里来了耕地、打井、工作组什么的,他总能找个理由领着大癞子过来蹭一顿,纷纷把肚皮撑圆,抵挡几天。批斗梅行正祖父祖母的时候跟着摇旗呐喊胡乱起哄。大油勺壮年暴病而亡。大癞子日子更苦,光棍到三十来岁,忽然患病抽起了羊角风,不可预测的躺地上就牙齿咬的咯嘣响,口吐白沫,白眼上翻,无钱就医,只有忍受。时间久了,羊角风抽走了劳动能力,他就天天跛足在村中路口墙角处,颤抖着手,颠楞着脚,弯脖歪嘴斜眼,流着哈喇子嘿嘿笑着编顺口溜自娱自乐的说着玩。 “都说些什么?” “我记得不是太准,大概意思吧。这些顺口溜虽然多数出自大癞子的臭嘴,但是我琢磨着也应该还有一部分嚼舌根子的。”老会计拍拍秃秃的脑门儿,鼓起勇气,颤抖着手递给梅行正一张信笺纸。 梅行正拿过来低头看到: 1、咱村领导真是行,管天管地管住行,如问人家为何行,自己出钱来修行。 2、班子成员不算少,只有一人带把的。其他全都娘们样,个个都是挨干的。 3、梅总一声吼,全都浑身抖。梅总一声骂,全都吓趴下。梅总一发怒,全都尿了裤。梅总一哈哈,全都发财啦。 4、谁听梅总话,金钱大大嗒,不听梅总话,就要倒霉啦。黑道加白道,道道都有效。实在不行啦,用钱砸死他。 5、狐狸野猫黄鼠狼,一夜全都上高墙,家家户户通通供,超过亲爹和亲娘。 6、胡龙江家特神奇,疯子闺女更福气。光着屁股往外跑,一头撞进金山里。不穿衣来不蔽体,谁人见了不惊喜。不费心来不费力,一下换来房和地。…… 没有看完,梅行正勃然大怒:“放他妈的屁,王八蛋……”老会计吓的一哆嗦眼镜子掉下被大鼻子头挡住,梅行正继续骂:“老子出钱出力,一片公心为村为民,换来一些没良心王八蛋的胡言乱语……” “梅哥哥!你怎么又发火了呀?不是说好遇事不急,听圣儿话的吗?我还正要和梅哥哥说说统筹必需品、温情溢满村事情呢?”圣儿从暗门跑出来,说着话站在了梅行正龙椅后,浅白男衬衣紧紧贴着梅行正。 “圣儿别总菩萨心了,我为村民付出毫无怨言,但是真不想给那些混账王八蛋花冤枉钱了,花着我的钱越办好事还越他妈的不但不领情,竟然还他妈的胡言乱语……” “我不管,梅哥哥已经答应我的了,好事就得做到底。”圣儿一边揉捏着梅行正脖颈,一边继续说:“梅哥哥,不能因为有点不顺心就发火的,更要听圣儿话只做好事,莫问前程,人们慢慢会理解你的。”圣儿和梅行正说着,抬眼看着老会计,慢慢又道:“老会计你是村里老人了,也足智多谋,好好帮帮我梅哥哥呀!我得抓紧做统筹必需品事情,你们好好的说话,一定要心存善念善心……”说完转身飘进了暗门,留下俊美身影。 “大救星息怒……息怒大救星……我们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我们一定得听圣洁善良的圣儿的话呀!”人们慢慢总结出来,遇到难题或者遇到梅行正暴跳如雷,只要找了胡圣儿帮助或借用胡圣儿说过的话,梅行正就会变得温和。老会计何等人也,马上搬出了圣儿,又继续道:“大救星呀大救星!出点闲言碎语很正常,大救星休要乱了方寸,伤了肝脾,没有直接对立斗争的就很不错了。他老人家早就教导过我们,主要矛盾解决以后,次要矛盾就转化为了主要矛盾。有了好楼房好村庄,眼看温饱住房都解决了,吃饱喝足后就会撑出来点其他矛盾问题。呵呵,大救星啊!我们也得讲点战略战术,光凭一腔热血很容易好心没有好报的呀……” “那也不能让这几个混蛋王八蛋猖獗!” “夫治国之道,概一手执宝剑,一手拿经卷。治村更该如此,除了对邪恶的采取法治,主要的还是应该突出提前教育引导。”老会计眨巴眨巴眼睛,更降低声调说:“谎话重复一万遍都可以成为真理,何况大救星做了那么多伟大、光荣、正确的事情,只要我们拿出时间,想出法子,持续长久,铺天盖地的宣传教育,把我们的思想强灌硬压进全村人的大脑,日久天长必将思想统一,没有闲言碎语了。当然对极少极少的执迷不悟,顽固不化,甚至安心捣乱,死心反对的坏分子,大救星就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其他你不用管,你从明天开始,不,是从现在开始,可以采用任何办法,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可以大胆花钱,只要能把全村人的内心思想,外在言行与我保持一样,建设美丽乡村,造福全村人民及子孙后代!你就大功一件,到时候我奖励你。” “是是是!大救星我明白了。谢谢!谢谢大救星!我马上去办,大救星您就擎好吧!一会儿我就多多印制横幅竖幅等等宣传布标处处悬挂,家家户户贴上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全靠梅老总的对联……” “不用详说了,我负责金钱,你负责办好,我相信你!还有其他不和谐的吗?” “大救星,还有就是宋闯,您也知道的,原来不知道怎么鼓捣了点钱,小学都没有毕业,愣是搞传媒,到水泊梁山拍他不知多少代的曾世祖宋江,结果被骗欠债不少。神经兮兮的回来后,天天醉醺醺的,经常扛着铡刀片子绕村胡闹,到处张嘴讹钱,伸手要钱,越闹越大,越来越不像话,还号称是您的表哥。另外就是说话不利落哈喇子乱流的老书记,坐轮椅拿拐杖指弄每家门柱的吉祥物,好像很反对,意思是他们家不要。您看这两件事怎么样好呀?” “宋闯的事我知道,再观察观察。老书记事情你先问问他想怎么样?问好以后马上请示我。” “我都明白了,大救星我这就去照办。”老会计作揖,弯腰屈膝退下。 老会计刚刚溜出去,艾芙低头急急进入,躲到角落的椅上坐下,嘤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又他妈的挨打啦?”梅行正起身,说着来到艾芙身边,必定有同学和旧情。 依旧嘤嘤嘤的抽泣,泪眼无助的望着梅行正:“他就是怀疑我俩,看来我不能陪伴你左右了,工作是干不了了呀!嘤嘤嘤……” “你甭管了,真他妈的混蛋王八蛋,不给他们点颜色,还真把老虎当病猫?不知感恩的几个王八蛋……” 三十二 黑恶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二 黑恶 梅家村红火热闹起来了,美丽村庄建设如火如荼,村广播喇叭不间断歌功颂德,手机短信全是豪言壮语,大红的宣传布标铺天盖地,家家户户大门外都贴上了红红的对联,新楼房墙体上喷满标语口号等等,等等。宣传教育的主题围绕“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全靠梅行正”,教育全村上上下下知恩感恩报恩,听梅行正话,跟梅行正走,建设美丽村庄,共享荣华富贵。 大癞子依旧站在村中路口墙角处,颤抖着手,颠楞着脚,弯脖歪嘴斜眼,流着哈喇子嘿嘿笑着编顺口溜自娱自乐。 “…………疯子闺女更福气。光着屁股往外跑,一下撞到金山里。俩大包包挺挺立,没有男人不惊喜。不费心来不费力……” “都是和天天重复的,没有意思,有没有新鲜的?”围观的人很多,有的边听边笑,有的故意引逗,有的旁边对话,有的低头思忖,有的伸长脖子,有的暗暗记住,不知道是谁这样喊了一嗓子。 “嘿嘿……嘿嘿……新的还没有编顺溜……”大癞子嘿嘿嘿的流着哈喇子。 “嗐,要嘛顺溜不顺溜,说说听听。”不知道谁又搭腔,跟着起哄。 “看他哪个揍相,他就会原来那几段,早就没有新词儿了。”听的人旁边不知道是拱他,还是鄙视他。 “嘿嘿……谁说没有?我给你说:铺天盖地一片红,肯定是在搞运动。户户对联一个样,肯定是让报恩啦。天天喇叭一喧哗,肯定是叫你听话。人人见面一动脑,肯定是把忠心表……” 顺口溜没有顺完,闯过来几个胸臂分别纹着龙、纹着鹰、纹着虎、纹着狼等等头型怪异的不顺溜的玩闹儿,劈头就打,胡乱捶踹,嘴里骂着:“你妈了个巴子的,好日子不好好过,还你妈的胡言乱语,今天非废了你……”,“狠狠打,一次就叫他有记性了……”,“他妈的王八蛋,就是欠揍,这就是胡言乱语的下场……”。 大多数听顺口溜的一开战就跑远远处笑着看热闹了,少数人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几个玩闹练了练拳脚,说笑着走了。 大癞子躺地上吐着白沫,翻着白眼,咬着牙齿,捂着肋骨哎呦着来回打滚…… 与此同时,学校门前也上演了闹剧。毕寿海骑自行车向校园行驶,正沉闷与艾芙的争吵,突然斜冲过来一个染金黄头发,戴黑大墨镜的二愣小子,把毕寿海连人带车撞翻,紧随着又过来好几个头发怪异,带着纹身的混蛋小子,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疯狂暴打。嘴里不断大骂:“王八蛋,打的就是你个王八蛋样儿,你他妈的是王八也是王八,不是王八也是王八,想不当王八,就你妈的死远点……”随后扬长而去。 在梅行正精心治理的一个村,同一时间发生两起暴力,梅行正赶到现场,气的破口大骂,暴跳如雷,但是闹事的黑恶分子已经没有了踪影,加上圣儿几次使劲拽梅行正衣服,梅行正怒气才稍微平息一些。随后梅行正自己掏腰包,拿出一沓子百元大钞递给田春燕,嘱咐田春燕多买些滋补营养品,代表村委会前去探望。圣儿趁没人注意,凑到田春燕身边,从衬衣上口袋儿掏净所有的大小面额钞票,塞给田春燕,悄悄的快快的说:“我就这么点,挨打人都怪可怜的,你替我买东西也好,直接给他们钱也行。”田春燕看着掏光钱后两乳明显均匀鼓出,眼睛不觉酸酸的了。 梅行正转身要走,宋闯一手扶着肩膀上的磨的锃光瓦亮的大铡刀片儿,迤逦歪斜在眼前七米处,晃晃悠悠站立不稳,酒气早早传来,醉话连连,吐字不清: “你不能走,你还是我表……表弟吗?给我来点钱……我乃水泊梁山……好汉后代,我天不怕……地不怕……,如若不服……拿……拿命来……来见……”自己嚷嚷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大铡刀片飞出身外。宋闯滚爬几下,抓住大铡刀片坐起,惺忪醉眼朦朦胧胧,仰着红红涨涨的脸,睁着布满血丝的醉眼,看了看梅行正,又醉话喷出:“你就这样……吧,发达啦……就又不认……我……我这表哥,走着……走着瞧,快给我点钱,快点……快点……否则,否则……你甭想当村官了,也拿命……来,来,来见……” “哎呦喂!我尅你娘的,臭缺德的现世报真没羞没臊,天天醉醺醺的讹完这家骗那家,村里怎么出了这么个现世报玩意儿,万人恨的臭缺德鬼儿,快替好人死了吧……”半大娘们儿胡雄壮低低的声音自言自语,叨叨唠唠。 梅行正瞥醉鬼宋闯一眼,怒道:“泼皮无赖,混账东西,良言难劝该死鬼,好话看来你是不听了,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难道叫你一颗老鼠屎坏了我文明村创建……”说着瞪大眼睛,大步向前,似要动手。 田春燕赶忙抱住,老会计躲身后一个劲的叫“大救星息怒……大救星息怒……大救星怎么可以和如此之人置气呀……”,圣儿急忙站到梅行正前面,张开双臂如初见状,只是穿了浅色男衬衣,百褶短裙,着急的说:“梅哥哥,难道圣儿的话忘了吗?”梅行正狠狠捏了捏拳头,看着圣儿秀目含泪,楚楚动人模样,想想莫负侬类,咬咬牙悻悻转身,留下无穷愤恨…… 三十三 铡刀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三 铡刀 宋闯祖父国民党时期被抓了壮丁,当兵时间不长就被日本鬼子的炮声吓破了胆,一溜烟跑回老家。跑回后又不敢堂堂正正回村,怕被抓回正法,只好躲在了深山里。后来先后认识了几个讨饭的,就一块抢吃抢喝抢钱,不知不觉成了土匪。再后来宋闯祖父抢了个女人做媳妇儿,不到八个月生了宋闯父亲,没人知道是亲生还是自带的。 宋闯父亲十多岁的时候,由于宋闯祖父没完没了的总是带人骚扰一个大户,大户一怒,偷偷告密官府。宋闯父亲自小就腻味茅房,尤其看了蛆虫格外恶心,拉屎一定跑到野外山坡才舒服痛快,赶上闹肚子,半夜急匆匆跑出去拉屎,命中该着躲过了此劫。官府按照大户指路情况,突然袭击,一举全歼,最后还放了一把大火。火光中宋闯父亲清楚看到了领路的大户抿嘴微笑后,又长长的呼出了一大口气。 宋闯父亲无依无靠,东躲西藏,靠讨饭艰难度日,怀复仇心忍饥受冻,在皑皑白雪冬季里破衣烂衫的他被冻昏死路旁。说来也巧,醒来后才发现救活他的正是仇家大户。他便又装昏扮晕一天,躺床上打定主意后,转天一早跑到大户身边跪下,胡乱诉说父母三年前先后病死,自己无依无靠只能讨饭过活,愿意留下来做牛做马,只求赏口饭吃。大户人家不知道什么考虑,竟然痛快的答应了。 宋闯父亲后来知道大户男主人叫常富贵,也知道了给地主家当牛做马真的不容易,天天辛苦劳累,天天吃糠咽菜,吃到粗粮已经不错,很少吃点细粮。常富贵家屯着好多粮食,等待好价格卖出,然后反过来又买房买地。宋闯父亲慢慢又知道原来常富贵在吃饭上,对待家人也是如此,甚至有所过之,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是依旧仇恨满腔,卧薪尝胆,伺机报仇。好不容易等到了解放,刚想发作报仇,没有料到常富贵早早掉头,主动交出了房子和地,政府还宽大了他们家。宽大归宽大,到底常富贵日子一落千丈,也和自己差不多了,再加上常富贵把死了丈夫的远房亲戚嫁给了自己,宋闯父亲心情舒畅了很多,仇恨稍稍缓解。 后来不知道因为一点矛盾,一下子点燃了宋闯父亲心底的怒火,仇恨的种子也猛的发芽。他略去自己先前历史,添枝加叶举报揭露常富贵种种罪恶,带头批斗,越斗越来劲。叫常富贵两口子站上高高的条凳,弯腰撅腚,脖子上挂着细铁丝,细铁丝下坠着一块重重的青砖离地半尺,既不准高也不准低,全家孩子旁边低头弯腰陪斗。多数时候愤怒的和看热闹的都胡骂乱闹,有时唾沫鼻涕往被批斗人脸上身上又啐又甩,更有时候抽嘴巴踹几脚,报仇出气。宋闯父亲每次只要一想到告密带路一事,就怒火中烧,余恨上涌,带头发泄。 熊熊烈火一旦燃烧,胸中怒气一旦爆发,后果有时候就很难预料。宋闯父亲还是在大雪之夜的一次大酒过后,菜刀剁斧头劈把常富贵一家灭了个精光,然后放了一把火,不知何故把自己也一块火葬了。 宋闯母亲怀抱着尚未断乳的宋闯无脸村中居住,只好一路讨饭,颠沛流离。来到梅家村后被老光棍收留,也可以说是互相捡了破烂儿或便宜,凑在一起过起了日子。