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一章 穿越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洪历348年,一悬崖上,一名黑影携两婴孩被众人马打落悬崖,纵身黎河之中。 …… 十年之后的一小山洼中。 青山如黛,翠柳环林,几株粉桃相依,偶有丝丝清风袭来,激起漫天桃花飘散,滑落青山间。 而在林中,隐隐传来了数孩童的朗朗读书之声。 ……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一小丫头片子尖叫一声,惊走了几只小小黄莺。 片刻之后,山林重新恢复宁静。 山间的一低洼处,学堂里的一老夫子正徐徐地向着李珍香走来。 此老夫子鬓角斑白,长须白髯,身着一青丝长袍,微闭的双眸布满褶皱,但凝然有光,整个面相出奇平和,却望之不凡,好似暗藏杀机。 李珍香双目瞪圆,不明所以,直直盯着眼前眯眼撸须的怪老头儿。 而在一旁,一群小男童手捂口鼻,扑哧偷笑,各自喃喃自语:“真是逆天,香妹儿今天忤逆李老夫子,惨,实属惨! 李珍香不明所以,心中下意识地开始默骂:“这是哪,还有你这老头儿拿着把戒尺发什么疯,你在干嘛,我不叫珍香儿,本姑娘一点也不香!” 就在一分钟前,珍香儿她不叫李珍香,她叫娇梦灵。 作为杭州市中心一资深大师程序猿,31岁的娇梦灵一毕业就成天扎身男人堆中,智商超群,年过30便在业内有头有脸,几乎是所有工科宅男的不败神话,超级女神。 但是前提是,不曾直视。 谁没事会喜欢一个身材巨大的胖妞? 虽然娇梦灵成天扎身男人堆谈笑风生,但是并无肌肤之亲,加上工作身份特殊,肩负重任,至今不识男人身为何物。 每次这姑娘和男人一深入到谈吐心声时,男人们便诺诺道自己已有两个娃。 男人们是真的幽默。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所以深夜2时,娇梦灵完成一天的所有工作后只能独自走在回家途中。 而不巧的是,自己被一个叫做“李大爷”的秃头背后袭击,砸破脑袋掳走。 李大爷身长不过五尺,一脸胡茬,面色之相,直让人恶心,唯一值得骄傲的可能就是秃头比较亮锃。 显然,李大爷面相举世无双,大夜晚只好掳个大肉票来点刺激的。 只是李大爷还未如愿,秃头就被醒来的娇梦灵用酒瓶砸开了花。 秃头开花,曼妙如斯。 娇梦灵可不是好惹的主,其吨位之重,让得李大爷吃尽苦头,最后脑袋开花,让其逃脱。 李大爷自尊心受创,掏出陈年猎枪一把一路在深夜的郊外追杀娇梦灵。 最后,一小警察巡逻时刚好遇见两人,李大爷持枪挟持娇梦灵与小警察对峙。 一番谈判之后,秃头冥顽不化,死死掐住娇梦灵脖子,几欲撕票。 娇梦灵被秃头掐得无法呼吸。 突然,胖子发怒,反手用天生神力与李大爷撕扯在一起。 娇梦灵力气过大,这秃头手中的猎枪险些被抢。 秃头感觉受辱,一脚踹开娇梦灵。 秃头与娇梦灵分开。 这小警察倒是心理素质极佳,正当秃头与娇梦灵分开之际,小警察瞄准秃头开枪击杀,以绝后患。 只是这小警察正处实习期,开枪不打秃头顶,却打中了李大爷的腹部。 娇梦灵猛然一惊,面面相对的秃头被小警察击中,僵尸般地向后栽去。 娇梦灵胜利,站在原处,宛如一位旷世英雄。 “砰!” 秃头倒地前扣动扳机,甚是无赖。 这秃头中弹后在弥留之际心有不甘,竟无意识乱开了一枪。 这一枪倒好,不偏不倚,子弹正好穿过了姣梦玲的额头。 突然,娇梦灵只见万缕残血染于眼前,天地万物终显绯红,自己脑袋“轰隆”作响,耳边如庭市敲锣,闹响无常,自己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开始摇晃踉跄,如同僵尸学武,渐渐的没了知觉。 正当娇梦灵眼睛闭上之时,不甘心的破骂一句:“李大爷,你牛!” 当娇梦灵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就是这个怪老头子。 对,娇梦灵穿越了,在被李大爷爆头后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而自己将在弥留之际的一声不甘心的破骂“李大爷,你牛!”带到了这个世界,恰巧被老夫子听见。 而这位老夫子,姓李。 “珍香儿,速速道来,‘你牛’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满脸通红,好似气血爆涌,恶煞之相直让得李珍香全身发怵。 李珍香依旧只是死死地盯着身前的老头儿。 突然,李珍香猛然一震,神思转回的她发现,面对身高只有5尺的老夫子,自己居然要抬头仰视。 李珍香立马低头从下至上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 惊恐之中,李珍香发现,自己俨然已变成了一个身材纤弱苗条的小女孩,两头发髻深深盘旋在自己的脑袋两侧,一身轻丝粉裙穿着于身,而自己的脸温婉圆润,双手十指纤纤白细,浑身轻飘得好似可以飞起。 胖妞一去不复返。 一夜之间,娇梦灵变成了一个骨肉婷韵,身材娇媚的十岁小女孩。 李珍继而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山野学堂之中。 学堂四周坐满念书小儿。 只是他们个个窃窃私语道:“惨,真惨!” “珍香儿,你是否是在有意忤逆老夫子我?” 李珍香顿悟,自己刚刚上一世带过来的一句“李大爷,你牛!”已然犯下了忤逆老夫子的滔天大罪。 而这老夫子心胸显然过于狭隘,举起戒尺就往李珍香头上敲来。 得想办法躲过这一劫,毕竟上一世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李老夫子,小丫刚刚是在随堂作诗,并没忤逆老夫子您。”李珍香灵机一动,诺诺答道。 “作诗?”老夫子茫茫然问道。 “正是,小丫刚刚只是不慎将本诗的藏头部分连在一起说了出来,并无忤逆老夫子之意。”李珍香回道。 “什么诗,你且作来听听!” “李桃玉蕊, 大如秋月, 爷娘玉箫寻梦里, 你却道是好女须把归期负, 牛山独揽天下。” 诗一念完,满堂惊艳。 李老夫子收起了手中的戒尺,撸须长叹道:”珍香儿,有长进!“ …… 李珍香长嘘一口,庆幸那檀木红尺没有敲在自己的脑袋之上。 回过神来的李珍香又望了望自己已经变得纤瘦的身体,一脸笑意道:“上帝,你果然爱上了我! “真香,不知道本姑娘变成了窈窕淑女之后,会不会有君子好逑呢?” 就在李珍香还沉浸在这美好的幻想之中,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只魔掌正在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后背。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章 阴险小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心中一怵,不觉冷汗袭身,一股凉凉涌上心头。 这感觉,好似又被歹人盯上。 好不容易才得重生一次,魂归小美女,可不能再被打回原形。 “不能死,这一世本姑娘绝不能死!” “先下手为强!” 正当李珍香准备拿起竹书筒,反手疾挥,欲击杀歹人之时,这只魔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李珍香的后背上。 这手,并没有杀意。 这手,柔情似水。 这手,上下浮动,继而左右乱窜,时而轻轻推搡,偶尔轻叩于肩。 这不是要杀李珍香,这是…… 李珍香恍然顿悟,立马反头凝视,看是哪般奸贼行这伤风败俗之事。 一小男童出现在了李珍香的眼前,就在李珍香回头之际,这男童的魔手立马缩于桌案上,继而用手托住侧脸,脸部重归严肃,眼睛都不带眨地直直地盯着侧过头来的李珍香。 这男童身着白丝青衫,年纪约十岁左右,然年纪尚小,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稚嫩之气中聚透神采,似有蛟龙之气环于全身。 只是那双死盯李珍香的眸子,白眼到极致,还有那微微笑眯的红唇,尽透风流之气。 “香妹儿,香妹儿,刚刚的那首诗,作得妙,真是妙!” 李珍香刚准备大发雷霆,上一世自己还从未被异性如此贴于肉身,更有甚魔掌还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你这混小子居然敢逆天造反? 只是话刚要出口,李珍香又噎了回去。 这小童的面相,竟让李珍香有点,有点脸红。 小童长相太过逆天,与生俱来的龙神之气竟有点将李珍香震住。 这还是个靠脸吃饭的世界。 李珍香立马转过头去,镇定神思,开始听老夫子讲授经书,再也没有理会身后的小童。 片刻过后,那只魔手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左右上下,不停触摸,时而推搡,时而轻叩。 这触摸从未平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波波翻滚,泛涌不止。 虽说这是靠脸吃饭的世界,但是用脸过度,就是作死。 李珍香开始手握拳头,脸部涨至血红,皓月之齿咬得“咣当”作响,心中不停默念:你这小儿可别欺姐太甚。 只是小童这手,非但没有撤走,还变成了俩。 “砰!” 一声巨响震荡山林,几株桃树摇摇欲坠,粉色桃瓣撒遍学堂。 随即,一声惨叫袭来,继而学堂重归死寂。 老夫子闻声转头,望向捂脸的郝赦,思索片刻,又望了望李珍香惊诧的表情,便猜测是李珍香打了郝赦一桶,朝着珍香儿的书案走来。 “啪!” 一声檀木戒尺猛击书案的钝响传来,李珍香闻声一惊,手中的竹书筒没有拿住,直直地跌落在地。 “珍香儿,将手掌与老夫伸出来!” 老夫子一脸严肃,立马伸手准备活捉李珍香的右手掌。 “且……且慢!” 一男童的囫囵之声从李珍香的身后传来。 这声音虽囫囵吞吐,但却悦耳清脆,只让得人神情舒畅。 “且……且慢,老夫子,刚刚学堂上的砸头之声非香妹儿所为!” 李珍香侧目观望,只见身后那小童双手捂住口鼻,手掌之间便有滴滴红血落下,直洒于书案之上。 这小童,刚刚被李珍香的愤怒回身一筒击,打得三窍流血不止,险遭毁容。 李珍香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地,力气似乎比往常大出好几倍,满堂学童的目光纷纷朝向李珍香,有些胆小之儿已经满脸铁青,似乎并不认得平时素来温婉的香妹儿。 李珍香上一世的胖妞神力,被带到了这个世界。 而李珍香身后这厮小童,双目仍然睁大盯着眼前的李珍香。 那目光,没有半点恨意,只留有含情脉脉满春宵。 “不是珍香儿所为,那是谁将你打成这样,你且说来!”老夫子侧目撸须,将目光转移至那小童身上。 “是小儿自己亲为,还望老夫子勿冤枉了好人!”小童撒开双手,继而环于前额,随即弯腰俯身,向老夫子拜礼。 “你亲为?意思是你用竹书筒朝着自己的口鼻狠击,继而三窍流血不止,惨叫于学堂?” “你自虐?”老夫子故作镇定,慢条的说道。 “正是,但,绝非自虐。” 老夫子甚是诧异,自己已是学高八斗,一生研读万卷经书,历代过往之人自恃全都了然于心,然而行如此自毁容貌之事,自己还是头次听说。 老夫子感觉自己智商受辱,心中默念道:“你这小儿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弄死你!” 但毕竟自己学富五车,粗犷之言不能尽数表露,就只好撸须长叹,静候佳音。 “老夫子勿怪,小儿年幼体虚多病,常服用草药得以保全,因天生过于虚弱,所以草药较为烈性。 今日,小儿求学前身体颇为不适,草药服用甚多,刚刚学堂之上受这草药影响,气血爆涌而上,必须砸鼻放血,否则小儿性命堪忧,并非香妹儿所为。” 小童刚刚一番说辞虽看似精辟,但是老夫子完全不信。 “正是那郝赦所为,我轻眼所见他用木桶砸于自己,他这厮存心想扰乱老夫子,香妹儿平时温柔娴静,怎会行这事,是不是,你们几个,快说是不是!” 旁边一纨绔之儿大声喧闹,这小儿身披金丝衫缕,双目之中尽透阴险之气。 众小儿一同随之附和,齐齐指责正在向老夫子拜揖的郝赦。 显然,众小儿很是惧怕那阴险纨绔之儿,他指东,没人敢说西。 老夫子见众人齐齐将矛头指向好赦,虽说根本不听信于郝赦这番说辞,但几乎所有小儿指认郝赦,自己也唯恐下不了台,又看向那身着金丝衫缕的为首的小儿,不禁眼前浮现两锭白花银子,便良心一横,冤枉好人,责罚了这郝赦三下手掌。 说罢,老夫子将袖口一扬,转身朝着自个儿的桌案走去。 “你这老夫子,看似英明,实则也是个趋炎附势,贪好财物之辈,亏你还在这教圣贤之书!” 李珍香一眼就看穿了这老夫子的好财之相,不知明日这金丝小儿又会为老夫子奉上多少银两。 寻思之间,李珍香又回头望向几乎毁容的郝赦,心中不禁又默念道:“你这小儿,生得副好脸蛋,没想到,还挺仗义!” …… 晚阳印下红赭余辉,一天的求学结束,李珍香和郝赦一同走在了回家的小道上。 突然,郝赦转过头来对李珍香说道:“香妹儿,你今天的力气怎么变得如此之大?”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章 竹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被郝赦突然一问,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知道自己力气生来别于寻常女子,要大出许多,只不过,那是前世。 这世,李珍香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被郝赦无礼侵犯,自己也没管得用力几分,只知道,你若逆我,本姑娘就要逆天,毁了你这绝世容貌,那是替天行道。 女人发怒,恐怖如斯。 如今,郝赦在李珍香身边问询,李珍香本来不想理睬这无礼小童。 只是刚刚郝赦那番看似精辟的言辞,虽然让人难以信服,稍加幼稚,但言语之间尽显英气,不似那愚头钝脑之顽孩,却又实实在在为自己挡住3下檀木责罚之痛。 虽说是一小男孩所为,但这般为了自己的人,他是第一位。 于是,李珍香便放下身段,懒懒地答道:“你姐我天生神力!” “天生神力,没想香妹儿却是深藏不露,甚让郝赦佩服!” 说罢,郝赦对着李珍香一趋揖,气魄之虔诚,日月可照,天地同鉴。 “话说,香妹儿怎变成姐了?” 李珍香恍然,自己已不是31岁的大龄剩女,而是10岁的盘头小丫。 对于一个混小子的拆穿,李珍香只能满透鄙夷的目光来斜视郝赦,心想:本姑娘素来是人中龙凤,还用你个混小子来教我如何做人? 李珍香死死盯着郝赦,目光开始犀利起来。 …… “香妹儿,香妹儿,你等等,你等等?” 身后的远方,传来了一纨绔子弟的叫唤声。 刚刚在学堂怂恿众人指责郝赦的纨绔孩童朝着两人奔来,那金缕丝衫在晚阳下发出闪闪亮光。 “香妹儿,你且等等,我来护你回去!” 这小孩踉踉跄跄,似乎双腿天生矮短,左右长短不一,奔跑之态,像极了蹦跳的袋鼠,滑稽可笑。 “扑哧!” 李珍香扑哧一笑,你这厮的姿态真是幽默得过于认真。 “该,郝赦,你在香妹儿旁作甚,快闪开!” 这小孩用尽力气,总算跑到两人身前,一停下就开门见山,满脸恨意,直直逼向李珍香身旁的郝赦。 “你来作甚么?” 还没等郝赦予以还击,李珍香便对着顽孩质问道。 李珍香这女孩平时虽有点矫情,但却是看不惯奸人耍阴坑蒙,你实在要坑也行,请回家自己坑去,别来残害众生。 “我是来保护你,免得受这郝赦欺凌!” “扑哧!” 李珍香笑得牙齿差点飞了出来。 就你一个蓬头稚子,腿脚还不齐想来护你大姐,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李珍香没再理睬这厮顽童,转头准备离去。 “香妹儿,天色已晚,你走错路了,该回家了?”见李珍香转头向前走去,郝赦赶忙喊住了李珍香。 “香妹儿,你的家在这边!” 郝赦指向岔路口的另一头,一条深不见底的竹林小路消失于朦胧之中,竹林之中透出股股凉意,直让得人发颤。 李珍香不觉打了个哆嗦,李珍香感觉这绝不是一条寻常路,不禁心生恐惧,颤颤巍巍,不敢迈步。 李珍香的胆怯被另一旁的小顽童看破,小孩大笑道:“香妹儿,香妹儿,我与你一起回家,也好有个照应!” 这小顽孩,上学堂不用心,追小丫头倒是无所畏惧。 “邰筹,你若闯入竹林,会死!”一旁的郝赦眼露幽光,直逼顽固孩童邰筹。 那目光,似万头猛兽齐聚而出,险些将邰筹秒杀之。 最终,邰筹害怕垂头返回,李珍香告别郝赦,独自走在了蒙雾竹林的小道之中。 浓雾弥漫,聚成一滴滴小水珠,打落在李珍香粉嫩的小脸上,股股凉气扑面而来,夜幕隆升,李珍香也无法看清身前的路。 李珍香碎步竹林之中,只是凭着感觉,在竹林中游荡。 随即,李珍香彻底迷路,在布满韧竹,浓雾弥漫,夜色笼罩的竹林里赤裸裸地迷路。 “这该死的竹林,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珍香开始寻找出路,只是半个时辰过后,李珍香完全摸不着东南西北。 突然,李珍香一震,她感觉,这竹林之中的丝丝凉气正在转变。 这凉意越来越深,最终变成:杀气。 李珍香也不知何时有的感觉,虽双目不见任何异物,但全身上下能浑然感觉到,一股股杀意正在朝着自己逼来。 这杀意,绝不似那双魔手的温柔,而是充斥血光。 李珍香开始大步飞踱,自己绝不想再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 突然,只见得几根韧竹之后闪现道道红光,直直逼向李珍香。 李珍香猛然停步,李珍香隐隐觉得,自己若是再向前迈出一步,必将身首异处。 李珍香左右环视,欲看清杀意之源,寻求突破。 突然,一声隐哮袭来,只见一道红血之光划过竹林上空,一黑影顿然闪现在李珍香娇脸前方的半空之中。 此物张开獠牙,伸出利爪,十指刀光几乎触于珍香面庞,五寸獠牙也即将贴于珍香之脖颈。 这是一头猛狼,一头红眼猛狼。 李珍香被这突然乍现的怪物吓住,浑身颤巍,腿脚像是被死死钉住,无法移动丝毫。 这一世,又要死。 被狼干死。 李珍香闭眼,准备接受命运的制裁。 “砰!” 这红眼狼突然从空中飞向右侧,继而猛砸余地,嗷嗷直叫。 一颗飞石正中红狼的獠牙,五尺獠牙被打碎一地。 李珍香猛然睁眼,立马转头朝向石子飞来处,一青衫小童的身影闪现在浓雾之中。 “香妹儿,快逃!” 这声音极其熟悉,悦耳至极,只让得李珍香几欲着迷。 “香妹儿,快逃!” 这声音再度响起,也不知李珍香是怎么地,声声沁醉之声袭过,自己双脚突然能听使唤,自觉踏起,飞速朝着身影飞去。 这身影,有毒。 朦雾之中,郝赦牵起了李珍香的手,一起奔走起来。 那对身影,如同一对绝世佳人,形影相随,直直地往竹林深处奔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你这厮小儿,拉着我的手就跑,搞了半天,你也迷个路了,汗!”李珍香一脸嫌弃地说道。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四章 危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漫山翠竹,银月之光曝照而下,竹叶间,双双倩影飞闪即逝,丝丝轻纱掠影青山上。 李珍香被郝赦牵住右手,在竹林里来回兜着圈子,甚是迷糊,实在气喘,便质问道:“你这厮,到底是要往哪走?” “香妹儿可别管,如今之计在于逃,不在于往哪走!” 郝赦慷慨激昂,宛如整个世界被他主宰。 而刚刚那头红眼恶狼显然不甘示弱,一直在两人身后穷追不舍,好似智商受到了侮辱。 果然,这狼也不是好惹的主,一个猛然翻跃,顿时乍现在两人身前。 这家伙目露血光,张开大嘴,嘴角流出股股馋涎,两只利爪在大地上来回摩擦,碰撞出渗人火花。 突然,这家伙一纵,直直地朝着郝赦扑来。 “砰!” 又一个飞石精准地打在恶狼的额头,顿时,恶狼翻滚两圈,四脚朝天,痛嚎不止。 郝赦又抓起了李珍香的手,开始跑路。 “你还会飞石?” 在郝赦第一次用飞石将恶狼击飞时,李珍香半信半疑,这十岁小童居然得有如此功力,能将一头巨狼直接击退,獠牙碎满地。 而就在刚刚,李珍香亲眼所见,这小童甩手一掷,一块小石撕破竹林浊气,破空飞出。 而石子所留气压,激起一阵清风,微掀起了李珍香半缕衣衫。 “我家老爹是猎户,只因平常懒散,不常打猎,家中总缺荤腥。 我怕老爹饿死,就时常出户捕猎,都是獠牙下练出的功夫,有伤大雅,香妹儿勿怪!” 说完,郝赦紧紧抓住李珍儿,飞速超前跑去。 “你这小厮,还挺有乐趣!” 李珍香望着身前奔走不停的郝赦,顿觉今日学堂中那无礼小童飘然远去,身前只留一个真正的郝赦。 “嗷呜!” 一声长啸从两人身后传来,声音之尖,旷世绝伦,声音之长,绝无仅有。 这恶狼头鼓大包,眼睛开始变成惨白,最终化为满腔愤怒,朝着青月发狂怒吼。 顿时,股股杀意如同万柄飞剑齐齐刺向两人,竹林空隙之间,一道道红光交替蹦出,一声声咆哮震响竹林。 这不是一头狼,这是一群狼。 恶狼们毫不怜香惜玉,四头恶煞之狼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着两人袭来。 而那头已无獠牙的狼,却从上方扑下。 “砰砰砰砰!” 四声清脆的击杀声响起,四恶狼纷纷倒地,叫声熏天。 “嚓!” 一丝衫划破的声音响于天际,伴随一道爪痕印于郝赦的后背,郝赦的手与李珍香分离开来。 郝赦虽然动作迅猛,但最终不敌十爪,射中8爪已是万幸。 而刚刚那头头鼓青包的恶狼便将两爪狠狠地落于郝赦的后背之上。 郝赦负伤,跪地不起。 此时,竹林里又蹦出四头巨狼。 加上那头滴血恶狼,5狼齐齐腾空而起,扑向郝赦。 郝赦最终走投无路,在5狼悬于半空之际,破大嗓门对天喊道:“香妹儿快逃!” 5狼狠狠扑下,混作一团。 突然,一道幽光猛然飘过,激起万般飞影。 眨眼间,只见得一长空倩影半悬于天,而5狼腾扑之地,再无半点人迹。 郝赦由于刚刚负伤,一度处于惊慌之中,深思若离,满脑空白。 突然,郝赦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正凌于半空之中,踏空飞行。 而在飞行的似乎并不是他本人。 他的腰,正被一双手细嫩丝滑的手轻轻抱住,偶有软绵丝衫拂于青额,甚是舒心。 郝赦抬头凝望,只见月光之下,一女孩两个发髻深深盘旋在头的两侧,一缕粉衫飘飘荡于空中。 “香妹儿,你会轻功?” “什么,我会轻功?” 李珍香突然回过神来,刚刚危急之际,自己突然凝神闭气,双脚猛踱于地,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就闪到了郝赦跟前,然后下意识抱起郝赦凌空一跃,便到了现在这般境地,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只不过刚刚惊诧的大叫一声:“什么,我会轻功?”瞬间泄漏真气。 很不幸,这李珍香和郝赦顿时向下掉落,只留有李珍香凌空一拳想握住空气,上演一番惊世表演。 空气可不是想抓就抓的,两声巨响震得大地晃动,月牙歪倒。 两个俯趴的“h”型印在了苍茫大地之上。 随即,两人爬起,蓬头盖脸之相,煞是一处天下奇观。 “香妹儿,你到底会不会轻功?” “死开,本姑娘还轮不到你这混头小子来指指点点!” 话毕,刚刚的5头恶狼现在已经变成8头巨狼,见两人重归地面,又齐齐扑腾过来。 眼看8头恶狼齐聚于两人身前,郝赦已无半点反抗之力。 此时,李珍香突然闭上双目,神思好似能渐渐镇定。 而在神思平静之余,顿然觉得有一道真气充斥全身。 李珍香闭息,又觉此真气慢慢汇聚一团,待到真气完全汇集时,一团白雾之气凌然游荡在自身体内。 李珍香又集中心力,将真气汇聚于丹田。 只见真气开始倒灌于李珍香双脚间,轻轻一蹬,便瞬间离地十尺,而下落之时,又将真气分散而流便能飘然而落,宛若天仙。 眼看这8头巨狼即将吞噬郝赦,李珍香飘然一起,提起郝赦瞬间凌空于青青竹叶间,白白月色下,飘飘如叶,倩影相随。 空中,银白月光洒于李珍香玉白的脸蛋上,飞影轻划圆月间,那身段,天下绝美。 郝赦双目依然望着抱住自己的珍香儿,而那眼神,俨然已从今日学堂的白眼,变成了深深的爱慕,好似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便在月阑星稀处。 一段飞走过后,李珍香顿觉真气不足,毕竟自己还是一小丫,抱着一个混头小子凌空飞行太耗损真气,便落于地面,稍作休息。 “嚓!” 正当李珍香刚刚落于地面之时,一头巨狼袭来,李珍香下意识闪身,却稍慢一步,恶狼的利爪划伤了珍香的右腕。 砰,一脚飞踢过来,李珍香半跨回旋,直接将恶狼踢得口吐白沫。 “香妹儿,你的力气怎生得如此之大?” 郝赦顿然,今天的香妹儿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神。 “你这小厮,还要小命的话就赶紧别废话,抱紧你姐我,我带你飞出竹林!”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五章 可否温柔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危急之际,郝赦也不再顾及许多,一把抱住了身前的李珍香。 李珍香单脚砸地,两人便凌空飘起,继而向前方飞去。 由于李珍香刚刚已飞行好些距离,体内真气开始慢慢流散,飞走速度也放慢下来。 两人身后这群红眼巨狼依然穷追不舍,速度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快。 “香妹儿,身后这群狼追得挺凶,我看你额头冒汗,一直飞下去我怕你真气耗尽,得想些办法才是!” 这小儿年纪虽小,却洞若观火,李珍香咬牙强撑之态竟被郝赦看穿。 只是这竹林深幽,李珍香虽飞于空中,但毕竟携于一孩童,只能在离地15尺的距离飞走,一时也找不着出林子的办法。 恶狼越追越凶,李珍香真气肆意流散,没过多久,李珍香便飘落下来,大喘浊气。 就当李珍香和郝赦落地之时,又是一头红眼之狼向两人扑来。 李珍香恍然一惊,用尽力气,反身回旋,红狼便飞甩而出,撒腿痛叫。 只是这次,这恶狼只倒地五秒,四腿乱蹬于空中数下便翻起身子,重新立于地面。 李珍香刚刚的全力一踢显然比先前的半跨回旋力量小太多,恶狼既没晕眩,也无吐沫,只是吃痛猛扑两下,气焰倒是更加嚣张了。 李珍香开始气喘不止,体内真气四处乱窜,根本无法汇聚一团。 另外7头红狼已然追上前来,面露凶煞之相,恐怖至极。 就在昏乱之中,李珍香用尽最后一丝余力,抓起郝赦,踏地而起。 两人环抱于一竹竿之上,李珍香真气已经尽散,只是用腕力抱住了韧竹。 凭着李珍香与生俱来的力气和轻飘如丝的身体,抱着个竹竿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一旁的郝赦就不是那么幸运,这小儿明显天赋不足,飞弹走石还行,让这浪荡小子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无疑就是要他的命。 正当李珍香真气稍微恢复之时,这小子开始慢慢下跌。 “喂,小儿,你口否还能飞石头?” “我是还留有些许力气,只是,刚刚几石击打过去,并没将恶狼杀死,功夫练得不到家!” 这小儿,看似放荡,情急之中,却不慌张,说话谈吐颇有分寸。 “那是你打错了位置!”李珍香淡然说道。 郝赦大惊,一脸茫然问道:“打错位置?那要如何打?” 李珍香曼妙地回答道:“要按打狼的方法往死里打!” “按……方法,往……往死里打?” “别废话,快点听好,本姑娘教你打狼秘籍!” …… 听罢,郝赦曝出双眼,满脸铁青,嘴巴张成了“O”型,下意识地念到:“香妹儿,可否温柔一点?” “要温柔,找那些个狼去,别来抱本姑娘我!” 整个竹林,死寂3分钟。 …… 突然,李珍香腾空而跃,抓起郝赦便开始凌空飞于根根翠竹之间。 “集中心力,右指夹石,气聚五指,右手瞄准两头恶狼的四只红眼聚力甩出,击退之!” 郝赦凌空一掷,只见四只石子齐齐破影飞出,伴随阵阵强压气流,精准打在四只红光眼球上。 只见顿时两道血光溅洒青竹上,领头的两只恶狼立马前仰翻滚,猛砸于地,就在李珍香飘然飞走之时,再也看不见半点残影。 郝赦见两狼倒地,已再无反抗之力,顿觉自己便是旷世英豪,咪咪说道“香妹儿,你这绝技是从哪里学得?” “废什么话,赶紧下一招!” “集中心力,左手夹石,气聚五指,左手瞄准四只恶狼之咽喉,聚力甩出,击残之!” 郝赦现在如同得到绝世真传,狂躁之情在心中泛滥不止,已不再怀疑香妹儿的怪招。 管他奇怪与不奇怪,能打得狼倒地不起就是妙招。 同样四颗飞石打出,四头巨狼惨叫一身,嘴中曝出滚滚红血,继而下颚擦地,没了知觉。 最后两狼感觉被灭团,更加凶猛无比。 狼,也是有尊严的。 此时李珍香已在飞走之际频频用双足轻踏韧竹。 就是这轻轻的飞踏韧竹,李珍香的真气便可以得到稍微的恢复,以至于不再利用脚下大地的支撑来恢复元气,两狼始终没有触到飞于半空的两人。 “最后一招,集中心力,双手夹石,气聚十指,双手瞄准两只恶狼两后腿中央,不遗气力甩出,击杀之!” 12颗飞石如破林之吼齐齐飞出,其气势之大,几欲震碎千根翠竹。 两声哀叫响起,竹林之中,便再无红狼。 …… 一处空地中,两人站在地上,久久没有前行。 突然,李珍香独自一人双脚离地而起,一跃竹尖之上。 由于李珍香在空地歇息良久,又没有郝赦相抱,自己便如丝丝轻纱,一跃便腾空于竹尖之上。 李珍香随即再一次气聚丹田,自己便飘于皓月之下,方圆5里尽收眼底。 片刻过后,李珍香落于地面,对着郝赦问道:“小儿,姐且问你,你可知道,我家在什么方位!” 郝赦听闻李珍香居然询问自己的家在什么方位,便惊诧道:“香妹儿今日是怎么了,怎生得自己的家都忘了在什么方位?” 李珍香恍然,经过一天的怪事,自己俨然已经忘了自己原来是个大胖妞,估计要是原来的身段站在这小子的面前,这小子会以为是,魔鬼。 “竹林浓雾太稠,无法看清竹林全貌,便这才问你我家附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珍香随意编出个理由搪塞。 “香妹儿家很是好寻,竹林外的黎河旁一株槐树后便是!”郝赦喃喃道。 “那走吧,我得赶紧回家睡觉去。” 李珍香一大宿没睡觉,今日白天又读了一天的经书,晚上又抱着这混小子用尽真气,实在是身心疲惫。 现如今她只想倒床呼睡,做一个良宵美梦,便没多管着小儿,自己伸了个懒腰,道:“你自己回去吧,姐可懒得送你!”。 突然,李珍香想起了什么,便对郝赦问道:“诶,对了,你这小儿的家在什么地方?” 毕竟天色已晚,这竹林也不知是否还有凶险,把一个十岁小儿留在竹林之内,李珍香实属放心不下。 “不碍事,不碍事,小儿和香妹儿家住同一方向!” “什么,同一方向,那傍晚时,你为何让我独自走进这竹林,你却走向另一条路?你是在逗我?”李珍香惊诧不已的说道。 “咱到河边说吧,这,怪渗人的!” 李珍香看着孩子也挺遭罪,便诺诺道:“一起走吧,姐送你回去!” 说完,李珍香扭头便走。 “哎,哎,等等,我得抱着你啊,我可不会飞啊,来,抱你!”郝赦急忙跑了过来,俊美的脸庞上刻上了几丝诡异的笑容。 “死开,自己走,本姑娘可再没力气了!”李珍香大喝道。 “香妹儿,你就不能温柔点……”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六章 黎河岸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河边,夜幕洒下银辉,李珍香和郝赦慢慢地走在了一起。 郝赦贴于李珍香身旁,不时地慢慢朝珍香靠近。 而李珍香越思越觉奇怪,明明这小儿和自己的家在同一方向,为何傍晚时分郝赦却将自己引入竹林之中。 难道这小厮心怀鬼意,想要做一番英雄救美之事,来获取自己的芳心? “拜托,这厮小儿才十岁,哪懂得什么芳心难觅,逼其就义!”李珍香默默嘀咕道。 虽在关键时刻,这小儿还比较正经,头脑也似灵活。 但若要说一个十岁的小孩就能行如此计谋之事,未免有些言之尚早。 李珍香越来越稀奇,便向郝赦问道:“小儿,姐且问你,刚刚傍晚离别时分,我本欲与你同行,你为何将我独自一人驱至竹林小道中,让我险些惨遭狼口荼毒?” 郝赦依旧紧贴李珍香,李珍香突然一闪,郝赦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在香妹儿面前可不能失态,郝赦立马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步态,然后拍拍自己肩膀,喃喃地回答道: “香妹儿今儿个真是稀奇,以郝赦的为人,怎会将香妹儿驱入危险竹林之中,行这不义之事?” 郝赦继续说道:“小儿其实每日都想与香妹儿一同而归,无奈每日,香妹儿在岔路口总会选择这条深不见底,阴森笼罩的竹林小道并喝令小儿不许跟来,还说跟来,会死。 每当小儿停足思索‘跟来,会死’这四字时,香妹儿已经没了踪迹。 小儿也甚是好奇,从不曾想过这竹林之中暗藏着如此杀机。” 李珍香听闻此讯后,顿觉惊讶,这条竹林小道恶狼遍布,危险至极,稍不注意,小命就得葬送狼口。 而且竹林里阴雾环绕,难以辨别方向,为何自己会每天选择这条崎岖之路,走平坦大道难道不好吗? 况且这平坦之道上还有浑身透满仙气的混小子相伴,虽面向稍显风流,但也算毒气瓦斯弹一枚,中点毒难道不比喂恶狼香吗? “那你今日为何跟来,不怕会死?”李珍香好奇地追问道。 “今日,小儿察觉香妹儿在学堂之上行为举止甚是怪异,秉性与平常大相径庭,力气也大出许多。 而傍晚之时,香妹儿竟忘了每天回家必走之路,我担心今日香妹儿身体有恙,又见竹林浓雾环绕,实属怪异,恐香妹儿身处危险,便冒然跟来。 不料想,刚走进竹林不远,便迷了方向,绕林良久,这才遇见了香妹儿。 然后香妹儿便救小儿于危险之际,还教会小儿如此一套打狼秘籍,小儿今日虽死犹荣!” “扑哧!” 李珍香顿时被这小儿斯文言语逗得狂笑不止。 什么虽死犹荣,你这小儿不就是馋于本姑娘身段,想套个近乎。 你这十岁小儿,骗术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不去掌管天地神社,真真是可惜了你这旷世奇才! 只是嗤笑之间,有那么一小瞬,李珍香的心脏突然猛然骤跳一番,小脸被涨至微红,脑袋中闪过郝赦那打狼之相。 虽说这小儿有时说话不着边际,但是这样对自己说鬼话的,也还是第一个。 “我说,你别把刚刚防狼秘籍与我讲出去,否则,你会死!” 李珍香侧脸朝着郝赦投来了幽幽的目光,吓得郝赦又一次满脸铁青。 “女孩,请你……” 沿河走过一段后,天色渐晚。 李珍香想起了这小儿身后还有一道抓痕,毕竟这小子年龄尚小,到现在还没填充食物,恐小儿体力不支,多少有些怜惜,便问郝赦的家住哪儿。 小儿开始自报家门,言语之中尽透狂勇之气,好似一切唯我独尊。 小儿一番惊天之词之后,李珍香无视那些成神论,提取出了几个重要信息。 郝赦的家在前方不远靠近黎河的一小山村内,村内有一猎户,是出了名的懒散户,成天好吃懒做,没事小赌一番,经常不会烧菜,整个人骨瘦如柴,郝赦便是此人之儿。 郝赦天生勤谨,从小在学堂读完经书放学回家后就帮老爹出去打点野兔。 只因每次打猎都会遇到一些麻烦,便慢慢地学会了投石击打猎物之技,继而慢慢学会飞石击杀。 这几年来,郝赦一直为老爹提供猎物,家里才勉强存活下来。 而郝赦唯一的要求便是自己要上学堂读经书。 猎户拗不过,便用郝赦打来的一部分猎物换作学堂的经费,便让了郝赦天天上学。 李珍香见这小儿年纪虽小,但勤谨好学,完全不似先前那般表面风流之气,便浑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 郝赦也悠悠荡荡,突然转过身来。 郝赦虽然和李珍香同窗,但从未和香妹儿走得如此之近。 今日月圆星高,刚刚又有狼群为引,自己筋骨已然活动开来,便觉这是凑近梦中佳人的天赐良机,便问道:“香妹儿家中如何?” 李珍香顿然停止了步伐,郝赦如此一问,便掏了自己老底心窝子。 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不过几个时辰,你却问我老爹老娘是谁?我只会告诉你我爱他们很深很深。 李珍香积极想办法圆场,郝赦却毫不配合,望见李珍香没有发火便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毫不罢休。 “诶,你看,今夜的夜色可美?” 李珍香顿时指向天空那团银月,想借此来转移这小厮的注意力。 “美,美,星依辰,柔光拂玉面,月飘溪,瑶池漫倩影。青月虽美,不及珍香半毫,晚夜迷人,抵不了与香妹儿共语良宵。” …… “呵!你这小儿,还会作诗,没有浪费你老爹学费!” …… “诶,诶,香妹儿,别跑了啊,你若是不喜欢,我便换作一首!” …… 深夜,李珍香走过一颗槐树,进了槐树后的一个茅草院子。 …… “有人吗,我回来了!” 李珍香心跳不止。 此时此刻,她正站在茅屋门前准备敲门,屋内情况到底如何? 屋内会是男人女人,屋内的人和自己到底有什么联系,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 一切似乎都藏在这扇门的背后。 “进来吧,李珍香,我在房间等着你。”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七章 认祖归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了过来。 这声音雄浑至极,似全身上下聚满真气,声音凝为一团,如万般泉涌汇聚,倾曝而出。 门外的李真香不觉被这声音震住,一股惧怕之意袭遍全身。 李珍香推开了大门,走进了房间。 屋内油灯昏黄,灯芯所触的半点枯油即将燃烧殆尽,整个小屋内柔光闪烁,实明实暗,屋外飘来几声金蝉啼鸣,小屋之内外一片祥宁。 一张圆桌立于房屋中央。 透过柔光,一男子正坐于圆桌之后。 此男子约莫四十岁,身着一黑色布衫,相貌不似皇亲国戚那般惊伟不凡,也不似富家公子那般风流倜傥,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只是那双眼睛宁柔有光,直视着站于门前的李珍香。 虽说平实,但这男子整个身段却是气宇不凡,全身上下聚透一股幽幽之气,时而聚拢,时而溢散。 “李珍香,爹且问你,今日你为何回家如此之晚?” 李珍香打量着身前男子,虽刚刚进门之前,李珍香被这男子的气宇稍稍震慑住,进屋之后,这男子依然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但是那双眼睛透射出来的光芒。 李珍香能深深地感觉到,这双眼睛,并没有敌意。 “爹!” 李珍香淡然的很,反正已经变成美人,上天待我不薄,干脆就如了上天的旨意,入乡随俗,认祖归宗。 李珍香重新认爹之后,便觉自己肚子咕咕直叫。 只是刚刚这男子问起了今日回家之事,便随意回答道:“爹,孩儿今日在回家穿过竹林之时迷了方向,被狼群追赶,用了些时间,现在还没用晚餐。 爹是否让孩儿先用了晚餐,再细细道来,鸡腿放在哪里?” 男子没有理会李珍香口中的“鸡腿”二字,继续追问道:“爹且问你,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珍香望了望自己手腕上被狼爪抓伤过的痕迹,抓痕之处衣衫虽然撕裂,但皮肉只是划去一点皮屑沫子,并无大碍便答道:“没事,皮糙肉厚的,别问这些了,鸡腿在哪里?” 李珍香三句不忘吃,现在她更关心鸡腿而非狼爪。 “轰!” 突然,一道破空之气猛然炸裂,一道厉掌劈在圆桌之上,圆桌瞬间被劈成两半,立于圆桌之前的李珍香两个深盘的发髻则直接被余气震开,简陋草房浑然震抖,瓦砾之灰纷纷砸落厅堂。 李珍香披头散发,立于厅堂之上一动不动,全身不觉瑟瑟发抖,直直地望着身前被劈成两半的原木桌案。 “爹……爹……,其实,这……这个圆桌,很贵的!” …… 片刻之后,男子重新拾起油灯点燃,屋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 “李珍香,爹教你练功,你就是这样练的?” 此时,李珍香恍然大悟,还没等身前的男子说完,自己已全然明白。 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李珍香每日会绕道竹林是因为这男子要让李珍香单人闯狼林,以此来训练李珍香的轻功。 “李珍香,今日你回家迟于平日两时辰,竟然被如此小狼抓伤,爹教你的依靠迷雾飘散浓密程度来辨别方向之法你全然忘记,竟会在竹林迷路,如此不用心,爹今日罚你站桩2时辰!” “什么?2时辰,你是在变向杀我吗?你是咱亲爹吗?” 李珍香默念道,只是自己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像这样晚上到如此之时还没有吃饭,也是生平第一次。 “行吧,行吧,你是爹,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听你的,只是,鸡腿请给我!” “轰!” 桌子变成了八瓣。 …… 屋外,李珍香站于一木桩阵前。 此木桩阵立于草房院内。 由于刚刚回家进院之后直奔草房内,并没有撇头望向院子角落中的木桩之阵,现在被男子领于这木桩阵前,实属惊讶。 此木桩阵由22根木桩组成,22根木桩正好环于一圈。 圆圈横向最外弧两点分别为最矮木桩,继而沿着圆弧向两周分散设置。 木桩的高度依次增加,在两周分别设置四根木桩后来到纵向外弧两点,此处设置两根等高木桩,一共二十二根,作为平时李珍香练习基本功所用。 李珍香看着这木桩阵,不觉瑟瑟发冷,自己生性懒散,似走桩这等耗体力之事无疑等于是要了自己的命。 “珍香儿,赶紧上最高两根立柱扎稳马步蹲好,没到时辰,不准许下来!” 李珍香不曾侧头观望男子,比起木桩,身旁的这位会将自己一掌劈成八瓣的爹似乎会更加恐怖。 李珍香便二话不说,真气一聚,立马飞于木桩上,两腿半蹲,开始练功。 真气在李珍香体内飘散,李珍香整个身段由于真气四散变得轻飘无常,两腿似乎不需要用过多的力气,轻松就能扎稳马步。 突然,一小木屑直朝李珍香的鼻子飞来,李珍香反应速度极快,稍一侧头便将木屑躲闪开来,只是自己立马失去平衡,从木桩上摔落下来。 “李珍香,谁叫你动用真气的,立马改用平常之力站上去,别再让我发现你偷懒!” 李珍香二话没说,重新踩着木桩走上了最高处,其步态之轻盈,飘然若仙。 李珍香蹲好,房屋内又亮起了煤油之灯。 …… 李珍香肚子又一次开始呼唤。 “你这老家伙,行这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遭天谴?” 李珍香小声念道,先前的完全配合只是为了现在的默默诅咒。 “李珍香,不可对爹无礼!” 虽然李珍香刚刚抱怨之声极其微小,但是正是这样一句微弱之声便被房屋里的男子听得一清二楚。 拥有这般绝技,李珍香不禁叹然,屋内的男子到底是何方高人。 一个时辰过去,李珍香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半蹲的双腿并不觉得酸软,反而更加气力充足,整个身躯完全可以不动分毫,浑身异常舒坦。 本以为,这两个时辰的站桩马步,自己绝对会支撑不住,但是现在不仅没有难受,反而更加有力。 李珍香开始抛除杂念,将全部注意力放于自己双腿之上,力气之足,好似乎自己一脚就可以将木桩踩碎。 只是自己不能冲动,这木桩阵可是那男子亲手精心制作,木桩在,我在,木桩亡,我亡,自己还是悠着来点,切莫让那如来神掌降临在自己身上。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八章 黑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月星稀,夜蝉蹄鸣几声,茅草院落一片祥宁,只有零星几点灯光闪烁,从院前的茅草屋隐隐射来。 “这老家伙居然还没睡觉!” 李珍香默默嘀咕,自己却不知站了多少时辰,渐渐地觉得自己双脚开始发软,继而转成酥麻,不似一个时辰时那般有盘根深稳,气力十足。 片刻过去之后,李珍香额头滚珠,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 “你这老家伙,点这个破油灯在家,这么晚不睡觉,怕是在等良人来相伴?” 李珍香只是心中默想,却不敢发出半句声响,唯恐那如来神掌再度降临人间,自己惨遭横祸。 “你这老家伙,还不睡觉,本姑娘快要支撑不住了!” 李珍香双腿开始颤抖,只觉有无数双手扯着自己双脚往下拽,自己在木桩上摇摇欲坠,若是再不停止这练功,自己又会映上一个“h”印于苍茫大地之上。 “你这老家伙,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 “李珍香,从木桩上踏下,回房吃饭!” 李珍香一听“吃饭”两字,顿时从10尺木桩上虚空一跃,朝着屋内飞去,速度之迅速,让得屋中男子都没反应过来。 一张方桌立于房厅中央,也不知这男子从哪搬出,只是,成色黯淡无光,形状破烂不堪。 “都说了,那张圆桌,很贵的……” 小屋下,一张方桌,摆上了几碟热腾腾的菜肴。 李珍香又开始飞起来,直扑桌案,抄起碗筷,便准备大吃一斤。 …… 只是李珍香不知如何下筷,双手久久悬于桌案之上,颤抖不停。 这一桌的菜,让得李珍香无法下口。 这是一桌素菜。 对于李珍香来说,这桌素菜,如同魔鬼,直接勾魂。 “李珍香,罚你吃一个月的素菜,用以恢复童子功力!” …… 李珍香含泪吃着晚饭,内心已死,不曾闪过半句念想。 …… 次日学堂。 “香妹儿,香妹儿,你今日怎么双腿颤巍,浑身发抖,似倩鬼勾魂,你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李珍香突然转过头来,眼睛射出犀利的光芒,那目光,比竹林里恶狼的红光刺眼万倍。 “咦,香妹儿,你的眼睛怎么成……” “轰!” 大地一震,万瓣桃花飘落,中间还夹杂几个蜜桃砸于几学堂小儿头上。 一书案被狠劈成两半。 李珍香单脚驻地,另一只脚在书桌残片上摩擦。 “香……香妹儿,这……这书桌,挺贵的!”郝赦弱弱说道。 “嗯哼,损坏公物,珍香儿,将手掌与老夫伸出来!” “死开,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再惹本姑娘,你会死!” 李珍香再度抬脚。 老夫子悠然撸须,诺诺说道:“我们就开始读经书吧!” 老夫子悠悠转过身去,拂袖青尘,极其洒脱。 只是额头上不止地往下滴落汗珠。 朗朗读书之声再度响起,整个学堂一片祥和,甚是安宁。 …… 傍晚,李珍香拖着熊猫眼,独自一人在学堂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突然,敏锐的李珍香发觉,老夫子离去之地,有黑影掠过。 李珍香顿时屏息,双脚踱地,朝着那黑影方向飞去。 顺着对方气息,李珍香来到一房院前,此院落范围不广,但较为精致,院内书香之气环绕,有两栋小房独立,也颇为精致。 李珍香一跃而起,翻过围墙,顺着黑影,李珍香飞进一小房间内。 小房间内,一个个木架整齐排列,前后错落有致,木架与木架之间相隔不宽,整个屋内约莫有10及来个木架。 这木架层次分明,层与层之间置于卷卷藏书,甚是整齐。 这是书房,而根据整个院落外观装饰来看,应该是老夫子书房无疑。 突然,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从李珍香身后传来。 李珍香突然一惊,一个侧闪,躲于一书架身后,屏息凝视。 “嗯,到底哪本书看起来斯文一点? 必须找一本有文化的书,香妹儿喜欢作诗赋词,而这该死的郝赦次次诗文第一,要偷本经书保证后天的考试夺魁,胜了这该死的郝赦,香妹儿必将会投怀送抱!” 邰筹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老夫子书房中,刚刚的黑影就是这邰筹无疑。 李珍香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刺客要来这院落进行一番行刺之事,自己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是这厮小儿在偷取经书应付考试,还美其名曰获取芳心,真是吊足了胃口。 “你放心,你就是真拿了第一,我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李珍香默语。 “这本不错,拿回去好好背背,待我胜了那郝赦,再赠与香妹儿一名贵礼物,不怕香妹儿不喜欢!” 邰筹在书房小声喃喃,身段步态猥琐至极。 “罢了,你这小儿太无趣,本姑娘不想再看你表演。” 说罢,李珍香准备离开。 只是刚一迈出脚步,便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李珍香满脸通红,一脸尴尬。 正当初春之际,昨夜的4个时辰练桩,晚风飘飘然吹过自己的倩体,股股寒意袭身,今早一起便发现有些头疼耳热,似乎已感风寒,刚刚鼻子一酸,自己没控制住,便是一个喷嚏袭来。 李珍香立马躲回书架,唯恐邰筹发现。 “呀!老夫子来了,老夫子来了,赶紧走,赶紧走!” 这邰筹做贼心虚,根本没有顾及这喷嚏是男是女,便扭头拿起书本大跑起来。 “砰!” 邰筹慌乱之中踩到自己的裤脚,身体直扑于地。 只是老夫子之态过于渗人,这邰筹连忙起身,不管不顾,直直向着屋外跑去。 “呵,你这小儿,惊慌之态如此滑稽,也真是举世无双。” 李珍香回头,两腿一瞪,便又离地飞起,朝着书窗外飞去。 “咚咚!” 两声脚步声传到李珍香的耳中。 李珍香在即将飞出窗外之际顿时用体内的蛮力将自己拉扯下来,继而一个侧身,又躲在了书架后,望向这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当邰筹出去不久,又一黑影走了进来。 这黑影驻足书架旁,二话不说,便一本一本将书卷翻阅起来,行动非常迅速,眨眼间,自己已经翻阅完一个整个书架。 这黑影翻阅完书卷后,一脸落寞的瘫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最后,这黑影随意拿了本经书翻阅起来,读了一会便离开了书房,只那本经书还落在书房的地上。 黑影离去后,李珍香捡起了这本掉地的经书。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九章 不是夫人所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第二日,学堂终于迎来休息日。 二日后,老夫子开始随堂进行诗文比试,每人一卷文书,文题不限,写出自己最好的诗词,比试完成后,最后一名闭门思过,夺魁者则可与老夫子一起诵读经典诗词。 众小儿开始奋笔疾书,各个宛如历史文豪,诗书之气浓郁至极,浸透整个学堂。 邰筹颤颤巍巍,今日本想大展身手,无奈昨日回家吃过饭后便全然把这本书忘记,不曾看过一字。 李珍香身后的郝赦也正襟危坐,吟诗之时,这小儿一贯如此认真。 李珍香也在挥笔,似这等吟诗作画之事,自己小时还是有所研究,毕竟身为龙凤,从小便读了些诗书,学了点棋画,也不失为才女一个。 …… 一阵时间过后,众小儿交卷,老夫子开始一份一份查阅卷文。 众孩童则继续诵读经书,学堂之内又是一片宁静祥和。 突然老夫子咳嗽一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似乎被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众小儿停止念读经书,纷纷朝向老夫子准备听候诗文比试结果。 老夫子正襟危坐于台后,依旧慢慢撸撸胡须,微闭双目,一本正经的说道:“近两日,有谁偷进过老夫子的书房?” 老夫子声音一出,众小儿哗然,大家纷纷议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逆天去老夫子书房偷阅书籍? 老夫子依然端坐,示意前日偷进书房之人自行承认。 片刻过后,书堂一片死寂。 老夫子慢慢站起,将目光瞥向李珍香方向,懒懒地说道:“郝赦,你前日去我书房作甚?” 众小儿惊讶,有些小童不禁窃窃私语,偷进老夫子书房,等于犯了死罪。 众小儿都等待着郝赦挨罚。 郝赦起身,神态自若,又是向老夫子拜了一礼,正言道:“小儿不曾去过老夫子书房,老夫子为何言道小儿去过老夫子书房。” 老夫子顿时变脸道,“你这无赖之儿,你分明前日去我书房偷看经书,将老夫房中的经书偷走并将这首词记下,今日写在考卷之上,尔等还在学堂上胡言乱语,说是自创!” 见老夫子发怒,郝赦便再趋一礼,答道:“这首词确非是小儿所创!” 满堂嗟叹,等待着今天上演一番炒肉好戏。 “然,本词是小儿在市集上一本经书上看得,并不曾去与老夫子书房!” 郝赦这一答,如同晴天霹雳劈昏了老夫子,此老夫子开始头冒汗珠,满脸铁青,全身瑟瑟发抖。 李珍香在郝赦前面也疑惑不解,天下诗词数不胜数,为何老夫子就凭郝赦在市井抄的一首词,就说郝赦进过书房? 一番疑问过后,李珍香继续听老夫子叙述。 而此时,这老夫子故作镇定,甩甩衣袖,对郝赦说道:“你答的‘盈盈秋水,半壁山帘,潺潺青山石’乃老夫夫人所写,一直保存书房至今,你怎可能获得!” …… 郝赦哑口无言,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偷看什么不好,郝赦偏偏就偷看到了这老家伙跟夫人的谈情骂俏之词,运气之好,也是世间独有。 李珍香顿陷入苦恼,这小儿幽默过头。 …… “对对对,就是郝赦,我们一起看见郝赦那天放学往老夫子回家的方向走去,你们几个快说是不是?” 一旁的邰筹又在行这坑蒙拐骗之事,只让得前排的李珍香昏昏作呕。 “对,就是郝赦,我们亲眼所见,放学后,郝赦往老夫子书房方向走去!” 前排的李珍香越听越窝火,你们几个那日明明比郝赦先行离开许久,你们怎能看见郝赦往老夫子书房走去? 大白天的当睁眼瞎,你们这群无耻小儿只懂得个欺软怕硬。 郝赦在一旁无言,想要辩论一番,却一时想不出说辞,毕竟自己前日真的去过老夫子的书房,而自己颇好吟诗做赋。 经过一番查阅过后,看见了一本写得较好的经书于是就席地而坐,看起书来,诵读几首后便悄悄离开,现如今也只能由得这些小儿说道。 “郝赦,偷看经书,该罚打20檀木戒尺,准备受戒,明日上思过崖思过!” 郝赦沉默,慢慢趴于桌案之上。 “盈盈秋水,半壁山帘,潺潺青山石。 梨花深落,玉啼遮面,春萧沁满园。 便伴有舟上轻语,香池露摇君影。” 学堂中传来了一个女子娇翠玉润的作词之声,学堂众人顿时将目光聚集在了这名女子身上。 这人便是李珍香。 “砰!” 这老夫子还未举高的檀木诫尺猛然跌落于地,脸色愈发难看,额头的汗珠冒雨似的往下跌落。 李珍香摇着脑袋,拂着衣衫,这词,背得是朗朗上口。 身后的郝赦也顿觉疑惑,李珍香居然能把自己前日在老夫子书房里所偷看到的诗句给优雅的背诵下来。 很显然,这首词怎么看都像是李老夫子的夫人赠与李老夫子的情诗。 也有可能不是夫人。 所以,刚刚李老夫子狂冒虚汗。 “珍香儿,你怎么也会得刚刚李老夫子夫人的原创之词?”郝赦见李珍香仗义相助,便开始附和起来。 李老夫子在一旁缄默不语。 还未等李老夫子开口辩解,李珍香便开始了下一首: “一夜殇曲离愁, 弹指尖,抚琴头, 两行泪清流。 流流流,浸香花,断幽肠, 君望对边自家楼。 你这李家死鬼到底什么时候回深眸?” …… 就在李珍香背这首词最后一句时,众小儿瞪大眼珠望着一旁的李老夫子。 众小儿也不懂什么诗词意境,只是将最后一句词中的“李家死鬼”听得一清二楚。 有种故事叫做随之联想,有种猜想叫做潜移默化。 郝赦从桌案上俯起身来,望着片片青叶飘落中的李珍香,眼中除开那在缕缕清辉映照下丝衫飘逸的倩影外,一切都荡然无存。 只是这老夫子的脸色变成了惨白,几欲昏死过去。 “临溪阁, 青山烟雨愁。 黄昏后, 玉露鹧鸪留。 一壶香酒,两泪深眸。 君别千里寻妻仇。 花飘落, 却倒是人走黄花求, 满窗阁, 亏得你这李老先生下得去手。” …… 众小儿听毕已经对李老夫子还以深眸,目光久久不忍离去。 这诗词意境太美,太美。 这老夫子心理防线全然崩溃,脸上汗珠如断堤潮荒流,以洪荒之力,倾泻满学堂。 李珍香一首接一首,声声沁入耳,句句都含“李”。 这一首首盼君之词已将郝赦的情魂勾走,此时的郝赦,不再虚浮,不再轻佻,而是爱慕永良久。 5首情词背完,整个学堂鸦雀无声,众小儿惊讶不已。 …… “老……老夫且……且问你,你……是从……是从……何看得这些诗词?” “回老夫子,小女子和郝赦昨日在集市花了一文钱从一乞丐手中贩买所得!” 李珍香悠然地回答道。 老夫子一听,双手一抖,胡须扯下了一半,这词集怎么真会流落于市井? “李老夫子,您博学多知,几首诗词想必是您混淆了,郝赦所写的这首词,并不是老夫子夫人所创,而是市井流落之词,是否?” 李老夫子沉默。 “别相思,君!” “慢!”李老夫子悠悠喊道,“这种市井流落的俗套之词,怎能是老夫夫人所作! 老夫记性不好,把诗词弄混,珍香儿,你还是别看得为好,郝赦,你也是,回去赶紧把那本经书烧了,俗!” 说完,李老夫子转过身去,双袖一甩,再次正襟危坐与桌案后。 “你可别再把诗词中老夫的姓名全给背了出来!”李老夫子默默道。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章 哭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老夫子重新故作镇静,自己虽经历过大风大浪,但也绝不能在众小儿面前如此失态。 老夫子清咳两声,随即拿出一饰物便向众小儿问道:“昨日,老夫在密林中拾到一紫红香花吊坠,这是哪位小儿遗落之物?” 这坠饰外形乃是一金琼之花,由香玉雕刻而成,琼花之间纹理分明,整块玉坠如有神韵,似乎并非出自市井工匠之手。 突然,郝赦猛然站立,两眼直直地盯着老夫子手中的这块紫红琼花欲坠,甚是惊讶。 “小儿欲赠与香妹儿的玉坠怎么会在老夫子手中?” 一小儿之声传进了老夫子的耳中。 郝赦又是猛然一回头,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邰筹正在进行他的表演。 “邰筹,这玉坠乃是你之物,而非郝赦之物?”老夫子问道。 “正是小厮所物,此物乃我爹见赠与我的礼物,这玉坠极其名贵,那土包子郝赦怎配有如此贵重之物?”邰筹得意的笑道。 “啪!” 檀木戒尺落下,又一张桌案险遭荼毒。 “这玉坠是老夫在老夫的书房里拾得!” 满座又一次哗然,众小儿又一次等着上演一场学堂惨案。 那日在书房,李珍香一个喷嚏,邰筹吓得在书房一跌,便把置于袖口的这枚琼花玉坠遗落书房中。 而今日,恰巧这郝赦抄袭老夫子的诗词被老夫子发现,老夫子便笃定这玉坠必为郝赦之物无疑,进书房的也是那郝赦无疑,不曾想原来是你这纨绔小儿偷进我书房。 虽说邰筹偷的并非老夫子的那本言情词集,但按照李珍香所说,老夫子便顺理成章的认为是邰筹将自己的那本言情经书偷走而使得经书流落于市井,然后被这李珍香所获,在学堂上揭了自己老底,便将全部的愤怒转为怨恨,直直地朝着邰筹逼来。 邰筹浑身颤抖,头脑一片空白。 随即便是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叫声响起,那些附和的小儿见邰筹受罚也被吓得半死,再也不敢胡乱瞎造。 “邰筹,罚你去思过崖思过三日!” …… 傍晚的路上,李珍香和郝赦又走在了一起。 …… “郝赦,我且问你,你为何偷去老夫子的书房?”李珍香突然问道。 郝赦被李珍香如此一问,甚是惊讶,便也问道:“香妹儿从何得知我偷去过老夫子的书房?” “别废话,回答问题!” “我喜欢赋诗,就去看看老夫子的经书!” 郝赦如此敷衍之言,怎可瞒得过李珍香,便追问道: “你这小儿,你将老夫子一整个书架全部翻找了一遍,哪是什么偷看几首诗词,这分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是想从书卷中得取什么线索。 而后你这小儿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便落寞沮丧,随意翻读了本经书,便是今日你答卷的那首老夫子似夫非夫的言情之词,说,你到底是去干嘛?” “都说了是偷看经书,香妹儿就别乱猜了,咱说点别的,比如说,那本经书现在是不是在香妹儿身上,借与我看看可否?”郝赦开始露出邪恶的微笑。 “死开,没有经书,你这小儿正经点!” “香妹儿,如此惊世之作,你就借与我看看嘛!” …… 黎河一村落的猎户家,郝赦回到了家中。 “松手,你这死家伙赶紧松手,还不松手,待会把你那小儿子抓过去抵债!” 一群杂役般的仆从将猎户拽着拖出了院门,众人正抢着猎户手上一只被飞石打死的野猪。 突然,几个杂役一阵拳脚,猎户松开了双手。 几个杂役扬长而去,正好遇见回家的郝赦。 “郝赦,赶紧投胎去吧,你老子把你打的野猪又给输没了!” 众人离去,只留得郝赦和猎户在微风中互相凝视。 …… “爹,你又去惹麻烦了!”郝赦问道。 “闭嘴,今日咋地回来这么晚,又跑去老夫子书房偷看经书去了是不?那经书有什么好看,想必不是什么正经书,猎又不好好打猎,我敲死你!” 说罢,这猎户便朝着郝赦咄咄逼来,准备扬手开揍。 “爹,我胸膛上那朵紫红琼花图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查遍了整个老夫子书房的经书都不曾有记载这种琼花的来历,还有,那个与我身上这朵琼花一模一样的玉坠又是怎么回事,怎可会在那邰筹家中?” …… 黎河槐树后的一小茅草房内。 通过几日的了解,李珍香得知这男子姓李名泰兄,是一屠夫。 李珍香回到了家中,李泰兄便开始喝令李珍香开始进行今天的上桩练功。 每日的桩上练功,那男子都不准许李珍香运用真气,只是监督李珍香动用自然之力从桩底走至桩顶,以此来训练李珍香的基础力量和平衡感。 而李珍香在几日的训练过程中,明显感觉自己的下盘根基愈来愈稳,双腿的力量越来越强,前几日在学堂居然能一脚劈开桌案。 虽说练功是一件苦差事,但是李珍香顿然觉得自己正在蜕变成一位绝顶高手,于是忍了这练功并处于极度自恋之中。 一根木塞飞来,打在了李珍香的额头。 李珍香随即跌落在地,扬起半缕尘土。 “李珍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用心练功!” …… 夜晚,鸣蝉窗外两声,茅草房内油灯吹熄,李珍香终于能睡个好觉。 …… 突然,李珍香睁开双眼,猛然惊起,直直地坐在了床头。 旁边的小窗被木架撑着,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窗映在了李珍香的面庞上,窗外又是两声蝉鸣响起。 “原来是做梦,怎么感觉有人在哭?肯定是被那郝赦的不正经迷了心智,继续睡觉!” 李珍香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 又是猛然一惊,李珍香立马跳下床榻,这一次,李珍香笃定,自己听见了一女人的哭声。 这哭声极其细微,非耳力敏锐之人,根本无法洞察到。 李珍香顿时大惊,这茅草之房,莫非有鬼在喊冤? 李珍香心脏骤跳,朝着那隐隐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李珍香来到了一堵墙前,这声音好似就是从这墙的那头传了过来。 李珍香集中心力,仔细听闻。 这声音此时突然消失,李珍香再也听不到半句声响。 李珍香连连退步,而在退步之时,李珍香在惊慌中发现,那堵墙上,似乎挂着一幅画。 突然,油灯亮起,一声音从李珍香的身后传了过来。 “李珍香,如此之晚,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睡觉!” 李珍香回头,说话之人便是李珍香的爹李泰兄。 “这儿有哭声!”李珍香惊慌的说道。 “没有哭声,是你听错了,李珍香,再也不许你进这间房!” 说罢,李泰兄朝着李珍香走来,李珍香无奈,只好跟着李泰兄离去。 而在离去之时,李珍香望向了那堵墙上的画。 画上是一名女子。 此女子眉黛青秀,面容清朗隽美至极,一头秀颀青发深盘,头上插一朱红宝饰头簪,一身粉丝霓裳披身,全身溢散琉璃之彩,虽表面温文尔雅,却浸透着一股威凛之气。 而这女子后面相迎一匹骏马,此马异常威猛,胜过那汗血宝马。 马榻之上,一男子持缰挥鞭,好似默默注视着身前的女子。 还没等李珍香看清这男子的面容,李珍香就被李泰兄生生的拽了出去。 李珍香回头,突然对李泰兄问道:“爹,我娘在哪里?” …… “你娘,和别人跑了!”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一章 镜上飞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清晨,李珍香揉着眼睛,慢慢咧咧的走进了厅房,准备吃饭。 又是一桌馒头加馒头,旁边两个窝窝头。 李珍香又是含泪吃完了这顿早餐,心中万念俱灰。 李珍香已经好几天不知肉是什么滋味。 李珍香现在想起那日竹林中的狼群,便发觉那些狼,换个角度还是很可爱的。 突然,李珍香脑袋中想起一人,那人便是郝赦,杀狼的郝赦。 …… “李珍香,赶紧收拾,准备去上学堂,上完学堂,爹教你练镜上飞。” 李珍香此时没有在意“镜上飞”这三个字,而是在离开草房之际,回头望向了昨日挂着画卷的那间房。 “画上的女子到底是谁呢?骑马的男子又是谁呢?”李珍香默默嘀咕。 李珍香本来想直接问一问这李泰兄,只是昨日那李泰兄老爹发现自己看画的时候面相过于凶煞,现在便不敢多言。 “这厮老家伙,不知道除开如来神掌,还会些什么毁灭性的招数,不惹为妙,不惹为妙。” 李珍香离家而去,开始了一天的学堂学习。 …… “镜上飞,挺有意思,管你什么画中美人,自己图个乐呵就行,这一世可比上一世乐呵太多。” 李珍香悠然的飞在竹林里,飘向了远方。 …… 傍晚的黎河边,李泰兄站于李珍香身旁,开始传授他的独门秘籍。 “李珍香,你且听好,镜上飞不同于传统轻功,对真气没有太多需求,不需要将过多的真气完全汇聚丹田,只要你体内有着一股子基础真气便能在这如镜的湖面踏水而行。 你若功底深厚,毅力十足,便可以沿着这水踏走好几夜,用于脱身最为有效。” 李泰兄继续说道:“只是这是一项技术活,需要将真气控制得恰到好处,聚集于丹田之中,并随着踏水的节奏时聚时散,节奏掌握得当方可。 你且先试试,看看能否将真气控制好。” 李珍香听罢便按照李泰兄刚刚所讲要点往河面踏去。 李珍香刚一踏足水面,便觉自己如同踏足青云上,飘飘若仙,心中不禁泛荡起滚滚波涛,猛地将真气一聚,朝着河的对岸飞去。 只是珍香将真气汇聚过猛,一下子无法慢慢溢散开来,便只得将气力一泄,整个身躯如同万斤大石,直直往黎河之中掉落。 “啊!” 李珍香尖叫,要说这水性,自己上一世是不会的。 李珍香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正当李珍香两膝没入水面之时,便有一黑影飞过,随即自己的衣肩被猛然一扯,继而悬浮于天,而后凌于黎河之上,以高于自己两倍的速度飞闪而过,最终落在黎河岸边。 李泰兄将即将落水的李珍香拖到了岸上。 显然,这李泰兄的功力高于李珍香数倍。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娇纵?刚入河便觉自己逆天,将气力猛然齐聚,怎能做到时聚时散?你在河边反省半炷香的功夫,再继续练功!” 李泰兄果然很凶,不给李珍香留半点情面。 半炷香过后,李珍香再一次气聚丹田,踏水而上。 这一回,李珍香只是运用一半不到的真气,将真气控制到丹田,继而聚散有度,踏于黎河之上。 李珍香第二次便大致掌握了这飞水之法,自己双脚交替踏水,很是有劲,便有心花怒放,朝着黎河远方飞去,几乎没了踪影。 李泰兄刚刚一个打盹的时间,回过头来便没了李珍香的踪影,便立马转身,也朝着黎河远方箭一般疾速飞去。 …… 李珍香在水上踏着,没一会儿,便觉自己已然完全掌握了这“镜上飞”之法,便加快聚散频率,速度也越来越快。 突然,李珍香察觉到,一路之上,自己的左边便是黎河的岸边,平平坦坦,视野开阔,而自己的右边,则一直都是断壁悬崖。 这悬崖之上,自是茫茫,上面的景色,李珍香无法看到分毫。 “这悬崖之上有何景色,驻足这悬崖之上能否将这河岸尽收眼底?” 李珍香好奇之心顿起。 “干脆果断一点,自己飞上去看一遭!” 于是李珍香将气力猛然一提,便朝着悬崖之上飞去。 飞到一半,李珍香苦笑两声。 由于太高估自己,飞到一半便耗尽真气。 李珍香又是双手一抓空气,对天一个香吻,下一世,我们再相见,而后逼紧双目,往黎河之中坠去。 万般水花溅起,李珍香跌入黎河。 不幸的是,这一世,李珍香也不会水。 几个狼扑之后,自己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往黎河之底坠去。 又是一团水花溅起,一双手托住了正在下沉的李珍香。 李珍香只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轻轻抚住,这手,无比温柔。 随即,李珍香感觉自己被一掌打出,一股洪流之力震飞,便飞速朝着河面外飞去。 “轰!” 李珍香破水而出,出水之时,由于没有水流阻力,自己便如火药爆炸般,朝着岸边飞去。 重建阳光的李珍香猛吸几口浊气,自己意识顿时清醒起来。 在自己即将落地之前,一个飞旋身转,整个驱体重新找回了平衡。 李珍香双脚着地,重新踏足黎河岸边。 “这个李泰兄,平时凶巴巴,关键时刻还挺够意思哈!” 李珍香望向黎河之中,准备跟踏水归来的李泰兄好好道谢。 只是此时清醒过来的李珍香不再淡定,这黎河之上并无什么踏水飞影,而是空空荡荡,一个鬼影都没有。 李珍香四处环视,最后抬头仰望,道:“莫非这李泰兄救了自己后又飞到悬崖之上监督我练功去了?” 突然,李珍香发现,这黎河之中,有几个气泡浮出水面。 李珍香顿时惊恐万分,心中默念道:“你这隐士高手,莫非,怕水?” 几个气泡再度浮起,现在李珍香确定,这李泰兄压根不会水。 李珍香在岸边开始惶恐,再要是这样下去,李泰兄必定淹死。 李珍香立马准备踱步,虽然自己不会水,但是毕竟这李泰兄是为救自己而落水,不管自己会不会水,自己也要飞过去拉他一遭,在这岸边看着救自己的人坠入鬼门,这并非李珍香的性子。 正当李珍香准备飞离岸边之际,河中传来了朗朗的吟诗之声。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二章 不速之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落残红,一笙,一竿,一渔舟, 羌笛飘,一老,一夫,一肥鱼。” 黎河的远处好似有一竹舟轻轻泛来。 竹舟上坐着一为年迈的老者。 此人眉髯全白,枯瘦如柴,着一土黄麻布外衣,衣上偶有几处破洞,破洞处耷拉着几条残衣布衫在风中摇曳,正所谓人到黄花西瘦,你却是破布烂衫显肉。 李珍香细细观察,这老者正持一竹竿于水面,竹竿前端一丝线入水,自己却摇头晃脑,继续吟诗赋词。 这老者正在舟上垂钓。 “轰!” 一柱洪流突然炸起,一黑衣晃影从洪流之间蹦出。 随即黑衣翻转两圈,一个跌马式下落于轻舟之上,立在了这老者身前。 “嗯,这条鱼确实比较肥。”老者咪咪笑道。 李泰兄松开鱼线,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双手插于胸前,问道:“你这厮到底是谁?” 老者沉默片刻,便指向远方,道:“吾乃蓬莱仙子下凡。” …… 轻舟再渡黎河去,只听的首首蓬莱仙境之诗传来,破衫依旧在风中摇曳。 李泰兄上岸,狠狠地望着岸上的李珍香。 “爹,您看今日还练与不练?” “哈切!李珍香,这黎河对岸,悬崖之上,你今生都不许踏入!” …… 几日过后的傍晚,李珍香和郝赦又走在了一起。 李珍香步履拖沓,两眼发昏,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在道路上左摇右晃,如同一具僵尸。 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已经不知道肉为何物。 不仅仅是动物的,自己的也感受不到。 连续数天的吃素,使得李珍香开始承受不住,现在望这满山间的野菜便只想呕吐。 李珍香发现,自己若还不大开杀戒,无疑等于是自杀。 于是,李珍香望向了身旁的郝赦小儿。 “我说郝赦,你帮姐去竹林里杀几只狼烤着吃呗!” 郝赦沉思片刻,突然转过头来,答道:“杀狼可以,香妹儿准备用啥交换来善待小儿?” 李珍香大怒:“你这小儿,还敢威胁起本姑娘来了!” 郝赦道:“算不上威胁,只是等价交换而已,若香妹儿不许,那便香妹儿自己打狼去!” 这小子,开始学会谈生意。 李珍香没得办法,自己虽确实在李泰兄那得到了一些真传,但好像全都是一些轻功之类的武功,实在的杀伐之技却不曾会半点,只是骨子里总透着一股使不完的气力,完全不知如何发挥出来。 这打猎之术自己虽觉简单,但是若真要自己去行这杀生之事,不免心有余悸,不忍下手。 李珍香思考良久,便想从了这小儿,便说道:“行吧,姐教你轻功!” 郝赦听完满脸愁容,转头便抱怨道;“轻功有什么好,要么香妹儿以身相许咋样!” “死开!” 一声惊天逆吼几乎将这郝赦的耳膜震聋。 “你这小儿可别得寸进尺!” 李珍香彻底发怒,撇下这小儿就朝竹林里飞去。 “哎,等等,轻功就轻功,就学轻功!” 郝赦朝着竹林大喊。 郝赦学轻功,无疑就是想日后能追上在竹林里飘舞的那位香妹儿。 …… 竹林的空地里,两人用坚石奋力朝干柴一打,便升起了一堆篝火。 空地上躺着两只已被飞石击死的恶狼。 两人架起恶狼置于篝火之上,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李珍香口水直流,今天便要开启狂造模式,一人一头狼,谁也别跟本姑娘抢。 恶狼烤好,李珍香准备开始狂造。 突然,一阵微风袭来,荡起点点火星。 李珍香拿着狼腿猛一抬头,只见那郝赦在对面已经对这恶狼惨下毒手。 原来是这小儿气场太盛,吃相太猛,弹手之间便激起了点点火星,并无任何异象。 只是虚惊一场,李珍香继续埋头,准备吃狼。 “嚓!” 一道柴火的霹雳声将李珍香惊起,那篝火尖端的火苗不再直直向上冒窜,而是左右飘摆不定,底部的柴火也似在暗中涌动,不时地发出“嚓嚓”之声。 突然,李珍香只觉身后有一道幽光寒气逼来。 而那寒气立马汇聚成一道劈天浊气,从上至下,朝着李珍香的背后铺天盖地卷来。 一股杀气正朝着李珍香的后背袭来。 李珍香凭着自己极限的反应速度立马往前一跃,直直地扑向了对面的郝赦。 “嚓!” 李珍香后背的粉色衣衫顿时被从上至下劈开。 由于李珍香的迅速反应,此次攻击只是将李珍香的粉色外衣衫劈开,并没有触及到里面的白色里衫,万幸,李珍香没有受伤。 而李珍香深深地感觉到,刚刚身后那道浊气绝不是几只狼爪,而是一道充满杀意的剑气。 刚刚这劈天一剑,是要将李珍香置于死地。 李珍香回头,一人正单膝跪于地,左掌扶尘,右手持一青光长剑,全身包裹一层黑衣布衫,在地上静置不动。 由于此人垂头瞰地,李珍香无法辨得此人模样。 突然,此人迅猛抬头,半遮的脸部上那对双目突然睁开,朝着李珍香迸射出歹毒的目光,那双眼睛,充满杀戮,直直地让得李珍香全身发怵。 随即,黑衣人将青光长剑力甩于天,整个身体呈利箭之态,在高于地面一尺的空中朝着李珍香杀来。 那飞行速度,李珍香生平未见。 “轰轰!” 李珍香在危急之际,将眼前这堆篝火一个侧踢踢出,几根燃火的干柴飞向了黑衣人。 两道青弧剑气划过,干柴炸裂,黑衣人从炸裂的干柴之中飞出,手持利剑,直直地刺向李珍香。 李珍香抓紧郝赦之手,飞速将真气聚集丹田,立马朝着前方腾空飞去,准备逃脱这黑衣人的攻击。 “香妹儿,香妹儿,后面那位英雄是谁,你咋地得罪了他,他要刺你?”郝赦冷汗直冒,瑟瑟地说道。 “你可别问了,想要命的话就赶快用石头飞他!” 李珍香此时可不想过多的废话,此时的李珍香深深察觉得到,身后这位不速之客并不是在演戏,而是想真正想要自己的命。 “嚓嚓嚓!” 颗颗飞石划破长空,朝着黑衣人飞去。 又是数道青弧之光闪过,郝赦的石子瞬间被劈两半,无一颗击中黑衣人。 郝赦放弃挣扎,自己的飞石偷猎之术只能用在飞禽走兽身上,面对如此高手,如同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啊!” 一声惨叫袭来,李珍香和郝赦随即从半空中跌落。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三章 你是屠夫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刺客速度太快,李珍香抓着郝赦没飞几步就被这刺客活生生的追上。 刺客扬剑,随即一剑刺入了李珍香的左腰间。 “嚓!” 又是衣衫撕破的声音,李珍香在这长剑刺入自己腰部之际,下意识的向右飞闪,左腰便和这青光利剑擦肩而过。 只是在飞行之中行如此躲避动作,李珍香便无法继续控制真气,再一次砸落于地。 李珍香砸地后没有顾及自己被摔麻木的身躯,而是立马起身,顺便将郝赦抓起。 此时,这黑衣刺客依旧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阵阵剑影射来,直接刺入李珍香双目。 李珍香被这剑光的虚影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黑衣刺客咄咄向着两人走来。 “香妹儿,香妹儿,快跑啊,你倒是快跑啊!” 郝赦在一旁明显担心起来,提醒快被这剑气晃瞎的李珍香赶紧逃命。 李珍香驻足,刚刚一番强力飞行,自己已全然用力,而自己在飞走不足20步的距离内,这刺客便追了上来,给了自己一刀。 若不是自己上一世反射弧灵敏,刚刚估计已然变成这刺客的刀下孤魂,永远飘荡在这竹林里与狼群为伴。 况且还有这小儿郝赦在此,带上他,想要此时此刻逃出生天,等于白日做梦。 此时的李珍香也没多余时间考虑,至少,得想办法将这小儿郝赦救下。 “你是何人,为何对我两小儿痛下杀手?” 李珍香开始借机询问对方的来历,并看能否从对方言语中找寻破绽并利用破绽,逃出生天。 李珍香话音刚落,眼前便又是一道剑光亮起,这刺客似乎压根没听见李珍香的询问,又一次朝着李珍香飞来。 这回的攻击由于距离太近,李珍香根本无法反应。 这剑,往着李珍香的双目刺来,其速度之快,让得李珍香无法闭目。 李珍香必死无疑。 “呵呵!”李珍香淡然一笑,弥留之际对着刺客默默念叨:“你好歹下刀温柔点!” 突然,一晃影立现于李珍香身前。 一小儿张开双手,将李珍香从头至脚全全挡于身后。 “郝赦,快死开,英雄不是你这样当的,你会死!” 危难之间,郝赦挡在了李珍香身前。 郝赦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张开了双手。 李珍香心中猛然一跳,好似万柄利刃划过,绞痛无常。 郝赦,快让开!” 李珍香那僵紧的反射弧结界此时似乎已经打开,双掌立马飞速扬起,朝着郝赦的后背推来,欲将郝赦从这刺客的剑前推开。 突然,那刺客看见李珍香推掌,便猛一聚力,速度又快了几分,朝着两人咄咄刺来。 李珍香出掌还是慢了半步,这郝赦小儿已经回天无力。 “郝赦!” 一身小丫的尖叫响荡山林。 “砰!” 就当这刺客的长剑触及郝赦咽喉一刹那,他立马将长剑撤回,然后一转身侧踢,将这郝赦踢飞至一旁的韧竹之上。 郝赦飞走,刺客长剑擦地,驻足李珍香身前。 李珍香侧头望着那郝赦,郝赦慢慢倚竹爬起,双手摸了摸刚刚被踢的肩膀,踉踉跄跄的打了个盹,便生龙活虎地朝着李珍香跑来。 “你这黑衣家伙,放开香妹儿!” “碰擦!” 郝赦那话音刚落,刚刚挡住郝赦的那几根韧竹全全劈裂开来,断成两截。 郝赦停住,望着碎裂的韧竹,冷汗直冒,不敢再往前行走半步。 李珍香此时顿悟,这杀手并不是要杀李珍香和郝赦两人,而仅仅是李珍香一人。 这郝赦小儿此时独处没有危险,自己若要再带上他飞走,才是将那小儿陷于真正的危险之中。 李珍香回头望向朝着自己逼来的刺客,顿时心中一喜,现在本姑娘只身一人,你这厮狂暴之徒,有本事你就再来追我一番! 李珍香开始跺脚凌空,朝着竹林远处迅猛飞去。 此时,李珍香离这郝赦越远,郝赦小儿就愈发安全。 至于竹林里的那群狼,郝赦就只能靠自己打狼,与狼为敌总比这黑衣刺客为敌安全得多。 没了这郝赦小儿,李珍香如释重负,开始和身后这位不速之客较量起来。 李珍香飞走速度突然增加两倍,在这危急关头,李珍香集中精神,凝聚全身所有真气,聚力飞行。 李珍香慢慢感觉自己脚下越来越轻,飞走速度越来越快。 身后的刺客依旧穷追不舍,而只身一人的李珍香以近乎快于刚刚两倍的速度飞走,使得身后的刺客吃紧,也开始使用全力追击。 道道白影透着银月在竹林里时隐时现,如同两柄白剑穿梭于千根韧竹之间。 李珍香在腾空之际还不忘在竹林空隙中左右穿梭,身后的刺客必须也跟着这丫头一起晃影左右,不久便大喘白气。 这刺客的轻功似乎不及李珍香,两人距离渐远。 但是这刺客始终没有放弃追击,也不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这刺客要对李珍香穷追不舍,要其性命。 李珍香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将刺客尽快引到自己家中,而家中的那位李泰兄凶得很,定然会把这刺客五马分尸。 片刻之间,两人飞出竹林,李珍香朝着黎河之上飞去。 昨儿个刚刚学过的镜上飞,今天李珍香就派上了用场,正好用于跑路。 李珍香踏足水面,如鱼得水。 不得不承认,这李珍香的武学天赋异于常人,在一天的学习过后便能将此技发挥到与刺客抗衡的程度。 速度还越来越快。 身后的刺客也踏上了这水面,只是这刺客踏水功力显得更为不足,离李珍香越来越远。 李珍香回头观望刺客,见刺客慢慢的没了踪迹便心中一喜,自己总算逃出生天,果然自己是个绝世天才。 李珍香又陷入了极度自恋中。 突然,敏锐的李珍香发现,身后好像没了一丝动静。 要说自己完全甩了这刺客,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难不成是这剑客知难而退,已经逃走。” 李珍香默默嘀咕,再次回头观望。 李珍香笃定,身后确无人影,此剑客已逃。 “无趣,就你这心理素质,还想当剑客?” 李珍香苦笑,庆祝这一次伟大的胜利。 自恋之中,李珍香放慢了脚步,在水上开始飘飘然放荡,激起万珠香露,拍打于肩。 做首诗吧,趁着山水夜色,也不能输给那不正经的郝赦。 李珍香抬头便准备开始吟诗。 而在李珍香抬头之际,李珍香心中一惊,刚刚洒满月光的河面下好似有一黑影飞速滑过了自己的脚尖。 李珍香双目圆瞪,面部开始僵硬,刚刚的黑影压根不是鱼影,而是,人! “轰” 水面炸开,洪流和月色之间,一黑影双手将一柄青光宝剑举于头顶,冲出水面,朝着头顶的满月飞去。 一道闪光划过,那宝剑劈下,好似将天上的圆月深劈两半,继而朝着李珍香的头顶怒斩而下。 李珍香抬头看着那朝着自己额头劈来的利刃,自己已无任何反抗之力。 李珍香闭眼,随即奉上一飞吻道:“再次请你劈温柔点!” “嘣!” 一声刀韧与刀刃的碰撞之声传来,随即,闭目的李珍香只感受到一股刀刃之间撞击出的火光之热袭来,而自己的额头,并没有传来那剑劈的刺痛。 “李珍香,还闭着眼干嘛,赶紧与爹飞到对面岸上去,快!” 李珍香睁眼,只见一刀一剑在皓月之下以自己眼睛都无法捕捉得到的速度正在进行激烈碰撞。 刀光火影飞肆,身形遁影之快,让得李珍香无法分辨敌我。 李珍香在岸上静静观看,此时李珍香明白,刚刚自己踏水时的平静只是对方给自己造成的假象,水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水下暗藏杀机。 “砰!” 突然一声巨响从湖面袭来,刺客最终不敌李泰兄,胸口正中一脚,被踢入黎河之中。 李泰兄随即将刀劈向了水面,只见得水面之下又一黑影左右飞窜,灵活地避开劈斩,朝着远方悬崖隐去。 李泰兄欲乘胜斩杀之,无奈自己不识水性,便只能让这刺客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李泰兄上岸,牵起李珍香准备回家。 “爹,那刺客是谁,为何要将我赶尽杀绝?”李珍香满生好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便感觉自己总总身处危险之中,似乎有很多双眼睛总在盯着自己。 “这刺客刚刚已经被我踢至重伤,近些日子不会再来,你要抓紧练功,学会脱身之计,自己保护自己,爹不能时常陪在你身边!” 李泰兄没有多言,只是牵着李珍香往家赶去,不再多说。 突然,李珍香打破寂静,对着李泰兄问道“爹,你真的仅仅是个屠夫吗?” “爹,你为啥不会水?” 初春的黎河岸边,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李泰兄没有再言,只有几声蝉鸣透过月光,从黎河那边的悬崖之上微微的飘荡过来。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四章 七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轰!” 一声破水的巨响传荡山间。 突然,万点露珠溅起,一少女玉面高仰,直扣苍天,沾水的长发随着少女水灵脑袋的抬起划过一道幽光,直击苍穹,斩破青天,力劈白日,便伴有股股深流随影飘散,纤手羞衬香腮。 山林的华池中,一十七岁少女沐浴秋波,随即曝水而出。 “玉女幽兰轻点水, 露飘华池,粉面秋霜,轻解霓红裳。 香脂独沐秋波,羞言不语。 恰似一轮出水芙蓉月, 真香,真香!” 一华池边的枯树上传来了一少年朗朗的吟诗之声。 这少女闻声一惊,立马双手环抱胸口,仰天的玉面顿时耷拉下来,眼睛开始冒出嗜人的火光,牙齿上下飞震,几欲粉碎。 随即这少女聚满真气,整个山林随之震抖。 这少女最终将气力聚于双掌,猛然一吸,清瀑下的颗颗石子立马朝着少女袭来。 少女将24颗飞子聚集于十指指间中央。 这石子显然精挑细选,颗颗尖利无比。 而后,少女转身,双手用尽毕生气力打出。 石子所到之处,整个山间为之咆哮。 “砰砰砰……” 一串连贯的击打少年之声响起。 这声音极其富有节奏,曼妙至极。 一少年随即从一古树上跌落下来,猛砸于地,几片树叶飘飘然落在了这少年的头上。 “珍……珍香妹,你……你这是作甚!” …… 片刻之后,这少年爬了起来。 这少年17岁,生得一副俊俏的脸,脸上倏地笼上半层虚浮轻佻,只是另一半却散发着刺透心底的柔弱,于肩的发丝微飘,白丝青衫飞舞,虽风流韵致,却有龙马叱咤之气环绕于身,那美,世间独有。 这少年抖了抖头上的绿叶,挥开手中的纸扇,喃喃道:“珍香妹,你若不喜欢,我再换一首便是!” 只是这少年的眼前只剩一池深水,纸扇也被刚刚的石子打出两个洞。 山洼处,李珍香将红裳披身,长发扎于脑后,留一披肩长辫。 “珍香妹,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郝赦,姐且问你,你在这华池边的树上作甚?” “我在给珍香妹作诗啊,珍香妹喜欢不?” “死开,在姐洗澡的时候作诗,你是认真的吗?”李珍香血光冲面,若不是看在这七年来和这郝赦有些交情的份上,现在在李珍香面前的便是一具尸体。 李珍香没有理睬这身旁的郝赦,往着学堂中飞去。 “诶,珍香妹别走,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我好去你家提亲。” 郝赦双腿蹬地,在离地一尺的高度,追着李珍香飞走而去。 “诶,珍香妹,你可得等等我!” …… “嚓!” 一寒光剑气从树林里劈下,两颗榕树被劈成两半。 李珍香飞速一闪,郝赦随即也停止了飞走。 一黑衣刺客正单膝跪于地,左掌扶尘,右手持一青光长剑,全身包裹一层黑衣布衫,在地上静置不动。 突然,剑刃转过,这刺客朝着李珍香劈来。 郝赦从腰间拿出一壶酒,坐于一青石之上,慢慢品酒,看着两人独斗。 “珍香妹今日要长进一点,手刃了这刺客,我来帮你珍香妹背尸体。” 这刺客似乎没有闻见郝赦的数落,举起长剑,来回闪现树林之中,时而穿林,时而劈枝,愣是没有触及到李珍香倩体分毫。 李珍香的飞影,郝赦几乎无法看见。 突然,5颗飞石破林而出,朝刺客打来。 刺客挥剑一劈,四颗石子碎裂,一颗石子侧头躲过。 “砰!” 酒壶碎裂,郝赦刚饮一口上等女儿红,便被李珍香的石子打碎。 “珍香妹,你瞄准点,你打我作甚?” 这七年之中,李泰兄并没有传授李珍香实在的杀人之法,而是只传授轻功隐匿之法,李珍香为自保,便从郝赦那学会了飞石穿林之功,已经练至第五阶。 而这郝赦却从李珍香那学会了基本的轻功之法,天天追着李珍香不放,甚是让李珍香烦恼。 五颗石子过后,李珍香没有伤到刺客分毫。 李珍香见在树林里甩不开这刺客,便往那华池池面飞去。 水面上,水帘中,一红衫飞影环于黑衣刺客左右,黑衣刺客奋力挥劈,竟愣是劈不到左右摇晃的李珍香。 “嚓嚓!” 颗颗石子击出,溅起朵朵水花,随即石子粉身碎裂,刺客和李珍香双双都无法占据上风。 “死贼,上次让你逃脱,今天本姑娘就要手刃了你这丧心狂的家伙,免得本姑娘夜长梦多。” 一颗一颗石子连续击出,自己的身体却随剑影飘闪,和着那清瀑水帘,香露虹桥,绝美,绝美。 “该,七年了,你杀我七年,你的功力没丝毫长进,而我功力日益剧增,狗贼,你跟我到底有何仇怨,要将我似这样赶尽杀绝。 为避免后患,今日我便要手刃了你这恶贼,你的死期到了!” 李珍香将12颗石子聚于指尖,齐力飞出。 “嚓!” 这石子还未发出,自己却昏昏然中了一剑。 这刺客似回光返照,突然猛力一击,将自己那刚买的红衣裳从后背至裤脚撕裂,又只剩一白色打底衫。 “你这厮,这是本姑娘的爹刚买的红衣裳,你会死!” 李珍香大怒,李泰兄昨日才从集市花大价钱买来的红衣衫今日就给这黑衣刺客劈坏,真不知道如何向那李泰兄交代,那如来神掌怕是真要降临自己身上一次。 李珍香大吼一声,将所有石子全部震起。 然后随之一挥,万颗石子便朝着刺客飞去。 刀刀剑气挥闪,刺客将所有石子劈下。 而这最后一颗石子,擦过了这黑衣人的面纱,溅出两滴血花。 黑衣人负伤便立马转头,一个箭俯,钻入这华池之中。 水下,这刺客化成一道黑影,箭一般地划去,立马就没了身影。 “你这厮,欺我水性不好,又给你跑了,你水性咋就那么好呢?”李珍香诺诺道,转头去青石上寻这观战的郝赦。 这郝赦不知从那又弄出一壶酒,在这青石上张口大喝。 “死开,把酒给我!” 郝赦顿然,道:“珍香妹,你要这酒作甚!” 李珍香二话不说,抢过酒来对着肚子里就是一口,随即将这酒壶砸落于地。 “该,下次再让本姑娘碰见,定饶不了你!七年,你这刺客追杀了我七年,不是让你逃走就是将我的新衣裳劈坏,真是气煞死本姑娘。” 说罢,李珍香转头离去。 郝赦看着这青石之上的两壶烈酒,不禁两滴泪水浸深眸,这可是上好的陈年烈酒,打了几天的狼才交换得手,自己那老爹还在饿着肚子。 就在李珍香刚要离开,李珍香突然回头对郝赦说道:“刚刚飞石擦过她的脸时,我看见了她的发髻,她是一个女杀手!”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五章:四色之草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加油,邰筹,摔死那郝赦,使劲啊!” 学堂之外,郝赦和邰筹正在进行摔跤比试。 只是邰筹双腿不齐,脚跟不稳,被郝赦一抱摔掷空,狠狠地砸落余地。 “邰筹,你摔跤比不过邰筹,蹴鞠被郝赦踢坏两颗牙,划水被鱼咬,最后还要郝赦抱你上岸,你样样不如郝赦,如何追得上那珍香妹妹?” “关键是样貌也不及郝赦分毫!”一部分小生随之应和道。 另一部分小生见郝赦又一次倒地,便垂头叹气,诺诺道此人已经无药可救。 “该,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小生,懂个什么?” 说罢,邰筹继续张牙舞爪,朝着郝赦狠狠扑来。 声声惨叫在风中凌乱飘荡,邰筹又一次趴在李珍香的足前。 “扑哧!”李珍香大笑。 这七年来,这邰筹倒是不乏逗得李珍香时常笑破肚皮。 但也只是笑笑而已。 “珍香妹,别……别急,我跟郝赦来比智慧,这次他一定会输与我!”邰筹昏昏说道。 “跟郝赦比智慧?你这厮真是越来越幽默。”李珍香默语,便又止不住笑出了声。 邰筹直起身来,对郝赦大喝道:“去找老夫子出题,我要跟你比试智慧!” 郝赦突然一震,这邰筹平时傻傻乎乎,今日却找寻自己比试智慧,若自己答应了,便是明摆着欺负与他,非君子所为。 郝赦拾起衣裳,扭头就走,无视这邰筹的无理要求。 突然,郝赦顿足,他慢慢回过头来,直直地盯着邰筹挂在腰间的那块紫香花吊坠。 “邰筹,这七年来,你这紫香花吊坠一直说要赠与珍香妹,珍香妹一直未肯接受,今日我俩便打个赌,你若赢了,我便永远离开这学堂,而我若赢了,你就把这紫香花欲坠送与我!” 李珍香在一旁一时没有啃声,只是心里想着,邰筹的紫香花欲坠本姑娘才不稀罕。 邰筹此时沉默,利弊之中,邰筹一时没有出声。 “你这厮是怕这玉坠太贵,不敢输与我?” “该,你这郝赦,谁怕你,还有,谁会稀罕这玉坠,这玉坠我爹那多得是,赌就赌,今天你定然会输于我。” 说罢,两人便走向学堂正坐的老夫子。 “环儿,帮老夫子磨墨。” 李老夫子在学堂吩咐一名小贴身书童帮其磨墨。 片刻过后,郝赦和邰筹来到学堂之中。 众生也纷纷赶来,观看这场比拼。 …… “原来是这样,这样吧,老夫每岁初秋都要研制一药,这药需要这山间的四色之草做药引,分别为红、黄、绿、蓝四色香草,今年你俩就去寻得这四种草药,谁找得最全,谁就胜出。” 众生哗然,如此比试之法,倒还是头回听说。 郝赦忙趋一礼,问道:“李老夫子,这四色草生长之地可有异处?” 李老夫子撸须:“这四色之草分别生于这山间至阴,至阳,至刚,至柔四地,你们速速找寻归来吧!” 说罢,邰筹急匆匆的往山间奔去,立马开始寻找这四色之草。 “我说你,想要银子的话就快帮我想这四色草之地,赢了这银子就归你。” “放心,小女子一定打败那郝赦,银子的事可别反悔!”邰筹身后传来了一娇滴女子柔美的回答之声。 学堂之中,郝赦坐于书案,低头不语,想那四色草生长之地。 李珍香坐于郝赦一旁静静地看着。 并不是看郝赦那认真思索的脸。 而是看那郝赦腰间的女儿红。 “你想出来了没啊,要没想出,就将你腰间的女儿红给予我吃吃,闷得慌。” 突然,郝赦纸扇一挥,望向那山间的一处寸草不生的凸石之地望去,牵着李珍香就往那凸石之处飞去。 …… “邰筹,往右边那处凸石跑去,李老夫子所说的至刚,放眼山中望去,只会是右边那块峭壁凸石,黄色之草必定生在凸石之缝隙中。”邰筹身后的这女子匆匆说道。 凸石之上,半里方圆之内,寸草不生,四处满是悬崖峭壁,而在几处凸石的空隙之中,生长着几株黄色香草。 郝赦摘下一株黄草,准备掉头离去。 “快快快,黄色香草寻着,你快去跟本公子摘来!” 郝赦和李珍香身后传来了邰筹的令喝声,两人回头,只见一女子朝着黄色香草跑来。 这女子约莫16岁左右,身披一件青绸丝衫,满头长发披肩,身段妩媚,略显青稚的脸蛋上满含纯清,一双美丽的眸子却顾盼情深。 “丰娇娇,你怎么和这厮邰筹在一起?”李珍香茫茫然问道。 李珍香好奇,这学堂之中一共就两女子,而这丰娇娇是除开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也可算得上一才女。 只是李珍香想不通,此时她为何却帮助这阴险纨绔的邰筹找寻这四色草药。 这女子没有回答李珍香,而是跑于黄色香草之前摘下一株便扭头而去。 “嚓!啊!” 正当丰娇娇转身过去之时,因凸石太滑,丰娇娇前脚一跌,背部直直地朝着凸石砸去。 一双手抱住了丰娇娇。 一位俊俏得透着仙气的脸庞印在了丰娇娇的眼里,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透着英姿,不禁让这位丰娇娇靠在这位公子富有体香的胸膛中久久凝视。 “丰娇娇,没事吧?” 郝赦温柔至极,丰娇娇内心狂乱。 “没……没事!” 说完,丰娇娇立马站起,拿着香草便往邰筹那跑去,没再回过头来。 …… “珍香妹,咱去找下一株。” “你这厮郝赦,平常不正经,刚刚倒是挺温柔的哈!” “你吃醋了?” “死开,别乱猜!” 说罢,李珍香往悬崖一跃,不见了人影。 “珍香妹,你……你可别殉情啊!” “别废话了,快跟上来,找下一颗!” …… “第二株在哪?”邰筹又向丰娇娇问道。 “至阳,便离太阳最近,即是最高之处,这山间只有左的边山峰的顶端才是最高处,红色香草必定在那,对面有条通往山上的小阶梯,咱一起去。” 只是这邰筹腿脚不齐,平日懒散,刚刚上了凸石便已经将气力用尽,再要上这山顶,得需要丰娇娇背。 最后,这邰筹便使唤丰娇娇上山,自己在山下乘凉歇息。 “珍香妹,快,红色香草找着了。” 郝赦来到山顶的香草前,朝着红色香草伸手抓去。 突然,郝赦感觉自己手里抓的不是香草,而是一只手。 郝赦猛然抬头,只见四只眸子面面相对,两人含情脉脉,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丰娇娇也同时找着了草药,两人刚好握住了同一株草药。 见郝赦握紧自己的手,丰娇娇连忙将手用力往回缩。 郝赦松手。 突然,丰娇娇刚刚用力回缩的手被松开,自己却因回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往着身后的悬崖跌去。 丰娇娇望向离自己远去的天空,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又是一双手搂住了丰娇娇。 丰娇娇睁眼,一青丝随风长飘,微拂于庞,那双俊俏的眸子,依旧深情满满地望着自己。 郝赦抱住丰娇娇之后,两脚踏步青云,下降的身子立马顿起,缓缓地飞上了悬崖。 丰娇娇望着柔情的郝赦,整个小心脏已经完全被掳走。 “丰娇娇,你当心点!” 说罢,郝赦放开了丰娇娇,拿着红色香草立马牵起李珍香的手,两人往这悬崖之下一纵而去。 “诶,你俩这是,殉情?” 丰娇娇望向山崖,两人已没了踪影。 丰娇娇一边看着悬崖之下,一边将手中所摘的香草捏成粉碎,雪白的皓齿上下紧咬,心中的怒火无法遏制,脸部随即涨至雪白。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六章 阴和柔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双方已经找出两株香草,还剩有两株香草,分别为至阴和至柔两草。 郝赦一脸茫然,在山中寻着。 要说至刚和至阳倒是比较直白,郝赦还是很容易联想到答案,可是这至阴和至柔可就有点让郝赦摸不着头脑。 这山间见不到太阳的地方多了去了,何为至阴。 至阴即阴到极致,郝赦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山洞。 只是这山间这大大小小的山洞数不胜数,自己打猎之际已经知晓一些,况且还有许多不知晓的山洞,根本无从下手。 李珍香根本没有理会这郝赦,只是盯着郝赦腰间的那壶女儿红。 “这厮老夫子,故弄玄虚。” 郝赦实在不解这至阴是何意思,便将思维集中在找至柔上面。 至柔,则山中最柔。 树叶,桃花,深草,青苔,个个都皆是至柔之物,只是这四样东西所生长的地方遍布满山野,无从寻找。 …… “我想洗澡!” “珍香妹,你说什么?” “浑身发痒,我想洗澡!” “现在洗澡?” 郝赦呆呆地望着身旁的李珍香,虽说偷看李珍香洗澡是人间一大乐事,但是此时此刻,郝赦可没有多余时间来陪着李珍香在这山林里洗澡。 况且对方那丰娇娇也不是好惹的主,人家可以是一等一的才女。 “珍香妹,先找东西,找完东西我再陪你!” 话刚说到一半,郝赦顿然想起这山中只有一处地方有水,这地方便是李珍香前几日去过的华池。 郝赦连忙过来拥抱李珍香。 李珍香一个闪身便懒懒说道:“我又不想洗了!” “不洗不洗,我们一起找香草,小生在此谢过珍香妹妹!” 说罢,郝赦又抓着李珍香往那华池飞去。 “你给我喝口小酒就好!” …… 华池的水帘瀑布后,郝赦拿到了蓝色香草。 前面的华池小路显然太滑,郝赦和李珍香一起,从那水帘银幕中破水飞出。 “呀!” 水下同样解出“至柔”谜团的丰娇娇抬头望向飞出水帘的才子佳人,一个毒火攻心,自己不慎跌入水中。 丰娇娇浮出水面,看着郝赦牵着李珍香渐去的背影,便下齿抿唇,双手不尽地捶打池面,溅起了千层浪花。 …… 学堂上,郝赦和邰筹双双拿着至刚、至阳和至柔三色香草立于老夫子身前。 老夫子撸撸胡须说道:“还有一色草在哪?” 两人缄默不语。 片刻过后,郝赦回答道:“至阴之草还未找寻得到。” 邰筹便是一恶眼瞟向了身后满身浸湿的丰娇娇。 丰娇娇双拳紧握,根本没有理会这邰筹的凶光,只是狠狠地望向了一边满脸红晕,昏昏欲睡的李珍香。 李珍香喝多了女儿红,只等着下了学堂回家睡觉。 “两人都未找寻得到,便是平局,都散了回家吧!” 老夫子示意一旁小书童收拾东西,准备下堂。 “砰!” 一颗飞石击来,将这小童手中正在收拾的书桶打落在地,而飞石在击打书筒过后却化成了一堆粉末。 有如此功力行飞石之击的人,在这学堂里只有两位,郝赦跟李珍香。 而郝赦此时正趋礼于老夫子身前,这投来这飞石的人必定是身后的李珍香无疑。 郝赦反头,望向身后的李珍香。 这李珍香,双手直直地摊在桌上,脸部朝左,一粉面死贴于桌案之上,全身似被抽了筋骨一般,软趴趴地摊在桌案之上,还时不时地打两嗝。 “珍香妹,你击这小童作!” 郝赦一惊,猛然回头望向正在收拾书筒的小书童,再扫视一眼学堂,头脑灵光一现,将这纸扇聚力打开,威凛至极。 郝赦连忙再趋一礼,道:“老夫子,最后一色草小生我已然找到。” 老夫子停下了脚步,望向郝赦道:“在哪?” “首先,我和丰娇娇小妹便都弄错了一点。” 身后正将衣裙拧水的丰娇娇立马抬头凝视郝赦。 丰娇娇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在学堂还从没被人指责过出错,从来都是居高临下,如今,这郝赦突然指正自己的错误,便正想反驳一番。 “郝赦,你倒是说说,本女子哪里出错!” 郝赦回头对丰娇娇趋礼,微笑道:“我们找到的至柔之地乃是华池,因至柔乃山间最柔之地,所以人在第一时间会认为是山间最柔静之物:水。 然而我们都错了,水属阴象,即为水阴,所以我们在水帘之后找到的并非柔,而为阴。” 郝赦刚刚在山间被李珍香一提醒,却并未说出自己要找至阴还是至柔香草,而李珍香的提醒便正是提醒这郝赦去华池找寻至阴的蓝色香草,而非至柔的绿色香草。 丰娇娇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答道:“那至柔会在那里,这山间除开这水以外,那还有哪处会比水更柔的地方!” “老夫子的柔,并非一处地!”郝赦答道。 “不是地那是哪里?”丰娇娇答道。 “而是人!” 话音刚落,丰娇娇顿然将双目转至老夫子身旁的这小小书童。 在整个山林里,整个学堂中,除开李珍香,丰娇娇之外,还有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便是老夫子身旁的书童小丫。 也有可能不是仅仅是书童。 “正是,女人比水更柔,而至柔的至字则代表年纪最小。 放眼山中,只有老夫子的小书童最小,最后那株至柔的绿色香草便在你这小丫身上,老夫子,是与不是? 绿色香草即为最最平凡之草,郝赦斗胆猜想,整个山林之中,只要足踏之地便就有这绿色香草药引。 其实,绿色香草只是普通的山间草药,只因老夫子人为的搭配,才能将这四色混成这一味绝药,所以这最后一味药因人不因地。 这一味药一直都在老夫子身边。” 老夫子露笑颜,道:“此场比试,郝赦胜!” 郝赦回头望向趴睡成烂泥的李珍香,李珍香只是右手慢慢的升起了一根小拇指。 丰娇娇望着刚刚郝赦的精彩表演,小魂已被郝赦完全掳走,眼中已不再容下世间万物。 …… 郝赦走到邰筹身边,寻要那紫香花玉坠。 邰筹反悔,赖皮不给,尽显阴险小人的无耻风范。 “轰!” 一飞脚踢在邰筹的右脸之上。 邰筹随即飞出五丈之远,身形所到之处的桌椅全全崩碎一地。 邰筹口两眼冒星,口吐鲜血,瘫坐在地。 “哎呀呀呀,本姑娘喝多,头有点晕,手脚没收得住,重了一点,邰筹小弟,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李珍香踉踉跄跄,如同僵尸般走到郝赦面前,将刚刚邰筹飞走之际从邰筹身上扯下的紫香花玉坠递给了郝赦并回头懒懒地说道:“本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阴险耍坑之徒!” …… 片刻过后,众小生散去,只留下丰娇娇站于学堂之上,脑袋中一直浮过李珍香递给郝赦玉坠的画面,便两手将这书卷撕的粉碎,回头直直地死盯那渐渐远去的李珍香背影。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七章 银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年一度的中秋月圆之日到了,学堂齐齐放假一日。 这可羡煞了众学堂小生。 每年中秋之夜,这黎河附近县城的集市上,都会举行一场灯谜大会。 而这灯谜会也吸引了县衙周边所有的才子前来一较高低。 这样的好事当然少不了郝赦前来一显身手。 郝赦就好这事。 当然,李珍香也被郝赦硬生生的拖了过来。 往年,无论郝赦怎么劝李珍香一同前去,李珍香都不曾动摇。 今年,郝赦自己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就是绑也要将李珍香绑过去。 于是,郝赦便在中秋之夜的前几天向李珍香展开猛攻。 骗鬼,闹鬼,装鬼,哭鬼,全部办法用尽。 最后李珍香终于厌烦,答应了陪同这郝赦一起前去。 只是李珍香可不是去看灯谜,而是专注吃好吃的。 毕竟上一世,自己是个吃货,只是这一世,怎么也吃不胖,依旧苗条如貂蝉,美貌似嫦娥。 …… 中秋月圆之夜,李珍香早早地就来到了集市上。 前一阵子,不知道李珍香发的是什么疯,在家中向这厮李泰兄追问自己娘偷跑的事,说是要去寻找,还问娘是否已经看破红尘,削发为尼。 显然,这样大逆不道的后果便就是无肉可吃,又是一个月的素菜,自己倒是先断了这世间红尘。 李珍香每天以泪洗面,就想着郝赦那厮能打来几只狐狸偷着吃。 今日这中秋的集市正是自己饱餐一顿的天赐良机,便没有理会那郝赦,自己先到集市来大吃一顿,待会郝赦一来便不好下口。 …… “轰轰!” 霓月之下惊现几团烟花,紫红相间,甚是美观。 集市上的人也愈来愈多,好生热闹。 李珍香在和郝赦约好的这城门不远处等着郝赦到来。 路旁的街摊映上了几圈黄晕,几点柔光闪烁。 一个个透着亮光的灯笼挂在了街边,每个灯笼之下留有一纸条,纸条上面便附有一则雅谜。 反正还早,这郝赦也没一次准时,就看看灯谜吧! 李珍香踏起小步伐,看起了灯谜。 “娘子娘子,身似盒子,麒麟剪刀,八个钗子!” “呵,老板,这是你家娘子?城头柳巷郭大夫你值得拥有!” “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呵,这不是上一世那打死我的秃驴?真扫兴!” …… “明月一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 突然,李珍香一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李珍香耳边响起。 “店老板,这个谜题我收了!” 这女孩声音娇滴,略显几分青稚,却浸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妩媚。 “丰娇娇,你也来集市猜谜?” 丰娇娇写下谜题,递给老板,赢得了这一盏油纸灯笼。 “珍香姐姐,真巧,我闲得无聊,便来这集市猜猜灯谜,顺便给爹带回几只油灯笼补贴家用,珍香姐姐也是来赢灯笼的,珍香姐姐一个灯笼都没赢到啊?” 李珍香见丰娇娇到来,心中不乏一喜,多找个伙伴逛街,便多一分乐呵,于是笑嘻嘻地答道: “我在这等那厮郝赦,那厮硬要来集市猜灯谜,非得拉上我,你来了正好,咱三一起逛灯会。” 说完,李珍香便挽起丰娇娇的手腕一起看灯谜。 丰娇娇随即心中一酸,双手死死掐住灯笼,灯笼杆几乎要被丰娇娇捏碎。 “珍香姐,刚刚我来之时便撞见了郝赦,说是今晚东门那边有灯谜比试大会,郝赦便要我向珍香姐姐稍个信,要珍香姐姐到东门那边去等,我们一起去东门那边等吧。” 李珍香听罢不觉双手一紧,这郝赦名堂太多,说的话没几句正经的,这回又要自己去东门,这东门离这南门可有好几条街的距离。 “珍香姐姐,还愣着干什么呢,走吧走吧!” 丰娇娇没等李珍香回神,便拖着李珍香往那东门走去。 李珍香也不顾那么多,只是心里默骂那郝赦,转念一想,与其跟这郝赦猜谜,不如和这丰娇娇先一起逛要来得实在得多。 …… 东门的小馄饨摊上。 “小二,再来一碗,你这馄饨太香了!” 又是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李珍香大口大口地吃着。 又是几团烟花想起,一旁的黎河中,几只秀船载着几个名角来到河中央,为这县城增添了几分妩媚。 “珍香姐姐,你好生吃着,我去集市看看灯谜,看能不能再赢几个给爹爹做家用。” 说罢,丰娇娇离去,只留下李珍香在这馄饨小摊吃馄饨。 …… “呸!小二,小二,把你们老板叫来!” “诶诶诶,客官,您有啥事?” 一旁的一个摊位,一锦衣公子领几个随从在叫骂。 “这馄饨里有蜈蚣,你这店想要毒死我,你们得赔银子!” 说完,这锦衣男子将馄饨一翻,瓷碗摔碎,碎片洒落一地。 这店小二拗不过这厮公子,便将老板找来。 街摊小店本来就是小本经营,这公子又喊出天价赔偿,这老板就算把这店卖了也赔偿不起。 店家老板苦苦求饶,希望公子能放自己一马。 “打!” 这公子二话不说,抓起老板,走下桌子,叫上随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砰!” 这公子脸上被一飞石击中,牙齿被打掉一颗。 公子吐出一口浓血,大骂道:“是谁,是谁在背后打老子?” 李珍香伸了伸懒腰,摸摸自己鼓着的肚皮,道:“今儿个好饱,好饱!” 锦衣公子回头一看,二话不说,直接破骂:“你这厮肥婆不想活了,敢用石头飞我!” 突然,这公子心中一颤,瞬间被一种恐怖到窒息的气息锁住。 李珍香那绝美的面容闪到了这公子面前。 “我肥吗?” 这一世,李珍香是真的不肥。 锦衣公子咽了咽口水,这女子气场之大,让得这小厮无法动弹半分。 夜幕之中,街摊上的一群人正背对着街摊上演一场惩恶扬善的好戏,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笼罩在黑幕中的小摊。 突然,一黑影走到了刚刚那位锦衣公子的摊位前,拿走了放在桌上的一包银子,便又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砰!” 一声敲击桌面的钝响砸来,众人回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在李珍香刚刚那晚吃得渣都不剩的馄饨碗前,出现了一包装满银子的锦丝布袋,煞是亮眼。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八章 双飞黎河上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银袋用锦衣丝帛做成,和这锦衣公子身着的锦缎材料一致。 与此同时,一双毒辣的眼睛出现在了小摊之后的大树后,没有任何人察觉。 这厮恶贼随即甩甩衣襟,露出斜笑,扬起婀娜的步伐,朝着李珍香刚刚等郝赦的城头大门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上公堂挨板子吃痛去吧,贱人!” …… 城头门前,郝赦甩着叠扇,进了城门,大步朝着灯会走来,极其潇洒。 步走之时还不忘吟几首花柳之词。 只是词中句句含有“真香”二字。 “珍香妹,你在哪儿,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上好女儿红,咱俩一起猜灯谜。” “诶,珍香妹,你到底在哪儿?” 郝赦找了一圈,愣是不见李珍香的踪影。 “郝赦哥!” 出现在郝赦面前的是丰娇娇。 郝赦猛然一惊,这丰娇娇咋地会出现在这灯会之中,珍香妹又去了哪? “丰娇娇,你看见珍香妹了吗?” 丰娇娇见这郝赦焦躁不堪的样子,便心中一横,道“我刚刚和珍香姐姐在一起,珍香姐姐好像吃多了东西,身体不舒服便回家去了,叫你不要等了。” 郝赦一听大惊,脸色突然变绿,李珍香居然吃坏了身体,这要去好好看看,别待会食物中毒,一命归西了。 毕竟这名女子平时有点乱来。 郝赦回头,朝城门外走去。 “诶诶,她没什么事,我看她步履如常的,就是捂着肚子,她走之前特意吩咐我叫你一定要赢下这灯会,得到那几个独有的灯笼送与她,她在家可等着你的灯笼。” 郝赦一听,便回过了头。 这几年来,自己是死缠烂打粘着李珍香不放,但是这李珍香好似一直对自己无感,自己送与李珍香的礼物李珍香也从来不收,只是会时常和郝赦一起喝喝自己腰间的女儿红。 今天郝赦听闻李珍香想要灯笼,便是舍了性命也要赢得这场灯会比试,得到那彩头灯笼,送与珍香妹。 于是郝赦跟着丰娇娇在集市上逛起了灯会。 …… “你这恶女子偷我银子,偷我银子!” 锦衣公子叫嚣起来。 “你这女子,看似斯斯文文,却这般不知检点,居然偷我桌上的银子,我要拉你去见官府打板子!” 这锦衣公子看见自己的银袋搁在了李珍香桌上,立马开始对着李珍香咄咄骂来。 李珍香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银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己刚刚正与这恶贼理论,哪来的闲工夫偷银子。 “你这恶贼,刚刚我一直与你争论,哪来的时间偷你这放于桌上的银子,定是有人陷害与我!”李珍香神情淡定,不慌不忙,倒是这气场却震慑住了身前的锦衣公子。 “我不管,这银子就在你桌上,现在人赃并获,我管你有不有时间偷,反正就是你偷的!”这锦衣公子开始恶语相逼,硬生生地要报刚刚的断牙之仇。 “只不过,看你这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要是依了我!” “啪!” 一个大香掌落在了这公子的脸上。 公子三丈浓血一溅,两眼不识上下乾坤,对着店老板喊起了姑奶奶。 身后的仆从随即亮出藏于腰间的利刃,朝着这李珍香劈头盖地地砍来。 而后,一名仆从往着县衙跑去,准备报官。 李珍香原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无耻之徒,只是这恶贼有10来个,个个亮刀,甚是凶狠,于是李珍香将桌子一震,这桌子便朝着几个仆从飞去。 瞬间,这桌子粉碎,两个仆从飞出,那袋银子也随着桌子掉到了这公子的手里。 身后的人马顺势扑来,刀光闪亮,极度刺眼。 又是一批人马追杀,李珍香开始跑路。 …… “郝赦哥,这个灯谜谜底是什么啊?” “珍香!”郝赦此时心不在焉,满脑子全是李珍香,便脱口而出“珍香”两字。 “珍香?郝赦哥还在想着珍香姐姐吗?”丰娇娇加大了嗓门,对着郝赦问道。 “没,没!这谜题的答案是,是狐狸精!” …… 正在两人默默行走灯会之际,突然,一声隐隐的震地之声传来。 这声音越来越大,好似已经将大地震塌,天空震碎。 天崩地裂之声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的惊吓轰跑之声。 郝赦回头望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个油纸灯笼在空中凌乱纷飞,一团团烛火闪着火星,迸射县城,城中百姓纷纷往着街道两旁飞扑,中间便让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而在灯笼、火光极其万千人影身后,一匹白马隐隐浮现在这烟火缭绕之中。 那白马之上,好似踏有一女子的香飘倩影。 这马越来越近,这女子的身影越来越美。 这女子,宛如一位颠覆天地的英豪。 这马,再次逼近。 …… 白马袭来,破雾而出。 郝赦望着这白马,顿时俊脸紧绷,嘴角僵硬的往上扬起,好似一具僵尸。 郝赦欲哭无泪。 马上坐的并不是一位英豪。 马上的女子左右摇摆。 马上的女子前后踉跄。 马上的女子跳起了海藻舞。 “停下,你这厮畜生立马停下,我命令你立马停下,你伤着路人了,你再不停下,我跟你没完!” 马上的女子叫骂不止。 马上的…… 突然,这马,奔到了郝赦的身前。 郝赦一惊,此马速度太快,已经无法控制速度。 郝赦即将被撞飞。 郝赦必死无疑。 “吁!” 突然,马上的缰绳仰天一勒,白马两铁蹄瞬间双双离地,踏于一丈之高,随即一声骁马惊鸣伴随一女子怒吼震天,这马,竟双足飞天,停了下来。 郝赦抬头望着那坐于马上持缰勒马,仰面苍天的李珍香,双目柔柔,久久无法将目光移开李珍香的倩体,躯体已然没有了灵魂。 就在刚刚危机之刻,李珍香体内突然迸涌神力,下意识地将这匹白马猛提于天,白马力量远不及李珍香。 白马受痛,惊鸣一声,便飞蹄于空。 随即,李珍香使用寸力将缰绳往右下意识一扯,白马侧身,两蹄猛砸于地。 “啊!” 正当白马双蹄落下之时,郝赦一旁的丰娇娇正立于马蹄之下。 李珍香见状又是一扯,白马双蹄再次往右一踏,在丰娇娇的身旁狠砸于地,发出塌地的震耳之声。 丰娇娇受惊,向后一坐,摔倒在地。 “郝赦,你怎么在这,不是东门等吗?哎呀,无所谓啦,快快快,身后那群恶贼诬陷我偷了银子,要抓我去官府打板子,我抢了他们一匹马,围着城跑了几圈,花了些时间,可算找着你了,你快上马,我们一起冲出城门,赶紧跑路!” 郝赦没回过神来,依旧看着风中飘舞着衣衫的李珍香。 “郝赦,快扶我起来!”在郝赦一旁的丰娇娇撒着娇,双手扯着郝赦的右手不放。 “你倒是扶我起来啊!” 郝赦根本没有听到这丰娇娇的声音,只是静静的望着马上的李珍香。 马的身后响起了刀光剑影之声。 郝赦突然回神,立马推开丰娇娇,一个飞身上马便坐在了李珍香身后,抱住了李珍香。 白马也开始配合,往着城门方向飞去。 只是这马上跳海藻舞的,现在变成了俩。 这两人,生平第一次骑马。 这李珍香刚刚虽逆天了一番,这时又回归到刚刚颠摆的德行。 “郝赦,你在后面抱这么紧干嘛!” “郝赦,你松开手是几个意思,要摔死本姑娘?” “郝赦,你又抱这么紧!” …… “你到底是让不让我抱?” …… 马上两人骂骂咧咧,摇摇摆摆的,和着这白马也摇摇摆摆的往着城门奔去。 突然,城门一队府衙官兵拦住了去了路,这马颤栗,不敢再往前跑,便停了下来。 随这李珍香怎么用力,这马,愣是不前,脾气大得很。 后面的人马越来越近。 “怎么办?”郝赦问道。 “飞!”李珍香指向穿城而过的黎河。 随即,两人一纵,往着黎河之上飞去。 黎河的一桥上。 “爷爷,今晚的烟花真好看!”一爷孙站在桥头,看着水上的秀船,望着天上的烟花。 “姑娘,请收与了公子这束香牡丹!”爷孙身后,一位小公子向一小女子示爱慕。 “爷爷,爷爷!你快看,那河面上,烟花下,有一对神仙在飞!” 在这秀船之上,五彩绚丽的烟花之下,一对神仙飘着彩裙,飞在了空中。 “珍香妹,这是你帮我赎回来本属于我的紫香花玉坠,今天月圆,小厮我也没什么赠与你,这块玉坠就赠与你吧!”郝赦在空中说道。 “郝赦,这是你至关重要的宝贝,可不准许赠送给我!” 李珍香没有收下,这几年来,李珍香一直没有收下郝赦的任何礼物。 突然,李珍香回头望向了这块玉坠,便说道:“先放于我这吧!” 郝赦笑了,在这黎河之上,烟花底下,郝赦将李珍香拉过,深情地望着李珍香的双目,为李珍香带上了这枚紫香花玉坠。 …… “让开让开,是你报官银子被偷?” 官府捕快出现在了黎河岸边,询问起了锦衣公子。 公子掏出自己刚刚从桌子碎片中拾起的钱袋声称这钱袋已丢。 官兵恍然,道:“这钱袋不是在你手中吗?” “这……” 又是两巴掌扇来,公子牙掉四颗。 一群官兵骂骂咧咧地离开,向着醉香楼走去,只是身上的胭脂之气还未消散。 黎河的岸边,全县百姓纷纷望向那黎河之上的俩神仙,只留有一女人尖锐刺耳的谩骂之声从黎河岸边传向远方。 “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十九章 曲律未曾听过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清晨,郝赦告别那猎户,摇着叠扇朝着学堂的小路走去。 郝赦刚走不久,郝赦的爹便跪在了自家的地上,苦苦求饶,求眼前的大侠放自己一条生路。 …… 几个时辰后的学堂之上,老夫子开始了今天一天的讲书内容。 “今日比试抚琴,你们在这山间学琴也不是一两日了,有些小生抚琴如高山流水,声韵之悦耳,天下无双。 有些小生抚琴毫无章法,所奏之音如同厉鬼哭嚎。 有些小生,则喜欢对着牛弹。 有些小生抚琴,是坑爹。” 老夫子说罢,一声琴音便从远处传来。 这琴声过于惊魂,使得众小生下意识地眉头一紧,更有甚者便已颤栗不安,几欲逃走。 这琴声立马停止。 “李珍香,今天可否带了银子来?” 李老夫子眯笑着,每到这抚琴之课,这老夫子便能大赚一笔。 “李老夫子,小女子银子已带,这就给您奉上。” 李珍香将银子奉与老夫子。 老夫子大笑,见众小生惊诧,便又收紧面容,微咳两声道:“你们这些小生弹琴毫无章法,对着牛弹,气势不足,指尖无力。 须好好学学李珍香,将老夫的琴弹得支离破碎,这是境界,你们弹琴琴弦都未曾断过一根,怎么能弹出李珍香如此惊心动魄之曲? 销魂,记住,一定要销魂,汝等要好好学学李珍香,多弹坏几台琴。” 李珍香回到了桌位,又弹了一下琴弦。 众小生开始新一轮颤栗。 “慢!李珍香,你待会独奏,独奏!”老夫子喘过气来,微微笑道。 …… 今日的抚琴比试不同往日,这老夫子本就喜欢琴乐,自己平日中也最喜听这抚琴之音,每每陶醉之时,便会深陷其中,时常会饮酒作乐,吟诗赋词。 这初秋时节,正是山高水长流的大好季节,这老夫子今日一喜,便奉上两壶上好女儿红,夺魁者便能得到这两壶上好女儿红。 李珍香一瞧这摆在老夫子桌上的女儿红,眼睛便透出绿光。 今天无论如何,李珍香是非要赢下这琴局,将这两瓶女儿红带回家中。 众生开始抚琴。 一声声凄厉的鬼叫袭来,老夫子抿抿嘴,脸色苍白。 说好的琴声悠扬,说好的寂寞深闺,咋地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厉鬼哭嚎。 突然,一阵琴声袭来,众小生望向了这琴声传来之处。 这琴声婉转,其境深幽,高山流水,细打芭蕉。 这抚琴之人俊逸飘朗,满身透着仙气。 众座全全被这琴声吸引,侧目良久,不曾离去。 丰娇娇也望向了这边,前些天本来就被这透着仙气的郝赦所吸引,今日郝赦这销魂琴声一扬,便完全迷了心智。 一曲琴曲奏完,郝赦无疑是众小生中演奏最妙的一位。 老夫子满意地点点头,这两壶女儿红便准备送与郝赦。 又一曲琴声飘来。 这琴声,娇柔妩媚,别有情韵。 这琴声,比郝赦的更柔,意境更深。 众生又齐齐望向这抚琴之人。 老夫子闭目聆听,这琴声甚是合自己的胃口。 一曲弹完,老夫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今日抚琴胜者为丰娇娇!” “老夫子,这还有一人没弹呢!” 一名女子的声音从学堂中传了过来。 只是这女子好似不太温柔。 “珍香姐姐,你这抚琴众所皆知,其摧枯拉朽般的气势不亚于震北的骁勇大将军,这女儿红姐姐想吃的话,可以到我家来吃吃,不碍事的!” 丰娇娇娇嗔肆溢的说着,嘴中不乏几分狐妖乱魅之气。 李珍香压根就没听见丰娇娇的数落,只是看着桌前的两壶女儿红。 “珍香,老夫刚刚说过,你待会,独奏,独奏!” “咚!” 琴弦一绷,琴音袭来,众小生掩耳,准备进入战斗模式。 “珍香,你就弹一首,好生点弹着!” 老夫子故作镇定,示意李珍香认真些弹,免得待会闹出人命。 李珍香正襟危坐于琴旁,望着弦丝,便开始了自己的弹奏。 第一声响起,其倒壑山林之势,使得桌椅摇晃,大地震颤,足足让得众生失声惨叫。 只是这第二声响起,一切,不同寻常。 这琴铉只是稍微轻抚,便有一曼妙之音律融入众生心头。 突然,又是一击猛奏,琴丝陡然一颤,差点崩断。 众生一惊,吓得几乎跳起。 随即便又是一曼妙之声响起,众生的小心脏又恢复了瞬间的平静。 而后又是一惊涛骇浪滚来。 就这样,琴丝传出来的琴音时而震撼,时而悠扬,随着曲律高低的变化,使得众小生根本没有时间捂耳,只是坐在座位上,小心脏随之上下骚动,狂颠不已。 突然,这节奏越来越快,这琴丝之巧劲越来越足,音弦之声便更加苍劲有力。 众生皆狂,随着这摄魂的节奏开始上下抖动,脑袋极力狂甩。 “咚咚咚!” 李珍香两手如风般,前后狂抚,这琴弦之上便伴有股股白流蹦出。 “嘣嘣嘣!” 根根琴丝断裂,李珍香这台琴断换那台,只是这手,已经快成一白影,音律也更加魔性。 众小生开始蹦颠,丰娇娇那披肩的长丝飞速狂甩。 “咚!” 琴声停止,李珍香桌案上只剩两台没有琴弦的琴。 老夫子重新定神,刚刚一番琴韵之下,自己已然神魂颠倒,欲翻桌狂肆。 老夫子毕竟是老夫子,自己还是收敛了一些,只是在桌案上看着众小生狂欢。 “郝赦面前怎能如此失态?” 丰娇娇立马将自己乱成女鬼似的头发整理好,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便重新坐在了桌位上。 “老夫且问你,你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这种音律怎么老夫从来没有听过?” 李珍香整理了一下衣衫,道:“这是小女子上辈子遗留记忆的曲律。” “这首曲名叫什么?” 李珍香撇了撇嘴道:“忐忑!” …… “今日抚琴比试,李珍香获胜,这两瓶女儿红赠与李珍香。” “砰!” 又是丝丝弦断之声传来,丰娇娇摊着自己强力扯断琴丝而被琴丝划破的双手,恶狠狠地望着接过酒壶的李珍香。 “丰娇娇,回去赶紧叫你爹送银子过来!” 老夫子笑咪道。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章 嫉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学堂散学后,众小生几乎全走光,只留有邰筹在学堂中慢慢咧咧的收拾东西。 突然,一女子的声音从邰筹身后传来。 这声音柔媚至极,走到邰筹身前就和邰筹讲起了一段故事。 …… 李珍香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旁边还是有那郝赦一路跟随。 这郝赦在这条路上跟随李珍香七年,吟诗作赋几乎可以编写一部惊世骇俗的诗词之集。 只是每每几乎都是自己赋诗,这李珍香却是半句诗词也没有答复与郝赦。 今日,郝赦见那李珍香赢了两壶酒,又看李珍香满脸喜气,便觉着天赐的机会来了,便邀着李珍香一起在山石间饮酒,一同作乐。 李珍香今儿个也真是喜庆,居然没有拒绝郝赦的邀请,毕竟饮酒也需知己,这郝赦虽然平常不太正经,却也算是知己一个,今天便依了他,饮酒作赋一番,反正天色还早。 两人往着密林出的一礁石走去。 “珍香姐姐!” 正在此时,两人身后出现了以柔媚至极的声音。 两人回头,这人便是丰娇娇。 此刻丰娇娇的出现让两人甚是诧异,丰娇娇的家和李珍香及其郝赦的家完全是两个方向,现在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珍香姐姐,今天你抚琴抚得真好,琴韵跌宕起伏,能不能教教妹妹我?” 李珍香见丰娇娇是过来寻觅抚琴知音,便又多了一喜,自己生性就好交朋友,对这学堂里除开自己以外唯一的一女子丰娇娇也常怀好感,能一起交流琴韵,也是一件快事。 只是此情此景,郝赦在一旁就不太合适。 闺蜜说话,男人站边。 李珍香便把郝赦打发回去,和丰娇娇一起走向了那深处的密林。 …… “珍香姐姐,你今天的琴音怎么会如此销魂?” 李珍香见丰娇娇一脸娇气,年纪又尚小,虽已满16,但是满脸稚气不脱,便觉又是一可爱呆萌的小丫头,便和这丰娇娇开始谈今论古,两人甚是欢心。 一番谈笑风生过后,丰娇娇望向了李珍香的两瓶女儿红,对李珍香道:“珍香姐姐,小妹知道姐姐好酒,小妹也生得好酒,不知小妹能否与姐姐共饮一番这上好女儿红。” 李珍香闻后大喜,自己平时的酒友除开郝赦外便无他人,若是找那李泰兄去饮酒,那画面,简直太美太美。 随即,李珍香和丰娇娇开始饮酒。 只是,这丰娇娇刚饮一口就狂咳不止,脑袋发晕,直直向着这李珍香扑来。 李珍香扶起丰娇娇,这丰娇娇并不会饮酒,一口过后,在这夜幕降临之际都能看清丰娇娇微红的脸蛋。 “珍香姐姐,可否麻烦去山中打些果子,小妹不胜饮酒,头又晕得慌,想必是醉了,须吃几个野果子方能解酒。”丰娇娇满脸娇嗔,只让得人生怜。 李珍香见状二话没说,朝着林子里飞去。 只是这酒壶,却留在了这礁石之上。 突然,丰娇娇拿出一包药粉,打开李珍香的那壶酒,鬼鬼祟祟地将这包药粉投入了酒壶之中。 没过多久,李珍香便回到了礁石之上,将果子给丰娇娇吃下,自己便将那壶女儿红一饮而尽。 “娇娇妹,姐我酒量还行吧!” “还行,还行!” …… 夜晚,李珍香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走在了小路之上。 李珍香只觉头脑发昏,眼睛冒星,无论自己怎么晃头,这头晕恶心之感愣是一点也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昏。 半盏茶过后,李珍香倒在了路旁的一颗桃树下。 黑雾之中,蹦出一身影。 此身影手持短刃,走向了躺在地上酣睡的李珍香。 这黑影咄咄逼近,已经来到李珍香的身旁。 “贱人,我说过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随即这白光一闪,刀刃狠狠地朝着李珍香的胸口刺下。 “哎呀,郝赦,本姑娘要劈了你的手!” 李珍香突然腹部一紧,直起身子,脑袋直直逼向丰娇娇的脸庞。 丰娇娇大叫,以为魔鬼降临,完全生无可恋。 那把利刃掉在了地上。 只是这李珍香喃喃了几句之后,又倒下身子,继续酣睡。 原来李珍香只是说了个梦话。 丰娇娇双手猛烈颤抖,又将那把尖刃拿在了手中。 丰娇娇双手持刀,举至半空,然后用尽全力,迅猛刺下。 李珍香必死无疑。 “砰!” 尖刀掉落在地,丰娇娇捂着手腕大叫。 就在刚刚尖刀落于李珍香胸口之时,丰娇娇的刀被一物猛弹一下,刀刃瞬间弹成两半,而自己持刀的手腕却被这一猛力弹得几乎脱臼。 丰娇娇吃痛,随即四处寻找尖刀。 此时,丰娇娇突然发现,地上除开自己的那把断裂的尖刀以外,还多出了一根竹箭。 正是这把从密林后射出的竹箭将丰娇娇的尖刀打飞,救下了李珍香。 丰娇娇立马望向身后的树林里,顿觉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丰娇娇满脸虚汗,便准备离去。 临走之前,丰娇娇望向了李珍香的胸口,那块郝赦赠与的紫香花玉坠正挂在李珍香的脖子之上。 丰娇娇走了过来,扯下了这块紫香花玉坠,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一山崖处,邰筹在密林里苦苦地等着李珍香。 丰娇娇刚刚在学堂之上讲的故事,便是告诉邰筹李珍香想要与邰筹今晚在这山间密林里一起谈今论古,畅聊人生。 邰筹大喜,一个时辰前便出现在这山林里踱来踱去,苦苦等待着李珍香的到来。 正当邰筹范愁之际,一女子娇柔的声音出现在了远处的悬崖边。 邰筹终于等到李珍香,回头便立马跑了过去。 悬崖边,丰娇娇出现在了邰筹的眼前。 随即,丰娇娇道李珍香待会就来,便让邰筹背对悬崖,坐于一礁石之上,并教其摆好动作,好以潇洒的姿势迎接李珍香的到来。 突然,丰娇娇一推,邰筹背对悬崖,翻了下去。 丰娇娇走到悬崖边,俯视悬崖之底的邰筹,顺便把那枚紫香花玉坠扔下了悬崖,落在了邰筹的胸前。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一章 毒妇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清晨,李珍香醒了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地,自己便在路上两眼一昏,而后记忆全无。 李泰兄在桌上准备好了一桌早餐,供李珍香享用。 关键是,这桌子早餐里,有肉。 这便是羡煞了李珍香。 一顿饱餐过后,李珍香跟李泰兄告别,朝着学堂走去。 …… 学堂之中,又响起了众小生朗朗的读书之声。 突然,一群官兵冲进了学堂之中。 众生哗然,全全缩于桌案上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 “昨晚有谁见过书生邰筹?” 众小生连忙摇头,声称自己昨晚从未见过邰筹。 官兵见无人承认见过邰筹,便将一块紫香花玉坠拿于胸前道:“这块紫香花玉坠是何人之物?” 众小生见这紫香花玉坠之后顿时全全将目光投向后排的李珍香,有些小生没管住自己的嘴,便小声道:“这李珍香脖子上一直带着的紫香花玉坠怎么会落在官府手中?”。 李珍香看着这块紫香花玉坠,自己再摸了摸胸口,便发现,那块自己带着的紫香花玉坠,已经不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官兵望向后排抚着脖子的李珍香,便觉可疑,走过来问道:“这玉坠是否是你之物?” 李珍香离近细看这玉坠,此玉坠正是前几日在黎河之上,郝赦赠与自己的玉坠,自己一直挂在脖颈之上,也不知为何会落在官兵的手中。 这玉坠确实是郝赦赠与李珍香的那枚紫香花玉坠。 李珍香顿时便知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这是前几日郝赦赠与李珍香的玉坠,这玉坠昨天散学前还挂在李珍香胸前,学堂内的小生都是知道的。” 丰娇娇见李珍香不言,便急躁起来,对着前来问询的官兵说道。 随即,众小生也在窃窃私语,都好奇这块玉坠怎会落入官府手中。 官兵听闻众小生的指证后,便对李珍香道:“今日早晨,邰筹被发现死于后山的悬崖之下,在他身上,便有这块紫香花玉坠,而这块玉坠现在是你贴身之物,本府怀疑你跟此案有关,请姑娘与我去官府走一趟。” 李珍香苦笑两声,前几日还在集市逃过了一场公堂之灾,没料想,几日后便更是牵上了这人命官司,这场官府之行恐怕自己是逃不了了。 本来李珍香就没想逃。 李珍香也想看看,这前一世小说中出现过的公堂断案桥段,今日倒底是如何上演,这县衙大人办案是否有书中说的那么搞笑。 随即,李珍香被众官兵差着向着县城之中走去。 …… 县衙的公堂之外,到处聚满了人群。 乡邻们都纷纷过来看热闹,看一位17岁的娇弱女子是怎样害死一位在学堂读书的书生。 府衙上,太爷高坐于衙堂,李珍香跪在了太爷面前,府衙两旁衙役将堂棍齐齐砸地,震得府衙之上的牌匾愣是歪了几寸。 一惊堂木过后,太爷开始了他的表演。 …… 经过太爷一番传唤之后,丰娇娇出现在了府衙之上。 这丰娇娇一上来便没了好声色,开始随意胡瞎乱造,道:“回禀老爷,昨日散学后,珍香姐姐相求与我叫我替她将邰筹约至后山的悬崖边,说是要与邰筹谈今论古,畅聊人生,由于自己羞涩,碍于情面,所以叫我替姐姐捎话。” 这邰筹的爹邰复也出现在了公堂之上,听完丰娇娇的叙述后,伤心欲绝,更是直接将目光投向跪地的李珍香。 李珍香又苦笑两声,小声言道:“原来,你这小女外表清纯,呆呆萌萌,没竟想心肠确是如此毒辣,竟想治我于死地!” 站在府衙内的郝赦也大惊,自己没想到,自己同窗的丰娇娇会是一位如此恶毒的女子。 李珍香没有理会这丰娇娇的一番叙述,依然跪地,只不过腰酸了点,甚是想睡觉。 此时,李珍香心中一阵悲楚袭来,这邰筹虽平时有些纨绔阴险,但也就表面耍耍手段,心地却还不曾恶毒,倒不如说是一个好书生。 毕竟同窗七年,现如今却因为自己丧命,李珍香不禁心中绞痛万分。 太爷听完丰娇娇的一段叙述之后,便觉这李珍香的确有重大嫌疑,于是传唤师爷将这紫香花玉坠呈下,送与邰复详细检查。 邰复两滴干泪洒出,浑身颤抖的拿着玉坠并看着这跪地昏昏欲睡的李珍香,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杀了我家小儿,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邰复失控,朝着李珍香抡来。 八名衙役差着邰复转圈圈,府衙之内顿时好生热闹。 李珍香身子顺势一倾,喃喃道:“这古人,是真的凶!” “啪!” 一声惊堂之木响起,县爷继续表演。 “本府且问你,是你将这邰复之子邰筹推入悬崖的吗?” “没有!”李珍香硬生生的回答道。 “该,你这毒妇,定是你相中邰筹公子的钱财,将邰筹公子骗至后山悬崖,然后见财起意,将邰筹推了下去,以获取钱财。” “扑哧!” 还没等官老爷把话说完,李珍香便笑喷,这小说里的桥段果然跟现实无异,太爷审案太惊艳。 “太爷,请问邰筹钱财是否丢失?” 太爷立马惊慌,查看尸体之时,这邰筹的钱财分文未缺,倒是还多了个名贵玉坠,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太爷,既然贪财,小女子为嘛会将邰筹推入山崖,这钱财乃邰筹随身之物,邰筹跌崖,钱财便一并落入山崖,小女子又怎能拾取得到?” 太爷被李珍香问得愈发慌张,堂堂府衙县令感觉智商受辱。 “该,定是你抢夺钱财不成,心生恨意,将邰筹推下山崖,你还在此胡搅蛮缠,搬弄是非!” 说罢,这太爷将令牌一扔,便要重打李珍香二十大板。 李珍香又是一苦笑,心中默念道:“斗嘴不过,便来大刑伺候,你们这套路依旧很深,很深。” 众衙役闻令一喝,两位八尺大汉将李珍香推到在地,准备行刑。 一帮的郝赦大惊,欲上前扑下挡于李珍香身上,却被3名衙役提前看破,三根堂棍差着郝赦根本无法动弹。 “动她者,死!” 突然,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府衙之外传来,衙外一声令喝响起,十几个官兵杂役差着一大汉屠夫,用尽了全部气力,已快支撑不住。 就在官棍将要落下之际,李泰兄出现在了府衙之外,凶煞之相,让得高堂之上的太爷和行刑衙役全身发怵。 一旁就要得手的丰娇娇见这太爷胆怯,便又开始瞎造起来,说是太爷一定要为名做主,造福苍生,其言词之壮烈,撼动天地。 太爷回过神来,继续喝令衙役行刑。 一股杀意袭来,李泰兄将掌心伸出,全身聚力,十几名衙役被这聚力之气震于空中。 如来神掌即将大开杀戒。 太爷此时感觉得到,屋外这人的功力,两个府衙加起都无法阻挡。 就在李泰兄准备劈掌之时,一懒散的声音从府衙地上传来:“太爷,你审了这么久,你为啥就不问问,这块玉坠到底是不是归小女子所有?” 太爷立马叫停衙役,众衙役闻声收起棍子,放开李珍香。 李泰兄见衙役收起堂棍,便也将掌力收回。 李珍香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懒懒道:“太爷,你这证物问都不问是否归小女子所有便要开打,这万一不是小女子所有,你这传了出去,怕是乌纱不保啊!” 太爷又开始新一轮冒汗,自己开堂到现在,确实未曾问过这紫香花玉坠是否归李珍香所有,全是听了他人之言,便叫退了行刑的衙役,准备重新问询。 一旁的丰娇娇见状开始焦躁起来,对着李珍香大声叫道:“所有学堂小生都可以作证,此紫香花玉坠乃是前几日郝赦所赠,外形为紫香琼花,你怎可抵赖?” 丰娇娇怒视李珍香,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誓要让这李珍香不得好死。 “该!你这毒妇,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太爷大喝道。 这太爷听闻丰娇娇一番言辞之后,便更加笃定这玉坠为李珍香所有,又叫唤这衙役行刑。 突然,李珍香从袖口中拿出一物,吊于自己手上,在府衙堂内摇晃,亮瞎了众人双眼。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二章 紫香花玉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手中所持之物过于耀眼,使得衙堂之上所有人嗔目结舌。 李珍香将此物摇于丰娇娇面前,丰娇娇脸色煞白,惊慌不已,道:“这……这紫香花玉坠,怎会在你的手中?” 李珍香此时拿着的正是一块晶莹透亮,做工精美的紫香花玉坠。 太爷望着李珍香手中的玉坠,再看看自己桌上的玉坠,两眼眨巴不停,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堂之上,竟出现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紫香花玉坠。 “我说,一块赝品放在桌上,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们难道看不出吗?”李珍香一脸嫌弃,对着太爷撇嘴说道。 “假的?” 丰娇娇大叫,自己舍了性命偷来的这块紫香花玉坠,居然是块赝品。 “假的?” 太爷又是一轮汗流不止,似今日这般的智商受辱,生平还是第一次。 “假的?” 一旁的邰复也大惊,刚刚在悲痛之中也没好生看看这块玉坠是真是假,只知道这玉坠外观是一紫香琼花。 “假的?” 另一旁的郝赦小声地说道,随即便悄悄转过头去,深情注视着架棍的三衙役,羞煞之情使得这位郝公子想要立马离开,此情此景,郝公子今生今世再也不想看见。 …… “都别看了,这块玉坠就是假的,本姑娘阅宝无数,不会看错的!”李珍香不耐烦地说道,自己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甩着玉佩准备回家。 李珍香上一世阅男无数,一到谈婚论嫁,自己便会收到一珠宝。 男人们很是会炫耀,个个都说自己的珠宝乃出土文物五千年,貂蝉墓穴掌中宝,举世无双,价值连城。 然而第二天楼下乞丐的碗里,便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珠宝。 第三天又出现了另一个。 说好的举世无双呢?说好的价值连城呢? 李珍香觉得自尊心受创,于是,有一些时日,李珍香便潜心研究珠宝,最终功成名就,再逼真的仿品,只要自己看上一眼,也能分辨出赝品。 上一世,自己前前后后收到过二百五十件珠宝,数字倒是喜庆,只是,无一真品。 而那天在黎河之上,郝赦的传家之宝,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收下的,只因在那团团烟花照耀之下,李珍香突然发觉,这亮光下的玉坠在大街上花几个铜板就能买到。 这是块假玉坠。 李珍香大惊,那天在学堂之上抢过邰筹的玉坠将这玉坠还给郝赦时,自己也是看过的,的确是绝世的珍宝,而在黎河之上,郝赦拿在手上的是赝品,自己却昏昏然不知。 李珍香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这玉坠是被别人掉了包,而郝赦完全不知情。 李珍香当即做下决定,现将郝赦的这枚玉坠暂时保管好,不把这假玉坠之事告诉郝赦,免得郝赦担忧,李珍香看得出,郝赦在看这枚玉坠之时,神情与平常不同。 所以李珍香决定帮郝赦找寻真玉坠,找到之后,再将真玉坠还给郝赦,自己带着这个假玉坠,也算没辜负郝赦的一番心意。 而说到掉包,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好赌的猎户。 这猎户在早些年前就将郝赦身上的这块玉坠当赌债赎给了县中富家邰复,而邰复又将这块玉坠送与了儿子邰筹,所以才会有邰筹想要将这玉坠送与自己青睐的李珍香。 也就有了那天郝赦为了夺回玉坠和邰筹的比试。 只是这次郝赦将玉坠赎回,这猎户又生财意。 郝赦已大,猎户恐这玉坠怕是要不来,便等郝赦熟睡之际将这玉坠偷出,在城中找了个工匠,花了3文钱照着做了一个赝品回家。 等郝赦再次熟睡之时,猎户用这赝品掉包,拿着这块玉坠准备当日就找个财主当些银两继续赌钱。 只不过,昨儿个早晨,当郝赦离家上学堂之后,这猎户还没来得及出门,一黑衣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黑衣人拿着一根树枝条,在这猎户面前一阵狂舞,这猎户嗔目结舌,不料想这世间居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一阵狂舞过后,黑衣人大喝一声:“狗贼,将紫香花玉坠还与我来!” 这猎户不明所以,也似乎没被刚刚的那套惊世骇俗的刀法吓到,抡起扫帚就朝黑衣人袭来。 黑衣人大惊,立刻踱地而起,还没等这猎户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飞到猎户面前,用手抓住了猎户即将下扬的扫帚。 这猎户发怵,没被刀法所吓,却被这快速的闪身震慑,便下跪求饶,交出了紫香花玉坠。 黑衣人见玉坠得手,立马飞出房门。 走之后还不忘来一句:“别再坑你儿子!” 其气场之大,天地可泣。 黑衣人走到树林之后,便脱下蒙头布巾,将自己的长发小辫一甩,玉坠到手,何等英豪。 于是,自己将这块紫香花玉坠放至袖中,原来那件赝品依旧挂在自己脖子之上,开始去学堂上课,抚琴,赢得比试,夺取上好女儿红。 散学后的小路上,李珍香本想把这真玉坠还与郝赦,突然被身后出现的丰娇娇给打断,于是寻思着第二日再还给郝赦。 而后自己没有防备,中了丰娇娇的蒙汗药,丰娇娇心生杀意,举刀挥刺,却被一竹箭阻止。 丰娇娇万分惊恐之中扯下李珍香脖子上的假玉坠,来到悬崖,害死邰筹,抛下假玉坠,成功嫁祸于丰娇娇。 第二日,李珍香来到学堂,自己还没来得及找郝赦便先被官差架起,来到了这府衙之上。 于是就有桌上的假玉坠和这自己手上的真玉坠。 太爷将这桌上玉坠再度递给邰复,邰复自己查验,便发现此玉坠甚是粗糙,确为赝品,县城中任意一工匠都能制造得出。 丰娇娇望着邰复的证词,自己已经没了思维,无言以对。 “定是有奸贼买了块假玉坠想要嫁祸于我,只是苦了这邰筹,请大人明察,还邰筹一个公道。” 衙内的百姓纷纷应和,道是一定要将这杀害书生的真凶绳之以法,明正典刑。 丰娇娇此时摊在地上浑身发软,冷汗浸透全身。 最后,李珍香被无罪释放,由于案件证据不足,丰娇娇没有过堂,案件纳入档案,来日再审。 李珍香转头,走到了郝赦身边,将这真玉坠还给了郝赦,便言道:“这块真玉坠你收着,我戴你在黎河之上帮我戴的这一块。” 李珍香离开公堂,走之时,李珍香回头狠狠地望了眼丰娇娇。 丰娇娇大叫一声,这一眼,几乎将丰娇娇的魂吓飞。 …… 夜晚,几个黑衣人影飞闪于县城府衙的房檐上,随即又飞入了太爷的寝房。 在那微闪着灯光的寝房里,太爷正和几个黑衣人窃窃私语。 “今日已发现此人行踪,我们须尽快动手,务必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三章 黑衣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早晨,郝赦和李珍香一起走在了去学堂的路上。 对于昨天送珍香假玉坠一事,郝赦一直过意不去,虽然说郝赦平时遇事不慌,嘻皮笑脸,但是在自己真正要对李珍香表达诚意的重要时刻来这样一出,郝赦羞愧不已。 李珍香看出了郝赦的心思,便找了个诗词话题,在一旁和郝赦聊起了诗词,以来缓解尴尬的气氛,顺便抚慰一下郝赦受伤的心灵。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了学堂之中。 今日的学堂甚是热闹,因为昨日李珍香在公堂大放异彩,众小生早已将李珍香奉为神尊,当刚刚李珍香进入学堂,众小生便纷纷投来崇拜的目光。 李珍香没有理会众小生,找到位置便坐了下来,准备今日的经书学习。 众学堂之内,又响起了众小生朗朗的读书之声。 …… 突然,李珍香恍然一惊,迅速放下经书,抬头一看,昨日陷害自己的丰娇娇,今日已不在学堂之上。 李珍香煞是好奇,猜测这丰娇娇可能是做了亏心事怕仇人报复,今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李珍香寻思着,也没管得这么多,反正都是丰娇娇自己惹的祸,怪不得别人,便让得丰娇娇自生自灭。 李珍香继续读自己的经书。 …… 一阵秋风吹过学堂,抚面众小生,这学堂中的秋季,柔如清波,满地黄叶因风而起,落于书案间。 这学堂可有些日子没有像这般宁静。 李珍香很是喜欢这秋,柔柔美美,诗魂飘逸。 李珍香抬头,望着身前的枯叶,一片一片,飘飘而落。 凌空的枯叶满堂纷飞,刹那间,所有枯叶从中间分成了两片。 枯叶落入李珍香手中,片片枯叶横腰截断,又是一阵秋风吹起。 李珍香神思一晃,立马迅猛地将胸口后撤,枯黄的落叶被李珍香双手抛散,在李珍香胸前形成一道金黄的屏障。 叶盾又一次截断,已经破碎得不成形状。 一刀光飞下,李珍香身前的书案劈成两半,朝着左右两边炸出,一半打在了树干上,树干崩断,一半撞在了旁边的小生身上,小生立马飞出五尺之远。 一黑衣人从天而降,蒙着黑布,拿着光刀,出现在了李珍香身前。 学堂众人大惊,纷纷往四处逃走。 刚刚李珍香那一躲,这刀便没有劈在自己身上,而是将李珍香的外衣撕碎,又留一个白色小衫打底。 “该,你这厮恶贼,七年了,本姑娘不找你,你反而来送死,竟敢到学堂来闹事,今日本姑娘必将!” 话音未落,李珍香突然感觉此黑衣人,不太寻常。 这黑衣人,只有杀气。 顷刻间。这刀又一次落下,而这次落下,李珍香几乎看不到残影,待到刀刃落于李珍香脑袋之上时,李珍香已来不及闪躲。 “今天你怕是要逆天!” 李珍香默念道,自己还处在极度惊慌之中,这黑衣人跟自己交手七年,今日这怎得有如此刚猛而富有杀气的速度和力量。 正当这刀刃落于李珍香的头发之上时,李珍香的后背被一寸力突然一扯,这刀,便从李珍香的额头划过。 李珍香下意识的将右手一挡,一声尖叫传荡山间。 李珍香的右手手臂的衣衫再一次被划破。 李泰兄刚买的青丝长衫又要报销。 李泰兄的如来神掌今日必定降临自己身上。 正当李珍香的脑袋中浮现李泰兄发怒之相时,顿觉自己衣衫撕碎之处,渗上了滴滴红血珠。 黑衣人刚刚的一刀,已将李珍香的手臂割破,李珍香负伤。 李珍香左手捂着伤口,两眼圆瞪,惊呆的望着身前的黑衣人。 和这黑衣人交手的七年里,这是李珍香第一次负伤。 随即,这黑衣人再一次飞速朝着李珍香飞来,锃亮的长刀直直的逼向李珍香的胸口。 这速度没有丝毫减缓,这刀没有任何犹豫。 李珍香顿觉,今日这黑衣人,是打心底要自己的命。 李珍香一边被郝赦拖着走,一边双手开始聚力,夹于飞石30颗,用尽毕生所学,朝着黑衣人齐齐发出。 黑衣人身后两株桃树断裂,发出摧枯拉朽的崩裂之声。 而这黑衣人至始至终用着同一形态朝着李珍香飞来,不曾改变。 黑衣人刚刚以李珍香肉眼无法看到的闪身将这30颗石子避开,姿势却没有改变分毫。 李珍香再次惊呆,脑袋一片空白,在郝赦的大声叫唤下,李珍香回神,立马转过身去,以自己平身最快的飞走速度,和郝赦一起朝着山林飞去。 身后阵阵惨杀戮声响起,李珍香猛然回头,十几个同样的黑衣人影从天而降,齐齐朝着自己追来。 学堂之中有些跑得慢的小生已倒于黑衣人的刀下。 李珍香望着学堂之中的小生,滴滴泪花洒向山间,伴随着李珍香着生死竭力的怒吼,李珍香已经没有神思使用真气,遁影飞走,只是被郝赦拖着,两人离着山中学堂远去。 十几个黑衣人望向山间,齐齐朝着李珍香飞去的方向杀去,凶煞之相,世间仅有。 …… “郝赦,他们为什么伤及无辜?” 李珍香大吼,双目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山下的学堂,那悲痛之情瞬间化为满腔怒火。 又是一道长光刺来,李珍香不及躲闪,右臂又被划破一道。 黑衣人飞走功力高深至极,瞬间穿林一跃,没有几脚便追上两人,身体也随之穿过了李珍香与郝赦,立在了郝赦身前。 身后,十几个黑衣人也立马追了上来,现于李珍香身前。 他们各个手握腰刀,朝李珍香步步逼来。 李珍香和郝赦被包围。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李珍香愤怒的大喝道。 黑衣人不语,只是握着腰刀,欲从四面斩向李珍香, 郝赦挡在了李珍香的身前,来回的围着李珍香绕着圈,没有离开李珍香一步。 “杀!” 一杀戮之声震响山林,十几黑影齐声嘶吼,血影长刀随即从四面齐聚而发,刀刀凝气,刀光所到之处,枯叶尽碎,飞鸟腰断。 李珍香再一次将三十石子夹于指尖,面向黑衣人影齐聚发出,随即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正当李珍香闭眼之际,四声惨叫袭来,李珍香突然睁开双眼,自己所踏之地十步之外,四名黑衣人倒地不起,已无法动弹。 李珍香的眼前,一柄红刀触地,刀刃之上伴有股股红血流下,一人右手持刀立于地,将李珍香完全挡在了身后。 此人身穿黑色布衫,全身透着凶煞之气,简直太凶,太凶。 而后,黑衣人侧过眉头,向着身后的李珍香道:“李珍香,还不赶紧向后飞去,快!” 李珍香又一猛惊,道:“爹,你怎么会在这?”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四章 黎河之上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快飞!” 李泰兄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只是手中的红刀被阳光映照得发亮,刺眼。 十几名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伙眨之间倒下四个,眼睛已经开始迸射血光,手中的腰刀摩挲于地,而后齐齐地指向李泰兄。 又一阵刀与刀碰撞的声音响彻山林,黑衣杀手再一次相继倒于李泰兄的足下。 李珍香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杀戮情景,自己虽说上一世内心强大,狂风暴雨,来者不惧,天塌下来有自己肥硕的身躯顶着,唯我独尊。 但似这种无情的杀戮之境自己还是头回遇见,这道道血影,声声厉号,让的李珍香不忍直视。 “快飞!” 李泰兄又开始叫唤李珍香赶紧跑路。 李珍香晃过神来,自己看着眼前的场景,这黑衣杀手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其武力相差自己的老爹李泰兄太多太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不仅如此,双方完全是相差了几个等级,可以算得上是青铜对王者。 如此悬殊的实力,李珍香断定,在黑衣杀手全部倒地之时,李泰兄可以全身而退,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李泰兄让李珍香快飞是为了保证李珍香能逃出黑衣杀手的追杀,而自己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战斗之中,尽量速战速决,回到李珍香身边。 李珍香没有再管李泰兄,转过头去往着树林深处飞走而去。 此时,李珍香不仅仅是自己需要保命跑路,身边还有一个不正经的十七岁小子郝赦,虽然平时,这小子的魔掌有点乱来,但是毕竟是自己的良友,又经常在危难之中多次救下自己,便突然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小子带出树林,逃出生天。 刚刚由于自己惊慌,郝赦小生一直带着自己飞走。 现在李珍香镇定下来,便开始运气发功,超过郝赦,抓着郝赦一起朝着黎河飞去。 李泰兄平时的确很凶,李珍香练功时只要发现不认真,经常就是八菜一汤麻辣烫,不知肉字怎么写。 李珍香倒是为李屠夫省下了剁肉的这笔开销,将省下来的肉卖于街坊乡亲,救济了更多的穷苦百姓,也算是为民造福。 只是姑娘自己却天天泪流成河,几乎快把李泰兄给淹了。 所以,李珍香立誓不能成为那剃度为尼的娘,天天舍了命的练习轻功,山林之中从此便有了夺命咆哮女魔头的传说。 当然,剃度为尼的娘是李珍香瞎造,女魔头的咆哮是李珍香在空中哼唱达拉崩巴。 直至今日此时,李珍香才真正明白李泰兄的用意,天天训练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关键时刻能成功跑路。 却是不想自己在学堂中找寻了一个猪队友,跟着自己学会了自己这飞天之术,还学的这么烂。 刚刚自己惊慌无措被这猪队友抓着跑路时,这猪队友居然两三脚就被那黑衣人追上,弄得李珍香欲哭无泪。 李珍香不知道是自己口齿不清还是这猪队友理解偏差,李泰兄的成名绝技飞沙走石,愣是被这猪队友玩出了欧阳锋的蛤蟆跳跳功。 飞沙走石也好,蛤蟆跳跳功也罢,如今之际李珍香要赶紧抓着郝赦往黎河之上飞去。 姑娘抓着郝赦飞行太过损耗真气,只有飞到黎河之上运用镜上飞,才有机会逃脱黑衣人的追杀。 李珍香随即带着郝赦往黎河方向飞去。 …… “你终于现身了?”这十七年,你隐姓埋名,骗过了全天下。” “不是李珍香那天被人陷害上了公堂,我使出朱砂神掌将衙役震于空中,你们永远发现不了我。” “这还多亏了那丰娇娇,好了,今日我们要杀的是你身后的李珍香,识趣的让开,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话音未落,喊话的黑衣人便倒在了李泰兄的眼前,全身从上至下一道“一”字劈痕从头到脚映于身前。 又是一阵刀剑碰撞之声在山林中响起。 …… 渐渐远去的李珍香能隐隐听见李泰兄和黑衣人的对话声。 李珍香神情沮丧,默念到:“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被人如此追杀,上一世一个李秃头不够,这一世变本加厉,来了十几个秃头,还个个戴着蒙头假发,凶神恶煞得很。” “珍香妹人缘好,总遭人惦记,真香,真香!” 郝赦在后面甩着叠扇又准备开始念诗。 突然,李珍香回头忘了郝赦一眼,立马将郝赦推下了空中。 “珍……珍香妹。你……你这是作甚?” 郝赦摔了下去,一脸无辜的对李珍香抱怨道,只是那双魔掌却习惯性的想要抓住李珍香舞动的衣襟。 显然,李珍香是不会让郝赦抓到。 郝赦掉了下去。 这杀手今天完全是冲着李珍香而来,于身后的郝赦并无任何关系,只是郝赦见李珍香惊诧至极,唯恐李珍香受伤,便带着李珍香一起跑路。 如今,把这郝赦推至山中正是救了这郝赦,后面的杀手想要夺自己的命。匆忙之中必定无法顾及路上的郝赦,郝赦便能成功脱险。 于是,李珍香独自一人朝着黎河飞去,郝赦和李珍香分开。 “珍香妹,你这是作甚?” …… 黎河之上,李珍香终于驻足水面,朝着前方飞去。 连续的脚尖触水使得李珍香真气可以得到暂时的恢复,飞走速度瞬间提升。 “今儿个真是奇怪,平差追杀自己之人只有一个,今日为嘛突然蹦出十多个,而且个个武艺高强,自己在他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李珍香一边暗自思索,一边镜上飞走。 行走一段距离之后,李珍香突然望向了右边的悬崖之上。 悬崖之上雾气茫茫,几处礁石时隐时现,甚是神秘。 “李珍香,这黎河对岸,悬崖之上,你今生都不许踏入!” 李珍香突然想起李泰兄第一次教自己镜上飞那日说过的话,便煞是好奇,难道这杀手和这悬崖之上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些年杀手是从对面悬崖之上过来的吗? 种种疑问在李珍香的心中油然而生,李珍香此时完全不明所以。 七年前,李珍香轻功造诣不足,飞上悬崖之际失足落水被李泰兄救起,差点将李泰兄害死。 七年之后,自己的轻功造诣已经大有长进,如此高度的悬崖,自己已然完全飞走而上,便横下心来,往着悬崖之上一跃,朝着悬崖之上的迷雾中飞去。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五章 李泰兄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层层薄雾缭绕,雾漫青山上。 李珍香没有一丝犹豫,朝着头顶上的那团云雾飞去。 这姑娘坚信,在那悬崖之上,仙气上方,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珍香飞进了浓雾之中,雾霭茫茫,一丝青光穿透迷雾,挥洒在姑娘的脸庞,几声翠鸟啼鸣,萦绕在姑娘的耳边。 身旁悬崖上的小绿株从李珍香身边隐隐闪过,随风在空中摇晃。 姑娘飞速上升,浓雾越来越薄,漫天的清辉即将吞噬迷雾,一切即将浮出水面。 又一阵风袭来,雾霭被隐隐吹散,悬崖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姑娘笑了,用力一蹬,即将笑傲江湖。 突然,姑娘头上隐现两黑影,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片刻间,这两黑影乍现在李珍香的脑袋上,个个包裹严实,头上好似带着假发,手中拿着锃亮的腰刀。 李珍香没有看到悬崖上方的景色,却迎来了两个从悬崖上方一纵而下,欲夺取自己性命的黑衣杀手。 慌乱之间,李珍香泻掉真气,直直地朝着黎河跌落下去。 而那两柄锃亮的腰刀,又一次从李珍香的头顶擦过,李珍香捡回一命。 随着头上两黑衣人的步步紧逼,李珍香只能往着黎河之中掉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 黎河之上,风平浪静,河面不曾泛起一丝涟漪。 李珍香此时离河水只有三丈之高,即将落入水面。 这七年来,李泰兄虽不会水性,但李珍香一直被黑衣人追杀,每次在逃亡过程之中,便时常会进行水战,慢慢地,李珍香也就习得了水性,在水下可以来回的穿梭。 而此时此刻对于李珍香来说,跌入水中不乏是救下自己的唯一途径。 李珍香祈祷祈祷,河面上拿刀的两人不会水。 李珍香双手合十,这两辈子来都没有如此诚心的祭拜佛祖。 虽说临时抱佛脚太过匆忙,但是没准佛就是喜欢被临时抱住的感觉。 李珍香默念道:“佛祖大发慈悲,不看僧面看佛面,救咱一命呗,回头请你喝女儿红。” 姑娘如此诚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佛祖终于为其感动,最后大发慈悲,在黎河之中再次安排两名杀手,待到李珍香即将入水之时,破水而出,上下夹击,准备收了这李珍香。 李珍香一声苦笑道:“我忘了佛祖不喝酒!”便闭上眼睛,祈祷下一世投胎做个皇帝,举兵干这些杀手一棒子狠的。 “砰!” 李珍香突然感觉自己后背一震,强大到恐怖的冲击力将自己的身体瞬间震至五丈之远,而自己身体内部却无丝毫损伤。 四把腰刀齐齐汇聚一起,只是这刀,没有落在李珍香的身上。 李珍香在空中飞行之际,回头凝望,只见一道浓血洒向了悬崖之上的迷雾之中。 姑娘凝神,眼角立即两行泪珠蹦出,随着微风一逝,透着迷雾撒下的虹光,永远漂在了黎河之上。 李珍香心中万般利刀划过,绞痛无常,这突如其来的心绞之痛使得姑娘不顾一切,大声喊道:“爹!” 黎河之上,李泰兄出现在了四个黑衣杀手的中央。 四刀齐齐劈向了李泰兄的后背,划开了四道深深的血口。 就在刚刚李珍香无力回天的时候,李泰兄在树林成功解决了十余名杀手之后追上了李珍香,并将在危难之际的李珍香一掌击出,救李珍香于四名杀手的刀下,而自己却无法同时躲避,最终身负重伤。 李珍香含泪,极力想挣脱这掌力,反头飞向李泰兄的身边,但是这神掌的掌力过于惊人,自己无法挣脱,只能随着力量,朝着黎河岸边飞去。 这七年来,李珍香多次担心李泰兄的如来神掌会降临自己的身上,而今天终于降临自身,但这姑娘没有想到,竟会是用如此方式降临。 片刻,李珍香跌落岸上,立马举头望向河中央的李泰兄。 只见李泰兄衣衫破缕,开始踉跄不稳,但是手中的红刀依旧挥洒自如,黑衣杀手开始相继倒于黎河之中。 “你这侍卫,快闪开!”余下的两名黑衣杀手喝令道,朝着身负重伤的李泰兄杀来。 刀光之中,又一杀手掉入黎河之中。 李泰兄此时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只想速战速决,带着李珍香逃离此地。 最终,黑衣杀手不敌李泰兄,全全倒入黎河之中,再也没有浮起。 看见杀手跌落,李珍香在岸边终于舒缓了一口气,等待着李泰兄的归来。 姑娘知道,以李泰兄的功力,虽然负伤,但无性命之忧,只是愧疚自己给李泰兄带来了杀身之祸。 乾坤上下恢复平静,河面上不再有一丝清风拂过。 枯叶也停止飘落,整个黎河静得异常恐怖。 突然,大气开始凝固,一团从未有过的浊气充斥黎河之上。 李泰兄和李珍香的双目一愣,一个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两人头上压来。 当李珍香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见河中央两带着铁面的杀手立马闪现在了李泰兄的脑袋之上,两柄细刀已经落于李泰兄的两肩。 李珍香感觉得到,这两人,不同寻常,恐怖至极。 李泰兄也绝非泛泛之辈,一横劈格挡,将两人的劈斩挡下。 空气又一次凝聚,两铁面再一次聚力劈下,李泰兄虽挡住攻击,但是依旧被两人的气力直直打下,一半身躯落入水中。 李泰兄感到危机,用尽全身气力大喝一声,随即将两人的细刀一震,破水而出,回头对李珍香大叫:“闪,你永远不要踏足对面悬崖之上的东秋之地!” 李珍香瘫坐,身子骨好似被抽筋,软软趴趴的在地上听着李泰兄的喝令,两眼全全浸湿,已不识浑浊天地。 李珍香能感觉得到,对方的两人,武艺比李泰兄高太多。 两铁面再一次劈下。 李泰兄红刀碎裂三段,两肩再一次喷出红血,在空中不再动弹。 李珍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精神失常,双手抓起一堆碎石,朝着黎河拼命跑去。 一双魔掌在背后抓住了李珍香。 这手,没有杀意。 这手,不再柔情。 这手,绝非上下浮动,左右乱窜。 这手,刚劲有力,死死地拽住了李珍香。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六章 郝赦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放开我,郝赦!” 李珍香死命扭动着,试图从郝赦的手中挣脱开来。 李珍香此时几乎抓狂。 郝赦不语,李珍香已经崩溃,多言无用。 只是自己一定要抓住失去理智的李珍香,不能让眼前的李珍香给两杀手当成了人偶娃娃玩。 黎河之上又传来了李泰兄的喝令之声。 这一次,李泰兄不仅仅喝令李珍香快跑,而且还吩咐在李珍香身后的郝赦小子一定要将李珍香平安带出树林,魔掌什么的也就算了,既往不咎,唯今之际是要让两人安全离开。 只是这李珍香像是发了疯一样,根本没有听见李泰兄的喝令,直直地朝着黎河之中用力飞去,郝赦几乎就要拉扯不住。 突然,郝赦闪到了李珍香身前。 一张凛俊的面庞挡住了黎河上缠斗的李泰兄,出现在了李珍香面前。 这张面孔,再没有半点虚浮轻佻,而是凛若秋霜,严峻至极,李珍香从未见过如此之态的郝赦。 正当李珍香惊诧悲伤之际,郝赦的魔掌又出现在李珍香眼前。 而这手却是一把搂住了李珍香。 黎河的岸边,秋风卷起翩翩黄叶,潇潇落入公子掌心。 …… “郝赦,你这是?” 李珍香只觉自己刚刚被一公子拉住,一把朝着前方栽去。 李珍香望着眼睛透出柔光的郝赦,也管不得什么淑女好形象,就把郝赦当成一摞哭丧的面巾纸,倒向郝赦的胸口便开始狂造。 姑娘眼前的落叶被打散,李珍香最终贴在了公子的胸膛,公子衣衫湿透。 郝赦沉默,只是这魔掌在姑娘头上永不停歇。 “珍香,温柔点,温柔点哈,湿了湿了,天凉怕感冒!” 落叶依旧不止的飘落,黎河岸边的清风混着馥郁花香,很湿,很凉。 …… “闪!” 河面上的喝令声不曾间断。 伴随着一阵细刀穿骨的声音传来,郝赦立马将李珍香环住,李珍香的视野瞬间被遮住,再也看不见黎河之上的情景。 “闪!” 河面上的喝令声愈加急促。 危机之下,郝赦开始踱地,箭一般地搂着李珍香背对黎河远去。 …… 黎河之上,两道残影八面飞闪,不见身影不见刀,只是环绕着李泰兄无止尽的劈斩。 李泰兄望着贴于郝赦胸膛之中的李珍香渐渐远去,直至没有了踪迹,这才双目微闭,气力倒泻,最终跌入黎河之中,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两铁面朝着郝赦离去的方向,再一次用尽真气,瞬间消失在黎河之上。 …… “我是谁?” 李珍香在郝赦的怀里问询着,这声音透着一丝怜楚,却又带着丝丝愤怒。 “你是珍香妹妹!” 郝赦的话情意绵绵,李珍香不禁抬头望了一眼郝赦,望着公子这番似水柔情。 毕竟在这七年里,李珍香只是把郝赦当成一知己良友,虽偶有丝丝心动,但却从无波澜,一直平平无奇,倒是姐弟之间的关爱之情更加多一些。 姑娘再次望着搂着自己的郝赦,突然一念想闪过脑袋,对着郝赦轻轻说道:“郝赦,放我下来,你赶紧自己跑路。” 只是,李珍香这话音落下许久,郝赦那双魔手从始至终没有放开,飞走速度竟越来越快,已经不再是蛤蟆乱跳,而是跟李珍香平分秋色。 李珍香再次劝说身前的郝赦,只是任凭李珍香如何劝说,郝赦今日愣是不改声色,携着着李珍香飞走穿林。 黄林簌簌,阵阵妖风狂卷,身后两铁面毫不留情,眼中只留李珍香身影。 在他们的眼中,李珍香不香,李珍香有毒。 被毒气环绕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两位绝世高手决不能受辱,顷刻间便追上了郝赦,又一次亮出尖刀。 双刀齐齐而下,不留一丝空隙。 情急之中,郝赦用身躯挡住李珍香,李珍香如同婴儿般被郝赦抱于怀中,无法动弹。 一声巨响袭来,郝赦猛砸于地,背后被劈两刀。 李珍香双目翻白,全身颤栗,双臂搂住郝赦,如同一具死尸。 两铁面再次逼近,两把尖刃依旧朝着李珍香飞来。 浑浊的大地上,传来了魔掌擦地的丝丝摩挲之声。 又一身影立现,郝赦双臂张开,死死的将李珍香挡在了身后。 瞬间,两铮铮劈斩混沌而下,郝赦的胸口衣衫崩裂,而后双目一瞪,直直地倒在了李珍香的怀中。 郝赦倒地,两铁面再次遁飞于空中,继续朝着李珍香扑来。 郝赦必死无疑。 突然,一道幽光从树林之中迸射而出。 随即,一闪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两人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刀从天上挥下,便有一女子飞跨踢出,速度之快,让得两人无法反应,踩满黄土的鞋底子直接扑在了两人的鼻尖之上。 “轰!” 两人飞出六丈之远,身形所到之处,林木尽毁。 踢完人后的李珍香落在地上,双手再次扶起郝赦,往死里晃动着郝赦。 “回来,你这家伙快回来!” …… “回来,你这家伙……” 突然,李珍香面部僵硬,嘴角微微上扬。 “你这家伙,手这是往哪里放?” 一只魔掌又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轰!” 又是一鞋底子朝郝赦的鼻子抽来,郝赦即将升天。 …… “这……这小丫头居然……居然……”两铁面鼻孔血流不止,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慢慢地直起了身,喃喃地说道。 “果然是妖女,刚刚必定是情急之下,体内邪妖之力偶然蹦出,今日我俩务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两铁面整理了下行装和面具,继续盯向跪地的李珍香。 …… “珍香妹,我即将离开尘世,这块紫香花玉坠你收好,现在放在我身上也没用,还得便宜了那俩铁面劫了去,就送与珍香妹吧!” 随即,郝赦将那块紫香花欲坠塞到了李珍香的手中,而后双手扬起,轻轻地抚了抚李珍香。 “起来,跟姐一起走,你要睡在这是几个意思?” 李珍香抓起郝赦,欲起身离去。 郝赦一把甩开了李珍香,随后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子。 姑娘望着浑身是伤的郝赦,不禁心中一苦,鼻子一酸。 郝赦爬了起来,拄着根树枝,用尽气力,朝着两铁面踉跄走去。 李珍香心中一酸,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量,朝着郝赦就猛然飞扑过去。 李珍香也不知怎么地,居然抱住了如同僵尸般的郝赦,紧紧地抱住。 郝赦缓缓回过头来。 就当郝赦回头之际,李珍香玉面相迎,双唇朝着郝赦贴来。 …… “轰!” 林木再次崩崔,两铁面举刀相向。 “珍……珍香妹,看后面,你爹来救咱们来了!” 正当李珍香即将触碰到郝赦之际,李珍香突然回头,找寻自己的爹。 只是姑娘后空无一人,只有狂风卷起的泥沙。 李珍香突然回过神来,猛然回头,郝赦便用身体挡住了两铁面,双手不止地将石子聚力飞出。 “闪!” 两铁面过于关注李珍香而忽视了郝赦。 一个不经意间,郝赦便抱住了两人,并无止尽地将石子击与两人的头颅,两人甚是烦恼。 “轰!” 郝赦飞出,扑倒于地,不再动弹。 李珍香呆呆地望着郝赦,头脑空白。 “这丫头,体内的邪气今日怕是无法再次使出,赶快结果,回家睡觉!” 两人再次杀向李珍香。 而李珍香只是望着倒地不起的郝赦,静静地往着。 “嚓!” 一黑衣人从天而降,一刀将两铁面震退三分,而铁面身后五丈之内的树木,全部拦腰截断。 “今天,你们还是睡这里吧!”黑衣人道。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七章 女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柄青光宝剑摩擦于地,发出铮铮的索命夺魂声。 “你是何人?”两铁面惊诧道。 两铁面刚刚被李珍香猛踢一脚,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现在又突然蹦出一个黑衣人,真不知是敌是友。 只是两铁面感觉到身后的万木在刚刚那青光宝剑一盾劈之下全全摧毁便明白,此人刚刚已出杀招,若非两人全力挡住这一劈,估计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黑衣人没有迟疑,接着开始飞向两人,一场毁灭性的厮杀在山林中上演。 两铁面虽武艺超群,但似乎已经快要抵挡不住黑衣人迅猛的攻势,腰刀在掌中剧烈震动,双手已经被震得颤颤发抖。 一旁的李珍香跪地,直直地望着倒下不动的郝赦,手中握着那枚紫香花玉坠,心中万念俱灰,已经没了灵魂。 刚刚黑衣人的出现显然没有引起悲痛中李珍香的注意,李珍香只是静静的看着郝赦,任凭这山林里刀剑横肆,朽木崩摧。 …… 一阵剧烈的厮斗之后,两铁面已经完全招架不住,更有甚,其中一人的腰刀已经被黑衣人震落,而后自己眼前突现一黑衣残影,宝剑顺势凌头劈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砰!” 突然,又一宝刀从天而降,迅猛斩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立马收刀,奋力格挡,不料气力不及,在空中突然失去平衡,翻滚两圈,随即砸落在李珍香身前。 两铁面之前,只见一丝白衫飘飘而落,缕缕仙气缠绕全身,一青灰面具蒙于脸颊,两鬓的披肩长发轻飘。 此人落至离地一尺的距离便飘在空中,顺便将手中弯刀指地,透着仙气道:“十七年,终于逮着你!” 黑衣人在李珍香身前晃了晃脑袋,依旧保持沉默,捡起宝剑再次向着三人劈去。 乱斗中,一铁面被黑衣人斩了一刀,身负重伤。 而黑衣人在慌乱之际,不敌三人,被青面一弯刀划向脸庞,蒙面的黑布被青面掀开。 李珍香突然又感到了危险,抬头望向了又一次从天上掉下的黑衣人。 偏偏黄叶之中,丝丝长发拂面向天,一粉面冰清玉润,现于黑布之下。 此人是个女子,甚美。 “砰!” 女子砸地,又一次跌在李珍香足下。 女子又一次站起,拍了拍脸上的灰尘,静静的看着李珍香。 此女子年纪不大不小,约莫三十四五,玉面稍显冰冷,全身上下透着若兰之气,好似深藏不露。 女子被青面刚刚一划,划破了右面的粉脸蛋儿。 身后的青面再次袭来,飞走之中,狂沙飞卷,林木俱崩。 恍惚间,这女子将宝剑举起,随即朝地挥斩,扬起一道尘土,将三人挡在尘土之后。 女子抓住李珍香的手,带着李珍香箭一般地超前飞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青面将尘土劈尽过后,见眼前已无李珍香身影,于是大怒,喝令两铁面一起迅速寻人,斩杀之。 三人离去,山林之中恢复平静,只剩郝赦静静的躺在了山林中的黄土之上,不再动弹。 …… “你是谁?” 李珍香满脸泪痕,看着眼前这位拉着自己,以几乎快于自己两倍速度飞走的女子,心中不禁猜想,这女子,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娘。 风中,这女子长发飘飘,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之气,只是面容冰霜凛俊,似乎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女子飞走速度太快,身后的杀手依旧不见踪影。 一帘清瀑出现在李珍香眼前,这女子将李珍香带入了华池之前。 身后,三人的黑影隐隐出现在了山林之间,而两人前面便是瀑布峭壁,无路可走。 “李珍香,盾水之术你应该学会了吧?” 女子终于发出了声音,这声音柔美至极,好似与她冷峻的表情并不相配。 “遁水?” 李珍香满脸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学过盾水之术? “就是闭气游泳!” 李珍香嘴角微微上扬,干嘛如此文绉绉,不就是潜个水吗,上一世这事可干得多了,便答道:“能游一会。” 李珍香话音刚落,便被女子立马拉入水中,潜入水底。 李珍香惊讶,此女子在水中如同剑鱼一般,自由穿梭,划水身态之灵敏,好似天下无人能及,而自己却左右行动无法控制,完全被这女子拽着拖向前方。 一阵游水过后,李珍香已气力不足,感觉头晕目眩。 突然,一道亮光袭来,李珍香被用力一拉,随即冲出水面。 李珍香迅猛吸气,微微晕眩的脑袋开始清醒起来,眼前模模糊糊,几处连至顶部的礁石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山洞,入口即是刚刚那池清水,水上便是青石地面,山洞不大,但四面全是峭壁,没有出口。 这山洞之上偶有几处小孔,山洞中的光线便是从这几个小洞内照射而下。 而在山洞的一角,几捆干柴烧制了一半,正堆放在一起,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灰烬。 “上来吧!” 女子叫唤李珍香上来,李珍香摇晃几步,从水中走了上来,立马瘫坐在地上,根本没有顾及满身湿漉的衣衫。 女子升起了火,将李珍香的衣衫脱去,架起木架烘烤。 山洞之内,篝火之下,两位女子盘坐在地,只听得岩上的滴水声一滴一滴细打着礁石。 “放心吧,这里离华池水面有一段距离,他们发现不了的,那个青面蠢货,十七年前就不会水。 那家伙一直居高自傲,自称天下第一便言道学会水性,有损功力,那几个手下也学了他的,想必今日也不会水,还不是被我用一池清水挡在外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女子愤愤地对着李珍香说到,一方面是数落洞外的那位青面,一方面是告知李珍香这洞里,很安全。 经过一路的飞走,李珍香的情思稍微缓过一点,这女子说的话,自己也能开始渐渐分析一番。 通过女子刚刚的一番话,李珍香抓住了三个字眼:青面蠢货、水性、十七年。 也就是说这名女子在十七年前就与外面的青面相识,而且为敌,这女子十七年前就会水性,而自己现在刚刚好十七岁。 李珍香隐隐觉得,自己在出生之时就注定逃不掉今日的这场追杀。 李珍香再次望着身边的女子,小声问道:“你是我娘吗?” …… 女子回头,眼中含泪望着李珍香,颤颤地说道:“你娘是个英雄!”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八章 珍香身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凝望着洞内盘坐的女子,心中的疑惑更深。 “你不是我娘吗?” 李珍香弱弱的说道。 “我可不是你娘呢,你娘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你娘身边的一位侍女?” 女子说话开始颤颤巍巍,好似脸部紧绷,低声哽咽起来。 “侍女?” 李珍香突然一惊,自己娘身边的侍女居然有如此身手,自己的娘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 李珍香满脑疑惑,便继续向女子问道:“我娘是谁,现在在哪里?” 女子踟蹰,望着急迫想知道答案的李珍香,沉默许久。 洞内篝火通明,照亮了整个幽穴。 片刻后,女子抬起头来,继续说道:“你娘本是城中一个大家的夫人,因仇家惦记,一个夜晚,他们来到家中举刀就砍,全家惊慌逃难,而你娘,为了护你,被一刀刺中胸口,再也没有起来。” 李珍香听闻自己的娘已惨遭歹人毒手,犹如晴天霹雳,神思不禁又开始恍恍惚惚。 七年来,李珍香一直认为自己的娘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露面,不曾想在十七年之前,她就已经香消玉殒。 虽然未曾与娘谋面,但这一世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总是希望能见上一面的。 突然,李珍香寻思刚刚女子的那段话,中间出现了几个“他们!” 李珍香立马询问这女子口中的“他们”到底指的是谁。 而女子一听“他们”便侧过头去,只是淡淡的告诉李珍香“他们”是伙山贼强盗。 李珍香完全不信,这山贼强盗怎么可能在十七年后找到这深山老林里大费周章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李珍香身旁的这女子越来越淡漠,直转着火上烘烤的衣衫,回答问题也是越来越含糊。 “我的家在哪?我娘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全家?……” 一连串的问题从李珍香的嘴中喷薄而出,不停的询问身旁的女子。 而这名女子却开始沉默不语,好似没有听见李珍香的询问,只是烤着李珍香的衣服。 …… 一段时间过后,李珍香询问无果,也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女子见李珍香不再询问,便开口说道:“忘掉今日我与你说的话,我帮你将外面的恶贼清理干净,我们去远方的一座城池生活,你找个如意郎君,你娘不希望你生活在仇恨之中。” 李珍香听完这女子之言,脑中瞬间划过一念想:这名女子口中的“他们”绝非泛泛之辈,自己的家,也不是什么城中大家,外面的那群杀手,就是十七年前的那伙“强盗”,而自己的娘,也绝非仅仅是一位大家里的夫人。 只是李珍香没有再继续追问相同的问题,她知道,今日这女子断然不会将实情告于自己,以免给自己将来招来杀身之祸。 “那你是谁,为何在我即将丧命刀下之时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 李珍香话锋一转,此时李珍香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这眼前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女子就是一个最大的迷。 女子见李珍香话锋一转,便也没有保留,轻轻道:“我是你娘从小的贴身侍女,你娘在家中被刺的弥留之际,将你托付给我。 当时家中杀手太多,个个身怀绝技,我为了阻挡他们的斩杀,费尽全力,身负重伤。 最终,我在府衙内拼命挡住众刺客,将你托付给了家中除我之外武艺最高的一家丁,他携你逃出家中,骑马往着城外飞奔而去,而我在家中和刺客周旋一阵之后,被外面那该死的青面劈中胸口,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时,强盗们却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当时以为我断气,又急于追杀被救的你,所以没有在意我是否真的断气。 我醒来之后便昏昏的溜出了城,来到另一座城内治伤,伤势逐渐好转,偶然之中,我发现了你们的踪迹。 而使我惊讶的是,侍卫手中此时突然多出了一位男婴儿,我猜想是路上路过某村子捡的遗落婴儿。 而你们却又被那伙强盗寻着踪迹并痛下杀手,我便在暗中保护你们出逃。 只是他们太心狠手辣,一路追杀你们至黎河,我们最终不敌,那名家丁和你一起跌入黎河之中,跌落之前,家丁因被刺一刀,怀中的另一名婴儿不慎滑出,跌落于悬崖之中,再无踪影,而我也被打了一掌,同时跌入水中。 他们见你和家丁跌水,断然认定你们已经溺亡,所以撤退,没有再下令追杀我们。 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精通水性,在你们落河之后,我便救下你们,从此隐匿在黎河之岸至今。” 听完女子的叙述后,李珍香顿悟,大声问道:“那家丁就是我爹李泰兄?” 女子再次沉默,显然已经给出了答案。 李珍香没想到,和自己生活了七年的李泰兄,竟不是自己的亲爹。 突然,李珍香想起这七年中还有一位杀手一直追杀自己,李珍香困惑,这名杀手从始至终都是单独一人,要说是和外面杀手一伙,为什么不找帮手,若不是一伙,她又是为了什么要独自一人夺取自己的性命? 这名女子好似看出了李珍香心中的疑问,淡淡地说道:“追杀了你七年的黑衣杀手,是我!” “什么?” 李珍香从未如此大惊过,一直要杀自己的杀手居然是身前这位刚刚救自己于刀下的侍女。 “你既要杀我,为何现在又要救我?”李珍香不解的问道。 “杀你?小姐,我跟你交手之际,你可曾受过一丝伤害?”女子柔柔的说道。 李珍香突然回想起与这名女子交手的场景,虽然这女子每次步步紧逼,但好似乎每次这女子的宝剑贴于自己肉身时,自己总能闪过。 与其说是自己闪过,不如说是那杀手故意让自己闪过。 每次就在李珍香以为自己成功逃脱之际,那杀手总会出现在自己身后或身前,似乎自己从没有逃脱那名杀手的视线,现在想来,那名杀手的真正实力瞬间碾压自己。 “这十七年来,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与你,你还小,天真烂漫,性子较直,嫉恶如仇,轻功也不好好练,每次追你刚一发功就差点撞到了你,我总要收敛着运气,甚是烦恼,你如此功力,以后如何自保跑路? 所以我和李泰兄决定,他在明处教你轻功,我便在暗处隐藏以杀手身份让你实战,以此来督促你练功,果真,你总算在轻功之上有些进步,还被我逼着学会了盾水之术。 只因我们不想让你今后被仇恨所困,所以没有教你杀人之技,如今形势看来,是我们的失策,他们太毒辣。 而你,就是心性善了点,你十七岁那日居然会相信一个对你痛下杀手的小丫头片子,被下迷药,那天不是我在暗中射出一竹箭将那个丫头手上的刀打落,你小命就丢了。 只是没想到那丫头甚是毒辣,那天太黑,我没看清她将你身上的玉坠偷了去,让她在官府面前有机可乘,最后使得李泰兄来衙门救你,亮出绝技,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身份,这才招来了外面的那些杀手。” 李珍香苦笑一番,当时在华池还对郝赦言之凿凿说今日必定擒住此贼,没料想自己一直就是个活靶子。 自己更是没想到那夜丰娇娇竟是想要自己的命。 突然,李珍香看着自己快被烘干的衣服,问道:“你不杀我,那你总劈坏我衣服作甚?” 李珍香开始斜视,自己的衣衫可是坏了一堆。 “我就看不惯李泰兄对你那凶煞之样,劈了几件他刚买的衣服让他出出血,好让他闭门思过,让他知道你才是他小姐!” 李珍香又是一苦笑,这女人的小心思,真是有趣。 此时,李珍香突然想起七岁时自己在家中听到的那阵哭声和看过的那幅画,便又问道:  “我七岁那日晚,在我爹房间哭泣的是不是你?” “正是,你七岁之前,我一直住在李泰兄家中墙壁后的暗房里,只因你母亲生前待我如亲姐妹,有时夜晚我思念过深,便暗自抽泣,不料想,你那天耳力突然变得如此灵敏,竟听到我的哭声,我便立刻停止啜泣,李泰兄随即将你拉出房门外。 这山洞也是我经常来的地方,你在家之时我便不住家中,时常来此山洞居住。” 原来如此,李珍香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前一世因为总被男人欺骗,便潜心训练耳力,以致隔着公司的玻璃墙也能隐隐听到男同事们诽谤自己的声音。 而这样的耳力,被李珍香带入到这个世界。 恰巧又听见了这暗房里隐隐的啜泣之声。 这一世,李珍香觉得自己真的很戏剧。 又是片刻过去,李珍香突然想起当时墙上的那幅画,回头对女子问道:“那我真正的爹是谁?”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二十九章 跌落山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女子突然神色大惊,回头猛然望向李珍香,随即又转过头去,洞内恢复一片死寂。 “我爹是画中我娘后面踏马的人吗?”李珍香继续追问。 女子依旧不语,没有继续道出李珍香想要的答案。 从女子惊讶的表情来看,李珍香猜想,自己的亲爹,也绝非泛泛之辈。 李珍香没有继续过问,只是想起那日自己看到的那幅画,那副自己娘亲身后的那匹马,那匹血红色的马,还有马上持缰的男子。 …… 半盏茶过后,李珍香的衣服烤干,李珍香的神情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女子取下衣衫,让李珍香穿上。 李珍香穿好衣衫后,整理整理头发,又成了一位绝世美人。 “嗯,这身段和长相太像你娘,只是你这武功,真让人捉急!” 李珍香一听前半句,心中不免满是乐呵,然而听到后半句,便满脸怒火,直直地盯着这女子。 …… “我们先在这洞中避上两日,等到外面那青面哪天放松警惕睡着之后我们再偷偷出去,赶快离开这山林。” 女子整理好衣装,对着李珍香轻语,声音极其柔美,说完话后就走到洞中的角落里,倒头便睡。 “呵,你这就不管了?”李珍香又是一苦笑,自己也席地而坐,看着倒睡的女子,默默念道:“你倒是教我几招自保啊,说好的杀人招数呢?” 正当李珍香抱怨不停之际,李珍香发现,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异味。 这气味越来越浓,瞬间充满了山洞。 突然,女子惊起,对着李珍香大喊:“不好,他们定是看到从山洞的几个空隙中飘出的烤衣烟雾,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现在正用火堵住那几个空隙,想用浓烟逼我们出洞。 这该死的青面,那木鱼脑袋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这洞内不大,若是他们再这样堵下去,我们会被活活呛死。” 青面这招煞是凶狠,如此烟熏洞穴,不怕两女子不现身。 女子左顾右盼,正在极力的找寻逃生的办法。 “得出去,在这里就是等死!” 突然,女子望向了李珍香,缓缓地朝着李珍香走来。 …… 洞外,青面和一铁面守在华池边,等着两女子现身。 “你这女人,欺我不会水,我天下第一就这样被你安排?” 这青面一脸笑意,似乎陶醉在自己用火攻这一妙招的愉悦之中。 一旁的铁面不知从那里找寻来了一堆野果,双手便奉上青面。 送上之际还不忘俯首称臣,唯唯诺诺,做足了一忠实猎犬的姿态。 丝丝水泡浮面声从华池上传来,青面一掌将野果打落在地,抡起弯刀,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水面的气泡之上。 身旁的铁面也举起腰刀,准备开始一场血光厮杀。 “这女人不好惹,待会我与她缠斗,你在背后捅她刀子,捅她刀子,要捅深一点,要不,不会死,该死的女人。” 显然这青面十七年前吃过这女人的亏,这一次一定要血债血偿。 “轰”的一声,一飞影炸出水面,飞向空中。 空中,一青衫倩影凌于秋阳之下,两肩伴有条条丝带在风中凌乱飘舞,一轻薄丝巾蒙于女子娇韵的脸蛋上。 “李珍香!” 这青面一眼便认出了飞在空中的李珍香。 随即,李珍香突然盾俯,飞向两人,速度之快,让两人不及反应。 李珍香飞过两人身旁,朝着密林中隐去,瞬间就没了踪影。 “别跑,纳命来!” 两人操起大刀,往着密林飞去,尽显绝世高手的风范。 湖面重新恢复了宁静。 片刻,平静的华池水面荡起了丝丝涟漪,一黑衣人从水面悄悄浮出,随即游到岸边,走了上来。 这黑衣人蒙着面,立刻朝着华池背后跑去,消失在了华池密林间。 …… “哪里跑!” 这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追了大半个密林,终于在追上了李珍香,立马毫不犹豫,举起弯刀就砍,这回必定要斩下李珍香的头颅。 青面笑了,默念道:“你一个只会跑路的黄毛丫头,砍你,不是轻而易举,赶紧把你的脑袋给我,我好回去交差打马吊,追你追了一天,马吊桌上又赔了几两银子。” 青面这梦越做越香,操刀就往李珍香的脖子砍,也不管什么技术不技术,对付李珍香,杀猪刀法足矣。 突然,一弧光从青面底下划来,青面的杀猪刀法太过刚猛,而且豪无技术可言,根本没法反应这突然的一划,青灰面具劈掉一半,细腻的面部被划出一道口子。 “哎呀,我的脸,我的脸,你哪里来的剑,你这小妮子哪里来的剑?你怎么身手如此之快,如此毒辣?” 另一铁面也想来捅刀子,但是被李珍香一宝剑震到臭水沟里,腰刀震碎,吐血不止。 “你给我脸上一刀,我便还你脸上一剑,貌似你那道口子要深一些,哈哈哈!” 李珍香笑破苍穹。 “你不是李珍香,你是那个死婆娘,死婆娘,你敢划我脸,你居然敢划我的脸!” 青面带着半个面具,一手捂着脸,一手握着弯刀,全身的衣衫猛然飘起,万般雄浑之气压得整个树林几乎窒息。 “别臭美了,你天天带个面具,又不好看,十七年前我们未分出胜负,今日正好全然一战,你今天还是死在这吧!” 一旁的铁面踉跄站起,来到了青面身边准备一起灭了这女子。 “闪开,今天我要亲手灭了她,想必那李珍香已经从华池后面逃走,你赶紧去追,务必提她头来见我,如若不取,你便提头来见。” 铁面离去,密林中,两位绝世高手展开厮杀,身影所到之处万物摧崩,倒壑山林。 一番对抗之后,女子身中五刀,跪地不起。 青面身中一刀,并无大碍。 “你这婆娘,又砍我一刀,你去死吧,死吧!” 青面飞来,斩向跪地不动的女子。 突然,女子抬头,自己虽然又中一刀,血光四溅,但是自己最后舍身的一个冲撞将青面冲出悬崖,自己双手死死抱住青面,两人朝着山崖之下跌去。 “你这疯女人,你干什么,放手,放手!我乃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怎能死在这,死在这!” 青面死死挣扎,就是挣不开女子的紧紧搂抱。 最终两人一起跌落山崖。 …… “该死,这青面,平时不把我们当人看也就算了,我身负重伤,不给我用药,还叫我来生火堵洞口,真是气死人,气死人,堵这小洞口要干嘛?” 一峭壁的几个小空洞处,一负伤铁面在用着生命堵洞口生烟。 “哎哟!” 铁面背后的刀伤被一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铁面只觉得眼睛发昏,几乎要疼死过去。 “是哪个不要命的撞我!” 铁面回头一看,一黑衣人裹得严严实实,也正一同转过头来。 这人鬼鬼祟祟,一转过头来就浑身颤抖,巍巍缩缩。 显然,这黑衣人是无意间背部撞到了生火的铁面。 “你是青面派来的救兵吗,总算来了,我得休息一会,你快去生火堵洞口熏死那两个女人。” 这黑衣人沉默不语,按照吩咐,战战兢兢,扭扭捏捏的掂起了小步伐。 “哈切!” 一声喷嚏袭来,喷了这铁面一脸的唾沫。 这黑衣人得了流感。 这黑衣人脸上裹着的黑布也随着喷嚏,打落下来。 铁面与黑衣人四目相对,凝视良久。 “李珍香,纳命来!” 铁面认出了李珍香,举刀就往李珍香头上劈去。 “砰!” 峭壁的一旁,一位女子穿着李珍香的青丝衣衫从山上跌落而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这女子手中的青光宝剑依然紧握,秀美的发丝遮住了女子柔美的脸蛋。 这女子最终睡在了裹满黑衣的李珍香足下。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章 开杀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铁面手中的刀突然停下。 刚刚从山崖跌落砸地的女子着实将铁面吓了一跳,铁面一时不知所措。 “你……你?” 李珍香双目惨白,耷拉着脑袋直直地盯着足下的这名穿着自己衣裳的女子。 而这名女子只是静静地睡在地上,没有任何气息。 “你……” 李珍香下意识地发出颤抖的囫囵声,双目有一次被滚滚泪珠浸湿。 身旁的铁面回过神来,再一次确认躺地的不是李珍香,眼前裹着黑衣站着的却是李珍香无疑。 腰刀再一次劈向李珍香。 “啊!”铁面一声惨叫。 突然,李珍香仰面苍天,顿时好似汲取林中万物之灵力,破天怒吼一声,眼睛由惨白转为煞红,如同一只嗜血的猛兽。 “砰!” 在这铁面腰刀还高举头顶之时,顿觉自己的胸口被混力一鼎,煞时口吐脓血,朝洞口的火堆里栽去。 李珍香发怒,体内刚刚那股邪力突然蹦涌全身,一脚将铁面踢到柴火堆里。 铁面浑身冒火,苦苦大叫,在地上翻来覆去,哎哟熏天。 李珍香又一次混着血光从天而降,两脚直直踱向铁面的脑袋。 “轰!” 大地一震,铁面保命一闪,李珍香的鞋边擦掉铁面的半边脸。 铁面还未缓过神来,李珍香又出现在铁面背后,就地操起了一根腐朽圆木,愣往铁面砸去。 “你这姑娘,莫赶尽杀绝,可否?”铁面后背依然不停的闪烁火苗,已失去反抗能力,只得让李珍香玩弄于鼓掌。 “砰!” 李珍香身后突然又出现一铁面,一毒掌打在了李珍香的后背。 李珍香原木尽断,身体往前栽倒,口中不觉吐出一口鲜血,歃血的眼珠恢复惨白,体内力量随着后背被劈的一掌完全消失。 这原木没有砸在铁面身上,倒是李珍香的一口鲜血,喷在了这铁面脸上,而那根圆木一顶,正好顶着了李珍香的肚子,将李珍香撑飞了出去。 李珍香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后跌落下去,又一次将“h”印在了苍茫大地上。 一桶水浇在了在地打滚的铁面身上,铁面狼狈不堪,擦擦脸上的血,昏昏的爬了起来。 “你这家伙,怎么才来,差点被这小丫头干死。” 另一铁面已经从山上赶来,出现在山林里,刚刚在情急之际在背后给了李珍香一掌,救下了半死不活的烤铁面。 李珍香慢慢爬起,眼睛恢复青光,只是自己背部的这一掌已成内伤,自己浑身难受得慌。 李珍香望了望在地不动的女子,再想了想李泰兄、郝赦和学堂里的那些众小生,一念想便划过自己的脑海:一定要活着出山林。 这两铁面已经将李珍香的祖宗十八代奉为世家仇人,不共戴天,一人拿刀,一人操起树桩,劈头盖脸的卷向李珍香。 李珍香忍痛,开始运气,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开始新一轮跑路。 …… 一段飞走之后,李珍香来到了一片青松林中。 这青松隐林和自己每日回家经过的竹林很是相似,满林子迷雾缭绕,甚是恐怖。 身后的杀手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直紧紧跟在李珍香的身后。 每每两人差点追上李珍香,姑娘又猛然聚气,瞬间加速,两人便扑了个空,因自己受了重伤,所以一直未抓到逃走中的李珍香。 两铁面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李珍香捏成一条黄瓜。 突然,李珍香感觉心里一绞,又是一口脓血喷出,两眼满是星星,从空中跌落下来。 李珍香刚刚受的那一掌不轻,再加上用尽全力的聚气逃走,身体已然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李珍香手捂胸口,万念俱灰。 两铁面终于可以报仇雪恨,必要手刃此妖女,为自家除害。 弯刀和原木举在了李珍香头顶,两铁面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山石间,一刀,一木,一竹妖。” 晚膳香,一仙,一丫,两肥鱼。 嗯,今天又有鱼钓,妙哉,妙哉!” 竹林一处崖石上顿现一位老者。 此老者眉髯全白,枯瘦如柴,着一土黄麻布外衣,衣上偶有几处破洞,破洞处耷拉着几条残衣布衫在风中摇曳,正所谓人到黄花西瘦,你却是破布烂衫显肉。 “你是何人?”两铁面放下屠刀,问向老者。 “吾乃蓬莱仙子下凡!”老者咪咪道。 “老乞丐,吃我一刀!” 两铁面开始运气,先斩了你这蓬莱仙子,再来收拾这混世小妮子。 铁面起身,突然,铁面双脚刚刚离地就被立马摁下。 一显肉老头耷拉着胡须,笑眯眯的拍着两人的肩膀,闪现在铁面眼前,笑笑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两铁面被这老者轻轻一拍,双脚立马似万斤铁球加身,双膝已然无法承受此重量,狠狠砸与地面,发出惊雷震地之声。 这两人跪在了老者面前。 当然,也跪在了李珍香面前。 这老头不知从哪里来的弄来的一堆粉末,愣是洒向了两人的鼻孔里。 老头从两铁面身旁离开,只是这两铁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吓傻,像极了两条死鱼。 “小姑娘,没事吧,那两蠢货被我下了药,一时半会无法动弹,你快起来。” 李珍香立马回头望向老者,淡淡问道:“他们,不能动?” “中了老夫的药,神仙也无法动弹三分” 顿时,李珍香双眸又现出歃血之色,便忍着体内剧痛,全身透出幽幽寒气,逼向跪地无法动弹的两铁面。 老头被李珍香全身巨头的幽幽寒气吓住,立马问道:“小姑娘,你这是要作甚?” “杀人!” …… 老头脸部一僵,你这小姑娘咋地如此狠心。 还未等这老头反应过来,李珍香就出现在了两铁面身前。 随即,李珍香用脚尖掂起铁面掉落的腰刀,腰刀凌空一飞,最终落在了李珍香的手上。 两铁面眼珠子望着李珍香迸透嗜血光芒的眼睛和手里摩挲于地发出“铮铮”之声的腰刀,不禁冷汗狂袭,全身发软。 “我说姑娘,你这娇滴滴,先杀个鸡练练手行不?”两铁面暗自嘀咕。 一弧光划向两铁面的脖颈,三尺脓血溅于竹林迷雾间,喷洒不止。 两铁面向后栽倒,片刻之间,已然绝气。 李珍香将染红的腰刀插地一尺,英气盖天。 铁面终于归天。 “砰!” 李珍香旧伤发作,胸口再次一巨痛,便手捂胸口,向后栽倒,晕死过去。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一章 公子好羞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混乱大战之后的山林之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头!这有朵紫香琼花!” …… …… “珍香妹,珍香妹,我这有壶上好的女儿红,上好的女儿红,咱一起喝喝,快来。” “这女儿红配珍香妹,真香,真香!” “郝赦,你的手这是往哪放!” “郝赦……郝赦!郝赦!”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郝赦,你在哪?你在哪?” 李珍香大叫,却发现眼前没有郝赦半点身影。 李珍香双手摸了摸自己身下,床榻上的被褥软软绵绵,暖和至极。 李珍香再一抬头,朱红琉璃满房,几根龙腾之柱擎于金顶,房屋中央,半壁红帘垂下,环成一圆,红帘之中,便是一池花香清露,薄雾漫瑶池。 李珍香身处一闺房的床榻上,闺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碧池清水,飘雾深房。 而清湿的空气之中,浸透着几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是哪?” 李珍香晃过神来,突然想起,自己在竹林中手刃了两个铁面后,自己便胸口一堵,没了知觉。 而自己睁开眼睛之后,便躺在这间闺房的床榻之上。 “老头?是那个老头带我到这的吗?” 李珍香只记得一个白髯胡须的怪老头将两铁面定住,自己这才能为死去的三人报仇雪恨。 “老头?蓬莱仙子?” 李珍香突然想起自己十岁那年,因为好奇害得李泰兄落水,正是一个自称“蓬莱仙子”的老头救了李泰兄一命,现在想起,竹林那老头就是那日在竹排之上的破布老头。 李珍香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没有疼痛之感,全身极其舒爽,真气也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性在体内流窜。 李珍香下床,感觉自己生龙活虎。 李珍香寻找老头,想问个明白,这是哪,自己晕倒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珍香慢慢巡视闺房,这闺房装饰豪华,只是久久飘着一股怪异的花香之味儿。 李珍香循着这味儿探去,发现在这闺房的一扇墙上,有一张门。 李珍香推开了门。 一股刺鼻的香味迎面扑来,李珍香立马捂住鼻子,望向了房间之内。 房间内摆设一张桌子,四周陈列几个木架。 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架子上也满是花花红红,有粉末,有胶状,有液体,杂乱无章,看得李珍香是眼花缭乱。 而让李珍香决定凑近一瞧的便是桌上摆着的四色之花。 这花,分为红黄蓝绿四种花色,与老夫子制作的绝世药膏所要用的四色之花颜色相同。 李珍香好奇的很,一直想看看这四色花到底是什么鬼把戏,能造出什么样的绝世药膏来。 李珍香随即迎上去拿了一束又一束,并在房间里舞刀弄枪,宛如一位拥有绝世刀法的镇关大将军。 片刻过后,李珍香玩累,四色之花纷纷掉落在地。 “哎呀,哎呀!” 李珍香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哎呀!哎呀!” 李珍香“哎呀”之声越叫越大。 随着李珍香声声嘶叫传来,李珍香疯狂跺地,两只手前后上下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体已不受控制,左右栽倒,无意间将全桌的瓦罐打翻在地。 李珍香开始全身瘙痒,满脸已经印出红疹,两手用着指甲片不止地挠着,自己在打翻所有瓦罐之后冲出房间,向着闺房中央的池子疯狂的跑去。 小姑娘此时已经忘乎所以,全身带来的巨大瘙痒使得小姑娘生无可恋。 小姑娘在剧烈挠抓的同时已经将黑色外衣全全挠下,全身只剩一肚兜底衫。 “哗!” 姑娘一纵而入,万般水花溅起。 姑娘心想,一池清水洗身,定能去除这瘙痒之痛。 李珍香又是一苦笑,这瘙痒之痛不仅没有丝毫减缓,还深入骨髓。 在巨痒之下,李珍香无法游水,一口清水猛呛,随即头脑一昏,望向水外,挥吻告别。 迷离之间,李珍香顿觉一双温柔的手,拉向自己的肚兜。 随即,李珍香鱼跃而出,窜出水面。 李珍香全身软绵,毫无气力一瘫,便听天由命的栽倒下去。 突然,李珍香感觉后背一软,好似躺在一床榻之上。 这床榻,柔软至极,举世无双,那清水浸湿的空中,还散发着微微的清香之气。 只是这清香之气,透着几分余热。 “有热气,这闺房之中哪来的热气?” 李珍香突然忘记了全身的瘙痒,立马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位公子。 公子白香的俊脸散飘几丝青发扎于脑后,一双盈水深眸正顾盼满脸红疹的李珍香。 也不知这个公子是天生特质还是后天打造,全身透着一股清新的体香,缓缓飘进了李珍香的心中。 珠珠水帘落下,公子深搂珍香,脚尖触池,蜻蜓点水。 随即公子轻飘于空,浅蓝丝衫浸漫香珠,双足划水一道,两肩轻抚红帘,飘飘然落于池岸之上。 “这……这位姑……姑娘,你……你可还……还好?” …… 李珍香横睡于公子的怀中,望着这眼睛上下打转,俊脸微红,说话吞吐囫囵的公子,不禁淡淡一笑。 “我说公子,待本姑娘穿好外衫再搂,可否?” …… 公子挥袖,李珍香黑衣外衫飘飘飞向公子掌心。 一帘黑衣从公子身前而降,盖住了李珍香。 李珍香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次望向了眼睛斜成180度朝向窗外的公子。 只是透过公子的微香,李珍香又开始“哎呀”熏天,双手不止的挠着自己的脸。 一股幽幽香气袭来。 李珍香猛力吸入几口这幽兰之香。 突然,李珍香只觉得浑身酥软,轻飘无常,好似飘飘欲仙。 而那全身的瘙痒之痛瞬间荡然无存,满脸的红疹,也顿然消失。 李珍香又恢复了那张绝美的粉韵脸蛋。 李珍香回神,久久凝视将一绿色药瓶收于怀中的公子。 只是公子那脑袋,几乎斜拉着望向自己的后背,脖颈之肉好似即将痉挛抽筋。 李珍香“噗哧”一笑,这位公子,倒是挺有趣。 “我说你这公子,还要搂着本姑娘多久?”李珍香轻问。 “哦……姑……故娘毒状已解,便好生上床休息,上床休息!” 公子被李珍香一问,便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姑娘。 姑娘两眸盈盈,柔若秋水,红疹消失的粉韵两颊纯情深深,娇娴欲滴,隐隐顾盼之中便伴随着女子丝丝柔情善意。 这女子,很善。 公子凝视,不再斜头四望。 正当公子深深凝望之时,门外顿时冲出两人。 “大哥大哥,怎么了,是否又混错药,将老爹的闺房烧没了?” “夫君夫君,你头发是否又着火了?” 一俊俏男子和一妖娆女子出现在了闺房的门前,静静地看着搂抱着一黑衣人的羞涩公子。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二章 庄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啊,没!” 公子见两人上前,立马将黑衣人甩开,站于一旁。 黑衣人背部着地,一个猛摔,自己胸口之伤随即又一绞痛,清咳不止。 “姑……姑娘,你没……没事吧!”公子摔了黑衣人,又跑过去问寒问暖。 “死开!” …… “脉象狂躁,时而平息,时而翻涌,姑娘你这伤势还未痊愈,需静养,静养。” 床榻之上,李珍香裹着黑衣,一丝线缠于手腕,金丝上下翻滚,如琴线崩摧一般,震得姑娘手腕生疼。 一老者牵于金丝另一端,一手撸须,笑笑咪咪,一直拨弄着手中的丝线。 “姑娘,你这骨骼惊奇,体内伴有雄浑之力,妙哉,妙哉。” 李珍香静静地望着拨弄丝线的老头,脸部紧绷成一团麻花:“你是孙猴子的老爹吗?” “爹,这……这姑娘,可还好?这姑娘可是睡了三天,三天,不知我给这姑娘用的药有不有问题,你给予看看?” 公子满脸羞涩,只是在说到自己配的药方之时便举头抬面,兴奋不已。 “什么?滕厮理,你给这姑娘用你配的药?姑娘,你可否全身骨骼松散,软软绵绵?可否出现幻觉?可否想哭?”老头一脸惨白,开始左右上下打量李珍香。 “呵,你怕是把我当成哭丧的寡妇不成?”裹黑的李珍香缩进被子,懒得理睬这群无聊之徒。 “我看也无大碍,大哥乃天下药理奇才,虽平时独自配药之时会毒死几只鹧鸪,烧毁几处帘子,但庄内庄外只要身中有中奇毒之人都被大哥治好了,这姑娘骨肉婷韵,大哥定不会将这姑娘当成一只鹧鸪。” 一男子立于老者身旁,面容俊朗,全身透着几分英气,却不似滕厮理那般羞涩,仙俊之中却多出几分沉稳。 “滕商隐,你哥平时喜欢玩药,平常爹不在时你多看着点你大哥,别又出什么岔子,爹年岁大了,滕厮年纪还小,这庄中大小事务以后得全靠你们俩。” 这滕家一共有三个公子,大公子滕厮理乃嫡子,二十岁上下,平日喜欢研究异草之术,一见生人便羞羞涩涩。 二公子滕商隐乃庶子,十八左右,平时风度翩翩,酷爱诗文,对药理也颇有研究,生性沉稳,绝不会因自己配药而烧着自己的头发。 三公子乃一顽孩,同为庶子,十岁左右,只因生来胖乎,力气也异于常人,常在庭院舞动两大铁锤,弄得庭院的仆人战战兢兢,生怕有朝一日这铁锤飞出,砸于与自己的脑袋。 老者摇头,叹气这大公子太不正经,随即继续金丝玄脉。 “嗯?这姑娘脉象怎么突然爆涌,好似一头猛虎。” 躺于被榻之中的李珍香双手抱拳,牙齿紧绷:“原来你这公子一直把本姑娘当成一只鹧鸪试药,鹧鸪,鹧鸪!” “官人,今晚陪妾身一起赏月,可否?” 一女子靠在了滕厮理的肩膀之上。 滕厮理撤身,小女子扑空。 “念念,还没成亲,还没成亲,注……注意点,不雅,实为不……不雅。” 滕厮理拍了拍留于身上的胭脂之气,立马立于老者身后,继续看着老者是如何金丝玄脉。 “哎哟哟哟哟!” 闺房之外,传来了一阵阵哀号之声。 “不好!” 老者立马扯断金丝玄线,朝着屋外飞去。 站于床前的三位佳人也纷纷朝屋外跑去。 李珍香掀开被子,朝着庭外走去。 一小儿在地上口吐白沫,翻滚不止。 此小儿胖胖乎乎,白白净净,两眼珠已经泛起白圈,好似立马就要升天回炉重造。 小儿一旁的地上还倒着两大铁球。 “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呀?” 几个女仆跑了过来,纷纷看向倒地翻滚的少爷,不仅虚汗冷冒,急得跺脚。 这庄园,女仆没照看好老爷是会挨一顿家法板子。 只是家法还没说起,这群女仆就开始跳起了迷魂舞,狂笑不止。 闻讯而来的两公子刚一踏足庭院,突然眼前也一片昏花,几欲昏厥。 李珍香刚一踏足这小儿方圆之内,便觉自己头脑中有无数个郝赦呼唤自己喝酒,自己好似完全不在庄中,而是在一处密花丛中,彩蝶漫天舞。 李珍香眼前的花海太美,使得这姑娘径自往着花海深处的郝赦身边走去。 …… 庄园中,李珍香的身前是一口深井。 李珍香如同着了魔一般,将这深井看成了郝赦。 李珍香即将向这深井投去。 “啊!” 李珍香突然闻到一股奇异之香,自己被这这奇异之香熏得眼前一黑,再一睁眼,烂漫的花海消失,郝赦飞走,只留一口深井闪现自己的足下。 姑娘又是一瘫软,昏昏向后栽去。 恍惚之中,滕厮理又出现在李珍香眼前。 滕厮理的私房药又救了李珍香一命。 “你这公子,关键时刻还挺够意思哈!”李珍香迷糊言道。 突然,老者双手一挥,一堆粉末从天而降,洒满庭院。 所有人停止狂躁晕眩,随即栽倒在地,迷迷糊糊地望着一旁双手抱着两坛小花狂奔而去的老者。 “你们的那个爹在搞什么鬼?”李珍香苦笑不已,这鬼地方也过于神秘,岔子不断。 “我爹不知从哪弄来的两盆北寒之地的异草,能使人至昏至眩,重者能致死,其药理神秘莫测,只有我爹才有解药,想必是我爹将这花草放于庭院晒阳,又见姑娘你醒了过来,便急于过来把脉,一时忘记收回,刚好这花草在一日产生毒气最旺之时你们全聚于庭院,便集体中毒。” 倒也奇怪,这公子一说药理,便能直直注视李珍香,没有一丝羞涩之情,说话却是有条有理,滔滔不绝。 “你们这一窝,全是毒!” 李珍香撇嘴道,随即便晕睡过去。 …… 次日,滕厮理给了李珍香一件粉红丝衫,李珍香换上,酷似天仙。 这公子望着珍香,便更加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准。 换衣之后,李珍香觉得一人闷得慌,便出来庭院走走。 突然,一铁球凌然砸于李珍香之头。 李珍香大惊,一个闪躲,铁球遁地,将几片青砖击碎。 “大姐姐,大姐姐,你还好?” 一胖乎小儿挺着肚子,腼腼腆腆,手舞两铁球,跑来向李珍香问好。 这小儿便是昨日倒地翻白眼的小儿。 这小儿圆圆乎乎,李珍香还觉着挺有意思。 姑娘一边摸摸小儿的脑袋,一边哄得小儿开怀大笑,自己也好生乐呵。 经过前几日的不愉快之后,这是李珍香第一次打心底里欢笑。 “滕厮,又在这舞锤向着大姐姐炫耀是否?” 滕商隐从院落的河边走了过来,向着李珍香趋了一揖,道:“姑娘身子骨是否好些?” “劳烦公子惦记,女子身体已渐转,不日便可恢复离去。” “无妨,无妨,姑娘多住些时日不打紧,反正庄内主产奇药,平时除开生意往来也生得冷清,有姑娘在便增添了一份乐趣,况且滕厮这小家伙好像还挺待见你,是不是,滕厮?” “是啊是啊,姐姐好漂亮,多留些时日陪滕厮耍锤,带滕厮玩玩。” 李珍香见这小儿白白净净,好生可爱,又见这滕商隐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便觉这庄园之中总算有的俩正常之人,反正自己已是没有牵挂,便就多住些时日。 正当滕商隐离去之时,李珍香喊住了滕商隐,好奇盘问道:“这庄园究竟是什么地方?”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三章 新奇药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滕商隐顿足,示意滕厮先行退下,留下子自己和李珍香两人单独在庭院中长谈。 “我们的庄子在这青松林一迷雾之中,因位置偏僻,常年又有迷雾环于此庄,此庄便很难被世人发现。 这黎河对岸的土质奇特,适合生长一些奇珍药材,这些药材时常生长于山林间的各个角落,而这庄中便有一处花草之地,几乎涵盖了整个林子的奇珍异草。 姑娘那日在大哥的房间里中的瘙痒之毒便是这四色之花混合而成,只因这四色之花每株的花色不同,混合的比例不同,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就尽不相同。 想必我大哥为了研制出了润肤养颜之药,将四色之花按不同比例的量放置闺房之中,而这次配比的效果显然又一次失败,竟配出奇痒之效,还被姑娘你先试了头彩,在这,晚生还需向姑娘赔罪,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李珍香两掌猛然拍向自己的脑袋,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一来到庄园之中,竟成为了一个试药的鲜活实验品,自然心里好不痛快。 只是这滕商隐公子风度翩翩,平易近人,言语之中尽透股股英气,李珍香便觉这庄子增添了几分人情味儿。 “那姑娘好生休息,小生便不再叨扰,有什么事情叫下人传唤我来便是,哦,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李珍香!” 李珍香说罢,滕商隐再趋一揖便离去,这院落之中便剩李珍香一人。 拂堤花柳成荫,李珍香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便来到溪旁的一株花柳旁靠下,思索着前几日那些追杀自己的黑衣铁面。 “这些身怀顶级武功的杀手到底是谁? 那个丰娇娇自从我衙门回来之后就不见踪影,她到底去哪了?” ……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珍香脑袋里拼命转悠,一时半会无从找到答案。 李珍香不再思考,丰娇娇也好,铁面杀手也罢,自己出庄再找寻便可,现在李珍香唯一要做的便是养好自己的伤,早日出庄。 慢慢地,李珍香只留倦意,眼皮巴拉下坠,开始呼呼大睡。 …… 突然,李珍香在睡梦中,听见一个脚步声正向自己逼近。 李珍香随即张开眼睛,姑娘及其警惕警惕,随手便操起一根粗木树枝,双手一抡,便打在了一女子的身后。 “啊!” 一女子尖叫声传到李珍香的耳中,李珍香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无意间,李珍香将树枝打向了那羞涩公子还未过门的小娘子身后。 这小娘子吃痛,用手猛然搓于身后,而后又觉丢了形象,便满脸僵硬,停止揉搓,愣是硬生生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哎呀,小妹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李珍香连忙将树枝投入溪中,可能是近些日来被杀手追杀,自己警惕性太高,完全成了惊弓之鸟,一旦有不速之客靠近,李珍香会在第一时间就近操起武器自保。 上次在山洞后李珍香雄浑之力爆涌,便随手操起一根手臂粗的大原木朝着杀手抡去。 这一次幸好身旁没有大圆木,要么今生今世,自己怕是走不出这个庄子,成为这一园花草的香肥之料。 李珍香立马上前,上下打量着这名小娘子。 “不碍事,不碍事,姐姐一挥,不疼,不疼,姐姐继续睡,我是刚刚路过院子,看见姐姐在这香柳之下甜睡怕姐姐着凉,又有伤在身,便拿来一件丝衫给姐姐盖上。” 李珍香一闻,再一看这女子满含关切的目光,便知自己刚刚确实过于鲁莽,再次连声道歉。 这两人随即聊下几句,李珍香得知这名女子名叫沈念念,是一药庄安排过来与滕厮理学药,随后又被庄园提亲,欲与滕厮理成婚。 这两人一同盘坐于溪边,望着水里的池鱼,促膝长谈。 然而,聊着聊着,聊到了吃。 当然,是李珍香先展开的话题。 这女子,瘦瘦弱弱,显然平时不怎么吃肉,李珍香见来了个不懂吃的棒槌,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鸡鸭鱼肉,海豚鳄鱼鱼子酱,各种做法一一道来,尽显一吃货大侠的风范。 沈念念也是被李珍香的激情所吸引,愣是一字不落的将李珍香说的这些山珍海味听了个遍。 李珍香感觉还差点火候,总觉得沈念念没有眼见为实,不太相信自己,便开始卷起衣袖,往着厨房走去。 这倒好,今日庄中的食材被洗劫一空。 几个厨房伙计望着在一旁大展身手的李珍香,不禁满脸虚汗。 李珍香也恰到好处的把握好了火候,这火只需多出一寸,便能把天花顶给烧透。 众伙计全部蜷缩一旁跪拜神灵。 终于,佛发慈悲,这李珍香所有菜肴完成,伙房也安然无恙。 这拜佛不上香,效果倒是挺灵光。 …… 晚膳桌上,正前上位坐于破衫老者,两公子分别环于老者两旁,大公子身旁便是沈念念,二公子身旁则是三公子滕厮小儿。 只是今天这桌上多了一人,那便是刚进庄不久的李珍香。 今天这桌子上若没了这李珍香,便是失去了一桌满汉全席。 庄园所有人望着这一桌的从所未见的菜肴,眼睛几乎被亮瞎。 一炷香过后,这桌人陶醉在这异世界的美食之中,个个好似神仙快活,齐声道:“姑娘,请在庄中多待一会!” “该死,又揽下了一个粗糙活!”李珍香拍了自己一巴掌恨恨说道。 …… 半旬之后,李珍香和滕厮理出现在了闺房中的配药桌前。 “珍香,这草药比例你看怎么配置比较妥当?” 滕厮理陷入沉思,自己研制的能使人立刻产生肌无力从而使其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草药已经好几天,还是无任何进展。 这门奇药整个庄中只有老者才知道如何研制。 而这公子却好胜心过强,与那老爹打赌,半月之内自己硬是能成功研制出同样效果的药粉,便天天上园子采药,上闺房制药,好不闲着。 而这几天陪在滕厮理身边的,便是李珍香。 只因那日,李珍香为公子送晚膳之际,无意发现这公子当时研制的草药自己在哪本医书上见过,便随口一语,没想到不出一个时辰,这药便被滕厮理成功配制出来。 这滕厮理平时对药材就极为痴迷,正当滕厮理陷入苦恼,草药之术一时无法进展时,一个女人的提醒就显得尤为暖心。 所以滕厮理便让李珍香天天陪在身边配药,好给以自己一些灵感。 李珍香却也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看看这奇珍异草研制之法,也看看能不能找寻一些稀奇的美白养颜之道。 于是这两人天天沉浸在药草之中,这一来二去,也便慢慢成为了一对草药知己。 李珍香还时不时地给滕厮理讲及自己上一世所了解的现代诊疗之法,包括开膛破肚,横劈头颅,听得滕厮理是一脸惊煞。 “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回天之术,妙哉妙哉!” 这滕厮理也绝非泛泛之辈,平常人古今听闻李珍香如此荒谬之言,早已将这姑娘乱棍打出庄园,免得在这制造谣言,蛊惑众生。 而滕厮理偏偏就信了这李珍香之言,天天抓些鸡、鹅在草药房里拿着把刀捣鼓,弄的是一脸鸡毛,头发都被肥鹅扯掉几根。 最终,鸡鸭肥鹅全全死于滕厮理刀下,无一生还。 李珍香曾经一度想找借口远离滕厮理,待会庄中莫是哪位公子惨遭这滕厮理荼毒,这帮凶的罪名自己可就担待不起。 待会又被拉去官府,嘴皮子磨破才能得以脱身。 这天夜晚,李珍香陪滕厮理研制完草药,脸上涂着子自制的美容冰敷膏在庭院走着。 这美容膏姑娘配置得还不错,感觉脸上皮肤紧绷,肌肤更为细腻,只是稍有火辣之感,并非想像中的冰爽滋润。 李珍香边走边叹自己还需多向滕厮理请教,将这美颜制药研制成功。 突然,李珍香发现,庭院的一角落似乎有些动静。 在庭院的一假山之后,隐隐地传来了一女子鬼祟嘀咕之声。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四章 万花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此女子嘀咕之声微弱至极,寻常之人根本无法听见。 而李珍香不同寻常,偏偏就有一副异于常人的好耳力。 李珍香顿足,朝着假山礁石凑去,同时集中注意,用尽心力的听这女子发出的鬼祟之声。 “这北寒之地送来的马羞草好生神奇,每日产出的毒汁能使这鸡鸭肥鹅日渐消瘦,并无明显异状,不出半月便全部死亡,这要用于官人身上,不足两月便能让官人离开这红尘,真是世间奇药。” 这女子说话之时还不忘遮遮掩掩,生怕有人在庭院听见。 而李珍香却听得个一清二楚。 李珍香原本呆在这庄园内好生乐呵,这庄园内也好似一片祥和。 姑娘竟没料想,庄园内竟会暗波涌动,藏有如此杀机。 只因隔着山石,李珍香又不敢离这声音太近,虽能听清楚女子的言语之意,却实在没法分辨出这名女子是谁。 正在李珍香惊诧之时,这女子已经停止了嘀咕,好似离去。 李珍香也准备回房休息。 突然,李珍香想起了这女子刚刚的一句“官人”,便觉浑身发怵。 “官人”二字李珍香只在前几日伤势好转,刚醒之时听沈念念如此称呼滕厮理。 这女子定是即将嫁与滕厮理的小娘子沈念念。 李珍香如同晴天霹雳,这沈念念前两日还在溪边与自己促膝长谈,言语之中浸透一丝清纯和烂漫,两眸之中满是善意,对自己关心至致,还送衣物给自己遮寒。 李珍香还对那天自己无意之中误伤了沈念念耿耿于怀,竟没想到这沈念念年纪虽小,竟如此毒蝎心肠,也不知道是与谁学的。 此时的李珍香完全没有了悔意,恨不得当日用树枝多揍几下这小丫头,好好教训一番。 一阵懊悔之后,李珍香将神思拉回,这沈念念存心想加害这滕厮理,这滕厮理虽然平常有点木讷,但是却也是个单纯良民,不能眼睁睁的看这小生惨遭荼毒,自己却坐视不理。 一番思考过后,李珍香心想自己刚进庄园不久,而且只是个伤病未愈,暂借此处的过路丫头。 此时若冒然知会滕厮理或那破衫老者,沈念念来个反咬一口,以沈念念的在庄中的身份,两人必然会相信沈念念,定不会相信自己。 姑娘猜测,此时的滕厮理和沈念念并无肌肤之亲,滕厮理好似也对这门婚事不太上心,这沈念念根本无法近距离接触到滕厮理。 所以,这门婚事则是沈念念加害于滕厮理的关键。 只有与滕厮理成婚,沈念念才有机会下手。 而李珍香灵机一动,只要自己破坏了这门亲事,让滕厮理悔婚,从而得到滕厮理的亲睐和信任,届时沈念念因为焦急,定然会露出马脚,再等待时机,抓个正着,便是保全这滕厮理最好的办法。 李珍香随即离开了庭院,只留丝丝绯月之光映照庭院的香山之上。 …… 黄昏之时,山庄的花田之内,只见滕厮理细踱慢步,时而在丛丛花草之间顿足流连,时而又附身闻向紫琼药草,嘴中还不停嘀咕,面相却好似云游仙庭般,百思不得其解。 “这庄中经常有五步毒蛇出没,去年庄中仆人贵喜便被这毒蛇咬伤,我虽能暂时缓解蛇毒,但是无法彻底清除毒素,最后还是未能将贵喜救回,这蛇毒的解药需要怎样配置才能根治蛇毒?” 滕厮理这晚膳之时不回庄中与老爹和李珍香一起吃饭,倒在在花海中四处寻觅解这蛇毒之法。 “被五步蛇咬后,用草药无法清除毒素,中蛇毒之人必定回天无术。” 一女子轻柔的声音从滕厮理的身后传来。 滕厮理转身,李珍香朝着滕厮理走来。 今日李珍香身着一青白长裙,这花海之中不乏有缕缕迷雾飘散,姑娘长裙飘飘,又恰似黄昏之时,漫天清辉弥漫,娇韵面庞在这迷雾中若隐若现,玉面犹遮,缓缓而来。 “珍……珍香!” 滕厮理见李珍香走来,面庞不禁隐现半丝羞涩。 “那依珍香来看,这五步之蛇毒便天下无解?” 滕厮理虽举止局促,但言语之中却明朗清晰,话语顿挫之间恰到好处,将自己潜心讨教之意尽数表现。 “并不是无药可解,而是需要换种思路解毒。” “换种思路?”滕厮理茫茫然望向李珍香。 “滕厮理,这蛇毒乃世间奇毒,用普通草药怎能产生奇效?姐今天教与你一招,你用这蛇毒来治蛇毒,便可以毒攻毒,治好五步蛇咬之伤。” “蛇毒治蛇毒?以毒攻毒?那不死的更快?” 滕厮理不明所以的望着李珍香,轻声细语道:“这天地间还有这种治法?” 夜临,只见两佳人在花海中对月互讨,李珍香将上一世治疗蛇毒之法全全讲授于滕厮理。 两人还在花海中找寻一竹筒,两人用小刀将竹筒镂空,再将一竹针磨细置于竹筒之上,并找一塞子堵住空镂的竹筒。 李珍香名其曰“万花筒”,听得滕厮理激情四射,嗟叹道:“珍香真乃药圣下凡。” 李珍香却苦苦一笑道:“我乃存心逗你玩,这竹针你是没法镂空,让你听听异世界药理,开心一会罢了!” 滕厮理却正经道:“珍香说的有理,只是那个抗体是什么东西,珍香且慢慢道来。” 李珍香不再理会滕厮理,毕竟自己放弃用膳时间来这花草之地讲授一番医疗之术已经做出了巨大牺牲,目的只为与滕厮理更加亲近。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万花筒就是万花筒,可装万花之用,你可千万别自己提取蛇毒,待会中毒身亡了哈!” 李珍香背影渐渐离去,现在,鸡腿好像比滕厮理更加重要。 “珍香,你明日还会来这花海与我讲授药毒之理,是吧?” 突然从李珍香身后传来一公子柔情顾盼之声,滕厮理含情脉脉的望向了回眸一顾的李珍香。 滕厮理希望李珍香天天能来此花海。 李珍香望了望顾盼的滕厮理,思考良久,最后还道:“明天此时,望与公子相见。” 一香飘倩影消失在了霓虹绯月挂满天的夜幕之中。 滕厮理微微一笑,也从这药草花海中缓缓离去。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五章 悔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每日黄昏之时,李珍香都会来这花海之中与滕厮理会面畅谈药理。 两人相聊甚欢。 只是李珍香的药理之法过于神奇,滕厮理被李珍香深深吸引。 有些时日,滕厮理竟茶饭不思,只盼着每日这黄昏之时能早些到来,好与珍香会面。 而每每珍香到来之时,滕厮理又盼着这昏黄秋日能晚点落山,好与珍香多呆一会。 “珍香,你可否嫁于我?” 一日的花海之中,滕厮理藏于李珍香身后的紫花中轻轻问道。 这花海已经完全将滕厮理覆盖,只听得公子磁柔之声。 李珍香驻足,手中的一束紫花突然散落一地。 姑娘驻立花海,不禁心跳猛增,双眸竟浸出点点泪花。 虽说李珍香天天与滕厮理会面畅聊乃权宜之计,为的是将滕厮理救出沈念念的谋害之下,但是作为一个姑娘,被一个公子如此相求,不禁鼻子微酸,双眸含泪。 只是一番心跳过后,李珍香脑中居然浮现出郝赦的那双魔掌。 “呵,郝赦,你这时跑出来干嘛?你太不正经。” 话音虽落,但郝赦那笑眯的样子愣是在李珍香的脑袋中浮现,而姑娘不知怎么地,本是眼含泪光,现竟不自觉已成两股清流,滑落不止。 片刻过后,李珍香单手擦泪,现在不是怀念伤感的时候,郝赦的仇来日再报,现如今先要将眼前的公子救下,再莫让这些奸险恶贼行这伤天害理之事。 李珍香双手插于后背,悄悄踱了两步,说道:“那公子与沈念念的婚事如何是好?” “我与那沈念念的婚事是爹爹一手安排,我爹与那沈念念的爹是至交,两家经常切磋药理,沈念念是他家的小女儿,因她家想从我庄中学些草药之术,我家也不忌讳,便让沈念念来我家学药至今。 我爹看这女子机灵,一学就会,其年龄身段与我甚是相配,他家又是城中大药商,便做了主到这沈念念家提亲,她家大喜,也想将将沈念念许配与我。 我本就不想与这沈念念成亲,但碍于我爹颜面,便也就答应了。 我爹是个好理之人,从不逼迫,所以我要悔婚,只要珍香不嫌弃,我便立马找爹悔婚。” 滕厮理笃定心思,不再犹豫,今生誓要与李珍香相守不弃。 李珍香听闻也没顾及太多,便随口应道:“我答!” “那个官人,你怎么在这花海之中?爹爹已将晚膳做好,就等着官人了!” 沈念念突然出现在花海之中,将李珍香的话语打断。 “珍香姐姐,你也在?定是姐姐聪慧过人,帮咱爹爹研制新奇之药,妹妹再次谢过姐姐了。” 沈念念礼诚至极,言语清纯,听得好生让人舒服。 只是在李珍香面前,这厮小毒妇假惺惺的嘴脸昭然若揭,只让得李珍香恶心至极。 李珍香默默言道:“若要咱是你娘,定要将你这小丫狠狠教训一番。” 只是面子功夫得做到十足,姑娘便以礼答道:“妹妹哪里话,我在庄中承蒙各位相持,做些药理之事,应当的,应当的。” 沈念念也没有多言,只是道这爹爹做的菜凉了,怕怠慢了珍香,随即又搂着滕厮理往庭院走去。 滕厮理别别扭扭,又过于羞涩,不好拒绝沈念念的挽搂,便由了她去,只是走过之时,还不忘叫上李珍香一起回厅房用晚膳。 …… “爹,孩儿想与你商量件事。” 晚膳之上,滕厮理双手颤颤巍巍,便想与这老者商量悔婚之事。 “厮理,你有什么事?” “爹,我想!” “哎哟,哎哟!” 桌子一角,沈念念突然捂住腹部,大声哀叫。 “沈念念,你这是怎么了?” 老者立马起身,欲给沈念念把脉。 “官人,我肚子突然绞痛难忍,能否将我扶回房中,好生休息?” 沈念念随即就往滕厮理身上靠去。 “你还好,既然腹痛,我就扶你回房把脉,看看是何原因。” “啊,不用不用,想必是今日花海之中受了风寒,休息一日便可,只是我现在他没有精气,需要官人扶我回房。” 沈念念娇嗔至极,只让人生怜。 “时候不早了,要不让珍香扶你去床上吧,我去找找药,待会就来。” 话落,滕厮理转向李珍香,深趋一礼,便将沈念念交付李珍香,自己转瞬不见了人影。 “念念妹妹,我来扶你去厢房。” “那……那就……就有劳姐姐了。” …… 庭院回放的路上,李珍香扶着沈念念缓缓走着。 这沈念念也不知怎么地,竟不止的往地上沉去,弄得李珍香满头大汗。 “有劳姐姐了,今天实在是难受,全身酥软,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李珍香扶着沈念念的手腕,进庄这些时日,自己在跟滕厮理讲及另类药理之时,滕厮理也将把脉之术传授给了李珍香。 这沈念念的手腕现正被李珍香抓着,沈念念脉象平时,无任何病痛之兆。 沈念念在全庄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 现在还在演戏,欺负李珍香不会医术,竟直直地往地上瘫,准备耗尽李珍香的气力。 李珍香天生神力,又得到李泰兄绝顶高手的真传,而自己刚刚逃出生天,还怕你这小丫头不成,便随手一用猛力,抓得沈念念嚎啕大叫。 “姐姐,姐姐,你力气咋地这么大,你轻点,轻点,手腕疼得慌。” 沈念念一路求饶,根本没有闲情再往地上瘫软。 “姐姐,你能否温柔一点?” “死开,你这阴险的小妹妹,没痛揍你一顿就算老天爷怜悯你,还叫你姐我温柔,做梦!” 李珍香默默嘀咕,拎小鸡一般的拎着沈念念朝厢房走去。 “姐姐,实在疼得慌。” …… 厢房之中,沈念念一个猛栽,狠狠地栽倒在酥软的床榻之上。 若非这床榻用真丝尼绸制作,刚刚就李珍香随意一推,这沈念念必定撞得眼冒金星。 “妹妹在床上好生休息,等滕厮理过来与你把脉治病,我不懂药草之术,怕将你看出毛病来。” 李珍香虽心中怒火三丈,但是表面却是笑笑呵呵,感觉甚是亲切。 只是这沈念念不止的揉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之上已经印出五个暗紫指印,缩于床上一动不动,浑身还不停颤抖。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六章 马羞草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沈念念怎么样了,腹部还疼吗?” 厢门外,滕厮理拿着两药瓶,朝着厢房之内走来。 “官人,我肚子疼,你来陪我一会。” 沈念念望见滕厮理朝着厢房走来,好似遇见了救星,立马开始生龙活虎,撒娇献媚。 滕厮理慢条的走了进来,只不过目光却没有望向躺在床上的沈念念,而是望向了插腰怒视沈念念的李珍香。 李珍香咬咬牙,眼睛都快变绿,这女人,也可以堪称一绝。 只是滕厮理还是不忘床上的病人,准备过去把脉。 也只是看病而已。 没准是想着来做个实验。 滕厮理毕竟不像他老爹,不玩玄丝把脉那种邪乎招数,直接伸手便准备活捉沈念念的手腕。 沈念念将手一缩忙诺诺道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一来是怕滕厮理看穿了自己的鬼把戏,二来是不放心他兜里的两药瓶,怕没把病治好,反而治出毛病来。 滕厮理见沈念念愣是不愿伸手把脉,再望沈念念面色红润,娇娇气气,也绝没什么大碍,收起药瓶,便不再过问,只言道沈念念好生休息,有需要召唤李珍香便是。 沈念念时不时的往李珍香那瞅瞅,李珍香那犀利的目光只让得这小娘子做贼心虚,浑身发怵。 “不劳烦姐姐,不劳烦姐姐,今晚无大碍,姐姐早些睡。” 两人离去,沈念念舒了口气,刚刚在厢房生怕这李珍香性子一急,将自己狠狠教训一番。 庭院之内又恢复了一片祥宁。 …… 午后的花海之中,李珍香在花中采摘药材,准备送与滕厮理研制奇药。 “姐姐,姐姐!” 突然,花海之后,沈念念出现在薄雾之中。 “姐姐,姐姐,快来帮帮我,我被花滕缠绕,走不出来了。” 李珍香见沈念念确被这花滕缠于两足,脚踝之间还被刺出两伤口。 李珍香立马放下手中的药盆,赶了过去操起树枝两三下就将花滕打断,沈念念得以脱身。 “没事?” “没事没事,得谢谢姐姐,我也是来这花海采些美容之药,想打扮漂亮点见官人,不料被这花滕缠住。” 沈念念摸了摸自己的小伤口,好似并无大碍,自己的美白之草也没得心情采摘,便匆匆离去。 李珍香望着受伤的这丫头跑去,不禁产生一丝怜悯,毕竟这丫头年纪还小,能改邪归正甚好。 姑娘回来,继续拾起落地的花盆摘花,伴着云雾飘飘,好似天仙下凡。 …… 药房中,一股红烟升起,转瞬便又是一股绿烟升起,煞是美观。 只是李珍香驻足的地域之内,便是股股黑烟升起,李珍香一顿猛咳,差点呛死。 “滕厮理,这烟要到底如何配成黄色?” …… “砰!” 一声花瓶砸地的巨响传遍整个庭院,惊动了庭院中的仆役。 仆役纷纷出现在闺房门前,叫唤公子。 只是屋内在花瓶砸地的惊响之后,再无任何声响。 众仆役不解,随即破门而入。 “老爷,公子和姑娘,死了!” …… 众人齐聚药房。 滕厮理双目紧闭,脸色发黑,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身旁一丈处便是李珍香。 这姑娘,有趣得很,两臂直直的摊放于头顶,一腿半跨,一腿绷直,又以一个“h”之相困倒于大地之上。 这是李珍香第无数个“h”。 更有趣的是,姑娘满脸变成了炭灰,最终吐出的白沫,倒是增添了几分喜气。 破衫老者大惊,也没功夫找来玄丝,立马抓起两人手腕就开始把脉。 经过一番诊脉后,断定两人性命并无大碍,却无法诊出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突然,老者望向了桌上的一株草。 老者大惊,大声道:“这北寒之地的奇毒马羞草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马羞之草乃至寒之地百年一遇的奇珍异草,剧毒,常人触碰草身便能轻微中毒,再加上其午中会产生滴滴汁液,而这汁液少量口服与人体便能使人的精神慢慢消殆,并无明显中毒症状,属于慢性毒药。 而一旦汁液浸入肤里便能立即使人中毒死亡,无药可解。 老者断言,这两人必是中了这马羞草之毒。 “今天这药盆是李珍香姐姐亲自从花田中取来给滕厮理的,莫是想要毒死官人,官人,官人那!” 一旁的沈念念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了她的表演,两眸深泪倾曝而出。 满庭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料想,这李珍香小丫头平时和和气气,能做饭,会药术,知书理,懂礼仪,不曾想竟是不知从哪里派来刺杀大公子的刺客。 只是这老者还比较理智,这李珍香与滕厮理同时中毒,一时也无法断定是否是她所为。 “定是李珍香用药毒我家官人时,自己不慎也染上此毒,最毒妇人心,老天开眼,遭报应了。” 沈念念又开始啜泣起来。 老者神色慌张,显然,现在老者没有心思追究是谁下的毒,现在是人命关天,滕厮理可是这老者的宝贝。 而李珍香也被老者吩咐下人扶去厢房治病,待李珍香醒来过后在好好质问一下李珍香到底是何目的。 两人被扶走,留下了仆人清理现场。 …… 三更打鸣已过,只剩几只虫子在草堆中“吱呀”的叫。 闺房中,滕厮理的床头,一黑衣人手举银针,针上滴着金汁,朝着躺在床上的公子走来。 床榻上,一银针随着黑衣人的手臂一挥,即将落于公子被深发覆盖的盖灵骨上。 “轰!” 突然,这名黑衣立刻飞出,重重的摊到在地。 黑衣人捂着胸口,往着闺房外软软爬去。 黑衣人做贼心虚,不敢大声叫唤,只是低声低气的痛苦哀号。 这一腿,将这黑衣人踢得不轻。 突然,黑衣人身前出现了女人的两鞋丫子。 黑衣人望着青布鞋丫子便满额滚珠,吓的不敢动弹。 黑衣人的蒙脸布纱被揭开。 沈念念嘴角渗血趴在地上,深红的脸颊已被泪水浸湿。 …… “听说昨日,沈念念大小姐在自己厢房之内被马羞花的汁液所染,中毒身亡了,真惨!” 第二日的清晨,一名滕厮理的亲近仆人在庭院内小声嘀咕,道言沈念念大小姐昨晚中毒身亡。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七章 珍香中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又是三更打鸣催,几只小虫“吱呀”叫。 闺房中,一黑衣人裹得严严实实,朝着床上躺着的滕厮理走来。 床榻之上,黑衣人手握银针,狠狠逼向滕厮理的盖灵骨。 突然,黑衣人翻滚两圈,灵敏地躲过24颗石子。 只是这黑衣人落地之时,一只手正好抓住了黑衣人卧针的手腕。 黑衣人反头观望,突然一愣,双目立即迸出血丝,全身颤抖不已。 闺房之内便有人点亮油灯,昏昏火光照亮黑衣人裹满纱布的脸。 只因这黑衣人裹得太严实,根本无法分辨此人是谁。 黑衣人随即猛一用力,反手便将滕厮理掷开。 黑衣人往屋外飞去,其身手之快,使得投掷飞石之人根本无法反应。 突然,这黑衣人失去平衡,在空中踉跄画圆,最后跌倒在地。 “狗贼,哪里跑!”。 滕厮突然出现在了厢房之外,朝着这黑衣人咄咄逼近。 这小儿夜半夜起来尿尿,经过闺房便发现闺房有黑衣人冲出,便一个飞身,将黑衣人打下。 滕厮虽小,但力气却不小,本就一身小肥肉,而且平常在庄中勤练双锤,便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不仅武艺好,还嫉恶如仇。 庄园内有如此谋杀大哥的恶贼,自己怎能放过。 滕厮立马操起放置庭院的双锤,用尽天罡之力,集聚天合之气,朝着恶贼愣是一顿虎锤狼劈。 黑衣人用尽浑身解数,节节败退,最终跪地不起,裹脸的黑纱被虎锤抡飞。 …… “二哥,怎地个是你?” 滕厮的双锤跌下,朝后猛退两步。 对于一个小儿来说,这打击,太大。 “滕商隐?怎地是你?” 滕厮理走出了厢门,举目望向了滕商隐,自己不解,自己的亲弟弟为何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滕商隐,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滕厮理问道。 滕商隐没有理会滕厮理的问题,只是不解这滕厮理明明中了自己从北寒之地引来的马羞草剧毒,怎地会现在站在自己面前。 滕厮理见滕商隐不解,便将自己和李珍香的计策道出:“那天,珍香来我药房就发现自己的药盆中多了一味药材,而这草药我虽不曾见过,但凭我的直觉,一定是剧毒之物。 珍香道言,这庄中有人想害我,并嫁祸与自己,我当时死活不信,珍香便让我将计就计,两人用我的针灸之法制造中毒假象骗过了爹和你们,其实我们两个时辰后便在闺房中醒来。 而后,你见我们没死,害怕我们醒来事情暴露,沈念念便半夜来我房中想要我的命,却被潜在我闺房的李珍香一脚踹飞。 珍香道言今晚还会有人来行刺,我们便绑了沈念念放置闺房之中并让我的亲信仆人在你从庭院走过只时放出沈念念中毒的消息,你定怕人知道你们的阴谋,不敢大肆张扬。 果然,你做贼心虚,到了晚上,亲自过来对我下毒,被我俩抓个正着。 滕商隐,这到底是为啥?” 滕商隐见自己中计,行迹败露,自己也便没了遮拦,积压多年一肚子的怒火喷薄而出:“滕厮理,你天天捣鼓这那些破药,也不知爹看中你什么,竟将城中大药商的女儿嫁与你。 我与沈念念相爱,你却从中作梗,让得沈念念和我不能名正言顺。 从小到大,我哪点不比你强,就因我是个庶子,爹便准备将这庄子全全交予你,你无德无才,凭何当这一庄之主。 听二弟一言,你就死在这吧,免得丢人现眼。” 滕商隐突然从腰间掏出一弓弩,朝着滕厮理连发三箭。 三箭同时朝着滕厮理的眼睛射来,速度极快,滕厮理来不及躲闪。 一铁锤飞来,将竹箭打落在地。 “滕厮,你这小儿,也敢来坏我的好事,你也一起死吧!” 滕商隐飞速上好竹箭,随即便将弓弩朝向了滕厮小儿。 “轰!” 一脚丫子踢在了滕商隐的脸上。 “本姑娘看了这么久,你对滕厮理下毒手也就算了,你居然对一个十岁小儿也下杀手,你这厮当我是个花瓶摆设?” 李珍香的一重脚直接将滕商隐踢飞,弓弩也踢成了两半。 “本姑娘最看不得你们这些耍阴坑蒙之徒。” 滕商隐被踢得两眼昏花,不识身在何方。 突然,李珍香顿觉一股杀气从滕厮理身后传来。 李珍香猛然回头,只见一支竹箭飞向了滕厮理的背后。 而滕厮理过于专注眼前的滕商隐,却没有估计到身后。 一尺清血飞溅庭院上,伴随一声尖锐的惨叫响于山庄。 就当竹箭即将射入滕厮理体内之时,李珍香本想挡在滕厮理身前将竹箭打下。 只不过姑娘过于高估自己,双手扑了个空,箭却是插进了自己的肩膀。 李珍香倒在了滕厮理的怀中。 沈念念置于闺房之中,趁众人不注意之际,不知用何器物已将绑于自己的麻绳解开。 沈念念掏出身上藏于的弓弩朝着身前的滕厮理射去,誓要为心爱之人杀掉滕厮理。 滕厮见状抡起铁锤朝着滕厮理身后砸去。 被铁锤砸得生无可恋,满口吐血,喃喃道:“商隐,小娘子没能帮你杀了你哥,公子勿怪!” 滕商隐见沈念念负伤,大怒,捡起竹箭,朝着滕厮小儿凶猛刺来。 “这条肥鱼太苦涩。” 一老者出现在滕商隐面前,还未等滕商隐反应,滕商隐手中的竹箭便出现在了老者手中。 “爹……我……我其实是来……是来观战的,沈念念要杀了我哥!” …… 庭院的地上,李珍香倒在滕厮理的怀中,滕厮理已经吓得精神失常,摇豆腐一样摇着李珍香。 “我说,你再摇,我没被射死,便会被你摇死。” “你没事?” “中了肩膀,皮糙肉厚,死不了,你给我来点你刚配置的神药不出半月就好。” 李珍香淡然的很,第一次被竹箭射中,倒没想象中的那么痛,自己还觉得乐呵,当英雄就应当高调一点,多笑笑。 只是这肩膀上总有丝丝清凉之感传来,与其说是不太痛,倒不如说是这清凉之感,麻醉了皮肉的疼痛。 滕厮理大喜,诺诺到自己不出五日便能治好李珍香的箭伤,还不尽的满嘴要娶李珍香入了红闺房。 李珍香没有多言,只是踉跄起身,这点小伤,自己走回便是。 “呵呵,珍香姐姐,若是没你,我便可以和商隐结为夫妻,白头到老,都是你,害得我们这样,你中的竹箭上我们满满涂上了马羞草的汁液,这毒世间无药可解,姐姐珍重。” 沈念念趴在地上碎碎叨叨的念着,声音虽小,但满庭院的人全都听在耳中。 随即,沈念念昏死过去。 沈念念倒好,两眼一闭,打起呼噜,美美地在地上睡了起来,只留李珍香在庭院内摸着肩膀的箭,胡思乱想。 “呵呵!”片刻的思考过后,李珍香又是一苦笑,本以为沈念念是吓唬自己玩玩,没料想自己的双唇已经麻木不堪,双目眨巴不断,竟不识滕厮理是男是女,耳边好似万蚊吸血,嗡嗡闹响,口中却是泡泡狂造,珠珠相连,最终形成雪白泡沫,从嘴中溢出,曝涌鼻腮。 李珍香开始昏厥,随即向后栽倒。 姑娘滞空的弥留之际,还不忘深深祈祷,下一世请让我投胎王庭郡主,多享得几年清福,勿再被杀手追得满世界狂跑。 “砰!” 李珍香重重的砸在地上。 李珍香满脸瘀青,口吐白沫,如同死尸。 李珍香不造假,是真中了毒。 …… 第一卷 黎河青青 第三十八章 定当再相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闺房的床上,李珍香仰面躺着,姿势总算恢复正常。 只是内里器官却不怎么正常。 李珍香在庭院倒下之际,滕厮理立马给李珍香服用了一颗庄园的特效药丸。 据说此药丸有破解万毒,起死回生之效。 据说这药丸,庄中只有一颗。 李珍香艳福不浅,这药丸自己独吞。 只是一颗药丸下去之后,李珍香脉象倒是平稳三分,这毒素却完全没有驱出,仍在体内乱窜,随时可能要了李珍香的命。 因这马羞草太过神奇,破衫老者也仅仅听闻此草,并不识其药理,更别说研制解药之法。 滕厮理也是无可奈何,一怒之下跑到被绑的滕商隐和沈念念那逼问这草药的解毒之法。 滕商隐坐在地上,披散头发,笑笑眯眯:“你将这庄园名分给我,再让城中药商将沈念念许配给我,再给一地契,你自己离开庄子另谋生路,我便把解药赠与你。 哦,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李珍香,李珍香也留下,我看她姿色不错,留于我做小妾尚好?” “你咋不要你自己的脸?”滕厮理满脸涨红。 “别找了,马羞草无药可解,李珍香没救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做一块好的牌位,也算对得起这姑娘与你的救命之恩。” 滕商隐一脸嫌弃,说完便倒头大睡。 随即,房内一顿噼里啪啦声响起。 滕厮理平常斯斯文文,羞涩不堪,如今实在气不过,关上房门,抡起干柴,铺头盖脸便痛揍了滕商隐一番。 当然,沈念念这毒妇滕厮理也是没放过,两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倒正好做对苦命鸳鸯。 滕厮理也知,逼问这两人肯定没有好结果,但为了李珍香,自己也只能一试。 闺房中,李珍香生命垂危,好似已经回天无术。 滕厮小儿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木牌子拿在手上哭着闹着喊着珍香姐姐,全庄园陷入一股凝重的气氛之中。 “这姑娘很热心啊,平常总帮我们打扫庭院!” “这姑娘手艺不错啊,清炖的豆腐煮出肉味了啊!” “这姑娘很搞笑啊,给我们讲能在水里游一月,能在天上飞三天的故事啊!” …… 庄园之中,人人嗟叹,一位绝世好女子即将香消玉殒。 滕厮理踉踉跄跄走出了闺房,头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夜晚,李珍香病症加重,开始高烧不断,时不时还惊跳一下,愣是吓傻了滕厮理。 滕厮理泪流满面,走出闺房,再也望不得此番情景,心也已成朽木,枯朽摧崩。 “哈哈哈!” 突然,滕厮理仰面大笑,随即跳起了海藻舞。 这滕厮理伤心过度,精神分裂,好似也已病入膏肓。 滕厮理朝着枯井跑去,好似要跳井自尽。 一堆粉末洒在了庭院之中。 滕厮理顿时一软,盘坐在了地上。 滕厮理晃头晃脑望向了抱着两花坛跑去的老者。 “蛇毒,蛇毒!” 滕厮理猛然一惊,便朝着老者跑去,问询手上花草的来历。 而在一番询问之下,滕厮理得知,此草也生于北寒之地的极寒地区。 滕厮理将这坛花草要下,冒着生命危险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草药与那马羞草极为相似,只是颜色一为血红,一为淡白,好似两草相生相依。 前几日,李珍香给滕厮理讲授的以毒攻毒之法,虽为玩笑之言,但在滕厮理看来好似也颇有几分道理。 滕厮理大胆决断,将这老者的百花草药研成药丸,立即送至了闺房。 闺房中,老者和众仆人望向了拿着药丸的滕厮理。 老者也满脸铁青,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这般关乎性命的实验,滕厮理玩得有点过火。 只不过李珍香即将升天,死马也只能这样实验一番。 滕厮理将药丸送与李珍香嘴中让其服下。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李珍香腹部一紧,立马直起身来。 “珍香,你醒了?” “郝赦!” 李珍香大叫一声“郝赦”,随即两眼一翻,直挺倒下,砸得枕头发出一声巨响。 经过滕厮理一番精妙的推理论证后,以毒攻毒的解毒之法失效,李珍香重新开始浑身抽搐。 滕厮理两行深泪满春秋,又一次走出了闺房之外。 滕厮再一次拿着木牌,哭着闹着要珍香姐姐。 一切已成定局,李珍香必死无疑。 老者也开始走出房门,准备给李珍香最后一丝清净。 滕厮理回到自己房中,伤心过度,便觉脑袋一昏,倒向了自己的床头。 突然,滕厮理惊起,自己后背被一物扎了一下,生疼得慌。 滕厮理现在满脑子都是李珍香,突然被扎,胸中怒火立马喷涌,焦躁无常,转身拿着扎于自己之器物往着屋外愤愤扔去。 滕厮理突然停下了扔掷。 滕厮理手中拿的是和李珍香一起制作的万花筒。 滕厮理将这万花筒天天放置枕头边,每日睡觉前都要捣鼓一番。 这万花筒一端中空,一端已削成尖针,刚刚正是这竹针扎到了自己的后背。 滕厮理想到了当日在花海,李珍香讲授的用万花筒提取毒液,注入牲口,再提取血液注入人的经脉之法。 这万花筒便是注入牲口或人体关键之物。 滕厮理大悟,李珍香所中之毒已深入血脉,口服百花之草并不足以驱散毒液。 若是能将这白花之毒液直接浸入珍香的经脉之内,两毒相撞,定能相互驱逐,此毒便解。 随即,滕厮理立马取上银针,跑向了李珍香昏睡的闺房。 “滕厮理,这回你又要作甚?”老者再一次问道,“要么,你就放过这姑娘吧……” 滕厮理完全没有理会老爹的请求,只是将一滴着白花之草毒汁的银针扎向了李珍香的头顶。 一针插入,李珍香突然两眼圆睁。 李珍香张大眼睛望着焦躁不堪的滕厮理,好似并没有思维。 片刻,李珍香又昏死过去。 “滕厮理,赶紧放开这为姑娘吧!”老者闭上双目,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滕厮理生无可恋的言道:“姑娘,你这万花筒和蛇毒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滕厮理彻底放弃,抓过滕厮的木牌子,一起和滕厮祈祷珍香转世能投个好人家。 一阵哭丧之中,滕厮理突然发现,李珍香的嘴唇好似有了红光。 “快帮本公子拿针来,有多少拿多少,这毒,本公子解了!” 滕厮理大喜,将木牌子猛砸余地,木牌子随即碎成五块。 “还有,那盆白花之草也一并拿来,这是白花之草的解药,你们拿之前闻一闻尚好。” …… 床榻上,滕厮理一针一针扎向了李珍香。 每一针下去,李珍香体内便有部分毒素清除,直至最后毒素清尽,李珍香的眸子重新张开。 …… 一月过后 “李珍香,你真的要走,不嫁与我吗?”滕厮理望着往竹林迷雾中渐远的李珍香,顾盼深眸。 “多谢公子在庄中的照顾,小女子感激万分,公子的情谊,小女子心领,只因我生世未寻,又逢仇家追杀,小女子唯弄清身世,解决仇家,方能安宁度日,你跟与我必遭连累,公子请回,庄中大小事务还需公子打理,公子能将庄中所有草药之术尽数教予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罢,李珍香离庄而去。 “珍香,等等!” 滕厮理追上前去。 “这本庄中祖传的药草之术我已重抄一本,这本你拿去,上面全是世间最奇异的药草之理,希望今后对你有用,我本想与你出庄,无赖老爹年事已高,庄中事务的确繁多,便只能相送与竹林,还望女子勿怪。” 李珍香接过药草之本,再次挥手,告别厮理。 “珍香,我们还会相见吗?” “如若有缘,必定会在这世间某地,再次相遇!”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章 小娘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林间一山洞穴中,一群村名点着笙火,各自议论纷纷。 “小乐,你家小娘子下山去村中取些衣物,咋到现在还没回?” 一年迈村长佝偻着身躯,在洞中踱来踱去。 几个年青壮小伙也凑过来询问小乐,这小娘子到底去了哪,为何迟迟不归。 只因山下大乱,冒犯黎河边境的东秋军队已经驻扎在城门之外,城外村落中以耕田为生的农户,纷纷逃离了村庄,而城内兵荒马乱,城外的散居农户城内官府此时根本无法顾及,无奈,这些村名只能逃难荒山,躲于一洞穴之中。 “小娘子莫不是被山下军官抓了过去?”一小青年终于耐不住性子,打破了这份宁静。 “哎呀,那可不好了,山下那群官兵可不长眼了,抓着小伙子就杀,抓着小娘子就…… ” “该,你胡说些什么,我家小娘子平常天生爱打扮,没准在自个家中打扮起来,忘记回山洞了呢!” 小乐显然有些情绪,对着几位胡乱猜测的小伙没有一丝好声色。 “我家娘子可不是你们这些泛泛之辈,她还与我打过一头野猪回来呢!” 小乐心有不甘,铮铮回答道,只是所有村民都看得出,小乐这是强加掩饰,其实心中早已焦躁不安。 “村长,洞外发现了一名穿粉衣的女子。” 不知是哪位村民在洞外叫唤,说发现一名穿粉色衣衫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在山中游荡。 “娘子,娘子!” 小乐大喜,自己娘子走时就是穿着一件粉色衣衫,想必就是娘子回到了山中。 小乐赶忙跑到了洞外找寻自己的娘子。 “娘子!” 一声亲切的呼叫传了过来。 李珍香突然打了个寒噤,不禁全身发冷。 “你叫谁娘子呢?” …… 小乐大惊,见自己眼前穿粉衣的女子并不是自己的娘子,便赶忙觉得不好意思,而后一脸落寞,悄悄的向洞中走去。 “我说了我是过路去山下的,你们不信,偏偏说我是小乐的小娘子,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只因傍晚时分,太阳几乎落山,两个村民也与小乐交情不深,没好生见过小乐的娘子,便觉得这小姑娘和小乐家娘子颇有几分相似,就带到山洞前让小乐辨认一下。 确定不是小乐家小娘子以后,李珍香便转头准备下山进城去。 “姑娘姑娘,你若是想进城的话劝你还是别去了,现城中大乱,城墙外全是东秋入侵的官兵,你只身一人现在是进不了城的,弄不好还会被城外的官兵抓起享乐一番,他们太残暴。” 李珍香本欲下山进城好好找寻自己身世的线索,不料依此情形来看,城外兵荒马乱,却是不宜下山。 “姑娘若无要事,便和我们一起在山中住上一些时日,等风头稍过,再进城也不迟。” 李珍香驻足片刻,也觉这村民言语间有些道理,便进了山洞,暂且一避。 山洞中,约莫也就四十来口人,大部分村民基本都是老弱,偶有几名稍显稚嫩的小庄丁没有田种,竟在互相比起力气,一旁堆坐这几个小娘子,想必就是这几个壮丁的妻子。 而在另一角落,刚刚称自己“小娘子”的小乐却蜷缩余地,没有了一点精气神。 李珍香看着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如此落寞,便走了过去,详细询问一番。 …… “我家娘子说是上山之前没有准备妥当,自己的几件漂亮衣服还放置家中,便吵着要我陪她下山拿衣物。 这山洞中冷冷清清的,都是几个相亲,衣服穿了也没人看,下山又危险,我便不准娘子与我下山。 这倒好,我家娘子趁天没亮,竟偷偷地一个人跑了,真急死我,你说万一被官兵发现,抓起来了怎么办?我知道那群官兵很残暴的。” 小乐慢慢咧咧的讲着,好似立马想下山寻找娘子,但是又碍于山下官兵凶残,便心生胆怯,左右为难。 李珍香沉默,这山不高,去山下拿几件衣服再回到山中,两个时辰足矣,现在已经即将入夜,这小娘子看似也是爱美之人,拿上衣服第一件事便会是想着穿上衣服给小乐炫耀一番,绝不会在山下偷玩忘回。 虽然不想伤及眼前的小伙,但是,这小娘子十有八九就是被山下的官兵抓了过去。 而军队在双方僵持不下的节骨眼上,竟抓着一位小姑娘不放,很显然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以此为人质,驱民攻城。 只是,这一个人质,是否太少? 突然,李珍香大悟,便立觉这山洞,十有八九已经暴露,军队很快就会派兵上山,欲将这一山洞之人全抓去攻城。 如此大好的战机,官兵绝对不会放过。 李珍香顿时闪过一念,必须将这山洞之人去驱散至安全区域。 李珍香立马站起,问向小乐村长是谁。 小乐指向那位老者。 李珍香朝着老者走去,准备说明事情的厉害,让山洞之人尽快逃离,免遭官兵的毒手。 突然,山洞的大地开始浑浑颤抖,土黄的石壁抖出万缕残灰,纷纷洒落于中村民的面庞。 混着旱土大地的翻滚和石洞壁灰的砸落之声,洞外的山间隐隐传来阵阵金铜镶足的铁马踏地之声。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官兵要抢人啊!” 洞内一片狼藉,村民纷纷惶恐不安,只留李珍香驻足原地,荒乱不惊。 “命数已尽,我等皆听由天命。” 突然,这马蹄声停了下来。 …… “大将军,据这早晨抓来女子所说,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那山洞,我们是一拥而入,还是派一小队进军将他们抓获?” 一小将领询问着踏于马上的骁勇大将军。 “山洞过于狭窄,洞中的村民均为老弱,没有反抗能力,你叫你手下派上五个小兵步行潜入,将他们速速绑来,切记,速战速决。” 一雄浑之音从马上传来,声虽不大,但浸透刚猛之气。 “好嘞,将军!” “还有,不许伤及无辜,只需制服捆绑,牵回去交予我们大帅即可。” “好嘞,凛大将军!”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章 军马大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六人小队腰配长刀,身披铠甲,直直的朝着山洞前进。 …… “我说村长,要不我们直接杀死他们?” 村长立刻两眼鼓出,好似梦游一般,听着李珍香在布置。 …… “你这是在变相杀我们吗?” 老者颤颤巍巍,完全被眼前这位娇小的姑娘吓住。 “反正洞外那些官兵已身处山林之中,他们配有军马,我们现在若是明目张胆的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涉险砸死他们,砸与不砸你们自己看着办,被抓过去十有八九被当人质驱城砍死,甭指望那些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会救你们。 我听马蹄停止时的声音估摸着他们在离山洞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设伏防止我们四散逃走,现在随我出洞悄悄布置一番杀死他们,我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逃出去。 哦,不对,只要你们跟着本姑娘来,都能逃出去,都能过上好日子。” 李珍香在言语上也没有顾及太多,不妨就下点猛料吓他们一吓,还能让他们齐心起来,一起对付官兵,省得在这山洞中成为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片刻过后,小乐第一个站了出来:“我要救我家娘子,她被抓了去,我也不想活了,那帮子恶贼掳我娘子,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又是片刻过后,一个小壮丁也走了出来,双手一鼓,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力气:“一起一起,我家娘子也蹲在那,他们霸我田地,不是咱逃得快,我家娘子也要被他们掳去,早就想跟他们干一仗,眼前这位女子娇弱弱,脾气倒不小,有胆识干恶贼,咱也不能输给她,是不是?” 李珍香顿时大怒,大喝道:“谁说我脾气不好,会不会说话了!” …… “我也参加,反正都是死,等死,不如痛快干死他们?” “我也来!” “我也……也来!” 一名小娘子扭扭捏捏,也自愿加入了杀军队伍。 “咱力气小,可以用小石头砸,我死也要和我家死鬼在一起。” 众小伙看另一女子也加入砸军队伍便也没了顾及,大喝一声,齐齐出动,听从李珍香号召。 李珍香出洞环望四周,这山洞也挺稀奇,位于一个小山崖之下,山崖到山洞间全是峭壁。 李珍香立刻叫壮小伙们齐齐爬于峭壁上埋伏好,其他老弱则隐藏在一旁的山树之中并告知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许任何人走动。 众伙按李珍香吩咐已各就其位。 …… 山洞前,六名小兵缓缓的朝着洞口走来。 他们个个手握腰刀,准备进洞抓人。 “头,就几个老头妇女喊上我们六人精兵是不是太大材小用,我看,就派我一人过来,定能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是想一人独吞里面的那几个小娘子吧,美的你,待会进去绑了他们先把银子给抢了,将军说不能伤了他们,抢些银子买酒倒是无妨。” “我说,今天在山下不掳了个小娘子吗,娇娇滴滴的,就是将军不许咱动她,怪可惜的,这么好的姑娘。” 几个官兵话声一落,小乐便情绪失控,匍匐的身体立马准备站起,欲跳下去用身体拳头抡死这些强抢民女的恶贼。 只是这厮刚一起身,李珍香便将他压了下去。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实在想报仇,也要待会找准时机再用大石头砸,人家精兵强将,你一个耕田农夫,下去就是送死。 片刻,六名精兵齐齐靠向洞口,洞口两边一边留有三人蹲在洞口旁打探洞内的情况。 “时候到,砸!” 李珍香第一个将石头举起,往着洞口砸去,一名士兵头骨开裂,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尘世。 小乐终于等到报仇雪恨的机会,抡起大石就往洞口砸去。 一阵投石过后,六位官兵全部毙命。 …… 月黑风高,山林内官兵举起了火把。 “将军,前面好像有个小兵跑过来了。” 马踏之上的将军朝前撇去,黑夜之中,隐隐有一个小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这身影在黑夜中模模糊糊,离众兵士还有一大段距离便立马跪在了大伙面前。 “咳咳,将军好!” “咳咳,大将军,山洞之内的村民现已全全抓获,只因洞中村民较为抵触,洞中财务也较多,我等怕这洞中有敌国混入的奸细,为谨慎起见,还请将军和大伙一同去洞中详细查看后再定夺是否将所有人等一同带回军营。” “诺!” 随即,其余六人小队随着这名小兵一同走去。 山洞洞口。 “咳咳,将军,村民财务尽数被缴,全置于山洞之中,将军请进洞查看。”小兵诺诺道。 将军单手一挥,引领六人进入了洞穴深处。 “快快快快快快!” 这小兵,自己没有进去,直接挥手示意两旁的壮小伙马上来洞口集合。 六名小伙纷纷背起一大堆准备过冬的干柴迅速将洞口堵住,随即将铜油一挥,火种一打,整个山林被照至通亮。 片刻,洞内传来了剧烈呛咳之声,慢慢地,没有了声音。 “你真乃神仙是也!” 村名齐齐汇聚洞口,将小兵奉为神尊。 “客气客气,大家伙客气了,咱赶快跑路,免得山下的官兵发现异样,派兵封山,那可真没救了。” 众乡亲应和,纷纷背离山洞逃去。 “轰!” 一声惊天巨响几乎将李珍香的心脏震碎。 漫天火光之中,只见一马一人从洞口的红火之中,崩裂飞出,立现于报信小兵的头顶之上。 马榻之下,报信小兵抬头举视,只见一将军双足紧锁金脚,勒马飞天,其雄浑之气,封煞山林,凌盖苍天。 突然,这马蹄将这小兵的官帽踢落在地。 军马飞踏,跃过了李珍香头顶,随即遁落在地,发出惊雷之声。 “吁!” 将军单臂勒缰,铁马吃痛,前蹄跃空,后蹄翻转,整个身躯猛然转向,恶煞的马面立即对准小兵的脑袋,大吐浊气。 小兵被这马的雄浑之气呛得不行,神情开始恍惚起来。 突然,这马又是一跃,前蹄踏于小兵的头顶之上。 小兵恢复神情,只见这马随着马榻之上的将军一声令和,立马往着小兵的头上砸去。 “恶贼,吃本将军一刀。” 随着马蹄落下,一柄红刀几乎落到小兵的脑袋之上。 “啊!” 一声女子尖锐的惊叫响起。 一头柔美的长发飘散,丝丝抚过将军俊眸。 女子猛然倒坐在地上,几根被红刀切断的发丝飘飘荡在了空中。 “吁!” 将军手部一颤,红刀没有砍下。 赭马一勒,退后三步,在地上吃草。 马蹄和红刀最终没有落在女子身上。 马榻之上传来了一雄浑刚烈之声:“恶贼,你怎么是个女子!”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章 告慰亡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被这将军和军马吓得浑身颤抖,那柄红刀子更是如同索命之刃,只让得姑娘满额跌汗。 姑娘坐在地上,抚了抚自己被马蹄踢散的长发,抬头偷偷的窥视这名将军。 血马吃草,马榻之上一将军身高八尺,全身披一血龙铠甲,胸前铁甲闪闪生光,两肩压上兽角甲胄嵌两颗红珠宝石,双足裹镶金铁靴,头顶之上覆一金甲铁帽,透着洞口的火,铮铮发亮。 将军金帽头顶直立两条三尺红须,全身刚勇之气环绕,如同金戈猛兽,叱诧风云。 那金帽之下,便是将军的脸。 这脸,眉似剑宇,唇若霜雪,年若十七,俊朗深深。 虽有龙腾虎跃之相,却甚是冰冷,只是那双凛俊的眸子,望向受了惊吓坐地不起怯怯女子。 将军手中的刀是又一次举起。 女子没有望向朝自己举起的刀,而是凝望马上威凛的大将军。 女子长发微飘,双目柔柔,宛若一池清帘露水。 将军举刀过顶,只是透光的红刀却是迟迟没有挥下,在半空中颤抖。 将军双眸居高俯视,两俊朗的眼眸如断堤潮流,宁柔似水。 “吁!” 血马惊鸣一吼,将军突然回神,大喝一声:“恶贼,杀我将士,偷我军装,引我入洞,死!” 红刀缓缓而下,好似时间慢慢凝固,一帧一帧往下落着。 这红刀下降了一分钟,愣是没有落在女子的脑袋上。 突然,小乐出现在了女子身前,张开双手,挡住了将军的刀。 将军猛然将刀收回。 小乐道言,这女子是全村的神仙,不许将军动神仙。 将军勒马往前两步,越过小乐对女子道:“你是神仙?你叫什么?” 李珍香慌慌起身,脸颊不禁红红火热,眼珠子上下转悠不停,不敢正面直视将军,结结巴巴:“李……李珍香。” 身后的洞穴,由于将军刚刚骑马飞跃出洞,洞口的柴火已经被打散,洞内幸存的三个小兵跳出来猛吸浊气,呛咳阵阵,倒地不起,已无战斗能力。 此时只留将军一人不曾负伤。 村名们见状开始四处跑路,一会就没了踪影。 将军见此种情形,也无法一人追击所有村民,便将目光聚集在小乐和李珍香身上。 “你是如何假扮小兵前来报信诓骗众军?”将军虽面相凶煞,但语气却是柔和,好似凶煞之相完全是装扮一样。 李珍香结结巴巴的将自己劝说民众,洞口设伏,换衣装小兵报信的过程全全道出。 李珍香只觉身前的将军好似并没有敌意,倒是感觉凶煞之外有着透骨柔情。 …… “别咳了,你们快将两人绑了,随我回到军中,本将军要当着全军的面处置这两个恶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三人恍恍惚惚,片刻之后总算恢复少许体能,各自摸着烧伤的身体,踉踉跄跄拿起绳子将两人紧紧捆住,随即往马上一扔,一颠一颠往着山下跑去。 山林之中又恢复了平静,只留有洞口的柴火在不停的燃烧。 …… “凛将军回营,凛将军回营,这回有了人质,不怕那守城的飙飙将军不开城门,那将军,爱民如子,抢了他的百姓,便如同插了他两肋,甚好,甚好。” 军营之中,众小兵见厢都指挥使凛尘大将军回营,便开始庆祝,这战事过了明日之后,终于可以安生一会。 大家伙可都等着攻破城门之后喝酒吃肉,好生痛快几晚,也享享这人世间的清福,乐呵乐呵。 只是一阵狂欢之后,将士们各个面色铁青,脸部僵硬,不知是哭是笑。 跟着将军回来的,只有三个面如死灰的小兵。 三名小兵在马上左右摇晃,刚到兵营就昏倒下马。 一小青壮捆于马上也随即扑到在地,弄出一声胆胆怯怯的哭叫。 这小乐,刚刚在将军面前不改声色的拦住将军,一听说要军法处置,一路上坐于马上唠叨啜泣不断,一会叫身前的官兵下手轻点,一会说自家银子甚多,可以孝敬小兵一年又余。 这一道,小兵的耳朵都快磨出血泡,不是先前有位将军领头,早就结果了这小青年。 而让众小兵哭笑不得的是将军马上的那位女子。 这女子,本被绑于将军身后,然而血马一奔,这女子便失去平衡,摇晃的脑袋不受控制,接连不断的撞在将军的盔甲之上。 这女子额头难受,弄得将军也是一脸无赖,便一把将女子扯于身前,横匐于马上,自己单手摁住女子脊背,女子便在马上无法动弹,血马飞速疾驰。 只是这女子在马背上不止地吼叫将军,说这将军太无理。 而这样的谩骂之声,也被带到了军营里,小兵们听得一清二楚。 “还没人敢这样说凛尘将军,这个小贼却是第一个。” 小兵们单手捂嘴,纷纷在私下窃窃私语,不禁为这位小贼祈祷,不要被将军活剐得太残忍。 “砰!” 将军的手从李珍香的脊背松开。 李珍香立马腹部一紧,本想给这将军一五指香掌,却身子一咧,重心不稳,脸部着地,震得营地操练的士兵一惊。 “骁骑都统统领何在?” 将军一声令下,只见一铠甲尖兵飞速朝着营门跑来,身后卷起缕缕尘沙。 “将军,有何吩咐?” “那边躺地上的小青年是上山截获的村民,杀了我的弟兄,待会把他关押起来,明早军法处置。 此次劫民本将军共损失八名小兵,一旁倒地的三人烧伤,本将也差点被烧,你赶紧送他们去军医那治伤。” 将军此次所派的士兵皆为军中的精锐小兵,乃军中的骁勇之士。 都统领望望在地上满脸炭黑,痛苦不堪的三位小兵,再望望那倒地的青壮,此人胆怯木讷,料想灭军之人绝非是他,便言道是谁有如此之能,能一举歼灭八名精兵,还让三人受如此重伤,这非一般村民所为。 将军缄默,将视线转向双手反绑,在地上扭动不断的女子。 将军莫道是地上这名小女子所为。 “正是她这恶贼害我弟兄!” 都统大惊,这女子柔柔弱弱,怎能行如此之事,莫非不是神仙? 将军勒马:“我现去总帅那禀报,你速将这女子、青壮和今早抓来的那小娘子关押一起,明日一早,集结众军,将这女子和那小青年一起当众斩首,以慰将士亡灵。”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章 快点想办法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个猛推,李珍香和小乐被推倒至一黑不溜秋的暗房之中。 两人随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李珍香双手反绑,摩挲后背,不由的抱怨道自己命苦,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万民敬仰的神仙,却被一无耻的大将军给搅了局去。 “火都烧不死他,也真是绝了。” 李珍香脾气虽大,但却是浑身累得慌,随即便一倒,躺在草堆上大睡起来。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这咋办啊,明日就要被那将军活剐,我还没见到我家小娘子,不能死,你不是神仙吗,赶快救我出去。” 一旁的小乐耐不住性子,开始焦躁起来,刚刚马上那位将军可不是逗着玩,自己砸死他家的弟兄,大将军手上的刀可定不会饶了自己。 “你求我也没招,明日再想办法吧,走了一天了,又干了砸石头的体力活,本姑娘想睡一觉,谁也别吵本姑娘。” 李珍香是真的体力透支,随着一声倒地声响,李珍香立马神思游离,昏昏欲睡。 小乐此时根本没有睡意,不停的在黑暗一角唠叨:“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 “小乐,小乐!” 突然,黑屋的一角传来一女子娇滴柔弱之声。 李珍香猛一惊醒,不料想这黑屋之中竟还有一女子。 “小乐,小乐,是你吗?” 此声音愈发娇滴,充满期盼,好似又带有几分微微的哽咽。 “小娘子,小娘子你在这?” 小乐颤颤巍巍,这柔弱之声,竟然酷似自己小娘子之声。 这女子见这青壮喊出小娘子之后,顿时大喜,心理好似有了着落一样,顺着声音之源立马飞奔过去,一个环抱,扑到了小青年身上。 “哎哟!” 李珍香突觉得牙齿一酸,大声喝叫了一声。 这两小夫妻立马分了开来,各自扭扭捏捏,好似被外人见了短,不再行这亲密之举。 “其实也无妨,这屋子黑,我看不见。” 李珍香诺诺道,自己拿起了几根稻草含在嘴里解解酸。 …… 夜晚,三人横坐一排,两夫妻嘘寒问暖之际不忘身旁的救命恩人李珍香,连连道谢三声,弄得李珍香甚是是不好意思。 短暂的相处之后,三人还算投机,便一同聊了起来。 李珍香从询问中得知,前面的城池叫做黎城,处于这黎河的西岸。 这条黎河南北贯通,黎河的东边是一山崖,山崖之上名为东秋之地,只因东秋皇帝生性好战,时常举兵征讨邻国以扩充自己的土地。 在悬崖之下,黎河的西边便是李珍香所处的西番之邦。 西番之邦的国民生性和善,自给自足,甚是安宁。 在东西两国边境有一座城池,此城便是鹊桥之城。 鹊桥之城因城中黎河之上,皓月之下的一小桥得名,黎河之中便有舟舟花船,甚是惊艳。 此城也是边境重城,易守难攻。 一月前,东秋突然来了五万军兵开始抢占西邦城池,不足两天,鹊桥城就被攻下占领。 这群军兵凶狠残暴,夺城后开始肆虐搜刮钱财,弄得城中百姓民不聊生。 几天前,这群官兵来到了鹊桥城过后的黎城之前准备攻占黎城。 而这黎城里面有个叫飙飙的将军甚是厉害,第一场大战就将这群贼兵击溃,据说还俘获杀掉了一批贼兵,弄得贼兵军心不稳,便在黎城之外安扎驻营,伺机而动,准备一举攻下城池。 这却苦了这些以躬耕为生的普通农夫。 他们在城外的农田和村子离军营不远,是定然无法再待下去,便只能拿上干柴和食粮逃到附近的山中躲避风头。 山中正好有一处洞穴及其隐蔽,村民们便安下家,准备过完冬再回村子。 只是这小娘子天生爱美,又想穿几件漂亮衣裳给小乐解解闷,便回到村中带走了几件衣物。 小娘子清晨偷跑下山,不料被巡逻的小兵抓住,带会军营。 在总帅的威逼之下,小娘子害怕被军法处置,便道出了村民的藏匿之所。 大帅大喜,自己一直拿飙飙将军毫无办法,无法近身黎河城下,这回天赐良机,刚好能劫来这一村子村民当人质攻城,不怕那飙飙不投降,自己也能不战而胜。 此计一出,大帅将小娘子关进黑屋,自己便派挥下的两厢指挥中的一人凛尘将军率领精兵前往山中劫取村民。 凛尘本想一群老弱病儒,随意带几名精兵乃绰绰有余,不曾料想遇见了李珍香。 凛尘第一次遭受重创,几乎全军覆没。 听完小娘子一番讲述之后,李珍香咬牙切齿,马上那位威凛将军竟然是如此穷凶极恶之徒,为了攻城,强抢民女,滥杀村民,自己却还被匐于马上,身姿不雅,这恶将军,待自己逮着机会,一定要将他痛揍一番,叫他善恶不分,枉害众生。 更有甚着,明日还要公开处死自己和小乐子,真是良心尽丧,天地不容。 李珍香愤愤安慰着这对小夫妻,直直言道明日一定会想办法助其逃出生天,叫两位不用担心。 小乐顿时跳了起来,问道:“姑娘要如何救我们出去?” 李珍香顿足一会,诺诺道:“还没想好,明早再想,先睡一觉再说。” 说罢,李珍香倒头便睡,任凭小乐怎么捉急,愣是没了点反应。 “神仙姐姐啊,明日你可一定要灵光啊!” …… 几声公鸡打鸣,黎城外的晚秋之阳升起,其中不乏混有丝丝凉气。 众将士个个迷恋着自己的暖被窝,不想起床列队。 突然,一声金号之声响起,都统大喝几声,众将士立马蹦跳而起,下了被窝,整理兵装,操起大刀长枪,出了营房。 “众小兵营前阵地集合,今日大将军将依军法当众处决两名凶贼。” 众小兵见今日有杀头好戏看,其中还有一娇滴女子,便士气大足,个个蹦跳三尺,急迫的想见一女子被处刑的好戏码。 李珍香和小乐夜被一都统叫醒,压着走出了小屋。 小乐两股发软,战战兢兢,嘴里念叨不停,神情若有若无,已经茫茫然不知所措。 李珍香左手握两药袋,右手撰着两药囊,肚子夹上五药包,胸口吊上五药粉,全身鼓鼓囊囊的朝着营地刑场淡定走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章 将军放我一马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将自己从药庄带来藏于自身的软筋药粉全部置于全身的各个角落,准备行刑之时找个空档将药粉洒向自己驻足方圆五丈之内的所有军兵。 药粉一撒,军兵必定无法动弹,军中将会大乱,自己再趁机抓着小乐用飞走之术逃出军营,自谋生路,真是妙哉妙哉。 李珍香边走边处于极度自恋之中。 要给这将军一些颜色看看,众军之下,让重犯逃走,不仅赔了小兵,还折了女人,也让这将军受这军法处置一番,看军杖之下他是如何威风八面。 李珍香颠颠的走着,别人上刑场是战战兢兢,而她,却是笑笑呵呵。 “慢着!” 一雄浑之音从李珍香的身后传来,其声音之大气,又吓得李珍香全身一震,寒噤猛哆。 李珍香怯怯回头,却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瞧见之人。 “凛将军,你怎么在这,营地我已命小兵准备妥当,将军只需过去掌刑便可,压恶贼这小事交给本都便是,不劳将军亲自押送。” “无妨,我见这小女子天生机灵,恐她又玩什么新把戏,过来瞧瞧,今日在军士面前行刑,切莫出现任何纰漏。” 将军说罢便走到李珍香的面前环绕两圈,细细打探。 李珍香看着这俊朗的将军,不觉心跳又开始新一轮加速,只是悸动之中不乏带有丝丝惊慌之情,这将军精明的很,要是药包被发现,自己今日必将命丧军刀之口。 突然,将军嗖地拔出红刀,在空中一闪,随即将红刀收回刀鞘。 “哗哗哗!” 五药包纷纷砸地。 李珍香的腰间的兵甲被割成八块,腰内的打底白衫飘飘于将军眼前。 “你!” 李珍香欲破口大骂又戛然而止,将军威凛怒视,李珍香却有些不敢言语。 “劈我衣服,让本姑娘逮着,定不饶你!”李珍香默默嘀咕,“还好,胸口还有五包,够用,够用。” 还没等李珍香反应,将军又是一猛劈,随即刀口又收回刀鞘。 “哗哗哗!” 五包药粉纷纷砸地。 李珍香的上兵甲彻底劈开,掉落在地,身上只留一件白色打底衫。 “你!” 李珍香满脸通红,再是这样查下去,今日必死无疑。 “将军,你放我一马呗!” 李珍香开始默念祈祷,现在只剩自己左右双手紧握的两包药粉救命。 将军继续环顾一圈,见李珍香身上并无异状,便放了李珍香离去。 李珍香如释重负,心中不再默骂这将军,只希望这将军自己赶紧远离,越远越好。 “慢着!” 又是一雄浑之声从李珍香身后传来。 李珍香跺脚一苦笑,暗自道:“你要怎样?” “把你左手松开!” 将军拔出红刀,将刀尖指向李珍香的握拳右手。 李珍香嘴角一撇,这红刀之下,自己连打开药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向将军下毒。 药粉着地后,李珍香立马回头,照着营地大步走去,其气魄,简直撼动天地。 “放我一马,放我一马!……” 李珍香虔诚祈祷着。 “慢着!” 李珍香愤怒,立马转头,对着将军大喝道:“你到底想怎样?” “把你的右手张开!”将军面无表情,冷冷令道。 又一红刀指向了李珍香的右手。 “不开,你这欺压良善的坏东西,亏你还当将军,将军就是这样胡乱戕害百姓,置良民水火于不顾?” 李珍香大怒,撰着药包就是不放手。 将军突然被李珍香一喝震住,手中的红刀已然开始颤抖。 李珍香怒视将军,狠狠地怒视。 “啊!” 李珍香突然感觉自己右手的纤纤细指一阵刺痛袭来。 将军的红刀刀尖轻微碰触到了李珍香的右手手指。 这刀剑虽利,但将军力道恰到好处,只是轻轻扎指一下,并未刺破皮肉。 只是李珍香受惊,自己身上最后一包药粉跌落于地。 “你咋不回去投胎!”李珍香大吼道,随即转头望向小乐,铮铮言道:“小乐走,别便宜了这死将军看我俩笑话!” 李珍香远去,那愤怒的背影背向将军颤的身躯远远离去。 …… 营地之上,众军立于营地之前,望着李珍香和小乐被押上刑场,站于众军士面前。 一都统宣读完两人罪状之后,下面官兵顿时哗然,纷纷言道,这小娘子娇娇滴滴,不料想竟如此神通,将本营之中的精锐小兵全全灭绝,有些小兵还不禁大声赞叹,这女子真乃神人是也。 宣毕,都统开始将两人一推,两人便跪在了刑台之上。 “凛尘将军请掌刑!” 将军踱着铁靴,一步一步逼向李珍香的脖颈之后。 李珍香腰杆绷直,抬头挺胸,誓不屈服了身后的大将军。 将军拔出红刀,透着金阳,将红刀举至头顶。 李珍香再次挺胸,默默道:“今日你砍我,明日我便转世做你的皇帝,下一世先害你个谋反罪名,再要了你的脑袋!” 将军再次将刀举至头顶。 半盏茶过后,这将军的刀还举在头顶。 “你到底砍是不砍,本姑娘挺累了,想歇息了。” 这将军的刀,愣是在李珍香头顶不曾劈下。 这刀,越来越抖,倒像个女人,开始扭扭捏捏。 这刀,已经变性。 “将军,你是否有恙,身体不适?” 一旁的都统小声诺诺道。 将军将刀放下,耸耸肩膀,随即一个斜视扫来,目光之犀利,刺得都统一愣。 “本将昨日手腕被烧伤,今日甚是不便,都统,这两人的掌刑法便交给你,务必要一击致命。” 将军随即下台。 下台之际还不忘两手互相揉搓手腕。 “你这将军,下不了手就直说,扭扭捏捏像个女人。” 李珍香一眼看出将军的心思,这手腕昨日马上怒劈自己的时候还力拔山兮,今日咋地就被火烤伤? 都统接过行刑大任,操起雪白大刀举高头顶,瞄准李珍香之脖颈,欲挥劈而下。 这回,李珍香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气。 李珍香便又是一苦笑。 这白刀开毫不犹豫,开始下落。 将军猛然回头,望着下落的白刀,全身开始隐隐发颤,宁柔的双目随即陷入一片死灰。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章 奇兵突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报,将军,飙飙大军侵犯我军后营。” 正当刀刃即将落在李珍香脖颈之际,一传令小侯急匆从营地外跑来,话音刚落,只听得身后的军帐中响起一片狼藉厮杀之声。 都统被这传令一吓,立刻将白刀指向身后营寨大声喝道:“该,狗贼,欺我都中无人,每次只偷袭我都小兵,打完就走,近日我都连损二十小兵,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今日待我生擒你们都将,拿他的头祭奠死去的弟兄。” 说罢,都统操起白刀,愣是朝着都营方向杀喝过去,完全忘记了身前的李珍香。 凛将军见况,也立即拔出红刀,对着右翼一营道:“三营都使王将军听令,速带领你营500余人速速袭于我军后方,一定要将飙飙这支干扰军队就地剿灭,其余各营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战斗。 你四人过来,你们给本将看好这俩小贼,负责在战斗中他俩的安全。” 说罢,凛将军朝着军营后侧踱去,没有了身影。 这守于城中的飙飙将军也是一精干之人,对兵法也颇为了解,近日飙飙将军连连派遣一支奇兵突袭队伍,不是在半夜时分偷到军营右侧打一棒子就是清晨鸡鸣在军营后方抡一锤子。 每当众将军反应过来之时,这支小队又灰溜跑路,速度极快,瞬间就越过护城河,进了黎城之中,让得众将士无法追赶,。 这倒好,一些小兵和将领感觉窝囊的很,竟然不听凛将军勿追奇兵的命令,朝着城门生生厮杀过去,欲射死几名突袭小兵。 而在城墙上的那些守城军兵的眼中,这些白痴就相当于活靶子。 一声令下,飙家竹箭齐齐发射,靠近城门的士兵无一生还,只留有一将领身中四箭,狼狈逃回。 而此将逃回的当天下午就被军法以“违抗军令”之罪斩首。 这也怨不得别人,对于一打就跑的奇兵,绝不能意气用事,穷追猛打。 他们旨在扰乱敌方的军事布置及其动摇敌方士兵的军心。 若是幸运的话还能在跑路过程中遇到几个穷追自己的白痴,最后回城令守城士兵一举将其歼灭,立下一伟大奇功。 今日清晨,这帮子恶贼又来偷袭军营后部的一小都营。 平日此时,军队之中众士兵还未起床,只是今日一早,将军欲处决李珍香和小乐,众军便早些集合,以免耽误接下来的战斗训练。 这正好将过来偷袭的飙飙军逮个正着,刚刚欲斩李珍香的都统听闻杀声便面红耳赤,指向敌军,发誓今日定要为都中死去的小兵报这血海深仇。 不仅如此,大军右翼的一五百小兵营队也在敌军后方设伏偷袭,此次围剿布局精细,前后夹击,务必全歼了这群飙飙偷袭军,也让得众将士晚上睡个好觉,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小命归西。 厮杀之声越来越响,响彻整个黎城之地。 李珍香跪在营台之上,见众军开始各自部署,进入战斗模式准备备战,身边只有四小兵看着自己。 这四小兵显然是刚进营不久,四人听着杀戮之声和将士们倒地嘶叫声,不禁拔刀战兢,额头满珠。 行刑营台位于整个大军最中央的位置,在战争前这是杀戮之地,但战争一旦打响,此地便被五万大军重重包围,无疑乃是最安全之地。 这将军还算通点人情,将刚进军不久刀还拿不稳的小兵派在最安全之地看着李珍香,只有五万大军全部溃败以后,四名小兵才会惨遭荼毒,当然,也包括刑场之上的李珍香。 “哎哟!” 李珍香突然一叫,这将军,刀不下刀,现在又有贼兵来犯,自己久跪的膝盖却不能跟着这群士兵乐呵,早已麻木不堪。 李珍香无视四名小兵,起身跳了两条跳,随即又唤起了小乐,两人在看台直直的望向了整个军营。 …… 李珍香两眼呆滞,神思好似游荡物外,脚下似万铆银钉钉住了自己的双脚,无法动弹。 军营外墙硝烟四起,竹箭窜飞,柄柄光刀朝着士兵的铠甲猛挥劈斩,根根长枪刺进将士的脊梁。 马兵狂肆,漫血纷飞,夹杂着呵斥,怒吼,狂嘶,营外骁马鸣蹄,遍野狼藉。 这是战争,赤裸裸的战争。 李珍香上一世在小说里见到过的铁马血泪史今天全全浮现在自己眼前。 …… 一阵厮杀之后,贼兵全军受创,开始四散跑路。 突然,贼兵在慌乱撤退之际,身前却出现匹匹军马,把把长枪。 贼军大乱,平日偷袭东秋之兵根本无法迅速组织战力埋伏,不知今天是咋地回事,东秋之军竟有如此时间布置兵力埋伏,截断自己的退路。 “杀!” 凛将军一声喝令,众军冲进贼军兵马之中,杀了个痛快。 “吁!” 在珍香视野所触之处,姑娘只见一红甲将军勒马跃起一丈之高,宝刀凌空闪出一弧劈,瞬间马下残血溅迸,将军血马重新落地。 将军驻足马上,红刀向天,大喝道:“飙军首领已亡,众将士今日杀个痛快!” 五百余东秋士兵士气大振,操起盾牌白刀各个如猛虎出林,奋力斩杀敌军。 “这个将军,太残暴!” 李珍香站在营台上凝视着血马之上高声大喝的将军,不料想那日在洞口前始终没有挥下的红刀毁灭性竟如此之大,瞬间劈斩了对方将领。 “这个将军,……” …… 战斗结束,敌军大败,号角响起,全军重新集结,驻于营台之前。 “都统被箭射伤,正在军医处处理,今日的掌行还请将军亲自执行。” 另一都统上前禀报,请大将军亲自操刀,收了刑台上的这两个小恶贼。 将军原地两步,又有捋了捋手腕言道:“刚刚被贼兵伤了手腕,行刑之事全权交予你执行。” “呵,将军刚刚斩杀贼兵将领不是挺有力?” 李珍香一脸嫌弃的望着凛将军。 又一都统亮着光刀朝着李珍香逼近。 李珍香今日必死无疑。 “这小女子也挺和善,将军为啥不放他一马?” 营地大军之中,有小兵开始窃窃私语。 “对啊对啊,要不是今日处决她,众军早起,今日定没有充足时间部署战局,也没法奇袭成功,这小姑娘却是为今日的胜局立了重功!” 又一小兵怯怯说道。 一声又一声,小兵开始偷偷议论纷纷。 正当众将士们小声念叨之际,这都统的杀猪大刀又一次举过头顶,开始朝着李珍香的脖子挥劈而下。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章 跳藻跳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哎呀,哎呀,我老婆回来了,喊我去打猎!” “霍霍霍,我丈母娘要我别当兵了,回去吃小家伙的满月酒!” “哟哟哟,你这调皮鬼,爹今天要揍死你!” …… 突然,众军之中,有部分小兵开始歇斯底里,尽数说些胡乱之话。 不仅如此,还各自跳上了舞。 更有甚者,有些小兵已经将铁铠甲全全脱下,摇摆着双手,掂起了脚尖,可劲狂欢。 这都统的刀又一次在离李珍香脖颈处停了下来。 “这名女子好美丽,好美丽,嫁于我可好?” 都统甩着大刀,竟随着底下跳舞的士兵一起,也在营台之上乱蹦起来。 瞬间,大营中一片混乱,这些小兵举动异常,好似个个正在自己家中,对着妻儿吐露真言。 凛将军见状大惊,迅速下令指挥使们各司其职并派人立马去营中请军中军医前来查看。 “报! 凛将军,军医在治疗刚刚受重伤的士兵中发现,但凡是刚刚战斗中皮肉受伤的士兵,他们个个身中奇毒。” 一小兵慌慌张张从医药营跑来,跪在地上给将军报信。 “中毒?” 凛将军立马侧身观望。 将军发现,营前但凡行为失常的小兵都在刚刚的战役之中皮肉负伤。 只因小兵们都只是受了轻微皮外之伤,军中治伤草药却是有限,便没有劳烦军医为其医治,而是让他们自己处理伤口。 将军突然意识到,今天飙军这支奇袭队伍,在刀剑上抹了毒。 而这毒,却让现在跳舞的小兵们举止异常,歇斯底里。 “看他们举动异常,这毒应该是神经麻痹毒素,让其暂时丧失战斗能力。 你快去叫军医速速解毒,先以最快速度治愈药房中的重伤兵士,再将营地中小兵送去医治,要快!”将军立即下令让小兵立马回药房复命。 小兵却是双手抱锤,脑袋耷拉,跪地不起,迟迟没有回去复命。 “你愣着干嘛,快去!”将军怒吼。 半会过后,小兵弱弱回道:“将军,军医说,此毒乃奇毒,军医……军医他平生未见,不知如何解毒。” “无解?这今日皮肉受伤的士兵不下一百人,若再是这样精神失常下去,军中其他将士将会惶恐不安,我军则会军心大乱。” 凛将军再次喝令,令小兵前去复命,言道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军医尽快找寻解毒之法为众将士解毒并命人将营地中中毒士兵扶回营帐休息,安抚情绪,并告知一旦军医寻得解药之法,便立刻送来解毒。 “凛……凛将军……”小兵依然跪地不起。 “还有什么事?别再罗嗦,你赶快去军医那复命,快!” “凛……凛将军……,刚刚忘了说,军医说这毒,一个时辰之内不解的话,毒素将会直接侵入人体的五脏六腑,中毒者将立即暴毙而亡。” 凛将军闻之一震,一百余名士兵受伤,若不及时解救,一旦毒发暴毙,那将会是军中巨大的损失,届时必定人心慌慌,个个畏惧飙军此毒,在战场上必定怯怯诺诺,甚至不敢应战。 正当凛将军思索之际,眼前的这些小兵毒素已经开始蔓延,蹦跳之态愈加狂肆,刚刚还只是口吐箴言,现在便在军中破口大骂,甚至有人举刀砍向营中的兵士。 场面又陷入一度混乱。 凛将军在原地不停踱走,一边叫小兵回去告知军医尽快找寻此药解法,一边在思索是否带一奇兵突袭城池,看是否有机会从城墙之上杀掉一小兵,让其跌落至城下,从小兵身上寻到此毒解药。 虽然此番进攻成功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这位将军也会奋力争取。 …… “我说大将军,你转了这么久,也不问问在这军中,本姑娘是否会解此毒?” 一女子之声从营台之上传了过来。 这声音好似笑呵,但却带着几分打心底的焦急。 凛将军和众将士望了眼穿个白色打底衫的李珍香,见此人甚是滑稽,便瞬间回过头去,另想解毒之法。 “中跳藻药毒的将士听好,双指从上至下猛点筑宾、中封、太冲三穴位便可毒素将暂时从头中引致下部,行为举止将暂时恢复正常。” 此声虽为女子之声,但声音洪亮,气势凌人,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被处刑的小贼之言。 凛将军好似没有听见这女子的令喝之声,已经开始部署一只奇袭队伍准备活捉几名黎城士兵。 “诶诶,他好了,他好了,不说胡话了。” 一小兵握住身旁中毒哥们的手,大喜道。 这陌生女子的解毒之法虽难以一时让人信服,但是总有人愿意为自己的弟兄试上一试。 这一试倒好,人却是清醒过来了。 众小兵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军令不军令,现在人命关天,性命最为重要。 小兵们纷纷按照李珍香的解毒之法解毒,众士兵的举止立马恢复正常。 凛将军见状走上台去询问李珍香解毒之法。 李珍香大喜,心中默念道:“你这将军,也有求本姑娘的时候。” 李珍香笑笑呵呵,对着凛将军是悠哉游哉,只是这解毒之法李珍香还是在第一时间说了出来,毕竟几百条将士的生命,现已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除开煞一煞这将军的威风之外,也没有什么好乐呵的。 “此跳藻药草之毒乃西邦一奇特草药,中毒者刚开始的症状为精神失常,口吐真言,狂跳不止。 若不及时解毒,毒素便会侵入内脏,回天无术。 刚刚我命士兵们用封穴之法驱毒只是暂时将毒素逼出头颅,而毒素并没有清除半分。 若要彻底清除药毒,只有对面昨夜被将军将我抓住的山林里才有得生长,而解药也生长在对面山上。 此毒看似天下无解,但在这黎河对岸的山地上,却遍地都是,而天下只有此地才有。” 话毕,凛将军立即将李珍香的绳索劈开,抓着李珍香就跑。 “诶诶诶诶,你这是要干什么,拉我干什么去?”李珍香见这将军开始使用暴力,便大怒,脸气得通红。 “上山采药。” 李珍香被将军一路拖着,来到血马之前,随即自己一跃而上,顺便将李珍香猛地一揪,李珍香便飞上了马榻,自己顺势靠在了将军微香的红盔甲胄之前,整个倩体被将军持缰的双臂环住。 …… 清晨的黎城外,漫天清辉洒下,一红光铁骑咆哮旷野,疾驰混沌天地间。 马上一骁勇将军金甲披身,头冠五珠,骁勇之力勒紧缰绳,直封马喉,影闪混沌疆场。 将军身前却有一女子微倚金胄,马缰环身,霜白倩影飘飘似仙,若雪青丝微拂将军的脸。 只是这女子只穿一件白色打底衫。 …… “你这女子,找了半天,到底是哪株药草?” 山林之间,将军怒吼李珍香。 “都说了是那株绿色的,是那株绿色的,你眼睛瞎啦?” 李珍香在马上指着株株大树底下的每一株绿草一脸嫌弃的对将军还以怒吼。 “没见着,你自己去踩!” 随即,将军将李珍香推下了马。 “将军,你有毒!”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章 该死的女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名将军在战场上虽然威风八面,但是在这药草面前却是一个白痴。 也并不是将军眼瞎看不见绿草之药,而确实是这草药与普通的杂草并无明显相异特征,一般人无法分辨出来。 而李珍香却能一眼识别。 滕厮理这厮还是比较靠谱,平常歇斯底里的拿着活物做实验,关键时刻还是有救人于水生火热之能。 当然他的徒弟李珍香也得到真传。 不久,李珍香便采摘了一大筐草药置于将军的马肚子两侧,随即又是被将军一扯,便立马朝着军营急驰而去。 马上,将军依旧威武,而李珍香又左右踉跄,跳起了海藻舞。 李珍香还是不会骑马。 …… 军营之中,李珍香被这将军一把推下,随即这将军又命一小兵将李珍香重新绑上,压至营台之上。 李珍香大怒,随即怒吼起来:“我好心好意累得半死为你采摘救命药草,你却不救本姑娘的命,反而还要给我动刀子,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将军却当李珍香不存在,命人将药草速速送去军医那检查,看这小女子所言是真是假,若要是这小女子是敌军派来的奸细,一试这草药便知。 将军走到李珍香跟前,打量了一下李珍香道:“你该不会是飙飙将军派来的奸细吧?” 李珍香“噗哧”一笑,笑呵道:“将军,我既要是奸细,又何必煞费周折为你采药,让他们直接中毒而亡不香?” “不排除你为了活命拖延时间,趁着采药之际溜走。 若要是这样,今日本将军必定手刃了你这恶贼,若你真救了我的将士,本将军会是还你一个公道。” 自打李珍香从洞口遇到这将军到现在,这将军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 “报!” 一小兵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身后扬起道道黄沙。 此小兵乃刚从军医药房跑出,一见将军便笑笑呵呵道言军中的几位重伤将士体内毒素已清,不日便可痊愈。 将军大喜,立刻名众小兵将营地中中毒的士兵送去军医药房,速速清除毒素。 将军转身,拔出红刀,朝着李珍香咄咄逼近。 一刀弧劈下,绑于李珍香两手的麻绳横腰斩断,李珍香重获自由。 随即,将军又将小乐的麻绳斩断,两人成功保命。 李珍香两手抱拳于胸,手臂上下摇动,一脸笑意对着将军道谢不杀之恩,又跟将军谈起了买卖,姑娘立此大功,将军你就顺个水,推个舟,将那小娘子归还我二人,我三人从此浪迹江湖,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再不与你这将军产生任何瓜葛。 正当李珍香带着小乐离开营台之际,将军大喝一声,抓起李珍香的手,呼道:“此小兵虽犯我军营,杀我小兵八人,但现又救于我军将士两百余人,而且医术诡异,高深莫测,现将此女子留置我军派驻军医药房辅助军医行医,日后专为军中中毒将士解毒。小乐和随同小娘子也一起辅助军医。” 众将士高呼,本来今日就被这奇幻之毒闹得惶惶不安,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场奇袭,若是双方大军正面交战,对方兵器又涂此奇毒,将士们的性命堪忧,我军必定会惨败。 现在有了李珍香这个活神仙,我军便能无所顾忌,杀贼立功。 …… 李珍香一脸茫然的望着大将军,诺诺道:“谁说本姑娘要留在军营里,我不干!” “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不然给你一刀,省得你拿着毒药投奔敌国大军!” “诶,你这将军,还强抢民女咋回事?” 李珍香奋力挣扎,只是自己的手腕被将军牢牢抓住,纵使自己有着一副天生神力,却被这将军完全压制。 “凛将军,末将认为,将军此令不妥!” 正当营台上李珍香厮扭挣扎之时,台下传来了一铿锵的女子之声。 李珍香立马视线转移,盯向了一位抱拳请命的女子身上。 此女子与其他普通女子煞是不同,寻常女子一般会身着一身彩丝霓裳,涂抹胭脂香粉,娇娴欲滴。 而这位女子穿的却是一身铁甲,一顶军帽,腰间佩挂一青蓝长剑,样子颇有几分红拂女的威风。 “虞纯姬军统领,本将军此令有何不妥?”大将军不解道。 此女再次拜揖道:“此女子来历不明,不知是敌是友,倘若是飙飙将军派来下毒的卧底,岂不正中敌军的下怀。” 将军驻足,这虞将军的话好似颇有几分道理。 “依末将之见,这女子却有顶级药理之才,可为我军中所用,但也恐我军被敌军利用,不如将这女子派至马厩喂马,不参与军中任何事物,待我军再中新毒之时再让这女子解毒便可。” 虞将军说话行云流水,句句在理,凛将军也觉虞将军所言不无道理。 就如虞将军所言,若这李珍香真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武断发配药房之中,掌握了将士们的命脉,那我军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虞将军所言甚是,那就将这女子和两村民一同派至马厩喂马,劳烦虞将军带他们过去,安排至天煞都营。” 李珍香被这突然乍现的一女将军震住,这古代的军队里,腥腥杀戮场,竟然还真有如此铿锵女将军。 战场惊现女将军也就罢了,为嘛却要将自己赶去喂马?喂马! 李珍香不乐意,继续发狂似的挣扎,只要脱了这将军的手,自己便能两脚踏云,飞离这是非之地,远离这有毒的将军。 “虞将军,你将他们带至军马斯中办理手续,还有,将这小乐和小娘子分开住,越远越好,省得这女子又耍什么花招想跑,有小乐留在军中,不怕这女子给本将军跑了。” 将军这招甚是毒辣,李珍香无法扔下小乐一人留在军中不管。 随即,虞将军一把抓住李珍香往马斯走去。 李珍香甚是烦恼,竟被一女人抓住,朝着马房硬拖。 要说这虞将军,也不知道是否基因变异,刚勇之力竟大如蛮牛,腕力如鲨鳄咬合,抓得李珍香差点痛得叫出了声,甚至比刚刚凛将军抓得还要疼。 这女将军不仅用尽气力,死死抓住李珍香的腕,还一个劲的将李珍香往着马房拖拽,弄得李珍香好不痛快。 李珍香在这女人背后察觉得到,此女人,正在极度愤怒当中。 “砰!” 女将军随即一猛推,将李珍香推倒在昨日刚睡过的暗草房之内。 “你跟这个小娘子今后就住这,我去马斯为你们办手续,小乐跟我去营房报道,谁在营房,记住,每日早晨卯时之前将马喂好,否则军棍处置。” 说罢,将军旗袍撩天,转头便没了踪影。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章 雪白战马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第二天早晨寅时,李珍香和小娘子操起两桶马饲料便来到马房。 马房中,马匹分两排站立,一排马匹成赭红之色,一排马匹呈银白之色,双双对立而站,嘴中不禁混着寒气,吐出鼓鼓白流。 李珍香双手提着马饲料踉踉跄跄的走着。 这马饲料却是有些重量,但姑娘轻松应付,步履轻盈。 一旁的小娘子就更加难受,这桶马饲料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李珍香无奈,总不能见这小娘子没有力气见死不救,况且昨日那女将军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李珍香可不想一来到军营之中就被打上几十军棍。 姑娘很是好心,一手一马桶,尽显天生神力的大侠风范。 只是却是苦了这姑娘的纤纤细臂。 马前,李珍香满脸涨红,想起药夫变马夫,心中就极为不畅。 卯时快到,李珍香和小娘子一起精诚合作,将一排的红赭马匹的马槽填满,赭马大喜,一个劲的狂躁造槽中饲料,很是快活。 李珍香第一次见马匹如此之状,倒是觉得这疆场之上的冲锋铁马竟也生的如此可爱。 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本是该在牧场上疾走奔驰,自由无缰,却也是因为战争随着将士们出生入死,不乏闲底下也有自己纯真的一面,倒也是苦了这群可爱的小家伙。 李珍香一边寻思着,一边还在往马槽中填满马饲料,让这马匹好生饱餐一顿,也好在疆场上叱诧风云,多带领将士杀上几个贼兵。 一旁的红马喂完,该喂一旁的银白战马了。 只是现在距离卯时已经没有多久,两个女子若是这样喂下去,今天必定遭受一顿大军棍。 正在李珍香捉急之时,小乐提着马桶走了进来。 李珍香见着马匹忘了小乐,不觉还有一位小青年可以跟着自己在马斯里一起喂马。 今天这顿军棍终于可以免去。 李珍香操起马饲料就往银白战马的马槽里狂倒,还一旁吩咐小乐和小娘子加快速度,马上就要天亮了。 突然,李珍香发现,喂马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 李珍香猛然回头,不仅牙齿一酸,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你们一对小夫妻,别甜腻了,快些喂马,待会挨军棍本姑娘可不跟着你们吃痛!” 说罢,小夫妻各自推了推,抹抹嘴唇,小乐操起两马桶,跟着李珍香一起往马槽里狂造。 不一会儿,两人便把银白战马的马槽填满,只等着这群小家伙饱食一顿。 李珍香在两排马吗的中间来回走着,好久没去动物园看戏,这天然的好机会,李珍香绝对不能错过。 两旁的马每当李珍香走过的时候,也会两眼直直的盯着李珍香,连马槽里的食料都不曾下口。 “嗯,这红马到底生猛一点,白马好似扭扭捏捏,吃饭文文静静,倒像是一群姑娘在唱戏。” 李珍香感概,喂马喂出了此等乐趣,天下独李珍香所有。 突然,李珍香在看马之际发现,在银白战马一排中,有一匹银色战马头顶一缕雪白小毛,独自在马槽中左右穿插,将自己马嘴所在两米范围内的食物尽数吃光。 而在此马匹左右的四匹白马却退至此战马身后一头距离,匹匹蜷缩,更有甚者全身不止颤栗,两眼不敢直视白毛战马。 白毛战马一顿狂吃之后,便扬起白头,仰面房顶,一声嘶叫,好似在向所有银白战马发送号令,唯我独尊。 那四匹战马更加蜷缩,直直往后退避三分,不敢驻足这白毛战马方圆一米之内。 李珍香提着马桶过来,再一次将马料倒在了被白毛战马吃空的马槽里,并呼叫那四匹白马上前吃食。 白毛战马又是一叫,四马越发忌惮,完全背对李珍香,四头紧贴一起,不再敢靠近这马槽半分。 白毛战马前蹄一踏,自己却不食槽中马食,霸占这马槽不放,尽显一方地主风范。 这马好似开怀大笑,正在向身旁所有马匹炫耀自己的嚣张。 “啪!” 一声惊鸣想起。 这是一巴掌拍马屁股的声音。 这声音洪亮巨大,在这马房建房以来,从未有过。 白马后屁股上顿时印出一五指香山,瞬间,这红印立马隆起,充满血丝。 “该,你这恶马,本姑娘时常看见一些恶霸欺压良善,没料想马也如此,本姑娘最见不得坑蒙之徒,你这马也不例外!” 李珍香刚刚用尽天生神力,一巴掌就朝着这恶毒之马拍去。 这马吃痛受辱,惊鸣大叫三声,随即后腿不断猛踏,整个身体上下不停跳动。 这马受惊,在马厩里来回跑动,闹得马厩里狼藉一片。 “啊!” 突然,一女子尖叫声响起。 混乱之间,小娘子不慎被这马头一撞,便撞飞出去,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呀不止。 小娘子伤着了肚子,得亏还好,只是被马头一撞,若是被这马蹄一踢,估计军营中又会多一具尸体。 小乐见状立马跑去扶起娘子,一个劲的安慰哄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 “你这厮恶马,欺马不够,还来伤人,竟然还伤我的人!” 李珍香生平没有这番动怒过,自己的银牙几乎咬碎,两眼开始泛红,整个面向变成了噬魂厉鬼。 突然,一个飞影在马房之上掠过,随即,这飞影一手抓住这白毛战马头上的鬃毛,望着脖颈后面一扯,一只手抓握一银针,猛力插向马匹的背部。 银针一起一落,马匹顿时停了下来,头部在地上不尽摩擦,已经全然没有刚刚的骁勇之气,倒是扭捏起来,回复女子之态。 “你这恶马,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报应咋写。” 李珍香插完银针便不再理睬这马,只是回头过去查看小娘子的伤势。 “不好了,不好了,飙飙大军又来偷袭我军,飙飙大军又来捣乱下毒!” 马房外突然想起了众小兵传令之声。 片刻,只听得马房外众将士整装旗鼓,高声呐喊,欲斩杀恶贼,为军立功。 “虞将军,现已到马厩,我等这就给你牵马!” 虞灵姬将军的随从两小兵咄咄跑进了马房。 李珍香在地见这两小兵将刚刚那匹白毛战马牵了出去。 牵出之时,这战马还扭捏了一会,好似意犹未尽,不肯出战。 李珍香顿时走到马房门前向外望去。 只见一女将军飞跨银马之上,操起雄鞭,抡起血红战袍,一声大喝,随着座下的白毛疾驰而奔,那姿态,英气盖天,好似世间女子唯她独尊。 “哈!今日定与我座下常胜白毛一起将飙军狗贼将领的头颅斩落马下!” 随着一声令喝,白毛和女将军消失在马厩门前。 “女将军,那匹恶白毛是你的?” 马厩门前传来了一女子尴尬透顶之声。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章 白毛你咋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军营外,各路豪杰相互厮杀,飙飙大军也好生不客气,长矛小兵每三人一组排阵,持枪横扫马腿,直接秒杀匹匹战马,而后又将马上骑兵拖至地上一顿猛撮。 飙飙大军杀完部分骑兵后一阵狂欢,四处嘲讽,不再恋战,立马掉头就跑。 飙军此次又是派出一支突袭奇兵,暗地里放几支毒箭,撂倒几名装甲精兵,双手一挥,破口大骂,恢恢撤退。 “该,恶贼,每次打完就走,先吃本将军一剑!” 一匹白毛腾空而起,四蹄猛蹬,随即又一个回旋转身,稳稳当当的落在彪军大军之前。 “哪里走!” 将军两脚猛踹白毛的肚皮,白毛两蹄飞踱,踢在两长矛军士的胸口,两兵立马肋骨尽断,口曝鲜血,不省人事。 飙飙大军见此马甚是凶悍,立即将搓马小队增至五人,围着白毛,大喝一声,直捣马脚。 将军猛勒缰绳,白毛华丽转身,转圈一周,马蹄所到之处脓血狂肆,声声惨叫袭来,彪军溃不成军。 白毛骁勇一喝,宛若天之骄子。 女将军拔出长剑,一剑挥劈,白毛所驻半米之内,无一将士生还,煞是威风。 “狗贼,纳命来!” 将军驾马疾驰,冲向彪军,彪军阵营所有军士一脸煞白,手中的长矛更是颤抖不已,没人再敢上前一步阻止这白毛的进攻。 众军胆怯,身前所立是骁勇善战的白毛战马和巾帼大将军,身后则是敌军大部队阵营,进则被马踢死,退则被大军就地正法,如此进退两难,飙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战场上如此犹犹豫豫,所导致的结果必将是全军覆没。 突然,飙军将士不再后退,而是左右相觑,苦苦发笑。 身前这匹战功赫赫的白毛,此时跳起了舞。 不仅在跳舞,还唱起了歌。 姑娘就是姑娘,就应该手舞足蹈,引吭高歌。 女将军在这马背上也随着这姑娘一同上下颠簸,好似和白毛一起歌舞笙箫。 “白毛,你这是咋地了?停下,立即随我冲进敌军将士中,杀个片甲不留。” 将军一声令下,这白毛却愈加狂肆,根本没有听见将军的喝令。 白毛似陀螺擦地,止不住的在地上画着圆圈,转得马背上将军满眼的星辰闪烁。 突然,这马停止了转圈,开始在地狂吐起来。 白毛撕心裂肺,将早上所食草料尽数吐出,还夹杂着几口胆中苦水。 女将军捉急,满脸煞红,这是生死相搏的战场,不是舞衫歌扇的妓院。 众将士傻眼,不知这马和将军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故作姿态引军上当,这兵不厌诈,古往今来在军中可是常用伎俩。 飙军驻足,细细观察,发现这白毛确实是呕吐不止,并非像故作姿态便鼓起勇气,齐齐朝着白毛杀来。 众军一喝,将军心脏一揪,白毛立马身处险境。 将军不顾一切,立马用尽全身气力,猛勒白毛的马喉。 只是这马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任凭将军咋地捣鼓,这马愣是狂吐不止,哀鸣不断。 众军上前,八人将白毛围住,举起长矛,往着白毛身上愣是一顿猛刺。 “哈!” 将军突然起身,身体横飞,举剑头顶,双腿似螺旋桨翼,在空中闪转一周,剑刃所到之处,四小兵脖颈尽断,长矛崩崔,双足所踏之处,小兵头骨碎裂,长枪腰断。 八小兵全全丧命,白毛获救。 正当将军驻地休憩之时,又一八人小队朝着白毛猛刺过去。 而另一八人阵队见将军落地顿觉立功机会到来便举起大刀杀向将军。 瞬间,八人飞天,将军毕竟是将军,身经百战,区区八个小兵,毫无胜算。 随即将军又飞到白毛面前,同样将另外八人震飞于天。 十六名小兵瞬间毙命,将军已气力用尽,大喘浊气。 突然,疆场恢复平静,不见士兵不见抢,没有了一丝杀气。 片刻过后,一支支竹箭朝着将军和白毛刺来,犹如暴雨倾盆,倒灌将军身前。 将军猛然一惊,将长剑左右上下奋力狂劈。 将军在全力挡箭之际,还需分心照顾白毛,一个不慎,自己右胸口中了一剑,白毛腿部也不甚挂彩。 剧烈撕心的疼痛随即传遍将军全身,毕竟将军是个女子,剧痛之下,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众军士见一将军跪地,便个个进化成嗜血狂魔,可管不了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怜香惜玉否,佯攻骚扰敌军之际还能在战场之上活劈个军指挥使,这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沙场上,平地持枪小兵推进,远程神剑射手狂笑,不乏还有刀兵举着杀猪刀从空中俯身钝劈。 小兵们个个如同恶魔,毫不留情,愣是准备生生活剐了这位女大将军。 “吁!” 一血马震天,一嗜血猛兽突然出现在将军身前。 这猛兽随着战马一起狂肆杀掠,顿时,长矛兵,大刀卒,箭驽手哀号遍地,顷刻之间,小队奇兵已被将军斩杀小半。 “杀!” 将军身后一小营队及时赶到,随着凛将军一起,重创敌军奇兵大队。 敌军不敌将军之勇,连忙丢盔卸甲,往着城中逃散。 穷寇莫追,将军不再下令追赶,而是一刀鞘打在这白毛的屁股之上,那印上的红赭香掌旁又多出一条紫色刀印。 这马一吃痛,便顾不得腹中的呕吐之感,朝着军营一颠一颠的飞奔而去。 随即,将军一把将虞将军拉起,横跨于马前,单手压住虞将军的脊背,双腿夹着血马,往军中奔去。 …… “砰!” 军营之中,虞将军向地上一摔,满脸煞红,羞愧不已。 在凛将军的马上如此不雅,虞将军的脸恨不得立马被白毛吞掉。 “凛……凛将军,末将……末将不是有意战败的。” 虞将军吞吞吐吐,话语中不禁带有几分羞愧之情。 “无妨,下次注意点,别逞能,速去军医那疗伤。”将军一脸冷漠,好似并不在乎虞将军所说的内容。 “不碍事,不碍事,这点小伤,何需劳烦军医!” 说罢,这将军右手抓住胸口的箭,一把抽出,残血飙至凛将军的血马一脸。 “你这是?” “将……将军,无……无妨,小……小伤。” 虞将军拔剑虽勇,但脸部的肉却是快成了陵墓僵尸,比黎城的城墙还硬。 虞将军只是祈祷凛将军快些离开,自己好大叫一声,这拔剑确实有些生疼,但为了在将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就忍了。 “好了,快治伤!” 将军双手一挥,侧头命小兵扶虞将军前去军医那治伤。 “哎呀,凛将军,别走嘛,小女子倾慕你这么久,你就依了小女子一次,可否,将军,将军,帅帅的凛大将军!” 突然,虞将军尽显狐妖之态,向马上的将军搔首献媚,朝着将军妖娆走来。 步走之际,这将军已经将外部盔甲脱下,全身只剩一红色打底衫。 “凛尘,陪陪我嘛!” 话毕,这虞将军一个飞身,竟飞到了将军的马背之上,双腿一跨,面对面坐在了将军的身前。 将军双手环于凛将军的脖颈,满脸血红,好生乐呵。 “轰!” 虞将军飞出血马,背部砸地,不省人事。 将军收起拳头,侧身命道:“虞将军中了跳藻之毒,速将虞将军送往军医那治毒,切莫再放了出来!”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一章 重杖三十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半个时辰后,虞将军毒素已解,胸口至肩膀处纱布缠绕,好生鼓囊。 虞将军坐在药房里,时不时的掀起窗帘向外窥视一番,看看凛将军是否还在营地转悠。 刚刚在众军士面前丢盔卸甲,尽显狐妖乱媚之态,自己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现在还在药房中不敢出门,生怕众军见着笑话。 只是一阵难为情过后,一股怒气涌上将军心头。 将军双拳紧握,自己的白毛平时骁勇得很,今日却为何行如此之态,更有甚者当着敌军的面狂吐不已,很是煞自个伙的威风。 这白毛平日都是马斯派人喂食,只是今日换了马夫,是那李珍香三人喂食。 突然,虞纯姬恍然,莫不是这李珍香三人在这马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动了手脚,致使自己心爱的白毛在战场上失态? 一想到李珍香,虞纯姬便虚火上浮,气得头晕脑胀,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胸口倒是不似之前那么的疼。 虞纯姬动火,全身虚火无法发泄,操起一旁的宝剑就往马房跑去。 马房之内,李珍香正在为刚回来的战马抚慰情绪,喂食草料。 虞纯姬一把过去抓住李珍香的衣衫猛力一扯,将李珍香扯至身旁,好不客气。 “干嘛?” 李珍香下意识怒吼一声,不禁肩膀一耸,倒是挣脱了这虞纯姬的拉扯,还弄疼了将军的胸口。 “哎呀,将军好,刚刚小兵无意冒犯,还请将军海涵见谅。” 李珍香倒是甜腻得很,话语直直让人嘴角生津。 虞将军再次吃痛,一时却骂不出声,更别说拳脚相向,只是有气无力的对李珍香问道:“白……白毛是不是你动得手脚。” 李珍香却是淡然得很,一口否定此事与自己有关,还笑笑呵呵扶起将军,一顿嘘寒问暖。 “定……定是你做了什么……什么手脚,白毛向来骁勇,怎地你一来就疯癫学舞?” 虞将军还不放过,一口咬定是李珍香所为,还欲抓李珍香去马斯部领军法。 李珍香顿时恼怒,对着虞将军怒道:“捉贼捉脏,请将军出示证据,否则小兵定不受领军法!” 虞将军这伤口是愈发的疼,自己也没有神思跟李珍香辩解,只是捂着胸口,暂行离去,先找军医验证白毛的身体情况,找着这李珍香动手脚的证据再回来定李珍香的罪也不迟。 将军离去,李珍香瞥了瞥将军的背影,继续给马匹喂食。 草药方外。 “虞将军,此马没有明显中毒之状,倒是精神抖擞,兴奋异常,生龙活虎得很。” 虞纯姬望着身前怂着脖子,毫无异常的战马,不禁心中一虑,这马刚刚还神经失常,歇斯底里,现在却又为何精神大振,重回勇猛之态? 虞纯姬再次请军医查验,这不验倒好,一验这白毛更加精神,好似从没这像般精气充足。 “将军好福分,找了一个上好的马夫!” 军医一脸睿智,拍了拍白毛的肚子,深情凝视将军。 虞纯姬苦笑一番,感觉智商受辱。 …… “珍香姐,你刚刚对这白毛做了什么?” 马厩一旁的小娘子刚刚在众军战斗之际,已经从军医那疗伤回来,只是不解李珍香到底对白毛做了什么。 “不碍事,我就看这马太嚣张跋扈,便在这马背上的穴位插了一针,让它暂时精神失常,实则是插了一精穴,白毛只是短暂的呕吐,呕吐过后便会精神大振,并无大碍。 我是想让这马将刚刚我倒于马槽内的草料全部吐出,饿它一天,教训它一下,让它今后再莫这般欺压良善。” 李珍香边说边将草料喂于马厩内的众马匹。 姑娘满脸笑呵,这喂马之活也好生有趣,不用上战场以命相搏,还可以与良马为伴,时不时能轻语一番,倒是得感谢了那位虞大将军。 …… 两日后的卯时,马厩棚内,李珍香和小乐正在赶紧往马槽里倒食,眼看就要到检阅时辰,这边还有一排马槽没有倒满。 一旁的草料地上,小娘子捂着肚皮坐在一角,因前日小娘子被白毛一撞,当日倒无大碍,隔天过后肚子便生疼得慌,今日这症状更加严重,坐地不起,这喂马之活只能全全交予小乐代劳。 而小乐这两天也累得慌,手脚不是很利索,这已到卯时,还剩一半食槽未添。 李珍香捉急,也不再顾什么淑女形象,待会自己挨军棍倒不打紧,这小娘子本就受伤,再若挨顿军棍,恐怕会支撑不住。 于是便有两马桶飞肆马房间,草料撒满房,弄得马厩之内好生狼藉。 小乐和娘子望着在马房内飞来飞去的李珍香,嘴巴张成了“O”型,没料想,自己身旁的这位神仙姐姐,居然会飞。 片刻过后,李珍香气力用尽,总算将马槽全全填满,又一次完美的完成任务。 李珍香累瘫,一股脑坐在地上准备睡上一觉。 “将军,饶命,饶命啊!” 马房外的营地上传来了一小兵的求饶之声。 李珍香和小乐立马跑出马房查看营地上发生何事。 营地的练兵场上,一小兵跪地,苦苦求饶身前所立的虞纯姬大将军。 这小兵说话迷糊,满脸微红,有气无力,好似身体不适,昏昏欲睡。 只是听闻自己偷懒将被罚三十军棍之后,便全身颤巍,求饶不止。 “将军!”另一小兵也跪在了地上,“小贵昨日染上风寒,今日发热慎重,带病出练。 将军!小贵平时练习勤谨,只是今日实属无力,请将军网开一面。” 顺势,几个小兵接二连三的跪地向小贵求情。 “军中无戏,你,把他拖去,狠狠打!” 小贵被拖去,随即便传来了军棍抽身的闷响声和小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李珍香在马厩里看着愤怒不止,作为将军,哪有这般的不讲青面,欺辱下属。 还未等李珍香的愤怒消逝,虞纯姬便闪到了李珍香身前。 “马可喂好了?”虞将军探视整个马房,危凛问道。 “都已喂好,请将军检查!”李珍香狂怒不止,若在身前的不是骁勇大将军一枚,今天定要为那小贵报仇雪恨。 虞纯姬再次一探,回头望向自己的俩随从,突然诺诺道:“你俩将那个坐在角落的小娘子拖出营地,军法重杖三十棍!”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二章 翻倍翻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俩小兵应声道是,随即凶神恶煞的走向那小娘子,准备将小娘子拖出马房军法处置。 “大将军,大将军,你大人海涵,求您饶了我家小娘子一命,她前日刚被马撞着肚子,今日还在全身发热,咱家娘子体弱,三十军棍会要了她的命,将军您发个慈悲,饶命,饶命!” 小乐跪地,痛哭求饶。 跪地之时还不忘以头抢地,发出“轰轰”之声。 虞纯姬随即一脚将小乐踢翻在地,其面相凶煞之态,直逼塞北的豺狼恶虎。 “本将军处置小兵,哪有你这小厮什么事!” 虞纯姬踢完人后还不忘教训一番,而后双手一挥,俩随从愣是抓着小娘子的头发不顾小娘子挣扎,一把就往这马房外拖去。 这小娘子今日身体很是不适,额头滚烫,瑟瑟发冷,俩随从刚刚抓起娘子头发之时,小娘子还下意识的撕狂一番,片刻过后,这娘子便不再反抗,任由这俩随从拖拽。 一旁的小乐情绪失常,抱住俩小兵的脚,任凭俩小兵怎么挣扎,愣是死抓着不放手。 虞纯姬可没了耐心,过去又是一脚,将小乐踹至马房门外。 俩随从依旧抓起小娘子的头发,将小娘子软瘫的身子在地上摩擦不止,硬生生的往马房外拖去。 突然,俩小兵被两颗石子击中手腕。 石子在敲击手腕过后,瞬间炸裂,粉身碎骨。 而俩小兵手腕腕骨,也几近骨折。 两声撕心裂肺的狂叫声响荡马房,只见俩士兵在地上翻滚不断,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李珍香,是你飞的石子?” 虞纯姬迈步,一把将脸凑到李珍香的鼻子前。 这脸透着幽幽之光,阴险的双目聚透黑暗,虞灵姬全身被一股邪气所绕,好似今日要大开杀戒。 “将军不会自己看?” 李珍香也没有好生色,眼睛透出炽热的火光,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杂兵,飞石之功你也会,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虞灵姬再一次幽光乍现。 “将军神通,小兵不会跨在凛将军的马前和将军好生乐呵!” 李珍香此番言语正好戳中虞灵姬的痛处,虞灵姬生平受过的辱,莫不过如此。 “今日,本将军将亲自为这小娘子执军杖,放心,今天本将军力气足,定会好生待待你的好姐妹。” 说罢,虞灵姬接过俩倒地小兵,抓起小娘子的头愣是往外拽,好生不客气。 不仅如此,这将军还上了瘾,竟以小乐刚刚出手抱住俩小兵之举为忤逆大将军之行也被罚处三十军杖。 虞灵姬一手一把头发,抓着两人就往营地拖去。 “站住!” 李珍香四颗飞石击来。 虞纯姬反应倒是灵敏,一闪躲过了四颗石子,紧握夫妻两人头发的手,却是因为躲避石子,松了开来。 小乐重获自由,一把抱起自己的软趴的娘子,直直的往马房里跑去。 虞纯姬转头欲再次活捉两人。 李珍香挡在了虞纯姬的身前。 “虞将军,你要痛杖这对小夫妻,不知是为何?”李珍香死死挡在虞纯姬面前,眼睛冒出噬魂血光,其英勇之态,竟让的虞纯姬内心泛起丝丝畏惧。 只是虞纯姬乃军中常客,军中来往规矩已经尽数熟悉,不假思索便用小娘子在喂食时偷懒休憩,违背军法之由准备将李珍香糖塞过去。 李珍香却是反问道:“今日马槽之食我三人已在卯时之前尽数倒尽,我等任务完成还要受这三十军棍,请问这算是哪门子军法?” 李珍香可不是好惹的主,条条反驳再理,使得虞灵姬思维顿塞,一时不知如何反击。 片刻后,将军又唤来了四小兵,愣是不顾一切将这对小夫妻往营地里拖。 李珍香再次阻拦,虞纯姬一把抓住李珍香双手,顺势将其反手抓至背后,李珍香便成了操纵人偶,无法动弹。 “李珍香,告诉你,在这军营里,本将军就是军法,今日这两人我是打定了,不仅要打,还要往死里打,还要你亲眼看见他们鬼哭狼嚎,痛苦求饶!” 李珍香反手被控,眼看着这两人已经被拖出门外,几个小兵将长凳、绳索和军棍齐齐搁置营地之中,两人即将受杖。 李珍香望着软瘫成泥的小娘子和苦苦挣扎的小乐,不觉想这小乐倒是个青年小伙,生龙活虎的,挨了三十军棍倒也无妨,养养伤便是。 只是这小娘子柔柔弱弱,今日还全身发热,这三十杖估计是熬不过。 李珍香不能见死不救。 李珍香双手被牢牢控制住,兜里倒是有根银针,只是这将军力道过大,李珍香根本没得机会掏出银针。 片刻过后,两人被推到长凳上,小兵们已经开始捆绑绳索。 “将军!她们俩的军杖算在我头上,今日份的马料全是小乐和小娘子所倒,我在偷懒睡大觉,娘子将我的份倒了,所以累趴在地,来,算我头上,我来挨了。” 李珍香也毫不客气,知道这虞纯姬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何必让她人为自己受苦,便心一横,默念:“不就是六十杖军棍,本姑娘还怕了你这死将军不成,挨了,先救了他们再说!” 虞纯姬恶淫一笑,道:“你来可不是六十,翻倍,一百二!” 李珍香听罢便脑袋一昏:“我事杀了你全家还是咋地,誓要这般整我!” 李珍香鼓足勇气,最后再想讨个救命良房,回头道:“将军,都是女人,能否打个折?” “你们加快速度绑,绑完给我将他们俩往死里打!” “慢!行行行,依你,你是将军,你说的算。” 随即,李珍香怒斥几个绑人小兵,另其放人。 小夫妻被放,李珍香却自己往着长凳走去。 “得亏有个银针,今天这局势靠银针弄晕这将军怕是不太现实,待会还是赶紧插自己的麻穴,麻痹下半身,别被活生生给痛死了。” 李珍香开始酝酿自己的救命良方,你若害我,我便自救,也不便宜了你。 “慢着!” 虞纯姬一声咆哮,直直朝着李珍香逼来。 李珍香傻眼,这虞将军定是得到凛将军的真传,这根针怕是要拱手相让。 果然,银针一去不复返。 身无任何暗器的李珍香被五花大绑绑在了长凳上。 姑娘望了望营地众操练的小兵,如此死法,还不如在黎河岸边被俩铁面劈死,还生得个痛快。 李珍香开始祈祷下一世做个大将军,也好生威风一般,诛杀几个奸险恶贼,也免如此这般含冤枉死。 虞纯姬也懒得动手,自己看着李珍香吃痛时求饶之相比自己操棍主罚更加舒爽。 虞灵姬双手抱于胸前,一声令下,两小兵大喝一身,随即用尽气力,一百二十杖镶铁军棍愣是朝着李珍香猛力劈下。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三章 红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军棍嗖嗖挥劈下,不带一丝怜香玉。 李珍香闭紧双目,虔诚祈祷佛祖开恩。 突然,一道浊气袭来,俩小兵军帽煞时被震离五尺之外,乾坤之间,道道刀光交错相间,如同飞龙腾跃,穿插两军棍之间。 只见这军棍在即将触碰到李珍香倩体之时轰然碎裂成无数小块,如同天女散花,朝上喷洒,溅撒小兵一脸。 这军棍不结实,一红刀之下瞬时粉身碎骨。 这军棍依旧没有落在姑娘的身上。 一条游龙又穿插于俩小兵之间,俩小兵退后三步,不敢再靠近李珍香。 游龙利刃,直劈李珍香身后的麻绳,麻绳顿时身首异处。 李珍香突然被一雄浑之力往后一拉,自己一个踉跄,向着身后栽倒。 李珍香的脸贴在了红衣甲胄之上,微感冰凉。 “喂,你靠我胸了!” 这凛大将军果然很冷,话似冰剑,直捣李珍香的小心脏。 李珍香拍拍自己的脑袋,立马调整姿势,从将军胸前撤开,背对将军,不敢直视。 “虞将军,你这是作甚?” 凛尘收起红刀问道。 “将军,无大事,几个马夫偷懒,末将准备将他们军法处置一番。” 虞纯姬好似得理,依旧毒辣相迎。 “今日喂马之活三人可否完成?” “这……这,完是完成了,但!” 虞纯姬话音未落,凛尘便将其打断:“既然喂马之活完成,几个小兵累了休息会也无妨,好了,将长凳撤掉,以后在军营不得滥用私刑,否则严惩。 还有虞将军,你可肩负国家大任,大帅召集我们去军帐商议军情,虞将军还是不要在马房小兵身上浪费时间,下次这马房少来,一起过去吧!” 话毕,凛尘示意小兵将长凳撤去。 “凛……凛将军说啥就是啥,末将遵命!” 虞纯姬被凛将军领去,马房门前恢复平静。 李珍香扶起小乐和娘子,将他们蓬乱的发髻整理妥当,并好生安慰。 夫妻两人见李珍香无恙,也大喜,这一劫总算逃了过去。 李珍香准备回马房收拾,刚一踏足,便猛然发现,地上有几个小包包。 姑娘拾起,这地上搁着的正是那日自己被处决之前,大将军发现自己藏于腰间和胸口之间的药包。 李珍香回眸一望:“你这将军,也不是很毒!” …… 自打上回凛将军来过马房救下李珍香后,虞纯姬便很少来这马房挑事,李珍香三人也安生给马房众马匹喂马。 李珍香给马房喂马也有些时日,天天与马匹相伴,这一来二去,李珍香便渐渐知晓这战马的习性,甚至还能读懂一些马匹的心性, 这马也为世间一灵物,能与主人互通心性,甚至一些马匹在关键时刻能舍命救主,这倒是让李珍香感到惊奇。 李珍香不觉心想,自己要有一匹知心战马能在沙场上能学着那位凛将军驰骋一番,做一番转世花木兰,被世人敬仰,该有多香。 李珍香想入非非,灵魂即将出鞘。 “喂,珍香,那边的白马归你哈!” 突然,李珍香回神,战马沙场倒是不复存在,只有一桶马饲料立于自己身旁。 姑娘开始喂马,其狂造声势,完全不亚于外边练兵的大都统。 很快,马槽的草料倒满,众马匹争先吃起了草料。 李珍香走到了那匹伤愈的白毛跟前。 这白毛一见李珍香走了过来便立即停止吃食,缓缓向后倒退,倒是很是害怕李珍香。 这马,被李珍香完全制住,这两天在马房里好生安分,再也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 李珍香见马好生消停,也没再关注这白毛,只是让其好生的磨磨心性,没准战场之上能收放有度,更加骁勇善战。 李珍香离去,准备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突然,李珍香好似注意到这白毛身旁有一小马一直蜷缩于角落,不曾露面。 虽说李珍香来马房也有些时日,但是一驻足这白毛左右半米之地便被这跋扈的白毛吸引,一个劲的想着怎么压下这白毛的气焰,却不曾注意白毛的身旁好似一直有一小马缩于黑暗之中,不曾露面。 这小马一直将马头紧贴墙壁,细细踱步。 珍香见状,走于小马头前,轻抚加细语,好似与这马互交心性。 从这马的细小行为,李珍香猜测,白马一方面在战场拼杀之时有很大一部分几率负伤,再是这马匹惧怕身旁的跋扈白毛,始终不敢靠近白毛身边进食。 在双重压抑的环境之下,这马便养成了怯怯诺诺的习性,竟将马头贴近墙壁,不肯见生。 李珍香见这马甚是不悦,便用手轻轻挠于马背,弄得白马瘙痒无偿,随即再对马儿说上几句不知名的言语,片刻过后,这马突然一笑,立马转身,双目凝视站于一旁的李珍香。 这马全身银白,身段较小,额头之上留有一团深血红毛,煞是亮眼。 此马立于珍香身前,所驻半米方圆之内毫无疆场杀气,倒是像个女子,深闺简出,娇娇滴滴。 “好俊好秀气的马,以后就叫你红缨吧,可否?”李珍香叹然问道,随即牵着此马往马槽走去。 白马听闻李珍香给自己取的名字后甚是高兴,再加上刚刚被李珍香逗笑了之后也便没有了顾及,收起了羞涩,随着珍香一起去马槽准备吃饭。 姑娘在牵引红缨之时还不忘怒视白毛一眼,吓得白毛连连后退,再也不敢直视李珍香和那头红缨。 红缨美餐一顿,好似生平都未曾如此逍遥过。 李珍香转身,准备睡觉,不料这红缨却吐出舌头,朝着李珍香的脸上狂舔,弄得李珍香满脸湿湿润润,这午后甜点倒是美味得很。 姑娘立马撤退,随手卷起一堆枯草就往脸上狂擦。 “这马,也是有毒!” …… 几日过后,一场夜晚飙军的突袭战中,军队大胜,连小兵都所伤无几。 战罢,众将士在营地中舞灯吃肉,可劲狂欢,好生热闹。 李珍香却在马房之中安抚着众马匹。 虽说是庆功狂欢之夜,但战争过后却是李珍香忙碌之时,一方面要将回马房的军马归位,二来也要抚慰抚慰众马匹的情绪,好养精蓄锐,进行下场战斗。 “砰!” 突然,一马匹砸地的钝闷之声响荡整个马房。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四章 药房之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马房之内,红缨不知为何,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李珍香立即跑过去查看,这马两眼翻白,抽搐不止,好似已经没有了思维。 在刚刚那场战役之中,红缨后腿中一竹箭,血流不止。 而最让李珍香担心的是,这箭,依然涂有跳藻之毒。 这马的主人也是狠心,这战马拼死将榻上主人送至军营之中,这主人却对这红缨不闻不问,不将红缨送至军医那医治,却跑到营地上和几个哥们喝酒吃肉,甚是乐呵,却是苦了这舍身为主的红缨。 