说来更巧,老光棍也姓宋,自然不管宋闯祖上如何,是不是真正姓宋,都名正言顺的姓宋了。 宋闯受家境影响,加上又没有上过几天学,从小就不是太正常。但是曾经发达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学了发财绝技。就是倒换酒瓶,以次充好做假酒,也不知道怎么鼓捣来的密封盖、纸贴、外包装盒儿等等。销量很大供不应求,口味也许还差点,但是绝对喝不死人,每瓶十多元的成本,能够卖到过百元。暴发后自然狂妄,先是打走了旧婆娘,娶来了舞厅艳女。接着就想光宗耀祖,上溯远古续家谱,聘请传媒人到水泊梁山拍片,既想展示宋家好汉,又想发行后赚大钱发大财,更想做个没有文化的文化人。折腾来折腾去积蓄花光后欠债累累,几个传媒人把拍的一堆废物一扔,赚足了钱,溜之大吉了。宋闯睡不着觉胡思乱想,精神也不太正常了。艳女一看宋闯成了穷光蛋不算,还外债累累精神失常,也逃之夭夭了。宋闯没有了钱,多次求救亲朋无望,故技无法重演,实在挣不来钱了,只剩下破罐子破摔,东讹西骗耍横要。 外地实在混不下去了,去年回了村庄。想起谁家就到谁家,要么找理由骗,要么找茬讹,要么找词儿耍横要,所到之处,无不遭殃。人人都怕大铡刀片子会真的落下,人人都想丟财免灾吃亏是福,人人都盼着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导致宋闯更加胡闯乱闯了。大姑娘小媳妇半大老娘们儿甚至包括老幼的女人们,倒是都希望他骗也行讹也罢耍横要也好能够有点钱,因为都知道他有了钱主要就是嫖、喝、赌三件事。先是迫不及待跑进歌舞厅、洗头房找小姐发泄兽欲,然后就是喝酒喝到醉醺醺,再后就是一头扎进赌局,不输到精光绝不退出。如果没有钱,那么大姑娘小媳妇半大老娘们儿等女人们反而心不安了,他淫心不小,兽欲很大,见了女人就色迷迷往前凑,甚至动手动脚,妄图发泄。对于家里十多岁的女儿宋晴不闻不问不管,有时候邻家实在看不得孩子受罪,就给孩子点吃的,给件穿的。 简直是天怒人怨,无不发指。大癞子不知道是出于好玩还是出于正义,都给他编过“头号祸害铡刀扛,坑蒙拐骗加耍狂。到处找茬弄来钱,嫖完小姐再赌光。酒后更把怂胆壮,谁敢把他怎么样?全村人人盼他死,纷纷祈祷求上苍!”这样一段,只是顺口溜过一、二次,后来怕大铡刀片子砍向脑壳,就只有自己心底偷偷顺口不溜了。 三十四 无赖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四 无赖 狼可能就是狼,喂完了也不会驯服,因为你没有无穷尽的肉分给它吃,何况它不是吃,而是糟蹋。 梅行正不是怕宋闯肩上的大铡刀片子,他没有任何惧怕,始终坚信老子第一我为大,何况现在有的是钱。只是不能有负圣儿的善言善心善举,尤其是圣儿总说十来岁的小女孩宋晴孤苦伶仃实在可怜,就多次给宋闯钱,要求宋闯照顾好自己女儿,并且有两次数额不小。 一次是加油站开业前一天,他扛着铡刀片儿跑来,直接推开经理室,醉醺醺的嚷:“你们到底陪我不陪我钱吧?反正你们挥发的油味儿刺激我嗓子和肺了,我得拿钱看病,如果不给,我今天就死你办公室里了。”说着另一只手掏出一根二米长的红色塑料皮的单股铜芯电线,冲着经理晃来晃去。 “你若非死,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公司的油绝对符合国标,我们没法满足你的无理要求。你又不是一次、二次来闹了,我们公司也不是一次、二次给过你钱了,这样总是来找我们麻烦有意思吗?望你赶快走开,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工作……”戴着金丝眼镜的白白净净的经理,不慌不忙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低头工作。因为经理非常清楚,这个无赖不仅骚扰自己的公司,其他公司也无法幸免。前些天这个无赖在对过卖农用车的公司高喊大叫躺地打滚折腾了无数天,就说公司多站了两寸地,多站的地有他一份。后来拿了一瓶子农药,当场就喝,公司也怕出人命,没有办法给了他四千块钱。他拿了钱扛铡刀片走的快,没顾得上带走农药。人们取过来一闻,没有农药味,胆大的一舔,是他妈的白糖水。 “你们甭国标不国标,反正污染我呼吸了,我现在难受,你们就得给我治,要不就给我钱,一次结清,我自己去治,治得好治不好,我都不再找你们。另外你们公司南北向多站了一寸多地,东西向多站了差不多也有一寸地,这个钱我也不要了,我只要治好嗓子和肺的钱。”宋闯说了半天,见经理依然头也不抬,骂道:“日你妈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抡着铡刀片高高举着,没有下落。 白净的经理别看文文静静,实际上真有两下子,不紧不慢绕过办公桌,眼睛盯着宋闯,抬手捏住他腕穴,怒道:“你这个祸害,再污言秽语,别怪我不客气。” “你撒开手,不给我钱,我就死你这办公室了。” “你爱死就死,死了也是为民除害。”经理说着头也不回的步出门外。 宋闯放下铡刀片,左右上下前后看了一遍,听了听门外声音,鬼眼珠子转了一转,搬过来一个小茶几,踩上去翘脚把红皮电线拧好形成一个环儿,慢慢把脑袋钻了进去,套在下颚。 宋闯等待经理害怕出人命答应给钱,经理也真的怕出人命悄悄躲一旁招呼人防止真上吊,只有艾芙着急担心,悄悄的拨通了梅行正电话。 宋闯等着等着,总等不到金钱,就突然蹬翻了脚下小茶几,真的上吊自杀。经理带人呼啦一下冲进来抢救,宋闯吧唧一声掉下了地面,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睁眼。经理看到宋闯真的要玩命,庆幸电线断了没闹出人命,心里不得不打定主意花钱买平安。 奔驰急刹车,梅行正急忙下车前行,圣儿紧紧跟随。进屋看到人没有死,圣儿怕梅行正发火,紧紧抱着梅行正左臂。梅行正缓了缓神,压了压火说道:“你就胡作吧,丢人现眼,要多少钱,说话?” 宋闯醉意不是很浓,有点清醒的时候还是惧怕梅行正,听梅行正话的。他心里偶尔也懂得感恩,只是一见到酒,就忘掉一切,喝多以后,更是忘乎所以,胡作非为了。今天宋闯大概来时就想着怎么要钱了,所以头脑比较清醒,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梅行正,竟然不好意思的说:“表弟,我听你的,你说多少就多少?我要他们公司赔我两千元——行吗?” “别臭不要脸,人家公司没有错,凭什么要人家公司陪,今天是我给你一万元,不许你吃喝嫖赌,要给孩子买点衣服,增加增加营养,记得住吗?”梅行正理解圣儿紧紧抱自己左臂的意思和善心,自然没有发火。 “我听表弟的。”宋闯拿着钱,眼睛斜了斜公司经理,不知道是趾高气扬,还是灰溜溜的,跑了。 公司经理千恩万谢梅行正,公司员工扶好茶几,解开铜芯电线才明白,原来宋闯早有算计,来之前就把电线里的铜丝悄悄弄断了,红色塑料皮没有断。铜丝断了塑料皮怎么吊的住人,自然坠落掉地了,大家摇头耻笑。 另一次是毕寿海挨打之前。宋晴没有父爱更无母爱,缺少家庭温暖与熏陶,时而柔柔弱弱、沉默寡言、伤心落泪,时而风风火火、狂躁恼怒、大笑不止。性格不好理解,难以把握。和同学经常好二日,坏三天,好好坏坏,再好再坏。一次毕寿海台上讲完课,同学们台下自习,宋晴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野长羔儿,离开妈妈的怀抱,自然野长羔儿……” 宋晴忽然站起,转身奔到又高又壮的男同学跟前,没等男同学反应过来,她扬起右手打在了男同学脸上,左手也开始抓挠。男同学醒过神来,俩人滚打在了一起。毕寿海非常气氛,拉开后叫俩人一同罚站,太阳底下暴晒。 这下麻烦来了,宋晴营养不良,经不起体罚,很快晕倒了。本来宋闯就想办法到处弄钱,这下毕寿海可惹不起了,一个穷代课老师家里哪有存款啊?无奈艾芙娇羞着找了梅行正。梅行正本来已经通过魏书记找派出所长说好了,计划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屡教不改的混蛋。 后来不知道圣儿怎么知道了,圣儿双手摇着梅行正的双手,嘴里说着“梅哥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人屡教不改虽然可恶,但是我们得可怜可怜孩子呀?否则孩子更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了……” 最后梅行正本来已经正言厉色吓唬住了宋闯,还是给了宋闯一万元钱。考虑宋闯有钱就糟,更为满足圣儿的内心,偷偷给了宋晴点钱,供她自己交学费买衣服买吃食。宋晴欢快起来:“谢谢表叔!谢谢表叔爱我喜欢我,不是可怜我嘻嘻……嘻嘻……” 梅行正抿嘴微笑:小小年纪是调皮还是成熟?唉!希望你健康成才,希望你爸爸改邪归正吧! 三十五 圣儿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五 圣儿 不知道圣儿是疯傻神经,还是仙家附体,抑或是少女纯真,甚至是真的仙女。自从自己认定续上了九百年前缘后,就没有赤裸全身东颠西跑神经兮兮过,欢快迷人的抵膝彩裙儿随意婀娜,宽松浅衬衣里自由翩跹,绝美脸庞的俊眸嬉笑开洁净皓齿,乌黑飘逸的秀发引得微风随着飘飘扬扬。统筹必需品、温情溢满村仿佛让她心底的太阳放出万道霞光,映照了她的欢喜与璀璨。 圣儿东西奔波,南北询问,时时想的是如何让村民放心舒心开心,处处为的是叫村民快乐欢乐喜乐。一会儿在村委会院里帮着分发米面油,一会儿又跑到“凡圣仙荟萃园”帮着收菜分菜,一会儿给这家那户有困难人家送去爱心等等,等等。好在圣儿学会了开车,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梅行正司机,有时候梅行正伴随,多数时候圣儿自己开着奔驰绕村悠扬,慢慢的几乎成了老弱病残人们的贴心人了…… 也许做自己喜欢的事就不知疲倦,也许为自己喜爱的人便忘了一切。圣儿真心喜爱这片土地,真心喜爱这个村庄,真心喜爱这里村民,真心喜爱她的梅哥哥!由于真心喜爱,就一心一意流汗出力,由于真心喜爱,就尽心竭力付出真情!她天天忙的手舞足蹈,却乐的心花怒放,晶莹而欢快的津津香甜汗珠儿时常顺着喜悦脸庞,轻轻滴落,熠熠放光。慢慢的人们从宽松男士衬衣后体会了一颗善良爱心、无瑕丹心。逐渐失去了淫思,没有了邪念,由然而生的是崇高的敬重,圣洁的仰拜。有的喊她善心天使、爱心天使,也有的喊她美丽天使,还有的喊她真情天使、无瑕天使……。就连被打断两根肋骨,躺炕二月的大癞子,不知道是坚强勇敢不怕再次被打,还是耐不住寂寞,抑或是感激胡圣儿,又碎碎叨叨的顺口溜了一段:“昔日痴情圣儿女,不穿衣来不蔽体。谁知那颗晶莹心?人人错认疯傻女。如今欢笑圣儿女,不惧风来不怕雨。为民唯有善良心,个个才知天使女!” 圣儿融入村民乐此不疲,偶有闲暇,也帮着父母和梅妈妈搬家料理家务,忙累一天后,也有时候到凡圣仙苑享受轻轻暮色,幽幽微风…… “闺女啊!擦擦汗吧,剩下这点活儿不着急了,明天我个人就可以了,你天天忙上忙下的别累着了……”圣儿母亲递给女儿一条温湿毛巾,由衷高兴搬入的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美丽小别墅,更由衷高兴女儿病魔远去。 圣儿抬头,巧笑美目:“妈妈!我没事儿。”说着喜笑颜开的接过毛巾擦拭秀脸、香颈,然后解开衬衣纽扣,直接擦前胸。 圣儿母亲赶忙靠前合衬衣盖住:“这么大闺女了,还不知道避人?真拿你没有办法……” “妈妈——看你封建的,我活九百多年了,我才不怕看呢……”圣儿挣脱开母亲双手,继续擦拭,调皮道:“妈妈,妈妈,我的身体是不是很美、很健康呀?” “呸呸呸,不知道害羞,我给你买了两个乳罩,你试试如果合适,还是戴着好……” “妈,你看你,我才不戴呢?为什么要禁锢自己、束缚自己呀?让自己无拘无束,舒舒服服不好吗?” “闺女你大了,这样子太招人,我怕遇到坏人……” “我不怕,我天天和梅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闺女呀!你梅哥哥对我们是很好,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梅哥哥有家室,媳妇有毛病,在美国呢?” “有就有呗!我和梅哥哥九百年恩情,他以前不知道,有过失是难免的。现在梅哥哥知道了,我们一心一意相爱就足够了!”圣儿说着话擦拭完毕,递回毛巾,边扣钮扣边说:“不和你说了老妈妈,我想起来了,我一会儿得回家和梅妈妈一起做饭,保姆今天有事回家了……” “梅妈妈……梅妈妈……梅妈妈比我亲,你干脆喊她亲妈妈得了……”圣儿母亲假以嗔怪。 圣儿嬉笑着跑出…… 梅行正“凡圣仙宅”早早建好,提前搬进,所有家具摆设一律重新购置,奇特高档,琳琅满目,流光溢彩,置身其中,如进珍奇博物馆。把太公村苗文化的所有不知道真假的珍藏品安全摆放前楼地下一层,楼上为接待宾客私密会谈、餐饮娱乐、体育健身等等。自己家人饮食起居后楼。圣儿俏皮的喊梅行正母亲“梅妈妈”,楞把郁闷无语沉默寡言的梅行正母亲喊得笑口常开合不拢嘴,偶尔还轻轻逗笑几句,真是其乐融融,其情浓浓。 圣儿跑出家,看看还有点悠闲时间,就开车进入凡圣仙苑,站上凡圣仙山,吹着习习清风,面对凡圣仙湖,激情勃发,高声吟咏: 九百年的情啊 九百年的爱 九百年的修行啊 九百年的苦炼 时时想着与你的相逢啊 刻刻盼着与你的团圆 为了你的兴啊 为了你的安 我愿献上我所有的功力啊 我愿奉上我所有一切 …… 没有人听到,只有凡圣仙苑里放养的狐狸、猫、黄鼬,鸡鸭鹅等等,瞪着黑黑圆圆的眼睛痴呆着、纳闷儿着…… 三十六 施计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六 施计 盛夏的天真难预测,本来晴空万里,白云飘飘,微风习习,一片晴和,然而转瞬间却又黑云压顶,电闪雷鸣,邪风肆虐,一片恐怖。 圣儿如往常一样男式浅衬衣,迷人抵膝彩裙,脸上挂满了喜悦,全身洋溢着欢笑,停下奔驰,手拎爱心物品,蹦跳前行来探望患病的老五保户。远远看见宋闯又扛着大铡刀片,东倒西歪晃晃悠悠过来:“都他妈的……越来越抠儿,老子乃水泊梁山……宋江……后代,都不给……老子钱,惹急了老子……我嘛都……敢干……” 圣儿忽然想起:前几天来给五保户送东西,碰到宋晴上学路上吧嗒吧嗒掉眼泪,就心疼起来问怎么了?哪知道才一问,宋晴就抱着圣儿肚子哭成了泪人,嘴里嘟念着:“胡姐姐,我不想住家里了,我想跟着你去睡……”后来圣儿才问明白,原来是宋闯这些天经常半夜跑到女儿床上睡,还动手抚摸搂抱女儿。圣儿还笑着解释那是爸爸喜欢女儿,并答应一定好好说说他爸爸:“宋晴是大闺女了,不要和女儿同床睡了,更不要抚摸女儿了”。宋晴才不再落泪。 圣儿纯真天真,没有害人之心,也无防备之意,依旧欢快着蹦跳向前,准备郑重其事的劝戒劝戒他。刚刚离近,还没有张口,忽然大铡刀片扔出老远,醉醺醺色迷迷布满血丝的恶狗眼睛紧紧盯住了圣儿前胸,紧接着恶狗蹿起,扑倒了圣儿,两只狗爪子连抓带拽…… 圣儿哀号撕咬,拼命抵抗,狗爪子又下黑手撕开抵膝彩裙,猛然兽性大发……。刚要脱裤,好几个男女村民手举木棍、锄锨、镢头等,口里骂着“流氓畜生,王八蛋……”,急急的跑了过来。宋闯猛一害怕,酒劲全无,兽性顿失,捡起大铡刀片子如兔子一样跑的无影无踪了…… 圣儿又一次傻了疯了,哭喊嚎叫,簌簌落泪,不知蔽体,好心的大妈刚刚上前帮她用宽大衬衣遮掩,圣儿却猛的站起,脱个精光,跑了……呜呼哀哉! 圣儿父母、梅妈妈好不容易把圣儿弄回了凡圣仙宅。 梅行正感觉美丽新村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尤其圣儿偶尔离开自己也能开心欢快,这几个月里就飞往美利坚看望了苗晓咪、黄凡仙和孩子们,每次时间很短,就是不放心圣儿。这次飞机刚刚落地美利坚,急匆匆的电话里传来圣儿遭侮辱,拳头捏的嘎嘎响,牙齿咬的几欲碎,心底恨恨的默念:胆敢欺我圣儿,定是活涨月了。没有走出机场,立刻搭机飞了回来。飞机上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慢慢冷静了,嘴角微微一笑…… 梅行正赶回家里,见圣儿蜷缩在床铺角落簌簌落泪,瑟瑟发抖,急忙奔过去抱住,抚摸着蓬乱了的乌发,轻轻说:“圣儿不怕,没事儿……” 圣儿痴痴的傻傻的看了好半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决堤:“梅哥哥……梅哥哥……”说着撩跑被单子,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梅哥哥,想哭出满肚子的委屈…… “圣儿不哭,没事的……”梅行正没有雷霆万钧暴跳起来,而是表现的异常平静,接过圣儿母亲递给的被单子给圣儿披上,依旧轻轻抚摸着圣儿秀发,心疼的看了看胸前的几道红红的狗爪抓痕:“圣儿放心吧,咱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那个混蛋早就和我说好了,他过几天到山东或者广州找他的朋友们合伙做生意,过几天就走了,走了就安定祥和了……” 梅妈妈,圣儿父母不知道如何是好,圣儿母亲低低声调说:“我们等你回来商量一下,我们是不是得报案,不能放过这样的坏蛋……” “这样事情报案作用不大,算了吧,他走了就都好了……”梅行正平静异常,仿佛成竹在胸,明白一切。 “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歹死在外面外面丧吧……”谁也不会想到,梅妈妈会开口嘟嘟念念的说出这样的话。 “妈!不要这样想,更不要这样说。”梅行正赶忙拦住。 全家都不在说什么,只有圣儿依旧抽抽泣泣…… 夏日就是这样,阴云密布狂风暴雨过后,依然恢复清和宁静。十天过后仿佛一切都变回了原样,但是秋天会悄悄走来,冬天也将慢慢靠近。好多人都知道宋闯要到外地和人合伙做买卖挣钱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问他,见面都躲远远的不愿意搭理他,只是盼着他快点滚蛋,最好一去别回。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大地好像要被烧焦,鱼儿潜入了水底,鸟儿停止了鸣唱,人们开始了午睡,美丽村庄一片沉寂,只有知了还在不知道为了什么的不停的鸣叫。 奔驰停在宋闯楼房不远的空闲僻静阴凉处,梅行正下车悠闲的东逛逛西看看,踱着方步,天太热了,就加快步伐走进宋闯家里。 宋闯又在握着半玻璃杯子白酒,面前摆着一个脏兮兮的塑料壶,塑料壶里还剩下快要见底的白酒,以及脏不拉几的碗里二十多粒混掺一块的炸兰花豆和炒果仁儿,眯着血丝的眼,吱的喝一口酒,抓两个不知道是果仁儿还是兰花豆,也不去皮直接咀嚼,美态好像进入了天堂。 “表哥们儿够滋润啊?喝的什么酒啊?”梅行正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表弟!你怎么……”宋闯还没有喝多,激灵灵站了起来。 “嗐!今天绕村瞎转,进门的快90户了。主要是看看咱们村民搬进来新楼有没有不适应的,好一起解决。哈哈哈光忙活了,我连中午饭都没有吃,走访到咱表哥们儿这里,看看有没有好吃的,慰劳慰劳肚子,也想喝几口……” “表弟,你,你说的是真的?”宋闯酒不多时,脑袋不笨,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哈哈哈老表哥们儿了,还能骗你?”梅行正早就成竹在胸,拍拍宋闯脏臭肩膀又说:“你不会认为我会为胡圣儿事,来找你麻烦吧?哈哈哈你也太小看你表弟了,她胡圣儿不过是外来的一个返乡户,和我不沾亲不带故的,何况你也没有怎么样她?我才不会把那些当一回事,我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什么破事都计较,还怎么发展咱们村啊?我以后在村里做事还得依靠你维护呢?放心吧,我永远知道咱哥俩近……” 宋闯翻翻白眼:“表弟,你真没有记恨我?” “啰嗦,还是我表哥吗?还是水泊梁山头把交椅的后代吗?”梅行正停了一停,拿起塑料壶闻了闻,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水泊梁山后代喝的这是什么酒啊?我车里还有朋友送的两瓶茅台,你家里有什么下酒菜,咱哥俩今天把它密西密西了……” 宋闯仔细看着,认真听着,用心琢磨着,确信表弟梅行正大人有大量,真的没有记恨。更坚信表弟梅行正要想在村里说一不二,坐稳村官宝座,还真有可能需要我宋闯帮忙。就放心的话也多了起来:“我真没有好吃的,如果前些年我也有钱的时候,吃什么还就真有什么,现在不行了,饭菜还没做,酒是打的塑料壶儿的散酒……” “没有想到表哥你现在真的这样操蛋了,我车里有钱,现在也来不及又买又做了,干脆我请你下回馆子吧?喝酒后给你点钱,买点好的,酒要少喝但要喝点好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花我钱喝我酒,以后就得听我的,我在村里遇到什么难题,你的大铡刀片子可得使劲帮我啊?” 宋闯听了茅台就已经垂涎欲滴了,又听说下馆子,还给点钱,并且想象着以后自己很可能会进村委会管治安,早已心花怒放了。 “表弟放心,我宋闯绝对听表弟你的,做不成宋江,一定做个李逵。”宋闯信誓旦旦,随后扛着大铡刀片跟着走出。 “喝酒还带着这个大家伙干嘛?” 宋闯鬼眼一转:“呵呵,万一有欺负咱们的呢?我得替表弟冲锋陷阵吧?” 躲在楼上的宋晴由于初潮,没有去上学。她心里敬佩和感激表叔梅行正,早想把禽兽父亲做的难以启齿的事悄悄告诉表叔,请求表叔帮助,可是禽兽父亲一直在场,不可能有机会单独说话,便没有下楼,但是倾耳细听了他们的对话。 悄悄上车,奔驰到一个没有任何熟人的偏僻饭店,就已经下午四点了,随便点了几个不显眼的一般酒菜,就大喝了起来。 宋闯本来就见酒就闯,何况是头等好酒,自己抢喝了一多半,醉的不省人事,梅行正先把喝光的茅台酒瓶放回车后备箱里,然后架起宋闯也放进车后备箱里,可能防止他吐酒在车里太难闻吧。 奔驰发动,顺着熟悉小道,不知道行驶了多少路程,找个静静的林荫,停下车休息一下,也许是想醒醒酒吧,可是梅行正始终没有睡着。 天很黑很黑了,梅行正也许把宋闯送到了去水泊梁山的车站,也许送到了去广州、深圳的机场,让他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赚大钱、发大财去了…… 圣儿知道宋闯外出挣钱后,心情放松了好多,又能围绕梅哥哥出出入入了,只是少了些欢快蹦跳。偶尔一次看到了无依无靠的宋晴,母性使然就对梅哥哥说:“梅哥哥,宋闯不是人,跑出去挣钱也好花天酒地也罢,宋晴还是孩子,怪可怜的,让她晚上到我们家住吧,陪着梅妈妈,她爸爸回来,她再回家……” 梅行正没有答话,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在琢磨什么。 “梅哥哥,我是恨宋闯,但是宋晴一个人住,晚上出点什么事,梅哥哥作为负责人,不也于心不安吗?” “好吧!听圣儿的。”梅行正晃过神来,他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但是圣儿说了,就不可有负,想了想又说:“孩子住咱家别耽误了学业,明天我给她联系个寄宿学校,圣儿只对她说费用咱先垫付,她爸爸挣钱回来一定得还……” 宋晴非常聪明,住进凡圣仙宅,奶奶、表叔、姨的直叫。过了几天,就到寄宿学校上学了。每每节假日回来,就欢欢笑笑的住在凡圣仙宅。全村人更加敬佩圣儿了…… 第五章 花开盛艳时 人约辉煌处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七 度日 夏天的闷热苦苦的过,焦躁的日子艰难的熬。欢快的圣儿变得沉静,时时刻刻抱紧梅哥哥胳膊寸步不离,知道了人间的险恶,生怕再遇不测。老子第一我为大的梅行正几乎凡圣仙宅与村委会办公室两点一线,总在这两地专心陪伴圣儿。性情变的成熟稳定,好久没有对老会计、田春燕、艾芙、大娘们儿胡雄壮暴跳如雷了,也没有到公司颐指气使或与王丹丹挑逗,更没有飞向美利坚。宋闯去了外地赚钱使整个美丽新村变得祥和安静。美丽新农村建设稳稳推进,没有波澜,顺风顺水。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一个季度过去了,又一个季度过去了,日月穿梭,仿佛越来越快、越来越好、越来越舒心宽心了。 由于梅行正蓝图已经分别都和他们描述过,没用再天天亲临一线,也没用再发过火,各项工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老会计总是满脸喜悦,满心自豪,见了梅行正总是提前开口汇报“嘿嘿嘿,大救星诶!我们设施农业和旅游观光突飞猛进,形势逼人,形势喜人,我全部按照大救星指示,说办就办,办就办好,已经胜利在望了……” 大娘们儿胡雄壮天天“尅他妈”“尅他娘”的也尅出了成果,新村道路也被“尅”的完好竣工。 田春燕干事利落,村庄建设、凡圣仙苑自不必说。 倒是艾芙真的出乎预料。不知道她是靠娇滴滴女人味,还是依赖膨松松的前胸,抑或是仰仗梅行正铺的路搭的桥,甚至是自备有独门绝技独家暗器,反正是招商引资硕果累累,丰收满满。以金属冶炼钢铁轧延为主的新上企业应接不暇遍地开花,银行贷款一笔一笔源源不断,吸揽社会资金盆满锅溢越聚越涌。尤其还吸揽来不少大学毕业生来此就业创业,更有好多政企人物、社会名流、专家学者等等有一定社会影响的精英来此参观指导,推杯换盏,交情交友。每当有重要宾客,魏书记、邓晶晶副镇长必然来陪,尽心竭力帮助发展,已经和艾芙打成一片,成了挚友。 没有人知道艾芙是为了工作,还是本性使然,抑或是内心苦闷,多数时候也不再矜持,不再羞涩,而是放开襟怀,抛掉自我,引逗一下男女们的笑点,撩拨一下宾客们的心痒,风采几乎盖过了梅行正。其乐融融哈哈大笑过后,全都或真或假的全都紧紧贴贴前胸抱抱艾芙,肚里装满好酒好菜、车中载满土特产品,乐乐呵呵的下次再来…… 剩下喝多了的艾芙,有时候就吐字不清的不自觉的似唉似怨似叹:“谁都知酒后难受呀!知我者谓我什么,不知我者谓我什么呀?我丈夫再也不理不管我了,我哥你也不爱我……我何求呀?……” 这种时候只有梅行正叫来不再欢快蹦跳也不爱上酒桌露面的圣儿,两人把她架上奔驰送回家里,车上艾芙依旧罗哩罗嗦:“……哥,哥呀!哥,我为你做工作……我丈夫不理不管我了,哥也只理胡圣儿……不理我……,艾芙我欠你多少债,一辈子还,够了吗……”慢慢的就没有了声音,圣儿轻轻抱着艾芙斜躺胸前。 随着时间的悠闲推移,随着日月的悄然旋转,又是经历了一年花大力量的以钱开道,深植关系,明察暗探,以及自己的观望揣度。梅行正仿佛看清了形势,知道了大体,心情更加放松,激情更加澎湃,迈出脚步更大量的迎宾待客,敞开了胸怀更大胆的谈笑风生。 美丽新村建设确实独出心裁独具匠心独具一格,加上美人美味美酒美特产,政企人物的不自觉的竖指赞叹,社会名流不自觉的摇旗呐喊,专家学者不自觉的撰文研讨等等,等等。梅家村被炒作了起来,什么“新农村建设的楷模”,什么“全省第一名村”,什么“改革开放结硕果,时代弄潮梅家村”,“沿海岸边璀璨明珠”等等,甚至要炒作成全国第一村了。梅行正借势发力,一声令下,力争三年内投资一万亿,将工业园扩建并更名为“凡圣仙万亿工业区”,财大气粗,钱多好办事,更加坚信自己和村里只要有钱,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成的。 全国形势一片大好,梅家村“凡圣仙万亿工业区”的提出恰逢其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时间各类金属企业争先恐后前来投资,龙门吊车遍地都是,千姿百态好似铁林,方管圆管大小不同堆垛成山,平板卷板薄厚有异到处都有,扁钢圆钢工字钢异形钢长长短短东存西放,大车小车各种车辆拉出拉进昼夜不停,万亿工业区龙腾虎跃,各方面人才前赴后继纷纷涌来。