李珍香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士兵揪过来当着这红缨的面一顿暴揍。 在地的红缨开始发出丝丝哀鸣,李珍香再次查看,发现,这马已经不再狂颠,而是没了神智,病入膏肓。 毒素已经侵入红缨肌理,若再不及时找草药医治,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 李珍香已没有时间考虑,立即转身叫小乐好生照看红缨,多用清水冲洗伤口,自己便去了营地寻找这草药。 药房之中,几个负伤小兵全全医治完毕,军医因太过劳累,已经安寝。 李珍香此时慌忙来到军药房前,准备敲门寻得跳藻解药。 “你俩给我把她抓起!” 一毒辣之声传来,李珍香随即被俩小兵驾着往门后退去。 “军医已入侵,你半夜来前药房,莫不是敌军的奸细来我军下毒?” 虞纯姬立刻出现。 此人就像鬼影一般,李珍香哪里遇到麻烦,此人就会在哪里出现,甚是烦恼。 李珍香见着虞纯姬心想这女人定然是要为难自己,今日这军医药房自己恐怕无法正常进入,便也不再争锋相对,与其斗嘴,随着两小兵的拖拽远离药房。 李珍香好女不跟将军斗,你要耍阴便由了你去,姑娘自己另想办法。 除开进这药房劳烦军医医治,还有一法便是自己去营地外的山上自己采药。 时间愈加急迫,现又值夜晚,这营外的山上黑灯瞎火,如若此时前去采摘,甚是麻烦,况且自己一马夫,也无代脚工具可使用,若用飞走之术采药回营恐怕早已误了医救时辰,此法定然不行。 为今之计只能自己绕道药房之后的窗户,趁这女将军不备之际潜入药房,拿走几株药草再立马跑路。 …… 药房之后,李珍香出现在了窗户前。 姑娘开始运气,准备跳入药房。 突然两个士兵挡在了窗户前。 虞纯姬咄咄逼人,早已预料到这小姑娘会从后窗进入,便又安插两名士兵守住药房后的窗户。 李珍香彻底绝望,再这样下去,红缨必定无救。 李珍香咬牙,也没时间顾及太多,抡起袖子,双手握拳,便准备朝这俩士兵猛力砸去。 “砰!” 药房旁边的一帐房后传出了一声好似士兵砸地的声音。 李珍香闻声立马收起了拳头,朝着一旁的营帐之后望去。 俩小兵也向着发出声音的帐房之后望去。 只见帐房的一角,一把长枪搁置地上,帐房的边缘只露出了一个带血的尖头,另一头被帐房遮住,好似有小兵遭到了暗袭,倒地不起。 “莫不是飙飙大军派了名卧底潜入军营,欲里应外和,干我们一票?” 守窗小兵喃喃嘀咕,认为是这是飙军刺客所为。 “若是这样,我俩前去一瞧,也好向将军报信,斩杀恶贼,立一军功,咱也当个将军威风一番!” 说罢,俩小兵朝着营房之后的长枪走去。 “虞将军,你在这药房之外作甚?” 虞纯姬的身前,凛尘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 “今日我军大胜,你不与众将士狂欢,偏来这草药之地,甚是不吉。 今日一胜,也有虞将军大半功劳,来,随本将过去,本将敬你一杯,一起狂欢。” 虞纯姬见凛尘终于愿和自己把酒言欢,心中便如万疆的花海绽放,默默言道凛尘终于被自己豪情打动。 虞纯姬离去,李珍香立马飞身潜入药房,抓起解药药草随即退出药房,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 “该,是哪个小兵这般无趣,将一染血长枪倒置于地!” 帐房之后,俩小兵驻足之地,只有一把长枪搁置于地,并无任何被袭伤兵。 “凛尘,再来一杯,喝完今日来末将帐中如何?” 虞纯姬醉醉醺醺,深情凝视眼前的凛大将军。 凛尘望着远处草药房的窗户闪出一飞影后,自己立马撤身,虞纯姬扑空,脸部着地,塞满一嘴黄土。 “本将累了,先回帐房休息,虞将军醉了,也好生休息,明日早晨去大帅帐营商讨军情。” 说罢,凛尘便没了人影,只留虞纯姬趴在地上不止的唤着凛将军归来。 …… 马房之中,李珍香匆匆赶来,立马命小乐打水,擦拭,让小娘子抚慰红缨的情绪,待到红缨昏睡之时,李珍香猛力将竹箭拔出,再用从药房拿来的银针混上药草磨成的汁液,一点一点的将红缨体内的毒素清除殆尽。 几日之后,红缨康复,生龙活虎。 此后的一段时日里,红缨整天粘着李珍香不放,不尽的轻舔李珍香的脸。 这倒好,李珍香每天的洗脸水省了,野生的天然大毛巾,姑娘好生舒爽。 这马好似已经能和李珍香心灵相通,一人一马相处甚是欢乐,以至于李珍香倒也喜欢上了马夫这一职,天天与马为乐,也图个清净,至少在这军营之中,那些要自己命的杀手无法轻易动手。 …… 几日过后,李珍香盘坐在地,红缨伏在李珍香肩膀前撒娇弄媚,尽显一副娇小女子之态。 李珍香也由了红缨肆意妄为,毕竟每打一仗,这战马便也少回来几匹,在战后的这段时间里,李珍香尽量让每匹战马得到最大的快乐和满足,没准下次战役过后,便永远无法相见。 红缨轻轻靠着李珍香左右摩挲,弄得姑娘满身瘙痒,这马房之中,笑声不断。 在李珍香季度舒适之中,姑娘顿觉脖颈一勒,生疼的慌。 姑娘低头,红缨正用嘴咬着挂于李珍香脖颈的一挂绳,而这挂绳的末端,便是那枚发亮的紫香琼花玉坠。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五章 这人是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马房之内,红缨不知为何,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李珍香立即跑过去查看,这马两眼翻白,抽搐不止,好似已经没有了思维。 在刚刚那场战役之中,红缨后腿中一竹箭,血流不止。 而最让李珍香担心的是,这箭,依然涂有跳藻之毒。 这马的主人也是狠心,这战马拼死将榻上主人送至军营之中,这主人却对这红缨不闻不问,不将红缨送至军医那医治,却跑到营地上和几个哥们喝酒吃肉,甚是乐呵,却是苦了这舍身为主的红缨。 李珍香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士兵揪过来当着这红缨的面一顿暴揍。 在地的红缨开始发出丝丝哀鸣,李珍香再次查看,发现,这马已经不再狂颠,而是没了神智,病入膏肓。 毒素已经侵入红缨肌理,若再不及时找草药医治,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 李珍香已没有时间考虑,立即转身叫小乐好生照看红缨,多用清水冲洗伤口,自己便去了营地寻找这草药。 药房之中,几个负伤小兵全全医治完毕,军医因太过劳累,已经安寝。 李珍香此时慌忙来到军药房前,准备敲门寻得跳藻解药。 “你俩给我把她抓起!” 一毒辣之声传来,李珍香随即被俩小兵驾着往门后退去。 “军医已入侵,你半夜来前药房,莫不是敌军的奸细来我军下毒?” 虞纯姬立刻出现。 此人就像鬼影一般,李珍香哪里遇到麻烦,此人就会在哪里出现,甚是烦恼。 李珍香见着虞纯姬心想这女人定然是要为难自己,今日这军医药房自己恐怕无法正常进入,便也不再争锋相对,与其斗嘴,随着两小兵的拖拽远离药房。 李珍香好女不跟将军斗,你要耍阴便由了你去,姑娘自己另想办法。 除开进这药房劳烦军医医治,还有一法便是自己去营地外的山上自己采药。 时间愈加急迫,现又值夜晚,这营外的山上黑灯瞎火,如若此时前去采摘,甚是麻烦,况且自己一马夫,也无代脚工具可使用,若用飞走之术采药回营恐怕早已误了医救时辰,此法定然不行。 为今之计只能自己绕道药房之后的窗户,趁这女将军不备之际潜入药房,拿走几株药草再立马跑路。 …… 药房之后,李珍香出现在了窗户前。 姑娘开始运气,准备跳入药房。 突然两个士兵挡在了窗户前。 虞纯姬咄咄逼人,早已预料到这小姑娘会从后窗进入,便又安插两名士兵守住药房后的窗户。 李珍香彻底绝望,再这样下去,红缨必定无救。 李珍香咬牙,也没时间顾及太多,抡起袖子,双手握拳,便准备朝这俩士兵猛力砸去。 “砰!” 药房旁边的一帐房后传出了一声好似士兵砸地的声音。 李珍香闻声立马收起了拳头,朝着一旁的营帐之后望去。 俩小兵也向着发出声音的帐房之后望去。 只见帐房的一角,一把长枪搁置地上,帐房的边缘只露出了一个带血的尖头,另一头被帐房遮住,好似有小兵遭到了暗袭,倒地不起。 “莫不是飙飙大军派了名卧底潜入军营,欲里应外和,干我们一票?” 守窗小兵喃喃嘀咕,认为是这是飙军刺客所为。 “若是这样,我俩前去一瞧,也好向将军报信,斩杀恶贼,立一军功,咱也当个将军威风一番!” 说罢,俩小兵朝着营房之后的长枪走去。 “虞将军,你在这药房之外作甚?” 虞纯姬的身前,凛尘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 “今日我军大胜,你不与众将士狂欢,偏来这草药之地,甚是不吉。 今日一胜,也有虞将军大半功劳,来,随本将过去,本将敬你一杯,一起狂欢。” 虞纯姬见凛尘终于愿和自己把酒言欢,心中便如万疆的花海绽放,默默言道凛尘终于被自己豪情打动。 虞纯姬离去,李珍香立马飞身潜入药房,抓起解药药草随即退出药房,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 “该,是哪个小兵这般无趣,将一染血长枪倒置于地!” 帐房之后,俩小兵驻足之地,只有一把长枪搁置于地,并无任何被袭伤兵。 “凛尘,再来一杯,喝完今日来末将帐中如何?” 虞纯姬醉醉醺醺,深情凝视眼前的凛大将军。 凛尘望着远处草药房的窗户闪出一飞影后,自己立马撤身,虞纯姬扑空,脸部着地,塞满一嘴黄土。 “本将累了,先回帐房休息,虞将军醉了,也好生休息,明日早晨去大帅帐营商讨军情。” 说罢,凛尘便没了人影,只留虞纯姬趴在地上不止的唤着凛将军归来。 …… 马房之中,李珍香匆匆赶来,立马命小乐打水,擦拭,让小娘子抚慰红缨的情绪,待到红缨昏睡之时,李珍香猛力将竹箭拔出,再用从药房拿来的银针混上药草磨成的汁液,一点一点的将红缨体内的毒素清除殆尽。 几日之后,红缨康复,生龙活虎。 此后的一段时日里,红缨整天粘着李珍香不放,不尽的轻舔李珍香的脸。 这倒好,李珍香每天的洗脸水省了,野生的天然大毛巾,姑娘好生舒爽。 这马好似已经能和李珍香心灵相通,一人一马相处甚是欢乐,以至于李珍香倒也喜欢上了马夫这一职,天天与马为乐,也图个清净,至少在这军营之中,那些要自己命的杀手无法轻易动手。 …… 几日过后,李珍香盘坐在地,红缨伏在李珍香肩膀前撒娇弄媚,尽显一副娇小女子之态。 李珍香也由了红缨肆意妄为,毕竟每打一仗,这战马便也少回来几匹,在战后的这段时间里,李珍香尽量让每匹战马得到最大的快乐和满足,没准下次战役过后,便永远无法相见。 红缨轻轻靠着李珍香左右摩挲,弄得姑娘满身瘙痒,这马房之中,笑声不断。 在李珍香季度舒适之中,姑娘顿觉脖颈一勒,生疼的慌。 姑娘低头,红缨正用嘴咬着挂于李珍香脖颈的一挂绳,而这挂绳的末端,便是那枚发亮的紫香琼花玉坠。 第十五章 这人是谁 “红缨,你想要这枚玉坠?” 李珍香环视红缨,见红缨双目望向这枚紫色的香花坠,眼中还不时透出顽皮之态。 “这枚玉坠可不能给你玩,这是一个好人拼死赠送与我的随身之物。” 话音刚落,李珍香愣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不正经的郝赦自己曾经还在华池放言若不是看在七年交情的份上,今天躺在李珍香面前的便是一具尸体,咋就变成好人了呢? 李珍香将红缨的小嘴支开,又轻轻抚了抚红缨的红色小毛,便将这玉坠置于衣襟中收好。 不料红缨还是不放过李珍香,愣是青睐于这枚紫香花玉坠,不止的朝着李珍香胸前撒娇卖萌,小嘴又慢慢凑近这枚紫香琼花玉坠。 李珍香看出了红缨的心思,知道红缨好奇,想知道这枚玉坠的来历,便取下了玉坠搁置手上,让红缨查看。 “那是一位不正经的公子……” 李珍香慢慢将郝赦道来,这马也甚是灵光,虽不懂李珍香言语,但是好似心意相通,竟完完整整的将李珍香的述说听完。 讲完之际还不忘用嘴将李珍香手中的玉坠推至李珍香的胸口。 姑娘重新戴上玉坠,安抚下了红缨,继续为马槽舔食。 …… 声声传令声袭来,营地上众将士再一次整装旗鼓,振臂呼天,士气大涨。 说也奇怪,平日飙飙大军只派一小奇袭队伍,兵刃涂毒,偷袭我军后方,今日却是步兵骑兵车兵各大兵种集聚一堂,还放出几员平时敌对的猛将,人数也比奇袭大军多出几倍。 而众兵士却并非在东秋军后方偷袭,而是在营前大张旗鼓,生张造势。 一些将领还时不时向着兵营投射火箭,搅得东秋兵营毫不安生。 若说今日飙飙将军欲想从营地正面击退东秋五万大军,以如此的兵力和兵阵进攻,想要全歼东秋之军,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无论如何,这飙飙将军的人马确实出现在了东秋营地之前。 李珍香在马房只听得一阵擂鼓欢呼,对方突派大将出马,今日正是煞掉那飙飙将军威风的好时机,平日,东秋军被这飙飙奇兵打得找不着方向,一打就跑,不打便投毒害人,弄得自个儿甚是窝囊。 今日终于可以一战,也好出出心中这股窝囊透顶之气。 片刻过后,营地安静下来。 李珍香走出马房,准备去驻地粮仓那打些马料,待会将士们归来,马匹定会饥饿,要提前准备好马料,也好早些喂完睡觉。 李珍香来到仓房之中,开始打料。 突然,姑娘好似听的一阵阵兵卒奔跑之声和铁骑遁地之声在帐房外响起。 这声响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离帐房越来越近。。 遁地声中,不乏夹杂阵阵烈火和干柴相互碰撞发出的轰炸之声。 随即,乌黑的草料房被窗外通透的火光照亮。 一群手拿火把长刀的小兵和一群持着烈火和长枪的奇兵,正朝着营地的粮草营铺天覆盖地的席卷而来。 因众军都被集结到前方消灭飙飙大军主力部队,身后的粮草房却没有设重兵把守,防守甚是空虚。 显然,营前那群所谓的主力军队是飙飙将军的佯攻军队,身后这支千人的奇袭队伍才是今日的主导小队。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烧毁驻军的粮草之地,而东秋大军的主要粮草囤积之地离此还有些距离,飙飙大军只要暂时控制住了东秋粮食运送通道,东秋重新设防部署也需一些时日,而军中将会立即断粮,不出三天,所有军士将全身无力,失去大部分战斗能力。 届时,飙飙大军抓准时机打开城门,来个绝地反击,一举歼灭东秋大军,飙飙大军必将不战而胜。 转眼之间,这队小兵已经直接推翻了营地的栅栏,众军一喝,生猛杀入东秋的营粮之地。 由于营账防守空虚,飙飙军团顷刻间已经消灭了大半防守将士。 李珍香趁乱从马料房中逃了出来,慌走之际,竟忘了将马桶给提了出来。 李珍香也顾不得这么多,马桶就此作罢,宁愿自己给虞纯姬抓住把柄打上几十军棍也不能在此挨了一刀,将自己的性命给拱手相让。 李珍香如同一只灵猫,在刀剑之下来回穿梭,跑路功夫堪称顶级。 终于,李珍香成功逃脱飙飙大军的掌控范围,自己连忙向前方大军跑去报信。 “啊!” 一声尖叫想起,李珍香顿觉这声音及其熟悉。 李珍香回头,小娘子正身处军士们的慌乱厮斗之中。 这小娘子可没学过什么跑路功夫,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着任人宰割。 果然,刚刚小娘子手腕被割一刀,尖叫不止。 一旁的小乐许久没有见过此番杀戮场景,遍地是刀却不敢举起,只是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不能再去营门报信,再去报信,两人必死无疑。 李珍香转头,望着两人之地遁地飞去。 一把长刀从小娘子身后劈下,小乐跪在地上无能为力,大叫不止,好似精神崩溃。 一缕粉末在空中扬起,吸进了两士兵的鼻孔里。 长刀跌地,两小兵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两眼珠子不尽的转悠。 李珍香牵起小娘子一个飞身,来到小乐面前,随即牵着两人,飞速往营地外逃去。 又是两名士兵挡在李珍香身前,举起刀子,愣是往李珍香身上砍来。 李珍香两手牵着夫妻,没法下毒,只是一个下意识闪躲,长刀却是躲了过去。 只是刀子这次没有将李珍香的外衣劈开,倒是将那枚紫香花玉坠的绳子割断。 紫香花掉地,发出清脆声响。 李珍香立马俯身拾捡,小兵便又是一刀袭来。 李珍香立马双手一缩,长刀砍在了地上。 若不是刚刚李珍香的手收得及时,姑娘的双手将会被刚刚一刀斩断。 姑娘不再管这枚玉坠,只是反身一踢,脚丫子踢在小兵的鼻梁之上,将这小兵踢晕。 姑娘的天生神力不是瞎扯,不能将绝顶高手铁面踢晕,还治不了一个黎城的小杂兵。 “娘子!” 正当李珍香收腿之时,另一名士兵在小娘子身后亮出宝刀,狠狠劈下。 此时,长刀下得太快,李珍香已无法再出一脚。 姑娘不忍,一个翻身,自己顿然出现在娘子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抱住小娘子的身躯,随即闭上眼睛,盼着小兵只是有着牛一样的斗志,豆腐一样的刀法。 “啊!” 李珍香尖叫,背部一阵剧痛袭来。 “哎,又死了!” 李珍香耸耸肩膀,尽情感受那传说中的沙场刀伤之痛。 片刻过后,李珍香发现好似不对。 这刀如此劈下,怎么背上只有一个小点火辣辣的疼痛? 好像也不是很疼! 李珍香回头,一只蜜蜂在李珍香眼前空中飞舞。 李珍香再望望地上,刚刚那名小兵倒地不起,双眼翻白,已经升天。 李珍香刚刚只是被蜜蜂蜇了一下,害得自己虚惊一场。 正当李珍香慌乱之际,姑娘发现,这名小兵的背部被一竹箭狠狠刺进心脏,一箭毙命。 而这箭,不是东秋之军所有。 李珍香立刻望向身后,一片厮杀之中,李珍香无法寻到射出此箭,在危难之间救出自己之人。 “这人是谁?” 小兵又一次杀来,李珍香没有时间思考,抓起两人,拼命望着营地正门跑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六章 撤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粮草房前,兵马大乱。 敌军个个手握火把,逼近粮草大帐。 东秋大军也绝非泛泛之辈,这些粮草不仅是军中的命脉,也是自己的命脉,谁也不想在这即将入寒之际饿上三天三夜。 所以众将士拼了命也要守住这粮草大帐。 再不济也要守住敌军手上的火把。 只要火把没有触碰大帐,粮草即是安全。 众将士依旧拼命。 李珍香三人无需拼命,只要成功跑路即可。 刚刚被竹箭射中的士兵已然倒下,李珍香身前已无阻挡士兵。 李珍香牵起两人,立即往前方跑路。 突然,不知从那又冒出一支十五人小分队,挡在了李珍香面前。 他们手握盾牌长枪,枪头直直对准了李珍香三人。 众士兵见身前出现两女子,士气大振,个个商量谁能第一个手刃了这俩女子。 李珍香节节后退,无赖身后却也是军刀相向,此时谁也不会在乎一个女子。 刀枪无眼,要做女人首先得先做人,要先做人首先得要保住性命。 而敌军此时非但不怜香惜玉,反而以斩获女子为乐,二话不说,抡起长枪就对着李珍香刺来。 李珍香用身体挡住身后俩人,姑娘本想飞天盘旋,想必这小兵也不会飞天之术,自己可用七年绝学遁入天际,逃之夭夭。 只是身后还有一对小夫妻。 要是只有一人还好,李珍香却也能带其上天。 可恰恰此时是对小夫妻,形影不离的,自己用尽毕生气力也无法带其全部上天。 这时,李珍香只能用身体挡住俩人,祈祷自己能立马变成绝世高手,来个漂亮的绝地反击。 “嚓” 一领头士兵血洒于天,立马栽倒。 士兵的额头插入一根竹箭,当场毙命。 “这小妮子会使暗器,大家要注意,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众军上前,却是无人敢靠近李珍香半分,而是围城一圈,将李珍香三人团团包围,用铁盾掩体,用长枪进攻。 众军包围圈的半径越来越小,十四人小队凶神恶煞,誓要为刚刚死去的小兵报仇雪恨。 李珍香却望向着身后刚刚竹箭射来的方向,在刀光血影之中,依旧未寻得两次在危难之中救于自己的人。 随着十四人的一声喝令,李珍香回头,枪头已经临近自己的肉身,军士们定要三人性命。 李珍香又是一苦笑。 这一世,李珍香苦笑的次数已经足够之多。 突然一声钝响袭空,如同惊雷遁地。 李珍香驻足观望,眼前持盾小兵被一凶猛之物鼎飞于天。 这小兵在空中旋转五圈,手中铁盾炸成八片。 小兵之下,一缕红毛扬起,随即一马啼啸天,震煞了两旁十三名小兵。 一红鬃白马向着李珍香跑来。 白驹闪过之际,凌天小兵遁落余地,当场毙命。 “红缨!” 李珍香喝了一声,这白马听闻李珍香的叫唤更是精神大振,前蹄猛力一踱,飞速疾驰。 这马虽小,其骁勇之态却不亚于凛大将军的血马,刚刚的随意一鼎,却愣是将一名八尺大汉鼎出两丈之高,煞是凶狠。 十三小兵被吓,一时不敢靠前。 红缨驻足李珍香身边,李珍香抚抚红缨的脑袋,随即一跃而上,再将马下两人也一并拉上,做足了一大将风范,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威风一番。 只是,这马有点小,拉上来的两人坐不下,小喜在后没了位置,从马屁股上滑下。 这小娘子看小喜跌落于马下,也闹着不走了,要下马与小喜同归于尽,做一对地府鸳鸯。 珍香一脸僵硬,哭苦笑道:“夫妻两人,你俩是认真的吗?” 俩人不走,李珍香的将军之梦破灭,十三小兵齐齐逼近红缨足下。 “瞥马脚,瞥马脚!” 这十三人小兵显然训练有素,一阵慌乱之后便恢复理智,将长枪横持,往着马脚撇去。 眼看这红缨险些招架不住,不远处一位猛将的传令之声在李珍香的耳边响起。 “众小兵听令,不用恋战,目标军中所有粮草大帐,将你们手中的火把扔掷大帐之内即可撤退,保命回城喝酒吃肉!” 李珍香摸摸腰间,上次在马房之外,凛将军故意将从李珍香身上搜刮的药粉扔地还于李珍香自保之用,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眼看夫妻两人就要命丧枪头之下,红缨即将被瞥脚摔倒。 李珍香没有时间思索,随即用力勒马一跃,红缨一纵,朝着马上的将领飞奔而去。 突然,一闪影凌空,那马上的将士见有危险逼近,立马抽出雪亮光刀,欲斩杀腾空袭马的李珍香。 万珠粉末洒下,将领的持刀的右手僵硬,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将领整个身躯如同僵尸一般坐于马上,只剩俩眼珠子勉强能转上几番。 李珍香落于马上,两脚横跨马背,坐于将领身后。 李珍香拿过将军手上的光刀,随即将刀凌于将领的脖颈。 将领刚刚还咕噜打转的眼珠子,现在立即下拉,死盯着脖颈之上亮铮的刀。 “众将士听着,若不想你们的将领死,便立马撤出粮草大营。” 众兵望向马上被一女子挟持的将领,惊煞不已。 一小部分厌战的小兵见将领被俘,已无心再战,纷纷丢盔卸甲,准备向帐营之外撤退。 大部分小兵没有听见将领亲自下令,依旧还在苦苦奋战。 李珍香取出银针,猛力一扎,这将领喉咙猛咳一阵,竟能开口说话。 “叫你的部下撤退,否则一刀下去,便要你命,留住性命在此,今后还有机会攻营。” 将领心想,飙飙将军此次派自己前来本意也就想大肆扰乱敌军的军心,火烧粮房本就是一扰军计策,能全数烧毁更好,没有烧毁也无妨,况且也已点燃两三处粮房,也没有大败而归,自己却要再此地丢了性命,甚是不值。 “众小兵听令,全军撤退。” 将领发令,那十三人小队也不再紧逼小夫妻,能回城喝酒吃肉,比在这生死未卜的疆场多待一分要好得多。 众小兵也纷纷丢掉火把,开始全速跑路。 谁还在乎一对小夫妻的性命呢? “你这将领,倒还是蛮配合的哈,不错不错!” 李珍香将拍了拍将领的肩膀,一脸乐呵。 “来,给你解毒,你也跑路吧,以后若是战乱平息,我俩还活着,有机会咱一起喝口女儿红。” 随即李珍香掏出一包药粉准备给将领解毒。 突然,李珍香眼前出现一道庞然黑影。 这黑影杀气浓浓,将李珍香整个视线挡住。 又是同样感觉的杀气逼近李珍香,李珍香随即将搁置将领脖颈的刀往自己脑袋旁挡去。 “狗贼,吃我一剑!” 利刃扫过,将领的头颅飞向营地上空。 “啊!” 那柄长剑在斩断将领头颅之际也顺势劈在了李珍香下意识格挡的光刀之上。 李珍香手掌一震,其力量之大,愣是差点将李珍香握刀的手掌的皮肤震裂。 李珍香的身体也没禁得住这一剑的猛力,随即便一个横栽,摔倒在地。 正当李珍香欲给将领解毒之时,虞纯姬突然出现,将将领斩杀,并顺势将李珍香打于马下,高喝苍穹。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七章 大帅且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虞纯姬跨马,高举长剑,透着幽幽火光振臂欢呼。 女将军将没了头颅的将领尸身踢下,剑指敌军撤退方向,喝令小兵齐齐放箭射杀,不留一个活口 。 众粮军得令,又值一军千余人赶来,敌军一些腿脚不利索的士兵全全被斩杀至营门之外。 众军士高呼,将马上的虞纯姬奉为神尊,完全无视坐地不起的李珍香。 “众军听令!”虞纯姬再次高喝,“马兵李珍香通敌叛军,与敌军里应外合,欲烧取粮仓,立马给我绑了,就地处决,斩后将头颅速速与本将送来。” 众小兵望着刚刚站起身子的李珍香,再望一望马上的虞大将军,一时不知如何定夺是好。 “众军听令,速速将这奸细绑起砍了,否则军法处置。” 众小兵再一次听闻军令,便不再犹豫,军营之中,军令如山,这些小兵也管不得这女兵到底是否为奸细,虞将军这么一断,她就是奸细无疑。 奸细伙同敌军抢自己的口粮,这等罪行,怎可饶恕。 众军一拥而上,将这驻地小兵团团围住,随即一个擒拿,五花大绑一上,再次将姑娘绑得无法动弹。 虞纯姬见这李珍香被绑,而且身负叛军大罪,心中不由一丝春光荡漾,今日终于可以铲除异己。 这李珍香甚是机灵,而且每到丧命之时便能全身而退,虞纯姬不由的捉急,生怕又出什么岔子,还没等小兵拔出大刀,虞纯姬便踏马逼近李珍香,举起长剑,挥劈而下。 突然,一晃影盾现,随即红刀一划,虞将军长剑震飞五丈之外。 虞纯姬抚抚自己微微渗出血丝的掌心,诺诺道:“凛将军,这李珍香是敌军奸细,和敌军里应外合欲将我军粮草大营尽数烧毁,将军可莫再徇私枉法。” “本将从不徇私,只是你说她是敌军奸细,有何凭证。” 虞纯姬继续表演:“此马兵手握对方将领大刀踏于敌军将领马上,本将将马上将领斩杀后,这马兵抢过将领的刀欲将本将斩杀,最后被本将生擒,众小兵都在场,看得是一清二楚。” 虞纯姬随即望向众小兵。 小兵虽说听见这将领命李珍香叫敌军撤退之声,但战斗时根本无心顾及马上情形,李珍香在马上做了什么,小兵全然不知。 而他们最终看到的是虞纯姬将将领斩落马下,李珍香手握敌军的刀,被虞将军一剑劈落,倒也像个奸细。 再加上虞纯姬的煽风点火,便也没有估计太多,众兵高喝斩杀奸细,以除后患。 凛将军收起红刀,高喝:“也有可能这马兵上马劫持敌军将领令威逼敌军撤退,不能武断处置。” 众兵听闻凛将军之言,好似也有几分道理。 此时,沉默是小兵们最好的选择。 “不如让大帅来定夺吧!” 刚刚在虞纯姬斩杀将领之时,一军都前来支援,而现在解两个将军于两难困境的就是这支都统的指挥使萧震天大将军。 “如此甚好,就让大帅定夺!” 凛尘一把抓起李珍香走向帐房。 虞纯姬手中的剑还未握热,剑下的人便没了踪迹。 军帐之中,一将帅坐于台案之上,身着镶金盔甲,紧披红领战袍。 将帅单手撑腮,哈欠熏天,闭着双眼听闻虞纯姬的指控。 虞纯姬咄咄逼人,满嘴奸细不断,听得大帅倒觉得她自己是个奸细。 一番讲述之后,大帅一个小盹惊起,军帽掉在了地上。 大帅捡起军帽,命人将李珍香拖出账外斩首示众。 凛尘面色突然变绿,大帅平日一贯谨慎行事,不知为何今日在昏昏欲睡之时所听取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不闻不问便要处死一名马夫。 “大帅!” “好了!”凛尘话音一出,本想据理力争一番,大帅便将其打断,“宁可错杀十万马夫,也不可留一名奸细在我军之中。” 三个精兵走进帐中,拉着李珍香往帐房外拽去。 凛尘本想再劝说一番,只是自己当时并未身处粮草大营之中,具体情形自己也未亲眼看见,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帐中默言,只听得见几名精兵的拖拽之声和虞纯姬隐隐的阴险毒笑之声。 “大帅,此马夫并非敌国奸细。”一旁的萧震天将军回禀道。 此人眉目浓浓,面红耳赤,好似关云长附体,手握一把龙缨长枪,左腰佩戴一把浑圆弯刀,右腰挂置一副金丝长弓,双肩伸利刃,两脚镶上尖刀,正双手抱拳,向大帅请命。 “萧大将军,怎么你也为一奸细求情。” 虞纯姬随即怒视萧震天,平时这厮看上去老实巴交,只会冲锋陷阵,斩杀将领,今日咋地顾起了一马夫生死? “大帅,末将当时也在粮营之中,是这位喂马小女子驾一战马,飞于将领马榻之上,挟持将领,抢过军刀,喝令敌军撤退,敌军这才停止攻击,向后退去。” 大帅震惊,很是不信小将军所言。 “哈,一个女人马夫,路还走不稳,怕是连刀还拿不起,挟持敌国一将领,还是在马上,萧将军,你最近晚上是不是在读聊斋志异?”虞纯姬转身再次回禀大帅:“请大帅明断!” “拖出去,斩,头颅挂于营地上示众五日!” 军帐之中又响起一新一轮的拖拽之声,衣衫好似扯破。 “大帅!!!” 一女子刚烈之声袭来。 此音不为人间有,只从天上来。 此音过于强大,账外方圆二十丈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印凶神恶煞,如同厉鬼索命。 “大帅,请给我一个机会,将我松绑,我将放倒这里的所有将军!” 李珍香边退边请命。 “狗贼,恶贼狗,亡命贼,你竟满口胡言,现此帐中都是本帅最爱之良将,个个身经百战,骁勇异常,你怎地放倒他们!”大帅大怒,直命人快速将此人斩首示众。 “大帅!!!你莫不是怕小女子伤了你的爱将,不敢让小女子一试,大帅你这是怕了?” “大帅,此贼甚是嚣张,本将听不下去,不妨让此小贼一试便知有无此能,本将倒是想知道本将在高度防备下此女子到底怎样将我们放倒。”凛尘在一旁跟着李珍香附和,自己也是好奇,这李珍香是如何将自己放倒。 “哈,你这女人,口气倒不小,放了你也无妨,本将今日就让你哑口无言。”虞纯姬拔出长剑,劈开了李珍香的绳索。 虞纯姬自信的很,只要李珍香已有动作,自己立马将李珍香的头斩下,再来个死无对证,再无后顾之忧。 一旁的萧将军也默不作声,只是面部严肃至极,笔直站立,仿佛一看门士兵。 李珍香两手松开,随即迅速置于腰间,掏出一包小药粉。 这动作及其隐蔽,大帅瞌睡熏天,迷迷糊糊,并未注意到李珍香的动作。 这药粉一撒,三将领同在一起,必定全全中毒,肌肉僵硬,无法动弹。 对于三个木头,将其放倒便是轻而易举。 李珍香动作敏捷,立马打开药包,准备挥洒。 李珍香笑天,自己即将成为一代英豪。 一长剑袭来。 在姑娘正欲抛洒药粉之际,虞纯姬看破了李珍香的计划,利刃长剑惊现于李珍香上升的双手上方。 长剑太快,剑刃太利,姑娘的双手即将被斩。 突然,这长剑被一猛力扯开,从李珍香的双手之上撤离。 凛尘不知何时悄悄的闪在了虞纯姬的背后抓住虞纯姬的手将虞纯姬出鞘的利剑给拉了回去。 而一旁的萧大将军愣是一动不动,僵尸一般站在原地,好似从始至终都是一根木头,嵌于全身的兵器此时好像全部成为摆设,深情的注视着身前打着眯的大帅。 粉末撒于厅堂。 三人成功变成木头人,无法动弹。 李珍香轻轻一点虞纯姬的头,虞纯姬随即背部着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惊人的钝地之声。 大帅惊醒,好似心有所想,懒懒道:“罢了,你将他们救醒吧,不杀你了。” 李珍香将身旁直立而战的两员大将救醒,便回头看向倒地的虞灵姬。 李珍香望了望砸地眼睛珠子转悠不断的虞纯姬,立马回头回禀道:“大帅,请许我给虞纯姬于大将军单独驱毒,好生的驱驱毒!”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八章 奸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单独驱毒?,你这个单独驱毒是为何意?” “帅,虞灵姬乃是女子,这女子的驱毒之法不同于男子,女子机体构造奇特,脉络惊奇,特别是虞大将军刚猛异常,毒素一旦侵入肌理便随着虞将军奇特的脉络流经全身,需要一点一点用银针插位穴之法逼出。” 李珍香说得是头头是道,很是在理,听得大帅好生惊煞。 大帅愈发好奇,便问道这银针是如何把玩。 李珍香也是来了兴趣,抽出一银针,脑袋甩吧甩吧,篇篇药理之道脱口而出,如同黄河决堤般滔滔不绝。 姑娘说罢还不够尽兴,将虞将军一把拉起立于营帐中央,站于将军身旁,双手从上至下细细的跟将军从头至脚将每个穴位与大帅剖析一番,尽现了一药圣下凡的姿态。 最后,姑娘拍拍虞将军的脑袋,随即从腰间抽出一大号银针。 此针倒是甚是怪异,比普通银针大出数倍,好似不是银针。 只是李珍香说是救命的银针,大帅也就信了。 李珍香举着银针,走到虞纯姬面前,甩了甩手中的针,喃喃道:“咱从哪开始呢?” 虞纯姬倒很是镇定,眼不突,身不抖,只是死死盯住李珍香的脸,默默诅咒。 李珍香也绝非泛泛之辈,对于一个如此心肠歹毒,屡次制自己于死地的女人,这针,愣是从头开始,一下一下,扎入将军全身。 将军强忍巨痛,誓死要血债血偿。 半个时辰过后,李珍香将涂满药粉的最后一针插入虞灵姬脖颈之中,虞灵姬步履入场。 只是这姑娘一瘸一拐,勉强能仗着手中的长剑支撑于地。 大帅见三人毒素已解,甚是欢心,这稀奇的用毒制毒之法,真乃天下一绝。 虞纯姬见大帅笑颜,欲放李珍香回营,心有不甘,便又以珍香携带毒药为由,恳请大帅将其军法处置,即使不能定个死罪,至少几十军棍不能免去。 大帅一思,这女子深藏剧毒,也不知有何居心,不将其惩治一番,空众将士不服,日后若其他小兵也私带毒药,便会乱了军纪,使得敌军有机可乘。 大帅变脸,赶忙命人将珍香拖出重打军棍五十。 “大帅!!!” 还未等掌刑小兵进营,李珍香又是大喝一声,震煞了帐中四人。 “小兵愿将此毒配置之法献于大帅,以用于日后大帅攻打敌军之用!”李珍香跪地,铮铮言道。 一旁的凛尘见状,立刻随之道:“大帅,此女子对药理颇有研究,今日飙飙将军用奇毒攻打我军,众多将士中毒,唯独此女子能解奇毒,我军虽已知解毒之法,但就恐飙军再用奇异之毒,我军无法解毒,必将不战而败。” 两人此言一出,大帅立马变脸,命到小兵退下,仔细打量这眼前的女子。 这大帅甚是精明,飙飙将军过于精明,让得东秋大军迟迟攻城不下,更有甚者,今些时日,飙飙大军总是派遣一奇袭队伍扰得将士们是不得安宁,不仅如此,还捣乱下毒。 这珍香一来军中,而且还带有如此新奇药理,如若将此能用于大军攻城,必定能让那飙飙将军吃尽苦头。 你用毒,咱也用毒,来个以毒攻毒,就看谁更毒。 显然,在大帅眼里,李珍香有毒,有奇毒。 管你是否为奸细,只要能为自己所用,尽快攻下此城,打下整个西邦之国,自己也好早日回皇城复命,与妻儿共享天伦之乐。 军营将士们也可早日回家团聚。 “若你能将奇毒配置之法传于军营,便是为我这东秋大军立上一功,甚好甚好,以后你就跟于军中的军医做个小徒,多多研制毒药吧!” 大帅下令,随即哈欠一打,转身准备入账大睡。 “大帅,这恐怕不妥,大!” “好了,虞将军,此事就如此定夺,众将再莫多言!” 虞纯姬领命,直恨得牙痒痒。 不仅牙痒,全身还针扎般的痛。 痛入骨髓,痛不浴身。 李珍香摇身一变,变成了药夫。 “大帅!!!!!” 突然,李珍香叫住了大帅。 “你这小兵,到底是要作甚,再要是如此大胆喧哗,拖出去给你杖毙了!” 大帅大怒,欲打死李珍香痛快一番。 “大帅,小女子不当药夫,毒药之理小女子会尽数教予军医,小女子请求,能让小女子进入大都阵营,学习杀人之技,在战场杀敌立功,报效大帅!” 大帅猛然回头,提问李珍香不做安宁药夫,偏要做一个九死一生的沙场小兵,顿觉这女子是否研制药物出了意外,脑子给烧没了。 一旁的凛将军也开始请命,说这女子柔弱至极,不适合沙场拼杀。 突然,李珍香接过虞灵姬的剑,拔出剑鞘,将长剑利刃凌于自己小臂之上,随即猛力一划,衣衫尽破,皮肉裂开,滴滴红血淌流大帐之中。 “大帅,珍香杀敌之心犹如此剑,刀过之处,无论大小将士,便如同女子此条手臂,琼血凌天,断魂疆场!” 李珍香拜叩,额头触底发出震天抨击之声。 李珍香额头触地,没有起身,满脑子浮现黑衣女侍、李泰兄还有郝赦的身影。 大帅见此女如此刚烈,又深知药理之术,便应了这姑娘进入都营,学习杀人之技。 三元大将拜过大帅,退出营帐。 …… 深夜的黎河上空,月夜被愁雾笼罩,不透有一丝亮光,整个黎城伸手不见五指,城内上下一片死寂。 飙飙将军站于城墙顶上,望着漆黑的夜也,若有所思。 “总帅,还未休息?” “敌军大营驻扎城门之下,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进攻,叫本帅怎能入睡。” “总帅放心,小女子已经部署好一切,城下的五万大军的防线届时将会形同虚设,溃不成军。” 飙飙将军身后传来一女子之声。 此人身披黑袍,耷拉的帽檐几乎盖住整个头颅,甚是诡异。 “军师啊,你近日将刀剑涂毒,奇袭东秋士兵,虽然闹得城下东秋之军军心惶惶,但好似未听报有人中毒身亡,这是为何?”飙飙将军一脸狐疑的问道。 “东秋军中有能解此毒之人,而且今日攻取东秋粮仓本尽在掌握之中,正因此人的出现,我军功亏一篑,只烧毁敌军三处粮房,而更有甚者,我军出了奸细。”女子言道。 “什么?奸细?”飙飙将军大惊。 “今日,我军在即将击溃东秋粮仓之时,我军有人在背后射出两支暗箭,击杀我军两人,将能此解毒之人救于刀下。” “有这等事?这名奸细是谁?” 女子道言此人埋藏过深,自己也未识得此人,只能待其露出马脚,再做进一步调查。 黎城的深秋,愁雾已浸入城中,似一丝纱,将整个黎城掩盖。 城上的女子两眸凄凄,望向了城下的马房,久久不曾离去。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十九章 三小兵报道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小兵李珍香、乐喜、沉香三人来到骁骑都都统面前报道。 都统甚是诧异,这两女子领上一青稚小兵来我野兽部队是要作甚? “我等奉大帅之命,前来都统军营当一小兵,请问都统,兵器在哪里?” 李珍香摩拳擦掌,准备拿上刀枪,好好的耍上一把给这群小兵见识见识什么是现代武术。 这都统倒是不屑一顾,叫几位绝世高手签上大名,发了套兵服便叫三人换好衣服来营地集合操练。 一小房中草房中,李珍香穿上兵服,走了几步不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兵服胸前镶甲,双肩挂胄,煞是沉重。 李珍香一时没有适应,差点背这兵服压倒。 还好自己有天生神力护体,全身一紧,气力立马倒灌全身,便顿觉轻松舒适许多。 只是这兵服却是苦了对面的沉香小娘子。 这小娘子年纪虽说比十七岁的李珍香大了六岁左右,但平时被小乐充着护着,根本没干过啥力气活,力气却比珍香小了许多,今日这厚重的兵服一上,小娘子竟有些吃不消,双腿直直发软。 李珍香赶忙扶起小娘子,帮助其适应行走。 经过一番适应过后,小娘子终于能勉强步走,和李珍香一起来到了营地中央。 只见沙场上个个将士身披铠甲,如猛兽出笼,对着身前桩桩草包猛力挥刺。 一旁不乏有几个步兵在练习拳击,随即又转成摔跤,好生热闹。 营地一角一“骁骑”两字大旗矗立乾坤之间。 而此次讨伐西邦的东秋之军共分为两个厢队,每厢各有2.5万军兵,个个厢中派一厢指挥使,凛尘是两厢军其中一厢指挥使,统管2.5万精兵。 每厢队之中又分10个大军,每个大军共有2500名精兵,每个大军之中各派一军指挥使,虞纯姬便是十支大军中的一军指挥使。 大军之中又分5小营,每营500精兵,各派一指挥使统领小营。 营又由5都组成,每都营中100精兵,又分步兵和骑兵和车兵三营,各派一名都头管理都军。 而李珍香三人来到的便是这名为“骁骑”大都的步兵都军。 一阵观巡过后,步兵炎都头开始整队发令。 “今日,有三位新兵加入骁骑都营,其中不乏有两名女子!” “女子?” 大都之中轰然而起,这刀光血影的军营中咋会有女子跑来送死。 众军议论纷纷。 “都头都头,这女子咋能入了咱都军之中,咱可是骁骑大都,战场数一数二的都队,机场恶战下来,我都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现让俩女子来搅了局面,岂不拖了咱的后腿!” 众小兵听闻觉得也似乎有些在理,这女子上场,不出半刻便死。 死不要紧,关键是这女子恐怕还会砸了这骁骑大都的名号。 “退!退掉她!” 众军为保名声,齐齐喝向军队一角站立的小女子。 众军一哄,正中了这都头的下怀,都头比谁都更想让这俩女子走。 “众军听令,为示公正,本都,就让你们和本军杂兵比试一场,你们拿一武器,我军挑一杂兵让你们双手,若他先倒下,你们便留在都中,若你们先倒,便上别处都军那报道,我们都军条件太苦,留不住二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众军起身高喝,士气大振,平日面对勇猛无敌的飙飙大军甚是头疼,今日也该戏弄一番新兵菜鸟,好生威武一番。 “你,就你啦,出列,自己选兵器,准备出战!” 都头指向小娘子。 “慢!” 一威凛之声袭来,震得众军全身一颤。 李珍香喊住了都头道言自己是这娘子的徒弟,这娘子过于凶猛,先让杂兵胜了自己再让小娘子出战。 都统完全没有理会李珍香,拖着小娘子便来到兵器架旁让小娘子慢慢挑选兵器。 “那个你,就总说要抱个娘子回家的那个,出列,给你个机会,好生照应这两位小娘子。” 小兵一溜,瞬间出现在众军兵面前,随即将身上的刀剑弓弩往后一扔,还叫人将自己的手反手用绳子捆绑牢实,甩步向前,阴阴偷笑。 小娘子左挑右选,拿了把秀气的大长刀。 即便如此,小娘子也只能双手持刀,颤颤巍巍,刀剑寸寸下滑,即将落地。 这小娘子,拿不住刀。 身前的小杂兵一扭一扭,满脸邪笑,挑衅娘子。 小娘子被这无耻杂兵惹怒,大叫一声,闭上眼睛,抡刀狂劈。 此女子刀法甚是精湛,刀刀划破苍穹。 杂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是静静的看着。 片刻过后,小娘子大汗淋漓,精疲力竭。 杂兵突然蹦出,一脚踹在小娘子肩膀之上,小娘子飞出五米之远。 众军见小娘子被踢飞,便诺诺道此人今生怕是永远抱不上一位小娘子。 军营之中,小兵虽杂,但个个出生入死,也可谓是九死一生,自然有些气力和技术,面对一新手的举刀攻击,无论是男女老少,都能一击制服,不费吹灰之力。 小娘子战败,李珍香陷入被动。 众军士气大振,只盼着这俩女子能离开骁骑大都。 都统喝令李珍香出列。 李珍香捡起小娘子所用之刀,侧头示意都统给这杂兵解绑并让杂兵也选一兵器,自己会在五秒之内结束战斗。 众军大笑,不乏有人大骂李珍香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杂兵当然是不会同意此等要求,自己定要只靠一脚,便可踢飞这狂傲小妮子。 都统却不以为然,只要能让这两个瘟神离开都军,咋样都行,如此公平之战可是姑娘自己提出,也休要怪自己都队以强欺弱,传出去名声也好听许多。 都统令众军将杂兵绳索劈开,杂兵选一大月刀,朝着李珍香的纤纤细腰愣是横扫劈来。 顿时,漫天洒下的清辉被一闪影遮蔽。 这小兵还未来得及回头,李珍香便气涌丹田,头朝大地,一个翻身,跃过杂兵头顶两脚重新立于杂兵身后。 杂兵横扫珍香,却完全劈空。 一阵刺骨的寒气逼近杂兵的脖颈。 李珍香驻足小兵身后,细刀勒住了杂兵的咽喉。 这刀太利,李珍香稍一用力,刀刃便压破杂兵的表皮,即将深入肌理。 “放下你的破大月刀,跪于那位小娘子身下!” 杂兵胆怯,唯恐身后女侠的手不老实,突然发疯一抖,便不再好玩。 杂兵丢刃,随即跪在小娘子身前。 众军被李珍香刚刚一喝全全吓住。 有些小兵手中的兵器不禁被这噬魂一喝震落手中。 “还用去别的都队报道吗?”李珍香问道。 “不用不用,会如此飞天之术,甚好甚好,你就留于我这,各类兵器随你狂造,我这还有一壶上好的陈年女儿红,没事可以给你偷喝几口,可要为咱多多立功啊!” 突然,李珍香的脸闪现在都统面前。 “还是你够味,知道藏些女儿红在这军营之中!”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章 长枪弓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大军的骁骑都队是众都队中声名最为显赫的一都队,在战场之上屡立奇功,部下将士们个个骁勇善战,勇猛异常,已全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为立下赫赫战功,功成身就。 如此,骁骑炎都头对属下的操练也是异常严格,对将士们的武艺也是吹毛求疵,务必个个身怀绝技,确保在战场厮杀过程中能在全身而退的基础上斩杀将领,夺得军功。 骁骑都的步军队伍中,按士兵们喜好和特点,可任意选择自己擅长的武器。 李珍香在都中赢了大刀杂兵之后,都统甚是欢喜。 军中士兵们大多都出自农户百姓,在入营之前都是躬耕农田,各自为生,基本都只是拥有一身野蛮之力,毫无技巧可言。 士兵们来到军营之后,一身的力气总算有用武之地,再加上军队各级身怀绝技的军官指挥操练,自己也就学得了一身与力气相配的武艺。 无疑,这些武艺全是杀人之技,刀举刀落,便是赤裸裸的杀戮。 而对于飞走之术这等高深之技,这军营之中除开那几位军统以上的将军外,几乎无人习得此技。 刀枪之术可以在平时操练,杀人之法可以在战场习得,唯独这飞走之际,没有高人真传,便是无法习得。 这飞走之术在平日好似只能用来行跑路这种窝囊之用,但是在战场,拥有顶级的飞走之术便可以投机取巧,在趁敌军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几个大将生死拼杀之际,突然飞出一人,以极快速度穿过众军防守,闪于对方主帅面前,在对方主帅和将士毫无防备之时斩杀之,便可大胜,不乏为一奇招。 这王都统正是看中李珍香此能能为本都建立奇功,所以极力将其留下。 若是讨得这姑娘欢心,没准将这飞走之技教于众将士,那便是如虎添翼,士兵们如牛的气力再加上灵活的身法,必定能让所有都营刮目相看,骁骑都大旗将勇立不倒。 又是新的一轮操练开始,一个个草包正被兵士们玩弄,刺得浑身是洞。 “我刺个眼,你转十圈再来刺我刺的眼,看你几下能刺中。” 一小兵举起长枪往一草包上猛扎过去,刺出一眼,对着几个长枪兵说道。 军中的长枪兵主要以长枪为攻击武器,其优点是武器本身较长,能在离敌方的一定距离外将敌方剿杀,对付奇兵也大多数是长枪步兵用长枪撇住马脚,将其绊倒,从而瞬间刺杀马背上的将士。 几个小兵纷纷转圈,十圈过后,小兵们摇摇晃晃,如醉酒之翁,朝着草包一顿狂刺,根本没有看见目标的眼。 “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草包!” 第一个刺出眼的士兵叫喝着,笑声响彻整个军营。 “该你了,小兵,快,转圈拿枪,刺,可别拖咱后腿!” 小乐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被众小兵围着拽来拽去,硬生生的转了十圈。 一小兵将长枪给了小乐,喝令他刺眼。 虽说小乐这个小青年和众兵士一样,年龄二十三四,但是却是畏惧得很,毫无一小青壮的风范。 “呀呀呀!” 一枪刺进草包。 中小兵张开大口,嘴角流涎,直直的望着那支正穿小眼的长枪。 “哎呀,好像不怎么晕,这是咋回事?” 小乐撇了撇嘴,将长枪从草包中抽出,在手上又刺了两次,枪枪入中小眼,很是轻松惬意。 “嗯,以后就使枪吧!”小乐握紧长枪,开始一顿乱挥,差点刺死几个还在晕头转向的小哥们。 …… “来来来,快看快看!” 一旁的箭靶区,弓箭手正在排阵操练。 “头,今儿个弓箭手士气不错,您检阅一番!” 弓箭手项林缓步走过每一位弓箭手身后,见众箭手箭艺有所长进便大悦,断言城墙上飙飙将军的胸膛定会被我部的竹箭穿透。 这步兵中的弓弩手可谓是一支奇袭队伍,能在敌方无法寻得的地方隐蔽暗杀,经常被称以放暗箭,背后使阴招的阴险小兵,虽称谓有些不雅,但攻击效果却谓之恐怖,或许一个失误,自己的将领就会命丧弓箭手的竹箭。 当然,弓弩步兵也是沙场中最为安全的一支步兵,经常居高临下,敌人甚至无法近身。 军队中的这个项林精通所有箭弩,战场上有几次险些将飙飙将军的胸膛射穿,只是飙飙将军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在竹箭临近飙飙将军之时,全被挡下。 而付出的代价便是飙飙将军失去了近半的贴身护卫。 如此一位弓手,对下属也是极其严苛,休战期间,项林每日都会将箭弩手集合操练并给予指导,争取此支小队能一举拿下飙飙将军的头颅。 突然,巡查中的项林停止了脚步。 “你,坐地上的那位姑娘,你过来,是谁允许你在我弓弩操练场上坐着休息!” 正在傻眼看着众将士操练的沉香听闻此声大惊,连忙站起拍拍身后的灰尘,驻足望向了朝着自己走来的项林。 “新兵,你使什么兵器?” “我……我还不知道!” “拿去,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中不要废物,赶紧上靶场射一箭证明你不是废物!” 项林将一支弩给了小娘子,上面装有一支短竹箭。 沉香来到靶前,虽说自己已是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但是面对这个从未用过的杀人武器,沉香哆哆嗦嗦的将弩头对准箭靶。 这可苦了这位小娘子,这小娘子平时只会胭脂打扮,行如此暴力之事,自己甚是害怕,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位凶神恶煞的弓箭都头看着自己,感觉好似要被野兽吞噬一般。 “快射啊,再不射,本头手上的弓可就要打在你身上!” 说罢,项林举起长弓,往着沉香的后背敲打。 沉香感到后面一阵长弓下劈的妖风袭至头顶,便尖叫一声,双目一闭,扣动扳机,一支短箭飞速射出。 这长弓始终没有打在沉香的后背之上,只是在空中停顿良久,颤动不已。 “正中靶心,这小娘子正中靶心,这小娘子闭着眼睛正中靶心!” 刚刚沉香慌忙之中的闭眼一剑,正中箭靶靶心。 项林倒是被这一箭吓住,如此慌乱一箭,别说是个女子,就是自己第一次射箭之时也无法命中靶心,眼前这个小娘子居然超越了自己。 “侥幸,一定是侥幸!” 众士兵喧叫,道言小娘子之举纯属侥幸。 项林接过小娘子弓弩再上一箭,递给了小娘子。 经过刚刚一击,小娘子觉得这弓弩也不是太渗人便再次举起双手,定睛凝视,朝着靶心再次将箭发出。 “嚓!” 一竹箭崩碎之声响起,沉香手中飞出的竹箭将靶心的竹箭劈开,再一次正中靶心。 小娘子射完将弓弩重新递给项林。 “这弩,你留着吧,今后你就在我弓弩队里操练吧!” …… “哟,哥几个,在图啥乐呵呢?” 李珍香大步走来,对着几个草包前的小兵一阵叫喝,好生快活。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一章 小利刃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你来作甚?” 几个小兵很是不待见颠走过来的李珍香,一脸嫌弃的拿起大刀,开始继续猛劈几草包。 那名大月刀的小杂兵也在此队进行操练,见李珍香过来绕着草包转上两圈,躲在草包后面愣是和李珍香有着一包之隔。 这小兵平时行事甚是嚣张,虽为杂兵一个,但是也斩杀过一小都领,手中的大月刀耍的也是威风凛凛。 此兵还极其幽默,时不时来个段子,前几日差点还呛死一个正在午间吃馒头的小兵。 只是这小兵极爱面子,今早那段比试,自个儿信誓旦旦,道言对付一小丫头片子,恨不得再让出自己的双脚用脑袋就能将李珍香顶飞。 不料这李珍香可不是好惹的主,一招之内便被架了脖子。 这回,小兵自信心受创,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桑骂槐,在取笑自己。 这倒好,幽默的笑话没了,响彻军营的笑声没了,倒是该操练之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月刀也好似生锈,搁置地上,自己却不再理睬任何人。 刚刚看见李珍香走过,顿觉这女子又是要羞辱自己一番,便躲在草包后面,避而远之。 李珍香一眼看出此小兵的心思,一个闪身,出现在小兵身后,拍拍肩膀问道:“哟,你叫什么?” 小兵回头,一脸不屑,提刀就走。 “诶,别走啊,我叫李珍香,咱知道你上午不识我会飞走之术,定是一时大意,若再比一场,我定不如你,就待本姑娘再操练一些时日,武艺精进,再与你较量一番,一定胜负!” 这小兵听闻姑娘如此之言,心中不禁被蜜蜂送了蜜糖,正好说到了自己的心窝子里。 “你也这样觉得是吧,我手握一把五十斤大月刀,你咋地打得赢我,如若不是咱看你是个女子,好生放让,要么咱将刀一挥,你就成两瓣,咋还能在这里数落于我,对吧?” 李珍香见这小兵性情好转,便觉又做了一件好事,省得这小兵一直失落下去,战场上不敢奋勇杀敌,倒是妄送了一条性命。 “咱叫张刀,你这姑娘快些选拔刀好生练着,别没被咱砍死,倒还给那飙飙将军成了下酒菜,那可就不好了。” 随即一阵笑声响起,大月刀却是再次猛然劈向大草包,刀刃砍进草包腰身一半,力道却是生猛。 “张刀,这是什么小队?” 李珍香望望张刀身旁的四人,全全双手持把利刃大刀,朝着五个草包猛力劈斩。 劈斩之际还不忘连声大喝,好生威猛。 “咱这是刀兵小队,队中个个使用大刀,这刀却是越重越好,几十斤的大刀从敌人脑袋上砍下,不怕敌军脑袋不开花。”这张刀笑笑咪咪,继续言道:“你这姑娘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寻兵器,这刀不适合你,你这女子,拿不动,拿不动的。” 李珍香见自己被下逐客令,便浑身好不自在,本来自个儿还真不喜欢这舞刀弄枪的,一旁箭靶子那的小娘子用的弓弩自己倒是甚是喜欢,又见小娘子有如此与生俱来之能,便想着加入这弓弩支队和小娘子好生较量一番,在战场上也能靠在一起,有个好照应。 毕竟是好姐妹,有好吃的一起吃,有好的独自喝。 说罢,姑娘又想着都统那瓶上好女儿红。 而现如今,自己却被一手下败将如此数落,心中便很不畅快,这行刀之大法,虽说重利之刃确实有一定优势,但自己看李泰兄和娘亲身旁的那位侍女的刀剑并非厚实之物,却也能登峰造极,除杀恶贼。 如此重刀之说,简直就是谬论。 李珍香在刀架面前来回细步,这刀架之上各类大刀应有尽有,不愧是军中骁骑大营,军械都是军中优良。 大刀,弯刀,杀猪刀,应有尽有。 长柄,短柄,没有柄,要啥有啥。 李珍香随意拿起一长刀,却是很重,虽李珍香也能勉强驾驭,但并不能行云流水的挥舞自如,便放在了原处,继续寻觅。 步走之际,李珍香见一长柄大刀,酷似关公偃月,盾立苍穹。 李珍香顿觉自己关公转世,抽出大刀,尽情挥洒。 姑娘气力还算可观,这大刀四十斤重竟被李珍香举起,随后在空中狂舞,刀法之精湛,世间独有。 只是姑娘这身段,笑傻了几个观战小兵。 这姑娘使的刀法过于精湛,以致姑娘驻足方圆十米之内无人敢靠近半分,有些小兵甚至偷跑过去先请得军医过来镇场,免得待会恐延误了抢救这李珍香的救命时辰。 果然,一乱刀挥过一路过小兵的头颅之上。 顿时小兵的军帽掉地,头发散落一头摔倒在地,不敢动弹。 李珍香见状,立马将这大关刀放回原处,暗自嘀咕这刀质量太好,战场上怕误伤了自个伙的将军,还是不用为妙,不用为妙。 众小兵恢复平静,坐地小兵赶忙捡起小帽,转瞬不见踪影。 姑娘继续寻找战刀。 突然,姑娘驻足,拿下了一把尖刀。 此刀长约两尺左右,刀身白亮,宽约两指粗细,重约三斤,持于手中甚是轻巧。 李珍香挥了挥此刀,姑娘虽未练过刀法,但是此刀上手,如同日月添辉,愣是给姑娘耍出了一套小刀法。 突然,一阵笑声袭来,张刀和四名小兵在草包面前偷笑不止。 李珍香血怒,跑于小兵面前询问缘由。 众小兵道此刀乃残次品,不足三斤,沙场上被小兵一锤子便可砸至粉碎。 此刀在军中有些时日,每次报道的新兵选刀之时都不曾选这把,只有姑娘你愿意选上此刀。 小兵们还诺诺道真心祝愿姑娘好运,隔壁的王宝世家是做棺材的,需不需要提前订制一副上好原木棺材,毕竟乱世中找寻一株上好原木也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李珍香不言,只是喝令全部小兵让开,自己将刀拔出剑鞘,随即双手横握刀柄,全身真气再次蹦涌。 小兵哑言,刚刚还笑笑呵呵的姑娘此时单膝跪地,刀刃横空,双目变成煞红,好似一夺魂恶魔。 随即,李珍香将真气运至双手,自己双腿画圆,真个身体如同陀螺一般,朝着草包转去。 只见珍香所到之处,卷起垒垒尘土。 一身霹雳震天,霜白刀刃撕开浊气,横斩草包。 珍香刀刃所到之处,两草包被拦腰劈断,惊煞了在场小兵。 “你这姑娘莫不是神仙?” 众小兵昏昏道。 “这么利的刀没人选,咱收了哈!”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二章 沉香(上)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天的操练结束,李珍香和小娘子被凛尘安顿到独自一简陋厢房之中就寝,也总算离开了那间黑不溜秋的小暗房。 秋意寒寒,厢房之外传来几声小兵的打更之声,两个姑娘刚经过一日操练,甚是疲惫,此时只想睡一大觉,就盼着今晚对面的飙飙大军别再来偷袭,搅得大军不得安生之际,自己也要出战杀敌,很是烦恼。 “珍香妹妹,你是如何习得飞天绝技,又怎地会拥有如此高深的药理之术?” 沉香今日在军中只是习得弓弩射击之法,并未进行大量的体能操练,夜晚时分还算精神,便拉起李珍香一起聊天。 李珍香虽全身疲惫不堪,但见得这小娘子对自己甚是好奇,也不好推脱了这小娘子的一番美意,便将自己七年来的遭遇全全告知了这位小娘子。 小娘子听罢很是同情李珍香的遭遇,不禁眼角流泪,暗自哭泣起来。 “妹妹好福分,妹妹看得出,那个叫郝赦的公子是真心念着姐姐!” 听闻沉香这么一言,郝赦那不正经的面向又浮现在李珍香的眼前,李珍香不觉心底一揪,眼眶生热,挺不自在。 “小娘子别提,人已不在,倒是姐姐好福分,有个护着自己的夫君。” “唉,我跟小乐从小认识,也是苦命,妹妹,今日咱难得闲下,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要不这战乱一起,没准哪天自己就被阎王小鬼抓了去。” 李珍香恍然,这黎城之下小村庄里的小娘子,居然会有故事。 “十年前,我和小乐本不是这西番之邦的国民,而是生长在东秋之地一城外的小慌村中……” …… 十年前东秋之地的一小荒村中。 “沉香,沉香,快过来,村长叫我俩将这些衣物粮食送于对面草房之内的大姐姐,咱一起过去!” 沉香的院门外,快七岁的小乐双手托着一堆粗制衣物叫唤在院内玩耍的沉香。 同龄的沉香见小乐上门来找寻自己,便撸撸长发,拍拍脸上的杂灰,生出笑脸,朝着小乐跑去。 “小乐小乐,咱咋地又去给那大姐姐送衣物食粮过去,我和你的娘也生得贫穷,村长都不闻不问的,偏对大姐姐这么好?” 沉香笑脸耷拉,嘟着小嘴抱怨道。 “沉香,那大姐姐刚到咱村不久,咱村长见她无依无靠,便心生怜悯,村长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咱别去管,待会送完衣物食粮,咱带你去找人玩踢鞋。” 沉香见小乐要带自己玩踢鞋,便好似一切不复存在,只想将这衣物早些送到大姐姐手中,自己好跟小乐一起疯狂。 一小茅屋中,小乐将衣物粮草送与了一妇人。 此妇人眉目弯弯,面容清秀,全身浸透寒梅之气。 妇人接过衣物,向村长和两位小童道谢。 突然,草房之内想起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妇人立马跑至屋内,随即只听见妇人一阵哄睡之声传来。 “哦哦,宝宝乖,哥哥要给弟弟笑一个,弟弟要给哥哥一个吻,娘这就给你们俩宝贝讲故事。” 这哄睡之声宁柔慈善,听得两小童仿佛自己的娘就在身旁哄着自己入睡一样。 片刻过后,屋内恢复宁静,俩小童也蹦跳着去找寻伙伴玩踢鞋。 …… 夜幕降临。 城外的荒村之上,月明高悬,绯月四周星群密布,偶有丝丝薄雾若轻纱拂玉,凌然飘于夜空。月柔之光弥散倒泻,穿透丝缕薄纱,洒于荒村草房之上,整个夜空如同上古静轴,不曾有一丝异象。 沉香家小草屋内油光昏黄,灯芯所触的半点枯油即将燃烧殆尽,整个小屋内柔光闪烁,实明实暗,屋外飘来几声金蝉啼鸣,小屋之内外一片祥宁。 一丝微风吹灭了屋内的油灯,又值沉香入睡时分。 沉香趟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道:“今晚的夜色真美,可有一段时间没有如此的宁静祥和!” 沉香话音刚落,突然撑窗的木横猛然蹦出,一声砸窗的惊洪之响慑于草屋之内,在那木窗砸落之际,抖出万缕残灰,浑然洒落于沉香的面庞。 混着旱土大地的翻滚和草房瓦砾的砸落之声,屋外传来阵阵金铜镶足的铁马踏地之声。 由于近年缺水,小村之土尽数开裂,地质干枯异常,铁骑踏得小村黄土震烁无常,茅草之屋晃荡不止。 突然,这马蹄声停了下来。 …… 沉香慌乱惊起,见自己的娘冲进了房屋,唯恐这草房崩塌,便将自己抱上,健步冲出了草房。 皓月之光重新洒下,沉香被娘抱于村内小道上,小道上众乡邻全部聚集,个个手握钉耙禾锄,一字排开。 突然,只听得众乡邻身前两声马鸣惊啸,一声铁骑震天。 马踏之上传来了惊骇之声:“应朝廷之策,每人税收食粮五斗!” “五斗?朝廷征税一贯缴粮五升,如今咋变成五斗,翻了十倍?差爷您这般收税可让我们怎么地活?” “啥子活法是你们的事,我只响应朝廷,收税征粮!” 说完,二十余铁骑腾空一跃,而后金铜前蹄齐齐猛砸于地,又一次震得草房摇摇欲坠。 “差人行行好,烦劳禀明皇帝,今年大旱,我等草民收成减半,实属交不起如此繁重的税粮,我等明年定当全部交上,望皇帝永福。” “该天煞的乱民,此乃皇恩浩荡,体恤万民,赋粮已尽数减退,尔等竟不感其皇恩,妖言惑众,真真是死有余辜!” 一飞马将士拔出腰刀,欲挥劈而下。 “慢!” 一将领拦住了腰刀。 “皇黄天庇佑,尔等若尽数交粮,必获天福,家丁兴旺!” 此将领显然不是愚头钝脑之将,开始利用迷信,对百姓循循善诱。 在将领的一番蛊惑之下,一些家境较富裕之户纷纷缴纳高额税粮。 沉香的娘也咬紧牙关,将这沉重的税粮尽数交齐。 一旁小乐的家里抱着小乐也将该交的税粮交齐。 众乡邻几乎含着泪纷纷离去,如此税粮一交,不知众乡亲来年可怎么地活。 正当沉香离去之际,沉香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两婴儿的啼哭之声。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二章 沉香(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昨日的那位妇人抱着两个男婴立在一骑马军士面前。 只因天降大旱,这妇人又是刚来村中不久,妇人除开糊口米粮之外已再无多余口粮。 如此税赋一交,三人必将活活饿死。 妇人双膝跪地,身音微颤,苦苦哀求道:“差人,孩子爹走得早,现又闹旱慌,家中实属无米,无粮可缴,民女顾香宁有罪,差人行好,待旱闹一过,必将悉数缴纳,求差人放咱娃一条生路!” “该!竟敢悖逆明君圣意,杀!” 那飞马将士又是一声令喝,众马士齐拔腰刀,锃亮光刀透月迸射清光,直直刺向跪地不起的顾香宁。 众乡邻见状纷纷持械挡于顾香宁身前。 “差爷,这妇人刚来村中不久,就放她一条生路好不,愿皇帝安康!” “该!这厮若无口粮,便拿头来换!” 说完飞马将士下令,众马士朝着被乡民包围的顾香宁咄咄逼来。 顾香宁见军士刀剑相逼,恐怀中孩子涉险,立马双手环于两婴孩,而后便以头抢地,苦苦向差官求饶。 声声砸地袭来,顾香宁额头鲜血爆出,两婴儿哭闹不止。 而闪白的刀光不曾有半丝湮灭。 …… “慢!” 突然领头将领开始下令撤退并微笑道:“大旱于此,皇帝怜民,万民若暂无米粮,来年大旱过后,再一并交上便是,众军撤!” 二十余骑转头而去,渐渐消失在朦胧月色之中。 顾香宁刚刚由于额头猛砸于地,几欲昏厥,幸好有得众乡邻扶持,此时便迷迷糊糊小声道谢,只是双手仍然死命环住两男婴不曾放手。 一阵喧闹过后,沉香随着娘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之中准备睡觉。 …… 小村外。 “头,咱没收齐米粮,咋向上面交代?” …… “头,上面怪罪下来,咱咋办?” …… “头!”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飞马将士的脸上,领头一阵谩骂,不乏拳脚相向。 由于领头用力过猛,双手死死捂住两腰,面部开始狰狞。 “头,你的腰……,该到喝药的时辰了!” “该,你要再敢提咱的腰……” 显然,这个将军,腰不是很好,至今没有成亲,成天被将士们数落。 …… 因刚刚众军全暴于乡邻眼前,在大都城外的天子脚下,似这番明目张胆的进行屠杀之事,必定会引起民愤,流言蜚语将传遍整个京都,万一让圣上知晓,为平民愤,众马士必将受到灭顶之灾。 所以,领头只能在乡邻面前上演一出刚正不阿的好戏,既顺承天道,又安抚民心,做足了人前善良人后凶的惺惺丑态。 众人马渐渐走远,领头喝完药后也慢慢的停止了对属下的训骂。 “喂!等走远,你去把那家伙朝着村子放出来。” …… 荒村外的密林里,一士卒立于一铁笼旁。 透过铁笼,有两道红光射出。 随着红光迸出,铁笼开始不停颤动。 声响越来越大,直震得大地晃荡不止,飞禽走兽纷纷离铁笼远去。 铁笼的一阵狂躁之后,士卒打开了牢笼。 …… “快拿纱布过来!” 村内的小屋中,一乡野大夫和一小徒正在给迷糊的顾香宁疗伤,而顾香宁却依然死死抱住两男婴不肯放手。 …… …… 突然,熟睡的沉香被一阵猛蹄砸地之声惊醒。 随即,一声惊吼袭来,沉香在惊慌之中腹部一紧,直立身躯,侧头向着窗外望去。 只见两道血红之光射来,而那两缕血光身后,一猛兽两蹄正猛砸于地,朝着村中飞速奔来。 那身影越来越近,直至头上的“王”清晰可见。 一头三天未进食,眼珠已经透满血丝并最终凝聚成血光的猛虎正朝着村中飞奔而来。 “有老虎,众乡亲快逃!” 村中顿时混乱,乡亲们毕竟大多为老弱妇孺,又无人领导作战,对于一头猛虎进村,众乡亲毫无反抗能力,只想着如何逃跑。 显然,乡亲们的脚力不如这饿虎分毫。 透过沉香的小窗,沉香只见猛虎所到之处,飞爪横肆,溅血三尺,尸殍遍野。 这猛虎嗜血般地狂扑,顷刻间,屋外已无声响。 沉香坐于窗前,瑟瑟发抖。 猛虎步步紧逼,朝着窗口慢慢走来。 突然,一双手捂住将沉香的小嘴,一把将其抱住。 沉香的娘在危急时刻将沉香抱在怀中,从草屋的后窗逃出。 俩人飞速朝着村外跑去。 “砰!” 也不知这猛虎何时来到沉香娘俩身后,一个恶扑,沉香的娘猛然倒下。 “快走!” 妇人一把将沉香推开五米之远。 沉香含着泪飞速逃走,身后却听见饿虎铮铮进食的磨牙之声。 正当沉香奔走之际,又是一双手牵住了沉香将沉香拖入一废墟之中。 沉香回头,小乐出现,同样也是含着泪光,叫沉香屏住呼吸,切莫出声。 就在刚刚,小乐全家也被这饿虎屠食,小乐只身一人,逃到了这废墟之中。 饿虎在废墟周围来回晃悠,俩小童在废墟之后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这虎望向了废墟的对面顾香宁的茅舍。 饿虎夺窗而入。 一声惊响袭来。 只见顾香宁抱起两男婴飞速冲出了草房。 “砰!” 随即,草房大门顿时炸裂,块块残木砸落于皎月之下,猛虎破门而出,凶狠一纵,跨过顾香宁的头顶,正落于顾香宁的身前。 恶虎露出铮铮獠牙,对着顾香宁步步紧逼。 顾香宁走投无路,将两男婴置于身后地上,立起身子,用身躯挡住猛虎。 随即,平静的天际瞬间阴云密布,柔光之月立马被混沌愁云湮没,滚滚黑云顷刻压下,村落之间顿时狂风炸起,叶落满庭。 顾香宁张开双臂,闭上了双眼。 一声猛兽的咆哮声响起,顾香宁扑到。 一惊雷劈下,打至猛虎身后。 恶虎屠村,人神共愤。 恶虎只是被雷响吓得浑身一颤,而后继续肆无忌惮,朝着蹄闹的哭声走来。 又是一声咆哮响起,恶虎前蹄离地,起身直立,两爪同时朝着俩男婴迅猛扑下。 沉香和小乐大惊,生平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景,正当这虎双爪扑向两婴儿之际,两童双双两眼一番,吓晕了过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三章 沉香(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昏昏之中,沉香好似听见在废墟之中有丝丝异响,而后又突然感觉,有只手正在逼近自己。 沉香下意识的大惊,眼皮子随即挣了开来。 “沉香沉香,你终于醒了!” 小乐掐着沉香的人中,见沉香已醒,大声拍手叫好。 沉香眨巴眨巴眼睛,只记得在昏倒之前,有只老虎在两婴儿身前猛扑,欲吞食了这两婴儿。 正当沉香依然处于饿虎扑食的极度恐慌之中,只听见不远处有两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难道两婴儿没死?” 沉香默默嘀咕,正准备起身瞧见一番,一粗犷之声响起,吓得沉香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醒了?醒了就随我一起,赶快撤!” 沉香偷偷的望向这声音传来之处。 一全身裹着黑衣的男子站了起来。 此男子全身聚透暗黑之气,好似全身精气曝涌,几欲喷薄而出。 这男子朝着坐地的沉香凑来。 面面相对之际,沉香见这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不大,但是一脸凶煞之相,甚是吓人。 沉香依然坐地,满脸煞白,不敢起身。 “嗯,还知道怕,应该没有被吓傻,快撤,别浪费时间。” 男子一把将沉香拖起,准备离去。 突然,男子一阵踉跄,手捂肩膀,差点昏倒。 这男子脱掉外衣,沉香只见男子左肩一绷带坏绕,已完全浸红。 一旁的婴儿再次啼哭不止。 男子无能,无法将两孩子的哭声止住,肩膀又生疼得慌,甚是烦恼。 男子无解,但是依旧凶煞,面对沉香问道:“喂,小妹妹,怎么让他们不哭?” …… 一城池之内,一黑衣男子一脸恶相,两手抱于两婴儿,左右环于两小童,风风光光的走在了大街之上。 “卖花不,公子好福气,生了四个娃,送他们一两朵可否?” 一小青年单膝跪地,手握一支血玫瑰,祈求男子买朵花送给沉香小丫。 男子望了望一旁的沉香和手里的婴儿,诺诺道:“来两朵!” “公子富贵,谢公子成全。” 两朵花一朵插在了沉香的发髻之上,一朵插在了一婴儿的怀里。 沉香不解,一个男婴要这红花作甚? 四人离去。 正当四人转头之时,身后的卖花小青年叫住了男子:“公子公子,可否是找地方歇息?” “正是!” “这条道左转东街的香冰楼甚好,客房宽敞床多,正好满足客官几位,主要价钱还实惠,要小人带公子去否?” 男子见这公子倒是喜庆,乐乐呵呵,便和这公子一同前去香冰楼投宿。 客房之中,摆有三床,俩小童正好一人一张,两婴儿随同男子睡同一张床。 晚暮降临,城中一片死寂。 沉香奔走一天,甚是劳累,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喂,小妹妹,今儿个送你了一枝花,现在帮我做件事可否?” 沉香惊起,不觉这男子甚是阴险,原来送花给自己是有求于自己,还以为这凶巴巴的家伙脑袋开窍,懂得姑娘的美。 “你听我说,那两个婴儿其中有一个是我的,有一个是在你们村子捡的,你们的那个是男子,而我的这个是女子,都一些时日没洗澡了,是这样,你们村的婴儿我给他洗澡,我的这个女子,我不大会洗,你是姑娘,待会你跟她洗个澡,可否?” 沉香大惊,在村中明明顾香宁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放在地上,现咋地就成了一个? 沉香没有理会男子的洗澡之求,急匆问道:“叔,在村中,地上明明有两婴儿,你咋只救一个?” 男子也大惊,昏昏说道:“地上只有一个孩子在哭,莫非是咱漏了眼,没见着另一个?” 沉香和男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对方之言。 “叔,你身上的伤不是那恶虎所伤?” “什么恶虎,我抱着我的小女儿来到这村子中借宿,只看见一村子的尸体和一婴儿在地上哭泣,我见他无依靠,便捡了起来,而后又听见一旁废墟中有声响,我前来一看,便发现你俩躲在废墟之中,哪来的什么老虎?” 沉香一脸茫然,那老虎和另一婴儿就凭空消失了,还是说另一婴儿被虎吃掉,若是被虎吃掉,现在在这男子怀中的婴儿怎么不一起吃了,难道老虎吃饱了,不想吃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沉香脑海中浮现,一时也寻不着答案。 “行啦,来,快帮我的小女儿洗!” 突然,男子窗前的窗户炸裂,三名蒙面人手持利剑,朝着床上的两婴儿劈来。 混乱之中,只见那男子飞闪于窗前,一刀将三人挡下,随即男子遁形于整个房屋之内,刀剑碰撞之声直听得一旁两小儿发怵。 两小童捂着耳朵,躲在房间一角,看着四人刀剑狂肆,犹如看一场武侠巨片。 “砰!” 两位婴儿被这男子抛在了沉香刚刚熟睡的床上。 “小妹妹,你俩先带着这两婴儿离开这客栈,等我解决了这三人待会我再来找你们。” 慌乱之中,沉香望着两婴儿,再摸摸自己头上男子送的花,便邀着小乐一起,一人一个婴儿抱上,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厢房之门。 “小妹妹,小弟弟,这是要上哪去,今儿个我卖于你们血玫瑰好看否。” 今日街上卖花的小青年惊现厢房外,挡住了两小童的去路。 “再送你们一朵血玫瑰,你们还是去死吧,要怪就怪妹妹手上抱着的娃,是她害了你们性命,哦,还有,死在我天下第一的弯刀之下,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这个天下第一的公子对两小儿鞠了一躬,随即抽出弯刀朝着两小儿砍来。 两小儿不会武,挡不下这天下第一的刀。 两小儿必死无疑。 公子挥劈,心急如焚,欲赶忙完成任务,回家打马吊。 这几日又是陪了几两银子。 “嚓!” 这公子弯刀没下,胸口却被劈了一剑。 “哎呀,是谁,是谁劈了我天下第一一剑,谁敢劈我天下第一?” 沉香面前,又一一黑衣人从天而降。 此人黑纱蒙面,只是沉香仰头凝望这黑衣人背影之时,一缕扎于头顶的小马尾随风飘曳。 “呸,什么天下第一,本女子劈的就是你!” “你是那臭婆娘,在府中你装死,你居然装死,现在还劈我一剑,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四章 姑娘同我一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说罢,两绝世高手在客栈内大显身手。 女子连连败退,又因身上有伤,很快便不敌小青年,险些又挨一刀。 一缕粉末扬起,这女子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堆面粉,生生的洒进了小青年的眼睛里。 小青年破口大骂,在客栈中飞来飞去,横冲直撞,愣是摸不着女子的身影。 女子趁乱将两小儿和两婴儿抱走,飞出了客栈。 城外,女子待到那黑衣男子骑马的身影从远方隐现之后确定几人已无危险便立马遁走于天,离这两小儿而去。 “叔,那些人是什么人?” 男子默不作声,拿上两婴儿,牵起两小儿上马,立马奔走离去。 另一城池之中,男子挑一菜蓝,化作一菜夫,偷偷地在城中寻找大夫。 最终,男子进入一家稍隐蔽的医馆之中将伤治好后便扔给这两小童两锭银子让两小童离开自己,自身自灭。 劝说之际还不忘大声斥骂,弄得两小儿哭丧着脸,离开了医馆,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男子。 …… 躺于军营被窝里的沉香不觉两眼一缕清泪流下继续说道:“当时我俩还挺恨那个黑衣男子,现在想来,那男子是怕杀手再次追来连累了我们,这才喝令我俩离去。 我俩自离开那男子以后便自谋生路,因无依无靠,总被人欺负,辗转各个城镇,还被人骗去了银子,最终被一对远走探亲的山村夫妇收留并带走,离开了这东秋之地,来到这西番之邦黎城脚下的小山村居住下来。 去年我便和小乐在乡里成亲,而后这些军队便过来攻城,就有之后发生的事情,认识了妹妹。” 如此曼妙的故事,李珍香在被窝里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这沉香的遭遇,也是苦命,自家的亲人虽说是被恶虎戕害,但是李珍香很快就意识到,这荒村周围咋来的虎,定是歹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将自己圈养的虎放出害人。 只是整个故事中,村中妇人的另外一个男婴上哪去了,定不可能是被这虎给吃了。 李珍香也不再多想,自己实在疲倦,便准备倒头大睡。 即将入睡之前,李珍香顿觉那黑衣男子凶凶巴巴,自己甚是好奇,便随意一问沉香那名男子名叫什么。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叫李什么兄,不记得了。” “什么?” 李珍香乍起:“你说那男子叫什么?” “不记得了,叫李什么兄。” “李泰兄?”李珍香大呼。 “诶,对对,好像那几个杀手就是这样称呼他的,姐姐你咋知道。” 李珍香脑袋一懵,弱弱回答道:“沉香,那李泰兄怀中的女婴,是我” 沉香一脸茫然,直直的望着身前的李珍香。 “你刚刚所说的黑衣男子便是我的养父,并非是我亲爹,我们本是一大家,因被人追杀,一路逃亡,最终从东秋之国的边境跳下悬崖才得以脱身,隐匿于西番之邦的黎河对岸,而你遇见的那位救你们的女子,想必就是我娘身边的女侍。 只是我爹怀中另外一名婴儿当时在悬崖之上不慎跌落山崖,从此杳无音讯,不知是否还留在这人世之间。” 与李珍香在军营相处也有些时日,不觉自己竟在十年之前就与李珍香打过照面,自己还亲手抱过身旁的姑娘,世上的缘分,竟如此有趣。 “那妹妹的家是东秋那座城池中的哪个大家,又可曾寻得到仇人的身份?” 李珍香被这一问也煞是苦恼,自己的至亲被杀,自己竟至今不知杀手是何身份,不禁有些落寞,不再言语。 沉香很是心细,一眼就看出了李珍香的心思,便好生安慰,倒是逗笑了愁眉的李珍香。 畅谈之中,两姑娘渐渐有了睡意,慢慢地睡了下去。 …… 李珍香三人进入骁骑都营也有些时日,三人在军队中每日操练,勤学杀人之技,再加上三人各有所长,作战技能迅猛提升,已经能和都营中的一些老兵对抗一番。 李珍香虽入军营之前从未练过刀法,但是李泰兄已将运气之法全全教授于李珍香,只是不曾教于李珍香战斗技法。 而在今日的操练中,自己的技法已得到提升,再加上自己的悟性非凡,不出几日便能将自己的体内的真气聚集于自己的双手,加上已学的刀法,便能用巧力进行一系列的斩杀之技,其破坏能力,比起蛮力,大出数倍。 今儿个张刀又在叫嚣李珍香。 近几日来,这张刀甚是不服,天天与李珍香切磋刀法。 前两日,这张刀还是占了上风。 几日过后这张刀渐渐不敌真气环绕全身的李珍香,愣是节节败退,五十斤大月刀在手中被李珍香的小细刀硬是劈斩得刀口满刃,张刀几乎被压制得跪地不起。 李珍香斧劈,侧刀,转身,扫踢,招招精准,力道十足,张刀被耍得毫无颜面,自信心再度受创。 “张刀,你说的报仇雪恨呢,你说的捏死这小姑娘呢,咱可等着你抱上这小姑娘喝喜酒!” 众小兵天天看着军中比武大戏,甚是精彩,不觉一番数落,道言张刀无刀,敌不过一黄毛丫头。 张刀火怒三丈:“来,你们来打,你们刀还没出鞘便会被这厮小丫斩了头去,美的你们。” 众小兵默不作声,各自觉着不上场为妙,这个女子,不太温柔。 “哈,吃我一刀!” 李珍香又是一刀劈下。 不仅下劈,还带着跳。 这一跳,跃上一丈。 当然下落也足够生猛。 张刀直接跪地,若不是李珍香手下留情,这刀下便是一具尸体。 “哈,你们堂堂七尺男儿有何用处,敌不过一把小细刀。” 李珍香心花怒放,道是学到了好功夫,可为郝赦三人报仇雪恨。 “砰!” 突然,姑娘只感觉自己小细刀被一浊力相冲,自己手上聚集的真气居然被外力打散,朝着自己体内四处乱窜。 当然,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这刀的一震,立马飞了出去。 李珍香双腿用力蹬地,幸好保住了平衡,随即单膝跪地,没有栽倒。 “谁说我们七尺男儿没有用处?” 一血红之刀闪现在李珍香面前,一个将军如同一只巨兽挡在了李珍香身前。 “姑娘,起来,我来同你一战!”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五章 将军欺负弱女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惊现跪地张刀身前。 “不好好操练,竟不敌一女子,且看好本将是如何用刀!” 凛尘说罢将红刀指向了李珍香的额头。 “你这将军,倒也挺要面子。” 李珍香见这将军将刀指向自己,也不知咋地,体内狂涌之气如翻江倒海般蹦涌。 这将军在军中煞是威风,那日从山洞回营被将军摁在马上之辱自己还好生记得,这将军,说白了还是喜欢仗势欺人,威风又有何用,美煞的你。 今日这将军在众军面前如此挑战李珍香,自己也不能便宜了这该死的大将军,倒是觉得今日时机成熟,定能好好将其羞辱一番,若上天开眼,能够将这将军痛揍了一番甚好,也好为自己出了这一口恶气。 姑娘站立将刀凌于面旁,一声大喝,便朝着将军杀来。 混沌天地之间,一把小细刀在空中乱舞。 李珍香捂着手腕,连连后退十步。 恍惚之间,小刀一声钝响,插在了李珍香脚前。 “拔起刀,继续。” 将军红刀划地,朝着李珍香飞来。 面对将军的攻击姑娘没得任何躲闪空隙,只能拔起小刀,奋力阻挡将军的劈斩。 此回,李珍香双手握刀,集中注意,将真气全全运于掌心,倒是硬生生的挡下了将军的几次攻击。 只是五下挣扎过后,李珍香不敌将军之勇,细刀再次从天而降,几乎将姑娘的头发斩乱。 “拔起刀,再来!” 李珍香大怒,呵斥道:“死将军,叫本姑娘拔刀,还劈得这么狠,怎么打!” 这李珍香虽嘴上大骂,但地上的小刀依然被姑娘拔出,姑娘甚是不惧对面的大将军。 将军太猛,李珍香确实节节后退,甚是无奈。 一旁的小兵见这将军为自己出头,便鼓足士气,齐声高喝。 小刀再次飞出。 “拔刀!”将军怒吼。 李珍香可不是好惹的主,对着将军还以怒吼。 将军最终沉默,拿刀就劈。 李珍香便拿刀就挡。 众小兵看戏便喝。 突然,将军在进攻之际顿觉有两石子朝着自己的脸飞来。 将军立马收刀格挡,免得脸部划伤。 一尺琼血抛洒空中。 就在刚刚,将军的攻势过猛,珍香一度被压制,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浑身上下难受得慌。 随即,李珍香见地上有几颗石子,脑中突然闪过一念想,自己假装被将军死死压制,暗里将石子置于手上运尽真气,趁将军没有防备之际,朝着将军的脸,猛力出击。 普天之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还是在乎自己的脸,将军也不例外。 将军护脸,手臂却忘了防御。 李珍香怒气终于得以发泄,见时机来临,一刀刺向将军的手腕。 只是刺出之时,李珍香便后悔莫及。 本来只是吓一吓这将军,煞掉这将军的威风,并无刺伤之意。 但是这刀硬是没有收住,愣是划破了将军手腕。 李珍香大惊,怒扔细刀,一把扑至将军身前。 姑娘拿着将军的手左瞧右瞧,一个劲的问:“将军可好?” 李珍香不惧威武军棍,却是担心将军的手。 将军望向跪不停捣鼓着自己手腕的李珍香,默视良久。 “将军,将军你的手!将军,你总盯着我看干嘛?” 李珍香抬头,也望向了将军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好似缠意绵绵。 “好!好!精彩!将军大难永不死,闺中女子手留情。” 一旁小兵齐齐鼓掌,吓得两人立马站身,一人微咳两声,整整盔甲,依旧刚猛言道:“小伤无妨,你这女子,有所长进,甚好。” 另一人却转过身去,心中狂乱不止,对将军的夸奖置之不理 ,满脑子全是将军的眸。 “你们继续操练,本将去别的营队视察,切记,要好生操练。” 将军离开,李珍香拾起小刀,在军中一顿狂砍,练起了杀猪刀法,心中一直不忘默念刚刚离去的死将军。 …… 几日过后的长枪场上,小乐也进步神速,一杆红枪是耍得有模有样。 红枪小队中,竟有一小半老兵不敌小乐的枪技,节节败退。 小乐大喝,自从进军以来,自己好似一直提心吊胆,虽不曾上过血影战场,但是在马房处处被人压制,也有种性命堪忧的感觉。 如此进入红枪小队,自己习得了杀人之技,便是有了底气,有着一技傍身,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自己。 …… “好,好,大刀对红枪,看看是否女子不如男。” 李珍香持着小刀站于小乐身前,如此好戏,众军哄入骁骑大营,看看这取胜之道是否在于兵器长短,是否在于男女之别。 一阵切磋过后,李珍香技艺精湛,内力过人,小乐不敌,败阵归去。 李珍香离去,突然从身后刺来一柄长枪。 李珍香回头,那位死将军在离李珍香一丈之远处耍出一套惊魂枪法,甚是亮眼。 这枪法刚猛异常,李珍香全身精血狂肆,不觉的朝着将军杀来。 两人闪影营地之上,望得众小兵两眼直直,大呼叫好。 厮斗中,将军不慎将枪头微微划过李珍香的肩膀,滴滴琼血凌于苍穹。 两人依旧盘在地上,一人抚肩,一人摇腕,对目良久。 四周依旧掌声不断,众小兵叫喝不止。 俩人站立,一人摸甲,一人转身,矗立良久。 …… 弓弩之法,是作为每个东秋小兵必备之技,也是基础技法,营地中每个小兵都需操练此技,以用来御敌。 弓箭场上,李珍香和沉香站在了一起。 李珍香这弓弩之技也操练了有些时日,各项技法已经基本掌握,两人今日兴致具佳,在靶场上比试了起来。 这一比,众小兵又来围观。 两姑娘箭箭命中靶心,不分胜负。 突然,一支竹箭射来,将李珍香命中靶心的箭劈成两半,直直的插在靶心中央。 “是谁破坏了咱姐妹两的好兴致。” 李珍香怒不可遏,随口便大骂。 “本将!” 此声音及其熟悉,带着几分可恶,又夹杂着几分柔情。 凛尘再次惊现李珍香的身后,拿着弓弩,对准靶心又是一箭,直接劈开李珍香另一只射中靶心的竹箭,命中靶心。 “咱俩要不要来比比?”凛尘满脸冰霜,发出挑战。 “死开,不比,比不嬴,你该上哪上哪待着去!”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 “本将手腕有伤,只能来射箭!” 凛尘不走,待在珍香身后一声不吭,一股幽幽之气袭向身前的李珍香。 一股寒气逼来,李珍香生冷得慌,不禁和沉香的雅致全无,便应了这将军,进行一场弓弩对决。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六章 小贼哪里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根根竹箭穿透靶心,两人互不相让,一时竟然不分胜负。 “气力不如你,玩技术还胜不过你?” 李珍香眯着眼,瞄准靶心,一连射出三支竹箭,其气势丝毫不亚于一旁的凛尘大将军。 半炷香过后,李珍香渐渐体力不支,手臂发酸,不禁在竹箭射出之际双手一抖,竹箭射偏,倒是射中靶后路过的一小兵的兵帽上。 “谈情注意点,别伤及无辜!” 小兵大喝一句,见女子一旁站的是凛尘大将军,一个灰溜,便不见了人影。 比试结束,凛尘将军最终获胜,众军高呼,好男儿就应当如此旗开得胜。 李珍香将弓弩甩于小娘子,诺诺道回都营继续练刀法,今后再不碰及这弓弩竹箭半分。 半个时辰后,李珍香又跟张刀杠上,张刀这家伙断言,今日定要赢了这李珍香,为众军涨涨士气。 一阵厮杀传遍整个营房。 …… 大帅军中。 “大帅,我等大军在这城下已经驻足几月又余,眼看现在又要过冬,将士们战意日渐消散,军中一部分士兵无仗可打,已经想念家乡,对面城中的飙飙将军一直闭城不出,得想个法子引他们出城一战。 我军虽兵力较少,但是野外作战,我军的骑兵,车兵甚是骁勇,现还喜得一用药宝贝,可谓是天助我也,届时定将一举歼灭敌方大军,手刃飙飙将军,一举攻城,胜利将指日可待。” 一名大将挠挠肩膀,摸摸宝刀,一本正经的为将军分析军情。 “爹!”一旁的凛尘叫唤一声,继续言道:“爹说的在理,只是如何将城中的飙飙将军请出城外,爹可有良策?” “这……”这名大将缄默不语,好似无言以对。 “凛凡大将军,你和凛大将各领一厢军,这御敌之策平儿个应多与凛尘一起商讨,各取所长,集众人之力,一起对付飙飙将军。” 大帅侧身,并没有望向凛尘的爹,而是望向了凛尘大将军。 军中的凛凡和凛尘同为厢军指挥使。 军队五万兵马各分两厢,每厢2.5万兵力,左厢2.5万兵力由凛尘将军统领,右厢2.5万兵力由凛凡统领,两人各司其职,一同领辖整个东秋大军。 这位将军煞是有趣,身材虽梧但嘴角天生邪歪,一脸喜气洋洋,根本不像个带军的指挥使。 “爹,我们回军中私议,私议。” 凛尘捉急,生怕自己的爹说出什么不妥的话,大帅怪罪。 军营之中,虽有两个厢军指挥使,但是实际全是凛尘将军出谋划策,一并统领,这凛凡完全信任自己的儿子,将一切事物交予凛尘,自己在大帐中每日研究棋艺,好生畅快。 而作为一指挥使,凛番将自己定位为远程操控指挥使,自己从不亲自拿刀出战,也因自己身体不好,战场杀敌之事实在应付不下,便配上一把的腰刀撑撑场面,吓吓底下的小兵。 凛尘从小就被凛凡送入死营训练,为求活命,凛尘一度成为嗜血狂魔,其武艺堪称恐怖。 出营之后,便随着凛凡来到军中,凛凡作战平平,也无真才,倒是自己的儿子骁勇异常,头脑清晰,在战场屡立战功,一度高升。 凛凡也跟着凛尘一起,沾着凛尘的光,两人功劳分半,也一度高升,成为今日的厢军指挥使。 “大帅,末将认为应该将抓来的李珍香等三村民当作人质,驱城攻之,飙军为了救民,定会贸然出战。” 虞纯姬双手抱拳,向大帅献上一计。 凛尘见李珍香涉险,立马趋揖道:“帅,不可,李珍香已为我东秋之兵,并非黎城之民,定然不会上当。” “你不说,两个女子,一个青壮,飙军咋可能知晓是我部小兵?”虞纯姬话语逼人,不留一丝情面,誓要李珍香粉身碎骨。 “帅,拿我军自个儿的士兵驱城定会让军中将士惶恐不安,哪天大帅一高兴,欲将另外的士兵拿去当作黎城士兵攻城,岂不让军中不得安生,再说就三人攻城,人家飙飙将军也不是头脑愚钝之辈,定不会为了三人,将几万大军的性命置之不理。” “帅,凛将军此言差矣,李珍香乃草民,本就!” “好了,几位,听本将一句,包准各位茅塞顿开!” 萧震天笔直站立,不弯腰不趋礼,眼睛直直盯着案前的瞌睡大帅,装于全身的武器依然发光铮亮。 “帅,这样,黎城并非大城,只是地处险要,是攻下西番之邦皇城的必经城池。 黎城身后则是我军刚刚攻下的鹊桥之城和我东秋之地,我们拿下此城,便可扩充我东秋疆土,下一步也可肆意进军西番之邦内部,直捣皇城。 而这样一个小城池,粮草定然存储不多。 他们主要粮食来源为城外村民的农耕及其相邻州县的粮草大队供给。 而城外的躬耕农民已上山逃走,只剩邻城的粮草大队的粮食供给。 我们只要获得情报,知晓对方城池内还有多少军粮,再探得黎城的主要运粮通道,截断粮草运输,便能将飙飙将军困死在城内。 届时,飙飙将军被迫只能出城应战,那时是我们大胜的机会便从天而降。” 此计一出,大帅突然惊醒,没有哈欠没有盹,只是传来了激动不已的鼓掌之声。 “此计甚妙,只是这关键一环,敌方的情报!” “砰!” 大帐之外一声火盆翻倒的声音袭来。 随即便听见双脚飞速踏地之声响起。 “不好,有奸细偷听我等商议军情!” 虞纯姬听闻此声大怒,拔出长剑迎着帐门飞速奔去。 一庞然血兽突然飞过了虞纯姬的身边,夺门而出。 “帅,你们好生歇着,本将定当生擒这奸细小贼,捆绑于大帅面前,套取敌军情报!” 凛尘消失在账门前,只留几位大将军何大帅望着那盆跌倒的火盆。 …… 营地之外,小兵飞速奔跑,速度之快,让营队中的其他小兵无法捕捉。 突然,这小兵在一匹马面前顿足,随即一跃红马之上,挥鞭奋力抽击马腿,红马与人如同药包炸裂,直喷营地大门。 将军跨上血马,大喝一声,跟着小贼一起,冲出了营地大门。 “小贼,哪里走!”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七章 树后的竹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妹妹,这跳藻解药咋地辨别啊?”沉香和李珍香游荡在山林之中寻找跳藻解药。 “该死的军医,都教与他咋地辨别这跳藻解药之草,竟还是不知如何寻找,这军中的人都瞎了吗?” 此时此刻,李珍香本应该在军中和众弟兄一起耍刀弄枪,好生威武一番,却被这凛尘叫到这密林之中间采药。 只因军营之内这解跳藻之毒的药草最近已经全部用完,若是再不上山搜集一番,下一轮飙飙大军再度进攻,将会使得军中药医措手不及,很容易耽误最佳救治时辰。 军队之中的军医是位年事已高的老者,对药理研究也颇为精深。 但毕竟老医年事已高,天下的奇特草药之术不得尽数知晓。 虽然如此,但对于一个也算精通医术的军医来说,将解药实实在在摆在自己面前让其在山中寻找,也不至于分辨不出。 这老医必定是想偷懒与军中,不想动身于山中寻找,也是怕这山中猛兽出没,待会药没寻着,性命倒丢了去。 然而军中懂此药草的只有李珍香一人,当然,这药童之活就落在了李珍香身上。 李珍香既当小兵,又当药夫,平时还放心不下红缨,偷偷跑去给红缨喂食再当一马夫,一天下来,全身便酸爽异常,就连前些日子里每到深夜就和沉香畅聊一番再进入梦乡的场景都也不复存在。 今日虽说是上山采药,但也无人监督,姑娘便悠哉游哉,在这山林里唱起了山歌。 黎河旁边的山林却是有趣,土壤异常稀奇,能生长出奇特药草,就连冬天降至,满山都还神奇的开着几种颜色各异的小花,甚是惊奇。 李珍香一边采药,一边盗花,还不忘往小娘子头上插上两朵,自个儿倒是没有插花之意,却是想着来几朵艳丽点的花摘下放置药草中混着给那死将军,希望这死将军能注意此花,悄悄收下。 一会功夫后,小娘子见一旁清泉潺潺,便言道自己去小溪旁采摘草药顺便将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叫李珍香去另一边采药,说是待会会给姑娘一个惊喜。 李珍香慢慢咧咧的离开,两人各自在山间采药游玩。 …… “小贼,哪里跑!” 凛尘驰于血马之上,跟在小贼身后,穿山遁林,身形所到之处,草木俱断,山石崩摧。 身前小贼座下的红马脚力显然不及凛尘的血马,再加上山路陡峭崎岖,红马跨奔的步幅越来越小,好似已经没了气力。 不仅如此,这马上的小贼驾马如驾狗,怎么不听使唤怎么来,弄得红马摇摇晃晃的在山林里左右来回穿插,根本没有一条看似明朗的逃跑路线。 这倒好,身后的凛尘也跟着这马的路线左摇右晃,毫无章法,甚是烦恼。 最终血马实力超群,纵身一跃,两两马蹄顺势在身下红马的额头上奋力一踏,红马立即翻倒在地,暂时失去知觉。 凛尘挡在了小兵的身前。 “小贼,还不束手就擒!” 小贼哆哆嗦嗦,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愣是立于凛尘面前不敢动弹。 将军下马,掏出一团麻绳,上前准备将这小贼捆绑营中,欲从他口中探取情报。 突然,将军顿觉身后有股杀意袭来。 这杀意好似一把噬魂巨刃,刀剑向背,狠狠刺来。 最终,这股杀意幻化一只西邦竹箭,刺向将军。 将军立马侧身,不料在密林的树后方有一人拉弓动作娴熟,刚猛有力,这竹箭出弦之时便伴有一股白流炸于浑浊空中,速度比普通的竹箭快出一倍。 这箭绝非普通之箭,而是具有深厚掌心功力的箭。 将军不愧为大将军,立马侧身,愣是举刀挥劈,在竹箭即将刺于将军的胸膛之时劈下,其身形动作的速度之快,如同白驹过隙,无法捕捉。 “恶贼,藏于树林之后作甚,快与本将军出来。” 又是三箭袭来,速度之快,如同游龙闪天,直逼将军的眼。 只是竹箭虽快,却愣是挡不住将军挥劈的刀。 三箭同时落地,四箭过后,将军毫发无伤,鼎立乾坤。 对于敌人,一味的防守只会助涨对方的气焰,灭自己的威风,敌人狂肆,自个儿窝囊。 显然,这大将军不是此等泛泛之辈,怎地能让对方如此嚣张。 将军收起红刀,拿出箭弩,这将军,弓箭之技也是世间独有。 突然,凛尘只觉自己后背生生发疼,随即发麻,一股热流随着一冰凉刺入之感流淌,浸染全身。 凛尘负伤,眼前好似一片漆黑。 “狗……狗贼!” 身后的小兵不顾一切,将一把小刀刺入了将军的盔甲。 只因将军的盔甲太厚,小兵又太过惧怕这将军,拿刀的双手异常颤抖,直直发软,半米长的腰刀只刺进去两寸,若不是立下生死军令状,自己定然无法有勇气将这腰刀刺入将军的背脊。 虽说刺入不深,但这一刀着实也不浅,将军顿时胸口堵闷,头脑发昏。 “嚓!” 将军凝神闭气,转身横斩,刀刃所到之处,小贼脖颈尽断,身首异处。 将军跪地,全身不适。 又是三声钝闷之声传来,将军的身后,插上了三支竹箭。 将军眼前漆黑,完全丧失反抗能力。 林木之后,一双幽幽发亮的眼睛注视着将军,在这将军弥留之际,将自己手中的弓弩,对准了将军的头颅。 “住手!” 一女子惊现将军的背后,那双幽幽之眼的身前。 女子张开单臂,护住了身负重伤的大将军。 女子站立苍穹,威风凛凛,右手跨上一采药小篮,篮子中隐现几朵彩色小花。 “哪来的恶贼,敢伤将军,本姑娘叫你身首异处。” 随即,女子慢慢咧咧的放下手中的竹篮。 正当女子弯腰之际,这双眼睛直直的盯住了李珍香,自己手上的弓弩此时只要轻轻一按,三箭同时射出,便可轻易取了这小女兵的命。 然后再上三箭,朝着跪地的僵军乱射一番,将军战死,自己便立下一大功,将来可带领一方将士出战,威风凛凛。 只是小兵这持弓的手,颤抖不已,绷紧的丝弦迟迟没有摁下。 最终,弓弩被小兵放下,没有再瞄准身前的女子。 “狗贼,敢伤将军,还躲躲藏藏,快与本姑娘现身,本姑娘定不饶你!” 说罢,李珍香抽出腰间的小细刀,大喝一声杀贼,朝着树林之后的那双眼睛劈头扑来。 那弓弩小兵傻眼,李珍香今日武力已大增,其身形飞走得太快,这小兵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更别说转身离去逃走。 “狗贼,让本姑娘看看这背地里放暗箭之徒你是何面貌,再绑你回去见我军大帅。” 李珍香来势汹汹,这树林之后的黑影愈发清晰。 “嚓!” 两士兵从天而降,两五十斤大刀朝着李珍香劈头盖脸一顿猛扑,将格挡中的李珍香压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八章 猛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初冬的深林之中,一阵寒风瑟瑟来,几只乌鸦啼啼叫。 两长刀大兵手中的刀却好生不客气。 在军营中,张刀的刀虽重,但与李珍香比试之时,这张刀口口声声说要在王宝那给李珍香订口棺材,实质上却也是收了气力,杀招之上点到为止,若真心往着李珍香的性命要害斩劈的话,这姑娘也会非常棘手,一个不慎便会挨上一刀。 如此之境,身前的两个大兵可不是那厮张刀,两人手中的刀不仅与那张刀的大月刀平分秋色,这两人身材还比张刀魁梧,挥劈之间好似藏有真气,并不是用蛮力击之。 能有如此杀人之技的大兵,显然不是军中一般小兵,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精锐大兵。 显然这是一场敌军谋划已久的阴谋,意在将身后负伤的凛尘将军骗至山林之中,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正所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敌军一方在树后放明箭,一个在暗地里捅将军刀子,真可谓是一气呵成,此计毒辣之至,天下无双。 不仅如此,在明暗两难防的境地之中,还增派两名训练有素的大刀精兵以防万一,真是设局缜密,誓要夺了凛尘将军的命。 这凛尘大将军乃东秋大军的领头大将,每当两军交战之际,只因这凛尘大将太过勇猛,所踏之际小兵飞天,大将毙命,飙飙将军甚是头疼。 若今天若能将凛尘杀死在这山林之中,东秋大军便无了首领,军心必定大乱,在今后交战中,也少了一员骁勇猛将,飙飙将军获胜几率便大出许多。 甚至飙飙将军一度认为,凛尘一死,自己便可在此场战役中大举歼灭东秋之军,将东秋大军赶出黎城脚下,赶出西邦。 只是整个布局,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有着一身气力,在凛尘身前毫无畏惧,奋力阻挡。 这姑娘可不管什么破大刀,在自己被强力摁下之后,往后撤退三步,拍拍脑袋,又是一喝,朝着两兵突袭而来。 面对如此强劲的大刀兵,李珍香只有主动出击,手刃了这两兵,才能带着凛尘活着走出这山林,带回到军营之中。 一阵山林的厮斗响彻天际,这场打斗虽然不及李泰兄和那侍女在山间厮杀那般具有毁灭性的破坏之力,但三人全身也伴有股股白气,划得山林之间枯叶尽落,萧萧盾落山林间。 一阵打斗过后,李珍香毕竟刚来军中不久,刀法虽已经学会大半,但始终不能熟练挥舞,在今日这实战之中更是只能一味格挡,根本没有空隙进攻,几个回合过后姑娘的手臂便被大刀震得生疼,差点没有握住手上的刀。 那双在小树身后的眼睛见李珍香重新厮斗,根本无心顾及一旁跪地的大将军,便再次将弓弩对准将军,全身也聚透这一股浊气,最终娴熟的将真气运至双手,从而转向弓弩的竹箭,欲射出竹箭,一举要了将军的命。 而每当次小兵欲扣下扳机之时,李珍香又蹦跳回将军身前,将刀摩挲摩挲地面,随即又大喝一声:“狗贼,你欺我太甚!”随即又跳了出去。 几声刀剑碰撞的巨响袭来过后,李珍香又跳了回来,大喝一声:“你们怎么不去死!”便又跳了回去。 如此往复,这小兵不知李珍香何时出现在将军面前,愣是没发将上弦许久的竹箭射进大将军的头颅。 而一旁死斗的李珍香,却又一次跪在了地上,只不过这一次,几乎是紧贴将军身后,双手挡住了一大兵的月刀。 突然,另一大兵从天而降,将五十斤大刀朝着李珍香的脑袋狠劈下来。 李珍香傻眼,自己已和两兵缠斗许久,双臂现在好似被抽筋扒骨一般,软软酸酸,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丝气力挡住另一五十斤大刀。 这五十斤铁刀一劈下来,李珍香将会从上至下被劈成两半,香消玉殒。 李珍香见回天无术,便开始闭眼。 又是一阵妖风吹过深林。 三支竹箭炸裂之声响起。 李珍香身后的根根竹箭震裂飞出的碎片全全敲在了李珍香的后背之上。 这碎片炸裂的力量太大,敲得姑娘后背一阵生疼得慌。 随即,李珍香顿觉一股自己平生从未有过的血气从自己身后传了过来。 两缕血光红眼乍现山林之中。 李珍香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头身披金甲,两眼红光,全身被血气环绕的猛兽。 这猛兽十足的杀气,逼得李珍香胸口一堵,无法动弹。 深林中,李珍香身前一大兵用刀死死摁住格挡住的李珍香,另一大兵俯劈而下,煞是凶狠。 突然,李珍香的手被一炽热之手抓住。 这手的炽热,直直传到李珍香的心。 还没等李珍香反应过来,此手便抓住李珍香握刀的拳啸天一劈,其力量之大,差点撕碎李珍香的手。 大兵压于珍香刀上的月刀瞬间被这一劈震碎,大兵飞出五丈之远,砸地吐血,气绝身亡。 李珍香的手臂还未缓过劲来,这手抓着李珍香愣是如雪豹穿林般盾天斩挥,小利刃划过飞天小兵的胸膛,随即小兵胸甲炸裂,肋骨尽断,口曝脓血,继而倒地,不再动弹。 只是李珍香拳上的手,依旧炽热无比。 李珍香回头。 只见凛尘将军驻足自己身后,握住了自己的手。 凛尘也不知咋地,全身如同噬鬼之魔,眼中充满杀戮之息,受如此重的伤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刚刚竟全身怒震,将背后三支竹箭震炸,碎片轰然飞出,片片打在了刚刚李珍香挡住自己的后背之上。 “凛尘,你醒了,你没事吗?” 李珍香倒是心中大喜,刚刚在山上采药之时见突然看见凛尘被一小兵在背后捅了刀子,在凛尘斩杀了小兵之后,身后又中了三箭,危在旦夕,自己甚是捉急。 于是李珍香没有思索就出现在了凛尘面前。 而现在李珍香望着凛尘站立自己身后,还拥有如此之力,抓住了自己的手,这姑娘倒是想着大将军刚刚的骁勇之态,心中顿时波涛汹涌,泛滥不止。 “凛尘,咱一起回军医那好好养伤,待会你先检查一下我踩的药,你可得好生仔细的检查一番,株株药草必须查到。” 突然,李珍香缄默,将军的手立马离开了李珍香的拳,两只充满血丝的红光之眼直直刺向了李珍香的面庞,依旧噬魂恶魔一般矗在李珍香面前。 随即,凛尘拔出腰刀,照着李珍香的脑袋猛力斩下。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二十九章 将军居然要砍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军营种的凛大将军也要自己的命。 自己的命值千金吗? 正当李珍香逃离之际,脚下两只野兔窜过姑娘的足下。 突然,李珍香发现,自己的身后,没了人影。 姑娘再一定睛,将军竟下了地面,一顿猛斩,将两只兔子大卸八块。 两只兔子的身后是两只穷追不舍的野狗。 瞬间,两只野狗也命丧将军之刀。 将军屠了几只牲畜过后,再次飞天,朝着李珍香杀来。 李珍香顿悟,这将军,不是要杀自己,是要杀在身边的一切活物。 这将军体内的嗜血之息已经唤起,见生就杀,没有差别。 李珍香煞是惊奇,咋地这将军中了几竹箭,便会心性大变? 李珍香望向了刚刚将军跪地散落的几只竹箭箭头。 这箭头雪白光亮,只是顶端被人为涂上了汁液。 李珍香恍然,凛将军中了跳藻之毒。 这种了跳藻之毒,初期症状便是无差别的吐露自己的心性,而这位将军却一字不吭,只是挥刀相向,斩杀活物。 这将军的心性难道就是嗜血? 李珍香也没心思再做考虑,中了跳藻之毒,还如此耗费真气飞走斩杀,毒素恐怕已经深入肌理。 定要将这将军控制住,不能让其动用真气,再要耽误了时辰,便会无药可救。 可这深林之中,只有自己和将军两人,这死将军力气又大,功力又如此恐怖,自己现在虽在骁骑都营的小兵面前是公认的神仙姐姐,功夫造诣已得到公认,但是这将军太过恐怖,在将军面前,李珍香就如同一小姑娘,无法挡下这将军的凶猛攻击。 姑娘一时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李珍香内心的波涛再次狂涌。 李珍香也不知怎么的,内心中的泛涌告诉李珍香的脑袋,自己必须停下。 随即,李珍香驻足,降落地面。 李珍香转身,直直站在将军的身前。 将军如同猎豹出笼,朝着李珍香飞速刺来。 李珍香只感觉自己手脚不听使唤,拿于手上的刀都不曾亮起,只是静静地看着飞来的大将军。 “停下,本姑娘叫你停下!” 姑娘大喝,其势也不亚于将军分毫,震得树后弓弩小兵惊诧不已。 将军无视,继续飞走。 “李珍香请求军停下!” 将军的刀划过虚空,即将刺入李珍香的左胸。 “嚓!” 一支直竹箭插进了将军的手肘,红刀离珍香盔甲一寸之远停下,随即将军栽倒于地,血红的眼睛最终闭上。 将军的身后,只见一女子举着弓弩,朝着将军背后射了一箭。 此箭由于较远射击,沉香射击时又注意了分寸角度,又加上将军身披铠甲,竹箭便只是微微刺入了将军的手肘一寸,并未击中将军的要害。 “珍香妹妹,你可还好?” 沉香扔掉花篮,朝着珍香跑去。 刚刚,沉香在溪边打扮之时,却突闻刀剑之声,便亲自赶来。 “我来到深林之中,只见地上几根竹箭涂有毒液,还有血迹,又见大将军背部满是血迹直直朝着你挥砍,你却还挡在了将军身前。 我料想将军是中了跳藻之毒,便在剑上涂上了刚刚踩的解药之草的汁液,情急之下对着将军射出,希望能暂时让将军清醒,没想到将军却昏死过去,我没杀了将军吧?我还不想死!” 李珍香见小娘子受惊,便一把抱住小娘子安慰,随即又恐将军中毒过深,便抓起一把绿草药愣是往将军嘴里狂塞,还小声骂道:“你这该死的将军,本姑娘刀已放下,站在你面前,你还要砍我,你咋那么不留情面,那么狠心,你是有多毒,草药就该多吃点,解毒!” “妹妹,你刚刚说什么?” 沉香好像听见了什么,向李珍香问道。 李珍香满嘴含糊,诺诺道:“快给将军喂草药,要不,会死!” 沉香被李珍香这一吓,便也拿起草药往将军嘴里狂造,生猛异常。 …… “该死的小妮子,看我不整死你!” 刚刚被凛尘握住右拳挥劈砍中胸口的大兵突然惊醒,握起地上的掉落的竹箭,半跪于地,用尽最后气力欲将竹箭朝着李珍香的脑袋甩去。 “砰!” 正当这大兵即将挥出毒箭之际,这大兵的脑袋上顿时被一竹箭贯穿,随即重重的栽倒在地。 两女子闻声惊起,只见身的刚刚倒地的大兵脑袋之上又多出一支竹箭。 李珍香随即望向大兵身后的那片深林之中。 一个模糊的背影朝着山下跑去。 这身影若隐若现,不曾看清。 只是这小兵手中拿的那把上满竹箭的弓弩却是清晰可见。 一行清泪划过深林。 这竹箭与珍香之间,几滴清泪迸散开来,透着漫天的金辉,熠熠发光。 …… “沉香,我们该把这死将军给驮回去了!” “这……这将军如此彪悍,我俩如何驮得动?” “驮不动也得驮,可不能便宜了他,死在这山林里,咱们跟他的账还没清算的!” 沉香猛然回头,不解问道:“咱跟他要算什么账?” 李珍香两眼圆突,含糊道:“这将军坏得很,你可别被他骗了!” 沉香依旧一脸不解,不知这将军哪里招惹了李珍香,要如此针锋相对。 …… 突然,李珍香脸色大变:“凛大将军虽然毒素已解,但是伤势过重,有两箭触及心脏血脉,若不尽得到快医治,恐性命不保,将军需要尽快回医治。” 李珍香重归严肃,此时却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这山林与军帐之中还有一段距离,要是两女子合力背着将军来至山下,时间耗费过长,恐这将军会支撑不住。 “吁!” 一声马鸣惊叫,两女子侧身望向了驻地吃草的红血马。 而在另一旁,奸细小兵的红马苏醒过来,正在地上吃着草,恢复精力。 沉香大喜,骑上此马回营报信让大帅派人接上将军回营医治,将军便能获救。 李珍香却是苦恼。 这山林离军营却是不近,这马下山至军营再让大帅派兵上山,将会耗费大量时间,而自只是骑过两回马,还不曾会驾驭,这马听不听自己的话还不一定。 李珍香不再考虑,转身对沉香说道:“沉香,帮个忙,我俩一起将将军扶着上血马,我骑将军的马,你骑奸细的红马,我们一路将将军快速送至军营,以免耽误了救治时辰。” 沉香茫然,昏昏道:“妹妹,你会骑马吗?” “无妨无妨,这血马很温柔的,是不?” 李珍香摸了摸血马额头的鬃毛,随即给了血马一香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章 抱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沉香和李珍香一起将将军驮上了血马,随即李珍香飞跃至血马背上,跨至将军身前,将将军双手环住自己的腰,自己单手紧紧握住将军的双手固定住将军,以防止将军左右摇晃。 将军依然昏迷,金甲铁帽微微靠在了珍香的肩膀之上。 得亏李珍香气力十足,几乎用尽全身气力,才将将军固定自己身后,而另一只手却勒紧马缰,双腿夹紧金锁一呼,血马便朝着山下跑去。 沉香见李珍香勉强能控制住将军的身躯体,也就放下心来,再看一旁站立的红马,虽说沉香平生从未骑过战马,但是如此情境,便也壮了小娘子的胆,立即上了红马,踉踉跄跄的往山下奔去。 李珍香和将军的座下,一匹血马奔驰疆场。 这血马刚刚受了李珍香一香吻,再加上马上坐的是受了重伤的主人,所谓万物皆有灵,这马平日很是骁勇,今日却是收起了性子,平稳的跑在疆场之上,倒让骑过两回马的李珍香找到了感觉,平平稳稳的扶着将军往王军营里奔去。 “死将军,你咋那么重,本姑娘都快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突然,李珍香感觉背后如山的倾倒之力减缓了稍许。 将军重回了一丝气力,将脑袋移开了珍香的肩膀,身体也随之缓缓离开珍香。 只是刚离去之时,这身躯有重新贴在了珍香的身后,摇摇晃晃。 “死将军,别再动了,好生待在身后,本姑娘还是有些气力,伤好了我俩再比划比划!” 突然,李珍香只觉自己两腰至腹部一紧,被将军的手深深抱住。 这力量,不再是将军杀敌的雄浑,而是公子顾盼的轻柔。 “珍香,让开,别挡在身前,这刀会伤了你,快让开!” 将军的唇在珍香耳边小声喃喃,姑娘只听得仍未清醒的公子昏昏轻语,情柔似水。 “不想劈我就早说,害我给你塞了一嘴堆的药,撑着了不?” 珍香细语,言语之间不觉两股清泪缓流,涤荡清辉。 缕缕疆土扬沙场,一马影蹄飞。 马上的将军紧紧的抱住李珍香,划破初冬。 …… “军医,军医,军医在那里呀,凛将军身负重伤,赶快救治,快,要快!” 骑马回营的李珍香大喊,营地中的众军士见李珍香身后的凛将军昏迷不醒,满身红血,煞时大惊,瑟瑟跑去军医营中前去报信。 “凛尘,凛尘,你怎么了,听说你受了重!” 虞纯姬第一个走出帐营,见凛尘昏昏之际居然紧紧的抱住李珍香,脑袋还紧贴李珍香的肩,瞬间怒火三丈,全身的皮肉都差点尽数崩断。 “狗贼,居然害我凛尘,给我将凛尘放开。” 虞纯姬怒不可遏,随即破口大骂,整个军中都能听见虞纯姬的昏骂之声。 一阵破骂过后,虞纯姬还不够爽,飞向血马愣是将镶铁重靴朝着李珍香脸踢来。 李珍香立马躲闪,一个飞身,便跃下了血马。 而虞纯姬在马上正好扶住了将军,将其驮下战马,命一旁小兵赶忙将将军送至军医房医治。 而后,虞纯姬对视李珍香,拔出宝剑,完全不顾刀法技艺,朝着李珍香劈头盖脸,愣是一顿狂砍。 李珍香一直都不是好惹的主,对这不讲道理的泼妇也无需多言,自己在军中早已习得战斗之技,便立马亮出小利刃,和虞纯姬拼杀起来。 一旁的小兵见军中的两女子如此厮斗,纷纷蜂拥而至,倒想看看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技高一筹还是公认的神仙姐姐拔得头筹。 …… “住手!” 一懒散之声叫住了拼杀中的两人。 “虞将军,何事与一个小兵过不去?” “帅,这小兵是敌军的奸细!” 两人身前的大帅定睛一望,懒懒道:“上次不是查明不是奸细吗?怎么现在又成奸细了?” 虞纯姬清清嗓子:“上次这女子蒙骗了众人,实则这女子就是敌军的奸细,刚刚在军账外头听军情的定是这厮,随后将凛将军引出,再合伙敌军将将军射成重伤,现在将军还在昏迷之中。” 大帅一听自己的震军之宝凛尘大将受了重伤,脸色立马铁青,随即望向身旁的李珍香。 李珍香看了看大帅的眼,这眼不再懒散,而是透出凶残,好似已经动了杀机。 如若再让这虞纯姬瞎造下去,这奸细罪名恐得坐实。 “禀大帅,刚刚山林之中!” “该,你这小兵,哪有这奸细说话的份!”虞纯姬立马打断李珍香之言,随即又望向大帅,“大帅,将军的武力如此之高,谁人能将将军打伤?定是这女子用了自己的身段,引诱将军上当,背地里捅了将军的刀子,将军这才受伤。” 李珍香闻之大怒,心底的气焰一股脑蹦出,说话不着边际也就算了,现如今却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后还要玷污凛将军的清白,你这厮也太过毒辣。 “禀将军!”李珍香话音一出,大帅便打断了李珍香,“凛将军身怀绝技,平常二十来人都不曾近身,若非你用美色之计惑了将军,将军怎地遭人毒手?” 听闻大帅一问,李珍香只记得自己看那小树之后射来的毒箭绝非一般之毒箭,那竹箭的速度并非是用普通弓弩所射出的速度,而是将全身的气力聚集于手中,用真气加上弓弩丝弦的弹力一同射出才能达到的速度。 此箭一出,比正常军兵所射竹箭快出一倍又多。 而此等射暗箭的功力,定是习得多年才拥有的真气,绝非一般小兵所能拥有。 但是,就连如此快速度的毒箭,李珍香却目睹大将军瞬间转身将其劈下,箭尖只离将军铠甲半豪。 如此的惊天一箭,将军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将其挡下,这才无法分散精力顾及身的后小兵,致使小兵有机可乘,在将军背后捅了刀子。 李珍香欲道明事实,但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如此厉害的小兵,大帅也不一定会相信自己,倒还更让人感觉自己是个奸细,在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李珍香一时默言。 虞纯姬见李珍香无话可说,便更来了气势:“大帅,这李珍香已经默言承认,请大帅将其打入草房,带末将好好拷打一番,将这奸细的嘴撬开,看是否还有其他奸细留在军中,免得咱军的重要军情泄漏,届时全军覆没,无法向圣上交代!” “大帅”一旁的沉香跪地正欲向大帅禀报实情。 “该!你这小兵,本将与大帅谈论军情,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将此小兵拖回都营之中操练。” 还没等沉香反应,俩小兵便把沉香拖走。 “帅,末将请求将李珍香立即军法处置!” “诺!那就抓起来吧!”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一章 定罪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还没等李珍香反应过来,小兵便上来又一次将李珍香反手捆绑,直往小屋拖去。 “帅!”又一雄浑之音袭来。 这声音不似凛尘那般震天撼地,却带着几分正经的幽默。 萧震天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帅面前。 “帅,此事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帅,敌军费了如此大的周章将凛大将军骗出,其目的定是要将我军的统帅凛将军斩杀于深林,好重创我军士气,现李珍香却将重伤凛将军冒险驮回我军大营之中欲进行救治,若说李珍香是奸细,好像不符合情理。” 萧震天总算还是个明白将军,对于虞纯姬的指控,萧震天一言道出其中不合理之处,这天底下哪有要杀人又救人回来的道理。 大帅却昏昏凝望被绑的李珍香,那犀利的目光,依旧透着幽幽杀气。 对于大帅来说,不管事情是否合乎情理,毕竟将军是身负重伤而归,毕竟现在能肯定将军在深林之中与李珍香会过面,而李珍香是唯一一个能近身凛尘的小兵。 萧震天将军的一席话虽说精辟在理,但是也毫无证据。 当然,若说李珍香却属是奸细欲刺杀凛尘也是毫无证据。 而在两种情况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作为一个统帅五万大军的将领,合理性便不是一个将帅所考虑的问题。 作为统帅,手下五万将士的生命才是首要,将士们的安全无疑是将帅的命脉。 显然,就在此刻此地,李珍香作为奸细的嫌疑最大。 若是继续让其留在军中,万一真是敌方派来的奸细,我军将会受到灭顶之灾。 大帅依旧全身环绕杀气,不曾弥散。 只是此时,身份便成为这人是否是该杀的重要依据。 对于一个有身份的统领者,贸然的将其杀戮必定会引起军中兵士的猜疑和惊慌,但是若此人是一微不足道的小兵,斩了头颅也没人会在意。 对于一个所有人都不在意的而且富有奸细嫌疑的小兵,大帅无疑立刻将此贼除之,才是保护军队的最良之策。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帅!”一旁虞纯姬再次拜揖,“萧将军此言差矣。那李珍香虽然是将凛大将军送回至大营之中,但是如此重伤,恐难以治愈,不排除这李珍香是借了凛将军受伤的身体,伤了凛将军又将凛将军送回,好在大帅面前做一场救爱将于危难的好戏。 如此一来,李珍香必能得到大帅的封赏,利用高升的职务从而更容易接近军中核心情报。 大帅,此贼若不斩杀于萌芽期,日后必定会成为军中大患,届时李珍香实力精进,若想那时除之,恐怕为时晚矣,三军必造荼毒,大帅无法向圣上复命!” 虞纯姬言之凿凿,句句说到大帅的痛处。 而最后一句“无法向皇上复命”更是掏了自己的心窝子。 此次出征西番之邦已有些时日,军粮损耗巨大不说,这眼看即将入冬,天气寒冷,将士们身心疲惫,战意消退,这仗不知还要多久结束。 而若再因为一个不慎,导致军中大败,东秋大都城的天子皇庭之上,大帅的妻儿老小可全在圣上的手中,而具探子来报,这皇帝隔三差五就来大帅府中找自己小儿子舞刀弄枪,有一次竟然将小儿子的小辫子故意斩下,还对着在地瑟瑟发抖的夫人一个劲道歉,说是不慎为之,切莫怪罪。 只是几日之后,皇帝便派人快马加鞭将这斩下的小儿子头发送到了大帅的手上。 一贯懒散的大帅整整三夜没有合眼,生怕下次送来的是一颗活生生的头颅。 于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大帅也顾不得许多,这李珍香的命总没有自己一家老小来的值钱,砍了就砍了吧,即使是误杀,也就一句对不起,下辈子我再娶你当本帅夫人。 大帅双手一挥,便不再多言,李珍香的头颅恐怕今日要挂于营队祭天。 “大帅,求你放过珍香小兵!” 骁骑都统炎都头惊现大帐之外,一个深跪,两个响头,直逼大帅放过珍香。 “此小兵虽平时较为随性,但生性耿直,为人和善,平日也少在军中各地走动,根本无法接与外界接触,定不可能是奸细,请大帅三思!” 炎都头很是威风,说话底气十足,倒是一刚烈之将。 这李珍香被定作为奸细被处置的消息一传到这炎都头耳中,炎都头便开始捉急起来。 对于骁骑大营来说,这李珍香就是一宝贝。 能上天遁地的宝贝。 此宝犹如一武学秘籍。 李珍香在都中的这些日子,自己也将多年习得的真气和飞天之术传授下去,都中一些有天赋的小兵已经初窥门径,竟能离开地面两寸悬天。 特别是那张刀,好胜心过强,一直想胜过这李珍香手中的小细刀,自己的一套重刀之论才能得以自圆其说。 当然,但凡好胜之人,也是异常勤奋,再加上这小壮天赋不差,如今竟能离地一尺,飞走数米,其恐怖之能倒是惊煞了李珍香。 如此,骁骑大营之中所有将士将会在个个身怀绝技的基础上学的另一套高深之法,这军中第一的称号,非骁骑都营莫属。 这都头嘛,定当是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了。 所以此时的都头极力为李珍香求情,求大帅放其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财路。 “大帅!” 又有一人双膝跪地,以头枪地。 “大帅,本人张刀以人格担保,这珍香小兵绝非敌军奸细,李珍香小兵天天与自己操练,还将飞天之术传于小兵,几乎所有时间都与小兵度过,怎地会是奸细,这小姑娘有得一副好生手,定不能枉死军中,还请大帅明断!” 张刀也跟着都统一起求情。 这张刀与都统不同,却是心想,自己与这小姑娘胜负未分,咋地就给大帅你如此处决,自己的脸将来还往哪搁? 如此小壮不敌一娇弱女子,如此重刀被一小刃震飞于天。 这一世的骂名自己可不想背负。 “大帅!” 箭弩统管项林跪地,请求大帅放过珍香。 就在大帅欲斩杀李珍香之时,沉香偷偷溜走,跑于箭弩总管项林面前,请求项林在大帅面前为李珍香澄清事实。 项林这位箭弩都统也是一刚烈之徒,平时也是不喜旁人耍阴坑蒙,刚刚听得沉香如此一番描述,便誓下决心,一定请命将李珍香救下,绝不能便宜了这群艰险之徒。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二章 绝对好人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帅身前,两个统领加一小兵单膝跪地,低头不起,甚是刚烈。 但大帅并没有因此打消杀意,为了权衡大局,今日大帅必杀李珍香无疑。 “拖出去,砍了!” “大帅!” 一二十人小队单膝跪地,低头不起。 “我等为李珍香请命,还望大帅查明事情,勿冤枉了好人!” 小乐带领着自己的长枪大队跪在了大帅面前。 “拖出去,砍了!” “大帅!” 又一三十人小队单膝跪地,低头不起。 大刀小队因平日习得李珍香之技,这李珍香又极其和善,时不时来个段子,都得大伙笑开了肚皮。 如此依旧,自然生情,如今,大伙一听这姑娘要被处置,便不禁内心一揪,感觉好生不痛快,便纷纷聚集为李珍香请命。 “大帅!……” …… “大帅!……” 箭弩小队,骑兵大营所有小兵纷纷跪地,欲求大帅放过珍香。 “大帅……” 突然,对面的龙骑大都也有小兵纷纷而至,为李珍香请命。 这李珍香平日吃伙饭之时,总爱乱走动,也常去窜个巷,时常跟男人们讲及一些现代故事,还告诉众将士,如此飙飙城池,一颗魔幻火药弹,五秒之内,飙飙将军和城中几万大军便挫骨扬灰,还怎地在这城下守上数月随他的几个小兵来回捣鼓。 李珍香还觉着不够香,又将上一世所了解的易容之术讲与众军士。 李珍香见围观小兵愈来愈多,便双手叉腰,越讲越起劲,道言此术定要研制几种上好胭脂,几只画笔,几只万花筒,再加上一透透明明,类似豆腐之物的液体,精心在脸上捣鼓一阵便可改头换面,成为绝世佳人。 更有甚,李珍香还言道最高深的易容之法则需准备几把小刀,在脸上割上几刀,插入一类似小刀的骨片,变可成为当今的皇后娘娘。 众小兵越听越有激情,纷纷言道,自己的夫人若是在脸上割上几刀,也能乌鸦变凤凰,八婆便王妃,岂不乐哉。 如此,李珍香天天跟着众小兵讲故事,这时日一长,众军便都熟悉了李珍香,若是有一天这姑娘不讲故事了,倒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慌。 李珍香倒是不嫌累,上一世,自己虽身处男人堆,但是一和男人讲起故事,全都避而远之,此时此刻,自己同样扎身男人堆,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神仙姐姐,自己甚是乐呵。 今日大帅要砍看了这李珍香,众兵士不情不愿,心中道言这么好的姑娘没了,就没人讲故事了啊! 如此一来,大帅面前跪地小兵越来越多,人数一多,也变成了惯性,一些与李珍香交情不深的小兵见哥们跪地,自个却不好意思,也都跪了下来。 大帐之前,约莫一千小兵请命,请求大帅放过李珍香。 大帅惊诧,如此情形,自己生平从未见过。 军队打仗,最重要不莫过军心,有着一群能为自己的命令出生入死的军队,则战无不胜。 而稳定的军心,则需要将领们明智的决断。 显然,此时的李珍香就不是刚刚的无名小兵,如此庞大的队伍为一个小兵请命,此时便不能武断杀之。 这“理”此刻就变得极为重要。 大帅重新深思,觉着若要定这李珍香奸细之罪却无凭证,而也证据不能将其定为无罪,断是不能放虎归山,此事的关键便落于身负重伤的凛将军身上。 只有凛尘才知晓到底是谁刺杀了自己。 大帅突然便话锋一转,对着拖拽李珍香的小兵言道:“因暂无确凿证据,先将此兵压入草房,好生看着,待凛将军苏醒过后道明事实,再做定夺。” 这大帅甚是精明,现将李珍香打入冷宫,等将军伤情好转道出实情再来定夺,既防止了李珍香近日来偷窃军情,有机可乘,又能以理服人,安抚请命众将士的心,此事处理得恰到好处。 “帅,这恐怕不妥,万一!” “好了,虞将军,此时就按此法办,将军休要多言!” 虞将军默言,心中怒火再次爆顶丹田,气得将军几乎晕眩。 如此大好的机会,还是未能将这李珍香一举歼灭,今后恐怕会更加棘手。 只是在大帅的心中,虞纯姬怎可比得上千万将士的心。 李珍香被带走,性命暂且保下。 …… 夜深,北风萧萧吹过,聚透寒意。 漆黑的马房之外。 “虞将军,小厮刚刚获得一束小花,欲将此花献给纯姬,还望纯姬喜欢!” 房门之外,透着寒意,一小壮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束香花,献于对面站立的虞将军。 “虞将军的美,天下仅有,虞将军的勇,傲视群雄,虞将军眼眸的凝视,刺穿了我爱慕永久的心,虞将军就是天仙下凡,俘获众生,已将我这深情的小厮深深掳走。” 虞将军接过此花,放于鼻子前嗅上一嗅,顿觉一股草药之味混于香花之中,煞是奇怪,便问向小厮,这军营之中寸草不生,这花是从何得来。 小厮道言,这花军中定是不会生长的,当然是自己用惊天之术获得的。 “啥子惊天之术?” 虞将军问道。 “李珍香的花篮之中!” 白日,李珍香突然被擒,马上的药篮却不曾取下,这厮小壮见这血马在营中步走之际发现这竹篮之中隔着筛网透出几丝绚丽色彩便甚是好奇,走近一看,这花篮之中,藏着几朵绚丽的小花。 这厮见这花与虞将军甚是般配,便取了出来,扎成一束,生怕这花熬不过今晚,枯败凋谢,便趁夜送与了虞纯姬已表自己的爱慕之心。 只是虞纯姬一听“李珍香”三字便大怒,将其彩花怒砸余地,双脚跳起猛踱彩花,彩花碎裂之际更是用脚左右上下来回碾压,这花,愣是被虞纯姬碾成了一堆生碳。 “纯姬,纯姬,你这是何意,这是何意,小厮辛苦为你寻得的花,咋地这样踩弄?” 这小厮慌慌张张,看花的同时不禁瞧向了虞纯姬火奴三丈像是要杀人的脸。 这小厮,不知送花却送出了杀意。 “你是不是真心爱我?” “纯姬哪来的话,小厮今生今世,唯纯姬不弃!” “那行,你帮我做件事,已表你的真心!” “小厮定当不负将军的心!”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三章 躺地小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两日过后。 …… “小乐,你咋地过来了?” 草房门外,小乐提着饭盒,给在草房的李珍香送来一盒子军中伙食。 “哎呀呀呀,今天有肉吃,不错!” 李珍香见肉起意,眼睛都成了绿色。 这军中不比寻常百姓之家,行军打仗甚是艰苦,荒郊野外的军营很少能食到荤腥,虽说对面山上倒是可以打下几只野兔,但是军中五万大军全靠野兔为食,十座大山的野兔都不够军士们下肚。 还好,李珍香这几年来总被李泰兄抓住把柄,动不动便是一月之内不许食荤。 李珍香有时琢磨着,是否这李泰兄家中无猪,又没肉卖了,将自己的这份食粮拿去卖钱。 如此之事倒是习以为常,也好,保持下了这绝美的身段。 李珍香喝着肉汤,跟小乐讲起了异世界的故事,小乐听得入神,便觉这位神仙姐姐好生有趣,难怪众军士会对这小姑娘如此感兴趣,齐齐为她求情。 半个时辰过后,李珍香用完晚膳,小乐便走出了草房,临走之际还言道凛将军生得一副好身体,现性命已无大碍,只是未曾苏醒,叫珍香先暂且忍忍,在这草房暂住上两日,待将军醒来过后,一切真相大白,姑娘便可回到军中,继续操练。 李珍香告别小乐,顿觉睡意绵绵,便倒至草料上,准备入睡。 突然,一阵开门嚓嚓声将李珍香惊起。 门前一身影出现在了李珍香眼前。 “张刀,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张刀提着一竹篮,出现在了珍香面前。 “我见你被抓,恐你没吃饭,待会饿瘦了没力气,赶明儿个你比武输于我找借口,甚是不好,我给你送点好吃的过来,很香的。” 张刀随即将竹篮打开,霎时,一股热气升腾上空。 那竹篮的中央,摆着一碟子,碟子中香油扑面,而被香油裹满的便是一只直苏到肌理的大鸡腿。 李珍香见有如此美味的夜宵,拍了拍张刀的肩膀,说是张刀为人也挺和善,只是好胜心稍强,再收敛一番心性,今后在军中定当立下赫赫军功。 张刀被这一夸,也甚是高兴,两人竟畅谈了一番,李珍香拿起鸡腿,开始品尝。 张刀被李珍香的故事打动,一个劲边听李珍香讲故事,边看着姑娘吃鸡腿,也好生自在。 “嗯哼!” 突然,李珍香身后的窗户外传来了一女将之声,张刀瞬即打了个寒噤,站立起来。 “珍香!” “张刀,什么事?你且说,你且说!” “你身后的窗户好像没关紧,晚上怕你睡觉透风着凉,我这就去给你关窗,这菜蓝里还有上好的黎河青鱼,都是军中大厨的手艺,你且尝尝。” 姑娘谢过公子的好意,便打开菜盒,吃起了夜宵。 “砰!” 珍香只觉身后被一拳头狠狠敲了一下,随即脖颈一剧痛,两眼一黑,脑袋已昏,栽倒在于地。 …… 突然,李珍香所在的草房之外传来了异响。 “是谁在草房外行鬼祟之事?” 龙骑营的杨都统正夜巡至此,突闻一火盆跌倒之声响,随即见一黑影鬼鬼祟祟,朝着营地之外跑去。 “哪来的小兵,给我站住!” 杨都头拔出大刀,立马喝令小兵停下。 这小兵一闻杨都头喝令,便更加慌张,朝着营地门外飞奔逃窜。 “有奸细,有奸细,众军捉奸细。” 听闻此讯的萧震天和几位将军分别抛出帐房,亮出大刀,准备捉贼。 这小兵慌张的跑至一帐房后。 “哈,是谁,吃我一刀!” 一声喝令从一帐房后响起,随即,众将军赶至帐房身后。 一小兵身中一刀,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张刀,到底发生何事?” 此时,虞将军也闻声赶来。 “众位将军,刚刚本将听闻有奸细在军中作乱,便出营查看,正好遇见此贼鬼鬼祟祟,这厮见着了本将抽出大刀,朝着本将一顿生劈,我一刀刺中此贼后背,次贼便气绝而亡。” 众将军听闻,看看这小贼手中还握有一刀,便也觉是这张刀将此贼斩杀于地。 “张刀,你很是不错,既然奸细已除,咱各自回营休息。” 众将军准备离去。 “慢!” 刚刚发现此贼的杨都头叫住了众将军。 “我在草房之外见这小贼鬼鬼祟祟,定是有所企图,不如咱搜他一搜,看看这贼到底欲行何事。” 众将军听闻杨都头之言甚是有理,这小贼被巡逻都头发现居然慌乱逃走,身上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将军开始搜身。 “将军,发现一信件。” 杨都头将此贼腰中的一信纸取出,交给了虞纯姬。 虞纯姬打开一看,立马大怒,满脸铁青,将信递给了众将军。 这封信上写着军营中军兵粮草数量等重要军情。 众将军惊诧,这军中真的出了奸细。 “这小贼是从李珍香所在的草房发现的?”虞纯姬问道。 “正是!”杨都头应声是。 众将军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李珍香所在的茅草房内。 众将军朝着茅草房走去,只是命张刀将这小贼尸体处理妥当。 张刀拖着尸体,全身瑟瑟,嘴里不尽嘀咕,生怕自己这哥们变成厉鬼找上门来,要了自己的命。 “哥们别怪,是纯姬动的刀子,还命我打晕李珍香,在草房外等候时机,待有巡逻都统走来之时发出声响,制造混乱,跑到你躺地之处,假装我大刀劈死了你,这一切都是奉命而为,你可不能怨我。 我太爱纯姬将军,我可以为她去死,为她去死,兄弟你就为纯姬死了吧,纯姬绝美,天下无双,你死在她的刀下,不冤枉!” 张刀边拖边走,唠叨就没停过。 …… “快快快!” 突然,昏睡中的李珍香只觉得自己的耳边闹响无常,眼睛欲想张开却始终紧闭。 最终,随着声响变大,李珍香终于张开了双眸。 出现在李珍香眼前的便是虞纯姬将军。 在一旁的还有萧震天等几位军都统领。 当然还有一群手握火把和铮亮大刀的众小兵。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四章 萧将军是好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一见虞纯姬来势汹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带了如此多的小兵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刚刚姑娘身后被一拳打晕的脖颈现在还生疼得慌。 李珍香摸摸脖子,脑袋甩了两圈,不觉这张刀平常看似和善,便也是奸险之徒,竟在自己背后下毒手,还不知这张刀将自己打晕以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珍香又随即瞅了瞅虞纯姬,知道这女人又来害自己,便一脸不屑:“虞将军,你这么大的阵仗,又是要来作甚?” 虞纯姬见这厮很是不屑,胸中的怒火便再次一升,堵在喉咙,几乎是要把咽喉顶溃。 “该,你这无耻奸细,还在众将军面前做戏,你在军中的耳线已被我等斩杀,你这厮小贼还不从实招来你来军中的目的。” 李珍香无视大喝的虞纯姬,李珍香倒是要看看,这虞纯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搜身?” 虞纯姬命几名小兵搜身。 “慢!” 萧震天将军见几名小兵得令后咧巴着嘴,嘴角不禁流出股股馋涎,甚是邪淫便叫住了小兵,自己来亲自动手搜身。 将军拔出宝刀,走向李珍香。 军队之中,对一名奸细的搜身,一般从腰开始。 萧将军将宝刀刀剑摩挲于李珍香的腰,轻轻划过一周。 突然,将军的刀刺进了珍香的铠甲但并未入肌理,而后随即一挑,一张信纸掉了出来。 李珍香一看自己腰间藏一信纸,便立马顿悟这张刀的目的是将一张假造的敌军送与自己的密信藏于自己身上嫁祸于自己而将自己打晕。 李珍香隐隐的感觉到,此次的局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震天将军将信捡起。 “继续藏匿军中,试图探报军中核心军情,另,务必要在军中让将那位大将军的眼睛永远闭上。 飙飙将军上。” 此信一读,却是吓煞了众将士。 不料想如此和善的一位女子,竟真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还如此恶毒,欲置凛尘将军于死地。 一旁的小兵虽说和李珍香有过一些交情,但在如此铁证面前,大伙也断定这李珍香为敌军奸细无疑。 对于一个要害自己军队哥们的奸细,众兵士定是无法容忍。 “杀了她!” 一小兵终于耐不住性子,大声喝叫起来。 “杀了她!杀了她!” 众军随之高喝,纷纷怒视站于草房的李珍香。 “快,将这奸细推出草房,砍了!” 虞纯姬倒是心急得很,生怕一个机会,这李珍香便又咸鱼翻身,自己好不容易冒着风险,斩杀一小兵所要换的,便正是这李珍香的命。 “快快快!” 这将军越发心急,恨不得自己立马一刀将李珍香劈死。 但是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做如此昏头之事,只能按照军法,一步一步执行。 “慢!” 萧将军继续叫停。 “萧将军,这李珍香已坐实奸细之名,萧将军一度为这奸细求情,莫不是跟这奸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虞纯姬斜视一旁的萧将军,这萧将军平时只爱把玩自己全身从头到脚的这身装备,今日却是为何屡屡为这李珍香求情? 莫非这萧将军对这女子动情? 一想到这,虞纯姬更是想捏死站于一旁的李珍香,就像捏碎一根黄瓜。 “虞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咋会是奸细,这话若是传到大帅面前,恐怕不妥吧!” 萧将军虽看似无所事事,只是这将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句句撮中虞纯姬的心窝。 整个大营之中,大帅真正信任的只有两人,一人无疑是凛尘大将,而另一人便是虞纯姬身边的这位萧震天萧大将军。 若要在大帅面前指明萧将军是奸细,那无疑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将军此话一出,虞纯姬便沉默许久,听着萧将军将话说完。 “如此大事,我等还是禀明大帅为妙,让大帅定夺。” “萧将军,这铁证如山,咱何须劳烦大帅?况且现在正值深夜,大帅早已入侵,大帅最恶旁人在自己睡觉之时禀告军情,我等身为朝廷的大将,也应为大帅分担忧愁。” 虞纯姬所言句句在理,忠烈之心,天地可鉴。 “正因大帅就寝,所以咱还是明早禀明大帅,让大帅定夺吧!” 虞将军显然不想将此事拖至明日,这李珍香死得越晚,自己的罪行就越容易暴露。 李珍香开始挑拨在场的众将军。 一番慷慨言语过后,众将军纷纷劝说萧将军道言萧将军还是不要一意孤行,我等既拿朝廷俸禄,就应该报销朝廷,为大帅分忧,斩杀恶贼,为国民除害。 萧震天见今日局势对李珍香甚为不利,这李珍香的性命定是拖不到明日十分便将念想一转,转身对着虞将军道:“大帅生性多疑,明日将李珍香交于大帅后,大帅定不会将此贼斩头,一般会采用杖毙之刑看李珍香是否在剧痛之下能道出军中另外的眼线,如此,我们也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萧震天这一席话正甜煞了虞将军的心,与其给这李珍香一刀,不如慢慢折磨,自己也将看得好生舒爽。 只是这将军还是心急:“今晚便可杖毙了,何须等到明日?” “虞将军,今日杖毙声响过大,定会吵醒大帅就寝,待会大帅怪罪,可别怪咱没提醒过将军!” 虞纯姬思索了一番,顿悟自己命那在外的张刀收拾尸体,也不知收拾得如何,今日贸然将大帅吵醒,也唯恐大帅发现蛛丝马迹,自己定然不能全身而退。 不如今日先便宜了这李珍香,夜间自己再彻彻底底的清理现场,做到天衣无缝,明日放心等着大帅处决李珍香,还能好好在众军面前羞辱李珍香一番,甚是美妙。 虞纯姬也不再多言,众将军也觉萧将军所言在理,便都没有再言,加上众将深夜惊起,也是疲倦不堪,只想回于帐中好好休憩,明日早晨好继续带兵操练。 随即,众军散去,只留有李珍香一人在茅草房中静静睡下,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 一缕晨曦照亮了天空。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五章 三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走走走,押你去大帅那!” 俩小兵拖着李珍香愣是往草房门外走去。 这俩小兵,每次李珍香被绑之际,都是这两人负责押送,这来来往往,几人也就不再陌生,倒是像几个老熟人。 俩小兵纷纷感叹:“你这女子莫不是九头神仙,竟能如此命大,倒是折腾了我两兄弟,看了你一晚。” 李珍香却是笑笑呵呵,又跟两人讲起了故事,还说道要是今日能大难不死,日后定当奉上上好女儿红,和两位差兵一起痛饮。 在一阵神秘诡异的故事声中,李珍香被押进了大帅军营。 “咋地搞得,怎么又是你,你来军中,本帅见过你三次,次次被定为奸细,你这厮到底是不是奸细?” 这大帅刚刚醒来,显然对李珍香的到来不是很待见。 “帅!” “好了,虞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李珍香是奸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否则再来胡搅,本帅定将你军法处置。” 说罢,大帅反头,欲进账休息。 虞纯姬见大帅重新入账,立马将从李珍香身上搜到的密信交于大帅。 大帅仔细读阅,随即将信轻放于桌,问道李珍香是否还有同伙留于军中。 李珍香一口否认,称这信是有人故意嫁祸自己,藏于自己的腰间。 大帅问及这嫁祸之人是谁。 李珍香刚欲将张刀供出却又戛然而止。 这张刀平时虽总是挑战于自己,甚是烦恼,但也算是个实诚之人。 李珍香能断定这张刀本性善良,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这张刀如此行事定是被虞纯姬抓着什么把柄或者倾慕虞纯姬什么东西或者就是倾慕她本人,虞纯姬指使而为之。 再说现在这情况,李珍香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张刀就是那陷害于自己之人,若是轻易供出张刀,恐怕在大帅的逼问下,虞纯姬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那岂不是害了张刀。 珍香不忍,没有提及这腰间的信乃张刀所放。 因此时李珍香身上确实藏有偷敌外军的铁证,而大帅最恨自己军中藏有奸细,萧震天恐再为李珍香求情,大帅会动怒于自己,便也缄默不语,随大帅定夺。 大帅依旧懒散,做了个手势,令小兵进营将李珍香拖出营地当军杖弊,杀一儆百。 …… 军营中,锣鼓震天,喝令不断,众兵士纷纷集结营台之上,又准备看一场杀戮好戏。 营台上,李珍香再次被推上营台,身后小兵大摆阵势,好不安闲。 营台下,众军不似这姑娘刚来军营被处决时的那般欢心大喝,欲斩杀而后快。 此时的大伙纷纷痛心,这军营之中将会失去一个会讲故事的好姑娘,一个能飞走杀敌的好士兵,一个心系普天万民的好珍香。 虞纯姬在珍香的面前一晃,满脸邪笑,其毒辣之相,让得珍香昏昏作呕。 “珍香小兵,这叛国奸细的滋味可否好受,待会的行杖妹妹好生受着,我已吩咐小兵力道稍微把控一些,让妹妹先享受一番,再上黄泉之路,自个儿路上痛快去吧!” 李珍香没有理睬这将军的咄咄逼人,只是自己没想着,虞纯姬平日虽憎恨于自己,经常设局陷害自己,但也不曾伤及无辜。 而如今,身前的这位经历过沙场生死的大将军竟会将一个无辜小兵斩杀于自己刀下,同为女人,这虞纯姬怎地如此歹毒心肠,行如此伤天害理,屠人性命之事。 此时的李珍香满脸涨红,愤怒不已,默默道言虞纯姬行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必遭天谴。 虞纯姬正与李珍香面面相对,李珍香如此愤怒的面庞虞纯姬全部捕捉。 “啪!” 将军怒扇李珍香的脸一掌,随即向众军大骂道:“此贼死不悔改,面相凶恶,请众军立即执行军法。” 李珍香被推倒,俩小兵执杖大喝,两根赭红军杖即将落至珍香之身。 …… “什么人,胆敢闯入军中医房重地!” 小乐操起长枪,二话不说,朝着虞纯姬派驻在军房门前守候的俩爪牙赫赫杀来。 俩小兵见有人欲闯入药房,也不知此人是何来意,便操起武器,和小乐厮杀于药房之外。 小乐技艺甚是精湛,片刻,俩小兵就被小乐的长枪压制住,朝着药房大门一旁闪去。 “沉香,快进药房,想方设法,唤醒凛大将军前去搭救珍香。” 一旁,沉香偷摸出现,此时药房门前再无小兵阻挡。 “站住!” 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三个小兵,愣是将沉香给挡在药房之后。 这虞纯姬煞是阴毒,整个草药房一圈一共派驻五名小兵严密防守,为的就是在李珍香被处决之前,防止凛尘将军苏醒,前来搭救受刑的李珍香。 沉香虽说今日习得弓弩之法,但是近身打斗之技几乎为零,因此,沉香被这三人叉着往后退而去,离药方中的凛大将军越来越远。 突然,三小兵在狂叉沉香之际,却没有顾及身旁的情况,其中一位却小兵被突然出现的一闪影一脚踢开,飞至三丈之远,倒地昏厥,失去了战斗能力。 “哪来的恶贼?” 其余两小兵拔出腰刀,放开珍香,朝着这闪影昏昏杀来。 此影收起弓弩,拔出一镶金匕首,与这长刀小兵厮杀起来。 “沉香,进账唤醒将军前去救人!” 项林一边厮杀,一边高喝。 沉香姑娘心思甚是缜密,在来药房之前将李珍香被害之事告知了自己箭队的统领项林。 这项林本身对珍香这名女子印象颇为较好,又生性嫉恶如仇,匡扶正义,便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一定要帮助两夫妻将台上的李珍香救出。 沉香谢过项林,朝着军房大帐内生生跑去。 药房之中,军医守至将军身旁,为将军换上草药。 凛尘将军倒于一床榻上熟睡,其霜银似的脸,依旧俊朗。 “你是谁,来我药房何事?” “军医,这位将军可否苏醒?” “姑娘,凛尘将军好福分,虽伤势严重,但无性命危险,至于何时苏醒,却要看将军造化,最快一日,最慢,须得静睡三日!” “什么,三日?” 沉香大叫,几欲昏倒。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六章 你会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昏昏的药房之中,沉香刚刚听闻这将军还需三日苏醒,而营台之上的珍香即将被处刑。 如今形式迫在眉睫,必须争分夺秒,哪还能等上三天三夜。 沉香最终没有昏倒,而是跑到将军的榻前呼唤将军苏醒。 药房之外,刀枪肆虐,不断有小兵赶来药房之外,杀向两人。 药房之内,沉香跪地,扑在将军的榻前哀求不断。 “将军快醒,珍香被奸人陷害,即将处刑,请将军前去搭救。” …… “将军快醒……” …… “将军,珍香为救你舍去性命将你驮回,还背上了奸细之名,如今珍香在营地之上被奸人侮辱,你却在这床榻之上呼呼做梦,将军你是几个意思?” …… 片刻过后,无论沉香如何嘶喊,这将军就如一深林原木,不曾动弹半分。 “沉香,快,我等快支撑不住了!” 草房之外,愈来愈多的小兵赶来支援,小乐和项林即将被俘。 “姑娘,别再叨扰将军,赶快出营,将军一时半会醒来不了。” 军医走来,拉住了沉香的手,劝其立即出帐,让将军好生休息。 沉香见事情已成定局,这将军一时半会无法苏醒,珍香必死无疑。 姑娘神情恍惚,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沉香突然举止异常,发狂不止。 “你这将军,给我起来,快救珍香,快救珍香!” 沉香双手握拳,朝着将军的胸口死命砸去。 将军被砸,胸口立马淤血蹦涌,随即从嘴中喷出一股黑血,溅洒整个床榻。 军医见沉香已经失控,立马抱住沉香大呼门外小兵前来药房之内阻止这疯狂女子。 “将军你装睡,你见死不救,好,沉香就带着你一起下地府找珍香,看你如何面对含冤枉死的珍香妹妹。” 说罢,沉香拿出弓弩,在军医死死抱住自己之际,将弓弩对准将军的头,扣动扳机,一支竹箭飞快的刺向将军的头颅。 “啊,有刺客啊,有刺客,这姑娘要杀将军啊,快来人啊!” 军医见状大惊,全身虚汗蹦涌,两股发软,唯恐受这军法处置。 将军的床榻之上,一只炽热的手,握住一支竹箭,举立帐顶。 老军医放开了发愣的沉香,直直道言姑娘竟能将将军堵于胸口的淤血生生敲出,致使将军全身的精血畅通无阻,姑娘好医术。 …… “杀!” 药房之外,十几名小兵朝着两人杀来,硬生生的将两人叉离药房门前。 小乐左臂中刀,血流不止。 项林右手手肘中箭,只能用左手勉强进攻。 “这两人已经被我等制服,你俩快进药房保护将军,斩杀刺客!” 俩小兵立马朝着帐房门前杀去。 “轰!” 账门之外,俩小兵飞上天际,刀剑裂成两半。 “轰!” 两火盆飞来,直直的撞在了小乐和项林身前十名小兵身后。 十名小兵背部被猛力一击,瞬即大脑昏昏,两眼翻白,全全向前栽倒余地,没了声响。 账门之外,一位大将身着白布衣衫,手拿红血光刀,立在了账门之外。 凛尘虽刚刚瞬间制服了十二名小兵,但是毕竟刚刚苏醒,又动用真气,随即两眼昏昏,单膝跪在了地上。 “将军,你还好?” 沉香立马扶起了跪地将军,将军只是透着一丝轻柔:“沉香,珍香在哪,珍香还好,快带我过去,带我过去!” 药房之外,一位将军踉跄踱步,朝着营台上的珍香拖沓走去。 只是将军手中的红刀紧握,红刀与地面之间,扬起屡屡尘灰。 …… 营台之上,簌簌的军棍扬天,直直往着珍香身上扑来。 第一杖下落,身后的小兵毫不留情,其力道之足,让得军棍砸于李珍香的肉身发出惊天钝响,惊煞了营地上观看姑娘处决的众小兵。 李珍香动用全身真气护体,极力凝神闭气,就算如此,这军杖落下,姑娘还是顿觉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袭至全身,难受异常。 “停!” 一杖打下,虞纯姬立马出现在李珍香的眼前,叫停了行杖,脑袋向着珍香左摇右晃,还不觉露出得意淫笑,洋洋道:“杂兵,这军杖滋味可否好受?” 闻讯之际,还将两指指甲掐住李珍香的下巴,抓住李珍香将李珍香的脑袋左摇摇,右晃晃,不尽数落。 “杂兵,咱知道你会些运气法门,可用来护体,我这就送你个好,将你的真气给驱散了,好让你实实在在享受一番这军棍的滋味,叫你再勾引我的凛尘大将军。” 说罢,虞纯姬照着李珍香背部一穴位猛击一拳,李珍香顿时透满全身的真气被拍散,随即全身经脉好似被封,无法再动用丝毫真气。 如此一之来,这军棍是要实实在在打在珍香的倩体之上。 虞纯姬示意小兵继续行杖,又是一军棍砸来。 李珍香突觉头脑昏昏,这一杖,姑娘差点没有承受得住,但始终没有叫出声。 这虞纯姬如此逼人,李珍香也不能输了士气,向贼人先底了头。 军棍再次袭来,李珍香愣是没抗住,小声一哼出一声。 李珍香顿觉若这力度的军棍再来一棍,自己定会完全崩溃。 军棍又一次举至小兵的头顶。 突然,只见一红影似血剑一般朝着李珍香受刑之处杀来,两执杖小兵还未来得及反应,此影便飞至两兵中间。 “轰!” 两声巨响震破天际。 红影驻足,横扫刑台,顿时大气浑浊,凝成一团,随着将军的扫踢,轰炸两兵的胸膛。 两掌刑小兵骸骨断裂,口曝脓血,朝着营台之后,崩摧飞去,其身形所到之处,劈断了两面督军大旗,掀翻了百杆驻地兵刃。 俩小兵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营台之上,一恶魔眼射红光,一红刀透着烈阳迸射的火光,炽热异常。 “凛大将军,这是?” 台下的小兵被刚刚将军的枯朽一摧吓住,个个满脸煞白,不敢动弹。 凛尘望了望匐于长凳上的李珍香,随即红光亮闪,绑于珍香的麻绳被瞬间砍成粉末。 凛尘单手拉起头脑被军杖砸至昏昏的李珍香,随即左手将珍香抱入怀中,右手依旧将红刀摩挲余地,朝着营台远处走去。 “凛尘,李珍香乃是敌国奸细,你如此行事恐怕!啊!” 一镶金铁靴踢在了虞纯姬的脸上。 这一铁靴,不仅镶金,还透满真气。 顿时,浑浊的空气炸裂,虞纯姬三窍流血,鼻梁断裂,飞了出去。 身后的营台之下,一阵混土弥散。 只见一狼狈女子摊坐在地,双手捂住骨裂的鼻梁,股股红血从虞纯姬指缝中滴流不止。 突然,虞纯姬脑袋昏昏之际顿觉身前有股嗜血般的杀气袭来。 尘土恢恢,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虞纯姬的眼前。 一骁勇将军环抱一倩倩女子手握血刀,指向了自己的脸。 一阵混沌浊气被撕开的余风划过纯姬的脸。 虞纯姬头上的军帽被将军劈碎,那盘旋的青发,被将军劈散,散乱虞纯姬满脸。 虞纯姬像极了一个被遗弃的疯癫女人。 “虞纯姬,若再要动她,你会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七章 敌军来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帅军帐之中,凛尘摇摇晃晃,捂住胸口,立于大帅身前。 只是那右手握紧的红刀,死死挡在了李珍香的身前。 一旁的李珍香被将军的臂膀挡住,无人敢靠近半分。 另一旁的虞纯姬披头散发,两眼昏昏,双手不尽捂住骨头已裂的鼻梁,痛得好似没了思维,在大帅面前跺脚踉跄,完全不顾及一个下属形象。 萧将军和几位大将也在大帅跟前,欲趁着凛尘醒来之际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大帅瞥眼,望见虞纯姬如此不雅,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纯姬欲言,刚一想开口口角便有一阵撕裂皮肉的剧痛袭来,无法进言。 虞纯姬暂时只能当一个哑巴。 “禀……禀大帅,您为何要将末将的救命恩人拉至军外行杖?” 凛尘迷迷糊糊,还勉强能站立军中,言语虽微弱至极,但威猛异常,好似站于眼前的不是军中大帅,倒是像乱了军法的臣子,话语之间透出几分责备之意。 “爱将!” 此时的大帅完全没有顾及凛尘的质问,心中只是欢喜自己的爱将,自己的好将军再度苏醒。 大帅喜颜,在如此战况紧急之际,凛将军身为一军之魂,可不能一睡不醒,大煞了东秋之军的战力。 毕竟大帅的小儿子还掌握在那狗皇帝手中。 “爱将!” 又一声亲切的呼唤声想起,大帅竟然亲自走下了案台,扶起了凛尘大将。 “爱将可好?” 今日的大帅异常关心凛尘大将,竟亲自搀扶自己起身,自己浑身上下倒是好不自在。 “帅,末将无妨,只是请大帅名言,为何要将末将身后的李珍香军法处决?” 大帅见凛将军已无性命之忧,四肢也算健全,终于舒缓下来。 放心之际,大帅思索了一番凛尘的质问,又瞥了一眼将军身后的李珍香,便言道:“此贼私通敌国,证据确凿,具体情况还是让虞将军说吧!” 虞将军双手拜揖,自己面部实在疼得昏天黑地,便单指指向一旁的萧将军示意萧将军将事实道出。 萧将军领命将上次众将军在军中商议重要军情之时李珍香在账外偷听引出动静将将军引出谋害并将近日在军中查探的重要军情写成密信送于军中耳线,而飙飙将军也将一密信交于李珍香的事情全全道言给了凛将军,还说李珍香的耳线已被张刀杀死,无法出场对峙。 凛尘一闻嗜血大怒,用尽真气,一刀剑气劈向萧将军的身后,将帐内一火盆斩断在地。 这萧将军虽然也算军中数一数二的武力大将,但刚刚面对凛尘的隔空一斩,自己愣是没有反应,刀都没有出鞘,身后的火盆就已然斩断。 “是哪个奸贼谎报军情,是哪个奸贼说那日在军杖之外偷听军情的是李珍香?” 凛尘朝着萧震天咄咄逼近,眼睛充满杀意。 “凛将军,息怒喜怒,不是末将,不是末将所言!” “那日,我看得清清楚楚,追我的小贼乃是一男子,骑马引我入林,入林之后这小贼利用敌国几个杀手做掩护,在我背后捅了刀子,只因对方的弓弩手高深莫测,我在没有防备之下这才中了三箭,若不是李珍香及时挺身帮本将挡住了对方所有杀招,本将定然不能重新回到这军营之中。 萧将军,本将知道,你生性坦率耿直,定不是你妖言惑众,你且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军中散布谣言,霍乱军心,本将立即将此贼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萧将军默莫言,全帐将军齐齐望向了一角捂着鼻子的虞纯姬。 凛尘朝着虞纯姬走来,一把抓住虞纯姬的衣襟,虞纯姬双脚离地,竟被凛尘单手抓至空中。 “就是你妖言惑众,闹得人心惶惶,蛊惑军心?” “将……将军,有密信做凭证,末……末将也只能秉公执法。” “砰!” 虞纯姬被将军摔在地上,虞将军双腿发麻,坐地不起。 “大帅,密信可否还在,请予本将过目!” 因此信为重要证物,大帅一直保存至今,正好凛将军今日苏醒,便将这封信给与凛尘查看。 凛尘刚将信封打开便将这信扔至空中。 “这信是假的!军中来往密信一般都会将信件内容分为三段,每段写于一信纸之上分别给予三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将三封信交于探子手中以防万一。 这封信不但没有掩盖之迹,反而还署上飙飙将军的名字,飙飙将军如此心细之人,怎会留下自己姓名,此信定是假信无疑,军中定有图谋不轨之人扰乱军心。 而死去的那位眼线极有可能是那想害李珍香之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杀人灭口。” 大帅听闻大怒,这李珍香被冤枉处决是因为证据确凿,众军虽然不舍,但正义使然,必须杀一儆百,以震慑一些图谋不轨欲投靠敌军的军中小兵。 而似这番明目张胆的暗杀一位没有任何罪行的小兵,必然会引起军愤,军中既然出现如此吃里扒外的奸人,大帅道言一定要将此贼活剐以给众军一个交代。 大帅的这番震慑恶贼的话听得虞纯姬怯怯缩缩,身后的兵甲竟被汗水浸湿,好似眼前看见了鬼门关,两夺魂小鬼正朝着自己招手献媚。 “是张刀,张刀!”萧将军突然向凛将军提及正是这张刀当晚在李珍香被囚草房面前引得众将军到眼线小兵身前,而众将到达之际,那小兵已经倒于血泊之中,撒手人寰。 “待我将那张刀绑于军中,一问便知事情的原委!” 凛尘听闻李珍香所在大营中的张刀竟如此狠毒,立马朝着军营外飞去,欲将张刀生擒于此,手刃了此歹毒恶贼。 李珍香在一旁捉急,那张刀虽然是害了自己,但却不是纨绔之徒,估计也是一时冲昏头脑,一念之差铸成的大错,若是能好好改造一番,今后定能成大事,决不能让这张刀因此受俘,妄送了性命。 李珍香立马挡于将军身前,欲阻止凛尘捉拿此人。 突然,凛尘顿足,手捂胸口,跪倒在地。 凛尘旧伤发作,疼痛难忍,跪地不起。 “凛将军,这张刀!” 李珍香话音还未落下,凛尘就打断了珍香,反头对着萧震天说道:“萧将军,本将不适,烦劳你将那张刀提来,本将一定要手刃了此贼!” 萧将军应声是,随即走出账门,捉拿张刀。 李珍香欲转身阻止萧震天,但萧将军走得太快,瞬间便没了踪影。 “报!大帅,敌军派遣几员大将,大举进攻我军大营,请大帅布阵迎敌!”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八章 珍香杀敌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该死,这敌军大队这时候来袭,凛尘大将军身负重伤,虞将军被踢塌鼻子,我军战力大减,这飙飙将军甚是阴毒。” 大帅大惊,此时此刻敌军来犯,正是我军群龙无首,军心不稳之时,此仗恐怕凶多吉少。 “帅,请让凛尘出战,本将定将一举拿下对方将领的头颅,以稳军心。” 凛将军见对方大举进攻,便操起红刀,欲驰骋疆场,好好厮杀一番。 只是将军刚一起身,便又跪在地上,嘴中随即吐出一口琼血,无法动弹。 将军伤势本就过重,刚刚在营台上解救李珍香之时大动干戈,耗尽气力,又在这军帐之上站立许久,早己到达体能极限,此时便跪地不起,根本无法作战。 “爱将,你且好生休息,咱军中还有其他将军,个个绝非等闲之辈,先暂且交于他们,他们定当不负将军厚望。” “帅,末将请命,当那先头将军,此战必胜,大帅等着末将的好消息!” 萧震天请命,欲当军中大前锋,出迎敌军,凯旋而归。 “甚好甚好!” 大帅下令,让萧将军率领众将士出军迎敌。 “虞将军,你就鼻子碎了的话还是出战吧,你那个鼻子待会大胜回来我叫军医给你瞧瞧,看看能不能治!” 大帅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派上用场的将军,大军来袭,鼻子掉了也要上。 众将军离去,只留凛尘跟李珍香留于大帐之中。 大帅命人将凛尘将军送去军房好生照料,还命凛尘无需挂念,安心养伤便可。 “大帅!小女子请命,让小女子回至骁骑都营随同大军一起作战。” 凛尘见珍香想上战场立马回头请命欲让大帅将此小兵留于营中再操练一段时日上场作战。 一来凛尘担心李珍香学艺不精,又是女子,并未近距离见过血腥场面,恐珍香在场上会因惧怕胆怯完全不敢出刀伤人性命,自己倒被敌军砍了去。 二来,今日凛尘受伤不能作战,也无法将李珍香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无法给予姑娘即时的援助,而军中也有人想要李珍香的性命,将军只怕李珍香这次出战凶多吉少。 大帅在一旁确实没有在意凛尘将军的劝说,只是欣赏的望向李珍香问道:“你这小兵确实想要为军出战?” “小兵定当为大帅奋勇杀敌,斩杀敌将,提头来见!” 李珍香豪气盖天,倒是震煞住了案前的大帅。 “甚好甚好!” 这大帅也是机灵,管你小兵还是大卒,有这等小兵自告奋勇,斩杀将领,不管这小兵是真能提回敌方将领的头前来帐中还是这小兵自己的头被敌军提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多一人上场,便多一份胜利的筹码,自己的小儿子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还管你是否为奸细身份作甚。 大帅命珍香回至骁骑都营中随同大伙一起作战,珍香临走之际还不忘怂恿一番:“说好的提头来见,头要拿来,要拿来哈!” 珍香迈步,照着厮杀的战场走去。 “那个,李珍香!” 将军回眸望向离去的珍香。 “场上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这将军,平时冷巴巴,今日却是让李珍香感觉有点矫情。 虽说矫情,内心的波涛还是依旧荡漾。 李珍香回眸,深情望向将军的脸,“死将军,今日救我于杖下还是挺威风的哈,就是来晚了点,也无妨,作为回报,本姑娘为你斩杀一大将回来,等着哈!” …… 战场上,刀光血影飞肆,将士们纷纷倒于刀下,身后的军兵却踏着前方的尸体,前仆后继,浴血奋战。 李珍香拿着小细刀,来到了疆场上,一脸茫然。 身边的将士也没一人注意上场的李珍香,只是个个血光四溅,全全被斩入要害,倒于一旁,分不清敌我双方。 李珍香虽说在黎河岸边也见过杀戮场景,但如此大规模,近距离的夺命场景,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 突然,敌方一小兵望向了站立不动的李珍香。 这小兵见眼前的小兵是个姑娘,还柔柔弱弱,便立马大喜,自己上场以来还从未斩杀过一个敌军,几乎全是在战场的刀缝里来回撺掇,这才在众兵士中活了下来现于李珍香身前。 小兵举起大刀朝着李珍香跑来。 奔跑之际还大喝今日上帝眷顾,自己的大刀终于开刃,先斩杀一个女人练练手,再找个弱鸡男兵抹了他的脖颈。 这小兵是越跑越香,嘴角流涎,大刀是越举越高。 “嚓!” 弧光飞闪,一小利刃飞出刀鞘,凌空一弧,随即又插回宝鞘,李珍香握着细刀,朝着前方迈步走去。 昏昏天地间,一敌方小兵,举刀向天飞于李珍香身后的半空之中。 “轰轰!” 两声兵甲炸裂的巨响袭来,随即两尺飞血遮住了曝下的清辉。 这小兵在空中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便神不知鬼不觉中了李珍香两刀,立马双眼睛翻白,当场毙命。 三步过后,此小兵从空中砸下,震得大地一颤,浊气凝固。 …… “哈!哈!你们几个小兵欺我手臂受伤,要杀了我,想得美,想得美” 一旁,小乐舞着长枪,凶猛杀向两小兵。 两小兵手中的大刀并不长,自身也并无技术,被负伤的小乐完全压制,竟使出了王八刀法,一顿乱劈。 “哈!” 小乐抓准时机,一枪刺入小兵的咽喉,成功斩杀一名敌军小兵。 另一小兵满脸惨白,不知如何是好。 “哈!” 小乐杀上了瘾,朝着小兵的胸膛刺来。 “嚓!” 突然,小乐身后两敌兵杀下,一刀划破了小乐的后背。 幸好小乐躲闪及时,中刀不深,否则这刀便直接要了小乐的命。 前方小兵见援军已到,便重新露出嗜血獠牙,和着小乐身后的小兵两人朝着小乐一齐杀来。 三根竹箭飞过,小乐被自己的小娘子所救。 小娘子奔于小乐身旁是左瞧瞧右看看,不禁泪眼婆娑,自己的小乐受如此之伤,心中好生难受。 两人缠意绵绵,竟在战场上秀起了恩爱。 敌方小兵这就看不下去了,两人立马变成众军瞩目的斩杀对象,个个操起大刀、劈斧、铁锤朝着两人杀来。 “轰轰……” 一持刀女子如同螺旋桨翼转于两小夫妻身旁,其刀刃划过之地,所有小兵崩飞于天,武器尽断,气绝身亡。 “你们两,赶紧停止,回营再秀,不要命啦?”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三十九章 女人去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两人,一个抹抹嘴唇,一个摸摸受伤的手,重新拿起长枪和箭弩朝着敌方小兵杀喝过去。 此次突袭,正值东秋大将身负重伤之际,飙飙将军便派出大批兵力,欲再度拿下几名东秋将领和粮草重地,慢慢削弱敌军的站力,毕竟闭城不战,只会日益消耗城中的粮草,百姓成天天惶恐不安,久而久之,人困马乏,军中士气难以高涨。 今日,敌方战力空虚,军中除开大帅之外,只留另一厢都指挥使。 此人向来避而不战,如同一丝布玩偶,不足为虑。 而东秋的这名大帅也是一懒散之徒,远程操控倒是有套理论,实战之中并未赢得众军军心,领军作战方面并无卓越之才。 全军上下除开凛尘将军之外,基本上是无人能就地布置兵力战术,稳定军心。 飙飙大军趁此大好时机便派出五名大将,一名统指挥,朝着东秋营地大喝杀来。 这飙飙军兵甚是威猛,再加上有一都统正确指挥作战,几个回合下来,竟让东秋之军占尽了下风。 群龙无首的东秋之军节节败退,排兵布阵更是无从说起,竟然骑兵朝着弓箭手撞去,步兵昏昏杀向对方的战车。 此番结果必定是自个伙人仰马翻,自行乱了方寸。 一些小兵见状纷纷胆怯不战,此番情景更是涨了对方将士的士气,几个将领带着众小兵在战场嗜血狂虐,东秋之兵一片狼藉。 …… “虞将军,你倒是快些砍啊!你的威风何在?” 虞纯姬和两名军统统领在沙场上奋力劈斩,只因虞将军鼻子生疼,挥刀之际扭扭捏捏,一些小兵竟然要砍两刀才能将其毙命,甚是烦恼。 而部分小兵见一位女将军鼻梁崩塌,面如妖怪,竟一时被吓住,举刀落刀便慢了三分。 这倒是给了鼻子生疼的虞将军一些机会,在小兵凝望将军的脸时,将军趁机要了他们的命。 毁容的脸可不能随意乱看。 如此,虞纯姬带上鼻梁,驾着白毛,浴血奋战,誓要为凛尘战死沙场。 …… “快起来,现在我军慌乱,如此下去,我等必将大败,将军在军帐中身负重伤,若是听闻我军战败,必会急火攻心,伤势更加严重。” 李珍香抓起两人,两人望向战场,突见自伙小兵丢盔卸甲,逃而不战,如此狼狈之状使得这对夫妻心灰意冷,根本没有估计李珍香所言,又抱在了一起道言生要做对方人,死要做对方的鬼。 李珍香扬起巴掌,欲打醒这两小夫妻,却最终拍在了自己的头上。 靠这两人是靠不住了,李珍香随即望向了远方一山包上的都统将领。 “你两掩护我,我去取了山包上那将领首级,我军便可不战而胜。” 两夫妻望了望身旁的珍香,顿觉反正横竖是个死,不如跟了李珍香一起大干一场,也享受一番这虽死犹荣的英天豪气。 两人掩护珍香往着山包处杀去。 三人一人攻左,一人攻右,李珍香持刀杀喝前方的兵。 三人配合默契,身形所到之处,小兵们纷纷倒落于地,西邦敌军节节败退。 “看,那下方有三人甚是勇猛,朝着我俩杀来!” 山上的都领望向山下的李珍香,不禁心中一丝忧虑划过,虽自己为一军之长,但山下的这人竟有如此气势和身手,在西邦的小兵中实属罕见。 “此人有些功力,善于飞走投药之术,现如今来看,好似近些日子在军中习得了杀人刀法,甚是勇猛!” 一旁,一女子全身裹满黑袍,耷拉的帽檐下只露出一双幽幽之眼。 “军师,那你看该如何是好?” “无妨,愣他勇猛也不过三名小兵,我们有千军,更有万马,步兵最惧骑兵,将军只要派驻一二十人骑兵小队,马踏之处,三人定将粉身碎骨。” “如此甚好!我军的骑兵阵营,他们就算是神仙,也无法通过。” 黑衣女子一声令下,二十余骑骁勇战马顿现李珍香身前。 铁骑两蹄跃天,马上小兵手舞大刀,横空劈下,差点要了李珍香的命。 面对如此彪悍的骑兵阵营,三人甚是烦恼,一杆长枪,一把细刀,一只弓弩,就算逆天,也不敌敌军肥壮的食人恶马。 更糟糕的是,这马,认准了李珍香三人的脸,朝着三人埋头撞来。 突然,李珍香飞向空中,腾翻筋斗,盾落在一骑兵身后,一刀抹了小兵的脖颈。 李珍香驾着战马,朝着剩余十九名马兵杀喝而去。 身后的沉香箭箭齐发,不再瞄准马上的小兵,而是刺向战马的胸膛。 马上的小兵训练有素,飞来的竹箭能一刀劈成两半。 而战马却不知这箭是何物,一根竹箭刺来,这马愣是不躲不避,反而朝着竹箭迎面扑来,最后哀鸣一声,中箭倒地。 奇兵倒地,便是小乐的猎物,一阵长枪猛撮地,小兵此生再无依恋。 “军师,你看山下这姑娘步兵变骑兵,该如何是好啊?” 都统见情况突变,焦急盘问。 “无妨,这个女人,虽为勇猛,但总会自己出点岔子,静观其变就好!” 片刻,山下的众骑兵之中,只见一女子高声大骂,急得跳脚。 “走啊,你倒是走啊,不跑也就算了,你走也行,在这地上吃草是几个意思,这地上还没草,都是土。” 李珍香操起小刀,恨不得将座下不听使唤的马给活剐了。 “呵哈!” 十七名马兵举着长柄武器,齐齐向李珍香刺来,李珍香坐于马上,倩体后仰,背部贴于马背,一小刀挡于胸前,愣是挡住了十几柄长刃。 “吁!” 珍香的马被敌军三长刀刺进胸膛,随即前蹄酥软,马头着地,翻滚毙命。 李珍香随着马背一翻,整个身体飞至空中,随即朝着十几名小兵擎天的长刀落下。 如此下坠,李珍香必定千疮百孔,当场绝命。 “说了这女人会出状况,放心,这女人,死定了。” 山上的黑衣女子语带毒辣,静静地望向了即将落于千刀之上的李珍香。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军师又为西邦立下一奇功,我等回去必将禀明飙飙大将,厚厚嘉赏于你!” “无妨,无妨,本师只是想让这个女人死而已!”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章 突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在天上神游,享受着在异世界中的最后一缕阳光。 “死!” 地面的马兵凶神恶煞,对于一个将自己哥们斩于足下的姑娘来说,众马士想的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置之死地。 杆杆长枪,把把大刀朝着珍香的后背刺去,此景此情,天下独有。 “狗贼,吃本将军一刀!” 一名大将军手持弯刀,驾马惊现于昏昏黄土间,朝着十几名马士冲来。 战马入阵,马士崩飞,刀刀裹血,身首异处。 萧震天突然出现,将十几名欲斩杀李珍香的马士阵型全全捣乱,那十几杆长枪大刀尽数崩断,散落在地。 一只铁手抱住了落下的李珍香。 随即将军一搂,李珍香跨于将军的马,微热的额头贴于将军的脸。 “萧将军,你这是?” 李珍香望着将军满脸正经却又柔情的脸,不明所以。 萧将军被李珍香一问,满脸煞红,立马放开了搂抱于怀中的李珍香。 自古女烈不投男,珍香随即离开了将军的怀,朝着地面砸去。 “砰!” 又一“h”印于混沌疆场之上。 “你……你这厮将军,谁要你放开本姑娘的,本姑娘不会骑马!” 李珍香大骂,这个将军,还不如躺于军帐中那个冷巴巴的凛大将。 “你还好,要不再抱你上来?” “死开,你是想变相杀了我!” 李珍香再不相信这将军抱人的技术。 …… “珍香快走,此处马兵小队由我和萧将军周旋,你就去取了那狗大将的头颅稳定军心。” 风林军军统指挥使狄将军也一跃冲进了马兵阵营,和萧将军一起,奋力杀贼。 李珍香见前方的路直直通向山包,便擦擦脸蛋,两脚运气,操起小刀,飞了出去。 “军师,那小兵又飞了过来,速度还挺快,如此下去,恐军心不稳,待本将杀下山去取此小兵头颅,送与军师下酒。” 说罢,将军持一长柄欲朝着山下杀去。 “无妨,我这还有妙招,那女子定然来不到这山包之上。”黑衣军事摸摸下巴望向了山下的女子,不禁嘴角微笑,心中狂喜。 随着军师一手挥下,一小队战车朝着李珍香滚来。 此战车部队由一根根原木拼装而成,每辆战车之上配备两名装甲战兵,一人负责操控,一人负责斩杀,专克步兵阵营。 军师如此一出,便是要将李珍香活生生碾死。 战车滚滚,李珍香左右飞肆,刚要上了战车却被战车上的小兵乱砍而下,又或是自己抢夺的战车被另一战车相撞,几个回合过后,李珍香气力用尽,两腿软软,差点跪在地上。 战车煞是凶猛,李珍香头脑昏昏,望着从后袭来的十部战车,不知如何是好。 “骁骑骑兵随我摧毁战车,护送神仙姐姐上山!” 骁骑营骑兵统领龙统领赶到,指挥骑兵各马士朝着战车踏来。 这战车威力生猛,但是操控性远远不足,虽对于步兵能施以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对于灵活的战马,战车便失去了其攻击优势。 只要马匹随意一绕从战车两侧冲撞出去,战车便全全崩摧,整个阵营将土崩瓦解。 战场之上,只听得声声战车炸裂之声袭来,辆辆战车被战马轰成碎片,溃不成军。 “神仙姐姐,我等在此捣毁战车,请你务必上山手刃了敌军大将,为我骁骑都营再立一功。” 李珍香谢过龙头领,再次朝着山包飞去。 山坡近在咫尺,李珍香即将飞到山脚。 突然,一群小兵排成一排,挡在了山坡之下。 小兵们个个手持弓箭劲弩,弓上两箭,一举旗统领挥旗而下,万发竹箭即将射出。 “杀!” 大刀亮起,骁骑刀兵小队前来斩杀贼兵,只见刀起刀落,不料敌军竟没有来得及切换武器防范,竟用竹弓格挡劈下的刀刃。 结果无疑竹弓随着自个儿一起,被劈成两半,去了地府再续一段弯弓神射手的佳话。 “我等恭请神仙姐姐入山取敌军都将首级,我等已准备上好女儿红待神仙姐姐大胜而归来赠与神仙姐姐!” “嗯,够味够味!你们好生杀着这群弓箭手,本姑娘这就去斩杀将领,待会回营一起喝上好女儿红!” 李珍香一跃飞过众刀兵和众弓弩手,朝着山包之上飞去。 众将士见姑娘凌飞于天际,纷纷抬头仰望,祈祷珍香杀将,盼着骁骑大都再获一功。 “这厮狗贼,看似柔柔弱弱,蛊惑军心之能倒是可圈可点,这可不行,待她杀了上来,我等颜面往哪搁?” 随即,将军再次握起大长柄,朝着山下飞去。 “慢!” 身后的女子又一次叫住了奋勇杀敌的大都统。 我等还有一计,必定将这小妮子撮死于山下。 将军侧头喃喃:“军师别吹牛,如今这姑娘都已离开山脚,经飞上半山,还咋撮死在地面,军师啥时候也将这军营当成儿戏?” “无妨,众小兵,上!” 女子双手挥挥,命藏于山包的众小兵齐齐而上。 十名小兵将一大绳网朝着山下飞来的李珍香抛洒而下。 这网煞是难缠,直接盖于珍香的脑袋,随即几个小兵跳下,踩着格网的一周,遁地而下。 十名小兵的体重已余千斤,李珍香纵有天神之力,在空中无立足之基也无法再向上遁飞。 李珍香由此跌落在地,浑身一震,难受得慌! “该死!” 李珍香不禁望了望那全身裹满黑袍的家伙,这细细的腰也不知是男是女,竟也生得如此难缠,招招压制自己,若不是自己在军中的人缘出众,早就在那批骑兵马上栽了跟头,现在正与西天佛祖传授情为何物。 “呵哈!” 十名小兵将网格一收,竟将李珍香捆于大网之内,无法动弹。 十名小兵用尽全力死勒缰网,勒得李珍香气力闭塞,头脑昏昏。 “呵哈!” 三名小兵举着斧头铁锤朝着李珍香的脑袋一顿狂抡,这姑娘欺人太甚,千军万马之中,竟愣是突围而出,飞上了半山腰。 此等奇耻大辱,怎能忍受。 关键这猛将还是个女子。 这三人抡着武器,发誓要将李珍香送入地狱,如若不成,便挥刀自宫,以雪奇辱。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一章 珍香喝苍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三人狠狠杀向李珍香,李珍香无法动弹,小刀都没法举起。 “呀呀呀呀呀!” 一柄五十斤的大月刀将三人的腰斩裂。 随即,这把刀又将十名小兵叉出格网,一顿厮杀。 张刀突然出现救下了李珍香。 “珍香,张刀今日害了你,唯有以性命相拼,姑娘快上山杀敌。” 张刀这厮良心大发,誓要用命挡住要珍香性命的敌军,给珍香杀出一条血路。 珍香的前方再次无人,只留大将和军师。 珍香不再犹豫,踏着黄土,一跃而上。 “来得正好,不手刃了你这姑娘,咱军的脸还往哪搁!” 将军亮刀,朝着山包边杀去。 这小山包可比那黎河对面的峭壁矮得多,瞬间珍香就踏云而上,出现在了将军身前。 一阵厮杀声响起,大都统操刀攻击,其身形之快,技法之高,让得李珍香吃尽苦头。 只是李珍香也不是好惹的主,一小利刃手中握,吸尽日月精气华,李珍香耍得也是有模有样,若说将军的刀是一头出笼猛虎,这李珍香的刃则是一俏皮的灵猫。 你来猛攻,我来闪躲,借此抓住空隙,再斩你要害,如此,虽说这女子刀法看似柔弱,但是冷不丁抓住空隙,朝将军的脸来一刀子,将军的心也纠纠直跳,不敢轻敌。 山包之上,黄土簌簌,几乎寸草不生。 唯一在山包边缘的几朵小花,也被两人的厮杀尽数摧毁。 李珍香在格挡被压制之际,自己的掌心的皮肤开始震裂,生疼得慌,如此下去,别说斩了这将军的头颅,自己的性命恐便会葬送这山包之上。 军师看见这李珍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心中不禁焦急万分,跑到帅旗脚下,对着一守旗小兵就是一脚,将其踹翻。 “大……大师,你……你这是作甚?” “快将你的弓弩给我!” 军师立马跑至倒地的举旗小兵身旁,喝令将自己身上的弓弩给予自己。 这弓弩乃这小兵的随身之物,用来在危急时刻防身之用,这给了别人万一待会李珍香杀到自己身旁,连个武器都没,定会被这小兵斩了头去,这弓弩是万万不可交付别人。 “你这厮给不给?” 还没等这小兵反应过来,军师便双手举起一块大石头朝着举旗小兵的头猛砸而下。 小兵侧身,这石头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给给给给给,军师莫动怒,请拿去随意使用?” 这小兵倒是聪明,这个军师素来我行我素,煞是恶毒,只要军中有不称军师意的人,几日过后此人的尸体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大营之中,甚是怪异。 军中纷纷道言这军师莫非是会念诅咒的妖怪。 此时若是不如这军师的意,估计几天过后,这举旗小兵的尸体便会曝晒荒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如今,举旗小兵将弓弩给了军师,没准用过之后军师高兴便不再诅咒自己,也算是能保住一条性命。 最终,这弓弩被军师拿了过去。 军师捣鼓捣鼓弓弩,便又问向倒地准备装死的小兵。 “这东西怎么弄?” 小兵张开眼睛,将弓弩竹箭上好,耐心交予军师使用之法,还奉上几个笑脸说了几句军师爱听之话讨得了这军师的欢心。 军师离去,这小兵默默道自己的性命总算保住。 军师立刻将这上好竹箭的弓弩对准缠斗中李珍香的后背,只等着时机成熟,一箭将李珍香的心脏刺穿,亲眼望着这珍香从这山包跌下被众军斩杀于疆场之上。 …… 山包之下,两国将士浴血拼杀,敌军几员大将已经倒地身亡,东秋之军也损失两名大将,战争仍在继续,双方伤亡惨重,杀戮依然不止。 山包之下,刚刚挡于珍香身前的弓弩小队已经快被东秋的骁骑大刀营的士兵斩杀殆尽,只留有几个有些技艺的小杂兵还在垂死挣扎。 这一队弓兵之中,有一人甚是勇猛,已经斩杀了骁骑大营的三名小兵,而使用的武器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弓弩器械。 突然,此兵顿觉山包之上,一女人透着嗜血的杀气,狠狠朝向了厮斗中的李珍香。 弓兵的身前,一名大刀兵操起大刀,愣是往着小兵的军帽劈来。 这弓兵完全没有在意杀来的敌兵,而是侧头仰面,直直的望向了山包上那位瞄准李珍香背后的军师。 瞬间,气氛转变,军师杀气蹦涌,好似找准时机,手指已经触碰箭弦,竹箭欲喷薄而出。 山下的弓兵恍然,立马用尽真气,将自己弓弩对准了军师,全力射出一箭件。 山上山下一阵刀箭刺破皮肉之声同时响起。 山包之下,刚刚向山包射出一箭的弓弩小兵被迎面而来的大刀兵劈中手腕,流血不止。 一个胖子手拿两只铁锤将刚刚朝着弓弩小兵的脑袋劈来的大刀兵撞出并大喝:“哥们,你战斗不看敌人看山包,不要命啦?” 虽说这胖子将大刀小兵撞飞,但是大刀小兵的刀刃却依然划破了弓弩小兵的手腕。 而山上,一支竹箭深深刺入军师的背脊,军师两眼黑黑,一个猛栽,朝着前方地面扑倒。 扑倒之际,那置于弓弩的手指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军师手中的竹箭也射了出去。 只是这只竹箭由于军师的扑倒,行动轨迹已经偏离,最终没有射入李珍香的背脊,而是一箭射穿了自个儿阵营都统的胸口。 将军顿时跪地,满嘴喷血,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李珍香一刀斩裂了将军的军帽,将军头发披散,蒙于凶煞的脸。 李珍香左手抓起将军的发,右手刀刃举至苍穹。 随即,珍香挥刀,那紧握将军长发的手顿时拔起。 而后,李珍香将握住将军长发的左手扬起,来到山包边缘,朝着八万将士大喝:“西邦将领已被我斩于山包,头颅血祭苍天,东秋大军随我重整旗鼓,杀尽敌军!” 众东秋之兵大喝,高声呼叫:“神仙姐姐威武,我等定为神仙姐姐斩杀将士,领得军功。” 一阵齐齐杀喝声想起,只见东秋之军所到之处,西邦之军丢盔卸甲,纷纷逃走,狼狈不堪。 弓弩小兵见珍香威武,便朝着黎城之中奔去,倒也保住了这条性命。 李珍香抓紧将军的长发,朝着那黑衣军师走来。 “让本姑娘看看,你这军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二章 张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突然,支支竹箭从山包之后射向李珍香。 这竹箭飞来的方向恰恰跟刚刚射中军师的竹箭完全不同。 射箭之人定然不是刚刚山下的弓弩小兵。 李珍香随即用刀将竹箭劈斩下来。 竹箭落地,李珍香单膝跪地,俯视地面。 一黑影晃过,瞬间,李珍香眼前的地上空无一人,黑衣军师不知去向。 这黑影来得太快,李珍香刚刚又因太过专注刚刚射来的竹箭,根本无法看清此人身形。 军师被救走,李珍香煞是遗憾,没有看清这军师的庐山真面目。 只是姑娘隐隐察觉得到,此军师将是自己今后在战场上最大的对手。 此战,东秋之军虽耗损部分兵力,但由于李珍香奋勇斩杀都将,全军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损耗。 敌军这次欲兵分两路,一路欲重创我军大部,斩杀几名重要都将,一路依然是大举进攻营地内的粮草重地,想再度销毁东秋大粮。 只是飙飙另一大军还未来得及出现在粮草营房之外,攻营正军的都统就被李珍香斩于刀下,飙飙将军在城中听闻消息后也是惊诧万分,不知是何等女子竟有如此之能,能将军营内身经百战的骁勇大将军轻易斩杀。 不仅如此,军师还身负重伤,难道此人真是敌军军营中被人称道的活神仙不成? 此次,大军在凛尘受重伤无法出战之际派出一奇兵大队依然不能有效重创敌军的阵营,这东秋之军真是人才济济,飙飙将军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 东秋大营之中。 “神仙,神仙……” 李珍香被骁骑大军哄抬着回到了营队之中。 李珍香在几个男兵的肩膀上好生乐呵,一个劲的挥手笑眯,乐言道:“客气客气,大伙客气了,大伙客气了,待会到大帅那复完命后一起喝口女儿红庆功,可想死这女儿红了!” 一旁的虞纯姬见李珍香万人拥护,左手还拿着一敌军大将的头颅,不禁气得牙痒痒,双脚直踱,欲拔出宝剑冲上前去将李珍香的头颅砍下,拿着两个头颅回去复命。 只是虞纯姬还是收起了刀子,若是如此冲杀过去,还未近李珍香的身便将会被千名小兵活生生的叉出营地。 …… 军医大帐之中。 “将军,大将军,你不能下了这床榻!” …… “将军,大将军,你还拿上刀作甚!” …… “将军,大将军,你若要出营作战,便就先砍了老夫,你这等伤势出营作战,必死无疑。” …… “让……让开,珍香没上过战场,不会杀人,此去战场定会丢了性命,咱不能放下她不管,不能放下她不管,让开,你挡不住我。” “神仙,神仙……” 突然,营外一阵高喝之声想起。 凛尘和军师一同走出帐房一探究竟。 只见一伙骁骑大都的小兵扛着李珍香往着大帅帐房走去。 而坐在众小兵肩膀之上的李珍香手抓一长发,长发之下的东西却被众兵士高呼的双臂挡住。 “报,凛将军,骁骑都营小兵李珍香战场斩杀敌军大都统重创敌方大军凯旋而归,几员大将请将军前去大帅帐营庆功把欢。” 将军一看珍香完好,紧握的红刀跌落于地,神思总算恢复正常。 一旁的军医撸撸胡须,笑眯道:“将军好福气,好福气!” …… 大帅军帐之中,李珍香当着众将军的面,将敌方大将的头颅狠砸于地。 随即李珍香单膝跪地,向大帅复命。 大帅见这李珍香真把敌方头颅斩于刀下带回大帐,便立马转了面相,一脸笑意,赞许了珍香一番。 “众军听令,李珍香斩杀将领有功,现擢升李珍香为骁骑都营刀营小队统领,掌管都中所有刀兵。” “帅,这女兵战场前的奸细之嫌还未完全撇清,区区斩杀一大将,不足以洗清这奸细罪名。” 虞纯姬依旧捂着塌下的鼻子,誓死不肯放过请命的李珍香。 凛尘惊现虞纯姬的面前,吓得虞纯姬一脸冷汗,狂流不止。 “虞将军应该找个好的大夫整整鼻子,前几日听闻珍香跟部下小兵传授用刀割鼻子塞进一骨头来整治断裂的鼻梁之法我看甚好,虞将军看要不要本将请个大夫给你试试?” 虞纯姬脑袋变绿,深深对凛尘言道此事不再追究,李珍香不是奸细。 “爱将此言差矣,爱将,咱记得,好象是那个叫什么张刀的故弄玄虚,杀害自伙小兵,如此罪行,怎可饶恕,速速将那张刀绑来。” 李珍香捉急,这张刀虽是害过自己一回,但在凛尘的及时赶到之下自己也没受太大的痛楚,只是挨了三杖,疼一会就过去了,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今日在战场之上,张刀却是实实在在的救了自己一命,可见这小壮还是有些良知,所谓迷途知返,李珍香不忍这张刀因此而受了军法,断送了性命。 只是大帅铁了心要传令张刀前来治罪,自己此时求情已经无大用。 不一会儿,张刀便被带到军帐之中。 张刀跪地,缄默不语。 “张刀,速速将你是如何把奸细罪名嫁祸于李珍香之事全全道出。” 张刀望了望一旁站立的李珍香,又望了眼一旁向自己投来杀意目光的虞纯姬便叩下三个响头,将自己先把一哥们骗至马房,在其背后捅了刀子,将通敌信件藏于小兵腰中,随即拖入军方账外,再去李珍香草房送晚膳,趁着李珍香吃饭之际打晕珍香,将另一通敌密信藏于珍香腰间,来到房外闹出动静将众将军引致已死小兵身前从而嫁祸李珍香之事供认不讳。 当大帅问及张刀受何人指使之时,张刀一口咬定是自己见李珍香平时武艺高于自己,自己在众将士面前受辱,这才起了杀意,想出一计,谋害珍香,并没有道出阴险的虞纯姬。 大帅思虑良久,随即命人将张刀拖出账外,军法斩头,以儆效尤。 “谢大帅成全!” 张刀再叩三头,转向一旁颤巍的珍香道:“姑娘宽恕,下辈子咱再好好比试一番。” 张刀被两小兵拖拽,直直的朝着帐房外走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三章 踢的就是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帅!”珍香跪地,“珍香请命,张刀今日助我杀贼有功,还请大帅免其死罪,在我大刀营队中继续效劳,将功抵过。” “这贼如此害你,你还这般替他求情?” “帅,张刀乃我刀营中人,此人生性耿直,本性良善,李珍香欲将其留在自己麾下,今后定要用到此人。” 通过近些日来,李珍香对大帅的接触,李珍香发现大帅只要是触及军中要务以及有利可图之时,便会以利为先。 在大帅的心中,这张刀被军队利用牺牲战场总比在军营被自个伙一刀毙命要来得实在,而且通过这几日大帅对李珍香的接触,这李珍香也绝非泛泛之辈,定能用好此人,没准还能给军队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让一个人立功总比杀了一个人要高明得多。 站立一旁的虞纯姬此时偷偷摸摸的蜷缩一角,怯怯的望着被绑的张刀,生怕张刀会供出自己。 虞纯姬不再多言,此时虞将军只希望张刀立马毙命,自己才能安生下来。 大帅示意两小兵放开张刀,随即望了望跪地的李珍香,威武言道:“李珍香,你凭什么敢说此贼良心未泯,今后不会再祸乱三军?” 李珍香叩头:“帅,凭我现在是骁骑都营刀兵大队的统领,凭珍香肩上的这颗脑袋,如若张刀今后再坏了心性,做了坏事,李珍香愿意举刀刺向我和张刀的胸膛,一起拿头向大帅交代!” 李珍香英气盖天,帐中所有将军惊诧不已。 张刀便更是情绪失控,道言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统领以命担保。 “帅!”凛尘跪地,“帅,李珍香如此请命,末将也用项上人头担保此张刀今后定当皈依三军,戴罪立功。” “好个烈性女子,李个珍香,本帅就顺了你这个人情,免去斩刑,只不过张刀必须惩治,否则军中之法便形同虚设,本帅判张刀重杖一百,挨不挨得住,就看这小兵的造化了!” “帅!”珍香跪地。 “好了,李刀统无需多言,本帅自有分寸,拖出去,营台当众行刑。” 珍香莫言,张刀最终被拖出帐房之外。 …… 营台上,张刀匐于刑凳,准备领受军法。 珍香穿着银铁铠甲来到了张刀面前。 “珍……珍香,小刀对不住你,却是害了你,多谢姑娘不计前嫌,救小刀于军刀之下,这军法是小刀罪有应得,还请姑娘快快离开,待会受刑怕污了姑娘的身子!” 这张刀的良心彻底唤醒,一个劲的谢着李珍香,只是这一百军帐及其残酷,没有真气的护体,这张刀恐怕性命堪忧。 珍香随即拿出一银针,在张刀的背上捣鼓了两下,瞬间,张刀顿觉自己下体麻麻,好似没了知觉。 “张刀,我已将你的身体最大程度的麻痹,静脉之血会倒流上半身,这样你会好受许多,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性命也能保住。” 张刀见李珍香如此有情谊,眼泪不禁在眼睛里转转悠悠,硬是死撑着没有留下。 “让……让开!大帅的军法,岂是你这小杂兵能动手脚的!” 虞纯姬又惊现李珍香的身前。 “你给张刀插了大麻穴,我是知道的,我这就跟张刀解开,你要是敢阻拦,我就立向大帅禀报,说你私自搭救囚犯,叫大帅治你的罪!” 显然,虞纯姬上这营台是想让这张刀活生生的被这军杖打至痛死,自己干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就再也没人知晓,自己也能高枕无忧。 说罢,虞纯姬举起拳头,用尽寸力,朝着张刀的那几个大穴狠狠打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虞纯姬的脸上,虞纯姬的牙被打松三颗。 “你这杂兵,你敢打!” 虞纯姬话音未落,李珍香一个反手将虞纯姬双手反扣,朝上奋力掰扯。 因虞纯姬鼻子被踢之后没及时包扎处理,而是上了战场勉强厮杀一番,此时已经感染发溃,疼得将军愣是眼冒金星,刚刚走上刑台之时都是踉踉跄跄,几乎是靠意志强撑着走了上来。 此时的虞纯姬就像一只柔弱的小兔子,李珍香随一用力便将虞纯姬制服。 “恶毒的家伙,人张刀倾慕你良久,宁可自己绝命也不供认出你,你咋就这么歹毒,还要害死张刀?今天若是再如了你的意,本姑娘就不叫李珍香!” “轰!” 一飞脚踢在了虞纯姬的脊背之上。 虞纯姬飞向天际,像只被折断翅膀的海鸥。 “砰!” 虞纯姬猛砸于地,趴在了众兵士的脚丫前,随即顿觉自己胸口一股液体蹦涌而上,冲破喉咙,从嘴中曝涌而出。 虞纯姬被李珍香一脚踢至吐血。 “杂……杂兵,你竟敢踢我,我要禀明大……大……大帅,说你!” “本刀统踢的就是你!” 这些小兵,平日里没少被这虞纯姬欺负,这厮利用职务之便见到生得俊俏的小兵就得为难一番,上次李珍香在马房望见虞纯姬将一患病小兵军法处置,众兵士甚是愤怒,更恨透了这虞纯姬的不讲青面,肆意妄为。 众小兵见台上的神仙姐姐如此教训了这虞将军不禁心中道好:“你这残暴的将军也会有今天!” “李刀统,一个小兵高喝。 声声“李刀统”袭来,这“李刀统”的大名瞬间响彻整个军营。 在地不起的虞纯姬头脑昏昏,已经快没了意识,言道:“李……李……珍香,总有一天,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再说一遍,本姑娘踹的就是你 ” …… 正当众军高声喝喊李珍香之时,李珍香的身后传来了响亮的军棍之声。 张刀虽被麻痹了部分下身,但毕竟是古代药理,无法全部麻醉,也只能减轻少许痛苦,张刀被打得却是确实两眼迷离,痛的几欲昏倒。 台下的小兵也被这军棍给震住,也没料想这军棍的威力如此之大,都纷纷言道张刀今日必将命丧刑台。 李珍香守着张刀,在面前一个劲安慰,叫张刀一定要支撑住,只要挨过军杖,自己定有办法能治愈张刀的伤。 最终,一百军棍责罚完毕,张刀奄奄一息。 “快,送去军医治,快!” 李珍香命刀兵大队将张刀扶走,送往军医药房医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四章 女儿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姑娘,这瓶酒你拿去了,要给点银子不?” 军营中一隐蔽的角落里,炎都统拿着一瓶上好女儿红管着李珍香要银子。 “你这厮都统,给你立了那么大的功,你也先前答应要赠予本姑娘两瓶上好女儿红,如今姑娘我只要一瓶,喝你一瓶女儿红像是嫁女儿一样,扭扭捏捏的作甚,赶紧给本姑娘拿来。” 炎都头甚是小气,没有这银子,便要去帅帐中告状,说李珍香在军营偷偷买酒喝,看这姑娘到底如何是好。 李珍香却拍拍都统的肩膀笑眯道这酒可是还在炎都头身上。 这炎都头也是一个视银子如命的人,死抓着这壶酒偏就不给李珍香,弄得姑娘火冒三丈,大喝这都头也喜欢耍无赖。 一阵交谈过后,李珍香最终将身上仅有的几个铜钱给了炎都头,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做个盗贼,硬生生的抢。 夜深,沉香睡下,突然,李珍香从沉香的帐中飞出军营,帐房随即重回寂静。 …… 军营不远处一小池里,池水奶白,水汽升腾,好似有霜蛇曼舞,缕缕仙气环绕水边的石。 李珍香坐在水边的石上,开了壶酒,独自畅饮。 突然,珍香将酒壶对着身旁的夜空挥去,欲和满天的星辰共饮。 “来,干杯!” 话音刚落,李珍香便觉酒壶的对面空空如也,无人撞杯。 李珍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道:“该死,又在想那不正经的家伙,要不,你从天相下来陪咱喝两口可否,一些时日未见,还怪想念那不正经作的几首诗句!” 李珍香望了望一旁的池水,池水热气腾腾,甚是诱人。 这军营之中,水源不足,本就难得入一回浴桶,久而久之便感觉自己身体甚是瘙痒,又见如此情景,跟那自家山中的华池颇有几分相像,又见没了不正经的郝赦在树上偷摸盯瞧自己的那双眼睛,便心胸荡漾,脱去兵甲和打底衫,一跃池中,潜鱼游水般的穿梭在池水之中。 李珍香肆意穿走,举起手中的酒壶,心中一洗,便吟起了郝赦念于自己的诗句: “玉女幽兰轻点水, 露飘华池,粉面秋霜,轻解霓红裳。 香脂独沐秋波,羞言不语。 恰似一轮出水芙蓉月, 真香,真香!” 念完之际,又是两口女儿红下肚。 “是哪个小兵深夜违纪跑出军营在这池子里穿走吟诗,这诗还作得如此不雅,赶紧随本将回去领受军法!” 一雄浑之声从岸上的礁石上传来。 李珍香大惊,右掌将池底二十颗碎石全全置于手中,用尽真气,反手朝着身后的礁石绝命击去。 红狐闪现,飞去的颗颗石子全被一刀打落于地,其中三颗石子不仅停在了刀前,还被弹了回去,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珍香飞来。 “啊啊啊!” 三颗石子打在了珍香身后的肩膀之上,甚是发疼。 “狗贼,在本将面前还敢出暗器!” 将军望向池中沐浴清波的小兵。 透着皎月,又是奶白池水,将军不见小兵的身,只见小兵的手中举着一酒壶,湖中飘散着浸满霜池的酒香。 “死狗贼,非庆功之时敢在军营之外偷喝烈酒,赶紧随本将军回营中领受军法!” 突然,一身躯如同蛟龙驾天,朝着李珍香闪来。 李珍香肩膀上的痛还未缓过劲来,这身影便闪到李珍香的手边,一把抓过珍香喝过的酒,往望着池子之上飞去。 就在酒壶离开珍香手的一瞬间,姑娘猛然回头,长长的秀发溅起万丈洪流,全全打至了将军的脸。 将军飞至礁石上。 “你是女的?怎么女子也喝酒?” 将军吓傻,背对小兵,沉默不言。 “你这该死的将军,还我女儿红!!!” …… “诶诶诶,你抓疼我了。” 池子之上一将军抓着一女子的手,准备带至军营领军法。 刚刚珍香上岸后立马偷在一角穿好衣衫,返回之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凛尘抓住了手腕。 这倒好,女儿红没要着,愣是被将军大力的手拖着走向军营。 “放开我,说我乱了军纪,你这将军大半夜鬼鬼祟祟来到这池子边是作甚,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是来洗牛奶浴!” 将军不作声,俊俏的脸冷若冰霜,只是抓着李珍香往军营里拖。 李珍香捉急,这将军凶煞得很,真不知道回到了军营之后中,这将军会对自己干出什么事情来。 “嗯?” 突然,李珍香在步走之际碰到了将军的腰。 将军满脸铁青,立马回头摸向自己的腰。 只是将军,好似晚了一步。 “将军,我且问你,这是什么?” 李珍香从将军腰间拿下一壶还未开封的女儿红,在将军面前晃荡不已。 “你这小兵,快还于我!” 将军放开李珍香的手,开始喝令李珍香将这壶酒归还。 “不给,哦,本姑娘喝酒洗澡,你要将我军法处置,将军你半夜不守军规,跑出池子边喝酒又该如何算军法?要不咱回去通报一下说是将军你半夜喜欢泡牛奶浴?” 李珍香拍拍将军的肩膀,笑笑咪咪,还不停的环绕将军三圈,好生乐呵。 “给我酒壶!” 将军焦急万分,只想李珍香将这壶酒还于自己,死死盯住珍香手中的酒。 李珍香见将军着急,愈是没有将酒壶还于凛尘,想着前些月自己在将军的马背之辱今日终究可以如愿以偿的还回去,心中便是不尽欢喜,两脚随即不听使唤,用尽真气,反头朝着朝着池子边飞去。 “珍香,别闹着玩,快把酒壶给本将,你可别跑!” 将军同时聚气,全身如龙王遁海,万丈真气环绕,随即以明显凌驾于李珍香功力之上飞走之功从李珍香的身后追来。 …… 池子边,李珍香站于礁石边缘,一手绷紧,臂膀伸直,手臂之下便是香波满池的一潭温水。 当然,在这姑娘手中还托着一壶未开封的上好女儿红。 姑娘在将军面前呆头耍萌,欲活活气死这该死的将军。 突然,这石头太滑,姑娘一个踉跄,手臂一抖,那壶酒,直直地离开了珍香的掌心,朝着池中跌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五章 将军请喝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本将的女儿红!” 将军大喝一声,好似生无可恋。 李珍香原本是想要气一气这自以为是的将军,并不曾想将将军随身之物弄丢。 只是无意把玩之间,李珍香将事情搞砸。 这壶酒愣是朝着温池中跌去。 将军大惊,运气全身,立马朝着这壶酒飞去。 只是这酒壶下落太快,将军纵有神通,也无法将酒壶接回。 突然,将军的眼前,珍香晃影即逝,从礁石上一纵而跃,飞下池去。 “诶,珍香!” 将军大惊,这女子竟为了自己的一壶酒,在初冬的深夜,跳进温池。 关键是,这女子,还穿着衣服。 一声跌水的巨响传至将军的耳。 李珍香横拍水面溅起的洪流立柱,冲湿了将军的脸。 片刻过后,池面恢复平静。 乳白的池面之上,不见姑娘香飘的倩体,只见一只纤纤的细臂伸出水面,直指天辰的星。 只是这女子的掌中,依然紧握将军那壶未开封的上好女儿红。 …… “哈切!” 李珍香又是得了流感,蜷缩在礁石上的火堆旁,双手抱住膝盖,瑟瑟发抖。 “你这女子,酒壶实在掉了也就作罢,如今得了流感,军医也睡下,待会弄坏了身子可怎地得了。”将军重回柔情,时不时地瞟一眼身旁的李珍香。 “无……无妨,将军喜欢喝酒,就好生喝喝,在这军营里确实也烦闷得慌,姑娘今日只是想开个玩笑,让将军笑话了!” 李珍香羞羞涩涩,全身只穿着一件将军给予的打底小衫,自己的衣物却被将军拿于火上烘烤,也不知何时能烤干回营。 突然,李珍香望向了自己搁置礁石的那瓶尚未喝完的女儿红,正逢这月黑风高之际,自己全身也生冷得慌,便也悄悄瞟向一旁正坐的大将军。 “我说将军,这儿怪冷的,咱一起喝一杯酒暖暖身咋样?” 李珍香甚是羞涩,浑身发冷,但这脸却愣是焦热,不曾直视将军的眼。 将军抽抽柴火,通透的红火照得将军的脸通亮。 李珍香默默凝视,将军的眉如琼勾的墨画,将军的眸若碧池的秋波,将军的面似冬霜的香梅,将军身段气宇非凡,天下再无二般。 李珍香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凝视将军,顿觉左胸口内的小心脏肆意狂震,搅得李珍香天翻地覆,满是遐想。 透着火光,将军眨眨眼,也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深凝绝美的李珍香。 “这……这本将哪来的酒与你把欢?” 将军立起身子,故作镇定,只是结巴的声音,被李珍香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说笑了,本女子刚刚不还于一壶女儿红给将军?” 珍香疑惑,明明刚刚的那壶女儿红,将军还没开封,为嘛愣是说没酒把欢。 将军见李珍香甚是疑惑,便起了身,捡起了那瓶上好女儿红,抽开了瓶盖。 “你这将军,还假装正经,来来来,和本姑娘干上一杯!” 随即,珍香举壶,朝着将军的酒壶生生撞来。 突然,李珍香的壶还未碰上将军的酒,李珍香便听见股股细水的潺潺打石之声响荡温池。 “将军,你这是?” 礁石边上,李珍香只见将军鼎立星辰间将那壶上好的女儿红挥洒于苍穹之间。 “敬今日所有在战场阵亡的将士们,尔等身在沙场尸骨寒,本将却无法将你们平安带回家中,只能立于这天地之间,奉上一壶好酒,愿勇士们一路走好,本将定当不负天下众望,揽天藉魂此生终!” 随即,将军望向星辰,又一股清流从将军的酒壶滴落礁石之上。 “天上的姑娘,你可否安好?” 话毕,香酒滴石之声突然断落,将军举壶灌顶,仰面星辰,万珠香酒倒泻将军的唇,气宇环天地。 “砰!” 酒壶炸碎,将军砸碎女儿红的壶,单膝跪地,拜手双揖。 “你这将军,没想到如此仗义,豪气冲天,够味,够味!” 身后的李珍香望着火光中的将军,体内的气血如同蛟龙闹海,蹦涌不止。 …… 温池边的礁石之上,一堆篝火升腾,一位将军和一位女子盘坐篝火旁,地上还静卧一壶李珍香没喝完的女儿红。 “珍香且问将军,将军经常来这温池的礁石之上吗?”李珍香问向将军。 “也不是常来,只是在每场战役之后我都会过来为战场上死去的勇士们敬上一壶酒,你们都统炎都头的酒便是我命他私底下带至军中,我买下敬于无法回乡的将士。” 听闻将军这么一说,李珍香更是觉着这名将军甚是重情重义,倾慕爱慕之心油然而生。 李珍香举起酒壶,随意一口,随即满脸红晕,晕晕乎乎,将酒壶突然递给了将军,喝令将军也来一口,好交了这位知心朋友。 将军瞅了瞅湿漉的壶嘴,一把接过酒壶,刚想大喝一口又觉好似不妥,便将酒壶塞给了李珍香。 李珍香对准壶嘴再来一口,顿觉头脑更是晕乎,看着身前一本正经的大将军,愣是将酒壶又塞了过去,喃喃道:“将军喝,莫不是将军嫌弃小女子不成?” 将军突然一惊,生怕这李珍香是认为自己嫌弃于她便也不管不顾,操起酒壶,生生的来上一口。 如此,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直至酒壶没了酒。 …… 半个时辰后,凛尘为微微醉醺的李珍香穿上外衣兵甲,准备搀扶李珍香回营休息。 “凛尘,说,你那日在山中中毒后为……为嘛如此狠心,任凭我怎么呼唤你,愣是朝着我的脑袋生生劈来。 还有,中了跳……跳藻之毒的人全是吐露心中最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为……为嘛你却满脸煞红,不分青红皂白,见……见生就杀?” 李珍香吞吞吐吐,好似已经喝醉,但是话语逻辑又是清醒,只是听上去像是囫囵吞枣一般。 凛尘见珍香如此询问,自己也甚是诧异,不觉那天自己失控过后,身前的这位女子却是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救了自己,而今日又和这女子促膝长谈,甚是欢心,便盘坐下来,顺便将李珍香扶下。 李珍香软软趴趴,抽了经似的一头栽在了将军的肩膀之上。 “珍香,你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六章 你在哪里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水帘雾散舟漫漫,落笛声残,幽林曲径深处,隐隐传来阵阵诡秘的咆哮之声。 “尔等听好,你们在此已练三年有余,今日将你们放入这湖边的密林之中,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出林子,回到此处。” 一位领兵都头油光满面,手握皮鞭,鞭上插有根根铁钉,对着身前九个十岁小鬼一顿痛喝,嗓门之大,惊走了湖面舟上一对缠绵吹笛的小夫妻。 魂营,世间众人只闻其名,不见其身,传说此营之中猛兽遍地,恶鬼布天,让得无数英雄豪杰闻风丧胆,却有不少人想争先进营,只是无数豪杰进营之后却又不曾见一人出营。 而这九名十岁小鬼,便是这魂营之中的九位死灵。 魂营之中,每位在此训练的小鬼都被称作为死灵。 今天训练的地点便是湖边的这片密林之中。 九位死灵完全不知这密林里隐藏着何等杀机,只是听见从山林深处传来一声声隐隐的咆哮。 “凛尘,这个密林怎么过?”一死灵哆哆嗦嗦,小声问向一旁打盹的凛尘死灵。 “哦,没事,跟我走就行,寒玉,一般这山林里,就有几头狼而已,见多不怪,待会我教你如何打狼,你先休息一会,听都统怎么说,待会告诉我,我先睡会。”一旁的凛尘不屑一顾,只是叫一旁的寒雅小丫跟着自己走便可,随即自己又开始打起盹来。 “那凛尘哥,我待会就跟你走了哈,你可得护着我!”寒玉羞羞瑟瑟,低头偷偷瞟了瞟一旁的凛尘。 这凛尘却不再去管这小丫的死活,脑袋昏昏垂摆,开始继续打盹。 这三年来,魂营每季度都需进行一次检验,检验场上来两两相拼,直至一人被杀,而这寒玉小丫甚是幸运,从来没有和凛尘分到一组,也就不必和凛尘生死相搏,两人之中非得死掉一个。 倒是每次这寒玉小丫和其他男孩搏斗之时,凛尘私底下便会打出几颗飞石,暗中将对方的腿打折。 当然,对于一个腿脚骨折,失去战力的男孩子来说,寒玉也无需留情,在如此残酷的魂营之中,保住自己的命变得尤为重要。 寒玉也不再恐惧,直接手刃了所有对手。 寒玉在凛尘的帮助之下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存活了下来。 突然,寒玉话音刚落,都统立马闪在寒玉身前,操起钉满铁钉的鞭子,朝着小丫疯狂抡去:“你这该死的小丫,竟敢在老子训话时偷摸细语,打!” 鞭子挥下,但却没打在寒玉之身。 “都头,别动火!” 凛尘面无表情,满脸冰霜,将鞭子接过,死死抓在掌心。 只是那只白嫩到极致的手掌,却是被铁钉扎出了血。 都统见血,大喜。 这魂营的都统,并不是想责罚哪位小鬼,而是生性嗜血,见血就来光,心胸激荡。 “也罢,反正待会密林里有你们受的!” 都统收起铁鞭,将九位死灵放入了密林。 孩子们纷纷哄散而去,一会就全不见踪影。 “凛尘哥,咱怎地搞?” 寒玉迈着小步伐,跟在凛尘后面双手抱拳放置嘴唇,胆胆怯怯,甚是害怕。 做过手工不,你们女人做手工不错,来,过来一起做点东西。 凛尘将寒玉牵过,操起刀子就将一棵大原木斩断,坐在地上,精雕细琢,做起了捕猎神器。 “寒玉,快来,一起做!” 于是,两人不去打猎出关,却做起了捕猎神器。 不久,捕猎神器完成,两人用树叶做成两大包,装上所有密制神器,向丛林深处走去。 “凛尘哥,你这些制作神器之术是从哪学到的,咱魂营没教过啊!” “哦,我书上看的,集市上两文钱一本。” 凛尘随意答道,带着寒玉,走向了山林深处。 “来,在这几个点放下捕猎器具,记住,一定要将位置踩准,否则这器具便抓不到猎物,我们无法脱身。” 一旁的寒玉照着凛尘踩点的位置将神器放置牢固,随即两人躲入草丛,静观其变。 片刻过后,只听咆哮之声越来越近,双双红睛朝着两人藏匿的草丛处走来。 突然,几只猛兽从密林里闪出,朝着两人扑来。 几声哀鸣响荡山间。 这几头猛虎豺狼全部被神器横插肚皮,夺了性命。 如此,两人一路斩杀猛兽,最终隐隐看见了两人进林前的那片幽幽之湖。 “凛尘,寒玉,你们也安全逃出密林了,恭喜恭喜!” 七名死灵全全坐于两人身前。 九位死灵全全离出发地点隔着一树,即将过关复命。 这魂营里的所有死灵都不是泛泛之辈,个个身怀绝技,不知道其余七名死灵到底是如何逃出,只是现在总算全都安全聚在一起,大伙儿甚是开心。 大家围坐一团,各自分享自己出逃经验。 当凛尘说到自己是使用暗器一路不费吹灰之力逃出升天时,众小儿惊诧不已。 更有甚者,一些小儿捣鼓着凛尘制作的神器,两眼冒星星,直直向凛尘讨教制作之法。 凛尘依旧冰冷,只是诺诺道集市上两文钱买一本便可获得此惊天技艺。 “现在离过关还有些时间,反正我等已经脱险,不如咱几个合力去打一头小猛兽羔子,回来烘烤一番,也享受一下人间美味,在魂营整天提心掉胆,不知咱哪天命就没了。” 七位死灵中,一人提议来个烧烤美餐,也好生快活一番,享受正常平民童年的乐趣。 “对对对,大的猛兽咱杀不了,只能运用跑路技法逃脱,小羔子还是能斩杀之,入了自己的馋嘴巴。” 大伙纷纷开始嘴角流涎,今日必将大开荤戒。 凛尘在一旁默不作甚,只是觉着头脑昏昏,又想倒下睡上一觉。 “凛尘凛尘,你的暗器如此之神,是咱最轻松逃出的一个,你行行好,帮咱用这神器打回一小羔子呗,咱哥几个从密林逃出已经耗尽心力,再去丛林恐性命不保。” 凛尘惊醒,望望这几名死灵,个个眼中充满期待,想来在魂营中,这些兄弟也是出生入死,怪可怜的,便应了几个哥们的请求,自己拿上暗器,进山寻觅小羔子。 …… “你……你们几个要干什么?” 寒玉双手抱拳,含着泪光,大步后退。 “你……你们几个,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是要干什么呀?” 寒玉小丫身前,七名死灵目露凶光,摩拳擦掌,甚至几名死灵已经拔出利刀,朝着寒玉昏昏逼近。 “凛……凛尘,你……你在哪里?救……救命啊!”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七章 寒玉小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寒玉妹妹对不住了,妹妹知道的,我们中间必须死一个,我等可不想再一次被送入这密林之中再逃一次,妹妹你功夫最差,又是女孩子,留在这营中多有不便,咱也是想给你一个痛快的,你就为咱死一回吧!” 这魂营之中,异常残酷,检验之时,众死灵必须淘汰一名,也就是说,每逢检阅,必有一位死灵将丧失性命。 魂营的规则便是,无论参训死灵运用什么方法,一轮检阅下来必有一死灵归天,否则检验不断,轮回无常,直至一人死亡。 “哥哥们,此次只是训练,并不是往常的检验,咱不必妄送一条性命啊!” 寒玉立马解释,今日离上回检验不足一月,本身就不是残酷的淘汰检验。 “都统也没说今日不需死人,万一咱全部出去都统心血来潮再将我们打回密林,咱可没力气再跟这猛虎恶狼盘旋,会没命的,妹妹行行好,就为我们死在这吧!” 七名小儿不顾一切,抡起武器,朝着寒玉劈头盖脸一顿猛扑。 寒玉退无可退,见七名死灵打心底要自己的命,现也别无他法,只能奋力反抗一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说寒玉是一小丫,但在魂营之中也训练了三年,也是几经残酷淘汰生存下来的勇士,虽然次次是凛尘帮了大忙。 寒玉抽出紫冰棍,竭力拼挡杀来的七柄大刀。 几道飞影遁闪于林,很快,寒玉双辊被震碎在地,而七名小儿无一受伤。 “秋叶落,漫花飘,小虎羔子兄弟分!” 凛尘双手捧着一只小虎羔子哼着山歌,回到了几名小儿之处。 “你们干什么?” 只见七名兄弟朝着双手空空的寒玉铺头盖脸的一顿乱砍。 寒玉节节后退,尽力闪避,气力好似用尽,即将累倒在地。 “给我住手,你们都朝着寒玉的脑袋砍作甚?” 凛尘拔出红刀,炸开浊气,朝着寒玉飞闪而来。 “凛尘来了,哥几个快速战速决!” “不行啊,这小丫太灵活,兔子一样,砍不到啊!” “看不到就抓起做人质,要么凛尘一来,我们便无从下手,一切将前功尽弃,快!” 突然,寒玉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一个踉跄之间便被一小童抓住衣襟。 小童见自己得的手,赶忙将寒玉拉到身边挡在飞来的凛尘前面。 凛尘收刀,只能任由对方七人摆布。 “凛尘,不是我哥几个残暴,我们实在没气力,不想再在被扔到这密林之中,到时死的就不是寒玉一人,咱几个体力不好的兄弟都得将死,咱也是没办法,这寒玉是一女子,又没什么力气,将来肯定逃不过一死,今日她就算替兄弟们死一次吧,你也别拦着。” 说罢,小童掐着寒玉的脖颈直直往后退去,其余六名小童也纷纷朝后大退,离凛尘是越来越远。 “凛尘,你别动啊,别靠近来!” “寒玉妹妹,谢谢成全啊,咱几个会给你一刀痛快的,可千万别怨咱!” 话音刚落,小童操起刀,准备抹了寒玉的脖子。 “慢,你们放开她,让她跟你们回去,我自己抹自己脖子换她。” 众小童一听,个个笑开了花,这凛尘是全营公认最强,在此地便丢了性命,无疑铲除了各自最大的对手,今后自己存活下来的希望便会大出许多。 众小童纷纷后退,还不尽让凛尘赶紧抹脖子,抹完便放了寒玉。 凛尘却道言要看着寒玉走出密林才能自尽。 众小童不应,说是今日只要一人死去便可,只要凛尘一死,自己绝不食言,必将放了寒玉,毕竟寒玉没有了凛尘的保护对自个儿的性命根本没有威胁。 凛尘拔出插地的红刀,搁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一声咆哮响于山间。 正当凛尘欲抹脖子之时,一头饿虎朝着七名小童扑来。 这只恶虎丢了儿子,现寻着气味,追到了众死灵身前,欲为死去的小羔子报仇雪恨。 七名小童吓傻,直直的望着扑来的恶虎。 突然,持于寒玉的小童将寒玉竭力抛掷空中,寒玉飘在了饿虎的嘴前。 恶虎张开利爪,凶狠扑向毫无反抗能力的寒玉。 一缕香血洒下。 饿虎的单爪被一红刀斩断,血溅四方。 在寒玉身前,凛尘盾现,将恶虎劈斩。 恶虎吃痛,下意识一鼎,便将十岁凛尘鼎飞,随即凛尘和恶虎重重跌落在地。 凛尘在恶虎身前成功救下寒玉小丫。 凛尘头脑昏昏,只有丝缕意识存于脑中。 突然,凛尘只觉有滴滴炽热的液体流于自己的脑袋。 昏昏之间,凛尘望向了半空之中。 七名小童全全在空中将自己的刀插于寒玉的身,举至苍穹。 瞬间,七刀抽出,寒玉跌地,砸于凛尘的身旁,气绝身亡。 …… “哥几个说好的哈,一起桶的寒玉刀子,今后那凛尘要是找麻烦也是咱一起干的,要找就找咱哥七人,谁也别埋怨谁。” 七名小童朝着树后的湖面飞去,即将飞出密林。 “啊!” 一声惨叫袭来。 飞于最后的小童被一刀劈中头颅,当场毙命。 众小童回头。 只见一红光满目,手持红刀,面如魔鬼般的凛尘凌于半空之中。 凛尘全身爆出股股白气,压得六名小童无法呼吸。 “凛尘,说了那寒玉该死,你咋就不听呢?” 凛尘不言,扬起红刀,好似没了意识,立刻消失在刚刚说话小儿的身前。 “凛尘,寒玉是个小丫,迟早会被!” 话音未落,喊话小童刀刃崩断,身躯瞬间没了知觉,跌下了空中。 “凛……凛尘,你听我们哥几个说,凛!” 一龙影穿过,喊话小童身后的两小童也纷纷毙命于凛尘刀下。 其余四人见平时武力如此之高的三兄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凛尘斩杀于刀下,一时吓得不识上下东南,唯恐自己的性命也被这凛尘夺去。 四童开始用尽毕神绝学跑路。 “啊啊啊!” 三小童脓血飞肆,随即无意识的跌了下去,离了尘世。 “凛……凛大哥,你冷静会,千万别过来,你将我们杀光了,咋地向都领交代?你冷静会,你要不再去地上看看寒玉,这小丫可能没伤着要害,未死,没准还能抢救一番,你快去看看啊!” 凛尘朝着最后一名已经无法正常握稳刀的小童走来,双眼依旧透出血红,不曾熄灭。 “哥跟你拼了,拼!” 最后一名小童在凛尘刀起之后倒地,去见了地府的那六位哥们。 “砰!” 突然,凛尘背后被一猛力狠撞,飞出五米之远,扑倒在地,无法动弹。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八章 本将有一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身后,那只被斩一抓的恶虎爬起,一瘸一拐的朝着刚刚被自己扑倒的凛尘走来。 这恶虎露出獠牙,誓要生吞了眼前杀害自己虎羔子和断自己一爪的凛尘。 扑地的凛尘被猛虎一震,双目重回光亮,神思也清醒过来,只是全身受了重伤,已无法站起身躯。 突然,凛尘感觉一股杀气袭来,便缓缓翻过身躯,望着铮铮而来的怒虎,全身无力,溅血的红刀已经被刚刚猛虎的一扑震至十米之远,根本无法触及。 凛尘又侧脸望了望倒于远处的寒玉小丫,道想也罢,今日便随着这寒玉一同而去,也生的再望见自己兄弟姐妹如此残忍相杀,也让那魂营的都统两手空空,手下训练的死灵全全毙命。 恶虎袭来,凛尘望向天际,不再挣扎。 一柄大刀突然下落,直插猛虎的头。 猛虎当场毙命。 魂营都统一刀劈了这头恶虎。 “凛尘,这些死灵全是你所杀?” “那边躺着的寒玉不是,其他的都是!” 凛尘也毫不惧怕,如此戕害全营之事,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只是让凛尘没想到,自己被都统带会营地之后,非但没有被处决,反而天天大鱼大肉,自己被供奉菩萨一样供奉着。 接下来的几年里,魂营将所有绝学全全交于凛尘,还举被举荐入了朝廷,当上了镇关大将军。 因凛尘在边关骁勇异常,此次出征便被委任为厢军指挥使,入了西邦,欲助其天子一统天下。 今日在温池旁边,凛尘一是敬战乱死去的将士,第二便是敬自己那天在树林里中计离开,最终未能救于对方刀下的寒玉小丫。 …… 珍香醉醉醺醺,但这将军的故事,姑娘倒是听得挺入迷,将军本性冷冷生生,没料想竟还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刚刚自己抢过将军的酒壶虽说是玩笑之举,但这酒壶在今日夜晚对将军如此重要,自己竟将此当成儿戏,还差点使其跌入温池之中,倒是觉着自己太任性,怪对不住身前的这位冷冷的大将军。 昏昏之间,李珍香总隐隐觉得,这将军是不是将自己当成了寒玉小丫,自己就是个替身。 虽说将军跟自己也没太多的交情,但总觉得心里怪怪,不是很畅快。 李珍香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默默念叨:“该死,又在想些什么?” 李珍香望望见底的酒壶,愣是一滴酒也没有。 李珍香昏昏,突然心中闪过一念,下意识的回头问道:“那日若是我在七名小儿刀下,将军可否一救?” …… 星闪耀,天幕青青,晚月弥散,篝火旁,一位女子倒水睡在将军的肩上,良久,良久。 …… “起床操练,快!” 李珍香突一惊醒,腹部一绷,从被子中醒来。 李珍香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自己却在自己营房的床被中。 整个营房,还飘散着女儿红香香的酒味。 李珍香欲起身穿衣,突觉脑袋甚是疼痛,随即环顾四周,只觉整个营房上下打转,仿佛是世界末日。 “起来了啊?” 沉香在一旁打着水里的毛巾,递给了李珍香。 “沉香?我咋地回来的?”李珍香昨日只记着自己在温池的礁石上好似问了个问题,就没了记忆,昏睡过去,自己如何来的这军帐之中,自己完全不知。 “哎哟,天天说咱俩秀恩爱,倒哪有妹妹会秀,昨日回营之时,妹妹可是好生让姐姐牙酸!” 李珍香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急忙跺脚,逼问沉香昨天到底咋地回来的。 沉香道言,李珍香昨晚是被外面守军的大将军横抱回帐,入营之时,姑娘还贴紧将军的胸,看得自己好生羡慕。 李珍香两眼一黑,缄默不言。 …… “那日若是我在七名小儿刀下,将军可否一救?” …… 李珍香突然大拍自己一巴掌,昨日醉酒之际,竟向那死将军问及如此问题,今日回想,甚是羞涩,都不敢出去随兵操练。 李珍香定定神思,只闻得窗外叫喝不断,好生热闹,好似全军都在进行操练。 李珍香大惊,转向沉香问道:“沉香,现在是何时辰?” “已快至正晌!” “什么?” 李珍香又是一昏,这操练时辰已经过去大半,自己还在军中的被窝里,想必今日这军棍又是要挨上几十棍。 “兵服,我的兵服在哪里?沉香,你怎么也还在这,不去上操。” 只见沉香又将毛巾放入水中清洗悠悠道:“妹妹不急,今日凛将军已让军师通知炎都统说我俩遇上风寒,需好生歇息,今日不上操,将军还嘱咐沉香要好好照料妹妹,多擦擦身子,妹妹真是好福气!” 李珍香飞上床榻,打开窗户,只见大将军挥动军旗,号令三军,何其威武。 只是将军那俊眸,深深望向了窗户里的李珍香。 “昨日那个问题,将军最后的回答是什么呢?可惜,小女子睡着,不曾听见!” …… 萧萧西邦寒风凛,转眼,这西方异国已进入寒冬。 “这飙飙将军闭城不出,我等在这营地耗着,粮草大损,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无法向圣上复命啊!” 军帐中,大帅再一次召集众将士,商议军情。 “攻城吧!” 虞将军第一个发言,显然,虞将军的鼻子已完全接好,这容貌也没毁掉,真是天大的福分。 “贸然攻城,耗损兵力巨大,万万不可!” 萧震天一直主张用计谋获胜,不可蛮力为之。 “萧将军,我一女子都不怕死,你一个大男人莫非怕死,每次一商议军情,将军就畏畏缩缩,不敢应战,莫非怕了那飙飙将军不成?” “虞将军,此言差矣!” “差什么矣,萧将军就是不敢打,要这一身的装备有何用处!” …… “好啦,别吵了,容本帅好好考虑一番。” …… “禀大帅,城内不知为何有一批难民出城逃荒,正离咱军营不远!” 一小兵前来帐中报告。 大帅笑颜:“天助我也,速命一小队将其抓获,明日咱驱民攻城!” “诺!” “帅!”突然,萧震天将军双手抱拳,禀明大帅,“本将有一计,包准能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歼灭飙飙大军,夺下此城!”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四十九章 难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乡亲们,快逃啊,出了这城,离开了那鬼地方,我们就安生了,有饭吃了!” 温池旁边,一群约莫一百余人组成的难民小队朝着远方逃去。 “娘,咱这是要去哪?咱早饭还没吃的,有馒头吃不?” 一名小童深深望向牵着自己的娘,希望娘能给自己寻来几个热馒头吃。 “小重月,咱别闹了,赶忙快逃吧,逃到另一座城里安全了要多少馒头娘就跟你买多少馒头吃!” 这妇人牵着肚子发叫的小重月,啥也不顾,跟着人群背离城池跑去,不再回头。 只因连日来,东秋大军逼近城下,黎城之内的百姓与外界断了联系,军中的食粮已快消耗殆尽。 而飙飙军师甚是毒辣,在军队将士口粮不足之际,竟动用兵力向城中百姓强制征税纳粮。 这样一来,城中一些富商子弟倒是不足为虑,可就苦了那些穷苦的平民,根本无法承受如此之重的税粮。 飙飙军师也不是好惹的主,一声令下,官兵便破门而入,将家中财务一并取走,顺便还将家中的一些值钱摆设抢走,置于自己的军帐中把玩。 久而久之,官僚想逼,而民却又没能力反抗。 既然不能去军营打上这军师几棒子,为了不在城中被饿死,也就只能跑路。 跑得越远越安全。 只是,这城门却不曾开启,总不能爬上几十米的城墙往下一纵,彻底逃到阴曹地府去。 如此,一些不勘欺辱的有识之士纷纷聚集起来,商议如何让军队为自己敞开逃生大门。 有道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 军中士兵也是爹娘父母生,也有独自一人在街头窜巷之时。 于是便有一些士兵在深巷中悠闲吹哨之时被一麻袋罩下,然后劈头盖脸一阵剧痛,最后被人发现驮回营中,接骨治伤三个月。 要么就是准备去寻花问柳,走着走着,兜里的银子突然不见,第二天重新带上一袋银子继续上街问柳,不出三刻腰间便空空如也。 各种麻烦在军兵的身上接二连三发生,一时军中战士竟不敢上街,生怕一不小心被麻袋一套,夺了性命去。 虽然军师下令所有将士不许敞开城门,放掉城中百姓逃生,以防城外的东秋之兵抓人攻城,但一城之内,总有一些不听话的角色显示自己的聪慧,跟军师对着干。 一将领不堪重负,自己妻子和女儿还在城西的家中等着自己胜仗归来,如今自己手下的小兵天天被不明人士骚扰,这将军唯恐这些不明人士哪天玩男人玩腻了,一心血来潮抓起自己的妻子女儿把玩一番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所以清晨,这将军自作主张,将成门开启,让城中一切想逃的百姓出了城门,然后闭口不言这城门是自己所开,留住了一世清明同时,自己也好图个心里安生。 只是这群百姓想走最隐蔽路线,必将从这温池旁边的小树林经过。 “等等,乡亲们,你们听见什么动静了没?” 领头的秦月立即叫停了大伙,好似感觉前方杀机四伏,恐有埋伏。 突然,两身穿铁甲的士兵冲了出来。 两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棒,挡在了众乡亲面前。 “哪里来的山民,敢从此路经过,先留下买路之财!” 两兵挥着武器,甚是威武。 秦月见这两位小兵两眼生财,虎视眈眈,便灵机一动,道:“差爷,行行好,我等都是今早黎城逃出来的难民,饭都吃不起,就让我们过去吧,待会身后的黎城将士追杀过来,两差爷怕是抵挡不住。” 很明显,这秦月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俩小兵。 只是俩兵话锋一转:“什么,你是黎城逃出来的难民?天祝我东秋大军,如此攻城可望,攻城可望。” 说罢,两小兵大喝,欲让这一百号乡亲受俘。 当然,乡亲们不愿,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怎地会将性命拱手相让于两小兵。 但是,世人都怕刀子架在脖子上,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逃荒之中,带上全部的家当还来不及,总不能带着几把不值钱的锄头作防身之用。 当小兵亮出尖刀和铁棒之后,众乡亲傻眼,全全蹲于地上。 其中一名小兵将小重月抓了起来。 这小兵也绝非头脑昏昏之辈,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万一其中有人狗急跳墙,怂恿众人一拥而上,着手中的刀又能挡住几个肉盾的攻击。 小重月哭哭啼啼的被小兵抓起,铮亮的大刀架在了小童的脖颈之上。 “哎呀,差人,放了我儿子吧!” 妇人哭丧,差人却让夫人和另几名相亲用绳索将一百多号人全全绑起。 夫人无奈,只能按着小兵的吩咐捆绑乡亲。 夫人哭丧得更加严重,还时不时怯怯的瞟向自己挟于小兵手中的小儿。 突然,这妇人发现,这小兵的身后一名女子绿衫飘飘,食指竖于嘴唇中央,示意这妇人切莫多言。 又是一名女子出现在绿衣女子旁边,也是食指竖于嘴唇中央,切莫要乡亲多言。 两名女子弯腰,一人举起一块巨石,朝着俩小兵昏昏逼近。 两声砸头之声响起,两小兵昏倒,小重月被成功救出。 小娃扑在妇人怀中,放声痛哭。 众乡亲得救,纷纷朝向两女子道谢,有些村民还将一些口粮给予两位姑娘。 正当两姑娘接受欢庆之时,秦月张开臂膀,挡在了众乡亲身前。 “两位姑娘不知从何而来,又是要到哪里去?为何出现在这树林之中?” 秦月一脸狐疑,对两个女人独自游荡山中的行径甚是不解。 “我等乃上京而来的商人,听闻这黎城之中物华天宝,想来此城中贩买点好东西回去做点小生意。” 绿衣女子开口,其腔调商味十足,言语未完,这女子就已经凑到秦月耳边:“哟!小哥,咱这里还有几壶上好的女儿红,看你这小哥还未成亲,姐保你喝了咱的女儿红,明年捧个好闺女,要不要来几壶,便宜点给你!” 这小哥见这女子突然凑与耳旁,不觉一惊,连连退步:“该……该,你这女子,明明比咱小几岁,还自称是姐,定不是什么好人,怕是要谋害众乡亲,我且问你,你们就两个女子出城经商,不怕被坏人劫了去?” “娘子,小娘子!” 突然从树林之后,冒出一男子。 此男子一身浅蓝布衫,材质倒是不同于寻常百姓,颇有一些气质。 “沉香娘子,你刚刚上哪去了,害得我好找。” 此男子跑向绿衣女子身旁的沉香,甚是急躁。 “小乐!”沉香深情一呼。 …… “哦豁!” 众乡亲大惊,这两人,一遇上便又秀起了恩爱,看傻一百多余黎城百姓。 李珍香随即拍拍脑袋,晃拉着头:“此两人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珍香娘子!” 树林之后,又一身影遁盾现,朝着身披绿衫的李珍香缓缓走来。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章 听话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刀刀,刀刀你还好?” 张刀徐徐走来,惊现深林中。 “珍香娘子,我和小乐去林中探路,回来便不见你们踪影,你们到底是上哪了呀,可急死我俩。” “不急不急,咱遇见俩小兵欺负乡亲,被咱俩解决了!” 张刀一听珍香解决了两小兵连忙上下打量这珍香,看看是否受伤。 珍香却伸出手来,问向刀刀相公身后背的包裹,要出一壶上好女儿红,赠与了秦月。 “如此说来,你们俩夫妻真是来我黎城贩货的商人,是在下失礼!” “无妨无妨,这酒可香着,你喝着好,便来城中客栈找我便是。” 李珍香双手一挥,叫上刀刀,便朝着黎城走去。 “姑娘,你若要进城还是算了吧,现在兵荒马乱,城中大乱,城外又有贼军驻营,甭说你还没到城下就会被军士抓走,就算到了城下,那该死的军师也不会让你们进城!” 李珍香一听,惊叫道:“我说这密林之中咋会有两个穿盔甲的士兵,原来这里有军队。” “姑娘还是跟我们出了这山林,躲到另一个城池去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天知道这林子里还有不有贼军,咱还是赶紧逃吧!” 四人思索一阵便对秦月道言自己不再进城,守住性命回去共享天伦之乐可要比客死他乡要来的实在许多。 如此,四人和百余名乡亲一起,准备逃离深山。 “那个,这两小兵咋办?” 有乡亲望向了俩小兵,担心待会醒来之后会穷追自己。 “杀了!” 秦月捡起大刀,毫不畏惧,朝着倒地两小兵生生劈下。 “诶诶诶,兄台,我家娘子有孕在身,见不得血腥,咱不杀人,好不!” 张刀拦下秦月的刀,一脸笑眯的说道。 “对对对,小哥,本女子实属不适,刚刚就欲作呕,要不咱换种方式?” “啥子方式?”秦月不解。 李珍香随即捡起粗绳,一顿捣鼓之后,最后将两白布条塞进俩兵的口中转身道:“如此被绑,两兵便无法脱身,咱也好逃离此地。” 众人见俩兵已无反抗能力,也不再追究,纷纷拿起食粮,朝着前方走去。 “行了,别装死了,刚刚砸得又不重,呢,小刀给你,待会我们走远自己割开绳索回营好生操练,等本姑娘回来再检阅尔等操练成果,今日多谢二位做戏哈!” 两小兵低头拜过珍香刀统,姑娘的背影随即远去。 …… “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小重月对着娘喃喃嘀咕。 “快走,哪有什么声音。”妇人急急躁躁,拖着小重月跑路。 “娘,真的有声音,我怕,我怕!” 小重月越来越慌,这深林好似有数不清的猛兽盯着自己。 突然,众乡亲又一次停了下来。 李珍香跑路倒是一流,一直冲在众乡亲前方,也停止了走动。 一名将军踏马挡于乡亲面前,手中还紧握一柄红光刀。 “轰轰”砸地之声响起,震得整个深林摇晃。 一百余名铁甲士兵手拿利刃,纷纷出现在了将军身后全全排成一队,煞是整齐。 众军高喝一声,李珍香身后的乡亲各自拥抱,全全颤抖,只希望眼前只是一场春梦。 “你是谁?” 珍香问道身前的大将军。 “我乃东秋大军厢军指挥使凛尘大将军!” “噗哧!”李珍香差点没笑出声来,“好个什么厢军指挥使,你以为乡亲们能听得懂!” 李珍香一脸嫌弃,这将军不去吓城池上的飙飙将军,偏偏在这乡亲面前装正经,还说得如此曼妙,好恫吓乡亲一番。 “将军,你来作甚?”李珍香继续追问。 “我来抓你们!” 随即,将军挥手,众兵士一拥而上,李珍香和乡亲们束手就擒,全全被绑。 “带回军中关押起来!” 百名小兵将百号乡亲排成一列,用绳索牵引,朝着军营走去。 “死将军,说好的将我反绑,也没让你给我绑得这么紧,真没良心!” 姑娘随着乡亲一起,慢慢回到了军营之中。 …… 又是那间昏暗的草房,李珍香被将军推倒在草房的地上。 “将军,你玩得有点过头。” 李珍香混混骂道,只不过不曾出声,心里舒爽一下罢了。 “娘,这是哪里,我怕,我怕!” 一旁,小重月哭丧起来。 众乡亲一听小月重哭丧起来,情绪顿时低落,纷纷言道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回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 李珍香见众乡亲情绪如此低落,恐乡亲们太急,待会怕生出什么事端捣乱了萧将军布置的计策,便拍手一呼,大喝道自己是神仙下凡,定能保全众乡亲的性命。 众乡亲见这女子虽娇娇弱弱,但确实在危难之间击晕小兵,救于自己,刚刚又听闻这女子信心满满的道言众乡亲能保全性命,全身而退,便有意无意的将注意转向身前站在一圆凳上比划的绿衣女子。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明日攻城听我指挥行事便可!” 众乡亲是听得神乎其神,甚是不懂。 只是姑娘最后的一句话,倒是全都听懂。 “好吧,咱先睡一觉吧!” 李珍香甚是乐呵,今天还在被窝里做着将自己的刀折成两半烧成灰烬,自己从此不用再带兵操练,立志当一名好女子的梦时,立马就被小兵叫醒带到大帅的帐中说是从今日起无需操练,让自己做回一名实实在在的女子。 李珍香大喜,不知睡觉也能美梦成真。 只是因为起得太早,甚是困乏,便毫不忌讳,倒在熟悉的草堆之上,蒙头睡了起来。 众乡亲见这女子如此淡定,开始纷纷惊诧:“这女子莫真的是神仙。” 晌午过后,珍香被一阵喝骂声惊起,随即自己的双手被麻绳捆绑,和众乡亲一起被无名小兵牵着走出了草房。 “这是要去哪,这是要去哪,咱不去,咱不想死!” 李珍香的身后有难民控制不住情绪,纷纷泪如泉涌,嘶喊不断。 “乡亲们!” 众乡亲被一声刺破苍穹的嘶吼震慑不言。 “乡亲们,说好的听指挥,听指挥哈,听指挥的就可以活着回家,不听指挥的休怪姑娘我无情,待会还是死在战场吧!” 李珍香虽是凶了点,但被姑娘如此一吓,刚刚那些胆小哭丧的乡亲便不再做声,只是怯怯的望着身前的李珍香。 “姑……姑娘,你可否……可否温柔点。” 众乡亲怯怯道。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一章 将军别乱搞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军鼓雷雷,众军高欢,东秋之地五万军兵将士齐齐举枪呐喊,纷纷排阵黎城脚下。 五万大军的头排,大帅坐于一马车之上,马车之后插一面东秋战旗,惬意望于城上的飙飙将军。 大帅的前方,便有一骑一人,鼎立苍穹,喝啸黎城。 而将军的前方,十名大刀士兵站于乡亲的身后。 大刀小兵个个手拿刀斧,俯视刀下。 柄柄光刀锃亮,锋利无比。 而刀口之下,却是百余名乡亲跪地。 乡亲们在大刀之下,个个瑟瑟发抖。 有些胆小乡亲过于惧怕,已经昏倒在地。 “该死!说好的听指挥,不要慌,绝无性命之忧,咋就不听话呢,这就晕了过去,待会咋地整?” 李珍香同样跪地,见到几名乡亲昏倒甚是捉急,如此情况若再昏倒几个,便会扰乱整个计划。 李珍香望望身后坐于马上的凛尘,不禁一个斜视,叫凛尘将军快些行事,乡亲们已经承受不住。 凛尘勒马,众军停止擂鼓,一头铁骑的夺命砸地声从众乡亲中传来,随即一匹血马从乡亲身旁走出,鼎立骄阳之下。 “城上的飙飙将军听着,我乃东秋厢军指挥使凛尘大将军,现你们城中的难民出逃,已被我军全全抓获,尔等若想救其性命,便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等承诺,只要尔等大军撤离黎城之中,我等绝不滥杀无辜,否则,休怪本将军无情,斩杀了你们黎城的平民百姓。” 将军豪气冲天,一番陈词慷慨激昂,甚是威武。 “怎么了,怎么了?” 军师拖沓这虚弱的身体来到了城墙之上。 “将军,这是?” “该,不知道哪个该天煞的违反军令今早将城门打开放难民出逃 致使难民全部被抓,真是愚不可及。” “唉!这军中怎会出得这般蠢货!”军师弱弱回道,“将军,你选人也得好生看看面相,别什么人都往军营里送。” 军师一脸气愤,竟责备起了将军。 “军师面相甚好,从始至终,黑布蒙面,本将就没见过军师的样。” …… 这倒好,仗还没打,这飙飙大军竟起了内讧。 “将军,咱不吵,现在为今之计就是将人质杀掉,守住城池。”军师献计。 “不可,如此一来,便会失去军心,不为百姓而战,谁还愿意再战!” 军师沉默。 “如此,便只能强攻,在城上用火箭射杀难民身后的小兵,制造恐慌,我等再派出一小猛队出城相救,乡亲们最终能不能回来,便要看这天意了。” 将军见如此情形也没得办法,只好按军师之策布置兵力。 飙飙将军布军之际,又有两名乡亲因过于恐惧昏倒。 李珍香立马怒视将军的脸,将军回以凶恶的眼。 “该,飙飙贼军,本将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派出大将与我战斗,你若胜了,我便放走两名人质,你若败了,我便杀掉两名人质,本将今日定要将你们部下的精兵猛将全全斩于马下!” “好大的口气!”飙飙将军发怒,随即派遣一名忠勇大将,打开城门应战。 “狗贼将军,就是你在城下叫嚣不断,还要杀我黎城百姓?” “是又如何?” “吃我一枪!” 此人踏一宝马,举着红枪,昏昏刺向将军的脸。 一刀劈下,这红枪折成两半,将领差点跌落马下,持枪的双掌已经震破开裂。 李珍香又望了一眼大将军,那目光犀利如虎,好似要生生捏死这位耍帅的大将军。 “将军你收敛点,要么,休怪今后本姑娘对你无情!” 凛尘好像意识到了李珍香那火毒的双眼,立马咳嗽两声,大喝道:“狗贼,还不再战。” 对方将领也不是怂包,随即又抽出一宝剑,朝着凛大将军继续杀来。 两马骋疆场,黄沙卷漫天。 剑刀碰撞,火染长空,两人如凌天游龙杀于混沌天地间。 凛尘轻轻松松,一招一式,也好似重回基础,只是觉着口中甚是甘苦,愣是想讨杯珍香用不知名药材泡的香茶。 “又一乡亲倒下。” 李珍香怒不可遏。 “你这将军还不放让,打上瘾了,是想来个比武招亲?” 李珍香开始聚气,将石子缠于手中,随即转身,姑娘的双手虽然被绑,但是也能发出几颗暗石,好生打打将军的脸。 石子飞出,将军飞速躲闪,石子最终打在了黄土大地之上。 将军再次望向珍香,只见这姑娘好似一恶魔死盯将军的眼,甚是吓人。 凛尘不禁心中一怵,反头便随意让对方将领震飞手中的红刀。 红刀插地,凛尘败退,飙飙大军高喝不已。 “放哪两个,快说!” 凛尘踏马满脸正经的走过李珍香的身旁,冷不丁的便来上一句,战场闹响,无人发现将军与珍香怯怯私语。 凛尘走回,却并未听到李珍香的任何回答。 凛尘猛然回头,只见这姑娘满脸涨红,一脸愤怒,好似要杀了凛尘将军。 这姑娘,还在生刚刚凛大将军沉迷于战斗而不顾乡亲死活的气。 凛尘拔起红刀,勒马回转,再次擦过李珍香的肩:“快,莫发脾气,咱俩的事回去再说,快说放哪两个,人命关天!” 听闻将军“人命关天”四字,李珍香终于强压自己的怒火,纤纤玉指指向哭闹的小重月。 “你俩,跟我走。” 将军牵着绳索,将两人交给了一旁摸着手掌大耀军功的将军,两人得救,回到城中。 众乡亲见有两名乡亲获救,便顿觉自己有了一线生计,个个挺直腰杆,望向那位踏马大将军,希望将军能多输几场,自己便能获救,逃出生天。 飙飙将军见两名难民已回到城中,大喜,再次派遣一位大将准备出战,欲再度拿下敌方贼将,救得两名乡亲入城。 另一名将军杀向凛尘。 只见凛尘刀起刀落,盾天一劈,对方将军跌入马下,匍匐于凛尘刀下。 “喂,飙飙将军,你们输了,待本将杀掉两名难民祭天。” 说罢,将军回头走向李珍香的跟前,上下打量,最终盯向了李珍香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有离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二章 巡例检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赶快找两名妇女劫持,逼飙飙将军出兵,制造混乱。” 李珍香小声念叨,将军终于将视线从李珍香脸上移开,随即转向俩爷女,立马将红刀驾于爷俩脖颈上,对着城上的飙飙将军叫喝。 叫喝同时还时不时将红刀逼近两人脖颈,差点嵌进这爷俩的喉咙。 “得了得了,做做样子得了,这群百姓果真出什么事,我砍死你!”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胸中之怒轰凌九天,很是不喜这将军如此显摆。 一阵高喝之后,双方僵持不下,飙飙将军不敢出兵,而凛尘也不能真将爷俩砍了。 跪地的村民又有人体力不支,纷纷晕倒。 不假戏真做,城上的飙飙将军定不会上当。 凛尘将刀举至空中,透着金光,瞬间红刀翻转,只因阳光刺眼,将军如此细小的动作,在场所有将士并未留意,只觉这将军好似真要将爷女两人的头颅祭旗。 红刀刀刃在后,刀背在前钝力朝着女子斧劈。 “哎呀,云儿啊!” 一旁的爷爷大惊,失声痛呼即将身首异处的小孙女。 “凛尘,你疯了?” 李珍香见将军如此行事,也大惊,欲挣开绳索,踢飞胡乱下刀的凛尘将军。 女子被将军身后一击暂时晕倒,声旁的爷爷大受刺激,也一并晕倒。 “狗贼将领,杀我东秋难民,简直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飙飙将军在城上直跳脚,此种打大辱,将军生平不曾有过。 “放箭,放箭,放火箭,烧,烧死这贼将,烧死这难民之后的东秋大军。” 一根根火箭飞向城门之下的凛尘。 凛尘奋力格挡,向难民之后撤退,步走之际不忘将爷俩的身后绳索劈断,将其绊倒在地。 爷俩经此一摔,全全苏醒,而飙飙将军的火箭正从匍匐于地的两人身上穿过,不曾落在两人身上,两人只是趴在地上抱住脑袋,让这一支支火箭肆意狂飞。 凛尘武艺超群,根根火箭在凛尘身前如同遇到洪流水幕,全全被熄灭挡下,不曾伤及将军半豪。 将军即将退至李珍香等难民身后,凛尘突然抓起一支飞来的火箭,熄灭火花,以及其隐蔽的动作,将此剑插入自己的左肩,随即一个翻越,退至李珍香等难民身后。 飙飙将军见大将军重回乡亲背后以乡亲做盾牌,便停止了火箭攻击,静观其变。 城上众将士纷纷瞎造大喝:“敌方狗贼太弱,已被我军伤至要害,不日而亡,不日而亡。” 飙飙大军军心大振。 守于城下百姓的凛将军,再望一眼珍香,给了个暗示便大呼:“守民将士在哪,赶忙扶本将退至大军之中。” 随即将军一倒,跌在地上。 守于乡亲的五名小兵有三人离开乡亲,前去搀扶负伤的凛尘将军。 “众乡亲听着,要想活命,立马全全撞向身后俩小兵。” 李珍香第一个跳起,凝神聚气,气肩膀一耸,朝着身后举刀小兵竭力撞去。 小兵倒地。 众乡亲见这小兵如此轻易倒地,也纷纷没了顾及,几个壮年和秦月一起大喝一声,鼓足气力,头肩并用,一举放倒另一名小兵。 如此,难民身后的五十米之内无一兵一卒,而身前则是坚实的黎城城墙和城内的飙飙大军。 “乡亲们,快进城回家!” 李珍香苍天一喝,众乡亲看见希望,纷纷牵起亲人,没了顾及,往着黎城城门齐齐逃去。 “帅,咱好不容易抓到的难民,怎地如此轻易就让他们逃脱。” 大帅双手挥挥,命一小队追赶逃走的难民。 “切记,只派步兵随意朝前跑动即可,切莫穷追,禁止攻击。” 领命小兵不解:“大帅,如此消极,这难民恐会全全进了城中,飙飙将顶军定不会再开城门。” “就是要他们进入城中!” 大帅命小兵退下,一步兵小队懒懒散散,边跑边聊,朝着众乡亲杀来。 飙飙将军见乡亲开始哄逃,又有小队在将军身后穷追不舍,便命三位心爱大将和一百人小队打开城门,护送乡亲们进城。 城门开启,一缕刺眼的金光从城门照来,印在了李珍香绝美的脸庞上。 三名骑着军马的骁骑大将带领一群手持长枪的百人军团从刺眼的光芒中一跃而出,朝着众乡亲身后奔跑杀来。 “乡亲们,快进城回家,身后的贼兵由我等来奋力阻挡,快!” 众乡亲昏昏跑向城内。 “爷,姑娘,快起来,随着我一同回家,一同回家。” 李珍香扶起了两位刚刚被凛尘绊倒倒地抱头的爷俩,爷俩道谢,随着珍香一起,跑进了黎城的城门之内。 “飙飙将军,所有难民全全汇入城中,无一人伤亡。” “甚好,赶紧关闭城门,全城布下告示,若再有擅自开放城门或者未经允许离开黎城者,就地正法!” “诺!” 银铁城门,轰轰响起,黎城士兵最终将城门紧闭,李珍香四人惊现黎城城中。 …… “咱终于进来了,珍香,咱终于可以喝酒吃肉,嗯,真香。” 张刀一脸笑意,凑到了李珍香耳边:“待会找个酒家吃完酒咱就搞上两把刀,咱俩再比试一番,让众人瞧瞧,你打不过我,顺便还能赚个买酒钱,咋样?” “别废话,咱是来做任务,你杖伤刚好就来得涩,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头,如若违反了军令,咱就地军法处置!” “别这样,你这姑娘,咱知道你向来挺温柔的,是不?” “住嘴,本姑娘觉得,现在不是咱要处罚你,而是他们要处罚你!” 李珍香双手叉腰,两目瞥向众乡亲的前方。 张刀甚是好奇,随着珍香的视线望去。 张刀随即全身冒汗,开始颤巍。 百余名手持大刀,面相凶煞的黎城军兵排成两排,中间只留一条一人宽的道供人行走。 一名小兵在乡亲面前,边走边道:“刚刚领得飙飙将军军令,所有回城百姓都得一一检查,防止有不明身份者冒充黎城百姓入城图谋不轨之事。” 一声声排查的喝令声响起。 “我是城东的药夫,近期专门研制神经问题患者的治愈良药,官差要不要试试?” “你才神经病,快走快走,回家研制你的药去!” “我乃城角尼姑庵一尼姑,道法高深,官爷要不要小尼为官爷超渡一番?” “滚,本爷还想再活几年,讨个老婆,赶紧回你尼姑庵去,再莫被放出来。” “哎呀,差爷,来,今晚要不要妾身陪官爷一晚?” 一女子满身胭脂,搔首献媚,弄得众将士混混作呕。 “哪个青楼出来的,赶紧回去,快快快!” “差爷,我从青楼逃出,不敢回去呢,差爷,要不,啊!” 官爷一脚将这女子踹出:“该上哪上哪去,别烦本爷!” 女子哭丧着跑了,还说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没良心。 “站住!”刚刚转头的差爷拦住了一位满身绿衫的纤纤女子。“你这厮咋地这么面熟?”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三章 望月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差爷喊住了正要通过检查进城的李珍香。 这差爷前几日李珍香战场立功之时,差爷就在山包之下轻言目睹珍香斩杀将领,只因当日珍香一身兵服,如今却是个娇弱女子,差爷一时无法认出李珍香,只是感觉面熟得很。 李珍香被这一问,又是笑笑呵呵,毫不避嫌的凑过身去,拍拍差爷的肩膀道:“嗯,差爷,我也觉着你面熟!” 差爷大惊,莫非自己还有一个如此绝美的远房亲戚不成。 “既觉面熟,那你觉着我是什么人?” “男人!” 李珍香面色突变,由笑咪转为嫌弃,道:“天下男人数不胜数,本姑娘个个觉着眼熟。” 李珍香斜视一眼,犀利的眼光将这差爷的心理刺溃,差爷双手一挥,放李珍香四人通行。 “站住!” 一腰间持刀的军兵走了过来,其穿着气质明显不同于这百余名小兵。 “都统好,不知都统下城,有何指示?” 都统没理会差爷,只是拔出腰刀,朝着李珍香四人:“你们四个,是城中哪一户,住在哪里?” 都统显然不似愚头钝脑的小兵,愣是觉得这四人异常眼熟。 李珍香沉默,这城中自己从未来过,更不知城中各个方位布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刘都统,刘都统,你吉祥,吉祥!” 秦月赶了上来,对这刘都统是笑脸相迎,一时趋揖问好,一时拍拍都统身上的灰尘,如同一糖蜜罐子,好言不断,句句不实。 这刘都统也是肚子里爱装蜜,话虽不实,但甚是好听,只要好听,何不一听? “刘都统,您吉祥,这四人是我的远房四个亲戚,来这城中找我打听点这城中的特产,欲贩得一些回乡做生意,差人就放我们五人过去吧,你们几个,快向刘都统问好,刘都统很威风的,是这黎城所有都统武艺最高,最有谋略的都统,快!” 四人站于一排,深鞠一躬道:“刘都统好,刘都统威武,刘都统神功盖世,天下无双,咱黎城百姓还得仰望刘都统奋勇杀敌,守护万名,刘都统万岁!” 四人再拜,刘都统两颊红晕,笑成了筛子。 “嗯哼,只不过,还是要例行检查,怕有奸细入城!” “刘都统吉祥,咱跟你说,问话不如喝酒来得实在!” 秦月将刚刚深林里李珍香赠予自己的一壶上好女儿红塞给了都统。 “都统,咱知道你好这口,军营里规矩多,自个儿不方便买,这壶现在就是刘都统的,这酒,我闻过,奇香。” “放行!” 刘都统立马消失在众人身前,不知所踪,只是全城上下突闻一股浓浓的酒香飘来,倒馋倒了几名站队士兵。 “多谢公子出手解围。” 李珍香拜揖,深深谢过秦月公子。 “君子不受嗟来食,姑娘心地不错,不曾相识就赠与我酒,还帮助我等乡亲脱险回家,是晚生该谢姑娘才是。” 李珍香见这小厮文文静静,也似读过几日圣贤之书,只是行为举止,像极了一个酸秀才。 “无妨,咱也是要救自己,顺带就一起救了,顺带。” 李珍香轻描淡写,将这公子搪塞过去。 …… 午后的黎城好生热闹,各类杂耍应有尽有,使得张刀和沉香夫妻俩硬是驻足观看,不想离去。 李珍香大怒:“咱是来找飙飙将军探军情的,不是来看市井之徒耍猴的!” 李珍香愣是拖着三人离去。 “诶,珍香,那人耍刀不错,咱可以跟他比试一下,赢些银子!” “啪!” 一个香掌拍在了张刀的脸上,张刀不再多言。 秦月吓傻,连忙侧身:“珍香,能不能温柔点?” …… 晌午已过许久,李珍香突然记起,五人还未吃午餐。 “秦月,这黎城之中哪有吃的和住宿的?” “前方左拐便有一家望月楼。” “望月楼,独在楼中望月,甚是闲雅,就这儿了。” 李珍香立马准备向这望月楼溜去。 “只是姑娘,这楼的价钱!” “无妨!”李珍香掏出一大袋银子,“咱去住几间上等客房,顺便吃吃这异世界的高深料理,你们别客气,别客气,随意点,随意点哈!” 李珍香抛出银袋又接回手上,抛出银袋又接回手上,好生欢乐。 只是这钱带上,绣着一个金色的“凛”。 …… “小二,给咱几个来点高级料理!” 李珍香在一圆桌上叫嚣,这圆桌,可要比李泰兄家中的那张圆桌贵上几倍。 “客官,客官,要些啥,这有菜单!” 一小二凑了过来,问向李珍香五人。 “不看了,麻烦,你上最贵的十道菜即可,最贵的,不是最贵的不给银子哈!” 小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蹦踮蹦踮的跳向了后厨。 “小二,没见着爷几个?” 珍香一旁的桌上,三个身着铁甲,手持长刀的军兵双腿搭于桌上,怒喝怠慢的小二。 小二笑脸:“差爷,今日点些什么?” “跟这位姑娘一样,最贵的十样!” “这……” 差爷随即掏出银子,将银子一扔:“快去,吃完再结帐,咱有的是银子。” “好勒,这二百五十号香桌也来一桌满汉全席!” …… 秦月举着筷子,好生颤抖,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知如何下手。 小乐与沉香环抱一起,深深落泪,道言成亲时答应沉香今后一定送上一桌山珍海味的诺言如今终于实现。 张刀却是两手合十,虔诚拜祭在天的母亲,说是自己已过上了绝顶好日子,无需再牵挂。 四人几乎都是含着泪吃完这顿午餐,而李珍香却是不管不顾,吃完了银子一扔:“小二再来三间上等客房!” “好勒,您是神仙,感谢光临。” 李珍香见又一小厮叫自己神仙,大喜,拿出一碎银子赏给了小二给小儿子买肉吃。 小二谢过,咬着银子,跑向后厨。 “回房,睡觉!” 李珍香疲困不堪,准备回房休息。 “差爷,平日就当咱酒楼孝敬您的,今日不成,今日不成,差爷行行好,给几两银子,这一桌太贵,咱赔不!” “轰!” 三脚齐齐踢向小二的胸。 小二顿飞,朝着李珍香的脸狠狠砸来。 李珍香侧身一闪,右掌擎住从自己眼前飞过的店小二,猛力回拉,小二靠在了李珍香的怀中,喷血不止。 “喂,你咋样,你咋样?” “小姐,您赏的银子,得麻烦您再行行好,上我家交于我那在家照看孩子的婆娘,买点鲜奶喝!” 话音刚落,小二便精血倒灌,气绝而亡。 李珍香将小二的眼合上,随即望向了刚刚从小二袋中飞出的那块自己赏下的碎银子,眼露红光,走向三位铁甲差爷!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四章 雕小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光天化日,你么怎能将咱的店小二踢死,还有不有王法了?” 一娇柔女子挡在了李珍香身前,对着三位差爷怒骂不止。 “老子就是王法!” 差爷怒劈身前的桌,山珍海味溅满香楼。 “这是哪门子瞎造王法!”随即,这女子操起一板凳,朝着三人飞去。 突然,酒楼惊现一油腻胖子跪趴于地,双手死死抱住女子的腿:“哎呀呀呀呀,夫人,算了,算了,咱赔了这桌算了,你少买几件珠宝,可别让差爷不高兴。” 女子被这胖子死抓着腿不放,刚想凌天飞走,便又被这胖子的体重给拖落下,很是恼怒。 “你个怂包,恶贼天天白吃不收银子,今日还打死咱小二,咱小二的儿子你可是抱过的,这儿子怕是又要丢给咱来养,咋地养得活! 咱又不是不会打,让开,你倒是松手。” 随即,这女子一脚踢在胖子的肚皮上,胖子两手一撒,口吐白沫,便也随这女子而去。 “哈!” 三人操刀杀来。 刀落之际,倩女飘飘,板凳虽小,脑袋开花。 这三人的刀,是碰不到这女子丝毫,倒是店中赔了一顿满汉全席后,又赔了三条冷板凳。 三人头晕目眩,捂着开花脑,纷纷丢弃长刀大喊姑奶奶。 “银子留下,滚!” 三人瞬间没了踪影。 这女子掂量掂量银子,转身骂于地上的胖子道:“死家伙,咱怎跟了你,就是一怂包,别吐白沫了,快去点账去,真是丢人现眼!” 胖子惊起,袖口擦汗,总算舒缓了一口气随即拍拍女子身上的灰尘,不觉来上几句漂亮的话,回到账台中开始记账。 女子命人处理好小二的后事,一脸落寞,不禁一丝泪流划过,侧身对珍香道:“这店小二可是个好人,店里多亏了他。” 女子离去。 李珍香见此女甚是豪情,便赶忙问道:“请问侠女怎么称呼?” “雕小冀!” “李珍香,咱交个友吧!” …… “姑娘,上等客房已备好,姑娘好生休息。” 这一行五人一共三个厢房,小夫妻一间,张刀和秦月一间,李珍香一间。 因这四人初来黎城,对黎城颇为不熟,秦月便决定暂住酒楼,希望多少能帮上几位,毕竟自己是个孤儿,家中已无牵挂。 李珍香进入客房后自己是左瞧瞧,右摸摸,看看是否跟小说里写的上等厢房一样,有股香味。 只是,这姑娘香味没闻到,却听见楼下一阵桌椅碎裂的刺耳之声传来。 五人闻声跑出厢房,军兵在楼下打砸破骂,酒楼之内所有宾客蜷缩一脚,不敢动弹。 而这带头的,便是刚刚那位在城墙之上的刘都统。 “刚刚是谁将我部下两名小兵打致精神分裂,速速与我出来,否则,杀!” “噗哧!”李珍香抿嘴一笑,“如此三板凳就成了神经病,都统你手下小兵确实病得不轻。” “是谁在笑本都!” 都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恼怒无常。 “刚刚是谁打伤我部小兵,立刻跪在本都面前!” 所有宾客哑言,全全不敢做声。 雕小冀见这都统欺人太甚,踱起双腿立马准备往众将士中飞去。 一胖子又死死抓住了雕小冀的腿。 …… “你,自己去找刚刚板凳抡你之人。” 刚刚三人有两人被砸成神经病,这还有一人顶住了压力,精神还不曾分裂,只是满脸裹着纱布,两只眼睛转悠转悠,在酒楼中逛了一圈,走过雕小冀身前时,指着雕小冀笑呵道:“都统,这位男人长得好生俊俏,可否让他娶我!” …… “到底是谁?” 都统捉急,抓住一妇女从头至脚,往下斧劈。 李珍香立马开始翻越栏杆往下飞,再不能让这些恶贼滥杀无辜。 “唉,珍香,你跳楼作甚,这么高摔下,会死!” 秦月一把抓住李珍香的腕,李珍香被拉回了外廊。 “轰!” 只见楼下雕小冀一脚丫子将都统的刀踢开,抓过挟持妇女,飞回了账台。 雕小冀的足下,胖子依旧口吐白沫,肚皮上多出一记鞋底印。 “你们这厮恶贼,欺人太甚。” 雕小冀双手操起菜刀,在厅内飞闪,身形所到之处,小兵兵甲尽裂,胸口重击,纷纷失去抵抗能力。 “啊!” 雕小冀打得太入迷,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踢脚的刘都统。 一声惨叫,雕小冀被都统踢飞,身受重伤。 “头颅拿来吧,给本都下酒。” 腰刀举起,雕小冀即将身首异处。 李珍香又跨过了栏杆。 “你咋又要自杀。” 秦月又将李珍香抓回,其身手颇有几分武学天赋。 李珍香满脸煞红,发誓待会定要将这秦月送给河里的神婆冲喜。 腰刀即将斩入雕小冀的脖颈,此时楼上四人欲飞下打落都统的刀,已然没有了时间。 一个好姑娘即将香消玉殒。 “轰!” 腰刀碎裂,都统震飞,瓦墙沙壁,印上一狼狈人影。 都统倒地,浑身刺疼,身负重伤。 随即,一阵惨烈的嘶叫声在一楼大厅内响起。 顷刻间,只见一白流穿于众小兵之间,影到之处,所有小兵炸天,整个厅堂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待到所有小兵倒地痛号,这人便停止飞肆,走向趴于地上不起的雕小冀。 步走之际,这人还将一板凳随意一脚拍在板凳的前端。 板凳受力,在空中不断翻转,节奏甚是美妙,最后插在刚欲起身的都统脖颈上,都统又一次被板凳压倒在地。 这人走到了雕小冀身前,抓起雕小冀的手,一把将雕小冀拉起。 “你这怂包,早干什么去了,害得老娘被踢了一脚,快趴下,老娘要在你大肚子上踹一脚解气!” 雕小冀双手叉腰,目似恶魂,怒视身前的胖子掌柜,手却指着掌柜的头,示意掌柜趴下让自己好生踢上几脚。 “他们伤人我可管不着,只是谁伤你,我就要他死!” 掌柜拍拍肚皮喃喃说道,好似先前雕小冀对掌柜踹的几脚伤害早已反弹出去,肚子锃亮生光。 “好,掌柜好手段!” 突然,两人身后的刘都统拍手称赞,只是这称赞声中,还夹着几声婴儿啼哭之声。 “儿子诶!” 雕小冀大惊,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不知如何,竟被重伤的都统抓在手上,晃荡不止。 “掌柜好手段,掌柜天天吃山珍海味想必也已乏味,不知用这婴儿做菜引掌柜可否喜欢。” 这都统有婴儿在手叫嚣,两位掌柜纵有神通也不敢轻举妄动。 都统抱着孩子,向一位伤势较轻的小兵嘀咕几句,随即命一倒地小兵站起搬来一口大锅,一个火盆,火盆下放置几根干柴火,浇上菜油,大锅一上,滚烫的热油沸沸腾腾,烧得整个酒楼大厅闷热无常。 都统坐在刚刚飞于自己脖颈的板凳之上,将婴儿倒抓,置于滚滚的油锅旁,对着两人淫淫恶笑。 “刘都统,要不您换个口味,将老娘身旁这个胖子炸了吧,那个孩子还给咱行不?” 两掌柜跪摊在地,磕头之声响彻楼外的半条街。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五章 四位神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几柄大刀架在了两人的脖颈之上,另外几人将两人的双手双脚绑实,两人无法动弹半分。 跪地的雕小冀确实有一番身手,平儿个杀几个恶民倒是不在话下,也算是一豪爽的性情中人, 一旁的胖子掌柜却沉稳许多,自个好不容易收敛锋芒,老实在这城中开了一家上好酒楼,本来生意往来还算顺畅,也和一些达官贵人攀上了一些交情,只想安安分分将这酒楼的生意打点好,赚点银子养几个小家伙过点平静生活。 而自己年轻时的一些杀人技法却日渐生疏,只是每晚夜深下活之后在洞房中给雕小冀当个陪练。 这如今兵荒马乱,军兵入城,军队上下目无法纪,在城中欺横霸市,掌柜好不容易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堪官兵的欺压早已纷纷逃离城中,上别处安家立业。 如此,这望月楼的生意便如同孤舟驾海,掌柜便更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得罪了官兵的人,每每这雕小冀想向官兵出手讨回点银子之时,掌柜便装疯卖傻,让这雕小冀踢上几脚解气。 毕竟被自己夫人踢坏总比被那没良心的几万大军一齐过来把酒楼砸了来得实在。 今日,这官兵也太不地道,要了自己小二的命不说,还将自己心爱的雕小冀打伤。 自从掌柜结识得雕小冀以来,雕小冀还从未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伤。 如此,这掌柜立马失去理智。 这便有了掌柜出手,倒地官兵堆积如山。 虽说近年来自己功力蜕减大半,但对几个欺良霸士的无耻小兵,还是能狠狠教训一番。 只是匹夫之勇,总将孤掌难鸣,对方人多势众。一个疏忽,自己在房中的小儿子便被一小兵偷抓了去,丢了自个的命脉。 刘都统可没有理会跪地的两人,刚刚掌柜拿着自己当猴耍的姿态在众小兵面前甚是不雅,况且自己浑身也被揍得软瘫,现正怒火三丈,找不着人发泄一通,只得拿着手中的婴儿开刀,找点平衡感, 油汤滚滚,油烟熏得在都统手中的婴儿哭闹不止。 “掌柜,来,飞一个,看是你快,还是本都的手松得快?” 雕小冀唯恐自己的小儿子跌落油锅,只能支支吾吾:“您快,您快,您是想怎么着?” 都统也没了耐性,在这酒楼已经耽误太久,自己对这手中的婴儿也根本不感兴趣,这次前来是打心底是要了雕小冀的命。 “你有板凳我有刀,掌柜地上捡一把,将你夫人的头斩下给我,用她的头换你儿子的命。” 掌柜自然是无法答应都统如此无礼的要求,自己成亲时承诺过雕小冀危险之中是保镖,酒楼之中是保姆,洞房之中是保障,咋地还能对她的脖子动刀子,让其香消玉殒,先就生了天。 掌柜一口拒绝都统的无理要求。 如此,都统便不再浪费唇舌,古往今来,唯有残暴,才能让万民臣服。 吃不到这雕小冀的头颅,吃个油滚的婴儿下酒也未尝不可。 都统想要的不是硬生生的几颗头颅,而是想让得罪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慢!” 雕小冀实属不忍自己的小儿子刚一出生就夭折,这天地惶惶,万物皆有灵气,更何况一个未满周岁的小男婴。 做娘的咋地能让这小家伙天天托梦埋怨自己,这今后还如何睡得安稳。 如此罪孽的活着,不如自己死了吧。 雕小冀侧头,靠向掌柜的肩:“胖子,捡起刀,给咱来个痛快的,可要把那小家伙抱回。” 掌柜绑于双手的绳子被小兵劈开。 无赖之下,掌柜也只能操起刀,对准雕小冀的头。 雕小冀见掌柜甚是犹豫,不敢下刀,满口怂包直骂,自个却朝着刀剑鼎来,欲自尽而亡,也省得给胖子留下亲手弑妻的罪名,好能早日忘掉自己,几年之后再续一妻,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没准还能再抱个小娃娃。 一颗飞石破啸望月楼,将掌柜的刀震碎。 雕小冀没有被刀穿胸,而是靠在了掌柜软软趴趴的肚皮上,好生舒服。 “谁?” 小兵和都统齐齐叫骂。 正当都统放声叫骂之际,都统已然两手空空,手中的婴儿更是不见踪影。 “哦,哦,好宝宝!” 李珍香拍拍手中的婴儿,这婴儿也甚是配合,刚刚还哭闹不止,一上李珍香的手,便喃喃嬉笑,好似这姑娘,愣是自己的亲娘。 李珍香也甚是乐呵,这抱孩子的感觉咋地如此美妙,便想自己也生下一儿该有多好。 楼上的秦月看得眼睛昏花,好似做梦,如此能从二楼飞下的女子,自己还未在科考书籍中见到过,倒是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圣贤之书是白读了。 不仅如此,楼上的三人也一齐往下跳去,像是三位天仙,绸缎曼舞,羡煞了秦月的眼。 “你是谁?”都统望向抱孩子的女子。 “是你祖宗!”珍香曼妙的回答。 “你是神经病”都统桌子掀翻,动怒之际不觉胸中堵闷,吐出几口鲜血。 又是一板凳打来,沉香不闻不问,只是让这板凳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砍,给我砍了!” 都统直指雕小冀身后的三小兵,手中孩子抢走也就算了,雕小冀的命必须拿下,否则今后在营队之中自己便是一怂包,杀不了一个酒楼的老板娘。 三小兵挥刀即下。 刀还未落,三兵的刀顿时消失。 三声巨响轰地,其声响之大,犹如天雷滚滚,惊煞了全楼的兵。 三刀插入酒楼的地下一尺。 “俩掌柜,不好意思,手重了点,将地板砸出三孔,自己修修哈!” 张刀和小乐实在是看不下去,在自个面前如此的欺压良民,草菅人命,那俩女人都已经出手,若是再不出手,便是实在的怂包。 又是三声轰响,三小兵飞至二楼的扶杆之上,昏倒在秦月的眼前。 今日的秦月,好似已将毕生的圣贤书读尽,高中爱民,不如就地拿刀来得实在。 三人碎影撺掇,众小兵遭二次伤害,望月门前,兵堆山高,全全昏迷,如同死猪。 都统大惊:“你们到底是谁?” 三人站于一排齐齐喝道:“你祖宗!”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六章 军师饶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把这婴儿抱给了雕小冀。 这婴儿刚刚被这滚油一惊,虽被李珍香哄笑,但毕竟哭喊太久,已并无更多气力,此刻已然睡着,睡相倒是可爱得的慌。 俩掌柜赶忙叩头道谢,如此大恩,今生无以为报。 小事一桩,何足言谢,本来李珍香就见不得这欺良霸市之徒,教训一番,也是份内之事,要不自己在军中习得的战斗之技又有何用? 李珍香见那孩子已经安全,便拾起地上的刀,劈开雕小冀的绳子,让人抱着孩子去账台后面,自己朝着那刘都统走去。 刘都统见李珍香走来,手中还拿着刀,大惊,生怕自己身首异处。 如今,刘都统手中没了筹码,自己又身负重伤,失去战力,身前女子的面相却煞是凶恶,唯有求饶才能让自己找到一丝安全之感。 “刘都统,踢死店小二的家伙在哪?” 刘都统瑟瑟,指向墙头一角。 一名小兵跪于一红柱之后,隔着柱墙,躲着李珍香。 毕竟这掩耳盗铃之法无法骗过众人,李珍香抡刀就往柱子后的小兵走去。 一把光刀架于小兵的下巴,小兵命悬一线。 小兵这回倒是很清醒,能分清李珍香手上拿的是刀,这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这不是女孩子在玩过家家,这是要自己的命。 小兵一口一个姑奶奶,赶忙掏出所有家当,扔在李珍香的胸口,满口道今天的饭真香。 李珍香接过这银袋,一脚丫子彻底将其踢成重度脑瘫。 姑娘打开银袋,翻找许久,找出了那块自己赠与店小二的碎银子,放于胸口,又锁紧银带,将银子转交给掌柜,也算是付清了这小兵近日来店中所有的酒菜钱。 雕小冀命掌柜记好账,还说这死鬼没良心,自己的儿子看不好,还被贼人夺了去,一个劲的打骂。 李珍香却从自己银袋中拿出一锭金子给雕小冀欲让雕小冀多雇上几个好保镖守住酒店,毕竟两人之力太过薄弱,现城内官兵横行,雇些人总能安全许多。 雕小冀无功不受禄,本身今日就欠下李珍香一个人情,再收了这锭金子,变更是不好意思。 李珍香却是确实无所谓,这银袋多这一锭金子不多,少这一锭金子不少,只是觉着这雕小冀生得侠义,那孩子也甚是可爱,打心里想让这一家子平平安安,能在这黎城之中将生意越做越红火。 最终,这锭金子是放在了雕小冀的账台上,李珍香四人将刘都统彻底赶走。 “你们几个,跟我去趟店小二的家中,将这块碎银子给这小二的夫人,孩子在家中可等着奶喝!” 四人离酒楼而去。 …… 城西小二家中,一妇人抱着一刚满月的小婴儿哭哭丧丧,接过了李珍香手中的碎银子。 …… “饶、饶命啊,小的不该去那酒楼,下次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军师饶过咱这次,好不?” 刘都统跪在地上,不止的求身前黑衣军师饶命。 军师被几名大将领护身,如若武品盖世之人,无法近身。 当然,刘都统武品造诣连沉香都赶不上,此时若是想一击宰了这军师,天方夜谭。 求饶便又成为一将死之人的心理安慰。 帐房之中,只听闻一阵棍棒打肉的声响传来,整整持续十分之久。 十分过后,这打肉之声转变敲骨之声,还在继续。 “军师,您请喝茶!” 军师停下,命人将帐房清理干净,将刘都统打包,命人将此包拖走。 …… “糖葫芦,糖葫芦,哟,姑娘,看你挺光亮,要不要尝尝咱秘制的糖葫芦,包你吃了嘴角生蜜,讨得个俊俏公子。” 李珍香见这家伙甚是会说话,自己也嘴角谗谗,上一世,自己酷爱吃糖,这古代的糖葫芦也不知是啥滋味,便买下四串,一人一串,甜馨到酥。 黎城的街道甚是热闹,姑娘也难得清闲一回,便也没管那死将军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在这城中逛起街来。 而逛街则自然是要买东西的。 而买东西是要银子的。 恰好李珍香今天不差银子。 这可苦了身后的三爷们,珍香和沉香只管买,爷们只管搬,没有刀剑不见抢,只有一盒一盒奢侈品。 凛尘今日在操练场上甚是怪异,自己的良心一阵阵狂痛,也没有上场杀敌,刀枪刺入,就是很痛,很痛。 …… “姑娘,好凶,姑娘,好凶,姑娘!” 一白花花的馒头插进了一只鹦鹉的嘴。 这鹦鹉被李珍香一插,嘴角无法张合,停止喳喳。 “刀刀,买下这只鹦鹉!回去好生养着。” 鹦鹉被提,只是嘴上一路插着一个白馒头。 “珍香,好了不!” 身后俩爷们的脸已经无法看见,只有一盒盒奢侈品山一般的挡在两人的胸前。 秦月好似彻底打消入仕为官的念头,一心也想开上一家上好酒楼,在街上如此风光感觉甚好。 李珍香玩累,领着三人往酒楼跑去。 突然,从一巷子中传来一阵喧闹哄打之声。 四人闻声赶来,一群布衣手持铁棍,正轰打一麻袋。 李珍香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怎可行这山匪害人之事。 几个布衣见有人过来,灰溜跑路,不见踪影。 四人打开麻袋,刘都统躺于麻袋,气绝身亡。 张刀又是一笑,“哈,这该死的都统,没被咱打死,自有仇人要他的命,报应报应。” 李珍香也是舒缓许多,刚刚在酒楼帮这掌柜两人解围将这都统打伤,又不忍伤其性命,恐是放虎归山,他日寻上军兵来望月楼复仇,自己正思考如何对付,不料想这都统竟被仇家乱棍打死于集市,望月楼总算得以安生。 四人不再管无法起身的刘都统,这都统曝尸集市,自会有人报案,珍香今日与这都统起过冲突,贸然报官恐生怕麻烦,也怕暴露便纷纷离去,准备回酒楼休息。 …… “死家伙,大街上骂我,不扑死你!” 白花花的馒头铺头盖脸打在鹦鹉的头上。 “美!美!姑娘美!” 鹦鹉不堪剧痛,倒是嘴巴还算乖巧,说了几句世人皆知的蜜糖话。 李珍香没有理睬这只鸟的赞美,自己买回这只鸟本就要好好虐待一番,谁叫这畜生在集市上诋毁他人名声。 李珍香其实一点都不凶,是鹦鹉误会了。 馒头几乎砸碎,鹦鹉实在头晕目眩,受不了如此虐待。 “俊!俊!公子俊!” 李珍香抛下馒头,好生摸摸鹦鹉的脑袋,自己美不美倒是无妨,那个死将军虽说生冷生冷,却真是有几分俊俏。 这鸟如此一逗李珍香,姑娘便瓜子坚果一并奉上,将这鹦鹉奉为神尊。 鹦鹉得宠,见说“公子”有好处,得瑟不停。 “婚!婚!嫁!嫁!” 盆盆燕窝入了鹦鹉的嘴,还给鹦鹉涂上了香。 “婚!婚!嫁!嫁!” …… “你这死鸟,美的你!”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七章 如何进府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砰!” 两颗小石飞离李珍香的手,打至俩夜巡醉酒小兵的头。 俩小兵昏倒。 李珍香四人将两人拖到一隐蔽之处,扒掉两人的军服和身份牌,四人赶紧跑路。 …… “哥们哥们,喝酒不?” 张刀和小乐穿着兵服,拿着几壶上好女儿红,准备犒劳几位巡逻小兵。 “你俩咋这么面生,咱咋没见过?” “新来,新来,这不,正好来两壶酒犒劳兄弟们,这女儿红,酒中极品,举世无双,来来来,别客气。” 虽说这军中明令禁止饮酒,但这深更半夜,你不说,他不语,反正都在自个儿肚子里,鬼也不会知道小兵们是喝了还是没喝酒。 “干杯!” 小巷的一角,好是热闹,珍香和沉香蹲在屋顶,双脚发麻,只盼着这群小兵能早些醉酒,张刀和小乐能套出一些有用的军情。 只是这几名小兵酒量甚好,过了许久,愣是不见醉意。 楼下喝酒把欢,楼上两股战战。 姑娘再度飞一石子击于张刀肩膀,两人料想是楼上那位姑娘发起了脾气,便下了狠手,一顿豪情壮语,将众小兵哄得连喝两壶,总算将所有小兵灌醉。 “城中粮库在哪?” “城西郊外一库房,你问那干嘛,黑不溜秋!嗝” “多少兵把手?” “几十人吧,自己去看嘛!嗝!” “怎样才能进仓库?” “需要库管令牌!” “库管住哪?” “将军府外的一小别院,诶,你问这干!” 小乐和张刀将小兵击晕。 李珍香飞了下来。 姑娘落地之时,双脚软瘫,竟坐在了地上。 将军府外的小别院。 …… 李珍香从别院门前探了一圈又溜了回来,大致将院里院外的兵力分布摸清。 “院里内外约莫四五十人把守,我等四人进不去啊!” 三人大惊:“珍香,你如此之高的飞走之术也遁入不了院内偷取令牌?” “我又不是神仙,咋地还能隐形不成,也不知道这库统是搞什么鬼,如此官职竟派几十名小兵守于院中,视线范围将整个院内覆盖,不留任何死角,我在墙顶上差点还被发现。” “那咱咋怎能偷得令牌烧毁粮仓?” 三人甚是急躁,只有李珍香在默默思考。 这院子实在不大,如此动用兵力将院子上下保护起来,很是蹊跷。 如此,李珍香觉着,今晚这院子必有动静,只需在院外静观其变。 …… 一个时辰过去,夜已过半,张刀三人已觉困意,倒坐在槐树后面打起了盹。 而李珍香却死死盯着别院门前,唯恐有什么动静自己错过。 突然,一辆马车从远处的黑暗中隐隐闪现。 李珍香见远处有动静,立刻叫醒三人,槐树之后瞬间便没了人影。 马车上,一马夫牵着马,驶向别院。 马夫甚是惬意,只是马车的车窗紧闭,完全无法探得车内的情况。 如此,也不知车内是一武林高手还是一以绿林大盗。 李珍香没有时间多想,这马车定是去往那别院之内,如此大好良机,就算今日被这马车内的人斩落于此,也要碰一碰运气,毕竟凛尘交代的任务,自己拼死也要完成。 一缕粉末扬起,车夫倒在了路边,小乐和张刀落在了马车上勒住了马,马车随即停止前进。 “咋停了呢,不按时送到,待会大人怪罪下来,你这马夫可是要掉脑袋的,快走,别耽搁了!” 一老婆子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甚是毒辣刺耳。 老婆子还不甘心,操起鞭子,打开车门,抡起鞭子愣是往网身前狠抽。 “你……你们是谁!” 鞭子最终落在了李珍香的手上。 李珍香抓紧鞭子反手勒住老婆子的咽喉,将老婆子推进马车,随手关上马车的门, 马车中,除开这老婆子外,车后方还端坐一红衣女子,头上蒙着一花布盖头。 李珍香天生好耳力,透过这盖头,李珍香听见这盖头下的女子正在隐隐啜泣,甚是凄惨。 “姑娘,姑娘,你要干什么?” 老婆子被李珍香勒得无法正常呼吸,也不知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这马车中会突然出现一个女子。 “说,你们去库统家作甚?” “库统你也敢!” 两巴掌扇来,这老婆子如此口吻,话还未毕,珍香就觉这老婆子不是什么好人,先扬上两巴掌,煞了这老婆子的士气再说。 “去作甚?” “去,去送这位小姑娘!” 李珍香猛一抬头,便明白这姑娘乃是一把玩之物。 …… 这花盖头的姑娘乃是城中太爷之女,因这黎城官兵太过霸道,几乎在城内无恶不作,甚至一个小小粮仓库统竟以全城老百姓的性命做要挟将城里的太爷作为傀儡操控,当然,这太爷的女儿,自然这都统也是不会放过。 每日此时,这姑娘便会被这老婆子强制牵走。 而这库统也甚是有趣,成亲那天,自己的新娘子却和自己的姐夫当场掀桌子跑路,这洞房花烛夜就成了这都统永久的向往。 于是就有了这姑娘穿着红袍,盖一花盖,悲泣不止。 当然,这小小的库统,定没有这般大的权利,这都统是仗着军师的势。 这军师煞是奸险,掌握了粮草,便是掌握了军中的命脉,所以,这粮仓库统,自然成为了军师的傀儡。 虽说有军师撑腰,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妻子,不能全全信任。 况且自己的夫人都在新婚宴上跑路。 所以这都每天提心吊胆,便向军师借了几十巡逻小兵组成自己的卫队,守着别院,生怕那县太爷哪天狗急跳墙,将自己的窝一锅端。 如今自己有一保镖小队,这县太爷要是真想打了过来,也会要忌惮三分。 只是苦了这太爷之女,本来那日库统抢人之时,这太爷之女欲一头撞死在金龙柱子上,不曾料想这库统竟以全程百姓为要挟,说是如若自寻短剑,将要城中一万百姓陪葬。 这姑娘,也是个良善之名,不忍爹治下的百姓因自己遭受荼毒,便只好应了这库统,每天被送来这都统的别院之中。 恰巧今日遇上了李珍香。 姑娘将太爷之女的绳索解开,命这老婆子转过身去,自己便和这姑娘换了衣裳,让这姑娘好生回家照看自己的爹。 姑娘犹豫,生怕明儿个城中会一片尸殍。 李珍香道言今夜过后,城中定会安生,姑娘再也不用来这别院之中。 姑娘离去,李珍香给这老婆子吞下一药丸,马车朝着库统别院缓缓驶去。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八章 珍香烧粮仓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婆子送人来了?” “哟,官爷,每天按时送来,官爷辛苦,麻烦通报一声。” “进去,每天都一样,报什么报!” 差爷也甚是无赖,近日来每天大晚上都无法睡觉,在此守门,心中怨火正盛,可管不得这姑娘是否调包,只盼着这姑娘进去后早些关灯,自个好回去安生睡个安生觉。 如此,李珍香便被老婆子牵着来到了这别院之内。 “姑娘啥时给我解药?” “别吵,事情办完自会给你,先带我去库统内房。” 内房之外,老婆子敲门禀告,人已经带到,请库统验明正身,慢慢享用。 房门开启,李珍香独自走了进去。 …… “你……你是谁?” 片刻过后,都统中毒,倒在了地上。 李珍香捣鼓了整个房间,找到了一只箱子。 箱子还上了锁。 “轰!” 李珍香很不温柔,劈开箱子,取出令牌,便出了房门让这老婆子给牵了出去。 三人见珍香出府,立刻相互拉扯,偷摸跑路。 …… “听说你昨儿个生了个小娃娃,男孩女孩?” “你猜?” “你这家伙,定是生个男孩,以后给城外的那群官兵当靶子射!” …… 粮仓之外,打起了群架,不乏刀剑相拼,头破血流。 “嗯哼!掌管粮房小兵何在?” 张刀和小乐清清嗓子,向着一团疯狗发布号令。 “哟,爷,您有何吩咐?” 两人亮出令牌:“明日一早我军需出城迎战,军中大帐粮草空虚,我等奉库统之命,另尔等准备粮草辎重连夜运至军营大帐之中,事情紧急,你们赶紧准备,随我一同前去送粮,仓中只留两位守仓小兵即可。” “好勒,爷!” 领命小兵几脚踢翻还在缠斗的几人,令其叫上众伙计立刻装粮准备运至军中。 小乐和张刀见已得手,转头望向在黑夜里放风的李珍香,偷摸打个手势,这回可算是立了一大功,这姑娘舍得给鹦鹉买东西,也得给自个儿来点实在的头衔,飞黄腾达后好向那虞纯姬炫耀一番,顺便求个婚。 “你两是哪条路子的,怎么咱没见过?” 几名小病从两仓房后突然冒出,想必偷摸躲在仓房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凡是这种不墨守陈规的家伙,一般都比较精明。 虽说小乐和张刀两人有令牌撑腰,但众人着实没有见过库统身边有如此两人。 “新来的,新来的!” 俩人支支吾吾,显然这种需要临场应变的场合,这两人应付不来。 “库统叫啥名?” 两人全然不知这都统姓甚名谁。彻底崩溃。 不仅这两人崩溃,身后的李珍香也是一脸尴尬。 自己好不容易乔装打扮进了库统内房却不曾将库统的姓名问出,李珍香“啪”的一声将巴掌又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懊悔不已。 对方几人越觉可疑,已经开始摸起了刀子,欲将两人拿下。 四人捉急,见此番行迹暴露,纷纷也开始摸起了刀子,准备跑路再另想他法。 李珍香运气,欲从暗中的墙角飞出,将张刀和小乐救走。 一人影走来,李珍香刚探出的脑袋又猛然缩了回去, 此影模糊,甚是不清,只因今夜的夜色无月,珍香无法看清此人的面。 此影缓缓,擦过珍香藏躲的墙。 一阵狂乱的悸动翻涌,李珍香突觉这影,好似相识。 姑娘不顾危险,侧出脑袋望向似曾相识的影。 此人不凡,气宇环身,背影深深,隐隐而去。 姑娘也不知是怎地,左胸口愣是像被万剑扎心,阵阵隐痛。 而这人,只留下一张被夜雾缠绕的背影。 姑娘飞出,向着这背影跑去。 沉香拉回了珍香,敲了珍香的头一下,大骂珍香不要性命,如此不明身份的敌军小兵,自己出去无疑是暴露行踪。 珍香只是见这人慢慢远去,始终没有回头。 “哥几个怎地想动刀子?身后的粮食不香吗?手中的酒不香吗,还是说闺房中的夫人不香?” “香,香,真香,箭统您最香,恭喜箭统今日高升,您的箭法天下无双,能斩杀黄帝,射走后宫所有佳丽的心。” 小兵收起刀子,立马奉上一壶上好女儿红。 “嗯,不错,知道咱最爱喝这女儿红,来来来,一起喝喝,唉,你们两个替刘流库统报信的两位,也来喝一喝,对了,刘流库统吩咐的运粮之事可否办妥?” 两人继续崩溃,眼前的这位箭都统又是何许人也,咋地帮着咱一起骗这群守仓的酒囊饭袋? 张刀仔细打量着这位箭统,突然,张刀发现,这位箭统在前几日李珍香斩杀大将的山包下与自己会过一面。 当时由于离这小兵距离稍远,这小兵瞄准张刀,一箭射来。 张刀自然无法躲闪这小兵的满含真气的箭,只是小兵发出竹箭之前,好似被山包上什么东西给震吓住,致使这箭偏离了方向,擦着自己的脸飞了过去,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而后就望见这小兵对着山包射了一箭,随即就听见李珍香大喝苍穹的高呼声。 这小兵前几日在战场还想要自己的命,今儿个咋地又要帮自己来这粮仓脱困? 如今眼下并不是探究疑问之际,既然有人帮忙,便立刻完成任务,今后如若能打上照面,再好好询问这箭统一番,看到底是为何。 “报箭统,我等已经将库统的急令传到,只是?” “只是什么?” 张刀望向刚刚摸刀子的小兵。 箭统立马怒视小兵,凶煞异常。 “快,装粮,所有人剩下两名守卫小兵守仓,其余人随我这两位差爷将军粮运至帐中。” 一辆辆装粮草的辎重推出,小乐和张刀垫后,押着粮草往军中送去。 …… 漆黑的粮房,只剩两小兵坐在地上打盹,甚是冷清。 两名女子从粮仓后方潜入,飞闪各个仓房中。 粮房中一堆堆的军粮煞是亮眼。 两姑娘埋下火引,便撤出了粮仓,不再回头。 片刻,火引自燃,整个粮仓红火熏天,火光照亮了黎城的夜。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五十九章 是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得手了,赶紧走。” 小乐和张刀立马消失,不见了踪影。 箭统见识是如此情形,不料想自己只是帮着墙后的姑娘将这粮草运出,不曾想竟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粮仓全数被烧。 箭统擦擦冷汗,带着自己腰上的弩,也不见了人影。 “你是真的凶!” …… “不好了,不好了,飙飙将军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粮仓的天,红了!” 飙飙将军踉跄趔趄,赶忙跑出内房。 黎城夤夜,红光漫天,灰烟滚滚,遮天蔽月。 全府上下,一片狼藉,军帐之中,齐齐哭丧。 数万粮草,一夜之间,烧成灰烬。 …… 军府的屋顶之上,李珍香倒闭真气,尽量让自己呼吸幅度降至最轻,用尽心力,听着府内各个将军商议军情。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咱的万旦粮食尽数被毁,只留一小队辎重粮草运于去军帐的路上,如此几车食粮,不足军中一天的口粮,军中明日就将断粮,饿殍将遍布满城。” 军师却不似慌张:“将军!” 这声“将军”,立即吓住了房顶之上的李珍香,这军师,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子,而且这声音,很是熟悉。 “将军,没了粮草,咱还可以问朝廷要,咱黎城周边的各大城池粮草甚多,将军拟封书信,向邻城借粮,不出两日便可凑得军粮,我军再在深夜东秋熟睡之际派出主力大军去北口峡谷守护粮草进城,如此便可解决结粮草问题。 记住,一定要走北门北口峡谷,此地甚是隐蔽,东秋大军定不知晓该路线,但以防万一,怕城中附近有敌方眼线,所以一定要派出主力大军护送粮草,实在被发现还可利用峡谷地形作战,东秋之兵匆匆追来定不能利用地形防守,咱要保证粮草万无一失到达黎城之中。” “如此甚好,就按军师说的办。” “哈切!” 不巧的是,天气太冷,李珍香今日逛街穿得少,又得了流感。 这一个喷嚏,惊动了所有将军府的人。 李珍香成为了通缉对象。 李珍香跳下屋顶,一顿飞走绕着将军府转上一圈,耍得追击小兵团团转。 待小兵们晕头转向之际,李珍香找准空隙,来到一围墙之后,长话短说,将自己听得的重要军情全全告知了三人,便命其赶紧跑路,想法子联系上将军,做好埋伏,将明日深夜护送粮草的大军在峡谷全全歼灭。 官兵愈来愈多,几乎将整个将军府外全部包围,而李珍香四人全全被困在包围圈之中。 “你们走,我去引他们,记住,一定要将军情送到将军手中。” 李珍香随即飞出围墙,齐齐飞出石子,将众追击小兵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至自己身上。 众军大喊捉贼,全部朝着李珍香轰跑过去,张刀三人身后再无人影。 “站住!” 李珍香飞肆街道上,透着粮仓烧亮天际的红光,闹得全城鸡犬不宁。 黎城小兵自然是不及珍香的脚力,李珍香即将脱困。 突然,李珍香直觉头脑昏昏,立马意识到,这空气中的味道好似不对。 李珍香立马捂鼻,但是为时已晚,不知谁在空中撒下一包包药粉,已在不经意间吸入全身。 此毒有软筋之效,但并不伤及性命。 “嗯,确实香,你终于倒在我的脚下。” 一黑袍子走来,两手拍拍留于掌中的粉末,捏住瘫软在地珍香的下巴来回晃荡。 珍香没有一丝气力,只是见着被黑袍裹满全身只露出两眸子的军师,军师双眸之中聚透毒辣,好似愣是要生吞了李珍香。 “待会去好好待待这姑娘,记住,一定要好生待待,别让这姑娘受委屈了!” 珍香被拖走,黎城重回寂静。 …… 望月楼中李珍香的客房之内,军师带领小兵翻着李珍香所有物品。 军师一阵吩咐过后,命一小兵去将军那转达军情,而后转眼一瞥望向了今日所买的奢侈品,不禁一怒,将这奢侈品全全摔于地上。 “该死的女人,居然比我有钱!” “丑!丑!丑女人!” 军师立刻转向那只鹦鹉,操起一板凳朝着鹦鹉走去。 鹦鹉狂乱一扑,躲过了板凳,飞出了窗外。 …… 昏暗的刑房之中,阴潮湿冷,声声刑讯的惨叫哭号满房,“呲呲”的烙铁穿透皮肉,发出股股的烧焦之味。 李珍香一被抓回刑房就被绑在一立柱上,倒是不曾有小兵对自己动手,只是听着隔壁刑房传来的哭号声,嗅着隔壁被烧焦的肉味,心中不禁生惧,不知这群贼兵待会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门房打开,黑袍军师走了进来。 “姐姐好身段,多日不见,姐姐还是这么妩媚妖娆,牵走无数男子的心!” 李珍香刚刚在将军府之上便觉女子的声音甚是熟悉,像极了自己的一位故人,而现在又听这军师叫自己姐姐,便更加确定,这位军师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故人。 “丰娇娇,你咋地会成为飙飙将军的军师?” 军师大笑三声:“珍香姐姐,可算被你认了出来。” 军师将黑袍帽檐脱下,蒙脸纱布揭开,丰娇娇那面清纯水灵但从骨子里浸透毒辣阴险的脸出现在了李珍香面前。 “呵,你这家伙,当初官府回来之后你去了哪?” 李珍香甚是不解,当日自己从官府回来之后便不见这丰娇娇出现在学堂,当时以为这家伙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出门罢了。 而现在见这厮竟然在城中作恶多端,想必当时也不是惧怕自己不敢露面。 “我嘛!留在官府了啊,我乃鹊桥城太爷之女!” “什么?你是那不识假货的太爷之女?” “姐姐惊不惊讶,开不开心?我就是那太爷之女,当时只因爹爹让我混入黎城岸边的村子来寻找一女子,我便假装身份,埋伏在这村子之中和姐姐们一起上学堂读书,伺机找寻与爹爹描述相关的女子。然后!” “然后在我上堂之时,李泰兄暴露身份,这便找着了我,次日出现的便不是丰娇娇你,而是那群嗜血无常的杀手,用尽手段想要夺走我的命!”李珍香打断了丰娇娇的话,继续道,“丰娇娇,我到底是谁,让你们如此费尽心机,从东秋一直追杀到西邦,整整十七年之久?” “姐姐想知道,求我啊!”丰娇娇淫笑不堪,面恶之相,只让人觉得昏昏作呕。 “呵!”李珍香见丰娇娇打定心思想要刁难自己一番,自己的身世这丰娇娇定不会轻易告知自己,便话锋一转,“你既已发现我的行踪,为何不通知你的爹叫杀手来取我性命?” 丰娇娇望望李珍香的脸:“我爹,被我杀了!”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章 受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弑父?”李珍香听闻大怒,这在皇权争斗的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如此娇嫩的女子亲手干出的事。 “姐姐可别恼怒,那日东秋大兵进城,欲杀进我家,我和爹爹往黎城跑路,不料半路被贼军发现行踪,敌军要我爹爹头颅,咱想,与其跟我爹爹做一生难民,不如投靠了东秋大军,我便在背后捅了我爹的刀子,拿上头颅,投靠东秋。 不料刚一动身,却被迎敌的飙飙大军发现,我便假装东秋大军杀了我爹,哭丧求饶,那飙飙将军居然没有任何怀疑,还认为咱是个苦命之儿。 于是我便献上一计,果真,飙飙大军甚是勇猛,在我的计谋之下打败东秋,守住了这黎城,我也摇身一变,成为了这飙飙将军的军师,入住城中,应有尽有!” 丰娇娇的笑声更加刺耳,几乎刺破李珍香的耳膜。 李珍香从未如此动怒过,全身真气已经失控乱窜,如此行逆天大罪还恬不知耻以此为荣的女人,自己还是头次遇见,若不是此时李珍香被绳索死死绑在柱上,定是要将这丰娇娇按于地上,替他那死去的爹狠狠教训一通这恶毒女人。 丰娇娇用指甲刮擦珍香的脸:“哟哟哟,生气了?生气了才好呢,想摁下我教训我是吧,只不过今儿个得反过来,让妹妹我好生伺候一下姐姐,这十八般刑具,姐姐想先尝尝哪一样?” 刑桌之上,各类刑具摆放整齐,有一大半的刑具珍香从未见过。 丰娇娇拿起一鞭子沾沾水,挥地两声,震慑整个刑房。 “那姐姐,咱就从鞭子开始吧,一样样来。” 丰娇娇甚是狠毒,用尽气力,朝着珍香挥下一鞭。 珍香吃痛,这一鞭子,比前些日子的杖刑之痛更为毒辣,珍香差点闭气晕眩过去。 只是李珍香也不想在此丢了士气,一声不吭,随这丰娇娇的乐子来。 第二遍下来,李珍香依旧不语,只是嘴角微颤,眼睛迷迷糊糊,全身紧绷,勒紧的绳索嵌进自己手腕中的皮肉。 丰娇娇见李珍香一声不吭,心中怒火蹦涌而出:“哎哟,姐姐好定性,好,很好,鞭子抽得不疼,咱用火烧烧你这细嫩的皮肉,看看姐姐能否口含金珠,依旧闭口不语。” 丰娇娇此番将李珍香绑于刑房之中目的明确,就是要见见李珍香痛苦求饶、哀号不止的狼狈模样。 如今两鞭子下去,这李珍香一言不吭,倒是全身一股若兰之气环绕,这便让得丰娇娇上下牙痒痒,直接操起火堆中一烙铁,朝着珍香烧去。 “报!” 烙铁在离珍香一尺之远停下,最终烙在了一报信小兵的肩膀之上。 一阵浓烟滚滚升起,小兵痛得哎呀熏天。 “谁叫你进来打扰本军师的兴致,你怎么不去死。” 这军师将这烙铁烙在小兵身上后又压着转了几圈,这小兵不敢反抗军师,只得将这痛生生往肚子里咽。 “什么急事非要现在报不可!” “弓箭部箭……箭统求见,说飙飙将军有重要军情让军师回去商讨。” “给我出去回禀,本姑娘谁也不见!区区一个箭统,也敢来妨碍我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女人,出去,再不出去,把你的头放在火盆子里烤了。” 军师一脚踢在小兵的肩膀之上。 “箭……箭统说,军师如若不出,便叫我将此物给予军师。” 小兵跪地,送上一物品。 突然,丰娇娇抓着此物矗立良久,神色大惊。 身后的李珍香直觉皮肉剧痛,但仍然竭力睁开双眼,望向神情失常的丰娇娇背影。 只因这小兵被丰娇娇的背影遮住,那件物品李珍香一直无法看到到底是为何物。 突然,丰娇娇将此物放于胸口,朝着刑房之外跑去,瞬间就没了踪影。 “小兵,喂,刚刚你给了这军师什么东西?” 小兵刚刚肩膀烧糊,已不堪剧痛,昏倒过去,没有回答上李珍香的问题。 …… “砰!” 厢房之外的一墙后,丰娇娇被箭统打晕,丢弃在一胡同之中。 “箭统,您吉祥,不知来这刑房有何贵干?” “李珍香的刑房在哪?” “直走右拐第三间!” “带我过去!” 李珍香刑房门前。 “箭统,这就是李珍香刑房,箭统你找这姑娘作甚!” 一掌扬起,箭统欲劈晕身前的小兵。 突然,箭统透过李珍香刑房的小窗发现,刑房之内,躺于一小兵。 “本都只是过来巡查一番,这刑房之中甚好,咱回吧!” 随即箭统绕到小兵身后,小兵走在箭统身前,离开刑房。 箭统抽出竹箭,随手朝房门里射了去,没人发现箭统射出的箭。 …… “该死,这被丰娇娇控制得死死的,待会这女人回来玩那烙铁咋地得了,麻药又不让打!” 李珍香抱怨不止,一旁的烙铁“呲呲”作响,甚是吓人。 三根竹箭射来,刚好将李珍香的手脚绑于的麻绳射断。 此人箭法超群,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箭头刚好插入绳索之中,便停了下来,不曾伤及李珍香的皮肉。 李珍香用力崩断麻绳,刚一走动,身上刚刚被丰娇娇打了两鞭的伤口一紧,姑娘吃痛,差点摔倒。 姑娘摸摸伤口,望向倒地不起的小兵。 “哥们,咱得罪了!” …… “报完信了?” “哟,今儿个咋有空到刑房来玩玩,是要受刑被抽打一番不,你就是欠揍!” “咦,你肩膀的衣服怎么被烧焦了!” 报信小兵低着头,没有理会这刑房的各个守卫,径直朝着刑房大门外走去。 …… 城中一马房中。 “小乐,你咋又带咱来这马房之中?咱在军中喂马还没喂够吗?” 沉香抱怨,三人脱险之后并没有回到客栈,而是跑到城内一马房躲避起来。 “城中的望月楼咱定然不能前去,定会有重兵埋伏,咱过去就等于自投罗网,这畜生的棚极其隐蔽,不会有人发觉,甚是安全,甚是安全。” 说罢,这夫妻两人又是秀起了恩爱。 张刀在一旁捏着草,不尽的低估:“纯姬,你现在可否安好!” 一个飞影突然窜到了马房之中,吓煞了三位落魄逃荒者。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一章 咱咋地出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 “吁!” 珍香一脸灰萌,出现在了马房之中。 三人见珍香回来,如沐春风,只是这珍香的脸,好似憔悴了许多。 不仅憔悴,还满脸烟灰。 “哎呀呀!香刀统,咱就知道咱的香刀统定能逢凶化吉,颠覆神仙,你们说是与不是?” 张刀将手掌狠拍珍香的身,赞赏之音犹如八荒洪流,听得身后的马都蹦踮狂跳,目光纷纷投向张刀手中的李珍香。 只是姑娘的伤口被张刀的手拍得甚是疼痛,脸色煞白,不禁大气粗喘,扬言要杀了张刀做成药引给自己身上的伤疗伤。 三人大惊,将李珍香扶下,没想到这一去,姑娘竟负伤而回。 …… 一阵寒暄过后,李珍香问及三人今夜可否将此重要军情告知凛尘。 三人诺诺,这城门紧闭,每日白昼都有重军把守。 这黎城粮房虽守卫薄弱,但毕竟没有敌兵威胁,此粮房平日也甚是安全。 这城门要塞可非同寻常,整个大军的命脉就在这城门,城门一开,众军进城,城内必将生灵涂炭,所以,城门的防守异常严密,几乎都是轮班防守,没有一丝纰漏。 如此,三人便没有任何机会出城,手中所探的军情也无法传给凛尘将军。 “得想个法子出城!” 李珍香盘坐在地,摸摸身前的马:“马儿马儿,能否给咱献上一策,出了这城门呢?” “美!美!姑娘美!” …… “美!美!姑娘美!” 一只鹦鹉飞进了马棚,停在了珍香的肩膀之上,找寻珍香要食物。 这鹦鹉也有足够的灵性,飞遍城中找寻着珍香。 只是这鸟飞了一夜也不曾寻得珍香身影。 这鸟甚是落寞,今儿个的晚饭还没有着落,这靠山倒是先行失踪。 这鹦鹉珍香没有寻找,却突然在半空中寻到另一只闪影的大鸟,甚是惊奇。 这鸟以为找着母亲,跟着这大鸟穿檐飞壁,最终见这大鸟落于马房之中。 飞近一看,这鸟居然就是自己的主李珍香。 鹦鹉得瑟不停,只是李珍香身上并无任何食物,只留有一银袋。 李珍香望了望这只鹦鹉,望望城外,姑娘的脸,重回粉润,笑脸依旧。 姑娘将一信件写好绑于鹦鹉的脚上,随即将刻有“凛”字的银带绑于鹦鹉的脖子上,即将放飞鹦鹉。 突然,这鹦鹉狂扇翅膀,掉落的羽毛落至珍香满脸,好似不舍李珍香的好,不肯飞走。 “笑!笑!笑真甜!” “坏,坏,女人坏!” …… “报!军师,不好了,李珍香被人救出,已不在牢房之中。” “咱且问你,你可看清那劫走李珍香之人?” “回军师,是……是箭统带着小的查看过李珍香的!” 丰娇娇挥刀,军师的帐房之内,又多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头颅。 “没人告诉你吗,咱就是要放李珍香走,哦,对了,箭统这件事,你还是带到地府里去和阎王小鬼说吧! 来人,收尸!” “李珍香,我要让你亲手毁掉你的东秋大军!” …… “鹦鹉听话,先吃点草料填饱肚子!” 李珍香拆开绑于鹦鹉脚上的信件,扔到了草堆里。 “咱不要鹦鹉送信啦?” 李珍香乐呵的把玩着鹦鹉,命张刀去北边的城门查探北门的守卫状况。 黎城之中一共两门,一个南门,是城中的要塞之门,整天由重兵把守。 再有一北门,门外不远便是山道,极为隐秘,因此门离山较近,城门前,无法大量聚集兵马,因此此处的防守相对薄弱,军兵分配相对较少。 李珍香正是想查探一下此处军兵守卫情况,看是否能找寻机会,混溜出去。 半个时辰后,张刀复命,今日北门防守甚是薄弱,自己还挺奇怪,恐有军兵暗中埋伏,道言切莫从此门溜出。 李珍香打一哈欠:“晚点就从这门偷走。” 张刀大惊,恐珍香中的敌人的奸计,好言相劝。 李珍香却是懒懒道言自有贵人送咱出城。 张刀不解,问道这贵人是谁,珍香昏昏:“军师!” 三人面面相觑,纷纷言道:“咱这是跟错了主子,敌军军师咋会放咱出城,造孽啊,真是造孽!” 李珍香却道:“待会由我引开守门敌军,沉香,你趁北门守卫防守空虚之际飞出城外,立马报信!” 三人不明所以:“沉香走后,咱怎么出去?” “谁说咱要出去,咱就在这城中睡大觉!” 说罢,李珍香倒头便在草房中昏睡起来,谁也叫不醒。 …… 城北城门,几个小兵打着瞌睡,镇守城门。 突然,一红衫女子从天而降,将守门两小兵撂倒。 “有贼军,有贼军,是个女子,定是李珍香无疑。” 守城小兵大荒,纷纷从城上下来,与这贼军厮杀。 如此,二楼的便空无一人。 一绿衫女子出现在二楼城墙上。 沉香穿着珍香的衣趁无人之际纵身一跃,飞离了黎城,瞬间窜进了城外的大山之中。 红衣的珍香见沉香得手,便立马跑路,身后的小兵见李珍香没有出城,只要珍香还在城中,这军机定然不会泄漏,便也不再追赶,回上城墙继睡觉。 …… “报,那李珍香已按照军师的计划顺利从北门逃出。” “甚好,后日,咱将一举歼灭东秋大军,本军师定要活捉李珍香!” …… “沉香,沉香,你可算回来了,珍香可好?” 凛尘听闻沉香连夜赶至军中,立马飞出帐房迎接,而第一句话便是问珍香可好。 “将军,珍香,珍香她受委屈了!” …… 一缕晨曦照亮了天空。 “笑!笑!笑真甜!” “坏!坏!女人坏!” …… 这只鹦鹉又在学人说话,逗得李珍香甚是欢心。 “头,咱咋地办,现在城出不得城,难道就这样一直被通缉下去?” 李珍香只是坐在马房中把玩鹦鹉一会又跟马说说话,不曾理会急躁不安的张刀。 小乐也甚是不解,自己的娘子已经逃出生天,自己也不想呆在这城中被抓斩头,愣是想好好问问,这李珍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突然,李珍香侧头:“我说,你们两个,明儿个咱要做一件大事,待会你们先去城中按我的配置买些草药过来,一定不能出差错!”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二章 步调一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夜,马房之中,三人鼻青脸肿,正在死命调制李珍香所要的迷药。 “哎呀,我的脸,这脸肿成这样,咋地得了,纯姬,纯姬不会爱我了,头,咋地得了?” 李珍香鼻目血红,教训道这张刀少跟虞纯姬来往,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说,张刀便火了,抡起稻草就往李珍香头上扑来,最终被小乐给拦下来。 “好,你的纯姬天下第一,你喜欢去吧。” 李珍香不再多言,对于一个痴情男子的爱慕,不应强加干涉,不管好人还是坏人,被一番痴情的倾慕也不算罪过。 而自己现不也是怕凛尘受伤,亲自研制药毒物,好能在危急时刻能帮上凛尘将军。 几人奋战一晚,迷药制成。 三人与马为伴,共度良宵。 …… 黎明将至,东秋军帐之内,所有将士整装持械,将军一声令下,众军高喝,纷纷朝着营外走去。 “萧将军,你率一小队在营地守营,待我们大胜归来!” …… “报!飙飙将军,刚刚我等已在东秋帐外查明,东秋大军已由凛尘率领大部主力出动北石。” “好,这李珍香果真中计。” 东秋城中,数万大军排至城门前,只等令下,出城作战。 “众军听令,随我杀向敌军空营,捣毁营寨,烧毁粮食,彻底大败东秋大军。” 丰娇娇在城墙之上望着那张全城百姓不得出城的告示和昨日刚从粮仓运至城墙的几车大米,狂笑李珍香从一开始就落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几日前,丰娇娇命所有属下在城中肆意掠夺百姓财务以激起民愤。 没了家产银子,百姓可怎地活,再加上官兵欺辱,百姓们便只能逃离此城。 而这飙飙将军定会紧闭城门,以防敌军偷袭,难民无法出城。 丰娇娇深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接下来就有平民暴动,官兵受伤,城中混乱不堪。 一些胆小的将领害怕民众造反,丰娇娇此时暗中出现,怂恿一番,这将军便背着将军乖乖打开城门的放出难民,四处逃亡。 而只要潜伏在东秋大军的丰娇娇眼线此时按照丰娇娇的计划向大帅献上丰娇娇的计策,便能轻松将李珍带香带领的奸细小队利用难民引入城中并故意让其获知大军粮仓的位置。 接下来便有红火漫天,军粮烧毁。 只是,真正的军粮,已被丰娇娇暗中运往他处。 如此便有李珍香听闻的飙飙将军暗中向邻国借粮派大军保护粮草之策。 李珍香被抓,丰娇娇故意将李珍香放走,并留出北门让其逃出城去报信。 东秋获得探来的军情必定会派大部主力在北口悬崖上设置埋伏,欲全歼西邦大军。 届时,东秋大营必定空虚,此时飙飙将军再领全军偷袭东秋大营,北口峡谷也早已派一精锐小队占据险要位置设埋伏,两边同时攻击,东秋必败,李珍香必被活捉。 “本师要看着你在欺骗的折磨中慢慢死去”丰娇娇回眸一笑,像极了厉鬼。 …… 大军一出,整个黎城只剩下不到百人的兵力,而且全是箭统统领的弓弩箭兵。 整个黎城便成为一座空城。 一座粮草丰富,莺歌燕舞的空城。 …… 飙飙将军攻入东秋大营,不足片刻便拿下了东秋大军的空营。 “飙飙!”一将军跪地,拜上大胜的飙飙将军 “爱将,你可还好?” 飙飙将军扶起跪地的萧震天。 “多亏了萧将军在军中做内应,这才让能军师的计策成功,拿下东秋大军!” 萧震天抖抖自己全身的装备,带领着飙飙将军将整营的粮草点燃,红光再次照亮了黎城的半边天。 丰娇娇望着那滚满黑烟的天际,不禁暗笑:“李珍香,你也会有今天,当日在公堂之上不是挺威风?” 北口的峡谷,众飙飙大军埋伏在悬崖身后的密林之中,看着红火照亮的天,诧异这东秋大军的粮营已经烧毁,主力部队咋还没到北口峡谷设伏拦截? 丰娇娇转身,回营准备各种刑具等着李珍香到来。 正当丰娇娇转头之际,城下瞬时黑压一片,五万东秋大军齐齐聚集于城门之外,顶着战车,朝着城中正门撞来。 “东秋大军怎地会出现在这,放箭,放箭,死命放箭,赶紧射死那领头的将军。” 丰娇娇眉目僵硬,下令百余弩兵齐齐射杀城墙之下的凛尘大将军。 盾墙银亮,挡在凛尘身前,凛尘举弓苍穹,对准箭统离弦抽射一箭将箭统的军帽射飞在了西邦大旗之上。 大旗折断,百余名小兵一哄而散,半数人等见黎城已变死城,纷纷逃离,不见踪影。 另一五十余人依旧听从箭统的指挥,誓死保卫黎城的城门。 箭统见这将军将西邦大旗射断,大怒,随地勾起一弓,直上三箭,用尽真气。 瞬间弓弦尽断,三箭飞出,穿透银亮的盾,射进凛尘的身。 凛尘负伤,箭统高喝,众军欢呼,士气大涨。 城下,李珍香听闻凛尘被箭统射伤,立刻掏出连夜做的药粉,朝着城墙之上飞走。 两爷们见状,捡起两把地上的刀,随着珍香一起,杀上城墙,掩护城下的将军攻城。 “得开城门,要么将军在城下就是活靶子!” 李珍香一路挥洒药粉,身形所到之处,所有小兵全全晕倒,无法碰触珍香的身。 张刀和小乐一路掩护珍香飞上城墙。 “你去开闸,这几十小兵全由我来阻挡!” 两人奋战三十余名小兵,身后的珍香双手拉闸,城门即将开启。 一旁的箭统没有顾及飞上的三人,只是操着弓弩瞄准城下的将军一顿狂扫,使得将军身旁的盾牌小兵全全倒于箭统的竹箭之下。 凛尘见身旁的兄弟纷纷倒下,便也动怒,自己从军以来,还未见如此蛮横的射手肆无忌惮的射杀自己的弟兄便也操起大弓,两人上下互射。 根根竹箭相互碰撞,枯朽炸裂。 支支箭头飞掠俊脸,只差毫厘。 一阵射杀过后,两人未射中对方一箭,倒是中途由于两箭相撞跌落的箭,堆满一地。 “恶贼,吃我一箭!” 城上城下,两位指挥使齐声大喝,步调一致,惊煞了在场所有的军兵将士。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三章 箭统回眸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内外,两位指挥使好似着了魔道,完全不顾身边的战况,双双对目怒视,眼前的箭根根刺向自己的要害,却无一人躲闪,誓要手刃了对方恶贼。 城墙之上,箭统狂怒,对战城下的贼。 堡垒一角,珍香凝气,力拉城上的闸。 强弓劲弩,三十余名小兵和张刀小乐厮杀,在箭统和珍香两人中间的走道上来回穿梭,横飞闪影。 两人的眸,不曾相望,两人的面,不曾侧转。 只留有慌兵的厮杀,竭力的嘶叫,却不曾听得两人轻柔双飘的喃喃话语。 李珍香用尽气力,城门大闸转动圆圈,城下大门缓缓升起,东秋大军即将入城。 “快,珍香,咱撑不住了,啊!” 小乐不慎被划伤了一刀,张刀平时虽爱吹牛,但却是还是有着一身好武艺,往着小兵一顿劈斩,将负伤的小乐救起。 “头,快!” “吵什么吵,这玩意死重,你们再撑一会!” 圈圈闸门转动,东秋大军的马也即将挤进这黎城之内。 “贱人,将我右军引至北口峡谷,主力部队引至你们的主营,而你们主力部队并未去北口拦截粮草,而是躲于这黎城两旁的山丘中,待我军全全出击留一空城之后,趁机夺城,而将一空营留于我,你敢算计我,你竟然敢算计我!” 又是一缕粉末扬起,这丰娇娇也不知从哪学得的药粉之术,虽手法极其低拙,但每次下药都恰到最好时机。 李珍香又专注于城门的闸,不曾料想这军师丰娇娇也在这城门之上。 李珍香中毒,全身软瘫,甭说再去拉闸,就是拍死脸上的一只蚊子,也是无能为力。 “你们几个饭桶,再不将这两个贼人拿下,本师定将你们的头拿去喂狗!” 军师额冒青筋,颜若魍魉,如此之态,让得众小兵感觉好似一女魔恶鬼缠于自身,稍不如她的意,自己的魂就会被她勾走踩碎。 如此,三十人不顾性命,有人还用胸膛挡住张刀的刀。 当然,张刀的刀插进一小兵胸膛之后总得要拔出来再砍。 这就需要时间。 而这段时间,其余二十九名小兵死死将张刀摁压在地,一旁的小乐负伤不起,两人便被生擒,只留丰娇娇在城上叉腰大笑,虎虎生威。 “笑什么笑,就这三十人,加上你三十一人,城下我东秋大军三万人不止,待会千军万马将会从你的脑袋上踏过,凛尘一刀子下来足矣!” 李珍香见不得这丰娇娇如此恶毒之相,在城中如此荼毒百姓不说,竟还让小兵当肉靶子出击,完全不顾将士生死。 这黎城怎能落入如此歹毒人之手掌管。 “哟,姐姐,你威风,只不过,楼下的那位大将军进城之后看见你的头颅挂在城门之后会做何想法,会不会为你落泪,妹妹我正好看看这一场精彩的好戏!”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咱这城,门可厚着呢,楼下那位大将军硬攻还需费点功夫,你以为咱西邦大军烧了你们的空营就不会回来吗?姐姐你且看看城下!” 李珍香神色慌张,立马转头望于城下。 东秋大军的阵队身后一片乌黑裹满山下的混土,从那焰满霜天的营地远处,朝着东秋之军漫漫滚来。 飙飙将军率领四万大军朝着东秋大军身后昏昏杀来。 不乏有队队骑兵兵分三路,瞬间已包围整个东秋之军。 如若这城门不开,身后的飙飙大军将围歼东秋大部,东秋必受重创,能不能入城,就只能看天意。 而有一点铁板钉钉,两军正面交战,必将造成大部兵力伤亡,而这黎城也很有可能再度被这丰娇娇掌控,城中百姓将会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李珍香捉急,欲起身反抗,但无奈和张刀小乐一起被三十小兵捆于地上,不能动弹。 身后的丰娇娇竟举起了大刀,欲一刀要了李珍香的命。 “贱人,去死吧!” 丰娇娇大喝,刀子从天而下,朝着李珍香的脖颈砍去。 “珍香!” 张刀和小乐齐齐大叫。 “珍香?” 一旁射箭的箭统突闻有人大喝珍香。 箭统猛然回头,只见丰娇娇大刀已经落于珍香的脖颈上方一寸。 “哎哟!” 丰娇娇动作幅度过大,背后前些日在山包上被射的箭伤撕开,双手偏了位置,刀子从李珍香的脸旁砍下。 “珍香?” 箭统左右晃脑,寻找这被三十小兵围住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突然,箭统从人缝中望见一绿衫,而这绿衫之影,如此熟悉。 “珍香?” …… “狗贼,对射之时竟背对敌人,死!” 城下的凛尘一箭射上城墙,箭统望向珍香背对凛尘的肩膀被凛尘一箭射穿。 凛尘跪地,整个身影被黎城凸出来的墙遮挡,凛尘无法在城下望见箭统的身影。 “珍香!” 箭统口吐鲜血,手中的弓几乎握碎,完全置身后城下的凛尘不顾,拖着自己含血的身子,朝着被三十小军围着的李珍香爬去。 “珍香!” …… “你这贱人,贱人,定是下了诅咒,将我背上的箭伤撕裂,你怎么不去死,怎么脑袋不被踩碎,你去死,去死!” 丰娇娇着了魔似的,看得小乐和张刀全身发怵,两人默默念道这头不知如何得罪了这军师,这军师竟会行如此恶鬼之态,想要置这李珍香于死地。 丰娇娇又忍着剧痛亮起了刀。 一根竹箭穿过众小兵刺在了丰娇娇的背上。 丰娇娇再次倒地,无法再拾起地上的刀。 “谁……谁又在射我,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贱人,我还有三十小兵,个个可以要你的命,个个可以要你的命!” 箭统一听丰娇娇欲使唤这三十小兵砍向李珍香,自己却只有一弓一弩,竹箭根本无法一齐射倒三十小兵。 突然,箭统用尽气力,掠过三十小兵的身后,奔走而去。 …… “快,众小兵听令,立刻乱刀砍死这李珍香,乱刀,乱刀,乱刀!” 柄柄大刀下落,即将触碰李珍香的身。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四章 青衫不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呀呀呀呀!” 一声雄浑之音从城门大闸处响起。 箭统抓住闸门,聚力真气。 他刺入身后的箭随着真气迸射飞出,胸中的精血随着真气的猛聚,窜至口中。 箭统只觉头脑愈发昏晕,两眼堆满星辰。 如此,箭统仍将自己的丝丝气力全全灌于手中的门闸。 大闸随着箭统的一倒流之力飞速转动,而城下却发出城门缓缓开启之声。 一道刺眼的光亮瞎了黎城城外的东秋大军。 “东秋大军,城门开启,随本将入城!入!” “诶诶诶,凛将军,你还好?” 凛尘被几名小兵扶住,差点跌落马下! 由于刚刚被箭统射中三箭,虽有盾牌小兵遮挡,竹箭穿盾速度尽减,将军伤口不深,但经过与箭统一番对射之后,凛尘顿觉体力不支,头脑发晕,身体愣是往马下跌倒。 凛尘被小兵扶住,随即晃晃脑袋,将深思镇定,一把将插于自己身上的三支竹箭拔出,抽出红刀喝令三军,进入黎城。 数万大军齐齐夺门而入,进入城中。 …… “军师,城……城门开了,东秋大军进……进城了!” “这该死的城门怎地会开,怎地会开?” 黎城的城门异常坚固,若是要人为攻破此门,非大型攻城器械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攻破,就算利用攻城器械攻城,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也根本无法攻破。 况且刚刚城下一丝动静都没有,怎地突然就听得千军万马入城之声,就犹如鬼怪开门一般,让丰娇娇不得其解。 因这女人躺在众小兵包围之中,根本无法看到城门大闸的情况。 所以,丰娇娇认定是李珍香这妖女施了妖法,便言道:“快,你们几个快将她砍了!” 几个小兵见敌军入城,纷纷战役消退,几十名弓弩小兵怎敌得对方的千军万马。 小兵犹犹豫豫,个个想弃刀而逃,痴想还有一线生机,便迟迟没有下刀。 “快砍啊!丰娇娇大怒,那嗜血的目光再次穿透三十小兵的心。 小兵再次被军师的威吓震住。 这女魔头,是妖怪,会诅咒,如若不能如了军师的意,此人必会曝尸街道,无人敢来收尸。 碍于军师的神威,众小兵操起腰刀再次砍向李珍香的身。 红光缕缕炸乾坤,一头猛兽突然蹦于空中,闪现在三十小兵的身前。 随即猛兽钝刀斧劈,刀落之处,三十小兵半数轰飞,刀剑粉碎,凌于空中,全全失去反抗能力。 “凛将军,你终于来了,快救珍香!” 张刀和小乐大喜,正当李珍香即将身首异处之时,凛尘惊现黎城城墙上,将李珍香身后的小兵齐齐震飞。 凛尘落地,目露红光,朝着二十人小兵阵容劈斩而去。 只见将军所到之处,铠甲崩裂,兵飞城墙。 …… “你……你这女人,就是你……你害得飙飙将军不能回城,我……我砍死你!” 一小兵幸存于凛尘的刀下,苏醒过来。 而这小兵,正好倒于李珍身旁五米之处。 两人面面相对,李珍香手脚被绑,全身酥软,无法跑路。 小兵眼透凶光,拣上大刀,用尽毕身气力,将刀尖对准李珍香的胸,大喝杀来。 “珍香!” 负伤凛尘转头,举起红刀朝着李珍香的身子猛踱飞去。 “珍香!” 负伤箭统转头,捡起长枪向着李珍香的身子凌空奔去。 …… 杀来的小兵刀尖触碰到李珍香的皮肉,在即将刺入之际,停了下来。 两把武器同时插入了小兵的胸膛,一刀后入,一枪前穿,插深三尺,正中要害。 两个指挥使一前一后,一人持刀,一人握抢,瞬间斩杀贼兵,将珍香夹在两人的中间,救下珍香。 李珍香望着身前的凛尘,见凛尘负伤,甚是悲痛。 “咳咳!” 突然,李珍香身后传来两声微微的咳血之声,箭统昏昏,一双玉白的手无力地抚在了珍香的背脊之上。 咳血之音,熟悉万分,柔抚之手,依旧乱放。 霎时,李珍香脑中立现一人影,两眼泪流如倒灌清瀑,珠珠滴落跪地的膝。 珍香回头,这双手猛然一缩,只见一熟悉的身影乍现李珍香的眼。 只是这身影侧过头颅,立马拖着虚弱的身,往着城边的墙,背对珍香而去。 珍香始终没有望见箭统的脸。 “你……你……” “砰!” 珍香身前,凛尘被刚刚的三支竹箭射伤,突然气力倒泻,扑倒在地。 姑娘突然回头,见凛尘倒地,心中焦急万分,朝着凛尘猛然扑去。 只是她双脚被绑,刚刚一扑,便失去平衡,瞬间两脚飞离地面,身体横倾,脑袋朝前飞去。 凛尘见珍香飞来,不忍珍香摔地,立将红刀遁地,顺着刀柄,爆起青筋,勉强撑起了身子。 珍香一头栽进了凛尘的怀中。 姑娘没再顾及同样身负重伤背着自己远走的箭统,滴落不止的泪水最终浸在了凛将军的铠甲之上。 珍香不忍身负重伤的凛尘再为自己拼命。 俩人好生缠绵,只是姑娘忘却了远处墙边静静观看的咳血箭统。 …… “贱人,还敢在我面前秀恩爱,你咋还没死,你倒底要怎样才能死,怎样才能死?” 丰娇娇再度雄起,也不知这女人从哪捡来的一军铁帽子,双手死抱,狠命朝着珍香的脑袋砸来。 “轰!” 一飞脚军靴踢来,正中丰娇娇的脸。 丰娇娇门牙飞出,身体擦地,立马飞出五米之外,身形所到之处,尘土滚滚,灰漫青天。 这一脚差点将丰娇娇踢下城墙。 “你!是你!你竟然又干这事,在她面前又干这事! 李珍香,我跟你……跟你没完!” 话落,丰娇娇突然气力顿闭,晕厥过去。 尘埃漫漫,萦绕箭统全身,隐隐之中,浸透轩宇之气。 青衫不再,却兵甲裹躯,满身神龙之气环绕,依旧仙气凌人。 面容俊朗,颜若朝华,眸似秋霜,天下绝美。 只是一只绷直的脚穿上银亮铁靴,指向远飞墙边的丰娇娇。 李珍香终于看清了这箭统的脸。 “你……你……你……”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五章 珍香崩溃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 箭统见李珍香叫于自己的名字,猛然一惊,不料想自己情急之中将欲谋害李珍香的丰娇娇踢飞之际,自己的脸竟忘了转过去,却刚好被李珍香逮着。 箭统立马又背着珍香,朝着城墙踉跄走去。 “郝赦,是你,就是你,声音是你,身段是你,脸也是你,那双乱放的手,依旧是你!” 李珍香流着清泪,离开凛尘的怀,朝向箭统的背影奔去。 只是姑娘的双脚仍被该死的麻绳死死捆住。 她步履销魂,腾空而起,香发飘飘,幽默芬芳。 这姑娘,即将脸部砸地,摔断门牙。 一香怀挡住了李珍香的脑袋。 她飘零的长发依旧抚过男子霜白的俊脸。 滚滚泪珠浸透男子的胸。 这男子又被珍香当成了一哭丧的面巾纸,湿透全身。 男子玉手环摸,一会抚头,一会揉…… 李珍香在男子的胸口狂乱胡造,双拳歇斯底里的敲打这男子的胸:“郝赦,是你,是你,你这手依然胡还乱瞎放,你的脸终究不正不经,你没死,你入了飙飙军队,你让本姑娘好生思念,好生思念! 营队粮仓救我的是你,密林丛中救我的是你,疆场山包救我的是你,军粮大仓救我的是你,酷刑房中救我的是你,如今城门之上,开启城门,放贼入城,救我于刀下的依然是你,全是你,全是你……” 郝赦的手不再乱放,只是一把将珍香的头搂至怀中,任凭姑胡乱哭泣。 “郝赦,血,你的肩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到底是谁?” 郝赦依旧不语,只是环搂着珍香,清泪滴至珍香的头。 “谁,到底是谁伤的你!” 郝赦沉默,只是缓缓掏出了那块李珍香在东秋粮房夜晚被袭之日被小兵斩落于地的紫香琼花玉坠。 …… “啊!” 突然,玉坠还未掏出,郝赦一声惨叫,李珍香的双手顿时被一道琼血溅满。 李珍香双眸翻白,静静望向被一刀刺入另一肩膀的郝赦。 随即姑娘血光满面:“刀,刀,哪来的刀,谁,是谁将郝!” 珍香回头,姑娘霎时神情俱溃,直直的仰头望着刺于郝赦的人。 “凛……凛尘,你……你这是?” 一红刀深深插入郝赦的肩膀。 “西邦恶……恶贼,放开珍香,杀……杀我弟兄不够,还来害……害我珍香,快放开,否则……否则本将定叫你顷刻人头落地!” 凛尘撑着带血的身躯,将红刀刺进郝赦的身。 将军伤势愈重,已快站立不住。 “珍香快走,这西邦恶贼杀人嗜血,快……快走!” 凛尘抓住珍香的衣襟,一把将珍香抓入自己的怀中,随手从地上操起一把尖刀,将珍香手脚的麻绳斩断,喝令珍香快快离开恶贼,逃离城墙。 郝赦见凛尘抓过珍香,其行径动作颇为野蛮,好似弄疼了娇弱的李珍香。 而这将军又甚是可恶,射杀了自己几名西邦弟兄,现如今此还一刀刺穿了自己的肩膀,便失了心智,一手握紧红刀刀刃,另一只手抡起地上的刀,朝着凛尘的肩一刀穿来。 凛尘本是虚弱,又抱着珍香在怀,根本无法躲避郝赦这愤怒一剑。 又一琼血溅满珍香的手,将军和郝赦伤势太重,纷纷倒地,夹在中央的珍香精神几乎崩溃。 “恶……恶贼,我要砍掉你的脑袋,为兄弟祭旗!” 两指挥使齐声倒地大喊,步调又重归一致。 突然两人双眼铁红,蹦立而起,同时操上一柄腰刀,凌天飞跃,朝着对方剑斧怒劈。 一女子的倩影顿立两人的中央。 珍香张开双臂,闭上双目,驻于双刀之下。 “你俩要砍先就砍了我!” 两人吓傻,立马丢弃腰刀,同时又栽倒在地,没法动弹。 珍香面向凛尘的身,昏昏跑去,扶于倒地的大将军。 郝赦躺地,见珍香离去的背影,一丝酸楚划过心田。 “凛尘,你还好?对面的箭统是我的朋友,是他帮我开的城门,请将军不要再伤他!” 说罢,珍香回头。 “郝赦,你!” 珍香回头,却不见了在地的郝赦。 姑娘抬头,只见郝赦再次背对珍香于城门大闸后,微微转动着闸。 …… “快,快,城门还未关闭,快回城,快回城!” 城墙之下,黑鸦滚滚,所有飙飙军士,发了狂似的朝着黎城大门内冲去。 如若飙飙大军进不了这城门,几万大军将没了住所,不战而败。 郝赦望向城下领头的飙飙,微微一笑,再次用尽真气,插肩的刀再次崩飞,郝赦血染苍穹,力挽门闸,这城门大闸最终转动,飙飙大军眼前的亮光逐渐消逝。 最终,飙飙大军在离城门五丈之地勒马,黎城的城门紧紧关闭,不透一丝清风。 “豁,豁!我们进城咯,我们进城咯,大帅威武,凛尘将军威武!” 城下的五万大军齐齐高喝,欢呼雀跃,如此进城,便即刻安全,香酒肥肉,应有尽有。 凛尘听得城门已关,众军已安全进城,便也扔掉手中的腰刀,躺于地上,不再运气,闭眼昏睡。 “郝赦!” 突然李珍香大惊,自己身体飘飘,软软趴趴,却依旧朝着郝赦猛栽过去。 郝赦立于城墙边,将手中的那块李珍香受刑之日将丰娇娇引出的紫香琼花玉坠扔置空中,闪着清泪,从黎城城墙之上,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黎城上空。 “郝赦!” 李珍香大喊,用尽最后气力,摇晃奔到城墙边,跪于地面,双手扒起城墙的檐,找寻跳城的郝赦。 “滚,你这该死的贱人,你咋不去死,不去死!” 丰娇娇口吐鲜血,也扒着城墙将脑袋探于城墙之下。 “郝赦!” 丰娇娇痛哭大喊,茫茫飙军之中,找寻不到郝赦身影。 “郝赦,你咋地跳了呢,为了这样一个贱女人,你咋地就跳了呢,跳了呢?” 丰娇娇悲痛万分,精神失常。 “郝赦,我也跳,我要跟着你走,我今生今世定会跟着你走!” 说罢,李珍香还未反应,这丰娇娇也从城墙一纵而跃,随着郝赦一起,跳下城墙。 “哎哟哟哟哟哟!一个这样,两个这样,还会不会有第三个!” 黎城脚下,一群小兵哎哟熏天,抱怨不止。 李珍香闻声终于将头抬上了城墙之上。 只见黎城脚下几员大将组成的人肉肉盾将落下的丰娇娇接住,只是如此冲击,已将身怀绝技的几员大将真气拍散,经脉断上了好几根。 关键是,另外一旁,另一人肉小队驮着自己的箭统,已经将昏迷的箭统带进了西邦大军之中,重重保护了起来。 “军师,你可还好?军师,这下城池被抢,贼军的粮草又刚刚烧毁,咱无营无粮,咱可咋办啊?” “去……去别的城池,休……休养生息,改……改日再战!” 西邦大军转头离去,只留珍香在城墙上望着郝赦的远去的背影,暗暗祈祷。 突然,珍香闻得这郝赦残留的血迹上有股怪异的味道,立马恍悟,随即从凛尘腰中掏出一药包,奋力扔下黎城城墙。 “郝赦,凛尘的竹箭上有奇毒,这是解药!”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六章 包袱不能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的解药抛在了黎城脚下冰凉的混土之上,数万西邦大军早已撤退黎城脚下,往着那团火光的深处走远。 “萧震天,你是怎地个就暴露了?” 萧震天坐于马上,额冒冷汗,支支吾吾,不敢回禀将军的话,只是把玩着自己这全身的装备。 一只鹦鹉飞在了城墙之上,望着远去的大军,望着人群中萧震天座下的马屁股,扑打着翅膀,找着珍香要燕窝吃。 “笑!笑!笑真甜!” “笑!笑!笑真甜!” …… 鹦鹉抚了抚扑打的鹦鹉,流着泪,将郝赦扔于地的紫香花玉坠挂在了脖颈之上,随即藏于胸口用衣衫遮盖。 “郝赦,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李珍香满脸铁青,双手死揪着自己的衣襟,满脸的泪痕继续流淌。 就在前几日,李珍香被大帅拖至军医药房,逼着研制能溃败西邦之军的毒药。 李珍香无奈,便随意研制一味毒药。 但碍于军医在一旁全程监督珍香配药,姑娘此次研制的毒也只能尽量将药性降低,让其暂时失去战斗力,身体慢慢虚弱而亡。 如此,在短时间内,还能让飙飙大军尽量寻得解药,为将士解毒。 而此次东秋进攻,大帅以防万一,便在弓弩之上涂抹上了李珍香的毒。 而这箭,却是射在了郝赦的肩膀之上。 自然,郝赦此时昏迷不醒。 飙飙大军几员大将抬着郝赦和军师,朝着邻边的城池奔去。 “你们几个,把这中了毒的郝箭统丢掉,一路背着他作甚!” “诺!” 几人将如同死尸的郝赦扔在了地上。 “飙飙,咳咳!”丰娇娇微微弱弱,在一群男人的肩膀之上,力、立起了身子。 “军师啊,军师啊,您有何吩咐!” 飙飙将军毕恭毕敬,现在的几万大军本就已经足够狼狈,一片散沙,群龙无首。 这飙飙将军却是一武将,有勇无谋,倒是忠贞义胆,平日也只能仰仗军师的计谋行事,而此时出谋划策的军师本就受伤,再要闹个什么小情绪,这几万大军便更加不知该去何方。 “飙飙,快捡起郝……郝箭统,城门奋战将敌方大将射成重伤的就是郝箭统,如若不是那李珍香使了妖术将城门打开,郝箭统定能手刃了敌方大将。 哦,不,我看见郝箭统在城墙上又刺了贼将军一刀,可能,可能那最不好对付的大将军现在已死,郝箭统立了大功,立了大功,快,快扶郝箭统回城,你们几个狗家伙快扶他起来啊!” 虽相隔较远,但西邦大军朝着东秋大军的后方奔去之时也能隐隐望见城墙之上郝箭统和凛尘上下对射,甚是威武,所以众军高喝,士气大振,纷纷道言郝箭统乃真英雄也。 “什么?又是那个李珍香,杀我大将的是她,破我妙计的是她,打开城门,放那贼军进城的还是她,李珍香,本将定要亲手将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飙飙将军一拳打在自己座下的大马。 铁马昏昏,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众军听令,郝箭统力抗妖女,斩杀敌国大将,为我军立一奇功,擢升郝赦箭统为右翼大将军,统帅三万精兵,现众将速速将其扶回邻邦城中全全医治,一定要将其救活!” 邻边花城的将军府,郝赦倒于军师的帐房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时不时喊上一句珍香,愣是从头至尾没有听到半句丰娇娇。 “你这厮狗军医会不会治,会不会治?” 丰娇娇一脚踢在了军师的脑门之上,自己也摔倒在地。 “哎呀,军师,您的伤刚涂过药,牙齿刚给您镶上金牙,您可别动气,待会牙会歪的!” 军师立马跑来抓起丰娇娇的脸,打开嘴巴是左瞧瞧,右看看,生怕自己给军师镶的金牙歪了嘴。 这还不够,军师开始趴起了丰娇娇的上衣,欲给丰娇娇检查背部刚刚动怒开裂的伤势。 “啪!” 一巴掌袭来,军师这回也需为自己镶两颗金牙。 “老家伙,敢脱本姑娘的衣!” 随即,丰娇娇背上的两个箭伤残血一飙,痛得丰娇娇满地打滚。 “说了是给你换药,还说咱脱你衣服,你这厮恶毒的女人,谁想看你的身,该!” 军医挨了一巴掌便没了好生色,收起药箱准备离开回房给自己镶金牙去。 丰娇娇趴在地上,抱住了军师的腿,哭丧不止:“军师,你不能见郝将军不救,不能见死不救,求你,求你帮我治治郝将军!” 军医一把将丰娇娇推开,无奈道:“不是咱不治,而是这制毒之人太高深,可以说天下无双,咱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军师还是给这将军准备后事吧!” 军医跑路,房内只留一哭丧满脸的军师和一要死不脱气的高升大将军。 丰娇娇爬到床沿,扑在郝赦的肚子之上,继续哭丧,道言娇娇生是郝赦的人,死是郝赦的鬼。 而郝赦嘴里不尽默念黎城之内的李珍香。 …… 夜深,花城城门之外。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一群守卫士兵拦住了一想要进城的白衫公子。 “官爷,小厮来这花城寻人,此人就如这花城的名一样,身段如花,笑脸如花,拂面的仙气灿烂如花!” “咱看你就是一朵花,一朵腌菜花,现在城中进了军队,守卫森严,你是哪来的蛇精病,莫不是黎城来的奸细,快走,快走!” 几个首守卫将这俊俏的白衫公子叉出了城门。 “诶诶诶诶诶,你们这群官兵,咋地行事这么鲁莽?斯文一点,应该斯文一点!” 几个官兵听不懂何为“斯文”,只是几把大刀将这小厮叉出城门五丈之远。 “蛇精病,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 小厮被推倒在地。 “这跟爹说的剧本不同,说好的平易近人的百姓呢,咋地个个这般凶神恶煞。” 小厮挠挠脑袋:“哦,银子,听爹说办事都要银子,对,给银子!” 小厮随即从后面的包包掏出一银子,给了两位官爷。 两位官爷拍拍公子的肩膀,道言要和这公子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开城门,放他进城!” 小厮昏昏,咋地进个城门如此简单,花点银子就好,以后就是这样搞! “慢!你这包咋地鼓鼓囊囊的?” 一守卫抢过了小厮的包。 “诶诶诶,包不能乱动,包不能乱动呀!” “放心,不要你的银子,只是例行检查!” “诶,不是这个意思,咱的包,真的不能乱动!”公子顿时变了神情,朝着包袱冲去。 几个守卫拦住了夺包的公子。 公子捉急,真气环身,准备震飞抓于自己的守门小兵。 “咦,这小绿瓶是什么?” “哎呀呀呀呀!” 还未等这小厮真气环身,一爷们妖娆之声响起。 “老婆,来,我们床上聊!” 这爷们满脸红晕,微微淫笑,竟不分男女,开始卸甲脱衣,摸着另一守卫爷们,跳动不已。 小厮单手捂脸:“说了,咱这包袱不能动!”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七章 割了煮肉吃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有巫师,有巫师欲进城害人,抓起来!” 如此兵荒马乱之际,刚刚自家的大军被敌国狠狠算计了一棒子,众守城小兵又听闻这算计之人乃一会诅咒人的巫师,便对这巫蛊之术颇为忌惮。 现又刚好这小厮来到城门,也从未看见此人动手动脚,本来平时粗犷豪放哥们,却突然行如此之态,竟妖娆得像个纤纤女子。 还是狐妖乱魅的女子。 众小兵纷纷断定,这小厮定是敌国派来谋害飙飙将军的大巫师。 如此高深的巫术,飙飙将军定会中邪身亡。 守卫小兵便二话不说,立即将人抓起,准备一刀砍了这俊俏小厮。 正当刀落之际,一个小守卫叫住了下刀的守卫官兵。 此人倒是机灵得得很,告知众人,此乃敌国派来的大巫师,若是咱们能亲自交给那全身黑袍的军师处置,自己便立上一功。 如此,想必那军师一高兴,美酒佳人齐齐赏赐,不比自己在这将巫师砍了美味得多。 待会还污了这刀子和自己一身,啥也没讨得。 众人一听也是这理,便收起了刀,这砍掉一人怪累得慌,搞几壶美酒,抱几个佳人多舒爽。 于是几个官兵将小厮绑住,牵着就往城中将军府走去。 小厮见这守卫没了杀意,也便将自己体内的真气驱散。 若不是这年轻小兵过来劝说一番,众守卫小兵将刀收起,刚刚的刀还未落小厮的身,城门之外便会多出几具尸体。 “夫人,别走,来,咱俩共度良宵……” …… 将军府中的偏房之内,丰娇娇几乎哭丧成一具僵尸,眼睛都快爆突出。 “珍香!” 郝赦在床上喃喃轻语,迷离之间竟双手环抱住扑在郝赦身上的丰娇娇,却愣是将丰娇娇当成了李珍香。 “报,军师,抓着一个巫师!” “滚,别来烦我,要么本师杀了你!” “这……” 丰娇娇见这家伙没走,愣是金牙上下呲呲,拿着一花瓶在地上爬滚欲将这报信小厮的脑袋砸开花。 自古咸鱼翻身者,都得不怕死。 越是年轻,越有胆。 这小兵,见自己没有捞着好处,便壮着胆子,跪地不起,以表诚心。 如此,自然是那花瓶破裂,脑袋开花。 咸鱼永远翻不了身。 只是这一敲,小兵的脑袋便砸开了窍。 小兵深知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愚蠢的人会死。 于是,这小兵一转:“军师,没准这巫师巫术高明,能用奇幻巫术救活大将军,说不定还能操控人心,如了军师的意!” 正当另一彩花瓷欲砸于小兵脑袋之时,丰娇娇停住了手,命人给了小兵一坛美酒,还命人去青楼抢一艳媚之女送给这年轻小兵。 先不管这巫师能否起死回生,这小兵刚刚的说的这句话却是让丰娇娇有了念头,若是能让将军醒来,还能让将军回心转意,忘了那该死的贱人,便是死了也值。 丰娇娇大喜,既然大喜,出手便也就阔绰。 当然,小兵摸摸流血的脑袋一脸乐呵,踮蹦踮蹦跑去府外领赏。 “把巫师绑来!” …… 小厮跪在了丰娇娇身前。 “那人,给我救活了,否则,把你剁了给他当药引!” 这小厮没有在意床上的将军,倒是望向丰娇娇苍白的脸:“姑娘,你为何伤得如此之重,来,小厮为你把把脉,好生用用药,姑娘你这种状况得用奇药,前几日小厮我新研制了一款特效药,一颗金色的小丸子,此药运用了小厮我所有的药理之技,绝对天下仅有,小厮还从未给人用过,姑娘好福气,来,你来第一个用用!” “啪”一香掌打在了小厮的脸上。 小厮捂着半边俊脸羞羞瑟瑟:“姑娘,不试也不要打人!” “啪!” “试药啊!” “啪!” “你当我是试验品啊!” “啪!” “你咋不去找个鹧鸪!” …… “这人你到底是救是不救,不救拖出去车裂了,懒得废话!” 随即,丰娇娇开始唤人,准备将这小厮拖出去处死。 小厮叫这丰娇娇消消气,自个儿上床榻给这大将军把脉。 突然,小厮大惊,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精通药理之人,所配置的毒药天下无解。 这丰娇娇见这小厮如此惊奇,便继续扑倒哭丧,想必这小公子定是一个骗子,大将军已没了活路。 丰娇娇大怒,车裂已不足以平丰娇娇此时怨天的怒气,便命小兵将这俊俏的公子处以凌迟,自己发誓要将这骗子的肉一片一片煮着吃。 小厮不闻姑娘之言,拿出一包药粉,往将军鼻嘴一塞,死命的摩擦。 丰娇娇见这小厮虐待大将军,铺头盖脸一顿巴掌扇来,打得小厮鼻青脸肿。 突然,将军直立身躯,一把抱住打人的丰娇娇。 此等柔情的一抱,暖酥了丰娇娇的心。 “姑娘,莫动怒,这毒,天下无人能解,除开小厮,小厮的毒技,天下一绝,此下毒之人虽有些本事,但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丰娇娇望望这小厮,缄默不语。 “如此,姑娘,要不要试试咱研制的新药,包准让你飘飘欲仙,好似神仙!” 又一香掌拍在了小厮的脑袋上。 “报,这小厮还用不用拿出去割肉?” “滚出去!” 众小兵退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姓滕名厮理,乃黎城对面山上一药庄的药夫!” “下山做什么?” “下山来寻一姑娘!” “谁?” “神仙!” “既是神仙,长相如何?” “比起姑娘你,好看太多!” “啪啪啪啪……” 一阵掌掴之声响彻将军府的偏宅院! “待会我去把那老军医的头给砍了,你留于我军中当军医!” 滕厮理见这军师要将军医的头给砍了,吓得眉梢绷直,连连推却还是放自己去找寻那位神仙,日后必当大谢姑娘的恩惠。 “来人,把这小厮拖出去割了煮肉给我吃!” “诺!” 众小兵拖着滕厮理往外走。 “放肆,你们居然敢对堂堂军医无礼!”滕厮理耸耸肩,将众小兵震开。 “小厮乃西邦堂堂军医,谁敢煮小厮,军师,你说是与不是?”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八章 他喜欢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报,大喜,大喜,官家大喜了!” 靶场之上,五箭齐射,划破浊气,遁影无形。 十米之外,五名太监头上蹲坐的五只猫被射来的五支竹箭穿破脑颅毙命靶场。 “何事如此惊慌!” 一男子又上五箭,另五名太监抱上五只金丝小猫重新放置太监的头上。 “恭喜官人,我军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拿下西邦黎城,离西邦上京又进一步,不日便可攻下西邦,统一两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男子收起箭弩,令五名全身湿透的太监退去,随即坐于一金丝躺椅上吃上了几颗葡萄。 “不费一兵一卒?那个愚头愚脑的大帅怎会么行得如此有计谋之事,莫不是你情报有误?” “哎呀官家,咱可不敢慌报军情,黎城真被我军拿下!” 男子吐掉葡萄皮,抓起这太监的衣领:“可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相助?” “回……回官爷,好像有一名女子进入我军之中,说是这名女子献了一计,这女子还甚为勇猛,将对方一大将斩落马下,立了大功!” 男子抓起一烧鸡,眼眸微张:“有这等事,在东秋之国的所有将领中只有虞纯姬一位女子,此将在女子之中已是凶煞异常,胜过普通男子,这天下还有比此等奇将更为勇猛之女?” 太监作揖:“奴才不知,只是听闻军报上如此之说,凛大将军还请命,要升这女子为军都指挥使!” “这女子怎地入的军中?” “奴才不知,只知道这人名叫李珍香,是西邦的一难民。” “如此,你去复命,准这女子升为军指挥使,为我东秋朝廷效力。” “诺!奴才这就去吩咐!” 大太监退下,几个小太监跪地:“皇上,这猫还射与不射?” “将猫放了,你们去吩咐几名皇子和爱妃,半个时辰后宫门集合,朕今日要出山狩猎,力擒猛虎!” “诺!” …… “沉香,换盆水来!” …… “沉香,拿条热毛巾!” …… “哎呀,沉香,这条毛巾是给鹦鹉擦身子的!” …… 将军府中,李珍香蹲在凛尘的床榻前,细心伺候着凛尘。 城墙之下,凛尘被郝赦连射三箭,城墙之上,凛尘又被郝赦插于一刀,如今伤势较重,至今昏迷不醒。 得亏有珍香神奇的药理医术,凛尘这才能脱险,没有性命之忧。 这两天,珍香日夜守候,也不知这姑娘哪来的精神,又是照料,又是熬药,竟到现在没有合眼睡过。 沉香看不下去,珍香再如此折腾下去,十日之后便会和床上的将军对调,自己先去鬼门关走一遭。 只是珍香不听,还差点和沉香吵起来。 小乐倒是机灵得很,知道现在的珍香眼里只有骁勇大将军,没有枕边好姐妹,便有事没事将沉香抱走,随了珍香的性子,不去打扰。 夜晚,李珍香实在太累,扑倒在凛尘的身上,眯起了眼。 珍香的身旁,将军的手指微动,一双俊美的眸子睁了开来。 “珍香!” 话语喃喃,将军虚弱的身子不曾立起,只见女子的倩影匐于床榻。 寒风萧萧,正值深冬,屋内只有半点油光闪闪,没有炭火取暖,甚是寒凉。 将军微微起身,拿起榻边一张毛毯,忍着伤口传来的丝丝隐痛,将毛毯轻轻扬在了珍香身上。 “将军,你醒了?” 将军的生性威猛,毛毯落于珍香身上之际,珍香张眸。 “将军,你可还好?” 珍香似水,话语柔情。 “还好,只是……只是想坐一会!” 姑娘见将军已醒,还想坐会,便喜上眉梢,也顾不得天气寒凉,盖于身的毛毯愣是被姑娘滑落在地。 她来到将军身边,将将军慢慢扶起。 突然,将军一把将珍香搂至怀中。 “将军,你……” 将军默言,珍香却坐在了将军的膝上。 两人相对,面额相依,呼吸之间吐纳的丝丝气息在两人鼻间相互萦绕,余热尤存。 李珍香脸红腮羞,将军却愈发贴近珍香的脸。 “珍香,药来了!啊!” 沉香大惊,药汤摔在了地上,将军却一把推开了珍香。 由于力气过重,珍香被将军推倒在地。 “你这死将军,我好心照料你几天没合眼,你居然推我,你良心就不会痛?你咋不去死!”珍香摸摸自己摔疼的身子,没有了好生色。 沉香深鞠一躬,生怕这两位将军赏给自己一顿军法,赶忙闭眼,灰灰溜走,再无人影。 …… 深冬的黎城,一缕阳光总算冲破阴霾,照在了黎城的将军府内。 “哈,吃我一刀!” “啊!” 一小利刃插在了一柳树之上,惊走了几只猫头鹰。 “妙!妙!摔!衰!” 突然,一颗石子飞来,将柳枝打折三枝。 “凶!凶!女人凶!” 鹦鹉扑打着,从柳树上飞走,远离了这危险的女人。 “不玩了,打不赢,你这将军天生畸形,脸似关公,要去整整!” 将军甚是恼怒,自己明明骨骼惊奇,天生俊朗,咋地成了面红耳赤的丑关公。 将军大喝一声,朝着李珍香劈来。 李珍香自己不玩,见这将军还朝着自己脑袋刺来,便大怒,双手气力倒吸,隔空抽出小利刃,朝着将军的脸一顿猛刺。 “死关公,把你的脸先吓白了再说!” “啊!” 小刀被震入了房门之上,房门震裂。 凛尘摸摸腰间的银子,收起刀,不见了人影。 “死将军,给本姑娘买张门啊,没门晚上咋地睡?” …… 一下午,两人坐于一八角亭中谈起了那日在城墙之事。 “你的那位朋友,还好吧?” 那天城墙之下,凛尘就与郝赦本就结下了梁子,一顿互射之后,两人又在城门上相见,凛尘不知是这郝赦将城门开启,一直将郝赦当成敌军奸贼,欲杀了跪地的李珍香。 如此,自己才会给了郝赦一刀,不料想李珍香竟会当场崩溃,如此便感觉自己甚是罪恶,如今一醒便想起此事,恐成珍香心结,自己也甚是担心此人的安危,便先问了珍香此人的状况。 珍香抚了抚脸蛋,这深冬甚是干燥:“那位朋友,喜欢我!”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六十九章 聆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县衙之内,大帅领着一群将军准备接手黎城的政事。 “帅,这是黎城和周边城镇所有的赋税钱粮、户籍表册,请大帅过目!” 县衙太爷和其小女儿在一旁命一管家将周县的各个账本挑了出来欲交给大帅管理。 大帅吹吹账本上的灰尘,拿在手中掂量掂量,随即往箩筐一扔:“也罢,太爷治理有方,黎城中百姓安康,这黎城暂且还由你来掌管,记住,要每天上报食粮数目!” 大帅退去,县爷捏把冷汗,死命抓着这小女儿不放。 前些时日经过那西邦粮仓库统一折腾,这太爷和小女儿犹如惊弓之鸟,好不容易逃出那男人的魔掌,现又另一伙官兵入城,还是敌国军兵,两人唯恐这伙官兵又要强抢姑娘入室,沦为一把玩之物。 众人散去,爷俩终于放心,这伙官兵好似和自家的官兵不太一样。 …… “李将军,请上马!” 李珍香银甲满身,今日进府并非出战之日,银铁官帽不曾戴上,姑娘身后一缕小尾辫晃悠晃悠,将肩膀的银胄蹭得光亮。 “嗯,不错哈,不错,你这小兵,服务周到,待会叫凛尘嘉奖你!” “厚爱,厚爱,李将军抬举了,要么就不通过凛将军,您大人孝敬一点?” 李珍香摸摸口袋中的空空的银袋,满脸僵硬:“还是凛将军实在,快去找凛将军。” 李珍香跨马,摸摸红缨的那缕赭毛,这老朋友,珍香可是好久没见。 李珍香正准备去城中骑马逛逛,毕竟这驾马之术近日刚从凛尘那习得,这坐在马上甚是乐呵,加上坐下的红缨也挺配合,这一人一马几乎融为一体,还真颇有几分大将军的威凛风范。 黎城街道,众乡邻见李将军骑马走过,纷纷闭门不出,惊恐万分。 李珍香甚是奇怪,自己又不是吸血恶魔,咋地乡邻们都怕了自己。 况且自己还是个女子。 姑娘顿觉是否自己排场太大,这马不能在街道乱骑。 姑娘下马,叫马夫将马牵回营中,自己在黎城逛起了街。 “嗯,这玉镯子不错,是真货!”李珍香把玩玉镯子。 “将军,送给您,就当本店孝敬您!” “使不得,使不得,掌柜好生留着,待发了银饷再来!” “不要银子,将军,不要银子!”掌柜见将军溜走,擦擦冷汗,随即命夫人关上店门,写上“打烊”夫妻两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 “嗯,这发财树不错,还是金子做的,宝贝宝贝!” “将军,送给您!不要银子!” 李珍香溜溜跑出,寻思着这黎城百姓甚是奇怪,做生意不收银子。 …… “将军,要不要来看看老夫的东西!” 一老头坐在街边,昏昏欲睡,喊住了逛街的李珍香。 李珍香见这老头甚是有趣,便凑过来看看这老头所说到底为何物。 此老头眯缝着眼,肩上揣着一把刀。 此刀宽若纤指,霜白似雪,刀身微微透着股寒凉之气,好似银龙环身,霜寒之气竟让得李珍香打了一寒噤。 “将军,咱看你骨肉婷韵,体内存有一股爆涌之气,这刀乃屹立北寒之地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雪峰之巅,其刀刃能斩巨石,削铁如泥,还能助人炼成混沌剑气,是北寒的宝贝,一般人咱不告诉他,咱便宜点给你,三锭金子吧!” 李珍香又准备灰溜开跑,如此宝贝,竟会被一个老头拿在大街地摊上买,你若不是骗子,谁是骗子。 三锭金子,李珍香揭了瓦房都凑不出一锭银子。 姑娘拍拍这老头的脑袋,满口祝你好运,希望你早日回家与妻儿团聚。 “老板,把这刀打包给这将军,这刀我买了!” 三锭金子递给了老头,老头摸摸胡须,心有不舍,还是将这刀用一牛皮纸包裹,递给了李珍香。 李珍香心中一惊,嘴角僵笑,是何人如此阔绰,上了这老头的当。 “将军,也没什么报答您的恩情,这把刀,小女子送给您了,希望将军能用此刀斩恶贼,平天下,为我们百姓出口气!” 一女子柔弱的声音传来,李珍香侧头,太爷的小女儿趋上一揖,甚是知理。 “小女子聆竹,还望将军一心为民,造福苍生。” 李珍香只是望望这刀,默默念叨:“你这女子,被这老头给骗了,还有,你一个姑娘哪来的这么多钱?” 聆竹却言:“小女子一片心意,将军若不收下,便折煞了小女子的一番美意!” 两把腰刀插于珍香的身,这聆竹见到大将军对黎城甚是不熟,便挽着将军一起在这街上逛街。 一顿狂买过后,李珍香抱着几个大礼盒,随着聆竹回到了太爷府之中。 “哎呀,聆儿啊,你咋地又胡闹,让大将军给你驮东西啊!” 太爷甩着袖口跑来,死命吩咐管家去接这小女儿买的奇珍异宝。 “闪开!” 一群官兵将县衙守门的官兵踢飞至朝堂。 “你,跟我走!” 几个官兵二话不说,直接抓住聆竹,往府外拖去。 “官爷,你们是要干什么,是要干什么勒!” 太爷抱着聆竹的腿,哭丧求饶。 “凛将军吩咐,今晚让你家小女儿入府伺候大将军,放心,好处少不了,快带走!” 说罢,官兵一脚踢开太爷,拖着聆竹往外走。 这聆竹姑娘见噩梦又将重演,便觉这是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也不再反抗,只是悲泣哭丧,任凭这群官兵打劫。 这群官兵,打劫之际还不忘调戏聆竹一番,竟有人将聆竹的上衣撕碎,露出了打底小衫。 姑娘大惊,想着与其被这官兵污了身子,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军官的铁帽之上,自己离尘之际还能将小兵的头撞昏,也不能便宜了这群欺良的狗官兵。 只是姑娘的冲撞的脑袋最终被军兵的手掌抓住。 随即将军两个巴掌扇在了聆竹的两颊。 姑娘嘴角流血,太爷几乎在地上打滚求饶。 …… “你说的没错,此刀虽假,但能为姑娘你斩杀恶贼,平天下,为百姓出口气!” 李珍香腰间的寒刀迸发出阵阵寒气, 李珍香抽出寒刃,朝着一伙贼兵走去。 “还有,你们刚刚说是按谁的命令行事?”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章 我跟你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突然,几名官兵突觉一道寒气逼近自己的身。 随即几名官兵只觉脖颈一凉,滚滚热流喷灌而出。 李将军收起寒刃,无名小兵头颅炸天,身首异处。 “刚刚你说是谁吩咐的?” 李珍香问向最后一名幸存的小兵。 这小兵瑟瑟,见自己已身处险境,心想此时唯有恐吓方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凛大将军,是他,他说这府上的娘子生得娇艳,今晚想好好把玩一番!” “李将军,咱是奉了!” 寒刃出鞘,小兵身首异处。 太爷府总算安生了下来。 …… 将军府中,凛将军雪剑飞舞,卷起阵阵罡风,龙啸漫天。 突然,一刃带雪,飞天转落,刀尖直刺将军卷起的阵阵罡风,一扎头小辫沾山白霜,随着女子身体的转动,已成一白玉银盘,在空中飞旋。 李珍香全身浸透冰凉,朝着凛尘昏昏杀来。 凛尘大惊,这刀刃威力生猛,吸尽天地之寒气,融合珍香体内雄浑的真气,愣是一击将凛尘的盔帽震碎两半。 凛尘在地能深深感受到在天上飞转的愤怒。 李珍香步步紧逼,由于近日天天和凛尘对战,其武艺突飞猛进。 这厮不玩则已,一真正发起怒来,凛尘也要忌惮三分。 而今天李珍香手中的刀甚是不同,细刀全身寒浪滚滚,几乎完全将凛尘焰火滔滔的红刀利刃冻住,凛尘竟节节败退,甚是烦恼。 “珍香,你这是?” 凛尘望着珍香那张发怒的脸,一脸懵圈。 又一斧劈斩来,李珍香体内刚勇之气突然爆涌,居然将心不在焉的凛尘击溃,似血的红刃震飞雪地。 这天太冷,盖过了凛尘的暖。 一柄寒刀架在了凛尘的脖颈之上。 “珍香,你这是?” “少扯这些没用的,本姑娘一刀宰了你为民除害!” 李珍香扬起刀就砍。 刀子下落,嵌进了凛尘的皮肉。 “你咋地不躲?” “不太想躲!” “意思你想躲躲得过,你看不起我?” “你懂的!” 李珍香感觉受辱,气得牙痒痒,这将军,看似君子坦荡荡,不料想竟会背地里干如此强抢民女之事。 姑娘不愿再和此人为伍,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李珍香扔掉刀刃,转头言道要罢官去民间做作一江湖侠士,为民请命。 只是李珍香走不了,他的手已被凛尘牵住。 “珍香,说说什么事?” “你自己背着众军派人抢夺那太爷之女,不是咱刚好碰到,聆竹就被几个畜生占了便宜,你说这事咋整?” 凛尘倒是不惊,道言此事以后绝不再犯,自己定当当门向聆竹谢罪,此生之年,发誓怒再叨扰那太爷府衙。 李珍香一脸落寞,本来这小兵的话自己还将信将疑,凛尘如此默认,李珍香便觉一惊,这大将军平时挺气人,但也绝非是仗着官势,欺压良善之民。 只是这凛尘一口一个不是倒将李珍香的心甜苏。 这姑娘嘀咕,若不是看在大将军初犯的份上,定将手刃了这恶贼。 “那几个抢人的小兵现在在哪?” “砍了,将军要看,头颅我已打包回来,在那边雪地里。” 将军额冒虚汗:“都砍了?” “砍了,咋地,你要将我也砍了是不,来来来,你砍!” 李珍香将这冰刀给了凛尘,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凛尘却言道这寒冰小刀太冷,自己用不惯,还是姑留于自己用。 临走之时还问道李珍香这哪里得的,质量一流。 李珍香只是嘀咕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被骗之人。 …… “凛凡指挥使,凛尘帐外求见!” “让他进来!” “爹!” “哟,你来所谓何事?” “爹,如今我军已经进驻黎城,但仍未实现统一,而今民心不稳,儿臣认为,咱东秋之军应整顿军纪,得到百姓拥护,只有稳定了一城之民,才能实现全国统一,这也是圣上所望。 爹,儿臣此次前来是想提醒爹似这种强抢民女,扰乱民生之事,于军于民都有所不利,希望爹今后不要再一意孤行,还望爹今后谨言慎行。 今日之事就当儿臣替爹揽下,任何罪责儿臣一并承担,只是希望再没有下次,儿臣告退!” “尘儿,你就是这样跟爹说话的吗?” “尘儿不敢,只是实事求是,道明利害关系罢了!” 凛凡坐于案前,喝了碗汤药,微咳两声:“凛尘,你别忘了,你如今的厢指挥使是谁让你坐上的!” 凛尘背对凛凡,走向军帐大门:“爹也别忘了,您的指挥使又是仗着谁当上的!” 凛凡汤药一喷,两腰一闪,疼得头冒青筋。 “爹还是好生喝药,军中之事还是交予尘儿管理,再若发现爹强抢民女之事,若是大帅怪罪下来,儿臣也保不了爹!” 凛尘离去,凛凡吩咐小兵再熬汤药,身体已经无法直立。 “逆子,逆子,咱咋养了个这样的逆子! 你,咱问你,过去抢人的那几个小兵现在何处?” “回禀大将军,在凛尘将军府衙之中!” “我派出的人,咋地会在凛尘的府中?” “将军,我的意思是,他们的头在将军府中,身子……身子却在太爷县衙!” “放肆,是谁敢砍了我派去的小兵?” “是……是李珍香将军,凛尘将军护着她!” “砰!” 一条板凳劈成两半:“李珍香,你欺人太甚!” …… “聆竹,你可还好,那帮子恶贼再也不回来了,这是凛将军!” 李珍香抓着凛将军胸口的铁甲一把把凛将军扯到了聆竹的身前。 “姑娘受惊,本将无意冒犯,下属不雅,让姑娘受惊,叨扰姑娘了!” 将军命人奉上几箱珠宝,这珠宝透着寒夜的火,闪烁金光。 “将军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姑娘何德何能,让将军登门赔罪,将军,这几箱珠宝将军还是拿走吧,珍香,叫将军拿走或者送与给你!” 李珍香不干,说是这将军诚意满满,必须奉上珠宝已表敬意,姑娘不要怕太珍贵不敢要。 “也不是这个意思!”聆竹诺诺,“是咱家的珠宝,实在太多,穿戴不过来,这几箱送过来自己用不着,送了也白送!” 李珍香双目圆突,这小小的太爷府咋地这么富裕,莫不是跟匪徒勾结,做了什么欺良霸市的勾当? 聆竹却一把将李珍香拖进府内,凑着珍香的耳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将军有不有兴趣派点人手给我,今后咱一起经营,城郊外面的山包里,我家有个金矿!”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一章 五锭金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另一将军房内,锅盆瓷碗的砸地声从未间断。 “你们这是用的什么油?说好的上等秋油呢,咋吃起来有股子猪味儿,这样的猪味油咋地给郝将军吃!” 丰娇娇将做好的上等雪珍熊掌直接打翻在地,发了疯似的怒喝身前的管事丫鬟。 “军师,这油就是上等的猪油,用黄金香猪身上最精华的肥肉熬成,当然有股猪味儿!” 丰娇娇气急败坏,忙命小兵将这丫鬟拖出房外,就地杖打五十军棍。 丫鬟磕头,求丰娇娇饶恕罪过。 “放肆!本将在此,谁敢胡乱动用军法!咳咳!” 郝赦从床上惊起,只因凛尘刺入郝赦肩膀的那一刀深入经骨,而自己刺入凛尘的那一刀只是伤及皮肉并未伤及筋骨。 这凛尘早已伤愈开始舞刀弄枪,好生畅快,这郝赦愣是足足养了一个多月,皮肉之伤倒是早已康复,只是这伤筋伤骨,还未全部恢复,刚刚从床上猛一起身,便疼痛难忍,又倒在了丰娇娇的怀中。 “该死的丫鬟,你就是个扫把星,害得将军又栽倒过去,来人,来人,将她拖出去直接砍了,消消这晦气!” 丫鬟磕头,求丰娇娇饶恕罪过。 “丰娇娇,你要将她砍死,我再也不理你!” 郝赦没了好生色,虽躺在丰娇娇怀中无法动弹,但郝赦只希望这女人赶紧远离自己,这个丰娇娇才是个真正的扫把星。 丰娇娇命丫鬟退下,令其再去弄一些上好的秋油,如此油腻的猪油,怎能入郝赦的嘴。 郝赦却言道这丰娇娇到底要瞎折腾到什么时候,前些年自己时常和李珍香在山中互打野猪吃,这野猪皮糙油厚的,也没吃出个毛病来,怎么丰娇娇你一出现,上等猪油都不让吃,还要弄一些没听过的什么富贵秋油。 现在也不是秋天。 郝赦不再理会丰娇娇,也从来没有理会过,背转身去随这丰娇娇怎么狂造,只要这女人远离自己的床榻就行。 丰娇娇见郝赦转身,便觉这郝赦又是哪里伤势复发,便差人叫滕厮理过来治伤。 一小兵却过来禀报说,这滕厮理正在药房疯狂研制新奇药物给军师最近杖伤的十几个丫鬟治杖伤,这小厮还说丫鬟们如此杖伤只要十天便可痊愈,最近正在突破七天治愈大关,现在没空给来将军治骨头伤。 丰娇娇命这小兵将军医拖来,还命小兵去告诉那滕厮理,半盏茶的功夫不出现在军府之中,让他一辈子也甭想治好自己的杖伤。 …… 半盏茶过后的将军府中,滕厮理为郝赦把着脉,丰娇娇在一旁操刀监督。 “姑娘,将军还需半月伤势便可痊愈,姑娘好福气,此人面相宏伟,酷似阎王,逢凶化吉的功夫甚好,黑白小鬼是不敢收他的!” “啪啪啪……会不会说话了,啪啪啪啪……你这厮会不会说话了!”丰娇娇怒扇滕厮理,闹得整个将军府不得安宁。 滕厮理给郝赦针灸之后在将军府走廊涂着李珍香在药庄研制的美容膏,踉跄走着。 这公子平日是不涂这膏药的,只因刚刚又被那丰娇娇一顿扑头猛扇,脸部被扇得肿胀得难受,便涂上这药膏舒爽一下,没料想这药膏效果甚好,清清凉凉,李珍香倒颇有几分制药天分。 “来,郝赦,汤圆,我特意叫厨子找的新鲜食材我亲自给你煮的银耳汤圆,特补,来吃几颗!” 丰娇娇甚是细心,忙前忙后,刚刚趁着郝赦熟睡之际,便去厨房亲自熬了这碗银耳汤圆给郝赦补身子。 “砰!” 郝赦怒气冲冠,这丰娇娇喂汤圆就喂汤圆,竟离着郝赦越来越近,镶上金牙的嘴差点贴在了郝赦的额头。 当然,这汤圆也就变成了郝赦发怒的牺牲品。 “滚,出去,再也不相见!” “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是不想见?” “除开李珍香,咱谁都不想见!” 丰娇娇被郝赦赶出内房大门。 “我掏心窝子真心待你,你还是忘不掉那个贱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丰娇娇跺脚,回到了房中,做上一个布娃娃,欲诅咒李珍香不得好死。 只是李珍香的生辰八字,丰娇娇不曾知道,也无法打听,便更加恼火,将这布娃娃随手扔进炭火堆里,随着炭火一起,化成灰烬。 …… 军营之中,军师站在操练场上,监督着众将士持械操练。 “小六,咋地,想家了?” 一小队中,众士兵对着站于军队中操练的壮年小六,一顿怂恿。 “谁叫你学别人娶妻生子,这不,城池被抢,你也只能来这花城之中,与你的妻儿两两相望,不能团聚。” “非也非也,这小六与咱高升的郝大将军是兄弟,没准上去好言几句,郝将军就准了小六这家伙回家探探你那缠人的小妇人,捏捏你那小儿子的高鼻梁。” 小六却摇手连连:“如今正值兵荒马乱之际,郝将军怎会放我回城中与我妻儿相聚,这不坏了军中的规矩,大家都想回家和亲人团聚,这可咋使得?” 众军一听也是,自己是无妻无儿无所牵挂,但军中将士数万,约有一万兵士有妻有儿,如若全都回去探亲,还仗还怎么打? 如此,小兵们也不再多言,纷纷操起大刀,继续操练。 “你俩过去,将那个叫小六的带回我的行房之中。” “诺!” …… 军师的地上,摆上了五锭金子。 “军师,您这……” “给你的儿子买点肉吃,一定要用上好的秋油烹煮,猪油太骚,不能入了孩子的口!” 小六瞅了瞅地上的五锭金子哆哆嗦嗦,不知这军师是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这五锭金子太过诱人,有了如此一笔天降横财,自个儿没准以后还能送小儿子上学堂读经书,日后若是能考个状元,自个儿再也不用过着出生入死,刀口舔血般的过日子。 小六随即捡起了这五个金锭。 “既然捡起了金子,咱得要你替我办件事。” “军师请直言!” …… “什么,这金子咱不要了,军师多保重!” “小六,你是想要金子呢,还是想要你小儿子的头?”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二章 浮出水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将军回营!” 几个马士坐在马背上笑笑呵呵,大声传报李将军回营。 三千多名军士蜂拥而上,将李珍香团团围住,不放李将军走。 “客气客气,大伙客气了,都别急,都别急,小乐,将东西送至厨子那,今日给众军放假,大家敞开肚子吃喝,敞开肚子吃喝哈!” 小乐将送来的几车猪肉和上百坛美酒按李珍香的吩咐送到伙房。 黎城的岁末,天寒地冻,军营中向来以食粮大米为主食,基本不见肉类荤腥。 若是哪天众军士能在军营之中能食得一顿荤腥,吃些肥肉,便会觉着自己飘飘升天,变成金天之上的大弥勒,笑不拢嘴。 而近些日子,军兵们顿顿都能吃上肥肉,吃完还发有几个冬橘解腻,这日子愣是比自个儿在家中还要过得舒坦。 清汤米粥不再,白花花的馒头居然变成众兵士的把玩之物,军兵们个个好似神仙,纷纷道言这黎城乃一福宝之地,今生此世不愿离开。 而这些肉不会从天而降,须得有人购置才成。 而购置众军所需的口粮肥肉,需要大量的银子。 恰巧,李珍香不差钱。 城西郊外的金矿李珍香每天轮番派人采矿。 金灿灿的矿啊,即使官兵不私藏,分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况且这些采矿小兵背地里顺手拿上一小碎金,也不伤大局,无人发觉。 如此,这肉便变成了将士们天天的日常品,养得这些将士们个个膀大腰圆,力气比进军营时愣是大出一倍,操练时若不是李珍香自个儿亲自监督,一些牛蛮小兵差点就将对方陪练小兵生生打死,异常勇猛。 今日,这李珍香又弄来了上百坛美酒,现正下马去禀报大帅要求今日开个狂欢派对,让将士们好生喝酒吃肉,无所顾忌。 大帅当然否决,这兵荒马乱之际,何来的狂欢。 城外飙飙将军天天叫骂,没准哪天就破城而入,喝酒之事万万不可。 凛尘却坚决反对大帅的意,这军兵吃好喝好,才会士气高涨,没有好处,人家咋会出生入死。 大帅神思顿转,也是,将士们休战之际就应好生养着,关键时候才会忘记生死,打得胜仗。 于是,黎城的冬夜,军师狂欢,美酒肥肉应有尽有。 李珍香又是跟众兵士讲起了故事,对面虞纯姬的那队只有两千人的小兵却是经不住诱惑,纷纷凑到李珍香的军中,一起听李珍香讲故事。 虞纯姬一人站在寒风瑟瑟的军营之中喝着闷酒,自己就不明白了,这被当作奸细抓进军中的一马夫,咋地就和自个儿一样,成了一军指挥使,掌管的兵马比自己还多。 关键是,还有这么多的金子。 虞纯姬酒坛子一摔,恨不得活剐了这众兵拥护的李珍香。 “纯姬的美,天下第一,纯姬的勇,天下无双,纯姬就是仙女下凡,掳走了小厮我的心!” 张刀手握一彩花,单膝跪地,向虞纯姬献媚。 “滚,能不能换句话!” 张刀不敌虞纯姬的武艺,被虞纯姬追得满营狂跑。 “这仗打完,我就去你家提亲,我家猪肉不比李将军的少!” “滚!” …… “李将军,你要干了这壶女儿红,我部弟兄以后就听你的!” 虞纯姬的部下准备叛变。 李珍香抡起酒坛,洒露琼浆,一口饮尽坛中的酒。 众军高喝,驮着李将军在军营走上一圈,“神仙姐姐”响彻整个黎城。 凛尘在一旁看着,军医已经来到将军的身旁。 “准备好解酒量良药,实在不济,待会准备一桶热凉水,你将她押入水中,再不济,踩入水中!” 凛尘离去,整个军营,不见人影。 “你们这两个将军,都得温柔点!” …… “凛凡指挥使,你找我?” “你跟李珍香熟不熟?” “她?下辈子都不可能熟!”虞纯姬想起李珍香的样子就气得直跺脚。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否能近她的身?” “将……将军,你是要?” “其实,咱下辈子也不可能跟她熟!” …… 军医房中,李珍香被两个小兵背着进来,扔在了床上。 李珍香一脸红晕,睡在床上,没有了放肆的笙箫,倒是多出了几分身为女子的娴静。 军房中央,一桶清水浸着花瓣,香飘满屋。 军医按照凛尘的吩咐,即将跟李珍香强制醒酒。 “这俩小将军,真是对冤家,一个喝酒,一个叫咱为她醒酒,自己却还不出手!” 军医命小药童将李珍香扶起,随即就准备往木桶里扔。 “报,军医,营地中有多名小兵喝多呕吐,虞将军请军医带上药箱,为众军解酒。” 军医叹了叹,拍拍李珍香:“咱待会回来再跟你醒酒。” 军医房之中,只留珍香一人在床上静静熟睡。 突然,虞纯姬从药房的侧窗飞进,随即三颗飞石将所有窗子的木横击飞,窗子便不再透光。 串串水泡炸涌,滚滚清珠溅洒。 李珍香的脑袋被虞纯姬死死摁在香花桶中,不曾露出水面。 片刻过去,李珍香好似没了挣扎。 突然,李珍香暴力转身,虞纯姬竟没有抓得住李珍香的脑袋,脱了手,李珍香的头乍起,片片花瓣依附的水,溅洒虞纯姬一身。 “来,你这将军,一起喝花瓣酒!” 李珍香乐呵邀请虞纯姬喝酒,虞纯姬目光呆滞,这女人,体内到底是什么构造,竟会如此乐观。 李珍香话毕又趴在了浴桶边,昏睡起来。 扎着小辫的脑袋再次被摁入香水之中。 “贱人,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虞纯姬双手死命摁住李珍香的脑袋往浴桶底部压,毕生还未用过如此之大的力气。 片刻,李珍香停止挣扎。 一双红眼迸出的红光透过被花瓣覆盖的清水,折射出桶,李珍香的头慢慢顶着虞纯姬的双手,往水面上浮。 虞纯姬顿觉这姑娘的气力变大,整个浴桶随着李珍香两只紧握住浴桶边缘的手一起震得军房大地轰隆作响。 虞纯姬将全身气力运至双手,竟不敌李珍香的脑袋慢慢上顶的力量,十指酸痛异常,即将脱离李珍香的头。 虞纯姬满脸煞白,透过洒满花瓣的水面,一股阴寒的杀气扑面而来。 这杀气冰凉刺骨,高深莫测,只让得人全身发怵。 虞纯姬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全身好似隐隐作痛,像是被李珍香的万般杀气穿透。 将军突然不自觉的在自己的脑袋中闪过一念想,不知为何,自己总感觉如若自己现在不走,今天便会被李珍香杀死在这军医药房之中。 突然,李珍香的那块紫香琼花玉坠浮出了水面,惊现虞纯姬的眼。 虞纯姬松手,军房之中,李珍香再次小辫画弧,沐水而出,溅满虞纯姬一身。 虞纯姬望着李珍香脖颈之上的那块紫香花玉坠,呆若木鸡,不再上前。 “将军,来一起喝花瓣酒!” …… “小药童,你咋一人回来了?” 军房外传来了一声小兵的通报声。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三章 利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我活没做好,老药医敲了我几下要我回帐房闭门思过。” 这药童挠着脑袋往帐房里走,嘴角还不尽骂这老军医迂腐不堪,不近人情。 “药童回帐闭门思过咯,药房之内需好生清净。” 虞纯姬见自己在药房之外的眼线报信,今日便只能暂且放过这李珍香,来日方长,待日后抓着这女人的把柄再一举将其歼灭也不迟。 虞纯姬遁窗而逃。 李珍香眼中的红血之光恢复正常,甜甜的睡在了浴桶边。 “咦?你这姐姐,怎么全身湿透,自己是醒过酒了?醒过了就趴在床上睡觉吧,别打扰我臭骂这该死的老军医。” …… “禀郝将军,小六在府外求见。” “哦哦哦,快请,快请,快请我的拜靶子兄弟!” 将军府外,小六迎门而立。 此人牛高马大,甚是魁梧,年纪约莫二十二三,一脸络腮大黑胡,恰似一马帮山贼,只是面相透出的一股子喜气,倒是多了几分厅堂好丈夫的儒雅之气。 “哎呀,六哥,近来可好,这花城可不比黎城,是否还住得习惯?” “甚好甚好!还是郝将军福气冲天,摇身一变,住上这将军府,还有一位娇滴可人的军师为伴,可以将你的手天天乱放,甚是羡慕死六哥我!” 小六满目春光在这将军府里走来走去,这桌上的金树甚是亮眼,小六愣是想摘下几颗小金珠给自己的小儿子买奶吃。 “甭提那个丰娇娇,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天必诛之。” 郝赦将手中的折扇狂扇,扇得屋内甚是寒凉。 小六却甚是诧异,军营之中上下好几万军兵将士丰娇娇从来都是辱骂不止,甚至拳脚相向,而只有郝将军能让军师忙前忙后,悉心照料,飙飙将军都不曾有过如此待遇。 小六还道言郝将军对丰娇娇是否有什么误会,不识得这丰娇娇得真情实意。 郝赦折扇一拍,丰娇娇骨子里浸透出来的阴险毒辣,郝赦是领教过的,可谓是无所不尽其极,暗杀人于无形。 郝赦劝小六离这丰娇娇远点,别待会被这女人剐成白骨熬汤喝。 公子见这小六不以为然,也没再过问丰娇娇之事,想必这六哥登门拜访,定有要事想求,便侧头问道:“六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六鞠躬:“小六请将军批准,小六想回家探望我那小妇人和那还小不懂事的儿子!” 郝赦见这小六入军也有一些时日,平常在耳边听小六说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妻儿,如此恋家之举,也为人之常情,况且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便私自准了这小六化为平民,入黎城探亲,还送上了一锭银子,叫小六去城中买些东西带回去,好好在家呆几天团聚一番再回军营报道。 至于管辖之内的小兵,郝赦自己会亲自上营负责解释。 …… 黎城城门开启,小六背着包袱,包里揣着几锭金子,几锭银子,来到了黎城之中。 一小街巷之中,一群悍匪围住了一小青壮。 也不知这个小青壮身上有什么宝贝,几个悍匪铺头盖脸一顿猛踢,将这青壮踢翻在地。 青壮硬起全身的大块肌肉抱着脑袋默默承受几个悍匪的特殊待遇。 三只飞脚从悍匪身后踢来。 三名悍匪飞进了一旁的一民宿的鸡窝子里。 另外三名悍匪望了望背着包袱的小六,见这小六身后的包袱里鼓鼓囊囊,定是装有白花花的大银锭,纷纷拔出小刀,向着小六杀来。 这刀口子练出来的功夫,怎是几个悍匪打家劫舍所凑合的本事能比。 眨眼之间,三名悍匪全全压在了围墙对面鸡窝里三人的身上,鸡毛塞进一嘴。 “你这是咋地,看你高高壮壮的,咋被几个小悍匪欺辱。” 这小青壮抖抖身上的灰尘,秀秀自己红肿不堪的肌肉,一脸高贵之态:“咱乃黎城一赌客,曾经叱诧风云,将军府的大帅都要忌惮自己三分。” 小六摸摸脑袋:“你是欠了赌债被人踢吧?” 小青壮沉默三分钟,而后喃喃道:“兄弟借咱一锭银子再赌,半个时辰后定当奉还一座金矿!” 小六撇嘴一笑,从包中拿出一锭金子。 青壮傻眼,本来只是想骗这小六一锭银子还赌债,没料想这小六竟是个如此蠢蛋,给自己一锭金子。 “爷,你等着,我这就给您赢回一座紫禁城!” 正当小青壮欲拿下金子准备跑路时,小六收起了这锭金子。 “金子,是可以有,但是咱要你给咱办件事!” …… “爷,卜见愿为你做牛做马,您就是咱的再生父母,谢爷成全!” …… 城中的抚仙楼中。 “爷,这是菜单,您要点些什么?”一小二踮蹦踮蹦凑了过来,其神态与对面望月楼那死去的小二颇有几分相似。 “来桌满汉全席!” 小二大惊:“爷,您只有一人,满汉全席是不是!” “砰!” 小六将包袱一拍,掏出五锭金子,在小二面前甩吧甩吧:“够不够!” “够够够够够!爷,您请用茶!” 小二继续蹦踮,蹦进了厨房。 随即厨房一阵锣鼓喧天,一桌满汉全席全全做好。 “爷,这是酱香一百年珍藏女儿红,咱给您倒上,您请慢用!” “走吧,别碍事!” “好勒,爷,您请慢用!” 小二离去,跑到掌柜那要赏银,说是今儿个揽了一桩大生意,怎么地也要意思点。 …… 突然,只听见刚刚那桌满汉全席的主大发雷霆,还将一桌子菜打翻在地。 “你们是黑店,想毒死我!” 小二慌忙凑来:“爷,咱酒家是诚信经营,咋地会有毒?” 小六一脚踹飞小二并喝令掌柜前来讨个说法。 掌柜乃一中年,身材匀称,听这客官说这酒菜中有毒,便过来一探究竟。 小六二话不说,抓起掌柜的衣领,将掌柜举离地面:“这真汤之中有混有雷公藤,掌柜是否想谋财害命。” 掌柜也不管这菜中是否真有毒,既然这客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指正自己下毒,自己却跟这客官素昧平生,这客官定不是图个乐呵,玩玩而已。 若是这客官只是贪财,也大可不必费此周章,弄几只小蟑螂放在酒菜里即可,背地里向酒菜下毒诬陷,如此顶着被官府抓捕的危险,还要下毒,定是要这掌柜帮着自己行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如今,这掌柜被小六先行一步,抓了把柄,上趟官府若要遇见一昏庸无能的县爷,自己必将含冤入狱。 即使洗清罪名,这抚仙楼的名声也不再响亮,不如当下就让这位小六在酒楼澄清酒菜下毒之事只是一场误会,保住这抚仙楼百年的招牌。 “客官好说,客官想要本家做些什么,请明示!” 小六放下掌柜,拿出一锭金子:“这桌有毒的满汉全席咱就不报官了,只需掌柜做一件事,这锭金子就奉与掌柜你。” 掌柜默言,趋礼相听。 “听说你们这黎城刚来了一位李珍香大将军……”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四章 将军还听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轰!轰!……” 黎城的上空,团团迸射的烟花炸响天际,时而紫雾萦绕,时而绿火通透,万彩虹光漫天交错,愣是照亮了黎城的夜。 将军府的八角亭中,一女子映着漫天的彩花,拨动着身前的金丝木琴。 姑娘纤指柔柔,指尖所到之处,不再惊天泣鬼,势如红钟。 流水潺潺,戏水芭蕉,一曲深韵,洗沐黎城。 姑娘的琴韵柔情脉脉,浸透将军的心。 姑娘身后,铁甲将军悄悄而至,金甲铁靴踏响银亮的雪。 她在抚琴。 而他,却抱住了她。 “将军,这是!” “别,别断,姑娘继续抚琴,姑娘的琴声,绝美!” 珍香只觉一铁甲金胄贴近自己的背,一双余热温存的手,环抱于自己的胸。 “呵,将军,难道只有这琴声美?” 将军将冷俊的脸贴于李珍香的鬓:“你最美!” 姑娘轻笑,脸颊浮起丝丝羞涩,琴丝荡起,曲曲音律,流进满是烟花的夜,润苏环抱珍香的大将军。 “珍香,这首曲子叫什么?” “你猜!” …… “砰!” 突然,将军府的城墙之外,一声钝响惊煞了八角亭中的两位大将军。 “有刺客,有刺客,有刺客要刺杀大将军,快抓刺客!” 李珍香立马抽出寒刀利刃,气急败坏,如此之时,是哪个该天煞的刺客不要命,来刺杀身后的凛尘大将军,不手刃了此贼,真是对不起这优美的音律。 珍香将凛尘抚慰坐下,道言此等小贼交予自己便是,不需大将军亲自出马,自己定能将其活捉到将军府兴师问罪。 李珍香大喝一声,满脸不情不愿,朝着围墙外飞去。 凛尘拨了拨身前的琴:“你到底是恨这小贼刺杀你身后的我,还是恨这小贼刺翻了这良辰美景,还有姑娘的心!” …… “刺客,抓刺客!” 一群官兵在黎城的街道上对一名黑衣人穷追不舍。 “狗贼,敢刺杀凛尘,我杀了你!” 李珍香飞过几个小兵,朝着黑夜之中追去。 小兵们不会飞走之术,追了大半个城,全都大喘白气,再也没得力气追杀刺客,纷纷盘地而坐,让这李大将军自个去追。 …… “狗贼,坏我好事,你哪里走,本姑娘要捉你去凛尘那交予凛尘处置!” 李珍香飞檐走壁,穿梭在黎城上空之中,其身形遁影之快,如同擎天驾海的飞天游龙,惊煞黎城所有的百姓。 “快看快看,有神仙在屋顶上飞!” 稚嫩的孩童们不懂事,只知道能在天上飞的便是神仙,这大姐姐定是七仙女下凡,来这世界斩妖除怪,给自个儿买糖吃。 “狗贼,吃我一拳!” …… 一鸡窝之中,一小青壮叼着几根鸡毛跳出鸡群,大笑苍穹。 “哈!亏得我机灵,利用房檐的视觉死角躲进这鸡窝里,我咋这么聪明呢,上京的皇帝应该让位给咱!” 这小青壮哼着小曲,抓着两根鸡毛,好生乐呵的朝着李珍香相反的方向,消失在了银夜之中。 黎城的夜空恢复平静,不再有一丝烟花烂漫。 …… “爷,您吉祥,咱按你的吩咐,将那个什么李将军引入城中,让黎城所有百姓都看见这将军飞檐走壁在追杀咱。” 一小荒地里,卜见鬼鬼祟祟,出现在了小六身前。 小六环顾四周,确信没人跟上,道:“卜见,你把李珍香引至郊外的那片树林了吧?” “放心,咱做事,爷放心,小的亲眼见到大将军飞进树林之中。” 小六喜眉,见事情已成,掏出一锭金子,随即给了卜见。 卜见眼睛变绿,这一锭金子就如同挠人的小妖精,一把将小六的心给深深掳走。 “谢了,爷!” 黎城的夜下,一股红血如同万流入海,溅洒于地。 卜见口中喷血,握紧手中的金锭,缓缓回头望向在背后捅了自己刀子的小六。 “你……你……” 卜见心有不甘,还想挣扎一番。 大刀抽出,又是一刀直插脑门,卜见当场毙命。 小六从卜见的手中拾起了染血的金子,诺诺道:“呸,给我小儿子将来读书考状元的金子,你也配拿!” 小六哼着小曲,将一壶铜油浇在了卜见的脸上。 “带上你的脸,去阎王那报道去吧!” 小六拿出火石,打出火花,随手一扔,一团烈火照亮黎城的荒郊。 …… “珍香,刺客抓着了没?” 珍香一脸不畅,落寞言道自己进了树林之后,便寻不着这刺客的身影。 凛尘安抚珍香,几个小贼,奈何不了自己,现在天色已晚,姑娘还是早些入寝休息,免得再有刺客在墙外暗放冷箭,伤着哪里可就不好。 李珍香见大将军不听琴音了唤自己去睡觉便一脸落寞,难得良辰好景时,闲情雅致一旦错过就不再拥有。 无奈,珍香送走大将军,自己独自一人回到房中休息。 “咦,这天死冷的,你这死将军什么时候赔我的门,寒风萧萧,被子都捂不热!” 李珍香终于在自己的一顿俏骂中静静睡下。 …… 花城将军府中。 “郝赦,来,吃吃我做的鹿茸饺子,这回可是用的上好秋油,绝对好吃。” 郝赦见着丰娇娇甚是体贴,自己也担心这珍香一天没进食,自己也犯不着跟这饺子过不去,毕竟这丰娇娇又不是饺子。 郝赦在丰娇娇的伺候下吃完了饺子。 丰娇娇大喜,拿出一小册,从头到尾跟郝赦念读起来。 这本小册子里,全是丰娇娇为军士们添置被褥、伙食等进账明细。 丰娇娇还将自己为将士奔走于各个街道结识各大名商以图合作,赚取银两改善军中补给的事情一一道出。 郝赦见这女人如今一心只为了自己的将士,也觉这丰娇娇是一时糊涂,做了些害人之事,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如今便也不抗拒这丰娇娇,只是今后在男女关系上疏远淡薄就成。 突然,郝赦见这将军府甚是冷清,便猛然记起一事,侧头问向丰娇娇:“诶,对了,丰娇娇,我的兄长小六去了黎城许久,咋还未见这小六回营?”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五章 你说谁恶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又是一年岁末到,黎城夜晚的花灯满街,颇有几分鹊桥城内中秋之夜彩谜灯会的景象。 “郝赦哥,快,快来看这个灯笼,你猜这个谜底是啥?” 香火荧光之中,郝赦白衫裹身,折扇映雪,股股仙气驱尽寒气,只留下公子那倾城绝世的美。 “这谜题,是李珍香!” 丰娇娇不乐,刚刚在城门之外办法用尽,费尽周折才将郝赦带入这黎城之中。 现城中有得如此良辰,花灯又如此漂亮,而这位俊俏公子却依然满嘴珍香,自个儿给郝赦精心挑选的谜语只字未看。 “郝哥哥,咱好不容易重回这黎城之中,古灯黄晕,素裹霜雪,今儿个就不提李珍香好不好?” 丰娇娇一把搂住了摇扇的郝赦,拖着郝赦一路走走看看。 郝赦没有太多顾忌,此次进城是为了寻得多日未回城的兄弟小六。 既然进城,自然也就能找着小六,无需过急,。 倒是自从自己在黎河的树林里为救珍香倒地被人救起之后,就从未再在街道上如此闲适的观过灯,猜过谜。 这段日子,丰娇娇甚是贴心,也尽显一个女子该有的良善之心,郝赦倒觉着这丰娇娇也不似之前那般讨厌,只是有点粘人罢了。 两人开始在集会上猜谜,一路走来,两人也赢下了不少灯笼。 …… “娘子娘子,身似盒子,麒麟剪刀,八个钗子!” 城角,李珍香抓起一灯笼。,转向了身后。 姑娘身后白雪如絮,飘落凛尘的身。 将军身裹锦缎,龙马之气尽散霓彩灯晕,而他的脸,却似水滴之下的寒石,冰封三尺。 “将军,这则灯谜本姑娘在鹊桥城的灯会上已有人猜出,将军可否一猜?” “李珍香,谜底是李珍香!” 李珍香红血满颊:“将军你这脸死冷死冷的,话也不会好好说,这八爪大螃蟹,咋地就成了自己?” 凛尘写下谜底,为李珍香赢下了这只灯笼,送与了李珍香。 突然,凛尘微微抖眉:“珍香,这谜,是你的那位朋友猜出的吗?” 珍香低头,眨巴眼睛:“将军,你是第一个猜对为我赢下灯笼送与我的人!” …… 街头之上,一群顽孩夜晚不回家,在街道上玩起了踢鞋。 “郝赦,你看什么呢?” 郝赦只见一对小童骂骂咧咧,女孩捶打男童的头,男童却将女孩踢飞的鞋子递给了她。 “又想那李珍香是不,喂,你们几个小鬼,不想被吃掉就给我滚!” 丰娇娇张开利爪,好似魔鬼。 郝赦回头,抓着这疯女人离开。 点点白花,众孩童哭闹之间,一女子青发柔柔,映上一缕油灯的昏黄,混着香花银雪,飘过了黎城的夜。 “珍香!” 郝赦拨开丰娇娇的手,望向孩童对面的街道。 昏黄的油灯突然熄灭,姑娘的影,消失在了漫天雪花的黑夜之中。 这黎城的孩童也甚是奇怪,别处的孩子若是见着丰娇娇的凶煞样,定是灰溜逃走,而他们却个个不怕鬼,愣是朝着丰娇娇扑来,一顿拳打脚踢,闹得丰娇娇哭爹喊娘,抓起郝赦立马跑路。 “将军,这灯笼,怎么没火了?”李珍香捣鼓着熄火的灯笼。 “估计是太冷了,回去睡觉吧,明早还得操练!” “你这将军,真没趣!” …… “爷,前几日在那个房檐上飞的神仙姐姐,咋不来了呢,飞得那么高?” “叔,神仙姐姐在哪里,在天上吗?” …… 郝赦一路听见一些小孩童们吵着闹着要看神仙姐姐飞,便顿觉好奇,这黎城之中咋地会有神仙,还是个姐姐。 寒意凉凉,郝赦为了进城,办法想进,至今晚膳未用,丰娇娇也好似饥肠辘辘,正好两人走到了两酒楼前,两人便在两酒楼之前驻足,寻思到底进哪一家酒楼吃饭。 “嗯,抚仙抚仙,仙却不知在何处,何来相抚? 望月望月,楼中只凝月娥仙,珍香是也! 去望月楼,咱去望月楼望珍香!” 郝赦收扇,领着丰娇娇就往望月楼拖。 “郝赦,郝赦,且听我一言,望月终究全是望,而抚仙没准仙人临,何不去抚仙试上一遭?” 郝赦一听,丰娇娇说得也挺在理,便觉这抚仙楼中没准能见到夜思梦想的李珍香,便随了丰娇娇,进了这抚仙楼中。 “上菜!”丰娇娇拿出一锭金子。 小二见又一神仙降临自个儿店中便觉着最近是神佛显灵,好事一桩又一桩,今儿个收个扫尾钱。 丰娇娇却喝令这小二将掌柜叫来,说是今日来的是贵客,必须有店老板亲自招待。 一桌满汉全席奉上,郝赦看着这一桌山珍海味,头冒虚汗,自己药包的银子好似带得不足。 “神仙姐姐抓人玩,神仙姐姐抓人玩!” 楼下,又有几名小童呼叫神仙。 “丰娇娇,你说,这黎城的神仙到底是谁?” 丰娇娇狐疑满脸,这鬼神之事,自己咋地会清楚。 “要不咱问问这掌柜吧,看看这神仙到底是谁?”丰娇娇望向柜台,“掌柜,来来来来来,问你件事,这小孩子们所说的神仙,到底是谁?” 掌柜微微一笑,笑容中浸透几分沉稳:“这事,不好说,说了,怕掉脑袋!” “说,不说让你现在掉脑袋!” 丰娇娇砸碎酒壶,操起一块碎片,鼎在了掌柜脖颈之上。 掌柜再次一笑:“姑娘将碎片拿走便说!” 三人同坐一桌,斟上三杯,闲聊了起来。 “听说是位将军,好像发现了一进城的敌军,叫上自己的军队满城追杀,说是要将此兵乱刀砍死,碎尸万段!” 郝赦一听是位进城敌军,立马有种不良的预感:“掌柜可知此人长相如何,姓甚名谁?” 掌柜抱拳:“本掌柜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咋会知道这人姓甚名谁,若有不实,还望工资见谅。 况且,自己只是一个掌柜,每天不闻窗外事,如此也是只是听得众宾客在酒楼中闲暇谈论提及,自己并未得到证实。” 郝赦见掌柜确实不知此人是否为小六,便转锋道:“追杀此人的将军是谁?” 掌柜诺诺:“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其他人说,此人是个大将军,也是个女子,关键还会飞天之术,常人追不到她!” 郝赦亮眼呆滞,一时竟头脑空白,无法正常思考。 “众人都叫她神仙姐姐,其实不然,这女子,可恶毒着呢!” 如此一说,郝赦终于回身,不正不经的脸庞顿时气血冲天,红光满面,“啪”的一声将酒桌震碎,抓起掌柜的衣领提至半空:“你说谁恶毒来着,你再说一遍!”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六章 不是珍香所干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一贯风流倜傥,似如此面目狰狞之态,平常之人还真是从未见过。 “郝赦,息怒息怒!”丰娇娇双手摸摸郝赦的俊脸,吹吹郝赦的发丝,身体贴住郝赦的后背。 郝赦如此愤怒之时,根本没心思在意丰娇娇暗中的腻歪动作,满脑子只是怎样教训这一群侮辱珍香之徒。 丰娇娇大喜,这样的绝好机会,丰娇娇怎能错过。 姑娘这身体是离郝赦越来越近,差点爬上郝赦的肩。 掌柜被郝赦抓得几乎绝气,怒视了一眼郝赦身后的丰娇娇。 丰娇娇立马顿悟,这刚进黎城,郝赦要是此时闹出什么人命官司,那可就麻烦了,便收起了自个儿手脚,来日方长,待郝赦真正回心转意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郝赦,松手,这掌柜也是道听途说,你千万别和他斗气,你要是杀人被抓,谁来找小六,你怎能再与珍香姐姐相见?” 郝赦听闻丰娇娇所言,顿觉自个儿太过冲动,便放过了掌柜。 “我且问你,你口中说的将军姓甚名谁,你可曾知道?” “姓李,名的话,好像有个香字,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跟公子说,这将军,生性残暴,见着城中面似奸细之人不问缘由,愣是要活剐了他的皮肉煮着吃,一点也不香。” 郝赦又是一怒,珍香连死猪都不忍心吃,咋地会吃活生生的奸细。 这掌柜还道言,这李将军杀人不眨眼,但凡有不如她意的小兵统统斩首烹煮, 就上次进城抓了几个黎城城墙的上箭兵,一个个哟,拉到集市上扒掉衣服和裤子,一片片的将肉給生割了。 集市上一个个撕心裂肺的哟,就那行刑场面,好像还吓死了几个观看行刑的老人。 掌柜越讲越来兴致,还叫来了店中的小二作证是与不是。 小二抖抖缩缩,目光游离,结结巴巴的和这掌柜串通一气,说得郝赦心中愣不是个滋味。 “我不相信珍香会如此狠毒!” 虽说如此,郝赦心中不觉的隐隐发痛,毕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几十弟兄在城墙之上浴血奋战,虽说大多数当场战亡,但仍有几名小兵生死未卜。 或许他们已经被东秋大军就地处决,也或许真像这掌柜和小二所说的被李珍香一刀一刀活剐成骨。 而自己却在这酒楼大鱼大肉,喝酒畅快。 突然,郝赦啪啪自个打脸,珍香如此良善,自己怎地能相信这些市井之徒的无根无据之谈。 “就是,你这掌柜,我那珍香姐姐如此良善,怎地会行这种龌龊之事,掌柜你开这酒楼可要注意你的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 掌柜笑眉,再趋一揖。 丰娇娇见着掌柜真的闭口缄默,气急败坏,又砸碎了酒楼之中的一条板凳:“掌柜,我且问你,那李将军被追之人,可否被抓?” “姑娘,是否被抓,我不清楚,只知那李将军飞进了荒郊的一树林之中,便不见了人影。” 郝赦再问,掌柜只是挥挥双手,离了酒桌,不再相告。 “丰娇娇,别吃饭了,咱赶紧去那树林之中瞧瞧!” …… 东秋大营之中。 “来,哥几个,喝酒!” 李珍香本来今日逛灯会逛得好好的,刚来了一些雅致,准备好生吟诗作副赋给这凛尘将军听听,也好展示一下上一世当之无愧的才女称号。 不料想这凛尘走过了那群哭闹孩童之后竟说甚是寒冷,想回府中睡觉。 李珍香就不明白了,这透着微微荧火烛光的黎城夜晚,难道比将军如此生冷之脸还要冰凉? 姑娘送别了将军之后,心中郁闷,便操上一坛女儿红,找着那日黎城城墙之上幸存的几名战俘喝酒聊天。 “你们几个,在我东秋不比你们那西邦更乐呵?美酒肥肉应有尽有,棉衣被褥给你们捂得暖暖和和,以后就跟上将军我,要啥有啥,还去当那西邦当个小箭兵作甚?” 几名小兵几口混酒下肚,今生今世再无任何一人如这李大将军一样,不杀战俘反而鱼肉相送,不逼就义反而放任回家。 每天一坛美酒奉上,将军亲自嘘寒问暖。 如此以礼相待,几名小病今日便砸碎酒碗,跪地俯首,从今往后,愿为李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将军脸颊红晕,见这几名小兵甚是有情有义,便操起酒坛,一饮而尽。 “干!” …… 城外的树林中,郝赦和丰娇娇在黑森的树林中寻摸着,看能否找着小六的一些蛛丝马迹。 岁末的慌林,凄凄生凉,股股阴森之气从这深林之中迎面扑来。 “啊!郝赦,我怕!” 丰娇娇一路抱着郝赦的腰,弄得郝赦走路都费劲。 只是郝赦见这丰娇娇也是个女子,自己带着她来这深林里遭这罪也怪不好意思,便也没将丰娇娇一脚踢开,随着这女人乱搞一气,待找着线索,出了这林子再说。 半个时辰过后,郝赦的火引即将熄灭,郝赦没有寻得小六任何线索。 看样子,这小六定是在这树林被李珍香抓走,或许已经在东秋军营被好生待着,李珍香定会好酒好肉送上,便觉改日再乔装成从一送菜乡夫,去军营中打探一下吧! 说罢,郝赦转头,欲离开慌林。 突然,丰娇娇撒手,说是自己有东西落在慌林之中,自己非要过去寻找。 郝赦无奈,便随着丰娇娇继续向深林中走去。 “哎呀!” 郝赦的身后,丰娇娇跌倒在地。 “你这丰娇娇,说了让你在酒楼睡觉,偏要跟着自己一起来,本公子可不会主动抱你!” “啊!” 又是一声惨叫袭来,郝赦瞬间便觉着这丰娇娇的叫喊之声不同寻常。 这喊声,不是摔倒后可怜巴巴娇娜满嘴的撒娇之声,而是见着血腥,失魂惊吓的惨叫声。 郝赦走来,扶起了丰娇娇。 “郝……郝赦,这有个人,这有个冰冰凉凉的人!”丰娇娇哭哭丧丧。 郝赦将丰娇娇拉至一旁,而将火引照至地上的人。 “啊,是小六,是小六,郝赦,是小六,他身上这件衣服,正是我送他出营之时所赠予他的衣服。” 丰娇娇在一旁极力哭丧,还向郝赦投怀送抱。 郝赦望着趴于地上之人,此人背后映一大血窟窿,后脑满血,全身冰凉,若不是丰娇娇刚刚摔倒蹭掉了此人覆于身上的雪,此人将会永远埋于这深雪之中。 郝赦双眸浸泪,全身僵硬,似万钉插身,竟无法动弹。 地上那张埋于银雪之下的脸,久久没有翻开。 丰娇娇在后深深抱住郝赦:“翻开吧,或许小六等着你将他的冤屈,重新大白于天下!” 郝赦翻开了地上的人,此人脸部已经完全烧焦,无法辨认,只是这人脖颈之上小六那个从进营之时就一直带着的平安香包,被血浸染。 “丰娇娇,你告诉我,这不是珍香干的,对不?” 丰娇娇用力,抱紧郝赦:“我相信珍香姐姐,她是一个良善的好女子!”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七章 定不再相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青光漫漫,洒至黎城道上的雪。 昨夜,郝赦辗转不安,小六生来与人随和,并不似大奸大恶之徒,断然不会去军营之中偷听什么军情,这次回家探亲本来就好好的咋地会被当作一奸细让一支军兵大队如此穷追不舍。 还有在深林之中的人脸部已经被完全烧毁,李珍香若是欲斩杀此贼何必多此一举,将其脸部烧焦。 郝赦越想越觉可疑,便一早叫上丰娇娇一起,欲去黎城城郊的小六家中瞧瞧,看是否认错认了小六,冤枉了李珍香。 丰娇娇挽着郝赦,言道自己定然相信此人不是小六,而李珍香也不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 郝赦一听丰娇娇之言,也顿觉欣慰,便随这丰娇娇挽手搭肩,朝着城郊走去。 …… “哎呀,昨夜又喝多了,起晚了,起晚了,要挨军法,得要挨军法!” 李珍香边跑便整理自己的银甲,一长直小辫依旧晃晃荡荡,慌忙之态却不像一个镇守城门的大将军,却似一柔弱纤纤的纺绣织女。 “红缨!” 李珍香大喝一声,飞上红缨,驾马直奔营地,准备带兵操练。 突然,李珍香只觉一股杀气从自个儿身后袭来。 李珍香瞬拔腰间的刃,甩腕弧劈,刀刃划过珍香的脊后,一支竹箭在姑娘的背后炸裂,被珍香斩成三段。 李珍香勒马飞跃,红缨随即转身猛踱,朝着这竹箭飞来的方向飞速奔去。 “狗贼,光天化日之下竟行如此龌龊行刺之事,你敢不敢当面迎战,大战三百回!” 李珍香好似忘记了上营时辰,忘记了军法,只盯着这奔走的刺客,策马追赶。 李珍香进入黎城之后也不知怎地,还没几日便有两波刺客纷纷刺杀自己,自己也不知为何,莫不是追杀自己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姑娘顿觉自己找着了希望,今非昔比,此时的李珍香武艺大增,虽不能独步天下,但也小有所成,对付如此一小刺客,便如同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要追得上才行。 此贼跑路功夫甚好,专挑人多密集之处,弄得李珍香座下的红缨甚是窝囊,既不能伤人,又不能让此贼逃出自己的视线,竟被逼得四蹄乱踏,狼狈不堪。 如此人杂的闹市之中,李珍香驾一白马追赶,非但速度不能增快,反倒畏畏缩缩,生怕伤着了黎城百姓。 如此,小贼便离李珍香越来越远。 “红缨,回营等我!” 李珍香跃起,遁入半空,朝着小贼飞来。 此贼却甚是猖狂,抢过一匹鬃马,也不管百姓的安危,驾马直奔郊外。 黎城之中,人仰马翻,街巷之内,满地狼藉。 李珍香满脸发绿,发誓定要将此恶贼拿到乡亲面前给乡亲们处置。 珍香飞走大半个城,这匹鬃马最终在城郊一宅院前停下,马上下来一贼,闪进宅院门前,而这马却自个朝着刚来的城中跑去。 李珍香煞是惊奇,这小贼将自己带到这一城郊古宅之中作甚? 李珍香抽出寒刃,走进了这家宅院土房。 “这……这……” 土方之内,只见满壁深红,土墙瓦垒之上几乎被片片红血溅满。 厅房中央,两个妇人躺于一潭琼血之中,不再动弹。 李珍香收起寒刃,抚向妇人的脖颈。 两人一年长,一青稚,脖颈之处,各自映有两道刀痕,刀痕深约两指,正中要害,一击毙命。 珍香摇头,不料想在这黎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有如此恶贼连妇孺都不曾放过,竟行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姑娘愤怒不堪,那恶贼刚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潜入古宅,现在定没走远,姑娘发誓,今日就算领了这顿军法,跑遍此城,也要亲手抓住这恶贯满盈的奸贼。 李珍香正欲离开,姑娘突的愣住,心中不禁泛起丝丝酸楚,鼻梁也开始微微发酸。 厅堂的一旁,好似还躺着一人。 姑娘侧目,一个小童抓着一狼鼓,同样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她飞走过去,抱起孩童,奋力摇晃。 只是这孩童静静睡着,抓鼓的手依然僵硬。 “恶贼,如此小童都不曾放过,我跟你没完!” 李珍香眼露凶光,望向身后一开启的小窗,立马聚气,准备飞走捉贼。 突然,院门之内,一阵隐隐的推门声响起。 “有人在吗?” 一声及其熟悉悦耳之声传到了李珍香的耳边。 李珍香闻身立马走到土房门前前来查看进院之人。 正当珍香离开小童之际,一黑影立现于这绝气小童身后。 又一股杀气飞逼李珍香的脸。 一股浑浊之气环裹一物破空朝着李珍香身后迅猛炸来。 此物四周充满杀戮,即将飞进李珍香的身。 寒刃出鞘,姑娘手持刀柄,飞速划空两圈,待这飞物砸来之际,姑娘随即反手挥刺,寒刃直直贯穿此物,此物在离珍香一尺之远停下。 李珍香目录凶光,不曾转头,手持寒刃,直穿身后之物,立现土房门前。 院门之处,郝赦望着门前用刀直穿一小童的珍香,脸颊猛颤,两眼鼓血,如同僵尸一般,再无表情。 而这小童的手中,依然抓着那只染血的小狼鼓。 李珍香见郝赦和丰娇娇站于院门之前,大喜,欲凑去与郝赦叙旧。 突然,姑娘顿觉,自己握住刀柄的手似有股股微热的液体流进掌心,她猛一回头,寒刃瞬间掉落在地。 屋内的黑影见事已大成,立从屋后的小窗遁窗而逃。 “珍香,你,你为啥要杀小六,要杀小六全家,就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怎地会变成如此狠毒,如此狠毒! 李珍香摇头:“郝赦,不是这样,你听我说,这小童我来之前已死,你听我解!” 郝赦不再听李珍香多言,如此充满杀戮的土房,郝赦转头,不再忍心看见。 “够了,珍香姐姐,妹妹我原本以为姐姐心地良善,心系苍生,不料想姐姐升官当了大将军之后会变得如此狠毒,就连三岁小儿也不放过,姐姐怎会变得如此残暴?” 丰娇娇此时变了脸色,一把抱住了转头的郝赦,不尽数落身前的李珍香。 李珍香见丰娇娇行如此之态,便十有八九猜出今日定是这丰娇娇设局,离间自己和郝赦的感情,让这郝赦彻底憎恶自己,再在郝赦面前假扮个好人,从而获得郝赦的爱慕。 只是姑娘没想到,这丰娇娇行事越发毒辣,竟如此残忍的将一家妇女小孩残忍的杀害。 “珍香,我会设法走出你的黎城,回到西邦大军之中,黎城的百姓不能落入你们这些嗜血残暴的东秋大军之手。 我会带着我的大军,举兵攻城,一举歼灭你们东秋,夺回黎城。 若你想阻止,现在就可将我斩于刀下。 否则一旦走出这门,咱恩断义绝,城外战场相见,我定不再相救于你,而是斩你于我的金马铁蹄之下,以慰冤灵!” 郝赦背离姑娘而去,只留远门之外的一缕清辉红光,映照珍香的脸。 李珍香驻于土房之前苦苦一笑:“丰娇娇,你是真的狠,咱可得好好为你治上一治。” …… 黎城一角一隐匿小院房内。 “哦,哦,儿子乖,儿子乖,爷咱有钱咯,爷有了金子以后供你读书考状元哦!” 小六抱着自己的儿子好生乐呵,一旁的小妇人送来熬好的汤圆,端给小六补身子。 一旁的一老媪穿着针线,正给小六补衣衫。 “咱为啥要搬到这隐蔽的小房子过日子?”妇人耐不住性子,问向小六。 “先委屈一会,等风头过了,咱去别的城买间大宅好好享受一番。” “风头,什么风头?”妇人不解。 “也没什么,我已经花了高价买了几具尸体放于家中!” “什么,尸体,小六,你说什么呢?” 小六见自己漏嘴,一脸不畅,昏昏骂道这妇人多管闲事,自己好生花着金子照看好小儿子就行,小儿子喜欢玩狼鼓,多买些狼鼓便是。 黎城又入深夜,黎城北门的巡逻的将士昏昏欲睡,守卫异常薄弱。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八章 珍香训小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北门内,几个小兵靠于城门昏昏入睡,另外几个小兵举着火把,在城门之下巡逻。 城门之上,大多小兵不忍天寒地冻,也纷纷找了个哨所,避避风雪,喝壶美酒,睡个美觉。 这黎城的深夜,风雪依然不断,城中北门也绝非军中要塞,一般情况下定没有不法之徒从这黎城北门入城。 而在东秋入城之后,城中一片祥和,百姓算是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乡邻们安居乐业,民康物阜,也断没有百姓想从城中溜走。 如此便给了郝赦和丰娇娇离开此城的机会。 两颗飞石击来,瞬间击倒两名小兵。 两人把小兵拖到一巷子里一顿捣鼓,穿上兵服,带上腰牌,扮成东秋军兵,欲混出城门。 黎城门前,两人唤醒守门小兵说是换班时辰已到,可以上城睡上一觉。 如此,两位小兵甚是乐呵,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不用担心受怕有巡逻将军来此,正好抓着自己门前打盹之态。 城门守卫,最终只留郝赦和丰娇娇两人。 两人趁无人巡逻之际,准备扒掉门栓,逃离黎城。 “将士们,北城守卫如何?” 突然,一女子高喝之声想起,惊出两人一身冷汗。 门栓重新搭在了城门之上。 “咋地没人回应?众军何在,守卫北城城门小兵何在?” “在在在在在!” 一小兵举着火把,提着秋裤,从城门之上跌跌撞撞的跑下阶梯,还差点一个踉跄,摔到了女子身上。 “李……李……李将军,不知深夜到访,您大人有何吩咐。” 只因李珍香前些时日按丰娇娇的计策将计就计,从这黎城城门趁虚溜走便觉这黎城北门虽并不占险要位置,来往大军要从此门进入多有不便。 但唯恐小团敌军势力趁此地守卫空虚之际偷摸入城,窃取情报,便在自己进城之后禀明大帅,将此门的守卫交予自己,自己定当守好此门,绝不会让敌军的奸细有机可乘,混入军中。 而今日,李珍香隐隐觉着这黎城北门恐有情况发生,便深夜来到这北门前来查探军情。 却没料想自己一到这城门,便只见两个守门将士僵尸一般耷拉着头,火把也不举,就直直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也甚是敬业。 而其余人等,一个都没见着,一顿呵斥之后,倒是一个提着裤子的小兵举着火把来到自己跟前。 说好的增加守卫,说好的昼夜巡逻,咋地如此慌慌凉凉,连西邦守卫都不如。 “本将且问你,这北门之上的所有巡防小兵现在何处?” 这小兵系上裤腰带,笔直站立,说话却吞吞吐吐,像个结巴。 李珍香望望城墙之上的哨房,一把推开站立小兵,气力之大,竟将小兵震飞至城墙之上,狠狠砸落于地。 “装什么死,给本姑娘起来,一起上城楼!” 李珍香头也不回,大骂刚刚震飞的小兵。 李珍香刚刚一震,虽在怒头之上,但也收了气力,这小兵看似震飞砸地,但并无内伤,只是擦破了点皮肉,并无大碍。 “头,这……这就来!” 郝赦站于黑暗之中,离着珍香较远,也只听着李珍香好似一顿呵斥,却并不曾听清李珍香所斥内容,只是侧头望向往城楼凶凶奔袭的李珍香,总感觉这李珍香好似与以前大不相同。 …… 哨兵房外,几十名小兵提着裤子,站于一排,系着腰带。 李珍香手握未出鞘的寒刃,在几十名小兵面前来回步走,双眸迸射出一股幽寒之气,好似天威降临。 “回答本将,是谁允许你们夜间守巡偷摸在哨房睡觉? 睡觉也就算了,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本姑娘那么大的声音都喊不醒,就一个小兵提着裤子跑下城来,我且问你们,若是敌军来袭,你们是准备提着裤子跟敌军玩摔跤是不?” 众小兵沉默。 “是不是!” 李珍香突然一喝,其声如天雷霹滚,其气震荡天宇。 楼下的郝赦也为之一震,这李珍香如此发怒,自己还从未见过。 “将……将军,倒……倒也不是!”众小兵诺诺。 李珍香也没再斥喝,只是望向刚刚被自己反手震飞的小兵,顿觉只有疼痛才会让人记忆深刻,不敢忘怀。 李珍香再次望向自己脚下的黎城,看着条条街道中已经入睡的各家百姓,如此民安之城,定不能毁在几个懒散的守城小兵身上。 姑娘停止走动,面向刚刚被自个儿震飞的小兵:“这哨兵之所好像有军棍吧,依照军律,守城士兵玩忽职守,杖打二十,你去将军棍拿出来,你就算了,其余的人由你亲自掌罚,给他们每人二十军棍,本将看你打完再走。” 这李将军也不是好惹的主,作为一将领,好酒好肉全都奉上,平儿个随着将士们性子大吃大喝,不曾干涉,但似这般目无军纪,玩忽职守,便得好好教训一番。 随即,城墙之上,一顿噼里啪啦的军棍闷砸小兵的皮肉之声夹杂着众人的哀号之声传到了郝赦的耳中。 恐惧人人都有,一旦一个人恐惧到了极限,便会做出一些出格愚蠢之事。 一小兵还未受杖,便忍受不了如此场景,心生恐惧,趁李将军训斥之际,在黑夜中偷摸跑到了城下。 郝赦眼前,只见一小兵慌慌张张,朝着城中逃去。 “哈,往哪跑!” 一将军从城中飞下,漂浮在郝赦眼前。 此将军手持军棍,刚一落地就朝着逃走小兵飞去,随即一棒挥来,将小兵打翻。 “怂,你咋做个逃兵,跟本将回去,本将亲自执杖,多打你五下!” 这小兵被李珍香揪着衣领,又是腾空一跃,消失在了郝赦眼前。 随即,又是一声声哀号传至郝赦耳中。 郝赦探头,在城下望着用力甩着军棍的李珍香,呆若木鸡。 “郝赦,珍香姐姐变了,不仅杀了小六,杀了他全家,现又毫无理由残忍暴虐手下的军兵,想必那天黎城城门之上你手下的那几名箭弩小兵,定是这珍香姐姐亲自将他们活寡成白骨,郝赦,珍香姐姐变了啊!” 郝赦不再多言,回头走向城门:“丰娇娇,赶紧出城,整顿军队,不日前来攻取黎城,本将定将亲自将李珍香斩于马下,走!” 郝赦扒掉门栓,即将开门逃走。 “是谁,你们是谁,你们咋地能开城门?”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七十九章 你走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俩小兵刚受完军棍摸着自己身后,一瘸一拐,被李珍香放下城来巡逻。 而恰巧,俩小兵正好遇见刚偷摸开城门的郝赦和丰娇娇。 这俩小兵刚刚被打怕,此次巡逻甚是警惕,这俩小兵如此之举,立马引起了俩小兵怀疑,便二话不说,大声高喝城下有奸细,欲夺门而逃。 李珍香一听这黎城北门今晚真有状况便扔掉手中的军棍,走向城墙,欲一探究竟。 城下,两兵举着红枪朝着郝赦和丰娇娇刺来。 郝赦进几月在军中也习得了杀人之技,便拔出腰刀,一击将小兵红枪震飞,一脚便将小兵震离城门五丈之远。 “啊!”另一名小兵挥舞长枪,游龙一般的刺向郝赦身旁的丰娇娇。 丰娇娇耍点手段还成,但面对真刀真枪,自己便如同一只待宰的兔子,只得等着被荼毒杀戮。 这小兵速度过快,枪头已经对准了丰娇娇的两颗金牙。 丰娇娇闭眼,却只听见一声小兵的喝叫,再一睁眼,小兵便倒在了郝赦的脚下,没了气息。 “奸细,奸细杀了我军将士,众军快下城杀奸细,杀奸细!” 众军纷纷挤至城门,将郝赦和丰娇娇围住。 随即,一阵刀光血影,黎城小兵纷纷倒在了郝赦脚下。 “报,头,我军,我军因刚受过军杖,腿脚不是太利索,对方贼兵又太过强悍,现已经被敌方恶贼斩杀了五名小兵,我军,我军快要撑不住了!” 李珍香大怒:“何等小兵竟敢如此猖狂,今日本将定要活捉此贼交于大帅处置。” 李珍香飞下城墙。 丰娇娇被郝赦护在身旁,见身旁的小兵一个个倒下甚是乐呵。 而姑娘突见李珍香飞下,牙齿都快咬碎,随即捡起一弓弩,朝着李珍香便射出一箭。 如此毫无真气之箭,被李珍香轻松截获。 李珍香望着竹箭射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小兵穿着自个伙的兵服,带着铁帽,帽檐几乎遮住了小兵整个脸,深夜昏昏,珍香无法看清此奸细的脸。 “狗贼,本姑娘最恨暗放毒箭之人,吃我一刀,众军让开!” 李珍香抽刀飞向激斗中的小兵。 众兵见大将军出手,纷纷让出一条小道,李珍香便沿着此道寒冰破空一般杀向郝赦。 “吃我一刀!” 突然,郝赦只觉身后一股杀气袭来。 此杀气如天龙出海,气势凌人。 郝赦立马从腰间掏出弓弩,聚上真气,反头瞄准了杀气环身的李珍香。 竹箭朝准了李珍香的额,李珍香顿觉此时如同上一世那秃头弥留之际将猎枪对准自己额头一般,即将被这竹箭穿头毙命。 珍香的刀举至空中,离郝赦竟还有两丈之远,而郝赦的竹箭已对准了珍香的额,拨弦即出。 珍香深知,这一竹箭射来,自己根本无法躲闪,必死无疑。 “珍香!” 郝赦突然间发现朝自己飞来的是李珍香,不觉双手颤颤,始终没有拨动上箭的弦。 “郝赦,杀了她,快杀了她,否则我们俩都走不了。” 丰娇娇捉急,此时正是灭了这李珍香的大好机会,一定不能再错过。 …… “下次相见,定当不相救!” 土房院前郝赦的下定的决心,不禁在耳边响起。 …… 郝赦拨弦,一根竹箭飞窜出弓。 “啊!” 珍香吃痛,叫喝一声。 珍香驻足,自己的右臂被刚刚射出的竹箭擦破表皮,插进身后的银雪。 珍香的身前,郝赦跪地,一把寒刃插入郝赦的左胸。 “郝赦,咋地是你,你咋在这北门之内,还假扮我的小兵!” 李珍香握着插于郝赦的寒冰利刃,傻傻站立不动,呆若木鸡。 只是那根射偏的竹箭在黎城大地的银雪上静静的躺着。 “呵,对,我扮你的小兵,我偷听你的军情,我见你杀我的兄弟,我见你残暴不堪,欺辱小兵,我那黎城之上的几个弟兄也是被你生生活剐了,怎么,如今你还打算杀我灭口邀请军功是不是?” 郝赦滴着清泪,不再望向李珍香。 “郝赦,你听我说,不是!” “来!” 郝赦突然握住珍香的寒刃,紧紧的握住。 “来,往里插,再插深一点,让我倒在你脚下,否则,战场相见,我定会斩了你!” 李珍香将刀拔出,郝赦再次跪地。 “呵,那你刚刚为嘛不斩了我!”李珍香反头收刀。 “天冷手抖!” !!! “呵,这天,确实冷,你走吧,我俩的误会,暂时也说不清,待你冷静之后再说吧! 众军听令,此俩小兵叛我东秋,现本将将其逐出军队,赶出黎城,永生不得再被录入东秋大军编之下,立刻开城门放行!” 城门开启,郝赦没再回头,被丰娇娇搀着走出了城门,黎城的大门永远关闭。 “头,咱给您备马,今儿个抓奸细您辛苦,您好生回府休息。” “回什么回,军棍还没打完,你们这些小兵没得逃,将军棍取来,本将亲自掌刑!” 众军沉默,这个将军,太不温柔。 …… 黎城之外。 “啪啪……啪啪啪……说好的不再留情呢?啪啪啪……说好的斩于马下呢?啪啪啪……” 丰娇娇一路扶着郝赦,一路扇着郝赦的脑袋。 “丰娇娇,你再要打本将军的头,回去便给你一顿军法。” 丰娇娇顿觉失态,便好生搀扶着虚弱的郝赦回花城。 “刚刚明明有机会杀了李珍香,你为什么不杀?” 丰娇娇气急败坏,没有了好生色。 “下次再杀一样的,说了天太冷,手有点抖!” 丰娇娇又扬起巴掌,只是这次巴掌没再落在郝赦的头上。 “你这不正经的家伙,魔掌乱放于李珍香身上之时,双手刚猛有力,一到要珍香姐姐的命时就天冷手抖,你忽悠谁呢,忽悠谁呢?” 郝赦突然瞥向焦躁的丰娇娇,其风流的脸顿时露出凶煞之光。 “你很想李珍香死是不是?” …… 花城之中,丰娇娇将滕厮理拖到将军府一整狂扇。 “军师,不试,不试,不给将军试新药,咱正常治病,正常治病!” 滕厮理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一绿色的丸子,道言此药一上,郝赦的皮外之伤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当然,丰娇娇是断然不相信这种还未有人试过的药。 滕厮理给将军上好草药,便昏昏溜走回到军医房中一股蓝烟,一股绿烟,捣鼓着自己新研制的奇异之药。 丰娇娇望向烟雾滚滚的军医药房,邪笑不止:“也该用用这个天天试药的药呆子。”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章 将军温柔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之中,依旧寒风瑟瑟,西邦之地的冬天,异常寒凉,军兵将士也不似秋日那般士气高涨,军营之中甚是冷清。 如此冷清之时,唯有美酒才能振奋人心。 刚好今日城外平静,城内东秋大帅也同意了李珍香的请求,军中放假一日,将士们各自在军中自由活动。 东秋自进城之后,凛尘便听取了李珍香的几条建议,将军法军规重新进行修正,交予大帅定夺。 大帅也不曾理会,整天忙于布置战术准备攻打西邦之地的下一座城池,似这等整顿军纪之事,大帅完全没有时间顾及,全全交由凛尘安排。 于是,新定的军规便顺利通过,而军规之中有一条军规便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军队所有将士不得扰民。 这便让一些做惯了抢夺民财、搜刮民脂民膏的将领耐不住寂寞,成天在军中瞎逛悠,欲找些机会,搜刮属下士兵或者别方阵营小兵的随身钱财。 东秋大军一共分为两厢,一厢为凛尘的父亲凛凡统领,为右厢大军,另一只厢军由凛尘亲自统领,为左厢大军,而两厢的兵士行事作风完全相反。 凛尘手下的军兵甚是勇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从不退缩。 而战场之下,这些军兵对军中的将士如同兄弟般亲和良善。 凛凡的手下却是相反,个个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格,在战场之上花尽心思想着怎么溜跑,如何拿凛尘的手下当肉盾,甚至躲在人墙身后偷偷发笑。 而在军中,这些将帅却便无礼蛮横,有事无事就在背地里搞上小兵一棒子,真可谓是防不胜防。 今日,骁骑大都也甚是冷清,各自伙睡眼惺忪的坐在营地之上打盹,炎都统实在看不下去,便去李珍香那讨来了两壶上好美酒拿到了军中与将士们畅饮一番,欲将这军中第一都的士气给提升上来。 一阵畅饮过后,左厢一队小兵偷摸跑来一顿哄笑,哄笑之间不乏阵阵谩骂,其言语之低俗,不堪入耳。 不仅谩骂,还勒令其交出钱财。 这一说便惹怒了箭统项林,本身这项林生性豪爽耿直,受不得侮辱,这些个左厢大军平乌龟缩头壳子薄,今儿个竟敢在太岁头上动起土,搜刮自个儿兄弟的钱财,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一阵曼妙的对骂在军中想起。 当然,骂着骂着,就变成了拳脚。 而拳脚之后,便开始刀剑相向。 沉香见情势不对,虽说自个儿心中对这帮子碌碌无为,只会欺压自个儿弟兄的小兵满含怒气,但毕竟自己身为一女子,也不好参与这类辱骂刀拼,便溜走请李珍香来主持大局。 两队混乱拼杀之中,总有些人勇于表现,而这个人,自然是闹事小队的头目。 一军指挥使感觉自己受辱,自己身为左厢堂堂大将军竟收拾不了一个骁骑都营,甚是恼怒。 此将军立即变了脸色,大喝让开,卷起自个儿的双手斧,铺天盖地朝着骁骑都营劈来。 一团混土卷起,小兵们全全被黄土遮蔽。 小兵们视线被遮,挥刀一阵狂武过后,终将黄土尘灰驱散殆尽。 视野重返清晰,众小兵傻眼,只见两大斧正劈一骁骑小兵的头,小兵眼睛翻白,随即口吐脓血,翻到在地。 这爷们,甚是嚣张,劈死了骁骑大都的一服役小兵。 “你们左军,简直欺人太甚,劫我钱财,杀我小兵,我要拿你去帅府治罪!” 炎都统操刀朝着军统杀来。 军统一脚飞踢,炎都统失去重心,朝着骁骑身后的营旗砸去。 “小东西,我看谁敢绑我,在军营之中,我们左军大将凛凡就是王法!” “营旗要倒,保护营旗!” 正当炎都统即将碰触骁骑大旗之时,珍香闪现军旗杆前,炎都统砸于珍香的身。 珍香气力裹身,炎都统如此一撞,竟未撞动李珍香丝毫,珍香身后的营旗依然屹立苍穹之间。 军统见李珍香出现,便觉一个刚上位的女人竟敢出现在众军面前为自己的营队出头,也太不自量力,目中无人,水塘里的王八都比会她硬朗。 军统添血刀口,随即操刀朝着李珍香杀来。 这军统誓要将这帮子骁骑大都主子的头颅斩下,欲告知这军中谁才是王法。 突然,这军统刀口与双臂之间袭来一镶银铁靴,以军统无法反应的速度轰在了这军统的脸上。 军统崩飞十丈之远,身形所到之处,一道凹陷的划痕嵌于混土大地之上。 这军统被踢得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一旁闹事小兵全全退后不前,不再喧闹。 “本将军最见不得你们这些坑蒙耍阴之徒!” 话落,李珍香突然发现一旁有一小兵倒于地面,头颅被劈开两道血口。 “这怎么回事?小乐,这怎么回事?” “头,这人……这人被这军统用斧头劈死!” …… 混土之地,军统倒于黄尘之中。 “李珍香,你行,你等我禀报凛将军,定将你拿下治罪!” 突然,一红眼女将军立现军统身前。 “你要拿谁治罪?” 李珍香面若冰棱,聚透杀气,这杀气幻化成根根寒刺刺进军统全身各处,军统无法挪身。 “李珍香,你想干什么,你我不同厢,你管不着我,这事得由咱凛凡将军说得算!” 一股寒气环于军统的头,军统顿觉自己的发髻被一只寒凉透顶的手抓起。 “珍香,别冲动,此贼得交由大帅按军法处置!” “头,冷静!” …… 李珍香右掌聚气,隔空抽刃,又一股寒凉之气直逼军统的脖颈。 “李将军,咱不开玩笑,你饶……饶我一命,成不?” 军营之上,左厢大军一军统身首异处,随着刚刚自己被劈死的小兵离开尘世。 “珍香!” “珍香……” …… “就不烦大帅定夺,此等恶贼仗势欺人,定然闹不到大帅跟前,那凛凡将军定会为他开脱,不手刃了此贼,军中军法有何用处?咱这就跟大帅聊会天去!” 姑娘收起刀刃,消失在军营之中。 众小兵嗟叹:“我说将军,你可否温柔点!” …… “报!凛将军,那个……那个李珍香把咱的武将军……武将军给砍了!” 凛凡大怒,两边的腰再次一闪,竟扑倒在地。 “李珍香,本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一章 珠宝丢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禀大帅,这个李将军滥用军法,无故砍了我的武军统,请大帅治李将军滥用军职之罪。” 大帅帐中,凛凡脸似阎王,怒火顶天,在大帅面前昏昏作骂。 大帅今日甚是闲雅,竟举起毛笔,学着南方的那些文人墨客,写起了文章。 “凛凡啊,别动怒,来,看咱写的这幅对联咋样?” 凛凡大怒,扯过大帅刚写好的对联撕成八瓣,继续昏骂一旁的李珍香。 “哎呀,我的字,那个李珍香啊,凛将军在骂你乱杀人啊,可有此事?” “禀大帅,武军统蛮横,无故劫夺下属钱财,还劈死我部一小兵,军法明令,军中蛮横劫财者无论官衔大小,军杖五十,军中无故滥杀小兵者,当场处决,武军统触犯两条军规,本将只是斩了他的头颅,军棍都没打,够意思了。” 大帅瞥瞥凛凡:“看,她说你军统犯了军规!” “即使犯了军规,也应交由大帅处置,断不该他李珍香自己砍刀,如此便是滥杀将领,依法当就地处决!” 大帅哈欠熏天,从案下拿出一个黄包裹,包裹上可隐隐看见一个金丝镌绣的“皇”。 “呢,李珍香,她说你滥杀将领!” 李珍香跪地:“任凭大帅处置!” 大帅打开包裹,拿出一个小小的狼鼓,眉毛都快笑成花。 “那就打二十军棍吧,带出去。” “什么,杀我将领,就打二十军棍?” 凛凡继续叫骂。 突然,大帅顿现将军面前,两只阴冷的眼中充满着杀戮之气:“你觉得棍子打多了?要不就不打了吧!” 凛凡被如此之态的大帅生生吓住,缩缩道:“不……不打就不……不打吧!” “从今儿个以后,命李珍香全全执掌军中军法,如若军中有违法乱纪者,李珍香可就地军法处决,无需上报。” 珍香叩首,拜上一揖。 大帅哼着小曲,捣鼓着皇上送来的小狼鼓,乐乐呵呵的走进了帐房屏障之后。 “好儿子诶,女将军帮咱打下了城池,皇上赏赐咯!” …… 将营之中,凛凡将军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处理各种军机要务。 这第一件事,便是擦拭三军军统昨日送来的紫珠聚宝荧光盆。 这第二件事,便是命人生火将前日四军军统抓来的一只黄金香猪烤着作早餐吃。 这第三件事,便是下令催促今年还没交上礼物的军统早日把事情办了,省得总催,伤腰。 这最后一件事,便是将所有军务折子命人交到凛尘那,自己摸摸肥鼓的肚皮,喝下了一碗汤药。 “该死,这腰又疼起来了!” …… “报,虞纯姬奉命在帐外等候。” 凛凡收起汤药,割下一片黄金乳猪,命虞纯姬进帐,这将军知道虞纯姬好这黄金香猪,准备割下一片赏予虞纯姬尝尝。 “将军,找末将何事?” “哦,虞将军,快起快起!”凛凡一脸笑呵,赏了虞纯姬一块滴油的烤猪肉。 虞纯姬满嘴肥油,倒也挺享受,诺诺道“上好,上好,上好的乳猪,大将军好福气!” 凛凡见纯姬吃肉之相如此勇猛,便也心生喜悦,道:“这乳猪虽为黄金香猪,却始终摆脱不了畜生之名,不上档次,不上档次。” 虞纯姬擦擦嘴上的油:“不知何种香猪能入了凛凡将军的眼?” 凛凡双手一抖,掌中割猪肉的刀滑落书案,“砰”的一声震荡房间,满透阴寒。 “当然是人!” 虞纯姬大咳三声,慌张不语,这吃了一半的肉愣是跌在地上,裹满了灰尘。 “不知大将军要办谁?” 凛凡瞥了瞥纯姬:“上回叫你好生待待那李珍香,你却把事情搞砸,这今年的孝敬品,虞将军是一根汗毛都没送上,虞将军,你身上的肉可比军中其他将士们细上许多,是不!” “将……将军,倒……倒也不能这么说!” 虞纯姬头脑昏昏,这凛凡的大帐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末将请命,拿那李珍香的肉,前来孝敬大将军。” 虞纯姬立马转身准备告退。 “虞将军啊,这军中好像有条军规是说将士入帐盗取大将之物,一律视为叛国,就地处决是吧?” “大将圣断,是有这条规定,但要如何行事,还请大将明示!” “我记着你好像说那李珍香脖子上有块紫香琼花玉坠……” “末将明白!” …… “李将军!” 虞纯姬叫住了带兵操练的李珍香。 “凛凡指挥使说有重要军情请李将军去将军帐中商讨,还烦李将军与我同去。” “你们好些操练,可别偷懒!” 李珍香收起寒刃,随着虞纯姬一同前去凛凡帐中。 “李将军,请入帐中,凛将军出营查探民情,稍微耽误了些时辰,请李将军入营稍等片刻,喝杯暖茶,将军马上就回。” 李珍香也没顾及太多,进了军帐,便等着凛将军回营商议军情。 “哼,贱女人,你就等死吧!” …… 一个时辰过去,李珍香竟在军帐中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李珍香便耐不住性子,这凛凡架子也太大,李珍香可没得时间在这军营里耗费时间,便不再等凛凡回营,自己走出军帐,回自己的营队。 “哟,李将军,咋在将军军帐中待这么久?” “哟,李将军,看上了凛凡将军想嫁于他是不?” “傻蛋,人家是看上的是凛尘将军,叫公公赏个儿子给她带回家!” …… 凛凡营房之外,众将士一顿怂恿,好像说的也真是那回事 “胡说八道,美的你们,快练,待会你们凛将军听见了定会处置你们,一定会处置你们,还要本姑娘带回家,美的你们!” 李珍香满颊红晕,溜溜跑出了左军大营。 …… “起来起来,快起来,账外列队站好!” 夜晚,所有将士喝令帐中小兵起床列队,接受检查。 “今日,凛凡将军随身之物丢失,现循例检查所有人,看等是否有人偷窃凛凡随身之物,如若搜到,就地处决,决不姑息。” 李珍香举着火把,挨个的检查众小兵。 两个时辰过后,众小兵无人携带将军的随身之物。 李珍香抱拳侧向凛凡指挥使:“禀凛大将军,众小兵没有偷您的东西!” 凛凡抽出腰刀大怒:“此物乃本将祖传之宝,定是小兵偷窃藏于军中。” 凛凡火冒三丈,怒吼不止。 “本将且问,今日有谁进过本将的帐营?” 此话一落,部分小兵猛然一惊,将头侧向凛凡身前掌管军法的李珍香大将军。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二章 你劈了我的药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突觉身后有一双双眼睛正盯着自己,顿时感觉自己背后寒凉阵阵,浑身不畅。 姑娘反头,望向众士兵:“你们看着我干嘛?” 众小兵见李珍香呵斥,便缩回目光,低头沉默。 一旁的虞纯姬见状凶凶走来,一剑指向了李珍香的胸。 “虞将军,你这是作甚?” “作甚?抓贼,李将军平儿个好生威武,近来又掌管着军中生杀大权,不知李将军自个儿犯事之后能不能为军中众将士树立榜样,以身试法呢?” 李珍香见着虞纯姬咄咄逼人的得意样便也没了好声色,一掌拨开虞纯姬的剑。 这虞纯姬的气力如今已远不敌珍香,姑娘一掌竟将这虞纯姬震退三步,手中的长剑差点被李珍香震飞。 虞纯姬气急败坏,欲手刃了这欺人太甚的李珍香。 凛凡走出,挡住了昏昏劈来的虞纯姬。 虞将军摇摇脑袋,总算镇定下来,重新将剑指在李珍香的胸口问道:“李将军,你这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这是我一个朋友!” 珍香话音未落,虞纯姬一剑挑出珍香的玉坠,斩断坠子的线,香坠从珍香的身上滑落跌地。 凛凡随即拾起玉坠,捣鼓一阵。 突然,凛凡将玉坠举至头顶:“此物便是本将随身之物紫香琼花玉坠。” 众小兵哗然,这军法都头竟自个儿贪财偷取大将军的随身之物。 李珍香望望虞纯姬,见这女人在一旁耍滑偷笑,今日将军帐凛将军又让自个儿等了如此之久,便一眼明白这两人是串通一气,陷害自己,想让自己以身试法,两人欲除之而后快。 “凛将军,此玉坠乃本将一朋友相赠,也是本将军的随身之物,怎地会是将军你的随身之物,这玉坠众军无人见过,将军凭你自己的一面之词就说是本将窃取你的宝物,恐怕不能服众。” “好个李珍香,如此绝世之宝,你竟敢说是你的随身之物,众军将士且看,此物到底为谁所有!” 凛凡再次举起玉坠,众兵哗然,纷纷言道此物众军都见过,确实是凛凡将军的那块随身的紫香琼花玉坠。 李珍香不信,见只有左厢军众小兵作证,便觉是这凛凡窜通了自己的左军一起陷害自己。 “这玉坠,确实是凛凡将军所有。” 姑娘望向骁骑都营之中,惊诧不已。 箭统项林指证,这紫香玉坠确实为凛凡将军所有。 骁骑都营之中的项林,一向耿直,向来有一说一,绝不会胡乱瞎造,搬弄是非。 只是这郝赦给予自己的玉坠,咋会成了凛凡的随身之物? “砰!” 正当李珍香纳闷之时,一柄长剑砸落余地,发出一阵刺骨之声。 “李将军,体现你英勇豪气的时候了,给众军一个交代吧!” 虞纯姬咧笑不止,脸上的肉都笑变了形。 “将军,你这玉坠真乃无价之宝?” “你不废话,天下仅有!” “众军听着,这玉坠!”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何事如此喧闹?” 凛尘踏着血马急奔而来。 “爹,是什么事情让您老人家从将军府跑来营地大动干戈,兴师问罪?” 凛尘趋揖,拜向老爹。 凛凡微咳“尘儿啊,你爹,老吗?”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爹还未回我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哦,那个李珍香偷了我的玉坠,她自己要军法处置自己!” “玉坠,爹的宝贝紫香琼花玉坠?”凛尘大惊。 “正是!” “可否给孩儿一看?” 凛凡将此物递给了凛尘。 凛尘随即向凛凡趋揖,侧头令俩小兵,将李珍香压入草房,待查明真相以后再做定夺。 凛凡挡道,虞纯姬也跪地挡在凛尘身前,似此等违法乱纪之事当就地处决,特别李珍香乃掌管军法之将,更应该以身殉法,不得徇私。 “谁敢阻我!” 一恶魔的咆哮声响起。 俩人退下,不再多言。 “押走! 爹,孩儿要去您帐房求见,可别让孩儿等太久!” 凛尘怒扫凛凡一眼,手中紧紧握住红刀刀柄。 凛凡虽说是一厢军指挥使,但一惯惧怕这凛尘小儿,此人发起疯来,如同嗜血巨兽,军中无人能挡。 …… 李珍香被一推,又进入了一草房之中。 “呵,咱是跟草房有缘是不? 还有,这紫香琼花玉坠咋就成了这老将军的随身之物?” …… 凛凡军帐之中,凛尘拿着珍香的紫香琼花玉坠质问案上的凛凡大将军。 “爹,你为啥要害李珍香?” 凛凡被凛尘如此一问,不觉心中一惊,刚喝的汤药随口喷出,溅洒一地。 “谁说的咱陷害李珍香,我跟她又不熟,陷害她干嘛?” 凛凡瑟瑟,继续喝着自己的汤药。 “爹,你别瞒孩儿,你自己的那块玉坠到底在哪?” “在你手上!” 凛尘不满,再次相问:“到底在哪?” “在你手上!” “砰!” 突然,一把红刃如同喷火游龙遁形将军案上。 凛凡手中的药碗被凛尘怒劈两半。 凛凡忍无可忍,拍案叫喝道:“尘儿,你太放肆,爹喝这药几十年,就得靠这药存活,你既然将咱的药劈翻,你是不是要弑父?” 凛尘收刀:“爹,咱不想伤你,但也请别再动孩儿的珍香,李珍香是个好姑娘,善良正义,却不乏惊天豪气,今后必将天威盖世,此等女子,世间仅有。 爹,咱就管好自己,您多积点福,您的药也会少喝许多。 如若还有下次,只怕爹武力平平,智谋尚缺,李珍香天威所至,孩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还有,下次,孩儿手上的刀也不会只认这装满汤药的碗,咱只认这个理,爹请自重!” 凛尘趋揖告退,凛凡一身冷汗。 “还有,这块玉坠儿臣拿走,儿臣没有爹的好福气,用不起绝世珍宝,儿臣手中的这块,是集市三文钱便可买到的赝品,爹是不是也要戴块赝品于脖颈之上遭人笑话?” “什么?李珍香身上的那块玉坠,是残次品?” 凛尘离去,凛凡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块亮锃的紫香花玉坠,透着昏黄的灯光,摇晃在将军营帐之中。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三章 可否放点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草房之中,李珍香没有太多顾及,这挂于自个儿身上的这块紫香琼花玉坠乃是郝赦家那猎人给郝赦花了几枚铜板制造的假玉坠,而郝赦那天在城门之上给予自己的那块真玉坠,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裤兜里。 因现正处战乱之际,自己在城外东秋大营遭袭那夜已经弄丢过一次,便觉此物挂于自个儿脖颈不太安全,恐再次在战场上掉落,便取下将此玉坠放于兜中,而将那块假玉坠挂在了脖颈之上。 带惯了假玉坠,这真玉坠李珍香着实戴不惯。 只是珍香不曾料想,郝赦如此贵重之物,那凛凡大将军怎地愣说自己也有一块,打心底要陷害自个。 姑娘辗转反侧,实在想不通透,便倒在草地上,甜睡起来。 “将军,要不,咱入了你的伙?” …… “将军,要不,你加入我的伙也行!” …… “将军……”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珍香的眼前,一张冰冷到死的脸正悄悄贴近自己。 “啊!” 珍香猛然惊起,缩到了草房一角。 凛尘凑了过来,两指捏住李珍香的香腮,高挺的鼻梁贴于珍香细滑的俏鼻,冷冷道:“你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李珍香只觉凛尘呼出的气息尚有余热,好似还飘着香。 “将……将军,我梦中说什么了?” “我且问你,你入我的伙是啥子意思,我入你的伙又是啥子意思?” 珍香吓傻,嘴巴猛张:“将军,你耳朵可能是不太好使!” …… 凛尘解开的珍香的麻绳,看珍香睡眼惺忪,便问道珍香昨晚睡得舒不舒服。 李珍香顿觉这凛尘将军也是个欠打的货色,自个儿从被压到草房起便在这冰凉的草堆上倒睡一宿,凛尘却不问问自己寒暖,竟问自己睡得是否舒服。 这草席地面何来的舒服。 而且还这么冷。 李珍香抡起一堆稻草就往凛尘的后脑勺扑去。 凛尘突然转头,将姑娘的那块紫香琼花玉坠拿在手中左右晃荡。 姑娘收手,稻草愣是没有扑在凛尘的脑袋上,倒是自己急中生智,生怕凛尘发现自个儿用稻草袭人,一股脑的将稻草撒至自己头顶。 “你干嘛?” “天……天凉,找点稻草暖……暖身子!” …… “这玉坠是你的?”凛尘问道。 “是本将的,你快还于我!” “你咋地也有一块这紫香琼花玉坠?” 李珍香突然一惊,姑娘心细,从刚刚凛尘的回答之中,姑娘好似隐隐察觉,凛尘也有一块和此琼花玉坠一样的挂饰。 “将军你是否也有一块?” “嗯,对!” 凛尘的话,如寒霜雪刃,冰冷异常,只让得李珍香生生发冷。 “将军,你咋地也有一块?” “哦,不是,刚刚没说清,不是咱有一块,是我的爹有一块和你一模一样的琼花玉坠,而且他那块是真货,不是你这块假货,赝品,残次品!” 李珍香勃然大怒,这将军不会好生说话,告诉自己父帅有块真品也就罢了,还有将“赝品”、“残次品”几字的语气特意加重,好似看不上自个儿一般。 姑娘也没多计较,倒是奇怪这凛凡将军居然有着一块跟郝赦一模一样的紫香琼花玉坠,天下的事竟如此奇巧。 珍香重新坐于地上,摸摸自己裤兜里的那块珍品,思绪万千。 凛尘不知何时,又闪现在珍香面前,弄得珍香满脸羞煞,心脏直跳。 “莫非,你认识我爹?你是我爹在外的私生女?” “说什么呢你,你才是你爹的私生儿,你全家上下都是!”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如此玷污自己人品清白的将军,可不能一味饶恕,今日定要好好教训这死将军一番。 李珍香扬起双臂,欲将凛尘抱起,来个仰天抱摔,将凛尘的脑袋砸地,好好砸砸这将军不中用的木鱼脑袋。 “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吓死我也!” 正当珍香大发雷霆之际,凛尘突然双手撑墙,将珍香的脑袋夹于自己两铁甲手臂之间,姑娘的后背便顺势紧贴一墙壁,眼前又浮现了凛尘那张凛俊到死的脸。 “将……将军,你这是?凛尘越靠越近,李珍香眼珠上下翻滚,就是不敢直视眼前凛尘的脸。” 两人鼻梁紧贴,红朱薄唇即将碰触一起。 “这是军中,外面有人,将军,外面有人,咱先不别这样,好不?” 凛尘无视李珍香的请求,依然逼近羞煞不堪的李珍香。 突然,李珍香紧闭双目,脑中已抛弃万物,不再识天地上下,乾坤八卦,只知心中春暖花开,燕舞纷飞。 一冰凉之感从李珍香的胸口传来,李珍香猛然睁开眼睛。 凛尘没有再靠近李珍香的唇,而是将那块紫香琼花玉坠环于珍香,戴在了李珍香的脖颈之上。 玉坠寒凉,直贴珍香胸口。 “嗯,这假的,戴在你身上也蛮好看的,下次你就戴假的!” “你这将军,会不会说话了,会不会说话了,总是这么冷,本姑娘要感冒了!” 随即,李珍香打了个喷嚏,李珍香确实又感冒了。 凛尘拉起盘坐的李珍香,拍拍珍香沾满灰尘的身,见珍香甚是哆嗦,便牵起珍香的手,朝着草房外走去。 “赶紧回营穿衣服,刚刚喷我一脸的账咋算?” “喷就喷了呗,你自己要凑过来的,我求你的啊?” …… 两人在各自互怼之中离开了军营。 “珍香,从今以后,你就带着这块假玉坠,若有贼人再敢抓你,说你行窃,你告诉本将,本将军定会斩他下马!” 踏于马上的珍香望着驰骋疆场的凛尘,顿然心生爱慕,将军说话虽冷,却润苏了李珍香的心。 “大将军!咱比试一场,看谁在这疆场之上跑得快!” “哈,女将军,你输定了!” “美的你,驾!” …… 雪花漫漫,银白大地之上,两位将军一前一后,兵甲裹身,一将铁帽之上鼎立两缕金须,一将铁帽之下一搓小辫飘飘,两人同时策鞭座下的马,驰骋银雪疆场,威喝漫雪苍天。 “你这死将军,还真追不上你哈!” …… “你这死将军,欺负弱女子,放点水好不?驾!”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四章 珍香出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花城之中,几朵淡梅凌着冬雪,窜进了滕厮理的药房之中。 滕厮理摘下几朵墨梅,将花瓣混入了自己的药瓶。 随即,一阵嚎叫声响荡整个军营。 “那个疯家伙,又开始了一天的嚎叫!” 众军望向军营中的军医药房内,一缕红烟滚滚,袅袅升天。 “成了!” 众军猛得一惊,纷纷道言这草药伙计真是越来越疯癫,迟早会被军师剁成肉酱。 …… 夜晚,丰娇娇端着一碗自己熬了五个时辰的煲鸭汤给郝赦送来。 府内的郝赦借着点点昏光正在读一本旷世罕见的经书。 “郝赦,读什么经书呢?” 郝赦一见丰娇娇进房立马收起经书,一本正经的坐于茶凳上,拿上一烧饼塞入口中。 “你这厮,又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经书是不?” 丰娇娇将紫砂放在桌上,解开瓦盖,一股奇特的油香弥散整个将军府。 “嗯,郝将军好福气,美人军师天天亲自杀禽煲汤炖来给将军吃,真是羡煞我等,” 一群小兵晚上不睡觉,却爬上将军府的墙,偷摸的看着丰娇娇与郝赦献殷勤。 自从郝将军升官,军师就不再黑袍裹身,整天红绿青衫,倒是颇有几分小女子的妖娆之气。 “郝赦,我来喂你!” 丰娇娇操起勺子便凑向郝赦。 郝赦后退,这丰娇娇喂食之法太过勇猛,天下无双。 “不让我喂,我就将你看的经书昭告天下,告诉你,这本经书可是我赠与这将军府中的!” 郝赦诺诺,道言只要不将经书之事传出,随丰娇娇怎样都行。 一碗鸭汤下肚,丰娇娇开始和郝赦商量攻城之事。 黎城之中,东秋大军的兵力主要是由几个军指挥使指挥,凛尘大将负责总指挥。 这总指挥太过勇猛,正面交战若要将此人拿下,甚是艰难。 所以,丰娇娇会让各级将领分别剿杀东秋大军的每位军指挥使,而且必须兵分多路将其单独引至自己的包围圈进行斩杀。 而丰娇娇下达给郝赦的任务便是由郝赦负责引开李珍香指挥使,并将其剿杀。 郝赦不解,自个儿和李珍香关系如此亲近,为何军师愣是要让自己去追剿李珍香。 丰娇娇却认为李珍香和郝赦关系亲近,只有郝赦才能将李珍香引至自己的包围之中,而也只有对手是郝赦,李珍香才不忍痛下杀手。 郝赦默言,为了西邦的存亡,郝赦也只能按照丰娇娇的部署,带领将士操练作战。 …… 十日后,黎城脚下,八万雄师齐聚,排阵垒垒,车马萧萧。 精兵阵前,鼓声雷雷,军中各将,踏驰铁马。 长柄铮亮,刀光刺骨,银盾车甲,士气盖天。 飙飙大将派一骂将持马仰望,怒指城墙上的小兵叫骂不止。 黎城之内,军营之中,所有将士齐齐排阵叫喝,欲出城斩杀恶贼。 此次西邦大军全军出动,尽飙飙所有之力挥师黎城,欲一举攻破黎城。 如此倾巢而出也正是凛尘将其一网打尽,全全歼灭敌军的最好时机。 东秋各营出动,全全集结黎城门内,而凛凡大将依然留守将军府中,美其名曰驻地留守。 凛尘也随了他去,反正这战场之上也指望不了他,倒还是个累赘。 兵临城下,凛尘和珍香却隐隐听见城外有人不尽叫骂,其言辞低俗,不堪入耳。 凛尘走于城墙之上,只见城下,一骂将持马立于城墙和自个伙的大军之间,操起长柄斧,对着凛尘一顿叫嚣,其言语之庸俗,倒还真让凛尘心生怒火,欲立即跃城飞下,将这无耻骂将劈成两半。 一双香手柔柔抱住了凛尘的身。 “别失了心智,中了敌军的奸计,妄送了将士的性命!” 李珍香柔弱似水,凛尘瞬间无视城下的骂将,焦躁不安的心重归平静。 这骂将见城上有人居然秀气了恩爱,无视自己,瞬间气涌倒灌,混混骂道:“黎城无良,让一女子和一奸夫领军,莫不是身后的几万大军都是山野娘子挑柴夫,不如早些弃城给咱生娃娃!” 这骂将怒指破骂便好,凛尘倒不曾动气,一旁作说客的李珍香却耐不住性子,如此玷污人品之事,怎可忍耐。 李珍香此时如万匹脱缰的野马,杀气凌天,不下城煞掉敌军将领的威风,李珍香誓不为人。 凛尘见李珍香如出海蛟龙,浑身气涌冲天,恐误了大事,便极力压住李珍香的气焰,一再道言不要冲动,切莫中了奸人的毒计。 李珍香不干,这凛尘平时甚是威猛,不料想关键时刻不去杀贼,却纵容一顽劣之徒损东秋大军的名声。 还损了天下所有的好女子。 如此,黎城脚下,骂声不断,黎城之上,斗嘴连连,黎城上下,小兵拍手鼓掌,如此好戏,天下绝有。 郝赦见这凛尘在城上大骂李珍香便实在看不过去,自己在山中还从来未重言过李珍香,你是哪里跑来的混将军,居然敢逆天造反。 郝赦随即抽出一弓,搭上一箭,挽弓凌天,汇聚全身真气,炸空射出一箭。 …… “你是不是有病,你!凛尘,危险!” 李珍香突然将凛尘推到,自己却压在了凛尘身上。 一支竹箭从凛尘的帽檐上飞过。 倒地的凛尘只听一声摧枯之声传来。 东秋大军的军旗被刚刚郝赦一竹箭射断,雪白大旗正盖在了李珍香身上。 郝赦大怒,这两人如此放肆,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起倒向城墙。 关键还被城墙挡住看不见。 城下又开始骂声连连。 凛尘见自个伙的军旗被射断,大怒,抱起珍香,立马顿起。 城墙之上,两人重现,纷纷双眼红光,对向城下,大喝:“狗贼欺人太甚,杀!” 俩人齐喝黎城,步调一致,所有军士,为之一震。 “凛尘,待我出城与他们会上一会!” “我去吧,这太危险。” 李珍香抚抚将军的手,淡淡一笑,随即飞下城池,踏着红缨,驾马而去。 黎城大门缓缓开启。 金光之中,八万金兵如同金秋浪麦,气势雄浑。 李珍香缰马一跃,冲出城门,冰雪寒刃指向八万雄师大喝:“恶贼,谁敢同我一战?”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五章 郝赦出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出战!” 飙飙将军一声令下,众军擂鼓高喝,齐齐大喝我西邦大将定斩下此妖女的头,以祭英灵。 …… “狗贼,咋还不派将士出战?” 黎城门外,李珍香再次大喝,红缨在地上吃起了草。 众军擂鼓声声之后,愣是不见郝将军人影。 “郝赦,出战!” 飙飙将军再次下令,众军新一轮擂鼓高喝,齐齐大喝我西邦大将定斩下此妖女的头,以祭英灵。 …… “狗贼,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珍香昏昏欲睡,在城门之外等上了半盏茶的功夫也没见对方将帅的人影,只听见了众军擂鼓呐喊,吹嘘叫骂的假把式。 “郝赦,你搞什么鬼?” 飙飙将军侧头,郝赦不见了人影。 飙飙将军随即远望,郝赦的鬼影出现在了八万大军的身后,怯怯的望着李珍香,随即跟着将士一起齐齐高喊杀掉妖女,为将士报仇。 “你这怂包,当逃兵,换人,牛将军,赶快出战!”飙飙将军换人出战,不再理会那不正经的郝赦。 牛将军手操长戟,飞马越过守阵小兵的头顶,浴雪狂奔,朝着李珍香杀来。 “你这弱女子,没得力气,本将定当马踏长虹,天降长戟,务必一击斩你这小女子于咱铁马座下,尔等准备受死!” 牛将军如同巨牛,器宇不凡,好似阎王。 “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斩得下本姑娘再说!” 李珍香跟座下的红缨讲了几句笑话,红缨血性大作,狂笑不止,冲着高涨的劲,朝着牛将军杀去。 两人交锋,牛将军长戟猛刺,势气如虹,其勇猛之气,震慑天罡,霹雳天宇。 只是十个回合过后,牛将军的旷世长戟没有触动到李珍香半分。 “来来来,说好的一击毙命,说好的斩于马下呢,牛将军就这般能耐?” 牛将军被李珍香一激,两鼻哈气,倒真似一头勇猛刚烈之牛。 “你欺人太甚!” 牛将军跃马腾空,斧劈而下。 李珍香不忙,瞬间飞离马鞍,随即头朝马背脚朝天,竟从牛将军头上翻越过去重新飞坐于马上。 如此,牛将军在李珍香一顿飞肆把玩之后,精疲力竭,跪于大地之上。 “狗贼,不玩了!” 珍香也懒得拔刀,起身两脚丫子将牛将军踢翻在地,昏迷不醒。 …… 李珍香回城,东秋众军高呼:“西邦不敌山野姑,羞煞,羞煞也。” “会不会说话了,会不会说话了,全部闭嘴,否则军法处置!”李珍香气急败坏,这帮子自己操练出来的小兵士,没得一个省油的灯。 “哎呀,牛将军啊,这可如何好,如何好啊?” 飙飙将军大哭,牛将军平时牛气冲天,咋地今儿个竟战败了呢? “郝将军,滚出来,否则,咱要你的命!” 飙飙将军怒火三丈,拔出大刀,喝令最后一排直冒冷汗的郝赦上到前排。 郝赦慢慢悠悠,嘴里还不尽念叨:“李珍香,你是真的凶!真的凶!真的凶!” 郝赦上前,飙飙将刀驾在郝赦脖颈之上,大骂将军。 郝赦不正不经,咧嘴笑道:“飙飙,您看这西邦的雪,可比您这刀,柔亮得多。” “你是要看雪,还是要挨刀子?”飙飙将军划破郝赦的皮肉,没有了好生色。 “飙飙,末将这就出战,只要对面不是那李珍香就行!” 一铁甲公子器宇轰天,持一链刀,朝着黎城城门杀喝而来。 “东秋恶贼,还不赶快与本公子出城一站,速速受死!” 郝赦邪笑不止,满脸浸透白眼恶狼般的风流倜傥,好似不是在战场相拼,而是风花雪月舞漫漫,浪花朵朵开。 “咋地还没人出城,嗯,应该是都怕了本公子……” …… “该!又是这恶贼,这恶欺我太甚,欺我太甚,上回连射本将三箭,刚刚又将我军大旗射翻,待我出城迎战,一定手刃了此恶贼!” 凛尘在城上大怒,此等小贼竟不自量力,竟在自个儿面前叫嚣,若不是看在郝赦与珍香有点交情的份上,也不容许这贼如此放肆。 凛尘转身,准备出战。 “凛尘,凛尘!” 珍香从城楼下跑了上来,一把挡住凛尘。 “凛尘,别去,我……我不想让他有事。” “珍香,这是战场,没得办法,此贼太过嚣张,必须斩其气焰助我军威!” 凛尘推开珍香,整理戎装,朝着血马踱去。 “凛尘,别!” 珍香再次抱住了凛尘。 “他……他打不过你,咱不……不!” “珍香,你……你是否喜欢!” “报!”一声传令打断了凛尘的问话,“末将请命出战,一定将西邦此贼斩下!” “准准准准准,我做主,你快去,回来请你喝女儿红!” 李珍香笑笑呵呵拍着林将军的肩膀,一路将其推下城去,还牵来此将军的马,搀扶这林将军踏上此马,笑呵着拍了一掌这马屁股,林将军随即从城门飞出。 凛尘在城墙上向着珍香道“珍香,这是我的军统,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挥了!” “哎呀,将军莫小气,就借个军统用用,又不是不还!” 随即,李珍香一灰溜,不见了踪影。 …… 城门之外。 “该,狗贼,你叫啥名?” “郝赦!” “啥?” “你爷爷!” “该,你欺人太甚!” 郝赦摘下军帽,抚抚头发,随即又戴上军帽,长链索刀随即在混沌空中如银蛇一般游舞,公子身手绝美,如朱雀凌翔,汇聚八荒天地灵气,灌涌全身。 “恶贼,吃我一枪!” 一长枪猛刺郝赦的头。 郝赦仰身,精准避开,枪头划过将军俊脸之际,将军随即掏出一弓弩,直射一箭,正中林将军的身。 “林将军负伤,林将军负伤!” 黎城小兵大慌,珍香和凛尘纷纷站于城墙之上,望向摇晃奔回的林大将军。 郝赦却仰天大笑,东秋如此小贼,怎可与我西邦为敌。 飙飙将军又在身后叫骂,这郝赦射完人家一箭便笑,竟不再管林将军死活,放走了林大将。 “郝赦,你如此打仗,我砍了你!”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六章 你居然下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门开启,林将军右胸中箭,插入颇深,几乎伤及要害。 军中老军医将凛将军的箭头拔出,立即止血,治疗伤势。 “你诓我将领出战,害我将领受伤,你又欠我一次!” 凛尘不乐,本来自个儿出战定能将这恶贼斩落,却非让李珍香叫这林将军出战,这林将军虽为勇猛,但心思过粗,缺乏战场经验,只会一味猛攻,不识如何巧妙运用武器,此次出战便着了郝赦的道。 凛尘这样一说,李珍香便就不乐意了,两人又在军医面前昏昏作骂,众小兵再次高喝,好生乐呵。 “我说两位冤家,咱说件事,听不听!” “不听!” 两人齐声大喝,步调一致,节律满满,天下无双。 “这将军,中了奇毒,老夫,解不了。” 李珍香顿然回头,不再斗嘴,而是捡起箭头,查看这箭上是否有毒。 姑娘一番查看过后便神色俱变,箭头也随之跌落在地。 “姑娘好医术,可否认得这毒为何毒?” 珍香不语,此等奇毒,自己生平未见,竟然完全不知这毒是用何种药引研制,也不知这毒毒性如何,中毒之人有何反应,更别提找寻这奇毒的解毒之法。 城门之下,又有骂将叫骂不止。 两人无奈,如此战况紧迫之际,也无法顾及受伤的林大将,便命人将此将军送回营中,好生休息,静观其变。 林将被送去,凛尘和珍香商讨,现在我军完全不识这奇毒药理,解药定在对方敌将手中。 如此一来,若要林将军获救,只能开城迎战,斩杀对方将贼,搜得解药。 此次西征,朝廷的指令是颠覆西邦,东秋大军最终要夺取上京,窃取天下。 而眼前这支有八万军兵的西邦主力部队是挡在东秋大军之前的一道结实的壁垒,即使夺取黎城,也必须尽快歼灭这支战力超群的队伍,为今后打入上京奠定基础。 而东秋只是据城不战,定会被敌军慢慢消耗掉自己的战力,攻取上京更是无稽之谈。 所以,两人决定,开放城门,众军孤注一掷,和城外的西邦大军决一死战。 城门打开,东秋大军随着凛尘和珍香一起杀出黎城,攻入了西邦大军的军阵之中。 …… 黎城的军营内,军医给林将军安置下来,叫将军好生休息,便离开了军营,去药房准备一些药材带上赶往城门。 “砰!” 突然,军药房外,一火盆倾倒之声传来。 军医大惊,此时,战事已起,军中所有将士都已在前线作战,这军营之中应该无人前来军医药房,莫非又有新的受伤将士被送往军营,急需医治。 军医不解,刚欲准备出帐查看便被一炸裂的帐门崩飞于地,全身酸痛不已。 “是何人在军中放肆?” 军医大怒,如此擅闯军医药房已犯军中大忌,此人不但冒犯,还出手打伤军中军医,此人胆大包天,定遭军法处置。 “你……你!” 突然,军医慌张不止,林大将军不知为何,竟站立在军医面前手握红枪,朝着军医凶猛刺来。 军医锅碗瓢盆一顿猛砸林将军的脸,随即趁着林将军慌乱之际,从药房小窗逃出。 “中邪了,林将军中诅咒了,诅咒!” 军医昏昏跑向黎城城门,消失军营外。 林将军满眼煞白,好似没了思维,在军医房中一顿乱劈,不止的乱劈。 …… “郝赦,你居然下毒,你快拿解药来!” 李珍香驾着红缨,在疆场上浴血厮杀,朝着人墙之后同样驾马的郝赦杀来。 郝赦看着李珍香在西邦的人盾之中闪影杀敌,不觉心惊肉跳。 突然,几个小兵将红缨的马腿撇住,红缨前蹄跪地,李珍香扑倒在地。 万刀绞割郝赦的心,郝赦身体一震,猛蹬驾下的马,立马朝着珍香奔去。 丰娇娇不知何时出现,拦住了郝赦。 “郝赦,你还记得小六吗?” …… 丰娇娇领着回走,郝赦不再望向扑地奋战刀剑之间的李珍香。 “哈,妖女,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刚刚李珍香倒地,众小兵一顿猛戳之后发现,戳来戳去,自己红枪上的枪头愣是不翼而飞,而李珍香却毫发无损的持着寒刃,矗立众军之中。 但这西邦将士也绝非无能之辈,立马,几十名小兵上前将李珍香堵住,几十把刀枪霍霍生光。 李珍香秀出绝技,寒光雪刃之下,几十名军兵竟奈何不了真气灌身的李珍香,竟生生被李珍香杀出一缺口,而此口,直指郝赦和丰娇娇。 郝赦见李珍香果真杀出重围,正欲凑过去寒暄一阵,无奈竟被丰娇娇挡在臂后。 “郝赦,小六!” 郝赦不再多言,转身驾马长驱,朝着大军之后的山林奔去。 “郝赦,别走,本姑娘知道你有解药,解药给我!” 珍香吹哨,红缨震飞五名小兵,赶上飞走的李珍香,姑娘跃马,朝着郝赦和丰娇娇奔走的方向杀喝而去。 “妖女莫走!” 身后,又来了一队人马支援西邦,李珍香身后近百名小兵齐齐朝着李珍香追来,其中不乏有弓弩箭手。 一刀红刃剑气怒劈将军血马之下的银土,混土瞬间裂开一道浅沟,将珍香身后的百余小兵挡在了浅沟之后。 “若要追她,先从本将刀口过!” …… “郝赦, 给我解药!” 突然,一阵熟悉的真气袭来,公子那飞石环绕的真气依旧威猛异常,只是石子换成了箭,气力比在山间学堂之时强上数倍。 姑娘侧身抽刀,竹箭在珍香的刀刃上劈开,箭气掀起珍香的发。 “郝赦,竹箭功夫了得了,只是,你快给我解药啊!” 珍香穷追,没有这解药解毒,还不知那林将军会做出什么事情。 终于,郝赦停住了马,转身面向了珍香。 “郝赦,你要给我解药了,是不,本姑娘就知道!” “砰!” 根根长绳牵引块块大石,被众小兵甩出,砸至红缨侧身。 红缨翻到,珍香再次砸地。 珍香抖灰站起,军帽也跌落在地,一缕小辫又扬在了空中。 “妖女,受死!” 百名小兵张弓拔弩,将李珍香围住,箭头齐齐指向李珍香大将军。 “该死,中了这家伙的套了,你这不正不经的郝赦啥时也学会下套了你!”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七章 反目成仇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百名西邦大军围城三排,靠前一排长枪手持枪而立,身后一排大刀手举刀大叫,最后一排弓弩手齐齐对准珍香的脑袋,个个想要珍香的命。 “上,上啊,斩了这妖女,咱可算立下大功了,你武力如此之强,上啊!” “你上啊,怂包,那天比武不是你赢了吗?” …… 西邦大军你推我我推你,愣是没一人敢上前一步。 这几月来,李珍香杀将夺城的威名早已响彻西邦大军。 若是说在东秋李珍香被众军奉为天尊,在西邦则被众军当作地煞,活脱是个大魔头。 众小兵如若贸然上前,谁都不知自己将会被这李珍香如何把玩。 被一女子斩杀并曝尸荒野的事谁也不愿意干。 李珍香寒刃摩地,不时的望望左侧,瞧瞧右边,暗自嘀咕这群小兵真是怂包,百余人一起杀来,本姑娘指定没法突出重围,今日必将死在这疆场之上。 突然,一个举着长枪小兵战战兢兢,却又鼓足气力,对着众军大喝,大喝之际不乏一顿怂恿。 众小兵听闻此兵叫喝,纷纷觉着这家伙言之有理,这李珍香也不过是个姑娘,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不成?只要百余人齐齐而上,谅她有旷世神通,也必将被我等生擒,绑上手脚,跪于郝将军身前。 显然,众军被如此一带头小兵激起士气,齐齐杀向李珍香驻足之地。 “你们这群小家伙,继续当怂包好不?” 李珍香傻眼,后悔刚刚自己多言,如此众多小兵齐齐而上,身后又有弓弩手百箭齐发,就算能勉强抵挡一阵,片刻过后,自己也必将会被活活累死。 李珍香陷入绝境,自己只是来讨得一包解药,咋地竟把性命葬送在此处? 李珍香大拍自己的脑袋,痛斥自己将事情搞砸。 “也罢,咱跟你来个同归于尽,不怕死的就上来!” 李珍香怒吼杀喝小兵,其气力之雄浑,震飞了所有冲在前排小兵的军帽。 李珍香单膝跪地,双手持刀,全身的阴寒之气,转瞬化为冲天杀气,似一利箭,即将崩弦而出。 李珍香孤注一掷,生死全由天命。 “退下!” 一声退兵的喝令之声传来。 众小兵杀气裹身,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好似没听见退兵之令一样,昏昏杀向半跪的李珍香。 “退下!!!” 一支竹箭射来,震飞一领头小兵。 身后小兵见一伙计震飞,全全止住脚步,收起兵刃,不再上前。 郝赦收起弓弩,总算将这一帮子牛一样的家伙给震慑住。 李珍香站起,转身面向踏于马上的郝赦。 丰娇娇见有如此斩杀李珍香的大好机会,郝赦竟又来阻止,便直踱双脚,凑到郝赦身前,准备好生劝说一番。 “郝赦,这李!” 郝赦一掌打在了丰娇娇的肩膀之上。 丰娇娇如同橡胶弹一样飞离了疆场,不见了人影。 “你……你个该死的郝赦,当着李珍香的面又干这事,这事,没完!” 丰娇娇飞走,郝赦驾马朝着李珍香踏来。 “呵,你这架势,意思是不想给这包解药呗?” 李珍香暗自嘀咕,这眼前的郝赦不再轻浮虚佻,虽有天地灵涌之气环身,但却非黎河吟诗的柔情脉脉,虽依旧仙气凌人,但却聚透杀气。 “吁!” 郝赦战马飞跃,前蹄遁空,直逼珍香头顶。 “郝赦,你听我!” 突然,马蹄下踏,砸向李珍香的脑袋。 李珍香退后三步侧闪,郝赦战马踏空,随即一长链子刀直刺李珍香的眼。 李珍香寒刃格挡,飞闪山中峡谷。 疆场之上,只见两影飞肆半空,众军听得刀刀拼撞的刺耳之声,却不见两位将军影归何处。 百余名小兵仰头凝视,全全望直了眼。 “郝赦,别玩了,快给我解药,小六那家子被杀的事咱以后再说!” “我乃西邦大将军,斩杀东秋大奖乃本将职责所在,今日定斩你于马下!” 两人互不相让,武力相当,几十回合过后,双方都没讨得便宜。 珍香寒刃遁劈,郝赦链子刀甩刺,混白真气裹于各自刀剑碰撞一起,竟轰炸于空,两人被双方气力震退五米,十米之外,两人单膝跪地,持刀相望。 “如此,郝赦,本姑娘就只能伤你抢下解药,咱俩的事以后再说吧!” 珍香聚力,朝着郝赦飞来。 李珍香十米之远飞来,如此距离,斩杀敌人最好的武器,便是弓弩。 郝赦抽出弓弩,连上三箭对准了珍香扎着小辫的头。 “郝赦,抱紧我,本姑娘带你飞出竹林!” “郝赦,一起来喝女儿红!” “郝赦,你的手这是往哪里放?” …… 三箭在弦,拨弦即出。 勾住弓炫的手聚透真气,却生生僵硬,始终无法扣动弓弦。 “郝赦,小六的儿被李珍香一刀穿胸,惨死土房内,死不瞑目!” 丰娇娇站于一山包之上大喝,郝赦眼前突然出现小六之儿被珍香刺活活刺死,惨死土房的画面,小儿手中的狼鼓还浸透着丝丝红血。 三箭破空,裹满杀气,飞出了弦。 竹箭瞬间炸成碎末。 李珍香真气环身,迅猛斩劈飞来竹箭。 “郝赦,给我解!” 突然,李珍香只觉眼前一黑,郝赦的脸好似有些模糊。 “郝赦,给我……给我!” 姑娘顿觉双手酥软,手中的寒刃滑落珍香的手,砸在地上。 “砰!” 姑娘双膝砸地,发出震天的破地之声。 两根竹箭的碎末洒满一地。 一根竹箭由于速度过快,珍香实在无法阻挡,直接穿透了珍香的胸口,插于姑娘身后的银雪大地上。 “郝赦,给……给我,林将军……林将军等……等着!” 珍香跪于雪地之上,左胸伤口剧痛不止,全身酥软无力,好似千金压顶。 但姑娘仍咬牙立身,身体顶天,嘴中喃喃:“解……解药!” 郝赦见自己亲手将李珍香射成重伤,神情崩溃,立马掏出解药,奔向跪地喃喃的珍香。 步走之际,郝赦踉跄,竟摔倒在地,解药药包飞至空中。 一红刃从天劈斩而下,一刀劈开飞于空中的解药药包。 五彩粉末挥洒银雪苍天,漫漫落下。 凛尘收刀,望向身后。 “珍香? 珍香,你这是咋地了? 珍香? 珍香!!!!!”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八章 你是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咆哮不止,奔于李珍香身旁,抱住了依然咬牙挺立的姑娘。 “你这是咋了?咋了?” 姑娘见凛尘相抱,自己总算安生下来,随即泄力,软趴凛尘的胸膛。 “凛……凛尘,快,找他要解药,解……解药!” 李珍香双目微闭,极其虚弱。 “你等会,先在一旁休息一下,待我宰了这恶贼,拿到解药就带你回去治伤!” 凛尘将珍香抱于一旁,随即眼露红光,抽刀朝着郝赦袭来。 “这妖女没人看守,斩了她吧!” 百余小兵趁凛尘背走之际,又杀向了躺地的李珍香。 “退下!” 郝赦喝令,三军退步。 “众军听令,立刻斩下李珍香!” 丰娇娇继续下令,众军不知听命于谁。 一竹箭射向山包,擦过丰娇娇的发丝。 丰娇娇望向用弓弩指向自己的郝赦,那勾弦的手指不再僵硬,而是透着杀气。 丰娇娇吓傻,自己背上还有两个箭伤大疤痕,可不想脸上再印上一块。 珍香暂时安全,两位两军站立悬崖之下,四目相望,杀气凌天。 随即,两人大喝一声,红刀划天,长链遁地,军中杀技一百九十八式,两人耍得精湛至极,几乎毫无破绽。 众小兵又傻眼,两位将军真乃开天辟地第一将,刀链所到之处,尘埃落雪,震慑天地。 十几个回合过后,凛尘过于勇猛,郝赦开始败退。 三十回合之后,郝赦大喘粗气,手中的链子刀千疮百孔,自己的掌已被郝赦雄浑之力震裂破开,滴滴红血浸染地面。 丰娇娇见郝赦不敌将军勇,大慌,操起一弓弩朝着凛尘一箭射出。 凛尘可不是好惹的主,其身形反应之快,天下无双。 竹箭在凛尘的气力威震之下调头飞向丰娇娇的身。 丰娇娇双目见竹箭破空飞来,竟来不及躲闪,这一箭,又刺入了丰娇娇的身,狠狠地刺进肩膀。 “该天煞的,你们又刺我,又刺我!” 说罢,丰娇娇剧痛缠身,晕厥过去。 “杀!” 此时,一群两百余人的兵马出现在西邦小队身后。 凛尘手下兵马成功赶到,将西邦百余小兵顷刻制服。 疆场中央,凛尘和郝赦继续狂斗,即将战满一百回合。 一百回合过后,郝赦的链子刀震飞天际,遁落李珍香眼前。 “恶贼,受死!” 凛尘的刀再次挥于漫雪青天上。 郝赦已精疲力竭,跪倒在地,无法反抗。 红刀下落,直劈郝赦的胸。 突然,一道倩影挡在了郝赦身前,双手握住了凛尘将军的腕。 “莫杀他,好不?” 珍香跪地,迷迷糊糊,举着似抽掉经脉的手,脑袋直晃。 凛尘又将珍香抱走,珍香再无气力,已无法拖住处于极度愤怒中的凛尘,只是望着凛尘持刀走向跪地的郝赦。 “狗贼,杀!” 两刀劈下,郝赦胸膛的兵甲轰裂。 凛尘两刀斩劈郝赦的胸膛,郝赦胸膛的衣襟全全崩开,坦露于风雪之中。 凛尘刚刚两刀不曾伤及郝赦要害,似如此奸恶之贼,凛尘发誓要砍上五刀再将其毙命。 他再次举刀。 突然凛尘好似被银刀刺身,僵在郝赦身前,无法动弹。 郝赦胸前,一朵刻印着紫香琼花的印记刺入凛尘的双眼。 “这……” 凛尘红刀跌地,双手颤巍,脑中一片空白。 “砍啊,你这厮倒是砍啊,不砍本将看不起了你。” 郝赦敞着胸,将凛尘的红刀握起,朝着凛尘一扔,红刀狠狠的砸在了凛尘的脚下。 “砍,咱不做你的阶下之囚!” 凛尘后退三步,寻思良久,最终望向郝赦胸前的紫香琼花,道:“你胸口咋会印上咱爹的紫香花玉坠图案,咱爹可说此玉坠天下无双。” “该,你这恶贼,要杀便杀,胡造瞎造鬼话作甚,此图案咱生来就有,还有,那紫香琼花玉坠乃我爹传家之宝,天下无双,你爹那快是假的,别乱说!” 郝赦誓不受辱,只等着凛尘一刀劈下,也懒得看这两人在自己眼前腻歪,难受得慌。 “你的玉坠在哪,可否给我一看?” “你算什么东西,咱的传家之宝怎可给你一看,快砍!” 凛尘抓起郝赦衣领,大怒:“你给是不给,还有你身上的块印记到底是咋地回事?” “什么咋回事,一个印记把你吓成这样,莫非你身上也有这块印记,来来来,脱掉衣服给本公子看看,你要敢脱衣,我就敢动你刀子!” 郝赦一把挣开凛尘的手,没有了好生色。 凛尘无视郝赦的愤怒,只是异常关心这琼花,便继续问道:“咱身上定是没有这些印记,只是,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问你爹去,我又不是你爹,要不,我当你爹?” 郝赦一脸轻浮,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身首异处的倒霉蛋。 “砍不砍,不砍我砍你!” 郝赦随地抽起一把刀,竭力劈斩凛尘的胸。 凛尘后退,直至退到珍香身前。 “好了,你回去吧,先留你一命,我回去问问我爹咋回事再来收拾你!你看珍香被你伤成这样,我听说你好像喜欢她是吧,你就是这样喜欢的?解药在哪?” 郝赦突然停止劈斩,站于凛尘身前如同死尸一般,眼眶鼻梁酸痛异常,随即闭上了双眼,不敢直视眼前抱着珍香离去的凛大将军。 “解药我身上只有一包,被你劈了,其他的全在军医那!” “众军听令,所有被抓俘虏全部放归,将士们随我一起将珍香扶至营中救治,众军回营!” 郝赦滴着清泪,睁开眼睛。 一威猛大将军横抱昏迷的珍香,消失在了点点白雪的苍茫疆场之上。 …… “杀!” …… 黎城脚下,将士浴血拼杀,双方各有死伤。 兵甲纷飞,大地之上一片狼藉,战火萧萧,刀剑所到之处,千万将士纷纷倒地,本因平静的西邦大地,战火照亮了黎城的天。 一番厮杀过后,两军旗鼓相当,飙飙大军实属无法攻破东秋防线,最终撤军休养,东秋大军重回黎城之内。 “军医,快,珍香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快跟我救活她,快跟我救活她!” 军医瑟瑟,在珍香身上捣鼓一阵,随即跪地不起:“凛将军,这姑娘,中毒了!”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八十九章 娶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抓起军医,举至半空,其身形如同天地恶煞,誓要吞噬了这胡乱瞎造的军医。 “珍香如此好将,豪气盖天,与天同福,咋地会中毒?我杀了你!” “将……将军,你就算将老夫活活掐死,这姑娘也是身中奇毒,与其在此将老夫掐死,不如放下老夫想想办法,看能否找出救治姑娘的良药。” 老军医得救,凛尘再次抚抚睡于帐中的珍香,心痛不已。 “这该天煞的恶贼,刚刚就应该斩了你!” 凛尘思绪万分,老军医见凛尘如此情绪会妨碍自己给李将军疗伤,便命人将凛尘扶下,自己竭尽毕身所学,全力救治李珍香。 只是,这军医琢磨良久,丝毫没琢磨出这奇毒解药的道行。 军医摇摇脑袋,此人无药可救。 …… “对,肯定是竹箭,那个姓郝的竹箭上有毒!” 凛尘恍然,自己恨不得一匹战马踏去西邦军营一刀斩了这该死的郝赦。 “砰!” 突然,一火盆崩摧之声袭来。 万点火星闪着烈火飞向凛尘的身,一炭火铁盆炽白无常,随着炭火一起,盖向凛尘的头。 “轰!” 铁盆炭火被凛尘震飞,一人影突然出现在炭火盆后,一拳打向了凛尘的胸口。 凛尘胸口的铁甲凹陷成坑,凛尘气力一闭,竟没有抗住这一拳的力量,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呀呀呀呀!” 此影再次从天而降,双脚直直朝着凛尘的头踩下。 “哈!” 五名小兵立即赶到,将此影冲倒在地,随即全部压在此影身上,此影无法动弹。 片刻,此影发狂,如同巨牛一般,五名小兵几乎被全全掀翻。 又有五名小兵上来,一同将此影制服,捆绑起来。 凛尘恢复气力,走到此影身前,欲看清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在东秋叛军造反。 “林……林将军,你这是?” 被捆人影正是刚刚中毒的林将军。 此人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好似没了神智,漫无目标,见人就杀。 “快叫军医前来诊治!” …… “将军,如此症状看来,研制此毒之人甚是高明,中毒之人神智不清,毒素会影响中毒之人的头脑,致使中毒之人兴奋异常,见人就杀,如同西邦安插在我军之内的布线傀儡!” “可有解药医治?” “老……老夫惭愧,老夫药理之术比起研制此毒之人相差甚远,无法参透其药理之法,此毒老夫无解!” “那如何是好,这中毒之人最后会怎样?”凛尘甚是捉急,如此厉害之毒,今后大军怎可应付? “将军,恕罪老夫直言,中毒之人……中毒之人最后会抓狂不止,一顿乱杀,精疲力尽而亡。” 凛尘大惊,如此,若是军中大部分将士被此毒箭射中岂不是…… 突然,凛尘大喝东秋之军速到营地集合。 “轰轰轰!” 还未等东秋大军集结,伤病营中的轰跑之声响彻军营。 今日战场被竹箭刺伤的所有小兵抡起大刀发狂似的朝着刀伤小兵穷追不舍,几位伤势较重的刀伤小兵腿脚不便,全全毙命箭伤小兵刀下。 片刻,军营之中,几千伤病小兵抡起大刀,不分你我,见人直砍,东秋大军一片混乱,军兵们人心惶惶,不寒而栗。 凛尘见状斩下营旗,飞向营台,将军旗顿插营台之上。 将军临危不惧,将各部指挥使召集一起,分派各自任务,务必管好自己属下小兵,分营队将所有流散在军营中的中毒小兵制服捆绑,如有玩忽懈怠者,就地军法处置。 如此,东秋大营不再慌乱,各军统指挥各自阵营小兵纷纷将中毒小兵制服,全全捆于营地之上。 凛尘命将士将伤者全部至于一帐中休息并派人安抚。 中毒小兵被众军带走,军营之中重新恢复平静。 “如此凶煞之毒,可如好是好啊!” …… 突然,众小兵只听得一阵隐隐震动之声从军医药房处响起。 凛尘猛然望向远处那幢雪白帐房。 只见军医帐房银白的布帐上下振幅,插地的木架晃荡不止。 “那……那个帐房之中有……有何人在?”众军怯怯,各自相问。 “好像……好像是李……李将军!” “轰!” 雪漫阴天之下,银雪军帐之顶炸裂爆碎,一飞影冲出帐房,飞于九霄之下,凌于苍穹之颠。 众兵仰望青天:“李……李将军,发……发怒了!” 李珍香两眼泛白,神思俱散,飘于空中,俯瞰东秋军士。 寒刃划于青白雪,刀尖直指东秋军。 突然,众军再望军帐顶,青空之上,再无李珍香倩影。 一声声鬼叫之声在东秋大营响起。 李珍香身形所到之处,脚丫子狂肆,众小兵纷纷被踢向九霄云巅,随即跌地负伤。 只是姑娘的双手气力倒聚,寒刀之刃愣是被毒侵全身的珍香无意识的控制在自个儿腰间,不曾举起挥砍一个士兵。 “李将军发狂啦,李将军要咱命啦!” 东秋再次陷入混乱,几员大将纷纷上前阻止珍香,却被姑娘两脚踢翻,倒地不起。 李珍香武艺精进,普通将领无法拿下李大将军。 …… 李珍香不受控制,继续飞踢,军兵们个个飞天倒下,然后装死不起,不再言语。 “让开!” 一雄浑之声震慑东秋所有小兵。 众军退至两旁,只留一道于凛尘和珍香。 珍香单膝跪地,自己握刀的手已经没法控制,见着一活物朝着自己走来,便操起寒刀,指向威凛的大将军。 姑娘两眼无光,只是自个儿狂涌的身躯,好似被钉住,不再向前。 毒素再次涌进姑娘的头,珍香眼睛上翻,思维最终不受控制,全身的气力狂聚,怒吼三声,举刀刺向凛尘的的胸! 李珍香如同游海神兽,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凛尘飞来,众小兵惊诧不已。 一刀顿穿凛尘的臂,姑娘停住了脚。 李珍香双目突然清晰,一个将军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姑娘的狂肆。 姑娘眼眶全湿,迷离之间,毒素再次涌上脑袋,浸泪的双眸再次翻白,握刀的手即将抽出插于凛尘臂膀的寒刃。 突然,姑娘只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双温热的手抱至弥散着微香的胸膛。 “珍香,停下,咱答应你,战争过后,咱加你入伙!” 姑娘眼眸瞬间重返清晰,握刃的手滑向自个的身,随即环抱将军的腰。 东秋军营,银雪飘飘,五万将士齐聚,而在众军之间,两位将军立于风雪之中,深深抱在了一起。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章 我愿前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军营之中,总算恢复平静,各个将士在凛尘的总指挥之下行动迅速,处理得当,所有中毒小兵被立即制服,绑于一厢房之中。 李珍香稍微平静了一会后奈何体内积聚的毒素过多,姑娘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癫狂不已。 凛尘无奈,之后拿上麻绳,亲自将李珍香捆住,单独找了个帐房,将李珍香锁在了帐房之中。 伤兵帐房内,只听见小兵们一阵阵嘶喊狂叫之声传来,让得每位账外的东秋战士惶惶不安。 他们个个垂头不语,手上的兵刃好似烫手的山芋,竟有小兵当着自己军营将帅的面扔掷地上。 恐惧是摧毁一支军队最利的武器,而绝望,则会直接葬送所有将士的性命。 “捡起来!” 各军指挥使纷纷破骂丢盔弃甲的众小兵,没有将领喜欢自己的部下是怂包。 “李将军都中了毒要砍我们,还打什么仗,不打了,将军你砍吧!” 军统实在气不过,自己咋养出了此等怂包小兵,便顺手亮出大刀,誓要斩了这些怕事小兵。 凛尘走来,接过军统的刀,怒插雪地,深入三尺。 “军医在哪,军医!” “将军,有何吩咐?” “这不成,本将不管你用啥办法,找解药!” “恕老夫无能为力,还是等李将军醒来,看她可否能研制解药。” 凛尘见如此情形甚是捉急,全军之中唯一有可能研制解药的李珍香现也中毒不醒,凛尘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要如此下去,恐怕城外西邦大军还未打进黎城,大军先自个儿散伙。 思来想去,凛尘别无他法,只有自己单枪匹马,深入敌军阵营,找那郝赦讨得一包解药,方能为众将士解毒。 即使自己永久留在了西邦大营之中,也定要将解药讨回。 “军医,代我好生照料着这些伤兵,尽量让其多撑一会,帮我争取些时间,本将这就前去西邦大营抢得解药入营!” 军医听得将军一言,顿觉不妥,将军此次单枪匹马深入敌军八万大营,定是凶多吉少。 如今军心不稳,总指挥使再要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大军将会立即崩溃,西邦大军将会不战而胜。 军医舍身挡在了凛尘的血马之前。 “让开!” 凛尘怒斥军医。 “将军,老夫不能见你过去白白妄送性命,老夫清楚,将军多半是为了李将军这才前去以身犯险,恕老夫之言,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军医这是说的何话,东秋所有将士皆为我弟兄,我正是为了千百名东秋伤兵而去抢得解药,以稳军心。” “将军骗得了旁人,骗不了老夫,将军此去还是为了帐中的李将军。” “好了,军医无需多言,我意已决,让开!” 凛尘不再听军医之言,满脑子都是李珍香癫狂痛苦的模样。 “将军,若真要只身犯险,请带一名随从,也好危机之中派其拿上解药逃回,让李将军醒来之后再想他法。” 军医无奈之策倒是提醒了马上的凛尘,万一自己深陷西邦,总要有一人将解药带回。 凛尘望向众军,问道谁能与之一起同行,深入西邦,要得解药。 “我愿前往!” 军营之中,另一女子之声传来。 凛尘大惊,自己还不曾想起,这军中还藏有一位女子。 “凛将军,小兵愿意随将军一起,深入敌军内部,将解药带回营地,救治珍香妹妹。” 众军之中,沉香上前跪地,请求将军带上自己,深入西邦大军。 凛尘见一女兵跟随,总觉着太危险,这女子虽看上去颇有几分骁勇之态,但毕竟是女子,气力有限,凛尘恐此兵无法正常脱身。 凛尘下令此小兵回队休整,自个儿再挑人选。 沉香跪地不起:“将军此次前去,只身进营太危险,如若有一女子乔装成西邦百姓在敌军营门前拖住守营将士,将军便可轻易潜入。 所以,小女子认为,此次虽跟随将军前去的是一女子,但女子前去更为合适。” 众军一听,便也觉着在理,沉香若化作一花城女子路过,西邦军队定不会挟持自己城内的百姓,还可使守营小兵放警惕。 西邦年年征战,军中将士谁都盼望与女人多说几句暖心话。 凛尘见众兵纷纷赞同这小兵之言,又觉这小兵心意已决,便也不再顾及,命马夫牵来一匹白马,沉香随即驾上白马,和凛尘两人一同离开营地,朝着黎城大门奔去。 …… 西邦大军由于此次飙飙将军最终目的是攻下黎城,花城距离黎城有近五十里,八万大军断不能攻完黎城之后再返回花城,必须在黎城附近安扎营寨,供大军休整。 如此,先前的东秋营寨便就地成为了西邦大军的安寨之所。 当然,粮草大营已经被自个全部亲手销毁。 飙飙将军望着这一堆炭灰,满眼是泪,直问丰娇娇接下来咋办。 丰娇娇中了一箭,睡在担架上没有过多理会飙飙将军,只是随口一句“静观其变”将飙飙将军搪塞过去。 郝赦在军营里忙上忙下,此次一战,众将士伤亡惨重,要比东秋大军损毁的战力多出一倍,营队中众小兵哀号不止,只让得郝赦不忍再望向这些弟兄。 “郝将军,怎……怎劳烦你亲自过来?” “郝将军,这里太不干净,怕污了你的身子!” “郝将军……” …… 郝赦从未见过如此惨状,自从自个被人救起送到军队以来,几乎全是突袭式作战,从未正面交锋。 每次奇兵捣乱回到营地,士兵们几乎没有伤亡,众小兵也甚是乐呵,竟在军中吹虚拍马,结义拜靶。 而今日的正面交锋,伤员状况惨不忍睹。 郝赦望着如此痛苦的将士,不觉内心一横,下次再战东秋,自己定当不会手下留情,就算为了这些伤亡的战士也绝不再手下留情。 …… 夜幕降临,西邦营地恢复平静,将士们通过滕厮理的治疗之后,顿觉清爽,便全全入睡,不再痛号。 营地门前,几个小兵笔直挺立,守护西邦大军整个营地的安危。 “诶,哥们,你看,远处好像有人过来了?” “有人,谁,是东秋恶贼来捣乱?” 营地四小兵提高警惕,纷纷持着枪准备战斗。 “哥们,不对啊,这人好像穿裙子!” 夜幕之中,一女子穿一丝裙,隐隐飘走了众守营小兵。 “那个呵,官爷,要不要吃点好东西?”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一章 中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女子?” 一守门小兵眼睛发绿,嘴角流涎,入军以来,还从未回家探望过自己那小婆娘,如今能听得一女子之音,便如同天籁,还守这破门作甚。 “慢!” 但凡一小群体之中,总有鹤立鸡群之人,一小兵显然不似那愚头钝脑之辈,出来拦住众小兵,持枪对准迎面而来的沉香。 “你是何人?” “差爷甚好,本人小女子一枚。” “来我军营作甚?” “差爷,这里可是花城?小女子要去花城婆婆家找夫君,夫君,好想见夫君!” 沉香娇嗔肆意,弄得营门之前几个小兵满脸红煞,心花怒放。 “咱就是你的夫君,咱就是!” 众小兵喃喃,反正小兵们在军中没得人诉苦,又见这女子甚是随和,便都凑近聊上几句以慰自个寒凉的心。 “慢!” 持枪小兵还是觉着这女子来路不明,甚是不放心,便喝令这女子离去并指向西方的黎城,叫沉香自个儿路上多注意安全。 沉香见此小兵并非愚头之将,便话锋一转,竟关心起小兵,问寒嘘暖。 此小兵虽还算精明,但军中孤寂,沉香如此一寒暄,小兵便也放下戒心,一起听着沉香讲起了故事。 沉香见众小兵中计,便拿出一些熏肉分给众小兵,大伙甚是高兴,完全忘记了自己守门之责,全全朝着沉香凑来。 营地围栏旁的看守顿时空虚,又值众小兵熟睡,今夜空中无月,整个黎城城外一片漆黑,不上火把,什么也看不清。 凛尘驻足栅栏之外见沉香顺利将守门小兵引到门前,便一个飞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西邦大营之中。 沉香见凛尘成功潜入,便收起熏肉,挥手告别众将士。 “好女子啊,好女子,真是守孝道,爱婆婆,咱家要有个如此会做熏肉的娘子该多好!” …… 众小兵望向离去的沉香,纷纷言道沉香是真是一个好女子。 …… 军营之中,凛尘对自个曾经驻扎之地了如指掌,又值深夜,便行云流水般的遁走夜行于各军帐之中,竟没有一个巡逻小兵发觉。 一帐房之中,凛尘突然听闻一声声惊骇之声传来。 凛尘顿足,掀开帐房窗檐的帷帐,望向了窗内。 帐房之中,只见一白衣公子捣鼓着药瓶,兴奋异常。 而公子头上,股股奇异彩烟升起,甚是壮观。 凛尘不知这公子在玩什么鬼把戏,只是好奇这西邦大军之中竟有如此怪异之人,不耍刀枪,尽玩些巫蛊之术。 突然,将军只觉一物破空朝着自己的头飞来。 此物聚透真气,威力生猛。 将军侧头,此物打在了窗外一梅花枝头上,震落了几片飘香花瓣。 凛尘捡起此物,此物为一竹筒,内中空,一塞子塞于竹筒底部,桶上一根竹针甚是尖锐。 “这东西咋就做成这样?” 凛尘一时没控制住,道出了声。 “此物为万花筒,有起死回生之效!”帐房之内传来了公子斯文之声。 “万花筒?”凛尘甚是惊讶,这万花筒咋地做得如此丑陋不堪,还有,哪里有万花看? 突然,凛尘晃神,屋内的公子好似早已发现了自己。 凛尘立马抽刀,准备迎战。 “哎呀,成了!” 一股黑烟升起,滕厮理被这黑烟一薰,倒于地面,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凛尘收刀,本以为自己暴露行踪,没料想这小厮竟自己倒下,倒省却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瓣桃花飘至凛尘的头,凛尘关上小窗,随即离去。 …… “能在如此守卫严密的大军中遁走于无形,小厮甚是佩服!” 滕厮理躺在地上突然睁开双眼,随即起身,将滚滚黑烟滴上一滴透明之水,黑烟立马变为一缕桃红,香飘整个帐房。 “将军你如此涉险,是有了心上人为了她而来寻得解药吗?甚好,甚好!” …… “砰砰!!” 两声闷响传来,将军帐中,两守卫小兵被凛尘用两颗石子击倒。 凛尘遁入郝赦的帐房。 帐房之中,郝赦睡于一屏障之后,而屏障前的中央,立于一书案,书案之上有个盒子。 将军将盒子的锁劈开,几包药粉装于盒子之中。 凛尘将药包打开,药包之内的粉末和那日与郝赦相杀于郊外峡谷自己劈散的五彩药粉完全一样。 凛尘断定此药定为奇毒解药便全部拿走,飞出帐房,离开了西邦军营,驾马奔往黎城。 “杀!” 军营之外,突然灯火升起,红光照亮了整个黑夜。 凛尘将军被一上千人的西邦小队包围。 几员大将踏马于凛尘身前,郝赦和丰娇娇缓缓而来,停在众军之间。 “东秋贼,你手上的药是假的,你还是死在这吧!” 郝赦没有好生色,全身透满杀气。 郝赦一旁的将领见此贼被重重包围,必定插翅难飞,便还未等郝赦下令,自个便利欲熏心,沉不住气,孤自一人朝着凛尘叫嚣杀来。 “风将军,你且慢!” 郝赦欲阻止风将军此等愚蠢行径,不料这风将军太快,大刀已经朝着凛尘落下。 …… 一招过后,风将军被凛尘的红刀顶住脖颈,大求饶命。 “郝赦听着,如若不想此将军死,解药交出,放我归去!” 将军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黎城之中的姑娘和千位将士都等着这一小包解药,自己断然不能在此将性命再次拱手相让。 郝赦僵笑,侧头转向马上的丰娇娇:“军师,你手下的人就是这般货色,杀将立功不曾有,将事情搞砸的本事却是天下无双。” 丰娇娇也大怒,这些个将军成天想着立军功,得圣上恩宠,完全不顾全大局,一顿瞎造。 如今搞成这样,也只能见机行事,毕竟自个还有千余名兵马,挥箭一下,这将军纵有神通,也难逃厄运,至于这愚钝的风将军,大不了丢弃掉,如此之将,留下来今后也无多大用处。 丰娇娇挥手,示意众军上前,不顾风将军生死,斩杀凛尘。 风将军心有不甘,便大骂丰娇娇不食人间烟火,见死不救。 “慢!” 马榻之上,郝赦叫住了众军,望向了被挟持的风将军。 “风将军,咱断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二章 接我三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风将军见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便好话鬼话胡乱瞎造,倒是听得在场小兵纷纷觉着合乎情理,风将军随军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说杀就杀,也未免太不合乎情理。 众军议论纷纷,丰娇娇又开始捉急。 “丰娇娇,你看,这些小兵不乐意了,咱还是想办法救下风将军,再来斩杀这将军,咱有人马,他逃不了。” 丰娇娇心中没底,自从白天一场血战过后,丰娇娇就料定这凛尘定会为李珍香前来军中抢夺解药,便在营地外设下埋伏,欲将凛尘斩杀。 现眼看凛尘即将毙命,而没有解药,李珍香在黎城断然存活不了几天,自己的心腹大患即将铲除,如今又有变动,心中甚是不安。 “咱别管风将军了,杀了他,好不!” 丰娇娇知道,这郝赦不吃硬,只有语气和缓下来,才能让郝赦顺从了自己。 “不是咱不杀,你看,众军也盼着咱救下风将军,你就听我的吧!” 丰娇娇见郝赦打定主意,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命郝赦自己想办法解救风将军,但是无论如何,这凛尘必须毙命疆场,不能放其回去,否则将无法慑服众小兵,军心必将涣散。 郝赦诺诺,道言今日一定拿下此将军。 …… “该,凛尘,是叫凛尘吧,你把风将军放了,咱来单打独斗,你赢了放你走,我赢了你就甭走了,怎么样,我这有千军万马,你绑我一员大将也没用处,咱俩凭本事定生死。” “加一包解药,成不成?” “成!” 凛尘推开风将军,风将军连滚带爬退到了众人马之后。 “你就这么把它放了?你不怕我命人齐齐杀上拿下你?” “你虽风流,却乃一正人君子,少废话,如何比试?” “你接我三道暗器,本公子的三道暗器天下无人能接,若三道暗器之下你没死,便是天佑你凛尘,咱就放你回城!” 凛尘下马,抽出红刀,刀尖霍霍擦地。 “众军听令,所有人等退下!” “郝赦,如此不妥啊,你哪有什么天下无双的暗器,别瞎搞!” 丰娇娇捉急。 “无妨,再说,我的命令已下,军令如山,不能改了哈!” 郝赦不耐烦了,命人请下丰娇娇。 “还有丰娇娇,你要是敢擅自行事的话,待会回营叫你好看!” 丰娇娇被两将士请下,此时的丰娇娇回头望向持刀的凛尘,对方身经百战,异常勇猛,能遁形于严密防守的大营之中而不被发觉,今日若不是提早布下埋伏,恐怕这药包真会被这将军给抢回黎城去。 倒是对面上箭的郝赦不正不经,真是不让人省心。 疆场之上,郝赦和凛尘对立,郝赦弦上一箭,对准凛尘的军帽。 凛尘驻地磨刀,擦地之声尖锐刺耳。 “哈!” 郝赦钝力侧闪飞至凛尘的右侧拨动弓弦,射出一箭。 凛尘闭目,此箭虽快,却气息过强,半米之内,凛尘可以完全捕捉到此箭气息。 红刀劈下,第一支竹箭被凛尘劈毁。 郝赦眉头稍动,略显紧绷,镇定神思,再上一竹箭。 将军集中注意,盯向郝赦对准自己军帽的箭,准备劈斩。 漫雪之中,郝赦突然喝令众军熄灭火把,随即又将身前的雪溅起,一道白雪屏障推向凛尘。 一支竹箭也飞离了弓弦。 黑夜之中,不曾有一缕火光照下,银雪混着一只竹箭,飞向凛尘的身。 漆黑之中,凛尘不见万物,无法看清竹箭飞来的位置。 如此,凛尘只能靠着自己全身强大的真气来感受竹箭上环绕的真气,从而准确判断竹箭飞来的方向。 推来的白雪屏障横斩劈开,竹箭也被凛尘精准的打至地面。 一阵清风吹过,众军点亮火把。 凛尘跪地,眼前人影恍惚,几乎一片漆黑。 就在刚刚郝赦溅洒银雪,聚透真气,混着雪花射出威力生猛的一箭同时,左手钝力将滕厮理给予的一万花筒击出。 由于竹箭威力过猛,凛尘只感受到竹箭的气息而忽略了随后而来作为暗器扔出的万花筒。 而这万花筒的针头,混有剧毒。 万花筒最终插入凛尘的身。 将军脸色煞白,嘴唇发黑,砸倒在地。 “哦豁!” 见贼将倒地,众军欢呼,军心大振。 “回营!” 郝赦下令,带军回营。 “慢!”丰娇娇喝住了回营众军,“你,上去将贼将的头砍下给本军师!” “诺!” “放肆,本将在此,怎容许你胡乱瞎造!” 郝赦大怒,喝令领命小兵立刻反营。 “众军听令,斩下此贼将头颅者,连升两级,赏银千两。” 如此好事,对于众小兵来说,千年不遇,在银子和官职面前,众军更愿意听丰娇娇的命令。 “丰娇娇,你是不相信本将军?” 丰娇娇缄默,只是挥手命众小兵执行自己的命令。 郝赦挥刀大喝,谁敢上前,自己就先斩了谁。 “该!是谁拿了我刚配置的一叶青之毒在这乱造,还有,我珍藏的万花筒咋又被贼人偷走。” 滕厮理羞羞瑟瑟,不知从何处冒出,在凛尘身上来回查看,一会把把脉,一会翻翻眼皮,随即怒指众军,问是谁进了自己药房,偷了万花筒和一叶青。 郝赦见状立马收刀。 “小厮与你们说,小厮的药房谁也不许进,否则,染上了什么病没法治,可别怪小厮没在这提醒众位,郝将军,是不是?” 滕厮理斯斯文文,向郝赦一拜。 “正是,众位任何时候都不许擅自进入军医药房哈,不许进!” 滕厮理再拜一礼,随即转向丰娇娇:“丰娇娇,此人中我一叶青之毒,已经归西,可否带会营给予我当个试验品试药,最近小厮研制了一款可传染之药!” 丰娇娇大惊,一具尸体有何可验,别弄到军营里惹出什么传染病来,便传令众军回营,不再管这已死的大将军,让这将军曝尸荒野,只要解药到不了李珍香那便能如了自己的意。 大营之外,众军退去,凛尘冷冷的躺在了雪地之上,不再动弹。 “凛将军,你可还好?”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三章 将军回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待所有兵马离开后,沉香从黑夜中跑出,立马上前查看将军的伤势。 从刚刚凛尘被西邦大军包围以后,沉香就一直躲在暗处准备施放暗器帮帮凛尘,无奈对方人马太多,自己找不到任何出手机会,便一直蛰伏不动,寻找时机,直至灯火熄灭,郝赦出箭致使凛尘受伤倒地。 沉香一度陷入自责愧疚之中,在军兵场上,自己向众军请命,此次任务一定保得将军安全归来,如今凛尘倒地不起,好似没了脉搏,这可咋地是好。 沉香落泪,心中默默,若是凛尘真有什么事,自己也无颜面回去向众军交代。 况且拿不到解药,营地之中的珍香妹妹也支撑不住,自己不如就地挑剑自尽也好比自己一生活在罪恶之中来得畅快。 姑娘这些时日跟着珍香也习得了一点粗浅的药理之术,一旁的凛尘面部僵硬,嘴唇乌青,虽不想承认,但沉香断定将军已经无法再起。 将军的红刀插于大地,姑娘抹泪,拔出红刀,对着自己脖颈,闭上双目,欲挥刀自尽。 “嗯!” 微弱喃喃之声从地上传来,姑娘猛然一惊,扔掉手中的刀,抚向倒地的凛尘。 凛尘不知为何,猛咳几声,突地从雪地上起身。 “沉香?” 将军开口,这便吓煞了不明所以的沉香。 “你刚刚拿本将的刀置于脖颈上作甚?” 沉香见凛尘苏醒,虽心有不解,但眉目微张,道:“将军,你没事?” “还好,只是头有些晕乎。” 凛尘昏迷一阵突然惊醒,见身前的大队人马已经不在,只有沉香丫头拿着自己的刀准备抹脖子,自己甚是诧异,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记着一堆银雪推进自己的身,一支万花筒插进了自己的肩。 沉香见将军无恙,便将将军昏迷之后发生的状况告知将军,将军恍然,原来是那位滕厮理公子出手相助,今后若是有缘相遇,一定当面重谢。 “解药,解药!沉香,那郝赦可曾将解药留下?” 沉香听闻,神情重回沮丧,眼中含泪,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将军沉思,既然这郝赦在刚刚不曾取走自己的性命,必定不是怜悯自己,那将军一见自己便没有好脸色,打心底定是想将自己斩于马下。 如今却费劲周折瞒过众人的眼睛让自己脱困,想必是担心黎城中的李珍香,欲让自己尽快拿上解药救治身中剧毒的李珍香。 只是将军找寻了方圆五丈之地,并没见到一包药粉。 凛尘也一脸落寞,没拿到解药,李珍香必死,今后作战若是西邦再将箭头涂上此毒,东秋将会溃不成军。 “沉香,你在这等着,本将再去军营一探!” 沉香张臂挡住凛尘,自己的好姐妹已回天无术,再也不能让另一位将军葬送西邦。 “让开!” 将军刚准备跃马,自己肩膀便伴有一阵撕裂之痛。 那只万花筒还插在凛尘的身。 …… “万花筒!” 俩人盘坐在地,仔细检查了这支万花筒。 木塞抽出,镂空的竹筒里面,五彩药粉装满竹筒,甚是亮彩。 沉香喜笑:“这郝将军,解药给得够隐蔽,骗过所有人。” …… “将军回营,将军回营啦!” 众军见凛尘和沉香安全回营,纷纷大喝不止,又有些小兵来了兴致,不尽叫喝西邦大军乃老弱病残之军,千军万马挡不住自个的军马大将军一人一骑。 “军医,珍香在哪?” “将军,在帐房,姑娘……姑娘受苦了!” 凛尘望向隐隐震抖的银白帐房,立马拿上解药,前去帐中。 “军师,赶紧随我一起入账。” …… 军帐之中,珍香摇着一个棉布枕头,全身被麻绳紧紧捆绑在床榻之上,抖动不止。 这滕厮理在药庄之时药理之术就已登峰造极。 李珍香离去之后,滕厮理一直不忘出庄寻找珍香。 而行走江湖必定有一技傍身,于是滕厮理在药庄潜心研究更为高深的药理,将庄园打理之事全全放下。 滕厮理的爹见这滕厮理对李珍香如此着迷,一气之下,便放了滕厮理出庄。 庄园之中,虽滕商隐做了恶事,老者本是想将滕商隐和沈念念交予官府处置,如今滕厮理不闻庄园之事,只得暂且放过俩人,将整个药庄移交给了滕厮理的兄长滕商隐。 滕商隐得了药庄之后也便守起本分,不再刁难滕厮理。 滕厮理便精心研药,没料想滕厮理出庄之时,药理之术已入神鬼之列,其道行高深莫测,诡秘无常。 如此借刀杀人之奇药亘古烁今,竟使得平儿个生性坚忍的李珍香如此癫狂。 姑娘身下的床榻床檐开裂,若不是用麻绳将整个床给邦至军帐的木架之上,床榻恐早已被珍香掀翻,白帐又得被摧毁。 “珍香妹妹,珍香妹妹你这是咋地了啊,咋会变成如此之态?” 沉香扑倒在珍香身上大哭,神情俱崩。 “轰!” 李珍香见人扑上,气力狂乱逸散,竟将沉香飞震出床榻,栽倒在地。 沉香昏迷,李珍香继续狂躁不止。 凛尘将解药给予军医,军医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解药,也不知外敷还是煮汤内服。 李珍香生死一线,军医也只能碰碰运气,如今煮水定然是没有时间,便决定外敷一试。 只是这外敷,军医不敢近身,自己这把老骨头要紧。 凛尘接过药粉,对着珍香一顿猛按,珍香的气力丝毫震慑不开将军猛力按压的手,片刻,李珍香稍微恢复平静,翻白的双眼好似重新浸透一股幽兰之气。 一番治疗之后,姑娘僵硬的全身舒缓,安静的睡了下来。 “军医,此药可否有效?” “将军好福分,将军大喜之日,老夫定当前来贺礼。” 凛尘没有在意军师如此之言,只是念着隔壁帐内的数千战士们,立刻命道:“快,将剩余药粉去给军中受伤将士敷上。” 军师落寞,直言:“将军,这剩下的药,恐怕只能给两位将士解毒。” 凛尘大慌:“两位,这可如何是好?” 军医侧身凝眉,望了眼在床榻静睡的李珍香:“如今,只有等姑娘素娘苏醒看是否能参透这五彩药粉的药理,研制解药。”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四章 珍香解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将军!” 李珍香清醒,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凛尘将军死冷的脸。 “将军,这是咋啦?” 李珍香欲直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将军,你帮我作甚?” “你太过勇猛,像只恶鬼。” “将军你真不会说话,本姑娘如此温柔……” …… 凛尘见珍香完全苏醒,神思正常,便将李珍香的麻绳解开,端来一碗热香粥送与李珍香喝。 “将军,这是你煮的粥?” “本将不干下厨烹饪之事,都是下人煮的。” 姑娘喝了两口,眉头紧皱:“这粥咋有股怪味?” “将军,您熬的粥已乘上端来,你手中的那碗要不要属下接回清洗。 李珍香猛咳三声:“你这将军,有些假!” …… “珍香,要烦你一件事。” “客气啥,直说!” 凛尘突然下了床榻,趋揖一拜:“还望珍香带伤研制解药,军中千名将士性命全靠珍香救治。” 姑娘在床昏睡之际也不知发生何事,见将军如此大礼,便赶忙扶起将军询问军中情况到底如何。 将军将众将士中毒之事和自己与沉香一起闯营之事告知了珍香。 珍香差点落泪,这将军口口声声一个担心受伤将士,一会又言牵挂中箭小兵的安危,只是姑娘深知,此次将军犯险就是为了给自己讨得解药。 帐房之外,只听得将士们嚎叫之声响彻营地,甚是凄凉 “我马上去药房研制解药,定当救回数千名军兵将士。” 姑娘下床,只是落地之时,姑娘双脚瘫软,竟栽倒在地,无法站起。 “诶,你慢点!”凛尘抱起珍香,姑娘如此贸然研制药物,不仅自己身体吃不消,在大病未愈之际,神思不一定清醒,不仅研制不出解药,自己还有可能倒在药房。 “无妨,千名将士等着解药解毒,况且将军都单骑冒死将解药从西邦大军手中抢回,咱怎能还香睡在床上,让这千名将士受苦,早一分研制解药,将士们就多一份希望。” 将军听闻珍香之言,知晓这姑娘心意已决,又怜悯将士,便随了姑娘的心愿,立即叫唤军师一起辅助李珍香研制解药。 只是姑娘太过虚弱,将军将李珍香抱起,去往药房大帐。 …… 药房之中,被珍香顶破的大帐股股浓烟升起,时而青紫,时而黑灰,愣是不见五彩斑斓的彩烟升起。 “姑娘,这毒研制的怎样,还需要什么药材,老夫就是豁出性命也要采得此药引给姑娘研制解药。” 帐房之中,不再闻得声响,只有香烟升腾于天。 滕厮理此次研制的毒药甚是高深,李珍香用尽毕生所学,翻遍那本滕厮理留于自己的顶级药书也未能找到破解之术。 一番试验过后,这奇毒解药的几味药引倒是几乎找齐,但是这最后一位药引,姑娘始终未能找寻得到。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味药引不入,东秋将士依然无法得救。 李珍香敲起了自己的脑袋,实在无法参透这对方治毒之人的药理之术。 账外的嚎叫声越来越响,直揪姑娘的心。 “怎样,可否研制完毕?” 将军进帐,见李珍香捶打自己的脑袋,甚是心痛。 “制不了就别勉强,不是你的错!” “将军,咱不忍将士就如此葬送性命。” 李珍香潸然泪下,好似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凛尘,那些五彩药粉将军是否还留有一些在身,待我再详细查看一番。” 凛尘掏出了万花筒。 “凛尘,这东西你是从何寻得?” “军医,敌军的军医不知在玩些什么把戏,将这东西作为暗器使用,这五彩药粉便是用这东西装载射于我,致使我暂时中毒,这才能在敌军千万人眼下将这解药隐秘拿回军中。” 帐房之内,一人愣在药前。 这万花筒乃李珍香在青山药庄与滕厮理一起制作之物,这天下能识得此物制作之法的只有滕厮理一人。 姑娘明白,西邦大军与自己为敌的军医,定是青山药庄之内的滕厮理无疑。 “呵,说好的定当再相见,如今怎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真是好不客气的对手。” 李珍香僵笑,自己也不得知这滕厮理怎地会下山,又怎地会入了西邦军营。 而此时,研制奇毒解药才是首要任务,至于滕厮理下山所为何事,等到某天会面之后在详细询问。 当姑娘听闻此毒是滕厮理研制之后,姑娘悲喜交加。 一方面,滕厮理的药理之术天下无双,在药庄滕厮理虽然将毕生所学全全教授与李珍香,但毕竟姑娘对药理接触时日不长,不能灵活运用,道行远不及滕厮理。 此毒解药的研制便难上加难。 另一方面,姑娘与滕厮理在庄中相处甚久,滕厮理的心性李珍香甚是熟悉,滕厮理制药有个特点,每当研制新药之时,最后一味药总以药庄花海的香花为引,研制出来的药物总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这五彩药粉便有一股奇异的浓香,只是李珍香还是无法参透这最后一味药引到底是用何种花为药引。 姑娘侧身问向将军,是否在西邦军营之中见到什么香花。 凛尘诺诺一株梅花伸进了军医房中,离开之际好似还有股股桃红青烟冒出帐房。 李珍香喜拍凛尘的肩道言将军放心,此毒已解。 将军不明所以,姑娘见着这万花筒和桃花相撞,怎地竟会将这毒给解了,如此奇异女子,倒真是世间罕见。 …… 两日过后,李珍香在伤病房中为将士涂抹伤药,将士们身上的麻绳全全解开,性命已无大碍。 “来,卷起袖口,涂药!涂……” 姑娘眼前突然漆黑,向后栽倒。 众小兵搀扶珍香,一群小兵却以牛马出笼之泰势,冲向药房请军医前来为姑娘诊治病情。 两日的不眠,李珍香竭力救治伤员,精疲力尽,不堪重负,累倒在地。 姑娘如此为小兵治伤,众小兵便觉这神仙姐姐更加亲近,甚至有别部军营小兵想投靠李珍香军下,效力李大将军。 …… 大帅军帐之中。 “凛尘啊,如今你属下的将军之中,萧震天叛国去了西邦,这一仗下来,又有两名大将命毙疆场,本帅本欲擢升两名都统指挥两军,只是本帅看这群小兵倒是挺拥护李珍香的,要么就让李珍香一起掌管四个军营一万人马,留于城中,固守黎城。” 凛尘听得大帅部署很是欢心,如此以来,李珍香兵马增多,固守黎城这座坚城也较为安全便抱拳道:“如此,甚好!” “只是凛将军,黎城之中其余的人马随你一起,攻打花城。” 离尘猛然望向大帅,俊美的双眸透出一丝惊慌:“大帅的意思是让李珍香当引诱西邦大军的诱饵?”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五章 诱敌之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帅抿了口茶:“将军不能这样说,我等受了皇上的恩宠,得为皇上尽职尽忠,李珍香被圣上擢升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况且本帅也给李将军调用了兵马,直接掌管一万余兵,李将军入军不到半年,受得如此恩宠,军中将士可从未有过! 再说,圣上已经答应,过些时日便再派三万精兵来黎城坚守,只是皇城之中,军马装备甚是紧张,不知什么时候能赶到,咱们已经没有足够粮草等大军来临,只要你们攻下花城,进驻花城,便可返回助李珍香一臂之力,两城同可得,甚好。” 凛尘却不赞同大帅此举,李珍香虽被大帅擢升,掌管自己手下一万兵马,但是将一万兵马留于城中面对城外西邦八万大军,如同留下一座空城让西邦攻打。 万一对方识破咱的计谋或是这军中又出现萧震天这等奸细,黎城不仅会因此沦陷,李珍香还会因此殉国,这一万兵马将不复存在,此策万万不可。 大帅变脸,铁青的面容如同恶魔罗刹,甚是恐怖。 “此时军中只有你我二人,将军说这军中有奸细,莫非这奸细是你不成? 大帅走下,竟抓起凛尘的衣襟。 将军可不顾及大帅的抓扯,一把挣脱,怒喝此策自个定不应允,如若大帅执意,凛尘将不再出征,让大帅另派先锋,攻打花城。 如此一说,军中气氛立刻变为死寂,双方僵持不下。 “若是将军执意,本帅只好夺去李珍香的军职,将军可要知道,这李珍香乃西邦子民,如若不为东秋效力……” “砰!” 帐中案桌差点掀翻。 “息怒息怒,大将军还是依了本帅的好,这不仅是本帅的意愿,更是远在大都的圣上之意,凛将军,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将军怒不可遏,一掌将帅桌震翻。 “咱今天商议的军情,大帅不可对第二人说起。” 大帅坐于崩摧的桌案后,拾起地上的笔:“那是当然,只是还要告诉一人。” “何人?” “虞纯姬!” …… 将帅之帐,又是一阵争吵。 “退下,虞纯姬再带领五千精兵留于城中,支援李珍香,两人共守城门,本帅又为李珍香增派五千人马,将军应该高兴才是。” “你是想让两个女人当牺牲品!” “够了,退下,本帅战意已决,无需多言,将军还是回将军府和李将军一起研讨如何打下花城!” 大帅不再多言,命凛尘退出账外。 无奈,将军为臣,只能接受君命。 半个时辰后,虞将军一脸喜笑走出大帅府。 突然,凛尘出现,将虞纯姬拉至一侧。 “将军,找本将有什么事,是有单独的话要说吗?” 虞纯姬满脸春意,寻思着这大将军终于回心转意,看上了自己的美。 “虞纯姬,本将告诉你,背后别打李珍香的歪主意,若要本将发觉你耍什么心思,你可得小心点了。” 虞纯姬听将军这样一说便不高兴了,口口声声说到将军把自己当成什么,没事去害那李珍香干嘛。 凛尘也没有了好生色,放开虞纯姬,怒瞪一眼,便离开了军营,朝将军府奔去。 她望向凛尘远走的背影,两眼迸射出股股阴毒。 “将军回府!” “珍香,珍香可否在府中?” 凛尘一下马就问马夫偏房侧的李珍香可否回府。 “将军,李将军回营许久,正在府内好生畅快。” …… 偏房内。 “嫁!嫁!娶!娶!” …… 李珍香穿上衣裙,精心打扮了一阵,在案桌前耍起了鹦鹉。 “死家伙,嘴倒是听甜,赏你几颗香瓜子。” 鹦鹉得了赏,乐呵不止,继续向李珍香献媚,欲吃上一顿银燕窝。 “你说咱前几日中毒昏睡之际,咋地就好似听见了那死将军说要娶我,说得还挺感人。” “真!真!” 这鹦鹉越发起劲,一个劲的向着姑娘献媚,当然,自己的小肚皮也就越来越鼓,日子过得可舒爽了。 “珍香!” 凛尘突然从珍香身后出现,吓得姑娘双手一抖,瓜子撒满一地。 鹦鹉见自己的瓜子全部泡汤,气急败坏,翅膀狂舞嘶叫:“死!死!死将军!” 李珍香一掌打来:“死将军也是你叫的?” “珍香,你这鸟倒是挺好玩的,放出去溜溜!” …… 两人坐下,下人端来两杯上好的龙井,凛尘便将今日帐内将军所说之事全全告知了李珍香。 姑娘喝口茶,望望凛尘:“非要攻下花城吗,我们已经攻下黎城,也有了城池,再攻,怕又有将士百姓上伤亡。” 凛尘倒是觉着这姑娘并不担心自个儿安危,心却系着将士百姓,也却非世间的寻常女子。 “珍香,这是圣上的旨意,况且,你留下固守黎城,虞纯姬也会一同与你守城,虞纯姬心思不正,对你一直抱有敌意,你与她守城,可得小心谨慎,一定保护好自己。” 珍香道言无妨,虞纯姬虽平常喜欢使点小心思,但在战场之上,生死相拼,虞纯姬也是以勇猛著称,断不会作出妄送将士性命之事。 凛尘听罢也不再多言,珍香却一个劲的劝说凛尘可否停止战乱。 他甚是无奈,只是诺诺是皇上圣旨,为将者岂不受君命之理。 姑娘煞是好奇,远在大都城中的那位皇上到底是何模样,为啥举兵千里,定要颠覆这民富安康的西番之邦。 …… 一月后,军中大部伤员已经痊愈,凛尘集结东秋所有兵力,排阵营地,准备攻打花城。 此次攻打花城之役由李珍香和虞纯姬主动出击正面对抗西邦大军,李珍香作为前锋,虞纯姬埋伏在左右两翼,交战之时,两人同时将大军引至城墙之下由两位将军带领众军在城墙之上投掷珍香近月所研制的隐秘武器以争取时间。 而凛尘便带领大部军队从北门小径走出,秘密前往花城,一举拿下守卫不足的花城,定可将西邦大军困在城外。 西邦没了粮草支援,只能后退于别的城中,东秋便离上京更进一步。 众军各守其位,准备待命出发。 李珍香和虞纯姬再次领命,带领一万五千人马奔向城门,开城诱敌。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六章 商讨对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门之前,两位女将军领着各自的兵,商讨军情。 由于此次作战是将敌军从大营诱出,引到城墙脚下,再投以李珍香密制的手炮,便可以暂时牵制住敌军,令其无暇顾及城内北门情况,凛尘即可顺利带领大军出城奔往花城。 所以军中必须派遣一支人马众多的队伍深入敌军阵营诱敌出战。 虞纯姬倒是机灵得很,让李珍香的一万人马出城诱敌,自己在城内据守,还言之凿凿一定在城墙守好李珍香研制的秘密武器,李珍香只要诱敌来到城墙之下便会将手炮一齐扔至西邦大军的阵营之中,如此一来,敌军必定受创,花城也必定成为东秋的囊中之物。 对于将军的精密部署,李珍香甚是不上心,花城那边姑娘笃信凛尘出战必定大获全胜。 倒是这虞纯姬自己很是不放心,万一自己带领的小兵出了城诱敌深入,这虞纯姬在城内耍点阴招,自己回不来不打紧,断然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将士随着自己命毙疆场。 珍香望望虞纯姬身后的小兵,来回走了两圈,弄得虞纯姬甚是捉急,不知道这李珍香是要如何。 “虞将军,此次诱敌,靠咱一直军队恐怕不妥,虞将军要不带领你的部下也出城一战,虞将军埋伏两翼,待本将诱敌来到黎城附近,虞将军从两翼杀出支援与我,我俩一起退回黎城,再用本将制作的手炮吓退敌人,虞将军意下如何?” “不妥!”虞将军语气生硬,侧身背对珍香,“你的小兵要性命,我的小兵也要性命,我等出城太危险,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虞纯姬下令,自己的五千精兵就据守城中,断不能出城作战。 如此强硬的态度,虞将军必定有所企图。 哪有指示他人冒死作战,自己却在城中坐收渔翁之利的道理。 对方的西邦之兵也不是好惹的主,诱敌深入若半路没有支援,很有可能被对方骑兵包围,全军覆没。 李珍香也不相让,两队僵持不下。 “虞将军,咱可是奉了帅命诱敌,将军消极作战,应付了事,大帅怪罪下来,恐怕不妥吧!” “别在这用大帅压本将,本将就不出城,就不派兵,你想怎样,你就说你想怎么着?” 虞纯姬毒辣异常,完全不顾及大局,只想借机除掉李珍香。 “人家李将军出城作战,咱在这城中当缩头乌龟,这不地道啊!” 虞纯姬的五千精兵之中,有一些小兵开始诺诺,总觉着自己堂堂八尺男儿,让一女子打头阵,自己却在城中缩着避而不战,如此行事太过龌龊。 况且李珍香平日对小兵们极其亲和,而且这五千军兵中有一部分将士是李珍香用自己研制出的解药解毒救活。 众小兵决不能让李将军行如此冒险之事。 “我愿出城设伏支援李将军作战!” “我也愿意,请虞将军下令让我等出城一战。” …… 军营之中,众将士窃窃,随即便成为众军的高呼之声,五千精兵齐齐向虞纯姬请命出战。 高呼声音愈发响亮,惊动了黎城城门附近的所有百姓。 虞将军见此况立马焰气遮天,转身李珍香,大骂一通,无奈,虞将军恐小兵再如此叫喝下去,百姓会疯传全城,遍也只能随了李珍香的计策,让自己的五千精兵随之出城设伏,支援珍香。 计策已定,李珍香跃上红缨,拔刀指向城门,一声喝令,城门开启。 “众军将士,随我一起冲入敌军阵营,好生杀个痛快!” 黎城之中,两位女将军,一万五千名军兵,齐齐出动,杀向西邦老巢。 …… “报,飙飙将军,东秋大军率大队来袭!” 霎时,西邦大军全军出动,营地集合。 飙飙将军慷慨激昂一番陈词之后,八万军兵士气大振,诺诺今日必定凯旋而归。 …… “这次敌军的领头将军是谁?”丰娇娇抓起一个小兵的衣领,凶煞问询。 “是个女子!”丰娇娇一脚将小兵踢成脑瘫,“又是这个女人,此战本师让你有去无回,郝赦,郝赦你在哪?” 郝赦踉跄跑出帐房,一头青发飘飘在照雪的红日之下蓬松凌乱,抱着头盔的手中还夹杂着一本不知何名的厚经书。 “你这家伙,又躲着看经书,打仗了,我可跟你说,今日你不斩下李珍香的头,我跟你没完,上次射我一箭还没找你算账。” 郝赦不理丰娇娇,踏上飞马,操起链刀,准备出战。 “呀呀呀呀呀!” 双方激战,李珍香一马当先,骁勇异常,加上一万军兵护体,其身形所到之处,小兵齐飞于天,畏惧不前。 “军师,此次对方好像只有一万人马,你怎么看?” “敢用一万兵马杀我八万大军,定是要诱惑我军攻打城池,这李珍香诡计多端,定不会在城中没有防备之下贸然出城引诱我军,城内必有大军守卫严整以待,等着我等攻城。 “军师,那该如何应对?” “我等大军只需盯准那李珍香,伺机斩掉李珍香,至于黎城城内,我军今日不攻,待时机成熟,对方人困马乏,毫无防备之际,我军再突然奇袭,胜算会大出许多。” “就依军师,众军听令,今日不攻城,目标李珍香,谁若能砍此贼于马下,赏千金,封万户侯。” 众军听令,士气大增,朝着李珍香一顿猛攻,姑娘开始支撑不住。 “撤,东秋大军随我往回撤,快!” …… “报!大帅,李珍香和虞纯姬已经出城诱敌,飙飙将军畏惧珍香,误以为城中守卫森严,已经下令今日不再攻城。” 一小兵从城墙上回营禀告大帅。 “好,李珍香真乃我东秋良将也!” 大帅拍拍凛尘的肩膀,“凛尘,你带的将士天下无双,改明儿个本帅在圣上面前美言你几句,将军前途无量啊?” 凛尘见李珍香在城外作战,心中甚是不安,根本无心带领军队出城。 “爱将,和本帅一起出征花城,若行动迅速,攻城后还可回来助李珍香一臂之力。” 凛尘不再多言,叫上所有兵马,全全从北门出城,攻袭花城。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七章 援军在哪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之下,李珍香和小兵们奋力拼杀。 “头,这对方人马也太多了吧?” 张刀操起大刀,一刀一个小兵,倒是给李珍香帮了大忙。 “撤啊,砍什么砍,别恋战,赶紧撤,回营我来跟你砍!” 众军撤退,无奈敌方人马过多,一些动作迅猛的骑兵已经纷纷超过边停边走的李珍香,在珍香前方叫和。 如此一来,姑娘没一会儿就被团团围住,一万小兵全被西邦两万大军包围。 “珍香妹妹,咱的援军还没到吗?” 队中的沉香开始沉不住气,如此多于自己一倍的兵马,自己如何突出重围? 况且身后西邦大军依旧穷追,待几万大军纷纷而至,这一万人马定将顷刻粉身碎骨。 小乐挡在沉香身前,一贯斯文的小乐今日在如此危难之际也没得顾及,破口大骂这虞纯姬的部队咋地还不前来支援。 一旁的张刀却不急不躁,一副痴情迷恋的模样,总说虞纯姬英雄盖世,天下无双,一定酝酿着既全歼八万大军又救自个于危难之间的一石二鸟之计。 李珍香苦笑不言,姑娘倒甚是佩服这张刀过于乐观的积极心态。 “杀!” 两万将士齐齐吆喝,李珍香陷入绝境。 …… “虞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虞将军,你倒是下令啊,咱总猫在这石壁后面观战也不是回事啊,李将军已经被包围了。” “对啊,再不支援,身后的西邦大军一到,咱都得完蛋!!” 虞纯姬坐在地上剥着橘子,掰上一片放于口中,一股酸溜之感涌上心头。 “急什么急,再等等,实在要完蛋也是他们部队,咱埋伏在这没人发觉,待会悄悄回城,你们也可不必受伤,多好,又能守住城池,完成帅命。” 虞纯姬又开始算计她心中的小把戏,誓要灭了眼前的李珍香。 “如此咋行,李将军待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现李将军有难,东秋有难,咱不能窝在这里当缩头龟!” “是呀是呀,虞将军,这不妥!” 一些小兵纷纷不满虞纯姬消极避战,见死不救。 “放肆,军令在此,你们是我的部下,听好,如若有谁敢越过此石壁一步者,全部视为叛国,就地军法处置。” 她拔出利剑,站于石壁之上,不准许任何小兵通过。 远方的李珍香叫喝杀敌,其勇猛刚烈之声飘荡疆场,萦绕石壁后小兵们的耳中。 “李将军!” 一小兵情绪时常,自己的右臂就是被李珍香治好的,如若不是李珍香,今日此小兵断然不能再此上场杀敌。 如此见死不救,还不如将这条手臂还给西邦贼军,如此窝囊的用石壁和一万将士的性命做肉盾,实属不是一顶天男子所为。 此兵二话不说,操起白刀,越过石壁,朝着李珍香方向杀去。 青剑挥下,虞纯姬不留情面,直接将小兵斩于石壁。 众军惊呆,不料想虞将军真会残害自己的兄弟。 众军纷纷泪下,一部分受过李珍香恩惠的小兵全全叫和起来。 如此一来,军中叫和之声越来越大,一些胆小之众听闻大多小兵随了自己心愿,起了反抗之意,也附和起来,局面一度失控。 “大胆了你们,你们过了这石壁试试,过一个本将斩一个。” 将军挥挥手中还留有残血的青剑,威言相喝。 “将军,你要斩便斩,叫咱缩头躲壳子里,太窝囊,不如命丧疆场,我等情愿抗旨出战,无论成败,与将军无关。” 虞纯姬大怒,小兵如此之言是说此次出兵支援李珍香守护黎城之事与自己无关,言外之意便是自己并未出兵支援珍香,坚守黎城。 众小兵已冲向珍香之地,虞纯姬被刚刚小兵的威严吓住,也不再阻拦军众小兵,随着他们一起冲上前去,支援被困的一万军兵。 …… “头,撑不住了,撑不住了,纯姬咋还没来?”张刀捉急,如此之多的军兵涌上前来,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 “叫你跑你不跑,现在要你砍,你砍不动,你的那个好纯姬不会来了,你站于我马后,我带你冲出重围。” “啊!” 姑娘顾及了张刀,却忽略了一旁的沉香,沉香毕竟是女子,气力不敌西邦男子,只是凭着灵活的闪躲和精绝的弓弩之技,勉强战斗至此。 如此人马一多,一个不慎,便被一小兵划伤臂膀,剧痛难忍。 项林冲出,打走小兵,救下沉香。 小乐离沉香甚远,虽闻得沉香受伤,但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身前有三个大刀小兵杀向自己,若不是自己手中的红枪枪杆较长,牵制住三名小兵,估计此时也已倒地不起,重伤而亡。 突然,李珍香身后两大刀兵遁影而落,朝着珍香劈下。 姑娘由于被五名小兵围困,地面战斗都已非常勉强,完全无法顾及飞天而来的小兵。 李珍香即将负伤。 “杀!” 五千小兵之声在珍香之后响起,三人在空中遁飞小兵身后出现,将小兵斩落空中,救下珍香。 “终于来了,纯姬,咱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张刀大振,随着支援的小兵一起,狂乱挥刀。 虞纯姬置于众人马身后,踏马不前。 只是如此消极,此战之后虽将李珍香害死,但军中大部军心已偏向李珍香,今后若在大帅面前言道此时,恐自己难逃其咎,降罪处罚。 再怎么样,人前的样子也要做足一番。 纯姬驾马大喝,冲进包围圈,背对珍香,和珍香一起奋勇杀敌。 “李将军,前方道路已经被本将清开,叫上你的小兵一起,赶紧回城。” 李珍香见虞纯姬竟然深入包围圈前来解救自己,虽然知道这将军只是在众军面前做足一好人姿态罢了,但毕竟是在危难之间救于自己便大声言谢,两人一同带领众兵一路杀出重围,奔向黎城。 “开门,开门,两位将军回城,赶快开启城门。” 拼杀之中,东秋一万五千兵马成功脱离西邦,抵达黎城城门外。 城门开启,大军涌入,两位将军垫后,待全部将士进城之后,她们驾马踏入黎城。 “啊!” 突然,黎城之外,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嘶叫。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八章 鬼门快开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此声音极其熟悉,李珍香瞬间便认出身后发出痛苦吟叫之人。 “项林?你咋地掉在后面了!” 项林被一箭射入背脊,倒地不起。 只因刚刚沉香负伤,项林奋勇保护自己属下,竟一不留神,被敌军一刀划破小腿,腿脚便不再方便,奔跑起来也异常缓慢。 “李将军,城门要关了,李将军还是不要顾及一个箭统,进城掌管大局要紧。” 城内小兵纷纷示意李珍香入城。 “项林!!!” 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哭叫之声。 沉香情绪失常,哭丧起来。 毕竟项林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如今自己在内,项林在外,自己又怎能安心留守城中,让项林惨死黎城之外。 珍香看懂了沉香的心思,这项林平时也是一忠勇之士,况且,自己在被陷害遭杖毙之刑时,项林也曾经出面请凛尘帮忙救于自己。 姑娘不忍,如此忠烈之兵,就这样命丧疆场。 “众军稍等,待我将项林带上一起回城!” 话音未落,珍香便反头驾马朝着倒地不起的项林奔去。 城门没有关闭,城内所有将士等着珍香和项林一起回到黎城之中。 …… “郝将军,对方一位将军骑着一匹银马朝着我军冲来。” 郝赦定睛,满脸狐疑,姑娘你已经进入城门,为何单枪匹马朝着我军再次袭来。 “杀,这将军又来了,斩了她,杀!” …… 万支竹箭朝着李珍香齐齐射来。 李珍香左右闪躲,寒刃划天,根根竹箭飞似肆将军身后,支支箭头被将军的寒刃斩落。 今日也不知怎地,这红缨甚是勇猛,几个飞踏便来到扑倒于地的项林身前。 “项林!” 珍香将项林拉起,由于项林一直扑到在地,飞肆的竹箭无法击中项林,此时项林背上仍中一箭,虽插入较深,但并未伤及要害,性命无忧。 红缨返回,急速狂奔。 项林被珍香置于马前,珍香反身坐于马后,面对追来的数万西邦大军,珍香寒刃陀螺落一般高速划转,飞来的竹箭不能伤及珍香半毫。 “李将军威武,李将军回城咯!” 城门之内的小兵大振,如此骁勇善良的好将军,天下独有。 还是一位女子。 突然,城门门缝之中透出的那道炽红之光慢慢消失,李珍香驾马而归的身影也渐渐变窄,直至完全消失。 李珍香还在半路之时,黎城城门不知为何,紧紧关闭。 “城门咋地会关?” “城门怎么会关上,李将军和项箭统还在城外!” …… 黎城之内,众小兵惊慌不已,如此紧闭城门,无疑是让李将军当一活靶子,让李珍香以一人之力对抗八万大军,三万骏马,百部战车,数十名身经百战的西邦大将。 “是谁关的城门?” 沉香平时虽说文静,此时便再也不能受这般屈辱,也开始朝着城墙之上大喝起来。 “上城楼,不管谁关的城门,咱一起将其打开,让李将军进城!” 小乐也着实气愤不过,从刚刚在战场上开始,支援大队就迟迟不到,差点让一万将士全军覆没,现在李将军在外拼死,城中却有恶人再此节骨眼关闭城门,如此之举,与禽兽何异。 顷刻,众军纷纷涌上城门,一探究竟。 “虞将军,你这是?” 大闸之前,虞将军抽出利剑,守住大闸,双眸之中,迸射毒辣之气。 “李将军在外回城,请虞将军开闸放行!” 沉香跪地抱拳,叩请虞纯姬开闸放人。 “请虞将军开闸放行!” 城楼之上,地方狭小,一万五千名小兵不能全全站立于城顶,便从城楼至城下塞满小兵,齐声为虞将军请命,求虞将军开闸放李将军进城。 “放肆!本将是将军还是你们是将军!如此城门一开,李将军身后的西邦大军万一乘虚而入,攻进黎城,我等定将全军覆没,尔等再要多言,军法处置。” “虞将军!”沉香虽然跪地叩首但已经没有了好生色,“虞将军请看,城下的李将军与西邦追击大军相距甚远,李将军进城之后有足够的时间关闭城门,虞将军若执意不开城门,属下便认为虞将军公报私仇,等大帅大胜归来,定当禀告大帅实情!” 沉香再次叩首:“请将军开闸放行!” 众军同声:“请将军放行!” 突然,沉香身前,一把青剑遁现沉香的头上,挥斩而下。 “虞将军,你欺人太甚!” …… 城下,李珍香带着项林已经来到城门侧。 姑娘庆幸自己穿梭于万箭之中不曾负伤,此等英烈之举,恐世上仅有。 珍香反头,随即大呼:“小兵们,我带项林回来了,待会一起畅饮几壶女儿!” 她的身前,不见自伙的亲弟兄,只有一扇冰冷的铁门,紧缩关闭,不透一丝微风。 “这门咋地关了?” 她痛捶城门,城门如巍峨高山一般,不曾挪动一分。 “这门谁给本将关了?” 李珍香大喝,随即冒着万箭穿心之险退出五步,仰望城墙之上大呼:“谁将城门关了,项林已救出,赶快放本将进城!” ……· 城墙之上,沉香、小乐、张刀及其炎都统齐齐举刀与虞纯姬拼杀在一起。 将军此番恶行,引起了军变。 “众位兄弟,我等已经牵制住虞将军,众位快去开闸放李珍香进城,快!” 沉香命众军开门,几个勇猛小兵不顾其他,飞身前往大闸,用尽全身气力,拉动大闸。 城下的珍香见城上的大闸响起,立即开进城门,城门开启,一缕金灿橙光透过门缝,甚是耀眼。 万箭依然从李珍香身后射来。 “这鬼门快开开!” 李珍香牵上红缨,准备立马进城。 “轰!” 一红木炸裂之声从城上传来。 三人没有看住发疯的虞纯姬,让其飞至城门大闸,一剑将大闸轮盘劈成两半,碎末掉下城墙。 “砰!” 城门两门重新相撞,其撞碰声响异常轰鸣,震得黎城城墙昏昏抖动。 几缕青灰落于珍香飘飘的小辫之上,随即滑落无暇的脸颊。 一根竹箭射入珍香的背脊。 珍香苦笑,将项林放下马靠于城门躺下。 西邦停止挽弓,不再箭射珍香。 姑娘驾马转身,背离城墙,抽出寒刃,一人一骑,随着红缨一起,踏马西邦八万大军之前。 “来吧,今儿个本姑娘倒想看看自己能杀几个!”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九十九章 珍香斩奸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之下,战马萧萧,李珍香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丝毫不惧。 背后阵阵刺痛袭来,珍香气力猛灌,将竹箭炸出,破空飞至城门上。 郝赦站于八万军兵的前侧,望着无法进入城门的珍香,丝丝怜楚划过,不料想,这东秋之军看似和善,军中也有如此歹毒之人,竟将一位大将擅自锁于城外。 珍香被竹箭射伤之后,郝赦便下令叫众军停止射击,并禀告飙飙将军对方已经单人单骑,我军此时派驻几名大将与李珍香拼杀,如此在几员大将的猛攻之下,李珍香必定战败而亡。 而我军的几个将军早就蠢蠢欲动,一直欲将此骁勇善战的女子斩于自己马下以示军威,这便给了郝赦暂时救珍香于危难的机会,若再是如此万箭齐发,李珍香定当乱箭穿心而死。 飙飙将军也默认了郝赦的做法,立即挑选出两员大将迎战,至于那位牛将军,连降两级,早已被打入了冷宫,在小兵阵列里气得直跺脚。 “郝赦,沉将军和萧将军已经请战,萧震天将军可是我军的大将,打入东秋大军多年,获取情报甚多,如此忠诚之将,郝将军应该好生效仿,我等今后定当在朝廷之上为郝将美言几句,皇上必将赏赐于你,郝将军前途无量啊!” 郝赦见彪彪将军令其出战,支支吾吾,瞬即五指聚气,悄无声息吸上一石子,朝着自己肚子飞出。 石子击腹,郝赦吐出一琼血,立马捂着肚子,说是今日早晨吃的一个烧饼有问题,混入了藤斯理研制的毒药,现在腹痛难忍,绞痛异常。 说罢,郝将军还跌落下马,盘坐在地,任飙飙将军如何劝说,郝赦愣是捂着肚子坐地不起,还言道自己就算冲上去也必定被李珍香一击斩下,如此妄送性命,不如回军帐请藤斯理诊治一番,用用奇药,待毒素清除,再上场对付这李珍香。 飙飙将军横肉僵硬,等到郝赦伤愈上场,黄花菜都会凉透。 丰娇娇上前,道言先让这郝赦回营交予藤斯理诊治,我军有众多将士,各个勇猛,也不差郝将军一人。 况且丰娇娇心想,这郝赦一直对这李珍香念念不忘,她没想到郝赦对李珍香竟如此痴迷,即使自己耍阴使得李珍香身败名裂,郝赦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对其百般宽恕,缕缕救珍香于危难之际。 今日,丰娇娇又等到了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郝赦避开也倒妥当,免得待会这不正不经的公子爷又玩出什么鬼把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李珍香放走。 前些日子李珍香身中天下奇毒,如今却安然无恙的立于万军之前,丰娇娇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何。 郝赦如若不在,自己倒是可以放开手脚,李珍香必死无疑。 飙飙将军听闻丰娇娇之言也甚是无奈,命人将郝赦抬回营中让军医诊治,并令众人好生看管,如若郝将军没有中毒,战后回营定当军法处置。 郝赦被抬走,抬走之际公子还默默嘀咕道藤斯理那家伙,平时自己对他也不错,一定要帮兄弟一把,撒个谎,骗上一骗这个吓煞死人的飙飙大将军。 …… “兄弟们,杀!” 萧震天全副武装,带领众人,朝着李珍香驻地之处杀来。 多日不见,萧将军红光满面,面若中秋之月,全身竟开始鼓囊,看样子西邦大军的伙食甚是良好。 只是伙食再好,也不及李珍香的鹦鹉般,燕窝海参全全肚皮装鼓,还不尽嚷嚷“笑真甜。” “呵,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奸贼,干下如此龌龊之事,今日本姑娘就先斩了你!” 李珍香夹马,朝着萧震天等三位将士杀去。 …… 此三人气焰嚣张,甚是勇猛,李珍香背部负伤剧痛,其身形动作稍微迟缓,战力有所损耗,几人竟不分胜负,僵持不下。 突然,李珍香被萧震天藏于腰间的一器物击中跌落下马不再动弹。 “哦豁,贼将已受俘,萧将军威武!” 两名大将大振,李珍香倒下,自己必将封官赏银,尽享荣华富贵。 萧震天却心思缜密,恐刚刚一击并未致命,操起大刀,走于李珍香躺地处亮起了刀。 突然,银白大地遁起一影,一刀插入萧震天正在举刀的身。 “你……你没中暗器,你挡……挡下了!” 李珍香一刀刺入萧震天的胸口:“奸贼,也好让你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姑娘问你,好受不?” “你……” 萧震天不甘,自己风光一生,自认已经掌握天下之事,不料想在这黎城脚下,面对单人单骑,竟丢掉了性命。 萧震天倒地,离开了尘世。 李珍香举刀刺天日,黎城之上小兵再次雷动,大喝珍香真乃神人也,亲手斩了这吃里扒外的贼将军。 “萧……萧将军!” 两员大将满脸铁青,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两人慌神之际,李珍香白影袭来。 寒雪飘过,冰封两人的喉。 将军倒地,李珍香又成功斩杀两员大将。 黎城之上下,将近十万精兵傻眼,如此一娇弱女子,竟在负伤的情况下,将三员大将斩于自己脚下。 “听这外面的声响,想必你的那几个将士已经被斩了吧?” 藤斯理给郝赦把着脉,望着被人影挡住的疆场,对郝赦喃喃。 “呵,那位将军,是真的凶!”郝赦也望向营外的疆场,眉宇之间透出一丝爱慕:“军医,我这毒可否有解?” 藤斯理从郝赦一进军帐之中就观出这公子只是腹部被击,皮外受伤,而嘴中透出的血丝乃那石子击中自己大穴精血倒涌所致,并无大碍便言道:“公子勿需担心,公子没中!” 突然,藤斯理神思一转,望望郝赦被石子击中的肚子,又看向两名搀扶郝赦进军帐的小兵,道:“公子勿服了本公子的泻药,,吃了这颗药丸,便可清除毒素,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多谢军医诊治。” 藤斯理再次望向八万大军:“公子,对面那位将军到底长啥样?听说是位女将军!” “天仙不及她的美!”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章 一同留城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脚下,李珍香跃上战马,勒缰回头,重新置于城门之间,立于万军之前。 李珍香寒刃指向大军中央的飙飙大将,其面冷若冰霜,聚透寒凉。 “下一个!” 红缨听闻李珍香之言,也随之狂叫,这马,今日是铁了心,要与踏上的主人同生共死。 …… “哎呀,哎呀,萧将军,萧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如何好啊!”飙飙怒拔苍刀指向珍香:“你这贼将,你欺人太盛,欺人太盛!” 飙飙将军一声令下,西邦所属十名将士统统上前,踏马一震,雪地昏昏,震得李珍香打了个寒噤。 “一个打十个,我是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吗?” 铁斧、大锤、长戟、红枪…… 十八般兵器将军握手,朝着李珍香昏昏杀来。 万般兵器之下,李珍香如同灵山小鹿,闪于刀剑之中。 只是对方大将太过勇猛,人多势众,姑娘手中的刀无任何出击机会,瞬间被震落在地,插入雪堆之中。 十人站于一排,大刀阔斧指向珍香的脑袋,大笑:“贼将,还不下马受缚。” 如此之势,若不是刚刚几位大将悠着性子想和自己玩上一玩,十多柄利器凌天劈下,现在断不能这样悠然的坐于马上。 李珍香苦笑,望望城上的众小兵,不料想这一世,竟被一奸险小人害死,甚是不甘。 无奈,李珍香也放弃反抗,只希望众将士下刀迅猛,还有,别伤及自己座下的红缨宝马。 红缨狂踏,冲着十名将士不尽嘶叫,誓死户主。 …… 黎城之上。 “珍香妹妹!你这贱女人快想办法将城门开开,快点!” 沉香好似着魔,操起弓弩,用尽真气,朝着虞纯姬狂射不止。 虞纯姬当然不让,如此毫无真气之箭如同橡胶皮弹,顷刻被虞纯姬劈下。 “开门大闸已断,谁也开不了门,劝你放弃无畏的抵抗,本将饶你不死!” 将军依旧逼人,城下十位将军朝着李珍香杀来。 “珍香妹妹!” 突然,沉香收起弓弩,不再攻击,跪于地上,叩请将军恕罪。 虞纯姬见沉香终于开窍,也收起青剑,此情况之下,多一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小兵总比斩掉一名无用之兵更合算。 小乐和炎都统见沉香停止反抗,大惊,不知这姑娘为何行如此之事,难道城下的李珍香命数已尽,必将命丧于此? “夫君,你可得好生存活于世,沉香不好,说好的苍白携手,如今,妹子做不到了!” 还未等小乐反应沉香言语之意,突然见得沉香往着城墙外沿飞去。 “沉香,你这是?” 沉香跨过墙垣,朝着雪地,纵身而下。 天日之下,青辉漫漫,银雪墙垣,素红装裹。 十位将士纷纷驻足,仰望黎城瓦壁。 只见一女子飘飘,倩落而下。 女子遁地,只因女子气力浅薄,飞走之术还未纯熟,落地之时,双腿直跪在地。 混土震震,沉香直立,随即跃至红缨一侧,抽出弓弩,对指敌军驻足一排的十员大将。 “珍香妹妹,这黎城之上太过寒凉,我愿一同与妹妹永远留于城下。” “你下来作甚,英雄不是这样当的,赶紧给妹妹我飞上去!” 沉香不走,还诺诺这城墙太高,自己如此入门的飞走之术无法跃上城墙,只能一起与妹妹相拼。 珍香无奈,打也打不跑,也就随了沉香的性子。 只是害得如此心性良善的沉香妄送性命,心中倒是很过意不去。 “娘子!” 城上,小乐神情崩溃,失去了理智,转头怒瞪虞纯姬,还断言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这毒辣的女人。 小乐起枪,也飞身一纵,黎城的天日之下,又一身影持枪飞于青天,片刻便站立李珍香身旁。 李珍香朝自己的脸怒拍一掌:“该死,不该教你们飞走之术,害惨了你们!” 这炎都统身为晓骑大都的都统,见自己属下如此英勇,李将军又如此忠烈,便也耐不住性子,纵下了城墙。 都统飞走之术还未入门,砸地,趟于漫雪之上。 珍香见三人同立于自己两侧,便也下了马,四人怒对十员猛将。 “若要过城,先过咱四人!” “五人,还有一人!” 项林惊现四人之中,身后的竹箭不知何时已被抽出,随着珍香一起,誓死勇留这黎城脚下。 珍香气力倒吸,将寒刃从雪地之中吸入掌心,五人小队杀出,奋勇血战,只因五人心齐,战力刚猛,十员大将已经有一人被珍香抓住空隙,抹了脖子。 飙飙将军见又有一人倒下,直砸自己身下的马,喝令众军上前,就算万军碾压而过,也要把这女将军碾死。 如此,便是五人对万军,小队节节后退,直至自己的背脊贴近城门。 “咱不能窝在城墙上,咱要在城墙之上驭敌!” 城墙之上,一万五千名小兵纷纷起义,将虞纯姬推倒,踏着将军的背,轰至城墙外沿。 “李……李珍香,你贱人,在城墙之下也……也如这般踩我!” 虞纯姬被踩至昏厥,还好有张刀在一旁将虞纯姬拖至角落,这才保住了虞纯姬一条性命。 随即,张刀见众小兵虽有相救珍香之勇,但全全呆若木鸡的站于城墙外沿不知所措,便想起了一月来珍香利用金矿的收益聘请城中所有手艺工匠制作的几车手药包。 此药包张刀只听得姑娘信誓旦旦说是异世界的杀人神器,并不知到底为何物,只见过工匠们将一堆堆黑色粉末按一定比例置于一球形包裹之中,包裹之外留一引线,说是将引线点燃投掷敌军之中便可。 张刀如此之时也顾不上许多,喝令众人将此药包拿上点燃,全全将药包扔向黎城脚下的敌军之中。 阵阵劈雷之声响彻疆场,药包所到之处神火漫地,滚滚红烟遮蔽天烧的云暮。 药包炸裂的方圆五米之内,小兵全全翻滚于天,名毙当场。 如此巨大杀伤力的武器,飙飙大将从未见过。 “军师,对方城上投下的是何物?” 丰娇娇也未见过此等奇异之状,顿时傻眼。 西邦军中,小兵纷纷被药包炸飞,珍香五人身前,顿然空出一块,九位大将之中,一员大将又被药包炸飞,其余八人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这炸药还真管用!”珍香坐于地上,大喘白气,看着城门前硝烟漫漫,烽火连天。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一章 退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炸,炸死他们,这城上的小兵还挺够义气!” 沉香实在打累,背靠着珍香,不尽感激城墙之上的众小兵。 珍香得到片刻安宁,便问起这紧闭的城门到底如何回事。 沉香将虞纯姬公报私仇的恶行全全道出,还料想这恶毒女人现在必定引起军变,被众小兵踩死黎城之上。 李珍香“呵呵”直笑,出城之前就知道这将军心怀鬼胎,鬼心思不断,没料想这女人竟冒着小兵叛变的危险硬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女人嫉妒,恐怖如斯。 李珍香望望眼前躲闪手药包的小兵和将士,只等这大军之中的飙飙将军退军,自己能将这四人安全带回城中。 …… “军师,退兵吧,如此下去,我军将死伤惨重!” 飙飙将军为大局着想,喝令三师退军。 “不妥,将军不要被这贼将所骗,从商场战役结束至今不足一月,黎城之中工匠有限,本师断定,如此手包,城上已不足一车,看吧,这硝烟红火马上就会消失,这李珍香会再次面临千军万马!” 飙飙将军见这丰娇娇如此坚定,虽为心痛自己的将士,但为了能斩杀珍香以除后患,便也不再多言。 一阵喧闹过后,珍香再次低头。 “看样子,这西邦大军是不打算退兵。” 李珍香再度一望这沉香和三位将士,实属不忍四人为自己丧命,便将寒刃收于刀鞘,全身的真气不再聚透,幽寒之气也不再弥散。 “城上小兵停止投射药包!” 惊天一喝震苍穹。 小兵们被珍香突然的喝令惊煞顿住。 “城上小兵听令,立刻停止投放药包!” 众军听令纷纷停止投射。 李珍香站起,身旁四人也随之站起,如此再战,自个儿必定追随珍香一起,誓死倒在一起。 姑娘单臂挥出,将四人拦截在自己的臂后。 “你们四人听令,全全坐于城门之侧,严禁踏出半步!” 四人大惊,不知李珍香此令何意。 珍香阔步,朝着敌军八万走去。 沉香顿觉珍香之意,拿起弓弩,追随而去。 “退下,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立刻退下!” 珍香之言,神龙之气凌天,如同天威施布,降临黎城上下。 沉香退后,五人见这李珍香远去,背影渐远。 …… 战场重归平静,八名将士身前,李珍香勾起一弓,直上一箭,突然拉弓抽射,一竹箭飞过八位将领中间,穿过数万精兵肩旁,直朝丰娇娇射来。 “盾兵!” 一银盾将丰娇娇挡于身后。 竹箭穿透银盾和小兵,一箭射穿了丰娇娇的发髻。 竹箭由于银盾阻挡,偏离方向,如若不是这小兵相救,丰娇娇必丧珍香箭下。 丰娇娇披头散发,如同一泼妇在军中大骂。 “丰娇娇,此城的门闸已损,我东秋大军无法从南门出城,但我黎城还有北门,如若我五万大军携于城上的炸包从北门绕道此地,你们八万大军将顷刻粉身碎骨。 如若你有兴趣再此与我周旋,本姑娘定当奉陪到底,只是不知咱的大军何时出现断却你们的后路。 丰娇娇,你想要我性命我可以立马给你,只是我身后这四位壮士无辜,你将他们放走,本将立即在众军面前自刎,你看如何?” 丰娇娇嬉笑:“你说如此就如此,我多没面子!” 李珍香望了望身后四人,反头道:“我知道你要折磨我,你放了四人,我随你去西邦,随你如何处置!” 如此大礼,丰娇娇突然心动,抓了珍香不仅能好生待待这可恶的女人,还能以此为人质,挟持东秋,逼其交出黎城。 丰娇娇冷漠:“如此甚好!” 珍香回手,命四人绕道黎城后,从北门进入黎城。 “将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冒险!” 沉香抗命,踏出城门。 “头,咱跟他们拼了,咱有炸药,炸药,你们,赶紧投,快投!” “晓骑都营的将士们!!!”李珍香如一烈鸟,其气冲凌九霄,“你们若还当我是你们的头的话,听命行事,停止投掷,你们几个,走!” “李将军!” “给我滚!” 张刀受命,哭丧不止。 四人离去,不再多言。 …… “好!你倒是挺英雄,不知待会在刑房中受尽屈辱和酷刑之后是否还如这般英气豪天!” 丰娇娇大喜,李珍香身后四人丰娇娇几乎不识,用如此四人换得李珍香受缚,甚是美哉。 李珍香不再反抗,自己吞下一剧毒药丸,随这丰娇娇咋地狂笑,只是四人安全回城,城上小兵无恙,凛尘安全便就已完成心愿。 姑娘扔下寒刃,闭眼双目。 …… “报!飙飙将军不好了,飙飙,东秋举所有军兵竭力攻打黎城,黎城,黎城快要失手了!” “什么?”飙飙几乎晕眩。 “守城的古将军请求飙飙将军率全队支援花城,花城,花城可不能丢了啊!” “这贼军咋地会攻打花城,这贼军咋地会攻打花城!” 这花城乃西邦要地,全国几乎所有粮草集中于花城,花城一破,直接威胁到邻边的上京。 “众军听令,全部返回花城支援古将军,定要将花城守住,守住啊!” 飙飙反头,不再管准备受绑的李珍香。 “飙飙,此时回去恐怕为时已晚,既然大军都离开东秋,这东秋就是一座空城,不如攻下此城再做打算。” “军师,花城一破,圣上必定天威降临,届时咱将会身首异处,还要这黎城有何用,军师莫再多言,我意已决,若军师要杀那李珍香,你自己去杀吧,众军听令,立刻返回,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花城!” 八员大将受命返回,李珍香身前顿然空虚,只留丰娇娇一人带领一小队,留于珍香身前。 “很好,咱俩终于可以打一场,待我好好教训你这个悖逆弑父的坏家伙!” 李珍香再次举起寒刃,面对丰娇娇数十人小队,李珍香真被豁出性命,今日定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丰娇娇。 “李珍香,我有数十名小兵护体,你却只有一人,你说谁教训谁呢?” 丰娇娇狂笑不止。 “再加一人!” 一刚烈之音吓得丰娇娇一怵。 李珍香身后,一将军踏一红血战马顿现。 “珍香,你受苦了!”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二章 纯姬受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突地出现在李珍香背后,吓煞了持有一小队的丰娇娇。 “你咋地还没死?” 丰娇娇神思游离,那天晚上,自己分明见这凛尘命丧黄泉,今日也不知怎么地,竟又如鬼煞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们的毒药毒不死我!” 凛尘依旧冰冷,只是看向李珍香的面庞时,立马转变神色。 “将军,你回来了?” “嗯!” 李珍香又一苦笑,刚刚差点就被这飙飙将军夺了性命去,至今神思未定,这将军刚刚一来一句“嗯” 就打发了别人,未免也太不地道。 “哎呀!” 这姑娘过于紧张,却未曾记得刚刚自己已服用一颗毒丸。 眼前的旭日彩光,裹雪的疆场和冷骏的死将军立刻化为一片漆黑,姑娘猛地一晕,向着将军的血马栽倒。 凛尘飞下,抱住了珍香。 “你这又是咋地了?” “头……头晕,快,腰间拿……拿药给我!” “你感冒了?哪里有药?” “你这死将军,我中毒了,快点的!!!” …… 丰娇娇带着几十人马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这李珍香答应受缚,却背地里吃毒药,自己本来想好好待待这女人,不料想捆过来的竟会是一具尸体。 如此玩弄自己,丰娇娇有又差点吐血。 丰娇娇耐不住性子,在疆场仗着自己众多人马大骂两人,竟言道如此两人,自己的数十人马顷刻之间便会从两人头上碾过,让其粉身碎骨。 又是一箭射来,从丰娇娇散乱的头发上穿过,吓得丰娇娇几乎跌落下马。 凛尘缄默不语,只是弯弓射箭,好好震慑了一番丰娇娇。 “上,给我上,你们快点,快点的!” 丰娇娇怒不可遏,誓要踩碎眼前的这两人。 …… “杀!” 凛尘身后,突然一队万人小兵驾马奔出,其势之壮,如同决堤之涛,滚滚袭来。 丰娇娇立马命几十人马停下:“这哪来的人马,到底从哪来的这么多人马?” “我们攻打下你们花城之后难道不会回来支援吗?”凛尘收弓,一声令下,命身后的众人马进攻,一举歼灭对方不足百人人马。 “李珍香,你这贱人,利用我的多疑,你们居然又设套,又设套,这黎城就是个空城,就是个空城!” 凛尘淡然:“如今不是了,我的一万人马已回归黎城,黎城内外已有两万五千军兵镇守,你们再无机会攻破此城!” 军师跺脚,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勒着马在原地直转。 “不好!”丰娇娇大叫,“花城,花城,你能带人马过来,莫不是花城已经!” “花城已经攻破,刚刚前来你们西邦报告的小兵刚离开花城不久,我军就已攻破花城,你们已经没有城池立命,粮草不日则断,你们西邦快完了!” 丰娇娇跌落马下,面对如此汹汹而来的兵马,自己今日恐是难逃生天。 “李珍香,我就算死,你不会死在你的手里。” 丰娇娇捡起把刀,刀刃贴脖颈,欲抹了自己的脖子。 几根竹箭射来,打落了丰娇娇的刀,而凛尘和李珍香面前也飞来几根竹箭,两人顺利将其打落在地。 一股绿烟升起,这烟,同样有毒。 每只竹箭的箭头插有一小药包,正当竹箭打落之后,药包药粉化为浓烟,遮住了俩人眼前的丰娇娇。 “众军退后,此烟有毒!” 李珍香同时掏出一药粉,立马堵住凛尘的鼻梁,随即也堵住自己,这毒,无法毒住李珍香。 俩人将毒雾劈开,眼前,丰娇娇和数十人马已经全全消失,疆场重归平静。 “珍香,我去追!” 姑娘拦住起身的凛尘:“算了,让他们去吧,你扶我回城吧,能再看你一眼,挺好!” “嗯!” “你这死将军,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 黎城军营。 “军医,军医,快,李将军负伤,赶紧医治!” 军医昏昏跑出:“哎呀,这李将军咋地又受伤了,这李将军,咱可治不起了!” 凛尘怒视一眼,立刻将李珍香送入军房医治箭伤。 …… 通往花城的官道上。 “郝,郝将军,刚刚那位单骑于万人之前的将军,好像有些眼熟,她叫什么?”藤厮理坐于马上,昏昏问向郝赦。 “李珍香!” 藤厮理勒马:“你说叫什么?” “李珍香!” …… 翌日,军营之上。 “大帅,虞将军在昨日固守黎城之时不出援兵,竟私自将李珍香等五人锁在城门之外致使李将军身负重伤,城门之上的门闸也被劈断,虞纯姬玩忽职守,无视军令,祸乱军心,请大帅降罪责罚虞将军。” 虞将军跪于一旁,自己领受军法倒是不太在乎,只是那李珍香眼看就要毙命黎城脚下,却又神奇般的逃出生天,自己甚是不甘。 就算死,也要拉着拉着李珍香一起死。 “那个凛尘啊,依你之见,这虞将军该如何处置啊?” “夺取军衔,逐出军营,贬为平民!” “大帅,如若将末将贬为平民,不如就地处死,咱不当逃兵!” 虞纯姬叩头,倒是有着一股子英烈之气。 “嗯,那个凛尘啊,你看啊,这虞将军不开城门,咱的一万五千兵马除开李珍香之外,可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啊,那几个跳下城去的小兵是自己要跳下去的,跟虞将军没关系啊,虞将军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将黎城守下,对不对啊?” 凛尘冒火三丈,如此公报私仇之行,却被大帅说得冠冕堂皇,硬是黑说成了白,黑白颠倒。 “帅,如此之言,恐怕不妥,据末将了解,当时完全可以!” “好了,凛将军,无须多言,虞纯姬固守黎城,不费兵卒,算是立功,将李珍香锁于门外,算是一过,功过相抵,再是虞将军将门闸损坏,要花银子和人力修复,算是一过,就罚她损害门闸之过,打个二十棍子吧,就这样。” 大帅名人拖出虞纯姬,拖走之际还对小兵言道虞将军乃立功名将,军棍好些打。 两小兵也甚是聪明,立刻领会大帅言下之意,将虞纯姬拖出了帐房。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三章 集体叛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帐房之外,虞纯姬被绑于军凳之上,准备受刑。 两小兵精挑细选,选上了两根军中最细,晾晒时日最长,几乎腐朽的军棍,有模有样的打在了虞纯姬的身上。 声声闷响传进军帐之中李珍香的耳中。 姑娘望望窗外,听着棍棒敲击皮肉之声,面部僵硬。 “呵,当时咱被判杖毙之时,那军棍可比这棍子粗重太多,打下之声也比这声音雄浑百倍,大帅如此用刑,分明不是假打么!” 李珍香关上窗子不再看向大帅军帐之外的假把式,想必这军中大帅和这虞纯姬也是一丘之貉,利益为先。 凛尘在帐中听着这沉闷的掌刑之声,满脸红煞,实在不愿待在这军帐之中,索性挥袍出帐,随这大帅如何行事。 军医药房之中。 “来,吃点汤圆!” 凛尘端上了一晚熬好的上等汤圆端过来给李珍香吃。 “不吃!” 姑娘嘟嘴,撇过头去不吃凛尘煮的汤圆。 “咋地不吃呢?”凛尘不解,自己闻闻,还是挺香的! “你做的汤圆有毒,不知道放了什么,要吐!” 李珍香继续嘟嘴,说不吃那就是不吃。 “珍香,这次是我疏忽,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下次我保证,不再离开你,不再让这些奸贼有机可乘。” 凛尘抱住了珍香。 “珍香,你身体咋如此寒凉?” “心挺冷的!” “是我不够好?” “没,只是觉得这军中的人心,挺冷的!” “谁又欺负你了,我去跟她说说道理。” 这手是越抱越紧。 李珍香轻语:“你也别太难为人家,我隐隐觉着,有双手总在无形的控制着我,今儿个也绝非只是虞纯姬一人想要我性命。” 将军顿惊,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珍香,将军不知,这东秋大军之中,还会有谁想置姑娘于死地。 冬日的暖光从军帐窗外照进床榻,姑娘抚抚将军的手:“将军,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 “将军,这个故事好听吗?” 凛尘抱于珍香的双手依旧没有放开。 “从今以后,你的仇家便是我的仇家,谁若再敢来找你,我定当斩他于马下。” 姑娘微微嬉笑,握紧凛尘余热温存的手,感受着身后将军微香的气息。 “今日的阳光是真的暖和!!!” …… 夜晚,大帅府中。 “虞纯姬,还疼不疼!” “不……不疼了!” 虞纯姬跛着右脚,斜站于大帅案前。 “你还真如你的名字,愚蠢至极!” “大……大帅教训的是!” “叫你暗杀李珍香,你确引起兵变,如若不是本帅保你,你恐怕此时已经在向阎王请罪!” 虞纯姬僵硬着双腿,抱拳拜异:“多谢大帅!” “好了,别做着跛脚的可怜样,已经吩咐小兵用刑尽量照顾。” 见大帅没有了好声色,虞纯姬默言,这二十军棍即算留情,也够受一阵,自己的腿脚是真的不太放便。 “下去吧,今后有事再找你,最近安分点,别跟我出什么岔子!” 虞纯姬不再多言,领命退下。 …… “你,过来!” 清晨的操练之际,虞纯姬命营中一都统前来听命。 “本将问你,早操时间已到,其他军营已经开始操练,为嘛咱军还未见一人来营地操练?” 都统抱拳,缄默不语。 “问你话呢,咋不回答?” “禀,禀将军,咱……咱不好说!” “说!” 虞纯姬拔出利剑,对准都统的脖颈。 都统本来还算毕恭毕敬,见虞将军不闻不问便拔刀相向,满脸不情不愿,没有了好声色,一把拨开虞纯姬手中的剑。 “他们在睡觉,本都喊不动他们!” 在如此时间睡觉,还是集体睡觉不起,在自己入军以来还闻所未闻,任凭哪个小队,也不敢在军中如此懈怠偷懒。 将军收剑,领着这都统走向帐房。 “你们造反了你们!” 几排大床之上,军兵们个个缩在被窝里,不曾起床。 “虞将军!” 领头的一小兵见虞将军前来帐房,懒懒散散,跳出被窝,光着上半身,煞是将虞纯姬吓了一跳。 “我等这就穿衣,穿衣!” 此等大辱,自然而然的发生在了虞纯姬身上。 将军气昏,如此,只有疼痛才能让这些小兵记忆深刻。 虞纯姬立马命人将每人杖打五十,以示军威。 只是半刻过后,却无一执杖小兵出现,军内所有小兵无视施布号令的虞纯姬。 “将军别打了,咱穿衣服,将军您自己挨杖都不痛不痒的,咱不受此杖。” “对,咱不受!” …… 寝帐之内,轰然之声响起,凛尘见操练之时如此喧哗,便让李珍香前去查看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李珍香入账,所有小兵停止喧闹,整齐穿衣。 “你们这是咋地了?” “我们要换军营,入了李将军军营!” “对,要李将军当我们的头!” …… 军帐之内,又开始新一轮喧闹。 只因虞纯姬平时太过毒辣,战场之上我行我素,胡乱指挥,军营之中虞纯姬所管辖的小兵全全不满将军如此行事,再一次集体军变。 “好了!”李珍香提高嗓门,如此一喝,震慑全帐小兵。 小兵排队,整齐划一。 李珍香来回踱走,一顿训斥之后,众小兵齐声高喝,纷纷夺门而出,刺包、射箭、摔打,个个英勇无敌,好生畅快。 李珍香望着这群战场小兵,顿觉这些小兵生得可爱,只是随了一个猪队友般的主子。 姑娘离去。 小兵见珍香一走,纷纷软趴在地,愣虞纯姬咋地叫喊,也无人听从将军的指挥,竟有人睡起觉来,呼噜之声扰得虞纯姬不得安宁。 “李珍香,我虞纯姬与你不共戴天!!!” 又一呼噜声吓得虞纯姬逃离现场。 …… 西邦大军丢了花城,只能驻扎在黎城之外的营地之中。 “军师啊,上京的粮草要送往此地必须经过花城,花城的粮道已断,我军现有的粮草已不足十五天,如此,我军将会被活活饿死啊,怎么办,军师,这都是听了你的,这到底怎么办啊?” 飙飙将军怒视丰娇娇,眼中透着一股子寒气,慢慢转变为一股股杀气。 “将军莫急,咱还有一个军医,用毒高深的军医,来人,叫军医!” 一小兵诺诺,军医此时状况不是很好。 军医药方之中,藤厮理被几名小兵死死捆住,而军帐之外,躺于百名重伤小兵。 “这是咋地?” 丰娇娇来到药帐之外。 “禀军师,军医,军医他叛变了!”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四章 郝赦献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西邦陷入如此危难,正是需要用人之际。 而藤厮理的毒药之术举世无双,研制的毒药连李珍香都无法轻易破解。 如此之时,藤厮理居然要叛变,丰娇娇不知到底为何。 自己平儿个对这药呆子也甚是不错,制造一切研毒环境,可以说是待藤厮理有天高地厚之恩。 现这药呆子居然打伤了如此之多的小兵,自己心爱的瓶瓶罐罐砸碎一地,甚是抓狂。 丰娇娇走进帐房欲一探究竟,只见藤厮理被捆成了条鱼,上下直扭,满嘴喊着“珍香”。 军师立马顿悟,这藤厮理下山进城就是为了找寻珍香,现如此叛变全是因为知晓对方大将为李珍香,不愿再用自己的药,去害了对方的大将军。 丰娇娇见又有一人为了李珍香不顾性命,便越发急躁,立马命小兵将此药呆子就地处置,以图个清静。 郝赦见这药呆子甚是有趣,前些日子也帮过自己让凛尘脱困救治珍香,也觉得这藤厮理跟自己是同类人,便向丰娇娇言道此人药理之术甚为高深,即使不再用毒,今后也可为我军中毒将士解读治伤。 毕竟东秋也有会高深毒技之人,如若现在斩了藤厮理,对方的毒将会天下无敌,再无药可解。 丰娇娇一听恍然,如此一说,便是这理。 如此,藤厮理被软禁,丰娇娇让这药呆子好好反省,不制毒就罢了,救死扶伤总不为过。 众军离去,西邦大军重回寂静。 军营之中,军兵们个个沮丧落寞,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连丢两城,自己家人还在城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军帐之中,飙飙大军叫上几位将军和军师一起研讨军情,众军合力商讨对策,看如何夺回两座城池。 牛将军今日在大军大败之后又被飙飙将军擢升为大将,如此兵荒马乱之际,急需用人,牛将军虽无谋但有勇,关键时刻就算当个肉盾也能用上一用。 此时,这将军开始献计,此计甚为绝妙,便是自己带领几万人马当肉盾攻上城墙,夺下城池,改写历史。 飙飙将军不再理会这钝头将军,问向军师该如何打破僵局,夺回城池。 “欲要稳军,得先夺回花城,本师建议,咱将驻地大营迁往花城之外,利用黎河,做个空营,诱敌深入峡谷,一举歼灭东秋大军。” 众军看向花城之外的地形,也觉丰娇娇所说甚为合理,便商讨如何部署兵力,歼灭东秋之军。 郝赦从一开始就躲在最后一言不发,实在不愿再参与战事。 但今日郝赦在军营之外又见众位兄弟甚是凄惨,军中又快断粮,便再也按耐不住,上前进言。 “花城乃大城,城池可谓坚不可摧,东秋必定防卫森严。 而黎城却不,东秋刚打完胜仗,骄兵悍将必定大量存在于军营之中,况且黎城之中,粮草虽无花城之多,但是也算充足,本将还得之,这黎城之中还有个金矿! 所以本将认为,就目前的形势黎来看,黎城比花城易夺,黎城夺取之后再设计夺回花城更有利我西邦大军稳定军心。” 众将听闻此言也觉甚是有理,特别是这黎城之中还藏有一金矿,众将便眼红不已,这黎城确实要比花城更好。 只是此城虽比花城易夺,但要如何攻取才是明智之策,难道真如牛将军所说,肉盾硬攻才是良策? 郝赦见众将缄默,又看看丰娇娇,这丰娇娇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便也沉默在此。 “那依郝将军之见,咱如何攻取城池最为合适。” 郝将军望向一旁的牛将军,诺诺道:“本将认为,牛将军刚刚的计策最为合适?” “什么?”众军大惊,只有牛将军红着羞煞的脸,春光满面,自己的计策总算有人采取,自己绝非愚头钝脑之将。 “牛将军的肉盾强攻,且不说成功与否,就算成功,对方据城而攻,已有将近三万余人,我军将会损耗大量兵力,下座花城将如何攻取?” 众将纷纷大骂郝赦,不再理会郝赦胡乱瞎造。 郝赦拜揖,道:“大将,别的城池不行,黎城可以,因为黎城守城将军是李珍香!” …… “凛尘,你不去好不好,来了黎城没有几天,你又要去驻守花城,听说上面还叫你们准备兵力,再次攻打上京,不打好不好,这百姓也可怜的,还有,我怕你出事!” 将军府中,李珍香牵着凛尘的手,不让凛尘离去。 凛尘再次将李珍香抱入怀中:“放心,我不会有事,城中百姓我也会令他们好生善待,等我夺了西邦,就娶你入门,放心!” 姑娘本还有些担心,但听得凛尘最后一句话时,便也有了盼头,松开了手,望着凛尘离去。 “凛尘,咱可说好的哈!我会好好守住黎城的,你也要平安归来!” …… 翌日。 “报!李将军,西邦大军兵临城下,欲强攻黎城!” 李珍香集结所有东秋二万五千将士营队集合,准备固守黎城。 …… “李将军集结,咱快走!” “快走!” 虞纯姬手下的军兵纷纷跑向李珍香的阵营,完全无视在一旁发号施令的虞纯姬。 今日来,虞纯姬的任何命令在军中都无人听取,只有几个队的小兵出于面子,维诺了几句好话,也不愿和众军为敌,纷纷避开虞纯姬。 虞纯姬好似被打入了冷宫,虽有将军其名,却无其实,大帅不出面解决,虞纯姬也没得办法,自己还不如当个小兵来得痛快。 如此李珍香一号令,虞纯姬很是恼怒,抽起一只弓箭,拉弓朝向李珍香。 只是竹箭并未射出,如若在此一射,恐自己会被众军踩死。 将军收起弓弩,插上青剑,准备出战,伺机在战场上英勇表现一番,重回当年之勇,以震慑军兵,重新挽回局面。 如此,东秋所有将士涌向城门,李珍香亲自上城墙指挥作战,城下八万军兵蠢蠢欲动,各自又面对面的僵持在了一起。 “东秋狗贼,据门不出,避而不战,算什么英雄好汉,那个姓李的家伙,你如此缩头小丫,到底会不会带兵打仗!” …… 一骂将在城门之下大放厥词,其言辞不堪入耳。 “珍香妹妹,此人欺人太甚,带我射掉他的威风!” 沉香拉弓,欲将此人射杀。 “让他骂,你射掉他,还会有另一人上前,咱就看着,甭理他,你去拿株上好葡萄过来,咱吃葡萄,对,把那只鹦鹉也拿来,咱一起玩玩!” 黎城脚下,一骂将骂破喉咙望着城墙上的珍香和沉香吃着葡萄,逗着鹦鹉,谈笑风生,自己甚是津渴。 “我说姑娘,咱骂了这么久,赏两颗葡萄吃,行不。”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五章 他死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骂将终有骂累之时,近一个时辰的破骂之后,城上的两女子倒更是乐呵,就差来个躺椅,睡个午觉,享受午后和煦的阳光。 骂将生气,如此奇耻大辱实在无法忍受,便掉马回头,向飙飙将军请罪,说是自己宁愿被乱刀砍死,也不愿在骂人之际听这两个女子在城上嬉戏狂笑。 飙飙将军不予责罚,让其退下,安抚此将待会攻城之时多出份力,将城墙之上的两个女子拿下便可。 骂将退下,郝赦上前,众军擂鼓,高声呐喊。 “郝将军,郝将军,郝将军!” 李珍香见郝赦上来,顿时危机感降临,立马撤走葡萄鹦鹉,手握寒刃,准备御敌。 姑娘甚是了解郝赦,自己和他一起相处七年,这公子平儿个看上去不正不经,油头滑面,心中的鬼点子却是甚多,思绪也异常缜密,绝非普通将领那般有勇无谋。 此次自己和凛尘又一起将郝赦所在的西邦大军赶出了黎城,他们无处安家,粮草不足,如此危机时分,想必这郝赦为了千万将士的性命也定当不会对自己再留情面。 毕竟自己一条性命也抵不过西邦千千万万军中将士的性命。 李珍香叹然,天意既是如此,为了东秋将士们,自己也不会对城下的郝赦再留情面。 突然擂鼓停止,郝赦双手挥下,示意牛将军带上自己的营队上城墙攻城。 “众军唏嘘,这郝赦竟然不自己带队攻城,却让其他小队攻城!” 飙飙将军又拔出大刀指向郝赦,大骂西邦咋地就出现了如此怂包。 郝赦却不急不慌,时机并未出现,自己断然不能先打头阵。 牛将军再次顿现疆场之上,带领着将近一万兵马,在城墙之下驾着云梯,往城墙上攀爬,欲强攻黎城。 城下的疆场,郝赦再次挥手,又一两万小队推着攻城车顶撞黎城城门。 城上,部分小兵刀剑厮杀,部分小兵投掷手药包,城上城下硝烟四起,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战局咋样?” “目前情况来看,云梯攻城小队兵力不足一万,而我方据守城墙,他们很难上来,城下也就两万军兵,将军您做的药包威力又大了些,完全可以控制住局面,将军放心,我黎城依旧坚不可摧。” 炎都统向李珍香报告军情,同时率领自己的晓骑大都奋勇作战,兵马所到之处只让得西邦小兵闻风丧胆,却步不前。 郝赦见时机已到,单枪匹马朝着黎城城门奔去。 “轰,郝赦见一药包投下,却不知为何,没有不躲闪,好似故意迎着药包而上,直接被炸落下马!” “李将军,城下,城下那位你西邦的朋友好像,好像被药包炸了,要不要留点情?” 炎都统心思慎缜密,知道城下的郝将军与李珍香关系较好,便就请示一番,看是否暂且留他一条性命。 姑娘闻讯赶到城墙边,驻足向下眺望。 火漫的疆场,一位将军跌落马下,银铁的军帽已消失无踪,俊朗的面容已被炭灰覆盖,长青的发丝凌乱飘散,步履却轻飘踉跄,好似马上就要栽倒战场。 “郝赦!!!” 姑娘的眼眶再次泛红,郝赦如此之状,姑娘已不知见过多少次。 只是刚刚才下定决心,不再留情,现在姑娘见得此番情景,再次两股清泪滴下。 “头,这药包,扔还是不扔?” 郝赦距城墙不足十丈,此药包若是对准郝赦一扔,郝赦定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城上,一队人马爬上云梯,一刀将晓骑三名小兵斩落城下。 “哎呀,小腰子啊,小腰子!” 炎都统在城上大喊,一把将上来的小兵退了下去,自己都营自己最得意门生小腰子便在刚刚被斩三人之中。 这便惹怒了炎都统,小腰子如此毙命西邦刀下,都统将愤怒圈圈转向城下指挥作战的郝赦,完全不再顾及李珍香,操起火把欲点燃炸包。 一双香手握住了炎都统举火的手腕。 炎都统侧头望向李珍香,见着姑娘两眼泪流如清泉瀑涌实属不忍,便也压下了自己的怒火,放过了城下的郝赦。 郝赦仰视,见自成功的将李珍香引至城墙外沿,正好驻于自己的射程范围之内,便开始按计划行事,立马举弓仰天,弦上一箭,抽弓射向李珍香的脑袋。 “头,小心!” 炎都统反应甚是灵敏,侧身挡住了箭。 如此一箭,直入都统背脊,都统手中火把一松,竟无意中将手中的药包点燃。 都统迷离之中闻到了一股火药味便随手一扔,这药包,愣是投到了城墙万名小兵之中。 炸药爆炸,城上小兵飞出城外,痛苦哀嚎。 炎都统此时已经昏迷,瘫软在地。 李珍香望向城墙之上。 顶上城墙,伤兵累累,一片痛号狼藉之状,甚是凄惨。 李珍香发怒,袖口将清泪一挥,溅洒弥血的空中,随即跑到城墙边缘,抽出一箭,二话不说,朝着城下的郝赦聚力射出。 一箭穿胸,郝赦望真香的倩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郝赦……,郝赦……” 李珍香双目泛白,愤怒的面庞已没了神光,不再有一丝表情。 “你咋地不躲,你为啥不躲,你为啥不躲我的箭呀!” 李珍香握弓的手阵阵发抖,弯弓随即滑落在地,在战火弥漫的厮杀声中,发出清脆的砸地声。 “郝将军被贼将射死了,郝将军战死了!” 黎城之下,数万西邦大军失声痛喝,飙飙将军哭丧不止,喝令三军立马退兵,重整旗鼓,改日再战。 西邦众军丢盔卸甲,只有那一声声郝将军战死的高喝不尽的在李珍香耳边萦绕。 “我射死了郝赦,我射死了郝赦,我!” 突然,李珍香思维顿灭,双目由泛白转为无光,在黎城城墙之上,昏死过去。 …… “郝赦,郝赦,郝赦!” “珍香,珍香,没事了,没事了,你终于醒了!” 沉香一把抱住刚刚苏醒的李珍香,极力安抚。 “沉香,对方的郝将军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珍香死死握住沉香的手,情绪异常。 “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沉香侧身,好似不敢面对眼前的珍香。 “说,本将命令你快说,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他……” “到底怎么样了啊?” 沉香不忍相瞒,侧身道:“他死了!” ……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六章 进来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咋地就死了呢?咋地就死了呢?那个家伙向来喜欢装神弄鬼,是吧,沉香,他是在装神弄鬼是吧?” 李珍香目光刚刚回过稍许神思,听闻沉香一言后,又重回呆滞。 “我们队中的线报刚刚回营,说是城下奋战的郝将军确实已死,西邦现已在军营之中全体举丧,消息是不会错的!” 姑娘已经没了气力,万念俱灰:“是我射死的?” 沉香莫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啊!!!” 一声慑人的尖叫震荡整个军营上下。 李珍香只觉胸口被万只豺狼饿虎疯狂撕咬,摄魂之痛此生从未有过。 姑娘再次眼前顿黑,晕死过去。 沉香抚着珍香睡去的脑袋,两眼清泪,也萧萧滴在姑娘的发丝之上。 …… “来,吃点汤圆,我煮的。” 沉香端着碗汤圆走进了将军府。 “端走吧,不想吃。” 沉香一脸俏皮:“哟,咱的不想吃,凛大将军煮的就吃得干干净净是不?” “那就吃两颗吧!” …… “珍香,现在大敌当前,黎城全军都得靠着你,你可要振作啊!” “沉香,如此揪心的战役,我真不想再打了,西邦本来就民富安康,是咱夺了他们的城池,抢了他们的家园,才让他们兵戎相向,现郝赦又战死沙场,我感觉我失去了去一切。” 沉香再次将珍香抱过:“你还有凛尘,咱军中都等着喝你俩的喜酒。 还有,他们是凶残,并不善待城中百姓,而咱的李将军一进城,全城富裕,国泰民安,外面那些百姓都称妹妹是神仙呢!” 珍香不语,只是静静的吃着汤圆,将军府重归宁静。 …… 几日后,李珍香穿上银甲,披上战袍,重新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哟,李将军,休息好了?” 姑娘撇嘴:“几日没上城墙,对方可有什么异常动作?” “将军好福分,这几日对方好像销声匿迹,并没有任何攻城的举动,想必是惧了咱,不敢再来攻城。” 李珍香望向远处的敌军阵营,若有所思:“如此甚好,咱也可以避免一些伤亡,你们不可懈怠,继续守城!”李珍香转身离去,“哦,对了,守城每一个时辰轮换一次,你们别太累了,空闲时好生休息,养好精神,要吃肉,到伙食房领!” 小兵见又有肉吃,脸部笑僵,笑咪的恭送李珍香下城,一路还不忘甜嘴李将军真是神仙转世,仙女投胎。 李珍香淡然一笑,自己上一世就是一个大胖妞,哪来的什么神仙和仙女。 “嗯?有什么声音?你听见什么声音了没?” 李珍香耳力超群,隐隐的听到了城墙之外有异常的声响朝着城门逼近。 “李将军,哪有声音,咱咋没!” “嘘!”李珍香叫停小兵。 小兵不再多言,城墙之外,李珍香确信西邦有所动作,一队人马正朝着黎城方向而来。 李珍香上城,并命所有将士刀剑准备,御敌守城。 半盏茶后,黎城城墙之下,三名小兵推着一车子敲着锣鼓,吹着唢呐,哭丧不止。 车子之上,白布素裹,香纸撒天。 白布之下,裹盖着一口上好棺材,在黎城之下,甚是亮眼。 “李将军,城下这是?” 小兵傻眼,从军几年,还从未见过打仗之际有人推着棺材进城。 李珍香也不解,城下这是在闹哪一出。 “城下小兵,你们这是欲行何事?” 锣鼓唢呐顿时停止,一带头小兵回话:“此棺木之中乃殉国的郝将军,只因郝将军弥留之际想死后与结义兄弟小六葬于城中,故我等将郝将军的棺木运至城中,还望李将军如了这郝将军最后的心愿,郝将军一代忠将,为国殉职,我等誓死也要为郝将军请愿!” 李珍香再次一昏,泪珠如洪流断堤,瞬间从眼眶迸出。 姑娘回头,背对棺木,不忍再直视这郝赦的棺木。 “开门,放郝将军入城!” 李珍香下令,实属不忍郝赦克死城门之外,到头来无个安葬之所。 众小兵继续吹着锣鼓,推着棺木,朝着城中走去。 “慢!” 李将军突然叫住了几个小兵,锣鼓唢呐再次停止。 “你们几个小兵退去吧,棺木由本将派人运至小六家中,待本将选个皇城吉日,咱亲自为郝将军办理后事,和小六葬在一起,你们回去吧!” 几小兵立马收起锣鼓,返回西邦大营。 “你们几个,下去将郝将军的棺木推至小六家中,本将要在小六家中为郝将军吊唁三日,再选个好日子下葬,风都统,你就替咱办理此事吧!” “李将军真仁善,本都领命,请将军放心,一定会安排妥当!” 风都统领命,叫上几个小兵,出城将这棺木推进城中,随即关闭城门,不再开启。 “郝赦!” 姑娘喃喃,始终背对着郝赦,不曾直视。 …… “你们几个,去街上置办一些吊唁之物,你们两个将棺木抬进小六家中便可,其他人跟我去郊外找寻小六所葬之地!” 众兵领命,黎城之中,一场丧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 …… 小六家中,棺木送到,一小兵累瘫,抱怨道:“哎呀,累死了,这李将军也真是,好好的仗不打,非要给这敌国的将军办什么丧事,这女人任起性起来,还真不一样。” 一旁的另一小兵摊坐在地,见这哥们抱怨不止,说李将军甚是任性便不乐意了,大骂道若不是李将军任性开金矿,咱咋会顿顿有肉吃。 那哥们听闻之后好像也是这理,总总有肉吃干啥都行,更何况还是个推死人这般安全的活。 “砰!” 突然,这俩小兵神情一煞,望向了那口原木棺材。 “刚刚好像是这棺材发的声音吧?” “别……别瞎说,这棺材咋会发出声音。” “砰!” 一声巨响震天,原木棺材崩催炸裂,块块木屑飞出,直接将两小兵震晕。 棺椁之中,一将军跃起并带着自身高速旋转,气影破天。 那透亮的链刀随着身体的旋转如同滑翼一般,斩劈碎木,直旋于天。 将军重披白衫,青光亮闪,从天而降。 “你这姑娘,还开金矿,还买肉给将士们吃,过得是真的好,真的好!” 郝赦收起链刀,消失在了黎城郊外。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七章 你骗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西邦大营之中,几位锣鼓小兵回营之后便将郝赦顺利进城的消息传达给了丰娇娇。 丰娇娇见郝赦装死之计策已成功博得了李珍香的信任,便集结三军,来到了城门之下。 黎城之中,李珍香刚刚回将军府准备查看账册以准备下个月的军中伙食便有人来报西邦众军已经集结城下,离城门非常之近,好似今日必定会破城而入,攻取黎城。 李珍香随即令马夫备马,踏上红缨,赶去黎城城门。 城中,众百姓闻得西邦大军再度来袭,纷纷闭紧房门,不再出城,而街道之上只留一将军策马飞奔,甚是豪爽。 …… “这东秋小兵的兵服咋地如此之大,裤带子都系不紧!” 郝赦躲在一胡同里捣鼓着地上刚刚被击晕的一小兵的兵甲,随即往身上一套,悠哉游哉的离开胡同朝着黎城大门而去。 “让开!” 郝赦刚出胡同,身后就听见骁马啼鸣之声响起。 红缨顿足狂叫,马上一将军勒马叫停红缨。 这声音,郝赦甚是熟悉。 郝赦满额冒珠,如若回头,郝赦必将会被李珍香发现。 “你是哪一队的,快回军队,打仗了,别在城中乱走。” 如此敌军来袭之时,李珍香也没心思管这落单小兵,踏马直接绕道郝赦身边,背离郝赦而去。 幸好今日郝赦抢夺的军服大小不合,穿于一身倒显臃肿,并不似平常聚头、透仙气的高佻身段。 而李珍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黎城的战事,便根本没有发现此人就是郝赦,以为是一个小兵贪酒被自己小队落在了身后。 郝赦总算蒙混过关,接下来只要在双方混战之中潜入东秋军队,便可进一步行事。 郝赦心想,这李珍香的东秋军队虽丢了黎城,但还可以从黎城北门逃出,赶往花城驻军,却也没有断了这东秋几万人的后路,甚是妥当。 于是,郝赦不再迟疑,立马赶往黎城城墙之上。 …… 城门之下,飙飙将军各类军械武器全全用上,开始猛攻黎城。 这飙飙将军的武器甚是精良,几架投石车让东秋大军甚是捉急,几百斤的大石球一个接一个的往城墙上投放,即使东秋是据城而守,也被砸得生疼得慌。 如此一来,黎城城墙之上的东秋大军稍显混乱,李珍香极力指挥作战,命将士们一定要守住此城。 …… “我说兄弟,李将军那边需要人手投放药包,她命你们过去支援。” 郝赦甚是潇洒,独自一人出现在了城墙上的城门大闸旁。 几位兄弟听令也没有顾及许多,现在军中,李珍香的命令就是圣旨。 或许比圣旨都管用。 如此一来,闸门方圆五米之地,已经不再驻有小兵靠近。 “李珍香在军中威望如此之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郝赦望着城墙上指挥作战的李珍香,不觉这姑娘从偷跑尼姑庵找自己娘的一小丫头变成如今镇守一方的骁勇大将军,便觉此女子真乃古今第一奇女子。 如此闸门就在郝赦眼前,还是那柄熟悉的大闸,只是这回却是要开启城门,放西邦大军进城,将李珍香赶出黎城。 这黎城闸门也是匠人新作,漆水甚是亮堂。 …… 城下又传来了军兵被火药炸伤的嘶叫之声,郝赦不忍军兵再受伤害,便把心一横,准备开闸放行。 “站住!” 突然,一小都队不知从哪冒出,拦住了欲开闸放人的郝赦。 “你往这城门大闸凑近干什么?”领头小兵举刀相向,“你是哪一队的,咱怎么没见过你,咱军中并没有长得如此俊俏之人!” 郝赦大慌,不料想,这生来俊俏也会在有生之年变成一大弱点。 郝赦后退三步,准备抽刀硬闯。 正当郝赦后退之际,郝赦只觉自己的身碰触到了一个肉体。 此肉体软软乎乎,并不似男人那般硬朗结实。 郝赦顿悟,在自己身后,竟出现了一个女人。 “不好!” 如此大军之中,若说女人,便只有李珍香一人,自己的行踪定是被李珍香发现。 将军无可奈何,面对身前小兵,自己还能勉强一搏,而身后的李珍香却太过勇猛,如此近身对战,自己根本毫无胜算。 郝赦收刀,准备转头受缚跟珍香坦白,黎城再度攻取无望。 “退下!” 突然,一声与众不同的尖锐之声传到郝赦耳中,此声虽未女子之声,但自己从未听过。 “你不是李珍香!” 郝赦嘀咕,却被身后的虞纯姬听见。 “小声点,别露馅!” 公子惊奇这东秋之中还有如此一位女将军,竟帮着自己一起骗自个伙的小兵,让自己开闸放敌军入城。 “此人乃我部小兵,没你们什么事,退去一边守城!” 虞纯姬拉过郝赦,抽出青剑,喝令这队小兵离去。 此队小兵见虞纯姬出面,便也没管这突然出现的小兵,料想这虞纯姬上次开城门是想将李珍香置于死地,这次大军当前,总不可能把敌军全部放入城中,葬送整个东秋大军。 众人离去,大闸周围空空荡荡,只留两位将军望着新闸,各有所思。 “我来把关,你来开门!” “女将军,谢了!” 郝赦不再思考,飞至大闸,将大闸拉动,楼下城门开启。 “西邦众军听令,黎城城门已开,众军随我杀进城中,将黎城给本将夺回!” 八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进黎城。 由于珍香将不曾料想城门会开启,早已将所有兵力集中在城上防守,城下一片空虚,八万大军如同恶鬼一般,直接碾过守门的一队军兵,踏进黎城。 “哼,李珍香,你让我在军中呆不下去,我便开启城门放贼军入城,让八万大军生生将你碾死,咱来个鱼死网破!” 虞纯姬在城墙之上狂笑不止,刚刚那队被虞纯姬遣走的小兵来到闸门之前大骂虞纯姬叛国求荣,不得好死。 虞纯姬眼露毒光,带上青剑,闪影飞过小队八人。 八名小兵纷纷倒地,军中在无人知晓虞纯姬曾经来过闸门附近。 虞纯姬消失,只剩东秋小兵在城上混乱不堪,不知如何是好。 “这鬼门怎么就开了,谁开的,这鬼门到底是谁开的!” 李珍香怒视远处的门闸,只见刚刚那位在城中街道上的臃肿身影一晃而过,瞬间消失在城门之上。 李珍香喃喃一笑:“呵,郝赦,你骗我,利用咱的感情,骗我!”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八章 这鬼门又开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群小兵见城墙上的门闸竟地自己开了,也甚是惊诧,驻足门闸边奋力拉闸,欲将城门关闭。 城门侧,上百名小兵生生堵住城门两侧,黎城之上的小兵愣是无法扳动城门大闸分毫。 “头,他们全进城了,咱咋办,咱到底咋办啊?” 李珍香见城下的大军灰茫一片,势不可挡,已经无法力挽狂澜。 如今对方人马多出自己三倍,决不能与飙飙将军硬拼,唯有带领众人马从黎城北门出逃,我军伤亡方能减至最小。 城下,刀剑拼杀之声已经响起,已没有再多时间让将军抉择。 “众位将士传令,立马放弃黎城,收兵撤退,以最快的速度从北门逃离黎城,快!” 众将士领命,不再依恋黎城,退军之令传至全军上下,小兵纷纷避开西邦将士,往城后的北门撤退。 李珍香虽有不舍,但为了众将士的性命,只好拼死相杀,一路清出一条下城小道,掩护城上的众位将士下城撤退。 姑娘武艺精湛,又有寒刃在手,身形所到之处,卷起满地绒雪,刀刃划过之际,小兵们全全重伤不起。 片刻,城上众军在姑娘的掩护之下全全来到城下,姑娘踏上红缨,几位将士紧随其后,挥刀在黎城街道狂肆,瞬间又清出一条小道带领身后小兵撤离。 “李将军甚是英勇,竟带领我们硬生生的突出西邦数万军兵的包围,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众人马马不停蹄,黎城北门尽在眼前。 “杀!” 北门之前,兵马滚滚,一对军兵从城墙两侧袭来,手持盾箭,挡住了城北大门。 城墙之上,数百名弓箭手挽弓对准东秋,李珍香再次陷入绝境。 一铁马晃晃悠悠,喃喃嘶叫,朝着珍香走来。 铁马之上,一将军重新换上了那身威武的银甲,身段重回高佻。 珍香勒马,面虽冰霜,却两眼清清,不禁一丝酸楚划过:“恭喜郝将军,一阵锣鼓喧天之后再夺黎城,为西邦立下奇功,从此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郝赦立马停止向前,姑娘如此一说,郝赦便也觉心中如同万剑绞过,握缰的双手颤颤巍巍,俊朗的面目不再相望姑娘的眸。 “只是还请将军大量,放过姑娘身后的近两万小兵,他们无辜,请他们撤出黎城,姑娘再此先谢过将军大恩。” 姑娘此言甚是恭敬,已经完全不似学堂之中那般青青相语,黎河之上那般双双倩飞,倒是颇有几分相求之意,言语之中浸透几分深深的怨恨。 郝赦深知,自己与珍香的情谊,从今日开始,已然相断。 公子挥手,命众军退下,再叫两人拉栓开门,放东秋大军出城。 “郝将军,如此铲除东秋贼军的大好机会,将军切莫放虎归山!” “对,将军切莫放虎归山!” …… “众军听令!”郝赦苍天一怒喝,震慑城内所有军兵将士,“开门放行,违令者军法处置!” 小兵得令,立刻开门。 郝赦侧头,挥手示意珍香离城。 “多谢郝大将军!众军听令,立刻撤出黎城,前往花城!” 两万军兵纷纷出城,李珍香垫后,指挥众军安全撤离。 片刻,东秋众将士全全撤离黎城,往花城奔去。 …… “李将军,你这是?” “李将军!” …… 城外,将士们声声高喝李将军,直至众军的呼喊声被这黎城的北门挡在门外。 “你咋不走?” 郝赦望向城门内关闭城门,拉上门拴的李珍香,心中再次绞痛异常。 “郝赦,因为我,害得黎城失守,东秋大军七千精兵命丧黎城,我不能走。 郝赦!”李珍香抽出寒刃,“为了我军伤亡的将士,今日咱俩必须倒下一个!” 公子的手再次紧握勒马的缰。 “珍香,非要这样?” 姑娘举刀不下:“要怪就怪两国的战争将咱分开,来,咱俩还未真正比试过,郝赦,抽出你的刀,本姑娘不会再留情面。” 公子不言,颤栗的双手始终无法抽出腰间的刀。 “如此,可别怪本姑娘不留情面。” 珍香怒气横扫,白翎般飞闪郝赦的马前,一回身翻踢,将郝赦座下的铁马一脚踢翻,砸落在地。 铁马不敌李珍香重创,倒地昏厥。 城墙上下,众军见将军倒地,纷纷拔弓抽射,万支竹箭朝着李珍香射来。 “退下!” 郝赦喝令,三军停止攻击。 “没有本将的指令,所有将士禁止攻击。” 众军私语不止,却甚是服从郝将军的军令,数千小兵无一人再攻向单枪匹马的李珍香。 “你这当日在竹林救我于狼下的脚丫子力道真足,竟踢翻了一匹铁马!” 郝赦摸摸脑袋,从灰尘中爬起。 “看来,姑娘是铁了心,咱俩必须要倒下一个。” 一链刀划破浊气,在公子手中旋转。 一阵清风卷起漫雪,俩人开始飞闪,相互厮杀,互不相让。 俩人飞走身法相似,体内气力相同,郝赦的飞走之术和体内气力乃李珍香亲自教授,而李珍香的飞弹之功乃郝赦教授,双方各类招式融合,相互克制,在黎城斗得不分上下。 如此惊天缠斗便看傻了一旁的千名小兵,两将军飞闪于空中的拼杀,世间仅有。 一番苦斗之后,李珍香找准时机,凌天翻滚,寒刃随之旋转斧劈,如同烈石崩摧,直接划伤郝赦的臂膀。 最终,郝赦不敌珍香之勇,节节败退,手中的武器即将被李珍香震飞。 城墙之上,众将士见郝将军无法应付李珍香的攻击,欲齐齐攻下擒住此贼,却又甚是惧怕郝赦的军令,举弓的手犹豫不决,迟迟不敢将弦上的竹箭射出。 珍香含泪,誓死不再对郝赦留情,一股脑将手中的冰刀朝着郝赦挥斩而下。 红光凌天,正当李珍香猛攻之际,郝赦的身后,突然顿现一将军,一刀劈开郝赦的兵甲。 此刀再次挥天,对准郝赦的脖子横斩劈下。 一冰刀挡住了劈斩而下的红刀利刃。 珍香含着清泪,挡在了郝赦身前,将突然出现的红刀拦下。 姑娘最终心软,不忍再见郝赦倒于自己眼前。 “珍香让开,我要将这奸贼斩下,为我丧于黎城之中的七千东秋军兵报仇!”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零九章 紫香琼花印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由于实在想念珍香,便向花城之中的大帅告假,来这黎城送点花城的特产给珍香吃吃。 没料想一到城门之外,竟见得城门开启,门内一派兵荒马乱,血影刀光。 将军大惊,不料想这黎城竟然会如此轻易攻破便抽刀相向,杀入军兵之中,解救众将士。 只是对方兵马太多,自己完全无法顾及城下拼死的七千弟兄,自己也被大军重重包围。 这七千弟兄甚是义气,全全充当肉盾,硬是帮着凛尘杀出重围,将凛尘解救出去。 而凛尘身后的七千余人已所胜无几。 众军大呼将军切莫顾及自己,立马赶到北门护送剩余的近两万军兵撤退黎城。 将军挥袍,不再回头,誓要将敌军的郝赦亲自斩下,为兄弟们祭旗。 他一骑跃千里,片刻便赶到了黎城北门,见郝赦领着千余名小兵对珍香刀剑相向便怒涌天日,立马出现在郝赦身后,先劈开郝赦的兵甲,欲再抹了郝赦的脖子。 只是将军不知为何,李珍香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将郝赦救下。 凛尘将珍香抱开,言道姑娘不忍杀戮,此贼便不用姑娘出手,七千兄弟含恨九泉,自己今日定当手刃此贼,为众将士祭旗。 凛尘杀喝,郝赦完全不及将军的怒气,链刀立刻飞于城墙之上。 “死!” 凛尘大喝一声,珍香捂脸转身,再也不忍相望郝赦。 “放箭,众小兵放箭!” 刀未下落,郝赦命众小兵对准凛尘齐齐放箭。 竹箭飞肆,如同灰灰而落的万珠雨点,首尾相连,直射凛尘的身。 对于凛尘,郝赦便没了顾及,两人并没有太多交情,纯属战场敌人,不需讲究义气,郝赦也绝没必要于凛尘单打独斗。 “射,快射!” …… “凛尘!” 珍香见千军朝着凛尘一人杀来便按耐不住性子,一同杀进小兵阵营之中,两人背在一起,一前一后,好生杀个痛快。 郝赦见珍香涉险,本欲让军兵战士立刻停止厮杀,又恐这凛尘视自个的小兵为仇人,若是小兵不杀,便会被这将军直接斩下,伤亡必定惨重。 如今,只有这让凛尘一死,自己才能喝令小兵停止厮杀,也好趁机将李珍香放出黎城。毕竟自己先是骗了姑娘在先才让珍香陷入了如此绝境,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郝赦抽刀,朝着凛尘杀来。 百名小兵围困凛尘,千支竹箭誓要夺取将军的性命。 将军甚是勇猛,面对如此众多兵马,他遁闪身形,穿梭于竹箭之中,斩敌军于足下。 “砰!” 一声兵甲爆裂之声响起。 李珍香在抵挡三名小兵之际实在无法分身贴紧凛尘,凛尘背后无人御敌,郝赦一链刀划下,直接劈中凛尘的背脊。 金胄碎片纷飞空中,一尺琼血溅洒黎城北门。 凛尘跪地,身负重伤,无法动弹。 “贼将军,你终于跪下,咱立马斩了你!” 郝赦命众人压制住珍香,让姑娘隔于凛尘五丈之外。 珍香被失明小兵围住,愣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靠近凛尘半分。 “郝赦,你站住,你放过他,郝赦!” 郝赦不闻姑娘的撕狂,走向凛尘,手中的链刀铮铮摩地。 公子举刀,将链刀裹满真气,炸破虚空,刺向凛尘裸露的背脊。 突然,郝赦双目呆滞,飞出的链刀瞬间被郝赦倒吸的气力猛然收回,尖刀竟在回收之际由于力道过重,划开了自己胸前的甲胄,银铁碎片同样纷飞空中。 “将军……将军你……” 郝赦神思再度游离。 眼前,凛尘的背脊之上,一朵印刻的紫香琼花图案透着红日洒下的霓虹之光,映衬着郝赦胸前坦露的那朵紫香琼花,两朵琼花大小同异,熠熠生光。 “将军,你身后咋地会印有一朵紫香琼花?” 凛尘钝刀插地,头脑昏昏,却也听见了身后郝赦的言语。 “什么紫琼花,要杀便杀,不杀不是好汉!” 显然,此朵红花印于凛尘的身后,多年来,凛尘却不曾发觉,自己身后竟会有一朵如此惊艳的紫香琼花。 “你背上的紫香琼花咋地和我胸口的紫香琼花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郝赦昏昏,这紫香琼花自己已得知乃世间奇物,为啥今日在这将军身上会突然出现一朵一模一样的紫香琼花? 难道,这将军是自己的什么亲人? 郝赦摇摇脑袋,自己从小和身为猎户的爹一起长大,虽说这猎户平日懒散成性,但断不会有哪个小妾看上自己的爹,更不会有什么私生子。 这将军到底是谁? …… “你杀!”凛尘豪气冲天。 “珍香,带着他走吧,离开黎城,咱再也不相见!” 郝赦隐隐觉着,身前的这位将军和自己定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弄清事情的原委,如今断不能贸然杀之,只能将其放出城门,待今后自己好好调查一番,看这将军到底是何人。 城门再次开启,城外的大批军队还未离去,只等着李将军归来。 李珍香踏马,带上凛尘一起,撤离黎城。 …… 几日后,花城的将军府中,珍香熬了碗莲子羹送于卧床的凛尘。 凛尘重归柔情,不忍姑娘下厨煮羹,怕苦了姑娘这双冰清玉洁的手。 姑娘摇头,自己战场已握军刀半载,杀敌无数,如今只想用这双手好好做回一女子,煮碗莲子羹服侍将军左右。 “凛尘,你身上咋地会有和郝赦一模一样的紫香琼花印记?” 府衙之中,刀剑之声已不复存在,难得两人如此清闲,姑娘便问起将军身上惊现的紫香琼花。 凛尘却是一脸茫然,自己从出生至今,完全不知自己背后印有如此图案,甚是不解。 “改天我去问问我爹,看看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珍香止住了凛尘,那个爹不闻这凛尘的生死,仗不打仗,完全靠着凛尘挂了个虚名当了个将军。 如此紫香琼花之事想必这凛凡也不会告知凛尘半分,问了也白问。 姑娘话锋一转,问向凛尘,凛凡身上的那块玉坠到底出自何处,为啥和郝赦给子的那块一模一样? 果然如凛尘猜测,李珍香脖颈之上的玉坠乃郝赦所赠。 只是凛尘不解,明明自己爹身上的玉坠为真品,郝赦的乃是一假货,集市三文便可买到,为啥珍香和郝赦都说爹身上的那块和他们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倒好像是爹身上的那块玉坠是假的一样。 凛尘解释到自己爹手中的玉坠乃无价之宝,天下仅此一件,你们的这块指定是照了这真品的模子随意一工匠防制的,不足为奇。 突然,李珍香从裤兜里拿出另一块玉坠,递给了凛尘。 第二卷 军马萧萧 第一百一十章 皇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此玉坠雕刻精美,晶莹剔透,全身自带紫彩,乃一绝世珍宝。 “这玉块坠,是真品!” 这凛尘好似也是一珠宝行家,这紫香花玉坠一上手便知这玉坠乃奇珍异宝。 而这玉坠所用的材质却和自己爹身上的那块玉坠一模一样,好似是由同一块宝石平分两半,分别雕刻而成。 这世间确实有两快紫香琼花玉坠。 “那郝赦咋地也会有这玉坠?” 珍香将郝赦的身事娓娓道来,凛尘大惊,不料想郝赦的爹乃一山间猎户, 而自己的爹却是东秋之国的大将军,两人所在国家不同,身份相差悬殊,并无任何联系。 珍香不解,便问道:“凛尘,那你娘是谁,在你的家乡吗?” “我没有娘!” 姑娘大惊,这世间的人,谁会没有娘亲,既没有娘亲,又怎能来到这世上。 凛尘见珍香如此慌张,便抚抚姑娘的面:“我的意思是,我从没见过我娘,我爹也不曾提及!” 如此,姑娘便更觉匪夷所思,这郝赦家里自己是知道的,自己曾去郝赦家夺过玉坠,并未见着任何妇人,郝赦也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娘。 而眼前的凛尘恰巧也未见过自己的娘,两人身上却恰恰印上了一朵相同的紫香琼花。 这世间竟有如此恰巧之事? 李珍香一个念想突然想过,莫非两人的娘会是同一人? 姑娘随即猛拍自己的脑袋,想必自己打仗打傻了,脑袋成了一团浆糊,这郝赦和凛尘相差甚远,她们的娘咋地会是一个人。 俩人一阵猜测过后,这碗中的莲子羹已经喝完。 “哎,别管了,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哦,对了,珍香,麻烦去厨房吩咐一下给我爹熬药的伙计,看我爹的药熬好了没。” 李珍香突然记起这凛凡将军总是一碗汤药不离手,好似没了汤药就不能过活。 “凛尘,你爹得的是什么怪病,怎么我时常看着他捂着腰?” 凛尘恍然,不料李珍香会问及自己爹的身子,便直言道:“我爹自我懂事起,腰就不好,需要靠汤药维持,如今愈加严重,有时会直不起身子,甚是苦恼。” “腰不好,我看也是,那将军本性奸险,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分,得了个如此忠肝义胆的好儿子。” 凛尘止住了珍香,毕竟凛凡再怎么奸险,也为凛尘的爹,儿为父恪守孝道也是应当的。 珍香也不再多言,立马准备去后厨吩咐熬药伙计快些熬药,自己欲亲自送去凛凡帐中。 “珍香?” 珍香侧头:“将军还有何事,还想吃点汤圆吗?” “珍香,待会送完药你准备去哪?” 李珍香转身之际的眼神,满含别离,被凛尘一眼发现。 “我丢了黎城,致使千万将士永留黎城黄土之下,我这就去大帅那请罪,请大帅军法处置。” “珍香!!” 凛尘刚欲起身拉回珍香,背后的伤口却猛然裂开,将军再次昏睡过去。 “将军,你好生歇息吧,珍香,先走了!” 将军府中,一女子离去,只剩将军静睡帐中床榻。 …… “帅,末将李珍香前来向大帅请罪!” 李珍香虽跪于大帅面前,然英气盖天,无丝毫惧意。 “李珍香啊,那黎城城门咋地会开启,咋地会开启?” 大帅手中握着一黄布,布中又裹有一缕小儿子的青青发丝。 “末将失职,将贼军的奸细放入城中,致使黎城攻陷,末将请求大帅降罪!” 大帅死盯着黄布之内的青发,无暇理会跪地请罪的李珍香。 “帅!”凛凡喝完汤药,腰杆终于挺直,昏昏道:“这李珍香玩忽职守,要重罚,一定要重罚!” “帅!”虞纯姬叩首,“这李珍香定是和对方敌将串通一气,暗下命令,打开城门,本将在撤退之时还见着闸门周围方圆五米之内的守闸小兵全被刀子抹了脖子,当时城墙之下的敌军还未上城断然不是西邦敌军所干,定是这李珍香为了掩人耳目,杀人灭口,还望大帅将其军法处置,以震军心。” 虞纯姬如此一言,跪地的李珍香立马侧头道:“我当守闸小兵为何会让贼军一人突破重围,靠近闸门,原来是虞将军下的令,令其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 真相道破,珍香一语穿刺虞纯姬的身。 她心中猛怵,说话开始囫囵不清,断断续续道:“该,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就是你!” 虞纯姬被珍香一问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前后便只剩这句话重复念叨。 “虞将军,莫非你做贼心虚,就只有这一句话?” 她忍无可忍,随即情绪失控,在军帐中大骂珍香。 “好了!”大帅发令,虞纯姬停止了斗嘴。 “李珍香,你玩忽职守,致使黎城沦陷,你还有何话说?” “末将无话,任由大帅处置。” 军帐之中,俩小兵领命扶起珍香,欲拖出门外,斩首示众。 …… 东秋大都的皇城内,道道黑影闪匿于宫中院庭之间。 顷刻,阵阵刀剑劈斩皮肉之声钝响于皇城内外。 “轰轰……” 皇城之外,数万精骑的铁蹄齐齐砸地,皇城殿内,悬顶灯饰摇摇欲坠,案上烛台被震至地面。 后宫之中,千万嫔妃尖叫慌跑,宫中内卫,血溅殿前。 …… “报!皇上不好了,恭亲王叛变,率数万铁骑杀向宫门,即将攻入金殿,皇上,咱快逃吧!” 金殿之上,一公公惊慌踱步,一进宫殿便跪于地面,叩向殿上之人。 此人明黄长袍袭身,五色龙腾图案印刻胸间,龙袍之上,一双幽目尽显天威,一张年过四旬的面庞聚透王者之气。 “混帐,兵部的禁军在哪,怎地让军队靠近我皇城脚下?” “皇……皇上,其实,兵部尚书崔尚书跟着一起叛变!” “混帐,这崔勇朕待他有天高地厚之恩,将皇城禁卫全全交予他统管,他竟带着朕的军队叛变,他以为这恭亲王事成之后会分他一杯羹,真真是愚蠢至极!” 东灵帝殿前大怒,奏章摔满一地。 “哎呀,皇上,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东灵帝重归镇定。 “怕什么,皇城中的内卫是干嘛吃的,也可帮朕抵挡一时。” “他们……” “怎么?” “一群黑衣蒙面闪飞于宫中,所有侍卫……所有侍卫几乎当场绝命!” 东灵帝猛一踉跄,几乎晕眩:“这宫中咋地有刺客?” “哎呀,官人,快走吧,离开大都,留住了青山,方能重燃篝火!” 如此,几名太监搀扶着东灵帝逃出皇城,离开大都。 “公公,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去西邦花城,命钱征大帅放弃花城,带领五万军兵速回东秋攻打大都,一举夺回皇城!” “诺!” …… 花城军帐之外,两个小兵操起大白亮刀,即将处决李珍香。 “报!钱帅,皇城八百里加急,皇城恭亲王伙同兵部尚书崔勇叛变,皇上命大帅立刻率全军返回东秋,夺回皇城!” 大帅捉急,大喝:“快!赶快去帐外传令,帐外的珍香不能砍,千万不能砍呀!” 第一章 皇上圣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城外的一农户家中,一群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给了农户一锭金子,硬生生闯进院门,欲借宿一晚。 他们自称是大都城来的贵客,叫这家农户好酒好肉招待着,不许怠慢。 这农户甚是诧异,自个本是受不了大都城中的纸醉金迷,夜夜笙箫,便率妻儿从大都搬来这郊外荒地耕种隐居,过些平静的生活。 不料想自己如此简陋的住所竟会有人前来投宿,还出了一锭金子。 这农户觉得奇怪,越觉自己手中捧着的金子烫手,便偷摸的望了眼屋内的几位神秘贵客。 他们锦袍加身,衣衫之上镶有丝缕金边,绝非城中的普通百姓。 他们器宇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力道十足,甚是霸气。 这群人中有一人与其它几人甚是不同,好似其余所有的人都在听他的号令。 此人衣着华丽,全身上下好似蛟龙环绕,双手十指有六指金戒环扣,戒上伴一彩虹珠饰,一叠扇在手,甚是威凛。 他面如洪钟,聚透龙神天威,不经意间的侧头一瞟,像是要发布什么号令,所有人唯唯诺诺,齐聚此人周围。 突然,这男子心思甚是敏锐,隔门竟发现了在门外偷瞟的农户,随即侧头怒瞪,双眸迸射出来的目光,像极了柄柄阎罗鬼斧,吓得农户踉跄栽地。 农户随即溜跑,不见人影。 “呸!装什么装,这城里来的有几个银子就想逆天,还当自己是皇上了,吓死个人,有本事去金殿上摆阔气,跑来咱家作甚,不要脸,真不要脸!” 农户一路大骂,手中的金子倒是在手上掂个不停。 农户虽这心里窝火,却一见这手中的金子便怨气全散,再大的火,也没必要和金子过不去。 既然收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农户哼着小曲,准备进城找个屠夫买些肉给这些个为贵人煮汤吃。 “嗯?刚刚是有什么东西从那边树上飞过?” 农户突然一怔,这天青灰黑朦的,好似有白影闪过。 农户揉揉眼睛,漫天之下,只留滚滚阴云,不曾有一丝晃影。 “眼花了!” 他继续哼曲。 农户走了两步,只见十几白影如鬼魂一般从眼前闪过,不见了踪影。 农户眼前瞬即满透绯红,耳边如闹市敲锣,两手一撒,金子跌地,气绝身亡。 “快!就在刚刚那农户家中,快去农户家,别让他们跑了!” 一断臂领头斩了这农户后领着自己手下即刻飞往农户家中。 …… 农户家中,一阵嘶喊过后,重新回复平静。 “头,咱任务完成了,回去复命不?” 一杀手唯唯诺诺奉上一果盘给领头吃水果。 “轰!” 果盘震飞。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这领头翻开刚刚斩掉持有叠扇的领头大怒,“给我掉头追,给我掉头追!” “是,独臂侠!” “轰!”一杀手被震出房外,七窍流血,不省人事。 “你特么再说咱独臂试试!” 领头摸摸自己断掉的手臂,好似还望却不掉当日的断臂之痛。 “所有人,随我一起,掉头追杀当今圣上,快!” …… 城外另一官道上,一队人马马不停蹄,朝着东秋边境的悬崖边奔去。 “皇上圣明,让龙陵假扮皇上并率领一队人在大都城外晃荡,住入农户,引开杀手,妙!妙! 只是皇上穿上这身破布麻衣甚是不合,待咱的人马赶到立即让皇上换上一身锦缎龙袍,重归天子之威!” 一公公驾着马,踉踉跄跄,其奉承之词倒是尽显一皇族太监的谄媚之态。 “东秋钱征大帅现在到哪?” “这……” “到哪?” “皇上,咱刚刚接到钱帅送来的加急快报,西邦离咱有八百多里,其两国边境山高崎岖,道路甚是险阻,咱家还得知通往西邦的官道近些日子大闹雪灾,已被两侧山间崩塌的积雪覆盖,大军恐怕会要晚些时日到。” 如今,皇位被夺,这东灵帝天天面如鬼魔,属下侍卫言语稍有不慎激怒了东灵帝,便不问缘由,立即处死。 这皇上身边的大公公却不似那些愚蠢的侍卫,毕竟在皇上跟前服侍许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倒是一绝,绝非似侍卫那般口无遮拦。 公公机谨得慌,自从逃离皇城后,东灵帝询问任何消息,但凡公公答不上来的,公公都会胡乱瞎造一条理由以自保。 自东灵帝派人报信于西邦花城已有些时日,自己仍未收到钱帅的任何回信,如若此消息被东灵帝知晓,指不定这东灵帝一怒之下会如何行事。 天子行事,恩威难测,还是博得天子圣颜一笑来得安全。 东灵帝听闻此讯,喝令公公再催钱征,令他不管怎样,两日之内,定要出现在自己身边。 公公领命,吩咐下人行事。 下人装模作样,离了圣上之后见这东灵帝命数已尽便不再送信,趁机溜走,欲跑至新城之中隐姓埋名,再也不探朝廷之事。 …… 一日后,一峡谷官道上,东灵帝快马加鞭,朝前赶路。 突然,阵阵杀喝之声响起,吓煞了马上的东灵帝。 “是何人在悬崖上叫喝!” 崖上不闻人回声,只见块块大石滚滚而落,朝崖下众人马昏昏砸来。 “尔等是谁,竟敢刺杀!” 话音未落,一石球滚来,砸翻大帝的铁马。 东灵帝倒下,众人马寡不敌众,又见这皇帝今日必定丧命于这山崖之中,没了希望,便纷纷弃甲而逃。 “叛徒,都是叛徒!” 东灵帝见人马走散,心灰意冷,不料自己执政近十八载,却养出了一群白吃干饭的贴身侍卫。 只是,众侍卫中还剩有几名武艺高强的忠勇之士负隅顽抗,团团围住东灵帝,拼死相杀护主。 突然,一股几近毁灭的杀气刺来,几名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鬼影飘过,摄了魂魄,全全倒地。 一弯刀架在了东灵帝的脖颈之上。 “圣上,您好,咱几个弟兄请您上阎王殿喝一杯茶!” 此人双脚悬空,全身气力如同破天雪峰上的万年积雪般,恐怖至极,若非强压收着性子,气力一旦倾泻,峡谷上下,定将灰飞烟灭。 只是此人及其自恋的望着自己断掉的手臂,好似在哭。 “皇上,你害得咱这么好的手没了,你可以去死不?” 说罢,白影气力猛炸,震散东灵帝的长发。 一弯刀举起,裹满浑浊剑气,劈斩东灵帝的脑袋。 第二章 护驾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峡谷之上,一倩影跳离悬崖,如九霄的凤火,穿云遁影,朝着崖下的东灵帝飞来。 一刃划天,其刀闪之快,如同白驹过隙。 斩向东灵帝的刀被钝力崩开,强大的气力竟震得独臂后退三分。 悬崖之上,军兵雄浑的大喝之声震慑苍天,五万军兵瞬间制服十余名江湖杀手,俯视山崖。 “这,这是?” 独臂望向山崖之上,五万大军灰鸦一片,断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身前,一女子身披银甲,举一冰刀,对准独臂的眼。 “李珍香,赶紧斩杀叛党,护驾!” 山崖之上,大帅喝令珍香,即刻斩杀独臂。 “你,你是!” 未等独臂反应,珍香飞闪而来,其势如洪钟,刀劈之力如冰山断裂,倾倒于独臂的弯刀上。 两人在官道飞肆,东灵帝趁机被赶下山崖的众将士救下,万人俯首,叩拜九尊。 片刻后,这独臂见这世间竟有人能与自己斗上如此之久,又见万军朝自己驻足之地杀喝而来,立马弯刀震石,将珍香打退三分,自己后退聚力,飞闪即逝。 “诶,你别跑,你这断臂的家伙,别让本姑娘再碰到你!” 珍香不服,自己一个慌神竟让这家伙偷摸溜走,气得直跺脚。 “你这家伙,西邦的那个傻傻的牛将军都比你有骨气。” 姑娘收刀,英气盖天,转头朝着东灵帝走来。 “钱征,这位女子是?” “禀皇上,她就是苦战城门外,一人抵万军的李珍香!” 说罢,大帅侧头望向威凛走来的李珍香,见这姑娘如此不识规矩,喝道:“李珍香,不得无理,快叩见圣上!” 珍香望向东灵帝,此人面相雄浑,气底深厚,虽一身布衣麻衫,倒是无法掩盖那几分帝王将相独有的风范。 “末将李珍香叩见圣上!” 李珍香臣于东灵帝足下,恭请圣安。 东灵帝平儿个就听闻这李珍香乃世间一奇女子,可一人当关,也可不费兵卒,占领城池,今日一见,果真是位旷世英豪。 得有如此爱将,东灵帝甚是欢心。 “爱将!”东灵帝扶起李珍香,举起珍香右手,直指东秋的烈日:“朕有如此良将,还有何惧?众将士且随朕一起赶往大都,杀向皇城,夺回皇位!” 众将士见自己的神仙姐姐蒙受皇恩便士气大振,全全随同皇上一起,奔袭大都,夺取皇城。 兵车之上,东灵帝望向窗外,思索良久:“钱征,咋没看见凛尘将军?” 钱征叩首:“末将羞愧,凛尘战场相拼,身负重伤,现正在后排兵车内养伤,还不能下榻!” 东灵帝大慌,如此一来,没了凛尘这位大将,攻城之事便少了几分把握。 钱征依旧叩首:“东秋的李珍香现已深得军心,其作战能力已和凛尘不相上下,虽失守黎城,理应军法处置,但现正是圣上用人之际,末将便做主让此女将攻打大都,将功抵过,请皇上赎罪!” 东灵帝听闻钱征如此之说也不再追究此事,如今,皇位比一切重要,何况是帝国的一座小小的城池。 如此,这东灵帝复位的希望全全落在了李珍香身上,也不再有人追究珍香黎城失守之责。 官道之上,五万大军携同当朝天子,汹汹赶往大都城,欲与恭亲王决一死战。 …… 西邦黎城。 “郝赦,来,吃烧鸡,我特意自己烤的烧鸡,花了近三个时辰,你尝尝!” 丰娇娇提着一个滴油的烧鸡走进了将军府,烧鸡的油香甚是诱人。 “砰!” 郝赦一把打翻了丰娇娇亲手烤的烧鸡。 “哎呀,本师烧了三个时辰啊,三个时辰啊,郝赦,你这几天不吃不喝的是咋地了啊?” 郝赦满目热泪:“为什么,为什么要相杀,珍香,为什么咱要反目成仇,这到底是为什么?” 郝赦好似发疯,经书搁置一旁再未动过,眼中也好似不识万人,来人就轰,上菜就扔。 “郝赦,别,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着心中难受!” 丰娇娇一把抱住了郝赦,随着郝赦的清泪一起,泪如泉涌瀑下。 郝赦见丰娇娇又来缠着自己,一把挣脱丰娇娇。 丰娇娇倒地,依旧哭丧。 郝赦迷糊,踉跄走步,随即一个踉跄,竟饿晕了过去。 …… “珍香,珍香!” 郝赦惊醒,眼前出现的竟还是端着一碗鹿茸汤的丰娇娇。 将军一见丰娇娇就不喜,立马侧身,欲装死让丰娇娇自动离开。 丰娇娇见郝赦精神如此不振,虽自己拖着藤厮理前来诊断过几次,但藤厮理只是说郝赦和自己一样,都是得了相思之病,这世上无药可解。 丰娇娇大怒,无药可解还要你军医作甚,便一顿巴掌扇来。 藤厮理不受其辱,回以巴掌还言道丰娇娇自己也得了此病,再不收敛,不久后便魂归西天,还喝令这巴掌立即停止。 如此,便是要从心上好好劝说郝赦一番。 这是丰娇娇虽不想承认,但自己甚是清楚,郝赦的心病乃那东秋的李珍香,自己也不能将李珍香从东秋抓来,便话锋一转,道:“郝赦,你不是有个爹在黎河边的小山村里吗? 现东秋大军撤军,花城和黎城重归西邦,西邦再无战争,你也被封为统率一方的大将军,日子好过了,不如把你那老爹接回府中好生赡养,让其安享天年,如此也算是一仁孝之举,你看如何?” 郝赦顿然转身。 虽说自己那老爹平时总是欺凌自己,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生父,还供自己上学堂读经书。 自己被救下山入军队之时战火纷飞,城中不宁,无法顾及自己还在山林中的老爹。 如今战乱平息,自己封官受爵,尽享荣华富贵,怎能让自己的老爹还呆在那山中以打猎为生? 如此一想,郝赦沮丧之情便稍微舒缓了些,转过身来,要丰娇娇传令明日带领一小队回到黎河边将自己的老爹风风光光的接回黎城将军府享清福。 丰娇娇领命,只是怒眼一瞪,勺子贴紧郝赦的嘴唇,喝道不吃鹿茸明日便不许接纳老爹回府。 “到底吃不吃?” “吃,就吃一点点,吃完你就给我出去哈!” …… 第三章 疯老汉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郝赦带着一队人马重归黎河河岸。 …… 丝雾飘浮,不远处的竹林里弥漫的青雾不知何时飘散至村庄之中,将整个村子笼罩。 村外半里之地,不闻任何村民走访之声,只听得黎河的水涓涓流向前方的鹊桥之城。 “郝将军,这村子咋地如此安静?” 郝赦也觉前方被雾气笼罩的村子太过安静,如此早日十分,平儿个村里的村民忙着上学赶市虽说没有鹊桥城中那般热闹,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不闻任何声响。 将军隐隐觉着,这村子之中好似透着一股杀气。 他抽出链刀,身后数十名小兵跟着抽刀,铁蹄阵阵,踏向村中。 …… “这……” 村中的小道,碎木残垣遍地,丝帛布匹已被风雪腐蚀,村中的瓦房上道道刀痕镶刻满壁,房间内小窗包裹的油纸全全染满红印,已成干枯暗红。 “乡亲们!” 郝赦冲入家家瓦房,所有村中瓦房之内的村民无一幸免,其状惨不忍睹。 “是谁,是谁如此狠心,要灭了这村庄无辜的村民,是谁,到底是谁!” 将军神情俱崩,发誓定要找出这群滥杀无辜的恶贼,为村中的乡亲们报仇。 “谁,是谁在瓦房之后鬼鬼祟祟,出来!” 一小兵突然发现瓦房之后有一人影甚是诡异,便抽刀喝令此人赶快现身。 小兵的喝令之声极其雄亮,这黑影好似被这雄浑之音吓住,蒙头就往瓦房身后跑去。 “站住!” 数十小兵齐齐出动,驾着自己座下的马匹,朝着那鬼祟的人影奔去。 此人颠颠簸簸的拼命逃走,右脚好似还受过伤,逃走起来,多有不便。 身后的小兵也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骑马之术甚是精湛。 如此颠簸之徒,小兵们勒紧马缰,几脚马蹄踱地,将其团团围住。 “郝将军,此人已被我等活捉,听凭将军处置。” 郝赦驾马朝着此人走来,自己甚是想知道这瓦房之后鬼鬼祟祟的身影到底是谁? …… “该,你是谁?” 此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见郝赦一喝便神魂不定,全身战栗,嘴中不停的念叨:“别抓,别抓,郝赦不是我儿,郝赦不是我儿!!!” 此人转头絮絮叨叨,好似精神失常,只是透过那披散的头发,郝赦能清楚的看见此人的脸。 郝赦双目呆滞,好似也受到惊吓。 郝赦下马,朝着此人踉跄踱走。 “爹!” …… “什么,这疯老汉竟是郝将军的爹?” 众军大惊,不料想此衣衫不整的老汉竟是郝将军的爹。 “爹!”郝赦不理身后的兵,好似丢了魂,朝着这疯癫碎语的老汉步走过去。 这猎户也不知怎么的,完全没有了个人样,见这郝赦朝着自己走来,手中还拿着刀,便更加失常起来,掉头就往雪地里扑,完全认不出自己的儿子郝赦。 “别杀,别杀,郝赦不是我儿,是捡,捡!” 这老汉越发疯癫,郝赦飞过,立马抱住了猎户。 “爹,你说啥,咱就是你的儿,就是你的儿!” 郝赦见得自己的爹如此般疯癫模样,甚是不忍再相见,便侧头命手下小兵将其绑于马车之上,驾马前往隔壁李珍香所在的村庄。 几间简陋的瓦房立在李珍香的村落之中,只是房中依然如自己的村落一样,每户村民都惨遭毒手,其歹人落刀的手法与邻边村庄杀戮手法如出一辙,很明显是同伙人所为。 郝赦落寞,继续找寻村中是否还有残留百姓,好随着自己,回了将军府,享享世间清福。 一番搜查过后,两个村庄之中除开自己的老爹幸存之外,其余人等无一幸免。 将军反头,誓要为这两个村庄的百姓报仇雪恨。 突然,将军经过李珍香的那间立着木桩的小瓦屋。 “呵,这姑娘,天天在这木桩上走桩,难怪跑路之术如此精湛。” 李珍香房内,一张圆木红桌立于厅房,一看就是家中最贵之物。 隔壁的厢房之内,李珍香的床榻之上甚是整洁,一看便知姑娘甚是细心,每日定会将床褥整理妥当之后方才入学堂念书,只是这房间许久无人居住,床头已经蒙上了一缕灰尘。 郝赦命众小兵将这房内打扫干净,自己却在房中来回步走,好似珍香就在这房间之中。 “这是?” 一空房之内,郝赦看向墙上的一幅古画。 画中的女子倩美如芳,气若幽兰,轻轻一笑虽浸透若雪的冰霜,但不失温婉尔雅,其聚散的美,丝毫不逊宛若天仙李珍香。 而画后,一男子驾着一铁红血马萧萧踏来,虽不曾看得清这男子的脸,但此人龙凛之气封煞苍天,绝非凡夫俗子。 郝赦上前,将此画取下卷于袖中,见众兵将李珍香的家中打扫妥当后便下令返回,临走之际回头望向了凄凉的村庄,下令众军给村中所有人置口棺木,将乡亲们好生葬于这黎河岸边。 …… 将军府中,丰娇娇望着一个满身糟蹋的风老头子,哭笑不得。 “郝赦,你咋带个疯老头子回来?” “住嘴,丰娇娇,你若再敢如此诽谤我爹,我定不饶你!” 丰娇娇还是不信,这老头疯疯癫癫,咋地会是郝赦的爹。 郝赦不再理会丰娇娇,命人将这老汉带入澡房清洗,并命藤厮理前来给这老汉医治,待这猎户恢复正常之后再相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晚,将军府中,猎户折腾了一天,便安静睡下,藤厮理在一旁给这猎户把脉,说是这猎户受了惊吓,精神出了问题,自己开五副汤药便可药到病除,此猎户定将恢复正常。 郝赦谢过藤厮理,问道藤厮理还有什么要求。 藤厮理羞羞瑟瑟,望向一旁的丰娇娇道言这丰娇娇断不能在这猎户眼前呆着,丰娇娇甚是毒辣,猎户大病未愈,定会口无遮拦,止不住这女子哪天看老爹不顺眼背着将军一顿虎劈,将这猎户送上西天,还反咬一口说是小厮我的汤药出了问题。 郝赦一听,连连点头,立刻命人将丰娇娇请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外,又传来了一阵丰娇娇的巴掌之声,丰娇娇受此大辱,抓着藤厮理一顿狂拍,像只饿虎。 藤厮理如今也是硬气了,全身一紧,便生生把丰娇娇震飞至将军府的院墙之上。 “丰娇娇,告诉你,小厮现在可是圣上钦点的太医,暂且留于军中救治此战伤兵,小厮今后可是要给圣上瞧病的,你若再敢惹我,待会圣上赐个死罪,小厮我定会给你亲自奉上一瓶小厮特制的奇毒之药,让你痒上个三天三夜再气绝身亡!” 藤厮理愤愤离去,丰娇娇拖着全身隐痛的身子,颠簸着离开了将军府的院门。 第四章 讲个故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岁初的黎城,依旧寒雪飘飘,将军府的府衙内丫鬟们端来了一盆新制炭火,清冷的房内一股暖意弥散,驱散了整个冬日的寒凉。 几个丫鬟又送来了几只烤鸭和几碗极品燕麦,说是军师亲自烤制和熬煮了一夜后安排奴婢们送过来给郝赦的爹补补身子。 她们还言道要是郝赦再将这烤鸭和燕麦打翻在地,这些丫鬟们回来便自动去院前领一顿板子再来复命。 丫鬟跪地,双手呈上补品,战战兢兢,生怕将军不收,要领顿板子。 郝赦见这丰娇娇甚是霸道,这些丫鬟从小无爹无娘也甚是可怜,便将烤鸭和燕麦留下,差遣她们回去复命。 一旁的床榻上,藤厮理继续把着猎户的脉搏。 郝赦从黎河岸边将自己的老爹接回已有许久,藤厮理也是尽职尽责,尽心尽力的为郝赦诊治这疯老汉。 三副汤药过后,老汉的状态已明显好转,竟能生活自理,只是无意之间道出的言语依旧疯疯癫癫,几乎全是同一句话,总叨叨着这郝赦并非他的儿。 将军每天总听一胡话,耳朵都已听出了茧子,虽然郝赦完全不会理睬疯老汉所言,但不知怎么地,有天夜里竟梦到了自己的爹年轻时在河边捡起了一个婴儿的画面。 郝赦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老汉每天的唠叨也使得将军心中无形之中产生了一念想。 自己从知晓事情开始就不曾见过自己的娘,难道自己真的并非这老汉亲生。 如此,将军开始寝食难安,只等着藤厮理尽快将这老汉治好,自己好亲自询问自己的爹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藤厮理信誓旦旦将军请放心,只要丰娇娇不进将军的寝房内,两副汤药过后,老汉定当痊愈,包准将军一家团圆。 果然,在两副汤药之后,这老汉突然气力一闭,晕倒在床。 丰娇娇此时便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抓到藤厮理的把柄,到处谣言这藤厮理治死了人,还说要向皇上请命,让藤厮理将那瓶能使人奇痒致死的毒药服下,以解心头之恨。 只是还没过得一个时辰,丰娇娇就面部僵硬,将军府内个个都在背地里骂丰娇娇无凭无据,胡乱散播谣言,这郝将军的爹已经苏醒,恢复正常,这军师咋能咒怨郝赦的爹被毒死? 丰娇娇不再多言,来日方长,待今后藤厮理露出什么马脚后,再一举灭了这可恶的小厮。 将军府寝房内,郝赦和那猎户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场面甚是尴尬。 “爹!”郝赦虽说平时风流,儿时也没被这猎户不少好打,但这公子的心地却是良善的慌,终究是自己的亲爹,还是自己先叫出了口。 猎户望望这装饰奢华的将军府,完全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郝赦将自己那日学堂遇害被人救起送入军队及其疆场立功当上将军的事情全全道出,还诺诺今后这猎户就跟着自己一起住在这将军府中,安享天年。 猎户甚是感动,竟不觉身前的这个小儿子竟对自己如此之好,毕竟从小自己就没把郝赦当成儿子一样对待,更多时候,这猎户想到的只是利用。 “对了,爹,咱的村子这是咋地了,乡亲们怎么全惨死于家中,还有,爹您为何有家不回,躲在瓦房后不敢见人?” 郝赦这句话便戳了这老汉的心窝子,猎户昏昏,喝下口热酒,吃了几口烤鸭,顺带喝上一碗燕麦粥,望向郝赦:“怕!” “怕?为何惧怕?” 老汉扯下一只鸡腿:“你从鹊桥城的县衙大堂回来的第二日,我因家中无猎物卖钱,见你又好似对一姑娘着迷,近日也没心思狩猎,我便无奈去山中打了几只野兔回村。 只是刚一进村,就见着一群人如厉鬼一般在村中飞闪。 他们个个手握弯刀,见人就砍,瓦房之内,叫声不断,甚是凄惨。 我躲于村外一树后吓得直哆嗦,我看见这群魔鬼屠完全村之后站于村中,手上的刀子染满红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随后,他们又说什么从衙门回来的人没有在村中找到,领头的那个人发怒,直接抓来一幸存妇女就问村中有不有一位刚从衙门回来之人。 这妇人说是是村中猎户家中有一人昨日刚从衙门回来,现已上学堂读书去。 话音刚落,她便被领头斩下。 我便吓傻,正好咱打的猎物又在此叫了一声,这群杀手就朝着这树后走来。 我当时太害怕,见这群人是来找你的,只想和你撇清关系,默念着你并非我的小儿,希望这群人能放我回家。 随后我又听有人说在邻边的村中找寻到了此人的踪迹,还有一画像,这群人立马便没了声响。 自那之后,我大受刺激,成天惶恐,日子一长,便成了疯癫之态,还好有你把我救回府中,要不过不了多久,咱就会死在了雪地之中。” 这老汉手中的烤鸭倒是吃得挺香,桌上只留一堆吃剩的鸭骨头。 “去让丰娇娇丰娇娇命下人再烤一只过来!”郝赦挥手。 丫鬟领命出去。 郝赦听猎户一言,便明白这群杀手压根不是来找自己的,他们的目标是邻边村庄的李珍香,而这群杀手以为李珍香在自己的村中便将自己村中的人全部杀戮,而这猎户以为这群杀手是来找自己的儿子,所以被吓得疯疯癫癫,是两个村庄的唯一幸存者。 将军深思,自己深爱的那位姑娘,那位出生一黎河岸边的小丫头到底是何许人也,咋地有如此顶尖杀手不惜任何代价要一个普通姑娘的性命。 郝赦不解,只能再次见到珍香具体询问。 只是不知下次见面和珍香是敌是有。 他不再多想,却想起了这老汉在疯癫之时总念叨的那句话,便狠下心来,转向猎户:“爹,我的娘在哪?” 老汉突然扔下手中的鸭头,缄默不语。 “我的娘到底是谁,怎么我从没见过?” 老汉不曾回答,鸭子也不吃,宛如一块硬石头。 “爹,咱是不是你亲生的!” 郝赦直接发问。 猎户大惊,立马起身,准备离走。 “爹!”郝赦牵住了猎户的手,“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即使老爹并非孩儿生父,孩儿也一定会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父亲在上,受孩儿一拜!” 说罢,郝赦跪地,向父亲叩头。 猎户不忍,扶起郝赦,平日懒散的老汉竟闪出泪花,和郝赦讲起了一个故事。 第五章 珍香攻大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猎户年轻之时乃安居在黎河岸边的小村庄中,平儿生性好打猎,却又好吃懒做,家中经常断粮,更别说有女子能看上这猎户下嫁于他。 不娶就不娶,一日复一日,这猎户越发懒散。 一日,家中无米,他实在饿得慌,便去黎河对岸的山上打点野兔吃。 穿过黎河,黎河的对岸是一峭壁。 突然,猎户在黎河上捕完鱼后突然听得一声婴儿的哭声传来。 猎户划向哭声传来的方向,一婴儿挂在一伸出的树枝之上,啼闹不止。 “哪来的野小子,哭什么哭,我家中没饭吃了都不哭,你哭个什么劲!” 猎户气急败坏,恨不得将这婴儿一石头砸死。 正当他划船离开之际,好似发觉崖上婴儿裹着的棉被上吊挂一物,透着春日,亮瞎猎户的眼。 “有宝贝,不用挨饿了!” 这宝贝在暖阳下摇摇欲坠,好似马上就要掉入河中。 “你可不能掉啊,我的心肝宝贝,我下半辈子就靠了这块珠宝存活啊!” 猎户不再犹豫,拿出看家本事沿着峭壁上爬,将这宝物连着被中的婴儿一起救下回到家中。 这婴儿虽才满月之大,但是满脸诡笑,不正不经。 这猎户不关心这婴儿的咧笑,只是笑咪咪的盯着吊在棉被外的那块宝物。 此宝物全身泛紫,晶莹剔透,外形为一紫香琼花,亮眼至极。 “这宝贝好,听说那不远处庄宅中的邰家甚是有收藏珍宝的爱好,咱去换批银子,真是美煞我也,美煞我也,天下竟真有馅饼捡!” 他笑不拢嘴,算盘打得恰到好处。 “嘻嘻嘻!” 一旁的男婴嬉笑不止。 “滚,你这丧命鬼,把你丢河里喂鱼,这辈子你也算是积了功德。” 说罢,猎户将婴儿举起,欲往河中砸去。 “嗯,留下你也可以,反正有银子了,先把你养大,再让你帮我打猎,我咋就这么聪明!” 于是,一位白眼到极致的花花公子便存于世上,其长成之后的俊俏容貌倒是让这猎户好生欢喜。 猎户也真得到了好处,郝赦隔三差五就打回一头野猪或者一只狐狸给这猎户分这吃,吃喝确实不用发愁。 只是经过一番生死离别之后,这猎户才知道,自己虽然疯癫,但是迷离之中却天天念叨这郝赦,甚是忘不了被自己养育成人的儿子。 如今再见自己的儿,他已成为西邦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却还是咋看咋是自己的那不正经的儿,也不再相瞒这郝赦的身世,干脆和盘托出。 郝赦听闻故事之后再次叩首,言道郝赦生是郝家的人,死也定要入了郝家的祖坟。 将军得知自己身世后便继续追问猎户可否有自己生父的消息。 猎户摇头不知,自己捡着郝赦之时便是在悬崖树枝上,之前发生了什么,猎户一概不知。 “那朵印于我身上的紫香琼花图案呢,生来就有吗?” “对,我捡你之时,那朵图案便在你身上,可能是你娘刻下的吧!” 如此,郝赦也不再多问,命这猎户好生休息,自己先行告退。 院中,郝赦立于风雪之中,望向苍天:“爹,娘,你们现在身在何方?” …… 大都城脚下,东灵帝率领五万精兵排阵疆场前。 “恭亲王,你行,你私自结党,擅自养兵,还将我的禁军给调走,你可知你乃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该,东灵帝,我念你是我兄弟,不在皇城斩杀于你,让你出城,怎料想你竟不知悔改,还做着你的复业大梦,你也不照照你自己是般什么德行!” “恭亲王,你别自诩圣明,什么放我出城,你派江湖杀手一路追杀于我,幸亏我的东秋大军及时赶到,救我于刀下。 今日,我五万东秋大军定将踏平你的皇城,从你身上碾压过去。” “亏你还当过皇帝,简直一派胡言,你的凛尘大将朕听说在车中负伤不起,你已无良勇之将,今天朕就让你丧命城下!” 恭亲王从城墙退下,千名弓箭手举箭朝准东灵帝的头,战事一触即发。 “李将军,李将军何在?” 鸦鸦大军之中,一将军踏着白马,喝啸城上所有军兵。 此将勇猛异常,腰间系一白刃,头顶立两金须。 只是银帽之后一缕小辫飘飘在混土弥散的浊气之间。 “敌将朝城门奔来,射箭,快,射箭!” 顷刻,大都的箭飞肆空中,朝着李珍香刺来。 如此万箭齐发之状珍香已在西邦早已应付自如,这刀箭之下拼杀出来的功夫,甚是绝妙,李珍香在万箭中驾着红缨飞闪自如,片刻之间,便离城门不足五十米。 “咋射不到她,咋射不到呀,这女将军,难道是神吗?” 转身下城的恭亲王突然闻得城下有位神仙穿过万箭朝着城门处奔来,还是一女子,便立马回头,朝向城下。 李珍香见时机已然成熟,立马抽出三箭,朝着恭亲王的脑袋猛抽射出,三箭朝着恭亲王的脑袋飞来。 “护驾!” 三人挡于亲王身前,竹箭两支停于小兵的身,一支将亲王的发髻射散。 “停!” 亲王下令,众军停止射击。 “城下何人,竟敢射我!” 李珍香勒马相望:“诛杀叛贼之人!” “哈哈!”亲王大笑,“叛贼?何为叛贼,你这女将军侍奉城下的那个东灵帝攻入大都,你又何尝不是叛贼!” 珍香见这亲王甚是可恶,反驳道:“该,你目无法纪,祸乱朝纲,连自己亲兄弟也一路追杀,痛下杀手,江山怎能入了你这暴君之手!” “哈哈,暴君,我暴君?哈哈!城下的东灵帝,看来这一路逃亡,你是尽显你九五之尊的天威,做足了一个圣人君子之态呀!啊?” 城下的东灵帝恼怒不堪,立马命钱征立刻举兵,一举攻城。 钱征听令,举兵攻城。 “哼,东灵帝,你的禁军若不是大部将士已有反意,就凭我等和兵部尚书的一道符令,咋让得禁军们甘愿反逆你? 城下李将军,朕本看上了你的英勇忠烈,然咱俩道不同,开战吧,战场胜了的人,再来论英雄长短吧!” 恭亲王离去,城下战火纷飞,夺城之战开始。 第六章 将士们回家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甚是勇猛,东秋大军半载以来随着将军一起在西邦奋力撕杀几场,剩下的全是精兵良将,个个出生入死,如同出笼猛牛,骁勇异常。 皇城中的禁卫虽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将士,但毕竟每天处在皇城之中享乐无穷,不曾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战,没有练出刀子底下的功夫。 很快,城墙之上,一部分小兵驾云梯直上已经突破重围,杀上了城墙。 “城墙上来人了!” 皇庭卫队抵挡不住,大惊,有些小兵手中的刀竟然滑落在地,大失皇家禁军的风范。 “废物,真真是废物,咱的禁军居然是这等战力,真真是丢死人,丢死人!” 东灵帝在城下望着自己亲手组建起来的皇庭卫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李珍香率领的东秋大军的猛攻之下竟落荒往城中逃去,甚是恼怒。 城下,攻门的大车已经朝着城门撞去,李珍香在城下立即叫住了攻城大车。 如此战况,对方的禁军在自个伙的兵力之下如同以卵击石,早就不堪一击,便不必再将这城门撞破,省得以后重新修建甚是麻烦。 众推车小兵却甚是不解李将军之意,这城下已无刀剑,咋地就不将城门攻破,一举进了城中。 姑娘笑笑呵呵,这城门从正面撞破多没威风,待自己飞入城去,给咱众大伙亲自开门,迎接众伙计风风光光回家不来得痛快? 几个攻城小兵一听终于可以回家便朝着李将军一窝涌来,完全已不顾及这盔甲之中套着的是一位绝世美人,抬起珍香便高喝神仙,今后定当为神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珍香坐在几名小兵的肩膀之上感觉甚是不雅,身后百米之外的东灵帝见这珍香不攻城门,却坐在小兵的肩膀上一顿乐呵,便侧头对钱帅私语:“钱征,这李珍香打仗就是这样打的?” 钱帅惊慌,赶忙诺诺:“皇上,这李珍香打仗向来不同寻常,皇上请放心,待会城中必有鸿运之光降临,惊喜会连连不断,皇上莫急,莫急!” 说罢,大帅满额汗珠,心中默骂珍香不守规矩,还不赶快从小兵身上下来。 珍香被小兵一阵拥护之后叫停了小兵,随即双腿聚力,猛然一跃,竟瞬间飞至城墙之上,一脚丫子踢翻十名禁军。 “将军上城,快跑,快跑!” 皇城卫士纷纷弃刀,李珍香毫无顾忌,悠哉游哉,在城墙之上一顿狂肆飞踢,却不曾拔刀斩杀一兵一卒。 “李将军威武,李将军是神仙,李将军上城为咱助威了!” 城上大军瞬间血气冲天,如同骁龙一般,一举将禁军推向城墙之下。 “杀!” 城下小兵见珍香已飞上城墙,个个欲追随李珍香而上,全全翻上城墙,城墙之上,瞬间便被东秋将士占领。 “那个什么恭亲王,你往哪跑!” 珍香对准被五名小兵围住的恭亲王飞闪而来。 …… 大都城下。 “这李珍香还真有惊喜,一声不吭,竟带着众兵攻上了城墙!” 东灵帝大惊,城下,两万余名小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攻上了城墙,身后还有两万余名小兵竟在军中闲着无聊,聊起了天。 “皇上,这就是李珍香,现我这东秋大军五万军兵全部奉李珍香为神尊,个个骁勇异常,以一敌三,皇上好福分,东秋万民好福分啊!” 东灵帝望向城墙之上勇猛异常的东秋小兵,微微一笑。 “皇上!” 突然,城上刀剑拼杀之声已经停止,俩小兵抓着一个被绑的俘虏来到城门之上,向皇上请示。 恭亲王最终在李珍香奋力追缴之下跪于姑娘的寒刃之下俯首受缚。 …… “皇上,快看!” 百米之外的城门处,一道虹光透过城门,迸刺而来。 这彩光越来越亮,几乎要刺透城下四万大军的眼。 这亮光之中,一位骁勇大将军双臂推门,透着金光,绝世倾城。 一缕小辫依然在大都城墙内飘飘。 “砰!” 城门开启,白光弥散,一将军金光裹身,啸喝大都门外:“将士们,回家!!!” …… “哦豁,回家,咱回家咯!” “哦豁,神仙,神仙,神仙!” “神仙!” “神仙!” 五万大军长枪砸地,“神仙”不断,其声之洪亮,震得大都城下的混土大地沙土抖动。 “众军随朕一起,杀入皇城,夺回皇位!” 大军势如破竹,随着珍香一起,进入大都,杀往皇城。 ……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恭候台上的东灵帝上朝。 片刻,东灵帝身着黄袍,戴一锦帽镶珠上了朝台。 殿下百官齐齐叩首,恭请圣安。 平叛之后,作为帝王,首先应当封赏功臣,大赦天下。 东灵帝封赏的第一人便是钱征,这大帅仗不打仗,嘴巴倒是机灵,处事够为圆滑,甚是讨得圣上欢心。 他连升三级,直接掌管兵部,握有调兵之权,任职兵部尚书。 凛尘却被升为禁军统领,此次朝中叛乱,原有的禁军种种弱点暴露,东秋大军骁勇异常,东灵帝索性将这五万大军全编为皇家禁军,由凛尘统帅。 凛尘这会因伤势未愈,无法上朝,钱征便代其领命,叩谢皇恩。 今日的殿上甚是热闹,各位功臣封官受爵,甚是喜庆。 “诶,众位,此次功劳最大的李珍香李将军不知皇上会如何褒奖她?” 一旁有官员私语,此次平乱全全凭借李珍香一人的骁勇率兵夺下皇城,真是功不可没。 私语之声越来越大,好似传到了东灵帝的耳中。 “恩哼!” 一声咳嗽从台上传来,众大臣纷纷默语。 “李珍香听旨!” 李珍香站出,叩首接旨。 “李珍香骁勇异常,救驾有功,即刻擢升李珍香为都灵候,赏宅一座,黄金千两。” “珍香叩见圣恩!” …… “这?” 突然,金殿之下碎叨之声泛涌不止。 “这皇上咋地就封李将军一个候,不让将军掌管一兵一卒?” “不止呢,这侯爵之位乃一挂头,不涉及官职,更无任何实权,皇上这样做……这样做不明摆将李珍香所有军兵全部抢走么?” “这皇上到底是要干嘛?” “是要杀了李珍香吗?” …… 第七章 抱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殿之上,金色五龙悬于梁顶,五龙龙龙吞珠,眼珠恶煞爆出,好似要吞噬万物。 百官之前,一声刺耳的咳嗽声突然想起。 霎时,满朝文武全全低头不语,金殿之内,鸦雀无声。 “李珍香,朕这封赏,你还算满意吧?” 李珍香乐呵,赶忙叩谢皇恩。 这些个骁勇大将军,这些个兵部尚书吏部御史,对于一个姑娘来说,都是无用虚名,不如这田宅黄金来得实在。 如今,战事已毕,看样子这皇帝也是打定了心思不再发兵攻打西邦,如此,这些将士便可回家好好享受几天安生日子,天下方能得到一时太平,百姓也能富裕安康,甚好。 不仅如此,还封了姑娘一个万户侯,这侯爵的封号可是不小,虽无职权,但万民敬仰,如此好事,今儿个还真是个皇辰吉日。 众官员也不再言语,只是望着一旁领命的李珍香,缄默不语。 “甚好,李爱卿,退下吧!” “皇上!” 李珍香再叩皇恩。 “爱将还有何事?” 李珍香跪地,只因军中的沉香和小乐本为一对山野小夫妻,入军打仗实属无奈,如今李珍香也无兵权,没法照顾这对夫妻,恐他们在军中没人照应,甚是凄凉,便恳请圣上要了这两人来府中当自己府衙的内侍。 两人名义上是给李珍香这个都灵侯当差,实际上却是珍香想让这夫妻俩过点幸福生活,自己无聊时也好找这沉香妹妹说说话。 东灵帝今日也甚是奇怪,如此一个决策竟思考良久,愣是让李珍香在朝堂上等待颇久。 最后钱帅进言,说是军中的沉香乃一女子,在军中行事颇为不便,还得特殊照顾,遣退出军营最为合适。 圣上听闻军中有名女子,相想必功夫也高不到哪去,派遣给珍香当侍卫也不是不可,便下旨如了珍香的意,将这沉香和小乐两人赠予姑娘。 李珍香喜得闺蜜便越发笑呵,这皇帝真乃一明君,会替人着想,也不似中那般残暴血腥,嗜父夺权,六亲不认。 姑娘退下,等着朝堂散会,好回府好生睡上一觉。 这几天大军连夜赶路,翻山越岭,颠簸得全身好似抽骨散架,战力都减退了几分,否则山崖之下也不会让那独臂溜走,想想就窝火。 只是姑娘站在百官身后昏昏欲睡之时,好似觉得这殿内的气氛不太寻常。 与其说不太寻常,不如说充满杀气。 这种杀气不是李珍香战场上那股赤裸的斩杀。 这杀气无形无声,伴着一股幽幽之气,不露声响的吞噬万物,骨头都不将吐出。 突然,只听得阵阵铁铐磨地之声如同鬼煞敲锣,冲荡朝堂,这金殿瞬间变成了阎罗鬼府。 殿上,恭亲王和那位兵部尚书被俩侍卫叉上。 俩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东灵帝不出一言,双手一挥,命人将两人处以极刑后便打开双臂,仰视顶上的蛟龙,全身如同神灵附体,尽显九五至尊的威凛。 珍香突地被这东灵帝吓住,虽上一世知道这皇族为政必须严惩叛乱者,但东灵帝竟然前前后后命人在恭亲王和兵部尚书两人身上用上三种古今罕见的死法,其中竟有两死法恶心至极,李珍香闻所未闻,东灵帝用刑之严酷,亘古烁今。 随即,又是声声刺耳之声传来,一群貌美的女眷一哄被推进金殿。 她们个个披头散发,面无表情。 “割了!” 女眷刚进得殿中,再次张臂,仰视殿上的龙珠,传至下去处以凌迟。 一阵哭咧之声响彻朝堂,文武百官全全战兢,有些胆小的文官两股战战,几欲昏厥。 “慢!”东灵帝叫住侍卫。 “割完后再……” 珍香傻眼,这群女眷被处以凌迟之后,东灵帝竟又捣鼓起几种骇人听闻的刑罚,其惨烈程度,姑娘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后,一群小孩露着微笑,带着脚链上了朝堂。 同样是双臂抱天,一箩筐惨绝的刑罚宣读后,这群孩子被一群侍卫带领出朝。 他们个个天真烂漫,还邀着侍卫给自己买糖吃。 “呀!那边有个大将军,还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你们快看,好美丽!” 众位孩子一看,全全惊艳,一位孩童竟趁着侍卫不注意跑到了珍香身前要抱抱。 珍香含泪。 “混帐小崽子,竟敢偷跑忤逆圣君!” 一侍卫凶煞朝着李珍香身边的孩童抡刀跑来。 小儿见这侍卫举刀相向,便觉危险降临,抱着珍香的腿,哭闹不停。 “敢在金殿乱造刺杀皇上,杀!” 银刀劈来,闪过李珍香的眼。 …… “这,这……” 侍卫冷汗虚冒,两腿战栗,不敢再动分毫。 侍卫的双手空空,刚刚那柄雪白的光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珍夺刀速度极快,满朝文武不曾看清。 两滴清血滴下,姑娘的手臂刚刚在夺刀过程中被侍卫划破表皮,琼血滴至朝堂之上。 “抱抱,抱抱!” 小儿喃喃,甚是可爱。 “这名侍卫,此小儿只是想要本将军抱抱,你金殿之上亮刀朝着本将砍来,把本将砍伤你是准备砍了本将之后,再去五龙之下刺杀圣上吗?你到底是谁派来的逆贼?” 李珍香收刀叩首,拜向九尊:“此人金殿亮刀欲刺杀本将,只是此人武艺不精,被本将夺刀,白刀在此,请圣上定夺!” 东灵帝望向珍香,一旁的侍卫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如今,正值刚刚平息叛乱,此侍卫在此时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站在文武百官最前排的将军砍伤,此人不诛,定当成为天下人饭后侃侃而谈的笑柄,若是有人借题发挥,将会直接危机整个皇室。 “砍了!” 侍卫被拖走,随即一声惨叫,金殿之内重归平静。 “哈哈哈!将军好漂亮,将军是好人,是天下最善良的大将军!” 金殿之上,一小童被珍香举至空中,直飞金殿的神武金龙,笑声震煞龙嘴之中的金珠。 “李将军,这小儿,属下……属下该带走了!” 珍香忍痛,放下小儿,挥泪不语。 “将军姐姐,以后,以后再来抱抱小嫣然好不好,好不好嘛?” 一群孩童的烂漫之声渐渐消失在了金殿之上,金殿重回寂静。 第八章 你去办个差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冬日,街道的一边,反贼们已被压上刑台处刑许久,甚是凄惨。 李珍香从金殿上刚刚下来,坐于马车之上,听不得如此凄惨的受刑之声,紧闭门窗,不探窗外之事。 车下,一群丫鬟随着马车同行,目睹了刑场之上女眷和亲王的受刑之态。 过了处刑台,大都城街道上庭锣闹响,几个茶摊热气升腾,好不热闹。 珍香觉得烦闷,便下了马车走走,虽见这市井热闹,小二吆喝诱人,但是却无心闲坐,只能匆匆离走。 “候爷,要不坐上马车?走了许久,想必侯爷已走累,让马夫牵您一程?” 李珍香转眼怒视新来的管家:“是你想坐马车吧?” 管家吓傻,赶忙诺诺:“哎呀,侯爷折煞小人了,侯爷要走,奴才便走,不碍事,不碍事的!” 姑娘突觉自己刚刚好似情绪失控,这新来的管家又没乱处刑,为何要动怒于他? 如此之际,情绪不能先行失控,特别是在这都城脚下,自己初来不久,更是要收敛心性,察言观色。 这管家也是一小厮,文文静静,眼中好似聚透着一股睿智,洞若观火。 姑娘强压喜笑:“你刚刚叫我什么?” “侯爷,侯爷您吉祥!” “我像个爷?” “这……” “改了改了,以后你就叫小姐吧,听着舒坦,也不失庄重。” “是,小姐!” 这管家倒是机灵的慌,姑娘刚一吩咐便立马改口,不带一丝含糊。 李珍香转头,突地又转头看向这管家:“你刚刚叫你自己什么?” “奴才,奴才祖家三代为仆,能在小姐面当差乃奴才的福分!” “改了!” 管家一脸茫然。 “你叫啥?” “奴才元丰,小姐吉祥!” “今后就我叫你元管家,你就称呼你自己姓名,好生替我办事!” “谢小姐成全。” 不一会儿,马车便来到了一家宅院府衙前。 “小姐,到家了!” 珍香仰头,宅府门前,桩桩木横涂有朱红赭漆,立顶房梁,木横之后,一朱红大门紧锁,门上一刻有“都灵侯府”的牌匾甚是亮眼。 “这便是我的府宅?” 珍香盘问。 元丰诺诺,此宅甚是宽敞,宅内也算较大,但府内装饰平平,略显陈旧,若是小姐喜欢,自己可上集市找些上好的家具替换宅内的桌椅,也好让小姐住着舒心。 姑娘听闻元丰此言便打住元丰,自己咋住不都是住,购置家具就免了,便随着管家及其几个伺候丫鬟进了府院。 果真,这府衙之内荒草丛生,虽有几株柳树,却也枯败,园中小池水草漂浮,大雪漫地,甚是荒凉。 “元管家,这府中怎地如此落寞?” “哦,此府宅乃一官员的府宅,只因两年前有些变故,此宅荒下了,便是如此般景象!” 李珍香呵呵僵笑,圣上将如此荒落的府衙赏给自己,自己心中怪不是滋味。 只是既来之,便安心的住下,毕竟也封了一侯,倒是乐呵得慌,待会去这城中好生逛逛,买些奢侈品,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内房中,摆设的家具虽说谈不上奢贵,倒也还算精致,只是灰尘稍多,陈旧了点。 三四个婢女进房,好生打扫着屋内的桌椅,珍香只好在院中等待。 一阵捣鼓之后,院内倒是恢复了生机,至少不似先前那般荒凉。 “小姐,院内打扫完毕,您看看还要置些什么,元丰给您去置办。” 珍香沿着小池狂了一圈,望向了院内的那株柳树。 “元管家,去帮我购置两株桃树种于院中吧!” 元丰睁大眼睛,这姑娘不要家具,不置被褥,偏偏要种两株桃树,甚是诧异。 “不方便?” “哦,元丰这就去置办。” 院中的珍香刚刚看着柳树突然想起了黎河边的山野学堂,不知那学堂之上的桃树是否还在盛开,学堂中幸存的小厮是否安好。 珍香不觉又望见了黎河之上两个铁面将李泰兄斩入河中的情景便又生落寞,顿感凄凉,准备回房内先睡上一觉,这世间真真是愈发的凄冷。 “谁?” 李珍香敏锐的直觉发现,院外的围墙顶上有一刺客正在望向自己。 “谁在鬼鬼祟祟的偷摸窥视,给本姑娘下来!” 珍香立马聚气,强大的气力震翻了厅堂的圆桌,一群丫鬟被这气力吓得坐地不起。 姑娘飞天,朝着围墙上的黑影追去。 此人见珍香飞走如此之快飞速朝着自己杀来,大慌,脚下一滑,竟栽下院墙,重重砸地。 珍香越过墙顶,见已捉到此刺客的踪迹,便俯身而下,欲活捉此贼。 突然,此贼射出三枚暗器,手法隐秘,速度极快。 只是如此暗器,却伤不到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姑娘顺利闪过,暗器插入府院瓦墙。 珍香回头,刺客却已飞走街市,顿时没了踪影。 刺客的慌跑逃窜之下,珍香清楚的见得此人身着普通灰衣,乃一青年男子。 “有刺客,这都灵府咋地有刺客啊,怎么会有刺客啊?” 几个丫鬟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生怕这刺客要了自己的命。 “我不再这当差,太吓了人,晚上会睡不着的!” 几个丫鬟抱在一团怯怯。 “不成啊,这差事是皇上定的,咱不干就是抗旨,会要被皇上割肉的,刚刚我路过看见城外那些犯了重罪的女眷正在受刑,真的好怕,好怕,还不如在这都灵府被刺客刺死来的痛快呢!” 一个领头丫鬟诺诺,说得几个丫鬟更是哭丧不止。 “好了,这不是什么刺客,就一市井之徒,没什么功夫,被本姑娘打跑了,你们放心,在这都灵府内,再也无人敢欺负你们!” 丫鬟们见小姐如此一说,便觉安心几分,纷纷叩头言谢,说是今生定当服侍好小姐,不让小姐操心。 众丫鬟开始忙前忙后将珍香震翻的桌子收拾好,继续在屋内捣鼓。 “哦,对了,你们刚刚说你们看到了那恭亲王和女家眷在集市受刑的样子?” “是,是的!”一领头丫鬟跪地,叩向珍香,“小姐还是不问……不问得好,奴婢看了一眼,可……可惨了,奴婢再也不敢看,就回来了!” 珍香转头:“你叫什么?” “奴婢寒露,小姐吉祥!” “以后我叫你寒露吧,咱府内所有丫鬟们从今儿个开始不许自称奴婢,就直呼自己的姓名吧!” 众婢女叩头。 “还有,不许跪,站着听命就是!” 众婢见珍香如此良善,纷纷道言自己跟对了主子,可有福享了。 珍香望了望远门之外,侧身喃喃:“寒露,你帮我去办趟差事如何?” 第九章 姑娘还是挺任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灵府中,寒露丫鬟领命后,瑟瑟不前,好似难以从命。 珍香却含着泪,知道此趟差事难为寒露了,却也是想办好这件事。 寒露倒也是挺为主子着想便接下了这门差事,立刻出府置办。 …… 处刑台上,寒露提着一花篮走了上来。 “干什么的?” “都灵府都灵侯唤婢子来给恭亲王和兵部尚书家属送点东西吃,好让他们上路。” 掌刑管怕事,将寒露拦于刑台外。 寒露虽是个丫鬟,但骨子里却透着几分忠勇,这差事是主子亲自吩咐,今天寒露拼死也要将吃食送上刑台。 寒露铮铮言道,都灵侯乃皇上亲封侯爷,为圣上立过奇功,如今军兵拥护,百姓爱戴,深受皇上恩宠,若是官爷执意不给侯爷面子,但也无妨,今后官爷在仕途上若有什么不顺,也怨不着别人。 这掌刑官员一想,一个小丫鬟给几个囚犯送些吃食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倒是这都灵侯文武皆知此女正受圣上恩宠,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了都灵侯,好似也犯不着。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后这都灵侯一高兴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对自己的仕途也有好处。 在这大都城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得实在。 寒露上台,将吃食给众人喂下。 珍香甚是心细,在寒露临走之前给了寒露一瓶药水,命其在集市买完糕点之后便涂上此药,送给众家眷喂下。 寒露也不知这药瓶装的是什么,只是相信珍香定不会害了这些囚犯。 一顿吃食下去,众家眷好似飘飘,竟全身舒爽异常,完全感受不到痛楚。 如此,寒露退下,刑台之上,众囚犯不再嘶喊,城下百姓纷纷道言这都灵侯甚是仁善,是个好侯爷。 “待本王好生谢过都灵侯!” 刑台之上,恭亲王目送寒露离去,寒露洒泪,再也看不得这般凄楚场面。 …… 都灵府中,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之声。 几个婢女拉开门栓,府门开启。 “珍香,哎呀珍香,可见着你了!” 府外,沉香领着小乐作为府中的内侍,前来都灵府任差。 珍香满脸的愁容消散了几分,毕竟在军营之中每日和自己同寝的好姐妹来府,自己总不能以一哭丧脸相迎便强加欢笑,笑呵的将沉香接入府中。 几位婢女见这府中来了两个侍卫,想必这皇家派来的侍卫定是武功卓越之辈,心中也安生了几分,再有刺客来袭,这府中的侍卫也可抵挡一阵。 沉香不知这大都城中发生了什么,只是满脸嬉笑,牵着珍香的手一路在这都灵府中和珍香畅快闲谈。 珍香听着沉香几句玩笑之言后总算心生喜悦,忘掉了都城的不快,想着今后要在这府中好生做着自己的侯爷,畅快一番。 “小姐,桃树置办好了,是否现在动土开工?” 元丰领着一对扛锄小青壮回到府中,向珍香请命,询问是否今日动工挖土还是挑选一皇城吉日择日再处理这两株桃树。 这皇城吉日李珍香确实不想听到,在如此皇城之中哪来的吉日,只有主子心系万民,便才是年岁万福。 沉香见着珍香买得如此两棵桃树,甚是惊讶,这珍香妹妹也太阔绰,桃树也能生生买来。 珍香只是言道自己在山野学堂读书桃花盛开,好生芳香,心中抹不去那黎河边上的青青之境。 “这树就趁着热头栽了吧,也别让这些小壮白跑一趟,栽完了留他们在府中吃饭,元管家,待我写个单子给你,你去集市上按我的菜单买食材,晚上一起吃火锅。” “小姐,火锅是何物?” 元丰不解,问道。 “火锅就是一个锅子下生火,故名为火锅?” 元丰当差十几载,还头次听到如此介绍菜肴的。 管家领命,也不多问,只知道按小姐吩咐的办差指定没得错。 安顿好沉香和小乐之后,珍香觉得甚是烦闷,正好时候还早,也不想再待在这都灵府中看这群小青壮栽树,便邀上沉香,上集市闲逛。 …… 这大都城不同于别的城镇,比起鹊桥、黎城是要繁华数倍,即使大雪漫漫,也人流不绝,甚是热闹。 几声吆喝的,一碗面香、再加上一阵锣鼓喧天,几个青楼名妓楼牌点缀,颇有几番独特韵味。 “糖葫芦要不要,这位小姐?” “两串!” …… “什锦包子来不来?” “打包!” …… “锦缎穿于姑娘身,绝美绝美,来点不?” “全拿了!” …… “买!” “唉唉唉,珍香妹妹,别买了,拿不了了,拿不了了!” 沉香苦不堪言,打包物品堆积如山,幸亏沉香武功底子不弱,要么非被压死不可。 一顿狂买之后,两人坐在一茶水摊上喝上了茶。 “捏小人,捏小人,唉,对面的姑娘绝美倾城,要不要咱捏一个,包准捏得比天仙还美!” 李珍香喝着热茶,见这捏人伙计捏的人甚是有趣便朝近观看,还真捏得有些模样。 “你给我捏个人?” 这小厮见来了生意,笑如炸开的鸟窝,瞧准了珍香的面庞,赶忙开工捏造李珍香。 “你这是在捏谁?” “姑娘你啊,放心,小厮绝对捏得你比当今皇上新纳的小妃子美丽千倍。” 李珍香一听便不乐意了,一把打下这小厮手中的泥球。 “谁让你捏我啦?” 小厮不解,这不捏姑娘捏谁? 李珍香顿时煞红了脸,小厮赶忙献上热水袋说道天气太凉,姑娘用热袋好生暖暖脸蛋,别冻伤了绝美的脸,待会不好捏。 这一言,便惹怒了姑娘,愤愤道:“你还做不做生意了,连捏谁都不清楚,咋地就胡乱猜测,照着自己的脸蛋捏起来?” 小厮觉着也是,自己没问清顾客意愿便再次相问,姑娘到底想捏谁? 李珍香的脸又显桃红,一旁的沉香实在看不下去,抢过小人对小厮道:“你这小厮,问啥子问,你只管按照这姑娘的描述捏就行!” 只是两人都不出声,小厮无奈,不知如何捏造。 “本姑娘问你,要你捏个将军,你会捏不?” 第十章 凛尘你在哪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午后,珍香逛完集市便吆着一同的沉香先行回府,自己还要去办点差事。 沉香不干,说是有什么差事自己不能去办非要劳烦珍香妹妹大驾。 珍香却道言此差事只有自己能办,就不劳烦沉香姐姐。 如此,一个姑娘便总粘着珍香不放。 毕竟战乱平息,如此平静的生活沉香姑娘还没享受足够,只想再陪一会身前的妹妹,多走一会。 珍香可就不再乐意了,说了几句沉香几嘴,说是府中的桃树栽种没人看管,怕这树倒下伤着人,沉香姐姐还是有着一身武艺,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姑娘也可救下众人。 沉香嘟起了嘴,府中不还有小乐那个呆子么。 最终,新来的侍卫沉香被强行打发走,珍香掏出刚刚那小厮捏好的泥人,一脸红晕,走向了城内的将军府中。 “你这死将军,躺了这么久,该从床上起来了吧!” …… 将军府中。 “唉,这位姑娘是要作甚,这是禁军统领的府衙,没事别在府衙门口瞎逛,我们的统领很凶的,专欺负你这厮小姑娘,可别被打了,快走,快走!” 这看门之辈这样一说姑娘就不乐意了,虽说听上去好似还真是这回事,自己没少被这将军欺负。 这将军咋那么爱欺负人呢? 珍香愤愤,收起小人,便要进府找将军评评理。 这两个看门之辈见着姑娘不惧将军的威严竟恶煞煞的朝着府衙冲来便觉危险降临,抽出白刀准备拦下此女子。 “让开,让开哈,别怪本姑娘没提醒过你,待会吃痛可别怪咱!” 侍卫却是听不懂姑娘再说什么,只是尽职尽责,看门护院。 显然,这看门之人武艺平平,还没看清珍香的身影便躺了在地上。 “你……你到底是何人?” “你这死将军,升了官就摆阔气,什么禁军统领,看本姑娘进去不好生揍你一顿!” 姑娘没有理睬倒地两门卫,只是抡起拳头,大敲府衙的门。 府门开启,一管家毕恭毕敬,请小姐入府。 倒地两侍卫见这管家对自个不管不顾,竟放这凶煞姑娘入府便咬牙作响,恨不得杀了这位不太温柔的小姑娘。 管家怒瞪倒地的侍卫。 两人立马顿悟自己得罪了贵人,便笔直站好,如同僵尸一般继续看门。 “嗯,你这管家还算有些意思,那死将军在哪?” 珍香回头,这管突然家消失在了院子内,不见了踪迹。 “诶,你人呢?” 院中空无一人,一边的小溪流水潺潺,院内的景色虽甚为雅致,但整个院内过于冷清,好似自己在黎河岸边每日经过的竹林那般,一股杀气袭至全身。 “难道这禁军府中有狼?” 姑娘朝着府内的厢房走去。 “你在不在府内?” 姑娘探头探脑,也不敢进了这将军的厢房,怕这将军待会不太高兴。 叫了许久,这院内愣是没有一人气息。 姑娘立马感觉不对,再怎么说,这将军府也是重府,咋地没有守卫,莫非,莫非刚刚门外的侍卫和那个毕恭毕敬的管家? 顿时,这股子杀气好似更加强烈,竟危逼姑娘的身。 “凛尘,你在哪,你在哪呀,你没出事吧?” 珍香突然想起今日上午在自己府内院墙上的刺客,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降临。 姑娘今日本是出来逛街,没带寒刃便随地吸入一树枝,也管不了许多,冲进了厢房,欲探清究竟发生何事。 厢房之内,空无一人,倒是有丝丝血迹印于将军的床榻之上。 “凛尘?凛尘,你在哪,你在哪?” 珍香猛然一慌,竟手足无措,转身即向着厢房外跑去。 姑娘差点落泪,这凛尘伤势未愈,到底是谁,是谁有将黑手伸向了这凛尘将军,你们有本事来找本姑娘,为啥要总要害了自己身边的人。 一缕清泪洒至将军的门窗之上,浸染油裹的窗纸。 “凛尘,凛!” 突然,珍香的身后,一浊气从上至下劈下。 姑娘神思恍惚,竟没有躲闪这斧劈的一刀,愣是划开了姑娘的丝群小衫。 随即,珍香两眼聚透血光,脑袋猛力颤抖。 “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为嘛,为嘛要害我的凛尘?到底是为嘛?” 姑娘气力猛聚,操起小树枝,使出杀招,无论身后是谁,今日一定要斩了这可恶的奸贼。 一只手摁住了姑娘的纤细的腰。 她被这一摁,竟无法回头,只能背对杀手,朝后攻击。 又一转身,又是一手摁住了丫头的身,姑娘依然没法转身,只觉自己的杀技招招被拆,从始至终总是被一只手死死压制,无法转身。 她捉急,树枝竟在手中开始乱挥舞,混白的气力在空中狂肆,只是轰到背后杀手之时,全被杀手弹至一旁涓涓流淌的小溪中,震得溪中的鱼儿调皮嘻嘻,好似还笑笑呵呵。 “哎呀,你这刺客,要杀便杀,你这手总摁着我作甚,摁着我作甚呀!” 姑娘依然无法回头,只是被这杀手抱住自己的手弄得满脸红煞,羞愤异常。 她伎俩用尽,实在没得办法,差点落泪。 “你刺了我好不好,如此大辱,咱不受,咱不受,只是杀我之前告诉我,凛尘在哪,凛尘还好?” 火烧的红云充满娇嫩的脸蛋,一会手腕被甩出,一会腰间被轻摁,一会脑袋瓜子中央被敲击两下,一会侧咧的肩膀被紧紧抱住,自己如同一只被老虎盯上的小猫咪,纵有绝世神功,也无法伤到身后的杀手半毫。 她实在忍无可忍,最后用上毕身所学,准备一击绝杀这身后这不要命的刺客。 树枝崩断,姑娘依然没有触动到刺客分毫。 突然,一双手抱住了丫头的腰。 此双手绝不似邰筹那般上下推搡,也不似郝赦那般无故乱放,而是轻飘至极,温柔如水。 “你说你的凛尘会在哪儿呢?” 一雄浑却极具磁性之音从身后珍香传来。 姑娘停止了挣扎,僵硬的身躯重回酥软。 “死将军,装深沉,衙门就在对面那条街,小心本姑娘告你欺负弱女子,让你进衙门。” 统领柔柔:“你忍心?” 珍香有些小怒,却又在将军怀中扭捏:“你为啥就不被那些刺客掳走杀死?” “刚刚姑娘在前出招狠毒,全是杀招,好像是要为你的凛尘报仇雪恨,是否?” 珍香羞羞:“死将军,美得你!” 姑娘又扭捏一阵,道:“将军,你府中的人呢?” “我见你在门外叫骂,知道你来,便差他们去一旁的小屋躲起,就咱俩在院中,不好吗?” 将军抱得更紧:“你这姑娘,学艺不精,本将教你的武艺就是这样乱使的?看样子得好生打上一番!” “你打打试试?” 凛尘抱捶,硬要敲敲这学艺不精的小丫头。 珍香突然握住凛尘抱紧自己倩腰的手:“死将军,就这样,紧紧的抱住我,抱久一点!” 一滴清泪滴洒在了将军的手。 …… 都灵府中。 “这小姐咋还不回来啊,咱饿死了!” 两个侍卫,一群丫鬟,一个管事和一群小青壮望着桌上一个悬空的锅子,哭笑不得。 “元管家,这玩意,咋弄啊?”寒露发问。 元丰沉思片刻:“好像听小姐刚刚说是在锅子下生火,来,点火!” 大火升起,一股刺鼻的焦烟升起。 “元管家,这锅子内是不是要加点水?” …… 第十一章 护送你回家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清晨,一缕晨曦升上枝头。 李珍香来到大都城中已有些时日。 如今,正值春风沐城,大都城中一片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都灵府的院内,两株桃花已出桃红,和着姑娘脚下的青草,甚是亮眼。 “沉香,你好生看着府衙,咱出去会!” 沉香见珍香匆匆忙忙,还抹了粉,甚是漂亮便又嘟起了嘴:“又去找将军,也不怕人说闲话!” “沉香,你说什么?” 这两月,沉香也不知珍香是怎地,只觉着这姑娘的武艺好似又精进了一些,时常神出鬼没,自己还真摸不着这小姐的身影。 就在刚刚,自己说了几句抱怨之言,珍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前,冰凉冰凉,甚是寒冷。 沉香诺诺,好脸相送,出门不忘嘻嘻笑笑,倒是喜庆得慌。 送走之后,这姑娘重回嘟嘴之态,又唠叨起那大将军。 “小乐,小乐,陪咱逛街去,可不许不去,不去就别进屋了!” 小乐昏昏跑出,自己心爱的红枪头还在手上亮铮发光。 …… “让开!” 都灵侯来势汹汹,一把推开守门的两个侍卫。 “侯爷吉祥,将军已在府内等候侯爷您多时!” 珍香恼怒不止,说过百八遍叫这将军府中的下人们甭叫自己为爷,却愣是改不了口,甚是愚钝。 姑娘也不和这般愚头钝脑之辈计较,能见着凛尘便是开心。 今日天气甚好,姑娘和将军约好去郊外骑马打猎。 自从珍香从西邦回大都之后,这骑射之术已经多日未习,虽功力不曾退减,但是早已手痒痒,况且自己那匹红缨白马也多日未见,今儿个正好叫军中自己熟悉的几个伙计将红缨牵出,欲和这死将军骑马再好好比试一番,煞煞这将军的威风。 都城外的山林之中,两位将军奔驰林中,抽弓拉箭,狩猎比试。 这凛尘负伤之后也没有腾出时间来练习骑射,举弓射箭之技已有所减退,今日状态不佳,竟没打上几只野兔。 这便乐呵了一旁的李珍香。 自从姑娘认识这将军以来,处处被这将军压制,处处被这将军欺负,好生不自在。 今儿个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得赶紧抓住机会,竹林中便有根根竹箭狂风暴雨一般飞肆。 …… “将军!” …… “凛将军!!” …… “凛大大将军!!!” …… “咱可是打了一箩筐,你就打了两只,这可如何好,如何是好啊?” …… 凛尘见这姑娘甚是不饶人,也没有理会这姑娘,调转血马便准备离去。 “将军,别走啊,你还没看姑娘打的兔子呢?” 李珍香穷追不舍,凛尘便快马加鞭,还时不时的望望篓子中两只兔子刺来的凄凉之感,实在是没耐住性子,一把将两只兔子扔没了踪影。 “诶,好不容易打得猎物,你丢了作甚,我府中的丫鬟还等着吃兔呢!” 李珍香不乐意了,输了比赛不高兴也不能拿着战利品随意狂造。 姑娘座下的红缨越跑越快,誓不放过那驾着血马的死将军。 “报!” 突然,一匹骁勇铁马拦住凛尘。 凛尘勒马,珍香也随即勒马。 两匹战马,齐齐直立身子,蹄指青天。 两位将军猛力一勒,神武异常。 这铁蹄小兵目瞪口呆,连连道两位将军真乃绝配。 “谁与他(她)绝配!!!” …… “您俩 接着吵,要不咱先睡一觉再报告军情?” 凛尘见这小兵却是有要事禀报便守住性子,闻询何事。 小兵传令,圣上有要事立即召见凛尘大将军进宫商议。 如此,李珍香却不乐意了,今儿个好不容易天气晴好,又正值这将军有些许闲暇,却又被皇上召见了去,便顿生闷气,怒视身前的小兵。 “珍香,皇上召见,本将得去商议军情,下次咱再比试,可否?” 珍香嘟嘴:“就不能多陪会吗?” 凛尘将珍香抱上血马,亲吻珍香的额:“下次,下次绝不让你!” 姑娘不情不愿,还是放过了凛尘,自己飞回自己红缨背上,送走了凛尘,独自一人留在了深林之中。 “红缨,这下倒好,又只剩咱俩了!” 珍香抚着红缨头上的那缕小红毛,在山间闲逛起来。 深山竹林,清香四溢,溪水岸边,踏马吟诗。 这珍香今日诗性大发,竟在这溪水岸边,做起了诗。 “春沐水岸!” 突然,李珍香气力猛聚,又是那股子杀气环绕整个山林。 姑娘立马侧首。 只见三个鬼影在这山间遁闪,而这领头之人,自己极其熟悉。 “你们又来,没完没了了是不?” 李珍香今日出门便全副武装,自己腰间的寒刃早已蠢蠢欲动,多日没有杀敌立功,今日正好将你们这棒子江湖刺客一网打尽。 姑娘抽刀,大喝一声。 “嗯?” 她甚是诧异,自己刚刚叫喝之声如此洪亮,这几名杀手却不曾朝着自己飞来。 “啊!” 一声惨叫从林中传来。 姑娘立马入林,只见三名蒙面杀手举着刀,向着地上一名男子走来。 三人杀气腾腾,像是要取这男子的命。 姑娘刚欲飞出救出此人,却发现,这领头的刺客竟是那日山崖之下刺杀东灵帝的那个独臂。 “可算找着你了,今儿个休想从本姑娘刀下溜走。” 白影袭来,一场大战在树林中展开。 这男子见一女子与三人激烈碰撞,不禁张大了口,好似自己在神游天际。 “唉,你咋又跑了呢,还带着两个手下一起跑路,就这素质还来当杀手?” 珍香又被气得直跺脚,这群杀手武艺平平,刚要拿下却又让其逃脱。 “你没事?” 一团落叶飘在了坐地男子的头上,这男子站起,抖抖身上的叶,目视眼前的姑娘。 “啊,姑娘好身段,姑娘好容貌,小生在此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此人穿着平平,不算低调,也绝非奢华,青青之面倒是生得俊朗,长发却是披肩而落,虽刚刚被几个刺客扰乱了分寸,却是不失一正人君子的风度,甚是有礼的拜上一揖,谢意之城,还颇有几分书香大家的气息。 “无妨,只是这几个刺客为啥追你?” “这……这样,今日姑娘也救了小生一命,小生唯恐这些刺客再来扰乱,姑娘能否行个方便,将小生送于城内的家中,小生定当有大礼送上。” 珍香也觉这小生自个回去不太安全,便做了这个人情,当回保镖,将此人送至城内的家中。 …… “沐世子回府!” 李珍香牵着红缨,望着眼前挂有“沐王尊府”的气派府衙,再望望一旁的沐世子,苦苦僵笑。 “姑娘,可否入本世子府中喝杯香茶?” …… 第十二章 来吃我做的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沐王爷府中,两名丫鬟端上两杯上好的龙井,领命退下。 这沐王爷过得甚是奢华,府宅之中,只差瓦壁镶金,五彩琉璃之色甚是亮彩。 沐王爷乃东灵帝亲弟弟,平儿个跟圣上来往密切,也备受皇上恩宠。 这东灵帝一高兴了便赏这赏那,整个府宅如此阔绰气派,倒也归功于皇上的恩宠。 坐于珍香之前的沐世子名为沐临萧,乃沐王爷嫡子,平儿个斯斯文文,据说五岁之时便能认得四书,七岁之时便能通晓五经,十岁之时便能言前人之言,测未来之势。 如今,这沐世子刚满二十,虽长相稍显青稚,但形态举止彬彬有礼,谈吐言语更是不凡,一旁的珍香却自感唐突,竟一时不知如何言对。 沐世子看出了这姑娘的心思,只道是这府内的厢房只有两人,不必太过拘谨,按姑娘往常的习惯行事说话便可。 姑娘顿时舒心,要让自己学着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倩倩走步,却真是好生不自在。 几口清茶过后,珍香问道了今日深林之中的那些杀手是为何人,为何要对堂堂东秋大国沐王爷的儿子沐世子惨下毒手。 沐世子摇摇头,只道是自己的恭王伯伯一念之差,走上叛乱之路,而这些杀手极有可能是在恭亲王死后的残余逆党。 他们满腔愤怒,又无法朝着当今圣上发泄,便只好找个拥护朝政而又有身份的弱书生泄愤,便这才在自己游赏山林之时刺杀本世子,还好有得姑娘及时赶到,否则今日定然回不来沐王府衙。 李珍香倒是奇异的慌,自己跑出打猎之际竟歪打正着巧遇一小王爷,这厮王爷还如此有趣便兴致大发,刚刚听闻这小世子有通古预言之能,便让这小世子猜猜自己到底为何身份。 小世子脑袋晃荡两圈回头言道:“姑娘乃大都城外诛杀叛贼,皇上亲封的都灵侯李珍香。” 如此一说,便是吓煞住了一旁的姑娘。 不料想当今还真有通古预言之人便问道:“世子是从何判断?” 世子一笑,宛若初开的桃花:“马、刀、气和姑娘一身的绝顶功夫!” 珍香笑颜,这世子却真不是泛泛之辈,当真是有通晓万物之能。 只不过姑娘又开始调皮起来,嬉笑不止,转向这世子:“你可猜得出本姑娘前世为何人?” 如此一问,便是为难这世子的才华,自己上一世乃异世界一胖妞,你咋地能如实猜出。 他眼角微微扬上,说道上一世的姻,这一世的缘,姑娘姻缘上辈子已天命注定,乃由这一世开花结果,菩提一叶,终归圆满。 …… 两人一阵闲聊过后,姑娘见时候不早,便欲起身离去。 “诶,姑娘,可否帮本世子一忙?” “世子客气,但说无妨。” 沐临萧拜上一揖:“今日月底即为沈太妃生辰,本世子想邀姑娘你随本王同去太妃院赏花。” 珍香一闻太妃过生辰,自己也与太妃并无交往,便觉甚是麻烦,待会牵扯上皇家之事更是不妥,便婉言相谢,道是府中事务繁多,不便前去祝贺。 沐临萧却再次以诚相邀,说是赏花会上前来祝贺的府衙需要表演一才艺,世子想让李珍香在太妃院内表演一段绝世武艺,也好为自己一柔弱书生撑撑排场,毕竟偌大的东秋,有着这般武艺的女子,也只有李珍香一人。 珍香听沐临萧如此相邀也不好驳了小世子的面子,去趟也好,也见见这皇城深处的皇妃模样,看是不是如书中所说的倾国倾城。 一深鞠送上,随即李珍香在几个丫鬟仆人的笑脸相送下,离开了王爷府。 “哎呀,不好,都如此之晚,府中的丫鬟们还等着一起开饭,一起开饭,今天可是吃金汤肥羊火锅,不能怠慢了,不能怠慢了!” 珍香驾上红缨,疾驰大都的街道上,亮瞎了众乡邻的眼。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 几日过后,珍香不知为何,竟夜晚跑去将军府中送了一张帖子。 自从凛尘当上皇家禁军统领之后,每天忙于政事,三天两头被皇上召进宫中商议对策,这珍香每每去将军府找寻凛尘,凛尘没一次在府,倒是气煞了这羞答的姑娘。 今日,这珍香专挑一深夜,不信这死将军不再府中。 果然,凛尘刚从宫中办完差事回府,珍香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将军府,送上一红帖子便飞没了人影。 凛尘还欲多留一会姑娘,却也怕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还未出嫁便如此往来,也甚是不妥。 凛尘脱掉靴子,拿上红帖,想着待这皇上差事稍微缓点便去了这李珍香府中提亲,遵守诺言,战事过后,娶了李珍香过门。 凛尘打开帖子一看,仔细研读,便一脸青愤,随手便想将这帖子扔于碳火盆中。 “明日晚前来都灵府吃火锅,我会一直等你,若是不来,本姑娘斩了你!” 如此凶煞,哪是请人吃饭,是想谋财害命,谋杀亲夫。 凛尘大怒,却又收了性子,反正这姑娘也打不过自己,就会下点毒,还怕了她不成,便决心一去。 将军又看了看这帖子,还是觉得有些可爱,便命下人管家拿着这帖子找个匠人好好装裱一番,再送回与自己。 管家大惊,如此时辰,上哪去找工匠装裱? 凛尘给了一锭银子道言今晚便要,要这管家好生想想办法。 管家愤愤,自己的小儿子还在偏房哭闹,却要为这一副帖子好生装裱,这将军,真是有了夫人,忘了下人。 …… 翌日,这将军一身锦缎着身,深蓝浅白混于一色,其平儿个聚透的龙神之威已消匿于无形,倒是从那锦衣长发中,散着几分温婉轻柔,似春水一般,流进都灵府。 “小乐,这凛将军身穿兵甲威武透顶,如今一身锦袍如此迷人,可比你这死鬼好看多了。” 沉香扑在小乐身上,娇娇嗔嗔,弄得小乐在将军面前甚是尴尬。 “小乐啊,在这府中还算过着安生?” 凛尘发问,毕竟这小乐也是自己原来的属下,只是随后被这李珍香夺了军心,倒是不太愿意搭理自个了。 “甚好,将军,唉,沉香,起来,别老趴着,快点的,将军来了,凛将军,见笑了,沉香今天有点耍性子,诶,我说你快点起来啊!” 凛尘不管这对夫妻恩爱,今日可不是军营操练,而是吃顿珍香做的饭。 “珍香在哪?” “哦,将军,她在厨房不准属下(奴婢)们进去!” 全府众人齐声回道,甚是齐整,好生懂得规矩。 “你这姑娘,这才几天,便把自己府中的丫鬟管家收买成这样,你这人品,是要颠覆天下吗?” 第十三章 小厮如此羞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自从都灵府建府以来,府内还从未似今日般热腾。 混满肉香的热气升腾房顶,飘散至府衙院外的深巷。 几片桃瓣飘飘而落,沉香带领一群丫鬟侍卫站立圆桌一旁,望着坐下的珍香和凛尘,再望望桌上的火锅,口水直流。 “诶,沉香,你们全部站着干嘛,上桌子吃啊,今日刚好打了几只兔子,快来。” 珍香吆喝着,平儿个这些婢女见有火锅吃,眼睛全冒火光,也不顾及下人姿态,上桌就疯抢,好生不客气。 而今儿个却是重回婢女仆人姿态,站于一旁毕恭毕敬,望着两位大将军好生享用烛光夜餐,实属不忍打扰两位将军如此美好的兴致。 珍香却是有些上火,这府外人多眼杂,主仆之间还是需要注意分寸礼仪。 而这府衙之内姑娘可是再三命令没有主仆之分,大家都同府办差,怎么畅快怎么来便是。 虽说今日特殊,是请这死将军来府内吃火锅,但各位婢子也别见了生,自家关系也不得疏忽了不是。 姑娘发火,众婢女见珍香不太乐意,做下人的断然也不能惹主子不高兴便不再顾及主仆礼仪,上桌就一顿狂躁。 晚幕,大都城中的都灵府炊烟袅袅,谈笑风生,不时几句姑娘谩骂之声飘过,倒是这城中一景。 “诶,珍香,你这是作甚?” 突然,沉香见珍香筷子扔地,脸色突变,两只眸子聚透血红,整个身子绷直僵硬,发髻之上好似万丈怒火冲天,气力竟震得那一锅子汤底如海浪般翻滚不停。 “这……” 沉香又侧头,这凛尘也收起了今日的温柔,重回战场将军的生冷,严重竟还透着一股子杀气。 “哎,你们两口子,这是要干啥?” 桌上,婢女们和管家全全被这两将军如此之态吓住,纷纷撤离饭桌,好似一场血战即将在这都灵府厅房内上演。 “可恶的奸贼,今日还敢来本姑娘府上捣乱,也不看看府中今日有贵人上门,可恶,真真是可恶至极。” 说罢,李珍香气力轰炸,欲踱地飞出。 突然,府衙门房,闪出一影,众婢女定睛相望,饭桌之上,却只留得李珍香一人。 还未等珍香起身,凛尘便耐不住性子,早就听说这都灵府有奸贼窥视这姑娘,今日这贼来得正好,自己定要亲自拿下此贼,交予珍香处置。 府衙墙上,一刺客偷偷摸摸,还在望着院内的白烟升腾的火锅。 只见一飞影顺势朝着自己的脑袋飞来。 此影速度极快,比那日珍香闪飞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本来那日,小贼已不及珍香的武艺,今日这追来之影飞闪身形更快,小贼根本无法反应,只得像只待宰的羔羊,等着凛尘活捉。 一脚踢出,瓦片散落,这小贼肩膀横中将军一脚,栽进了都灵府,砸落在地。 “凛尘,刺客抓到了?是谁,到底是谁?” 李珍香也从房内跑出,欲看清这刺客到底是谁,来这将军府到底为何。 小贼依旧穿着灰色布衣,扭扭爬起,背对凛尘和珍香,不敢回头。 “哎,这不是我刚进府之时那个爬墙偷窥的小贼吗,上次被本姑娘打跑了,今儿个咋又过来了?” 珍香一眼认出了这小贼,满脸怒气。 “把头转过来!” 凛尘发话,作为骁勇的大将军,口出之言极具震慑之气,满身环透天威,吓得这小贼抖抖,愣是不敢转身。 “把头转过来!!” 凛尘话落,突然,三块暗器朝这两位将军飞来。 这小贼上演与上次同样的戏码,扔掷暗器,扔完之后便聚力飞上天去,以极快速度逃走。 当然,如此功力尚浅的暗器,根本无法触及两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分毫。 “可恶的小贼,今日不把你拉下痛揍,本将就不姓凛!” 凛尘见这小贼死不悔改,被抓现形居然敢施放暗器伤人,如此顽劣之徒,今日不将其拿下,指不定以后还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残害百姓,祸乱苍生。 将军飞天,遁现小贼的头顶。 将军将小贼直接按下,小贼一个踉跄,横身朝地面摔去。 “哎呀,救命啊!” 这小贼倒地之前大呼救命,甚是可怜。 “啊!” 这小贼没有再次砸地,而是倒在了凛尘的胸膛之上。 这一声救命,凛尘也不知怎地,竟下意识的抱住了这小厮。 这小厮望向凛尘,一副威凛却又俊朗到极致的面容正望向自己。 “多……多谢相救!” 凛尘立马推开这小厮,直言道:“你这小兄弟斯斯文文,面目清秀,咋地就干上了这窥人姑娘之事,真真伤风败俗。” 这小厮好似羞涩,眼睛却瑟瑟瞟向刚刚抱于自己的凛尘,囫囵言道:“公……公子勿怪,小女子!哦!小生我见得府中小姐天生婷韵,想多看会,多看会!” 这小厮愈发羞涩,言语竟让得在一旁的李珍香好生不适。 “你这小厮,咋像个女子般扭扭捏捏,当个刺客就当个刺客,怎地如此猥琐,你这素质,不适合当刺客!” 李珍香发话,这小厮太过斯文,比那药庄的藤厮理还要斯文。 “说,你来我都灵府到底为何?” “哎呀,这位小姐,说了你长得漂亮,多来看几眼,你是要将我抓去官府吗?” 这小厮,说着说着便没了好生色,竟有些生气,摸着刚刚摔疼的身子,斜视一旁的李珍香。 “唉,你这小厮,偷看人家还有理了,走,去官府!” 李珍香抓住这小厮的手臂便往官府拖。 “那个珍香,要不咱吃饭吧,菜待会都凉了!” 凛尘见这小厮生白白净净,还算文雅,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便训了几句,叫珍香让他离去,别坏了今日吃饭的兴致,毕竟,这顿饭,也是两人等了许久才吃上。 珍香作罢,也是训了几句,便将此人放走,告诫他好生检点,自己寻个小闺女,别再干这窥人之事。 这小厮倒是挺机谨,谢过了两位,便告辞离去。 “如今这杀手的心理素质也真是越来越差,趁早转行。” 珍香喃喃,继续邀着凛尘进屋吃饭,都灵府内重回对骂之声,全府上下好生畅快。 …… 第十四章 又来害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月末将至,沈皇妃的四十生辰即将举行,都城之中各个官员都在精心备至生辰礼品以博得这位沈皇妃欢心。 这沈皇妃在京中来头可不小。 沈皇妃原名沈牧辰,年轻时乃先皇的皇妃。 只因沈牧辰生得一副好脸蛋,身材也颇为毒辣,便深得先皇恩宠,在后宫可谓是呼风唤雨,要啥有啥,就连当时母仪式天下的皇后娘娘也要忌惮她三分。 怎料,先皇驾崩,这沈牧辰却被当今圣上东灵帝看上,又成了东灵帝的妃子,更是深受恩宠。 如今后宫之中,虽说这沈皇妃不曾母仪天下,可这名头却是响响当当,其暗下势力据说极其雄厚,朝中不乏许多大臣都与之攀附上关系,也有人背后议论此人深不见底,暗中行不轨之事。只是这些言语并无任何人等握有真凭实据,最终便也就被当作市井谣言,被人淡忘。 如此人物过生辰,大臣们当然不会放过此大好机会,手中的礼品当然是越贵重越好,越新奇越香。 李珍香被沐世子邀请入会,自然也少不了准备礼品,但想想自己也就顺了那沐世子的面子走个过场,也不曾想攀附什么皇家交情,便准备随意去集市珠宝行购置一珠宝,也算做了这一人情。 姑娘叫上沉香,两人出府,欲去集市珠宝行购置一送礼珠宝。 沉香这厮一上街市便收不住性子,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唠叨不止,弄得李珍香甚是烦恼。 今儿个是来买珠宝的,不是听沉香在自己身边瞎嚷嚷的。 最后,李珍香将两串蜜到滴汁的冰糖葫芦塞入了沉香的嘴中。 沉香吃了糖,便管住了嘴巴,随着珍香一起来珠宝店购置珠宝。 城中的龙计珠宝行乃城中最大的珠宝行,汇聚天下各类珍宝,不仅如此,这珠宝行还置有上等厢房供客人品茶观赏,别有一番情调。 珍香领着沉香在珠宝行细走着。 这沉香从未见过如此名贵的珠宝,一路两眼圆瞪,愣是想买两个戒指给小乐晚上压压惊。 珍香走了一圈却一脸落寞,自己在上一世已经练就一番识宝慧眼,各类珠宝的好坏高低自己一眼便能望出。 这龙计的珠宝虽还有些名贵饰品,但顶多算是一级珠宝,绝非顶级甚至绝世珍宝。 如此送给贵妃的贺岁礼品,实在是入不了珍香的眼。 姑娘走累,便觉这珠宝行里还有厢房便要上一间,喝点茶调调性子,好生思索到底该送点什么礼物较好。 两人坐下,品杯香茗,共赏都中美景。 …… “老板,老板,店老板何在?”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喝骂之声。 这声音珍香极其熟悉,此人有些时日未见,如若不是这声音惊醒赏景的珍香,姑娘差点会将此人忘却,不知此人还存在于大都之中。 沉香听闻此声也开始愤愤,此人阴险至极,在军中就没少干龌龊之事,三番五次的为难珍香,杀点还害死珍香,如今又在这珠宝行中叫嚣,不知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两人走出厢房,望下楼下,静观其变。 “老板,老板,你这玉镯子是假的,假的!” 虞纯姬带着几个小兵凶凶闯进珠宝店中,吓走了店内所有宾客,只剩下楼上的李珍香抚着栏杆,看着虞纯姬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 “你个没良心的老板,你们是黑店,黑店,你们几个,给我砸!” 几个小兵大喝一声,都城之上守卫城池之时都不曾如此勇猛,这砸板凳的功夫倒是一流,一手一个,砸得是稀烂粉碎,好似已练成绝世神功,天下无人能及。 楼下的沉香便看不过去了,欲翻过栏杆,下去好生教训这群欺软怕硬的可恶小兵。 珍香拦住了沉香,如此之时,虞纯姬并未有任何举动,如此不明不白的下去阻挠,即使一时制止了这群小兵,没准自己走后,虞纯姬便会更加放肆,将怒火一举撒在这掌柜身上,自己也不可能派名侍卫天天守在这珠宝店门前阻拦闹事的虞纯姬。 “哎呀,哎呀,官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的诚信经营,并没犯事啊,这咋砸起来了呢,别砸啊,别砸啊,这桌子,很贵的!” 一个掌柜哭丧着求饶,问几位官爷这是作甚? “你卖假货,这玉镯子昨天本将在你这买的,回去发现是假的,你可知这是要给沈皇妃过生辰的礼物?” 虞纯姬拿出一镯子。 此镯子凝脂般剔透,却是一块天然珠宝不经雕刻而成,其尊华奢贵至极,天下仅有。 