梅行正逐渐舒心的朗朗大笑了。紧跟发展需要,紧傍工业区盖起了好多“凡圣仙人才楼”别墅,可以购买,但主要是用来奖励给引资过亿、投资过亿以及对梅家村发展有贡献的人才…… 三十八 酷吏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八 酷吏 春天到来百花盛开,蝶飞蜂舞,鸟叫虫鸣,但也伴随着蛇蝎蚊蝇。新村创建百业兴旺,你争我上,龙腾虎跃,难免参杂有污泥浊水。新上企业的增多,招进了大批外来务工人员;商业街的兴旺,唤来了众多大小商贩;旅游业的开发,吸引了无数参观游玩宾客。繁荣兴旺中也随之混入了不少鱼目滥竽,良莠不齐。本来不足二千人的小村,一下涌来外来流动人口好几万,村北高楼盖了又盖,供不应求,导致美丽新村美中不美,好中有差。乱拉乱尿、骂街打架、欺行霸市、小偷小摸等等兴风作浪,残渣肆虐,扰乱了正常秩序,增加了管理难度。 好在梅家村、梅行正都有的是钱,有钱就有了一切。不知道是否征求了管理部门意见,自己聘了一个不知道是辞职还是被解职的老公安崔明福,组建了“凡圣仙治安所”,崔明福任所长,后经田春燕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多次央求梅行正,增补梅行宽任了副所长。置办了警棍、电棒,仿制了四季服装、皮鞋、帽子等等。下设九个小分队,每队五人,分片昼夜巡查。尤其对梅行正居住的凡圣仙宅,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值守。治安队员个个如狼似虎,人人横着走路,心里想着、嘴里念着:“梅爷有钱,咱是梅爷的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崔明福治所、治队有方,总是阴沉着脸,眯缝着眼,很少说话,半低着头挑毛病找过错。他表面阴郁,实则暴躁,对下属稍有不顺都是打骂,已经够狠,对犯案人绝对的咬牙切齿,狠打死揍,决不手软,定不留情。 当年崔明福当过派出所副所长,一次值夜班,有报案说:一名教师在歌厅嫖娼。 当场大怒:“妈拉个巴子的,人民教师在老子地盘还敢嫖娼?真他妈的找死……”旋即带人把他抓来。 “……如实招吧?如实招了免得老子受累……”崔明福瞪着被铐在暖气片上瘦弱白净的四十多岁的男教师威逼,男教师瑟瑟发抖。 “我就是爱唱歌,我喜欢通俗歌曲,今天喝酒后高兴,媳妇不叫我在家里唱,我一生气,就进了歌厅……” “胡说八道,那怎么有小姐?纸篓里还有用过的避孕套?”崔明福言辞历历,证据凿凿。 “我承认小姐是和我对唱了,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歌厅又不是只有我去过……” “我叫你什么都没干……”啪啪啪大嘴巴乱抽,硬底大皮鞋死踹狠踢,嘴里胡骂:“妈拉个巴子的,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假斯文的人,敢你妈拉个巴子的嫖,不敢你妈拉个巴子的承认……”边打边骂,越骂越不解气,越打气也越大,后来就电警棍上市…… 不知道文弱的教师是学习英雄人物宁死不屈,还是真的没有嫖娼,或者知道承认了的严重后果,越挨打越电击越咬牙,死活不承认,后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蔑斜着眼,瞪着崔明福,仿佛不齿…… 对视着……斜视着……,崔明福感觉了莫大的被羞辱,也深知必须弄出口供,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打未见效果后,狠着心咬着牙道:“不信你不招……”。说完从暖气片上打开手铐,连拉带拽把男教师弄出屋外,铐在了好像是养狗用的大铁笼子里,然后回屋计划美美睡上一觉,好好熬熬他,下半夜继续再审。 不知道是男教师身体有病,还是数九寒冬连冻带气,待崔明福睡美再审,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如今上任,性格不改,脾气没变,反而更想表现,为谢梅行正重金之恩、知遇之恩,张口闭口“梅爷,梅爷的……”。曾信誓旦旦表态:“我崔明福这后半辈子就听梅爷的,只要梅爷一声令下,我崔明福定当誓死效忠!” 梅行正制止过他“梅爷,梅爷”的喊,但是他背地里还是照旧这样称呼,后来整个治安所几乎都这样喊了。 果真不辱使命,崔明福上任后,心存感激,亲力亲为,工作一线,指挥一线。对不听梅行正话的,对影响和破坏梅行正创建美丽新村的,就是一个字“打”。凡是被弄到治安所的,没有听说过死的,但是也没有听说过不脱掉一层皮的。打怕了胡言乱语者,打跑了为非作歹者,打没了不和谐不文明者……。打出了一片所谓大好形势! 三十九 祸殃 - 辉煌绝路 - 李字 三十九 祸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酷吏之下难免祸患。 赵二愣自从挨打后把狗场搬出梅家村,对五间新砖瓦房一个大大院子才换了一幢别墅楼不是很高兴,几乎很少回来住,全家都住在狗场里,当然也是为了养狗方便。每逢周围集市,开着小双排拉着狗笼必去卖狗,卖不出剩下的关进笼子拉回再养。这次卖的好,仅剩下一只不足一年的小萨摩耶犬,有狗绳拴着,就没有关笼里。 本计划顺路回家带些换季的厚一点衣被,车停在路边,就急急奔进了别墅。 不知道什么原因,萨摩耶挣脱了狗绳,从双排车上跳了下来,东闻西嗅,撒尿做标,又跑又跳。不知道狗被关笼子里时间长了,拴时间久了,是见人就亲,还是见人就疯,或者见人就恨。正好赶上圣儿陪宋晴也是来取换季衣服带回学校,萨摩耶叫都没有叫一声就撒欢的冲了上去,圣儿一见就“妈呀”一声晕倒,灵魂跑的无影无踪了。宋晴来不及反应,萨摩耶已经扑到了身上,没有开口撕咬,而是如猫逮到老鼠,等玩腻了再吃。宋晴吓的嚎啕大哭,哇哇大叫,无处躲无处闪无处逃…… 正好崔明福在附近指挥巡查,立即带着巡逻队员赶到,萨摩耶毫无惧色,仿佛性犹未尽,以为都如圣儿、宋晴,哪知道崔明福啊?没有想到崔明福冲过去就是一警棍,再想跑已经来不及,巡逻队员一拥而上,噼里啪啦过后,白白净净的萨摩耶躺倒在地,嘴角流血,翻翻白眼,知道了人间不止有花枝招展,原来也有凶神恶煞,随即蹬蹬腿,无奈的闭上了眼,去找哮天犬哭诉评理去了…… “一群土匪,混蛋王八蛋,大爷和你们拼了……”赵二愣斜举锄锨,骂着冲了过来,直接劈向了崔明福。 崔明福立刻警醒,慌忙一躲,稍慢半拍,锄锨斜斜划破左臂服装,随即渗出丝丝血迹,立刻暴怒:“你妈了个巴子的,敢跟老子撒野,真是找死……” 硬碰愣,火花欲溅。赵二愣微蹲着身,斜举锄锨,屏住呼吸,双眼紧盯。崔明福站在原地,手握警棍,瞪大眼睛,脑筋急速旋转,想着破敌之策。 “你妈了个巴子的,你敢袭警?知道嘛罪吗?妈了个巴子的,反了你了……”崔明福知道赵二愣犯起愣了,就以吓为攻,诱敌露出破绽。 “爱嘛罪嘛罪,大爷不怕,今天就豁出去了……” “好!好!行!行!你有种,不信你再敢犯一次愣,你就死定了,我们可是正当防卫……”崔明福看出赵二愣心里犹豫了,进一步以吓为攻:“呵呵你死了是狗熊,我们死了是英雄,看看谁值?……” “这本来是只爱和人逗着玩的小狗,却被你们这些狼心猪肺的人活活打死了……” “小狗,你妈了个巴子的看看吧,人都死了……” 赵二愣瞥瞥躺地的胡圣儿和嚎哭的宋晴,略一迟疑,崔明福稍使眼色,一拥而上,将赵二愣扑到摁住。 梅行正此时也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急急的说:“你们回所好好解决,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着奔向躺地的圣儿,急急扶着坐起,圣儿看看脸上津津汗珠的梅行正,看看哆哆嗦嗦哭成泪人的宋晴,迷迷糊糊皱眉纳闷着自言自语:“这是哪儿呀?你们都是谁呀?……” “圣儿,我是梅哥哥,她是宋晴,圣儿又被狗吓着了,不要怕,都好了。” “梅哥哥?宋晴?我怎么想不起来呢?”圣儿眉头紧锁,迷惑着四下看看,忽然站起,指着萨摩耶犬嘴里叫喊着:“啊!吓死我了,就是它,就是它,我怕……我怕……我在山下赏梅花是,看到的就是它扑向了我……”说着吓得撒腿冲了出去。 梅行正疾跑追上,抱住不放,圣儿连打带挠,死命挣扎:“你到底是谁呀?你要干嘛呀?……” 梅行正一言不发,抱起圣儿奔回凡圣仙宅,宋晴哭着紧紧跟随。正好梅妈妈、圣儿父母都在这里。圣儿已不认识了梅妈妈!倒是还明明白白认的自己的亲爸爸、亲妈妈。忽然抱紧妈妈大哭起来:“爸爸妈妈,这里是哪呀?他们都是谁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刚才又看到在山下吓我的白狐狸了……”所有人都以为圣儿受了惊吓,又疯傻了,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 哭闹了好长时间,累了扑在妈妈怀里好像睡着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圣儿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睁开美美的眼睛,看看梅行正,眼含热泪说:“梅哥哥,我怕极了,我想和你重新隐居深山,好吗?” “圣儿,我一定会听圣儿的,我们会退隐山林的,待我们伺候完我们的父母百年,我一定陪圣儿隐居,脱离世间一切……”梅行正看到圣儿苏醒,满含热泪。 “爸爸、妈妈、梅妈妈,你们怎么还哭了?” 梅妈妈、圣儿父母赶紧上前,握手的握手,轻抚的轻抚,宋晴站在旁边抹着眼泪…… 梅行正手机响了,崔明福等人在治安所把赵二愣小腿打折了。梅行正赶到时,赵二愣无法再愣,鼻青脸肿,躺地上只剩哎呦了。 梅行正把班子成员也都叫来,统一口径,统一说辞,然后安排把赵二愣全家及近门亲戚分别请到僻静处所,分头做工作,不怕多陪几个钱,只要赵二愣及全家还有亲朋不出杂音不闹事,就算大功。 好在有钱,事情总算暂时过去了。然而,无论对错,谁人挨打不记仇?甭说正邪,哪个被揍不怀恨?上次挨打本来愤恨,但苦于找不哭主,此次再度挨打,赵二愣虽然得钱不少,但是也落了个瘸腿,心底的怨恨更是挥之不去。不少人也认为梅行正授意了崔明福这样作为,所以私下里流传出了“私设公堂”“暴力执法”“限制人身自由”等等不和谐声音。 四十 盛庆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 盛庆 煎熬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平顺的岁月却又倏忽即逝。 梅行正两手抓两手硬,精神文明物质文明双丰收。老会计铺天盖地的标语口号感化教育,崔明福厉鬼样昼夜不停的严管狠打持续高压,很快使梅家村美丽乡村建设走上了健康蓬勃的正轨。一晃数年过去,梅行正长期执政,每次村里换届选举连个报名参选的都没有,只能走过场,梅行正连选连任。村中一切安好,阔步向前。 盛大!极其盛大的庆祝活动在新扩建完成的凡圣仙苑大门前凡圣仙大广场,从下午3时拉开了大幕! 梅行正获得了较高级别的五一劳动奖章,人人欢笑,普村同庆! 凡圣仙苑大门前两侧各设立了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右侧一块滚动播出梅家村自穷困潦倒到日新月异的历史变迁,以及近年来获得的各个级别、各个行业的109项集体荣誉;左侧一块滚动播出梅行正从为民回村至大展宏图的脚印足迹,以及这些年获得的各个级别、各个行业的129项个人奖励。男女播音员全都热情洋溢,精神亢奋,激昂澎湃。 八个分演出台面对大屏幕呈规则半环抱状绕广场边沿搭建,中间设五百套桌椅为观演席,桌上平时摆花生、瓜子、糖果、矿泉水等,晚餐时上四种糕点、四种水果、十二道大菜、雪碧可乐、啤酒、红酒、白酒等等,边吃边看,热火朝天。观众主要是全村村民,亲朋,以及为美丽新村建设做出贡献的各界精英,梅行正送给每位观众一个不知道包了多少钱的大红包。 两块大屏幕中间为主演出台,主演出台都是重金聘来的戏曲、歌曲、小品相声等等名家现场表演,真显风采。 主演台节目开始前和稍有间隙,其他八个分演出台上的乡村传统土节目纷纷亮相,拿出看家本领各展绝活。锣鼓队甩开臂膀惊天动地,舞狮队你奔我跑上蹿下跳,扭秧歌队彩扇飞扬脚步翩翩,蹬竿儿会如猿猴上下高空旋动,小车会队丑态不丑尽显风骚,广场舞队大爷大妈异彩纷呈…… 圣儿欢快极了,仿佛恢复了天真烂漫欢快灵动,像一只翩翩起舞的浅白上身粉红下身的蝴蝶,满场乱飞,四处飘扬,拿着新手机东照西拍,南摄北录,看什么都喜欢,遇到嘛全高兴。梅行正尽管安排大娘们儿胡雄壮紧紧护卫,仍然不放心的时时盯视,他清楚圣儿太纯,也知道她的穿衣,更明白保护好的神圣职责,他绝对不能叫圣儿再受委屈。前些天为了不负圣儿说的隐居深山,花重金在山清水秀似蓬莱的山中打造好了一片圣地,把署名胡圣儿的地产、房产证和一张巨额存款大卡递给圣儿,圣儿看都没看只说“梅哥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梅哥哥生生死死不离分”…… “哎!哎!又愣神啦?天天总这样担心,你干脆把她揣怀里呗!是不是快成大傻子了?”宋晴把嘴贴上梅行正耳朵,摇摇梅行正臂膀酸酸的低声说:“白叫你干爸了,一点都不疼我爱我,一门心思都是她……” “又没大没小,好好看节目。”梅行正收回了目光。 宋晴撇撇嘴嘟嘟:“就会对我凶……”埋怨着却把椅子向干爸身边挪了挪,挺了挺胸。 赵二愣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节目纷呈,人声鼎沸。其实大多数人看八个分演出台土的掉渣节目都未必明白,高雅的几人能够欣赏?