李珍香远视这块上好玉镯,一眼便认出此镯子却是这店内珍藏,绝非假货。 “哎呀,官爷,本店从不卖假货,官爷这是从何说起,从何说起啊?” 这掌柜唯唯诺诺,满头冒汗,却对自己卖出的珠宝颇有信心,确实是为一老手行家。 “本将说是假货,就是假货,本将堂堂一禁军校尉,难道还诓你不成?” “禁军校尉?”李珍香突然一怔,这禁军校尉乃凛尘属下,掌管一部分禁军,是有实打实的兵权。 如此一奸险之徒,在战场上屡屡败阵,最后竟擅自将敌军全全放入城中,咋地就直接掌管了皇家卫队? 朝廷重用如此奸贼,还如何治理天下。 李珍香愤愤,正因奸佞当道,这楼下才会发生这仗着官势,欺人百姓之事。 …… “哎呀,官爷,能否在让小的再验一验这镯子真伪如何?” 虞纯姬偷笑,立马将这镯子递给这掌柜查看。 “诶,掌柜,你可别接她的镯子,千万别接!” “砰!” 李珍香刚要提醒这掌柜,话还没出口,这镯子便在掌柜手掌之前被虞纯姬钝力一砸,砸至地面摔得粉碎。 “官爷,你这是?” “大胆奴才,你开黑店也就算了,全城百姓都知,这沈皇妃可是皇上最心爱的妃子,你竟当着本将的面将本将送给沈皇妃的镯子摔成粉碎,你是对本将不满,还是对沈皇妃不满,还是直接对当今圣上不满?” 掌柜被这一说,立马跪地,抬头不起,已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一条欺君之罪,便强加给了这掌柜。 虞纯姬继续偷笑,随即英气盖天:“本将明日将禀明陛下,叛你个欺君之罪,灭了你九族,你,你夫人,还有你孩子,你们全家得要拉到集市上割肉!” 掌柜昏昏,已然听不进这将军之词,眼冒金星。 虞纯姬见这掌柜如此好忽悠,便立马话锋一转:“只不过本将见你还算潜心悔过,这欺君之事本将暂且给你压下,只是这全店的珠宝本将要代替圣上好生清点,看是否藏有谋反证据,来人,将全店珠宝统统打包回将军府。” 说罢,几名小兵一阵忙活,打包珠宝,好生乐呵。 掌柜依然跪地,已经不识得眼前众人,两眼昏昏,几欲晕厥。 “掌柜,本将可警告你,你若敢胡乱张扬,小心你的狗命!” 说罢,虞纯姬反头,抡起打包的珠宝,准备离走。 …… “他不敢说,本侯可是会向百姓地地道道的说上一通!” 第十五章 听姑娘的话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声音传来之处,一姑娘带着沉香一起从楼上走下,怒视在掌柜面前偷笑的虞纯姬。 “李珍香,你咋地还没死?”虞纯姬甚是差异,今儿个本来想白白捞上一顿,不料想正好撞着这李珍香。 李珍香见这虞纯姬咄咄逼人,也不失了士气,今日定是要为这掌柜出头,可不能让这虞纯姬将这管家的身家性命给夺了去。 一旁的小兵不认得这李珍香,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丫头便大放厥词,这还不够解气,竟有人抽出了白刀,欲砍了这李珍香的脑袋。 “哎哟!” 两小兵手臂被反抓,脑袋被李珍香踩在了脚丫子下,刚刚抽出的白刀竟横腰崩断,躺于地面。 沉香如此便再也耐不住性子,一顿飞闪,瞬间将剩下的几名小兵制服。 不仅如此,还狠狠地揍了一顿,城内柳家巷的镶牙师傅今儿个又能揽下一桩大生意。 “李珍香,你这是要干嘛?” 李珍香一扫踢将两小兵踢飞至楼梯口,随即一把抓起虞纯姬,冰冷刺骨的浊气环荡姑娘全身。 “这话应该本姑娘问你!” 虞纯姬也非泛泛,一把挣开李珍香,道言李珍香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沉香,去外面将乡亲们叫至这珠宝店内,快!” 片刻,一伙乡亲进了珠宝店,珠宝店中好生热闹。 大伙见这都灵侯在珠宝店内便甚是欢喜,这都灵侯帮大都平了反,又甚是良善,给恭亲王送了吃食,得了民心,百姓们都喜欢上了这位世间奇女子。 “虞纯姬,这镯子怎么掉于地上,本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若再敢如此胡闹,明儿个城中百姓若有什么对校尉名声不利的传言,可别怪本侯没有提醒你。” 李珍香凑到虞纯姬的耳边轻语:“这打碎沈皇妃的镯子校尉可是自己说的有欺君嫌疑,至于是谁打碎的,校尉请看看这些乡邻,你觉着他们是会相信本侯所言,还是会相信你一个小的校尉所言。 哦,还有,这个镯子校尉口口声声说是假的,咱当着众乡亲的面捡上,去验上一验,这校尉你从进店开始就说假话,校尉觉着百姓又是会信本侯之言还是校尉所言? 校尉,是你自己不小心手滑,并非有人故意打碎这镯子犯上,是不?” 虞纯姬被李珍香说得竟没了脾气,本来今儿个是想带着小兵先是将店内顾客吓走,只留掌柜一人,如此一来,自己在将镯子交予掌柜检查之际故意摔下便无人目睹作证,好嫁祸于这胆小怕事的掌柜,而这镯子到底是真是假,想必这掌柜在自己言语施压过后根本无法顾及,自己走之前回收便无法再取证,自己白白得了一箩筐珠宝,算盘打得甚是精细。 只是不料想碰上了李珍香。 “这是哪位校尉刚刚再此高喝?” 一清澈之语从楼上传下。 李珍香闻声转向楼上隔壁的厢房,沐世子突然出现在了二楼厢房门外。 “这位将军,本世子刚刚也同这位都灵侯一起品茶,将军所为,本世子也尽收眼底,将军怎么该向百姓解释,还望三思。” 虞纯姬不似珍香,一出生便长居大都,这沐世子的威名如雷贯耳,沐世子的俊容也早已亲眼目睹。 如此之时出现,虞将军便也认出了此人正是沐世子沐临萧。 沐临萧向来嫉恶如仇,其刚正耿直的性格深受百姓爱戴,虞纯姬胆子再大,也断不敢和沐世子为敌,伤了和气。 虞纯姬无奈,今日这局势只能按李珍香之言抚慰掌柜。 这李珍香也甚是聪明,将百姓叫入店中便可让百姓们做个见证,这镯子可碎在地上不曾有人拾起,否则若自己要验真伪将其拾起,虞纯姬反咬一口,将百姓喊进,诬陷是自己将这镯子摔碎,镯子在手便是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倒还占了下风。 更重要的是要让这虞纯姬自己解释清楚,把话给众乡亲说明白,让乡亲做个见证,迫于百姓流言,想必这虞纯姬今后定不敢再来这珠宝店胡乱瞎造,也可算是护下了这店内掌柜。 虞纯姬无奈,只得按珍香之言好生解释,随即昏昏溜走,小兵们哎哟熏天,也跟着在一阵百姓的哄笑声中消失了踪影。 “这李珍香怎地跟这沐世子一起喝茶?”虞纯姬昏跑之际顿觉不对,这孤男寡女的一起喝茶,是否可以编编故事? 一缕笑意印在了虞纯姬的嘴角。 “李珍香,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定当加倍奉还。” …… 珠宝店中,百姓见事情已了,便哄散而归,掌柜也擦擦冷汗被珍香扶起。 “没想到姑娘还如此正直。”沐世子打破沉寂,“若不嫌弃,本世子可否在姑娘包房中蹭杯茶喝?” 李珍香见沐临萧刚刚出手相助,倒也是刚正耿直之君子,愿替百姓请命,便也不再婉拒,随了这世子之意,两人同入厢房,共饮一壶上好龙井。 “姑娘,沈皇娘的生辰贺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如此一问,姑娘便觉沐临萧好生厉害,自己正是为这贺礼发愁。 世子见珍香默语,便觉姑娘犯难的心思,喃喃两语,道言珍香可以转换思路,想想奇异之法,定当柳暗花明。 姑娘沉思,好似这世子说得也有些道理。 …… 大都城的春日总是长挂云霄,暖和的阳光铺面照下,暖苏城中每位百姓。 今儿个的大都城中分外热闹,各地大小官员纷纷驾着车马,进宫贺岁。 珍香今日起晚了些,一掀开被子便觉时辰已晚,赶忙梳理妥当后拿上贺礼便邀上沉香和元丰一同驾着车马,赶往宫中赴宴。 走过一程,姑娘迷迷糊糊,突然发现自己的寒刃确忘在了府中。 今日本是沐世子邀请珍香赴宴,目的便是让珍香表演一段武艺,好给自己沐王尊府张点气势。 往常,但凡有朝廷宴会,别家王府总有子孙来段武艺展示,唯独沐王尊府无一人习武。 虽说沐王尊府内,两嫡子天资聪颖,智慧过人,特别是沐临萧,被世人称之为神童才子。 而其庶子虽不及哥俩如此通晓古今,但也是一佳人才子,比起市井文人,那要高出太多。 只是恰好三人体质柔弱,一碰刀枪不是头晕就是肚子剧痛,愣是没一人习得武艺。 如此,每次赴宴,官员皇子谈笑间有意无意的数落沐王爷。 这沐王府家中侍卫倒是不少,但是如此皇妃大辰总不能让一个没得身份的侍卫为自己撑排场。 此次,沐临萧总算找着一人能技压群雄,也好给沐亲王挣些颜面,别总说沐王尊府中都是些文弱书生,不堪国任。 如此重要节骨眼,珍香却忘了拿上随身武器,便痛捶自己的脑袋。 时候不早,姑娘也不能返回取刀,便也无法顾及许多,想着在宫中借把刀舞舞便好。 只是姑娘皱眉,这刀到底该问谁借合适呢? 第十六章 沈清宫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沈清宫内,丫鬟们忙前顾后,置办着沈皇妃的生辰宴席。 青光漫漫,风临翠柳,皇庭内院,却似珍香的府衙般栽上了几株桃树,正值今儿个天气甚好,桃瓣簌簌,撒于庭院搁置的宴桌之上,深府内外,一片桃红。 快至午宴时分,沈清宫内的王公大臣们纷纷齐聚,各自揣着自个儿精心准备的寿礼,在庭外好生吹捧。 宫门外院,一色丫鬟身着桃粉青衫排成两行,笑面相迎,不曾合嘴。 前来贺寿的宾客多为沈皇妃的亲室和姐妹,也不乏有朝中欲结交攀附沈牧辰的官吏。 丫鬟们一排接亲眷,一排接官吏,举止从容,大方有致,来一位贵客,排头的丫鬟们就迎接一位客人进宫。 一个丫鬟刚送迎完一官吏回来便见门前来了一位客人。 这客人穿着甚是怪异,搭配上客人独特的身子,众婢女还从未见过如此般身份的客人。 驻于门前的客人身裹一铁甲,环握青剑,铁青的脸对准十来名丫鬟,好生不客气。 一个将军来到了沈清宫外。 更重要的是,这个将军是个女子。 显然,这个将军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手握的青剑,欲拔出刀鞘,直接砍了这些色桃红的丫鬟们。 “你这将军是来贺礼的还是来杀人的?” 几个丫鬟默默嘀咕,自己也不惧这将军的凶煞之气,这可是皇宫内院,若谁敢在这里无故动刀子,刀未出鞘便会被绑到集市,人头落地。 这沈皇妃可绝不是好惹的主。 丫头们纷纷齐聚,不是很待见这位刚来的大将军。 “哎呀,姑娘啊,你咋打个仗回来变成了这般模样啊?” 一五短小叔戴一锦帽,着一彩色官服,唯唯诺诺,即刻趋揖众丫鬟身前。 此人腰粗肥圆,一个油腻肚腩在八字步的走踱之际上下晃荡。 “哎呀各位上妃管事,咱这闺女被从小惯坏,不太懂事,喜欢玩剑,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失礼失礼,这是咱的邀请函,请众位管事过目,还有,一点小心意,各位管事千万别和咱这闺女计较!” 这五短小叔甚是圆滑,见自己闺女得罪了这几位婢子,忙掏银两,怕伤了和气。 “哦,虞侍郎吉祥,恭喜虞侍郎高升,只是您这送银子是作甚?” 这虞侍郎乃虞纯姬的亲爹,本就在京中任一小官。 这虞纯姬从小爱斗,不像个闺女,没被少打。 长成后,这姑娘竟要学着那些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从军打仗。 这一打便好,生生打成了军都指挥使。 西邦战役过后,虞纯姬的爹不知用了什么伎俩,竟利用这姑娘胜仗而归的噱头,自己直接升至刑部侍郎,而闺女虞纯姬也直接掌管上了皇家卫队。 只是这五短小叔向来一副滑稽样,甚是让众人发笑。 而宫门前几名丫鬟从未收过银子,只是听闻这虞侍郎有些个特殊癖好,没料想这癖好竟是如此般送白花花的银子。 虞纯姬便不乐意了,侧向老爹:“哎,爹,你这是作甚?” 虞纯姬彻底发怒,前些日子自个儿刚被李珍香欺负一通,甚是窝火。 这李珍香自己是打不过,小丫鬟们还收拾不了? 今儿个将军便想好生耍耍威风,抚慰一下自个。 只是这老古董的爹却在这摆起了官场,干些入不了自己眼的事。 “你们把银子还于我爹,否则本将砍了你们!” 虞纯姬抽刀相向,几名守门侍卫立马围住了虞纯姬。 “哎呀,闺女啊,这咋整,这咋整啊?” 虞侍郎双手将虞纯姬的刀枪下,收回腰中,反头对着侍卫婢女笑咪道:“小女顽皮,各位,这是误会,一场误会!” 随即虞侍郎对着纯姬谩骂不止,领着将军进了宫。 “各位,记住,误会,误会!” 说罢,侍郎撇过一眼,长满横肉的双眼竟透出一股嗜血之气,此气刺骨冰凉,杀气笼罩,生生的将几名侍卫吓退。 “误会,误会!” …… 几个婢女终于送走了这对不太寻常的父女,返回宫门便又开始跺脚,茫茫不知所措。 门外,又一个将军出现在众婢女面前。 此将军和虞纯姬不同,威武许多,只是面色煞白,两手摁住了自己的腰。 “快快快,咱的汤药,汤药快拿来!” 这将军腰又开始疼起来了。 “禁军统领府凛凡前来给沈太妃贺礼,这是帖子!” 这将军喝完药后抬头仰天,完全不正视身前的婢女。 “凛大将军吉祥,凛大将军,请问禁军统领凛尘可否一同前来!” “哼!”凛凡怒瞪十名婢女,凶煞之光,吓人至极,“那个逆子,他嫌麻烦,不来,真真是要逆天造反!” 婢女恭迎,也不再问询,每年皇妃生辰之际,凛尘都不曾露面,皇庭上下都知,这凛大将军性格高冷,好似有些不近人情,一般世俗之子,无法入了这凛大将军的眼,更是不会行这巴结皇室之事,全凭实力打天下。 凛凡和贴身护卫在五名婢女的带领下进了沈清宫殿。 …… “各位沈皇妃的丫鬟们,本世子有礼了!” 一风度书生着镶金红锦拜于门前婢子。 “沐世子吉祥。”丫鬟们接过请柬,六名丫鬟前来为世子引路。 “慢着,这位姑娘是何人,可否有沈皇妃亲下的请柬。” 剩余四名婢女不曾接世子入宫,守于宫门外,见一从未谋面的女子跟着沐世子进宫,便拦了下来。 “哦,这位丫鬟,此人乃新进本府教授本世子功夫的都灵侯李珍香,和本世子一起赴宴,不需要请柬,是不?” 众婢女惊诧,赶忙围向李珍香。 “姑娘就是一人一骑挡西邦千军万马于门外的女将军?” “姑娘就是不费一兵一卒抢了西邦城池的女英雄?” “姑娘就是举手投足间便把大都禁军吓退的女神仙?” …… 婢女们虽身在皇宫,这皇宫的垒垒瓦墙却挡不住珍香的威名,几乎皇室所有人都知晓李珍香这个名字。 “英雄,神仙,你可为咱东秋国的女子争了光呢,咱在这皇宫深院做婢女都有脸。” 李珍香抱着自个挑选的贺礼一脸笑呵,道是众位太客气了,虚名,虚名而已。 如此,十个婢女全全迎送两人进宫,沈清宫外无一婢女站哨,甚是冷清。 第十七章 清宫游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沈清宫正厅,一色圆桌排开,桌桌面盖桃瓣,株株桃柳相依两侧。 桌子正上,一五彩果盆置于中央,果盆搁五色异果,全乃东秋之国特产水果,客人们倒是真没在宫外见过。 一排的皇妃公主们便耐不住性子,今儿个沈皇妃过生辰甚是阔气,这果子众伙都不曾见过,还指不定正餐之上会有何高深料理呈上,听说前些日子沈清宫中又来了几个新厨子。 一边的虞纯姬被虞侍郎骂咧着进了宫,满脸不畅,便不顾主客之分,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一把坐在了上桌。 这可便就惹怒了随来的虞侍郎,这闺女如此之举,却有大不道之嫌。 众宾客纷纷破骂,这是哪来的野家伙,没有规矩,敢行如此之事。 虞纯姬被他爹强拉出上桌,宫廷之内重归安生。 “哟,快看!” 一侧,沐世子翩翩走进了宫苑,每过一位宾客,便抱拳以礼相贺,其文雅之态,竟将大部皇妃的小公主们吸引,纷纷凑上世子边,端雅贤巧的拜以宫中礼仪,旁人看着倒是颇有几分献媚巴结之意。 而另一侧,一些妃嫔们却依旧赏着庭院的花,完全没被这沐世子的出现坏了雅致,也不令其小公主们去攀上一亲,整个不闻不问,完全置身事外,不予理睬。 身后的珍香一眼便看出了门道,这沐世子在宫中的党派势力分布李珍香已有了大致的了解,拥护沐王尊府的嫔妃王臣确实不占少数。 特别是几吏部、工部等几位尚书都与沐世子有来往,关系甚是友好。 “咦,沐小世子,你身后咋地跟了个女子?” 一位献媚的公主甚是机谨,总算发现了沐世子身后的这位不吭声的美丽姑娘。 “这家伙,还蛮好看,沐世子,这女子到底是谁?” 几位小主一闻世子身后还随从一女子,定睛细看,却是有几分姿色,立马一股危机感袭身,各种歪点子在自个儿脑袋中飞闪。 “这位女子,是本府新进的武官,专教本世子武艺!” 如此一说,这群皇庭公主便是惊煞不已。 沐世子向来以诗书文礼著称,提笔之下的墨宝堪称一绝,乃东秋才子中的才子,却从未听闻如此一儒雅之士想要习得武功。 武功有什么好学的,弹琴赋诗,帮忙绣个针活的日子多么舒爽,学会了功夫,除了欺辱弱女子,还能干啥? 这教武的还是个小女子,这些小主们便就不乐意了。 只是今日乃皇妃贺岁宴,即算是为了皇妃的面子,也不宜在此将不喜挂在脸上,再怎么着也得藏着掖着,等找个契机再好生压上这女子一番,煞了这女子的威风,叫她在这世子和沈皇妃面前抬不起头才是上上之举。 珍香也不理睬这群小主的冷眼,这皇宫之内,自己也不想与之有太多瓜葛,今日来参加宴会,完全是顺了这沐世子的人情,不然自个儿也断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在众小主的拥护下进了庭院,沐世子邀请珍香赏花,珍香也随了公子的意,一起赏起了花。 身后的沉香从未见过这场面,步步谨慎,生怕犯了什么错给珍香惹出什么麻烦不好交差。 “哼!一个被皇上多夺了兵权的家伙,横什么横,还摆上了谱,找上了王爷来巴结沈皇妃。” 一旁的虞纯姬望着与沐世子一同赏花的珍香,全身气焰翻滚,在桃树下咧骂不止。 “哟,这虞将军好生威风啊,在花城犯了军法受军杖之时咋没看见在长凳上如此威风,都快要哭!” 沉香步履从容,甚是聪颖,刚刚看见几个宫中婢女步走之态,立马也学上了几分,倒是学得有几分模样。 这虞纯姬听得一下人数落自己便又耐不住性子,居然在桃树下亮起了刀子,架在了沉香的脖颈之上。 “哟,将军,好功夫,沉香真的好怕,真的怕虞将军咧。” 说罢,这姑娘咧嘴一笑,瞥上一眼,蔑视抽刀的虞纯姬。 “有人动刀子!” 众人纷纷朝向桃树之下。 桃树之下,桃瓣飘飘,树上只留几个大红桃,却不见一人身影。 桃树身后,虞侍郎将虞纯姬一把抱到树后,沉香随着虞纯姬手上的刀一起也闪到了树后。 “这位姑娘,本官万分惭愧,没教好小女,这是一锭银子,是场误会,是场误会!” 虞侍郎一锭银子捧上,其礼诚之态,倒是让人觉着极度舒适。 沉香一见这虞纯姬的爹唯唯诺诺,可算知道这虞纯姬为何会如此阴险。 姑娘不理虞侍郎,也不管虞纯姬如何无理取闹,今日皇妃生辰,不能闹出格,毕竟不能因为自己一些出格话语打了自己主子的脸不是。 虞纯姬收刀,又是被这虞侍郎大骂一通,更是觉着不自在,一把便坐在桃树底下昏睡不醒,甚是气煞了挺着肚子的虞侍郎。 “本官咋就养了你这个如此刁蛮的闺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一边,沐世子和珍香一同赏花,世子雅致颇高,又一身书香才气,便开始吟诗作赋,这宫廷上下乃至天地万物被世子一语便赋予灵气,好似神龙凌霄,八荒仙气汇聚,游走九天。 “呵,你这世子,诗吟得不错,却不及郝赦吟的诗意美。” 珍香见沐世子雅致极高,便不觉想起了一位老朋友,不知郝赦现在在西邦可否安好? 一番游走之后,沈清宫的婢女们一色端着菜肴上桌,众位宾客纷纷上座,等得贵妃驾临。 珍香和沐世子隔壁挨坐。 只是姑娘甚是不解,自己的另一旁坐于的女子咋地总在晃荡,手中还握着刀不放。 “虞纯姬,咱来吃个饭,你坐我一旁也不必咬牙气成这样吧?” 虞纯姬脸部涨红,今日这顿生辰宴恐怕自己是要吃不下去。 如此不够,桌子对面凛凡插着腰,死盯着李珍香,面如关公。 李珍香挥手朝凛尘打了个招呼,这凛凡毕竟是凛尘的爹,今日凛尘不来,想必是那个死将军过于正直,不愿来巴结这皇庭贵族,只是自己也不好对凛凡太过冷漠,毕竟自己是晚辈,挥手表个态也还是有必要的。 而一侧的虞侍郎一直死死的盯着虞纯姬,生怕这家伙又出了什么岔子。 如此,一桌不太和谐的生辰宴桌上,上齐了菜肴,只等着沈皇妃驾临沈清宫。 第十八章 贺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正午,春日的阳光甚暖,众宾客纷纷侧目高台之上,盼着芙蓉出香水,欲一睹这沈皇妃的尊容。 一掌事婢女传话,一娇艳女子在三人搀扶之下,从两株桃树后的青石板道间走出。 她着一身赭红长袍,全身浸染的火红之色耀眼夺目,韵满整个大都皇宫。 她长裙抚地,两婢女却俯首托起,唯恐主子降罪。 她雍容华贵,步履悠然,双手侧腰环扣,气若辰宇。 她面相尊贵,普天之下,绝无第二般如此惊艳之女。 李珍香瞧见如此艳绝的沈皇妃,倒是觉着自己的姿色差上了这沈皇妃三分。 “沈皇妃吉祥!” 众宾客拜揖,沈皇妃赐坐,生辰宴会即将开始。 …… 宫廷之内,每逢皇妃生辰,主子露面之时,便是众宾客上呈贺礼之时。 客人们见皇妃上座,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总算可以送上,个个面如桃瓣,自恃自个挑选的礼物乃世间绝品,无人能及。 首先上奉的是淑皇妃的小女儿,一极品北寒之地的燕窝送上。 沈皇妃两侧的婢女接过燕窝,好似不畅,如此燕窝遍地都是,皇庭之内怎地还少了这几盒燕窝。 这淑妃小主却道言此燕窝非东秋西邦普通燕窝,众所周知,北寒之地乃极寒地区,并无春夏,只有秋冬。 而此燕窝乃北寒一奇异之鸟所产。 此鸟极耐严寒,北寒上下不足百只,此等燕窝当乃人间绝品。 沈皇妃以礼相谢,此小主甚是有心并赐以小寿礼相送。 “梨皇妃送彩球紫砂一对!” …… “陈尚书赠护国寺开光佛珠一件!” …… 虞侍郎笑眯鼓掌,无论众宾客送与的是何礼品,都言以一“妙”,倒是讨得了王公大臣,皇妃公主们的欢心 。 虽说这虞侍郎监管刑部,却生得一副喜庆之相,加上极其油滑悦耳的腔调,完全笼络了部分人臣的心。 该轮到凛凡赠礼,这凛凡却拿着一长条盒子,向沈皇妃呈上。 凛凡生来乃一武将,晚年获子,却不曾对女子上心,这如何讨得女子欢心,将军只能凭臆想,今儿个来贺寿,这凛尘总也不见着人,如何送礼,也不曾得问。 最终,这将军便送了把古青铜剑。 还是一把生锈的剑。 沈皇妃见将军送把生锈铜剑想必这将军也是从哪访得的古代帝王名物,却有庇佑江山稳固之意。 只是这将军二话没说,竟转头上桌,欲准备吃肉。 沈牧辰也还算恭敬,收下了贺礼,还一小礼,让贴身婢女让将军坐下。 “沈太妃!” 虞侍郎走出,捧着一朱红方盒,跪地俯首,双手呈上。 丫鬟收下,欲见此为何物。 “虞侍郎协同小女虞将军送胭脂、水粉、脂膏和香露一套。” “哦豁!” 众宾客哗然,这虞侍郎也乃朝中三品大臣,虽官位不及刑部尚书,却也是掌握一方生杀大权,按权势和头脑也不应该只送得如此庸俗之物。 这胭脂水粉满街都是,皇庭上下有专门匠人制作,如此市井之物,怎能入得了太妃之眼。 沈太妃表情淡淡,也差人将一小寿礼还以虞侍郎,叫虞侍郎带着小女虞将军好生用餐,尽情游赏。 “沈娘娘!”虞侍郎得了寿礼却没退下,继续跪地叩首:“娘娘可知这胭脂、水粉和香露都为何物研制?” 沈牧辰突然听得虞侍郎如此一问,便觉诧异,自己平儿个服侍皇上之前都得抹上香粉,却不曾知晓这水粉到底为何物所制。 皇妃端庄坐于榻上,听着虞侍郎细细道来。 “娘娘,这第一盒水粉主要原料为东秋国东边崎海城一独有矿山中的矿物研粉制成,崎海城人口众多,矿业发达,如此世间绝矿,崎海城一日出产量便可供应全国上好水粉的需要,城中矿民富裕,丰衣足食。 这第二小盒胭脂红如天日,其主要原料乃东秋国南边花香城盛开的红蓝之花,花香城四季如春,城中百姓饶是富裕,已可夜不闭户,常有文流之士开办雅词派队,乡邻甚是闲暇,便家家户户种上了红蓝之花,其花引制作出的胭脂为东秋国上等。 第三小盒为脂膏,其主要原料乃东秋过西边落雁城中一古树流脂,此城百姓甚是勤谨,县爷治理有当,每年上贡的赋银全国第一。 这第四盒香露的主要原料来自东秋北方临雪城的深山积雪。此水乃长灵山山顶积雪,顶上极难攀登,但临雪城的户户百姓都有上山采珠之能,足以见得此城民强物阜,一派繁荣。” 虞侍郎再度趋揖:“娘娘,这四种涂抹之品所用原料中还有一位最重要的原料,那便是本官手中的稻米,此稻米颗粒硕大,一株麦穗上米粒要多于平常谷麦数倍,如此惊世之粮已经普及全国上下各家农户,如今,全国的粮食产量丰富,粮库充实,全国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康,真乃东秋国之万福,天下之万福,东秋的万世基业,春秋永固。” 虞侍郎再拜一礼,其气魄撼动神鬼,拜服天尊。 “好,说得好!” 满坐文武,皆叹东秋国盛,百姓无忧,霸业犹存,基业永固。 “金凤啊?” “奴婢在!” “将这虞侍郎的胭脂水粉收好,送侍郎上桌好生喝两杯吧!” 沈皇妃一脸淡淡,叫婢女将侍郎扶下。 皇妃如此之态,众宾客却有些看不明白了,如此绝妙的礼物送上,这虞侍郎送的不仅仅是一盒胭脂水粉,这是将东秋国的万世基业全全送上,全国上下,东西南北,一派祥和。 众官员都知,平儿个皇上要是有什么为政难题,私下都是这沈皇妃在出谋划策,虽说皇上命令后宫不参政,但也就在台面上说说,台面下夫妻两人关系要好,有难事一起谈谈,没准这皇妃出的主意更妙。 如此,沈皇妃应该也是心系政事,如此好的贺礼,怎会显出如此冷漠之态。 虞侍郎被婢女送下一脸不解,今儿个的寿辰,这侍郎已经准备良久,欲彻底巴结上这沈牧辰,今后仕途之路也会一帆风顺,却没料想这皇妃的脸色还赶不上对一送来庸俗香花枕头的小主那般和善。 “呀,快看,沐世子上来了,这风度翩翩的沐世子又会送什么贺礼呢?” …… 第十九章 两人的贺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沐世子见虞侍郎刚刚如此神采,此番举手投足便稍显拘谨,斯斯文文走于沈皇妃面前,呈上一物。 此物乃一软红纸包装,表面经过匠人用心处理装裱,比起其他贺礼的粗制表皮要精致万分。 金凤大丫鬟领了主子的命,下台接过了这四四方方的贺礼。 “哟,这沐世子果然是东秋国有名的才子,送的贺礼都是跟诗文有关,甚好,我家主子平儿个甚是爱读经书,沐世子,有心了。” “什么,送经书,这给沈皇妃的贺礼居然是本经书,如此恐怕不妥吧,这沐世子是要亲自教授沈皇妃如何读书知礼仪吗?” 宴会席上,众说纷纭,特别是虞侍郎,此人本就与沐亲王不合,这沐世子又过于耿直,不受点化,与几位朝中大臣的政见不合,在自己官道仕途上定会阻挠。 今日沐世子送上如此一礼,庸碌鄙俗且还不说,单是这示书教人的意蕴就不符合小辈的身份,却有不敬之意。 沈皇妃今儿个也甚是惊奇,沐世子往年给自己贺生辰都是送一奇异珍宝,今儿个怎么变成了一本经书。 丫鬟随手准备拆开,好详细记下沐世子所送为何本经书。 “金凤!” 突然,沐世子拜揖,幽幽的双目对上了金凤的双眸,金凤寒颤猛哆。 “这本经书是特地请护国寺的方丈为沈皇娘娘请符于装裱之上,金凤你是想要坐上沈皇娘娘的凤榻?” 金凤虽为丫鬟,但在宫中行事也算机灵,主子们说话向来深沉,沐世子如此之言,若自己再要拆开,便自觉会有杀身之祸。 “娘娘,这是沐世子送的经书。” 沈皇妃在皇宫深处许久,沐世子如此之言也立马悟出话中之意,接过经书命金凤退至一旁,自己拆开了经书,大致翻阅起来。 宫内,粉红桃瓣依旧,沈皇妃在翻页之时,亮眼铮铮,面目呆滞,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竟然,用经书盖在了自己绝世无双的粉脸之前。 经书依就飞肆狂翻,经书之后,皇妃珠珠清泪已顺着自己脸颊流下,只差失声抽泣。 经书在不觉中翻至到了最后一页。 “哎呀,金凤,金凤!” 突然,沈皇妃好似有些失态,竟大呼金凤。 “娘娘,怎么了?” 金凤闪到经书之后,望向娘娘的脸。 “快,快!这风吹下来的花粉飘到了本宫的眼睛里,快,手帕,手帕!” 沈皇妃立马抢过金凤的手帕擦起了眼睛,顺手将流至两颊的清泪擦净,动作之迅速,让得金凤都无法发觉沈皇妃看经书时哭过。 “砰!” 经书被盖上,沈牧辰尊贵的面容透着微笑重新出现在众宾客面前。 沈皇妃随即将经书搁置了自己的背后,对着沐世子露出了笑意:“沐世子有心了,这本护国寺的经书精彩绝伦,本宫甚是喜欢,金凤,引着沐世子入席就坐。” 金凤领命,笑脸相迎沐世子。 “众宾客见最后一人送完贺礼便反头朝向一桌子高深料理,只等着沈皇妃下令开宴。” 沈牧辰见众宾客依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便从身后将那本经书放到了自己的袖口袋中,心中总算安生了下来。 “沈皇妃,本姑娘的寿礼皇妃还没收呢!” 突然,一女子惊艳之声响起,众宾客纷纷看向沐世子一旁的貌美女子。 “是哪位贵客在宴会给娘娘贺岁?” 金凤甚是不解,沈皇妃所有宴请的宾客全全呈上贺礼,不曾有一人落下。 未等珍香回话,沐世子再次朝沈皇妃拜揖:“皇娘娘,此女乃本世子特邀的都灵侯李珍香?” “李珍香?” 在坐宾客全全望向了坐于一红烧肘子前的李珍香,惊诧不已。 “她就是那个……” …… 沈皇妃也着实感到意外,如此世间奇女子竟然出现在了沈清宫内,自己也着实想目睹这奇女子的风采。 “既然是沐世子邀请入宴,本宫也不再多问。” 沐世子退下,李珍香却拿着一大红箱子,朝着皇妃所驻之处走去。 台前,李珍香将箱子放下,这姑娘也倒是学不了那些女子的倩倩柔弱之态和宫中礼仪,半跪抱拳,向贵妃贺岁。 姑娘嘴角生甜,各类宫廷贺岁的套话说得是有模有样,瞬间便博得了沈皇妃的欢心。 “如此忠烈之将,势如红火,声若金鸣,不似纤纤做态之辈,的确别于寻常女子,甚好,甚好!” 珍香见沈皇妃悦颜,自己也好生乐呵。 能博得皇贵妃一笑,也算没白来一遭这异世界都城。 金凤领命下台接过珍香给沈贵妃送上的寿辰礼物。 此礼乃一硬纸箱子,约莫一菜框大小,箱外六面裹上红纸,火红透亮。 今日,众宾客所呈贺礼均为小件物品,这李珍香如此之大的箱子,从未有人送过。 金凤见这箱子也是无奈,只好自己抱着上了台阶,置于沈皇妃眼前的桌子之上。 沈皇妃望着这箱子一脸狐疑,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珍香,你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一旁的虞纯姬叉腰,甚是看不懂这其中的道行。 “李都侯,你这箱子中到底装的是什么?” 李珍香再度抱拳:“皇贵妃吉祥,皇贵妃打开便知。” 如此卖关子,沈牧辰更加好奇,直接将纸箱打开,看箱中到底为何物。 一股幽幽蓝光在箱子中隐隐发光,照亮了箱中四壁,一颗玉坠发着幽蓝的光芒,静置纸箱中。 这是一颗顶级的夜明玉坠,即使黑夜,也能显示它的独特之美。 皇妃甚是喜欢这自己会发光的玉坠,连忙投以欢颜与李珍香,并叫金凤将剩下的纸盒拿走。 “娘娘,这盒子不能拿走!” 李珍香台下请命。 “为何不能?” 这盒子中,还有一件寿礼。 沈皇妃定睛,望向了盒子之内。 突然,沈皇妃发现,这盒子中存有一个暗阁。 这倒是挺稀奇,还有一个礼物在暗阁内。 沈皇妃一眼便看出暗阁中的门,幽幽的开了起来。 …… 宴会满座,目光齐聚太妃的桌子上,哭笑不得。 几根羽毛飘飘而落,随着桃瓣一起,跌在沈皇妃的宴桌上。 一只鹦鹉插着腰,怒瞪眼前的沈皇妃。 这鹦鹉好不饶人,一桌子的吃食竟不给自己吃一点,便好生不客气,昂首挺胸,不畏权贵。 “嗯哼!” 台下传来了李珍香凶煞的两声咳嗽。 这鹦鹉立马被打退原型,满脸笑意,一个劲的朝着沈皇妃扑腾:“皇妃,美!美! 心事,成!成!” …… 鹦鹉一个劲扑腾,一个劲说好话,甚是悦耳动听。 沈皇妃久居深宫,听惯了旁人说话。 这偶尔听听鸟说话,却也舒畅。 李珍香深知皇宫内院,逢人处事必须圆滑谨慎,有时见人却非要说鬼话。 如此送上自己心爱又会说话的鹦鹉,便能让这沈皇妃听听真话,得以些许闲适。 这鸟还真逗趣了台上的沈牧辰,沈牧辰给这鹦鹉喂上了一些上好吃食,这鹦鹉马上叛变,立马飞至沈牧辰的肩膀,随着沈牧辰一起,俯视文武百官,后宫佳丽。 “如此奇特的贺礼,本宫收下了!” 皇妃甚是欣赏李珍香,不料想这一武将却有的如此细腻心思。 珍香退下,宴席开始。 宴会过后,众人又在园中赏景吃食,甚是雅致。 “珍香,你为嘛送这贵妃你自己最喜欢的鹦鹉。” 一旁的沉香一脸不解,这鹦鹉在西邦跟随李珍香许久,如此进了大都,却为何要将其送人? “因为,它会叛变!” “叛变?” “既然会叛变,就会随时认主子,既然能送出去,也可以随时收回来,既然会说话,也会随时偷偷回来报信,沉香,走,咱吃瓜子去?” 李珍香一抹微笑,牵起了沉香的手,两人一同跑向湖边的八角庭院。 …… 第二十章 猴子会飞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沈清宫乃宫中大院,每逢沈皇妃举办生辰之时,午宴之后都会举办一场才艺比试。 今年乃沈皇妃整生,宫中的各项才艺比试也定不能省去。 宫中小主们虽平日里有些骄横,却各处深宫,从小便有奶妈严加管教,多多少少也是学会了些诗画抚琴之技,今日也是准备一显身手,博得沈皇妃一笑。 宾客们一番游走之后,见庭院之后的婢女们张罗彩台,便觉今日的才艺比试即将开始,纷纷收起了自己的雅致,凑近台前找了个绝佳位置,很是期待今儿个的比试到底谁能拔得头筹。 半盏茶过后,一群婢女搀扶沈皇妃走出,其容貌虽轻妆淡雅,却依然是绝世倾城。 “诸位小主,今日的才艺比拼希望各位小主尽情展示,本宫这有一块上好的北寒玉坠,哪位小主能赢下这场比试,本宫就把这快绝世珍宝赠予此小主。” 众小主见这块北寒的玉坠,白中透乳,甚是剔透,很是匹配自己雪白的肌肤便定了心思,誓要赢下这块玉坠。 比拼开始,首先上场的是四王爷的小主沐小天,乃是一娇娆的小姑娘。 这四王爷也是皇室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极其善于结交党派,自己的小女已经指婚配给吏部尚书的大公子。 这吏部尚书乃掌管东秋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等事,自然少不了朝中各大官员的吹捧,其党派官员众多,如此一门亲事,便是将吏部之下的各个官员拉拢为自己所用,权利将会大大增加。 如此王爷所调教出来的闺女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才女,今日沐小天便要表演一段近期在府中刚学的舞蹈。 沐小天丝纱遮面,步态轻盈,宛若飞蝶翩翩,又似香花踩露,舞姿绝艳,独步皇城。 “好!” 众宾客无不拍手称赞,毕竟这吏部尚书的儿媳,自己还是要巴结到位,万一官场留下什么把柄,也好顺个人情,谋个自保。 一曲艳舞过后,沈皇妃也甚是欢心,这四王爷精心调教的小女,确实风采独韵。 如此,众小主也纷纷不让,抚琴,作画,各项才艺都纷纷上演,沈清宫内瞬间恢复热闹。 “呲,这几个蠢蛋,展示的是什么东西,本将一脚可以将他她们踢至河中喂鱼!” 虞纯姬在一旁不乐意观看,如此纤纤学态,扭捏昏摆之相,看得虞纯姬只想揍人。 虞侍郎看出了虞纯姬的心思,在一旁不止的劝说虞纯姬好好学学这闺女应有的姿态,别整天弄着把刀,出言就要斩掉别人的头。 另一侧,珍香见得小主们如此惊艳,自个儿倒是好生羡慕,虽说上一世也学过抚琴、作画、跳舞,但总觉不及众位姑娘一般惊绝,便在台下好好生欣赏,时不时的叫喝一句,给众位小主奉个彩头。 沐世子见珍香深藏不露,也邀着姑娘上去露一手,不知姑娘是否会抚琴。 珍香双手伸直狂摇,不尽后退,这可万万使不得。 黎河岸边的山野学堂之上,李珍香一曲忐忑让得众小生当堂失态,今儿个上去还不知道自己会闹出多大动静,收敛一点的好,看戏也是不错的。 一阵欢呼过后,该轮到虞侍郎的闺女出场表演才艺。 这虞侍郎自然是叩首道言自己管教无方,闺女在才艺方面如同白痴一般,登不上大雅之堂,才艺比拼,虞家弃权。 话虽如此,但虞侍郎还是希望自己闺女有着一项拿得出手的才艺,也好与哪位王爷攀上关系。 只是虞纯姬空有一身武艺,总不能让这闺女上台亮刀子。 “好!好!” 虞侍郎还未反应,自己闺女已然在台上翻飞不止,雪白亮剑划破浊空,撒下的桃瓣在纯姬飞肆的剑弧中斩成碎末,散落一地。 虞侍郎脸冒虚寒,立即退下,躲在了人群之后。 “不孝,真不孝,这可如何好,如何好!” …… 一段武艺展示结束,沈皇妃大喜。 平儿个这群小主们的才艺无非是诗画琴韵,年年如此,看得众人甚是厌烦。 今儿个虞纯姬此般一舞,便如霹雳娇火一般,震煞了在场所有宾客。 “果然是禁军校尉,好功夫,好功夫!” “这家伙能在天上飞,不错,不错!” “这家伙像猴子一样在天上翻跟斗,妙妙!” 虞纯姬立马涨怒,抽刀对准一旁诺诺的小主;“你说谁是猴子!” 众主吓傻,不再言语。 “虞将军甚是勇猛,今日也是最惊艳的一位,本宫就将这玉坠赏与你。” 虞侍郎见沈皇妃赏玉坠,立马现身看台,拉着虞纯姬跪地受恩。 “慢!”沐世子叫住了沈皇妃。 “今日在场的众宾客会武的女子并非只有虞纯姬,还有一人。” 如此一说,众人便望向了沐世子一旁的李珍香。 看台之下,还活脱的站着一位大将军,还是一位穿着女子丝裙的大将军。 银甲铁胄的大将军倒是常见,这衣衫丝缕的将军,东秋国还从未出现。 “李将军,来一段!” “来一段!” 众宾客高呼,欲一睹李珍香惊绝的武艺。 沈皇妃听得众宾客如此欢呼,便也来了兴致,邀请李珍香弄两手,也算给客人们饱个眼福,尽上兴致。 珍香今日确实是应邀来展示一段武艺,但今日达官贵人如此之多,姑娘也恐今日太过惊艳被一些权贵之士所惦记,便有意无意的推脱,尽量避免上台。 枪打出头鸟,如今自个刚入都城,一到府衙还没落脚便遇上刺客监视,刚刚这沐世子不知从何得到一本经书竟让得沈皇妃大惊失色,差点在达官贵人面前失态,这沈皇妃骗得了众宾客,却是骗不了洞若观火的李珍香。 这皇城之中到底隐藏这什么秘密,自己全然不解,于是送贺礼之时特意将自己会报信的鹦鹉送入皇城,看能否从沈清宫中探寻一些有关情报。 沐世子见珍香犹豫,便以礼相邀,只是表演一段武艺,无需太过惊艳。 而珍香却以忘带随身佩刀为由好生推脱,不想在此抛头露面。 沈皇妃见得珍香如此推脱,也开始劝说,毕竟今日生辰,宾客为上,众人想看李珍香表演武艺,实在不忍驳了众宾客的雅致。 李珍香无奈,沈皇妃如此相邀,再扭扭捏捏便也不妥,便操起一根树枝,飞上了展台。 第二十一章 神秘女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倩影飘飘,洒满桃瓣的空中,只见粉衫丝裙如细水潺潺,上下轻浮,绝美的身段绝不似虞纯姬那般生硬凶煞,而是如嫦娥抚月,柔如秋波,穿梭片片香花间,划舞的枝条,不曾碰触一片粉桃红花,片片花落如旧,依旧撒在沈牧辰的看台之上。 “这……这身段,好似神仙!” “神仙!” 众宾客欢呼,刚刚那几位小主见李珍香如此绝美的翻飞,脑袋中再也不曾闪过那滑稽猴子的模样,而是浮现天仙般的倩倩碧影,小嘴嘟得比天都高。 沈皇妃坐在榻上也看直了眼,这李珍香竟有如此高绝的功夫,真真是世间奇女子。 一段树枝挥舞过后,李珍香赢得了台上台下一片掌声。 李珍香见宫廷上下一片欢呼,不由地手掌一拍脑袋,今儿个本就想弄个树枝随便舞两下,桃花还不曾劈斩,已经够收敛,不料怎地还会被如此之多的人喜欢? 姑娘心声烦意,不知如何是好。 “李都侯真乃奇女子,今日头彩无须争议,这北寒玉坠本宫就送予给你!” 金凤双手接过这枚玉坠,准备送予李珍香。 “啊!” 突然,一闪影从天而降,挡在了金凤身前。 这影子身着银甲,头戴银盔,从背部透出股股杀气,好生凶煞。 “李珍香,你这无耻之徒,被夺了兵权还在这卖弄武艺!” 虞纯姬闪现珍香面前,刚刚的一段柔美之武虞纯姬是越看越不顺眼,杀人之技就是杀人之技,舞出这么一段豆腐武成何体统。 关键是李珍香武的就被称作神仙,而自己却成了猴子。 虞纯姬气不过,硬是不信自己斗不过李珍香,见李珍香今天没有带寒刃,拿个破树枝舞来舞去便觉时机已到,硬要将这李珍香的衣服劈碎,让这李珍香在沈皇妃面前好生出出丑。 李珍香见来者不善,也不要这玉坠,随着虞纯姬如何挑衅,硬是转头下台,不再理会这无理的泼妇。 “哎呀,李都侯,怕了本将是不? 打不赢本将就早说嘛,何必变着法子舞出这么一段豆腐舞。 这位李侯爷生性浪荡,夜不检点,身上少不了红唇咬合之印。 众位请看,这家伙不作声,定是做贼心虚怕了本将,待本将揭穿她无耻的阴谋鬼脸给众人瞧瞧!” 虞纯姬见李珍香还是不理会自己,便举剑朝着李珍香劈来。 沈皇妃见虞将军如此动刀,是真要劈了李珍香,大惊,呼道:“李都侯,小心!” 一剑劈下,几片桃瓣横腰斩断。 虞纯姬眼前空空荡荡,不见珍香身影。 突然,虞纯姬只觉身后有一股子气力崩催而来,虞纯姬立马翻身,李珍香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愚蠢背后,默默注视着将军迟缓的劈斩。 “李珍香,你欺人太甚!” 生硬的劈猪剑法在台上飞肆。 今儿个李珍香并不想动手,再怎么说,当着沈皇妃的面动手打伤虞纯姬也太无礼数,便只是一味闪躲,欲找个时机,飞下台去,返回宾客之中,这虞纯姬便就也无法动刀。 只是这虞纯姬武艺虽然平平但招招狠毒阴险,不给珍香半点下台的机会,李珍香虽武艺高出虞纯姬太多,但自个让出双手双脚,一时也无法全身而退,只是一味躲闪,等虞纯姬打累再闪回台下,也不会伤了和气。 虞纯姬却没有这些心思,一顿虞头劈斩,甚是快将看台之下的虞侍郎活活气死。 众宾客见台上如此昏斗大戏,也不管危不危险,只是觉有好戏看,还甚是好看。 如此两女子的决斗好戏,天下只此一场。 “李珍香,纳命来!” 虞纯姬越劈越火,当着众位宾客,对方没有兵器在手,却愣是劈不到珍香,这算个啥子事。 这将军大怒,也不管自己的剑是否会伤及无辜,气煞满脑,无差别的一顿狂砍。 “啊!” 金凤由于刚刚被虞纯姬吓住,看台之上长剑又一顿斧劈,丫鬟由于害怕,只能一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突然,虞纯姬的剑刺向了握着北寒玉坠的金凤。 …… “哦豁!” 台下的看客一阵欢呼。 虞纯姬的剑在离金凤一尺之处停下。 李珍香侧闪纯姬的剑刃,一小树枝顶在虞纯姬的腋下,纯姬手臂发麻,差点没握住手中的剑。 “好!”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虞纯姬听见如此吆喝之声,差点被气吐血,右手僵硬便换左手握剑,完全无视眼前的金凤,愣是无差别的横劈向珍香身旁的金凤丫鬟。 “轰!” 一回旋脚丫子踢出,虞纯姬脸部挨珍香一记飞腿,崩催看台,一把飞至看台之下的粗壮桃枝,树上近十根枝条被生生震断,硕大的粉桃跌落一地。 珍香的腿力在十岁之时便能踢飞恶狼,西邦战场之时便已能踢翻铁马,如此一无理疯婆子,一脚足以将其踢至昏厥。 虞纯姬靠在树桩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 “好!李都侯威武,李都侯不愧是神仙!” 众人又开始叫唤,沈皇妃也不再顾及今日大闹看台之徒,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便让金凤将这玉坠重新递送给珍香。 突然,一银鞭抽在了金凤的手掌之上。 金凤的手掌被抽出一记紫印,北寒玉坠被这一鞭子打落在地。 一紫衣女子从天而降,粉巾遮面,飘飘似天仙降临。 此女子身段婀娜,玲珑娇小,年若十七,眸似春水。 只是手中一银鞭和全身透出的凌宇之气,倒是震煞住了女子身前的李珍香。 “该,你这恶女子,敢在此撒野放肆,踢伤宾客,吃我一鞭!” 银鞭如游龙一般,汇聚天罡之气,集聚地煞之灵,生生朝着李珍香抽来。 此鞭速度极快,招式不详,李珍香还从未遇到过用银鞭的对手,一时有所大意,手中树枝竟被银鞭抽出,飞至虞纯姬的头顶。 “你这将军,世人都说你是神仙,本姑娘看你也就平平,武器都拿捏不住,不觉丢人?” 女子步步紧逼,珍香处处退让,竟已经被逼至看台边缘。 突然,一鞭子朝着珍香的粉脸抽来。 姑娘顿觉危险降临便下意识接过银鞭,翻转两圈,遁现这女子面纱之前,两招反手擒拿,一把夺过了女子手中的鞭子。 女子被李珍香抽去鞭子,便失去平衡,面朝地面,栽倒下去。 只是栽倒之前,蒙面的面纱,被李珍香的掌心无意间碰到,粉纱却留在了半空之中。 女子砸于地面,一缕桃瓣粉末扬起。 “你……你欺负人!” 这女子一摔,便改了口吻,先前那般强横之势便不复存在,倒像一个小丫,尽说李珍香仗着大将军的势头欺负人。 李珍香苦笑,不知是谁欺负谁。 “放肆!”看台上的沈皇妃怒砸榻椅,脸上的愤怒之态尽显皇城贵妃的天威,“是谁允许你在宴会上胡乱瞎造?” 这女子扭扭捏捏起身,拍拍衣裳和脸上的灰尘,“娘,这李珍香坏了咱的看台,孩儿就想教训一下!” “胡闹!” 这公主顶上了几句嘴,最终被沈牧辰压下了气焰,侧身怒视眼前的珍香。 “你……你……你是?” 珍香双目对上女子被揭开的面容大惊。 “你,你咋地是两次在都灵府院外墙上偷窥我的那个小厮?你这小厮怎么是个女子?怎么还是个公主?” 第二十二章 一起出去趟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晚宴过后,虞纯姬摸着自己被踢肿的脸,好生不畅快。 这将军从下午自己砸场子被踢之后,手中就一直握紧腰中的长剑,虞侍郎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一瓶香露,说是有活血通经之功效,硬是强压着给自己的闺女擦上,随即又是一阵谩骂。 夜幕降临,璀璨的星辰布满夜空,闪闪化作银海,碧色弥漫青夜。 团团烟花炸响夜空,五彩之光层层交加,亮闪皇城清宫。 一株桃树下,虞侍郎放任虞纯姬自个去赏烟花,自己和一些朝中亲密的党派怯怯相语。 “那边的那个叫李珍香的都侯是什么来历,你们去帮本官查一下!” 众官员诺诺,纷纷拜揖退去。 虞侍郎一眼瞥向赏景抚琴的李珍香,摸着自己油蹭蹭的肚皮,眼中透出一股嗜血般地杀气。 “你居然敢动本官的姬儿!!!” …… “好!好!” 珍香实在推辞不过,抚上了一曲公子向北走,琴韵甚是婉转动听,一些颇具雅致的文官竟性情大发,配上了歌词,将此曲改编得别有风味。 “愿你善其身,愿你遇良人!” 突然,一声熟悉的歌词声传至珍香的耳中。 姑娘定睛,沈皇妃的小女儿念着自己做的歌词,竟随着曲律唱了起来。 李珍香隐隐一念想划过,此曲只存于上一世,莫非这小公主也乃穿越之人? “愿你寒雪有衣,孤寂有你!” …… 一曲过后,珍香听闻了小公主即兴作词,断定小公主并非上一世穿越之人。 “你这家伙,武艺平平,这抚琴也平平,还没本公主唱得动听呢!” 这小公主甚是有趣,唱完就嘟起嘴巴,显然,这小主觉得珍香抚琴悠扬动听,技艺绝伦,自己口是心非,抹不开面子罢了。 “公主说得是,公主歌声如金雀悦耳,并非本侯琴声所及!” 珍香见这丫头甚是有趣,并没敌意,便下个台阶,说上几句恭维的话,让这公主好生高兴一番。 毕竟你高兴,我高兴,大家都高兴,只要是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这小主一听被夸便扭扭捏捏,小声喃喃:“说你弹得不好你就承认,你是有多没面子!” “本公主叫沐清灵,看你这都侯也不像坏人,上次被你们抓还放我回沈清宫,这就不与你计较,咱们交个朋友,咋样!” 珍香倒是惊奇得很,这公主天生娇贵,居然要和自己做朋友。 姑娘也不见生,便答应了这娇滴滴的小主。 小主便乐开了,忙凑过去挽着珍香的手:“珍香姐姐,那个上次来你家吃那个烟子满屋绕的新奇料理的大将军是谁,介绍一下呗!” 珍香满脸尴尬,原来这小主想做朋友竟是这番含义,搞得自己台阶都不好下。 “你这死将军,还勾搭上这小公主了,谁叫你那天先飞出屋内抓这小贼的?” 李珍香愤愤,如此大的一麻烦,自己好不痛快。 “姐姐,你就介绍一下嘛,介绍一下嘛!” “嗯……嗯……姐姐我看碰得到他不,没准他已经死在哪里了,嗯……嗯!” …… 沐清灵走着走着被一小世子变把戏的绝活吸引过去,离开了珍香。 沐世子走了过来,邀着珍香一同于八角亭中观看烟火。 世子凝眉,望向五彩烟花之下姑娘的倩影,不觉一丝悸动划心,凑近了仰望月下烟花的珍香。 “珍香,可否有喜欢之人?” 珍香听得世子如此之问,微微一笑,声音如潺潺清水般,和着烟火的清香传来。 “将军骁勇,马踏萧萧,长夜难寐,相思幽幽。” 世子仰天:“是吗?姑娘好福气!” 沈皇妃的四十生辰便在这晚宴后的烟花爆竹和珍香与沐世子的轻语中结束,李珍香带着沉香一同离开了皇城,告别了沐世子,回到了都灵府内。 …… “娘,这李珍香回府了,还要咱扮个小子去李珍香的都灵府中查探情况吗?” 沐清灵小声问道,毕竟假扮小子去都灵府查探也是这沈皇妃暗下的旨意,原本是让自己的暗卫去查探一番,后来自己吩咐暗卫时被沐清灵偷偷听到,这沐清灵硬要显示自己所谓的绝世武功,非吵着闹着要母妃让自己办了这份差事,还威胁不让自己办便在皇宫内大肆张扬,说得满皇宫人尽皆知。 沈皇妃无奈,也不能抓着这沐清灵打一顿,便也就准许了这丫头的要求。 皇妃也知道,这丫头大半是为了扮个假小子想出去皇城透透气。 “不去了,没必要了!” 沈皇妃握紧袖中的那本经书,神色迷离,不禁又是一缕清泪流下。 “娘,你为啥哭了?还有今天那个沐世子给娘的经书到底是本什么经书?” 沈牧辰突然侧过身来威严喝道:“灵儿,这本经书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偷看,否则,娘必要责罚你!” 沐清灵见娘好似还未如此凶过,便诺诺答应绝不偷看。 只是自己的娘如此神秘,便越发激起了沐清灵的好奇心。 沐清灵告别了沈皇妃,进了自己的厢房。 厢房之内,沈牧辰自己翻读着沐临萧送来的经书,哭声从未间断过。 …… 翌日,又是一个阳光弥散的好日子,珍香早早起床打扮,准备办一件重要差事。 “元管家!” “元丰在!” “陪我到集市上去一趟!” …… 集市之上,元丰望着眼前的店铺目瞪口呆,不知自己的主子来这到底为何。 珍香矗立一棺木店前,左瞧瞧,右看看,随即问向一旁的元丰:“元管家,这棺材店是大都城中最好的吧?” 元丰拜礼:“正是,只是要去这店里!” “走,进去!” …… 棺木店中,一老板锯着原木,架势十足。 “哟,这位小姐,要些什么服务?” 珍香向元丰撇了一眼。 元丰立即递给老板一锭银子。 “哟,小姐吉祥,都是上好原木,上好原木!” 珍香瞧了一会,侧身:“老板,我要这大都城中的顶级木材做一个灵位置于都灵府中!” “哟,小的不识侯爷金樽驾临,侯爷吉祥,不知这灵位是要供奉哪位先灵?” “不是一位,是两位。” “敢问侯爷姓名?” “李泰兄和……” “就写侍娘吧!” 老板大惊:“侍娘?” 珍香一抹青笑:“她在洞中可像是咱的娘一般待我,将我救出黎河,成为东秋都灵侯。” …… 第二十三章 谣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棺木房出来之后,珍香命元丰跟紧这棺木店的进度,好生把控这灵位的质量,自己却别了元丰,溜去将军府找找凛尘这个死将军闲聊一番。 只是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凛尘去宫中办差,自己又是吃了闭门羹。 珍香在将军府旁边的大鼓上狠敲一锤,吓得看门那两小兵瑟瑟发抖,这位姑娘确实不太温柔。 无奈,珍香离去,改日再来这将军府讨杯茶吃吃。 …… 几日后,都灵府中的一偏阁之中,元丰差着棺木老板将做好的灵位安上,老板笑咪的拜离了李珍香。 珍香送走老板后上了三柱香,虔诚的拜祭两人,随后全府上下共同拜祭,倒是润苏了李珍香的心。 …… 街中的一小巷子中,一群小孩被一流氓拦截,自己身上的零花钱全全奉上。 如此,这流氓心中本是愤愤,见这几个小孩子好欺负,便放大了胆子,朝着几个小孩一顿拳打脚踢,好生不客气。 “轰!” 流氓被一脚踢飞至深巷的围墙上,口吐脓血。 “哦,哦,姐姐好英雄,姐姐好漂亮!” 一个倩倩女子穿着丝裙,一飞脚将这流氓踢成残废。 流氓望向这女子的脚丫,全身难受得慌。 “滚!” 流氓听这女子一声大喝,便吓破了胆子,灰溜爬走。 “大姐姐,我们要和你学打坏人!” 几个小孩一拥而上,擦擦鼻子上的血,对这位大姐姐一顿簇拥。 “好,好孩子,乖,那你们告诉姐姐,你们是想要学功夫,还是想要白花花的银子。” 一块块白花花的碎银子现于众小儿眼前。 比起功夫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了银子买几块糖吃对于小孩来说更有诱惑力。 “要银子,要银子,要银子!” “那好,要银子可以,只要你们答应帮姐姐做一件事……” …… 傍晚,凛尘办完一天的差事,有些疲惫,正从集市上路过。 “老板!” “哟,大将军,今儿个要捏个小人玩不?” 凛尘驻足那位捏泥人的小厮。 “这个将军的小泥人是你捏的不?” 凛尘掏出珍香那日送与自己的小泥人,问向小厮。 “是,是,将军可真威武!” “你还是否记得那女子的模样?” “这?” 珍香虽容貌绝艳,但一般的市井之徒凭着一面之缘也无法记得这姑娘的容貌。 “无妨,本将来描述一番,你照着本将描述的捏就好。” 小厮甚是惊诧,这一位大将军咋地还会描述人物画像。 …… 凛尘一番描述之后,小厮大惊,这将军居然比那天珍香描述的更加精彩,辞藻更加美丽,可以说此将军描述的珍香活灵活现,这小厮很快就想起珍香的模样,照着记忆,捏制小人。 “将军,可惜了,可惜了啊!” 突然,小厮一句话惊醒了沉浸在珍香面容之中的凛尘。 “老板你这是何意?” “可惜了将军你啊,将军文武双全,智慧超群,而我手中捏制的这位姑娘却与将军无缘。” 将军面色铁青,直直言道这是为何。 小厮诺诺:“将军,你还不知,这都灵侯啊与沐王尊府的沐小世子相交甚好,听说皇城中的沈皇妃四十生辰之时,李珍香随着沐世子去皇宫贺岁,沐世子被都灵侯一精彩绝伦的武艺摄去了魂,而这都灵侯却被这沐世子的一首琴曲之词抚去了心。 两人天造地设,这都灵侯并非将军该想,可惜,可惜啊!” 小厮泥人捏好,递给了凛尘。 “呀!将军是怎么了,怎么连一个泥人都抓不稳了?” “哦,没事,跟皇上办差,太累!” 凛尘捡起泥人将泥人身上的灰吹净,放置兜中,付了小厮的银子,准备离去。 突然,凛尘回身,一脸落寞之态对准了小厮:“刚刚你说之言是听谁说的?” 小厮喃喃:“全城都在议论,这沐世子和都灵侯乃天造地设,郎才女貌啊!” 凛尘离去,不愿再回头搭理这小厮。 “哟,大将军,今天来个烧饼不?” “来一个吧!” 将军轻语,随即问向烧饼郎:“店家,你有没有听说沐世子和都灵侯的一些传闻?” “哦,他们啊,好像说是皇上要指婚吧,说是都灵侯看上了沐世子的文采,一见倾心呢!” “哦!!!烧饼考好了没?” 店老板抄起烧饼,递给将军。 “将军您慢走!” …… “砰!” 将军拿着烧饼刚要吃下,便被一群小家伙给撞得踉跄,烧饼跌在了地上。 “都灵侯和沐世子在太妃生辰宴上相交甚密,沐世子爱恋都灵侯的武艺,都灵侯倾慕沐世子的文才咯!” 一群小孩今日下午一直在集市嘟囔着,若是有人好奇问起,其中一个领头的小子便凑过去跟相亲们开始讲一段美妙情缘的故事。 凛尘昏昏,脑中闪过一丝凄楚,竟矗立在跌地的烧饼后,没有迈步。 黑夜降临,一旁的深巷之中,虞纯姬穿着女装,看着下午指使的那群孩子在凛尘面前嚷嚷着,露出了一丝阴险邪恶的微笑。 “李珍香,希望你不要死得太难看!” …… “谁叫你们在这不学好胡说八道的啊,胡说八道,你们爹娘在哪里,把他们叫来,本姑娘叫他们好生教训你们!” 李珍香出来逛街刚好遇上几个小鬼,便大骂这群小鬼。 这群小鬼吐个舌头,转背对着李珍香拍拍屁股,一灰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比李珍香跑路功夫还要快。 “诶,你们这群小鬼!” 李珍香甚是愤愤,欲追上这群小鬼们问个明白。 “砰!” 李珍香撞到了凛尘的肩膀。 “凛……凛尘,我……我和沐世子!” 突然凛尘转身,右手伸出食指置于李珍香的唇瓣上。 “凛尘你!” 凛尘抱过了珍香,体上的微热浸透李珍香的胸。 “什么都别说,我明白!” 珍香热眶:“你相信我?” 凛尘轻柔,俯视姑娘的眸,温热的双唇帖向姑娘淡红的唇瓣。 深夜之中,街道之上,烧饼大朗捂嘴,捏人小厮瞠目,所有谣言四起的乡邻定睛望向了这对相拥在一起的将军。 弥月掀开雾漫,一对将军深深相吻在了一起。 …… 第二十四章 提亲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虞府中,虞侍郎办完一天的差事回到了府衙之中。 院子中,虞侍郎突地听见虞纯姬的闺房之中传来了声声诡异之声。 他驻足闺女房前。 只听见虞纯姬阵阵咒骂,跺脚不止。 透过门缝,虞侍郎突地看见闺女正拿着一捆针往一个布娃娃身上猛刺。 “李珍香,你为嘛还不死,为嘛还不死!” …… 将军府中,凛尘总算迎来了一天的清闲,一大早起就在院子中练起了武。 回到都城之后,没有了战场之上的浴血拼杀,将军的手有些吃生,红刀竟有些拿捏不住。 一阵适应之后,将军重回勇猛之态,手中的小刀如红蛇游舞,漫天珠光凌闪,好似一赭红光球裹住将军的身。 光球之中,将军的百般招式,行云流水。 “妙,秒!” 凛尘的管家经过院房,见将军如神龙傲天,称赞不已。 “哦,白管家,你来得正好!”凛尘停下,收起了手中的红刀,随即扔给了白管家,“正好本将今日有空,你陪我去集市一趟购置东西。” “购置东西?” 白管家目视凛尘,面相虽无太大变化,但凛尘也能窥视出白管家眼中聚透的一股惊讶。 凛尘身为一个将军,平日里差事繁忙,断然不会像李珍香如此一般去集市上逛街。 若是要购置什么东西,也几乎都是吩咐白管家上街采购,自己断然是不轻易露面。而今儿个凛尘却是要自己亲自前往集市采购,如此反常之态,不知凛尘到底是要购置何物。 白管家也不再细问,领命将凛尘的刀收上,回自己房中准备。 …… 城西缎绸商行今儿个可揽了一桩大生意,店内上好锦缎全部购置一空。 “掌柜,这锦缎精心打包好,裹上红纸,一定要精心装裱,白管家,给银子!” …… “城中龙计珠宝行,老板闻得将军是为都灵侯购置珠宝,便拿出了镇店之宝,一再言道这宝贝权当谢过上回都灵侯的搭救之恩,分文不取。” 凛尘好意心领,吩咐店家精心打包并命白管家奉上金子,还说若是店家不收,将军会罚自己半年的工钱。 …… 城东杂铺店,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全全被凛尘收走,老板乐呵,信誓旦旦一定包装精美,质量上乘。 …… 翌日,都城的大街之上,一队铁马领着一群婢女,从街道上走过。 铁马铮铮,隐隐咆哮。 铁马之上,插刀侍卫威风八面,浩气英风。 身后,婢女们款款玉步,面带喜庆。 几个管家抬上十几大红聘箱,眉目嬉笑,好生乐呵。 几个奏乐小厮吹着唢呐敲着铜锣,蹦蹦跳跳,身边一专管炮仗的小厮将点燃的几根炮竹仍掷空中,喜庆之声传至几条深巷。 …… “哟,快看,这是凛将军的卫队,这禁军侍卫如此威武开路,搞得这红红火火的,是要去谁家提亲?”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那天晚上,这将军和都灵府中的那位神仙在街上那个了呢,将一街的人羡煞得哟!” “那沐世子和都灵侯呢?” “可别瞎说了,据说是几个孩子瞎胡闹,造谣生事,回家就被爹妈一顿痛揍,在家闭门反省呢!” “这样啊,咱也别瞎说,待会被这大将军斩了头可就不好了。” 众相邻议论纷纷,最终全全随着炮仗一起欢呼,大都城中,好一片热闹景象。 “神仙成亲,咱也去都灵府道贺一番,都灵侯是个好侯爷,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乡亲高喝,拥着提亲彩队一起涌向都灵府。 …… “这街上今儿个咋地如此之喧闹?” 李珍香本坐在闺房之中诵读经书,书写文章,不料街外太吵,完全打乱了自己的思路。 “这一大早的,是谁在府外如此乱造?” 沉香听闻珍香好似发怒,以侍卫的身份匆匆而进,欲问珍香到底为何是事愁眉。 珍香只是言道街外太吵,这锣鼓喧天的,是什么宫内大太监经过大街么? 如此喧闹之声,好似还混着众乡邻的哄闹,沉香毕竟已在村中成婚,村中规矩自己还是清楚,如此仗势,一下便明白这不是太监走过,而是大街大市,哪位小官人向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提亲。 “提亲?现在太监也会提亲了?” 珍香面色煞白,这异世界的科学也太过发达,难道世间真有起死回生的武功秘籍? “噗哧” 沉香大笑,如此奇妙之功,若这世上真有,还不乱了套。 如此,两人便甚是惊奇,这街外的提亲之声到底是哪家官爷爱慕哪家闺女? “珍香妹妹,不会是你的大将军过来要你了吧?” 沉香一脸嬉皮,揪揪珍香的脸颊,居然露出了少有的顽皮之态。 “死开,你这女子,不说点好,那将军呆呆傻傻的,哪会知道这些,美得你!” “你不想嫁?那我去将军府告诉凛尘去,说你倾慕小世子,叫将军别再打念想!” 珍香抓着裙子溜溜跑出闺房,都侯见沉香如此行事,大惊,赶忙追跑出去,一个劲的念叨这沉香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那沐世子作甚。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惊住了在院内偷跑的两人。 “不会真的是那死将军过来了吧?” 珍香诺诺。 “可能是!” 沉香诡笑。 “哎呀,我还没化妆的,头发还不整,这可如何好,如何好啊!” 她慌张不止,而此时,都灵府衙的大门开了。 “哦豁!” 一串爆竹扔掷到了院内,惊起了一群乌鸦。 “凛夫人好!” 一排带刀禁军面部僵硬,跪地拜上一礼。 “凛夫人吉祥!” 一排府内丫鬟举止从容,跪地叩请珍香吉祥。 “恭贺凛夫人大喜!” 一排管家斯文有度,跪地送上一贺。 随即一箱一箱贺礼抬进都灵府,全是都城上等物品。 “天蚕丝布一百匹!” “翡翠玉镯五十件!” “枣生桂子四箱!” …… 这管家的茶是喝了一口有一口,树上的乌鸦是飞走了一批又一批。 “那个,这位管家,报完了吗?” “哦,还有最后一彩礼没报!” “何?” “明火洞口之前跃天劈斩报信假小兵的将军一枚,姑娘是要与不要?” 珍香脸颊瑟瑟:“要!” 第二十五章 都城赌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黎城将军府的墙壁之前,郝赦拿着个鸡毛掸子,擦拭自己从黎河岸边李珍香带来挂于自己府衙墙上的画卷,若有所思。 突然,这画也不知怎么地,竟在鸡毛掸子的擦拭下自个儿生生跌落在地,发出及其刺耳的砸地之声。 一双手正从郝赦的背后袭来。 郝赦轻飘侧身,这双手却只抱住了空气。 丰娇娇悄悄踏进郝赦的闺房,刚准备偷偷活捉郝赦的腰,却被机谨的郝赦给躲了过去。 她苦苦一笑,数月来,自己如此偷抱,已经不下百次,而且次次都被郝赦躲过,连郝将军在院外的躺椅上睡午觉时,这丰娇娇也没有得手。 丰娇娇将地上的画卷捡起给了郝赦,平儿个毒辣的面庞竟重回黎河学堂的那一抹清纯。 “郝赦,有些人,注定不是你的!” 将军走于厢房门前,眺望碧空之前的东秋,总隐隐觉着今儿个东秋国土之上正讲述着一场令自己伤心的故事,不禁神色淡淡。 “郝赦,我不阻止你爱李珍香,只是这么久了,你能不能也正眼瞧我一眼!” 丰娇娇突地含泪,如此性情顽固之女今日竟地会落泪。 “郝赦,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丰娇娇跑出了郝赦的厢房,抚过郝赦的身旁时,两缕清泪洒在了郝赦的额头。 “丰娇娇,你很幸福,起码这话,你还可以对本将说!” 黎城的将军府,郝赦收起叠扇,将那副画重新挂上了墙。 …… 都灵副内,李泰兄的祖牌之前,禁军、丫鬟、管家、炮仗小厮全全手持三炷清香,向祖牌中的二老提亲。 叩拜过后,珍香正式答应了这门婚事,众伙哄闹,街坊乡亲纷纷前来道喜,都灵府内上下好生热闹。 …… 将军府中,双手空空的白管家带着一群婢女和一群铁面禁军回到了府衙。 仆人们刚一进府就被凛尘叫唤过来。 “那个,白管家,过来!” 白管家笑笑咪咪:“将军何事?” 凛尘“啪”的一掌拍在了白管家的脑袋上:“知道本将军要问啥,装!” 这将军平儿个生生冷冷,今日却甚是急躁,竟有些失态。 “将军想要听啥?” 白管家开始不地道起来。 “她是要还是不要?” 白管家终于诓出将军此言,拜礼大喝,言道:“将军好福气,咱府中从此便多了一位将军夫人,没准还能抱得一个小将军!” 凛尘咳嗽两声,一脸严肃,命白管家差遣府内众人回家探亲,说是放假两天,各自离去探探自己的夫人。 众人领命,全全哄跑,好生畅快。 禁军府内,只见一将军凌波跃步,轻刀点水,闪影庭院,气散摧石。 将军不尽的狂舞红刀,生冷的脸竟挂上了少有的笑。 “珍香,我将接你入府,姑娘稍微温柔点可否?” …… “哎呀,大统领,恭喜恭喜啊?” …… “哎呀,统领抱得美人归,也要不要分咱一杯羹?” …… “瞎胡闹什么,你是想分将军夫人哪里,我看你是想分了你自己的脑袋,被总领一刀斩了是吧?” 皇城的禁军卫队中,众小兵一顿逗趣,好生不让凛总指挥下台。 “列队,操练!” 凛尘怒眼直瞪不知趣的众小兵,随即操起口令,监督训练。 …… “报,凛总使,皇上有请将军进宫商议军情!” 凛尘领命,挥袍离去。 “虞纯姬,帮我看好他们操练!” 虞纯姬领命,恭送将军离营。 …… “这女将军,还不下操,真是急煞我也!” …… 夜幕,一天的禁军操练结束,总小兵纷纷离营,一小都尉溜溜跑出军营,去了一赌场。 半个时辰过后,此小兵灰灰跑出,瞬间不见了踪影。 一群大刀杀手随即也跑出赌场,见这小兵跑路功夫甚好,自个把人追丢也没得办法,在赌场前谩骂不止。 “掌事!” 赌场掌事走出,此人面相平和,眼中透着一股子少有的英明。 “嗯哼,我听说这都尉家中有个小女儿!” 众杀手会意,立马带刀,飞向都尉的家中。 …… “校尉,小的如此行事,是否妥当?” 虞纯姬在赌坊的暗房之后双手抱环于胸,一脸凶煞的望着赌坊老板。 “还不错,你这老板还算英明!” 虞纯姬踮着几颗掌事动过手脚的骰子,随即露出一丝阴险的诡笑。 虞纯姬随即将一锭金子扔掷地上。 掌事伏地捡起金子。 这女人便好生不客气,一脚踩在这掌事捡金子的手背上。 掌事吃痛,哎哟熏天,几欲昏厥。 虞纯姬脚力之大,几乎将掌事的手碾碎。 “掌柜,若是将本将找你之事泄漏出去,吃痛的可就不是这只手,而是你的脑袋!” 女人恶煞离去,吓得这掌事立马关门大吉,今儿个打烊一天。 …… 夜色之下,一都尉踱着步子,在深巷中来回穿梭,飞速奔跑。 禁军之中的小兵,反侦查能力乃是一绝,都尉更是技高一筹。 大都城如此交错的深巷,若是一人以极快的速度在巷子里来回没有规律的游走,在黑夜之下,即使有顶级的飞走之术也无法完全捕捉到深巷中穿梭的人影。 此都尉确信自己甩开了刚刚赌场的杀手之后,便乐呵着回家准备将自己兜中的糖送与自家的小鬼吃吃再回军营。 自己门前,他推开院门,大呼娘子。 他的眼前,一群杀手驾着刀子,搭在了自己小女儿的脖颈之上。 “哎呀大侠,女儿还小,不杀可以不?” “不可以!” 几位大侠目露凶光,即使身前是一禁军都尉,也无法抵挡十名江湖流派的一等一高手。 他们丝毫不惧都尉分毫。 手中还握有人质。 “哎呀,你们要什么,要什么啊?” “两样东西任选一样,一百两银子和你小女儿的脑袋!” 都尉傻眼,一百两银子自己断然是没有的,小女儿的脑袋倒还是有一颗。 他再次求饶,不知官爷宽限几天可否? 话未说完,刀子便举在空中,朝着小女儿的脖颈砍来。 第二十六章 玉坠的秘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中一角,一院房之内,一顿闷响声传来。 一对娘俩刚好经过院门之前,小孩听闻房内如此闹哄,便觉是武林高手在房内捉贼,侧身嬉皮道:“娘,那边的的院子里是在打贼吗?” 这娘一巴掌打来:“什么打贼,再如此胡说,先把你打一顿。” 这妇人没有了好气色,刚刚打马吊输了银子,现在看着所有人的脸都像个一饼,还哪里来的心思看刺客。 孩子被牵走,无意中反头凝视院内的屋顶。 只见一黑衣男子口吐白沫,两眼迷离,从屋顶的瓦片上飞出,在碧夜之下划出一优美的弧线。 “哇,武林高手!” 妇人牵着小鬼离去,活生生浪费了一个未来的绝世高手。 “你这死孩子的脸怎么就不能像个二饼!” …… 都尉的眼前,黑衣人全部趴倒于地,不再动弹。 “爹爹!” 这都尉的小女儿跑进都尉的身着铠甲的怀中吵着要抱抱,要糖吃。 都尉好生抱起女儿一顿亲吻,随即把自己准备的糖塞到了女儿的嘴巴里,这小女儿顿然忘记了刚刚白刀的冰凉之感,嘴中的糖实在是太甜。 “乔都尉!” 一女子之音顿吓和小鬼抱在一起的乔都尉。 “哦,虞校尉,你好,多谢出手相救,来,快叫姐姐好!” “姐姐好!” 这小鬼倒是挺乖巧,还凑到虞纯姬身前求抱抱。 虞纯姬没有理会如此小鬼,却是望向了刚刚自己救下的张刀。 “乔都尉啊,你咋擅自离开军营啊?” 乔都尉不言,自己确实触犯了军法,虞纯姬又在危急时刻搭救自己的女儿,便还算有些良心,自觉如此行事不妥,心中不是一番滋味。 虞纯姬见这都尉好似上钩,便出言毒辣,一针见血,直接往乔都尉的心窝子里刺。 “乔都尉啊,你欠下如此赌债,这些个杀手今日本将将其打跑,只是今后总有本将不在的时候,而这个院子总有你不在的时候,你该如何是好?” “这……” 如此毒辣的攻心之言,足以将一个小小都尉的心理防线击溃。 而此时,一包银子便出现在了虞纯姬的手中。 都尉大喜,有了如此银两便可还清赌债,和自己的小女儿过一些安生日子,自己发誓再不进入赌场。 银子落在他的手中,银袋之上还有虞纯姬微热的体温。 “只是,本将需要你办件事。” …… 赌场掌事面前,都尉将一袋子、银子奉上,掌事掂量这银子,立马改变脸色,眉梢却是弯成了月亮,拍着乔都尉的肩膀,有空常来坐坐。 他离去,发誓今生再不踏进这赌场半步。 …… “将军,这是银子,咱可全没动过!” 赌场外的深巷之中,一包留有乔都尉余温的银子落在了虞纯姬的手上,虞纯姬立马抽刀对准掌事的脖颈,划上一刀。 此刀触碰皮肉却并未伤及经脉,虞纯姬如此一刀便是告诫掌柜,这一辈子,务必管好自己的嘴。 掌事诺诺,总算送走了这个麻烦的女人。 …… 清天碧日,大都城中烟花翠柳,莺飞燕舞,今儿个又是一个绝好的赏花吉日。 沐世子自从上次从沈清宫回府之后就一直不忘珍香碧影,好几次来都灵府中欲找寻珍香,却次次吃了闭门羹,姑娘不是重病不起就是回家探亲,沐世子也不知道姑娘的亲家在哪,怎么隔三差五就去一探,直接接来府中不是更省事。 今日世子再度登门拜访,开门的白管家却说小姐昨日吃了几个小蘑菇今日口吐白沫,腹泻不止,实为不雅,不便见客。 如此,沐世子便甚是着急,这姑娘中了毒,自然要请大夫帮忙诊治,锁在家中不医治咋地成? 白管家却道东秋国内要说到医术还无人能及珍香,姑娘只是轻微中毒,以服用祖传仙丹,休息上几日便可,这至于吐白沫吧,倒也没事,姑娘生性脾气差,估计是脑袋中泡泡较多,吐一点也好,也好学会生温柔一点。 沐世子无奈,总不能打上管家,强行而入,如此一来,人没见到估计就被侍卫差了出去,这姑娘可不会管是世子还是叫花,都灵府前,一视同仁。 沐世子离去,却满心不畅,又逢今儿个天气上好,索性买了把叠扇去郊外赏花踏青,也好驱散了这一脸的愁容。 …… 都灵府中,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响起。 白管家打开府衙大门,却不见得任何人影。 正当管家关门回府内之际,元丰在府门之上发现了一块飞镖,飞镖前端插着一张信纸。 如此一信,必定是冲着小姐而来,元丰将此信交给了躲在府衙内研究奇药之术的李珍香。 “若要知紫香琼花玉坠的秘密,郊外清水河岸等!” 姑娘点火,将信纸烧毁,随即换上丝裙,独自出了府衙大门。 青青流水,鹧鸪点水,一对鸳鸯,缠绵相依。 一竹筏之上,一位俊朗小厮船头吟诗作赋,好生畅快。 突然,竹排之前一洪流飞天,万般清珠溅洒世子一身。 湖水之中遁现一蒙面悍匪,随着滚滚炸裂的洪流一起凌天。 一黑影挡在了沐世子眼前,遮天蔽日。 这黑影没得顾及,从背后抽出一刀,直接朝着沐世子的脑袋劈下。 如此精准的斧劈,很明显,是想要了世子的命。 一刀劈下,这刺客刚要劈到世子的脑袋时,竟有意识的将下落的刀偏上几分,这刀愣是避过了脑袋,划伤了沐世子的肩膀。 “轰!” 一脚丫子飞来,直接将此刺客踢入水中。 珍香从河岸边飞来,不留任何情面,直接将刺客踢成重伤。 刺客入水,珍香欲追。 只是这黑衣人水性极好,眨眼工夫便是消失河底,不见了踪影。 “珍香?” 沐世子望着竹筏上的珍香,一丝暖苏袭身,只因肩膀中刀,流血不止,只能放弃一时风度,直接坐于竹排之上,捂着伤口,欲将血止住。 珍香拿出一药瓶,涂抹世子伤口。 此药极为惊绝,不仅瞬间止血,而且清清凉凉,好似薄荷,途上再无半点疼痛之感。 “珍香!” 突然,珍香将一块紫香花玉坠摇晃于世子面前,打断了沐世子的轻语。 “沐小世子,你是知道这块玉坠的秘密吗?” 第二十七章 世子遇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透着彩光,珍香手中的玉坠如同银海碧星,聚闪一点,亮铮剔透。 沐世子两眼深深,却是被这玉坠给镇住。 他见上玉坠如此惊诧,想必是知晓这玉坠的来历与秘密,虽说郝赦现已在遥远的西邦,但是如此香花竟在两位异国将军身上惊现,姑娘很是想探寻这其中缘由。 玉坠置于他的手。 他颤颤巍巍,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望着玉坠,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世子终于开口,姑娘满心欢喜。 “不知道!” …… 珍香头上,两只鹧鸪飞过。 珍香的脸,比鹧鸪还难看。 “你说你不知道?” 姑娘可是不太温柔,沐世子你的一封信件飞于自己府衙门上,将姑娘引至这青河岸边,欲将玉坠之谜于清山绿水中当面揭露,现却是又藏于心中不愿透露,到底是居心何在。 沐世子接过暗信,扫过一眼后便又文雅递回,温润以礼相谢,此信并非本世子所送,而此玉坠自己也从未见过,刚刚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玉坠质地上上乘,是东秋乃至天下不可多得的珍宝,自己平时又酷爱宝物,便颇有感概,如此而已。 珍香接过玉坠便不再多言,姑娘的聪慧立马顿悟,如若此信不是沐世子所送,则定有人故意将自己引至清河岸边,让自己亲眼目睹竹排之上的刺杀,让自己亲自救出沐世子。 只是谁人如此大胆敢刺杀东秋国的小世子,而这刺客如此大费周章将自己引至岸边,可绝不是仅仅是让自己打退这刺客,救下世子,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想要什么,姑娘一时不解。 姑娘突然一念想闪过,在东秋,知道这紫香花玉坠的除开自己就只有凛尘和凛凡,莫非是凛尘将自己引至这河边,而这刺杀小世子的刺客是凛尘派来的。 她摇头晃脑,不尽用手掌猛拍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凛尘咋地会刺杀小世子,既然要杀世子,又何必向自己通风报信,安排这场与世子的偶遇。 珍香望向受伤的沐世子,这信到底是谁所送来暂时无法参透,如今必须先把世子安全送回府中,免得待会刺客找寻帮手过来,自己招架不住。 竹排渐远,只留下几只鹧鸪依旧点水清河上。 …… 清河岸边的一密林里,乔都尉拧着湿透的衣物全身打着寒颤,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 虽说大都城的天气尚好,午时阳光正暖,但是毕竟还是暖春之际,被一河凉水浸身,还是比较寒凉。 不仅寒凉,都尉嘴中脓血直吐,胸口的肋骨被刚刚李珍香的一脚丫子踢断三根。 “差事办完了?” 一将军拦住了昏昏摇晃的乔都尉,目光凶煞得像头恶虎。 “虞校尉好,这差事已经办妥,沐世子已经受伤,虞校尉是否……是否考虑给咱一些医药碎银,胸口实在堵得慌?” 一锭银子跌在了地上,乔都尉趴在地上捡起银子,直呼虞纯姬真乃良善大将军,对属下有再造之恩,还诺诺今生今世必当赴汤蹈火,誓死效命虞校尉。 都尉抬头,眼前却是一片茫茫青树,虞纯姬已不见了人影。 虞纯姬咧着步子,洋洋得意,这东秋知道紫香花玉坠的除开凛尘和凛凡,还有虞纯姬一人,那日在西邦大营之中,虞纯姬给李珍香醒酒之时已经发现这女子带有紫香花玉坠,只是后面陷害之事被凛尘不了了之,自己还甚是奇怪。 今儿个虞纯姬想破脑袋都不知如何将李珍香引出府衙,骗到清河岸边,突然一只乌鸦飞过,虞纯姬灵机一闪,便想到了用这枚玉坠将李珍香引出。 …… 沐王尊府中,沐世子被珍香搀扶回府,众仆人答谢珍香救命之恩,珍香却是心系世子的伤势,重新坐于世子榻前给世子好生把脉,欲开些降火消炎的药方子,自己的药方总还是比市井的乡村大夫要好上许多。 突然,世子的手欲活捉李珍香的掌心,漫漫爱慕之情朝着珍香袭来。 珍香立马退避三分,世子伤重,还需好生休息,姑娘于桌前开一记药方,命管家抓药按时熬煮给世子服用,七天便能痊愈。 世子最终没有握住珍香的手,便是一句言谢,以礼相送。 一日后,整个沐世子府的侍卫全全出动,满城搜捕水性绝好的百姓和江湖杀手,而乔都尉却在禁军卫队中带队操练,谁也不会想到那日的刺客竟在皇上的禁军卫队里。 …… 皇城之中,虞尚书跪在东灵帝面前瑟瑟发抖,一摞子奏则被东灵帝扔掷地上,有几本依然落在这虞尚书镶蓝紫宝珠的官帽之上,差点把官帽砸掉。 “放肆,真真是胆大包天,我堂堂东秋三王爷的嫡子居然在我皇城脚下被刺客刺伤,我皇家的守卫何在,我皇家的尊严何在,这刺客是否还要刺入我金銮大殿将朕和你们这些庸官一起砍了不成?” 虞尚书依旧跪地叩首,缄默不言。 “前几日,我朝中的堂堂刑部尚书居然勾结外党,其上瞒下,竟有谋权篡位之嫌,亏得你及时弹劾,立有大功,朕擢升你为刑部尚书,如今你却连一个在都城之中如此放肆的奸贼都抓不着,这朝中一个尚书的脑袋不够,还要将你的脑袋砍下喂狗吃不成?” 又一折子直接拍在虞尚书的脑袋之上。 这虞纯姬的爹近几日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生生的将自己的上司刑部尚书卢尚书给生生弹劾成叛党,致使东灵帝一怒之下将卢尚书全家灭门,这尚书位置,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虞侍郎的头上。 只是今日沐世子被刺,这沐世子乃东灵帝最最喜爱的小侄子,皇城脚下如此般被刺受伤,便把全部愤怒泄在了刑部尚书虞尚书身上。 虞尚书如今掌管东秋全国的刑事司法案件,如此重要的案子,自然是摆在了第一位。 虞尚书昏昏言道自己定将五日之内抓到该刺客严加拷打,问清到底是受谁指示,必将给圣上一个交代。 东灵帝挥手 ,示意虞尚书马上去办,五日之内,务必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皇上!”突然,虞尚书叩头,“皇上,微臣还有一件事情欲向皇上禀报!” 东灵帝准奏,虞尚书道如此刺客,杀了恐怕哪日又会冒出。 沐世子生性文雅,从来不让侍卫跟随,经常单独出府游玩赋诗,闲读经书,说是只有独处幽林才有一份隐匿山林的心境,做出来的诗词方能清新脱俗,即使比不上古往今来的文豪墨客,也绝非市井之徒所诵粗鄙之词。 世子如此心性,要让得世子安全,除非世子本人习有一身绝世武艺,才能在危机中自保,性命无忧。 东灵帝却也赞同虞尚书的进谏,只是沐世子生来爱读诗文,对习武之事一向抗拒,儿时也为沐世子精心挑选了几名武官,这沐临萧愣是不习武。 如今长成之后更是抗拒武夫,成天在青山绿水中游荡,沐王爷多次向东灵帝诉苦,东灵帝也是没得办法,世子傲娇,也便随了他去,谁叫他是沐世子。 虞尚书闻此一言,微微一笑,道言沐世子前几日给沈清宫的沈皇妃贺岁却是已有习武之意,前些年不愿习武只因自己没有中意的武夫。 东灵帝一愣,谁当武夫最为合适? 虞尚书再拜一揖:“这只有沐世子才知!” …… 东灵帝书房之中,沐世子叩拜皇爷爷。 “沐临萧,给你找个武夫学武怎么样?” 沐世子两眼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凑过皇爷爷的桌前挥挥折扇:“臣只想要都灵侯李珍香!” 第二十八章 青苔密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灵帝坐于桌案之后,甚是惊讶。 自己的小侄子怎地会和这沐世子有交情,而且在自己问及他所要武夫为何人之时,小世子居然不假思索,直接点名要了这都灵侯李珍香。 东灵帝问及沐临萧如何对这都灵侯有如此好感,沐临萧却说今日的刺杀多亏了有都灵侯及时相救。 此人武艺高绝,几乎独步天下,由于普通的江湖匹夫不同,刚柔并尽,也不似只有匹夫之勇,在教授武艺过程中,这女子还会传授一些新奇知识,还听旁人提及,故事也是讲的很动听。 东灵帝立马顿悟,这小世子是倾慕上了李珍香,在这问着皇爷爷要人。 作为一九五之尊,一道圣旨颁下,都灵侯便只能接旨,如此一来,可以说沐世子可以与李珍香天天会面,如此便是羡煞了沐临萧。 皇帝却是迟疑,沐临萧也不知皇爷爷所虑为何,只是再次请命,让李珍香来沐王尊府教世子武艺。 如此相请,常人实属无法婉拒,一道圣旨随即颁下,掌事太监立马携着圣旨赶去都灵侯府。 …… 都灵侯府中,一串阴阳怪气的宣旨声响起,道道旨意触碰珍香的心。 姑娘实在不愿与这沐世子有过多的接触,无奈东灵帝授以天恩,自己身为人臣,只能接旨叩拜,谢主隆恩。 大太监离去,姑娘紧握黄得发亮的圣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珍香妹妹,就去教个武艺,不伤大雅,不伤大雅!” 沉香倒是好生安慰着珍香,如此圣上降旨也是没的得办法之事,如今只能顺了皇上的旨意,见机行事。 姑娘却是担心,如今凛尘与自己定亲,自个再往别人府衙跑去实属不妥,而这沐世子却是真真正正的爱慕自己,若天天深入沐亲王府,只恐怕日子久了这沐世子愈发忘不掉自己,若是哪天这沐临萧心血来潮求圣上颁下一赐婚旨意,这可如何是好。 她默而不语,如今只好苦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沐世子死了这条心, 闺房的大门关闭,全府衙的婢女都能感受到主子的落寞,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讨得主子开心。 …… 刑部,一差官将凛尘传入,虞尚书背对凛尘,喃喃相语。 “凛指挥,这都城之中居然有刺客刺杀世子,你作为禁军统领,负责大都城池的百姓安康,你也需要向本官解释一番吧!” 凛尘抱拳,此事自己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将这刺客亲手抓来刑部,交予尚书处置。 “如此甚好!” …… 凛尘领命之后,便差人在城中搜寻这位潜水刺客,只是几日过去,竟毫无进展,将军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凛将军!” 正当凛尘愁眉,一都尉出现在凛尘的面前。 “乔都尉,你找本将有何要事?” 乔都尉胸口的伤未愈,好似有些慌张。 凛尘见都尉受伤,询问是何人所为,都尉却战战兢兢,一时半会竟站立不语,让得本不畅的凛尘更生烦恼。 都尉却是壮着胆子言道自己今儿个在郊外搜寻之时好似发现一人神神秘秘便带队追赶,追至清河岸边时此人突地遁入水中,瞬间不见了踪影,众小兵纷纷猜测此人定是谋害沐世子之人。 而自己的胸口便是此人用暗器所伤。 凛尘拍案,让都尉在军营好生休息,自己立马集结一小队驾着血马,赶往郊外的密林之中。 深深树林,阴湿之气漫天,今儿个天气寒凉,整个密林好似被一水雾遮盖,聚透森森。 凛尘带着小队在林中搜寻。 突然,一黑影闪过,凛尘立刻驾马上前追去。 而小兵身后,又一晃影闪过,众人一阵大呼。 凛尘无法分身,命身后小队粘住身后的黑影,自己却是驾马紧追身前闪影树林的黑影。 小兵们一路追赶,此人的跑路功夫平平,一直都未能甩开众小兵的追赶。 清河岸边,此人趁着水露漫天,忍痛跳进清河,瞬间便没了人影。 河的下游,刚刚引开凛尘小队的乔都尉刚游上了岸便一口脓血突出,昏在了河岸之上。 由于珍香的前几日的那脚本就已经将乔都尉踢成重伤,今日又更是拼命,拖着伤势跳入清河,甩开了众人的追捕,实在没得体力,便在河岸之上昏睡,再也不想干这伤天害理之事。 密林之中,凛成依旧紧追黑影,由于水雾实在过重,凛尘一直没见到此人的模样,只知道此人有一定的飞走功力,自己的血马如此跑了几里,依旧没有赶上飞闪之人。 “啊!” 突然,前面一小山包峭壁之下,只听得一熟悉之声尖叫。 凛尘下马,一纵跃下悬崖。 此崖不高不险,约有十米,如此高度,凛尘直接飞下,欲找寻声音传来之人。 水雾漫漫,一青草堆上,虞纯姬躺在地上,喃喃吟叫。 “虞校尉,你在此作甚?” “哦,统领,本将今日随着一黑影来此追寻,想必是刺杀沐世子的刺客,不料这林子里水雾太重,我不甚掉入这山崖之下,腿脚受伤,无法行走,甚是苦恼。” 凛尘凑近,虞纯姬俯趴地上,左脚脚踝渗血,自称踝骨脱臼,已经无法直立行走。 “你还好?” 凛尘见姑娘受伤,便出于好意,关心一问。 纯姬笑笑,这凛尘平儿个生冷,今儿个总算关心起自己来了。 今日清晨,虞纯姬又找到了乔都尉,命乔都尉以受伤之身诓骗凛尘来这深山密林之中将将军卫队引走,自个亲自引将军来到山崖,故意跳下山崖,凛尘便见到了如此之态的虞纯姬。 “我扶你上山崖吧!” 说罢,凛尘拉起软绵绵的虞纯姬,望着山崖上踏去。 虞纯姬装病,顺势一瘫,便靠在了凛尘身上。 凛尘只想将此人带上山崖安全送回治伤,便也没估计许多,直直上了山崖。 突然,虞纯姬吸入一石子,趁着凛尘不备,一石子打向凛尘头上山崖上的黄土。 一堆碎石朝着凛尘砸来,侧闪之中,凛尘不慎被一石块砸到,随着虞纯姬一块,重新跌向青苔。 第二十九章 一身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虞纯姬在山林一阵捣鼓,使得凛尘被滑落而下的石块砸伤,跌至地上,竟昏迷了过去。 雾水依旧漫山林,悬崖之上只有一片茫茫,遮住崖顶,自然从崖上走过的人也是无法发现这崖底的两位将军。 虞纯姬望着到底的凛尘,微微一笑,突地从地上站起,拍拍左脚的灰尘,捡了片蒲叶,将脚上裹的蜜香红糖浆抹去,放于嘴里舔了舔。 “呸,真甜!” 虞纯姬一顿破骂,又恐被崖上的小兵听见,便收起了性子,将凛尘扶起,自己一点一点带着凛尘往山崖之上爬去。 中途,纯姬见凛尘还未苏醒,便又是一阵捣鼓,将凛尘弄醒,凛尘迷迷糊糊,只感觉自己被一人搀扶。 此人动作还算细腻,却有着女子般的柔弱,如此刚柔并济的女子,凛尘迷糊之中只想到了东秋的将军,自己未过门的夫人李珍香。 “珍……珍香,你啥时来的树林?” 凛尘迷迷糊糊,却不识眼前的女子是虞纯姬,竟将虞纯姬当作了李珍香,昏昏被搀往山崖。 …… 一血马飞奔密林中,凛尘坐于虞纯姬身后好似又回到了西邦疆场那日树林遇袭,被珍香救回的场景。 “珍香!” 将军的手却是环住了虞纯姬的腰。 纯姬甜甜一笑,驾着白马,大摇大摆的奔向都城的街巷之中。 …… 都城街巷,血马飞肆,百姓傻眼,将军的怀中,竟不是都灵侯府的李将军。 百姓议论纷纷,虞纯姬便更是来了兴致,也不顾凛尘的伤势,在整个都城的街巷上来回穿梭,最终自己的腰被抱着生疼得慌便直接驾马将凛尘送至将军府中。 白管家接回将军,立马安排丫鬟们照顾好将军,便赶去都灵侯府找珍香前来医治。 “白管家!”纯姬抓住白管家的衣袖,“刚刚我从集市回来听乡亲们说今日一早李都侯带着下人出城游玩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统领受了重伤,需赶紧医治,你去找个好些的大夫过来,快,将军可是皇上的良臣,可别耽误了将军的病情。” 百官家没有多想,立马去城中最近的一处医所请大夫前来医治。 “哎呀!” 虞纯姬突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校尉你这是?” 虞纯姬又开始惺惺作态,左脚一歪,便顺势倒在了地上。 “脚踝可能脱臼了,走不得路了。” 白管家随即吩咐众婢女先将虞纯姬扶至将军府闺房中,待会大夫来了之后顺带一起治伤,待伤情好转再将虞将军送回自己府衙之中。 虞纯姬静静躺在府衙的床榻之上,丫鬟们已经让虞纯姬差遣了出去。 突然,这校尉从榻上顿起,站于地上,咬牙用力,将自己左脚脚踝钝力往地上一撇,一阵踝骨错位的刺耳声穿荡将军府的闺房。 虞纯姬笑笑,如此小伤,不碍事、不碍事。 虞纯姬再次回到被褥之中,一脸阴笑,想着待会李珍香在街道上那骨子气到铁青的脸便忘记脚上的疼痛,好生畅快。 …… “嗯,将军伤着了脑袋,得亏有镶金军帽护着,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罢了,我给将军用上了一些活血的草药,这有道方子,你们速去抓药,吃上几副便无大碍。” 大夫欲离去,管家叫住了大夫,府衙之内还有一位伤员等着医治。 闺房之内,虞纯姬放肆尖叫,竟学上了沈清宫中的小主们,娇娇滴滴,尽显女人怜楚之态。 “将军、将军!没事,一闭眼睛,就好了,闭眼!” 大夫一个劲的安慰虞纯姬,这将军却一个劲的抖动着腿。 大夫这抓不住这只受伤的腿,好生烦恼。 最终,将军府几个铁面侍卫将虞纯姬按下,大夫没有好气色,钝力一扭,倒还真弄疼了虞纯姬,将军一脚将大夫踢飞。 “诶,别走啊,还没开药呢?” 白管家拖住大夫,这看病不开药成何体统。 大夫摸摸自己青肿的脸直直道言这将军的银子不收了,自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让开,这粥,本将来煮!” 刚刚接好骨的虞纯姬不回自己家中,偏偏来到厨房,将婢女们全全吓跑,自己学着菜谱中的做法煮起了粥。 半盏茶后,一股浓烟生气,虞纯姬跑出厨房,满脸炭黑,揪起一个丫鬟便来到灶上:“这粥到底怎么煮才不冒烟?” …… “珍香!珍香!” 突然,凛尘的眼睛睁开,握住了坐于床榻之上姑娘的手。 “虞校尉?” 凛尘立马推开虞校尉,大惊失色。 “怎么,这一路将我送回的是你?” 纯姬没有作声,只是起身准备去拿桌上的粥送于凛尘。 “哎呀!” 纯姬刚一起身,便顺势摔倒在地。 “诶,你还好?” 将军睡于床榻,慢慢恢复神思便记着虞纯姬脚部骨折,自己却被这纯姬一路将自己搀回至府。 “无妨!” 纯姬站起,将粥端至凛尘嘴前:“这是我刚熬的粥,很香的,尝尝?” “嗯,虞校尉,本将不喝粥!” 凛尘突然惊起,将虞纯姬手中的粥端过搁置一边。 “白管家,白管家?” 百官家赶忙跑进将军的厢房之中。 “虞校尉,多谢相助,时候也不早了,校尉也该早些回去休息,就不劳烦校尉的粥,白管家,送客!” 白管家领命送客。 虞纯姬在凛尘面前也不好耍性子,便随了管家出了厢房。 离走之际还不忘说几句关心凛尘将军的话,言语之中却是浸透满满暖意,甚是让人听着舒心。 …… “沉香,走,咱去买几个包子吃!” 珍香牵着沉香从郊外赏景回城,今日虽天气阴凉,郊外却是一派烟雨江南的景象,比起平日的暖日当空,却是有一缕思忆缠绵的意境,甚是舒心。 今儿个姑娘心情不错,便又想起了那位死将军,又将沉香打发回府,自己去将军府找凛尘讨杯茶喝。 “哎哟,你看,这都灵侯来了。” “这都灵侯今日穿了一身绿,太绿了。” “哎,这人啊,一旦有了身份,就忘了本分,讨得这么好的姑娘,不知足,偏偏还要抱上一个女将军,这两个将军共侍一夫,不得暴毙?” “暴毙了也好呢,谁叫这将军娶了绝美的都灵侯还不知足?” …… “砰!” 一香掌拍在了烧饼郎的桌子上。 “你说谁穿着一身绿?” 第三十章 误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烤炉的烧饼香透到骨子里,李珍香却是满脸僵硬,怒火直冒。 烧饼郎见李珍香要吃人,赶忙奉上一块烧饼,诺诺自己什么也没说,都是前面那个捏泥人的小厮在胡说八道,都侯可以找他问个明白。 这烧饼姑娘自然是没有要,一侧脸便怒瞪已经收摊扛着小箱偷跑的小厮。 “喂,你站住,给本姑娘说清楚!” 一飞石打来,飞闪在小厮的眼前。 小厮被吓,立马放下手中的货箱,拿出一个小人,笑咪道:“姑娘要来个泥人不?” …… 这小厮却是比那烧饼大朗要实诚得多,倒是将今天在街上看到的情形和盘托出,没有一思保留。 “姑娘,来个小人不?” 小厮口干,说了这么久,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买一个小人你说是不是? “今天的货,我全买了,你帮我送到都灵府去吧!” 一锭银子送到了小厮手上。 姑娘离去,眼中不识天地,昏昏然走在了回都灵府的路上。 …… “你是谁?” 元管家望着府衙门外的从未谋面的小厮,一脸茫然。 “你们的主子买下了本公子的泥人,本公子来送货,大人接下货,都是上好泥人,管家,要不要咱帮你的小家伙也捏个泥人,就当是送的!” “不要,货收下了,赶紧离开!” 小厮离去,明儿个总算可以放假一天。 “咚咚咚!” “唉,我说你这小厮,说了不捏泥人,你咋!” 元丰开门,小姐站于门前,双眸无光,如同僵尸转世。 “小姐吉祥,小姐没去将军府?” 珍香没有理会元丰管家,只是一人静静,走向了自己的闺房。 “元丰,将那小厮送来的泥人送到我的闺房中来。” …… 闺房之中,榻上红幔随着纸窗透进的风,飘至姑娘的颊,姑蒙头床榻之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只是今儿个屋外烟雨灰蒙,清雨已然落下,水打屋檐,闹得珍香无法入眠。 姑娘起床,望向了小厮送来的满箱子泥人。 个个泥人在珍香眼前一晃而过。 小厮手艺甚是巧绝,每个泥人姿色上乘,活灵活现。 姑娘却是见不着一个泥彩将军。 “可能是送的那个泥人捏得不够好吧,本姑娘亲自为你捏一个。” 珍香和泥,照着小厮,捏起了泥人。 突然,院子内的丫鬟齐聚,姑娘房内,一阵木箱泥人极其笔墨砸地的摔打之声响起,随即一阵凄楚的哭声传荡整个都灵府衙。 小雨依旧绵绵,烟雾遮蔽了整个都灵府衙。 …… “哈!哈!” 郊外的清河岸边,李珍香操着树枝,扯着尖嗓,一顿狂武。 “沐世子,看清是如何收招的没?此招乃应急克敌招数中最为实用的一招,讲究一击致命,却又收放自如,来,你来练练!” 沐世子接过树枝,照着李珍香所使的招式,也学着狂武起来。 李珍香驻足一旁,大拍脑袋,实在是看不下去。 沐世子乃文学奇材,神通转世,册册经书翻阅一遍便能熟记于心,只是不料想这武学天赋竟地如此之差,所武招式实在无法入眼。 “哎呀,放松点!” …… “哎呀!再放松点!” …… “哎呀!放松点,听不懂啊!” …… 都灵府门前,一将军一脸尴尬,敲着府衙大门。 大门开启,沉香顿现将军面前。 “沉香,珍香在不在,本将找珍香有些事?” “不在!” 沉香一把将府衙大门关上,都灵府衙牌匾上的灰尘抖落将军一脸。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不曾停止,却是惹怒了府衙院内的沉香。 大门再次开启。 “我说你这将军,咋这么不要脸呢,说了不在,那就是不在!” 随即,沉香一脸不畅,院门再度关闭, “唉唉唉,沉香,我们之间有误会,有误会,沉香,珍香在哪,本将要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沉香一把推开了大将军。 “解释什么,都主动抱上人家姑娘了,还在这假惺惺,咱主子可是说了,这聘礼,将军还是趁早请管家来拿回去,咱主子可是一丝未动。” 大门再次紧锁,任凭将军如何叩敲,府衙大门却不再开启。 将军无奈,只得暂且离去,待这姑娘气头消了之后再来解释清楚,请求原谅。 “沉香!”白管家见气煞的沉香关闭了府门,道:“咱小姐可没说要把聘礼退回去!” 沉香愤愤:“可得煞煞那将军的威风,要不以为咱珍香妹妹好欺负,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元丰不再多言,小姐感情上的事,还是交给这群女子去处理比较妥当。 …… 凛尘一脸落寞来到了大街之上。 “凛总使!” 凛尘回头,虞纯姬出现在了将军身后。 “虞校尉,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纯姬今日穿上女子服装,一脸瑟瑟,凑了过来。 “哦,没,只是那日受伤让得将军以为自己是李将军,让得将军受乡邻和李将军误会,怪不好意思的,今日特来赔罪。” 凛尘却道言如此小事,不足道歉,况且那日也是自己糊涂,没有将校尉救起,自己却是受了伤让校尉送于府中,便反头以礼,向校尉道谢。 纯姬却道无妨,自己本是想上都灵府向李将军亲自澄清误会,却忌惮李将军不待见,便一直没上府澄清,倒很是过意不去。 一阵寒暄过后,纯姬突然说今日看见李将军独自朝着郊外走去,现在应该在郊外赏景。 凛尘一听,大喜,总算知道李珍香所驻之地,便和纯姬一起去郊外找珍香解释清楚,重归于好。 …… “哎呀,你到底会不会练,不会练本姑娘自己回府了,你在这自身自灭吧!” 珍香今儿个本身心情不畅,又见沐世子练功是如此之态,学了几日,一点基础的功夫都没学上三成,好不耐烦。 “珍香,再教教,本世子好些武便是。” 世子集中心力,用上毕身的智慧,一鼓作气,将这几日所学全部武完,甚是惊艳。 河中的两只鹧鸪被吓跑,世子这段武艺过于销魂,李珍香实在不愿办这趟差事,这沐世子根本学不会武。 又是一阵蛇精功袭来,池塘里的鱼都不见踪影。 银蛇游舞,胡乱狂造,遮天蔽日,不堪入目。 只是一飞石从沐临萧身后飞了过来。 …… 第三十一章 一叶障目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石子聚力,然而力量又恰到好处,气力触碰到沐临萧身上后立马四散,石子却只打到了小世子的表皮,并无伤及经骨。 显然,此人释放暗器之时拿捏准了力度,全身有一股子强劲的气力却收敛了心性,对小世子并无恶意。 只是这石子一击,凌天狂甩的沐临萧便失去了平衡,向这地上栽倒下去。 一个人影从李珍香脑袋上跌下,她一个侧身,将此人接住,唯恐双方受伤。 这一接过去倒好,姑娘不知如何竟太过仓促,脚盘不稳,背朝地面摔下。 尘灰弥天,遮住了姑娘飘香的倩影。 沐世子也随着一起,消失在了一缕尘土之中。 如此惊天的一震,惊煞了密林中穿行的凛尘和虞纯姬。 凛尘本在虞纯姬身前走着,根本没有发现清河岸边的李珍香和沐临萧。 如此一震,凛尘便看向了清河岸边。 虞纯姬立马将聚满气力的手收回,扭捏两下,气力随之溢散,看向黄土之中的那场好戏。 一阵微风吹过,沐临萧毫无武学根基,在空中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动作竟是将眼下的人当肉盾,直接砸在了眼前的肉盾身上。 而扑上去过后才发现此人是个女子。 而知晓此人是女子之后才发现,她是李珍香。 树枝细细,竟插在了黄土大地上,不曾断裂。 姑娘被砸得满脸乌青,已不识自己身在何处。 一片树叶挡在了凛尘眼前,虞纯姬开始瞎造,竟无意之中将一片树叶挡住凛尘的双眸。 凛尘拨开虞纯姬的臂,纯姬没有防备,手臂竟差点被凛尘四散的气力震断。 虞纯姬立马离凛尘两丈之远。 一头猛兽好似又亮起了血光之眼。 纯姬在一旁看着,心惊胆颤,这将军可千万别把持不住,上去将这沐世子的头给揪了下来。 人命关天。 虽说虞纯姬极有可能因为自己有一个刑部尚书的爹全身而退,但那个油光满面的虞尚书定会将虞纯姬给好打一顿,甚至逐出家门,毕竟那大叔喜欢仕途更胜过于自己的闺女。 片刻后,凛尘极力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幽红的眼眸重回清澈。 如此时刻断然不是动怒之际,毕竟岸边是东灵帝的亲侄子,皇上最宠爱的小世子沐临萧。 …… “哎呀,珍香,本世子失态,着实失态了啊!还望姑娘恕罪,恕罪!” 沐临萧一个劲道歉,自己也慌了手脚,如此压在一女子身上,却是不雅。 世子连连,道歉之身从未停歇。 只是密林中的将军不曾听见,只看见了这沐临萧愣是不起。 将军几乎崩溃。 “你这家伙,你要压在本姑娘身上多久?” 李珍香发话,自己刚刚的肚子被沐临萧膝盖一撞,几乎痛得说不出话,结结巴巴的说了两嘴,脸部依就青灰难看。 “哦,忘了,忘了起身,姑娘勿怪。” 世子起身,突然,世子刚一站起便又一个踉跄朝着珍香扑来。 沐临萧的脚好似脱臼,实在无法直立。 见这家伙又朝着自己扑来,姑娘立马一跃,拉起了沐临萧,两人便盘坐在了地上。 “来,接骨!” 姑娘接过沐临萧的腿一顿捣鼓,密林中的凛尘却看似珍香主动安抚沐临萧,便实在不忍再看下去,转头离去。 “唉,凛统使,你不找珍香说明白吗?” 虞纯姬在凛尘身后紧随,极力怂恿,句句让得人心里烦闷,气血翻涌。 “虞校尉,今儿个军中操练可否到位,你这厮如此擅离职位,玩忽职守,怕是不妥吧!” 凛尘一眼凶光撇来,弥散嗜血之气。 “凛……凛指挥,末将这就回营!” 凛尘落寞,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再也没有回头。 …… “嘶!” 清河岸边,沐临萧咬着一根树枝,满脸清汗,脱臼的脚实属生疼得慌。 “好了,骨头已接上,并无大碍,我这你今日要练功就猜你会出岔子,便带上了最好的药膏,给你涂点,涂上了就不疼了。” 珍香拿出一只小红瓶,给世子涂上了药膏。 沐临萧见这李珍香甚是有趣,兜里总装着这些瓶瓶罐罐,便问这草药之术是从谁那学来。 姑娘诺诺道也是从一位呆子那学得,只不过不似世子你这样的书呆子,而是位药呆子,整天捣鼓着这瓶瓶罐罐的药,弄得自个儿也养成了制药的习惯,无事就在闺房中研究药物。 沐临萧惊奇,原来珍香的一身医药之术是一位隐世药庄的小公子所教,能得到珍香赞赏的公子,一定是拥有绝世之能,这药也必定是天下无双。 一抹红膏敷上,一股清凉之感随之而来,这世子的脚竟然不再生疼,却是可以活动,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这小世子也读过一些药草之书,却不知这世上有如此神奇的药理之术,便问及珍香那药庄到底在哪? 珍香见这天气尚好,那将军几天了都不曾登门解释一番,虽说自己还是相信凛尘的为人,但如此不露面的敷衍自己,心中却也是不畅,便和世子谈及了药草之术。 一番探讨过后,珍香将那本藤厮理送予的草药之书递给沐临萧过目,世子一目十页,片刻过后,他合上了书,递给了李珍香。 “此山庄的老者乃消失于世间的药神,多年前在西邦与外军交战时靠着一副草药,直接全灭前来攻打西邦的整支军队,而后据说此人被对方将军所擒,斩了脑袋,不料想此人竟逃出了生天,隐匿一山林之中开了一药庄,珍香真是好福分,得到了药神的真传。” 珍香却也是差异,自己被歹人追杀无意路过的山庄,竟有如此之大的来头,而这本药书,竟记载着如此高深的药技。 而沐临萧从书中看到部分药材便是当年这老者一天之内毒死万人所用的药引,这才证实了这药庄老者的身份。 如今,这老者已经归隐,这本绝世药书落在了珍香手上,沐世子也就放心,这世间从此便不会再有人用此狠毒的药术伤。 珍香道言自己今生绝不会用此书做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是会好生运用这绝世药理造福百姓。 沐世子拜上一礼:“本世子便为天下苍生谢过姑娘了!” 第三十二章 你咋还不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的四月,已有些微热,日照当空,洒下一缕青光,这清河河面不是很宽,几株芦苇从河中冒出,那两只鹧鸪刚刚便是飞到了这芦苇之中,暂且躲避起来。 沐临萧涂上了神药,脚踝清爽,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只是稍微有些踉跄,并无大碍,无伤大雅。 珍香见这世子今儿个也没法再继续练功便直接跟沐临萧讲述了一套运气心法,让沐临萧这几天好生练习,过几日再来检查练功情况,教了这么多,对牛弹琴牛也会滴几滴眼泪表示感谢,李珍香就不相信沐世子没点长进。 她不再多言,准备离去。 “唉,你扶本世子一下!” 沐临萧急了,却并非念想珍香多陪自己一会,而是自己的脚踝颇感凉意,生怕一用力便一剧痛袭身,刚刚珍香的扭骨之痛,自己着实不想再尝试一番。 如今和虞纯姬不同,这沐世子是真需要一人搀扶回府。 “别娇气啦,看你平儿个斯斯文文,没料想世子你竟然如此娇贵,咱的药你放心,回府之前不会再疼,回府之后世子再找个大夫开几副草药将降火,涂点普通草药几天便会痊愈哈!” 李珍香背对着世子挥手,准备回都灵府睡上一觉。 “唉,不是你给我看伤开方子吗?” “咱会研制毒药,却不会开药方,世子还是找个乡村大夫哈!” 说罢,李珍香的身影便消失在清河岸边的密林丛中。 “不想见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沐世子拍拍身上的灰尘,将今儿个操练用的树枝扔掷河中,自己如鹧鸪般摇晃,便也离开了清河岸边。 …… 都灵府中,沉香和元管家迎来了一脸阴沉的大小姐。 “今儿个和世子处得咋样?”沉香嘻嘻,倒是希望自家主子和那沐世子交好,沐世子可比这负心的凛尘好太多。 珍香听得沉香如此之问,竟不料想沉香也一直以为自己倾慕小世子,便不觉心生怒气,没有理会沉香便进了院子,回了书房。 回房之后,姑娘倒床大睡,至于那份不称心嘛,珍香可是不想带入梦中,在梦中,她只希望和凛尘叩拜三首,姻缘相牵。 夜幕,沉香和一群婢女凑在小姐的闺房之前,默默不语。 大丫鬟寒露几次欲敲门而入请主子用膳,最终还是觉着别悖逆了主仆之分,惹着小姐生气了可不好。 突然,闺房打开,珍香披上亮眼红袍走出闺房。 “醒了,吃饭!” “哦,吃饭便吃饭,穿着这一身红是几个意思?” 一伙人簇拥着珍香,往着厅房走去。 今儿个全府吃八菜一汤,主子心情不好,全家只得吃素。 “沉香,那死将军这几天就没来府中看看?” 这饭是越吃越尴尬,终于姑娘耐不住性子,问起了沉香。 这几天,李珍香稍微冷静一番过后断定以凛尘的秉性,绝不会行如此不轨之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只是再怎么说街道上流言四起,百姓们议论纷纷,将军也得给个说法,自己一个大姑娘家家,而且是个侯爷,总被街坊议论也好似不妥。 说白了,女孩子总得来哄哄,只要将军来哄,李珍香便既往不咎。 沉香听闻李珍香如此一问,便知晓珍香为啥吃饭还一身红袍,画眉抹粉。 “这将军今日来过,珍香妹妹不在家,被我打发回去了!” 珍香惊起:“来过了?”珍香突地站立的身躯晃荡两下,毕竟有下人在厅房之内,不能失态便镇定神思,微咳两声,“沉香,你咋不让他到清河岸边,竟把他打发回去了呢?” 沉香抚抚珍香让其坐下:“这将军如此待妹妹你,可不能便宜了他,这过婚之后自己是知道的,男人就不能惯着,得让文火慢慢煮他,他便会香飘满屋。 妹妹就让这将军回去再等两天,不碍事的。” 沉香说着便一眼瞥向了一旁默不作声,吃着青菜根子的小乐。 这一撇倒好,小乐是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赶忙诺诺自个今日不适,改日再吃。 沉香见小乐不吃饭便急了,年轻人不吃饭哪来的力气。 珍香轻抚沉香置于自己肩膀的手,柔柔拿开肩膀,回眸道:“沉香,那死将军生性冰冷,爱要面子,能主动来咱府中已经是难为了他,现如今自个只想将乡邻四散的留言制止,我和他重归于好,其他的都让他过去吧,深究无意,我相信凛尘,这里面定有误会。” 如此一言,沉香也觉珍香心思细腻,妹妹的感情之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便下定决心不再堵着这都灵府的大门,下次凛尘相见,定让好生他进府,即使珍香不在,也要将其留在府中喝上几杯香茶,等待珍香归来。 都灵侯笑笑,还是沉香姐姐最懂自己的心思。 这名将军,总算温柔了点,不再迈门,只是刻刻盼着凛尘的敲门声,点心都不曾吃过。 …… “唉,寒露,是不是有人敲门?” “哦,小姐,没有,是几只鸟在顽皮。” “该死的鸟,你去命沉香带上弓箭将那死鸟射下来,真心烦。” …… “娘,我要出宫!” “不行!” “我要嘛,要嘛!” “不行!” “娘要不准,我就大闹皇宫,闹到爹爹的御书房去,当着大臣的面将爹爹的书案打翻。” 如此一言,便是吓煞了这沈牧辰,这东灵帝再宠爱沐小天,作为一个九之尊,也不容的任何一人在自己亲自处理政事时捣乱。 沐小天若是此般没得顾及,必定遭一顿好打。 无奈,沈牧辰只觉着自己养了个小虎羔子,没让自己省过心。 “小天,那你告诉母后你出宫是去作甚?” 沐小天嘟起小嘴,脸颊微红,好似一脸不畅:“去找那个什么都灵猴子李珍香比武,看是他的刀厉害还是本公主的银鞭厉害,我要将她赢下,叫爹爹也给我一个将军当当!” 沈牧辰一听小主要找李珍香便也没了顾及,自己是断然不会让沐小天当上将军的,只是自己笃信这沐小天定是打不赢李珍香,让她去跟都灵侯学学处事也甚好,自己和奶娘的话,沐小天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一身蓝红锦衣换上,一顶学堂小帽遮辫,手中还装模作样持一把文豪提笔的折扇,沐小天改头换面,变成文弱书生,离开沈清宫,朝着都灵侯奔去。 “今儿个一定要打败你,讨个将军玩玩。” 第三十三章 你是小公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灵府中,珍香穿着一身粉衫,坐于书案上,单手撑着脑袋,脑袋却是迷糊耷拉,在打盹之际上下浮动,好似钓鱼。 突然,李珍香从梦中惊醒。 “恶贼,哪里跑!” 珍香猛吸寒刃,大喝一声,全府衙都听得珍香大叫。 众仆人纷纷赶来,沉香和小乐一人持刀,一人持枪,飞进了小姐的闺房。 “哦,没事没事,做了个梦,突然警觉了起来,自己吓自己,自己吓自己。” 珍香两手挥挥,示意沉香带着众人在府衙院内练功。 近几天,珍香总觉这皇城之中好似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个个深不可测,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精神失常,好生不安宁。 所以,姑娘将武艺传授给都灵侯府之中的仆人们,让他们至少能学上几招自保跑路之技,若有变故,自己也好保住性命。 而今日天气尚好,自己在府中已经呆上了好几日却不知怎么地,这将军愣是没来府中找寻自己。 这姑娘的心是越来越凉,索性今天就去清河岸边赏玩一番,去去这一脸的愁容。 珍香出府,沉香欲跟随一起出府却被珍香拦下,姑娘今日烦闷,只想一个人去岸边走走,逗逗那清河岸边的两只鹧鸪,叫沉香在府中好些教授婢女管家们武艺,还道言若是凛尘来找寻自己便将他留下,第一时间遣人来清河岸边禀报。 沉香领命,关闭府门,继续带领婢女们操练。 随即一场妖精打架的好戏在都灵府中上演,闹得是鸡犬不宁。 …… “咚咚咚!” 府衙的大门再次响起。 沉香打开府衙大门,一位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出现在了沉香眼前。 这公子甚是有趣,见到沉香便装着历史文豪先吟上一句诗,再讲上一段前朝夫子的典故,手中的折扇是摇了又摇,脑袋是晃了又晃。 “砰!” 一缕砸门的青灰落至这公子的锦冒之上。 “沉香小姐,此人是谁?”元管家相问。 “一个蛇精病,甭管他,继续操练。” 一群妖精又在相互打架。 红火天日之下,一游龙闪身,跃过府衙瓦墙,飞落都灵府的桃枝之上。 “该,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将本女子!哦,是本公子拦在府外,不要命了是不!” 突然,一道闪电般的身影穿梭婢女的阵队之中,随即,银鞭抽在了婢女们的倩体之上,弄得都灵府中再次鸡犬不宁。 “本公主!” 还未等这小公子驻地,沉香操刀飞来,与公子拼杀在了一起。 “哪来的无耻之徒,敢在都灵府瞎造!” 两人越打越来兴致,飞天猛斩,武艺却是不分高下,看得全府衙婢女们一阵心胸激荡。 “咱府中的沉香也可以像小姐般飞来飞去呢,好威武!” 说罢,婢女们全全来了兴致,又操起树枝,开始学着沉香的招式,当起了妖精。 “该,是哪里来的恶贼,胆敢在都灵府乱造!” 小乐闻声出来,见有人对自家娘子动手便耐不住性子,操起红枪杀向小公子。 这小公子,对付不了夫妻俩,手忙脚乱连连败退,最终手中的银鞭落地,这公子摇着双手,坐在地上,连连求饶。 “不玩了,不玩了还不成吗?” “你是谁,说!” 这小公子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一脸不悦,心中默骂:“本公主的大名也是你这侍卫该打听的?” 只是这话还是在沉香的刀下噎了回去,管住自己的嘴总比掉了脑袋要来得实在。 “本公子沐青辰,诶,本公子好看不?” 这公子,竟将脸凑近一旁的小乐,问道自己的脸是好看与不好看。 小乐侧头望望身旁的沉香,悄悄耳边轻语这小公子是否脑袋有些问题。 只是这小乐的声音却是雄亮,让这小公子听个正着。 又是一阵斗嘴之声响起,两女人倒是不嫌麻烦,争吵不休。 “你这公子,咋看着如此面熟?” 斗嘴之际,沉香突然觉着,这小公子,特别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是谁,刀子又架在了小公子的脖颈之上。” 沉香突然想起:“对,你是那天吃火锅时府外的那个刺客,你换了身衣服,对就是你,你又来府衙作甚?” 这公子愣是骂累,不再理会架刀的沉香。 “我还觉着你面熟,还在哪见过。” 沉香闭眼好生回忆。 “哦,你是沈清宫!” 这小公子立马将手掌堵住沉香的嘴巴,沉香见这沈清宫的小公主来府衙便立马收起了刀,这小主沉香是知道的,就是任性了点,爱耍小脾气,人却是不坏。 “误会,误会,大家都散了吧,散了!” 沉香随即差走众婢女,小乐也被沉香赶跑。 沐小天见沉香还算识趣,也便收起了脾气,走过拾起银鞭,收于腰间。 “不知小公主来府衙所谓何事?” “来找你们主子比武功!” 沉香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 “你这公主,连本侍卫都打不赢,还想找咱主子切磋,可告诉你,我在她面前,抗不过三招。” 这一说便是打击到了沐小天,自己赶忙诺诺一顿掩饰,断然不知这都灵侯的武艺竟如此超绝。 只是自己还是不愿就此服输,便问道沉香这都灵侯可否在府。 沉香告知珍香已去郊外的清河岸边赏鹧鸪,若是公主对这个感兴趣,也可去找着珍香一人一只,好生把玩。 这小主满脸不畅,咋听都好像变着向说自己是一只鹧鸪。 小主离去,都灵府衙之内重获安生。 清河岸边,一只鹧鸪飞在了珍香的肩膀之上。 珍香拨弄鹧鸪,没有了好生色。 “死将军,死将军,你为嘛还不来找我!” 姑娘一个劲的拨这鹧鸪的小嘴,调戏不止。 突然,鹧鸪飞天,珍香迅速吸上一根树枝朝着碧空划去。 树枝劈碎,一弯刀抚过珍香的发髻,几缕发丝飘飘落地。 得亏珍香躲闪及时,否则刚刚一劈,便要了李珍香的命。 珍香的眼前,一股熟悉的杀气袭来。 一蒙面断臂随同三黑影死士出现在了珍香面前。 第三十四章 你又是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今儿个天气好,先说说你们到底是谁?” 李珍香又见着了这独臂,只是姑娘今日本是出来踏青,并未将随身的寒刃带出,手中没有了武器,又遇见四个如此般杀手,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危机感袭至李珍香全身。 珍香已身经百战,如此场面已经不足为惧,只是自己甚是好奇,这帮子杀手到底是为何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领头的独臂二话不说,抡起弯刀就往李珍香头上斧劈。 此人虽戴面具,珍香却能从他面具之下感受到股股幽灵般的恐怖,而这恐怖的源泉,则是独臂杀手心中深深的愤怒。 这家伙,明显是在发脾气。 姑娘便觉诧异,自己和这断臂只有一面之交,况且那日在山崖底下救驾之时也没让这独臂难堪,这独臂今日见着自己咋地会有如此大的怒火? 独臂不言,手中的刀却是狠毒异常,满腔的怒火最终凝聚成一股冲天杀气,如天降的神锥,穿透云霄,直刺闪影的珍香。 独臂虽断,聚散的气力却如碧波海浪一般,滚滚袭向姑娘的身。 珍香虽动用真气护身,不料对方的气力竟高过自己,一股强大的真气压至姑娘的脑袋,姑娘躲闪动作竟在这浊气的压力之下变得生硬异常,平儿个能轻易躲闪的招式,今日愣是贴着独臂的刀口子闪过,甚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都城之外刺杀于本侯,你不知道本侯是谁吗?” 独臂一听珍香叫喝,气焰更是如点燃的烟花,顶至乾坤,一通乱炸。 他发丝几乎竖起,面具之下的咬牙之声,李珍香听得一清二楚。 珍香见这独臂正在怒头之上便没再多问,只是集尽心力,欲在躲闪之中找寻空隙,一脚踢翻这独臂,再用飞走之技跑路。 独臂可管不得这些,今儿个誓要李珍香魂归九霄,报仇雪恨。 此人武艺高强,珍香费尽心思寻找契机,非但未能找着出手的机会,自己的躲闪也变得更加迟钝,有几次竟差点没躲得过这弯刀的斩杀,袖口的衣衫已经在无意中被割碎。 “该,本姑娘的衣服又给你们斩坏了,陪我银子!” 姑娘怒火三丈,也顾不得弯刀锋利,一脚丫子踢上了独臂的弯刀,竟将这独臂震出三丈之远。 “你!” 突然,珍香的鞋底在触碰到这独臂的弯刀之时发觉此人好生熟悉,在哪见过,特别是弯刀上聚散的混白气力,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仅存于感觉之中,珍香始终认不得此人到底是谁。 激斗中,独臂被震开,随即脑袋晃晃,道:“你从哪习得了如此精绝的武艺?” “你祖宗那里!” 珍香没有了好生色,操起一树枝,朝着独臂铺头盖脸的袭来。 “你们几个在看戏是不,上啊!” 几个杀手本是叉腰愣愣,看着自己的头独斗靓女英雄,甚是欢心。 独臂如此一喝便,杀手们便收起了心思,几人一拥而上,劈向珍香。 “诶,说好的单打独斗呢,看你这独臂功夫也不错,竟干这以多欺少的龌龊之事。” 姑娘本欲想激一激独臂,继续来个单打独斗,自个也好与之缠斗,找寻空隙,如此四人杀猪般的劈斩,即使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也是无法躲闪狂掠的四把刀剑。 “今儿个不是街头比武,今儿个是要你的命!” 片片丝巾拂晓天际,珍香极力保护自己的身子,却是无法保得自己的粉色衣衫。 珍香的外衫又被斩坏,随风飘飘。 “你们欺人太甚!” 姑娘大怒,如此大辱,今生从未有过。 珍香发怒,恐怖如斯。 几个黑影稍微一个不慎,便被珍香抓住机会,凌空一脚,跌进清河。 另几个黑衣见自己的同伙进河喂鱼,怒气冲天,全全不顾君子之态,如拾荒小鬼见着了香肉一般,誓要亲手刃了这李珍香。 三人又一拥而上,珍香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总不能将自己性命拱手让给了这乱发脾气的独臂大侠。 “该死的恶贼,皇城脚下竟敢行如此恶毒之事,就不怕王法?本主定要让爹爹派出数万大军,碾死你们!” 一银鞭抽来,直接抽在一黑影的脸上。 此人被抽,牙掉三颗,随着清风一起,跌进了清河,与河鱼为伴。 一俊俏公子手挥银鞭,出现在了李珍香身前。 这公子,落地之际却把银鞭手回,从腰间拿出折扇,装模作样念了首豪气壮天的塞外诗,其气魄颇有积分辛弃疾的味道。 一弯刀劈下,公子手中的折扇只剩一堆扇骨,还崩催成了两半。 “你劈我的扇子,你这残废,本主要你死。” 话音未落,珍香从公子身后飞出,趁独臂劈斩小主没有防备之际,连踢三脚,直接将独臂胸前的肋骨踢断。 “你祖宗没告诉过你,战场上不要无视别人身后的对手吗?” 独臂一口琼血吐出,无法再聚散气力,亮眼透过面具怒视身前的珍香。 “让咱来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本侯还是觉着你甚是熟悉!” 珍香走来,双手触碰独臂的面具。 独臂脑袋一扭,极力后退,生怕这姑娘见招着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哈,纳命来!” 一杀手从天而降,李珍香几乎忘记,还有一位黑衣蒙面未曾跌落清河。 银鞭挥舞,气力盖天,最后一名黑衣跌落清河。 “你祖宗没告诉过你,战场上不要无视别人身后的对手吗?” 这小公子将李珍香的话学得是有模有样,一个劲的抽打这河面上的三刺客,好生畅快。 三人入水,水性不佳,行动不畅,只得让公子一顿暴揍,哎呀逃命。 “这总算可以让本侯见下你的模样,你逃不了了!” 突然,珍香只觉有一强大到窒息的气力袭来。 此气力自己生平未见,甚至比凛尘的聚散的气力还要恐怖。 一把玉剑劈斩而下,直接将李珍香背脊上的粉裙劈开。 此剑不仅刀刃锋利,斩下之际的气力竟崩向李珍香的背脊,李珍香背脊猛一受力,直接飞出。 “恶贼,敢伤我东秋朝廷命官!” 公子大怒,抡起鞭子朝公子挥去。 “轰!” 一股白气轰炸清河岸边,公子小帽震碎,直接飞出五丈之外,盘旋的发髻披散整个脑袋。 两位姑娘纷纷倒地,还未从刚刚的浊气冲击中回神,一个黑影便抓起独臂直接飞走,转眼间便不见了人影,飞走之快,竟让的李珍香自叹不如。 “这又是谁?” 小天公主站起,来到了沈牧辰的身边。 姑娘盘坐在地,望向那飞走于乾坤之上的黑影。 “对啊,你又会是谁呢?” 第三十五章 皇上没宣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山密林之中,独臂捂着胸口,盘坐地上,头脑昏昏。 “头,咱不是故意的,咱实在气不过这李珍香在皇城如此嚣张,咱的这只手就是被这女人的伙同臭婆娘给害没的,咱要报这断臂之仇,报这断臂之仇。” 独臂身前,一黑影立于密林,全身真气依旧聚散飘飘,灵力之强大,方圆十丈之内无任何生灵敢靠近半分。 “你这蠢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忍,要忍,你就是不听,白瞎了你这一身天下第一的好功夫,还有,你要动脑子,动脑子,听你与我说起断臂之事,我觉得你这条手臂断得不冤,谁叫你当时在山中被那两个女人给骗了,还自己斩断自己的手,你怪谁,你怪谁?” 黑衣人满腔怒火,竟不知咋养了这般蠢货。 “主子恕罪,当时还不是那个臭婆娘将我拖下山崖抓着我不放,在空中,我斩她左臂,她松开左臂抓我右臂,我斩她右臂,她松开右臂抓我左臂,最后没得办法,只好将自己的手砍了她便再也抓不着我,这才一人跌了下去,还好咱抓住了根树枝得以保命,都是那臭婆娘干的,那个李珍香便是同伙,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你给我住嘴,生怕别人听见是不?我可警告你,你要再敢乱瞎造,我不管你是天下第一还是人类无敌,我拧掉你的脖子,记住,下不为例!” 独臂诺诺:“知道了,在您面前,咱哪敢自称天下第一,头的功夫高深莫测,天下之大,咱可还没见过如头这般高绝之人!” 黑衣人挥手,随即给了包药粉。 “这是治骨伤的药,你就暂且归隐好生养伤,别去城中找大夫,你缺了只手,去城中太过招摇,好生去养伤吧!” “谢头,这药,管用不?” 黑衣人气力猛吸,药粉从地上遁飞,直接被重新吸至黑衣人掌心。 “不要算了,我留着给鹧鸪治伤,鹧鸪都比你脑子好使!” “唉唉唉,要,没药咋成,会死了去,头,给药!” 独臂领了药,便飞身离去,飞天之际还不觉大叫几声,胸口实在疼的慌。 “真真是一群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影两脚一踏,踏步青云,立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 “沐小天,你这小主来清河岸边作甚?” 沐小天拍拍身上的灰尘,嘟着嘴巴,一脸不畅:“找你比武,比赢了找我爹爹要个将军当当,来,比武,说好了哈,你不许赢,刚刚本公主可是救下了你!” 珍香微微一笑,自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还比什么武,自己先去集市换件衣服再说。 小主觉着也是,珍香的粉裙子实在是不像样,去集市买件衣服穿是首要任务。 两人便来了兴致,女子买衣服,可比在这清河岸边抓刺客要来得实在得多。 …… 集市之上。 “哎哟,都灵侯爷,你这衣服咋成这样了?” 烧饼郎递过一个烧饼,问珍香如何如此般模样。 “哟,侯爷,今儿个来捏个小人啊,正好侯爷今日有个性,来点不寻常的咋样?” 珍香一香掌拍在小厮的摊位上,本姑娘今日衣衫不整,你要给我捏小人,你是认真的吗? 小厮诺诺,今日不捏便罢,不捏便罢! “哦,你这猴子,带我看看这泥人,这小人挺好玩!” “你说我是什么?” 珍香气得一巴掌扬起,准备朝着小主一顿好揍。 只是自己的巴掌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对方可是沈皇妃的小女儿,东灵帝的小宝贝,自己断然不能行这忤逆之事。 “来,给本公主捏个小人,要捏得漂亮一点,我要送一个给那个威武的大将军!” 小主来了兴致,在这小厮面前一顿好玩,竟不走了。 “唉,李侯爷,这女子刚刚叫自己是什么?小公主!” 一锭银子塞在了小厮的手上。 “什么也别问,你捏你的小人,这位小姑娘要什么你就捏什么,闭嘴便是!” 这小厮见今天又赚发了便立刻捂嘴,捏起了小人。 “你这猴子,也蛮有趣,不叫你猴子了,你叫李珍香吧,今后就叫你珍香吧!” 小主一手拿一小人,兴致勃勃的要去将军府送将军小泥人。 珍香却是拦住了小主,这自己衣裳还未购置,先陪着自己去购置几件衣裳再说。 小主便随着珍香,两人在街上又说有笑,好生畅快。 …… “报!” 一小公公穿着便服在街上找着了沐小天。 “小主,奴才接到皇上的旨意,命小主回宫去御书房见皇上!” “不去!” 沐小天不耐烦,踹了公公一脚。 公公笑咪,拍拍腿上的脚丫子印:“小主当真不回?” “不回,你这死太监,咋这么烦呢?” 又是一脚踹来。 公公再次笑咪,拍拍灰尘:“那奴才回去复命了,从北寒请来的新厨子奴才也差遣回去,本来要给小主做什么雪山熊掌、寒冰汁水鸭还有奴才从未听过的一些菜肴,也就不吃了,等明年再将此人请过来为小主做着吃,奴才告退!” 沐小天捉急:“唉唉唉,你回来,你回来,死太监!” 沐小天抓住公公的衣领,不让他走。 “你去告诉爹爹,小主这就回去,要那个厨子将雪掌做两份,都灵侯今天也一起进宫和本小主吃!” 珍香一闻进宫用膳,甚是捉急,自己生性狂野,可学不会电视剧中的那些宫中礼仪,过于失态也不好,自个根本不想进宫。 “小主吉祥,皇上没叫李都侯用膳!” 公公拜揖,轻声相语。 “什么,都灵侯是小主的朋友,今儿个小主想请都灵侯吃顿饭,咋地了?” “小主!”突然,公公的声音雄亮,好似透着几分敌意:“皇上没宣都灵侯进宫!” 沐小天见一太监如此气盛,便收不住了性子:“今日本主还定要请了这顿饭,爹爹如此疼我,惹急了本公主,你担待得起吗?” “小主!”公公声音几近恐怖,“皇上没宣都灵侯进宫!” “唉,你个死太监!” 一脚又准备踹出,而沐小天的这脚便不是嬉笑打骂的力度,而是透满真气,实实在在的踢。 “小天,算了,说实话,本都侯也不想进宫,太不自由,下次你亲自请我一顿饭吧,这是你皇爹爹设宴,定还有宫中其她娘娘,小主,你娘也会去,珍香怕生,不便前去,还望公主见谅!” 如此一说,沐小天便消了怒气,收回了自己的脚,自己要请李珍香吃饭下次便自己请,不吃这皇爹爹的宴席也罢。 小天随着公公离去,珍香又留自己一人走在了大街之上。 “那死将军现在在干什么呢?唉,不等了吧,自己去找这将军算了,实在是怪想他的!” 一位姑娘穿着新衣,走向了邻街的将军府。 第三十六章 还是我先找你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将军府中,白管家和几个侍卫一起打扫着院内的落叶。 几个婢女送来了几盆瓜果,只是一番敲门过后,房内的将军始终没有回应,这婢女也不再叨扰,将过果盆送入了厅房之中。 “哎,我说,这将军几日都不曾出厢房大门,这厅房的水果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全全都扔入了垃圾桶中,好生浪费!” “是呀是呀,都是上好的水果呢,要不?” “你想干什么?” “要不咱俩拿着吃两个?反正没人见着!” “好,吃两个!” 两个婢女不守规矩,一人拿上一串珍珠葡萄,愣是往嘴里塞。 “嗯哼!” 一双幽幽之眼遁现两婢女身后。 婢女一阵猛咳,葡萄差点全吐了出来。 “白……白管家!” 白管家一脸凶煞,出现在了婢女身后。 “是谁准许你们偷吃水果的,难道不知偷吃主子的水果是要挨罚的吗?” 两婢女跪地,一丫头连连道歉,保证下不为例! 白管家再次怒瞪两人一眼,见两人怪可怜的,便也不想再追究,扭头便去厨房煮高汤。 “凶巴巴的,这水果浪费了多不好。”一小婢女好似不太服气,默默嘀咕着。 只是这婢女不太聪明,嘀咕之声过大,刚好被白管家听见。 “哟,这主子是将你们惯坏了是不,咱白管家的话是可以不听了是不?” 婢女嘟着小嘴,不再言语。 “如此没了规矩,打二十下可好?” 这婢女一见白管家要动用加家法便收起了性子赶忙道歉,是自己嘴贱,触犯了管家大人。 这白管家话已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便命着下人拿上长凳,硬是要让婢女重新学学规矩。 “白管家啊,刚刚是她在胡说八道,跟咱可没得关系啊,管家你罚她,罚她,放过我可以不?” 另一婢女被队友坑惨,一个劲的求饶。 “不可以!哎呀,别废话了,要废话再加十下,烦着呢!” 管家好不耐烦,双手一挥,两婢女被拖入院中。 拖走之际还在骂骂咧咧,相互抱怨对方,一个抱怨对方不该出主意偷吃水果,一个抱怨对方长舌嘴巴,胡说八道。 管家可不关心如此,只知这主子几日不出,婢女们都不守府中的规矩,先抓两个开刀,杀鸡儆猴。 “快打!” 管家大喝,小木板子即将挥下。 突然,凛尘的房门开启。 “停了吧,可别再院中闹,今儿个本将心情不畅,不想听这板杖和哭丧之声!” 凛尘走于两婢女跟前,说上了两嘴,令两人以后严守规矩,也让得白管家省心好办差事便令执杖侍卫退下,这长凳也被几名侍卫收回草房之中。 这两丫头受了惊吓,连忙诺诺今后再不破了府中的规矩便溜溜到厨房安分给将军煮粥。 “将军,您太仁慈了,最近府中风气不正,应该教训这些婢女们让她们长些记性。” 凛尘拍拍白管家的肩膀,知道白管家尽心尽力,只是这些婢女都是无家的孤儿,能在将军府当差平儿个随意点也无妨,大家一起图个乐呵,将军还命道以后没吃完的瓜果就分给下人们,扔掉确实怪可惜的。 白管家领命,道言自己跟了个好主子。 “白管家,正好,今儿个跟本将去都灵府一趟。” 管家嘴角微微:“将军想通了?” 凛尘生冷,一个“嗯”便把管家给打发。 “应当如此,应当如此,还是将军先找夫人解释一番为上上策。” 这几日,凛尘一直不忘那日清河岸边的珍香,虽说将军极力压着自己不去在意此事,心中却总归不畅,几天下来是每日夜不能寐,甚是烦恼。 今儿个凛尘笃定觉珍香绝非轻浮之人,这其中一定存在着某些误会,便干脆自己先登门拜访,各自澄清误会。 凛尘不再多言,只是差着白管家一起,离开了将军府。 …… 大街之上,将军朝着都灵府走来,都灵侯朝着将军府走去,两人隔着一条街,转弯便能打上照面。 突然,凛尘身前晃过一人影。 此人鬼鬼祟祟,好似干了亏心之事,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乔都尉!” 凛尘好似发怒,如此之时,乔都尉应当是在禁军营队中带领军队操练,咋地会出现在这街道之上。 而且行事如此鬼祟,分明像是做了不轨之事逃离禁队,欲继续行一些不轨之事。 “这都尉,又是赌了银子,如此目无法纪,成何体统,我皇家卫队还有何法纪,待本将前去抓他回营军法处置。” 说罢,凛尘背离即将转弯的李珍香,朝着乔都尉离去的方向寻去。 “唉,将军,你不是要去找都灵侯吗?” “明儿个去,白管家你先回府,待本将处理好军中要务再去都灵府。” 凛尘离去,白管家却是不畅,跟这将军出门一趟,啥差事都没办,现还被打发回去,便转头去了下一条街,自己逛起了街。 李珍香刚好转弯,只见大街之上,好生热闹,商家众多,货品甚是诱人。 “哟,侯爷,来个花糖不?” 珍香摇摇头,匆匆而走。 “哟,侯爷,赶着去将军府哈?将军可在府中等不急了呢?” 姑娘侧头,见这卖花糖的大爷捂着嘴偷笑,自己也笑了起来,这将军莫非真的等不急了? 姑娘嘻嘻,管他谁先拜访谁,管他抱不抱虞纯姬,想必虞纯姬那阴险毒辣的家伙,是个男子都会避而远之,凛尘定是被这家伙给害了。 而现如今,珍香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见一见这死将军的脸,问将军讨杯茶喝。 众乡邻望着珍香如此羞涩,便也纷纷起哄,弄得姑娘更是羞煞,直直嘀咕着凛尘咋还不出现在自己眼前,把自己抱走也是好的,免得乡亲们在这街上看自己的笑话。 “砰!” 突然,珍香的额头撞在了一人的军帽之上。 李珍香晃晃脑袋,是谁走路不长眼睛,不走大道,照着人家脑袋撞来。 珍香仰头,摸摸自己的额头,一脸惊诧。 “虞纯姬,你咋在这街上闲逛?” 第三十七章 天字号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见着虞纯姬自个心情很是不畅,自从上次沈清宫宴会回府之后,便没有再见虞纯姬,而今日再见,虞纯姬那副阴险奸诈的鬼脸,依旧令人生厌。 这还不止,一块花糖置于将军的嘴中卡嘣卡崩的嚼着,咀嚼之声让得珍香甚是烦恼。 “虞纯姬,你今天又是想搞什么鬼把戏?上次凛尘在大街上抱你是你搞的鬼吧?” 李珍香开门见山,一针见血,直掏虞纯姬的心窝子。 “哎呀,咋地会呢,李将军是不知道,凛尘可是倾慕本将的呢!” 虞纯姬惺惺作态,珍香实在不想理会这厮,转身便准备离去。 “哎呀,李都侯,你不想知道你未来的夫君现在在哪?” “你的话,我是没兴趣听一字!” 姑娘离去,纯姬见李珍香如此无视自己,却是恼怒不看堪,一个飞身闪到李珍香身前,挡住了姑娘的去路。 李珍香见虞纯姬挡道便没了好生色:“你是要打架还是怎么着,你确信你打得赢本侯?” 李珍香完全不惧纯姬的挑衅,只是寻思着待会走哪条道可以避开这难缠的女人,顺便悄悄进个将军府在那死将军的背后偷袭一下,看看这将军的警惕性是否还在。 突然,纯姬凑到了珍香的耳边。 “凛总指挥使……” “胡闹,虞纯姬,我看你还是个皇家校尉,敬你三分,不料想你却得寸进尺,胡编乱造,你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 纯姬一脸胡笑;“哟,李都侯,气啦,?气啦好,气啦身心舒坦。” “跟你这厮生气,犯不着!” 珍香离去。 “都侯,本校尉且问你,你知道凛尘的过去吗?本将从小就进入军队和凛尘呆在一起,本将才是最适合凛总使的人。” 话如毒刺,直插珍香的心。 虽说姑娘完全不想理会刚刚虞纯姬所言,也断定这虞纯姬是在诓骗自己,但也不知咋地,姑娘的心愣是惊跳不已,自己好生难受。 校尉见珍香远去便心中笃定,这女子一定会按耐不住,查个究竟,随即自己转头诡笑,随手便拿走一根花糖,塞在嘴里一顿狂啃。 “诶诶诶诶,将军,你没给铜钱,给两个铜钱,好不?” “轰!” 一脚踢来,这花糖老板随着花糖一起,被踢飞五米。 “敢问本校尉要铜板,你是认真的吗?” 纯姬操刀离去,街道之上无一人敢靠近这将军半分。 “你这该死的校尉,咋就不被李都侯打死!” 花糖郎诺诺,自己胸口却是生疼得慌,今儿个的生意也做不成,只好收摊回家。 …… 珍香在街上继续逛着,一路过来买了一些点心,尝尝味道还算不错。 “哟,侯爷,要不要再来件衣服,这女子的衣服不嫌多,多买几件穿着回府,全城都会为侯爷倾倒。” 姑娘驻足,望望这满是上好丝绸的衣店,再望望这笑脸相迎的老板,突地闪过一念想。 “老板,我且问你,你这卖不卖公子服饰?” 店老板倒是一惊,姑娘要买公子衣物作甚? “老板,再问一下,你这卖不卖假胡须?” “胡须?” …… 巷子中,凛尘一直跟着乔都尉,看这都尉到底是要去哪,如若是进了赌场,便抓个现行,让这都尉没得闲话说。 只是凛尘发觉,都尉走的这条巷子并不是通往赌场的巷子。 “你这都尉,到底是要去哪?” …… 青青日下,市井之中,一将军满脸如透火云霞般炽热,凝视身前的叫唤声,止步不前。 “哎哟,大将军,今儿个咋地有兴致来咱的春香楼逛逛?” 一老鸨站在一高楼门前甩着手巾,唤着将军进楼快活。 “将军可别不好意思,来这的都是都城中的达官贵人,老娘所认识的官员中除开你们几个将军和沐小世子,其它的都来过,都来过,今儿个总算有一位将军捧场,小樱,小樱啊,接客!” 一位女子环着彩丝,五彩衣裙耷至半个前胸,一身胭脂香露之气熏透了春香楼外的整条街。 女子扭摆着腰,妩媚之态直直让得凛尘昏昏作呕。 …… 春香楼一包房内。 “老鸨,这间雅房本都尉订了,本都尉爱清净,你们楼内所有人等不许入内叨扰,如若有将军来找便将他请入房内,如若再有人来找将军,也将他请入房内,他们都是本都尉的朋友,朋友!” 一锭金子落在了老鸨的手上。 “诶,好咧,将军可以进,来找将军的人也可以进,官爷,您慢用,老娘给你喊上春香楼的名角!” “慢!”都尉叫住了老鸨,“姑娘不要,本都尉只是在此休息一会。” “不要姑娘?咱这的姑娘可是上好!” “费什么话,滚出去!”都尉大喝,老鸨吓丢了魂,赶忙关门出去,不再叨扰。 都尉找寻了一阵,发现一个柜子,咧嘴一笑。 …… “哎哟,将军,今儿个咱可是有好福气,来了如此俊朗的大将军,好威武,好威武!” 说罢立马就往这将军身上扑来。 “轰!” 一拳挥出,彩衣名角飞进了春香楼大门。 “诶,将军,你来逛窑子可别捣乱啊,你!” 一锭金子落在了老鸨手上。 老鸨立马变了嘴脸,又重回笑呵,道言将军不喜欢这位姑娘的话,楼内的姑娘随意挑。 凛尘清清嗓子,喝令老鸨别再喊姑娘靠近,否则来一个飞一个。 老鸨大喜,得了金子还不要赔上姑娘,这样的好生意,哪里寻得去。 凛尘气煞不已,这军队中的军规禁忌第一条是任何情况下不可扰民,这第二条便是决不许踏进烟柳之地半步。 此时正值当午,日照都城,如此白日之下,这都尉竟明目张胆的踏进青楼妓院,将军一定要进去抓个现行,好生处置一番。 “哟,将军!” 楼内的老鸨迎客。 “本将且问!” “哎哟,将军,你是找你的手下吧,他在楼上的天字包厢,楼梯右拐第二间,将军您请!” 凛尘望向二楼的天字号房,手握红刃,满脸阴沉,便是踏上了天字号房的楼梯。 第三十八章 如此不雅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如今正值初春,天气晴暖,官人们心情尚好,这春香楼的生意异常红火,整个香楼中贵人个个红晕脸颊,一脸醉酒之态,还有人在二楼走道上打起了醉拳。 而楼内的青妓却是满身浸透胭脂之气,扭扭捏捏,尽显狐妖媚态。 “将军,要不要进房喝两杯?” …… “将军,这边来,这边来!” …… “将军,来这边,小女子跟你舞剑!” …… “将军!” 突地,凛尘一眼扫视,煞红的眸子吓得所有青妓闭门,楼层之上,再无动静。 “你,那个天字房号到底在哪?” 凛尘实在不愿呆在这艳柳之地,欲立马进了天字号房将乔都尉捉走离开。 “将军,这就是天字号房。” 一厢房之前,凛尘犹豫了两下,生怕屋内的场面过于惊艳。 只是军队中出现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是个都尉领头,自己发誓非要将其抓出,好生责罚一番。。 厢门推开,凛尘和老鸨进了闺房。 房中依旧散着一股胭脂之气,几件家具甚是精致,一看便是东家花了大量银子所置办,入眼极度舒适。 将军本想着这闺房之中,会有青妓抚床,都尉风流,入目不堪,不曾料想这闺房中竟没有一人,连摆设也未曾动过,乔都尉根本不在厢房之内。 将军环顾四周,找遍了房间也不见乔都尉的身影。 “你,不是说那个都尉在这厢房之中?” 凛尘侧身询问。 “哎呀,将军,我可不知道呢,我看着那官人进的厢房,兴许……兴许他内急,上茅房去了,对,茅房去了,定是想咱楼中的姑娘了!” 老鸨脸部横肉肆起,一脸狐笑。 “你出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乔都尉,你,待会看着那都尉回来可别说本将在这厢房等他,知道没?” “哎呀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将军要是再给一锭银子,打死也不说!” 如此,老鸨银子没捞着,倒是一把红刀架在了脖子上。 老鸨几乎吓成了神经质,立马关上厢房大门,没了人影。 凛尘见楼上清净许多,自个刚刚追寻这乔都尉也用了些气力便坐于茶座上倒上一杯香茶,喝上一杯休憩小会。 一股青烟在天字房中弥漫。 凛尘身后箱柜,一炷迷香探出柜门的缝隙。 “不好,有迷!” 凛尘刚一起身,便觉头脑昏昏,一阵晕眩。 将军踉跄坐回凳上,极力逼出毒气。 如此迷香,倒是无法将气力深厚的将军彻底迷倒,却也使得凛尘全身酥软,神思若离,处于清醒与不清醒的边缘。 迷香希灭,乔都尉走出衣柜。 都尉打开纸窗,弥散整个房间的迷香随着油纸窗户的开启,驱散殆尽。 “如此,便无人能嗅得到这厢房中的毒气!” 都尉说罢便一声不吭,从将军身后悄悄而过,打开厢门,天字号厢房便只留得正在极力动用全身真气驱散毒气的大将军。 “哟,都尉,您上完茅房回来了?” 老鸨再次迎上,甩着兰花指,指着楼内一排的上好姑娘,问寻这乔都尉是否来上一个两个,也不虚这春香楼之行。 都尉奉上三锭金子。 “哟,爷,你要谁?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娘也给您弄来!” 都尉倒是战战兢兢,如若此言一出,便只能从此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小女儿隐匿于世,断然无法在凛将军手下当差。 想想自己的小女儿,都尉咬咬牙:“楼上将军吩咐,将楼中所有闲下的青妓全都叫于将军闺房中好生伺候着将军,将军今日不适,精神不佳,叫青妓们主动点,将军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回服侍好了将军,下次给你介绍更大的官过来捧场,那就不是三锭金子了,而是万两黄金。” “哎,好咧,爷,您也上去好生享受一番,爷你就是活菩萨,活菩萨,喜桂,叫上所有的闲下的姑娘上天字号房好生服饰将军,主动点,一定要主动点。” “好咧,妈妈,天字号房贵宾一位,所有姑娘进房!” 老鸨即将笑成一只喜鹊。 “哎爷,您不上去?” “混帐,将军的房,咋是我一个都尉能进去的!” 说罢,乔都尉溜走,八九位姑娘狂扭小腰,进了天字号房,将门关上。 …… “轰!轰!” 天字号房,“轰轰”的砸地声传至楼下,老鸨一阵偷乐,这将军进门时死冷,如今却变成如此火热轰天。 天字房中,一个个青妓被迷糊坐在凳上的凛尘摔倒,无法靠近凛尘分毫,倒地的几位青妓已经显露不雅之态,只因将军的毒气还未逼出,出手已是毫无气力,只是能将诸位姑娘摔倒,却不曾伤及一位青妓。 众位青妓见着将军出手柔弱,便念想这将军是和姐妹们逗趣,却更加放肆,誓要近了将军的身。 将军集中心智,全身的毒气已逼近十指,片刻就将全全逼出。 …… “这胡子咋地贴不上,质量是真心差!” 珍香好不容易买的上好假胡须,却愣是贴不上脸。 “哎哟,好了!” 胡须总算贴上,一个老先生手中捣鼓着两翡翠玉球,出现在了春香楼面前。 “哎哟,老先生,来来来,这边来乐呵!” 老鸨接客,一看这老先生捣鼓两翡翠球就是个有钱的主。 又是一锭金子交于老鸨手中。 “嗯哼,本先生问你,有没有一个将军来过这里?” 珍香心跳加速,只希望这老鸨给一个自己满意的答复。 “哎呀,今儿个是咋地了,这天字号房咋地如此红光!” 老鸨低声嘀咕,今日楼中所收的五锭金子全是天字号房的客人,这天字号果然洪福齐天,好房间,好房间。 “什么天字号房?” 珍香神色开始不太对劲。 “你说的将军啊,在天字号房红火呢!” 话音未落,只见一白流冲进春香楼中,气流两旁的姑娘、仆役、老鸨全被掀翻。 “轰!” 天字号房的房门开启,珍香的胡子被自己瀑涌的真气震飞,飘飘落在了天字号房的地面之上。 第三十九章 珍香发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城中的天字号房,几位青妓倒于地上,不再动弹,而两个青妓却面朝茶案,在大将军背后一米处摇曳生姿,婀娜献媚。 而大将军依旧抚于案上,全身还透真气,不曾让得任何人近身。 突然,凛尘十指气力狂泻,体内的迷香毒气全全逼出。 “轰!” 将军全身的气力解封,身后的两位青妓全全崩飞于凛尘身后的床榻,晕眩过去。 将军望向天字号门前的一位老先生。 先生手中的翡翠玉球好似瞬间变得过重,先生竟无力拿捏,两球直接跌至地上,粉身碎骨。 “珍……珍香,你听我!” 突然,一白流钝力飞闪天字号客房。 一先生面如死灰的脸颊瞬间遁现凛尘的双眸。 “啪!” 将军差点和着刚刚两青妓一般,飞出茶案。 一香掌落在了将军冷峻的脸上。 他侧身望向床榻,迟迟无法回头直视眼前的珍香。 此刻天字号房,便没了刚刚那般青妓妩媚妖娆的叫卖之声,却只听得见姑娘清清滴泪砸地之声,甚是刺耳。 “珍香,珍!” 将军刚欲出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女将军咆哮声如八荒汇聚的洪流,喷薄而出。几乎将整个春香楼震成破壁。 春香楼所有人望向二楼的厢房,只见一白影直接轰出走道的扶栏,炸裂的横木碎屑裹满姑娘的真气,竟将几位绝世青妓给打飞三丈,坐地不起。 一阵雄风掠过所有人的青发,几名靠得二楼扶栏的官人全身的衣衫已被刚刚猛力的白流震破,袖口耷拉在地,甚是不雅。 瞬间,此影便消失在了春香楼中。 “珍香,珍香!” 白流过后,一红影随着刚刚的白流也不走楼梯,炸碎了另一旁的扶栏,将楼下几位衣衫褴褛的官人锦衣彻底震飞,一阵罡风狂卷,力量之雄浑,只让得春香楼众人睁不开眼,纷纷用袖口挡住眼睛,谁都无法看清眼前发生的状况。 将军气力卷起的狂风肆略过后,春香楼总算回复安生。 …… 大街之上,一女子在离地三尺之处猛踏,速度之快,如同白驹过隙。 “砰!” 珍香的脑袋又撞上了将军的军帽,姑娘凌宇于半空的身子总算停下。 “李都侯,我虞纯姬没说错吧,你不了解他,你受不了他这样,咱可受得了,别在这!” 一气力猛炸,虞纯姬挤出毕身所学的气力,强行驻足青瓦大地之上。 珍香怒吼,真气再度狂肆轰炸,纯姬不敌珍香之怒,直接飞至瓦墙之上,又是一口脓血奔出。 转瞬间,珍香已经没了人影。 …… “珍香,珍香!” 身后,凛尘也飞于半空,追着珍香而来。 虞纯姬见凛尘即刻要追上珍香,恐自己的奸计被拆穿,立马忍住剧痛,朝着凛尘身前扑来。 “轰!” 虞纯姬再次飞出,凛尘被这女将军一撞,也从空中落于青瓦石上。 刚刚虞纯姬甚是阴险,直接用自己的军帽撞于凛尘的胸口。 这女将军也是经历百战的骁勇将军,有一股子刚猛之力,刚刚用尽心力的一撞,即使凛尘这般骁勇猛将,也是胸口一堵,珍香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虞纯姬见凛尘停下,立马搭着自己的胳膊,一个陈扭捏,愣是又往将军身上扑去。 “凛总使,断了,胳膊又断了!” 虞纯姬做戏,上次自个故意将脚踝弄脱臼怪生疼的,今儿个便不想假戏真做,直接弄个假把式,拖住了凛尘便可。 “凛总使,刚刚本校尉见着李都侯了,好似在发脾气,总使现在过去,姑娘怕是不会待见,不如先回府中,带李都侯气消一点,冷静会,再去登门拜访,本将也料想李都侯只是一时被蒙蔽,侯爷如此聪慧,过两天自会想通这是场误会!” 纯姬如此一说,倒也是这理,这姑娘现在却是在气头之上,如此冒然相见,只怕更生误会,先待其冷静两天,两天过后自己定当亲自登门,澄清误会。 “哎呀,总使,你把本将弄骨折了,走不了了,你搀我回府,你搀我回府!” 这纯姬今日不似一个大将军,而似一块狗皮膏药,愣是粘着凛尘不放。 凛尘见纯姬如此之态,又有众相邻看热闹,确实刚刚是自己将虞纯姬撞骨折的,不送其回去,不合乎人情。 只是这女将军,凛尘根本不想看见,便突转念想,侧头望向了一卖猪肉的屠夫。 “那个卖猪肉的小屠夫,你过来一下!” 那屠夫见一将军叫唤自己,可算是开心,自己成天捂着杀猪刀也有着一番豪气,相当个将军来着。 “大将军,您找咱有啥事?” 凛尘掏出一锭银子:“今日你的肉本将全买了,待会跟本将送至禁军府衙中,只是你先帮本将送趟别的肉?” 屠夫小厮茫茫,还有什么肉要送? 凛尘随即瞥向撒泼在地的虞纯姬。 “送哪里?” “随便一大夫那便可,便可!” “好勒,这趟肉,指定送到!” 屠夫一把抓起虞纯姬,凛尘赶忙退步,盯着没有了好生色的虞纯姬。 在凛尘的怒视之下,虞纯姬也没得办法,打又打不赢,想出个让凛尘在众乡邻面前下不了台来搀扶自己好借此近亲将军的破招却被凛尘差一打肉小屠夫给破解,狂怒之气愣是在体内翻涌,五脏六腑几近炸裂。 凛尘离去,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 “轰!” 深巷之中,小屠夫被虞纯姬震飞。 “本将的身子也是你这下贱的屠夫所能碰,也敢坏我的好事?” 随即,纯姬去往官府,几番指示之后,官府一个时辰内便把屠夫抓入大牢,而第二天,这屠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在县衙大牢之内。 …… 深夜,乔都尉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小女儿,连夜逃出大都城,准备去一个离大都较远的城池当个山野农夫,一家三口安然度日。 官道幽深,几只夜莺在月下啼鸣,似夜鬼哭嚎,异常渗人。 突然,一幽影遁现三人身前,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这位大侠,麻烦让个道,咱孩子还小,经不起这般折腾,得尽早去下个城中找个客栈投宿!” 乔都尉毕恭毕敬,这夜路太黑,不曾看见这立于官道上的大侠模样。 “经不起折腾就别折腾了!” 此人走向乔都尉,火石已经打起,一位将军手握青布,擦拭着已出鞘的青剑。 “虞纯姬,你这是要干啥?” “说了经不起折腾就别再折腾了!” …… 第四十章 冷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城的郊外,虞纯姬擦拭着透着红光的青剑,甩甩手臂,望向地上的两个无法动弹的一男一女。 “呲,你这都尉真难缠!” 刚刚一番血战,乔都尉自然不是这虞纯姬的对手,只是这都尉也好歹掌管一军,武艺绝非泛泛之辈,自是可以与虞纯姬缠斗一番,于是在慌乱之间挡住了虞纯姬,好让自己夫人带着小女儿赶紧跑路。 虞纯姬捉急,如此三人对自己知根知底,定不能留下活口。 纯姬一手挥刀,一手持弓抽出一箭,将夫人射倒。 夫人极力用身子护住小女儿逃走,纯姬一不留神,竟让这小家伙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将军恨得牙痒痒,而后神思一定,一个小女孩子也无妨,谅她也逆不了天,便由了她去,哼着小曲准备回府衙睡觉。 “哦,要拖走!” 纯姬见这两人甚是心烦,一把拖到树林的一个山洞中,昏昏离去。 …… 都灵府中,众婢女置于小姐闺房之外,极力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有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小婢女已经颤颤巍巍,想离开小姐的闺房门外的府衙大院。 “撑住,没准哪时,主子便要叫唤你们,你们和本管家一起在门外好生候着!” “轰!轰!” 只听见小姐的闺房内,笔墨瓷碗、木椅圆桌的崩摧之声从未停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是嘈杂的摔打声中,还夹杂着一丝凄楚的哭声。 “你咋地会行如此之事!” 珍香喃喃,自己好似精神崩溃。 两个时辰过去,闺房之内终于安生,珍香实在太累,倒于床上便混混睡下。 …… 禁军营中,凛尘差人将找乔都尉找来,欲当面问清到底是为何要害自个。 众小兵一顿找寻之后无果,返回禀报,全营上下,都不曾见得乔都尉身影。 凛尘心神不定,莫非这都尉又去那艳荡之地寻花问柳? 将军不再理会这乔都尉,自个是再也不会踏进这春香楼半步,免得招人算计,无法全身而退。 反正这都侯玩够了便会回到营队之中当差,这都尉是军营中出了名的恋家好都尉,敬重他的人可不少。 将军今日事务繁忙,军中堆积的琐事较多,便看起了呈上的密报,珍香那边待这两天过后,自己上街买上珍香喜欢的好东西约上珍香去清河岸边好生谈谈,抚抚这受伤的小姑娘,重归于好便可。 夜深,珍香突然惊醒,好似又在做噩梦。 闺房的门终于打开,婢女管家们站于一排,满脸憔悴。 “你们站在本侯的房前作甚。” 众仆人一同鞠躬:“我们誓要与小姐同生死,共患难,相濡以沫到永久。” 珍香嘴角颤颤,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吃饭没,吃饭吧,吃火锅,我去做!” 珍香离去,众仆人见主子如此落寞,自个儿也是没了心情。 袅袅炊烟生气,一群婢女弥勒佛一般,在桌上大肆放光,肉片是一块一块置于口中。 姑娘离开饭桌,仰望青暮的夜空,若有所思。 晚膳过后,珍香回房,元丰端上一盆上好蔬果,今儿个不知小姐又为何事烦恼。 珍香命元丰将蔬果放下,自己今天确实有些不畅,只是今日在春香楼中性子太烈,没有没有冷静下来思考,如今夜深无人,便想自己静静,好好思考一番。 元丰退下,不再叨扰珍香寻思。 一番思索过后,珍香总觉着今日天字号房中甚是奇怪,青妓倒于一地不说,凛尘身后两位献媚的女子也离凛尘有一米之远,并未近得凛尘的身。 而厢房之内的窗户敞开,哪有与姑娘同乐之时在同一厢房还打开窗户显露于形,唯恐天下人不知? 姑娘闭上双目仔细回忆,突地觉得凛尘身后的衣柜好似开启,凛尘在春香楼中没事翻开那个衣柜作甚? 姑娘越想越觉可疑,干脆换上了夜行衣裳,打更过后便准备亲自探上一探这春香楼的天字号客房中,姑娘始终不相信,凛尘会事如此秉性之人。 片刻,一黑影从都灵侯府飞出,闪影于大都城中,却是没有一个百姓发觉珍香踪迹。 …… 城门之前,一辆马车印上两道车辙,停于几个守城小兵面前。 “站住,干什么的?” 守城小兵按规矩办差,凡是入大都城者,必须经过严格的守城小兵例行检查,方可入城。 这马车一个车夫牵引,车子两旁却有近十人跟随,而这十人全部穿于官府,佩戴宝刀,一看便是有着一身武艺的绝顶高手。 与其说这群人是随从,不如说是保护马车安全的侍卫来得更加贴切。 这群侍卫见守门小兵例行检查,领头两名侍卫掏出一令牌,守城小兵立马开启城门放行。 一行人随同马车一起,进入了大都城中。 “又是哪家的大臣犯了王法,闺女被发配至此,春香楼中的王公贵臣们哟,可得有艳福享咯。” …… 春香楼前,几个侍卫驻于马车之下,静待着马车中的小姐下车。 一番等待过后,马车之内愣是无人影走出。 领头侍卫挥手,两名随从侍卫跳上马车,抽出宝刀,欲开门将车内的姑娘硬生生拖至马下。 “你出来了啊?” 两名侍卫刚要开门,马车之中便走出了一位貌美女子。 “本姑娘不需你们拖拽,自己会走!” 姑娘下车,仰头望望身前的春香楼三字,青粉玉面浸透落寞,强行将眸子中的泪珠压回,没了一丝表情。 “老鸨,接货!” 今日在门前接客的老鸨碎步相迎,便奉给办事差爷一锭金子,几个侍卫见自己已将人送到便让老鸨在自己办差折子上签个名,随即反头离去交差。 “来两人将这丫头洗一洗,正好今晚胡大人订了天字号房,待会将这丫头先送去天字号房候着胡大人,若这丫头不听话,直接板子伺候!” 两仆人领命,将这姑娘拉近春香楼中,月下的街道重回寂静。 …… 天字房中,一黑影冲破油纸窗户,飞进了厢房。 第四十一章 林素婉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月黑风高,这天字号房中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自己黑衣一身潜入这厢房之中会遭人发觉。 “嗯,待本侯好好查探一番再说,肯定是有人在玩什么鬼把戏,对,那个虞纯姬越看越不顺眼,定是我那注姻缘签中的克星。” 姑娘喃喃自语,也没打开火石免得遭人发现,只是凭着气力感知身边之物,查探这厢房之中有什么异常。 “嗯,这个柜子不错,上好檀木,是真的上好!” …… “嗯,这个床不错,软软趴趴的,都是用龙锦丝绸做的,自带香味!” …… “嗯,这圆桌好像是古香巴西木做的,这东秋咋地还长了巴西木?好贵好贵,比咱李泰兄家中的木桌子贵多了!” …… “嗯,这个布娃娃不错,跟本姑娘一般高,好像还是肉做的,还有骨头,还有余热,哎,咋地还有香味,怎么还有气息?” 李珍香抓了抓这布娃娃的脑袋,突然,这布娃娃一怔,竟自己动了起来。 “你是谁,坐在这天字号的茶案后作甚?” 此人默不作声,只是隔着黑幕,珍香能清晰的感觉到此人神色淡淡,好似忧郁成疾。 而通过刚刚抚摸的发丝,珍香断定此人为一女子。 “你又是谁,你好像也是一个女子,不像是来这春香楼的达官贵人!” 女子声似秋水,柔如清波,姑娘再次断定,此姑娘年纪不逾十七八,定是比自个儿小。 “呵,你倒是说对了,本姑娘还真是一位达官!”珍香见这女子没有恶意,便摸黑坐下,到了碗清茶,润了润嗓子。 “你是官人?姑娘也会来这春香楼?” 一口清茶差点喷出,最后还是给珍香咽了回去。 “我是达官,却并非贵人,就一个都灵侯而已,一个摆设,一个摆设,在大都城图个乐呵而已。” 这女子听闻珍香是个侯爷,好似立马愁容消散,握紧珍香的双手,倒是愣住了一旁喝茶的珍香。 “姑娘,你这是?” “你既是当官的,要不就帮帮我,我是被害的,被朝廷发配到这都城的妓院当青妓的,如此下去,我一辈子都得毁在这!” 此女子甚是焦躁,神思不稳,甚至说话都无所遮拦,竟一下子没把持住大声喧嚷了起来,惊动了香楼楼下的伙计。 “唉唉唉,你是咋地,还在厢房中瞎闹,是要打板子是不?” 伙计上楼,欲推门而入。 “哎,伙计,没事,就是想家了,跟远在天上的爹爹说几句话,待会我就接客。” 这女子还算机灵,一番言语过后成功抚慰门外的伙计。 “一个被朝廷处死的人有啥念想的,你在这房中抹黑自语作甚,赶紧点亮油灯,梳妆一下,待会胡大人就要来了,你准备接客!” 厢房中的油灯亮起。 一女子烟衫碧青,头插金簪,双目炯神,顾盼间华彩流溢,面部如桃瓣一般粉嫩,婉若清珠。 “你这女子,还挺好看的嘛!” 珍香却是被昏黄油灯下女子的丝丝清纯之气所引,这女子行为举止端庄素雅,一看便是从大家闺秀中出来的女子。 “我这都以礼相待了,你这黑衣能不能把蒙面的黑丝巾揭下,咱以真实面目相待可否?” 珍香微微一笑,却是将蒙面的黑纱揭下,一张绝美倾城的脸颊遁现女子眼前。 “如此绝美,素婉还真未见过。” “哎呀,客气客气了,其实本侯以前是个胖妞,大胖妞,姑娘要减肥可以找我,一枪爆头便可!” 女子傻傻:“一枪爆头?那些大将军舞的长枪?爆头又是啥意思?” 珍香顿觉自己刚刚口无遮拦,上一世的囧事,干嘛要在这香楼中说道。 姑娘见这女子还算实诚,刚刚伙计上楼时并未将自己暴露,也还算一位可交之友。 “本姑娘李珍香,交个朋友,怎样?” “林素婉,成交!”林素婉大喜,本是失落到极点,现在却被珍香哄得几乎快笑出了声,便忘记了烦恼,和珍香闲聊起来。 “只是刚刚听姑娘说,你是被害的,到底是如何被害?” 素婉望了望珍香,思索许久,便跟珍香讲起了一个故事。 这林素婉本是北寒边境临雪城的太爷之女。 而这太爷学富五车,通晓四书五经,也颇为注重礼仪教养,如此,自己的女儿便是从小细心调教,才有的如此般端庄贤慧,举止大方。 这太爷自任官以来,大小案件处理不下千起,其治理之能,整个临雪城的百姓都称赞不绝。 当然,如此有能之士,便都有一个特点。 清正廉明,忠胆义肝,任何不法之事,都逃不过这太爷的法眼。 而恰巧这边境城中,也有一位侯爷。 当然,这侯爷不守本分,欲走私一批丝绸布匹大赚一笔。 侯爷无权,这便需要守城太爷批示出关公文,一大箱银子便强行塞进了县爷之府。 如此,便是惹怒了太爷,侯爷如此蛮横,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便是起了一书,上报朝廷弹劾侯爷。 只是奏则未送到,另一本奏则却先行呈递给了皇上。 如此,这箱银子便成了北寒之地的密使送来的慰问银。 于是一条私通外国,谋朝篡位的罪名便强加在了林县令身上。 满门抄斩,这小女儿林素婉却有几分姿色,便流下了性命,被发配到这都城的香楼中永远禁紧闭接客,也算是戴罪服刑,只是这服刑的方式,任凭哪位女子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说罢,林素婉一抹清泪滴下,还言道若是今日要受了那胡官人的屈辱,明日便悬梁自尽,不再苟活于这尘世。 此言一出,珍香便知这女子乃一贞烈女子,自己甚是喜欢。 突然,姑娘听闻临雪城,便甚是熟悉,好似在哪听过。 姑娘立马想起,这临雪城便是前些月沈皇妃生辰之时,那虞纯姬的爹所送四件绝世化妆品中的香露便是出自这临雪城,当时虞尚书说得是天花乱坠,临雪城百姓安康,家家户户都有登雪上巅的绝世之能,甚是骁勇。 林素婉突地苦笑,笑声竟然带有一丝冰凉之气:“珍香你可知,为了那几滴香露,几乎灭了半座城!” 第四十二章 鸡窝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灭城?” 如此惊天一震太过突然,虽说那日沈皇妃的宴会上,自己看准这虞纯姬的爹和虞纯姬乃一丘之貉,比起虞纯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曾料想,这刑部尚书竟会干出这等荼毒百姓的伤天害理之事。 姑娘回忆那天的宴会,刑部尚书如此厚重的之礼,几乎是把整个江山奉上,沈皇妃却是一脸淡然,毫无欣喜之意,难道说是,这沈皇妃早已知道这尚书送上的民富安康乃好大邀功,这东秋的江山并非如尚书所说的一派祥和? 如此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珍香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来到东秋之地后便觉好生奇怪,虽说大都城内锣鼓喧天,祥瑞之兆不断,姑娘却总是觉着有着几股势力在皇家背后操纵。 这断臂的杀手便是一个谜,而沈皇妃的小女儿沐小天在自己第一天来到都灵府中便悄悄监视自己,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自己更是无从得知。 皇城深深,而自己却是一头雾水。 如今,便只能先将眼前这位姑娘的事情解决,这姑娘如此刚烈,定然不会说假,自己的爹爹定是被那可恶的侯爷所陷害,自己一定要还姑娘一个清白之身。 珍香拍桌,信誓旦旦一定会救得林素婉出了这青楼,从归自由。 林素婉见如此大官愿意出手相救立马叩首言谢,今生愿为侯爷身边一婢女,好生的伺候侯爷。 突然,厢房之外,一急匆脚步踏来,珍香一听便知是一位大爷迈着官步的踏地之声。 林素婉大惊,想必是那老鸨所说的胡官人来天字号房找寻自己,神色便更加落寞。 “你快走吧,别待会被发现走不了了,我命该如此,婉儿在这先谢过侯爷的好意,若有来生,再续一段缘分。” 林素婉推着李珍香来到窗边命姑娘赶紧跳窗逃走。 珍香却是好说歹说都不走,便急煞了推人的林素婉。 房门打开,素婉惊悚回头,一官人遁现天字号房门前。 此人面相虽还算凑合,神情却是粗鄙不堪,加上那独特的妖娆手势,还未踏出一步,素婉便觉昏昏作呕。 而素婉再次回头,李珍香却是消失在了窗子前,只留一位姑娘和一位官人独处一室。 “我可警告你,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立马从窗上跳下!” 素婉依旧刚烈,倒是猛然惊吓到了胡官人。 只是这胡官人也乃朝廷命官,各种市井之态,百般人物都曾目睹,素婉如此一说,便也是震慑不住久经官场的胡官人,昏昏朝着林素婉走来。 “与其经受如此大辱,不如跳了下去一了百了,宁与天上的爹爹相见,也不愿委身受尽低俗无赖糟蹋。” 姑娘纵身,准备一跳了之。 突然,素婉只感自己头脑一阵晕眩,自己好似轻飘得飞起,眼前似有万般奇异画面闪过,好似自己已经梦游仙境,陶醉其中。 片刻,素婉昏倒在地,不再动弹。 另一侧,胡官人却跳着邪秽舞蹈,一个劲狂躁,弄得整个春香楼不得安宁。 一阵疯跳过后,胡官人也是眼前一黑,便倒于地面,不省人事。 珍香从衣柜之中顿现,手中还握着一瓶黄色药瓶。 “姑娘我特制的迷香粉专门窥探众人的心,若中此毒,其表露出的言行便会由了心声,雅便雅,俗便俗,无法掩饰。 看样子,素婉淡雅,而你这胡官人生性一副粗鄙嘴脸,今儿个可得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珍香将素婉扶至床上,以药瓶置于素婉的鼻尖,素婉猛咳两声,从梦中惊醒。 “珍香?你不是从窗户跳下逃走了吗?” 林素婉大惊,珍香逃走之后咋地又会重新出现盘坐于床上? 姑娘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看向一旁酣睡的胡官人。 “素婉,待我将这胡官人掳走,你今晚便也要放下你多年的书香礼仪,待会做一番假象给老鸨瞧瞧,稳住了他们的心,本侯答应你一定会救得你出去!” 素婉摇头,道言今日珍香能救自己一时,倘若明日都侯不在,自己凭一人之力如何自保,还是让其从纸窗跳下,一了百了。 珍香牵住素婉,言道熬过今日,明日自个必定会有办法保住素婉。 如此一说,素婉倒是被都侯说服,也不再闹别扭,便依了都侯,今日也顾不上大家闺秀之态,便将外衣脱去,打底小衫滑掉一带,裹被躺于床上。 都侯见素婉总算安生下来,便抡起这胡官人准备跳窗。 跳窗之际还嘱咐素婉自己明日早晨天未亮便回,让妹子在床榻之上好生等待自己回来,若是有人敲门便让素婉想个法子搪塞,切莫让仆人进了闺房。 都侯飞出,不见了人影。 …… 翌日清晨,红日未升,闺房之内,一个闪影飞进了油窗。 “你!” 林素婉几乎吓破了魂,眼前出现的,竟然是胡官人。 幸好一香掌捂住了素婉的嘴,否则这妹子如此惊诧的叫声,定会引起香楼之外的仆人察觉。 能在大都城中央开妓院,这全楼中所有的仆役想必定全是人精,自个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大肆尖叫是断断不可。 “是我,是我!” 素婉定睛细看,都灵侯穿着胡官人的官服,不知又是从哪搞到的胡须贴于下颌,倒是有几分胡官人的猴急猥琐样。 “珍香?你穿胡官人的衣物作甚,还有这假胡须是几个意思?” 珍香只是命素婉默言。 若都侯不回,这胡官人便是有进无出,林素婉虽头脑还算灵光,但如此大的朝廷官员失踪,任这林素婉说破了嘴皮也难逃其咎。 如今天色快亮,趁着这黑烟昏昏的灯光,珍香再次嘱咐林素婉沉住气,自己定当还会再来。 珍香假扮胡官人悄悄走出天字号房,假装偶然风寒,手掌捂着半边脸,不让得仆人瞧见。 最终,胡官人在众目睽睽下离开春香楼,消失在集市之上。 …… “哎哟,这是谁啊,袒露个上半身蹲在鸡窝里睡觉。” “让开让开,府衙办差!” 一群衙役巡逻见此处如此喧闹便过来一探究竟。 “胡……胡员外,你咋地睡在鸡窝里,还有,你的衣服是去了哪?” 员外惊醒,第一眼便看见上百名乡亲,十来名衙役,满脸茫茫。 …… 第四十三章 闹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春香楼内,两名仆从操着鞭子,来到天字号房间的门前。 仆从虽为男子,平日里在客人面前干着一些打杂的活计,看上去也甚像是老实之人,待客人走后,这些仆人便露出了他们原本的嘴脸,经常对青妓的姑娘们施以狠毒的手段逼迫他们听话。 就昨儿个凛尘房中的那几名青妓,虽看上去搔首弄魅,其实刚来这春香楼之时也如同林素婉一般刚烈,可谓是誓死不屈。 只是但凡是人就有弱点,有些人怕疼、有些人怕死、有些人怕众目睽睽下的屈辱、有些人则怕背负不忠不孝之名,而这些个仆从正好能将每个姑娘的弱点拿捏到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这些仆从堪比刑部那些个酷吏,对付这些姑娘不出三天便让其乖乖接客,不出一月就能训练出如香楼众狐妖们一般妩媚风韵的姿态。 如今,林素婉也同自己接手过的姑娘一样,性子够烈,一看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只是两人却是来了兴致,打赌看谁能先训得住此烈性女子。 两人不曾敲门,而是砸门而入,施以雄威惊吓住房内的姑娘便是驯服姑娘的一项重要手段。 “林素婉,下楼准备梳妆打扮,接待下一位客人!” 两人凶神恶煞,知晓这林素婉指定不会乖乖听自个的话,看都不看,操着鞭子一鞭子朝着桌案抽下,先来一个下马威让这烈女子吃吃痛。 鞭子挥下,啥也没抽着,倒是自己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嗯哼!” 这林素婉却不想两人所想,坐于桌案,二是躺睡床榻,轻轻咳嗽。 两人定睛,一女子躺于床褥之内,涩涩望向两仆人。 “那……那个,胡官人刚走,我有些困,再睡一会好不?” 如此景象,镇住了两个仆从。 但凡自己遇到过的烈性女子,还从未出现像林素婉这般未没动用任何手段便唯唯诺诺听话的主。 如此一来便也省事,只需站于床榻前监视林素婉穿衣梳妆,下楼准备。 素婉娇嗔肆溢,几句言语便逗得两仆从笑笑呵呵,这两仆从听了好话便也随了这姑娘去,出了天字号房,让其自个整理好衣装,楼下听命。 姑娘甚是压抑,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囧事,只是希望珍香能早些出现,救下自己,免得自个受尽侮辱,今后都没脸见死去的爹爹。 红日照上都城的上空,春香楼内又开始了叫喝之声,胭脂之气充满整个香楼上下。 …… 胡府,一群婢女早早上堂,开始了一天的活计。 “咦,府外好像有动静,是咋回事?” 随着一阵急匆的脚步,府衙大门的被敲响。 管家开门,一群官差抬着一位被一块碎麻布包裹的似熊猫般披头散发之人惊现府衙门前。 “官爷,你们来胡府有何要事?” “胡员外,咱可算把您送回府中,您可得在县爷面前给咱美言几句。”一个领头巡捕回头,向着坐于众衙役肩膀上的熊猫邀功。 “老爷?老爷现在何处?” 闻言,众巡捕指向自己抬在肩膀上的麻布熊猫,缄默不语。 “哎呀,老爷,你咋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有,您的衣服上哪去了,眼睛怎么如此般青肿?” 此人顿起:“你这厮奴才,再敢如此说你老爷,本员外现就在宰了你!” 巡捕离去,今日又立下了一件大功,众伙蹦跳,好生畅快。 “更衣,带上所有侍卫去春香楼!” …… 春香楼,胡员外凶神恶煞,好似吃人。 “刘妈妈,本员外且问你,本官在你们天字号房睡得好好的,咋地一早起来便没了衣服,睡在了隔壁巷口的鸡窝里?” 刘妈妈不尽叩首,满额汗珠瀑涌,一晚上只听得天字号房轰轰之声,今儿个早晨还见着胡员外从天字号房羞羞离去,咋地就会睡在了鸡窝里? 胡员外昏昏见着对面的刘妈妈,随即命人架起刘妈,准备砍了这刘妈妈的脑袋。 “哎呀,胡员外,息怒息怒,要不咱叫那林素婉出来跟您道道,昨晚员外一直在天字房内。贵喜、贵喜,叫林素婉过来,快!” 一女子身着碧绿丝衣对视胡员外愤怒到极致的双目。 “你昨天对本员外做了什么?” 林素婉见这员外甚是凶煞,自己也不惧,便随口:“自己想去呗!” 如此态度,便是惹怒了一旁的刘妈妈,更是惹着了身前的胡员外。 “你将我放在了鸡窝里,是不?” 林素婉顿然发现楼内所有人投以凶煞的目光,虽说自己不惧,大不了一死了知,却也不想让得此粗鄙之徒得了便宜,为了如此之徒丧命,未免也太过不值当。 姑娘话锋一转,突见嬉笑,也学上了几个青妓小女,娇嗔言道:“员外好福气,想必员外昨日太过陶醉,睡下之后神魂出窍,梦游仙境,入了鸡窝,不碍事,不碍事!” “对对对,咱今日早晨见员外出楼时也甚是反常,不料想员外竟有梦游之症,妙,实在妙!” 刘妈妈附和,胡员外今日如此兴师动众,便是影响了楼内的几桩大生意,甚是讨厌得慌。 胡员外寻思着,自己真患有梦游症。 “噗哧!” 一旁的侍卫听闻此言实在没有沉住气,一哄笑之声顿出。 胡员外感觉自己智商受辱,便没得好话说,道言这林素婉乃妖女转世,会慑人魂魄之法,自己定被这妖精催离的香楼,跳进的鸡窝,随即便命着侍卫举刀,当场要将这林素婉砍了以免祸害皇上。 “刘员外!”突然,一旁的刘妈妈脸色大变,好似一催命老太,眼角生出的幽光聚透杀气,直直逼向胡员外。 春香楼内从上至下气氛突变,连林素婉都觉着气氛异常,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春楼背后睁着红眼,操着各类武器,盯着撒泼的胡员外。 “胡员外,妈妈劝你还是不要闹事的好,若是惹了这春香楼,别怪妈妈我没提醒你!” 刘妈妈的话点到为止,胡员外官场多年,老鸨此话一出自个便立马命众侍卫退下,脸色却是随着一变,倒是恭维起来,尽显一忠实奴才之态。 第四十四章 仗着谁的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香楼之内,众仆人离去,姑娘们再度欢笑歌舞,搔首献魅,全楼上下,好不热闹。 林素婉却是愣在原地,虽说刚刚全楼上下浸透出来的凉凉杀意此刻消失,但似这般恐怖窒息的杀气,自个在临雪城被抄家抓走的那天都不曾感受。 姑娘落寞,也不再多言。 刘妈妈被侍卫放下随即清清嗓子,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平儿个一副逢人必恭的姿态在刚刚胡员外的威逼之下荡然无存。 而此刻,这刘妈妈面容生威,眼眸竟透出多年官场之中的毒辣之态。 林素婉瞧着这老妈妈,不料想这老妈妈竟是一个在世俗行走多年的老家伙,竟能逢人遇事,切换嘴脸,也不知这妈妈还有得几副不为人知的面相。 这春香楼中,如此一个门前接客的妈妈都如此老道,这春香楼到底是如何的恐怖,姑娘不敢深想。 林素婉默默,寻思着自己恐怕难逃升天,下次珍香来见自己之时便好生相劝一番,让她别在管自个之事,免得将其牵扯进来,自己没脱身还害了自家姐妹,今日过后如若受辱,便找个无人的地方与爹爹去会面去罢了。 “胡员外也还是个识时务的主,昨儿个没有玩尽兴,今日不妨再住上一宿,不收员外金子,权当给员外助兴,员外您看是要这林姑娘的身,还是要这林姑娘的脑袋?” 胡员外虽有些迟钝,但毕竟也是经过官场血拼存活下来的主,若是今日执意要这林素婉的脑袋,自个的脑袋指不定哪天便会出现在那个鸡窝里,万万不能如此莽撞行事。 员外不再撒泼,命这林素婉好好的服饰自己一整天,若再是让自己受到如此大辱,必将上奏刑部,要这春香楼讨个说法。 刘妈妈诺诺,道言如此之事绝不会再发生, 如此,林素婉便又被差遣至天字号房服侍胡员外。 胡员外刚刚一顿胡闹之后,神思重归平静,却是又盯住了林素婉,重归猥琐嘴脸,当着全楼众人的面,朝着林素婉一昏抱拥来。 “啪!” 一掌拍在了胡员外的脸颊上。 这倒好,胡员外不仅双眼青肿、酷似熊猫,脸上还印有一座火辣炽热的五指香山! “放肆!” 刘妈妈见状过来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林素婉的脸上。 “胡员外,息怒息怒,香楼的伙计最近打瞌睡,手生疏了,婢子咱没调教好,待会服饰完官爷后赏她一百板子,您息怒!” 林素婉虽已无反抗之心,但自己生来晓诗书,知礼仪,哪见过如此粗鲁场面。 自己的手也不知怎地,思维还没跟上节拍便无意识的挥上一掌,都不知这香掌是如何挥出。 胡员外捂着自己被扇的脸,重归愤怒之态。 姑娘也捂着刚刚被扇的脸颊,不禁两缕清泪落下,全全不知此刻该如何是好。 “贱婢,不想游街的话就赶紧给老娘好生接客!” 刘妈妈又透出了杀气,全楼上下刚刚那股子幽幽之气再次聚散开来。 只不过这次并非指向胡员外,而是生生逼近林素婉。 胡员外得了势,又朝着了林素婉袭来。 “如此大辱,咱不受了,咱找咱的爹爹去!” 突然,刘妈妈一个不慎,没有看住林素婉,这丫头竟一头撞向了擎天的镶金立柱,欲当场了结了自己。 “哎,你可不能死啊,死了咱咋交差啊!” 刘妈妈大惊,这可是朝廷重犯的女儿,没有上头的指令,此人绝不能死。 而如此顽劣的林素婉,敢在众人面前行出如此自尽之事而不是做个假把式,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林素婉用尽毕身气力撞去,离这金柱只剩两丈。 …… 林素婉停在了立柱之前,扑到了惊现立柱之前的一个老先生身上。 “这位老先生,你是?” 此老先生长须白髯,身段甚是瘦弱,眯眯的眼睛转悠不停,一脸嬉笑之气愣是被强迫装出了一番学富五车的老儒之相,左手持一叠扇,右手握两翡翠玉球,在掌心耍得是有模有样。 只是那缕胡须却是有些斜歪。 一叠扇打在了这丫头的头上。 “莽撞小丫,敲!” 这老先生甚是儒雅,晃着脑袋,向刘妈妈走来。 “哟,您是上次那位天字号房外撞坏二楼扶栏的老先生,老先生这次来咱这儿,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一张银票交到了刘妈妈手中。 “算交代了不?” 刘妈妈春宵满面,红光齐天,笑得合不拢嘴。 “爷,您吉祥,您看看今日想如何,咱给你全挑来。” 这老先生清咳两声,诺诺道:“老朽就要她!”老先生指向林素婉:“老朽要包下这姑娘和天字号房五日!” “这!” 刘妈妈却是愁眉,一时没有应下这老先生。 “怎么,银票的银子不够?” “哦,不是,只是!”刘妈妈眼睛一撇,望向了胡员外。 “该,你是哪里来的老刁儒,敢再此跟本员外抢姑娘,你是!” 老先生将一翡翠玉球叩向员外的嘴。 这又好,员外嘴巴也已沦陷,一道球般大小的瘀红印在了胡官人牙外的嘴巴上,彻底毁容。 “员外你与其在这要姑娘,不如去城外找个乡野大夫治治你的脸,太难看了!” 珍香可没了好生色,朝廷竟然重用如此腐朽的官员,真乃苍生不幸。 她不再理会胡员外,走近刘妈妈,道:“你们开门做生意不是拿银子给货吗?” 妈妈诺诺:“话虽如此,但员外毕竟是重臣!” 如此一说,姑娘便怒,你们做生意是看官位大小接客? 妈妈赶忙解释,只是也得讲个先来后到,这胡员外可是先要了这林素婉。 老先生不再与妈妈废话,侧头转向胡员外:“这个姑娘老朽要了,你,滚出去!” 胡员外生平还未受过如此言语之辱,大骂这老先生不知天高地厚,一个腐朽老儒竟然在一个朝廷命官面前摆威风,不知是仗着谁的势,倚着谁的威。 “他是仗着我的势,倚着我的威风!” 一公子惊现春香楼之中。 第四十五章 金蝉脱壳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今日的春香楼甚是喜庆,闹事的来了一批,老先生也来搅局,最后还算重归正常之态,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总算出现。 此人全身弥散书香,一看便知是个正人君子。 “哎呀!” 胡员外脸色突变,立马遣退侍卫,跪于公子面前,俯首叩拜。 “不知沐世子驾临,本官怠慢,还望恕罪!” 刘妈妈和众春香楼姑娘立即侧目,望向站于香楼中央的沐临萧。 “哎呀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沐世子呀,不说是位书生,不落红尘吗,咋地今儿个会来咱这出香楼呢?” “哎呀呀,管他书不书生,咱就看上了这公子的俊朗模样,这所有来咱春香楼的贵人们除开上次那位将军之外还从未有如此俊朗的客人来过,咱姐妹几个可得说好了,上次在天字号房中服侍那将军咱可是最后一个倒下的,这个世子归我了哈!” 如此大便宜,这群青妓都是不乐意拱手相送,竟在楼上大吵起来,甚是不雅。 “嗯哼!” 一仆人躲在一厢房的门后操着鞭子咳嗽了两声。 众青妓立马住嘴不再言语,自己不经意的摸着曾经被这鞭子伺候过的身子,总算管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哎呀呀,沐世子,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沐世子也来春香楼了!” 刘妈妈重回兰花指,朝着沐世子袭来。 “沐世子猛退两步,咳嗽两声!” 刘妈妈顿时会意,不再上前,只是喜庆言道这两天春香楼真是逆了天,整个都城的达官贵人只有凛尘和这沐世子没有来过,这几日倒是全凑齐整,这春香楼的兆头,好着呢! 沐临萧无视刘妈妈,走向跪地的胡员外。 “胡员外,这林素婉本世子要用几天,胡员外可否行个方便,转给本世子?” 胡员外听闻如此一言,虚汗直冐,官场之语,弯弯绕绕。 作为一个世子竟对下官如此请求,一股危机之感顿然降临胡员外的脑袋之上。 “谢世子成全,本官再不来找寻此姑娘!” 说罢,员外再次叩拜,自己再怎么胆大,也不敢与皇家之人作对不是。 “员外说笑了,员外说笑了!” 世子扶起员外,员外立马离去。 “哦,还有,此老先生乃本世子求学之时隐匿山中的高人,本世子已收为门下当三弟的教书先生,以后见着此先生如同见着本世子,可不许怠慢了!” 胡员外和刘妈妈领命,转头拜向捣鼓着翡翠玉球的李珍香。 “客气了,诸位客气了哈,赶紧将这姑娘送至天字号房,五日之内,没世子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叨扰,你们好茶好水将此姑娘伺候好了,若有怠慢,刘妈妈,皇家人办事,你懂的!” 珍香突然遁现刘妈妈眼前,眼部浸透的幽幽之光,甚是寒凉,竟让得一个如此毒辣的老妈妈猛地一怔,虚汗直冒。 “贵喜,将这位林姑娘送入天字号房好生伺候,五日之内,不许任何人叨扰,好茶好水伺候着!” “沐世子,您看如此处理您尚可满意?” “甚好,甚好!” 随即,沐临萧凑到李珍香耳边:“李侯爷,这回可算欠本世子一个人情,想好准备怎么还呢?” 珍香胡子一撇,却是忘了今日清早吵醒沐临萧让其帮林素婉脱困之时答应的一个条件,此条件便是得还上世子一个人情。 “世子请讲,珍香能办到的,集尽心力也会为世子办到,无法办到的,也请世子海涵珍香的难处。” 沐世子听闻姑娘一言甚是欢心,如此有原则的女子,自己还真未看走眼。 “本世子还没想好这个人情咋还,想好了再来找李侯爷,侯爷好生跟自己的姐妹说说话,本世子还有公务在身,先退去了,改日李侯爷再来府上教授武艺,咱几个弟弟也需学得一套自保之技,还全仰仗李侯爷不吝赐教!” 珍香诺诺,自个一定尽心尽力,教好功夫。 说罢,世子离去,楼上的青妓一脸落寞,如此俊俏的公子走了,却留一个腐朽老儒在此,谁都不想伺候,便一哄而散,各自干上自己的活计,春香楼总算重获安生。 …… 天子号厢房之中。 “你这先生到底是谁?” 先生一笑,将手中的两个翡翠玉球递至林素婉的手中,随即将胡须撕下,小帽脱下,重回女子之态。 “珍香?原来是你!” 珍香笑笑,自己遵守诺言,总算将素婉暂且救下。 “素婉在此谢过姐姐了!” 林素婉跪地,向珍香一拜。 “哎哎哎,你这是作甚,如此便见外了不是?” 李珍香扶起林素婉,两人坐于茶案上,闲谈起来。 “姐姐好厉害,王爷的儿子也认得啊?” 林素婉今儿个也甚是好奇,李珍香今日竟能让得一小世子出面救下自己。 珍香却是道言此事甚小,不足挂齿,只是如此靠着沐临萧撑腰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林素婉总还归是春香楼的青妓,今后总要接待其他客人的。 丫头如此一听便重归落寞,好不容易可以安生几天,几天过后便又得重新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昏昏流起了清泪。 珍香见素婉如此之态,便实在不忍,牵起丫头的手道:“如今只有将你送出这春香楼隐匿于世,方能永久安生!” 丫头一愣,这春香楼虽看似全是姑娘杂役,但是今日自己感受到的那股子杀气,却让自己好生后怕。 素婉笃定,这春香楼背后一定有一群杀手在暗中监视这楼中一切动向,若楼中出任何纰漏,直接武力解决。 丫头抚抚珍香的手,摇了摇头,自己注定是如此之命,要侯爷还是不要再管自个,免得连累珍香姐姐。 珍香没有同意,既然揽下这事,就要将丫头救出,别人自己可管不着,一位心系苍生,遭人陷害的清官之女,自己一定要保其周全。 只是珍香苦恼,如此朝廷命犯,自己要如何救出呢? 姑娘来回踱走片刻突然望向素婉:“素婉妹妹,要么你来个金蝉脱壳?” 第四十六章 你走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厢房之中,林素婉不明所以,自己身在春香楼中,如何脱得了壳。 李珍香却笑笑呵呵,道言丫头再好生等上自己两天,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将林素婉救出这春香楼重获自由。 林素婉再次跪地,姑娘的大恩,此生无以为报。 …… 两日后。 “哟,爷,又来找那个林素婉潇洒乐呵?” “嗯哼!” 一老先生依旧捣鼓着两翡翠玉球,迈着官老爷的步伐,递给老鸨一张银票。 “爷,您威武,这边请,贵喜,接客!” 老先生被带入天字号厢房之中,随即厢房紧锁,众仆役一阵偷笑,这老先生年轻时也必定是一风流人物。 …… “砰!砰!” 突然,天字号房间中,传出两声巨大声响,整个春香楼都能清楚听见此音。 “哎呀,来人啊,这是撞墙啦,撞墙啦!” 老先生在天字房内大叫,全身气力用尽,生怕楼下的妈妈仆役们没有听着。 “哎呀,这么好的姑娘,咋就撞墙了呢,咋地就撞墙了呢?” 刘妈妈匆匆跑上,推开了天字号的厢门。 老先生衣衫褴褛,耷拉着的外衣甚是不整,一看便知是强力扒拉过的痕迹。 厅房中央,木凳零散一地,而凳子前方,林素婉便倒在了金柱之下。 “哎呀,你这老先生,自己乐呵,咋地就把人弄撞墙了呢?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刘妈妈扶起林素婉,一个劲的掐着人中。 片刻,大夫赶到。 这大夫瞧了一眼,见此人已没了血色,脉都没把便道言此人已经离了尘世,拖去乱坟岗葬了吧! 大夫离去,刘妈妈一把抓住老先生的衣襟,情绪失控。 老先生生怕漏馅,一把挣开刘妈妈。 “刘妈妈,你们的姑娘太烈,竟自己撞墙,还说死也不再如了咱的意,你们春香楼的姑娘就是如此调教的?” 如此一言,这刘妈妈态度稍转,只是仍旧心有不甘,毕竟一个摇钱树就这样没了,自己好生难受。 一张银票又递到了老鸨手中,此次不同于以往,这次的票上写明的是黄灿灿的金子。 如此一笔横财,也算是这沐王尊府买下的婢子,本来还想上报官府,验查一番,这得了金子,也便省去了麻烦,一个婢女而已,何必兴师动众验查沐王爷手下的人。 刘妈妈叫上两个仆役,令其立马将素婉拖到乱葬岗去埋了,省得晦气。 珍香却接过了话,既然是沐王尊府买下的婢女,就应由沐王府安排下葬,也就不劳烦春香楼动手,自己将素婉领回后在府中定会好生吊唁一番再将其厚葬于坟岗。 “不成!”这刘妈妈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异常老练,,生怕出任何纰漏给人留下把柄,愣是不让珍香的人安葬,定要自己的仆从将素婉埋到乱坟岗。 珍香嘴皮子磨破,刘妈妈依旧不肯,便一直僵持着,双方都不退让。 一炷香后,珍香恐素婉的药效已过,即将苏醒,便随了老鸨,让香楼的仆役拖去了乱坟岗。 …… 郊外,两仆役铲着黄土,奋力挖坑。 “这死婢子,刚来几天就暴毙而亡,真晦气!” “这刘妈妈,让咱俩来挖深坑,真是倒霉到家,赶紧办完差事,回去复命,这鬼地方,咱一刻也不想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抱怨不止,差点吵了起来。 “啊!” 一女子尖叫从一旁的林中传来。 “这林子中有女人,咱是不是得去看看?” 一人对着另一人问道。 “啊!” 又是一声尖叫,俩仆役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总觉着这女子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惊吓不止。 “啊!” 又一叫惊叫声袭来,搅得俩人不得安宁。 “一起去看看吧!” 俩人放下铁铲,准备前去一看。 不远处躲在树林里的小乐见俩人离去,大喜,准备按珍香的计划行事。 “慢,你别去了,在这里继续挖坑,别待会天黑之前都无法复命,这乱葬岗的夜晚可不是特别诱人。” 另一仆役却是不解,道:“为啥你不挖,要去山中看姑娘?” 被问仆役一脚踹来:“就是这样,你来打我呀!” 他无赖,自己断然打不过这身高八尺的壮仆役,便只能听从安排,继续挖坑。 小乐立马撤了回去,却是恨得牙痒痒,本来林中的沉香三声摄魂尖叫已经将两人引开,不料想如此之计却只是引开了一名仆从,自己甚是窝火。 小乐只能蛰伏在原地,伺机而动。 …… “啊!”又一尖叫传来。 “姑娘好,你这是为何,叫声竟会如此凄惨?” 沉香坐于地上,自己的左脚已经布满血迹,昏昏言道自己是从对面的山包上不慎滑落而下,这只脚便就成了这样。 这仆役见一个女子居然只是受伤求救便是没了兴趣,扭头就走。 “官爷!”沉香喊住了仆役。 仆役回头,一锭闪着铮亮白光的银子出现在了仆役面前。 “哟,姑娘,有何吩咐啊!” 这锭银子即刻便被仆役拿走。 “官爷麻烦上城中帮帮小女子请个马车过来,小女子实在是走不了了,你手中的一锭银子是定金,你若将马车和马夫带来,便再奉上一锭银子。” 仆役大喜,转身便准备赶往城中,叫一马车过来。 “哎,官爷!”沉香叫住仆役,“官爷,这树林之中怪阴森的,小女子又无法站立,万一来个豺狼猛虎咋办?” 仆役听闻便也觉是这般理便言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兄,自个这就将他差来护着姑娘你。 又是一锭银子奉上,仆役领命,回到乱坟岗将那个小仆役带至沉香身边,自己却上了都城寻找马车。 如此,躺在坟前的素婉两侧,再无任何人影。 小乐这回便舒缓下来,从密林中飞出,落在了素婉身边的大地之上,却将另一裹着白布的尸体也一同带到了素婉身边。 随即,小乐抱起素婉,遁影飞出,消失在了乱葬岗中,只留一具珍香这两日命人掘地掏出的尸体躺于地上,等着两位仆役归来。 第四十七章 坟地女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密林丛中,一个仆役得了一锭银子,守在沉香身边是左瞧瞧,右看看,眼若红珠、嘴角流涎。 这仆役的眼中,这哪是一个受伤等待救治的小姑娘,活生生就一个春香楼中的小青妓,娇娇滴滴的,好生可爱。 还是个无法动弹的姑娘。 如此,这仆役便觉这手中的银子不是那么诱人,这姑娘好似更加诱人一点。 仆役两手指摸着下巴,在姑娘面前晃荡不止,不觉得偷笑几口,甚是乐呵。 “要不姑娘,咱不收你的银子,就不要马车和马夫了吧,本大爷来搀你回家,本大爷力气可足了。” 话还未毕,这仆役便是从沉香身后扑来。 当然,如此一扑,自然是抱不到久经沙场的沉香,姑娘一绊,仆役直接面部朝地,摔在了一块青石上。 “姑娘,你好生机灵!” 仆役三窍流血,见这林中无人,歹心不死,继续欲行不轨之事。 “这位俊俏公子,听说这乱葬岗中有鬼!” 几声乌鸦鸣叫,这仆役一听说这乱葬岗中有鬼,心中一愣,自己环顾四周,此地四周无人,冷冷清清,除开刚刚飞走的几只乌鸦,一个活物都没有。 “这位俊俏公子,听说这乱葬岗中有种女鬼,专吃向你们这种俊俏鲜嫩小白肉,残暴得很呢!” 这仆役开始颤颤巍巍,坟场密林,好似到处都是荒冢,怨气溢散深林。 “这位俊俏公子,听说在这乱葬岗中,所有做过坏事的人都会有个厉鬼找上门来,无良残害无辜公子者,便会有男鬼找上门来,对姑娘做过坏事者,便会有女鬼找上门来,坏事做得越多,找上门的女鬼越好看,当然,下场嘛!” 沉香润润嗓子,摇摇脖子,突然一张聚散杀气的香脸凑近仆役的颊,好生恐怖。 “你……你脚受伤了,咋地从离咱几丈远的地方突地到了咱的面前,你……你!” 一只十指竖起搁置在了仆役的嘴巴上。 “这位俊俏公子,听说,这找上门的厉鬼,胃口不错,总是会神出鬼没在鲜嫩小白肉的面前绕啊绕,然后消失不见,吃饭前会隐匿自己的阴气,好生敲敲公子背部的经骨,把公子敲松散了,肉才会香。” 公子越听越怵,满脸死灰。 “哦,还有,坏事做得越多,这敲得便越发生疼,这位公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 这公子被吓得不敢直视沉香,立马反头,准备逃走。 突然,这公子的背部一阵剧烈撕痛,身后正有人猛力敲打仆役的背部。 仆役大惊,将头一帧一帧的返回身后,酷似木偶。 乱坟岗中,空无一人,只有地上还残留着刚刚那姑娘的丝丝血迹。 一乌鸦叫声想起,仆役被吓得胸口猛然冲血,两眼珠子都快砸落在地。 又是一阵撕心的剧痛从仆役身后袭来,仆役真觉着自己全身的肉被打至松散,好待会便要入了厉鬼的口。 仆役再次回头,这坟场荒冢中,没得人影。 “哎呀,姑娘饶命啊,我没做多少坏事啊,就是听妈妈的吩咐教训了几个姑娘,下手重了写,打出毛病差离了香楼啊,姑娘饶命,莫吃我,行不? 啊!” 姑娘铁青的脸又遁现仆役的眼前,幽幽森森,无任何表情。 “这位俊俏的公子,本姑娘我漂亮不?” “漂亮漂亮,只是咱皮糙肉厚,不是很香,您换一个,您换一个吃吃!” “记住,若想本姑娘今后不再找你,少做坏事,听见没,如若不听,夜半三更时分本姑娘定会敲你的门!” 姑娘张开双手,用指甲狠狠地在仆役脸上一划,愣是张开嘴朝着仆役的鼻子咬来。 “呲,晕了嘛?” 沉香这戏还未做上瘾,这仆役便晕倒在地。 “你这欺软怕硬的仆人,吓你一吓也好,省得你再干一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可得记住了,再若不规矩本分,本姑娘定会半夜敲你的门!” 说罢,沉香觉着自个拖住这仆人如此之久,小乐也该将林素婉救出便飞身一跃,立马跑路。 “哎呀,这脚上的蜜香红糖涂多了,粘粘乎乎的,怪难受,回府叫小乐给我好好洗洗!” 沉香一脸俏皮,自己不做亏心事,这乱坟岗中的冤魂,是找不上自己的。 …… “唉,你咋睡在这地上,喂!” 另一仆役叫来一辆马车回了林子之中。 “哎呀!” 这仆役被掐了人中,惊醒。 “坏事不干,坏事不干,莫吃,莫吃!” 一拳头打在了仆役的脑袋上:“你这家伙死丑的,谁要吃你,恶心!” 仆役环顾四周,刚刚那位姑娘,却是又消失在了这荒山孤塚之中。 “我问你,刚刚那个姑娘呢?” 叫马车的仆人也见这姑娘消失,自己又叫来马车,便问向身前的小厮。 “喂,咱们今日办完这趟差就不干了吧,找个安生的地方讨个媳妇种种田,好好度日,咋样?” …… 孤坟场中,两个仆人将那具“林素婉”的身子好好下葬,拜上两揖,叩上三首,便坐上马车,道言今日便离开大都,以后安分度日,再不行着残害姑娘之事。 荒林之中,沉香还在乐呵,飞肆树尖。 “砰!” “哎呀!” 沉香撞上了一人。 沉香跌下,摸摸脑袋,莫非这乱葬岗真的有鬼,找上了自己? “你干嘛这么高兴呢,笑笑嘻嘻的,给你的差事办得咋样了?” 小乐这厮,将素婉偷梁换柱过后,竟立马回了府衙,只是这沉香珍香迟迟没见着人影,姑娘担心沉香出状况,便自己赶到坟场,找寻沉香。 如此倒好,珍香在林中找寻了一圈,可算是找着沉香,却见这厮不回府在空中乱飞,还笑笑呵呵舔着蜜香红糖,甚是气煞了李珍香。 姑娘便直接撞在了沉香的脑袋上。 当然,沉香气力不敌珍香,跌落下来,摔疼了自己,珍香确却是不痒不挠,站在了沉香身前。 “小乐都已经办完差事回府衙,你在这瞎逛悠什么,生怕别人发觉不了是不?” 沉香立马回神,见自己如此飞窜恐遭人抓住把柄,便也觉自己行事欠妥,只是不太愿意承认错误,嘟着嘴诺诺:“小乐这家伙,不找我直接回府,今儿个别想上本姑娘的床,打地铺!” 珍香猛敲了沉香一下,将沉香领回了都灵府中。 第四十八章 离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的春雨是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遮蔽了天日,倒透上了一股子寒意。 “小姐又闭房不出了,怕是又失恋了!” “该,你这货咋地口无遮拦了,小姐的事情也是你这厮过问的,要挨板子是不?” 一旁的婢女见被自己姐妹教训可不高兴了,反头怒怼道:“过问咋地啦,咱的小姐可是大良人,别说打板子了,骂都没骂过咱,我这是关心主子,不像你,主子死了都不关心!” 如此,这院中又开始在珍香闺房前的走廊上吵闹起来,弄得闺房内的珍香好不清净。 “几位姐姐们,小姐在房中需要清净,两位能否暂时避一避。” 林素婉端着一盆蔬果,正欲给李珍香端上便见着两个婢女在珍香闺房前大吵大闹。 两婢女见林素婉过来说道自己,便更加恼怒。 “林素婉,你才刚来几天就在这说道咱,别以为你读过几天的诗书就了不起,你别忘了你在这府中可也是个婢女,这婢女可不是耍嘴皮子,写经书,是手脚功夫要麻利,你也就能端端果盘,逞什么能。” “砰!” 闺房的门打开,珍香一脸怒气出现在闺门房中。 “你们两个是咋地了,咋还谈起身份倚老卖老了?” 两婢女一见主子发怒,便知刚刚说错了话,这小姐全府的人都知道平儿个最恨卖弄权势,倚老卖老之人,府衙中都没有主子上下之分,一家子全是朋友。 如今,主子都没显摆身份,这婢女倒是显摆起来,偏偏还是针对林素婉。 今儿个珍香本就烦闷,又逢两婢女如此数落林素婉,姑娘又向来是赏罚分明之人,在军营之中姑娘愣是凭这股子恩威并施的气魄深得军心,今日便是有必要教训一番这两丫头。 珍香命元管家就地将两人打个十下让两人学学道理。 两人却是吓傻,跪地诺诺再也不会发生此事。 全府婢女求饶,望主子饶恕两人罪过,今后好些当差便是。 珍香没有理会众婢女的求情,珍香下的命令,从未有收回的道理,今日说罚,那必须得罚,任凭谁来求情都是不成。 姑娘依旧好不温柔。 珍香差着端着果盆的林素婉进了闺房,随即关上了门。 门外元丰也不留情面,狠狠教训着两个口无遮拦的婢女。 …… “林素婉,来咱的府受委屈了,咱府衙也比较随意,没有啥规矩,几个婢女没读过经书,性子较直,这为人处世的道理得慢慢学,你也不要见怪。” 林素婉将蔬果放下,削了个苹果,递给了珍香。 “无妨无妨,我刚进府衙,也不会做活,刚刚两婢女也没说错,我手脚不利,还需好好在府中学习规矩,姐姐也别太责备他们,板子就免了吧,要不怪过意不去的。” 珍香却是言道府内虽无主子仆人之分,但是也教过他们为人得相互尊重,刚刚两人如此倒是像骂街的泼妇,如此顽固,得要教训,府衙虽小,却如同东秋万壁,也需好生治理,不能温柔了。 林素婉也觉着珍香说着有理,家国之大,并非人人恪守本分,若是太过仁慈,便不成方圆,人,总是不愿听话的。 珍香如此之魄,素婉倒觉得有几分与身俱来的天威。 “好啦,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珍香突然握住林素婉的手,对上了林素婉惊诧的双眸。 “珍香姐姐,你这是何意?怎么会如此问向素婉?” 林素婉虽嘴上说得如此惊讶,但是面相所呈现出来的不喜,珍香却是早已窥探出来。 珍香也不是一个温婉不言的主,一向锱铢必较,素婉如此心事,憋着也甚是不畅,干脆都摊牌于桌案,敞开了说。 “素婉,在府衙做丫鬟还是憋屈了是不?” 素婉脸色大变,立马又削起了一个苹果。 “姐姐哪里的话,姐姐对妹妹有再造之恩,妹妹承诺今生今世,愿为姐姐做牛做马,这端盆送碗之事如此轻巧之事,妹妹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哎呀!” 林素婉小心脏狂跳,说话吞吞吐吐,削苹果的刀却是一不小心将自己的手尖划破。 珍香立马拿出一药瓶,给素婉涂上粉末,素婉只觉手指清清凉凉,好生舒爽。 “妹妹好医术!” 林素婉再次谢过李珍香,端着果盆便即将出了姑娘的闺房。 门外的走廊上,俩丫鬟的小惩已经完毕退去,春雨依旧滴落屋檐。 “素婉!” 珍香突地叫住了林素婉。 姑娘走过,牵起了素婉的手,将素婉轻轻拉回。 素婉见着珍香已经完全窥探到自己的内心,便也不再掩饰,哭出声来。 这丫头,从小学得经书,虽算不上沐小世子那般有惊天之才,在临雪城也算得上响当当的才女。 而这一肚子的诗书,自然也是想为天地立命,为百姓谋福。 如今,爹爹无辜含冤惨死,自己的娘也受牵连而死,自己既已脱身,又怎可安居于一府衙之内当一丫鬟,而弃枉死的家人不顾。 林素婉想为爹爹申冤,想为百姓造福,珍香看得一清二楚。 “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天下需要你这样的好姑娘,只是有件事答应姐姐我,成不?” 林素婉见珍香如此一言,便是泪如泉涌,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把哭了起来。 “姐姐道言什么事?妹妹一定答应!” 珍香扶起素婉:“素婉,答应姐姐,时机未到,切莫为你爹爹洗刷冤屈!” 临雪城一太爷惨死,竟连弹劾的奏折都未送到东灵帝的手上,其幕后势力却非宵小之辈,如今林素婉只身一人,断然是没有能力与这股势力相抗衡,若是执意自己查明缘由,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珍香分析,如此弹劾奏章既然不知所踪,其去处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半路被这侯爷幕后采用阴险手段拦截,自己栽赃嫁祸于林太爷。 而还有一种可能,珍香虽觉得此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不能彻底排除,便是东灵帝已经收到了弹劾奏折,为保侯爷,却将林家灭门。 如此,东秋之内便再无人能为林太爷平反,林素婉便也只能隐姓埋名,找个人家,或许也能上个学堂相夫教子,为天下多培养几位未来的治国良士。 “林素婉叩拜,言道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自己绝不贸然行事,自己定会小心谨慎,不会再让贼人留下把柄。” 珍香微笑,眼前的林素婉生得机谨,既然能重获新生,定然不会仓促莽撞行事,便不再多言。 翌日的城外,珍香命元丰买来一辆马车,亲自将林素婉秘密送出了大都城门。 “姐姐回去吧,素婉自个离去。” 珍香将一袋盘缠递给了素婉,素婉终究不忍,又一次哭在了珍香的肩上。 “素婉,一路珍重!” “姐姐,我们还会再见吗?” “若是有缘,定会在世间某地再度相见。” 一辆马车,印着浅浅的车辙,消失在了远处的官道之上。 第四十九章 将军和丫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马车缓缓驶在官道上,驾马的马夫也甚是乐呵,竟哼起了小曲。 只是这小曲哼得太过渗人,马车内的林素婉捂着耳朵,竟想作呕。 如此走了一路,马车本就颠簸甚慌,马夫的曲子又如此难听,素婉便是实在无法忍受,怒敲身前的车门,喝令马夫立即停止吟唱。 马夫见这女子发怒,也就随了这女子的性子,反正已经收了银子,此趟差事大赚了一笔,不唱歌也罢。 马车之内重回清净,素婉便也舒下了心。 这一路之上,甚是清净,马夫也不知怎么地,竟然能如此收敛心性,没有再出半点声响。 林素婉寻思着这官道之上是否过于安静,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至全身。 姑娘打开车窗,突然发现,眼前的那座山,居然是刚刚路过离大都城不远的那座山。 这车子竟然正朝着大都城的方向往回驶去。 素婉两眼迷茫,自己是要去远离大都的临雪城,这马夫咋地愣是将自己往大都城里送? “喂!” 素婉怒敲马车的门。 “喂!你这马夫,不让你唱歌,你怎么还生气往回跑了,喂!” 任凭丫头如何发怒,马车之外无人回应。 丫头实在是耐不住性子,索性开了车门,准备好生说说这马夫。 两把银刀架在了林素婉的脖颈之上,两名全身裹满黑衣的蒙面人至于马车两旁,另一名黑衣正驾着马往大都城驶去。 “好吧,就回大都城吧,刀子可不可以放下?” 林素婉一脸无奈,生无可恋。 …… 都灵侯府,珍香又把自己锁在了闺房之中。 这会,婢女们从小姐闺房面前走过便不再多嘴,毕竟昨日的板子也真是打得够疼。 闺房之中,传来了姑娘的喃喃嘀咕之声。 “嗯,那天字号房中有柜子,这柜子咋好像感觉有人钻过?那窗子那天还开着,嗯,莫非是有人跟本姑娘一样在柜子里面向外放烟雾弹?” 珍香寻思着,越想越是觉着有这可能。 至于是谁处心积虑的让自己误会凛尘,整个皇城中能行此龌龊之事之人,便只有那虞纯姬。 而将凛尘当时所在之地告知自己的,便正是那虞纯姬,自己从春香楼发怒昏跑出来之时在自己身前数落自己的也是那虞纯姬,这个女人好似总总在暗处牵引着自己。 如此,珍香便笃定是这虞纯姬捣鬼,自个好似真错怪了那死将军。 “怎么办呢?又去将军府中讨杯茶喝?” 珍香又是满脸瑟瑟,刚准备出门便又停下了脚步。 “为嘛总是本姑娘找他,他就不能找我,不能惯,不能惯!” 姑扑通坐在座位上,双手环于胸前,好生不畅快。 “要不还是自己去吧,躲在这生闷气不还是苦了自己,何必跟这死将军斤斤计较呢,本姑娘就是喜欢你了,就是喜欢你了,要去找你了,怎么招,你就说怎么招吧!” 这姑娘声音是越来越大,府外的婢女们听得是一清二楚。 一阵偷笑之声在闺房门前想起。 “砰!” 闺房大门打开。 众婢女一哄而散,生怕小姐发怒,又得挨上几板子,太痛,太痛。 “一群棒槌,在房外偷听,美得你们!” 姑娘喃喃,仍旧一脸羞涩。 “寒露,帮忙上集市买些上好水粉来,本侯要出门去!” “好嘞,上好水粉来一件!” 寒露吆喝着,随即准备出门买水粉。 “寒露,别买那虞尚书新引进的东南西北四地绝世胭脂高级水粉,那不好,就买普通百姓用的,实诚。” “好嘞,普通百姓用的,实诚!” 寒露离去,珍香回到闺房又拿起了上次那小厮送来的满箱子泥人,自己好生有趣的捏了起来。 “你这将军,穿丝锦也蛮好看的!” …… 将军府中。 “凛尘啊,你有什么差事要办吗?” 凛凡混混走出,一脸哈欠之相,问着凛尘是否要出去办差。 “哦,爹,儿臣今日无事,可在家中陪陪您老人家!” “混帐!”凛凡变了脸色,“你爹老吗?” 凛尘自知说错了话,一连说了几句漂亮话,倒是也让得凛凡心情转好。 凛凡又喝了一口汤药:“凛尘啊,爹健壮得很,皇上那边将禁军交给了你,你可得多上心啊!” 凛尘拜恭:“儿臣谨记爹爹的教诲。” 凛凡斜视一眼:“既然谨记教诲,那就出去办差事吧!” 如此,凛尘被凛凡打发出府,凛尘也不知爹今日咋地了,总差着自己出府作甚。 “嗯,回禁军卫队去监督众军操练去吧!” 凛尘既然已经出门,便想起了公事,这皇家卫队总指挥的重担压在自己肩上,却也不许有丝毫的懈怠。 凛尘转身,赶去禁军总队。 突然,将军停下了脚步。 “那个丫头不知怎么样了,气消了没,不如今儿个买些东西上都灵府瞧瞧,给丫头陪个不是。” 说罢,将军便逛起了街,烧饼大郎偷笑将军学着姑娘闲逛,而捏人小厮却嚷着这将军再来捏几个都灵侯模样的美丽泥人。 凛尘见这小厮说道珍香喜欢捏泥人,便奉上一锭银子,叫小厮将今日的泥人全捏成珍香模样,还慢慢描述假小兵、军营马夫、红缨背上驾马的银甲大将军、倩倩绿衣小女子…… 这样式是捏了一个又一个,表情是画了一种又一种,满满整箱,全是珍香的影。 最后一个泥人便是红红火火,夫妻对拜的两小人,只是珍香的脑袋被红绸子遮住,甚是喜庆。 “完工,祝将军和都灵侯一世共风霜,苍白携手归。” 将军笑颜,又给了一锭银子,差着小厮背着木箱就往都灵侯府衙走去。 大都城中,几日的烟雨消尽,只留得几缕青光浮云。 大街之上,一将军赶往都灵小院,一姑娘奔向将军府衙,两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珍香!” “凛尘!” 不知如何,珍香的脑袋却又置于将军的怀中。 一旁的小厮一脸尴尬,将木箱置于地上。 “珍香,那天在香楼!” 珍香的掌碰触到了凛尘的嘴,随即,这只手抚过凛尘的半边俊脸。 “将军,疼不疼?” 将军接过珍香,柔柔握住了姑娘情意绵绵的手:“咱立马找个日子成亲,好不?” 姑娘笑笑,两颊火晕,香腮粉红,便靠在了将军的怀中。 小厮侧脸不视两人,只是从箱子中拿出刚刚最后所捏的夫妻对拜小人背对两人一手死命戳了将军两下,递到将军手中,脑袋是依然朝后扭转,几欲抽筋。 “呵,凛尘,这捏泥人的小厮甚是有趣,成亲那天,过来当咱的伴郎如何?” …… 第五十章 在搞什么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的街道,各类商贩叫卖不止,甚是热闹。 将军和姑娘走在街上,一顿胡吃海喝,欢畅得很。 “死将军,今儿个本姑娘高兴,待会去你府上讨杯茶喝,咋样?” 将军笑颜,阴寒的脸总算放晴,透出一缕清辉。 姑娘上府,自然是好事,将军又听闻珍香讨茶喝,便领着珍香去茶叶铺买了些上好茶叶,两人一同回了将军府衙。 “爹,孩儿办完差回来了。” “砰!” 凛凡的房间中,突地传来一声钝木的敲响之声,随即又没了声响。 “爹,珍香来府中讨茶喝了,孩儿买了上好的茶叶,爹要不要过来一起喝喝?” 凛凡的厢房中,没了一丝动静,甚是怪异。 “爹,您在吗?” 凛尘拿着茶叶,驻足凛凡的房门之前,敲了两下厢门。 “爹!” “哦,是凛尘啊,爹今天腰不舒服,下次再喝,你跟那李珍香先喝,先喝!” 随即,厢房之内,重回死寂。 “你那个爹又在搞什么鬼把戏,怎么感觉像那虞纯姬一样?” 凛尘抚抚珍香的脸,道言凛凡常年腰疼,需要靠草药护体,平儿个凛凡也甚是烦恼,可能会显得比较不同,其实为人还是不错的。 听闻凛尘一说,姑娘便也没顾及许多,毕竟是凛尘的爹,以后嫁到将军府,这凛凡就是自己的公公,自己也应当礼相待。 “小恋,拿着茶叶用上好晨露煮茶端来。” …… “小恋?” …… “小恋!” …… “小恋,你在哪里?赶紧出来!” 凛尘见自己连叫三声却无人回应,更别说人影出现,整个院子内冷冷清清,平儿个再过冷清,也会有两个侍卫守于院子,今儿个咋地一人也没有? “哎哎哎,将军,小恋来了!” 小恋匆匆,衣衫不整,前来将军面前领命。 “小恋,府内的人呢,还有你为啥衣冠不整?” 小恋整整衣服,跪地,言道是老爷让全府的人散去,今日放假一天,刚刚正在睡觉。 如此怪异之事,将军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凛凡差遣了自己出府,又将整个府衙的仆役差走,到底意欲为何。 现又躲在厢房里避而不见,凛尘越是觉得匪夷所思。 “喝茶去吧,你的这个爹,说句不打紧的话,我是不太想搭理。” 将军见丫头想喝清茶便也没有再管着凛凡,只是差小恋快些煮茶,夫人要喝茶。 俩人来到大厅,一阵欢笑,凛尘虽平日看上去冰冷寡言,这讲起笑话来却是异常幽默,逗得珍香是哄笑不止。 “茶来了!” 小恋将两杯上好的香茶端上,随即准备开溜。 “对了,小恋,刚刚本将出府之后,爹有无异常之举。” “砰!” 也不知这婢女是为何,听闻将军如此一言,竟将端茶的盘子跌落在地,砸成粉碎。 两人甚是敏锐,顿觉这凛凡定是有事情瞒着喝茶的两人。 “砰!” 又是一砸木的钝击之声传来,愣是将厅堂的两人吓住。 “小恋,爹到底在干嘛,说!” 将军威吓,神寰之勇立现,小恋跪地,全全被将军的龙腾之气震慑,战战兢兢,叩头不止。 “说!!!” 小恋哭丧,囫囵吞枣吐出几字:“老爷不让我们说,说了会打死我们的!” 凛尘和珍香立马望向对面的厢房,也不再过问小恋,欲直接推开厢房之门,一探究竟。 …… 厢房门外,凛尘再度敲门,问寻爹爹到底在行何事。 凛凡吞吐,道是今日身子颇为不适,两腰生疼得紧,刚刚的两声巨响便是自己砸于书案缓解疼痛所发出的声响,无妨,无妨。 “是否让珍香进来给您把把脉瞧上一瞧?” “不……不用!你带着她赶紧出府,随你们去哪儿游玩!” “真不用?” “赶紧滚!” 凛凡大喝凛尘,整个府衙都听得见凛凡如此叫骂之声。 凛尘一拜,便不再叨扰凛凡,领着珍香离去。 “我说你这个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把戏?” 珍香甚是不解,这凛凡好歹也是一个大将军,咋地行事如此诡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非要躲在厢房之中不肯露面,还行如此异事,将仆人全都差遣离去。 见凛尘作罢,姑娘也不再过问,毕竟是人家的爹,再神秘总不可能像电视剧那般在这房间里干杀人越货的事。 两人离开,今儿个被这凛凡这一闹,珍香便是没了心情,说是要早些回府,仆人们还等着自己去做火锅。 凛尘也不再留珍香吃饭,说是自己会尽快择个良辰吉日,与珍香成婚。 姑娘笑呵,开门准备离府。 “珍……珍香,是……是珍……珍香来了吗?” 凛凡的床榻之上,一位女子神思若离,轻轻嘀咕。 刚刚的一番折腾使得厢房之内的女子已无气力,只能囫囵吐出几字,声音之微弱,就连喝着汤药的凛凡也只是模糊的听着个大概。 “有人叫我!” 珍香左脚刚一踏出将军府的门槛便发觉这府中刚刚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姑娘有着一副好儿力,全府上下所有仆人都未听见的嘀咕之声,李珍香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喊你?本将怎地没有听见这呼叫之声?” 珍香回头,一把将凛尘推开,朝着凛凡的厢房袭来。 门前,李珍香再次驻足,用尽心力,听闻房内的动静。 “你这小骚货,你还求救,告诉你,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你就好生的伺候着将军我吧,我将军府要啥有啥,咱不会亏待你的。” 此音虽是刻意压住了音调,却逃不过珍香敏锐的耳力,珍香在厢房之外听得一清二楚。 “珍香,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凛尘赶来,明显见着珍香神情突变,满脑袋的怒火几乎冲破金鼎,直逼九霄。 “凛尘,今日你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轰!” 一脚丫子袭来,裹满真气,直接将房门崩摧五丈,直轰凛凡的身,竟将凛凡震飞至瓦墙之上。 “珍……珍香,救……救!” 第五十一章 独留相思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五彩琉璃,金壁瓦房,厢房之内,一红幔床榻置于一角。 丝幔若纱,透过红帐,珍香隐隐能见着红幔之中,有一女子正静躺于床榻之上。 近处的朱红立柱,印有两块红水印记,透着苏润的空气,飘来一股西邦战场那极其熟悉的味道。 姑娘顿然明白,刚刚两次砸木的钝响,乃是这床上的女子额头撞击红柱所发出的声响。 一边的凛凡被珍香轰飞于地,一时无法站立,姑娘只见着这将军衣冠不整,头发披乱,而脸上却有一道五指抓痕。 再回思刚刚战栗的小恋,这床上的女子,定是这将军不知从何处掳来的女子,欲将其囚禁在厢房内偷干苟且之事。 这便有将军费尽心思,将所有人等差离院内,好图个清净,自己逍遥快活一番。 只是将军没料想此女子竟会如此刚烈,完全不受控制,一个不慎,自己的脸却被挠得不像模样。 凛凡发怒,一顿狂躁。 当然,女子不堪受辱,便是以头撞梁,欲了却这一世红尘。 如此,刚刚屋内发生之事便在珍香脑中闪现,竟像极了自己上一世所受的遭遇。 姑娘受惊,走过一把将凛凡揪起,透满红血的双眸盯着凛凡的眼,这将军愣是被珍香揪离地面。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可是你未来的公公,你这是不守孝道,不守孝道,这个亲,你还准不准备成了?” 凛凡见事已败露,知晓这李珍香性子烈,如今只能用未来公公的身份压一压这李珍香,让其赶紧离去,否则这将军隐隐感觉,今日恐怕自己的性命不保。 刚刚凛凡一番攻心之言,丝毫没能入李珍香的耳,姑娘再次将凛凡揪置窗檐之上,竟举过了头顶。 “凛尘,快,快管管你媳妇!” 凛凡捉急,望向了凛尘。 凛尘平儿个呆在府中的时候不多,几乎每日深夜回府,府衙之事一般无暇照看,全全交由这位太爷打理,自己也从不过问,两人甚至连打照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今日,这凛凡房间的床榻之上惊现一女子,将军也是一脸狐疑,自己的爹咋地会行如此龌龊之事。 凛尘不言,随着珍香狂造。 “哎哎哎,姑娘,将军,祖宗!”凛凡见自己性命堪忧,也顾不上统管三军的将军仪态,话锋一转,道,“祖宗,那女子在床上状况不好,李将军赶紧医治,赶紧医治,李将军妙手回春,妙手!” “轰!” 凛凡被珍香甩出,再次砸于墙上,却是两肋尽断,几欲昏厥。 珍香的眼依旧红煞,全身迸射的真气寒凉刺骨,瀑涌虚空。 “珍……珍香!” 床榻之上,一丝微弱之语袭来,珍香透红的双眸重归清晰。 姑娘回神,便转向红幔,掀开了帘子。 “这……这!” 珍香傻眼,床榻上的女子自个熟悉万分。 此女子额头浸血,衣衫破碎,只是衣衫虽破,却依旧完整的穿着于身,而这女子十指的指甲便在刚刚抓挠之际被凛凡弄断,只是握着双拳,蜷缩床榻一角。 “素……素婉!” 林素婉惊现珍香的眼,姑娘的双眸再次透红,厢房之内,股股恐怖到窒息的浊气肆意迸射一边昏昏的凛凡,凛凡顿觉自己今日可能会命丧当场。 突然,素婉抓住了珍香的衣襟。 “珍……珍香,带我走,走!” 素婉迷迷糊糊,气息虚弱,双眼只是微睁,并未看清珍香的影,只是凭着直觉猜想身旁的女子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李珍香。 姑娘的双眸再次清晰。 “素婉,咱走,本侯带你离开这该死的将军府,咱回府好生养伤,放心,本侯一定将你的伤治好。” 说罢,李珍香扶起素婉,将素婉置于自己背脊,背上素婉,朝将军府衙之外飞走而去。 “珍香!” 凛尘凑近,今日之事,太过突兀,自己的爹背着自己干这苟且之事,而这女子,却是这丫头的朋友,将军一时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迷离之际,将军见自己的丫头背着个姑娘甚是不忍,便凑来欲接过素婉背于自身,将其送回都灵府,也当是给珍香陪个不是。 “闪开!” 珍香一把将凛尘的手推开,其气力之大,竟将没有防备的凛尘震退至三丈之外,驻足凛凡的身前。 “珍香,你听我!” “将军,你若是不想让我此生恨你,请你闭嘴,放我离去!” 将军不言,只是望着珍香再度离去的背影。 突然,凛尘跑出厢房问向珍香:“等你气消了,哪天我来你的府中,一起挑个时日,成了亲如何,你也可以进府好生监管!” “凛尘!” 姑娘轻语,打断了将军的话。 “凛尘,城内那个春香楼是你们将军府开的吧? 凛尘,这姑娘被人陷害,全家灭门,她只是想活着,你们放她一条生路可好? 凛尘,烦您告诉你那个爹,叫他好生掂量一番,若要将素婉被救之事上报朝廷,你那爹爹可也是将朝廷重犯私自藏于府衙,愿你爹爹思量清楚之后再度行事。 凛尘,若是你们执意上报朝廷,大可现在就去写奏折,本侯与素婉在府内等着你们禁军侍卫将我俩关入天牢,我和素婉必定同离尘嚣,共赴九泉。” 珍香再度气力一震,将凛尘震离自己所驻身后的三丈之外,背上素婉,走向府衙大门。 “珍……珍香……” 将军再次叫住珍香:“那咱俩婚期的日子!” “凛尘,你有一个如此的爹爹,姑娘今后入了你的府,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的爹爹。 凛尘,咱俩的婚事暂且搁下吧,你爹爹夹在咱俩中间如此行事,成婚之后,我必负你。 若我今后负你,便断了一世情殇,独留相思。 姑娘不忍,不如今日离去,免得再生念想,只是这一世的繁锦,咱俩注定姻缘线断,罢了,将军且珍重。” 将军府衙的大门再度关闭,珍香领着素婉,不再回头,独留将军,脉脉相望。 “素婉,姐带你走,天下再无人负你!” …… 第五十二章 药膏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将军府衙,落叶飘飘,满院侍卫婢子蜷缩于树后,不敢动弹半分。 院内的大坪,一将军怒啸苍天,手中的红刃划出道道赭光,如万柄长戟轰凌白溪,青素洪流冲腾九霄,溅洒茫茫浊天。 凛尘结界全开,眼露凶光,众侍卫只觉着股股冲杀气轰震自己的身。 几名侍卫却是有些功底,还能勉强驻足,府内的婢子们便失了平衡,只得抱住一旁侍卫的腰,尽力不被轰走。 如此便倒有几个婢子小心脏狂跳,倾慕上了自己随意抱着的侍卫。 侍卫们满额汗珠,根本顾及不得身后的婢子们,抱住一颗槡槐,盼着这将军的怒气尽快消去。 凛尘一阵狂怒舞刀,便也觉心力不及,真气损耗,满眼红光消逝,嘴边白气连连。 “啊……啊……啊!!!” 突然,凛尘将长刃遁地,刀身全然轰进浊土,刀刃两侧,昏土崩炸,裂缝溢散八方,随即将军头仰苍天,长啸三声,惊煞地海龙神,力擎九霄天尊。 全府上下,驻足大地,无一人敢动弹半分。 随即,凛尘望向了凛凡的厢房。 凛尘操起红刃,聚力飞闪,瞬间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府衙的院子总算安生下来。 …… 厢房之中,凛凡缩于一角,捂着胸口,口吐脓血,甚是难受。 “哎呀!凛尘啊!快,快扶你爹起来,赶快叫白管家去请个上好大夫,快去!” 凛凡喝令这凛尘,只是这声音微弱到极致,好似快要断气。 “哦,对了,可千万别请那个李珍香,她确实是这城中医术最好的药师,只是叫她过来,我怕她把我治死,你去找个其他大夫便可。” 说罢,凛凡昏昏,不再言语。 凛尘唤来白管家,命其按凛凡所说,去城中立马找个大夫来府中医治。 白管家出府,凛尘再度瞟向凛凡。 “爹,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番?” “嗯,凛尘啊,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哈!” 突然,凛尘将死冷到恐怖的脸凑近凛凡,聚透阴凉。 “爹,这个春香楼咋地是你开的?” 凛凡吓傻,眼前的凛尘若是发起怒来,全府上下便会一片崩摧。 “这个……银子少,赚些银子给你讨姑娘用!” “砰!” 凛尘一浊气透过凛凡,隔空将凛凡身后的玻璃杯震碎。 “赚这样的银子,爹也安心?” 凛凡虽怕了这凛尘,但是一谈及春香楼的生意之事,便变了脸色,竟和凛尘争吵起来,直直道言此香楼之事少管,还说定要弹劾这李珍香,说是李珍香私自将朝廷命犯救出,让李珍香入了牢狱,满门抄斩。 凛尘也没了好生色,这李珍香无父无母,如今自己已经向珍香提亲,这满门可得算在自个府的头上,若是爹不怕被牵连,大可去圣上那弹劾都灵侯,还可以夸大其辞,说是咱私通李珍香一起劫出案犯,置于府中享用。 凛凡听闻凛尘如此一言,便是生怯,这东灵帝生性多疑,一旦发现自己跟此事有牵连,必定降罪,届时定当万劫不复,不如干脆就当这林素婉已死,暂且便宜了那个李珍香,这漂亮姑娘多的是,也不差林素婉一个。 如此,凛凡便开始装迷糊,直直唠叨着自己胸口疼,林素婉之事便是只字不提。 将军听闻刚刚凛凡谈及春香楼之时发现凛凡神色大变便觉着这春香楼定然不是老爹一人掌管,定然还有一股或者好几股势力操控,便知晓这春香楼自己没法插手,也便就此作罢。 只是凛尘告诫爹爹今后叫那些香楼的仆人好生善待那些姑娘们,林素婉这样的情况不可再度发生。 凛凡继续迷糊,在地上翻滚,直吵着胸口太疼要大夫,凛尘之言好似没有听见,完全不曾理会。 毕竟,凛凡是凛尘的爹,做儿臣纵有再大的怒气也不能失了孝道,便好生扶起凛凡,将其搀扶上床,差来婢女好生伺候。 “小恋,今后府中若再有此等情况发生,速向本将禀告,若是欺瞒,你可别忘了,这个将军府的统领是本将,本将定会好生惩戒于你。” 小恋丫鬟跪地,道言此种欺瞒不报之事今后绝不发生。 丫鬟退去,凛尘再次仰天:“珍香,如今我要如何向你解释?” …… 都灵侯府,众婢女见珍香背着额头撞伤的林素婉回府,惊愕不已,全愣在了院房之中。 “你们愣着干嘛,赶快打水拿纱布,哦,寒露,还有咱的银针也拿过来,快!” 主子发话,全府出动,所需物品,片刻便被送往珍香房中。 闺房之内,十几根银针插于林素婉的身,十几种药材被灌进林素婉的嘴。 将军府中,林素婉不堪屈辱,两度撞击红柱,虽素婉力气过小,没有当场闭气,却也是撞得不清。 如今丫头迷迷糊糊,珍香把脉之际便觉这丫头恐有危险,现已在鬼门关外徘徊,稍不留神,这素婉便会走进阎王大门,再也拉扯不回。 李珍香极尽心力,摒弃杂念,一心施针用药,最终林素婉回天,眸子睁开。 …… “爹!爹!孩儿这就来陪您,这就来陪您,爹,您别走,您别走!爹!” 珍香的床榻上,林素婉惊奇。 红幔之内,林素婉袖口擦汗,将手伸出账外,端上一旁木凳上的汤药,一饮而尽。 “醒了?又做噩梦了?” 珍香坐于桌案之后,捣鼓着一些个瓶瓶罐罐。 “轰!” 一缕红烟升起。 “哎呀!哎呀!” 一阵哀嚎声响起。 “珍香姐姐,你咋地了,你咋地了?” 林素婉立马跑出红幔,朝着倒地打滚的珍香奔来。 “站住,这红烟有毒,姐姐没事,就是痒上一阵,打个滚,你快回红帐中去。” 林素婉见珍香还算清醒,便听了姐姐的话,回到红帐之内。 “这该死的藤厮理,给我一本药书,却也不教我咋地读,看都看不懂,这祛疤之药到底要啥时能研制成功?” 珍香颤颤巍巍爬起,忍着巨痒,继续拿着药瓶捣鼓。 “轰!” 一缕绿烟升起,珍香总算安生下来,奇痒之毒已解。 “这异世界的药术太烂了,上一世咱用的那个雅诗兰黛祛疤的粉底液保湿霜是咋地配置去了,好好思考,好好思考!” 林素婉坐于红幔之内,抚抚自己头上的疤,尽心望向研制祛疤良药的李珍香。 “这该死的藤厮理,你现在在哪?” …… 西邦上京的藤太医府衙之中,全府衙的婢女们望着药房顶上升起的橙色轻烟,呆若木鸡。 “这药呆子,又是在药方搞什么鬼?” 药方之内,一群妖艳之女搔首妩媚,在藤厮理背后一丈处狂扭不止。 几位女子愣是近不了全身裹满真气的藤厮理。 “嗯,一试便成了,制药速度越来越快,爹爹,咱终有一天会超过你。” 藤厮理捣鼓着一橙色药瓶,转头面向几位妖艳的狐妖。 “来,过来吧!” 几位狐妖终于等到春天,撒开怀抱投向藤厮理。 藤厮理一白影掠过几位妖人的身,刚刚研制的药膏瞬间涂抹在了几位妖人脸颊上的疤痕上。 股股凉意浸透姑娘的心,众姑娘照向铜镜,伤疤痕迹顿然淡化,甚是神奇。 “李珍香,这瓶药膏不仅能祛掉伤疤,也能抹出美貌,配上你的脸,便能绝世倾城,只是你在哪里,现在可好?” …… 都灵府中,一缕灰烟升起,李珍香再次中毒。 “藤厮理,你这死家伙啥时回来教我配药啊!” …… 第五十三章 珍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雾弥散,乾坤之间,天雷滚滚。 一厢房内,油灯昏昏,透过油纸小窗,两黑影暴跳不止,相互对骂。 “你这愚不可及的东西,让你办趟差,你竟一声不吭,将那林素婉掳到你的厢房之中,真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 凛凡也没了好生色,自己堂堂一将军,咋地就被如此昏骂,立马还以颜色。 “你们再吵,本姑娘将你们全剁了喂狗!” 虞纯姬在另一厢房捣鼓着自己做的那个写着李珍香名字的布娃娃,抽上小刀,发疯似的狂戳。 “你为嘛还不去死,你为嘛还不被凌迟处死!” 如此倒好,尚书府中,一闺房在咒骂珍香,一厢房昏昏对骂,也是咒骂珍香,全府上下,丫鬟婢女们听见的全是珍香,纷纷嗟叹这珍香真乃奇女子,搅得一屋子上下不得安宁。 “混帐东西,哪天我参你一本,将你这狗将军的官给罢了。 你说你,咱如此截住林素婉就是想抓回大牢,严刑逼供,吐出救出朝廷命犯的李珍香,如此,此都侯必定落入我们手中,你这一闹倒好,现在人在那都侯那里,倒是咱被别人抓住了把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凛凡见这尚书要弹劾自己,便也急了眼,一脸凶煞道是这春香楼虽钱资是你虞尚书出的,但这楼内的仆人和暗中的守卫却是将军府的人,谁也离不开谁,谁也脱不了干系,非要鱼死网破,便就以血相拼,堂堂一个护国大将军还怕了你一刑部尚书不成。 虞尚书见这凛凡甚是无赖,也没多理会,毕竟这春香楼还得继续开下去,自个在官场上下打理的银两大部是从这香楼中获取,若是关闭,便会丢了命脉,必会大伤元气。 “罢了,你继续出兵看着场子,只是你这厮别再行这愚不可及的事情,若有下次,你自己小心点!” 将军可不受尚书的威吓,反倒是抽刀威吓尚书,信誓旦旦今日要砍了虞尚书。 尚书离房,不再理会这蠢货。 房门一开,尚书府也不知哪来的近百名弓箭手对准房内的凛凡,将凛凡吓出一身冷汗,得亏刚刚收住了性子没有动手,否则,刀还没落下,自己便成了筛子。 …… 都灵侯府,李珍香捣鼓着瓶瓶罐罐已有些时日。 这姑娘,一时辣眼睛,一时满脸红疹,一时对着红柱死撞,一时疯癫不止。 几日的试药过后,姑娘中了不下十种剧毒,自个竟瘦下了一圈。 “姐姐,姐姐,罢了罢了,别再试药了!” 素婉一把抓过珍香的手,将一桌子瓶瓶罐罐打翻在地。 “姐姐的好意,丫头我心领了,这药如此难研制,妹妹不忍姐姐再以身试药,丫头额头留个疤没事,权当一警醒自己的印记,今后妹妹看见此疤痕,便想到爹爹的冤屈,更会心存善念,多为百姓造福。” 素婉落泪,实在不忍珍香再受如此药毒折磨。 “哎呀,不碍事的,无妨,无妨,想在西邦沙场那日,本姑娘身中一箭,单骑档万军之时也不曾惧过,如此小毒,便是挠痒痒,素婉放心,你这额头上的疤痕,妹妹指定帮你去掉。” 说罢,珍香将素婉抚慰好,又掏出一箱子瓶子,继续开始研制药物。 “这烟子到底是什么颜色才对?” …… “爹!爹!孩儿来救你了,孩儿来救你了,爹!” 突然,林素婉的眸子睁开。 李珍香正笑笑嘻嘻,双眸清澈,望向素婉。 “珍香!” 素婉刚欲起身便觉额头一阵微微清凉,甚是舒爽。 “珍香,我的额头?” “素婉,姐答应过你,一定会把你额头上的疤痕去掉,你下床照镜子看看!” 林素婉置于铜镜之前,泪珠簌簌滴下。 “珍香,若有一天,姐姐需要素婉的性命,我给!” 珍香捂住素婉的嘴:“说什么呢,咱永远是好姐妹不是,再也不许说如此丧气之话。” 素婉喃喃,也是觉着自己口无了遮拦,害得姐姐担心,自己暗自定了心,今后再不让珍香姐姐操心。 …… 十日之后,林素婉额头上的疤痕彻底消除,脸上的肌肤依旧似白玉凝脂,却更是漂亮了几分。 大都城外的官道之上。 “素婉妹妹珍重,好生回临雪城找个人家嫁了做个小平民,都城之事切莫挂念,若姐姐得了闲,便一定前去临雪城看望妹妹。 妹妹这一路放心,他们被本侯抓了把柄,你如今便成了烫手的山芋,他们定然不会再来找你,只是姐姐还是恐你姑娘家家遇上山贼,我差遣沉香护你同去,将你安全送到她便返回,只是山高路远,妹妹也要自己小心,别亏了自己。” 素婉再次叩首谢珍香,时候不早,沉香驾着马车催促素婉赶紧上车赶路,免得入不了城,露宿荒野。 素婉再别珍香,上了马车,越行越远。 “素婉,珍重!” …… “嘶,搞得如此伤感,都赶得上拍古装电视剧。” 珍香回头,两颊的清泪还不曾抹去,倒是哭花了自己脸上的水粉。 “这水粉,质量真心差,地摊货都比它好,还说是皇后御用粉底,都城的这些店铺小厮也是!” 突然,珍香楞住,一股浊气隐隐掠过,瞬间消失。 此气力雄厚,即使在远处突地震来,也未被削弱许多。 珍香立马察觉,这浊气乃一绝世高手飞走穿林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而更过惊奇的是,这气力,熟悉万分,前几日自己还遇见过。 “是那个蒙面独臂!” 珍香笃定,远处密林中的飞走之人,便是悬崖之下刺杀东灵帝和前几日清河岸边刺杀自己的蒙面独臂。 今日,这独臂一闪,却是隐匿丛林,溢散的浊气并非裹满杀气,竟飘飘忽忽,浸透鬼祟之态。 这家伙明显是不愿被人发现,往着密林深处躲。 “可算找着你了,居然玩起了隐世深居。” 珍香料想,既然隐居,便断不能招摇,若是人多,必定会时常出林购置吃食,太过招人耳目。 姑娘断定,此独臂隐居之所不超过两人,极有可能就他自己独居。 恰巧今日送素婉带上了寒刃防身,有了贴身武器,姑娘便无所顾忌,誓要拿下这独臂,询问此人到底为何人,受了哪个主子的指使。 珍香两脚踏地,瞬间消失在大都城门外,跟着那股子浊流,紧随而去。 第五十四章 就是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崖石五丈,细水潺潺,银瀑青辉,溅洒虹桥。 密林之中,惊现一白镜龙潭,潭上仙雾缥缈,峭崖四壁几点水墨葱绿点缀,帘水洞天如梦幻天境,仙山一景却似天灵福地。 清潭岸上,潭中的水露被抽起,倒流于空竹,离潭一丈,流于水车车轮。 泉水落落,随着水车竹轴滚动之声,一同荡绕仙池,甚是悦耳。 青绿水车一旁,便矗有一座竹制的墨绿小房。 “呵,你这独臂,躲在这山清水秀之地好生畅快,你又不会吟诗,真是白瞎了这等世外桃源。” 仙境甚美,只是姑娘无心游赏,今日前来便是和这独臂单独一会,便抽出寒刃,凌雪的刀刃斩裂微风,倒是一股子冰凉之气溢散潭面,将轻雾消散。 “今儿个本姑娘一定要抓到你。” 珍香聚力,两脚凌空,直接飞入这竹屋大门。 “哎呀!” 一杯上好龙井砸落在地,这独臂刚坐下泡了杯茶准备学着那些文人雅士细品两口,便被一飞进屋内的闪影给一惊,龙井掉地,好生泡汤。 武夫可是学不会文人那一套。 独臂大怒,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来自己小窝造次。 他吸过弯刀,猛力挥斩白影,两刀相撞,停滞空中。 两人的双眸相视刀尖,聚透幽深。 “你……你是李珍香那都侯子?” 独臂如此一言,便是戳了珍香的心窝子,你这厮再怎么无理,也不能如此数落一倩倩女子不是。 珍香没有了好生色,满脸死灰,朝着独臂挥刀,速度之快,气力之强,这独臂竟几乎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劈我的屋子,你劈我的屋子,哎呀!” 一刀子劈在了这独臂的脸上。 “哎呀,我的脸,我的脸,你们又劈我的脸!” 独臂面具劈掉一半,脸上又多出一道伤疤。 如此,独臂便舍了性命,誓要将劈掉自己脸的珍香大卸八块。 深潭之上,竹屋震抖,只闻得刀刀相拼,瞬间竹屋崩摧,残壁破出个个小洞,如同筛子。 一番缠斗过后,弯刀不敌珍香勇,已经支撑不住。 “你这婆娘,你咋如此厉害,你咋变得如此厉害?” 又一刀子劈来,划过这家的胸口。 这家伙风中摇曳着丝缕破布,一脸无奈。 若再是如此般缠斗,独臂的脑袋今日便要给这婆娘提去。 “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来跟你讲故事,动听的故事!” 独臂不玩,随手拿起一本经书置于珍香面前,拜请大侠收刀。 “早这样不是完事了么,害本姑娘劈了这房子几十个洞,话说,你会读这经书吗,哎呀!” 一缕香露洒至珍香的脸。 “这什么玩意?” 此露水香飘整座仙潭,一对鹧鸪正在枝头偷行苟且之事。 “不好!” 珍香全身火热,表皮已生红晕,胸口却异常悸动,一股畅快之感轰炸全身。 这畅快感越来越强,只让得姑娘死拍脑袋,以求镇定。 “你!” 姑娘的两鼻溢出两股细细红流,竟无法直视身前的独臂。 “你……你居然玩这鬼把戏!” 珍香跪地,两手撑着地面,脑袋耷拉对着地,两鼻的红血滴至地上。 “得赶快离开!” 姑娘惊觉,此时不能逗留于此,得赶紧跑路,若再过得一时半刻,自己都觉着自己会把这独臂活生生的当成凛尘。 独臂洒的香露名为春香露,药性胜过传统春药一倍,乃高深药理。 珍香都不知这独臂一人独处深山,咋地会有如此香露,莫非这独臂有夫人不成。 “哎呀!”姑娘没时间多想,若再不飞走,自己恐怕是先要成了这独臂的夫人。 珍香遁地,却觉自个气力倒泻,无法飞身。 “该死,如此大意,咋地得了!” 这独臂却非是好这李珍香紫姿色之徒,眼前的女子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骸骨做成狼牙棒,给今后自己的小儿子当痒痒挠。 一弯刀好不客气,朝着昏昏姑娘的脑袋劈下。 “砰!” 一刀闪过,气倒山河。 独臂不及此人之勇,弯刀被震飞竹屋的残壁之上,竹屋轰出一巨大窟窿。。 “你是何人?” 独臂受辱,自己天下第一,不料想这世间竟有人一刀将自己手中弯刀震飞三丈。 “凛……凛尘,快,你来着正好,快把我拍晕,我是快受不住了!” 珍香依旧跪地,两鼻子的红血从未间歇。 “珍香,你咋地中毒了,有解药没?” “废话,你这死将军,有解药我叫你拍我作甚?” 说罢,珍香体内的精血再次爆涌,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衣裳却是觉着已成累赘,即将把持不住欲撕扯成片。 “你是中了什么毒,跪在地上是作甚,来,我扶你起来!” “不!” 珍香一香掌置于凛尘眼前,直摇晃。 珍香侧头,倒是吓煞了持刀的凛尘。 “你还是跪着休息一番,我去拿下这独臂哈!” 凛尘跑路,珍香拳头砸地,嘀咕着这将军跑了作甚,怕了咱不成? “你,哪里走!” 凛尘飞肆,片刻,这独臂被擒,被麻绳死死捆住。 “快,快要他说,他是谁?” 凛尘背对珍香,按照珍香的吩咐,一刀驾于独臂的另一只手:“快说,你是谁?” 显然,这独臂不想彻底变成残臂,道言自己便是一年前派去西邦黎河岸边追杀李珍香和李泰兄的青面。 珍香大怒,可总算找着杀害李泰兄和女侍之人,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只是怒火刚一冲顶,便又被香露的药性给驱散。 “问……问他,为何要如此追杀?” 凛尘红刃摩挲这家伙的臂,划出一道血口:“为何害我珍香?” 独臂虽说臂膀剧痛,嘴上却喃喃相告几语,珍香虽说迷糊,但似独臂如此搪塞之语,明显是在造假。 珍香见此人如此顽固,便话锋一转:“问……问他,是……是受谁……谁的指使!” 凛尘再度将刀架于独臂的脖颈:“谁指使你?” 独臂望了望凛尘,满脸惊惶,却是不言。 “到底是谁指使的啊???” 只听的龙潭仙林之中,一姑娘愤怒的砸地之声响荡山林,随即穿来一娇嗔肆意的柔柔女子的撒娇之声。 “凛尘,我快不行了!” 第五十五章 白衣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要不你抱下咱?” 珍香娇娇,实在把持不住,开始撒娇,却是极力控住心智,直晃脑袋让自己清醒。 片刻,珍香强压精血,再次让凛尘动用些手段,务必一定要让这家伙开口。 凛尘领命,一刀子劈下。 如此一刀,便是真朝着这独臂的另一只手斩去,不留一丝情面。 一游蛇之影闪现凛尘双眸之前,其散透的气力极尽恐怖。 凛尘突地反应,一白刀竟已经凌于双眼,只差分毫,速度之快,凛尘生平未见。 “嘣!” 将军勉强用红刃格挡,却被这闪影一钝击震退三丈,逼至珍香跪地的方圆三尺之内。 “走!” 一人裹满白衣,持一白刀,抓上独臂,立马遁于清潭之上的仙雾之中,没了人影。 “珍香,我去追!” 凛尘不甘,还从未有贼人能从自己的刀下溜走! 只是凛尘刚一聚力,却被珍香扯住了裤脚。 “死将军,本姑娘觉着,现在将军你抱抱本姑娘要来得实在些。” 凛尘回头,见珍香满颊红光,如同怒火的天烧,红透到了骨子里,嘴角却是扬起一丝微笑,颇有一番女子妩媚之韵。 “珍香,你这是中了啥毒,咋成了红面猴子!” 一香掌朝着将军扑来。 “会……会不会说话了,你……你这死将军,会……会不会说话了!” …… “碰!哎呀!” 万丈清珠溅于仙雾,一姑娘被将军从半空抛下,飘飘落至深潭之中。 一洪流轰开,炸水之声如同惊雷。 几珠水泡浮于水面,富有节奏,及其有韵律的破开,浮上,破开,浮上。 片刻,一长直小辫划开弥散仙雾,一娇柔女子的脑袋顿出水面,便有万丈清流抚面,香水珠帘若丝纱遮面,盖住了姑娘青婉如玉的脸。 珍香一手随即遁出水面,指向凌于半空的将军俊脸。 “你这死将军,谁叫你飞那么高,摔下来疼得死!” 将军一脸尴尬,自己好似是飞得高了点。 “你还在看笑话?下来把我捞起啊,死冷的家伙。” …… 清潭岸边,礁石之上,一篝火升起,暖苏了这林中隐秘的灵福之地。 一姑娘穿着大将军的打底衫坐于篝火旁瑟瑟,体内的春香毒素已被刚刚的一池潭水尽数驱散。 “凛尘,你说那个后来救走独臂的白衣是谁?气力好似比我俩都高。” 凛尘若有所思,片刻过后,将军两眼生光,显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知道!!!” 珍香大怒,你这死将军,不知道假装个什么正经。 凛尘一把抱过珍香:“不管他了吧,只要他伤不到你就成!” 珍香挣开将军的怀:“伤了也不要你救!” 将军再次抱住珍香:“要么我现在走?” “凛尘?” 姑娘抓住了将军的锦衣:“你能出现在这林中救我,下午便是你一路跟随我,想必是怕你爹再派人阻拦,暗中护着素婉离城吧?” 将军再次将珍香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中:“啥事都瞒不住你!” “凛尘,我倒也不是怨恨你,只是你那爹爹!” 凛尘冰玉的手停在了珍香的朱唇之上。 “今天不提爹了好不,我只想抱抱你,看看你。” “呵,一身湿的模样好看?” “你猜?” 珍香嘟嘴,这将军啥都好,就是不会说明白话了,甚是气人,说句“好看”会死? “我说将军,你这样护我,就不怕被那些杀手们牵连,半夜抽刀敲你的门?” 将军却是抱得更紧:“禁军八万,碾落成泥!” “呵,那你的禁军也要将我给碾了?” “八万铁蹄啸乾坤,夫人请上座!” “死将军,咋说话的了!西邦温池边上就是被死将军一石篝火,一壶香酒给骗了,现在又用篝火来骗我,却是少了香酒,不够,你别想再!” 突然,将军将珍香推离自己的怀,却是一抹红唇透红日,贴向珍香的嘴。 树上的两只鹧鸪飞天,缠意绵绵,两两相依。 “如此,够不?” 珍香瑟瑟,好似重饮春香露,脸颊红透半边天。 …… 都城大街,烧饼郎又在叫卖,泥人小厮又在昏睡。 “轰!” 一声惊雷响起,都城之上,突地愁云密布,几滴清雨落下。 “哎呀,凛尘,下雨了,下雨了,这刚烤干的衣服,又得湿,又得湿!” 凛尘牵过珍香,避于一茶楼之前,两两相望乱洒雨雾的青天。 一旁的泥人小厮也赶忙收摊,跑到烧饼大郎的篷下,借了个脚,避避这突如其来的雨。 顷刻,狂雨滴落,都城之内,一片烟雨灰蒙。 “两位将军,来杯清茶如何?” “泡上吧,我俩就坐于这烟雨一侧,珍香,一起赏雨如何?” “随你!” …… “珍香,成婚吧!” 姑娘侧脸,虽说脸颊红润,却又不语。 “珍香,爹那我会好生看管。 咱爹可说了,你进了府,府内内务全全由你负责,咱爹也并非大恶之人,只是一时糊涂,不会再犯,不会再犯! 珍香,嫁吧,好不?” 凛尘再次握住珍香。 珍香回头,羞羞相望。 “要不,就嫁了吧!” …… 沈清宫内,沐小天哼着小曲,挥着鞭子,见着一丫鬟就将鞭子捣鼓两下,婢子们甚是怕了这小主,纷纷避而远之。 “你,过来!” 沐小天好生不客气,叫住了一个婢子。 “今日的小主送了母妃什么好东西?” 这婢子也甚是调皮,一口气将近半月各大官员、皇妃送来的慰问品说了个遍,甚是有兴致。 只是沐小天听着便是昏昏欲睡,这些个王公贵臣送的东西咋地如此之俗,简直不堪入目。 直到沐小天听闻一将军送来了一全金弓弩便是来了兴致,问道婢子这东西现在何处。 “我上次看娘娘拖着他送进了寝房!” 眨眼,婢子眼前便是没了人影。 沈牧辰的闺房之中,沐小天翻天捣鼓,在陈牧辰的床上一顿乱扑,愣是找不着那只心心念想的黄金弓弩。 突然,一本经书从沈牧辰的香枕之下掉落至沈牧辰的脚上。 第五十六章 出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娘娘吉祥!娘娘今日咋地回宫这么早?” 金凤叩拜沈皇妃,平日里沈皇妃出宫陪着东灵帝赏园,回宫咋地都得已到晚膳时分,今日却不知为何,午膳未过便回到宫中。 几个婢女只见沈娘娘脸色死灰,好似不畅。 “东灵帝,你真不是个东西!” 沈皇妃心中默骂,满腔的怒火如天雷轰鸣,只是碍于皇家人杂,不好直接道出,便藏露于心,一脸铁青之相惺惺作态一番,谁叫自己身为人臣。 “沐小天可曾从宫外回来?” 这沐小天却也不省心,天天捣鼓着一屋子的女子衣物,一不留神就不见了人,甚是烦恼,生怕这小主惹出什么事端。 “小天公主在您的闺房中翻江倒海,声响可大了!” “什么?你们为何不拦住她,本宫的闺房岂能由她随意进出?” 金凤领着几个婢女诺诺:“沐小主手中有银鞭!” 这下倒好,沈牧辰今儿个本就在东灵帝那受了屈辱,现沐小天又如此不合规矩行事,胸口便如同山洪暴发,堤坝决流,踏向自个的闺房。 “沐小天,你大胆!” 闺房大门开启。 “你!” 房门内侧,沐小天捧着一本经书,两眼迷离,簌簌滴泪。 门外的婢女凑近,跪地赔罪。 “退下!”沈牧辰侧头大喝。 婢女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娘娘,竟一时愣在原地,不曾晃身。 “本宫叫你们退下!!!” 苍天一震,整个沈清宫内外都能听到沈牧辰的喝令之音。 所有婢女远离沈牧辰闺房门前的院落,不敢靠近。 沈牧辰立马将闺门关上,走于沐小天面前,一巴掌扇至小天的粉嫩脸颊。 “谁叫你进我闺房乱翻经书?” 沐小天手捂香脸却无心顾及巴掌之痛,而是泪如泉涌瀑满香腮。 沈牧辰一把抢过沐小天翻阅至一半的经书,随即掏出火石,引出火引,将沐世子送予的经书点燃。 书页燃火,明光闪闪,字字浓墨,便随着这一缕青烟,化成灰烬。 “娘,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经书是骗人的。” 沈牧辰抱住了沐小天,抚抚孩子的脑袋:“没事,有娘在,有娘在!” 一缕凄惨的哭声响荡清宫。 …… “报!” “公公,何事如此慌张?” “圣上,北部边塞加急文书,北寒之地王子查木和率三万北寒勇士夜袭临雪城,现已将城池攻破,咱的临雪城,丢了!” 东灵帝脸色突地发绿,竟差点栽倒御书房。 “快宣凛尘,钱征,快!对,把那个油光的虞尚书也一同宣来,快!” …… 御书房案前,三人同拜,一同商讨御敌良策。 “皇上,凛尘愿请命率两万精兵北上,一举夺回临雪,城池不归,末将便永不返回这大都城中!” “皇上,凛尘所言极是,将军一身龙威,浩气英风,将讨伐查木和之事交付于将军甚妥,此役必定凯旋而归!” 东灵帝望向凛尘,近年来,东灵帝一直想吞并西边的番薯之国实现统一,却是忽略了北部游牧民族,而此次正值东秋内乱平息不久,北部可汗查尔图果真抓住契机,有所动作,派驻自己最心爱的大王子查木和出征临雪城。 而查木和王子异常骁勇,有勇有谋,竟一夜之间直接拿下临雪,好生不客气。 如此骁勇之将,整个东秋便只有凛尘能与之匹敌。 如今这将军自个领命并立下军状,却是暖苏了东灵帝的心,临雪城虽冷,东秋将士却是一番热忱,誓要夺回城池,显我东秋雄风。 东灵帝下旨,升凛尘为塞北大将军,领兵两万,明日便长袭临雪,一举歼灭查木和所率的北寒之军。 凛尘领命叩谢,拜上一揖。 “凛尘啊,此次前去,重在精简,你看,我东秋大都内乱刚平,都城需要留于大批禁军守护,以免再有奸臣趁乱夺权,就不全数拨于爱将,只是爱将可以挑选一位副指挥使与之随同,一起商讨对策,并肩作战。” 凛尘再拜,直言都灵侯身经百战,智勇双全,若得此将,必当如虎添翼,甚至都灵侯还能献上一计,使得东秋大军不战而胜。 “万万不可!” 虞尚书叩拜,否决凛尘的提议。 “圣上,都灵侯乃东秋侯爷,已不在战场多时,平日里也不曾操练,武艺只怕生疏,而如今三军归凛尘所管,副使便是末官小女,军队打仗,军心为首要,如今的禁军几乎全全忘却都灵侯,而归附凛将军和小女,末官斗胆,请命让小女为副使将军作战。” 如此无勇无谋之将,凛尘倒也不是顾及儿女私情,是怕这虞纯姬真误了大事,便执意让虞纯姬留于大都替自己掌管禁军而让李珍香出战。 东灵帝不理将军之言,压根没提到都灵侯,只是夸赞这虞纯姬乃东秋第一奇女子,能上天遁地,能劈斩敌将,如此刚烈之女,必定能在战场立功,获得凯旋。 如此,一道旨意便下,虞纯姬擢升塞北副指挥使,明日随同凛尘一同长袭临雪,讨伐查木和。 …… 翌日,大都城外,一骁勇大将军踏上血马,腰挂红刃,率两万精兵踏马远处的临雪之城。 一旁,虞纯姬驾着个骡子不尽乱晃,只因一日白毛惹怒了这女将军,将军见战乱平息,一气之下便一剑刺于白毛的心脏,直接刮了此马与几个弟兄分了考着吃,全在肚中。 今日再来战事,便无一匹良马能给这将军,只有这头骡子肯驮着将军出征。 “凛尘!” 都城大门,珍香驾着红缨朝着将军踏来。 铁马惊啸,天临雄风,混沌之气震得纯姬塌下的骡子猛力后仰,竟将虞纯姬生生掀翻在地。 将军退去了一身银甲,重回丝衫,不见将军天龙神威,只留一女子的脉脉相思。 “凛尘!” 红缨驻足血马跟前,倒是将自己的红缨贴于血马的红鬃,也开始满脸红煞,越贴越紧。 “凛尘,这副平安坠子我从护国寺特意请高僧开了光,你带着出征,可是要带回来的哈,不回来本姑娘踏遍东秋也会去找你回来。” 凛尘贴近,朱唇微贴珍香的额:“红幔盖头,定当回都牵你踏入将军高堂。” 一血马印着天霄的烈焰,驰骋大地,两万精兵随即红枪遁地,随着将军,奔离大都。 第五十七章 败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月夜,股股凉意卷入账营,这北荒之地比起远外的大都皇城倒是寒凉了几分。 凛尘率众军置于临雪城不远处安营扎寨,整顿三军,伺机而动。 而城内的查木和却是精明,一面据守临雪城不放,一面自己带军率两万大军从城中一角潜出,另一小队安营扎寨城门之前护住西门,一来守护一队人马出城直奔附近的红林之城,扩充领地增加粮草储备,壮大实力,二来这西门守卫甚是薄弱,在城外安营也能多一道屏障。 若想攻破西门,必先将此营歼灭,才能靠近西门,进行二次攻城。 而东秋的线报却是将秘密探得的此消息送入军营,虞纯姬便上前请命,自己带上五千精兵,定会一举拿下这支突袭红林之城的奇兵。 凛尘若有所思,此查木和在北寒各部落中威望极高,甚至被奉为神尊,如此一奇将,咋地会让我军放探子探到如此重要军情。 将军断定,这其中必定有诈。 几人置于桌案上观摩地图,突地发现城中的背面有一出口及其隐蔽,便料想查木和在城西乃是故布疑阵,真正的突袭队伍定会从隐蔽小门出击,便让虞纯姬带领众兵马在小门周围设下伏兵,一举消灭这支攻城奇兵。 虞纯姬领命,随即带领众将士前往小门。 五千精兵出动,虞纯姬领着小兵们出营之后,却并未奔袭小门,而突地带兵赶往西门。 “头,咱不去小门?” 张刀在一旁又开始向虞纯姬献暧昧,只是自己心中甚是疑惑,这纯姬带领着小队去西门干什么。 “别听那将军的,这北寒之地的游牧人民全是莽夫,不值一提,哪懂得这些坏心思,他们城外安营,派驻的兵力指定不足,咱夜里突袭那个鬼营寨,好生吓吓他们,立个大功,指定会比李珍香名声大,到时将军便会弃那死猴子而去,咱就可以入了他的伙!” 听闻领头如此一说,张刀便也不再多问,自己心心恋恋爱慕的纯姬,说的话指定是没错的,只是最后一句入了将军的伙,张刀听着甚是别扭。 张刀也是不急,禁军营中天天给李珍香送小花,整个都城街边的花都被这张刀踩尽。 他相信,纯姬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倾慕自己。 …… 西门之前,查木和带领一群骁勇将士将虞纯姬围在城门之前的寨营中,举起火把,操起弓弩,对准虞纯姬的五万精兵一度狂扫。 这营寨压根就是一个空营,虞纯姬中了查木和的奸计,被困在空营中,慌乱无措。 张刀拼死,带领一队弟兄在寨子一侧杀出一出口,领着虞纯姬逃窜,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此役一战,东秋大军折损三千,一千重伤,一军指挥使被俘,张刀身中三箭,背部两刀,差点便离了尘世,倒是这虞纯姬肌肤完整,没受什么伤害。 军帐之内,凛尘轰天,恨不得立刻斩了虞纯姬的脑袋祭奠三千亡灵。 最终,凛尘还是收住了性子,毕竟是皇上册封的副指挥使,如此处置,恐有不妥,便好生教训了纯姬一番,此事作罢。 此次,东秋只有两万军兵奔袭临雪,本就是以寡敌众,如此还没开战便损了三千,关键军中的军心如今动荡不堪,纷纷叫唤着让李将军回营,誓要跟着李将军作战。 眼下如此情况,硬攻城池恐怕不妥,只有智取方能减少伤亡。 凛尘差下众将士,一人在帐中思忖,这虞纯姬甚是不让人省心,也不知这东灵帝为嘛不派遣智勇双谋的李珍香,却是信任如此一虞头之将。 将军寻思,被俘的军指挥使掌握着东秋重要军情,断不能让敌军知晓。 如此若是能有个奸细能乔装入了城外敌营,将被俘的军指挥使秘密救出,便能安心。 只是全营之中,要说假扮奸细,便只有女人最为合适。 而全军上下,只有一位女人。 只是这女人太过莽撞,如此混入敌军解救战俘之事,这女人还未靠近查木和的营地,便会被北寒大军投入河中喂鱼。 况且今日夜晚,查木和与虞纯姬已经打过照面,虽然月黑风高,却也是能记上几分,纯姬如此前去,便是一个活靶子任人宰割。 “报,账外有人说是将军朋友,欲进营求见。” “朋友?” 这离都城几千里的北荒之地,自己哪来的朋友,莫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不见,差出去!” 凛尘挥手,如此关头,更需要谨慎。 “将军,门外……门外是个女子,还说将军若是不让见,回了都城再上都灵府找夫人,那也是不见!” 凛尘大惊,赶忙命小兵将此朋友请入军中,准备了上好茶好水,欲以礼相待。 “哎哟,将军,穿上金甲口气倒是变大了哈,还要将我差出去!” 一女子穿着粉衫丝裙,被两小兵带入帐中。 “沉香!”将军刚泡好了一壶上好龙井,准备了一桌子香糕,见到沉香入帐好似有些落寞,道,“沉香,你咋地会来到大营帐外?” 沉香见将军脸色有些微沉,倒是俏皮了些:“哟,大将军,没见着李夫人,就如此不开心,咱虽说没妹妹绝世之美,却也还算生得副好脸蛋吧,将军居然如此不喜!” 凛尘沏上一壶茶,赶忙邀上沉香喝一杯,给了几块香糕吃吃。 “沉香,你这是那里的话,今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来,多吃点,你好像瘦了点。” 沉香突地一噎,几口香茶润喉:“将军,我刚将素婉在临雪城中安置妥当,便听闻东秋大军遇到了麻烦,这才过来看能否帮上将军。” 如此一说,便是正合了将军的意,自己刚寻思着能有一位心思缜密的女子当作奸细入了查木和的军营将指挥使救出,沉香刚好合适。 将军将自己的计划说予沉香,沉香起身,叩请将军,自己愿再次入军,誓死救出军都指挥使。 “只是!”沉香突地有所顾忌,再次叩拜凛尘,“只是敌方的查木和,将军能否攻破城池之后让其带领军队回北寒之地,小女子在此谢过将军。” 第五十八章 帮我办个差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素帐之中,一壶香茶,茶烟袅袅,倒是将军帐之中的凉气驱散殆尽。 “将军你这茶,挺好喝的,可以留些给珍香。”凛尘知晓珍香爱喝上好龙井,却是私底下收藏了两盒子茶叶,沉香如此一说,便是把剩下的半盒也收上,准备一并带回大都,赠予李珍香。 突地,凛尘回神,沉香刚刚此番言语,自己甚是不解。 这查木和众所周知,生性残暴,此次竟犯我边境,夺我城池,杀我子民,如此奸恶之徒,虽远必诛,怎可放其回了北寒之地。 沉香不再多言,只是请命凛尘,将其驱赶出城即可,其他之事,莫再追究。 将军见沉香今日甚是怪异,便不再提及此事,只是问向沉香,临雪西门的营地之中查木和已经派军把守,沉香欲如何潜入大营,救出被俘指挥使。 虽说沉香是一女子,敌军难免会有怜香惜玉之心,松懈防备,只是查木和却非泛泛之辈,率领的手下也绝非骄兵悍将,沉香此行,将军也是颇为担心。 几块糕点又被拿走吃下,沉香将自己深思熟虑的计划说来,其思路缜密,极具胆识,倒是有几分珍香的影子。 将军称赞,不觉珍香身边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足智多谋。 珍香却是诺诺全是托了将军的福。 一阵商讨过后,凛尘不再质疑,直接拨于一小奇兵给沉香,派驻沉香为大先锋,乔装入营,救下军使。 沉香领命,形势紧迫,不如今日夜晚出击,直捣敌营。 …… “纯姬!”张刀下操之后,却是提来一只自个偷打的野兔,献上虞纯姬。 张刀知晓,这虞纯姬生得爱吃野味,北荒林地,生灵较少,将士们已近几日未尝荤腥,纯姬也是一般,却已不识肉为何味。 这家伙此时提了个野兔过来倒是正合虞纯姬的意,便一把抓过野兔,准备离去,压根没留下一根兔毛。 “纯姬,可否就依了我?” 纯姬不言,心中“呸”的一声甚是豪爽。 突然,将军驻足,转头侧向张刀情意绵绵的脸。 “张刀,今日本将见一女子入了将军府,那人是谁,好像还有几分姿色。” “怎么多日未见,纯姬倒是将沉香忘记。” “临雪城离大都已逾千里,此时,沉香本应当在都灵府中闲着睡觉,怎地会出现在自个的军帐之中。” 虞纯姬甚是不解,沉香的出现,太过突然。 一念想随即闪过,女人的心中,翻来覆去,绕来绕去,总归就那几档子破事。 “李珍香,本将好生让凛尘与我一起出征,你这猴子又派人来捣乱。” 一阵昏昏的谩骂之声传来,随即再次向张刀打听,是否知晓沉香在将军府与将军商讨何事。 只因沉香出了将军帐营之后,便下令一都队集合,精心挑选兵马,张刀也在其列,最终沉香不忍张刀涉险,便差了张刀回营。 如此,张刀也便知晓了此次珍香前来的目的和集结队伍欲行之事,将实情悉数讲与了虞纯姬听。 纯姬刚吃完败仗,龙军使被俘,沉香却是立下军状,定要将龙指使安全带回营中,若此事一成,自个在军中地位无法提高不说,还必定遭人排挤。 纯姬将这野兔的脖子抹掉,自个虽想好好搅上一局,转念一想,刚刚却是差点领受军法。 将军决定,还是先收敛心性,静观其变。 这潜入敌军救出龙指使也并非所料想的一帆风顺,说不准沉香刚入敌营便成了那查木和刀下的亡魂。 …… 临雪的夜晚,无月,无风,只有一团熊火,点燃了查木和的军帐。 几匹银马跨出军营,一身伤痕的龙指使被沉香携于身前,一举跃过守门小兵,直接淌过浅摊,消失于丝雾夜幕。 …… “沉都将回营,龙指使回营,东秋大军威武。” 一万大军驻于营地,盼着沉香顺利归营。 如今沉香毫发无损,却又神奇的将龙指使带回,所率兵马竟无一折损,众军纷纷道言,珍香手下之人竟也如此威武。 凛尘接过龙指使,好生夸耀了沉香一番,便就地擢升沉香为大将军,随同东秋再战一役,一举拿下临雪,回都城之后再风光上门将李珍香娶入自己的厢房。 众军军心大振,一哄而散,准备好生睡上一觉,待攻城之日,必当誓死相拼,再定乾坤。 …… 军营一角落里,张刀打来一只小乳猪羔子,献于虞纯姬的眼。 “纯姬,你的美,无法形容;你的眸,比天街的润雨还酥;你的!” “停,再废话,把你大卸八块扔到密林里喂狗。” 张刀笑笑,一脸不舍,纯姬如此之美,叫得自己如何入眠。 虞纯姬烦透,倒是这只小乳猪自个还是一把抓下,免费的夜宵,不要白不要。 “我说张刀,你是当真喜欢我?” “神灵在上,我的心,全给你虞纯姬。” 虞纯姬钝钝嘴,倒是真想着吃一块这小乳猪的皮肉。 “你帮我办趟差事,或许我能考虑入了你的祖坟。” 金石顿开,万丈曙光照撒张刀的心。 三年,整整三年,这将军的心,如同磐石一般坚硬,任凭风霜磨蚀,海浪崩摧,依旧屹立万虹之下,清珠之间,不曾挪移,不曾炸裂。 张刀跪地:“纯姬的差事,如同天命,黄泉上下,定当为将军办妥。” 虞纯姬见自己奸计得逞满是欢心,当时在西邦差遣张刀做事之时,便已起杀心,只是自己棋差一招,被李珍香占了先机。 判张刀杖打之时却是没想到李珍香会如此护着张刀,竟留于一活口,自己心底甚是不安。 如今,将军却觉当时张刀被救并非坏事,如此一废物,关键时刻还能有些用处。 纯姬将张刀揪起,朱唇置于张刀耳边,便是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张刀脸色突变,如此行事,岂不是又负了珍香? “你的主子远在大都,又何曾负与?如此小事都操办不妥,罢了,以后也不要你的破乳猪,滚!” 这天地之间,张刀任何事情都能一笑置之,唯独虞纯姬的冷漠,直揪这小兵的心。 “好吧,事情办妥纯姬可要答应!” “好了好了,就这样哈,别废话,本将还有要事,这只猪就不分与你了哈!” 黑夜之下,却又留于张刀一人远望纯姬的背影,会心一笑。 第五十九章 夜探营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的军帐之中,虞纯姬望着将军桌上的清茶和糕点,涎水直流。 “虞纯姬,如此深夜,有何要事?” 将军不视纯姬的眼,此女人甚是烦人,且不说这女人总在纠缠自己,带兵之时竟在军营中刚愎自用,私自做主致使东秋大败,值此一点,凛尘便不再待见虞纯姬。 “总指挥使,末将深夜来访,实乃担心北寒大军派出的一支奇兵会不日攻破与临雪城相邻的红林之城。 此城乃进我东秋内部的第一道防线,此城一破,以此城为中心的四座城池便没了防护,届时定将唇亡齿寒,东秋甚危。” 凛尘听闻纯姬如此一言,便是觉着这将军今日前来并非纠缠于自己搞一些见不得人的鬼把戏,而是真心想念东秋之国的安危。 此人再过阴毒,只要心系东秋,便是良将,所出之言只要得理,便要好生思忖,纳而用之。 “虞将军继续道来!” “如今,本将的密探来报,查木和派驻的奇兵已经兵临城下,扎营驻寨。 此寨居高而建,营墙坚固,精兵操练之势冲霄盖宇,而红林之城却几乎无兵固守,犹如空城一座。 如若骁勇的北寒奇兵一举而下,此城必破! 末将认为,我军现主要任务并非夺回临雪,而是固守红林,守住红林,方才守住东秋!” 凛尘越听越在理,红林一丢,东秋便陷入被动,很有可能直接威胁到大都。 纯姬上桌,喝了口清茶,将点心吃尽,样貌之粗鲁,倒像一个满大街乞丐营中为了凑人数而刚招募的新兵。 “将军,敌方营寨,我等必要先发制人,趁其不备一举捣毁,先将其扼杀于萌芽,若等敌方粮草军械齐齐准备妥当,我军将直接陷入被动,所以纯姬斗胆请命,亲自率军攻破此寨,彻底消灭红林城的威胁,再一举进攻临雪城,将敌军赶回北寒,以示我东秋雄威。” 凛尘不再多言,直接准许了虞纯姬的请命,拨兵七千,命纯姬突袭此寨,重创北寒大军。 只是,将军深虑,既然出兵攻寨,便要获取营寨的地理位置,攻守难易点等情报方能制定战术,否则极将有可能全军覆没。 如此,派驻一只奇兵队在战前侦查一番,获取情报安全回营便是重中之重。 派驻谁去最稳妥,则是将军所要权衡之事。 “总领!”虞纯姬见凛尘已经入了自己的圈套,突地跪地,“总领,若是派小队侦查,末将推荐一人,此人智勇双全,定当能完成此项大任!” 凛尘望向纯姬:“谁?” “唯沉香莫属。” 将军一怔,自己倒是真忘了沉香,如此伶俐之将,也只有她最合适完成此探报之任。 一道军令颁下,沉香领命,随带一小队连夜侦查敌军红林寨营。 虞纯姬见沉香跪地领命,斜瞟一眼,一脸诡笑。 “死去吧!” …… 深夜的军帐之外,沉香踏于马上,集结三个都营,自己精挑细选,总算挑出一队机灵的精兵,随即整装,今日也必将凯旋而归。 “沉香!” 一小兵将沉香叫住。 “沉香将军,请将我带去!” 黑帘般的夜里,张刀从夜后蹦出,操着大刀,样子很是威武。 “营救龙军使之时,将军挂念小兵安危,不差我前去,张刀虽武艺平平,却是一心报忠,不愿见自家兄弟以命相拼而自己屈居大帐之中苟且,今日夜行之事,将军总可叫上我一次吧?” 沉香见张刀如此忠诚,便觉自己虽是心系张刀的性命安全,但此行却并非识人心魄之举,大军之内,唯有与弟兄荣辱以共,同生共死,方才心安理得,独留苟活,算哪门子英雄豪杰。 却道是比女子柔弱,比妇人扭捏。 “你若想去,我不拦你,一起吧!” 张刀领命,插于队中,随同军马上的沉香一同赶往北寒营寨。 …… “这沉香啥时变得如此勇猛,倒是有颇几分李将军的韵味。” “你别说,李将军是神仙,神仙手下的人自然也是神仙,我等咋能比,你可别瞎造了,省点力气,待会你可别被那帮子北寒贼兵斩了脑袋,我可不会帮你!” 几个队尾的小兵私语,也是各自互怼一番壮胆,毕竟沙场存活,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诶,我说,你看见张刀了没,刚刚还在我边上,咋地不见人了?” “没看见,管他作甚,天天给虞将军献殷勤,也没看见给哥几个送些酒,甚是无趣,管他作甚。” “或许那货已经跑到沉香跟前,那家伙,就喜欢讨好女人,沉香的姿色可比虞将军好上许多,莫不是移情别恋了吧?” 几人昏昏,也不再管此人,便随着沉香,继续前进。 …… 营寨安扎在一密林之中的高处,营寨四周便是山石青树,自个伙的查探小兵倒是可以隐蔽于山石之后。 沉香下马,隐隐靠近营寨大门,在离营帐五十米之外环视,好生查探营寨的位置,兵力分布。 随队的小兵也纷纷散开,在离营队五十米的范围外,围于一圈,秘密查探。 沉香所选小兵全是机灵的主,手脚也轻巧麻利,一番细心查探过后,所有情报全都探实,而敌军却未能发觉东秋的一兵一卒。 “行事已妥,撤!” 沉香下令,众军立即向身后撤退。 突然,沉香顿感一竹箭朝着自个伙的身后飞来。 此箭虽无真气相环,力道却是强劲,直接穿过沉香面颊,穿肆于林,直飞向营寨大门,最终穿透了营寨一守门小兵的胸脯。 “有敌军入袭,有敌军入袭。” 顷刻,密林丛中,火光通亮,千名北寒勇士弯刀锃亮,杀向沉香的小队。 沉香踏马,喝令小兵急速退却。 北寒之军乃极寒地区游民,常年在野外奔驰,练就了一副好脚力,寻常之人,自是不及如此骁勇悍将。 一声声哀嚎环荡山林,山林之中,血气弥漫,惨绝人寰。 沉香一人踏马,隐闪密林。 “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施放暗箭,害了我东秋壮士。” 第六十章 报应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密林深处,张刀躲于一暗石之后收起了弓弩。 为求自保,他闪身一跃,竟从一小山包之上滑下山崖,得亏有的一地杂草做铺垫,张刀并无大碍。 而沉香身后却有千人追击。 竹箭飞肆,如同暴雨梨花。 军兵凶煞,如同出笼恶虎。 沉香却是机灵得很,驾下的银马酷似一麋鹿,左右穿影,正值黑夜无月,银马几个闪身便遁入无人之地,身后的一千军兵无一能探得此人身影。 “今日的敌将是谁?” “报查将军,今日的敌将乃一女子,却是有些跑路本事,我等……我等无能,已将此人跟丢。” 查木和踏马前来,荧光闪闪,此人不似魁梧,却是气力盖天。 “有如此奇女子,你确信不是东秋那个钝头的虞将军?” “此人机谨的很,绝非行匹夫之勇的虞将军。” 查木和望向沉香遁走的黑林,挥出双臂,示意众军撤退。 “将军不查找一番?若是敌军的探子,咱营队的情况便全被东秋探得,我军将会处于极其被动的境地。” “无妨!”查木和一笑,“让他们来,有本将再此,无人敢瞎乱造次!” 一银袍蔽天,将军驾马转身,不再理会沉香,直奔营寨而去。 “东秋竟有如此善战之女,奇哉,奇哉。” …… 一山石之后,沉香拨弦,上好三箭,重新驾马,以防身后追兵靠近。 一阵狂跑,沉香突觉身后没了声响,便是心中一沉,自个好似脱险,却将数十名自己带来的小兵留在了这青山之上,一股凄楚涌上,随即转为苍天之怒。 “害我弟兄之人,本将定要亲自斩下你的头,太可恨!” 铁蹄不断狂踏,姑娘却在马背愤愤,好似不再关心周遭一切。 突然,一黑影从林中跃出,朝着沉香的眼,举刀劈下。 此人气力裹身,刀若白驹,速度之快,让得沉香无法格挡,只能下意识一闪,银马侧翻,沉香随即跌落在地。 青白的刀凌天劈斩,招招对准沉香的头,刀刀欲夺沉香的命。 密林之中,刀影乱肆,伴随刀刀劈出的洪流,沉香竟没过几招就不及此人之勇,手中的兵器已经被震飞密林,插地三尺。 黑衣见自己几乎得手便没得犹豫,直接双手举刀,从沉香的一侧直接钝劈而下,欲将沉香斩成两半。 一缕粉末杨至空中。 黑衣顿觉四肢酥软,没了力气,成泥藻一般,软软趴趴的瘫倒在地。 三支竹箭对准黑衣的脑袋,沉香食指拨弦,黑衣定将毙命当场。 黑衣不甘,极尽心力,一刀将沉香之弩劈断,随即一脚飞踢将沉香震离三丈之外。 沉香回神,眼前已不见此人踪影。 “中了珍香的软经散,也得好生软趴一阵,定然追不上来!” 姑娘没有再追,唯恐身后千名悍兵紧随追来,便驾马离去。 …… 黑林,一女子若若吟叫,踉踉跄跄,最终倒在一青松之后。 “这该死的贱货,今日让你得了空子,下次可就没这好的命!” 黑影摘掉面纱撇撇嘴,将宝刀扔下山崖,接着便是一阵狂骂。 虞纯姬不甘,李珍香手下如此一侍卫自己都无可奈何,还中了珍香研制的软经散,真是倒霉到家。 将军混身无力,甚是难受便十指强力聚散真气,将自己体内的毒素逼至十指,排至体外。 “这鬼毒,快出来!” …… “哟,老弟,今儿个喝得不错啊!” 一青松之后,一北寒小兵乐呵,正吹哨放水。 “你待会可别喝了,待会回营被查将军闻到酒气,咱可就惨了。” 另一棵青松之后,一小兵打着哈欠,依旧昏昏放水。 突然,其中一人打了个寒噤,身后好似有女人的谩骂之声传来,便立马提裤,唯恐有厉鬼作祟。 “听见女人的骂街之声了不?” 一小兵颤巍,林中之音句句阴毒,听起来绝非是红尘姑娘,倒是与鬼怪无异。 “蠢蛋,有啥子厉鬼,老子就是鬼,你怕不,走咱去看看,没准是个黄花大姑娘!” 领头小兵刚刚一瓶酒下肚,便没了顾及,也不知何为恐惧,只知自己入了北寒军营还从未见过正儿八经的女人。 “嘿嘿,小姑娘,大爷来找你来了。” …… “一帮子贱人,咋地就不去死!” 虞纯姬依旧昏骂不止,体内的软经之毒全全运至十指,即将冲破表皮,散出体外。 “哟,这有一黑不溜秋的姑娘!” 虞纯姬闻声一惊,刚好聚散于体内的气力猛然倒泻,便又得重新聚力逼毒。 “你们是谁,在此地作甚,快滚,否则顷刻之间,人头落地!” 两人突地一惊,此女人为何方神圣,竟如此大言不惭。 两人气血狂涌,如此目中无人之徒,可得好生教训一番。 虞纯姬见这两家伙眼神不对,便骂得更厉害,顺手便欲操起青刀,直接将其斩落悬崖。 一番找寻之后,纯姬突地记着,青刀已落悬崖下。 将军再度起身,却顿觉自己浑身酥软,已无法用上半分力气,只能依靠青松,怒视两小兵靠近。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这要干什么呀?” 将军毕生骁勇,却是第一次眼露惊慌,手足无措,重回女子之态。 “嘿嘿,你是那东秋的蠢将军,蠢将军,你也是斩了我几个弟兄,咱可恨透了你呢!”小兵愈发狂肆,“怎么,中毒了,中毒了好,中毒了我们才有希望,今晚,咱就好好待你一番,待会可别叫得太大声,不雅,实属不雅!” “滚,滚开,快滚开,你们赶紧滚开呀!” 夜下的森林,依旧漆黑,几只乌鸦飞过,煞是渗人。 见这将军惊慌,两伙计便是愈发狂躁:“咱是军人,就喜欢将军这样的烈性子,就喜欢将军的烈性子!” “撕!” 两兵双手撕碎胸口的上衣,对准苍天一啸,今日便要自己主宰了世间,来些刺激,也好为自个的弟兄报了这段冤仇。 北寒的荒林,却是比东秋的密丛凉上几分。 只听阵阵狂撕黑衣的碎裂之声如同厉鬼索命,渗透百骸。 姑娘抓狂哀嚎,破涕痛哭,十指指甲抓于青地,已崩断溢血。 青松之后,一女子酥软于两小兵之身,破碎不堪。 而撕裂的狂喊缓缓转变下意识的轻骂,随即一声不吭,呆若木鸡,好似没了思维。 “呸,贱将军,害我弟兄,这是报应,报应!” 第六十一章 重归女子装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营寨外的密林中,两偷酒小兵脖子已被拧断,躺于青松之后。 虞纯姬最终将毒素逼出,手刃了两位北寒小兵。 晚夜的东秋大营,几缕凉风簌簌,寂静无声,打更之人已躲回帐营,实在太困,呼呼昏睡于床榻之上。 一黑影飕飕闪过营帐,将军大帐中,虞纯姬衣衫褴褛,两手浸染血光之气,面如恶煞。 又一布偶写上了沉香的名,两个布偶置于纯姬眼前,根根长针穿刺布偶的身。 一阵谩骂低吟,随即转变一凄惨哭声,渐而没了声响,东秋大营重归寂静。 “都去死,都给我去死!” …… 翌日的早晨。 “哎哟!” …… “听说有小兵快被军棍打死了,赶忙去看看!” 一群小兵听闻营地上有弟兄正在受杖,纷纷过去围观。 营地中央,只见一将军手持军棍,举至天日,裹满混白真气,死命往趴地小兵的身上砸。 “他犯了什么事,再这样打下去,人会死!” 众小兵怯怯,却刚好被行杖的虞纯姬听见。 将军侧脸,其面如恶煞之鬼,眼曝朱红丝血,嘴内的白牙咣当作响,好生吓人。 众小兵缄默,只是看着地上的受刑小兵继续哀嚎不止。 “你在干什么?” 突然,将军两手空空,镶铁军棍落在凛尘的手中。 “此人所犯何事,你要如此行杖!” 虞纯姬恶煞一瞥,竟对凛尘也以一副凶煞之相相迎。 凛尘便觉今儿个的虞纯姬甚是奇怪,自己询问虞将军半天,这将军竟愣是不曾开口说话,却是双手环插胸前,一副心高气傲之态,脸色异常冰冷。 “你们俩把他扶去军医那治伤!” 小兵抬走,凛尘将杖棍轰断,扔掷于地。 “军营之中,将领处罚属下必须严格按军规执法,再若如此般滥用私刑,本将必将严惩!” 众人哄散,只留虞纯姬驻足原地,不曾动弹。 “虞将军,你今日是咋地了,怎地如此凶煞,是昨夜受了什么委屈?” 如此一说,虞纯姬便是气轰金鼎,昏昏作骂一番。 凛尘只听闻这女将军乱说一通,不识其意,便差遣纯姬办差事,勿再让这将军一顿瞎造,乱了军心。 “哼,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纯姬离去,只留阵阵谩骂,荡绕军营。 …… “将军好,将军什么时候成婚?” …… “将军好,此次出征李将军咋不一起来,说好的请上座的!” …… “将军好,喜酒桌上搞点好酒行不,咱几个想着香酒呢!” …… 几日下来,众小兵备战攻城,虽说不在战场火拼,却也日日操练,不免身心疲倦。 下操之后,小兵得了闲适便会调上几句,图个心中乐呵。 而众小兵说道最多的便是凛尘与李珍香的婚事,如此天作之合,谈来也甚是有趣。 凛尘近日却也红光,查木和虽为勇猛,但自己行军打仗从未有过败绩,临雪之城迟早会被攻破,而攻城之后将军回都城第一件事便是将李珍香娶进将军府。 将军便是天天盼着,气色也从一贯的高冷转为喜庆,有时竟随着众小兵一块调上几句,整个大营很是热闹。 只是军营之中,躲着一个女人,将这一切听之入耳。 这笑声越大,纯姬便越觉着像游魂索命,简直如尖刀重斧,深劈自己的心。 将军不语,轰凌九霄的愤怒渐渐转为女人透骨的怨气,越积越深,已成黑渊,深不见底。 …… “纯姬,你的美!” “滚!” 张刀又开始朝着纯姬献殷勤,只是一巴掌印上,张刀脖子歪扭,好生不畅。 突地,纯姬又觉着张刀可谓自己所用,便侧头道:“张刀,你再帮我办件事情,我就答应嫁给你!” 张刀歪扭的脖子立马归位:“赴汤蹈火,张刀不惧!” …… 是夜,营外的一暗石之后,张刀半跪虞纯姬身前,将一包裹给了纯姬。 “我美丽的纯姬,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我自有用处,你可别到处乱说,若是消息透露,婚嫁之事,就此作罢!” 张刀领命,心中滋滋,纯姬终于入了自己的祖坟。 “去办事吧,一个时辰后见!” 张刀离去,黑暗之中又只剩女将军一人。 “呸!嫁给你,你也配!” 将军随即一阵昏骂,抽出青剑发狂似的一阵劈斩。 青石崩摧,松木尽断,将军却已经不识天地,将万股怨气,集聚利剑,破啸山林。 一阵狂肆之后,虞纯姬收起宝剑,拿上包裹,回了军营大帐。 “我让你们这婚,结不成,结不成!” …… “报!沉香将军命我来报,查木和今日已经秘密从营寨回城处理要务,北寒荒山上的营寨已无将领,现正是攻破此寨的大好时机。” 近些日子,东秋连连败退,损兵折将,前一阵,沉香带领的小队进行勘察却也不知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施放暗箭,只回来了沉香和张刀,其余小兵全被北寒歼灭,军心却是有些动摇。 众军纷纷私下言道这北寒大军健壮魁梧,脚力十足,自己恐怕不敌北寒之勇。 如此消息一到,正好可让大军出其不意,攻上营寨,一来可以消去查木和对红林城的威胁,二来也可用一胜来稳定军心。 凛尘随即下令,命沉香明日夜晚率军攻打营寨,一举歼灭北寒大军。 小兵领命,退出帐房。 “嘿,又要打仗了!”小兵退出大帐后诺诺,一脸笑意。 “呀!虞将军,你在这帐外作甚,脸色咋还如此难看,像个幽灵!” “滚!” 虞纯姬一脚将小兵踢飞,小兵踉跄爬起,见这将军如此混乱行事,立马溜走,避而远之。 纯姬整整着装,一脸诡笑,转身进了将军的帐房。 “大将军!” 凛尘刚军备回屏障之后的床榻休息,却是见着虞纯姬一身女装惊现自己眼前。 不仅身着丝裙,还抹上水粉香露,倒是颇有几分女人的妩媚之姿。 军营之中,虽说只有纯姬一位女子,却也是一军之首,衣着装束须得体,如此女子之装遁现军营难免会被众小兵说道,也实属不像模样。 入军多年,平日的军营,纯姬从不穿女子衣物,今日将军却不知为何纯姬会行如此之事。 凛尘惊诧,走向床榻的脚步驻足,不解问道:“虞将军,你咋地如此穿着打扮?” 第六十二章 无耻之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将军帐中,一女子步态婀娜,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留。 “将军,行军多年,纯姬只想做次女子。” 凛尘却似不解,女子随时可做,为何今日要在军营之中做起女子? 纯姬见将军没了兴致,立马恭敬一拜,自己之前行事却是太过鲁莽,只是东秋战败,自己心中过意不去,此次攻打北寒营寨自己愿亲自带队前往,如若攻取不下,自己便永远留于营寨,与弟兄们同生共死,也算对得起亡去的几千弟兄。 “如此一战,不知成败,今日重回女装,便想最后做回女子,望将军宽恕纯姬任性并且派兵于末将,带兵攻营!” 凛尘重回桌案,今日纯姬如此一说,将军便是转变了看法。 纯姬平日一贯阴险,今日能说如此之言,行如此之事,却是让人敬佩,便准了纯姬的请求,明日由纯姬率军突袭北寒大寨,派沉香打探临雪城的情况。 安排好军务后,凛尘便差纯姬出帐,自己也是操劳了一天,只想好好卧于床榻睡个安生觉。 “大将军!” 纯姬叫住凛尘。 “末将有一计可将我军伤亡降至最小,想禀明大将军!” 军队出兵,自然是伤亡越小甚至不费一兵一卒为妙,纯姬如此一说,便是提起了将军的兴致。 一壶清茶置于两人眼前,两人品茗谈论,对攻营之事相聊甚欢。 “砰!” 一石子从纯姬手中偷偷击出,将凛尘帐内的撑于小窗的木横击碎,油窗随即落下,砸出一闷响。 “凛尘,莫不是有奸细听得咱在军中商讨攻营要事,你快去看看。 明日攻营之事乃暗袭,定是不能走漏风生。” 凛尘离桌,置于窗前查探。 一小药包粉末散进将军的茶杯,纯姬摇晃两下,随即将药包收于腰间。 “有人没?” “没,你多心了!” “兴许是风,开窗吧,你的帐子闷得慌,透透气,没人会来打探军情。” 小窗再度开启,凛尘重回桌案,继续品茗。 纯姬满目幽光,目睹凛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阴笑不止,却又想起了昨日树林之辱,皓齿便开始咬得作响。 “将军,这茶,好喝吗?” …… 突然,凛尘顿觉眼前一花,内心的红血如同波涛翻涌,冲袭全身。 股股精血轰炸将军全身,凛尘一贯冷白的脸,红似幽火。 “纯姬,这是?” 纯姬阴笑,再次抿抿桌上的香茶,:“大将军,刚刚末将所说今日想做一回女人,只是还有半句没有说完,末将今日是要做将军你的女人。” 凛尘大昏,随即气力一震,竟将桌案震翻。 纯姬闪躲,随即望向凛尘。 将军红目,却是站起了身,摇晃踉跄,继而全身酥软,朝着屏障栽去,极力倚靠屏障,摇头不止。 “水!水!虞纯姬,拿桶水来将本将浇醒,快!” “领命!” 纯姬走来,却是不见装水的桶,只留一香飘的影。 “你!” 一双香手环住了凛尘的腰,紧紧的抱住了骁勇大将军。 这虞纯姬让张刀混进城中所买的春香药药性甚是刚烈,姑娘又恐将军过于刚猛,不受药性控制,便多加一倍的量置于茶水之中。 如此烈性,加上大额用量,便是股股春心之气冲涌将军的头,以致将军出现奇异幻觉。 “珍……珍香?” 将军抚住虞纯姬的手,柔情绵绵。 “珍香,是你?” “嗯,是,珍香千里赶来,只为和将军一会,就让珍香今晚好生服侍将军吧!” 虞纯姬抱得更紧,满嘴却道珍香百遍,夫君不断,丝丝笑意泛滥虞纯姬的脸。 一个飞身闪过屏障,女将军抱过凛尘,在屏障内侧的红帐之上,飘飘落于床榻,睡于金被之上。 …… “轰!” 都灵府的上空,一道天雷劈下,惊醒了独自睡于床榻之上的李珍香。 “这是咋地了,睡觉睡着心揪得慌,嗯,肯定是中邪了,睡觉睡觉!” 李珍香翻身侧转,却更是烦闷,无法入睡。 “你这死将军,在军营之中干嘛呢?可否还好?” …… 将军的红幔内,纯姬见自己即将得手,心中狂躁不已,自己虽说是李珍香的替身,却也是欣喜,只要此事一办,李珍香那知道帐内之情后的狂躁相貌,便可绘成一画。 此画,世间绝美! 纯姬开始解开将军脖颈上的衣扣,牙齿笑歪。 “轰!” 大营之上,遁闪天雷,声若洪钟,震慑心魂。 “珍香!” 突然凛尘睁眼,恶煞的盯着眼前的虞纯姬。 “你不是珍香!” 将军强忍体内的毒素,再聚一力,瞬间将纯姬震离床榻,轰于瓦墙。 “你又震我,你们都害我,你们如此之坏,也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今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是我的鬼,想风光的娶李珍香入门,做梦!” 虞纯姬彻底动怒,一把跃上红幔之内,开始抓狂。 将军昏昏,也不知晓到底是哪来的心力,如此强劲的药量,世人皆臣服于此药,这大将军竟还能保持弥留的一丝清醒,极力反抗虞纯姬。 “你不是珍香,走开!” 将军怒天一啸,竟好生吓住了心有不甘的虞纯姬。 “凛尘,你这么喜欢那个李珍香,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贱女人,我如此的爱你,待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你……心狠!” 纯姬突地镇住,要说心狠,自己已经如此落魄,心狠的是你们,是你们! 女将军不再听凛尘之言,怒气已如万支竹箭穿刺全身,整个活脱一恶魔,好似嗜血一般已经疯狂。 将军无奈,药性又一次冲击脑袋,竟开始幻听。 他牙齿一紧,又强压下毒素,极力保持着片刻的清醒。 “轰!” 一瓷瓶轰炸,碎片混着虞纯姬的血丝散落一地。 虞纯姬被凛尘随手倒吸来的一花瓶砸破脑袋,昏厥在地。 药性再次冲冠将军全身,眼前的姑娘一会现珍香之相,一会重归纯姬之态,意识是越来越模糊。 “轰!” 又一花瓶碎裂一地,凛尘再吸一瓶,砸于自己的金鼎,自个随即昏厥过去。 第六十三章 捉奸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沉香的帐房,姑娘褪去衣物,躺于床榻,准备入睡。 “报!沉将军,张刀帐外求见,说是凛将军有重要军情紧急召见沉将军入帐商讨!” “叫他在帐外等候,本将穿好兵甲后立即出帐随他一同前去。” 一身兵甲裹身,沉香整好衣装,来到帐外,随同张刀一起,走向将军的素帐。 …… 将军的帐房之内,虞纯姬突醒,却是脑袋昏昏作疼,甚是难受。 “你这家伙,不爱便罢,竟屡屡害我,还砸我的头,砸我的头!今日本姑娘就要做了你的女人,看你怎么娶那李珍香,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折腾了一夜,纯姬和凛尘什么也没发生,几乎都无法近了将军的身。 女将军不甘,虞纯姬缓缓爬于金榻床沿,双手搭在了将军的手臂,欲重新上榻。 “凛将军,深夜找末将前来,有何军情相!” …… “这……” …… “虞……虞纯姬,你咋地衣衫褴褛,置于将军的……的床……床下?” 纯姬大惊,刚准备行一番不轨之事,却被进帐的沉香逮个正着。 女将军随即做一妖娆之态,将身上的褴褛衣衫再次扬扬;“沉将军,将军本就是我的人,我在将军榻边不应当吗?” “这……”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轰顶素帐,沉香面相铁青,怒瞪睡于床榻的凛尘大将军。 “珍香!” 将军突醒,直立身躯,却也是头脑昏昏。 只是春香药的药性已过,他并无大碍。 “啪!” 沉香走过,怒扇将军的脸。 “将军好风流!” 沉香怒发冲冠,已不知该如何行事,只是气不过将军如此对待珍香妹妹,竟没守住心性,扇下巴掌。 “沉香,你听本将军解!” “闭嘴,将军的话,末将不敢再听,将军请继续风流,末将告退!” 沉香挥袍,怒瞪一眼邪笑不止的虞纯姬,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张刀置于一旁,目瞪口呆,自己答应为纯姬买得药包,将沉香深夜带至将军的帐房,却不料想纯姬是行如此龌龊之事。 如此心寒之地,张刀也不愿多留片刻,转身也离了素帐,素帐之中重留将军和纯姬。 “虞纯姬,今晚你若不想你的脑袋置于本将军的桌案上当摆设的话,请你立即出帐!” 一透红的双眸吓得纯姬一怵,姑娘立马整装,离了军帐。 帐外的虞纯姬春光满脸颊,竟边走边绕起了圈子,随性耍上几段招式。 “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 “哎呀,今晚是咋地了,怎地如此心烦,根本睡不了!” 李珍香依旧在床榻之上翻转不停,总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搅得自己心烦意乱。 “死将军,本姑娘又想你了,睡不着啊!” …… “夫君!走这么快干嘛!” 军营之中,众小兵望向跟在凛尘身后直喊“夫君”的虞纯姬,一脸惊煞。 “总领的夫人不是李将军吗,咋地换成虞纯姬了?” 众军私语,谣言四起。 “虞纯姬,我警告你,你若再缠着我,你会死!” 凛尘发怒,抽刀驾于纯姬的脖颈。 “哎呀夫君,动怒干嘛,昨夜的风流劲可是让末将好生畅快啊,将军不记得了吗?” 女将军一脸娇嗔之相,两指拨下驾于脖颈的红刃,凑近凛尘。 “离我远点,还有,昨夜我俩晕厥,不可能发生什么,你这厮别在这散播谣言!” “哎哟,将军,你晕了,咱可没晕呢,咱中途可是醒来了,将军可真是骁勇,末将可是畅快了呢!” 虞纯姬狐媚之态愈发狂肆,凛尘也不再理会这疯子,权当无这人存在,任她如何在此狂乱瞎造。 夜晚,沉香率领大队,奇袭北寒营寨,一举攻破大营,将北寒战士赶回了临雪之城。 一月过后,北寒因查木和的母后病逝大漠,查木和率军回北,临雪城重归东秋。 …… 大都城外,文武百官站于大都城外,迎接将军凯旋回城。 一骁勇将军踏骑血马,金甲裹身,气摄苍天,驰于百官之中。 “凛尘!” 李珍香同样驾马,面对将军,踏踏而来。 “珍香!” 将军猛夹座下的血马,竟在百官之中,飞驰奔向跃马而来的李珍香。 骄阳之下,两位将军相抱。 “珍香,我说过,待战事平息,迎你入府!” 珍香脸颊红晕,满目瑟瑟,心心念想的将军,总算平安而归。 “凛尘,珍香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若有来世事缘,侍君白发苍!” …… “哟,将军,又在购置冲喜之物?” 烧饼大郎气色红火,送于将军一烧饼,连连道喜。 明日的将军府宴,大爷过来喝杯喜酒如何,夫人可是好生惦记着你的饼!” 烧饼大郎被如此一邀便是老泪满目,自个就一市井百姓,却得都灵侯厚爱,自己成婚之时也不曾相忘,如此爱民之侯,天下仅此一位。 “大郎,这是请柬,咱可说好,咱只收大爷一礼,其他贺礼一概不收。” “什么贺礼?” 大郎也正为贺礼之事捉急,将军大婚,自己的贺礼总不能太俗气,虽不能算上名贵之物,却也得够体面。 如此,烧饼郎偷偷数起了自己碗中的铜钱,寻思良久。 “大郎,这贺礼,咱只收长柳街香飘满街的大烧饼一个,夫人喜欢吃!” 大郎喜眉,道言一定送上世间最香的烧饼。 “大郎,那个捏泥人的小厮在哪?今日咋地不见此人出来摆摊!” 烧饼郎指向墙后的巷子:“换地方了,说是巷子后面小孩多,生意红火!” 将军谢过大郎,领人向巷子后走去。 “捏泥人,捏!诶诶诶将军,你们收了我的箱子干嘛,你们抢我箱子干嘛?” 凛尘突地凑于小厮眼前,其面向之冰冷,让得小厮全身一怵。 “我说小厮,这明日你的摊子我包了,现在随我去将军府好好演练,明日大昏,你来做伴郎!” 泥人小箱被抬走,小厮随着凛尘一起,赶往将军府,笑声响彻半条街。 “恭喜将军抱得美人归!!!” 第六十四章 迎亲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灵府内,寒露丫鬟和着水粉,喷洒香露。 一套红妆艳满天,府中上下全染火红之色,却是从未如此喜庆。 一红盖头遮面,珍香瑟瑟一笑,这异世界的嫁妆却也有股子独特韵味。 寒露一旁嬉笑,时不时的打趣一番,弄得姑娘甚是羞涩。 “你这婢子,不好好伺候,学些市井之徒一顿瞎说,你也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小了。” 寒露却是不急不躁,撇撇嘴道:“那小姐请些青壮仆人来府中当差呀,这院落深闺的,上哪找个小丈夫回来?” 珍香顿觉也是,也早该请些小青壮来当仆役,让这群婢女也好有个着落。 只是明日即将过了将军府的门,这都灵侯府便不会经常探望,这些婢子也随着自个一起,住进将军府衙,在将军府衙当差。 将军府中的小侍卫可是不少,这群婢子到底如何归属,就全当看自个的造化。 姑娘拨开红盖头,顿觉今日一直不见沉香,这沉香也甚是怪异,自临雪城随同凛尘胜战而归,几乎是天天不见人影,好似躲着自己一般。 明日自己大婚,今日本应由沉香这位伴娘给自己梳妆打扮,试穿嫁妆,却愣是避而不见,姑娘不免心生落寞。 珍香将红妆换下,侧头问向寒露:“你今日可曾见过沉香?” 寒露收好嫁妆,沉香近两日从未出过闺房。 这沉香平儿个生性倒也算活泼,有事没事便会找寻着珍香来院内溪边畅聊一番,却从未似这般闭门不出,一言不发。 难道这沉香有事瞒于自个? 姑娘差遣寒露退去,便准备自个敲敲沉香的房门,好生聊聊,看看这位儿时抱于自己的好姐姐到底有何事瞒于自己。 …… “沉香,沉香,珍香妹妹可要进来了哈,你总躲着妹妹作甚。” 闺房大门开启,沉香见着满脸喜庆的珍香,再望望这府内上下一片红火彩饰,双目却是不忍再对珍香的眸,转身准备关门离去。 “沉香,你有何事瞒着妹妹?” 珍香顶住房门,道言今日只想入了闺房讨杯清茶,还望沉香不要见生,让了自己进房一坐。 闺房之中,一杯清茶飘香,沉香依旧侧脸不视,却是让珍香胸口堵闷,如此大喜之日,自己的好姐妹如此落寞,姑娘隐隐觉着,沉香心中压下的事,好似和自己的婚事有关。 “沉香,这事和将军有关是吧?” 珍香心细,一语道破。 沉香突地一惊,却又极力收住心性,端起香茶猛喝两口,竟被茶水呛住,狂咳不止。 “妹妹哪里的话,妹妹大喜,沉香欢心,没事,没事瞒着妹妹!” 珍香一把抚住沉香的手,幽冷的目光聚透寒凉,直摄沉香的心。 “妹妹,你今日你穿的衣裙姐姐觉着有些绿,可否换上一件? 那日……” …… 沉香将那日将军在军帐所行之事全全道出,道言之际,骨子里透着股股愤怒,却又带着几分为妹妹不值当如此用情的凄楚。 只是她过于惊诧,珍香听闻自己的夫君如此行事,却是声色不变,并不似自个想像那般暴跳三尺,怒气凌天。 “妹妹咋地如此镇定?” 沉香不解,若是此事发生在小乐身上,闺房夜晚出现在自己榻上的人便会是一具尸体。 “呵呵!” 沉香神色淡淡,微微一笑。 “沉香,你被骗了。” “被骗了?” 那日在将军素张的床榻之上,自己可是亲眼所见将军与虞纯姬不雅,咋地会被骗了? 珍香笑笑,这虞纯姬在大都城中玩的鬼把戏已经够多,甚是毒辣,此次听沉香所言,将军当日在榻上衣衫齐整而虞纯姬并未上榻,只是在床边晃荡便料想定是虞纯姬见自己与凛尘即将大婚,心中生妒,便处心积虑的在暗中捣鬼,欲将两人拆散。 而都城姑娘与将军的几次误会化解过后,珍香却更是相信自己明日的夫君乃真人君子,绝不曾碰触虞纯姬的身。 姑娘也不再多言,只是挽着沉香,一同出了闺房。 今日的烈阳甚是和煦,珍香倾城之笑不曾间断,沉香见着姑娘如此喜庆,也觉自个过于操心,便不再提及临雪城军帐之事,和着珍香一起,捣鼓起了嫁妆,画起了将军的小眉岱。 “珍香妹妹,快把绿衣裳脱了,姐姐给你穿上大红袍子!” …… 翌日,都城街道上,一群长龙红火如日,几乎将整条街道占满。 游龙之中,近百战马全全镶裹金红铁蹄,胸口系一大红香花,威威生风。 马榻之上,军兵齐整,艳红裹身,红袍批肩,都城上下,一片艳红。 便有百名婢女,着于赭红金装随后举一婚牌,韵满大都内外。 龙首,一将军踏马顶天日,一身鲜红如同滚滚神火,蔓延都城天地。 突然,将军回首,对上数百名接亲随从,大喝:“夫人出府之时,众军该何如?” 百名金红铁蹄齐齐踏地,百名随从击掌三声,所有人等全全面向将军身旁系满大花的红缨齐声喝啸:“夫人请上座!!!” “嗯,你们这些禁军随从,没白养! 众军听令,驾上你们的马,迈出你的足,直奔都灵府,接夫人上座!” 捏人小厮炮仗一挥,噼里啪啦的轰响炸闹整个都城,众乡邻随即拍手道贺,奏乐小队吹锣打鼓,接亲的喜庆之声,直接传到两条街后的都灵府衙。 “快快快,将军好像离府衙不远了,快,新娘的嫁妆到底穿好了没呀?” 寒露在院内一个劲催促沉香快些为珍香更衣。 大红盖头落于珍香的头,姑娘再次望向铜镜,听着府外两条街后的敲锣炮仗声,心中一悦,竟头脑有些发昏,料想那注求得的姻缘签总算应验,自己和将军经历生死,却是有生死奇缘。 “珍香,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大将军接你出府,开心不?” 珍香再度瑟瑟一笑,静坐镜前,等着将军接过自己出府。 “咚咚咚!” 突然,府衙门外传来一敲门巨响。 此声不似道喜的轻叩,而是玩命的怒砸。 “是谁如此无礼,如此敲门!” 寒露生气,今日的喜庆全被这索命敲门之声给敲散。 “唉,我说你敲什么!” 都灵府外,一女人身着红妆,恶煞的望着门前的寒露。 “你咋地也穿着个婚装来我府衙,难道今日还有其他乡邻成亲,还有,你这女人凶巴巴,到底是谁?” 这女人像要吃人,反嘴大喊:“李珍香在哪,把她给本将叫出来!!!” 第六十五章 秘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灵府衙门内,寒露望着这个好似疯癫的女人,没有了好生色。 “你这厮是不是有毛病,今日小姐大喜,哪能抛头露面见你这般疯癫女人,快走,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寒露随即抡起门栓,摆出架势,誓死不让这疯子进了府衙。” “轰!” 一门栓被轰成木屑,洒落满地。 “哎呀,你干嘛,你是要干嘛?” 此人单手揪于寒露衣领,直接将寒露举至头顶,擎于苍天。 “叫你们的那个李珍香滚出来,否则,本将让你直接入了地府!” 说罢,这贼见李珍香还未露面,愣是用尽气力将寒露的脑袋往着地上的门槛遁砸而下。 “虞纯姬,你放肆!” 沉香闪现虞纯姬的身前,一个飞踢将纯姬持于寒露的手震开,寒露随即被沉香抱于怀中,不曾受伤。 沉香命元丰将受了惊吓的寒露扶走并好生安抚,随即面向这疯将军,抽出刀刃,怒指纯姬的额。 “虞纯姬,你今日若要闹事的话,别怪本将不客气,小乐,小乐,你家娘子被贼人欺负,快些出来,快些出来!” 一游蛇之影缀上一点长枪的红光飞至沉香的身旁,枪头却对准了在府门外撒泼的虞纯姬。 如此两人守于门前,虞纯姬虽说单打独斗的武艺高过两人,若是两人联手,自己也恐对付不下,便稍微收敛心性,驻于两人五米之外,又开始高声大骂。 “李珍香,你这贱女人,抢本将的男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凛大将军也会待见你!” “李珍香,凛将军如今是本将的人,你在这披着盖头成亲,你要脸不要脸,偷抢人家男人还如此风光,你这皇上御赐的都灵侯就只会行如此禽兽之事?” …… 阵阵谩骂传荡整个都灵府衙,声声低俗,直叫得人昏昏作呕。 院内,珍香闺房的门终于开启,小姐满身红袍,驻于门内,一双玉青的面如秋水般平静,见到虞纯姬在门外撒泼之样,素雅一笑。 “虞纯姬,凛尘的为人本姑娘知晓,你说之事到底是虚是实,你自个心里清楚,不用我都灵侯再驳了你的面子,自个找不痛快。” 如此一说,便是中伤了这贼女子的心,自个本就落魄无脸,竟如此被当众拆穿,实属气血冲头,几欲昏厥。 虞纯姬踉踉跄跄,靠于府前立柱,极力压住心中的怨恨,今日本就是要搅了这大喜之局,冷静下来为妙。 片刻过后,贼女人气定神闲,重新走于府衙门前,对准反头回闺房的珍香,放声一喝:“本将有个关于凛尘的秘密,你是否愿意一听!” “秘密?凛尘的?” 珍香听闻纯姬如此一言便是惊奇,凛尘难道还藏着自己不知晓的秘密? 姑娘反头,望向目露凶光的虞纯姬。 “沉香,将虞纯姬带入本侯的闺房,本侯要与虞将军长谈,接客!” 沉香大惊,如此恶毒女人,若是单独放进珍香的闺房,恐这女人会对无心防备的珍香下手,凛尘那边自己也不好交代。 珍香却道是无妨,这虞纯姬今日之态定不会行如此无谋之事,放她进府,无伤大雅。 纯姬入了珍香的房,窗门随即紧闭,全府侍卫婢女置于门前,却听不见房内两人的交谈之声。 “砰!” 突然,闺房之内,一花瓶砸地之音袭至众婢女的耳中,声音之尖,竟震得耳膜发痛。 “珍香,你咋地了?” 沉香听闻房中有变,立马聚气,欲破门而入一探究竟。 “哦,没……没事,你们退……退下!” 闺房之内,李珍香双目游离,望着自己刚刚不知咋地自己打碎的花瓶,全身战兢。 “李将军,如此,你还要嫁吗?” 珍香不闻纯姬之言,满目的泪花如水波断流,倒泻不止,随即一声惨嚎震荡小姐闺房。 “小姐咋啦,这马上要接亲了,咋地哭成这样?妆哭花了可不好了!” …… 众婢女私语,沉香见事情好似不受控制,便也顾不得主子之命,一脚踢向闺房的大门。 突然,闺房大门开开,沉香收回金脚。 虞纯姬大笑三声,昂着高首,推开众婢女,向着漫漫青光外的府衙大门阔步而去,好生威武,笑声如同凄厉幽魂,直摄心魄,不堪入耳。 “哈哈,李珍香,如此,你还要嫁吗!哈哈!” …… 纯姬消失在了府衙大门外,众婢女身后,珍香凄楚的哭声如白亮的光刀,刺痛每位仆人的心。 …… “哈哈哈!” 将军府外,纯姬蹦跳癫狂,一路高歌。 “虞纯姬,你又在都灵府面前发什么疯?” 刚巧,出了都灵府的虞纯姬碰见了凛尘的接亲长龙。 这锣鼓炮仗之声,甚是喜庆。 “将军,好喜庆,好喜庆,本将喜欢,本将可喜欢了!” 贼将军依旧疯癫,对着将军大笑不止。 “你这厮又去找珍香干嘛,在临雪城的那档子破事你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珍香如此聪慧,也断然不会信你这奸诈之徒,今日本将大喜,本将可警告你,你再要不知悔改玩什么鬼把戏的话,本将手中的红刃可绝不饶你。” 如此一言,虞纯姬便就没有了好生色,心中本就有着一股子怒气,现凛尘居然如此仇视自个,凶煞之相再度曝出。 “将军喜欢那李珍香,也要人家想嫁,将军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罢这虞纯姬一个闪身,竟溜跑不见了踪影。 “无耻之徒,本将今日大喜,不跟你这厮计较!” 一串炮仗飞天,泥人小厮大喝:“将军接夫人来咯!” 众军紧随,齐声高喝:“将军接夫人来咯!” …… “他们来了,小姐还在哭,咋办?” “咚咚咚!” 一阵喜庆的敲门声传来,几串炮竹从都灵府的院墙之外扔进院内,府衙大门之外声声“凛夫人”如同骁龙咆哮,聚透刚勇之气。 突然,众婢子身后,闺房门前,李珍香眉岱浸花,水粉模糊,青面如死灰,好似被摄取魂魄,如同死尸一般站立不前。 “沉香,将盖头把我盖上,本姑娘今日不想让凛尘见到我如此哭丧之相,你随我一起,先跟着将军去吧!” 红盖遮玉面,沉香扶着珍香款款玉步,走至府衙门前。 大门开启,府衙之外,一将军踏于马上,还透红彩,生来冷峻的脸今日却是笑开了花。 一仆从将夫人的红缨牵来。 百名铁骑喝啸,百位婢女鼓掌,众人齐齐转向红韵满城的珍香,凌天高喝: “夫人请上座!!!” 如此大喜之喝,盖头下的珍香苦涩一笑,脸部死僵,迈步之际竟差点摔倒,却是被沉香扶住。 “沉香,扶我上马,先去了将军府!” 第六十六章 珍香逃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将军府衙,一片彩光,众婢子随了沈皇妃过寿辰一般,在府外站于两排,见客逢迎,甚是喜庆。 沐小天带着一盒子高级饰品前来贺喜。 虽说这沐小天确实看上了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但这将军对自己无意,然而情敌又是自己的好姐妹,便也放下了心结,与其在沈清宫吃醋抓狂,不如前来道贺,顺个人情,图个喜庆。 众婢子见沈清宫小主前来贺喜,却是好生伺候着,生怕怠慢了,不好向将军交差。 “虞尚书到!” 虞尚书惊现将军府衙,也带来了一上好鹿角奉上,满脸横肉笑呵,也还算喜庆。 白管家却是有些不解,将军身为禁军,与这刑部尚书并无任何交情,今日咋地这尚书会来府中道喜。 众仆人隐隐觉着,这虞尚书此次前来,定没有好事情发生。 只是来即是客,也没将人差出的道理,如此,两个婢女还是恭敬还以薄礼,将虞尚书请进府中,好生待着。 如此,将军府前,宾客是来了一批又一批,将军府衙院内的宴桌上已无虚席,只留高堂上座的新郎新娘入堂拜礼。 “凛将军携于凛夫人回府!” 府外,彩筒轰鸣,炮仗飞天,凛尘扶着珍香的腕踏进将军府的门槛,玉步婀娜,走向高堂。 盖头之内,珍香却是微微感觉到了凛尘微热的手,淡淡一笑。 “珍香,你是咋地了?身体怎地如此颤抖?” 透过红幔,珍香远远望于高堂之上,挂墙的双喜红透金光,却太过亮眼。 突然,红幔之外,桃树枝下,虞纯姬的脸遁现珍香的眼。 她诡异昏笑,双眸斜瞟,目光如箭刃,箭箭刺向珍香的脸。 “凛……凛尘,我单独去趟后院,你先待着客人们!” 说罢,珍香挣开凛尘的手,朝着后院奔去。 “珍香,你这是去哪?我陪着你去!” 凛尘紧随,不知新娘即将拜堂却又是为何跑去后院。 “站住!” 珍香喃喃轻语,柔情默默,双眸却是水光潋滟,几乎将大红盖头浸湿。 “妆花了,水中洗洗,今儿个就素脸相迎吧,夫君等我,待会我就过来!” “可要快些啊,要不我差个婢女随你一同再补一妆?” “来不及了,素颜吧!将军不喜欢?” “娘子今日如何都美,我在高堂等着娘子,娘子快去!” 珍香背对凛尘,驻足不前,生怕一踏步,自己极力强忍的哭声会把持不住,放声于红头高挂的将军府衙。 凛尘离去,被众人搀着,入了高堂。 一阵众宾客的哄闹冲喜之声荡绕珍香的耳。 而此声姑娘却是如同凄厉的冤魂哭丧,再也无法驻足聆听。 珍香开始昏跑,嘴中抽泣,将军府衙,高堂远逝。 一红盖头飞天,遮住天日,唯有一缕红光透下,深印将军府的青地。 红盖飘飘而落,一女子着于嫁妆,泪花洒尽将军府的半空。 “拈花柳影,姻缘线断,今生却与将军无缘,望君,珍重!” 珍香跑至后院,置于府衙瓦墙,纵身一跃,翻出将军府,不见了踪影。 府衙后院,只留香花簌簌,姑娘的万珠清泪,洒上花瓣,凌空飘飘,落地成泥。 …… 大红盖头捡起,一女人望向翻墙而去的珍香,最终将盖头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 “给凛将军道喜!” …… “凛将军好福气!” …… “咱也入了将军的洞房看热闹可不可以!” …… 宾客蜂拥挤进高堂,对上将军一阵调侃,还道言不发喜糖,今儿个便闹上洞房,也学着战场之上将军教下的手段,好好的混入洞房,以奸细身份将新娘子骗走。 将军诺诺,能骗得了就骗,本将何所惧! “夫人嫁到!” 高堂之外,一女子蒙于红盖,款款走来。 这女子甚是妖娆,充满狐妖之气,凛尘竟觉着此人走路姿势过于妖艳,倒是不似平儿个的珍香。 “快,快去,快去投了将军的怀!” 众宾客瞎造,新娘置于将军身前,将手抚过将军的身。 “拜堂,拜堂,快!” 凛凡坐于高堂,今日也是喜庆,不管盖头之下的李珍香自己如何不喜,却也是收了个媳妇,今后必要时也能用上一用。 两人双双拜礼,三拜之后,两人共结连理,已坐实夫妻之名。 “哈哈,你总算和我成婚了,你总算成了我的人!” 突然,一尖锐之声传至凛尘的耳,这红盖头之下的女子之声,却不是李珍香发出,而是另一女子之音。 “这……” 凛尘顿然,完全不明所以。 “夫君,咱俩赶紧入洞房吧!” 此女子甚是放荡,竟不顾礼节,自个将盖于头顶的大红盖头掀开,依旧一脸诡笑,盯望已没了魂魄的凛尘,得意之态,溢满香脸。 “虞……虞纯姬,咋地是你,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珍香呢,珍香在哪,珍香去哪了?” 虞纯姬撇撇嘴:“她走了!” “走了?今日成亲,她走了作甚?”凛尘立马扯下胸前的红花,钝力飞闪高堂。 “你敢走!”虞纯姬用尽心力,一把将凛尘抱上。 “轰!” 虞将军又一次被震飞至高堂的喜字,红光透亮的双喜瞬间崩摧断裂,跌落高堂。 “她咋地走了,咋地走了呢?” 凛尘再次钝力,欲追珍香而去。 “凛尘你站住,你若一走,珍香定会永不相见!” 众座哗然,将军突地一愣,转头望向纯姬。 “凛尘,你去啊,你去啊,现如今和你拜堂的可是姑娘我,不是你那心心念念的李珍香,不是,不是她,你别做梦了,现在我就是你的夫人,众目睽睽,你还想耍赖不成?” 虞纯姬起身,一把凑到凛尘眼前,怒视凛尘的双眸,可是没有了好生色,凶煞之相再度浮于脸颊。 “白管家,拿笔墨过来!” 高堂之外,白管家奉上笔墨纸砚于桌案,凛尘提笔狂书,一封休书顷刻拟成。 “你这是干嘛哈!” 虞纯姬一把抓过此书,疯癫抓狂,竟将它撕成碎粉,踩于脚下。 “休书,将军你竟敢写休书,将军你让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也敢在此写休书?” …… “哦豁!”众座癫狂,将军府衙哄闹不止。 …… …… 第六十七章 纯姬撒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将军府的高堂,红幔高挂,彩丝环绕,几朵大红香花却被刚刚众宾客的一阵哄闹震离高幔,砸落地面。 有些客人见如此情形,却不知如何是好,便悄悄撤出高堂,欲离了这将军府衙,以免自己淌进这趟浑水,无法脱身。 沐小天在一旁却也是目瞪口呆,这将军去了趟临雪城,咋地就带了个私生子回来了呢? 小主再想想自己的珍姐姐,姐姐如此爱慕大将军,自己都不忍再相争,这将军却行如此之事,便是一股子恼怒之气涌上,涨红香脸,怒瞪高堂上的凛尘大将军。 高堂上的凛尘听闻纯姬如此一言,突觉头脑一胀,竟踉跄退后三步,双手直接撑于凛凡所坐的桌案。 “虞……虞纯姬,今日本将大喜,你何故如此造谣,损我和珍香的夫妻情分,我和你哪来的孩子?” 虞纯姬却是咄咄逼近,再次将恶煞如虎的脸凑近凛尘。 “将军莫非连李珍香的医术也不相信?” “李珍香的医术?” “将军,你接亲之前,李珍香可是给我把了脉呢,那女人给我把脉的手那是抖得哟,真让人发笑!” 虞纯姬撇撇嘴,摸摸肚子中的孩子,好生畅快。 “你在胡乱瞎造什么,那日与你在帐中,我已经敲昏了自己,哪会来的孩子,今日本将不想待见于你,与你拜堂之事纯属误会,就此作罢,你快些出府,若再不离开,本将今日府上的百名禁军可也不闹着玩,休怪本将无情叫禁军叉你出去!” “哟!各位王公贵臣们,这位大将军刚刚都说了,在临雪之城,将军爱慕我的身子,却是和我圆房了呢,将军,是不是啊?” “你!!!!!” 虞纯姬再度撒泼,其可恶嘴脸,只让得凛尘气煞不已。 “哦豁!”众宾客再度哄闹。 虞纯姬见众宾客哄闹,不禁一丝馨甜划过,青婉的泪珠强忍着往肚中一咽,便又重回凶恶之相。 “将军,你可知你那日晕厥过后可再度苏醒?将军你可知咱的春香药药性比普通春香之药强上数倍?将军可知,你是在没有意识下将本姑娘当成珍香圆房的?将军的身体真是!” “啪!” 一巴掌袭来,将虞纯姬直接扇至空中,狠砸于地。 “虞纯姬,你再瞎造,别怪本将不客气。” 纯姬捂着扇至红肿的脸,泪花便再也按耐不住,喷薄而出。 “将军,临雪军营,军规森严,不是那日在你帐中怀上的小将军,便又会是哪怀上的?将军你如此待我,是想让我肚中的孩子生下来无爹可认,你说呀,你说呀,你当着达官贵人的面说啊,你是不是要扔掉咱母子俩,你说呀!” 又是一凄惨的哭声传荡整个将军府,这透红的喜庆之气,顿时突变成了寡妇的哀怨。 “这……” 将军虽不太相信这虞纯姬,但是这厮今日高堂所言也好似不无道理。 临雪军营,军法森严,自己也知道这虞纯姬爱慕自己,虽说平日里有些固执,阴险,却也不是如此放荡之人。 若是有哪个东秋小兵欲图谋不轨,虞纯姬有着一身武艺,泛泛之辈根本无法近身,只有那日在将军的素帐之内,纯姬才能行此之事。 “莫非这虞纯姬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自个的?” 凛尘脑袋再度一昏,眼前却好似黑鸦一片。 “啪!” 一香掌落在了凛尘的脸颊之上。 “贼将军,亏得珍香姐姐待你如此之好,你却背着她干上如此龌龊之事,你还有脸见她,本小主可是奉劝你好生待着你这私生子,若再要来找珍香,本小主手中的鞭子第一个将你抽进地府见阎王。” 沐小天气煞冲天,实在不愿再待在如此不雅的高堂,一鞭子将自己刚刚送至高堂的贺礼抽至粉碎随即转身,推开众人,出了将军府衙。 “真是一个好负心汉!” …… “凛尘啊,既然虞纯姬已经怀上你的孩子,刚刚又拜过高堂,也算是坐实了夫妻之名,你就别想着那个李珍香了,让那个李珍香做个二房太太那姑娘也指定不准,放她去吧,好生待纯姬,你!” “爹!”凛尘打断凛凡之言,“爹,今日拜堂之事纯属误会,虞纯姬不是我夫人,珍香那我会亲自解释,还望父亲别插手此事!” 凛尘抱上一拳,恭敬拜揖,随即侧头转向躺地哀嚎的虞纯姬。 “虞纯姬,今日之事却是误会,你要当我的夫人实属不能,你若执意留于我府中将孩子生下,你就生吧,但本将当着众宾客的面告诉你,你的闺房,本将今生不会踏入半步!我禁军何在?” “禁军在此,谨听军令!”百名禁军震喝,倒是将前来贺礼的王臣们一惊。 “将虞纯姬带进偏厢闺房,待查明缘由,再做定夺。” “诺!” 虞纯姬被众禁军搀走,临走之际还不忘献上几句对将军的暧昧之言,邪笑不止。 “肚中的孩子,你那无耻的爹被娘杀死于那日的黑林子里,为娘的得为你再找个爹,切不能让你生下来背负骂名,绝对不能!” …… “众位宾客,今日情况实属突发,每桌本将今日再奉上三坛好酒,各位敞开胸怀,本将与众位一起高饮,不醉不归!” 一阵欢呼之声轰凌将军府衙,众位官员生于官场,逢场作戏之能可谓是登峰造极,如此惊天之变,众宾客却好似瞬间忘却,只听闻将军的下酒之令,便也就随着一起开怀畅饮,好生痛快。 …… 夜下,城外的清河之上,迷雾漫漫,覆于河面,皎月辉辉,却被如镜的河面射到了独饮河岸一女子红晕的脸上。 “来,月亮,干一个!” 壶壶空瓶扔掷一地,坛坛女儿红涌进珍香的嘴。 “凛尘,既有孩子,好生待着,珍香也好,纯姬也罢,散了,散了!” “我的心,纯姬不再,只有珍香!” 一双温温透热的手环住了珍香的脖颈,接过了珍香的酒壶。 “呵,将军风流,却还来找姑娘我作甚?” 珍香挣开将军的手,捡起一壶女儿红,一饮而尽。 “珍香,你听我说,你听我解!” 珍香的小辫靠于凛尘的胸,鼻息之间微微透出一丝女儿红的酒香之气。 珍香却是沉睡于将军的怀,听不见将军任何的喃喃。 “也罢,却也是本将负了你!” 一美人横睡骁勇将军的怀,在空中飞翎。 …… 都灵副衙,一黑影从府衙后院的围墙上飘落而下。 凛尘横抱着珍香的身,潜进了珍香的闺房。 闺房的红幔之内,凛尘望着珍香微红的朱唇和倩飘的身子,却是欢心。 凛尘抚着珍香的脸颊,却是将脸颊靠近了珍香,薄唇即将碰触李珍香的唇瓣,轻柔的丝裙慢慢解开。 “找你小儿子……儿子去,别……别来找本姑娘……本姑娘我!” 凛尘猛地直立身躯,自己的唇依旧没有贴上珍香的嘴,粉裙丝衫依旧没有解开。 “呵,我说你这将军,可否温柔一点?罢了,夫人,等你醒了,气消了,本将再来将你吻!” 第六十八章 两道圣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哎哟!” …… “快快快快快,小姐在叫,快去看看怎么了?” 寒露打开闺房大门,看向红幔之内突起的李珍香。 小姐,你这是咋地啦? “哦,酒喝多了,头疼!诶,对了,我昨夜是咋回来的?” 众婢女跪地,大喝:“不知道!” 珍香摸摸脑袋:“呵,你们还会点啥?” …… 御书房中,沐小天一脸俏皮,对着东灵帝得瑟不止。 “你这小主,听说昨日子去我禁军统领府上闹事去了?” 东灵帝奋笔疾书,正在抒写一副绝世佳品。 “哎哟爹爹,甭提那贼将军,都有了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 “对对,爹爹还不知道?” 东灵帝故作镇定:“嗯,天下有何事瞒得过朕?” 沐小天可是一眼看出了端倪,凑于桌前,将手托住脑袋:“爹爹,别一天天朕朕朕的,自称爹爹不好吗,爹爹可是!” 突然,沐小天一惊,顿时收嘴,止住不言。 “你是不是要说什么?” “没没没,爹爹待小主如此之好,小主只是想讨些果子吃,今天有不有?” 一盆鲜果被东灵帝端至御书房的桌案之上。 “还是爹爹最好!” 沐小天一把抓起一大串葡萄,吃得是津津有味儿。 “报!” 一太监抚着白掸子,前来通报。 “出去,小主在这吃葡萄,有事待会宣!” “官人,是虞尚书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东灵帝放下了手中的笔:“什么要事?” 公公拜首:“十万火急!” 东灵帝望望乐呵吃着葡萄的沐小天,也没再管此小主,虽说沐小天甚是招人喜爱,东灵帝今日欲多陪陪小主,但是如此要事相报,便也得放下小主,江山为重。 虞尚书一脸汗珠,跪于东灵帝面前叩安。 “爱卿何事?” 虞尚书瞄了一眼一旁吃着葡萄的沐小天,再度叩首。 “小天啊,你先回你母后那,改天朕再去沈清宫找你玩,带些礼物给你。” 沐小天一听有礼物相送,便也是乐了性子,拜谢东灵帝,离开了御书房。 虞尚书见沐小天离去,便更是战战兢兢,立马向东灵帝呈上密报,继续俯首叩安。 …… “什么?虞尚书,你这密报是否属实?” “哎呀皇上,微臣绝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 东灵帝双目迷离,神色愣愣,静坐于书案之后,久久没有言语。 突然,东灵帝神思顿转,眼珠从一丝淡漠转向深邃,随聚透着一股幽幽的杀气。 “退下!” 如此一喝,甚是威凛,虞尚书隔着桌案,也能感受到桌案之后东灵帝天威的盛怒。 虞尚书俯首,随即退出东灵帝的御书房。 “刘公公!” “官人,有何吩咐?” 东灵帝抚着胡须,重新拾起笔墨,继续书写字卷,眉宇之中,凸显一份处事不惊的镇定自若。 “帮朕拟两道旨!” …… 沈清宫中,沐小天和沈牧辰跪地,听读圣旨。 …… “小主子,接旨吧!” 沐小天呆呆,却是好似不识刚刚宣读的圣旨说些什么,愣在地上不明所以。 沈牧辰替沐小天接过圣旨,叩谢皇恩。 “娘……娘……爹爹真的狠心将我嫁给北寒之地的查木和吗?娘……你说话呀,说话呀!” 沈牧辰一缕清泪撒下,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正值北寒蠢蠢欲动时期,虽说北方查木和已经退兵,但也是延缓之际,临雪城依然岌岌可危。 沈牧辰也知,东灵帝行如此之举也是为了平息两国的战乱,既然东灵帝下旨,自个便也只能接旨。 突然,沐小天抢过圣旨,两臂强拉,圣旨“崩兹”一声,即将撕碎。 “啪!” “放肆!” 一巴掌打在了沐小天的香脸之上,沐小天被打至昏昏,几乎不识眼前的娘。 沈牧辰捡起圣旨,立刻收回自己的袖口。 “公公,小主今日颇有不适,性子急躁得慌,还烦请公公回宫禀告圣上,就说小主今日会精心准备嫁妆,随同护卫一同前往北寒,和查木和成亲。” “如此甚好!” 公公离去,沐小天依旧跪于青地,望着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的沈牧辰,呆滞不动。 “娘!” “闭嘴,你这门婚事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得多言!” 沈牧辰起身,不再管跪地的沐小天,直接转头,强忍泪珠,径直回了闺房。 “金凤,给我好生看着沐小天,今日开始不准出府,有任何情况及时禀报于我。” …… 都灵府中,李珍香跪地,听刘公公宣旨。 …… “李都侯,接旨吧!” 李珍香望望眼前的刘公公,眼眸却是闪出了一丝困惑。 “咋地,李都侯,想抗旨不成?” 李珍香叩首,接过圣旨。 “李都侯,此次侯爷担任亲使团大将军之职护送沐小主前去北寒和亲,使命艰巨,听说你昨日与凛大将军的婚事作罢,还望将军振作,不受其影响,将差事办好,回都城之后,圣上必有重赏,没准重新将你赐婚与林将军!” 公公一脸笑呵,甩甩掸子,离去了都灵府衙。 “那沐小主在沈清宫住得好好的咋地就被派往北寒嫁给那凶煞的查木和王子呢?” …… 突然,一股阴寒之光迸射而来,直刺众仆人的眼。 众仆人见李珍香发怒,便守住嘴巴,不再言语,各自散去办自己的差事。 李珍香望望圣旨,字句再读,却是一字不假,那东灵帝却是将沐小天派往北寒和亲。 姑娘颦蹙,平儿个听沐小天提起东灵帝甚是疼爱自己,如今却又是为何将如此心爱之女送于贼将当夫人? 听凛尘前些日子说及那查木和生性残暴,东灵帝如此行事,岂不是让沐小天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李珍香拍拍自己的脑袋,圣旨一下,身为人臣,也只有按命办事的道理,皇家之事,自个也不好过问,便差遣沉香出府购置北去的物品,后日便集结人马,去沈清宫接上小主北上。 …… 沈清宫中,沈牧辰点上三香,跪于先帝灵位之前,俯首叩拜。 “愿先帝保佑此儿和亲平安,在北寒安好。” 三注青香插上,牧辰再拜一首。 青香弥漫,烟雾环绕,先帝的灵位之上,百根清香的残灰盖满香桌,而先帝的灵位生生发光,被沈牧辰擦得通透明亮。 第六十九章 两背相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春暮下的都城比起前些日子又暖上了几分,街坊家中的一些小家伙们没得银子上书堂,便偷摸跑出各自家中在街上哄闹,却是没有注意,撞在了裹满金蹄的红缨腿上。 李珍香身着金甲,猛勒马缰,将红缨牵退三尺,生怕自己坐下的红缨将这群孩子们弄伤。 “快看,快看,这马上的大将军好美丽,好威武!” 孩子们见着重穿金甲的李珍香,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自己将来也想随了李珍香一起,当一个威风八面,叱咤东秋的大将军。 李珍香坐于马上却是看出了几个小鬼的心思,不禁一笑,一阵驱赶,将红缨马蹄之下的这群小鬼给生生驱散,还言道这将军,可不是如此好当。 小鬼们见将军开始凶煞,纷纷哄跑,跑路之际还言道这将军如此凶凶,以后不当,不当,要当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学者那街边的捏人小厮一起,捏捏泥人,学学那巷中的算命老夫一样算算姻缘,多么有趣。 珍香见小鬼们不再想当将军却是欣慰,这东秋皇家的将军委实难当。 都灵侯重掌兵权的第一天,便是要生生将沈牧辰的小主沐小天护送往北寒和亲,今日便是出行之日。 踏马街道,将军虽说重归威风,却是心中不忍,每踏出一步,便是心揪如刀割,实属不想办此趟差事。 宫门之前,李珍香掏出令牌,说明来意,几名守卫禁军恭敬相迎,将李将军请入宫中。 马车簌簌,都城虽暖,却好似透着几分北寒之地的寒凉。 将军缓缓,却是离沈清宫越来越近。 …… “李将军,沈清宫已到,是否要属下敲门迎接沐小主上车?” 李珍香戴于金套的手掌挥挥:“无妨,让沐小主在宫中多待一会,我们在宫门外候着便是,所有卫队不许擅自进府叨扰了沐小主。” “诺!” 沈清宫外,一队百人禁队勒马,不再出声,只是默默恭候。 …… “娘,孩儿走了,您可得保重!” 沈清宫中,沐小天很是不舍,含泪和沈牧辰道别。 全宫上下却是泪如泉涌,自个的小主子嫁入北寒,不再相见,众仆人心中实属不忍。 “好了!” 沈牧辰见沈清宫中如此伤感,便是高喝一声。 如今自己的小主是去给北寒的王子和亲,是大喜的好事,又不是上刑场,咋地不张灯结彩,喜庆一番,却是要如此哭丧,抹了这气氛,倒是让得自己的心更加痛楚。 众婢女听闻皇妃如此一言,也便守住了嗓子,却也无法一时提起性子闹出喜庆,摸默默迎便也就最为妥当。 前日,沐小天接到和亲圣旨之后还准备大闹一番,恨不得将圣旨拍至东灵帝的御书房桌案之上,当场退了这门亲事。 只不过经过一夜的冷静思考过后,沐小天放弃了如此之念。 东灵帝此人表面和蔼,总是一副笑脸相迎,平儿个对自己也甚是关照,各种好果好茶不断赏于沈清宫,十足是一位好爹爹。 而沐小天却是知晓,这东灵帝平儿个笑呵,一旦在处理政事要务之时,便立马收回笑脸,重回一脸威凛之相,行事绝不含糊。 九五之尊,天威难测,一旦有人触犯天威,其下场,将会惨不忍睹。 年初的恭亲王逆反满门被害,沐小天可也是上集市观摩一番,不是李珍香的丫鬟寒露及时给沐王府的众家眷用药解除痛苦,那日自个差点没有把持住自己手中的银鞭,便会立即飞上刑台,怒抽用刑的莽夫,将一群残暴之徒抽落刑台,救下恭亲王一家。 而今一道圣旨已涉及国政,若是小主不从,依着东灵帝的处事性子,不仅自个遭殃,还会牵连母后,那日接旨之时,沈娘娘恐也是此想,为了沐小天的安危,便压下了沐小天的性子,强颜欢笑,接下圣旨。 虽说这沐小天的夫君远在天边,谣言凶残,但却只是谣言,若是此人并非暴戾,却是良君,自个小主的姿色也算得上倾国倾城,嫁去之后没准会深受查木和的宠爱,便也是大喜一桩。 沐小天大喜总比被降罪来的实在。 如此,小主也便不再多言,况且今日前去,以后每逢母妃生辰之日便对那查木和一顿哭丧上吊便能钻个空子回来一探,倒也不似所想那般凄楚,况且自己一去,两国停战,自己也能为东秋谋福,却是一桩好事。 府外的骁马不知为何,突地惊鸣一声,却是被宫内小主听闻。 “走了,娘!明年母妃的生辰,孩儿再回!” 沐小天一笑,转身离去。 沈清宫门开启,沐小天一身紫装,身后随于一车嫁妆,出现宫门之内。 突见使团护卫乃李珍香,沐小天却是一惊,却又重回镇定,毕竟自己为主,将军为仆,众目之下,不能乱了分寸。 “李将军久候,小主这就上马,随同李将军北上。” 李珍香强颜一笑,下马半跪,叩上一礼:“小主吉祥,请小主上车,咱立刻出城北上!” 沐小天再度一笑:“便是有劳将军!” 马车缓缓,载着沈清宫小主驶别沈清宫府,出了宫门,离了大都,随军北上。 …… “驾!” 都城之内,一将军驾马飞跃,朝着大都城外奔去。 “珍香,出使北寒咋就不知会本将一声,本将还未跟你解释大婚当日之事,你咋地就这样不吭声走了呢?” 凛尘挥鞭疾驰,座下的血马从未如此奔走,已经大喘白气,两腿战战,快到极限。 “凛将军,要出城吗?” 一阵狂风卷过,未等守门小兵反应,凛尘已经勒马一跃,奔出大都城外。 “珍香!” …… 城外一里,将军远眺印有两条车辙的管道,停下了足。 青山相夹,一官道穿于崖壁之间,远接于顶上青天,却是不见珍香披着金甲的倩影。 将军再次踏马,欲入了官道之上的青天碧空,追寻珍香,好生解释一番。 “凛将军!” 凛尘刚一踏马,自己的身后,便传来一小兵的传令之声。 “凛将军,圣上御书房求见,请将军立即回城入宫觐见。” 将军再次驻足相望,甚是不舍,最终勒马回头,随着小兵一起,奔向皇宫。 青辉再度撒于都城内外,两位将军,各自背离,远远而去。 第七十章 临雪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和亲使团缓缓踏于青草绿到道之上,五十兵马在前,五十兵马在后,前后护住沐小天的嫁车,确保沐小天的安全。 东秋大地,各个城内还算安生,而车外的官道却是不算太平,总有劫匪山贼出来捣乱,强抢民财产,无恶不作。 虽说是皇家卫队出行,但官匪两立,匪在山中,神出鬼没,各地官员也是拿他们没得办法,只能稍作打压,尽量安稳民心。 这一路过来,在离都城不远的安仓成外,李珍香便是遇到了一窝子山匪,此山匪看上了使团的嫁妆,愣是想夺回山中送予压寨夫人乐呵。 一百人马埋藏山中,突地蹦出,朝着沐小天身后的嫁妆马车一拥袭来,好不客气。 这却是惹怒了领队的李珍香。 本身这群山匪平儿个在这城外就没少干欺压百姓之事,甚至凶恶到强抢民女送入山寨给弟兄们当夫人,官府是敢怒不敢言。 今儿个倒好,竟惹起了皇家卫队,自个倒找上门来。 姑娘发誓,今日必要一举歼灭此狼窝,便下令剿杀,煞是英勇。 沐小天在马车中也是耐不住性子,竟飞出车外,和珍香一同打匪,如此,这李珍香跟沐小天却是走得更加亲近。 往后一路,沐小天没事就叫李珍香入了马车聊天,李珍香碍于臣子身份,却是不好拒绝,要谈就谈,也不怕众军说道。 只是每每提及凛尘将军时,沐小天便是没了好生色,劝说珍香一番这将军太过风流,不要也罢,要么随着自个嫁给查木和吧,一起好生把玩一番这该死的暴戾小王子。 李珍香满脸一绿,这沐小天也是个不省心的主,这查木和虽说暴戾,李珍香却觉着堂堂的北寒王子最后会栽在这沐小天的手中。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沐小天只怕是样样精通,没准还能来点新花样。 “这查木和可会有些罪受,” 将军喃喃,也不再多言,看着这沐小天有趣的脸蛋,自己脱下了镶金军帽,甩甩小辫,这军帽戴在脑袋上可是热得紧,汗珠子直冒。 “李将军,李将军?” 车外,一小兵来报,说是前方还有十里便到临雪之城和红林之城,问是进入哪座城池歇脚妥当。 如今天色已晚,方圆几十里也只有临雪和红林两城,将军寻思这林素婉已有些时日没见,自个煞是想见见此小主便暂且决定进驻临雪之城安歇,待将沐小天安顿好后再去城中找寻素婉见上一面,叙叙旧总是好的。 百名侍卫便驾着两马车,直接赶往临雪之城。 …… “官人,最新线报,沐小天和李珍香一行人已经快到临雪之城。” “甚好,临雪城招待之事可否安排妥当?” “已经全全安排妥当,新上任的太爷已经跟平侯爷打好招呼,叫他在李珍香进城之际收敛心性,切勿惹事生非并已出兵镇压住周边的暴戾百姓,城中一片安宁!” 东灵帝突地震拍桌案,一摞奏章推撒满地。 “甭跟朕提那个平侯爷,朕为了保他,将林知府满门抄斩,引起百姓暴动,如今又在城中惹事,你去告诉他,再惹事,朕亲自灭了他!” 刘公公领命,即刻便派人给临雪城的平侯爷传话,勿再惹事端。 “还有!”东灵帝叫住刘公公,“李珍香在城中之时千万别出岔子,那将军生性凶暴,又带了我部禁军大队,别惹得她当场反了,临雪城可是外接北寒,万一这将军投靠北寒,与查木和联手,临雪和红林便不攻自破,这改日坐在御书房的怕就得是那查木和,尔等就等着被查木和割肉吧!” 东灵帝再度拍案:“朕可警告你们,如若李珍香不能安全出城,你们就自己将头割下,放在朕这御书房的桌案之上!” 刘公公哆嗦,领命出房,对着御书房外的一听命侍卫便愣是一巴掌,随后将东灵帝说予自个的话全全重述一遍,一脚将侍卫踢出。 侍卫摸摸踢疼了的身子,领命退下,好生办差。 …… 临雪城中,李珍香领着和亲使团,威风赫赫,踏马街道之上。 全城百姓纷纷喜庆,炮竹满天飞,恭迎沐小主进城,还言道此小主乃百年一见,如此心细心苍生的好公主,嫁于北寒必有厚福。 李珍香见这临雪之城大行大业,却是繁华的紧,不料想北方寒国,也会有如大都城中般的热闹。 “嗯,好地方好地方,咱去太爷府看看!” 一行人等踏马而去,上太爷府一瞧。 …… “下官富永生见过李将军!” 一太爷在太爷府衙面前恭敬相迎。 此人约末四十,面孔却不似书生那般文弱,倒是透着一股子英气。 一阵交接之后,和亲卫队被安置在府衙内后房,众兵士和沐小主一同走进临雪府衙。 “李将军安康!沐主子安康!” 一身着黄袍之人双手环额,站于府衙门内一侧弯腰趋躬,以礼相待。 “福太爷,此人是谁?” “此人乃临雪城平章侯府的平侯爷。” 一幽寒之气袭来,封霜之刃遁现平侯爷的脖颈。 “你就是害得林知府一家灭门的那个死侯爷?” 如此刀架脖颈,平侯爷便招架不住,双腿软软,直往太县地上软瘫。 “哎呀呀呀!李将军,你这是如何呀,咱侯爷可是刚刚向城中百姓捐赠离了万两黄金,是个好侯爷,将军误会,误会!” 这福太爷也绝非等闲,别处小官见刀瘫软,这太爷竟愣得将李珍香的寒刃从平侯爷的脖颈之上生生拿下,丝毫不惧。 李珍香见今日如此之状,也不再过多追究,这平侯爷虽为大恶之徒,自个却是毫无凭证,刚刚抽刀一吓,也是想好生警告一番此侯爷今后守住本分,勿再生事端,起码别打这和探亲使团的注意。 将军挥手,众军纷纷踏入太爷府,也不再多言,进府入住。 夜晚,李珍香走遍临雪城各个小巷,欲找寻林素婉的下落,却是没觅到姑娘任何身影,好似此人已从临雪城消失,或又是去了别的城池安顿。 “姑娘,多日不见,你可曾安好?” 第七十一章 神秘杀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两日过后,李珍香却是没有找寻到林素婉的任何踪迹,沐小天北寒的婚期已近,不能在城中多待,便作罢此事,待这趟护送任务的差事办完之后返回大都城中再当面问下沉香,看当时临走之时林素婉可曾有过什么异样。 和亲人马再度集于太爷府衙,福太爷和平侯爷依旧以礼相送,城中百姓纷纷站置两排,煞是齐整。 如此兴师动众,李珍香倒觉着这些百姓是故意安排于城中恭迎自个,双双幽寒之目却在不为人知的深巷中闭而不出,这临雪之城总觉着不似表面这般风光。 将军虽觉如此却也没有过多心思管这临雪城之事,现如今,将沐小天安全送至北寒大帐之中便是首要任务。 正午时分,李珍香在众百姓的欢呼声中离了临雪,远去北寒。 临雪之城离北寒漠地便有一山相隔,山上一寒水河横贯,其山中因这寒水之河的水源影响倒是有着几分葱郁之色,一条穿林小道连接东秋和寒水,过了寒水后便是踏入了北寒之地。 珍香一行出了临雪不久,便进了这大山之中。 青山幽幽,军队一行踏过寒水,已经身临北寒之地。 这北寒之地却是比着山下的临雪之城凉上几分,军士们倒是打起了寒噤,纷纷穿上秋衣。 “小主,咱已入山,天气转凉,小主可否要加些衣物?” 李珍香却也觉寒意,甚是关心马车之内的小主,便侧头问及车内的小主是否要加些秋衣暖暖身子。 车内传来一柔柔之声,沐小天甚感凉意,加些衣物也好。 李珍香随即命众小兵就地驻足休息片刻,也好让沐小天穿衣避寒,出来山中透气。 今日的沐小天一身艳红,刚刚在嫁妆车上接过一件打底秋衣,走出马车更是显得丰韵许多。 “这山林不错啊,姐姐,嗯,不知道那查王子是否会骑马带本小主来这山林打小猪?” 沐小天仰望苍天,这一路来竟心心念念那个查木和王子,甚是想知晓此王子到底长个啥子模样。 苍天漫漫,被几株轻松遮蔽,绿叶飘飘,几点黑影从轻松落叶之中陡然而落。 “李将军啊,那天上的几个黑东西是啥,为嘛朝着小主的脑袋落下。” 突然,李珍香猛地一惊,青天之上,股股强大气力轰压而下,几乎完全镇压住整个山林。 而瞬间,这气力汇聚一团,聚于一点,猛然刺向问天的沐小天。 “众军戒备,有刺客来袭!” 李珍香陡然而起,抽出寒刃,身形如同青雀一闪,遁现沐小天头顶,一雪霜刃划破浊空,混气炸天,直接将飞下的两名刺客斩落刀下,而另外两名黑衣武艺稍精,却是勉强挡住了将军的如此强力一击。 将军落地,一把将沐小天推后三尺,随即大喝沐小天上于马车,听候命令。 沐小天不干,自己抽出银鞭,欲和李珍香一同奋战于林木之间。 将军下令,三名小兵挡于沐小天身前,直接将沐小天叉了回去,沐小天不明所以。 护送小主北上一路,使团已经遇到一路山匪偷袭,珍惜却甚是威武,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全灭山贼马帮,将首领活捉。 而今日出现的第二波偷袭乃黑衣刺客,将军通过此队强大的气力判断,此次来袭的黑衣绝非普通山匪,也绝非为了这一车子嫁妆而来。 如此聚透杀气的攻向沐小天,显然是想要了沐小天的命。 这东秋大国,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对堂堂沈皇妃的沐小主下毒手,李珍香却是诧异,不知此路人马到底意欲为何,到底又是受了谁的指示。 未等珍香反应,丛林之中遁现数十名黑衣杀手。 银刀锃亮,杀气昏昏,股股气力相逼,丛林之内,一片死寂。 随即,黑影闪闪,李珍香的禁军卫队却是操练刀剑之兵,而却无高深气力,几轮恶战过后,众小兵纷纷跌落马下,不敌黑衣。 李珍香一人当万夫,几个黑衣围攻将军,愣是被将军抓了空隙,逐个的被抹了脖子。 突然,一混白气力飞闪珍香的眼眸。 她下意识闪身,刀剑之气竟斩断了姑娘的一缕发丝。 此气力李珍香颇为熟悉,虽说绝世,但是直让姑娘生厌。 一长袖飘飘,一弯刀遁地,一青面蒙于脸颊,一身影飘飘于半空之中。 “你这死独臂,咋地又是你?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告诉你这将军?我!多!没!面!子!” 这青面顿时改了口吻,扬言今日的时机已到,再也无人阻拦,自个定要斩了这可恶的女将军。 李珍香倒是也生得乐呵,正好今日有自己的禁军卫队在,也好为死去的李泰兄和那侍女报仇,这青面,今日走不出这山林。 两人再次狂斗,身后,众小兵排好阵队,凭着沙场的摆阵经验,倒是挡下了黑衣人的一波进攻,只是众军伤亡也煞是惨重,百名铁骑只留不到三十人马。 众军奋战密林,沐小天却是被两小兵环于两侧,生生保护起来。 “喂,我说两位大哥,这到底是谁要将我杀了呀?是不是那个查王子嫌了我,不想要,半路劫杀当作山贼作乱,找个借口发兵攻皇爷爷的东秋?” 两位兵爷突地望着呆呆的沐小天,幽幽一笑。 “两位兵爷,你们笑我作甚?” 一兵爷实在按耐不住,见车外的兵马已胜无几,总算开口说话。 “小主子,你倒是机灵得慌,还知道查王子杀了你嫁祸东秋山贼挑起战乱之事,不过。” 兵爷撇撇嘴:“不过要杀你的不是那查木和!” “不是他是谁,我又没有仇家,诶,对了,你这兵爷,咋知道要取我性命的不是查王子,莫非……莫非你知道是谁要取我性命?” 兵爷大笑三声:“对,我知道!” 两柄白刀抽出,铮亮闪闪,逼近车中的沐小天。 “兵爷,你……你们这是……是几个……几个意思?” …… “哎呀!”青面过于自信,愣是要跟李珍香单打独斗,这倒好,刀子又被震飞,自己却被李珍香的刀驾在了脖颈之上。 “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什么手段从本姑娘的刀下溜走!” 青面微笑,笑声却是让人愈发生厌。 “哟,将军好武艺,拍手,拍手,只是将军,咱可要提醒你,不要忘记你身后自己的人哟!” 珍香身后,一银马之上,一道幽光从天而降,直劈珍香的脑袋。 第七十二章 你又是何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此刀光甚是毒辣,直取李珍香的性命。 刚刚与青面交战之时,李珍香确认身后已无黑影,如此刀剑劈下,莫非是此人有瞬间移动之能? 只是此刀已经逼近自己的身,将军已无时间思索,极力一闪,刀剑从珍香脑袋侧边划过,却是劈斩到了姑娘的臂膀。 如此一刀,嵌入皮肉,青松之上,溅洒一道琼血。 李珍香吃痛一踉跄,寒刃直接遁入黄土,青面脱身,一个遁闪,飞于弯刀之前,将弯刀重吸入手。 “是哪个家伙在本将背后施放暗箭?” 将军昏昏,立马回头相探,眼前的一幕却是将姑娘好生一震。 “赵都统,你这是何意?” 使团卫队,珍香麾下,禁军副统,竟抽刀劈向自个伙的总指挥使李珍香。 “啊!” 小兵身后,沐小天的马车突地被震开,两禁军小兵将尖刀插入小天的左右臂膀,小天的银鞭从手中滑落于地,酥软于四壁崩摧的马车之上。 “小天!!!!” 珍香怒喝一声,随即遁飞于赵都统的刀下,直往马车之上飞去。 又是一刀劈下,姑娘遁飞之际完全不顾赵都统的劈斩,只盼着立马闪于沐小天身前将两个吃里扒外的小兵给震飞树林,救下负了重伤的沐小天。 珍惜的脊背再度被划一刀,都统武艺有限,奈何珍香飞走速度太快,此刀刚碰及表皮便被珍香闪了身去,姑娘只是轻微划伤,并无大碍,倒是刚刚劈入臂膀的那一刀甚是发疼。 将军咬牙,在两小兵再次落刀之前,两脚丫子轰出,将俩小兵崩飞十丈之远,便以天为伴,魂游天际。 “小天,小天!” 沐小天两眼迷离,已无力气抱住珍香,眼中含泪,喃喃相语:“好……好……狠心!” 珍香抱过沐小天,猛吸一气,却是将红缨唤来。 一红毛白马顶飞两名黑衣,跃上马车,驻于珍香身前。 将军抱上小天驾马狂踏,朝着林子深处奔去。 青面捉急,见这李珍香和沐小天逃出,便也抢过一马,朝着两人离去方向紧随,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一旁的赵都统见自个没能手刃珍香,甚是惊慌,自己领的这趟差事便是在沐小天到达北寒之后协助青面所派出的人马将沐小天暗中除去,如今李珍香从自己刀下溜走,自己在军中安插的两位小兵也没能将沐小天的性命夺取,自己无法交差,便驾着银马,也朝着珍香奔走的方向追去。 二十名轻骑突然挡在了赵都统身前。 他们个个刀指都统,不让却半步。 “赵都统,你这个叛徒,李将军对咱有天高地厚之恩,你怎能行如此悖逆主将之事?” 都统被众小兵如此一骂便突地怒火狂涌:“咱都是当差的,本都统也是奉了主子的命办事,大家各自为命,各为其主,与各位何干?” “如此,咱的立场不同,也无需多言,今日赵都统若是要随着李将军去密林深处,却先要从我等身上踏过!” 密林之中,赵都统携于一队黑衣,苦战于密林之中,一时半会无法脱身。 山林深处,独臂驾马而来,紧随其后,不时朝着李珍香暗放毒箭。 将军一边躲闪竹箭,一边要照顾身前的沐小天,甚是烦恼。 只是她肩膀负伤,实在无法摆脱身后的独臂,一路奔走,体力已经有所不支。 李珍香隐隐觉着,如此般逃走下去,定会被身后的独臂追上,今日恐怕难逃生天。 姑娘默默,到底是谁要将自己从西邦杀到东秋,从大都杀到临雪,为嘛与自己有关的人都惨遭毒手,自己到底是何人? 思索之际,又一箭射来,姑娘俯头,金铁军帽被一箭射落,姑娘的发丝又被刺下一缕。 肩膀上的疼痛感愈发强烈,李珍香已经开始双目迷离,快要支撑不住,几欲从红缨背上跌落。 突然,一震马惊鸣之声从前方传来。 两棵青松之间,一闪亮光影袭来,煞是威武。 此光影逼近,由模糊转为清晰,一精兵驾驭一铁马,砸地轰鸣,朝着李珍香红缨驻足之处杀来。 将军遁抽寒刃,此人气力盖天,全身雄浑,虽不似凛尘那般英威,身若轻鸿,却是手持百斤大斧,斧在手中如同一桃木剑柄,举至头顶,叱咤青林,矫若游龙。 珍香苦苦一笑,有如此气力之将,却不亚于凛尘之勇,自个单打独斗绝不是对手,况且现在身负重伤,这一斧头抡下,罢了罢了,今日便在此了却尘世,断了念想。 姑娘不再抵抗,一路实在心力交瘁,自己隐隐觉着,如若今日侥幸逃脱,今后会有更加凶残的杀手遍布天下,今日便随了你们,不再相抗。 