主要是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吃吃喝喝。 倒是最后的压轴节目人们看着兴高采烈,哈哈大笑。大概崇拜大唐盛世,梅家村自导自演大唐盛世临朝及接受朝贺,梅行正亲自扮演唐太宗李世民,胡雄壮扮演宦官手抱拂尘,老会计、梅行宽各领四十人扮演大臣分列两旁,艾芙、宋晴等二十美女扮演嫔妃,田春燕及二十美女扮演侍女。圣儿欢快的本来也想演着玩,梅行正说圣儿照相留资料更重要,就没有出演。 除了梅行正有模有样和演员们的戏装华丽高雅外,其他人扮相全难入目。排练时发现都是乡音土语,时间太紧实在来不及教普通话台词了,就只好省略了好多台词,从入朝到退朝,人人都只会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这样子,喊出来还是南腔北调,半点不齐。皇帝身边嫔妃侍女、文武百官列队入朝、跪拜觐见、两班站立,以及服装奇异的各国使节来拜,都是站没有个站相、拜没有个拜样,迤逦歪斜,毫无正型。半个小时的演出几乎都是听宦官大娘们儿胡雄壮娘声娘气细语细调的胡嚎乱叫,除了不哭,仿佛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吊唁活动,甚至没有吊唁时候人们跪拜的规范。看着看着,好多人都是抱着肚皮,哎呦哎呦的喊疼…… 盛大的庆祝活动,欢乐着梅家村的人们,炫耀着梅行正的辉煌。 第六章 狂飙扫雾霾 浩气正乾坤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一 闪躲 滚滚洪流浩浩汤汤,荡涤掉大地的污泥浊垢;阵阵清风萧萧飒飒,狂扫去世间的尘渣雾霾。警惕性低的我行我素依然故我,警惕性高的能辨分毫立即惊醒。 “行正啊!琢磨没琢磨大会报告啊?”老会计坐在梅行正对面木沙发上,眼镜儿上滴溜溜转着眼球,瘪瘪着腮帮子第一次喊的是行正而不是大救星,然后神秘的问。以前梅行正多少次不让他喊大救星都没有奏效。 “没细听,没有什么变化吧?年年都差不多……”梅行正漫不经心。 “行正!行正!我感觉新人新气象,肯定是要有大的变化、要有大的作为……”老会计总是神神秘秘。 “宏观不会变,微调肯定的,哈哈哈不愧是老会计老家伙了,对政治这样敏感……” “行正,不可掉以轻心,我感觉尤其反腐败方面,可能会狂飙猛吹的啊!” “不会的,不用神经过敏,我们是农村,反腐不会反到我们这里的……” “行正呀!我们还是得提前准备为好,我们每年请客送礼和白条下账都是上千万啊,尤其私下发给我们那么多的奖金,恐怕将来不好说呀?”老会计眼球从镜框上面露出,盯着梅行正好一会儿,才又说:“行正呀!我们最起码把近三年的账再做一遍,用建筑票把请客送礼和白条及奖金等等不太合适的支出都顶出来,我们也不会在乎点开发票的税钱吧?” “有必要吗?何况不少都是我自己的钱,我把半个家当都垫付进去了吧?”梅行正不以为然。 “行正!切不可再如以前那样做事或花钱了,望切记!”老会计想想这么多年这样多的白条支出,仅仅缝补一点,作用也确实不大,都缝补也确实不可能,就又向梅行正作揖道:“行正恩人!老朽还有一事相求,就是如果不用调账了,我年岁已高身体越发大不如前,请恩人恩准我下个月告老回家。如果需要调账,我最多再坚守三个月,也要辞去恩人,回家安度晚年矣……” 梅行正正不知道怎么样作答,忽然手机响了,正好解围,赶忙接听。 “干爸,我们学校考试完了,我也提前回来了,现在下公交大巴了,东西多,你快来接我一趟吧……”宋晴喋喋不休。 “行……行,行,行,我马上到。”宋晴原先打来类似电话,梅行正都是叫她自己打车,没有去接过。今天梅行正为了缓冲回答老会计,顺坡下驴答应了。 “我现在有急事,咱们以后再议……”梅行正边走边说,留给老会计一句话。 四十二 魅惑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二 魅惑 梅行正知道宋晴的可怜,自己还时不时的恶梦,不忍心冷面孔对她,有时候还疼爱有加,正常花钱不仅满足还略有宽余,但都是适可而止,怕过分后反而变坏。宋晴慢慢长大,越大越会撒娇,后来就叫起干爸了。叫了干爸后,每次下雨打雷宋晴就衣着不整的抱着被子跑梅行正屋里来睡,梅行正不让。都是圣儿心善,看宋晴当时没有好好发育还是个孩子,就楼进自己身边隔开睡,后来慢慢长大,但习惯成自然了。圣儿不存在任何不纯洁的杂念。 宋晴越来越大,心思越来越难以琢磨,不知道是崇拜还是想报恩或者是女孩儿大了都春心荡漾。每次独处,宋晴都是和梅行正嘻嘻笑笑,长篇怪论。 “干爸,我是成年人了,你可得更会疼我爱我呦!我大一后半年时交过一个男朋友,出去吃饭都是AA制,白白付出了我的童贞,后来还是分道扬镳。干爸我算看明白了,找年龄差不多的,女的不合算,遇到他即使有本事,我也得和他打拼过苦日子,等到日子过好了,女人四十多就没人理了,男人却正是青春正浓鲜花最艳,肯定彩旗飘飘,女的被气不死也活不长。遇到没有本事的,一辈子苦奔苦波,天天为吃穿打架骂街,着急上火更气个半死。我感觉本事的男人不本分,本分的男人不本事。以后我交男友就交干爸你这样的成功男士。”宋晴说这话总是瞄着梅行正,会甜甜的凑得更近说:“干爸,你们肯定知道疼我爱我,最起码可以一起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更不会AA制吧?等我玩过了三十岁,就和你们这样的成功男士生个宝宝,你们男人管就管,不管我就自己过,老了有个孩子也不寂寞,也不用打架生气。呵呵呵,干爸,你说我想的对不对?” “对什么对,你这大学就学这个啊?不学好……”梅行正多数时候都是否定宋晴。 “谁不学好了?干爸——”宋晴多数时候就拉个长调,拽一拽梅行正胳膊撒娇:“你又是村官,又是董事长,还是总经理,思想怎么还这样落后呢?也得去进修进修……” 宋晴有时候也许有心,也许逗趣:“干爸,你只疼她,也疼疼我呗?你把我也收编了吧,反正那么多年也是你供我吃、供我穿、供我花的,以后我不还是都得依靠你吗?我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呗?我又嫩又年轻还不难看吧呵呵呵……,肥肥嫩嫩小鲜肉,你不吃白不吃,呵呵呵……你更不用怕,我是自己乐意的……”。 梅行正以为宋晴也许有报恩的心,但更估计是现在的大学生们都爱开玩笑胡言瞎逗,没有沉脸而是笑着:“去去去,别胡说八道,越大越没正词儿,上的什么狗屁大学……” 后来有一次梅行正晚上喝酒太多了,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梦到与宋闯又打了起来。冤家路窄,自己和圣儿山水间漫步,宋闯忽然出现,高喊“拿命来……”。自己毫不畏惧冲上前去大骂“你作恶多端,我都饶过了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我圣儿……”宋闯不由分说瞪大眼睛抡起大铡刀片就砍,圣儿勇敢向前要掩护自己,自己又马上搂抱住圣儿,亮出后背任由大铡刀片砍下,嘴里一个劲喊“圣儿……圣儿快躲开……宋闯你……你死有余辜……” 感觉后背发凉,以为大铡刀片断开了脊梁,猛然醒来,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又是恶梦一个。自己露着后背,身边躺的不是圣儿,而是宋晴。 “你怎么又跑这屋睡了,圣儿呢?”梅行正听到雷声隆隆,雨声阵阵,心里明白了好多。 “就知道圣儿……圣儿的……,打雷下雨的,她刚刚早起了一会儿看奶奶去了……”宋晴狡黠的瞅着梅行正,抿嘴问:“干爸,你说实话,你刚才做什么梦了,是不是没有干好事儿?又喊又闹的,老实说吧,不会是守着美人你还做美梦了吧?呵呵……呵呵……” 忽然一道贼亮贼亮的闪电,紧接着一声惊心破胆的炸雷,宋晴吱溜一下吓得直接钻进了梅行正被窝,紧紧抱住了梅行正,浑身哆嗦,紧贴着梅行正浑身乱颤…… “宋晴,宋晴,你干什么?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做吧?”梅行正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干爸,做没做你自己不明白吗?我不告诉你,永远也不会说的,你怎么想怎么做都可以了……”不知道是雷声吓的还是什么原因,宋晴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说话嫩弱吐字不清几乎晕了…… 梅行正扑棱一下坐起,把被子盖好宋晴:“宋晴!我曾经对不起过你,现在不能再对不起你,尤其更绝对不能有负圣儿……”说着穿好了衣服,看看宋晴凄楚模样,不无疼爱的又说:“宋晴,我的好女儿,我知道你一片痴情,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超越雷池,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疼你爱你,象亲女儿一样……” 以后见面宋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依然“干爸”“干爸”的叫,有时候还扮个鬼脸,“嘿嘿嘿”的笑笑,吐吐舌头撇撇嘴,扒拉扒拉脸皮仿佛羞臊梅行正胆小没有大丈夫豪放,缺乏英雄气概。梅行正理也不理,权当不知,专心牵手胡圣儿。 想到这些,梅行正尽管已经奔驰出了5公里,但还是急速掉回车头接上圣儿,再次出发,一同去接的宋晴…… 四十三 初怒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三 初怒 还是没有留住老会计,不是梅行正没有留,也不是梅行正能留住。 老会计中了邪了,日夜睡不着觉,随着时间推移,情况越来越严重。条条老虎落马,别人笑逐颜开喜形于色,他却不言不语察言观色;只只苍蝇完蛋,别人问长问短打听乐子,他却不闻不问默默思忖;个个狡狐被掠,别人拍手称快手舞足蹈,他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着看着电视,忽然想起了报纸,听着听着广播,突然又看杂志,心不在焉心惊肉跳,偶尔静下来低头沉思默不作声 。 “老屁精,又发呆,是不是又想起小窑姐儿了哈哈哈……哈哈哈……”田春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老会计身边,老会计丝毫没有感觉。 “没大没小,没有规矩,老夫何等人也?”老会计一脸严肃,不像原先嬉笑逗趣。 “嚯嚯嚯……还何等人也,敢说你没有嫖过小姐?假正经骗谁啊哈哈哈……”田春燕依然笑闹。 “休得胡言乱语!再敢放肆,莫怪老夫翻脸!”老会计眼镜儿后的眼珠子要跑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以前天天见面都逗笑惯了,田春燕不吃这一套,继续逗:“哎呦!你什么人啊?平时我们都这样说笑,你翻老驴脸给谁看啊!是不是窑姐儿没有伺候美啊?嫖就是嫖了,又不是一次二……” “放你妈的狗屁,你妈才老驴脸,你妈才嫖呢?……”未等田春燕话说完,老会计勃然大怒。 “你还是人吗?说句笑话你至于吗?”田春燕有些着急,但还是努力控制自己。 “以后无论是谁,胆敢血口喷人,玷污老夫,我日他八辈儿祖宗,定当以死相搏……”老会计没有过的暴怒。 多亏圣儿第一个欢快的跑来了,拉老会计坐下,老会计余怒未消,呼呼呼的喘着大气。圣儿为他抚前胸揉后背,嘴里安慰“不着急,不着急,年龄大了不能着急了……”。 田春燕被这突如其来的老驴一个蹶子尥懵了,斜着眼瞪着这个平时卑躬屈膝的文雅懦弱的老会计,气的眼泪呼噜噜流了出来。 大娘们儿胡雄壮听到吵闹,急急跑了进来:“哎呦喂……至于吗?天天打头碰脸的,怎么还脸红脖子粗的了?我尅她妈的,真的是缺了大德了……” 田春燕气的嘴唇哆嗦,说不出来话,扭头跑了出去…… “哎呦喂……我尅他妈的,真的是缺了八辈儿德了,怎么还闹成这样了?哎呦喂,真的是冤家呀!你往哪儿跑呀?……”唠叨着叫嚷着尾随着追了出去。 艾芙赶紧去请梅行正,自己躲了起来。 梅行正进屋,老会计依然怒气冲冲,圣儿小心安抚。 “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王法?还要不要奖金?”梅行正脸色铁青。 老会计长长喘口粗气,恨恨的喋喋不休:“她太愚蠢,太不合时宜,太混蛋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敢污蔑老夫嫖娼,她这不是想要老夫的命吗?……” “平时不让你们胡说乱逗偏不听,都习惯成自然了,她逗笑说你嫖娼,你也可以说她,怎么还闹到如此地步?” “行正,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呀,现在是新形势新气象了啊!行正你可是个明白人呀?”老会计第一次敢反驳梅行正,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并且两眼瞪着梅行正毫无惧色:“你难道没有看看天天有老虎落马,狡狐遣返,苍蝇被拍吗?我的行正呀!我们都得该醒醒了呀!你刚才还楞敢提奖金?……” 梅行正不自觉的随便答说:“你是斯文人,笑说嫖娼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吧?” 老会计见梅行正态度如此,愣是敢跟梅行正着急了:“行正啊行正,千万不能糊涂啊!任何一个污点一个罪名都可能万劫不复呀!何况嫖娼的罪名?嫖娼是以金钱、财物为媒介,发生不正当性关系的犯法行为呀!犯法!犯法明白吗?是犯法!后果清楚吗?以前是说笑,现在就是口实,倘若传出去,你说严重不严重?如果你不好好管教,我们班子人倘若胡言乱语,我是绝对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们只是说笑,你不用这样着急和担心……” “行正啊行正!当官以前糊涂就糊涂了,现在可不能够再糊涂呀!