铁马逼近,一男子年若二十,翩若惊鸿,气宇非凡,面部茭白,虽说年纪尚小,却绝非书生那般稚嫩,眼眸生出青光,恩威环透,颇有帝王之相。 “该!恶贼,敢犯我北寒边疆,死!” 该男子抡起斧头,直接劈向昏昏的李珍香。 “吁!” 铁马一勒,啸破苍穹。 百斤大斧头斩于珍香的小辫之上,停了下来。 珍香昏昏,已不再反抗,却是不知为何,这将军没有再杀向自己。 “沉香,你咋地在这转悠?” 李珍香猛然一惊,此人咋地认识沉香? 姑娘抬头,却见将军面露惊讶,收起了大斧。 “你不是沉香,倒是和那沉将军有几分相像,说,你是谁,何故范我北寒?” “你认识沉香?” 此人听闻女子唤出沉香,便是再度勒马,大喝:“贼将军,你到底是谁?” “我乃沉香的主子,沉香是我的属下!” 如此一言,便将榻上男子一震,沉香如此刚勇,不料想这世间还有比沉香更为勇猛的女子,竟是沉香的顶头上司。 男子上下查探,见马上两女子身负重伤,而两人身后便是一独臂带领十多名黑衣举着弯刀咄咄杀向两位女子便也不再多问,喝叫一声:“快走!” 姑娘一脸狐疑,你这将军不是来杀自己的? “既是沉香的主,便不是大恶之徒,本王子放你离开,找个地方好生疗伤吧,你身后的追兵本王子来挡,走!” 红缨再度踏上山林,李珍香扶着沐小天,背向王子,远离而去。 “将军,你是何人,可否一报?” “北寒大帐,天可汗之子,查木和!” 第七十三章 十七年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密林,刀影肆虐,一骁马惊鸣,斧斧劈下,黑衣人影相继倒于马下,全全不敌查木和之勇。 “该!你是哪里来的家伙,为何挡我去路,阻我办差?” 弯刀见珍香携同沐小天远逃山林,甚是怒火,如此重要差事没有办妥,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恐怕也得被斩。 查木和却是一夫当关,独臂用尽气力,不能挪动查木和分毫。 几番缠斗过后,弯刀被震飞五丈之远,独臂无奈,再留此缠斗,甭说再断一臂,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只得昏昏溜走。 查木和勒缰,回头一眺,青林之中再无姑娘身影。 他再度一笑,刚凛之气环身却满透柔情,喃喃自语:“女将军,你又是何人?” …… 一山洞之中,李珍香抱着沐小天,生起了一堆篝火,取暖几近寒凉的身子。 “珍……珍香姐姐,我……我冷!” 姑娘再度将篝火吹旺。 因沐小天的伤势过重,已经不起驾马劳顿,此处也不知离山下的北寒大帐还有多远,何时能奔走出山,若再强行奔走,恐小主会支撑不住。 正好在奔走途中,珍香遇一山洞,此山洞幽幽深深,可做暂时歇脚之用,自己身上也带上了一瓶金疮之药,便先将小主抚下,暂且一避,给沐小天疗伤。 山东之中,幽火通明。 “小天,别说话,姐给你上药,这金疮药是姐特制创伤之药,一涂就好,来!” 沐小天却是一把抓住了李珍香的手。 “没……没用了,别……别费了姐……姐的药!” 李珍香见这孩子如此之态,便是说了几嘴,眸子中却是浸闪泪花,不忍再见如此重伤的沐小天。 “姐……,你若有药,能为我涂涂这吗?” 沐小天突然将李珍香的手放置自己的胸口,姑娘只感觉,透过沐小天微热的酥胸,那体内的小心脏正在狂肆的跳动,好似被千万军马碾压过一样,透过生气的火光,那阵阵心酸之痛直接传至到李珍香的倩倩十指。 “姐……,我这疼,好疼,比肩膀疼上数倍!” 李珍香实在不忍再凝视沐小天的脸,一把将丫头的脑袋抱至自己的胸口,珠珠泪花洒落沐小天盘旋的深发。 “姐知道,知道,咱不想了哈,不想了,先疗伤!” 沐小天再次抓住了珍香的手,一把抢过金疮之药,愤怒一甩。 药瓶撞墙,轰然炸碎,药水形成滚滚溪流,浸染北寒大地。 “小天,你这是作甚?” “姐……不治,咱不治了!” 沐小天泪如天降的青雨,再次瀑涌。 “珍香姐……姐姐,你告诉,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将小主劈斩!” 珍香莫言,只是深深抱住沐小天,却是不该如何是好。 “珍香姐姐,你说,取我性命的是他吗?” 姑娘继续沉默,实属不忍再度伤害如此之状的沐小天。 “他……他不再爱我了吗?” “或许他生性如此吧!” “生性如此吗,呵!” 小主苦笑,面若死灰。 “珍……珍香姐……姐姐,你可知你刚入都城之时,小主为何两次暗探你所在的都灵府吗?” 将军猛然一惊,对于沐小天两次的探访自己甚是奇怪,如此密探,绝不是沐小天这厮良善之辈自作主张行事,定是沈清宫中的沈皇妃派沐小天前来查探。 而不动用侍卫则是怕行如此之事走漏了风生,让自己的女儿办差,更为安全妥当。 只是李珍香至今不知沈皇妃为何会探查都灵府,又为何在自己进府的第一天便来探寻,这都灵府到底藏于何等秘密? 珍香望向沐小天,沐小天轻咳两声:“珍香姐姐,想要听个故事吗?一个十七年前的故事!” …… 十七年前的大都城,发生了这样一件怪事。 …… 静夜,大都城内,满城街巷到处是一片胭红绿柳,燕啼春宵。 …… 城角小庙一玉手观音前,一小妇人双膝盘地,两手合于额前,俯身撅背,头击蒲垫,心中默祷: 仙人庇佑,保我家那死鬼今年精血爆涌,将老娘一击必杀,赐咱一对胖小娃子,老娘这就给您送上供品,上仙请笑纳。 小妇人随即掏出猪耳、手、鼻、口和一根猪尾巴准备奉上。 突然,一道红光乍现,光照刺目至极,几乎亮瞎小妇人双眼。 小妇人惊慌一颤,赠品洒落一地。 小妇人眯着双眼,举目望向强光照射处。 只见那玉手大观音身后万丈红光飞射而出,一缕红烟从红光中央徐徐升起,待其升到庙宇顶上,凝聚一团。 红烟缓缓凝聚,最终形成一块马车轮大小的红云。 红云越聚越大,最终凝成小珠一滴一滴滴下,和红血无异。 此番景象,像极了妖怪作祟。 “啊!有妖怪,有妖怪,救命啊,死鬼你在哪,快将老娘抱走!” 小妇人立马双手撸裙,健步飞踱,逃之夭夭。 …… 城西雷公庙外,一众人等连滚带爬,纷纷离庙而逃。 “妖怪,有妖怪!” …… 城南大王庙中,滚滚红云如同城角小庙一般遮蔽庙堂。 不仅如此,城中城皇庙,城北祖皇庙,城头太皇庙等,全城所有庙宇相继发生红云异相,城中百姓纷纷紧锁家门,唯恐妖怪作乱。 大都城庙外,一老者仰天嗟叹:“红云作祟,必有妖女降世,颠覆天地!” …… 半个时辰后的庙宇的菩萨之后。 “头,这红糖之水生出的烟雾怪难闻的,咱为何要办如此装神弄鬼的差事?” “啪!” 一巴掌打在了此人憎恶不堪的嘴脸之上。 “若要活命,管住自己的嘴,赶紧把红糖桶子收好,熏火灭掉!” “诺!” “糖水一定要清理干净,咱是用糖水扮红血,制造天神动怒之意象,可别露了馅待会遭上位杀头!” “诺!” 半个时辰过后,一道道黑衣残影携于红糖之桶从众庙宇中飞闪即逝。 “轰!” 一道惊雷劈下,随即,大都城内暴雨倾瀑,满城混雨和着劈闪的雷光,煞是渗人。 皇城的御书房外,一官员顶着惊雷,冒着暴雨,飞奔于书房大门。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城中纷纷出现红云异相,必是要妖女出世,要颠覆东秋,颠覆江山呀!” 第七十四章 沐凌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御书房门外,雷雨阵阵,轰凌五霄。 “沐右丞,你这深夜冒雨觐见皇上,是有何要事?” “花公公,快传话,我沐右丞相有要事相商,快!” 御书房门外的沐凌天,东秋中书省右丞相,与左丞相洪青霄共同掌管中书省,其职权仅次九尊,百官称之为丞,而百姓却称之为相,各项军机要务可直接向圣上对接。 平日,这沐凌天甚是儒雅,举止有度,处事不惊,是朝中重臣,其清廉和对主子的不二忠心,甚是让文武百官佩服。 却不料想沐凌天今日在刚刚到达御书房门前之时还是一副毕恭毕敬之态,而见花公公嫌天色太晚不愿叨扰皇上之后便立刻改了嘴脸,一副恶贯之相对上了花公公的脸,好生训斥。 公公见沐右丞如此慌张,便也舍了性命,冒死进入书房,求见圣上。 …… 书案之前,沐右丞叩首,将城外庙宇惊现红云异相之事全全告知,还道言此乃天生异相,八卦中记载,如此便是有妖女降世。 此妖女有通晓古今之能,惊世骇俗之技,今后必定为我东秋之患,江山恐会易主。 如此一言,圣上震怒,但碍于君臣之礼,怒气之下,便将自己的恐惧压制于心。 当今九尊乃皇脉相传,登基之时天降虹光,奇门遁术之士却是言道此帝洪福齐天,必能成就一代帝王佳话。 如此,这东秋新帝却是从此笃信这奇异之相,时常出游护国寺,虔诚祭拜。 庙中的几个老和尚却是也一顿瞎造,将奇异之术说得是天花乱坠,从此,东秋新帝便异常关注全国各地发生的奇异之事。 若是有利于东秋伟业之相,东秋新帝便重赏此处百姓。 但凡生出异相,危及江山大业,东秋新帝却是异常上心,务必要从其根源,斩草除根。 今日,城中如此异相,又逢雷电大雨,却是有颠覆朝政之患,便对右丞之言笃信不已,立刻问道如此异相出现同时,都城之内有谁家诞出女婴? 右丞叩首:“都城左丞相洪青霄的夫人今夜诞下一女,此女正于左丞相府衙之中。” 东秋新帝突地一愣,这妖女咋地会是自己的中书左丞洪青霄之女? 洪青霄在朝中威望极高,乃朝内第一能臣,其夫人端庄贤慧,所生之女咋可能为妖? 案下,沐凌天微瞟上座的皇帝,见此人已生疑虑,便是再拜一礼,却道出一惊天之密。 “什么?右丞可曾查明?” “千真万确。” 东灵新帝怒砸桌案,黄幔裹满身的书案被东秋新帝几近震碎。 “洪青霄,你这悖逆君主的恶贼,真真是死有余辜。” 见东秋新帝发怒,沐凌天便是一笑,随即故作镇定,便是让东秋新帝勿念旧情,为了东秋的百年基业,忍痛割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皇帝却是踌躇,如此之事,却是不愿让世人知晓,如何能定得了那洪青霄一家子叛逆之罪。 沐凌天见时机成熟,便不再遮掩,又是恭敬一礼:“圣上,微臣向你推荐一人!” 御书房外,又是两道惊雷劈下,混着梨花般的雨点,直刺皇城大地。 一白衣公子飘飘,似游魂一般从雨花之中飘进了皇城御书房内。 此人蒙于一青面,发丝在强大气力之下浮于半空,却是飘逸。 “沐凌天,这似鬼非人的花架子便是你要引荐之人?” 圣上如此一言,这白衣公子便是不乐意了,也不顾案上之人为谁,便是开口一驳:“该,你这皇帝,我乃天下第一,给你当差是你的福分!” “放肆!” 沐凌天虽声音慢慢,却是一恶眼袭来,直叫这青面冷汗虚冒,不再言语。 案上的东秋新帝却是气慌了腰,如此无礼之徒,自己生平未见。 “皇上,此人确实有些本事,在江湖也结实诸多武艺高强之人,就是高傲了一些,微臣将其引荐,便是想让此人集结东秋顶级高手,夜袭洪府,彻底斩草除根。 如此一来,洪清霄勾结江湖杀手欲行不轨之事却反被灭门,此告示昭告天下却是与皇上无半点关系,祸患也得以清除,从此,圣上便能高枕无忧,座享东秋江山!” “诺!” …… 御书房外,沐凌天安排妥当青面之后,趁四周无人,便对准暴肆青雨的苍穹震开双臂,仰天一笑,待远处传来几位公公的脚步之声随即便又收住心性,做足一人臣的儒雅之态,离皇城而去。 “这金銮殿的宝座,也该轮到本官来坐坐是吧,你这无能的昏君!” …… 洪府之内,一女子头戴金冠,气若幽兰,却是喃喃轻语,抚拍怀中一刚出生的女婴。 “夫人!” 一年约四十的男子一身官服,坐于女子身边,双手环着女子,却是望着怀中偷笑的女婴,一丝甜馨划过心间。 “夫人,取个啥名字好呢?” “夫君,你取吧,我弄武还成,这弄墨取名之事,还是夫君在行,可得取个好听些的哈!” 女子笑笑,好生幸福。 “那就叫洪!” 突然,一侍女闯进了闺房。 “老爷夫人,不好,府衙之内遁现一群杀手,武艺高强,本侍……本侍好像不是他们的对手!” “砰!” 女婴的奶瓶突地砸在地上,奶瓶碎片碎落一地。 夫人眼睛呆滞,好似如此刺杀之事全在意料之中,一缕清泪滑下。 “夫人,咱府中咋地有刺客,咋地有刺客?夫人?” 夫人不再言语,对目跪地的女侍,两人惺惺相惜,已完全知晓这群杀手为何而来,自己今日恐怕难逃生天。 “夫人快走!” 女侍极力让夫人离府。 夫人却是抚抚怀中的孩子,喃喃相语:“他们是要这孩子的命,咱要保全她的命,小菊,这孩子交给你了,我在府中吸引他们,你一定要将这孩子抚养成人,做个顶天立地的好姑娘,记住,切莫告知她的真实身份,切莫,让她就在这山间做一快乐的女子,找个好夫君,嫁了吧!” 夫人含泪,一把将怀中的婴儿扔出。 婴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襁褓中的女婴依旧笑呵。 孩子落在了女侍怀中,随即夫人再拿上一被,裹一香枕,跑出闺房,对着杀手大喝。 府衙院外,夫人飞闪府衙,自己驻足方圆五米之内的黑衣全部被夫人斩于刀下,无一生还。 最终,夫人不敌领头青面之勇,被一刀刺入胸口,望着刚刚女侍倒地之前将自己的孩子托于的黑衣侍卫远去的背影,甜甜一笑,离了尘世。 第七十五章 你好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府衙之内,所有人等被抓,一个身影走进了洪府府衙。 “沐凌天,你这个逆贼,你杀我夫人,你!” 一白刀置于洪青霄的脖颈,沐凌天一脸阴阴,随即嘴角一抽,道:“杀你夫人?谁叫你坏我好事,拉拢朝臣,还养出一只铁骑挡我去路,阻我篡位当皇上,真真是不自量力,死有余辜! 今日将你除去,本官在朝中便无任何对手,你就安心去死吧,用你的死成就一代千古帝王不好吗?” “沐凌天,你这狼子野心的家伙,和着朝中官员沆瀣一气,私自养兵,圣上待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咋地还要行如此叛逆篡位之事?” 沐凌天被如此一说,突地一怒,直接将刀刺入洪青霄的臂膀,一声惨叫袭来。 “甭跟我提那个狗皇帝,就是因为他对本官有天高地厚之恩,本官才要反他,一九五之尊,如此唯唯诺诺,心慈手软,简直就是懦夫,懦夫,当皇帝要心狠,要狠,洪青霄,待我攻入金銮殿后,我会让现在的皇上好好享受一番朕发明的诸般酷刑,哦,你是看不到了,你还是死在这吧!” 沐凌天举起白刀,欲挥斩而下。 “沐凌天,你残害忠良,人若不除,天必诛之,你生性残暴,却不知如何爱民,怎能做得了九五之尊,我洪青霄的女儿今后必当踏马归来,将你的万世基业颠覆!” 沐凌天仰天三笑,随即凑到洪青霄的耳边。 一阵轻语过后,洪青霄神色大变,震惊之相已无法言语。 “此等妖女,我若不除,天必除之,天下万民必将除之,想颠覆我的万世基业,做梦!” 一刀光劈下,一琼血洒至府衙大门的牌匾之上。 随即阵阵刀影劈下,洪府之内,无一生还。 沐凌天再度张开双臂,仰望青天:“万壁江山,指日可待!” 突然,沐凌天回神,那个妖女还未灭掉,便抓过青面,令其不惜任何代价,必要手刃此妖女。 …… 翌日,一份告示贴于东秋上下,东秋左丞勾结江湖帮派,意欲谋反,因分权不均,反被其帮派灭门,东秋新帝集结全城禁军,已剿灭所有与之有关的江湖帮派,都城之内,全城百姓为左丞相服丧三日。 …… 幽深洞穴,篝火生明。 李珍香闻得沐小天一言,神色大惊,这洪府所发生之事,跟在华池洞穴中那女侍描述的情形一模一样,莫非,这洪青霄乃自己的亲爹,而那位夫人怀中所抱的女婴,莫非就是儿时的自己? 姑娘望了一眼静卧在自己怀中的沐小天,苦苦一笑:“本侯住的都灵府便就是这个洪青霄生前所住府衙吧?” 沐小天微微点点头,言道自己来这府衙查探是因这府衙突地进驻了一侯爷,沈牧辰便派自己查探一番,自己却是不知为何自己的娘会对这洪府如此上心,直到自己偷看到了沐世子生辰宴上送与的那本护国寺开光过的经书。 那本经书绝非是一本经书,而是先帝记录下的洪府灭门真相。 李珍香知晓那日在沈皇妃的生辰宴会上,那本经书绝非普通经书,却不知这本经书却是记录了如此惊天的秘密。 “小天,那经书还藏有什么秘密?” 小天突地一动,再度吃痛,神色一进紧,却是强忍一笑,继续说道:“此后,皇娘便进了闺房,我也大惊,一不留神便一把被皇娘收走了经书,一把火烧了,之后的事情,我便不得知晓,只是我知晓一件重要之事。” “什么事?”李珍香侧头一问。 “皇……父皇,他……他……叫……沐凌天!” 李珍香心脏突地一揪,僵硬一笑,满脸呆滞。 “呵,小天,姐姐再问你,那个洪府中侍卫婢女的名字这书中可有记载?” “不曾有过,只不过,这书上记载了当时府内所杀之人少了一个侍卫。” 李珍香再度一惊,赶忙问及小天:“可有记载他的姓名?” 小天撇嘴:“不太记得,只记得叫李什么泰!” 一掌盖住了沐小天的唇,沐小天甚是惊愕。 “呵,小天,姐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姐姐说!” “那日,洪青霄夫人怀中的孩子,便是你眼前的珍香姐姐!” “什么?” 沐小天突地一怔,如此骁勇的李珍香,被自己父皇封为都灵侯的将军竟是父皇十七年前就欲斩杀的洪丞相之女。 而今日前来杀自己的杀手和欲杀李珍香的杀手明显为一丘之貉,属同股势力。 如此,今日要取了自己性命的并无他人,正是东秋的九尊,自己的父皇东灵帝。 沐小天再度哭泣,当日在沈清宫偷看经书之时还未曾相信,一贯对自己和善的父皇绝不会如此暴戾,今日之事,却是真伤透了沐小天的心。 “珍香姐姐,为什么,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了我的命,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珍香思索片刻,想起那本经书,想起沈牧辰在沐小天即将看到此书的后半部分显露出的惊慌之态时,便是一笑,顿时得出一个结论。 “小天,姐姐也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吧,父皇的杀心,在于你看的那本经书的后半部分。” “后半部分,珍香姐姐看过吗?” 将军淡淡一笑:“姐姐我定是没有,但是也能猜出大概,听说沈皇妃乃先帝的皇妃,沐凌天篡位之后,你不久后便出世,你今年也是十七,你比我小了不到十月,沐凌天对你如此般突变,妹妹的父皇……” 沐小天惊起,完全不顾两肩之伤,直直的盯着李珍香。 “对,你的父皇并非是现在坐于金殿的东灵帝,你的真正的父皇乃是被沐凌天篡位害死的前任东秋新帝!” 晴天霹雳轰于沐小天金鼎,沐小天全身颤抖,好似没了思维。 “小天,你现在的这个父皇好狠心,从一开始就将姐姐我的兵权夺取,赋以闲职,将姐姐送入他亲手杀死我爹的府邸之中,让姐姐每天用着死去爹娘的物件,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如今,知晓你不是他亲生小主时,恐你复仇,便将我俩一同派入北寒,半路派军劫杀,置你于死地,而姐姐我若是死于青林,便是一则告示昭告天下,李都侯在护送沐小主途中,遭遇北寒军兵突袭,英勇殉职。 若姐姐我逃出生天,则另一则告示便会贴至大江南北,李都侯乃北寒奸细,半路将小主斩杀投靠北寒,全国通缉,如此,东灵帝便是为天下斩杀奸贼,必会遭百姓爱戴,万民拥护,江山也可万世永固。 然而,不管姐姐是否已死,咱却是在北寒之地遇袭,便定是要以此为借口,告示天下,好派兵攻打北寒,一举将其吞并。” 听闻珍香如此一言,沐小天已不识自己身处何方,自己天天对着撒娇卖萌的父皇竟会是如此阴险残暴之徒,便又是一阵凄楚划过心田,嘴中的琼血再次喷洒一地,娇弱的身子却是渐转寒凉。 第七十六章 北寒医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小天,你咋样了,咋样了,你的身怎会如此之冷,如此?” 突然,李珍香发觉,小天的两道伤口有一处已经伤及主要经脉,刚刚小主在几次惊愕挣扎之中,小主体内的经脉却是再度崩断, 气血狂涌全身。 “小天,你咋会伤得如此之重,走,姐带你离开这青林,给你找药医治,走,咱走!” 沐小天再次昏昏,这姑娘气血倒闭,已不能再挪动半分。 “珍……珍香姐姐!”小主再次抚住珍香的手,“咱不走了,“天下虽大,却全是皇爹爹的江山,咱还能逃到哪里?” “咱还能去北寒,去找你的夫君查木和,刚刚姐姐见着他了,是位英俊骁勇的大将军,绝非传言那般纨绔暴戾,你嫁与了他,便能消除两国战乱,走,姐带你走!” “珍香!” 沐小天突然一喝,却是气力尽散,再吐一血。 “珍香,皇爹爹野心勃勃,他要的是天下一统,即便小主嫁过北寒,却是不知下场算计何时到来,如何到来,若是两国开战,小主却是夹在夫君和皇爹爹中间左右为难,罢了罢了!” “小天,你现在还深深念想着你的皇爹爹作甚,跟姐姐走!” “珍香,小主经脉已断,已回天无术,这北寒青林却不知还有多深,姐姐还是独自离去,好生活于世间,若是寻得机会,将军再踏戎马,一马平川,如你爹爹所说,覆了这暴戾的皇政,覆了这表面太平却实乃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混乱江山。” 小主神色再度一紧,身体却是越发冰凉。 “珍香姐姐,娘……娘不在,小主就当你是我娘,姐姐就这样抱于小主,抱久一些,成吗?” 幽昏洞穴,只听得一女将军轰天咆哮,怒煞青林,洞穴方圆五丈之内,无一生灵靠近,山林遁入死寂。 珍香抱起已无气息的沐小天,将其扶下,随即姑娘立抽寒刃,斩于青壁,滚滚黄土炸裂而落,又将寒刃遁地三尺。 姑娘跪地三叩,面朝沐小天的垒垒土墓,透满英气,声若惊鸿,道:“军马萧萧定天下,平冤藉魂此生终!” …… 北寒一城中大帐,一女子着一麻布外衫,面色苍白,双目无光,入了一家医馆。 “哎呀,这位女子啊,你咋伤得如此之重啊,你看你的肩膀,不是很美丽啊!” 一锭银子交到了老医师的手中。 “入城前被几个毛头山贼看中了身子,想占便宜,本姑娘便是教训了他们一番,自己却一个不慎,变成了如此之态。” 医者望向这女子手中银白的细刀,再望望满脸无光的女子,双眸已是红肿不堪,显然以泪洗面已有多时。 大夫便也不再多问,拿上上好的金疮药和纱布,给珍香治伤。 “这位姑娘,你这伤的是肩膀,需要退去些衣物敷药,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珍香神色黯淡,伤口又逢感染,已经全身发热,无了精神,如此去衣之事已无心顾及,现如今是要尽快把伤治好,再从长计议,。 如今,东秋的皇帝指定是铁了心要除掉自己,自己便已是无法再踏足东秋。 如今自己已经混入北寒之城,不如就在北寒城中安身立命,做一平凡女子做些生意,暂且先保住了性命。 几日的逃亡后,李珍香冷静思考,虽说这东灵帝对皇室人员如此暴虐,但自己也是通晓古今历史,但凡一位治世良军,皇族之争却是不能避免,若是这东灵帝是一个心系万民的好皇上,倒也作罢,自己便重归平民,当一平凡女子。 若是对百姓都昏庸残暴,暴戾虐民,珍香发誓,一定会伺机行事,集结军队,一举踏平他东秋皇城,免得百姓再遭涂炭。 纱布绷紧,珍香吃痛,姑娘再次心力一闭,差点昏死过去。 “姑娘,你可是从城外的青山上而来?” 珍香猛然一惊,难不成自己东秋护卫将军的身份暴露于此? 临雪城一战过后,这北寒可是与东秋势不两立,如今特意派来和解的沐小天已经丧生山洞,自己身为东秋的护团指挥使便也成为北寒之敌,况且这城中指不定还有东秋的细作,一旦身份暴露,杀身之祸将再度袭来。 姑娘立马握住桌上的银刀,全身绷紧,欲再度厮杀,逃出生天。 “姑娘莫非真是从那山林而来?” 珍香环顾四周确信并无杀气,便舒缓下来,道是自己并非山上而来,只是在山下遇上几个小贼,打跑教训之际不慎被劈了一刀,这才前来治伤。 “姑娘可千万别去那林子中,听说那闹恶贼,好似一个贼将军将前来和亲的小公主直接杀死于荒林之中,这贼将军至今还未找到,甚是吓人了,你说这贼将军也是胆子大,敢跟两国皇帝作对,哎,可千万别到了咱的医馆中来,咱医馆可治不了这跟脑子有关的病。” “砰!” 一怒掌拍在了老医者的桌案之上。 “你说谁脑子有病?” 这医馆虽说不大,但是也有几个小病患者在医馆问医抓药,珍香如此一拍,便是将所有医馆中众人的目光集聚于自己身上。 “诶,你这姑娘,好生凶煞,得了重伤,脾气还这么大,你又不是那贼将军,动怒作甚,你看你,肩膀后的伤口又裂开了,又要重新换药,这不找罪受不是?” 珍香见自己刚刚一举却似鲁莽,如今自个已不是骁勇大将军,而是一平凡女子,绝不能意气用事,暴露身份。 “我说大夫,你这贼来贼去的煞是难听,要不要换个字眼?” “换什么换,以为老夫不知道,这贼将军如此行事就是想找个借口挑起战端,打我北寒,我北寒可是安分得很,家家自给自足,从不乱打仗,你还说她不贼? 别让这贼将军来我医馆,老夫虽没有耍刀弄枪的本事,下毒功夫倒是有着几分。” 李珍香撇着嘴唇,突地望向自己裹着纱布的肩膀,还好自己精通药理之术,敷于自己肩膀的草药并无奇毒。 只是医者刚刚一言,李珍香却是无言以对,如今,自个真是成了天下的罪人,人人欲除之后快,那沐凌天是真的狠毒,比自己研制的毒药毒出百倍。 “好了,药已换好,姑娘记得定期过来换药,这是汤药方子,你去柜台那边自己抓药,咱北寒大城之外虽说是有几个小混混,但是城中却是安生,姑娘放心,找个客栈好些住着便是。” 珍香谢过大夫,起身欲去柜台抓药。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没,东秋皇帝在全国上下张榜,说是护送沐小主和亲的总指挥使乃我北国的奸细,大怒,将这贼将军在都城所相关人等全部抓获,好像听说还有一个将军受到牵连,听说官职挺大,抓着便是一顿严刑逼供,好生凄惨。” “是啊是啊,可凄惨着呢!” 第七十七章 谣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医馆之内,一股药香弥散,两位小厮,红着脸,走进医馆。 这两小厮,一进医馆便喃喃不止,毫不忌讳。 一张药方却是飘飘落于地面。 “姑娘?姑娘?” 一柜台小二之声将李珍香的神思拉回。 “姑娘抓药不,给我药方?” 珍香愣是驻足原地,满脑子全是刚刚两小厮之语,却是没听见这抓药小厮询问药方。 “哦,药不抓了,不抓了!” 话音刚落,医馆之中,却无珍香倩影。 “哎呀,这姑娘莫非是山上的冤魂,咋地来无影去无踪,这药都不曾抓去!” …… 青山之上,一骁勇女子缠着纱布,驾马红缨,淌过寒水,直奔东秋而去。 “你这该死的沐凌天,抓我全府和我的死将军是要作甚,到底是要作甚?” …… 青林之上的幽深山洞之中,独臂领着一众人马驻于沐小天被翻开的墓前,见着沐小天后,总算是安生下来。 “你若不死,咱可就得死,追杀洪青霄之女十七年,如今还未将此人头颅斩下,若再斩你不下,咱的头颅便是要不保。” 青面下令,一黑衣将沐小天斩下,头颅装一锦盒,即刻便准备回大都将锦盒交上复命。 “头,这小公主已经升天,还要这沉甸甸的锦盒作甚?” “啪!” 一巴掌将此人的牙打掉三颗。 “圣上办事也是你这等蠢材能过问?拿好你的锦盒,若是呈不到圣上那,咱都得入了这锦盒之中!” 独臂将自己的手放在洞穴的黄土之上摩挲不止,刚刚一巴掌却是将自己的手打至生疼。 “头!” “又是啥子事?” 独臂又扬起巴掌。 “头,吃水果,山中特地找的奇异果子!” 一芭蕉叶子上盛满北寒之地的鲜红果子,甚是诱人。 这一路奔波,加上手下愚蠢不堪,一路谩骂,口中早已干渴,便是一把抓上果子,放于嘴中,好生的品尝了一番。 突然,这独臂口吐白沫,手抓咽喉,倒于地上翻滚不止。 “咋地了,咋地了,头?” “蠢……蠢货,这果子,有……有毒!” 独臂在地上翻滚不止,腹痛难忍,却是意识清晰,好似无性命之忧。 “该死的奴才,待会,我要劈了你!” 那送果之人自知犯下弥天大罪,偷摸的不见了踪影。 “头!” “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我这作甚?” 又一黑衣从洞外跑进。 “头,青林之中发现李珍香的踪迹,好像已受重伤,在马上来回摇晃,头,杀是不杀?” “混帐,我这中毒的样子,能杀?” 这独臂愈发抓狂,白沫子是吐了一波又一波。 “上头下令,不再追杀此人,让她入了东秋,返回大都,当着天下众人处斩!” “诺!” 话毕,独臂已经昏板于地,生不如死,幽深洞穴之上,好似沐小天的双眼正盯着这恶贯满盈的独臂,降下了报应。 “快扶我去城中找大夫驱毒,哎哟!” …… 红林之城,一客栈之中。 一女子在桌案之上铺满一桌胭脂水粉,画笔数十,铜镜一面,对着镜面,捣鼓着自己的脸。 半个时辰后,姑娘摇身一变,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人。 上一世,姑娘乃一名副其实的胖妞,既然身材不毒,以何撩鲜肉? 姑娘便从本质改变面相,各类高深化妆之术全全琢磨一番,竟能以假乱真,将自己化成一十来岁的小丫头之相。 今儿个这上一世学会的瞎造本领可算用上,现在自己被全国通缉,如不改头换面,虽说东灵帝是想让自个自行回大都城受俘,以示皇帝掌控天下之能,却是不得不防一些市井宵小之徒自作聪明将自个抓获斩下并拿头邀功。 姑娘却是断然不能落入此等小人之手。 城内,一女子水灵,驻足一悬赏告示之前。 告示上画于一女子之相,姑娘倒是惊叹,这异世界的画师竟然如此神奇,这画上的人活脱就是自己将脸印在了告示之上,并无二样。 “嗯,这贼将军太贼了,一女子竟干着如此卖国之事,就该被通缉!” …… “我要集结兄弟,将这将军活捉,活捉!” …… 告示之前,数十人等纷纷围观,所骂之言直让得李珍香火冒三丈,香脸煞红不已。 “咱倒是听说,皇帝对此事甚是恼怒,将所有相关人等抓至城门之上,一天杀一个,还将逆贼的首级挂于城门,以示天威。” “对,对,满城都这么说,虽说皇帝的手段是残忍了些,只是这等敌国奸细,理应重判,该诛,该诛!” 数十人中,不乏有几名小厮私语,却是被一旁的李珍香听得一清二楚。 “该,你们两个,本姑娘且问你们,你们所说之事是从何得知?” 两人见这姑娘从未见过,便微微一笑:“姑娘新进城的吧,城中都传了好几天,说这皇帝将都灵府所有仆人和一将军抓上,就是要引这李珍香出来,还说是如若这奸贼再不出现,便将每天烧死一个,最后一个烧死的便是那位什么禁军总使。” 姑娘又是一愣,满脸的红光瞬间消散,顿现煞白,随即一汪清泪浸湿眼眸。 “姑娘,咋看你的脸色如此之差,你又不是那画上的李珍香,着急个什么劲,诶,怎么还要哭了,唉,女子便是如此,都是水做的,动不动就落泪,只不过咱喜欢,嫁于我做夫人可好?” 珍香不再理此人之言,转头离去,断不相望这裹满杀意的告示。 “沐凌天,你要姑娘我的头,姑娘便给你,只是请你莫动我的将军,可好?” …… 红林之城的太爷府。 “下官给皇城差爷请安!” 一太爷毕恭毕敬,给一缺了手臂的蒙面公子叩首。 “事情办得咋样了?” “回差爷,早在两日前便暗中派人在城中散播谣言,如今城中谣言四起,城门我也吩咐守门卫士见人就放,不再一一探查,下官办事差爷可放心,安生的在府内喝喝下官购置的上好碧螺春。” 独臂一脸邪笑:“如此,甚好,太爷听说你的人缘不错,和邻边几位城池中的太爷关系甚密,你就写上几封书信,将散布谣言之事告知众位官爷,务必要让这几座城池将李珍香全府被处决之事传至万人,闹得越大越好。” “下官领命,差爷请入府喝茶!” 独臂青袖甩甩:“太爷,若不是上好青茶,我劈了你!” 第七十八章 祖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皇城的御书房中,凛尘单膝跪地,叩首五尊。 “爱将啊,你今日前来朕的御书房有何要事?” 凛尘谢恩,直立身子,便是对桌案之上奋笔疾书的东灵帝说道起来。 沐小天被刺一事已过许久,虽说皇城内外,众说纷纭,很大一部分百姓都传言是这李将军私通敌国乱党,半路暗杀沐小天,凛尘却是压根不信李珍香会行如此之事。 如今,李珍香并未返回大都,事情原委也不曾得知,东灵帝却将都灵府全府上下抓至天牢,每日午时牵于一人站于城墙之上示众,若不是凛尘上城拦截,一些狂妄之兵恐早已痛下毒手,一天一人,斩于城墙之上。 将军实属不忍,今日便上了这御书房冒死觐见,欲让东灵帝查明事情原委,再做定夺,切勿冤枉了好人,让城墙示众之人暂先退去,珍香乃忠良之将,不日定会回城向陛下禀告实情。 东灵帝望望自己所写的一副字画,随手递给一旁的刘公公,还说道此画比起东秋四宝如何。 公公自然大赞,御书房中,两人相谈甚欢,倒是不闻不问案下的凛尘。 “皇上!!!” 凛尘咆哮,一把震怒台上的东灵帝。 “爱将啊,你不是皇上,事情尚不明朗,如若不行此示众之事,我皇族天威何在,怎能堵得了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正因事情不明,却是不能如!” “好了,凛爱将,听说你爹最近几日闹腰疼,去好生照顾你的爹吧,爱将的职务暂且交予你的夫人虞纯姬暂且管两天,你为禁军如此操劳,也得好生休息一番,你退下吧!” 凛尘闻此一言,虽说已经动怒,但碍于君臣之道,也不再多言,只是临走之时侧头,道:“虞纯姬并非本将夫人,请圣上注意言辞。” 红袍挥挥,凛尘却是愤愤离去。 …… “哎哟!” 将军府内,凛太爷一顿嚎叫不断,直直言道自己的腰疼痛难忍。 “凛将军回府!” 白管家府衙门前接过凛尘的红刃,紧随将军身后。 “爹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嚎叫?” “将军,太爷的腰病又犯了!” “又犯了,昨天不是刚找大夫诊治过吗?” 白管家闻此将军之言,倒是略显落寞:“昨日的大夫好似医术不太高明,没看出老爷子什么毛病,夫人,夫人便将其叉出了府衙!” 凛尘走过虞纯姬的闺房,虽说自从那天拜堂过后,自个便再没踏入这闺房半步,但今日这闺房大门紧锁,异常安静,自个甚是好奇,便问向一旁的管家,今日虞纯姬是否安分待在府中。 白管家斯斯文文:“夫人去了别的城中,说是自己的友人认得城外一隐士大夫,药理之术堪称一绝,便欲请来给老爷子治腰病,这老爷子如此嚎哭下去,府内众仆人也是心疼得紧。” 凛尘却是怒视白管家一眼,这“夫人”的字眼以后再不许府中之人提及。 只是将军听闻虞纯姬又出城去找大夫,便料想这女人肯定是要玩什么鬼把戏,便提高警觉,叫府内众仆人好生看着赖在府中的虞纯姬。 太爷房内。 “爹,您的身体如何?” 凛凡见凛尘入了闺房,立马将看着偷乐不止的经书藏至香枕之下,随即一个虎扑躺于床上,继续“哎哟”熏天,声音之凄楚,只让得人心揪。 “爹,你这到底是咋啦?” 凛尘掀开红幔,凛凡抓痒挠腮,像是受刑一般,来回翻转。 “哎哟,凛尘啊,腰病……腰病犯了,疼……疼得慌,爹要喝药,喝药!” 一晚汤药随即送到了凛凡嘴边。 几口汤药服下,这凛凡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抓狂,没了气色,愣是吵着让凛尘这几日在府中陪着自己,多给自己熬熬汤药,下人们熬得,苦! 将军却是乐了,药材都是一样,咋地下人们熬的就苦,自己熬的就香甜一些? 凛凡见将军不乐意便再度抓狂,直抓凛尘的袖口。 “罢了罢了,反正这几日也被罢了官职,就留于府中好生伺候着太爷吧!” “夫人回府!” 府衙门开,一女将军领着一个文弱小厮走进了将军府。 “夫君,今儿个怎么舍得来太爷的厢房,夫君,夫!” 一红刃架在了虞纯姬的脖颈之上。 “你若再叫夫君,你会死!” 虞纯姬见刀架脖颈,却是改了口吻,只是这女子对凛凡是左一句关心,右一句问候,孝顺之相倒是惹得厢房外的众仆人甚是欢愉。 “你这女子,又是想要搞什么鬼?” 凛尘没有了好生色,一见纯姬心烦意乱,便转了身子,欲离开厢房。 “凛尘,你不待见我可以,却总要关心下你的爹爹,我特意从山中请来了这位绝世大夫,会用些奇特手段给咱的爹爹治治腰病,很灵验的,你先别走。” 纯姬今日却是没有恶意,凛凡如此之状,凛尘也应陪在身边,便停下了足,吩咐这小厮给爹好好瞧瞧。 数十银针插于全身,凛凡吃痛,暗中大骂纯姬,做个戏而已,何故如此以假乱真,真的插上诸多银针,疼得好似要了自己的命。 小厮一阵捣鼓之后加上装神弄鬼狂跳一番,凛凡却是直起了腰,左右摇摆两下,欢喜言道自己的腰疼舒缓了一些,不似刚刚那番疼得挠心。 虞纯姬微咳三声,凛凡会意,如此重病,再好的神医也不能瞬间将其根治,凛将军绝非愚钝之辈,立马现出生龙活虎之态恐遭凛尘猜疑便继续倒于床上,只是不似先前那般苦苦哀嚎,却是一动不动,闭嘴不言。 “将军!”小厮捣鼓得满头大汗,总算开口,“太爷的腰乃奇腰,小厮已经为其施针,虽能暂时缓解疼痛,但太爷此腰需要静养,我这有十副药方,将军每日煎熬两副,好生照料,五日之后我再来把脉,根据恢复情况再开草药。” 凛尘拜过小厮,侧目床榻之上静卧的凛凡,便是定下神思,这几日休假便就好好照料重病的凛凡,其他军机要事暂且搁下,先好好的尽上几天孝道。 虞纯姬见凛尘已经被安抚下来便言道自己还有差事要办,离开了府衙,厢房之中,只剩凛尘一勺又一勺,将汤药灌入卧床的凛凡老太爷。 “嗯,真苦!” …… 城墙之上,沉香被绑于树桩之上,对着午日的烈阳暴晒。 “水……水!” 东秋如今正值末春,烈阳高照,甚是炎热。 沉香已被绑于木桩两日之久,却未沾半滴清水,树桩两旁两小兵手握水袋,昏昏入睡,清水一滴一滴滴洒城墙之上,汇成细流,流至沉香的足下。 突然,一女子将小兵的水袋拿上,置于沉香嘴前一寸,将全袋清水倒至地上。 “虞纯姬,你这恶女人,害得珍香无法成婚,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啪!” 一巴掌打在了沉香的脸颊之上,虞纯姬面如鬼火,将水袋往城墙之下一扔,揪起了沉香的头发。 “渴不渴,渴死你!” 纯姬好似发疯的野兽,平儿个也就只能做个布偶写上沉香的名字刺上一刺,如今沉香已落自己之手,便扔掉了那无用的布偶,直接在沉香身上瞎造。 “你这女人,还指望着凛尘来救你是不,告诉你,凛尘现已被罢官职,冷禁将军府,已经出不来了,你们就等死吧,想活命啊,求你们的那个扫把星李珍香出来啊,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算个甚。 ” “闭嘴!”沉香听闻纯姬如此撒泼,狂怒之气轰凌城墙内外。 “若珍香临城,还轮得到你这手下败将在本姑娘面前瞎造!” 一青剑顿架沉香的脖颈,虞纯姬头脑气炸,再也望不得沉香如此刚烈之相。 “本将就先斩了你,看本将与那个李珍香到底谁才是手下败将!” 青剑扬起,直劈沉香的头。 “虞纯姬,本姑娘誓死不屈!” “砰!” 一箭穿过虞纯姬的军帽,随即落在了纯姬下劈的军刀之上,将纯姬手中的青剑震飞,轰插于城墙瓦壁之上。 虞纯姬抚着被混白箭气几乎震断的双手,恶煞骂道:“是哪个恶贼敢刺下本将的剑?” 一骁勇刚烈之音从城下袭来,刺破乾坤。 “你祖宗!” 第七十九章 府门依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虞纯姬驻足城墙之上,手腕如万刺穿骨,生疼得慌,已不无法再拔出青剑。 她低头咬牙,此音之熟,直让得纯姬再度生恨,恶煞的双眼已浸透血丝,颤栗的脑袋气顶天日。 “珍香!” 刚刚的一箭和一声气荡青天的咆哮让得虞纯姬放开沉香的发,沉香顺势俯下脑袋,见都城脚下一红裙女子驾于一马,弓上一箭,透着昏日的金辉,对准虞纯姬披散头发的脑袋抽弓,金铁箭头直逼沉香身前的恶将军。 沉香见珍香已临城下,便不再顾及眼前几欲颠覆天地的虞纯姬,高声喝道:“珍香快走,此处,甚险!” 说罢,纯姬立马抬头,右手虽被震伤,左手却是完好,转身便抽出桩旁小兵一大刀躲于沉香身后,刀架姑娘的喉,依旧如怨鬼一般,对着城下的李珍香叫骂:“扔箭受俘,否则,沉香立逝!” 又是一箭射来,虞纯姬还未反应左手便被李珍香裹满真气的竹箭一震,弯刀再次遁地。 虞纯姬双腕生疼,几欲跳起。 “李珍香,你找死!” 虞纯姬已被怨气覆于全身,脑袋实属胀热得慌,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纯姬,本侯警告你,若再如此等对待沉香,你会死!” 如此一言,便是更加激怒了城墙之上的恶将军,凛尘如此说道自己也罢,李珍香也如此要置自己于死地,便是万般不甘,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沉香的脸上。 “虞纯姬,你!” “李珍香,扔掉武器,下马受缚!” 珍香再度抽弓。 虞纯姬手腕受伤,脚丫却是还能动弹,一高腿顶上了沉香的咽喉,直压得沉香猛咳不止。 “李珍香,别以为你功夫好就在城下称霸王,你若射死本姑娘,我这还有凛尘的八万禁军,你射得死几个,这沉香可是立在柱子上两日没进水,要不要本将再命人生把火,将你的好姐姐烘烤一番,直接渴死?” 珍香听闻将军如此一言,立马收弓:“你说这抓我的禁军是凛尘派的?他没被抓?” 纯姬一笑:“凛尘在禁军卫当差,如此忠良之将,咋地会像你这般吃里扒外,通敌叛国,遭天下唾弃? 我东秋皇室是不会乱抓如此骁勇之将,倒是你这奸贼咱还是可以把你打入天牢好生伺候一番。 今儿个本将就还就告诉你,这凛尘啊已跟本将拜了高堂,成了本将的夫君,于你再无瓜葛。 前些日子,我的夫君对你还是有些念想,怎料你干下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凛尘对你已经心灰意冷,如此诱你前来之计,便是凛尘向圣上进言,现这八万禁军已在城门后恭候李都侯多时,不知你还在城下舞着个破弓箭自作多情个啥!” 对准纯姬的弓箭却是开始抖动,箭头左右上下,摇晃不止,珍香突觉眼前昏花,不经意间倒是将竹箭对准了虞纯姬身旁的沉香。 虞纯姬所言妩媚至极,却句句震荡珍香的心,沉香如此受辱,城墙上下却是不见凛尘身影,众小兵纷纷聚集城墙,却还是不知那将军现在身在何处,莫真是如了这纯姬所言,是凛尘诱自己回城受缚? 弯弓再次颤抖,姑娘神游物外,却已不知千万禁军已轰出都城,几近将姑娘围住。 “李将军,凛总……总使下令, 命我等将……将李将军送至刑部,请李……李将军放下弓箭,随我等前去!” 禁军副使张刀跪地,拜请李将军下马。 “这……” 珍香一人驾马,却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再不放下弓箭,下马受缚,本将当场踢下沉香的脑袋!” 纯姬的脚丫越发用力,沉香脸部涨红,几欲气绝。 “放肆!”珍香突地将弓箭扔掷青天,“不就是下马跟你们走一趟,如此兴师动众,也不怕伤了你们的身子。” 珍香下马,张刀挥手,众小兵拥上,捆绑珍香,压跪于地。 “虞纯姬,我已受缚,若想让本都待会在街上不为难你的话,给沉香喝水!” 纯姬一愣,虽说珍香被绑,但是凛尘被自己和凛凡拖于府衙之内,并不知晓自己私自向禁军下令捉拿李珍香之事,李珍香押送至刑部必将经过将军府衙大门,若是李珍香在街上昏闹,凛尘出府,却是不知凛尘会做出何等大逆不道之事,不如暂且一退,随了这城下珍香的性子,反正人已落入自个之手,入了刑部天牢再好生待着便是。 一水袋塞进了沉香的口中,沉香一饮而尽,虚弱的身子瞬间恢复精气,却是望着城墙之下的李珍香,心痛不已。 大街之上,珍香被绑住双腕,牵于街道中央。 城内百姓纷纷哄跑而出,却是不知这将军所犯何事,李珍香通敌的皇榜由于凛尘在东灵帝面前强加阻挠,却是没有贴在大都城内。 城墙之上,独臂衣袖飘飘,望向牵于街中的李珍香隐隐昏笑。 “嘿,你这将军,快十八年了,可得被抓了!” …… “哎哟,腰疼,腰疼!” 将军府衙,凛凡又在红幔之内一顿瞎造。 “快,将军,快,你爹不行了,在床榻上摔来摔去,婢女们都不敢近身服侍。” 凛尘被白管家叫出厢房,领着一起,跑向凛凡的红帐。 厢房之内,凛尘掀开红幔,只见床榻之上,棉被撕碎,被中的棉花如同天女散花,飘飘在温红的幔中。 床上,凛凡面色红润,器宇不凡,却是捂着两边的腰,好似生无可恋。 “药,药,我要汤药,快跟我喂药,你这没良心的将军,快去拿药给我喂药!” 凛尘却是捉急,凛凡如此痛苦,自个心也难受,便是昏跑出厢房,去厨房拿药想着能为自己的爹缓解一些疼痛。 军马踏踏,马后,一众人等牵于一女子,从将军府衙大门而过。 步伐匆匆,门后,一骁勇将军心系父将,擦过朱红的府衙大门。 门前门后,一对佳人的脑袋猛然而立,缓缓侧向紧闭的朱红府衙大门。 门前门后,一片死寂,却无任何声响,谁也不曾发觉对方。 院内的一株古树再落香花。 春风一肆,吹零香花两瓣,一瓣飘于院内,一瓣飞离院外,两瓣同落,贴于两人足下。 两人驻足,拾起香瓣,再度隔门相望。 门内,凛凡的哀嚎响起,门外,小兵的催促依旧,两人侧目的朱红的大门,却是依旧紧闭,无人开启。 第八十章 锦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刑部牢房之中,铁链铮铮,似鬼魂一般磨得地面蹭蹭作响。 一个猛推,沉香和珍香被推进牢房,随即牢门关起,一阵牢头的谩骂和训斥,煞是让得李珍香发笑。 “沉香,这牢中的牢头就是这类的死胖子?” 沉香却是一笑,你这将军,如此之时,倒是天生乐呵得慌。 “诶诶诶,笑什么笑,老实点!” 姑娘却是一愣,这老头横肉满脸,歪牙咧嘴,却是不像牢头,倒像那个春香楼里唇印满脸的老嬷嬷。 送走了这老嬷嬷之后,珍香反复查探坐于一硬板床榻之上的沉香,几日不见,这姑娘倒是憔悴消瘦了许多,不知身上是否还有被虞纯姬那个疯女人乱造过的痕迹。 沉香见珍香如此关心自己,却是好生劝道姑娘自己虽是入了这牢狱,但也未曾有人对自个动手,只是这两日被绑于城墙晒了两日,并无大碍。 一番查探之后,珍香见这姑娘并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李珍香这几日连夜赶路,返回大都,却也疲倦便坐于榻上,休整一番。 沉香见姑娘安下神来,便也一坐,问道在北寒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四目相对,却是静默良久。 北寒沐小天被害,涉及皇室阴谋,而自己的乃前朝左丞洪青霄之女的身份却是直接威胁到东灵帝的皇位,如此之事,沉香知道得越少,便越是安全。 如此,李珍香便是含糊描述,只道是一群山匪偷袭,自己疏忽大意,致使全军丧于山匪之手,这才回大都请罪。 姑娘还道言此事乃自个办差疏忽,于他人无干,叫沉香不用操心,自己认罪之后便能保得沉香出了这天牢,小事,都是小事。 沉香却是不信,将军如此骁勇,禁军卫队全是自个在西邦出生入死将士,可谓是精兵良将,其御敌之能能与多余自己一倍的普通军队抗衡,就几个山贼马夫,怎是珍香和这皇家禁军的对手。 沉香再度逼问,若是不说清楚,自个便永久不出这牢房,誓要陪着妹妹一起,受这牢狱之苦。 见这姑娘苦苦询问,珍香也绝非感情用事之主,此等秘密,便是埋在自己心中最为安全,决不能道出真相让沉香淌上这趟浑水。 珍香不再理会沉香,任凭沉香如何逼问,姑娘愣是不听,却倒头于床榻之上,竟香睡起来。 无奈,她也不再多问,自己站于城墙两日也是累得紧,便也倒头,忽忽睡下。 …… 将军府中。 “你说什么,珍香被我禁军抓进了天牢,这是如何回事?” 凛尘对上了虞纯姬的脸,惊愕不已。 突然,将军揪住了虞纯姬的衣领,将虞纯姬揪至半空。 “你们两合起来骗我在府衙内待着,你便得出空闲,去抓了珍香是否?” 将军震怒,其气力之大,几乎让虞纯姬当场窒息。 “这是圣……圣上的旨意,将军不也是圣上赋的闲吗,我们是奉旨行……行事!” 凛尘回头望向依旧痛号腰疼的凛凡,却是冷静几分,将虞纯姬放下。 “你去做什么?” “去圣上那请命放过珍香,你少管!” 府衙大门开启,凛尘朝宫门方向走去。 纯姬叫住凛尘,如此前去,非但无法救出珍香,反而更加惹怒东灵帝,不如自个与珍香先取得联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想办法劝说皇帝救出珍香更为妥当。 将军见这纯姬平时与珍香为敌,今日姑娘大难,她却是设法相救,却也是欣慰,说得却也在理便收住了脚,回伙房备上一锦盒香菜,做上几个馒头,馒头之中搁上一纸条,便送往天牢,欲与珍香取得联系,却是被府中的虞纯姬在暗处偷看得一清二楚。 …… “起来!” “干什么?” 一胖子惊现两姑娘眼前,满脸透火,好似被男人抛弃的怨妇,抓着两人的锁链愣是往牢外拖。 “轰!” 两脚丫踢来,珍香和沉香一人一脚,几乎将这牢头踢至半死。 “哎哟哟!” 这牢头捂着自己踢至吐血的胸,望望两位威凛的大将军,俩人再度怒视牢头满脸,似天煞的骄火,直烧得这牢头怯怯后退。 这牢头掌管天牢女囚也已有些年头,绝非愚头钝脑之辈,刚刚吃了亏却也立马变得老实几分,恭敬的向两位将军拜上一揖,赶忙喝令两位随从衙役跟着自己一起退去,退去之际不忘好话连连,这两脚丫子踢得实在生疼得慌。 两将军再度一视,直接将牢头吓退了天牢。 “这牢头,看样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再要过来瞎造,将她打回娘胎重造!” …… 天牢之外,牢头唯唯诺诺,向着身前的虞纯姬请命。 “将……将军,那两人实在是太凶恶,小的……小的无法近身!” “啪!” 虞纯姬一掌打掉这牢头两颗门牙。 牢头捂着嘴巴,猛跳不止,双眸却是星星直冒,已不识眼前的将军,只顾自个嘴中掉落的牙。 “给,待会凛将军过来你可得把事办妥了!” 两药包搁置在了牢头的手中,纯姬随即闪身,不见了人影。 这天牢乃是皇家重地,虽说虞纯姬为刑部尚书之女,但为了不被别人暗中抓住把柄,这入狱亲自审问李珍香之事便是被虞尚书硬生生压了下来,任凭虞纯姬怎样在尚书府中哄闹,虞尚书愣是不准许纯姬踏入牢内,便只能暗中差使牢头,让李珍香在狱中受点苦头,早日招供,直接除去这心腹大患。 牢头甚是机灵,见这药包立马会意,便回了牢中,命手下几人按吩咐行事。 …… 天牢之外,将军将锦盒交给了牢头,自己却想进狱中一探,却是被牢头阻挡,李珍香现乃朝廷钦犯,圣上有旨,不许任何人探视。 片刻过后,将军提着一锦盒,遁现在了天牢之外。 牢头在天牢之外接过了凛尘的锦盒,道言一定将锦盒送至两位将军的牢中,两位将军在牢中气色上好,请将军放心。 只因李珍香乃朝廷钦犯,东灵帝不许任何人等入牢探视,将军也是无奈,只能奉上一锭银子,托牢头将此差事办妥。 锦盒进入天牢,天牢大门关闭,将军牢外驻足,静候锦盒送出。 一药粉洒至锦盒中的香菜之上,牢头将馒头内所夹的纸条取出,随即再放入锦盒送至了将军的牢房之内。 第八十一章 刑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晚,一锦盒送至两将军牢中,盒内呈于各色香菜,味道鲜美,甚是诱人。 锦盒打开,沉香却是两日未进吃食,已经头脑昏昏,见这饭菜,两眼冒光,也没了淑女形象,胡口便是瞎造了起来。 珍香却是没的胃口,今日城上虞纯姬的那番言辞,说得自个甚是难受,莫不真是凛尘下令将自己抓进的这天牢。 虽说她清楚凛尘是为皇上办差,不识这东灵帝的阴险毒辣,奉命捉拿自己也是应当,如此不闻不问,不曾露面,竟好似真把自个当成通敌叛国的奸贼,如此不信自个,姑娘心中也甚是堵得慌。 一股怒气便是涌上姑娘心间,不禁开始默骂那死将军,自己貌似前来都城相救,将军却是躲着不和自己说道一声,却把自个抓来这天牢审问,嘴巴在不经意间便是嘟上了天。 “珍香妹妹,吃饭呀,愣着干嘛,凉了不好吃了,这牢中,定是没有这好吃的香菜,想必是你那将军念你,给你送的吃食吧! 诶,这黑黑的一大块是什么,旁边还有个小刀?” 突地,姑娘望向这满锦盒的香菜,一道西冷牛排甚是亮眼,这全天下也便只有自己和自己亲手教授牛排做法的凛尘才能做出如此异世界的牛排料理,落寞之中不禁一丝暖意划过,也不再和这一盒子的香菜过意不去,便拿上筷子和小刀,吃上了一口香油牛肉。 “砰!” 一陶碟碰撞瓷碗,沉香手中的碗被李珍香突然飞来的瓷碟打落在地。 “珍香妹妹,你这是作甚,姐姐我可两天!” “快吐掉,这菜中,有奇毒!” 珍香早已精通天下百毒之术,这菜肴一入珍香的口姑娘便是尝出这香菜有毒。 突然,沉香头脑一昏,口吐白沫,栽倒于地,不省人事。 房门开启,牢头携于两随从,望见躺地的沉香,便是一缕微笑扬起,随即驻足珍香面前。 “你也是用毒高手,呢,她中毒了,中什么毒,咱也不说,这包解药却是在刑讯房的刑具台上,您看,可否烦劳两位将军大驾,随本牢头去刑房走一趟?” 珍香扶起倒地的沉香,面相甚是凝重,一眼瞥向牢头,却是没有了好生色。 “赶紧带路!” …… 刑房之内,沉香刚服用解药苏醒,却是被死死绑于刑架之上,不能动弹万分。 几位狱卒不敌珍香之勇,将珍香全身上下绑于麻身,五名狱卒死死勒住缠身的麻绳子,珍香也便无法动弹半分。 “哟,你这将军打是能打,这皮肉却是这般细腻,不错不错!” 牢头两指指甲嵌进李将军的香腮,直晃李珍香的脑袋。 “今儿个,咱是受了上面的话,你这将军还是配合一点好,将这张通敌叛国的罪状给签了,省得咱各自麻烦,待会你我难受,何必浪费时间!” 一张状纸递向珍香。 珍香细看,这状纸之上通篇叛国,只让得姑娘昏昏作呕。 姑娘拒签,牢头便是一怒:“你性子刚烈,如此般刑具用在你身想必一时半会也难请得动你这娇贵的手,太费事,咱简单一点,给你条凳子,给你个舒服,将军就坐在这看绑在架子上的姑娘受刑吧!” 说罢,一条软凳驾上,珍香被摁在凳子之上面朝沉香,只因绑得太紧,姑娘的气力无法聚散,便也无能反抗。 如此,诸般刑具临上沉香的身,珍香实属不忍,便是闭上双目,心如火焚。 沉香性子也甚是刚烈,唯恐珍香难受,也是一声不吭,却愣是让牢头一惊。 片刻,珍香实属不忍沉香再度受刑,唤过牢头,要下那一纸诉状签下,将沉香从刑架台上救下。 “珍……珍香妹妹,你签……签了这状……状子作甚?” …… 夜深,天牢之外,牢头提着一空锦盒走出,递给了在牢外等候多时的凛尘大将军。 “有劳,那姑娘吃下我做的饭了?” “全吃了,还让我谢过将军,说是自个犯下了滔天大罪,叫将军和将军夫人过好余生,此生勿再牵挂姑娘。” 牢头离去,月下天牢,层层高壁,无法窥伺珍香倩影。 将军打开锦盒,锦盒之中空空如也,并未留下任何讯息。 几声蝉鸣,天牢的月色不似都城街道那般迷人,却是透上了丝丝寒楚。 …… 牢中,沉香睡于床榻之上,丝丝低吟,只让得珍香心揪。 一旁切于一小口的西冷牛排,还静置牢狱的桌案之上。 突然,珍香怒涌金鼎,牛排随同磁碟飞出,轰落天牢大地,又是震天一啸刺苍穹,天牢之外的凛尘闻得姑娘此声,身似浴火,却无力进入铜壁般的天牢。 …… 翌日,大都城内,皇榜张贴全城,珍香通敌叛国之罪坐实,五日之后,都城庭外斩首示众。 …… 沈清宫内,所有婢子全全退于后院之内,厢房上下只留东灵帝和沈牧辰相对。 “你这贼皇帝,你杀我女儿作甚,你杀了我女儿是作甚啊?” 沈牧辰却已癫狂,再已顾不上贵妃之态,满脸哭丧,抡拳就往东灵帝身上扑来。 “你当年觊觎本宫的美色,本宫便冒着天下之骂名,转嫁于你,就是想着肚中的孩子,本宫都如此待你,沐小天也待你如亲爹,你还要杀我的儿,为啥要杀我的儿,你这暴君,今儿个本宫拼了,拼了!” 沈牧辰已不识冷暖,反手操起桌上的一把剪刀,朝着东灵帝的脖颈刺来。 一脚袭来,将沈牧辰踢飞两丈,牧辰手中的剪刀也被震飞厢房之外。 “嗯,别跟朕唠叨,你跟原来那狗皇帝生下的孽种怎可有脸活在我东秋宫内,赐死她是她的福分,你这贱妃,欺我十七年,朕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便是不将你处死,今后就永留于这沈清宫中,安分的好生待着,若你不闹出事端,朕还是会常来看你,若你不识时务,冥顽不化,你便就在这冷宫度过余生,朕绝不再踏进这沈清宫一步!” 沐凌天挥袍而去,随即喝令两御前侍卫静守宫门,着实将这沈牧辰打入了冷宫。 第八十二章 报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清宫门深,紧紧封锁,沈牧辰软趴在地,雍贵的衣裳凌乱耷拉,心如死灰。 沈皇妃入宫多年,承蒙先帝厚爱,怀上一女,顺利诞下,却不知为何,往后的日子中,沐凌天虽说也对沈牧辰疼爱有加,处处封赏,有段时日竟夜夜来这清宫笙箫把欢,沈牧辰却愣是不再怀上龙种。 皇城后院,妃嫔众多,如此受圣上宠爱,却不诞龙种,难免宫中有人猜忌是否哪位皇妃在沈牧辰的吃食中动了手脚,致使皇妃无法怀胎,渐渐失宠,便好乘机而入,以争得皇上恩宠。 毕竟后宫之中,哪位受宠的嫔妃若是先诞下龙种,便能顺理成章,册封为皇后,统管这深宫后院,再是无人能欺。 为了这后宫之主,私自结党做些龌龊之事,也倒正常,宫中之事,睁眼闭眼,装个糊涂也便能明哲保身。 这沈牧辰虽入宫多年,却是良善之辈,不曾有过半点念想,每日的夜夜笙箫,也都是逢场作戏,白日能见着沐小天耍鞭唬人,昏扯老夫子的胡须,自个强颜一笑,便也在能安分在这沈清宫度此余生。 如今,这沐小天不在,自己却是失了念想,清宫怨念,何必再执于尘世。 又一把剪刀拾起,刀口锋利,嵌入沈牧辰的脖颈。 牧辰再无挂念,闭上气力,钝力插向自己的喉。 “小天皮……小天皮!燕……燕窝,燕……燕窝!” 一死鸟墨迹之声将沈牧辰昏吓,剪刀也随即掉落在地。 “小……小天,燕……燕窝!” 鹦鹉拍翅,叫嚣不止,却是比主子更会食得人间烟火,牧辰三日未进油米,这鸟却是燕窝没断,比在都灵府都过得舒坦。 沈牧辰本欲自尽而亡,随着沐小天而去,也免得碧泉路上那小主调皮没人照顾,这鹦鹉一叫小天,便觉着好似沐小天转世附于这鹦鹉之身,可怜得紧。 一盆燕窝又入了鹦鹉的嘴,鹦鹉双翅噗哧乱拍,这燕窝太甜,却是觉着又是珍香在喂自个,便一个劲叫着珍香,愣是不给养了自己几个月的沈牧辰一丝情面。 “李珍香吗,那个将军,可是小天的好友呢!” 突然,李珍香绝美良善的脸蛋遁现沈牧辰眼前,皇宫内院,不曾与外界联系,昨日只听得几个从沈清宫中走过的太监私下议论过,说是谋害的沐小主的人便是这李将军。 李珍香的良善,沈牧辰还是知晓,自己身处宫中多日,虽不曾学得那些个妃子们如此机心械肠,却是练就了一双识人慧眼,李珍香这个孩子,自己定是不会看走眼。 要说是这孩子奉了沐凌天的旨意杀害沐小天,不如说是沐小天自尽更来得实在。 沈牧辰收起心性,立刻叫院外的金凤入了厢房,再次紧闭房门,详细问寻。 因想着北寒太凉,所带的嫁妆全是夏日丝裙,便想着自己亲自做几套御寒的锦缎送至北寒,前几日便差金凤出宫购置一些上好的锦缎。 只是金凤回宫,锦缎倒是买上,却是神情慌张,见上牧辰如同见着神鬼,闭而不见,煞是怪异。 直到今日想起那日回宫的金凤,这才知丫头定是听到了沐小天已逝的消息,回来不知如何向自己禀告,才一直避而不见。 既是如此,便定然知晓这李珍香到底是为何行事,现在身处何方。 一阵询问,金凤将自己市井所听之言全全道出,李珍香现在罪已坐实,入了天牢,五日后便要被拖上集市处斩。 沈皇妃听闻此讯神情再度陷入慌张,如此阴谋,自个定然知晓其中原委。这 东灵帝害死了沐小天,如今又要让李珍香背上这通敌叛国的骂名,却是自个落下个除奸铲佞,刚正律法的美名让天下百姓景仰,如此之行,自个决不能再忍。 金凤退去,厢房大门紧锁,只是那把锋利的剪刀却不再驾于沈牧辰的脖颈,而是重置于水果花篮。 她重立书案,研墨举笔,却是奋笔挥斥,双眸的泪珠早已干涸,便化作一纸怒火,笔笔生光。 “真……真香!真……真相!” “啪!”一巴掌打在了鹦鹉的脑袋之上。 “你这小家伙,是我沈皇妃的燕窝好喝,还是都灵侯的燕窝好喝?” “都……都灵侯,都……都灵侯!” “你这家伙,本皇妃如此待你,这燕窝乃北寒极品,咋地不比那都灵府的香?看来你也是个不忘主子的好鸟!” 沈牧辰双手捧上这只扑腾不止的鹦鹉,打开了油窗,将鹦鹉放飞。 死鸟扑通,身裹烈阳,却是一阵谩骂,翩翩摇晃,不见了身影。 “珍香,本宫定要将你救出天牢!” …… 将军府中,一缕缕金光照下,府中几只小鸟相依,双双成对,轻叫不止。 凛尘在院中踱走,听得这青鸟之音甚是烦闷,却是比那青河之上的两只鹧鸪更加生厌。 “白管家,备衣,出府!” “唉唉唉,夫君!” 一把红刃便又架在了纯姬的脖颈之上。 “若在是如此称呼,你不仅会死,定会死得很丑!” 凛尘却是不再留情面,如此之事,已警告过纯姬百遍,今日若再不教训一番,便是自己无能。 红刀直接嵌入纯姬的脖颈,玉白的肌肤却被划出一口。 “不叫就不叫,别动刀子啊!” 纯姬也是恼火,将红刃搁下,却是再次问道凛尘是要出去作甚。 “用不着你管,你管好你肚中的孩子!” 听闻如此一言,纯姬倒是欣慰几分,甭管这将军对自己如何,只要肚中的孩子有了着落,余生也便安生下来。 纯姬不再阻拦凛尘出府,这李珍香被已被宣处斩,天王老子也无法相救,此时将军出府也闹不起什么风浪,便随了凛尘而去,还顺带卖个好心情给他,省得一天到晚在将军府板着个脸,婢女仆人们都不敢出厢房。 凛尘出府,直接走向都灵侯府。 …… 府衙院内,凛尘从外墙跃入,飘飘落于庭院之内。 桃树依旧,却是院落空空,珍香的闺房,门窗耷拉,油纸捅破,房内家具尽毁,竟是没了往日火锅炊烟的热闹场面。 溪水潺潺,清珠透阳,却化作一滩浅愁,不知姑娘现在可否还好。 “真……真香!死……死将军!” 一声俏皮谩骂,敲破了这满院的凄楚,却是添上了几分搞怪。 “死……死将军,去……去死!” …… 第八十三章 出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灵府中,鹦鹉扑腾而下,直接落在将军的肩膀。 这鹦鹉凛尘是知晓的,从西邦开始,这只鹦鹉便伴在李珍香身边,自己跟李珍香一来二去,便也熟知了这鹦鹉的秉性。 前些阵子,这鹦鹉入了沈清宫后便就再没出来,今日一瞧,却是喜庆。 它倒是嘴甜得很,一口一个珍香,像是珍香附身一般,小嘴啄个不停。 凛尘逗乐,见时候也不早,也该回府好好想想如何救得珍香出牢。 将军将鹦鹉甩离了自己的手,这小家伙扑腾许久又回到了将军之手。 他却是不知为何,这鹦鹉今儿个是赖上了自己,赶也赶不走。 突然,凛尘发觉,这鹦鹉的小爪子上,绑与一白条,针筒般大,不仔细相望,常人无法发觉。 白条取出,凛尘突地将鹦鹉收上,立刻回府,磨墨提笔,再将一纸条绑于鹦鹉脚上,放飞府衙院落,飞往皇城深宫。 …… 沈清宫中,沈牧辰接过密信,信上言道将军自知军权被夺,虽是有几个生死之交,能舍命帮于自己,却还得仰仗沈皇妃的身份行事,自己权当尽力为沈皇妃脱困,只为救得珍香出狱。 牧辰便是大喜,自己送予将军密信之时为了安全起见,并未将沐凌天的谋权篡位和残害小主的事情告知凛尘,只是道明珍香所认罪状并非属实,愿将军帮着自己出了这皇城,一起将珍香救出。 只要自己能出得了这皇宫深院,凭着自己在朝中的积攒下来的人脉,定是能想出办法,将珍香从牢狱之中救走。 当初沈牧辰还担心大将军会有所惧怕,万一事败,怕圣上天威降临,祸及自身,没料想这将军对李珍香用情竟如此之深,完全不顾自个皇家禁军总领的身份,直言定会帮于自己逃出清宫。 一封密信又绑于鹦鹉足下,飞出了皇宫,如此,这只鹦鹉便来回飞于沈清宫和将军府衙之间,两人商定好计策,明日午夜便将沈牧辰救出,一同再商计策,救出珍香。 翌日,深夜,一包药粉绑于一只鹦鹉的足下,送至了沈牧辰的闺房之中。 沈清宫的大门之外,一缕粉末从清宫门外的院墙之上扬起,直接洒在了两守门禁军的头顶。 两人中毒,昏睡于清宫门外。 如此,沈清宫中便是热闹起来,一群婢女迭起了罗汉,金凤爬于金鼎,将沈牧辰拉上,一把将其甩出沈清宫墙。 “主子!” 金凤率一群婢女露头清宫墙上,一致挥手。 沈牧辰却是心酸,这群婢女也是从小跟随自个,前后照顾,如今一去,还不知能否回宫,只能好生道别,愿其珍重。 牧辰离去,皇宫之内,重回死寂。 …… 皇城宫门,十名守门侍卫驻于门前,抚刀巡视。 突然,朱红大门前,支支竹箭射来,直接将十人的铁甲军帽射飞于朱红大门之上。 道道黑影从侍卫面前的高墙晃过,其飞走之态步伐轻盈,却是嚣张至极。 “有刺客!” 十名卫士抽刀舞枪,全全紧随黑影身影飞走,朱红门前空无一人。 一将军着于黑衣,从朱门顶上款款而落,牵上躲于暗处的沈牧辰,直接翻飞城墙,将沈牧辰带离皇城。 …… “沐世子,天色不早,该就寝了!” 沐王尊府,两位婢女端上点心,准备服侍沐世子就寝。 “哦,你们两个,下去吧,今儿个本世子身体不适,自个就寝便是,记住切莫再靠近本世子的厢房,本世子需要清心静养!” 婢女领命,各自退去,紧闭厢门。 “来之即为客,本世子一贯正直,来客而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却是躲于房外,做个梁上君子,恐怕实有不妥!” “砰!” 厢房之门推开。 “不是君子,是夫人!” 沐临萧侧脸:“沐临萧拜过沈皇妃,这厢有礼了。” 世子将沈牧辰请于堂上,泡上一杯香茶,问道如此深夜拜访,不知事出何因,有何要事相商。 皇妃谢过世子的香茶:“沐小世子,你信那李都侯会犯下如此通敌叛国之事吗?” 他却是一愣,沈皇妃如此一言,便是猜出了今日夫人为何上府中一拜。 “这……这小世子定然……定然是不信的!” 这沐临萧平儿个也与李珍香走得亲近,小世子也有通晓古今之才,如此识人之事,却是不在话下。 李珍香生性善良,心系苍生,对百姓尚能如此,沐小天乃自己挚友,断然是不会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只是这将军平儿个脾气秉性不太敢恭维。 沈牧辰拍案,也没得废话,直接拉沐临萧入伙。 沈牧辰知晓,这沐小世子在皇城之中还算有些地位,就那本如此隐秘的经书,竟会落在世子之手,却非是等闲之辈所能办到,若是沐世子出马,定当有希望将李珍香救出。 沐临萧默言,思索良久。 沈牧辰见世子如此之久不曾言语,也是捉急,今日可谓是冒死求见,一旦沈清宫的侍卫发现自己已经出宫,便会全城搜捕,却不能再久留于此,连累了沐临萧。 “沐世子为难便也作罢,毕竟是朝廷重犯,东灵帝的脾气秉性我等心知肚明,本宫不再相求,这便就告退,只是今日本宫所见小主之事,还望世子念在本宫小主殡天的份上,切勿向人透露,本宫在此谢过沐小世子。” 沈皇妃不再多言,即刻转身,准备离开沐临萧的厢房。 “沈皇妃!” 突然,沐临萧叫住了急于离去的沈牧辰。 “倒也不是不救李珍香,只是,沈皇妃,你偷走宫门,东灵帝生性多疑,珍香获救若是让圣上知晓,皇妃便会第一个暴露,皇妃行如此大逆之事,你却是要如何脱身!” 沈牧辰突地镇住,侧头双膝砸地,直接跪在了沐临萧面前。 “诶,皇妃,你这是?” “沐小天已死,本宫却是没了盼头,与其服侍那无良的暴君,倒不如离了尘世,去和小天在地府相聚,世子放心,此事过后,本宫将一人担下此事,李珍香如此忠勇良将,本宫……本宫不愿其惨遭荼毒。” 沐临萧实属不忍皇妃如此,侧头望向窗外的天牢方向,好似李珍香的倩影飘飘于青天碧空之上,却是一丝心酸划过。 “如此,本世子便就尽力将她带出天牢吧!” 第八十四章 办是不办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深郊的一处荒林之中,一个废弃的草房被凛尘收拾妥当,沈牧辰挑了盏油灯,跪地谢过将自己救出的凛尘。 “哎呀,沈皇妃,你这是作甚,哪有皇妃向臣子拜谢的道理!” 沈牧辰一听“皇妃”两字便气涌三丈,昏昏驳道:“甭提这皇妃,太窝囊!” 凛尘一脸茫然,却不知沈皇妃为何如此之说,圣上待皇妃有天高地厚之恩,也就一时斗嘴动怒,将沈皇妃暂且关押,不日圣上气消,便会赦免其罪,继续宠爱。 皇妃见将军脸色突变,狐疑之相尽显,便觉自己刚刚的确过于莽撞,凛尘为东秋大将军,效劳东灵大帝,却不能将事情全全托出,让凛尘为难。 将军如此忠烈,必将罢官为民,而以东灵帝的秉性,为臣如此,必会萌生杀心,凛尘恐性命不保。 沈牧辰便重归言笑,诺诺道将军细心,能安排得如此周到,自个甚是欢喜。 将军却是请罪,如今自个府衙有虞纯姬那烦人的女子,恐其多嘴,却是不便将其安排入府,况且明日禁军便会全城搜捕,将军府如此显眼,必将先行搜捕,只能让皇妃委身这草房几日。 沈牧辰再次谢过大将军,如此大恩,今生今世,无以为报。 将军离去,回府之后虞纯姬又是热脸相迎,凛尘今儿个恐遭人怀疑却也笑笑,便不再理会,回了厢房上了床榻昏睡。 “你这凛尘,笑了一下也不上咱的床,真是烦人,一个人睡有几个意思?” …… 天牢之外,一黑影穿梭,直接遁现牢门外的荒林之中。 “哎哟,爷,爷,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吹了过来?小的不知爷大驾光临,这是一点心意,请爷笑纳!” 牢头跪地,唯唯诺诺,一锭银子呈于这黑影面前。 “嗯,你最近赚了不少黑心钱哈!” 黑衣也是做足一位帝王之相,平日里总给别人当差,却是在这牢头面前好生显摆一番,讨些银子花花。 他接过白银,在手中掂量掂量,这白花花的银子甚是诱人,都自发香气。 “砰!” 这银子却是顿砸牢头的脑袋,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掉落在地。 “哎哟!”牢头狂抚自个被白银砸至青肿的脑袋,随即捡起继续呈上道,“爷,您手滑,给您!” “混帐!” 一声谩骂袭来,牢头昏昏颤抖。 黑衣一把揪住牢头的衣领,将牢头举离地面。 “若是给你一袋银子让你辞了这烫手的牢头差事回家享福,你会如何?” 牢头傻愣,自己混迹牢狱一生,这天牢之中,全乃朝廷要犯,实属有些身份,平儿个全是自己屈躬逢迎,见着前来探寻的达官贵人还需自个打点,好生窝囊,活得倒是不如一条野狗来得自在。 她天天抱怨,早就想辞掉这门差事,只是这皇家天牢的牢头知晓事情太多,却是不敢轻易辞去。 如此,这老头平儿个白日里便是小心办差,夜里回家却烧香拜佛,诚心拜祭。 今日听闻这官爷如此一说,便是觉着自个终感天地,佛祖显灵,好日子即将来临。 黑衣面前,牢头笑笑:“不知官爷有何吩咐?” …… “什么,如此之事,不干,不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地能行如此之事?” 牢头大惊,平日里这位黑衣找寻自己也就烦劳一些琐事,自己却并未知晓这黑衣的主子是何身份。 今日之事,牢头便觉着此黑衣的幕后绝非泛泛,淌了这趟浑水恐怕自己性命不保。 一光刀架在了牢头的脖颈之上。 “你若不做,自有人做,只是咱的计划被你知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杀人灭口?” 她脸色煞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吓住了?吓住了甚好,让本爷教你怎么做,一面是你知晓了咱的计划脑袋即刻落地,另一面是你帮咱办差,事成给你一笔银子,将你遣散,你安享天年,想干啥就干啥。 我要是你,便应下此事,拿着银子跑路,哦,放心,我等定会保你周全。” 白刀继续架于脖颈,这牢头也算机灵,知晓如此情形,便是没得选择,帮其办差准不成还能留下性命便是两眼一闭,应下此事,全身已湿。 “牢头,今儿个你的银子咱就不收了,你这也湿身,赶紧找个俊俏公子擦擦身吧!” 黑影遁去,她擦擦虚汗,今儿个可算是保全了自个的性命。 …… 牢房大门又再度开启,铮铮铁链之声直让得人发怵。 “沉香,随我出去!” 几名狱卒操起手铐,直接朝着沉香静睡的床榻上走去。 “你们欺人太甚!” 女将军实属气不过,便聚气遁身,沉香负伤,至今还未医治,可不能再让这帮子恶徒再动了沉香。 姑娘脚丫飞出,却是停滞在了半空,离几位狱卒愣是有两丈之远。 珍香腰间,铁环裹身,环中系一铁链,铁链与天牢铁墙紧锁,便是将珍香困于牢房一角,愣姑娘如何使力,却是无法近于几名狱卒的身。 沉香被绑,直接被两狱卒拖出牢外,不见了踪影。 “你们这群畜生,敢不敢放了那厮姑娘,给本姑娘也来上几鞭子,真是窝囊!” …… “砰!” 一个猛推,沉香倒于天牢之外的荒林草地上。 “爷,给你牵出来了!” “退下,若在我视线内见着了你,你的脑袋今晚便会挂在了这青松之上。” …… “你就叫沉香?” 沉香神思恍惚,昨日的严刑导致伤口感染,已经全身发热,意识模糊,只是隐隐听着有人叫于自己。 “你……你是……是何人?” 黑衣扶起沉香:“救你之人!” 沉香猛然抬头,一蒙面黑衣却是出现在自己眼前,好生神秘。 一包药粉和一根银针送于沉香的手上,姑娘呆呆,却不知这黑衣是为何意。 “此药可暂且让你们闭气假死,混水服下,即刻生效,我等已在牢中安插内线,你们服下此药之后,定会有人将你们救出天牢,尔等武艺高绝,自己想法子出城便可!” 沉香拿着药包左瞧右看,又看向了手中的银针。 “此针乃特意备给珍香所用,如此药包,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辨,便是狱中的李将军。 寻常混水,这将军定是不会服用,将军生性谨慎,必会猜疑一番,给你此针便是让你暗中将其扎晕,让其顺利服下汤药。” 黑衣说明来意,却并未说清自己的主子是谁,沉香猜疑,莫不是贼人故意送来毒药害珍香一番,使其惨死牢狱。 黑衣顿笑,三日之后,珍香处斩,自己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多此一举。 说罢,黑衣遁去,牢头重归荒林,拷上沉香,拖回了天牢。 一药包和一银针藏于沉香袖口,一并被带入了皇城的天牢之中。 第八十五章 珍香与沉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牢之中,沉香被几名狱卒搀扶着,回到了牢房。 珍香见这沉香昏昏便以为这帮子可恶的家伙又对沉香动了手脚,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总欺软怕硬,拿下人开刀算个什么英雄好汉。 沉香如今已是伤痕累累,自己却是完好如初,肌肤细腻,这让一个心地良善的好姑娘如何面对为着自己受苦的好姐姐。 铁链再次绷紧,铁环与牢墙之间摩挲不止,发出刺耳之音。 将军气力威猛,铁链虽硬,却是变形。 “哎呀,别闹了,烦死了,收了一个你这类的朝廷钦犯,老娘我要少活二十年,真是个扫把星!” 牢头实在是不耐烦,赶紧命两个狱卒上前查看李珍香紧锁腰间的铁链。 这牢头近几日可是听说,将军煞是威猛,在战场上一人抵万军,如此小小铁链,怕真是困不住这怒火三丈的小猛虎。 如若挣脱,自己又要被踢至吐血。 这倒还好,门外的那位爷交于自个所办的差事若是完不成怕是会比这李珍香恐怖百倍。 这万劫不复,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不太好受。 几名狱卒瑟瑟向前,细细查探一番后,确信铁链结实,便总算是放下心来。 “你这将军别吵。”狱卒将沉香扶至床榻之上,抚了抚沉香的头发,随即挥了挥手,一个小厮挎着一箱子从牢外进来,直接就往沉香床边扑去。 “你们要干什么?” 珍香却是再度恼怒,光天化日之下,莫非还要当着自个的面强行对沉香做如此苟且之事不成。 只见这小厮离沉香越来越近,突然伸出魔掌,摸向沉香。 “这……” 珍香傻眼,眼前的公子抚过沉香的手臂,为沉香把起了脉。 “你们为她治病?用了刑又为她治病?” 珍香却是不明白了,这帮子狱卒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说了叫你别嚷嚷,你这扫把星,见着你准没好事,还要老娘亲自掏银子给这小姑娘看大夫,真晦气,呸!”牢头吐了口唾沫,继续言道,“这小姑娘可是活的潇洒呢,咱咋能给她用刑啊,她这是在给老娘用刑!” 牢头神色木木:“你这将军这两天可得安生点吧,没几天就处斩了,别再跟老娘弄出了什么岔子,不打死你!” 说罢,牢头不再多言,只是坐在床榻上插着腰,死命催促治病小厮快些治病,治完病后好给自个也瞧上一瞧,自个全身可是疼得慌,需要做个全身料理。 小厮面部发绿,一阵混乱涂药过后便是赶忙离了天牢,再无半点人影。 牢头在天牢大骂,说这天底下没一个好公子。 李珍香却也在牢房一角苦苦一笑,不仅没有好公子,这将军也是没有一个好家伙,都是无良,都是无良。 狱卒离去,只留得沉香和珍香在牢中相望。 …… 沐临萧的厢房,黑衣从府衙墙上翻下,踩着了一只老鼠,摔在了地上。 “是谁?” 沐王爷出来上茅房,却是听见府衙一侧的墙上传来一声闷响,便走了过去,一探究竟。 一只死老鼠四脚朝天,离了尘世。 “这院子又得要打老鼠药了。” 王爷提提裤子,不再理会院中的老鼠,跑去了厢房。 “吱,这个老不死的,这么晚了还上茅房,差点被抓住!”黑衣躲在一假山之后摸着自己刚刚摔伤的臀部,一脸不畅。 这帮着沐小世子做事也没捞着一点好处,却摔成了这样,不甘心得慌。 “非要这小世子赔些医药费!” 黑衣没有了好生色,喃喃不止。 一叠扇打在了黑衣的头上。 “赔什么医药费呢,跟我回房。” 黑衣被揪着耳朵,从假山之后隐去。 沐临萧的厢房之中,黑衣人跪在沐世子眼前,缄默不言。 这黑衣如此办差,从天牢回府竟然如此大咧,差点被老王爷瞧见,真是该好生教训一番。 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被老王爷知道了,全家都得遭殃。 半个时辰后,沐临萧再度来到厢房大厅,黑衣却是跪坐于地,几欲睡着。 一叠扇再度敲得黑衣直喊爹娘。 一阵复命过后,沐临萧见这黑衣办正事还算机谨,便赏了一锭银子,差遣其将黑衣退下,重归府衙内一仆人,离了厢房,睡觉去了。 沐临萧倒上了一杯香茶,这茶中加上水果挤出的汁液还是珍香教于自个,入口一品,却是别有风味。 “姑娘,愿你好运,逃离皇城,远离大都,去北寒安身立命吧!” …… 天牢之内,沉香上了草药,又服下一碗汤药,全身却是舒爽百倍,神思也恢复了许多。 “嗯,嘶!”沉香突然喃喃,刚想起身下了床榻见见珍香却又是碰触到了伤口,全身疼得一紧。 “沉香,你咋样了,是不是还疼?要不要妹妹我给你一丝温暖?” 沉香脸部铁绿,这初夏如此炎热,自己的身上已是鞭痕累累,妹妹还要给自己一丝温暖,不知是珍香妹妹是糖衣天使还是绿茶魔王婊。 话虽如此,沉香见珍香被锁一角,自己看着甚是难受,便是咬紧牙关,强忍着爬下床榻,走到珍香身边,问寒嘘暖。 珍香上下查探了沉香一番,见着沉香并未多出伤痕,便也放下了心,只是因为自己让姑娘受了如此大的伤害,自己良心怎地也过意不去,盘坐一角暗自神伤,还道言自己若是能出得了这天牢,有朝一日定当踏马归来,端了这沐凌天的老窝子,一脚将他踹入九霄云峰与太上老君做基友。 沉香噗嗤一笑,却是顾不着全身的疼痛。 珍香妹妹实属好气魄,如此绝境竟能如此豪气,虽说自个不知那太上老君是为何物,却也被珍香逗笑,也定然相信这珍香今后能为天下除乱,灭了这无良的暴君。 只是如此之时,却是要将珍香先送出天牢,珍香处斩在即,一但上了刑场,守卫森严,珍香便是必死无疑。 两人虽是越聊越起劲,笑声合不拢嘴,沉香却是在伺机找寻机会,欲骗得珍香转头。 最后,沉香见珍香被困这铁环许久,便是要为将军好生按按,疏通筋骨,还道言自己天天在闺房之中给小乐抚肩已经学会一套抓肩秘籍,一个劲的怂恿珍香转头享受。 将军偷笑,原来这姑娘对自己如此般献殷勤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小乐,这姑娘,好生邪恶。 也罢,难得这姑娘如此笑颜,便随了姑娘,侧过头去,好生享受着沉香的抚肩。 一根银针出现在了珍香的脖颈之后。 第八十六章 纯姬探天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根银针插上了珍香脖颈的大穴,珍香突觉心力一闭,反头望向沉香。 身后的姑娘面色凝重,眼眸闪着泪花,却不似入牢之时的那般悲悯,倒是透着几分隐隐的希望。 “沉香,你……你这是……是作……作甚?” 珍香眼眸无光,直接栽倒在沉香的怀中。 两杯清水撒上了一缕粉末,牢房内外已无半点人影。 珍香,咱姐俩喝了这两杯清水便听天由命,我沉香死不足惜,虽不知妹妹在北寒发生何事,却知妹妹定是冤枉,如今又肩负重任,便誓死也要将身前的妹妹救出天牢。 珍香躺于沉香的怀中,清水含进了姑娘的嘴,随即沉香钝力一拍珍香的后背,清水便顺着珍香的咽喉而下,姑娘脉搏瞬间停止,呼吸紧闭,满脸苍白无光,与死尸无异。 “妹妹莫急,姐姐这就来陪你!” 另一杯清茶逼近沉香的嘴,茶透清香。 姑娘一笑,欲一饮而尽。 “诶诶诶,虞将军,你不能进天牢,你不能进,这是要杀头的,要杀头的,将军牢前的小卒,两将军牢前的小卒在哪,不想都掉脑袋的话就过来拦着,过来拦着呀!” “砰!” 牢头之音极度刺耳,吓得沉香一震,刚欲入口的清茶却顺势一跌,全全洒下,浸入座下的黄草。 “让开,听说你们动都没动那个死贱人,说好的十八般刑具全上呢,说好的毁了她那漂亮的小脸蛋呢,说好的让她求爹娘,告祖宗呢?” 虞纯姬再度撒泼,完全不顾欺君犯上,愣是朝着牢内逼近。 “你们几个也敢挡我?” 几脚丫子踹来,牢头和狱卒再次飞出,一口脓血又是吐上一地。 “两……两位将军,有……有人来探监!!!” 虞纯姬不再理会狱中倒地的众狱卒,直接走向走廊尽头两位将军的牢房。 将军牢外,一案桌之上,零星有几点灯光闪闪,牢内却是昏暗一片,只见着一人背对纯姬,盘坐于床榻之上,脊梁挺直,好似英烈,却是让得虞纯姬作呕不止。 牢房的一角,躺于一人,全身被黄草盖住,只留有一个脑袋于稻草之外,头发却是披散满额,牢内的灯光又如此黯淡,虞纯姬不曾看清此人容貌。 “床上之人,转过头来!” 虞纯姬凑近牢房,对准床上之人大喝。 坐于床上的沉香背对纯姬,将头发披散,无视虞纯姬的呵斥,依旧盘坐床上,不曾言语半分。 “本将叫你转身!” 纯姬再次大喝,却一把将牢头叫来,准备开启牢门,一探究竟。 一茶杯从沉香的手中击出,朝着虞纯姬的鼻子击来。 此茶杯虽说不及珍香那般的气力,却也不赖,差点便撞上了虞纯姬在西邦接过骨的小鼻梁。 “你这贱女人,如此般境地却还在耍横!” 纯姬见这将军竟又对自己的鼻子下死手便急火攻心,抢过牢头的钥匙,欲开门怒扇这姑娘几巴掌,一顿猛踩。 牢头一眼望见被稻草盖满全身的李珍香,再望望床上伤痕满身的姑娘,牢中就两个茶杯,一个跌落在地,另一个却被这沉香甩出撞碎,便也是机灵,知晓沉香已经下药,躺在草堆上的珍香已经假死,而沉香却是未来得及喝下毒药,便就假扮李珍香,欲将突来的虞纯姬给搪塞过去。 牢头转过一念,便是叫虞纯姬息怒,这坐于床榻之上的人乃受过酷刑的李珍香。 虞纯姬一听李珍香受刑,愤怒之气立马消去了几分,再仔细望向床榻之上的女子,白裹的素衣布满血迹,却是受过重刑。 她心中偷笑,这贱女人总算是受到报应,只是自己却未见着这姑娘的脸,仍是不甘,愣拿着钥匙往牢里顶。 “诶诶诶,将军!”牢头一把抓住了虞纯姬,“这李珍香受刑之时不太老实,嘴实在太硬,这不,咱几人没得办法,这小姑娘啊,就是喜欢自己的小脸蛋,咱几个姐妹便是向这姑娘的脸上烙了几块红透的烙铁伤疤。 哪个姑娘不爱美哟!几股黑烟下来,这将军可算嘴松,画了压,只是这将军性子也烈,在牢中一直挺着个腰,茶饭不吃,不让人靠近,一旦靠近,就飞暗器,这不,脸花了,自尊心受辱,不愿见人了!” 如此一言,便是将于纯姬心中的怒火全全散去:“李珍香,你也会有今天!!! 如今小脸蛋没了,看你拿什么勾引我的凛尘,贱人!” 虞纯姬又开始在牢外昏骂不止,只让得牢内的沉香笑呵不停,这将军是真的愚不可及。 只是这戏还是要做足,沉香依旧挺立腰杆,随着这虞纯姬昏骂,自己权当是鹦鹉撒泼,不予理睬。 突然,虞纯姬望向牢头:“你这厮不是骗我的吧?这牢内咋地有两人?” 牢头拜揖,言道草中所盖女子乃李珍香的贴身侍卫沉香。 “黄草打开,让本将一瞧。” 虞纯姬赖着不走,沉香甚是烦恼,这女人如若再在此撒泼,误了珍香药时,自个便只能蛮力相争,务必保得珍香逃出生天。 沉香咬牙忍痛,开始聚力。 “唉唉唉,将军,这人本来不是安于此牢房之中,只因突发瘴气,怕传染给死牢其他囚犯,这不,李珍香即将处刑,便将她放置同一牢中,好像脸都溃烂了,我等可是不敢靠近,怕传染,呢,将军若是想瞧瞧,给你钥匙,你自己亲自去看,可吓人了呢!” “瘴气?” 虞纯姬猛退三步。 望着牢中的两人,虞纯姬摸摸自个肚中的孩子,如此厉害的瘴气,自己可不想沾染半分,如今,这孩子乃是虞纯姬苟活于世的希望,无论如何,断然不能让肚子中的孩子有任何闪失。 “你们好生看着这两人,李珍香处斩之前切莫出了岔子,这可是皇上亲自钦定的重犯,不想陪葬的话,好生守着。” 说罢,纯姬一笑,阔步蹦踮,像只袋鼠。 “李呀李珍香,你也会有今天!” …… “喂喂喂,这牢中怎么来了袋鼠?” “不知道啊,可能这袋鼠好为牢中生孩子吧!” …… 第八十七章 珍香逃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牢之中,几名牢狱抚抚珍香的脉搏,确定此人已经自尽后便向一旁的牢头禀告,问此人将如何处置。 牢头见这珍香已经骗过牢中的狱卒便随意差了一个狱卒与自个一起,将这李珍香用担架抬出,拉去城中的乱葬岗埋了,以免刚刚所说的瘴气之毒传染天牢。 狱卒领命,将珍香的铁链解开,抬珍香于架上,两人便将姑娘担出了牢房。 一旁的沉香撕心裂肺的哭着,演技倒是一流。 只不过珍香如此一去,自个的药水已撒,却是被困在了这天牢之内,也不知这东灵帝会怎样对待自己,自个今后将会如何,或许今生与珍香再无相见之日。 牢门紧闭,珍香最终被架出天牢。 …… 昏暗的都城街道之上,凛尘穿梭于瓦墙之巅,闪影都城之中,飞向郊外的乱葬岗。 将军功力惊绝,却是比珍香的飞走之技还要快上三分。 “嗯?” 腾空的足下,好似有一女将军慢慢走于街道之上,嘴上还喃喃不止。 将军猛然下落,隐匿一巷子中,唯恐被人发现,窥伺这女子到底在作甚。 “李呀李珍香,你也有今天!” 将军看清,此人正是虞纯姬。 这女子,又是在谩骂自己憎恶到极致的李珍香,凛尘怒火攻心,欲遁出巷口好生教训这虞纯姬一番。 只是如此之时,自己需尽快赶至乱葬岗接应珍香,却是没有顾及这虞纯姬的撒泼乱造,侧头就走。 “不好,咱被那牢头给骗了,那李珍香串通牢头一气想越狱!” 纯姬恍然,那牢中坐于床榻之上的女子的背影虽酷似珍香,却咋看咋是沉香,便立马反头,朝着天牢方向飞去。 “砰!哎呀!” 虞纯姬身前,一将军穿着铁甲,将姑娘拦下。 “凛……凛尘!” 漆黑的夜色却挂一轮明月,将凛尘的脸照亮。 凛尘俊朗,又似朦胧,只让得虞纯姬荷尔蒙狂肆,脑中却是将李珍香忘得一干二净。 “哎哟,冷冷的将军,你终于回心转意了!” 虞纯姬一个拥抱袭来。 将军侧身,姑娘差点扑地。 他没有言语,面向死冷,一指却抖了两抖,指向了将军府衙。 “哎呀,别不好意思嘛,都是夫妻了,来,想回府就直说,咱回去,咱回府衙榻上好生畅聊!” 凛尘不语,临走之际还侧头望向了天牢方向。 半个时辰过后,将军府衙门前,纯姬将凛尘推进了大门,随即又推着凛尘往自个的厢房之内走去。 将军突然顿住,直接指向了一侧的茅房,面向僵硬,依旧不发一语。 “快去,咱厢房等你!” 凛尘溜走,茅房之后,一个飞影跃过府墙,瞬间没了踪影。 纯姬的厢房帐内,纯姬脱掉衣衫,抚着软软的被褥,好生妩媚,直等着回心转意的凛尘回厢房瞎造。 …… “不好,上了凛尘的当,城门,李珍香要从城门逃走!” 将军立马披上银甲,一个闪身,也遁出了将军府衙。 小恋刚上完茅回来,两度见着凛尘和纯姬飞出府衙,嗟叹一声这学会了功夫就是好,都不用拉门闩,一言不合就飞上天,自己也煞是想学一学这一飞冲天的感觉,没准还能上天抱下一个放荡小仆丁。 一段想入非非过后,丫头突觉这府衙院内有几只老鼠作祟便是吓得一惊,立马回了闺房躲在薄毯子里瑟瑟,再也不想这飞天之术。 …… 郊外的乱葬岗,牢头将李珍香放置地上,找一理由将狱卒差了去,便守着珍香,等救于珍香的人出现。 都城街道上的凛尘,一顿飞肆,朝着乱葬岗飞来。 “珍香,等我,等我向你解释!” …… “爷,您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老娘这辈子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荒冢中,一袋白花花的银子落在到了牢头的手中,牢头笑抽了筋。 “立刻消失,若要再让本爷见着了你,你的脑袋便会置于爷的桌上当艺术品!” “放心,爷,不见,再也不见!” 说罢,这牢头瞬间没了人影,都不带一丝声响。 若是依了这黑衣平日里的脾气,定会一刀结果了此人,沐世子却是一再吩咐勿伤人性命,便也就留一活口,反正自个的家门未报,也无需担心事情会暴露。 黑衣走向了躺地的李珍香。 “喂,醒醒,醒醒,你这睡得死猪样,快醒醒,咱还要回去睡觉呢!” “轰!” 一脚丫子踢来,速度之快,只让得黑衣来不及躲闪。 “哎哟,鼻子出血了,你这将军,咱好生将你从牢里救出,你咋地还踢我?” 珍香脑袋甚是迷糊,却从地上立起,发现自个却在城内的一乱葬岗中,很是渗人。 “我怎么会在这,还有,你是谁,沉香,沉香在哪?” 黑衣人摸摸鼻子,凑近珍香,叫珍香先冷静下来,别叫得这么大的声,乱坟之间,怪吓人的。 待珍香冷静下来,黑衣将珍香如何被救之事说予了珍香,珍香便是大怒,咋地能将沉香独自留于天牢之内。 黑衣却道是沉香并未犯事,罪不致死,这沐世子应允,自个定会向皇上求情,保住沉香的性命。 珍香听闻如此之言,双眸圆张,这在天牢救下自己的,竟是沐王尊府的沐临萧。 黑衣却是催促珍香立马离开荒冢,沐世子却也只能帮姑娘到此,如何出城,还得姑娘自个想法子,世子知晓,将军聪慧,定有法子出了城门。 李珍香虽担心沉香的安危,却是觉着这黑衣所言有理,沐世子既已发话,会保得沉香周全,自个便是放下心来,如今都城之内杀机重重,自个只能暂避锋芒,逃出都城,再做打算。 姑娘告别黑衣,随即离开了荒冢,设法逃出都城。 …… “珍香!” 荒冢之上,凛尘从天而降,打上火石,四处找寻珍香的身影。 一处孤坟墓碑之前,一副空担架置于坟地之上,凛尘抚抚担架,却是还留有一丝姑娘的余热便知李珍香定然是逃出生天,现正赶往大都城门,设法出城。 凛尘再度聚力,飞向城门,欲暗中护送珍香出城。 …… 禁军大帐,虞纯姬手握兵符,集结一万人马轰出大帐,朝着都城大门推去。 “李珍香,想活着逃出大都,门儿都没有!” 第八十八章 马车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的街道,只有打更之人在街头瞌睡,循例敲着更。 今夜,月色依旧明朗,照上了姑娘的脸。 深巷之中,李珍香踮起了小步伐,穿过了几条街道,往大都城门奔去。 突地,条条火龙蔓延都城的各个街巷,伴随而来的便是一队队军兵的叫喝之声。 领头的虞纯姬威风八面,喝令每位小兵打起精神,如若是放走了朝廷钦犯,今儿个必将受到严惩。 众小兵得令,也是打起了精神,随着虞纯姬的指挥,在城中各个街道上巡逻。 “该死,你这恶将军,放条生路可还好?” 李珍香心惊肉跳,自个隐匿在巷口之后,军兵却是四处搜查,还点着火把,一时不知如何脱困。 “虞纯姬,你这是作甚?” 一个身影从暗处飞出,凛尘见着虞纯姬行如此之事,便是恼怒。 凛尘好生说道着这虞纯姬,说是刚刚得到线报,李珍香在牢内已经断气,何故如此兴师动众,调动禁军,闹得城中百姓不得安宁。 虞纯姬却是不再理会凛尘之言,今日的机会千载难逢,如此天时地利尽数掌握自个之手,一定要将李珍香亲手灭掉。 凛尘狂怒三丈,张刀却是出现在了凛尘身前,带上众小兵一起将凛尘围住,全全跪地,向凛尘请安。 “凛……凛尘,你真……真要如此行事,将本姑娘斩于马下?” 百兵叩首,远处的深巷,酷似是凛尘携同虞纯姬想众军发布追捕自个的号令。 姑娘的清泪再次涌出,双目泛白,没了神色,早已没了防备。 一把白刀架在了珍香的脖颈。 白刀森森,聚透着一股阴阴之凉。 “何人再此鬼鬼祟祟,转过头来!” 此人音力还算雄浑,一听便是受过训练的习武小兵。 “凛尘,珍香获难,你却不顾一点情分,如此枉杀于我,被捉也罢,今日你便就地砍了姑娘我,省得日后相见成仇!” 珍香不再聚气,转过脸来,依旧透着股子将军的傲骨。 “本姑娘李珍香,要抓便抓,懒得叨叨!” 一群小兵驻于珍香面前,架刀的领头好生凶煞,怒眼盯着被俘的李珍香。 突然,这领头将手掌贴住了珍香的嘴,自个的脸贴近了珍香。 “干嘛,本姑娘可是成过亲!” “诶诶诶。李将军,切莫出声,切莫出声!” 这领头长相粗糙,却是凑近李珍香轻语,手掌却是用力捂上李珍香的嘴,极力不让李珍香出声。 领头侧眼示意,身后的小队随即跪地拜首,轻声叩迎身前的李将军。 珍香眨巴着眼睛,定眼细望,便认出了身前的西邦骁骑大都的统领炎都统。 而身后的众小兵乃骁骑大都的所有小兵。 “李将军好,李将军多日不见,恭喜李将军入了凛总使的伙。” 珍香拨开炎都统的手,没有了好生色,可别提那个没良心的死将军,他的祖宗那一伙,本姑娘这辈子都想不加入。 军兵一听这女将军发怒,却是一笑,如今也没有闲心思跟李将军道明这误会,只是赶忙让珍香和一小兵的衣衫互换,随即让出一路,恭送将军离去。 “李将军!” 众小兵再次跪地,只是叩拜之声依旧轻微。 “将军且珍重!” 李珍香回头望望一众骁骑军兵,一笑,便一影闪灭,没了踪影。 “你们这些骁骑家伙,尽偷懒,一个落魄女子都抓不到,这月吃馒头,只许吃馒头!” 深巷之中传来了一阵炎都头的谩骂之声,只让得虞纯姬咬牙生恨。 “还想吃白馒头哩!” “让开!”凛尘抽刀,张刀率众小兵围堵,纯姬带着其余小兵继搜捕。 一小兵从天上飘下,大喘一口热气。 姑娘入了趟牢狱,却是有好几顿没有吃饭,如今姑娘见人想啃,见鸡欲吞,全身是酥软无力,飞走不过一里,便是没了气力,直觉亮眼冒星星。 “诶,那位小兵,在这瞎逛悠作甚,你在的小队呢?” 一军兵小队出现在了姑娘身后。 她清清嗓子,将声音压至最低,顺手指向一旁的黑巷:“李,咳咳,那李珍香在里面,他们去追去了!” “哦豁!” 小兵们高喝,可不能让别的小队将这活捉李珍香的功劳抢走,便一拥轰进了漆黑小巷子。 “哈切!” 一个喷嚏打来,姑娘在牢中睡觉不盖黄草,又染上了风寒。 而那换衣小兵的军帽过大,却被这一喷,飞出了珍香的脑袋。 一缕缕小辫扬起,驻立众军,酷似尼姑庵月老之前敲着木鱼的那些个老和尚。 “李珍香,你这小兵是李珍香!” 众军反头,操起抢头,朝着珍香喝杀而来。 “李珍香,叫你睡觉不盖被子,想着那死将军,吃亏了吧!” 一香掌拍在了自个的脑门之上,随即昏昏跑路。 转过一巷口,李珍香突飞于一马车之中,没了声响。 身后,众小兵紧随而来,只见一马车坐于一马夫,静置黑夜的都城街道之中。 “你,看没看见一位扬着辫子的小兵跑过去,也有可能是在天上飞过去的。” “放肆!” 车夫突然一骂,镇住了小队都头。 “你是哪来的莽夫,喝令本大爷我,找死!” 一刀子劈来,一女子身影却挡在了马夫身前。 “他从沈清宫而来,从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那来,你还要砍,是不?” 都统傻眼,虽说沈牧辰平日里深居清宫,却是随了先帝的性子,时常出宫去护国寺虔诚礼拜,也算是抛头露面于市井,众百姓多少认得出这沈牧辰独有丰韵的容貌。 陈牧辰如此一遁现,小兵不识,都统倒是一眼认出,再大的怨气,也不敢僭越这沈皇妃半分。 “小的……小的是在追逃犯李珍香,皇妃见过没?” “刚刚有个扬着辫子的小兵往后面飞走了,你们快些离开此地,本宫还得赶紧回皇城,待会怠慢了皇上,本宫可会将你们好好说道一番。” 都统吓得脸部抽筋,立马领着众小兵离去,不敢靠近这马车半步。 …… 马车之内,李珍香打开车窗一点,见众兵离去,便是舒心下来。 沈牧辰走进马车,随即拿出一小箱,一股烧鸡之香扑面而来。 皇妃见吃着烧鸡,喝着香酒的珍香,淡淡一笑,随即叫上车夫,马车缓缓,驶向了大都城门。 第八十九章 大都城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沈牧辰的马车之内,珍香吃完了一顿美餐之后拍拍自己的肚皮,好生谢过了沈牧辰。 沈牧辰望望窗外,刚刚的禁军卫队见着自己却是没有将自己抓回皇宫,沈清宫中的丫鬟们定是瞒过了两位中了迷药的两侍卫,自己逃出宫门之事还未有人察觉。 如此,沈牧辰便送佛送到西,直接利用身份之便,将李珍香送出宫门。 大都城门,一群小兵在门前,来回巡视。 今儿个众弟兄总觉着城中好似有些昏闹,平儿个满城的黑夜今日却是闪着一片火光,照亮了都城的上空,便提高了警觉,唯恐有异常情况发生。 零零火光之中,一辆马车隐隐遁现,朝着都城大门驶来。 车影愈发清晰,车身门窗紧闭,不留一丝缝隙。 “干什么的?夜晚出城所谓何事?” 守城小兵拦住了马车。 车门开启,沈牧辰站于马车门前,用身子挡住了车门,丰韵的脸颊聚透凌厉,一股梅兰之气环绕全身,直让得众小兵生敬。 “沈皇妃吉祥,沈皇妃这是要出城?” “本宫奉旨出城办差,尔等让开!” “如此之晚办!” “放肆,本宫还会说假话不成?开城门!” “这……” 守门小兵胆怯,如此之时放皇妃出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自个可是担待不起。 沈牧辰见几名守卫如此畏缩便是更加凌厉,话语之间浸透着几分母仪天下的神威。 小兵被训得好似天地颠覆,也没再顾及,下令开城门放行。 “慢!” 突然,一领头叫住了牧辰。 “怎么有股子烧鸡的香味,还有酒香,皇妃晚上有吃夜宵的习惯,还是另有其人在这马车之上?” 沈牧辰眼睛一绿,窥视了一眼车内的躲于座榻脚下的珍香,一脸尴尬。 “本宫何时用膳你们守城卫士也要管?是否本宫何时上床榻,和谁上床榻你们也是要管上一管?” 众小兵砸地,连声求得沈皇妃饶命开恩,如此之言切莫传至都城,自个一家老小还仗着自己过活。 “开城门!” 沈牧辰再度一喝,吓得众小兵没了分寸,纷纷拉闸,城门缓缓而开。 马车之内,珍香听闻城门开启,便是一丝酸楚划过,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处能容得下自己。 一闪影飞来,顿立城门,拉回大闸,城门再度紧闭。 “你是何人?” 沈牧辰却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持剑将军顿住,也不知为何却是要阻拦自个护送珍香出城。 “沈皇妃,好英姿啊,如此之时不在沈清宫服侍皇上,出这都城是作甚?” 虞纯姬咄咄逼近,可是凶煞得很。 “叩见虞总领,沈……沈皇妃要出城,我等不敢阻拦。” “退下!” 纯姬喝令小兵退下,直接跃上马车,一脚将马夫踢飞。 “虞将军,你如此般无礼,本宫定要在圣上面前说道几句,你就等着革职查办吧!” 虞纯姬一脚踩在了沈皇妃的脚上,死踩之际还左右摩挲,只让得沈牧辰疼得发抖。 “皇妃可知,今日本将出府前,我爹爹告知今儿个东灵帝可会临幸沈清宫,皇妃此刻不服侍皇上,潜逃清宫,犯下滔天大罪,再此跟本将耍个啥子威风!” 虞纯姬再度昏踩,抽出青剑,刺向沈牧辰的脖颈。 “马车中为何人,说!” 沈牧辰强忍疼痛,用身子护住马车车门,不曾挪动半分。 虞纯姬望向紧闭的马车门内,邪恶一笑,大叫道:“李珍香呀李珍香,你在马车里做个缩头乌龟有几个意思,你的十八般武艺呢,你的英雄气胆呢,咋地总躲在贵人身后让别人替你挨刀子?” 虞纯姬言语娇媚,浸透毒辣之气,又带上几分白眼的鄙夷,直让得珍香窝火。 “李珍香呀李珍香,你那个什么香,是沉香吧,可好惨,你自己缩头,让这姑娘好生为你受刑,我刚刚可是去牢房看了哟,被绑在刑架上,那个惨得哟,肉都快是没了!” 虞纯姬清清嗓子,继续她的表演:“李珍香呀李珍香,如今克死了沉香还不够,还克上了皇妃,这皇妃可是为了你抛弃了荣华富贵,你咋地还躲在马车中不见?” 将军一阵昏骂,却是不见马车中有半点人影。 李珍香置于马车之内虽是听着虞纯姬之言却是愤怒无常,只是如此之时,断不能出了着马车,只要一抛头露面,自个的安危倒是无妨,这沈牧辰便是坐实了劫走朝廷钦犯的罪名。 如此僵持一会,或许还有转机,沈牧辰回宫之后也便可说是自个贪图宫外的繁锦,偷摸出宫,顶多幽闭清宫一些时日,带圣上气头稍过,重归欢心,此事便不了了之。 虽说虞纯姬抓着沈皇妃现行,但毕竟没有追捕沈皇妃的卫队赶到,就着沈皇妃的身份,谅这将军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乱造。 只是虞纯姬昏骂许久,便是没了耐心,这将军也绝非常人,竟直接向皇妃的脖颈划上一刀,再次喝到:“李珍香,别以为咱不敢动沈牧辰,爹爹说,沈牧辰已经失宠,今儿个就是将沈牧辰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本将也绝不放你离开!” 说罢,虞纯姬还真举起刀子,愣是往这沈牧辰的胸口切去。 车门轰裂,李珍香持刀炸出,钝力一挥,将虞纯姬手中的青剑再次震飞至都城城墙。 “啊!” 虞将军尖叫,自己的手臂不慎被飞出的珍香反扭,一五指指尖的指甲嵌进了虞纯姬脖颈的表皮。 “想要你肚中的孩子活命,叫人开门,放我等出城!” 珍香回头,喝令沈皇妃回至马车,紧随自个逃出城门。 “李……李将军,有话好……好说,你伤我可以,千……千万别伤着咱肚中的好孩儿!” 纯姬言辞轻轻,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凶煞,直俯着头,望着自己的小肚子。 “开门放行,等我和皇妃安全出城,本姑娘定会放你回城,孩子你要生就生,本姑娘管不着!” 指尖却是又嵌入了纯姬的表皮一分,她唯唯诺诺,一边求饶,一边命小兵打开城门,放两人通行。 “沈皇妃,驾马!” 第九十章 你混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大门,一阵嘈杂之声响起,都城大门正缓缓开启,一群精兵手持刀斧,对准马车之上的挟于虞纯姬的李珍香。 身后的城门即将全开,珍香和沈牧辰已经驻足马车,李珍香将马鞭递给了沈牧辰,命其待会听自个的命令猛抽车前的两头小马,其他的什么都甭管。 沈牧辰领命,接过马鞭,准备只等着城门大开,猛抽身前的马。 珍香唯恐对方暗箭,直接挟持纯姬飞上马车房顶,背向城门,对峙车下万名精兵。 “珍香!” 突地,万军明火外的黑夜之中,一影穿梭,刺破昏黑,朝着珍香的车下袭来。 此影闪于万军之中,众军所见,无不两旁退让,万兵之中,便是留出一条小道任闪影飞走。 马车之下,闪影顿足,抬头凝视挟于纯姬的李珍香。 “珍香!” 珍香又见此人,白玉般的面庞依旧冰冷,双眸却是浸上了一缕如纱般的水雾,湿了眼。 姑娘第一次见如此般的将军,西邦那立于众军前的龙神天凛之气荡然无存,只留下了三尺潺潺清水的柔情。 姑娘心中突地一涌,持于纯姬的手却是不觉得一软,指甲从纯姬的皮肉中径自滑出,只是下意识的反扭着虞纯姬的手腕。 “凛!” 姑娘刚欲出口,凛尘身后,万名小兵跪地叩请凛尘,请命是否拿下珍香。 音纯姬被俘,众小兵无首,凛尘顿然出现,便是有了底气,全全请命凛尘该如何是好。 “呵,凛尘,你又带着你的禁军来抓我,救这虞纯姬是不?” 珍香灰灰,刚刚悸动的心再次冰冷,自己强压下自己的爱慕,不再听得凛尘满嘴的鬼话。 突然,虞纯姬见珍香手软,立即反身挣出,与李珍香厮打一团。 “众军上前,捉拿逆贼李珍香!” 纯姬下令,众军不再理会暂时革职的凛尘,一拥而上,五名习得飞走之术的小兵顿然凌于半空,朝着李珍香的脑袋猛力横劈。 由于李珍香尽力与虞纯姬缠斗,根本没看见五名飞天而下的小兵。 “李珍香!!!” 姑娘即将命丧将军的红目之前,凛尘突地似一白刀贯穿,心脏翻云覆雨般的绞痛异常。 “闪开!” 一小兵擦过凛尘的身时,被将军夺去随身的弓箭,一把被凛尘强大的气力震飞三丈。 凛尘手中一弓一箭,对准了马车之上,离弦一箭,穿过万军,直飞车顶。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袭来,李珍香身中一箭。 竹箭的气力甚是强劲,直接将珍香从暴露在五名小兵凌于半空劈斩的刀下震飞,离了马车,倒于城门前的大地之上。 “凛……凛尘,你……你混蛋!” 凛尘收弓,便又是心中一痛,刚刚情急,五名小兵顿劈珍香,而自己手中只有一弓一箭,自个离珍香甚远,便只能射向珍香的左臂,用竹箭裹满气力,将珍香从五名小兵的刀口震飞,救下珍香。 “混……混蛋你!” 珍香爬起,将左臂的竹箭猛然一震,飞过凛尘的俊脸。 万兵涌上,将凛尘和珍香隔开,珍香瀑涌不止的泪眼,被军兵淹没,凛尘不再相望。 …… “放肆!” 沈牧辰立于珍香身前,手拿一刃,对准自己脖颈,逼向身前的千军。 “再若上前,本宫自尽,尔等若是不怕牵连,尽可上前。” 沈牧辰直往前走,众军持枪而对。 沈皇妃毕竟是皇帝的宠妃,便全全不敢上前,纷纷后退。 突地,虞纯姬从天而降,直落于皇妃眸前,一脚将皇妃踢飞,沈牧辰手中的小刀便也掉地,一群小兵好不客气,将沈皇妃制服。 城门之前,只留珍香一人捂着肩膀,神伤落泪。 “李珍香呀李珍香,怎样?夫君射你不射我,他爱的,是我,不是你!” 此言一出,珍香便是彻底崩溃,也不想再与纯姬反抗,随着这虞纯姬将刀留在自个的脖颈。 万名小兵依旧对峙姑娘,姑娘一眼却是不见凛尘的眸。 “珍香,珍香,你们让开,让开!” 突然,张刀带领千名小队又将凛尘堵住。 “将军,将军,李珍香乃朝廷重犯,将军切勿徇私枉法!” 张刀跪地,千名小兵随即跪地:“请将军切勿徇私!” 千名军兵,声若洪钟,直直传到珍香的耳。 “呵,将军,你如此般忠耿,斩吧,本姑娘今日随你们斩!!!” 纯姬见姑娘不再方抗,一笑,扬起青剑,直直朝着李珍香的脑袋横劈。 “贱人,本将,赢了!” “砰!” 一弧光划过,直接将虞纯姬的青剑震飞至城门之上,却是不似刚刚珍香的一震,这一震,直接将青剑穿出城墙门,其气力已入恐怖之列。 一白衣飘飘而落,而此人拥有的比凛尘还要威猛的气力,甚是熟悉,珍香顷刻便认出此人。 此人乃那日在大都城外密林仙潭的竹屋中出现的那位救走独臂的顶级高手。 白衣再度举刀,随即朝着眼前的虞纯姬和众位小兵从左至右划出一刀。 珍香傻眼,白衣刀刃之处轰出一气,此气力仙白透光,直接将虞纯姬和数十名小兵轰出五丈,无人再敢近白衣的身。 珍香凝视,白衣丝缕若仙,蒙于一白纱,随即将手中的白刀遁地,望向城墙之上。 也不知怎地,墙上数十名手持白刃,身着白衣之人飘下,驻足军兵面前。 “听令,开城门,放姑娘出城!” 两名白衣飞至城门,运气开闸。 数十白衣缠斗千名精兵。 珍香再度傻眼,这数十名白衣武艺惊奇,路数自个从未见过,竟生生拖住了万人攻击,不曾受伤。 城门开启。 “走!” 白衣挥手,示意珍香离去。 “你是何人?” 白衣回眸,好似一笑,指向天边:“飘渺峰灵鹫宫宫主虚竹是也!” “噗哧!”李珍香笑喷,“正经点的,你到底是谁?” “乔峰,乔峰,这次可没骗你!”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白衣侧回了首,双手一挥,众白衣领命,再次飘飘而起,闪影都城上空,瞬间没了人影。 他双足钝力,一个健飞,消失在了珍香眸前。 珍香仰天,大喝碧空:“你这有病的家伙到底是谁?????” “你猜!!!” 珍香被气得满脸涨红,这家伙不太正常,还痴迷金庸,不料想这是碰到了一个从自个时代穿越过来现代人,还如此不正不经,真是气煞人也。 一马奔来,珍香踏马,踱踱两脚,远离了大都城门,消失在了混沌的黑夜之中。 第九十一章 日下的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御书房内,凛尘跪地,抱拳拜首。 一旁,虞纯姬随着凛尘跪地,却愣是不敢将头抬起。 “凛尘啊,这个李珍香咋的有如此大的能耐,竟在你两和我万名禁军面前,开了城门走了呢?” 桌案后的东灵帝今儿个脸色苍白,平儿个的天威之气顿然消失,眸子中倒是印上了几分隐隐的担忧。 “圣上,有一群白衣人从天而降,武学造诣极为高深,领头的更是卓绝,单打本将不一定能将其拿下?” “什么?” 东灵帝突地一昏,凛尘乃东秋护国大将军,武艺自是独步天下,如今却道是这天下还有能跟将军单打不落败之人。 而且此人竟还与东灵帝为敌,救走了那洪青霄之女李珍香。 这李珍香虽然武艺不敌凛尘,却是与将军在伯仲之间,天下也是无人能及,白衣如此行事,直接是放了一头猛虎出城。 如此般骁勇之人,却是在大都城内,自己的皇城脚下,却不由自个掌控,甚至连此人身份都不曾知晓,东灵帝只觉背后阵阵阴凉。 神思许久,东灵帝晃神,既然李珍香已经逃出大都,禁军卫队也需好生掌管,便是恢复了凛尘的统领之职,李珍香叛逃之事便不再交由禁军卫队掌管。 一道圣旨颁下,东秋境内,全国通缉,抓住此逆贼者,赏金千两。 东灵帝抚抚胡须,此道圣旨实在下得太过窝囊,自个都不忍再看。 随即,他侧头,转向一旁跪地的虞纯姬。 “虞将军,你这是作甚?” 这虞纯姬却是有趣得很,从刚刚进御书房门开始便捂着自个的脸,不让得人瞧见。 而入书房觐见也有好一阵子,姑娘跪地许久,却也是不曾抬头,也不知道这女子在玩些什么鬼把戏。 东灵帝却是不乐意,便是有些恼怒,侧头问向凛尘到底怎么回事。 凛尘望望纯姬,死冷一眼:“给那白衣踢了脸,毁了点容貌,不太雅观,圣上要不要看?” “罢了罢了!” 东灵帝今儿个本就被这李珍香闹得没得心情,如今却是要看一个毁了容貌丑将军,不觉胃口一倒,遣着虞纯姬退去,令其在家好生养伤,切勿出来吓人。 虞纯姬诺诺领命,低头离去,出门之际还被门槛绊得踉跄,狼狈至极。 书房之内,刘公公点上了一柱清香,檀香之气弥散,倒是清新怡人。 凛尘见东灵帝已无要事相商,突地想起了天牢之中都灵府的沉香和小乐,便再次叩首,为两人请命,珍香已不在牢中,沉香和小乐实属无辜,便可将其释放,逐出军队,遣回老家。 “凌迟!” 东灵帝下旨,却是将凛尘一惊,圣上如此行事,恐怕不妥。 将军不忍,再次请命,东灵帝却没了好生色,命其好生办差,切莫再问处刑之事。 凛尘再言,一侍卫便进来禀告,说是沐小世子在御书房外求见。 世子宣进,跪首叩拜皇伯伯。 几句久违的寒暄过后,沐临萧望了望一旁焦躁的将军,侧头便向东灵帝说起沉香和小乐之事。 这沉香和小乐乃李珍香的挚友,可谓是生死之交,沐临萧进言为了东秋基业永固,可将两人放出天牢,重归东秋大军中戴罪立功便是上上之策。 东灵帝闻言便是一怒,李珍香的所有爪牙,自个恨不得亲自将其千刀万剐,怎地还能留在军中服役。 沐临萧一拜,这沉香和小乐既是李珍香手下,咱何不将其控制于手。 微臣以为,李将军性子刚烈,脾气执拗,如此将她赶尽杀绝,那贼将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日若这将军踏马归来,再敢来犯我都城,便也可以此为质,勒令其弃刃受俘,便可不战而胜。 “混帐!”东灵帝怒拍桌案,额头爆筋,一脸青王之相,“她还敢再来皇城,朕让她走不出三座城池!” “皇上!!!” 沐世子突然一语,其气魄之雄浑,竟盖过了面前的皇伯伯:“皇伯伯,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东灵帝一震,立马冷静三分,刚刚的怒拍桌案却是有失一个九五至尊的王威,虽说自个在全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也不包证这李珍香有神通之能,愣是从自个的掌中溜走。 为了江山,留住沉香做筹码,却是比就地处决来得高明。 “也罢,就放了两人,继续任其在禁军之中服役,不得差回原籍。” 沐临萧叩首:“皇伯伯以大局为重,妙,妙!” …… 天牢之中,沉香坐于床榻,望向阴森的牢前走道,等着那一纸处刑的圣旨。 铁锁铮铮,几名狱卒领着一道卷起的皇绸子,朝着沉香的牢房走来。 “呵,珍香妹妹,姐姐先走了,你,珍重!” 牢门开启,沉香跪地,双手摊开,准备接受死囚拷,独赴黄泉。 一阵宣读,狱卒之音甚是清脆。 “什么?” 沉香傻傻,仰头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僵硬,却愣是挤出两点昏笑。 “你傻看着作甚,接旨,赶紧出去,别在这牢房里碍眼,扫把星,将咱的牢头都给克跑了!” 姑娘领过圣旨,低声默语,莫不是这东灵帝脑袋有病,要放了自个! 天牢之外,沉香重归天日。 暖阳煦煦,照在了姑娘的倩体之上。 虽说姑娘满身的伤痕未愈,却是舒心得慌,能劫后重生,今后必定会好生活于东秋,每日为珍香妹妹祈祷。 “娘子!” 一声柔柔之声传荡沉香的耳。 沉香侧目,小乐却是也从天牢大门走出,虽也是满身伤痕,面容憔悴,却是第一眼望向了自己,灿灿微笑。 “小乐!” “娘子!” 两人相对,双双迎来。 牢房之外,天光辉辉,沉香和小乐紧紧相抱,对目彼此的眼。 “咋搞得伤痕累累?” 沉香羞羞,喃喃轻语。 “你不也是?” 小乐抚脸,将沉香的发丝捋开。 “要不,亲一!” 话音未落,两瓣红唇便死死贴近沉香的嘴。 姑娘煞红,却是从未如此般爱慕,便是双手环得更紧,双眸缓缓而下,闭上了眼,只感唇尖的美。 “哎哟,你这家伙咬着姑娘我啦,你到底会不会亲,晚上打地铺哈!” 第九十二章 东崎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沈清宫中,东灵帝驻于沈牧辰之前,闭目站立,不言一语。 东灵帝的身后,阵阵刺耳行杖的闷响声如洪雷一般轰炸沈清宫的院房。 府内所有婢女全全被下令受杖,院外一阵哭丧哀嚎。 “官家,官家,别打了,别打了,你赐死本宫,你赐死本宫,别再打她们!” 东灵帝依旧不语,不再理会跪地求饶的沈牧辰。 “啊!” 金凤身子骨娇弱,一顿板杖袭来,实在疼得紧,便突地气力一闭,晕厥过去。 “住手,你们这群死太监给本宫住手!” 沈牧辰突地奔走出厢房,直接扑在了金凤的身上。 “住手,要打朝本宫打,是本宫要出宫的,打她们作甚,你们再打,别怪本宫不客气!” 一把剪刀从沈牧辰的腰间抽出,架在了自个的脖颈之上。 所有掌刑太监见状便收住了板子,不再敢行杖。 东灵帝见着牧辰如此行事,突地一慌,反头走出了厢房。 “沐凌天,再打她们,本宫就刺,你也甭来再找本宫服侍,找鬼去吧!” 突然,金凤微微睁眼,却是抚住了沈牧辰的剪刀,对着沈牧辰直直摇头,嘴中却已是不能言语。 “沈牧辰,你!” 东灵帝大怒,见牧辰又以性命相逼,想着李珍香和这妃子也算走得较近,本是今日来要取了她的性命,到此行宫却总惦记着沐临萧今日御书房上奏的那番话,便是犹豫不定,索性先处罚所有清宫的下人,听听这板杖之声和哀嚎痛苦,找找杀人的感觉,再将牧辰赐死。 只是,这声音越听越刺耳,倒是觉着是李珍香前来索命一般,直直发怵。 而此时,沈牧辰却又以死相逼,变更加觉着李珍香那贼将时时闪影沈牧辰周围,阴魂不散。 最终,东灵帝作罢,命所有太监收拾板子,不再行杖,依旧将沈牧辰幽闭清宫,增派众兵,好生把守着沈清宫。 沈牧辰扶起众位婢子,望向那只扑腾不止的鹦鹉,仰头苍天。 “珍香,不知你现在可否还好?” …… “嗯!”李珍香一愣,“哈切!” 又一个喷嚏打来,珍香带着棉帽,踏着小马,晕头转向的走在官道之上。 “总打喷嚏,这肯定是有人背着本姑娘行亲嘴这类的暧昧之事,美的你们!” 珍香嘟嘴,浑身却是难受得慌,末春时节竟全身发冷,感冒之状,甚是严重。 “该死,发烧,得快些进城找大夫弄点药吃吃,哎!” 一声叹气之音从珍香嘴中吐出,很是无奈。 …… 那日,珍香在沈牧辰的马车之上,沈牧辰说道如今姑娘逃出大都定会被东秋所通缉,而西邦将军又夺过他们的城池,便只能让李珍香往北寒而逃,在北寒安身。 而李珍香出城已有数日,先后入过两个城池,如今却是快走到了东崎城。 东崎城的城门外,一群小兵拿着通缉告示,挨个的查询进城乡民。 “女儿嫁人,进城成亲,大爷行好,放咱入城!” …… “儿 子找婆家,进城找姑娘,大爷行好,放咱入城!” “诶,你们两家是不是一伙的?” …… “站住,下马,循例检查!” 珍香下马,却是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这小厮,大热天带个棉帽是作甚?” 珍香微微咳嗽,压低嗓门,学着那帮子糙老爷们,跟着守城小兵说道起来。 “哦,病了,小白脸就是娇贵,学着些女子扭捏,怪别扭。 进去吧,待会别烧坏了头,在城内祸害乡民!” 珍香牵马,混进了东崎之城。 自从珍香从大都逃出之后,东秋各地都贴上皇榜通缉,悬赏赏金竟达千两。 如此,姑娘便是不能以真面目现于市井之中。 几只画笔涂上水粉,在脸上一阵捣鼓,凭着上一世异世界的高深化妆术再加一棉帽将自己的小辫遮住,如此便是摇身一男子,直接无视各种城门侍卫和县衙官兵,大摆于街市。 你东灵帝要抓本姑娘,本姑娘便立马变身一人,从你官兵脸上踏过。 这东崎城中还算繁华,虽比起都城相差甚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姑娘对此城也是有所耳闻,听闻此城以成产水粉闻名于世,沈牧辰过生辰的那日,虞尚书所送的水粉便产于这座都城。 李珍香牵马找着客栈,却是见着旁边几个买雪花膏的小摊甚是打眼,珍香一天未尽吃食,便是凑过买上两块,趁着热气,吃上几口。 突然,一个小厮跑来,将珍香手中的雪花膏撞落在地。 姑娘满脸煞红,一把揪住了小厮,欲让小厮陪个不是。 小厮匆匆,应付几句便是挣着李珍香的手,急躁要往对面的大街跑去。 “你这么急干嘛?” 这东崎城也甚是奇怪,人虽不多,但个个匆忙,也不知各自有着什么急事,竟没几个人在街上闲走,好似全都在迈步小跑。 而小厮见珍香如此刚烈,抓着自个不放,便是言道对面街道有人游街,自个却是惹不起,赶紧回家闭门,叫这姑娘别再拦着自个。 “游行?何人因为何事游行?” 李珍香不放小厮离去,继续追问。 “哎呀,你外地的吧,咱城里当今圣上的十三皇子抓着一个海边矿山偷跑的工人,正架在木桩上鞭打游街呢,咱虽来这东崎城不久,但总见着这事,你快放我走,再不走要是被他们抓了去,我掐死你!” 总算,珍香放过此人,小厮蹦达蹦达,片刻便是没了人影。 “皇子当街打人,嗯,去看看。” 姑娘牵马,也不吃这雪花膏点,直接向着对面的大街走去。 …… “这……” 一老汉骨瘦如柴,被绑于一立柱上,赤身裸体,被一身着黄袍的年轻公子用力鞭打,其凄楚的哀叫,只让得珍香揪心。 “咋地如此大城,且不说这老汉是否犯了王法,即算这老汉犯了王法,也该由官府的衙役处刑,怎地会是一皇子拿着长鞭,乱挥一通?” 珍香发怒,全身又一次聚气。 只是今日,姑娘不适,全身难受得慌,而自个又被天下通缉,如此贸然出手,恐暴露行踪,便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天下之大,总不能凭一己之力,掌管所有不良之事。 姑娘反了头,继续找寻客栈。 “爹!”突然,一娇柔女子之音传来,将珍香的视线拉回。 姑娘回头,只见一十八出头的女子提着菜篮和水袋跑向了刑架,飞身一跃,便跳上了架前。 “爹,孩儿给您送饭来了!” “滚!” 一声惊吼喝来,吓得女子后退三分,差点跌落刑架之下。 第九十三章 刑台之上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长街之上,众人声似凝重,虽说东崎城的街道本就行人不多,这游行一上,大部分的乡邻唯恐祸及自身,纷纷离了街道,躲于家中,倒是有几户人家偷摸的开着小窗,瑟瑟窥视。 刑台之上,一女子稳稳脚跟,晃晃脑袋,总算是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小皇爷吉祥,您行行好,就让姑娘给爹爹送些吃的,他身子不好,一日未食,又挨了皇爷的鞭子,万一有个啥事,可咋地得了,就一口,就吃一口!” 女子从篮中拿出一雪花糕点,透着淡淡的清香,送至了这老汉的嘴前。 一长鞭抽来,不仅将姑娘手中的雪花香糕抽落于刑架之下,姑娘的倩倩十指却印上了一条深红血痕。 又是一鞭抽来,姑娘的菜篮轰裂,菜品洒落一地,刑台之上,好生狼狈。 “送饭?” 一鞋底子踩于满地的雪花糕点之上,昏踩之际还猛踏三分,愣是要将雪花糕嵌入这刑台的地板之下。 “哎呀,皇爷啊,求行好,饶了咱一家,成不?” 姑娘跪地,扯着这皇爷的衣角,不尽落泪求饶。 一脚将这姑娘踢翻在地,随即便将其头发揪住,从刑台之上拉起。 姑娘发丝被抓,甚是生疼,一味的挣扎,却直道救命,双手瑟瑟缩于背后,愣是不敢碰触皇爷的身。 “哎呀,这位皇爷,行好,放了闺女,这饭,不吃,再也不吃,行好,行好呀!” 老汉话毕,皇爷翻身一脚,直接踢至老汉的胸口,一口脓血喷出,直洒三丈青天。 “老不死的,不好好做工,费什么话!” 这皇爷,直跺脚,抽出一匕首,直接刺向老汉的肩膀。 又是一尺琼血洒出,竟溅在了刑台之下围观路人的脸上。 “皇爷,皇爷!”一双倩倩小手死抓住了皇爷的臂,姑娘虽满目恐惧,拦住了皇爷,再要是如此下去,自个的爹,今儿个怕是会 命毙自个的眼前。 “嗯,你这姑娘,有些韵味,竟敢拦我刑车,有刺杀皇室,叛我东秋之嫌,你们几个,将这女子抓上,一并绑于木桩,游行,一起游行。” 几名侍卫上前,虽说是佩戴宝刀,但看穿着打扮,并非是府衙中人,却是二话不说,一把将这姑娘绑于木桩,与这老汉靠背,一同游行。 “我说,你们这,送饭吃也犯了王法?” “可不是,在这,没有王法,只有皇爷,哎呀,姑娘,你这是?” 股股幽寒之气环荡,一缕嗜血的红光迸射至两围观小厮的眼眸。 两小厮颤颤,眼前这位带着棉帽的小公子,好似和其他乡邻,不太一样。 “公子,公子?”两小厮伸出食指,用指尖瑟瑟点点这公子的肩膀,试图将公子的神思拉回,再若如此下去,两人隐隐觉着,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公子顿然侧头,恶瞟了两人一眼,吓得两人毕恭毕敬,直直道言公子好气魄,堪比镇山的八大山大王。 刑架之上,老汉见自己的闺女遭虐,便没有了好生色,开始昏昏作骂,将这王子利用皇室身份欺压县官,强抢各家中壮丁,暴力开采水粉原料等恶性全全道出,其罪状之触目,气焰之嚣张,李珍香生平还未见。 这还不止,皇爷还私占田土,放荡成性,城中大多有些姿色的姑娘在成亲之日,必将先入府衙,名为出嫁前办理人口迁户登记,实则笙箫一夜。 如此,李珍香便是忍无可忍,改明儿个自个也去找个小厮成个假亲,也入了这皇爷府的床榻瞧瞧,看看这般奸贼见了自个是否还如此般蛮横,无良瞎造。 珍香实在不忍再听,头脑已经被气至缺氧,赶忙驻足观望刑台四周的战力分布,再不上桩搅上一番,自个就不是李珍香。 突然,一阵上衣撕碎的尖锐之声响起。 刑架之上,又传来了这小皇爷的昏骂之声。 “穿什么衣,咱游街是要赤裸上身的,你看你爹爹,光着膀子好生威风,来,你也来威风下!” 衣服是越撕越开,姑娘体内的红色肚兜是越发显眼。 “轰!” 一脚丫子正好踢至这小皇爷的眼。 刑架之下,众侍卫还未反应,皇爷便翻转于乾坤,同样一尺香血溅洒青天之下。 “砰!” 皇爷砸地,扬起半缕灰尘。 “爷!爷!你咋地会飞,还在空中翻跟斗?” 侍卫轰于一团,赶忙将皇爷扶起。 “人中,人中!” 一侍卫往死里掐皇爷的人中,好生不客气。 “哎呀!”皇爷惊醒。 众侍卫默不作声,皇爷猛然立起,对准刑台之上将姑娘和老汉麻绳解开的俊俏小公子。 “噗哧!” 刚刚在刑台之下和李珍香搭话的两位小厮实在没压住心中的笑点,哄笑出声。 随即,长街乡邻纷纷随着两小厮哄笑,却觉自个实属不雅,用手掌捂脸,尽力不让得旁人发觉。 皇爷虽气语威凛,然双眼眼眶一鞋底印记充血,好生美丽。 皇爷惨遭毁容,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几名侍卫拿出一随身携带的铜镜,置于皇爷眼前。 如此,便是犹如五雷轰顶,数名侍卫齐齐望着刑台之上杀喝而来。 李珍香今日虽是发高烧,对付几个宵小之辈却觉闲适得很,先将这无良皇爷一帮人等制服,再将这刑台爷两救走,只是这东崎城自个定是无法再呆,救出之后直接上马穿过城池,从北门踏出,不再回头。 姑娘随手吸入一树枝,准备好生混战一番。 一游龙凌空袭来,飘飘落在了珍香身前。 他身着兵甲,手持妖刀,混天劈斩浊空,好生威武。 他虽背对珍香,却是刚猛之气环荡全身,好似有睥睨众生之勇。 台下卫士冲上,此人却处事不惊,挥出青刀,钝力一劈。 突然,这将军双腿酥软,砸于地面,在众侍卫面前竟然磕上了三个响头。 “那……那个,小皇……皇爷,末……末将该……该死,冒犯请……请求皇太爷爷,莫打了,好不,真的怪……怪吓人!” 李珍香脸部僵硬,眉目紧缩,你这将军出场威猛,咋地说话如此懦弱,行事如此窝囊,身为一守城将领,竟给这可恶的小皇爷叩头。 你咋就不给本姑娘叩三个响头,奉咱为你的祖宗? 姑娘气晕,盘坐于地,双手插于胸口,怒视身前的小将军,没有了好生色。 第九十四章 小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刑台之上,珍香盘坐地面,气冲斗牛。 小将军单膝跪地,做足君臣之礼。 “你放肆!” 皇太爷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怎么招也是东灵帝从都城派来驻守一方城池磨练心性的皇子,自然也是有着处事不惊之能。 如此臣子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阻拦皇子处刑,不施以天威恫吓一番,恐难让天下子民臣服。 况且刑台之上的这小厮实属气人,当众打了自己的脸,还不好生道个歉,这怎地能成,自己的天王之威何在? “让开!” 皇太爷抽出一刀,直接朝着刑台上盘坐的李珍香走去。 “小皇爷,你对本小厮动了刀子,待会可别后悔哈!” 李珍香泰然自若,依旧环手盘坐,酷似皇城的老佛爷。 “你!” 小将军瑟瑟,依旧跪地,只是往侧边一挪,愣是挡住了小皇爷。 “皇爷,皇爷,今儿个本将出门看了黄历,不宜动刀,不宜动刀,动刀便会妻离子散江山灭,末将潜心研究风水多年,不会有误,小皇爷息怒,收刀,收刀。” 李珍香又是扑哧一笑,这将军年不足十七,平日练兵哪有闲工夫研究风水,还言之凿凿研究多年,莫不是从十岁开始就学些这巫蛊之术,随着那虞纯姬一样,做布娃娃扎小针。 姑娘暗自嘀咕,理由也不会编个好些的,真是废才,不知这功夫却是如何。 一刀子劈下,小将军一躲,刀却硬生生落在将军的肩膀之上,划出一道血痕。 显然,这将军,武艺也不是很精湛。 “退下!” 光刀又一次劈向半空。 将军俯头拜首,也不反抗,愣是挡在了皇爷眼前。 “诶,你这皇爷,真敢当着本姑娘的面动刀子?” 李珍香顿起,立马朝着皇爷所驻之地遁地飞走。 一臂挥出,将李珍香挡下。 “小……小厮,要不,你退下歇会,看你气色不是很好!” 珍香苦笑,你这不还手,也不让本姑娘当英雄救场,你是真香死? 刀子再度劈下。 突然,一竹箭射来,将皇爷手中的刀震落于地。 台下,数千人头如荒山洪流,漫卷长街,所有精兵持红枪,踏地而来,齐整的踏地之声震得长街两旁的房屋瓦砾昏跳不止,其军势如骁龙破天,竟让得台上的皇爷全身一怵。 “康将军,属下来迟,是否有人行悖逆将军之事,属下这就斩了他。” “退下,不得无理!” 小将军当街大骂了这小都尉一通,小皇爷在此,怎地如此这般粗鲁瞎造。 众军退下,小将军继续叩首。 “康小旋,你好大的胆子,带兵前来,意欲谋反,本王定会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皇爷一阵昏骂,只是靠近将军之际,那台下的都尉便一斜眼怒视,吓得小皇爷又退步三分。 “康小旋,你仗着有兵符在手,你要逆天你!” 康将军依旧跪地,愣是用身子挡住了瞎造的小皇爷。 皇爷嘴上骂骂,却知今日斗不过这康小旋,也不知自己的皇爹爹咋地想的,将自己派来却将兵符交给这胆小的将军,仗着自个有千余名小兵总是加以阻挠,烦人得紧。 台下的都尉也是好生凶煞,天天板着个脸,谁看谁生烦。 无奈,皇爷退去,不再追究这小厮闹事之罪,命康小旋带领一千军兵赶紧撤走,否则,必当天威降临,参上一本。 见皇爷不再找这小厮的麻烦,康小旋也便不再管这闲事,桩上的两人便就让其听天由命吧。 “你站住!” 李珍香突然发话,叫住了下台而去的康小旋。 “你是哪里来的混小子,敢如此对咱的将军说话。” 那都尉满脸不畅,抽出刀子欲上台好生教训这小厮一番。 “别动刀子哈,动了可别后悔,文明城市,现在都倡导文明城市,有几个动刀子的,你懂是不懂?” 这都尉,见李珍香说了一通花鸟语,不明所以,抡刀便上台挥斩。 “砰!” 一刀挥天,将都尉的刀震飞于身后客栈小窗里的床榻之上。 “哎呀,这是谁的刀飞进了老娘的被窝?” …… 台上,康小旋将都尉的刀子震飞,好生的抚慰着这暴脾气的老都尉,还言道,这小厮乃良善之辈,比你家那个母老虎却是良善许多,好生学着点。 李珍香闻言又是一笑,你这小公子如此迂腐,到底是咋地当上这将军的。 都尉下台,康小旋再次问向李珍香到底还有何事。 李珍香指向台上的两人:“放了他们,你就能走,否则,今儿个你走不了了!” 台下都尉也是扑哧一笑,忙唤着千名军兵齐声起哄诋毁珍香,闹得珍香甚是烦人。 小将军凑近李珍香的脸,只让得李珍香的腰极力后退,不好直视将军的眸子。 如此之近,珍香倒也看清了这将军的模样,还算俊俏,只是白皙的脸蛋上,还流着一股子未经世事的稚嫩之气。 “你靠这么近,是几个意思?” “打个折,那两个人,本将只能帮你救走那个姑娘,至于那个老汉,却是逃了工,于情于理,放了说不过去。” “呵,讨价还价,只是将军,你可否先放了我?” 一只手不知咋地在刚刚搂住了李珍香的腰,倒是让得李珍香有些生厌。 将军放手,李珍香扑通砸地,恨这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套路,抱摔一条龙,都没得二样。 见着将军与皇太爷盘旋许久,最终,姑娘被放,珍香接过哭丧成泪人的姑娘,好生安慰。 这姑娘倒是含情脉脉的盯住了珍香,双手抱着珍香的腰,好似有故事即将发生。 珍香聚力将其推开,用力过猛,却将其摔倒在地。 倒地姑娘再次一哭,也说道这天下的男子都是负心汉,抱摔一条龙,再无第二样。 三人下台,老汉继续游街,皇爷一干人等总算远离而去,消失在了长街之中。 “找客栈去!” 珍香牵马,转身离去。 突然,小厮只觉头脑一昏,眼前如万条恶龙翻江,将天地搅浑,耳边却是闹想无常,双腿战战,竟没了意识,朝后栽倒。 一双温热的手抚住了昏晕倒下的她。 第九十五章 指导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今儿个天气尚好,凛尘啊,咱俩再来比赛马,可否?这次姑娘我必定赢你!” 青崖之上,一席青草满地,香花乘风,片片抚过姑娘的脸。 两株翠柳倚青崖,如淡画的眉梢,弯弯贴于崖上的青草。 仙雾飘飘,如幻如纱,将这青青崖岸覆盖。 此处甚是平旷,珍香好似回到了西邦黎城之外的昏土疆场,今日必将赢了这可恶的死将军。 一声婉转,从仙雾之中的两株青柳处传来。 李珍香顿然,此音为笛,笛声幽咽,幻妙动听。 “死将军,还会吹笛子,咋就没听你吹过?” 突地,笛声顿断,将军驾于一血马从仙雾之中隐隐奔来。 “珍香!” 将军柔柔,却已没了死冷的霜脸。 将军停足珍香身前,挥了挥手:“珍香,来,咱比试一番,可是不让你!” 一牛气冲天,你一个骁勇镇国大将军,咋地还如此欺负弱女子。 红缨从雾中奔来,凛尘一笑,却道是自个悠着点,今天让珍香敞开了跑。 珍香不乐意,嘟着嘴,如此比试本就不公。 如此,该如何是好? 珍香望了望将军座下的血马,念想一转,随口便要了将军的血马,却将自个的红缨牵给了凛尘,邪淫一笑:“将军,换马!” 凛尘也不再多说,换马便换马,还怕了夫人不成。 “驾!” 血马之上,李珍香挥鞭大啸,好生威勇。 “死将军,咋样,这回你可追不上!” 突然,李珍香发现,凛尘牵着红缨驻足原地,不曾追赶自己。 而仙雾之中,凛尘离自个越来越远,越发模糊,却有一丝诡异的笑声传来,聚透阴寒。 “李珍香,死去吧!” 凛尘之音,如万柄刀斧,直刺李珍香的心。 突然,血马加速,好似发狂,无所顾及的朝着前方奔走。 “停下,你这鬼马,快跟本姑娘停下!” 李珍香猛力勒马,而血马气力今儿个不知怎地如此之大,完全不受李珍香控制。 “停下!停下!停!啊!” 血马一跃,两蹄浮空,直接奔出山崖,朝崖底栽去。 李珍香望于山崖之上,凛尘突现悬崖之上,一脸阴笑,双眸森森。 “啊!”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青兰飘香,伴着丝丝茶香,弥散到了李珍香所躺的床榻之上。 李珍香起身,将头上的毛巾去掉,微微一笑,原来自己做了个伤心的噩梦。 姑娘捣捣自己的青发,将发丝向后一捋,在袖口找着自己的发筋,先把自己的小辫扎起,再下床更衣,带上小帽,画个妆,重回白脸小公子,真香。 “嗯?” 突然,李珍香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满头的青发重新飘于两肩,惊愕不已。 “是谁给本姑娘更的衣?” “诶诶诶,姑娘,睡好,睡好,你身上有伤,还在发热,起床不好,真不好,有违风水!” 一公子跑进。 他身披绿彩丝锦,腰间挂佩,长飘发丝抚于双肩,虽不似天仙般俊朗,却也算人中龙凤,一眼瞧见,寻常女子却也会生得爱慕之心。 公子拨开床榻,一香掌打在了公子的脸上。 “你这小将军,不知道你姐还在睡觉就拨开床幔,你生性就如此般无礼吗?” 他捂着热脸,立马退出床幔,好生沮丧。 “待着干嘛,帮本姑娘那衣裳拿来哈!” …… 一公子重新踏出床幔,遁现小将军的眼前。 “昨晚你给我换衣服来了?” 李珍香面如恶煞,好似吃人。 “没没没,是本将的侍婢帮姑娘换的。” 如此一言,珍香便舒下心,立马回神,转过头去,背对公子。 如今,自己的女儿身已被这小将军识破,而通缉自个的告示贴满全城,这小公子也不是眼拙之人,自己的身份恐早已暴露。 姑娘一脸尴尬,发个烧竟睡到了将军府中,这倒好,成了瓮中之鳖,等着被抓回都城,倒是便宜了那无良的东灵帝。 她心有不甘,便是转头窥视厢房之外,看看这将军府的守卫情况,找个空隙,自个溜走。 一旁的公子虽呆呆傻傻,却是看出了珍香的心思,沏上了一杯香茶。 “李将军,过来一起喝杯茶,可否?” 珍香苦笑,如此说破,便也将自个的棉帽摘下,不再掩饰,转身喝茶。 一阵闲聊过后,姑娘见这小将军并无恶意,也便放下了戒心,直直言道小将军别太古板,别一心只帮着这狗皇帝办差,如此世道有些事情一笑便好。 小将军也随着珍香一笑,皇政之事,自个不懂,只知守好这一方城池,让得城中百姓安生便好。 一壶香茶喝下,又是一壶热水倒下,清香越发浓郁。 “小将军,那姐且问你,这城中的百姓,安生吗?” “这……” 小将军缄默,却不知如该何回答珍香之言。 入城之时,城中虽看似繁锦,人烟却稀。 如此一座大城,街上行人屈指可数,还有部分是小儿乞讨,当街要饭,竟有夫人开着茶摊卖茶,自个叫喝。 虽说自个不太相信,如此一座大城,城中应该是没几名青壮。 今日,小皇爷又是如此一闹,珍香便觉,这城中,定是不怎么太平。 刚刚试探一问,果真如此,小将军不语,自个却是已经猜出大概,便也不再多问,再沏一杯浓茶,与小公子好生畅饮。 “李将军,你虽暂时被全国通缉,但本将相信,以将军为人,圣上定是误会了将军,待圣上查明真相,定当还将军一个公道。” 姑娘拜揖,小将军心意自个已领,只是这个公道,怕是有生之年,沐凌天是不会再给。 “李将军!”公子突地一拜,让得李珍香惊煞不已,“李将军,你乃东秋第一骁勇大将军,武艺自然独步天下,要么,要么上咱军营看看,指导一番?我们军中那些个草包,竟连三十斤的斧头都举不起,真是羞煞我也!” 李将军大笑三声,直直言道这出营杀敌可不是举得越重越好,要用巧力,而且最重要,要用这。 珍香一指指向自己的脑门,对向小将军圆鼓的双眸。 “只是,咱也闲着无聊,去你们军营看看也好,看看这东秋的好将士们是如何操练。” “请!” 李珍香重新戴上小帽,双手环于背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厢房,随着公子朝着军营杀喝而去。 “欺负不了那冷冷的死将军,就欺负小兵去吧!” …… “啊!” 大都将军府的床榻之上,凛尘突地惊醒,一头冷汗。 将军拿上一条放于枕边的毛巾,擦擦虚汗,镇定神思。 “怎么总感觉有女子在背地里骂本将!” …… 第九十六章 可以讲故事了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的军营之内,士兵们大喝三声,迎接小将军到来。 将军一边训话,一边将身旁的小厮介绍给众军兵,说是前来探察军情,指导一番。 众军哄笑,这柔弱小书生,腰比笔杆子都细,还病病泱泱的,毛笔都不一定提得起,咋地指导。 一阵嘘声响起,随即众军哄散,各自领了武器,在营中操练起来。 李珍香也没理会众小兵的嘘声,只是见小兵们热情还算高涨,有着一股子身为军兵的勇猛之气,便也欢喜,随了他们性子,自个下营,查看一番。 小将军一同随行,一通介绍,倒是让得李珍香有些厌烦,军营之中自个甚是熟悉,知根知底,咋地还让你一个如此小将军说道。 姑娘摇摆,走至刀枪大营,见着几名小兵刺草包,便想起西邦军营之中的小乐,也不知这厮是否出了天牢,在府中耍弄红枪。 “呀呀呀呀呀!” 小兵如天虎捕食一般,朝着珍香刺来。 “你这小厮,让开!” 姑娘一闪,从草包面前挪开。 小兵浑力一刺,李珍香不忍直视。 如此功力,不及小乐三分之一,李珍香都不知这厮拿着红枪是在干嘛。 这小兵刺完还对珍香抛来一媚眼,好生炫耀着自己的功力,天下非他莫属。 珍香溜走,不再想驻足这刀枪营地。 …… 弓箭营中,一群小兵抽弓猛射,煞是威风。 姑娘嘴角扬扬,想笑,却愣是僵着脸,笑不出声,也不知咋地,这十米之后的箭靶红心没插一箭,倒是箭靶下有几只野鸭误入禁地被乱箭射死。 几名小兵还乐呵着,今晚可以与夫人吃吃野鸭,共享天伦之乐。 姑娘再次溜走,自个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 骑兵营中,倒不是人驾马,而是马驾人,马蹄一顿混乱昏踩,好生不客气。 …… 车兵营中,几台战车失去了控制,竟往骑兵营地轰炸而去。 一片木架哄散的声音响起,李珍香好似看了一场攻城防御战,欲哭无泪。 …… 操练结束,小将军被李珍香一顿训斥后,便也来了怒火,集结上众小兵,将自个的怨气挥洒,大骂如此般操练的小兵。 “你这小厮,一顿瞎造,妖言惑众,蛊惑军心,你算什么东西,我等如何操练,干你何事?” “对对对,自个病秧子,还说道别人,不怕被雷劈!” “不服,咱不服,你下来,下来,来比划,不砍死你!” …… 阵阵哄闹响彻军营,却是让得李珍香好生烦闷。 自个功力如此不堪,还吹胡子瞪眼,真是有辱军兵良将的风范。 “下来,死,下来,死!” …… 小兵们愈发无礼取闹,弄得小将军却是无法控制,也知刚刚自个实属太过鲁莽,没收住性子,如今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望向小厮,示意将军给些提示。 珍香侧首,不再多言,两字吐出:“安排!” …… 刀枪营前,一小兵摩挲刀尖,对目三米之外持于红枪的李珍香。 “该!你这小厮,咱手中的刀太重,一刀下去,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你快些离去。” 李珍香望向一旁的将军,使了个眼色。 “再上两个!” 将军如此一令,便是惊煞到了刀枪营的众位弟兄,自个手中可是二十斤的大刀阔斧,待会闹出人命来,不好交差。 小将军却道是无妨,出了人命,小将军负全责。 如此,三人驻足李珍香面前,满脸淫笑,只想得好生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上!” “慢!” 小公子叫住三人,再度瞥向小将军。 “嘿嘿,投降,嗯,还算聪明,脑袋没烧糊!” 将军咽咽口水:“再上两个,凑齐五个!” 李珍香气得直跺脚,大骂道:“你这将军,能不能让本小厮省省心?” 小将军冷汗直冒,不料想自个手下的小兵竟会如此之差。 “那就再上五个,凑齐十个吧,唉!” 小将军离去,如此情景,实属不忍再看。 十名小兵驻足珍香面前,却是没有了刚刚那番挑逗,全全瞠目结舌,不知道这小厮欲行何事。 一持斧小兵带头一喝,健步冲锋,抡斧朝着珍香劈斩。 身后九名小兵也是高涨,被领头小兵一喝,完全进入战斗模式,齐齐抽刀舞枪,杀向珍香。 小将军背对珍香,只闻得声声刀枪遁地之声响起,随即脚丫昏踢皮肉的钝响和众看台小兵的惊煞之声袭来,脸部发绿,如同僵尸。 “这……” 珍香的足下,十名小兵躺地,暂且无法起身。 “我说你们如此般武力,若是敌军来袭,你们咋地守得住这东崎壁垒,唉!” 一红枪遁飞出珍香的掌,掠过刀枪大营小兵的臂膀,轰然插于大营军旗的木桩之上。 …… 弓箭营中,珍香两脚跺地,身似灵狐,背倒飞走。 姑娘一边,桩桩箭靶矗立,红心亮铮。 半空之中,她抽弓猛射,一箭接一箭,箭箭射出,直插靶心。 一倩影飘飘停下,十面箭靶,靶靶红心一箭,刚好飞进的几只野鸭却是在靶下傻叫。 …… 骑兵营中,珍香驾马狂肆,将身后的数十名小兵甩开十米,一人冲过了营地大门。 …… 众小兵越看越傻眼,纷纷道言,此小厮莫不是神仙。 一阵比试过后,东崎军兵惨败,千军不及一位还在发热的小公子。 “众位军兵,现在,本小厮可以给你们讲故事了不?” 千名小兵齐齐跪地,抱拳叩首:“请神仙赐教!” “客气,客气,这操练呀,不是兵器越重越好,而是……” 小将军一旁听这李珍香讲故事,却是被她那温婉如珠的脸给迷住,不曾挪眼。 …… 夜晚,珍香望向公子,挥手告别,这总寄人篱下可不好,得要自己找个客栈一住,又不是没有银两。 一双手又抱住了珍香的腰。 “李将军,你是末将的神仙,不是吗?” 李珍香一笑,挣开了将军的手:“将军且自重,本将,有了他!” 这双温热的手缓缓退去,小将军虽有落寞,却是极力挽留将军多住几日,要走也得教授完军营中那些小兵武艺再走,先留于府中歇息,全当是给姑娘的为朝廷办差的食奉。 姑娘不好婉拒,如此一说,便也就随了小将军,和小将军一起,返回了将军府中。 第九十七章 抓我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来这东崎城也有几日,每日都被这小将军拖去营要求教授各个都队的武艺。 珍香也是不好拒绝,反正闲着也没事,便是去军营一教,倒是可以好生耍耍威风,重回西邦将军的风范。 每日,李珍香日出而去,日落而归,虽有些疲倦,但好似跟自己在西邦一样暖心,为了将士们尽心尽力。 今日傍晚,李珍香随着小将军一起,从营队下操,返回府衙。 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从邻边的小巷子中窜过。 李珍香见此人慌张,举足之间甚是鬼祟,便是将小将军搪塞回去,自个紧随此人,向城郊走去。 …… 城郊的一破庙之中,此人慌慌张张,背着一竹篮,踮起脚,前后左右环视一周,确信没人跟着自个后,便走进了破庙,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珍香凑近,从破庙的后院遁飞进入庙堂,倒挂横梁,欲探寻这庙中到底是为何人。 “哥哥,你还好,饿了不?” 一女子将竹篮放置地上,端出鲜美菜肴,倒上一壶香酒,随即递上竹筷,吩咐一小青壮慢慢吃,还问道这菜,香是不香。 一旁的小青壮大口吃肉,香酒下肚,好似今儿个还没开荤,直直言道妹妹好手艺,有了妹妹真乃好福分。 女子望着这小青壮恶狼捕食的吃相,嘻嘻一笑,哥哥还是那般有趣得慌。 珍香见着两人嬉笑,便也是乐呵,只是不知为何,两人不再城中相会,却是要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之内相见。 正当李珍香踌躇之时,屋内又传来了女子和青壮喃喃相语之声。 “妹妹,咱的爹爹如何?” 这女子闻言一怵,脸色幽幽,双眸竟闪出几滴泪花,让得这小青壮甚是担心。 “爹爹,爹爹他,受苦了!” 一双竹筷跌落在地,青壮侧脸,双手抓住女子的臂膀,前后摇晃,面色之相,甚是凄楚。 “爹咋啦,爹到底是如何?” 女子鼻梁一酸,倒头青壮的怀中,昏哭起来。 “爹,逃了工,被抓现行,被那小皇爷拉至大街游行,还去了上衣挨鞭子,也不知现在咋样了?” “我要救爹爹去,春帘,你好生照顾自己,我这就将爹爹替出,咱在再不窝在这破庙中当乌龟。” 青壮将满桌子菜肴推翻在地,立马朝庙外走来。 李珍香腹部一紧,钝力将倒立的身子收回梁上,随即一个翻身,飞至庙房屋顶,完美躲过了小青壮的视线。 “别,别!” 女子见哥哥如此冲动,死抱青壮的脚,大声劝阻,不免泪珠滚落,浸湿庙中的黄草。 “哥,不能去,咱爹爹本就谎称哥哥已亡,如今替你上工,你这一去,非但不能将爹爹赎出,却是将自己赔了进去,还害了爹爹一起牵连,人家可是小皇爷,骗了他们是要杀头的!” “妹妹,这天下,难道就没王法了吗?” 青壮蒙泪,随即对准庙宇大喝一声,其声之凄楚,只让得在屋顶上的李珍香悲悯万分。 “呵,哥,听说太爷也是护着他们,没准那皇帝老儿也护着他们,在东秋,他们就是王法,咱,只能躲!” “妹妹啊,天下就这么大,全是皇帝老儿的领土,能躲到哪去呢?放我去吧!” 春帘死死抱住青壮的腿:“想要出庙,从妹妹尸身上过!” 珍香飞走,不忍再看。 只是飞天之际,姑娘便下定决心,誓死要将这老爷子救出,还于这兄妹俩, …… 一日,珍香又随着康小旋一起,欲去军营,教育小兵。 “大人,大人啊!” 突然,春帘从街上蹦出,一把跪在了李珍香的面前。 “大人啊,你有神通,救救,救救咱的哥!” 这姑娘如此匆忙,竟在将军府外等候自个出现,珍香便已猜出昨日庙中的小青壮出了岔子,十有八九已经暴露。 春帘吞吐,没有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却也是说了个大概,正如珍香所料,十三爷已经派出人手,将破庙里的小青壮带走。 “如今,你哥在哪?” “约莫已经走到了花锦巷,大人,咱知道你有本事,我哥被抓,只有死路,救,救他!” 珍香不语,随即侧脸让康小旋带领人马,随着自个一同前去花锦巷将这小青壮救出。 …… “你是几个意思?” 李珍香一番劝说,康小旋竟突变脸色,连忙诺诺说军兵需循例操练,不得擅自离岗,如此劫人之事,却非我东秋军兵所能为。 姑娘怒火三丈,这哪是康将军你的人马劫人,分明是这小王爷自立法度,枪劫青壮,这东秋律法也没这般无理。 他却瑟瑟,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妥,不妥。 姑娘发怒,枉得自己将这小将军当成一知己相交,没料想却是如此般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只知为主子卖命。 她挥手相背,再莫回头,却是对着将军说道此生缘分已尽,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跪地女子随即被扶起,李珍香抚抚姑娘的脸,随着这女子,背离将军,向着邻街的花锦巷走去。 …… “走,快点!” 一鞭子抽在了小青壮的背部,朱红血痕顿印青壮的身。 “装死,待会也叫你生不如死!” 又一鞭子扬起,在众乡邻的眼中挥下。 “嗯?这鞭子咋地不动了?” 这小侍卫甚是诧异,刚刚梦里挥抽而下的鞭子,咋地滞留空中,咋扯也都无法落在青壮的身。 侍卫侧头,一白净小厮将鞭子接住,全身透寒,幽幽望着自己。 “你!” 如此幽兰之气,直让得这恶侍卫心生畏惧,挥鞭的手却是一松,鞭子便被李珍香夺至自个的手中。 “你是何人?” 几名侍卫见如此状况,好似不太美妙,纷纷抽刀围住珍香,唯恐出了什么岔子,十三皇子降罪。 “抓青壮做工是不?”李珍香悠哉一问。 “与你何干!”侍卫恶煞相语。 “换人,咱跟你去,放了这青壮。” “你这娇弱小公子没得力气,咱!” …… “这!” 花锦巷中,一小厮双手顶起两名侍卫的腰,将两人举过头顶,曝于滚滚天日之下。 “本小厮力气倒是咋样?” 小兵生怯,如此将两名八尺带刀侍卫力举金鼎,在场的所有侍卫,没有一人能行。 众侍卫各自相望,觉着这小厮留于东崎城乃一祸害,也不管其力气,直接亮刀,刺向珍香。 珍香一喝,将手中的两侍卫轰出,直接震飞两小兵。 “本小厮乃那日大闹刑台之人,若没猜错,你们的爷应该好生惦记着本小厮,你们抓了了我回去,这赏银怕是免不了,你们还要这位没用的小青壮作甚?” 众兵细看,却真是上回闹刑台的那小厮,大喜,便是放过了青壮,将珍香绑住,愣是笑咪的拖着姑娘往皇爷府衙走去。 “诶,小厮,还是让我去,他们太狠,你会吃亏。” “走!” 珍香一喝,背离青壮。 “你听我说,他们!” “给本小厮走!”珍香再喝,直让得青壮不再言语。 “好生照顾好你的妹妹,她,很中意你!” 如此,姑娘便随着众侍卫一起,牵着离去。 第九十八章 矿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清风袭来,透着丝丝鱼腥之味,抚过了姑娘的脸。 一海岸边,青海卷起碧浪,冲击岸上的礁石,发出惊骇之音。 “快走快走!” 珍香被众侍卫牵于岸边昏走,倒是真有些口渴,直直的盯着侍卫腰间的那袋子清水。 “哟,侍卫,来点水,可成?” “滚!” 侍卫骂人,李珍香甚是恼怒,为了混入这侍卫口中所谓的“出工”之地,自己也算是拼了性命。 如今,也只好暂时忍了这侍卫的谩骂,待自个探清虚实之后,再覆了你们的老巢,届时,定当让你们这群无良侍卫跪地给本姑娘叩首。 侍卫一行沿着海岸行走许久,随即又穿过一片树林,珍香突然隐隐望见前方有座小山。 此山不高不低,却表面光秃,在这密林丛中,特别显眼,旁人一眼望去,焦点便全落在了此山之上。 见众侍卫将自己牵往这秃山的方向,莫不是这秃山便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出工”之地? 姑娘撇撇嘴,要到达此山,还有些距离,只是自个口渴难耐,越走越觉步伐沉重,好似马上就要晕倒。 “水拿来?”珍香望向小兵的水袋,再次要水喝。 “滚!” 依旧一骂,这侍卫一路就没有过好生色。 “不给可别后悔哈,本小厮可若是晕了,你们可不是牵,就得背了!” 如此昏热的天,几名侍卫受皇爷差遣行这趟劫人的苦差事,心中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现如今还有一小厮没准昏倒,这万一待会真倒下叫自个背,只怕还没到这秃山脚下,自个便会倒地不起,永远留在这青山密林之中。 这烫手的山芋是谁也不想要,直唤着那腰间挂着水袋的小兵快给这小厮一口水喝,好让她自个走回秃山。 这小兵也是个聪明之人,几口水的事,自己何必担摊一背小厮的破事,便解下水袋,递给了珍香。 股股清水流进了珍香的嘴,随即洒在了珍香的心。 一口清水过后,李珍香的元神总算恢复,在小兵不止的谩骂声中,总算走到了这秃山脚下。 “这!” 姑娘傻眼,如此秃山,山腰之上竟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持锄之人。 他们个个猛力挥锄头,全身的健子肌在日光的曝晒之下,已成黝黑。 他们的年龄不大,二十出头,身上却是多少留于血红的鞭印,一旁的监兵手握马鞭,见着不顺眼之人便是一顿猛抽,小青壮们嘶叫不止,甚是无奈。 “走,干活去!” 一把锄头却是交在了李珍香手中,好生沉甸。 “有不有轻点的,破烂的也行?” “滚!” 小兵又开始了他的谩骂,今儿个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摊上一个这主,自己的口水骂干,愣就不知道收敛。 “哟,小皇爷吉祥,奴才给小皇爷叩安!” 矿山之下,小皇爷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惊现珍香眼前。 “这个小厮有意思,竟自个找上门来,鞭子拿来,不抽死他!” 一鞭子在手,小皇爷将其猛抽余地,发出刺耳的“砰砰”之音。 “呵,你这皇爷,又动鞭子,待会可别后悔。” “轰!” 一声巨响从远处的山腰上传来。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山上的矿,塌了,塌了,人,埋了,埋了!” 珍香闻声侧转,只见滚滚矿石从山顶之上砸落而下,扬起漫天尘土。 姑娘触目,山腰之上,一群挖矿小青壮没来得及躲闪,全已被埋于矿土之下。 “救人,快救人!” 山上倒是还有几名青壮幸存了下来,只是见着刚刚与自个一起挖矿的弟兄埋于矿土,好生不忍,便扒拉着漫地的赭石,寻找自个的好弟兄。 “救……救我!” 几名小壮露着脑袋,还未全部被埋,只是自个的身子却是被死死压住,已不能动弹半分。 “来,帮帮我,帮我从这该死的土里拉出来,咱家还有一个小儿子等着咱的银两,快拉我!” 一小壮哀嚎不止,一手被埋,另一只手却是绷直伸向幸存的小青壮。 “你等着,咱马上来救你出来!” 站立小壮立马跑向被埋小厮,还集结山上众青壮,一起救人。 “啪!” 一鞭子袭来,直接将被埋小厮的手臂抽得一缩。 随即,两名侍卫直接碾过这青壮的手臂,又是几银鞭抽来,鞭鞭落至站立小壮的身,小壮那挺直的背脊遁现条条赭红血印,好生亮眼。 声声惨叫传荡整个秃山,侍卫们毫不留手,凶煞之相,堪比饿虎。 侍卫们抽打之际还不忘昏昏作骂,刚刚的塌方,却是将几日早晨已经装好的几车矿石砸落山崖。 今日的任务甚是繁重,小皇爷为了每月上贡足够量的上好水粉,几近残暴的压迫这山上的矿工,不闻死活,只是每天向侍卫索要足够量的火红的赭石矿脉。 侍卫们便也顾不了许多,每天一顿抽打,摸黑也得完成一日的采矿量。 “哎呀,官爷,行好,就行行好吧!” 突然,埋地小壮死死抓住了侍卫的腿,死活不让其离去,说是一定要活下为自己的小儿子买糖吃。 “放肆!” 山下,小皇爷便是耐不住了性子,矿石塌方,本就损了几名青壮,再如此般拖拉下去,这月上贡的水粉便是无法交至东灵帝的手中,这失了宠,东秋之国的储君之位,便也就离自个越来越远。 皇爷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直接朝着半山腰昏昏踏去。 “哎!小皇爷,慢点,您慢点,别摔着,千万颗别摔着!” 一贴身侍卫随着皇爷一起,一同踏上了这矿山半腰。 “你这狗奴才,躺在矿石中蛊惑本皇爷的矿工,你去死,死!” 突然,皇爷一把抽出贴身侍卫的刀,山下的李珍香却是没来得及反应,这刀愣是举在了空中,朝着矿石下的脑袋顿劈而下。 “你住手!” 珍香猛踱于地,欲立马飞至山腰之上,拦下这顿劈的刀。 姑娘飞起,却好似忘却双手已被捆绑。 两小兵钝力一拉,珍香重回地面,死盯半山腰上。 光刀落下,不曾有一丝含糊。 一道琼血洒下山崖,却是再也闻不到一丝哀嚎。 “狗东西,杀你脏了本皇爷的手,真晦气,快,侍卫们,抓紧点,今日的矿交不上,本皇爷一个个的宰!” 一口唾沫再度吐出,好生不客气。 第九十九章 姑娘的第一夜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密林的矿山,声声铁锹砸地之声重新响起,却是无人再驻足刚刚的塌方之地,全全在塌方矿脉的另一侧,开凿新矿。 李珍香举着铁锹,也随着几个青壮一块,挖起了赭矿。 只是身旁,阵阵撕心的啜泣之声闹得姑娘不得安宁。 “好啦,你总哭个什么劲?” 一小青壮抹抹泪,望向了一旁的珍香小厮。 “刚刚被砍的那货是咱睡在旁边的兄弟,他家儿子还小,被这皇爷硬抓至这矿脉做工,没想竟……竟!” 小壮再次哭泣,声音是越来越大,惊动了身后的小侍卫。 “你俩干啥呢,哭丧是不?” 侍卫举起鞭子,李珍香立马回头一撇,怒视举鞭的小侍卫。 刚刚在花锦巷中,李珍香双手举两人,却是勇猛,直接震慑住了在场所有小兵。 如今,李珍香的愤愤一视,小兵却是惧怕起了姑娘,不敢再靠近三分。 见这侍卫远去,姑娘问向小壮,大家有手有脚,为嘛不一起反抗,端了这小皇爷的老窝? 青壮立马捂住了珍香嘴,言道这矿山看似只有十来名侍卫把守,山中的工人也有人曾想过逃走,只是每每逃出之人第二天不是被送回游行就是一脑袋扔至咱矿工的床榻之上,好生吓人。 这几天,我们大家都寻思着,是否在这山脉附近还藏有一支铁骑,咱们一出矿山运气好的便被活抓,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杀将头颅扔给咱吓咱,看你刚来,白白嫩嫩,可得要挺住,切莫打逃跑的主意,咱可不希望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抱上了你的小头颅,太吓人。 小壮一通碎碎之语过后便又啜泣起来,说是自家也有一小儿等着自个回去抱抱,自个在这矿山一年有余,从未离开这秃山方圆百米之外,甚是苦命。 李珍香一笑,悄悄凑近这小壮耳边,别怕,如今,自个已经进了这矿山,不出几日便会带着大家出了这矿山,回家看儿子。 小壮大惊,望向这小厮俊俏的脸,随即从昏哭转为偷笑,说是来了个头脑有毛病的小书生,锄头不会砸石头,吹牛的功夫倒是响响当当。 如此一言,姑娘便是不乐意了,自个好心想办法救这大家伙出去,便道是自个有毛病了,还想不想见自己的小儿子了,一掌拍死得了。 珍香嘟嘴,继续挖锄,却是满身聚散真气,一锄头下去,大地都来裂开三分。 “你……你这小厮,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想学啊,我教你啊!” …… 夜晚,珍香上了一天的工,几乎累瘫,直接倒在工地大长铺上,几欲昏睡。 “来来来,睡觉,哎,这日子,啥时是个头。” 一众小工蜂拥而上,直接跳上床榻,倒头便睡,呼噜不断。 李珍香的左边,一小工一身铜臭,几乎贴紧姑娘的身,打起了呼噜。 “哎呀,这可咋地得了,自己生平从没跟男子同过床,这咋地第一次同床是这番景象。” 珍香瑟瑟,立马往右离出一米,吓得是满脸青绿,自己又实在太困,不想下床打地铺。 “哎呀!”珍香的背脊好似有碰触到了一小工的脸,小工的五官李珍香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冰凉,只是渐渐的,这副脸转变成了微微的温热。 “喂,你这小厮,咋地睡觉的,跑到咱这边来了,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别看你有些俊俏,我可对你不感兴趣哈!” 今日在矿山之中与李珍香哭丧诉苦的那位小厮出现在了李珍香的背后,吓得李珍香猛然一惊,坐在了床榻之上。 “过去点,再不过去,你会死!” 李珍香脸色从青绿变成煞红,床上两边同睡一男子,这不睡倒好,一睡还睡俩。 “说什么呢,再过去别人睡不睡了,我说你这小厮,读了经书出来的吧,经书中的那一套,在这不管用,赶快睡过去,待会惊动了晚值侍卫,有咱受的,几天都得趴着睡。” 见这小工确实被自己挤得没法入睡,自个也于心不忍,挤一起就挤一起吧,只要自己的女儿身不被发觉便可,今儿个实在太困,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就当会男子,摸摸脑袋,睡觉吧。 李珍香倒下,这小工,得了空地,来回反转,却是问道了珍香叫啥名字。 “拓商亡!” “什么?” “哎呀,睡觉,别问了,烦不烦,睡觉!” “我叫朱二,记住了哈!” “哎呀,记住了,朱二,就是这么二,赶紧睡觉!” 如此,李珍香的第一夜,便是如此睡过,只留下满身的疲倦,却不似夜里笙箫的豪爽。 一缕晨曦照亮了天际。 矿山之中,又响起了凿凿的砸地之声。 “昨晚睡得如何?” 朱二今日面相好了许多,没有了哭丧,倒是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子喜气。 “本小厮问你,你昨晚三次挤到本小厮身旁作甚?” 朱二却是喃喃,你这小厮,挤着怎么了,倒是感觉你的身比寻常男子的身软上三分,这是为啥? 姑娘一愣,随即一凶煞目光袭来,好似惊雷滚滚,霹雳而下。 “这么凶干嘛,是比寻常男子要软一些啊,又没说错!” 一香掌扬起,却看着朱二范二的表情,实属无奈,最终,巴掌拍在了自个的脑门之上。 “咋就遇到过如此般二货,哎!” 突然,李珍香望望这朱二,便是话锋一转,问道这矿山之中有没有如此般的一个老汉。 李珍香大致将老汉描述了一番,这朱二立马神色大变,背离珍香,不再搭理。 “你咋地了,咋地如此般惊悚?” 朱二被她拉回,今儿个不把话说明,咱谁也别想离开。 见这小厮不依不挠,朱二便是暗示一番,今晚床榻之上,再与小厮细细道来,现在,怕那侍卫偷听,不可说,不可说。 这矿山,姑娘刚一到便就发现有所异常,东崎城乃一座大城,这城中的青壮按理来说也不会太少,而这荒山之中的青壮却是无几,不知这沿海是否还有座小矿山,是否还有小工隐匿在别的矿山之中。 或许,那老汉就在那座山中,自个定是要找到此山,救出老汉,将其带给那对兄妹。 夜幕又灰灰落下,矿山小房的床榻之上,李珍香与朱二困于床榻四目相对,彼此已能闻见对方的气息。 “本小厮警告你,将你的故事说完马上侧头过去,再若反头,你今天,会死!” “我说你这小厮,可以温柔点不,待会不跟你讲故事了!” …… 请假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第一百章 金子收下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矿山的侍卫寝房,两小兵升着堆柴火,一只小羊羔子烘烤而出的肥油正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冒火的柴堆之上,声声“呲呲”之音传来,甚是诱人。 “砰!” 小兵寝房的厢门一震,随即两小兵便听见屋外响起一阵急躁的踱步之声。 此音先是在厢房附近来回传荡,声音甚是响亮,随即这踱步之音缓缓远去,愈来愈小。 屋内的油窗被一木横托起,两小兵透过油窗,便望见一小厮张牙舞爪,昏昏逃离自个的房。 “有小工要逃!” 两小兵神色慌张,前几日就因自个的疏忽,让一老汉趁机溜走,得亏自个的腿脚还算利索,加上自个在众侍卫中人缘不错,最终便一路集结两弟兄,四人累个半死,可算是将这老汉给抓回了矿山。 为此,两人还挨了顿小皇爷的板子,这伤口还疼着,今儿个本就想着切切这羊羔子,好生犒劳自个一番,养养伤,却不料想竟又有不知死活的小工行如此跑路之事,想害得自个又挨一顿好大打。 两人二话不说,抽出腰刀,夺门便朝着小厮昏跑的方向杀喝而去。 树林里,李珍香一掌将紧随而来的两小兵击晕。 姑娘拍拍手上的灰尘,满脸鄙夷。 …… 小兵寝房之中,一飞影从小窗遁入,李珍香遁地三个筋斗,侧身坐在了案桌之前。 “小刀借本姑娘一用!” 一把亮铮小刀入了珍香的袖口,姑娘一笑,转身离去。 突然,李珍香舔舔嘴,一旁的羊羔子甚是香酥,这若是进了两位丑小兵的嘴,岂不是糟蹋了这满身聚透灵气的小家伙。 姑娘再度一笑,自个进山几日,也不见半点荤腥,成天做梦都想着在黎河岸边和郝赦一起在竹林打狼的情形,甚是怀念郝赦考的狼腿肉香之味。 一羊腿撤下,姑娘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哼着小曲,随即走出小帐,乐呵离去。 …… “呲呲!” 小工寝房之中,股股青竹摩挲之声从一被窝里传来,煞是诡异。 朱二躲于被中瑟瑟,这摩挲之声好似怨气环身的女鬼,飘飘渗进自个的被窝,欲索取自个的魂魄。 他寻思着,莫不是自个的时辰已到,阎罗小鬼来索要自己的命,将自个的魂魄带离尘嚣。 只是此音不但没有消逝,反而更加刺耳,直让得朱二无法忍受。 突然,朱二捉急,一头遁出自己的被褥,毫不忌讳的钻进了一旁发出摩挲之音的被褥之中。 被中的小厮突地一惊,自己竹板削得好好的,咋地眼前就突然惊现一小青壮的脸。 “你凑到本小厮的被窝里来作甚?” 李珍香气至吐血,眉梢怒张,又不能大声喝骂,便将怒火咽于心中,直道是这朱二太没规矩,他人被褥,怎可随意钻进。 朱二不干,眼珠子上下打量,可算见着这小厮在被褥里所行的鬼怪之事。 根根刃竹被亮铮小刀削尖,置于姑娘的眼前。 朱二细看,这一堆削好的竹片约莫得有二十根上下,往下一些,则还有一堆,也约摸二十根左右。 “你这小厮,大晚上的不睡觉,削这竹片是作甚? 还有,你手上的刀是从何而来?” “此刀天上来?” 珍香见这朱二甚是烦人,呆在自个的被窝里如此凑热闹,便也懒得理睬,便随口一搪塞,欲赶紧将其打发回他寒酸的被窝中去。 “天上来,你这小厮,莫非是神仙不成?” 珍香又看朱二一眼,倒是觉着这朱二好似少了几分寒酸之相,却是看着有些顺眼。 “对,神仙!” 李珍香继续削竹子,嘴角裹蜜,这异世界的人好生有趣,一口一个活神仙,将自个生生捧上了天。 “别说鬼话了,一块跟着本小厮一起削竹子。” 朱二便是不高兴了,白日里忙活了一天,夜里还要帮小厮削这鬼竹签,这算是个啥事。 他侧头退去,完全不搭理这无厘头的诡异小厮。 “哎哟哎哟哎哟!” 被窝还未钻出,这朱二的耳朵便是被珍香死揪不放。 珍香乃一镇国大将军,气力之大,让得朱二无法动弹半分,吃尽苦头。 “进了本小厮的被窝,怎敢如此轻易离开,给我削竹子!” 矿山的寝房中,一被窝盖住两人的身,传来了丝丝摩擦之音。 “你这蠢货,咋地又给本小厮削断了,汗!” …… “赏黄金一锭,有无小工愿意跟本侍卫一同去万财谷上工?” 一小侍卫手拿一锭黄金,对着山腰之上的众小工一阵叫喝,却是没有了往常的凶煞之相,倒是多了几分客气。 片刻过后,众山腰无人回应,有些小工竟趁持鞭侍卫不注意,扛起锄头,灰溜绕至山腰背后不尽的侧出脑袋偷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这小侍卫忽悠过去,与万财作伴。 “黄金两锭,两锭!” 侍卫下了猛料,如若抓不到一人随着自个同去,一顿大板子今儿个可是免不了要挨。 如此,刚刚的好生色便成了嗜血凶恶之相,一光刀在手,游龙挥舞,小兵在山腰上叱咤风云,做足了吓人之态。 一阵恫吓之后,依旧无人回应,几个小壮被光刀架于脖颈,却也只是瑟瑟一抖,随即闭眼无视,誓死不拿这侍卫手中的两锭金子。 小侍卫气急败坏,又不可真的动了刀子,折损壮丁,这小皇爷天天压着众弟兄收小工,再若乱杀之,自个手中的鞭子准会变成一柄挖山的锄头,晚上也只能与这群穷酸小工同睡一榻。 他甚是捉急,这前两天刚挨过责罚,今儿个怕是又得挨上一顿大板子。 他两眼清泪刷刷流淌,不料想此生竟如此窝囊,倒还不如一挥锄的小工,不必担心受怕,倒也生得自在。 “哎呀,别哭了,像个傻样!” 山腰之上,遁现一影,众小工侧视,等着看这昏骂工头的狂妄小厮浑身印满道道红若朝霞的血痕。 “唉,你这小工,找死是不!” 鞭子扬起,即将挥下。 一香脸凑近,迸射寒气,刺透深骨。 “再要将你举起是不?” 小侍卫一眼便认出在花锦巷将自己一手举至半空的乳白小工。 他满脸灰绿,立马将两行清泪往肚子里咽下,又将鞭子收回腰间,清清嗓子,一本正经装太爷,诺诺道:“你这小厮,想要作甚?” 李珍香接过了小兵手中的两锭金子:“本小厮要去万财谷与万财作伴!” 山矿之上,锄头顿停,满座缄默,重归死寂。 随即众小工怯怯,纷纷私语又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蛋即将入了他们的伙。 第一百零一章 万财谷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矿山腰中,李珍香将两锭金子收于自个的腰间,拍拍肚皮,甚是乐呵。 “唉唉唉,你这小厮,昨晚跟你讲的故事你莫非忘记了,这金子可是不能拿呀,看你这小工斯文,也是读过经书之人,咋地脑袋跟驴一样,咱的故事都听不懂?” 突然,一鞭子如出山银蛇袭来,朝着李珍香一旁的朱二抽来。 只是银鞭未落,这侍卫双手便是空空,在威风中瑟瑟发抖。 李珍香夺过银鞭反手钝力一挥。 山石轰裂,一小石包炸成碎粉,灰灰洒至小兵的头。 “你是要继续打人,还是抓了本小厮去交差?” 李珍香又是一挥,银鞭之上裹满真气,这鞭子竟不堪如此般的气力轰炸,直接被截成三段。 几块石包再度成粉,飘飘落于脚下的矿。 侍卫顿觉,还是别在这小厮眼前动粗得好。 “你收了金子,那就随我走吧!” 小厮被牵,身后的众挖矿小工见自个已是安全便不再理会这小厮,再次挥动锄头,赶工挖矿。 “诶诶诶!” 正当珍香被牵走之际,朱二却是不知发什么疯,一把扯住了珍香的衣襟,好生不忍这名叫拓商亡的怪小厮离去。 珍香回头默视,透过朱二的眼,姑娘看出,这小工虽是有些穷酸,但眼中的确满含不舍,甚是良善。 “小厮我去去就来,勿念!” 珍香侧头,挣开小工的抓扯,背离而去。 “工头,你还要人不,我要金子!” 她突地一愣,你这小工,随着本小厮一同入谷犯险到底是为何? 朱二却诺诺自个家中需要金子打点生活,都是为了金子办事,与小厮你无任何瓜葛。 虽是如此一说,姑娘还是一眼望穿,这朱二全市担心自个的安危,想让自个在万劫谷有个伴,一起说说话。 小兵却是大笑,扔出两锭金子,珍香还未及劝说,这朱二便被生生捆绑,随着小兵和姑娘一同前往万财之谷。 …… 密林之中,珍香和朱二眼蒙黑布,抹黑前进。 一群乌鸦突地从树上飞过,吓得李珍香满额冒珠。 “嗯?” 领头小兵突然回头,望向珍香:“你这小厮,别乱动,这些乌鸦是你刚刚吓跑的?” “没,乌鸦是在找水喝,找水喝!” 姑娘囫囵一语,这小兵却是也信了她这一说道,只是一群乌鸦飞走而已,断然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一行人继续昏走,李珍香擦擦冷汗,随即从袖口又逼出一竹片,聚力掌心,破空击出。 由于珍香的气力威猛,竹片又被姑娘削尖,猛力击出之后,竹片直接插入树桩两寸之深,林中沿途一路的树桩便被姑娘做上记号,而领头的几位小兵却只发现了一群乌鸦的扑腾飞走之音,却并未发现这通往万财谷的路已被姑娘全部做上了小记号。 两人随着小兵,进入一幽深之道,只听得阵阵铁靴踏地的回音传荡,虽是初夏时分,却是也聚透着几分刺骨的寒凉。 突然,珍香只觉回荡之音顿时消逝,好似自个身处一幽崖,顿然变得开阔许多。 从狭窄的幽道立即转为空旷的山崖,如此重要的地形的转变,珍香立马向自个的足下崩射两片尖竹,直插足下的黄土。 “走!” 小兵一喝,姑娘摇晃踱步,好似瞬间没了平衡,几欲摔倒。 “呵,还搞个吊桥在这悬崖之上,你们的雅致真高,是玻璃做的不?” 满脸的鄙夷浮于姑娘的面庞,只是她煞是好奇,如此神神秘秘,前方的万财谷到底是有何等玄机? 一门开启,两人被好生一推,手中的麻绳便被一刀劈开,蒙于两人双眼的黑布,总算从面上揭下。 此处为一山谷洞穴,空旷深幽。 洞穴之内,数十小工对上一青墙持锄猛砸,矿石灰灰而落,青墙摇摇,好似根基不稳,几欲倒塌。 只是数十小工并未有丝毫畏惧,他们身后,一群侍卫手持虎鞭,隔上一分便抽上一鞭,而小工们却似毫无知觉般,只是挥锄深挖,永不停歇。 而洞穴中央的一平地,却是吸住了珍香的眼。 此地方圆五米,地势平整,抛光亮铮,并刷有红赭颜料,寻常人一看便能知晓此地乃被人为精心的修整装饰过。 红台中央,立有一青石砌筑而成的桌案。 珍香傻眼,此青石不知是为何物,浑身竟自发的散发青荧之光,以青石为中央向着洞穴内的各处迸射幽光,聚成一青色光环,愣是将整个不见天日的幽深洞穴包于其中,洞穴之内,已无需任何火把。 荧台之后,一面血旗矗立,血旗两旁,两联青丝挂布垂下,布中印有一联,仔细一读,珍香便知,此乃一处祭坛,却不识祭祀何物,为谁祭祀。 突然,刚刚那数十名小工所挖之墙遁现一处一米大的小圈,小圈之内有一矿石,其发出的光亮,便是与这桌案所射之光完全相同,甚是亮眼。 “挖到了,头,又挖到一处青光灵石。” 众侍卫高喝,有几名小兵竟开了坛酒,一饮而尽。 姑娘却是差异,青光灵石如此耀眼,而这些小工却好似没得知觉,继续挥锄猛砸身前的青壁,完全不闻身后小兵的呵斥。 “哎呀,爷,行行好,放咱出去啊!” 一哀怨之声从珍香的左侧传来,此音甚是可怜,却又娇嗔,很明显是一群红花女子的求饶之声。 “今日挖出青光灵石,咱也来乐呵一下,找个姑娘侍奉一番。” 一小兵喝多了酒,醉醉醺醺,立马朝着一旁被关的众女子牢中邪笑踱去。 “姑娘,姑娘,美美的好姑娘!” 牢门开启,姑娘们大惊,全全缩于一角,探头探脑。 “就你啦!” 一名约莫十五岁上下的女子被拎出牢房,压于天坛,嗓子哭哑。 珍香便是看不下去了,这小兵怎地可仗势行这龌龊之事! 姑娘随即聚气,思忖了片刻后又将真气轰散,此时自个却是能勉强救下这姑娘。 但如今自个刚到这洞中,浑然不知这洞中守卫情况如何,如此贸然行事,绝非上策。 她不忍再看,侧头望向朱二,见朱二平儿个随和的脸此时也转为天怒之色,刚刚又毫不犹豫的愿跟随自个冒此一险,便是觉着此人倒是有股子血性,好生改造一番,说不准还能统帅一都,当个小将军,不得比那胆小的康小旋差。 天坛之上,衣衫扯碎,女子心如死灰,已经停止了挣扎,嗓子也已嘶哑,无法言语半分。 “轰!” 一木棍划空击来,此力过猛,实心棍杖不堪此力道之刚烈,断然轰成八段,直接将无良的侍卫击出青石桌案,一口脓血溅撒那两联祭祀青布。 第一百零二章 祭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混帐奴才,你也敢行这事?要行也是本皇爷行才是!” 小皇爷将自个手中残碎的木杖扔掉,一把摁住这名穿着一件打底小衫的小女子。 “你,安分点,能伺候爷是你的福分,咱可是以后要当皇帝的人。” 李珍香这样一听便是不乐意了,如此一龌龊无良的暴力小皇子,若是当上了皇帝,天下必将会狼藉一片。 珍香回头,气聚一指,猛吸地上的青石。 “皇……皇爷!”一侍卫突地跪地,叩首小皇爷,“皇爷,请以大局为重,保住这群女子的清白之身,好为圣上研制奇药!” 侍卫瑟瑟,如此一言,也不知是福是祸,若是惹恼了小皇爷,恐怕今日自个的头颅便要奉在这青光灵石之上。 皇爷侧头,死盯跪地侍卫良久。 “压回去!” 皇爷走下青台,侍卫冷汗直冒,躬身应是,却也没捞着任何赏赐。 女子被放回牢中,一进牢中便抱团哭丧,其他几名小女子显然是受了惊吓,如同惊鸟,好似此生没再没念想。 珍香仔细盯望,牢中的女子年纪大多十五上下,还有两名女子年纪更小。 她们红脸桃颊,满脸稚气未脱,只是本该挂在脸上的烂漫嬉笑,如今却变成了悲痛欲绝的不尽哭丧。 青台之后,小皇爷遁出一刀,一把斩下刚刚欲行苟且的侍卫,将头颅扔掷祭坛,又一名侍卫叩首,道是今儿个时运不错,送来两个小青壮为工,还一顿夸耀自个,喝着小皇爷要奖赏。 一刀反手而挥,又一颗头颅献于祭坛。 “活腻了,敢问本小爷要奖赏!” 众侍卫傻眼,纷纷收起酒壶,操起大鞭,继续催工。 皇爷撇撇嘴,俯首青台的祭旗前,虔诚祈祷,这新奇之药需尽快研制完毕,交予父皇,尽早被册封太子,切莫再耽搁时日,让得父皇怪罪,不仅太子之位不保,还要降罪受一番牢狱之灾。 三头叩首,他随即转身望向珍香和朱二,一脸阴阴,命几位小兵重新将两人绑住,今日便是行祭祀大礼之日,正好让这两小厮好生瞧瞧,如此圣礼,对于天家,是何等荣耀。 一小青壮被众侍卫从一暗房中生生拖出。 此人也就十八上下,倒是长着一身的健子白肉,虽说力气十足,却是被小兵死死捆住,出了暗房便直接翻倒在地,几人将其拖上青台,吊于祭坛右侧的青布木横之上。 而刚刚放进的女子重新被侍卫绑住,愣是往这青台上拖。 女子此刻便知自个性命不久,便是在地上翻滚哀嚎,其状之惨烈,只让得李珍香侧目凝泪。 同样,这名女子穿一打底小衫,被悬于小青壮另一侧挂于青幔的木横之上。 一男一女,齐齐在半空喝叫,台下众名侍卫将刚刚挖出的青石砸碎取出,奉于青石案上,随即齐齐跪地,叩首跪拜天灵,桌案的青石和着桌案本身聚透的青光,溢散流出,整个光球越发耀眼。 “愿神灵佑我东秋基业永固,万世春秋!” 祭拜完毕,一群侍卫将青石研磨,而另一群侍卫抽出弓箭,数十竹箭对准青幔之上的两人,只待皇爷命下,便万箭齐发。 “诶,你们这!” 珍香话音未落,皇爷张开双臂,学着东灵帝一样,环抱青天,随即一声令下,竹箭猛射,箭箭刺入青幔之上一对男女的身。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姑娘咬牙,自个发誓,如此祭坛,不出几日,定当驾马而归,踏平此处,如此皇爷,必让其倒于自个的刀下。 “取血,研药!” 一坛坛奇异花草搬至祭坛,和着刚刚两人之血和一坛子青光之石,股股彩烟弥散洞穴。 草药混制完毕后,碗碗药水排列青案,又有两名青壮被押出,而此次出来的两人显然与依旧在青壁之前机械挥锄的小工不同,此两人反抗激烈,头脑甚是清晰,珍香寻思这两人应该是刚被抓进这洞穴不久。 祭坛之上,两名青壮被灌下药水,片刻,两名小工眼睛呆滞,好似完全没了思维。 两把铁锄交至两人的手,随即两人被牵于青壁。 他们驻于青壁之前,呆滞凝望。 “成败在此,成败在此哈,能成,一定能成!” 皇爷站于两小工一旁,一声令下,两小工举锄而下,一些接一下,再也没了停歇。 “该死,又失败!” 皇爷气急败坏,忙抓起一侍卫的衣领,怒扇两巴掌:“你怎么配药的,这些人怎么还是此等寻常力气,咋地就没有变成数年前西邦大战中中毒将士那般力如斗牛,暴猛数倍!” 侍卫被抓,咽喉已快无法呼气,猛咳不止。 “小……晓得不知,全……全是按皇爷的吩咐……吩咐配置!” 又一白刀挥下,这侍卫便永远无法复命。 数十侍卫跪地,哆嗦不止,不知自个是否会是下个被斩之人。 “今日作罢,你们再去掳群女子和青壮过来,继续研制,人西邦能研制出如此奇药,我东秋也能研制,只要此药一成,我东秋将士将天下无敌!” 皇爷离去,珍香笑笑,什么奇药,不就一兴奋剂,往血管里打点血浆都比你在这瞎祸乱人来得实在,你如此祭天害民,本姑娘就代天讨伐你,为民除害。 “啪!” 珍香太过气愤,却好似忘了身旁监督自个的侍卫,姑娘一个不慎,一鞭子却是抽在了姑娘的身。 姑娘一紧,愣是一斜眼瞟过,眸子中聚透杀气。 小兵瑟瑟,也不再抽打珍香,牵着姑娘往暗牢里走去,等待着下场祭天仪式到来。 昏黑之中,李珍香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感受到股股良民之气。 而他们却不似自个所望那般安家乐民,共享天伦,而是如千斤巨石般沉重,神伤黯然。 珍香盘坐于地,暂且将神思镇定,姑娘此次前来,主要是找寻春帘的爹爹,将春帘的爹带离这矿山。 而刚刚在这暗房之外,珍香却是没到春帘的爹爹,如此,此人必定是被抓于在这暗房之内,还未曾试药。 “春帘他爹,您在是不在?” 一声叫唤响起,姑娘索性直接呼叫,此人若是在此,听闻春帘的名字,必定会回于自个。 “春帘,春帘,你咋地到这来了,你这是咋地到这里来了呀?” 一老汉颤巍之音环荡在珍香的耳边,不曾散去。 第一百零三章 棺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暗房漆黑,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珍香寻着老汉传来的方向凑近,只觉老汉股股凄楚寒凉之气扑面而来。 “大伯,你好,咱不是你的女儿春帘,你的女儿和你的儿子在外都很好,他们叫我传话,说您老人家无需挂念。” 如此一言,这大伯也就放下了心,只要两儿在外安好,自个在这洞穴之中丧了命都值。 大伯回过神思,随即抚抚这白净的小厮,轻语相问,不知小厮家在何处,又怎地会被这群丧尽天良的侍卫抓至于此。 小厮淡淡一笑,道言此乃上天开眼,天命所致,不出许久,这九尊的天威必定降临此地,届时,这群倒行逆施的恶贼定将会血祭幽谷,万劫不复。 而咱便可全部一起回家,一起回家。 “回家?” 暗房之内,约莫还蹲着十来名小青壮,李珍香如此一言,便纷纷凑近小厮身旁,倒是也听不懂什么天威天命,只觉能回到家中便好,与妻儿团聚,共享天伦。 李珍香笑笑呵呵,叫所有小壮先静下心来,切莫意气用事,闹出事端,如今,他们人多势众,守卫森严,先顺着他们的意愿行事,待到时机成熟,便可回家相聚。 众小壮乐呵应是,却是着实看见了希望,本该死寂的暗房顿时昏闹起来。 小厮见众小壮已被自己安抚,便也舒缓下来,找了一处高墙,靠墙而坐,准备好生睡上一觉。 突然,李珍香侧头峭壁,若有所思。 ……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房的门突地开启,李珍香和朱二被绑,牵出了暗房。 “官爷,有何急事,却要打扰本小厮睡觉?” 李珍香淡然得很,自个的一身功夫和勇猛之气,这洞中几十名侍卫齐齐而上,也未必能一时将自个拿下,只是姑娘怕这群侍卫斗不过自个,气血爆涌,行狗急跳墙之事,背地里将这群城民杀害,自个实属不忍。 如今,先暂且便宜了这几名侍卫,随其一同而去,自个也正好看看这群侍卫牵着自个到底去往何处,所行何事。 吊桥之后,李珍香望着至于地上的两口棺木,煞白了眼。 “这棺木是?” “费什么话,你的气力大,正好这吊桥太摇晃,走不了车,你两将这两口棺木抬进幽谷,快点的,可别耍什么花招。” 数把光刀抽出,咄咄逼向了一旁的朱二小壮。 几名侍卫如今倒是也聪明了些许,知晓银鞭这类软兵器对李珍香毫无用处,大刀阔斧这类硬兵器姑娘也丝毫不惧,只是一旁的朱二小壮,这小厮却是关心得很,将其做于自个的傀儡好生恫吓一番,却比直接朝着珍香动粗要来得实在得多。 珍香苦笑,自个苦学八年的一身气力,却是被用作抬两棺木,若不是为大局着想,现在躺于棺木之中的便是这几名废物侍卫。 棺木抬起,珍香和朱二来回两趟,将棺木送进幽谷,这李珍香有气力护身,倒是轻巧得很,朱二便是两腿战战,这棺木却是有些沉重。 而姑娘在刚刚抬棺之际,总隐隐感觉棺木之中有东西在左右挪动,还好似富有节奏,韵律美妙。 莫非这棺木中,暗藏杀机? 珍香不言,做好备战状态,若是有杀手轰出,自个第一时间便扭了这贼人的脖子。 身后,一小兵将抽上一鞭,正好打在了朱二的背脊之上。 朱二吃痛一跳,立马侧到了珍香的身后。 “诶,你们怎么又在打人?” 珍香怒吼,若再打下去,姑娘便要将此人碾成碎泥,头颅扔进马桶。 侍卫见这小厮又护住朱二,便也习以为常,不再深究,待会又被好生吓一顿,自个找这罪受干嘛。 几名侍卫收鞭,随即将棺木打开,两人顿时从棺木之中蹦出,甚是亮眼。 …… 片刻过后,珍香嘴角抽抽,欲哭无泪。 “哦呵,你们这群该天煞的狗奴才,狗奴才,居然将本姑娘给抢了过来,你们是要逆天,是要造反,是要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一女子年若十六,坐在棺木里脸部涨红,棺盖一开,那得理不饶人的劲,堪比天尊。 “哎呀!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呀?”女子双手抱于胸口,獠牙满嘴,好似恶狼,“本姑娘乃东崎城太爷的千金,怎是你们这等下人能碰的!” 又是一阵昏骂袭来,李珍香再度僵笑,刚刚在过桥背棺木之际,自个就觉这棺木之中有东西不老实,扭来扭去弄得自个甚是烦闷。 不料想竟是太爷的千金在里面狂造,也难为了这暴躁的小性子,这一出棺,确实太过惊艳。 “哎,我说,刚刚是谁抬着这破棺木,晃死本姑娘了,说,是谁,本姑娘要掐死杀他!” 珍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小姑娘撒泼,也不出声,倒是好奇,自个要是告知这小千金是自个抬的棺木,这姑娘倒是要如何杀了自个。 阵阵昏骂不曾停歇,几名侍卫实属厌烦,又操起鞭子,朝着小姑娘的俏脸挥下。 银鞭又是落在了李珍香的手上。 “不许打人哈,说了不许打人,再打人,你懂得!” 珍香一脸凑过,又是将小兵吓破了胆。 这姑娘,见这鞭子即将上了自个的脸,却是满脸一绿,竟收住了嘴,不再敢作声,抱着李珍香的腰,瑟瑟躲在这小厮身后窥望李珍香发怒的脸。 “这公子倒是俊俏得很,白白净净的,嗯,就他了!” 小姑娘撇嘴一笑,从棺木中蹦出,嘻嘻的对准俊俏小厮,完全不知自个却是被绑架过来当祭天的活偶。 小姑娘被关进牢房,与一群姑娘为伴,还一个劲的讲故事,大概之意便是自个的爹爹如何威武,才不惧怕什么小皇爷,还说要向皇帝老儿参这小皇爷一本,让皇帝老儿好生打打这无良的小皇爷一顿,太不象话了。 珍香却是见这小姑娘天真的慌,视线完全没瞥向这洞穴中央的祭坛,也罢,如此揪心的活祭之事,不让这姑娘知晓也罢。 另一棺木之中,又一青壮被绑送于暗房之内,李珍香和朱二又被牵走,送进了暗房,关押起来。 “是时候该出去了!” …… 第一百零四章 胸口咋地如此酥软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晚,洞穴内一众小工席地而睡,众侍卫也回于一厢房之内,锁门休息。 暗房之外,两名小兵守值,也是耷拉着脑袋,似睡似醒,嘴角好似留有馋涎,满嘴姑娘叫唤不停。 “砰!哎呀,死人了,死人了!” 突然,暗房之内一阵哄叫惊醒了站于门外的两小兵。 “咋地了,你们咋就不安生!” 两名侍卫操起鞭子,昏跑进了暗房。 暗房之内,突地发出两声钝响,两名侍卫衣服被扒,手脚被绑,被丢掷一角落,让几名青壮好生看管。 “你们在此等着本小厮带你们回家!” 珍香穿于小兵兵服,甚是威风。 “来来来,咱跟你一起出去!” 朱二忙扒开小兵的兵服,穿于自身,闹着要和珍香一块逃离这洞穴,也好有个照应。 珍香却是不让,自个出去还得逃过众军的眼线,这朱二又无功夫,不会自保,咋地能和自个一起行事。 “官爷,官爷!” 突然,朱二大喝,吓得珍香一把捂住这小青壮的嘴。 他却是一把挣开珍香的掌,昏昏道言自个定会慎重行事,出了这洞穴,还可和小厮一同想办法进了这山谷,救出众相亲。 珍香看这壮丁也是有些狂勇之气,便不再相拒,一同就一同,也算是有个照应。 暗房大门再度紧锁,两人便悄悄离去。 整个幽谷之中,虽说有青石生光,却是没有一个火把,全凭光石照亮深洞。 如此,整个深洞虽有一丝青光照亮,但各个靠墙角落却是一片黑暗。 一侧的女牢房前倒是也有两名小兵把守,只是两人更加肆无忌惮,竟背靠背坐着直接昏睡过去。 一巡逻士兵在青案之上本应居高临下,见洞中有反抗能力的小青壮被紧锁暗房,其他青壮都被灌药成为操纵布偶,而女牢的众女子们也定然掀不起大风大浪,这回便也是趴着昏睡,呼噜鼾声好似震天,从未停歇。 李珍香领着朱二在墙角黑夜里悄悄踱步,没一会,两人便是偷偷离了这幽谷,来到了悬崖吊桥的一侧。 …… “有小工逃走,逃走,快起来,快!” 暗房之内,几名青壮也不知咋的,在黑暗中竟一个不慎,让得自己看守的两小兵跑于暗房门前大喝,惊得众青壮一顿猛踩,将两人狂碾。 “什么,有人要逃?” 突地,青石之上的小兵遁醒,见暗房之前的两小兵已不见了踪影,大慌,顿时银鞭抽地,惊醒了众位昏睡的侍卫。 数十侍卫从厢房之内一轰而出,朝着悬崖的吊桥方向,追赶逃走的两人。 吊桥一侧,李珍香突闻身后小兵的喝叫之声,便知自个的行踪已经暴露,如今得想方设法,将这群小兵牵制住,否则,这数十名小兵齐齐猛追,自己倒是可以飞走一段距离,只是这朱二却无飞走之术,无法走远。 况且,现在正值深夜,洞穴之外一片漆黑,这小兵若是躲在暗处施放冷箭,却也是防不胜防,甚是难躲。 姑娘镇静片刻,便望向了这悬索吊桥。 “嗯,你们去山崖脚下找乐呵去吧!” 她侧头望向朱二,这小壮却是没见过如此追杀之景,竟吓得在此处无法动弹,吊桥都不知如何走过。 珍香捉急,又情急万分,便抱上了朱二,一个凌空飞身,直接飞于悬崖之上。 对于姑娘来说,飞走过崖可比走这吊桥快上许多,况且这吊桥摇摇晃晃,朱二如此般状态,没准一个不慎,便会滑脚从桥上掉下。 空中,朱二惊煞了眼,这与自个同床被褥而睡的小厮咋地如此神通,竟真和神仙一般,会飞。 他望望珍香俊俏的脸,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两条胳膊便是环住了珍香的身,越抱越紧。 “咦?你这小厮,你的这个胸怎么如此之大,还软软绵绵,跟别的小厮不太一样?” 朱二再度望向珍香,一脸狐疑,真的很柔软。 他试图抱得更紧,如此之感,却是舒适。 抱于朱二的珍香此刻皓齿狂咬,若不是在这悬崖之上飞走,这自己的两只脚丫,必将落于这小厮的胸口。 “咦?你这帽子怎么也不太对劲,里面好像有个小辫子?” 他越看越觉着好奇,便松开一手,朝着珍香帽下露出的鞭子尾巴,开始曼妙的拉扯起来。 珍香捉急,自个的帽子却是快被这小青壮年拨掉,便也是不再隐瞒,随口昏骂道:“别扯了,本小厮,是个姑娘!” “哎呀!” 朱二被珍香一语吓得双手立即撒开,姑娘差点便没抓住这厮小壮,还好她反应灵敏,成功将朱二带至悬崖的一侧,放开了朱二。 “朱二,今儿个你抱我胸口的事还有前两日你进本姑娘被窝的事,要是敢透出去,你会死!” 姑娘一手掐住朱二的脖颈,稍一用力,他便是嘶哑求饶,无法呼吸。 如此一吓,这小青壮也定是不敢在外乱言,便是松了手,放开了这吓傻了的小青壮。 两人身前,一众小兵踏上了悬挂吊桥。 他们蜂拥而上,操起大刀,朝着吊桥一侧的珍香杀喝而来。 “哎哟,他们要杀咱了,你这姑娘,想点办法咯!” 一香掌拍在了朱二的脑门之上。 “闭嘴,本将还轮不到你这小壮来指指点点!” “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个将军?” “哎呀,别废话了!”说罢,李珍香抽出从那暗房侍卫腰中夺过的刀,随着杀喝而来的众小兵一脸昏笑。 “你要干什么?你要砍桥?这桥砍了,咱咋地回来救他们,还说自个是个将军,吹牛!” 朱二鄙夷声不断,极力数落着眼前的这位军马大将军。 “你这小壮,懂个什么,这桥若断,定会有人再修,你急个什么劲!” 随即,珍香光刀举过头顶,朝着吊桥的绳索劈下。 众小兵见这小厮如此凶煞,便是脸色铁青,全全转身,向桥后跑去。 桥锁劈断,长桥凌空而落,十来名小兵未来得及上崖,全全随着吊桥一块,葬身崖底。 一悬崖两头,珍香和朱二对视另一头的小兵,小兵们全全被困幽谷。 “朱二,走!” 朱二再度望向这位女将军,瑟瑟不前。 “咋地不走?” “你太凶!” “唉唉唉!” 一耳朵被揪起,珍香可是豪不客气,一把将朱二扯走,两人背离山崖,向着谷外跑路。 “女将军,温柔点,温柔点哈!” …… 第一百零五章 离了矿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过了悬崖,两人便来到五扇大门之前。 “女将军,这五扇门到底哪扇门是出这山谷之路,这可咋地是好,这可咋地是好呀?” 他一顿哭丧,这五扇门断然是这小皇爷为了防止有小工逃出特意设置的烟雾弹,五扇门中只有一扇能逃出山谷,其他四扇,朱二猜测只怕是有去无回,门内定是白骨森森。 “这边,走!” 将军二话不说,差着这朱二愣是往靠边的一扇门走去。 “你确定,咱可是跟着你走了,待会出不来,可!” “跟着姐走,费什么话!” 两人进入大门,进门之前,朱二好似脚下一顶,自个踩着了两根被人为遁入地下的竹签,弄得自个脚板甚是发疼。 “是哪个无良的小兵在这扇门前插了两根竹签子,差点将自个的脚戳穿!” …… “哦豁,你这女将军,还真有些灵气,真就是这扇门!” 一洞穴的入口,李珍香和朱二仰望黑夜的碧空,星辰闪耀光辉,明月灰灰照下,却是有一番朦胧之光照于青林,倒有着几分静谧的美。 只是朱二再度将视线望于洞口前方之时,便是没了兴致,一丝落寞涌上心间。 虽有月光照下,但这密林之中的青树将月光完全遮蔽,密林之中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前方是否有路。 “将军,这前面黑不溜秋,到底有没有路啊?” “没有!” 珍香生硬回答,直让得朱二心灰意冷。 “没路那咱怎么出去?不会在这林间迷路?” “你问什么问,跟着你姐走,包准你走出这树林!” 虽说眼前好似黯淡,这将军却总是惊喜不断,如今,这朱二也是信了这将军,只要跟着她一起,必定能走出这树林,重回东崎城内。 “你可有火石?”朱二侧头一问。 “你是不是有病,咱被追杀,你打火,生怕不让人发现是不?” “这……这没火怎么走?” 李珍香却是不耐烦了,这朱二如此话多,珍香只想一刀子将这小壮的嘴唇割下腌酒喝。 “谁说要走了,在这附近找个地方睡觉,困死了!” “睡觉?” 如此一说,朱二便是不解了,这被追兵如此追赶,咋地还有闲工夫再此睡觉。 珍香却是不语,拖着朱二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在兜里拿出一块自个在洞穴之中偷摸拾起的一块青光灵石,借着光,找来柴火,生起了火堆,准备睡觉。 后方的吊桥被断,所有小兵和青壮姑娘都被困于幽谷之中,无法出谷报信,今晚定然不会再有追兵赶到幽谷搜林找寻自个,而林中昏黑,自个做上的标记这摸黑也是无法轻易寻得,倒不如在这山中歇上一宿,待天明日出,便再寻着自个所留于树桩的竹片逃出这矿山,还能好生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与这小皇爷周旋。 洞内,这朱二也已知自个是女子之身,便是不再掩饰,这大热天成天带个帽子也怪不舒服,便是摘下军帽,一缕小辫飘飘,甚是看傻了坐在篝火一旁的小朱二。 “你又死盯着本姑娘作甚?快睡觉!” 朱二不闻姑娘的劝,依旧脉脉凝视珍香的脸。 “将……将军,你……你真……真美!” 珍香突地回头,没料想这穷酸小矿工也会说如此暧昧之言,这天底下的男子莫非都是如此,句句绝美,字字深情,一言不合便山盟海誓,共拜高堂,却又是朝秦暮楚,背着自个,和着别家女子生了儿子。 姑娘再度一笑,安抚这小朱二睡下,自个仰望洞外的星空,便又想起了那位冷冷的大将军。 “死将军,你在和那个虞纯姬洞房吧,你咋不去死,美得你!” …… “啊!” 都城将军府的厢房之中,凛尘独自一人从床榻上惊醒,再次从枕边抽出毛巾擦擦冷汗,喃喃轻语:“又是谁在骂本将,好生吓人!” 冷汗擦干,将军睡下,望于自个一旁空空的床榻,冷峻的面庞不禁透出一丝落寞。 “珍香,你到哪了,现在可还安好?” …… “哎哟!” 将军府衙的另一侧偏房,虞纯姬捂着肚子,呕吐不止。 “你这该天煞的娃,你要在肚子里整死你老娘是不?” 虞纯姬很是不适,在床上翻滚不停。 “你个凛尘,本将进了你的将军府许久,如今呕吐难受,你竟愣是没进过咱的闺房一步,那个李珍香就这么讨你喜欢,跑了还想着念着她,你就这么不待见本将军,为什么,为什么?” …… 一日,旭阳升起,山矿的洞口,李珍香伸个懒腰,随即将军帽带上,一把拉起了还在抱着柴火入睡的小朱二,朝着洞外的密林走去。 密林之中,桩桩被标记于竹签的树桩尽收姑娘的眼底,没出多久,两人便来到了矿山之前。 这便是羡煞了一旁的朱二,这密林全是树木,没得标识,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也不知这将军是如何瞬间就找寻出这通往矿山的路,莫不是神仙转世。 如此,朱二便是对这将军更生爱慕,打心底里要追随这将军一生一世。 眼前的矿山,大约有近百名侍卫,他们个个手握银鞭,却是佩戴光刀和弓箭,这光刀珍香倒是好对付,只是这百根竹箭齐齐而出,又没得战马驰骋,自个就算有天纵神通,也是躲不了如此之多的竹箭齐发,必定会身负重伤,没准还会丧命于此。 只是,若要走出这树林,从这矿山走出最为快捷,洞内虽自个将吊桥斩断,用不了多久,这小皇爷便会赶到并派人将吊桥修正完好,盛怒之下的小皇爷不知是否会迁怒于各小壮,现如今,越快赶回城中,便越是多分把握,好搬来救兵,一把端了这无良的老窝。 珍香陷入沉思,咋地才能不动声色的穿过这矿山,回于都城之中? “唉,你这朱二,你这是要作甚?” 突然,朱二朝着矿山奔去,并发出巨大声响,将众多侍卫的目光引至自个的身上,随即朝着密林中的另一方向跑去。 “有小工要逃!” 百名侍卫大部出动,如此时刻,绝不能再让小工逃出。 “你这朱二,回来!” 朱二侧脸,对准珍香一笑:“快回城中找寻人马,回来救我和众弟兄!” 第一百零六章 你出不出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嚣,依旧是老汉卖糖,小妇人摆茶摊,熊孩子们嬉皮捣蛋,偷了一包茶叶回家给爷泡大脚。 一阵铜锣叫喝闹响庭市,刑台之上,又有一小厮被捆着扒掉上衣,鞭打示众。 部分乡邻年数较大,便驻足街道两旁好生看着热闹,而那些个年纪较轻的小青壮,则又昏昏躲回了自个的家中,实属不忍看着自个的同胞受得如此酷刑。 “哎呀,你跑,叫你跑,害得本爷又挨了顿大板子,抽死你!” 银鞭簌簌而下,鞭鞭血痕印透这小青壮的胸。 “哎哟,轻点,轻点点,你这小侍卫,行好,行好,收了你的鞭,好人安康,安!哎哟!” 台上的小壮哀嚎不止,痛苦求饶,言语之凄惨,直让得人心揪。 “哎哟,你这该死的女将军,跑了就不回来了,害得让我在此受罪哟,哎哟,你轻点!” 朱二眼睛迷离,又是几鞭下来,道道血红鞭痕印上他的身,疼得这小壮已不识天地五方。 邢台之上,声声凄楚的哀嚎埋怨和着银鞭抽击皮肉发出的刺耳钝响渐渐远去。 大街之上,众乡邻全全缄默,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祈祷,望这小壮,能落得个好下场。 一旁茶水摊铺的小妇人可见不得如此惨状,躲于一客栈之后瑟瑟发抖,迟迟不敢迈出大门做生意。 “众乡邻听好,此小工悖逆圣意,私自捣毁皇家产业,罪不可赦,于五日之后在矿山开膛破肚,乱刀分尸,以儆效尤!” “哎哟,你们咋地这样,咋地要开膛破肚,咋地要乱刀分尸,刚被抓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可如何好,女将军呀,你害惨我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朱二声透恐惧,音荡凄楚,萦绕整个东崎的花锦巷,传到了驻足众乡邻之中的珍香耳边。 珍香侧头而去,如此般惨绝情景,自个煞是不想再瞧见。 虽说姑娘知晓,这小侍卫如此之言乃是有意威严恫吓自个一番,好让自个在矿山之中露面,好一块绑于洞穴的青台之上天祭,好灭了自个的口实。 但对朱二动用这般酷刑凌虐,姑娘便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得尽快找寻法子,搬动救兵,将朱二和幽谷之中的小青壮救出,拿下这可恶的小皇爷。 姑娘离去,只剩得惨绝之音依旧飘荡在花锦巷的上空。 …… 东崎城的将军府中。 “这兵,你出是不出?” “这……” 康小旋望望怒煞的李珍香,侧了侧脑袋,喝上了一口香茶:“李将军啊,这你要打的可是当朝的是十三皇子,圣上的最爱,今后可是要当太子的人,况且,这矿山乃是皇家产业,水粉原料的重要产地,如此一攻,这皇城中的皇妃们日常水粉的用度可咋地办呀?” 小将军唯唯诺诺,却愣是守住了兵符,不愿出兵相救。 如此,李珍香便是怒火三丈,你这小将军如此胆小,弃全城的百姓生死于不顾,竟一味的愚忠东灵帝那昏君,还好生畏惧那废柴小皇爷,竟不知你这将军是如何当的。 这将军从一个时辰前就听着李珍香在自个耳边唠叨不止,起初,这姑娘的声音还似柔柔,一阵劝说未果后,这姑娘的声音便渐渐放大,只让得康小旋听得心揪不已。 而随着姑娘步步威逼,小将军渐渐恼怒,突地钝拍桌案:“李将军,你这是要翻反了朝廷,本将是绝不会行如此逆反之事,将军若再胡搅蛮缠,本将便要以军规论处!” 姑娘一听这小将军要将自个军法处置,怒气直轰苍穹,伸出双手便是言道将军别客气,自个乃朝廷重犯,快些将自个锁了,交给朝廷好领那千两黄金。 将军也是一怒,拨开珍香,欲离了厢房,随这女子在屋内瞎造。 “康小旋,你到底出不出兵?” “不出!” 此音生硬,不留半点青面。 “好你个康小旋,你说的不出兵哈,你可是别后悔!” 李珍香怒声一喝,便也是转了头,不再理会这小将军,随着这康小旋离出厢房,前往军营监督操练。 “告诉你,你可是不要后悔!” …… 夜晚,康小旋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将军府衙。 “唉,你们咋地不去做饭,在这院子里瞎折腾什么?” 月夜深深,一婢女却是没有瞧见进府的将军,愣是将手中的拍子朝着将军的俊脸猛地扇来。 “放肆!” 将军一把抓过婢女的手,随即一个抱摔,将婢女直接摔倒在地。 “你们到底在干嘛?” 众婢女见将军遁现,立马收住了手,跪地回话。 “今儿个的饭,给那个刚进府的小女子包了,却是让咱好生在这院子内打蚊子,还说,这夏天蚊子太多,别蜇着了小将军细嫩的小皮肤,疼!” 康小旋本就疲倦,再听闻珍香如此一说,便更是怒涌心头,没有了好生色,直向着厢房内找这李珍香好生理论一番。 屋内,康小旋煞白了眼。 一桌子满汉全席奉上,李珍香倒着酒,招呼康小旋吃饭。 …… 一顿宴席过后,康小旋甚是诧异,这女子咋地能做出比大都城中还要美味的菜肴,特别是那道配上一小刀的黑红牛肉,甚是鲜嫩味美。 一肚子的怒气,便被这一桌满汉全席给全全打散,康小旋见着重归女装的小女子,一脸爱慕,长得是真美丽,就是这脾气性子,实在是执拗了点。 深夜,康小旋脱掉军靴,将脚置于一木桶之中,好生的泡起了脚。 一阵敲门之声从将军的厢门之外传了过来。 康小旋猛然一惊,如此深夜,到底是谁在敲自个的房门。 正当康小旋诧异之时,门外突地响起了一女子的焦躁之音。 “不好了,不好了,小将军,刚刚咱看见一群小侍卫朝着城外的小庙去抓春帘了,将军,他们人多,别人本姑娘却是不管,春帘视我为兄长,就烦将军跟咱走一趟小庙,一起救救这春帘,让她进了你的将军府当婢女,可好?” 第一百零七章 两女子搞怪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声音若水,完全不似今日早晨那般怒气相语。 康小旋突地听着这女子如此祈求,便也觉这将军虽是战功赫赫,却也是一寻常女子,撒撒娇,卖卖萌,倒也是可爱的紧,那日春帘在府衙外求救,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却是不好公然行如此叛逆之事,未能及时相救。 今儿个正值深夜,破庙之中,也无百姓在场,如此暗中行事,倒也算妥当,自个也好图个心中踏实,便是叫门外的女子进房。 李珍香推门而入,甚是急躁,二话不说,立马将康小旋的洗脚桶撤走,让其穿好袜子,立马随同自个前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康小旋一脸茫然,自个的洗脚水咋地就被一个女子硬生生的端走了? …… 破庙之内,两个飞影一闪而过,躲在了老庙的大佛像身后。 “你这小将军,飞走之术咋地如此之差,差点暴露了你的行踪,你是咋地当上将军的?” 李珍香一脸嫌弃,这将军的飞走功力,竟比不上自个一半。 姑娘拍拍自个的脑袋,咋地就遇上了一个如此般的小将军,若要跟凛尘相比,简直如同天下的凡尘一点,一吹便散灭无踪。 “别说话了,来了!” 小将军手握自个腰中的宝刀,窥视佛像之外,一女子朝着破庙内走来。 春帘款款而来,步履轻盈,好似天仙。 只是这姑娘的身后,却没见着那群欲将春帘劫走的小侍卫。 “李将军,那些个侍卫呢,劫人的侍卫咋地不见踪影?” 突然,一幽幽之音从小将军的身旁袭来,满透阴阴之气。 “小将军,那劫人的侍卫,便是本姑娘我!” “李将军,你这是何意?” 一缕绿色粉末扬起,小将军脸部一紧,突觉眼前遁现万名珍香的影,随即便脑袋昏昏,朝着佛像的脚栽倒下去。 “说了,要劫你的是本姑娘,你还不信,该的你!” 李珍香再度望望昏倒的小将军,一脸邪笑:“给你吃顿好吃了,往后几日,你这将军恐怕是吃不着好东西了!” 姑娘连忙唤着春帘过来,便是一阵捣鼓,将小将军好生装扮一番,扶至佛像身后用黄草铺盖妥当,两人随即一阵傻笑,肚子都快笑抽筋。 一阵哄笑过后,珍香回过神思,笑归笑,正事还得要办利索,今日清晨,珍香将自个女子的身份向春帘道出并把幽谷的情况告知于春帘,春帘便是铁了心,誓死要帮助珍香救出爹爹。 此时,珍香恐今日清晨在破庙叮嘱之事姑娘忘记,便再度重申一遍,随即遁出破庙,往这城中飞去。 昏昏月下,一群小侍卫拖着一口棺木,在街巷中鬼祟行走。 “今儿个是要去那个牛宝家劫了她的小女儿做祭天的贡品,他家在哪个方向,你清楚不?” “天知道,别问我,烦着呢,身后的板伤还疼着,你可别惹我!” 几个侍卫一顿吵嘴,声音是越来越大,竟吵醒了路过的小人家。 “该,别吵了,暴露了行迹便不是挨板子,是要杀头,杀头的,赶紧安生点找牛宝家吧!” 一领头侍卫喝令众小兵停止昏骂,随即,一众人等缄默不语,好生的找着牛宝的家。 “唉!有女鬼,有女鬼,前方有女鬼!” 一小兵突地大叫起来,瑟瑟不敢再往前走。 众侍卫见青月之光笼罩的街巷前方,有一女子之影飘飘而来,甚是惧怕。 更有甚,这女子脚不着地,竟在空中朝着自个飘来。 众侍卫连忙抽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这女鬼在这夜色中将自个吃掉。 …… 片刻,众侍卫一脸淫笑,全全收起了自个的光刀。 “哎哟,爷爷们,小女子可算是有福分了,今晚可伺候爷爷们入侵,哎呀,你们拖着口棺木干嘛呀,是否是要将本女子偷渡回家,好生个胖娃娃给爷爷们好生把玩?” 李珍香遁现侍卫的眼,其飘飘的小辫和全身妖娆妩媚之态,直让的几位小兵鼻血倒灌,想入非非。 “嗯,就是给你准备的棺木,来来来,咱来乐呵一晚上!” 众侍卫开始狂肆,恶狼一般朝着李珍香扑来。 姑娘轻盈闪躲,却是将众侍卫齐齐摔倒在地,心中好生乐呵。 “哎哟,爷爷,你们这技术不行,抱都抱不到,咋抓咱回去呀?” 李珍香更是妖娆,戏弄着这群小侍卫,却是笑开了颜,嘴角都快抽了筋。 “这样,这样,这月黑风高的,咱在这街巷中也不是个事,去那边的破庙吧,去破庙,哎,我那小夫君找了个小娘子丢下咱跑了,说多了都是泪,都是泪!” 两缕清泪留下,珍香却是不知,自个还是个合格的好演员。 “那走吧,要你那没良的夫君作甚,爷爷我身体健壮一身胆子,让得娘子好快活!” 说罢,李珍香领着众位侍卫,往着城角的破庙走去。 …… 破庙的大门之前,李珍香见几名侍卫上钩,突然一个闪身,直接飞于佛像之后,从侍卫眼前消失。 “诶,小娘子,你去哪了,咋地就没人了?” 几名侍卫昏昏,却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何事,姑娘的飞走太快,寻常之人无法触到闪影半分。 “嗯哼!” 一娇柔女子的咳嗽之声从庙内传来。 众侍卫突地凝望破庙大门之内。 一女子倩倩跪于佛像之前,虔诚祈祷。 “愿自个的爹爹一切安好,愿自个的哥哥身强力壮,永远护着你的小妹妹!” 侍卫见一女子消失,又一女子遁现,姿色虽不及刚刚姑娘的美,却也有着算倾城,便嘴角流涎,一拥而上。 “你们把我爹爹咋样了?” 突然,跪拜的春帘回头,一脸凶煞的望着几名小侍卫。 “爹爹?” “对,就是你们抓去的那个老汉,前几天游街的那个老汉!” 如此一言,众侍卫便记着这春帘乃为上次惹怒了皇爷的送饭之女。 “带我去见你们的小皇爷,咱要跟她评评理!” 春帘发怒,恨不得杀了这群鞭打爹爹的无良侍卫。 众侍卫本刚还想着今晚享乐一番,不料想此女竟是小皇爷暗中命自个通缉的女子,几日苦寻未果,今儿个却自个找上了门,便省却了一桩差事。 只是,皇爷明令捉拿的女子,却无侍卫敢动,前几日那名在青台之上醉酒行苟且之事的小兵尸体,还在幽谷之中不曾下葬。 两名侍卫上前,直接将春帘击晕,随即将此女抬于棺木之中,盖上棺木,准备运回矿山向小皇爷交差。 突地,一闪影飞过,又是一缕粉末扬起。 众侍卫瞬间眼前灰黑,昏倒在地。 …… 佛像之后,一股刺鼻的药香将春帘熏醒,李珍香抚抚春帘的脸,两人望望开了棺盖的棺木,随即同时望向了被黄草裹身,昏睡不起的懦弱小将军,淡淡一笑。 第一百零八章 女子不太一样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嘿咻,嘿咻!” 春帘满头大汗,和珍香一起抬着小将军,累得直叫苦。 “哎呀,算了算了,还是本姑娘自个来抬吧,你这女子,气力真小。” 珍香叫开了春帘,自己抬着小将军,往棺木旁走去。 春帘可是得到了解脱,也不知这小将军咋地如此之重。 “砰!” 将军被一把扔进了棺木之中。 珍香瞥了瞥将军仰天的脸,随即又是一阵昏笑,顿觉将军此番姿势甚是不妥,便重新捞出,将其翻转身子,让将军背脊朝天,脸部贴棺,盖上棺盖,重新领着春帘躲回佛像之后,静待这群无良侍卫苏醒。 此次给小兵们用的药,李珍香稍微拿捏了下分寸,药性不是太强,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小兵便能苏醒。 果真,一盏茶过后,小兵们全部遁起,直直拍着自个的脑袋,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莫非刚刚在街上遇到的那女子真是个女鬼,把咱骗至这庙中施法弄晕了咱,想要吃了咱?” 一小兵瑟瑟,尽向众侍卫道一些鬼神之说。 众侍卫一听便也是生怯,直直望向破庙之内的大佛像。 佛像威严,好似生光,一双洞若观火的圣眼,直盯至上了众侍卫的眼,却好似厉鬼索命,欲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侍卫们在这破庙内再也待不下去,立马拖着棺木,欲离开破庙。 “这棺木中的女子没被吃了吧?” 一侍卫望向棺木,满是狐疑。 如此一说,众侍卫便开始心神不定,今晚若是掳不着一个姑娘回去交差,自个便是要入了这棺木。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齐齐走向棺木,揭开了棺盖。 佛像之后,春帘耐不住了性子,欲张嘴大叫,得亏珍香反应灵敏,捂住了春帘的嘴,这才没让自个的计划露馅。 棺木之前,众军撇了一眼,见着棺木内一女子身着粉衫,发丝蒙于自个的头,一动不动的趴在棺木之中甚是老实。 “咦?怎么感觉这女子变胖了一些?” 一侍卫喃喃,这女子却是要比刚刚胖上三分。 众侍卫的药性刚过,却还是头脑昏昏,难受得慌,唯恐是刚刚的女鬼在施巫蛊之术,便不再管得许多,赶紧运送棺木回矿山交差,好生睡上一觉。 棺木盖上,小兵总算离去,春帘却是缓过神来,摊坐在地,神思黯淡。 “李将军啊,这可是与皇帝老儿作对,咱,咱这可算是绑架将军!” 李珍香却是一笑,拍拍姑娘的肩膀:“皇帝老儿要你爹爹哥哥的命,命都没了,还管他皇帝老儿作甚,一举端了他的窝,咱自个做皇帝,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安然悠闲的过日多美妙!” 春帘倒是大惊,这皇帝老儿可不是自个这般女子能做的,自古以来,男子称雄,哪有女子管老百姓的道理。 珍香便是不畅,自古有如武则天独揽天下,开拓疆土,成就一代传奇帝王,女子咋就不能成就霸业。 只要是你们这群小良民能过得安生,女皇帝也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而似这般暴力当道,专为一己之私而视小良民于不顾的昏君,你不反,定还会有其他良民反,怕个他皇帝作甚? 春帘傻傻的望着聚透天威之气的李珍香,却也是没在意什么名垂千古,帝业永存的高深话语,只是诺诺一问,这武则天是个什么东西? 李珍香收住了性子,满脸尴尬,却不知此乃异世界大陆,对此人说起武则天,无疑是对着牛弹古筝,自讨无趣? 将军侧眉,会心一笑:“我告诉你,其实,本姑娘就是那武则天,只因家中变故,改了姓名,隐姓,隐姓哈!” 她越说越起劲,愣是将自个当成武则天,好生乐呵。 春帘便也信了这珍香的打趣,缓缓起身,叩上一首,皇不皇帝的不重要,只要让自个的爹爹平安出了那矿山幽谷,自个便终委身李将军,做将军的仆人,好生侍奉。 珍香见这春帘甚是可怜,庙外也快天明,便是搀着这春帘一起,往将军府走去。 …… 将军府衙的门前,李珍香抽出一刀,直接刺向了自个的臂膀。 一缕琼血喷出,吓得一旁的春帘停住了脚。 “哎呀,你这是作甚啊,这是作甚啊?” 春帘大惊,叫声响彻半条街。 一香掌捂住了春帘的嘴。 “闭嘴,如此小伤,不碍事,做戏要做到家,春帘,赶紧收住性子,以大局为重。” 如此一言,春帘便是管住了嘴,只是扶着珍香曝血的伤口,好生怜惜。 “哎呀,别大惊小怪,快随我入府!” “咚咚咚!” 巨大的敲门声响起,李珍香发狂似的敲着将军府的大门,焦躁不堪。 “谁啊,大清早的,如此砸门,活腻了不是?” 一婢女开启了门。 “砰!” 门刚一打开,李珍香便是一踉跄,扑倒在地。 “兵,兵符,给本将兵符,你们的小将军,被……被那群该天煞的侍卫给掳走了,掳走了!” 李珍香抓着婢女的裤脚一顿哭丧,其声之凄楚,吓傻了置于府衙门前的小婢女。 “哎呀,姑娘啊,你咋地搞成这样,受了重伤,来人,来人啊,咱府中的小将军,被打劫了,被打劫了,快来人啊!” …… 将军房内,一翡翠小虎置于珍香的臂膀,举止苍穹。 众仆人见小姑娘道言将军被劫之时已将自个的将军之职暂且交于这姑娘代理,此刻,姑娘又有兵符在手,便统统跪地,叩首谢拜眼前的女将军。 “兵营在哪,众府衙侍卫随咱一同前去,调动大军,立即发兵攻打矿山,救出咱的温润呆萌小将军!” 众守府衙的侍卫高喝,随着珍香,一同前往兵营,调兵攻山。 …… 幽谷的悬崖之前,小皇爷操着鞭子,一顿猛抽几名从矿山搬遣来的小青壮。 “快!快将吊桥修好,呸,真晦气!” 本来矿山的小工本就不足,这吊桥又断,继续修复,矿山之上又少了五名小工采矿。 这还不止,这群废物竟还让一个幽谷中的小工生生逃了出去,此人口实不言,万一造出什么谣言传遍东秋,怕是要误了大事,这小皇爷的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小皇爷越发捉急,默默嘀咕自个是走了霉运,咋就碰到了个如此难缠的小工,真倒霉运。 皇爷昏骂不断,吊桥却是已经修好。 “小皇爷,又掳来一个女子姿色甚好美好。” “抬过去,本皇爷今日可不管什么留于清白的红花姑娘做药引,今儿个本爷愣要好生放荡一番,将这棺木中的新鲜货好生享乐,散去这倒霉的时运。” “砰!” 棺木搁置吊桥之后地面,发出一声钝响。 “闪开,本爷要自个开棺,好生乐呵!” 皇爷遣退众人,走向棺木。 “咚咚咚!” 突然,这棺木颤颤抖动,吓得皇爷退后五步,忙命小兵将这棺木围住,柄柄红枪齐齐对准这驻地棺木。 “轰!” 一闪影顿起,棺木轰成碎末。 一女子飘飘而落,盘坐于地,满脸凶煞。 “是哪个该天煞的说要上了本将的身?” 小皇爷眼珠好似滚出,默默相望:“你这姑娘的相貌,咋地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 第一百零九章 畜生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幽谷之内,众小兵持于长枪,对准从棺木中乍起,身傍高绝功夫的小女子,瑟瑟不前。 小女子叉腰怒视,如此等拙劣小兵,自个单手便能挑十个。 女子蔑视一笑,见红枪逼近,自个摸摸腰间,欲抽出宝刀,奋力一战。 突然,女子傻眼,自个的腰间自然是没有寻到随身宝刀,倒是一缕丝裙软软绵绵,握于将军的手。 “这……” 小将军再度望望自个,竟发现自个穿着一身女子服饰,头上还被扣上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燥热得慌。 他一把抓下这团炭黑般的小帽,一眼瞧见,竟是一团秀颀飘飘的女子长发。 “这……这是谁弄得!” 小将军怒发冲冠,将这假发猛砸于地,随着自个迸射出的真气,震得众小兵后退五米。 他咬牙咣当,自个在破庙昏倒之前最后见到的便是那将自个骗于小庙的李珍香,似如此搞怪之事,想必也是那位李将军所为。 不就是不出兵么,用得着似这般戏弄自个,让自个当众出丑? 小将军越想越来火,好似一颗引火待爆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你,你是那个小将军,统领兵符的小将军!” 小皇爷见这小将军将假发取下咄咄掷地,一眼便是认出了此人乃将军府衙的康小旋。 这将军平儿个当着百姓的面,是对小皇爷毕恭毕敬,没得二话,而一旦脱离了百姓的视线,他便在暗中阻挠皇爷行事,小皇爷甚是厌烦此人,几度欲除之而后快,却又碍于这小将军手握兵符,自个也就两百名左右的小侍卫,势力远不及一支军队,便一直忍气吞声,不敢轻举妄动。 今儿个倒好,也不知是哪股子势力,竟将这小将军生生的掳到了这幽谷之中,臣服于自个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大好时机,正是将小将军的这股势力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便一声令下,上百名侍卫齐齐逼近,欲拿下这自个送上门来的小将军。 虽说这将军的武艺不及李珍香一半,却也是一位小将军,几名打头侍卫一拥而上,便直接被小将军掀飞,重重跌落在身后的青台之上,倒地无法动弹。 一番撕斗在幽谷中上演,一旁牢房中的众小妹见来了个小将军,觉着自己重获希望,一个劲的鼓掌欢呼,这将军打贼人还真是威风。 小皇爷见情况不妙,一手下令,随即,幽谷之内,突然发出声声钝响,众小妹吓得失声尖叫,抱头痛哭。 …… “打呀,咋地不打了,你不是很厉害?” 小皇爷甩着鞭子,朝着小将军昏昏走来。 一顿小鞭抽在了小将军的身,他一声不吭,只是望着这幽谷中央的祭坛和牢中哭丧的众小妹惊愕不已。 虽说自个在将军府中听闻李珍香描述过这幽谷内的情况,不料自个亲眼所见,却是如此揪心,其状比珍香言语之景竟惨烈百倍。 “你……你们这是……要将她们?” 话落,小将军的一问便是提点了这小皇爷,刚刚一番缠斗,今日祭天的时辰已过,小皇爷躁得直跺脚,忙唤侍卫准备一青壮和一清白姑娘,开坛祭拜,研制新药。 小壮拖出,不止昏骂,道言自个做鬼也要魂穿大将军,踏平这青光祭台,手刃你这无良小皇爷。 一旁的牢房,一姑娘被揪着头发,双膝跪地,被两名侍卫拉牛一般,直直往祭台上拖。 那着地的双膝被青石摩挲,两道血痕印于青地,姑娘嘴中不尽哀求,直直言道自个的血不太优良,研不出新药,换一个小妹,好不? 两名侍卫可不管姑娘的血是否优良,只要办完小皇爷的差事不被罚,咋样都成。 “喂,你们是要干嘛,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们不能如此待她,你们抓本将,取本将的血,放了那小姑娘,放了她!” 小将军昏怒一震,其气震煞天宇,却是将揪于这姑娘的两侍卫一怔,迫其停下了脚步。 两银鞭直接抽在了侍卫的脸上,一名侍卫手捂受伤的眼,在地打滚,痛不欲生。 “换人,赶紧祭天,都已误了时辰,快!” 又跑来两名侍卫,直接将这姑娘拖至青台之上,将其吊上青幔。 左边的青壮不惧死,骂得小皇爷怒了脑袋,双脚直踱。 右边的小姑娘却是吓昏了头,碎叨不停。 “大将军,大将军呀!你不是大将军吗,娘说过,将军都是威风八面,裹上兵甲揍恶人,骑着大马碾坏人,将军,下面的人如此之坏,你咋地不打,咋地不打呀?娘!你骗我,你咋地如此般骗我呀!” 青台之下,众兵上前,挽上弓弦,弦上三箭,百柄弓弩,齐齐对准了青幔之上的小青壮和小姑娘。 “小……姑娘……本……本将!” 两滴泪花滴落,小将军全身如同烈火浴身,再也待不住这青台之下,全身的气力已不受控制,两腿一踱,趁小兵没注意,一闪身飞至百名弓箭手之中,两腿回旋,直接将众弓箭手踢飞至青幔姑娘的脚下。 也不知今儿个为何,将军的气力爆涌,一脚一个小兵,但凡将军的铁靴碰触的小兵,小兵全全肋骨尽断,离了尘世。 一阵混战过后,小将军由于双手一直被绑,终究无法匹敌数百名小兵,被小兵制服,压于青幔之上的姑娘脚下。 “快,快射,又误了时辰了,你们咋地搞得,待会集体打板子!” 小皇爷挥手,今儿个甚是烦闷,也懒得环抱天尊,便是直直盯着青幔上的两人,快速研药。 “你们给本将停,停下!!!” “将……将军,娘没骗我,将军,会斩坏!” 万箭齐出,从将军的头上掠过。 声声箭入倩体之音钝响,片刻消尽,随即青幔之上再度传来一微微轻诺,甚是揪心。 “将……将军,你说……是……吧?” 幽谷之中,重回死寂,将军两缕清泪流下,面俯青地,咬齿铮铮:“李珍香说得没错,你们这群畜生,要死!!!” 第一百一十章 兵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两名祭天活物毙命,盆盆草药呈上,一刚挖出的青光灵石放于祭坛,小皇爷开坛做法,研制新药。 一旁的小将军已抽出了声,此刻已完全不顾将军的威严,刚刚那一幕太过揪心,自个实在压制不住自己瀑涌的清清泪花。 “哭!哭个啥子劲,爹爹三番五次的叫你将这个什么小皇爷的老巢给端了,责任他来担,本千金全家都不怕受牵连,不怕斩头,你倒是怕个什么事,现在受了刺激,在这哭,能把刚刚的小姑娘和小青壮哭醒?该得你!” 小将军本就心烦,却又被一牢中传来满透稚气的女子之音刺激,便一把恶煞的望向这牢门之中。 “柳千金,你乃太爷之女,不在太爷府好生骄纵,咋地在这幽谷之中胡闹?” 小将军如此一言便是惹怒了这柳天莹,怎么就说自个是胡闹? 虽说被掳当日,自个的确是跟爹爹吵了一架,大晚上的想离家出走,运气又不好,碰着了拖着棺木在城中寻觅做祭天活偶的众侍卫,被打晕掳到此处,却也不能说是自个胡闹。 这小主,感觉尊严受辱便一个劲的昏骂小将军,可是没有了好生色。 小皇爷见两人公然在这幽谷之中对闹,便是一怒,见这将军已没了用处,便是抽出一剑,直接刺向小将军的咽喉。 “诶诶诶!小皇爷,此人杀不得,可算是杀不得呀!” 柳天莹突然叫住了小皇爷,皇爷一愣,却不知这小将军咋地不能被斩了脑袋。 这柳天莹也是个不太实诚的主,直直道言自个从小与这小将军长大,有次自个调皮翻墙失足而落,小将军抱于自己却被一旁的树枝划破了手,精血滴落槐树绿叶,竟能渗入叶脉,融为一体。 故此将乃为承天一脉,其气血集聚天地混沌之灵气,八方阴阳之精华,乃万中挑一,如用此将之血研药,定将制出世间奇药,振我东秋大军之魄气,一统天下。 “嗯,你这将军,还有这能耐?” 如今,制药之术无法突破,皇爷爷甚是捉急。 听闻柳天莹一言,这皇爷手上的剑便扔于青光灵石之后,摸着这将军的脸,大喜,忙命人将这小将军关于暗房,待到青光灵石再度挖出,便用此人祭天,必能研制出高深奇药。 小将军听闻这柳天莹一顿瞎造之后不明所以,自个哪来的什么混沌之血,这太爷的千金就是爱卖弄,读了几本经书便学着古人那一套练丹药之法,说得是天花乱坠,鬼都会在这小千金面前俯首谢拜。 暗房大门关起,小将军眼前一片漆黑,啥也摸不着。 一阵小厮的低吟哭丧声传到了将军的耳。 “谁在哭,一个男子,和着那群女子一般,哭个什么劲?” 将军怒吼于暗房,今儿个本就不太高兴,可是别再惹怒了自个。 “那个死女将军,骗我,骗我,你这个大将军都被抓了进来,那女将军肯定跑了,绝对跑了,咱没救了,没救了,骗我,骗我!” 朱二又开始了他的哭丧,声之凄楚,只让得人心生烦闷。 “别哭了,就是那个可恶的女将军,将本将掳到此处,气煞我也!”将军盘坐于地,挺直脊梁,“只不过,这个女将军,还是带咱的兵来端了这祭坛吧,这群家伙,要死!!!” 幽谷之内,暗房蹲于青壮,牢门坐于姑娘,全全闭住了嘴,空洞之中,重回深幽。 …… 东崎军营,李珍香踏马营台上,举符于苍穹,高声喝令众小兵,军兵大旗重挂于天。 营台之下,数千名小兵齐齐跪地,却愣是没回珍香的话。 “这……这兵符咋地在这小厮的手上,将军一向谨慎,虽说前些日子,这小厮是在咱军营内当差,却也是无朝廷所派下的官衔,莫不是?”众小兵私语,“莫不是这小厮要叛乱?” 众小兵互相观望,虽说兵符在前,众军需谨尊军令,却也断不敢贸然行事,万一朝廷怪罪下来,自个的一家老小可会是遭了殃。 为慎重起见,众小兵既无反抗,也不听令,只是挺直站在原地,不曾动弹。 李珍香见如此之状,也是有些木然,幽谷之中,众青壮和姑娘急待众兵士相救,现在却在营中止步不前,姑娘甚是捉急。 姑娘镇定神思,突地想起了那日在那老汉游街之时,带领军队来护小将军的凶煞都尉。 “都尉,康将军待你也不薄吧,我想,小皇爷竟敢将小将军劫了过去,这斩杀将军之事恐也不久矣,如此小兵在这耗着,恐怕不妥吧?” 都尉一愣,却是觉着这李珍香所言在理,自个的小将军处处为了属下将士着想,此番将军有难,咋可再次袖手旁观,当缩头乌龟? 他铁了心,直接侧头,向三军喝令。 “将士们,如今,朝廷昏庸当道,这东崎城表面安宁,实则暗波涌动,民不聊生,甚至全城都不见一个像样的小青壮。 将士们,大家心里都清楚,自从那东灵帝派驻皇爷来咱东崎,咱东崎便是不再安生,青壮之数退减,近期,就连城中的小姑娘也渐渐消失。 而你们,也有军兵家中的小女儿近期消失无踪,众军不言,实则都知晓定是那小皇爷派兵所为。 如今,这皇爷竟敢将对咱有再造之恩的康将军掳走,咱可不能再由着他们的性子,惯着这棒子无良的畜生。 将士们,如今,这位小厮有胆有谋,跟与他前去,定能将康大帅救出,没准还能让你们的小女儿与各位相见,抱着自个的姑娘多美妙,还怕他个皇爷作甚。 勇士们,咱有刀有枪,咱断然可以用刀枪护着咱的人,莫让亲人枉送性命不是? 如此,虽是有反朝之举,然,咱的命都没了,还为他朝廷作甚? 这样,本都和这位将军也不逼迫众位,想救将军和自家小女儿的,跪地拜首,害怕牵连等着自个的兄弟出生入死救出自个的姑娘抱回的,便挺直忠诚的脊梁站立,绝不强求!” 说罢,都尉跪地,双手抱拳,大声叩拜营前战马之上的李珍香:“将军顺承天道,本都誓死追随,营救将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姑娘叫做李珍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营台之下,众军惊煞,如此都尉,竟带头谋反。 “我的小女儿没了,咱要去抢回来,窝在这不闻不问是作甚?” 一小兵突地跪地,随着都尉一块,抱拳拜首:“将军顺承天道,本都誓死追随,营救将军。” 见一小兵跪地,十几名近期家中小女失踪的小兵也是耐不住了性子,自己八尺好男儿,咋地让自家的兄弟冒险将自个的小女儿救出? 十几名小兵纷纷跪地,叩首俯身:“将军顺承天道,本都誓死追随,营救将军。” 如此,一些小兵便是动了心意,毕竟是有恩于自个的将军,纷纷跪拜台上的李珍香。 “将军顺承天道,本都誓死追随,营救将军。” …… “将军顺承天道,本都誓死追随,营救将军。” …… 百名跪首,千名跪首,众军全全炸开了锅,一个接着一个跪,还竟互相比划起来,纷纷言道那最后一个跪拜的,便是缩头小龟子,打回自个家中躲被窝。 …… “众军听令!”李珍香再度掌兵,抽刀喝天日。 “在!”众军齐声,奉李珍香为尊。 “随本将一同,突袭矿山幽谷,一举端了那无良小皇爷的老窝,” “诺!” …… 矿山之上,数百名侍卫被一众兵马碾压而过,几名死撑反抗的小兵已被珍香斩落与马下,其余数十侍卫全部叛变,随着李珍香带领的军队一同朝着幽谷之中轰去。 “端端端端端,众小兵随着本将一起,一窝端了他的巢!” 李珍香大刀怒指马前的密林,随即两脚夹马,奔林而去。 “嘿,跟着这将军打仗,好痛快!” …… 幽谷之内,小将军被几名侍卫捆得死死,直接拖出了暗房。 …… “哎呀,你们这是要作甚,是要作甚啊,本千金还不想死,本千金不想死,那边被捆的大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呀,这要被万箭射死,太疼了,不干,咱不干!” 虽说这柳天莹前几天还算有些骨气,这回即将祭天之时,小姑娘却是吓绿了脸,一个劲的磨地,愣是不想上这青台之上。 小将军却是不言,恶煞望着小皇爷和几名小侍卫,气红了脸,再望望这太爷的小女,便是凶煞一喝:“怕什么,你这太爷千金,何必煞了自个的威风,仗了人家的势?” “哎呀,你这将军,一身的武艺不来就人,尽说风凉话,这箭可是要上身,这可如何好,如何好?” 柳天莹开始狂躁,却是没点办法,一个吊绳,自个却是被吊在了青幔之上。 “嗯,拥有混沌之血的小将军,调皮捣蛋的太爷之女,都是优良品种,今儿个的奇药,定能研制成功!” 太爷阴阴一笑,命众侍卫上前,准备祭天。 这柳天莹如今更是吓出了一身虚汗,侧脸望向小将军的俊脸,欲找点心理安慰。 将军却是怒视眼下的小兵,若不是这麻绳捆绑,自个定当一举抹了下面众小兵的脖颈。 皇爷祭天,今儿个甚是高兴,便又是环抱幽谷外的天,祭天之令,即将呼出。 “哎呀,皇天保佑啊,别太疼,别太疼,让对面的那个大将军疼一点啊,保佑啊!” 柳天莹开始拜天,饱读诗书的她在性命攸关之际也开始相信传说。 突然,一竹箭飞过皇爷头顶,刺入青幔之上的桩。 小将军绑于双手的麻绳崩碎,随即两脚猛踱地,震得幽谷大地一颤。 幽谷外的悬崖传来了一女将军的苍穹之音:“小将军,此刻,你是反与不反?” 康小旋双眸崩出嗜血之光,全身的气力轰炸整个幽谷,也是毕尽气力一喝:“李将军,咱一同,端!” 随即,将军又喝向李珍香身后的众将士:“众军随着李将军一同,冲入谷内,捣毁祭坛,杀!” 众军总算得到正式军令,统统领命,铁马铮铮踏地,齐齐轰向吊桥。 正当数千军兵轰进吊桥之时,李珍香拦住了众人马。 “李将军,咋地不让众军进入幽谷?” 将军不言,只是放两百小兵进谷,命其他小兵置于悬崖一侧,抽弓对准悬崖内侧的幽谷,而再命数百名小兵准备好刀枪,听命行事。 都尉不解,如此幽谷,自个的兵马一轰而入便可速战速决,为何却只派两百小兵遁入,以多于敌军十来倍的兵马拼杀总比派驻一支多于敌军两倍的人马攻入伤亡要少得多。 李珍香侧头笑笑,轻语道:“都尉还需多领兵,多领兵!” 两百人马遁入,直接杀得青台之上的小兵已不知何为爹娘。 “杀!杀!这棒子无良小兵,就该死,还想射本千金,活腻了不是?” 柳天莹挂于青幔之上看着这小将军怒斩众小兵,倒是觉着这小将军也不似那般可恶,却是有着几分狂勇之气,好似自个的小心脏还轰跳不止。 “杀!” 突然,阵阵钝响从幽谷四方传来,数千名铁骑竟从幽谷的壁垒之中的暗门轰然炸出,吓煞了青台之上昏斗的小兵。 众兵甚是威猛,立马围住了整个幽谷,将军和两百名军兵全全被这一千兵马困住。 “康将军,你有兵符,咱做皇爷的难道不得防着点?本皇爷有千兵在手,个个精锐,比起你的这群老弱,可是要强上数倍,今儿个,你康小旋,完了。” 众兵杀入,幽谷之内,叫声一片。 “放箭!” 悬崖之外,数千竹箭直接射向外包围圈的数千小兵。 “所有刀枪小兵,攻入幽谷,杀!” 众兵突入,瞬间,在众兵的里应外合之下,皇爷的数千名铁骑全数歼灭。 “将军,你真乃神通!”都尉行军一生,还从未见过如此能掐会算的将军,竟能猜出这小皇爷藏有千名铁骑于这幽谷的壁垒之中。 李珍香又是一笑,道言自个只是在暗房盘坐之时无意触碰到了暗房内的瓦墙,发现墙体不实,这壁垒之中定还有暗房。 而自个顺带的好耳力倾心一听,便听闻阵阵磨刀之声从墙内传来,便是笃定,这山谷之中还藏有一支铁骑,刚刚用兵之际便先派两百军兵引出这支铁骑,再里应外合,歼灭敌军。 都尉一听,顿觉今日茅塞顿开,有着如此之能的将军,自个还生平未见。 青石台上,小皇爷被两刀架于脖颈,跪倒在李珍香的足下。 “爷爷,饶命,从今儿个开始,你是皇爷,咱是孙子,饶咱一命就好!” “闭嘴!”李珍香恶煞一望,随即将皇爷的脑袋抬起,“谁要做你的爷了,咱可不是爷!” 一军帽摘下,一小辫扬于幽谷青台上。 青光依旧亮堂,照于将军飘香的发丝。 “将……将军,你……你咋地是个女子?” 众军轰然,众小壮和着众位姑娘张大了嘴,看傻了眼。 “对,咱是女子,虽不及帝王之勇,但本姑娘已然遵守诺言,重回山谷,带你们回家!!!” 幽谷之内,一片欢闹,纷纷叫喝,此将真乃神仙是也。 “众乡亲,如此皇爷,各位如何处置?” 珍香一问,幽谷重回寂静。 突然,朱二领头,大声叫喝:“杀!” “对,杀,此贼残暴虐民,逆天行事,杀,女将军,杀!” 众乡邻纷纷没了顾及,此人罪大恶极,实属不赦。 珍香又望望自个带领的众小兵,小兵互相观望,最终随着康小旋一起,纷纷应和百姓,杀! “杀!” 身后,小皇爷的侍卫也齐齐反叛。 “这皇爷,当咱侍卫不是人,无辜砍了咱的几个弟兄,尸身还在这青谷之中不曾下葬,咱不受此主束缚,不受!” 幽谷之内,全全高喝,阵阵杀声,只让的小皇爷战兢不已。 “呢,不是本姑娘要杀你,他们,都要!” 一弯弓持于珍香的手,一竹箭上于珍香的弦。 箭头铮亮,对准了小皇爷的额。 “姑娘……姑娘饶命,这都是……都是咱那皇城的皇帝爹爹教唆本皇做的,要杀,你去射他,成不?” “那你就带着这支竹箭去皇城托梦给那东灵帝,告诉他,总有一天,本姑娘会回到皇城,找他叙旧!” “侠,饶!” 竹箭离手,众军欢呼,不免有人问及这骁勇大神仙的姓名。 珍香缓缓收弓,便是回眸一笑: “就叫姑娘,李珍香!!!”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道奏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的太爷府内,柳太爷踱着小步伐,侧脸望于府衙门外。 “爹!” 一熟悉的撒娇声响起,太爷抬起自个的头,柳天莹跑进太爷府衙大门,愣是朝着柳太爷的身上扑去。 这小主,年虽十六,却是撒娇卖萌,不管有无生人在场,却是毫不避嫌,一股脑就往太爷怀中生扑。 太爷见小主回衙,大喜,伸出怀抱,欲立即活捉这小千金。 “嗯,你这家伙,又来这一套!” 太爷扑空,柳天莹却是故意躲过了这太爷的拥抱,撇嘴一笑,聚透阴森。 “傻爹爹,本千金都多大了,咋地还要让你抱?咱的怀,是给那小将军的,小将军的!” 李珍香在一旁盯着这小主,一脸僵硬。 这柳天莹刚一进府就得瑟,也难怪会和这太爷吵得要离家出走,今日一见,却真是任性得慌。 “柳太爷,您吉祥,您的千金有些调皮,离家出走在大街被小皇爷的侍卫抓了当祭天活物,本姑娘将她带给你,今后可要好生看管好这位小主,切莫再如此耍小性子,下回惹事可就没人会带她回府。” 柳太爷趋上一揖,忙唤着珍香进屋喝杯香茶,顺便用个晚膳,好生答谢一番。 姑娘婉谢,自个进这东崎之城已有多日,如此再留于此地恐有不妥,这晚膳就不再麻烦,况且自个也是斩了东灵帝之子,东秋再也容不下自个,便准备早些回将军府收拾东西,好出城继续赶往北寒。 正当珍香转头离去之时,柳太爷叫喝住了李珍香。 “把头转过来,咋看你如此面熟?” 珍香一怵,太爷如此一言,定是发现了自己朝廷钦犯的身份。 姑娘缓缓侧头,随即气力环身,却又左右相望,欲探清这府衙之内的守卫情况,如若情况突变,自个也能找准空隙,飞走跑路。 只是姑娘隐隐觉着这太爷并无恶意,便是回头,毕竟如若这太爷配合,自个倒是有一说法,可让全城百姓免遭东灵帝发兵攻袭,平息此事。 姑娘回头,却是望见太爷正直刚烈的眼。 李珍香拜首:“太爷,有何要事?” 太爷再度一望,便是会心一笑,道言姑娘好手法,妆容之术出神入化,只是容颜易变,神气难移,姑娘天生好气魄。 她眸似清珠,全身的气力逸散而走,太爷如此一说,却是点到为止,自个也是松了防备,向太爷献上一计,随即挥手告别柳天莹,离了太爷府衙。 “好将军啊,如此胆识超群,一心为民的良善之将,天下绝有。” …… 将军府衙门外,朱二已经进了康小旋的兵营,和康小旋及其几名小都尉一起望于身前牵马的珍香,挥臂告别。 康小旋甚是不舍,极力挽留李珍香入府当了自个的小夫人,两人从此在将军府中做一对小夫妻,可别再去那北寒之地。 姑娘摇头,如今,自个已成为天下的罪人,将军府怕是容不下自个,还望将军能讨个好小妹,一同在这将军府内共度良宵,却是再勿盼着身为朝廷钦犯的自个,将军且珍重。 姑娘上马,马蹄三声,长影随日而落,其浩然之态,胜过东崎的所有军兵将士。 “哎哎,等等,李将军,等等!” 柳天莹不知从那冒了出来,双手托着一个大木盒子,朝着珍香的马下跑来。 “砰!哎呀!” 柳天莹太过顽皮,康小旋生怕这小主任性惹事,将小主拦下。 这倒好,小主一没留神,却是栽在了小将军的香怀之中。 如此之近,两人对视,温热的体香双双肆溢,内心的狂勇泛起滚滚波涛。 “你……你抱着……抱着我干嘛,小将军?” “哦,你……你软软的,比起刀枪,手感更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却是忘却了踏马而望的李珍香。 “好了,端个老窝,给端出一对小夫妻,真是羡煞死本姑娘!” 金辉之下,一将军重回小厮之态,夹于小马,奔走于东城大街上。 “唉,李珍香,这盒中的银子,银子你还没收?” “姐送给你们俩当嫁妆!” 姑娘离去,两人却是忘却了奔走的白马,依旧盘坐于地,两唇紧紧相依,嘴中的清水肆意交融,爱慕之心永绕这将军府衙的牌匾之下。 “我说小将军,干脆娶了本千金进你的府随意亲,要得不?” …… 大都的皇城内,凛尘跪拜九尊,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唉唉唉唉唉!官人,这不妥,这却是不妥啊!” 东灵帝两手反扣,欲掀了这御膳房的黄布桌案。 “李珍香,你!你!你你你!!!” 东灵帝再度一怒,刘公公却是不及东灵帝的气力,御书桌案被直接掀翻。 一奏折被东灵帝甩至凛尘的脑袋之上。 “你看看,你的那个李珍香,那个李珍香,将我的小皇子射了,射了,你培养出的好将军真威武,真威武!” 凛尘莫言,捡起了奏折,细读一番。 片刻,凛尘将奏则盖上,重新递呈给了刘公公。 “皇上,这,这也不能全怪那李珍香,这奏则上写着小殿下生性放荡,有掳大婚之夜新娘子享乐的习惯,这殿下也是没看准姑娘,这生前最后所掳之人乃……乃”凛尘顿了顿,自个却是不忍道出了口,“乃李珍香!” 凛尘好似吞了珠,噎住了喉头,强压自个的性子继续禀告:“奏折呈报,殿下圆房之事,恰好惹怒了这李珍香,将军一怒,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抹了殿下的脖子,利用飞走之术从众侍卫眼皮底下溜走,如今失了踪踪迹,无人再能寻得此人。 皇上,这殿下享乐错了人,也是没得办法的事,皇上请息怒!” “混帐!”东灵帝大怒,立马凑于凛尘的身:“凛将军,别仗着你有咱的禁军卫队,就想为所欲为,这调兵大权,可是在钱征那,没他的旨意,你一个兵也调不动,若爱将再如此般损我东秋之威,朕定将你法办!” 如此,凛尘便也没有好生色,不仅东灵帝震怒,刚刚看完奏折自个也是恼怒三丈,这李珍香出了皇城没多久,咋地就和别人成了婚,还上了皇殿下的床,这是咋地搞的,咋地搞得! 一股酸酸之意涌上了凛尘的心,此刻,将军眼前的东灵帝竟为一摆设,自个恨不得飞至东崎城好生问问这李珍香,看是哪个野汉子如此骁勇,竟让李珍香以身相许,背着自个成了婚。 一道圣旨颁下,李珍香被全国厢军通缉,几个打成的每个城门加强把守,所赏黄金从千两增至万两,一月之内,定要将此贼将抓获。 …… 东崎城外,李珍香偷偷一笑,想起自个跟太爷所荐那道奏折,便是全身舒爽。 “死将军,气不死你,你敢找虞纯姬成婚,咱就让太爷上呈自个找了野汉子成了亲,还上了殿下的小床榻,酸掉你的牙!” 天幕之上,琉璃彩光灰灰,一小马踉踉跄跄,驮着骂骂咧咧的带帽小厮,迈上铁蹄小步伐,渐行渐远。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蛮夷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城外,一小马踏踏,驮着叼着马尾草的小厮,缓缓而来。 “慢!” 一群守城侍卫拦住了乐呵哼曲的带帽小厮。 “你这小厮,下马,我等要好生检查一番。” 李珍香闻言下马,张开双臂,淡然得很,随意让守门小兵检查。 一张画像置于领头小兵的手中,小兵是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没看出什么端倪,直直言道此小厮乃为一俊俏小白脸,画中通缉的乃一倾城小女子,两人生理构造尽不相同,相差甚远。 “你这小厮,入城是作甚?” “贩茶!” “茶呢?” 小兵虽是慢慢卷起画像,却是唠叨不断,只让得珍香厌烦。 “你傻,茶,在你身后的城里,还没进货呢,本小厮乃一商人,听说这临雪城雪山之巅产的茶甚好,过来购置一点,回家好做点生计!” 一脚朝着李珍香飞来,李珍香顺势一躲,此脚却是踢在了小马的铁蹄之上。 军马一喝,开始狂怒。 营门之前,一顿喧闹,一匹军马,两蹄乱肆。 “停!” 一小厮飞跨马上,猛力一勒,瞬间将小马制服。 众小兵擦擦冷汗,刚刚这小厮话中带刺,竟当众辱骂侍卫,碍于官家威严,不好生教训此小厮一番,难以做足这百姓眼前的军兵好模样。 只是,他们要踢的便是勒缰榻上的李珍香。 小厮骁勇,驾马跃天,其态之浩然,惊煞住了在场守门小侍卫。 “你们几个,那个画像可否给本小厮一看,总感觉这人挺熟悉,没准能给你们提供点线索。” 如此一言,小兵们便掏出画像,递与了李珍香。 “哎呀,画得真的好,就是画得太像了 ,害得你们没日没夜,今晚你们又得加班加点,继续候着哈,嗯,画得真漂亮,咋就这么漂亮呢!” 画像重新递给了守门小兵,李珍香踏着小马,往城门中踏去。 “慢!” 一兵突然叫住即将入城的李珍香。 “你这帽子后面咋的有个小辫子?速速将尔帽子取下!” 珍香傻眼,不料想自个早上化妆匆忙,小辫还不曾扎起,却不知自个在城门之前已经露了馅。 “愣什么呢,速将小帽取下!” 几名小兵见此人不听喝令,踏于马上不下,便觉事有蹊跷,便抽出光刀,昏昏朝着李珍香逼近。 小厮没得办法,开始聚集真气,两柄短刀在身,自个的手却是摸向了胸口的刀,一场浴血厮杀,一触即发。 “救命,救命呀!” 突然,李珍香身后传来了声声凄惨的求救之声。 “哦豁,姑娘,姑娘,法拉不乐登,亚虎抹布齐,布齐,布齐!” 一群嘶哑粗旷到极致的嗓音刺破珍香的耳朵,她立马侧头,只见得匹匹彪型悍马猛踏混土,朝着一群红衣小女子煞煞踱来。 悍马之上,立于一兵。 此兵甚是奇异,不着兵家军帽,只穿一身黑衣,却又是破布褴衫。 破洞之间,却是尽显八尺野汉的健子香肉,绝不似俊朗小生那般柔弱松散,而似堵堵铜墙钢壁嵌入百骨。 野汉手中的刀刃却是凹凸不整,被力举于天顶,满是腮胡的嘴随着举刀之际迸发出阵阵似饿狼般的尖锐昏叫,其呼声,直让得李珍香昏昏作呕。 “救命啊,守城官爷,救命啊!” 黄土沙沙挥漫天,将几名逃命女子的倩影遮蔽。 “不好,北寒汉贼又来我城抢女子,可不能让他们得了势,众小兵随我一同杀尽这棒子野蛮的北国人,救回咱的好女子。” “杀!” 众军抽刀,完全忘却身前留于小辫在帽外的珍香,齐齐冲入北国蛮夷骑兵之中,好生厮杀。 城门之前,李珍香傻眼,十来名小兵冲入这棒子蛮夷军队之中不足半会,近乎全数命丧弯刀大汉的刀下,只留两名小兵持刀瑟瑟,被众人马生生堵住出路。 “哦豁,哦豁!” 又是一阵狂肆尖叫,几名蛮夷声音洪亮却又似女子般尖锐,举刀愣是往这两小兵的脑袋上劈下。 “砰!” 一弯刀崩飞于天日的神火之下,凌空飞转,最终落于黄土,遁入大地一尺。 六名大汉齐齐望向了马群之中飘然落下的带帽小厮。 “你……何人?” 五名悍匪弯刀怒指,一名猛汉捂于刚刚被小厮震出琼血的手腕,昏叫不止。 “打你之人!” 小厮威怒一瞥,虽为初夏,却让得几名大汉股股寒意袭身,全身哆嗦得慌。 两名小兵却是看傻了眼,头脑混白,只清楚刚刚一影空中掠,半胯飞踢将饿汉手中的弯刀直接震飞五丈之外。 “喂,你们俩,借我一把刀如何?” 两小兵微微僵笑,身体好似施了诅咒,完全无法动弹半分。 珍香夺过小兵手中的刃,随即惊鸿一瞥,阴阴一笑。 众大汉顿感危机,双手抚上大刀,先驾了马,随同阵阵铁蹄,一齐扑向持刀而立的李珍香。 道道刀光划天,柄柄弯刀飞于苍穹狂舞。 军马之上,只见一脚丫子猛力昏踢,六名大汉全全震落马下,仰面苍天,嘴中的琼血喷洒不断。 “该,犯我城池,杀我小兵,还欲抢我良家小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名大汉忍痛盘坐一排,挺直脊梁,如此齐整威武之态,倒是让得李珍香一怵。 “你们,这是作甚,受了伤不跑,要本小厮砍了你们不成,还懂不懂王法了?” 几名大汉各自相望,却是不言,依旧直坐,愣是让李珍香不解。 “不走算了,可告诉你们,这群良家小姑娘不许抢,本姑娘最见不得有人行如此般耍阴坑蒙之事!” 说罢,李珍香也不再理会这几名怪大汉,侧头走向众姑娘,差遣他们随着这两小兵赶紧进城。 “呀!坏将军,坏将军,你是那坏将军的人!” 突然,一年约十岁的小姑娘双眼呆滞,惊慌无措,直直往着李珍香的身后退去。 听闻“将军”一言,李珍香也是惊煞万分,一个小姑娘咋地知晓自己大将军的身份。 “你,你是那女将军的手下,杀我爹娘的那个凶恶女将军的手下,你杀人的招数和她的一模一样,你是那女将军派过来杀我的,你们杀死了我的爹娘,又要杀我,你别过来,可别再过来!” 第一百一四章 死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外,一小童瑟瑟于李珍香身前,连连退步,两只清眸瀑涌泪珠,脑袋却是直晃荡,好似见着了魔鬼般,吓得不知所措。 突然,这小童晃神,突觉得自个还有双脚,可以用于跑路,便是转过身去,大甩双手,背离珍香,用尽毕身力气,朝城中跑去。 “女将军?和她一样的杀招?” 李珍香见此小儿远去,便想起刚刚小童之言。 若说东秋,全国上下所有军队之中,只有两位女将军,一个是自个这位被皇上册封的李都侯,而另一位,便是那禁军校尉虞纯姬。 而自个的杀人之技乃全从凛尘那习得,若说这世间还有一位和自己有着同样杀招的女子,便只有同样在凛尘军队任职校尉的虞纯姬。 如此,李珍香便是握紧拳头,咬牙不止,这虞纯姬不知又背着自个耍什么鬼把戏,竟将魔掌伸向了一个十岁的孩子,真真是毒蝎心肠,可恶至极。 姑娘再度望向城门之内,此小儿自个定要将其寻出,一探究竟。 姑娘离去,身后,六名大汉依旧盘坐于地望向这名武艺高绝的带帽小厮。 “你们是咋地,咋地还不回你们的家,还要抢了本小厮不成,咱可是个俊俏小男子,你们也是感兴趣?” 众大汉瞪直眼睛左顾右盼,随即窝在一块窃窃私语。 珍香却见众人窝成一团,唠叨不停,隐隐觉着这群大汉好似不识自个的言语,凑在一团讨论自个刚刚到底说了啥。 姑娘不再管这群怪武士,倒是觉着这一个个胡子满腮帮的,却是不雅,应该好生清洗一番,也不知这厮有无夫人在家,咋地就受得了夫君这般粗糙模样。 姑娘回头,驾上白马,朝城中踏去。 “姑娘且慢!” 突然,身后一糙汉好似是这六人小团的头,愣是叫住了踏马而去的带帽小厮。 李珍香突然顿住,刚刚还觉着这群蛮夷不懂自个言语,不料却冒出一名领头小兵,汉语竟说得如此顺溜。 “你有啥事?”小厮勒马相问。 “你是谁?” 小厮望望这群野蛮小兵,虽也不想遮遮掩掩,但碍于如今形势,便是转头相告:“小厮姓拓,名商亡,就叫小厮拓商亡。” 众兵又是窝做一团,私下相语,生怕这珍香闻得自个之音。 “今儿个既为小厮的手下败将,便应受了小厮的缚,弯刀于你,赶紧劈了咱六人!” 柄柄弯刀再次凌于天,遁插珍脚丫前。 “这?你们是死士?” “任务落败,无颜回北寒,死!” 众军挺直盘坐,直唤着小厮给自个一刀。 珍香苦笑,大好男儿,何必将性命留于此处,好生留着你们的力气,回到你们的北寒再莫来行如此般禽兽不如之事便可,今儿个,小厮不想开杀戒。 柄柄弯刀震离地面,珍香一把抓起,随即钝力一掰,刀刃崩裂,掷于青天之上。 她再度踏马,却觉着身后这帮糙大汉虽行得如此强抢良妇之事,却还算有些骨气,好似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只是姑娘匆匆,也不再回头,朝向临雪城驻守的两位幸存小兵,踏进城门,入了这北寒边界临雪之城。 …… “给本爷,你倒是给本爷啊!” 一小壮含着泪被踢出了药房,好生落寞。 “这是咱爹爹的传家之宝啊,可不能给官爷拿去啊!” “滚!” 又是一脚踢来,让得这小青壮翻滚于地,停在了李珍香的脚下。 “唉,你们这些衙役咋地这样?” 几名衙役见一小俊脸不知天高地厚,却是在街上管闲事,便是一把凑过,一脸凶煞的跟带帽小厮好生说道。 “他交不起税银,就拿这传家灵芝当税银得了!” “税银?” 李珍香却是一愣,自上古时期以来,各个朝代,乡镇城池各地的百姓每年税银却不可免,国库的饷银也绝非从天而降,百姓所缴纳饷银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一个城池的繁荣与否。 如此,官衙收银,也是合情合理,便怒视一眼这打滚小厮,这交不起税银为嘛还胡搅蛮缠。 这小壮却是管不得珍香的呵斥,抱着几位差爷的腿,欲生生抢夺几位官爷手中的传家灵芝。 又是一脚踢来,小壮又飞至李珍香的足下。 “交不起税银就让你的小女儿上山采雪水,银子挣得多,别家都去了,就你家不去,装什么富贵,灵芝快给咱!” 府衙侍卫好生不客气,直跺两脚,又拍拍裤腿的灰尘,昏骂一阵,离了药方而去。 小壮含泪,实属不畅,今儿个的工,却是白做了,自家的小儿子又要饿肚子。 李珍香一旁的热闹看得是好生好奇,这眼前之状到底是交税银还是当众打劫? 小壮见这小厮也是一良善之辈,反正家中的老底已经全数被抢,过些日子便准备将这药铺给盘了,另谋生计,今儿个便是敞开离了胸怀,请这小厮上药铺一聚,好生絮叨絮叨自个心中的烦闷。 小厮被请进小药铺,一瓶女儿红香飘整个街巷,她却是红了眼,这女儿红,自个出了都城之后便不再相饮。 药铺之中,杯杯香酒相碰,小青壮醉醉醺醺,跟李珍香讲起了一个故事。 临雪之城,之所以称之临雪,便是由城头那座终年裹冰的临雪山得名。 此山高耸,从山脚至山顶分为四季之色,夏、春、秋、冬集聚一山,而山顶却是常年裹冰,积雪不化。 雪山之巅,风卷万里,狂肆的混雪交织九天,仰头便触青凌云霄,俯首便凝苍雪皑皑。 此山顶虽说风雪交加,地冻天寒,却是离日辉最近,便是吸进天罡之阳气,集聚绯月之精华,所盖深雪乃东秋至清之雪,取下化后便是天地之精华,以此为引作出的香露,可保肌肤永久细腻,水嫩弹软。 珍香越听越悬乎,便是没压住性子,噗哧一笑,就一雪山的雪水,说得这么神,上一世自个楼下外贸商场五块的地摊货都比这厮集天地精华之香露靠谱。 只是这小壮越发醉醺,说得是朗朗上口,继续向着珍香娓娓道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雪城秘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药铺昏黑,小壮撰拳,好似满腔的怒气此刻瞬间倾瀑,倒是当这李珍香乃命中知己,向其倾诉柔肠。 “呢,看见外面几个商铺了没?”小壮昏指药铺外的另几座商铺。 白日之下,它们是全全大门紧锁,不曾开启迎客。 李珍香不解,此城繁华的紧,却为何不开门做生意,赚些银子,补贴家用? 小壮再抿一口香酒:“这些商家交不起税银,前些日子已经变卖了所有家当,只因衙役步步紧逼,近几日便躲于深山老林之中避避风头,若非事先逃走,今儿个恐是要被抓回县衙大牢好生拷打一番,那差爷手中的鞭子哟,谁受得住呀? 姑娘又是一愣,这从刚刚进门开始,就听得“税银”两字从未间断,这税银到底是如何缴纳,竟让得城中众乡邻纷纷关门大吉,还要关进县衙挨鞭子。 “姑娘问这税银,临雪城官家所下文书一家每月需交十两白银,十两白银啊,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元宝!” “什么?一月十两?” 姑娘一愣,这城中稍微富裕点的家户每月的收入也就十多两,如此税赋一交,全家再无下锅口粮。 更何况那些耕农佃户,莫说一月十两,五两便是收成极好,如此般收取税赋,还咋地让这城民过活? 小壮见这小厮顿立于桌案,满脸凶煞,便是苦苦一笑,继续跟珍香讲述这段凄楚的故事。 “小厮你也知晓,如此税银,城中大部分百姓断然是不能奉上,如此,这些个官府便是开始抢虐,见家中有值钱的东西便占为己有。 这些关门的店铺也甚是惹人怜,家中的财务被衙役洗劫一空。 如此,府衙还不知足,竟动了劫人的歪念头,这才携于家眷躲了起来。” “他们就不怕你们造反,如此收银,百姓还咋地活?” 小壮立马捂住了珍香的嘴,满头的汗珠渗出,朝着脸颊瀑流。 “你可别叫得如此之大,被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小壮撇撇眼,“他们有官家下达的批文,咱又能怎么着,前些日子倒是有几名小青壮游街抗议,第二天全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吓傻了全城的百姓,便再也无人敢挑唆事端,引发城民暴动。 随后,一个女将军带着一个公主路过城中,咱本来还想着这将军能帮咱讨回公道,不料想这将军竟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奸贼,哎,咱窝在这临雪城中,可是没得救了。” 姑娘满眼透着丝丝尴尬,想那日自个前来这临雪之城送小主和亲,见得这城中繁花似锦,全民欢呼,便觉着这城乃物阜民康,不料想今日一见,全是那太爷所作之假象,这城中恐怕也是被这东灵帝操控,将城中百姓当作傀儡,任由摆布。 “如此收赋,本小厮见城中的人丁却是不少,那你们是如何生存在这临雪城中?” 小壮今日客气得慌,夹上一块牛肉与珍香,继续说道:“卖姑娘!” “卖姑娘?” “对,全是靠着自家姑娘过活!” 如此一眼,珍香便是摸不着脑袋,如此城池,咋地全要靠着姑娘过活? “小厮有所不知,临雪城乃为供奉皇家香露的原产地,只因香露之引存于雪山之巅,此地又为极寒,登于山顶采露却非常是人之所及。 而临雪城的百姓极耐冰寒,早些年,官家便用高价差遣一批小青壮上山专门采露。 但凡平常人家有小壮上山为官家采露,每月便可得十五两白银。 如此高价,每月交纳十两税银之后,每户便还可得五两税银,日子也算过得安生。 怎料想,这群小青壮上山不出半月,便是冻死在了这临雪之巅。” 突地,珍香惊拍桌案,直立凑向小壮:“冻死?” “对,太凉,全冻死!” 珍香傻眼,一群鲜白的小青壮,咋地年纪轻轻的会被冻死? 小壮不视凑于自个眼前的李珍香,却是继续言道:“如此,一批一批小青壮上山,一批一批小青壮冻死,临雪城中有段时日便是无人采露,官家断了进贡的香露,甚是捉急。 而后,城中来了一位姓林的好县令,便是停止上奉香露,改为进贡北国边境所特有的阴寒之草,皇帝却也是没有怪罪,香露之事作罢,咱这些小青壮才能过上几年安生的好日子。 而去年,城中来了位侯爷,便是和这林县令百般作对,前两月,这侯爷愣是派了兵,抢了一批青壮去山顶采香露,自然,这群青壮是有去无回,与穹顶的白雪永远为伴。 如此,这深雪香露再次问世,好似听说是被都城的大官当作贺礼送给了一位皇妃娘娘,这皇妃娘娘爱化妆,却不知为了几滴香露,几乎灭了半个临雪城的小青壮,这娘娘,也太过恶毒。” 珍香却是又拍于桌案,神思一凝,这沈皇妃乃世间良善之人,咋地能被如此说道。 只是小厮可算是明白那日虞尚书呈上的水粉香露时沈皇妃的落寞神情。 一滴香露送于朝,两行血泪凝于峰,数十名小青壮身,全全永固临雪穹巅。 “那之后呢?”小厮再度相问。 “之后?之后这太爷被抄了家,问了斩,便又来了一名县太爷。 此爷一来,税赋重收,只是全城的青壮便逃了厄运,一群姑娘却是被这县爷给抓了去,一月发二十俸银,交不起便是抢虐烧杀,仗着手中的官文,无恶不作。” “为何此次改为了女子采露?”珍香稍微平静,坐下身来,继续相听。 “小厮有所不知,虽说男子比女子健壮数倍,气力也是强压同等女子,但这生命力却是比不得寻常女子,但凡常人到达生命体征的极限之时,女子们便总能挺过极限,逃过一死。 近日,这群姑娘们在山中也确实能耐住极寒,这一月已过,听说只有几家的女子年龄过小,没能耐住极寒,命丧雪山之巅,其余女子却是都拿到了一月的俸禄。 只是……只是听说他们的手脚已经僵硬,还不知他们下山之后还能否如从前那般步履如常。 刚刚的衙役过来抢咱的灵芝,便是旁敲侧击让自个的小女儿上山采露,交上这每月的税银。 这药铺小壮的家中却是有一名小女儿,只是自个不忍让其上山。 小壮知晓,如此一上,定是与永留山间,与积雪永久为伴,不可,甚是不可” 小壮开始狂躁,却是让得李珍香揪心,这东灵帝过于可恶,东崎城派皇子祭天,而这临雪城又让侯爷采露,这普天之下,还有无天理? 姑娘的怒气轰于全身,气似破天朱雀,身环朱红烈火,似鬼焰的囚凰,将气力猛炸,破震城街药铺。 “如此,小厮我便是上山一趟,也见见这极寒的冰雪,到底是如何的寒凉!” 第一百一十六掌 又遇小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嘿,有小贼,有小贼,抓小贼!” 大街之上,一众小壮操着棍棒,朝着往街巷迎面而来的李珍香。 “哎呀!” 一小童一头栽进了李珍香的胸口,却是被李珍香的胸口给反弹出去,直接顿坐在地。 “嘿,你这小哥哥,胸口咋地这么软,害我屁股摔地,疼死,你!” 突然,小童仰头,天真润滑的小脸顿然阴云环裹,一股阴阴深寒袭于她的身,本欲出口的骂语也顿时便噎回了口中。 “你,你是那贼将军的人,哎呀,你要杀我!” 这小童,两辫弯弯,立马捂脸,生怕珍香小厮认出自个。 “打小贼,打小贼!” 身后,一群牛一般的青壮不留情面,这小童手中的铜钱带就是他们的命。 “喂,我说你这小童,比起我这个小书生,你身后那群关公一般的大哥哥们可是拿着大木棍,欲好生的将你揍上一顿,你不关心一下?” 小童拨开战兢的脸,眼前的这小厮手中没刀,倒是身后的这些小壮,个个拿着大木棍,好生吓人。 “那个,你,你功夫高,要不,要不你帮我打退他们?我给你赏钱。” 说罢,这小童将自个手中的铜钱袋在珍香眼前好生摇晃,酷似一都城大商,装得是有模有样。 “呵,赏钱,本小厮且问你,这铜钱袋,是你的吗?” 如此一言,小童便是嘟起了嘴,不打青壮就不打青壮,拆了自个的老底是作甚? 小童不理珍香之问,却是又跺起双脚,准备跑路。 “哎呀,你揪我耳朵作甚,你放开,放开呀!” 李珍香一把揪住这小童的耳,将小童抓于自个身后,喝令小童藏于自个的身后莫作声,哥哥帮你打小壮。 小童见自个找了靠山,躲在珍香身后侧出小脸,欲瞧见这小哥哥是咋地打小壮,自己也好学上两招,下回偷银两之时,也好打上他们一番,每次偷完银两自个的腿便是要疼上三天,真不是个滋味。 “呀,他们打来了,棍子要上哥哥你的头!” 一银袋晃在了这群小青壮的眼前,下落的棍子愣是生生踢在了珍香盘旋小辫的发髻上空。 “这些银子,够不?” 银子交予青壮的手,青壮得了银子,占了便宜,也是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刚刚那个铜钱袋可是自个这月的交税之银,若是被如此般偷了去,自个的小娘子便要被拉上这深山雪林采寒露,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离去之时,几名青壮狠狠望于李珍香身后的小童,还好生劝奉这小厮别被这鬼怪小丫所骗,待会人财两空可别怪几位弟兄没有提醒。 珍香闻言却是一笑,一十岁小童,咋地还能让自个人财两空,这群小壮,也甚是不会说话。 小厮不再顾及这群小壮,只是望向一旁的畏缩小童,抚起了小童的头。 “呀!你干什么?” 小童一把挣开小厮的掌,满眼敌意,却是又是偷偷摸摸,背着珍香在铜钱袋里拿出十块铜钱,咬了咬,随即缓缓侧头,一脸不情不愿,很是不舍的将这十块铜钱递于珍香的掌心。 “呢,小哥哥,这铜钱是你的赏钱,可不许再要,你就值这些铜板,快走吧,别再来找我!” 小童将铜板丢下便立马捆紧袋子往肚兜中一藏,张牙舞爪的背着李珍香跑去。 “诶,我说你这小童,如此就走,待会那几个小壮想要铜钱又拿着棍子来揍你,你可咋整?” 小童突然驻足,重回一脸恐惧,却是又摸了摸肚兜中的铜板,抿着小嘴,缓缓回头。 “你……你不是给了他们银子了吗,咋地还要回来揍我?” 李珍香见这小童被自个吓住,便又开始乐呵起来,随口言道:“哥哥我银袋里的银子可没有妹妹你肚兜里的铜板多,刚刚那几个小壮没有发觉,待他们回家数了银子后发现数目不对,便会来找你要铜板,哥哥猜,那个时候,一顿暴打你定是逃不了的,你还是好生想想咋地挨揍吧!” 又是一丝恐惧飘过小丫的头顶,珍香也甚是搞坏,竟再次吓得这小童眼珠幽转,茫然不知所措。 “你……你这个小哥哥,咋地给银子不给足,这可咋地好,咋地好呀?” 小童捉急,不停的原地蹦达。 “那哥哥给你支上一招咋样?” “嗯,你说,只是,你要过来杀我我可不干,我跑得比你快!” 珍香一笑:“将哥哥我带入你的家中,他们若来,哥哥便再给足他们银两,如何?” 小童一听这珍香又要给他们银子便是一乐呵,管他是不是杀手,先逃了这顿揍再说。 “走吧,上我家去,正好你给我做顿饭,我饿了!” 小童拍拍肚皮,却是笑开了眉。 “只是,这做饭的工钱,我是不给的哈,你也要吃饭不是,顺带就做了吧!” 话落,一旁的珍香便没有了好生色,这自己赔了一袋银子却还要免费做顿饭,你这小童,也太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 城郊,一破茅草房中,小童领着提着两条鱼的李珍香,进了院房。 这是一处极其简陋的茅草院房,土墙瓦砾摇摇欲坠,屋顶盖上几片琉璃,一堆黄草铺顶,若是一夜风雨至,草房炕上淌清流。 “这就是你的家?” 李珍香却是傻眼,如此草房,一夜狂风便能崩摧殆尽,咋地还能住人。 小童侧脸一怒,又不让你住,自个若是不住这,便是没了房子住,上大街打地铺不成? “呵,你这小童,比本小厮还凶,谁教你的?” “闭嘴,他可比你好太多,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不许你说他,不许!” 小童扬起巴掌,却愣是朝着珍香的脑袋扇来。 “哥哥?是谁?还有,你的爹娘又是谁,你说的那个女将军,是不是那个总搞鬼把戏的虞纯姬?” 珍香发问,却是没顾及这小童的身份,这小童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理珍香之言,一头侧过,拿上一瓷瓶,将今日偷的铜钱扔掷瓷瓶的口,一股灿灿微笑印于小童的脸。 “嗯,成功偷盗两千铜板,加上上月所偷,还差六千枚同板便能将哥哥赎回,明儿个再去集市上偷去,哎哟,怎么这脚如此生疼,今天可没怎么跑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 穷酸公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草房之中,只听得一块一块的铜钱撞击瓷瓶所发出的刺耳之音震荡瓦壁。 “六千同板,算上可是六两白银,你这小童,为嘛如此尽力攒钱?你要赎的却又是何人?” “轰!” 突然,房外院子的柴们被踢开,两名衙役进了门。 “嘿!” 两人音透虚佻,不正不经。 “哎呀,咋地就来了呢,就来了呢,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两名衙役一边喃喃,一边轰进了小童的厢门。 珍香顿觉阵阵杀意袭向自个身边的小丫头。 “你们咋地就来了呀?应该还不到一个月呀?” 两府衙怒撇一眼小童,立马拿上自个腰中的刀子,将刀鞘直接对准丫头的身,立马凌空扑下。 “干什么,不许打人哈,不许打人!” 两柄大刀瞬间落入珍香之手,珍香随即裹满气力一震,两刀崩飞出厢门,穿过小院,直接插于院外的青松树桩之上。 两衙役口若吞天,不料想这丫头的房内,竟来了一位如此绝顶的高手。 “你们两个家伙来这草房作甚?” 李珍香抱着小童的头大喝。 “该,咱来这草房干你何事?” “是不干我事,但若要伤及这小童的性命,两位怕是还是得要好生思索一番,待会若要是动起了刀子,可别怪本小厮没有提醒你们!” 两人四目相望,对视良久,僵死的嘴角微微抽搐,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谁……谁说咱要取她性命,呢,给你这小扫把星!” 几块碎银砸落在地,散满草房一地。 这银子刚落于地面,小童便赶紧四处拾起,随即又扔进花瓶,嘴中不尽念叨下月一定要将哥哥赎回。 两衙役见这小童如此捉急捡银子便更是怒涌心头,自个在衙内当差本就够累,每月还需要上山将一小青壮送于的这些碎银带于这草房之中。 只是有这凶煞相视的小厮在此,自个却是不能像往常那般好生将这小丫一顿暴揍泄气,便满嘴喃喃,向着四周探视一番,离了厢房,渐行远去。 珍香望于一旁坐地抱膝的小童,却是不知为何,两股清泪缓缓而下,满屋便是听得小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丧,久久不曾弥散。 李珍香实属不忍,抱住小丫的脑袋,便问起了小丫这府中衙役为何会为自个送碎银,自个又为何把碎银全扔进花瓶,这小屋之内是否还有他人与这小丫一块生活。 如此,这小童便是再也耐不住了性子,见珍香对自个没有恶意并且三番五次的救自个脱困,便是给李珍香将起了一个故事。 …… “什么,你是禁军统领乔都尉的小女儿?那女将军真是将你的爹娘斩于大都城外?” 小童见得身前的小厮如此惊煞,便是嫌弃一瞥,继续道来。 自从那日,这乔灵燕从虞纯姬刀下逃出便是一路逃亡,靠着坑蒙拐骗活了下来,只是但凡自个驻足的大城,都会被一帮子青壮追赶,几天过后,便也就呆不下去,只好换城求生。 靠这如此偷骗之术过活,却是逆天行事,终究是与众乡邻为敌,自然也就无法落个安脚之处。 无赖,小主一路北上,便来到了这临雪之城。 一日,小主见一处草房甚是僻静,想着这草房之内定是无人居住,虽说茅屋简陋,却总会是有些值钱物品,便小心脏一横,直接溜进草房,见屋内没人便是开心喜眉,敞开了胸怀在草房里一顿狂肆。 只是一阵翻找过后,这草屋之内愣是没得一件值钱的物品,只有几件公子的白衣挂于一破烂衣柜之内,桌上的几本经书却是翻开仰天。 乔灵燕侧头一瞄,这经书写得甚是有趣,虽然自个生于武将之家,却是从小跟着一老夫子学识字,这经书上的字也是大多能识,便一把坐于桌案之后,偷看起了这有趣的经书。 “盗银者,少有如此般识书知书之人,妙哉,妙哉!” “啊!” 突然,乔灵燕跳起,死盯迎着书案走来的锦衣公子,双脚无法移动半分。 此人年若十九,眸美如画,脸若青云,步走如腾云,身似美中仙。 突然,这小丫还在仰望这俊俏小公子之时,一只手便是揪住了此小丫的耳朵。 “偷入房门,便是违了圣人之训,偷看经书,便是悖逆夫子之礼,是问小丫,该是如何?” 这小丫,却是听不懂这死书生的唠叨古训,只觉自个耳朵生疼,哪还有闲工夫回答如此隐晦难懂的提问。 公子见这小丫不知悔改,扬起巴掌欲朝着小丫拍来。 只是这巴掌刚下落,却是又停在了空中。 “嗯哼!”小公子清清嗓门,这小丫毕竟还小,圣贤之书想必也是没读过几本,也就作罢。 他再度望望这偷盗的小丫,小丫全身脏兮,满脸枯黄,一见就是几天没好生吃东西,便也不再追究,只是故作凶煞,跟这小丫好生说教了一番,随即准备好热水,呈上一桌香菜,让这小丫好生的吃上一顿,再送其离开。 小丫许久没进热水桶,今日一进,却是扑腾乱跳,溅起万点清露,愣是溅湿了小公子的几本好经书。 她好生饱餐了一顿,随即拍拍肚皮,好生舒畅。 “好啦,走吧,可别再做如此偷盗之事,老夫子天上望,终究会惩罚你的。” 突然,小丫跪地一叩,公子好俊俏,好比那天上的大神仙,本小丫都如此奉承,收留一个,可否? 小公子嘴角张成了太阳,不料想今儿个就上个寺庙求个姻缘签,这小娘子没有求到,银子也没捞到几两,却是要收个如此顽劣的小女儿,不妥,不妥。 一串同板交于小丫的手,小丫你天生多福,胜过自个酸书生太多,可得要自谋生路。 公子转身,却愣是不舍,又转回了头。 小丫跪地,脑袋歪歪,满脸祈求之态,只让得人生怜。 “如此,你今后便帮我研墨准备纸砚吧,可说好,你是要在家中做活计的。” 小丫双手伸直于脑袋两侧,随即俯拜叩首,这辈子唯小哥哥侍奉,誓会不离不弃,以身相许。 小公突地一抽:“以身相许就还是算了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雪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乔灵燕,你又是在干嘛?” 草房之中,小公子却是气煞了脸,操起一檀木戒尺满房子追着乔灵燕打。 这小主也是有趣,一边跑,一边嘟嘴,不就是刚刚读书睡着了将一团墨汁溅洒经书最高潮的那几页,有必要追着自个满屋子跑,还拿着个戒尺故作声势,自个来这草房许久,也没见着这戒尺上了自个身。 只是,这丫头也是不太机灵,被桌脚一绊,倒是没尝着戒尺的打上身的滋味,却是摔了一鼻子青灰,这味,可是不太美妙。 “呢,叫你追,摔了着本姑娘!哎呀!” 一戒尺终究打在了这丫头的脑袋之上,丫头双手捂着盘旋发髻的脑袋,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 “又不是什么正经经书,打什么人?” …… 晚间,公子将那本无用的经书扔掉,又在集市上花了大价钱买了本绝世经书,可乔灵燕总觉着,这公子是在故弄玄虚,好似总在自个床榻的枕头下藏着一本小经书,不知是否晚上闲适一读。 丫头也甚是不知那经书之中蕴藏着哪般高深的夫子礼仪,非要入睡之时偷读。 这日子便是一日一日的过去,乔灵燕刚住下的那几天觉着这公子好生迂腐,成天礼曰圣贤,说些不着边际的高深鸟语,弄得自个甚是烦闷。 只是日子一长,这丫头便觉着在这草房之中有股子舒畅的暖意,好似回到了都城自个的家,自己的小床榻也是暖暖和和,公子花了血本买的一套上好棉被虽说没有自个爹爹买来的那般柔软,却也是浸透公子的微香,暖心得很。 而自个那个长颈花瓶中的小吊饰也是装满一瓶,都是自个喜欢的物件,今儿个又喜获一枚彩花首饰,便是笑甜了嘴,天天盼着这公子回了草房,一同用晚膳。 一日,一群衙役轰破院门,持着大刀如降天的鬼煞一般,将这小公子全屋的经书抢走。 这经书可是这公子的宝贝,这全都抢走无疑是要了这位公子的命。 当时,这小丫还不知这群衙役所谓何事,后听得这群衙役是来催收税银,昏闹之中好似还让自个上了雪山,采什么雪巅香露,自个也甚是好奇。 那雪峰之巅离太阳一定很近,自个也甚是好奇,便是向着这小公子一言,说是自个也要去这雪山瞧瞧,采几滴香露给家里做补贴。 公子慧心一笑,将小丫抱于自个的膝,点点这小丫的鼻梁,道是这香露,有毒,寻常人家一碰,手脚便僵,还做出一副断了手的鬼煞之样问道这小丫是否还要上山一瞧。 如此凶煞,小丫断然是不敢再度相求,便是走回了自个房中,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只是,第二天,乔灵燕一睁眼,房内便是空无一人,只留一串铜钱于昨日晚膳的桌案,草房之内依旧青光瀑洒,小院亭内一片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乔灵燕随后四处打听,便得知这公子一早便是上了雪山,和着一群女人一起,采起了香露,赚的银子每月除开交税和打点,剩下的这二两碎银便全托人给这乔灵燕送来。 如此,这小丫便是天天盼着小公子回家,自个听说这税银一月得要一万个小铜板,便是下定了决心,自个干起了偷盗之事,每月攒够了这一万个小铜板,便可去府衙相送,将自个的小公子赎回。 李珍香盘坐于这小丫的床榻之上,只觉着心如巨斧乱劈,清泪不止的流淌,实在不忍再将故事继续听下去。 “那个,你这哥哥,咋地也会哭,太不象话了!” 神思呆滞的李珍香突然被乔灵燕的一语惊醒,便是抹抹眼睛,含糊道言这草房之内的灰尘太多,混入了眼,揉揉便好。 见小家伙被自个搪塞过去,便是立马下床,今儿个便要好生的展示厨艺,做顿美味的餐肴给这小丫一尝,这小丫,如此年纪便有得这番心思,却是不易。 两条香鱼入了这小丫的嘴,鱼汤虽香,却是散不去这小丫心中的愁云,如此般晚膳,珍香实属不忍再一同吃下去。 “诶,我说,你那个小公子,本小厮将他带回给你,如何?” 一缕金光在小丫双眸闪耀,这鱼也不吃,汤也不喝,愣是呆呆的望着这抓着汤勺的珍香小厮,弄得姑娘好生的不自在。 “好啦,别看啦,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 临雪的大街已是夏日当照,甚是炎热。 一小厮惊现府衙大门摆案昏睡的衙役面前。 “砰!” 一香掌怒拍衙役的桌案。 “大白天不当差,在睡觉,怕是不妥吧?” “该,你是哪跑来的小厮,别仗着有着几分俊俏就吹胡子瞪眼,咱可告诉你,咱家的小侄子可比你俊朗得多,快走,别碍事!” 两名衙役甚是烦闷,絮叨不止,今儿个天气不错,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却被这小厮吵醒,真是恨不得将这小厮暴打一顿。 又是一香掌拍在了桌案之上。 “你们不是要招上雪山的捕快?咋地还在睡大觉?” 两衙役却是睁眼一瞧:“莫不是你要当这小捕头?” 李珍香抱拳,今儿个也算是求人差事,断然是不能凶煞相迎,便是改了面容,笑脸一迎。 “滚!” 一声谩骂却是惹恼了这笑脸乐呵的李珍香。 “诶,你们这厮!”一香掌再度劈下,桌案碎成两半。 “是觉着本小厮不够格是不?” 两衙役死盯珍香凶煞的眸子,坐于两条板凳上,衣巾在微风中瑟瑟,却是不敢再动弹半分。 …… 衙门之内,十名衙役操着大棒,四方而落,直朝珍香劈下。 只见一采光刀影狂肆府衙半空,片刻,十名衙役纷纷倒于珍香足下,小厮缓缓而行,从十名衙役身上跨过,走于捕头面前一跪:“捕头,本小厮还算凑合?” 捕头收住手中的刀,一脸煞白,随即装出一幅泰然自若的神情,却又用衣袖擦擦自个头上的冷汗,轻咳两声:“嗯,其实,上山的捕快,不需要如此凶煞,明日你便随着这二人,一同上山。” 捕头两股战战,立马溜向了府衙后院。 “哦,对了!”捕头突然转身,一脸阴邪之相说道,“记住,多穿些衣物,待会冻死在山上,府衙可是没有银子赔!”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甜馨小哥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山腰,狂漫苍雪,风卷擎天。 珍香穿着厚重的棉服,随同两衙役一块,走于这临雪山的苍雪之中。 阵阵罡风八荒肆虐,点点冰雪却是打在了珍香的俊脸之上。 虽这冰点无人裹满真气发出,而是随狂风一同袭来,却也充满刚雄之劲,敲于脸上生疼得慌。 “该死,这鬼地方,谁愿意来,你这小厮看你工夫不错,咋地就寻得个如此差事,咱可告诉你,先前有一个衙役上了山监督,却是没有下来,你可是来顶替他的,这山中,稍有不慎,死得可会比那朝廷通缉的李珍香还惨!” “啪!” 一银鞭遁地,两小衙役只见得身前的这位新伙伴双眸变绿,好似拖塔李天王。 “凶什么凶,你又不是那个李珍香!哦对了,你叫什么,咱哥俩还不知道呢?” “拓商亡!” “什么?” “拓商亡,你们聋啦?” …… “呢,到了!” 一幢小屋在寒风中矗立。 此屋虽处漫雪之中,却也还算构造结实,一看便知是官衙派人精心筑建,屋内好似通火明亮,一股暖意从屋内弥散,隔着五丈,珍香也能觉着这冬雪之中的微微苏暖。 “这是咱住的地方,有火烤,到点便上山监督采露,这露水乃早晨天日刚升之时最为精华,每日早晨可别懒被窝,咱可也是有个头,起晚了挨了鞭子,可别怪咱没提醒你。” 珍香随同两小衙役,进了小房。 小房之内,十名衙役齐齐围坐一团,烤着一个小羊羔子,流油滴满香柴火,散发的肉香倒是让珍香满嘴流口水。 “新来一位伙计,介绍下……” …… “嗯,不错,小伙计挺能打,只不过在这雪山之中,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没有一袋水搞不定的事!” 十名小衙役撇嘴一笑,完全不顾什么绝世高手,此处是寒山,再能打的高手也无法与天斗不是。 “过来,帮咱切肉,要不不给你吃!” 几名衙役差着珍香切肉,这香飘的肉也甚是诱人,小厮也顾不得许多,切就切,切完了大家一起乐呵,好生吃肉,多爽快! 李珍香一阵伺候,倒是讨得众衙役欢颜,一个小羊腿的健子肉,便是落到了珍香的盘子中。 这肉,极其浓香,自带肥油,蘸上少许粗盐,还真是野味十足。 一顿美食后,珍香收拾好火堆,便是捡起了那根从山下带来的软鞭。 “别捡了,山下人给你发的吧,扔了,他们懂个啥,这鞭子打在她们的身上,都没有知觉,咱们监督他们都用这个!” 一水袋砸至珍香的脚下,发出一声钝闷之响。 “这……” “热水,藏于咱的腰间,这袋子本身热乎,再用自个的体温暖着,山上可用于保暖。 若是她们不听话,这山顶地冻天寒,这热水一撒,瞬间冰凉,溅上她们身,冻得再麻木的身躯也得狂痛好些阵子,便会全全老实,那鞭子,对付一个冻木的姑娘,就是一摆设。” 珍香一听,便是将这水袋一甩,如此惨绝之事,众位也是能下得了手。 “嗯哼,是谁将这水袋扔掷本都头的头上?” 这一水袋,不偏不正,正好砸在刚进小屋的都头脑袋之上。 众座立马惊起,抓下一个羊腿子,直接上奉都头的嘴。 “是一新来的小厮,说是水袋浇人太不地道,不太想用。” 这都头一把将羊腿扔出,凑于珍香眼前,揪起了李珍香的衣领,愣是将李珍香举至半空。 “哦豁,你这都头,还有些力气,咋地,要动粗是不,待会别后悔哈!” 珍香见自个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揪离地面,也无恼怒,只是想瞧瞧这家伙如此般动粗到底欲行何事。 “哼,捡起水袋!” 都头怒喝珍香的脸,一把小刀却是直接贴近珍香的颊。 如此动起了刀子,珍香便是不乐意了,自个带军打仗大半年,见过的猛将无数,还从未见得如此蛮横的小都头敢用刀架于自个的脸。 一股幽凉之气聚透整个小屋,全屋小兵都能觉着这新来小厮的杀气。 “诶诶诶诶,拓商亡,别这样,都头也是一番好意,这水袋可是都头亲制,花了好多功夫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咱知道您的功夫好,却是也要好生办差,一块乐呵不是。” 听闻差着自个上山的两小衙役如此一言,小厮的眼眸便是重回清澈,也是不再计较,伸手将气力倒灌,扔地的水袋便吸至珍香的手中,放于了自个的兜里。 都头怒消,放开珍香,只是道言今儿个天色已晚,总衙役早些睡觉,明日清晨上山领着众姑娘上山采露。 夜幕,珍香又是卧于一长条软塌,和着众衙役一块入睡。 “我说小衙役,那些姑娘睡在何处。” “呢,上面。” “还在上面?” 珍香却是一惊,如此山腰,已经寒凉难耐,再若往上,这一处小房却是无法聚散热气,全屋之内若无明火便会如同冰窟,咋地能安然入睡。 小衙役却是喃喃一笑,她们有她们的命,自个在这屋中盖着被褥,求个暖和便行。 他安然入睡,倒是打起了呼噜,今儿个姑娘便又是要与这群男子同榻一睡,倒是没有了些许的不自在,要睡便睡,也不再讲究,蒙上被褥,梦里去找寻那死将军一番,看那将军是否和那虞纯姬划清界限,若是胆敢苟且,他日归来必将摘了这将军死冷的冰脑袋。 一缕晨曦照亮了天际。 “拿好水袋,上山监工。” …… 一小房之外,李珍香煞白了眼。 一群姑娘被唤出,个个面容呆滞,好似已不识笑为何物,只是机械踏走,往这远处山巅走去。 她们虽身穿棉布大袄,但珍香一眼瞥见,这棉袄破烂不堪,也绝非厚实,已是盖不住全身聚透的冰凉之气,耷拉的双手蜷缩于棉衣长袖中,不曾伸出半点。 “快点,你这小公子,来这山中当女人,快走!” 一衙役牵着一公子走出。 此公子面容虽有些臃肿发青,却是盖不住那满脸的仙尘之气,只是好似呆滞的神情中,两眸子迸射出一股子念想,便是打起了精神,随着衙役一块,赶往了山顶采取香露。 李珍香神色一怔,便是一眼瞧出了这公子,乔灵燕满嘴叫嚷的甜馨小哥哥。 第一百二十章 碧潭香露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冰寒的山腰,便又是一阵罡风卷过,雪裹的青山如天脉崩塌,万般雪点凌天而降,众姑娘脚下便是又堆上一层苍雪,举足之间,是越发的艰难。 “快走,不走泼凉水!” 一水袋亮在了一衙役的手中。 众姑娘见水袋又将洒水,便是恐惧袭身,昏头昏脑朝着山顶走去。 此地,乃为临雪最高山头的底端,从此上山,再无一苍松,两眼茫茫,一道幽谷深壑,却是白雪一片,降下的雄风便是再无遮拦,直接打在一众姑娘的身。 突然,一领头衙役喝住了随同一块上山的李珍香。 此处上山,毫无遮蔽,天降的雪,却是不曾停歇一点,若要再往上山顶行走,便是将自个曝于天霄九尊之下,生死更是由不得自个,全凭天命。 一众姑娘带着一位小公子,爬上了山石,鼎立在苍穹雪峰,透着瀑洒的青光,甚是亮眼。 只因众位姑娘上山全是为了赚取每日交付的税银,既然来了如此天寒之地,便更是无人想空手而归,众衙役们便不再担心一众姑娘会上山趁无人看管之际逃走。 况且山顶严寒,众姑娘若是不尽快取得香露返回山中的小屋取暖,便极有可能昏昏睡去,不再苏醒。 一众衙役也是寻着了监守门道,全全止步于此,找个洞穴,好生避寒。 只是如此香露之引,珍香甚是好奇,到底是如何的雪水,才能制出上等精华之露。 猜测无用,一看便知,珍香却是不理几位同僚的劝阻,随着众姑娘和小厮一块,走上了山巅,曝于滚滚风雪之下。 “咳咳,你这小衙役哟!”一公子柔柔之音让得李珍香全身一怵。 此音温润,纯如玉石,却又带着公子之语的那般出尘之气,让得珍香全身极度舒适。 “你是不是傻,跟着上来寻觅前朝老夫子是不?” 这公子虽是步履艰难,畏畏缩缩,却是一脸鄙夷,如此般急着见前朝圣贤之人,自个还是头回遇见。 “呵,你这公子,怎么咋看咋不正经,你那经书到底蕴藏着哪门子圣贤?” 小公子不语,却是开始咒骂自个身前的一个姑娘快些离了这尘世,天上的十八路俊俏小神仙等着姑娘,姑娘何必再在尘嚣遭这罪受。 突然,这小公子好似邪魔附体,一语便是灵验生光,眼前的一位姑娘软趴余地,再也没有起身。 “快,有人倒了,快!” 一群姑娘见身后的女子昏倒,便是露出嗜血之态,个个虽然脸部臃肿,却上下灵牙震颤,直接往着倒地的女子哄跑而来,吓煞了站于一旁的李珍香。 如此嗜血的女子,李珍香生平未见,其瀑涌出的强大力量,已是用生命体征的极限呐喊。 “让开!” 一众女子被推翻在地,不免有人已经被推出三丈之外。 一阵火拼,公子却是立于苍顶不败,愣是将一众小姑娘打退。 一棉衣从这倒地不起的身上趴下,随即裹在了小公子的身。 如此,李珍香便是看不下去了,光天化日,一公子仗着自个男子的体魄,打跑女子,抢夺棉衣,为自个取暖,你经书中的圣贤便也是如此般行事? “衣服拿来,咋地抢别人的衣服?” 李珍香怒扯小公子的衣,却愣是拉扯不下,便是怒涌九霄,将真气集聚全身,欲对这小厮动武。 “别扯,别扯,你这衙役,咋地扯公子的衣,这姑娘倒地,却已气绝,小生我本就不耐寒凉,小生要赚银子打点他们,给了你衣,冻死山巅,可咋地往山下送银子,谁为山下的草房送银子,松手,不松手咱可不管经书中的圣贤之礼,可是将你掀翻到雪山之下与苍熊好生为伴。” 一手松开,公子耸肩,继续朝着漫雪之间隐去。 珍香再度望向被公子掀翻的几位小女子,却是全全站起了身,一脸无奈,继续踏步山巅,随着小厮而去。 刚刚倒地的女子如今却只披一缕薄丝红裙,最终被漫天而下的苍雪覆盖,与临雪之巅,融为一体。 …… 雪山之巅,突地遁现一潭,此潭落于一青壁石端,方圆三米,直曝被淡云所遮却是隐隐遁现的天阳之下。 珍香走进,一深潭池底映射浅墨淡绿,翠如琼玉,潭中的水却是清碧如镜,好似龙盘池底,掀起波波暗涌。 她煞是惊愕,如此严寒之地,咋地还有潭水不曾结冰数尺,竟流淌如此清澈之水。 恍然之间,姑娘却是将手抚于这深潭的一池碧水。 清水寒凉,捧起一手洒落,却冻成晶莹珠花,珠珠碧透如水晶,不染一尘。 这池水异常清透,纯净无暇,用于香露之引,却是甚好。 姑娘们将壶壶水袋至于清水之中,打好一袋香露,露水进袋瞬间冻住,今儿个的活计总算做完,只是珍香见着众姑娘的手却是不忍,为这一朝华露,也不知害得多少青壮和女子永固这清潭岸边,这城中又有多少乡邻妻离子散。 众姑娘接好清水后,便是急忙回赶,自个的身躯已是快没了知觉,再若不返回小屋取暖,便将再无力步走,直至昏睡山巅。 一众人跺起小步,公子却是跟在身后,随自个身着两件白棉大袄,却也是破旧之物,御寒之力远不及珍香所穿的官家军用大衣,也是咬着牙,下了这飞雪旷野便能暖上一些。 突然,一颗石子从山顶滑落,打在了珍香的脑袋之上。 “哎呀!”小公子也被一石子击于脑袋,痛叫一声,也管不得许多,赶紧离开此地便是能保住性命,将下月的碎银送至山下的草房。 珍香却是气力一紧,敏锐的耳力立马察觉这石子飞来的方向,好似异常。 姑娘再顿眼环于四周,自个正处在一山坳之中,如同一深壑鸿沟,白亮的沟壑之前,亮闪金光。 姑娘隐隐觉着,一场浩劫正朝着一众姑娘袭来。 她们继续昏跑,完全不明身后之状。 珍香捉急,便是闪身遁飞于众姑娘身前,挡住了去路。 “想活命的话,立马爬上两边的小山包,赶紧撤离这深壑崖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银子赏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威耸一喝,众姑娘却是不明所以,自个本就寒凉难耐,早一分下了这山顶便是多了一份存活的希望,咋地还要听这小衙役爬什么沟壑两旁的小山包。 于是,众人全全漠视珍香的高喝,也是见这衙役今天刚到,便是没有顾及此人的威凛一喝,全全擦过珍香往山下直奔。 突地,众姑娘身前便又一闪影凌空遁飞,挡在了自个的身前。 一水袋扬起,溅洒出珠珠晶透冰珠。 此水珍香拿捏得恰到好处,在领头的几位姑娘眼前溅洒而落,却是没有触及到姑娘的皮肉半分。 “啊!别洒,别洒,官爷在上,小女子听候差遣,别,别洒!” 虽说这水袋在山腰小屋之内,众衙役给于自个之时,自个颇为抵触,只是在如此紧要时分,还多亏了这一袋清水,否则如此混乱之状,真就无法掌控。 李珍香见众姑娘跪地,赶忙再度扬起这清水小袋,故意做出一副欲溅洒清水之状,吓得众姑娘急忙诺诺,无一人再敢上前一步。 “听令,上山,快!” 姑娘们无奈,不觉又是来了一个凶恶小衙役,自个的命咋地就那么苦,也是没得办法,便是再度强力忍着全身的冰凉,竭力往着两旁的雪山包爬去。 珍香见姑娘们全都听令,便是总算安生下来,起码暂时,众位姑娘的性命算是保住。 崖谷之前,突然袭来阵阵惊雷轰天般的炸响之声,只见得滚滚白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倒山倾轧而下,似降天的万头神龙蛊惑了心智,以崩催九天之势,脱缰狂肆沟壑间。 一场深壑雪崩瀑涌而下,顷刻将深沟覆盖。 众姑娘爬于沟壑一侧的山包之顶全全木然,若不是刚刚这新来的衙役如此一吓,此刻便已全全深埋于这万雪洪流之下,再也无法见着这隐匿飞雪之上的如火天日。 片刻过后,雪崩之势缓缓减小,只偶有几块大雪球从崖上滚下,让得众姑娘惊悚万分。 “所有姑娘从这山包之上下山,若敢下了这沟壑,立马泼凉水,加快速度下山。” 珍香依旧很不温柔,只是威吓之下,众姑娘便是无人敢下了这山包,步履谨慎的飞步在这山包之上,绕着远道,撑着体内的寒毒,尽快下山。 “哼,你这小衙役凶巴巴,还以为来了个对咱好的,也跟着那些小白肉一起欺负咱,拿着水袋威胁咱,你又不来采香露,站着说话不腰疼!” 声声谩骂声响起,珍香却是管不了许多,将众位小姑娘安全带回小屋便是如今首要,凶就凶一点,总比有人在此丧了命来得实在。 “哎呀,银子,本公子的碎银子啊!” 突然,那位甜馨的小公子不听珍香所言,竟独自一人往这山沟中跑去。 “嘿,你站住,要被泼凉水是不?” 珍香拿起水袋,这小公子却是不理珍香之言,更是无视珍香手中的水袋,愣是朝着沟壑中跑去。 深沟的雪崩,虽是暂时停止,珍香却是知晓,如此山中,顶端必定还有余雪,况且这雪球时不时砸下一块,如此刻下去,性命将很有可能葬送于这沟壑之下。 珍香聚气遁飞,立马闪于小公子顶上,抓扯住小公子的臂膀。 “哎呀!”小公子被这一抓,突地失去了重心,顺势一跌,这珍香也是脚下一滑,两人全全跌入这山沟的松雪之上。 “砰!” 这小公子也甚是有趣,坐在李珍香的背上一脸茫然,只是底下当肉盾的小衙役全身迸出幽幽之气,让得小公子全身打了一个寒噤。 “起……起来,否则,本小厮活刮了你!” “银子,银子,这月打点衙役的银子,在哪,在哪,这可如何好,这可如何好啊!” 公子从李珍香身上顿起,四处寻着自个的碎银。 “别找了,那点碎银,待会本衙役赏给你,快上去,诶,你刚刚拿我当肉盾,现在倒是扶一扶我呀!” 李珍香被刚刚小公子的奋力一砸,扭了脚,却是疼得慌,一时无法自个起身。 “银子,银子啊,没了打点,没人下山送银子,你可咋地办,你可咋地办?” 小公子无视负伤的李珍香,只是遍地找寻这月辛苦攒下欲打点衙役的碎银子。 “轰轰!” 大地隐隐震动,李珍香却是有种及其不详的预感。 突然,又一雪流从远处的山巅崩催而下,虽不及刚刚那般声势巨大,却也有着一定的摧毁之力,而小公子却是来到沟壑中央,依旧找着自个的那几块碎银子。 “闪开!” 珍香忍痛钝力,一把飞过,随着自个飞闪之力,两人飞到沟壑的一侧,苍雪洪流倾轧而下,瞬间将两人覆盖。 “喂,你这没良心要泼凉水的衙役,还活着不,还有那个天天要赚银子的小公子,也还活着不?” 一脑袋从雪中顿起,珍香惊现万雪之中,却是不得动弹万分。 而身旁的那位小公子,众姑娘却是不见了人影。 “轰!” 珍用尽毕身气力,将裹于自个的雪炸开,遁飞出天,却是再不能如往常一般飞至半空,只是刚离了雪地便下落盘坐于深雪之上。 随着刚刚珍香的气力猛炸,衙役身边两米之内的混雪炸开,小公子便是显露出了头。 珍香用力将小公子从雪中扯出,力扇公子两巴掌,公子苏醒。 “喂,没死啊,汗!” 众姑娘落寞,三件好棉衣是抢不着了。 “没死咱可走了哈,可管不了你们,自己走!” 众姑娘转身,欲立马下山进了小屋躲被窝。 “嘿!”珍香叫住了众姑娘,“我俩脚受伤,走不了了,你们下去喊衙役上来救人,快点的,若是他们不肯上来,你们就说,这衙役在山下藏有百两真黄金。” 众姑娘离去,不曾料想,这小衙役还有这么多金子,上这山顶来受罪,脑壳一定是被烧坏了。 …… 雪山之巅,偶有几块雪球落下,只因两人坐躺山包之下,块块雪球却是上不了两人的身,全从两人一旁滑落。 珍香刚刚跌下之时已然扭到了脚,现如今被洪流一摧,脚伤便是愈发严重,已经无法用力,行走不了半米。 一旁的小公子却是也受了伤,无法行走。 “银子,银子!” 突然,沟壑之中,遁现一块小碎银。 公子扑腾着过去,将这一块碎银子死命拽在了自个手心,又是艰难爬回了山包之下。 狂风肆虐,也不知过了多久,珍香只觉全身冰凉难耐,一身厚重的兵棉却是抗御不了如此的严寒,嘴角已经开始微抽,很是难受。 “喂,你咋了,醒醒!” 突然,一旁小公子的脑袋倒于自个的肩,双目虽然还是微张,却全身瑟瑟不停,只是那只冰凉的手中,依然紧握那块小小的碎银。 “喂,衙役,这碎银,赏你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异国小姑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一愣,这碎银对这小公子如此重要,咋地就如此般赏给了自个? “麻烦月末下山一趟,给那草房之中一位叫乔灵燕的小丫送银子,今儿个碎银少了点,掉了,你凑合一点算了,成不?” 小公子依旧瑟瑟,手却冰凉,将一块碎银递给了李珍香。 “哟,你这衙役,手咋地跟咱一般冰凉,你这脸也凉,你不是有兵家大棉护体?这可咋成,你可别死在这,死了谁送银子。” 突然,这小公子将自个刚刚从十位姑娘手中抢夺过的棉衣脱下,愣是往珍香身上盖。 “你这是作甚,穿着,这是你抢的,穿着,本衙役还不似你想的那般娇弱,我有真气护体,却是你,弱不禁风,穿上。” 这棉衣愣是盖住了珍香的身。 “这该死的衙役怎么还没来?” 珍香一脸狂躁,再若不来,别说这体弱的公子,自个也怕是要扛不住这极寒的气候,莫不也是要在这金光普瀑照的山顶当一尊金佛供世人拜祭? “砰!”公子遁地,好似晕厥。 珍香立马脱下自个的兵家大棉,随即穿上公子给予的那件破布烂棉,将厚重的大棉重新盖在了公子之身。 又是两巴掌扇来,公子惊醒,却是觉着身上有股子暖意,倒是舒适了许多。 “你,你这是作甚,咱不要棉衣,热得慌!” 说罢,公子又开始脱衣。 “再脱,便就不帮你送银子!” 如此,这公子总算老实,窝在一团,继续瑟瑟。 …… 半个时辰已过,两人脸部已蒙上一层冰霜,李珍香全身的气力开始不听使唤,渐渐逸散,眼前也开始冒星星,几欲昏厥。 突然,珍香只觉自个置于一香怀之中,虽依然冰凉,却是觉着隐隐有股子暖气袭来。 珍香对视公子的脸,淡淡一笑,便是没了神情,昏睡过去。 琼雪山巅,一公子抱于一衙役,盘坐雪地,相互取暖。 …… 突然,一双美丽的打眸子睁了开来。 “哦豁,醒了,醒了,咱可要发家了,发家了,金子,你这衙役还有金子,快告诉咱,金子在哪?” 两名衙役凑了过来,直问着床榻上刚醒的李珍香要金子。 “金子下山给,只是,这是?” “这是山腰小屋,你差点在山上冻死,是咱冒死上山将你抬回,要不你咋还能睡在这暖和的被窝里享天福?” 珍香一瞥,一团柴火在小屋昏昏燃烧,却是将小屋烧得暖和苏甜。 “你这小家伙,给金子哈,咱可是知道了,你,是个女子,你不给金子,咱就去跟太爷告发你,女子充当衙役,可是要挨板子的!” 李珍香突地一环抱住自个的胸口,寻思着定然是两衙役背于自个之时露的馅,便是一眼怒视两衙役,腰中的宝刀架于了两人的脖颈之上。 两兵瑟瑟,不知所措。 “既然被你们识破,本姑娘也不遮掩,本姑娘上山只寻得一个差事,咱的功夫你也是知晓的,若是将此事透露出去,咱挨顿板子十来天便可恢复,只是这日子还长,若是你们晚上睡着睡着发现床边出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可别怪本姑娘在此没有提醒两位。” 两小兵被这李珍香聚透的天威之气吓得跪地叩首,连忙应声这金子不再相要,只是别半夜找上自个就好。 两锭金子却是从李珍香的兜中取出扔掷于地。 “说好给你们的就会给,只是,若再贪的话!” “不贪不贪,你是好男子,俊俏的美男子,咋地可能是个姑娘,是不?要不咱给公子你分个床,单独睡?” 珍香却是觉着太过麻烦,既然两位知晓自个的女儿身,便是离自个远些睡,若敢靠近,脖子扭断。 两衙役咬着金子,便是止住了嘴,纷纷远离珍香的被窝,上床也是准备好生取取暖。 突然珍香的棉被中有一硬物顶了自个一下,硬是生疼得慌。 姑娘随即一摸,一块碎银子置于珍香之手。 “公子,小公子!”珍香突地想起了山上的小公子,便是对着两衙役一问,“和我相抱的那位公子在哪,现在如何?” “冻死了!” “什么?” “到的时候已没了脉搏,那厮好似不会武,你这绝世高手都快不行了,他还咋地跟你比,现在在山上当金佛,也蛮好!” 一惊雷顿劈珍香的头。 瀑涌的泪花不止的下淌,手中的碎银却是随着珍香聚透的气力几乎碾碎。 “咋,咋地就离这小灵燕而去了呢,你这公子,也就忍心?” …… “快!摘草!” 一日过后,这群姑娘又被差着在山腰处摘草。 此处乃为林雪山半山之上,虽有丝丝雪花飘落,却不是特别寒凉,也就寻常城中过冬的气温,众姑娘在此摘草倒还算舒适,虽是有些疲倦,却是比上山顶采香露要安生得多。 珍香拿着银鞭,在一旁见着姑娘所采的草药,吓煞了眼。 此草乃极寒之草,与在那药庄之内所见的马羞草甚为相似,却又不似那般的药性,便是称作马蹄草。 此药若用于人体,便是能产生短暂的制幻效果,让得人飘飘欲仙,忘乎所以。 更有甚,这药草,上瘾。 而官衙如此般隐秘采摘,也不知是欲行何等不良之事。 只见堆堆药草被众姑娘采摘,随即装于两车,直接运输于山下。 …… “快,起床,来了新货,快送至山顶小屋去。” 都头的一声顿喝突地将珍香吓醒。 所有小衙役统统跳出被窝,站立一排听于都头的训话。 五名姑娘被牵入了小屋。 “北寒又送过来一批姑娘,抗寒性比在临雪城的姑娘好上数倍,今儿个归你们所管,好生伺候着,不行凉水泼!” 珍香听闻此言突地一怔,这群姑娘咋会从北寒之地入了临雪之山。 然而她们并非强掳而来,听这都头的口吻,好似是从他国输送于此,好似有人刻意为之。 突地,珍香脑中闪过一念想,想起了前几日自个在城外的那批强抢临雪城女子的死侍,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遁现姑娘的脑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侍女喊爹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珍香再度望向一众女子,她们怯怯发抖,小眼睛不时的瞟向站立的衙役,窝成一团,倒是和那群黑衣死侍有些神似。 “交给你们,本都下山了。” 一众衙役落寞,又是增添了几名异国小姑娘,自个的差事便是更加繁琐,命是真的苦。 突然,一女子跪地,抱拳哀求:“阿布打通亚煞同,默默郎溪恰山遁,华鲁,华鲁……” 几名衙役一阵昏笑,便是不再理会这小姑娘的哀求,确实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牵着五人,往着小屋外走去。 珍香随着众衙役一块也一同走着,只是见得身边的小姑娘呆呆凝望自个,嘴中却是喃喃两语:“灰架、灰架!!!” 细听之下,虽说语调不正,却也能听得“回家”两字在姑娘最嘴中萦绕,甚是凄楚。 …… 北寒的天可汗大帐之中,查木和气力炸散,将两旁大臣置于香酒的桌案猛力震碎,两臣昏昏,立马跪地叩首。 “父汗,这临雪城欺人太甚,又将我部的小姑娘劫掳过去做苦力,如此大辱,咱定不能再忍,请父汗派兵于儿臣,儿臣再度挥师,一举灭了这无良的临雪之城,将本国的臣民夺回。” 查木和跪拜,随即叩首相恭。 “咳咳。”一清脆的清咳之声响起。 “大哥啊,如此般形势,派兵攻打临雪实为不妥啊!如今,咱北寒腹背受敌,东西各部觊觎咱的北寒许久,咱部中自个也是不稳,上回大哥发兵临雪便是失败而归,现又要攻打此城,莫不是还想再败?” 突然,一幽光之气遁现在天可汗案下请命之人,这气力,如同寒山之上的冰雪,箭箭猛刺此人的心。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父汗面前,可别动粗。” “二弟,上次临雪城之战大哥是听闻你给的消息说是母后病危,大哥这才退兵将临雪之城拱手相送,咱回到北寒,母后却只是偶染小疾,无伤大雅,二弟,现当着父汗的面,恐怕二弟也得好生解释一番,给个交代吧?” “什么,这夫人的病状是你这查吉思相报?不是今日查木和提起,你是要瞒多久,你可知临雪之战,我军损耗巨大,好不容易夺下此城,却又拱手,那些个战场逝亡的将士你该如何交代?” 天可汗怒拍桌案,本该清澈的眸子顿时透射股股杀气。 “父……父汗,当时东秋的大将军凛尘带兵北上,于查木和对峙,此人甚是骁勇,查木和恐难匹敌此将,儿臣如此行事,也是为咱北寒省些兵力,若全在临雪城覆灭,大哥恐也是担当不起吧?” “一派胡言,似凛尘这般宵小之辈,怎可敌北寒大军之勇,况且咱是据守城池,临雪城固若金汤,那凛尘纵有天将之能,也不能撼动此城半分,咋地会全军覆灭,倒是二弟你处处维护这临雪,委屈求和,是和着了临雪城的官员行了什么苟且之事,怕大哥我拆了你的台吧!” “污蔑,污蔑,父汗,这大哥气急攻心,坏了脑袋,说胡话了!” “二弟,我看你!” “好了,停,查木和,现几个部落对咱临雪很是不友好,咱要屯兵以防不需,东秋乃大国,那凛尘却是不容小觑,若是正面开战,必定自损八千,那东西两部若是再趁此突袭,必将坐收渔翁之利,我国几位臣民却是被他们掳了过去,如今也只能暂且不予追究,待北方大统之后,咱再挥兵临雪,向东秋皇帝讨个公道。” 天可汗如此一言,查木和便是作罢,只是这王子愣是再次叩拜,道:“发兵之事却是可缓,但这个公道,咱得讨回,咱北寒兵力不差,各个骁勇,他东秋不犯我们便罢,若如此辱咱,我查木和与他们没完!” 天可汗一望这查木和,性子倒是像着了自个年轻之时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便是慧心一笑,这北寒城民性格直爽,善交朋友,重情重义。 若是有人来犯,便也是不受其辱,胆敢犯我北寒,虽远必诛。 只是如今碍于形式,也决不能过于莽撞,收敛住心性,先稳固自个的领地方为上上之策。 天可汗挥臂,今儿个可是自个大寿,便是差着众人一块喝酒吃肉。 一侍女便是端着一盆香乳猪向天可汗的桌案呈上。 “砰!” 突然,盛于乳猪的盘子遁地砸碎,香猪便也滚落在地。 “哎呀,爹爹,你咋地在这?来,陪孩儿玩,陪孩儿玩?” 此侍女一脸邪淫,全身舒爽,好似飘飘欲仙,着了魔道,其状甚是不雅。 “爹爹,来嘛,从小你就不陪孩儿,孩儿闷死了,爹爹!” 这侍女越发心胸荡漾,直朝着案桌上的天可汗扑去。 “放肆!” 一飞身闪过,一脚将此侍女轰出五丈之远。 “父汗,息怒,儿臣的侍女今儿个有些不适,待儿臣将她拉回自个府衙好生医治。” 一桶凉水泼在了这侍女的身上,侍女立即清醒,知晓自个犯下了弥天大罪,跪于帐内瑟瑟发抖。 “拉下去!” 这查吉思再度发令,这侍女便是被两名小兵拖出了天可汗的大帐。 “赶紧找个好大夫给这侍女医治!” 拖走之际,查吉思还不忘好生关心一番,随即再度叩拜天可汗,道言自个一定好生医治这自个府衙的侍女。 “二弟,你那侍女莫不是中了什么毒,在这里瞎造?” “大哥,话可不能乱说,中毒之状哪会见人叫爹爹,大哥对药理也颇有研究,这北寒可有一味如此般吃了见人就认爹爹的药?”查吉思清清嗓子,继续言道:“此女自幼被爹爹卖进帐中当丫鬟,相思成疾,故有时精神恍惚,认错爹爹,得治。” 如此,查木和却也是找不出北寒所有药草之中有此等制幻之药便是没再追究,好生为天可汗祝寿。 …… 夜晚,查吉思府衙内,声声凄楚之音传荡整个府衙。 “殿下,饶……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呼啸的板杖不止的砸于置于刑凳之上的侍女。 棍棒敲击皮肉的钝力闷响传荡至观刑的每个仆人的耳。 不觉有些胆小的丫鬟不忍再听得如此惨寰之声,便是捂住了耳朵,跪地昏哭。 “花菊啊,这顿板杖挨得不冤吧?”查吉思抚抚自个的指甲,也不叫停掌刑的仆役,继续昏昏,“众侍女仆人们可得听着,本王子的东西你们不许碰,若是出了岔子,可别怪本皇子没提醒你们,这花菊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子转身,欲离开了这小院。 “殿下,再打花菊多少下?” 王子瞧瞧含血的花菊,便是一笑,“花菊啊,你也在本王子跟前当差近十年,却是越来越没得规矩,这动了本王子的草药,中了毒,可告诉你上了瘾。 这药瘾发作可是比这板杖上身难受得多,需要不断吃药维持,你看,这草药本王走私过来却是昂贵,可是没这多草药供你,这府中你当差最久,要么,今日你就为府内众丫鬟们做个好姐姐的榜样吧!” 查吉思挥手,两仆役会意,板杖却是萧萧而落,不再停歇,直至丫头离了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密林交易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晚的一大漠荒林之中,查木和遁现一众黑衣大汉面前,一脸不畅。 “你们是在搞什么,咋地私自跑到了临雪城外掳姑娘,越来越放肆!” 一群黑衣破布大汉跪地一拜,双手将手中的弯刀举至头顶,低头俯首,铁了心要以命相酬查木和多年来的施予的恩惠。 “我等黑侍私自做主,擅自行事,自知罪孽深重,望主子成全。” 查木和可算没有了好生色,这群黑侍是自个早期一手调教出来的暗中侍卫,目的乃抗衡大帐之中一群狼狈为奸,图谋大汗之位的不法臣子篡兵,是北寒大漠的最后一道兵马屏障,实属绝密部队。 如今,这群黑侍也不顾及自个隐秘的身份,竟公然出现在敌国的百姓眼前。 更有甚者,还破布褴褛,没有一点体面之相。 这倒还不说,连面部都不曾蒙上,还让得众姑娘一睹自个满脸糟蹋的雍容,真是自毁形象,丢人现眼。 小王子却是气不过,一把夺过黑侍手中的刀,愣是想一刀劈了这十来名愚蠢的死侍。 只是,这刀,最终还是被崩裂两半,遁插于地。 “咱就知道小王子也得认同咱的做法,是不?” 领头的黑侍见查木和饶恕了自个的罪过,便是觉着自个得了理,一把凑近查木和的脚下,可是一顿诉苦。 “咱可是全知道,这帮子临雪城的家伙,也不知用了啥子奸计,从咱的北寒掳走一批小姑娘做苦力,关在那城里就不再放出,如此行事,一两次也就得了,这还掳上了瘾,隔个两月就换一批,没完没了了。 你看,咱这功夫最好哥们!”领头拉来一满嘴腮胡的小汉子,“这大婚不久,也不知咋地,自个的小娘子便是没了人影,定是被关贼家掳走关在那临雪城中做苦力,想见也见不到,似这等欺负咱,这咋地成? 咱可是北寒的勇士,响当当的汉子,最骁勇的战士,这窝囊气,咱不受,他临雪掳咱的姑娘,咱几个就抢了他们的妇人,一人还一人,抢过来继续当咱部族的小娘人,北寒奇珍异宝应有尽有,怕咱还亏待她们不成? 咱的姑娘可是进城当苦力,她们的姑娘咱是抢回做夫人,好生待着,也好气煞一番那临雪的太爷,东秋的狗皇帝,让他知咱也不是好惹的主,是不?” 话落,又一弯刀在查木和手中崩碎,查木和闻言眼露血光,侧头望向那位被劫娘子的死侍:“你的娘子咋地被劫了?” 大汉不语,只是深知自个罪孽难逃,只求查木和一刀送自个上天去见临雪城那头的小娘子。 自个手下的小娘子被劫,查木和也甚是痛心,前一阵子举兵攻打临雪之城便是要抢回被掳去城中的小姑娘。 还算顺利,父汗派出的兵马力如斗牛,战场上所向披靡,一人顶十,不出一月便是打下了临雪,将山中的那些个苦力姑娘救回了北寒,临雪之城在查木和的统率下,也算是安生了好些时日。 虽说太爷府衙被抢,但查木和在城中起了善心,见这太爷跪地哭饶便是没有将其斩杀。 而后,只因母后病危的消息传出,凛尘又持众军对峙,便是无法再继续留守,只好将此城再度交与东秋之手。 不料想这太爷不知悔改,待自个军队离去之后便又干起了如此掳人姑娘之事,好生气煞了查木和一番。 当日确实应该当场斩杀了这太爷,断了他的命脉,以绝今日之患。 查木和侧头,不再追究此次黑侍擅自行动之事,只是严令,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众黑侍叩恩,起身离去。 “慢!”突然,查木和叫住了一众黑衣侍卫,“你们劫过来的姑娘呢?都是给谁当了夫人?” 领头见事情无法隐瞒便是代众军向查木和谢罪说是遇到了一个绝顶高手,气力之强大,好似,好似。 这领头结巴了一阵,却是定住了性,狠心一语,好似比小王子你的气力还要强劲。 “什么?” 查木和顿然,放眼东秋,全国上下,自个所知晓的就只有禁军统使凛尘大将军能与自个匹敌,咋地又出来一个隐世高手竟比自个的气力还强。 他再度一瞥,望向领头:“意思是说,你们十个骑着大马,也没都斗得过东秋一人?” 领头诺诺:“不出五分,全全倒地,那边的那个小汉子,胸口还断了根小骨头,好像现在不太舒服。” “废物,本王养了你们作甚,快走,赶紧归队操练!” 领头接令,接过查木和掏出的一瓶治骨的药膏,领着众侍卫,昏昏离去。 “东秋还有此等强劲之人,还好似从未听说!” …… 临雪城郊外的草房内,乔灵燕拿着公子给予的那块碎银子,哭花了眼。 “灵燕,往后余生,你就把我当成山上永驻苍天保佑你的那位小公子吧!” …… 临雪城县衙内,两车马蹄草整理妥当,小侯爷过目清点,几名衙役差着货车,前往山外的秘密交易地点送货。 李珍香因武艺超群,今儿个被太爷差下,特地护送这趟货物的安全,务必要安全送到接头地点,交到对方的手中。 如此,姑娘便是正好可寻得这草到底是要运往何处,这太爷伙同侯爷到底是要干什么龌龊勾当。 货车缓缓,出了临雪,驶进了临雪城外的密林丛中。 密林深处,一队约莫二十人的兵马躲于桩桩松柏之后抽弓搭弩,瞄向了这一队人马。 珍香气力聚散,立马便发现了躲于树后的一干人等。 姑娘手握腰中的刀,进入备战状态。 前行一段距离过后,虽他们个个抽弓,却好似并无杀意,只是在树桩之后摆摆架势,以防不测。 前方,两匹战马拖着一马车,缓缓朝着珍香而来。 “迎来的临雪城衙役,交货!” 珍香挥臂,一众衙役将货车拖上,树桩之后的众兵士齐齐遁出,立于马车一排,拉开防守态势。 只是这群军兵依旧没有敌意,只是排阵防守,守着两马之后的大马车。 两名领头打开珍香所送货车,查验一番,便下令将自个带来的马车牵于珍香。 珍香煞是好奇,这交易不给银子,送个马车作甚? 两名衙役打开了马车。 “阿布打通亚煞同,默默郎溪恰山遁,灰架,灰架……” 珍香苦苦一笑,这交易,原来是送姑娘。 突然,一阵竹箭射入躯体的钝闷响声震荡山林。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密林之中,突现上百名身影,支支竹箭满天飞,直插二十名武士的身。 “杀!” 柄柄白刀从密林中遁出,齐齐杀向众侍卫。 瞬间,二十名街头小兵全数歼灭,百人军兵便是朝着李珍香所带的十来名小衙役昏昏杀来。 闪影肆掠,遁天游闪,珍香刀过之际,小兵全全倒地,一众人等,却愣是没有将飞闪劈斩的李珍香制服。 “哎哟,衙役衙役,姑娘,那位充衙役的姑娘呀!” 突然,李珍香被一哀嚎之声顿住,停下厮杀,立于百名小兵之中,手持利刃,摩挲于地。 “姑娘啊,你可别再打了,这两名小兵,把刀子架在咱的脖子上!” 临雪山巅,将自个背下山的两衙役被俘,一众衙役也全无反抗之力,被众兵士压跪在地。 “姑娘啊,咱好歹救过你一命,你也救咱一命,成不?” 一白刀砸地,众军哄扑而上,齐齐压在了李珍香的身上。 五花大绑架起,此人太过危险,还是绑紧一些的好。 “嘿,你这小家伙,功夫不错,还会骗人。” 一领头一把将李珍香的军帽打下,一缕小辫扬起,珍香重回女儿之身。 “哎哟,这衙役是个姑娘,姑娘也有这么好的功夫,厉害,厉害!” 全军哗然,如此惊觉之事,可是世间少有。 “嘿,好好的姑娘,却是干着如此般卖药偷掳他国良民之事,带走!” 众衙役被一众隐秘军士带入一囚车,珍香望向囚车之外,一场姑娘从未见过的画面遁现姑娘的眼。 刚刚幸存的两位领头接线之人,举刀向天,一刀劈下,剖腹自尽。 “该,咋地自尽了,你还没说,你是受谁的指使!” 随着两人的自尽,这草药送往的去处,便是再也无人知晓。 这军兵见对方幸存两兵已气绝身亡,便是凑到囚车前,威吓囚车中的李珍香。 “哼,敌国的奸贼,说,你们是为何人送草药?” 珍香一听却是一木,自个混入这衙役接下此趟差事便正是要探清这草药是送往何处,现倒好,这小将竟问起了自个不曾得知的问题,便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这小将见珍香不语,便是气煞不已,差着众人,可顾不了许多,将一众人等朝着北寒之地,押解而去。 姑娘再度一望,这群押解衙役的军兵的着装甚是熟悉,和前几日在临雪城外抢夺姑娘的那群大汉的着装一致,只是珍香不解,那日他们过来抢姑娘,今日为何又要救下这一批姑娘,这帮子大汉到底是要强还是要救。 …… “哎呀,小哥哥啊,你咋还不回啊,你答应要保护小灵燕的,咋地刚一天就不见了人?” 傍晚,乔灵燕见这李珍香还不回草屋,便是捉急,自个听临走时珍香所说今天要去城外办差,便是耐不住了性子,自个出城,来密林找寻珍香。 两柄弯刀架在了小灵燕的脖颈之上,小灵燕一个惊煞,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眼眸重闪泪花。 这光刀,自个是再也不想见到,却不料想是又一次架在了自个的身。 “一个小孩,于此事无关,放了!”一带头黑侍下令,将这小孩放走。 只因珍香一等受俘,这群黑衣侍卫恐再有探子来密林获取情报,便是暗里留下几人密守丛林,看能否再探寻一些相关线报。 这密探没有等着,却是来了位小丫。 弯刀收起,两名黑侍赶鸭子一般将小丫赶跑。 灵燕一脸不畅,满嘴唠叨这杀手凶巴巴的作甚,自个的小哥哥是不在,若是在此,定是像前几日城外救自个那般,抓了你们的脑袋。 “慢!”领头侍卫突地叫住了这小丫,两柄弯刀又是架在了这小丫的脖颈之上。 “叔,别动刀,我刚刚瞎说的,你们可别听,放我走,好不?” “你说那个前几日将咱踢落马下,今儿个又偷贩草药,掳人姑娘的假衙役是你的小哥哥?” 小丫两眼呆滞,咋地这衙役会是假的,咋地还干起了这掳人姑娘,贩卖毒草的勾当。 小丫却也是机灵,立马一顿瞎造,是想尽办法与这衙役撇清关系,好自个脱身,重回临雪城再自谋生计。 “他既为你哥哥,你便一定知情,这样,到委身你也到咱北寒大牢中做做客,你那假哥哥要是不说,就好生伺候你一番,看你那小哥哥说还是不说。” 如此,小丫便是满脸铁青,青筋暴起,这伺候自己是作甚,伺候自己是作甚呀? “带走!” 小丫被绑,被一众黑衣死侍扛走。 小丫一顿哭丧,抖动不止,不尽昏骂这李珍香干上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来害自个,待会被伺候可如何好,如何好啊? …… 北寒的密林之中,一领头黑侍跪地,向查木和复命。 ……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接线的众侍卫咋地没留一个活口?” “自尽,自尽,咱也没办法抓住他们的手,是不?” 查木和侧脸一怒,真不知这群死侍脑袋中成天装些啥。 “王子别发火,还俘获临雪城一队衙役,要不要用刑,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查木和一愣,却是闭目思索一阵,侧头道言这俘虏也有是血肉父母生,不可随意践踏,且不能动用私刑。 如此跨国贩卖之事,想必那临雪太爷也绝非愚头钝脑之辈,定不会将幕后操纵的二弟告知几位衙役,应该只是告知了他们在何地何时交货,用刑也是无用。 一旁跪地的死侍便是大惊,这倒卖人口,走私毒草的竟是二王子查吉思。 查木和一叹,道言自个早就知这查木和图谋不轨,这倒卖人口也是为了那批林雪山上特产的制幻草药,从而在北寒私密贩卖,让北寒臣民上瘾,以此赚取大量银两好结党营私,隐匿充军,本王养了你们,便也正是想与之所充军队抗衡,让二弟有所忌惮。 只是这群衙役却也实实在在是损我北寒之民,查木和下令明日将他们拖至父汗面前直接处以极刑,也好当着父汗的面震慑查吉思一番。 死侍领命,望向远处被押解而来的众衙役便是皓齿狂震,一股为了北寒臣民不平的怨恨涌上心头,明日自个定将亲自掌刑,拿着十来名衙役的头颅祭天,以慰在临雪山巅被冰寒袭身的北寒好姑娘。 第一章 一出好戏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进去!” 珍香被推入女囚牢房。 牢房阴暗,黄草盖第,一个床榻硬邦邦,可是比都城天牢之中的床榻更加硬实。 “该死,三天两头进牢房,本姑娘是与牢房有缘不?” 珍香一脸落寞,倒是离了东秋之地,自个也不用被通缉,在这牢房里呆呆也好,自个再找个什么契机出了牢房,在这北寒当个小臣民,想起就乐呵。 只是临雪城的那小丫自个甚是不舍,失了爹娘,又失了如此宠她的小公子,命也算是苦。 还有那不讨好要杀了自个的死将军,咋地就这么坏,还跟虞纯姬生孩子,想起就窝火,气不打一处出。 一阵喃喃之后,李珍香便是一股脑坐在了硬邦的床榻之上,顿生闷气。 “呀,你们放手,我不要你们伺候,可不要你们伺候呀!” 一小丫的嘶喊声从远处传来,几名大汉双手举起一揣脚姑娘,朝着李珍香的牢房门内走来。 牢门开启,小灵燕被一把扔进了牢门之内,砸在了李珍香的香脸之上,珍香顺势躺在了床榻之上。 “不要伺候,不要伺候!” 丫头继续昏叫,珍香却是被这小丫的肚子贴紧透不过气,直拍小丫的身,再若闹下去,自个便会被这小丫给活活闷死。 小丫被珍香一拍,总算回过了神思,停止了闹腾。 “你这姐姐,又是何人?” “呵,这还没一天,你就不认得了,你再好生的看看?” 乔灵燕眨巴眨巴自个的小眼睛,定睛细望,突地一惊:“你是?你是?” 珍香拍拍小丫的脑袋:“对,咱就是你的小哥哥!” “哎哟,你这小哥哥,喜欢劫姑娘,不想还有如此癖好,喜欢扮女人,不害臊!” 这乔灵燕扯着着珍香的小辫子,直直往下掰,欲将这假发取下,重回小哥哥俊朗小容颜。 “干啥呢!”这小家伙将珍香的辫子扯得生疼,可是让珍香没了好生色。 “我叫李珍香,乃实实在在的一个大姑娘,可不是什么小公子!” 突然,这小丫脸色一变,连忙退后缩至牢房一角。 “你是那被通缉的女大将军,和着杀我爹爹的女将军是一伙的,干尽坏事,这天底下的女将军没一个好的。” 小丫不再望向一旁的珍香,珍香也不劝阻,如此之事,便是让得这小丫好生静静,反正这牢中也无人,这小丫也算暂时安生。 …… “吃饭!” 突地,一黑侍端上一锦盒,送进了牢门之中。 “有好菜,你们好生吃着,吃完了明儿个好生上路,干什么不好,干些这无良卖人的勾当!” 如此一言,便是将小灵燕吓傻,咋地好生的吃顿饭过后,便要上路。 这饭,乔灵燕是没得心情再吃,又缩在了一角,痛哭流泪。 李珍香闻此一言便也是捉急起来,自个处刑倒是无碍,这小丫年纪轻轻,命又逢劫,可断然不能再次枉送了性命。 珍香走过,拿着锦盒中的一鸡腿给予这小丫便好生安慰说自个一定想法子让这小灵燕安全回了那草房之中。 鸡腿是塞进了这小丫的嘴,幽香飘逸,丫头也是一天未尽吃食,便是顾不上许多,好生吃了起来。 …… 翌日,北寒大帐,各王公贵臣集聚一堂,今儿个是皇狩吉日,各路勇将整肃军装,踏马疆土,欲将北寒第一勇士的红绸夺取,一显北国众军之刚勇,尽寒域之雄风。 金阳之下,天可汗上座,众臣民两侧席地,便同举觥杯,对敬苍穹,一饮而尽。 一雄鹰掠过青空,惊起一声隼鸣。 “鹰隼傲天,啸喝乾坤,天可汗必承苍鹰之雄健,独揽疆土,一统天下!” “独揽疆土,一统天下!” …… 见王臣叩首拜礼,天可汗便是又斟上一觥,对举苍鹰,一穷而尽。 饮酒作罢,众王臣上座,兵马萧萧,一驾马勇士踏上,随即下马请命,箭头军尉大将请命,欲在天可汗面前表演骑射之术。 “诺!” 十支靶心排上,箭头驾马,飞奔疆场,弯弓举箭,一弓却是上弦一根,马影飞过,十排箭靶红心各中一箭。 箭头下马叩首,天可汗大喜,赏酒一杯,共喝青穹。 …… “天可汗,待本将耍弄五十斤大锤一番!” 一猛将踱步,步走之间震得大地直颤。 两铁球飞肆北寒空中,卷起阵阵妖风。 “好,力道之足,天下无双!” “赏酒!” …… “天可汗,待我在数十小兵之中杀出重围,震我北寒之威!” 一将领手握长枪,从三十名操练小兵中杀出,清辉瀑洒的空中,个个小兵飞天,柄柄刀剑离了众小兵的手,飞肆半空之上。 “好,赏酒!” …… 一众将士演练完毕,天可汗站立:“我北寒有此等骁勇之士,何愁大业不成,真真是天佑我北寒,天助我寒国之邦!” 说罢,天可汗挥手,查木和见可汗挥手便是会意,驻于天可汗案下领命叩首:“父汗在上,儿臣领命!” “和儿啊,你也露两手让北寒的众将士们瞧瞧,看我天可汗之子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勇猛!” “诺!” …… 箭靶场上,众将士兵和众大臣傻眼,一将军踏马如白驹过隙,手中的大弓却是弦上三箭,王子抽弦猛射,其拉弓之态,犹如猛虎,刚勇至极。 马鸣过后,十张箭靶,靶靶红心直插三箭,立于众军之前。 …… “好!” 军马之上,一将双手各握百斤大斧,卷起尘土漫漫。 妖风狂肆,阵阵混土随着查木和精湛的斧劈,让得众将目瞪口呆。 “查王子真乃天降之子,如此高深的武学造诣,实乃有可汗当年勇猛之相。” …… “嘿!” 一阵刀枪拼杀之声钝响,查木和从五十名小兵的包围中突出,手握一拳,直指碧空。 “好,和儿真乃父汗的好臣儿,赐酒!” 一杯香酒奉于查木和眼前,查木和对天一饮,随即叩首:“父汗,今日,儿臣还奉上了一出好戏,请父汗和众位大臣观看!” “哟,有戏看,嗯,查王子安排的戏码一定好看!” 众大臣怯怯,天可汗却也是好奇,便准了查木和上演这出好戏。 李珍香和众衙役被牵着上了大帐营地,一个摁压,全全跪于天卡汗脚下。 “查木和,这是?” “这就是今儿个要演的戏!” “不是,和儿啊,怎么这中间,还有一个女子?” 第二章 要看你的脸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大漠已是当夏,但因位置靠北,比起东秋和西邦,虽是凉上了几分,但也颇为燥热。 这一众被俘之人换上了北寒特有的丝麻囚衣,在众多王公贵族面前煞是显眼。 此衣比起邻国的囚衣较为不同,北寒臣民生性粗犷,其穿着打扮较为豪放,全身上下便只有几点遮盖,李珍香一女子驻在众衙役里面便很是显眼。 姑娘一脸羞涩,自个的手脚已被捆绑,却又是遮不了自个裸露的小肚子,在这群被俘衙役中很是不自在。 查木和听闻父汗如此一说也是侧过了脸,定睛一势,却真是有位女子被压于众俘虏中间。 他突地一愣,这些个死侍将这群俘虏劫来时却也是没告知自个还有位女子混入其中。 若要公然斩杀一名女子,自个却也是不忍,只因这会人都已带上,便也顾不上许多,总不能私自放于一个死囚回牢,如此将以何服众。 查木和不再望向珍香,对上天可汗跪拜叩首,将密林众这衙役利用制幻草药换取本国臣民的不法勾当全全道出,一众王臣便是横眉怒目,咋地这临雪城还会有如此黑心的衙役,损我北寒臣民,真真是罪不容诛,天理难容。 天可汗一听更是气涌如山,我北寒历代自给自足,臣民安康,咋地自个国中的姑娘又被如此残暴之徒掳去,如此般下去,我北寒天威何在。 可汗一喝,命上众将士速速将此行人带下,当众斩杀,将头颅抛掷临雪城中,一显咱北国雄风,也好让东秋也忌惮自个三分,告诉他们自个绝不是好惹的主。 “父汗英明,此等丧尽天良的逆贼,理应五马分尸,乱刀砍死,怎可再让其在人间祸害我北寒良民,儿臣请命,请父汗准许,让儿臣亲自手刃了此等罪民,震我北寒雄风!” “好,二王子深明大义,浩气英风,咱北寒有得如此爱民如子的小王子,真乃可汗之天幸,天命之所降,大汗之位后继有人!” 一众臣民随着查吉思一同附和,显然此等为二王子请命的王臣乃查吉思在皇族中的党羽,他们如此般的为查吉思美言,定是收了这查吉思不少好处。 “二弟好英勇,只是对于此等卖药换民之事,二弟不是不是要向父汗解释一番? 大哥我可知晓,这次被掳的几位姑娘中可有军队里的小娘子,这劫掳之人都敢将贼手伸向军队,此人恐怕也绝非市井之徒这等泛泛之辈,二弟,你说是不?” “查木和你放肆,父汗面前,你竟敢如此损我皇家威严,我堂堂北寒皇室,咋地会行如此掳民叛国、天理不容之事。” 查木和却是一笑:“二弟,咱可没说是皇族干的,这‘皇族’二字,可是二弟你自个当着父汗的面说出来的。” “你!” “好了!” 天可汗气力猛聚,竟将手中的觥杯震碎,全座王臣王子齐齐下跪,恐再度惹怒上座的天可汗陛下。 “查木和,你说此事乃皇室之人所为,可有证据?” “父汗息怒,儿臣……儿臣还未寻到相关证据。” “如此,此事便是与我部皇族无关,尔等再莫提及,台下一众东秋贱民,却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定不可饶恕。 查木和领命,由你主刑,将台下一众奸贼就地处决。” 木和领命,差着几个小兵,将这一众人等拖走。 一排大刀斧手驻立大漠营前磨刀霍霍,吓得这即将被处刑的十个小衙役两股战战,几欲瘫软在地。 “慢!”天可汗突然起身,叫住了一行死囚。 “那个姑娘,转过身来!” 李珍香却是一愣,咋地这天可汗旁人不叫,却是叫于自个转过身来。 “那个女子,转过身来!” 天可汗幽光一瞥,将视线落在查木和的双眸之上。 查木和会意,抽出大斧,架在珍香的脖颈之上,喝令珍香转身。 珍香却是一脸不畅,这要处刑便是处刑,咋地还要看自个的脸。 看脸也罢,这还斧头上于自个的身,姑娘便更是不乐意了,自从西邦入军以来,自个从没受过此般威胁。 如今这查木和如何此威逼,珍香便是怒涌一气,愣是不转过身来,背立于可汗案下,与查木和僵在天可汗眼下。 “父汗,这姑娘性子好像有些烈,待儿臣好生教训她一番,煞煞她的英气,再让她转过头来让父汗好生瞧瞧!” “哟嗬,你还要煞本姑娘的锐气,告诉你这小王子,你这百斤大斧就是个摆设,要不,咱俩打一场?” 李珍香见这小王子有些好面子,便是觉着自个逃出生天的机会到来,若是能激得此人与自个比试一场,众目睽睽,自个若是侥幸胜了这将军,或许这天可汗会改变想法,让自个好生解释一番。 届时自个再花言巧语将此次换药掳民之事搪塞过去,没准这天可汗便会赦免自个,顺带将一旁的小灵燕救出,岂不在这掉了头颅来得实在? 如此,珍香便开始做戏,一顿怂恿这小王子,还笑笑呵呵,弄得这小王子真是心有不甘,欲好生教训一番这狂妄之徒。 “哎呀,姐,救我!” 突然,李珍香脸色一沉,笑呵之相荡然无存,满脸重新聚透阴凉,好生不客气。 “你干什么,抓个孩子当什么本事,你还是不是王子了,是不是王子了,咋地跟大街上的破乞丐一般的无奈,将孩子还给本姑娘!” 查木和却也绝非愚头钝脑之辈,如此激将,却是对这王子毫无用处,直接将这李珍香的命脉抱过,一把斧头搁在了乔灵燕小丫的脖颈之上。 “少废话,回头见父汗!” 如此,珍香便是一笑,看脸就看脸,本姑娘的脸又不是不好看! 珍香回头,随即一喝,叫这查木和立马放人,眼睛却是瞥向了台案之上的天可汗。 一锦袍加身,秀锦之上,却不似东灵帝那般刻上条条盘龙,便有雄鹰苍劲,翔凌于身。 此人魁梧异常,相貌奇伟,全身环透叱咤天下之英气,放荡于万里封疆,其天威之气,竟慑的李珍香一怵。 片刻的惊煞过后,李珍香突然回身,见这天可汗死盯自个的脸,便是好奇,如此一帝王,咋地对自个一个小姑娘如此在意,莫非,和那东秋的死将军一般,看上了自个? 姑娘僵僵一笑,淡然一语:“天可汗,你这总看着本姑娘的脸作甚?” 第三章 王妃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查木和一旁对视站立的两人,却是将自个抱着的小灵燕重新放于衙役队列之中,看不明这两人异常诡异的对视。 突然,天可汗一饮香酒,晃晃脑袋,将饮尽的觥杯置于桌案之上。 “你这女子,还算有些姿色,却是如此凶煞,掳我国民,还用如此眼神对视本王,却不知半点悔改,现就斩了你的脑袋树我军威,拖出去!” 查木和领命,随即对准珍香一笑,极度蔑视这姑娘刚刚所用的激将之法,直命两小兵将姑娘拖下。 姑娘这可不乐意了,好生的给你们看脸,咋地还落了个先被处斩示军威的下场。 李珍香被两小兵搀着,一旁的查木和再度一笑,更有甚挥着手,好生的与这李珍香告别。 “你这王子,咋不去死!” 俩小兵将珍香越拖越远,好生不客气。 “天可汗!”珍香苍穹一喝,气力猛炸,却是挣开了两名搀扶侍卫。 珍香跪地,叩首一拜,向天可汗请命,一旁的乔灵燕小家伙与自个并无关联,是不慎误闯山林打小羔,被众位误抓了来,素闻北寒臣民个个乃荒漠勇士,可莫与一孩子较真,放了此小童归去,自个便是任凭可汗处置。 可汗一瞥,望向哭丧的乔灵燕,见此人确为一小童,就算与台下女子认识,我堂堂北寒也不可斩杀一名无辜孩童,便示意查木和,放开此小童。 查木和领命,差两小兵将其抱出,置于自个的身后。 珍香见乔灵燕得救,却是心中一畅,随着两小兵一起,一笑而去。 “三王子查弩言来了,三王子查弩言来了,快看!” 远处,一皇子匆匆,跑向了天可汗所处的大漠营帐。 “嘿,你这小妮子,早上不叫本王子,还抱着本王的腿不放自个作白日梦,这倒好,今儿个父汗狩猎,咱迟到如此之久,父汗定会怪罪。” 一王子牵着一姑娘,昏昏朝着天可汗跑来。 “哎呀夫君,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昨晚与夫君玩游戏,被夫君罚了香酒几杯,你也知我从不饮酒,这不是醉了嘛,你府中那个大丫鬟知道咱今日要狩猎,早上也不叫叫我们,这也不能赖我,你说是与不是?” “就你会说,能把黑的说成白,明明是你自个偷睡过头,还要赖着本王的大丫鬟,你读的那些个经书竟给你们传授一些如此之理,不读也罢,不读也罢!” 三皇子可是没有了好生色,一顿昏骂,倒是自个掌心姑娘的手,是牵的越来越紧。 “哎呀,夫君,你练过武,抓疼我了!” 这小王子一听夫人之言,便是抓得越紧,弄得这小王妃满脸不畅,这欺负人也不似这般,将自个的手抓得实在疼得紧。 “叫你睡过头,给你点惩罚,下次可不许。” “好了,夫人知道了,你可得轻点。” …… “父汗!” 一王子跪地,两手举至头顶,叩拜不止。 “父汗,儿臣来晚了,都怪夫人偷睡过头,抱着孩儿不放,请父汗赎罪。” 又一叩首,其态之虔诚,天地可鉴。 一旁的夫人显然没从刚刚的惊愕中缓过神来,愣愣站在查弩言身边,呆呆望着眼前的天可汗。 “喂,搞什么鬼!”查弩言直直扯着小王妃的裤脚,示意立马下跪,向父汗叩首。 “哦,父汗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王妃叩首,一旁的查木和闭上了眼,随即转身,实在不愿看这糊涂的三弟将知书达理的小王妃带成如此憨厚之态,实乃罪过,罪过。 “好,两人来得正好,来上座,小王妃啊,看,台下有一群丧尽天良的临雪衙役掳我北寒姑娘,今日本父汗就要将其祭天,你也来好生看看,父汗知道你想看!” 王妃款款玉步,走上了天可汗的榻边,找了个空位,倩倩而坐,其态之优雅,宛若天降的白仙。 “嘿,这三王子大大咧咧,竟讨了个如此般聪慧之女,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呀!” 一众王臣窃窃私语,如此婉若天仙之女,在北寒却是少有。 “父汗,底下这群罪民所行何事?”王妃今日本是高兴前来观看狩猎,却不料一到可汗营前却是见着一众身着北寒麻布小衫的死囚,煞是讶然。 可汗私语,将此等异国刁民所犯北寒之事一并说予王妃相听,其言语之激烈,让得王妃叹然此帮逆贼竟如此的胆大包天,却是该诛。 “哎哟,夫人啊,喝酒,喝酒,总跟父汗讨论啥子国家大事,一杯香酒解千愁,来,陪着夫君一块,好生敬敬这群王公贵臣,让他们好生瞧瞧你这温柔贤惠,知书达礼的好模样。” 查弩言将王妃拖下,她瑟瑟一笑,进了这北寒皇室,应酬自然是免不了的,自个的夫君贵为王子,随着夫君敬酒也是常理之事,虽说自个不善饮酒,却也不想今日博了夫君的好兴致,谁要这无良小王子在那些时日将自个的心生生掳走。 王妃下台,天可汗示意查木和继续掌刑,查木和对着珍香又是一笑,随即挥手示意,小兵再度拖着李珍香往刀斧手前走去。 “呵,今儿个怕是回天无术了,这小王子是软硬不吃,愣是要将自个置于死地,还笑得如此诡异。” 珍香被压上,摁于北寒苍白大地,俯首等待刽子手处决。 “砰!” 一声觥杯落地的声响传来,小王妃好似不胜酒力,自个的香手一抖,竟没拿住酒杯,滑手摔地,跌成粉碎。 “哎呀,夫人啊,今儿个咋地喝上两杯就醉了,算了,你还是别饮酒了,要么你先回父皇旁边的榻上看处刑吧,夫君知道你很想看!” 查弩言命上两名仆役将王妃送回榻上,今日的她却是不胜酒力,有些晕眩。 “正好,王妃,你且看那台下,众人之中竟有个女子如此蛇蝎,带头损我北寒,本汗就立马将此女子斩首示众,以警示那些与之沆瀣一气的不法之徒。” “女子?” 王妃坐于榻上忽地一惊,这群死囚中咋地会有一个女子? 王妃此次来这营地甚是匆忙,只是听闻抓来一批死囚,却是不曾正眼一望台下众死囚的容貌半分。 王妃定睛,一女子扎一小辫,耷拉着脑袋,脖颈之上的铮亮白刀已经被香酒润洗,正从青天之上劈斩而下。 突然,王妃顿觉此女子的身形,熟悉万分。 “慢!” 一觥杯猛砸于地,震煞住了落刀的刽子大汉。 光刀驻于珍香脖颈一寸之上停了下来。 “你这女囚,立马抬起头来给予本皇妃一瞧,快!” 珍香又是僵僵一笑,随即扬起脑袋,喃喃一语:“咋地又要看本姑娘的脸!” 第四章 真乃骁勇好女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天日之下,一香脸扬起,直立苍穹之间,好生威勇。 虽说珍香隔着可汗的桌案稍远,王妃却也是能见着鼎立军营的女子模样 突然,这皇妃顿住了嘴,却是两眼闪泪,缄默不语。 珍香被如此一喝抬首,便也不知啥事,只是猛然直立,却见着天可汗身边坐立一位小女子。 此女子倩倩娇小,纯白的脸蛋恰似清水出香荷,晶莹的眸子却是闪着泪花,坐于天可汗的龙榻之旁,凝望台下的珍香。 “你,你是!” 珍香顿然,此人虽衣着华丽,头戴珠冠,满脸富贵之相,但全身聚透的那股熟悉的良善之气,却是让得姑娘一怵。 “你咋地会在这?” 珍香喃喃,如此相见,却是太过突然。 “王妃啊,咋地叫停行刑了呢?此人如此昏恶,王妃你又心生良善?” 王妃却是揉揉眼,道言这北寒太燥,沙土漫天,吹于自个眼中甚是难受,而台下之人又让自个想起了一位久别的故人,便是令其抬头相望。 “故人?” 天可汗诧然,如此凶暴之徒竟会是王妃的故人。 她抚抚一旁的可汗,却是道言此人只是身形相像,刚刚抬头一见,发现自个与此人从未谋面,并不相识。 如此,此人并非王妃故人,天可汗便是不再犹豫,立马再次下令将此人处决,以儆效尤。 “慢!”王妃又是一喝,行刑再度停止。 “王妃啊,你今日是咋地了,咋总要帮着这死囚说话。” 她直立下了皇榻,置于查弩言之前,做出一脸委屈之相,抚着三王子的肩,耍起了小性子。 “夫君,你的那个大丫鬟总坏事,今儿个父汗狩猎,她却是忘了叫唤咱,本主甚是不喜。 夫君,要么今日趁着父汗高兴,咱就换一个贴心的丫鬟伺候自个,也省得我俩每天还操这份子闲心。” “换丫鬟!”查弩言一愣,这府内的大丫鬟可是伺候了自个好几年,咋地说换就换。 王妃却是再度卖萌,这大丫鬟夫君喜欢,却是不合咱的意。 自个堂堂三王子的王妃,却没有一个贴心的丫鬟,说出去也是博了夫君的颜面。 况且自个平儿个喜欢秋猎,时常行于荒漠密林之间,这府中男侍卫一路保护自个的安全紧随于后煞是扫兴,本主真想要一个有些武艺的丫鬟贴身伺候,也好保护自个的安全。 她还道言夫君若是真心待我,便就着今日所有王公贵臣在场,要了一位如此般丫鬟送于自个,明日自个便就可出门狩猎,好生畅快一番。 查弩言倒是奇怪,自个的夫人平日素来爱读经书,今日咋地对狩猎之事如此感兴趣。 只是王妃今儿个甚是娇嗔,只让得查木和没有了反抗力,便是应允下来,问向各王公贵臣可否有丫鬟懂武,自个愿用两个大丫鬟交换。 众臣子诺诺,自个府中的丫鬟倒是不缺,只是丫鬟懂武,实属罕见,自个府中并无此般符合王妃要求之人。 “呢,夫人,没有,别闹了,要什么会武的丫鬟,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如夫人所说之人。” 查弩言将王妃牵走,还向天可汗一拜,道言这夫人今天好似头脑发热,搏了众位的性子,勿怪,勿怪。 王妃被生生拉下,却是反头给了珍香一个眼色,珍香立马会意。 “大汗,小女子愿做这王妃娘娘的贴身丫鬟。” 刽子手一愣,全场王臣木然。 查木和一直昏笑,听闻珍香之言也是一怔,侧头望向了向父汗请命的死囚小女子。 “这死囚咋地能入了王子府衙当丫鬟,不妥,刽子手,快斩!”天可汗不理珍香之言,直命小兵赶紧行刑。 “慢!”王妃再次叫停刽子手。 “大汗,若此人真有超绝武艺,不妨叫她一试。 历代北寒皇室有祖制,我国历代在位天汗向来敬重善武之人,自古以来犯了天法沦为囚寇者,行刑当日若是有人能将所有死囚击败并且立誓永远忠于北寒,便可饶恕死罪,一生为皇室奴仆,永远效忠可敬的天可汗陛下。 而今,可汗为何不仿效祖宗的定制,让这姑娘一战,若是能在十人衙役中胜出,又肯效忠于我北寒,我北寒大地便是多了一位忠诚之士。 如今,东西部落尚未统一,我北寒正值用人之际,何不借此契机,将此女纳为己用,多一勇士总比杀一勇士,来得实在。 若是这姑娘武艺平平,却是不敌众人,便可再将其斩去,也好让北寒所有臣民知晓天可汗乃忠孝之王,遵从祖宗典制,爱惜良将,重用良将,可汗也可留下一美名传流于世,从而俘获民心,我北寒才会基业永固,将来定能一统各部,成就万业。” 王妃如此一言,句句在理,字字可循,若是自个不依此行事,倒是会给天下留下数典忘祖的骂名。 可汗挥手,命刽子手将李珍香绑于自个之身的麻绳劈开,又名人将一众衙役的麻绳劈开,引领众死囚驻于台下,抬上兵器架,供众衙役们随意挑选。 “众位死囚,今日尔等十来人只能留下一位骁勇善武之士存活于北寒,此刻刀剑握在众位手,你们自个好生把握。” 众衙役听闻天可汗之令便是一悦,自个总算是有了活命的希望便是上了兵器架各自选上一把尖利兵器,好生霍霍。 虽说众衙役知晓自个不敌眼前武艺超群的珍香小衙役,却是也不曾放弃希望,几人窝在了一起,一同商讨对策,欲将珍香斩于自个的刀下。 珍香依旧随意选上一小细刀,挥臂于天,觉着手感甚好便是望向了几个暗地里商量对策的小衙役。 片刻,衙役迟迟还未就位,让得珍香好生厌烦。 珍香威怒一喝,众衙役脸色铁青,立即就位,齐齐驻于珍香身前,好生凶煞。 突然,五名小衙役持于重兵器,直接朝这珍香的脸杀来。 另外三名衙役便是举弓跑向珍香的一侧瞄准,支支竹箭飞天,如点雨一般刺向珍香。 最后两名衙役却是更加分散,已经遁于珍香身后,朝着姑娘双腿斩来,好生不客气。 一弧光闪过,一身影遁飞,柄柄刀枪飞天,支支竹箭劈碎,十名衙役的胸口瞬间全中一脚,倒地不起,无法再度反抗。 “好!”王妃鼓掌,一脸畅悦,直挽着查弩言的手臂,誓要此人当自个的贴身丫鬟。 众王臣本是一脸惊愕,却是不知这世间真有如此之女,两招之内,竟瞬间将十名衙役制服。 只是他们碍于天威,台下女子毕竟是皇族重犯,便是全全观望桌案上的天可汗,缄默不言。 “好!”天可汗起身,鼓掌称快。 “好,此女子真乃世间一绝,真乃我北寒骁勇善武之士,若北寒能得此女,定将是天可汗之幸,全国万民之幸。” 众王臣随着可汗一起,俯首天尊,齐唤珍香真乃北寒骁勇之士。 “台下之人,你可此生只为我北寒效忠?” 珍香跪地,抱手一拜:“本女子愿永远效忠北寒皇室,不生二心!” “好!赐酒!” 一壶香酒奉上,珍香举觥,对天汗一饮,其气之壮,倒是慑住了掌政的北寒天子。 “三王妃,本汗就将此人送于你当你的贴身丫鬟,护你周全。” 王妃叩谢,随即侧脸再度望向珍香,单眸一眨,倒是俏皮了起来。 珍香一笑,侧头俯首,却是没有谢恩,依旧跪地不起。 见珍香不起,天可汗却是不解,这赦也赦免了,此人还久跪于地,莫不是这女子对自个的封赏不满。 天可汗贵为天子,对于一个如此犯下重罪的死囚已是开恩,若是再不知足,便是与天命作对,定然是不能饶恕。 “你咋地还不谢恩,是本汗少赏了你吗?” 珍香顿然抬头,再次抱拳一喝:“请可汗开恩,赦免本女子身后的十名小衙役!” 第五章 王子请一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你放肆!”天可汗闻此女子一言,顿然天怒环身,尔等如此得寸进尺,莫非我北寒的法度乃为儿戏不成。 天可汗转头,对准王妃,道言此女现在已是你的仆,便是要好生看管,如此等逆天道而行之话,切莫再让这个婢子说出口来。 王妃瞥眼,对珍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姑娘暂且收敛心性,至于身后那群衙役,这天可汗众目之下定是不能饶恕。 她下台,扯着珍香一番劝说,却是无法劝阻珍香半分,姑娘依旧单膝跪地,吓得王妃是一身冷汗。 “她不起来是不,不起来就斩了吧,你要的丫鬟本汗再跟你找,我堂堂北寒咋地得听命一个邻国死囚的摆布。” 如此,王妃立马再度拉扯珍香并小声诺诺姑娘需审时度势,留得青山,方能重燃篝火。 珍香突地半臂拉扯,却是将王妃震退三步,自己依旧跪地拜首,恳请天可汗放人。 “大汗!”珍香凌天一喝,气场倒是更加强劲。 “小女愿与北寒众位勇士一绝高下,若能侥幸胜出,便恳请可汗放过一众囚犯,若败,任凭可汗处置。” “真是逆天,如此一女,竟敢挑战我北寒的众位骁勇大将,真真是大言不惭,螳臂挡车!” 一众王公听闻此女一言,实属发笑,莫说是一位女子,若是此处驻足一位身经百战的八尺大将军,也断然不敢如此狂言,挑战整个北寒。 台上的可汗也是顿立,又一次看向了这珍香的脸。 珍香随着视线,望向了台上的天尊可汗。 说来此人也甚是怪异,珍香如此激进冒死一语,这天可汗双眸迸射出的青光却并没有丝丝愤怒,而是透着一股子讶然,让得珍香好是奇怪。 “可汗,可汗!” 珍香晃晃脑袋,随即轻语两声,将望于自己发愣的天可汗唤醒。 “哦,你这女子,咋地如此……如此般桀骜?” “桀骜,不应该是放肆吗,这天可汗咋地顿然改口,话语还突变得有些温柔? 莫非这可汗真是看上自个了?” 珍香随即又晃晃脑袋,也不知自个脑袋中想些啥,如今之势却是有些转机,台上的天可汗并不反感如此提议,便是再度一拜,继续怂恿。 这姑娘,是越说越起劲,竟开始一顿逆天狂造,将众位小将军说得气愤不已。 其中便有几名狂勇小将军耐不住了性子,操起了大刀,愣是朝着珍香劈斩而来。 只是查木和贵为王子,却是一眼望出这女子所行此事的目的,立马拦住几位将军,劝阻一番,说是莫中了这奸险小贼的毒计,自乱分寸。 几名将军退下,天可汗顿坐于龙榻之上,若有所思。 “你这邻国女子咋地如此般桀骜,如此桀骜?” 珍香一顿瞎造之后,这天可汗神情幽幽,摸着胡须,饮上一酒。 “怎么又是说本姑娘桀骜,可汗,生性桀骜一点,难道不香吗?” 珍香默默嘀咕,却是没有出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他国国君面前,还是收敛一些为妙。 “也罢,你这女子,都如这般说道,不煞煞你的威风,传言出去,恐也难以震我北国之风,可不能让得百姓认为我堂堂北寒的众多将士还不敌一位邻国的死囚。 呢,十靶红心,一飞马给你,五十斤大锤立兵架,三十名小兵排于前,你就如刚刚三位将军那番,好生表演,若你能驾马将十箭射入靶心,抡举兵架上的五十斤大铁锤,一人独闯本国的精兵阵,本汗就应允你,将你带来的十名衙役释放。” 珍香一笑,不料想这天可汗如此好说话,真乃良君,良君,可比那东灵帝好上太多。 “众军士排兵布阵,让这女子一试!” 天可汗下令,三十小兵集结,他们个个搓着关节,发出“蹦蹦”脆响,欲好生教训一番如此般大言不惭的狂妄小女子。 “天可汗!”李珍香再度一喝。 “哎呀,你这女子,又是啥事,总在大喊,烦不烦呢!” 天可汗被这女子吵得甚是厌烦,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 一旁的王妃却是没止得住噗哧偷笑,这李珍香的性子向来执拗,天可汗今日却是好生领教了一番。 只是王妃默默嘀咕这珍香可千万别惹得天子动怒,毕竟姑娘现在是奴仆,皇室深深,切不可胡乱瞎造,没了分寸。 “天可汗,请问,你们北寒是否有人能力压这几位将军,中靶心,抡重刃,单骑闯精兵?” 众王公一瞥,却是望向了一旁鼎立的查木和,若说北寒中最骁勇之将,非天可汗的大王子查木和莫属。 众人如此一瞥,天可汗也随着王公贵臣们一同瞧向查木和,望向大王子俊朗之颜,好生欣慰,自己的好孩儿,举国之内,有谁能敌。 “可汗!” “好了,别叫了!” 真相又是一拜首,直呼可汗,让得可汗再度生烦,却他着实不知这女子到底欲行何事。 “可汗,这样,咱也不麻烦,刚刚这位查王子技压群雄,乃北寒第一勇士,就让本女子与他斗,若是胜了,便相当于胜了在场的诸位将士,这一众衙役,可汗也定当遵守承诺,将其释放。” “该,哪来的贼女子,敢与我北寒武魂交手,这可不是床上玩吹灯,王子一斧下去便能将你这娇弱女子斩于大地,咋地能允许你如此般胡乱行事。” …… “对,圣武之魂面前,尔等只有,死!” …… 营帐之下,众说纷纭,千言万语,汇成一言,这般贼女子敢与查木和交手,便是找死。 珍香却是无视众王臣的数落,再度向天可汗请命,自己愿与那北寒最骁勇之将查木和一斗,还望成全。 从这群死囚出现至此,这李珍香足足闹了半个时辰,让得众王公们不得安宁,此时的可汗也是乏倦,却是不再相问,直接准了这珍香之求。 这女子,天可汗欣赏其有着一身武艺,纳为王妃为侍,不料想她太过自傲,自断活路,便由了她去,让她见识下北寒真正的勇士,在临死之前开开眼界也成。 可汗下令,查木和迎战,便是举起阔斧,走向珍香。 珍香这回可是出了口恶气,对着走来的查木和一顿昏笑,还不尽挥动手中的细刃,好生的炫耀一番。 小王子见此贼女子不知悔改,竟如此自负,有当众挑衅侮辱自己,便也发了怒,顿生一脸凶煞之相,抡起两大铁斧杀来,誓在三招之内,将这李珍香斩下。 第六章 珍香败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营台之下,查木和两斧遁地,凶煞望于对面的珍香。 珍香却是笑笑呵呵,将小细刀摩挲于地,一脸蔑视,不尽的挑衅这混沌小王子。 如此,查木和便是再也耐不住性子,操起大斧,毫不怜香惜玉,直接从珍香的头上劈斩而下。 珍香遁气,瞬间崩飞于查木和金鼎之上,倒立而下,刺向木和的额。 “哦豁,这女子还会飞走之术,还是有些本事哈!” 众王臣中,一些文墨之臣没见过如此场景,却是一愣,女子会飞,真真是太过惊艳。 一刀刺下,这查木和也不是好惹的主,大斧挥斩,直接将珍香的刀挡住,两人刀斧相向,僵在了一起。 “你这女子,有些气力,是本王小瞧了你。” “哈,叫你偷笑本姑娘,本姑娘的脸就长得那么好笑,你倒是笑个什么劲,去死!” 珍香可算是找着了寻仇的好机会,便是攻势不断,气力猛炸,竟让得查木和退避三分。 “哦豁,这女子,莫非是神仙,北寒上下,还从未见得有人能将查王子震得连连后退。” 众王臣是看傻了眼,酒也不喝,肉也不吃,好生的观看这一出上台好戏。 “你这女子……” 台上,天可汗便是按耐不住,自个的宝贝王子咋地会被一邻国的小衙役如此压制,莫不是东秋之国如此盛大,除开那凛尘将军之外,还有诸如此类的隐世高手,如此,若是东秋发兵,自个的北寒岂不溃不成军。 “嘿,快看,王子反击了,反击了!” 几轮阔斧凌空而落,遁地砸起漫漫黄土。 这查木和刚刚见对方是名女子便是有意相让,只是珍香步步紧逼,还一脸昏笑,激得这将军满是怒火,便也管不着对方是什么女儿之身,开始用尽真气,也和着李珍香一起飞走与半空之中,阔斧混斩。 只因对方的大斧头太重,珍香却是不能正面与之格挡,只能用上自己的必杀绝技,飞闪跑路,木和百斤大斧虽是威力巨大,却稍显笨拙,竟摸不着这珍香的身体半分。 更有甚,这女子跑着跑着便是抓准了时机冷不丁的来一刀,弄得将军身上的银甲布满刀痕,甚是让自个窝火,。 “你这女子,力气不比力气,在空中飞来飞去放暗箭,咋地有你这般无耻之武将,转斩别人的小辫子。” 见这小王子如此一言,珍香便是一乐:“王子你还太稚嫩,战场之上,只需一赢,这行军打仗可不是靠着一把重斧战天下,要用脑袋,脑袋。 王子你若让我一小细刀挡你百斤阔斧,本姑娘还未出招便会被你劈成八瓣,还比个啥子比!” 珍香更加狂肆,如同一闪电,在查木和眼前遁闪,弄得这王子甚是闷烦。 突然,查木和停下斧劈,集中心智,用心聆听,好似眼前珍香的动作瞬间变慢。 木和举斧,便是抓准了时机,一斧头顿下,直接将珍香打落北寒大地。 珍香脸部着地,摔得满眼冒星,嘴中不断昏骂这王子不太温柔,咋地对一女子这样,真是如嚼尽的甘蔗,全是渣。 又是一斧头劈下,珍香顿感一股杀气从天而降,便是含着满嘴的黄土,极力闪身,躲过了此次劈斩,惊魂不已。 又是两斧头接连劈来,李珍香勉强格挡,却是手掌疼痛,这查木和真乃北寒最骁勇之将,除开飞走跑路之技不敌姑娘外,其余各项武力全全高于李珍香。 阵阵危机感遁袭珍香的身,姑娘一脸不畅,自个也就数落激将了这小王子一番,何故要如此般痛下杀手,赶尽杀绝。 “啊!”一细刀崩飞于天,珍香实在不忍手掌的剧痛,武器便是飞离了手。 刚好,一旁的兵器架正立于自个一旁,珍香随手操起另一把大刀,勉强迎战,总不能给这王子如此斩了头去不是。 查木和却是如同钢铁牛魔王,着了魔似的,愣是不留情面,一顿劈斩。 “你别欺人太甚啊,告诉你!” 又一白刀崩飞,砸在地上发出剧烈一响。 “好,查王子,斩了她,斩了她!” “我说你别欺人太甚哈!” 又一白刀握于珍香之手,还没三招,便是又在空中翻转,完美落地。 “你别欺人太甚!!!” 突然,珍香两眼涨红,全身竟透出一股恐怖之气,脸部已不似娇娇靓女那般,活脱蜕变成一嗜血魔王。 “轰!”突然,一脚丫子踢在查木和的腮帮,木和遁飞三丈之远。 又一光刀闪来,查木和脖子歪扭,却是感受到一股从未遇到过的杀气袭来,便是重回战斗姿态,好生对付飞来的李珍香。 阵阵白气袭过,查木和顿觉此般女子比起刚刚,气力猛然增强,狂肆之勇竟让自个有些招架不住。 王子隐隐觉着,这女子,身体中藏有一股强大的潜力尚未发觉,其武学天赋之高,万中无一。 珍香结界全开,嗜血紧逼,查木和却也气力狂乱,两人再度奋血拼杀,好生凶恶。 台上的天可汗却是看花了眼,这胜负自个已是不再关心,若是能将此女据为本国所有,何愁大业不成。 一番血战,珍香虽是结界顿开,却仍然不及查木和之勇,最终,查木和的斧头架在了珍香的脖颈之上。 “你输了!” 珍香双眸重回清澈,便是一笑,输了就输了,干嘛如此凶巴巴,不就是处个刑,本姑娘才不惧。 查木和一笑,不惧处刑,很好,那就葬于自个的刀斧之下,做个斧下亡灵吧! “砰!” 突然,天可汗身后黄帐崩塌而下。 黄帐遮天,直直朝着天可汗的头上盖下。 “天可汗,快趴下,身后有刺客!”珍香猛地一喝,惊醒了众御前侍卫,当然也包括将刀斧置于自个脖颈的查木和。 “有刺客,快,保护可汗!”所有侍卫出动,纷纷杀向黄帐之后。 “父汗!”查木和见黄帐盖于天可汗的身,便是惊慌侧头,这北寒向来安康,咋地会有刺客行刺天可汗。 “你!!!” 突然,珍香趁查木和惊慌之际,反手将查木和的大斧劈下,一白刀从地上吸起,瞬间倒架在了查木和的脖颈之上。 “小王子,说过了你手中的百斤大斧就是一摆设,打仗是要靠脑袋,黄帐之后,根本没有什么小刺客!” 第七章 姑娘好手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营地大帐,一片狼藉,众将士纷纷杀向黄帐之后,欲将大胆劫杀天可汗的刺客活捉处刑。 只是一番大喝之后,却是没一位刺客的身影,倒是整个案台被黄帐遮盖,天可汗和三王妃在黄帐之下躁动不已。 片刻,黄布掀开,天可汗大怒,这黄帐置于自个身后良好,咋地支架会突然崩断。 众人不解,莫不是天神降怒,要灭我北寒皇政。 天可汗怒拍桌案,此等大逆蛊惑之言,如若再让自己听见,必将严惩治罪。 众王公叩首,不再多言。 天可汗顿顿首,却是望向了一旁刚刚将李珍香制服的查木和。 “这……这是?” 一白刀搭于查木和的脖颈,甚是亮眼。 “这……王儿啊,你咋地被一个邻国的死囚给架了脖子,这若是传了出去,本汗如何向百姓交代呀!” 天可汗也是不知这女子用了何种手段,竟就如此般诡秘的胜过了北寒最为骁勇的查木和。 众王臣也是讶然,咋地这女子如此神通,查王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台下,查木和望于身前的珍香,却是没了言语。 “小王子呀,你倒是笑啊,本姑娘的脸有这么好笑吗?” 查木和一手碰触李珍香的刀,欲将刀子拨下,并附上淡雅一视,甚是暖心。 “别动本姑娘的刀,再动,斩了你的脑袋!” 查木和再度一笑,愣是两指捏着李珍香的刀刃将其拨下。 “你斩了本王,你又如何脱身,你的十名小衙役又该如何脱身?” 李珍香却是凶煞一言,自个定有办法,脱困于此。 查木和愈发狂肆,竟拍了拍李珍香的脑袋,让得李珍香好生羞煞。 “本王子认输!” 姑娘一愣,如此心高气傲小王子,竟主动向自个认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王子笑笑:“刚刚你与我缠斗之际,见自己已占下风,便是步步后退,接近台上父汗身后的黄帐。 随后又用气力将地上石子吸入掌心,趁本王子不注意之际顿空飞出,将黄帐支架击松,而后又算好黄帐崩催的时间,故意露出破绽,便束手就擒。 待这黄帐盖下,你便大叫捉贼,竟连本王一时也被你糊弄过去,你在占尽下风乃至生命垂危之际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就地想出此等妙计,本王自愧不如,姑娘好手段。” 珍香见此王认怂也是出了一口恶气,既然人家低头,自个也不能死抓不放,便是收起了刀,不尽的拍着查木和的肩膀,笑笑呵呵道言王子客气,客气。 姑娘还夸耀你这小王子也是不错,瞬间便看穿了自个的计谋,怪不得在临雪城让得那死将军吃尽苦头,咋地当时就不杀了那死将军,还让他回都城欺负自己,给自己带了顶如鲜艳的绿帽子。 突然,查木和双手握住李珍香拍于自己肩膀的手,含情脉脉的望向珍香裸露的小肚子。 “唉,小王子,请,请自重!” 珍香立马将手缩回,满脸僵硬,自个就是和这小王子打斗了一场,咋地让得别人好似看上了自个。 虽说自个恨透了那负心的死将军,却也天天没事唠叨这死将军一番,这其他的男子,珍香真是没看上眼,虽说这小王子比起那死将军的面相,不差丝毫。 “死……死将军,姑娘口中的死将军你是说本王子吗?” “哦,不!” 珍香立马后退三步,一顿乱造搪塞。 这查木和便是更加放肆,一把凑近珍香,王子鼻尖呼出的气息,让得李珍香头晕目眩。 “你就是那日在林中驾马而逃的女将军吧,东秋叛乱之将,李珍香!” 如此一言,珍香便是脸色一青,自个的身份竟被这王子识破,不知又会惹上什么麻烦。 王子便是靠得更紧,珍香腰部极力后挺,双手抱拳环于胸口,终被一株槐树所挡。 “查……查王子,请自重!” 突然,查木和昏昏一笑,离开了珍香,拾起自个的阔斧,对着珍香喃喃:“快去父汗那复命吧,先当丫鬟,伺候好王妃,若是表现得好,本王可以考虑将你纳入木和王府做掌门大丫鬟好生伺候本王子!” “呵!”珍香一笑,“谁说要伺候你这傲娇小王子,也不看三王妃多么良善,救自个于刀下,你却这般抡起斧头就劈,毫不怜香惜玉,手掌都被震破皮,才不会来你府中伺候你周全。” …… 案台之下,查木和随同李珍香跪地,叩拜天汗。 “父汗,儿臣不敌此女子之勇,自行认输!” “好!”天可汗却是好生豁达,愿赌服输,珍香却是有勇有某,假以时日,必能成我北寒大漠响当当的好勇士,只是碍于祖宗法制,便是先让这女子入了王妃的府,毕竟是王妃有言在先,要了这李珍香当丫鬟,竟然金口一出,便是断然不能收回成命。 王妃领命,差着李珍香来到自个跟前,又是一眨眼,好生俏皮,逗得李珍香一笑。 众位衙役被珍香解救,也是被差遣到各个王子大臣府中当仆役,可算是保住了性命。 天阳之下,一场狩猎盛宴如荼进行,各王公贵臣们集聚一堂,拿出自个的看家本领,向天可汗展示。 北寒黄土,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久久萦绕在大漠之中。 …… 晚幕,一天的狩猎结束,李珍香随着三王子和王妃一起,牵着两人的马车,缓缓走在了北馍的黄土城中。 “哎呀,干什么啦,还没到家,你总伸你的手是作甚呀?” “夫人好身段,好身段,伸个手来抚抚你,今儿个把夫人的手弄疼了,还生气不?” “哼,气,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夫君,本主爱读诗书你又不是不知,哪学过什么武,你如此环透真气一抓,本小主的手还不给你抓碎,惩罚也得有个度呀!” “好,那咱就换个惩罚,换个,你看,我这有刚让下人做的……” “诶,你要逆天造反是不,敢跟本小主上这个,你是黑夫君是不?” …… 马车之内,一阵打情骂俏直直让得李珍香酸掉了牙。 “哎哟,这数月不见,咋地如此暧昧了,好好的一个饱读诗书的小姑娘,竟如此般谈上了情爱,还如此之腻歪,真是让得你姐姐好生羡慕呀!” 突然,在李珍香牵马思索人生之际,王妃遁出一头,望向珍香:“珍香,走着累不累,要不要上马车里来坐一会,这有马夫驾马,不碍事的!” 珍香一愣,自己一个丫鬟,咋地入了两人的闺房,不妥不妥。 “你咋地这样!”马车之内传来三皇子的昏骂之声,“林素婉,你居然叫一个绝顶高手入了咱的马车坏咱的惩罚游戏,你是何居心。” 素婉倩倩一笑:“就是要找个贴身保镖防着你这腹黑小王子欺负咱,呢,这个丫鬟手有点痒了,你还玩是不玩惩罚游戏?” 王子铁青:“那就……那就暂时不玩了吧!” 第八章 新奇经书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缕清辉撒下,三王子府衙的庭院内,小桥流水,虽北寒地处荒漠,这三王子却是一雅致之人,将自己的院子装扮得如东秋一般水灵,让得珍香倒觉得有着几分都灵府的感觉。 几片桂花飘下,传来一股幽幽的清香。 “哎呀,夫君你又是要作甚?” 查弩言突现小庭院,拖着挣扎不止的林素婉就往闺房走去。 “走走走,本王子领你看经书,刚到了一批上好经书,可比你东秋那些老夫子写的什么高深晦涩的经书好多了,此等经书,乃我北寒特产,包准正宗,正好今儿个你我有得闲心,一起翻阅一番!” 查弩言虽说有些不正不经,却也是从小练武,虽不敌查木和与珍香那般骁勇,也还算一勇猛之将,拖一个知书达理的林素婉,还是不费力气。 林素婉今儿个好似没得兴致,直直道言搪塞要去给父汗送好礼,要不把这摞经书做人情送出,也表示夫妻二人对北寒的一片忠心。 三王子不让,恐吓威逼若是再如此挣扎,便将夫人抱上肩膀,也让得府衙院中的丫鬟一瞧夫人的失态之相,狂笑一番。 如此,林素婉便是不情愿了,对着院中大唤珍香救命,其言凄楚,好似被山贼马匪绑票一般,直让人生愤。 一股幽幽的寒冰之气顿然从院中的桂花树下传来。 查弩言突地一惊,缓缓侧头望向自个府衙院下的那株桂花树下。 一丫鬟持着扫帚,驻立死盯闺房门前的自己。 此人眼透幽光,单手抱拳,好生凶煞。 “夫……夫人,天要塌,你扛一扛哈,今天就不读经书了,待会备上马车,将此经书送予父汗,咱一起去拜贺一番,就这样定了,本王先去备马车。” 说罢,这三王子灰溜不见了踪影。 林素婉双手叉腰,死盯跑走的三王子背影,好生一喝:“咋不抱了,你倒是过来抱呀,哼!” 姑娘得意,自己十年所学,终为一用。 “哎呀,珍香姐姐呀,这等粗活哪是你该做的,来,上咱闺房一起乐呵,倒也一起看看那小夫君买来的经书到底说了些啥。” 说罢,林素婉将李珍香手中的扫帚一扔,将她拖入闺房,闭上房门,院内重回清净。 小院之内,掷地的扫帚拾起,随即扔至小灵燕的手中。 “快,将院内全打扫干净,否则不给你饭吃!” 声音突落,随即一人望向紧闭的闺房大门,银白亮齿咬得咣当作响。 …… 闺房之内,珍香猛然盖上这精心装裱过的经书,满脸羞煞,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林素婉啊,林素婉,你的知书达理呢?” 林素婉也是满脸羞煞,对着珍香一顿搪塞,道言全是那查弩言搞得鬼,也不知从哪拿的经书,回头定要好生说道他一番,太不像话了。 对面的姑娘却是一笑,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没准晚上便就躲于床榻盖上幔子,好生研读这旷世经书。 两人沉默,一度陷入尴尬。 最终,珍香做好一贴身丫鬟的工作,将经书好生打包,搁置一旁,便是望向了素婉。 “素婉,你咋地会嫁于了北寒三王子查弩言?” 林素婉便是满脸红晕,好生对珍香讲了一个血马战场,一将军掳自己上马,一掳便是将自个的心一直掳到这北寒的奇妙故事。 珍香越听越有趣,却不料想,这林素婉饱读诗书,聪敏贤惠,却是抗不住与查木和共战临雪城的三王子如此霸道爱恋,军马场上相遇,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夜夜想的全是他,自己还誓言,这天下之大,今生非这北寒的弩言王府不去。 如此的爱意缠绵,让得一旁的姑娘的脑中不觉闪过念想,东秋的那死将军却也不知现在干嘛,是否安好,自己成了朝廷重犯之后,这将军是否受了牵连? 三掌怒拍额头之声传来,李珍香又自个拍自个,也不知道此刻想着那死将军作甚。 正道是娘子虽小,春光无限,世间圣人,也不过是书上谈君子罢了。 一阵欢声过后,厢房之外的查弩言房外昏叫,说是马车已备,夫人可否现在启程,为父汗送去贺礼。 “姐姐,素婉出府片刻,姐姐好生在院中休憩,粗活什么的让给查弩言的丫鬟们做,自个去去就来。” 三王子又是一阵催促,让得林素婉好生厌烦,立马背上刚刚珍香刚刚整理好的一摞经书,出门而去。 “呵,你们那位天可汗也爱看此等经书,怪不得昨日要如此般看自己的脸,莫不是是自己这张脸救了自己?” 珍香又暗自抚着自己的脸,好生臆想,却又满脑子闪现那死将军冰冷的脸,晃头不止。 见林素婉离府,珍香便是闲着无事,想着自己实乃一丫鬟,如此闲坐恐遭人说道便是来到院中,欲重新拾起扫帚,打扫庭院。 “诶,你们咋地让这小灵燕干此等粗活?” 姑娘一到庭院,便是看着府中的大丫鬟童玲插着腰,站在树下盯着小灵燕扫落叶。 “你是干嘛,一个十来岁的大姐姐欺负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有没有点公德心。” 李珍香一把抓过小灵燕手中的扫帚,抚抚灵燕,示意这灵燕去一旁的溪水旁坐着休息会,这院中的落叶,自个来扫。 “放肆!”一仆丁甩着掸子,朝着珍香恶煞走来。 “李珍香啊,你应该清楚,你和那位十岁小丫现在可是府内的小丫鬟,这当丫鬟可是要做活计的,咱可不愿你们俩坏了这王府内的规矩!” 姑娘抬头,此人阴阳怪气,望着自个五指长指甲好生陶醉,虽为男子,但其面相之妖娆,倒是有几分像东灵帝身旁的刘公公。 “慎总管吉祥!” 珍香拜礼,身为奴仆,这皇家表面礼仪也需好生做上一番,免得让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惹出事端。 “嗯,倒是会行礼,今儿个咱家颇有兴致,你俩便做些轻松的活计,去查王子的厢房擦花瓶,可得擦干净了,王子,怕灰。” 珍香领命,这总管刚刚一言也并非无道理,自个和小灵燕却是这府中的丫鬟,便领着丫头一起,来到厢房,擦拭王爷心爱的花瓶。 慎总管随即对视一眼大丫鬟童玲,扭着身子,背离而去。 童玲邪笑,眼透毒辣,死死盯向领着乔灵燕入了王子厢房的李珍香。 第九章 设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你两,随我一起,进厢房!” 童玲唤上两名婢女紧随李珍香而入,也是昏天盖地的在小王子厢房内好生打扫。 这李珍香已经进府两日,按理说刚新进的丫鬟应派去火厨做粗活,而这李珍香和乔灵燕刚一入府便被派遣到如此清新的小院之中做些扫落叶的活计,倒是比得全府衙所有丫鬟舒爽。 如此,这大丫鬟童玲便是来了性子,自个好不容易从火厨小丫开始做伙计,慢慢搏得查弩言王子的欢心,晋升为弩言王子贴身丫鬟伺候,不料想这李珍香一过来就直接贴身伺候小王妃。 如今,小王妃好似特变娇宠这位小丫鬟,刚刚还让其单独进了厢房,如若再过些时日,这大丫鬟的头衔恐怕都得被这珍香夺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顿临童玲的身,她便是仗着与府内总管有些交情,准备好生教训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进小丫鬟。 厢房之内,珍香拿着抹布,精心擦拭着三王子的好古董。 “嗯,好宝贝,好宝贝,绝对是稀世珍品,这王子不正不经,却藏有如此惊艳之物,倒也是有些雅致。” 突然,珍香只觉一身影袭来,将自己一撞,竟撞得自己朝着花瓶栽去。 花瓶被碰,从桌案之上跌下,朝着地面砸去。 “嗯,死丫鬟,等着挨罚吧!” …… “这……” 一倩影单脚独立,前胸下俯,隆起的酥胸几乎碰触地面,却是很微妙的保持住了平衡。 一香掌伸出,花瓶稳立珍香的手,不曾摇晃半分。 此花瓶高为一米,有些重量,却被姑娘单脚鼎立,一手接住,缓缓站起了身。 众丫鬟看傻,如此绝妙身姿,自个生平未见。 “童……童玲,这个丫鬟,咱……咱怕是惹不起,她……她好像还会……会点武功!” 一幽白倩影遁现童玲和两丫鬟的眼,其满身聚透的寒凉之气,好似丧命的女鬼一般,直摄童玲的魂魄。 “童姐姐,你是要打扫卫生,还是要跟本姑娘比武?” 一香脸凑近童玲的脸,童玲吓得几乎晕厥,直直言道这丫鬟之间比什么武,擦花瓶,继续擦花瓶便是。 李珍香扬起巴掌,从天猛将。 “啊!别打!” 童玲闭眼,顿觉这一巴掌可不同于自个刚进府衙时那阴阳总管打下来的巴掌那般,童玲觉着,这一巴掌要是上了自个的身,便会三日无法下床,汤药得喝半个月。 “如此便好,你也是个识时务的主!” 透满真气的巴掌却是没有扇在童玲的脸颊上,而是在即将碰触丫鬟的身时,将气力猛力散去,轻轻拍打着童玲的肩膀。 “别怕,你肩膀上染了灰,妹妹给你拍拍灰,姐姐吉祥!” 珍香做足一下人的礼节,只是如此一举,倒是让得童玲更加生寒。 “那妹妹就继续擦花瓶,姐姐你们继续扫地,都乐呵一点,乐呵一点,别总死板着脸。” 珍香回身,继续擦拭这花瓶,童玲额头瀑滚的汗珠径直流进她眼皮底下的眸子,久久没有从刚刚的惊诧中晃过神来。 片刻,这厢房之内,重回宁静。 “童姐姐,咱还是离开这厢房吧,我看着那个好不温柔的小丫鬟,怕!” 童玲一旁,两小丫鬟瑟瑟,想着刚刚那吓人的一巴掌打下,心里就发怵得慌。 “吵什么吵,谁敢出去,我打死她!” 童玲晃晃脑袋,再度恶煞的望于一侧擦着花瓶的李珍香。 “姐姐还要治她?姐姐你去治吧,祝姐姐一路安康,我们为你祈祷!” 两丫鬟连连后退,眼前如此武艺超绝的珍香丫鬟,自个实在是不敢再惹。 童玲一瞥一旁乐呵的李珍香,却是咬牙切齿,自个心中的怒火猛聚,根本无法散去。 虽说自个很是惧怕这姑娘的凶煞,却知这是在弩言王府中,光有一身武艺,怕也是斗自个不过。 随即,童玲瞥向珍香身后同样擦着小花瓶的乔灵燕小丫头。 “你们两,去撞那个十岁的小丫,让她将自个擦的花瓶砸碎,快去!” “这……” 两丫鬟依旧止步,如此小丫乃这新进丫鬟的人,如此行事,恐那如来神掌会降临自己的身。 “去不去,不去待会叫慎总管打你们一顿,你们可是也知道,这府中做活,若想让你们的活计生出点事端……” 两丫鬟相互望望,顿觉自个的皮肉一紧,这进了王府,自个可没少挨这总管的打,自己也知晓,以前总得罪了身前的大丫鬟,这才遭童玲的记恨,使了手段,让自己吃痛。 只是几次罚打之后,两位丫鬟便是认清了局势,一顿讨好巴结这童玲大丫鬟,这便才过上两年安生的好日子。 今日,若是自个不听从童玲的使唤,比起李珍香那如来神掌的一击之痛,这童玲隔三岔五的使坏罚打自己却更为恐怖。 如此,两人便是壮着胆子,趁珍香哼曲之际,偷偷凑近乔灵燕的身后,随即两人一狠撞,将乔灵燕撞飞,当然,小丫手中的花瓶也顺势落地,摔成了一堆碎粉。 “哎呀,弩言王子最爱的花瓶呀,咋地就被你这小家伙摔碎了呢,这咋地好,咋地好呀?” 大丫鬟童玲见已得手,便是一顿狂妄,直直揪着小丫的耳朵,一顿痛责。 “不许动手哈,不许动手!” 珍香一把抓过童玲的手腕,将童玲抓得腕好生火辣。 “放手,这小丫犯了错,你还来抓我,我身为府内的大丫鬟,有权好生教训她。” 童玲这回可是不再惧怕李珍香,自个得了理,便是一顿挣扎,好生的与李珍香对战。 乔灵燕知晓自个中了奸计,便是哭丧起来,躲在珍香身后瑟瑟不前。 “你们两个,赶紧叫慎总管过来,这小丫鬟撒泼动武,碍我执掌家法,快去。” 两丫鬟领命,昏跑而去,可算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哼,你这小丫,打碎了弩言王子最心爱的彩花瓷,要打三十大竹板子,待会就好生吃痛吧!” “三十竹板子?珍香姐姐,这竹板子是啥呀,这竹板子又是啥呀,我不要挨打,不要,不要!” 乔灵燕开始失控,竟摊坐在地,将小脸哭花。 “咋地了,咋地了,这王子的厢房咋地如此之吵闹,哎呀!” 慎总管一进厢房便是一惊,这满地的锦瓷碎片,这可如何向弩言王子交差。 “谁……谁干的?” 童玲便是一笑,指着乔灵燕,向慎总管如实相报。 “慎总管!”珍香突地打断童玲的通禀,“花瓶我摔的,你们要罚,罚本姑娘,可别冤枉了一个孩子!” 童玲昏笑,一把将抓于自个手腕的珍香甩开,一脸畅快的凑到了李珍香的面前,左摇摇,右晃晃,可是是好生的炫耀一番。 “如此,李珍香,就罚你去厢房之外的院子里罚跪四个时辰,晚上在留于偏院洗一晚的衣服吧!”慎总管瞟向一旁的童玲大丫鬟,随即抛来一个媚眼便转身离去。 “哦,对了,晚上还不许吃晚饭!” 第十章 珍香受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哎哟,快来看,快来看,新来的小丫鬟犯了事,被罚跪了。” 弩言王府中,一众仆役丫鬟看热闹,私底下却是窃窃私语,莫不是这丫鬟有得罪了府内的大丫鬟童玲,被这家伙算计了,这北寒的大地可是聚透寒凉,如此长跪下去,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子。 王子厢房之外,李珍香挺直脊梁,跪在青石板上,望于身前一顿哭丧的乔灵燕。 “姐姐,姐姐,是小灵燕不好,打碎了花瓶害得姐姐受如此大罪,这总跪着也不成啊,要么小灵燕去找那个阴阳怪气的小公公,叫他还是打自己一顿竹板子算了,也省得珍香姐姐闹出什么病根子。” 突然,天降惊雷,九穹之上,烟云漫漫,顿时飘起了丝丝雨点。 “呀,下雨了,这可咋地成,这可咋地成,我去找那个小公公去,可不得再让姐姐你遭此大罪。” 说罢,乔灵燕一脸艰定之相往总管厢房跑去。 “乔灵燕!”珍香突地一叫,倒是吓住了往总管处昏跑的乔灵燕。 “给我回厢房继续打扫!”李珍香恶视一眼,却是镇住了这小灵燕,毕竟是一个小丫,吼两句也就乖乖听话,便抿着小嘴滴着泪,进了厢房搞卫生。 这北寒的天气说来也怪,刚刚还是小艳阳,如今立马突变,顿时小雨飘飘,顷刻便成了倾盆大雨,天气也突转寒凉。 一女子依旧背脊直挺,跪立大雨之中,不曾低头。 厢房的长廊中,童玲望着李珍香如此般受罚,心中便是阵阵甜馨暖苏,聚透一股子说不尽的愉悦之感。 “嘿,死丫鬟,就跪着吧,最好从此站不起身。” 又是一阵昏笑,这童玲撑着雨伞,置于珍香面前,便是一巴掌扇来,倒是真落在了珍香的脸颊之上。 “嘿,死丫鬟,功夫不是高嘛,咋地不打了,哼,刚进府衙两天便学着那些后宫嫔妃与本姑娘争宠,也不看看你是啥德行,这跪地的感觉好受不?你也在这跪了两个时辰了吧,怎么样,够不够爽?” 童玲一边说道,一边跳起了舞,还笑笑呵呵说道,这珍香若是敢动手,便直接拿这小灵燕开刀,到时这乔灵燕身上哪个地方少了块肉,可就别怪做大丫鬟的没提醒。 又是一尖笑,童玲转身离去,留于珍香独自一人跪地瓢泼大雨之中。 虽说珍香一身气力,但在如此冰凉的青石板上跪上四个时辰,膝盖也已没了知觉,况且此刻大雨狂肆,北寒的青石被凉水清洗过后便是透着一股子湿气,更让得珍香难以忍受。 又一时辰过去,大雨依旧狂肆,珍香却只穿一件丝裙小衫,全身的气力已经无法聚散,双膝便更是完全没了知觉。 股股寒意袭身,珍香突厥自个头脑发晕,眼睛发花,几欲瘫倒。 “不行了!” 珍香喃喃一语,便是两眼煞白,朝着身后栽去。 一酥软之感从珍香的脑后袭来。 姑娘顿觉自己倒于一微热的胸膛之上。 这胸膛异常结实,透过环裹的兵甲,珍香也能感受到兵甲之下那颗悸动不止的心。 “死……死将军,是……是你吗?” 珍香两眼闭,满嘴喃喃,不仅露出丝丝笑意,一脸情意绵绵。 “李珍香,你咋地在这院内罚跪?” 突然,珍香睁开双眼,营地之上挑逗自个最终被自个的刀架上脖子的查木和遁现珍香的眼。 “小……小王子,你咋地在这?”珍香猛然一惊,却是真被查木和吓了一跳。 查木和摸摸珍香的脑袋,却是烫手的慌,便是一把将珍香搂进怀中,用自个的战袍将姑娘头上昏落的清雨挡下。 珍香迷迷糊糊,虽想挣脱这查木和的搂抱,但是自个实属没有力气,便只能任凭这混沌小王子胡乱瞎来。 长廊之上,一众婢女仆人见查木和入府,纷纷下跪请安。 查木和却是无心理会一众奴才,抱起微微晕眩的李珍香往着厢房走去。 童玲跪地,见这李珍香即将脱困,心中便是一堵,一个阴毒眼神瞟向一旁跪地的慎总管。 总管会意,突地在查木和眼前出现。 “查王子吉祥,小丫鬟今日打碎三王子的花瓶受罚,这时辰未到,如此抱走,恐查弩言王子怪罪,我等做奴才的,怕是!” “轰!” 一军靴子凌空一抽,总管直接崩飞院亭外的溪水中扑腾。 众婢子见状全全俯首,不敢再言一语。 “狗奴才,查弩言那个怂货都得忌惮本王三分,你也敢挡本王的路!” 廊外的暴雨依旧狂肆,而一王子环抱李珍香的倩体,缓缓走向查弩言的厢房之中。 …… “死……死将军!”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珍香,你嘴中说的死将军,到底是谁?” 查木和一脸落寞,却又不失脉脉柔情,俊朗白皙的脸蛋带着一股微笑,出现在了床榻之上。 “哦,就是一将军,他是真的该死!” 姑娘欲起身下床,却觉着全身已无半点力气,而自己的双腿,更如针扎般刺痛,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睡着,这下人的活计便让那些下人去做,你只负责休息养伤便是。” “呵,你这王子,倒还蛮会关心姑娘。” 她环视整个厢房一周,突觉异常,便是抢着下床,欲赶紧去做自个的活计。 查木和不让,这还发着高烧,咋地能如此轻易下床,只准好生睡着。 姑娘却是挣扎不断:“查木和,你的好意本姑娘心领,只是,你让我睡在这查弩言的床榻之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 一阵闲聊过后,这查木和今日之所以会来弩言王府乃是为了北寒东西部战况,如今边关形式严峻,查木和欲与三王子共商御敌之策,没料想刚一进门就见着了跪于青石板上的李珍香。 王子不忍,便将李珍香救下,至于这床榻,查木和道言查弩言这人甚是不正经,待会回府自个定要好生破骂他一番,姑娘就睡于这床榻之上,让这三第去偏房好好反省一晚上,咋地能在王府之中滥用私刑。 珍香一笑,谢过了木和,道言自个习武之身并无大碍,可别坏了这兄弟俩的情分,自个实属过意不去。 突然,查木和将李珍香摁下,极致的薄唇向着李珍香的唇瓣贴去。 第十一章 王府刺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啪!” 一香掌打在了查木和的俊脸之上。 这小王子倒是诧异得很,前几日在营地上刚被这姑娘一脚踹得天地昏暗,咋地今日又被抡上一掌,这北寒未来的储君咋地就如此般没有颜面。 查木和抓起李珍香的手,猛炸气力,却是好生不客气。 “你这姑娘,让上你几分你就逆天造反,当本王真斗不过你是不?” 珍香两只手腕被查木和抓得差点崩碎,也是聚透着真气,对上小王子混白气力,一顿拼杀狠撞。 “查王子,这光天化日之下,男女不亲,还望王子自重!” 虽说姑娘这一世确实逆天而为,走哪哪都有人好生爱慕,只是如此,却是麻烦得紧,整天活在伤人心的罪恶之中,西邦的郝赦大将军现在还不知是否在他的将军府内睹画思人,痛哭流泪。 而如今,眼前的这个查王子好似也对自个心生爱慕,便料想又是一件麻烦事临于自身。 这北寒不同于东秋,在东秋,自己乃是一侯爷,也可有一身份与各位朝臣们相抗一番。 如今,自己非但不是北寒的一普通平民,还沦为府中婢子,却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位骁勇小王子。 实在不成,莫不就学着电视剧里的那般三尺白绫一条,鹤顶红一饮解千愁。 珍香晃晃脑袋,又暗骂自个成天胡思乱想些啥,如今首要是要这混沌小王子让自个离了这查弩言的床榻,这睡在一男子床榻之上,像个什么话。 两人便是再度僵持,气力猛炸的声音吓得厢房之外的童玲一阵昏跑,再也不敢靠近这闺房半分。 …… 查吉思的府中,一铁面侍卫跪地,叩拜身前的二王子。 “主子,新到的姑娘已备好,是否立即派送密林进行交易?” “废物,都是群废物,这交易地点得改,咋地还在那密林之中,本王咋地会养了你们这等废物?” 王子府衙,谩骂声不止,前几日的草药被劫,自个损失巨大,都不知如何向临雪城的县太爷交代。 因对方衙役被俘,临雪城太爷动怒,直问着自己索要被俘的几人。 如今,衙役们被父汗纷纷派遣各个王公贵族府中当仆丁,送回送却无可能,只好免费新送一批姑娘过去,以表自己的真诚。 查吉思握紧拳头,望向窗外查木和府衙的方向,恨海难平。 “查木和,你坏本王好事,本王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铁面跪地,偷望背对自个全身环透恐怖之气的查木和,一头冷汗顿出。 王子如此动怒,铁面隐隐觉着,皇室之中,定会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铁面领命,立马开溜,如此之地,却是不想再待。 “回来!”查吉思叫住了偷跑而走的铁面。 “那个被父汗救下的死囚姑娘是什么来头?” 铁面叩首,却是不曾知晓此人,只是觉着天可汗几次对视这姑娘的眼神好似不太寻常。 “眼神不太寻常?”查吉思一惊,如此一想,却是如此。 北寒的天子,天生爱戴自己的臣民,似如此劫掳本国姑娘倒卖草药之事天可汗最为痛恨,咋地就被这林王妃和此般死囚三言两语给动了善心,竟将一众死囚全全赦免。 “你这奴才,还挺细心,你说,父汗为何如此行事?” 铁面一顿,却是没想出缘由,却又怕这查吉思责罚,便转念一想,随口而出:“可能天可汗看上了小丫头!” “你放肆!” 查吉思一掌将铁面轰出,铁面半边面具崩碎,口吐脓血,诺诺跪地谢罪。 “我父汗贵为天子,咋地会看上一如此般囚犯,你若再要胡说,便是提头来见!” 铁面闭嘴,不再胡乱瞎造,领命之后可总算退出了查吉思的厢房。 “看上她了?”查吉思诺诺,虽说刚刚在铁面之前装腔作势了一番,自个却是知晓自己的父汗喜欢水性女子,如此死囚却也是姿色尚佳,莫不是真看上她了,想列为嫔妃? 查吉思幽幽将白牙一咬,如此功夫高绝之人,若是上了位,自个日思夜想的可汗王位便是多了份威胁。 如此,查吉思抚案,取出笔墨,好生的算计一番,自个的称王之路,不得让任何人阻挡。 …… 夜幕,查弩言的王府内,三王子和林素婉将一摞子经书送出,享上了一顿天可汗的御厨所做的山珍海味后,便是回到了府衙,准备入闺房休息。 “咋地这群丫鬟都没了人影?” 查弩言一进院子便是发现情况不对,小院之内极其清净,不同于往常那般闲暇之时有得几个婢子玩提鞋。 “夫人,你偷偷的把咱家的丫鬟们遣退了?这没人打扫庭院可得全由夫人来做哈!” 林素婉也觉怪异,今儿个却是不同于往常,整个小院过于清净。 “莫不是有刺客?” 一白刀抽出,查弩言重归大将军之态,将林素婉挡于身后,朝着自个的厢房走去。 “门好似被人踢坏,夫人,定要躲在夫君我身后,可莫慌张!” 林素婉瑟瑟,抱着查弩言的腰,碎步前行。 “轰!” 厢门开启,一闪影遁进厢房,查弩言身形如剑影一般,见自己的床幔之内有一身影,便是立刻飞向自个的床榻,拨开床幔。 “李……李珍香?” 床幔之上,李珍香额盖一巾,裹着三王子的香被褥,望着举刀的查弩言一脸僵笑,如同一具僵尸。 “看刀!” 突然,一身影从天而降,倒是吓煞了查弩言身后的林素婉小娘子。 “夫君,危险!” 一银弧划向半空,将遁下的刀挡住。 “该,是哪里来的刺客如此大胆,敢夜袭我查弩言王府!” 查弩言也不是好惹的主,抡起大刀,与遁下的身影缠斗,两人气力猛炸,闹得整个厢房震颤不已。 “快看,快看,这小王子的厢房又开始震起来了,这王子,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今儿这是来地震,这做王子的就如此般乐呵?” “嘿!”童玲一巴掌打在了两个说胡语的小丫鬟的脑袋上。 “看热闹就看热闹,可不许背后议论主子!” 两丫鬟偷笑:“童玲姐姐啥时候也来如此般闹得大地昏昏作响?” 第十二章 本王有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弩言王府,三王子一脸不畅,坐于茶案边,喝着林素婉泡上的一壶香茶。 “大哥,你躲在我厢房里动刀子是作甚?” 一旁的林素婉端上茶壶,给对面的查木和倒上了一杯上好的龙井。 “三弟啊,你的这个功夫啊,该说你什么好,刀子快上身才发觉大哥我在你身后,如此在沙场,几个小兵在背后偷袭不得将你的首级轻易夺走?” 三王子却是没有了好生色,玩笑也不是这般的开,更何况,那位在自个床榻之上的僵尸,到底是几个意思。 今日在父汗帐中,可是好生的阔谈来了一番,甚是疲乏,自个回来本来想好生上床榻和这林素婉一起玩玩小游戏,却是莫名其妙的遁现一僵尸,还是一滚烫的僵尸。 三王子直吊脑袋,却也是有些惧怕大王子之勇,直直坐在一旁不敢作声,倒是逗乐了一旁的沏茶的林素婉。 “诶,你这娘子,笑什么笑!” “笑怎么了,夫君你本身就是好笑。” “诶,你!” …… 李珍香全身发冷,裹于被褥,在床帐里听着这几个欢喜冤家一顿昏吵,总觉着自己是否投错了胎,和着一群蛇精病在逗趣不止。 一阵兄弟间的玩笑过后,查木和将李珍香今日在院前罚跪之事告知了查弩言和林素婉。 “好!”查弩言不尽的拍手,仰天一视,生怕林素婉没见着,将狂拍的手掌置于林素婉的眼前,发出轰雷之响。 “跪得好,这回你的保镖没了,今晚开始玩游戏!” 林素婉满脸不畅,却是不再顾及这不正经的查弩言,直接奔向床幔之内,好生检查珍香是否受伤。 一旁的查木和见得三王子如此幸灾乐祸,也是怒气冠涌,好生训斥了查弩言一番,说是自个身为父汗的王子,断不可在府中滥用私刑。 如此,鼓掌之声消停,三王子重回茶案,品起香茶,昏笑不止。 时候不早,查木和今儿个却是没得闲情再跟查弩言商讨军情,两人相约于明日城郊狩猎之时再一同好生商讨,便是抱拳告辞,出了弩言王府。 临走之际还不忘深情凝望一眼床榻之内的李珍香,顾盼情眸。 …… 夜,珍香被林素婉好生搀扶,回了自个的丫鬟床榻。 …… 查弩言的厢房内。 “夫君,今晚要不要玩游戏?” 林素婉卧于刚刚珍香暖过被子的床上,穿于一件极其暴露的打底小衫,露着香腿,朝着查弩言一顿轻抚。 “嗯哼,林素婉啊,你读的那些经书都读到哪去了,咋地如此般撩你夫君的心。” 查弩言满脸红煞,已经被这林素婉轻轻的抚腿之态摄去了魂魄,径直往床榻之上走来。 “诶!” 突然,一脚丫子顶在了查弩言的脖颈之上。 “夫人啊,你这拿着脚顶着你夫君作甚,怕是也要学着那李珍香一般,动不动就要抹了别人的脖颈?” “哼,你刚刚说李珍香的坏话,你今天可就别上本女子的床。” 三王子倒是淡然得很,今儿个刚送完经书兴致颇好,便是两指捏住林素婉的脚丫,慢慢拨开,却又好生抚抚,一个劲的讨好这林素婉,说是刚刚口无遮拦,这李珍香小丫鬟,任凭夫人差遣,夫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如此,林素婉便是一脸凑过查弩言的耳,悄悄说上了几句,倒是惊煞到了抚着自个脚丫的查弩言。 “夫人啊,你们东秋的经书,还真是有趣,都会如此耍计俩,这可不是咱临雪城马下遇见的那个娇娇滴滴的小婉妹。” 林素婉便是一火,直接猛踢三王子的腰,愤愤说道若是不帮,今晚便将李珍香唤回,王子快去柴房睡去,可别上了姑娘的床。 今日,查弩言本身便是情意满春宵,现又急火攻心,哪能再去柴房与鸡鸭相睡,便是应了这林素婉的小要求。 两人倒是达成了君子协议,便是拉上了床幔,厢房之外的丫鬟,便是又如往常一般,偷偷的看起了热闹。 …… “查王子吉祥!”小院之内,大丫鬟童玲带领几个小丫鬟双手叠腰间,向刚出厢房的查王子请安。 每日早晨,府中的大丫鬟童玲为了讨得查弩言的欢心,都会领上两三名小丫鬟置于三王子的厢房外问早安。 这一问便是问了十年之久,今日看得出了帐房的查王子两眼肿胀,便是凑近相问,倒是又没了主仆之间的分寸。 “童玲啊,在这府内,你还是应当清楚你的身份,别逾离了界限,到时本王想保也怕是保不住你!” 如此一言,童玲便是一愣,平日里这王子对自个甚是和善,今日也不知为嘛,竟这般言语相向,倒是让得童玲发冷。 丫鬟跪地,自知今日行事有些为过,便是好言求饶,重回奴仆之态。 “嗯,不错,还知道错,今日,你就来我的厢房擦花瓶,可要擦干净一些。” 童玲莫名,昨日刚刚擦完的花瓶,咋地今儿个还要擦? 查弩言恶狠一视,童玲不敢再言,立马领命进了厢房。 “诶,童玲?”查弩言突地叫住了大丫鬟童玲。 童玲驻足,听候王子吩咐。 “昨日跟你一块打扫本王子闺房的两个婢女你也一并喊上,你们打扫的闺房甚是干净,本王与林王妃睡了一个好觉,今儿个也需好生打扫一番,扫好了,本王有奖!” “有奖?” 童玲的脸立马笑成了花,自个心心盼着的春天总算来到,便是大喜,赶忙谢过三王子,随即叫上两丫鬟,蹦蹦踮踮的进了厢房,开始擦拭花瓶。 一眼斜视瞟来,查弩言侧身瞧见躲在闺房之后的林素婉,一脸僵笑。 一拳头遁现林素婉的鼻梁前,这林王妃对夫君好生凶煞,从那小小的拳头可以看出,若是今日查弩言将自己交代的事情办砸,晚上便有得一顿好苦头吃。 王子躲在厢房外拜上一揖,随即满脸铁青,不情不愿的开始环透真气于十指,随即吸上三颗小石子,对准了三位丫鬟的脚跟子,钝力击出,厢房门外,顿时激起三道撕裂浊气的妖风,倒是让得查弩言的衣襟随风扬起。 第十三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哎呀!” 三声惨叫声袭来,石子打在丫鬟的小腿上气力甚是勇猛,将三人的腿部小肉一震,竟震得瘀青肿肿,疼痛不堪。 当然,还伴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之感。 随即,三人失去平衡,保持同一姿势,抱着自个擦拭的彩花瓶,朝前栽下。 “砰!” 三声巨响,震得三位丫鬟顿然没了神思,呆滞的坐在了一摊碎片之中,童玲的手掌却被刚刚砸地的玻璃碎片划伤,却也无心顾及,只是望着这一地的碎片,全身发寒。 “咋地了,咋地了,咋如此大的声! 哎呀!” 林素婉突然从厢房之后跑出,见这一地的花瓶便是急煞了眼,直直道言这可如何是好。 “咋地了,咋地了,哎呀,本王的花瓶,本王的好宝贝啊,好宝贝啊!” 查弩言从厢房之外跑进,两眼闪着清泪,望着这一地的碎片,好似道道惊雷轰劈自个的五脏六腑。 三王子不是在演戏,是真的悲恫欲绝。 昨日夫人在床头的细语,便是令查弩言设法让三丫鬟将花瓶砸碎,一来是欲好生教训一番欺负李珍香的三位婢子,让得三人今后收敛心性,好生当差,二来也是让这腹黑小王子出出血,也让他知晓不该如此诋毁自个的救命恩人。 “哎呀,查王子啊,这厢房到底出了啥子事!”慎总管闻声赶到,却是被这一摊的碎片和三位坐地不起的丫鬟震住,不敢言一语。 “慎总管啊!”突然,查弩言将慎总管揪至空中,将这一腔的怒火全全泻在了总管的身上。 “本王的三个花瓶被你的三位好婢子打碎,这三花瓶可是绝世好珍宝,就算摘下你的脑袋,你也恐怕担待不起吧!” 一身冷汗浸透这总管的身,如此之状,便只能祈祷王子今日心情尚好,既往不咎,放得自个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查王子,息怒息怒,本奴,立马处置三位不懂规矩的毛躁小丫鬟。” “如此,甚好!” 查弩言闻言便将慎总管扔于地面,自个找一座榻下坐,并邀上林素婉一块,坐于大厅之中等着总管掌刑。 …… 弩言王府的小院之内三位丫鬟对着瀑洒的热浪,挺直跪立。 六月的北寒,却是很少有得烟雨,虽说愁云降雨之际甚为寒凉,但这天阳曝晒之日,也是好生炎热。 半个时辰,三丫鬟便是衣襟全湿,口中冒火,干渴难耐。 “童……童姐姐,这……这还要跪多久,咱渴,渴!” 两丫鬟没习过武,身子骨可不及珍香,又饥渴难耐,已然是无法忍受。 “童……童姐姐啊,咱这回可是得罪了贵人,死……死得惨!” …… 两丫鬟一阵唠叨,突地身后一戒尺钝击皮肉之声的巨响传荡整个府衙小院。 “跪直咯!”慎总管却是毫不客气,如此在查王子面前博了自己的面子,可得要好生的教训一番。 两丫鬟吃了痛,便是抿起了嘴,想着自个还有三个多时辰的跪立,便是生无可恋。 “慎总管,你好威风啊,你收本女子的银子之时,也没见着此般威风,现在咱几姐妹被欺负,你却在这过河拆桥,还如此般责打我的两位丫鬟,你居心何在!” “啪!” 一戒尺狠狠击在了童玲的身后,疼得童玲身子一紧,差点瘫软在地。 “你!” “啪!” 又是一击,让得童玲头脑昏昏,今儿个这慎总管也不知抽的什么风,愣是往死里折磨这跪地的三丫鬟。 “童玲啊,该叫咱说你们什么好,林王妃的人你也敢得罪,还将本小爷拖下水,今儿个便是给你们一些记性,这林王妃的那个小丫鬟,咱惹不起,快,跪直了,听见没!” 总管手中的戒尺是时不时的敲在了几位丫鬟的身,害得三位婢子不敢动弹半分,一个时辰过后,三人好似全身皮肉僵硬,眼前开始冒出颗颗碧空闪耀的星辰。 李珍香晕晕眩眩,从厢房走了出来。 今儿个虽是依然发热,却也不好一人独自睡于榻上,想着林素婉爱吃自个做的糕点,便是准备去厨房做上一份小糕点送于林素婉,也让这三王子尝一尝这异世界的高深料理。 只是这要去厨房,必要经过这府衙小院,李珍香在经过长廊之际,便是发现了跪地不起的三丫鬟。 …… “童……童姐姐,渴,我……我不行了!” 一丫鬟喃喃了两句突然气力一闭,朝着身后栽下。 一桶凉水泼下,瞬间将这倒地婢子泼醒。 “跪好,否则好生打你一顿!” 身后的慎总管放下水桶,戒尺便是扬在了天。 “住手!”这戒尺又是落在了李珍香的手中。 “不许打人哈,不许打人,你们怎么总喜欢打人!” 李珍香气力猛轰,将慎总管手中的戒尺掰成两半,顺手扔进了清溪之中。 “哦,珍香姑娘!” 突然,珍香一怵,昨日还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慎总管,今日咋地如此般似水的温柔相语。 “珍香姑娘好,姑娘大病未愈,有何要事,知会小奴一声便好,姑娘还是在榻上好生休息。” 姑娘诺诺,道是自个要为林王妃要做一份糕点,这全府上下无人会制,便是下了床榻,亲自下厨。 总管一拜,满嘴奉承,姑娘真乃良善之人,染上风寒还不忘关心查王子的小王妃。 珍香见这总管如此好言,便也是知晓定是昨日自个将自个受罚之事说予了林素婉,今日她便设局好生教训一众丫鬟以儆效尤。 只是如此三人却是比不得自个,自个从小习得绝顶真气,跪上一天也无大碍,可这三人乃为常人身躯,若是这般跪到晚上,可别闹出了人命。 珍香一拜慎总管,随即立马跑向林素婉的厢房,可要是好生劝阻一番。 …… 王子厢房,珍香好生一劝,自个却是无了大碍,门外三人身子骨弱,经不起如此般受罚,自个也是清楚姑娘乃为一府之长,如此行事也是想警示府衙众人,但这罚也罚了两时辰,便也就算了,从今往后这三人恪守本分便好。 素婉一笑,道言珍香这姑娘是真良善,如此害得姑娘卧床不起之徒也心生怜悯,怪不得东秋都城的将军会神魂颠倒的如此倾慕姑娘。 珍香苦笑,那将军死冷的脸便又是遁现在了自个的眼前。 第十四章 朋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弩言府衙的小院外,青天依旧瀑洒着热浪,虽是不及东秋那般火热,也是让得人燥热难耐。 “砰!” 又一个丫鬟实属耐不住这天阳暴晒下的酷热,栽倒于地。 一桶凉水泼上,这丫头一脸哭丧,又见慎总管在前,也是没得办法,只好再度起身,继续跪立。 一旁的童玲来府中的时日较长,做的活计也多,韧性稍足,至今还未晕倒。 只是这丫头嘴角生皱,眼睛迷离,已经快要看不清身前站立的慎总管,身体也是摇摇晃晃,只是凭意志撑跪着,好生难受。 突然,丫头在恍惚之间,好似听见有一女子扶着身旁的两位丫鬟离开,而后自个实属难受,便是眼睛一闭,直接栽倒在地。 …… “哎哟!” 一阵膝盖的剧痛将童玲惊醒。 丫头一阵撕心裂肺,咬牙挺着剧痛,定睛一视,便立马扯过被子,一脸不情不愿,大骂刚刚给自己检查膝盖伤势的李珍香。 “走,你可是别得意,咱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看,我就跪得比你短,想必是那查弩言王子见本丫鬟如此遭罪,心生爱慕,实属不忍才减免我等责罚,查王子还是更加倾慕我,咱俩……咱俩走着瞧!” 童玲一脸魔鬼之相,立马将珍香推出床榻三米之外,还昏昏骂道她是专程来看自己笑话,落井下石,可是没安好心。 “童姐姐,是……是这李珍香在王妃面前帮着咱求情,我们这才得救!” 童玲一愣,惊煞的脸立马瞧向一旁两手环插胸口的李珍香。 “她求情,美的你们,她恨不得掐死咱,咱这膝盖如此之疼,就是她害的!” 又是一阵昏骂声响起,童玲完全把李珍香视为异己,欲除之而后快。 李珍香可是没有顾及这童玲的谩骂和撒泼,只是看着童玲红肿瘀青的小膝盖,如若不立马上药医治,恐怕会落下风湿的病根,冬日里可会遭罪受。 只是这丫鬟好似得了势,依旧不停唠叨,珍香也是不听,自个望着窗外的几只小黄莺,想起了黎河岸边的青山小学堂。 “郝赦,如今,你可还安好?” …… 片刻,这童玲终究骂累,便是停住了口,喝了杯香茶润润喉,好休息片刻,待回复神气,再来一顿好骂。 “不骂了?不骂了正好,来,给你治伤!” 童玲见这女子又来到自个的床榻之上,便是张牙舞爪,让着珍香无法近身。 这丫鬟,不仅嘴尖,十指的指甲也尖。 “别挠哈,挠人不好,你的那个膝盖你就说想不想要吧,刚刚可是有大夫瞧过,你这膝盖再不上药,要坏!” “要坏?” 童玲虽说在弩言府衙当差已有十年,但这丫鬟进府得早,九岁便是已经入府,如今刚好十九,正值貌美好年龄,如若这膝盖一坏,从今往后便成了瘸子无法下床,这可如何是好? 一股幽幽的惧怕之意袭至全身,丫头怯怯,重新望向了李珍香:“大夫真是如此之说?” 李珍香一笑,千真万确。 见童玲已经顿生惧意,自个便是拿出了特制的膏药,掀开童玲的小丝裙,准备上药疗伤。 她见珍香捣鼓着一瓶飘着刺鼻之味的药瓶,又生恐惧,生怕这姑娘使诈,再度将被褥盖上自个的腿。 “不上算了,懒得麻烦!” 珍香收起药瓶,立马背离床榻朝厢房之外走去。 “这药啊,一上皮肉,膝盖就不再生疼,若是好生休息,第二日便可下床行走,如此好药,既然没人用,待会就扔到湖里喂鱼吃,可管不得那些自愿等着膝盖坏掉的小丫鬟!” 姑娘健步如飞,双膝却是根本不像昨日受过刑罚,让得童玲看直了眼。 “诶,你……你的膝盖也是用这药?”童玲诺诺。 一香脸迅猛遁现童玲的眼前:“如此绝世好药,擦了就不疼,你用是不用?” 童玲笑笑:“那就……就用吧!” 丫鬟床榻之上,李珍香用着上好手法,为童玲上药。 此手酥软异常,此药清新透凉,药一上脚,双膝竟真的不再生疼。 “童玲啊,这药,舒爽不?” 童玲望望珍香,依旧环着一股子怒气,侧脸不理。 “这药膏只有两瓶,用了就没,妹妹我也受了罚,自个要留下一瓶擦拭,而这一瓶嘛……” 珍香上好了药,将裙子撩上,突地将瓶子一收,便是背对童玲,往厢房外走去。 “哎,童姐姐,快要这瓶膏药,咱几个的后半辈子可都在她的手上。” …… “李珍香!!!” 童玲一唤,便是叫住了离去的李珍香。 “怎么,想你珍香妹妹了?” 童玲本是不好意思出口相求于李珍香,只是两位婢子和自己的膝盖已是伤势过重,这斗来斗去,也不能和自个的身子过意不去。 “珍……珍香妹妹,烦……烦您将那瓶药膏……药膏送于我三姐妹。” 如此,珍香便是一笑,这一家子人,可也不能总干两家子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大家还得好生相处不是。 总活在勾心斗角,耍阴坑蒙中多不自在。 于是,珍香转头,将药膏摇于童玲的眼前。 “哼,爱给给,不爱给咱们不要,都如此相求,你还想怎么着。”童玲没有了好生色,叉腰侧头,便是对着两位丫鬟说道何必苦苦相求再涨她人的势。 “这药膏不是不给,咱几个姐妹同为一家当差,却也不是想与各位姐姐争宠,自个只是在他国与林王妃相交要好,姐姐们切莫误会。 不瞒各位姐姐,咱性子较直,这别人对自个的好,自个会永远记着,而别人对自个的坏,自个也是会好生记着。 这咱今后是到底是好生相处让咱想着各位姐姐的好还是两两相争,斗个鱼死网破,让咱记着你们的坏,各位姐姐还是好生掂量一番。 这大起大落之事,从皇家到臣府甚至到寻常人家的院房,怕也是不少。 府衙之中多交一位朋友,还是多上几分争斗,各位怕是得好生选择一番。 这瓶药膏妹妹还是留给你们,童姐姐的伤,珍香妹妹明日也会来瞧,若是姐姐好生修养,不出十日便能痊愈,千万可别下水!” 说罢,珍香离去,留于三丫鬟战战兢兢,面面相觑。 “童姐姐,此人怕是不太好惹,咱看她对查弩言也并无非分之想,要么……要么咱和她做朋友吧?” 童玲默默,随即从两丫鬟手上抢过这药膏,再涂上几点于膝盖。 “这李珍香妹妹的药膏是真的好,真的好!” 两丫鬟一笑,道言三人又是多了一个好姐妹。 第十五章 如此一联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弩言王府,一众丫鬟备马忙活,精心装裱着送于天可汗的贺礼。 “李珍香,你会骑马看马,你去马房挑上两匹好些的马牵于马车之前备好,可要快,待会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童玲将置于院中的贺礼打包,实在是得不出空,便是唤着珍香备马车。 自从上次在闺房送了药膏之后,童玲等人便是不再刁难李珍香,平日里还好生言语,只是该做的活计童玲也是不徇私半分,毕竟自个是府中的大丫鬟,让得一小丫鬟成天闲着,也难以让其他丫鬟安心做活。 李珍香倒是也知童玲的这份心,毕竟自个当过大将军,这该守的规矩便是得守,逾越了界限,便会有无尽的麻烦。 两匹好马被李珍香哄得是狂笑不止,蹦着铁蹄来于马车之前,好生乐呵。 “哎呀!咋地又睡着了,童玲,童玲,你到底是怎么办差的,咋地又不叫我俩?” 童玲僵笑,一脸尴尬,自从这林王妃嫁进了弩言王府,自个在某日的早晨唤三王子起床时没注意分寸,见屋内没人应便是凑到了门前贴着门大叫。 这下倒好,自己叫得嗓子生疼,还坏了查王子的兴致,查弩言立马遁现自个的眼前。 如此,童玲便被赏了十下竹板子,之后,童玲摸着自个的身子,走于长廊道直直言道今后再也不管这般子夫妻闲事,免得再被处罚。 如此,王府天天早晨便没人叫早,这童玲如此行事虽是有过,却也顶多挨顿骂,若是早叫吵着了夫妻两人腻歪又得领顿竹板子,可是好不划算。 “哎,你看你的大丫鬟,说了没咱的珍香好,你还不信,下次让珍香叫早。” 如此,这叫早的危险活计便是落在了李珍香的头上。 “嘿,童姐姐,这叫早总算不要轮到咱了,倒也是少了个活计。” 童玲一笑,瞥向珍香,对着几位丫鬟道:“正好将此活给那厮武林高手去办,反正那厮练过武,皮厚,打几下不疼!” 童玲诺诺,赶忙将自个手中的活计做好,一侧的厢门开启,林素婉拖着扣子还未系上的三王子,灰溜进了马车,一堆贺礼便是装上了车,马夫踏上马,驾马而去。 “诶,等等,珍香姐姐,珍香姐姐!” “到!”珍香突地从马房蹦出,“王妃吉祥,林王妃有何事吩咐?” “哎呀,珍香姐姐,干嘛还如此般见生的叫,叫自己妹妹就好,如此行礼,总觉着别扭得慌。” 珍香却是摇头,当着全府丫鬟下人的面,主仆之礼还是得行。 林素婉相听,也不再多言,只是诺诺让李珍香进了自个的马车跟自己一起去参加天可汗的寿宴。 “诶诶诶,夫人啊,你又将这个武林高手差进咱的马车作甚,这姑娘,恶煞得慌!” 查弩言一脸不畅,夫人总喜欢让这李珍香一路跟随,自个偷摸下黑手的机会都不再拥有。 林素婉不理查弩言的抱怨唠叨,将李珍香顺势牵进马车,三人便是一度尴尬,奔向了天可汗的帐营。 …… 天可汗的营帐,众王公聚于大帐两排,面面相坐,一脸喜庆。 贵臣身前的桌案,香猪金黄,杯酒飘香。 “祝天可汗圣体康健,福泽齐天!” 杯杯香酒饮下,天可汗抛洒金觥,好生畅快。 “诶诶,林素婉,你不胜酒力,可得少喝点。” 珍香穿着奴仆的小麻服置于林素婉身旁见这姑娘如此饮酒,便是有些担心。 “不碍事,不碍事,自从嫁给了这查弩言之后,自己也常与夫君饮酒作乐,如今倒是也能饮得几杯,如此还不至于醉酒失态。” “林素婉啊,你的淑女形象呢,咋地就如此般饮酒了呢?” 两位姑娘偷偷在天子堂下窃窃私语,吓得一旁的查弩言好生劝阻,如此场合,应该自重身份,咋地能跟一仆人嬉打昏闹。 两人重回主仆之态,李珍香站得比直,望着台上的天可汗如此豪放的对饮香酒,倒是颇有得几分塞外俊汉的狂野,虽说可汗年岁已经四十又五,但是一身的龙胆之气,却是不曾湮灭半分。 全堂上下,一阵对饮,几坛女儿红瞬间被扫空,便是又上了一车好酒,开坛的陈年酒香,倒是熏得站于林素婉身后的李珍香好生羡煞。 …… 对饮之后,各王臣的小主们便是一露才华,抚琴奏乐,诗画赋彩,可谓是神乎其技,让得李珍香好生敬佩。 这北寒虽地处荒漠,却也有得如此惊艳的小主,可是不比东秋的皇城里那些徒有虚名,整天只会争宠耍阴的小主子差。 “好!” 天可汗今日甚是高兴,竟开始狂野,金觥一杯又一杯,香酒一坛又一坛,其酒量之恐怖,让得一旁的李珍香嗟叹,此人莫不是掌管神酒的天仙,千杯不醉。 “好!” 舞是跳了一支又一支,众小主之中不乏也有诸如李珍香之类的习武女子,便也是上前展示,只为求得几个王子欢心,嫁入王室,好于皇家攀上姻亲。 举剑飞翎白楼帐,娇艳寒北揽天下。 天可汗不禁一喜,我北寒女子都如此善战,天下本汗有何所惧! 一酒坛抡起,直接对准可汗的嘴,琼香醉酒瀑满帐,天可汗一饮整坛烈酒,惊煞了众人的眼。 “砰!” 酒坛砸碎,众人皆默,全全跪地,叩首九天。 只见天可汗满额红煞、踉跄踱步,却是一脸醉态,而面庞之上的两对清亮的眸子,消逝了那份一直环透的威猛霸气,倒是浸出了几滴清泪,乱乱相思。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谁能比得上她,谁能比!” 一桌案掀翻,天可汗顿然大怒,让得在一旁的珍香惊煞了眼。 “废物,废物,你们都不如,都不如!” 又是一杯香酒入了天可汗的嘴。 “你们听好了,本汗……本汗这有一联,是本汗亲自相拟,你们且对对,本汗……本汗包准你们对……对不上!” 突然,天可汗出对,让得在下的一众王臣好生惊煞,这天可汗向来以武著称,今儿个咋地开始吟诗作对了。 众宾客依旧跪首,隐隐觉着,今晚恐会有不详之事发生。 “众位听好,若是此对你们对上,赏千金,对不上,你们这群文官便全全罢官回家喂驴!” 几位大臣瑟瑟,却是不知自天可汗自登位以来,还从未曝出如此不雅之言,今儿个倒是咋地了,咋是如此般失态。 “众位听好! 月涤乾坤,下马蓦,独觅浮柳半片,留一将军,幽幽殇殇,思思念想。 众位且来一对!” 第十六章 文能对天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如此对联一出,满座的文官哑然,纷纷跪地相望,不知如何是好。 而一旁的一些武将却是一笑,这对联也不是很难,上下对仗工整便好,这帮子文臣都还不如自己一习武莽夫。 林素婉念着这上联,突地一惊,直直晃头,便是侧脸望向查弩言,看看自个的夫君是否看出这一联的门道。 查弩言昏笑,不就一叠词上联,虽说有些难以琢磨,也绝非难对之词,便是起身准备跪地进言,先为这些王子夺得个好彩头。 林素婉一把扯过这查弩言的袖口,将其拖下,很是凶恶的对着查弩言道,先对于自己一听看是否得体,再拿上大堂,献于父汗。 “月涤乾坤,下马蓦,独觅浮柳半片,留一将军,幽幽殇殇,思思念想。 暮洗青林,踏马寻,偷得姑娘肚兜,让她三分,鬼鬼祟祟,花花肠子。” “啪!” 一香掌打在了查弩言的脑袋之上。 “这就是你的下联?如此之联你也敢献上可汗,是要等着父汗治罪是不?” 林素婉一阵唠叨,这查弩言所对之下联,实属不雅,不仅对仗不工,连上联的门道都没看出。 林素婉再度望向群臣,却是没一人上前,自己也是再度摇头,此联确实太难,一时无法寻得思路。 …… “月涤乾坤,下马蓦,独觅浮柳半片,留一将军,幽幽殇殇,思思念想。 嗯,有些意思,这天可汗看似一勇猛刚烈之将,竟还有得如此柔情,此联好似在对一女子表达思慕之意。”珍香暗暗嘀咕,又将此联整理思索一遍。 “嗯,你这天可汗玩藏头,每句第一字连起来乃为月下独留幽思,确实难以工整的对仗下句,只不过……” 珍香突然嬉笑,倒是让得林素婉回头,望向捂嘴一笑的珍香。 “珍香姐姐,莫非你看出来了此联的门道,对出了下句?” 李珍香晃晃脑袋,咧嘴,便是凑过林素婉的耳边,喃喃轻语。 “素婉,上去对吧,免得待会这天可汗酒后生怒,真就处置了哪位大臣,有道是金口玉言,确实不好收回。” 林素婉一艳,侧头抱住珍香,直直言道自己的姐姐咋地如此机灵,不仅武艺傲天下,这才华嘛,也是首屈一指响当当。 珍香一笑,忙让得林素婉快速复命,将这诗句局拿下,可是别坏了一众大臣的兴致。 素婉上前一拜:“父汗在上,此联已有人对出!” 天可汗顿然脸色一变,恶煞望向了林素婉,那眼神,已没了对林王妃一贯的娇宠,而是透着一股子杀意。 “林王妃,你能对?” 林素婉叩首:“父汗,不是小女能对,而是……” 王妃侧脸,指向了一旁的珍香奴仆。 李珍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指吓住,不料想自个给林素婉出了一联让林素婉复命,这姑娘咋地在众王公面前公然让自己亲自复命? 天可汗望向一侧所站的珍香,顿住了眼:“李珍香,她不是你的奴仆吗,一个莽撞武夫,咋地能对上本可汗的如此一联,这联!” “父汗!”素婉将可汗打断,“父汗,您不知,小女的女仆不仅武艺过人,这经书她也颇有研究,不妨让她一试。” 天可汗再度昏望一旁的珍香,便是怒气冲天,威凛怒喝:“李珍香,上前对联,如若对上,赏金千两,如若对不上,就地将你斩头!” “什么?”林素婉一惊,自个邀着李珍香出来对仗,咋地会让自己的父汗起了杀心? 林素婉瘫软在地,如此也不能再帮于珍香,只是看着珍香走下,跪在殿前,叩首一拜。 …… “哦豁!”珍香一语,满堂惊艳,众王公一叹,这女子真乃奇艳,战能胜武魂,文能对天子。 “你……你……” 突然,台上的天可汗连连后退,布退之际,竟碰触到了龙榻,俯身一坐,好似瘫软在了龙榻之上。 “不……不可能……此联只有她能对出,你……你一个奴仆,咋地能比得了她……咋地能!” 天可汗一脸惊悚之相,让得台下的李珍香不明所以。 “天……天可汗,你……你这是?” “闭嘴,我天可汗的名字且是你这等奴仆所叫!” 一怒煞的真气朝着李珍香逼来,珍香顿觉,这天可汗已经动了杀心。 “李珍香,你可知这对联,当时在整个北寒,只有她一人能对,你一奴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敢如此当众与她争宠,想博得本汗欢心,似你这等人,只有下了地府,方才是你的安生之所,来人!” 一众侍卫向前。 “拖出去,斩了!” 如此一令,便是下傻了林素婉,素婉哭丧求饶,一面叩首天可汗,一面拖着侍卫的脚,求着天可汗放过李珍香。 天可汗醉醉醺醺,仍未消除心头之恨,只侧望小窗外的青穹,不曾发一言。 “大汗!”天可汗的贴身总管马公公将刚刚李珍香对的下联连同天可汗所处的上联,一并记下,呈于天可汗眼前。 “大汗,你真要处死这李珍香吗?” 天可汗回神,望向呈上字画的马公公。 “可汗,这李珍香所对的下联却是这北寒多年来能对出此联的第二人,恕老奴直言,可汗已经动心了对吧,只是不想辜负誓言,宁愿将这奴仆处死永不相见,以免真动了情愫。” “这……” 天可汗望于老奴摊开的字画,读着那一下联,不禁昏昏一笑,当日的她,也正是向了这李珍香所对,好生俏皮,掳走了自个的心。 “慢!” 天可汗温情一视珍香,勒令侍卫退下。 “李珍香啊,赏你黄金千两,你来本汗的身边当丫鬟吧!” “可汗,这?” 李珍香面容呆滞,却是不知咋地从地府一下被拉到了天可汗身边当侍女。 一回眸望向了珍香,姑娘不禁心中一怵,这伴君如伴虎,自个还真不愿捞上这趟差事。 只是金口一出,已成事实,便是领命谢恩,总比被拖出去再度投胎来得实在。 …… 夜深,可汗帐中,他举着那幅提了对联的字画,笑开了眉。 “月涤乾坤,下马蓦,独揽浮柳半片,留一将军,幽幽殇殇,思思念想。 竹漫青霄,上天瞧,偷哂君子顾盼,得一蒲叶,嬉嬉闹闹,笑笑相语。” 第十七章 如此不用膳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砰!” 一名贵彩瓷瓶砸至粉碎。 木和王府之中,一众婢女齐齐跪于小王子的身前,不敢发一言。 “砰!”又一花瓶砸碎,随即查木和又随手操起一粉红瓷瓶举至空中。 “主……主子,你手中举起的那个花瓶可是老奴拜访了五百里之外的名家老先生才求到府中,世间仅此一物,砸坏了可是再也没得买了!” 突然,查木和似幽灵一般闪到老奴身前,将老奴揪起。 “小……小主子,你……你这是作甚?”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色心不改,自个已是有了几位姿色上好的嫔妃,咋地还要走了那个李珍香,你说,父汗为啥要她?” 老奴满脸白煞,幽幽道:“可……可能长……长得一副好脸蛋,小……小王子不也是喜欢,自古红颜多祸水,这姑娘生得俊俏招人爱,也是一项绝活,绝活!” 老奴被放下地,猛咳三声,这武魂的力道果然够大,随一用力,脖子便是即将崩断,可是好生难受。 “你说,有什么法子将李珍香弄进本王子的府衙?” 他思索片刻,斩钉截铁:“没有!” “滚!都给我出去!养了你们有何用?” 众婢子仆人退下,厢房之中,查木和又摔起了花瓶。 “这个老不死的,我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 “混帐!” 天可汗的寝宫里,一叠奏折被天可汗甩在了地上。 “西边的突拔扈真如起名,竟如此嚣张,在我西边边境搜刮抢夺,还有不有王法了,还有不有王法了?” 马公公立马扯着李珍香的衣服唤着李珍香跪地,可汗如此盛怒,自个做下人的只有跪地不言,才能让主子冷静思考,制定对策。 片刻,天可汗怒气渐消,只是依旧神情黯淡,坐于龙榻始终没有提笔批阅。 “起来吧,今儿个本汗不畅,你们退下,让本汗一人静静。” 马公公领命,揪着李珍香的小裙子示意李珍香一同领命,出了可汗的寝宫。 …… “李珍香啊,你刚来皇上的寝宫,一些规矩还不懂,可得好生学着,你虽有一身好武艺,却要知晓这服侍天可汗可不是战场打小兵,需要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你可别自作聪明,越了规矩,引火上身。” 这马公公在可汗的寝宫已经待了大半辈子,前后共服侍过两位君王,其观人面向,识人眼色之能早已入了天神之列,如刚刚那般李珍香在可汗盛怒之下站立,实为惹祸上身之举。 他边走边说道,将宫廷之中的基本礼仪侍奉规矩说与珍香,珍香却是完全没的心思顾及这些虚礼,更是关心这北寒的战况,边境百姓的安生。 “马公公,我且问你,这西边如此猖狂惹我北寒,可汗为啥不一举攻下,莫不是这西部之邦过于强大,我北寒也需忌惮三分?” 如此一言,便是有干预朝政之嫌。 马公公一指扣在了李珍香的脑门上。 “你呀,不知道自个的身份?干预朝政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珍香却是顾不上什么罪名,自己在东秋一路逃亡,看够了百姓的疾苦,东灵帝的酷虐,实属不忍如此生性自由,粗旷豪放的国度也如东秋一般民不聊生,饥不择食,便是一再追问,弄得马公公好生厌烦。 “哎呀,告诉你吧,这西边的突拔扈虽说疆土不大,但其养出的兵马如同神鬼,甚是勇猛,我部曾与之一战,大败,后拨调两倍人马才勉强守住咱的西北疆土。 此次突拔扈又来骚扰咱的边境,就是想挑起战乱,现我北寒兵力正处扩充阶段,如此骁勇之将,咱的天可汗也会忌惮三分,可不能贸然出兵,该如何万全,可汗也好生犯愁呢!” 说罢,马公公领着珍香离去,独留天可汗闭门房内,寝宫内外,一片死寂。 …… 夜晚,一道道从御膳房所端出的菜肴从天可汗的寝宫外端进,不足片刻又从天可汗的寝宫内端出,满盘子的菜肴硬是没动半分。 翌日,李珍香睡眼惺忪,来到了天可汗的寝宫门外。 “哎呀,李珍香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天可汗昨日可是一日未进吃食,今早的早膳又是不用,老奴估摸着可汗一夜没睡,你姿色尚好,可否说些好听的话让可汗用上膳,入了寝,再若如此下去,这怕就不是传膳而是得传太医会诊。” 珍香一望关闭的寝房,见两丫鬟又端上了一碗热腾的香粥,便是接过了早膳,入门而去。 “可汗?可汗?” 突然,从桌案的屏障之后传来两声咳嗽,可汗随即走出,虽步态雄健,气宇轩昂,但珍香却发现天可汗肩上的黄袍不整,头戴的珠冠也有些歪扭。 “噗哧!” 李珍香没有忍住,却是一笑,倒是让得天可汗一怒,顿坐龙榻,问于李珍香没听得传唤,怎地入了自己的寝房。 李珍香见这天可汗如此之态定是在无人之时耍起了性子,坐于屏障之后的地面好生惆怅,刚刚自个进房匆忙之间忘记整理衣衫,这才如此般不整。 “大胆,你如此盯着本汗的脸看作甚?” 李珍香跪地,言道自个是为天可汗端来早膳,这粥很是香滑,请可汗喝上一口。 “出去,这粥你自个喝!”天可汗没有了好生色,边疆百姓如此般受辱,自个还哪有闲情逸致喝这御膳房的粥。 “天可汗万岁,既是万岁,便要保重龙体,喝上了粥,有了气力,重回天子盛怒,吓也能吓跑他突拔扈!” 李珍香低头俯首,却是双手将香粥举止至头顶,好生有趣。 “大胆,是哪个该天煞的将突拔扈如此重要的敌将之名告知你的?” 李珍香诺诺:“昨日可汗在寝宫发脾气扔奏折之时,自个说的。” “你!” 天可汗一怒,却又见着那碗端至丫头头顶冒着热气的香粥,突然一股莫名的喜庆之意涌上心头,满脑子的愁容顿时消散。 “粥端上来吧,还有,谁叫你对本汗如此说话的?” 一香脸凑近了天可汗的脸前,让得天可汗好不自在。 “是吧是吧,总板着脸说些帝王的套话多没劲,要笑笑,笑笑,多笑笑,来,斯迈耳!” “斯迈耳,是……是啥子意思?” 李珍香突然晃神,便是稍微离可汗远点,随意搪塞一番,倒是逗得这天可汗一笑,粥也是舀上一勺,遁入可汗的口中。 只是可汗眉头一禁,道言这粥实属吃不下,撤掉,还说是这御膳房的厨子乃草包,今儿个的中饭肯定又是肘子加黄鱼,吃着真想吐。 香粥却是又端给了李珍香,珍香一看,便是转过念想,直直言道天可汗是有了口福,这今天的晚膳自己一定会让天可汗开颜。 随即珍香拜退,天可汗望着这有些俏皮的小丫头,一笑,便继续批阅起了黄奏折。 第十八章 异世界料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御膳房中,李珍香领命做菜肴,却是望着一众皇庭高手正自我陶醉在自个做的肘子加黄鱼中,无法自拔。 “这天可汗还真没说错,真是肘子加黄鱼,连御膳房做吃食的习性,他都掌握得如此之精准。” 姑娘领着皇命让一众人等闪开,自个叫来了两名厨子做下手,便是系上围裙,一显这异世界的黑暗高深料理。 “鸡蛋,白糖,还有,你们跟我做个简易的小烤箱!” “小烤箱?” “哦,对,还跟着本姑娘做几个干净的小蜡烛。” “蜡……蜡烛?” …… 天可汗面前,遁现李珍香的影。 “你……你这端着个盒子是作甚?” 晚膳时分,李珍香端着一个四方锦盒,跪立天可汗的桌案之前,又将锦盒呈于脑袋之上。 “请天可汗用晚膳!” 一锦盒端上了可汗的桌案。 “这是什么?” “这是许愿糕!” “许愿糕?” “对,许愿糕,吃了本姑娘做的许愿糕,定会梦想成真!” 天河汗一笑,打开了锦盒,一缕白光迸射而出。 “这?” 一块西瓜般大小的软糕遁现天可汗的眼前。 此糕扁平,却是浑身裹白,雪白铮亮。 糕点之上,五彩香果镶嵌似雪般的软油之上,整个香糕清白无暇,仙气飘飘。 “这,这如此之白的糕点,本汗可是从未见过呀!” “就是要这个效果,见过了就不稀奇了,这许愿糕又称雪花糕,吃上一口,甜酥到永久。” 如此,天可汗却是实在忍不住这香苏香扑鼻之味,便是拿上小勺,准备舀上一块,尝尝味道如何。 “诶,慢点,可汗,还没许愿呢?” “许愿?” “对!” 锦盒旁边,珍香拿起了五根蜡烛,直往这许愿糕上插。 “诶,你在这糕点上插蜡烛作甚,这还咋地吃?” “这是许愿灯,插上之后,便能还愿,来,天汗试试,可灵验了!” 五根蜡烛插上,其中有四根稍大,一根偏小,嵌在了这糕点之中。 “大蜡烛一根表示十岁,小蜡烛一根表示五岁,五根插上正好四十又五,代表这可汗今年的天岁,只要火光一燃,便是愿起,火光吹灭,便是还愿。” 说罢,珍香将屋内的油灯吹灭,整个可汗寝房一片漆黑。 一火石打起,几根生日蜡烛点上,油灯昏黄,照亮了黄案之上的珍香与可汗。 “珍香,你做的香糕如此般美丽,可汗生平还真未见过,你这姑娘,到底还藏有哪些秘密?” 珍香一笑,忙唤着天可汗闭眼许愿,可切莫将愿望说出,然后再吹灭蜡烛,便能如愿以偿,梦想成真。 天可汗一旁望望,却是有些拘谨,珍香便是立马跪地叩首:“小女许愿,祝北寒边境的百姓重回太平,民富安康,祝我北寒的江山万世永固,天可汗永留青史!” 珍香如同嘴上抹蜜,让得天可汗好生敬佩如此般能文能舞,还会做雪糕的好女子。 天可汗正坐,闭眼许愿,随即吹灭了蜡烛,厢房之内重回寂静。 油灯重新点亮,李珍香抽出一小刀,将花糕切开,呈于一块于可汗面前,插上一勺,便是让天可汗亲自品尝。 “这宫中没有烤箱,奴婢是用熟纸裹泥烘烤,有些地方较生,有些地还烤焦,只是这糕点外的白油却是香甜,可汗将就一尝。” 一勺子雪白糕点连同颗颗水果入了天可汗的嘴。 “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却是不腻,虽有些烤糊,却真乃人间绝味。 嗯,确实香甜,好,今后你就常做这香糕给予本汗品尝,可比那些迂腐的御厨好太多。” 珍香叩谢,便是准备退下,让得天可汗好生品尝。 “上来陪着本汗一块尝。” 可汗亲自切上一块,唤着珍香上案边一起品尝。 珍香却也不客气,自个很久没吃上这生日蛋糕,正好也尝尝自个做的手艺。 突然,一手环过珍香的腰,将珍香搂过。 一气力猛震,却是将天可汗震开。 “天……天可汗,奴婢是下人,不敢高攀!” 李珍香顿然发觉,这天可汗自从前些日子自个对出了对联之后,他便是对自个好生温柔,莫不是这天可汗对自己动了情愫? 姑娘拍拍脑袋,事已至此,如今只好尽量与可汗保持距离,免得再生事端。 “李珍香啊,我堂堂北寒的天尊,难道委屈了你吗?” 姑娘叩首:“这不委不委屈的问题,是!” “好了,本汗知晓,只是你这丫头,让本汗想起了一人,她也是在本汗寝食难安之时为本汗献上一份好点心,本汗将你当成了她,只是你性子比她烈,终究不是她,罢了,你起来退去吧!” 见可汗又生落寞,珍香便是觉着这天可汗倒不是贪图女色之徒,又想起边疆的动荡,便是请命,欲跟天可汗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 “对,可汗,那是一个叫做成吉思汗的有趣故事……” …… 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讲完,天可汗一笑,瞥向珍香:“你是叫本汗放下顾虑,学着这成吉思汗,举兵攻打犯我故土的突拔扈,借势一统整个大漠。” 珍香再度叩首:“天可汗英明,统一倒不是首要,只是别国若欺辱我北寒良民,可汗顾忌战后死伤折损,避而不战,便会增其西北游牧民族的气焰,不但不会臣服归顺于我皇朝,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夺取城池,直攻进这北寒的黄都。 这普天之下的朝政,虽为天子掌政,却离不开百姓的拥护,如今平民有难,做可汗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终将会有一天百姓扛锄,共谋天下之士,攻取天都。 试问这天下之大,难民皆反,我等皇室的区区十万兵马怎可敌得天下千万子民? 可汗,为了天下的安生,奴婢请求天汗立即发兵,除恶安邦,一统大漠,一壮我北寒天威!” 姑娘再度一叩,天可汗呆滞一望台下的珍香,其与生环透的天威之气,好似就是年亲的自个。 “你退下吧,先睡上一觉,明日一早,殿内再议,让本汗想想,让本汗好生的想想!” 珍香离去,这花糕香甜,却是比不上西北的动荡,也不知那边疆的百姓是否和这东崎城和临雪城一般,受尽凌辱,不聊此生。 北寒的大殿之外,只留一姑娘倩倩踱步,望着满天的碧星,缓缓离去。 第十九章 小树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朝廷之上,查木和跪地领命,擢升为镇西北边关大将军,领兵数万,西征突拔扈。 …… 夜晚,李珍香服侍天可汗睡下,便是出了可汗的寝宫,往着自己的行房走去,下榻休息。 突然,李珍香脑袋一闪,两指瞬间夹住一石子,这王城周围,竟有人施放暗器。 只是这石子甚是怪异,李珍香随即看出了蹊跷,将石子炸开,一纸条便藏于这石子之内。 “若想离了天可汗身边,速来郊外小树林。” 一墙角之中,李珍香拿出点火石,将纸条烧毁,便是离了王宫,向郊外的小树林飞去。 …… 一溪水清清,一片苍柳浮岸边,清泉之水混着百花的幽香,弥散整个深林,沁人心脾。 一竹林深深,皎月之下,没有一丝迷雾,倒是有得几分像前两日自个所写的下联那番场景。 “谁人在如此之时邀我相见?” 李珍香缓缓细步,却是无事摘上几朵野玫瑰,闻闻花香,便是一脸落寞,这没人送自个小花,自个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总要好生打扮一番不是。 突然,李珍香感觉一道霸道的真气飞天,在皎月之下漂浮。 姑娘没有望向天空,只是闻着花香,淡淡一笑。 “竹漫青霄,上天瞧,偷哂姑娘顾盼,得一蒲叶,嬉嬉望望,笑笑轻语。” 一幽幽之声从天际传来,萦绕姑娘的耳边。 “呵,本姑娘可没有顾盼君子,你可别自作多情。” 突然,一身影遁下,闪现珍香的身后。 此身影环裹着无比霸道的真气,已是完全盖过了姑娘数十年的绝学,竟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此人气力高绝,姑娘竟感觉可以和那东秋的死将军一拼。 一双手从身后抚住了姑娘的脖颈。 “诶,你!” 这手是越环越紧,没有一丝放开之意。 “放手,放手哈,上次可就警告过你,咋地还如此般对姑娘无礼?” “你知道我是谁?” “呵,如此霸道的真气,整个北寒上下还有谁拥有,只是你的手快从本姑娘的脖颈上放开!” “放开是可以,只是,本王子先吻你一个!” “滚!” 李珍香可是没了好生色,虽贵为王子,脸上还是有着几分俊朗,却也不能如此般霸道。 “你是毫不温柔,本王如此真心待你,你就! 啊!!!” 李珍香也不知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弄得身后的查木和一脸铁青,捂着肚子,一阵昏叫。 “你这姑娘,动了什么手脚,本王肚子疼得紧。” “你……活该,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可告诉你,你中了本姑娘的毒,倒是还能如此般站立于此,本姑娘甚是佩服你的韧性。” 查木和摇摇晃晃,却是腹痛难耐,便是赶忙道歉,欲让珍香解读。 一银针插上,查木和顿然步履如常。 “诶,你又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服侍父汗却随身带着银针下毒,你居心剖测,我要向父汗参你一本,让得父汗好生惩罚你一番。 只不过,要是你依了本王,做本王的好王妃,这自家人就没必要再参你一本。” 虽珍香的气力不及查木和,却也是个骁勇大将军,随手一震,查木和一个不慎自个抓于珍香的手便被震开。 “要参你便去参,本姑娘顶天立地,从没做过亏心事,还怕你不成,我相信天可汗是一位千古圣君,定会明察秋毫,断得是非。” 说罢,李珍香反头回走,可是不再理会这查木和。 “诶诶诶,李珍香,你就不能依了我吗,我如此用情待你,明日就要出征,今日连夜过来见你,你就不感动一分,你就不担心一下本王此次会一去不复返。” “查木和王子一路凯旋哈,你可以的!” 珍香冷冷一言,却是让得查木和内心凉透。 “李珍香,你给本王站住!” 突地,查木和气力一炸,大喝皎月之下碧空之下的李珍香。 “李珍香,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本王?” 姑娘一愣,侧头望向深情相视的查木和,却是一笑,转头捡起两朵玫瑰,闻闻花香,背离王子而去。 “没有!!!” 生硬冰冷,倒是将查木和的心印上了千疮百孔。 “李珍香,本王喜欢你,虽是今朝花落碾于尘,但本王相信,本王定会等到姑娘红颜一笑漫山归。” 姑娘笑笑,不再相语,只是望于手中的玫瑰,默默呢喃:“还望王子找个好姑娘,本女子的苍山一笑,却只是为了能盼着那死将军!哎呀,又想他作甚,又是想他作甚,那个负心的黑汉子,是真的负心!” 姑娘消失,查木和涩涩,也便拾起了一朵玫瑰:“何时才能将此朵玫瑰送于你的手?” …… 翌日的大殿之外,查木和金甲裹身,闪耀金光,跪于天可汗和群臣面前,听候皇令。 “父汗,儿臣定当不负众望,歃血而战,一举拿下西北部族,统一我北寒天下!” “好,赐酒!” 一壶香酒奉上,父子俩痛饮三杯,随即将金觥抛掷青天,数万将士随即高喝,北寒大军士气威猛。 李珍香立于一旁,望向这数万精兵,却是一愣,如此北寒战士,个个高大,异常威猛,又有这查木和小王子亲临战场指挥,此去一征,北寒定然大胜。 珍香望于一旁喜颜的天可汗,却也欢心,他总算散去了这两日的愁容,本就也应如此,北寒有得如此强大的兵力和将军,又有何惧? “出征!” 十万精兵齐齐踏地,雄浑之声,震破九霄。 查木和上马,随即回眸对准珍香一视,随即侧头挥鞭,浩气英风,策马而去。 …… “主子,这查木和已经离开了北寒皇城,北寒的大部军队也已经调遣至西北,咱的机会来了。” 查吉思一脸昏笑,望向了西北的青天。 “这突拔扈还真是给力,想打下我北寒的皇城,却也是真让得父汗出兵讨伐,还得好好感谢他,王城没了大哥,便是我们的天下,你们好生准备一番,既然父皇如此般爱恋自个的王位,咱就送他上天宫好好的当他的这个天子可汗。” 第二十章 怎么让他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自查木和出征以来已有数日,北寒的皇庭内,天可汗甚是担心此场西北之战,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便又是愁容满面,没得食欲。 李珍香见得可汗如此之壮,也是想尽办法,各类异世界料理齐齐奉上,这可汗的胃口倒是好上了许多,却是没能让其欢心,一笑开颜。 如此,马公公便是没得办法,将珍香拉至行宫的一旁,好生相问珍香可有何良策能使的天可汗笑颜。 姑娘却也是惆怅,自己对天可汗也的习性也不是很了解便是勉强应下了马公公的如此般要求,自己定当尽力让可汗欢心。 他凭着自个的第六感,上了黄殿,叩首可汗,随即向可汗道言现在北寒天气尚好,是否出去狩猎一天,也好散散心,郊外的那个小树林自个也是去过,景色甚美,还有许多小羊羔子嬉戏昏闹,很适合骑马狩猎。 可汗顿然,望向台下的珍香,便欣然允诺,明日便差着卫队一同狩猎。 只是可汗有个要求,此次狩猎必须由李珍香随同,还道言明日要与李珍香好生比试一番骑射之术,看到底是北寒的天子骁勇,还是这异国的奇女子惊艳。 珍香领命,不料想自己又是找了个惹祸上身的活计,虽说自个能感觉得到,这天可汗口中的那个“她”曾经时常与天汗在林中相见,今日便是以此为引,欲让得可汗欢心,却不料想自个把自个给搭了进去。 这深林之中,若是天可汗将自己当成了那位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珍香怒拍自个的脑袋,如今也是没得办法,只能明日在这小树林中见机行事,便是昏昏退下,安排明日狩猎事宜。 …… 翌日,皇城的军帐之外,天可汗驾马举弓,领着数百名小兵,踏往城郊的小树林。 此次狩猎,乃为天可汗独自外出狩猎,实乃想和李珍香单独在树林相处,便是将消息压下,连自己的两位王子都不曾相告,只是暗地派上一群侍卫,和李珍香一起驾马而去,欲今儿个与姑娘好生畅快的狩猎一番。 …… “头,那个李珍香随着可汗去往了小树林,咱咋办?” 大漠一角,数十名黑衣齐跪于地,叩首他们身前的主。 他们黑袍紧裹自个的身,头戴鬼煞面具,样貌好生吓人。 “随同一起过去,记住,千万别让可汗和李珍香发现你们的行踪,一定要暗中行事!” “一众鬼面领命,便是上窜下跳,一阵“哦豁”昏叫,瞬间没了踪影。 一首领身披彩袍,头戴金面,望向大漠远处的小树林方向,暗暗一笑:“李珍香……李珍香!” …… “李珍香,你的骑术就如此般?驾!” 天可汗踏马驰骋大漠,其铁蹄卷起的狂沙,和着吹来的妖风一起,席卷整个北寒大地。 “天可汗,待本姑娘驾马从你头上跃过!” 今日,这李珍香也是来了性子,自个多日没如此畅快的在塞外骑马赛跑,如今这天可汗看来也是一驾马高手,骑术竟和凛尘仅在伯仲之分,珍香的骑术比起此人,倒是稍略半分,追赶起来也甚是吃力。 只是一阵驾马之后,天可汗顿然将速度放慢。 只见一马跃过可汗金鼎,顿立可汗的马前。 “哎呀,李珍香,妙!这北寒除了查木和那小家伙之外,还没人能胜过自己。” 珍香下马,叩首一拜,道言天可汗好骑术,自个断然是不及,只是自己年岁尚轻,体力上好,便是赢在了这体力之上,纯属侥幸。 可汗一笑,如此姑娘,不仅有寻常男子都不及的本事,这嘴也甚是甜蜜,便是赏得宝珠两箱,丝绸百匹,圣颜顿时一笑。 身后的马公公和众位侍卫骑术不佳,许久才赶到两人马后,马公公见天可汗几日的阴愁之脸终于散去,顿现一笑,便是下马贺喜,一边美言天可汗龙颜盖世,一边赞着姑娘好本事。 珍香也是一乐,便是重新驾上了马,朝着小树林中奔去。 …… 一箭穿过小羊的头,天可汗箭术超绝,不足片刻便是打下了两头小羊,众军一喝,北寒之勇,天下不敌。 “哦豁!” 一旁,李珍香也是一箭穿过了兔子的胸,同样两只小家伙入了珍香的竹篮,其骁勇之态,丝毫不输一旁的天子可汗。 “好女子!” 天可汗又是一笑,今儿个便是完全忘却了西北征讨的小王子,全被一旁的珍香所引,随即红马一勒,铁骑啸天,便又抽出一箭,直射远林之外的小羔子。 一拳抱天,便是一物入了篮,李珍香刚刚顿射一箭,天上的一飞鸟,便是被姑娘射下。 “哦豁,这姑娘射苍天,好威武!” 身后的数百侍卫齐喝,其声之壮,震得林中万兽昏跑。 “小家伙们,哪里走!”天可汗收不住了性子,誓要跟李珍香一分高下,便是踏马往林中奔去。 李珍香随即一勒,欲紧随可汗一同而上。 “诶,李珍香,你咋地如此狂妄,你是跟天子比骑射,不管你骑射之术是否在可汗之上,定要知收敛,断不能赢下这场比赛。” 姑娘却是一怔,这自己正好来了性子,咋地收得回来,便是猛夹马肚,随着可汗而去。 “哎,年轻人啊,能不能收敛点?” 马公公下令,众侍卫齐齐望着天可汗和珍香奔去的方向跟上,切莫跟丢了可汗。 …… 深林之中,一群白羊突现可汗眼前,个个肥硕,好生畅快。 “李珍香,你今日必输!”可汗回头,对准珍香一喝,便是反头抽弓,朝着一群羊昏射。 突然,羊群反头,不止为何,以极快的速度绕过一山石,朝着一斜坡之下跑去。 “该,哪里走!” 天可汗不甘,如此群羊,自个定要全部收于自个囊中。 一红马跃天,朝着群羊下的斜坡杀去。 “等等,可汗,这小树林中咋地会成群出现如此之多的肥羊,定是有诈,可汗,保重龙体!” 珍香捉急,顿觉股股杀意从斜坡之下传来便是舍了性命,勒马昏跳,随着可汗一起,跳向斜坡之下。 …… “快快快,将羊群收回,准备好刀枪,一举将天子可汗送上西天!!!” 第二十一章 可汗趴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吁!” 深郊的密林,马公公和一群侍卫因骑术不佳,无法跃下这崖下,便是勒马崖上,瑟瑟望于谷底,焦急万分。 “绕道,绕道,快护驾,护驾,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好啊?” …… “羊儿,哪里逃!” 驾上的天可汗狂性大发,举弓抽射,一箭一只,却是比起刚刚在悬崖之上抽射之态更加勇猛。 “李珍香,今日本汗必将胜你!” 又一竹箭崩于弦上,对准了一只小羊角。 “吁!” 一马跃天,随即驻足密林的一处旷地之上。 “这……” 天可汗顿首,如此密林,眼前的羊群却是消失,整个四周好似聚透股股杀气,全全朝着自己所驻之地袭来。 双双深幽之眼隐于株株青松之后,迸射出歹毒嗜血之光。 一大刀抽出,天可汗勒马划圈,全身便开始环透真气,对于四周,大喝:“是谁胆敢隐匿于此,速现身见驾!” 丛林四周,一片死寂,如此之静,只让得人全身发怵。 突然,根根竹箭暴雨一般从天可汗的四周刺来,青松之上,道道飞影遁下。 他们举刀阔斧,愣是朝着天可汗的珠冠深劈。 “哈!” 数十名杀手齐齐一喝,今日誓要将天可汗斩于林中,送上西天。 林中的天可汗发怒,一股混白的真气溢散整个幽林,让得株株青松枝脉狂曳,他猛力举刀,刀刃甩出一道恐怖的剑气,划向半空。 “可汗,快趴下!” 天可汗顿然一惊,朝着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一视。 万木林间,只见一苍马驮于一女子,顶着万箭,朝着天可汗的马后袭来。 一飞影顿起,宝刀出鞘,以摧崩山林之势闪影天可汗的金鼎。 “李珍香,你这是?” “哈!” 一光弧闪耀,天可汗混白的真气之上,只见五道琼血溅落青枝叶脉,五柄大刀崩飞五丈,刚刚遁影而下的五人瞬间被飞于空中的李珍香斩落于旷地上空。 “可汗,注意飞过来的箭!” 李珍香落地,却是挡于天可汗的身前,将手中的宝刀以极快的频率划圈,如螺旋桨翼一般将万支竹箭齐齐挡下。 “可汗快走,这由我顶着,赶快上崖!” 李珍香回头一掌拍在了天可汗座下的马脖子之上,红马一跃,便是朝着身后飞奔。 “哈!” 身后,一队三十人人马从林中杀出,齐齐斩向马上的天可汗。 如此,两人来回去路被劫,便被上百人马围住。 俩人一前一后,腹背受敌。 “嗯,李珍香啊,这回本汗是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可汗下马,将手中的刀摩挲于地,背对珍香,大笑三声。 “狗奴才,你们殊不知,本汗二十年前乃我北寒第一勇士,征战无数疆场,打下北寒天下,可是比咱那查木和小家伙勇猛万分,谁不惧死,来!” “呵,都如此之时,还不忘吹嘘一番,当天子的就如此般爱面子?” 珍香苦苦一笑,这上百精兵良将,咱倒是能勉强对付,只是这躲在暗中的小兵却是防不胜防,可汗你就算武圣下凡,也躲不了这暗中小人施放冷箭。 可汗倒是一笑,什么生死场面自个没有见过,只是今儿个能和珍香美人一起杀贼,倒是平生一乐事,还昏昏道言今儿个的这深林狩猎没白来,煞是找回了自个二十年前的勇猛狂怒之态。 “杀!” 百名小兵齐上,直接围住两人,玩命斩杀。 此等刺客,身裹麻布青衫,头戴一斗笠,脸蒙灰布,倒是遮掩得密不透风,其容貌跟本让得旁人无法看清。 只是如此小兵,武艺竟出奇般地高绝,李珍香昏斗之中只觉自个越来越吃力,身旁又有三四人围攻,柄柄刀斧从自个身躯的各个方位劈来,稍不注意便会被这贼人抓了空子,一刀毙命。 李珍香实属无奈,硬着头皮,来回闪躲找空当,也是幸运得慌,从刚刚交手到此刻,已经抹了近十人的脖子,只是自己的体力却已经耗费大半,嘴中的白气愣是喘个不停。 “该死,这些家伙怎么没完没了,杀了一个来五个,这咋地好呢?” 珍香开始抱怨,侧头背后的天可汗。 一气力炸涌,随即三名小兵连同兵刀一起摧飞于林。 “呵,可汗,你是真勇猛,鏖战如此之久,还能保持如此般气力,珍香佩服!” 天可汗再度一笑,便是将珍香的头抚过,还好生教训到战场之上需集中心力,将贼人杀杀尽。 珍香突觉身后的可汗倒是和睦,这天子,心胸开阔,好生会疼爱女子,不像东灵帝那般,对一女子赶尽杀绝。 突然,就在天可汗教训李珍香之际,他的身前,两拨人马来袭直接将刀剑逼向了可汗的鼻梁。 可汗一时没得反应,却是无法举刀,此刻,他命悬一线。 “可汗!!!” 珍香捉急,用尽毕身气力,将气力猛炸,顿然将刺来的刀剑崩飞,自个飞于半空,以迅猛之势遁现天可汗的眼前,举刀与近于可汗身前的两拨人昏斗。 “可汗放心,珍香定会护你周全!” 天可汗顿住,刚刚两拨杀手刺来的刀如此之近,珍香此刻遁现,却是多半抵挡不住,这女子,是在舍命护自个周全。 “李珍香,你不要命了,咋地如此相拼?” 珍香一笑,却也不知自个咋地会如此般舍命为了可汗拼命,只是刀剑一来,便是不自主的上前昏挡。 只是,李珍香的武学功底却是强横,如此一挡,竟完全挡住了两拨人马的攻击,自个毫发无损。 “珍香,危险!” 突然,两只竹箭从珍香两侧炸来。 “珍香!!!” 李珍香被可汗一喝,突地从眼前的战斗中回神,便是发觉两旁小兵所放的冷箭。 身前,两白刀劈下,珍香下意识格挡,却只能生生的让两只竹箭往自个的倩体上顿插。 “砰!” 一光刀将一箭炸碎,可汗现身,置于珍香一旁,将珍香右侧的竹箭挡下。 “呵,可汗,谢了哈,如此出手相!” 突然,珍香顿觉,自个的臂膀,突然溅上了几滴余热温存的香血。 第二十二章 要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的身旁,天可汗无法顾及从两侧同时刺来的竹箭,那支从左侧飞来的竹箭便直插天可汗的臂膀。 李珍香顿然,立马将脚下从天可汗手中滑落的大刀踢出。 刀似火龙,直接穿透青松,遁入树后释放暗器的小兵胸膛。 “可汗,你还好?” 珍香一怒,瞬间斩落两名置于自己身前的刺客,抚着中箭的可汗,一向沉稳对敌的姑娘此刻竟顿显惊慌之态。 此箭刺入可汗的左臂,虽是被可汗轰出的强劲的气力将此箭的速度变缓,却也是深入骨髓,伤势不轻。 而此时,天可汗嘴角正显瘀青,竟开始意识模糊,昏昏欲睡。 无疑,此箭有毒,这群刺客已经在刀剑之上涂满毒液。 如此看来,这群刺客今儿个便是破釜沉舟,定要将北寒的天子送入九霄。 一缕清泪流出,也不知咋地,珍香莫名的为身前的这个天子落泪,倒是一股丝丝凄楚之情划过,随即姑娘苍天一喝,吸入一刀,朝着杀喝而来的众刺客劈去。 又有两名小兵倒地,珍香甚是勇猛,十人围堵,却硬是不能将此女斩落。 青松之后,突地传来一音,此音极其凶恶,聚透嗜血之气,好似众位小兵的领袖。 “刀子斩不了,便用箭,众军退下,身后小兵,放箭!” 刀斧手闻令退下,一众弓箭手铁了心,今日定是不让这两人逃出了深林崖底。 万支竹箭便又飞肆丛林。 姑娘集中心力,驻立昏倒的可汗身边,劈挡竹箭。 一阵格挡之后,珍香用尽气力,如此般下去,自个和可汗今日便会葬身这深林崖底。 “众军听令,留一出口,盾牌小兵,上!” 二十名盾牌小兵将银盾挡于身前,从万箭中遁地齐出,直朝珍香轰来。 姑娘见如此盾兵朝着自个逼来,便好生无奈,自个格挡这竹箭已是软软趴趴,再上一众银盾小兵,这欺负人也不能如此般不是? 姑娘两脚一踱,将脚下仅存的一丝真气传至双手,举刀大喝一声,便是飞天将两白刀劈下。 姑娘气力衰竭,却是无法劈开银盾半分。 “顶!” “轰!” 二十人聚力顶出,姑娘顺势格挡。 一女子丝幔飘飘,崩飞于空,倩影横卧半空之际,她手中的白刀已被顶碎,嘴角瀑涌滴滴红血,从青天之上洒落。 “砰!” 她躺着落地,头却是耷拉在了天可汗的胸膛之上。 “珍香无能,无法再守护可汗!” 一侧的盾牌兵得手,齐齐让开一道,十名长柄手齐飞空中,朝着李珍香和天可汗的头颅恶煞劈下。 青月大刀逼近珍香的眼,姑娘却是一笑,此生便是就此作罢,只是,临死之际,也不能与那东秋的死将军相守,双眸便是落下一泪,闭上了眼,任凭十柄大刀朝头砸下。 “哦豁!” 突然,阵阵似女子般的尖锐喝叫声响起,珍香的双眸顿开。 混白的青月大刀却是顿在了柄柄长剑之上,五名全身裹满黑衣的武士竟在半空硬生挡住下落的十柄大刀。 “哦豁!” 随即五人齐叫一声,将全身气力猛炸,十柄大青刀瞬间飞离了小兵的手。 “哦豁!” 又是阵阵尖锐之音传来,五名黑衣好似来了性子,狂刀乱舞,直接将十人乱刀毙命。 五人下落,背对珍香,跪于林中大地。 “你们是?” 一黑袍回头,姑娘一惊,倒是被这裹满黑衣的家伙好生一吓。 此人将黑衣环裹严实,面带一恶鬼面具,相貌好生凶煞,其全身聚透的真气好生恐怖。 见珍香不语,鬼面便也没有言语,身后的众小兵却是全然从树林之后涌出,朝着无人杀来。 鬼面回头,差着四位伙计,如狼一般昏叫于密林,飞上了天。 五人的影如鬼煞一般穿梭飞肆小兵的阵营,五人的剑如天降的符咒制裁造反逆贼。 林后,便有声声惨叫之音传荡山林,不知又是从哪冒出一群同样装扮的鬼面从天而降,立于小兵身后,还未等弓箭小兵反应,便是齐齐被抹了脖子。 如此鬼面,战力极强,不足片刻,对方小兵便是折损一半。 “盾牌兵,骑兵,上,快!” 银盾闪亮,轰于五名鬼面。 丛林之中,再度飞下数十人影,个个蹦踮不止,尖叫乐呵,聚满浊气,三人一组合,将全身气力汇聚一剑,从半空一剑便将盾牌劈开,数十鬼面瞬间团灭二十名银盾小兵。 骑兵阵前,众小兵被一群来回飞闪,嗷叫不停的飞影弄得甚是厌烦,便是用手中的兵器朝天一顿乱舞。 小兵如此瞎造,便是漏洞百出,如此之状,正是鬼面所求。 鬼面见已得手,便全全抓住空隙,三十飞影同为一体,如霹雷闪电一般从马上的小兵眼前掠过,随即跪地收刀,排成一排。 “死!” 瞬间,股股脓血从每位小兵的咽喉处奔出,如注的香雪溅撒青林,浸染小兵座下吃草的战马。 所有小兵歼灭,众鬼面从四方涌出,集聚缓缓直立起身躯的珍香面前,跪地俯首,随即将手中的刀举至苍天,齐喝:“猛!” 珍香不明所以,望于上百名带上如此鬼面的家伙,神情蓦然。 “等等,你们先别叫,先别乐呵,姑娘且问你们,你们,是谁?” 突然,大地震颤,众鬼面身后数百匹战马铁蹄踏地之声愈发清晰,马公公领着众侍卫正朝着珍香踏来。 “快,有刺客,有刺客,救驾,救驾呀!” 一众人马不敢跳崖,从山丘绕过,姗姗来迟。 马公公在远处隐见一众黑衣人影挡雨珍香,便好似天塌,这若是天可汗有啥子不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这西北战乱还未平息,朝中恐怕会翻云覆雨,北寒危矣。 “侍卫来了,赶紧撤!” 一鬼脸好似众人的首领,下令撤退,一百余人便是再度蹦跳,乐呵一叫,闪影青松密林之间,瞬间便是没了人影。 “诶诶诶,你们这群鬼家伙,还没报上姓名,你们到底是谁,为嘛救于自个,这刺杀可汗之人又是谁?” 密林幽幽,却已是不见鬼面们的半点身影,却是飘来一声淡淡之音:“李珍香,保护好天可汗,咱后会有期!” 第二十三章 无人能解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幽密林,遍地死殍。 “哎呀,李珍香啊,这是咋回事啊,这是咋回事啊?” 马公公率众侍卫置于盘坐在地抱着天可汗的李珍香身前,头爆青筋。 身后的众侍卫也是傻了眼,自个数百人随同天可汗出猎却是让天可汗负伤,自个还不知如何向醒来后的天子复命。 几位细心的小侍卫看见了天可汗嘴透瘀青,便是暗自嘀咕,都不知这天可汗是否还能苏醒。 “马公公,天可汗追猎于此,便遭到一整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刺杀,可汗为就我被竹箭刺伤中毒,昏迷不醒。 马公公,天汗所中之药药性狠毒,需尽快回殿中医治,慢了就来不及了!” “御前侍卫何在?” “到!” “速速护送天可汗送回宫,若路上出现任何差错,尔等提头复命!” “诺!” 天可汗送走,丛林之中,只留负伤的李珍香盘坐于地。 她欲上马归去,只是刚一起身便觉刚刚被顶的胸口一阵剧痛便重新坐下运气,以恢复少许体能,待疼痛之感稍许缓解之后再上马回城。 突地,马公公撇过一幽幽之眼:“李珍香,刚刚那群在你身前又顿然消失的黑衣是谁?” 如此,李珍香便是知晓马公公起了疑心,如此般一问,自个一时还真是无法答上。 刚刚那群鬼面虽是成功救驾,但李珍香隐隐觉着,他们好似是被特意派来保护自己的死侍。 而自己初到北寒不足一月,更是在北寒无亲无故,咋地会有如此武力高绝的死侍暗中相救于自己? 虽说自个在送沐小天来北寒之时为了治伤曾到过此国边境的一药铺抓药,但也只是短暂待上片刻便是出了北寒,往东秋都城而去,并无结交任何友人。 珍香转念,在北寒,自个便只有林素婉一位故人,莫非是三王子暗中派兵相救。 若是他有意相救,既然知晓可汗此次狩猎会有危险,便是会在可汗出行之前劝阻,断然不会将自己的父汗引入危险之地再派死侍救出。 想来想去,珍香抓头狂躁,这北寒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自个完全一头雾水。 “哦,马公公,刚刚……” …… 李珍香便将今日崖下发生的实情向马公公全全道出。 马公公下令几名侍卫检查众倒地小兵并带上两具尸体回皇城好生查验,再将珍香扶上战马,众人一块,回了皇城。 …… “主子,我等,我等派去刺杀可汗的百名弟兄全部……全部丧命深林之中!” “什么?” 查吉思脸色突变,一把抓过报命小兵。 “父汗呢,父汗咋样了?” “主……主子息……息怒,可汗中了咱的毒箭,应该是活不了了!” “哼!”查吉思听闻此言,紧绷的神情顿时舒缓,“父汗死了没?” “这……” “没死?” “不太清楚,有线报看见天可汗被侍卫们带进了殿内,只是此箭之毒乃北寒奇毒,天下无药可解,属下敢保证,天可汗被送宫中不出一日,必死!” 侍卫被放下,虽听闻报信小兵所言天可汗之死已成定局,心中却是忐忑万分,既然没收到父汗殡天的消息,大局就终未落定。 “本王且问你,如此之多的小兵,都是你手下的良将,其武力堪比一个都军,咋地就会全全丧命。” “这……” …… 小兵道出实情,查吉思却是突地一摊,咋地在这普天之下,还会有一股如此般厉害的暗中势力与自个作对。 虽说自个年岁尚小,却是在几年之前就开始拉拢朝中各部势力,天的汗的三个王子,三王子查弩言不谙世事,成天乐呵潇洒,做足一逍遥好王子之态,在朝中根本没有死党,更无从谈及势力,对天可汗的汗位也是不感兴趣。 如今,自己最大的对手乃父汗最喜爱的查木和,其朝中势力与自个参半,却是实在不知还有哪股势力会如此般强大。 而这小兵刚刚一番说辞的言中之意好似是这群死侍是为了护着李珍香而来,如此,查吉思便是心生一计,若是除去这李珍香,这股势力便也随之瓦解。 于是他是穿好朝服,准备金殿求见。 …… 天可汗的寝房内,马公公领着太医,昏跑进了皇殿。 “快,让开,哎呀,你们这群婢子碍手碍脚,珍香,李珍香呢,怎么不见她来伺候?” “珍香姐姐回于皇城便是晕倒过去,现正在床榻上休息,应该还没苏醒!” 如此,马公公便也顾不得许多,毛躁就毛躁,如今,救治可汗为首要。 “哎呀,父汗啊,咋地打个猎打成这样啊?” 三王子查弩言领着林素婉一顿昏跑,直接冲进了天可汗的寝宫。 “哎呀,父汗,你可别崩啊,大哥还没回,这咋地是好啊?” 查弩言一把扑上天可汗的身,竟哭丧起来。 “快,快将三王子差走,天可汗身中剧毒,可不能随意乱动啊!” 太医捉急,直冒冷汗,再若让得可汗震动,毒素一旦侵入脏腑,便是回天无术。 林素婉几个巴掌扇来将查弩言拖下床榻,两人归于一旁,相抱哭丧,各自取暖。 “太爷,王子离开,请立即为天可汗瞧病!” …… “太爷,王子离开,请立即为天可汗瞧病!” 众人齐跪,请大夫瞧病。 …… “太医,可汗伤势如何?” “嗯,其脉象平稳,很是平稳!” “哎呀,天可汗真乃仙人庇佑,如此般也能安然,日后定能大统天下!” 马公公喜颜,拜寿欢呼。 “天可汗真乃仙人庇佑,如此般也能安然,日后定能大统天下!” 一众仆人欢呼,天可汗真乃天之骄子,拥有神龙之躯,百毒不侵。 “嗯哼,老夫是说,天可汗的脉象过于平稳!” …… “嗯哼,老夫的意思是,天可汗,没救了!” …… “嗯,甚好,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几名侍卫进殿,将太医往外昏拖。 “老臣不服,如此之毒,天下无人能解,无人,无人!” “砰!” 突地,厢门顿开,李珍香踉跄站于殿外,望向在地打滚的太医:“谁说此毒无解?” 太医袖口擦汗,好生压了压惊:“姑娘,还是让老臣给你把把脉,你的脸色可不是太好看!” 第二十四章 陷害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可汗的寝宫之内,马公公叫住了店内的老太医,道言先跟李珍香看下伤势如何,如若态度良好,不再如此儿戏相语,便是留下他这条命,罚上半年的俸禄已示天威。 太医见已有生机便是放下了一贯的油滑,叩首谢恩,凑到珍香眼前,欲跟珍香把脉。 “本姑娘没事,不烦您大驾,咱的伤,自个会诊。” “姑娘说笑了,姑娘一个奴婢咋地会自个诊脉?” 太医昏笑,一脸蔑视的望向珍香,如此一小丫若也会诊脉瞧病,这人世间的男子便能入了女子的魂,生个娃娃给娘子抱。 如此,珍香便是没有了好生色,你一个御前太医,咋地如此猖狂,怪不得刚刚惹上了杀身之祸,这样一说来,还是自个刚刚救下的这太医。 姑娘也没过于理睬这高傲狂妄的老太医,只是凑过太医的耳,问道是否知晓这天可汗所中乃为何毒? 太医一笑,此毒乃北寒特有的奇毒,北寒上下,连老夫都无从制得解药,便是再无他人能解。 她却是厌烦了这老太医一副令人生厌之相,只是再次问道,这毒乃是何毒。 “姑娘听好了,这毒乃!” “马羞草之毒!” 突然,这老太医一惊,自个还未将这毒名说出口,李珍香便是抢先一喝,让得他瞪直了眼。 “姑……姑娘如何得知此毒?” “呵,这毒一入可汗的臂膀本姑娘便是诊出此毒!” “不可能,此毒的药引乃我北寒的马羞之草,是我北寒稀有草药,我国的臣民都不一定知晓,姑娘一个外族奴仆咋地会知晓。” “呵,太医,本姑娘中过此毒。” “大言不惭,你若中过此毒,咋地还能安生的站于此处?” 李珍香却是道言自个在一绝世药庄中过此毒,自个不仅知晓此毒,还会解得此毒! 如此一言,便是听在了马公公的耳中。 “诶诶诶,李珍香,这天可汗所中的什么马羞草之毒你当真能解?” “马公公,如此般奴仆之言你也能信?她若能解,老臣愿将首级送上!” 李珍香听闻这老太医如此作赌,便是一惊,这好端端的治个病,咋地就要把这老家伙的性命给搭了上去。 只是这太医一直在店内唠叨,这普天之下,自个的药术不是数一,也是数二,自个都不能解下如此之毒,便是断然不信李珍香会是那个天下第一。 姑娘一笑,诺诺这太医虽有着一身绝技,但这世间如此之大,却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老太医绝不是天下第一,也排不上天下第二,还是凑合凑合学着点吧! 老医吐血,这辈子还无人敢如此与自个说话。 “马公公,李珍香请命,赶紧派人找药引,为天可汗解毒救命!” 全堂之上,这马公公还算有些分寸,也明事理,如此之时,不管珍香所言是真是假,这老太医是没了法子,却只有将希望托于珍香身上。 “不知姑娘所说的药引是为何物?” 一旁的老太医便是气红了嘴,直直道言这马公公当差是真当糊涂了,眼睛也老昏不堪,竟胡乱相信一女仆,这在世的阳寿估计也快要耗尽。 “此毒药引乃北寒特有的毒草白花之草,加以银针将毒液封住各处大穴便可将此毒驱解。” “混帐!” 突然,厢房门外,传来一喝骂之声。 “如此般妖女,蛊惑众人,用毒药驱毒,分明就是下毒,尔等妄想谋害父皇,以图自个不轨之心,你真的以为我北寒大地所有之人都被你的美貌所迷,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来人,将此逆反我北寒之妖女拿下!” 十名侍卫轰跑进房,还没等马公公发话,便是李珍香拖着往外拽。 “二王子,你这是作甚,何故挡我救治可汗?” “哼,你这妖女,想用毒药害死天可汗,你还问本王作甚? 咱父汗数年来不曾单独出宫狩猎,你一进宫便是将天可汗蛊惑,随了你进了小树林。 咱父汗此次出宫连我们这些做王子的都不曾告知,全朝上下更是无人知晓,咋地会在林中突然遇刺,你本乃我邻国的死囚,到于北寒如此亲近咱父汗,可又是何居心?” 查吉思说上了瘾,清清嗓子,继续大放厥词。 “你莫不是邻国派来的细作,卧底在我天可汗身边探取我北寒的情报,向东秋的狗皇帝复命?” 片刻,寝宫轰然,众人一听查吉思所言,却还真像是这回事,这如此邻国一死囚,竟可如此逆天而为,打入我皇室天子身边,定时用美色诱惑,探报军情。 “对,这小婢子还如此狡猾,用为天可汗治毒做借口,欲将自个在林中未能杀死的可汗彻底杀死,如此蛇蝎歹毒之妇人,定遭天遣!” “对,杀,我北寒咋地能容细作在于天可汗的寝宫之内!” “杀!” …… “杀!” …… 如此众人齐呼,马公公却也一时难断,只是这白色之草自个也是略有耳闻,确实乃一烈性毒药,这天可汗本就中毒,再上此毒,必定崩天。 “拖出去,斩了!” 马公公下令,倒是将珍香的心寒透,自个如此舍命救于天可汗,咋地就要被斩头。 李珍香再度被五名侍卫昏拖,姑娘定睛一视,却是望向了睡于床榻的天可汗,顿生一股不舍之意,便是珠珠清泪瀑涌而出。 这自个再度魂归西天倒是无妨,只是北寒的天降之子定是不能倒毙于此床榻之上,如今的北寒各族势力尚不明朗,如若可汗在此刻殡天,北寒必定会动荡不堪,甚至会有一场浩劫。 “慢!” 突然,珍香气力猛炸,一把挣开五名带刀小兵。 此五名小兵身材魁梧,颇有塞外野汉子的风范,却愣是惊煞不已,如此看似柔弱的一女子,咋地能将自个震飞于三米之外。 “放肆!” 查吉思发怒,见着身前的这名奇异女子朝着天可汗的床幔之处飞去,更是捉急,如若可汗真被这女子救醒,此等如此绝好良机却不知何时再有。 王子随即差着十名侍卫立马捉拿珍香,自个便是将气力一聚,一飞影便是穿过众婢女仆人,飞闪可汗寝宫。 寝宫之内的这群丫鬟可是没见过如此般飞天的场景,个个吓得如惊呆的木鸟,抱着小拳头瑟瑟于胸口,小步退至一角,尖叫:“快,快拦住那个小丫鬟,她要杀了天可汗!” 第二十五章 金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房,一倩影如同穿梭的剑鱼,飞向可汗。 珍香身后,一闪影如同嗜血的恶狼,狠扑眼前的姑娘。 王子身后,十名侍卫举着红枪光刀,紧随查吉思,向天可汗的窗前跑去。 “妖女,赶紧站住!” 只是姑娘依旧威猛,其飞走之术已经出神入化,普天之下,除开几位大将军之外,已是无人能及。 查吉思虽是焦急万分,却是不及珍香之勇,愣是无法一时追上珍香。 “砰!” 一身影遁现李珍香的眼前。 姑娘反应不及,却没闪身,一头便撞在了此人的胸膛之上。 “哎呀!哎呀呀!” 马公公被李珍香的脑袋撞得不清,已经后仰栽倒,几欲昏厥。 她却被这有些肉乎的胸膛撞停,驻立地面。 “马公公,你这又是作甚?” 马公公头脑昏昏,却是慢慢僵起了自个的身躯,眼睛眯眯,慢慢抬起了抓着掸子的手:“众军,抓逆贼!” 随即,公公实在是没得气力,便是又躺于地上,大喘浊气,以缓解胸口的疼痛。 …… “跪下!” 李珍香虽可以抵过十名侍卫的攻击,却加上了一个查吉思,这查吉思虽然武艺平平,却也有一勇,比起侍卫这等小兵,技法气力还是高上许多。 如此,姑娘便是没得办法,自个刚刚情急乃是送于药丸给可汗服下,便是飞走,如此被抓也不再反抗,先跪地受缚,再另想他法。 两白刀架在了李珍香的脖颈之上,姑娘一笑,何必如此大的仗势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奴婢。 “拖出去,斩了!” “慢!” 珍香又是一喝,倒是吓得身后的侍卫一颤,恐这小女子又来一炸,自个刚刚飞出跌地虽是没受内伤,但全身经骨已被好生撞软,可不想再遭如此般罪受。 两刀子却是离开了珍香的脖颈。 “要斩本姑娘可以,只是可汗无罪,先让本姑娘为可汗续命,这马羞草之毒一旁的老太医想必也应知晓,如此剧毒,莫不是天可汗有得好气力,天降圣龙护体,便是早已升入九霄,踏进鬼门。 如今,若没有特制的草药续命,老太医你自个知晓天可汗还能熬上多久!” 马公公顿起,从天可汗刚刚入金殿开始,已是不知这可汗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珍香如此一言,却是好生警醒了这马公公一番,便咬牙凑到老太医面前,问道这天可汗还能撑多久。 老太医抚抚额头,此刻,自个也是学会了审时度势,便是胆胆怯怯,一顿含糊相语,愣是不道出可汗的身体状况。 “呵,你这老昏医,该闭嘴的时候不闭嘴,如今该说实话的时候不说实话,看得本姑娘甚是厌烦。”李珍香斜眼一漠视,却是好生嫌弃,“马公公,实话说了吧,可汗顶多还能撑一个时辰!” “什么,一个时辰,这可咋地好,咋地好啊?” 马公公跳脚,如此,天可汗必死无疑。 “只不过!”突然,一柔肠之语从珍香嘴中传来,“只不过本姑娘有一仙丹,给予可汗服下可保这天可汗两日安康!” 姑娘从兜中掏出一颗闪光金丹。 此丹如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甚是亮眼。 “哼,你这小姑娘,不知从哪拿出一颗毒药,想谋害天可汗,老臣行医大半载,咋就看不出你手中的药丸是用什么药引制作?” 珍香侧头,满脸的漠然转为了怒视,暗自嘀咕你这老医,看不懂此仙药的配方就别在这瞎胡说,害得马公公畏手畏脚,有所忌惮,耽误这天可汗的病情。 这黎河山上藤厮理的老爹亲制的祖传药丸怎可是你这等昏庸之辈所能看懂? 李珍香再度望于这药丸,自个在东秋逃亡之际便是有意一路研制此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个身临险境能保命之用。 这自个在藤厮理的药庄虽独吞这颗保命药丸,之后也问及过藤厮理此药的配方,却是只探得此药部分药引,并不能完全研制而出。 这一路的逃亡,李珍香实属落魄,却是不禁回想起了上一世科技发达的时代,突地闪过一念,自个的老奶奶有一次大病突发,自几买上了一颗安宫牛黄丸送于老奶奶服下,便是保住了太太的性命,自个随后也找到药方,研究了一番。 当时,自个不懂药理,只是记下了此药的几味药材,这一世在药庄学得草药之术,便是对牛黄丸的药理技巧深有体会。 如此,珍香便是灵性大发,以安宫配药作为基础,加上藤厮理告知的他大体的研制方法,自个用这异世界相似的新草药,便是制成了此丹药。 只是这丹药自个还未用过,也不知是否见效,如此紧要关头,宫中却没白花之草,只能用这药丸一试,听由天命。 “混帐!” 查吉思走过,一把欲抢夺珍香的药丸。 珍香欲动手将查吉思反扭,却又收住了手,只是将自个的药丸抓回,让得查吉思抓了个空。 天汗寝宫,如此众目睽睽,自个又被歹人陷害,如若再动手于皇庭王子,便是坐实了逆反的罪名,万万不能凭着自个的一夫之勇,枉害了天可汗的性命。 只是,你王子会言,我珍香也会驳,一张嘴长于自个的身,却是抓住了这王子焦急的心态,瞥向吉思:“二王子,你如此抢我药丸,碍得我给天可汗治毒,莫非是你不想让天可汗重新苏醒理朝,那树林之中所派刺客也是你二王子暗中所使?” 查吉思闻言瑟瑟,却是昏昏一骂,这妖女乃为蛇精病一枚,如此般胡言乱语,损我父子情谊,可得快些拖出去斩头。 众侍卫又拖着珍香往外拽。 “马公公,这朝中的局势你也清楚,那些刺杀天可汗的刺客个个武艺高强,其装备之精良,战型之齐整堪比军中一都,没得两三年断然训练不出,本女子乃一位邻国死囚,在这北寒哪里来得如此般势力,又怎能调动如此之多的军兵良将。 马公公,天可汗既身中奇毒,无药可解,女婢还为何要多此一举,再次下毒,将自个暴露于众人之前? 马公公,女婢死不足矣,只是可汗!” “砰!” 查吉思一掌击来,珍香没顿住气,几乎被这一掌拍晕,眼睛直冒金星。 “如此般妖女居然还在此妖言惑众,真真是死有余辜,快,快拖出去将这厮妖女的头提来殿内,快!” 第二十六章 躲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被查吉思一掌打得好生晕眩,只是她微弱感觉得到,自个的手正被一掌死死的往外掰,自个的指甲几乎快被这手掌掰断。 迷离之中,李珍香却是看清此人身影,查吉思嘴露獠牙,好生不客气的抢着姑娘手中的金丹。 “呵,王子,看你这凶煞样,这密林之间那群军兵便是你的人马,是吧?” 她默默一语,却是用尽定力,也顾不得遭不遭人猜疑,反手便是一扭,将查吉思扭至抽筋狂叫。 随即,查吉思被扯开两米,珍香用着最后一丝气力将此药丸扔向在一旁被查弩言抱住挣扎不止的林素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便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姑娘的小辫子被揪,直直往殿外拖去。 一侧,林素婉挣开了查弩言,接过药丸,一眼看穿李珍香的意图,直接朝着床榻之上的天可汗送去药丸。 “你站住,快,抓住林王妃,快!” 查吉思捂着手,这边李珍香刚一制住,另一侧的的林素婉又出了岔子,自个的帝王之路咋地就如此漫漫。 查吉思不甘,忍着疼痛,便猛踏两脚,又飞肆在寝宫之中。 一众婢女又开始抱紧拳头,躲于一角瑟瑟发抖。 这林素婉却是不会飞走之术,瞬间就被查吉思扯住了珠冠,一把便将林素婉拉扯倒地。 “啊!哎哟!”林素婉猛砸于地,这查吉思的动作过猛,林素婉的身后从头到脚被砸得好生一紧,一时间竟小心脏闭气,全身疼痛之感四散,根本无法再直立身躯。 当然,王妃手中的那颗仙丹,便是在她刚刚摔倒之际,无意识的跑到了空中。 如此仙丹,竟能让得天可汗续命,查吉思可不管珍香所言是否属实,却是要将自个成王计划的风险降至最低,这仙丹断然不能入了这天可汗嘴。 一飞影又顿起,他伸出手掌,即将碰触这颗滞于空中的续命仙丹。 北寒的天子王位,他触手可得。 突然,一飞龙般游影遁现查吉思眼前。 此影比吉思飞得更高,气力也是比吉思更加威猛。 “躲开!” 一脚飞踢,查吉思都还未反应,便是被此影踢飞至珍香身后的侍卫身上,将众名侍卫崩飞。 一口脓血喷出,刚好吐在趴地昏厥的珍香脸旁。 “你!你!” 一掌将这金丹接下,随即飘飘而落,刚一落地,便两脚飞踱,又是一影在寝宫中遁形飞闪。 一众婢女再度抱着拳头,胸口颤颤,今天可算是见了一场大片,这天可汗寝宫中,一群好鸟是飞走不停,煞是耀眼。 一颗金珠送进了天可汗的嘴中。 “拿水来!” 马公公立马端水,一缕清泉流入了可的汗嘴中,便是和着金丹一块,咽进了肚中。 此人放下金碗,走于倒地快要疼哭的林素婉,俯身伸出了右掌。 “夫人,没护得好你,快牵住夫君的手!” 此音香柔,似山尖一缕涓流,直润林素婉的心。 一众婢女双手抱拳,置于胸口,看得是泪眼婆娑,悸动不已。 查弩言轻轻拉起林素婉将素婉抱于怀中,轻抚素婉顿摔背部,好生痛心。 “二哥,咱的夫人咱都不舍与她玩游戏,你却是如此般羞辱,这父汗的寝宫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将父汗的天法置于何地? 你可是别忘了,这父汗是你的父汗,也是你弟我的父汗,父汗中毒如此般,不吃这婢女的金丹莫非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医治不成,莫非是让这个老昏医在此一个劲的说上一个时辰,让咱的父汗殡天?” 查吉思捂着被三王子猛踢一脚的胸口,好生气煞,却是也无力反抗,咬牙诺诺:“查……查弩言,你这个逆臣,你……!” 吉思难忍,便是顿住了嘴,留于一口真气于胸,以缓解疼痛。 “老太医,上去瞧瞧,看看父汗病情如何!” 老太医领命,上榻把脉。 …… “回三王子,天可汗的病情,老臣把得,并未有明显好转。” 马公公又是一惊,莫非这李珍香真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弩言也是一惊,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林素婉突然弯腰忍痛,踉跄蹦出:“太医,那天可汗的病情有无加重。” “这……” “说,有没有?”查弩言一吼,如此昏庸老太医,可断不能给其好生色。 “这……这倒是没有加重。” “既然没有加重,刚刚这婢子也是说了,此仙丹只有续命之功效,并未能将毒素清除,咱先就如此,众人按照这婢子的话去找寻白草之药,要快!” “诺!” 二王子下令,众人便是找着了主持大局之人,便是领命叩首,随即出了寝宫,寻找药引。 “查王子,您看,这李珍香是要如何处置?” 两人对视许久,又望于众仆人婢子,再望望一旁的林素婉,便是重归正经:“先将此婢子打入天牢,静候可汗的病情是否好转,若她真是邻国派来的细作,便乱刀砍死,若可汗续命,便是放出全力救治父汗。” 马公公喜颜,不料想天可汗除开查木和之外,还有如此能主持大局之子,如今,李珍香被认作奸细,却是没的证据证明此女清白,众目睽睽,悠悠之口,为了皇家威严,只能先将其按细作身份关入天牢,待可汗病情好转,才能一洗珍香之嫌。 查弩言如此做法,乃为一帝王之风范,既堵住了悠悠之口,又保住了珍香周全,这父汗的病也还需这姑娘救治。 珍香被侍卫重新拖走,只留于查吉思昏躺在地,一个劲的吐血。 “你们快把王弟扶于桌案,这总吐血像个什么样,呢,太医,帮二哥瞧瞧,你这老医可别说咱的王兄伤势过重,天下无人能治。” 老一昏昏,魂胆吓没,毕恭毕敬的好生为查吉思把脉开药。 “咱就在这父汗的寝宫里等着,儿臣定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父汗圣龙之躯,定能重回北寒大堂。” 众人俯首,随即同声高喝:“三王子圣明,我北寒天子定能逢凶化吉,重回北寒大堂!” 第二十七章 受姑娘一拜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天牢,阴气逼人,李珍香被俩侍卫驾着,搀进了牢房的床榻之上。 “这厮女子,好生吓人,刚刚将咱兄弟几个被震得好生不畅,要么咱几个趁着现在没人,将她打一顿。” “嗯,我看成,要好生的打,你的刀子呢,咱不拔刀,用刀鞘狠狠的砸,让这女子待会醒来全身难受一阵,报个仇乐呵乐呵。” 说罢,几人取出刀鞘,欲行非人之事。 “你们干什么那,咋在咱的女牢之中撒泼,当老娘是摆设是不,还不快滚,惹恼了老娘,将你们的头扯了当马桶,恶心死你们!” 一牢头飘飘走来,双手却是叉腰,手中握一宝刀,其相貌倒是比起东秋大牢之中的那个胖狱卒要美上许多。 “哦豁,琴姐,你安康,咱这几个弟兄不是背着女子给打了嘛,稍微教训打她一顿而已,你不会这也要管吧!” “他娘的,老娘管的就是你!” 说罢,这家伙操起刀鞘猛抽几位小兵的身,还不止的用脚丫一顿猛踢,弄得几位小兵赶忙捂着胸口,昏昏抛出了这天牢女房。 “呸!咱天牢女房的犯人你们也敢动,老娘不抽死你们,再若这般无理,老娘让你们死在这!” 如此,这牢房的大门一摔,几个小兵发誓再也不踏足这是非之地。 “你们几个看看这姑娘咋样,咋地被弄晕了来我牢房,这也没拉去刑房上刑呀!” 几名小狱卒将李珍香翻身。 “呀!这是,这咋是前些阵子被送来的那两名死囚,这一大一小的,这小的没再进来,这大的咋地又进来了?” “头,这姑娘怕是跟皇家结下了什么梁子。” “谁说不是呢,哎,你看这脸蛋漂亮的哟,这死囚都比咱管死囚的好看,这年头哟!” 众位衙役一阵羡慕嫉妒恨,倒是望向了一旁的牢头:“这家伙反正犯了死罪,要不咱拉她去刑房好生捣鼓一番,不说将她的脸弄花,也要弄得憔悴一点,不能比了咱几个姐妹漂亮不是!” “啪啪啪啪啪!” 一阵香掌拍打众姐妹脑袋之声传荡整个牢房。 “唉唉唉,头,停!不上刑,不上刑,咱跟她化妆,化妆总成,可别再打了!” 牢头见着几个小家伙不成气候,只会意气用事,便是好生教训,追着几个衙役满牢房跑。 “活不干活,一天到晚想着害人,这送入天牢的囚犯不是皇亲就是国戚,要么就是天汗中意之人,万一哪天天可汗想起这厮的好,一个赦免发现姑娘哪里少了块肉,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此言一出,众位小卒吓傻,纷纷夺门而溜,不见了踪影。 牢头撇头一视,见这珍香在床上睡得香甜,便是没有打扰,直接出了牢房,不再顾及。 …… “可汗……可汗……可汗!” 突然,李珍香顿起,直直呼叫天可汗是否安康。 阴森天顶,灰青的牢壁,自个盘坐的床榻之上却是空空,姑娘便是雅燃一笑,这一世是真的与这天牢结下了不解之缘。 “可汗!” 李珍香无奈之间突然望向天牢仅留的一天窗之外,这天牢离可汗寝宫甚远,这被拖来光行程就得半个时辰,加上自个昏睡许久,定然是过了一个时辰。 姑娘可是焦急万分,也不知天可汗在宫中是否安康,自个研制的药丸林素婉是否给天汗服下。 姑娘辗转反侧,又从床榻之上跳下,实属心有不安,便是一顿昏叫,将这牢狱头唤来。 “诶诶诶,姐,本姑娘看你姿色尚好,寻个俊俏野汉子却是不费力气,咋地在这天牢当这苦差事,真是太糟蹋姐姐的这身浸透荷尔蒙之气的好身段!” “荷尔蒙?荷尔蒙是个啥子东西,老娘咋地从没听过?” 珍香随即眼珠上翻,自个来这北寒不比东秋,身上并无任何银两,虽说可汗在狩猎之时许诺要赏自个珠宝两箱,丝帛百匹,可汗却是被刺,自个实属没有银子打点。 姑娘也甚是聪明,在可汗身边也有一些时日,这察言观色之能也练就一二,便是看出这牢头乃一良善之人。 而其一身牢狱服饰甚是整齐,衣领之间还露出一红锦丝衫,如此炎热之天却是不将自个的打底小裙脱掉,便是知晓此牢头乃一爱美之辈,先试着说说动听的漂亮话,看看能否将其收买。 只是,自个言语太过随意,这“荷尔蒙”可不是这异世界所能听懂。 “这个先别管荷尔蒙了,本姑娘是说,牢头你里面穿的那件大红丝裙可真是好看,这官服一脱,定是比妹妹我生得娇艳!” 果然,这牢头笑颜,刚开始还一本正经,隔着牢壁凑近珍香的脸颊,手扶刀子做足一番狱卒教训死囚之相,随着珍香不断猛造忽悠,这牢头便是没抗得住诱惑,在这牢外与姑娘洽谈起来。 许久,这牢头突觉自个还有要事在身,便实属不忍,转身离去。 “唉唉唉,姐姐,这宫中的天可汗是咋样了?” 突然,牢头侧脸,刚刚的一脸喜庆之相荡然无存,重回厉颜,对着珍香走来。 珍香见着牢头脸色突变,顿觉事情不妙。 “砰!”一宝刀敲在了牢壁之上。 “你这厮与我闲聊如此之久,这最后一句才是真心想找本娘好生聊聊吧?” 姑娘素雅一笑,既然牢头天资聪颖,便也不再相瞒,双膝跪地,问向在殿中的天可汗可好。 牢头见着这李珍香倒是实诚,也不似大奸大恶之徒,便是一言,自个在宫中还是有些朋友,刚刚那几个小侍卫便是自个的小朋友,要么刚刚在牢中的一顿昏打,这群小侍卫也不会不反抗,便是应了珍香,托人打听这天可汗到底在宫中何如。 李珍香叩首,如此大恩,自个今后定当相报。 牢头再度侧脸,撇嘴一笑:“还是想想咋地出了这天牢再说报恩吧!” 她缓缓离去,只留一姑娘在牢中来回踱走,茶饭不思。 …… 许久,一小卒昏昏走近珍香:“喂,你过来,牢头让我给你带个信,说是天可汗身中剧毒,仍在昏迷当中!” 突然,珍香曲膝,好似跟这小卒下跪,吓得这小卒退避三分。 “苍天如此良善,请受珍香一拜!” …… 第二十八章 公公别误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一群婢女环绕马公公,望于床榻上为天可汗施针的李珍香,忐忑不安。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只听得窗外吹进的一缕清风撩动床幔的丝丝声响。 “李珍香啊,可汗到底咋样了啊?” 马公公第一个耐不住性子,问着姑娘,天可汗情况到底如何? 可汗身插银针,封锁大穴,珍香照着藤厮理所传授的功法施针,倒是看得一旁的老太医惊煞不已,如此毒素入身,可汗竟没有出现再度中毒的症状。 只是这太医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鄙夷之相,尽显自个身份的尊贵。 一银针拔出,天可汗直立身躯,口瀑脓血,随即栽倒,昏死过去。 “看吧,这婢子将天可汗毒死了!” 太爷得意,见可汗重新倒下,总算是长叹一口,虽为可汗悲恫,却是抱住了他自认为天下第一医的美名。 “李珍香,这……” 查弩言捉急,一旁询问珍香天可汗倒是如何又如此般晕眩过去。 姑娘眉目遁显,立马朝着天可汗叩首:“可汗福泽齐天,毒素已尽数驱除!” “什么,毒,解了?” 老太医踉跄两步,一身虚汗直冒。 “三王子,让太医把脉吧!” 查弩言下令,让太医把脉。 片刻过后,这太医虽是有些自负,医德却是不曾丧失,跪地叩向床榻:“天可汗龙体重回安康,不日便可重回我北寒皇朝。” 如此,天可汗的寝宫之内,便是欢呼雀跃,老太医也是收敛了自个桀骜的心性,对着珍香一拜,道言姑娘神乎其技,老医自愧不如,今后还望姑娘多多相教。 珍香一瞥,这老医,人品不遭人爱,却是颇有医德,便也就拍拍这老医师的肩膀,悄悄道言自个头脑之中乃藏有一本诡秘药庄的奇幻医书,不仅如此,还有一些这老医闻所未闻,甚至违背药理常识的医术,若是这老医感兴趣的话,自个可以慢慢与之商讨,传授于他。 老医拜首谢过,幽幽一望,这姑娘也不似刚刚那般的惹人憎恶,倒甚是有些惹人怜爱。 李珍香侧头,对着王子和马公公请命说是可汗体内的毒素已解,但是臂膀的毒素已入骨髓,若再不医治,这条手臂恐怕是要废掉。 查弩言闻言大惊,这臂膀咋地会废掉,便差着李珍香立即给可汗治疗,务必保住可汗的这只手臂。 “取火,取小刀,取……”李珍香愣了愣,望向了一旁的老太医,“再取一名了老太医!” 太医昏昏,不知这奇女子又招呼自个作甚。 众人退去,只留这珍香和老医在房内于天可汗治伤。 “唉,你要作甚,拿刀做什么,又要刺杀可汗?” 如此医术高明的一位老医,这智商咋地如此让人捉急,咋总说些这不经头脑思考的话。 这自个若是打心底要杀掉天可汗还咋地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可汗救活? 珍香煞是烦闷,这异世界的高深医术倒是不再想传,只是自个望了一眼昏睡的天可汗,这今后自己若是不在可汗身边时,万一可汗再遇到什么不测,总要有个好医师相救不是。 为顾全大局,珍香耐住了性子,道言此毒入了肌里,需用小刀割开,清除毒素,先趁着天可汗昏迷之际,咱正好一起动手将活干完,若等得可汗苏醒,便是不好医治。 “此医术乃是本姑娘的独门绝技,不需要喝你们熬制的汤药,只用一刀一麻布,便能药到病除,你好生学着。” 姑娘毫不温柔,抓起可汗便是动起了刀子,看得一旁的太医顿住了眼,道言这世上竟有如此等医术,姑娘真乃济世药尊。 一个时辰之后,可汗的臂膀被纱布裹上,珍香侧头望向老医:“你倒是学会了没?” 他故作镇定,抚抚胡须:“嗯,老夫的手法定是比你要好,你用力过猛,可别是伤了自个的身子!” “咋地说话的,下次可不教你了!” 珍香没有了好生色,拿着药箱便是出了可汗的厢房,寝宫上下,更是无一人打扰,全全候于殿外,等候天汗苏醒。 …… “咋地了,咋地了,都候再寝宫外作甚,这大晚上的,回家睡觉去,你们还不相信你们的珍香姐姐,回去吧,这里我来伺候!” 珍香端着一碗鲇鱼汤走来,差着众婢女回房修整。 “这……这是马公公让我们在外面守候,他说他怕珍香姐姐这几日在牢中过于疲乏,让得姐姐好好休息,便是叫我们殿外守候!” “你们,回去吧!这有你们的珍香姐姐就成!” 突然,马公公撩着掸子,让众位婢子退去。 “诺!” 马公公一脸慈蔼,朝着珍香走来。 “李珍香啊,不是让你在厢房好生休息吗,咋地又来了可汗的寝宫之中?” “这……这……” 姑娘支支吾吾,却是不知为何,自个愣是担心这天可汗的安危,特地送了这碗鱼汤过来,也是想瞧一瞧可汗的病情是否好转,今晚能否苏醒。 “那老太医太过自负,我怕他又来给可汗治伤,待会误诊了可不好!” 珍香毛躁,却是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只得拿着老太医当挡箭牌,好生搪塞一番。 “李珍香啊,咱知道,你还是关心咱的天可汗的,你也知晓,咱天可汗对你一片真心,你可是不要辜负了天河汗的美意啊!” 马公公眯着眼,喃喃相语。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李珍香都会以死相救可汗,若说这女子对可汗无一点情谊,也绝非可能。 突地,李珍香一跪,便是不起。 “李珍香,你这是作甚?” “马公公,女婢虽打心底里关爱天子可汗,却并非公公所说的男女之欢,只是,只是觉着可汗是位好天子,勤政爱民,对女婢又甚是慈善,便很是关心,公公切莫回错了意。” 他邪瞟一眼,如此公然的违抗圣上欢心的女子,自个还真未遇见。 普天之下,但凡天可汗所青睐之女,其芳心最终都被可汗所掳,多年之前便是有一位女子,刚开始也是抗拒不从,却是不料想,两人爱到生死别离,只愿守得生生世世,苍白携手归。 马公公最终一笑,也是没有责罚跪地的珍香,只是若有所思,继续眯眼道:“李珍香啊,心中有人了吧?” “这……” 珍香一惊,却是不料想这马公公乃人精中的人精,一语戳中自个的痛骨。 “没……没有,那人,已死!” 姑娘瑟瑟,嘴上又是一阵默语昏骂,却又心心念想那死将军当日在昏火遮蔽的洞口跃马自个脑袋之上的情景。 “好了,不唠叨了,天可汗在厢房之内,赶紧进去查探病情!” “是!” 珍香领命,打开厢门离去。 “这小丫头,口是心非,只不过,咱天可汗可比的你那位心中的男子要柔情太多,太多!” 第二十九章 柳霜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房之中,珍香端着鲇鱼汤,缓缓靠近天可汗的床榻。 他手缠绷带,静睡榻上,两日不曾苏醒,面容确实有些憔悴。 珍香见可汗还未苏醒,便是坐于床榻一旁,给天可汗抚脉。 “嗯,脉象已经平稳,只是较为虚弱,这藤厮理还是有两把刷子,草药之技法在关键时刻还真是管用。” 珍香一笑,便是准备起身,想必这可汗也应苏醒,这几日不曾吃食,定是要为可汗送上一口香浓的好汤汁。 “霜兰,霜兰!”突然,天可汗顿然直立,两手抓住珍香的倩倩玉手,满是别离之情,最中直道“霜兰”之名。 可汗两眼昏晕,却是一时没缓过神,竟将眼前的珍香当成了他心中一直念想的柳霜兰。 “霜……霜兰?” 李珍香不明所以,呆呆的望着身前的天可汗。 两人却是面面相对,目光交接,坐于床上不曾言上一语。 “可汗,你……你认错人了!” 珍香立马将手缩回,随即低头,自个好生抚着自个的手,还真是不知如何面对身前的天可汗,总不能向跟马公公那般直言相语,如此伤人之事,自个实属难以开口。 “哦……哦,是李珍香啊,你咋地如此之晚还不入寝?” 姑娘淡然一笑,端过了那晚自个煲好的热鱼汤递到了可汗的嘴边。 “可汗,几日没有吃食,喝点鱼汤吧,此汤在我们家乡病人动了刀子之后,都得用此鱼补身,来,喝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动刀子?”突然,天可汗直觉自个的手臂生疼,抚住了缠于纱布的左臂。 “哦,动刀子就是治病的意思,奴婢已经给可汗手臂上的毒素清除上药,可不许乱动!” 突然,可汗再度握住了珍香的手,吓得姑娘一愣,心中顿然生起一股酸酸之痛。 “可……可汗,请……请自重!” 珍香挣扎,却是手中端着鱼汤,心中很是忐忑。 “你……” 他却是欲言又止,便是将手放开,那晚鲇鱼汤便置于了一侧的小凳之上,自个缩着手,与可汗保持着一人之隔。 “李珍香啊,本汗……本汗只是觉着你像一个人。” “是那位叫霜兰的女子吗?” 可汗一笑,直道珍香聪颖,自个的心思却是瞒不了这姑娘半分。 因可汗大病未愈,又是刚醒,姑娘便先将鱼汤喂于可汗喝下,再将可汗服侍睡下,便是准备离去。 “李珍香,你愿意听本汗讲个故事吗?” 姑娘却是愣住:“故事?可汗是要讲这位名叫霜兰女子的故事吗?” “珍香,霜兰可是一名奇女子!” …… “月涤乾坤,下马蓦,独觅浮柳半片,留一将军,幽幽殇殇,思思念想。” 深夜,雾霭丝丝,一将军下马踏林,在一池边的株株浮柳旁昏走,吟着自个的对子,顾盼游离。 “柳霜兰,你在倒是在哪里,说好的本王疆场名就踏马归,你便在这小树林中对上这副对子,与本王把酒言欢,你倒是在哪里哟?” 他平日里却是威武,只是今日不知咋地竟开始搔首,好生烦闷。 突然,一香飘之气从一旁的池上轻荡而来,一点荧光闪闪,透着丝漫的雾霭,隐隐弱现。 “霜兰?” 将军顿住了眼,此光越来越近,冲透江上的轻雾,一竹舟翩翩,划着碧波香珠,缓缓靠近了岸上的将军。 “月涤乾坤,下马蓦,独觅浮柳半片,留一将军,幽幽殇殇,思思念想。 池润层林,上岸语,醉挑花灯半盏,梦一官人,相相守守,依依难忘。” 突然,一女子对诗之声从池中传来,此音恰似春水,如同音赖。 “柳霜兰?柳霜兰!” 还未等这女子的扁舟踏足上岸,将军便是踏上碧水,飞于扁舟之上。 “查克琰,你干嘛呀,你这是要干嘛呀?” 两手相牵,遁舟而上,查克琰将霜兰抱入怀中,凌空相依。 “霜兰,北寒只你一人能对出此联,本王应允过你终有一天会带你踏上如此般雾霄,独览天下,看,这天下美是不美?” 丝雾之中,只见一将军聚气滞空,将一女子深搂。 “天下如此之大,霜兰不望天下一览,却只愿将军安好,边境动荡,可再莫留霜兰一人于深林叹幽!” 克琰抚过霜兰的发,下颚轻点姑娘的额:“快了,待本王再一举而上,为父汗打下这西北边邦,父汗就应允将可汗之位传于本王,本王就封你为可敦,我北寒的天下,你我一起分享!” 一香掌贴住了可琰的嘴。 “霜兰不望天可敦,但愿只做一平常女子,永久陪在克琰身边,长白相守到沧桑!” 可琰一笑,微香的气息流进霜兰的鼻息,她脸颊晕晕,羞羞侧眼,也管不得什么可敦素女,只知自己全身的荷尔蒙狂肆蹦涌,好生焦躁。 “你守我一生,我便伴你一世,萧萧繁锦,唯霜兰不弃!” 将军柔柔,她却再度羞羞,邪瞟的双眸总算是鼓起勇气落在了将军的俊眸之上,不曾挪移半分。 “哎,你这将军,就知道哄人,要么咱就不管了,不……不管了吧!” 一唇瓣贴紧,霜兰双目缓缓而闭。 月透瑶池,碧星点点,小竹泛舟,将军女子。 丝丝涟漪荡漾,湖面微波,涌流雾霭深处。 “将军,别……别再去西北了呗!” …… “一拜天地,二拜可汗,夫妻对拜! 洞房,洞房,快,快去观战,这大王子打仗勇猛,这洞房之术不知道咋地,诶,那个画师,跟着一起去!” 随即一众人等被轰出洞房,场面好生壮观。 …… “夫君,咱喝了这觥交杯酒,成不?” “喝!霜兰,本王应你,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突然,柳霜兰言眼中透出一缕蓦然,克琰倒是心细,却不知今日洞房之夜,为何夫人会如此般落寞? “霜兰,不愿意嫁于我吗?” “哦,不,没有,只是,只是将军深深,小女子恐今生会辜负将军的情谊!” 又是一搂,将军抱过霜兰的身,随即将霜兰轻按床榻之上。 “天可敦啊天可敦,今日咋地说胡话了,想必是这床幔不拉,夫人倒是放心不下,本王就依了姑娘你咋样。 “诶,不是如此之意,不是,诶!” 将军好生勇猛,龙榻的床幔终被拉下,王子洞房的屋檐之上,一对鹧鸪鸣叫,好似羞煞了眼。 第三十章 洗澡为何放香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王子西北出征咯,咱快去皇院之前瞧瞧看!” “爷娘爷娘,这将军,好帅气,好帅气,咱长大也要学着他,去西北打坏人,打坏人,让所有的爷娘们过上好日子!” …… 皇院之外,查克琰驾一红马,威风八面。 “快看,快看,那边有一马车,装饰得好生奢华,想必是查王子新娶的王妃,可都说她是美若天仙呢,真想一睹她的尊容。” “是啊是啊,这次大王子再度出征,其他的几个王妃他都不带上,唯独带上这位刚入门的王妃亲征,想必这王妃好生得宠呢!” …… 宫门之外,众百姓议论纷纷,直直道言这座内的王妃好生幸福,生得大王子独宠。 “哎呀,夫君啊,你咋地不带上本宫出征,要带上那个新来的小贱人啊!” 一窈窕女子追着王子的红马而来,竟没注意脚下的丝裙,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诶诶诶,主子,快回去吧,待会惹怒了大王子,可是没有好颜色看!” 这小妇人可管不得自个随身的几个婢子,爬起来继续向着身前远去的查克琰追去。 “吁!” 王子勒马,回头一望。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小妇人一把抱住了马蹄,倒是让得大王子好生一颤。 这红马随着自个征战沙场,甚是勇猛,却也认生,待会若是将蹄下的大夫人一脚踹出五丈之远,便是不祥,这还未出征就见血光,可不是好兆头。 他下马一顿,将大夫人抱起。 “你咋地又耍起了小性子?” 小妇人撇嘴,没有了好生色:“哼,你这死家伙,不碍着你娶那柳霜兰,这倒好,娶回了府中你就不正眼向看本姑娘,还带上她亲征,你是不是要把我忘了,是不是!” 可琰见自个的大王妃醋罐子摔碎,知晓今儿个可不容易脱身,便是转念一想:“这不是有木和在府中需要照看吗?带你走了,木和谁来照看?这战场上刀光血影的,夫人难道让木和活在刀光剑影之下?” 如此一言,王妃却是止住了嘴,一脸不畅,又满是不舍,背离查克琰,缓缓而去。 “你可是别死在外面了哈,咱可不想木和从小就没了爹!” 克琰却是一惊,便是告别夫人,踏马渐远。 “砰砰砰!” 一阵塌天的敲门声响起。 马车门外,马夫被这妇人一把推下。 她玩了命的敲门,吓得一旁的卫队不敢靠近。 马车厢门开启,柳霜兰露出了头。 “哎呀!” 一只手揪住了这柳霜炎的衣领。 “柳霜兰,你可知道,没有本王妃的允许,你一个平常家里的女子,查克琰永远都娶不了你,今儿个你得王子的欢充,本宫倒是没那么小心眼,不跟你争,只是你这次同行可得要照顾好夫君,这查克琰要是回府瘦了半分,咱家法伺候! 还有,既然去了,就好些服侍,可千万别让咱的夫君出什么岔子,清楚了没?” 这大夫人练过武,也曾与克琰上过疆场,力气也甚是强大,倒是揪得柳霜兰的脖颈好不生疼。 “姐姐放心,妹妹定当服侍好将军,护得将军周全。” “如此便好!” 她放开了她,依旧憋足怒气,却又是无奈,关上了厢门,没好气的背离这一堆人马,昏昏而去。 …… 西北大漠。 “该,突拔扈,你这刚出生的小犊子,手中的兵器握不握得住?” 查克琰勒马一跃,狂踏苍天,一宝刀在手,横扫千阵,风卷万马,只身一人,跃上了突拔扈的额。 “贼将,吃我一刀!” 一气力猛炸,一刀光劈下。 “嘣!” “你!” 查克琰一惊,这突拔扈年岁尚小,却是武艺高强,竟能将自个的千金斧劈挡下,武学造诣如此般高强,今后定当会是自个强劲的对手。 “哈,你这小贼将,有些本事,今儿个可别怪本王心狠,断然不能将你这个祸害留于天地之间!” 两萧马狂肆,万股浊气烈炸,刀剑疆场,只见两位将军驻足的五米之内,再无一人敢靠近,只让得黄土漫天,妖风卷尘。 “我西漠将士,顶!” 千名八尺小兵举盾昏顶,竟让得查克琰有些慌乱。 “我北寒将士在哪,速来支援!” …… 如此一仗,双方难解,从耗损兵力情况来看,北寒略多于西漠,双方也都没占到便宜,北寒的城池依旧坚固,不曾摧毁半分。 “气煞我也,真真是气煞我也,哼!” 将军府中,查克琰气昏了脸,一把将军帽砸至大堂的桌案之上。 “夫君啊,咋地了,咋地发如此大的火?” “那个突拔扈,本事只有那么多,却只会耍阴招,叫着小兵放冷箭,欺我北寒没得暗器手,真真是可恶至极!” 他一掌拍至桌案,另一掌用尽气力,将一小杯捏至粉碎。 “哎呀,夫君啊,你的手咋样了啊,咋地去握杯子呢,这划坏了可咋整,来,让夫人我看看!” 说罢,霜兰好生环望将军的手,心中甚是焦急。 突然,查克琰一把抓住小霜兰,将霜兰拉下,坐于自个的双股之上。 “嗯,本王又抓到一个小跋扈,嚣张跋扈的,你说是不是?” “哎呀,别……别这样,你刚下战场,还带血腥,洗个澡,成不?” 查克琰便是喜眉,望向夫人:“打水打水,水要热一些。” 霜兰再度羞羞,便是起身烧水,准备香桶和花瓣。 透过红幔,那柔柔的身段,早已将沙场回来的查克琰掳走。 “夫人,准备那个大一点的桶子,水要多烧上一些,本王听闻那西邦之国擅长种一些奇花香草,特地从那西邦之国托人运来了几桶绝妙香花,夫人,来,赶紧拿去用用。” 如此,霜兰便是好生害臊,这夫君你自个洗澡,要大一点的桶子就算了,咋地还学起了女人,要如此多的香花作甚? …… 厢房之内,腾腾水漫,香飘肆意。 两佳人共沐西北,缠意绵绵。 “就如此般,咱一直到白首,成不?” “成!” 第三十一章 回家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王子,那突拔扈又带军来进攻,我军……我军兵马不足呀!” “碰!” 一桌子怒拍之声袭来,查克琰怒发冲冠,气血爆涌。 “这突拔扈得了势就一顿猛攻,一旦吃亏就夹着尾巴昏逃,今日见我兵马大损又强力猛攻,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查克琰虽说愤怒,这一些时日下来,自个的军兵已经折损许多,对方的西漠人马也不知咋地,竟好似有天生神力,又高大异常,我军虽也算个个汉子,却是比起西漠的军兵要矮上一截。 如此,北寒之军便是占据劣势,而偏偏这突拔扈也是一位有谋略的将领,前几日的一场战役中,自个便是中计,还好自己反应及时,采取措施,这才避免了大部将士伤亡。 今日,这北漠大军便是占据优势,人多兵广,再加上自个军中士气不振,如若此刻出战,必定战败。 查克琰沉思,却不知如何是好。 “王子殿下,要不咱设个埋伏,先用一批兵马诱惑敌军,咱准备大批人马利用阵型将他们从后路包抄,令其困住斩杀,没准能得一胜!” 堂下,一将军叩首,献上一计。 “好,就如你这般所言,王将军,你率大军于城中守候,待突拔扈中计入了阵,你再率兵马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甚好!” 可琰下令,众军按照王将军的指示行事,左军将士随同可琰出城设阵,右军听从王将军的指示,蛰伏城中,伺机包抄杀敌。 “诺!” …… “突拔扈,你这小子,是否敢与我再度一战!” 军兵场上,查克琰一度昏骂这突拔扈,激得这小将好生气煞,便是没了头脑,开始意气用事。 查克琰见自个的计策得手,便是按计划形式,将突拔扈率领的大部军兵引致自个的阵型之中,将其包围。 “突拔扈,明儿个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 将军府衙。 “愿上天保佑夫君安康,一定要安康呀!” 柳霜兰手持一布,一脸忧愁,正在擦拭桌椅。 “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她默默嘀咕,总觉着今儿个好似有事情要发生。 突然,一双男子的手环住了柳霜兰。 “啊!”柳霜兰挣开此人的拥搂,侧脸相望,却是异常害怕。 “王……王将军,你,你这是作甚,你咋进了本宫的闺房,你不要命了?” 王将军顿现柳霜兰的闺房,一脸淫笑,朝着她昏昏靠近。 “这大王子的夫人就是好看,给他那大王子享受多糟蹋,我!”王将军拍拍胸脯,顶天立地,“我!堂堂八尺好男儿,身强力壮,肌肉健美,可比那废才王子好太多,来,今儿个让得你这小姑娘好好享受!” 随即,王将军一把朝着柳霜兰抓来。 “啊,救命啊!” 霜兰大呼,将军捉急,便是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霜兰飞走,欲一把捂住姑娘的唇瓣,可不能让其再如此般昏叫。 …… 城外。 “嘿,查克琰,你以为你的这破阵能耐我何,我西漠的将士个个如牛,一顶你三,整个北寒也就你还能当点用,众军士随本将一起,破了他的阵,将查克琰的首级取下!” “诺!” 一众敌军汹汹杀来,这群贼人虽是进入了大王子的包围圈,却是异常勇猛,而王子的大部却在城门之中,按计划此时应该夺门而出,和自己阵型的小兵里应外合,将这突拔扈一网打尽。 如此,纵使这突拔扈有逆天之能,也必将倒于自个的马下,成为北寒数万勇士的刀下之魂。 只是,如此之时,却是无一兵一卒从克琰身后的城门里出来,城门依旧紧闭。 “别看了,你那城中,不会再有人出来了,你被人害了,哈哈,你这王子,身边定有贼人卖你!” 突拔扈大笑三声,弄得守阵小兵乱了分寸,纷纷道言自个今日定是要葬于这疆场之上。 查克琰见势不妙,也知那王将军定是一名奸细,关键时刻出卖了自个,只是如今不管有无援军,大部军心切不可如此动摇,便是重鼓气力,领着众小兵一顿昏杀。 “查克琰,不料你也是个顽强的主,只是今日你命数在劫,好生下地府吧!” 突拔扈遁马飞天,操起双刀,如海龙灌流,轰向与小兵缠斗中的查克琰。 “哈!” 数百名小兵一时将查克琰团团围住,百柄大刀砍向与突拔扈缠斗的三王子。 军兵震飞,虽查克琰力战突拔扈,其余小兵却也是近不了此人的身,全被其浊气炸飞,甚是棘手。 “骑兵,上,盾兵,顶,远程弓弩手,射!” 突拔扈好生阴险,自个与王子昏斗,却是不停下令,不管多少损失,今日必要将克琰斩下。 万箭射来,百刀顿劈,万马狂肆,银盾轰顶。 “碰!” 查克琰在众军的围堵之下,由于无小兵在旁支援,终被一种众盾兵顶飞,倒地负伤。 …… “兵符,兵符,兵符到底在哪里?哦,找到了!” …… 营台之上,万军之前,所有小兵吓傻,全全不知自个身在何方。 “兵符再此,众军随我,出城迎敌,斩杀贼将,营救大王子!” “杀!杀!杀!” 众小兵领命,轰然杀出城去。 他们个个骁勇异常,如冲天的斗牛,见贼兵就昏砍,见贼将就合力,好生不惧敌方的这群军兵良将。 …… “查克琰,倒地了吧,你的头,由本将取了!” 两光刀顿天,透着炎阳,直朝查克琰的脖颈劈下。 可琰一笑,望于苍天遁下的两刀影,脑中闪过柳霜兰那一缕倩倩丝衫。 “霜兰,今生就此一别,只愿来世再尽缘分!” “吁!” “嘣!” 突然,一飞马啸天,一剑弧斩日,直接将顿劈而下的两光刀震飞。 丝发飘飘,红幔帼巾,一女子勒马一喝,举剑苍天。 她气力猛炸,只让得围于查克琰的众人马怯怯不前。 突拔扈捂着被强大气力震至生疼的手腕,凌天一喝:“你这女子是何人,来此作甚?” “轰!” 军马两蹄遁地,此女子如泰山顶天,矗立突拔扈面前。 “小女子柳霜兰,来此接我夫君回家!” 第三十二章 西北战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混血疆场,霜兰身后,突涌万马立军前。 一香掌伸出,查克琰却是一愣,好似还并未从梦中惊醒。 “霜……霜兰,你这是……是啥时学会的驾马?” “呵,你夫人不仅会驾马,还会杀贼,要么,咱俩一同将这小将军斩下,早日回黄都?” 如此苍穹一言,却是让得查克琰忘却了自个的伤势,一把牵住了霜兰的手,顿然飞天。 “夫人,不料想你还会武,气力竟生得比本王勇猛,倒是惊诧到了你的夫君,咱今儿个就比比,谁斩得多!” “呵,夫君,你今日必输!” 将军轰然而落,坐于霜兰身后,又一次将她抱紧。 “今儿个你前我后,夫君平儿个日日看着娇润如花般的夫人,今儿个就让本王见见踏马万军杀贼将的夫人,可好?” 如此温情,鼻息飘香,又让得柳霜兰荷尔蒙炸起。 “克琰,你就不怕你的夫人被这千军万马斩下?” 克琰再度一拥:“怕什么,夫君在你身后,便是无人敢斩你!” “架!” 一血马颠覆乾坤,轰顶万人军马,马上一夫妻挥劈刀斩,身形所到之处,无一小兵生还。 “嘿,今儿个可是你夫人斩得多一些哈,你输了!” 查克琰甚是不服,突地飞闪于夫人身前,接过马缰,踏马狂肆。 “夫人,还是待我来一战,你抱好夫君我便是,今儿个咱,一起回家!” …… “万岁,万岁,万岁!” 沙场之上,查克琰望向昏昏逃走的突拔扈,狂勇一笑。 “王子,这突拔扈战败,已是残兵败将,咋地不派兵紧随,一举将其斩下?” 一将军踏马夫妻身边,请命追击。 “穷寇莫追!” 马上,一男一女齐齐出声下令,却是步调一致,饶有默契。 “夫人,战场之事,还是等着夫君下令定夺吧,你只顾抱着本王即可。” 柳霜兰也是个知晓事理的好女子,却是收住了锋芒,只是在马后望着将军的背影,羞羞不语。 “这突拔扈绝非有勇无谋之徒,今日战火未开,他既然如此嚣张,必定是早就想好了后退之路,若我军贸然追赶,恐遭这厮小将的埋伏,断不可如此行事!” 将军领命,随着众将是一阵欢呼。 …… “他们的人马跟上来了没?” 突拔扈在一旁问及几名逃窜将士。 “没有!” 小兵语调硬朗,让得突拔扈好生气煞。 “该死,竟然没引得那查克琰入了咱的埋伏,此人兵法一绝,武艺高强,却是棘手。” 今日一大败,顿挫这突拔扈的天威,如今他只好回营重整旗鼓,制定战术,准备再度一战。 …… 将军府中,王将军被绑将军厢房的一立柱之上,嘴塞白布,两眼瘀肿,满额虚汗。 突然,那块塞于他嘴的丝巾被他用舌头顶处出。 “大侠饶命,都是那四王子指使本将,不出援兵,好让大王子查克琰战死沙场,他便能夺得可汗之位,都是他,都是他。” 突然,一刀举起,愣朝着王将军的额头劈下。 “救命啊,救命啊!” …… “夫君,今儿个夫人我救你于刀下,夫君你来备咱的洗澡水咋样?” “应当,应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查克琰抱拳,随即进房,为夫人准备洗澡香水。 …… “狗贼,你是谁?” 厢房之中,查克琰抽刀驾于一被绑小兵的脖颈之上。 “他便是你的将军王永安!” “嗯,王永安,咋地本王没看出来?” 此人绑于立柱,脑袋耷拉,满脸好似被人生猛捶过,其肿胀之态,好似馒头。 此人昏昏,显然已被揍晕,却是不知此时查克琰已经到于厢房之中。 “该,如此逆贼,竟敢戏弄三军,咋地还没断气,夫人你倒也是过于仁慈,似这等奸佞小人,已犯下死罪,依军法当斩,还留他于世作甚?” 说罢,查克琰举刀,欲将此人首级取下。 柳霜兰也是一惊,他咋地将人打成了此番模样。 只是,这王将军是谁派来,还需一查,便是叫住了查克琰,先弄清原委,再杀不迟。 他听命于夫人,差人将此人收监诊治,待其苏醒之后,再问明缘由。 天可汗突地一愣,一段故事讲来,本是欢心,神情却是突然转为落寞,没有再度讲述下去。 珍香本还听得入迷,如此壮烈的爱情故事,却是自个心中所愿,刚好听到一半,天可汗却顿口不言,弄得姑娘好生不畅。 她有一问,自个进宫也有多时,这北寒的天可敦却乃查木和的母后,是那日在可汗出征之时昏闹的小妇人,而天可汗只有两位嫔妃,却都不叫做柳霜兰。 这名女子现在在哪,身在何方,为何会离天可汗而去。 珍香一度相问,可汗一望姑娘如此焦躁,便也是不忍,继续说道那日之后,霜兰因为偷取兵符,私自发兵,夺汗之路被阻,被四王子惦记,以致在可汗朝政之中处处刁难,竟设计陷害于她,最后,她为了本汗顺利登上王位,却是和歹人同归于尽,如今不知在天上可否安康? 如此结局,却是凄凉,两人相悦,却不能相守,终是天人相隔,今生缘灭,或许有得来生,愿两人相依不弃,共度沧桑。 故事听完,珍香好生安慰着天可汗并抚其睡下,道言可汗这大病未愈,应当多休息,少思虑,若是实在孤寂,便可找于自个相语。 寝宫之内,油灯吹散,姑娘眼角含珠,走出房门,望向碧星天幕。 “柳霜兰,你倒是如何的一位奇女子,能如此俘获天可汗的芳心?” …… 可汗狩猎遇刺已过一月,由于珍香悉心照料,再加上天可汗龙体健朗,便已是精神大发,手臂也能挥摆如常。 书房之内,天可汗拿于一奏则,呆滞许久,随即两步踉跄,几乎栽倒在龙榻之上。 台下的报信小兵再度叩首,请可汗定夺。 可汗再度望于这奏则之上,满脸青灰,实属无奈,便是望向了马公公:“将北邦城池送于突拔扈吧,赶紧叫查木和撤军,本汗实属不忍失去了霜兰,再失去本汗的儿子查木和。” 第三十三章 一份大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皇庭昏暗,今儿个的天色也是阴气沉沉,透着报信小兵一股子落寞之气,整个书房弥散着一股死气。 李珍香驻于天可汗的寝宫一角,刚刚这小兵所报的军情悉数听于自个的耳。 如今皇庭动荡,各族势力明争暗斗,二王子更是觊觎这可汗之位,竟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在小树林中公然派兵刺杀天可汗。 虽说他此次刺杀失败,但其暗中的势力不曾退减,仍是北寒皇室的最大隐患。 如若此时,远在疆场的查木和不能安全回城,他在朝中的部分旧当便是群龙无首,而可汗万分悲恫之下定是没了防备,此时,若是查吉思趁虚而入,定会将北寒搅得天翻地覆。 此西北一役,查木和定是不能败北,否则,北寒的天下岌岌可危。 殿内,送信小兵复命离去,天可汗也是无了兴致,便是差着马公公也出了书房,自个在黄案之上看着那道西北报来的奏则,呆滞不语。 “可汗,喝杯茶吧,都是上好的龙井加水果,再加上了一点新鲜牛奶,我们家那边卖得最火!” 一口香奶品下,此茶微透茶香,又混着水果的甘甜,加上鲜奶的润滑,让得可汗龙颜大悦,直直道言珍香的家乡真是奇特,所产之物全乃天下独有。 珍香一笑,若是可汗开心,自个便可将上一世学得的现代高深料理悉数做于天可汗品尝。 可汗将这杯香奶一饮而今,随即开始翻阅奏折。 “天可汗,如今,西北的战况如何?” 虽说大殿之内,除皇室有关人员,不准议政,但珍香今日实属焦急,便是斗胆一问,欲弄清楚这西北到底如何。 天可汗听得姑娘如此相问,虽是惊诧却也没怪罪,道言这突拔扈欺人太甚,自个前后与之交战近二十年,却是依然没分出个胜负。 此次,查木和出征,虽说他从小习读兵书,勤苦炼功,但西北大漠的突拔扈绝非泛泛之辈,领兵才能不在木和之下。 而且此人甚是奸诈,善于利用人心,经常在对方主帅意想不到时候偷袭,查木和亲征之前可汗便是有所顾虑,不料想前一些时日,木和真是中了突拔扈的奸计,北寒大量兵马战亡。 据折子来报,如今,战士们情绪低下,还不说如洪流蛮荒那般的气力十足,就连兵器都不想拾起,更无从谈及上场杀敌。 如若再死守不放,撤兵献城,不仅北寒的数万人尽数毁于一旦,查木和也定会以身殉国。 若是撤军,北寒还可再保留实力,重整旗鼓,找准时机,一度将城池夺回,却是上上之策。 珍香听闻如此战况,便是明白了当时天可汗的顾及。 这天可汗的那段爱情故事虽美,却不能掩盖突拔扈兵强马壮的事实,其军兵战力却是在我北寒小兵之上。 当年一战,可汗将这突拔扈引入了自个的包围圈之后也未能将其斩杀,只是让其大败而逃,如今近二十年已过,此人的兵法战力已不似当年那般稚嫩,便是更加老辣。 姑娘知晓,此人若是不除,将来定是这北寒的大患,西边部族将永生不得安宁。 她再度叩首,却是博得了天可汗一笑。 “珍香啊,每次你如此般叩首之时,便会有意外的惊喜送给可汗,今儿个必定又是想出了什么鬼点子逗本王欢心,对不?” 珍香一笑,如今天可汗是对自个知根知底,竟能如此看透自个的心思,姑娘倒是觉着这自古以来的帝王甚是恐怖,能通晓古今,预判吉凶,其能非常人之所及。 “待明日可汗回于这寝宫之中,珍香必有大礼相送!” 珍香叩首,坐在岸上的天尊透过身前的桌案感觉到了这姑娘全身环裹的自信之气,便是不再言语,静候这珍香的这份大礼。 午后,珍香躲于自个寝房之中,研墨备笔。 张张素纸摊开,姑娘便是细描勾勒,在纸上做起了画。 “嘿,珍香姐姐,你不伺候可汗,在这画什么东西,还弄得满地都是?” 一群丫鬟忙活了一天,可算是回到了自个的寝房之内,准备好些休息,却见着了一旁思索作画的李珍香和一地的素纸,诧异万分。 “这画的是什么呀,咋看咋不懂?” 素纸之上,却无一山一水,全是方方块块,其错综复杂,让得丫鬟们是眼花缭乱。 “别碰,这是杀人的利器,你们是不是想少条胳膊少条腿的呀?” “咦!!!” 众婢子闻言一惊,这李珍香甚是凶煞,不就是看看姐姐做的画,咋地还要斩手斩脚,莫不是这一堆素纸是天兵神器不可。 姑娘惊鸿一瞥:“对,就是天兵神器!” 一众婢子可是再也呆不下去了,生怕触怒这作画的天神,昏昏跑出闺房,不惹为妙,不惹为妙。 “别跑,来,跟着你们的珍香姐姐做个好玩的东西。” 众人一诧,却是不知这李珍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快快快,快点的,明天姐姐要用,听话的赏珠宝!” “有珠宝!!!” 如此,一众姑娘便是一哄而近,随着李珍香差遣,围着珠宝而战。 最终,半箱子珠宝送出,李珍香所要之物终于制成。 “姐姐,这是啥东西呀,要用来作甚?” “嗯,一个小玩具,用来吓一吓咱们的天可汗!” 突然,珍香抬头,屋内顿然没了人影。 “可赶紧离这李珍香远点,她要捉弄可汗,这明儿个可汗怪罪下来,咱可是她的帮凶,她斩头,咱被牵连挨板子,可算是划不来,今儿个咱换个地方挤挤睡下,也算是找个人见证,自个今日断然没有与这李珍香来往!” “呵,咋地如此怕事,今晚又得独眠,死将军,不知你也是否和本姑娘一般,卧榻独眠?” …… 翌日,李珍香驻于天可汗的书房之前,双手叉腰,望着天可汗走过的身影,一脸邪笑,准备看着一出好戏。 “天可汗安康,奴婢在寝宫门外候着,可汗快些过来,珍香今日准备份了大礼,定当让天可汗欢颜!” 第三十四章 可灭万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皇城寝宫之前,天可汗朝着珍香缓缓而来。 “李珍香,今儿个又是做了什么绝美吃食于本汗?” 突然,在天可汗右足所踏的红毯之下,突觉有一异物顶住了自个的脚。 此物硬硬邦邦,却是能一脚踩下,直让得天可汗一怵。 “轰!” 一小轰炸之声响起,一缕彩烟从红毯两旁升起。 此烟乃为五彩之色,从地毯两旁滚出之后随即聚成一团,好似一蘑菇,其斑斓的彩色,让得天可汗好生畅快。 “这……咋地这地上的红毯之下会生升起如此一般的彩云?” 可汗双手抚抚这异彩的烟雾,欲抓起一把玩弄,只是此烟虽是异彩,却是飘渺虚无,不可触及,片刻便散灭青空之下。 “天可汗吉祥,这五彩光烟便是珍香今日给可汗送上的大礼。” “彩烟?” 天可汗甚是不解,这彩烟虽是颜色炫彩,还飘着一股子香味,却是飘渺的很,转瞬即逝,好似也没有实质性用处,咋地会是送于自个的大礼。 珍香望过天可汗,却知晓了可汗的心事,便是从厢门外走下,取出了红地毯之下自个所挖一小坑中的小木盒。 “可汗,寝宫之外天阳焦晒,请可汗进宫,珍香再与可汗细细道来。” …… 黄案之下,李珍香捣鼓着昨日差着众丫鬟所作的一个小匣,好生乐呵。 “珍香啊,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我的家乡把它叫做震天雷!” “震天雷?” 如此,天可汗便是更加一脸茫然拿过了这小竹匣子,好生查探。 此盒由一小竹筒制成,桶内用一轴承连接一翻盖,板体凹陷,内盛清水。 轴承另侧,便是穿出竹筒,连上一小青竹片。 只要可汗的脚触碰竹筒之外的竹片,便是联动轴承,将竹筒内的水打翻,刚好洒在珍香置于桶底的五彩药粉,如此五彩光烟便是扶摇而上,蘑菇云顿起。 这姑娘,上一世因约会遭拒,哭丧太多,垃圾桶不堪纸巾的重负,开始罢工。 她毫不客气,自个研究,便是把垃圾桶的原理成熟于心,修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垃圾桶。 此木匣便酷似异世界的垃圾桶,只不过姑娘稍作改良,将踩踏竹片置于竹筒上方,桶内翻板置于下方,只要应力,清水便随之洒出,顿生异象。 “如此小匣,竟如此奇妙,甚好,今后,你就给本汗多做做这小东西,闲来之时也可好生把玩一番。” 她却是接过这小匣,置于桌案一角:“可汗,如此竹匣并非一把玩之物,而是一杀人利器!” “杀人利器?” “此物乃为震天之雷,其威力生猛,可毁灭上万精兵。” “什么,上万精兵?” 突然,天可汗顿起,望向小盒子,不料想这小小的竹匣子,竟能摧毁千军万马。 “因刚刚只是与天可汗一试,便是将此雷改装,用竹筒清水做线引子,使得桶中的药粉发生反应,产生浓烟,却不曾有任何的杀伤之力。 而若是在西北,将这木桶改为铁球,将这药粉改成火药粉事先埋于城外的旷地之下,试想,如此小兵一脚踏下,火药点燃,天雷便是引爆,其威力足可让驻足三米之内的小兵和良马毙命。 若是再在这天雷之中加上数块锋利的铁片,如此一炸,不仅三米之内,寸草不生,五米之内都不再有一存活之物。 此雷一旦制成,将其埋于城外地面数百,用黄土掩盖,待敌军铁马小兵踏过之时,军兵场上将会一片狼藉,他突拔扈定是不及此雷的崩摧之力,此战,北寒必胜!” “火药?” 天可汗顿喜,去年岁末,早就听闻在西邦黎城的一场战役中,东秋动用了一种新型武器,此武器不需舞弄刀枪,只需一火点燃,朝外投掷,便能将敌军崩飞三丈,其破坏之力,可称之为恐怖。 而据这传言所说,此新型武器的名称,就叫火药包。 这些时日,天可汗一直派细作打听此火药的制作方法,一直未果,不料想今日,李珍竟将火药包提出,还献上如此绝妙的震天之雷。 如此,他突拔扈便不再无敌,一雷便可将此贼炸入鬼府,永世不得超生。 可汗耐不住了性子,好生询问李珍香这震天雷应当如何制作。 李珍香知晓这可汗来了兴趣,自个上一世曾无聊翻阅过一本明代的兵书,上面记载了戚继光曾用过的钢轮火石制造地雷的原理,不料想这一世竟能用于这北寒的战乱之中。 珍香道言,此雷是利用钢轮发火,首先用铁筑一球,在球中安置一套传动系统。 如此,当敌军踏动机索时,匣中的坠石下落,带动钢轮转动,与火石急剧摩擦发火,引爆天雷。 随即,珍香从一木箱子中拿出了自个所画的震天雷的原理图和每个部件的详细构造给予可汗一看。 如此草图一展,图上各部件画工精美,部件与部件之间连接紧密,有条有理,让得天可汗惊叹,如此精密的图纸,珍香是从哪学得。 她嫣然一笑,只道是自个家乡之人乃承载古今往来所有贤人的智慧,自个只是按部就班,复制过来罢了。 只是如此天雷工序繁琐,姑娘道言凭自个一人之力定是不能制出如此之雷,却是要可汗下旨,将这套图纸交给制造兵器的工兵司,尽快动用北寒上好的工匠造天雷,同时制造火药包,西北那边先下旨让查木和再顽抗几日,待天雷和药包运送至西北之时,便是我北寒大胜之时。 “好,珍香,这回你可算立了一大功!” 马公公被传进,一道圣旨颁下,全国动用所有的工匠,制造珍香特制:震天雷。 李珍香叩首,随即准备告退。 “珍香,你要去哪?” “禀可汗,婢女想……想睡一觉,昨晚画图没合眼!” 如此,便又逗乐了天可汗,怪不得今儿个早上见着姑娘时,这姑娘的眼睛好似被揍,黑不溜秋,甚是吓人。 “去吧,只不过醒来后,这兵工司可得由你督促,好生存催促他们尽快将震天雷造好,和儿可是以命相守城池,可不许那群小工们懈怠。” 姑娘领命,随即离去,刚一出寝宫之门,这姑娘便是背离了自个闺房的方向,径直跑向了兵工司,督其上工,制造天雷。 …… 第三十五章 胜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轰!” 西北的混土疆场,战马崩飞天际,小兵翔于半空,大漠将士勒马逃窜,不禁又踏足一响雷。 滚雷一震,数名骁勇的将领连同座下的红马一起,随着沙土崩摧飞肆,卷飞于青天碧日之下。 “保持阵型,啊!” 突拔扈倒是有一帝王之相,却是没乱了分寸,抽出双刀,喝令小兵原地不动,只要不碰触脚下的响雷,便是安然无恙。 只是自个座下的马受了惊,不听使唤,在地一顿乱踱。 突然,突拔扈见形势不妙,便是遁身上天,飞离了座下的马。 “轰!” 红马崩飞,四脚朝天,离了尘世。 突拔扈凌天,将一刀扔出,直接插进向着自个杀来的一红枪小兵。 “放箭!” 万支竹箭飞射,朝着他昏射而来。 由于一刀离手,防御力减半,一支竹箭速度过快,突拔扈无法躲闪,胸口正中一箭,随即栽倒余地。 “突拔扈受伤,大伙,杀!” 如此,所有北寒军兵士气大振,至于天雷之后猛射竹箭,城上的小兵便是猛掷火药包,疆场的西漠勇士好生狼狈,纷纷撤离逃走。 “突拔扈负伤,快将突拔扈送回营地!” 万兵之前,突拔扈昏逃,此战,北寒大胜,军心为之一震。 “查将军骁勇,北寒永固,天可汗万岁!” …… “嘿,这震天雷和火药包,不知是谁制造,炸着真是过瘾,像放炮竹,感觉这不像是在打仗,倒是像回家过年!” “是啊是啊,听说是那位东秋被抓过来的死囚发明的,好像深得天可汗的宠爱,想必以后得册封王妃,日子可会是舒坦呢!哎哟!” 查木和遁现小兵的身后,一脚昏踢,踢得这小兵好生一疼。 “得意个啥,这震天雷又不是你家的,还有,你从哪听说父汗要册封李珍香为王妃?瞎说!” 查木和没有了好生色,倒是心心念想着李珍香,只盼着这场苦战尽早结束,好回了宫廷,向父汗要了这李珍香。 随即,疆场之上,阵阵欢呼声响起,自查木和征战西北两月,还未曾如此般赢得一仗,众伙总算一雪前耻,炸他个天崩地裂,为前些日子死去的弟兄报仇。 …… 将军府衙。 “报,查将军,查将军,大喜,大喜!” 一小兵大步健跃,一个踉跄,竟面朝大地,扑倒在查木和台下。 “何事如此慌张?” “报……报将军!”此小兵囫囵结巴,倒好似不会说话,却是一脸喜庆之相,眼睛已经笑眯,“突……突拔扈,退……退兵了,咱可以回家了!” “什么?” 查木和将经书力砸于黄案,抛下台,抓起小兵:“此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那突拔扈的军兵畏惧这震天雷和火药包,不敢再度出战,突拔扈无奈,只好退兵西漠,咱……咱赢了!” 查木和放下小兵,走于大堂之外,对上苍天,大喝:“我寒北的将士,咱,终于可以回家!” …… 皇城之内,查木和引领三军,在众百姓的拥护之下,踏马进入皇城大殿。 殿外,天可汗引领众臣子,恭迎查木和回城。 一将军叩首,其气凌天,胜过殿外千万勇士。 “好,西漠蛮夷退兵,木和胜归,真乃我北寒之幸,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本汉今日要与查将军和众将士对饮九觥,一醉方休!” 满朝文武一派欢腾,齐声一喝:“恭迎查将军胜归皇城!” …… 西邦黎城的将军府中,丰娇娇穿着一套嫁妆,昏跑进了郝赦的厢房。 “郝赦,郝赦,你在哪,快来看看,我特制的这套嫁妆好不好看,这可是我找了最好的裁缝精心制作的新款,快来看看呀!” 厢房内的屏障之后,一公子白衣裹身,甩一蒲扇,好生俊俏。 “丰娇娇,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本将便是要动粗了!” 郝赦没有了好生色,近些月来,这丰娇娇先是好言相语,什么熊掌、翎鱼、宝鹿,但凡是西邦能找着的珍世食材,丰娇娇便是全全弄来,一天换个花样,甚是细心的伺候着这郝大将军。 而后,她见郝赦如同那个木头一般,不动于忠,自个送来的珍世料理却是从不过问,甚至丰娇娇都不知晓郝赦吃后脑中所想的是熊掌还是豆腐脑。 如此不成,便来强攻,一哭二闹三上吊,丰娇娇是样样精通,只是郝赦更加麻木,弄得自个的眼睛差点哭出病根子,便是找来藤厮理一看。 这藤厮理也是有趣得慌,见这女子整天缠着郝赦不放实属不忍,便是一顿夸大其辞,说是不日这丰娇娇的眼睛便会哭瞎,自个也是没得办法。 丰娇娇一听,大怒,不料想这个呆呆的小公子当上了太医之后,竟如此的耍心眼,一心向着那郝赦,想让自个知难而退,莫再缠着郝赦不放。 有几日,她也想过郝赦如此般麻木,便是不再相见,只是刚过一天,这姑娘便是耐不住了性子,又敲开了郝赦的厢门。 如今,她便是强迫逼婚,天天穿着嫁妆与这郝赦相见,也是习惯了郝赦的冷漠,实属不济也可看会厢房之中的老爷子。 如此,这丰娇娇跟老爷子倒是渐渐熟悉起来,曾经有段时日,这老爷子都在好生相劝大将军,说是丰娇娇为人虽毒辣一点,却也是一女子,对自个的小儿子郝赦一片真心,自个还真没见过哪位姑娘像丰娇娇这般细心体贴的照料郝赦。 这老猎户还道言,此女子对郝赦并非惺惺作态,却是珍香爱慕,如此一痴情女子,便是要郝赦别辜负了姑娘的一番美意。 而每当猎户说及此事时,郝赦便是昏昏离去,嘴中道言自个已有心爱之人,还有,自个对丰娇娇并无爱慕,若是她真为自个着想,就赶紧离了府衙,好生的当好这个军师,多造福我西邦的百姓,再找个俊朗点的小公子出嫁,也算是有了安生之所。 如此,他爹便是也不再相劝,天天见着丰娇娇穿着嫁妆,来郝赦厢房之前被一顿婉拒,又灰溜离开,不曾间断一日。 今日,这丰娇娇更是喜庆,自个穿了一件新款嫁妆,这老猎户一看,也确实有几分姿色。 第三十六章 你能喜欢我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儿啊,咱就随意点,娶了吧!” “哎呀,娇娇啊,咋地又来送汤给我这老爷子喝啊?累不累哟?” 丰娇娇不知道从哪里搞得一副上好鹿茸,熬了汤给郝赦的老爹吃。 “丰娇娇,你又是在搞什么鬼,端着什么东西给老爷子喝?下了毒是不?” 如此,她便是没有了好生色,自个心心念念想着老头子,见老头子体虚,便是煞费苦心,给老爷子补补,咋地就变成了下毒? “郝赦,我丰娇娇在你的心里就如此般毒辣?” 郝赦不言,只是转身坐向大堂,喝起了香茶。 说来也怪,近些时日,郝赦最爱看的经书却是一刻也没动过,弄得丰娇娇一脸落寞挂于自个的香脸之上。 只是这老爷子身体欠佳,再窝火也需将这鹿茸汤喂给老爷子服下,再去找郝赦相语一番。 “丰娇娇啊,这鹿茸汤甚是好喝啊,你还真贴心,改明儿个我再劝劝那小儿,让他别总死心眼,向着东秋的那个李珍香,那李珍香有什么好,跟与他十年,不曾对他动过半点心!” 丰娇娇一笑,见老头子将鹿茸汤喝下,便是抚着他休息,还言道,这郝赦,自个会跟他说明白,就不烦劳老爷子操心了。 他安静睡下,侧头一瞥正将那卷自个最爱看的经书扔至纸篓的郝赦。 “砰!” 一掌轻拍郝赦的桌案,吓得郝赦一惊。 “郝赦,你要想那李珍香到什么时候?” 公子脸上如同恶龙翻海,愣愣的望着这丰娇娇。 “大半年了,我丰娇娇等了你大半年了,什么办法用尽,我如此掏心窝子的待你,你咋还想着那个心里装着别人的李珍香? 那个李珍香到底有什么好,到底哪点比我好,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丰娇娇扯着郝赦的衣襟,虽是怕吵到了老爷子将声音尽量压低,但是如洪泉般的泪流却是滴在了郝赦的十指之上。 “你可知道,在黎城城墙之上,要置你于死地的是那李珍香,黎城之内,杀死小六一家的也是那李珍香,而黎城之下将你救起,为你找来藤厮理给你治毒的可是站在你眼前,在黎河岸边的山野学堂之中就爱上了你的丰娇娇!” “好了,别再说了!” 郝赦突然一怒,一把挣开了丰娇娇的手。 “我就要说,要说的呀!” 丰娇娇见郝赦动怒,便是哭得更加凄楚。 “郝赦,你如此般待李珍香,她可曾好生的待过你?她心里可曾好生的装下过你?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姑娘,而弃你眼前的这个爱你到死的女子于不顾。” “够了,丰娇娇,不许你再在本将的闺房胡言乱语。” 郝赦愈发狂怒,再也不想直视这丰娇娇的眼,离了坐凳,直往门外走去。 “郝赦,郝赦,别走,别走,成吗?” 丰娇娇一急,便是不管了许多,直接扑向背离而去的郝赦,一把从郝赦身后环抱住了郝赦的肩。 “郝赦,就陪我一会,成吗?” 此音温柔至极,已完全失去了丰娇娇一贯的毒辣之气。 “丰娇娇,岁月安好,正如你所说,你不应该将你的心思放在本将军的身上,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好公子嫁了吧!” 突然,郝赦气力一炸,将丰娇娇震开。 “啊!” 丰娇娇坐地,哭得伤心欲绝。 “郝赦,我不奢望你今生娶我,只望你想起我的一点好,给个拥抱都不成吗?” “不成!” 郝赦离去,在没理会坐地哭泣的丰娇娇。 “郝赦,若是没有李珍香,你会愿意要我吗?” 公子一愣,驻足厢门之中。 “丰娇娇,本公子,不爱你!” …… 郝赦终离去,只留丰娇娇坐地,厢房之内,一片死寂。 …… “花灯,花灯,猜灯谜咯!” 黎城的小巷,一排商户点着花灯,好生做着生意。 “哟,郝将军,您如此有才,这花灯是否来猜一谜,价钱不贵,买个念想!” 将军侧眼,神思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 “郝赦,可算找着你了,赶快上马,我们一起冲出城门,赶紧跑路!” …… “郝赦,你松开手是几个意思?” …… “郝赦,你咋地又抱这么紧?” …… 突然,郝赦的脑海之中,浮现那日在鹊桥城中灯会珍香大闹长街,踏马奔袭的场景,便是眼眶一热,奉上了一锭银子,猜上了灯谜,将两灯笼赢下。 他提着灯笼,走在街上,眼前好似浮现珍香踏马之景,便是蓦然一笑,也不知这手中的另一只灯笼,何时才能送至珍香的手中。 “嗯?” 突然,郝赦的眼前,一黑影鬼祟晃过。 由于月黑风高,此影在胡同巷子里一闪,便是无了影踪,再也寻摸不到。 只是此影,郝赦好似熟悉,总觉着在哪见过。 “伙计,这两灯笼先放你这保管,待会本将军回来再取。” 说罢,郝赦立马没了踪影,也消失在了这昏黑的街巷之中。 “诶,郝将军,你可得快些回来取呀,待会本摊就要收拾回家陪夫人,过期不候了哈!” …… 深巷之中,这黑影虽说步伐矫健,速度已非常人所有,但身后的郝赦已经有十来年的气力傍身,虽说不及李珍香那般高绝,也所差无几,若是跟李珍香对足飞走,半个时辰内也不一定落个下成。 如此,郝赦不费吹灰之力便是追上此人。 他刚欲追上好生查看一番,却是突地愣住。 此人鬼祟异常,还不时左右张望,很是惧怕身后有人跟上。 “你如此鬼祟干嘛?” 郝赦不解,如此之人,竟在这安宁的黎城之中行走夜路,猥琐行事,到底所为如何? 莫不是杀人越货之贼拿去分赃? 郝赦大怒,这黎城已重归太爷管辖,城内一片安宁,咋地还能让如此奸贼行如龌龊之事? 他发誓,今晚定要捣毁这一窝子黎城的蛇鼠,一并将这伙强盗送给太爷,审判问罪。 一阵隐匿跟随之后,此人来到了一小院之前,依旧昏昏望向两侧,确定没人之后,便是进了院房。 “哼,总算找着你们的窝点,看本将今儿个将你们全全捉回官府治罪。” “轰!” 院房大门炸裂。 “狗贼,还不随本将! 这……” 郝赦驻于小院门前,万股惊慌震颤他俊朗的脸。 “这……这是?” 第三十七章 天理轮回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郊一小院子之中,一小儿哭丧着跑向了从院门外回家的一小壮。 “快,快,姥姥,快不行了!” 此人闻声一惊,顿时手足慌乱,怀中揣着的一包草药便是没拿得住,滑落跌地。 “快,快进去!” 此人随即将草药拾起,随着这小儿一起,跑进了厢房。 “你……你咋地?” 郝赦依旧没有将满脸的惊慌抹去,他也不知,此人为何会在此出现。 见此人甚是焦急,他便是凑近了纸糊的窗口,开一小孔,一探这房中究竟发生何事。 …… “哎呀,夫人啊,这是咋地搞得,咋地为夫下午出去了一趟,晚上买个药回来,咱的娘就成这样了啊?大夫,大夫呢?” 这妇人也是一顿哭丧,直直道言今儿个下午已经请了个大夫过来,只是这大夫瞧上两眼,脉都没把便是昏昏逃走,还说自个一世没有治不好的病人,如此病入膏肓之人,自个断然是不诊的。 “不诊?那大夫的意思是咱的娘没救了?” 夫人哭成泪人,一条丝帕不知何时已全部浸湿,侧脸一视:“嗯,没救了!” “哎呀!” 如此,这男子也是随着夫人一起抱在这老人的身上成团哭丧,身后的小儿子见爹娘如此,自个便也觉眼泪如滚珠,狂肆不止。 一家四人一人卧床,回天无术,三人哭丧,凄楚寒凉。 “该,都是你这个死鬼,定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阎王小鬼找上门来,是不是?” 男子突然一诧,夫人的如此一语,莫不是自个所做的那些个龌龊事已经暴露? 他抚抚自个的泪和额头上的汗,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不尽上下翻滚,结巴相语:“没……没什么亏心事,你这夫人,哪那么多事!” “唉,你这死鬼,不做亏心事,你咋地会被削除兵籍,咋地如此般躲躲藏藏,不肯露面?” 他听闻夫人唠叨,这男子也从悲楚转为愤怒,便是没有了好生色,顿然乍起,逼向絮叨不止的小妇人:“还要那兵衔作甚,我不给了你们金子花吗?” 小妇人叉腰:“金子是给了,却是让咱躲躲藏藏,闭门不出,这大半年了,都快憋死,你的儿子也不让上学堂,这咱娘俩跟坐牢有啥区别?你说好的那日回来之后便是带我娘俩还有你的娘出城,去个大点的城池好生乐呵,如今却是挤在这生这闷气,你到底是做了啥子事?” 男子也是烦闷,坐在了自个的老母亲身边,开始暗自神伤,滴泪不止:“还不是那夜回来,咱准备带你们离开之际,咱的娘突然倒下,奄奄一息,请了大夫,说是不能大动干戈,否则便会气血堵塞,当场毙命! 你也知道,这半年来,老母天天用着这从北寒私密运来的雪顶灵芝续命,咱家中的那些金子,如今却已掏空,根本没法再出城安生,你可就凑合一点,省着点过日子吧!” “呸!”不说便罢,一说这妇人还真来火,自个不提,这男子倒是先抱怨起来,便是牛血狂躁,转脸对男子好生做骂。 “你这死鬼肯定是做了坏事,惹上了不干净的冤魂,天理循环,终得报应,咱的娘就是被你害得,被你害得,如此之时,你还不承认自个做了啥子事,还想惹得天怒,将你的小儿子打入地府,不得超生是不?” 这妇人一顿谩骂也就算了,竟提到了自个的小儿子,便是将男子一吓,也不准备隐瞒,将自个的孩子差开,向着自个的夫人,讲了一个去岁西邦陷入苦战之时的一个小故事。 此男子声音虽小,窗外的郝赦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已是白煞的眼眸之中,竟开始翻黑。 “什么?你……你咋地……咋地如此般!” “诶,你是谁啊,你这个猥琐的小哥哥在我家窗前作甚?” 郝赦一愣,一小儿在门外的窗边侧头呆呆的望着自个脸,好生萌呆。 只因公子太专注,竟没注意刚刚被差走的小儿,这小儿摸着泪,正好与郝赦撞个正着。 “哎呀!” 突然,郝赦抱起了这小娃,好生不客气,一脚轰开了这厢房的大门。 “阿爹,救,救我!” 一公子仙气狂肆,竟将自个雪白的丝衫震至飘飘。 此人眼已昏黑,好似一轰天巨兽,逸散出嗜人的光芒。 “这!!” 小妇人傻眼,见着自个小儿被如此般恶煞的公子所抱,便是失了心智,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男子一跪,叩头不止。 “唉,夫君,你这是?” 男子不理小妇人的劝阻,只是一个劲叩头不止,地上已是被染上一滩血迹。 “郝将军,小六对不起你,小六给你磕头,只希望你放过咱的孩子,小六将自个的命给你!” 跪地的小六依旧不停的叩首,却已是两眼晕眩,头脑发昏。 “咳咳,那位……那位将军,请你放……放过小六,他的债……我……我来还!咳!” 话落,小六身后的老夫人猛咳三声,极其痛苦,便是一倒,离了尘世。 “哎呀,娘啊,你咋地就走了呢?” 小妇人捉急,虽说这老妇人是自个的婆婆,但是平日里也是待自个如亲生女儿般,如此之时,生离死别,虽有怨恨,最终化成了烟云,只剩悲楚于心中,泪流于尘嚣。 跪地的小六突然顿住,只是没有回头相望,任凭自个的清泪如塌洪之流,却是直立脊梁,对上郝赦发怒的脸。 又是一片哭声响荡小屋。 此音凄楚,荡透郝赦的耳。 公子良善,心中的怒气竟不自觉的消散几分,再望向自个怀中的哭闹的小儿,便是心生怜悯,竟缓缓将双臂张开,自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儿重回小六的怀中,好生撒闹。 郝赦晃神,再度撇向小六身后的老妇人,随即望向了抱着自个小儿子的小六。 “拿着这袋银子给老妇人办后事吧,咱兄弟一场,今日便是缘断!” 一袋白花花的银子搁在了小六的手中。 随即,郝赦转头,朝着厢门之外远去。 突然,公子回头,望向小六:“因果报应,天道轮回,愿你今生好生做人,别辜负了你老母亲临终之前的一片良善之意!” 小屋的院外再无一人身影,只留得一片夜空星点,闪耀青光。 第三十八章 再起战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的将军府中。 “走,随我去太爷那,你自个去自首!” 郝赦揪着丰娇娇的袖口,直直的往府外拖去。 “郝赦,你要干嘛,你拉我去官府是作甚呀?” 丰娇娇一脸茫然,刚刚郝赦回了府衙便是一脚将自个的厢门轰开,惊得喂老爷子吃汤圆的她竟将手中的汤碗给打翻在地。 “拉你作甚,你自个做了什么龌龊事你自个不清楚?你还在本将的厢房中给老爹喂汤圆,老爹!你可别再吃她煮的东西,没准这女人放了慢性毒药,想毒死咱们全家,可不能给她骗了!” 自郝赦从府外回来之后,老头子便也是一惊,这丰娇娇待自个如此之好,咋地会要给自个下毒,不仅如此,这自个的小儿还动上了怒,要拉着丰娇娇去官府作甚? “儿啊,这丰娇娇如此贤惠,你要拉她去官府,这是为何,是不是你们两有啥子误会?” “误会?”郝赦雷霆大怒,“老爹啊,这丰娇娇买通我的部下,杀人嫁祸,无恶不作,如今又是害得人家母离子散,还误会,此人就是被万刀剁成肉酱,也不足为过,还误会!” 随即,他望向了在地挣扎的丰娇娇,其眼光好似刀斧,誓要夺了丰娇娇的命。 “郝赦,你这是胡说些什么,我咋地听不懂呀?” “听不懂,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哈!”郝赦的手却是将丰娇娇抓得更紧,竟裹上了真气,抓得丰娇娇几乎崩溃。 “哎哟,郝赦呀,轻点,我的手快断了!这到底是为何呀,你到底是为何如此般待我?” “我刚刚见着小六了!!!” 如此一言,丰娇娇便是放弃了挣扎,便也不再反抗,随着这郝赦咋地狂拽,自个便是慢慢朝着府外的官府走去。 “我如此之做都是为了你,郝赦,都是为了你,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太爱你,我不忍心你被李珍香如此伤害!” 郝赦再也听不进丰娇娇一言,只觉着这女子毒辣,不好生惩治,便会是无法无天。 丰娇娇的泪再次瀑涌,知晓自个此番进了官府定会万劫不复,只是她希望在此时此刻能让的郝赦抱于自个一下,便是足矣。 “报!”突然,一报信小兵出现在将军府的院门之中,跪地叩首。 如此,郝赦的手便是暂且放开了丰娇娇。 “何事如此慌张?” “郝将军,要打仗了,飙飙将军连夜有请郝将军和丰军师一同进飙飙将军府商议军情!” 郝赦顿然,却是挂不住满脸的讶然:“打仗?这好端端的,为何又要打仗?” …… 飙飙将军的府衙之中,郝赦和丰娇娇站于将军的台下,听候指示。 “诶,丰娇娇啊,你咋地眼睛红肿,酷似熊猫?” 飙飙将军倒是细心的慌,见军师今儿个异常,,便是凑近一问。 “嗯,没事,被负心汉打了两拳,小女子身子硬朗,这负心汉的竹箭都受过,这两拳,算不了什么。” 丰娇娇也不知咋地,竟说起西邦战乱之时,郝赦几次为了救得李珍香射于自个的竹箭,弄得郝赦此时心中的良善之情顿生。 “负心汉?这将军对你不好啊?” 飙飙将军顿然发怒,没有好生色的看向了一旁的郝赦。 “郝赦啊,这丰娇娇可是助我西邦将那东秋贼兵赶出了本国疆土,可谓是厥功甚伟,不可多得的忠臣啊,你可是要好生待着!” “听见没,你要好生待着!”丰娇娇指向郝赦,好似出了一口恶气,愣是不让郝赦下台。 郝赦却是不语,倒是只关心战事,便问向飙飙,到底是哪再生战乱? 如今,这黎城已恢复安康,战火一起,便是又会生灵涂炭,刚稳定下来的民政,便将重回成一盘散沙,这太爷白忙活了一通不说,百姓却又会担惊受怕,疾苦不言。 飙飙将军坐下,道:“此次并非我黎城战乱,而是皇城之北的北寒欺我西邦太甚!” “北寒?北寒是什么地方?” 郝赦却是不知,自个生在西邦十八载,竟有个北寒之国。 “所为何事要再起战乱?” “哼!北寒在我西邦边境一直与我国一些不法之徒私自交易马蹄草从而入我西邦之境。 我西邦北部臣民一直受这马蹄草的祸乱,使得平民嗜草成性,昏庸懒散,一些年迈羸弱之民长期服用此草,使得体虚亏空,命丧九泉,好生烦恼。 如此,我西邦一些武林之时士便是看不下去,召集众盟士在北部一带拦截此处交易人马。 只是,他们武艺平平,最终不敌北寒精兵之勇,多数义士命丧当场,几名气力尚浅者却是被俘。 他们道言,定要将这些劫北寒草药的武者拉到北寒,好生折磨,让其受尽屈辱而死。 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人被众人掩护,竟逃出了生天。 此人悲恫欲绝,竟动用所有的江湖势力,将北寒如此秘密贩卖草药之事告上了皇帝的龙撵之前。 如此般大事,皇帝竟完全不知,如若不是一位民间武者冒死告状,自个可能今生都不曾得知如此隐秘之事。 天子大怒,随即便颁下一道圣旨,令飙飙将领立刻出征北部边境,向北寒要人。 如他北寒不放,欺我西邦,便是一举夺了他的边城,他抢我良民,我便夺他一城,咱西邦也不是好惹的主。 所以,今儿个召集你们来,便是告知你们这些时日回府立刻收拾行装,五日之后,随着咱的大军出战。 飙飙拿出一黄布,宣读圣旨,皇旨之中,令郝赦乃为先锋大将军,丰娇娇依旧当我西邦军师,圣上希望此次北征,两位能助飙飙一臂之力里,通力合作,劫回我西邦良民。” 郝赦丰娇娇叩首,领取军命。 …… 将军府衙之外,丰娇娇望向郝赦,便是一言:“郝赦,我丰娇娇自知十恶不赦,理应千刀万剐,只是,北部动荡,军中飙飙将军有勇无谋,你也需打先锋助阵,无心顾及这兵法之事,军中断不可无一谋划之士,你便让我助你胜了这北寒,为北寒立下大功,你再拉我去官府,成不?” 现值战乱时期,丰娇娇又受皇命,肩负重任,将她拉入官府治罪却有不妥,不如此战让丰娇娇参与议事,料想这厮在战乱面前也不会有什么花花心肠,便是随了她,两人一回府衙好生准备,准备启程赶往北寒。 第三十九章 正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查吉思的府衙之中,一侍卫前来报命说是自个的草药差点被劫,幸好自个训练的小兵武功高强,没跟主子丢脸,在西邦将他们一网打尽,该杀的杀,该俘虏的俘虏。 这小侍卫越说越来劲,还言道现正掳了一对小夫妻,咱哥几个甚是气得慌,准备拿回来将这两人割了肉下酒吃,也让他们知道与咱作对的下场。 查吉思大怒,如此烫手的山芋,咋地自个就绑架回了北寒,这若是被西邦哪个探子发现传了出去,这秘密的勾当岂不人尽皆知,倒时若起了战乱,可如何是好? 他一刀抽出,便是准备砍了这愚头钝脑的领头小兵。 刀子扬起,却是又收了回去,吉思寻思着,若生战乱,必定会是查木和出征,如此一乱,没准自个能逮着个好机会,坐收渔翁之利,也不失一良策。 查吉思转瞬一笑,便又重回落寞。 自个如此赚银子的事,竟敢有贼人阻拦,自个的军兵还要不要养了,自个的王位还要不要坐了? 一股轰天的怒气便是还透他的身,他可算是阴下了脸,没有好气色,挥手示意将这两人拖到自个的眼前一片一片的割肉,还差人在这府衙内点上篝火一堆,割下一片便烤上一片下酒。 如此,小侍卫也是大喜,总算可以为被这对小夫妻杀害的几个弟兄报了这血海深仇,发誓要折磨得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府衙一暗房之内,篝火升起,此物虽于地下,阴凉透骨,却是有一团明火烘烤,也是跟暗房上的艳阳之天差不上许多,柴火的“呲呲”之音响个不停。 “上来,快,快点的!” 一群侍卫拖牛一样的将两人拖至了查吉思的眼前。 此两人一人为男,不似特别俊俏,也算长得较为爽朗,还带着几分喜庆之色,生来一副笑笑咪咪的脸,倒是逗得查吉思好生发笑。 另一人则是一名女子,脸蛋秀美,飘飘若仙,若不是这般被俘,还真没有人能看出这女子会着一身好武艺。 她素雅沉稳,不似一旁的小男子那般笑笑咪咪,而是将一切埋藏于心,集聚沉淀,便最终化为一股子若兰的气韵,倒是让查吉思觉着,如此睿智的一位女子,咋地就嫁给了如此一位憨厚笑咪的小公子。 只是他不生恻隐,管你倾城还是绝世,挡了自个的成王之路,就得惨死。 查吉思也不再多言,漠然一语,便是下令,将这两人绑于一立柱上,命人用小刀一片一片将这两人身上的肉割下。 两人被绑,身旁的刽子手端上了小刀和竹签。 小刀锃亮锋利,好似一刀下去,皮肉立即分离。 竹签也是削得尖锐,皮肉掉落便是插上一签,明火一烤,香气逼人。 “哼,恶贼,有点功夫,便杀我兄弟,今儿个咱就要吃了你们的肉,祭奠一番。 哦对了,你们也没吃饭吧,待会烤点你们自己身上割下的肉吃吃,给你们多撒点盐,香!” 说罢,小侍卫示意一刽子手上刑。 刽子手举起小刀,望向两人,却不知从谁开始下手。 他左顾右盼,最终觉着这割女子的肉好似不太人道,便是看准了这小公子,扒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亮锃的胸膛。 “嘿,你这家伙,肉还真嫩!” 刽子手举刀,只是这小公子依旧笑笑咪咪,面无恐惧,依旧喜庆。 而一旁的小姑娘却是瞥向了一旁的夫君,脸上刚刚的那番沉稳荡然无存,眼眸中竟透出丝丝泪光。 一刀切下。 “啊!!!” 小姑娘一声惨叫,随即闭上了双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侧头望向座上打盹的查吉思,疯狂嘶喊。 “放了他,求你们放了他,你们割我,割我,割得只剩骸骨都行,只求你,求你别再伤他了,我痛,比他同上千倍,万倍!” 随即,一阵查吉思前所未闻的惨寰哭声传荡整个暗房,其声之揪,让得刽子手都不忍再下第二刀。 “求,求你,只要不伤他,让我做什么都行,都行!” 查吉思却是望向了此姑娘,如此小的身子竟似这般以命相酬自个的夫君,却是一位多情女子。 只是他可不是一感情用事的主,自古帝王成就大业,定当不拘小节,如此儿女情长,还是别人的儿女情长,便也就心中一颤。 他再度狠下心来,差着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又是一刀。 他却是文火炖老鸭,一指甲盖般的小片皮肉切下,倒是见不着几滴血,却是再一次吓傻了一旁哭闹的小娘子。 “别,求你们,我给你们做丫鬟,做仆人,我什么都做,什么都做,我有功夫,还可以给你们办差,让我来帮你们,成不,只要你们别再伤他!” 刽子手又扬起了刀。 “慢!” 查吉思突然叫住了这刽子手,便是走向了这个被绑的小女子。 “你刚刚说什么?” 女子一愣,却是不知查吉思是为何意。 “嗯,很好,刚说的话就不记着了,继续割!” “等等,小女子刚刚说,小女子有功夫,可为你们办差!” “嗯,不错,只是为我办差,不是要功夫,而是要头脑!” 女子见自个的小夫君好似有得一线生机,便是立马抓住机会,好生一言:“主人可以试探我一番,看本女子是否只是粗莽女子,只会用武!” “好!”查吉思一笑,便是转身朝着自个的座榻走去,“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从今天开始,你便叫做小染,为查木和王府中的新进婢子,至于!”突然,走上榻前的查吉思侧身一转,望向小姑娘,“至于你怎么进入这木和王府,本王觉着,一把小刀成天架在你小夫君的两股之间,你定然是有办法进去的,是吧?” 突然,那柄割了两片肉的小刀架在了这男子的两股中央。 刽子手磨着刀尖,对着这姑娘好生阴笑。 “别,别,主人,别动刀,本女子定当乔装打扮,打入木和王府,为主人半好差事。” “好!”查吉思将手一挥,刽子手便是撤开了刀,将刀重新置于一旁的盘子内,“待你完成任务,本王便将你的夫君完好的还给你,否则,你今生却是别想再与你的小夫君洞房!” 女子领命,好生言道:“定当不负主子的使命,完成任务,接夫君回家!” “噗哧!” 一旁的小侍卫看得是好生发笑,不料想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小女子,愿意卖身救夫,倒是便宜了这个一副笑咪憨厚的小公子。 榻上,查吉思闭眼双目,幽幽一笑:“查木和,这邻国掳来的女子在你木和王府出现,你该怎么向父汗和西邦的将军交代呢?” …… 第四十章 永久春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站住,别跑!” 一群黑衣蒙面紧随一个小姑娘昏跑。 他们个个粗脸胡渣,手持光刀,好生凶煞。 “救命,救命呀,谁能来救救我呀!” 一姑娘两手抓着自个袖口的丝巾,置于两耳边,摇晃着上半身,朝着一斜坡的山地,玩命奔走。 “大王子,前面好像有动静。” 驾马的查木和大胜归来,今儿个却是得空,便是差着府里的小侍卫一起,出了府衙,好生在山中寻走狩猎,游玩一番。 本应该是心情舒畅,却是被这一小对恶贼的昏叫给扫了兴致。 只不过,眼前的斜坡,查木和王子见着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此女子身着蓝色丝衫,逃跑之间,衣衫便是随风飘飘,和着满头长披的青发一起,甚是飘逸。 “是个女子,看样子是被恶人追杀,你带几个侍卫去将这几个黑鬼拿下,顺带将此女子领至本王马前,本王要好生问问这群黑鬼到底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强强民女!” “诺!” 侍卫领命,差上几名带刀小兵,朝着女子身后冲去。 “啊!咋地又有一波人抢本姑娘呀,你们走开,走开,别过来!” 一群人马擦过蓝衣姑娘的身旁,掠过的妖风却是把姑娘的丝裙掀起。 “啊,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姑娘双手尽力将掀起的丝裙往下压,全身竟透上了真气,眼似红猪,嗜血之态尽显。 “我那小男人都不曾在外撩本姑娘的丝裙,你们这帮弱鸡!” 突然,这姑娘晃神。 “任务,任务,小染,你还要不要救你的夫君了,你还要不要再与你的夫君同床了?” 她还算聪慧,这掀裙之辱,便是既往不咎,为了自个的小夫君,自个啥都愿意干。 一阵厮杀声响起,几个黑衣大汉乃为草根武者,三招之内,全被制服。 “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诶,爷,你们抓我作甚,抓我是作甚呀?” 这姑娘,双臂被掺,两脚悬空乱踏,眼露惊慌,好生惧怕。 “大王子,人带到了!” 查木和马前,一小女子跪地,身后一众黑鬼随着姑娘一起跪地,好生齐整。 “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抬头,一张略显青稚的脸,透着丝丝迷茫,五官倒是小巧精致,面颊素容淡雅,倒是让得查木和心中飘来一股子清新之感。 “你为何如此慌张奔跑,你身后的那群黑鬼又是为何要追杀于你?” 女子见查木和柔善,便是一语:“他们要抓我去给他们的老爷当小妾,他老爷四十多了,小女子,小女子不愿意,咱的老爹也不愿意,他们便是来我家抢我,我就只能逃跑于这丛林之中,与公子你相遇,只不过,公子你生的好俊俏,倒是比他们的老爷好看多了!” 这姑娘有些娇嗔,木和却是大怒,如此强掳他人姑娘之事,这查吉思偷卖姑娘给邻国自个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就算了,这皇城脚下,竟还有所谓的“老爷”也干上这如此掳人的勾当,便是天怒降临,两把巨斧抽出,欲直接将这群黑鬼给劈了。 斧头举天,他却是又收回腰中。 “嘿,这公子,你也不问问咱为啥要掳她回去做小妾?” 木和没有好生色,很是不耐烦,听都不想听,便是差着几个侍卫将这群黑鬼送至府衙,依国法治罪。 “公子!”一领头黑鬼大喝,其气却是恶煞,倒是不像表面上的如此般羸弱,却好似深藏不露,腰里藏刀。 木和觉着事有蹊跷,双手又置于腰后,握上了斧柄。 “公子,请听我等一言。” 此人重回阶下囚之态,木和的双手离开刀斧,便也重新握住了缰绳。 “公子,这小姑娘,你可别被她骗,你可知道他的爹爹在哪?” “在哪呀?”木和依旧烦闷,可是不想听这群黑鬼死侍狡辩。 “在那里!” 此人将手指指向丛林深处的一孤塚。 “这是?” “对,这就是他的爹,死了,惨死!” “惨死?” 查木和的怒气便又是一涌:“恶贼,敢杀他的爹,吃我一斧!” 双斧举天,这回话的黑鬼即将遁入鬼门。 “慢!” 斧头再次停下。 “他的好爹爹,是在这小姑娘的床上死的!” “什么,自个的床上?” 查木和越听越悬乎,这姑娘的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嘿,你不知道吧,这姑娘的爹爹,吃多了药,与春宵良辰永为伴,到死也要做个风流鬼。” “什么风不风流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斧头又是劈下,这回却是发誓不再相听此人的叫唤,今儿个这黑鬼的头颅,自个定是要就地夺下。 “在那床上一起死了的还有咱老爷的小女儿!” “砰!” 这斧头,没有落在这黑鬼的头上,却是“咣当”一声,滑落在地上。 “你们老爷的小女儿?” “对,他的爹爹将我们家老爷的小女儿骗去,哦,不对,是掳去,两人一同与春宵同伴,离了红尘,这姑娘就一个破宅子,哪还得清这鸳鸯债,这不,这老爷也是抓了这小姑娘回去,父债女偿,很公平,是不是,你这公子还要劈我们,东秋的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查木和一顿,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望向马前低头一脸羞煞的姑娘,僵僵一笑。 “喂,他们说的,是否属实?” 她微微抬头,却是嘟嘴:“都是爹爹那个死鬼干的,床坏了都不修,还霸占了我的床,这也赖不得本姑娘,公子,你说是不?” 木和再度僵笑,你这女子,可真是生了个好爹爹。 哦,不,是好爹爹生了个小女儿。 “咋地,公子,可以松绑了不,咱家老爷还等着咱复命呢?” 查木和怒眼一视,像只脱缰的剑虎。 “咋地,还凶上了,还有不有王法了,要么拉着这姑娘上官府,叫她卖身于我家,叫她偿还他爹欠下的风流债,也成,只不过她还是得在老爷家,公子,你说是吧?” 随即,这群黑鬼望向了姑娘:“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总往那边的荒塚凑作甚,还想给你那荒冢下的爹爹喂奶喝,你可省点心吧!” “住口!再如此般对待此姑娘,本王一样不轻饶!” “那你倒是帮她还债啊?” …… 第四十一章 银甲小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还债?” 查木和闻言一紧,这人家的债,咋地要自个来还,世间也无此道理不是? 只是这位跪地的小姑娘好似找着了希望,道言这位老爷的家自个断然是不能去的,倒是看着这小公子排场挺大,愿给这公子当婢子,只要能赏口饭吃就成。 她见这公子眉头紧锁,知晓这公子不太信任自个,便又是一顿哭丧装可怜,倒是让得查木和生起了怜悯之心。 于是,在这群黑鬼的哄闹,姑娘的哭丧之下,一袋银子便是扔到了这黑鬼的手中。 “这姑娘本王买下了,拿着银子回去复命吧!” “哦豁!” 黑鬼得了银子,便是笑破了肚子,今晚又可以跟几位小姐姐把酒言欢,共赏良辰美景。 “走吧,随本王回府吧!” 如此一闹,查木和今儿个也是没了兴致,便是下令,回府休整,改日再来这林中赏玩。 姑娘起身,紧随侍卫出了山林,穿过街巷,便是进了木和王府。 …… 天可汗的书房之中,一报信小兵跪拜台上的可汗陛下。 一折子呈上,却是将案上的天可汗一惊。 “这西邦与我北寒素来没有接触,咋地好端端的要挑起战事,攻我北寒边境?” 一旁的李珍香闻言,脸上也是漫上了一层青灰,这西邦的皇帝自个是知晓的,向来不主动与人发生冲突,咋地会突然对这北寒漠土如此上心? 李珍香转一念想,便是想起了刺杀可汗之时查吉思的言行,莫不是这三王子在背地里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惹怒了西邦的皇帝,这才派兵攻打我北寒的边境。 姑娘心思聪颖,立即察觉这三王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不知这查吉思头脑中思索着啥龌龊不堪的事。 正当她思索之际,天可汗却是将查木和招入了殿中,一番商讨之后,圣旨颁下,派查木和率领从西北大胜而归的军兵,前往西南边境,平息战乱。 珍香一震,却是顿然焦虑,这西邦重回安宁不到一年,兵马不整,若再是兵马相争,定会使得西邦举国征军兵,百姓又将重回疾苦。 只是国政之事,李珍香身为奴仆,不好干涉,便也是没得法子,如今,形势尚不明朗,让查木和去探清西邦的口实,能和解便是最好。 …… 翌日,大殿之外,刚从西北回来没得几日的查木和便是又接上一道圣旨,带上自个的军兵出征西南,安抚西邦。 …… 西南秦漠之城,查木和置于城墙之上,对峙城下的数万西邦大军。 “该,北寒的狗王子,掳了我西邦的良民,还不速速将其还来!” 飙飙将军怒指城墙之上的查木和,牵马汹汹,气势好生强悍。 “还我良民!还我良民!” …… “还我良民!还我良民!” 数万小兵也是愤愤,随着飙飙将军一起喝叫,其声音之雄浑,震慑乾坤。 “什么良民,飙飙将军,你可是得把话说明白了,我北寒臣民都乃直爽汉子,似如此在背地里掳民之事,断不是我北寒臣民所为。 莫不是你们西邦想占我秦漠之城,随意生个事端作为你们发兵抢城的借口,好让天下人信服。” 话落,突然,木和只觉一股阴森透骨的浊气正朝着自个的双眼间飞来。 此气诡秘异常,其凌飞的速度查木和生平未见。 此气越来越近,他总算是看清,一竹箭还透高深浊气,即将射入自个的脑门。 木和下意识后仰脑袋,只是此箭速度过快,便是擦着木和的鼻梁而过,好生迅猛。 一银帽被一箭穿透,凌空翻飞。 木和身后的北寒大旗,突发一响,一竹箭穿于一军帽,顿入大旗的木桩。 “好凶煞的弓弩手!” 查木和抚抚被一箭划得披散的青发,也顾不得身后被箭射下的银帽,却是望向了城门之下,欲见得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有如此惊绝的弓弩之技。 一公子身着白亮铠甲,踏马于数万军兵之间,挽一弯弓,弓上一箭,正对着查木和的脑袋。 “你是何人?” “杀你之人!” 此人气宇盖天,全身逸散股股摄魂之气,而他手中的青弓,却是如同玄武朱雀,藐视一切箭下的军马。 查木和一愣,自个身经百战,似有得这等气力的箭手,自个还真未见过。 “我乃北寒大王子查木和,奉北寒天子的之命,前来和贵国和解,你到底是何人,请报上你的姓名!” “郝赦,西邦的先锋大将!”郝赦依旧挽弓对准查木和的眼,“北寒的王子给本将听好,你要么还人,要么自己打开城门放我西邦进来屠城,你好生选择吧!” “该!”郝赦如此一言,便是彻底激怒了查木和,自个活于世上二十载,还从未有得贼将敢如此狂妄的与自个说话,就连西北的突拔扈都不曾敢在自个面前如此放肆。 “狂妄贼将,我北寒没你要的人,也不做此掳他国良民之事,汝等定是误会,本将再此劝你们自行退兵,否则天威降临之时,我北寒数十万精兵悍将定当将你们西邦区区八万小兵碾成烂泥,汝等定当万劫不复!” “轰!” 一箭离手,郝赦可不是好惹的主,这查木和话还没落,便是再次将手中的箭聚力射出。 城墙之上,由于刚刚查木和已经躲过一箭,对此箭的速度力道已有大致的了解,此刻便是成功用斧当下一箭,随即将斧头挥向城下的郝赦,便是一声令下,万名兵俑从城内轰出,杀向郝赦带领的八万西邦小兵。 …… 城墙之下,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军兵将士厮杀一片,惨叫之声震荡西南漠城。 …… “哈!哈!” 一马之上,一白甲将军链刀闪飞,好生威武。 白马两侧,小兵轰天,齐齐不敌郝赦之勇,离了尘世。 这大半年来,郝赦每日昏昏,没得一日开怀。 如此,他便是闲暇之时广结武林人士,求得套套武学密典,在府中潜心修炼武艺,这战场杀人之技是愈发的娴熟,今日在这军兵场上,他单骑破兵阵,让得北寒大汉子们好生烦闷。 “该,你这贼将,怎敢如此杀我北寒军兵!” 眼下,这北寒军兵虽是个个高壮,却是不敌几位大将之勇,西邦的小兵也是被郝赦操练的如红狼野兽,战力爆猛。 一阵激战,查木和竟惊奇的发现,自个的北寒十万军兵已经快支撑不住,有些小兵纷纷丢盔卸甲,消极避战。 “查王子,这可如何是好?” “你,去命千名精兵人上城,本王要一举灭了城下这位白甲小将军!” 第四十二章 你是那个死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秦漠城之上,千名小兵手持弓箭,置于城墙之上,对准城下的军兵,上箭挽弓。 “是谁叫你们带弓箭上来的,快把弓箭换掉!” “换弓箭?” 千名小兵甚是不解,这上城墙不射箭,莫是要在城墙之上为城下的兄弟擂鼓助威不成? 这木和却是没得时间解释,立刻命众小兵下城将弓箭换成火把,再速速上城,准备攻击。 随即,他转向一指挥将领:“叫城下小兵撤军,将敌方引至城门之下!” “诺!” 军旗挥挥,所有北寒小兵侧身,朝着城门处昏跑,撤离疆场。 “众军听令,北寒已无招架之力,今儿个便攻上城去,将这王子的老家给端了,他抢我的人,咱就屠了他的城!” 郝赦下令,众西邦大军得势,便是来了性子,轰然朝着秦漠城门杀去。 秦漠之城的上空,遁现一片红霞之光。 城楼之上,熊熊烈火窜于每个小兵手持的火把,烈焰连成一片,惊煞到了城下所有的西邦小兵。 “他们举火是要作甚?” 众军一同望向城楼之上,却是见着查木和一声令下,一个个火引被瞬间点燃,一团团黑物从城上投下。 “轰!” 巨大的爆炸之声在北寒小兵身后响起,西邦军马之中,小兵翻飞,血肉横肆。 “咋地会有手药包,这李珍香发明的手药包咋地会在你们北寒的贼兵手上出现?” 郝赦如同雷轰电掣击顶,自个心心念想的李珍香莫非在这北寒之地,难不成这姑娘被那个无耻将军抛弃,却和亲给了这小王子当夫人,将这手药包的制作方法交给了这城上的将军? 难道…… 郝赦昏昏,已是没了心情交战,自个牵着的白马在炸雷之间踱走,却是不再顾及自个的安危。 “王子,城下的那个小将军好像有些反常!” 一军兵侧向查木和道言城下的郝赦不知为何,神情反常,突然失去了战力。 查木和喜眉,叫来一弓,便是抽弓对准了在白马之上蓦然的小将军。 “将军,永别!” 一箭射出,直接刺在郝赦的胸膛。 “吁!” 白马受惊,一顿猛踱,将郝赦掀翻在地。 “郝将军战死,郝将军战死了,他们会用药包,会用药包,快逃,快逃啊!” 战局逆转,如此威力巨大的手药包混炸不止,西邦再无反抗之力,纷纷丢盔卸甲,慌然逃命。 “城下小兵听令,驾上你们的战车,拿上你们的手雷,出城随着本将将他们碾压殆尽!” 突然,查木和从城上纵下。 同时,秦漠之城的城门开启,一红马遁踏而出,似风电狂涌,正好接下纵飞烈炎之下的查木和。 “驾!狗贼,秦漠城的城门已开启,本将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来屠城!” 木和杀喝,身后,辆辆战车重出城门,直接碾向西邦小兵。 “退兵,退兵,快!” 飙飙将军见事不妙,立马下令,赶紧撤兵。 “飙飙将军,飙飙将军,郝赦还在城门脚下,郝赦还躺在那里,你不能如此般退兵,赶紧喊人去救他,快呀,再不救,他会死,他会死的!” 丰娇娇抓住了飙飙将军的手,泪瀑将军的膝。 “军师啊,郝赦已经被射死,你看,百辆战车已从他身边轰过,咱咋地还能去管一具尸体,你可赶紧别闹了,待咱回到军营,再商对策!” 飙飙继续发令,所有西邦小兵疯狂回跑,却是将郝赦一人,留在了秦漠城下的混土疆场。 “飙飙!”突然,丰娇娇抽出一刀,架在了飙飙将军的脖颈之上。 “你救是不救郝赦?” 丰娇娇捉急,出刀要挟飙飙大将军。 “啊!” 一个反手,飙飙直接夺过丰娇娇的刀,将丰娇娇单手举至头顶的烈阳之下。 “军师,你再若胡闹,便将你扔给对面的北寒大汉子,你可别后悔!” 随即,将军将丰娇娇扔下,差着几名小兵强行将挣扎不止的丰娇娇抱离了秦漠城门。 “郝赦,郝赦,郝赦!!!” …… “报!”一探路小兵归于查将军的马前,禀告军情,“查王子,西邦大军全退,我们大胜,将军威武!” 身后,一阵军兵的欢呼声响起。 “这李珍香的手药包真是管用,真乃我北寒的神器,只要有此手雷在,我北寒再不惧他国来犯。” 说罢,查木和突然想起了刚刚被自己一箭射中胸膛的白甲小将军。 “你去把刚刚那将军的尸体拖来与本将好好查看一番。” “诺!” …… 几名小兵驮着郝赦,置于查木和面前复命。 “将他的脸给本将看看!” 两小兵将郝赦的脸捧起。 突然,两小兵一怵,便是向后连退三步,其举止之怪异,让得查木和好生一叹:“你们是咋地了,怎么突然如此惊慌?” 两小兵相互望望,便是诺诺一语:“这将军,还是活的!” “什么,他没死?” …… 秦漠城内的将军府衙,查木和望向大夫,双手环抱于胸,缄默不语。 一箭头拔出,床上的公子突然直立,突然喷出一脓血,便又一晕眩,倒床不起。 “大王子,此人已救活,暂无生命危险。 此人武艺甚是高强,大王子的箭刺入他的身之前,他下意识的躲闪三分,箭头便是刚好避过了他的要害,只是,如此敌国大将,王子不一刀斩了他,却要将他救活,到底是何意?” “人质!” 查木和言简意赅,老大夫抚抚胡须,却是好生敬佩这查木和,不仅是北寒的武魂,领兵之法也甚是精通。 …… “珍香,珍香,珍香!!!” 突然,郝赦惊醒,直立身躯,张望四周,找寻着刚刚自个梦见的李珍香。 只是,姑娘没找着,却是找着了一个脸色发青的大将军。 “你干什么?” 突然,查木和凑近郝赦的脸前,一把揪住了郝赦的衣襟:“你怎么会认得那婢子李珍香?” 郝赦也是一愣,脸色跟着查木和一起铁青,见着将军和自己般好生捉急,便是料想这李珍香定然是在这北寒之内。 只是,这将军如此嚣张,将自个刺伤,却是不能让其得了势,便不正不经,笑笑一言:“何曾认识,她可是本将军未过门的小娘子!” “什么?你莫不就是李珍香口中总说起的那个死将军?” 第四十三章 让郝赦回家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死将军?” 郝赦暗叹,见这查木和头上冒出股股绿烟,便是知晓,这查木和也是一痴情之辈,和着自个一块,暗恋着黎河对岸的李珍香,却也是没得到这姑娘的心。 “对,我就是那个死将军,咋地,不服气?” 他依然不正不经,脸上竟然露出了丝丝诡笑,让得查木和醋意大发,一发不可收拾。 “你胡说,她咋地会喜欢似你这种不正不经的小将军,活脱一个小白脸!” “她就喜欢我这个将军,不喜欢你这个小王子,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郝赦如此一言,查木和便是无法忍受,一个邻国的败将竟在此大放厥词,便是差着两小兵将郝赦捆绑,打入了秦漠城的大牢,待西邦再度来袭时,便将此人挂于城门之上做人质,勒令那飙飙退回西邦,永不再犯我北寒之地。 …… 西邦飙飙将军的大帐。 “飙飙,你这是作甚?” “本将正在写折子上禀陛下,此役我军大败,他北寒竟有大量的手药包,我西邦刀剑血肉之躯,断然不能和北寒相拼,几个边境良民被掳之事也就作罢,咱退兵回黎城,只要他们不犯我西邦就行。” “砰!” 丰娇娇走上桌案,一掌将飙飙将军的折子给闭上。 “飙飙,今日有小兵暗中看见对方的查木和派人将郝赦抱走,随着军兵一起,进了秦漠之城,郝赦定然没死,我等不能将郝将军留在敌国,见死不救!” 黄折子被摁,飙飙也是怒火一冲,没有了好生色。 “丰娇娇啊,这郝赦胸口中箭,咋地还能存活,定是小兵们看花了眼!” “看花了眼?这全军之中只有郝将军一人身穿雪白银甲,咋地会看花了眼?” 飙飙却是不再耐烦,随口喝到:“即便那就是郝赦,查木和也是将郝将军作为人质,欲要挟我西邦退兵,我等也断然不能为了一个将军,将我西邦数万将士的性命拱手相让给那查木和,你也是军师,知道权衡利弊。” 丰娇娇却是急红了眼,什么军兵将士,西邦存亡,她只想要她的郝赦平安归来,她只想要她的郝赦能再回到那个将军府衙的小院中,虽是不求他的倾慕,也愿自个能天天伺候着他,直到白发满鬓,老暮离尘。 那只摁压黄折子的手掌依旧是没有挪开,却是将飙飙将军完全激怒。 …… 两小兵进账,硬生的将丰娇娇拖离了军帐。 “郝赦,我丰娇娇定会想尽办法,将你从北寒大漠救出,咱一块回黎城的将军府衙,伺候爹爹!” …… 夜晚,丰娇娇端着一碗特质的银耳粥进了飙飙将军的军帐。 …… “啊!” 半夜,飙飙将军帐内突发一声惨叫,老军医入帐查看静卧床榻不再动弹的飙飙将军,摇了三下脑袋,便是跪地一拜,将军英勇一生,却在自个的帐内殡天。 而这军医却是老眼昏花,竟无法查出将军的死因,便是随口一说,将军是打了败仗,急血攻心,深夜猝死。 “飙飙将军已死,需尽快奏明圣上,新立指挥大将!” 众军相互观望,却是无一人会写这黄奏折,便是将目光齐齐瞥向了一旁的丰娇娇。 “军师,飙飙将军已死,郝赦将军被俘,全军将士之中,只有你识得兵法,会写奏则,请军师暂时主持大局,待圣上下旨,另立新将。” 如此,丰娇娇当仁不让,写起了黄奏折。 丰娇娇奋笔疾书,在奏折中好生将自个夸耀一番,并隐瞒飙飙将军的死因和敌方手药包之事,奏则一呈圣上手中,这西邦的皇帝虽对飙飙将军的殡天通信,却是对丰娇娇刮目相看,觉着西邦大军除开飙飙将军和郝赦将军深知兵法之外,便只有丰娇娇有能力与西邦查木和周旋,于是立即暂时任命丰娇娇为总领大将军,带领军队,攻下这秦漠之城。 两日后,任命书到帐,丰娇娇领命穿上雪白银甲,在台上喝令三军,明日浴血一战,一定要夺取秦漠之城,将郝赦将军成功救出。 …… 翌日的城门之上,查木和望着城下躲于万兵之中的一银甲女子,嘴角僵僵,甚是无奈。 “该,你们这群虾兵蟹将,如此溃败竟还敢来进犯我北寒之地,还有那躲在男人堆中的骑马女子,咋地学上了男子当将军,武器会不会拿?” “该!”丰娇娇也不是好惹的主,对着查木和好生一喝,“城上的王子听着,我乃西邦新任的大将丰娇娇,识相的将郝赦给放出来,否则待我八万军兵轰进城门之时,定会将你秦漠城中的所有百姓宰杀,将你这王子的脑袋当球踢!” “哼!”查木和不料想,这女将军竟如此凶悍,倒是比那飙飙将军更难压制,便是双手一挥,一个木架台上,置于城上,当然,上面绑着几日未尽滴水的郝赦大将军。 “你说的郝赦,是他吗?” 丰娇娇傻眼,此时的郝赦只穿一件白色囚服,其面容憔悴,不似先前那般俊朗,一双薄唇干皱龟裂,两只眸子微微耷拉,整个脑袋垂于苍穹,没有了半点气力。 “郝赦,郝赦,你咋啦,你这是咋了呀?” 丰娇娇不顾数万军兵将士,放声大哭。 “西邦的大军,你们听着,你们的郝赦大将军现是我北寒的人质,此人三日未进一滴清露,若是你们不退回你们西邦老家,本王这一斧头,便是将你们郝将军的头颅斩下这秦漠之城!” 说罢,他举起两斧,直接逼在了郝赦的脖颈之上。 斧刃贴皮肉,竟嵌进了郝赦柔嫩的表皮,滴出珠珠红血。 “别,别,别砍他,可是别砍呀,你要怎样才肯放了郝赦?” 丰娇娇实属不忍郝赦如此般模样,便是不顾数万军师军心,与查木和谈起了条件。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若要此人活下,叫你们皇帝下一道文书,永生不得侵犯我北寒领土,此次战役我北寒损兵折将,你们西邦赔我北寒相应的银两,我北寒便既往不咎,再与西邦结为同盟,以礼相待!” 丰娇娇顿住,查木和此举也没刻意刁难,算是合情合理,自个虽要赔上银两,总比郝赦枉死这查木和的斧下来得实在,便是再度高喝:“如此,我西邦可以应你,只是,你斧下的郝赦却要跟我回家!” “不成,将此将军还与了你们,你们一纸空文,哪日想再打我北寒,便是没了顾忌!” 查木和耸了耸肩:“这位郝赦将军,永生只能就留于我北寒,你们若是不再来犯,本将誓言,今生绝不伤其性命,并以礼相待,断然不再刁难此将!” “不成,郝赦必须和本将回家,否则,我西邦便将你秦漠夷为平地!” “你踏一步试试?” 斧头再次嵌入了郝赦的脖颈,即将碰触到了他的大筋脉。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别动斧头!” 丰娇娇小心脏一揪,倒是恨不得自个与郝赦换个位置,见他如此般命悬一线,自个却是生不如死。 查木和见这西邦已被自个完全控制,便是一笑:“女将军,如今,你没有选择,此将在我手,本将可随时要了他的命!” 丰娇娇咬牙,自个研读经书十余载,此时此刻竟是想不出任何办法,两脚脚趾不尽的在丰娇娇的鞋中狂挠。 “你是应与不应,本王可没有此番耐心,不应就来城下,准备接这将军的头颅回家!” 说罢,木和没了耐性,举斧直接朝郝赦的头劈下。 “我应你,明日便上奏朝廷,与贵国永结盟友,不再侵犯!” 巨斧顿停,查木和眉梢外张,置于城墙,俯身望于城下的丰娇娇:“你可当真?” “真,只是,你快些给郝赦喝点水!” 第四十四章 娇娇别离北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西邦的皇城,一道圣旨颁下,终因北寒的手药包和震天雷过于威猛,西邦妥协,命丰娇娇作为和使与查木和签署协议,赔上银两,而后立即率军回京,重整齐鼓,举国上下开始研制新型手雷。 协议签成,郝赦却是双手捆绑,被两小兵拖出,丰娇娇终于在北寒的将军府衙见到了郝赦。 “郝赦,郝赦!” 见郝赦牵出,丰娇娇便是耐不住自个的情绪,两缕清泪便是不止的下流。 她昏了头,便是不顾自己和使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奔向郝赦,一把抱住了他。 郝赦却也是几日未尽吃食,全身已没一丝气力,虽是想挣开丰娇娇的拥抱,却是实在无能为力。 “丰娇娇,松开,你咋地当上这西邦大将军的,你把飙飙咋样了,还有,你咋地如此煞我西邦的颜面,向这无良的将军妥协,这咋地成,咋地成啊?” 郝赦一脸沮丧,自个被俘给西邦数万将士丢了颜面不止,这丰娇娇却是如此懦弱,向北寒投降,此战可谓是西邦的耻辱,前所未有的大败。 “我丰娇娇不管别人如何,我只要你郝赦安生便好,郝赦,你咋样了,你的脸咋地还是如此苍白,他们是不是又不给你水喝,又不给你吃东西?” 说罢,丰娇娇一抹清泪,可是没有好生色的逼近查木和,一掌将刚签的协议摁下。 “查王子,这些可都是说好的,我西邦退兵赔钱,这郝赦你可得保证他安生,咋地几日下来,他还如此般憔悴?” 查木和望了望昏昏的郝赦,便是有些碍不过情面,回头一视,却是苦苦一笑:“他五日没进吃食!” “什么,五日?” 突然,丰娇娇发狂,拿着和约便要撕毁。 “查木和,你可不是如般此对本女子说道,你说只要我西邦答应和约,你便好生的待着郝赦!” 查木和却也是一猛将,丝毫不惧丰娇娇的威逼,如今自个掌握这主动权,便是压根不惧这女将军撒泼。 “这关本王什么事,好吃好喝的都送到了牢里,他自己不吃,本将有何办法?” 查木和如此一言,丰娇娇便止住了声,这郝赦平儿个人虽不正不经,却是打心底里有一股子傲劲,查木和如此侮辱这郝赦,依他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屈服。 丰娇娇沉思片刻,便是又对上查木和,要求木和当庭上一桌好酒菜,自个大老远来和亲,吃顿北寒的午膳也确实不为过。 查木和一想,虽是两国相对,确实也少不了表面礼仪,便是欣然应下,吩咐下人,立马准备好酒好菜,今天欲与西邦的和使对饮九觥,以示友好。 “带他下去!” “慢!”丰娇娇突地叫停了牵着郝赦下去的俩小兵,顿首再次对向了查木和。 “让他与我同饮香酒!” “不成!”查木和顿变脸色,“咋地能让一个敌国死囚与咱一同用膳?” “敌国?死囚?莫非现如今,咱西邦还是你北寒的敌国?郝赦还是你们的死囚?你们北寒竟是如此般对待同盟友国的?” 查木和望向了丰娇娇,眼中不留痕迹的一闪,这西邦的女将军嘴上功夫可是好生厉害,让的自个竟不知一时该如何回答。 圆桌之上,丰娇娇举杯相邀,与查木和对饮,好生豪放。 “喂!”突然,丰娇娇用手臂摇了摇郝赦的身:“吃饭啊,都五天没吃饭了,还逞英雄是不?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快!” 丰娇娇想尽一切办法相劝,这郝赦愣是铁了心,誓不吃这敌国赠与的吃食。 “他不吃是不?不吃就别吃了,免得扰了咱的兴致!来人,给我拖回厢房关起来!” 查木和越看郝赦越不顺眼,这厮存心跟自个过意不去,和亲如此大事,竟公然的博了自个的面子。 “诶诶诶!查王子,和气为贵,和气为贵,来,本将军自罚三杯,大王息怒。” 三杯下肚,丰娇娇酒量不佳,却是已觉头脑晕眩。 她瞥见一旁的郝赦,见郝赦好生硬气,便是觉着要在自个酒醉之前,让得郝赦开口吃食,否则,任凭神仙下凡也是救他不下。 丰娇娇再度将手臂打了下郝赦的肩:“郝赦,这手药包可是只有那李珍香知道咋地造吧?” 突然,郝赦脸上蒙上了一层讶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神伤。 “这北寒竟然会用如此药包,而且这药包的威力比在西邦之时更加威猛,想必是这李珍香在这北寒境内交予了北寒制作药包的方法,你心心念念想着她,不想与之一见?你若再如此般不吃饭,可是别怪本姑娘抢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了哈!” 听闻丰娇娇如此一言,他一眼望向了对方的查木和,便是转一念想,只要今生能再度与珍香会面,便是要自个此刻立即下了黄泉,被烈火焚身也成。 他最终拿上了筷子,随着两人一起,共餐对饮。 “多吃点,多吃点哈,嗯,你还是不正经一点的好!” …… 黄昏的郊外,两山映日,邪透橙黄的柔光。 香花弥散,红桃飘香,不时一阵幽风拂过,漫天彩瓣凌天飞散。 日下,一女将军身披郝赦平日里着的银甲,铮亮耀眼。 他看向了身前重着白衫的郝赦,两抹清泪又挥挥而下。 “好……郝赦,别……别了,虽有万般……万般不舍,但只要你……只要你此生安好,我丰娇娇便是知足,只是在这北寒,你可得好生的照顾好你自个,我已经吩咐过他们,每年都许你写两封信于我西邦大营,我丰娇娇会一世等着你的回信,可不许不写,不写是会要打仗的!” 丰娇娇极度压制住自个心中的凄楚与悲伤,再度望向了矗立夕阳之下的郝赦。 他依旧俊朗,隐匿于身的混沌浊气和着他独有的王者之气,让得丰娇娇再也忍耐不住,扑地哭出了声,昏昏跑向了郝赦。 “郝赦!!!” 一个飞扑,她环住了郝赦的肩,顺势将头贴在了郝赦的胸膛之上。 “郝赦,就抱我一次,成吗?” “不成!” 依旧生硬冰冷,其浸透的语句倒是有这几分东秋的冷冷大将军。 “一次也不成吗,咱俩恐怕今生再不相见!” “一次也不成!” “嗯!”丰娇娇被郝赦推开,丰娇娇的眸看向了郝赦俊朗依旧的眼,“你还是对那个李珍香念念不忘!” “丰娇娇,你知道,我向来如此!” 丰娇娇心口一惊,似带刺的巨石来回摩挲般,痛彻心扉。 “这回你倒好了,可以去找你那个李珍香,没人阻拦你了,只是,请也记着,有一个女子会在西邦将军府中一世怪念着你,想念着你!” “行了,别腻歪了!” 突然,身后的一小兵实属看不下去丰娇娇一厢情愿,便是差着丰娇娇离去。 一女将军上马,勒紧马缰,便是再度望向驻足金阳之下的郝赦。 “郝赦,丰娇娇走了,望你珍重!” …… 第四十五章 天下第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皇城,军马依旧,查木和领率三军,踏进北国大殿。 木和下马,气煞罗宇,跪地禀叩天可汗陛下,此番秦漠之城一战大胜,西邦与北寒永结友好,北寒威武,我天下百姓重获安康! “北寒威武,我天下百姓重获安康!” …… “北寒威武,我天下百姓重获安康!” …… “好,好和儿,我北寒有得如此好男儿,何愁大业不成!” 天可汗举起查木和的手,轰顶苍穹。 众大臣见查木和如此深得天可汗的圣宠,便是一同附和:“查王子威武,北寒万岁!” …… “查王子威武,北寒万岁!” …… 夜幕,团团烟火炸响天际,五彩霓光映照清夜。 青夜之下,黄帐肃起,龙撵矗立,天河汗坐镇台后,两王妃环顾天可汗两旁。 台下,三位王子上座龙台两旁,一众大臣分列皇子身后。 “来,今儿个和儿胜归,本汗甚是开怀,和众王子大臣们一同畅饮,咱不醉不归!” 天可汗顿起,三杯香酒饮下,便是开怀一笑,好生畅快。 众王臣也是一起,随着天可汗大饮三杯,全全畅快而笑,几桶烟花便是炸得更响,四散的彩光下漫整个皇都。 “这查木和大王子是深得可汗恩宠,这北寒的储君依老臣所见,非大王子所属!” “可不是!老臣也有此感,这查木和现在的地位,本朝之中,无人能及,我看二王子定然是没法与之抗衡,妙哉,妙哉!” “你们这些昏庸之辈啊,这皇政之事也敢在这天可汗的喜宴之上议论,老身还真是佩服你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吗?” “诶,你这死老儒,瞎说什么呢?” “老身不是瞎说,没准老身就是那副隔墙之耳!” “你敢将此说出去!!!” …… 几位老大臣喝了几盅酒,便是有些放开了性子,在天可汗台下窃窃私语。 …… “二王子,看来,那几个老臣都是大王子的人,誓要跟二王子你在朝堂之内作对呀!” 查吉思一旁的一侍卫昏昏相语,弄得查吉思是没了一点雅致,便是一杯烈酒喝下,好生不畅。 他寻思着,这次西南的远征,西邦国大兵壮,定是能让查木和吃些苦头,甚至一举将查木和彻底灭掉,却不料想查木和竟如此能干,让得西邦退军,还签回了一张对北寒如此有利的协议。 如此,自个的地位还咋地与这大哥相比。 此时,他也是烦闷,却是对身后的小侍卫没有了好生色,道言此番较量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这小兵便是知晓自个多嘴,也是不再说及这皇政之事,自个置于一旁随着大伙一同等着看这即将开始的才艺表演。 “好!” 台下,一片流光溢彩,一女子白衣飘飘,宛若娇娥,随着韵律一起,迈起了轻盈的舞步。 她一会抚纱,一会儿蒙面,晚夜青光,和着她如幻的影,宛若一幅艳露秋韵,画中仙人舞技,众客定睛相望,问而不言,惊而不睬,。 “好!林王妃果然是人中龙凤,花中幽兰,其舞姿气韵乃天下第一,三王子果然是慧眼识金,竟娶得了如此绝世好女子,真乃风流独韵,一展风骚。” …… 一支曲律奏完,林王妃也将整支舞蹈跳完,天可汗再度开怀,如此独具风骚的舞曲,实属难得一见。 “赏酒!” 一壶香酒端下,林素婉双手蒙于半脸,叩谢天恩,一饮而尽。 “好,好王妃,王妃请上座,下个节目,开始!” 众宾客默然,全都静了声,候着下一个节目,不知又会是哪位奇异之人演上一段精彩绝伦的好节目。 突然,黄帐之后,轰然炸裂的烟花彩光之下,一女子好似仙娥,顿然飞向了半空之中。 她衣丝翻飞,双臂展开,右手持一青光玉剑,剑上稳落一酒觥,整个身躯柔闲成性,平儿个的小辫却是换成一头披肩长发,一张倾倒天下香脸,刻上两宛若柔波的大眸子,却是俯视足下所有的贵臣。 她依旧聚散真气,好似浴火之凤,轰凌九霄。 “快看,快看,天可汗的,天可汗的爱!” 突然,此女子从轰炸的天霄之下飘然而落,置于众王臣和天可汗面前。 乐曲响起,一粉红女子甩着青剑,舞步香足,丝裙漫影。 她身段销魂,手中拿过的青剑却不似战场上那般威猛,而是柔沐乾坤,情若点水。 姑娘青剑挥漫,剑上的酒觥却随着剑体一同划天,而杯底却是从没离开过玉剑半分。 随即,她的脑袋随着节律一起摆动,双足却是踉跄摇晃,甚是不稳,整个身躯前后左右,飘忽不定,好似酩酊大醉,黯自神伤。 只是,如此飘忽不定的步伐,却是舞出了摄人心魄的姿态,姑娘手中的玉剑依旧贴紧杯觥,如纱的丝衫越发飘逸。 “这,这如此曼妙的舞剑,是什么招数,咋地如此销魂?” 众王臣看傻了眼,此女子舞出的这套剑法,无疑,世间独有。 “好!!!” …… 皇城院落的一角,一辆封闭的囚车之内,郝赦带着锁拷,闻见了从一旁皇庭门内传来的众王臣的鼓掌欢喝的喝彩之声。 “好!” …… “好!如此般女子才真正配得上世间一绝!” …… “这本来以为林王妃的姿色舞步乃天下第一,不料想此女子更是惊艳,若非第一,天理不容!” …… 郝赦突然情绪激动,在囚车内大喝,让得在外守夜的小兵好生惊煞。 “快打开囚车,塞住他的嘴,可汗在殿内庆贺,断不能让这邻国的落狗贼坏了他们的兴致。” 囚门打开,一棉布塞进了郝赦的嘴中。 “让你叫,不是大王子拖着你先赶往皇城复命,接着便是与天可汗共进晚宴,没时间送你回府囚禁,咋才懒得看着你这丧命鬼!” 囚门关闭,郝赦猛锤囚壁,却与院内舞剑的珍香隔于一墙,不再相望。 “珍香,是你吗?这北寒皇城之内舞剑的女子,是你吗?只有你才是天下一绝,只有你!” 第四十六章 赐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皇城院内,李珍香最后将玉剑一扬,贴剑的九觥顿飞于半空之中。 一香掌凌空一握,将九觥接下。 随即,酒觥举天,缓缓倾倒。 一缕清香之酒顺着觥口凝成一道细股,如青山涓流一般从半空中倒下。 香唇微张,此泉终入姑娘的嘴。 一曲剑舞表演完毕,她便是将玉剑反手贴于臂后,将酒觥一掷,随即半跪抱拳,向天可汗复命。 天可汗显然还未从珍香刚刚的一套剑舞中缓过神来,眼睛依旧望着身前的姑娘,不曾离开。 “可汗?可汗?陛下!!!” 马公公放大了声调,让的天可汗一震。 “哦,珍香啊,你这套剑咋舞得如此优雅绝妙,是叫什么名字?” 李珍香仰头:“奴婢将此舞叫做‘醉逍遥’!” “醉逍遥?” “对,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如幻如真,却如同这杯香酒,不曾溅撒半滴,可汗,这人的一世,却又何曾不似如此,看似醉步,实则大悟!” “好,本汗的好珍香,赏酒!” 一杯香酒赐下,珍香一饮而尽,拜谢圣恩。 李珍香退至可汗身边,又重新当回了婢女,为着可汗倒酒夹菜。 “来人啊,准备一桌和王公贵臣一样的香菜美酒与台下!” “诺!” …… 一香酒好菜备上,一小凳置于桌后。 “李珍香何在?” 姑娘闻声一愣,却是立马下了皇台,叩首一拜。 “起来吧,今儿个不许你跪!” 珍香站起,天可汗却也随之站立,文武百官见可汗离座,纷纷起身,站立领命。 “李珍香,你将震天雷,手药包的制作技术传给了我北寒大地,助我北寒击退西漠和西邦两大敌军,今日本汗就免了你奴仆身份,与百官王子平齐,你下坐与本汗和百官痛饮去吧!” 众王臣见可汗发令,便是知晓可汗的心思,随即环手一拜:“珍香姑娘,请上座!” 李珍香也是诧异得慌,天可汗今日咋地如此般兴致,竟让自个一个婢女跟众王公贵臣一块上座,共饮九霄。 “只是!”皇台之上,天可汗再发一语,“只是李珍香仅此今日免去奴婢身份,明日还是重回本汗身边伺候本汗!” …… 台下的桌案之上,一杯女儿红倒进了珍香的酒壶中,这姑娘倒也是乐呵,好久没喝过如此香醇的女儿红,今儿个便是一饮,倒也对得起自个此番将异世界的高深军事技术毫无保留的相传。 “父汗!” 突然,查木和跪地,拜向北寒天子。 “哦,是和儿啊,有什么事要禀报,对了,你的两次大胜离不开一旁的李珍香,赶紧倒上香酒,敬这姑娘一杯。” 木和欲言又止,听闻可汗叫自个给珍香敬酒,也是在理,便举起酒杯,走向珍香,两人碰杯相饮,也是好生畅快。 随即,木和放下酒觥,再度置于可汗身前,叩首拜礼。 “和儿啊,这酒也敬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木和顿首,环望了下四周,便是顿起一气,向着天可汗抱拳:“儿臣准许父汗将父汗身边的婢女李珍香许配给儿臣做夫人!” “砰!” 一酒觥滑落,砸碎于地。 天可汗过于震惊,呆滞望向台下的查木和。 …… 一旁的查吉思本是淡漠不已,现却听见查木和大庭广众当着所有王公贵臣问父汗要珍香,便是翘起了眉,准备看一场前所未有的好戏。 “父汗,儿臣两次亲征大胜,为我本汉立下汗马功劳,却已是身心疲倦,如此,便是要娶个夫人,好生服侍,李珍香虽为父汗身边的大婢女,却也是为了北寒鞠躬尽瘁,所制造的震天雷和手药包直接使得我军不战而胜,如此大功,理应脱了奴籍身份。 父汗,我与李珍香情!” “好了,和儿啊,今儿个父汗有些醉晕,头痛发作,今日的宴会便到此结束吧!” 说罢,天可汗却是起身差着马公公服侍自个离开宴会。 “父汗!!!”查木和声音雄浑,倒是将天可汗震在原地,侧首相望,“父汗,李珍香年若时十八,定是不想服侍父汗,儿臣与李珍香情投意合,今生非李珍香不娶!” “混帐!” 黄案之上,一桌子菜肴掀翻,天子大怒,众臣跪地,宴会之上,再无半点欢箫。 “查木和,你好大的胆子!”可汗咬牙,众王公面前如此般向着本汗要人,天下都无这般道理。 “查木和,你要娶了这李珍香,离开你父汗身边,你也不问问这李珍香愿是不愿意?李珍香!” 天可汗望向一旁有些忐忑不安的姑娘,便是一喝,叫她台下复命。 珍香望着跪地不起的查木和,心中甚是焦虑,姑娘也甚是不明,自个咋走哪哪都有人喜欢自个,弄得自个好生烦闷。 珍香跪地,一时缄默。 “李珍香,你是想嫁于木和还是继续做本汗的婢女?” 如此,姑娘便是不好抉择,如若选择查木和,自个的心,断然是不能允许。 而此时若是选择继续服侍可汗,便会让得众人认为自个倾慕这北寒天子,也会让得这天可汗对自个更加入迷,便很是为难。 只是如今没得办法,总不能就如此嫁给了这查木和,便是叩首相拜:“天可汗,女婢愿意继续侍奉陛下!” “这……”查木和一昏,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哼,查木和,再若如此般胡闹,本汗定不轻饶!” 可汗甩袖,径直朝着皇案之下走去。 “陛下!”马公公一旁追着可汗,“陛下,这宴会?” “散了,都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陛下离去,却只留得众王公贵臣各自私语,其中不乏有对查木和的谩骂之声,他却只是迷离的望着刚刚复命的李珍香,呆滞不语。 “查……查王子,恕……恕罪!” 珍香起身,准备随可汗离去。 突然,查木和抓住了李珍香的臂膀:“你真的喜欢咱的父汗?” 珍香却是气力一炸,挣开木和:“没,只是……只是,奴婢配不上大王子!” 珍香跑去,只留一背影,让得查木和久久相望,心如刀绞。 第四十七章 囚车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皇城之外,查木和回到了囚车旁,神情沮丧。 “哟,查王子来了,咱快站好,准备迎接大架。” “免了免了!” 查木和好生烦闷,便是没有让这群小侍卫叩首拜礼,一脸漠漠的上了马,准备驶回沐王和府。 “对了,这个囚车中的囚犯刚刚有没有瞎造?” 侍卫相互望望,便是来了怒火,拜首禀报:“这家伙,刚开始还挺好,只是在他听说一女子舞剑之时便是失了心智,疯狂敲门,被咱用白布给塞住了嘴!” “哼!”一掌拍在了马背之上,让得查木和座下的红马一惊,“这厮,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快将他带走!” 囚车缓缓驶离皇城,郝赦坐于囚车之内,却是满泪盈眶,想要出声,自个的嘴却是被香布堵住,无法言语。 …… “李珍香,今日本汗已应允将你的奴籍身份免除,今日便不必在这寝宫之内侍奉本汗,你先回去好生休息吧!” 李珍香领命,退出可汗的寝宫,便是得了一天的安闲。 “官人,这李珍香为我北寒做出如此之大的贡献,你为啥不将李珍香的奴籍永久去除?” 天可汗转向马公公幽幽一笑,随即掠过一眼,不曾道出一言。 他转身离走,马公公却也是知会了天可汗的心思,这李珍香名义上虽为奴仆之身,全朝上下的王公贵臣却是都不该怠慢,与其说她是可汗身边的一个侍奉婢子,不如说是天可汗故意将李珍香留在自个的身边,不愿其离去。 马公公却也是一笑,将掸子好生甩甩,叹言这世间又是多了一个一厢情愿的主。 …… 李珍香在天可汗的寝宫之外昏走,想着刚刚查木和在赏灯宴上说起的那番话,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自从来到北寒之后,便不曾在这北寒闲逛一日,不如今儿个晚些入寝,上集市好生一逛吧!” 李珍香暗自嘀咕,今儿个自个的心情也却是烦闷得紧,便是定下了心,决定去集市一逛, …… 北寒的集市比起东秋和西邦虽然冷清一些,摊铺店面也无东秋西邦精致,好似也无人吆喝叫卖,却是偶有几个游散客人闲坐茶摊,惬意品茗。 皇城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多乃一些异国人士。 他们头戴丝巾,足裹长靴,背一驮包,实为商人。 而城中,唯一繁华一点的乃丝绸布匹商铺,北寒由于地处荒漠,蝉茧优良,百姓也是勤谨得很,丝绸行当迅速崛起,而此番异国商人也是慕名而来,欲在这北寒购置一些上好丝绸回家贩卖。 整个长街,李珍香便是觉着百姓们自给自足,不似大城那般功勋利禄,却是相对惬意,民风淳朴,倒是觉着这些八尺大汉个个好生可爱。 突然,李珍香走过一卖花灯的铺子。 灯铺之内,亮光闪闪,明火虽柔,却是照亮了方圆五米的其他店铺。 “哟,这位姑娘好姿色,想必这花灯也是适合姑娘,咱铺子的花灯之上,附有雅谜,若是猜中,这花灯便是送予姑娘您,我看姑娘冰清玉洁,聪颖灵巧,这猜灯谜却是不在话下,猜一个吧,没准有这花灯为引,能让得姑娘的姻缘重新相牵,再续奇缘!” 李珍香本来今儿个没得太多雅致猜谜,却被这摊主的最后一句话所动,自个也却是不知在东秋的那个死将军到底如何,便是看起了灯笼,猜起了哑谜。 …… “姑娘好聪慧,这两花灯就送予给你!” 摊主好生佩服眼前赢下花灯的姑娘,便是将两个花灯直接递给了李珍香。 “给你铜钱!” 姑娘将十枚铜钱交予了花灯摊主。 “姑娘这是何意,这花灯既是姑娘猜下,便是我等相送,这铜板可是断然不能收取。” 李珍香却是将掌柜的手推出:“生意不易,虽是愿赌服输,也不能让得摊主你为难不是?况且摊主你也说了,这花灯会助我重牵姻缘,为了姑娘我的这注姻缘,铜板还是得给!” 她不再说二话,愣是让得花灯摊主收下,随即便离了摊位,消失在这昏黄的明火之中。 “愿姑娘此生找到相依之人,白头到老。” …… “驾!” 长街之上,查木和驾着红马,踏往自个的木和王府。 两旁的百姓纷纷站立,俯首相恭,迎接这位军马大将军。 李珍香远远望见查木和的到来,心中一惊,却是不想正面与查木和撞面,便是闪隐在了人群之中,不再露面。 木和走过,珍香望着军马之上一脸落寞的查木和,低头不语。 “嗯?这花灯咋地突然灭了一盏?” 正当木和走过之际,珍香手中的花灯却是突然熄灭,只留于一盏,闪烁明光。 “呲呲!” 一阵刺耳的拉车之音传荡李珍香的耳旁。 她抬头一视,却望见一四周封闭严实的马车“呲呲”驶过,让得姑娘心中一惊。 李珍香却也不知为啥,这马车一过,姑娘便是更加心慌,整个身体从内至外躁动不堪,好生难受。 马车继续缓慢行于大街之上,众乡邻纷纷诧异此车之内所装何物,是龙马异兽,还是稀世珍宝。 “站住!” 一女子突现于众乡邻之中。 他提着两只灯笼,闪着明光,朝着木和身后的马车走来。 “珍香?珍香!!!!” 囚车之中,郝赦认出了此女子的声音,突地将自个的脸,贴于囚车的壁。 查木和见李珍香惊现集市,自个也是顿然不知所措,又见珍香朝着身后的囚车逼近,自个更是惊慌,今日赏花宴上请求父汗赐婚刚被这李珍香婉拒,此时若让他们这对小将军见面,重新点燃情愫,自个便是再无任何可能俘获这李珍香的芳心。 而一侧的珍香在步走之际随即问向了驾于马车的两小侍卫:“这车子封得严严实实,如此神秘,里面到底所装何物?” “嘿,你这姑娘,这里装的是!” “这里面装的是北寒上贡的官银!” 查木和遁现李珍香的眼前,用自个裹满厚重铠甲的身躯直直挡在了李珍香的面前。 “查木和,本姑娘劝你,还是让开你的身子为妙!” 一气力猛炸,让得方圆五米之内的所有乡邻,吓煞了眼! “快跟本姑娘闪开!” 第四十八章 老相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囚车之前,珍香气力盖天,此气力过于勇猛,让得在囚车中的郝赦也能感受到囚车之外的浊气。 “珍!” 郝赦欲言又止,虽是极度想见珍香一面,却又止住了嘴。 自个如今落魄如此,乃为阶下之囚,咋地还有颜面见车外的李珍香。 他强忍浊泪,缓缓将自个的眼眸背离了隔着珍香的车壁,便是靠在了壁上,任自个的清泪不尽流淌。 “珍香,我已没有颜面再见于你,你在车外安好便罢!” …… “你让开!” 查木和依旧挡于了珍香面前,不变声色:“李珍香,这车内乃是北寒的贡银,你无权查看!” “查木和,别以为我不知,上交贡银咋地要封得如此严严实实?你们北寒最爱行掳人之事,莫不是这囚车里又装着一群从西邦掳来的囚犯?” “胡说,哪里来的囚犯,这囚车之内分明是贡银,你这婢女可别再此地胡闹,来人,将李珍香扶下!” 两侍卫领命,随即差着珍香欲将姑娘送回乡邻之中。 “谁敢碰本姑娘!” 混白的气力再次轰炸整个长街,倒是让得查木和一震。 两侍卫生平从未见过此般女子,便是不敢再度靠近,只是呆滞望向驻立姑娘身前的查木和。 “李珍香啊,这里面真是贡银,西邦战败,赔了大批贡银,正好一车装下,没事的奥,你先下去,今日赏花宴上本王多有得罪,改日再向姑娘赔罪。” 查木和也甚是机灵,知道李珍香不吃硬,于是好言相劝,只要李珍香离了这囚车,便是安生下来,否则依着这姑娘的性子,老相好被自个囚禁,自己此生恐怕再难觅得珍香爱慕。 “囚车之内,是否有囚犯?” 突然,珍香见木和不让,也不好蛮横劫夺,便是大声喝叫,试探一番,看囚车之内是否有异常动静。 “有,郝!” 囚车之内,郝赦再一次欲言又止,极力强忍着自个心中的凄楚,不再理会珍香的呼唤。 “囚车之内,是否有囚犯?” …… “囚车之内到底有没有人?” …… 三声过后,囚车之内,没有一丝声响。 “查木和,这车中真是西邦所赔贡银?” “哎呀,李珍香啊,我查木和是掳别国良民之辈吗?” “这……” 李珍香踟蹰,这查木和虽说性子直爽,却也是一良善之辈,断不会是他那二弟一般,行着贩卖人口的不法勾当,便也是没有再查探这囚车,提着灯笼,准备离去。 突然,珍香手中的另一只灯笼熄灭。 “嗯,花灯散灭,不知一段姻缘是否又是线断一弦,有缘无分?” 随即,姑娘反头对准了查木和。 “呢,这两只花灯不知为何熄灭,本姑娘也是没了兴致,就送于你吧。” 木和见姑娘要送于自个礼物,便是笑开了眉,接过灯笼,好生道谢。 她却是满脸淡漠,不再相望于查木和,背离木和,重新踏入了人群,消失无踪。 “头,这囚车里的丧命鬼还真是配合,不曾露馅!” 查木和袖口擦额:“哼,他现在如此落魄,一阶下之囚,还有何颜面见自个的老相好,本王都替他害臊,快走,别再呆在此处,回府再收拾这囚车中的丧命鬼。” 车队再次朝着木和王府驶去,囚车之内依旧昏暗,却好似有张张李珍香的倩影闪飞车厢,公子再度流泪,又将俊脸贴上了囚壁,好生念想。 …… 木和王府。 “查王子,您总算平安归来!” 小染听闻大王子回府,立马出府相迎,本欲将王子的两斧头接过,却是瞬间反应自个乃为一丫鬟,咋地能接过重达百斤的军刀阔斧,便是低头不语,候着大王子走入府衙。 “王子,身后的那个丧命鬼咋办?” “给他戴上手铐脚铐,关于左厢房之中,酒菜衣衫随着府内正常供给,只是派上五名侍卫轮流看守就行。” “这……这帝国的丧家之犬,咋地还酒菜衣衫正常供给?” 木和却是晃了晃头:“他虽为帝国战俘,咱却也是答应了西邦要以礼相待,便是要遵守诺言。 况且西邦要求每年要收到此人亲笔的书信,若是他在信中说及我北寒乃信口雌黄,不守诺言之邦,我北寒千百年来树立起来的威望便是毁于一旦。 更有甚者会重新挑起两国的战事,虽这将军是李珍香的老相好,本王甚是烦闷,却也要顾全大局,断是不能一意孤行,置我北寒社稷于不顾。 只是此人功夫过于高绝,不上手铐脚镣几名侍卫断然是没法与之抗衡,若是哪日自个不在府衙,这厮趁机溜走,便是一大隐患。” 小侍卫一听也是领会了木和之意,道言木和心胸宽广,将来定能成为这北寒的天子,日理万机,造福于人。 木和却是叫这小侍卫别再奉承,立马按自个的吩咐,将郝赦带到厢房,先奉上一桌酒菜,用了晚膳再说。 如此,郝赦便是被领进了一厢房之内,一桶热水抬上,一桌子酒菜奉上,随即厢门紧闭,郝赦被幽禁在这偏房厢院之中。 “珍香,你若不在,要着这一桌子酒菜又有何用?” …… 街上的李珍香继续漫走,姑娘总觉着刚刚在那封闭的马车之内,不似只有官银如此简单。 天色已暗,北寒的街道之上已无半点人影,远处只听得几声打更之音隐隐传荡。 “哪天找个空子去这查木和的王府一探究竟吧!” …… “轰,一厢门打开,查木和走进郝赦的厢房,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 郝赦此时已经沐浴更衣,吃了晚膳,正坐于床榻之上发愣,见这查木和气冲斗牛的轰进了厢房,便是一笑,脸上重新漫上了一层虚浮,让得查木和更加不畅。 “你这公子不正不经的到底是如何勾搭上李珍香的,让她对你念念不忘?” 查木和又是将郝赦一揪,面恶之相让得郝赦只想发笑。 “想知道啊,你跪下来求我呀?” 郝赦却也不是郝赦的主,一把震开查木和的双臂,好生不客气。 “怎么,今晚我可是在这囚车之内好似听见你这家伙公然向你们那什么天可汗请求珍香嫁于给你,你梦倒是做得挺香,只是这李珍香如此深爱着本公子,咋地会愿意嫁给你!” “你说什么?” 查木和被郝赦彻底激怒,抽出随身佩戴的一把长剑,搁在了郝赦的脖颈之上。 “信不信本将此刻就要了你的命!” 第四十九章 幻影还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剑划下,却是将郝赦的脖颈划出了血。 “别拿个破剑在这捣鼓,你杀了本公子,这李珍香也会在本公子坟前哭尽情泪,长相厮守,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你?” “难道不是,珍香在北寒,在你的面前,这‘死将军’三字想必是从未间断吧!” 说着,郝赦心中突然一酸,阵阵刀割般的剧痛让得公子顿住了嘴。 只是他强忍悲戚,便是继续与查木和争锋相对:“李珍香想的是我这个不正不经的死将军,断然不是你这个自以为一身正气凛然的骁勇大王子!” 一刀子又划过了郝赦的肩,便是将剑口对准了郝赦的脸。 “刺,你好生的刺,刺完了李珍香定会自刎与本公子共赴黄泉,做一对地府鸳鸯,不信你就试试?” 青剑颤抖,几次碰触郝赦的鼻尖,却又离开了他的脸。 “罢了,本将知晓李珍香直到现在还心心念想着你,如在此刻杀了你,李珍香定会永生记恨于我,你给我记着,本王要赢你,一年,两年,本王都可以等,只要她不再与你相见,就定然会相忘于你!” 说罢,查木和收起了青剑,转身朝着厢门走去,消失在了郝赦身前。 “你恐怕是等不到她了,本公子已等她八年,爱了他八年,只是今生和她无缘五分,相隔望远,最终留个念想罢了!” ……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 “李珍香啊,这道是什么菜?还有,这个酒,又是何酒?咋地如此香甜?” 桌案之上,天可汗抿上一口香酒,陶醉这清醇甘香的酒露之中。 只是,他望向了一旁一小碟子黑乎乎的菜肴,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马公公捂着鼻子,却是在一旁警醒李珍香,虽是深得圣上的宠爱,却也要知分寸,如此臭味熏天,发霉腐烂的菜肴,咋地能上了这天可汗的桌。” 李珍香在一旁却是一脸乐呵,直直言道天可汗此乃人间美味,闻着奇臭无比,吃起来便是唇齿留香,断然是回味无穷。 只是天可汗将筷子举至这一块块黑不溜秋却又撒上辣子香菜的豆腐身上,久久不敢夹上一筷。 珍香也是个急性子,便是耐不住了性子,一顿“哎呀”小吟,接过天可汗的筷子,夹上一块,置于天可汗的嘴边。 “吃一块,包准可汗不会后悔! 可汗啊,您征战沙场十余载,驰骋疆场,所向披靡,,单骑便能遁入千军万马之中,斩杀敌将,您有得如此之勇,咋地还怕了这区区一块小豆腐,来,吃!” 李珍香好生不客气,却是句句说准了天可汗的心,可汗龙颜大悦,便是吃上了一块这散着股股臭味的小豆腐。 “嗯,果然有奇香,真是神奇了,马公公,来,快尝一块!” 马公公拜首,这天子的食膳,自个断然是不能吃的。 “来,这寝宫之内就你我三人,不必再行君臣之礼,一块吃!” 一块豆腐入了这马公公的嘴。 “天可汗好福分,得一如此奇绝之女,竟能将厄运颠倒,运势开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块块豆腐入了一主一仆的嘴,虽是臭味飘满宫,却是浓香荡舌嘴,如此绝妙的吃食,这天下也仅仅只有李珍香能奉于这黄案之上。 “李珍香啊,这豆腐是为何名?” “幻影豆腐!” “幻影?” “对,入嘴之前,奇臭难闻,便是一幻,品尝过后,唇鼻留香,便是真影,似幻非幻,便是真影,故名为幻影豆腐!” “好,通知御膳房,所有御厨和李珍香学习这道幻影豆腐的做法并将此法普及北寒上下,让全天下百姓都能食到这碟幻影豆腐。” 随即,天可汗又品了口珍香特制的香酒,配上这幻影豆腐,甘润心田。 “这酒甘甜可口,更为奇特的是其色为唇红,而又无甘籽沉淀,清澈如泉,便又是如何制成?” “此酒乃为北寒深山老葡萄去皮榨汁陈酿发酵所制,奴婢来这北寒皇宫时日不长,这香酒酿制时间过短,虽尝起来酒香四溢,却是比不上珍藏几年的老酿,若是能得一大木桶将其封藏,数年过后,便是这天底下最香醇之酒。” “好!”天可汗闻言一喜:“此等好酒,必定要普及全国,我北寒百姓生性豪爽,这香酒也是必不可少,如此好酒,何尝不能让天下品尝。 这酒又名为什么?” “还乡酒!” “还乡?” “正是!”李珍香拜首一恭,“此酒色为唇红,酷似香血,意欲我北寒死于西征疆场将士的热血。 他们身虽葬于他乡,其英魂却是溶于这红鲜的香酒之中,随着一觥,重握于家乡亲人之手,魂归于征战别离之家,故乃取之名为还乡之酒!” “好!”可汗顿立,“李珍香,你不仅天资聪颖,还惦记我天下的黎民百姓,边境的殉国良将,更为我北寒的万世基业立下汗马功劳,如此般女子,本汗要如何嘉奖于你?” 珍香下案,再度叩首:“珍香不愿可汗任何奖赏,只是姑娘这一世看过太多人世险恶,妻离子散,如今深处北寒,却只愿这北寒的一方净土能安生永固,北寒能像自个看到的那般民风淳朴,每个平民之间没有阴谋,不藏诡计,而只有我北寒皇室和和睦睦,北寒天下才会永久安生。 陛下,查木和乃陛下最信任的儿臣,今日王子殿下也是出于爱慕,行事莽撞了三分,天可汗贵为天子,还望不再与其计较,重归和睦,在我们家乡,盛行一句叫做家和万事兴的古话,今儿个珍香便是将此话送给天可汗陛下,希望陛下勿再挂念此事!” “嗯!” 天可汗顿了顿首,将吃尽的豆腐碟盘撤走,取出黄巾摸摸嘴,便是看向了跪地的李珍香:“李珍香,今儿个你做了一顿如此美味给予本汗,赶白了却是为了那逆子说好话,叫本汗不再追究是吧?” 李珍香俯首:“陛下英明,还望陛下能识得珍香苦意,一家子人,和气为贵!” “哼!”天可汗随即坐下龙榻,“既然如此,你就带着本汗的赏赐去趟木和王府吧,随即给他带去一道圣旨,就不劳烦马公公跑着一趟!” 姑娘领旨,可算是得了空,去往一趟查木和府。 “哦,对了,这赏赐之物就用上你的幻影豆腐和还乡酒吧,也让得那小儿知晓何为虚幻,何为如血的唇红。” “诺!” 第五十章 要个丫鬟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 “来人来人,快来人!” 木和王府的偏院之内,郝赦一顿昏叫,闹得查木和是不得安宁。 “你是有毛病是不,不是说府里的饭是馊的就说府中的丫鬟是你西邦的奸细,曾经的相好,你倒是说说我府中哪个丫鬟是奸细,到底是哪个,你说不出,今儿个本王弄死你!” 郝赦见自个成功激怒查木和,便是一笑,这小王子天天唠叨着李珍香,情话一套一套的演练,自个却甚是看不惯。 如此,自个便是好生胡闹一番,让这小王子清醒三分,别似这般自欺欺人。 查木和却是看不透这郝赦的心思,进了厢房便是一顿昏骂,将郝赦视为仇敌,便又是刀剑相向。 郝赦也是不慌不紧,坐于床上,望着查木和台下演戏,随着查木和咋地将刀子置于自个的脖颈。 这刀剑上身之事,郝赦见多,都是命悬一线过来的,如此般装腔作势的假把式,定然是吓不到这郝赦半分。 片刻过后,查木和收起了性子,不再理会这郝赦的怂恿,准备离去。 “你说你爱李珍香,你有可曾知道这李珍香喜欢什么?” 突然,查木和驻足厢门,回头望向了满脸虚浮的郝赦。 “看你这一脸茫然,也定是不知这姑娘所爱,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如此,查木和便是有些尴尬,自从和李珍香相识以来,除开知晓这姑娘对武学甚是痴迷以外,自个还真是不知这姑娘喜欢什么。 他假装威风,便是凑到了郝赦身边,直言问道这李珍香到底喜欢些啥。 郝赦却是来了兴致,反正在这厢房之中闲着无事,便是骗了这查木和一把长琴,也好生的每日在这厢房中抚上一曲相思情殇,总比自个想入非非,来得实在。 查木和下令,管家便是立马上集市,买回两把长琴,一把给了郝赦,一把留于自个。 “嗯,好琴,没想着你们北寒小邦也有如此上好琴丝,倒是小看了你们北寒。” “什么北寒小邦,我北寒南起东秋,北至胡马山,地域辽阔,比得你们西邦小不得多少,可别再这胡说八道。” 郝赦一脸嫌弃,只道是这查木和想不想知晓为嘛李珍香对自个念念不忘。 木和顿嘴,却是看向伸出十指,准备抚琴的郝赦。 “你可看好,为嘛相隔甚久,李珍香还依然对本公子念念不忘!” 十指终于抚在了琴弦之上,一曲离殇情意绵绵,似天玄之音,竟让得查木和好生羡煞。 一盏茶后,郝赦抚完,查木和却站在原地,琴音虽断,其境却是在木和脑中不曾散灭。 郝赦走近查木和的眼,好生拍拍木和衣领上的灰尘,一脸邪笑:“咋样,这李珍香没爱错人吧?” 随即,郝赦转身,倒床便是准备睡觉,完全不理会驻于厢房的查木和。 突然,他晃过神来,凑到了郝赦身边:“喂,本王令你教我弹琴!” 倒床公子又是一笑,对着查木和道言这求人之事咋地是如此态度,先跪下叩三个响头,叫一声爷爷,自个倒是会考虑一下这查木和的要求,教他弹琴。 “你欺人太甚!”如此蛮横的要求,木和如此烈性咋地会答应,便是没有理会郝赦,说是这北寒会抚琴的先生数不胜数,咋地非要你一个邻国战俘教授。 郝赦却是直起了身,这李珍香可不是寻常女子,寻常先生教予的琴声哪能入得了这李珍香的耳,刚刚想必王子也是听了一曲,其琴韵悠扬,婉转动听,可不是那乡间老夫可能传授。 如此一说,查木和便更是捉急,自个心心念想着珍香,这如若学会了此抚琴之技,定能得到姑娘的芳放心。 只是,查木和身为大王子,有失身份之事却也是断然不能做。 查木和昏昏,只得凑近郝赦,道言自个下跪定然不成,只是可以给予郝赦任何赏赐,除开李珍香和这锁上的手铐和脚链。 郝赦虽说不想跟这查木和产生任何接触,却是心里偷乐,即便是将自个所有的才艺教授给这王子,他也断然得不到李珍香的心,想起这查木和费尽千辛,学得抚琴,终被一拒,公子便是乐开了怀。 “本公子要你的一个丫鬟,你这将军,本公子是一刻也不想见你,要一丫鬟,我便将这抚琴之技教授给这丫鬟,再由丫鬟教授给你,你便可以不用再来我的厢房之中,你安生,我也安生,咋样?” “丫鬟?” 查木和嘴角一僵,这公子太不正经,这李珍香咋地会喜欢一个如此风流成性的家伙,还指名道姓要自个府上的一小丫鬟,真是有伤风俗。 只是查木和心心念想着李珍香,便是不再顾及许多,让得郝赦选上一位丫鬟,教授琴艺,为查木和教琴。 一排丫鬟便是聚集在了厢房之内,郝赦拖着铁链,晃着脑袋,装模作样的走上了一圈。 “就她了!” 郝赦指向众丫鬟之中的小染,令她给自个办下这份差事。 小染走出,便是成了郝赦的贴身丫鬟。 如此,查木和退出厢房,厢房之内又想起了曲曲如高山流水般的美妙琴音。 “公子,为啥选了小染来服侍公子?” 郝赦抚琴过于专注,却是没有望向小染,只是低吟道要这小丫鬟关键时刻做个替身,好办差事。 “替……替身?” …… “圣旨到!” 木和王府之外,李珍香携于一圣旨,走进了王府。 查木和闻言圣旨进府,便是半膝跪拜,倒是跪在了珍香面前。 李珍香抓着这道圣旨,却是学着电视剧中那般,装模作样的打开皇旨,清了清嗓子,好生宣读起来。 …… 一旨宣完,李珍香命人送上了幻影豆腐和还乡酒,差着查木和今儿个一定要将这碟好菜吃完,好酒喝完,向自个复命。 查木和领过圣旨,叩谢皇恩,却是觉着李珍香今儿个前来是给自个一个颜色瞧瞧,这豆腐轰臭,红酒血红,定是有着不寻常的深意。 不料想,这姑娘成天伴着可汗也会如此般副黑,真是好不温柔。 “这皇旨你也接了,豆腐和红酒你也领了,本姑娘却是有些内急,茅房在哪?” 李珍香也甚是有趣,进了府衙便是问及茅房所在。 “小洞,带着李珍香去茅房!” “不用,本姑娘自个会走,在那边是吧,在那边我先去一下,你先吃,吃完了复命即可哈!” 说罢,这姑娘立马不见了踪影,好似鬼魂一般,让得查木和冷汗直冒,直直的望着手中的豆腐和红酒。 第五十一章 你在哪里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风景甚好,虽是没有查弩言府中那般青翠,却也不荒凉,几座假山别有情调。 李珍香在这假山之中走着,尽量避开院中的丫鬟仆役,免得被发现不好交代。 这木和王府不似弩言王府那般小巧精致,却是宽宏大气,好生气派,府衙之内厢房众多,偏院也是划分精细,偏院与偏院之间便有围墙阻隔,院落之间便是无任何联系。 “这大王子,建个如此之大的府衙,真是任性,这天可汗对这查木和还真是宠爱!” 李珍香羡慕不已,如此恩宠,自个便是再活上八辈子,也是修不来如此般福分。 片刻过后,院内的丫鬟不再游荡,院中空无一人,倒是让得李珍香终于可以从这假山之中走出,一探这木和王府究竟。 “这查木和不知是不是又掳了什么良民置于他这后院之中,昨儿个在街上那王子的面向和姿态实属可疑,可不能便宜了这个混沌腹黑的小家伙。” 如此,姑娘便是一个一个厢房的查找。 只是查木和的王府除开大堂,其他的厢房均是紧闭,根本不知房内所住何人。 一番游走下来,姑娘无一点收获,只知这处处厢房没得声响,好似都是空院,不曾有人居住。 “罢了,这小王子应该也不会如此般行事,便是不再管得许多,自个上茅房的时间也是够久,不赶紧回到厅房之中,恐遭木和猜疑。” 她转身,便是离开了这偏院之中,一脸乐呵,准备回头去见见查木和吃完豆腐和红酒之后的感想。 琴丝婉转,其曲悠扬,高山流水,雨打芭蕉。 一曲情殇柔柔,此音过于惊艳,便是黎河学堂之中一公子所弹的那曲动听琴韵。 此曲隐隐,虽是隔着几道小墙,姑娘却也是能辨别,奏出此曲之人,天下唯独有他。 “郝……郝赦!” 姑娘顿足,侧头望向那身后围墙对面远处的一只伸出院墙的桃花枝叶。 “郝赦,你咋地会在木和王府?” 突然,李珍香顿起一气,飞向琴声传来之处。 …… 一厢房之外,李珍香驻足院房之前,房内的琴声依旧,甚是熟悉。 “郝赦!” 珍香举臂,欲敲门而入。 “珍香!” 突然,查木和遁现李珍香身边,房内的琴声也突地停了下来。 “此厢房乃我大丫鬟的厢房,下人之所,厢房不净,怕污了姑娘的倩倩玉体,还望姑娘绕步。” “呵,查木和,这丫鬟的住所如此般气派,还单独一间厢房,你忽悠鬼呢?” 珍香却是再也不信这查木和的满嘴胡言,一个劲的冲向木和身后的房门,准备一探究竟。 “珍香,你不能进去!” 查木和也是个不让步的主,一手臂拦着李珍香,愣是不让得姑娘进门。 “查木和,要动武是不是,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本姑娘的手下败将!” 查木和闻言不惊,却是反嘴说道:“你也别忘了,你是趁我不备,偷得一胜,单轮武力,你是断然不及本王!” 如此,李珍香便是怒火狂顶,这自个还从未被人如此般瞧不起,便是轰然回道:“呵,是吗,今儿个本姑娘就要将你这混沌小王子拿下,真是气煞我也!” 话不投机,两个飞影便是闪现在了厢房的庭院之内。 李珍香今日也好生不客气,竟真让得没有巨斧护身的家木和连连败退。 “查木和,没有你那巨斧,你啥也不是!” 这查木和听闻珍香如此一言,便也是自信心受创,难不成自个北寒武魂的威名是靠着那两把巨斧撑牌面不可? 王子开始动怒,也管不得姑娘是否柔弱,毕竟自个身为男子的气力还是高上珍香几分,珍香虽是灵巧,却也躲得喘气,局面便是一度扭转,让得查木和抢尽先机,倒是打得姑娘的手臂好些生疼。 “你这王子,好些腹黑,口口声声说是喜欢本姑娘,却是如此般下死手,感情姑娘身上的肉不长在你身上似的,不知道疼!” 几番轮战过后,珍香气力用尽,已快是支撑不住。 “你这王子,如此般逼迫,别怪本姑娘无情!” 李珍香用尽最后气力,双手聚气十二颗石子,用着郝赦教予自个的飞石之术,轰然炸出。 木和躲闪,却是挡下六颗,其他六颗便是擦过木和面庞,朝着厢门打去。 “轰!” 厢门击开,掀起道道黄尘,将厢房之类遮住,如同蒙上了一层纱。 “李珍香,你!” 黄尘落下,厢门遁变清晰。 “让开!” 李珍香白气一炸,却是擦过查木和的身,朝着厢房之内走去。 “李珍香,听本王一言,就不进去了,好不?” 查木和抓住了珍香的袖口,不愿放珍香进房。 “松开哈,本姑娘警告你松开!” 珍香单臂一甩,便又是一浊气炸开,木和的手最终被李珍香震开。 “李珍香啊,你就听本王一言,见了,你也会!” 还未等查木和拦下眼前的李珍香,姑娘便是闪进了厢门,消失在了木和眼前。 “珍香,咋地就是不听,非要见着这已经为奴的老相好,伤了自个的心作甚?” …… 厢房之内。 “郝赦,郝赦,是你吗?刚刚的琴声只有黎河对岸的你才能抚出,天下再无二人,你快出来,快出来!” 又是一曲琴韵飘荡整个厢房,此音还是那般柔如清水,沐洗香花。 “这……这是黎河对岸的山野学堂,你奏的那首曲子,是你,郝赦,是你,你在哪,到底在哪?” 李珍香左顾右盼,找寻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仔细听音,却是发觉,这琴声是从另一侧的小房之中传出,便是跑向了一侧小房,将房门轰开。 房门之内,拉有一帘,帘子之内,一身影昏黑,正抚着长琴,奏着琴曲。 “郝赦,郝赦,你给我出来,你咋地会在查木和的王府之中,郝赦,你从昨日开始便是躲着本姑娘作甚,郝赦,郝赦!” 香帘拉开,李珍香眼前一亮,便是吓煞了眼。 第五十二章 惊艳女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香帘拉开,李珍香望向香帘之后的人,惊煞不已。 “你是谁?郝赦,郝赦在哪里?” 一女子身着丝衫薄裙,正坐于桌案之后,抚着琴丝,也如珍香一般,呆滞望向拉开帘幔的李珍香。 “好色?你骂本丫鬟是色鬼?本丫鬟在此抚琴,碍着了你什么事情了呀,你这姑娘要如此骂我? 还有,你擅自闯入本丫鬟的闺房,拉开我的帘幔,你是为何意,是为何意?你说,你倒是说呀?” 这下倒好,李珍香便是遇见了一个不省油的灯,抓着刚刚李珍香无礼一举和那句昏骂之词愣是不放,竟揪起了李珍香的衣衫,来回拉扯。 “诶,你这厮是咋地了,咋动起手来了哈?这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明白吗?” 李珍香被扯得好生烦闷,对方一个柔弱女子,自个也不能在此动粗不是。 只是这姑娘扯上了兴致,一个劲的絮叨,弄得珍香好生厌烦。 “查王子,你也不管管,这是你家的丫鬟,如此般撒泼,怕是不妥吧?” 查木和躲在一角偷笑,这自个制服不了你,咱木和王府有的是人才将你吃定。 “查木和,你到底管是不管?这都动起手来了!” 一番拉扯过后,李珍香的上衣竟快被这丫鬟撤掉。 “对,小染,她说的对,这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也不知是谁刚刚在厢门之外动先起了手!” 如此一言,李珍香便是知晓这查木和是在看热闹,看自个的窘迫之相。 靠这王子是靠不住了,实在不行,便只能自个将气力一炸,震开这丫鬟,这丫鬟顶多也就摔上一跤,定没什么不妥。 查木和见珍香已经发火便是叫住了小染,让得小染坐下,好生说话。 小染得令,便是放开了李珍香,不再和这姑娘拉扯。 珍香好生整理了一番衣襟,重回妆容,可算是撇开了这个粘人的牛皮糖。 “你这丫鬟,本姑娘且问你,刚刚那首悠扬婉转的琴曲是你抚的吗?” 小染没有好生色,侧头大喝:“不是我抚难道是你抚的?” 她说话直爽,倒是将珍香一颤,如此烈性子的丫鬟,不知当初是咋地被查木和看上,将其带回府中做丫鬟。 珍香却是没与此人过多计较,只是问道这曲子小染是如何得知并抚得如此绝妙。 小染言道此曲乃自个儿时在乐斯理中所学,当时爹爹为了让她学琴,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让得姑娘弹得一手好琴。 她还道言自个的琴声乃这北寒独韵,你们这些宵小公子之辈,只要用心一听,胸口之下的小心脏断然是会被自个掳走的。 珍香便是哭笑不得,将这帘子拉上,便是推开了查木和,朝着厢门走去。 琴声再度响起,姑娘仔细聆听,却是讶然,这郝赦当时在学堂抚出的琴韵乃是从这北寒传出的吗? 姑娘也不再多想,既然此抚琴之人不是郝赦,便是问向查木和这御赐的豆腐和红酒是否都吃完? 查木和也是离了闺房,不料想这郝赦那日挑选这小染竟然是怕自个的琴声无意中被姑娘听见,临时找的一个替身,就是为了躲着李珍香。 “这郝赦,死要面子活受罪,想见不敢见,真不是一君子所为!” 查木和暗自嘀咕,最终和李珍香离了厢房,厢房之门再度关闭。 厢房之后,郝赦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哑口不言。 两名守门侍卫将刀架在了郝赦的脖颈之上,好生凶煞。 “你是要咱几个将你剁成肉酱再把你从这窗户扔进去,还是你自个从你刚刚飞出的窗户中飞进去?” 郝赦摸摸这两侍卫的刀,可是叫这两人切莫动粗,动粗伤肝肺,自个这就飞进厢房,还道言今晚要弄些好酒菜来,可别怠慢了自个。 随即,郝赦一个闪身,便是飞进了这厢房之中。 “哼,这家伙,一个奴隶,却是比咱侍卫过得好,还好酒好菜奉上,美的你!” 说罢,两侍卫重离开,却是一脸不畅,这酒,自个都是不许偷喝,他咋地能如此般惬意的喝酒。 厢房之内,郝赦望于听了一遍就将自个的一首琴韵学会的小染,目瞪口呆。 “你是这府内的丫鬟吗?这琴咋学得如此之快?” 小染拍拍手,道言自个的绝技还多的是,如此只是小试牛刀,好戏却还在后头。 郝赦一顿,这姑娘,自己咋看咋不像个小丫鬟,倒像个千金大小姐,好些任性。 见珍香离去,他再度落寞,虽说自个好不容易躲过了此次与李珍香的会面,心中却是如刀绞般痛苦,昏骂自个咋地如此窝囊,咋就成了邻国的一人质,受人摆布。 一侧,李珍香好生查探了这被吃得空空的碟子还有那一壶红酒,见查木和的脸倒是有些红晕,却是不再刁难,随即便转身离府,回宫向天可汗复命。 “唉,珍香!” “停,本姑娘没空!” 查木和被李珍香如此一堵,好是尴尬,再次向珍香说道:“你都不知啥事就说没空?” “呵,你这小王子,不就是想请姑娘我吃个饭,套个近乎,抱歉,天可汗还等着本姑娘做午膳,本姑娘没空!” 她是毫不客气,让得查木和实属在下人面前下不了台。 “还有,你这小王子,今后叫本姑娘时在前面加个李,珍香来珍香去的,听着怪别扭,咱的关系,可是不好!” 李珍香两手挥挥,袖口一甩,随即两手抱于背之后,学着老夫子迈着八字小步伐,好生有趣的朝府衙大门走去。 “不惺惺作态一番,学点老夫子不雅之相,吓吓这小王子,这小王子咋地会死心,嗯,要摆动起来!” 一群王府丫头见这李珍香如此步走,便是一顿昏笑,让得查木和更是红晕满额,不知如何是好。 “笑什么笑,赶紧出了厅堂做活,再笑每人去领几十板子,这李珍香也是你们该笑的?” 府内丫鬟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呆在这混沌小王子身边,待会真领顿板子,可是划不来。 如此,木和王府内,便是重回安宁,只有几只小喜鹊,在不停的朝着王府之内的三位欢喜冤家不停报喜。 第五十三章 神秘之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小染端着用作午膳的几个小菜,送进了郝赦的厢房。 “吃饭了,还给你带了香酒,我这可是背着查王子给你弄的,看你喜欢喝酒,我便偷倒了点,你可得感谢我!” 一桌子酒菜摆上,虽不是山珍海味,也比得城中上好人家的一顿午膳,所备菜肴都是比较有特色,郝赦虽为奴仆,这几日却是过得如神仙一般,让得院外的侍卫好生羡煞。 而每天郝赦也将抚琴之术交予小染,小染也将自己学来的琴技全全交予查木和,这一来二去,查木和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却是实实在在学到了琴艺,便也不似前些时日那般的憎恶郝赦。 近些时日,郝赦觉着这小染对自己关爱甚佳,自己跟这小染无亲无故,刚会面也没些时日,自个除开抚琴之外也不与这女子接触,咋地这女子对自己会日如此般照顾? 莫不是爱上了自己? 郝赦晃晃头,继续抚琴,边抚边思索,自己虽是风流,但从十岁开始便是只对李珍香一人风流,从不正眼相看别家女子。 对小染更是如此。 他虽有万般疑虑,却是也管不上许多,如今自己已沦为阶下之囚,只好听天由命。 一杯香酒喝下,郝赦望望站于身边等着收拾的小染,却也是没有收住性子,问向小染为啥对一个邻国俘虏如此之友好。 小染一顿,却是没想着郝赦会如此相问。 只因自己也为西邦的良民,这郝赦大将军的威名,自己还是早有耳闻。 将军在战场凭着一夫当关之勇,将失手的黎城和花城一举拿下,也算是西邦万民的好英雄。 现英雄受难,却是和自己的遭遇百般相像,甚是无奈,自己也断然是不愿意为查吉思做如此般苟且龌龊之事,只是自己的小夫君被那王子所控,身不由己。 如此,她便是觉着在这孤寂的木和王府中找到了同道中人,自己也不知怎地,自然就对郝赦百般照顾,竟不曾发觉。 刚刚郝赦一问,姑娘才警醒,自己的行为已经过头,恐遭人怀疑,于是便是开始胡造搪塞一番,想蒙混过关。 欲盖弥彰,见着姑娘解释之际双手颤颤,郝赦更加怀疑,这小染爱慕自己。 于是,郝赦是下定决心,不再与小染搭话,平儿个除开抚琴之外,最好不再相见,免得惹出麻烦上伤了别人的心,自己也过意不去。 一桌子酒菜下肚,小染便是将其收拾干净,也赶忙离开他的厢房,没事也不再打扰这将军休息。 …… 夜晚,郝赦坐于床榻,却是想起了自个被俘之时一随身携带之物。 只是,这物品在自己重伤被俘,手下为其换衣之时被发现,落在了查木和的手中。 一阵时日过去,郝赦也不曾问及此物,如今感觉这查木和对自己的敌意稍减,便是想起此事,于是命着门前的侍卫,将查木和叫来,要回自己的东西。 木和的厢房,侍卫求见,说是郝赦在偏院又在玩鬼把戏,便是重回一脸凶煞,昏昏向着郝赦的厢房跑去。 “你这丧命鬼,又是咋地了?” 查木和没有了好生色,跑进厢房就找郝赦的麻烦。 “哟,查王子威武呀,只是,你拿我的东西啥时候还?” “什么东西,你又在这胡搅蛮缠,待会叫侍卫将你拖出去打一顿!” 郝赦听闻木和如此般态度,便也是没有了好脸色,直接怒对查木和,说查木和是偷人财务的艰险小人。 查木和也是顾不上许多,矢口否认,那日从战场上将郝赦掳来之后便是没有见着郝赦口中所说之物,还道言郝赦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一番索问无果,郝赦也是没得办法,毕竟自己深陷他国,便是由着查木和去,待到时机成熟,再将此物要回。 …… 查木和的厢房之中,查木和望着从郝赦身上取来的物品,僵笑不断。 这家伙真的是不正经,却不知李珍香是咋地喜欢上他的,莫不是这李珍香也不正不经? 木和一顿,咋地能如此怀疑自个的珍香,珍香如此聪慧,断然不是这郝赦之流。 随即,他将此物重新收好,便是上了床榻,准备入睡。 “这家伙,是真不正经!” …… 郝赦厢房的床榻之上,他闭目侧睡,额冒滚珠,虽是入梦,却是惊恐万分。 “爹!” 突然,他惊醒,眼前浮现自己那身为猎户的爹被丰娇娇杀害的画面。 “丰娇娇,你别伤我爹,你别伤我爹!” 郝赦大叫,倒是惊动了门外的两侍卫。 片刻过后,郝赦回过神思,抚抚额头,低吟轻语:“爹,也不知你现在可否安好?” …… 西邦黎城的将军府中。 “儿啊,儿啊,危险!” 突然,一猎户从床上惊醒,吓出了一声冷汗。 “诶诶诶,郝赦他爹,你咋地了,你这是咋地了呀?” 丰娇娇听闻一侧郝赦的厢房之中有动静,便立马下床跑进厢房,一探究竟。 “丰娇娇啊,我刚刚梦到我的小儿被那北寒的大将军给杀了,这可是如何好,如何好?” 猎户神思慌张,看着眼前的丰娇娇,却是觉着找着了些许依靠,紧闭的眉目稍微放松了一点。 “来,他爹,先喝杯茶!” 丰娇娇将一杯热茶奉上,猎户一饮而尽。 “丰娇娇啊,郝赦不在,这都多亏了你在身边啊,否则我这老家伙便是没有了一丝念想。” 丰娇娇甚是温柔,将郝赦他爹服侍睡下:“他爹,您放心,您今后就将我当成是您的女儿,有事便唤我就行,至于郝赦,我丰娇娇定会想办法将他从北寒救出,您放心!” 猎户望向如此般贤惠的丰娇娇,便是心中一喜,随即向她承诺,待郝赦回家,定让那小儿将丰娇娇娶进府衙。 丰娇娇岁听闻此言极度欢喜,此刻却只盼着这郝赦能平安归来,再无半点念想。 “老爹,吃点鹿茸汤吗?我跟您去煮!” 随即丰娇娇起身离开准备去厨房煮汤。 猎户却一把拉住丰娇娇的手:“丰娇娇,你为何对我这个老家伙如此般照顾?” 丰娇娇侧头,展眉一笑:“因为,我爱他!” 第五十四章 姑娘帮个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自郝赦来到北寒已有些时日,气候却是从初夏慢慢转为末夏。 而北寒地处漠北,其气候也是特殊,不像东秋和西邦那般四季分明,虽也是有秋季,但却非常短暂,可以说一过夏日,便将立马步入冬季。 一早,郝赦便是无法入睡,早了些起床,突觉凉意袭身,便是将平日里穿着的丝衫换上了布锦,着实厚实了几分,也甚是暖和。 屋外,丫鬟小染又开始敲起了厢门。 自从郝赦发现小染对自己特别上心之后,便只让小染每日用膳时分送送膳食,下午时分教授琴艺,尽量不与之往来。 只是今日的她好像敲门时候过早,自己刚一醒来,小染便是驻立门外,等候公子开门。 郝赦无奈,只好以素素颜相见,便是走过,打开了厢门。 “这公子,素颜还是这么俊美!” 小染端着香粥,望着公子的美髯凤目,一时间却是被郝赦吸住了眼。 “你看什么看?” 郝赦心思倒细,又发觉这丫头看向自己的表情不太寻常,便是提醒一语,接着便问道今日如此之早为自己送早膳,是有何要事相商? 小染一愣,自己今日却无他事,只是要出门替木和办差,看看这商街有无新奇之物,王子欲送一礼物给可汗,以来表示那日在赏花宴会上的鲁莽之态。 如此,郝赦便是放下了心,差着小染进了厢房。 “这查木和也是有心,自己公事繁忙,便是要我等下人去访什么礼品,我等粗犷婢子哪知他们皇家父子情谊,咋地会知晓这天可汗到底喜欢儿子送什么,这不是折煞本姑娘吗?” 小染刚一进门就对着郝赦一顿抱怨,手脚也是大咧,端菜上桌时,差点将手上的酒菜打翻。 “送礼?这查木和如此般凶神恶煞,也会知孝敬他爹?” “哟,公子呀,你可不知道呢,这查王子平时虽然没事就骂天可汗为老东西,一把年纪竟霸占着那个什么李珍香不放,心里却好是尊崇这北寒的天子,有一日夜里,我从主子厢房走过,竟隐隐听见主子自言自语,要送一特别礼物给天可汗赔罪。 我也不曾料想,平儿个甚是威风的小王子,竟也如此看重父子情谊,倒是让我这没有了爹爹的姑娘好生羡煞。” 小染越说越起劲,左一个爹爹,右一个父汗,说着说着竟开始落泪,道言自己好生羡慕眼前有爹爹疼爱的大将军,自己却是有这份心,也是无人可送。 一番唠叨之后,小染见时候不早,也是该出府办差,便是告别郝赦,提着空锦盒,离了郝赦的厢房。 “给父汗送礼?爹,孩儿也好想给你送个小礼物,只是,这院门深深,千里迢迢,孩儿又怎可能与您相见?” 公子回首,重新坐于床榻,呆滞望向窗外的西邦通往西邦的天际,缄默不语。 …… 夜晚,小染他拖着快走断了的腿,跪叩查木和。 “小染,今天交给你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小染无精打采,抬起脑袋,犹如一具丧尸。 “城东有家兵器铺,好像刚到一把上好宝刀,成色质量上乘,可否?” 木和正在喝茶,听闻小染如此一说,便是差点将茶水喷出了嘴。 “小染,本王是要跟父汗送赔礼之物,你叫本汗送把刀子过去,是意欲宝刀出鞘,天可汗人头落地?你是要本王公然造反?可是省点心吧!” 他抿抿嘴,将这茶搁置一旁,这茶味太苦,却是不如李珍香斟的茶万一,实在是入不了王子的口。 “小染啊,城中还有无其他好东西?” “王子不喜欢宝刀的话,还有一长鞭,也是上好皮质,手感轻盈,一鞭下去,皮开肉绽,好用!” “停!”查木和脸色变绿,“小染啊,你平儿个就是喜欢玩弄一些这男子练武之物?女孩子不应该看看胭脂水粉,珠宝头饰吗?” 小染听闻如此一言,便是没有了好生色,竟开始嘟嘴,自个是为天子寻得好宝贝,这些凡尘女子之物咋能入了这天可汗的眼,天可汗威风八面,叱咤风云,宝刀配英雄,才是人间正道。 木和却是有些发怒,立马打住这小染,道言今后就好些在这府衙中当丫鬟,此等出府访宝物的技术活,还是让得自己的大管家办来得实在。 小染却是性子狂躁,这在世一生,也没当过丫鬟,如此费力不讨好,便是心中堵闷得慌,随口一句道言这王子啥也不喜欢,不如找个和尚送过去给天可汗把玩,多么乐呵。 查木和命人将小染差下,自己也是不与这丫鬟计较,随着她的性子去,只是希望此人在这府衙里好生当差,不出岔子便可。 小染腿脚酸透,正往着自己的厢房走去,想着自己那张酥软的小床榻,便是心中一悦,今天定要洗个热水澡,好生睡上一觉,去去这全身的疲劳之感。 不觉中,她经过了郝赦的厢房,却是听见郝赦在厢房之内,隐隐自语。 “这将军在说什么呢?”小染甚是好奇,置于郝赦的窗前,细细偷听这公子到底在嘀咕什么。 突然,一闪影从窗内飞出,搂着小染,便将小染从窗户拖进了厢房。 “你……你这公子,想干嘛?” 小染惊慌,自己在西邦也是个习武高手,刚刚竟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被这将军直接掳进了厢房,等驻足厢房的地面之后才发觉自己被掳。 姑娘不禁全身一怵,叹言这公子的功夫得是有多高。 一十指贴近了小染的嘴唇。 “本公子知道你不会大声喧闹的,是吧?” 小染顿眼,却是不知这公子如此般躲过门外的侍卫,将自己掳进房中作甚。 “你有些好奇是不是?” 郝赦一脸淫笑,倒是让得姑娘想入非非。 公子的脸越发靠近小染的唇,他俊朗的眸倒是让得小染脸颊有些红晕,内心开始躁动不安。 “你……你离我远点,我是有!” “小染,本公子想念我的那老爹了,你帮个忙,帮我逃出这北寒深院,回得西邦,成不?” 小染望着郝赦红香的嘴,双眸浑圆扩张,一脸呆萌,不明所以。 第五十五章 逃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的厢房之内,一香脸贴近了小染的鼻尖,吓得她不知所措。 “离我远点,叫人帮忙,哪有你这样以脸相逼的?” 郝赦见自己的美男计落败,便是放开了小染,朝着桌案走去,倒上一杯香茶,差着小染前来与自己喝上一杯。 “小染啊,自从你那日哭丧跟本公子诉苦咱这爹娘之事,本公子便是想着回西邦见见我那猎户老爹。 只是如今,本公子被这查木和软禁在这王府之中,这府内的侍卫虽是奈我不何,但是本公子身上的这副手铐脚铐却是实属没得办法,稍一动武便会发出声响,刚刚掳你之时已经是用了毕生所学才没让厢房之外的侍卫发现。 本公子也知你是一良善之人,要么,你就帮本公子一次,将这手铐脚铐的钥匙给偷来,本公子今生定当铭记姑娘的大恩,若今后有缘,必当相报!” 郝赦虔诚一拜,却是让得小染经受不住,西邦的大英雄给自己一个平民小丫拜礼,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神思晃晃,心中甚是忐忑,身前的郝将军却是一良善之人,以自己的能力也是能救得这公子出府,只是姑娘现在有任务在身,万一弄砸,自个小夫君便会万劫不复,双方利弊,姑娘理应权衡。 半炸茶过后,姑娘顿起,不再犹豫,本身自己就是受了逼迫,咋地还能便宜了北寒这帮子王子,便是下定决心,要将郝赦从这北寒救出。 姑娘知晓,自己既然卷入了皇族斗争,知晓的事情过多,他日必将命丧北寒,也只是希望自己能比那小夫君早些下了黄泉,免得让得自己看着小夫君受罪,伤透了心。 如若这郝赦回了西邦重新当上了大将军,也希望他能带领大军一举灭了这查弩言,为自己报仇,九泉之下便也就安心。 姑娘一阵轻语过后,道言,待会便去查木和身边偷取钥匙,将郝赦的锁拷解开。 …… 半个时辰过后,也不知这小染用了什么办法,竟真将这锁拷钥匙取出,从郝赦厢房的窗外扔进。 “小染,郝赦在此谢过姑娘的大恩!” 他解开锁拷,便是气力猛张,自己压抑已久的内力,终于得以释放。 “查木和,本公子就不奉陪了,李珍香,今生我两注定缘灭,或许,上天是让本公子来趟北寒确定你是否过得安好,如此有小王子倾慕,姑娘好福分,再会了,黎河岸边独沐清波的小丫头。” 突然,一飞影从厢房的窗户飞出,随即遁闪王府的半夜星空,稍纵即逝。 “将军,可是要平安的回到西邦呀!” …… “快,快,全府侍卫院中集合!” 此影消逝不久,查木和便是发现放于自己房中的那对手铐的钥匙丢失,立马跑向郝赦的厢房。 “轰!” 厢房之门踢开,一铁拷置于地上,房内四周,再无半点人影。 “快,快追,此人乃敌国大将,如此放虎归山,指不定会在皇城弄出什么乱子,快,可别叨扰了我北寒的平民百姓!” 查木和急火攻心,却是不失大将之风,差着府衙的众位侍卫,猜测郝赦最容易逃走的路线,全城搜捕。 “你,带上我这块腰牌,将本王暗中的那队死侍调出,让他们齐齐出动,全城秘密搜捕叛贼郝赦。” 侍卫领命,随即转身离去办差。 “诶,回来!”查木和突地叫住了小侍卫,“府中的侍卫可以大摇大摆,这死侍,务必记住,一定让其隐秘行事,不可让得一人发觉。” “诺!” 查木和见着侍卫离去,再望向府内一团散沙,刀剑还不曾找寻得到的侍卫,脸色铁青,侧头嘀咕道靠着这群侍卫搜寻,还没出得两条街,这郝赦便是飞出了这皇城。 一旁的假山洞穴之中,小染将刚刚查木和吩咐小侍卫调动暗卫之事尽收眼底。 “砰!” “哎呀!” 刚刚领命欲调动内侍的小侍卫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那块查木和所给的暗令随即掉在了地上。 “哎哟,小芭蕉哟,不好意思哈,天黑,没见着你,没撞疼吧,这块牌子给你!” 小染顺势将跌落在地的暗令拾起,递给了小芭蕉。 “谢了哈,小染,今晚你也早些休息,这府中不太平,待会别被什么神秘人给掳了去,可就不好了!” 说罢,他匆匆离去,小染却是望向了青夜碧空,叹言:“是啊,这北寒,本身就不太平呢!” …… 皇宫之内,李珍香做完了一天的活,走在了大殿外,望向天空,若有所思。 “咋地觉着今日有事情发生呢?总觉着东秋那死将军又背着自己胡乱瞎造!” 李珍香昏昏步走,却是有些挂念凛尘,便是没了睡意,准备上集市走走,缓解一下焦虑不安的心情。 …… 大街之上,一群侍卫点着火把,沿着查木和布下的线路,一路搜寻郝赦。 暗巷之中,名名黑袍死侍纵闪城中,却是悄无声息,不曾让得百姓发觉。 查木和也却是上了马,直接往着城门跑去。 城门之下,查木和勒紧马缰。 铁马跃起,查木和也纵身飞向城墙,直接遁现城门的守城将领眼前,布置好城门守卫,便是飞下了城,踏上铁马,返回城中找寻郝赦的踪影。 …… 房檐之上,郝赦闪影瓦房间,功夫却是一流,竟让得追兵没摸着自己的身影。 只是这北寒的民居比不上西邦那般结实,有几处民房看似结实,实则松动,特别是房顶的瓦砾,郝赦竟一脚将其踩塌。 “哎呀,我的房顶啊,房顶啊,是哪个小贼又将老娘刚堆好的房顶给弄榻了呀,该千煞的小贼,诶,那边的官兵,快,这房顶上有小贼,将老娘的房顶给弄榻了,赶紧将他抓下来,打一顿大板子,真是可恶。” 郝赦一脸虚汗,这最毒妇人心,北寒的良民,也不例外。 如此,郝赦的行踪暴露,一行侍卫加上一群暗卫和着一位混沌小王子,窜至大街小巷,明火照亮天际,北寒皇城,好不热闹。 第五十六章 王子和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皇城的夜空,郝赦飞檐走壁,飞走之术乃是一绝为 城头街巷,王府侍卫紧随,却是不及郝赦的半点脚力,距离是越拉越远。 再加上郝赦是在房顶飞影,可随心所欲,便是有意向四面移动,虚张声势,一个闪身,便是消失在一队人马面前,查木和追捕起来甚是吃力。 虽说查木和飞走之术也是不差,但是较之郝赦,还是稍逊半分。 一番追捕过后,郝赦来到一城中破庙之中,盖上黄草,隐匿在一神像之后。 突然,郝赦一惊,庙门之前,好似有人闯进。 他额冒清珠,这神庙之内并无后门,若是追兵进庙,自个只能从这正门杀出。 单论自己的武力,与查木和一人独斗倒是有八成胜算,这若是一支军队遁现在这破庙之中,自己纵有仙人护体,也是无法闯出这城街小庙。 只是这脚步越来越近,郝赦钝力吸入十颗石子于手,集中心力,准备暗中偷袭。 突然,他只听见一人双膝跪地之声传荡耳边。 此人跪地不似寻常百姓,而是透着一股英子,环荡一股子浊气,竟能将地上的蒲垫叩出浪荡声响。 “这……” 十颗石子瞬间从郝赦的手中滑落,神像背后的人武艺高绝,而她全身透出的气力,郝赦甚是熟悉。 “神老,今日姑娘前来,便是求得一签,若是吉兆,便是希望神老将此好运送于千里之外的那个死将军,愿保得那将军平安无事。 若是凶兆,便就将此凶运降临姑娘的身,东秋的皇城深深,这东灵帝又是一残暴阴险之徒,可得要保佑他周全,将福运送至凛尘,可切莫出事!” 随即,她叩头三拜,走向了神老。 “李珍香,本公子知晓,如此般在北寒,你也定然忘不掉东秋的那个将军,只是你可曾念想过西邦黎城的另一将军分毫?” 郝赦淡淡一笑,却是万念俱灰。 “黎河学堂本公子与你共读八年,却是换不上姑娘一丝念想,罢了,罢了。” “砰!” 一竹签遁地,珍香将塞满竹签的签筒重置于桌案之上,拾起了那根落地的小竹签。 突然,李珍香神色慌张,直直的盯着此签,不知如何是好。 “呵,下下签,莫非上一世的生死奇缘,便是如此签一样,终与将军无缘吗?” 姑娘重新将竹签置回桶子内,望望案上驻立的神老,一脸落寞,随即奉上一锭银两于桌案,自个愣是不信邪,准备去下一神庙看能否求得一注上上签。 神像之后,郝赦听闻姑娘抽得下下签也是一惊,赶忙嘀咕,祈求神老将厄运降临自个的身,可不能让李珍香受苦。 “谁!” 突然,姑娘转身。 这郝赦祈祷便祈祷,却是不由的嘀咕出了声。 这嘀咕之音虽小,却是让珍香察觉到了此人的气力,立马望向置于桌案之上的神老佛像。 “是哪个狂妄之徒躲在神像后面听本姑娘祈祷,神老足下行如此般龌龊之事,就不怕遭天谴吗?” 珍香没有了好生色,自个的小秘密居然被旁人偷听,便是断然不能饶恕如此恶贼。 她走向神老佛像,全身聚满真气。 郝赦惊慌,这北寒的破庙也真是神奇,自己刚还求得神老将降临厄运,便立马被李珍香发现。 “自己出来,让本姑娘好生的看看你的脸!” …… “快快快,快将老庙包围起来!” 突然,团团明火照亮老庙之外的小院,一群侍卫冲进了庙宇之中。 “你们又是谁,大夜里的,来这老庙作甚,莫不是也来求签?” 这群侍卫,手持妖刀,排成一排,面向如牛,好似要吞噬整个天下。 他们中间,一将军走出,其面相更加恐怖,好似打入深海炎柱的暴龙,顿立在李珍香眼前。 “查木和,你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何事?” 姑娘甚是不解,深夜如此,这查木和不就寝,却在这老庙之中大张旗鼓,莫不是也想求得一姻缘签,好讨个夫人回府衙伺候? 正当姑娘思索之际,查木和是下令,搜查整个老庙,抓捕敌国大将军。 “敌国?大将军?” 李珍香突地一愣,侧向查木和,这敌国大将军是谁? 此般状况,查木和也是无法再瞒着李珍香,如若不尽快抓捕郝赦,待郝赦逃出北寒,返回西邦,便会是放虎归山,北寒和西邦必将再起战事。 自秦漠城一战,北寒几乎将全国所有的震天雷和手药包投掷疆场,重新制作大量的手雷断然需要时日,无法立马支援沙场。 而北寒的将士虽说高大,却是没有西邦军兵那般有技巧,经上次一战,单论冷兵器,西邦可以一敌三。 若此时郝赦带领西邦再度来犯,北寒必败。 如此,儿女情长便是被大王子放置一边,他不再理会李珍香,毕竟国事为重,便差着众侍卫开始对庙中进行搜捕。 …… “神老,神老啊,咋地你还变本加厉,彻底将本公子出卖给了这查木和?” 郝赦一笑,今儿个怕是要命丧这老庙的神老佛像足下。 突然,神像之后飞出一影。 此影速度极快,立马便制服一名侍卫,而侍卫手中的刀,却是被郝赦夺下。 “你……你是?” 李珍香顿目,两眼也不知咋地,顿然滚出滴滴泪珠。 “郝赦,你咋地会在这,咋地会在这?” 郝赦听闻珍香之言,却实属无心顾及,自己已被十名侍卫包围,正在想着脱身之计。 “查木和,这是咋回事,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珍香聚气,立马飞至查木和身前,顿然飘下。 “李珍香,此乃两国的国事,郝赦乃西邦大将军,现已成为本王的战俘,今日此贼趁我不备,逃出王府,便有得此番我等三人在庙中相遇。” “那日在长街,囚车之内便是郝赦是不?” “这?” “是与不是?” 李珍香轰天一怒,倒是让得查木和忌惮三分。 “是他!” 查木和直截了当,硬硬邦邦。 “放了他!” “不成!” 李珍香便是怒气一视,手中已经吸起铮亮光刀。 “珍香,此乃我北寒国家大事,两国之间已经签署合约,郝赦永留北寒,如此放了他,势必会引起两国战火,你也不希望我北寒再燃战火吧?” 话落,李珍香握刀的手突地颤巍,若真如查木和所说,此事涉及两国战火,断然是不能鲁莽。 现如今,自个只能收敛住性子,虽内心如刀绞,也只能弄清事情的原委,再做定夺。 查木和见珍香犹豫,便是从珍香手中接过大刀,交到一小侍卫的手中。 “珍香,西邦与北寒还有你之间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位将军处理吧!” 珍香翘眉,昏昏一笑:“为啥还要签上本姑娘我?” 第五十七章 决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老神破庙,一百小兵齐聚,而庙外的房顶,一群黑袍死侍正挽着弓箭,对准瓦砾之下的郝赦。 查木和一人在前,两把巨斧已握在双手,战意满满。 对面的郝赦却是在双方对峙之下得出空闲,望向了查木和身后的李珍香。 姑娘容颜依旧清秀,双眸如漆,倒是比得西邦之时更加惹人喜欢。 见得姑娘安好,郝赦也甚是安心,却是望向在一旁全身散发着醋酸味的查木和,淡然一笑。 “查木和,秦漠之城,咱俩没分出个胜负,要么今日,咱俩独斗,也好让神像之下的李珍香做个见证,到底是我西邦大将威勇,还是你这北寒小王子武艺超群?” 珍香面前,郝赦如此般言语,查木和作为北寒的储君,定然是不能退缩,自己也是早想与眼前嚣张跋扈的大将军好生缠斗一番,将其彻底击败,一震北寒雄风。 如此,两人便是约好一战,木和另其他人等退下,郝赦也不用顾忌会有小侍卫会暗中偷袭,两人抽出刀斧对峙于神老之下,聚散的浊气轰炸全堂。 一旁,李珍香见查木和眼中已经迸射股股杀气,顿觉王子以起杀心,更是放心不下,木和斧头不下百斤,自个还真是担心郝赦会不敌这小王子之勇,被其斩落神庙。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是准备飞于两人中间,好生劝说一番,让其心平气和的好生谈谈,以君子之道解决问题。 “闪开!” 还未等姑娘飞出,两人便是齐声一喝,其迸射的真气和为一股洪流,直接将珍香轰出两丈之远。 珍香摔疼,也是来了怒火,可是没收得住性子,也没有了好生色,直直道言两位将军今日最好斗死在这,关本姑娘何事。 珍香转身,两手叉腰,这男人之间的事情,自个还真是弄不明白。 瞬间,两股洪流在神老佛像之下相轰,随即阵阵刀斧对撞之音响起,却让得背对两人的珍香好生忐忑。 老庙之中,阵阵崩摧之声响起,两人的武艺甚是高绝,竟一时不分上下,神老脚下案台的瓜果竹签,被两人的浊气炸散,砸落一地。 大地震颤,所有侍卫看傻了眼,知晓自己的主子骁勇,却从未见过主子如此般对战,今日有幸得以一见,这武魂的战力,实属恐怖。 而一边的郝赦却是骨骼惊奇,武学天赋可比神鬼,这半年来将各类兵器参悟透彻,今儿个的一场厮杀,单刀之术高深莫测,倒是让得查木和好生忌惮,生怕一不小心被郝赦抓了空子,自己便会身首异处。 龙腾闪影,白光戚戚,两人刀起斧落,划天之际,竟形成股股剑气,对轰庙堂。 一番缠斗之后,李珍香只觉自个的心脏好似被这两人的刀斧阵阵顿劈,惊慌之感,从未停歇。 她终于耐不住了性子,便是反头凝望,虽说这李珍香保持中立,却也是不希望将军们两败俱伤,似眼前这般生死相搏,姑娘还真不愿见到。 “自个咋地就如此讨人喜欢呢?” 李珍香又将香掌拍向自己的脑袋,眼前如此般状况,自己也甚是无奈。 突然,李珍香的眼前,一把巨斧劈下,郝赦也不知咋地,在刚刚珍香回头之际,他望向了焦躁不堪的姑娘,却是露出了破绽,查木和便是抓准机会,欲一斧将郝赦斩下。 “郝赦,危险!” 姑娘见木和如此般下狠手便是来了怒气,操起一刀便飞向郝赦,将木和的巨斧挡下,随即一个拥抱,将郝赦抱离了查木和身前。 “李珍香,你咋地跑上来,还抱着这不正不经的家伙,快让开,本王今儿个定要亲自将这西邦贼将送上西天!” “珍香,你让开,这王子甚是嚣张,当我郝赦打不过他,来,你一旁看着,看本公子如何把玩这混沌小王子!” 两人不听珍香的劝,愣是要在这神老面前一分高下,争个你死我活。 一阵刀斧之声再度响起。 “嘿,你们两,当本姑娘是摆设是不?” 珍香也不是好惹的主,也是好不温柔,见两人如此冷漠自己,便是也操着大刀飞于两人中间,随着三人一同昏斗。 “哦豁!”神像之下,小兵欢呼,如此两男一女的斗闹场面,实属难得一见。 “停下,本姑娘警告你们,再不停手,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珍香随即一刀挡下两人的刀斧,满脸不畅。 “有话好好说,咋地不听劝,好好说,赶紧收刀斧!” “闪开!” 两人怒轰九霄,眼中只有对面的贼将军,却是忘却了夹于中间的李珍香。 “轰!” 两人的气力再次汇聚,又一次将李珍香轰出两丈,砸于神老佛像。 一口琼血吐出,珍香紧握手中的刀,撑于地面,竭力将身子直立。 只是姑娘刚一起身,胸口便是一阵剧痛,她再度跌地。 姑娘眼睛迷离,望向台下争得你死我活的两人,微微一笑:“男人,真是奇怪!” 随即,他眼角模糊,刚刚的一震,却是几乎将姑娘震至晕眩。 突然,李珍香即将紧闭的双目瞬间扩张,望向老庙的金顶。 她开始极力汇聚真气,欲立马飞离此地,却是发现自个的身躯无法动弹半分。 “呵,这一世,又要死!” 神老大佛是好生眷恋这李珍香,刚刚姑娘的一顶,竟然将神老的两根基震断,神老没了底座,便是失了平衡,直接朝着珍香的脸,吻来。 “呵,神老,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看,求您别惦记,可别往姑娘身上躺,成不?” 李珍闭上了双眼,此刻也只能听天由命,没准如此一压,倒把自个给压回远在异世界那娇梦灵的身上。 “轰!” 神庙崩塌,直接砸下。 “这……” 珍香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随着一香掌的猛推,震离了所躺之地两丈之远,自个又静躺于神庙大地,身上却是轻飘如故,庙上的瓦片,依然遁现于姑娘的眼。 突然,姑娘只觉自个的脸旁流淌着一股热流,此水温温,让得姑娘一怵。 姑娘回头,眼中顿然流出一股清泪,混着这热流一块,滴至案台之下,发出刺耳之音。 第五十八章 公子又救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你抽的签,绝妙!” 神像之下,郝赦嘴角淌血,却是一脸笑意,几欲昏厥。 李珍香虽是胸口隐疼,却是随着热流望向被压在神老大佛之下的郝赦,如五雷轰顶,断然不知如何是好。 “郝赦,郝赦!” 她双眸呆滞,脸上倏的挂上了一层阴云,便回想起黎河对岸郝赦相救于自个之景,心生凄楚。 姑娘怒天一喝,随即顿起身躯,负伤的身体再度一抽,嘴角猛吐一血,却是强忍剧痛,跑向被压的郝赦身边,双手极力将神老上抬,却是无法挪移此像半分。 “郝赦,你为嘛还要如此般护我,黎河树林,你为我挡刀,西邦战场,你替我杀贼,而今北寒,你又!” 突然,李珍香一僵,浸透全身的凄凉之情顿然转为一股子愤怒,脸色也随之涨至通红,恶煞的望着躺地的郝赦。 “郝赦,你这手是往哪里放!!!” …… 李珍香将郝赦的双掌支开,好生审视这一脸无辜的公子,却是发现,这神像虽是压于郝赦的身,公子却正处于这神老的凹槽处,虽嘴角曝血,其面向却是红润,姑娘一眼便望出这公子只是受了轻伤,身体并无大碍。 倒是自个被两人震至神像脚跟的李珍香,伤势却比得郝赦严重三分。 郝赦的手缓缓从李珍香身上移开,却又抚向了姑娘的脸,重回正经。 “你又哭了,你还是心心念想着本公子的,对不?” 李珍香闻言一怵,便是将脸撇开,随即直立身躯,继续捣鼓着这神像,不再理会郝赦的言语。 “呀呀呀!” 姑娘气力猛炸,这神像却是过重,姑娘一人无法挪移半分。 随即,她望向一旁的混沌小王子。 “你还看着作甚,快喊手下来搬神老呀,本姑娘可是被你们震出内伤,还想不想让本姑娘活命了?” 珍香一喝,让得查木和的神思顿转,刚刚昏斗之际,自己气煞轰天,却是不曾注意这姑娘半分,而这郝赦竟是如此般心细,一直怪念着珍香,见神像倾倒,立马撤出木和双斧之下,以命相救。 “倾慕至此,不惜临渊,珍香,你就是如此与他相爱的吗?” 见姑娘用尽气力,将神像后推,双脚鞋底却是已经磨透,不禁心生怜悯,虽自己今日立誓要将郝赦的命取下,却也不愿让得珍香今后以泪洗面便是放下了仇恨,差着众侍卫一起,将神像抬走。 只是木和完全误会,将郝赦当成额李珍香眼中的凛尘死将军。 郝赦救出,珍香盘坐于地,好生检查着郝赦的伤势。 刚刚一砸,却是压着了公子的双腿和脊背,只是腿上之伤乃皮肉之伤,未伤及经骨,脊背一震却是伤到了肺部,需要调理一月,若是平儿个不动怒气,餐食正常,李珍香坦然,公子断然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子。 郝赦得了救,便是喜上眉梢,见珍香如此关心自个,便是放荡些许,这手,又是开始左右推搡,随意乱放。 “郝赦,你是想死是不,再乱放,便叫这小王子将你砍了下酒!” “李珍香,你就不能温柔一次?” “死开!” …… 木和王府,查木和见着珍香好生照料着这郝赦,心中便是万般不畅,又不好上前劝阻,便只是在一旁的厢房中静默,只希望李珍香能快些离去,这病,看看也就得了。 珍香一边抚着郝赦的脉,一边问向郝赦怎会身陷北寒,又咋地会被查木和所掳。 郝赦不紧不慢的说道起来,便是尽量拖延时间,好争取些许时间多见见这久别的姑娘。 自西邦黎城一别,已有多日,李珍香见着郝赦也是感觉亲切,好似重回黎河岸边的山野学堂。 “李珍香,跟本公子远走高飞吧,那东秋的将军有啥好,成天摆着副嘴脸,一点也不近人情。” 郝赦极度怂恿着李珍香,声音却是很小,让得查木和在一旁用尽心相听,却是听不见半点声音。 李珍香听闻郝赦一言,便是愁了眉,自个也不再言语,只是一心处理郝赦腿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好了,别进水,每天笑一笑,可别动怒,上好之后,本姑娘在想办法将你从这北寒救出,与你爹爹相会!” 随即姑娘正准备离去,郝赦却一把牵住了珍香的袖口,将珍香拉回床榻。 “郝赦,你要干嘛,?” “珍香,你的伤势如何?” 郝赦放开珍香,毕竟如此般霸道,却得不到她的小心脏,定当不是君子所为。 “勿念,本姑娘无大碍,也是伤着了肺,喝点汤药调养些时日便好。” 姑娘随即离开床榻走向桌案,开了副药方,命查木和按此药方抓药,每日三剂按时熬于郝赦服下,一月之后,郝赦便能痊愈。 查木和接过药方,却也没心思看这药方所写内容,直接命小染过来,今后熬药照顾公子之事,便全全交由她负责。 随即,珍香准备离去,查木和抡起锁链走向郝赦,欲将郝赦手脚锁紧。 突然,一香掌抚过木和的臂,随即触及铁链,将铁链从查木和手中夺下。 “好生对待,不许动铐!” 一铁链甩出,直接落于厢门之外的溪流之中。 “这可不行,他!” “他受得如此重伤,走路都还困难,哪还有气力逃走,查木和,你可是省省心吧!” 珍香在这木和王府之内也是霸气,木和拗不过,便也随了这姑娘,不再管厢房内的郝赦,差着众丫鬟,离开了厢房。 “你,去派十名侍卫把守厢房,若要再出岔子,每人自动去领五十板子!” 侍卫领命,将郝赦的厢房围住,断是不能让得此人再溜出闺房,自个挨了责罚。 …… 几日过后,李珍香端着一锦盒,出现在了木和王府的小院之内。 “李珍香!”查木和听闻管家通报,立马朝着郝赦的厢房赶来,刚好在这小院之中与李珍香碰上。 “李珍香, 你咋地又送郝赦吃食?” “你们木和王府的厨子难道有你父汗的御厨做得好吃?姑娘我特地叫天可汗的钦点御厨做了些吃食给郝赦,让他补补,好快些恢复。” 查木和却是气不打一处出,这李珍香当着自个的面为别的男子送饭却是不曾送于自己,心中便是堵得慌,命下几个侍卫挡于门前,不让珍香进厢房。 “查木和,你是疯了吧!” 姑娘再度被查木和激怒,如此闭门之羹,就连天可汗也不曾送于自己,对自己如此野蛮。 “锦盒拿来!” 王子语气生硬,前几日的老面神像倒塌,木和已经隐隐觉着这李珍香和郝赦会重燃旧情,如今实在是不愿意这珍香与郝赦接触,便是准备自个将锦盒送进,避免姑娘与公子接触。 “光天化日,仗着你是王子,抢盒子是不,今儿个这锦盒,本姑娘定要亲自送去!” 查木和也是混沌得慌,愣是让珍香交出锦盒,双方对峙不下。 时间一长,珍香便是不耐烦了,随即转移念想,便是喝向木和:“给你给你给你,这锦盒不仅有酒菜,还有我送的药,还有为郝赦纸上的银针,给了你,你会治不,若是治死了,本姑娘可不负责!” “这……这还是姑娘进去治吧,这刀斧还成,治病,不会!!!” …… 第五十九章 令你来约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的厢房之中,珍香抚着郝赦的手腕,为公子把脉。 “姑娘看得如何?本公子这几日胸口实在疼痛得慌,有几夜甚至无法直立身躯,晚上也无法起床上茅厕,只能勉强用用夜壶。” 郝赦轻咳两声,继续向珍香言道:“珍香,你说实话,公子我是否仙体崩摧,命不久矣?” “吃饭!” 珍香没有回答郝赦之言,只是将一旁锦盒之中精心准备的好菜给郝赦端上,双筷递出,面色冷霜道:“趁热吃,你伤势未愈,不得吃些过油之物,我特意命御厨将菜肴做得清淡三分,味道也是不错,快些吃了,姑娘好收拾回宫。” 突然,郝赦栽倒,哎哟熏天,直直道言自个的胸口又是喘不过气,又是疼痛异常,如巨石压顶,即将撒手人寰。 李珍香端着好菜,坐于床榻望着眼下哀嚎翻滚的郝赦,面相却是拉成了面饼。 “珍香啊,公子实属不便,却已一日未尽吃食,你夹几片肉与我吃下,成不,实在是!” 郝赦话音未落,一根银针便朝着郝赦的额头逼来。 “你要干什么?” 郝赦突地惊起,赶忙往床榻之后退去,便是被这捏着银针的珍香吓出了魂。 “公子是要吃饭呢,还是要本姑娘给你来点特殊服务,好好治治你身上的痨病?” 一盘香肉重新递出,郝赦无奈,本想装病与李珍香好生亲近一番,却不知如此三岁小儿的鬼把戏李珍香隔空一望便能将其拆穿。 郝赦也不知晓,是这姑娘太了解自己的秉性,还是这姑娘太不温柔。 一旁的站立的小染却是看不下去了,实在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魂。 这查木和说来也是个有趣之人,自个不想见这两人暧昧缠绵之景,却是派个小染过来好生监视一番,生怕这两人在自个府中一二三四五,报数吃豆腐。 而一旁的小染见得如此情景,便是知晓这公子乃一厢情愿,这报数震府衙之事,断然不会在这厢房之内发生。 丫鬟叹言,王府之中,两位将军平日里挣个你死我活,拼命抚琴,却终将竹篮打水,倒是便宜了自个一个中间人,学得了一番如此绝妙的西邦情技。 一股肉香飘散整个厢房,郝赦也是毫不客气,将珍香送得的菜肴清空,这北寒的御厨也不比西邦的大厨逊色,所做菜肴却是香滑柔嫩,品尝过后唇齿留香。 “吃完了,吃完了换药!” 李珍香将郝赦的脚扯于自个的大腿之上,依旧威猛豪放,倒是将郝赦扯疼了几分。 “忍着点哈!” 虽说姑娘刚刚抓脚之时浸透雄浑之气,此刻上药却是心思细腻,双掌柔柔,让得郝赦无任何不适,倒觉着有几分莫名的舒适。 郝赦再次望向珍香低拉的脑袋,今日的珍香却是没有束上那一抹小辫,丝顺的青发披肩,两旁的鬓角若霞,发丝半缕下垂,轻贴于珍香粉嫩的两颊,伴着窗外袭来的阵阵清风,飘然拂面,却是胜过那西邦皇室的粉黛三千。 面对如此佳人,郝赦的心脏便如万龙捣海,火凤焚天,双腿已经麻木不仁,只是死盯这名为自己抚伤的李珍香。 “诶,你又如此般看着本姑娘作甚?” 李珍香见气氛好似不对,便猛然抬头,发现了对自己投来爱慕之光的郝赦大公子。 “啪!” 一香掌拍在了郝赦的伤口之上,疼得这公子气力一闭,差点昏死过去。 “珍……珍香妹,你……你这是作甚?” …… 一碗汤药服下,珍香见郝赦的伤势已无大碍,便是叮嘱了几句,提着锦盒,准备离去。 “唉,珍香!”郝赦下床,望向了珍香离去的背影,叫住了珍香。 “珍香,你定然知晓我的心意,本公子也不拦你念想凛尘,只是,还有一位将军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若你再遇苦难,将军定当舍命相救,护你一生。” 姑娘驻立公子身前,闻言便是嫣然一笑,却是没有回答郝赦之言,提着锦盒,从厢门走出,离郝赦而去。 “珍香,春秋半载,纵留有一世独殇,公子,愿等!” …… 一月过后,郝赦痊愈,也不再闹腾,潜心在厢房练习琴技,倒是让得查木和过上了几天安生的好日子。 如此,这总让一公子在自己府衙内白吃白喝也不妥当,便是给了郝赦一个仆人活计。 郝赦整天也是清闲的很,总受人恩惠也不似君子之风,便是勉强应下,成了木和王府的一仆人,白日做活,晚上便被几名侍卫看守,断然是不许出了木和王府的大门。 而公子自从见到了李珍香之后便是对其念念不忘,每次姑娘过来为自己换药,公子便是期盼万分,走时却是依恋不舍,只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好让珍香再来这木和王府与自个相见。 如此,郝赦便是不再想逃,安心当差。 在这木和王府当差也还算不错,这查木和平时看上去恩仇必报,却是对仆人和善得紧,从不打压。 他每日上午做活,下午便教小染抚琴,晚上等木和办完差事回府,小染便是再将琴艺再教授给主子,这木和王府便是如此般运转,倒是重回一派安宁之相。 …… 夜幕,李珍香办完了一天的差事刚好走在天可汗寝宫之外的大院之中。 突然,珍香一闪,一颗飞石又被李珍香精准接过。 一皇城角落里,李珍香打着火石,又将这一纸字条烧毁。 “查木和,要选礼物送可汗你选了便是,差上本姑娘作甚,这又要向天可汗请假,拜托,这不是给我那软件公司的老板当总监,人家不乐意扣点工资便是,这是跟你的父汗,北寒的天子当差,这天底下最大的老板掌握着生杀大权,不乐意随时可斩了姑娘的头,你赔得起不?” 李珍香气不打一处出,却是又不好拒绝这查木和之求,毕竟纸条的背面画着一公子小人,被三把大刀穿过胸膛,姑娘便是不敢不去。 如此腹黑的小王子,明面上摆着就是以郝赦为挟,让李珍香和自个寻觅去古宝,赠送于天可汗赔罪。 “好吧,今儿个就便宜了你这小王子,待会又虐待那郝赦,可不能让这王子这般行事!” 第六十章 要去哪里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长街,甚是热闹,茶贩肉铺,生意不错。 李珍香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让得天可汗放自己出游一日,便是如纸条上约定的时间,与查木和在城中的街道相遇。 只是,姑娘自己已来这街巷许久,却愣是不见查木和人影。 约会也迟到,这混沌小王子,李珍香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她闲着没事,便是望向了一旁的猪肉铺,一屠夫低头切肉,其态憨厚,好生淳朴。 “来一斤肉!” “好勒,姑娘,一斤肉,谢谢捧场!” 屠夫刀起刀落,切下了一块香肉。 此人动作娴熟,落刀之际,红肉离骨,却是让得珍香想起了黎河岸边与自个生活了七年的屠夫李侍卫。 “姑娘,您的肉!” 屠夫憨厚一笑,搔首卖萌,或许是见这姑娘冰清,脸颊倒是有些微红。 “还是做个地地道道的屠夫来得实在,无人从东秋追到西邦,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 突然,一个香怀从李珍香的身后抱住了姑娘,姑娘还未来得及反应,此人的下颚便是贴在了李珍香扎着小辫的脑袋之上。 “纵有万箭千刀纷飞,有我护你!” 李珍香眉目一紧,便从悲戚化为愤怒,脸色也转为死沉:“你若再如此般相拥,万箭千刀却是不曾纷飞,屠夫菜刀倒是有把现成的,要不要也剁块肉下来让本姑娘提回去做给你的父汗好生吃吃。” 查木和放手,好生不喜李珍香刚刚的那番言语,自个可是真情实意,咋地姑娘还要动刀子。 姑娘也不再追究这查木和迟到半个时辰之事,只是道言去哪找寻这送于天可汗的好宝贝。 这天可汗乃一国之尊,其所送之礼也定不能是凡夫俗子之物,却也不能有欺君叛国之意,如此便是极难寻觅,稍有不慎,便适得其反。 木和完全没得思路,直道言这李珍香天天陪于天可汗,自己打小已来都不曾待在父汗身边如此之久,每每父子两人刚闲聊成趣,便又是一堆国事禀奏,可汗无奈,也便匆离去,批阅奏折。 如此,木和便是将希望全全寄托在李珍香身上,看能否寻抓着天可汗的喜好,访得一件稀世珍品。 两人便是一同在城街逛了起来,姑娘却也是有趣,这一逛,便是忘却了自个乃是挑选宝物,这边小人摊贩前买个泥人,那边糖葫芦叫卖的小哥前抓上一把糖葫芦,还将一个大苹果塞在了查木和的嘴里,让得查木和不知如何是好。 一上午过去,这查木和战场杀敌勇猛异常,这陪着女子逛街便是要了他的命,腿脚酸痛异常,自个也是不知,平儿个飞走数十里都不曾停歇,咋地和姑娘在城街走上半天,双脚会如此瘫软。 又一时辰过去,查木和双手大包小包不下十个,脖颈上还挂有几条银狐绒毛大围巾。 “这姑娘,要这狐狸围巾是作甚?” …… 茶摊小贩,查木和一脸铁青,右掌蒙于脸颊,生怕旁人认出自己。 “李珍香啊,你喜欢喝茶,咋地要在如此破烂摊贩喝粗茶,对面醉香楼雅间的香茶不比这妇人的粗茶好喝数倍,还不用遮遮掩掩,若要被人认出,岂不丢了我皇室的颜面。” 姑娘乐呵一笑,道言那香楼之茶虽是上等,却是不如这街贩亲民,这喝茶,喝得不仅仅是这杯中的水,而是这杯外的情,天下万民之情。 查木和,你身为北寒皇室未来的储君,这不亲自入了这乡民之中,今后咋地知道这世间百姓的疾苦,如何治好这深寒之国,这静水能载亦能覆,你就喝吧,听本姑娘的准没错,五千多年的历史教训摆在这呢!“ “五千年?” “哎呀,别问了,问你你也不懂,当上天可汗之后再好生理解本姑娘今日所说吧!喝完了没,喝完了走,本姑娘已经想好了所赠可汗之礼,本姑娘也是玩累了,玩出了灵感,待会买两匹马,一起去访宝贝!” 木和一听这姑娘不再逛街,总算安生下来,如若再逛一个时辰,这王子,估计会当场阵亡。 …… 马棚之内,两匹好马被牵出,随即姑娘上马,朝城外跑去。 木和随即牵马,随着珍香而去,只是他不知,北寒所有的上好宝贝全在这皇城脚下,这城外却并无上好珍宝,咋地姑娘要去城外寻宝。 珍香驾马速度飞快,倒是让得查木和思索犹豫之际几乎望不见姑娘的身影,便是管不上许多,银鞭抽马,也不能输于珍香,同驾一匹红马,奔离了皇城。 …… 离这皇城一旁五十里之外,有座萨摩之城。 此城乃为北寒的一座较为隐秘之城,也隶属于皇室,由皇室直接管辖,换句话说,此城乃为皇城拨款特别建造,外城人员不得擅自进城。 北寒的山区官道之上,查木和渐渐追近朝前驾马飞踱的李珍香,却是不知此女驾马之术已入天仙之列,自个用尽毕生所学,才能勉强赶上。 “姑娘,咱这要去哪?” 姑娘一指指向一侧:“萨摩之城!” “萨摩之城?” “对!” 如此,便是惊煞住了查木和,这萨摩之城乃是皇城亲建,城中所住大多为圣教法师,乃为北寒一只隐秘之师,其教内众徒掌管着这北寒的天地时运,却为神圣一族,如若是皇室人员,断然是不能进城。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北寒建立此城之后,北寒除开常年干旱以外,却也是无大灾大难,万民自足,还算太平。 只是查木和对此城甚是不满,此城虽说是历代皇室祖宗亲恭朝拜之地,也是传闻能掌管北寒天地神运之所,小王子却是不信这一套邪教之说,只是碍于君臣,不对父汗之言罢了。 而皇城的天可汗好似特别喜欢此城和城内的大法师,每岁必要携于众臣子出宫来此朝拜两次,每次潜心听讲,拜祭天神,已保北寒安康。 今日,珍香便是将查木和领去此处,欲寻得一宝。 “珍香啊,咱是要去找宝物,咋地去这邪教之城,莫不是姑娘也崇尚迷信这一说?” 第六十一章 萨满之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良马狂奔,林中官道两旁青草花漫,香飘四溢,几只小松鼠抱着松球见着姑娘踏马而来,顿然闪于林木之后,偷侧着脑袋,一探究竟。 姑娘一路奔波,却也是有些劳累,便勒马停下,修整一番,再继续赶路。 她侧脸回头,对向查木和,示意小王子先稍作休息,再往前赶路。 如此,两佳人便是各自牵着自己的马,慢走于深山林木之中。 姑娘见查木和对此番远行甚是不解,便是向木和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姑娘我却非是信奉邪教,只因历代千古帝王好兴宗教,咱的天可汗也不例外,虽说这宗教之事明理之人断是不信,但也属一国之文化,王子你转念一想,若一国之中,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举国上下,哪还有闲心思去尊奉神教? 而在这北寒,竟设有专门一城为于圣教法师,也就代表着我北寒空前繁盛,天可汗乃千古圣君。 盛行教会并不为过,只要不是邪秽之教,害人害己那般便成,作为帝王,总要有些信仰不是?” 李珍香一番言语,查木和虽是表面诺诺,但却是无法赞同珍香之言,这子虚乌有之事,咋地能如此般信奉? 姑娘望向淡漠的木和,再度相言:“只要是善举,勿害良民,便就是文化,在自己的家乡,盛奉多种教会,当然,这些教会绝非害民,断然是不会有人打压,你作为未来的储君,此事也得知理,可切莫一味由着自个的性子行事,打压教会,引起民愤。” 尽管珍香如此之说,查木和却实在无法认同珍香之见,两人政见不合,木和便也不再谈论宗教之事,只是道言自己的父汗是喜欢圣教,但总不能抓个圣法师回去给父汗当礼物。 姑娘也不再多言,只是领着木和看看花,赏赏水,待会到了这萨满之城,便再将寻宝一事相告。 …… 萨满城门前,两侍卫差着两长柄箭头,拦住了李珍香,倒是将李珍香好生一吓。 此两人身材瘦削,满脸画上五彩涂料,酷似牛鬼蛇神,若是半夜遁现哪位北寒小姑娘身前,定能将其吓个半死。 而这两人的穿着便更是让珍香头疼。 两人坦露胸膛,上半身竟一丝不挂,只是凸显几根几乎爆出只剩一层薄皮的肋骨,其瘦削之态,诡秘异常。 而两人下半身却甚是有趣,一条女人穿着的短腿小裙搭在两人的身上,腰带不系,在风中撕狂飘曳,摇摇欲坠。 而更为吓人的是,两人不穿鞋,赤脚光丫,刚刚走进珍香之际,倒是踩得地面昏昏作响。 “干什么的?”两侍卫好不客气,鬼神之气更加威猛。 珍香见这两人过于放荡,与流氓无异,便是后退三步,对向查木和:“你们北寒的教徒就如此般放荡不羁,也未免太失体统!” 珍香如此一言,查木和便是乐呵笑笑,道言刚刚姑娘还说要尊崇圣教,说这教会兴盛乃是一国繁荣之兆,现如今咋地横眉竖眼,不敢靠近这圣教之徒,姑娘的大道理哪去了,姑娘的正经之态又在哪里。 她也是不跟这小王子计较,只觉这小王子如此般混沌,咋地能当得了这北寒的国君,可是还要好生磨练一番,多明事理,知晓分寸,才能好生治理北寒。 “别废话,你快想办法进城,办正事要紧,可不是斗嘴耍脾气的时候!” 这查木和也是无聊得紧,愣是躲着不出面,只想看看李珍香无可奈何的焦急模样,好生数落数落,让其知晓,自个才是真正的王者。 姑娘叉腰,驻立望于马上的查木和,也倒要看看这个小王子到底要与自己僵持多久。 半炷香之后,查木和见如此般耗着太没意思,便是首先妥协,取出腰牌,另两守门侍卫开门放行。 侍卫领命,叩首三拜,随即打开城门,放两人入城。 …… “哦豁,哦豁!” 城门之内,李珍香脖颈如长颈鹿般,眼前场景,简直太辣眼睛。 一条黄土小道穿于城中,阵阵妖风吹来,黄沙漫天滚。 而街道两旁几乎没有商贩,顶顶雪白帐篷零星散落于城中,像是民宿,却更像是祭祀的祖坛,几顶帐子之内神火通明,照得白帐昏黄。 街道之上,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裹一条短至臀底的小裤裙,所有男子上身赤裸,所有女子胸口罩上一巾,双足却是光凸一片,无任何包裹。 “这……”姑娘嘴角抽抽,左侧的眉心有节律的向上颤跳,好生尴尬。 “你们北寒的大法师都是如此原生态?” “噗哧!” 查木和笑出了声,这李珍香也是说话不打紧,弄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原始森林,眼前这般法师难不成还是人猿兽体不成? 王子却是不理珍香,差着姑娘往着街道中的人群中昏走。 “哦豁!姑娘,姑娘!” …… “哦豁!神仙,神仙!” …… 这群法师也是好生有趣,见城中来了个窈窕淑女,便是左右蹦跳,酣畅淋漓。 “啊!你这家伙,要死是不?” 突然,李珍香大怒,随即聚起真气,准备出手揍人。 “凶!凶!” 一小民穿着短裙,拿着一火器,刚刚却是朝着珍香的脸喷上一火,吓得李珍香赶忙捂脸,没有了好生色。 “这火也是一闪,烧不着你的脸,这群小民有个习惯,喜欢火祭神尊,但凡有臣民用火喷过路之人,便是盛情,那位喷火的小哥,很是喜欢你呢!” 姑娘却是哭笑不得,如此爱慕方式,自个却是要好生酝酿几辈子,才好入乡随俗。 两人继续在这街巷昏走,查木和却是不知,李珍香既然对这城中不熟,到底是要去城中何处,又要觅得如何宝物。 见随行的姑娘毫无目的,天色也是不早,便是耐不住了性子,问向珍香,这一路赶来,自己到底是要去往何处。 珍香撇撇嘴,随即指向这道路的远处:“查木和,这城中有个天祭山洞吧?” 萨满城中,全乃法师,当然,城中每天的要事便是虔诚祭拜圣祖天尊,如此,便有得这些小帐,专门供奉着神老金佛,用于小民朝拜。 而此城每周却要举办一场大型天祭,祈求天神庇佑北寒,雨神多降福水。 如此,便要有一空旷场所,能容万人,集体祭拜。 北寒城民生性狂野,却是不像东秋和西邦那般文文绉绉,建一些大佛寺添上高香,用于万人礼拜。 他们简单得很,得一山洞,原生原态,从尘土而来,最终也归这尘土之下。 随即,查木和牵着李珍香的袖口,领着珍香往祭天大洞的洞口跑去。 “诶,珍香啊,每次牵你的手,你便是将手缩于袖口,这总拉着袖口,有得啥意思?” 第六十二章 洞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青山入口,顿立一碑门,门匾之上,便用朱红赭漆刻映“临天圣尊”四字,让得李珍香全身一怵。 “莫不是个邪教?” 姑娘见这四字好似朱红香血,又回忆起刚刚小民对于自己喷火之景,便是没了好念想,这洞中是否有凶险,姑娘也是不曾得知。 查木和见姑娘有些怯怯,便是找着了机会,欲好生数落这姑娘一番。 这查木和,国政之事平儿个不见上紧,数落姑娘,倒是说的有理有据,让得珍香好生气煞,实在不想理会这混沌小王子。 珍香倒是奇了怪了,这查木明面上是想追求自己,却又如此般令人生厌,也不知这王子肚子里装了些什么高深之物,一开口便弥散股股黑烟,呛得姑娘不再相信姻缘。 姑娘也是大度起来,当这王子不存在,免得待会又上演一场武林大剧,扰了这神尊,动了天怒,降下报应可是不好。 门牌之后,两人便是来到一山口,此山口乃为一空旷拱门,如麒麟大口张至极限,只是此口虽是大气,却并非麒麟那般呈凶煞之相,而是漫雾深幽,让得人心旷神怡。 “此地便是祭天神尊的法地入口,一起进去吧,好像今天是求神之日,现在的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你初来皇室,今日有幸一见这祭神拜天,也是一福,没准还可以给你补上一姻缘红线,让得姑娘找着像得本王这般的如意夫君。” 姑娘却是一笑,直言道:“王子,本姑娘其实不是很想理你!” “为何?” “腹黑!” “腹黑为啥意?” “别问了,反正就是不想搭理你!” “你这不一直在搭理?” …… 幽穴之内,岩壁垒垒,高深数丈,如同一滚珠大球。 “咚咚恐恐萨摩懦夫斯基!” …… “咚咚恐恐萨摩懦夫斯基!” …… 旷地之上,数百法师盘坐一团,双掌举过头顶,十指颤动,随即带动整只手掌摇晃,频率之快,让得珍香眼睛昏花。 而众法师身前,一红石台案之上,立坐一人。 此人远观好似木偶,不曾动弹半分,细看便能察觉此人气息,乃气定神闲思考祭天之要,一杆法杖顿立身旁,两名随从法师置于他的两侧,一时蹦跳喷火,一时仰天洒水。 “诺布郎骑飒飒魔里其!” 突然,天台上的神法睁眼,其双眸迸射出的希冀之光,让得远观的李珍香顿觉此祭天的神圣。 “诺布郎骑飒飒魔里其!” 随即,数百法师齐齐随着台上神法一同拜礼,双掌震摇,脑袋上下,频率之快,又让得珍香两眼发晕。 “查木和,这些法师是天生的还是受过训练,咋地手掌和脑袋摇得如此之快?” “练的,他们常年拜祭,而这拜祭之礼便是如同你看到的这般情景。 萨摩祭天,古法神圣,本王虽说不喜,却也是难得一见,你看着便是!” 说罢,木和双手抱于胸口,不再相语。 “大王子殿下,美貌的姑娘!” 突然,李珍香的身后顿起一音,吓得李珍香又是向前三步,生怕这蛇鬼般的法师对自个图谋不轨。 一瘦削法师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对着王子拜上三首:“殿下与姑娘,天祭仪式神圣,望两位入乡随俗,随着咱小民一同祭拜!” “诺!” …… “诺?”珍香不紧觉着自个今日是否耳朵出了岔子,咋地一个王子会对如此一小民这般礼诚? 姑娘还未晃神,查木和却是逼近珍香身前,再度扯向姑娘的袖口,将姑娘拉扯跪地,随即自己也顿然一跪,两手掌颤颤,随着众小民一块,做起了天祭之举。 只是这王子不曾受训,双掌和脑袋的颤摇,僵硬如傀儡,让得李珍香“噗哧”一笑。 “李珍香,如此般嘲笑本王,难不成你又会!” 突然,王子傻眼,身旁的这位姑娘摇头如霹雳,甩辫如陀螺,其气势天如雷劈山,倒壑层林。 “这……” “查……查王子!”珍香一边甩头,一边喘着浊气,还不忘豪言一番,“查王子,你倒是甩起来呀,咋地甩不动了? 你刚刚如此般数落本姑娘,却不想全是假把式,嗯,假把式!” 珍香这甩头舞摇得是越来越起劲,自个上一世可是每夜混迹酒场夜店的神手,各种霹雳狂舞都能耍上三分,今儿个随着这小民的一段昏叫祭天,却是找着了狂舞的感节奏,其狂野之气竟一举将身旁的小王子压入了地府,永世不得翻身。 木和直眼,心中却是再度萌生倾慕,如此般狂野小侍女,自己发誓,定要将其娶回木和王府,好生伺候,在洞房与之顺承天道,狂野三夜。 “你这混沌的小王子,又在想着什么黑水,快些跟着一起跳呀,入乡随俗,随俗,快,俗一点!” 两人随即一块摇头,木和却是被珍香所染,学着珍香的动作,闹得身后报命的小民一顿偷笑不止。 …… “诺奴!” 突然,台前法师一句“诺奴”,天祭告一段落,众法师也不再摇摆,珍香摸摸脑袋,刚刚玩得太尽性,好像扭到了脖颈,甚是发疼。 而台上的法师两侧,两小法师将两个玉瓶交到了法师手中,法师一手一瓶,瓶上插柳,置于众小民眼前。 “通降!” …… “通降!” …… 珍香顿生疑虑,这“通降”又是作甚? “通降乃祈求天霄的龙神降雨。 我北寒地处荒北,虽说举国上下,奇珍异宝不占少数,却是这降水稀少,尤为今年,连连闹旱,整个北寒水源稀少,只有一河贯通北部,南部却是只有少量水源,我等北寒臣民便是靠着如此小流勉强为饮。” 李珍香恍然,满眼聚透讶然之气,不曾想自个来这北寒两月,也就在弩言王府罚跪那日曾经降过雨水,平日里却一滴雨水未曾降下。 只是姑娘好生诧异,自己平日闲暇时分,也是经常翻阅经书,对这北寒的地形也还算熟悉。 北寒境内,异常寒凉,常年雪山竟有数百座分布各地。 如此冰山,咋地会无河流形成,这北寒又咋地会如此闹旱。 诸多疑问沉浮于姑娘的脑中,却是也没了心思顾及许多,只是看向了台上的天神,看此人到底要如何行此天祭大典。 第六十三章 降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萨满城的幽穴之中,寂静无声,众小民默然,只等着台上的大神法祈天降雨。 “通降!通降!” 突然,玉瓶之中,点点青绿荧光闪现,如散花一般,袅袅弥散神法身前,祈法台上,幽幽之光,照亮深洞。 神法两掌平摊于盘坐的双膝,闭目嘀咕,好似诵读咒语,请求神明降临。 而玉瓶之中的两支青柳却是随着神法两掌轰出的真气缓缓升起。 一柳升天,万点荧光相环,便是聚成一股青绿彩流,其景之幻,让得李珍香好生舒适。 李珍香侧头,欲向查木和问寻这祭天求神之礼,却是看得洞中所有小民诚心礼拜,便是不愿叨扰了众小民拜神,继续随着神法一起,祈求天运。 “通降!通降!” …… “轰!” 李珍香转头,随着神法的祭天礼拜,幽穴之外的洞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天雷劈天之音。 所有小民回首望向幽穴之口,惊煞不已。 “降!降!” 台上的神法突地睁开双眼,迸射龙炎之光,望向洞口外突起阴云的浊天。 台上,青绿之流升于半空之际,随着此天雷之音,横穿幽穴,浪荡众小民的脑袋之上,最终遁出洞口,飞往洞外烟云滚滚的天霄。 “咋地这该死的骗人法老真撼动了天神,却是要降下这漫漫烟雨,救我北寒万亩良土?” “轰!” 九天之上,惊雷之声不曾间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降!降!降!” 瞬间,一阵狂风卷起洞口的残叶,片片飘进这洞中小民的鼻尖,李珍香的双唇之上,也是贴上了一片落叶红霜。 片刻,丝丝如毛花针从天而降,打至山洞的峭壁之上。 “降……?降……?降降!!!” 洞口之中,众小民顿立,望于洞外飘下的雨滴,竟看傻了眼。 “轰轰!” 如水帘般的烟雨顿然从天霄倾瀑而下,股股清雨混着青草尘埃之气荡进了洞口小民的鼻尖。 “哦豁!哦豁!” 如此,祭天之礼荡然无存,众小民已经忘却自个在祭天,纷纷哄散而出,跑至洞口之外,张开双臂,仰视苍天,蹦跳欢闹,让得李珍香好是惊煞。 “我说你们的拜天之礼呢,你们的虔诚祷告呢?” 姑娘一笑,便是转头望向神台之上的法老。 他双目颤颤,竟佝偻着身躯,拄着身旁的法杖,踉跄朝着洞外遁下的狂雨踱去。 幽穴之外,众小民竟举起了神法,他们顾不上所有,齐齐将神法抛掷天空,欢庆这场终究让得天神显灵的祭天法事。 李珍香和查木和置于洞口,望向在雨中狂肆的众小民,却是淡然一笑。 “查木和,如此,你还会不喜这群可爱呆萌的小法师不?” 木和终露一笑,如此小民,虽是好祭拜之礼,却是心系我北寒的良田,众民的安生,终究求得此场甘露。 李珍香望望天际,再望望小民,也随着木和一笑。 从刚刚中午之时,李珍香便觉着这天气烦闷得慌,虽是不见天上飘过半点烟云,天日却是模糊异常,无一丝秋风袭过。 而刚刚幽穴之中,两玉瓶之内,装有两个香包,香包之内盛有数十只萤光火虫,神法虽说年岁稍大,却是有着一股子真气傍身,刚刚将双掌摊于双膝之时,便是用气力将两小包震破,火虫随即飞出,加上神法不曾散灭的真气,两支柳条也缓缓升空,便是有得刚刚那番奇幻之境。 李珍香再度一望洞外拜谢天神的小民,倒觉着他们甚是可爱,只是正好在今日本要下雨之际做了一场人为的小法事,一切纯属巧合。 只是,姑娘却是提前迈步,置于狂雨之下,随着众小民一跪,一起高喝天神,谢叩神尊。 “李珍香,你!” 查木和贵为王子,却是不解李珍香如此随着小民一跪之举,只是站于洞口,望着自己北寒的臣民和李珍香,沉思良久。 …… 一个时辰过后,大雨停歇,李珍香也是一身湿透,在洞中拧着衣裙,颤颤发抖。 “哈切!” 李珍香运势不佳,又是得了流感。 查木和见亲近姑娘的机会到来,便是准备活捉李珍香的身子,欲将自己怀中的一丝温暖赠予身前一身湿的李珍香。 “查木和,又腹黑了是不是,再敢靠近三分,你懂得!” …… 一篝火升起,众小民围于明火旁边,取火暖身。 珍香也是入乡随俗,在篝火旁烘烤着自个的衣衫。 “众法师跪拜,甘露仙丹入洞!” 突然,刚刚神法两旁的一法师将一颗金黄的仙丹从洞外呈上。 “通古力!通古力!” 数百小民又齐齐排成十列,遁地一跪,贵向这甘露仙丹。 此丹药拇指般大小,全身金黄,丹上却是蒙于一层丝雾,乃为涂抹上刚刚降下来的雨雾,整颗仙丹用一透明锦盒覆盖,丹底一层黄布,其仙丹之态,甚是庄重。 神法此刻便也是离开了篝火,坐于石台的正中,凝视法师送来的仙丹,欲摄其金福,化成仙运,用以祭拜神天。 “李珍香,此刻送来的透明锦盒是什为何物?” 李珍香亚然一笑,侧脸对向木和,轻轻相语:“此物便是姑娘特意带王子前来欲觅得的宝物,用来送与北寒的天子!” “如此之远,便是寻的此物?” 李珍香见查木和有些失落,便是赶忙解释:“北寒圣教之书记载,此物乃这群法师精心熬制的仙丹,被众法师奉为天神之物,每当即将降雨之际,便是将降过的甘露涂于这仙丹之上,意为求得雨神庇佑。 而一国天尊饮下之后,可汗诚心,便必遭这雨神庇佑,让得我北寒再无干旱,良田永旺!” “该!你这小丫!”查木和没有了好生色,对着李珍香一顿昏骂,“如此普通的一颗养生药丸,咋地姑娘就听信这些小法师之言,当作送与父汗当宝物?” 如此,李珍香便也是不乐意,没有好生色的对向查木和,道:“你父汗好这祭拜之礼不?” “好!” “既然好,为啥不送如此法师开光的拜天之物,让你父汗开颜?天神之说,不在有无,关键你父汗心中生着一仙,一能让天下万民安生,万亩良田永获甘露的仙,没准这仙丹一送,这北寒常年干旱的问题就解决了呢!” “能让我北寒之地从此不再干旱?李珍香,你这鬼神之道也未免太玄乎?” 李珍香怒瞪小王子一眼,其眸子中透出的傲骨之气,让得查木和顿觉姑娘刚刚之言,绝非玩笑之语。 “姑娘说能解决就能解决,这神仙学着治水之时,你查木和还不知道在地府的哪个炼狱中打滚呢?” “珍香,莫不是这天底下真的有神仙?” “呵,有没有神仙,你看着便好!” 第六十四章 一晚洞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幽穴深深,只有一团篝火照亮整个洞穴。 甘露仙丹终究置于神法之手,李珍香便是扯扯查木和,示意查木和将此仙丹求下。 “你叫本王去求?” “不你去难道要我去,你一个王子,我一个姑娘,他们听谁的,况且本姑娘是从天可汗口中探知,这些小民对可汗甚是崇拜,毕竟此城是专为他们建造。” 如此,查木和便是压着性子,驻足神法身前道明身份,欲求得这甘露仙丹。 此般小民听闻大王子查木和在洞中随同自个一起祭天,便是如见神君,纷纷跪拜叩首,其礼拜之城,倒是让得查木和一惊。 “查王子,天可汗要得此丹,我等定然相与,此丹于天子之尊驾,必然祥瑞盖天,我北寒兴盛。” 查木和两眼瞪直,呆若木鸡,这神法,咋地就一口答应了自个如此般请求,这仙丹不是这洞中的宝贝吗? 他实属疑惑,却是望向了篝火旁继续烤着衣服的李珍香。 “看什么看,一身湿,快接着一起回去,说了这丹药,他们会给!” 查木和也是服了珍香,转头望向这锦盒之内的仙丹,便是向神法道言,此锦盒自个要暂时打开,将仙丹查验一番,毕竟是要送与天可汗之礼,还是谨慎为妙。 神法拜礼,便是随着木和查看。 “李珍香,来,以身试毒!” “说什么呢你?” “哦,是查药,快来!” 查木和将此仙丹置于自己的掌心,对向珍香。 “嗯,此仙丹乃为大补之药制成,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哈!” 说罢,珍香离去,查木和将锦盒盖上,金丹重归黄幔之上。 …… 夜幕,李珍香饿着肚子,随着查木和一块,踏马于回都城的官道之上。 他如同一具僵尸,面部枯瘦蜡黄,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说查王子,你不饿?” “嗯,不饿!” 说着,查王子的十指叩了叩李珍香的鼻梁,好不避嫌。 “饿了?叫你一路数落,还用什么膳,自个到回宫找御膳房老厨子做些东西吃,得快赶路吧,待会城门关了,又得麻烦守城将士开城门,怪不好意思!” 从山洞出来,查木和便是一路快马,唯恐回城太晚,叨扰了守城侍卫。 李珍香也是同情这些守城小兵,现在不起战事,这守城侍卫便可偷闲,晚上睡上三分,叨扰他们,也实属过意不去。 只是自个的肚子难受的慌,又鼻塞难耐,这求了仙丹,饿了肚子,得了流感,今日陪这混沌小王子出来一趟,是遭尽了罪,晚间还不给饭吃,姑娘真不知这小王子的脑袋成天想些啥。 …… 木和王府中,查木和将所求来的仙丹锦盒置于王府的大堂之中,自个的双脚好似走断,便是差着小染打了桶热水,帮自己好生抚抚脚,已缓解一天的疲劳。 小染呈上水桶,一边抚着查木和的双脚,一边望着台上的那枚透明锦盒中的仙丹。 “木和王子,那是啥呀?” “送于我可汗的礼物,李珍香亲选,希望父汗能息怒!” “王子如此一片孝心,天可汗必定会原谅查王子,重归于好!” “嗯,你这小丫鬟挺会说话,赏你一锭银子,抚完脚早些歇息,今日太晚,便就不学抚琴了!” “诺!” 小染提桶,离了木和厢房。 …… 晚夜,木和王府的守府侍卫也是疲倦,便是有意无意的打起了小盹。 一黑影如白驹过隙,从木和王府之上的青夜之下闪过,瞬间便是没了踪影。 …… “嗖!” 吉思王府的上空,同样一黑影遁天飞进了府衙院内。 厢房之内,查吉思身后,小染跪地,叩向身前的主。 “小染啊,如此深夜来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 小染重回稳重之态,气若轩兰,将查木和求得仙药之事,全全报于查吉思。 “好,小染啊,此差办得不错,倒是条忠诚的家犬,是否要赏你根骨头舔?” 查吉思闻言便是笑如百花香蕊上的蜜,心中躁动不已,如此般消息,必定让这查木和在可汗面前失去圣宠,而朝中与查木和相交甚密的王臣必将收敛心性,甚至会投靠自己,自己的成王之日,已不久矣。 “小染啊,今晚赏你哪根骨头舔呢?” 小染跪地,缄默不言,免得说错了话,引来杀身之祸。 现如今,小染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助这查吉思登上王位,自个这屈辱的一生,也必将告一段落,早些与自己的小夫君共赴九泉。 查吉思好似看出了小染的心思,便是随着她的心意,道:“小染啊,本王知晓你此刻定在想着和你这夫君一同离尘,在九泉相遇,再续情缘,只不过若本王让你生时便能和你小夫君一块相守于闺房,你该怎样报答本王子呢?” “相守闺房?” 小染功夫不错,这思维倒是迟钝得慌,愣是半天没体会到查吉思此番言语之意。 “就这么说吧,给你们夫妻一晚洞房花烛,咋样?” 查吉思凑近小染的鼻尖,满脸聚透阴森,其气过于强大,竟压得小染无法喘息。 “主……主子的话,小……小染照做就是!” “好,去厢房吧,你的小夫君随后送到!” “诺!” …… 吉思王府的一角,小染坐于床榻,独守空房。 片刻,一推门之音从厢房的外侧传到了姑娘的耳边。 “凤求离,凤求离,在哪,在哪,你在哪!” 