老人话你可以不听,良言你若不听,后果不堪设想也……”说着老会计仰天长叹,闭目摇头。 圣儿又给老会计抚揉前胸几下,轻轻溜过来,抱着梅行正右胳膊,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侧头依偎在肩膀上,轻轻的说:“梅哥哥,千万不要和老会计着急呀……”。 “行正我还有几句话,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罢,我感觉我必须得说。”老会计缓缓精神,呼出一口长长的粗气,继续说起来:“行正,你以前也确实为村、为村民干过不少的好事、不少的实事,但是以前脑袋一热拍脑门就干了的事不少,都缝补肯定也不可能了,能缝补多少缝补多少,你自己要多多动脑吧!另外用你自己钱奖励我的,我欣然接受了,我把用村里钱发给我的奖金等等不太合规的,多年来我分文未动,我自己已经开了收据收回到咱们村账了,他们几个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将来必是大问题大祸患啊!还有就是我们纯真善良的圣儿,她确实如仙女,你要早做安排,别让孩子遭受任何伤害和委屈!一定一定!最后,行正你一定更要当心赵二愣、毕寿海、大癞子等人,近期他们总来往,我知道赵二愣不知道为了什么,还到学校找过宋晴,你要早做防范。当然还找过老书记,老书记已经呆傻,应该不久于世了,不必再在意了……” 说着说着,老会计突然趴在办公桌上“闷儿……闷儿……闷儿”的抽泣着哭出了声,嘴里还不住哭诉自责:“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我怎么可以每年上千万的白条下账啊……违规犯罪的事我怎么都做了啊……简直是罪责难逃、罪该万死啊……没法可想……没路可走啊……特别是那么多的贷款……那么多的集资……那么多的欠账……可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哭起来,悲痛到撕心裂肺。 圣儿赶紧跑过去无声安慰,随着也泪珠儿闪亮。 “老会计你放心,一切都由我负责,有什么错都是我一人的,我一定一力承担……”梅行正义气当头,言之凿凿。 老会计依旧恸哭:“我也是罪责难免呀……呜呜呜……呜呜呜……” 梅行正后来终于明白原来老会计应该是得了抑郁症了,所以就没有责怪他,更没有对他发威,而是任由他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事情过后没有多久,老会计就卧床不起,没有上过班。田春燕很自责,认为自己气坏的老会计,时常落泪后去看望老会计,看望后再落泪…… 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安眠药,老会计竟然告别梅家村,驾鹤西游去了…… 四十四 渐散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四 渐散 金风吹过,片片黄叶飘飘扬扬不知归处;冷雨慢洒,只只秋虫瑟瑟发抖清楚来日。梅行正送别老会计后,本来应该圣儿接任会计工作的,但是想到老会计遗言,为保圣儿圣洁,就安排艾芙接任会计。 “哥!我真的真的从心底感谢你这么多年厚爱我,为了感恩,直到现在如果你愿意,我都乐意以身报答,只是我明白你心里只有胡圣儿——”艾芙眼睛湿润模糊了,说着说着前胸贴近梅行正,仿佛表达真心感谢,欲言又止又欲止又言:“哥,别说会计,我可能什么都不能干了……” “不要这样说,更不要这样想,我俩是童贞的情谊,有什么话都直接说,是不是毕寿海还敢欺侮你?” “哥!这么多年了,我和你没有藏着掖着的,我实话实说,我感觉我俩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吧?”艾芙侧脸紧紧盯着梅行正,等待答复。 “我也绝对实话,我绝对不能有负圣儿。”梅行正斩钉截铁。 “哥,我如果还在你身边,那么他真的就会和我离婚,且不说离婚好不好看,我们都已过了不惑奔向知天命年龄了,我肯定再找另一半非常困难的,就是找到了也未必比他好吧?再退一步,我不找了,独自过活也没问题,可是我女儿不行啊!我女儿真的不行啊!……”艾芙说着低下头,真的伤心起来,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梅行正赶紧安抚:“我知道你,也理解你,更感谢你的情谊!我回村后你对我的支持帮助很大很真心,没有你可以说都没有梅家村现在的成就。你不知道,我真的不能有负圣儿,真的不能有负圣儿啊!”梅行正轻轻抚摸一下艾芙头发,接着说:“你刚才说到女儿就更加伤心了,是怎么回事?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放心吧!” “哥!我知道你这么多年真心帮我对我好!女儿的事你真的帮不了忙。”艾芙接过梅行正递过来的纸巾,擦擦泪眼接着说:“我也不怕你笑话了,这几年我天天不着家,他又气不顺,疏忽了对女儿的教育看管与陪伴,才高中这就早恋了,并且还出事了,现世了……” “早恋就早恋,也不至于是现世,你也别大惊小怪,早恋的学生现在不少……” “哥,你是男人你不懂,我怕她错误再犯,我想不上班了,天天盯着她,绝对不能把孩子给毁了呀!” “艾芙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梅行正死死盯着艾芙,不知道还想知道点什么。 艾芙抬起头,看着梅行正好久,呐呐的说:“还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跟我还吞吞吐吐,不信任我啊?”梅行正有些着急。 “就是老会计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老会计和我说的话,什么话啊?” “就是老会计说的,嘱咐的话我觉得特有道理。我觉得我招商引资这么多年,请的客送的礼实在太多太多,我想想也后怕呀!”艾芙无助的看看梅行正,继续说道:“另外,别说毕寿海了,很多人也认为我俩有不正当关系,将来有告状的谁也说不清楚,我也是不想我们彼此牵连,如果打到了黄鼬也不怨,可是我们仅仅落了一身骚呀?” “我们清清白白,天地可证!” “哥呀!我们清清白白,天地可证,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反应,你自己想想吧?会惹来好多事情吧?”艾芙扭头示意一下里屋胡圣儿,又说:“哥,我如果什么都不干了,也许会少点疑点。我再和哥说句真心话,我回家也好紧盯一下毕寿海,更可以和他谈谈心、做做工作,防止他被坏人利用。再者如果有什么不好消息,也好提前告诉你,最起码可以防止毕寿海有不好的行为举动吧?哥,再有就是你要收敛自己的言行,动粗动暴肯定是不行了……”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了,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也有我顶着,我不会有负你们的,我有钱,我能摆平一切的……”梅行正依然义气当头,言之凿凿,然后语气坚定的说:“这样吧,现在工作量也不大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说养养身体,什么时候感觉合适了,就什么时候再来上班,工资照发。” “哥,这样不好啊!”艾芙快速作答。 “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定了。”梅行正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大信封,对艾芙说:“你这些年跟着我也不容易,这点钱拿去随意花吧!也是对你的感谢!” “不行,不行,你给我的钱太多太多了,我再也不能要了,我如果再拿钱回去,毕寿海知道了,我们就更说不清了,真不要了,真不要了……”艾芙边说边频频摆手,第一次拒绝了梅行正一片好意,也回转身跑出梅行正办公室,跑回家去了…… 梅行正只好强赶鸭子硬上架,让虽识一些字,但水平不高的梅行宽当会计,调公司副总许丽悄悄过来帮助,手把手又是指教,又是帮着记账。 四十五 落叶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五 落叶 梅行正披着风衣,送走喝酒都不多的贵客,望望天空寒星,感觉了丝丝凉意,阵阵风儿吹过,片片枯叶纷纷飘落,留下无限遐思…… “梅哥哥,今天宴席怎么散的这样早啊?还真不错,是不是梅哥哥你怕我在车里寂寞,想我了呀呵呵……呵呵……”圣儿看出梅行正不是太高兴洒脱,主动开口。 “想圣儿是肯定的,但是散的早是贵客们的意思,都怕喝酒了,就草草散了……”梅行正实话实说。 其实近些天请客,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拉近关系。他也知道打虎拍蝇猎狐,天天有腐败分子受到惩处。只是老会计死后他才更加关心,也才真正了解到老会计不愧是老会计。唉!,近些天来请客都不如意,重量级人物们全都不出场,连关系最密切的已经晋升正职的袁秘书长都婉言谢绝了,即使到场的这几位,也是客气几句,不敢多言,不想多待,先后急急离场。别说礼金了,连一些小小的土特产品也全都一律不收不要。 “梅哥哥,圣儿好不好呀?”圣儿近些天总是想法引梅哥哥说话,怕梅哥哥低头不语,苦思苦想。 “圣儿当然好了,圣儿就是我的一切……” “呵呵……梅哥哥,还不好好表现表现,让圣儿高兴高兴呀……呵呵……” 梅行正发自内心的紧紧抱住圣儿。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彼此感觉了情的交融,心的慰藉! “圣儿,有个你理想的地方,我们今晚就去……”梅行正心血来潮,高兴了好多。 “梅哥哥,去哪儿呀?” “我今天几乎没有喝酒,我来开车吧!圣儿休息休息……”梅行正换到了驾驶位。 弯月微笑,车灯闪烁,奔驰悠扬。行驶大约一个半小时,进入山区。道路不宽但很顺畅,左转右拐,右转左拐,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的进入一个小农庄,奔驰停在了一座独栋三层大面积小楼前。 “梅哥哥,这是哪儿呀?”圣儿忽闪着大眼睛。 “圣儿还记得我曾经给过你房证、地证和银行卡吗?”梅行正深情看看圣儿,探身打开副驾驶前的手扣儿,拿出房证、地证和银行卡再次递给圣儿,说道:“圣儿,这是你实实在在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梅哥哥,我说过了,我不要,是也应该是我们全家人的,大家好我们才能好呵呵……” “好吧,圣儿先拿好了,我们先下车看看圣儿是否满意?”梅行正首先下车,跑过来要给圣儿开车门。圣儿却早已下车,扫描了几眼,就蹦跳了起来。 “呵呵……呵呵……梅哥哥,这就是我们小时候玩乐的圣境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呵呵……”圣儿赶忙拉紧梅行正,手拉着手静静坐在一块山石上,圣儿情不自禁陷入了曾经的圣境:手拉着手静静坐在山石上,白天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暖暖阳光下清清泉水旁青青的草,绿绿的树,红红的花。晚上观星星眨眼,月儿微笑,萤火虫打着灯笼相互嬉闹着你追我跑…… “圣儿,看看是不是你理想的模样啊?”梅行正清清楚楚记得圣儿曾经的描述,所以不计钱财,花大力气精心打造了圣儿描述的也是自己梦里的情境。 “梅哥哥,这里最能让我想起我们的童年,我们的情谊,我们的美好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常常在这里静静坐着享受享受……”圣儿沉浸在了甜美的回忆里。 “圣儿,我们进屋看一圈儿,量了灯,拿点御寒东西,立刻回来,我们绝对坐在这里回忆我们的美好,直到太阳升起,好吗?” “呵呵……好呀!好呀!听梅哥哥的,我们快去快回,呵呵……呵呵……真好!真好呀!” 圣儿欢快的环绕梅行正身边蹦跳,每层都粗略看看,然后继续坐回了原地,不同的是后背明亮的灯火,开心的映照着欢乐的身影,引来的无数飞蛾跳起各自的舞蹈,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梅哥哥,我忽然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我们的爸妈和宋晴都接到这里来住呀?这里远离喧嚣聒噪,他们老人们在一起正好颐养天年吧!宋晴无依无靠的,来了也不寂寞,梅哥哥你感觉如何?”圣儿对视着天上的星月,仿佛自言自语,也仿佛和梅哥哥情话绵绵。 “我听圣儿的,我们回去就把他们都接到这里来,刚才哪个银行卡里钱不少,圣儿就陪我们的爸妈还有宋晴一起住,吃喝用的钱一辈子足够了……” “不,不,不,我得和梅哥哥在一起,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永不离分……”圣儿急急抢过话茬。 “圣儿,我意思是我白天去工作,晚上即使晚点也一定回来陪圣儿的,一定!并且等我安排差不多后,就和圣儿隐居这里了。”梅行正接着把话说完。 “梅哥哥,这样也不行,我必须时时刻刻在梅哥哥身边,方便我佑护梅哥哥,梅哥哥佑护我呵呵……呵呵……” 梅行正无奈,圣儿是圣旨。 手牵手静静的坐着,看天,看云,看泉水,看草,看树,看花,看星星眨眼,看月儿微笑…… “梅哥哥,要不你把美国的亲人们也接来同住吧?我刚刚又想到了这所楼房面积这样大,都住这里可能还显得空旷,大家住一起,也热闹,也是亲情……”圣儿又不知道遐想了什么,想到了那些。 梅行正清楚圣儿一片善念,另一只手环过来紧紧抱抱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哥哥,我早就知道你美国的苗晓咪和孩子,还有爱你帮你的黄凡仙,当然也知道她老来得子的黄梅,我更知道她们都很善良,关系很好!苗晓咪多年漂泊国外,国外再好也总要叶落归根吧?黄凡仙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他丈夫必定是中国人吧?回来也算是回国回家呀?”圣儿回头望望梅哥哥,继续绵绵细语:“梅哥哥,放心吧!我们是九百年的缘分,我们分隔开的时候,有善良的姐妹们喜欢你、爱你,我不会怪你的,我会不忘今日情,铭记九百年!呵呵……呵呵……梅哥哥,圣儿好吧?” “圣儿真好,我一定把她们都接来,让圣儿的圣心普照。”梅行正抱得圣儿更紧更紧了。 “呵呵,梅哥哥加油!圣儿给梅哥哥多生几个宝宝好不好呀?呵呵……呵呵……” 四十六 拜访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六 拜访 梅行正和圣儿共同努力,好说歹说把爸妈都接去了理想圣地。黄凡仙和苗晓咪也都欢快答应有机会回来看看,如果合适也都答应回国。一个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仿佛展现在了眼前。 梅行正不知道怎么想的,决定集中一段时间塌下心来走街串户,拜访村民,并为每户提前准备了伴手礼——一提兜茶叶里配着一万元钱。圣儿总是提着茶兜看住钱,欢快着进入家家户户。 “老书记,还好啊?”梅行正走访了九户村民后来到老书记身旁,开口问好。 “噢……噢……”老书记仰卧床上,含糊不清点头,伸伸右手示意梅行正坐下。 “老书记,谢谢你多年来为村庄负责,为村庄做出的巨大贡献!”梅行正坐老书记身旁,一股难闻气味直灌脏腑,咬牙挺住:“老书记啊!也谢谢你举荐我回村工作,可惜我回村后一直瞎忙乱忙的没有挤出时间来拜访你,现在工作有了一定进展了,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来拜访你的……” “嗯,嗯……”老书记真的已经傻了,眼角润湿,梅行正双手紧紧抱住老书记右手,只听老书记含含糊糊断断续续:“昔——秦皇——武,——唐——宋祖,——矣,数风——人物,——今朝。牢记——主席——导,全心——服务,我,我听——说,你把——你住宅——捐给——村啦?”梅行正明显感觉老书记手用了点力量。 “老书记放心吧!我们永远不忘毛主席!”梅行正大概听出了老书记话的意思,大声表态,接着回答:“是,是,是,我把凡圣仙宅捐给村了,更名为“梅家村展览馆”了,里面那些不知道真的假的好多珍藏品也捐给村里了,用于旅游开发。什么我的,还是村的,所有一切都是村的,应该的……” 接着嘘寒问暖拉起了家常,不知道老书记听没听懂,明没明白,大约叙谈了二个小时,梅行正把自己的名片放在老书记枕边,并嘱咐老书记家人有事直接找他,然后另外放下二万元钱,走了出来。 继续走访了十九户后,来到了赵二愣家里。 “赵哥,好久不见,一切都好吧?”梅行正紧走几步,热情握住跛腿在屋里一瘸一拐溜达着看电视的赵二愣双手,真心问候。 赵二愣很是吃惊:“呦呵,这么大的梅总,想的嘛了,干嘛玩贵族踏贱地?” “赵哥就是豪气,我从小就敬佩赵哥仗义!” “哈哈哈别玩哩哏楞了,还有敬佩腿折胳膊断的?”赵二愣真的是愣。 “赵哥,本来早就想来看看你的,以前我光顾着创建美丽乡村了,所以耽误到现在。”梅行正依旧紧握赵二愣手,继续脸带笑容的说:“以后天就要冷了,我今天来是看看赵哥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我死活一个价。” “赵哥,我以前疏忽了对手下人的管理,对不住了……”梅行正撒开赵二愣的手,深深鞠了一躬。 赵二愣愣住了。 “赵哥,给你带的茶叶和过冬款……”圣儿欢快的说着,把茶叶兜放在了桌子上。 赵二愣猛的一醒,拐前一步,扶住梅行正:“玩嘛呀玩,至于吗?”说着拉梅行正床边坐下,双手握住梅行正双手,动情的说:“都说我愣,其实我不是愣,我就是不信邪?” “我真是敬佩赵哥豪气义气!”梅行正很真诚。 “话说到这了,我嘛也不玩了,咱俩从今以后是兄弟……”梅行正和赵二愣都动了真情。接着越说越投机,越说越仗义,仿佛都成了男子汉大英雄…… 出门前梅行正拿出五万元,让赵二愣再到大医院认真再看看腿,赵二愣推辞不要,梅行正坚决得给。 紧接着继续拜访,尤其到了大癞子家后坐下来谈天说地,议论诗词平仄押韵,聊天时间比较长,交流感情比较浓,最后也单独多给了二万元,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来。 “圣儿,十一点多了,今天上午到此为止,剩下没有拜访的人家明天我们接着。咱现在直接到艾芙家,今天在他们家吃午饭,备的酒和菜带了吗?”梅行正上车后,对圣儿说。 “梅哥哥,放心吧,我还多准备了呢?” 可能是梅行正和艾芙提前通过电话,艾芙和毕寿海都出来迎接。 梅行正赶忙下车,紧走几步来到毕寿海跟前,双手握着毕寿海双手:“妹夫,妹夫,多年来艾芙被连累的忙于工作,你一人照顾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说着给毕寿海深深鞠了一躬,毕寿海赶忙也鞠了一躬回敬,梅行正继续说道:“妹夫,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是文化人,你哥我有什么做的不妥当、不到位的,希望你看在兄弟情分上,多多帮助指导……” “梅总,我们既然是兄弟,就什么都别说了,艾芙这两天也和我交流的很多,我还正想发自内心的谢谢你呢?酒菜已经备好,赶快屋里坐。”说着拉起梅行正,手握手肩并肩说笑着向屋里迈进。 艾芙接过圣儿手提着的好酒、好菜和茶叶兜,两个人也欢快的说笑着进屋…… 四十七 温情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七 温情 天空祈盼恢复湛蓝,空气祈盼恢复清新,大地祈盼恢复洁净,流水祈盼恢复碧波,人人祈盼更加美好! 梅行正家家户户走访了一遍,付出了许许真情,听取了点点心声,收获了张张笑脸,坚定了多多信心,豁然开朗了很多很多…… 喜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飞来飞去嘎嘎嘎的叫个不停。梅行正今天也异常高兴,喜笑颜开,特别是对宋晴欢笑热络起来,又给礼物又给钱的,把宋晴弄迷糊了。 “干爸!你不会真对我动心了吧?是不是要收编我?这些天总给我礼物,总给我钱……”宋晴瞪着圆圆的眼睛,纳闷的看着梅行正。 梅行正似哭又笑:“就会胡说八道,改不了淘气……”梅行正靠前,抚摸着宋晴马尾辫:“女儿已经长大了,干爸怕你在外委屈了,才多给你点钱的,女孩儿要富养啊?” “哈哈,干爸,你还是收编我得了,这样我更不习惯了,吃你、喝你、花你更难为情了,哈哈哈……”宋晴不知道为什么独自哈哈大笑,可能笑点太低吧。 “不许再逗老爸,老爸以后一定好好疼我的女儿,一定的,一定的……”梅行正把抚摸宋晴马尾辫的手拿开,说完话,又重新抚摸起来。 “老爸?好啊!我以后就叫老爸了,这样叫倒是更好玩。”宋晴抬头看看梅行正,疑惑问:“老爸,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赚大钱、发大财啦?” “没有……没有……”梅行正赶忙回答,接着说:“女儿,老爸这么多年光忙工作了,有时候还怪你、说你、批评你,忽视了疼你、爱你!老爸知道对不住你,女儿一定不可记恨老爸啊?” “哈哈,哈哈哈,坏了,老爸,你中邪了,一定病得不轻,我们快去看看医生吧?哈哈哈……”宋晴又是哈哈哈的笑,好一会才收敛住:“老爸,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真想收编我,我真的很愿意、很高兴的,反正我也不是处女了。可是你别这样神神叨叨的啊!我都不习惯了,说实话老爸,我永远是你的小棉袄好不好?” “好好好!有女儿这句话我就值了,老爸永永远远对你好,疼你爱你,你就永永远远做老爸的小棉袄……”梅行正说着,第一次主动抱抱宋晴,宋晴也使劲抱着梅行正,好久好久都没有松开:“女儿啊!我真的也是想发自内心的弥补,弥补你缺失的爱呀?” “老爸,我说实话,我不傻,我知道我们父女之间可能有点心结。你可能认为你动员他到外地去亏欠了我,其实你真的没有亏欠。老爸我跟你说最心底的秘密,如果不是你帮忙让他去了外地,我可能早就和他同归于尽了。他不是人,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糟蹋,我半夜被他摸醒过多次,都是我哭闹喊叫他才罢手的……”宋晴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声音颤抖。 “他真是畜生!女儿你受委屈了……” “他真的是畜生,他害的我不想回家,不敢回家。有一次我恰巧碰上胡姐姐,就和她说过一点点。胡姐姐真是好人,她想帮我,结果还差点羊入狼口。唉!畜生虽然走了,我的心理阴影却挥之不去,我实话实说吧,我都想破罐子破摔了。中学时我就搞对象瞎玩了,大学也就放开了。所以也真的想过,和这些小王八蛋们玩,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老爸又和我没有血缘,平白无故供我吃、供我喝、供我穿、供我用的,我无以为报,只有这还算不错的身体也许能够报答吧!所以原来那些话也是心里想的……” “女儿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是好孩子!我绝对不能有负圣儿,也不能对不起你……” “老爸,我可听人家说,你说过爱尽天下美女呦?”宋晴就是宋晴,哭笑自如。 “那是遇到圣儿前,圣儿很圣洁,我不能负圣儿,我必须保护圣儿。但是老爸也一定疼女儿、爱女儿,只是感情不太一样罢了……”梅行正仿佛陷入了九百年的情缘。 “老爸我知道,老爸对我的好,我全都铭记着呢?”宋晴又使劲抱抱老爸,巧笑一下接着说:“老爸,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也好,是爸爸的情人也好,反正我认定老爸你就是我宋晴最亲最近的人,无论任何风吹雨打,流言蜚语,我都认准你是我的好爸爸,永远一心一意……” 圣儿蹦跳进来,笑呵呵说道:“咱们不是一起去公司吗?该出发了。父女还没有说完,还没有亲热完呀?”接着对着宋晴笑笑,又说:“光知道和你爸亲热了,还不过来抱抱我,我可要生气了呀!” 圣儿走近宋晴,轻轻抱了一会儿,然后一块下楼,奔驰在了阳光明媚的大路上…… 四十八 哀叹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八 哀叹 圣儿和宋晴在公司蹦蹦跳跳的玩,梅行正却眉头紧锁,听曲玲汇报。 “……目前看,公司形势确实无法乐观,国外货物不多,价格不低,竞价激烈。特别国内不仅限制,有可能即将取缔废旧物品进口,另外有污染又高耗能低效益的企业,都将面临不改变就死亡的窘境。”曲玲看了看梅总,拿出几张表格递到他面前,接着说:“这是我们公司近几年技术改造投资情况,显然缺乏了创新投入,所以应该说已经滑坡落后,如果没有切实可行的举措,我们公司将很难运转……” “事物发展都有一定规律,经济发展看来也毫不例外,我这些年光忙新村建设了,忽视了咱们公司。当然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效益也是非常可以了,真的很感谢你!”梅行正在老板台后正襟危坐,他其实早就知道了现在公司状况不理想,但不是曲玲的责任。 “还感谢呢?都是我水平低、能力差、缺乏前瞻性和开拓精神……”曲玲一个劲的埋怨自己。 “不要妄自菲薄,我很清楚你已经尽力了,是国际、国内两个大环境以及很多公司纷纷跟风竞争导致的。”梅行正望望天花板,仿佛若有所思,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前些天悟出点道理,浩瀚大海我们连一滴水珠都算不上,茫茫宇宙我们只是极小极小的一粒微尘,年轻时我们凭着一股莫名的胆气妄想站在浪尖,梦想翱翔宇宙,狂想者有钱就有一切。其实在世界滚滚洪流大形势下,我们连随波逐流的资格都没有,何谈抗争,怎么屹立?所以你不必自责,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我可能还不如你。” “梅总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如果在公司坐镇,断不会出现如此情况的……” “也不是啊,我也正在犯愁,凡圣仙万亿工业区新上了无数的高耗能低效益的钢铁企业,当时我也没有考虑到环境污染,没有好好的提前准备,导致了现在污染严重。唉!那么多的企业都面临着关停或转产,我也是好多天寝食难安,想想也是焦头烂额啊!” “梅总啊!一定要顺应形势,一切听上级的呀!” “不说这些了,目前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梅行正转过了话题。 曲玲仿佛来了点精气神,侃侃而谈:“我自己认为有好、中、差三策。最好办法是转产,利用梅总你多年友好的各种关系,可以找黄凡仙黄总等等在先进国家的人员看看合作空间,也可以联络高校及科研院所等等,赶快寻找科技含量高的项目,改产投产,彻底改变公司落后面貌……” “这办法好是好,可是临时抱佛脚,一时半会儿肯定办不到吧?”梅行正摇头否定。 曲玲继续讲道:“其次就是技术改造。国内很多废旧电器以及各种车辆,现在正处在一个新旧更替特殊时期,国家环保支持,但是手工拆解肯定不行也不准干,这样就必须抢先上马,进口大型先进设备,无污染效益不错……” “那样是不是需要大资金投入?”梅行正插话问。 “我已经搞过市场调研了,投资是很大,但是想不投资或投资少了,肯定就落后,仅是现在不死亡,用不多久也一样落后了死亡……” “我知道我们国家目前经济形势,现在银行贷款紧缩,我们自己目前自有资金匮乏,大资金投入也是望洋兴叹啊!”梅行正嘬嘬牙摇摇头。 “这二个想法如果不成,那么就只有裁员降耗,先勉强支撑,等待经济形势好转,国家出台新规了……”曲玲汇报的劲头不自觉的蔫了很多。 梅行正想到了在梅家村自己的大刀阔斧及所作所为,想到了老书记的醉里千秋,想到了老会计的弯腰屈膝,想到了刚刚拜访过的赵二愣、大癞子、毕寿海等等,就长长的叹了一口粗气,说:“裁员还是等等再说吧!人们都拉家带口的,丢失了工作,冬季是很艰难的,别再衍生出问题,现在需要平稳啊……” 梅行正与曲玲愁绪对视着愁绪,商议着今后发展之策。圣儿、王丹丹、许丽和宋晴一定是玩欢了,单人的、合影的都搔首弄姿,拍出各种美照,争相发给梅行正,都想逗他开心乐呵,梅行正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无奈打开看看,然后设置到免打扰模式,继续和曲玲商议…… 四十九 霹雳 - 辉煌绝路 - 李字 四十九 霹雳 无论喜欢不喜欢,天上的阳光永远普照;无论遮掩不遮掩,做过的事无法抹去。 天不怕地不怕,老子第一我为大的梅行正,尽管勉强自己伏下高昂的身躯,想化解一些疙疙瘩瘩,但问题还是不可名状的爆发了。 凡圣仙苑天天播放的梅家村109项和梅行正个人129项丰碑,永远比不上一条“撕开罪大恶极梅行正的丑恶嘴脸”的微信来的迅猛,来的劲爆,来的惊天动地。 北风劲吹,天阴沉沉的,不知道要下雨还是要下雪。夜幕降临了,天地间一片幽暗。微信是圣儿看到后,以为好玩拿来给梅哥哥看的,内容列举了梅行正九大罪状: 1、 胆大妄为,竟敢杀人。骗出宋闯假意喝酒,实则为泄私愤,将其灌醉灌死埋在了太公河畔。可以听听录到的梅行正的声音。(后面是一段梅行正可能是酒后,也可能是梦话,断断续续:宋闯——你王八蛋,我——我本无意——要你狗命,但你欺我圣儿——死有余辜,你就永远——陪太公——钓鱼吧……) 2、 拉拢关系,大肆行贿。每年请客送礼数目惊人,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将村内资产挥霍殆尽。如有不信,可到村委会看账簿。 3、 胡乱作为,贻害子孙。胡乱开发,胡乱占地,全村耕地被胡乱占用殆尽,村民无地可耕无地可种,严重违反了中央耕地红线,彻底影响了梅家村子孙后代的生活生计,贻害无穷。 4、 道德败坏,玩弄女性。与无数女性发生不正当关系,在村里、在公司、在市里、在国内胡玩乱玩,在日本、在美国、在欧洲甚至非洲等等也玩弄不少。可以数的出名字的就有胡圣儿、艾芙、田春燕、曲玲、王丹丹、许丽、黄凡仙等等,等等。据传他连大娘们儿胡雄壮这样带点女人味的都不放过,叫人作呕,令人发指。(后面有一段梅行正和女人不文雅的爱爱的视频,拍梅行正部分人全而真,女人部分只是女人的中间部分,没拍面庞,仿佛不是一个女人。) 5、 涉黑涉恶,毒打无辜。村中父老稍微不如他意,就叫他在安海市里的拜把子黑社会头目苟冶南组织手下前来行凶,多次打人伤人,村民个个害怕,人人担忧。赵二愣、毕寿海、大赖子等等都可以作证。梅行正甚至找来胡作非为的崔明福,明目张胆的欺压良善,残害百姓,弄得全村人心惶惶,难得安宁。目前苟冶南已经被逮捕等待法办,崔明福也难逃法网。 6、 公私不分,多捞多占。公家的一切仿佛都是他家的,他家一切都由村里买单,挥霍浪费,肆意无度。大脑里就是钱,靠钱买通一切,靠钱治理一切,靠钱干一切一切,所以自己就拼命捞钱占钱,把全村钱据为己有。另外自家住宅白白占地超百亩,简直没有王法。 7、 独断专行,残暴凶狠。一言堂,一言九鼎,一人说了算,别人都不如臭泥。班子成员个个猫避鼠,见了他都瑟瑟发抖,不敢正眼。高兴了就拿村里钱胡奖乱奖,不高兴了就暴跳如雷胡骂乱骂。一切全凭自己好恶,事事都看个人心情,想一出是一出,不守规矩,没有尺度。一声喊喝,全村连狗都遭殃。 8、 封建迷信,不信马列。迷信神仙鬼怪,不但自己信,还把全村搞得乌烟瘴气,把一个狐狸不是狐狸,野猫不是野猫,黄鼠狼不是黄鼠狼的狗屁玩意奉为神灵,家家都供,村中到处可见,还美其名曰“凡圣仙”,不是神经病,就是狂妄至极。并且大搞个人崇拜,多年来,家家大门对联始终如一张贴“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全靠梅行正”。 9、 环境污染,自家逃离。盲目上马污染企业,严重污染全村环境,黑烟滚滚,尘土飞扬,酸水污水四溢,天天不见蓝天,日日难看白云,阴霾常年笼罩,水中更是黄了又黑,黑了又黄,鱼虾早已绝迹,癌症越来越多。梅行正污染完了我们的环境,自己竟然携家逃离,躲到山清水秀山庄,真是天理难容。 梅行正粗略看完,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咬牙骂道:“该死的混蛋王八蛋,活腻味了……”。但是空着急,没有办法,微信是通过网吧里发出的,很难找到始作俑者,找到了又能如何? 圣儿赶忙过来,抱着梅哥哥胳膊,前胸紧紧贴着,低低慢慢声音说:“梅哥哥,没事的,不急……” 梅行正被九发炮弹轰炸懵了,这些都是哪个混蛋王八蛋鼓捣的呢?该拜访的不该拜访的都拜访过来了,察言观色感觉都没有问题了啊,怎么神不知之鬼不觉突然就爆出这样的混账玩意儿?谁在害我,谁在和我过不去? “圣儿拍摄过这样视频吗?录制过这样的录音吗?”梅行正看看圣儿,他不是怀疑圣儿,而是知道圣儿尽管很欢快,但是难免有时候精神失常,甚至天生的圣洁单纯,有可能出于好玩儿拍摄和录音的,但是梅行正确信即使是圣儿拍摄和录音,圣儿也绝对不会安心害人的,只是想问问,如果拍摄和录音过,再查查怎么被坏人利用的,一旦查出坏人,定当生死相搏。 圣儿忽闪着无辜大眼睛,不住的摇头……摇头。 梅行正又想:八成是宋晴?转念又想: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宋晴和自己开诚布公谈了那么多,并且越来越父女情深,绝对不会的。难道自己行踪被盯梢,被偷拍?那也应该是认识圣儿之前了,有了圣儿以后,自己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干过如此苟且之事啊!想来想去,大脑一片混沌。 再想想其他几个方面,有的牵强附会,有的有失公允,有的大为失真,但是也有的不好解释和反驳。唉!关键是宋闯一事,真要命啊…… “梅哥哥,不要想了,陪圣儿睡觉吧,都半夜了……”圣儿抱着梅哥哥臂膀撒娇起来,梅行正只好相陪。 然而梅行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怎么可以睡得着呢?他什么都想,一条一条的演算怎么样解释,一点一点的思虑如何才说清,想来想去,想去想来都很难完美,毫无办法。也想到了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到美国去,然而刚刚想到就被自己否定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不能一走了之,逃之夭夭的,绝对不能被人贻笑大方…… 看看窗外的天,一片漆黑,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 五十 绝灭 - 辉煌绝路 - 李字 五十 绝灭 寒冷的冬季苦煎苦熬,难得几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梅行正的心情难收难放,很少有豁然开朗轻松畅快,失去了曾经的豪气、霸气、戾气,但仍然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仿佛精心推演有了胜算,希冀着一切侥幸,坚定了内心想法。 风使劲的吹,天尽情的蓝。梅行正被上级主管部门约谈后,仿佛烟消云散,一切全都开怀了…… 梅行正可能心情舒畅了,彻底高兴了。到市里宴请了曾经帮助自己的各位贵宾,席间高谈阔论侃侃而谈哈哈大笑,告诉人们都放心吧,自己事情已经全都解决好了,不会影响任何的情谊和关系。喝的仿佛酩酊大醉,上车后却和圣儿还能卿卿我我,恩恩爱爱,说说笑笑! 歇班二天,和家人也是说笑吃喝:“女儿宋晴,你是大学生,以后家里你可得多贡献大学生的智慧,哈哈我们以后可是都依靠你了……”梅行正拍拍宋晴后背,接着又说了起来:“以后如果你弟弟、妹妹回国定居,你可得做表率、当模范,把他们照顾好,让家庭更和美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爸,又发神经,合着你光想享福,把一切活都叫我干呗?那行,给多少钱?”宋晴知道老爸又逗自己玩,就将计就计,伸手要报酬:“我可贵呦,先预支一亿吧?” “小鬼丫头,讹老爸吗?钱以后都是圣儿掌管,你找圣儿要吧!” 圣儿给宋晴夹块儿鸡腿肉:“女儿要少了,先吃点肉……” “我才不会要少了呢?我还得找他和你要一样东西呢?”宋晴看看梅行正,又看看胡圣儿。 “还想要什么?”异口同声问。 “哈哈哈……哈哈哈,要你们俩赶快给我生几个小弟弟、小妹妹哈哈哈……” 一家人纷纷哈哈哈的大笑…… 又过了三天,离春节近了,梅行正计划自己回村和班子成员喝顿年酒的,可是圣儿坚决跟着,梅行正实在无法,就同圣儿备齐了饭菜酒水,一同过来,大家做今年最后的欢聚——梅行正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上级有关部门派人沿着太公河畔,快要找到宋闯埋尸地点了。 梅行正站起开酒:“我敬第一杯酒,就是衷心感谢大家多年来对我的支持与厚爱,对我不离不弃,一直走到今天,真心谢谢!我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仿佛当年苗文化。 “哈哈兄弟你真够意思,我绝不掉队。”梅行宽大嘴一咧,咕咚一下倒了进去,吧唧吧唧嘴,动手劈下一个鸡翅,一边啃一边赞美:“好酒就是好酒,就是好……” 田春燕、艾芙、大娘们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我虽然是梅总特邀的,但是我要知恩感恩,身先士卒,我也干。”毕寿海咬牙为难,也是干光了。 圣儿坐梅哥哥身边,赶忙拉拉衣角:“梅哥哥,别这样……” “哎呦喂……哎呦喂,这么多年来,回回都是猪八戒生孩子难死我呀,我知道说也没有用了,我也喝呗……”大娘们儿说着手不离杯,一点点喝光。 “今天谁都得喝,不喝就是真的看不起我了,圣儿也喝,就是毒药也得喝……” “梅哥哥,我也喝呀?”圣儿不知道梅哥哥为何如此。 “圣儿今天也喝一次,否则就是新的一年了,新的一年,一切都会有大变化的……” 圣儿一点一点的慢慢喝光。 田春燕、艾芙看到如此情景,也只好全都喝光。 梅行正想给大家斟酒,大家都坚决不让,自己纷纷斟满,只有圣儿的是梅行宽带斟。 “第二杯酒,就是衷心感谢大家多年来包容我的狂躁、暴戾、不近人情,希望大家原谅我,我将不胜感激涕零。谁不原谅,我替谁喝,就是请求原谅!我还先干为敬。”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梅行宽毫不含糊,随着梅行正早早的喝光。其他人咬牙的咬牙,咧嘴的咧嘴,全都没有办法,只得自己想法喝光。只有圣儿,梅行正替喝不少,剩下点点福根儿让圣儿喝了。 第三杯酒斟满,窗外忽然飘起了漫天大雪,人人嘴里都念叨“瑞雪兆丰年”啊! 梅行正微微一笑说:“天随我意,今晚我住下了不回去了,让我们一醉方休。第三杯酒,我希望我们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是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姐妹,今生很多地方对不住各位了,来生我一定会让各位满意……,我干了,你们……”没有说完,梅行正再次一饮而尽。 酒越喝越高兴,话越说越投言,情越续越浓厚,只有圣儿飘飘悠悠晃晃荡荡跑出赏雪去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更不知道喝到什么时间,人们才迷迷糊糊地各自散开,梅行正和胡圣儿回到了村委会办公室,迷迷糊糊地的全都睡去。 不知道深夜几点,梅行正起身穿好正装,披上蓝黑呢子大衣,帮助圣儿慢慢盖好被子,深情的看了好久好久,含着眼泪依依不舍的走下楼去。 梅行正大概想起了凡圣仙湖冰冻多日,可能怕冰下鱼虾缺氧,从奔驰后备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冰镩,迈开沉重步伐,踏着厚厚积雪,艰难走向自己精心打造的迷梦里的凡圣仙湖,心里又一次使劲琢磨再琢磨:侬本凡界圣中仙,与君修有九世缘。佑尔兴来佑尔安,莫负侬类莫……,唉!我绝对绝对没有负侬类啊?可是我悔不该当初没有听完,我到底还不应该负什么呢……到底又是负了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是冰雪太滑,还是梅行正有意,刚刚镩好冰眼,梅行正身体一倾,一头栽了进去,再也没有上来。不知道脚有没有踩地,但是头肯定没有顶天。 胡圣儿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果真嗜睡,待到醒来,身边没有了梅哥哥。赶忙穿上浅色男衬衣,下楼寻找,沿着梅哥哥雪中脚印,赤着双脚找到尽头。应该是离开梅哥哥就疯痴缘故,脱下男衬衣,傻傻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的跳进了冰窟窿,追随她的梅哥哥再续九百年后的缘去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