一男子昏昏跑进了房间,其双眼依旧眯眯,面相挂笑,一脸极具喜感的乐呵之态,让得小染失去了魂。 “哎呀,小夫君啊,你这死家伙呀,害得姑娘魂牵梦萦,看看,有没有受伤,快,让咱看看!” “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哈,待会看,待会看,还不曾准备妥当,要准备妥当后再看!” “该,还等啥子个等,快,现在必须看!” 小夫君咪笑的嘴角再度抽抽,喜上加喜:“那就现在看吧!” …… 片刻过后,吉思王府的上空,又飞来两只喜鹊,透过房瓦的缝隙,好生尖叫。 第六十五章 仙丹被换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卯时,北寒的天空微亮,一群侍卫冲进了小染和小夫君的闺房,将小夫君从床榻之上硬生生的拖走。 小染含着泪,死抓夫君的手不放,哭声却是凄楚寒凉,响彻整个吉思王府。 “松手吧你!” 一脚踹过,小染被一侍卫踢中胸口,崩飞床榻,抓着被褥好生抓狂。 一拍掌之音顿然从厢门之外袭来,让得小染好生一叹。 “好,小染,你这抓狂得有技术,本王欣赏你!” 查吉思继续鼓掌,逼近用被褥蒙着身躯的小染丫鬟。 “昨晚睡得香不香,今后还想不想睡了?” 小染抿着嘴唇,见着查吉阴险坑蒙之相,却是有些惧怕,双手抓着被褥,柔柔轻点了三下脑袋。 “嗯,想就好,就怕你不想,你们几个,把这小男人拖到地牢里关起来,好酒好肉伺候着,可别出什么岔子!” “诺!” 侍卫将小夫君差走,只留于小染和查吉独处王府的厢房。 “小染啊,咱这个王子对你和你的夫君,还算不错吧?” “嗯嗯!” 小染再度轻点脑袋,说来这查吉思也甚是阴险,将小染的心思拿捏得恰到好处,但凡习武之人,从来不惧生硬,便是给点甘露,滋润姑娘的心田,却又点到为止,让其欲罢不能。 “如此,你便收下这个!” 一颗金丹放置于小染的掌心,此丹金黄灿灿,如拇指般大小,好生浑圆。 “这……” 小染顿然傻眼,此丹,正是今日晚间跟查木和抚脚之时在木和王府府上看见的那颗透明锦盒里的金丹。 “二王子,你这是要女婢做……!” 突然,小染会意,满脸好似蒙上一层漠北的土沙,摇头晃脑,不知如何是好。 “将这颗金丹与查木和厅房之中的金丹对调,后续之事,便不用你插手,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本王是个赏罚分明的王子,这成功了嘛,自然是夫妻双双,这暖暖的被窝,继续给你们备着。 若是失败,这被窝,可就要变成我王府十八般刑具,可是比这床榻要舒服上数倍,姑娘你是个聪明之人,这暖被窝,还是十八般刑具伺候你夫君,全由姑娘自己抉择!” 说罢,查吉思挥手示意小染赶紧回木和王府,务必一早将此差办妥。 小染虽然觉着如此行事,乃与禽兽无二异,却是实在不忍夫君受刑,又惦记着昨夜久别的春宵,便是狠下心,决定办下此差,待风头过后,即算这王子心怀仁善,自个也不苟活于世间,必当凌江自刎,以赎其罪。 一飞影便又是遁闪于吉思王府和木和王府的半空之上,木和王府的厅堂,小染将那颗王子与珍香虔心求来的仙丹置换,随即盖上锦盒,一个闪身,从小窗遁出,随即回了丫鬟府房,将床褥下的一团鼓囊棉球撤走,钻进被窝,小染两旁的丫鬟早被小染下药,正张开大口,瀑流清涎,犹如死猪。 “嘿,你们两个小家伙,睡相还真是不雅,哪有我那小夫君好看,唉!” …… 翌日的早晨,因昨日一场大雨过后,这寒北之地却是越发寒凉,让得众婢子有股瑟瑟之意。 天可汗的寝宫,珍香门外报道,开始了一天的差事。 “马公公吉祥!” 马公公也是缩着身子,甩着掸子,来到了寝宫之外,刚好与李珍香打上照面。 “哦,是李珍香啊,今后见到本公公就别跟公公我请安了吧!这都是要当主子的姑娘了,得本公公向姑娘请安!” 李珍香一愣,却是立马打住了马公公:“咋地成主子了呢,自个断然是跟天可汗没啥关系,只是自己在这可汗身边照料得甚是顺心,不曾有离去之意,却断没有封妃之意,望公公莫要误会。” 马公公脸色显然有些不畅,对着李珍香说道天可汗盛意,姑娘断然是莫搏了天可汗一番情谊。 姑娘雅然一笑,便是不再作声,叩向了天可汗的厢门,开始一天的差事。 …… 寝宫之内。 “奴婢李珍香叩见天子可汗!” “嗯,起来!” 突然,天可汗一顿,背对珍香的身躯立马回过头来,惊煞的望向了珍香。 “你这女子,鼻孔咋塞着两纸巾,你这是作甚?” 李珍香叩首一拜:“风寒?” “风寒,这又是咋地了?” “昨日外出淋了雨,便是不小心,惹上了风寒!” 珍香一言,便是让得天可汗一悦,北寒之地,经久干旱,昨日突降大雨,全城上下,欢呼雀跃,自己也是将近一晚没睡,好生舒畅。 只不过姑娘的身体欠佳,可汗便是转念一想,今日也无要事,便令李珍香回闺房好生养病,等风寒退去,再来着寝宫伺候。 珍香却是再度一叩,说是自己身体没事,待会会有惊喜呈于天可汗陛下。 如此,天可汗也知晓此女子乃一执拗姑娘,便是不搏了姑娘的兴致,让其正常当差。 …… 早朝过后,天可汗回房,珍香侍奉可汗换衣,随即奉上一杯香茶,好生热乎。 “报!”一小侍卫进了厢门,叩拜圣尊。 “查木和大王子门外求见!” “宣!” …… “这……” 天可汗龙颜微怔,望向了珍香,轻轻相问珍香这查木和手中所捧的透明锦盒乃是何物。 珍香凑过可汗耳边,悄悄一言:“惊喜!” “惊喜?” “父汗!” 查木和今日重归银甲,跪于可汗眼前,双手将锦盒举至头顶,好生威武。 “父汗,前些日子,儿臣在烟花宴会上搏了父汗的兴致,昨日特地与李珍香一块从西边的萨摩城求取一枚甘露金丹献给父汗,以表歉意,还望父汗无龙颜圣悦,鸿福齐天!” 随即,这王子一眼瞥向站在天可汗身旁颤颤巍巍的李珍香,给上了一抹阴邪之笑。 “诶,你这王子,有病是不,本姑娘好不容易意编个幌子请个假,却是被你一言道破,这是欺君,欺君,你这王子是想见姑娘被斩头是不,腹黑也不似这般害人!” 李珍香气不打一处,对着查木和吹鼻子瞪眼,发誓今生再也不理会这查木和小王子。 第六十六章 怪相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头斗牛顿立这寝宫之中,王子是笑得更加舒心,姑娘便是气得胸口吐血。 一旁的天可汗却是幽幽闭目,也是不言一语,当作此事没有发生,着实不想追究这李珍香的欺君之罪。 况且这姑娘也不是去行大奸大恶之事,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将这仙丹送给自己。 天可汗晃神,这仙丹自己甚是感兴趣,早些年便是听闻北寒有得专门法师会炼制仙丹,能将福运降于自身,还能请得神灵庇护,需要之时,便是显灵,庇佑众生安宁。 不料想此仙丹这萨摩城的法师也会炼制,便是顿开了眼,望向这锦盒之中的金丹,好生欢畅。 “和儿啊,这仙丹有何益处,你且说来与可汗一听!” “此丹乃萨满城老神法开光之丹,漫上昨日天降的圣露,便是溶于丹药之内。 此丹文火熬制,延年益寿,更请得甘露雨神庇护,若是将此丹饮下,便是请得甘露雨神附体,若是北寒再逢天旱,可汗潜心祈祷,我北寒的甘露定当不请自来,此乃福瑞之丹,更是祥瑞之丹!” “好!甚好!” 天可汗大悦,对于此丹,天子本身就将其如神灵般敬仰,又恰逢昨日法师祭天,天神显灵降下甘露,便更是对此丹药保有无尚敬畏之心。 如得此宝,便是能将可汗心中那一位能解救万民于天旱的神灵唤醒。 天可汗下台,扶起了跪拜的查木和,只道是北寒又出了个爱民如子的好王儿,我北寒未来的储君定能让天下百姓安康。 李珍香置于一旁见着这将金丹视为宝物的天可汗,不禁淡然一笑,就让天可汗带着这份天神环身的敬仰,继续好生治国,毕竟可汗是位天子,更是位凡人,国政要事也有无可奈何之时,不如心中敬仰一神,也可让得可汗龙颜大悦,圣体安康。 天可汗接过此锦盒,打开将金丹取出,不尽细望。 “请父汗服下,好请得先灵庇佑!” 可汗却是直直望于金丹,诺诺言道不急,先贡拜一夜,再饮不迟。 木和也不强求,只要今儿个父汗大悦,此行求丹便是值当。 …… “唉,珍香,珍香,这是咋地了,这是咋地了!” 突然,此金丹从丹体之内渗出珠珠红汁,刚开始如雪沫子般微小,瞬间便形成细流,裹于仙丹之上,将仙丹浸红,竟全全随着天可汗的两指流淌,染红了天子的黄袍袖口。 “血光,血光,这仙丹咋地会有血光之兆!” 天可汗的脸顿然从盛悦突地变成死白,顺势将仙丹朝着查木和的脑袋扔去。 仙丹崩飞,却在半空轰然一炸,丹内剩余红血汁液顿然溅撒这天可汗的寝宫一地。 “哎呀,官人,可否安好,咱家给你擦擦袖口!” 马公公见情形不妙,立马迎上,用自己的衣衫,擦拭天可汗的袖口。 “退下!” 一身影被一强劲的浊气崩飞,直接从李珍香的眼前掠过。 李珍香眼疾手快,立马揪住了马公公的衣衫,这才将马公公扶下。 “混帐!” 全寝房之内,王子仆人纷纷跪地,低头不敢直视这案上的天子可汗。 “查木和,你好大的胆子,竟打着给本汗赔罪的幌子送上一如此血光之丹,你是想我北寒所有百姓如这血丹一般血肉横肆,骨肉纷飞不成?” 查木和却是没从刚刚的惊愕之中回转神思,自个竟满脑子空白,咋地这福瑞仙丹会渗出红血,自行崩摧。 王子闭言,一时真不知从何解释,刚欲出口,便又觉不太妥当,噎了回去。 “查木和,你是否意欲谋反?” 如此一言,查木和便是不再沉默,自个一片真心相待,却是无任何反叛之意。 他抱拳禀明圣尊,道是此仙丹当时李珍香也查验过,只是一颗能益寿养颜的普通药丸药丸加上刚降的甘露裹身,却无异样,这李珍香乃我北寒名医,断然是不会走眼。 天可汗随即望向一旁跪地同样惊煞不已的李珍香。 姑娘见可汗对自己生疑,便是叩首,说明昨日求得仙丹的经过,却是一颗益寿延年的普通丹药,甘露之水也却是刚降的甘霖无疑,不曾会出现如此血光之相。 可汗身为一国之君,对珍香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如若此姑娘所言为实,便定是在木和王府之内,查木和自行将丹药动了手脚,欲诅咒北寒苍生不得安宁。 他望向木和,也是盛天一怒,随即差上侍卫,下令将查木和打入废宫幽禁,终生不得出府。 “慢!” 珍香一喝,其气之强劲,倒是让得天可汗一怵。 “请天可汗准许奴婢查看这仙丹残片!” 天可汗便是随了李珍香去,自己也是想弄清,这仙丹到底是如何回事。 两侍卫轰进,马公公再一旁止住了侍卫,令其务必要观天子眼色行事。 珍香拾起碎片,一探,笑如淡雅的香梅,叩向了站立盛怒的天子可汗。 “李珍香,你可探得这仙丹一二?” 姑娘再度一笑,拜向可汗:“可汗,奴婢欲请宫中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过来一探!” “老太医?” “对,令其过来一探!” 身后,马公公置于厢门之前掌管这侍卫的进出,听闻李珍香如此一言便是点头轻笑,这李珍香是越来越精明,知晓如此有叛国之嫌的大事,虽说自己乃可汗最为爱慕之人,但后宫佳丽,不得干政,况且如今,李珍香的身份还不是一个王妃,可汗断然是不会相信一个奴婢的一面之词。 这若要是请得朝中的重臣为自己做证,则此局便成为一场朝中议事,自己一个女婢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往后若是传出去,也不会让得天下人耻笑天可汗竟相信一女婢之言,难堪大任。 公公叹言,此女不仅功夫一流,有胆有识,这朝政之事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真乃世间奇女子。 可汗听闻珍香之求,也是觉着如此行事,甚是稳妥,便是差人连夜将朝中老太医叫至寝宫之中。 …… 半个时辰过后,老太医赶到,可汗下旨,令老太医好生查探这仙丹碎片,探得这仙丹渗血之谜。 老太医领旨,是左瞧瞧,右看看,抚眉撸须,一脸泰然自若,叩向天可汗:“禀可汗,老臣……老臣不知这仙丹为何呈得如此血光之色!” 第六十七章 赤丹仙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可汗寝宫,众人一脸尴尬,好不容易等得半个时辰将老太医请来,他却看不出这血光仙丹的门道。 一旁的李珍香一笑,此医不识仙丹之秘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如此般陷害查木和之物,断然不会轻易让这老太医一眼看出门道。 “咳咳!”李珍香一旁咳嗽了两声,好似嗓子有些不畅,又是吓得这老太医一阵心慌不止。 这老太医,上回天可汗大病,自个还能在堂中威风一阵,如今,天子在朝,老太医便是收起了那份骄傲,生怕这李珍香又砸了自己的招牌,当着自可汗的面道出这血红仙丹的秘密。 “嗯哼,这仙丹?” “哎呀,李姑娘啊,这仙丹老臣刚刚再度一探,此下药之人技艺高绝,连老夫差点都骗了过去!”老太医抚抚胡须,眯着眼,镇定自若,继续昏昏:“哎呀,这仙丹的门道甚是奇妙,想必姑娘冰雪聪慧,也是洞若观火,看出了这仙丹的门道,是吧?” 这老医,也是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手,立马将此烫手的山芋抛给了李珍香,欲从李珍香口中寻求答案。 李珍香“噗哧”一笑,这老家伙,人精得很,在可汗面前一副忠臣之相,却是背地里人模狗样,这北寒的医风,也着实该好生治治。 只是此刻却不是惩治这老太医之时,眼前查木和蒙冤,自己首要定然要将其罪名洗清,可没闲工夫管这老太医的医德如何。 “咳咳!”这姑娘,又是清了清嗓子,摇摇脑袋,倒是将这老太医急得直跳脚。 “哦,好太医呀,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这仙药之术,只是奴婢曾经在北寒的一本经书之上翻阅过北寒独产的一种红花,其花喜阴,生于水雾缭绕的潮湿环境之中,我北寒南部常年干旱,故此花只在北寒北部才得以生长,此花!” “嗯,姑娘好学识,老臣佩服!”老太医突地打断了李珍香的话,让得姑娘的兴致顿落,一股怒气却是涌上脑袋。 “这老太医,得了咱的提示,茅塞顿开,便是急着去邀功,真是不地道。”姑娘默喃,好生不畅。 “天可汗,刚刚姑娘说的花名为赤丹仙花,其色朱红,酷似红血,花体每日午夜便会产生血红花汁,其花汁无毒,却是有润肤养颜之功效,甚是适合妇人们涂抹!” 突然,天可汗顿起,望向了老太医,眼中透出股股杀气:“老太医,你说的可是当真,此仙丹丹体之内真混有这赤丹仙花的汁液?” “回陛下,正是此花汁液,此液渗透能力极强,这仙丹本是在锦盒之中封闭,天可汗取出之后仙丹暴露空中,特制的仙丹表皮变软,丹内的血红汁液便是渗出,呈红血之状,而此仙丹爆裂,老臣估摸是天可汗将其扔掷查王子的身,查王子用气力轰裂所致。” 老医话落,台上的天可汗面容呆滞,好似没了神思,直接瘫坐在了龙榻之上,久久不言一语。 “都退下吧,让本汗一个人静静,查木和,你也退下,好生回府休息。” 天可汗挥手,再度对着众人昏语:“散了吧,散了!” 众人领命,纷纷往寝宫之外退去。 “李珍香!” “在!” “你留下来陪本汗一会,其他人等全部退下!” “诺!” …… 木和王府之中,查木和叫上所有仆人侍卫置于小院之中,眼中透出股股红血杀气,今日的查木和如一头久日未见血光的吃人麒麟,其轰天怒气凌散,让得全府下人好生惧怕。 “好啊,你们长本事了,本王如此待你们,你们中间竟有吃里扒外的卖主奸细!” “哦豁!” 众仆人惊诧,不料想自个府衙向来安生,咋地会出现卖主求荣的奸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把目光投向了站立一旁的郝赦大公子。 郝赦见众人对自己生疑,赶忙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坦言自个今日安守本分,况且如此龌龊害人之事,自己断然是不会如此般行事,要治这小王子也必定会光明正大行事,似这等在背后捅刀子的牲畜之事,自个是断然不做。 他昏说之际,还望向站于一旁瑟瑟的小染,一脸笑意:“小染,你说是与不是,咱郝公子是不是那样的龌龊之人?” 突然,置于郝赦身旁的小染内心砰砰,觉着自己实在是对不住这查木和,所行之事确实为牲畜所行,只是想着自己的小夫君在查吉思的天牢之中受苦,便也就顾不上许多,纵使天塌地裂,自己不承认便罢。 “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说出来的,本王打他一顿板子,自行离开木和王府,本王便不再追究,若待本王自行查出,那时可别怪我这王子不顾及主仆情面,直接将此贼当着府衙众人杖毙于我木和庭院,谁也不许求请!” 片刻过后,府衙之内依旧无一人站出,全府上下,一片死寂。 “很好,给你活路你不要,要去死,便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都散了吧!” 木和收起了性子,知晓如此奸贼,自己断然不会现身,今日也只是敲山震虎,让得此贼有所顾忌,以后行事也会稍加收敛,不似今日这般,打得自己措手不及,若不是李珍香聪慧,自己现在恐怕大势已去,囚困深院。 众仆人离去,木和望向天日高挂的苍天,喃喃一笑:“李珍香,你却是何等女子,能如此逢凶化吉,让得本王好生爱慕,好生爱慕呀!” …… 天可汗的寝宫,李珍香端上一杯泡好的龙井,呈于天可汗的眼前。 他俯首桌案,却是无半点心思,只是呆滞望向满桌案的奏折,不知如何是好。 “李珍香啊,你来看看,看看这满桌案的奏折,整整的一桌案,天子,哪有他们想的那般安生。” 他抿了口茶,翻开一本奏折:“珍香,为了本汗这把座下的龙榻,他们竟如此设法陷害,骨肉相残,却是没有一丝父子兄弟情谊,眼中只有本汗身前的传国大印和看似万人之上,实则在万民拥护之下的这把龙腾金榻!” 李珍香见可汗如此落寞,便是再次满上一杯浓茶,好生安慰神情沮丧的天子可汗。 “李珍香,从查探仙药开始,你便是知晓这仙丹的门道,知晓查木和求得的断然不是此颗仙丹对吧?只是你不愿道明,或者道明之后恐本汗不愿相信是吧?” 李珍香淡然一笑,可汗乃为圣尊,凡是都瞒不过天子的圣眼。 “珍香,此刻,只有本汗和你,你便说说,此事你到底是咋个看法?” 第六十八章 仙丹之谜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若说珍香对此事的看法,姑娘实属不愿道破,又碍于天可汗相问,便也是不好搏了天可汗的请求,下了案台,叩首请奏。 “天可汗,此赤丹仙花乃我北寒极其珍贵之物,可汗是赠予妃子们保养肌肤之用。 而这北寒深宫却是由专人负责采购此皇家香液,寻常百姓,却是无法购得如此隐秘珍贵之物。 珍香了解,陛下将此香液赏给了两王妃,两王子,却是唯独没有赏给查木和王子,对吧!” 可汗一闻,便是惊出了魂,自个去岁赏赐众王妃王子之物,咋地眼下的珍香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珍香凝视台上的天可汗,观其脸色便知晓可汗的疑虑,随即再度拜首道:“陛下,此香汁虽是女子涂抹之物,却也为一刺激肌肤之物,而查大王子,对此香汁过敏,对吧?” 如此一言,可汗便知这姑娘定是昨日与查木和寻药之际,从小王子口中无意间探得。 去年此时,天可汗将这香汁赠与了已经成亲的查吉思,今年,林素婉入了皇室,可汗又送了一瓶香汁给林素婉,却是唯独没有送予还未成亲却又对赤丹香汁过敏的查木和。 珍香沉思片刻,便是继续言道:“既然过敏,便断然无法接触这仙丹,而当时在萨满城洞内,查木和便是第一个徒手接下仙丹之人,王子并无异常反应。 由此,珍香断言,这仙丹定是大王子回府之后,安插在木和王府中的奸细将其与洞中所寻得的丹药隐秘调包,这方才让得此红血仙丹呈于陛下眼前。 而调包之人,只可能是受过可汗陛下封赏香汁的二王子和三!” “停!” 天可汗突然叫停珍香,如此兄弟相鸩之事,自个实属不愿再听,便是道言今日自己微染小恙,需要修整一日,命李珍香也回厢房好生养病,等风寒痊愈,再来宫中伺候。 李珍香领命离去,刚一出寝宫,姑娘便是听得寝宫之内花瓶笔砚轰然砸地之声和查克琰如神龙捣海般的震天咆哮。 姑娘喃喃,这皇家深宫,真是害人之地。 …… 吉思王府。 “混帐!” 小染跪于查吉思身后,脸颊两旁的笔墨花瓶也是“嗖嗖”的呼啸而过,最终落地,碎满一地。 突然,查吉思侧过眉目,满脸中烧之相,昏昏逼近了小染的脸。 “本王叫你办差你就是如此办的?” 查吉思两指捏住了小染的下颚,左右摇晃,好生不喜。 “回……回主子,这事……事,也不能,怪……怪!” “啪!” 一掌袭来,打得小染朝空喷出一大口脓血。 “来人,把这个废物小染给本王拖出去砍了!” “诺!” 两黑袍搀着小染的双臂,架起大刀,将姑娘生生往外拖拽。 “夫君,小娘子先走一步,倒也还好,再也不用天天生在罪恶之中,辗转反侧,不敢入睡!” 小染却是毫无惧意,随着两侍卫昏拖,脸上竟挂上了一丝素雅的从容。 “王子,如此斩了此女子,恐怕不妥吧,毕竟她乃敌国的俘虏,留于木和王府,今后好为自己办差。 此次,虽让得大王子占了上风,但这赤丹香汁,天可汗也是不只是赠送予二王子你一人,三王子府中也有,可汗也未必会怀疑二王子您的头上!” 一贴身侍卫忙向查吉思禀告,说明事情的原委,倒是让得王子满腔的火怒之气消散了几分。 “慢着!” 吉思下旨,两侍卫便是放开了小染,退出了厢房。 “小染啊,今日之事,本王便不再追究,你速速回到查木和身边继续当差,可别让我那大哥生疑,还有,最近几日,你便在木和王府好生清闲几日,可再莫弄出什么岔子!” “诺!” 小染告退,心中便也是如刚才那般忐忑不安,虽说自己是死里逃生,却是良心受谴,实在是不愿再与这查吉思办差。 一飞影闪飞碧夜青天,这弩言王府与木和王府之间,终留姑娘一影。 “此次将这金丹涂抹赤丹香汁的人是谁?” “是小孔!” “待会你派人将他斩了,如此隐秘珍贵之汁,却是让他被他拿去涂金丹,让得旁人一眼道破,真是一群废物,待会头提到地下暗房的囚牢中扔给那个小夫君,也好生的吓吓他!” “诺!” 查吉思耸耸肩,随即继续言道:“今夜,将府中所有赤丹仙汁销毁,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诺!” 侍卫领命,立即离去,按照主子的旨意办差。 “还有!”王子突然一晃,叫住了侍卫,“听说拆穿这仙药之秘的人是天可汗身边的李珍香?” “正是!” “混帐东西!”查吉思再度举起一花瓶,猛然砸落于地,“该死的女人,竟敢坏我好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万段,万段!!!” 一股炎龙咆哮响彻吉思王府,众婢子如闻鬼啸,纷纷躲进自个的闺房,闭门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 几日过后,仙药之事,无人再提,宫中内外,也无人再敢播谣言,几日下来,众王子府衙也是恪守本分,断然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再行不轨之事。 木和王府,青水潺潺,荡叩山石,查木和不喜桃艳之色,却是喜欢山山水水,这院中假山,堆砌得甚是奇妙。 小山之上,一八角亭院中,一公子虽着下人服饰,却依旧仙气飘飘,好生俊俏。 “小染啊,这抚琴,要用心,没了心的琴曲,就如脚底的山石一般,死气沉沉,用了心,便是如同那一缕涓流,从高山深谷留下,与山石相拥,最终和为一体,发出这美妙自然之音。” 小染听这公子好生迂腐的说了一通,便是一笑,侧头道言:“公子,什么山石相拥,自然之音甚是美妙,你不就是想着与那李珍香相拥,唇唇香吻之音如流水般的天籁吗,还说得如此文绉绉,将山石比成自个,将流水比作那看病的小姑娘,闲不闲得慌。” 公子随即一脸铁绿,轻轻凑近小染,道言姑娘好心思,这抚琴之技已入九品,自己可是教不了,教不了。 如此,小染便知此话得罪了郝赦,便是狠敲自己的脑袋,咋地如此的不灵光,没有琴技教主子,万一被赶出了府,自个咋地救自己的在牢中的小夫君。 这姑娘虽说反应有些过迟钝,头脑却是灵光得很,便是一顿花言巧语,句句不离那李珍香,逗得郝赦如临仙境。 “来来来,抚琴,本公子定将最好的琴技教授与你!” “嗯哼!”木和遁现郝赦的琴前,恶煞望向了一脸乐呵的小染。 “小染啊,你刚刚说李珍香什么?与这公子?” 第六十九章 不可胡乱行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哦,查王子好,小染,小染刚刚是说那个李珍香不是个东西!” “怎么说话的呢,来人,来人!” 一群侍卫领命纷纷跑上了假山,听候查木和的差遣。 “将长凳和竹板子取来,将这小染打二十下!” “诺!” 一群侍卫纷纷跑下了山,去取长凳和竹板子。 “本王今日便在这八角庭院中抚着琴看你这姑娘受杖,如此般辱我珍香,还乱点鸳鸯,这咱府中一家仆咋配得上我温婉素雅的李珍香!本王要听着琴音,再混着你吃痛的嚎叫,好生享受一番。” 一旁跪地的小染也是无奈,自个咋说咋不是,此次便是只能咽下此痛,下次可得学聪明,这“李珍香”三字,是断然不能再在这木和王府提及。 “慢!” 突然,郝赦走出,对向查木和,可是没有了好生色。 “看你这将军在战场上还有些威勇,咋地跟一女人一样,竟和一丫鬟过意不去,还要打,这追求姑娘却生生将姑娘追得不敢出门是你一癖好咱也不说什么了,这看姑娘挨打莫不也是你这小王子的喜好?” “你咋地说话的?” 突然,查木和顿怒,一把揪起郝赦的衣襟,浊气乱轰八角庭院。 “生啥子气,你打人也要有规矩,这小染是犯了你府中的哪条规矩?是差事做得不好,还是没教你琴技?” 郝赦一把甩开这查木和揪着自己衣襟的手,也是还以凶煞,这公子,可是不惧怕这查木和,实在不济,这八角庭院也可上演一番惊天混战。 查木和也是懒得理会这郝赦,直直言道自个乃为这一府之主,教训一个出言不逊的小丫鬟,还是不用劳烦郝公子操心。 郝赦好说歹说,这查木和愣是不听,非要一意孤行,便是顿然来了火,操起手中的折扇,便准备和这王子动武。 “哎呀,郝赦,算了,别闹了,待会连累你一起挨罚,可就不好,区区二十竹条,小染还禁受得住,算了!” 小染也是难得惹麻烦,自个练武之躯,也是没少受伤,如此小竹条,便如挠痒痒般,切莫为此出了岔子,泄漏身份。 “不成,本公子最好理,这王子打人失了理,可不能让他胡乱瞎造。” 如此,这两人便又是杠上,双方互不相让,战争一触即发。 “咚咚!” 一曲琴音飘荡,小染低着头,在两位大将军身下,抚起了琴。 琴曲悠扬,和着高山流水之音,让得人甚是舒心。 “两位将军别斗了,快听听这琴音,美不美妙?” 如此琴音飘来,将军便是停止了争斗,躁动的小心脏却是瞬间安生了许多,查木和也顿觉这女子刚刚也就口无遮拦了一番,却是不伤大雅。 郝赦望向正在抚琴的小染,便是神思一转,对向查木和:“今日若是竹条上了小染的身,这琴,自个和小染以后断然不再相教!” 小染一愣,咋地你这公子不想教,偏要扯上自己,姑娘可没说挨顿打之后不再教查木和抚琴。 王子见这两人也无恶意,今日上这假山也是前来学琴,待会没了琴学,讨不得珍香开心,可就不好。 他转一念想,如此小事,何必动怒。 “报,长凳和竹条已经取来,是否现在行杖?” 一群侍卫大喘白气,这一下一上,腿脚都跑软。 “不打了,将凳子和竹条放回去吧!” “不打了?” 几名侍卫眼前一黑,这刚将凳子竹条搬上,原本想着行杖之际,自个的腿脚可以稍作歇息,不料想刚一跑上,便又要跑下,这半条命都得搭在这假山之上。 “咋地,还愣着,是想受杖是不?” 众侍卫闻言一怵,便是忍着腿酸,抬着长凳,昏昏跑下了假山。 …… “你,下去,这里不需要你!” 见侍卫离去,查木和却是实属不想再见郝赦,便是没有好生色的将郝赦差下,让小染独自教自个琴技。 “下去也成,你不能乱打人!” 公子一脸狐疑,生怕这小王子摊牌无规律,待会又是几巴掌扇来,可是不能如此行事。 一白衣仙影掠过流水的青山,瞬间消失在了八角庭院之外。 “府衙之中不许用飞走之术!” 查木和握紧拳头,望向郝赦飞走过留下的水雾,叹言这郝赦,感情全府只有他会这飞走之术,我查木和若是运气飞走,定可甩这公子半条长街。 …… 八角庭院之中,缕缕金阳之光从庭院四壁投进,混着沁鼻的香花,扬起了丝丝优美的琴韵。 “王子啊,这抚琴,要用心,没了心的琴曲,就如脚底的山石一般,死气沉沉,用了心,便是如同那一缕涓流,从高山深谷留下,与山石相拥,最终和为一体,发出这美妙自然之音。” 查木和狠敲木琴,吓得小染一抖:“小染啊,你是不是有夫君,这话咋听咋像你与你的夫君和为一体,奏出了这美妙的自然之音?” “没……没有夫君,哪有夫君哟,没有,断然没有!” 小染颤颤,几乎吓死了半条命,她狠骂自己,自己再若如此般口无遮拦,吉思王府奸细的身份定然暴露。 “继续教本王抚琴,是时候该跟李珍香露一手了!” …… “砰!” 又是一飞石击来,李珍香两指夹住石子,嘴角抽抽。 “小王子,这皇宫之内,你是咋地如此般隐秘穿梭的,真是腹黑到极致,不知又想玩什么鬼把戏,莫不是学着郝赦在黎河对岸那般,要抚琴给姑娘听?咦,咋地这么冷,嗯,却实很冷!” …… 皇院的一角,一纸条上喝令李珍香明日晚夜只身前去湖边的小树林,说是有惊喜相送。 当然,这纸条也是不负李珍香所望,背后,却是画上了郝赦虚浮的脸,一团幽火将这不正经的脸围住,白纸上端还画上了十个太阳,个个冒出炎火,整个纸张背面,郝赦的脸便是置于一火海之中,只是那双白眼到极致的眸子,让得李珍香好生尴尬。 一火石打起,白纸条瞬间变成了一团烟灰。 “查木和,若本姑娘不来这树林,你是要将郝赦活烤了下酒吃,是不?”了下酒吃,是不?” 第七十章 没完没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幕,一轮青月挂空,郊外的小树林虽说正于夜晚之时,霓月瀑下的白光,让得如镜池面亮铮,整个树林透有一股淡雅的朦胧之气。 查木和下午时分便买下了一条竹排,自个也是上心,花上一锭银子,让船夫教于自个撑船之技,好让得晚上自己能驾着竹排,和李珍香竹筏相遇,共赏繁锦。 当然,竹筏之上,驾一丝琴,木和突地一抚,吓走了一滩游水的鹧鸪和飞鸟。 “这竹排之上,咋地没有一只鹧鸪?” …… 吉思王府的地下暗房之中,一小侍卫跪地,听候身前查吉思的差遣。 “线报准不准确?” “千真万确!” “好!” 查吉思走上青台之上的金黄龙榻,顿下了身,正坐于龙榻之上。 “你马上派出王府暗队,今晚务必要将李珍香的头颅提至王府暗房。” “诺!” 侍卫领命,随即拜首离去。 “慢,回来!”查吉思顿觉自个没说清楚,便是将侍卫差回,继续道明,“听闻今日查木和也在树林之中,尔等今日只许对李珍香下手,切莫伤及查木和!” 侍卫突地一愣,今夜时分,在这小树林之中,大王子与李珍香幽会,如此大好时机,正好可将两人一同除去,咋地要留于查木和一人继续在朝中和查吉思争夺王位。 二王子也是一怒,这前些日子,红血仙丹的风头还未散去,如今却又再度刺杀大王子,如此行事,虽是能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却是会让天可汗再起疑心。 如今,几位王子没有性命之忧,天可汗定然是不愿再见兄弟相鸩之景,断然会睁眼闭眼,不再追究。 一旦哪位王子被刺,可汗一怒之下定会下旨彻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可汗用人之能也如神鬼,几位掌管刑部的大臣都不是好惹的主,若是查出蛛丝马迹,可汗必定降罪,便是便宜了三王子查弩言,自己断然不能如此般行事。 侍卫会意,领命道是自己定会将此事办妥,绝不伤及查木和。 …… 小树林中,李珍香如约而至,正只身一人赶往林中的小池边。 “这王子,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本姑娘不喜欢你,你咋地就不会意呢?” 李珍香很是无奈,自个又是心善,不忍得郝赦受这小王子欺凌,只好晚上只身前来,与这小王子相约,做做样子,好早些回厢房睡觉。 突然,从池上传来一曲抚琴之音。 此音销魂,如同鬼嚎,天冥三界,尽数崩摧。 “这……这是谁在抚琴,咋地比姑娘的抚的忐忑还忐忑?” 池中的一曲鬼音让得李珍香竟有些作呕,此人抚琴之技毫无章法,用情之深堪比哭丧。 “查木和,你将本姑娘喊来,就是要本姑娘听你这能将整个北寒弹崩飞的抚琴之声?” 姑娘一脸不畅,便是停住了足,可是不想与这查木和小王子相见,转身准备离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幽寒之气从李珍香背后的黑天之上袭来,其聚散的杀气,如同黎河岸边的众杀手一般,直直劈向自个的要害。 “轰!” 李珍香气力猛炸,一回旋踢脚便是将遁下的两人轰飞,直接取下两人的性命。 “来吧,如今本姑娘绝非黎河岸边那位只会任人宰割,闷头哭丧的娇弱女子,今日,你们谁若敢上,死!” 珍香气凌寰宇,随即将刚刚绝命侍卫手中的长剑吸过,挥劈青松,姑娘今儿个便要大开杀戒,可不能让这一群恶贼再得了便宜,不然,这刺杀还真就没完没了。 瞬间,趁李珍香运气之际,林中遁现百名黑袍杀手的影。 他们从四面轰出,齐齐逼向珍香驻足之地,誓要在这林中取了这姑娘的脑袋。 “杀!” 众黑袍一喝,树林之中,便是浊气漫天,层林崩摧,杀喝之声,传至林外小池的竹排之上。 “有刺客,林中有刺客,珍香,危险!” 王子异常敏锐,顿然望于远处的树林之中,好生担心林木中与一群黑衣杀手昏斗的李珍香。 查木和停止抚琴,抽出腰间所佩宝刀,立马聚气,两脚踏水,便往着池外的小树林飞去。 “轰!” 池水之下,十名黑袍随着清水洪流,炸出水面,将飞走的查木和生生压回竹排。 竹排之上,十名杀手齐声喝天,握手的大刀透着寒月反射的光,齐聚成一缕光束,迸射查木和俊朗的双眸。 “让开!哪来的杀手,竟不知本王身份!” 木和眨眼,天怒之气环与全身,轰震十名黑袍的衣襟,而王子脚下的竹排,却是清珠震颤,暗波汹涌。 此次,吉思派出的杀手功夫甚是高绝,也是不惧这北寒武魂之怒,愣是举刀将木和围住,以此牵制木和,好争取时间,让林中众侍卫成功斩杀李珍香的头,将其拿回吉思王府复命。 树林之中,李珍香一人对百人,剑气所到之处卷起罡风阵阵,掀起残叶蔽天,一阵昏斗过后,又有十人被珍香击中要害,绝命深林。 池上的竹排,查木和见林中的珍香好似有些吃力,便是耐不住了性子,举刀猛然劈向十名黑袍,一顿混战在月夜之下上演。 清池之上,厮杀阵阵,刀光剑影,不曾湮灭。 …… “哈,狗贼,吃我一剑!” 李珍香在林中是越战越勇,百名侍卫,竟有些招架不住,不料想这女子的武艺咋地如此之高,半炷香的功夫,愣是没将这女子斩下。 “来哈,咋不来了,快快快!” 珍香一剑摩挲余地,一手挑衅,自个体内却是真气乱散,强撑颜笑,握刀的手,已是颤颤巍巍。 只是姑娘面相依旧镇,断然不能让这群黑袍探得自己已至极限,如此,对方便会没了顾忌,定然一哄而上,从四方杀出,自个便是纵有神通,今日也将万劫不复。 “轰!” 又是一声巨响从李珍香身后袭来,查木和被十名高手围堵,昏斗之际,不慎落入水中。 …… “查木和?” 李珍香侧脸,望向远处的小池。 瑶池镜面,点点小泡浮起,却是不见查木和半点身影。 “查木和,你一个大将军,莫不是和着那李泰兄一道,也不会水?” 第七十一章 挡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郊外树林的清池,股股小泡继续浮水,竹排上下,却依旧没见着查木和的身影,只见得一丝木琴置于竹排之上,十名黑影望于混水之下。 “咋地办呀,头说不能伤他,咱也不知道这王子不会水呀?你会不会水,你会赶快下去救!” 十名黑衣面面相觑,最终咧嘴一笑,共同附和“不会”,声音倒是异常齐整。 突然,一影如朱雀,遁现十名黑影之前。 此影冷天一啸,随即脑袋朝于水面,赤凤摧林一般,掀风带月,遁进碧池清水之中。 “轰!” 光珠蹦飞青幕,池水之中顿然出现一急速漩涡,一女子倩影隐于漩涡深水之下,随即牵起查木和,猛踱两脚,轰炸出水,凌于巨如银盘的绯月之下。 空中,查木和猛吐两口清水,意识渐转清晰。 竹排之上,十名黑衣望于飘于半空的李珍香,煞白了眼。 此女子过于惊艳,竟让得十名侍卫心生爱慕。 “嗯哼!” 一领头侍卫最终耐住了性子,凌天一喝,将众侍卫的神思从半空之中的李珍香身上拉回。 “杀!” 一众侍卫见劈斩珍香的时机已然成熟,齐齐单膝跪于竹排,自己身上的所有白气全全聚于一脚,猛力飞踏,十名黑衣便同时出现在李珍香的眼前。 “杀!” 十刀刺向牵于查木和李珍香,姑娘无法闪身,便只能一刀格挡,虽能勉强挡住数名黑衣的攻击,却是漏过了闪影姑娘一侧,猛力刺来的一黑衣杀手。 其影飞快,犹如破玉的霹雷,让得珍香无法躲闪。 “死!” 黑衣得手,今夜无眠。 一刀刺入肉体,股股香血溅撒月下的清池,瞬间将清碧池水染成血红一片。 …… “呀呀呀!” 一剑气从李珍香手中轰出,在青月之下撕空划闪,直接划开十名侍卫的咽喉,十人瞬间毙命,跌落浸染红血的瑶池之中。 “木和,木和!!!” 一刀插于查木和的腰,刀口与皮肉之间逸散出的香血,不尽的往珍香足下的湖面滴洒。 刚刚一侧飞来的刀,不曾刺于李珍香的身,却是被查木和用自己的腰,替珍香挡下。 “木和,木和!” 珍香落下,将查木和放置竹排之上,随即脱下衣衫,死命按压查木和的伤口,给查木和止血。 只是,查木和伤口极深,如注的血流愣是按压不住,便是和着姑娘的清泪,一同流向清池。 “木和,撑住,姑娘带你回府,回到府衙治伤,木和,没事,没事哈,你这咋……咋地又如此般替我挡刀呀!” 查木和俊脸顿失血色,姑娘用手轻抚,竟觉有些冰凉,他却对着珍香喃喃一笑,随即两眼珠划圈,昏死过去。 “查木和!!!” …… “快快快,飞到竹排上,将李珍香的头斩了,拿回去复命!” 百名杀手轻点瑶池碧水,百柄大刀闪影竹排之上姑娘的身。 李珍香却是再无心思,心如死灰,再也不愿身边有人为得自己,如此般受伤。 刀剑劈下,触碰姑娘的发。 “哦豁!” 绯月之下,百名黑鬼面带阎王面具,如飞猴一般,遁闪一排,将皎月遮蔽。 “哦豁!哦豁!” 白丈红血如同神佛祭天一般,喷洒月光之下。 百名黑衣瞬间被身后飞来的百名鬼面斩杀殆尽,跌落湖面,青林池上,重回寂静。 珍香身后,众鬼面双足踮踩湖面,漂浮清水,随即单膝弯曲,触碰红水。 “属下来迟,主子赎罪?” 李珍香哭丧抚着查木和的脸,神思已入零界之状,已触不到外界任何讯息。 “主子恕罪!” 百名鬼面再度大叫于深林,其气势不下于一支常年征战的骁骑大军。 珍香突然一晃,侧测过脑袋,漠然一笑:“你们的主子,死了!” “这……” 鬼面不明所以,不知这李珍香所说的主子是谁。 “哼,伤后出现,木和养了你们这群死侍有何用处?” 说罢,李珍香抱起木和,遁闪飞走,消失于这深林之间。 “诶,珍香主子,咋地就飞走了,不要咱送你匹马给这小王子回府衙救伤? 诶,你才是我们的主子,姑娘别搞错了!” …… 木和王府,李珍香抱着身负重伤的查木和飞进了王府之中。 “快,王子重伤,本姑娘没药,快请太医!” …… “主子,李珍香今日在树林里又遭歹人袭击,这群人心狠手辣,断然是想要了这姑娘的命。” 大漠一角的山洞之中,众鬼面办完差事,向洞中站立的金面复命。 “嗯,救下了?” “救下了!” “可有伤亡?” “对方百余人,在我等赶到之际全将注意力放在了李珍香身上,不曾发觉随后到来的我等兄弟,他们没有防备,全被我们一刀毙命。” “嗯,甚好,只是,咋地又有人想取这姑娘的命?” “属下也不知,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只要李珍香离开皇城,便是暗中跟随,有危险便出手相救。” “甚好,你退下吧,继续暗中看着李珍香,有事向我复命。” “诺!” “慢着!”突然,这金面转身,望向这复命鬼面。 “咋地看你不情不愿,是不想办这趟差事?” 鬼面也是没了顾及,毕竟一直跟于眼前的金面办差,从无二心,昏昏言道:“属下只是不明,主子咋地如此大动干戈,暗中保护李珍香。” 金面望于洞顶一口,青天漫云,他不禁慧心一笑,再也不发一言。 …… “李珍香,你善用银针之术,是吧?” 木和王府之中,老太医满头冒汗,猛压查木和的腰。 “我来施针,只是不知是否如太医般施得妥当。” “哎呀,姑娘啊,如今不是争才斗狠之时,关键是要让大王子回天,你的针术上回给天可汗扎针之时老臣已探查一二,却是比得老夫用针高明,望姑娘妙手施针,务必将大王子从鬼门关拉回。” “诺!” 如此危机之际,李珍香也不再推辞,全府如同太医一块,誓要将查木和从鬼门抢回。 “天可汗驾到!” 厢门之外,天可汗遁现,朝着木和的床榻急匆走来,脸上携着一丝惶恐,更是挂上了倒灌心底的愤怒。 “是谁将我的好和儿伤成这样,是谁!!!” 第七十二章 此物咋回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圣龙之气轰炸全府,众婢女仆人竟没招架得住此红龙之怒,齐齐跪于厢房,俯头莫言。 郝赦也是入乡随俗,和着众人一跪,自个平日里从未被如此强劲的气势所摄,今日却在这北寒的王子府中得以一见,此帝王的确拥有凌于万人之上天尊之态。 一旁的查吉思和查弩言见天子发怒,便也随之一跪,这弩言和林素婉没做亏心事,倒是无任何惧怕之意,只是担心卧于床榻之上的查木和伤势。 而一旁的扎木眼便是不尽瑟瑟,自个派人去斩李珍香的脑袋,不料想这群奴才竟如此般废物,让得李珍香好好的回府,查木和却是被刺得命悬一线。 如此,不让天可汗动怒探查便也不再可能。 如今,吉思也只能想办法搪塞此事,让父汗将怀疑对象转移至查弩言或者江湖杀手身上,自己好洗清嫌疑。 …… 天可汗盛怒一番,见众府衙无人回应,便是收起了即将咆哮的龙颜,重挂一缕漠漠忧伤,走向了木和的床榻。 “天可汗,奴婢知晓您心急,只是现在大王子的伤势严重,情况不太乐观,奴婢要为王子施针,这施针之法,需要心静如水,请可汗暂且勿靠近床榻,待奴婢施针完毕过后,再请可汗靠近床榻,望陛下赎罪!” 随即,一红幔拉下,将李珍香和老太医遮蔽于床榻之内,众人只见两人身影,却是不闻床榻之内的任何声响。 “太医,能否帮于本姑娘救治王子?” “老臣谨听姑娘的差遣!” “好,取针,我们开始。 查木和,能不能从这鬼门关下回来,便全看王子你的人品和造化!” …… 半个时辰过去,天可汗无法正坐,便来回在查木和的厢房之中踱步。 “马公公!” 突然,天可汗领着马公公走出了厢房,两人置于庭院之外,窃窃私语。 “马公公,本汗现命你暗中派人查探此事,务必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本汗倒要看看,是谁要杀了我的好和儿,我北寒未来的天子!” 马公公领命,随即离了王府,按照天可汗的旨意,差人探查。 …… 厢房之内,红霜床幔终于掀开,李珍香抚抚手,从床榻边走下。 “李珍香啊,本汗的和儿咋样了啊?” 姑娘一笑,跪地道言天可汗爱民如子,平日善行撼动天地,今日王子有难,便有神灵庇护,查王子暂无性命之忧。 天可汗长吁一气,随即转身走向厢门之外,突然双膝跪地,对着青穹一拜:“苍天有眼!” 王府内外,所有仆人王臣随即遁地一叩,齐声喝天: “苍天有眼!” …… 深夜,李珍香熬好了一碗汤药,立马端进了厢房,欲给查木和喂药。 “珍香!” 一旁,坐于木凳上小睡的天可汗被刚进厢门的李珍香惊醒,随即便起身接过珍香熬煮的汤药,差着李珍香回府衙睡会,查木和的汤药,自己将亲自喂下。 珍香也没拒绝可汗的请求,将汤药递给了可汗,毕竟自己的儿臣受如此重伤,做父亲的为儿臣喂下汤药,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这回房小睡之事,珍香断然是没有同意,且不说天子在木和厢房都没回宫休息,就算天子回宫,查木和伤势如此之重,自己若是回房卧于床榻,也定是无法入睡。 姑娘见可汗为木和送上汤药,便是站于厢房一旁,静候差遣。 一番父子间的轻语便是萦绕珍香耳边,此时此刻,珍香才知,天可汗对大王子的喜爱,远胜于吉思和弩言。 姑娘素雅一笑,看来这北国往后的天子,定是这查木和无疑。 …… 夜深,珍香将查木和伤口的药换下,重新缠于一纱布,盖好被褥,将一块湿毛巾,置于查木和的额头之上。 姑娘行医完毕之际,便是侧头望向了一手将脑袋撑于桌案之上小睡的天可汗,便是上前欲给天可汗盖上一毛毯,免得让天子受寒。 “珍香!” 可汗遁醒,望于身后给可汗裹于毛毯的李珍香。 “可汗,上偏房睡下吧,请陛下放心,大王子伤势已经稳定,天亮便能苏醒,只是这几日王子会伴有高烧呕吐症状,乃属正常现象,若这两月王子不大动干戈,旬月便能痊愈。” 天可汗闻言顿喜,赶忙谢过珍香的施救,若不是姑娘妙手回春,和儿还不知能否挺过这一难关。 天月灰灰,即将退下天幕,这和府的青天,也快被天阳照亮。 “可汗,睡会吧,有珍香在,木和无事,明日陛下还要上早朝,比起王子的身体,可汗的天下更为重要。” 天可汗会心一笑,知他心者,在今日之前,全朝只有一人,便是曾经随着天可汗出生入死的马公公,而今日此事,却是多了一位好姑娘,自己虽时常想给姑娘一名分,姑娘却是一再推辞,便也不再强求,让得姑娘常待在自己身边,也是一喜。 “可汗,珍香扶着您去偏房吧!” 天子却是起身让李珍香在这厢房之内休息一会,偏房不远,自己走去便是,不必再惊扰了姑娘。 如此,可汗离去,李珍香见着天可汗的背影,如此爱民爱子的好可汗,天下独有。 …… 偏房之内,天可汗点起一灯,置于床榻之上,随即准备小憩一会。 油灯昏黄,闪照厢房点点。 可汗辗转反侧,却是没了睡意,便起床下榻,在这偏房之内踱步游走。 可汗所在的偏房,乃是一储房,各类奇珍异宝,全都置于偏房之内。 “哼,小家伙,私藏了这么多的宝贝,本汗却是不知和儿竟喜欢玩些这瓶瓶罐罐,也不问国事,若能多花点心思在北寒百姓身上,本汗早就将你封为储君了。” 天可汗不禁一怒,却又觉着木和年岁尚小,喜欢收集古玩字画,山海经书也属正常,便也不再多想,倒是看看这查木和到底藏有何等宝贝。 “嗯,拉丝彩瓷,寒北雪山之上的胡老工匠历代相传之宝,这小子还真有人缘,竟让得此人将传家之宝送于了他。” …… “嗯,这砚台也是珍宝,深山晶石所雕刻,好!好!” …… “嗯,这! 这……这!! 这!!!!! 查木和,你咋地会有此物,你咋地会有此物,此物你是从何而来,此物你是从何而来,查木和,你到底是咋地会得到此物的,咋地得到的?” 突然,天可汗手捧一物,如巨雷轰顶,几欲昏厥。 第七十三章 不是宝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亮,马公公办好可汗交予的差事,重新回至木和王府,准备服侍可汗上朝。 “马公公,看看这!” 天可汗将昨夜在查木和府中探得的一珍宝递给马公公一看。 “这……此宝咋地会在大王子的厢房之中?” “本汗也甚是惊诧,此宝查木和断然是无法探得,却偏偏静置这木和王府之中,莫不是和儿从别处探寻到了什么消息,当年之事已被和儿知晓?” 马公公虽为人臣,但在这木和厢房之中,只留有君臣两人,便是无了顾忌,如同当年那般,将天可汗当成自己的兄弟,闲聊起了此事。 一阵猜测过后,马公公认为此事过于诡秘,唯有等查王子醒来之后亲自问寻,方能探清此事原委。 木和王府,天可汗起驾,全府上下,齐跪于地,恭送可汗出府。 一个时辰过后,在李珍香为查木和再度施针之后,王子苏醒。 …… 旬月过后,木和王府之内,珍香乘上一碗汤药,坐于查木和的床榻之上。 “这是最后一剂汤药,喝完便可试着下床走动,王子身体健硕,断然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子。” 查木和闻言却是一喜,立马蹦下床榻,一副虎虎生风之相,让得李珍香好生尴尬。 “跳,接着跳,伤口重新撕裂便再躺上一月,不怕的话,姑娘我随你跳!” 珍香双手叉腰,望于这蹦跳小王子,好生不畅。 都快是这北寒的储君,还如此般浮躁,今后咋地能担大任。 姑娘虽想直言劝说一番,却是见这木和病情刚好,便是守住了嘴,治国之事,今后若有得闲工夫,再与这王子好生一叙。 “唉,慢点,待会别真崩开了花!” ……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查木和重披银甲,单膝跪地,向天可汗叩首。 “哎呀,和儿啊,你安生便好,安生便好。” 天可汗见王子完好,便是忘了自己乃为九天圣尊,奔下台案,将木和扶起。 “和儿,来坐!” 今日,可汗对自个甚是亲近,自己倒是有些局促不安,这君臣之礼,还是得行。 随即,查木和便是拜谢九尊,道言自己还是站着回话较为妥当。 “今日这殿中只有我、你和马公公,这马公公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三人今日便不论君臣之道,只做一日平常父子和兄弟,来,一起坐。” 听闻可汗如此一言,木和便也不再推脱,随着父汗一起,坐于一旁的木凳之上,两人品茗论古,聊得好生畅快。 一阵闲谈过后,可汗便是将话头转向了查木和被刺之事,问向木和当时小树林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木和便是将树林之中,一群黑袍欲斩杀珍香之事道出,至于珍香是如何将自己救回,自己便是早已昏厥,全然不知。 寝宫之中,一旁的李珍香被差下回话,姑娘便是将那日在树林之中活动的两股神秘势力全全告知于天可汗。 “李珍香啊,木和被刺之时,你来北寒不足两月,咋地会有一如此戴于鬼面的黑衣小队相救于你,你是否有什么秘密欺瞒本汗?” 突然,姑娘额前顿然感觉有一道冰凉的杀气,正逼向自个的身。 虽说可汗平儿个甚是爱慕这李珍香,但在此事牵涉国政,便绝非普通之事,这帝王之心,自古以来,诡秘难测。 可汗洞若观火,慧眼识金,天下众人的欺瞒,都逃不过这北寒九尊的眼,如此,姑娘唯有如实禀报,才能不让陛下生疑,。 “奴婢也是不知在这北寒,到底是何人两次将奴婢救下?” “两次?” “正是!”李珍香顿了顿口,继续道言:“天可汗有所不知,小树林夜晚出现的一众鬼面,却是和可汗当日在树林被刺之时,救下可汗的鬼面乃为同一势力。” “什么?” 天可汗是越听越玄乎,在这北寒深宫,莫不是有着一股隐秘力量在暗中追随着李珍香,而这股力量,身为天子的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咋地刚入北寒,便能将北寒的一支如此武艺高强的神秘杀手差为己用? 天可汗望向跪地的珍香,见珍香面部素雅,不曾有瑟瑟之相,便也是断定这姑并未有所隐瞒,虽怕得自己生疑,却也还是将实情向自己道出。 “李珍香啊,你退下吧,本汗与和儿要商讨一些国政要事,你便先回厢房休息。” 话落,他瞥向一旁的马公公,随即使了个眼色,马公公立马会意,便是离了可汗寝宫,差人查询珍香身后的暗中势力。 珍香领命退去,便是稍作舒缓,刚刚可汗的那股子杀气之强,却是让得姑娘好生一惊。 “帝王之心,还真是不可探测!” …… “查木和啊,你啥时有着这收藏古玩的癖好,咋地父汗不曾知道。” “古玩?” 查木和一愣,自己平常确实喜欢结交古玩行家,自个家中的奇珍异宝也不占少数,乃为平时业余爱好,咋地父汗竟会知晓此事。 而这上好古董也全是自己花高价所得,断然是不曾受人恩惠,更不涉及党争,与皇室没有任何牵连。 他甚是不解父汗之意,为何偏偏将收藏古玩此般小事摆在明面上道出。 天子见木和好生惊讶,却是装出了一副侃然正色之相,好生训诫道查木和要多关心国事,学习历代祖宗制下的典法,勿再将心思放在收集古玩,结交隐山仙人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上。 混沌王子,生性放荡,如此心性,却是一时无法改变。 只是在父汗的训诫之下,他也是一行君臣之礼,道言自己定当谨遵可汗教诲,多务国事,不再玩这瓶瓶罐罐,不务正业。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天子笑眉,却是将自个袖口之中的一物取出,呈于查木和眼前。 “既然和儿宝贝如此之多,做父汗的便是随意挑选了一件,和儿你看,这件宝贝否能赠予父汗?” 查木和定睛一望,便是好生昏笑,自己不曾见过父汗笑话,今日却是寻得便一上好机会,可是要好生数落父汗一番。 “父汗,此物不是宝贝,是从邻国那个掳过来在我王府当人质的西邦将军身上搜出来的随身携带之物。” 第七十四章 郝赦进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什么,此物乃西邦那个俘虏随身携带之物?” “嗯,对,此物儿臣是在那俘虏受伤之际从他身上搜出,儿臣见此物也无多大用处,便是没有上心,将此物随意扔掷于厢房之中,咋地父汗,此物有什么说道吗?” “哦,没,没有说道!” 查木和瞥向天可汗,却是见得父汗一脸迟疑之相,好似心中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却是不愿说出让自己知晓。 木和也没有多问,便是叉开话题,继续闲聊国事。 “和儿啊!”突然,查木和好生诧异,平日父汗对国事很是关心,今日竟然没有理会查木和刚刚提出的几个有关政事的问题,顿然侧向一旁的王子,轻轻相语:“和儿啊,这个什么郝赦,到底是何许人,所住何地?” “父汗,你今日咋地如此关心起邻国一俘虏,此人现在不过就是本王府中的一仆人,已无了西邦将军之勇,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查木和顿生呆萌之相,喝了两口清茶,见父汗今日心事重重,便是不再叨扰,随即叩拜圣尊,欲回府抚琴,好继续追求珍香。 “诶!”一声极其随意的平常百姓之语竟从天可汗的口中道出,查木和从明白事理至今,还从未曾见得身前的天可汗如此般用平常百姓之语相言。 “父汗,你今日是咋地了?咋如此惊慌?” “哦,没……没事,你回府将那个什么郝赦差人送至你父汗的寝宫中来,父汗有话问他。” “什么?”查木和口中的香茶差点喷出,侧头死盯自己的父汗,“如此邻国之将,咋地能入了父汗的寝宫,这将军别看他现在受俘,可也是捣鬼得很,武艺和儿臣不相上下,若是此人在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挟持天可汗逃回西邦,我北寒边境将会永不安宁。” 自古以来,敌国之将,是断然入不了这北寒皇宫,不是就地处决,便是流放边疆,这可汗如此般逆天行事,查木和却是不明父汗此行的用意。 “无妨,我堂堂北寒的天子,皇宫内卫无数,还怕他一个西邦小贼不成,速速将他带来,本汗有话要问他!” 如此,查木和便是领命告退,不再叨扰可汗。 …… 木和王府,郝赦重新被拷上手铐脚铐,被十名侍卫架起置于囚车之中。 而后,八名侍卫置于囚车两旁,两名侍卫驾马,身前便是查木和领头,将郝赦压往天可汗的寝宫。 “父汗今日是咋地了,咋地硬要见这不正经的郝赦?” …… 皇宫内院,皇家侍卫来回巡视,一囚车却是从宫中长廊驶过,让得众侍卫好生惊煞。 “这天可汗也会在皇城之中面见如此重囚?不应该是交由刑部处理吗?”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皇帝,你瞎猜个什么,好生巡逻吧,办好了差,待会买小果子回去给儿子吃吃,也该向家中的小婆娘好生炫耀一番。” …… 几名皇家侍卫相互私语,却好似头次见着如此诡秘之事。 …… “禀父汗,敌国俘虏郝赦带到。” 一公子拖着锁链,进了天可汗的寝宫。 他虽为俘虏,却是满脸英气,煞是有战场上环透的一人挡万夫之勇。 “跪下!” 查木和一怒,见郝赦进了天子的厢房不曾下跪,还挺立脊梁,便是恶煞相向,没有了好生色,操起手中的刀鞘愣是往郝赦两膝之后敲去。 “和儿,勿动!” 天可汗叫停查木和,随即便让查木和和马公公离开自己的寝宫,道言自己有话欲单独盘问身前的郝赦。 查木和不干,道言此贼太目中无人,皇城之内,竟对父汗如此般无礼,若自己走后,还不知这将军会行啥不轨之事。 天可汗狂怒一瞥,望向木和,却是让得王子一惊。 如此时刻,天可汗急需弄清事情的原委,便是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况且这皇城首位森严,即算台下的郝将军图谋不轨,也断然是离不了这北寒皇城,似挟持天子这等愚昧鲁莽之事,将军是断然不会以身犯险。 他望于台下依旧霸气侧漏的郝赦,便是微微一笑,道:“郝将军,不拜敌君,正气凛然,甚好!” 郝赦却也不料想此帝王会如此一说,便也是稍微收敛了心性,看这皇帝找自个前来到底想询问什么。 “皇帝,有事快说,若是要本将军性命,取去便是,若再要我西邦降于你北寒,断然不能!” “嗯!好骨气!” 天可汗见郝赦带着锁链,也是不便,便是差着郝赦坐于木凳,先抚抚这将军的小性子,待其对自己失了防备,再慢慢窥探这将军的心。 郝赦坐下,却是望向可汗,也是不知今日这皇帝到底意欲何为。 “郝赦,你乃生于西邦,从小在西邦长大,是否?” “嗯!” 自古帝王,诡计多端,郝赦也是留于一心眼,尽量少言,免得着了这皇帝道。 “西邦,嗯,你可去过东秋?” “没有,那东秋不安好心,抢我城池,咋地还会去他们之国!” 天可汗一提东秋,郝赦便是没有了好生色,自个脑中顿然想起了那凛尘死将军,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咋地这李珍香就愣是喜欢这个一言不发的傻木头?” 郝赦暗自嘀咕,却将心中的怒火呈于面部,让得天可汗一眼探出。 “郝将军,咋地动怒?” “没!” 他重回冷漠,不多言一字。 “嗯,本汗给你看件东西,而后还要请将军为本汗讲讲这件东西的所有故事,你看可否?” “什么东西?” 天可汗从袖口抽出一宝,呈于郝赦眼前。 “你咋地将本公子随身携带之物取走?” 天可汗一笑,便是没有理会郝赦之疑,却是问向郝赦此物是从何得来。 郝赦见这天可汗也并非歹恶之人,便是卸下了防备,此物之由来,却也和西邦国事无关,便是抿口香茶,向天可汗讲起了一个故事。 …… “什么?你这故事属实?” “可汗,想你也是一精明之人,我郝赦这个故事真实与否,你凭本将的气色,便断能判定真假,我郝赦虽说有些不正不经,却是从不耍阴坑蒙。” “这……” 天可汗踉跄三步,差点栽倒于地。 “你……你退下吧,查木和!查木和!” 突然,天可汗大叫查木和,王子持刀闪进这皇室寝宫,好生凶煞,将大刀架于郝赦的脖颈之上。 “你将郝赦压回去吧,可别再刁难于他,去吧,去吧!” 天可汗挥手,查木和差着郝赦离去,寝宫之中,便只立于天可汗一人,神情呆滞,好似没了神思。 …… “马公公,马公公何在?” “官人,有何事吩咐。” 天可汗随即将马公公差至自己的耳旁,轻语道:“立即派人帮本汗探查一事,此事……” “诺!” 第七十五章 想当大红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几日过后,一侍卫昏昏跑进了天可汗的寝宫,望着寝宫之内的李珍香和两位小丫鬟,示意可汗让众婢女退下。 “李珍香啊,领着几位丫鬟先退下吧!” “诺!” 众婢女退下,天可汗的厢房之门再度紧闭。 “禀报天可汗,马公公差遣属下所办之事属下已经查明,特此向天可汗禀报。” 天可汗突地胸口一惊,赶忙让这侍卫道出几日以来所探查的结果。 “禀可汗,此事正如天可汗所料,全部属实!” “砰!” “唉,官人,你这是咋地了,咋地了呀?” 天可汗突然一昏,倒坐在龙榻之上,眼神泛白,呆滞无光。 “传太医,快传太医!” “慢!”天可汗稍转神思,抓住马公公的衣襟,“本汗无事,不必劳烦老太医。” 马公公见状便喊住了起身欲传太医的侍卫,随即将天可汗扶于桌案,好生相慰:“事如此般,依咱家看,却乃好事,可汗为何生得如此悲戚之情?” 天可汗抚抚脸,也是立马调整龙颜,却是望向马公公,道言此事喜忧过半,今日屋内三人,再莫提及此事。 侍卫领命,退出厢房,马公公一笑,便是喊回了在厢门之外一直候着的李珍香。 “李珍香啊,为天可汗奉上一杯上好的香茶吧!” “诺!” 李珍香取出茶具,将上好的泉水甘露,浇至茶壶,浸着茶叶的芳香,立马沏出了一杯上好香茶。 “天可汗,请用茶!” 可汗接过珍香的杯,随即望向了珍香的眸。 …… “可汗,可汗,天可汗!” 也不知咋地,这天可汗在接过李珍香香茶之际便是一直望着珍香的脸,倒是让得李珍香有些尴尬,便是叫了三声“可汗”,将天可汗的神思拉回。 “哦……今日见你甚美,刚刚看走了神,这香茶本汗喝完了,能否再斟上一杯。” “奴婢遵命!” 随即,珍香再度满上一杯香茶奉于天可汗,姑娘也不知咋地,天可汗今日雅致甚高,香茶是喝上了一杯又一杯。 …… 吉思王府之中。 “小染啊,给你安生了一个月,你没有忘本吧?” 小染又飞回了弩言王府,跪于查吉思身后,诺诺回命:“禀告查王子,没有!” “好,忠实的家犬,今日要不要本王再赏你一根狗骨头?” 小染却是一喜,知晓这查吉思只要一说“狗骨头”三字,定将会有好事发生。 “要!” 小染如今也是不去在意旁人的说道,只要能跟自己的小夫君见面,自己咋样都成。 “嗯,骨头赏你!” 随即,查吉思命两侍卫将小染搀去厢房,再派两侍卫从地牢中将小夫君遣至同一厢房,如此,这对小夫妻便又可共睡一榻,拉帘春宵,而旁边的桌案之上竟还置有香果,倒是比西邦自己家中的待遇还要美好。 “夫君,你等着姑娘,我凤求离定会想办法将你从这吉思王府救出!” …… 天微微亮,小夫君又被一群侍卫从床榻之上拖走,小染含着泪,实在不忍与自个的夫君再度离别。 小夫君拖出,查吉思进房。 “小染,这包药粉给你。” 姑娘接过药包,却是嗅了嗅,愣是不知此包为何药。 “次药乃春香之药。” “春香之药,莫非!” 突然,小染红煞了香脸,一脸羞羞,不敢正视眼前的查吉思。 “小染,此药你只要等李珍香和查木和在同一厢房之时,设法让两人喝下便可,至于其他之事,本王自有安排,无须你操心。 还有,可别让他人发现是你下的药,否则,你的夫君!” 话音未落,小染便是领命叩拜,道言自己会誓死完成此项任务,绝不会再生事端。 “如此,甚好,去吧!” “诺!” “诶,小染,回来!”查吉思突地觉着还有事情尚未交代,便是立马叫住了小染,“小染,务必要等天可汗入府亲自探望查木和之时,再见机下药。 至于可汗何时前去,这天可汗甚是喜欢他那大王子查木和,如今木和大伤刚愈,本王断定父汗近期定会去王府探望,你静候便是。” “诺!” …… 木和王府。 “该死,这该天煞的小染,刚来几天便被查王子看上,又做轻活,又教抚琴,啥好事都让她占上,我姐妹几人便只能在这凉水中清洗内衣,老天爷一定是个满脸大胡子的糙老汉,欺负咱几个当差的小姐妹。” 小黏嘟着小嘴,满口抱怨,随即将刚洗完的一摞子内衣捞出,置于木篮之中,准备拿去小院晾晒。 “小粘!” 突然,小黏身后,小染背着一包袱,向姑娘逼近。 “哦,小染妹妹好!” 这小黏也甚是有趣,嘴里满口唠叨,却是没有胆子,竟怕得罪了如今府衙之内当红的大丫鬟小染,便是改了嘴脸,毕恭毕竟,其面向之喜,倒是让得小染心情舒畅。 “小黏啊,来,你如实告诉妹妹,是否背地里怨恨妹妹我抢了你们的好差事?” “没没没,小黏咋地会怨恨妹妹你呢,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对于小染的拆穿,她满是惊慌,身体竟下意识后退,手中捧着的竹篮,却是不慎滑落于地,刚洗好的衣服,又重新抹上了一层土灰。 “哎呀,这可咋地得了啊,又要重洗,姑娘我这双手哟,可要废在这木和王府了哟!” 小黏无奈,只好忍着泪,俯身重拾满地的衣裳。 “姐姐!” 突然,小染迅速将铺满一地的衣裳拾起,其速度之快,竟让得一旁的小黏没得反应。 “小黏,这内衣,今儿个妹妹我帮你洗了,姐姐好生休息一会,让得姐姐如此做活,妹妹也于心不忍。” 如此好言,便是让得小黏没有了抵抗力,立马觉着这小染也非一大恶之徒,便是抢过这竹篮,断然是不能让得妹妹帮自己清洗。 见小黏的神思已被自己牵走,便是觉着时机成熟,撤下了自己身后所背的包袱,打开巡视,终究拿出一物,递给了小黏。 “呢,给你个机会,让你成为查主子身边的大红人!” 第七十六章 煮汤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的小院之中,小黏见这递于自己手中的一包珍珠汤圆,甚是不明这小染到底欲行何事。 “这汤圆啊,是我们家乡的老特产,球大陷多,甜成花蜜,你可亲自作为礼品送于查木和,待李珍香来府衙之际便让查木和煮给李珍香吃。 这李珍香爱吃甜品,吃了汤圆,定然会对查王子心生爱慕。 小黏却是一喜,自己已入王府好几年,还没得如此机会亲近自己的主子,便越发感激送汤圆的小染,抱着汤圆,内衣也不再清洗,便是往查木和的寝房跑去。 …… 木和的寝房,小黏遁现查木和台下,愣是让查木和看直了眼。 “你……你是?” 小黏嘴角抽抽,咋地自己入府好几年,查主子竟然不识得自己的脸。 “奴婢小染,给查主子叩安!” 一叩首奉上,对于姑娘来说,今日便是自己成凤之时,从此万名敬仰,在查木和王府之中,便是唯她独尊。 “查主子,奴婢老家来人,给奴婢带上了一包珍珠汤圆,这汤圆球大馅多,甜成香蜜,若是主子能给李珍香吃上一口,姑娘定会!” “好了,小黏,汤圆放下,你出去吧!” “这……” 王子如此冷漠,倒是让得小黏有些忐忑,难道,这李珍香不爱吃这珍珠汤圆。 婢女缓缓退去,脚步却是越走越慢,一直等着身后的查木和给自己一个封赏,好让得自己飞黄腾达。 “砰!” 一厢房轰砸之声从小黏身后炸响,让得出了厢房的姑娘好生一颤。 “咋地了,这是,咋地李珍香她不爱吃汤圆?” …… “天可汗驾临木和王府!” 王府之外,马公公按照常规,撕扯着嗓子,尖声通报。 全府婢子仆人跪于院中迎接,查木和也踏出厢房,恭迎天可汗圣驾。 今日本是李珍香前来查木和府查验王子的伤情,这天可汗却是来了兴致,收了儿臣一礼,也定然是要礼尚往来,今日来府,便是还赠一礼,以表心意,顺便来探望查木和的身体,看是否有恙。 …… “嗯,你这伤,有些不妙!” 李珍香把着查木和的脉搏,便是察觉这王子近期在木和王府中干上了些不良之事,院外的斧头还乱摆在地,查木和腰间的伤口,定然是查木和在园中狂舞两巨斧之时崩裂。 “你是不是近期又在耍你的那两把破斧头?” “破斧头?”查木和好生不畅,自己的两把巨斧乃为天下第一斧,咋地从姑娘嘴中便成了两把破不溜秋的大烂斧? 姑娘也不过多解释,甭管这斧头天下之人如何看待,只是这斧头动了王子元气,伤了经骨,便不是两把好斧头。 珍香走下,开了副药,命下人将药方拿去抓药,今日自己定要在这查木和的厢房之中,亲眼看着查木和服下。 “嗯哼,李珍香啊,你这么着急开药,是开始关心本王了吗?” 王子凑到珍香的耳旁,好生相语,却是狡诈得很,只是背着天可汗行事,若是让身前的天父汗看见,定又会将自己好训斥一顿。 “美得你,本姑娘,不喜欢你!” “李珍香啊,你越来越有趣,本王喜欢你的桀骜,要么,便太没意思,你放心,终有一日,本王定会让你臣服于我!” “做梦!” 李珍香开始与查木和撕扯。一位将王子往后推,意欲挣开,免得遭旁人猜疑,一位便是粘上了珍香,死死抱住姑娘不放。 “和儿啊,你咋地伤势没好,又在舞蹈弄枪,今后可要听李姑娘的话!” 天可汗回头,查木和顿然守住了性子,站如银松,秦漠之城面对万名精兵都不曾站得如此笔直。 “父汗,儿臣心系天下,若是战事再起,自己没有一身武艺,咋地报效北寒,这功夫,一日不练,自己知晓,三日不练,对手知晓,断然是懈怠不得!” 天可汗也不再跟查木和相语,随即一个眼色瞥给了李珍香,姑娘冰雪聪慧,立马知晓天可汗的意。 “查木和,从今日开始,若再要乱动,你便再无法寻得本姑娘。” 李珍香双眸迸射幽寒之光,酷似一个山间幽林,全身聚透阴寒之气,让得整个木和厢房甚是生冷。 “温柔点,别这样,你也知道,本王,是不怕你的人!来人,来人!”小染听唤,差着站于身边的小黏,入厢房之内。 “小……小……小染,这场面,姐姐我不敢进去。” “该,小黏,这厢房之内可是当今的九五至尊,能进去为他们办差,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是我小染助你一把,你今生勇无出头之日。” 此话虽是实诚,却是直戳姑娘的心。 “死就死吧,小黏进房!” 一丫鬟战战兢兢,走进了木和厢房。 “小黏?咋地是你,小染在哪?” “禀主子,小染在偏房打扫,奴婢便是替过小染,来厢房办差。” 查木和也没顾及许多,只是需立马想个法子将全身透着阴凉之气的李珍香安抚,便是想到了前几日,小黏送给自己的一包珍珠汤圆。 “去把你的珍珠汤圆煮了给父汗和李珍香品尝,快去!” “诺……诺!” 小黏接过汤圆,随即推出厢房。 “耶!”这姑娘,一出厢门双脚便是一跳,滞空的身躯伴上一举至青天的抱拳,好生喜庆。 “我咋这么厉害呢,成了可汗身前的红人,刚刚天可汗还看了我一眼,真好!” 她一路昏笑,提着汤圆,今日誓要煮上一碗最香甜的汤圆给厢房之内的天可汗好生品尝。 姑娘想入非非,脑中竟出现自己被可汗册封为后的场景,好生甜蜜。 “干嘛呢,咋地一脸狐骚之态?” 小染拍醒小黏,将姑娘从好梦中拉回。 “ 哦,没事,主子要吃汤圆,我这就去煮。” “快去吧,记着,汤圆浮于水,便能盛碗,如此不会太黏,口感只会更加润滑。” “明白了。” 小黏蹦跳着进了厨房,随即大肆开工,宛如一位皇家御厨。 见小黏进了厨房,她便聚力发功,瞬间闪逝在这木和小院。 伙房的屋檐,一女子蹲坐,将目标锁定在火灶之上的三个银白瓷碗。 第七十七章 中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今天是个好日子,可汗出门没长眼,让得麻雀变凤凰,姑娘就是一传说。” 一首小曲传荡整个伙房,小黏从进厨房之后便一直哼着此曲,让得一旁熬药的两位婢女好生烦闷。 “你还想入凤凰巢,鸡窝都已抬举你!” 两婢女也是好生不客气,嘴巴之毒,让得在房檐之上的小染好生不畅。 “这木和王府之中,婢女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片刻,汤药和汤圆煮好,盛于三个银碗之内。 “大功告成” 小黏手拿一根带火的干柴,准备放进火炉,欲再烧一壶清水,用于斟茶备用,而在屋顶的小染便是抓准时机,将一石子打下,崩摧姑娘手中的干柴。 “啊!着火啦!” 此柴也是着了魔道,竟听得小染的使唤,直接崩飞伙房一角的干柴堆上,伙房之中,顿然蹦出了一团明火。 “救火救火!” 三位丫鬟慌了神,小黏也是惊慌不已,见身旁有个水桶,忙舀上了一桶水,差着两婢女一起灭火。 三丫鬟身后,一影飞入,身形如电,将一包药粉洒入汤药和其中一碗汤圆之内,顺便将此碗中的汤圆取走两颗,便立马聚集气力,重新飞回房梁之上。 “火灭了,吓死我了,小黏,关键时刻,你还是有些用处!” 小黏双手叉腰,眼中透过一丝鄙夷,好似俯视群雄。 “得瑟什么,不就灭个火,真是,你自己去送汤药,又不是什么好差事,怕那天可汗真会看上你?” 两位丫鬟没有了好生色,便是遁出房门,不再理会端着汤药和汤圆准备离去的小黏。 …… “哦,小染姐姐,你好,给您请安,您吉祥!” 这小黏,笑笑咪咪。将小染当成了好宝贝,可是心存感激,欲好生报答。 “嗯,可汗的汤圆,让妹妹好生看看!” 随即,小染虚张声势,在汤圆面前好生查探一番,便是对向小染:“小染啊,这一碗汤圆多,一碗汤圆少,你应该知晓如何行事吧?” “这……”小黏没当过差,头脑也不灵光,便是没有寻到小染之意,这两碗汤圆,到底要如何端于天可汗和李珍香面前? “这一个是天子可汗,一个是可汗身边的小丫鬟,这汤圆的多少,便是象征着这两人的身份,还要妹妹我提醒吗?” 小黏恍然,便也觉自己不太灵光,如此小事,竟还要相问妹妹,实属不该。 她再度请安,便是朝着查木和的厢房,端上汤圆和汤药。 …… 天可汗面前,一碗汤圆从小黏手上端过,递给了北寒天子。 另一碗汤圆,小黏随即端上,置于李珍香身前。 “把汤药递给姑娘,姑娘要先将这汤药给予这混沌小王子服下,否则,待咱走后,他定会将这汤药倒于鸡窝喂狗。” …… 汤圆退下,一汤药却是递于珍香的双掌。 “来,喝药,喝完药躺床上休息。” “果然,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 “你快吃药!!!” …… 一碗汤药服下,李珍香便是准备跟查木和查验腰上的伤势。 “诶诶诶,等等!” 突然,查木和从床上顿起,叩首天可汗:“父汗,这要换药了,父汗是否该出去避嫌?” “避嫌?” 查木和心中又翻黑水,只想跟李珍香独处,这天可汗和众婢子在厢房之中,自个咋地能敞开心扉,和姑娘谈论情愫,倾其心声。 心生桃瓣,春雨沐归,却只愿求得姑娘一笑,如意芳菲。 天可汗望了望李珍香和查木和,便是令马公公将众婢子仆人差出,让得两人独处。 …… “来,验伤!” 李珍香凑近查木和的腰。 “诶,你!” 姑娘被王子一把搂入怀中,珍香的脸却是贴近了查木和的胸。 “珍香,我的伤在这,你能听见我心中的伤吗?” 强烈蹦跳的小心脏震得查木和胸膛的肌肉紧绷,却是让得李珍香尴尬异常。 “查木和啊,本姑娘警告你,姑娘的忍耐是!” 又一怀抱袭来,李珍香却是没有反应,又中一枪。 “你想挨揍是不?” 姑娘顿起浊气,从刚刚开始,自己便是强忍这心中一股怒火,不是见着今日天可汗在府衙之内有所顾忌,自个早就抓了这小王子的脑袋。 她挣开木和,随即离开床榻,火冒鼻烟,欲先吃碗汤圆解气。 “砰!查木和,你!” 银碗之上,珍珠汤圆生腾的热气扑至李珍香的脸,姑娘立马察觉此汤之中被人下入春宵之药,便是立即打翻,望向身后的小王子。 “喂,木和,你还好?” 只见查木和满脸红彩,赤透如血的肌肤如同火焰香山,两臂之下,白气连连,整个身躯浑然绷紧,全身气力窜溜无常。 “李……李珍香啊,我查木和如此真心待你,不惜为你舍去性命,你咋地还不动心,还不动心?” 他突然跪于床榻,直立身躯,双手抓于胸口的丝衫,便是钝力一扯,脖颈之后炸出一道白气轰凌床榻的红幔,而胸口的丝衫,却是被木和撕成两半,置于王子胸膛的健子香肉,颤颤发光。 “查木和,你中毒了,冷静!” 李珍香吸入一沾水毛巾于双掌,立马飞闪金床红幔,将毛巾蒙于木和的口鼻,随即一个翻身,置于他的身后,强力一勒,便是勒住了王子,向后拉扯。 只是,木和如一头出笼青虎,其气力之大,让得李珍香好生吃力。 “停!” 随后,珍香取出一针,顿插于木和头顶,瞬间,木和晕死,没了知觉。 一脑袋遁入清水之中,李珍香好生不温柔,将查木和的头揪住,直往这清水盆中摁压。 …… “呼!李珍香,你这是作甚,要将本王淹死是不?” “你中春药了,你不知道?” “春药?” 查木和一脸懵懂之相,却是不知叉腰的姑娘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你府中的奸细给你下药了!” “奸细?奸细是谁?” “不知道!要不,咱做场戏给你这府中的奸细看看?” 李珍香眼皮子一抖,渗出幽幽一笑,虽说自己甚是不喜坑蒙耍阴之事,但对付似这般卖主求荣之人,也定将以牙还牙,不留情面。 “哎哟,查王子啊,来,来好生乐呵呀!” 查木和的厢房之内,突然传出一阵女子的娇嗔卖萌之声,让得府外的天可汗如沐青灰。 第七十八章 做戏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查木和,快些放开她!” 厢房门外,众婢女和仆人随着可汗一起,脸上被一层青灰遮蒙,却是将目光齐聚,望向查木和的床榻之上。 郝赦也是看傻了眼,这李珍香喜欢那东秋的死将军也就罢了,咋地还和这刚认识几个月的小王子产生情愫,瞎搅和在了一块?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今晚这厢房之中,太过惊艳,让得郝赦心神不定。 “查木和,你混帐!” 突然,全府衙仆人一怵,却是从未听过如此般的龙咆怒吼之声。 天可汗冲进房门,一个健跃,遁飞至床榻之上,如天鬼般的面容直直逼向查木和的脸。 “啪!” 一巴掌打在了查木和的脸上,将查木和打至晕眩。 “逆子,逆子,你母妃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天可汗失控,全身气力炸至整个厢房昏昏作响,轰得查木和收藏的几个名贵古花瓶砸落于地,碎片满屋。 “李珍香,跟本汗走!” 突然,天可汗抓住李珍香的手腕,将姑娘直往床榻之下拖拽。 “走,跟本汗回宫,甭理会这个逆子!” 李珍香刚刚虽然入戏不深,却也还要假戏真做一番,自个的衣衫便是去掉半截,只留个打底小衫穿于自个的身。 而天可汗如此用力一揪,便是让得自己手脚慌乱,竟没顾及自己退去一半的锦服,衣衫褴褛的随着可汗一起,往厢门外踱去。 “诶,你这皇帝,咋地对李珍香!” 郝赦便是看不下去了,这老家伙,竟敢对李珍香如此无礼,也不好生回头看看这姑娘的脸色,都把姑娘弄的生疼,自己却浑然不知。 “郝将军啊!”突然,马公公一掸子甩过郝赦的脸颊,其凌宇之态,倒是让得郝赦一震。 “这老公公,是个高手!” 公子从刚刚此人甩掸子之际便已察觉,此人内部藏有一股惊天之气,刚刚稍一动身,便是霸气外露,旁人可能察觉不到,郝赦一练武之人,断然是能察觉得到。 “郝将军啊,公公劝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别待会各自难堪!” 又一霸气外漏,郝赦却是收住了手,如此北寒之地,天子脚下,断然不能鲁莽行事。 此处不比西邦,府衙之中,可以说人人都与自己为敌,若是惹得天怒,恐怕对李珍香也是不利。 将军最终忍下心中的怒火,静置于马公公身旁,望于被可汗拖走的李珍香。 “哎呀,天可汗,让奴婢穿好衣服再出去,成不!” …… “将查木和幽闭在自己的府衙之中,没有本汗的允许,不准出府!” 离厢房远去的天可汗顿起一音,传至厢房之内,马公公得令,便是差着自己带来的随身侍卫,将王府围住,即日便幽禁这混沌小王子。 “李珍香啊,这戏,演得是不是有点过?” ……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天可汗揪着姑娘的手一路回宫,却是将其一甩,姑娘没站住脚,便是栽在了地上。 “天可汗,赎罪,请听!” “闭嘴!” 天可汗今日也不知咋地,往日这李珍香不管发生何事,可汗都未曾怪罪,今日却是发了疯,震得浊天崩塌,三宫毁灭。 “李珍香啊,本汗本以为你是一恪守妇道的好女子,你今日咋地,咋地就和查木和在本汗眼皮子底下行如此之事?” 终于,李珍香可算逮着了说话的机会,便是叩首一拜,向天可汗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 吉思王府,一侍卫带来线报,向查吉思道言查木和已经中计,天可汗将查吉思幽禁王府,此次行事非常顺利。 查吉思大喜,如此,查木和在天可汗心中的地位便是大大降低,自己今后也可全力放开手脚,将查木和压下,成就帝王之梦。 “只是?” “只是什么?” 查吉思突然一愣,却是不知身后的侍卫到底欲言何事。 “只是木和王府之外现有数十名侍卫把手,我们的内应小染暂时无法出府,不能为我等办差。” “无妨”查吉思却是一喜,“小染此次任务完成得不错,看来只要牵住他的小夫君,这女子,便是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们做,似这样的女子,打一巴掌再给她点甜头,她便能为我们卖命。 如今,她在府内,想见夫君,断然是不会胡乱行事,放心,出不了岔子,你去弄些好吃的和一桶热水给地牢里的那小夫君送去,给他养肥了,洞房之时有了手感,那小染办差才会更卖命。” “诺!” 侍卫领命,准备离去,便又是转头,问向吉思,“主子,这天可汗那边会不会有问题,可汗一向骄纵那李珍香,小的恐怕那李珍香事后认出这春宵之药,向天可汗禀报实情。” “无妨,父汗虽喜爱那姑娘,但那姑娘毕竟无名无分,一邻国死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行有损天子威名之事,可汗断然会顾全国体,绝不会相信那李珍香的片面之词。” 侍卫一听,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直接叩拜吉思,对其忠心不二。 “办差去吧!” “诺!” 侍卫离去,查吉思便是踏上置于神鹰金榻的青台,一阵昏笑。 “用不了多久,父汗宝殿上的那把鹰椅,便将成为我查吉思的座下金榻! 哈哈哈!” 查吉思望于暗房金顶大笑三声,天下便是指日可待。 ……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李珍香跪地将刚刚查木和王府有人下药和自己与查木和上演一出好戏之事全全告知了天可汗。 “什么,有这等事?上次赠送金丹便是这奸细所为,此次又是这奸细作祟,这名奸细如此离间我与和儿的父子之情,还迁怒于你,似这等大恶之徒,若是让本汗揪出,定会将她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可汗天怒,整个寝宫之中,一股冲天的怒气直轰金顶。 “天可汗,奴婢与查木和行此计便正是让府中的奸细放松戒备,几日之后,可汗可以用一由头将王府的侍卫撤走,让查木和重归自由,如此,多天未与幕后黑手接头的奸细,定会有所行动,届时,便是能将此贼活捉,好生询问一番,一切便水落石出。” “妙!”天可汗一拳砸于自己的手掌,将珍香扶起,确实被姑娘的聪慧所震服,好生夸耀着身前衣衫不整的小姑娘。 第七十九章 商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末夏已过,北寒的天气瞬转阴凉,木和王府之外,顿起萧萧寒风。 自从那日,查木和被天可汗幽禁深宫已有数日,小染在府衙之中无法与查吉思取得联系,便甚是担心自己的小夫君,也不知查吉思对小夫君是否可好,有没有再度用刑。 她焦躁不安,只盼着府衙之外这群守门侍卫能早点撤走,查木和好成为自由之身,自己夜晚方能设法飞出这木和囚笼,与查木和联系,好与小夫君会面。 正当姑娘踟蹰之际,府衙外却是传来了李珍香叫唤众侍卫之音。 姑娘今日前来,便是奉着天可汗的旨意,将众侍卫撤走,恢复查木和的自由之身。 如此,便是羡煞到了小染,见众侍卫撤走,李珍香进府直接入了查木和的厢房,便是紧锁厢门,不见身影。 小染一笑,便是决定今晚出府,飞入吉思王府会见查吉思。 一身影从长廊走过,端着水果,准备叩敲查吉思的厢房之门。 “小黏!”小染大惊,主子们在厢房议事,咋地这厮竟如此不识规矩,要这般无脑的讨好厢房之内的查主子。 她叫住小黏,将其拉至院内,好生训斥了一番,让得小黏委屈的哟,清莹泪珠滴滴滚落青地。 “我这也不是想着为主子好么,吃点瓜果,谈情说爱,多有气氛?” 小染也不再多说,便是让小黏退去,今后此等无脑之事,可断然不能再在这府衙内出现。 姑娘见小黏离去,摇头晃脑,直叹言这小丫鬟,朽木不可雕,难以成大器。 她转身离去,便是不再关心这小黏之事,心中只想着这趟差事自己办得如此之妙,查吉思小王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那暖暖的小床榻定然是在府中准备妥当,想想就甚是美好。 …… 查木和的厢房之中。 “李珍香啊,门外的皇家侍卫都撤走了?” “对,都撤走了。” 突然,这小王子又是没耐住性子,将李珍香的手掌置于自己前几日被父汗一巴掌扇至红肿的脸蛋上,轻轻相抚。 “李珍香啊,为了你的计划,本王挨了父汗的一巴掌,你要如何报答本小王子?” 小王子又开始腹黑,让得李珍香是一脸嫌弃。 “放手,放手哈,你若不想在你的脸上再印一五指香掌,你便继续如此般放肆!” 李珍香没有好生色的将自己的手掌撤回,却是对着查木和言道自己乃是为查木和着想,勿再着了府衙之内的那个奸细的道,此次设计,定是要让这奸贼露出马脚,抓个现行,可别浪费了如此大好良机。 查木和却是不怎么关心此事,只想着身前的这个桀骜不驯的李珍香能对自己动心,如了自己的意愿,自己也能和二弟那般与夫人共享天伦之乐。 “多关心一下国事吧,未来的天子,咋看你咋不像个要当皇帝的样,倒是像着那风情万种的乱情郎?” “情郎有啥子不好,只是那个乱字定要去掉,本王只爱你李珍香一个。” “停!”李珍香一掌贴紧查木和的嘴,不再相听查木和之言,却是对着查木和好生言道:“王子,你懂什么是爱吗?” 查木和倒是一愣,随即便脱口:“爱你,便是时时刻刻护着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落泪,刀剑满天飞,我愿为你挡,万箭破天啸,我甘为你亡。” “这……” 突然,李珍香眼前浮现了那日在东秋大都城门之前,凛尘一箭射伤自己的情景,便是耐不住了性子,泪如滚珠,直接在查木和面前哭丧起来。 “诶,珍香,你这是咋地了?咋地哭起来了,是本王太爱你,感动你了吗?” 李珍香怒瞪查木和一眼,便是离了床榻,背对查木和,不再理会查木和的任何话语,只是自个暗自哭泣。 “李珍香啊,不哭,好不,来,我们来吃汤圆。” 查木和也是会审时度势,知晓这姑娘心情不畅,便是不再说如此暧昧的情话,转移话题,邀着李珍香一起吃吃这小黏特意送过来的珍珠甜汤圆。 汤圆圆润,甚是甜馨,李珍香也不知这汤圆从何而来,竟比上一世的汤圆还美味。 “查木和啊,这包汤圆是谁所赠送?” “是府内丫鬟小黏!” “那日给我们送汤圆和汤药的小黏?” “对!” 李珍香顿然记起那日,这小黏甚是古怪,执意要将汤圆送于自个吃下,便是转身对向查木和:“查木和,送汤圆的这个小黏有问题,多加派你的亲信暗中监视此人,看这丫鬟是否有异常举动。” 查木和闻言便也觉着小黏这两日行事甚是古怪,竟对自己这般犒劳,便也是赞同李珍香,待姑娘离去,便叫自己的亲信监视这丫鬟,没准还能顺藤摸瓜,钓上一条肥鱼。 两人相商许久,天色却已不早,姑娘便是以天可汗还需自己侍候为由告辞木和,离王府而去。 …… 傍晚,小黏哼着小曲,提着菜篮,出府准备购置明儿个的食材。 “嘿,这小丫鬟,又哼起了不着调的小曲。” 说罢,小染回头,揣着兜里的两包迷药,好生乐呵。 “今晚给床榻两旁的丫鬟下点猛药,让她们多睡一会,可别坏了本姑娘的好事。” 突然,小染在回房之际,突然捕捉一黑影遁飞出木和王府。 此影虽是从王府院墙翻出,却是紧随着这小黏而出,好似在跟踪小黏一般。 她心中突地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蹦涌心间。 随即,她提上菜篮,假装买菜,随着这黑影一道,从王府走出,便在这黑影身后追踪。 果然,大街之上,此黑影至始至终尾随在小黏身后,姑娘便立马意识,小黏暴露,厢房之内的两主子却是在演戏给自个看。 姑娘怀中的药包再次被搁下,这查木和已对此事起疑,得亏自己找了个替罪羊脱身,否则自己早已暴露。 府衙之内,小染的小心脏蹦跳不止,闹得她寝食难安。 “要暴露了,要暴露了,小夫君要没命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第八十章 杀心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深,木和王府的丫鬟厢房之内,小染躲于被褥之中瑟瑟,只听见身旁的两丫鬟呼噜声四起,馋涎竟流在了枕头之上。 而姑娘腰中的药包,从黄昏之后便就没有再被掏出,生怕被王府众人发现。 姑娘辗转反侧,加上肆起的呼噜之音,便更是无法入睡。 突然,敏锐的姑娘顿觉这厢房屋顶的瓦檐之上,有一股浊气环透,姑娘立马惊慌,这厢房已被查木和派人监视,自己今日得亏没有趁夜遁出王府,否则自己的身份,定将暴露。 如此,小染便是在一夜的惊恐中度过,愣是没合一眼。 …… 吉思王府。 “这幕和王府已经解禁有好几日,那个小染怎么还不来我府衙复命?” 查吉思近几日略感焦躁,小染不复命,他的心中便是心神不定,也是怕此事生出什么变故,传到父汗那里,自己在父汗心中的地位便是无法提升,倒是便宜了那大王子查木和。 侍卫见主子心急,便是思考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不再隐瞒。 “主子,属下今日得到秘报,那小染好像被困府中,不好脱身。” “被困?”突然,查吉思慌乱无措,竟直接揪起了这小侍卫的衣襟,怒鬼之气让得侍卫好生惧怕。 “小……小的也不知,只是今日王子府中有一丫鬟出府而此人身后总有一黑影侍卫跟随,好似是查木和派来特意派来监视她,小的估摸着是小染在王府中找的一个替罪鬼,只是此人的身份暴露,小染这才收敛心性,不敢潜出王府。” 查吉思见小侍卫却也是用心办差,便是将其放下,自己理理衣襟,轻咳两声,继续问道:“莫不是上次那查木和和李珍香在演戏给父汗看,目的是让小染失去戒心,露出马脚,将我等牵出?” 这查吉的心思也甚是诡秘,可是狡猾异常,竟一眼看穿了李珍香的计谋,好生不客气。 随即,他的眼中迸射出一丝红血之光,望向跪地的小侍卫。 “主子,你……你……这是要干嘛?” 侍卫完全被这王子的嗜血红光给震住,他隐隐觉着,这王子,已然是动了杀机。 “这样,那个被跟踪的小丫鬟,你去想办法把她给杀了!” “杀了?” 这侍卫,见又要做伤天害理之事,便是有些迟疑,自己的双手早已浸染血光,已是不知自己身负多少罪孽,死后会受何种待遇,便是心生恐惧,不想让自己的罪孽加深,却又是身不由己,只能叩首接令,听天由命。 “属下遵命,定会将此丫鬟做得天衣无缝!” …… 木和王府之中,一石子打在了小染背后的肩膀之上,让得小染好生发疼。 “是哪个小丫鬟在恶作剧,你们的大丫鬟小染也敢如此般随意玩弄,可别让我逮着,逮着有你们好看的。” 她一脸狂怒,正好这段日子集聚的怨气没处发泄,便是对着世子飞来的方向好生痛骂一番,以平心头之恨。 一阵昏骂过后,小染顿觉地上的石子有些不同寻常,便是弯腰拾起,收入腰包之中,便是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从小院长廊走过。 …… 午间,小染躲于被褥之中,将石子捏碎,一颗药丸和一纸条便是出现在了小染的手中。 “此药乃为制幻之药,将其混入茶水,让你的替死鬼服下即可。” 小染突地心中一揪,望向这颗夺魂小药丸,不禁鼻子一酸,滴下了清泪。 “这……这是要杀了小黏吗?咋地能这样,咋地能行如此牲畜之事,凤求离,你是咋地了,你到底是咋地了呀?” 她哭得越发伤心,已经是耐不住心中的悲戚,蒙于脑袋的被褥早已湿透。 “小黏,我只想让你替我盘旋一下,不料想,是求离妹妹害了你,求离妹妹害了你呀!” 这姑娘,先前确实是怕自己暴露,又得设法让李珍香和查木和同时服下春宵之药,便是想了一法子,差着小黏送上一包汤圆与主子,只是若自己亲自相送,难免会让主子起疑,便是找上了对自己有些怨恨的小黏,好让自己在小黏背后行事,不让人察觉。 只是她不曾料想,这查吉思如此歹毒,见事情不利,便要杀人灭口,还偏偏要让自己动手谋害自己的好姐姐。 小黏虽说在府内还算过得安生,却也乃一孤儿,打小便在和府长大,无依无靠,寻得一住所也甚是不易。 如此,小染便是心生怜悯,不觉自己的恶事做得太多,断然不能再将小黏推入地狱。 随即,她将纸条撇开,实属不想再见这纸条之上的内容。 突然,这纸条后面,画上了一小人。 此人一脸笑咪之相,却万般刑具加身,让得小染吓出了魂。 “你们咋地如此狠毒,如此狠毒?” 声声凄惨嚎哭震得暖棉被窝闷响不断,片刻,小染哭够,将纸条吞入口中,随即咽入肚中,便是抹抹自己的清泪,将药丸收于自己的腰间,重归微笑,出厢房当差。 夜,小黏办完一天的差事,正坐于厢房之中捶脚休息,便又是一阵抱怨嘀咕。 姑娘甚是疲倦,一天下来,竟只进得几筷子小菜,这漫夜长长,自己的肚子却开始作怪,饿得两眼直发晕。 一股清汤之香飘进了姑娘的鼻尖,让得姑娘好生舒畅。 她顿眼瞧向置于桌案之上的一碗鸡汤,嘴角瞬间流出股股馋涎,完全没有了抵抗力。 “是谁如此好心熬了碗鸡汤置于这桌案之上,真会替小黏着想。” 这清水鸡汤中的小勺是舀了又舀,姑娘酝酿许久,愣是不忍这鸡汤入了自己的馋嘴巴。 “喝吧,再不喝,这汤就凉了,待会那帮子姐妹们回来指定没有了自己的份,先斩后奏,这喝到了肚子里,难不成你们还想要用手抓出来不成。” 一勺一勺的鸡汤舀入这姑娘的嘴中,姑娘一脸陶醉,两颊红通,这人间美味,也抵不上如此情此景之下,热气腾腾的一碗老母鸡汤。 厢房之外,一青柳之后,小染置于黑夜之中,侧着脸,望着将这一碗下了剧毒的鸡汤一饮而尽的小黏,眼眸却是终闪泪花,滴滴滚珠倾落于地,凄楚之情几近崩摧姑娘的身。 “小黏,妹妹今生害了你,唯有来世再来相报!” …… 第八十一章 飞天凤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的深夜,无一丝绯月之光瀑洒,全府上下,漆黑一片。 突然,众丫鬟的厢房之中,小黏猛立身躯,两眼翻白,好似一具全身香血被吸干殆尽的丧尸,倩鬼梦游一般,从床榻之上走下,穿好双靴,欲离了这丫鬟的厢房。 突然,一旁假睡的小染突地翻身,一手却是打在了小黏的身上,顺手便将一纸条塞进了姑娘的腰包。 她眼睛迷离,脑中不尽浮现出那包自己赠予查木和的珍珠汤圆,汤圆晶莹,摇晃在自己的眼前,却不时的总往前飘,看似触手可及,却又差之毫厘。 她向往汤圆,唯有这汤圆,才能让她挣脱束缚,飞上滚滚天阳,蜕变浴火求凰。 如此,她便机械学偶般的往着前方的府衙大门走去。 衙门开开,身后的黑影侍卫见此女有所动静,便是隐匿黑暗之中,跟随着此女离衙而去。 “凤凰,凤凰,只要将汤圆给了主子,我便成了火凤凰!” 她满嘴喃喃,一心成凤,却又是双脚颤颤,随着他脑中浮现的那包汤圆一起,穿过街巷,走过城郊,最终来到了郊外小树林的瑶池岸边。 一同随行的侍卫也随着小染一起来到池边,也不知这小黏深夜来此作甚,莫不是在这隐匿的幽林之中有线人接头。 他躲于一棵大树之后,欲弄清这小黏到底是要与何人碰头。 清池之上,小黏往池中走去,清水却是已漫过膝盖。 “汤圆,汤圆!” 她依旧嘀咕不止,这瑶池之上的黑天,竟出现了一炎火红凤,振展爽翅,破水喝啸,直轰天霄。 而火凤之下,便是一团红火,红火之中,遁现一巢,巢中彩蛋数枚,蛋中的赤凤已破出青壳,浴火飞扑,挥翅清水漫于膝盖的小黏丫鬟。 “来,快飞入凤巢,随着我们一起,浴火轰天。” 小黏遁现欢笑,整个脸蛋从死灰呆滞立马变成宁柔有光,竟张开双臂,好似震天飞翔,朝着瑶池中央奔去。 “这丫鬟是在干嘛?对着天上的空气投怀送抱是作甚?这青天之上,一只乌鸦都不曾飞过!” 侍卫不解,却也是耐住了性子,一定要等到这接头线人出现,好看清此人的庐山真面目,现场抓下。 “汤圆是你下毒,汤圆是你下毒!” 突然,清池之下遁传一音,其声之阴森,让得小黏眼前的赤红之光瞬间湮灭。 “汤圆,下?” 丫鬟囫囵,眼前便是闪现一景,木和厢房,查王子与李珍香共享天伦,一同吃下了那碗自己熬煮的珍珠汤圆。 突然,主子口吐脓血,捂胸捶首,顷刻之间,便撒手人寰。 而更有甚者,自己却被两侍卫拖入院中,杖打致喷血之景,好似阵阵昏痛从自个的身后袭来。 “小黏,汤圆之药是不是你下,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清池水下,又是一音,传至小黏的耳。 此音虽如嗜血之刀,直戳小黏的心,却是声音极小,让得身后紧随的侍卫无法听见。 “啊!别,别打,汤圆之毒是我下,是我下!” 小黏完全处于幻影之态,眼前自己受杖之景却是越来越残酷,丫鬟早已吓软了腿。 “大声点,汤圆之药是谁下?”碧瑶池下再起一音。 “啊!汤圆之药是我下,汤圆之药是我下呀!!!” 突然,小黏大喝,直直尖叫喝道这王府之中的汤圆之药乃是自己亲自所为。 如此般破嗓尖叫,让得在后监视的小侍卫好生一颤,顿然望向池上已被清水漫过膝的王府丫鬟。 瞬间,池下猛然伸出两手抓住了小黏的双踝,猛力将小黏向前一掷,姑娘便是胸口朝池,身影遁飞于碧水之上,随即跌落水下,只留得半缕丝衫浮于水面。 “凤……凤凰,马上就要飞……飞天……咕咕咕!” “小黏!”大树之后,不明真相的侍卫顿起,自己断然没想到,这小黏竟是觉着自己干下了伤天害理之事,来这小树林旁投湖自尽。 “得救人!” 侍卫顿起,立马闪飞于林中,若是来得及时,这小黏或许还有一救。 “轰!” 侍卫头上,一老树的枝条顿落,直接将侍卫压于林中大地,砸于侍卫的身。 此木条甚是沉重,虽侍卫有意闪躲,却未曾完全躲过,仍有部分压于侍卫的胸口,竟一时半会无法起身。 “小黏!!!” 另一株老树之后,一黑影从空中隐落,见刚刚自己劈斩而下的树枝成功牵制住这王府侍卫,便是闪影一遁,离开了这深郊小林。 …… 一盏茶过后,侍卫总算用尽气力将压于自己身上的枝条挪走。 “小黏!” 他立马飞身,闪于清池之上,将水下浮起一缕丝衫的小黏捞出,飞回了池岸。 侍卫轻抚小黏的脖颈,却是没有脉博跳动迹象,随即便将小黏的双眼合上,拜首一礼。 见小黏离了尘世,自己的差事便也办完,随即便准备回于王府向查木和禀告。 正当侍卫离开之际,他突然发现小黏的腰间好似藏有一纸条。 他取出纸条,打开一读,便再度卷起,收于自己的腰间,随即闪影而去,终离小树深林。 …… 木和王府,一侍卫跪于查木和身前,将从小黏身上搜下的纸条给与了身前的大主子。 “嗯,虽有字迹被池水浸散,但这小黏纸条之意便是告知世人自己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又行迹恐被发现,便是投湖自尽,以洗清今生的罪孽。” 侍卫叩首,刚刚在密林之中,自己听见这小黏在跳水之前亲口承认是自己在这汤圆之中下了春宵之药,此人定是王府奸细。 查木和闻此侍卫所言也是断定了此人乃为换取丹药,汤圆投毒的奸细,只是此丫鬟进府多年,虽做下如此十恶不赦的坏事,但毕竟人已离尘,便是不予追究,命这侍卫将小黏厚葬,全府祭奠三日。 …… “哟,听见了没,这小黏啊,吃里扒外,竟背着主子干些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听说死相可惨了,现在拖到乱坟岗给埋了,好生吓人!” “惨什么惨,谁叫她想母鸡变凤凰,竟还存心加害我们的英俊小王子,该得她。” “说什么呢,不去干活瞎说什么,闭嘴,都给我闭嘴,谁再瞎说,我将她打得跪地求饶。” 小染突然在几个姐妹身后晾晒的被褥中蹦出,双手横握一扫帚,面向好生凶煞,吓得众婢女赶忙离开了这府衙庭院。 “再敢说小黏,有你们好受的!” 说罢,小染将扫帚一扔,便又是闪着青泪,一袖口捂上双眸,跑进了厢房的被褥之中,嚎啕大哭起来。 “小黏,你受苦了,求离妹妹下辈子再来伺候你!” 第八十二章 五十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吉思王府之中,小染跪于查吉思身后,向查吉思复命。 “小染啊,这回,你可是把事情给搞砸了啊!” 王子幽幽相逼,其言语浸透的毒辣之气,让得小染全身发麻,一股莫名的恐惧之感从姑娘胸中蹦出。 “查主子,这李珍香乃是一用毒高手,但凡是天底下的毒药,都逃不过她的法眼,若要让她不查,实属不易。” “狗奴才!!!” 突然,查吉思盛怒,其满眼的血光,让得小染不再敢言。 “你的意思是本王斗不过那李珍香不成?” “奴婢并非此意,请查王子勿会错了意!” 小染颤颤巍巍,说话竟犹如吞桃,结结巴巴,尽显畏惧之意。 王子走上案台,坐于鹰榻之上,抚着榻上扶手,便是一脸懒散,望向台下的小染:“小染啊,本王向来是赏罚分明,这立了功,本王赏骨头,这办砸了事,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此人虽是说赏罚分明,却是打心底要好好治治这办砸事情的小染,否则下回要办的差事,这厮便会无所顾忌,应付了是,万一将自己府衙的行踪暴露,便是追悔莫及。 于是今日,查吉思誓言,一定要惩治这小染一番。 小染随即两眼水汪,知晓今日这顿责罚断然是不能免去,便是将心一横,叩向吉思:“小染任凭主子处置!” “嗯,甚好!”吉思起身,挥手示意,片刻过后,小夫君便被两侍卫拖出,置于小染身前。 “主子,主子!”小染见事情不妙,便是双膝拖地,移至查木和脚下,扯着查木和的裤脚,嚎哭求饶,道言有什么惩罚冲着自己来,切勿伤了自己的小夫君。 一侧的小夫君见自己的小娘子为自己三番五次涉险便也觉自己甚是窝囊,直言查吉思今日便就取了自己的性命,切莫要伤了自己的小娘子,也勿再为难这凤求离。 查吉思却是心中一乐,面上依旧淡漠如霜,故意不言不语,只让得足下的小染更加发怵。 “来人啊!”突然,查吉思一脚将小染踹下,随即命人将小夫君捆绑至一木桩之上,下令用带刺的皮鞭子狠抽这小夫君五十鞭。 声声皮鞭划开皮肉所发出的钝响传荡整个厢房,这小夫君也是一顽劣性子,生怕一旁的夫人担心,便是咬着白牙,一声不吭,差点闭气昏死。 这五十鞭子便是在小染撕狂的哭丧之中抽完,小夫君晕厥,小染的嗓子却也哭成嘶哑,身体犹如罡天崩塌,压于自身,已是无法喘气。 “小染啊,回去继续当差吧,这小夫君你放心,本王定会找个好大夫将他治好,要么,下次你再办事不利,这皮鞭便是会抽在这烂肉之下的肋骨之上,我查吉思可没这么心狠,想着就疼!” 吉思一笑,却是看了场好戏,命人一桶凉水泼至小夫君的脸,随即差人将小夫君压回地下暗房,示意小染离去。 “主子,求您,别再伤他,小染今后定当会将差事办好!” “如此甚好,去吧!” 小染终离去,查吉思却是仰天一笑,如此傀儡,实在是太过听话,用着好生顺手。 …… 翌日,查木和的厢房之中, “死了?” 李珍香不明所以,咋地自己将守于木和王府的军兵撤走,这小黏竟会投湖自尽? 王子见珍香一脸狐疑,便是将小黏所留字条给与李珍香查看。 “嗯,这小黏,应该是个傀儡!” “傀儡?” 查木和一愣,竟不知李珍香这是何意,这府中的奸细已经抓到,咋地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傀儡?若是傀儡,这幕后操纵者又会是谁? 姑娘却是淡然一笑,将这纸条递给了木和:“此纸条所用的纸张极为特别,防水性能甚好,否则,就王府里的普通纸张,泡于清水瑶池之中,字迹早就被池水涤净。 这小黏乃一普通丫鬟,也就会写几个字,咋地还会特意用一防水纸张写下这封绝命遗书,这显然是杀死小黏的幕后黑手特意让我们看见此物而准备的纸张,查木和,你可不要被骗了!” 查木和虽说笃信这李珍香所言,心中却还是有所疑惑,这王府之中难道真有如此歹毒之人,竟能生生夺了旁人的性命? 珍香见查木和颇有疑问,便是差上那日紧随小黏出走的侍卫,看能否从他的口中探得一些蛛丝马迹。 侍卫进房,叩拜木和。 李珍香也是好不客气,竟摆上主子之相,细细问向这暗中跟随小黏的侍卫。 一阵细细的询问过后,李珍香便是发现了疑点,那根树枝塌下得太过凑巧,定是有杀手在暗中将树枝斩断,拖住了这侍卫,才错过了施救小黏的良机,让其溺死深池之中。 小侍卫却是觉得李珍香说得太过玄乎,自己亲眼所见这小黏投湖自尽,可是没得任何旁人在场。 姑娘却是好生一笑,道言,这眼睛所见,不一定属实,凡事要看其本质,方能知对手真正意图,免得着了人家的道,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查木和在一旁听得李珍香之言如同在仙雾云海里遨游,压根摸不着东西南北。 “好了,你退下吧,此事姑娘已经知晓。” 李珍香差下小侍卫,便是对向查木和,小王子却是不关心小黏是傀儡此般小事,只想着眼前的李珍香做了自己的小傀儡,一起共享天伦,白头到沧桑。 如此副黑之态,姑娘一眼便是看穿,随即立马退后三步,道言此事已经替王子查明,之后便是王子自己的事,这捉拿奸细,可不能再帮着这混沌小王子出主意,要么,这北寒的天下,查木和今后该如何治理。 姑娘告辞,却是不让查木和相送,王子昏昏,本来今日姑娘来府,便是想抚上一琴送于李珍香,不料姑娘一入府衙便是询问奸细之事,查明事情原委之后便匆匆离去,愣是不给查木和一丝亲近的机会。 一拍案之音从厢房之中传出,震煞了门外吹着口哨走来的郝赦。 “哟,查木和啊,又被李珍香给绝了情,是不?” 郝赦一脸笑意,可是好生欢喜这查木和被姑娘抛弃的落魄之相。 “你这贼将军,快去劈柴,院中的柴今天要劈掉,全劈掉,不劈完不吃饭!” 公子面部僵僵,不料想这王子竟如此容易动怒,这院中的柴火,没有一天,可是劈斩不完。 “查木和啊,你不是要学!” “今天不学琴了,今天本王要喝开水,快去劈柴!!!” 两只鹧鸪飞走,小院之内,阵阵劈柴之音响彻这北寒的青天之上。 第八十三章 治水神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来这北寒已经四月有余,这寒国的天气却是从燥热变成了干冻,不觉有阵阵寒风拂面,可是要比东秋和西邦的冷风,更是刺骨。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李珍香从厨房取来一些炭火,置于火盆之中,捣鼓捣鼓碳盆内的火苗,一股暖气轰散整个天可汗的厢房。 随即,一缕清水倒灌于撒上一抹铺好龙井的茶壶之中,热腾的雾水袅袅而升,更是给这闪着昏黄火光的可汗清宫增添了一丝暖意。 “可汗,天冷干燥,奴婢泡好了一壶龙井香茶给与可汗暖身,来,品品,此茶是用小树林那瑶池边上的青柳枝叶上凝聚的晨露泡制,香浓茶香之中便透着一股碧池朝露的清甜,可是茶中极品。” 天可汗闻言接过姑娘手中捧着的香茶,轻抿一口,其水甘甜透香,正如姑娘所说的那般,此乃北寒茶中极品。 只是,这茶,天可汗只喝上了一口,便将清茶搁在了桌案,一股子淡然的忧伤,挂在了天可汗的额头眉心。 “天可汗,这茶飘香甘冽,这屋内又甚是干凉,咋地不多喝上几口,也好暖暖身子,这茶,不仅能沁人心脾,还能提神醒脑,可汗你政务繁忙,可是得要多多保养身体。” 说罢,珍香接过香茶,重新泡上一壶清水,递于天可汗眼前。 “李珍香啊,你斟的茶,却是我北寒第一,只是这皇宫深院,本汗虽能喝上一口如此香茶,但我远在北寒饱受干旱的寒国百姓,他们却是难求一滴甘露,这让本汗如何能安然在这寝宫之中再喝这一杯平常百姓难以求得一滴的甘香之露。” 一阵罡风瑟瑟,从厢房小窗吹进,竟掀翻了可汗案上的几页薄纸。 天可汗见姑娘有些蜷缩,便是差着姑娘关掉小窗,断然不用如此伺候自己,自己置于炭火旁烤火看书便是。 这木炭取暖,窗子是断然不能关闭,姑娘便是将木炭生毒之事告知可汗,其说法妙趣横生,好似讲述童话故事,倒是让得烦闷之中的天可汗会心一笑。 “天可汗,这个故事,好笑不?” “嗯,李珍香啊,你这一身的才气,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此言甚是爱慕,却好似添上了几分磁柔,倒是让得李珍香一愣,今日的天可汗却是没了往常的一九五之尊之态,更像是平常人家的普通百姓,对李珍香甚是关心。 “奴婢的一些文墨故事是在奴婢的家乡习得,都是小打小闹之术,登不了大雅之堂,可汗也就随意听听便罢。” “家乡?” 自从李珍香进宫,这“家乡”两字便总是挂在嘴边,可汗也是不知,这姑娘所说的家乡,到底是哪,便是继续追问珍香,欲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此,李珍香的文思如泉水,便将自个家乡中的所有故事讲与了天可汗,其言可谓是滔滔不绝,宛如抒写一部长篇史诗级巨作。 “李珍香啊,这人,还可以在天上飞,水里游,千里能传音,万里可相见?你这编得也太玄乎,真要有如此能人,我北寒咋还如此担心这干旱之患?” 听闻可汗如此一言,李珍香本是准备逗天可汗开心一会,不料自己自入宫之后,天可汗对北寒的水患之事甚是烦恼,这北寒常年不下甘露,整个寒国大城几乎无河流贯通,这百姓的饮水便是头等要事。 虽说这皇城郊外的小树林有一处小瑶池,却也是一池汪水,难以解救这寒国的千万百姓。 这姑娘天天望于天可汗愁眉不展,茶饭不思,为百姓着想,自己也是心中堵闷得慌。 如此,姑娘便是狠下一心,正好前几日为可汗赐得一仙丹,只是被人调包,尽显凶煞恶像,好生不吉。 如此,她便是欲借此由头,假装先灵,让得陛下不再担心此事,顺便效仿古人,试图解决这北寒无水之隐患。 “天可汗!” 她突地叩首,这香茶也不再伺候,煤炭更是不再捣鼓,却是一俯首,欲向天可汗再讲几个奇异小故事。 “天可汗,奴婢故事挺多,要不要听听这雨神治水的故事?” “雨……雨神?” “对,雨神,就是前些时日查王子所送的那颗仙丹之上附体的甘霖之神,想不想听,绝对够正宗!” “甘霖之神?” 天可汗越发觉得此事玄乎,这李珍香竟连这雨神之事都知晓得如此清楚,不尽叹言这姑娘是否就是仙体转世。 他满脸红晕,一副暖阳之相,细细听这李珍香慢慢道来。 “相传,在异世界的国度里,有一个甘霖之神,他叫杨广……” …… “哎呀,李珍香啊,这个叫做隋炀帝的天神,咋地如此不靠谱,竟将甘霖之神魂附在每个百姓的身上,还让他们挖什么贯通南北的大运河,这河流咋地能挖通,就算能够挖出,这两河交接之处该如何处理,这连接之时的巨大洪流不会将百姓冲走吗?” 天可汗便是摇头一笑,道言这李珍香口中的隋炀帝老神仙,乃是一不切实际,祸国殃民的衰神,不可信,不可信。 李珍香在台下却是哭笑不得,这隋炀帝有得如此卓越功绩,可解水患,咋地就是不切实际,这运河,只要万民齐心,定能将河道挖通,况且北寒冰川甚多,也可从冰川引水,直接开挖,引入城中,百姓便是终日得水,段不再惧怕干旱。 她再度望向天可汗,便也觉这异世界的技术乃口说无凭,没有实质性理论却是不能让其信服,便也不再多说,继续说上几个有趣的神话故事让天可汗乐呵,以缓解尴尬气氛。 …… 夜,李珍香的厢房之中,一张张白纸印上墨渍,摊于桌案之上。 姑娘举笔,精心将自己上一世从历史书籍上所学得的治水知识绘制成图,欲明日呈于天可汗陛下一阅,以此说服可汗治水,尽早安排工部发动北寒国民动工挖通运河,使的干旱地区的百姓能用上清甘泉露。 萧风瑟瑟,遁入李珍香的闺房,满桌的白纸倒是吹翻了几张,李珍香弯腰捡起白纸,便是一笑,随即关上小窗,重新提笔,绘制草图。 “就看这北寒的工艺匠人识不识货了!” …… 第八十四章 珍香治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的早晨,众宫中婢女个个侧头昏笑,好似着了魔道,让得捧着一摞图纸的李珍香好生不畅。 “快看,这皇上面前的红人,眼睛昨晚被驴踢了,如此般黑肿,这相貌可算是和众姐妹相差无几,报应,绝对是报应!”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宫中的众丫鬟也好生毒辣,却都是见不得自己身边的姐妹上位,私底下不尽耍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群丫鬟,真是不安好心,本姑娘好生为你们远在异乡的家人着想,怕他们没水喝,你们却如此嫉妒姑娘,太没良心。” 李珍香虽是心中嘀咕不断,却也不想理会这群乌合之众,赶忙抱上置于胸口的卷卷图纸,往天可汗的寝宫走去。 “哟,李珍香啊,这一大早的如此慌张,所为何事。” 马公公也是起了个早,迎面撞见刚要进府的李珍香小丫鬟。 只是公公也是惊煞了眼,这李珍香的双眼,真如被家暴了一般,好生黑乎。 “李珍香啊,你这是!” “停,就是一晚没睡,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一晚不睡?李珍香啊,你又事要干嘛?” 李珍香拍拍自己胸前的卷卷草图。直言自个用了一晚,绘制出这北寒一宝,可以请的神灵护我北寒,不再遭受干旱。 “李珍香啊,你的为政之能,本公公了然于心,只是,这天下毕竟是天可汗一人之天下,你若有能,也将适当收敛,切莫盖过了主子,引来杀身之祸!” 李公公如此一言,便是让得李珍香想起了电视剧中的场景,但凡真命天子,都不得允许王臣胜过自己,如若才华肆意,也需稍加收敛,在君臣之间好生盘旋,将主仆关系拿捏到恰到好处。 只是李珍香却是顾不上许多,天下百姓不畅,便是可汗不畅,若厢房之中乃是一真命天子,便断然不会对自己的建议坐视不理,让得天下百姓受苦。 姑娘诚心礼拜,却是谢过马公公的善意,随即叩敲天可汗的厢房之门,进屋办差。 …… “嗯,李珍香啊,今日你的眼睛!” “禀可汗,奴婢的眼睛无大碍,只是作夜一晚没睡!” “一晚没睡?” 天可汗的眉头紧皱,好似不畅,却是让李珍香感觉这可汗满脸聚散一股子对自己莫名的关爱之情。 “陛下,珍香一晚未睡却是不打紧,只是我北寒国民深受干旱影响,无滴水灌粮,却是比得姑娘我可怜数倍!” 天子眼眸却是瞬间透出一股子敬佩之光,又甚是无可奈何,向着珍香言道这天灾难料,也是无法避免,不如随缘得好,待时机成熟,自有神灵附体,降下甘霖。 “可汗,若是这神灵今日就降于陛下之身,可汗可会开颜?” 他却是一脸昏昏,叫得珍香再莫说那隋炀帝之事,此神乃为一蛊惑众人之神,莫不是一邪秽小鬼,专来害人投河。 随后,卷卷图纸便是搁置在了天可汗的黄案之上,让得天子好生惊愕。 “你这一卷卷白纸画的是什么,咋地如此神神秘秘。” 姑娘一笑,便是提了底气:“天可汗,今日那神仙可不是昨日奴婢口中的隋炀帝,而是这被神灵附体的这卷卷图纸!” “这?” 突然,李珍香叩首,拜向可汗:“奴婢斗胆请可汗将掌管工部的大臣齐齐聚集于这天可汗的寝宫之中,咱一睹这被天水之神附体的卷卷神图。” “诺!” 一双青眼瞪至浑圆,两片香唇竟张成了圈。 姑娘竟是不知,这天可汗好似没得思索,直接应允了自己如此狂妄的小要求。 这后宫之内,不得干政,即使是查木和的生母天可敦,也是无权似这般要求天可汗私下聚集群臣议事,刚刚姑娘之求,也乃一试,并不抱什么希望,倒是相求之前,觉着自己僭越行事,欲准备挨上一顿责罚,却不料竟如此轻易将此事办成。 姑娘再度望向台上的天可汗,他面态从容,抿上一口香茶,随即翻开一叠奏折,举笔批阅。 一旁的马公公领命,走下黄案,欲出房下令,让所有工部大臣寝宫议事。 正当马公公走过珍香身旁之时,突地轻声一句。 此言甚是微弱,却是让得有着敏锐耳力的李珍香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能调动北寒一部所有大臣的女子,你是第一!” 珍香嘴角抽抽,竟不知自己一朝穿越过后,虽屡遭追杀,却又可呼风唤雨,虽被将军抛弃,却又让得天下无数俊公子爱慕宠溺。 …… 半个时辰过后,一众工部大臣聚集天可汗的寝宫,叩首拜礼,向天可汗请安。 “众位大臣,本汗身边的李珍香已请得神灵,附于这桌案之上的图纸之中,却是已经找寻到解决全国乡镇常年干旱的办法,欲与众大臣一起商讨,若是可行,不日便可发动全国百姓,为我北寒治水。” “哦豁!” 众臣却是炸开了锅,虽是轻轻相语,却也是好生愤愤。 “这李珍香,不知天高地厚,我等掌管工部十余载,从未听说有哪个神灵能将北寒的干旱问题解决。” …… “对,真真是仗着自己有着几分姿色,便蛊惑可汗,如此瞎造,这北寒可要毁于这妇人之手。” “此人乃是妖精转世,专慑人心魄,当诛,当诛!” …… “王臣们,你们在地下私论何事?” 众臣见可汗发话,便是收敛起了自己的性子,重回毕恭毕敬之态。 “众位是否对这已被神明附体的图纸有看法?” 众臣左右相望,几名元老便是定下了心,比起自个的前程,这天下的百姓更为重要。 “天可汗,老臣和众工部官员一致认为,这李姑娘过分相信神明,北寒缺水,此乃天象,绝非人力所控,若要使得我千里疆土免受旱灾困扰,除非逆天而为,否则绝无办法治水,这李姑娘之言毫无根据,还请可汗三思定夺。” “嗯哼!” 突然,台上一姑娘的双眸顿射幽光,清咳三声,其全身逸散出的冰寒浊流好似凌空气聚的万柄霜刀穿云九天,直慑台下数位昏庸老官。 “姑娘我,就是要逆天!!!” 第八十五章 治水之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众老臣看直了眼,却是被珍香的气魄所摄,不敢再言一语。 而一旁的天可汗却也被刚刚李珍香的天威之态所摄,竟也直直望向站于一旁的李珍香。 “逆天?” 众老臣虽说刚刚被吓,却也是久经官场的老手,也曾通读四书五经,这逆天之事,终究还是无法认同,便又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李珍香啊,若是要这些老臣信服,你可要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否则,就算本汗再是信奉神明,这百官天下不服,本汗也断不能悖离天道,一意孤行。” 姑娘却是不紧不慢,将桌案之上的画卷全全铺开,展于天可汗的眼前。 “李珍香,你这是?” 此画齐整,如同制造震天雷时一般,只是此次画法缜密,个个治水方案所用到的物品清晰展现,并在一旁将清单列举,看得天可汗好生羡煞。 此次,李珍香将治水的几个重要环节用三视图的画法详细描画下来,各图之间联系紧密,犹如一幅史诗级大作。 “李珍香啊,这些都是你画的?” “正是,奴婢家乡的人民很有智慧,早已能用竹藤麻绳和石子治水,天可汗请放心,奴婢所出的方案绝对切实可行,定能解决北寒常年的干旱。” “好,李珍香,将这些图纸呈于各位大臣一看,你们一同商讨,今天便就把这治水方案落实,尽早动工。” 姑娘领命,便是望向众臣:“这治水便是用人力在河流旁边再动用人工挖开一条运河,将主河流中的水引至乡民所挖的运河之中,此运河挖至城中,城中便是永留一江,此运河挖至青田,则运河四周,农作繁盛,颗粒大收!” 珍香一言,便又是引起了全老臣的菲议,这李珍香说得很美妙,这两河相通之际,最后隔水的一道屏障该如何挖通? 莫不是让众乡邻在运河一侧瓦墙,使得主河之中的河水汹涌轰出,将挖河小工全部淹于这滚滚浪涛之下? “不切实际,异想天开,还害得我等老臣在这随着姑娘一起胡乱瞎造,可是省点心吧!” 众臣不再理会珍香,便是准备叩首天可汗,欲早些离去,回工部处理其他国事。 “砰!” 李珍香钝拍桌案,将一画拉至胸口展开,至于众人面前。 “姑娘这是?” 两河相通,断然是不能让小工直接挖通,却是要用一物将隔于人工运河与主干河流墙体之后的河水截流。” “截流?” “正是!” 众老臣却是听出了几分意思,不乏有些学富五车之臣还有着一些本事,一听姑娘之言,便是窥探到了门道,将目光置于李珍香手中的那副草绘的图纸之上。 “截流,就是开挖运河之前把主干的河水挡住,使得河流断流,再在干枯的河流之后的河床上开挖新的运河,直接和干枯河流相同,运河挖完后再将截流之物斩断收回,河水便能顺流而下,分岔支流,入了城池田地。” 一群老臣闻言一半欣然,一半却是依旧满腔怒气,这李珍香刚刚的一番说辞虽说有些道理,但这截流之物到底是为何物,如此湍急的水流,咋地能有一物品能挡住水流去路,截断水流。 “砰砰砰!” 三声敲桌之音从天可汗的桌案传来,众臣默言,齐望李珍香手中的那副草绘图纸。 “看这里,看这里,这里有好料!” 珍香越说越是乐呵,好似找着了自己上一世身为区域总监的感觉,将自己画上的截流之物详细道来。 “此物名叫‘杩柞’,由直径为四十多厘米的圆木绑成三角支架,用竹绳绑成,根据河流的大小,将杩柞与木梁竹席连成排置于水下,再将装满卵石的竹笼挡于水下的主席之前,便可在湍急的江河之中屹立不动,将水流截住。 若是运河挖成,便可差小工在河床之上将杩柞的竹藤斩断,将杩柞收上,水流便能汇入运河,流进城池。” 一番解释过后,李珍香还把所画的几份临摹图纸递给了众老臣好生研究。 天可汗一听珍香之言,却是顿然心喜,又心生焦虑,这截留之法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用圆木石头制成的“杩柞”,竟能将一河之水全全阻挡,是否过于邪乎? 珍香却是解释此法在自己的家乡已传承了两千多年,是最古老的截留流方式,只要做工得当,断然是没有问题,奴婢相信北寒的大臣聪明过人,定能将此物研制成功,截住河流,开挖运河。 可汗望向底下仍在议论的众老臣,便是向工部尚书使了个眼色,欲探清此方案是否切实可行。 老臣跪地将李珍香的手绘图纸双手举于头顶,便是对向李珍香,叩首三拜:“姑娘好智慧,此法,可行!” 众臣一见掌管工部的青尚书叩拜,心中便是不再生疑,齐齐将图纸奉于头顶,叩拜珍香:“姑娘好智慧,此法,可行!” …… “姑娘好智慧,此法,可行!” …… “好!” 可汗顿起金龙之身,便是差着马公公下旨,明日起,令工部尚书青尚书总管此治水工程,全国上下征收民工,开挖运河! “可汗英明,我北寒兴旺!” …… “可汗英明,我北寒兴旺!” …… “天可汗!”突然,李珍香下台,叫住了欲下旨的马公公,“可汗,此时断然不能发动全国,开挖运河!” 如此善事,也对百姓有利,姑娘既提出方案,又不征民实施,这水,咋治? 姑娘叩首,再度一言,这治水工程,绝非一日之功,这“杩柞”乃为治水最基本之物,若是有得高低之差,还需制造堤坝,如今姑娘虽可出得方案,却是要各部协调,各个环节还是要乡民们逐个实验,万无一失。 如此,姑娘便是向可汗提议,先从北边的水源引一条小河入城,其工程量较小,入城距离较短,不出半载便可完成,先让各部将此事协调到位,再慢慢深入,这治水,乃为十年之功,若是立即征民,必定使得大部乡民长期无归,可是苦了百姓。 “好!如此珍香,虽为女子,却是比得本汗更为心细,一心只为苍生,马公公,一切就按李珍香之言下旨,北部即日便开始造物截流,开挖运河!” “诺!” “可汗圣明,我北寒天下永固!”众臣叩首,拜谢台上可汗和一旁的意欲逆天的李珍香。 …… 第八十六章 请求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半月过后,一侍卫跑进天可汗的寝宫,禀告北部已经将杩柞制好投于河水之中,成功将湍急河流截住,众民大呼,纷纷丢锄拜天,感谢神明。 而工部官员也是大肆庆祝,直直道言我北寒的干旱问题终于有了突破,宫中来了一位活神仙。 李珍香却是叉起了腰,嘴唇上抿,吹起一缕额头之上的青发,这口恶气总算一出。 而一旁的天可汗竟有些失了神智,马公公却是看出了天可汗过于欢心,怕可汗喜极生悲,毕竟前一阵子被歹人所害,中过剧毒。 他走过皇帝身边,便是提议先奖赏这报信小兵一番,毕竟此人常年在外替北寒做这报信小差之事,也是劳苦功高,理应大赏。 天可汗的神思终被马公公拉回,便是下令赏赐这小侍卫黄金十两,以嘉其功。 侍卫叩谢,随即退下,可汗望于一旁叉腰吹发的李珍香,倒是一笑,顿觉这姑娘虽说有着异于常人的文武之能,却也是一寻常女子,喜怒哀乐可是断然不能缺少,否则不就变成那深山里的老尼姑,只对着一堆姻缘签想入非非? “马公公,端杯香茶过来给李珍香解解渴,你看看本汗治下的昏庸老臣把这姑娘气成如此般模样,可是苦了这好姑娘了!” 李珍香一怔,却是走于案下叩首,断然是不能让可汗身边的大公公为自个端茶倒水。 马公公却是动作迅速,端下茶杯,走至姑娘身前。 “李珍香啊,可汗赐下的香茶,还请姑娘一饮。” 公公双手端茶,俯首拜恭,其礼数之诚,却是让得李珍香好不顺畅。 “马……马公公,奴婢便是从了命,喝下这杯公公递过的龙井香茶。” “李珍香啊!”突然,案上的天可汗发话:“今日你为本汗立下如此汗马功劳,你想要什么赏赐,你且说来,本汗都会赏赐与你!” 姑娘却是叩首,自己为北寒出得治水之法乃自己份内之事,怎可因此邀功,便是再度一拜,不再索要任何赏赐。 天子大喜,此女子厚德载物,不入腐败之流,却有大将之才,自个身边有得此等女子,真乃北寒之幸。 珍香起身,向可汗龙榻一旁走去。 突然,姑娘一晃,却是望了望翻阅奏折的天可汗,立马下案,俯首再拜。 “珍香啊,还有何事?” 她也不忌讳,将心中之想全数道出。 “只因西邦的郝大将军被我北寒打败,身陷囹圄,在查木和王府做奴,此人虽乃北寒之敌,却也是骁勇异常的忠良之将,也断然是希望两国安生,莫不就赦免了此人的奴籍身份,将此人遣回西邦老家,从此不再相干,如何?” “恩准!” 直接了当,完全不拖泥带水,假以思索,直接恩准了这姑娘的请求,好似已将李珍香当成了治国大臣,凡是都愿与之相商。 姑娘谢恩,重新斟上了一杯大红龙袍,给天可汗奉上。 “好茶,甚香!” …… 木和王府之中,马公公差着圣旨,来于这府衙小院之中,开始宣读圣旨。 …… “诶,马公公,咋地父汗如此宽宏大量,竟将邻国的敌将如此放回,我北寒的天威何在这岂不是告诉人家我们北寒怕了人家西邦?” “查王子啊,你父汗的旨意你也要抗吗?” 查木和顿首,随即叩拜谢恩,接过皇旨。 “办差吧,大王子,本公公告辞!” 马公公离去,却是声色不佳,好似不太乐意见这混沌小王子。 “马公公,你这也不看是谁给你的势,也敢在我府衙摆出一张阎王脸,真真是目中无人,目中无人!” 这查木和,怒点太低,如此便大发雷霆,让得府内所有婢女好生一吓,小壮仆丁不敢言语。 “郝赦,郝赦,出来!” 郝赦躲在众仆人之中,这查木和如此般急躁,倒是让得郝赦一脸笑呵。 “小王子,啥事,是要给本将准备马匹和盘缠让本将回家不? 要不咱兄弟一场,你再打个折,送个小丫鬟给我,成不,不要太好看,差不多就行!” “混帐,谁跟你是兄弟,谁跟你这个手下败将是兄弟,那边的侍卫,给他一把刀,今日,本王便要在这院中与你比武,咱俩一决高下,看是你厉害,还是本王骁勇?” 一把刀从空中闪过,直接落于郝赦的掌心。 “诶诶诶,小王子,您厉害,你是武魂,小的自愧不如,这武,咱就不比了,大王子还是多想想法子怎么治理好你的北寒,免得王子上了位,天下生灵涂炭,届时我西邦一小骑兵就能将你斩落马下,可是不好,快,多学学你那梦中仙子李珍香,人家把你北寒的干旱都治好了,多学学!” 如此一言,便是彻底激怒查木和,抡起双斧头愣是向着郝赦劈来。 郝赦将砍刀一甩,便是扔掷在地,竟站在原处不动,查木和的双斧最终停在了郝赦的额头之顶。 “你咋不动手?” “没意思,不想打,倒是你这王子,还想不想学琴?” 双斧收起,查木和不再动武,这几日还真想再邀着这李珍香去小树林抚上一段好琴给她听听,只是自己琴技不到家,还需郝赦相教。 于是,查木和好生一问:“你是想如何?” “这样,本公子不想走了,我在你府衙教你学琴,继续做活,你还我自由之身,能自由进出府衙,随意行事,你看咋样?” 查木和斜眼一视,便是没有了好生色,这公子想继续留于北寒,定是想偷偷与珍香约会。 只是,若要将郝赦送离王府,这厮公子心心念念着那李珍香,却是不会回西邦故土,定会随意找个营生,自个断然再也寻摸不到此人行踪,便更加难以掌控,届时,不但这琴没有学着,这李珍香的心没准也会被此人掳走。 他权衡利弊,最终应下此人所求,让其继续留在王府当差。 …… 天可汗寝宫之外,马公公回宫,对向在宫外的李珍香,道言这郝赦好似不愿回他西邦故土,要继续留在木和王府做仆人。 李珍香便是巴掌拍头,此人咋地如此不正不经,自个好不容易让得天可汗松口,让其返回西邦,和亲人团聚,咋地就如此死脑筋,呆在北寒不走,还为查木和办差。 她实在气不过,便是向可汗请假,直接奔向木和王府。 第八十七章 郝赦表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郝赦,郝赦,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甭!” 八角庭院之上,郝赦手中的琴丝突然崩断,吓得郝赦赶忙顿起脑袋,望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 “嘻嘻,大公子呀,你的梦中情人来了,只是这次她好似依然不太温柔,你很危险。” 郝赦嘴角抽抽,等待暴风雨的狂肆,只是又得让这小染看足了笑话。 “郝赦,你在哪,你,看见他了没?” 李珍香揪起一个仆丁,便是如虎啸一般,吓得身前小仆不敢动弹半分。 “他……他在那个八角庭院上和小染谈恋爱!” “哼!” 李珍香松开小仆,这小仆,趁着李珍香望向庭院之际,昏昏溜走,可是不想将自己的命葬送在这凶煞的姑娘手中。 八角庭院,郝赦准备离去,可不能让得如此不冷静的李珍香抓住自己,待会在这院中激起一战,这查木和又会说道一番,甚是烦闷。 只是这姑娘开始飞走,其聚气之快,让得郝赦还未反应,珍香便已惊现八角庭院。 “郝赦,你是要干嘛,喊你回去不回去,你可知本姑娘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天可汗陛下放你回你的故乡,你咋地不走,咋地不走啊?你咋对得起本姑娘的一番好意?” “好意?”郝赦听闻姑娘如此之急,便也是心中冰凉难耐,刚刚还不正不经的脸顿然下拉成烂泥,如同东海蛟龙被夺了龙丹,全身酥软,软趴一坐。 “李珍香啊,你就如此急着将本公子差走,如此不想见到本公子是不?” 小染一听这郝赦如此对珍香相语,便知晓两人开始谈论情愫,自己也觉自己驻足此亭也不太妥当,便是悄无声息的离了庭院,扶梯而下。 郝赦见这小染已经离去,这亭中便只有自己和珍香,便也没了顾及,将这多年来的苦楚,向珍香道出。 “李珍香。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真心,哪怕是一点?” 珍香开始低头不视身前的郝赦,却是不知如何向郝赦解释,实属不忍再伤这公子的一片真心。 “李珍香,你不说话是为何意,难道这八年以来,本公子为你做的点点滴滴,你都如这般贴铁石心肠,视而不见吗? 李珍香!” “够了,别再说了,郝赦,在这别家的王府,可否能不让姑娘我落下这本该为你落下的清泪?” “李珍香,今天公子我就想探个究竟,你对我动过真情吗?” “这……” 李珍香缓缓抬头,却是见着了眸如清波的郝赦,他虽身着仆人麻衣,却也是掩不住公子非凡的气宇。 只是他的脸上倏地挂上了一层淡淡的落寞,好似已知答案,却有要明知顾问。 姑娘不忍回答,便依旧沉默相对,目光久久没有从郝赦的脸上移开。 “李珍香,回我一句,成不?” 此音温柔似水,酥润悦耳,却是让得姑娘心揪,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身前对自己动情八年的痴情公子。 “你……”李珍香吞吐相言,让得郝赦精血狂涌,心跳却如闹市上的炮竹,噼里啪啦,炸响整个公子微香的胸膛。 “你想听实话?” “嗯!” “这……”李珍香再次顿口沉默片刻,便觉得终该要向郝赦表明心意,抬头直言,“郝赦,若是有缘,来世再续!” “呵,李珍香,本公子如此般救你于刀下,你也未曾动过半点真心?” 珍香两指对戳,顺手将琴案上小染留下的一缕丝巾抓于手中,不尽擦着自己的脸。 “郝赦啊,这相思爱慕,却是不同于这刀剑阔斧,刀剑相拼,却是无情,只是这男女相欢,唯有心心相印,方能开花结果。” “那日在黎河岸边的树林里呢,我舍命护你,迷离之际,你却是薄唇相依,虽不曾贴上我的嘴,却也是泪眼相视,脉脉留情。” 郝赦逼问,李珍香却是越发不安,丝帕手绢几乎将姑娘的脸颊擦红,却是依旧不停,左右来回抚擦。 “那日,姑娘是……是实属不忍公子伤心,便投吻安抚,所留清泪,乃是见公子负伤,实属担心,望公子勿会错了意。” “李珍香,你说假话,你在说假话,你骗我,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突然,郝赦双手夹紧李珍香的双臂,震摇姑娘的身,其裹满白气的双掌,直接嵌入姑娘的香肉,让得姑娘好生发疼。 “骗子,骗子!” 郝赦失了心智,自己如此真心实意,竟从未得到过李珍香半点真心。 他摇晃得更加厉害,姑娘却是有些承受不住已经失控的疯狂郝赦,只是自己负于此公子良久,便是不忍再加拒绝,随着郝赦耍性子。 片刻,李珍香几乎晕厥,郝赦顿然觉着姑娘的身体软趴,眼眶含泪,便是翻然醒悟,自己已弄疼珍香。 “哦,姑娘,还好?” “呵,你若是如此般能舒坦三分,姑娘便是如了你的愿,姑娘不求公子原谅,但求公子寻个好人家。” “苍茫萧山,素闻其情可移,却不料萧山之后,便是一片幽蓝素海,而你的心,却是在那片素海之后,是吗?” “公子,珍香一命,乃为公子相予,若要赠还,公子请收纳,只是姑娘情意已定,心海一碧,却再也容不下半点甘露,公……公子,勿怪!” “珍香,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凛尘是吗?” “郝赦,虽说他曾负于我,但如此之久,我心心念念全是他,却是无法将其忘却。” 碧空之下,清辉漫漫,礁石打水,传荡幽亭。 公子一笑,便是背身望天,也不再疯狂言语,苦逼相问,此情此景,在西邦之时,却已知晓,只是昏昏念想,终是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罢了。 “珍香,明日,我便收拾行装,返回西邦,若是你有功夫,公子便在这皇城门外盼你相送。” 八角庭院,终得一笑,姑娘允诺,明日定当出现在城门之前,挥手相送。 …… 翌日,皇城的城门,李珍香早早的来到城门前,坐于一茶摊,等着郝赦驾马而来。 “驾!” 一公子驾上一驴子,从长街远处奔来。 “嗯,终究一别,公子,勿怪!” 李珍香起身,便是驻足街道中央。 驴子跃天,俊影萧萧,其神龙般的气宇,震慑皇城。 “公子,一别,若是有缘,定当相见。” 姑娘一拜,好生不舍。 皇城街巷一片死寂,姑娘拜揖许久,倒是不见驴子踏足半分。 “郝赦,再见!” …… “郝赦,再!” “别再见了,这不是一直见着吗?” 突然,姑娘顿首,望向驴子之上披着一身麻布的俊俏小公子。 “公子就骑着驴子上街买点晚膳用的大鱼头,你差着我走是作甚?” “该!”一怒气轰天,“郝赦,感情你是在耍我?” …… 第八十八章 再来小树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黄土漫漫的长街之上,李珍香双手叉腰,好生不畅。 自个好生等得这郝赦一个时辰,这家伙竟骑着一头毛驴,穿着一身布衫来见。 还道言自己永远会留在这北寒不走。 姑娘愣是没将自己的丹田气飞了天,如此大好机会不走,今后怕是想走也是断然不能离开这北寒之邦。 公子却是一笑,这生是北寒的人,死是北寒的魂,姑娘在这北寒一天,自己便是暗中护着姑娘一日,若是刀剑再顿珍香的身,自个还是会为姑娘挡下千把阔斧,万柄刀剑。 姑娘斜拉脑袋,望于这郝赦,还真是僵住了魂,如此般痴情,也乃天下一绝。 “不走就不走吧,也不能拖着公子的脚将你扯出皇城不是?” 李珍香也不再多言,擦过这小驴子,不再理会郝赦,朝宫内走去。 “诶,李珍香,上马,本公子再来驮你一截,这走回去,多难受?” 姑娘邪瞟:“拉倒吧,别害了这小驴子,你这公子,却是从哪弄来的这头驴?” “唉,你这姑娘,那东秋大将军的血马你就想坐,这西邦公子的小俊驴你却是不肯坐,趋炎附势,势利眼,你就是势利眼!” 一阵昏骂之声传荡长街,姑娘也是不管这驴上的家伙,愣他怎么胡说,不与之计较便成。 …… “呢,到了,你进府吧!” 李珍香将人送到王府,依旧没有了好生色,便是转头准备离去。 “唉唉唉,我的鱼头没买,你帮我去买来,行不?” “啥子鱼头,你这公子,咋这么多事?” “木子鱼头!” 郝赦的脸上便是又抹上了一缕轻浮虚挑,肚子里盘算着今晚良宵美景,自己煮上一条香雨脑袋于八角庭院,和珍香一同用餐,共抚丝琴。 姑娘可是一眼望穿这郝公子的鬼心思,就是想找些恰当理由,能和自己多呆一会。 “郝赦,鱼头自己去买,自己煮着吃,本姑娘再要不回去,便是会领顿板子,你可忍心?” 如此,郝赦不再强留,捣鼓来,捣鼓去,郝赦还是深爱着李珍香,不愿这姑娘的身,受到伤害。 两人别离,郝赦便是继续留在木和王府,当差教琴,好生畅快。 “李珍香,你若不愿相忘,公子便等你今生,等到姑娘将他忘却!” …… 木和王府,查木和见郝赦骑着驴子回府,便是好生不畅,咋地私自将自己马棚中的一头驴给牵了出去,这管马房的伙计也太不称职。 这伙计摸摸口袋中的一锭银子,见查木和不畅,便是撇下郝赦,溜之大吉,全府上下,暂时寻不着此人踪影。 郝赦将驴牵给了查木和,便是往八角庭院走去,欲将琴技教授小染。 “嘿,小染身体有恙,你,亲自教本王抚琴,可要好点教,明日,我便要向珍香抚上一曲,定要将这姑娘的心掳走。” 郝赦笑笑,不言一语,只是差着查木和上亭,既然学琴,那便好好学,用得真心,才能抚出曼妙琴音。 …… 半个时辰,全府衙的丫鬟婢女齐聚于这八角庭院之下,望于漫起洪尘滚滚的山顶庭院。 “哎呀!” 一丫鬟捂住胸口,两腿直蹦,这从庭院之内崩出的一木琴碎屑,直接轰打在此婢女的酥胸,竟震出了内伤,嘴中含血。 “咋地了,咋地了?” 小染捂着肚子,来到众婢女身后。 “主子和那个邻国抓来的囚犯在亭子内斗狠,这已经伤及无辜,可是好生凶煞。” 她忍着腹中的疼痛,却是安排两个仆丁将这受伤的小丫鬟扶下,随即差遣众婢女远离庭院假山,免得再受到这两人的波及。 随即,她仰天凝视,青尘漫漫,却是见不着两人身影,却只听见庭中的崩摧之音,好生摄魂。 “唉,这两人,和在一块便是打斗,为了一个不爱你们的女子,值吗?罢了罢了!” 小染拾起一根树枝,拄着树枝,背离两人,往假山之中的小道离去。 “该,你这恶贼,吃我一掌!” “轰!!!” …… “小染,别睡了,起床,干活!” 查木和右脸肿起一包,满脸铁灰之色,遁入小染的闺房,将躺于床榻的小染拖起。 “王子,你的脸?” “甭提那蛇精病,他的脸,已被本王子毁容,让他再去找李珍香,不得吓死了李珍香。” 小染“扑哧”一笑,一时没管住嘴,便随口蹦射而出:“你不也一样,能将姑娘吓半死!”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王子,找小染有何要事?” 小染今儿个反应倒是灵敏,思维顿转,直接相问办差之事,否则,依着这混沌小王子的性子,指定会责罚自个一番。 今日庭院相斗,却是将一旁的木琴震碎,明日,这查王子便是准备抚琴给予李珍香听,今日丝断琴毁,却是需要立即购置一台,江湖救急。 小染领命,差着拐杖,离了王府,购置木琴。 …… 夤夜,李珍香办完差事,叩首告退,晃荡走于庭院之中。 一石子顿空袭来,让姑娘两指接住,其接招速度之快,堪比踏燕的飞马。 “嗯,这姑娘,倒是没一次可伤得了她,这警惕性未免也! 啊!” 突然,一石子崩飞而来,将隐匿于院墙之上的查木和击下。 此石子裹满真气,敲击于查木和的肩膀,一块红血瘀青便是遁现王子的臂,竟让得他失去平衡,栽倒于地。 “这姑娘,本王好心邀你林中听琴,你咋地如此狠心此将本王击下。” 他满脸不畅,心眉如黑线,脸色似黑炭,却是盯向被打至粉碎的石子,而石子中穿插的白条,却是依旧卷成一桶,至始至终都没被翻开。 这便是急煞了这混沌小王子,立马再次遁飞深墙,置于墙檐之上,望向珍香。 只是珍香不畅,瞟过一眼,双眸浸透炎火怒气,没有好生色的离了小院,出了可汗深宫。 “李珍香,明日本王不管你是否出现,定会在小树林的瑶池上抚琴相赠,等你相会。” …… 第八十九章 查木合表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天幕清辉,却是不见往日的天日,瑟瑟寒风,吹得瑶池的湖面好似烟雨漫漫。 自从上回珍香造歹人袭击之后,今日查木和便是将时间约在下午申时,即午后三点,正是朗朗白日挂于天,这杀手也需忌惮三分。 更有甚,这王子为了会见珍香,竟将自己暗下的死侍派遣埋伏于深林之中,以免有刺客再度杀出,对姑娘不利。 一竹排浮于水面,排上一木制丝琴,琴后坐于一混沌小王子,五指急速拨弦,其音竟荡起竹排之下的湖面涟漪滚滚,浅水之下的浮鱼蹦跳飞天。 一群乌鸦扑腾着双翅飞走,便是再也没飞回这树上自己搭建的老窝。 “珍香,你会来的,是吧?” …… 树林之中,一女子身着彩衫布锦,穿行于萧木之间。 王子琴音,过于销魂,李珍香却是一脸嫌弃,这上回幽会已经有些时日,咋地这查木和抚琴之技还是如此般糟糕。 突然,琴音顿起高潮,竹排之下,便不再泛起涟漪,而是波涛怒滚,水下的小鱼也不再蹦跳翻飞,而是白眼翻飞,抽搐不止。 “哎呀,查木和啊,可别再抚了,太难听了!” 姑娘顿从林中飞出,轻点如镜的水面,丝衫倩影飘飘若仙,随着北国寒风一块,浮水前行。 突然,此女子飞离清碧瑶池,遁飞九天,随即从天缓缓而降,两脚尖轻轻点落竹排之上,现于查木和眼前。 小王子圆瞪双目,却是从未见过如若这般的李珍香,宛如仙宫中的嫡仙,飘凌雾漫的仙池。 “诶!你别弹了,再弹,崩碎你的琴!” 珍香一喝,将死盯于珍香的查木和拉回。 “珍香,你来了,甚好,甚好,本王学得了两首琴韵,一首缓,一首急,你想听哪首?” “都不听,你有不有事,没事,本姑娘回宫去了!” 说罢,珍香欲点水离去。 王子顿起一意,便是问向珍香姑娘昨晚不曾打开纸条,却是为何知晓今日这相约的地点和时辰。 如此一问,她便是停下了足,随即抿嘴一笑,这查木和平儿个相约自己次次都会在这树林之中,而他又喜欢抚琴,若要想琴韵空灵深幽,便也只有在这瑶池之上,四面传音,才能让旁人寻得如此之音。 而因上次相约乃为绯月下的黑夜,天幕瀑洒柔光,其境颇为静谧,虽是黑夜,却是能寻得竹排之上的王子。 今日却是烟云漫漫,晚夜几乎无光,便是不适抚琴,而王子也是惧怕黑夜之中,那批杀手再次遁形冲出,恐查木和防不胜防,便将相会时辰改为白日,好让查木和派出的暗卫埋伏林中,更是容易锁定目标。 查木和乃北寒大王子,每日上午需朝中议事,散朝之后回府基本都是午后,木和王府离这小树林也有段距离,去往也需一个多时辰,所以,李珍香笃定,这小王子定是在下午申时坐于竹排,等待珍香出现。 李珍香一的番精妙的推理却又是将这小王子慑服,他暗自嘀咕,此等绝世好女子,自个一定要据为己有。 只是这姑娘,几句言辞便是想走,随这查木和如何挽留,都牵不住这姑娘离去的心。 “珍香!!!”突然,查木和实属耐不住性子,便是对着珍香一喝,“在这北寒之地,你可有真心的喜欢过我?” 李珍香面部一抽,此话,咋地如此耳熟。 姑娘不禁叹言,这西邦的公子如此,自己已是将他的心伤透,今日又来一个北寒的混沌小王子,姑娘却是不想再将此王子的心震碎。 她不想再言,只是跺起双脚,聚散真气,飞离了竹排。 “珍香!” 一身影遁现姑娘的眼,查木和拦住了珍香的身,将李珍香按压而下,两人重置竹排之上。 “珍香,你便依了本王,做了本王的夫人,以后封你为天可敦,成么?” 查木和也甚是柔情,虽是平时有些小霸道,但是珍香却从木和俊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此人是真心喜欢自己。 “珍香!”一拥抱袭来,将珍香搂至怀中。 姑娘还未反应,便又是将脸贴在了木和的银白铠甲之上。 “王子,请自重!” 姑娘一把将木和推开,其气力之大,差点将他推入瑶池之中。 “王子,姑娘还有事,先就离去,下次若寻得得时间,再来相会。” 姑娘刚刚顿起,查木和便又拦住了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李珍香。 “珍香,你便回我一言,你,真心喜欢过本王吗?” …… 碧瑶池水之上,死寂三分钟,姑娘默言,低头不语。 “珍香,咋地不说话?” 此音依旧如清水般柔柔,却是没有了往常的霸道,只愿等得姑娘一句回音。 “查王子,放我离去,成吗?姑娘怕说出来,会伤了王子的心!” “一刻也没有吗?” 查木和不忍,自己如此真情实意,这李珍香竟不动丝毫情愫,便是心灰意冷,如沐天灰。 “若有来世缘,与君再相守,今朝勿相念,再觅姑娘情。” 说罢,李珍香背离木和,不再相视。 “珍香,你就如此对本王府中的那个死将军念念不忘吗?” 突然,珍香一愣,这查木和竟将西邦的郝赦当成了东秋的凛尘。 她满脸露出一丝鄙夷,不料想这郝赦也是变得如此副黑,诚心欺骗这小王子,难怪他两成天昏闹,恨不得斩下对方的脑袋,祭奠神灵。 姑娘依旧默言,查木和却是伤透了心,直接朝水面踏去,也似蜻蜓般点水瑶池,遁入树林,不见了踪影。 “如此情愫,姑娘却终究负了你们,八角庭院,清水瑶池,两位将军,各自珍重。” …… 竹排之上,终留姑娘一人,一琴置于竹排的小桌案上,倒是将姑娘的雅致提起,便是坐于琴后,抚上了丝琴。 一曲离愁之音传荡山谷,其情悲悯,其声凄寒,让得碧池轻漾,水中的鱼儿落泪。 “沙场将士终须魂,一壶浊酒笑乾坤,满目疮痍何所惧,龙马萧萧碾落尘!” 那树林之后,琴音之下,一雄浑刚劲之音也随着这韵律一起,传到了姑娘敏锐的双耳。 是何人在林中赋诗,快与本姑娘出来!” 第九十章 凤天殊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清池竹排之上,姑娘停止抚琴,却望向岸边的一排杨柳之后,顿觉一股雄浑之气隐隐咆哮山林。 “是何人赋诗,快跟本姑娘出来!” 李珍香站于竹排,耳听八方,便又觉着是那日青夜欲斩杀自己的那帮子贼人叫喝,便是开始聚散真气,已防贼人偷袭。 “奸贼,还不出来受死?” 话音顿落,一阵妖风吹过,掀起一缕轻波。 万花清珠散灭,一帘水壁乍起一丈,而这一丈水壁之后,却是闪影一人一剑,透着深光,破水壁而出。 此剑极快,直接逼近珍香宛若涓流的眸。 “哈!” 珍香一足驻地,弯腰后仰,另一足却是凌空伸直,玉润的脸颊仰望青天,一白玉宝剑却是从珍香的鼻尖之上掠过。 随即,珍香遁气,身形却是横躺于半空,如螺旋一般高速转动,炸破清水,双足却朝着此影的臂膀踢去。 “轰!” 混白气力之下,此影被炸开,却是没击中要害,凌空点水,置于清池水面。 此人见一姑娘竟如此猖狂翻踢,便是再度聚气,杀向珍香。 “慢!”一掌侧伸,挡在了此人的玉剑之尖。 此人顿收玉剑,却是没守收住脚,朝着姑娘的身栽去。 “哎呀!!!” 又是两只乌鸦飞走,青天之下,再无生灵望于这竹排之上。 “这……” 此人为一骁勇大公子,全身披甲,玉剑却是由于刚刚的一摔,跌落竹排之上。 而不幸的是,此公子那一双爽朗到极致的脸,几乎贴近了李珍香的唇。 姑娘被这突然冒出的公子压于身下,一脸茫然,神思顿醒之后却又好生不畅,便又是一股怒气,蹦涌心间。 “啪!” 一巴掌袭来,将这公子震离自个的身。 …… “嗯哼!” 竹排之上,两位佳人,背对不言,却是同时整理衣襟,只是女子无恙,男子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个五指香印。 “你这公子,是何许人也,咋地不闻不问,便对本姑娘刀剑相向?” 李珍香见这公子身披铠甲,便知是一位将军,断然是与那伙欲取了自己性命的黑牌死侍不同。 公子清嗓,转头一望,便是讶然一惊,立即被李珍香的美貌所摄。 “本将凤天殊,乃为我北寒皇室左骁军军统!” “呵!”李珍香却是哭笑不得,咋地又来了一个大将军,踏进了自己的门! “那姑娘你又如何称呼?” “李珍香,听过不?应该还有点名气!” 这姑娘,却是好生不谦虚,也是立即报上自己的大名,看看这“李珍香”三字在这北寒的知名度,到底能打上几分。 “哦,你就是制造震天雷击破北漠突拔扈的李神仙?本将也是在查木和的带领下用震天雷炸得那突拔扈丢盔卸甲,那个嚣张跋扈的漠北之主,可算是遭到了报应,这用震天雷打仗,真是过瘾。 这姑娘的美名,南北知晓,今日一见,果然是气若幽兰,却不知还有这如此曼妙的功夫,刚刚姑娘的一脚,可是踢得本将的臂膀好些生疼,还有那一巴掌。” “谁叫你还未相识便俯在本姑娘身上,如此不雅,当然得打!” 这凤将军虽为大将,却也是一懂礼之人,便是单膝抱拳叩拜,向姑娘请罪。 只因这将军今日得了闲,便是来这树林狩猎,这猎物是没狩着,却是发现了一群死侍正在撤退,此时又闻得姑娘在竹排上大喝奸贼,便是将姑娘当成了那群死侍一伙,欲捉拿去官府,好生问罪一番,不料想,竟然全是误会。 李珍香却是没有了好生色,侧头一怒:“当然是误会,本姑娘咋地会和那查木和的死侍同流合污!” “查木和的死侍,姑娘是说,这躲于深林之中的黑影,是查大将军的人,他们来这里作甚?” 姑娘实在不愿道出这王子动用全部的暗卫护其主子对自己表白而被自己遭拒的尴尬故事,便随意搪塞了两句,不再多言。 只是她全身打量此人,此人年约二十三,眉目浓稠,五官精致,虽为将军,却面无刚劲之气,倒是像一个饱读经书的白面书生。 “将军,要么,没什么事,姑娘便先行离开?” 他见这姑娘要走,却是望向自己脚下的竹排,满脸红晕,这竹排是姑娘划,这丝琴是姑娘抚,而自己是贸然打扰了姑娘的雅致,咋地能让姑娘离开。 将军一拜,道言是自己没弄清楚状况,贸然对姑娘出手,太过莽撞,这就立即离开竹排,还姑娘安生。 他两脚踏水,便是随着这溅起的水珠一起,遁影消失在这一池碧水的青天之上。 “嗯,这回倒好,都走了,抚琴给乌鸦听,罢了,罢了!” 一曲离殇再度响起,却是空灵深幽,余音绕林,和着烟雨般的水雾,荡叩青天。 …… 查木和的府中,小王子气煞凌宇,在院中又跟郝赦拼杀起来。 “龙腾跋扈三式! 凌武大阎王斧! 波袅销魂朱雀舞!” 查木和招式花样百千种,却愣是伤不到郝赦半毫。 “她为什么如此般爱你,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一劈斩而下,郝赦却是无奈,这姑娘的心,自己也不曾摸透,咋地还有心情跟这小王子讲爱情故事。 府衙的婢女们也是学会了乖,不再靠近如此两人,免得像昨日的丫鬟那样,神不知鬼不觉便受了内伤,疼得一晚都在嘶喊嚎叫。 小染肚子今日调理到位,便也是站于府衙院内,用身躯拦着众丫鬟,可是别再伤及无辜,若这般下去,这王府之内所有丫鬟,必定造反。 “哈,吃我一斧!” “轰!” 一园景花瓶劈碎。 “别打了,这李珍香不爱你,强求作甚,别打了,再打,你府中的人该全跑了! 别打了哈,叫你别打了! 别打了,你有病是不? 轰!” 郝赦忍无可忍,一脚踢来,木和崩飞,砸于柴堆之上,昏死过去,而这查木和的另一半脸,便又多了一块淤肿青印。 “你这王子,太不像话了,还不如将这今后的北寒皇帝让给本公子当!” 第九十一章 可汗新礼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寝宫,李珍香做上了几块松花蛋糕,呈于天可汗陛下面前,让其品尝。 “李珍香啊,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吧,让你天天跟随着本汗一块服侍本汗,会不会觉着委屈?” 李珍香听闻可汗一言,却是不知可汗为何会如此之想,自己现在虽为奴籍身份,陛下却是待自己有天高地厚之恩,姑娘倒觉着自己身为人臣,在北寒皇宫已是备受尊敬,何来委屈这一说。 姑娘将自己心中所想全全告知于陛下,却是让得天可汗好生欣慰,他下定决心,明日便要给这李珍香一个惊喜。 “李珍香啊,最近办差挺枯燥吧,本汗明日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好生放松几日,你就甭管本汗这个迂腐不堪的老皇帝了,出去好生玩玩!” 姑娘不明所以,这天可汗咋地还要给自己惊喜,是要给自己放长假么? …… 翌日,李珍香如平常一般来到天可汗的寝宫,开始了一天的差事。 姑娘睡眼惺忪,刚一进厢房,便是不管不顾,立马收拾起了抹布。 “哎呀呀,我的姑奶奶啊,你可是别乱跑啊,再跑,奴婢的脑袋可得要被天可汗斩了去呀!” 一小丫鬟之声突地将在打盹的李珍香惊醒。 “姑奶奶?咱天可汗的寝宫之中,咋地会有姑奶奶。” …… “诶,把花瓶放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好,谁来帮帮奴婢,帮帮奴婢,这姑奶奶,不听奴婢的话啊!” 一丫鬟举着双手,仰着脑袋,望于站在凳子上举着彩花瓷欲往地上昏砸的姑奶奶。 “叫珍香姐姐过来,我不要你,我要李珍姐姐,不叫珍香姐姐过来,我就把这皇帝的花瓶砸碎,让你掉脑袋!” “哎呀,李珍香啊,那边的李珍香,你可算来了啊,快,快治治这姑奶奶,你再不来,奴婢的脑袋今天真是要被皇帝砍了去!” 李珍香突然变成了僵尸,将头一帧一帧的抬起,望向站于凳子之上的小姑奶奶。 “乔灵燕,你给我下来!!!” 这小祖宗望见自己的珍香姐姐已经入了寝宫,便是将花瓶一抛,顿然飞下了坐凳,朝着珍香的怀中扑来。 “珍香姐姐!” 这小家伙,一抬头扎进这李珍香的胸口是左右晃脑,这姑娘的酥胸触到了丫头的鼻尖和嘴唇,直感觉好生热乎。 “死开,你太调皮了,你把带你过来的小姐姐快吓死了!” 那个小丫鬟,软摊在地上,得亏眼疾手快,将抛至天上的花瓶接住,随即屁股遁地,可算是保住了自己头上的一颗脑袋。 “乔灵燕啊,你咋地来这天可汗的寝宫了呢?” “是本汗命人将她从弩言王府差来,让你多陪陪她,怎么,这个礼物不喜欢吗?” 塞在珍香胸口的乔灵燕见李珍香如此一问,便是离开了珍香的怀,小嘴嘟得比天高:“珍香姐姐,你不愿见灵燕吗?” 李珍香见这小家伙的可怜样,便是素雅一笑,伸出弯曲的食指,刮了一下乔灵燕的鼻梁,再捏捏乔灵燕的脸颊,也是好生欢喜。 “嗯,长高了,有好好吃肉!” 乔灵燕见李珍香重回笑容,便是没得顾忌,又开始撒娇卖萌,让得李珍香在天可汗面前好生尴尬。 “可……可汗,请恕奴婢不敬之罪,这丫头在这,不好行礼!” “免了免了,李珍香,你治水有功,北部小民现已经开工,兴挖运河,前些日子,你也甚是劳苦,本汗今日便给让你和这乔灵燕好生玩赏七日,所有开销,由我北寒国库支出!” 这皇帝一言,李珍香表情依旧淡然,而这小丫头却是耐不住了性子,直直要求珍香姐姐带着自己游遍这北寒大地,名贵山川,反正都是国库的银两,不愁吃穿用度,只管游山玩水。 李珍香却是再度捏捏乔灵燕的小脸蛋,道言这国库的银两,乃是北寒百姓的银两,断然不可乱花,无事在这皇城休整休整便好,自己却也知晓许多好玩之法,便利用这几天闲暇,将其全全教予这乔灵燕。 乔灵燕虽是有些失落,却想着不做活计便能与这李珍香赏玩七日,心里甚是甜馨,便是再度抱住了珍香,好生舒爽。 “马公公!” “奴才在!” “去库房拨五百两黄金给李珍香,再派两丫鬟伺候,哦,对,暗中还派一批暗卫保护李珍香的安全,勿再让这贼人有机可乘!” “诺!” 说罢,马公公离去,出了厢房,好生安排差事。 “李珍香啊,去吧!” 小灵燕听闻陛下下旨,便是乐开了怀,将珍香抱得更紧,吵着闹着要出宫游玩。 李珍香却是揉搓这乔灵燕肉乎乎的小脸,赶忙差着小灵燕向天可汗叩谢。 “小灵燕谢谢北寒皇帝大人!” “好了好了,咋让一个孩子行如此大礼,快去吧,去吧!” …… 小树林的瑶池上,虽是烟雨朦胧,池上却是散着丝丝薄雾,好似蓬莱仙境一般,让得人心旷神怡。 岸边,两随身丫鬟从马车中拿出一个大箱子和两根长竹条,放在了瑶池旁的地面之上。 李珍香见这箱子和竹竿拿下,便转脸侧向乔灵燕:“乔灵燕,今儿个姐姐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这个东西名叫鱼上钩,嗯,对,鱼上钩!” “鱼上钩?” “就是钓鱼,看这北寒如此少水,定是没人垂钓,今天姐姐便教你如何垂钓,想不想学?” 说罢,李珍香拿过两根用竹子制成的钓竿,将鱼饵挂上,便是将鱼竿甩出,其跨步动作之骁勇,让得乔灵燕好生羡煞。 …… “哈!” 片刻之后,鱼竿之前的丝线晃动不止,李珍香见状扯杆,便是钓上一黄鱼上岸,将乔灵燕看煞了眼。 “珍香姐姐,我要学,教我,快教我!” 李珍香一看这小丫便是喜欢这垂钓之技,于是耐心教之,只是半个时辰之后,这小丫头便是不见了踪影,鱼是没钓上一条,倒还浪费了一箱子的鱼饵。 “该死,失策,这乔灵燕,根本不适合学垂钓,教点别的吧,看她如此好动,要不,就教她功夫吧!” …… 第九十二章 教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哎,这个李珍香,真是得圣宠,居然能放七天假,咱几个当差的姐妹啥时也能放七天假哟!” …… “对对对,这个李珍香,可是太毒辣,将伺候天可汗的活计全给了我们,这天可汗的差事可难办了,稍一不慎,便是领顿板子,她倒是舒服得紧。” …… “此人就是阴险狡诈之徒,存心将皇帝的心掳走,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啪啪啪!” “哎呀哎呀呀!” 一根树枝便是好生不客气的抽在了几名数落李珍香的小丫鬟的身上,几个姑娘的身便是传来了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众婢女赶忙双手相捂,回头凝视。 一小丫好似青蛙蛤蟆,飞天狂武,嘴中还叨叨着此乃圣火秘籍,天下无人能习,只有自己才能得到真传,将来定会成为一位独步天下的武林高手。 说罢,次小丫又将树枝抽向了几个昏跑的丫鬟,还不尽骂道这婢女背后尽说瞎话,珍香姐姐可不是那样的人,自己是定要好生教训这群婢女一番。 众婢女在昏跑之际,不觉面面相觑,这自己身后乃为一胡乱瞎造的小丫,咋地几个姐妹有手有脚,还怕了这个十岁小丫不成? 她们边跑边商量对策,便是转过身来,张牙舞爪,五个丫鬟直接逼向拿着树枝乱舞不断的乔灵燕。 “你们干什么,不许过来,珍香姐姐可是教过我绝世武功,你要过来,会死!” 这小丫,拿着枝条对准身前的五名丫鬟,继续耍着假把式,欲将这五人吓退。 只是五人却是不惧这恶煞小丫,今日定要将这小丫抓起,好生痛揍她一顿。 片刻过后,小灵燕手中的树枝被抢,整个人被一个丫鬟横抱于肚子之前,其他四名丫鬟扬起巴掌,便是准备对这小灵燕扇下,欲好生胖揍。 一清风吹过,遁闪于四个巴掌与乔灵燕之间,直接将乔灵燕从丫鬟的手中抢走。 “啪啪啪啪!”四巴掌没收住手,却是全全拍在了刚刚抱于小灵燕那个丫鬟的手臂之上。 “哎哟!” 一声惨嚎响彻皇宫深院。 “不许打人,不许打人哈!” 李珍香可是恶煞得的慌,其凌宇之气,吓得五位婢女顿住了口,不敢动弹一步,全全低头等着珍香的训斥。 “珍香姐姐,珍香姐姐,他们仗着力气大,人多,要打人,这皇宫之内,可不许打人,你们几个听见没,不许打人!” 姑娘却是突地一瞪这小灵燕:“你也是,不许打人!” 这一凶,倒是让得这小灵燕好生惧怕,便也是停住了嘴,一脸委屈之相,两眼眶便是缓缓滴出两滴清泪,抓着李珍香的裤裙,好生哭泣。 “众位妹妹,刚刚小灵燕没了规矩,让得几位妹妹吃痛,珍香再此给几个妹妹赔不是,还望几位妹妹多担待一些,孩子还小,勿与其计较,可否?” 众姐妹听闻珍香如此一言,心中的怒火却是顿然消失,这自己背后里嫉妒,嘴上唠叨两句也罢,也是断然不敢当面得罪了这天可汗身前的大红人。 他们便是齐齐俯腰,向着珍香赔罪,而后又向李珍香身后的乔灵燕赔不是,随即五人成团,赶紧离去,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见众丫鬟离去,乔灵燕便又如脱缰的野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哭丧的脸顿然喜眉。 “乔灵燕!”突然,李珍香面若幽灵,蹲下直视乔灵燕笑嘻嘻的脸蛋,“乔灵燕,这丫鬟的账咱是算清了,你的账该如何清算?” 乔灵燕一愣,咋地自己还有账本要算? 这姑娘,脑中闪过一股不祥的预感,可是惧怕得很。 “乔灵燕啊,珍香姐姐教你武功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乔灵燕稍微一顿:“珍香姐姐说,武乃救人之术,却不是夺命之技,要以武德善待百姓,救百姓于水火!” “嗯,甚好!”李珍香欣然一笑,这小丫,还曾记得自己的教诲。 “灵燕,这丫鬟也是百姓,虽说她们有时会口无遮拦,却乃是平凡之人,切不可滥用武力,断不能似你这般无理打闹,凡事都要经过这的思考,方能和睦相处。” 李珍香一指尖顶这小丫头的脑袋,随即抚抚小丫的头,领着小丫于院中,继续教这小灵燕武术。 …… 吉思王府之中,小染再度跪于查吉思的身后,等候查吉思的安排。 “小染啊,上次将你的小夫君给打了,本王实属不忍,本王已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将你小夫君的伤势治好,还每日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可是肥着呢!” 小染一闻自己的小夫君的伤势已好,便也忘却了这查吉思的恶人之相,赶忙叩首相谢,其额头遁地砸破流出的红血,浸染了查吉思厢房的阴潮地面。 “好了,小染,你的心意,本王领了,赶忙留些力气,去床榻之上与你小夫君欢霄吧!” 小染见今日又有狗骨头啃,便是浓眉沐上青光,人生之快,莫不过于此。 …… 厢房之内,小夫君被两小侍卫拖进了厢房,随即盆盆瓜果置于桌案,竟还有一只烤熟的黄金香猪,置于桌案之上。 “二王子心善,见小夫君受了刑,伤势还未痊愈,便是赐上一头烤乳香猪于他补身子。” 说罢,两侍卫离去,房门关闭,两人便独处一室,面面相对。 “来,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你胸口的伤!” 突然,小夫君牵起了小染的手,一把将其搂在了怀中。 “娘子,夫君无事,只是……只是苦了娘子你了!” 几滴清泪却是顿落滴至小染的盘旋的青发之上。 “夫君,你咋地,咋地在落泪?” 小夫君便也是来了性子,不言一语,只是将小染抱得更紧,下颚贴在了小染头顶的青发之上。 “夫君啊,咱啥也不说,啥也不说,娘子定会保你周全!” 突然,一嘴唇贴于小染的唇尖,将小染的话音打落。 两人深深相拥,不再言一语,纷纷走上了床榻,揭下床幔,北寒的冬夜,虽是寒凉,却也有得暖人心脾的夫妻恩爱,倒是羡煞了屋顶偷看的两只小鹧鸪。 第九十三章 陷害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清晨,小夫君又被两侍卫差下,让得小染哭湿了床。 “小染啊!”查吉思又出现在了小染身前。 “穿好衣服,回到查木和身边,听令行事!” 小染无奈,只能听从此王子的安排,可是不敢悖逆其旨意行事。 他看这姑娘没有怨恨之意,便也放心,随即转身欲离开厢房。 “哦,对了!”他突然侧身,对向了小染的眸,“小染啊,本王,待你不薄吧?” “天……天高地厚之恩!” 小染也是没得办法,虽心里极度憎恨查吉思,却又无力反抗,只好悖离心意,说些违心之话。 “嗯,既然本王如此待你,你是否知晓感恩呢?” 一掌托住了小染的下颚,查吉思股股寒气逼近,让得小染深深感受到了此人的杀气。 “定……定当是知晓的?” “那,你该如何报答呢?” “全……全凭王子定夺!” 查吉思却是心中一乐,这关键之时,此人总算能派上用场。 “若本王,让你以命相酬呢?” 突然,小染的眼眶红润异常,虽说自己被俘来到这北寒之地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木和王府却也是感受到了北寒的热情,这查木和虽说有些小混沌,却是对下人甚好,自己进府,还从未见过哪个仆人犯了错被这查主子责罚。 如此暖心之地,自己也是深受其感,便是产生情愫,每天做活倒是觉着好生有趣。 更何况时不时能与小夫君会面,也算是知足。 如此般知道自己大限降至,却是心中一凉,难免会有一番难受。 只是,姑娘只愿夫君安好,便是叩首,查主子想要了自己的命,自己相送便是,只是自己的小夫君,望主子成全,放了他回归家乡,便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心愿。 查吉思却是一笑,只要小染能把自己吩咐的差事办妥,自己定然亲自遣送这小夫君回了西邦,不再相逼。 小染听闻王子如此一言,便是再度一拜,只要自己的小夫君安生,自己做什么都行。 天明的鸡啼再度一叫,小染知晓该是遁入王府之时,便是离了吉思王府,闪影木和王府之中。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小染走后,吉思的贴身侍卫跪于吉思足下,拜礼禀告。 “无妨!” “主子,这小夫君乃知晓王子您的计划,将来,主子当上了可汗,若是将此人放虎归山,在外散播谣言,恐会有损天子圣威。” “废物!”突然,查吉思回头,将侍卫揪起,“如此知晓本王计划之人,本王咋地会放过,今日在那小染面前若不如此相言,这小染咋会全心全意的为我们办差,今后,似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再莫从你口中说出。” 侍卫昏昏,直直言道再不如此般幼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查吉思消气,却是将侍卫放下,随即清咳两声:“叫你办的差事,你可办好?” “全已办妥,只等主子明日金殿之上表演。” “好,赏你白银一百两!” 侍卫嘴角笑抽,谢过吉思,便是退去。 “查木和,你国事不干国事,玩些这瓶瓶罐罐,你有何德成为这皇室的储君,就因为你是嫡子吗?本王不甘,本王不甘,本王要叫你身败名裂,身败名裂!” …… 翌日,早朝大殿之上,众臣议事,大多是关于漠北治水问题,由于漠北之河相对城池较近,众小民又齐心,如此,运河挖掘进度甚快,一众老臣先后禀奏,天可汗甚是欢心。 一阵商议过后,天可汗见众臣已无要事相商,便是另马公公退朝,众臣行跪拜之礼。 “父汗!”突然,查吉思昏昏走出,置于朝堂之下,跪拜天尊。 “查吉思啊,你有何事相商,快快道来!” 查吉思领命,便是将一张奏折呈于额前:“父汗,儿臣要弹劾一人。” “弹劾?” “正是!” “思儿啊,你是要弹劾何人?” 查吉思见最后时机已到,便是放开了性子,大声相喝:“儿臣要弹劾北寒的大王子,查木和!” 查木和一顿,却是不知自己的思弟在这天朝殿堂之上,弹劾自己。 “你要弹劾和儿,和儿所犯何事,你要如此般弹劾于于他?” 天可汗眼中突然迸射出股股不喜之意,一脸漠漠,叫马公公将查吉思的奏折递上。 马公公递上奏折,天可汗一看,便是惊煞了眼。 台下,查吉思再度一言:“儿臣弹劾查木和勾结各地古玩名家,蛊惑名家们在自己所制瓷器之内的隐秘之处印刻邪秽异教的拜天之祭,而所刻言语!” 查吉思顿住了口,便是支支吾吾,好似不想让吉思将后续实情道出。 “此番言语为何,你且速速说来!” “这……” “快说!” “可汗,花瓶之中所刻言语大概之意却有诅咒我北寒万民之意,意欲让所有修筑运河的北寒百姓统遭瀑下的洪流淹没。” “混帐!” 一奏折甩出,让得全朝文武百官齐齐叩首,这皇城金殿,哑口无言。 “混帐,查吉思,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本汗的和儿生性良善,却断然不会行诅咒我北寒万民之事。” 吉思叩拜:“此事千真完全,各地县的州府已将这些隐居山间的老工匠全全逮捕,其花罐全部缴获,这朝中的部分大臣都是知晓此事。” 他继续说道:“这无凭无据,自己断然是不敢在这金殿之上弹劾北寒未来的储君,只是自己心系这治水之事,恐这邪教灵符真的动怒上天,让得这些治水百姓!” “好了,别再说了。” 天可汗甚是信奉鬼怪之说,如此蛊惑之事,在可汗心中,断然是塌天巨事,如若不妥善处理,恐真会如了这瓶中灵符之说,害了北寒数万良民。 天可汗遁现杀戮之气,望向吉思,幽幽言道,命查吉思拿出真凭实据,否则,便是要好生责罚这二王子诬陷他人之罪。 吉思却是心有不甘,如此大事展于天可汗眼前,可汗却是如此偏袒木和,如今说是要看证据,便也是想着能为木和找个众人信服的理由开脱。 两排皓齿昏咬,查吉思气愤不已,又只能强压怒火,便是瞬间收住心性,差着侍卫,将一堆上好古董,置于天可汗眼前。 第九十四章 幽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大堂之上,天可汗望于台下一堆上好的古董,双眸茫茫。 “请父汗好生查探古董!” 查吉思随即向一旁的侍卫下令,一名侍卫便是将自己腰间的宝刀抽出,画弧金鼎之下,直接将两花瓶拦腰横斩劈开。 “请父汗好生查看!” 他将被斩了腰的花瓶拾起,举于头顶,向天可汗奉上。 可汗下旨,马公公便是接下此差事,下了台案,将花瓶递过,随即向皇殿之上的天可汗呈现上。 天可汗将花瓶呈于自己眼前,花瓶之内,却是印着几个小字和图案,他定睛凝视,却是猛然一怵,这花瓶之中所绘图画过于血腥,所写文字过于逆天,乃为天道不承,颇有蛊惑北寒灭亡之意。 天可汗便是再拾一瓶,其瓶内所绘之图和所写之文,乃和前一花瓶之内所绘图案和文字如出一辙,甚至更加血腥逆天。 “将所有花瓶呈上来!” 此刻,置于台上的可汗便是焦躁起来,如若这查吉思所言属实,这北寒隐匿山间的名藏家遍布全国各地,这巫蛊之术便会是遍地开花。 且不说如此般滥用巫蛊之术乃会使得天神愤怒,却很极可能再降天灾,即使是这远在九霄的天神不予追究,这北寒的百姓可是能觅得如此血腥之图,也定会疑神疑鬼,寝食难安,恐遭其花瓶上所画的诅咒。 届时,他们必定会揭竿而起,反我北寒王室,试图颠覆我皇家的万世基业。 如此,天可汗便是尤为关心这案下的花瓶,若全刻上此祭祀之画,便定要立马销毁,免得流入百姓人家,谣言四起。 所有花瓶被侍卫一刀斩断,公公将花瓶逐个递于天可汗的手中。 花瓶之内,依旧血腥,所写之词,不忍入目。 天可汗是看了一件又一件,越看越是烦闷,最终,他一把将花瓶从地上连同裹于花瓶的黄幔一起,踢下了案台,所有奇世古董,碎满一地。 “混帐,查木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丑事可否真的是你?” 天可汗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查木和虽是深受陛下宠爱,却是拿着可汗的恩宠当令牌,开始目无法纪,私营结党,欲行谋反之事。 查木和见今日如此之局,便是知晓这查吉思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这子虚乌有的事,竟愣是被这查吉思生生给黑白颠倒。 王子不甘,便是出了文武百官的阵列,叩响可汗,道言这查吉思今日喝醉了香酒,所说乃为一派胡言。 “该,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这查吉思也是孤注一掷,今日在这金殿之上誓要与这查木和决一死战。 他不管这查木和之言,见可汗的心理防线还未崩溃,便是侧头,命侍卫将两个老先生请了进来。 两长须白髯的老人家便是听命进了天可汗的朝堂, 一番简单的跪拜之后,天可汗便问起了两个隐居山林的老者,他们却是再度跪拜,直直说道是一个王子叫他们如此行事,还以自己的家人相要挟,说是若不按王子的意愿行事,便要将几位老者给诛九族。 “混帐!”可汗听闻如此一言,便是如龙马翻江,一声怒吼,震慑这整个北寒上空。 天可汗爱民如子,似此等扰民甚至颁出“诛九族”这等皇令之人,却是没把自己这个现任的北寒天子放在眼里。 莫不,这天可汗就是在这金殿之上的一个摆设不成,臣民的性命还要受如此小人无理的要挟摆布? 天可汗忍无可忍,便是命这两山隐艺人在这朝堂上指认,到底是谁,逼迫其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汗必将严惩。 两名老者昏走一圈,却是瑟瑟跪于朝堂,不敢言一语。 “大胆的说,本汗包你全家老小周全,如若不说,便是犯了欺君其君之罪,也是要诛其九族,如何权衡,你们自己掂量!” 两人两两相望,最终叩拜,直直将十指指向一旁站立的查木和。 “查木和,你给我跪下!” 查木和一跪,却是脊梁挺立,道言此事自己断没有做过,定是有人冤枉自己。 “可汗!” 突然,刘巡抚出列,叩响可汗,二话不说,直接弹劾查木和指使各乡镇之民行巫蛊之事,此事已经在各地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们日不出户,全国经济大幅度下降。 “可汗!” 刑部、户部、礼部等全朝近一半官员全全向着查吉思,纷纷出列弹劾查木和。 查木和驻于金殿之上却是一时愣住没得反应,自己不料想,这全朝堂之上,竟有一半的官员如此被查吉思收买,而查吉思的势力竟能延伸到全国乡里,将大部分与自己有过交往的古董行家收买,行这巫蛊之事。 此人之阴毒,凶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哼,查木和,你还有和话说?” “父汗,儿臣没做过此等蛊惑民心之事,只是暂时没有证据指证这幕后的操纵者,请父汗给儿臣一些时日,儿臣定当查明原委,给天下一个交代。” 查木和挺直脊梁,抱拳拜礼。 “查木和,到你的王府里去查吧!马公公,下旨,即日起,取消大王子查木和在朝中的一切职务,将其幽禁木和王府,终身不得出府,散了吧!” “诺!” …… 木和王府,股股花瓶砸落地面之声响起,查木和不甘蒙此不白之冤,气冲斗牛,将一肚子的气焰全全撒在这一屋子的古董花瓶之上。 “砸,继续砸,砸完了要不要请那个什么查吉思来看好戏?” 郝赦见这查木和呈匹夫之勇,便是看不下去,欲好生提点一番,此刻需要冷静思索,如何才能顺利脱困。 查木和却是觉着这郝赦又来数落自己,一花瓶便是朝着郝赦飞来。 花瓶砸地,郝赦曼妙的躲闪过去。 “懒得理你,我要是你,便会现将你府中的那个奸细捉出,好生利用一番,这么肥的香鱼在府,咋地不吃呢?” 郝赦一笑,便是离去,留于查木和一人在房中,继续砸花瓶。 “砸,砸完了冷静思考,好生抓奸细!” 第九十五章 探望查木和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皇城天子的寝宫之内,天可汗那双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顿然蒙上了些许漠然,黄案上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却愣是没被翻开一本,微微叹气之声却是不曾间断。 李珍香置于天可汗一旁,见着天可汗如此般心神不定,却是不忍,便命令伙房,将自己做的几块绿豆香糕呈于寝宫之中,给天可汗品尝。 一盆香糕置在了天可汗的桌案之上,姑娘轻夹一块,递于天可汗的掌心,只是他的双眸依旧呆滞,完全没顾及到一旁的李珍香。 “可汗?” 姑娘甚是细心,知晓天子定是为了自己大王子查木和之事烦恼,倒也是苦了这天子陛下,自己一贯爱溺骄纵的大儿子,竟然能干出如此蛊惑民心,意图谋反的悖逆之事。 姑娘的一声轻语,终将天可汗的神思拉回,他望望一旁的珍香,便是令到珍香将绿豆糕撤下,自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至昨日起,可汗便是茶饭不思,竟未进吃食,也是让得马公公好生着急。 这马公公,也是一个忠诚的主子,见可汗然如此般不畅,私底下与姑娘商讨,欲让姑娘再做些不同寻常的神仙料理,毕竟,全北寒上下,能做出让天可汗合胃口的吃食,也就姑娘一人。 而李珍香却是摇头,这陛下,所犯的是心病,普通吃食并非能治好此病,如今也只有让可汗平静下来,静观其变。 马公公无奈,这查木和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从小精心培养,饱读诗书,通晓兵法,却不料竟私藏祸心,虽天可汗将其幽禁王府,于心不忍,却是怕得众人幽幽之口,若不法办,难免让得天下谣言四起,有损皇家威严。 于是,他也不再相求珍香,只是随着姑娘一起,静候天可汗身旁。 半个时辰过去,房内炭火烧尽,李珍香便是取来几块黑炭,欲重新点燃火苗,为寝宫取暖。 “李珍香啊!”突然,从姑娘的身后,传来了天可汗一柔肠之音,“李珍香啊,你说本汗的和儿,会做下如此般大逆不道之事吗?” 炭盆之内,火光灿灿,几缕青灰窜蹦,烤得整个寝宫甚是暖和。 姑娘放下火钳,叩拜可汗,一日的沉默,可总算在此时打破。 “天可汗,其实奴婢也不知查王子是否意欲谋反,只是,奴婢斗胆问陛下一言,在陛下的心中,可否真的相信查王子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 “陛下!”珍香一叩,“陛下,素闻人心所向,乃为本因,奴婢跟随可汗也有些时日,也深知可汗对查大王子爱慕有加,而此番爱慕,却也是有根有据。 其实,查大王子的学识和为人,北寒上下所有臣民百姓有目共睹。 况且,查大王子为了北寒两次出征,大败突拔扈和西邦飙飙,若是有谋逆之举,大可不必如此轻易获胜。 如若是奴婢带兵,奴婢定会与敌军周旋,消耗我皇家兵力,削弱天可汗在皇殿之中的势力,方便今后带兵谋反。 而查大王子到底是否有悖主之嫌,还得由天可汗自己定夺!” 李珍香言简意赅,却是刚好说到了天可汗的心窝子里,如此饱读圣贤的国之栋梁,断然不能是如此奸佞之辈。 只是,碍于皇家法制,只能暂且将查木和监禁,天可汗直言,自己也是想等待时机,找个合适的理由,再将查木和放出。 李珍香谢过皇恩,天可汗见这姑娘如此有心,便是下令让她私下去王府见见木和,一是表明自己的心意,让扎木暂且忍耐一些时日,切莫意气行事,二来也是想让李珍香好好跟这查木和聊聊国政之事,正好趁着此段时间的歇息,让查木和好生学学朝政之事。 如此,李珍香便是接旨,而此道圣旨,姑娘也甚是清楚,这明面上是劝说安慰查木和,其实便是天可汗担心这小王子安慰,叫李珍香当个接头线人,好告知自己这小王子是否安好。 此番爱子之情,倒是羡煞了台下的李珍香,姑娘不禁一笑,这查木和,一天到晚混混沌沌,却是如此被宠爱,还一顿瞎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天可汗对查木和可是要比黎河岸边的李泰兄对自己要好出百倍。 …… 大街之上,李珍香一个人昏走,街市繁锦,庭锣闹市,姑娘的心却是如同满皇城的喧嚣,烦闷不已。 昨日查吉思陷害查木和之事来得过于突然,如此精心设计的一场阴谋,竟能如此隐秘进行,竟不曾不透露一丝风声,厚积薄发,直接将查木和扳倒。 李珍香不禁默默嘀咕:“这皇城争斗,果真如那些之中如此残酷,帝王之欢,便也如同踏尸荒骨之上,何其悲凉。” 她实属不忍再想,便是加快脚步,朝着木和王府走去。 …… “姑娘,看你骨肉婷韵,骨骼惊奇,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料子,要不要来咱兵器铺看一看,咱这小店有好宝贝,包准轻巧顺手,材质优良,专适合你这种初级小姑娘习武之用,来看看,不是很贵的!” 一城角兵器房的伙计在门口笑笑咪咪,对着李珍香一顿介绍,倒是让得姑娘来了兴趣,便进了这兵器商铺一瞧。 “这样,姑娘,看你有得如此般倾城的绝貌,这样,小厮我给你推荐一款小花鞭,此鞭牛皮制作,鞭上刻有香花图案,并涂以粉红香料,整个花鞭柔软异常,一鞭下去,直接将对手抽冒星,姑娘,要不要试一试?” 李珍香接过这粉红花鞭,手感确实不错,只是如此之鞭,便只适合初级习武者使用,此鞭虽说外观艳丽,却是太轻,无法实战杀敌,珍香便是将此物归还,继续在这兵器铺中闲逛。 “姑娘,是不是嫌太轻,这样,我们这有个宝贝,您看,全玉制作的剑,墨绿翡翠,亮光堂堂,剑刃锋利,一剑下去,鸡头可斩!” “噗哧!” 李珍香一笑,自己乃是前东秋大将军,要个杀鸡的小菜刀是作甚? 姑娘左逛逛,右逛逛,却是实属没有找到好的兵器,便是准备告辞,有空再来这小兵器铺一逛。 “慢走,下次有需要再来光临!” 这伙计,态度一流,李珍香甚是喜欢这小厮,便是回头挥手,好生道别。 突然,一把浸透珠红之光的斩妖宝刀,遁现在了姑娘眼前。 第九十六章 宝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朱红宝刀叫什么名字?” “哟,这把,叫做斩妖刀,一刀子劈下,各类妖魔鬼怪遁现原型,当然,似姑娘这样非妖魔鬼怪的大神仙,此刀断然是怕了姑娘的!” 这小厮,说话虽有些用词不当,李珍香听起来却甚是舒服,便是直接指向那把红刀:“小厮,取下给本姑娘一试!” “哟,姑娘,此刀有些重,姑娘你拿不起,若是有兴趣,再来店里一坐,本小厮再挑一把上好的宝剑!” 一股寒冰之气让得这小厮全身猛怵,李珍香如同幽灵一般,将脸逼向了小厮的眼。 “你说谁拿不动?” 小厮全身冰凉,却是被这姑娘聚透的股股杀气,吓得语无伦次,冷汗直冒。 “给您,您可别没拿住,将这店里的!” 一股刚劲之风袭来,李珍香单手握刀,竟原地武起了大刀。 青影倩倩,轻飘如鸿,数十斤大刀在姑娘的手中,如白羽凌天一般,闪影这武器小店。 “嗯,却是好刀!” 李珍香乃一骁勇大将军,这识宝刀之能自然也是不在话下,此刀轻重得当,在战场相拼,恰为合适。 “嗯,就买下此刀送于那查木和吧,也是报了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她将此刀收起,拍拍两袖的灰尘:“此刀咋卖?” 这伙计,却是未从刚刚的惊煞之中晃神,愣地望着姑娘的脸,不知此脸是从何处转世投下。 “姑娘好功夫,莫不是天上的妖刀神,掌管全天下的蛇龙宝刀?” 李珍香嘴角一抽,这小厮,也是过于奉承,自己只是想买把刀送人,却咋又变成了天地上下的神仙。 “这刀,到底多少钱?” 她再度一问,可是没有了好生色,这开门便是做生意,咋地问个价格都如此费劲。 “白银一百两!” “嗯,包上,买了,这是银票!” 一张银票递上,李珍香是眼不眨,心不跳,双手一会挥,堪称天下一绝。 “哟!这刀,咱不能给姑娘您,还望见谅。” “嗯?”姑娘耳力向来灵敏,今日却觉自己是否幻听,这给了银子,咋地还有不卖的道理? 姑娘可也不是好惹的主,坐在这店中愣是不走,还道言这小厮不给个说法,今日姑娘就不走了。 这银票,又重新放在了珍香旁边的桌案之上。 “姑娘,这银票不是咱不收,而是,这刀,有人已经买下了!” “买了?” “对,一位将军订下了,此刀乃我们店掌柜所访到的名刀,当然,也只能配得上我北寒的大将军。 姑娘,你也是厉害,只是,这大将军,在边境出生入死,保我北寒平安,可是立下了头等大工,可不是你这姑娘所能比,这刀,还真不能卖给你。” 宝刀收回,这小厮哼着小曲,依旧一脸笑咪之相,将宝刀重新呈于这货架之上。 “小厮,将这刀包好,赠予这位姑娘吧!” “哪来的客人,说了这刀是大将军的,咋地总!” 小厮转头,欲看清又是何人与这大将军抢夺此宝刀,自己今日就算自己赔银子,也不能让别人将这北寒功将的宝刀给抢了去。 “这!” 小厮眼前,突现一将军,全身披甲,文质彬彬。 “哟,凤将军,您大人好,你看,小的刚刚口无遮拦,冒犯了您,小的掌嘴,掌嘴!” 说罢,这小厮扇起巴掌,朝着自己的的脸左右开弓。 只是,这巴掌打下的力度如同海绵擦水,柔柔相抚,倒是让人觉着不似掌掴,而是按摩。 而那小厮脸上笑咪之态,便是越发灿烂,如枝头香梅轰然炸开,脸皮都好似要撕扒下来。 “打包,赠予这位坐在茶案上生闷气的小姑娘。” “诶,好咧,打包送予!” 这小厮,刚刚一阵昏笑,却是没回过神思,刚刚一闻这凤将军将这一把绝世宝刀竟要赠予这位姑娘,便是一惊,全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凤将军,这个刀子要给这姑娘,这是为何?” 将军不说二话,接过宝刀,直接走于李珍香眼前:“姑娘,宝刀陪姑娘,甚好!” 自从李珍香上次竹排之上与这凤天殊一别之后,便是没再会面,如若不是今日偶然相见,再过几日,自己便会认不得此人的模样。 “姑娘,请收下此刀,上次竹排之上,本将无意动刀冒犯,还请见谅,一些薄礼,还请笑纳!” 将军依旧文静,倒是让得珍香不知,如此风度翩翩的小将军,砸地能在沙场劈斩万名小兵? 正当姑娘昏昏之际,风将军将宝刀置于桌上,打开欲让姑娘试上一试。 李珍香虽说看上此刀,却也是为查木和寻得,自己无功不受禄,此刀如此名贵,自己断然是不能接受。 凤天殊看出了姑娘的心意,见桌上有一张银票,便是拿出:“姑娘,这把刀就当本将卖给了你,如何?” 李珍香微微一撇,这将军也没恶意,恭敬不如从命,便是抱拳一谢,命掌柜将此刀包好,谢过了凤天殊,挥手离去。 “诶!”凤天殊突然叫住了珍香,“姑娘是去何方,可否一同随行?” “木和王府,将军有兴趣?” 凤天殊的将军府在城东一角,回府必经查木和的王府,便是正好一路,与李珍香一道,往木和王府走去。 …… 一路,两人相谈甚欢,这凤天殊乃为北征和西征之时,查木和手下的一将领,统管两万人马,其带兵之能过于诡异,经常让敌军摸不着此人的用兵之意。 前两年,这凤天殊竟用几个诡秘莫测的高深阵法,将进犯北寒的东北部部落在一夜之间击溃,让得敌军再无进犯之意。 而此次北征和西征,得益于李珍香所造的震天雷和手药包,几乎是碾压式的赢得了胜利,这凤天殊其带兵之才,并无机会发挥,还未过上瘾,便搬师回城,接受封赏。 将军一边跟珍香讲着自己战场带兵的故事,一边好生夸耀这李珍香乃为神女,说姑娘造的震天雷竟比自己苦研十余载的带兵之法神奇百倍,能瞬间打退敌军,倒是让得自己好生敬佩。 李珍香见这将军如此奉承自己,便也将一些炸药原理教授这凤将军,如此,这姑娘的兴致一起,便还还讲授了一些枪弹之法,听得凤天殊好生惊诧,若此等法宝能在北寒生产,这普天之下,再无敌手。 只是,依照珍香的介绍,此枪弹之法就北寒目前的生产能力,还无法制造,也终究是一美好的神话故事,止步于幻想之间。 一阵闲聊之后,两人便是来到了木和王府之前,一群持红枪侍卫将整个王府围得水泄不通,王府内之人,纵是有神通,也无法飞离这王府一步。 “嗯,这查大将军咋地如此被害,竟动容如此兵力,将其囚禁!” 李珍香突的一叹:“咋地,你这将军,也是认为这家伙不曾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第九十七章 巴掌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天卷罡风,片片残叶飘于王府牌匾之下,甚是萧条。 “查大将军如此忠将,咋地会做似巫蛊这类小人所作之事,定是有人陷害查大将军。” 李珍香见这将军虽说一身书生之气,却也是一知晓事理之徒,如此之状,定是被奸人陷害。 姑娘于是抱拳一拜,这木和王府乃天可汗下令封堵,不得让任何人进出,自己却是奉了皇命,才能出入,便是差这凤天殊离去,今后若是有得功夫,再一聚天香楼,一同品茗聊天。 将军趋揖,随即告别珍香,离了王府。 …… 木和王府之中,李珍香见大厅之内铺洒一地的花瓶碎片,便是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言语。 这查木和,每天都要砸上几个花瓶,现如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人躲在厢房中生闷气。 “你的好王子,不是说要当皇帝?这还不如给本公子当皇帝,你说是不,珍香!” 郝赦不知不觉从李珍香身后冒出,一脸正经,好似整个王府由他主宰,正好生的看着这小王子砸花瓶的热闹。 李珍香一听这假装正经,实则虚浮的声音便是认出了郝赦,更有甚,那双依旧乱摸不止的手,让得姑娘断定,这天底下,除开郝赦,便是无人敢似这样在太岁头上动土。 “郝赦,你这手,是往哪里放!!!” …… “去劝劝吧,他天天砸,砸得全府的丫鬟都躲着流眼泪,就本公子还敢出来露个面。” 郝赦倒也是菩萨心肠,虽说不正不经,乱放的手也是缩了回去,却是见不得查木和如此般自甘堕落。 珍香听言,便是顶着查木和的天怒,进了厢房,随即将厢门一关,一声巨大的掌掴之音,传荡整个木和王府。 “咋地,王子,被打了?” …… “咋地,王子,被打了?” …… 厢门之外,郝赦一惊,不经头冒虚汗,今天这厢房之中,莫不是要闹出人命? …… 厢房之内,查木和捂着自己的脸,稍微冷静了些许。 李珍香晃着自己的巴掌,这王子的俊脸倒是经得住巴掌的狂造,而姑娘自己的巴掌,却是生疼得紧。 “嗯,看样子,这王子,还是有些许理智!” 查木和见珍香前来,自己也是不愿再见,如今却已沦为阶下之囚,实在没有脸面与姑娘相见。 这姑娘,见一巴掌还没将此人敲醒,便是又迎上,将查木和抓起。 “自暴自弃,无用之匹夫,怎能成大业!” 李珍香今日实属冰霜异常,言语却是句句穿透人心,让得小王子竟然感觉浑身一颤,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李珍香见这查木和完全一副落寞之相,便也知晓他一时半会已是无法平静,于是也放下了此人,自己坐于木凳之上,抿上一杯香茶。 “查木和,你就不好奇,本姑娘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你的王府,按理说,如此重犯,断然是禁止外来人员出入,如今姑娘咋地还能平安进来?” 姑娘再抿一口香茶,继续言道:“查木和啊,既然姑娘能自由进出你的王府,定然是受了天可汗的旨意,而你父汗让本姑娘前来查探,意欲为何?” 这查木和虽说性子有些急躁,脾气大了点,却也不是一愚头钝脑之辈,珍香如此一说,查木和便是知晓此乃圣意,父汗并没放弃自己,而是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将自己幽禁起来罢了。 况且,此事尚有很多疑点未曾查明,自己断然不能自暴自弃,涨了那查吉思的势,否则便是让得这奸险小人有机可乘,自己又被囚禁于此,便是直接让其威胁到北寒整个皇室。 李珍香见这查木和重回思考,也是放下了心,今日特地奉旨前来首要便是稳住此皇子的焦躁的心,而如今,这王子显然已经明白天可汗的用意,可以重新冷静下来,思考如何才能咸鱼翻身,将查吉思的诡计公布于天。 如此,李珍香也可向天可汗复命,查木和完好,只是太过混沌,自己打了他一大巴掌,脸上有个五指香印罢了。 姑娘起身,随即将自己带来的那把斩妖刀奉上,特地向查木和道谢,只是姑娘好生劝阻这查王子,自己身份尊贵,切莫再为了姑娘的安危舍命相救,姑娘生死在天,望王子勿再挂念。 随即,珍香挥手,自己还得回宫向天可汗复命,叫查木和止步不用相送,好生思考一下,如何对付这二王子查吉思。 ……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李珍香向可汗复命,查木和状况良好,望天子勿再操心。 …… 吉思王府。 “主子,这回,咱大胜,这天可汗的皇位,主子你不日本便可上座!” 查吉思的贴身侍卫唯唯诺诺,尽显奉承之态,主子登基,这随之而来的高官厚禄,自然是少不他了,如此躲躲藏藏的日子,总算熬到了头。 “混帐!”突然,查吉思大怒,倒是让得一旁的小侍卫不解,如此大好之事,主子咋地突然震怒。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如此之时,居然还向着他的查木和,就不正眼瞧下自己,这老东西咋地就不立即殡天!” 小侍卫听闻主子如此动怒一言,便是左右环视,生怕隔墙有耳。 “本王跟你说,此时此刻,这父汗不是想着要如何处置查木和,而是想着如何找个替死鬼好让这王子名正言顺的脱身,真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查吉思如同地府恶鬼,其嚣怒之气,几乎将整个王府的金顶掀翻。 “你,快去准备,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定要和王府中的小染取得联系,告诉她,她的大限已到,叫她做好准备,还有,暗卫那边做好妥当布置,可别在近期出什么岔子!” 小侍卫领命,随即出了厢房,按照查吉思的吩咐,下令办差。 “嗯,老东西,可别怪你儿我心狠,你如此般袒护那查木和,你就跟你的查木和到地府里做一对忠诚的好父子吧,你的王位,就让给我这个真正能为天下苍生造福的王儿当吧!” 第九十八章 设法潜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离城夫人臭脚丫,呼噜鼾声惊如雷,明日休妻一小书,对面娘子抱上床!” 城街一角,一偏街小巷,一醉汉拿着一壶浊酒,乐呵之音唱响整个皇城小巷。 “嗯?” 突然,此人好似又听见了自个床榻之上那小妇人的呼噜鼾声。 此音富有节奏,凄寒异常,“咚咚”之音,恐怖如噬魂厉鬼,正朝着这醉汉逼来。 “哎呀,那婆娘又回来了,咋地刚离城就又回来了!” 此人面如五毒,铁青发黑,将自己手中的酒瓶往这月夜青空随手便是一扔。 “砰!” 一曼妙之音传荡整个小巷。 一脑袋开花,酒瓶在一黑袍滴落鲜血的头上轰成碎片,犹如天女散花,玻璃渣布满一地。 古往今来,脑袋开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这黑袍,扔下手中的锄头,抽出一刀,透着天际绯月瀑下的青光,直接飞向对面醉醺的老汉。 “哟,你这小妇人,咋地如此狠毒,不过是写封休书,你咋地还要动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出城找那小情人的,你别!” 突然,此影一闪,便是刀起刀落,瞬间将此老汉斩下。 “呸!”此黑袍抚抚自己头上的清血,随即望向倒地离了尘世的醉汉,便是收起了刀,随口一诺:“查王子叫咱办的事咋能让你看见,到地府找你的小娘子去吧!” 一口唾沫吐上,这黑袍,也是没有顾及头上的伤势,举起锄头便是继续深挖。 “十日之后,这木和王府的地道总算顺利完工,黑袍誓言,一定要尽快与府中的小染取得联系,一举将这查木和歼灭,助得查吉思登上王位,我等高枕无忧,嗯,甚是美好!” …… 十日过后的一夜晚,小染又是捂着肚子,从厢房跑出,实属难受的慌。 “诶!” 突然,一黑影闪过,将小染拉到了一边。 “小……小奴叩见小……小侍卫大人!” 这侍卫,听小染如此般称呼自己,也是成就感十足,自己在府中唯唯诺诺,可算是享得一番做大爷的滋味。 他惺惺作态,双手抱于胸口,好生高傲,却是问起了小染如何会是这般痛苦模样。 两人尴尬一阵,小染却是不发一言,可让得小侍卫好生烦闷。 “肚子咋地会疼?” 侍卫不依不挠,再次逼问。 “吃了没烤熟的肉,查木和王府,所有吃的东西比较怪异,没把持得住,闹肚子!” “嗯!” 如此,小侍卫便是不再逼问,开始进入正题。 他将一株草药拿出,递给了小染。 “这是?” “这是马蹄草,至于出处,你无须过问,你只要将其置于查木和找不到之处而又能让我们抄家之时轻易搜到的地方便可!” 如此之差,还算好办,况且最近王府被封,自己行事也还算谨慎,如今却是深受查木和的信任,只要自己稍一用心,便能将此差事办妥。 侍卫拍拍这姑娘的肩膀,道言,她的小夫君,查吉思已经在准备,不日便是送其归乡,叫小染在府中安心办差。 “回乡?”小染动了动眼珠,便是一股酸楚掠过,心中不禁被万棍捶打一般,泪珠却是漫湿了眼眶。 “意思就是,我得!” “对,你的大限已到,咱查主子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应该知恩图报,好生办好你的差事!” 侍卫将二王子的命令传到,便是让小染舍了性命,最后行一番嫁祸于大王子之事。 姑娘强忍悲痛,便是问向侍卫,该何时行事,如何行事。 “时机成熟时,自有人相告!” 侍卫不耐烦,这站于这深院之内已是许久,自己十天前被酒瓶摔开的脑袋伤势还未痊愈,头也疼得慌,便是不想再待,将小染安抚好便是准备离去。 “诶!”小染叫住了侍卫,问向侍卫,这王府看守如此般严密,这家伙是如何潜进的王府。 一小洞置于小染身前,此洞不宽,可容两人,洞中微风阵阵,另一头便是通向那日醉汉被斩的深巷之中。 “这是你挖的地道?你还会挖这洞?” 如此惊艳之技,倒是吓煞了小染,这小侍卫,自从和他有一番接触过后,便知此人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查吉思有了如此得力助手,也是如得一宝,成就帝王之路,也断然是容易了许多。 “此洞入口虽说隐蔽,但还需你稍加用树枝叶脉来掩盖,切莫让得这府中人发现了此洞,否则你的身份便会暴露,这小夫君!” “放心,若要暴露,小染提头来见!” 这小染,一听对方拿夫君相挟便是立马打断对方的话语,不想自个的夫君再受到伤害。 侍卫告辞,却是又被小染叫住。 “你们要取我性命可以,只是,我要收到咱小夫君回乡之后的亲笔书信,否则,本姑娘宁死不从,烦您跟查王子带句话!” 侍卫离去,此话也终被带到了王府之中查吉思的耳边。 “她真如此之说?” “回主子,正是!” “哼!”查吉思顿怒,“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主子,可能是这小染怕王子您兔死狗烹,便是如此相逼!” “哼,我查吉思何时受过旁人的摆布,你命人,每日取下这小夫君肉身上的一物,将此物天天送于小染,本王看这小姑娘还敢不敢如此对本王放肆。” 一令颁下,倒是让得这小侍卫一惊。 “主子,如此,恐怕不妥……妥吧?” 一抱拳袭来,随即,吉思愣是又将此人揪起至空中,好生凶煞。 “你的意思是,本王还斗不过一个邻国掳来的死囚?” “绝……绝非此意!” 吉思功力甚深,揪得这小侍卫气闷狂咳,好生不畅。 如若此般再不放手,此人便会命丧当场。 “你倒底是为何意?” 他最终被放下,此时乃为夺取皇位最为关键的时刻,断然不能将如此得力干将的性命取走。 侍卫跪地,清咳五声,神思微转,便是向着查吉思继续言道:“属下认为,如此般暴力行事,难不准将那小染压于心底的怨气激怒,这万一到时当场反水,岂不让王子你功亏一篑? 如此般篡夺帝业大事,定然是要将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留于一隐患于自己,主子,你说是不?” 第九十九章 奸佞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吉思王府之中,小侍卫跪于查吉思身后,向主子禀明自己的想法。 刚刚一言,却是将查吉思愤怒的神思拉回,倒是觉着这小侍卫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你继续说来!” 小侍卫见自己好似得到了赏识,便是一喜,语速竟开始放快,言语之中透上了些许得意。 “不妨,咱就应了这小染的请求,将这小夫君送至敌国,骗他写下书信,有小染在我们手上做人质,料想这小夫君在短时间内也不敢走漏风声。 待我们大业已定,再找机会灭了他的口实,如此,便是是一箭双雕,王子你看,成不?” “嗯,养了你,还是有点用处,如今,咱是要当皇帝,天子,何必为了一条狗,挡了自己成王之路?这只狗,很听话,便就依了她,再给他一根狗骨头。 过些日子行大事之前,你派人将他放回敌国,和西邦那老官打好招呼,一旦我等大业已成,便将其灭口。” “诺!” …… 天可汗的寝宫,李珍香开始了一日的差事,倒茶端水,伺候天可汗更衣。 寝宫之外,查吉思求见,说是有要事与可汗相商。 可汗便是差下马公公,宣这查吉思觐见。 只见查吉思神色慌张,昏昏作跑,一膝跪在了天可汗的台下。 “思儿啊,你如此慌张求见,所谓何事?” 查吉思被天可汗一问,左右环视,便是将目光投在了天可汗两旁的李珍香和马公公身上,抽抽眼皮,示意天可汗将此两人差下。 “退下!” 珍香和马公公领命,随即拜首出房,将厢门紧闭。 ……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查吉思跪地不起,其神色之慌张,让得天可汗倒是担心起北寒政事,是否又有乡民遇到麻烦,不好处理。 他再度相问,脸上却漫上了一层轻漠之气,只是希望事情不要像自己担心的那样,民富安康便是自己最大的愿望。 “到底何事,如实禀奏!” “父汗!儿臣,不好说!” “到底何事,速速与本汗说来!” 查吉思顿立起身,脑袋却是几乎拉至地面,实属不忍将实情想告。 “哎呀,思儿啊,速速将事情禀报与父汗!” 如此,查吉思也不再兜圈,这演戏也要身临其境,切莫让旁人看出了端倪。 “可汗,儿臣,儿臣,从小道消息得知,大……大哥……” “和儿,和儿怎么了,是否又有人要加害于他?” “咣当!” 阵阵磨牙之声传荡查吉思的耳中,他已是全身颤颤,若不是以大局为重,今日便会直接飞上这天可汗的皇榻,将自己的父皇斩下,让他与自己的大王子好生作对阴间父子。 一阵沉默过后,查吉思调整思绪,可算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儿臣今日得到消息,大哥……大哥近些年来私自养了一群为其卖命的死侍,自从那日,父皇将其幽禁之后,此股力量便是蠢蠢欲动,好似……好似……” “好似什么,思儿速速与本汗道来!” “父汗,这队死侍好似想共谋天下之士直接发兵攻打皇都,伺机夺取皇位,反了天可汗的皇政。” “混帐!” 天可汗顿怒,让得在厢房之外的李珍香和马公公一怵,却是不知厢房之内,这查吉思和天可汗在一起相商何事。 “混帐,思儿,你如此之说,可有凭证,我和儿生性良善,此次巫蛊之事恐怕也是有人陷害,思儿,你向来深居简出,不曾露面,咋地如今全全针对你的大哥,你是不是对你父汗的皇政,有非分之想,啊?” 此言如卷起的妖风,崩裂的枪弹,直摧林中秀木,领头飞鸟。 “父汗,儿臣冤枉,儿臣只是不愿这北寒的天下落入奸人之手,这查木和私养卫队,已是事实,至于是否图谋不轨,父汗大可一试便知大哥对北寒的衷心,父汗可否静下心来,听儿臣一言?” “说吧!” 此时,天可汗也是有些惧怕,自己皇政受到威胁,又突然冒出一股如此般死侍,联想起那日在小树林之中,使得自己中毒受伤的那队黑衣人马,不觉心中一怔,在这北寒,确实是有人觊觎自己的皇位,只是自己派下的暗探至今仍然没有探到任何消息。 而如今,查吉思一言,这暗卫莫不真是查木和麾下的死侍,在查木和西征之际,暗中令此队人马偷袭,若是成功,自己便能顺理成章,继承皇位,若是失败,也好以自己不在都城为由,将自己与暗杀之事撇清关系。 天可汗迟疑,也是不知这查吉思所言是真是假,只是不管如何,自己的皇室,祖宗打下的基业,断然是不能受到威胁。 如此,可汗便是令查吉思继续道来,看看查吉思可有良策,查清此事。 查吉思阴险一笑,自己苦筹多年,成功可否,便在此一举。 他叩首再拜,整理好思绪,便是故作镇定,将自己早已在肚子里酝酿而成的香酒,慢慢倾倒于可汗的耳中。 “父汗,儿臣有一计,不知可行与否?” …… 夤夜,吉思王府,二王子将事情吩咐妥当,便命着小侍卫离去办差,一丝阴险之笑便是响彻整个吉思王府, “查木和,你这个无用的家伙,咋地配当这一国之主?你就安心死去吧,到阴间去做你那混沌小皇帝的春秋大梦!” …… 即日,可汗寝宫之内,颁下一道皇旨,天可汗五日之后,携同众王公贵臣,猎场巡游,观赏冬景。 …… 木和王府,由于众皇家侍卫将其封闭,为了安全起见,查木和府中的随身侍卫也被下令差遣出了王府,府衙之内可算是没了守卫,更是没有人手监视这丫鬟闺房。 如此,小染便是趁着黑夜,将手中的一株马蹄草藏在了查木和的厢房之中,随即,一个翻身,跃出厢房小窗,立马遁影无形,整个木和王府,没有一人发觉此人踪迹。 丫鬟厢房之中,小染遁入棉被,便是再也无法强忍心中的苦楚,蒙着被褥,擦着鼻涕,哭成了泪人。 而蒙被的自己,却并未发出一声,隔墙有耳,也不得不防。 姑娘此刻唯一的希望便是收到自己夫君那封已经回乡的平安来信,其它便是不再奢求。 只是,自己犯下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也不知入了地狱之后,会被打入何等炼狱,遭受何种罪过。 冥想之中,姑娘渐渐入睡,不觉一缕晨曦划过,一飞影逃过了一众守门侍卫,飞进了木和王府。 第一百章 我要救父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木和王府,天刚刚微亮,府外的侍卫有几人打着小盹,却是给了查木和手下的死侍悄悄潜入府衙的机会。 只是,此队也甚是凶猛,个个身怀绝技,比起查吉思府中的黑袍,武艺还是要略高一筹,便是不用挖地打洞,如此费事的潜入王府。 王府之中,查木和坐在木凳之上冥想,突然顿觉有人朝着自己袭来,便是将李珍香送的斩妖宝刀置于自己的掌心,欲斩杀恶魔,好生出口恶气。 “哦豁,是你,你咋地来了?” 小王子收回妖刀,也是一愣,如此密不透风的守卫阵容,这自己麾下的死侍姚首领咋地能瞒天过海,穿破重重防线,进了自己的大堂。 姚首领倒是不忘本,直言大王子教授的武艺乃属北寒第一,名师出高徒,只是,如此忠诚良将,这天可汗也是瞎了眼,竟奸忠不分,将如此歃血为国的良将监禁,真乃天理不容。 他还铮铮言道,主子如此窘迫受俘,哥几个却愣是看不下去,莫不是派些人马将这王府外的侍卫清了,将主子救出,乐呵自逍遥快活,不美好得多? 木和立马顿怒,好生斥责这小死侍一番,天可汗行如此之事,也是实属无奈,真正的奸诈之徒乃那查吉思,不念骨头亲情,心中只想着那把鹰头金榻。 如今,这查吉思正等着自己露出马脚,如若此时你带兵杀入,便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正好中了查吉思的下怀,可是断然不能如此行事。 两人闭门相谈,一阵闲聊过后,查木和便是问道这小死侍,今日冒死前来木和王府,定不是如此般闹闹家常,而是有要事相商便问道姚首领,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姚首领环顾左右,确定房门之外没有眼线,便是向着查木和道出自己所探到的实情。 …… “什么,查吉思欲孤注一掷,在父汗冬游赏景之时派兵暗杀父汗,待父汗殡天,再借助朝中的自己的势力顺利登基,你这消息,可否属实?” “千真万确,距可靠线报说,整个朝堂之上拥护你查大王子的群臣见王子你垮台,便是全全投靠了查吉思,可以说如今的查吉思在朝堂之上可算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有你的父汗是唯一一个在他称王道上的障碍。 而今,王子你被监禁,正是查吉思下手的最好机会,如若现在不动,更待何时?” 查木和闻言一昏,自己知晓查吉思有叛逆之心,对自己也是咄咄相逼,却是不曾料想,此人竟对待他如此之好的父汗也会设计相害,痛下杀手,真真是狼子野心,禽兽不如。 而如今,事已成定局,自己的势力恐怕也是不再,朝中更多的大臣是会拥护那查吉思,称王之路已无可能。 虽说查木和对于帝王之位,向来无争,只是这查吉思为人过于阴险毒辣,完全不顾及百姓的安危,只按照自己的欢喜行事,天下却是断然不能交予如此人之手,自己这才在私底下暗养死侍,笼络群臣。 如今,这王子竟然要对父汗动手,便是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如若再让得这查吉思得势,便是这北寒皇室的耻辱。 而深宫内院,自己一戴罪之身,却是无法向天可汗禀明情况,便一眼瞥向了台下的姚首领。 查木和当机立断,便是走上台案,向台下的姚首领发号施令。 “姚秦,这块腰牌给你,命你速速回队中整肃,待可汗巡游那日,带领所有暗卫前去护驾,定要将查吉思派出的杀手全全歼灭,不留余党,将天可汗救下。” 姚首领领命,此番,又是得了一好差事,自己一身的武艺便是能好生施展,乐呵蹦踮着,离了木和王府。 一影遁闪,这木和王府之内,黑影却是不曾间断,好生热闹。 …… 天可汗的寝宫,陛下一脸愁容,几乎将漫天的阴云集聚自个环透圣龙之威的脸。 “可汗,用点鲜花饼吧,此饼外酥里嫩,中间混有玫瑰香花研磨熬制的鲜花香汁,一口下去,甜馨芬芳,可以想起心中最爱之人。” “最爱?” 天可汗原本呆滞的眼眸稍转清晰,迸射出一道细微的幽光,便是望向珍香,淡淡一笑:“李珍香啊,你说,可汗最爱之人会是谁呢?” 珍香却是笑笑,将一块鲜花酥饼递给了可汗:“可汗不妨先尝上一口,奴婢便猜猜可汗最爱之人是谁。” 可汗依旧一笑,淡雅的面容倒是生出了几分爱慕,便是一口咬下,其花饼中的芬芳之气,让得天可汗唇齿留香。 “奴婢斗胆,天可汗毕身最爱之人乃为那位救可汗于万军之下的柳霜兰,是否?” “什么都瞒不过你聪明的小脑袋!” 天可汗便是好生夸耀一番身旁的姑娘,此时,姑娘透过可汗的眼眸,竟感受到了天可汗散发出来对自己浓浓的爱意。 “只是……只是本汗也甚是爱本汗的和儿,却不料想!” 突然,天可汗顿了嘴,欲言又止,让得珍香好生好奇,昨日上午,这查吉思在这寝宫之中,到底和天可汗说了些什么。 虽说姑娘甚是好奇,但是君王议事,自己却是不宜过分关心,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知晓,这查吉思又是在瞎捣鼓,肚子里定是没有装上什么好水。 片刻,可汗香花饼吃完,便是重回落寞,差着珍香离去,自己欲一人在这寝宫之内好生清净一番,不喜旁人打扰。 珍香和马公公领命,随即退出天可汗的厢房,不再叨扰。 …… 几日过后,便是到了天可汗出宫巡游的日子,李珍香一早来到可汗寝宫,服侍好可汗之后,准备好行装,欲和天子一起,共赏北寒冬日之景。 “李珍香啊!”突然,天可汗神情好似和往常不同,游玩之前,竟一脸死沉,让得姑娘好生一惊,生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让得天可汗如此不畅。 片刻,天可汗侧身让着马公公一同随行,往着厢房外走去。 “李珍香啊,今日本汗便不带你去郊外赏景,你也连续当差数日,便留宫中稍作歇息吧!” 第一百零一章 暗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大殿之外,李珍香款款而行,若有所思。 今日,天可汗甚是奇怪,平日里可汗对这姑娘甚是上心,但凡出巡狩猎,游园赏花都要带上李珍香一起,也好在玩赏之时共赋诗词,闲得一雅兴。 而今日,可汗突然行反常之举,如此盛大的出巡活动,竟将李珍香差走,姑娘也是不知天子是为何意。 “莫不是那查吉思又在筹划什么皇室阴谋?” 李珍香晃晃脑袋,拍拍额头,眼中的深沉倏地突变明润。 “可别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天休息,要么,去街上逛逛,购点物?” 姑娘一脸淫笑,仿佛整个长街都归自己所有。 自从上次,自己送了一把斩妖宝刀给查木和之后,离去之时,那郝赦可是没有了好生色,扛着一堆柴火,愣是躲着珍香不见。 这小公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今日便是要精心挑上一件公子喜欢之物,赠送于他。 李珍香乐呵哼着小曲,手中的紫香花玉坠是甩了又甩,脑袋是晃了又晃,手中的金子却是亮瞎了一旁几位小丫鬟的眼。 …… 郊外,天可汗一行人等踏马而来。 和可汗一起随同的有两名大将军,几名与可汗平时较亲的王公大臣,还有两位意气风发的小王子。 林素婉多日未出府,前些日子在接到父汗出游赏玩时,便是乐开了眼。 这自己深居弩言王府,平儿个也并无多少机会进宫,便是和李珍香断绝了联系,今日便是承蒙皇恩,能有得如此良机与珍香一见,便是早早起了弩言的小床榻。 阵梳妆打扮后,差着睡眼惺忪的查弩言,来到皇城门前与天可汗的行队汇合。 如此期待,却终是竹篮打水,整个行宫前后,却不曾发现李珍香的半点身影。 虽说姑娘心中异常火躁,但是如此重大的皇室出游,她也不好再度相问,便是将心中疑虑深藏,随着自己的夫君和天可汗一起,一同巡赏。 …… 城郊小树林,阵阵天煞之风席卷漫漫枯叶,今日的天气甚是寒凉,整个小树林那夏日般的翠绿清新早已荡然无存,只剩得老树枯丫,错落树褶。 “咦,今日之天如此寒凉,咋地这天可汗要择如此一日出宫赏玩?” 一群随从悄悄耳语,生怕被天可汗听见受罚,又忍不住自己的小嘴巴,总想说道一番。 “天知道,可能是皇帝喜欢寒风瑟瑟的感觉,素闻寒风配仙子,更有意境!” “你是说,天可汗在这枯败之地寻桃觅柳,暗渡春宵? 你说待会要不要咱回宫奉旨拉床棉被过来?” …… 天可汗坐于马上,却是没有心思细听马下一群婢女的不敬之词,心中愣是如同暴雨梨花穿心一般忐忑,生怕前方的木丛之后蹦出一队杀手,而此番杀手的口中却是大呼“查木和”。 而一侧,皇家派出的卫队早已埋伏在丛林的隐秘角落,如若有杀手此刻轰出,千名禁军挥扫而下,定当将这一群恶贼一网打尽。 北寒的天子,虽贵为王尊,但也幻想着骨肉之间,勿行如此杀戮之事,自己最后一声斩杀皇令,便是希望终身将其隐匿于心。 …… 密林丛中,姚首领带上所有的死侍,隐匿树丛的黄草堆中,准备听令行事。 一马踏地,震得整个萧林大地昏昏作响,天可汗一行进入深林,离死侍埋伏的地点越来越近。 “头,属下刚刚按您的吩咐,探寻这丛林一周发现,除开我等数百死侍隐匿在这山林之间,还有另一股势力埋藏于此山林之中。 他们武功高深莫测,隐匿功夫犹如神鬼,属下刚刚探寻之际差点被他们发现踪迹,便是昏昏跑回,立马向头禀报。” 姚首领一愣,却是侧头望向探寻小兵:“敌军大概方位在什么位置?” 小死侍一指指向草丛之外那片天可汗擦身而过的丛林,道言,所有杀手便全隐匿在那林后伺机出动,刺杀可汗。 姚首领遁现慌张,经探寻,对方全乃武功高绝的杀手,其数量不少,如若他们先行攻击,天可汗距离此伙歹人如此之近,便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天可汗凶多吉少。 如此,姚首领决定,带兵主动攻击,先发制人,打得他们这群恶贼措手不及,一举歼灭这群欲反了皇室的奸贼。 姚首领昏昏掏出查木和赐予自己的兵令符,对面可汗身旁的丛林之中,一声令下,便是万军齐轰,从草丛之中遁现,直接杀向天可汗的身后。 “有刺客,护驾,护驾!” 查吉思抽出宝剑,举至琼林苍天,一声令下,众皇家卫队从林中蹦涌而出,直接掠过金马之上的天可汗,杀向从草堆之中轰炸而出的数百死侍。 “这……” 天可汗双目游离,顿落死灰,两眼皮好似已经失控,竟慢慢拉下,不愿再看眼前如此般杀戮之景。 “众皇家禁军听令,所有林中死党,除开领头留活,其余一概杀无赦!!!” 查吉思嘴角几乎淫笑至抽筋,手中的宝剑软软趴趴,毫无苍劲之力,整个身体如轻飘的浮云,飘飘欲仙,快乐到极致。 皇城争斗五余载,可算是一举将查木和所有的暗中势力借用天可汗之手,全全歼灭。 一侧的天可汗,依旧如僵尸看舞,已经没了情感,唯一心中的慰藉,便是希望此番杀手不是查木和所派。 “姚首领,不对啊,这群杀手是从天可汗身边擦过,不曾朝着那匹金马之上的天可汗砍啊?” 昏斗之中,姚秦首领之下的一名小军统见情况不对,便是立即望向一旁已经快招架不住的姚秦,欲让其马上令众军撤离。 “我们中计了,中计了,定是有人故意走漏风声,将我们引致此处,造成我等刺杀天可汗的假象,哎呀,快别说了,帮我,我快招架不住了!” “姚秦,顶住,我等这就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咱一起撤退,呀呀呀!” 这小都统,武艺甚是高绝,罡风一扫,魔妖尽毁,刀起刀落,四名皇家小兵瞬间脖颈喷红,化为血障,立即瘫倒。 “姚秦,带军撤退,我等垫后,啊!” 一冰凉刺辣之痛感顿然从这小都统的胸口传至自己的脑袋之中。 他眼眶迷离,昏昏之间望向从前胸口蹦出的染满红浆的冰刀,随即侧反脑袋,面目从红润,慢慢变成铁灰。 “你……你……你!!!” 第一百零二章 捅刀子的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郊林外,厮杀声一片,虽说查木和手下的死侍经过特殊训练,个个武艺超群,只是在多于他们三倍的皇家兵力之下,便是毫无招架之力,直接溃不成军。 厮杀的一角,小都统跪于地面,口中不止的灌涌鲜血,如煞虎一般死盯着身后捅于自己一刀的姚秦首领。 “姚……姚秦,你……你这个……这个……叛徒!” 小都统实属不甘,便在愤怒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死不瞑目。 “蠢蛋,这查吉思才是未来的帝王,我姚秦咋地还会替一个如此被囚禁的落魄王子卖命! 兄弟们,别了,你们地狱府中遭罪受,而你们首领,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嘿!” 姚秦抽刀,脸上也是挂上了一层飘渺之相,好生畅快。 “放下武器,跪地首俘!” …… “放下武器,跪地受俘!” …… “好,官爷,武器放下,官爷莫杀,官爷吉祥!” 姚秦宝刀一扔,两手伸掌,置于耳朵两侧,随即一跪,便成了皇室俘虏。 “另一侧,皇家禁队下令,弓箭手上千,万发竹箭从天顿落,直穿一众撤离死侍的胸膛。” “杀!” 一众死侍身后,又遁现一支埋伏于此的皇家卫队,直接斩断此队人马的后路,整个战斗,不足半个时辰,天可汗的皇家禁军便是将这队人马全全歼灭。 …… 深林之中,林素婉等人被查弩言挡在身后,却是没有让得这些刀剑近身,可算是险渡难关。 如此,林素婉倒是庆幸李珍香今日没和天可汗一同玩赏。 天可汗的金踏之下,一众皇家禁队小兵将姚秦捆押而上,等着天可汗问话。 …… “你是何人?” 说也奇怪,今日的天可汗遭逢如此逆天大事,脸上竟无丝毫愤怒之气,倒是多了几分落寞和悲伤,所闻言语也似有气无力,好似不愿向众多王臣的面道出。 姚秦见这天子不曾发怒,语气倒是透着几分和蔼,便是觉着是否是查吉思向天可汗陛下替自己美言了几句,今日自己便能位列仙班,再也不用东躲西藏。 “天可汗陛下,我乃查木和麾下一支隐秘军队的首领,名叫姚秦,此次!” “你说什么!!!”突然,天可汗将姚秦之音打断,其刚刚那般好似柔肠的言语之音,顿然透上了股股嗜血的杀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天可汗陛下,我乃查木和麾下一支隐秘军队的首领,名叫姚秦。 此次查木和深陷幽宫,我等便是奉查木和之令,带上所有暗中卫队前来刺杀可汗,欲夺得皇位。 本将早就料到查木和私藏祸心,便是将计就计,这才领着他们,进入了天可汗你的包围圈!” “查木和王府被本汗所派的禁军重重包围,你又是如何与查木和取得联系?” 天可汗,本将在查木和府外开挖了一条地道潜入王府的院中,只要天可汗派人搜查王府,便能寻着本将派人秘密挖取的暗道。” “拉下去,砍了!” 天可汗没了兴致,如此般小人,可汗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便是立即下令,将此逆贼就地正法。 “哎,可汗啊,本将是忠臣,陛下咋地要杀我,本将是向着陛下您的,陛下您的啊!” 两名侍卫将姚秦昏昏拖走,姚秦双膝磨地,挣扎不止,却是磨出了丝丝血痕。 “天可汗啊,本……本将可是奉!” 一竹箭从姚秦身后射来,穿过两名皇家侍卫的中间,直接遁入这姚秦的胸口。 姚秦肺部被刺,七窍流血,闭气挣扎,生不如死。 只是,他在地上翻滚之际,侧头望向刚刚下马将自己宝剑摩挲于地的查吉思,迷离之际浸透的满腔怨气,轰然涌上心间。 “你……你骗……骗!” 一剑画弧,查木和随即一剑抹了姚秦的脖颈。 漫漫红血喷洒,姚秦毙命,王子随即俯身检查尸首,趁众人不注意之时,将一块暗器搁置在了姚秦的手中。 “父汗,此人刚刚手中藏有一暗器,他在临死之际狗急跳墙,欲将此暗器投向父汗,恰巧被儿臣发现,便是射了他一箭,儿臣斗胆,自己做主,一剑将其毙命,还望父汗赎罪!” 天可汗见状,实属惊煞,却是一时未能将神思拉回,只是望向跪地叩拜的查吉思,呆若木鸡。 一旁的林素婉和查弩言也是望直了眼,咋地自己的大哥会行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悖主弑君。 而身后的众王臣便是喜笑颜开,纷纷拥护高喝,天可汗洞若观火,明察秋毫,真乃千古名君。 “起驾,回宫!” 天可汗生冷,立马掉头,直接驾马奔向皇宫,差点将一众大臣撞倒在地。 “恭……恭送天……天可汗回……回宫!” …… 皇城寝宫之中,天可汗瘫坐在鹰榻之上,抚额叹言,好生落寞。 “可汗,这是奴婢特别烹饪的西冷牛排,陛下要么吃!” “李珍香啊,你先且退下吧,让本汗一个人静静,好好的静静!” 李珍香见可汗此次出巡如此不畅,便是准备好生劝导一番,毕竟北寒天下的臣民还需要这一位勤于政事的好皇帝。 “陛下!” 突然,马公公将手中的掸子一甩,李珍香便是会意,比起自个的唠叨,陛下更希望凝神思索,自己定夺。 随即,李珍香和马公公拜首告退,可汗厢房再度关闭。 …… “马公公,今日在郊外到底发生何事,使得天可汗陛下如此般沮丧?” 公公也是不瞒姑娘,将今日小树林中陛下被刺一事全全道出。 “什么?查木和率兵谋反,这咋地可能?” “人证物证皆在,木已成舟,此事,无法改变!” 李珍香随之踉跄一昏,自己却是不知这皇家争斗竟然如此般残酷,这查吉思竟无所不用其极的这般陷害查木和。 帝王之患,竟得以如此残酷。 廊外的青天,不觉又是一阵寒风呼啸,好似带着姑娘的丝丝挂念,吹进了木和王府。 木和王府中。 “咦!今天咋地如此之冷,在小树林的父汗,你可否安好?” 第一百零三章 证据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马公公跪首叩拜,听候台上的天可汗下旨。 “马公公,派人,查抄木和王府吧!” “这……” 马公公抬头,却是浮现出他少有的惊讶之情。 天可汗从喜得这查木和大王子起,便几乎从未对其动过粗,更不会下如此对待死囚之令,倒是让得马公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是没有立即叩恩领旨,欲让天可汗在好生考虑一番。 片刻,一皇令从天可汗嘴中道出,即刻派皇家禁卫统领立即查抄木和王府。 …… 木和王府,查木和在大堂之内来回踱步,甚是担心天可汗的安危。 虽说这小王子平日混沌得慌,前些时日竟憎恨自己父汗将李珍香从自己身边抢走,只是这查克琰始终是这小王子的生父,父子亲情,血浓于水。 况且李珍香在这天可汗身边服侍许久,珍香也从未和天可汗发生任何暧昧之举。 近些日子,查木和也与李珍香接触甚密,断然知晓这姑娘服侍可汗左右乃完全敬佩其治国之能,却无一丝男女暧昧之欢。 如此,这小王子便是不再对自己的父汗有一丝的怨恨,倒是多了一丝父子间的惦记。 突然,门外一阵钝响将大堂之内忐忑不安的查木和惊醒。 此音急躁如响雷,让得查木和心口猛揪,生怕是父汗殡天的噩耗传到了自己的王府? “开门,搜查王府!” 一群侍卫的雄浑之音几乎将整个查木和王府的婢子仆人惊出,探头探脑,望于那张被敲至轰响的府衙大门。 堂内,查木和昏昏走出,听闻府外有人搜查王府,便是差着小染开门,放宫中侍卫进府。 “轰!” 小染刚拔离门栓,木和王府的大门就被生生踢开,一群侍卫牛头马面,冲进王府,进了厢房内寝,便是一顿乱翻,将整个木和王府,闹得鸡犬不宁。 “差爷!” 查木和今日却是将自己那骨子混沌的气焰收敛,拦住一位差爷,笑脸相迎。 “差爷,打听件事,这搜府之令,是谁颁下的?” 这差爷,上下打量一番查木和,可是一脸凶怒之气,好生嫌弃,理都不理查木和,便是朝着内院走去。 “差爷,差爷!” …… 几名侍卫相问过后,却是无一人回答查木和之言。 “查大王子,别问了,本将奉可汗旨意,查抄木和王府!” 查木和的眼前,凤天殊驻于查木和的身前,领命皇旨,查抄查木和王府。 “凤将军,你的意思是,是父汗下的皇令,查抄我木和王府?” “正是!” 如此,查木和便是放下了心,自己从前几日开始就深深挂念的父汗,总算从小树林平安归来。 只是,一番平静过后,他便是晃过神思,这如此般兴师动众查抄自己的府衙,到底所谓何事? 他再度望向凤天殊,欲弄清这查抄府衙之谜,可不能如此般不明不白,被旁人将自个的家,捣的如此凌乱不堪。 凤天殊今日乃是奉命行事,却是不便向查木和多言,只是站于一旁,缄默不语。 “报!凤将军,木和王府一小院围墙之下发现一个小洞穴,好像是个地道,通向府外的街巷。” “地……地道!!!” 查木和如惊雷劈顶,头脑中的思维顿时湮灭,空空如也。 “众军随本将一起前去查探!” …… 墙角,查木和望于一头生风的地下空穴,胸中顿生一股子闷气。 “是哪个该天煞的在本王府中挖了条地道?是谁?” 查木和盛怒,全身气力散至九霄,对准身后的仆人婢女,没有了好生色。 “郝赦,你这该天煞的,是不是你挖的地道,想偷跑回西邦?” 郝赦却是笑掉了牙,若是自己挖个地道回西邦,这地道已通,咋地自己还留于府中当差。 查木和一个个逼问,却是没有获得一丝有用线索。 “到底是谁在吃里扒外,如此般陷害本王?” 他气如罡天骁龙,几近失了理智。 “报!”又一侍卫昏昏跑进了小院。 “报,从查木和的大堂之中,搜到了此株奇异香草,特给凤将军查看!” 一香草递给了凤天殊,这将军没见过此等草药便是碰触嘴尖,闻其花香,看是何种草药。 “哎,凤将军!”查木和突地一闪,剑鱼一般的飞闪小院之中。 查木和身形和速度极快,让得凤天殊还未反应,便被查木和将此花夺下。 “凤将军,且勿将此花靠近嘴唇,此花乃生于东秋临雪山腰的精神毒物马蹄草,由歹人私自贩卖入国,稍有汁液混进口鼻便能使人产生幻觉,此药极易上瘾,将军,还望勿乱碰!” 凤将军一笑,便是言道:“查木和,难道你口中的那个‘歹人’,不就是大王子你吗?” “这……”查木和顿然,脸部死灰,刚刚出现一府中地道,现又有邻国毒药马蹄草于自己的大堂之中,便是说不清道不明,脑袋一片浊沙浮沉,驻于小院不知如何是好。 “嘿,你这混沌小王子,早些时日教你捉奸戏,你要砸花瓶,该,害得本公子随着你灭门,这可咋地是好?” 郝赦在仆人堆里是越发的看不下去,这查木和,生性混沌,却还浑浊不堪,此番之境,不好生思考,竟如此慌张,真是该让李珍香好好教教此人如何处事。 “查木和,凤将军我此次前来是奉命查抄和府,其他事情,不再过问,请大王子在府中好生休整,本将,告辞。” 凤天殊接过查木和手中的马蹄草,随即差着众侍卫,向这木和挥手,便是离了木和王府。 “这到底是咋地回事,咋地回事!!!” ……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凤将军拿着马蹄草,向天可汗禀明今日搜查木和王府的结果。 “混帐!查木和,你胆大包天!” 马公公和李珍香一怵,自从为天可汗当差起,还未见得天可汗发如此大的怒火。 李珍香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皇宫内院,定有会掀起一场风波,震惊整个北寒上下。 的第一百零四章 金殿的证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一支竹箭从木和王府之外射进了院墙,掉在了小染的身后。 小染将竹箭拾起,一封书信便是绑在了银亮箭头之上。 她将信笺取走,躲于院中一角,将信封打开,取出信笺,字字相读。 此信情浓,字里行间,却好似浸透着小夫君滚滚泪珠,道言自己已经重归西邦老家,只愿娘子能够平安归来,与夫君相会。 小染便是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苦楚,泪如泉涌,将整个小夫君所写的信笺浸湿。 而在小染即将拿出火石将此信烧毁之时,信封背面却是写着查木和最终的计划。 小染深知自己时日不多,便是将此信销毁,抹抹清泪,明日便上金殿作证,办完最后一差,自己安生的赶赴九泉。 …… 翌日,皇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如平常一般按时上朝。 只是今日,朝堂之上过于死寂,天可汗坐于鹰榻之上,神情呆滞,竟一声不吭,好似自身的魂魄被人摄去。 “官人,官人!!!” 一旁,马公公将神游物外的天可汗唤醒。 他动了动眼睛,望向了金殿之外的浑浊青天,便是一叹,下令将查木和押上金殿,在众王臣面前,自己亲自审问一番,也好向天下公示,在北寒的境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查木和穿着一身囚衣,双手绑于身后,被两侍卫差着,进了金殿。 “跪下!”两侍卫也是没有了好生色,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刀鞘,直接猛锤查木和的两膝盖之后,木和便是顺力一跪,金殿红毯之上,砸出两声摄魂的“咚咚”之音。 只是木和依旧挺直脊梁,豪气轰天,丝毫无所惧意,望于台上神色落寞的天可汗陛下。 “查木和啊,你府中的地道和这株本汗明令禁止贩卖的制幻毒草马蹄草到底是如何回事,今日,你当着文武百官,北寒天下,好生的说一说吧!” “父汗,儿臣冤枉,此洞绝非儿臣派人挖通,此马蹄草乃儿臣深恶痛绝之草,也是断然不会私藏于本汗的府中,定是有奸贼想借此陷害儿臣,望父汗能查明事实,还儿臣一个清白之身!” 查木和俯身叩拜,三头之后,便又是挺直身躯,浩气英风,屹立在这金殿之上。 “这……” 台上的可汗欲言又止,虽说自己很是同情台下自己心爱的和儿,却是碍于皇家颜面,如此铁证,若是不给天下一个说法,就算这查木和是被人陷害,也断然不能当众赦免其罪。 一旁,查吉思见台上的天可汗又对这查木和起了恻隐之心,便是怒火三丈,自己精心策划的如此一局,此刻竟还未让得天可汗对查木和失望。 “嗯哼!” 查吉思突地清咳了几声,随即便将目光瞥向一旁掌管刑部的王大臣。 此人也为一老臣,近些时日见查木和垮台,自己担心受怕,便是一个不慎,被查吉思抓着了把柄。 如此,这老官便只能听由这查吉思拜布,刚刚王子一眼,完全震慑住老官,便是昏昏出列,叩拜台上的天可汗。 “陛下,木和王府今日被抄家之时,府中的一个丫鬟好似有话要向刑部禀告,此人现在正在殿外,陛下是否召见?” “丫鬟?” 天可汗一惊,这丫鬟咋地会跑上金殿,莫不是有重大实情相告? 如此,此丫鬟便是被可汗宣上了金殿,跪于查木和身旁。 “小……小染?” 查木和口若吞牛,随即望向站于前排对着自己淫笑的查吉思,便是知晓,这小染乃为自己府中真正的奸细,今日上殿,定是想设计陷害自己。 “台下何人?” 天可汗发令,直接问向小染的身份。 “民女凤求离,乃为西邦良民!” “西邦良民?” …… “西邦良民?” …… “西邦良民?” 全朝轰动,众文武百官包括查弩言一起,全将目光汇聚,射向金殿之上下跪的这名小女子。 “西邦良民?” 查木和刚刚便是知晓,这女子定是会在金殿之上胡乱瞎造一番,却不知此女竟会如此般大胆,竟说自己乃敌国之女。 “西邦良民?” 台上的天可汗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慌,甚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恐惧。 这西邦的女子,神鬼一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皇殿之上,所有文武大臣的脑中顿然闪现两字:战争! “这,这西邦良民在我朝皇殿,那西邦的皇帝老儿如何能咽下此口恶气,莫不是又得要开战?” 众臣乱议,却是让得台上的天可汗越发烦闷,心神不定。 “好了!!!” 可汗一怒,全堂拜首,金殿之上,重归死寂。 “台下妖孽,你咋可能是西邦良民?” 小染一叩:“本女子乃西邦一江湖武夫,只因看不惯贵国马蹄草私流我国,害我良民,便是齐聚江湖异士,截获草药!” 一番言语过后,她不禁想起了西邦自己的家,便是嘴角抽搐,鼻子微酸,勉强咽下了欲喷薄而出的清泪。 突然,一幽光射来,查吉思怒视凤求离,如此之时,可别出了岔子,可得赶快让此女将该说的说完,要哭到黄泉路上再哭,哭没整个奈何桥。 小染晃晃头,便是继续言道:“只因自己和所带手下武艺不精,全全不敌这伙走私之贼,命丧当场,而他们的首领见姑娘我有些姿色,便是将我掳到你们北寒,在他的府中当奴隶,不曾放我回家乡!” 一旁的查木和侧脸望于此般恶毒之妇,神色僵僵,也不知咋地心中竟生出一喜,自然的将撇嘴的微笑流露于金殿之上。 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本王咋地还能看上了似你这般的庸脂俗粉?” 而台下群臣,便是开始议论纷纷,刚刚顿变的死寂,便又重新喧闹不止。 “混帐!” 天子一怒,众臣缄默。 “此番混帐小队的首领,是谁?” 小女子一拜,随即侧向一旁昏笑不止的查木和伸出一指,指向了查木和那几分俊俏的脸。 “禀陛下,私运毒草,杀我北寒数十壮士,掳我于府中当奴隶之人,便是女子身旁的他!” 第一百零五章 衣冠禽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哦豁!” 金殿之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查王子竟是如此贪念女色之辈,这咋地能还成为北寒储君?” …… “抢民女啊,这老臣的小女儿姿色难道不好吗,咋地就看上了这个外来品种?” …… 朝堂之上,众说纷云,只有在台上的天可汗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阵沉默过后,查吉思见此把烈火还未烧旺,便是再度怒视凤求离,欲要小染赶紧将此事办妥。 “陛下!”小染继续言道,“陛下,请恕小女子不敬之罪,自从小女子被迫掳到这查木和的王府当奴隶,查木和对自己甚是上心,没过多久,小女子便成了木和王府的大丫鬟,深受大王子的恩宠。 民女也是开始贪慕这木和王府的锦衣玉食,便是忘了本分,不再想回西邦自己破烂不堪的家,安生在木和王府当丫鬟。” “哦豁!” 全堂之上,哄闹之声已经无法控制,今日这金殿之上,必定将不再安生。 天可汗终究从金龙黄身之上,迸射出嗜血的杀气,两只浊眼如炎火般扫向台下跪地的查木和。 一阵怒视之后,可汗随即又瞥向女子:“莫不是秦漠之城的那场与西邦的对战,西邦皇帝道言有良民在我北寒之事不是信口开河,搬弄是非,而真是我北寒掳人在先,对不起向来与北寒友好的西番之邦?” “回陛下,正是如此,只因当时查木和不想放我归去,又甚是瞧不起西邦,便是决意要与之一战将其击退,彻底将小女子占为己有!” “畜生!” 一黄折子从天可汗的手中甩出,直接拍在了查木和的脸上。 天子发怒,虽说平日里,可汗甚是喜欢查木和,却不料想他竟为了一个如此般女子,不顾北寒天下的安生,让得自己举兵攻打西邦,灭了两国友谊,此等祸心,天理不容。 台下的查木和晃了晃脑袋,刚刚被拍至昏昏的头脑仍旧一团浆糊,今日所发之事实属诡秘莫测,好似,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自己所作。 “这逆子,还犯下哪些滔天罪行,你这女子,一并说来!” 小染整理好思绪,继续言道:“胜仗过后,这查木和便找着了小女子,说是自己私下与东秋交易女子和草药之事,天可汗查得甚紧,便不好直接与王子手下的暗卫死侍姚秦接头。 如此,查木和便差着小女子干上了与姚秦接头的差事。 暗卫之中,那姚秦负责在全国掳走姑娘,与东秋私密交换草药,而我,便是在深郊小树林中与姚秦接头,将所换草药取回木和王府交予大王子查木和。 只因小女子越发的贪念查木和赏赐的珠宝,便是对查木和唯命是从,曾多次与查木和牵线此事,自己也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而今,小女子良心受谴,便是当着天下,将此王子杀我西邦良民,举兵弑我西邦将士,逼我西邦签署和约,暗地里行掳人良家妇女倒卖毒草用来私养暗卫死侍之罪行公布于众,自己也甘愿一死,以来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哈哈哈!” 突然,一旁的查木和仰天长啸,随即将威凛的脸对向了小染。 此脸过于正直,竟让得小染心生惧意,低头不语。 “你说本王拐卖良家妇女私下与东秋交易毒草,你可知在你来本王府衙之前,本王亲自派下自己的暗卫截下草药,还欲将李珍香一等东秋交易囚犯处刑。 本王既要交易,为何还要如此兴师动众,将那次交易拦下?你真真是信口雌黄,胡乱瞎造,父汗,切莫听信了如此来路不明的丫鬟,中了歹人的奸计。” “大王子,不是你对奴婢说的吗?”小染突地也侧过了脑袋,盯着查木和的双眼直看。 “本王说什么了,你还在这胡言乱语,父汗,此人之话,断不可信。” “王子你忘了?那姚秦可是对我说了呢,他说那次截获草药之事,乃是查王子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自导自演?” 众王臣这故事是越听越有趣,竟各自打起趣来,倒是惹怒了台上怒轰金鼎的天可汗。 “马公公,下令,殿下再有私语者,重打五十杖!” 此令一出,群臣跪拜,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语。 “你且继续将这逆子的罪行道来!” 小染领命,继续说道:“只因当时天可汗派人暗查此事,几名暗卫已经将目标锁定在大王子身上,大王子怕可汗查出端倪,便是找来一群有些功夫的江湖杀手冒充侍卫,与东秋交易。 而自己的暗队却是在交易之时杀出,将这些江湖杀手杀死,掳走邻国衙役,便是以清除走私逆党为由,将自己与此事完全撇清。 而王子等风声过后,便又差着小女子行这不轨之事,我也是迷了心窍,害了这么多人,还请陛下赐死!” “你!” 查木和被这姑娘的一席言语竟对得哑口无言,一时舌头打结,都不知晓如何骂人。 台上的天可汗重回座榻,刚刚那般满目怒气与迟疑,顿然消逝。 只是,那张本该发怒的脸,却是蒙上了一层阴森之气,让得旁人一眼看出,此人已动杀机。 一旁的查吉思见父汗终于变脸,心中如惊涛拍岸,差点双脚崩离地面,飘飘欲仙,好似飞起。 眼前的金龙之榻,近在咫尺。 他眼中的幽光重现,侧头又望了小染一眼,此番阴谋还未完结,仍在继续。 “陛下!” 小染再度叩首相语,倒是将天可汗从死盯查木和的愤愤中拉回。 “你还有何事相奏,你可知你的罪行,五马分尸,凌迟割肉都不足为过!” 可汗台上,杀机肆起,一众台下王臣竟嗅到了金殿之上的股股血腥之味,今日这小姑娘恐怕是在劫难逃,死于非命。 “陛下,小女子甘愿受罚,只是,这王子的恶行,还不止如此,请天可汗让小女全全道出,再治小女子的罪过!” “讲!” 皇殿之中,小染话如深流洪瀑,一泻倾下,可是将查木和说成了诡计多端的衣冠禽兽。 第一百零六章 天下奇冤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小女还为查王子做过一事!” “何事?” “查木和私下让小女子找寻渠道,购买来赤丹之花,将此花汁液混于本女制作的一软皮金丹之上,而后因王子对这赤丹花的汁液过敏,便差着小女将此丹与堂内的仙丹调换。” “什么?” 天可汗顿立,堂下的大臣们虽说不敢再言一语,却也是面面相觑,脸色变成了泥塘的青蛙,绿得翠亮。 “编,接着编,你这姑娘,咋不上天入地,给天王老子当小妾?” 查木和气怒冲天,此番受辱,若不是自己被绑,定要亲手将这贱婢子的脑袋生生扭下。 “本王如何要费尽如此心机做个如此血光仙丹送于天可汗,让得父汗动怒于自己?” 小染却是一笑,继续瞎造:“因为王子你说,这宫中有赤丹仙花的只有几个娘娘和你的两个王弟,你想陷害你的两王弟,欲将天可汗的矛头指向你的两位王弟,从而削弱他们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你好顺利当上这北寒的储君。” “你!” 如此相逼,查木和便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轰向了小染,欲将其好生猛锤一番,咋地能如此般咄咄相逼。 “哎呀,护驾护驾!” “轰!” 查木和一脚踢至小染的脸,将小染的牙踢掉四颗,随即,几名侍卫冲进大殿,将查木和拿下,直接压于地面。 小染躺于金殿的红毯之上,嘴中瀑涌红血,嘴唇裂成三瓣,实属难受得慌。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查吉思便再度死盯几乎毁容的凤求离。 “陛……陛下!” 小染撑着自己的脸,跪起了身。 “陛下,请再听求离一言!” 她昏昏抹嘴,眼中泪满双球,实属不忍如此般受良心的谴责,只愿把自己的差事办完,欣然离了这充满阴险狡诈的尘世。 “陛下!”她囫囵吞枣,嘴唇因炸开而使得说话之音颤颤巍巍,只是极力的将口齿之音发清。 “陛下,自从查王子被幽禁,与外界失了联系,便是差着小染挖通地道,与外界的姚秦联系。 而就前几日,查王子实在忍无可忍,便是私密与进府的姚秦联系,欲在小树林将父汗你杀害,好直接出兵,夺得皇位,篡取天下,当上这北寒的一邦之主!” 小染终将所有的话说完,便是如软泥一般,趴在地上,随着天可汗下令,自己立马赶赴深渊,万劫不复。 “父汗,你别听她瞎说,别听她瞎说,这都是思弟陷害儿臣,此人也是思弟的傀儡,父汗,切莫上了奸贼的当,儿臣冤枉啊!” 天可汗起身,便是朝着被压在地上的查木和走来。 他环透天威盛怒之气,全身周遭好似逸散红血之光,让得查木和觉着全身发颤。 “和儿啊,你可知,父汗本就打算将这北寒的储君之位传让给你,你又何苦费尽心机,陷害你的好思弟呢? 你可知,这当皇帝,首先是要为民,为天下苍生造福,你作为本汗的王子,怎地能行如此害民叛国之事? 和儿啊,莫不,你就随着你的这位意中情人一同去吧,北寒的皇室,可再也容不下你,我北寒的百姓,必将个个唾你于市井。 罢了罢了!!!” 天可汗转身,全身四散的血气,更让得查木和心揪。 他重新走上龙台,背向文武百官,随即一叹。 “将查木和收监,明日午时在长街城门之前将其罪名昭告天下,斩首示众。 罪女凤求离,虽为邻国之良民,却在我北寒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同样明日午时拉于城门之前,凌迟处死! 木和王府所有婢女仆丁明日也随着一起,在城门之前斩首示众。 至此,此案陈结,今日殿上所有王公贵臣,禁止在民间和宫中胡乱造谣,若有违反皇令者,杀! 马公公,退朝吧!” …… 可汗离去,马公公宣旨,退朝。 “父汗,父汗,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有贼人要夺取父汗的天下,父汗,当心,当心呀!” 两侍卫昏拖查木和离去,查木和却是挣扎不起,高喝喊冤,自个明日一去,贼人定当会肆无忌惮,父汗性命堪忧,可是要好生提醒父汗一番。 五名侍卫轰进金殿,拖牛一般,生生将查木和往殿外拖去。 “轰!” 一浊气将众侍卫轰开,便是又有五名侍卫金殿,十二人直接将查木和举起,往着大殿之外抬去。 “父汗,当心贼人,当心贼人!!!” …… 天牢之中,几个锦盒送至了被关所有木和王府仆丁的牢房之中。 “快吃,有好菜,吃完明日随着你们的查主子一起,去城门之外斩头。” …… 顿时,整个牢房之内,一片哭丧之声响起,一众仆丁无非就是怕了那下落的一刀,纷纷道言自己还未活得安生,咋地就要去地府重新轮回,投胎转世? 一旁的郝赦却是淡淡一笑,随手拿起一酒瓶,抿上了两口香酒。 “郝赦啊郝赦,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行,这倒好,追李珍香追到了城门的刑场之上,李珍香啊,你是否又欠本公子一个人情?” 郝赦望望天牢深窗之外的青天,再喝一口。 “李珍香啊,不知明日,你可否能来城门之外为本公子送行,若是能躺在你的怀中离去,公子甘愿一死!” …… 天可汗的寝宫,查克琰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神态,整个人趴在黄案之上,已没有了九五之尊的风范,倒是像一只受伤的苍鹰,无法再飞上青天。 “可汗,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何事,咋地如此般不畅?” 突然,天可汗顿起,望向珍香。 此刻,姑娘却诧异的发现,天可汗的双眸之中竟闪耀金花。 这北寒的天子,刚刚隐于黄案之上,哭过。 “李珍香啊,可否听听,本王的和儿犯下的滔天大罪!” …… “什么?那个小染就是木和王府中的奸细?” “奸细?” 天可汗大惊,这小染咋地会是木和王府的奸细,不应该是这大王子的小情人吗? 第一百零七章 珍香推理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寝宫的窗外,又透来了丝丝凉意,炭火烘暖,却是烤得整个厢房暖意绵绵。 “李珍香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叫做凤求离的女子乃是藏卧在木和王府的奸细?” 李珍香缄默,如此之事,只需点破即可,毕竟有关皇室安危之事,凡是还得让天可汗陛下定夺。 “李珍香啊!”天可汗心神不宁,便是侧首于李珍香,“李珍香啊,依你之见,此事真相到底如何?” 姑娘也是谨慎得慌,虽说自己已经得到天子圣宠,但毕竟自己是一北寒奴仆,对于查木和之事,自己也并无任何证据指证查吉思,万一言辞不当,查木和真就包藏祸心,便会使得北寒万劫不复。 姑娘再次沉默,不发一言。 “李珍香听旨!”天可汗见姑娘扭扭捏捏,实属不喜,便是直接下了天令,让珍香把心中所想,全全道出。 姑娘一拜,望向可汗:“可汗,你真是要听奴婢的想法?” “哎呀,李珍香啊,本汗相信你,你快快道来!” 如此,李珍香也是没了顾忌,自己也确实看不惯那小染的胡乱瞎造,便是向天可汗娓娓道来。 “陛下,这名叫做凤求离的女子之言,可汗是否相信?” 姑娘一问,可汗好生思考了一番,便是言道此人所言句句都在情理之中,自己并未发现什么疑点。 随即,可汗再度问向珍香,依姑娘之见,此人是否可疑。 珍香便是整理好思路:“首先,此女子说自己是西邦的良民被查木和掳到了北寒,先且不说这女子的身份到底是否真为西邦良民,就听她指证查木和对她萌生爱意,据为己有一事,便是不合情理。 查木和的为人众人皆知,虽说平儿个喜欢赏玩观景,却是阿直刚正,绝不是那拈花问柳之辈。 奴婢斗胆,断言,查木和绝不会将此女从西邦掳回北寒,将其搁置家中,做自己的婢女。” 李珍香此番言语柔肠情深,无一丝忤逆之意,倒是将天可汗的神深思成功牵引至自己的思路之上。 “可汗,这查木和乃陛下最为宠爱之子,此人的秉性,这北寒上下,应该没人能更了解可汗您吧?” “这……” 如此一说,天可汗倒是觉着真是这么回事,便是继续让李珍香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虽说此人咬定自己乃为查木和所掳,确实是有此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有些不轨之人在西邦私贩草药,将此女掳到北寒,派其潜入木和王府,以做那贼人在木和王府的眼线,伺机设计大王子查木和。” “什么!竟有如此艰险狡诈之徒?” 天可汗大惊,却不知这北寒上下竟有有如此般之人,处心积虑,一心想害查木和入狱。 “而此女子随后所说的查木和劫掳良家妇女和东秋交易毒草之事,奴婢估摸着这也是歹人计划好陷害大王子的一条奸计。 首先,如若此女子乃为邻国的俘虏,如此隐匿走私姑娘的卖国大事,查木和咋地会派如此一敌国女子和那暗卫死侍的头领姚秦接头? 而且,此女在金殿上直言那姚秦的姓名,如此暗中卫队,查木和咋地如此轻易的将此人的真实姓名告诉一个婢子下人? 而那日小树林的截药之事,虽说却有可能是查木和自导自演的好戏,但是也不能排除当日确实有两股势力,查木和是来截获草药,欲将这走私贩卖姑娘的幕后黑手当场抓获,交由可汗。 如今,却也没有有力证据指证查木和自导自演,却全是那小女子在金殿上的一面之词。” “这……” 天可汗脸上蒙上了一缕青灰,好生黯淡,自己在金殿之上冲昏了头,却是没有如此般细细思忖。 “李珍香啊,那金丹之事,你怎么看?” “金丹便也是这小女受了恶人的指使,将做好的仙丹于置于木和王府大堂之上的金丹调换,而对方却是忽略了查木和对赤丹仙花过敏,便是将计就计,反咬一口,倒是让得可汗您觉着是查木和想害了几个王弟。” 李珍香思路愈发清晰,好似这查吉思所犯下的种种罪行,都逃不掉这姑娘的聪慧之眼。 “至于可汗在小树林遭遇刺杀一事,这姚秦,奴婢断定,刺杀的前些日子便是已经从这群黑衣卫队中反叛。 正是此人向查木和假报传信,道是陛下狩猎之时有人要加害可汗,大王子便派出暗卫在树林之中隐匿,却不料被可汗当成了刺杀可汗的杀手,随后被全全歼灭于深林之中。” “李珍香啊,此事,不是如你所说吧,当日,那些杀手确实从草堆轰出,杀向本汗。” “天可汗,当时离你最近的一名刺客,可汗您可曾感到过此人的杀意?” “这……” 那日在小树林中,却是有两名黑衣逼近了自己座下的马,只是这两人好像只顾自己两侧冲出的皇家侍卫,并不曾朝着马上的自己飞来。 也不曾感受到一丝的杀气。 “莫不是,杀错人了?” 天可汗眼前突地产生一缕朦胧之气,这李珍香所言太过震惊,如若这数百死侍乃为救驾而来,自己便是枉杀了一批爱国忠良。 这咋地向这群死侍的家属交代? 只是可汗实属不想承认此般事实,再度一问那府中地道之事。 “可汗,这地道,谁人都能挖,有可能是查木和手下的死侍,也有可能是对方欲与府中的凤求离取得联系,特意挖通的一条地道。” 股股寒意逼向天可汗的身,此般落寞,恐是今生再难寻觅。 “李珍香啊,如你所说,这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 李珍香实属不忍再说下去,话已至此,这幕后想置查木和死地的人,便是已经浮出水面。 “李珍香听令,速速道出欲杀害我和儿的幕后真凶!” 李珍香一笑,天可汗还是不忍自己承认,却道是自欺欺人终需醒,姑娘叩首,就让姑娘来当这个天下的大罪人吧! “可汗,是谁在可汗面前提起朝中有人欲刺杀可汗? 是谁让可汗您在如此寒凉的天御驾巡游? 是谁亲手斩杀欲道出实情的姚秦? 是谁!” “好了,本汗已知晓此人,珍香勿再提及。” 他转身准备走向自己屏障之后的金龙床榻:“李珍香啊,本汗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回你的厢房,也好生休息一番吧!” 第一百零八章 找个理由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始终飘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让得李珍香好生压抑。 只是,明日午时,查木和便要在城门之前问斩,木和王府抄家,这郝赦作为查木和手下的奴仆,也定会受到牵连。 如此情急,李珍香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便是立马叫住了可汗,欲让可汗再听自己一言。 “天可汗陛下,奴婢恳请天可汗收回成命,先取证调查,待到水落石出以后,再斩杀查木和也是不迟!” 天可汗突地愣住,也是若有所思,便是重回金榻,对向珍香的眼,随即一言:“李珍香啊,你可知,天子乃金口玉言,切不能收回成命,有失圣威。 今日,在金殿之上,所有铁证指向查木和,如今若是拿不出那凤求离陷害查木和的证据,本汗断然是无法收回成命!” “这……” 李珍香也是知晓,如今朝中,所有势力均被查吉思收服,今日却是听说朝堂之上,那掌管刑部的老官很是向着查吉思,姑娘见这凤求离乃一习武死侍,估计就算连夜审问这凤求离,她也断然不会将实情道出。 这查木和真是回天无术,要充当这北寒皇室之争的牺牲品? 李珍香不再多言,此事木已成舟,生米却已煮成熟饭。 只是姑娘甚是不甘,自己定要去木和王府寻找证据,一定要将查木郝赦从鬼门关中拉回,断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枉死。 姑娘拜首,向天可汗请命,自己准备孤身一人,夜探王府,寻找铁证,向天下昭告,查木和乃被奸人陷害,真正黑手另有其人。 天可汗也是不舍如此好儿被自己亲手斩杀,便是将希望全全置于李珍香一人身上,竟还派上几名武艺高绝的小侍卫给予李珍香,命李珍香今晚就暗中行事,查找证据。 “报!” 突然,天可汗的厢门之外,一报信小兵跑进,叩首抱拳,脸上如云漫散开后的天日,喜如天烧的炎火,嘴角却是笑成了天幕之上的弯弯小月牙。 “何事如此惊喜,速速报来!” “报……报天可汗!” 这小侍卫,结结巴巴,想着如此好事,自己待会报完信后,是否能捞着些许奖励,一锭银子也可以为自己的小儿子买个大泥人。 “快说,再不说,拖出去砍咯!” 一旁的马公公便是看不下去了,这天可汗因为查木和谋逆之事本身就心神不定,暗自神伤,这小侍卫却是如此隐报不语,故意卖关,使得天可汗越发心慌。 “天可汗陛下!”此人终吸一口浊气,不再将此气狂乱四溢,便是聚成一团,连成一话,对着天可汗苍劲相语。 “刚刚接到的捷报,北部……北部动用万民开挖的运河,今日已经成功将杩柞斩断,清水洪流,已经倒灌于运河之中,顺利流入城中,今日……今日城中万名百姓,全全喝到了清冽甘甜的北河之水!” “天可汗,恭喜,我北寒近百年以来的旱涝问题,终于冲破云雾,重现青天!” “哎呀,赏,赏这小侍卫黄金十两!” 天可汗愁容笼罩的青面可算是清澈了许多,便是望向一旁的李珍香一笑:“李珍香听旨!” 姑娘一跪,谨听圣旨。 “赏黄金千两,珠宝十箱,锦缎五十,令其全力掌管我北寒的治水工程,可随意调动工部任何大臣,凡是经由李珍香审核的工程,群臣无需再议,直接就地实施!” 一旁的马公公将此道皇旨拟好,便是将皇卷交给了李珍香,随即将其差起:“恭喜李主子高升!” 李珍香望了望天可汗和马公公两人,再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皇旨,便是脸色一青,自己乃从书中盗取的一些历史治水知识,绝对达不到专业水准,这如此大任,恐怕难以担当。 她叩向可汗,婉拒如此大任。 可汗却是言道无妨,自己出谋划策便是,细节功夫由得那些老臣解决,那些老臣虽说无大将之才,却也是精通各类治水技艺,只是绝无姑娘此般神韵,能将这干旱治妥。 如此,她便不再婉拒,这治水之策,也绝非能凭一己之力完成,倒时多与几位老臣交流一番,取长补短,让得每个北寒百姓能喝上清水,灌浇良田。 珍香领命,可汗喜颜,却是再度一望珍香和那名受了封赏,嘴角笑开裂的小侍卫,便是念想突转,随即顿立黄案,向着马公公下旨。 此次,治水大成,全国上下,万民欢呼,如此之际,若是行杀戮之举,便是逆天道而行,尤为不吉。 如此,天可汗便是昭告天下,赦免全国所有的死囚的死刑,降改为牢狱之刑,希望普天之下,从此刻开始,便是再无杀戮,全国百姓同心戮力,一起将北寒的水路挖通,让得北寒甘霖不断,年年大收! 珍香一笑,可汗之举,乃是顺承天道,实为良善之举,这查木和与那郝赦可算是得救,也好让得自己有充足的时间为这小王子找得证据,将查木和成功从牢狱里救出。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终透欢笑之音,而窗外,一股幽风好似带着此缕欢笑,飘飘荡荡,吹进了吉思王府。 “明日,跟本王一起去看查木和行刑,本王要拎着他的脑袋,挂在城门之上曝晒十日,敢与本王做对,下场,死!” 王府之中的暗房之内,查吉思笑破了房顶,好生畅快。 “查木和,你就跟着你那瓶瓶罐罐和那李珍香到黄泉路上相伴吧,放心,那个死婢子,也是活不长久了,你们既然如此般喜欢那婢子,本王便是成全了你们,叫她与你们陪葬!” 无尽的谩骂声响彻整个王府,今夜这吉思王府也是注定不眠,阴险淫笑之声幽幽传荡,可是吓坏了全府的婢女仆役。 弩言王府,查弩言也是收起了一贯的腹黑,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林素婉,你说,咱的大哥会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吗?” 林素婉一香怀扑过,便是抱住了弩言。 “弩言,明日再看吧,素婉总觉着,此事没有如此简单,素婉不懂什么可汗王位,兄弟相鸩,只希望夫君你能平安度过此劫,素婉便就安生。” 弩言厢房,一对小夫妻便是相拥在了一起,却也没得闲心管得窗外的争斗,一红幔拉上,两人便是相爱甚欢,共度春宵。 第一百零九章 公然逆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查吉思便是早早起床,几名婢女侍候更衣,一身前所未有金贵打扮,便是镶在了二王子的身,甚是亮眼。 他整理完毕,心情甚好,便是给了几个婢子一些赏钱,准备出府去刑场好生闲逛一遭,看看热闹。 今日,吉思府外甚是热闹,路人一阵敲锣打鼓,炮竹轰天,隔着府门都能听见门外的喧闹之音,让得查吉思脑中遐想无限。 “这押送查木和的队伍咋地此时便就经过王府,这掌刑大人莫不是想在刑场喝西北风,看着王府的一众婢子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装着一副孔礼圣贤之态?” 查吉思抚抚手中的玉镯子,撸撸自己的衣袖,便是差来了贴身小侍卫,问这府衙之外到底发生何事。 “主子,府外有人成亲!” “什么?今日王子处刑,是哪家敢在城中结亲?” “主子,您错了,不是一家,是三家!” “三家?” “城头,城西,城东汇成一流,刚好从府外经过,便是锣鼓喧天,闹响不止。 怎么,是惹着主子睡觉了是不?若是主子不高兴,属下这就命人将他们打跑!” 小侍卫也是个急躁性子,二话不说,喊上几名侍卫,便是要夺门而出,欲好生将这接亲的小新郎暴打一顿。 “慢着!你是说今日有三户人家办喜事?” “嗯,对!” “皇城之内,一般王公贵族处斩当天,禁止大办喜事,而今日这三家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求洞房,不要脑袋?” 小侍卫耸耸肩膀,今日可是好生惬意,便是懒懒一言:“哦,忘记跟主子说,今日不处斩查木和,可汗刚下皇令,李珍香北部治水初显成效,可汗大赦天下,将查木和暂且改判为终身监禁。” 一魔手掐住了小侍卫的脖颈,直接将侍卫举止半空。 “主……主子!” 他咽喉被摁,无法换气,两眼狂眨,视线已是渐渐模糊。 此人几乎被掐窒息。 “你这狗东西也是知道,本王向来不喜欢如此不安好心,欺骗主子的奴才。” “皇……皇榜告示已贴于城外街巷,请……请查主子府外街上一看。” 吉思王府,众婢子躲于一假山之后,见着在院中即将被主子掐死的小侍卫,苍白的小脸几乎变成了浆糊,个个被查吉思吓得两股瘫软,竟无法迈出一步逃走。 查吉思也是心思敏锐,察觉自己被曝所有仆人的眼皮底下,如此将小侍卫当众掐死,便也是不妥,此事万一让旁人走漏了风声,自己的声誉和在朝中的地位,便将会毁于一旦。 最终,他放下侍卫,留下了此人一命。 查吉思面露恐怖之色,阴阴寒凉,随即转身,直接进房,将厢门紧锁。 片刻,查吉思打开厢门,命人将小侍卫差来,两人重锁于深房之中,商量对策。 …… “这!” 主子一令颁下,小侍卫跪在原地,不接差事,也不叩谢,竟是俯首不起,不敢言一语。 “咋地不接本王的令,不想要脑袋了,是不?” 小侍卫听完此言,便是左右为难,颤巍不止,刚刚查吉思的一番部署却是几乎将此小侍卫震翻。 “主……主子,您这……这可是公然……公然谋反!” 虽说这小侍卫平日里还算忠诚,只是如此公然跟天子作对,万一失败,自己一死便罢,只是这死法,自己实属不忍猜想。 “混帐!”查吉思扭头一喝,吓得这小侍卫再度闭嘴。 查吉思精心策划如此之妙计,其目的便是要在金殿一众文武大臣面前将父汗惹怒。 他知晓,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父汗盛怒轰天,必定会失了理智,将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查木和处死。 即算父汗再度不舍自己的大儿子查木和,这铁证如山,所有王公大臣皆看在眼里,若是顾其亲情,徇私宽恕,这北寒祖宗传下的法度,便会是一纸空谈。 可以如此一说,只要这凤求离在王府之中没被拆穿,最后上了这金銮宝殿,这查木和便是满盘皆输,北寒皇家法度森严,他将必死无疑。 只是,查吉思却不料想,这天可汗也不知发的什么疯,竟如此向着自己的大儿子,竟到最后都不忍将其处死。 而这李珍香也甚是让人烦闷,也不知这家伙是多了那根神经质,每每一到关键时刻便如神鬼一般,号施法令,从天降下一道惊喜,让得自己如同恶魔附身一般,终将自己的计划搞砸。 明日,查木和即将处斩,今日这咋地平白无故又传来了如此一喜,北部恰好通水大庆。 这便正好给了天可汗一个赦免查木和的口实,让得全天下人民信服,成功堵住了百姓的幽幽之口。 查木和今日不死,自己陷害大王子之事却是做得漏洞百出,本想趁着父汗天怒,直接将其灭掉,不料想,竟让其逃出生天。 而这小染,只要稍加刑讯,便是能探出口实,将查木和的罪名洗清,这王子今后必定会咸鱼翻身。 一旦此人出狱,朝中的一半大臣便又会重新离自己而去,自己铺就的称王之路,便会再度受阻。 莫不是天道如此般儿戏,将查吉思玩于鼓掌之间? 王子不甘,天道既然无情,自己便是发兵一举灭了这昏庸的破天道,这世间乾坤,定能一统。 如今,查大王子下狱,自己陷害大王子之事还不曾全部暴露,朝中的天可汗定然是没有防备,此刻便正是自己出兵入朝,篡夺皇位的大好时机。 如此,查吉思便是当机立断,吩咐小侍卫暗中交代好自己在朝中的死党,明日便一举挥兵而下,攻进天可汗的寝宫,将坐于榻上的天子送入鬼门,自己独享天下。 侍卫领命,便是离去,按照查吉思的吩咐部署好兵力,并连夜将几个王公大臣笼络到位,明日夜晚,便是准备发兵入城,弑父夺位,十年如一日,成败在此一举。 “父汗,你不忍,那可就别怪儿臣不义,你舍不得杀你的宝贝查木和,本王就点把火,让你永远在棺木中,陪着你的好和儿谈论天下,哼!” …… 第一百一十章 城门之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吉思王府,查吉思踏于一金马,手持一把古工匠特制的金龙上方剑,驻于千名黑袍面前,喝啸皇城,其气如同轰雷震破虚空,让得街坊百姓全都躲于自己家中的被窝里,不敢探视窗外到底所发何事。 “众位将士,养兵千载,终须一战,此战若胜,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若败,下场结局想必大家已经知晓,必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此战我等只许胜,不许败!” “对,只许胜,不许败!” 小侍卫也立马抽出宝刀,随着马上的查吉思一起附和,其气虽不足查吉思那般威猛,也终将多年来隐姓埋名的苦楚全全道出,欲孤注一掷,一举将查吉思送上王座,自己飞黄腾达。 “对,只许胜,不许败!” …… “对,只许胜,不许败!” …… 众位黑袍也是纷纷附和,其气也随着众人的高喝,齐齐上涨。 多年藏躲于黑袍之中,今日终归名正言顺。 此刻,马上的吉思发令,众军随同自己踏下的金马一起,冲入天可汗的寝宫,诛杀天子,夺得皇位。 “杀!!!” ……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查弩言领着林素婉置于天可汗的黄案之下,叩首进言。 “弩言啊,你来进言也就作罢,你把林王妃也差着过来,是为何意,你难道不知,朝国之事,皇室女眷不得干涉?” 林素婉欲言却被查弩言制止,他一度叩首,只是言道自己与林素婉如今能如此相爱,还得多谢当时的查大哥战场舍命相救。 今日,两人冒死进谏便是为了查木和而来,怎么说大哥也是自己与林王妃的救命恩人。 如此良善之人,定不会行如此叛逆北寒之事,两人都希望天可汗明察秋毫,勿冤枉了好人。 天可汗也是一叹,将自己身为帝王的难言之隐道出,也甚是无奈,总不能给天下的百姓抓着把柄,失了圣威。 一番进谏无果,查弩言和林王妃见查木和暂时性命无忧,便也知晓此事得从长计议,便是不再多言,谢恩准备离去。 天可汗最近也是落寞,神情甚是忧伤,见查弩言今日刚好前来,竟心中生得一股欢心之情,便是将两人留下,命李珍香上点好吃的点心果子,父子两人准备好生的谈论一番。 几盘小菜奉上,顺带呈上几碟子点心,全都是查弩言未见之物,让得这小王子好生惊煞。 “这豆腐是什么,这味怎么闻着怪怪的?” 查弩言夹起盘中一块黑不溜秋的豆腐,嗅了嗅,面色比这豆腐更难看,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天可汗。 “此豆腐名叫幻影豆腐,乃珍香特制,别问了,快吃,吃了定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查弩言夹筷的手颤得妖风四起,倒是看得林素婉好生捉急。 “诶对,夫人,您大人辛苦,这块豆腐是夫君孝敬你的,来吃一块,回味无穷。” “你!” 林素婉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直骂道这小王子咋地不去死。 一阵两人相互推托之后,天可汗便是夹上一块,自己吃了起来,两人见天子动筷,便也是不再扭捏,一块豆腐入口,果真香气逼人,真乃天下美食。 …… 皇城的大门,几名侍卫在城头握着腰间的刀柄,左右来回机械性的晃悠,根本没有发觉朝着城门逼来的千名黑袍。 这北寒的皇城,为巩固天子的统治和保护皇室人员的安危,特地修建了一座坚固城墙,而城墙入口乃为一古堡城门。 城门内外派驻近百名皇家侍卫看守,而城门则乃用巨石制成,固若金汤,平儿个的一些杂牌小兵,是断然无法冲破此门,进入皇宫。 于是,这皇宫多年来并无逆反之事发生,这城门也甚是安生,几名守城侍卫也便玩忽职守,虽说是在城墙之上巡逻,却完全不管城下之事,倒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小娘子,淫淫昏笑。 突然一只竹箭从城下虚空嘶吼,刺向巡逻小兵的脑袋。 此箭精准异常,直接将小兵的脑袋射穿,城上所有小兵进入备战状态,战争一触即发。 “兄弟们,随着本王一起,杀入皇宫,快!” 城下,查吉思将刚刚抽射的弓弩收下,便是将那把金龙宝剑拔出,指向那扇固若金汤的城门,下令小侍卫带领众人,攻破城池,挥师进城。 千名小兵便是在皇城脚下血战,这小侍卫不解,自己已经跟这兵部打好了招呼,那老将军咋地不直接开放城门,让众军进城,似这般在城上负隅顽抗作甚? 莫不是自己中了这将军的奸计,嘴上说得漂亮动听,唯查二王子马首是瞻,却是个胆小怕事之辈,临场反水? 他刚欲向查吉思禀报,恐这将军有诈,吉思便是对着小侍卫一怒。 老将军身经百战,这天底下大起大落之事他也是见过许多,这万一我们兵变失败,如此般在城门前与我等盘旋,他到时也好与我等撇清关系,一口咬定是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我等攻城而入,他虽有防御不当之罪,却也最不致死。 小侍卫也是一怒,这老狐狸,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做戏还真做了个全套。 如今,这老将军掌握兵权,知晓朝中各大官员都已被本王收买,虽说是趋于形势,不曾阻止我们叛乱,却也不愿向我们拨出一兵一卒,完全是稳中求自保。 查吉思还昏昏言道,不用着急,这老家伙虽说勇猛,却是胆小怕事,特别是祸及自身之事,更是谨慎,放心,待会时候一到,这老家伙便会开放城门,放我等进城。 他还下令叫自己的弟兄多杀几个守门小兵,一定要让城头的侍卫知晓他们自己已经招架不住,他们呢越是守不住,城门便会越早开启。 小侍卫领命,带着众军,一轰而上,杀得众守门卫士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 城下,一小兵跪地,禀告老将军此帮贼子武艺高强,自己已经坚守不住,欲叫老将军用手中的兵符,调动皇家大军前来城门,一举歼灭这帮般乱贼子。。 “嗯,甚好!”老将军一颦蹙,抚抚胡须。 “开城门!” “啥?”一阵刀剑拼杀声中,这报信小兵觉得自己耳朵听岔,又或是自己幻听,继续叩首请求将军调兵围剿叛军。 “本将令你立刻派人打开城门!” 声音之雄亮,可算是让此小兵听得清清楚楚。 “这!” “快!” 军令如山倒,小兵无奈,虽不知将军到底有什么妙计能将这群贼子一网打尽,只是自己身为下士,必然要谨遵军令。 “来十人,随着我一起,开城门!” 片刻,城门开启,门外,一王子踏于金马,昏昏淫笑。 “很好的奴才,你开城门有功,本王赏你一竹箭,愿你黄泉路上找个好娘子!” 侍卫眼前,一只竹箭飞来,直接被查吉思毙命。 “城门已开,众军随我,杀入天可汗的大殿,将天子赶下皇位,这北寒江山,本王与尔等共享!” “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杀入可汗寝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天可汗与查弩言相聊甚欢,父子两人却是来了兴趣,竟让林素婉和李珍香急性表演一段舞蹈,以助其性。 这可急煞了这两位佳人,一位是知书达理,另一位却是猛如刚龙,这咋地跳得到一块。 两人便是好生商量,一个走上款款小玉步,一个跳上霹雳娇龙魔鬼舞,一柔一刚,一静一动,好生亮眼。 李珍香跳着跳着便是忘了自己乃在异世界的可汗寝宫,小辫子发箍一取,开始一二三四五,长沙牌子舞。 “好!”这查弩言可是不要命的主,竟不看林素婉,倒是看向了李珍香的牌子舞,让得林素婉好生烦闷,今晚估计这查弩言又得打地铺。 “轰!” 突然,一声爆炸之音从天可汗的厢房之外传进了天可汗的寝宫。 “嗯,马公公,去看看,谁又在寝宫门外教训小婢女,杖打之声都传到寝宫来了,你去看看,没犯大事的话,赦免了吧,今日本汗甚是欢心,来,李珍香啊,你继续跳这惊艳舞蹈,明日也去教教那几个王妃,让她们好生学学,这皇宫内院,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死气沉沉!” 突然,李珍香停止狂蹦,游龙闪影一般,一手臂伸出,挡住了欲出厢门的马公公。 “危险,马公公切莫靠近院中厢门! 寝宫中所有侍卫,赶紧抽刀置于院门之前,护驾!” …… “护驾?” …… “护驾?” …… “护驾?” …… 查弩言听闻李珍香如此之言便立马顿起,望向天可汗寝宫的厢门之外。 今夜的北寒皇城,没有一丝皎月透下的昏黄之光,却是漆黑漫漫,众人眼前的宫门隐隐闪现,不曾看清分毫。 突然,一闪亮光点透过迷离黑夜,朝着寝宫正中央飞来。 “父汗,危险!” 查弩言心思甚敏,此光聚于一点,如天闪的霹雷一般,直接射向厢房中央的北寒天子。 “砰!” 一宝刀划天,劈出一道霓虹之光。 只见刀落之处,一支环透惨白杀气的竹箭被劈斩两半,顿落于天可汗的足下。 查弩言从半空而降,挡于可汗的身前,将刚刚劈斩竹箭的宝刀提起,大喝:“有刺客,众侍卫护驾!” 一众侍卫全全出动,纷纷抽刀飞出厢门,守于紧闭的院门之后,听着门外的厮杀号角之声,颤抖不已。 “这宫中咋地会有刺客,他们是如何进入这守卫严密的皇城寝宫?” 天可汗一脸昏昏之相,完全不清楚这门外到底发生何事。 “护驾护驾!” 李珍香手中没有兵器,便是立马差着一众还未出厢房的侍卫齐抽妖刀,赶紧飞出厢门,阻止刺客进入这天可汗的寝宫。 “马公公,能否联系上龙将军,龙将军握有兵符,得想办法让他调动我皇家大军,前来护驾!” 马公公也甚是无奈,今日之事来得过于突然,自己现在也是被困寝宫,无法脱身。 只是,如此大事,定将惊动镇守城门的龙将军,估计前来护驾的皇家卫队已在赶往寝宫的路上。 至于今晚到底是何等局势,便只能顺承天意。 天道,断不可违。 “轰!” 突然,院内的大门被轰成碎末,一群如乌鸦般的黑袍之军从此门遁入,一见迎上阻拦的侍卫,便大开杀戒。 这群黑袍个个孤注一掷,武艺也甚是高绝,不出三招便是解决一个皇家侍卫,不足半炷香的时间,整个天可汗的小院便被查吉思的黑袍军团扫尽。 “杀!!!” 众黑袍高喝,全全将染满琼血的大刀举至苍穹,满身狂勇之气蹦炸而出,隐忍数年的怨气,便在此刻全全轰出。 “杀掉可汗,我等再不用隐匿于世,堂堂正正的做我北寒勇士!” 众军一轰,齐齐攻向小院之后天可汗的寝宫。 “杀!” 声声杀喝的鬼咆嚎叫响彻整个皇庭,寝宫之中的天可汗将目光移至院外的青碧之天,却是不知咋地会有如此一队欲杀掉自己的军队隐匿于这北寒的天下。 自己为北寒尽心尽力,却不料终被各方贼人惦记,自己的和儿刚一入狱,已是不明不白,却又有一伙势力冲入皇城,杀入寝宫,欲将自己斩杀。 “这金龙皇榻,就如此般让人惦记?” “对,没错,父汗,您的金龙皇榻就是如此般让得儿臣惦记,哦,不,是让得本汗惦记!!!” 杀入寝宫之中的一众黑袍中央,突然让出一道,一王子穿着龙鹰之锦服,从一众黑袍之后气煞轰天的走出。 “父汗,没想到吧,你思儿的大军会出现在你的寝宫之内,而他们,手中的刀子全都指向了你这个为了天下百姓安生的好皇帝! 你们说,是与不是?” 他侧头,便是望向一众几乎欢喜的飞上天际的黑袍死侍,其迸射出的良善之意,让得众军好生欣慰,便又是一阵欢呼高喝,直直道言,今日,便是这天子可汗的死期。 “查吉思,你混帐!” 寝宫龙案,天可汗却也是苍穹一怒,其浸透的慑国天威,竟让得众位黑袍闻之一怵,纷纷闭口缄默,生怕形势有变,自己终将万劫不复。 “查吉思,你带兵冲入你父汗的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本汗这个父皇?” 这天可汗如此一说,便是直接激怒了查吉思,他立马抽出金龙之剑,朝前杀喝而去。 突地,李珍香和查弩言挡住了查吉思的去路,却是越发让得查吉思怒不可遏。 “父汗,如今,你见自己大势已去,便将吉思当成你的好儿臣,儿臣且问你,平儿个你是如何对待你的思儿? 国政之事,你又可曾与你思儿我谈论过半分? 就因查木和乃为你的嫡子,我是你小妾生的庶子你便是对我如此冷淡? 你的那个查木和生性混沌,虽战场却上却是有大将之才,平儿个竟沉迷玩弄古董,贪念你身边的李珍香,又何曾对这北寒的国事上过心? 如此之人,怎能当这北寒的一国之主? 而父汗,你却三番五次欲将查木和封为储君,却将有着惊伟之才的思儿撇至一旁,不闻不问,父汗,你居心何在? 父汗,你若如此偏心昏庸,也就别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你还是去棺木之中,与你的好和儿,谈论古今,好生做一对阴间父子,看是否有机会将阎王罗煞给灭了,在阴间给你的和儿当皇帝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孽障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气氛异常诡异。 寒风萧萧而入,虽说屋内有炭火取暖,倒是将天可汗的心吹成了三尺冰窟。 “查吉思,查木和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可否是你设计陷害,其目的是欲借父汗的手将其斩杀,使得朝中各部势力都倾向于你,你好登上父汗的龙头宝座?” “哼,不使点手段,父汗您咋地会将可汗之位传授于我?” 查吉思苍天一笑,双臂张开,好似天之骄子:“那查木和既然喜欢玩古董,本王就给他生了把火,让他玩出点花样。 三年之前,儿臣便是派下暗卫,访遍全国找寻与查木和有过联系的制宝工匠,将其买通,而后又花重银买通了当地的县令。 三年之内,各地工匠纷纷在花瓶之中刻上邪教之画,写上祸国之言,让其流传于市井,蛊惑民心。 而三年之后,儿臣便是下令,让这群昏庸的老县令将此事联名上奏朝廷,父汗,儿臣此计,妙是不妙?” “混帐!”天可汗大怒,他竟不料想,一向深居简出的查吉思,真如李珍香所言,行事毒辣,竟如此之早就萌生篡夺皇位之意,买通各县官吏,欲加害查木和。 “孽障啊,孽障,本汗咋地养出了一个如此禽兽不如之子,真是孽障!” “别骂了,还不是让你这皇帝给逼的,早些将储君之位传于你思儿,今日也不会枉送了你和你查木和的性命,如今,你们只能死!” “查吉思,在这之后,查木和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也全是你设计陷害,是不?” “哼,你这老皇帝,如今还不明白,那凤求离乃是儿臣特意派于木和王府的细作。 父汗,偷人贩药是我做,王府地道是我挖,金丹之药是我制,两次树林刺杀我伟大的父皇,也是儿臣设计派兵,暗令这群黑袍手下进行刺杀。 哦,对了,那日小树林,你的好婢女李珍香与查木和约会之时出现的一伙欲斩杀李珍香的黑袍,也是儿臣所派。 不料你的儿子太过愚蠢,竟舍了性命救下这李珍香,还不曾闭气,也是命大。 还有你这老皇帝的福命也是不薄,身边有了这个李珍香,关键时刻总能救你于危难之际。 只是今日,你的这位李珍香啊,纵有通天之能,也没法将你这昏庸老皇帝救出,我看她如何一人挡下本王的千军万马!” 说罢,查吉思双手一挥,便是下令一千人马齐聚,众人目标便是在四人和十来名皇家侍卫之后的当朝北寒天子查克琰。 “众军听令,谁若斩下天可汗,本王继位之后,直接封其为镇国大将军! 谁若斩下这李珍香妖女,连升三级,赏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众军便是耐不住心中的狂勇,如此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此生仅此一次。 刀剑霍霍,众人马分成两批,一批冲向可汗,一批冲向李珍香,寝宫之内,顿时杀戮四起,刀光血影,溅漫整个黄案。 “哈哈哈!” “呀呀呀!” …… 李珍香也有得半年没有好生施展功夫,早就双手发痒,今儿个正好有此番奸贼露面,便是想好生教训一番如此不明是非之徒,便是吸入一刀,好生不温柔,一开场便是斩下三人的首级震慑一众小兵。 身后,查弩言也是愤愤,天可汗平日虽说与这查吉思不谈及国事,却是待吉思不薄。 如今,二哥行如此之事,自己也是看不下去,关键这查吉思下令时,斩杀父汗有赏,斩杀李珍香有赏,唯独斩杀自己却是没有任何赏赐,未免也太不给自己面子。 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姑娘? 王子气不过,好生思考了一会自己的下半身,便是笃定自己还未变性,便操起自己手中的刀子,誓要做一个响当当的护国小公子。 几名黑袍却也是不敌弩言将军之勇,这大将军的封赏没有捞到,自己却是身首异处,撒手人寰。 “查吉思,叫你看不起人,今天本小王就好生教教你如何做你的好王臣。” …… 一旁,查吉思一脸愤愤,自己的千军之师,竟被这两人和十几名守于天可汗寝宫的皇家侍卫生生拦下,一千人等竟无法逼近天可汗半分。 “哎呀!” 突然,一具死尸朝着查吉思飞来,吉思无法闪躲,便是被此人飞来的脸撞上了鼻梁,几乎将他的鼻梁撞塌。 他稍转神思,见足下自己精心圈养的小兵死于非命,便是轰天一怒,抽出金剑,愤愤如牛。 “哼,老东西,本王让你杀我的壮士,今日看本王不亲手跺了你!” 随即,查吉思趁着众人不备,便是遁闪于众人头顶,直接飞于天可汗的金顶之上,双手举剑,直接将全身的真气汇聚于宝剑的剑刃之上,朝着天可汗的额,直接劈下。 如雪崩般的气流裹于查木和的金剑,在可汗的寝宫之中无比耀眼。 “父汗,吃儿臣一剑!” “轰!” 一身影附上好似滴血般的眼睛遁现查木和身前。 随即,此人手臂一挥,一股苍白之气蹦炸青空,直接打在查吉思下落的金剑之上。 此气过于逆天,查吉思气力远不及此人之勇,随即被轰出三丈,勉强驻于地面,单膝跪地,气喘不止。 此人缓缓而落,将一白掸子甩至小臂与大臂之间,笑笑言道:“二王子啊,可别忘了,本公公可不是个摆设!” 随即,一恐怖浊气再度一炸,竟将靠近天可汗的几名小兵炸飞,全全倒于地上,肋骨尽断。 “马公公,帮本汗捡一刀子过来,咋地让你这一起出生入死的老臣,为本汗挡刀!” “官人,十几年没动手,今日也是来了兴致,只是恕老臣无礼,伤了父汗的吉思王儿!” “如此孽障,好生教训便是,快捡刀给本汗,我等几人好生抵挡住这孽障一阵,待龙将军调用兵符派兵赶来,便能将这伙逆贼一网打尽!” “嗯,自古黄粱一梦梦难求,几位高官,这做梦的滋味可是如何,是否有飘飘欲仙之感?” “你是为何意?”马公公接令,吸入一把尖刀,递给了查克琰,“二王子,难不成,你还能将龙将军收买了不成?” “哈哈哈!” 查吉思大笑三声,随即重新直立,将金剑指向可汗:“你的那个握有兵符的龙将军,已被本汗收买!”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要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又是一阵妖风袭来。 刚刚置于天可汗手中的宝刀突地一滑,竟硬生生的跌落在地。 查吉思见得天可汗如此失态,便是大笑三声,脸色顿时五彩纷呈,好生打量了自己的父汗一番。 “父汗,你也会有今天!” 一旁的马公公却也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思,自己刚刚就觉着奇怪,如此守卫严密的皇城宫门,咋地竟会让如此只有千余人的黑袍攻破,杀进这北寒皇宫。 唯独只有这龙将军叛变,将城门打开放查吉思进城,才能解释此刻在这宫中混乱杀戮的局面。 一旁的李珍香听闻如此情况,却也算平静,自从刚刚这查吉思冲入寝宫小院开始,自己便是猜出个大概,这皇宫之内,定是有大臣投靠了查吉思,与他里应外合才能如此顺利的杀进寝宫。 查弩言却是没有李珍香如此缜密心思,只管杀斗,便又是两名小兵,倒于了查弩言的腰刀之下。 “父汗,要那龙老将军作甚,此处由我弩言一人挡着,这群小贼兵,娘胎里还没长全,便出来祸害人间,看儿不将他们打回青炉,重新塑造! 啊!” 突然,一支竹箭射来,刚好刺入查弩言的左肩。 “混帐小儿,是谁给你的脸,竟敢如此般胡乱狂造!” 查吉思恨透了查弩言,自己的封帝伟业,竟让如此一小儿,搅得整个寝宫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哈!” 一旁,李珍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其武艺之高强,在整个寝宫内几乎第一,这小兵根本无法近这李珍香的身,纷纷远而避之,直接轰向天可汗,这万两黄金,不要也罢。 自己的小命,还是比这万两黄金,更加值钱。 “诶,你们这些小兵,咋地不来打本姑娘,本姑娘的兴致可刚刚好呢!” 李珍香气不过,姑娘可以接受无情的杀戮,却是不忍旁人对自己的冷漠,即使是众人,惧怕了她。 “别找天可汗的麻烦哈,这封赏大将军可没有拿得黄金万两来得实在,别找天可汗麻烦,来杀本姑娘!” 姑娘一个劲叫嗓,却愣是无一人顾及这一旁的李珍香,所有黑袍目标指向天可汗,齐齐朝他杀喝而去。 “该,叫你们来杀本姑娘,听不懂啊!” 李珍香失了心智,刚刚众军分散,每人独斗五名小兵左右,天可汗还算安生。 现如此众人一拥天可汗而去,我方毕竟只有寥寥几人的武力,恐也难以挡住数百人墙的轰炸,如此防线,终将会被击溃。 果真,四人和几名幸存的小侍卫齐齐堵在天可汗身前阻挡人墙的推移,却是已经招架不住,几人逸散的白气如同太上老君八卦仙丹炉后的滚滚白烟,而李珍香的青发却已经炸成鱼翅燕饼。 “如此下去,恐怕不成!” 马公公也算是尽心尽力,舍了老命,将毕身所学用尽,只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是实属无奈。 “你们,真是逆天而行,痛快的死,不好吗?” 查吉思却是先耐不住了性子,躲在侍卫身后,直接抽弓,对准天河汗一箭射出。 “砰!” 此箭之力已入九品之列,直接穿插于天可汗的两指之间。 “父汗,你!” “查吉思,你别忘了,你的父汗曾也是杀退了那突拔扈的战场好手,你如此等拙劣之箭,可是还得好生学学!” 天可汗终亮武艺,两只长指便是将已入九品之竹箭生生接下,随即将真气聚满两指间,反手便将此箭甩掷出去。 “啊!” 此箭飞出,比九品之力更猛,更快,其恐怖之境,却已遁入虚空,旁人无法触及,直接刺在了查吉思的肩膀之上。 “思儿,此箭便是刺你荼毒忠良,残害苍生之罪,好生反省吧,若再不悔改退兵,你弑父叛乱,祸乱朝纲之罪,下一箭父汗便要刺向你的胸口!” “哎呀!”查吉思将插于自己臂膀的一箭抽出,生疼之感,竟让得王子的额头直冒滚珠。 “父汗,你竟如此对我,可是别怪儿臣不再客气!弓箭手,快,射,分出一伙射天子,另一伙射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的林素婉!” 轰推的人墙顿时分成三队,一队继续往前厮杀,一队退后,抽出弓箭,对准天子可汗,而另一队,便是置于一旁,将根根闪亮银光的箭头,对准了柱子之后毫无抵抗之力的林素婉。 “放放放,快,射!” 万箭齐聚,便是撕破浊空,朝着天可汗和林素婉穿去。 “夫人!!!!” 查弩言正于天可汗身前,面部两旁,银箭挥挥,他却能睁眼望向柱后探出脑袋含泪别离的林素婉。 “锦花一笑,却终究清泪两簌簌,天人遥隔,若是回首,君笑千载,姑娘,足矣!” 万箭闪过,犹如银幕巨障,却是将查弩言的双眼生生遮蔽。 “夫人!!!!” 一箭便是又穿入查弩言的右臂,顿时血溅五尺,王子跪地。 “啊!” 林素婉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寝宫庭院。 “珍香,珍香!” 林素婉双手染血,身前,珍香跪地,背上一箭,脑袋耷在了林素婉的肩膀之上。 在万只竹箭即将穿上林素婉的身时,李珍香猛扑万箭之中,手中的宝刀裹着清白气流将轰来的竹箭全全震飞。 而唯独查弩言随后射来的一支九品之箭,珍香再无心思挡下,便是生生的穿进了珍香的背脊。 “珍香,珍香!” 林素婉完全没了神智,任由珍香的琼血染红自己的手掌。 “珍香,珍香!” …… “珍香,珍香!” …… “珍!” “哎呀,别叫了,没中要害,死不了,皮肉伤,只是不方便动弹,你应该好生关心一下,接下来发出的万根竹箭,你将如何是好?” 林素婉突地一愣,僵笑一声,如今之境,乃为李珍香姑娘挡在在自己身前。 “倒是你该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如洪流般的银箭卷起一股洪荒之风,直接炸向林素婉身前李珍香身后。 李珍香如同遁入深谷,如此般杀气,却是生平未见,箭箭嗜血,是打心底要了自己的命。 这一世,李珍香又要死。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王位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银亮箭头如鬼煞一般,咄咄逼近李珍香的身。 这姑娘,虽说受伤,体内却还能聚散一股子浊气,只是此气甚是微弱,自己勉强起飞还成,若还要带上林素婉,已是实属不能。 林素婉在李珍香身前不尽推搡,嘶喊狂叫,欲让李珍香立马飞出,离了自己,逃出生天。 “诶,你走,快走!” 厮杀鬼泣,竹箭破空,却是一笑抹深宫,姑娘将林素婉紧紧一拥,插于一竹箭的身躯,不曾再挪移半分。 “轰轰轰!” 万箭穿于肉体所发出的闷响震荡整个天可汗的寝宫之内。 北寒深宫,凄凉满院。 “李珍香!!!” 林素婉紧闭双目,泪珠从眼角蹦出,随着自己脑袋的极力仰天,清珠般的泪花挥洒皇室内的整个寝宫。 “李珍香,没事的,没事的啊,你是神医,你是天下第一,你一定有办法治你的箭伤,对与不对?” 林素婉依旧闭双目,实属不忍见到被万箭插于背脊的李珍香。 “这……” …… “这……” …… 突然,滚滚温润的红液滴至姑娘的发髻。 李珍香刚刚闭下的气力猛然一吐,便是将紧闭的眸子张开。 片刻,姑娘晃神,眼前除开哭丧到极致的林素婉和天可汗的黄案以及一众黑袍的厮杀身影外,却是没有寻着黄泉路上的那星星昏火,雾漫奈何。 “这!” 珍香一动,自己背脊插上银箭的地方刺火一疼,却也只是生疼而已,头脑却是不曾迷糊半分。 股股红液继续淌至珍香的额头,倒是让得姑娘好生呆木,却是不知自己身后发生何事。 “哈哈哈哈!” 突然,李珍香的身后,发出一阵恐怖诡异到窒息的昏笑之声。 “老家伙,你死了,你要死了!” 此音姑娘再熟悉不过,二王子幸灾乐祸的诡笑之音,化成灰,姑娘都能分辨清楚。 “老家伙!”查吉思嘴中,不尽欢叫着“老家伙”,自己可是几乎要飞上了天。 “老家伙?” 珍香张嘴,脑中好似一根银线横割整个头颅,双眼的泪珠,愣是比身前林素婉的泪珠,狂肆百倍。 她一帧一帧的将自己脑袋侧过。 “这!!!” 一人鼎立与珍香身后,却是张开双臂,浩气神风。 此人身着一身黄袍,黄袍背后,一青龙环绕五只雄鹰,被此人挺立的脊梁给生生托住,霸凌青天。 只是此人身前,李珍香隐隐望见五支竹箭的箭羽,横立于半空之中,而箭的另一头,却是被此人的身,挡住。 “可……可汗?” 李珍香秀梅拧紧,脸部颤晃,胸中如万马奔腾碾压而过,几乎崩溃。 “官人!!!” …… “父汗!!!” …… “陛下!!!” …… 整个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所有人齐齐呼唤天可汗,唯独查吉思继续昏笑,自己的好父汗,终被自己万箭穿心。 “可汗,可汗,你……你这是作甚,这是是作甚呀?” 李珍香顿立,将身受重伤的天可汗扶下,天可汗胸插五箭,嘴瀑琼血,一时无法言语,只是将染满清血的手掌,抚抚李珍香的面庞。 “可汗,可汗!!!!” 李珍香乃天下神医,此番伤势,姑娘虽不忍相信,却已是知晓,此等伤势,就算藤厮理在场,也是无法医伤。 “哈哈哈!”老东西,还不断气,还想着你的李珍香当你的王妃,去死,你就随着你的李珍香去死! 查吉思一声令下,便又是万箭齐射于倒于珍香怀中的天可汗。 “我跟你拼了!” 查弩言失了理智,在众黑袍之间一顿狂武,一个不慎,胸口又被劈下一刀,几乎失了反抗之力。 整个寝宫,只留马公公和三名侍卫狂顶,断是无抽身,这皇城深宫,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宫。 万箭再度逼向身负重伤的可汗和李珍香,两人也是顾不得许多,两两对视,泪如泉涌。 “哈!杀!” 一排刀斧从天可汗的厢房之外轰进,直接挡于万箭之后,齐身一喝,便将万箭斩碎。 “哦豁!” …… “哦豁!” …… 千余名带着鬼面的侍卫飞闪整个寝宫,不足片刻,竟将查吉思带来的千余名侍卫制服,查吉思被五名鬼面差上,跪于曝于红血之中的天可汗面前。 “我等恭迎主子进宫!” 千名鬼面跪地,一金面首领,握着腰中的玉剑,从厢房之外,昏昏跑进,随即单膝跪地,叩向身前的主子。 “我等救驾来迟,望主子恕罪!” 李珍香定睛一视,此番鬼面,正是两次在林中救自己于危难之下的那伙神秘鬼面。 “来……来将何人,速……速将面具摘下!” 天可汗气息渐微,却是不知此人是谁,便是令其摘下面具,一睹真容。 “可汗恕罪,末将遵命!” 面具取下,随即叩首拜恩。 “你!你是!你是凤天殊?” 李珍香大惊,咋地这群鬼面的主子竟那日自己将查木和气走后,从岸边飞上自己竹排的凤天殊? “凤将军!”天可汗不再多言,便是差着凤天殊,将关在牢中的查木和押来寝宫之中。 天可汗的寝宫,查木和、查吉思和查弩言跪于躺在李珍香怀中的天可汗之前,跪首滴泪。 “不许哭!”可汗用尽一气,怒斥身前的两王子,“我北寒的好男儿,散尽一生朝华为民,也不准低落一滴清泪!” 天可汗圣威依旧,两孩儿叩首再拜:“儿臣谨记父汗教诲!” “好,好儿啊,父……父汗,命……命数已尽!” 天可汗强忍,却是一定要将此番言语向两王儿道出。 “今日,父汗,差你们前来,便是要当庭将北寒祖宗的王业传让!” 马公公站于一旁,滴落清泪,却是准备为当今天子,拟下最后一道皇圣旨。 “马公公,拟旨! 北寒天下,历世三百又四,祖宗圣治,王纲大行,四海皆平,本汗尊祖宗遗志,登基十八载,承五纬之纲常,治国民于安邦,而今天历之术已尽,遂拟传位遗诏!” “咳咳咳!”可汗咳血三声:“本汗震畏天命,观其能贤,遂将北寒祖宗之基业,传至!” “咳咳咳咳咳!”天可顿然望于身前跪地的三个王子,“遂将北寒祖宗之基业,传至……传至! 李珍香!!!!!”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怎么能当天可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可汗寝宫,瞬间死寂,全堂上下,瞪眼冒珠。 “李……李珍香?” …… “李珍香!!” …… “李……李珍香!!!” …… 可汗寝宫,包括林素婉在内,全都觉着自己出现了幻听。 查吉思今日落败,虽暂且留于一命,却是想听得自己的父汗到底欲将皇位传给查木和还是查弩言。 查木和也是闻言顿首直立,好生的望向坐于地上给天可汗止血的李珍香。 虽说查木和对王位不曾上心,暗中私养死侍,与查吉思等势力作对,如此行事,乃全是为了自己的父汗着想。 而今,父汗却是将王位传给了一个邻国死囚,这可怎地向天下万民交代? 莫不是说敌国派过来的细作将我北寒的天下窃取? 查木和一脸狐疑,直直愣在地上,不曾言道一语。 一旁,查弩言虽是一向纨绔,不理政事,只与自己的林素婉相欢,此刻却也是捂着胸口被劈的刀伤,望向身前的李珍香。 “父汗,您这,您这刚刚颁下的皇旨,是否,是否有误?” 查弩言也是顾不得自己身处大雅之堂,所言已经无了分寸,竟公然质疑天可汗,是否下错皇旨。 李珍香身后,林素婉也是看得没了神思,再怎么荒唐,这天可汗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北寒王位传至给李珍香。 如此,众人包括数百已被俘虏的黑袍便是等着躺地的天可汗重改皇令,欲另拜他主。 珍香盯着天可汗的胸口,却是想方设法给天可汗止血,也没心思顾忌刚刚天可汗的皇令,只是滴泪差着天可汗欲将其扶上床榻,再尽力施救一番。 “珍……珍香!” 突然,天可汗染血的双手握住了李珍香为自己按压伤口的倩倩玉手。 “没……没用!珍香,好生替可汗将这北寒的天下治好,你爱民如子,心地良善,其治国之能,远在本汗三个王子之上,我北寒有了你这般储君,便是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珍香,本汗自知命数已尽,却是不烦你为本汗操心,这是本汗的鹰冠,你速速将它戴上,好生的坐上可汗的王座,接受百官万民的朝拜吧!” 天可汗将自己头上的珠冠取下,递给了眼前的李珍香。 “马公公,马公公!” 突地,天可汗用尽真气,直呼马公公上前。 “可汗,您……您吩咐!” 马公公可是见不得天可汗如此苦楚。 当年,自己与可汗一同战北漠,曾立誓同生共死,却是不料,仅过十八载,天可汗便命遭此劫,自己却在寝宫之中完好安生,便也是泪眼朦胧,此刻谨听主子的吩咐。 “官人那,可是有何吩咐?” 天可汗却是将紧握李珍香的手,转而握住了马公公的手。 “马公公,快,快……快拜见,北寒的……的新……新可汗!” 马公公领命,直接立于李珍香身前,双膝钝地,跪向珍香,随即两手将白掸子奉于头上,给珍香一施皇家天子之礼。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音洪亮,却是没过了自己已是抽噎过的嘶哑咽喉,其虔诚之气,竟透过可汗的深寝。 宫院内外,此音隐约飘荡,震慑皇城。 “这……” 三位跪地王子是左看看,右看看,各自看花了脸,却愣是没有随着马公公一道,叩拜李珍香九尊。 “李珍香!!!” 天可汗再度将双手抚向珍香的腕:“李珍香,将本汗的皇冠戴上,拿出你与身俱来的圣龙天威,喝令百将!” 天可汗双手再度紧握李珍香,金灿皇冠却是被屋内的火光照得愈发光亮。 “这……” 天可汗一番言语过后,珍香总算回神,便是顿悟,眼前的天可汗要将自己的王位,交于自己。 “可汗,此事,万万不可,珍香不才,恐难以担当如此大任!” 李珍香推脱,虽说自己有些历史功底,这实打实的为朝之事,却是不敢如此般自行打理。 “珍李香!这北寒的水,还需治理,如此大之工程,本汗便是托付给你,还有,你的工兵之能,药毒之术,各项绝技天下第一,可比本汗身前的三个王子强出数倍。 而你的那份对百姓的良善之心,和你在屈辱之中伺机反抗、最终化险为夷之能,正乃我北寒天下所需。 本汗相信,如你此般能人,定当能治理好我北寒江山!” 天可汗再血咳三声:“马公公!” “老臣在!” “马公公,你陪在本汗身边十八载,本汗各项国事的批奏你全看在眼里,今后若李珍香遇到国政上的难事,你也可以提点一二,这北寒的半数江山,本汗……本汗可也是托付给了你!” 马公公袖抹清泪,感激涕零,道言自己就算用尽一生,也会让李珍香成为北寒的一位千古名君。 “如此,本汗便可放心!全堂尔等,还不快快拜见新可汗!!!!!” 天可汗苍天一喝,随即又吐出一口脓血,便是再无力气高呼。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凤天殊拜首抱拳,面向珍香,行一君臣之礼。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鬼面瞬间对向珍香拜首抱拳,行奴仆之礼。 “这……” 三王子一愣,马公公跟着胡闹也罢,咋地连这凤大将军,也跟着一块胡闹?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查木和穿着囚衣,对向珍香,竟也行君臣之礼。 “你……你是不是疯了!” 查吉思脸色僵成了抹茶膏,觉着今日这寝宫之内的人已经失了心智,全跟着父汗一起胡闹。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查弩言和林王妃没了顾及,纷纷叩拜眼前的李珍香。 ……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突然,查吉思跪地昏笑,仰头向着天可汗迸射毒辣异常的幽光。 “天可汗,你以为儿臣不知,你找个傀儡做皇帝,这查木和爱恋李珍香天下皆知,不用多久,查木和与李珍香成婚,便能名正言顺登上这可汗王位。 你查木和叩首李珍香别以为本王不知晓你的花花肠子,你本就觊觎父汗的王位,你看本王败了,就幸灾乐祸是不,是不?” 查吉思用尽气力,却是被五名侍卫狠狠压住,无法动弹。 “天可汗,你若是敢将皇位传给如此邻国死囚李珍香,本王定会将如此荒唐立君之事昭告天下,让得天下有识之士罢黜了这个不要脸的傀儡女可汗。” 一旁的李珍香也觉此事不妥,便是将皇冠推出,这可汗之位,理应由查木和上座。 “李珍香啊!”一双手再次抚住了李珍香的脸。 此手依旧柔情,却不似前些时日那般如男女之间的爱慕。 “李珍香,你在可汗身边近半载,可汗竟不知,你乃是本汗的亲生儿!!!”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妹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寝宫之内,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死寂景象。 全堂所有王子将士不闻卷进的风声,低喃的轻语,却似好像自己做了一场梦,这眼前的天可汗便是梦中的白仙,说话愣是靠不上谱。 “这……” 查木和眼圈有点发黑,和着一旁烘烤炸出的炭灰一同,黑得彻底。 “父……父汗,你的……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李……李珍香,是……是儿臣的……的……亲生妹妹? 莫不是一直把自己的亲生妹妹当作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难不成那日在自己的厢房之中和李珍香一起演了一出中春宵之药的奸计后,父汗打了自己一巴掌竟不是为了贪慕这李珍香的美色,而是教训自己违背纲理伦常,和自己的妹妹,共坐一床之事?” “哦豁!” 身后,那群鬼面碍于场合,不能拍手言欢,便是私下“哦豁”鬼叫,吓得凤天殊一个使眼色。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的道理不懂? 况且还是一群黑不溜秋的小乌鸦。 查吉思一脸呆滞,好似听老夫子授完一本无字天书,这李珍香对自己来说,现在已经不是神鬼那般的恐怖,而是如同自己的祖宗。 咋地自己就多出一个妹妹? 也好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姐姐。 “哈哈哈!” 查吉思又开始他标志性的魔鬼笑容。 “天可汗,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为了让查木和坐上你的王位,竟越发的荒唐,你说,这李珍香是你的小女儿,他娘是谁,叫咱弟兄三人的母妃当场对峙,便可知晓。” 查吉思再度昏笑,直直道言,今日,就算自己被五马分尸,也定是不会让李珍香坐上这金龙鹰榻。 “可汗,可!” 李珍香却是如同当头棒喝,自己脑中竟塞满浓稠浆糊,搅得稀碎,咋地自己来到这异世界的三个国度后,每个国度都有一个自己的爹。 自己的那个娘,莫不是个怪物? 她望向躺于血泊之中的天可汗,不禁一酸,却又是不明状况,便是轻语一声,自己的亲爹,乃东秋之国的左丞相洪青霄。 “查木和,你去把父汗从你藏宝房中取走的那件宝贝,跟父汗拿来!” 天可汗指向一旁的桌案,差着查木和将送于天可汗所谓的宝贝给取了过来。 查木和领命,将置于桌案的那副卷起的画,取了过来。 天子身前,查木和叩首,将画卷,递于可汗。 “和儿,将此画卷打开,呈于你的珍香妹妹一看吧!” 查木和随即将此画打开,遁现于李珍香的眼前。 “这!” 画上,一女子头戴朱红宝石镶冠,虽面容红粉娇韵,却是气凌苍宇。 她的身后,一将军踏足红马。 此马胜过那汗血宝马,乘风之态,犹如炎火。 马上,一将军虽面容模糊,却胜似麒麟,而那双如同水雾般的模糊双眸,便是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身前的这位素兰香悠的美丽女子。 “这?” 李珍香顿眼,此画,便是自己在西邦,李泰兄在后房从自己十岁开始便挂在墙上的那副不让自己接近的唯美画卷。 “这?” 李珍香神游物外,已是完全不识其来龙去脉,这画,咋地会突然惊现这北寒的天可汗寝宫。 “可汗,此画乃为奴婢在西邦养父家中的遗物,咋地会在父汗的寝宫?” “李珍香养父的遗物?这郝赦是李珍香的养父?” 查木和吓傻,这郝赦莫不是童子之身,至始至终欺骗了自己感情。 “李珍香啊,此画是由在我北寒战败的郝赦带来,此物乃是他随身之物,本汗私下找那郝将军闲谈一晚,知晓此画是郝将军在你离去西邦之后,去你家中无意寻得,便是一直随身携带,最终回归北寒,物归原主。” 天可汗气息微弱,继续道来:“李珍香,你可知,此画是由谁作吗?” 李珍香昏昏:“莫不是?” “对,正是你的父汗所作!” 全堂之上,再度陷入死寂。 “李珍香,你可知,这画中的女子,是为何人?” “这……” 李珍香今日实属惊诧,此番如境况,已是不识梦境与现实。 “此人,便是你的亲娘,父汗的二夫人,柳霜兰!” “哦豁!” 一群黑鸦,又开始了他们的昏叫。 “再有‘哦豁’者,斩!” 凤天殊故作镇定,便是下令,再有如此般砸场子的小兵,定将严惩不贷。 “我娘?我娘是?是在战场救于天可汗的柳霜兰?” “珍儿啊,你的娘,便正是父汗最爱之人,柳霜兰! 而此画,在女子身后,那位踏马将军座下的红马却是异常凶猛,只有我北寒才有如此品种。 珍儿,这位将军,便是你眼前的父汗,如今北寒的天子,查克琰!” 炭火飘飘,天可汗的寝宫之内,阵阵妖风却是停止呼啸,只剩丝丝暖意,苏暖了整个厢房。 “珍儿,我的好儿,本汗在北国执政十八载,却是不知,自己有个如此般聪慧的小女儿流落在异国十八载,是父汗对不起你。 父汗坐拥天下,却是不识驻于可汗身旁的亲生女儿!” 天可汗神情激动,便又是一口脓血,吐至深宫青地。 “父汗!” 两王子很是揪心,却是唯独查吉思在一旁一脸诡笑,道言这天可汗定是被这妖女蛊惑,咋地就可能多出一个如此小女儿。 “珍香,自从你来到北寒,父汗就觉着你很是像父汗的霜兰。 而那日在狩猎之宴上,你对出的那副父汗写给柳霜兰的定情对联,竟和霜兰的下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父汗便是更加心生疑虑。 直至父汗在查木和的房中寻得了此画,便是如惊雷破石。 当日,柳霜兰为了相救于父汗,自己投崖,如今,这天可汗为夫人做下的画作突地惊现于世,本汗便是立马叫马公公派人在本国和东秋查探。 一番查探之后,父汗最终确认,你,便是父汗与柳霜兰所生的小女儿。” “这?” 李珍香依旧一头雾水,完全不明天可汗所言是为何意。 “珍儿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娘和父汗的一段凄美故事?”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委派皇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二年前,东秋国皇宫。 “皇上,她在门外求见!” “宣!” 一女将军,手握一妖刀,圣气凌天的走进了皇城宫中。 “末将柳霜兰,叩见东秋新帝!” “起!” 东秋帝手持一叠皇奏折,侧身好生翻读,却是对案下的柳霜兰,不屑一顾。 柳霜兰望望案上的东秋新帝,便是再度一喝:“末将柳霜兰,叩见陛下,不知陛下今夜差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东秋新帝依旧不语,他深知这柳霜兰心高气傲,不好驾驭,便是故作冷漠,让得柳霜兰先碰碰青壁,再好生相求于这女大将军。 “陛下,末将!” “哦,是柳将军到了啊!柳将军快快请起!” 这东秋新帝,也是一个见机行事的主,见这柳霜兰开始发怒,便是适可而止,立马笑脸迎接,差着公公将柳霜兰扶起。 “柳霜兰啊,先喝杯酒,如何?” 一杯香酒置于了柳霜兰的面前。 这无事献殷勤,自古以来,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这酒有毒,皇帝看柳霜兰不顺眼,是要将她毒死。 还有一种,便是皇上有摆不平的是,欲相求于柳霜兰。 柳霜兰乃为一镇国大将军,杀戮之景却是历经无数,不曾怕过。 而自己受命于天子,天子也对自己有天高地厚之恩,便是不惧这毒酒,若是天子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相赠便是。 一杯清酒喝下,柳霜兰叩首谢恩,等待毒药发作。 片刻,柳霜兰的肚子甚是舒畅,除开酒香,便是再无不适。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这天子,有要事相求。 而此差事,断然不是特别好办。 柳霜兰再度叩首,向东秋新帝直言:“东秋帝,今日有何重要差事交予末将,柳霜兰定会万死不辞!” “好!” 东秋新帝便是一笑,如此一杯香酒便是将其收买,自己甚是欢心。 “柳将军,这北寒虽说近年对我东秋甚是友好,朕却是不知,这北寒是真心与我国相交,还是暗藏杀机,在国内整肃兵力,欲一举歼灭我东秋之国。” 东秋帝抚抚胡须喃喃:“柳霜兰,朕派你脱下你的这身戎马兵装,前往北寒,伺机侵入皇室,为我东秋提供情报,待时机成熟,你便返回东秋。” “这……” 柳霜兰闻言一惊,自己虽说出身诗书之家,却是从小爱动,不仅饱读四书五经,闲暇时分便是经常刀弄枪,到处惹祸,可没少挨过那老爹爹的揍。 长大之后,自己终将习得的一身武艺用于报国,却是成为了一名骁勇的镇关大将军。 而自己,也早已习惯了似男子般的生活,其言谈举止,甚是刚勇。 如今,皇帝让得自己重回女子的婀娜之态,却是有些不适。 况且,这东秋帝也不知发的什么疯,竟将自己许配给自己从未谋面的左丞相洪青霄为妻。 如今,自己刚刚从边关回城,倒是想见一见这洪青霄到底长个啥样,自己是要与不要。 只是,东秋帝机会都不给,便又立马差给自己一个如此般差事。 这敌国细作,隐匿得当便是万吉,这万一暴露,便会坠入深渊,时刻都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只是,柳霜兰念其东秋帝圣恩,便是勉为其难,不再推辞,明日便是起身赶往北寒,打入皇室,为东秋提供邻国情报。 “好!”东秋帝喜颜,便是重重嘉赏了柳霜兰,随即问道女将军还有何要求。 柳霜兰一叩,便是向着东秋帝一跪,自己什么赏赐也不要,只向陛下要了跟随自己身边两年的女侍苏青兰一同前去便可。 “苏青兰?” 见东秋帝生疑,柳霜兰便是好生解释一番,这苏青兰聪慧机灵,鬼怪异常,还有着一身好武艺,多次在战场上助自己化险为夷,有她随同,自己也甚是放心。 “准!” 霜兰一笑,便是恩准柳霜兰之请,随即霜兰谢恩,欲离开皇殿。 “柳将军!”突然,东秋帝叫住了柳霜兰,“切要平安归来,归来之后,你与洪青霄的婚事,朕亲自跟你操办!” 霜兰回眸一笑,却是让得东秋帝苏心,便是踏离宫门,隐隐而去。 …… 翌日,柳霜兰一身粉裙,一旁跟着一个笑嘻嘻的小丫鬟,两人上了一马车,丫鬟驾车,将军抚窗,青光涤撒,晃影飘飘,闪飞于东秋官道,直奔北寒而去。 “小姐,坐好,看本丫再与将军上演一场将敌国小将军俘获之技。” “哎!”马车之中,袭来一声咆哮,“你这小丫,跑慢点,这是马车,不是你那战场将军的小飞马,轮子都会被你驾飞了去。” “飞了好,不飞哪来英雄救?” “你做梦去吧你,可告诉你,英雄,只会救美!” “姑娘,要不,咱停下来,打一架?” …… 北寒的寝宫,天可汗终露笑意,继续向珍香和寝宫众人,娓娓道来。 …… 北寒,一姑娘领着一丫鬟,在集市上闲逛。 “苏小丫,你功夫不错,也有些特殊的嗜好。”柳霜兰拿起了一个苹果,便是朝前走去。 身后,一老板拿着棍子,追着柳霜兰,好生凶煞的向柳姑娘讨要这买苹果的铜钱。 一脚丫绊在了这老板的脚下,便是黄土漫漫,青灰扬扬。 “呢,你看,你的臭毛病又犯了,犯傻!” 两块铜钱便是塞进了这老板的手中,随即,这小丫挽着霜兰的手臂,好生嬉笑,将姑娘领走。 “小姐,你知晓苏婢子喜欢折磨小公子,这不,又让得一个小老板吃了一鼻子灰。” 苏小丫望望吃着苹果的柳霜兰,再望望刚刚起身的小老板,随即一笑。 “小姐,买个面子呗,这小公子,让本姑娘掳回去,咋样,本小丫聪明勇敢有力气,这小公子跟了我苏小丫,日子赛过活神仙!” “砰!” 一指尖叩在了苏小丫的脑袋之上。 “北寒不同你那将军满城下的镇关沙场,你要知道收敛心性,切莫胡乱行事,要不,本将要了你有何用? 来抢公子的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有何高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苏青兰便是一脸不畅,嘟起了小嘴,论武艺,这沙场之上的小将军,个个臣服于自己足下。 这北寒乃一蛮荒之地,能高明到哪里去,咋地这姑娘还怕了这里的小公子不成。 莫不是这北寒的小公子太过生猛? “嗯!”苏小丫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便是一边昏走,一边好不生气的对向了自己的小姐:“小姐,你要不要也掳一个?正好今天那边的货铺老板打着买一送一的旗号。” 柳霜兰今日也是懒得与这苏青兰斗嘴,这小家伙,时不时范二,是时候该花高价给她买点养生丸吃吃了。 走过几条街后,柳霜兰走累,便是坐于一茶水铺子,要上两杯清茶,好生休息一番。 “两位美人,茶泡好了!” 一公子小二,倒是生得俊俏,将一壶清茶,置于两位姑娘的桌上。 “哟,姑娘,这小公子好俊俏,要么,就掳他了吧?” “该!”柳霜兰终究发怒,咋地这小丫如此不听自己的话。 这苏青兰脾气也是不小,不让掳公子,便是生闷气,竟使诈,将刚刚小公子送来的一碗茶水给打翻在地。 “小姐,付钱,付钱哈,这茶,自己掉在了地上!” 柳霜兰嘴角僵僵,这苏青兰,是有些欠揍。 “老板,老板!,快,再上一壶好茶,有小姐结帐!” 这小丫,拍着桌案,向着小公子一顿献媚。 “没有茶了!” 如此一言,小丫便是气煞了天,自己好歹也被称作战场一传说,咋地一个开茶铺的说没茶,天王老子下到凡间,也是不会相信。 小丫虎视眈眈,准备开战。 “两位姑娘,这北寒常年干旱,你们这两碗茶,还是好不容易踩下的甘露,一滴一滴结成,你们打翻了,其他客人喝啥?” 又一客观前来,满身金丝,好生阔绰。 公子眼睛笑眯,好生将客人接待,奉上一碗清茶。 “呢,你看,这穿金丝公子,也是一碗,在这北寒,你算是再有银子,也买不到一滴朝露,多给了你,别人喝啥?” 小公子不再理会苏青兰,便是反头笑眯,,继续叫喝。 苏青兰本是火冒三丈,听闻公子一言,便是立马收住了性子,不再恶语相加。 北寒如此境况,却是让得苏青兰于心不忍,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柳霜兰喝着香茶,惬意满满。 “小姐……小姐……” 这家伙,开始娇黏起来,双手轻柔推搡柳霜兰的袖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小姐,赏口茶喝呗!” “去!” 柳霜兰好生不客气,自己打翻的茶,还要自己买单。 更可恶的是,还要喝自己的茶! 这小丫,越发的不像样,愣是狗皮膏药一般,黏着霜兰不放。 “喝一口,就一口!” “不给,你有口水,脏!” “那这样,小丫不对碗,如战场和兄弟们喝酒一般,举天一饮,咋样?” 柳霜兰手捂鼻嘴,可是没忍住,昏昏一笑,随即将一锭银子置于桌上,便是不理小苏,转身离去。 而桌上,却还留下半碗清茶。 这便是羡慕死了苏青兰,直接将此碗举至头顶,一股洪流倒饮于仰天的唇瓣之间。 茶摊老板和一旁的土财主倒是被姑娘如此一饮相吸,生意不做,茶水不喝,愣是死死盯住了这举鼎喝清茶的小姑娘。 “诶,两位,如此看本小丫,是否晚上,厢中一叙?” “卖茶了,卖茶了,诶,客观,喝口茶不?” “哎呀,好茶,好茶,就是有点贵!” …… “没良心的,莫非,本小丫长得不美,你们看不上?哼,都不是英雄,是王八!” 小丫昏昏,随即拿着小姐买上的大小锦盒,跟着柳霜兰身后,离了这北寒的茶摊。 …… “小苏,你说,咱要怎样窃取这北寒的情报?” 这小苏,听闻小姐问自己要意见,便是新生欢喜,这大宰一顿的机会便是如期而至。 一桌子满汉全席奉上,小苏馋了嘴,便是学着疆场男子那般,好生吃了起来。 “说,如何行事?” 一幽光从柳霜兰眼中迸射而出,这酒也买了,菜也奉上,再若不说,便是找死。 小苏也是觉着自己今日太过火爆,便是放下手中的鸡腿,对着霜兰,重归了正经。 “首先,姑娘要探得皇家情报,便是要入了皇城,如此之地是一边境小城,离皇城甚远。” 小苏抹抹嘴,好生惬意。 “废话,姑娘还不知要先入皇城,姑娘是问,入了皇城,咋地获取皇家情报,总不能蒙个面,杀出一条血路,问这北寒的天子,你是否要打我东秋?” 小苏一笑,便是再度望向姑娘:“姑娘,要探取情报,首先便要与皇家人员亲!” “亲?”柳霜兰一顿,自己与北寒毫无瓜葛,哪里能和皇室攀上亲? 小丫再度一笑,好生俏皮:“姑娘,说了,要掳小公子,掳,掳!” “啪!” 柳霜兰怒拍桌案,吓得全酒楼的小公子望向直立而起的柳霜兰。 姑娘知晓自己太过鲁莽,引了众人瞩目,便是立刻坐下,可没有了好生色,对向小苏:“小苏,你想什么呢,咋地能如此般公然掳人,今后,此等龌龊想法,再莫在北寒提及。” 柳霜兰小声诺诺,便也是不管了小苏。 “哎呀,姑娘,小苏所说的掳人,并非叫姑娘掳了公子的身,而是!” 小苏扯下另一只鸡腿:“而是公子的心!” “心?” “正是,只不过,掳完心后,再掳身,也不是不成!” “说什么呢,你!” 柳霜兰一脸羞羞,实属不想再听这小丫言语。 柳霜兰乃出身于诗书世家,从小接受老夫子教诲,长成却又是战场拼杀,却是从未涉及男女之事。 此次前往北寒,柳霜兰想过很多计策,却总觉不妥,刚刚问向小苏也是看看此小丫有何高见,却唯独没想小丫会谈及到“掳心”这一说,自己甚是不喜。 自古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喜的别家公子爱慕良久都有失体统,这自己公然去追寻一位公子,不将遭天打雷劈? 柳霜兰一掌置于身前,便是不让小苏再言一语,如此之说,悖逆伦理纲常。 “又不是要你真喜欢,做个戏,获取个情报而已,莫不是人家王子王孙的还会看上你不成,别自恋了!” 小苏一说,高汤入嘴,甚是喜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来引他来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皇城郊外的小树林中,柳霜兰和苏青兰在树林子里一阵捣鼓,甚是诡秘。 又是一阵妖风簌簌,掀起了两人的小衣裙。 小苏一脸喜庆,嘴角生蜜,张牙舞爪,好生不客气。 一旁的柳霜兰也是被这小苏拉到这林子中好几天。 也不知道这小苏发的是什么疯,硬说这宫中的小王子,不同于其他的市井公子,一个媚眼就能将其治得服服帖帖。 这小王子啊,都喜欢浪漫,唯美。 这姑娘家家的,一身粉裙子,大晚上黑不溜秋的,鬼才见得到你。 见到了也会把姑娘当成鬼。 小苏说着说着便是来上了兴致,将自己手中的捕虫利器戳了一下姑娘的腰。 “诶,你咋地动手了呢,不许动手哈!” 柳霜兰没有了好生色,这小苏,简直就是个鬼灵精。 “嘿!又抓到了几只。” 柳霜兰闻声侧头,便是望向了小苏小袋子中的几只发光的萤火小虫。 “咋样,这小虫子发出的光,好不好看?” 莹莹星光,如同微浮池中的明火,甚是唯美。 “你别说,这虫子,这样一看,还真是好看!” 柳霜兰接过袋子,将三只火虫,捧在手心。 “快快快,姑娘,瓶子快拿来!” 一个小壶瓶递上,柳霜兰将三只小虫引至壶瓶之中,随即将瓶盖塞上,便是大功告成,自个也是好生疲乏,坐于一木桩之上,歇息片刻。 这两位姑娘,前几日便是来到了这皇城之中。 而大姑娘几经查探过后,却是没法混进这皇宫深院,也甚是烦恼。 几日过后,正当小苏准备出了客栈,上街找寻乐子之际,柳霜兰便是一把将苏青兰扯上了小床榻。 苏青兰还愣是被大姑娘吓住,这咋地跟在大姑娘身边两个年头,这大姑娘竟对女子的肉身感起了兴趣? 她晃头晃脑,却是觉着如此场面太过辣眼,便是闭紧双目,准备接受命运的制裁。 一巴掌轻扇小苏的小脸蛋,将小丫拍醒。 “喂,这掳公子,可否是如姑娘我现在这般?” “噗哧!” 小苏一笑,知晓这柳霜兰已经听劝,便是向着眼前这个在感情方面如同一桩木头的大姑娘一笑,说是先跟着自己到郊外的小树林捉虫子,好生学学如何俘获公子的心。 于是,两天下来,柳霜兰和苏青兰两人便在郊外小树林一阵捣鼓,倒是收获不小,已经抓满了近十个小壶瓶。 而刚刚,便是最后一波抓捕,可算是顺利收工。 “这火虫,寿命不长,如已有两日,明日夜晚,我便将我这几日看上的一位小王子引来,你便是打扮得漂亮一点,我说放虫,你就放虫。” 苏小丫在一旁将瓶子收于腰间的小兜之中,撇撇嘴,继续跟柳霜兰说好事。 “你可别在这岸边舞刀弄枪的哈,待会将小王子吓跑了。 哦,对,还有,俘获以后,你可得主动一点,约好下次见面时间地点,别一去不复返,神仙也是救不了你。” 苏小丫说罢侧脸,却是气得两边的小脸通红。 这柳霜兰两眼发木,注视前方,好像失了魂魄,完全没听进小苏所言一字。 “该死!”苏小丫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碰到了一个不懂情的傻瓜蛋,大姑娘,本小丫言及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罢,小苏便是起身,拍拍屁股,也不管得大姑娘咋地,哼着小曲,跑了。 “这小家伙,咋地就自己跑了呢?” 柳霜兰昏昏,便也是起身,随着苏小丫身后,离开了树林。 …… 翌日,皇城的大街之上,灯火通明,长街两旁的店铺小摊,甚是热闹。 “哟,查王子,今儿个又出来遛马?” 一王子剑眉星目,其貌堪比宋玉,其气可比关公。 这小王子,隔三岔五便是牵着自己的宝马在街上闲逛,倒是羡煞了这满皇城未过门的小姑娘。 不仅如此,一些家中的小娘子也是禁不住诱惑,偷摸跑出,一睹这美男子的尊容。 城角还成立了一个寡妇团,每日夜晚便是蹲在这长街墙角守株待兔。 如此般相貌奇伟之人,还是一位小王子,苏小丫咋地能如此轻易放过。 此人便是成功纳入苏小丫的公子小名单。 几日过后,苏小丫便是将名单上其他的公子全全划掉,就要定了这个器宇不凡的遛马小王子。 于是,寡妇团中,便是来了一位新人,苏小丫远远注视着这小王子,寻找时机。 “嗯,来个烧饼给本王,这全城之中,还是摊主你家的最香,这宫廷王府可是闻不到如此民间的炊饼之香。” 烧饼摊主被夸,嘴角笑抽,便是一个劲的奉承这小王子,双手已是颤颤,竟寻摸不着锅中的小烧饼。 一阵捣鼓过后,烧饼摊主将一块烤好的烧饼打包,递于了这小王子。 “来,烧饼铜钱,摊主拿好!” “砰!” 一冲撞袭来,小王子只觉一块肉乎乎的异物朝着自己的腰间一撞,瞬间疼得闭住了气息,愣是半会站不起身。 当然,小王子刚刚掏出来的那袋银子,便是同这那块肉球一起,渐渐离这站不起身的小王子离去。 “抓贼,抓贼啊,大晚上的,有姑娘抢银子啊!” 一旁的烧饼摊主实属看不下去,竟有如此大胆之人敢公然抢夺北寒大王子的银袋,此人,恐怕命不久矣。 片刻,小王子腰痛之感缓上了许多,便是直起了身。 一枭兽聚透恐怖浊气,逸散整个烧饼小铺。 摊主身前,小王子全身轰散白气,青黑长发已全然飘于半空,一侧的宝马也是随着主人的狂怒,两铁蹄砸地,一声咆哮,震慑全长街的妙龄女子。 突然,小王子飞身一跃,便是踏上红马,双手勒紧缰绳,两脚猛踱马肚,同样一声怒天咆哮,红马便是如飞箭一般,离了弓弦,撕破虚空,朝着抢银袋的苏小丫追去。 “该,恶贼,竟敢公然在我北寒皇城抢夺财务,待本王将你抓回,交予官府,好生治罪!” 第一百二十章 好看的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红马跃天,马上王子犹如擎龙,气宇直轰青霄,数丈之外,都能感受到此人刚劲的浑浊之气。 “恶贼,哪里跑!” 飞走的苏小丫手捧银带,蒙于脸上的青丝面纱几乎快被身后马上王子迸射出的如鬼煞般的浊气震飞。 “哎呀,大姑娘啊,你可害死小丫了,这王子,咋地功力如此之高,若是真被追上,自己可断然不是这王子的对手。” 想到如此,苏小丫全身的肉便是一紧。 “这王子,如此般暴戾,不会抓着了我,将我拉到集市上打一顿吧,咦,太恐怖了!” 小丫一边昏跑,一边喃喃,生怕后面的小王子将自己撵上,对自己施暴。 一阵飞走之后,小丫便是来到自己特地准备的白马之前,驾上马匹,可总算是放下心来。 要说骑术,自己在东秋军中无任何一将军能赛过自己,就连大姑娘,也得甘拜下风。 这一顿打,可算是讨不着了。 “架!” 小丫座下,白马狂踏,竟是如这小丫所说,却是离身后的红马王子越来越远。 “你这王子,可得要争点气,别让小丫我甩你太远。” …… 深郊的小树林,柳霜兰点着火灯,驻于清池岸边,将朵朵点上火光,写上自己心愿的花灯,顺着清流,放于瑶池之中。 此灯形似花朵,中心一明火通透,花瓣却是五彩斑斓。 一壶瓶开启,数十萤火之光便是随着这红火小花灯一块,顺流而去。 又一花灯飘于瑶池之上,一壶瓶再度开启。 火虫追光,便是绕着池上的花灯,轻飞瑶池碧空。 朵朵花灯接连从岸边放下,壶壶火虫绕着明火闪烁的花灯,随着水流,照亮了瑶池之境。 …… “驾!” 林中,苏小丫策马,将身后的小王子成功引至这深郊小树林。 莽莽青树,飞闪小王子两侧,却愣是抓不着眼前的苏小丫。 突然,万株青松在王子眼前消失,却是顿现一汪青蓝湖水,好生开阔。 “这里咋地有片湖?” 刚刚昏跑的苏小丫已是不见踪影,王子下马,确却是被这片湖吸引。 “本王竟不知,这深郊的小树林中,还有如此一幽静之地,煞是有些灵气。” 王子牵马,便是来了兴致,在池水岸边,踏足观赏。 “嗯?” 他突转神思,望于湖水中央。 点火昏黄映照碧水清池。 池上五彩花瓣顺水,甚是唯美。 青光幽幽,如繁星碧点,闪烁瑶池半空。 绿的光,蓝的点,一闪一闪,却是连成一荧荧巨幕,将整个池水印上缕缕光点。 “咋地如此之美!!” 小王子驻足,幽幽望于湖面之上,看向朝着自己岸边顺水飘来绕着萤火的朵朵小花等。 一会,花灯着岸,他弯腰拾起一盏花灯,却是一张小纸,置于花灯之内。 “有人在这放花灯许愿吗?” 王子好奇,便是打开这纸条,点上火石,细细品读。 “愿长街的刘三小儿长高一点,可别再被高他一头的邻家麻五欺负。” 一笑印于王子的脸,便是再拾一盏,将纸条取出,打开一看。 “愿这天下的百姓个个如同北寒皇城的良民一般,再无疾苦。” “嗯,心系苍生,甚好!” 又一纸条打开。 “愿这上天的神灵保佑北寒,连降甘霖,好让百姓的良田丰收!” …… “不知这池水尽头是为何人在许愿放灯,竟能如此心系天下百姓,甚是良善。” 王子一笑,却是将这花灯放回池中。 突然,一青蓝之光隐隐闪现与清池对岸。 “这!” 池边一柳,枝叶飘飘,柳株一旁,青青荧光将一女子围住。 池面无遮,便是阵阵秋风袭过,一女子衣裙飘飘,被万点火虫照亮。 此光闪烁,实明时暗,又隔于一池,王子不曾看清此人的面。 只是那青光之中的唯美身段,却是美过那书中所画的天神女仙。 “莫不那位良善之人,便是对面青蓝火光之中的仙姑娘?” …… 池子对岸。 “这小苏,出的什么馊主意,这萤火虫绕着自己甚是烦闷,哪来的什么唯美天仙,整个就是一被火虫叮咬的!” 突然,柳霜兰听闻水上,竟有双足踏水之音。 “这!” 柳霜兰乃为一将军,飞走之术已出神入化,这“镜上飞”的踏水之音,自己一听便能分辨。 “有人朝着自己踏水飞来!” 柳霜兰心中一慌,便是将面,朝向了湖水中央。 一影飘飘,从柳霜兰的眼前飘落而下。 万缕及肩的青发凌于半空,顺着湖面的清风一起,拂袖公子清秀的面。 刚猛异常的混白青气震煞荧光环绕的倩倩女子。 “你……你是?” 如此公子的顿现,柳霜兰竟开始前所未有的结巴。 这姑娘,也是不知怎地,眼睛左右斜视,愣是不敢直视公子的脸。 而自己那张与天下所有男子共语也面不改色的脸,却是红成了阎罗鬼煞。 “姑娘!” 声虽雄浑,却是语带柔柔,竟让得柳霜兰兰心头一涌,此番忐忑之感,自姑娘出生以来,未曾拥有。 “哦,哦公子好!” 柳霜兰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记得那小苏成天所说的“公子,公子!” “姑娘,池上花灯的心愿是否为你书写?” 公子脉脉,却是再度苏暖了柳霜兰的心。 “正……正是!” 姑娘口吞西瓜,嘴角已经抽搐,话语不清。 “姑娘好善心,本王代北寒的天下百姓,向姑娘一拜!” 公子一拜,甚是虔诚。 “哦,别拜,别拜,不敢当!” 片刻过后,小王子见深林幽幽,此姑娘又是一人独处幽林,便甚是担心姑娘的安危,自己有马,欲送这姑娘返回城中。 “哦,不……不用。” 姑娘却是语气羞答,这自己咋地能让王子懂自己回家,多麻烦呀? “哎呀,你倒是答应呀,答应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如此大好机会不珍惜,咋地还会有下次相约?” 树林之后,小苏便是看不下去了,一通默骂这大姑娘,真是如同大圆木,真是急死了躲在树后的蓬头大小丫。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瑶池岸边,大姑娘身旁的萤火虫已尽数飞走,瑶池重返一片漆黑。 小王子拿出火石,便是点上明火,照亮了池边的夜。 此火昏黄,却是将公子的脸照亮。 他很俊,俊苏了她的心。 “姑娘,本王查克琰,乃为北寒的大王子,可否一问姑娘的芳名?” 查克琰虔诚一拜,却是文质彬彬,甚是温婉。 “柳霜兰,姑娘叫做柳霜兰!” “香柳兰花,漫上晨暮秋霜,姑娘便如同此般霜中兰柳,不仅外表冰清,更是内里良善,姑娘,甚好!” 此番柔情,却是让得柳霜兰再无抵抗之力,却又碍于羞涩,便是依旧默默不语。 “柳姑娘,本王先行告辞,盼你能常来此处,本王再来一睹姑娘的芳容!” 说罢,公子告别,转身离去。 “诶!” 柳霜兰欲言又止,自己扑通而跳的小心脏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竟暗自嘀咕:“咋地就走了呢?” 小树之后,苏小丫急得直跺脚,这大姑娘,怎么就放这王子走了呢? 王子的背影终远去,柳霜兰也是无奈,也只好期待下次的相会。 只是,自己刚刚心中那阵狂乱直跳的感觉,却是让得大姑娘回味无穷。 姑娘迈步离去,脑中却是还念念不忘刚刚公子从天而降的身影。 “啊!” “扑通!” 一声入水的巨响袭来,柳霜兰过于忐忑,却是没注意脚下,一个不慎,踩了空,便是直接没了反应,跌入水中。 只是很巧,柳霜兰武艺超绝,却是不会习水。 这姑娘,一碰水,便是失了心智,一身的武艺完全没法施展,几个咕噜,青碧的池水,便是泡泡浮起,完全不见柳霜兰的身影。 “哎呀,不好,大姑娘有危险!” 小树之后,小苏乍起,欲飞出树林,将大姑娘救起。 突然,一身影晃过。 查克琰卷起一阵妖风,直接凌于苍天,一个飞身,直接遁入瑶池之中。 “轰!” 雾水漫漫,清珠溅撒,皎月之下,一王子横抱一美人,飘于青空。 两足踏踏,王子便是飞上湖岸,将柳霜兰放置地上。 姑娘一身湿透,深秋微凉,一身衣衫2却是贴近姑娘的香肉,让得查克琰内心砰砰。 “姑娘,姑娘?” 柳霜兰刚刚在湖中呛了几口水,便是一晕,此刻不曾苏醒。 “这?” 查克琰甚是急躁,如此之境,却是想着那宫中老太医的急救招数。 “莫不是要?” 查克琰望向姑娘的双唇,此唇清雅,好似飘香。 “救人要紧!” 查克琰直接凑向柳霜兰的脸。 突然,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你!” 查克琰一愣,嘴巴没有贴上柳霜兰的唇,却好似被突然睁开双眼的哦姑娘吓得失了魂魄。 “姑娘,莫误会,你掉水了,要救人!” 查克琰倒是风度偏偏,此刻没有失了王公之态,甚是有礼的解释一番。 刘爽来猛吐两口清水,便也偷摸一笑,刚刚若是真贴了上来,自己也是不会打上这公子两巴掌。 树后的苏青兰也是一惊,还好姑娘苏醒,没有让这查克琰得逞。 一阵秋风荡过,两人一个寒噤打来,甚是微凉。 “姑娘,冷?” “哦,不冷!” 柳霜兰很是潇洒,直立而起,只是浸满湖水的全身,却是在哆嗦不断。 “如此秋凉,姑娘你全身颤颤,还不愿王子我送你一程吗?来,牵住我,公子带你回家!” 一手伸来,将柳霜兰的手牵住。 姑娘便也是不再抗拒,却是手心相握,两人潜在了一起。 “姑娘,要起飞了!” 查克琰两脚一踱,便是飞天。 一手相牵,柳霜兰却是被查克琰一带,两人便是飞上青霄,踏水而去。 如此飞走,虽说柳霜兰稍用功力,便能轻松应付。 只是姑娘今日,却不曾将全身的强劲真气聚散,而是随着公子的手,自己的脑袋侧望于月下公子的脸。 “如此飞走,好玩吗?” “嗯!” 柳霜兰羞羞,脸颊已是红成粉桃,什么一身武艺,要了有何用,不及这小公子的香手一握,带自己飞天如梦幻,来得更加实在。 岸边,一公子将柳霜兰牵于一红马之上,便是双臂紧环姑娘,一声高喝,便是马蹄阵阵,离了瑶池。 青月昏昏,雾漫瑶池,红马阵阵,两两相拥。 …… 树后,苏小丫蹦出,不明所以的望着驾于红马离去的两人。 “你们咋地,如此之快?” …… 半年过后,深郊的小树林。 柳霜兰穿于林木之间,按照约定时间,与一人会面。 一身影顿落于柳霜兰的身后。 “嘿,大姑娘,最近与那小王子可否安好?” 苏青兰一脸淫笑,拍拍柳霜兰的肩膀,待霜兰回头,便是做了个鬼脸,倒是让得大姑娘一惊。 “呢,给你!” 一纸条塞入了苏青兰的掌中。 “嗯,收到,这北寒也是兵强马壮,其兵力却是不在东秋之下呀,不是大姑娘你来这北寒探得情报,那宫中的东秋新帝怎地也不会知晓如今的北寒如此繁盛。” 苏青兰将迷信塞入了自己的兜中,便是望向了霜兰。 “咦?大姑娘,最近几次给秘信,咋地感觉你魂不守舍,那个王子非礼你了?” 霜兰闻言一怔,却是望着苏青兰腰间的小兜,叹了一声。 “苏青兰啊,要么,下次,这密信,不给了吧?” “不给了?” 苏青兰一时没有知会大姑娘之意,今日的大姑娘,实为怪异。 “姑娘,你可是有皇命在身,你这不给密报,咋地交差?” 小丫回归正经之态,见姑娘心思重重,便是一悟:“哦,大姑娘,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有危险了?有危险咱马上走,回东秋复命,这半年来,你也提供了不少情报,也算是完成使命,想必那皇帝也不会怪罪。” 小丫牵起了姑娘的手,立马准备动身,逃离北寒,返回东秋。 霜兰一挣:“小苏,查王子要……要娶我!” “娶你?嗯,你这个戏,做得好,小丫我得在皇帝面前为大姑娘讨点金元宝!” “关键是!”霜兰扎了两下眼睛,“关键是,姑娘……姑娘! 想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吃顿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克琰王府,柳霜兰踱着小细步,进了王府。 她左右探视,先是习惯性的扫了眼全府的下人,确信他们没有异常举动之后,才是放下心来。 一婢子向姑娘凑了过来,便是笑脸相迎,好生乐呵,将柳霜兰接入府中。 “今儿个查王子差着霜兰来府,所为何事?” 北寒此刻,正值末春,天阳曝照,甚是炎热。 婢子将霜兰进府之后褪去的外衣接过,只是差着柳霜兰进府,不曾多说一言。 这姑娘,便也是聪慧,如此神秘,定是这王子又想出什么稀奇好玩的招数,来讨得自己欢心。 如此,她便是随着婢子一同而去,进了查克琰的厅堂。 厅房之内,一圆桌矗立中央,圆桌之上,几个婢子将盆盆菜肴端上。 银盘汤碗,却是好生发亮,汤碗之内,热汤之气滚滚生腾,香气却是扑面而来。 “这?” 婢子如此,便是不再卖关子道言今日王子亲自下厨,为姑娘做上了一桌丰盛的佳肴,招待姑娘。 “做饭?” 柳霜兰面部死黑,这王子做的吃食,会不会有毒? 那种不放毒药的毒,而是五香味俱全的毒。 正当霜兰准备细问之时,婢子们已经将所有菜肴端上,便是有礼一拜,直接退出了厢房。 “霜兰!” 查克琰遁现厢房之中,最后端上一自己烤制的香乳猪,呈上了桌案。 “霜兰,几日未见,今日本王刚好有得闲心,在北寒一特别食谱之上学得了两手,来,咱一块吃吃,看看本王手艺如何?” 柳霜兰见着了自己魂牵梦萦的查克琰,便也是香腮一羞,不再客气,直接置于桌案,于查克琰对桌凝视。 “克琰,今日怎生不见得两位王姐姐在府,咋地不叫上她们一起,也尝尝王子的手艺?” 查克琰也不忌讳,直言两位王妃今日进宫给自己的母后请安,今日定是不会回府。 柳霜兰也是忐忑心跳,见着这一桌的好酒好菜,却是怕得两位王妃私下知晓自己独吞生闷气,便是差着查克琰拿上几个小锦盒,趁着菜肴没动,打个包,也给两位姐姐好生尝尝。 查克琰脑袋一歪,却是侧眼看着柳霜兰清雅的面庞。 “诶,你斜着脑袋看着我是作甚?” “你好可爱!” “可爱?”柳霜兰却是一惊,自己平日虽是已经习惯身为女子的娇柔端庄之态,却是不料想,自己竟在查克琰眼里会如同小丫一般可爱。 自己可不要成为苏小丫那头冥顽不灵的小妖兽。 查克琰见霜兰好似不畅,便也是立即接话,勿搏了这姑娘的兴致。 “本王的两位王妃对姑娘甚是刻薄,咋地姑娘还体恤两人的肚皮是否鼓囊? 这王府又不是街中小摊,待他们回来本王再做便是,要这锦盒打包作甚?” 说罢,查克琰便是夹上一个猪鼻乘到了柳霜兰的碗中。 一口香肉咽下,此猪肥而不腻,外酥里嫩,却是香滑。 “查克琰,没想到,你嘴巴天天抹上纯香蜜,这手艺也是顶呱呱,你这王子,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嗯!”查克琰突然脸色阴沉,撇过了脸,“本王江山唾手得,天罡上下唯我尊,却唯独不能牵过头顶盖红幔的霜兰小姑娘。” “这!”柳霜兰听闻如此一言,便也是侧过了脸,内心如同翻滚的肉馅一般,搅得细碎。 “霜兰,嫁给本王,成不?” “哦!”柳霜兰一声轻“哦”,倒是让得查克琰一喜,“姑娘,你是应了本王?” “哦,不,王子,你的两位夫人,不会同意!” “霜兰,本王对你的爱慕,何必提及旁人,两位王妃虽平日里对你有些有些尖酸,却也是表面不喜,内里良善,这不每次本王邀你入府,两位也是好生接待。” 说着,查克琰的手却是缓缓移至一旁的柳霜兰,将柳霜兰的一只香手握紧。 “霜兰,咱俩的爱,与旁人无关!” 此声若清水涤荡,加上王子握紧霜兰一手温热的掌,瞬间将柳霜兰的心,润苏。 “王子,你刚出生的和儿该要奶喝了,你也不去管管?” 姑娘甚是有趣,不想见时魂牵梦萦,相见之时却又羞羞答答,想尽办法将查克琰差走。 “霜兰,和儿有奶娘喂奶,今日便是无任何人打扰,本王,只求与你安生的吃顿本王亲手为你做下的饭,成不?” “那个,你的大王妃,刚生了小王子,辛苦,要不,还是留些吧?” “霜兰,不留了,这一桌子的美肴,天下只须你我二人独享!”查克琰再度脉脉,实属将柳霜兰的心掳走。 “这两个王妃呀,回来之后,本王再亲自给他们做上两顿菜肴赔罪即可。” “呵,王子,改不成你这辛苦学手艺,是要做给那两位王妃吃?” 柳霜兰顿时阴下了脸,如同阴云密布的青天一般,霜打上了整个脸蛋。 “嗯,你酸了?” 查克琰竖起一指,弯成“七”字,好生的刮了一下柳霜兰的小鼻尖。 “嗯,这个醋熘鱼,是有点酸,刚刚姑娘酸着了牙!”姑娘诺诺一答,故作镇定。 “那不是醋熘鱼,是红烧鱼!” …… “查克琰,可不可以不要对姑娘如此的好,姑娘恐怕……恐怕不值得王子如此般倾慕,王子会……会失望。” “嫁给我,成吗?本王定当不负你!” 突然,查克琰将柳霜兰的话语打断,自己俊美的脸逼向了柳霜兰如霜的脸蛋。 “成吗?” “成……成……成吧!” …… 夜,柳霜兰走在长街之上,刚刚那顿满汉全席确实好吃,此刻都还回味无穷。 “自己咋地就答应了呢,就吃了一顿饭,咋地就答应了那个小王子了呢?” 柳霜兰一脸愤愤,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敲晕。 “可不可以去找那小王子反水,自己又不是皇帝,不存在金口玉言这一说。” 说罢,她准备转身找查克琰悔婚。 “这,君子一言,哪里有收回的道理,不成不成。” 姑娘又是转过身子,朝自己的家走去。 “嗯,自己也不是君子呀,是女子,女子,不是战场大将军!” 姑娘又慌张转身。 …… 这姑娘便是一路走,一路转身,一路转身,又一路前行,总算是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王子公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此院乃是柳霜兰在北寒买下的院子。 只因自己和查克琰在半年前相识,而查克琰乃为北寒的大王子,若自己在北寒没有家世的话,对于如此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他难免起疑。 柳霜兰便是准备做戏做全套,先是向查克琰坦言,自己乃远道而来准备在皇城寻找商机的一家中小女,在皇城谋个生意,好为祖家添光彩。 待自己赚取了银两之后,便是诺言要将远在他乡的爹娘接入皇城。 查克琰倒是热心得慌,这宅子,自己跟宫中工部打个招呼,建座城墙都没问题,便是信誓旦旦,不日自己便去接老爷子来皇城定居。 只是,柳霜兰自己甚是有骨气,嗟来之食不可取,自己定是要自己寻得商机,靠自己的能力,定居这北寒皇城。 克琰也不再强求,随着柳霜兰的性子,只要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即可,没事约个小会,日子还算是挺美妙。 而柳霜兰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开上了一家丝绸商铺,没过多久就买了一普通的民家小院。 而定居之后,自己便是上书东秋帝,让其派一个老一点侍卫前来,假装自己的爹,再叫一个夫人,凑齐一家。 于是,这一家子便名正言顺的在北寒过户,成为了北寒的一地道商人之家。 而小苏却是暗中行事,不在大姑娘的家中露面,以防大姑娘身份暴露,此处被端,总得有个暗探通风报信不是。 一阵敲门过后,柳霜兰便是回了自己的院子,二话不说,走向了自己的闺房,辗转反侧,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城中锣鼓喧天,大王子来到姑娘家中,各种聘礼相至,甚是看傻了老侍卫和老妇人。 房梁之上,小苏也是惊煞不已,收起了以往的不正经,却是对这楼下的大姑娘好生愤愤。 小树林中,苏青兰双手抱于胸口,死盯着眼睛邪瞟的柳霜兰。 “小苏,这嫁给了大王子,密报更好获取,今后接头地点!” “少唬人了,柳霜兰,你的身份呢?忠诚呢?节操呢?不进男人美色的木头呆子相呢?” 苏青兰此时是真气愤,大姑娘如此荒唐行事,万一心生二心,定将会万劫不复。 咋地让这大姑娘掳个小王子,竟让得这小王子成功霸气反掳? 苏青兰却是后悔,当时为啥自己把目标放在了如此英俊潇洒的查克琰身上,竟生得如此霸气,能将大姑娘的心深深掳走。 “小苏,嫁过去没事的,待到时机成熟,我便会离他而去,返回东秋,你让姐姐任性一回,可好?” “你这哪里是任性,是脑袋被开水烫傻,唉,随你吧,可别暴露了身份!” “好啦,好妹妹,姐姐做饭给你吃,好不?” “做饭,你做的饭,吃了会不会得病?” “从大王子那学来的呢,大王子什么都会,可厉害着,你到底是吃不吃,不吃不做了,麻烦!” “不吃不吃就不吃,待会吃了随了你,被另外的王子打劫了怎么办? 我的大姑娘啊,婢子成天嘴上说要掳公子,到头来却没掳到一个,小姐成天木头搭拉,一言不合便是将小王子抱上了你的小床榻,这跟您,当不了差,哎!” 柳霜兰一见这苏青兰不畅,便是双手牵住了苏青兰的手,好生安慰,自己永远是这苏青兰的好姐妹。 几日过后,北寒城中,炮仗轰天,查克琰和柳霜兰成婚,双双终入王府的小洞房。 …… 半年过后的小树林中。 “柳霜兰,得回东秋了,西邦再起战事,陛下任命你为大将军!” “回去?” “对!” “这?” “你是不是假戏真做了,为了这王子,已经彻底忘记了你自己身份? 你为了王子,抢兵符,上战场,将你的武艺全全暴露,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暴露了!” 柳霜兰一脸无奈,知晓自己随同查克琰一同前往西北疆场时,在夺取王永安的兵符之际,是苏青兰从暗中飞下,帮助自己一起将掌握兵符的王永安给绑在了立柱之上。 若不是小苏及时出现,柳霜兰定是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制服一位骁勇大将军而使其一言不发。 随即自己拿着兵符离开,带兵上疆场将查克琰救下,而小苏便在这厢房之中好生教训那王永安,将此人打得鼻青脸肿。 待将军和夫人再次进入之时,苏青兰便是一跃,重新飞上了房梁,成功隐匿在将军府中。 柳霜兰深知,这苏小丫乃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安危,今日如此三番的约自己来这小树林中,便也是劝说自己放弃王子,不再相顾。 只是柳霜兰摇摇脑袋,随即的一句“愿伴其一生”,却是实属吓煞了苏青兰,她知晓,如此之时,咋劝都不能将大姑娘的心劝回。 苏青兰无奈,便是偷摸的攥紧拳头,准备趁柳霜兰不注意,动粗,将其直接绑回北寒。 突然,柳霜兰抬头,望向苏青兰。 “再容我几日,我好生向查王子道个别,虽不能明说,却是点到为止,霜兰,实属想再见见自己的夫君。” 如此一言,苏青兰也不再阻拦,便是随了她的性子去,几日之后,若是还不了断,自己必定动粗,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姑娘万劫不复。 …… 夜深,柳霜兰敲开了府衙大们,婢子依旧相迎,领着夫人向王子的厢房走去。 “柳夫人,今日!” 突然,一旁的柳霜兰觉着胃中翻滚,一阵恶心,便是直接跑于墙角,昏昏呕吐。 “哎呀,夫人,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柳霜兰昏吐过后,却是无碍,便是言道自己并无大碍,不必麻烦宫中的太医再走一趟。 如此,柳霜兰进了查克琰的厢房,昏黄之火缓缓熄灭。 …… “嗯,嗯,甚好!” 一家医馆,柳霜兰伸着手腕,给一大夫诊脉。 “大夫,近几日姑娘恶心得慌,刚刚在长街便是不知为何一阵呕吐,我的这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这大夫,胡须抚抚,长长一笑,却是不语,继续把脉。 “大夫,咋样了?” “嗯,柳王妃啊,你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你肚中乃生一物,此物老夫估摸着今后必定能擎天驾海,颠覆天下,姑娘好福气!” “颠覆天下?你的意思是?” “对,柳王妃,您,有喜了!” 柳霜兰咽了一口唾沫,饶有趣味的一笑:“是王子还是公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化作鸳鸯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郊外,柳霜兰昏昏走于瑶池湖边,既是欣喜,又是落寞。 她摸摸自己的肚中的胎儿,实属不知如何是好。 查克琰房中的那位叫和儿的婴儿,自己看着也是可爱得的紧。 “咋地自己就开始喜欢上有孩子的感觉了呢?” 柳霜兰又是一笑:“可千万别随了苏青兰那位小丫鬟,脑子不好使。” 突然,一股杀气从柳霜兰身前袭来。 一群糙老大汉举着大刀,朝着两位小童昏昏走来。 “别……别怕,小金子,本小爷是……是大将军的小儿子,三十六计样样精通!” 一位八岁小童手中握于一小刀,置于胸口,对着几位黑衣家伙是好生不客气。 只是,自己握刀的手,却是颤颤巍巍,一旁小丫手中的小苹果还刚削完一半,便是用其堵住了嘴,缩在小童身后,两滴清泪却是流在了苹果之上。 “喂,你手中的那小刀,到底好不好使?” “放……放心,这些家伙身上的肉,比苹果要软!” 小童一言,这小丫也就一信,毕竟,身前的这个小童将自己约来湖面找果子吃,也得将人好生送回不是。 “呀呀呀!你们还不让开,我爹乃是北寒凤大将军,全天下坏人都怕了他,你们这几个宵小之辈,竟敢!” 突然,那小丫戳戳小童的臂膀;“你……你比他们小一些!” 小童一脸尴尬,依旧不忘英雄救美,将刀对准几名黑衣侍卫。 “凤将军?莫不是,这小童乃是那个凤天丘的小儿子凤天殊?” 柳霜兰一顿,这凤天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未过门之前,天天追着自己跑,差点让查克琰动了粗。 只是今日却不曾料想,这凤天丘为北寒立功无数,却也是与许多仇人结下了梁子。 这群黑糙老汉定是趁这小童私自外出之际,绑上一票,好威胁一番这凤天丘,欲行一些不法勾当。 突然,黑衣顿起,一把打落这小童的尖刀。 小丫顿时失了心智大叫,还是自己手中削掉一半的苹果靠谱。 小童无奈,山重水尽,只能束手就擒。 “哈!” 一女子跃天,随即几个昏踢,直接将几个黑衣踢到了湖水之中。 这几个黑衣也不知是哪伙势力,甚是识货,一眼便认出了柳王妃,断然是不敢再招惹。 几个鱼跃游走,几人欺负柳王妃不懂水性,便是成功跑路。 柳霜兰落地,见这凤天殊已经回了神智,便是打算将此人送回凤天丘手上,也可要好生教训这老将军一番,切莫再让自己的小儿子单独来此荒凉之地。 “走,送你们回去!” 这小童,也甚是有趣,一把便抓住了柳霜兰的香手,倒是嘟嘴喃喃,好生可爱。 柳霜兰见是个孩子,便也就作罢,抓着此人的小手,便是背离瑶池,往城中走去。 只是一旁的小丫却是没有了好生色,嘟嘴跺脚,还把那个削了一半的小苹果,愤愤一扔,投进了湖面。 “这个大姐姐,有这么好看吗?” …… 凤将军府。 “哎呀,小儿子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让柳王妃亲自送过来呢,还有,你的这手,是往哪里放?” 凤天丘一见自己的殊儿抓着柳王妃的手,便是心生不畅,自己都还未曾抚过这柳王妃的手,竟是让这小子捷足先登。 奶娘走出,将凤天殊抱走,这小子,意犹未尽,直直言道要去克琰王府找柳王妃学功夫。 柳霜兰嘴角一阵抽搐,这父子的德行,还真是相像。 随即,凤天丘差着下人煮菜,欲留下柳霜兰吃饭,以答谢柳霜兰的救命之恩。 大姑娘谢过,道言平日警惕一点,这伙杀手竟一眼认出了自己乃是柳王妃,对方来头指定不小。 凤天丘谢过,便是将柳霜兰送至了王府大门,含情脉脉的看着柳霜兰离去。 …… 夤夜,深郊,一红马之上,查克琰紧紧抱着身前含泪的柳霜兰,驾马狂奔。 一竹箭从红马前方轰来,直接刺向了查克琰身前的柳霜兰。 “轰!” 查克琰浊气轰炸,将此剑震飞。 “克琰,要么?你将我放下?是霜兰,霜兰对不起你呀!” 克琰不闻姑娘之声,却是不管身后身后三王子和大将军的追击,只是护着霜兰,往着深林奔去,欲趁黑夜利用这深山老林将追赶柳霜兰的追兵甩开,再秘密将柳霜兰送出皇城。 “克琰,放我下来,姑娘是东秋派来的细作,姑娘骗了你,你快放我下来,会连累你的!” 柳霜兰开始挣扎,如此下去,不仅自己被俘,就连自己夫君的名声和地位,也会受到影响。 突然,一剑搁在了查克琰的脖颈之上。 “查克琰,放姑娘下来!” 王子一望颈上的剑,轻轻一笑,继续驾马。 “放我下来呀,你不怕霜兰砍了你?” “你爱我,手都在抖,将剑收起来吧!” “你!” “霜兰,不管你是否为东秋细作,克琰都会将你安全送出皇城,返回东秋。 只是夫人,今日一别,不知以后是否还能相见,此画由你夫君亲手画制,便是赠与你,今日,若是克琰能将夫人送走,此生心愿已了。 若是身后父皇的追兵步步相逼,本王便是随了夫人一块,泉下化鸳鸯。” 霜兰一掌将克琰嘴唇捂住,却是满脸清泪,再也不许自己的夫君如此般折煞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爱上了敌国的大王子。 “查克琰,其实,姑娘我的肚中!” 突然,一群火光亮起,两人马前,便是被一群军兵拦截,其杀喝之音,将柳霜兰欲向查克琰道出的话打断。 “杀!” 众军一拥,齐齐杀向霜兰和克琰。 “查克琰,父皇有令,令你立即诛杀敌国奸细柳霜兰,已示你对北寒的忠诚。 若要手下留情,今日,便是随同敌国奸细柳霜兰一块,杀!” 火光之中,三王子牵马走出,好生劝解查克琰切莫贪念美色,将自己的美好前程葬送。 “三弟,你去告诉父!” 一掌又再度止住了查克琰的嘴。 “克琰,再……再吻我一次,成吗?” 昏黄火光,万军之前,两人紧紧相拥,透着火光,唇瓣相依,久久不曾分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跳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郊树林,两人相吻甚久,倒是羡煞了深夜只能以火光黑袍为伴的一众军兵。 “好啦,吻了这么久,够了不,快快快,查克琰,杀了她,以示你对北寒的忠诚。” “杀!” …… “杀!” …… “杀!” …… 众位小兵跟着起哄,气若吞牛。 自从刚刚两人接吻以后,众军兵身上的那股怨恨之气便是全隐匿于自己嘴中吐出的“杀”字里。 一阵喧闹袭来,倒是将两人惊醒。 柳霜兰心如刀绞,如此之境,若是深林中无这些追兵,得该多么唯美。 “霜兰,来,随着夫君!” 突然,一掌直接击中查克琰的胸口。 此章力道十足,内力强劲,竟让得查克琰狂乱的心脏猛然一惊,竟气力一闭,瘫倒在地。 柳霜兰收起了自己那双实属颤抖的香掌,自己刚刚猛力一掌恰好把握火候,让得查克琰暂时瘫倒,无法起身,身体并无大碍。 “夫君,珍重,此生终须一别,勿念!!” 随即,柳霜兰闪影,终究一跃,直接从崖上坠落,消失于黑雾弥散的青石悬岸。 “霜兰!!!” 查克琰伤心过度,最终心力一闭,昏死在万军之前的青草空地之上。 “快快快,去崖边,看这敌国细作到底如何,死是没死?” 黑雾悬崖之上,三王子和大将军将目光投向崖底,却因夜色漆黑,又蒙于一层薄雾,深底情况实属无法看清,却是不知柳霜兰到底是否坠崖而死。 “快,你们下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 …… 青石峭壁,柳霜兰急速坠落,因没有踏脚之处,飞走之术无法施展,便只能随着疾驰而上的清风,闭上了双眼。 她摸摸自己腹中的胎儿,却又是心口一酸,自己咎由自取便罢,只是苦了肚子里的胎儿,还未出世,便惨遭如此般横祸。 突然,一股浊流袭来,柳霜兰被一人相拥。 苏青兰从一侧飞来,直接抱住了柳霜兰,随着柳霜兰一块,向下坠落。 “苏青兰,你放手,趁你气力还未被我耗尽,赶紧踏至峭壁,寻到踩力点,飞上去!” 自从苏青兰从城中被军兵追杀逃出之后,苏青兰便是一直暗中跟随这群围剿的追兵,最终来到这深崖之前,隐匿于一侧的小崖之上。 刚刚柳霜兰跳崖一纵,自己便也随着大姑娘一起从小崖跃下。 只因自己空中几次寻到了踩力点,便是速度越来越快,直至赶上坠落而下的霜兰,将其抱起。 只是,两人下坠,不同于一人,苏青兰也是气力用尽,已无其他招数,只能随着大姑娘一同,向下坠去。 “放手,放手!” 柳霜兰开始在空中于苏青兰扭打,苏青兰也不是个武艺平平之辈,柳霜兰无法挣开苏青兰的怀,两人愣是一起,朝着谷底坠去。 “啊!” 声声凄厉尖叫,让得柳霜兰的清泪狂涌。 苏青兰双手开始试图抓扯峭壁上的青树枝,却因速度过快,小丫的手臂被树枝划出道道血痕。 “放手啊,放手啊,小苏,你何故如此,何故如此为了弃你们不顾的大姑娘。” “小姐!”苏青兰依旧仰天,直视尽数崩断而落的青树条,“小姐,苏小丫的命是大姑娘给的,姑娘若是回家,小丫便随着姑娘一同回家,姑娘若寻短剑跳崖,苏小丫也会陪姑娘一块坠落,即使不能将你救下,在谷底,小丫也甘愿被大姑娘压在身下。 啊!啊啊!!!” 凄惨之音愈发响亮,滴滴香血溅洒柳霜兰的脸。 苏青兰再度双手拼命抓上树枝,却因下坠力度过大,无一枝条完好。 只是,苏青兰如此拼命,两人坠落的速度终究变缓,倒可让得柳霜兰重新聚集真气,伺机使用飞走之术。 两人速度再度变缓,柳霜兰尽力找上一踏脚支点,欲直接飞于半空之中。 突然,又一道身影在两人即将落地之时,一闪而过。 “砰!” 柳霜兰压于苏青兰身上,晃晃脑袋,一脸尴尬。 她立起身子,立马从苏小丫身上走下。 “咦?”苏青兰也不知咋地,竟也坐起了身子。 “这地,咋地是软的?”说罢,这小丫竟不顾满是伤痕的手,屁股在一肉垫之上上下蹦跳,好是畅快。 “老天爷开眼了,地变软了?” 她依旧蹦跳不止,倒是吓煞了站在一旁,面色惨白的柳霜兰。 “苏小丫,你压着别人了!” “什么?不是地,是人?” 她立马起身,缩着身子,戳戳地上昏厥的人影,好生叫唤。 “诶,大姑娘,此人,穿着银色铠甲!” “铠甲?莫不是一将军?” 柳霜兰随即差着苏小丫将此人翻转,便是一愣,这凤天丘咋地会出现在此处? 还给两个姑娘当了肉垫。 “嗯!”一小丫的拇指摁得这凤将军好生一颤,让得将军立马苏醒。 “霜兰,快随本将走,此地不宜久留!” 说罢,此人吹一口哨,一军马奔来,随后将两姑娘差上了马,自己一手脱臼,一手紧握缰身,直接驾马,绕过正从崖上下山的军兵,离开了这深郊小林。 …… 崖底,一众人马找了一夜,却是不见柳霜兰的尸首,而这柳霜兰,便也成了这北寒永远的谜。 …… 凤将军府,凤天殊咬着一根竹木头,却是让得站于一旁的柳霜兰和苏小丫好生惊呆。 突然,将军一手抓肩,猛力一摁,将脱臼的右肩,归位。 “咚咚咚!” 突然,厢房门外传来了敲门之音。 “快,躲起来!” 两人立马找着藏身之处,便是闭紧鼻息,不再言语。 “爹爹,孩儿给您送洗脚水!” “这么晚了,洗什么脚,滚!” 凤天殊端着一盆洗脚水,好心被臭骂,便是将此水放置了地上,对着门缝一顿轻语:“爹爹,刚刚孩儿透过窗中看到光影,却是见着了两位长发飘飘的姐姐哟,如此之晚,定是柳姐姐来访,爹爹要不要孩儿喊娘过来瞧瞧?” 突然,厢房之门打开:“小子,还不端着你备好的那盆洗脚水,滚进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离北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厢房之中,两位姑娘顿现小天殊面前。 “今日救得姑娘一命,乃全是为了这个臭小子,俗话说,善心善报,姑娘良善,实乃命不该绝!” 凤将军重新披上银甲,倒是有这几分威凛之气。 “你这将军,不就是看上了姑娘的美色,想套个近乎,救上一命?” 苏小丫一语拆穿凤天丘的花花肠子,让得老将军一脸尴尬。 “你这小丫,这条命也是本将军送的,要不,现在把你的脑袋给本将,本将置于菜园子里喂狗!” 如此,凤将军抽刀逼近了苏小丫。 “将军,小丫无理,莫与之计较!” 将军见霜兰护小丫,便也就罢了,何必跟一小丫鬟斤斤计较。 “明日,本将便会备上马车,送你们出城,你们如此邻国细作,讲实话,我凤天丘也只能相助到此,你们返回东秋之后,望你们能安守本分,再莫踏进我北寒之邦。” 柳霜兰再度谢过凤天丘,便是一拜,救命之恩,无以言表,只留叩首,表其心意。 说罢,凤天丘望望一旁的小子,便是下令,让这凤天殊明日一同前去,也好替自己打个掩护。 天殊领命,一阵笑呵,又可以糊弄糊弄城门墙上的那群傻瓜守门小侍卫。 “歇息吧,你们睡床,本将在桌案之上趴会,明日一早,你们便随着本将离开!” 天殊退下,将军坐于桌案,撑着额,准备歇息。 突然,柳霜兰胸中堵闷,便是没把持住,跑于一旁的纸篓,一阵昏吐。 “是不是刚刚坠崖伤着哪里了,这崖不高啊?” 将军甚是着急,竟开始搀扶起了柳霜兰。 “放手!”苏青兰一把挣开凤将军的手臂,“这女人怀孕吐酸水你没见过啊,真不知那凤天殊是不是你亲生的!” “苏小丫,别乱说,你咋地就口无遮拦呢?” “柳霜兰,你怀了龙种?” 凤将军惊诧,这查克琰已被封为储君,况且如今天子身体状况日益下滑,不日便可登上汗位。 如此龙种,却是流落他国,凤天丘真是不知,如此行事,是否妥当。 “砰!” 霜兰一跪,吓煞驻立的凤将军。 “将军,请放霜兰离去,霜兰只愿将肚中的孩儿生下,养她成人,至于她的父亲和她的身份,便是永久的迷,霜兰绝不会让她踏足这北寒半步!” 霜兰面目凄楚,让得将军生怜。 “歇息吧,明儿个一早赶路,就让你肚中的孩儿做个普通百姓,我北寒也定当再无人知晓此人!” “将军大恩,霜兰来世再报。” “歇息吧!” 将军府中,油火熄灭,几声莺啼,便是一缕晨曦,照亮天际。 “准备好了哈,天殊,你和两位姑娘坐马车里,待会出城,两位便藏于身后的暗阁之中,你便好生演戏,可别出岔子!” 柳霜兰急急忙忙,随着苏小丫一块,上了马车,正坐观望,将军挥鞭,马车便是缓缓驶向了皇城城门。 “柳姐姐,昨儿个听说姐姐你怀了王子的小宝宝,这肚子里装小宝宝是什么感觉,好玩不?” 凤天殊突然侧头一脸淫笑,让得柳霜兰好生不自在。 “哎呀,你这小家伙,敢在门外偷听你爹爹和大姑娘讲话,看小丫我不教训你。” 柳霜兰性情却是沉稳得慌,这苏青兰可不是好惹的主,一向是锱铢必较,就连孩子也不曾放过。 一耳朵被揪起,凤天殊好生烦闷,直言道,这如此好看的大姐姐,咋带上了如此一个脾气暴躁的黄脸婆。 青怒之气几乎将整个马车顶掀翻,苏青兰一把抱过凤天殊,扬起巴掌愣是准备朝着凤天殊开揍。 “好了,咋都像了一群小孩子?苏小丫,停手,不得胡闹!” 大姑娘发令,小丫便是委屈得慌,收起了巴掌,将凤天殊推开。 “柳姐姐,听听你肚子里的宝宝咋样,看看是小童,还是臭小丫?” 这凤天殊,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竟然如此要求柳霜兰,倒是让得柳霜兰不知所措。 她转念一想,一个孩子,便是随了他去,让得他的耳,贴上了自己的小肚子。 “嗯,在唱歌,是个小丫,绝对是个小丫!” 苏青兰嘴角猛抽,这还不足一月的小宝宝能唱歌,你是想钻进这大姑娘的肚皮与这小丫再续前缘吗? “砰!” 一幅画便是从柳霜兰的袖口里滑下,掉落在地。 凤天殊眼疾手快,便是抢过,打了开来。 “好……好美,姐姐你好美!” 这小子,不是在奉承,而是真被这画吸引。 “姐姐身后,便是姐姐的夫君,北寒新立的储君,查大王子吧,咋地画得如此模糊?” “你懂什么!”苏青兰好生不客气,“你要问你爹要糖吃,你会将你自己说得比你爹俊?” “你少说两句,别教坏了小孩!” “驾!” 很快,城门已到,凤天殊将此画还给柳霜兰,便是差着两位躲于暗阁之中,马车之内,便是只留自己一人。 “哟,凤将军,出门作甚,莫不是要抢姑娘,就不怕你家那个恶鬼大夫人?” “什么恶鬼,尽瞎说,软包子一个,一咬就碎!” 守门侍卫大笑,这夫人不在,老将军的嘴,却是无了遮拦,平日在将军府中,可不是这般说道。 “开门,本将和我的小儿子出去游玩,上回让他自己去,便遇到了刺客,今日本将亲自陪他去逛逛,本将到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暗地里刺杀本将的小儿子!” 将军威武,突然,马车小窗开启,一脑袋伸出,便是随着他老子一起,将这群傻瓜小侍卫逗得团团转。 城门开启,马车却是最终踏出了城门,离了这北寒皇城。 “爹,他们咋地如此听爹的话,一叫便将城门开?” “小子,这北寒皇城的城门,由你老子管!” …… 皇城的郊外,无任何追兵跟随,柳霜兰和苏青兰别了凤天丘父子,朝着一深林走去。 突然,柳霜兰回头,望向皇城之内的那座深宫院前的克琰王府,两缕清泪便是再度细细涓流。 “若有来世缘,侍君白发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可汗殡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可汗的大殿之中,众人实属惊诧,查木和更是眼皮下坠,不敢直视眼前的珍香妹妹,以掩饰自己尴尬的神情。 一旁的凤天殊也是望于手拿皇冠的李珍香,不觉当日柳霜兰肚中的小胎儿,如今已长成如此之大。 “凤天殊!”天可汗讲完一段凄楚的故事,便是将目光侧向了一旁跪地的凤天殊。 “凤天殊,在林中两次击退欲斩杀本汗和李珍香的那伙鬼面,是否是现在置于寝宫之上的跪地听于你令的鬼面?” 凤天殊叩首:“禀告陛下,正是!”他抬起脑袋,继续向可汗禀告,“爹爹英年早逝,自己却是承袭了父业,当上了北寒的的大将军。 自从李珍香那日被查木和当作死囚抓到狩猎场时,本将在座下便是觉着此人跟柳霜兰甚是相像。 而她武刀时的神情姿态,也和那日在林中救小儿时的招数一致,想必可汗当时也是被此女子一震吧! 天下咋地有如此形似神似之人? 末将便是立马想到柳霜兰离开北寒曾有身孕之事,家父和末将却一直埋藏于心,不曾向可汗道言。 陛下不知柳霜兰存活于世,并生下一儿,只会觉着此女子跟柳霜兰相似而已,并无其他联系。 而末将却深知,柳霜兰还生有一儿于这天地之间,便是从那时起就猜测李珍香是柳霜兰生下的闺女。 于是,末将开始注意这李珍香的言行并委派末将私下的侍卫暗中跟随此女子,欲弄清事清原委。 如此,此女子两次遇袭,我等便能及时出现,将其救下。” 凤天殊说罢便是叩首,请求陛下恕其私养暗卫之罪。 “凤天殊啊,本汗在见到郝赦带来北寒的自己赠予柳霜兰的画作后,曾派人暗查,最终将你遣入殿中。 那时,你将儿时认识柳霜兰和助其逃出北寒之事全全道出,却唯独没有道出你的这群暗中鬼面,是为何意。” “陛下,此卫队却是本将的亲信所结成的卫队,只因大将军太过软弱,兵权又掌握在他的手中,恐这将军终有一天会对王室不忠,便在暗中组建了一支卫队。 只因当时,李珍香的身世刚刚揭开,如若将此势力立马道出,陛下必定起疑,便是将其隐瞒至今。 今日,那大将军仗着自己握有兵权,不听末将的劝说,迟迟不肯出兵,末将便是没了法子,只能动用此鬼面,救出两位主子。 只是……只是末将来迟,可汗……可汗被逆贼射伤!” 凤天殊满脸落寞,很是自责,又叩三个响头。 “凤天殊,你私养军队,本是触犯了我北寒的皇家历法,却是两次救驾,一次救我北寒大王子查木和,便是其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咳咳咳!”天可汗再度咳血一吐,便是重新望向李珍香,“珍儿,在得知你是本汗的小女儿之后,本汗还曾派人去东秋打探情报,看你娘到底在哪,而线报带给本汗的消息,却让得本汗实属伤心。” …… 东秋皇庭。 “末将柳霜兰叩见东秋帝!” “好,甚好,赐酒!” 东秋帝赐酒,一年未见,实属想念这东秋的大将军。 “这!” 柳霜兰却是一怯。 “难道是毒酒?莫不是自己在北寒所做的荒唐之事,暴露了?” 柳霜兰咽下口水,实属不敢拿上这一杯香酒。 她暗自摸摸自己的小肚,如今之时,不当出行之前的皇宫大殿,自己肚中的孩儿,自个一定要让她平安现于这天地之间。 “柳将军,咋地不喝,害怕是毒酒?” 随即,东秋帝便是差着花公公,饮上一杯,将柳霜兰的疑虑打消。 柳霜兰随即一饮,叩拜九尊。 “柳霜兰啊,你如今成了东秋的功臣,朕应允过你,要将你许配给左丞相洪青霄,不日,你们就操办婚礼吧,至于西邦,本将已经派领其他大将前去,你就好生做你的丞相夫人吧!” “禀陛下,万万不!” 突然,柳霜兰一顿,自己腹中乃是不久后北寒天子的龙种,若让她如此出世,定不会被东秋国民所容。 她再度暗自摸摸小腹,便是轻诺一语:“柳……末……末将谢陛下圣恩!” …… 几日过后,大都城的街巷洒满红彩,柳霜兰便是嫁进了丞相府,成了洪青霄的大夫人。 …… 天可汗将故事讲完,便是放下一心,气息越发的微弱。 李珍香呆滞相望,自己可算是明白,为何当日那沐凌天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在庙宇中制造红云异象,弄得满城百姓人心惶惶,不料想他竟是查到柳霜兰肚中的婴儿乃是北寒当今天子的龙种。 而沐凌天私藏祸心,欲独揽天下,洪青霄正好利用官职和势力百般阻挠,还故意制造邪辟,当晚便将实情告知了东秋新帝。 在北寒龙种出世和随之而来的种种异相的恐吓下,东秋新帝便是下令暗杀洪青霄一家,将龙种扼杀于摇篮。 随即,一群杀手便是飞闪丞相府,苏青兰誓死接过柳霜兰怀中的婴儿。 她虽身中数刀,却依然负隅顽抗,最终将此龙种托给了府衙侍卫李泰兄。 侍卫逃出皇城坠下悬崖,最终被死里逃生的苏青兰救获,从此隐居黎河岸边。 李珍香顿悟,黎河岸边,那些欲杀了自己的铁面杀手,便正是东灵帝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成为自己掌政的威胁而派出的绝顶高手。 在三番五次的追缴之后,东灵帝便是将李珍香引入皇室,欲利用和亲计谋,将自己名正言顺的斩杀。 李珍香依旧昏昏,想着自己在这异世界的遭遇,竟断了思绪,如同木头一般,坐于淌血的天可汗背后。 “太医到!” 一老太医匆匆赶来,欲立马给天子把脉。 “赵太医!”天可汗再度一喝,老医竟被天子之气摄住,忘了把脉,跪首叩拜。 “速将如何认亲之法,昭告天下!” …… 太医一言,全堂惊诧。 “取碗!” 一碗清水,置于了天可汗身前。 可汗举起一手,一滴天龙之血,便是滴于碗内。 天可汗随即示意老太医,立马割手,将血滴于碗中。 银碗之内,两滴香血互不相融。 再取一碗。 天子再滴一血,木和随同,银碗之内的如此两滴,瞬间合成一股。 “珍儿,滴上一滴,让父汗好生认下自己的珍香儿!” 珍香一滴,香血缓缓,最终三血合一,凝成一团。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 查吉思闭上了眼,昏昏一笑,此生机关算尽,却是不敌天罡之道,终获一败。 突然,天可汗眼角微白,却是急速吸气,好生不畅。 “大夫,救人,救人!” 李珍香大呼,赵太医把上一脉,便是收回了医箱,俯首叩地,不再直立身躯。 “珍儿,可否……可否叫一声……一声父汗?” 查克琰抓紧李珍香的双手,此生唯独此愿,心愿一了,便再无牵挂。 “父……父汗……” 珍香落泪。 随着姑娘一声柔肠的呼叫,天可汗最终一笑,双手离开了珍香的掌。 “全臣叩首跪拜,天可汗,殡天!!!” 第一百二十八掌 惩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天旋大殿,依旧富丽堂皇。 大殿之中,众臣跪地,俯首叩拜,全全恭迎新可汗上朝。 皇殿中央,留于一道,道上铺承大红地毯,一女子身披鹰隼红袍,踏足红毯,缓缓而来,红韵整个北寒大地。 金銮台上,李珍香掀起身后的红袍于皇殿金鼎,随即正坐于金龙鹰榻。 一旁的马公公见李珍香正坐,震天高呼:“恭迎天可汗上朝!” 文武百官立身,随即再度一拜:“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此刻,李珍香与身俱来的天威之气,凝成苍鹰,北寒上下,唯此鹰独尊。 “马公公,将他们差上皇殿吧!” 公公领命,随即一呼,皇殿之外的侍卫领命,将参与谋反之事的相关人等全全差上了皇殿。 台下,查吉思、查弩言和查木和,跪于前排,凤天殊和大将军跪于两王子身后,凤求离则跪于凤天殊之后,此六人全全俯首,置于李珍香的皇台之下。 “马公公,宣旨!” 公公上前,将一席黄卷翻开。 “北寒千秋,圣祖伟业,自先帝开国封疆,已有三百又余,其祖宗治世承道,勋绩皇皇,我圣祖上皇更是功盖寰宇,整纪肃纲,励精图治,平定八荒。 而今,上皇历尽天数,飞升穹霄,自即日起,北寒上下,行国之丧礼旬月,文武百官,皆穿白单衣,戴白头帻,随天下而行,吊唁上皇!” “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席吊唁圣旨颁下,随即,李珍香望于台下六人。 这功过赏罚,自古乃圣君权衡之事,虽说李珍香实属不忍对其奸恶之人下旨法办,却碍于此时身份,若不能公正严明,恐难以服众。 “查木和!”李珍香最先顾及的便是叩拜在地的查木和。 此人甚是倒霉,一件坏事没做,却被天下万人耻笑至今,这一身囚服的落魄之态也是没了小王子的混沌之气,倒是瘦上了许多,天牢之中的伙食,定是让人堪忧。 李珍香见着王子也是微微苦笑,此人太过意气用事,如此一番牢狱之苦,也倒是正好让得此王子好生磨练了一番心性,今后辅佐自己理政,还需此人相助。 “查木和,你遭奸人陷害,通敌叛国,今已查明,诸多叛逆之事,与你无关,本因重新恢复你大王子身份,现上皇殡天,遂封尔为和凌可汗,继续留住木和王府。” 查木和一拜,叩谢皇恩。 “查弩言,你以身护可汗,救驾有功,本汗遂封你为弩青可汗,继续留住弩言王府。” 查弩言一拜,叩谢皇恩。 “凤天殊,你虽私养暗卫,却是为了护我北寒朝政,且屡次救驾,挽我北寒于狂澜之间,其功大于过,本汗遂擢升你为北寒大将军,掌管兵权,今后好生为我北寒效力!” 凤天殊一拜,领旨谢恩。 三位王臣受完封赏,便是起身站立一旁,随文武百官一起,接着听天可汗的封赏。 李珍香猛吸一口浊气,这赏赐赏得自己甚是舒心,这罚却可是让得姑娘有些心揪。 “淡定淡定!”姑娘暗自嘀咕,偷偷侧脸俏皮一会,便又重回凛若冰霜的面容。 “查吉思!”李珍香清了清嗓子,“你结党营私,暗养死侍,悖主弑父,祸乱朝纲,赐死!” 李珍香瞥眼马公公,一壶清冽的香酒便是端上,由马公公接过下台,走至了查吉思的身前。 “二王子,请吧!” 李珍香毫不温柔,下旨将叛逆之贼查吉思,赐死于文武百官眼前,已示北寒圣鹰之威。 “哼,成王败寇,李珍香,本王唯独没料到你这女子的出现,蛊惑了父汗的圣心,天道最终偏向了你。” “查吉思!”李珍香霜冷一言,其寒凉之气环透整个北寒皇室,“查吉思,天道,在于良善,在于民心,而你,不能心系百姓,反而戕害良民,竟用邻国之夫妻性命相挟,助其实现帝王伟业,如何能成? 此酒你还是快些喝下,上了天霄,再好生悟悟这世间的天道之理!” “哼!胜者为王,李珍香,你赢了!” 查吉思接过九觥,对上金鼎,将杯中浊酒,对天灌下,直至入了王子的嘴,流进吉思的身。 “哈哈哈!” 三声清笑袭来,查吉思倒地,终败于李珍香的足下。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查吉思毙命,被两侍卫拖出皇殿,大将军开始全身颤颤,此人毕竟无二王子那般胸怀,却是被吓得已不识自己身处何方。 “大将军!”李珍香威凛怒喝,大将军缄默不语,全身颤得越发厉害。 “大将军,你私自结党,查吉思叛乱之际,却是守兵不出,致使天可汗殡天,其罪大恶极,你也随着查吉思一块去吧! 将军全府却只不知内情,不予追究。” 马公公示意,两侍卫上前,将大将军拖出,直接一刀,身首异处。 随即,李珍香便是望向了跪地自称“小染”的凤求离。 “凤求离!” “民女在!” “可知罪?” “知!” “邻国民女凤求离,潜入王府,设计陷害北寒大王子,企图祸乱朝政,理应当斩!” 凤求离坦然,谢拜皇恩,道言自己愿意接受更严厉的处罚,只是自己的小夫君曾被查吉思收押,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北寒皇室之事,现已经返回故乡,愿天可汗不再追究其责,让此人在西邦好生度过余年。 突然李珍香不禁鼻子一酸,此两人的情愫,倒是有些感动天地,甚是凄楚。 “凤求离,你虽在我北寒犯下种种恶行,却是受他人蛊惑胁迫,况且你乃我北寒邻国良民,我等将你掳至本国囚禁于此,本应是我北寒失礼在先,便免了你斩头之刑。” 李珍香虽说心中绞痛异常,却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断然不能在此事上失了分寸。 “只是,你也伤了小黏的性命,如此,便不能让你全身而退,便就罚你在这皇殿之上杖责一百,以示我北寒天威。 你若受得完,便是可以回到你西邦与你小夫君团聚,你若是身子骨太弱,挨不过去,便也只能随着二王子,作对地府主仆,你便听天由命吧!” 随即,珍香挥手,便是重新坐于皇殿龙榻之上,亲自见这凤求离受刑。 片刻,轰天的板杖昏砸皮肉之声响彻满堂。 全堂上下,一群查吉思残留于朝的旧党全全被这惊天的板杖之刑吓傻,缩于一旁,尽量让自己的思绪神游,实在不愿再听这慑人的板杖之音。 凳上,板杖之刑行至一半,凤求离一口香血吐出,却是实属难受得慌,全身如散架了一般,疼得心慌。 只是凤求离甚是坚韧,自己习过武,可以用真气护身,眼中不尽闪现小夫君的身影,便是咬紧牙关,死命也要挺过最后的四十多杖,回到西邦,与小夫君团聚。 一旁的马公公见正坐皇榻的李珍香,却是满心欣慰,便是一笑,这皇位,上皇果然没有让错人。 一盏茶过后,一百板杖完毕,凤求离血洒刑凳,滴滴跌落于红毯。 姑娘闭目双眼,虽不能动弹,却是还留于一口浊气,嘴角愣是一直浅笑,一时趴在凳上无法动弹。 一侧,几位老臣再度颤抖,全身浸湿,断然是不敢侧脸望至这刚受过刑罚的凤求离。 “禀可汗,此人还未断气!” “扶下去,待伤好,以礼相待,送回西邦!” “诺!”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终化一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几位侍卫走进,凤求离被两侍卫扶下,其余两人将大殿收拾了一番,大殿重回死寂。 “马公公,将邻国郝赦带上殿来!” …… 片刻,郝赦被两侍卫差着,带上了皇殿。 公子叩首,随即望于台上红袍袭满身的李珍香,嘴角却是随着眉梢有节律的颤颤,愣是不知,这姑娘,咋地就当上了北国的天可汗。 这追求李珍香的难度,再升五级。 “郝赦,你乃邻国!” “天可汗陛下!” 未等李珍香说完,郝赦便是打断了李珍香的天子之语。 “天可汗陛下,郝赦愿进入北寒兵营,永远效忠北寒皇室!” 李珍香微眨双目,便是好生无奈,自己就知晓,差这公子上殿,他定会是赖在这北寒不走。 姑娘再度相望这郝赦一眼,稍作叹息,这西邦大将军你不当,偏要在这北寒当个小兵卒,你就如此般倾慕不爱你的大姑娘? 她也作罢,今日登基大典,却也不想听这郝赦废话,便是准了郝公子入这北寒的军队。 这郝赦乃敌国之囚,断然不能一封为将,毕竟他在北寒没有立功,只能差送至军兵营中当一小兵,再伺机慢慢将郝赦擢升。 只是,郝赦天天被将军管住也好,可别待会心血来潮,想要见自己拦了圣驾,自己想救也是救他不了。 郝赦领命,装模作样的站在了查木和身旁,一脸淫笑,一顿示威,让得此王子好生不畅,差点当堂动手。 …… 一上午,李珍香接受完一套天子受封礼仪后,便是觉着好生疲乏,赶紧遣散众人退下,这早朝,自己是再也不想继续。 …… 天可汗的寝宫,李珍香回殿,两个新丫鬟两旁伺候,却是让得李珍香想起了东秋的沉香和小乐。 “也不知他们在东秋是否安好?” 李珍香一笑,脑中却是突然闪现一死将军的面容,便立马捶头,不让自己再想此人,如今自己已是九五之尊,与那东秋将军断然是不能走到一块。 “嗯!” 一微弱的呻吟之音从李珍香的皇榻上传来,将姑娘的神思拉回。 她走至床榻,抚了抚凤求离的脸,便是差着闲杂人等退下,传太医拿药来自己的寝宫。 李珍香自己手中无药,却还需那老太医盒中的金疮药,为求离治伤。 众人退下,李珍香准备查验姑娘的伤口,两手却是被姑娘昏昏之中顿起的双手握住。 “谢……谢天可汗不杀之恩!” 这凤求离虽然疼得脸冒虚汗,头脑发晕,心中却是也知晓,天可汗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惩罚自己乃是杀鸡儆猴,做戏给那群二皇子的旧党看,再次将其脑中隐匿的谋逆想法彻底扼杀。 而李珍香知晓这凤求离乃为一习武之人,而且气力雄厚,一百板杖寻常百姓定是不能挨过。 而姑娘却是笃信,凤求离在受完一百板杖之后,不但无性命之忧,身子也不会收到太大伤害,只是皮开肉绽,吃些时日的痛罢了。 待求离受杖过后,自己再命人暗中将凤求离送至自己的寝宫,加以自己独有的秘方调养,一月过后,此女子定能步履如常。 如此,在律法之上,自己不曾徇私,凤求离心中也能安然,却是又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 如此般有着凄美情愫的小夫妻,珍香怎忍拆散? 不如顺水推舟,成其夙愿,也算是做上了一件美好差事。 片刻,赵太医赶来,叩拜如今的天可汗。 李珍香将太医牵出,两人商量好医治凤求离的药方,姑娘便是让太医将金疮药留下,凤求离的伤势不便外人相见,自己亲手医治便可。 太医领命告退,姑娘便是回房褪去求离的衣物,好生为求离治伤。 …… 一月过后的西邦,小夫君舞着大刀,在一群武夫面前狂肆挥舞,其动作身形完全扭曲,几位武夫竟是不知,向来五武艺高强的小夫君咋地武成了如此般模样。 一阵乱摆过后,小夫君手中的刀被崩断,小夫君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诶诶诶,你咋地摔了,不能武就别武了,免得伤了自己!” 一群武夫赶忙跑来,欲将小夫君扶起。 “闪开!” 黄土漫沙之中,只见一人盘坐于地,两眼泪汪,竟暗自啜泣起来。 “一个大男子,咋地在这哭?” 几位武夫不解,便是一顿数落,这小夫君武刀如扭蛇,打拳如草包,咋地还成了一爱哭丧的小娘们。 “我要去北寒,去北寒,救我的小娘子,咋地能将她一人扔在北寒境地,这咋地能成,我死,也要和娘子死在一块!” 小夫君完全迷了心智,捡起刀便是朝北寒方向跑去。 “诶诶诶,你不要命了,城门还没进,你就会被剁成肉酱!” 几人好生劝阻,抱住小夫君,切勿让得此人胡乱行事。 “夫君!” 突然,一柔柔之音从几人身后袭来。 “夫君!” 此音再度一响,及其悦耳,倒是羡煞了抱于小夫君的几位莽撞大武夫。 两声清甜之音过后,小夫君停止了骚动,缓缓将头侧向身后。 一粉衣女子驻立寒雪之中,摆着纤纤玉臂,朝着小夫君甜笑。 “夫君!” 寒风萧萧,卷起一潭素雪于两人之中,形成一道清雪屏障。 “娘……娘子?” 小夫君揉揉自己裹泪的双眸,再次定睛一望。 “娘子!娘子!!娘子!!!” 小夫君再度失了心智,朝着挥手摆臂的小娘子飞奔而去。 清雪漫漫,一男子和一女子迎面相向,飞于素雪之上。 男子步履紧促,几经踉跄,昏跑银雪之巅。 女子身影倩倩,衣衫抚雪,影闪素美乾坤。 两人相拥,夫君挽起凤求离的小腰,沐雪环青天。 “盼君千载,终得相守,夫君,如今,再也无人让得咱俩别离。” “娘子,不言,咱回家,回家!” 一香脸贴近,凤求离失了素女之态,自己心心念念,傀儡丧魂半余载,却是终得上天眷顾,于这西邦的苍山素雪,终化一吻。 “咱一起,回家!” …… 第一百三十章 再进萨满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大地,正值初冬,其气候比起东秋、西邦,却是要凉上数倍。 北部,运河工程正在进行,因其季节正值冬季,河中的素水,便是已经出现冰棱子,若不尽早挖通河道,便又是得过半年才能通水。 而琉璃城中,各部官员在疏通河道之时,便又是遇见了一系列无法解决的问题。 身为九五之尊的李珍香接到此城报来的奏折之后随即准备带领工部老官员亲自前往琉璃之城,实地查探,尽快解决治水问题。 至于皇宫之内,上皇在接纳柳霜兰之后便发誓不再娶妻,其后只留下三个王子和李珍香。 如今二王子查吉思已被珍香赐死,三王子却是不学无术,根本无法掌管朝政。 可汗立断,便是委派查木和暂管皇政一些时日,替天子掌朝。 此行,李珍香便装出行,所带人马不多,正好查探一番这北寒的民情。 一行人第一个经过的城池,便是先前李珍香和查木和探过仙丹的萨满之城。 姑娘甚是怀恋那日这群淳朴的法师们为了祈求一场甘霖而祭天叩拜,终获“通降”之术,求得甘霖之景。 乔灵燕这一行也是跟随李珍香一起出行。 这丫头见李珍香当了皇帝后到处炫耀,可是让得珍香烦闷不已。 这如此小的年纪便学会了趋炎附势,仗势欺人,长成了莫不是随着那查吉思一般,不分善恶,残害忠良。 于是,李珍香有意无意的天天教导这乔灵燕,这乔灵燕,倒是学起了记账,这几个奴仆每日吃了啥,用了啥,一五一十的给记上,倒是颇有几分理财思维。 今日,李珍香正好借这法师祭天之礼便是要好生说教这乔灵燕一番,让其不仅会理财,还会理民。 洞中,李珍香,乔灵燕和随行的几个便装侍卫置于一群祭天法师身后,随即一跪,入乡随俗。 “啊,天可!” 突然,上次跪于李珍香和查木和身边的那位小法师认出了李珍香,随即准备大呼天可汗,欲让全洞之人叩拜天尊,勿怠慢了新上任的北寒天子。 李珍香立即阻止了此人,如此盛大祭天仪式,切莫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惊动了全洞法师,影响了祭天朝拜。 小法师领命,双手举天,两手掌颤颤,好生滑稽。 李珍香便是随着众法师一块,两手掌摇摆,其姿态也甚是有趣。 一众侍卫便也随同天可汗一块,只是不知咋地摇手,竟连脑袋也昏昏摆动,没一会便是倒下几名侍卫,个个眼中闪耀着几颗小繁星,舌头吐出了小牙尖。 青石台上,一棺木被一人举上。 …… 随即,一众法师全全哭丧不止,而棺木一旁,已不见当日的大法师和他身旁的一名随从,只能望见当日的法师身旁的另一名随从。 “棺木?” 李珍香突地一惊,瞬间侧头,望向一旁的小法师,“小法师,今日不是祭天拜雨?咋地举上一个棺木?” 而让得姑娘吃惊的是,此法师已是随着众人一块,泪流不止。 “你们这是?” “陛下啊,大法师,大法师离尘了!” “离尘?” 李珍香默言,两月之前,姑娘观此法师的面相甚是红润,却无凶兆,咋地今日却裹于棺中,赶赴天霄了呢? “你速速将此实情道出!” 李珍香下了皇令,姑娘觉着,这大法师之死,定有蹊跷。 “陛下,你有所不知,法师的大徒弟耶洪齐,就是当日在大法师身旁的那位祭祀小厮,半夜潜入大法师的厢房之中偷取法渡仙书,被法师撞见,他……他竟将法师杀害,劫走了法师全部财务,昏昏逃走。 而逃走之际又遇见了法师的妻儿,便是顺手将其杀害,逃出了萨满城,如今不知所踪。” “哼!” 突然,姑娘全身白气轰散青洞,如同一银亮光环环于姑娘的身后。 “奸贼,该死!” 小法师也是被陛下一怒吓煞,侧头继续朝拜,祭祀他们敬仰的大法师。 随即,李珍香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领命,便立即出了洞口,朝着县衙奔去。 “恶佞不除,还有王法?” 李珍香愤愤,这北寒的天下,就是让得这群不法之徒乱了法纪,既然自己执政,便定要斩尽天下这帮恶徒,还北寒一太平盛世。 一阵祭天过后,洞中之人终究认出了李珍香,齐齐叩首朝拜,致敬九尊。 “洞中良民,如此奸恶之贼,本汗定当亲自揪出,交予府衙,严惩不贷。”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李珍香离去,翌日,一行人继续赶路,而此后,如此法师,却是如同从尘世间隐匿,北寒上下,不曾寻到此人任何踪迹。 …… 琉璃城外,李珍香和工部、县令以及几个工头,一起在外测量,一起商讨治水之策。 半月过后,一声斩“杩柞”之音想起,清水顺着运河,遁入琉璃之城,百姓欢呼,终能如期饮到甘冽清泉。 …… “可汗,今日乔灵燕陪您出来买东西,是否也要赏点跑路费?” 乔灵燕甚是机灵,自己如今傍上了大款,可是没少问李珍香要赏钱。 这李珍香也是大度得慌,乔灵燕要啥买啥,毫不吝啬。 如此,大包小包又是跨满了乔灵燕的两肩,差点将乔灵燕的脑袋给闭住。 “这可汗,绝对是史上最爱购物的皇帝!” 乔灵燕一顿抱怨,一顿唠叨,为什么没人发明一个专为购物放商品的小车车,推着走该多好。 “嗯,这个羊腿不错,掌柜打包,买了,乔灵燕,付银子!” “诶诶诶,官家要羊腿作甚?死沉!” “哦,那要不来个活的?” “得,您还是羊腿吧,活得可牵不回去!” “我说的是,活鸟!” 这李珍香,看上了一家玩鸟店,又是想买一只鹦鹉放置可汗的寝宫之内。 …… “卖刀,卖刀,祖传的好光刀哈,包准一刀下去,可破苍山,一剑下去,可断碧海!” 一姑娘摊于几把小刀于地,好生叫卖。 “还有小刀,小刀哈,数刀划下,可斩男子腰带于无形,可将男子里裤变胡须。 诶,那边逛街的小姑娘,要不要来一把,如此般惊艳的脸,怎么地也需要一把如此小刀防身,便宜点给你,一锭金元宝,咋样?” “轰轰轰!” 羊腿和大小锦盒从乔灵燕身上滑落而下。 “破刀子要一锭金子,你咋不拿着此刀直接上街刺小公子的内里裤索要金元宝?”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锈的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诶,乔灵燕,不得无理!” 李珍香走了过来,跟乔灵燕拾起了锦盒和羊腿,又直接将诸多物件挂回了乔灵燕的双肩,再次将小丫头的嘴堵上。 “唉哟,还是这位姑娘识大体,你个小丫头,以为本姑娘说长相惊艳的是你呀?你会看个啥刀,是吧,一旁的这位大姑娘!” 这卖刀小姑娘将一把小刀置于手上,对准李珍香,好似要将李珍香的裤腰带当街斩断。 “诶,我告诉你哈,你可别乱来,你眼前的可是北寒当今的!” 一包子堵住了刚刚欲要将李珍香身份道出的乔灵燕嘴巴里。 “你这刀要一锭金子啊?” “对!” 卖刀姑娘将将此刀拔出,刀身倒是亮锃得很。 “此刀可削拳头大的青山石!” 小姑娘一脸轻轻雅笑,将此刀说得如此淡然,好似这刀真值这个价。 “嘿,那边的姑娘,一个地摊小姑娘的话你也信?她是咱这出了名的打劫商,卖刀两年,从未卖出去过一把刀子,还在本掌柜店门口抢生意,真是恬不知耻。” 一兵器商铺顿现姑娘身旁,一铁匠师傅正驾着一青铜宝剑好生敲打,其造出的青剑光滑铮亮,入眼极度舒适。 “嘿,小姑娘,那把刀怎么卖?” 一群小公子跑了过来,将李珍香推开,问向姑娘这刀的价钱。 几人粗布麻衣,身后却是绑上了一把不知名的好青刀。 而这几人,却是看上了这几把小刀中旁边的一把长细弯刀。 “哟,几位大侠,想必是我北寒的隐世高手,您看,这刀,不就是为几位爷量身定做的嘛!” 一把弯刀置于姑娘的手,随即递给了几位小壮士。 “这?” 几位壮士将刀抽出,便是嘴中发干,不忍直视这姑娘好生叫卖的刀。 “混帐,你拿把生锈的刀忽悠咱几个武林高手,是不?” 几位壮士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主,一刀便是架在了这小姑娘的脖颈之上。 “哼,不要算了,本姑娘还不卖呢!” 这姑娘,看似娇弱,脾气还挺大,立马将刀子接过,收回刀鞘,好生放于地上的麻布摊子上,不再理会几位卖刀客人。 “哎,几位客观,来,上咱这正规商铺看看,咱可是这琉璃城中最好的兵器匠,那个城内大将军的宝刀,就是咱打制的,好像听说还挡过那北漠战神突拔扈的刀!” 一旁的兵器匠见有生意过来,赶忙笑呵相迎,将一把刚刚打制的上好宝刀呈给几位壮士好生一看。 “嗯,好刀,好刀!” 几位壮士也是识货,口水都流在了刀刃上。 “这刀,几个铜板?” “不贵不贵,去掉位数,再送把暗器小飞刀,一共三两白银,咋样,这可是能斩那突拔扈脑袋的好宝刀。” “嗯,好刀,好刀呀!” 几个小壮摸摸自己的裤腰带,便是必恭必敬的将此刀还于掌柜手中,还铮铮说道,自己乃为绝世高手,生锈的刀,也能武出令当今天可汗臣服的好刀法。 随即,一公子抽出身后的刀,好生武了起来。 寒风瑟瑟,风中凌乱的飘。 此刀过于惊艳,被寒风吹断。 乔灵燕一旁听着好生不畅,真主面前这些穷酸公子竟敢如此放肆,还要不要脸了。 “姑娘,那把生锈的刀拿了,一两银子够了吧,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是打劫!” “三锭金子,要就拿去。” “什么,你这刀,生锈了!” “生锈怎么啦,你知道这锈中的刀体是为何物?你们到底是不是练武的?到底懂不懂刀?” “你这姑娘,出门做生意,刀子生锈也不擦擦,还死贵,谁卖咧!” 说罢,几位穷公子便是不再理会这两个卖刀商家,捡起地上断了的青刀,凑合凑合收到刀鞘里,便是一路昏骂,灰灰溜走。 “擦什么擦,不识货的主,识货早拿走了,该得只配用那生满锈还被风吹断的垃圾货!” 这姑娘,脸气绿,随即又好生摆摆自己布中的刀,便开始继续叫卖。 “那把刀,给本姑娘看看!” 一旁的李珍香发话,自己见那刀的样子却是不错,便是准备把玩一番,看看是否真如姑娘所说,是一奇艳之物。 “唉,主子,让小丫试试,待会别这玩意藏有暗器。” 乔灵燕倒是护主得很,毕竟受了赏钱,也要装模作样办点差不是。 然后趁机再要一笔赏钱。 还未等李珍香反应,乔灵燕便是将刀置于手中,抽出一看,也并无异样。 “这刀,能干啥?” “可劈你这般大的青大石。” “崩!” “唉哟!” 此刀跌落于地,乔灵燕捂着手腕,上下蹦跳,疼得大叫。 刚刚小丫头看准了路上一拳头大的青石便是一刀下去,这石头除开印上一道浅浅的刀痕之外,再无异样,倒是将乔灵燕的手,给震出了内伤。 “骗人,骗人,欺君,欺君,要拉出去斩头,斩头,主子,快些斩了她!” 乔灵燕手腕愈发生疼,蹦达不止,几乎落泪。 “说了你们不懂刀,将刀还给我,你们快些走,别妨碍本姑娘做生意!” 这姑娘,没有了好生色,立马起身,欲将此刀拾起。 “诶,你!” 卖刀姑娘又是一气,李珍香却是先将此刀拾起,置于自己手上。 “不会耍刀就别耍,要是阔绰,买个小刀子回去跟姑娘你自己的夫君一起玩吧!” 小姑娘在一旁好生说道,李珍香却是完全没有理会这小姑娘半分。 “这……” 突然,李珍香愣住,自己持刀的手,好似有一股真气不尽流窜至此刀刀柄,再从刀柄四溢散整个刀身。 股股寒冰之气从此刀刀刃迸射,似藏有一股深厚的灵气,好似一挥即可斩破万石,轰碎青玉。 “咋地这感觉如此熟悉。” 李珍香顿然来了力量,便朝准刚刚卖刀姑娘座下的一块乔灵燕大小的长方青石挥之一斩,一股寒冰剑气轰然从此刀刀刃崩出。 “轰!” 石破两半,其切口两面异常平整,无任何凹凸。 “你……你……你咋地会……会习得……习得寒冰剑气?” “寒冰剑气?这是个什么玩意?”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雪山庄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琉璃城的长街之上,一众人等听闻刚刚崩石之音,纷纷朝着这卖刀姑娘的地摊凑来。 一旁的铁匠小铺的掌柜也是看直了眼,竟流出了口水,手上的宝刀却是生生滑落在地。 刚刚几位穷酸武刀小公子,也是凑了过来,竟不料想如此生锈的刀刃,竟真是绝世好宝贝。 卖刀姑娘见着不明所以的李珍香,却是将李珍香手中的那把需要三锭金子的刀给夺了去,随即插回刀鞘,将铺地的小刀卷起,准备从人群中离去。 “乔灵燕,给金子,这刀,本姑娘买了!” “好嘞!” 乔灵燕见此刀能出剑气,便也是看直了眼,再也不多嘴,立马掏出金子,准备给这姑娘奉上。 “不卖了,不卖了,今日本姑娘家中有事,提前收摊,今天不卖了!” 小姑娘卷好黄麻布,直接将包裹反手背于身后,便是从人群中离去。 “诶,真的,姑娘,将那把刀,卖给我!” 李珍香叫喝,刚刚所挥的这把刀自己甚是熟悉,与东秋自己所用的寒刃好生相像,只因自己离开东秋之时太过匆忙,寒刃未曾带走,便是好言相求,自己欲将此刀买下。 突然,小姑娘背着黄麻袋回头望向珍香:“姑娘诚心想买这把好刀?” “正是,姑娘,卖于我可否?” 驻立一旁的乔灵燕可算是看不下去了,被天子看上的东西,这家伙竟然不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便是立马准备去叫几个俊朗的侍卫小哥哥,欲将这姑娘抓上客栈好生毒打一顿。 而李珍香却是不理这乔灵燕,只是虔诚一拜,问姑娘要刀。 姑娘再度一望:“你,请跟我来!” 说罢,这姑娘便是几个飞窜,直接闪匿于这街坊百姓之中。 “唉,姑娘,等等!” 李珍香随即紧跟这卖刀姑娘离去,却是不闻不问在此处背着大小锦盒和一羊腿的小灵燕。 “跟着这个皇帝,真是要累死人!” 乔灵燕没有了好气色,驮着李珍香的物品,随着李珍香一块,也窜过人流,消失在了琉璃城的长街之上。 城外,姑娘进入一山间小道,便是随着阶梯和幽僻的小路,往山上爬去。 “你要将我们带往何处?” 乔灵燕满脸发黑,身上的汗几乎流尽。 “主子,这东西,小灵燕实在背不动了!” 小灵燕两股战战,实属难受得慌。 李珍香也是一同爬着山,望向了身后的乔灵燕,却还真是忘了这小丫一路跟随。 还驮着一个大羊腿。 “扔了吧!” “扔了?怪可惜!” “我的意思是,放在一旁找个地方用雪盖住,回来时再取回去!” 乔灵燕一喜,这方法甚好,便是得了解脱,一身如轻燕,继续蹦达着跑上了山。 “姑娘,你家住这雪山之上?” 姑娘背着黄布麻袋,上山动作却是麻溜得很,还时不时将小灵燕牵上,也是让得李珍香觉得挺热心。 “我家世代都住这雪山之上,没到顶,半山腰往上一点,这顶,咱可是去不了,会被冻死!” 如此一言,李珍香便是想起了临雪城那些为了踩香露而永留山顶香露瑶池旁的姑娘,一股酸楚便又涌上心头。 “姑娘咋选个如此之地安家,不冷?” “世代都住这,这里虽是冷了点,家中却是常备炭火,也挺温暖,没有那么冷!” 李珍香越发奇怪,这世家安生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山半腰,也不知道这姑娘的祖宗发的什么疯,自己甚是不解。 雪山过半,却是寒凉袭满身。 李珍香甚是担心身后的小灵燕,恐这小丫受不了寒,感冒发烧可不好。 “到了!” 半山腰上,凸现一广袤平地,平地之上,银装素雪,甚是开阔。 素雪两旁,便是依稀驻立几株青槐,也是被苍雪覆盖,倒是两株梅树,长有几朵红色小花苞,平添这苍山一色。 只因此刻为初冬,这梅花还未绽开,只有几点桃红点缀,却是少了几分韵味。 而平地之前,便是依着峭壁,修建一院。 此院方圆二十丈,院内一四角小楼矗立,其四角镶上四只麒麟,本因金光闪耀,却是被苍雪覆盖,好生银亮。 李珍香随着姑娘穿过此坪,便是来到此小院门前。 而另姑娘惊诧的是,此门甚是威武,其造价不菲。 府门两旁,两石雕将军持于武器矗立。 只是,让得姑娘稀奇的是,这两将军手中持有的兵器,不是青石雕刻而制,却是如两人高的真刀阔斧,其刀刃锋利,铮亮晶透,极具灵气。 “开门,开门!” 一阵如捉奸般的敲门之音响起,卖刀姑娘好生不客气,昏昏砸于自己的家门。 院门开启,一小厮将几位请入了院中。 “这……” 乔灵燕一进这小院便是吓傻了眼。 院子两侧,顿立排排石像,估摸加起来一共有四十尊。 它们不如门外两将军般高大,而是普通将军一样身高,全都雕刻得惟妙惟肖。 而每尊石像的双手各执一把兵器,有些铮亮耀眼,有些锈迹斑斑,只是李珍香一眼便能望出,这些兵器,都乃上好之物,定能削铁如泥。 李珍香一行穿过院子,便是来到这家的大厅厢房之中。 同样,在厢房之内,两侧摆上了排排兵器架,而架上却陈列着各异的刀具,甚是亮眼。 “嗯,这房中的刀,不错,还有绿色的,那把是不是玉做的刀?”乔灵燕一路走一路问,只想买回一把回宫好生把玩。 李珍香一笑,此房中的刀虽说表面奇艳,却是华而不实,可没厢房之外的刀好用。 “嗯哼!” 一老者从厢房之后走出。 此人拄着拐杖,一顿咳嗽,不紧不慢的走上正做的座榻上,望于堂下的拜访来客。 “简笙灵,这两位是?” “爹,这两位是小女带来的客人,爹要不要好生接待一下?” “嗯,甚好,今日爹爹叫你拿到集市卖的刀,赚了多少金元宝?” 简笙灵一跪,拜首青天:“一把没有卖出!” “崩!” 一拐杖从台上扔在了这姑娘的脑袋之上,顿时将这姑娘的脑袋砸出了一个包。 “诶诶诶,爹,您消消气,消消气哈!” 刚刚开门的小厮抱住了跑下台直接就往摸着脑袋的简笙灵扑来的白老头。 “你个不孝女,卖个刀卖成这样,还带一群白眼客回院中,家里没一粒米开锅你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除锈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此老夫好似坠入魔道,对着简笙灵张牙舞爪,好生不客气。 “爹,爹,有客,别太刻薄,这样不好,看笑话了不是!” 这小厮却是一个识大体的公子,穿着也是像模像样。 “混帐,简笙白,你也是,你们兄妹两一人轮三天卖刀,两年没卖出一把,老夫养了你们有何用?” “你不也没卖出去过几把,还在这学老夫子说道!” 台下,简笙灵好生不畅,自己揽了个大生意回来,这爹爹还将自己说道一番,敲打一顿。 “你说什么?不孝啊,不孝啊,咋地就养了这两个白眼狼哟,折煞我也,折煞老祖宗也!” 说罢,这老头重新坐回榻上,一顿神伤,几欲落泪。 三锭金元宝搁置在了李珍香的手上,黄灿之光竟将整个府衙照得铮亮。 老者顿起,直直盯向李珍香手中的三块金元宝。 “这是?” “这位姑娘要买那柄生锈的刀!” “好好!” 老头立马下台,将金元宝收回囊中,随即便差这小厮下山买点米和吃食来,今日要好生招待两位吃饭。 小厮侧身,准备离去,却是被珍香拦住。 姑娘坦言,山腰的阶梯旁有自己埋的羊腿和一些物品,其中不乏一些吃食,便是差着小厮将它们取至这院中,也顺便将这些物品取回,不用再劳烦小灵燕。 小厮领命,便是寻着李珍香说的地方而去,寻找羊腿。 …… 厢房之内,简笙灵好生招待李珍香两人,李珍香却是对两排的刀甚是感兴趣,双手环于背后,好生欣赏。 “简姑娘,咋地你们院中有如此宝刀,却是会无米下锅?”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府中的刀品虽好,却也是宝刀,爹爹定的价格又过于昂贵,这天下能识得宝刀之人也寥寥无几,就比如今日街上的那几位穷酸公子,竟觉着邻边掌柜手制的废铁会比咱家祖传的宝刀好,想想也真是心寒。 还好,今日终于遇见如此般识宝刀的好姑娘。 小简见姑娘如此爱刀,顿觉有缘,便邀姑娘来府中一叙,好生招待一番。” 李珍香见这简笙灵甚是好客,便也就入乡随俗,准备待会美美的吃上一顿烤香羊蹄子。 “姑娘,刚刚你在街上说的寒冰剑气是指?” “哦,寒冰剑气,啊,说来也奇怪,这寒!” “嗯哼!” 突然,从那把正堂宝座的屏障之后,传来了一咳嗽之声。 “姑娘,咱先告辞一会,爹爹找我有事。” 说罢,简笙灵告退,跑于屏障之后,和老头怯怯私语。 李珍香望向那屏障之后两人的黑影,却是觉着刚刚那个老者好似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管你是谁,本姑娘现在是皇帝,皇帝,没料想上一世被那持枪的大爷打死之后,自己这一世当上了皇帝,上天待自己真是不薄。” 李珍香继续观赏这满屋子的宝刀,想着硬是要买几把回去,放于自己的寝宫镇国。 “嗯,一定要买几把,看哪个不要命的将军敢来攻打这北寒之地!” …… 一个时辰之后,香得滴油的羊腿烤好,厢房之中的五人拿着祖传的切肉小刀,飞速切肉,如走兽一般,瞬间将此羊腿瓜分。 “为表诚意,这把小刀就当赠品送于姑娘吧,可值一锭金子!” 李珍香不敢收下,心中却是默念,这一家子早就应该习得如此思维,也不至于家中没米下锅,纵然是有天降其身的工艺,却也是无一丝经商的头脑。 小刀被珍香婉拒,羊蹄骨头也被收拾干尽,这老头偷偷朝着简笙灵使了个眼色,姑娘便是拿上李珍香买的那把刀,言道自己亲自送这李珍香二人下山。 珍香也是见这家子热情,便应了这姑娘的要求,一同与这姑娘下山。 院外,一同随行的姑娘突然问李珍香索要珍香刚刚买下的宝刀,说是要将此刀磨光,如此将宝刀敷衍给客人,也失了卖家的礼数。 还未等李珍香反应,这姑娘便是拿过了李珍香手中的刀,邀着珍香去往山上的一处青石看自己处理锈迹。 李珍香却是越来越觉奇怪,这清理锈迹,为何还要上这山,莫不是这山上还有不一样的青光之石,能瞬间将这宝刀上的锈迹去掉? 简笙灵“嗖”地便是没了踪影,直接消失在这白雪平地一旁的林子之中。 “走吧,灵燕,便就随了这简笙灵去看一看,看这祖传的除锈秘方,到底是啥?” 两人一道,便是紧随简笙灵而去。 估摸着走了几百米,三人便是来到了一悬崖之上。 一旁,万丈深崖却是不见青底。 崖下,雾霭弥散,加上点点白雪从天而降,李珍香顿觉自己身在九宫天霄,好生玄幻。 “这深山之上,竟有如此美丽之地!” 李珍香讶然,却是被如此仙境迷住,虽身有稍许寒凉,却是流连忘返。 “这除锈之地!” 李珍香话音未落,突然,简笙灵大叫一声,那把布满锈迹的宝刀,愣地从姑娘手中一滑,跌往这透满寒雾的深崖谷底。 “哎呀,宝刀啊,宝刀啊!” 简笙灵失了素常之态,跪于悬崖边望于深雾之下,一顿哭丧。 “爹爹的宝刀呀!咋地还未问世,便永沉深崖了呀! 客官呀,这刀,掉了呀,掉了,真的是宝贝,宝贝呀!” 简笙灵哭丧得愈发伤心,倒是让一旁的李珍香有些不忍。 “别哭了,别哭了!这崖,深不深?” “不知晓,应该……应该不深吧,山脚不在这!” 听闻这女子的哭声,李珍香也觉如此好刀埋藏崖底也甚是不舍,怕悖了这家子制刀的心血,便是左右观望,发现有株株青树从峭壁伸出,于是笃定心思,纵身一跃,利用株株青树为支点,闪影这深崖迷雾之中。 “哎呀,主子,你咋地就跳崖了呢?” 乔灵燕不明白状况,以为天子跳崖,便在一旁好生哭泣。 “诶!” 突然,小灵燕被一手臂抱住,顿时觉着自己已经双脚离了这深崖之上的平地,轻轻踏于这深雾之上。 小丫一惊,便是举头,望于抱着自己一纵深崖的简笙灵。 一阵邪笑传荡山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姑娘的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崖青天,李珍香飞于青雾之中,便是又找着了一支撑点,下坠速度顿然放慢。 突然,李珍香重出迷雾,视野顿变清晰。 “这……” 迷雾之下大约五丈,便是一深谷青地。 “这是一山谷,从刚刚纵下的山崖到此处不过二十丈,原以为有多深,不料想就只有半栋高层那么深。” 李珍香一脸嫌弃的望于漫雾之上,不觉刚刚的简笙灵故弄玄虚。 “刀子,你在哪?” 说罢,李珍香便在这谷底找寻刚刚简笙灵滑落的宝刀。 一股冰寒之风袭来,抚过李珍香秀美的脸蛋,姑娘的发丝也随之飘飘,却如天仙,唯美异常。 随着这缕清风,一混白雾气也飘散姑娘的身。 她随着这缕青雾望去,一清潭遁现于姑娘眼前。 “这……” 此潭潭上弥雾,飘飘若纱,如清涓一般,散漫清池。 姑娘顿然飞身,附身望去,此潭潭面已结成冰块,不曾流有半点清水。 “这……” 突然,池面中央,顿立一白点。 此点白如天日之光,从漫雾之间迸射而出,好生显眼。 “这是?” 李珍香缓降,逼近这白点,欲好生看清楚此为何物。 “这……” 李珍香驻足湖面,她的眼前,一乳白刀柄至于冰面之上,刀柄之上系于两带在雾水寒气中漫飘。 姑娘再度定睛,此刀柄镌刻一只苍天神鹰,刀刻印记之间镶于这谷中挥散的冰点,堪称绝美。 而刀柄之下,露于三寸刀体。 此刀体约莫两指宽度,依旧乳白,只是三寸之下的部分,被这湖面冰封。 “挺,壮观哈!” 此刀在迷雾之中、寒冰之上饱经风霜,却是有着一番壮丽景象。 “姑娘,此刀咋样?” 一身影随同乔灵燕突破迷雾,驻足于这深潭冰面之上。 “简笙灵,你咋地会飞走之术?” 简笙灵将乔灵燕放下,望向此刀:“简家世代习武,我爷三虽不是绝顶高手,却也学得世间绝学一二,如此飞走之术,乃为雕虫小技。” 简笙灵再度望了望那柄插于寒冰中的刀刃:“只不过,我简家真正的绝学乃为铸刀,其制出的刀,无一残次,下等品乃为玉石此类材料制作,常人握住直接可削铁如泥。 而中等品乃玄铁制作,需放置这天山中吸进苍雪寒气,便能将极寒灵气附于刀身。 若此刀的主人气力雄厚,此刀便会在无形中将此人体内的真气转为寒凉之气。 而此种刀最为宝贵的便是这雪山之巅矗立多年的一寒刃,去岁已被流落在外,无法归家的爹爹低价卖于一姑娘。 “转为寒凉之气?莫不是?”李珍香突然回转神思,去岁自己深夜在西邦的角落曾遇见一老头扛着一把寒刃找买主,当时,此老头便是对自己说过此刀能助自己练成寒冰真气。 那日,李珍香觉着此老头乃一胡乱瞎造的乞丐,而后是被自己救下的太爷之女聆竹奉上三锭金子将此刀买下奉送,从此,姑娘便是用这寒刃作战。 姑娘不料想,自己用这寒刃在沙场拼杀之际,自己体内的真气已在无形中转变为寒凉之气。 简笙灵缕了缕思路,便是继续向李珍香道来。 “这庄中的上等刀便是常年曝于苍雪,裹于苍雪,久而久之,其刀的表面会附上一层锈渍,但其内里却是裹满冰寒之气。 若是常人或只有少许内力之人使用,此刀便是如同废铁一般,一刀下去,其刀内的浊气会反弹于刀柄,反震至主人的手。” 乔灵燕虽是听着迷糊,可也是大概听懂了没有真气之辈会反被这寒刃伤害之说,自己却好生扶着自己的手腕,山下的一震,却是到现在还是生疼。 “但凡真气强劲者,便是能抑制住这刀的灵力,可斩断苍山之石头。 而若是遇到体内有寒冰之气者,此刀便是能顺承主人体内的寒气,混于刀体与刀本身结合,随即转为寒冰之气,直接轰出,便是寒冰剑气,直接伤人于数米之外,威力异常生猛。 如此,李珍香便是知晓,自己今日在集市之上,为啥能轰出如此之大的剑气,将一素石平整斩断。 “姑娘!”简笙灵拜上一揖,“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哦,不对,是天下,还留有一柄奇刀,此刀混白,镶刻苍鹰,常年冰封深潭尖冰之中,从未有人能将此刀取走。” 李珍香随着这简笙灵的目光,转向了身后插于碧池坚冰中的乳白雪刀。 “莫不就是这把?” “正是,此刀来路不明,威力不明,无人能抽出。 姑娘,刚刚小简在房中与爹爹私下商量,在这深潭之上的悬崖,故意将姑娘买下的宝刀滑落谷底,以探姑娘是否真心喜欢宝刀,是否会涉陷将这宝刀取回。” 李珍香僵僵一笑,原来,自己被这一家子被当成了一个实验品。 简笙灵却是再度解释,这天下习得寒冰之气的人唯独只有李珍香,简笙灵也是猜测,是否体内拥有寒冰浊气之人才能将这把妖刀破冰拔出。 如此,简笙灵直接让李珍香一试,若是拔出,便将此刀曾予这李珍香。 姑娘也是蠢蠢欲动,自己走到乳白剑柄之前,单手一握,大喝苍穹一声,便是奋力将此刀往湖面上拔去。 “呀呀呀!” 李珍香全身寒凉之气哄散,一缕小辫直天,竖在了迷雾之中。 “轰轰轰!” 声声冰面崩碎之音响起,刀体四周,亮铮冰面开始炸出道道裂痕,向着四周如神火一样蔓延。 “不好!” 简笙灵见状立马知晓,这自己和乔灵燕驻足的冰面,即将被轰开便是立马抱上了这乔灵燕,飞离了这清潭冰面,置于岸边继续观看。 “呀呀呀!” …… “呀呀呀!” …… “哈!” 清潭池面,一女子遁飞于天际,脚下却是洪流轰散,万珠溅撒。 迷雾之上,一女子举起一刀,直至崖上漫飘的雾霭。 “哈!” 一刀劈下,一道青白剑气扫过,潭面一角的坚冰被此剑气劈成两半,好生壮观。 “嗯,这刀,是好,留于本汗寝宫中当镇国之宝吧!”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统大北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简笙灵的小院之中,李珍香将那把乳白的冰刀置于背后,谢过了几位的赠刀之恩,便是准备离开山庄,下山返回城中。 “姑娘啊,咱家不愿收取姑娘的金元宝,只愿这祖宗制出的宝刀能被天下之人赏识,天下之人所用,姑娘就将此刀用到极致,也让天下看看,我简家才是这世上制刀最好的行家!” 姑娘再次谢过这有趣的一家子,便是问向了这刀,到底何名。 简家三位面面相觑,却真还未给此刀取名。 “莫不,此刀既为姑娘所有,姑娘便是取个名字吧!” “就叫鹰霜刃吧!” “好,鹰霜,姑娘,一路走好!” 三人置于院门两将军之间,摇摆双手,向远去的李珍香告别。 “乔灵燕,回去下道皇旨,请个好点的文墨之客好生夸赞一番昭告天下,如此精妙的制刀之技,可别埋没在这荒山之郊。” “为嘛不直接将这些宝刀送入军队之中?” 李珍香怒视乔灵燕一眼:“北寒国库哪有这么多金元宝!” …… 琉璃城中,天可汗一行准备好马车,缓缓驶离了这座宝刀之城。 “诶,那边的几个侍卫,进来结帐,本小丫可是将几位的账记得清清楚楚,该交银子了!” …… 半月过后,李珍香回到天子大殿,重新接过查木和没办完的政事,好生的治理北寒。 旬月过后,北漠突拔扈听闻北寒竟让一个黄毛小丫头执政,便是觉得苍天开眼,自己一统天下的机会来临,便是挥舞雄狮,进攻秦漠之城。 李珍香闻言大怒,这突拔扈老头子不知天高地厚,便是准备御驾亲征,自己坐镇北寒战场,并派驻曾于突拔扈交过战的查木和与掌管兵权的大将军凤天殊一同前往,朝政之事便暂时交予马公公处理。 秦漠城上,李珍香坐于鹰榻之上,凤天霄与查木和站立两旁,对着城下叫嚣不断的突拔扈,一阵发笑。 “哎呀,突拔扈,本汗就坐在这,有本事上来斩了本汗的首级,坐上本汗的鹰榻,没本事就别在城下如此般吹嘘,也不觉着吹着肚皮疼。” 一串葡萄便是呈了上来,李珍香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望着一旁小兵准备好的手药包和盛满毒粉的孔明灯,好生惬意。 突然,一支竹箭射出,突拔扈失了心智,欲一箭将这城上叫骂的小妮子射死。 “崩!” 凤天霄一剑划天,如此浊箭,是断然近不了李珍香的身。 “该,恶贼,若想伤可汗,先过本将关!” 突拔扈气傻,自己断然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被一小丫头片子如此般玩弄。 “众军,攻城!” 突拔扈失了心智,便是差着军兵一哄而上,强攻秦漠之城。 “查大哥,来,你擅长投药包,差着他们一块投!” “诺!” 查木和领命,随着小表妹一声令下,他率领千兵在城墙之上扔掷手药包,城墙之下,顿时硝烟四起,血肉横飞,好一派烟漫江山之景。 李珍香的葡萄是越吃月生津,竟换上了寒国出产的奇异大瓜,好生惬意的用勺子舀着吃。 “凤天殊啊,命人将这些孔明灯升起,待到敌方军兵上空,用竹箭射下便可!” “诺!” 凤天殊领命,差着另一部分小兵将此孔明灯点火升起,待到飞至敌军上方,便是将灯体射下,缕缕药粉便是挥洒而下,直接吸入众小兵的鼻尖里。 “快捂住口鼻,此粉,有毒!” 突拔扈大叫,却是为时已晚,军中一半士兵集体中毒,全全出现幻觉,有些军兵竟挥刀相向,砍向自己伙人。 北漠大军,在北寒未出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便被打得一片狼藉,一个时辰下来,竟损失了一半军兵。 “嗯,正好北寒还有一些马蹄草,与其让这些毒草祸害百姓,不如就免费给你们用了,省得浪费!” 李珍香再度惬意吃瓜,好生舒畅。 “撤,撤,众军快撤!” 突拔扈捉急,如此般再继续打下去,自己大军定会被团灭,而自己,也会被葬在这北寒之地。 突然,李珍香将瓜果一扔,从鹰榻上顿起,惬意满脸之态终归变成天威盛怒之气。 “更衣!” 一身红袍当场换下,一身黄金铠甲便是由几个婢女换上。 “鹰霜刃拿来!” 一鹰霜刃在手,李珍香重归军马大将军之态。 “伏于军兵之后的所有军兵,迎战伏击突拔扈!” 李珍香轰天一喝,突拔扈身后,数万精兵却是将自己赌得水泄不通。 姑娘此番在战前特意邀上查木和查探这秦漠城外的地形,誓要弄清为何查克琰、查木和两次大败于突拔扈,这突拔扈竟能顺利逃走。 此次,姑娘将地形分析再三,总算布兵将此番出口围堵,突拔扈的退路终被截。 “你这小妮子,你欺人太盛,欺人太盛!” 突拔扈一昏,只能大刀斩向迎来的伏击,欲凭着自身之勇,突出重围,逃回北漠。 “众军随我北寒天子,开城门,出战!” 城上,两位将军早已按耐不住,飞身一跃而下,两匹战马奔出城门,将两将军接住,便是狂奔疆场,歃血封喉。 城上,李珍香对着北寒冬日少有出现的天阳,将双刃缓缓拔出,其深黑的拔刀背影,霸气超绝。 突然,李珍香一跃,闪影炎火曝照的光辉之下。 一女将军展臂持霜刀,从城上顿落,一白马飞出,直接将飘下的李珍香接上。 “快,擒贼先擒王,杀了那个女可汗,快!” 一众北漠小兵没了办法,只能涉险朝着李珍香杀喝而来。 珍香举刀,随即一挥而下,一股霜寒剑气轰于大地,直接将驻于李珍香战马身前的数十小兵轰于天际。 “躲开,本汗要找的是,突拔扈!” …… “快闪开!” 众兵身后,突拔扈甚是勇猛,几乎将自己方圆两丈的伏击军兵全部击杀。 突然,突拔扈背后顿感一阵寒凉朝自己逼来。 “轰!” 大地开裂,一剑气从突拔扈身后劈下。 “该!”突拔扈还算灵敏,刚刚李珍香轰来的一剑气,勉强躲过,“该,你这小妮子,上战场作甚?” “斩你!” “哈哈哈,你父汗斩不下我,你大哥斩不下我,你一个小妮子能耐我!” “轰!” 苍白剑气随同青阳之辉再度劈来,直接划伤躲闪不及的突拔扈右臂。 一刀顿落余地,突拔扈右臂无法抬起。 李珍香将双刃指向昏昏的突拔扈。 “给本姑娘记住,本汗乃北寒现任天可汗,但凡犯我寒国疆土者,虽远必诛! 驾!” 李珍香一踱,雪白战马再度飞奔,朝着无法动弹的突拔扈猛力袭来。 “你这天子,你……你想干什么?” “驾!” 一白马跃起,突拔扈仰头,其面上的双阳全全盖住,只留一黄灿身影随着一鹰霜刃的剑气,置于青天。 “还有,你给我记住,本姑娘名叫:李珍香!” “轰!” 突拔扈手中的刀直接被鹰霜刃斩断。 白马越过突拔扈的身,重新轰踏于银雪大地。 一臂举上一首级,曝照天日炎火。 “北漠众军兵将领,你们的皇帝突拔扈已被本汗斩落马下,首级在此,还不速速跪地受俘!!!” 第一章 桃下对饮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漠一战,李珍香历时三时辰,最终单枪匹马,在对方小兵被手药包和马蹄草粉轰炸得手足无措之际,直接遁入敌军阵列,枭首突拔扈,结束了数十年的北寒与北漠之战,成功实现实现北部统一。 此战,北寒军兵将士伤亡人数极少,而祸害民众的马蹄草,却被李珍香在此战中尽数销毁,全国上下,再无一株毒草。 而从西邦追李珍香而来的郝赦大公子,此战因过于勇猛,斩杀近十名敌军大将,终被李珍香擢升为北国大将军,其职衔仅次于凤天殊。 …… 北寒皇朝,李珍香凯旋,全城上下一片欢呼,全全将如今的天可汗奉为神尊。 殿内,李珍香励精图治,白日将全部心思放于治水之上,晚上便是整理一日来的奏折,夜里还经常挑灯夜读,熟悉北寒历代祖宗的典制,历史等。 一些时日下来,李珍香虽是有些疲倦,却也能将北寒上下打点得有模有样,颇有一千古名君的风范。 “这治理天下,可要比当个程序总监,累多了!” 李珍香素雅一笑,喝口香茶,便是再度拿上一黄折子,继续批阅。 …… 自李珍香登基也有些时日,这北寒上下已入深冬,李珍香的寝宫之外北风呼啸,其妖风阵阵,如尖刀一般,割人皮肉,钻人心骨。 突然,李珍香恍然,却是想起了前些时日那萨满城中的荼毒大法师的小弟子, 这大法师遇害至今也有得一些时日,却是没有任何人向自己禀报任何消息。 姑娘放下奏折,望了一眼身旁的马公公。 “马公公,将上次与本汗在琉璃城一起治水的侍卫总领叫来。” 马公公领命,差人将此侍卫唤来。 此人昏昏进殿,俯地叩首,生怕这李珍香又将自己带到哪座城池中去。 那满满的账单,自己实属是不想再看。 …… 一阵询问过后,李珍香没有寻着任何有用情报,此人愣是好像从人间蒸发,北寒之内,无人能觅到此人踪迹。 侍卫退去,此事李珍香也实属无奈,便也就作罢,而比起此事,解决全国的干旱问题,才是国政首要。 …… 香花簌漫青山上,鹰点清池声声啼。 几月过后,北寒冬日的寒凉渐渐散去,春日的天阳再度浮现天空。 可汗寝宫,李珍香起了个大早,伸了个懒腰,于大院之中好生瞧瞧这柳绿花红,听听这水打青石。 “官人!”马公公搂着拂尘,向天可汗禀告,“官人,北寒中部一城池的人工运河已经挖通,今日开闸放水,已顺利完工!” 李珍香闻言甚是欢喜,随即下旨,重重嘉赏当地治水县官和群众百姓。 马公公领命,随即准备退去。 “哦,对了,官人!”马公公突然想起一事,便是停了足,欲再向主子禀告。 “何事?” “那个郝赦大将军老臣闻言他又中了奇幻之毒,说是命不久矣,可汗是否过去一瞧?” 李珍香烦闷一笑:“不是有那老昏医吗?让他去治治!” 这郝赦,自从当上北寒大将军之后,不是这里肚子疼就是那里吃错了药,愣是想着法子将李珍香骗到自个的将军府中治病。 李珍香也是没得办法,这郝赦从小就与自己交好,又三番五次的救自己于敌军刀下,如今屡屡患病自己却避而不见,不予诊治,却也是不合情理。 只是李珍香的大表哥查木和却是越看郝赦越不顺眼,一日竟拿着大斧冲进了将军府,找郝赦讨个说法。 这郝赦,一直躺于床上卧床不起,头上敷着一块热毛巾,见查木和来找麻烦便立马顿起,其生龙活虎之相倒是将在一旁伺候的两位丫鬟吓跑。 “该,你查木和,当本公子还是你家中的小奴仆,如此般闯进公子的府衙,你欺人太盛!” 将军府衙的新院子里,一阵轰摧之音响彻整个北寒长街,郝赦花大价钱买来的一株桃树也被两人的昏斗给动了根基,树身几欲倾倒。 一阵昏斗,两位不分上下,平分秋色,查木和也是没了兴致,离去之前大声叫骂这郝赦莫再骚扰自己的小表妹。 府门顿关,郝赦一脸无奈,命人赶紧差几个好树匠过来,将这株桃树扶正。 此树与黎河岸边山野学堂之上的几株桃树甚是相像,每次郝赦经过此树,便就好似见着了好不温柔的李珍香。 桃树最终扶正,花开月明,郝赦喝着一壶上好女儿红,靠于此株桃树下,暗自神伤,也不知这李珍香何时能回心转意,正眼望望如此爱慕她的郝公子。 “天可汗驾到!” 府衙门外,突地传来了马公公的一声叫唤。 郝赦吓傻,忙将喝了一口的女儿红扔掉,直接飞于床榻之上,将一热毛巾敷在自己的额头,随即差来两个婢女跪于自己床榻下好生哭泣,还真将厢房的气氛,渲染得悲恫异常。 “天可汗吉祥!” 府衙院门开启,李珍香随即走向内房,直接驻于郝赦的床榻边。 两婢子见李珍香前来,便是哭丧得愈发厉害,毕竟收了郝公子的赏钱,戏,也要做真点不是? “你两退下吧,若是要再哭,本汗要施罚了。” 李珍香轻描淡写,却是将两婢子吓得不轻,自己就乃贪图一些赏钱,待会掉了脑袋可是划不来。 两婢子退下,马公公也随之退下,随即厢房之门关闭,李珍香和郝赦独处一室。 “起来吧,别装了,毛巾都快干了!” 郝赦不起,以卧床证明,自个确实中了剧毒。 “你有酒味,将酒藏在了哪,一起喝两口去!” 郝赦双眼睁开,也是不再装病,却是真有些时日没与这李珍香喝上一壶上好的女儿红,黎河岸边自己和姑娘一起喝酒和偷看姑娘洗澡的情景,自己却是无法忘却。 “喝酒就喝酒,郝赦,你的手,这是往哪里放!” …… 院内,青月挂天,将绽开粉花朵朵的桃树微微照亮。 两壶清酒拿出,两人便是坐于青树之下,将九觥对月一撞,饮起了酒。 “喂,珍香,忘不掉那东秋的死将军?” “嗯!” 李珍香也是不想欺瞒,只是自己与凛尘分别如此之久,虽说当时确实气这死将军伤于自己,如今却是怒气消散,一日比一日更加思念如此将军冷峻的脸。 郝赦再度灰心,借着酒劲,便望向珍香:“珍香,公子为你如此,你就不能喜欢本公子一点?” 姑娘沉默半会,抿上一口女儿红,望向天月:“郝赦啊,在西邦,丰娇娇一直在你身边吧?此女子如此般待你,你可曾喜欢过她半点?” …… 第二章 半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 郝赦被李珍香突如其来的一话问住。 这丰娇娇在北寒也是对自己百般照料,自己却是从未对此女子动过半点情愫,如若今日李珍香不提及此人,公子差点都将此人永久忘却。 “郝赦,这情愫,便是如同此般,说不清,道不明,唯有姻缘一线牵引,错了丝,离了线,终归是有缘无分。” “呵!”公子一笑,却是邀着珍香一块,今日便就不谈这世间情愫,只求对饮两壶香酒,好生思念一番黎河岸边的青山学堂之境,畅饮一宵。 月下,两人促膝,闲谈良久,却是注定情丝相离,止于至交罢了。 …… 翌日,北寒皇城接到急报,北寒东北部游牧民族首领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公然挑衅李珍香,在北寒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意图挥师皇城,夺取这北寒江山。 早朝的大殿之上,李珍香将黄奏折直接甩至群朝文武的脚下,好生不顺畅。 去岁,李珍香刚刚平定北漠地区的突拔扈,今日,这东边又有游牧部落捣乱,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若是不将此番恶贼一网打尽,北寒将会永留祸患。 李珍香当机立断,便是再度下令,自己御驾亲征。 只是,这回,李珍香差遣的是凤天殊和郝赦一同与自己前行,而查木和却被李珍香留至朝中暂管朝政。 珍香寻思着,这查木和虽说有些混沌,但对北寒的皇政甚是熟悉,自己借机让此人多理理朝政,将此人的性子磨练一番,今后也好在朝堂之上辅助自己治理寒国。 另一方面,现朝中大部分官员都臣服于查木和,让此人暂时执政,也能使得百官臣服,方便治理。 五日过后,李珍香再度坐上龙撵,差着两位大将军 出征东部,迎战敌军。 …… 东秋临雪城的一家酒楼之中,一老头胡须长白,晃着脑袋,坐于一桌案之上。 “哟!客官,想吃点啥,本店有招牌肘子,爆花牛腰……” 老头看了看菜单,便随即点上两盘招牌菜,好生惬意的在这酒楼之中喝香茶,自己的白胡须,却是失了粘性,掉下一半。 “不好!”老头立马手捂胡须,将其粘牢,免得让旁人看出,自己露馅。 片刻,邻桌的一女子中途离了桌案,好似去酒楼之后上茅房。 老头一阵淫笑,假装喝醉,走至这桌好菜上的一茶杯,随即将一颗小药丸隐匿投进这女子的茶杯之中。 此人动作迅速,全堂之内,无一人发觉。 随后,他便昏昏回到了自己的座上,装模作样,继续吃饭。 …… “哎呀!哎呀!” 突然,上完茅房回来的女子在喝完香茶后竟蜷缩在地,用自己的指甲尖对着自己的身一顿狂挠,好生痛苦。 “痒,痒,痒死本女子了!” 随着女子倒地的一阵抓挠,酒楼中的宾客纷纷凑近观望,全都觉着此女子是旧疾发作,几位公子看不下去,嚷嚷着要去找大夫来为姑娘诊断。 片刻的骚动过后,这女子突然立身,全身的瘙痒之感顿无,自己也不知晓是如何回事,便是唤走了客人,自己立马结帐离开了这诡异的酒楼。 …… 翌日,一长须男子踏进这酒楼之中,抚抚自己的假胡须,便是立马左右上下观望,欲找准时机,将自己手中的小药丸投掷一桌的菜肴或香酒之中。 …… “哎呀!哎呀!” 今日,换作了一位小公子如同昨日那位女子一般,滚地骚挠,好生痛苦。 全楼宾客便又是驻足观望,也是没过多久,此人全身的瘙痒散去,全身重回舒爽。 “莫不是这公子吃了什么菜肴过敏?” 众宾客纷纷诧异,连续两日发生如此奇异之事,莫不是,这酒楼之中闹鬼? 第三日,如出一辙,竟多出一人,两人纷纷瘫软在地,实属不忍全身的瘙痒之痛,也管不得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全身如游蛇一般狂扭,双手前后上下挠个不停。 “你这酒楼,闹鬼,不吃了,咱不吃了!” 一些胆小之客这几日着实被这如此奇怪之景吓住,便是不敢再来此家,这倒地痛苦之态,看上去可是好生吓人。 “诶诶诶,你们,别走了啊,今日给你们免银子,免银子,免费吃!” 众宾客可是管不了这免费的午餐,自己的性命还是比银子更重要一些。 一夜之间,此酒楼便是被众人齐齐说道闹鬼,晚膳时分竟空下一大半的席位没有人坐,生意异常萧条。 这可急煞了店中的小掌柜,老板娘因此心神不定,着了凉,病倒在床,无法起身。 “掌柜,这城中来了个神仙你知晓不知晓?” 一落腮大胡坐于冷清萧条的饭馆之内,差着掌柜过来,欲好生一聊。 “神仙?” “对!”此人用手托托自己粘在脸上的大胡须,防止跌落,一面对向闻言过来的小掌柜。 “本爷看你这店中近几日怪事连连,莫不是有邪秽东西,此神仙乃一大法师,专抓邪秽鬼魅,何不让他来此一看,将邪秽驱散?” 掌柜一听,便是重燃希望,有得如此之神为自己的小店驱邪,自己小店定能重新燃起红火,生意必将兴隆。 “此人现在何处?” “明日一早,城头门前,半仙会在此处祭拜天神,掌柜可以一去,请得神明庇佑你家小店。” “有劳客官,有劳客官,今日这顿,本掌柜免单!” 小掌柜见此店的生意有了生机,便也放开了手脚,直接给这落腮大胡免单,图个吉利。 翌日,城门之前,一小厮身着黑色观袍,右手甩拂尘,左手持桃木,在大庭广众之下一顿摇摆,祭拜神明。 “哎哟,半仙啊,能否赏个脸,来咱小店看看?” “嗯”小厮眯着双眼,抚抚脸蛋,假装正经之态,扫了一眼昨日自己差着前来拜访的掌柜,表面平静,实则心花怒放。 “凤仙楼的掌柜是吧?” 如此一言,却是惊煞到了道袍身前的小掌柜。 此人与自己从未谋面,咋地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本仙有预测未来,逢凶化吉之能,今日一见掌柜,你嘴唇乌黑,天庭昏暗,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 “哎呀!”小掌柜被半仙如此一吓,便是失了魂魄,唯恐自己被这小鬼看上了眼,将自己的魂给生生勾了去。 “半仙啊,可否来我家酒楼一遭,帮我逢凶化吉?” “嗯,本仙本是在和天上的神仙对弈,只不过众人遇难,吾等岂可贪念一时共棋之欢,便是随着你一同前去看一遭!” “半仙,请!” 这半仙,将小腿绷直迈开一大步,抚着脸蛋阔步踏走,倒是真有得几分半仙模样。 第三章 法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这里?” “对!” 小半仙拂尘一甩,桃木剑环于背后,一副不落俗尘之态,跨进了这萧条的酒楼之中。 “该,恶煞的小鬼,胆敢在此胡乱瞎造!” 一符咒洒于半空,顿生一火,众宾客纷纷吓住,离了座位。 “嗯,掌柜,你这楼中有小鬼,刚刚被本半仙吓走了魂,躲在一侧不敢现身,待本半仙巡视一周,将此小鬼找出。 呀呀呀!” 半仙恶煞环顾,随即又将一颗药丸隐匿投于一酒杯之中。 巡视一周过后,小半仙找一空位坐下,道言此小鬼过于难缠,叫众宾客如往常一样喝酒吃肉,让得此鬼先失去戒心,届时自然重新现身! 众伙被这半仙的架势所摄,纷纷继续吃肉喝酒。 此半仙在与这掌柜交谈之际,偷瞄一眼将刚刚自己投于药丸的香酒饮下的小公子,便是一笑,随即对向众宾客: “众位,本仙有预测未来之能,刚刚天上的太君已经告知于我,这酒楼之中,待会定有鬼祟附于一公子的身,瘙痒异常!” 众伙惊诧,近日天天有人呈瘙痒之态,今日此瘙痒之人却还未曾出现,莫不是这半仙已经测得未来? 突然,半仙指向一侧的小公子,道言,今日这小鬼,定会上了此公子的身。 片刻,毒药发作,小公子倒地,瘙痒异常。 众宾客轰然,纷纷敬仰这位能预测未来的大神仙。 “哎呀!哎呀!” “小鬼,休得上了那位公子的身!” 半仙大怒,道言此鬼竟敢在神仙面前作祟,便是张牙舞爪一通,最后看准时机,一拂尘甩过,做出一将小鬼驱散之态。 而此小公子体内的药性已过,正开始慢慢驱散,随即恢复了正常之态。 片刻,这公子重回座上,抚抚自己刚刚瘙痒的身躯,突地一笑,好生舒畅。 “哎呀,半仙啊,如此神通,竟能将小鬼驱走,真乃神仙,神仙是也!” 掌柜不止叩拜,好生敬佩,这小半仙,真是将自己苦心经营的酒楼给生生救活。 “莫拉莫拉,急急如玉令!” 突然,此小仙将一道神符用桃木剑刺上一洞,递与了这掌柜。 “此符可保佑你家酒楼不遭鬼怪侵袭,你且先用上,一月过后,法术失效,你再来城门找半仙求要!” 掌柜大喜,得了如此宝贝,这酒楼可算是得到了庇护,自己的银子,定会滚滚如洪水般,轰进自己的鼓腰包。 “只是!”突然,这半仙将这符咒突地收回,“只是此符咒已有得神灵护体,此神却是私下问半仙所要供奉,掌柜您看……” “一锭银子收下!” 掌柜大方,将一锭银子搁置在了半仙的手掌之上。 半仙不露声色,只是眯着眼,抚着脸,掌上的银锭子不曾挪移半分。 “嗯,好神仙,好神仙,又一锭银子奉上,两锭银子置于这半仙手中。” “掌柜啊,这请神,心可得诚!” 半仙依旧不动,闭上眼,晃着脑袋,两锭元宝愣是搁在此人手掌之上不曾动弹。 “诚心,诚心!” 两锭银子收回,一金元宝搁在了此人的掌心之上。 “嗯,神灵就是喜欢你这般的掌柜!” 半仙随即迅速的将此元宝收于自己的腰中,装腔作势的再捣鼓一番,最终将此破洞的符咒给了掌柜,自己甩甩拂尘,偷笑而去。 “半仙半仙,您仙家等等!” 掌柜紧跟着这半仙跑出,倒是让得这小仙好生一吓,莫不是这傻瓜蛋看出了蹊跷,找自己要回金元宝? 他随即摸向自己腰带上的钱袋子,好生一抓,便将此袋紧握于手,愣是不让旁人给抢了过去。 “半仙,这样,我家夫人昨日突然病倒,您要不要过来看看,顺便做场法事,驱散阴魂?” “噗哧!” 半仙没忍住,便是笑出了声。 “半仙,你咋地!” 一微闭双目的眼再次转向了这小掌柜。 “该,小鬼,刚将你驱散,你便向自己的小娘子告状,差着你家娘子上了这小妇人的身,祸害良家妇女,看本仙不将你打入地府!呀呀呀!” 说罢,这半仙又是晃着桃木剑,一顿舞蛇之态,随着小掌柜一起,走向了小妇人的厢房。 “默默卡卡丽丽丫杀,咚!” …… “默默卡卡丽丽丫杀,咚!” …… 夫人的床榻边,半仙犹如阎罗小鬼,抽着桃木拂尘,蛙跳不止,好生滑稽。 “轰!” 这半仙,不知什么时候偷摸往夫人的床上扔了一些粉末,瞬间变成一股红烟,袅袅而上,好似一团红鬼从夫人身上跳出,升了天际。 “哎呀,半仙妙,秒啊!” 小掌柜又奉上了一锭金元宝,让得这小仙是一顿昏笑。 “嗯,夫人身上的妖孽已除,只是还需做上两次法事,才能保得夫人痊愈。” 掌柜闻言大喜,立马送上一桌酒菜,这半仙也是好生不客气,喝得醉醉醺醺离去,一人走在临雪大街上大笑不止。 “这东秋的傻蛋比北寒那群迂腐不堪的老法师还傻,本爷略施小计,便是讨着了两块金元宝!” 此人愈发的狂肆,竟将手中的拂尘一扔,边走边跳舞,好生自在。 “那个小妇人,就偶染些风寒,不用喝汤药,不出几日便能痊愈,趁这小妇人没有痊愈之际,好生敲这小傻蛋一笔,多揽些金元宝逛窑子! 郎格里格朗格朗嘿,郎格里格朗格朗!” …… 两日过后,半仙再度现身掌柜厢房,一场法事过后,可能是因为这妇人的心理作用,亦或是自己染上的风寒已经开始自身治愈,竟突然有了精神,从床上顿起。 掌柜泣不成声,两锭金元宝落入此人之手。 …… 大街之上,醉醺的半仙又开始肆无忌惮,一顿瞎造,所言之语无非是骂临雪城的百姓都是没脑子的主,如此邪辟之言,竟笃信不疑, 半仙扬长而去,却是好生自在。 …… 最后一场法事作毕,小妇人痊愈,半仙满载而归。 …… “快快快,将此处包围!” 一群衙役突然闯进了这凤仙楼之中,没有好声色的直接往掌柜柜台轰去。 一官爷将此掌柜的衣襟揪起。 “诶诶诶,官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小本经营,小本!” “呸!谁跟你谈买卖,听说你的小妇人是一个神仙驱鬼给治好的?” “是!是!内人被邪鬼附身,多!” “少废话,这神仙在哪?” “城……城门之前拜祭天灵!” “什么拜祭天灵!”此官爷不懂如此文墨之语,却是只想问清,这小半仙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城门口外,去寻便是!” “兄弟们,去城门!” 一群衙役从这凤仙楼离开,直接轰向城门之前正在拜祭天灵的小半仙。 第五章 骗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门之前,小半仙今日稍许安分了些,将桃木剑插于地面,盘坐于一蒲垫之上,好似灵魂出窍,神游九宫。 “呀,这半仙,又去天上找神仙下棋去了,啥时咱也成个半仙,与神仙拜个把子,好生气煞一番那邻家的老妈子!” 几个路人驻足此人一旁,也想着跟这小半仙学得一招半式,也好赚些银两补贴家用。 “快快快,让开!” 一队人马赶到,直接将刚刚几位逗趣的小男子给踢走,便是一把将小半仙揪起,投以恶煞之光。 “你……你们要干什么?” 此见到如此蛮横之官兵,小半仙却是没有了如先前般的气定神闲,慌张之态顿显。 “走,给咱家侯爷驱鬼治病!” “侯……侯爷?” “费什么话,快走,若是治不好,斩了你!” 大街之上,一众官兵拖着半仙直接往侯府走去。 …… 侯爷府,一厢房之中,临雪城平侯爷躺于床榻之上,全身脓疮暴起,已经深度昏厥。 一侧,平侯爷的大夫人痛哭流涕,好似天体崩塌,已经生无可恋。 而另外一侧,便是两位膀大腰圆的带刀官差,其面向横肉耷拉,肉眼酷似毒蛇,整个面相,好生吓人。 “来,听说你这半仙能将那掌柜的小妇人身上附上的妖魔给驱走,治愈顽疾,快,快将平侯爷身上附上的妖魔给驱走,若是治不好,将你就地斩首!” “斩头?” 这半仙听闻两官爷如此一言,便是失了心智,而又无意中瞥向了此人腰间即将出鞘的宝刀,两腿竟开始不觉的发软,全身滚冒虚汗。 “快,施法!” 一光刀架在了此人的脖颈之上,逼得此半仙只得迎上床榻,好生查探一番这平侯爷。 “这……” 这半仙,在萨满城的洞穴内也曾与这老法师习得一些治病之术,此人全身脓疮,昏昏即睡,很明显,是中了花柳之毒。 平日里,这平侯爷仗着东灵帝的势,在这临雪城肆无忌惮,依旧横行官府,逼迫城中小女上雪山踩露水,而自己却是命人从邻邦城池掳来姑娘一顿逍遥快活。 如此,这一来二去,免不了掳来几位青楼风韵女子,便是顺理成章的染上此花柳之病。 而此人全身脓疮溃烂,已处昏厥之状,却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这些平侯爷的大夫人也是访遍了全城的名医,只是无人能医好这平侯爷的花柳之病,便是想到了鬼神附体,刚好听闻城中来了一位半仙,便是将其差来,欲将恶鬼驱除,使得这平侯爷重获生机。 “这……” 小半仙欲道出实情,一见两官兵亮白的刀,便又是被吓退了回去。 如此之境,若自己承认自己乃一江湖骗子,定然会被官府抓进府衙好生打一顿打板子,不仅刚骗的几锭金元宝会被收缴,自个的身也会落下病根。 如若此时继续装神弄鬼一番,做完法事找个理由先溜出这平王侯府,再想办法逃离这临雪之城,定是能全身而退。 待风头过后,自己再找个小城安家立命,便可过上天王般的日子,快活似神仙。 小半仙开始好生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随即便调整心态,镇定神思,这法事,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耍上一番,定要骗过平府众人的眼。 “默默卡卡丽丽丫杀,咚!” …… “默默卡卡丽丽丫杀,咚!” …… 半仙做法 ,其步履姿态却不似天宫的神仙,而好似打架的王八,实在入不了众人的眼。 “轰!” 床榻之上,一缕红烟升起,一阵鸟语昏叫,让得几位官爷眼珠打转。 “好,法事做完,小鬼驱除。” 半仙收剑,重归一副仙体之态。 “如今,平侯爷的气色已经有所好转,只是!”他猛一转头,对向大夫人,“只是这平侯爷虽说此时病情有所好转,但因此小鬼怨气过重,集聚侯爷体内的阴气过盛,须得慢慢驱散。” 一旁的大夫人刚刚见这平侯爷耍得王八步还算有几分韵味,心中刚刚有些着落,便是被半仙如此一言,直接打回原形。 “慢慢驱散,那得需要几日?”她诺诺一问。 “至少三日!” “三日?” 大夫人闻言一惊,咋地要如此之久? 半仙却是缕上拂尘:“因此妖孽怨气过重,刚刚本仙未能将其彻底收服,三日之后定会再返回府衙找上你们的平侯爷!” 大夫人越听越生惧,便是赶忙凑近,询问其解决之法。 “你们先放本仙离去,待三日过后,本仙将家中的家传至宝拿于府中,等得此妖再度出现,本仙再开坛做法,彻底将其收服。 届时,咱的平侯爷便能立马苏醒,生龙活虎的飞出这侯府院墙。 “好,就如半仙所说去办!” 随即,半仙昏走,欲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 正当他准备走出府衙门外之时,他突转念一想,如若这大夫人不放心自己的驱鬼之术,找来江湖大夫为其诊断,自己的三日之说定会露馅,自己断然是没有时间逃离此城。 他立马转头,故作高深之态,好生叮嘱,三日之内断不能让大夫诊治,让其喝汤药,若是触动了平侯爷的仙体,染上邪秽,一众小鬼蜂拥而至,便是天仙下凡,也将回天无术。 大夫人拜上一揖,随即以礼相送,这小半仙可算离了这平王侯府。 …… “快跑,快跑,快跑出临雪城,再找个小城安家,如此般下去,定会被这家子剁成肉酱!” 小半仙一面昏跑,一面将裹于自己身上的仙道黑袍卸下,桃剑扔出,拂尘甩天,瞬间无了踪影。 …… 三日过后,平侯王府,平侯爷因无及时得到大夫的医治,病入膏肓,一命呜呼。 “哼,那个假装半仙的死骗子,害死我夫君,本夫人定要上报朝廷,将他抓住,五马分尸!哼!” …… 大都城的皇宫,东灵帝抚着三位小婢子,吃着柠檬,好生惬意。 “咚!” 置于金銮大殿之外的一露天摆设的黄案之上,突地遁下一彩瓷花碟,砸地而碎。 而花碟中的珠珠葡萄散落一地,其中的几颗却是滚在了东灵帝的脚下。 东灵帝俯身,将手从两位跪地昏抖的婢子头前擦过,顺势捡起两颗葡萄放于嘴中,甚是甜酸可口。 “来人啊,将这两个打碎彩花盘的婢子,绑于这大殿的立柱之上,抽打致死!” “饶命,饶命,陛下!” 两婢子被太监昏昏拖至大殿的朱红立柱上,结实捆绑,随即,鞭鞭抽打皮肉之音,环荡东灵帝的耳。 剩下的一个婢子全身瀑滚汗珠,依旧好生伺候着如听天籁之音的东灵帝。 “饶……饶……命……命!” 一阵抽打过后,两婢子气息开始微弱,声音开始颤巍,竟不再喊叫,只是迷离的双眼之前闪现一道道如刀一般的血鞭和模糊的双耳听闻一声声刺耳的抽击皮肉之音,自己的身体,已几近冰凉。 “这声音好不好听?” 东灵帝问向伺候自己的婢子。 “好……好听,如同……如同……如同天籁!” “好,赏黄金!” “报!” 突然,一小兵昏昏跑至东灵帝的足下,跪首叩拜。 “禀皇上,临雪城的平侯爷,被人害死了!” …… 第六章 屠城之意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皇城的金銮殿之外,虽不曾飘下素雪,却也好生寒凉, 几个太监将两位已经被抽闭息的婢子松了绑,差下两侍卫将这两婢子打好包,直接拖去了乱葬岗。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东灵帝顿觉全身阴凉,怵得全身直冒汗。 “哼!”身后,东灵帝的兰皇妃领着两丫鬟,直接朝东灵帝的身后轰来。 “陛下,臣妾平儿个用的香露怎么还没送来,天气如此般干凉,没有了这香露护肤,这臣妾还怎么服侍皇上?” 兰皇妃平日里生得娇惯,自从沈皇妃助李珍香逃离大都城被幽禁之后,兰皇妃凭着自己的风韵,成了东灵帝最宠爱的贵妃。 她生来娇贵,如此般艳丽身姿,却是平日用大量临雪城寒雪香露涂抹护肤得来。 而近几日也不知怎地,不但兰皇妃的寝宫之中,没有送上一瓶香露,就连整个大都城的各大胭脂商铺都无寒雪香露进购,大都城中,寒雪香露已是断货数日。 每日皇妃的催促和京都县衙的上奏,让得东灵帝好生烦闷,只等着这平侯爷继续上贡香露。 兰皇妃更是冒着大不讳直接跑于这大殿之外找东灵帝索要香水。 东灵帝抚抚葡萄,随即将仅剩的一个婢女差下,直接将兰皇妃拉至自己的腿上,一阵热吻,倒是让得兰皇妃好不自在。 “爱妃,再等等,朕这就派人去临雪城将香露采购回来!” 一阵哄骗,这东灵帝毕竟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便是成功将兰皇妃劝回,再度望向了报信小侍卫。 “咋地就死了呢?” 小侍卫继续道言是一个从北寒过来的法师施了妖法,将平侯爷治死。 “北寒!!!” 东灵帝听闻北寒突地惊起,其桌面上的盛满葡萄的另一碟盘碟盘再度掉落余地,砸至粉碎。 “你是说,那个叛贼李珍香所执掌的北寒凉国?” “正是!” 东灵的面色拉黑,心中不禁慌乱阵阵,如白刀削面一般,好不是滋味。 自李珍香在北寒当上可汗之后,没过几日,这封汗的消息便是传到了东灵帝的耳中。 皇帝闻之也是一愣,不料想在皇城没将此人成功灭掉,竟是放虎归山,真就返回了故乡,揭开身份,当上了北寒的天可汗。 如今,这李珍香得了北寒天下和数十万兵马,定是不忘旧仇,派上一位法师找上门来,伺机复仇,直接将平侯爷杀死。 东灵帝稍作镇定,便是问道侍卫,是咋地知晓此法师乃是从北寒潜入的法师。 侍卫道言临雪城县令福太爷在查抄法师所住客栈时,发现了一本祭天秘典,此秘典天下仅此一本,乃为北寒的大法师所有,绝不会流于市井。 而此人携带此秘典,又是法师身份,其穿着打扮于那北寒萨满之城里的法师甚是相像,便是断定,此人乃从北寒潜入临雪城的祭天法师。 东灵帝闻言,脑中思绪万千。 “知道了,你退下吧!” 东灵帝下令,让此人先行退下,自己好生想想如何行事。 片刻过后,小侍卫不曾退下,仍然跪于金殿之前。 “你还有何事?” 侍卫再报:“平侯府的小侯爷愿承父业,可立马为陛下安排人手,采集香露,掳良家妇女于皇宫给陛下当把玩婢子。” 东灵帝转身,大喜,如若一切能恢复平常之态,便是再好不过。 皇妃喜颜,都城继续供应寒露,而自己把玩的小婢子也将源源不断的送进皇宫。 “只不过!”侍卫低头,好似不敢继续道言。 “讲!” 侍卫领命:“只不过,那小侯爷要求陛下派兵将那北寒的萨满之城灭了,抓出害死平侯爷的法师,否则,不再上贡此等物品。” “屠城?” 东灵帝重新坐于自己的金榻之上,好生琢磨着刚刚这侍卫禀报的“屠城”一说。 如今,李珍香掌管的北寒实力渐渐扩大,而就在前些时日,李珍香却愣是将太祖皇无法打下的北漠直接攻下,突拔扈竟被李珍香当场枭首。 而如今,李珍香又率领大部在东北地区与各个游牧民族对战,处处战得上风,形势对北寒极其有利。 若是再让北寒统一整个北部,其兵力将会再度扩充。 东灵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李珍香绝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 北寒的国土不大,萨满之城离北寒皇城较近,又处北寒边界,若是防守空虚,很容易将其攻破。 随即,皇帝狠下一心,显露出一贯的毒辣本性,趁着李珍香的大部人马全全集聚于东北部落,出奇制胜,直接将李珍香的萨满空城攻破,从而以此为据点,向北寒皇城展开全面攻势。 “去将兵部尚书钱征叫来!” “诺!” 东灵再度仰望苍天,将双臂展开,闭幕聆听,好似听见李珍香跪在自己膝下求饶喊爹的情景,便是一阵淫笑,好生自在。 “李珍香,朕能让你滚回北寒当上天可汗,也有办法将你的脑袋踩于朕的脚下当马桶!” 一阵凄鬼般的昏笑响彻整个皇宫深院,让得整个东秋皇妃婢子,却是不敢迈出房门半步。 …… 都灵侯府,衙门前的两处封条已显蜡黄,屋外几片掉落的黄叶随风漫卷,门可罗雀,只有府内一枝粉色满枝头的桃树丫申了出来,却增添了几分唯美之色。 府衙内,一身影从天而降,一双金靴踏在了府的青草之上,扬起片片碎沫青叶。 一旁小溪的打石声依旧潺潺,而将军,却是望向了那一株粉得娇韵的蜜桃树。 一女子倚靠青株,衣衫飘飘,喝一壶浊酒,对将军嬉笑。 “珍香!” 将军走过,却是一阵清风,幻影散灭。 将军落寞,便又望向一旁落灰的厢房,一桌香锅青烟袅袅,几人围坐一桌,肥肉入嘴,唯一的主子,倒是伺候起了一旁的婢子。 婢子们口角流辣油,嗦嘴不断,一杯李珍香榨的香果橙汁置于一旁,一口香肉,一口橙汁,满脸辣出了红麻疹子。 将军一笑,欲进了这厢房,一同吃锅,却终为泡影,稍纵即逝。 “珍香,你在北寒,可好?” “报,报,打仗,仗!” 一只鹦鹉从府衙之外飞来,直接落在了李珍香院内的桃枝之上。 一臂张开,鹦鹉随即落入凛尘的掌心。 “仗,仗!” 一纸条从鹦鹉脚上取出,凛尘仔细查读,便是一愣,将纸条紧握于手中,望向了北边的天际。 第七章 生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的将军府中,将军打开厢门,步履轻轻,直接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哼,夫君,你咋地还是如此般冷漠?你再是如此,我便回娘家告知我那刑部的爹爹,向皇帝参你一本!” 虞纯姬现身凛尘的府衙之中,见凛尘一回府,便是挺着大肚子,直接拦住了欲躲开虞纯姬的凛尘大将军。 “你还是想着那个李珍香是不? 你那心心念念的李珍香是敌国的皇帝,而你现在是东秋的大将军,誓死要效忠东秋的万民,你和她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虞纯姬时过一年,其毒辣的嘴脸依旧不改,愣是赖在了凛尘将军府,不曾离开这将军府半步。 “虞纯姬,你可不要在本将府衙瞎编乱造,你要在本将的府衙内生下你肚中的孩儿你就生,若是还有其他非分之想,断然是没得可能!” 说罢,凛尘差来一自己为虞纯姬安排的贴身婢女,令其将虞纯姬扶去厢房,自己今日已是烦闷不已,可再莫叨扰了自己。 婢女走来,问声吉祥。 虞纯姬见凛尘依然冷漠便是心中一火,外露于形,直接将此贴身婢女一巴掌打翻在地。 “狗奴才,本夫人与将军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婢女落泪,捂着一边侧脸,差点晕厥,疼得无法张口。 虞纯姬练过武,劲道十足,一巴掌下来,普通婢子,可得不好受一番。 “诶,你!” 凛尘随即也来了怒火,却是又收起了性子,如此恶毒女人,自己不愿与其多说一句。 “你们俩,快将她扶至床榻上,再去街上请个大夫,好生治治她脸上的伤。” “诺!” 两丫鬟领命,将倒地的丫鬟扶起,随即离开了府衙小院。 “虞纯姬,可是你不要这贴身侍女,以后本将不再派侍女给你,你有事自己动手吧!” 凛尘离去,其冷漠之态,比起北国寒山之上的苍雪,更加寒凉。 “凛尘,凛尘,接受我,好吗?就娶了我,好吗,纯姬发誓,纯姬嫁给了你,一定做个好夫人,端茶倒水,服侍夫君今生今世!” 她再也无法压制住心中的狂躁,直接扑于凛尘身后勉强环住了凛尘的脖颈,自己偏房苦等将军近一载,将军愣是没踏足这虞纯姬的闺房半步。 “虞纯姬,放开!” 纯姬不再妥协,今日必将要将军一个说法。 “放开!” 姑娘双手依旧环扣,自己的脑袋虽被肚子顶着无法贴近凛尘的肩膀,却是将自己的肚子越逼越紧。 “放开!!!” 一股浊气炸出,却是将虞纯姬震翻在地。 “哎呀,哎呀呀呀!!!” 一阵凄厉的惨叫震荡整个将军府衙。 凛尘闻声瞬间侧脸,却望着虞纯姬翻倒在地,捂着肚皮,好生痛苦。 “诶诶诶!” 一厢门打开,凛凡从门内走出,见倒地的虞纯姬,便是立即慌了神,直接跑过去,将纯姬扶起。 “哎呀,这是咋了,咋了?” 凛凡好似特别惊慌,直捂着虞纯姬的肚子,差着府中的婢子请大夫。 对于虞纯姬腹中的胎儿,凛凡一直特别在意。 凛尘誓死不进虞纯姬的闺房,便只有凛凡时常出入,送点补品,慰问一番。 虞纯姬倒也是心细,知晓这凛凡表面过来是嘘寒问暖,实则是关心自己肚子里的胎儿,是否安康。 “凛尘小娃,你这是作甚,伤了本将的孙子,你赔得起吗?” 凛尘也是许久没有晃神,刚刚自己乍起的愤怒,却不料想竟生生的动了虞纯姬腹中的胎气。 虽说自己很是不喜这毒辣异常的虞纯姬,但肚中的孩儿无罪,可也不能让此小儿还没出世,就惨死于纯姬腹中。 他最终俯下了腰,欲将虞纯姬扶起。 “闪开,不孝的家伙,养了你有何用?” 凛凡一把将凛尘推开,直接抱住虞纯姬,将虞纯姬送入了她的闺房之中,一把将门关掉。 片刻,一丫鬟领着一大夫进府,直接入了虞纯姬的闺房。 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从虞纯姬的房中传来,一男婴终现于这东秋大地之上。 闺房厢门开启,虞纯姬抱着啼哭不止婴儿,对向了驻足房门前的凛尘大将军。 “夫君,快看,咱们的儿子,咱们,有儿子了。” “报!” 一小侍卫突然跪于凛尘的身前,挡在了虞纯姬和凛尘的中间。 “报!陛下有旨,宣凛尘和凛凡两位大将立即进宫商讨军情。” 凛尘的视线立马从虞纯姬手中的婴儿身上撇开,随即差着小侍卫一起,备好马匹,将凛凡差上马车,直接驶离了将军府衙,奔向皇宫。 虞纯姬抱着小儿在府衙门外目送,只听见纯姬怀中的婴儿声声哭泣之音飘荡王府门前的大街。 宫中,钱征、凛凡、凛尘再度领命,差上和攻打西邦同样阵容的将领,今日便带领东秋十万厢军连夜出征,进攻北寒萨摩之城,将萨摩之城一举拿下,再伺机夺取一侧的北寒皇城。 钱征和凛凡二人领命,齐齐叩首领旨。 “爱将怎么还不叩拜接旨?”东灵帝怒眼一瞥,望向一旁驻足站立的凛尘大将军。 而一旁的凛尘虽说不想接上此项皇差,但碍于君臣之道,自己又是东秋大将军,断然是不能悖离了民意,违背了圣旨,做个不忠不义的叛国之贼。 在李珍香和国家大义面前,凛尘犹豫一番,最后单膝跪地,抱拳一拜,领旨谢恩。 随即,凛尘进言,家中的虞纯姬刚生小儿,行动多有不便,请求陛下准许纯姬在府中带娃,不参与此次征战。 东灵帝一思,这女将军武艺平平,也无智谋,去了也不当多大用处,便是应允凛尘,让其在府中带儿。 “赐酒!” 随即,公公端于一黄托盘朝三位将军走来。 三杯御赐黄酒置于三位将军之前。 三人共举九觥,对天一饮,便是再度叩拜,此战定会将北寒皇城攻下,让北寒天子另立皇都! …… 夜,三位将军踏马于皇城大殿,数十万精兵整肃军装,准备出征。 钱征一手握拳,举至被红火照亮的皎月碧空。 “我等定将北寒皇城攻下,手刃了北寒天子李珍香!” …… “我等定将北寒皇城攻下,手刃了北寒天子李珍香!” …… “我等……我等……,手刃了……手刃了!” 一将军囫囵结巴,手握腰间的红刃,掌心瀑流的清汗,染湿这杀将无数,如今却是要去斩下李珍香头颅的红血刀柄。 第八章 到底谁是老相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东北部的岩城城墙之上,李珍香抽出寒刃,指向楼下的羌龙部落首领,下达战令,全军出城,迎敌一战。 “杀!” 城门开启,数万军兵、战车、萧马一哄而上,直接碾过羌龙部落的五万大军。 “哈!” 郝赦的链子刀又开始在战场上挥舞起来。 此刀依旧铮亮,威力生猛,刀刃之下,不留勇者,只剩鬼殍。 “呵,这公子,给把链刀,竟是飞上了天,杀了如此多的小兵,也不怕阎罗鬼府的小鬼找上门来!” 李珍香见公子如此骁勇,自个也是耐不住了性子,飞跃城下,随着众兵,一起杀敌。 “天可汗上阵了,咱也要露两手,来,羌龙小兵,过来,让爷爷抹抹你的脖颈!” …… 沙场之上,诸位小兵势气大振。 但凡自己从军以来,所有战役却是无天子随同自个在战场厮杀。 还是个拥有着绝世姿色的女天子。 如此,万柄剑斧之下,羌龙小兵便是不堪一击,纷纷扑倒,整个北寒军兵如同猛龙过江一般,席卷整个羌龙大军。 最终,李珍香率领北寒近十万大军,一个时辰之内,直接将羌龙军团击败,首领被郝赦一刀毙命,北部所来犯的五个部落,只剩一个最为强大的火牧部族。 夜晚,寒风依旧凛列,李珍香王府的厢房之外,风雪交加,无一丝亮光。 明日作战,战地条件极为恶劣,而火牧部族乃常年活动于这极寒地区,部族人民个个耐寒,在如此冰封之地作战,在体能上占据了足够大的优势。 况且,北部游牧民族善于狩猎,皮革工艺发达,战士们个个身穿皮草,防寒能力更是一绝。 李珍香随是内心有些忐忑,却是望向了前两日从北寒皇城运来的诸多衣物,终现一笑,随即翻开一本北寒兵书,欲多习得一些用兵之法,好用于战场杀敌。 “咚咚咚!” 李珍香的闺房之外,一小婢女报信,说是郝赦大将军有要事求见。 姑娘咧嘴,这郝赦,如此之晚过来找自己,定是没有什么要事相商,只是想见见自己,打趣一番,好回府衙安心入睡罢了。 “宣他进来!” 一将军身披银铠,风度翩翩,走进了厢房。 “李珍香,你闺房之内,就只我俩,不必行君臣之礼了哈!” 郝赦依旧不正不经,其白眼的面相,跟这一身兵部特定的威武战铠好生不搭。 “呵,郝赦,你啥时能将你这好色的本性改改?” 突然,郝赦的脸凑于李珍香的面庞之前,笑笑一语。 “本公子的色,只为姑娘你的美,要不,咱来抱一个?” “得!”李珍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郝赦伸出的那只魔掌,“你这公子的手,还是放在别的姑娘身上吧!” “本公子发誓!”郝赦突地一立,将两指指于金鼎,“今生今世,本公子的手,只曾乱放于姑娘你美丽的身,这世间不曾再有第二位女子的身值得拥有本公子的爱心掌心印!” “得!你是越说越离谱,咋地如此些年过去,你这公子还是一点未变,始终如此虚佻?” “这……”郝赦顿住,随即再度凑向珍香,“那要不,本公子将虚佻改掉,姑娘是否可以爱上公子俊朗的容貌?” “不成!” 李珍香言语冰冷,让得郝赦再度全身冰凉。 “李珍香,这些年过去,你还是如此般寒凉,咋地就接近不了呢?” “好了,郝赦,来看看姑娘为军兵们明日作战准备的衣物。” 郝赦正想软硬兼施,对李珍香展开心理强攻,不料李珍香却是不再给郝赦机会,将一衣物摊在了郝赦眼前的桌案之上。 “这是?” 此衣不厚,却是柔软,李珍香将此衣给郝赦披上,郝赦全身顿觉烘暖异常,在李珍香点着炭火的闺房中,倒是觉着有些过热。 “这衣物如此之薄又如此暖和,是什么材料制成?” “棉花!” “棉花?” “对,棉花!”李珍香将此衣物收回箱中,随即坐于桌案之后,对郝赦缓缓道来:“自本姑娘登基以后,便是在全国广授种植棉花之术,如今,棉花已经大收,便正好用于此次战役当中给军兵们做御寒衣物使用。 这棉花乃长于树上,雪白丝绒状,较轻,摘下缝于衣物之中,保暖效果极佳,用于东北的军兵战士防寒最佳。” 如此一言,郝赦顿悟,便是在李珍香桌子前后昏走,好生问道这姑娘还藏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曾亮出,如此造天雷、造棉花、治水、孔明灯,全全乃这天下独一无二之神技,真可谓是神仙下凡。 李珍香便是一笑,默言自己才不是什么神仙下凡,而是异世界魂穿重生罢了。 “咚咚咚!” 突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之音。 “可汗,门外查木和求见!” 李珍香突地将手掌拍于额头,晃晃脑袋,这两个欢喜冤家,真是天生一对,一前一后,全来拜访自己,欲好生调戏一番。 “宣!” 查木和和郝赦一样,身着银铠,进了姑娘闺房。 “末将叩见! 郝赦,你咋地在这天可汗的房间之中?” 查木和一见郝赦就没有了好生色,愣是目光犀利,好似又要动武。 “你这个老相好,你居然和本将的表妹独处一室,你居心何在?” 郝赦见这查木和又开始混沌起来,也是毫不逊让,直接将虚佻的面庞对向了查木和。 “咋地,你这表哥还想悖离纲常,娶了你表妹不成?” “你!” 查木和无言,却是俊脸涨至通红,手掌握住了腰间李珍香送予的宝刀,两人怒气相对,即将动武。 “两位,要打驾是不?要不要本汗一人赏你们几十军杖疏通疏通经骨?” 李珍香坐于两张阎王红脸之后的桌案撑于下颚,一脸懒散之意。 毕竟自己身为人臣,见姑娘动怒,两人便是收住了性子,跪地一叩,行了君臣之礼。 突然,李珍香双眸划过跪地拜揖的郝赦,其幽冷之气,倒是让得郝赦一怵。 “郝将军啊,你口中的这个老相好,你是不是得要向和凌可汗好好说道说道?” 如此弥天大谎,却是硬生生的隐瞒查木和半余载,也让得两人争锋相对良久,李珍香实属尴尬。 郝赦虽说不愿道出真相,却是碍于君臣之道,不能违背皇命,便向查木和道明,自己并不是李珍香的意中人。 “什么,你不是李珍香的老相好,那她日思夜想的,是谁?” 郝赦撇头,望向窗外朝南的天际:“呵,那个死将军,在东秋的皇城!” …… 东秋的官道上,十万大军连夜进军赶路,务必在十五日内,抵达北寒萨满之城。 队首,凛尘踏于一血马,脑中不尽沉浮几日前在皇殿大院立下的军令状。 “我等……我等……定当攻……攻下北寒皇城,手刃……手刃北寒……北寒天子…… 李……珍……香……” …… 第九章 统一西东大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北寒大军与火牧部族在岩城脚下混战,双方拼杀激烈。 果真如李珍香所料,此部族乃这次东北进犯的五个部族中武力最为强劲的一个部族。 此役,李珍香拼杀起来甚是吃力,自己也险些被五名将领围攻负伤,得亏有得郝赦和查木和从一侧赶来,为姑娘解围,姑娘才能全身而退。 “哎哟,本将的姑奶奶喂,你是天可汗,拜托上城楼坐镇指挥战事,这里交给我们这些大将处理!” 郝赦一一面甩着链子刀,一面差着李珍香回城楼,今日这火牧部族誓要孤注一掷,赢下此战。 他们个个如同饿虎一般,不再顾及自己的性命,定是要娶了李珍香的首级。 李珍香却是没有理会郝赦的劝说。 虽说南方入春,但今日的北寒北部异常寒凉,虽说军兵将士们已经穿上了自己为众位准备的棉花军衣,但寒风太过凛列,实属让人浑身难受。 如此之境,如若自己据守城楼而不亲自作战,定不能将众将士的势气提升至最佳。 一阵郝赦的聒噪之后,姑娘依旧挥舞鹰霜刃,轰出股股寒冰气,举手投足之间,便是又斩下一名火牧族首领。 郝赦也是无奈,最终将自己披于银甲之外的棉衣一手抓下掷出。 衣衫漫过素雪,直接从珍香头顶降落。 姑娘随即一转,将衣衫接下,顺势便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郝赦,你脱掉棉衣给我作甚?” “本公子热得慌!” 珍香也是一个精明的主,瞥眼便是望见郝赦握紧链子刀的双手曝于素雪之中,其手背已经完全红肿,部分竟有些发紫,全身却是颤抖异常。 “你手都要冻废了,还说热?” 郝赦见事情败露,便是持马一跃,竟从珍香眼前溜走,挡在珍香远处一侧,不让得任何人突破防线。 “衣服穿着,男子要比女子抗冻!” 郝赦那不正不经的话语却是让得李珍香一阵苦笑,自临雪城雪山下山以后,李珍香便知,这世间,女子的生命力比男子更要顽强。 不仅如此,还抗冻。 姑娘便就作罢,只想速战速决,如此恶劣之境,不仅郝赦一人生冷,众位将士都觉寒凉异常。 早些战罢,便能让众将士早些安生。 如此,此场战役延续三日,火牧部族终究不敌北寒将士之勇,被迫退军,李珍香最终统一东北大漠。 …… 几日之后,北寒萨满城之外,东秋大军已经驻扎好营帐,帐内钱征和凛尘正在商议军情。 此萨满之城乃为一座法师之城,城内甚是萧条,城内居民平日除开为皇家祭祀开典以外,便是不再做其他营生。 而此地城民的主要经济来源也是由皇家提供,城内也无多余屯粮,基本可以说为北寒之城的一摆设。 所以百年以来,从未有军队会觊觎此城,就算打下,也无实际用处,顶多可将自己的军队开进城中驻军。 城中基本没有房屋,更无县衙,居民的住所全为就地扎起的帐篷,有些法师索性住在祭天洞口之中,好生乐呵。 因此,北寒从不派驻任何兵力驻守此城,连此城守门的小兵都是城中法师,都乃一握着长柄的摆设。 钱征出征之时便对此城做过调查,可以说,此城现在是一座空城,可直接强行破门而入,杀他个片甲不留。 台下,凛尘一直单膝跪地,抱拳不语,不出计谋,也不曾表态半分。 “凛尘,你意下如何,表个态啊!” 钱征有些焦急,自从凛尘从大都城出征到此地,一路便是愁眉不展。 虽说将军平日里生冷异常,却也是浸透寰宇之气,不曾如此般尽显落寞之态。 钱征恐凛尘是担心李珍香出现,自己不好摆明立场,便是下台将凛尘扶起,道言凛尘只需带兵攻入,至于东灵帝的旨意,自己来办即可。 再不济,还有凛凡这位老将能办,叫凛尘不必过于担心。 凛尘起身,见钱征如此一说,便也放下了心,若不然到自己于李珍香相见的那天,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 钱征下令,今晚夜深人静趁北寒没有防备,便大举进攻萨满之城,一举将其拿下,办下东灵帝下达的皇差。 将军拜揖,却是好生相劝,攻城倒是可行,只是,城内的那群法师无辜,切莫伤了这些人的性命。 钱征诺诺,将凛尘安抚下来,差着凛尘,出了军营。 夜晚,十万小兵,举着火把,赭色明火照亮整个北寒的夜。 百余名将领驾马萧萧,个个银装素甲,好生威武。 凛尘随同另外三名厢军指挥使驾马而来,置于万军之前,即将发布号令。 凛凡却是带于一厢,伏于众军身后的密林中,若是战况有变,也可从大军之后支援。 三位将军抽刀,三刀直举苍天,刀尖撞于青空一点,一声大喝震苍穹,万军喝啸势如虹。 “众军随同本将一起,攻入萨满,拿下此城!” “杀!” …… “杀!” …… 如今的北寒,虽说李珍香所处的东北之地乃处极寒之境,这北寒的南部却是已经入春。 萨满之城的两小法师脱掉了冬日的毛皮大衣,换上了一麻布小衫,依旧拿着长柄,敬业巡逻。 “喂,远处是不是有亮光?” 一法师顿觉不对,直接拍向另一守门法师,两人一同望于城外的那片深山密林。 一片火光照亮了天际,此光越来越近,让得两人昏昏颤抖。 突然,两支竹箭破空而来,直接刺向两法师的额头。 此两人断然是没习过武术,此箭聚透浊气,绝非常人射出之箭,瞬间将两人毙命城门之外。 “哦豁,哦豁!” 城门之上,两法师慌了神,立马逃走,报信于城门之内的法师,让其全全躲在洞穴之中,躲避军队的剿杀。 十万大军轰然从城门之下的平地涌入。 此战一绝,竟无一兵厮杀,直接踏过平地,兵临城下。 “攻城车,破门!” 一辆攻城战车驶入,片刻,萨满之城城门顶碎,十万东秋大军,数百名领头将士手握妖刀,攻入此城。 萨满之城瞬间被一片红火,照亮了天际。 第十章 萨满成失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皇城,马公公接到临城来报,萨满之城一夜之间,被东秋十万大军,攻破。 “哎呀,这个查木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听可汗之言,让其在皇城执政不听,非要追着这姑娘去东北极寒之地!” 马公公一脸愤怒,这萨满之城沦陷,虽说对北寒整个战局无太大影响,却是整整十万大军出动,下一步定将是攻打咱北寒皇城。 随即,马公公一面差人快马加鞭,向北部的李珍香传信,一面叫来皇城所有的大将,一同商讨接下来御敌之事。 “北寒能否挺过这一劫,只能看天意!” 马公公暗自嘀咕,倾其全力,部署防守策略。 北寒皇国的这位马公公,年轻之时乃为朝中一大将,经常跟随查克琰出生入死,其战功赫赫,也颇有领兵头脑。 只因在上皇与突拔扈的一场突袭仗中,马公公为救查克琰以身挡箭,换回了查克琰一条性命。 只是,马公公飞来之时,脚于半空,本该射向查克琰额心的竹箭正好射中了飞于半空的马公公的两股之间,如此,此人便是身不由己,只能在查克琰称帝后服侍陛下左右。 而平儿个查克琰遇到难以解决之事便会经常问及马公公,如此,马公公掌政之能,却是不得比李珍香和查木和差。 正是如此,李珍香才放心将整个皇政交给马公公掌管,谁知这查木和如此混沌,追着自己不放。 如今,大敌当前,马公公便是重回将军之态,各项部署严密妥当,自己发誓,一定要将皇城守住,等着天可汗回城支援,将东秋恶贼赶出皇都。 …… 萨满之城,祭天的洞口之中,所有法师被困于山洞,洞外数万军兵镇守,如同瓮中之鳖,无任何反抗之力。 钱征驻于洞中的青台之上,喝令众人,问道杀害临雪城平侯爷的骗人法师,现在何处? 台下众人,惊煞不已,不知这钱征所言之人,是为何人。 众法师默言,不知从何说起。 “杀!” 一妇女被拎了上来,一刀从空中下落,直接往这妇女的脖颈砍去。 “崩!” 一箭射来,将此行刑小兵的剑刃射离了此人的掌心,大刀直接轰入青石凿壁之中。 “钱征,说好的不伤及城中百姓,你这是作甚?” 凛尘收弓,随即递给身旁的一心爱将领。 “哎呀,凛爱将啊,本帅也是为了查出杀害平侯爷的那位法师,不杀鸡儆猴,实属查不出恶贼啊!” “那也不得伤及百姓!” 凛尘立马运功,从众位被囚禁的法师头上飞过,倒是羡煞了众法师的眼。 “嗯,如此俊朗的将军,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咱们应该有得救。” 一小法师对着身旁的夫人喃喃细语,却不料想自己的小妇人却直直的盯向刚刚从自己头上飞走而过的俊俏大将军。 将军身披金甲,从半空而降,遁现钱征身前。 “钱征,你再好生问问,咱只抓杀害平侯爷的奸贼,可成?” 凛尘生性冰冷,不留情面,不仅对奸贼如此,正义之事,也是如此。 钱征知晓凛尘的秉性,却又碍于东秋帝下达的屠城圣旨,便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钱征转念一想,凛尘只是知晓要攻打萨满之城,却不知陛所下旨意乃为屠杀全城法师为平侯爷陪葬,他只需稍微做个手段,漫天过海,便能稳住这将军,好继续为东秋效力,攻打北寒皇都。 “凛尘啊,今日这小妇人,咱就不杀了吧,只是如此害人之徒,可得要法办吧?” “那是当然,性命攸关,我东秋的平民怎地能被邻国的一法师如此轻易毙命,大帅您放心,即使这北寒的天子李珍香与本将有过交情,却是尘缘断灭,本将知晓本将的立场,只是!” 凛尘在钱征面前虽为下将,但也依旧不减自个的圣龙之威。 “只是,审问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也断不能严刑拷打,得攻心盘问,可否?” 钱征听得是连连点头,自己可不管什么温柔相向,反正这群法师,迟早都是死。 “爱将所言极是,爱将放心,本帅绝不伤及无辜!” “如此,甚好!” 凛尘拜首,随即离开了山洞。 …… 夜,所有法师驻于山洞之中,昏昏熟睡。 一小童突然惊醒,却是听见山洞之上,隐隐传来铁锄砸地之音。 此音并非聚于一点,而是如天女散花一般,在整个洞穴上方铺开,让得小童好生一怵。 “娘,娘,我怕,怕!” 小童扑向一旁的夫人,倒是将夫人惊醒。 “啪!” 一巴掌打在了此小童的身。 “瞎说什么,别搞得人心惶惶的,今天哪位英俊绝伦的将军都说了,包准咱们没事,快睡觉,待会惹怒了官爷,将你活埋咯!” 说罢,小妇人再度昏睡,只剩小童在山洞顶端默默哭丧,好生害怕。 …… 回北寒皇城的官道之上,李珍香率领大军,乐呵了一路,却是好生畅快。 重归北国南方,天气逐渐变暖,整日的冰封却变成了两旁的青山如黛,花草满芬芳。 郝赦和查木和却是分别踏马于李珍香两旁,凤天殊倒是低调得很,随着这两位将军向李珍香献媚,自己知晓这李珍香与自己不太可能,却也不招惹此姑娘,默默在身后看看便好。 一彩花被郝赦吸入掌心,随即送向一路默默哼歌的李珍香。 “可汗,你这哼的曲子为啥名?” 李珍香接过了香花,随即递给了一旁刚准备吸入一花同样要送给李珍香的查木和。 “此曲名为神经病之歌,洛天依和言和的独家作品,很好听的,你要不要学学?” “神经病?” 郝赦此刻倒是不想学什么神经病之歌,却是觉着自从一统西东两大漠北之后,这李珍香倒是有点像神经病。 “本王学,本王学,你这将军不识趣,圣命都敢违抗,还欺君,说他是你的老相好,本王是说如此轻浮之人,咋地会是咱小表妹的老相好,原来是欺君,欺君!” 李珍香怒眼一视查木和:“他可没欺君,欺的是你! 有一天我闲着没事,就让言和讲个笑话,那货……” 说着说着,李珍香又开始哼起了神经病之歌。 “李珍香啊,你的老相好到底是谁,可否说给本王一听,本王保证不会当着你的面,打死他!” “报!” 一马驮着一小兵,如飞箭一般朝着李珍香大军的人马扑来。 刚一踏足李珍香眼前,此马一倒,竟累死在了姑娘白马的足下。 小兵随之一跃,站稳于地,随即叩首一拜:“天可汗陛下,皇城……皇城出事了?” “莫要惊慌,速速道来何事?” “东秋大军进犯我北寒领土,萨满之城一夜之间被攻破,所有城中法师全部沦为人质,如今他们正在攻打皇城,马公公据守皇城,北寒皇城已是危在旦夕。” “什么?” 如此一言,身后众士兵轰然一惊。 “莫要惊慌!” 李珍香却是异常镇静,她笃信,凭自己之能,一定能将东秋贼子驱出北寒之境。 “本汗且问你,率兵攻入萨满之城的将领是谁?” “小的只听说有三位将军冲在头阵,而最前方率领小兵破门而入的将军,好像名叫……凛……什么……尘!” “砰!” “诶诶诶,天可汗,天可汗,李珍香,李珍香!你咋了,你咋了,军医,军医,快传军医!” 郝赦立马从马上飞下,跑于李珍香身前,将李珍香抚于自己的怀中,心痛不已。 十万大军之前,李珍香突地心力一闭,从马上跌落,直接砸地,晕厥过去,再也听不着姑娘刚刚那般惬意的哼唱之音。 第十一章 设法屠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两青山之间,众军兵一诧,天可汗战场勇猛异常,从不曾惧怕,如今咋地一听这东秋的凛尘大将,会吓得晕死过去。 郝赦本就心痛,却是听不得身后这群小兵的胡乱瞎造,便威凛一骂,直接震慑住了在场所有小兵和将士,众人再不敢再私下乱语。 “诶,郝将军,这李珍香咋地听闻那敌国的凛尘将军过后,竟会如此紧闭心力,昏死过去?” 郝赦没有了好生色,冷冷一言:“她心心念念的老相好,就是那东秋的凛尘大将军!” “什么,那个贼将军?” 未等查木和晃神,军医便是上前,见天可汗昏死便是一顿捣鼓,没过多久,就将李珍香唤醒。 “李珍香啊,你那将军,忘恩负义,现在打你的城池,杀你的百姓,你还是如此般爱慕他吗?” 李珍香垂垂眼,将自己悲恫的心好生掩盖,只是言道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再驾上白马,却是想坐回龙撵,好生思考一番。 郝赦无奈,知晓李珍香却是无法忘却那凛尘的情意,便是将李珍香横抱,直接抱上了身后的龙撵。 李珍香谢过公子,却是将龙撵的黄帐落下,差着郝赦赶紧带领军队赶回皇城,支援马公公。 郝赦领命,和查木和一同,背离龙撵。 突然,一阵凄惨的隐闷哭声袭来。 此音虽凄凉异常,却是将哭声压至最低。 毕竟姑娘身为九五之尊,如此动摇军心之举,却是不能让得众军听见,有损天子圣威。 龙撵之内,姑娘的足下,湿漉一片。 “凛尘,非要,非要如此般,与姑娘为敌吗?” …… 半个时辰过后,李珍香突然掀开龙榻,喝向众军。 “三军听旨,加快行进速度,速速赶到皇城,将东秋贼子打退,夺回萨满之城!” “打退东秋,夺回萨满!” …… “打退东秋,夺回萨满!” …… 皇城,凛尘率领东秋之军攻打了几日,却愣是在城下没有进展。 “城下小儿,你战功赫赫,战无不胜,却不料想打不赢一个咱天可汗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太监,你丢人不丢人哟!” 马公公站于城楼显出一副妖娆之态,还好生的为自己的指甲涂上李珍香特制的指甲油。 此人如此般作态,却是差点将中午随意吃上的几口的饭菜吐出。 自己从军好几载,还真未如此违心做出一副女人姿态意欲让城下的凛尘动怒,让其胡乱出兵,自己好找空隙,将其打退。 如今,北寒大部兵马全在李珍香的北征队伍之中,而城中兵力只有两万,面对敌方的十万大军,必须设计,拖延时间。 而城下的凛尘也不是一愚头之辈,断然不会被城上的马公公所激,只是李珍香皇城的这城墙过于坚硬,而城中又有手药包、震天雷等作战工具,凛尘一时真无法将此城夺下。 如此硬仗,连打三天,东秋军消耗巨大,凛尘最终决定,先暂时退兵萨满之城,待军兵修整一番,再另想计谋,将皇城攻下。 北寒皇城和萨满之城林间的官道上,凛尘率领大军回撤,却是步履艰难。 因前两日以皇城为中心的百里方圆之内降下一场甘霖,今日的官道甚是泥泞,一脚下去,便是一个泥印。 凛尘却是顾不上许多,今日若是不能回城,众将士便只能露宿荒野,以树皮为食。 …… 萨满城中的祭天洞穴之内,其洞顶又想起了轰敲之音。 山洞顶上,数万大军已用铁铲隐秘挖于数十日,又逢前两日的甘霖冲刷,山洞的混土金鼎便是出现条条裂缝,一些灰土顺着洞顶的裂缝洒落而下,落至众法师的脑袋之上。 只是今日,铁铲变成了铁锤。 山洞之中,法师开始恐慌,纷纷轰至洞口,欲逃离这即将坍塌的祭天洞穴。 一竹箭射来,直刺一领头法师的胸膛。 此人当场曝血,倒地而亡。 洞穴出口,数百精兵伏于崖石之后,全全拉弓准备,千支竹箭瞄准轰涌于洞口的法师,即将离弦射出。 众法师见一人毙命,全全生怯,缩于洞口,不敢朝前。 又一群手持长枪的小兵排于一排,镇守洞口。 柄柄红枪对准一众法师,领头小兵下令,一排军兵上前,直接刺中前排十人的脖颈,此十人瞬间瘫倒,不再动弹。 “退后!” 数名小兵一喝,众法师吓破了魂,全全抱头,蹲于山洞中央。 洞顶,铁铲之音愈发响亮,几乎只隔一层黄土,从上方传来。 一些胆小的妇人和小儿已经开始哭泣,全洞之中,一片凄楚之音。 洞口有数百精兵守卫,洞顶却是昏昏欲塌,如此之境,众法师如天雷轰顶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一炷香过后,洞顶终于不堪铁锤的重负,开始出现大量裂缝,洞顶的黄土如沙尘一般,倾瀑整个山洞。 山顶小兵见此洞快塌,便是立即逃离,让其洞中的众乡民自生自灭。 洞中,众法师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一些有些胆量的法师便是孤注一掷,直接朝洞口昏跑而去。 洞外的一青石之上,钱征命一小兵下令,放十名法师出洞,待其出洞之后便将其捆绑,欲带回临雪之城交由小侯爷处置。 小兵得令,放出十人出洞,其余所有法师便随着这山洞彻底的崩塌和众小兵长枪的斩杀,全全毙命于萨满城中。 洞口,十名法师全身颤颤,低头望于地,没一人敢直视身前的钱征大帅。 “待会等昨日那个威武的大将军回来,你们该说啥?” 众法师抬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杀一个!” 一刀刺入一法师的腹中,此人手捂肚皮,也是当场毙命。 “前日大雨滑坡的山体将洞顶压住,致使洞顶崩塌,我等村民几乎部埋于洞中,只留下离洞口较近的我等九人逃出!” 九人之中,倒还有得一位机灵的小法师,如此回答,甚是让钱征将军满意。 “嗯,你们都清楚如何回答了没?” “清楚!” 九人齐声应是,便是暂且保住了性命,被钱征命人收押于囚车之内。 皇城,李珍香终率大军赶到。 城门开启,马公公跪于城门之前,满脸热泪,远方的天阳一泻清辉,瀑洒在踏于白马之上天可汗的小辫。 “马公公,有劳护城,接下来让本汗好生将这番恶贼,赶回东秋!” 第十二章 相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萨满之城,凛尘率领众军,从北寒皇城撤军进城,好生落寞。 钱征和凛凡驾马于城门之后,迎接凛尘回城。 “末将不才,未能一举攻下北寒皇城。” 凛尘单膝跪地,向钱征大帅请罪。 身后,一将领却是微微苦笑,这凛尘,攻打皇城之时畏手畏脚,若以平常之勇,早就将那妖媚作态的马公公斩于城下。 如此一战,小兵们不懂,大将却能看出,自己的领头大将军作战时是在明显放水。 只是如今当着钱征的面,他也不好将自己的战场挚友给出卖,便是坐于马上,望着凛尘在钱征面前好生做戏。 矗于万军之前的钱征也是个知晓事理的主,深知凛尘对李珍香有过往交情,战场之上下不了狠手。 此次出征,东灵帝下达的指令乃要钱征将萨满全城百姓残杀,抓住害死平侯爷的法师,交由临雪城小侯爷处置,让临雪城每月上交的贡品照常上贡。 至于如今攻打北寒皇城乃为试探之技,若是能侥幸攻打下来,便是再好不过,无法攻下也是顺承天道,实属正常。 而钱征此次派凛尘攻打皇城乃是有意将凛尘支走好制造山洞坍塌意外,瞒天过海,骗过这将军的双眼。 至于能否攻下皇都,钱征却不再关心,只要自己顺利将皇差办完,京中的妻儿不受牵连即可。 如此,钱征便是下马将凛尘好生扶起并大肆夸赞将军勇猛之态,让其在萨满城中休养生息,改日再一同与将军出城作战。 凛尘站立,先是吩咐随从将领安排众军扎帐休整,随即对向前钱征,问道城中的这些小法师近况如何,那日自己见那洞中那小儿挺有乐趣,便是在山上随意采摘了几朵彩花,准备赠予小儿插于头上,也好生漂亮一番。 钱征侧脸,阴阴一笑,随即立马改变嘴脸,甚是热情的将凛尘带往已经崩塌的法师山洞。 一路,钱征直直言道凛尘心地过于良善,对这一众俘虏比对自己的亲爹还好,叫凛尘也要适当审时度势,勿太过在意旁人的生死。 凛尘一笑,却是没有在意钱征之言,只顾着自己手中的一束彩花,透着暖阳,想起洞中小童的俏皮脸,倒是润苏了大将军的心。 离洞口还有几百米,凛尘便是从山上隐隐望见了此洞。 将军凝视,顿觉此洞好似跟自己离去之时不太一样。 “钱帅,这洞,怎么感觉!” “报!” 突然,两人身后,一小兵驾马而来,昏昏扑到在地,慌张异常,可见所报之事十万火急。 “何事如此慌张?” 钱征一问,便是止住了足,对向了跪地的报信小兵。 “那北寒的天可汗,带兵,带兵攻打过来了!” 突然,凛尘手中的香花滑落,却是跟着前几日李珍香听闻自己攻城一般,两眼竟也是一昏,踉跄退后三步。 “爱将,你这是咋了?” 凛尘抚了抚自己的额道言回城路中的一场大雨将自己淋湿,可能微着寒凉,身体有些不适,无伤大雅。 “身体若无不适的话,就一同作战吧,守好城池。” 凛尘领命,却是如同身后万名鬼魂牵引一般,回城步履越来越拖沓,实属不愿入城登楼,与李珍香对战。 …… 萨满成下,李珍香驾于一马,手持鹰霜雪刃,对上了城门之上的两守城小兵。 而姑娘一旁,矗立三员大将,郝赦和查木和顿立李珍香左右,凤天殊顿立郝赦的身旁。 “城下东秋的叛将,怎地竟知你乃如此般厚脸,卖身敌国,还有你们北寒的百姓,竟让得如此一小妮子执政,你们的太上皇却是瞎了狗眼,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城上,一小督军得了势,便是朝着城下的李珍香大骂,其所言低俗至极,不堪入耳。 “喂,你们三,不得表示一下?” 李珍香幽兰一望左右的三位大公子,尽显一国天子之风。 三公子会意,踏马上前,至于一排,同时抽出弓弩,弦上一箭,便是大喝一声,三箭离弦,炸空刺出。 顷刻,城墙之上,都头不再言语,其脖颈之上遁插三箭,最后一句粗鄙之言便是永远噎在了三支竹箭之下,带入九泉。 “呵,你这不积口德的小都头,你将咱家的三公子惹毛了。” 三公子收弓,便是齐齐退下,重新置于姑娘两侧。 突然,姑娘一喝,瞬间将城墙上本就被刚刚三箭吓煞的小兵摄住。 一缕小辫扬起,一弓对暖阳,三箭同弦抽。 此三箭聚透姑娘的寒冰之气,直接轰向城墙之上。 瞬间,两箭穿过两小兵前额,一箭将东秋大帅军旗射飞。 一大将上前,见自己手下两名倒地的小兵毙命,便是恨透城下的李珍香,开始昏昏大骂起来,誓要将此女子亲手撕成碎片。 “呵,你们刺我守门两小法师,本姑娘便夺你手下两小兵的魂,一报还一报,你还骂个什么骂!” 李珍香将弯弓递给一旁的郝赦,郝赦见李珍香甚是霸气,便是助攻一把,指着城上的大将,高喝:“一报还一报,你还骂个什么骂!” …… “一报还一报,你还骂个什么骂!” …… “一报还一报,你还骂个什么骂!” …… 十万精兵齐声高喝,竟将这大将的骂天之气全全盖住。 城上小将见此次前来搅局的大将不太好惹便是收起了跌落的军旗,立马下城,找凛尘出面。 城下,钱征和凛尘骑于快马,已经到达城下。 “凛将军啊,快,你的那个李珍香,在城下无法无天,快,快想办法治治她!” 凛尘突地怒眼一视:“什么叫做本将的李珍香?” 随即,将军望向城楼之上,心中却是慌乱不已,如此之久,虽还是想上城一见,却不料想是会以此种方式相见。 “将军,快随本帅上城,一起督战。” 凛尘一惊,却是见钱征已经披上战甲,飞上了城楼。 他随即两脚一踱,起身遁飞,也朝着钱征一起,飞上了城墙,驻于城下驾马的李珍香之上。 “珍香!” 第十三章 生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上,一将军身披金甲,气宇凌天,虽是阔别一载,其冷峻到死的面庞,依旧是那般迷人。 一声珍香,柔若轻波,却不似在万疆沙场之上,只觉身处青山密林,细水涓流。 “凛……凛!” 念想千载,魂牵梦萦,姑娘终于素楼城墙之上,见得东秋死将军。 城上城下,双眸对视,将军抚墙,姑娘握缰。 一泪含眶,姑娘实属不忍心中之喜,愣是湿润满眸,情愫深深。 一旁的郝赦,却是看不下去了。 “嗯哼!”郝赦一咳,好生提醒着李珍香,“立场,可汗,注意立场,你是,皇帝!” 城上,钱征见凛尘好似有些失控,便是一手挡在了凛将军胸前。 “爱将,看清形势,你的那个李珍香身旁,有几个大公子绕着,个个比你长得俊。” 凛尘闻言一愣,确真发现郝赦和查木和环于姑娘的两侧。 而他们望于姑娘的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却让凛尘大将军觉着不太舒适。 更有甚,在另一旁,还有一个小白脸穿着将军服也是一同望向李珍香,却是不知此人和李珍香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珍香,你莫不是当上了皇帝有养面首的习惯?” 凛尘暗自嘀咕,脸色从额头到下巴呈现出一派特有的混合绿。 有淡绿、青绿、乳白绿、青铜绿、王者绿、绿中绿、绿中绿内藏有绿,一派春意盎然,好生气派。 “该!”城下,郝赦先耐不住了性子,脸上虽说无凛尘那般光彩夺目,却也不是滋味,自己追求这李珍香好好的,这死将军偏偏要在这时出现。 “该,贼将,欺我西邦不够,如今又来抢李珍香的城池,你咋不去乱投胎?” 郝赦一言,便也惹起查木和的怒气,自己身为和凌可汗,这北寒也在自己的治下,况且这李珍香的老相好竟是如此贼将,自己也甚是不畅,便昏昏做骂起来。 一旁的凤天殊却是一言不发,倒觉着整个人越发恐怖。 闷骚之态果然是不同凡响。 如此两人相激,却也是将凛尘惹怒。 他钝力抽出一弓,弓上三箭,凶煞对准城下三公子。 见敌动武,三人却是一喝,齐齐上前,举箭同时指向城上的凛尘大将军。 “如此三人小儿,本将莫不是怕你们不成!” 四人猛力聚气,四箭一触即发。 “都给本汗,退下!!!” 珍香发怒,一声怒吼,却是将上前的三人震退。 随即,姑娘望于城墙之上,纵有千般情思,自己却是一国之主,如今,可不是论儿女私情之时,城中数百小法师的性命,乃为首要。 “凛大将军!” 李珍香终唤城上的大将军。 城上,凛尘欲随口回之一句“夫人”,却因珍香乃为邻国天子,如今形势所迫,便只能行两国的君臣之礼。 “天可汗陛下!” 凛尘抱拳,拜揖李珍香。 珍香见凛尘一拜,也是撇开了性子,便以帝王的身份,对向凛尘:“你们东秋何故要攻我萨满之城?” 凛尘一拜,将临雪城平侯爷被法师害死一事,全全告知了李珍香。 只是凛尘对平侯爷之死的内情仅限于东灵帝的一面之词,其中不乏那冬临城的太爷夸大其词,说是在做法之时被法师下药,平侯爷中毒致死。 李珍香闻言也是一怵,此萨满的叛贼自己派人找寻多日,竟不料想此人逃到了临雪之城,还干下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说起来,还真是北寒的过失,无故伤了平侯爷的性命。 珍香下马,一旁的三人却是不解,姑娘如何要这般放低姿态,下马相视。 “凛大将军,此事因我北寒而起,本汗代表我寒国的所有百姓誓言,定会亲自找出此贼,给大将一个交代!” 三人见珍香如此,便是也下了马,站于珍香左右,对视城上的将军。 “如此,甚好!” 凛尘见珍香如此明事理,便是一笑,随即侧头对向一直默言的钱征,不知大帅是如何定夺。 钱征不言,只是望于城楼之下的珍香,满脸铁青。 “大帅,本将斗言,此萨满之城无粮无房,咱几万大军占领此处却无意义,况且城中全乃一众圣教之徒,无任何武力,要么,咱把这座城,还给!” 一臂挥出,放于凛尘的胸前,将凛尘的话语打断。 城下的李珍香见城上久久没有答复,便也是没了性子,直接问向凛尘,好生言语一番,索要萨满城中的百姓。 凛尘一言,现所有萨满城的百姓置于祭天山洞之中,无一人伤亡,叫珍香不必担心。 突然,钱征上前,命凛尘退至自己身后,撩上军袍,好生威武一番。 “该!城下皇帝,杀我东秋侯爷,还如此肆无忌惮,普天之下,你可知道还有王法二字?” “诶,你!” 查木和闻此帅一言顿时精血爆涌,怒气冲上整个脑袋。 “该,你这大将,本国天子已经应允你定当交出害于东秋侯爷的法师,你还想怎样?” 钱征却是一笑:“等你们交出此人,恐怕城下那位姑娘小天子,早就成了满脸褶皱,没有人要的老太太了吧!” “你欺人太甚!” 如此粗鄙之言,查木和忍无可忍,便是抡起大斧,欲下令直接攻打此城。 “查木和,冷静,勿中了对方的奸计!” 李珍香侧脸一视,查木和顿然知晓对方用意,此王子虽说混沌,战场之上却是有勇有谋,平日里定是不会被如此骂招激怒。 只是今日,此人如此数落珍香,所言却是无法入耳,胸中如滚汤的般的怒气终被激起,这才在刚刚失了心智,欲强攻此城。 得亏有李珍香坐镇,掌控大局,这钱征如此骂招,定是无法得逞。 李珍香淡淡一笑,再次对上城上的钱征:“贵国口口声声说本国法师下药害死了你们的平侯爷,可否有丝毫证据?” 李珍香清了清嗓子:“如若有证据,请出示证据,让得天下人信服,若是拿不出证据,便是你们东秋陷害栽赃,欲借此由头,挑起两国战争,我等北寒定不妥协!” “对,有何凭证?” …… “对,有何凭证!” …… “你!你这可汗莫不想耍赖不成?” 钱征默言,自己还真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更是无从细细道来。 “钱征,据本汗所知,你们那个平侯爷行事霸道,平日里爱拈花惹草,强抢本国民女,没准你们那平侯爷是惹上了什么花柳之病,不治身亡。” 钱征一愣,城下这女子到底是为何物,咋地这平侯爷的死因却被这女子一语道破。 “该!”李珍香终化一怒,对准钱征一喝,“快将本国良民放出,否则,我北寒十万军兵踏城,尔等定将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如此一番言语,却也是将钱征激怒,自己东秋也不是好惹的主,便咣当咬牙,对向城下一喝:“你的那些好乡民,被塌荒的山流全给埋了!” …… 第十四章 夺回萨满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埋了?” 凛尘置于钱征身后闻言一惊,咋地刚刚还欲去见这一群可爱的小法师,现在就被塌荒的山洪给埋了? 凛尘上前,准备质问身前的钱征大将,却是觉着城下一股可怕的嗜血之气如同恶龙咆天一般,直轰城墙楼顶。 “钱征,你再说一遍试试!” “狗皇帝,你的那些好法师,做尽坏事,天道不容,一场山洪,全给压死了!” 说罢,钱征大笑三声,矗立城楼之上,做足一长胜将军之态,蔑视群雄。 李珍香眼眸死灰,两嘴角却是僵硬不弹,一飞上了军马,冷冷对向郝赦:“郝赦,下令,十万大军全全轰入,抢夺城池,见到将军,立即毙其性命!” “诺!” 城墙之上。 “钱征,这是咋地回事,山洞咋地会榻荒!” 凛尘再度相问钱征,这城中的百姓,到底如何? 瞬间,根根竹箭从城下射来,包包炸药在将城楼之上的小兵炸至粉碎。 “守城,守城!” 钱征下令,东秋和北寒彻底开战,城楼上下一片硝烟,东秋小兵轰飞天际。 双方激战,李珍香想却是彻底动怒,如此可爱的法师良民,竟全死于非命,自己心中的情愫却被仇恨所盖,也顾不得敌方是否曾为自己手下的将士,一刀劈下,斩乱东秋万兵。 姑娘的剑气依旧寒凉,今日却是异常生猛,自己所驻方圆五米之内,混白剑气如同飞卷的妖风,但凡有踏入此圈者,衣衫尽毁,皮肉掀绽,飞于九天,猛砸青坤。 自李珍香称王半余载,北寒大量制造手药包和孔明灯,今日便是将此杀敌之器用于东秋大军身上,其威力生猛异常,如鬼府神兵一般,近乎毁灭性的将东秋大军一举击溃。 沙场之上。 “李珍香,你别急,你且听本将!” 一鹰霜剑气轰来,直接如地煞一般,遁地朝着凛尘座下的血马劈来。 凛尘一红刃格挡,却愣是被这一剑气所震,差点被李珍香的剑气劈落马下。 “李珍香,那咋地有得如此恐怖力量?” 将军今日眼前的李珍香,却是形同陌路,根本不管不顾,直接朝着自己劈来。 “哼,死将军,东秋之时打不过你,你一箭要我的命,今日可不会如此便宜你!” 又一刀昏天劈下,被凛尘好生格挡。 军马之上,两将军手中红白两刃黏于一起,谁也不斩不落谁的刀。 “李珍香,你先别急,你且听本将解释。” “解释什么,你这将军,满口胡言,刚刚还要骗得本姑娘进城救人,不料全被你们斩了,凛尘,真不知你是如此歹毒心肠,敢做不敢当之人。” 李珍香几乎失去理智,手握的鹰霜斩了又斩,直接将凛尘坐下的血马劈跪于地。 将军见珍香已经失了理智,便也无法在这军兵场上多言,直接将自己的血马一勒,遁地而起,而自己全身的浊气用到极致,猛炸于青天,将李珍香的鹰霜刃生生炸开。 姑娘虽说来到北寒,功力显增,但眼前的将军功力也有显著提升,姑娘却仍然不及将军之勇,刚刚将军的全力一轰,让得珍香差点跌落马下。 “轰!”凛尘劈刀,一股血红剑流便也遁地朝着李珍香而来。 此剑流异常威猛,却是好似人为将速度放慢,让得李珍香猛然一闪,此流便是劈向了珍香身后的五名小兵,全全崩飞于天际,顿然砸落于混土大地。 凛尘此刀劈下,便也是想让得珍香离自己有些距离,否则距离靠得太近,不好解释。 “呵,凛将军威武哈,有了那虞纯姬当夫人,还有你那小儿子估摸着也出生了吧,每天在家中好生乐呵,只知道练武把欢,恭喜恭喜,成为绝世高手。 来来来,将本姑娘的头颅拿走摆在家中当工艺品,你开心不,快乐不?”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自己心心念念,好不容易能对目相望,却是更生恨意。 如此般相见,不如不见。 “珍香,你冷静点,听我!” 突然,两手药包朝着凛尘砸来,凛尘仰天背靠马匹,成功将手药包躲过。 “轰!” 两包相撞,在凛尘头上爆炸。 此药包威力巨大,虽说将军躲过两包,却依然被炸药余波波及,额头被炸出了一滩红血。 “凛……” 李珍香突地胸口一惊,也不知怎地,竟离开了马鞍,几乎已经飞离战马。 只是,姑娘刚一飞身,便是握住缰绳一拉,又返回军马之上,终究掉头,再也不想望于凛尘,离将军而去。 “李珍香,别走,你听!” 两链刀和两巨斧遁现将军眼前,直接从将军脑袋之上砍下。 “贼将军,今日我两北寒大将,定要将你斩落马下。” 凛尘一炸,却是将两人炸开。 “郝赦,你咋地在北寒做将军?” “管你这贼将何事,本公子在北寒成天护着李珍香,你一来却对李珍香动刀子,你咋不去投胎!” 郝赦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对着凛尘便是一顿劈斩,一旁的查木和也视凛尘为劲敌,招招狠毒,誓要了这贼将军的命。 凛尘一人对战俩,却是不占下风,其战力之恐怖,倒是让得北寒两人开始慌乱。 “你们如此般下狠手,恐怕不太厚道!” “就是不厚道!” 两人齐声高喝,让得凛尘动怒。 “找死!” 萨满城下,轰隆不断,药包与药包炸出的硝烟之间,三位将军厮杀一团,无法分出上下,而千万小兵,竟无一人敢近身三人所驻方圆十米之内。 “恶贼,吃本将一刀!” …… 此次南北两国对战,共耗时两时辰,最终,东秋军兵不敌北寒的手药包和孔明灯投下的剧毒,节节败退,。 征见局势不妙,便是下令弃城,带领大军和所掳的八名小法师从萨满城后门逃出,离开了北寒境地,返回了临雪之城。 …… 萨满城内,祭天山洞之前,李珍香望于洞内之景,闭上了双眸,两眼角顿曝两缕清泪,如滚珠一般,滴落于地。 突然,李珍香跪地,十万军兵将是随着天可汗一跪,全全铁膝砸地,发出一声荡扣青天的轰然巨响。 而一侧的石崖之上,一小法师瑟瑟躲于青松之后,望向了率领万军于洞口跪地的李珍香。 第十五章 是谁干的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是何人躲于崖石之后?” 郝赦心思甚是敏锐,瞬间便察觉有小贼躲于崖石之后望向领头的珍香可汗。 几名军兵上前,直接将躲于树后之人差下,缚于李珍香身前。 此人乃黄麻衣布披身,一短脚小裙裹臀,虽说一脸灰渍,倒是有着几分俏皮般的姿色。 “你为何人?” 李珍香顿立,众军随同李珍香起身。 此法师终于见着了天子,便是失了控,一把抱住了珍香,哭闹着要自己的小丈夫。 “护驾护驾!” 几名大将见得此状一惊,生怕这小法师乃东秋小兵扮成的刺客,欲近身刺杀天可汗。 “所有军兵将士,退下!” 李珍香下令,众军士便是提心吊胆,任由这小法师在珍香身上哭闹。 “你夫君咋地了,你且好生说来,本汗定会为你,找回家人!” 小法师一拜,将东秋之军制造意外,压死城中所有居民和囚压八名小法师之事全全道出,让得离这小法师较近的几位将领触目惊心。 她还道言在东秋大军撤离之际,自己还算机灵,趁乱逃于林中,这才没被东秋军兵抓过去。 “东秋之国,咋地如此般残暴?” “来人!”李珍香顿变了脸色,刚刚的悲悯之态瞬间消失,只剩下无言的愤怒。 “将此法师带下好生招待!” “诺!” 郝赦领命,差着几名侍卫将此人带下。 “郝将军!”随即,李珍香转身,对向郝赦和郝赦身后的十万大军,“郝赦,命人将身后山洞中的法师厚葬。” “诺!” 郝赦离去,立刻安排洞中事宜。 “回来!” 李珍香又是一喝,让得郝赦闻言一怵,直直道言,这位姑娘,就不能温柔点。 “天可汗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李珍香身后的浊气几欲成红血之色,众军从未见过如此般动怒的天可汗。 “东秋杀我北寒良民,掳我本国法师,本汗贵为北寒天子,不能坐视不理! 郝赦、查木和凤天殊听令!” “末将在!” 李珍香重回龙撵,尽显九五至尊的圣威:“全休整两日,两日过后,尔等带领众军,踏过北山,逼近临雪之城,一举夺下此城,将萨满良民救回!”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军大呼,自北寒开国以来,东秋之地便是屡屡进犯北寒边境,特别是东灵帝执政以后,便是不断骚扰本国城池,竟还偷偷掳我国民于临雪之城,简直是欺人太盛。 几位先帝惧怕兵强马壮的秋,一味忍气吞声,甚是窝囊。 如今,珍香当政,虽说是一姑娘,却是胜过历代先皇,让得众将士好生爽朗,终于可以得以机会,一雪前齿。 况且姑娘神乎其技,各种工兵之术乃为天下奇绝,便是更让军兵们有了底气。 如今北寒士气大振,李珍香又是御驾亲征,众兵私下道言,此位明君定当带领北寒各部将士,一统东秋,留名万世。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军欢呼之音从未断绝,竟如此般昏叫许久,其破竹之气,响荡整个萨满之城。 …… 临雪之城,整个东秋军营一片哀叫,几位军医手忙脚乱,几欲累昏。 “凛将军!” 一素帐之内,凛尘进帐,望于一地瘫软的负伤将士,心中不禁酸楚异常。 此番一战,是东秋前所未有的大败,其手药包和李珍香改进过的震天雷直接将东秋各部将士炸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应对措施,几万军兵几乎成了人肉盾牌,任由药包在自己身上轰炸。 如此,东秋军营便是呈现一片前所未有的惨状。 “那该死的李珍香,当了皇帝,忘恩负义,竟对我们部下痛下杀手,你看,我的手,我的手变成了如此模样。” 曾经在李珍香麾下效力过的一名小兵好生抱怨,倒让得从一旁走过的凛尘好生不畅。 “你们闭嘴,珍香乃北寒之天子,如此之做,也属无奈!” 凛尘平日里整日冰冷,很少与得旁人说话,今日却也不知咋地,竟直接对上了一名负伤小兵,让得众位好生奇怪。 将军说罢,便是立马离去,三军之内,再也不见此将军身影。 临雪城的将军府,凛尘回想前些时日自己撤军而过的山洞洞口,随只是驾马擦肩而过,却是望见洞口被山上塌下的巨石所堵,而山上朽木崩摧,也实属发生过洪流之患。 如此,在不经细查之下,凛尘也是断定众法师乃被山洪直流压于洞顶造成洞顶崩塌所致,并非我东秋人为斩杀,此次真是李珍香冤枉了东秋将士。 萨满城之战本可避免,却让得诸多将士受此药包爆炸之苦,将军便也是心神不定,不知心中那位良善的姑娘咋地会如此不问事情缘由,挥刀相向。 将军离去,关上厢门,只听得阵阵唉声叹气之音隔窗昏响,久久环荡在临雪之城的夜色之中。 …… 萨满之城,一军兵营中,三位东秋大将被十名小兵捆绑押至了素张之内李珍香的台下。 “李狗贼,你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差我们于你大帐之中,受此屈辱。 告诉你这贼皇帝,我们,不服,不服!” 三位将领气力好生勇猛,十名小兵竟快压制不住,又是从账外跑进来了五名小兵,直接将三名将士摁于李珍香台下。 此三人乃为凛尘的左右大将,李珍香攻入萨满之城逃亡之际,因差遣众小兵撤退,自己落在了最后,便是被郝赦率军包围,活活被捉,如今成了李珍香的阶下之囚。 “说,此洞如何会在一夜之间坍塌?” 三人倒是倔强,不曾透露半字。 “如此,便就休怪本汗无情。” 珍香一声令下,众小兵举起大刀,直接朝一将领的脖颈砍去。 “别看,我说!” 一旁,一将领显然不忍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此地被斩杀,便是没了心智,欲向珍香道出实情。 “你,二哥啊,千万别说!” “说!” 台上,李珍香可是没有了性子,直接威逼欲开口说话的二哥哥。 “天可汗,这洞的坍塌,并非下雨洪流崩摧所致,而是数万大军花了五天时间在洞顶开挖,挖至只有一层黄土相隔时,再用大锤不尽敲击,最终导致洞顶坍塌。 洞内的所有法师,全全毙命,只有几人趁乱逃出了洞口,被我等抓获。” 如此一言,珍香却是不惊,这萨满城的祭天山洞自也是去过的,洞顶石壁青青,异常坚固,咋地会因一场大雨,让得整个洞顶轰塌。 只是姑娘无法相信,凛尘如此良善,竟会见让得如此之多的无辜百姓在洞中惨遭荼毒,而自己却坐视不理。 姑娘实在不明当日状况,便是直接问向台下将领:“本汗且问你们,如此敲山,是谁下的令?” 将领一叩:“是凛尘凛大将军?” 珍香一口香茶直接呛到喉咙,狂咳不止:“你说什么?你再说遍?” 第十四章 离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的素帐之中,一股凝重的死沉之气充斥着整个帐房。 片刻,不等李珍香再度发问,此将领便是斗胆一言,再度向李珍香道出。 “天可汗,是凛尘凛大将军命我等派上万名小兵敲山凿石,将法师之死做成一场意外,好完成皇令,又可让天可汗退兵,自借机退出萨满之城,便能功德圆满,返回东秋。” “你骗人!” 李珍香将茶杯一掷,杯体砸落于地,顿然成了一摊碎片。 自李珍香称帝之后,姑娘便从未如此般当众失态,今日听闻如此将领之言,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失了圣君之态。 “可汗,末将戎马一生,刀剑置于脖颈从未生惧,何故要用谎言欺骗可汗? 我等既不望可汗宽恕,也定然不会为北寒效力,横竖乃是死,况且末将和你这天子尚无任何交情,何故要编此瞎话,欺瞒你这狗皇帝。 只是我等实在见不得凛大将军人前君子人后奸贼之模样,又想得到圣上给他刚出生的小儿子封赏,又怕留不住自己的美名,末将实属看不惯,便如实道出,可不曾有半句谎言。” “拉下去,快,拉下去关起来,用白布堵住他的嘴,关起来!!!” 李珍香再度失控,竟在黄案之后抓狂,桌上的几本兵书被姑娘肆意飞散的浊气轰至一地。 今日战场下来,郝赦便觉这李珍香如同行尸走肉,其落寞之态,自己还真没见过。 如此,公子便是好生挂念珍香,这午夜时分,见李珍香审问三位敌国大将,心中甚是不安,便置于帐外,唯恐珍香又躲于帐中哭丧,自己也可入帐好生安慰。 刚刚一番询问之后,帐房之类顿然袭来李珍香发怒的声响,郝赦便是向守门侍卫禀告,自己进了李珍香的素帐。 素帐之中,李珍香朝着三位大将跑来,手中却是抽出一刀,眼中渗出丝丝红血,直朝着刚刚胡说八道的大将军砍下。 一链子刀将李珍香的大刀崩飞,如此之时,郝赦却是冷静异常,一把将李珍香抱过,好生安抚着情绪失控的李珍香。 “天可汗,切勿再念那东秋死将军,请体恤我北寒众伤亡的军兵将士和被劫走的北寒小法师!” 郝赦今日却是没有了往日的脉脉柔情,其言之威凛,好似一真龙天子,愣是将李珍香的气焰硬生的压下。 李珍香的情思稍微回转,望向身前的郝赦,重新开始思考。 如今,虽说东秋之军大败,但自己的军兵也有伤亡,其状也为凄惨。 而东秋又将八名本国小民掳走当人质。 若说谈判,这三人便是最好的谈判筹码,三个领头大将军换八个小民,东秋不吃亏。 况且,这三位大将李珍香倒是知晓,虽说在西邦乱战之时,自己跟这三位将军并无什么交情,三人却和凛尘私下关系甚密。 拿此三人找凛尘换得八名本国小民,想必那死将军定是不会拒绝。 这死将军杀了一城之民,总得要有些良心,留下几颗独苗,不能让萨满之城断子绝孙。 如此,李珍香便是收了刀,白布也不堵三位将军的嘴,只是命几个侍卫差着将军下去好生看管,也莫怠慢了三位大将。 郝赦见李珍香终回冷静,便是将心放下,也不再打扰姑娘休息,跪地行一番君臣之礼之后,退出了素帐,离了珍香。 “呵,郝公子,你如此般待姑娘我,叫得姑娘我一人处在你和凛尘两位将军之间,如何安生呀?” 李珍香实属疲倦,便将脑袋匍匐于桌上,如同学堂偷睡一般,再度开始隐隐啜泣。 “喂,好像,天可汗又在哭了!” 帐外,一侍卫听见了可汗的哭声,便是叫上了另一侧守卫的哥们,欲问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小姑娘,被男子伤透了心呗,别管,若要瞎管,你就是那个倒霉的男人,可是没有好下场!” 另一侍卫倒是有些远见,只顾守在帐房之外,绝不闻帐内之事。 …… 翌日早晨,临雪之城。 “师爷,叫你办的差你是否办妥?” 县衙福太爷坐于高堂,问于一师爷,这城中的暴乱是否压制,城中是否重归一片安宁。 师爷一拜,道言一切安排妥当,城中大行大业,热闹非凡,正以最繁盛的姿态,迎接众位将军。 太爷一喜,如此繁盛,又可以借助几位将军的眼,向东灵帝好生邀功。 “只是……”师爷结巴,似乎有事情禀报。 “说!” “只是临雪山上的众位姑娘如何处置,是否给她们放个假,回去探个亲?” 太爷一惊堂木拍下:“你是个猪脑子不? 小侯爷如此般威厉,催着要香露,你却还让她们放假?这军队莫不是还会踏匹军马上雪山之顶看雪,顺便巡视一番?闲得你!” 师爷不再言语,按照太爷的吩咐,继续办差。 午时,东秋大军入城,全城百姓随同太爷一起迎接,这临雪城竟恢复表面的一派繁荣之像,让得凛尘好生欢喜。 …… 深夜。 “快,将掳来的小法师秘密送至平王侯府!”深夜,钱征命着一队车马,正赶往去平王侯府的路上。 “喂,你们几个将这马车送出时有没有惊动凛尘大将军?” 钱征继续发问,生怕惊着那良善过头的大将军。 这将军,武艺恐怖如罗刹,可是不能将他惹急。 “放心吧,属下办差,放心。” 一小都头一笑,继续言道:“从接到萨满之城撤退开始,属下便现将此番小贼送出萨满,先行赶回了临雪城,绝无任何人发觉,凛大将军更是无从知晓有如此一队小兵,掳走了北寒八名法师。” “嗯,甚好!” 钱征一笑,这凛尘顾及李珍香旧情,如若不用点手段,此人定不会与那李珍香反目,衷心为东灵帝办差。 今日萨满之城撤退之时,钱征便是寻找了凛尘身边的三位爱将。 此人甚是阴险,学着东灵帝那般,以三位将军都城中的妻儿为要挟,将其故意留于萨满城中让李珍香将其俘虏。 而今夜那位不惧生死的将军在李珍香面前说的的那番离间李珍香和凛尘感情的话,便是钱征在幕后所使。 如今,钱征的皇差基本办妥,只需将此八人交给平侯爷的小儿子处置便可顺利交差,自己在大都城的妻儿也能保得平安。 一队人马最终驶进了平王侯府,侯府随即侯府大门一关,整个侯府大街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第十五章 郝赦公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之城,平侯王府之内的柴房中,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这平侯爷的小侯爷也是一心狠手辣之主,碍于母妃的唠叨和自身的挂念以及这逍遥好日子的破灭,此人便将所有怒气发泄至八名小法师身上。 一整夜,小侯爷询问那祸首无果,也是一怒,便懒得再追究此逃走法师,将众人全全毙命于自个院中的柴房之中,让得全城人民陪着自己你的爹爹,好生入了黄泉。 …… 萨满之城,李珍香率领大军置于万坟岗前,身披素衣,头戴白锦,手持三香,跪地一拜。 十万众军形成素白一片,齐齐随着天可汗一起,跪地叩首数百萨满坟冢。 妖风肆起,掀起片片烧纸。 珍香内心再度一酸,实属不忍,闭上了双眸。 “众军听令,填土!” 一千军兵领命,堆堆黄土掩于坟冢,珍香只听闻阵阵黄土漫天之音,却不曾睁开双眼,直视东灵帝残暴的皇政。 半炷香后,坟冢填完,李珍香站立身躯,鼎立炎阳之下,将瀑下的金光挡下,遁现一龙腾黑影,举上一觥:“我北寒入土数百城民,请安息,本天子可汗定将东秋戕害尔等之徒打败,枭首祭亡灵!” 一酒觥对阳痛饮而下,滴滴酒露润洒姑娘的嘴。 随即,姑娘猛力将酒觥对天一掷,小辫荡乾坤。 青天之上,一杯旋飞,昏砸于地,发出刺耳碎裂之音。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夜。 虽说现在北寒之国正值春季,夜晚却也是有些寒凉。 李珍香置于可汗素帐之中望于一桌子的烤羊美肴,其味虽香,却是无半点心情品尝。 姑娘坐于黄案之上心神不宁,正好今夜素帐之外不曾刮风,李珍香便是准备出军营走走,也好赏赏月色之景,消除烦闷杂乱的心情。 萨满法师祭天的山洞一侧,便是青山如黛,苍柏葱绿,几处小石驻于林间,只是不曾有那一汪清水瑶池,倒是缺失了几番独有的韵味。 一姑娘穿回素裙,飘飘于林木之间,点一火石,长坐于青石之上。 上空,皎月之光漫下,李珍香实属烦闷,便是仰头望天,观这浑圆的夜月,好似一将军在月中狂武,好生惊鸿。 “呵,将军,姑娘念你一年,却不曾你竟变成如此冷漠,我北寒百姓无辜,你何故要如此苦苦相逼,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姑娘淡雅一笑,皎月好似变成绯红之月,山洞之内的场景,姑娘实属不愿再想。 “此般相见,倒不如不见!” “不想见他,便就不再相见!” 身后,一衣裳盖于姑娘身后,甚是暖和。 “郝赦,你又来作甚?” 珍香身后的公子倒是诧异良久,自己轻轻一语,还特地将声音压低尽显沉稳,这姑娘咋地头也不回,便是知晓自己来为姑娘披衣裳。 “呵!”李珍香便是一笑,“郝赦,如此般敢乱放姑娘身上的手,普天之下,怕是寻不着第二只了吧?” 郝赦的手,确实放在了不应放的地方。 “珍香,你太无趣了!” 郝赦将自己的手收回,便是随地坐下,递给了李珍香一壶女儿红。 “郝赦,你又想用酒收买本姑娘?” 郝赦也是素素一笑,将女儿红直接递于珍香怀中。 “是又怎样,若是香酒能换得姑娘之心,本公子就算访尽天下美酒,也愿搏得姑娘一笑。” “呵!”李珍香打开香酒,直接饮上一口,却是真找回了黎河对岸时的那缕情丝。 “郝赦,你哪都好,就是有些矫情。” “矫情?” “还有!”李珍香话意未尽,便是继续言道,“还有稍微有点死心眼!” 郝赦虽说早就知会姑娘的意,珍香如此一说,他心中还是如万丈寒冰冰封一般,凉透了骨,却是也明白姑娘心中虽恨那位东秋死将军,却终究放其不下。 如今,隔着两条街,公子也能感受到李珍香内心的落寞。 李珍香爱过东秋的凛尘,正因如此,如今才会饱受如此煎熬。 郝赦不言,只是心疼珍香,便是举壶一撞,陪着姑娘畅饮。 半个时辰过后,四壶香酒下了两人的肚,李珍香毕竟是一女子,其酒量稍逊郝赦一筹,头脑便开始发昏,脸颊泛起了红晕。 “郝……郝赦,你说那死将军,为嘛要如此相逼?” 见珍香开始双手锤打青石,郝赦不言,两眸却是润湿热泪。 此刻,公子只是想将珍香抱入怀中,或许自己散发着微香的胸膛,能给姑娘带来一丝温暖。 姑娘愈发的昏,随即竟闭眼双眸,甜美一睡,倒是让得郝赦心中苏暖。 “李珍香,本公子从家中追你至学堂,从学堂追你至军队,从军队追你至西邦,从西邦你追至北寒。 如今,本公子又将随着你一起,进入东秋,这整个天下,公子却是随你走了个遍。 莫不,让公子如此吻下了你,可成?” 李珍香睡得愈发甜美,其面容素雅倾城,让得郝赦更生爱慕。 一唇瓣贴近,凑向了珍香。 “凛……凛尘,你……你混蛋!” 突然,在郝赦的鼻尖即将碰触到珍香的鼻尖之时,姑娘微微一笑。 “呵,嘴中作骂,却是一笑而悦,真不知你这姑娘,到底是爱那将军还是恨那将军。” 郝赦终将俊脸移开,直接抱上珍香,离了树林,朝营中素帐走去。 “你这姑娘,酒量不好,还要跟本公子喝酒,好生回去睡觉吧!” 天可汗的素帐,两位守门侍卫见郝赦将甜睡的李珍香抱回,便是急忙上前,扶下珍香。 “将你们天子送回帐中,本将,告辞!” 李珍香终被送入素帐,公子的这深情一吻,终究埋于了心中,不曾印上姑娘的觜。 …… 翌日,突然,一双眸子张开,李珍香突地坐起,双手环于自己的胸,随即抚抚自己的唇,还在发昏的脑袋不尽思索昨日在林间之境,满脸顿变铁青。 “好似有一张脸凑了过来,这郝赦莫不是在本姑娘喝醉后占了本姑娘的便宜,这咋地成,待会要去问下,这不成。” 李珍香随即梳妆,立马出了素帐,便是惊煞了眼。 十万大军排好阵队,郝赦、查木和和凤天殊驾于军马,正恭候李珍香出帐下令讨伐东秋。 李珍香随即踏上了一侍卫牵来的军马,向众军施令:“众军随本汗一起,一窝端了这临雪之城。” “万岁,万岁,万万岁!” …… 出征大军前排,李珍香推推一旁马上的郝赦,用极低声音朝着公子诺诺:“郝赦,你昨天有没有占本姑娘的便宜?” …… 第十六章 对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的军队要攻打临雪,抢夺八名小法师,必得先将粮草和作战用品准备充足,而几从东北打到萨满,军兵战士也甚是疲劳,姑娘便下令暂时先返回皇城,准备好物资,再出发临雪。 城中,马公公长街恭迎圣驾,全城百姓也长立于街道两侧,恭贺李珍香戎马归来。 皇城的工部,几位老臣在大肆征民制造药包和天雷之际,也是根据李珍香的火药提示,研制出最新的火药,其威力却比珍香所制高出一倍,杀伤力可称恐怖。 只是,这北寒的毒药药引本就珍贵,又耗时耗力,难以研制,便是就此作罢,举国在将马蹄草用完之后,便不再将毒粉用于战场拼杀。 兵器方面,李珍香自登基以来便引入了赛门战车,此赛门战车是在车体前方做一木盾,盾上插于七七四十九把尖刀,两战车轮子中轴镶嵌两柄长镰刀,其威力生猛,若开入步兵阵营,则一辆战车能瞬间摧毁一个小都军。 不仅如此,李珍香还将云梯战车、冲车等作战车辆的大致构造图纸交给了工部研发。 而工部的这些老臣们也不负众望,全全将这些武器悉数造出。 有了李珍香的图纸,北寒皇城现囤积战车数百辆,云梯车和攻城车也是堆满国库,可立即拿出使用。 李珍香还命人将琉璃城外雪山之上的简笙灵请来皇城,指导皇城工匠造铁。 近半年的光景过去,北寒军中的银盾铁刀柄柄优良,硬如磐石,坚不可摧。 如此,李珍香便是没了顾及,命大军在皇城休整一日,明日直接踏过北寒,攻打临雪,抢回一众本国法师。 …… 翌日,李珍香的北寒大军离了皇城,直接踏向临雪城城门之下。 …… 临雪城城门之下,李珍香立于万军之前,三名将军同样立于李珍香两侧,四人齐聚临雪,叫喝城上的守城小兵。 “该,你这贼小兵,赶紧叫那东秋死将军出来,否则,本将一怒,顷刻叫你们粉身碎骨。” 今日,查木和首先叫嚣临雪城下。 这查木和,去岁在临雪之城与凛尘交战之时就没有分出胜负,今日再战临雪,便是笃定心思,定要赢下这将军,好让如此心神不定的小表妹,彻底死了这份心。 一旁的郝赦也是有苦说不出,如若说凛尘前几日在萨满城墙之上一脸绿意,这公子便是从西邦开始,头顶便插三根青青草,光彩夺目好些年。 最终,公子也是耐不住了性子,随着查木和一块,在城下好生叫喝。 一侧,李珍香叹气,此两男子咋地像个女人一般,扭扭捏捏,只会叫骂。 这男子,行事便要刚猛,一支竹箭,便是从姑娘手中递到了郝赦的掌心。 郝赦僵僵一笑,侧头对向一侧的两将军。 “咱三比试一番,看谁能将城上那面东秋军旗射飞!” 查木和昏笑,道言今日郝赦必输。 一旁的凤天殊也是来了兴致,一块举弓,三人便对准城上的东秋军旗,猛力抽射一箭,弓中的银箭便是崩摧一声,直接轰飞于素土之上。 “东秋贼将,还不弃城受缚!” 三将军齐喝一声,却是步调一致,震煞城头所有小兵。 三箭如同三条猛龙,其环裹的浊气如尖刀一般锋利,所有驻于城头的小兵却是见识过此三位将军的骑射之术,全全不敢靠近这三支夺魂之箭。 “轰!” 突然,一红光如长虹一般,划于金鼎,一金甲将军,挥动红血宝刃,直接将此三箭劈碎于地。 “凛将军威武!” 城上,数百小兵见凛尘一击将势如巨涛的三支竹箭劈下,瞬间军心大振,可算是找着了救命之主。 “该,你这贼将军,可算是跑了出来,有我三大北寒将军在此,贼将还不快快下城受缚。” 凛尘今日本就在城中抚恤伤员,心情不佳,如此之时,这北寒大军又兵临城下,便是恼怒不已,立即驾马来到城下,两个飞踱,直接现于城墙之上。 而此时,城下三大将正欲再度将东秋大旗射翻,便是彻底激怒将军,自己南北征战数载,却还不曾有人敢如此放肆,将自己的军旗如此般玩弄于自己的鼓掌。 总领将军颜面何在,东秋上下颜面何在? 如此,将军便是轰出剑气,今日誓死也要保得东秋军旗屹立临雪城楼之巅。 三箭劈下,凛尘恶煞望于楼下三大将,魔头一般向下一喝:“楼下三将军,你们莫欺人太盛,否则,我东秋军威所至,定叫尔粉身碎骨。” “凛尘!” 李珍香突然从三人身后蹦出,直接对上了城上的凛尘大将军。 “凛尘,何故要对本汗的大将动怒。” “李珍香!”凛尘终究失去了往日对夫人似水般的柔情,却是重回将军虎步龙行之态。 “天可汗,我东秋虽抢了你北寒城池,却也是因你国臣民胡作非为,戕害无辜而起,如今,我等将城池归还,我东秋与你北寒再无瓜葛,你今日却为何还要来这临雪城下如此相逼?” “本汗相逼?”李珍香听闻如此一言,便是立马火奴三丈,“凛尘,你们东秋害我全城数百法师死于非命,如今本汗替全北寒臣民问将军要回被你们从萨满城中掳走的八名法师,咋地就说是本汗苦苦相逼?” 李珍香今日可也是不再退让,比起个人情愫,身为北寒天子解救被掳臣民,此时当为首要。 “什么八名人质,我东秋从未掳过你北寒的臣民,李珍香,咋地一年不见,你也喜欢如此造谣生事。” “凛尘,你无赖,敢做不敢当,你先是夺我城池,再是杀我臣民,现又扣住北寒法师不放,你可莫欺人太甚!” “李珍香,本将敬你是北寒的天子,又跟本将有些交情,处处退让,你可别如此不明事理,混淆是非。 李珍香,我东国疆土连绵千里,国内物阜民丰,军兵更是骁勇善战,你这北部寒国小邦断然不是我东秋的对手,你快些回去,好生治理你的国家,快回去,听话!” 凛尘在楼上的一番言语,倒让得众人好似觉着这将军不像是在对一君王相言,却是像家中夫妻闹别扭,好生教育着这楼下的天可汗。 “凛尘,你别欺人太盛!”李珍香刚刚被这将军一顿教训,便是全身精血蹦涌,抽出寒刃,指向城楼之上:“本姑娘今日还就告诉你这将军,你若不交出姑娘的八名小法师,今日本姑娘跟你没完!” “哼,匹夫之勇,李珍香,,本将懒得跟你说!” 说罢,凛尘也是怒涌心头,抽出红刃对准城下的李珍香。 一白一红,一冰一火,两两刀剑相对,剑气隐隐,好似一触即发。 “凛尘,若你再要如此般执迷不悟,可是不要后悔。” 李珍香左手一会挥,十五名小兵便将受俘的三位大将押上,一脚踢于三人身后,三人便是“轰隆”,一声,膝盖猛砸于疆土大地。 “李珍香,你这是何意?” 第十七章 斩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城城墙之上,凛尘突见城下三名自己麾下的大将,立即慌神。 “李珍香,你掳我大将在此,是为何意?” 李珍香也是不惧城上的凛尘,直接将手中的鹰霜之刃,架上了一将领的脖颈之上。 “城上贼将军,本姑娘今日银库空缺,可养不起你们东秋的这群面首,本汗只要本国的八位良民,不需你东秋之国的老将军!” 姑娘没有了好生色,这城上的将军,自己再也不想搭理。 “对,咱天可汗没钱了,你赶快还人,将你的将军带回城去,可别再来咱北国蹭饭吃,如此仪表堂堂一将军,咋地就会养一群吃软饭的白眼狼!” 郝赦在一旁也不闲着,李珍香骂一句,郝赦便是敲锣打鼓,助威呐喊,倒是成功将城上的凛尘再度惹怒。 “该,城下郝赦小儿,本将没记错的话,你好似是与北寒战败之后作为死囚被掳到这北寒大地的吧! 而你现在北寒大将军之衔你如何得来,你心中自然知晓,若非李珍香上位,你咋地能在城下如此叫嚣? 本将且问你,这李珍香煮的饭,是香是不香,比起你那西邦的爹爹煮的饭,味道如何?” “该!” 郝赦发怒,没了心智,任李珍香如何阻挡,郝赦愣是抽弓拉弦,射向城上的凛尘大将军。 “郝赦小儿,吃我一箭!” 凛尘聚气,见郝赦如此般狂怒,便是抓准时机,一箭崩摧青空,将郝赦的军帽射飞,俊脸被被划出一道血痕。 “凛尘,你欺人太甚!” 李珍香见郝赦负伤,便也是收不住了性子,飞下了战马,直接将前几日指正凛尘屠城的将领拖于前排,一手压住此人的脖颈,一手将鹰霜刃举至日下。 “凛尘,崩废话,你放是不放人!” 城下,此将领乃为凛尘的生死至交,如今被李珍香暴怒一压,将军心中怒血如崩摧洪流狂涌,直冒于金鼎。 “李珍香,本将令你,放过曾将军,否则,你会死!” 凛尘两眼浑圆,迸射血光,抽弓一箭,对准了李珍香的额。 “好家伙,你又拿箭指本姑娘,你们三,还不出来表示一下?” 三将军飞下,全全挡于李珍香身前。 “城上贼将,要伤珍香,先将我等射下!” 三人身后,姑娘一刀举天,却愣是迟迟没有挥下,她的眼中,突现一丝怜悯之意。 “凛尘,本汗只想要回本汗的八位小法师,此事办妥,我俩再无瓜葛,你自己好生考虑,八名法师换下三名大将,不亏,你们自己权衡。” 城内,钱征终于赶到城下,下马走上了城墙。 “大帅,你可下令掳过城下那北寒天子治下的八位小民?” “没有!”钱征一言,聚透圣威之气,不失一大帅风范。 “真没有?”凛尘再度一问,胸中却是愤怒到极致,手中的竹箭已是在将军恐怖的真气之下,颤颤生风。 “我城上数百东秋将士,可曾掳过城下贼天子的八位萨满小民。” “子虚乌有,纯属瞎造!” 数军齐喝,让得城下的李珍香的银白皓齿咬得咣当作响。 “子虚乌有,纯属瞎造!” …… “子虚乌有,纯属瞎造!” …… “李珍香!!!”突然,凛尘轰天咆哮,像极了口吞玄黄的罡天恶龙。 “李珍香,放人,否则,休怪本将无情!” 竹箭在弓弦一侧震颤,如魔般的身躯挥散着恐怖的暗红之气。 “该,城上将军,再若执迷不悟,尔等定当粉身碎骨。” 郝赦没了性子,侧头见李珍香如此般仁慈,便是立马抽刀,不等李珍香出手,直接顿空朝着此将领的头颅劈下。 “轰!” 城墙之上,只见一声拉弦的崩摧之音想起,一支竹箭聚透如血般的妖气,如白驹过隙,直接飞向城下的北寒四人。 查木和与凤天殊见况立即挡于郝赦和珍香身前,抽刀格挡。 “轰!” 两人崩飞马下,手中的刀斧却是旋于青天,直接插于昏土一寸。 “轰!” 此箭飞过两将军崩飞的身下,直接又将从天顿落而下的链子刀炸飞,此将领的性命,终被城上的一头狂兽一箭救下。 “轰!” “啊!” 此箭威力逆天,崩飞三刃之际,依旧穿插半空,却是一箭将李珍香的珠冠金顶崩飞,其环透的暗血浊气,竟将姑娘的小辫轰散,长直的青发空中飘凌一瞬,便是重披姑娘的肩。 城上,凛尘再上一箭,对准李珍香的头。 “李珍香,再不放人,你会死!” 凛尘昏然咆哮一声,竟是让得十万北寒小兵生俱,连连后退,不敢招惹此头已经疯狂的巨兽。 “快,凛爱将,射,射死他们,将你的属下救出!” 将军盛怒,我行我素,怒吼一声:“任天王老子,也无法向本将发号施令。” 钱征一退,不敢再言一语,凛尘发怒之时,自己可是见过,完全乃无差别攻击,凡人之流只能远而避之,免得祸及自身。 凛尘回头,手中再聚一气,再度对准城下的珍香可汗。 “这……” 突然,凛尘透血般的眸子生平第一次含泪。 将军将弓放下,望向了城下珍香手中染红的鹰霜之刃。 “你!!!” 城下的李珍香,却也是毫不温柔,趁凛尘侧头跟钱征怒吼之际,直接将跪地将领枭首,手握将军青发,对向城上狂怒不已的凛尘大将军。 “曾爱将啊!” 城上,钱征奔于城墙一侧不尽哭丧,做足一番善人之态。 “曾爱将啊,你咋地如此般命苦,竟被那敌国小妮子如此般斩了头,入了黄泉哟!” 两缕浑浊之泪缓缓而落,从十丈城楼之下滴落于沙场大地,让得一众东秋小兵,好生伤感,竟不乏有此将麾下的小都头也随着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凛尘却是愣在原地,好似做梦,跟随自己多年的爱将,咋地脑袋竟握于李珍香的掌心。 “啊!!!” 城墙之上,一声震天咆哮席卷三军之耳,其音雄浑至极,竟如鬼气一般,让得小兵头脑发疼,好不自在。 “李珍香,你混帐!” 第十八章 我要斩了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直接抽弓,挽上三箭,朝着李珍香的咽喉射来。 “护驾护驾!” 凤天殊和查木和刚刚虽跌落于地,铁斧大刀遁地一寸,却无受任何皮外伤,仍旧将刀斧从地上吸入,重新坐于军马之上,再度挡在珍香身前。 郝赦刚刚被凛尘一击,气血已如沸腾之泉,两眼生火,一马跃起,挡于两将军之前。 双链劈斩,将军也不知哪来的如此气力,竟独自一人,生生将凛尘的两箭劈下,另一支竹箭掠过公子另一侧面颊,直接刺向身后两位大将的刀斧之上。 身后,两将军使出毕身所学,勉强将此箭挡下,无一箭能入李珍香所驻五米之境。 “该,贼将军,还不快快下城受死!” 突然,城上将军眼露凶光,抽出五箭,崩摧万林一般将五箭射出。 城下,郝赦再度发狂,却只挡下三箭,另外两箭一箭被两将军格下,另一箭俩人实属没有心力顾及,一箭刺入了凤天殊的右肩。 一道红血溅撒漫丽苍天。 三大将身后,李珍香忍无可忍,再下一刀,一将军之首,便又置于姑娘的掌心。 “城上将军,若再不还我八名百姓,本姑娘便踏平你的城!” “李珍香!!!”凛尘将弯弓轰断,终抽血刃:“李珍香,你欺我太盛,今日,本将定要斩你头颅,为本将的兄弟祭天!” “凛尘!”李珍香见这将军将凤天殊射伤,苍兰之气卷起了阵阵妖风,“本姑娘再说一遍,还!我!北!寒!小!法!师!” 凛尘顿然抽刀划虹,一剑气遁出,将前方五米的青空一炸:“李珍香,有本事就毁了这数丈城墙,要法师,没有!” 李珍香微微一笑,便是将视线从凛尘身上移开,随手一刀,刺入了最后一名将领的胸口。 “你!” 城上,一将军全身透血光,眼睛翻苍红,手中聚罡气,顶似冒炎火。 一旁守城小兵纷纷退离这红血魔兽五丈之远,全全瑟瑟于城墙之上。 “快走,凛大将军,真发怒!” 钱征见得如此将军终现嗜血之态,知晓此态一出,将军便会骁勇异常,断然不会顾及感情,手下留情,今日,城下的李珍香,断然会被斩落马下。 “郝赦!”城下,李珍香下令,“令众军,准备药包,兵器,车辆,一盏茶过后,攻城,你们给本姑娘踏平临雪,斩下这无良死将军!” “诺!” 郝赦得令,差上传令小兵击鼓助威,临雪城之战,一触即发。 突然,不等本寒出兵,城上便有一红影遁下。 “开城门,开城门,迎战北寒大军!” 钱征见凛尘出战,立马命小兵开启城门,准备对战迎敌。 “轰!” 一金靴踏地,扬起万缕尘灰。 次将如猛兽,其轰天的气宇,倒是吓煞了刚入军队的新兵菜鸟。 城门开启,一血马随着主人一般,金蹄轰鸣,一啸九天,踏地而来。 将军飞身,直接踏于马上,随着身后万兵轰出,率先冲进寒国之军阵。 …… 沙场漫漫,硝烟滚滚,兵刀犬马,肉肆横飞。 李珍香的手药包和新型赛门战车同时加入混战之中,东秋步兵阵营被这突如其来的刀斧战车尽数摧毁,骑兵却是不敌手药包之威,整个战场,东秋连连退败,溃不成军。 更有甚,北寒的装甲得到简笙灵的指导制作,东秋一般兵器,若使用小兵无一些基本气力,真就斩不透北寒的遁甲铁衣。 “投石车,投石车,上石,攻,打那个钱大帅,快打!” 李珍香返回万军中央,指挥下令,数十投石战车装于巨石,直接轰向城墙之上。 一众守城小兵慌了手脚,竟大部分被这李珍香所研制的投石车轰出的大石击中,纷纷毙命归西。 钱征在城墙之上念其妻儿,欲安全返回大都与妻儿团聚,便是早早从城上撤离,任凭凛尘掌控大局,自己先走一步。 沙场之上,凛尘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军马一跃,如入无人之地,一红刃挥劈,十名小兵立马飞天。 红血双眼,凛尘左右环视,最终寻得珍香之影,气冲斗牛,直接朝李珍香斩去。 “恶贼,你欺我东秋无人!” 凤天殊见此将军往珍香侧斩去,便是现于此将身前,抽出玉剑,欲直接将其斩落马下。 “东秋恶贼,吃我!” “躲开!” 一红刃劈斩,直接将凤天殊的玉剑斩断,马腿压跪,凤天殊翻滚在地,自己右肩中刀,无法起身。 “狗……狗贼,你欺人……快……快护驾!” “哪里走!” 查木和持于百斤巨斧,飞天一跃,拦下往李珍香昏跑来的凛尘大将军。 “贼将军,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两斧从天而降,百斤大斧直接压于凛尘的红刃之上。 一将军坐立血马,鼎立神火般的天阳之下,一臂便是举于头顶,细刃贴双斧,愣查木和如何下压,百斤巨斧愣是压不下凛尘的手臂半分。 “躲开!” 将军随手一震,便是直接将查木和的双斧震开,查木和也差点失重,勉强顿立战马之上。 “狗贼,哪里走!” 凛尘再度奔向珍香,查木和却是舍命阻拦凛尘将军,一番厮杀,查木和败阵,胸口被劈一刀,身负重伤。 一枭兽如潜龙倒海一般,朝着姑娘轰来。 “贼将,你莫欺人太盛!” 郝赦遁现,链子刀在风中狂武,其刀尖迸出的气力,混白裹身,朝着凛尘直接轰来,竟能与失了心智的大将军昏斗良久。 “贼将,西邦不曾斩你于马下,在这临雪之城,你便没得如此之命,敢犯我珍香者,死!” 郝赦越战越勇,其武学天赋明显高于凤天殊和查木和,竟在短短几场战役之中,习得如此绝妙神技,竟让得凛尘几乎负伤。 对面,凛尘满脸血红,眼眸无光,只是无尽轰劈,其气力和力量堪称恐怖,郝赦虽能勉强与之一战,却毕竟功力太柔,被凛尘抓了空子,一剑气擦过郝赦的肩,越过公子,直朝珍香劈去。 “喂,你别去害珍香!” 郝赦回身,欲驾马直追,便是从眼前遁然闪来一红气,直接划伤郝赦身下的军马。 此马琼雪一溅,便立即倒地哀嚎,无法再起。 一马踏踏,其音震耳,让得李珍香好生一怒。 姑娘抽刀,对向昏跑而来的疯狂大将军。 两人对目而视,便是齐声苍穹一喝: “该,你这死将军(死可汗),看本姑娘(本将)今日将你斩于马下,拿头颅祭天!!!” 第十九章 珍香再进临雪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混土疆场,两人对立而视,抽刀朝着对方刺来。 两刀相拼,举于金阳之下。 霜冰寒雪,炎龙神火,两人火气十足,互不相让,让得两马踱踱,昏斗整个疆场。 凛尘依旧处于狂癫状态,愣是将手中的刀,劈向姑娘的头。 姑娘今日也不知怎地,胸中堵闷异常,见不到八位小法师,自己实属不知如何向城中等待小丈夫归来的小法师交代。 “轰!” 凛尘依旧威猛,一刀劈下,竟将珍香震退两丈之远,让得珍香手掌一阵昏痛。 “诶,你这将军,真下死手是不?” 李珍香摩挲刀尖,可是恨透了如此般姿态的大将军。 “珍香!” 凛尘身后,三人冒死前来,从凛尘身后劈刀而下,又被凛尘一刀举天全全格挡。 “你们三就这样顶着,看姑娘不好生给他一击,煞煞他此般威风。” 李珍香顿起,可是不留情面,竟双手握于刀柄,轰散全身真气,斧劈而下。 “轰!”四刀齐齐劈于凛尘单臂举天的红刃之上,股股白流逸散,直接将凛尘座下的血马压翻在地。 “哼,倒地了吧,今后这战场,还是本姑娘为王!” 李珍香一脸淫笑,单刀指向单膝跪地的凛尘,好生畅快。 “贼将军,纳命来!” 查木和突然现于凛尘身后,双斧直接朝着将军的头颅劈斩。 “诶,住手!” 李珍香也不知咋地,心中突然一惊,竟下意识冲至查木和身下,一刀将查木和的双斧格下。 “李珍香,你这是作甚?”查木和傻眼,如此般要珍香性命的将军,姑娘竟如此相护。 “轰!”凛尘不言,直接一回脚,将查木和踢飞。 这将军,虽说已入混沌之态,但在潜意识之中,还是不忘绿字咋写。 “该,你这将军,又伤我臣子!” 李珍香再度举刀,姑娘发誓,此回定将不再手软,誓要将此贼斩下,免留后患。 一刀劈下,止于将军的脖颈。 此刀颤颤,迟迟无法嵌入将军的皮肉半分。 姑娘咬牙,却是如同订住了魂,此刀无法劈下。 将军无视珍香的刃,同举血刀,劈向珍香的脖颈。 姑娘肩上,一刀同样订住了魂,也是无法嵌进凛尘皮肉半分。 她们身后,敌方小兵持刀械杀入,纷纷轰向两人的身。 突然,小兵之间,遁闪霜火之影,两人擦肩而过,背面相对,分别置于自家小兵身前。 “退下,本汗没叫你们上前!” 寒国小兵领命,纷纷离身后的凛尘而去。 “轰!” 李珍香身后,凛尘回旋侧踢,直接将领头的十名小兵踢倒。 将军红眼怒视,一手抱拳,拳心朝与自己的脸,整副姿态,好生吓人。 “快撤,将军又开始无差别攻击!” 东秋小兵也离了李珍香和凛尘所驻的领地,随这两人昏斗,自己再莫无辜上前找罪受。 战场,无关人员被差走,李珍香和凛尘便又握上了兵刃,转身一闪,两刀光飞肆,双刀碰撞出的点点火花在空中乱舞。 如此,这两人缠斗激烈,却又不舍痛下杀手,便就一直耗着。 一侧, 北寒大军拥有药包、战车等先进武器,东秋之军再度溃败,几乎全全退至临雪城城门。 城上,颗颗巨石继续滚于城墙之上,让得守城小兵好生烦恼。 如此般激战两时辰,临雪的城门终被一攻城之车撞碎门栏,众军一哄,万民精兵,踏进了这临雪之城。 “将军,凛将军,临雪城门被攻破,他们北寒的人,全进城了!” 突然,凛尘重回镇静,火红的双眸顿变清澈。 “贼将军,纳命来!” 郝赦顿起,朝凛尘斩去。 “纳命来!” 查木和顿起,朝凛尘斩去。 “纳命来!” 凤天殊顿起,朝凛尘斩去。 三将军可是不如珍香那般守规矩,是真要了这将军的命。 疆场之上,大局已定,东秋大军,全全败退,城上凛凡实属不忍再见如此般局势,下令全军撤退,竟扔下了凛尘,自己先行溜出临雪城后门,消失无踪。 城下,三人朝着凛尘猛攻,丝毫不留情面。 “你们,快上!” 查木和下令,众军上前,斩下贼将。 突地,数百小兵杀来,将凛尘围住。 李珍香本欲阻止,却是被凤天殊阻拦,如此邻国大将,可是不能放虎归山。 如此,双方开始昏斗,凛尘还可对付三员大将,只是数百小兵集聚而来,将军便是实属无法招架,一刀从凛尘背后刺入,直接将将军刺翻于地。 “贼将,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三将飞天,朝凛尘身前轰下。 “杀!” 数百小兵举枪,同朝倒地将军身上刺下。 “凤天殊,叫他们住手,这是皇令,快,要来不及了!!” 李珍香聚力,欲朝凛尘之处飞去。 “天可汗!”凤天殊跪首,“请以北寒天下为重,切勿放虎归山!” “你死开,死开呀你!” “杀!” 千刀斩下,掀起一摞黄土。 “凛尘?喂!” …… “凛将军快走!” 一军指挥使踏马冲入北寒阵营,将凛尘从地上拉至血马之上,随即狂拍这血马一掌,血马受惊,直接轰飞身前众小兵,带上凛尘,冲出大军重围,奔向临雪城门。 身后,此军一人挡住杀喝而来的郝赦与查木和,终被数百小兵乱枪插身,飞天而亡。 “李……李珍香,本……本将定……定要将你碎尸万……万段!” 凛尘进城,随着东秋大军一起,撤离临雪。 李珍香双刃举天,带领北寒十万大军,挺进临雪之城,成功将此城,据为己有。 至此,东秋北部边境彻底沦陷,北寒多此一城,疆域从寒山北部,扩充到寒山以南,军兵们其震慑九天之气直逼临雪城下的诸多小城邦。 临雪城太爷府中,师爷踉跄踱步,迈过府衙门槛之时,竟被门槛生生撇住,一个虎扑,脸部着地,口鼻喷血。 “哎呀!”此人趴在地上一顿昏叫,倒是惊煞到了这临雪城的太爷,“太爷,太爷,不好来了,不好了,那个北寒的皇帝李珍香,李珍香呀,杀了咱东秋的几位将军,冲进了城门,现正朝着太爷府衙踏来!” “砰!” 太爷随即两眼一昏,直接晕倒在太爷椅上。 平王侯府,小侯爷好生凶煞,对着自己的母妃昏昏,道言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将那位害死爹爹的小法师抓住。 “报!” 一带刀差爷一个踉跄,也随着那县衙师爷一块,扑倒在地,口鼻生血。 “侯爷,夫人啊,临雪城失手了,那北国皇帝踏着铁马,杀入了城中,正朝这平王侯府奔来!” 小侯爷突地退后三步,怯怯望于一旁几欲昏倒的母妃。 “母妃,你说,这个叫什么李珍香的皇帝,会不会杀了我们?” …… 第二十章 惩治临雪昏太爷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冬临城内,一众大军轰然入城,其气如同神火,蔓延整个城池,其军兵迸射出的红火之气,照亮整个临雪。 临雪城长街,一众城民跪地两侧,昏昏不言,直望驾马在城中飞驰的金甲李珍香。 “你们三先坐于马车好生疗伤,待本汗先去那临雪的太爷府,好生跟那太爷续续旧,驾!” 姑娘离去,身后,郝赦打开车窗,实属不放心珍香独自前去,便差上一百人小队,随同珍香,踏马太爷府。 太爷府,福太爷突然惊醒,只听见阵阵铁马砸地之音缓缓逼近,好似厉魂魄索命。 福太爷乃一放荡声色犬马之人,平日里酒肆鱼肉,艳露春霄,为着侯爷办事,对临雪城是不管不顾,可是逍遥自在。 自从自己得知李珍香当上北寒天子之后,自个便是经常夜不能寐,总是梦见这姑娘举起一刀,将自己劈下。 因自己与北寒的查吉思串通一气,走私北寒良民,定是得罪了如今在北寒执政的李珍香,让其生恨。 今日,雪城攻破,这太爷也无车马,便也是无处可逃,待其百余军马踏足太府,早已魂飞魄散,缩于惊堂案后,不敢抬头示人。 “轰!” 十名小兵持于一木桩,大声一喝,直接将太爷府衙院门撞裂。 李珍香进府上堂,驻于太爷的惊堂案下。 “太爷,你是不是要出来表示一下?” 太爷闻声瑟瑟将脑袋抬起,随即作态一笑,缓缓走下案台,唯唯诺诺叩首一拜:“微……微臣叩……叩见北寒天……天可汗陛下!” “哈哈哈哈哈!” 李珍香身后,一百小兵抚着腰间的军刀,可是笑破了肚皮。 “你这阶下之囚,还微臣,你想来我北寒当臣子,也不看看你配是不配!” 一小兵耐不住了性子,如此昏庸之态的县令,咋地能治好这一方百姓。 福太爷为了保命,继续瑟瑟:“那可汗说老奴不配,便就不配,只愿能饶了老奴一条性命,天可汗请赏脸。” 李珍香闻言低头一视,其火怒之气,却是让得太爷浑身颤颤。 “你,可知掳我北寒多少良民? 你,可知临雪山上的众姑娘是如何度日? 你,可知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整座城中,多少夫妻丧失爱女,多少平民人家倾家荡产,上交你们制定的如此无良的黑税? 你让本汗饶了你,本汗便就不斩杀于你。” 太爷闻言一喜,顿时得了生路,一个劲的奉承天可汗,其套话、奉承话、谎话如决堤的洪流,滔滔不绝,竟唠叨上了半盏茶的功夫。 “说完了没?” 李珍香苦笑一语,问其太爷是否将毕生所学用尽。 太爷一拜,此生此世,所学之才,愿全全奉于天可汗陛下。 “嗯,甚好!”李珍香转身,向众位军兵下令, “将此太爷捆绑,明日压于一囚车之中,游于数条临雪大街。 游街示众以后,你们在临雪城门之前设立法场,并派百人镇守。 而后下令,所有临雪城百姓可直接上台,不准其拿任何兵刃,却可让得百姓素手相向,你们只需负责管好法场秩序,别让百姓受伤即可。” 说罢,李珍香踏出临雪高堂,身后太爷的恶心之相,实属让得李珍香昏昏作呕。 “哎呀,可汗啊,陛下啊,您说过放老奴一马,这金口玉言,军兵之前,可不能如此般出尔反尔呀!” 福太爷狗急跳墙,竟抓着李珍香的天子金口玉言不放,再度叩求陛下开恩。 “本汗只应允你不亲自动手,可这满城的良民饶不饶你,林雪山被冻坏双手的姑娘饶不饶你,这世间的天道饶不饶你,你便今晚在这大牢之中好生思量一番,祈祷这些良善百姓,从不曾憎恨于你。” 说罢,珍香终究不再理会身后太爷的哭丧,一掌聚力将以小兵腰间的大刀吸入掌心,随后朝身后堂上房梁猛力一震。 “轰!” 一声巨响,一大刀轰入太爷惊堂案上的“明镜高悬”四字牌匾,将整个牌匾轰成八瓣。 “明镜高悬?你们算哪门子的明镜高悬,从今日起,这临雪王府,由我北寒掌管!” …… 平王侯府,李珍香置于侯府之内,身前跪立一妇人和一十六岁的小侯爷,全身好生瑟瑟。 “你这侯爷,本汗且问你,你的那个好爹爹,是如何被本国法师戕害,你倒是给本汗细细道来。” 五柄大刀架在了此侯爷的脖颈之上,吓得此人全身瘫软,口说胡语。 “说,侯爷之死,真相如何?” 小侯爷心灵脆弱,可是受不得这般逼问,便是将自己生父染上花柳之病,寻医无果,最终找寻贵国法师做法之事全全道出。 “这么说,你那好爹爹不是我国法师下毒毒死,而是你们那平侯爷拈花惹草,咎由自取。” 母子两人默言,此事确实是由两人从中作梗,添油加醋,伺机报复。 跪立许久,小侯爷见李珍香没有下杀令,便是觉着找着了生机,直接叩向珍香,道言自己可在东灵帝面前作证,此事与北寒无关。 李珍香顿然望向了此平侯爷的脸,好生一笑,道:“你们的那个什么东灵帝,本汗不信任! 而你,本汗更不屑叫你做什么证!” 说罢,李珍香下令,将此两人押进临雪大牢,听候发落。 如此荒唐国度,昏君酷政,哪还说得上什么天理,如此般真相,对于东灵帝来说,提笔一著,便又是颠倒黑白,枉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有理说不清。 珍香返回,出侯府之时让一小兵传令下去,立即派人去皇城将林素婉和查弩言接来。 小兵领命,立刻领旨,驾马而去。 “林素婉,杀父之仇,本汗还是交由你来定夺吧!” …… 大街之上,天可汗驾马走于大街之上。 一侧,一都头行礼,对向珍香道:“陛下,现在该去哪?” 李珍香仰天,望向城前那座直插天霄的临雪之山,颁下一令:“众军随本天可汗一起,上雪山!” 第二十一章 山上的姑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半山腰的小屋之内,几名衙役排上了一队,准备上山差着仅剩的十位姑娘,上山采香露。 山上的小房之中,十名姑娘被一阵噬魂般的鞭子砸地声吓醒,立马遁出被窝,披上薄棉袄,准备上山踩露。 其中,五名姑娘的双手已经瘀肿不堪,十根手指,已经全泛暗紫之色。 “快走!” 今日,四名衙役领头,好似心情不畅,对着十位姑娘,一通大骂。 “砰!” 突然,一姑娘实属受不了如此般冰寒,最终精神崩溃,直接坐于床头,用瘀肿的手,蒙住双脸,准备鱼死网破,以死相逼。 鞭子最终收回了差爷的腰,自个办差的没叫苦,山上做活的却在这小屋之中当上了大爷,坐床不起。 一大刀便是“嗖”的亮出,吓得一众姑娘退后,瑟瑟于墙角,抱成一团。 对于寒凉之中挨冻的绝望,这被一刀子斩了头的痛楚,似乎更加恐怖。 只是坐床女子已经万念俱灰,此生就此作罢。 “该,你去地府里当大爷去吧!” 一刀顿起,直接从女子的脑袋之上落下。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此人落下的刀。 “是哪个该天煞的,在此妨碍本大爷教训小妮子,还不快滚!” 说罢,小差爷用尽自己糟老爷们全身气力,死命挣着此时抓于自己的手掌。 “诶,你这家伙,劲还挺大!” 差爷发怒,今日划拳输了银子,可得是没有地方发火。 “诶诶诶!” 军刀落地,此掌猛一用力,便如同阴鬼之爪一般,差爷的手腕骨几欲崩碎。 “你这该天煞的,你!” 差爷回头,便是一愣。 “哟,你是那个冒充衙役的小女子,咋地,快一年不见,想起咱爷几个的救命之恩,来给银子了?” 这差爷,李珍香可是好生熟悉。 那日,李珍香带上一众姑娘上了临雪山顶踩香露,下山途中突遇雪崩被困,被两名差爷救起,此人便是那两位差爷其中的一位。 此人见珍香回来,倒是乐呵相迎,想着这姑娘出手阔绰,今日是否也能赏些银两,将自己的赌债还清。 “不许杀人哈,不许杀人!” 李珍香的掌依旧没从小差爷手腕之上松开,倒是抓得他越发生疼。 “哎呀,知道你功夫了得,别抓,不杀就不杀,只是鞭子还是要抽一顿的,不上山干活咋地成,咱也不好向山中的总领交差啊!” 他唯诺一笑,却是发现,今天这小姑娘的穿着有些古怪。 “诶,你咋一身红袍,头戴金冠,哟,还有你脖颈上的金链子,比本差爷的手指还粗,你是在哪里发了如此一笔横财?” “轰!” 身后,一众小兵将小屋之门劈开,冲进了木屋,将这小差爷拿下。 “诶诶诶,你们这是作甚,本差爷没犯法,你们压我作甚?” 差爷扑倒余地,被两名小兵压住了腰,不能动弹半分。 一铁链栓在了此人手腕之上。 “放肆,竟敢对当今北寒的天子动刀,拖下去,砍了!” “什么?”小差爷仰头一视,“你这姑娘,当上皇帝了?” “拖出去!” 此人神思未定,便被一众小兵往木屋之外拖走。 “诶,都头,你下令,将此三小差爷放了,铁链也给解了!” 下令小都头闻言一惊,对向天可汗:“陛下,这……” “放人,此人曾相救于我,上这山上也是那临雪太爷吩咐下的差事,却也是身不由己,放了吧,今后改头换面即可,这临雪太爷府也不可无一衙役办差。” “诺!” 衙役被放,此人也是一知恩图报之徒,铁链刚一解开,便是爬于珍香脚下不尽叩拜,好话连篇。 “好了,留下你的才气,今后好生在临雪府衙办差,多造福百姓,下去吧!” 说罢,李珍香望向了一直坐于床榻之上发愣的小姑娘和缩于一角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的九名专业踩露手。 “你们几个,有啥子愿望,说予本汗听听!” 几人还未晃神,不知这姑娘底细,怯怯不敢吐露一字。 “你们几个,站于你们面前的乃当今!” 一臂挥出,挡于此小都头的嘴。 “你们有几人本姑娘认得,咱当差之时本姑娘还救过几位的性命,无妨的,说吧!” 如此一言,几位姑娘顿然回首,却是真认出此人便是那日带领众位姑娘上山顶踩露的小衙役。 “我们想回家!” 一小姑娘首先站立,吐出一句便立马缩回人群,生怕自己的一言,遭来杀身之祸。 “我也想回!” …… “我也想!” …… 小屋之外,混雪肆意纷飞,而小屋之内,句句“回家”之愿,竟是让得一众小兵心酸不已。 最终,九人达成一致,异口同声:“我们要回家!” 李珍香一笑,望向坐于床榻,一心求死的小姑娘。 此人明显过度受惊,神情已转呆滞,只是听闻几位同伴如此呐喊,便也是随着一同,吐出两字。 “回家!” …… 珍香终露一笑,威凛一音,荡气回肠。 “那就回家吧!” 珍香转身,其红袍皇冠,闪耀红光,韵美这临雪苍山的整片天。 “都头,给他们穿上带来的上好棉衣,每人一个暖壶,再奉上一个香油猪手,送进马车,由你亲自遣他们回家。” “诺!” “还有,明日那太爷行刑之时,将她们带上,让她们先行上台,而后再让百姓们上去。” “诺!” 屋内,姑娘们披上棉衣,抱上热壶,冰凉数载的姑娘之身,终得一暖。 “姐妹们,此人莫不是神仙?” “是呢是呢,定是咱姐妹天天踩香露,感动了头顶之上的天神,想给咱好日子过了,便派终于显灵,派下了一位神仙。” “嗯,本姑娘掐指一算,果真如此。” …… 屋外,都头走于李珍香一侧,问道可汗还有何吩咐。 姑娘立转,望向如此在雪中屹立的小木屋。 “此屋本姑娘看着甚是碍眼,一把火烧了吧! 哦,还有,下面衙役住的那间木屋,也一并烧了!” “诺!” 临雪苍山之上,突现一片红光,惊动了全城的百姓围观。 “你们看,天上的神仙,显灵了!” …… 第二十二章 寒山姑娘的愤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城一侧的富安之城,凛尘躺于床榻之上,突然惊起。 “哎呀,大将军啊,你可不能如此乱动呀,老医给你刚上过药,将军这如此一动,又得要重新上药。” 床榻之上,凛尘没得半点心思顾及这老军医之言,好似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是望于窗外远处的临雪山顶被火光照亮的天际,面容如冰霜裹附,寒凉异常。 “你珍香,你何故会变得如此般凶残!” …… 翌日,临雪之城。 一太爷被扒掉上衣,露出一身的貂皮肥肉,一颤一颤,上了木笼囚车。 “太爷,咱可跟你说,不是咱天可汗要斩你哈,是想将你当神灵一般让百姓供着。 只不过,这临雪城百姓觉着你是神灵,应该叩拜,还是觉着你是畜生,应当跺脚,就看你的造化了!” 太爷全身颤颤,双眼发黑,愣是想将自己的身体转移至别人身上,留一灵魂,飘荡世间。 他也知晓,今日,八九不离十,会被临雪城的姑娘和那些爱女的好爹爹,乱拳打死。 没准还有妇人做些不雅之举,暴力血腥到极致。 一囚车的轱辘之音响起,此太爷被推出县衙大牢,现于集市之上。 临雪城内,李珍香昨日便是发出告示,让得全城百姓出门看这太爷行刑。 街上,众百姓站于街道两旁,望于被囚车困住的临雪太爷。 只是,全街之上无任何声响,所有小民,竟无一人敢靠近这长街,只是默默在底下念叨,瑟瑟偷瞄几眼临雪太爷。 太爷被锁囚车之内刚出县衙之时,闭眼慌乱,如今见众乡邻惧怕自己多年以来的淫威,便是大笑于长街,直直道言,这李珍香当了皇帝,又能奈自己几何。 “砰!” 一鸡蛋砸入这太爷昏笑张大的嘴中。 “呸,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本太爷!” “砰!”又一鸡蛋砸来,将太爷的一眼打肿。 “狗官,让你害我家姐姐!” 一姑娘手提鸡蛋篮,一个一个砸于这太爷的身。 此人扔掷鸡蛋异常熟练,明显是受过暗器训练。 “喂,你们几个小姑娘,被他害得不惨吧,要不要一起丢?” 突然,此女子将这鸡蛋递给一侧的两位小姑娘,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两女子本是有些惧怕,听闻这姑娘一顿怂恿,便是来了怒火,随着姑娘一起,扔起了鸡蛋。 “该死的狗官!” 几位公子也不甘示弱,将多年来缴税的苦楚一并发出,拿上一侧菜铺、肉铺的青菜猪肉,一顿乱扔。 “狗官!” …… “害人的家伙!” …… 瞬间,全街开始疯狂的投掷鸡蛋青菜,漫天飞舞的青菜,差点将整条街掩埋。 “来来来,青菜免费领,今日青菜不收银子,不够的话别急,已经要家中的婆娘回去将库存全全取来,今日你们便敞开了领。” “来来来,领肉,今日本店砸了铺子,也要将这猪肉,扔到这该死的太爷脑袋上去。” …… 临雪城中,众人炸开了锅,街道之上,无一处踏足之地。 刚刚第一位扔鸡蛋的小姑娘趁乱从一侧的胡同中溜走,面对另外一侧朝着此人走来的两位小姑娘,站住了身。 “奴婢叩见大总管!” 两位迎面而来的姑娘立即跪地,向提着满篮子鸡蛋的小姑娘行跪拜之礼。 “快起来,在外莫行上下之礼,天可汗吩咐的事你们能否办妥?” 两姑娘起身:“一切按天可汗的吩咐行事。” 两人退下,鸡蛋姑娘回头再望一眼青菜猪肉满天飞的临雪之城,好生一笑,便是一闪,没有了踪影。 临雪城门之前,刑台已经搭建妥当,一百军兵大刀阔斧,围于刑台一圈,好生威凛。 一太爷光溜着身子被押上刑台。 此人满脸蛋清,粘稠至极,而此时的临雪还未入夏,却是稍显寒凉,太爷整个被蛋清裹满的身子暴露空中,瑟瑟发抖。 “跪下!” 一刀鞘直接打于太爷的后腿,此人“轰隆”一声,双膝砸地,发出一声痛号。 “天可汗陛下有旨,此太爷于此刑台跪立一时辰,所有北寒城民,可随意踏往刑台之上,禁带兵器,自由发挥。 跪满一个时辰后,不论这太爷生死,放其归去!” “自由发挥?自由发挥是个啥子意思!” 众百姓纷纷私下议论,不知这自由发挥,到底是为何意。 台上,小都头宣完皇命,便是离去,整个台上,只留一太爷,跪于天日之下。 “自由发挥,是不是可以用脚踩?” 昨日从雪山之上遣下来的一姑娘,突地心生一恨,这太爷将自己困于雪山之巅近两载,自己的几根手指却是落下了永久的病根,便只想着能把此恶贼的头,踩于自己的脚下。 “那个,这不好吧,万一这太爷哪天报复我们了呢?” 另一雪山之上的姑娘甚是胆小,愣是不敢上台,好生教训这临雪太爷。 突然,两姑娘从台下走上,一人一巴掌,将太爷的两颗牙打飞。 “下面的十位姑娘,要不要上来随着咱一起,报仇?” 如此两巴掌,寒山之上的众姐妹便是不再防备,如此恶气,留于心中数载,便是勉强握住全全落下病根的手,随是不能得力,却还有自己的腿。 “走,上去,随着咱一起,报仇!” 一姐妹对上山上那位一心求死的姑娘。 此姑娘虽说怯怯不敢上前,心中的恨意却是满满,最终也是不管不顾,随着九位姐妹一起,上了这临雪刑台。 跪地的太爷身前,十位姑娘眼露凶光,恶煞逼来。 姑娘们虽说双手僵硬,无法抱捶,双足脚趾却是猛抓于地,好生不客气。 太爷昏昏,嘴角下意识的抽抽,最终对上十位贴于肉身姑娘的眼。 “几位好姑娘,不踢脸,成不!” “轰轰轰!” 刑台之上,一阵双足崩摧天宇般的轰鸣响彻整个临雪之城。 “咱也上去,好生打这狗太爷一顿,叫他如此般无良收税,抢夺咱家小女儿,丧尽天良!!!” 顷刻,所有临雪百姓轰上李珍香所建刑台,百拳千脚如同五雷轰日一般,直接砸在这临雪太爷之身。 “呸,你这狗太爷,报应,报应!” 半炷香过后,临雪太爷置于李珍香所搭建的刑台之上,被全城万民,踩踏暴毙,死于非命。 第二十三章 素婉报仇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城的县衙堂上,李珍香坐于惊堂案桌之后,好生乐呵。 “嗯,当了皇帝当太爷,这一世,咋地如此般美好!” “本将今日定要将你的头颅祭天!” 突然,李珍香的脑袋中,如此一语上下浮现,让得姑娘竟心生惧意。 “凛尘,你就如此般,恨我?” “报!” 一小兵踏进了高堂,向李珍香禀报。 “报天可汗陛下,皇城的三王子携同林素婉已经在府衙之外等候。” “快请他们进府!” 片刻,查弩言和林素婉一面吵架,一面向着李珍香的堂下走来。 “呵,真是对欢喜冤家!” 堂下,两人驻于天可汗面前,行了君臣之礼,却是不忘继续吵闹,让得本就烦闷的李珍香好生不畅。 “砰!” 一惊堂木拍下,姑娘气力雄浑,竟将这木头砸碎。 林素婉闻声突地一惊,便是止住了嘴,自己知晓前几日这李珍香在战场之上与凛尘决裂,今日还如此在姑娘面前打情骂俏,实属不地道。 这林素婉,想死的心都有。 李珍香见自己失态,便是微咳两声,随之嘴角灿烂,满脸春光无限,好生跟林素婉闹起了家常。 一旁的查弩言站立笔直,半炷香过去,也不曾插上一句,更加生恨的望向自己的夫人,发誓今日定要让这夫人也打回小地铺,太丢人了。 一阵两闺密的寒暄过后,终回正态,便是聊起了正事。 “林素婉,今天将你差于这临雪之城,便是要送你一份大礼,这太爷知府可是你原本的家,今日全全还赠于你。” 林素婉一愣,虽说自己确实对这临雪府衙情愫深深,但如今,此城乃北寒之城,当由太爷治理,自己咋能如此与太爷同住一府? 李珍香双眼瞪圆,盯向林素婉的双眸,让得林素婉好生拘谨。 “陛下,你如此般盯着我,作甚?” 随后,李珍香一瞥,将视线投向一旁昏昏欲睡的查弩言,而后又转向林素婉。 如此,珍香的目光便是在这两人之间来回切换,每当目光落于查弩言身上之时,姑娘的眼皮便会向上跳颤,倒是让得林素婉素然一笑。 这林素婉向来会察言观色,珍香如此一句,他便是知晓,李珍香是想让查弩言来这临雪之城,当这一城之主。 随即,林素婉跪地,叩谢皇恩,道言自己的夫君定当不负众望,一定会将临雪县城治理妥当。 “什么?” 一直打瞌睡的查弩言此时便是提起了精神,对夫人小声昏骂,这县令多难当,自己在皇城每天逍遥乐呵,岂不自在许多。 “查弩言!” 堂上珍香重回天子之态,对向堂下的查弩言。 “微臣在!” 见查弩言叩首,李珍香便是正式委任查弩言接管这临雪之城的所有要务,并增派三万精兵于此城之中,让此王子管理。 而扎弩言之前的一切侯爵之名,悉数保留。 说来,李珍香也是一圣明之君,早早就为北寒今后做好了打算。 堂下的查弩言天资不差,却是整日偷闲,不理政务,如今正好借此机会,珍香欲好生磨练此王子一番,让其快速成长,将来定能好生辅佐自己左右,治理好这北寒之国。 查弩言无奈,天子下令,自己只能领命,便是灰头土脸,退于素婉之后。 此事办妥,李珍香便是准备为林素婉献上大礼。 姑娘下令,一十六岁少年和一妇人拖着锁链,被众衙役拖上了堂。 “诶,李珍香,这两人是?” “嗯,林素婉,给你一个机会,为你的爹爹报仇吧!” 李珍香望于一临雪山上被李珍香开了皇恩的衙役,此衙役倒是机灵,立马会意,将一把刀,递于林素婉的掌心。 “林素婉啊,素闻你家被平侯爷灭门,今日,本汗便是将此侯爷的小儿子和妇人带上,任由你处置!” 一刀置于堂下女子的手,林素婉望于和平侯爷长相神似的小侯爷,皓齿突地一紧,瞬间抽出大刀,将刀置于此人的脖颈之上。 “你……你们杀我全家,如今,遭报应了,遭报应了,去……去死吧!” 林素婉举刀于大堂,再度一挥而下。 “这……” 李珍香一手抚额,好生一叹。 “饱读诗书就是饱读诗书,姑娘,你太温柔了!” 林素婉终究不敢将手中的刀劈下,自己却是瑟瑟发抖起来,跪在地上不尽哭丧,直直道言自己乃一无用之辈,不能手刃仇人,让死去的全家在酒泉之下安息。 李珍香见林素婉失控,便是立马下堂,好生将林素婉抱起,接过了素婉手中的刀。 “报!” 一小侍卫又跑了进来,跪地一拜,样子倒是有些滑稽。 “在小侯爷的柴房里,发现了萨满……萨满城……” “萨满什么?” 李珍香双手一颤,眸中透光,这八名法师,终究有了着落。 “陛下,我等发现了八名萨满的尸首!” “轰!” 随着划破脖颈的一声荡起,一道残血直接溅洒至整个县衙朝堂。 林素婉尖叫,却是将头埋进了珍香的胸口。 一旁,小妇人见自己的儿被李珍香昏怒的一刀劈下,惊出了魂,直接气力一闭,昏死在朝堂之上。 一刀再度遁地一声,插入青地一寸。 “恶贼,下黄泉与我本汗臣民叩首谢罪去吧!” …… 富安城中,一将军突然惊醒,额上滚出了珠珠清汗。 “咋总感觉,邻边的临雪之城有事发生?” 凛尘晃晃脑袋,握起床边一碗汤药,一饮而进。 “这个世界的中药,真是苦得出奇!” 凛尘喝完汤药便是将白碗一放,重置于床榻边的板凳之上,便是倒下,继续休养生息。 “报!” 一报信小兵入了素帐,叩向将军。 “你有何事?” 小兵撇嘴,极其扭捏,像个姑娘,不敢言语。 “说!” “报,临雪之城的李珍香,烧毁百姓的房屋,杀了城中的太爷,又将小侯爷一刀毙命,好像还……”小兵咽了一下口水,“好像还想将侯爷全家上下灭门!” …… 凛尘的素帐之中,一小兵赶忙跑出,以最快速度,逃离了这素帐方圆十米之地。 “啊啊啊啊!!!” 素帐之内,凛尘咆哮。 “李珍香,你抢我城池,杀我命官,烧我百姓房屋,你逆天而为,无法无天,本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轰!” 声声巨响从凛尘素帐之中传来,让得东秋小兵好生惊慌,纷纷离素帐百米,不敢靠近半分。 “看,这将军,定是为了他的夫人,又在帐中发闷气,咋地得了!” 第二十四章 临雪请命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临雪之城的太爷府,李珍香和林素婉置于大堂之上,对向了堂下跪立的平侯小妇人。 台上,姑娘俩相互对视,却是放下了心结,也不再生怨,终露一笑。 台下小妇人终获恩典,李珍香下令,赦免妇人之罪,令其将自己小儿子的尸首领回,这平王侯府,也不再命人查封。 小妇人叩谢皇恩,差上一同被放出的几名仆丁,将自己小儿的尸首领去,回到了府中,办起了丧事。 五日过后,平王侯爷的小儿子下葬,这妇人趁一众仆丁不注意,突然朝着自己小儿的墓碑上砸去,便是一滩素血喷涌,自个随着自个的小儿子一块,入了坟冢,共入地府。 而临雪之城的平王侯府,终为弃院。 …… 临雪大街,李珍香上坐龙撵,往将军府走去。 两侧,所有百姓直呼李珍香为天上神仙,全城上下一派繁锦,却是再无暴乱,姑娘也渐渐外出,出门露面。 龙撵之内的李珍香好生乐呵,又偷摸着哼起了小曲,快活似神仙。 “天可汗陛下,天可汗陛下!” 突然,一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轰出,驻立北寒龙撵卫队之前。 “该,哪来的恶贼,敢惊动圣驾!” 一都头急了眼,如此天可汗出巡,断然是不能让如此一老头搏了兴致。 一众小兵向前,差着老头便往两侧人群中拖。 李珍香哼着小曲,却被突如其来的老头一音打断,便是掀开龙撵,见几个小兵差牛一般,对老头好生不客气,便是发了怒,好生的训斥了一番失了分寸的皇家小兵。 老头见小兵被训斥,便也提了胆识,直接跪立众军之前,向李珍香苦诉冤情。 “诶,爹,你来这作甚,快随我回去!” 一男子突地跑了出来,劝阻老头,赶紧回家。 “哎呀,你呀,就是没有血气,竟被别人欺辱,你的两个小女儿是要还是不要了!” “女儿是想要,却也不能挡着了这位救了我们临雪城的神仙不是!” 此男子约莫四十,一脸沧桑之相,却是过于腼腆。 “天可汗陛下,求您顺我临雪全城百姓之意,将东秋皇城中的狗皇帝灭掉,让我们临雪城被掳进宫中的当婢子的小女儿,回家吧!” 老头以头羌地三声,其气却是不输一名战场威武大将军。 一旁的沧桑男子见事已至此,便也是放开了胆子,今日算是掉了脑袋,也要好生一试,将自己的两个小女儿从宫中要回。 “天可汗陛下!”突然,一侧的百姓中,传来一音,好似此人的小女儿也被抓进了宫中,甚是凄楚。 “天可汗陛下!” …… 此请命之音连绵不绝,不断有人借着这老者的胆,向李珍香叩拜,请求杀掉东灵帝,放回自家女儿。 李珍香顿然将龙撵黄帘拉下,便是下令一音: “起驾,去往将军府!” “诺!” 众军领命,绕开此两跪地小民,皇家大队直接前往临雪一侧的将军府衙。 一众百姓见可汗默言离去,也是不再相求,却是心生希冀,毕竟北寒来的皇帝,没有搏了自己的请求。 没准天可汗已经默许,在屯兵准备,不日便会杀入皇城。 …… 将军府衙,李珍香置于郝赦的床榻之前,差着众人退下,关上厢门,便是又和这公子,独处一房。 “香……香皇帝,末……末将,身负……负重伤,不能……不能行君臣之礼,请……请陛下恕罪!” 随即,这公子从被窝里露出一只手,指向厢房桌案上的一碗汤药。 “香……香皇帝,要么……要么你将那碗药与本公子拿过来,可成?” 说罢,郝赦狂咳不止,好生凄凉。 姑娘将药端过,坐在了郝赦身边。 “咳咳!要死了,手没劲,你来喂本公子,成不?” 又是一阵狂咳响起。 “别咳了!”李珍香可是没有了好声色,“药喝不喝,喝不喝,不喝,我拿去喂小绿!” “小绿?小绿是谁?” 郝赦顿起,一把将汤药抓过,生怕这汤药被小绿喝了去。 好不容易打退了那个死将军,让李珍香生恨,可不能再让这小绿,钻了空子去。 凡是得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小绿,是一只兔子!” 郝赦猛地一呛,汤药是真伤着了咽喉,狂咳不止。 “李珍香,你有恋兽情节?” “该,你这公子,咋地说话的,要不要命了!” 李珍香火怒三丈,恨不得掐死这位虚佻的大公子。 “还有,郝赦,你不好好吃药,你的手,这是往哪放?” …… “郝赦,临雪城的百姓叫我打皇城,你说是打还是不打?” “打,必须打!” 郝赦一边吃药,一边斩钉截铁道言,如此昏君,定要斩于姑娘脚下。 “打,又得有将士要亡!” 李珍香侧脸,好生落寞,虽说临雪城一战,姑娘大胜,却也是让得一众小兵永远留在了临雪大地。 “珍香,听你说过,你是从东秋皇城一路逃亡来到这北寒大地,公子想问,这一路,东秋之民安生吗?” “这……” 此次逃亡,李珍香经过数城,可谓是城城酷政,小民身不由己,如东崎城的矿工,临雪城的姑娘一般,此生终于非命。 “疆场虽烈,却能使天下安生,打吧,公子定会永随姑娘左右,护其姑娘周全!” “呵,郝赦,你啥时说话一套又一套,不显得矫情?” “嗯,姑娘若显得矫情,嫁于我呀,那就断然不再矫情!” “你可别做梦了,姑娘,不嫁!” “李珍香,你是真没趣!” …… 厢房之中,郝赦一顿情话猛攻,却是没能掳走姑娘的心,倒是让得李珍香觉着这郝赦越来越风趣,也是一个说鬼话的奇才。 “郝赦,适可而止哈,本姑娘要去旁边两厢房看看查木和和凤天殊,他们可不像你这般,没病装病,他们可是受了重伤!” 说罢,李珍香离去,只留郝赦一人在床榻之上好生落寞,今儿个精心准备的笑话段子,又没让得姑娘动情。 第二十五章 两将军斗法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旬月过后,临雪城三大将伤势痊愈,又现龙虎之态。 将军府中,郝赦也是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在临雪城一隐世高手中获得几本高深经书,正在好生学习,打算在娶珍香过门时派上用场。 同府之间,查木和也是耐不住性子,三天两头找这郝赦的麻烦,府衙之中的崩摧之音从未间歇。 而李珍香却是勤于战事,成天研究一侧富安之城的城墙布置,准备囤集下场战役的军兵粮草。 临雪县衙之中,查弩言虽平时生性好玩,如今却身负大任,也适当收敛,倒是将临雪县城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林素婉却将整个临雪县城账簿分列排序,为李珍香的军队提供了足够的银粮保障。 …… 富安城中,凛尘手握红血之刃,一阵妖风肆起,遁地之气如同地龙崩土,延绵数米。 “好!” 钱征突显凛尘眼前,拍手叫好。 “将军之勇,真乃天下无敌!” 凛尘收刀,拜向钱征:“何来无敌,差点命丧李珍香三面首!” 如此,钱征心中顿生喜庆,赶忙差起大将军:“凛爱将啊,本帅定然相信爱将之能,面首虽为养眼,却乃无用之徒,将军不仅俊美,这沙场战斗之能,岂是那三面首所能敌!” 凛尘闻言一僵,听着甚是别扭,总感觉自个乃是李珍香的殿堂级面首一枚。 “末将定当不负陛下所托,待末将的数万人马养精蓄锐,休整一番过后,定当回头一举攻下临雪之城,将那女皇帝皇帝赶回北寒。” “嗯,甚好!” “报!” 一小兵昏昏跑至两位将军一侧,将两将军的话语打断。 “报,不好了,那个……那个北寒的女皇帝,带着她那三位大将军,在……在城下叫嚣!” “混帐,李珍香,你养面首养傻了是不!” 凛尘全身一炸,恨不得立即掐死这无良瞎造的李珍香。 “凛爱将,带兵,斩了她吧!” “大帅莫急,今日本将定要让这三面首有去无回!!” 凛尘挥袍,抽上红刃,直接飞天,消失无形。 “爱将,爱将,不仅仅是面首,那个李珍香,李珍香也要斩!” …… 大都城中,皇城寝宫。 “砰!” 东灵帝的黄案之下,本本奏折和笔墨纸砚顿击地面之音传荡整个皇宫内院。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寝宫之中的东灵帝大怒,脸却变成了丝瓜般模样,拉得老长,还是绿色。 “你去告诉那钱征,富安城若是再守不住,他小儿子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可别怪朕不留情面,没提醒过他!” 刘公公领命,立马退下,欲按照东灵帝的指示办差。 “刘公公!”东灵帝叫住了刘公公,“数年前,致使西邦数军无敌的神鬼药丹是否研制成功?” “这……”刘公公擦了擦汗,禀官人,此药,还尚未研制成功。” “混帐!” 东灵帝再度一怒。 “官人啊,此药的药引乃为东崎城的青光之石,而去岁,李珍香将陛下的……陛下的小皇子斩杀以后,派去的官员碍于那康小旋之威,也只能上贡这青光之石,而其研药之地便从东崎城,转向了皇城地下,其药引在两城之间来回周章,甚是麻烦,所以……所以此药丸,至今还未研发妥当。” “混帐,刘公公,下令,将研药所有官员斩首示众,再换一批,一月之内若再研制不下,再杀!” “奴才领命!” 刘公公退下,东秋寝宫之中,只剩东灵帝一人跺脚昏骂:“李珍香,朕定要将你的脑袋亲手斩下,置于座下当马桶!” …… 富安之城,凛尘飞上城墙,对峙城下三面首,傲气凌天。 “哦豁,手下败将,还敢上城造次!” 凛尘此番也不再无故动怒,见话不投机,也是随这三人昏骂,只是望向万军之中驾马的李珍香,苍怒一言:“李珍香,你无良瞎造,枉本将曾对你如此动情,不料想,你竟是如此残暴之徒。 不仅如此,还公然养起了面首。” 李珍香听闻凛尘前半句本是嫌弃一笑,倒是听得后半句,苍然来了怒火。 “你这死将军,面首是个啥意思,本姑娘咋听得如此别扭!” “查历史经书去,别来问本将,本将不想再听见从你嘴中发出的任何刺耳之音!” “诶,你咋说的话你,上房接瓦了不是?” 李珍香一鹰霜寒刃遁出一气,可是被凛尘气得,全身上下,如饮大麻,蹦踮颤巍。 “喂,你们三,快表示一番。” “遵命!” 三大将下令,让得十万大军,立即攻城。 “哼,说你这姑娘养面首,硬是说不是,还跟本将倔,待会定要劈下你,好生教训你一番!” 凛尘下令,富安城之下,便又是硝烟四起,近二十万军兵,撕成一团。 “众军听令,小兵莫管,先斩面首。” 凛尘踏马,下一军令,擒贼先擒王,三大将欺人太甚,再不能如此般被欺。 “贼将军,吃斧!” …… “贼将军,吃剑!” …… “贼将军,吃刀!” …… “该,看本将一刀,将你们剁成肉酱!” 军兵场上,凛尘依旧威猛,其恐怖之气力和精湛的杀人之技,让得三人实属生烦,一炷香过去,三人和凛尘竟依然踏足马上,昏斗不止。 “哈!” 凛尘越战越勇,气力也愈发强劲,三人明显感觉着,此人在如此混战之际,其恐怖的红血之气,正在逐渐提升。 “你莫不是万里挑一的武学奇才?” 查木和好生惊叹,自己虽是北寒武神,持于双手的两把巨斧几乎要被凛尘震滑,一旁的凤天殊也濒临极限。 又一刀劈下,其气力更加生猛。 凤天殊和查木和败阵,只留郝赦勉强能与之抗衡。 “该,你这将军,还不快滚回皇城去,你打不赢本公子!” “郝赦,你别仗着你身上和本将有同模样的紫香花印记就如此般逆天而为,今日,本将就将你身上的香花印记斩下,你可莫再现于这天地之间。” “呸,谁稀罕这琼花!” …… 第二十六章 再失一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混土疆场,两将军摩挲血刃,妖气轰天。 马下,两受伤将军暂时无法起身,便看向如此两人,大战富安城下。 查木和惊鸿一瞥,竟不料想,这凛尘武学天赋惊人,郝赦竟也能在战场提升武艺,每每能挡下凛尘使出的强劲杀招。 霜红剑刃,划空成弧,链刀斩羽,劈斩浑浊苍空。 两人今日不分上下,嘴中却不尽数落对方,欲斩之而后快。 李珍香今日没有参与沙场血拼,而是置于万军之中,坐于龙撵,指挥众军作战。 此战,李珍香依然采用手药包和震天雷两样杀手锏,攻城之器主要乃是投石战车和赛门战车,加上李珍香今日独创的一步兵奇阵,又让得东秋大军吃尽苦头。 “郝赦,凛尘交给你了哈,姑娘我今日带领他们攻城,此座富安之城不纠结,今晚日落之前,定要拿下!” “好勒!”郝赦信誓旦旦,“李珍香,我今日若赢了这东秋死将军,你就嫁于我,成不?” “你先打得赢再说!” “如此说,你答应了?” 郝赦全身爆涌,狂等十余载,总算是得了盼头,今日定要赢下此威凛大将军。 “呵!”李珍香一笑,便是差着小兵上战车,随同大伙一起,轰向富安城门。 “郝赦,你是打不赢这个死将军的!” …… “轰!” 郝赦身前,一红刃剑气劈来,差点将公子劈成两半。 “喂,给个机会呗,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又一剑气劈来,彻底将郝赦惹怒。 凛尘被刚刚郝赦对向珍香的一问弄得心中发凉,见珍香不言,、便更是凉透,今日此战,定是不能输给眼前的郝赦。 道道剑气如同八荒洪流,让得郝赦无立足之地。 一阵混战过后,郝赦最终不敌凛尘之勇,战败。 “喂,你们两个,躺尸够不够,快起来,斩!” 公子无奈,搬来救兵,三面首同上,继续消磨凛尘之力。 “手药包,投!” …… “震天雷,扔!” …… 一阵轰炸,凛尘终乃凡夫俗子,肉体之身,如此般惨绝猛攻,最终不及众兵之勇,败下阵来。 “你们的手药包,挺好用!” 凛尘从地顿起,上了军马,直接再化一气,打开一缺口,直接朝城门踏去。 “贼将,哪里逃!” …… 富安城之战历时两时辰,最终,凛尘不及珍香所创步兵法阵,再加上手药包等各类兵器战车的优势,富安城门终被轰碎,李珍香破城而进,北寒大胜,东秋之军只得再度退败,过了苍河,据守东崎之城。 …… 皇城,东灵帝的寝宫之中,刘公公据实禀奏军情,让得全寝宫中的婢子嘘声一惊,吓得后退三分,竟失了奴仆之态。 此刻,东灵帝不再掀桌发狂,脸上突显呆滞,顿立一坐,差着所有婢子包括刘公公在内,退出寝宫。 “这可如何好,如何好!” 李珍香如此圣威,顺应天道而行,先后攻破临雪和富安两座大城,其势如日中天,底下臣民也甚是拥护,本国最为骁勇之将却是无法阻挡其军,东灵帝此刻的怒火消尽,只剩丝丝寒凉恐惧,袭至全身。 “李珍香,你莫不是真要带领你北寒国民,打入这东秋皇城?” …… 东崎之城,凛尘再度躺于素帐之中的床榻之上。 此战,凛尘被北寒三大将各劈一刀,肩膀再中郝赦一箭,伤势明显比临雪城之战严重许多。 “哎呀,将军好体格,如此重伤,将军竟能在战场全身而退,老夫甚是佩服!” 床榻一旁的老医师差点滴下了泪,如此忠国之将,世间罕有。 “军医,此次富安一战,我部大奖,折损几员?” 老医默言,加快速度,为凛尘换药。 “折损几员?” …… 老医两指交叉,便是侧脸不再相视凛尘,几欲离走。 “李珍香,你!” 一阵猛咳,将军吐血。 “哎呀,将军啊,注意身子,注意身子啊!” 凛尘捂住胸口,眼中不禁浸泪。 将军征战数余载,还不曾如此连连大败。 更有甚,自己的将领也无法护其周全,让其无法回城,与妻儿相守。 将军被老医扶起,靠于床榻之后的靠枕,望向素帐窗外。 一抹青阳挂于天,几片粉瓣飘于檐。 “军医,本将麾下,也是身经百战,论其武力,也不输那些北寒将领,为何竟如此般轻易战亡?” 军医撇嘴:“都因那天可汗所造手药包,震天雷和各种军甲战车的威力过于生猛,我等将士血肉之躯,根本无法匹及!” 凛尘默言,自己也曾在军兵场上与三大将昏斗之时,被这手药包所震,这药包甚是烦人。 “凛将军,老夫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军医请说!” “凛将军,那李珍香如今所造的手药包,却是不同于她在东秋我军之时所造的手药包,其威力异常生猛,而其兵甲又异常坚硬,如此下去,别说临雪和富安两城,就连这东崎之城,离东崎不远的大都之城,恕老夫之言,恐也难以守住。” 如此一言,正中凛尘的痛处,自己身为东秋大将,理应坚守城池,如此失手两城,乃此生之奇辱。 “将军,快想想办法吧,为了东秋万民,为了东灵帝的万世基业,想想法子吧!” 老医跪地,直接叩头大将军。 “哎呀,军医请起,你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呀!” 凛尘将老医差起:“守护城池,守护东秋百姓,乃是本将之职,况且东灵帝对本将乃有再造之恩,本将定当打退北寒,力挽狂澜!” “那,老夫就代东秋万民,谢过大将军了。” 老医告退,凛尘再度望向窗外的天。 “李珍香,本将处处退让,你却如此相逼,竟屡次残害我东秋百姓,就可别怪本将不念旧情,你当本将,真斗你不赢,是不?” …… 皇城大殿的早朝,东灵帝坐于皇榻之上,头顶虽有双龙雕塑环天,而皇帝却失了天子之态,一脸落寞,好似哭丧。 “报!” 一侍卫进了金殿,在文武百官中间,东灵帝台下,呈于一皇奏折,报向东灵帝。 “禀陛下,退守东崎城的凛尘大将军来报,说是自己欲向圣上献上妙计,只要圣上应允,大将军誓言,定当将李珍香赶出东秋,打退北寒,不再进犯我东秋国土!” …… 第二十七章 珍香的赤壁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乃为海滨之城,其城外乃由一沧河将东秋南北隔开,而沧河一侧河岸离临雪城城门仅隔一里。 可以说,淌过沧河,便是兵临东崎城下,与东秋对峙。 而李珍香的大军便是遇到难题,十万大军如何渡河,便是姑娘首要考虑之事。 如此大河,若是无船,便无法挥师南下,攻破此城。 只是,此沧河支流流经临雪附近的一小城,此城如同北寒的萨满之城,乃为小邦,城内军兵仅为几千,基本乃为一座空城。 此城无银无粮,却是有一船坞,姑娘看上了眼。 姑娘也是不太温柔,不等三位大将伤势痊愈,便是带领三万精兵,置于此城之下,喝令城中将士开门。 此城率领之将也是一识趣之人,见东秋大军对此城不管不顾,也是不再反抗,在双方达成协议,不扰城中百姓的情况之下,直接举上白旗,放李珍香三万兵马进城。 城门开启,李珍香进城之后,双手抱拳,好生问候两侧的小民,一脸笑意,倒是让得小民觉着,此人不像皇帝,倒像是一平常人家的姑娘。 “你,下令,明日在城中施粥!” “诺!” …… 翌日,城中开始施粥,一日过后,此城之中不乏又有人管珍香叫活神仙,能救万人疾苦。 太爷府衙,李珍香见这太爷倒是一位清官,便是让其继续为北寒效力,只是有个要求,这船坞的指挥权,得由北寒官员掌管。 不用罢官,还不用操心船坞之事,如此天掉的好事,便是欣然应允,随即一桌酒菜摆上,宴请珍香用晚膳,还问向姑娘,城中有一福宝楼,里面有姑娘,更有几个小面首,要不要差过来,好生把玩。 李珍香大怒,便是下令,叫众侍卫查于这福宝楼,咋地能如此公然,养面首。 侍卫领命,即刻办差。 李珍香却是叫住了此侍卫,说如此之楼乃每座城中不可缺少之楼,也是代表着一城的繁锦,这姑娘们就不再骚扰,面首一定是要驱走。 如此,此城明面上便再也没有面首出现,暗中却是藏污纳垢,面首倒是不少。 船坞,李珍香从北寒差来一得力之臣,好生监督这水工,定要尽快造出这能载十万大军渡河的战船。 …… 东崎之城,凛尘步履拖沓,带着伤,强撑着走到船厂,查探船兵造船一事。 “哎呀,凛大将军啊,咋地又如此不听劝,待会伤口又要开裂。” 凛尘扶过老军医,道言自己的伤势无妨,船工造船为大,自己定要好生监督。 船厂之内,艘艘战船排列整齐,正在进行最后的装载。 船舱之内,凛尘走入,随着一众军兵查探。 身旁,一众随行小兵亮煞了眼,倒是有些不敢靠近眼前身负重伤的大将军。 “此人,是怪物吗?” …… 一月过后,凛尘命三十艘军船开出东崎城墙大闸,挡于东崎城门之前,用铁链将艘艘战船捆绑牢固,以致战船不再飘动。 此三十艘大船威武霸气,甚是宏伟,几乎无坚不摧,直接将李珍香十万大军,挡于沧河对岸。 小城之中的李珍香身前,探子来报,东崎城的大将军欲破釜沉舟,准备利用东秋的造船优势,与我等水战,一举歼灭我寒国肥水旱鸭。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 李珍香甚是淡然,直接将此小兵差下。 如此小兵,倒是奇怪得慌,东秋此次仗势如此之大,水部兵力堪称恐怖,咋地这皇帝还如此淡然。 此人搔首踟蹰,昏昏而走,道言此次北寒之危,断是不小。 “下令,众船工立即制造十艘小船,船上裹上麻布,喷洒香油。” 船工惊诧,这十万精兵过河,造小船作甚? 李珍香却是一言,小船速度快,届时,定有神仙、相助于北寒大军。 一众船工听令,自己不用出战,还有大把的工钱,瞎操心这事干嘛? 这北寒女皇帝所出的价钱,可比那东灵帝出的价钱高上数倍,还是这女皇帝看着顺眼。 众小工便是如同神鬼附身,不知疲倦,连夜造船,一月之后,船坞造出大船五十艘,小船十艘,十万大军,可分两次运送至沧河对岸。 …… 几日过后,东崎城下,妖风阵阵,此风从东北至西南,东秋大船之上的军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沧河对岸,李珍香和三位大将遁现河边旷野。 “天可汗,今日一战,你可不能对那城上的死将军留情面,你若不舍下刀,便让得本公子替你将此人斩下,可否?” 李珍香顿然望于郝赦一眼,心中愣是一惊,却见如此军兵场上之雄浑气势,也是放下了个人情愫,狠心一道:“准!” 郝赦一笑,今日定是要将此将军的后路切断,让其毙命东崎城下。 东崎城上,凛尘双手抱于胸口,远眺于沧河对岸的北寒大军,一脸凶煞。 “哎呀,凛将军啊!” 城上,钱征昏昏跑上了城,手中拿着一黄巾包裹的辫子,哭出了声。 “凛爱将啊,此城,此城定要守住呀,咱小儿子的辫子已从皇城送了过来,再若是将东崎大城丢了,咱的小儿子便会随了这军法,命丧黄泉!” 钱征苦苦哀求,凛尘今日终现一笑,指向沧河之中的三十艘自己精心打造的战舰:“大帅莫急,看那沧河之中的战舰,其战舰之威,天地之奇,大帅放心,今日本将定会用这三十战舰,将李珍香击落至这沧河河底!” “如此,甚好!” …… 沧河对岸,李珍香见时机成熟,便是下令,将自己造好的十艘战舰,点上明火,任其随着风,飘向对面的三十战舰。 …… “咦?那是什么?” 战舰之上,一众小兵望向沧河中央,只见一片红焰火海连成一片,直接轰向这三十艘战舰。 “哎呀,火船,火船呀!” 战舰小兵大慌,立即欲将连于船体的锁链解开。 如此之时,火船随风急速前进,锁链却是环环相扣,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开。 “轰!” 火船遁入战舰舱底。 瞬时,熊熊大火借助阵阵妖风蔓延,沧河之上,一片火海。 “呵,凛尘,你可听说咱的故乡有场战役叫做赤壁之战? 死将军,烧死你!” …… “哎呀,凛将军啊,你的无双战船,全给李珍香烧了啊,这如何好,如何好啊!咱的小儿子哟!” 突然,将军侧脸,聚透阴凉,微微一笑:“就是要让李珍香烧,烧得越旺越好!” …… 第二十八章 将军的反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沧河之上,三十战船火势蔓延半个河岸,船上众小兵纷纷跳河而下,弃船不顾。 李珍香如此之火,直接将凛尘所造的神鬼战船悉数毁灭殆尽。 “该,死将军,烧得心不心疼,让你造船,你造船!” 李珍香好生一喝,倒是让得身旁的郝赦不明所以,李珍香在乱发什么脾气。 李珍香如同在黎河岸边的竹林那般,一脸嫌弃的望于郝赦一眼,随即下令,五十艘珍香所造战舰从峡沟里驶来。 “众军随我一起上船,淌过这浑浊的沧河,踏岸直接将东崎城夺下!” “杀!” 众军一轰上船,掠过此中天大火,从一侧的河岸上岸,朝着东崎城杀喝而来。 两趟战舰运输,李珍香的十万军兵全全顺利淌过沧河,直逼东崎城下,李珍香和三大将又是对上了城上恶煞的凛尘大将军。 “凛尘啊凛尘,你冲啊,你的那些破船,被本姑娘,一把火烧了,还不赶快交出城池,免得本姑娘伤及无辜。” 城上,凛尘双手抱胸,缄默不语,只是恨恨死盯城下的李珍香。 “嘿,你这将军,吓傻了不是?你的战舰完了,我军有十万精兵良将,上乘武器,还有五十艘大型战舰,舰上装配手药火引,你这将军还不快快出城受死!” 郝赦摇头晃脑,一脸虚佻,愣是向城上的凛尘将军挑衅。 “郝赦,休得无礼!” 李珍香此刻也是重现一国之尊之态,望向凛尘,好生一语:“凛尘,你跟错了主子,你的主子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你要不跟随了本姑娘,或许!” “李珍香,你闭嘴,我凛尘一生忠诚于我东秋之国,咋地能做如此叛国之事,跟随于你,你再莫如此般折煞本将!” “凛尘,别执迷,你放眼看看,北寒数军的骁勇,你也是知晓,咱作战武器之奇,你恐怕生平未见,还有本汗身后的五十战舰,艘艘装备精良火药,可直接从水上轰出,你的东秋之军都无法踏足这东崎城外半步,今日之战,你必败无疑。 凛尘,你何必再!” “李珍香,你住嘴,再若如此胡乱瞎造,可别怪本将手中的箭,射穿你的嘴!” 城上,凛尘再度抽弓,直接对向李珍香的嘴。 “凛尘!”李珍香见这将军如此般不识乐趣,便是抽出寒刃,对向将军,“凛尘,你莫不是以为本姑娘怕你不成,你以为你手中的箭,本姑娘挡不住是不?” 将军闻言也是怒火冲天,对其一喝:“李珍香,有本事,你别让你那三个面首相助,你看你是否能挡住本将军的箭!” “凛尘!”李珍香气红了脸,“你成天将面首挂于嘴边,莫不是你也想当本姑娘的面首!” 郝赦驻于一旁,闻言便是失了心智,挡于珍香面前,也是抽弓对向了城上的凛尘大将军。 “郝赦,退下!” “这,李珍香,你何必!” “退下!” 李珍香苍穹一喝。 如此皇令,郝赦无奈,自己身为人臣,只能退居左右。 “你们三,没本汗的命令,不许上前。” 李珍香再度望向凛尘,好生怂恿着死将军,说将军手中的箭,如同棉花软糖一般,就是一小孩玩物。 将军忍无可忍,一箭射出,飞向李珍香的脑袋。 一剑气划空,竹箭劈落,凛尘的箭,却是伤不到李珍香半分。 “该,你这姑娘,本将没用全力!” “哟,你的脸咋地涨得如此通红?将军,你不行!”李珍香话音刚落,郝赦也随之一喝,“将军,你不行!” “你!” 如此,根根竹箭崩摧而下,道道剑气划空劈斩,城上城下,一男一女一个射,一个斩,让得身后的小兵,好生烦躁。 “这仗,打是不打?” 突然,李珍香一个不慎,一箭便是将李珍香的金盔射飞。 “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三,下令攻城,快,叫战舰轰!” 李珍香气急败坏,终是不敌凛尘之勇,败下阵来。 “嗯,你这小姑娘,莫嚣张!” 城上凛尘收工,便是抽出红刃,指向沧河。 “李珍香,今日本将便让你有去无回。” 姑娘将刚刚被射散的头发重新扎起,郝赦便是一声令下,所有北寒小兵开始投掷药包,身后的五十战舰助威呐喊,好生气派。 沧河的熊熊大火依旧昏昏燃烧,发出崩摧声响。 城上,凛尘挥刀一划,城上一小兵突吹号角,竟让得李珍香全身寒颤,顿觉城上的那死将军,今日好似不太寻常。 此将军全身依旧聚透血气,而此般血气,不似临雪之城那般狂肆,也不似富安之城那般混沌,而是透着一股子坚定,誓要将自己性命夺去的坚定。 “凛尘,今日你是想玩什么花招。” 突然,一水闸开启,此闸之后,艘艘战舰排成一排,几乎将整个青天遮挡。 “一众水师听令,直接轰响北寒的五十战舰之中,一举将北寒水师歼灭!” 顷刻,百条战船从东崎城城墙水闸之后顺着妖风驶出,吓煞了北寒战舰之上的一万水师。 “北寒水师莫慌,用天可汗陛下制造的药包火引投掷敌方战船。” 包包火引点燃,直接朝着对方的战舰投掷而出。 “哎呀,头,咱扔出去的火引……咱扔出去的火引,全被水浇灭了!” 一小兵跑向水师总督的甲板,禀告军情。 “浇灭了?水?”总督拍拍自己的耳朵,抓起这小兵一怒,“这敌军的船是木头造的,哪来的水?” “总督,你快看!” “这……” 东秋战舰,也不知是咋地回事,甲板边缘,奔出股股洪泉,愣是生生将投掷而来的药包火引给浇得湿透。 “轰!” 对方战舰之上轰出声声巨响,包包不明之物顿然砸落于北寒战舰之上,顿时,北寒战舰燃气了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沧河的上空。 “哎呀,不好了,咱的船,沉了!” 又一小兵向北寒总督禀告,说是一些战舰底部船舱突然冒水,几艘战舰已经遁入沧河一半,不久便会沉入大河。 “哎呀,这是咋地回事,咋地回事,莫不是,见鬼了!” …… 东崎城下,李珍香见着这沧海之上的一片火红,惊煞了眼。 “李珍香啊,李珍香,本将城外停有三十艘战舰,城内就不能有一百艘如此精良的军舰镇守沧河吗? 不牺牲本将的三十艘废弃战舰,咱地能让你十万大军淌过沧河,困于这东崎城和沧河之间的这片旷野之地上? 李珍香,此战,你必输!” 珍香猛然回头,呆滞的眼眸不再透光,看向城上的凛尘大将军:“死将军,你咋地会猜到,本姑娘会用火烧赤壁这一计?” 第二十九章 你过于惊煞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沧河之上,东秋的战舰过于生猛,而越来越多的船只舱底进水,生生往河中沉下。 “水里有人,水里有人!” 沧河之中,一众潜游高手拿着钉锤,正死命将北寒部分军舰钉出水孔。 水军总督一阵大呼,无奈,北寒无水,几乎所有船上水兵不懂水性,无法下水斩杀这水中的水鬼。 如此,北寒水师,便是只能坐以待毙。 顷刻之间,北寒溃不成军,全军覆没,沧河之上,不是被红火吞噬的北寒战舰,便是只留一桅杆露于河面之上。 东崎城下,李珍香再度望向沧河之中的战舰,茫茫然不知所措。 “凛尘,这……这是咋地回事,你的船,你的船咋地……咋地会有火炮? 你的船,咋地会有如此高压的喷水头? 还有你河中,咋地会有水鬼?” “轰!轰!” “哎呀!” 沧河之内,百艘战舰置于沧河之岸,数百火炮对准岸上北寒小兵,一通乱炸。 此火炮轰出的炸药不同寻常,李珍香的手药包撞上此火炮轰出的浑圆炸药,如同以卵击石,瞬间被此药压制,直接轰向北寒小兵。 一些北寒小兵被东秋如此之势吓住,纷纷弃掉兵器向回逃走,却是不知晓身后自己的五十艘战舰已经被东秋水师毁灭殆尽,全全进入了东秋战舰的火力包围圈中。 “凛尘,你!” 李珍香望于身后被如此昏炸的小兵,眼眸不仅生出了泪花。 姑娘身后,数名小兵飞天,其状,惨不忍睹。 “你们!” 李珍香情绪立即失控,无法再见此般小兵之状,便是驾马往后,朝着东秋战船奔去,准备救下自己治下的军兵。 突然,一马奔来,拦住了珍香的去路。 “你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郝赦立即从战马之上顿起,直接飞于李珍香的马上,从后抱住了李珍香,随即将白马的缰绳一勒,止住了白马的足。 李珍香,你疯了,你身后是河,是那将军的火引药包的投掷圈,你如此般过去,不是溺亡就是被活活烧死,你何故如此般让自己身陷火海。 “那些军兵,那些军兵他们听了本汗的军令,渡过沧河,攻打东崎,本汗不能弃他们不顾,让他们如此惨死在这东崎城下,沧河一岸!” “李珍香!”郝赦突地将李珍香死死抱住,让得姑娘无法动弹,“李珍香,冷静,冷静,你看清现在的形式,如今能救他们的唯一办法,便是上了城墙,将此将军斩下,打开城门,放众军进城!” 李珍香闻言便是冷静下来,望向抱着自己终归正经之态的郝赦,便是重新调转马头,对向了城上的凛尘大将军。 随即,姑娘一声令下:“所有北寒军兵,只许向前攻城,不许往后退步,否则,斩!” 如此一令,虽说逆耳,却是能让北寒军兵存活的最好方式,若是向后撤退,十万军兵,必定全军覆没于这东秋战船之下。 如今,姑娘只能孤注一掷,利用药包和战车,将此城攻破。 “投石车,投,将那城上的将军投死!” 块块大石朝着城墙之上的凛尘投来。 突然,城头飞起一个个大如战车般的红色之物。 此物底下挂有一竹篮似的方框,框上由几根粗麻绳捆绑,而绳上便是升起一团火,火上鼓起一大红球,正缓缓往天上攀升。 “这……” 李珍香傻眼,这军兵场上,咋会有热气球升起。 “哎呀,哎呀!有辣椒粉,辣椒粉呀!” 突然,凛尘下令,让众兵用弓箭将此气球射破,方框之中盛满的辣椒粉,漫撒天日之下。 顷刻,一帘红粉香帘现于青空,如此般辣椒之粉,直接落入了众军兵将士之眼。 北寒将士顿然双手捂眼,辣得惊魂,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凛尘,你咋地会制作热气球?你是从何人那里学来如此之技?” 凛尘依旧缄默,刚猛的身段躲着飞砸而来的大石,同时又死盯珍香,便是再下一令,和珍香同样外形相似的浑圆手药包,包包掷于城下的数万精兵之中。 “轰!” 此药包威力堪称恐怖,其杀伤之力,堪比李珍香上一世所用手雷之威,药包所落之处,直接将近十名军兵炸飞。 更有甚,此药包乃为一圆球,球中被人为放置上了数片尖刀,待此药一炸,壳中刀片轰出,方圆十米之内,便是无一人幸存。 “轰!” 一药包炸至李珍香的投石战车之上,直接将战车炸飞,昏投的巨石,瞬间便不再飞肆。 沧河之上,一百战舰之下,一千小兵双脚全力踩下踏板,踏板的一端,连于一小齿飞轮。 而此小齿轮一级一级带动大齿,最终连入一木质水箱之中的巨大齿轮形成一人工大水泵,直接将河中的水抽上加压,引至甲板上一端用陶瓷制作,一端用软料制作的水管,轰然喷向旷野之上离战舰较近的军兵将士。 “凛尘,你到底是何人?” 城下,李珍香越来越惊诧,这凛尘,咋地会如此异世界之能。 凛尘依旧冰冷,对向城下的珍香,抽刀相向:“你抢我两城,杀我太爷,烧我房屋,理应照价赔偿,微信还是支付宝!” “什么!!!” 李珍香一僵,你这将军,咋地搞了半天,竟和自己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异世界穿越人。 姑娘恍然一念,自己在皇城之时为凛尘做火锅,烤牛排之时,自己便是觉着奇怪。 这将军见到如此异世界之物,面色却不比寻常之人那般惊煞,而是从容淡定,好生享受着李珍香制作的美食。 而将军在东秋之国战无不胜,凭着自己的一身之勇,便是能击退所有敌军,也不必制造出如此般杀伤力巨大的异世界武器。 此时,李珍香与凛尘杠精,他再若如此相让,东秋便是不保。 如此,将军便是派上一人,将密信递呈皇殿之上的东灵帝,叩请皇帝恩准兵部制造自己出图的药包。 而在东崎之城,自己造好大炮,水泵等水战之物,留于一百战舰于东崎城中隐蔽。 而后,将军用三十只废船置于沧河一岸,故意将此船首尾相连,制造赤壁之战的局面,让珍香中计。 姑娘毫无戒心,凛尘顺利将北寒十万军兵骗至沧海岸上,将其困住,好一网打尽。 此时,见城下的李珍香昏头,手药和辣椒粉已经用尽,凛尘趁北寒之乱,下令,开启城门,东秋之军全全杀出,欲一举歼灭北寒大军。 “李珍香,还不下马受死!” 第三十章 珍香被困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门之内,一血马蹦出,朝着李珍香的北寒小兵昏昏杀来。 身后,近十万军兵从城门之中踏出,随着身前的凛尘大将一块,举刀斩向北寒。 今日的军兵场上,北寒将士被药包和战舰轰成散沙一片,一众小兵竟摸不着东南西北,手中的铁刃和盾甲乃形同虚设,防御阵队土崩瓦解。 李珍香手下的三员大将也是慌了手脚,唯独郝赦还算镇定,在场上指挥众人最大限度的躲闪敌军的炮火,做着一番困兽之斗。 一旁的李珍香手中的鹰霜刃颤颤巍巍,竟是不听使唤,如同僵尸学武一般乱挥。 而姑娘身上的寒冰之气,却是无法聚散,整个躯壳,仿佛无了灵魂,竟呆滞于战场之上,瞬间便被数十名小兵和几员大将围住。 “哼,北寒女皇帝,今天你插翅难飞!” 一将军持马一跃,长柄大刀从天而降,斧劈李珍香的金顶。 “啊!” 珍香一闪,却是动作迟缓,虽避开此大将的攻击,座下的白马却被直接枭首,毙命疆场。 姑娘踉跄,翻身于地,昏昏的头脑总算清醒,却是顿觉自己已经深陷万军包围之中。 “皇帝,死!” 东秋四大将齐齐将手中的兵器斜于大地,朝着李珍香走来。 四周,恶煞小兵持于红缨长枪,对准李珍香的身。 “杀!” 数兵齐上,四将飞天,对准珍香,如青龙巨兽,撕破浊空,煞火斩劈。 …… “李珍香!” 一侧,郝赦也被十名小兵围堵,却是望向李珍香头上顿起的四将军和姑娘四周黑压一片的东秋小兵,瞬间一惊,便是从体内发出炎龙之气,直接将十名小兵斩下,朝着李珍香包围之中遁去。 一血光闪影,遁现郝赦身前。 凛尘抽刀,将郝赦的去路阻挡。 “死将军,你让开,你真要斩下李珍香?” “吾乃东秋大将军,李珍香如此般践踏我东秋之地,也得要好生被教训一番,让其收敛,莫过了火候。” “凛尘!”郝赦闻言便是一怒,这将军如此般紧逼,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的良心就不会痛?” “郝赦!”凛尘也是不喜这位虚佻的大公子,平日斗嘴也就作罢,在如此大是大非面前,公子如此不明事理,今日也定是要好生教训一番此冥顽不灵的俊俏大公子。 “郝赦,是你们北寒抢我城池,杀我太爷,烧我房屋,是你们欺人太甚,听将军我好生一劝,赶紧带兵退回北寒,否则,今日这沧河岸上,东崎城下,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两人话不投机,便是再也不言,两位男子将所有愤怒化为刀剑之气,又在军兵场上昏斗起来。 “轰!” 郝赦也不知怎地,每每出战,其战力却是上升一阶,竟也能生出剑气,直接与凛尘的血红之气对轰。 如此,凛尘便是越战越勇,竟找到了对手,将自己的所有气力,全聚集于这红刃之上,劈龙斩天。 “啊!” 瞬间,凛尘与郝赦双刀相拼之时,身后的军兵堆中,袭来一姑娘的尖叫。 “李珍香!!!” 郝赦正对李珍香的包围圈,刚刚四位将军从天斩下,他只见一素血洒天,便是随着一声尖叫,传进了郝赦的耳。 而此时,查木和与凤天殊正混战于疆场的另一侧,完全不识此处之境,也断然是无法靠近。 “喂,凛尘,让开,快让开,你真想让上李珍香被斩于马下?” “轰!” 郝赦一刀,轰凌乾坤,直接将凛尘双肩的金黄甲胄轰碎,将军素血便是随着李珍香一块,溅洒苍蓝青天。 凛尘倒地,置于地上,不再动弹。 “李珍香!” 郝赦驾马,一跃而去,直接跑向李珍香四周乌黑一片的东秋小兵之中。 东秋军兵的包围之中,李珍香胸口被劈一刀,琼血细流,遁入黄土,一时无法站立身躯。 几位将军虽单打独斗并非珍香的对手,但四人齐上,加上数军围攻,纵是天仙下凡,也难以抵挡如此噬魂之击。 一侧,将军见姑娘失去战斗之力,便是大笑三声,又是齐齐遁天一跃,四刀直接朝着李珍香的脖颈斩下。 红马一啸,震慑千军。 一马顶着骄阳,裹附清辉,直接凌于半空,惊现李珍香所躺半空之上,四名将士银甲身前。 “轰!” 军马踢踏,直接轰飞两将,郝赦挥刀,顿然击退两名猛将。 “轰!”四蹄砸地,发出一声巨响,扬起尘土万分。 众小兵被郝赦军马掀起的黄土掩住了眼,待数兵将尘土散尽,眼前重现清晰之境时,包围圈中央,已是不见躺地的李珍香。 一军马之上,郝赦脱掉铠甲,撕下青衫一角,将李珍香的伤口裹住。 “李珍香,没事?” “嗯,没事!” 姑娘虽中一刀,却也有闪躲,伤口不深,更不曾伤及要害。 公子一笑,便是将珍香置于马前。 “郝赦,快,先去城门侧,城门内只有少量守门兵卒,快帮助攻城小兵打开城门,放我北寒将士入城。” “好嘞!” 公子驾马,好生欢畅,李珍香却是一飞,飞离了郝赦的军马,落于一侧一将领被斩,在战场转圈的军马马背之上,奔向城门。 “你这姑娘,本公子都将那死将军斩了,舍了命救你,你还不愿上本公子的马?” “死开,一边去,刚刚在马上,你的手是往哪里放?” …… 身后,十名北寒小兵持着红枪,朝着倒地不动的凛尘大将军走来。 “这贼将军是被咱郝大将军砍了?死了没?” “嘿,咱郝大将军是谁,天下无敌,这将军咋地是他的对手!” “轰!” 突然,凛尘如同螺旋一般,身体横于青空,高速旋转。 而他手中的红刃却是在昏转之中,将十人毙命。 “该,如此虚佻的公子哥,咋地能伤得了本将军!” 凛尘上马,拍拍自己故意缓慢躲闪,只被郝赦伤及皮肉的双肩,再望向往城门奔袭的李珍香,便是勒马一缰,随着姑娘身后,驾马而去。 第三十一章 攻城小车夫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的城门一侧,一个小兵集团推着一辆攻城车,在离城门一百米之处,止步不前。 一领头小兵甚是勇猛,拿着一长柄,挡在东秋的一百小兵身前挥刀弄斧,好生气派。 身后,十名推车小兵之中有五名小兵已经改行,随着长柄领头一起,拿上长枪,颤颤发抖。 “咱几个改了行当不知天可汗会不会给咱涨银子?” 一小兵瑟瑟,好似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杀是不杀,不杀来推车,如今你车夫变将军,还想怎样?” “你是不知,这届将军不好当。” 身前,领头不顾身后几名小兵私语,好生一喝,准备与身前百人开战。 “该,十名小兵,还不赶紧护好战车,若是开不了城门,都得死!” 领头上前,其势如同万马奔腾,摧枯拉朽, 将领随即下令,身后的五名小兵,随着自己战马一起,上前砍杀,踏平东秋。 片刻过后,领头躺地,望向身后不曾跨出一步的五名军兵将士。 “你们……混……混帐!你们……你们是几个意思?” 五人齐齐指向领头身边傲立的军马:“将军,咱没马,追不上将军!” 将军死盯五名小兵不曾挪移的足,一怒,便是直接精血倒涌,撒手人寰。 十小兵默哀,泪如泉涌,哭丧不止:“将军的马,真棒!” “咋办?” “撤!” 十人达成协议,没有战马,跑不赢身前小兵,不如回撤,保命要紧。 随即,攻城之车立马从十名小兵的手中转让,分文不取。 “哈!” 两军马跃过小兵头顶,直接踏足疆土大地,威凛一喝,直接冲向敌军百人小队,将数小兵轰飞天际。 “嗯,有马了!” 见郝赦和珍香杀入,五名小兵重归车夫之态,十人随着两将军一块,往着城门轰去。 “喂,那边的凤天殊和查木和,不来打城门,狂杀西边小兵作甚,是要搞健身?” 李珍香一脸嫌弃,两位将军如此般不务正业,这北寒今后,咋地得了。 一侧,两将军终于见着李珍香的脸,便是一喜,随后又见这姑娘跟郝赦在一起,又弯起了眉,心中默骂,这郝赦是太不够义气。 如此,四人又重新聚在一团,将一百小兵阵容斩杀殆尽,直接轰向东崎城城门。 几个小军团见救世主已到,便是安下了心,看上了这一车死命推攻城之车的十名小军兵。 快去推车,他们有天可汗和三大将保护,快去推车。 瞬间,北寒小兵蜂拥而至,随着十名小兵一块,在四名大将的掩护之下,朝着东崎城的城门轰去。 …… “杀!” 四大将孤注一掷,既然无法后退,便是舍了性命,一定要将东崎城门攻破,让一众北寒将士顺利进城。 身后,所有北寒军兵见四大将直接轰向城门,便是来了势气,纷纷轰涌而上,又将自己所持的奇门遁甲全全用上,远离身后的战舰,与东秋小兵撕杀一片。 “快,你们三,赶快表示,拿着你们的武器,给我冲破东崎,砍了城里的那位钱征大帅。” “诺!” 李珍香今生如此幸福,让得三面首死心塌地,还让一死将军装死护自己。 一阵昏斗过后,北寒小兵也纷纷杀破敌军的防线,与李珍香四人汇合,几乎濒临城下。 城上,钱征不知何时已经站于城墙之上,监督作战。 “报!城下李珍香等四人已经往城门侧靠近,其攻势越来越凶,几乎拼命,我等兵力,好像有点!” “混帐,将大部兵力遣至东崎城城门之下,快!” “诺!” “这该死的将军,咋地对李珍香所住驻之地如此般放纵,城门之前都不加派人手防御,混帐东西,这将军真是靠不住。” 钱征大怒,见凛尘还是对李珍香无法痛下杀手,派重兵围剿,便是自己拿过军旗,指挥作战,欲将李珍香一举歼灭。 “快,手药包,手药包扔啊,气球,气球,点啊!” 钱征抓过一名小兵,大喝为啥不再用手药包和热气球。 “报……报大帅,手药包,和热气球,制造周期过长,皇城接到通知之后又只有三月的时间研制,无法大量生产,如今,药包和气球,用……用完了!” “什么?” 钱征一愣,花费大量精力研制的药包和气球,竟在一瞬之间,全部投于城下,虽说能制造一定杀伤,将部分军兵歼灭,却也无法将李珍香大部分军兵扼杀,如今又重归刀剑相拼之态。 “该,城上的大帅,你的药包没了,我们北寒却是一直制造药包一载有余,你是打不赢我北寒之军的!” 城门之下,李珍香好生一喝,却是让得城上的钱征心中一凉,纵使自己的战舰威猛,却也是无法开上河岸,只能在水上开炮,近程威力生猛,远距离却是无法攻击。 如此,钱征也是无奈,便叫上一众军兵,护守城门,决不能让这对攻城之兵,抵于城下。 东崎城门,高数丈,其门用实木加玄铁制作,异常坚固。 如此般城门,用李珍香特制的攻城战车,也需一炷香的功夫,方能将城门撞碎。 只是如今,四大将已经贴近城门,身后却现一大将军踏马而上,扬起万般尘土,朝城门踏来。 “该死的恶贼,竟敢如此单枪匹马,杀于我北寒阵营。” 两大将一怒,立马操刀,准备朝将军杀来。 郝赦一见此将军踏马奔来,愣是傻眼,刚刚倒地不起,如今咋地如此般骁勇。 莫不是在自己面前做戏,又碍于身份,故意放走自己,让自己将陷入困境的李珍香救下? 郝赦顿时一气,倒不是气这将军骗于自己,而是恨这将军对李珍香还留有一丝情愫。 突然,一股幽寒之气从李珍香身上聚散,让得郝赦不再敢靠近姑娘的身。 “该,你这将军,下死手,活腻了不是!” 对面,凛尘也是将红刃指向李珍香的额,大声叫喝:“该,你这姑娘,找死!” 郝赦僵僵一撇踏马而来的大将军,眼皮不尽翻跳。 “你这死将军,口是心非得过于明显。” …… 第三十二章,东崎城城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的城墙之上,钱征突地望向城下驾马而来的凛尘大将军,一脸怒气。 “你,快命人将此将军挡下,切莫让此将出现在城门侧李珍香身前。” “诺!” 一将领下令,千名军兵直接布阵,将凛尘大将军与李珍香隔开。 “你们这是作甚,还不快退下?” 凛尘一怒,为何自己的军兵不听命于自己。 “将军,大帅下令,让将军带我等小兵将北寒西边一将领小队攻下!” 一小兵单膝跪地,对向血马之上的凛尘大将军。 “嗯,甚好,那就去打西边吧,你们可要勇猛一点!” “诺!” 凛尘带领众军溜走,口中依旧喃喃自己待会杀完西部军兵回来再将李珍香的首级斩下。 …… 城门之前,一众北寒小兵撕杀激烈,将攻城之车运送至北寒城门之前。 “哦豁!天可汗威武,我北寒将士威武!” …… “哦豁!天可汗威武,我北寒将士威武!” …… 顿时,北寒所有军兵将士一喝,坚守城门方圆百米之境,异常骁勇。 “众攻城小兵,听令,装备好攻城战车,攻城!” “哦豁!” 三十人车夫小兵好生乐呵,刚刚那十人资深推车手一顿昏笑,各自道言,这将军的马,就是比那领头将领跑得快。 “轰!” 东崎城门,一战车撞门之声响起,好生震慑人心。 “嘿,破城门,看着金碧辉煌,就是一摆设!” 小兵笑得过于甜蜜,嘴角都快变成长丝瓜。 “轰!” 又是一声响起,众兵欢呼雀跃,胜利就在眼前。 “轰!” 三声过后,众兵抬头,此门稳若泰山,门上蚊子却不曾飞走。 “这门,咋地如此般坚固?” 一小兵耐不住了性子,问向一侧的落腮胡子大叔。 “这门铁红,有些像那守城将军的脸,可能得到了真传,有些冷,嘴太硬,不开!” 众人回首望向珍香,觉着好像真就像那么回事。 …… “快,快,还有不有手药包了,还有不有?” 城上,钱征耐不住了性子,如此撞下去,铁打的城门,也禁不住李珍香如此摧残。 大帅此刻默言,这李珍香到底是为何人,咋地如此般被天神庇佑。 “帅,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手药包,凛大将军的最后家底!” “快给本帅!” 钱大帅家底不错,却也需这凛尘的私房之物,便直接扯开引药,投向城下的乐呵攻城小兵。 “哎呀,药包来袭,快跑!” 城下,三十名小兵见药包投下,便是一哄而散,直接没了踪影。 “不好,那个钱帅要炸攻城车!” 此战,李珍香共运来两辆攻城之车于战场之上。 而其中一辆却是被凛尘第一波手药包给炸碎,战场之上仅留一部攻城之车和十名车夫小兵。 如此战车,若再被钱征的手药包炸碎,今日无疑,定将全军覆没。 北寒所剩七万军兵的性命,全全落在了这一攻城之车上。 李珍香立马勒马转身,欲将手药包接下,救下这一灵魂战车。 “李珍香,回来,你不要命了?” 身后,郝赦见这凛尘私房之物的引线即将烧尽,断定此次李珍香前去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李珍香!” 公子一跃,也无法顾及一侧军兵将领的数百军刀,直接被劈两刃飞过了刀剑,直接搂住了李珍香的腰。 “啊!” 珍香一叫,药包爆炸。 郝公子转身,将李珍香抱于自己胸前,用身躯,挡住了此炸药的余波。 郝赦狂咳两声,落下了地。 “喂,你咋样?你咋样?你!” 姑娘满脸通红:“郝赦,你的手,这是往哪放?” …… 由于简笙灵给郝赦特别制作的军甲异常坚固,刚刚郝赦也是借力一躲,此炸药包的余波只是轰撞公子的银甲,不曾伤及公子的身。 “哼,你这姑娘,太没乐趣!” 郝赦将手撤走,扶起李珍香,转过了身。 “这!” 两人身前,战车轰毁,而那张如同凛尘俊脸那般冰冷的城门,却是依旧屹立在乾坤之间,不曾摧毁半分。 “郝赦啊,这可如何是好呀!” …… 两人身后,除开凤天殊和查木和,其余军兵全全没了斗志,一些军兵竟在不经意间,直接被东秋轰来的勇猛小兵斩杀。 “哼!女皇帝,看你还如何进城!” 李珍香缄默,眼眸遁出泪花。 姑娘穿越近九载,生平第一次如此般不知所措。 一旁的郝赦也顿了眼,今日战况,城门不开,所有残留七万小兵,定当万劫不复。 突然,郝赦拉过珍香的袖口:“李珍香,本公子说过,不论姑娘在世间何处,公子定当护其左右,永随珍香!” 一力轰出,郝赦直接将珍香掷于天际,姑娘顺势,落于自己的战马马背之上。 公子随即一飞,也是直接上了马。 “李珍香,一起,咱一起昏杀于这疆场之上,如你平常一般,好生乐呵,公子喜欢看你,笑!” 说罢,郝赦举刀,完全不顾及身后的刀伤,置于李珍香身前,将李珍香挡在了万兵之后。 “郝赦!” 李珍香心中一揪,自己咋地能让公子如此般舍命相救于自己? “郝赦,今日,咋便是一同入了这黄泉,只是如此城墙之前,咱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死将军,这死将军,到底跑到哪去了!” 珍香抽刀,也是不顾胸口的刀伤,轰出股股剑气,随着公子遁出的苍劲剑气一起,合成一洪白剑流,掀飞无数沙场小兵。 “哼,让你如此骁勇,当本帅是摆设!” 突然,城上的钱征抽出一弓,学着凛尘的动作,抽上两箭,直接射向城下的珍香和郝赦。 两竹箭虽说没有凛尘射出的那般威力惊人,但明抢易躲,暗箭难防,两将军不曾发觉有竹箭射来,全全身后中箭,一钻心之痛,涌上了两人的身。 “珍香!” 郝赦一急,双眼突变嗜血之状,侧头一箭,将钱征的军帽射飞。 军兵场上,两马相贴,郝赦将几欲昏厥的李珍香挡于自己臂后,血怒之气轰向身前数百小兵。 “来吧,若取珍香命,先踏公子身!” 数百小兵不懂爱情故事,愣是朝着郝赦,昏杀而来。 郝赦身后染血,却已经无法聚散气力,甚至无法举刀,只是侧头望望身后的李珍香,爱慕一笑。 “珍香,一起!” …… 突然,一道金光从李珍香身后射来,亮煞了数百轰向郝赦的军兵将士。 如山一般的东崎城门,顿开。 …… 第三十三章 原来是个新面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下,郝赦身前,一众军兵将士昏了头脑,如此占尽了先机,用不了多久便可将李珍香一众人等歼灭,为何这坚固的城门会在此时突然开启。 城下,郝赦突见金光从自己身后袭来,也是不明所以,侧头望向东崎城城门,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珍香昏昏,在马上前后摇晃,双手持于的马缰几欲滑落,却也能隐约望见一道金光从城门之侧闪耀。 “这……” 李珍香强压着身后的痛楚,虽想再度侧头,打探情况,却也是有心无力,这背后的一箭刺得太深,已深入骨髓。 …… 城上。 “哎呀!” 钱征抽刀,数十年没有动用武力,今日被逼无奈,重亮宝刀,与迎面而来的一都尉和百名小兵昏斗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这城上怎么会有都尉,怎么会有都尉,还带着谋反的大宝刀。” 钱征顿时失了心智,顽强抵抗,奈何城上的如此都尉过于威猛,其手下的小兵也是死心塌地,大帅竟节节退败,最终踏下城墙,昏昏战退。 “嘿,你这大帅,进我城池搜刮民脂,咋地不被雷劈死!” 钱帅只顾逃跑,却是无法顾及身后都尉的数落,不再掌管东秋万兵。 城下,城门之外,东秋大军之前,一将军踏于军马,霍霍朝着军兵阵营举刀杀来。 此人身后,千名小兵持刀阔斧,紧随将军,铁蹄踏地,轰向东秋。 “李珍香,快进城!” 姑娘一愣,转向身后。 郝赦一愣,也随着李珍香一块,转向身后。 公子不知,咋地这城门之内,有人会识得珍香之名。 “李珍香,快带着你数万北寒将士,进城!” 李珍香突地含泪,呆滞望向了朝着自己身前奔来的军马大将军。 一马猛踱混土,掠过了姑娘的身。 “李珍香,一载不见,咋变漂亮了!” 此音放荡,正好穿于郝赦的耳。 公子定睛,再度望向军马之上持刀而立的大将军。 此人面目雪白,年若十八,虽为将军,却是不脱年少的青稚之气。 好似比自己还要俊朗三分。 “李珍香!”郝赦气血一炸,对向了一侧的李珍香,“李珍香,你在东崎城又样了一个面首?” 姑娘顿起,虽说身后负伤,却也是怒不可遏,自己清白一身,乃一地道正经姑娘,咋地被人处处说道自个养面首? 这面首到底是为何意? “康小旋,马上澄清,你不是本姑娘的面首!” 说罢,李珍香不再理会身后的郝赦,这公子,比那死将军,是更为可恶。 “李珍香,别急,本将军,已经成亲!” 郝赦闻言,再度气涌丹田:“什么?李珍香,你养二手货?” ……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康小旋打开了东崎城城门。 去岁,李珍香在离开东崎城时,因珍香将山洞之内的矿工救下,果断斩杀东秋小皇子,康小旋便是对姑娘好生敬佩。 而康小旋的一千军兵也是好生敬佩李珍香的带兵之能。 李珍香离开不久,小将军便和太爷之女柳天莹成亲。 说起这婚事,李珍香还是这对小夫妻的间接媒人。 今日,康小旋按令出兵,出府之时,柳天莹便是打好招呼,若是将军敢伤李珍香半毫,府衙之中,十八般刑具伺候。 而此刻,康小旋见城外的沧河红透了天,便是心神不定,李珍香今日攻城,一个死将军面色阴冷,在城上指挥,自己甚是不爽。 只因自己所带的一千军兵乃是东崎城的常年卫队,此次出战,凛尘将其留于城中,驻守城门之下。 而康小旋在城下见城上的死将军如此般对救于东崎城数百姓的恩人李珍香紧紧相逼,胸中顿然生火。 而他刚刚又见钱征欺人太盛,将李珍香射伤,便是再也按耐不住,反正已经对东灵帝失望透顶,不如再生一火,将城门打开,放李珍香的北寒大军进城。 康小旋断定,李珍香所执政的寒国,定当比东灵帝残暴酷政下的东秋,更为良善。 如此,城门开启,康小旋终见别离一载的李珍香。 他率领众军,直接挡于珍香和郝赦身后,掩护姑娘进城。 郝赦身前,一臂拦于同样负伤,几欲昏厥的郝赦,将此将军救下。 “将军,姑娘就交由给你带珍香进城,快!” “你是何人,怎可下令于本公子!”郝赦也是一怒,如此二手,咋地如此般嚣张。 “将军!!!” 康小旋突地一喝,其轰出的雄浑之音倒是比起去岁要成熟几分。 “将军,请!带!珍!香!入!城!” 说罢,一刀举起,虽无法轰出剑气,却是差上了自己的生死之交,誓死护珍香。 东崎城外,康小旋军团一千小兵全全逆反,与杀来的东秋大军混战一团。 公子望于身前拼命的大将军,再望向一侧马背之上几欲倒下的李珍香,便是抱拳一拜:“谢大将军相救!” 说罢,郝赦猛拍于李珍香座下的军马,自己也猛勒马缰,奋力转身,协同珍香一块,往东崎城城墙之内奔去。 “快……快……快叫凤天殊……天殊和查木和……木和协同我北寒大……大军进城!!!” 李珍香用尽气力,向郝赦下令,立即让北寒众军,轰向城门,攻取东崎。 郝赦得令,一声令下,凤天殊查木和垫后,护送李珍香进城。 军兵场上,七万北寒大军见城门开启,天可汗下令,便是重燃希望,个个如脱缰野马,重现北寒骁勇之状。 顷刻,数万军兵将挡于康小旋之前的军兵碾于脚下,直接随着康小旋之队,踏入了东崎大城。 西侧,凛尘来了兴致,对付如此小兵,却是太过爽朗,一刀下去,天地崩摧。 只是,昏斗之际,凛尘发现,自己身后,好似不太寻常。 总听着有人说什么自己的脸被一新面首给捅破,也不知是为何意。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至将军全身。 将军回头,再次傻眼。 一众东秋之军驱赶着一群北寒小兵,正往东崎城门方向赶去。 突然,凛尘晃神,自己的军队并非驱赶敌方军队,而是,同朝着一地昏跑。 他随即望向远处的东崎城门。 殷红冰霜的两扇东崎城门,大开。 将军大怒,轰出一气,将大地崩裂。 “李珍香,你真的又养了个新面首!!!” 第三十四章 东崎城沦陷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下,凛尘对向眼前昏跑欲涌进城门的东秋小兵,脸上顿时无了颜色。 将军身后,一众北寒军兵见爽朗一时的凛尘大将军担心新面首之事,不再相杀,便纷纷远离而去,也随着众军,向东崎城门跑去。 “该,李珍香,你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未等凛尘晃神,身后却是无一人踪影,连自己带来的一小队人马,也溜之大吉,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凛尘虽是一脸狐疑,却也知这城门已经开启,李珍香进入城中,自己如若不带领东秋之军立马进城,这东秋的大半江山,便是会落入李珍香之手。 将军踏马,用尽毕身气力威猛高喝,下令所有小兵不惜一切代价,待北寒所有军兵进城之前,轰进城门,抢占城门之地。 一阵昏喊之后,东秋除开几个小队能听着这将军之令,其他数万军兵如同峭壁滚石一般,无任何行进轨迹,晃神乱跑,东崎城下,东秋军兵一片散沙。 “该,李珍香,你是要逆天?” 将军满嘴喃喃,刚刚就不该让那郝赦将李珍香救下。 将军发誓,下次定要将李珍香斩于马下。 一旁一小兵无意中听见将军喃喃之音,竟默默嘀咕道也不知这将军是第几次要将李珍香斩落,咋地如此般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 突然,一剑气从此小兵身前轰来,吓得小兵顿住了嘴。 一将军驾马,直接留下一缕尘土于这小兵的嘴。 “呸,又没说错,死冷什么冷!” …… “进城,进城,快!” 凤天殊和查木和带领一支千人军兵,守于城门,掩护北寒大军进城。 半炷香过后,北寒大军基本全军入城,郝赦下令,将城门关闭,欲将东秋大军,直接挡于城门之外。 突然,一血马奔来,金蹄啸天。 此马飞快,瞬间便是驻足关至一半的东崎城门之前。 “该,关我城门,死!” 将军发怒,其气血更加狂肆,一刀光劈下,直接将凤天殊和查木和轰翻于地。 东崎城门关闭大半,将军一跃,便是朝着城门之中跃去。 突然,一道红血飙飞,凛尘座下的血马被一箭射倒。 此箭遁入血马后蹄,血马吃痛,愣是倒在了即将关闭的城门之前。 凛尘顺势翻滚于地,几个踉跄过后,便重新站立身躯。 “这!” 只留一臂之宽的东崎城门之内,凤天殊和查木和望着门外的凛尘一阵淫笑,而东崎之城,凛尘便是再也无法进入。 就在刚刚凛尘倒地之际,凤天殊与查木和抓准时机,遁地一跃,便是扑进了东崎城门之内。 城上,郝赦收弓,却是重现轻浮之态:“该死的将军,本公子射不下你,难不成还射不翻你座下的血马?沧河如此明净,你这将军,到河里洗澡去吧!” 说罢,千名北寒小兵涌上城墙,对着城下数万东秋军兵乐呵欢叫,而城墙上的那面东秋军旗,却是直接被众军崩摧,换上了北寒军旗,萧萧鼎立于东崎城城墙之上。 “北寒万岁,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 “哎呀,别叫了!”郝赦闻言天可汗万岁便是急了眼,如今李珍香身负重伤,众兵不体恤姑娘伤势,咋地如此般在此幸灾乐祸,胡乱瞎祝贺。 如此,郝赦不再管城下将军之态,立马离了城墙,直接飞向城下从马上昏厥倒下的李珍香。 …… 城外,局势扭转,北寒军兵占领了最高地,朝着城下的东秋大军狂肆猛攻。 “将军,咱有战舰,上船攻破这东崎城的水闸吧!” 一将领见东秋穷途末路,便想到了水军,问向将军是否能从东秋城水闸通过。 将军摇头,此水闸由坚硬的青石堆砌,自己的战舰无法将其摧毁,况且,此次作战的战船乃自己这几月来新造,在东崎城中还留有近百艘以前余留下来的旧战舰。 虽说那百艘战舰上没有装载大炮,却也是坚固异常,难以崩摧。 而最为头疼的是,自己在城外的百艘战船上的火药在此战之中近乎全全使用殆尽,此时的战舰,便是和东崎城中的战舰无异,如若贸然攻之,恐怕会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届时,自己的大军全军覆没,别说东崎城攻抢不下,就连皇城也会失守沦陷。 “那……那将军,现在如何是好?” 凛尘无奈,望了一眼身后的战舰:“众军撤退,立即上船,沿着沧河而上,退守下座城池。” “诺!” 将领得令,命向众人,立即退军,东秋保存实力,坚守剩下的小半江山。 众军撤退,踏上战舰甲板,百艘战舰便是浩浩荡荡,逆水而上,驶入下座城池。 领头的战船甲板之上,凛尘望于自己又已失手的东崎之城,不紧一叹:“李珍香,咋地你走到哪,都有人如此相护?” …… 东崎城内,李珍香躺于将军府的床榻之上,头敷热毛巾,昏睡不醒。 “毛巾,快,换毛巾!” “诺!” 一婢子立马奔来,将李珍头上的毛巾取下,又立马跑出,其慌张之态,甚是滑稽。 “李珍香,李珍香啊,你咋地如此薄情,要离本公子而去,本公子还有一本自著的诗经没读与你听,你不能如此绝情。” 床榻一侧,郝赦一手抓住李珍香的手,一手…… “喂,相公,这将军乃为何人?咋在这厢房里哭丧如此之久,像个怨妇。” 一旁的康小旋不顾柳天莹的询问,双抱于胸口,好生气煞的望着在李珍香床榻不尽哭丧的郝赦大公子。 “你这北国的将军,你的手,是往哪里放!” …… 一老医从城内赶来,一看是床榻之上躺着的是被东崎城誉为神仙的李珍香,便好生敬佩,可是一顿捣鼓,最后望向哭丧的公子,昏昏一笑。 “公子莫装,姑娘就是伤口感染,突发高烧,昏睡过去而已,此有金疮药一瓶,再加汤药数剂,定当保证姑娘不足一月痊愈。” 郝赦见自己的哭丧之技拆穿,心中默骂不止,姑娘如若没事,这一侧的康小旋咋地会让自己进了李珍香的闺房。 公子垂头,要不是众目睽睽,今日定当要了这老医的小性命。 老医退去,郝赦欲给李珍香熬药,却是被康小旋阻拦,说是自己的府衙,不得让外人进入。 今日,李珍香刚攻下东崎,身负箭伤,也是暂无安身之处,康小旋便是请命让李珍香暂时住于自己府中疗伤,待伤好之后再另找行宫居住。 如此,姑娘便是在康小旋府中住下半月,伤势已经大有好转,虽不能生龙活虎,却又可步履入常了。 翌日,李珍香差着前来探病的郝赦,往着东崎船厂而去。 第三十五章 凛尘醉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船厂,李珍香与郝赦好生参观着东秋的造船技术,却是比北寒的技术好上万分。 不仅如此,这还不是那位死将军造出来的异世界炮船和喷水战舰。 李珍香一路摇头,这水战今后是万万不能与东秋之军抗衡,只能避开对方战舰,直接走陆路一路攻城,打入皇都,将那东灵帝踹入九霄云峰与太上老君做基友。 参观完东秋的战船之后,李珍香差来一船工,问这船厂是否还有那凛尘出图,东秋工部制造的威猛手药包。 船工冥思苦想,最后见这皇帝并无恶意,便是领着李珍香来到一火库面前,将火库打开。 火库一角,留于一箱,姑娘打开,五包手药,便是浮于姑娘眼前。 “郝赦,立即派人将北寒工部的刘老臣接来东崎,并在已攻下的东秋城池内广罗能工巧匠,咱在东崎设立一工兵库,专门研制此威力生猛的手药炸包。” 公子领命,道言待会随着李珍香逛完街回府,便是立马差人,办下此差。 李珍香却是撇来一幽光,看向郝赦:“逛什么逛,又不买,快点去办差!” 郝赦僵僵一笑,立马领命,离李珍香而去。 一侧,姑娘望向城外皇城方向的那片天,暗自嘀咕:“小乐沉香,你们是否安康? 宫中的沈皇妃,可否无恙?” …… 自凛尘率领百艘战舰,挥师挺进苏康城之后,钱征和凛凡两位弃城之将,便是在苏康之城与凛尘汇合。 …… 夜。 “来,干!” 将军府衙,几位将领好生畅快,随着凛尘一块,喝上了香酒。 “诶,将军,你……你这是作甚?” 突然,凛尘拿上一坛香酒,直接对饮夏月,好生豪放。 “将军,好酒量!” 一旁,十名将领望向倒灌于将军之口的琼浆,随之附和。 一坛饮尽,凛尘怒掷酒坛于身后。 酒坛砸地,发出摧朽般的慑天轰鸣。 “将军,你!” 十名将领饮酒不多,此时还算清醒,却是被凛尘如此般凶怒一掷,吓住了魂。 突然,凛尘再度咆哮,其洪罡之气,直接将十名小兵吓离了将军府衙。 又是一坛香酒举起。 将军一剑将厢房之内透着昏黄火光的油灯斩灭,随即踏出厢房,随手一震,便是一声轰摧,将厢房的门震闭。 清池小院,碧草青青,琼天碧星,一绯月凌天,东秋的初夏,却是有得几声阐鸣,远处荡来的沧河涛声,倒是让得这府衙小院,越发幽宁。 一棵桃树置于院角,粉红桃瓣镶满繁花枝头。 突然,一罡龙身影闪耀粉色枝芽。 将军直接飞于花枝之上,倚着桃瓣,仰向青碧星空。 一股浓浆从粉瓣之上的青坛嘴口流下,遁入将军的嘴。 此浆飘香,随着被凛尘全身压下的片片花瓣一起,从将军嘴中溢肆流出,溅洒青草香花之间。 一口香酒入腹之后,将军将此坛举下,望向绯月,眼中片片场景,如长篇经书一般,翻现于自己的眼。 …… 数年前的异世界,月老还是什么神仙佛像所在的神山老庙之中。 “喂,那边的长得威俊朗的威武小哥哥,来不来庙中烧注高香,价格不贵,可以微信或支付宝!” 一老尼抱着一柱大高香,叫住了欲爬上山巅的阮秦天。 “烧香?” 他驻足,随着笑咪不止的老尼的脸一块,望向了置于山间主道一旁的一神山老庙。 “成!” 秦天一应,便是随着笑咪老尼一块,向着老庙踏去。 “这小子,脸死冷,这高香,怕是不得买!” 老尼笑咪之态突转阴冷,可是好生不畅,自己小儿子的吃糖费,今日怕是赚不下来。 只是老尼狠下心,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便是问向秦天,是否买柱高香,拜拜佛,改个运势。 “那就买一柱吧!” 老尼一怔,重归笑脸。 “这有小份,中分!” “就用你手上那份吧!” 老尼手中,一高香擎天,几乎和老尼同高。 “哎哟,这高香有点!” “点火吧,不差钱!” …… 一柱高香奉上,插于另一高香一侧。 秦天今日上这庙宇,乃是想为自己求得一平安签。 他,原本是本市特种部队的一员,今日刚接到一暗杀任务,明日便要启程执行。 而今日,秦天隐隐有种不祥之感,置于家中坐立不安,便是来这山上赏赏景,准备好生畅快一番。 刚刚,他见一老尼如此叫卖高香,想着干脆请上神灵,求得一柱平安香签,保佑自己。 秦天叩拜之后,另一老尼敲着木鱼,念着佛经,从秦天身前走过。 “哎呀!” 这老尼,经书已经念得出神入化,却是将一香炉打翻,炉中几柱小香,便是掉落在地。 “该,你这家伙,咋地如此般敲木鱼?真是满脑子浆糊!” 持香老尼大骂,立即将此地清理干净,香炉重新置于神仙脚下。 随即,老尼拿上一桶签,让秦天抽取。 秦天一望台上的香炉,刚刚的几柱上香被全全打翻在地,香火熄灭,已经扫走,顿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毕竟现在的神仙,也不好当。 “点上几根新的香吧!” 秦天差上老尼,将香炉填满。 “这香,有点贵!” 秦天一笑:“不差钱!” …… 上香重新插入,一阵清风荡过,让得欲抽签的秦天,浑身爽朗。 “抽签吧!” 老尼再度将签,置于秦天眼前。 一签抽出,置于老尼之手。 “这签,平安不?” 老尼沉默许久,终现一笑。 “此签并非平安香签,实乃姻缘线签。” “姻缘?”秦天一愣,虽说自己还未成婚,也未寻的红颜知己,却也无心这男女相欢之事,这姻缘与自己何干? 他神思微晃,甚是不解此签之意,便是问向老尼,签中所道有何玄机。 庙中的老尼笑呵呵的解签到客人此生姻缘乃生死奇缘,为天道使然,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最终,秦天没有问出个所以,便也好生道谢,离了小庙,登上山巅。 次日,秦天随同自己小队出战,不慎被敌方击中,倒于血泊之中。 …… 只是穿越异世界的凛尘不知,三天过后,一滑稽大胖妞,来到了此庙之中。 庙中的高香老尼笑呵呵的对一滑稽的大胖妞解签到客人此生姻缘乃生死奇缘,为天道使然,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这滑稽的大胖妞便是在此山庙之中与这老尼大吵一架,自己花了一百元却什么姻缘也没求到,胸中的狂怒之气轰涌于神仙庙宇,便再也不相信什么鬼姻缘,一气之下,夺门而出,离开了这月老还是什么神仙居住的神山老庙。 而后,此人被一劫匪打破脑袋掳走,虽设计逃脱,却被劫匪持猎枪追杀了半个山郊,最终在自己被作为人质与一巡逻警察对峙之后,发怒反击,被劫匪开枪误杀。 …… 第三十六章 你为嘛劈我的儿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夤夜,凛尘突地睁开双眼,浑浊的头脑好似清醒几分,便是从桃树枝头一跃,遁身而下,落入庭院。 “李珍香,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一空酒坛便又向后一掷,昏砸于地。 深幽小院,几片桃花依旧,萧萧沐风,透月飘零。 一将军金甲裹身,却是金光亮堂,缓缓离去,终进厢房。 …… 翌日,钱征召集将军入府,共商御敌之策。 府中,大帅今日脸色发青,肌肉僵硬,看着好生奇怪。 凛尘出于关心,问向钱征如何此般沮丧。 钱帅便是大怒,手中又握上一黄布,布中也不知是啥物,一脸惊悚的喝向眼前众将士。 “东崎城失守,我东秋已失半壁江山,再若如此下去,整个东秋,便会葬送在你们这群昏庸将士手中。” 凛尘抱拳,拜向钱征,道言,此次东崎城之战本乃万无一失,不料想城中的康小旋公然叛变,致使此战大败,实乃不可抗拒之因素。 “混帐!” 钱征一怒,望向凛尘。 “你不是那女皇帝的老相好吗,咋地这康小旋也是李珍香的人。”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众将好似听闻,一恶龙骨子里透出的翻江倒海之气,震慑整个苏康城的将军府衙。 “罢了,凛尘,你也莫动怒,东崎城乃我东秋大城,断然不能交予那李珍香手中,你快想想办法,要如何才能将此城夺回?” “这……” 如此一令,倒是将凛尘问住。 虽说李珍香所识工兵之技远不及自己,但是在这异世界中,生产能力有限,也无法造出能扭转乾坤之物,要将李珍香所占领东崎之城攻下,难于登天。 况且,李珍香还霸占了自己的百艘豪华战舰。 凛尘好生一笑,这姑娘,也真是不太温柔。 “凛尘!到底有无办法?” “没有!” 大将军斩钉截铁,毫不迟疑,自己确实没有高招,能将如日中天的李珍香制服。 “帅!” 一旁的凛凡将军迟疑,自己却有一计,又觉此刻说出不太妥当,便是左右环顾,示意钱帅将众人遣下。 “退下!” 钱征将众人遣退,只留下凛凡 ,商讨如何对付李珍香。 最终,凛凡和钱征商讨妥当,数日之后,就按凛凡之计,逼李珍香交出城池。 …… 翌日,在沧河对岸,一众东秋小兵聚集,将欲渡河返乡的东崎小民抓住,遣送至苏康之城。 五日过后,东秋之军,便是劫下了十名东崎城欲渡河返乡的良民,钱征便派凛凡为主将,带着十名东崎小民一起,驱民攻城。 而钱征也是在东崎城一战中被李珍香的势气所惧,便留于两万兵马,驻守这苏康之城,以防李珍香提前获得情报,趁东秋大军出兵之际,攻打苏康这座无人防守的空城。 …… 翌日,东崎城下,凛凡为先锋,凛尘为大将,双双坐于军马之上,差着众士兵擂鼓呐喊,逼李珍香上城。 城上,李珍香遁现,对向城下的两将军。 “凛尘,你一败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还敢在城下与本姑娘叫阵。” 见李珍香如此欺辱身旁的凛尘,凛凡便是不再乐意,虽说凛尘平日里对自己很是生冷,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儿。 “该!城上贼皇帝,你莫高兴太早,今日本将便是要将你赶出东崎,打回北寒。” 李珍香大笑三声:“儿子不行要老子出面,凛尘,你真的不行!” 如此般数落自己,凛尘便也是一怒,随着凛凡一块,对着李珍香好生不客气。 “凛尘,这姑娘要是进了府衙,还不得将你爹的腰气炸,使不得,断然使不得!” 说罢,凛凡又捂住了自己的腰,一小兵上前,这将军,又是一碗汤药下肚,总算了直起了腰:“凛尘啊,这个女子,不能要啊,克夫,克夫,扫把星! 哎哟,药,再来一碗药!” 又一汤药喝下,城上李珍香双手叉腰,等着凛凡将军将药喝完。 姑娘从不趁人之危。 “上!” 凛凡突地将汤药之碗砸地,今日份的汤药已经喝下,要了这碗也无多大用处,便是一砸,也借这砸碗之声,震震东秋军兵的士气。 五名小兵将十名东崎之城的百姓驱上,对向城上头戴皇冠的李珍香。 十名小民之间,有妇女,有十岁小童,个个哭丧不止,直跪与城上的李珍香,求其救于自己的性命。 “该,城下死将军,你竟抓了你们自己国邦的小民攻城,你们良心何在?” 李珍香见此情形气急败坏,自己的国民,被自己的将军抓上作为人质,打自己的城池,莫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该,李珍香,如今,此处乃被你占领,双足之下,实属你北寒之地,咱抓的便是你北寒的城民,若是识相,快将城池交出,若是执迷,别怪本将手中的刀。” 凛凡动怒,直接将光刀置于小民的脖颈之上。 “你这将军,还知道此处乃我北寒所有,如此大张旗鼓的道出,知道羞耻不?” “你!” 凛凡再动一怒,下定决心,欲斩杀一名被掳小民,好生煞煞这李珍香的威风。 “爹,咱哪来的如此良民?” 一侧,凛尘不明所以,却也是大概猜出,凛凡和钱征背地里抓了东秋之民为人质,欲驱民攻城。 凛凡不管一旁的将军之怒,愣是举刀相向,几欲斩杀一名东秋小民。 一刀画弧,将凛凡的刀震开。 城上的珍香虚惊一场,可算是有惊无险。 姑娘看向一旁发怒的凛尘,却是一笑,今日的十名被掳良民,定无性命之忧。 “下令,出城迎敌!” “诺!” …… “报!” 珍香话音刚落,一小侍卫便是昏昏跑来,说是东崎城门之下,百姓暴动,让珍香下城,平息暴动。 珍香闻令,立刻叫住刚刚领命攻城的报信小兵,比起城外的十名小兵,城内的暴动更是让人担心。 姑娘下城,一众百姓跪地,呼求珍香:“高贵的天可汗,咱的小儿子(小娘子)在城外,先不出城迎敌,行不!” 一众百姓很是担心自己在城外的亲人,便是失了心智,再度叩向珍香,竟引起了城中大部分良民的骚动,闹得东崎城门之前的所有备战小兵,士气大减。 如此下去,军兵不振,这十名人质便有性命之忧。 “来人,将跪地百姓之前的那个小儿给本汗绑来!” 小兵领命,直接将此小儿抱起,双手反绑于身后,压在东崎大地,使其无法动弹。 “皇帝啊,你这是作甚啊,为何抢我小儿,为何抢我小儿。” 突然,李珍香遁闪小儿背后,一鹰霜刃举天,朝着小儿身后,顿立劈下。 “哎呀,我的儿啊!” …… 第三十七章 救民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崎城下,一刀劈斩,城下数百小民,惊恐万分。 “女皇帝,此儿,不能劈呀!” …… “这!” 李珍香下刀,幽寒冰霜,逸散整个东崎城城墙。 “娘,娘,吓人,吓人,这个皇帝,太不温柔!” 此小儿双手之后捆绑的绳索被李珍香斩断,小儿重归自由,跑向一众跪地小民头排之中的娘亲,好生撒娇。 众民重新望向身前收刀的女皇帝,狐疑满脸。 “小民们,本汗手中的刀,就好比城外的东秋贼兵,可是好生锋利,欲将你们的头劈下。” 李珍香苍兰一视身前被自己放走的小儿,继续言道: “此儿身后捆绑的绳索,便是城外十名东崎小民身上被东秋之军束缚的锁链。 而本汗便是能掌控这把夺人性命的刀! 此鹰霜雪刃,若是置于贼将之手,便是一柄杀人利器。 若是置于良人之手,便能解救东秋万民,救出你们亲人回家。 众位,你们是想让这柄刀,成为斩杀这小儿的魔刀,还是想让这把刀,成为劈斩此小儿枷锁的利刃,你们自己看着办!” 李珍香说罢便是转身,差着一报信小兵,准备出城迎敌,救回东秋小民。 身后,虽说李珍香刚刚的一番言语稍显晦涩,城中却不乏有熟读经书的俊俏小书生,能顿然领悟女皇帝之意,便是差着众人,向身前的李珍香叩谢皇恩。 “请天可汗陛下大发神威,将我东秋小民救下!” 如此,一人叩拜,众人随之,城前小民便随这李珍香如何行事,自己不再多言。 “你,下令开城门,迎战!” “诺!” …… 东崎城外。 “爹,你们这是何意,掳了咱自己的乡民来攻城,咋地没听你们说起?” 凛尘此刻显然将不喜之气挂上眉梢,如此般攻城,即算威逼李珍香弃城攻下,也未必是英雄所为。 于是,凛尘直接驾马,挡于凛凡身前,老将军手中的刀,却是无法再下落半分。 “你这小儿,你要造反弑父,是不?” “爹!”凛尘抱拳一拜,“儿臣并无谋逆之意,只是若是要伤我东秋国民,儿臣断然会以命相拼!” “你!” …… 城上,李珍香望于挡在凛凡身前的凛尘,便是一笑,这将军,可算渐渐看清这东灵帝和钱征大帅的嘴脸,如此一丘之貉,终归会暴露于凛尘眼下。 “杀!” 东崎城门开启,北寒军队轰出,杀向东秋。 凛凡见李珍香出兵,便是大喜,立马下令,欲将十名东秋小民,往回遣散至战舰之上,利用水战,将北寒大军歼灭。 突然,东崎城一侧的水闸,百艘战船从东崎城驶出,轰向东秋所率的神鬼战舰。 “报,凡将军,那李珍香出动一百艘战舰将我东秋战舰截住,我等小兵,无法踏上本军战舰!” 凛凡闻言大怒,自己船上已是没有了手药火引,只能喷喷水,也无法将李珍香的战舰击溃。 “下令,往前攻,攻城!” 凛凡持着战马前后蹦跳,如此战场真刀相拼,自己还从未如此般身临其境,以命相拼。 “凛尘,你快上,快!” 凛凡无赖,驾马转圈,只能差着凛尘,挡于自己身前。 此时,凛尘威凛杀出,将凛凡从一众军兵刀口救下。 “爹,放人!” “什么?” 凛凡好似出现幻听,刚刚凛尘一喝,让得老将军突地一怒。 “此小民乃我东秋人质,放了咋地攻得下此城?” 战场慌乱,刚刚的北寒军兵趁凛凡在战场瑟瑟之际,飞快逼近了东秋阵营,现双方激烈拼杀,也无人能护这十名人质,便纷纷放其自由于疆场,先想方设法,将自己的性命保住。 况且,小兵出城之际,有凛尘护在十名小民之前,东秋将领,便是无一人敢越过将军,斩杀小民。 如今,战事开启,凛尘便是对向凛凡,好生说道:“父亲,如今,李珍香的人马已经出城迎敌,若以人质相挟断然是不能让其弃城逃离,此十位小民在场上也碍事得慌,本将欲下令,立即将他们放归!” 说罢,凛尘将十人身后的铁链斩断,自己挡于他们身前,勿让东秋军兵靠近。 北寒小兵接过人质,便是立即撤退,这军兵场上,早些撤退,便能最大幅度的减少伤亡,以备下场战役。 “撤退!”一侧,凛尘下令,差着东秋众兵,撤离东秋城下。 “凛尘?为何要撤兵?” 凛凡却是好生不畅,自己宝刀未老,信誓旦旦出征东崎,如此战败,却不知如何向钱征交代。 “父亲!” 凛尘好似看出了凛凡的心思,便是劝解到,钱征那里,自己定然会替父亲处理妥当。 如此,两将军不再多言,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将众人差上战舰,撤离东崎城下。 东崎城内,李珍香在城下接过十名小百姓,直接将其交至东崎城民之手。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 苏康城的将军府衙,凛尘怒拍桌案,几乎将钱征面前的赭木长桌震碎。 几位将领见凛尘再度发怒,纷纷避而远之,生怕这将军身上轰出的红血之气,会波及到自己。 “钱征,你何故要抢民攻城?” 凛尘没有了好生色,面若张关,愣是要钱征给自己一个说法。 “凛尘,你不当大帅,不知这当大帅之难,本帅每次呈于你们面前的那块黄色锦布你当是摆设是不?” 钱帅一把将此黄布扔于凛尘眼前,一缕小辫和一撮长直青发,便是置于将军的眼。 “本帅随着你们在东崎城出生入死,而本帅远在大都城中的妻儿,却是如同刀口舔血般的度日,那皇城之中的皇帝老儿欺人太甚!” 钱征今日也不知怎地,平日对凛尘爱将笑脸相迎,甚至唯唯诺诺,今日却是如同着了魔道一般,对向凛尘大喝。 随即,他双手抚桌,凑向凛尘:“凛爱将,如此,那东灵帝还只是将本帅妻儿的青发斩下,如若再像般丢去城池,咱的妻儿定当坠入深渊。” 案上,插于几根毛笔的书桶被轰碎,数年来,钱征第一次将体内真逸散,直接从掌心涌出,对向案上的书桶。 “凛爱将,就当本帅相求于你,这东秋剩下的半壁江山,爱将再莫对那李珍香,手下留情,成不?” 第三十八章 东灵帝之忧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接下来的三月,李珍香如日中天,凭借着本国的工兵制造技术和自己在东秋逃亡之际积累下来的超高人气,最终承天道所佑,屡战屡胜,竟一路挺进,又攻下五城,直逼东秋大都。 至此,李珍香将大都城以北的所有城池统一,其政权全部归由北寒掌管。 姑娘攻下一城便将先前的一众贪官刁民惩治殆尽,东秋上下,全全呼道这女皇帝乃为神仙下凡,竟还有能工异匠在一些城池中央,雕刻一姑娘之相,屹立乾坤。 一众城池之中,李珍香的征战佳话,传至整个东秋,竟连街上嘻闹的一众孩童,嘴中都哼着民间流传的珍香童谣,好生畅快。 …… 东秋皇城,东灵帝寝食难安,已经三日未尽任何吃食。 “禀陛下,奴婢奉了刘公公的旨意,给陛下送午膳。” 一婢子端上一盘红油香花蛇,走上了东灵帝的书案。 今日,御膳房见东灵帝已经多日未进吃食,生怕东灵帝发怒怪罪,自己脑袋不保,便是想尽花样,弄来一条野生香花蛇,用绝妙的香油烹饪,实乃人间美味。 “陛下,请用膳!” 东灵帝抬头,望向桌案之上,银盘之中盘卧的香油大蛇。 “啊!” 一身惨绝的昏叫,吓煞了寝宫内外所有的婢子太监。 “枭龙首,枭龙首!” 此蛇外观奇特,酷似真龙,其头与身子断开,浸于香油之中,无法动弹半分。 “轰!” 银盘坠落,东灵帝情绪失控,抱着脑袋,离了桌案,不尽跺脚。 “哎呀,官家,官家,你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呀?” 刘公公闻身跑入房中,见捂头跺脚不止的东灵帝已失了真龙之态,竟被一条已烹为一道香菜的死蛇所惊便是望向一侧跪地颤抖的送菜小婢女。 “来人,将这小婢子,拖下去,杖毙!” 刘公公下令,两侍卫进殿,将婢子生生拖出了东灵帝的寝宫。 “官人,官人,枭龙首之人已被老臣灭了,官人莫再惊慌!” 刘公公抚向东灵帝,其手法过于舒适,终究将东灵帝失控的情思,拉转回来。 “那李珍香,被你杀了?” 东灵帝双手夹紧刘公公的双臂,两眼透血,直逼刘公公的脸。 “那……那倒是没有!” “哼!” 东灵帝晃晃脑袋,重新坐回金榻之上,嗟叹世道无良,竟让一女都侯逆了天,打至都城脚下。 “那个……那个官人,要么,咱撤离皇城,再立新都吧!” “不!绝不!朕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都侯,女都侯,叫朕让出江山,绝不!” 刘公公不再多言,此时多言,恐性命难保。 如今,这东秋大势已去,钱征军队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自己皇家的禁军也只有三万,断然无法阻挡天道所佑的李珍香率领的近七万人马。 而这姑娘所制造的药包和在东秋就地取材研制的一种新型毒粉,东秋之军实属难以抗衡,这皇城攻陷,便是迟早的事。 刘公公早已看清局势,无奈,这东灵帝执迷不悟,继续狂暴执政,肆意滥杀,这皇城之中的文武百官,市井百姓都已动怒,竟有小民盼着北寒大军攻入城中,赶下这无良的狗皇帝。 只是刘公公追随这东灵帝许久,东灵帝对其也有再造之恩,主子不愿弃城,自己也是便随了主子,誓死抵挡李珍香来犯。 没准还能将这姑娘的脑袋斩下给于东灵帝当马桶坐。 如此一想,刘公公会心一笑,自己真乃天下一绝好太监。 “刘公公!”一侧的东灵帝额首,“钱征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手下有得天下一绝的如此猛将,怎地我东秋会如此溃不成军?” “这……” 刘公公也是默然,据探子来报,东秋凛尘大将军也不知怎地,好似有些消极作战。 “消极?” 东灵帝闻言大怒,如此关键时刻,怎地这将军会行如此之事? 刘公公道言自己也是听着探子上报,具体情形,自己尚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一些军兵将士为了夺取大将军头衔,四处散播谣言。 如此,东灵帝便是心生一惧,这凛尘如此般反常,莫不是与那李珍香旧情复燃,将军在军兵场上畏首畏脚,不敢痛下杀手,才如此般节节败退? 一不详之感袭至东灵帝全身。 “刘公公,去将军府,将虞纯姬叫于朕的寝宫,朕要与之好生叙叙旧。” …… 一个时辰之后,虞纯姬裹上银装,单膝跪立东灵帝身前。 “虞爱将啊,近来身体可好?” “好,很好!” “嗯,甚好,非常好!” 在东灵帝假惺惺的对虞纯姬关心一番过后,突地一默,随即冷言一语:“虞爱将,李珍香,在皇城之外,不日便要攻打皇城!” 一混血之气协同窗外的秋风,聚散整个东秋寝宫。 此女獠牙满嘴,好似绯月之下张狂的浴血狼人。 “李!珍!香!在!在哪?” 此气幽幽,好似吃人,直接吓得寝宫之中的几名婢女躲于立柱之后。 东灵帝见此女动怒,便是心生一喜,没准这女将军能将自己恨之入骨的李珍香斩于马下,头颅送于自己当马桶。 他再度咧嘴,斜视一笑,便是直接委派虞纯姬为军马大将军,统管一厢,和凛尘同级。 东灵帝老奸巨猾,欲利用此人,监督在军兵场上消极对战的凛尘大将军。 纯姬领命,再度露出獠牙,此刻的虞纯姬眼中无任何情感,只透出对李珍香满满的恨意。 独守空房的滋味,可不是这般好受。 …… 夜,纯姬的闺房之中,虞纯姬抱着自己数月之大的小儿子,喃喃哼唱。 此音轻柔,断然是无了虞纯姬平日里的那般阴险毒辣,而是聚透甜馨,让得人暖暖洋洋,喃喃欲睡。 片刻,纯姬手中的孩儿睡下,其置于口中的奶嘴被虞纯姬拔下。 “好儿,好儿,有娘在,有娘在,断然不会让那李珍香入了这将军府的门,让她百般摧残于你!” 突然,甜柔之音顿转,虞纯姬直腰甩发,在房梁之下划出一弧,随即披散于肩。 而她那恐怖的双眸,却是如同幽魂一般,凄寒阴森。 “李珍香,本将会让你不!得!好!死!” 第三十九章 纯姬相逼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翌日,将军府衙,虞纯姬抚着自己的小儿子在床榻之上熟睡之时,突然听闻一金靴砸地之音从厢房之外传来。 她猛然惊醒,直接轰出厢房之外。 “夫君!” 盼君千载,终得一见。 虞纯姬无法抑制心中的狂涌,直接朝着凛尘的双肩扑来。 将军一个闪身,姑娘差点猛扑于地。 “你!” 虞纯姬可算没有了好生色,自己可是天天盼着凛尘归来,夜夜梦见将军俊朗死冷的脸。 “凛尘,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哈!” 虞纯姬话带毒辣,满透讥讽。 “哎呀,咱的好儿媳啊,咋地又动怒,咱不怒,不怒,咱的小孙子最近长胖了一些不?” 凛凡一把接过几欲摔倒的虞纯姬,对于这个儿媳妇,凛尘不待见,凛凡倒是喜欢得很。 再怎么说,虞纯姬也为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爱屋及乌,现在老将军满眼都是胖娃娃。 凛尘却是不加理会一旁的虞纯姬,直接进了自己的厢房,将房门关闭,让得虞纯姬没了一丝念想。 “哼,大将军好威武那,让李珍香追着打,这东秋的大半江山都拱手相让,将军可怜那北寒女皇帝,也不看看那李珍香是个什么货色,人人得而诛之。” 虞纯姬此刻已经失控,可是顾不得什么公婆之理,夫妇之道,对着凛尘关上的厢门,一顿昏骂。 一厢门开启,凛尘换上了常服,顿立厢房门之中。 “出来了啊,出来了就应当来本将的闺房,好生抚抚你的宝贝小儿子,出战如此之久,也不知买些牛头奶给这小家伙补补!” 虞纯姬见凛尘出门,怒气便是消散了几分,毕竟凛尘死冷俊朗到极致的脸,能让得天下所有的女子喜眉。 “虞纯姬,本将忍你再三,你可莫要不明事理,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虞纯姬又被凛尘激怒,这女子,从临雪城的荒郊之中被北寒小兵占了便宜之后,便成天轰怒无常,最近竟有些歇斯底里,一受刺激便欲恶语相向,以图口舌之快。 “凛尘,我与你成亲快一载又余,你曾正眼相视于我过?你可曾主动进过我闺房半步?你可曾尽过一丝夫妻情谊?” 说罢,此女子哽咽无常。 泪本无声,落地成音。 “虞纯姬,你应当清楚,我跟你,并无夫妻之名,又何来夫妻情谊?” “凛尘!!!!”虞纯姬再度苍怒,声音是越来越尖,直接将一侧的凛凡吓退,“凛尘,你可对我无意,但你断然不可对你的小儿子无情,咱母子无依无靠,你可不能如此般,铁石心肠呀!” 虞纯姬的言语越发刺耳,直让得凛尘无法再听半句。 “好了,虞纯姬,今日本将大败归城,本就身心疲惫,实属没有兴致去看望你的小儿子,你先退下,改日本将再!” “凛尘!”正当凛尘欲将自己的厢门关闭之时,虞纯姬闪过,双手反扣厢门门栓,逼向了凛尘。 “今日,本姑娘的闺房,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虞纯姬獠牙满嘴,面似红椒,凛尘如此般对待自己母子,她几乎崩溃。 “虞纯姬,你疯了,你冷静点,快出去,侍卫,侍卫,快,虞纯姬身体不适,快将她送回厢房之中歇息。” 三名侍卫跑来,拽着虞纯姬就往凛尘的厢房之外昏拖不止。 “狗奴才!”虞纯姬动武,瞬间将三名侍卫踢飞。 “虞纯姬,你到底是想如何?” 凛尘也是不与此人计较,放开了厢门,便是让这女子进了自己的闺房。 “不怎么着,你今日必须进咱闺房,好生看看你的小儿子!” 凛尘倒上一杯香茶,坐于一红凳之上:“虞纯姬,本将应过珍香,此生断然不进你的房!” 纯姬踉跄三步,头脑发昏,竟不知,如此敌对,身前自己心心爱爱数余载的大将军,竟还是对那李珍香念念不忘。 “李珍香,李珍香,李珍香,你心中除了那个恶女人,就不曾爱过我半分?” 虞纯姬猛然揪住凛尘的衣襟,其恶煞之态,好似吃人。 “虞纯姬,爱不爱李珍香本将不清楚,只是本将今生今世,却是不会对你动上半点情愫!” 凛尘轰开虞纯姬的双掌,实属厌烦,便是直接走向床榻,准备上床昏睡。 “好啊,凛尘,害得本姑娘生了你的儿,如今,却想撇下咱另找新欢是不?告诉你,本将,定不会让你得逞!” 突然,凛尘再度逼向虞纯姬的脸,其狂怒的红脸,倒是将虞纯姬好生一吓。 “你……你想干什么?” “虞纯姬,当日我昏迷床榻,咋地就能与你做下男女相欢之事?” “你!” 虞纯姬闻此一言,突地一愣,刚刚恶煞逼人之相,顿然消失无形。 “虞纯姬,你可知李珍香在北寒用一银碗,滴于父女双血,看是否能融于一脉,以此来验证其父女关系一事?” “这!” 虞纯姬脸色发青,已经囫囵结巴,不知如何应对。 自那日,虞纯姬在将军府上闹婚以来,凛尘便是怀疑此事是否另有蹊跷,自己如此昏迷,咋地能如此与虞纯姬相欢。 只是,将军无法验证这虞纯姬的话语,直至如今,纯姬将小儿生下,将军便是能用滴血认亲一招,好生验验这虞纯姬是否扯谎。 而虞纯姬便是顶着凛尘之言,开始退让,说道将军今日疲乏不想见自己的小儿也就作罢,改日再来便是,还好生言道这小儿不过数月之大,如若照将军那般滴血认亲,便要将小儿手指割破,如此一未满周岁的小儿,咋地能如此残忍对待。 凛尘也便听了虞纯姬之言,透过纯姬的话语,将军也是更加笃信,这虞纯姬乃一无赖之辈,如今在厢房之中哭闹的婴儿,断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小儿。 虞纯姬离去,临走之际对向凛尘,圣上已经下派皇旨,自己已是军马大将军,职衔与夫君同等,自己在军兵场上,断然是不会对李珍香留情。 说罢,纯姬离去,今日再无任何动静,竟连平日厢房之中的哭闹之声,都不曾飘荡府衙。 …… 翌日,李珍香率领大军,最终立于大都门脚下,抽出鹰霜,对向门前大地轰然顿劈,掀起漫天黄沙。 一刀举天,一姑娘对向城墙之内,闪耀金光的皇城宫殿,苍穹一喝: “该,城中的东灵帝,姑娘李珍香,回来了!” …… 第四十章 皇城之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金殿之上。 “报!” 一小侍卫踉跄踱步,几欲栽倒于金殿皇台之下。 “陛下……那北寒的天子李珍香,率领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大都城下,向……向……!” 小侍卫实属不敢往下再言,这东灵帝生性残暴,如若在文武百官面前让得东灵帝动怒,恐这皇帝被惹怒后,下令将自己处死。 那把铮亮大刀斩于自己脖颈的感觉可不是特别好受。 “说!” 东灵帝开始动怒。 侍卫不敢欺瞒,反正皇帝都已发怒,自己也没了顾及,随即闭上双眼,直言:“李珍香的北寒军队已经兵临大都城脚下,向陛下叫嚣,说是要……要将陛下的头颅斩于马下当马桶坐!” “哦豁!” 全场文武百官,纷纷嗟叹不已。 众人并非嗟叹李珍香的霸气凌天,无所畏惧,而是叹言,这金殿之外的大院,又将多出一报信小兵的头颅。 如此智障,咋地得了。 明知东灵帝正处盛怒,就不知有种技能叫做编故事? 说个段子都没准都能保住小命,回家和自己的小儿子团聚。 果真,东灵帝真不是好惹的主,将自己集聚的怒气和恐惧全全发泄在这小兵身上,差上一众禁卫,下令将此兵斩首示众。 “陛下!” 突然,凛尘上前,拦住了几位将报信小兵往外昏拖的禁卫小兵。 “陛下,此小兵乃忠诚之兵,一心为了东秋基业,纵言语有些刚直,却是如实禀告,陛下如此般也要将此人杀戮,莫不是要让此人欺君吗?” “你!” 东灵帝突地精血猛轰于脑袋,竟出现短暂的神思空白状态。 片刻,他回神,望向凛尘:“将军,朕要杀之人,这天下可无人能档!” 凛尘不言,单膝叩拜,却是拦在几名禁卫身前,低首默默。 “凛尘,你好大胆,来人!!” “陛下!” 钱征昏昏跑出,一脸唯诺之态,叩向东灵帝:“陛下,那个李珍香在外叫嚣,如此时将凛尘治罪,末将斗胆,这东秋皇城,恐怕无人是那女皇帝的对手!” 此言如晴空霹雳,震慑东灵帝的心。 东灵帝抚抚自己的额头,直冒虚汗。 “罢了罢了,不斩了不斩了,放他走吧!” 小侍卫得救,大拜凛尘三声,随即立马溜走,不见踪影。 “钱征、凛凡、凛尘和虞纯姬听令,令你们速去都城城墙,就算用身体挡,也要将那女皇帝挡在城门之外。” “诺!” 一帅领三将,豪气轰青天,走出皇城大殿。 “钱征,本将且问你,咱的东灵帝,咋地变得如此凶残,竟无差别攻击?” “哎呀,爱将啊,从今往后,可别再如此般在皇帝面前如此瞎造啊,今日大难当前,本帅能保你一时,平儿个,可不会如此。” “钱征,你的意思是,平日里这东灵帝也如此一般,胡乱斩人?” “哎呀,将军啊,可别问了,快去,今日你可不能再对那李珍香手下留情啊,看,你的夫人也会上战场管着你,别让她不高兴了,你的那小儿子还在她的手中,可不能胡乱瞎造啊!” 钱征说罢,拍拍凛尘的肩膀,如此之际,可得要心无旁怒,一齐将李珍香赶出东秋,方为上上之策。 凛尘不再多言,此役既然是东灵帝下令,便只能遵照皇命,上了大都城墙,继续与李珍香为敌。 …… 大都城墙之上,李珍香可是毫不温柔,可还没等几位将军到场,便是展开攻势,炮火轰鸣,军兵杀戮,大都城墙之下,红烟弥漫青天,好生壮观。 四马踏来,虞纯姬今日甚是勇猛,一到城墙之下,便是飞天一跃,直接踏上了五丈城墙。 凛尘随后赶到,见虞纯姬满腔火药,怕这女子出什么妖蛾子,便紧随其后,聚力飞走,也是跃上了大都城城墙。 “年轻人啊,就是猛!” 城下,钱征不愿动武,怕飞走扭脚,便下了战马,走城墙楼梯上城,倒是觉着要实在得多。 身后,凛凡却是压根不会飞走,只能缓缓上城,隔岸观火,反正此战也与自己无关,即算这李珍香攻破皇都,自己也曾好歹为这姑娘的老公公,姑娘断然不会不留情面,将自己的头颅斩下当马桶。 如此,他便是惬意舒适,上了城池,好生观战。 城下,李珍香骁勇异常,手药包,投石车等等攻城器械一轰而上,此时如若不派兵出城迎战阻拦如此攻城战车,这大都城门,不久就会被北寒轰碎。 “开城门,迎战!” 凛尘下令,东秋众军,打开城门,随着自己一起,杀入北寒阵营,好生煞煞北寒大军的威风。 城下的军兵场上,虞纯姬可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一年半载没活动经骨,今一上战场,便如饮血之牛,势不可挡,其所有置于纯姬身前的小兵,全全被此将轰飞于天际,命毙当场。 “李珍香,还不速速,纳命过来!” 数百军兵之后的李珍香今日坐在龙撵之内打着哈欠,揉着双眼,昨夜实属没睡妥当。 可能是今日要攻打黄都,姑娘太过兴奋,稍不留神,便失眠一晚。 “该,李珍香,你这不要脸的贱女人,看本将不将你的脸划花!” 虞纯姬总算寻着了李珍香本人,见此人竟如此懒洋无视自己,便再生一怒,竟开始歇斯底里,胡乱做骂,狂劈身旁的北寒小兵。 “脸?” 李珍香见虞纯姬说自己的脸,便是叫上一小白侍卫拿上一铜镜,好生照着自己的脸。 “嗯,一晚不睡,脸更白了,嗯,好看,比神仙还好看。” 这姑娘,一顿夸耀自己的脸,还问向一侧坐于马上递镜子的小士兵,问道自己的脸,美是不美? 小兵一脸红晕,结结巴巴:“美……太……太美了!” 这小兵不造假,姑娘是真的美。 “呢,虞纯姬,这普天之下的男子们都说,本姑娘的脸,美!” 如此,虞纯姬气得只想下马,置于地上翻爬打滚,而自己的嘴,实属不知该如何做骂。 “虞纯姬,你今天状态不好,本姑娘不想跟你动手,表哥,表哥,大表哥?死哪去了?” 李珍香将查木和叫来。 “虞纯姬,这是本国的武神,他手上的两把斧头可有百斤,你挡得住呢,再来本汗的龙撵之下,本汗便和你好生玩玩,挡不住呢,你就听天由命,看上帝,给不给你活命的机会吧!” 一双斧分两臂劈地,一将军踏于马上,眸如黑漆,好生吓人。 “该,恶将军,看本将不将你劈落马下,拿头颅给李珍香祭旗。” 第四十一章 珍香退兵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军兵场上,虞纯姬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纵这将军手持双斧,也是无法将虞纯姬对李珍香满腔的怒火消尽。 “哈!” 两人混战片刻,虞纯姬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被一巨斧直接将手中的宝剑斩断,另一巨斧劈开此将胸前的金甲,虞纯姬直接翻下战马。 “如此武力,还敢与咱小表妹斗武,是否也太目中无人!” “哈!”又一巨斧劈下,斩乱疆场混土。 虞纯姬猛力一闪,却是躲避不及,自己的腰,竟被查木和的斧刃割开一道血口。 “贼女将,快把头颅献上!” 一斧顿起,从碧天之上劈下。 “纯姬!!!” 一长柄大刀直接挡下查木和斧劈而下的巨斧。 “你们,快带纯姬离开!” “诺!” 一将军手持长柄,坐于一赭马之上,与查木和昏斗。 “你是何人?” 查木和见此人有些武力,便是和此人好生比试起来,身后被众东秋小兵拖走的虞纯姬,自己可是再也顾及不上。 “本将乃张刀是也,刚升为东秋军指挥使,你这贼将,今天完了!” 这张刀,当上将军之后,将手中的大刀增至百斤,直接斩向查木和的百斤双斧。 “张刀?” 龙撵之内的李珍香突地一愣,望向这坐于军马之上的军指挥使。 “大表哥,玩玩即可,此人救过本汗性命,勿伤!” 查木和又显混沌之相,这张刀,武艺平平,正好当个练手的主,玩票一会再一举斩下,壮我北寒势气。 可如今,珍香下令,却又不能伤及此将,便是好生不畅,也懒得废话,几个回合之后便一脚将其踢翻在地,驾马离去,找别的将领打斗乐呵。 张刀翻滚,最终望向龙撵之内的李珍香。 “你走吧,若再靠近本汗的龙撵,本汗不再轻饶!” 张刀离去,自己也无心斩杀珍香,只是想护这虞纯姬左右,保其周全,此女子能全身而退,便是自己最大的念想。 …… 一侧,凛尘和郝赦打得不可开交,活脱一对欢喜冤家。 半炷香过后,郝赦终究不及凛尘之勇,败下阵来,靠着李珍香所创的步兵天地阵,脱离险境。 “该,你这面首郝赦小公子,哪里跑!” …… 此战,虽说李珍香势头正旺,手药、热气球、毒粉等应用到位,可这凛尘也不是好惹的主,大都城内也一直在制造能与李珍香抗衡的新型武器,虽说生产力有限,无法大批量制造,但应付一场战役,还是绰绰有余。 两个时辰过后,李珍香见士兵已乏,大都城门依旧坚固,东秋战士也是顽强抵抗,今日便就作罢,下令撤军,众军好生扎营修整,改日再战。 …… 此战,虽说李珍香最终退兵,但其武力、攻势等各项战斗指标都远在东秋之上,有着绝对统治力量,只是大都城的城门过于坚固,守城之人又是凛尘的手下,绝非是去岁叛逆的恭亲王手下那帮子乌合之众,要攻进都城城池,极其困难。 只是,如今,东秋大军已所剩无几,手药战包几乎用尽,很难阻挡李珍香的下一轮猛攻。 这大都之城,仅有不到五万军马,而李珍香所持有精兵近七万,这东秋的万世基业,已不久矣。 …… 皇殿之中,东灵帝听闻前方的战报猛然坐立于金榻之上,一侧丫鬟低首,整个寝宫之中,一片死寂。 刘公公上前,问向东灵帝,是否从都城后门弃城出逃。 东灵帝晃晃脑袋,李珍香既然兵临城下,定然不会放过大都城后门,如若现在悄悄逃离都城,便会立马被李珍香活捉,死无葬身之地。 刘公公不再多言,手中的浮尘也是捶拉于手腕,好生落寞。 突然,东灵帝顿起,望向刘公公:“朕命你研制的西邦魔鬼军团使用的奇毒之药,可否研制成功?” 刘公公胆怯,站于皇殿,不知如何回答。 “哎呀,这丹药也无法制成,难道我东秋大业,真就如此般,灭了吗?” 自东灵帝登基以来,他曾一心研制此种丹药,若是得上此宝,给军兵将士服下,众军便会成为神鬼,其气力会大出寻常一倍。 不仅如此,还不知疼痛,任对方如何摧残,只要留于一条性命在身,便会不顾一切,持刀斩杀,直到最终倒下为止。 如此十余载,东灵帝一直为了其制药原理,不惜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研制此药。 只是众臣制出的丹药屡屡失败,直至今日大难临头,此药也不能重现于世,只能成为一永久的西邦传说。 东灵帝再度叹气,如今,也只好破釜沉舟,便是差着刘公公下去,办好此差。 刘公公领命,随即一拜,离了东灵帝的皇室寝宫。 御书房外。 “你们,过来,派人,上府衙行事!” “诺!” “回来!”刘公公叫住了几位领命侍卫,“尽量不要弄出动静,免得惊动了那凛尘大将军。” “诺!” 将军府衙,一大夫在虞纯姬的闺房内好生给虞纯姬的腰疗伤。 老医将一纱布裹药敷于纯姬的腰,配上几副汤药,准备离去。 “大夫,我家儿媳咋样?” 凛凡在一侧问向老医,甚是担心虞纯姬的伤势。 “无妨,皮外伤,都不曾伤及内力,几日之后便可痊愈。” 如此,凛凡舒心,自己的小孙子,可算是有人照顾。 只是虞纯姬的厢房之中,依旧不见凛尘身影。 “哼,这个不孝子啊,咋能对自己的夫人如此,纯姬,你别急,看本将不把那不孝子拖来。” 凛凡愤愤,欲赶忙离去,将凛尘拖来。 “罢了!!” 纯姬生怕凛尘拆穿自己的阴谋,今日下了战场也是远远躲离凛尘,进了府衙就直接回了厢房。 若不是凛凡敲门,这纯姬的厢房大门,今日定不会开启。 一婴儿喃喃之音,便是从一旁的床榻之上响起。 纯姬立马起身,扑向此儿。 “儿啊,儿,不怕,不怕,有娘在,没人敢欺辱你,没人!” 一女子柔柔之音,再度传荡整个将军府衙。 而一侧,凛尘重披金甲,双足踏踏,直接出了将军府衙,朝着钱征的大帅府,踏马而去。 第四十二章 小童和妇人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钱征大帅府,凛尘下了血马,走进了府衙大门。 “凛将军,请您稍等,大帅出门办事,片刻之后,便会回到府衙!” 凛尘谢过钱帅管家,便是走向钱帅的厅房,欲喝口香茶,耐心等钱帅回府,再一起商议军情。 “哎呀,钓着了一条大鱼,大鱼!” 一小童之音袭来,将凛尘的足,止于上踏的青石台阶。 此音宛若黄莺,浸透一番秋韵,让得心情烦闷的凛尘瞬间舒心。 “哎呀!”这小童,突然被溪流中的大鱼给牵制,竟失了足,直接往溪水之中跌去。 一游龙之影闪过,管家眨眼之际,凛尘便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一侧,凛尘飞闪速度乃为天下一绝,直接将此儿从水面拉上,不曾让小儿落入水中半点。 “嘿嘿,俊朗的大哥哥,好看,真好看,就是看上去凶巴巴!” 这小童,也是好生不客气,对上凛尘死冷的脸,满嘴大实话,刚直得一败涂地。 凛尘也是不与这小鬼计较,小童安全便好。 突然,将军发现,此童好似不太寻常。 此童面向天真,只是本该九岁该有的满头青发和一缕小辫,却是不见一根。 “哎呀!” 一侧,一妇人带着一顶朱砂帽朝着此童跑来。 此女满目惊慌,昏跑之际透出的恐怖之息,凛尘生平未见。 “砰!” 此女撞上了将军,头上的朱砂帽竟被将军撞跌。 “这!” 此女头上随着这小童一起,无一丝青发,整个脑袋浑圆光秃,雪白亮锃。 “这!” 只是,如此秃头,这女子可未顾及自己的脸面,只是一把将自己的小儿搂抱在自己的怀中,用身子护住此儿。 突然,一声双膝砸地之音刺向了鼎立的金甲大将军。 “大将军啊,求你,求你别杀……杀我的儿,要杀,将……将本夫人的头拿去!” 说罢,此夫人竟对凛尘叩起了头,其额头撞地之音,异常轰响,将军也是从未听闻一女子如此叩头之音。 凛尘乃第一次入这钱征之帅府商议军情,咋地会要了如此小儿的命? 将军好生与这妇人解释,夫人迟疑,呆滞望向将军:“将军不是那皇帝派来杀我们娘俩的刽子手?” 将军默言,将两人扶起。 妇人见这将军好似不坏,便是捡上朱砂之帽,施礼向将军道歉,还道言自己乃钱征之妻,怀中的小儿乃钱征之儿,刚刚的一番失礼之态,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说罢,妇人将凛尘邀进厅房,泡上香茶,好生招待。 妇人知书达理,再次拜过凛尘大将军,便是牵着小儿子,欲离了厢房。 “夫人!” 凛尘叫住夫人,好生一问,刚刚在院内为何如此般惊慌无措。 夫人含泪,见多年来无人哭诉,便是坐下将今年钱征远赴战场,东灵帝将自己和小儿作为人质恐吓之事全全道出。 自古以来的历朝历代,将士出征,其妻儿乃留于京城的皇都,作为间接人质,以防止军中大将临阵叛变。 君王们而如此行事,乃为一明君的治国之策,可也断然不会如此般以此为要挟,强逼大将立功,更不会削下其妻儿身上之物。 不仅如此,还将两位剃成了亮铮的浑圆光头。 而一侧的夫人越说越哭丧,直直道言,东灵帝已对娘俩起了杀心,刚刚便是以为东灵帝派大将欲将自己小儿斩杀,已示东秋军威。 如此一言,凛尘动怒,东秋之君,咋地能行如此龌龊之事。 “大帅回府!” 此刻,钱征大帅入了府衙见凛尘与妇人说话,便是行事匆匆,咧骂妇人两句,将夫人带着自己的小儿差下,自己泡上一杯香茶,递于凛尘品尝。 “钱征,你告诉本将,东灵帝是不是想要杀你妻儿?” 钱征一笑,断不谈及此事,直接将凛尘差向一侧的地图,和凛尘开始商量军事。 …… 一个时辰过后,凛尘和钱征商量好对策,见时候不早,凛尘跪拜,从钱征厅房离去。 钱征送客,也随着凛尘一同出了厅房,将凛尘送出。 “我说钱征,你府衙被小人监视了,你可曾知晓?” 突然,凛尘飞天,一红刃剑气轰出,直接将府衙院墙之上的一素衣男子轰至大帅府的草地之上。 此男子不明所以,刚要起身飞走,一红刃便驾在了其脖颈之上。 此人武艺不错,不在钱征之下,只是今日却是不料想,凛尘会在钱帅的府衙之中。 “说,来此为何?” 男子默言,倒是有着一番职业探视手的节操。 “说!” 一刀划破此人的臂膀。 “不说,就不再划伤,而是斩!” 刀子又被举止半空之中。 此人终究抵不过凛尘之威,将东灵帝暗中派人监视钱征大帅府,欲找机会将钱征小儿抢夺做人质之事全全到来,还说,要斩了这小儿的一只手给钱征一下马之威。 “轰!” 一声巨响过后,此人身首异处。 不等凛尘动怒,钱征忍无可忍,将此人枭首。 凛尘再度望向一侧的钱征,目光遁现深幽:“钱征,咱的皇帝,有如此残暴? 还有,当时萨满之城和李珍香要的八名北寒小法师之事,到底真相如何?” …… 大帅府衙,钱征命全府侍卫成天不离自己的小儿子,本来夫人过两日要带小儿子去庙宇求得平安之签,如今也就此作罢,生怕东灵帝命人暗中将自己的小儿子劫夺当人质。 厅房之内,钱征感激凛尘对小儿的救命之恩,便将在萨满之城和临雪城自己奉皇命将一众法师做成洪流意外以及将八名法师交给小侯爷处置之事全全道出。 自己还对将军道言自己实属是没得办法,东灵帝抓了自己妻儿的命脉,只能认命行事,造成将军你与李珍香的误会,让将军死心塌地,效忠东秋。 “这!” 虽说凛尘早已怀疑萨满城山洞意外坍塌之事,只是今日钱征说出,竟还能如此般惊煞自己的心。 凛尘双眸无光,自己与珍香昏斗近半载,却是不知,自己错怪了李珍香。 此刻,凛尘左侧的良心如刀削一般昏痛,却更是不知,如何向李珍香解释。 或许此段姻缘,就当如此情断两线,今生今世,无法说清。 …… 夜,凛尘独自走于深街小巷,好生落寞。 突然将军猛一抬头,晃神一喝: “不好!” 第四十三章 沉香被捕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深夜小巷,一将军逸散白气,如惊鸿厉雷一般,闪影而逝。 …… 大都城内一平常人家的小院之中。 一小丫鬟晚上不睡觉,竟用指尖捅破主子闺房的小窗油纸,眼睛却瞪得浑圆,满脸的笑意带动全身颤颤,可是好生畅快。 此丫脸颊红赭,好似体内所有的精血,在这一刻爆涌迸发。 厢房之内。 “金木水火土,日月天地股,五行八卦阵,驾马吃豆腐。” …… “哎呀,沉香啊,你啥时学会这经书中的一套一套,这床榻相欢,你这姑娘油灯不关油灯,学老夫子吟诗作甚,你怕你是李珍香?” “别动,本女子今儿个可不管什么油灯昏黄,情愫可依,御女心经,本女子今日就想要个胖小娃子!” “沉香,你看,又说些听不懂的情话了不是?咱还是习惯让本夫君打地铺的你。” “少废话,办完事,打地铺去!” …… 沉香和小乐真乃一对欢喜小夫妻,俩人自从天牢被放出以后,便被革去了军衔。 两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家可归,却在街上漂泊之时遇上了凛尘。 将军见两人甚是可怜,便给了一些银两于两人,叫两人在都城买座小院子,自己谋求生计,好生过日子。 俩人也是一感恩的主,靠贩卖丝绸发家,不足半年便上了凛尘的府衙,将凛尘给予自己的银两悉数奉还,从此,俩人便过上了幸福甜蜜的小日子。 因自己丝绸铺的生意甚好,俩人平日较忙,竟还招来了一个小丫鬟来打理府中事务,倒是有些像官宦之家。 只是一年下来,两人并未求得一子。 为此,小乐天天打地铺。 今日床榻之欢过后,小乐又是开始打起了地铺。 地铺阴冷,让得小乐浑身发凉。 窗外虽暖,却将小丫鬟吓跑。 如此打地铺,实属吓人得慌。 …… 突然,两人的小院门被一脚轰开。 一众军兵手举火把,鬼火通幽,直接将两人的厢房之门斩碎。 院中的小丫鬟可没见过如此般嗜血场景,便是立马溜出了小院,逃之夭夭。 厢房之内,两人顿起,立马抽出枕下的大刀,翻转闪影于整个闺房之中。 一阵刀光血影过后,沉香的闺房飞出具具刀痕满身的尸体,两人背对而战,所有军兵一时无法将两人制服。 厢房之外,一身银甲的领头下令,一百军兵抽弓包围整个小院厢房,对准了在厢房之内的小夫妻。 “房内沉香给本将听好,本将乃圣上派下捉拿北寒奸细沉香的潘凤,尔等还不弃刃受俘!” “奸细?” 沉香听闻一愣,自己在大都城中本分做生意,北寒人长啥样自己都不曾清楚,哪来的北寒奸细一说。 沉香大喝,重现军马大将军之勇。 “沉香,圣上说你是,你便就是!” 说罢,潘凤下令,万箭崩飞于沉香闺房,如同暴雨倾瀑,凶煞异常。 沉香原为东秋之军大将,其武艺超绝,天下也是难逢敌手。 如此羽箭,沉香倒是不惧,只是小乐的武艺却比沉香差太多,而军兵将士们看似是朝厢房之内一通乱射,却是有意瞄准小乐射杀,万羽之箭倒是不曾射向小乐身前的沉香大姑娘。 而沉香平日里虽和小乐小打小闹,如此危机之际,沉香却甚是关心小乐的安危,竟飞闪与小乐两侧,替小乐挡下竹箭。 片刻,小乐力尽,身中一箭,跪地弃刀。 “哎呀,停停停!” 一大刀遁地之音袭来,甚是刺耳。 “别射了,不就是想抓本姑娘当人质,逼城外的李珍香退兵不是?” 沉香一语道破天机,院外的潘凤却是装疯卖傻,不多言一语,直接上前抓人,下令收工。 如此,五花大绑绑于姑娘的神,沉香终究不敌数军之勇,被军兵侍卫生生差走。 而跪地的小乐,东灵帝却不曾劫夺,一是这小乐与李珍香并无太多交情,抓至城墙之上,威胁效果不佳。 二是怕这两人双双入狱,没了念想,又不甘沦为逼迫李珍香退兵的傀儡,一同殉情,如此,东秋的江山,便是彻底无望。 留于小乐在天牢之外,沉香定是会顾及此人的安危,断然不会在天牢之中自行了断,可任由军兵摆布。 如此绝美的人质,天下仅有此一人,而能让李珍香动了情愫的,除开凛尘大将,便也只留下此般女子。 深秋的东秋,只有一轮青月悬挂,全城上下,重归一片死寂。 片刻过后,凛尘从被众小兵轰碎的小院大门飞进,置于倒地的小乐身前。 “将……将军,快,快救我家……我家娘子!” 凛尘寻望四周,整个城中小院中,轰坏的木屑瓦砾凌乱遍地,一片狼藉。 将军在深巷所猜,果真发生。 突然,一侧小乐哭丧不止,直直道言娘子被抓,自己欲随之殉情。 凛尘却是不喜,对向小乐,语气轻柔:“小乐,你娘子沉香本将自有办法相救。 只是,你先得冷静,本将先给你找个大夫,将伤治好,你便好生在家休养。 如今,他们不将你抓走,便是让你娘子留有念想,你定要振作,待本将将你的娘子救出,两人在床榻上抱着相哭吧!” 小乐听闻将军一言,便是叩谢不止,道言将军大恩,今生无以为报。 将军一笑,你俩生个胖小袜子给自己抱抱,便是最好的报答。 说罢,凛尘离去,片刻过后,将军领着一大夫进了小院,帮小乐疗伤。 潘凤一箭,射入小乐后背,虽箭头入骨,却无伤及要害,小乐伤势并无大碍。 一个时辰之后,凛尘将小乐安抚下,便是驾马,直接奔向皇城深宫。 …… 皇城,东灵帝的寝宫之中。 “诶诶诶,凛将军,如此之晚,陛下已经就寝,有什么要事明日再来相商,断然不能在此刻惊扰了皇上休息。诶!” 刘公公突地全身颤颤,身前的大将军非常人之态,其凶煞之相,过于惊悚。 “刘公公,烦您,禀报一声!” “诺……诺!” …… 皇城寝宫之内,东灵帝懒散异常,坐于黄案之后,睡眼惺忪。 “凛爱将啊,你!” “陛下!” 凛尘跪地,全身聚散的罡天之气,直接将东灵帝震醒。 “爱将,你这是……这是要作甚?” 第四十四章 凛尘潜入军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皇宫,异常静谧,而东灵帝的寝宫之内,却好似不太寻常。 跪地叩首的凛尘大将,今日实属恼怒。 而此将的发怒之态,东灵帝都得惧怕三分。 毕竟东秋的军兵大权间接由眼前的这位骏马大将军掌控。 钱征虽是我有兵符,但东灵帝深知,此人也是与凛尘有着深厚的交情。 军兵场上,一众小兵跟随凛尘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如若此时得罪身前的军马大将,这与李珍香的对弈,便是满盘皆输,彻底失败。 “爱将,有什么事情,如实禀告便是,何故如此动怒?” 凛尘也是一认理之人,东灵帝如此一言,自己便是无了顾忌,直接质问派人监视钱征欲趁机抢夺钱征小儿一事和沉香被秘捕一事。 东灵帝却是一愣,自己派人监视钱征乃派驻的暗卫,穿着一身便服行事,咋地能被凛尘知晓? 钱征乃军兵大帅,如若公然派兵抓捕钱征小儿,必要一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并且,如若公然与之为敌,东灵帝恐此人会狗急跳墙,公然谋逆,伙同城外的李珍香进攻皇都,自己定将粉身碎骨。 而暗中劫夺下此小儿于皇宫内院,人已在手,钱征必定会忌惮三分,军兵场上定会以命相搏,不再生叛逆之心,可保万无一失。 至于沉香,无官无职,更无兵权,随意加上一条莫须有的罪名,便能名正言顺的将其逮捕。 只是东灵帝盘算着,如此之事,定不能让凛尘知晓,只能等李珍香再度攻城之际,以沉香为人质,将军便是无可奈何。 如今,也不知办差的几个狗奴才咋地行事,竟如此将行踪暴露,便是让得东灵帝好生苦恼。 他缄默一时过后,便是几句暖心之语相劝,叫凛尘好生准备战事,勿将心思放在如此无关紧要之人身上。 凛尘大怒,如此劫夺女子做人质,咋地是无关紧要。 一阵昏吵会后,东灵帝也乃一残暴之主,其势也是断然不会输于凛尘,愣是以皇权相逼,将军愣是无法将沉香救出天牢。 最终,凛尘忍无可忍,自己为东秋基业苦征数余载,不料想竟是帮一暴君,完成此人对天下百姓的酷政。 “陛下!”凛尘再生一寰宇之气,“陛下,身为帝君,治理国家,当以民生为首要,而如若向陛下这般,踏着臣民的尸体而坐下的金龙之榻,恐坐不久矣!” “你!” 东灵帝直接掀桌。 “凛尘,难不成,你要谋反不成?” 凛尘一拜,也将自己心中的怒涌之气压下,重归平常君臣之语,“陛下,末将十岁如得兵营便深受陛下赏识,末将有得今天之能全为陛下一手提拔,末将理应永久效忠陛下,与东秋共生死。 如今,城外的李珍香攻城乃是顺应天道,而陛下如此般执政便是逆天而行,竟行得屠城掳民之事,末将若是执意继续攻打李珍香的北寒之军,便是对天下不忠。 若是公然弃兵,则是对陛下不义。 凛尘身为东秋万兵将领,实乃为不忠不义。 陛下,为报圣上知遇栽培之恩,末将再出一战,此战过后,不论成败,请陛下叩准末将辞官为民,如若陛下不予恩准,凛尘即可战死沙场,与我东秋多年征战死去的数位将士,一同别离尘嚣泉下共眠。” 说罢,凛尘将军帽脱下,置于腰间,罢官之意,依旧霸气。 “哎呀,凛爱将啊,何故如此啊,何故如此!” 东灵帝立马慌神,此刻,如若凛尘罢官,无疑是在变向斩自个。 “爱将,辞什么官啊,李珍香你爱咋打就咋打,别顾忌,胜后,朕与你共享天下。” 东灵帝实属没了法子,只能用天下利诱。 但凡天下骁勇异常的男子,谁又不想坐拥天下? “陛下!”凛尘起身,“陛下,末将去意已绝,此战过后,定会罢官,末将告退!” 说罢,凛尘离去,可是管不得君臣之礼,只是负了天下百姓和珍香的情谊,世间的所有罪孽,突地天降其身。 “你!” 东灵帝直接瘫软于黄案之上,今日的皇城深夜,定将又是一哀叹不眠之夜。 …… 东秋军营之中,一血红黑影闪匿幢幢素帐,巡逻小兵无一人能发现此人踪迹。 一素帐之中,原骁骑都军都头乔都尉打着哈欠,抚着自己手臂上被李珍香无意之中一刀划破的手臂,睡眼惺忪。 “李珍香啊李珍香,不愧是咱骁骑都营出去的主,如今竟成了皇帝,真给咱这个乔老头子涨脸。” 乔都尉上榻,还不望夸耀李珍香一番,虽说自己的手被李珍香划破,却也是姑娘对战众人,无意之间将此人划伤。 而后见此人是乔都尉,便是放过一马,跃过此人头顶,斩杀其他军兵。 如此一举,都尉倒是觉着此女子,还是有些人情之味。 “谁?” 乔都尉这一年里武艺也大有长进,耳听八方之能在军营之中已能入优秀水准,立马便是听出,素帐之外,有黑影穿过。 突然,一人从一侧的小窗遁入,直接立于乔都尉的床榻之下。 “凛……凛大将军,你咋地干上如此贼人行窃之事?” 凛尘面不改色,依旧生冷,只是心中却是不喜这乔都尉如此刚直之言,甚是厌烦。 “乔将军,进来高升军指挥使,感觉可好?” 乔都尉一脸笑呵,道言大将军如此偷偷摸摸找自己,定然不是过来奉承属下几句。 凛尘却也不卖关子,将自己的计划与乔都尉全全道出,还问到可否能私下帮于自己。 都尉欣然,为李珍香办事,无国界之说,将军一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十日过后,李珍香重整旗鼓,带上精良武器装备,直接率军再度兵临东秋皇城城下,叫嚣城上的守城将领。 “来来来,叫你们那个皇帝出来,本姑娘要与他会一会!” 一种北寒军兵眼睛亮了,纷纷在下议论,咱的天可汗又放荡了,竟看上了别国的老皇帝,想要抢回咱的国当面首。 “嗯,殿堂级新面首一枚,就是有些老!” …… “嗯,殿堂级新面首一枚,就是有些老!” …… 第四十五章 城下对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城下,李珍香的鹰霜刃寒光聚散,圣龙神威荡寰天宇。 姑娘今日心情俱佳,天气也甚是晴朗,觉着眼前的都城城墙竟如同瓦垒土墙,不堪一击。 她坐于镶金白马之上,立于数万大军之前,一人为皇,众人敬仰。 “城下北寒大皇帝,咱大帅……大帅还在陪他的小儿子,你要不……要不等会再打!” 城上小兵被珍香近日攻城所勇吓傻,竟满口胡言,无大将在此,怕自己不敌众军攻城,身首异处。 城下,数万精兵轰然发笑,全全道言,此东秋狗皇帝北寒天可汗陛下吓破了魂,竟如此般畏畏缩缩,让得举国大将领在家哄小儿子转圈圈。 见一众军兵如此不正经,李珍香下令小兵鸣鼓,如此战场相拼之际,咋可如此发笑。 虽说此战有得八成把握,但骄兵悍将,李珍香决不能容忍。 擂鼓之音想起,军兵场上,再无一人私语。 “去告诉那小兵,说咱,等钱征上来再打,免得说咱趁人之危。 哦,对了,顺便叫喝一声,说本汗请那东秋帝喝茶,叫他上城墙与本汗续续旧!” 小兵领命,直接驻于城墙之下,照着李珍香所说,通报城墙之上的守城小兵。 …… 片刻,几大东秋将领纷纷上了皇城,对向城下的李珍香。 今日,凛尘却非第一踏上这皇城的将领,倒是虞纯姬恶煞飞跃,驻于珍香的眼眸之中。 “李珍香,今日,本将要将你彻底毁容!” “呵!” 李珍香淡然一笑,这女人,疯了。 “城上的几位大将军,今日准备好了不,本汗率八万精兵在此,可是准备攻城了!” “八万?” 钱征突地一愣,几场战役下来,虽说东秋之军伤亡惨重,但是北寒之军也有所损失。 前些时日,李珍香所率的军兵已经不足七万,今日为何增至八万? 姑娘一眼望穿钱征的小心思,苍凛喝道,东秋都城以北的各个城池将领已纷纷投靠了北寒大军,加上一起,约莫有一万多名军兵,如此东秋的天下,阴盛阳衰,已不久矣。 钱征再度心中一痛,自己也是被东灵帝一手提拔上来的镇国大帅,如此为难时机,也断然不能公然谋反,陷于不义之地。 他眨眼昏笑,面带微笑,心中却是属滴血,颤颤发抖。 城下,李珍香望向钱征,知晓此将军心不稳,便是直接下令,数万军兵,开始攻城。 “李珍香!” 突然,城墙之上,东灵帝遁现城墙墙垣。 此人身披黄袍,在天阳之下,也甚是有得一国之君的风范。 自去岁李珍香与东灵帝在皇城一别,至今已有一载又余。 而今,此人如此黄龙之态,却是让得李珍香甚是恶心。 东秋上下,万民唾弃,如此之时,竟还能如此潇洒穿于黄袍现身东秋城墙,也不知是谁造的此人的势。 李珍香不愿多说废话,既然相见,便是直接兵刀相向,一只竹箭,便是顿准了东灵帝的脑袋。 “该,李珍香,你还不速速退兵?” 东灵帝一喝,让得李珍香昏笑不止。 “东灵帝,你可是不太清楚如今形式,本汗军马多于你东秋数倍,本汗给你一机会,自己自刎于这皇城之下,姑娘也懒得与你追究!” 东灵帝一笑,立即挥手,一十字刑架被几名小兵抬上。 而刑架之上,捆绑一素素女子。 “沉香!” 城下,李珍香驾于军马,手中的鹰霜之刃顺势滑落,直接掉落于地。 别离一载,竟不料会在如此刑台之下相见。 东灵帝见李珍香木然,便是苍喝一笑,如此以沉香性命相要,定是能让的城下李珍香俯首称臣。 只是,城下的李珍香不发一语,去岁自己被东灵帝陷害之时,沉香也被绑于这都城之上,当时,自己只身一人,无可奈何,而今,姑娘拥有千万之师,断然不能如此般输了气势。 一支竹箭崩飞姑娘手中的弦。 此箭飞快,直接将东灵帝的帽檐射飞。 东灵帝吓瘫,猛然退后,坐于金榻之上瑟瑟发抖。 “皇帝,留你条狗命,可不能让你如此般丢了性命!” 李珍香再上三箭,直接对向刑架之上的被捆绑的沉香。 一侧,查木和、凤天殊,郝赦同时挽上三箭,全全随着李珍香一块,对向沉香。 “台上的小兵听着,如若有人敢靠近沉香,可别怪我北寒勇士手中的箭,不留情面。” 东灵帝瑟瑟,不敢直视城下姑娘之威,只是差着小兵,立即将沉香身上割伤,好好煞煞台下李珍香的威风。 突然,一身影袭来,直接将长剑置于沉香的脖颈。 此人身形遁闪极快,城下四大将都不曾反应。 “李珍香,将弓箭放下,下马跪于本将军身下!” 虞纯姬架刀,逼向城下的李珍香。 “虞纯姬,放人,否则,十箭将你的身,射穿。” 虞纯姬大笑三声,便是道:“李珍香,你认为是你的箭快,还是本将的刀快!” 说罢。十名小兵挡于虞纯姬身前,持盾护卫。 李珍香见如此情形,便也是无奈,立马差着三大将收弓,见机行事。 “哈哈哈!李珍香,你也会有今天!”虞纯姬仰天长啸,“李珍香,给本将跪下!” 一言袭来,军兵场上,无任何异动。 “啊!” 一刀划下,割伤姑娘的腕! “你!虞纯姬,你大胆,有本事下城找本姑娘单挑,在城上欺负弱女子,算哪门子好汉!” “哟哟!”虞纯姬一笑,“皇帝陛下,急眼了哈?生气了?很好!” 纯姬挥手,一小兵抱上一蹄哭的婴儿,将婴儿置于虞纯姬之手。 “虞爱将,你这是作甚?” 东灵帝一旁不明所以,便是望向凛尘,欲让凛尘好生管管自己的夫人,切莫如此胡乱瞎造,拿个小娃娃上城作甚? 一侧,凛尘不见了人影,有小兵怯怯,这将军是怕了夫人,去城下查探自己私藏的几个手药包,看是否安好。 刑架一侧,虞纯姬抱上自己的小娃,一脸炫耀之态,对向城下的天可汗:“李珍香,咱可比你乐呵呢,能天天和你魂牵梦萦,夜夜所思的死将军同床共榻,那将军的微香之气,本将可是不能忘怀。 哦,对了,你的那个死将军,买了好多衣服给这小娃娃呢,这小娃娃的衣服长啥样,你怕是不知道吧?” 城下,一姑娘终露嗜血之态,其恐怖之气,几乎凝滞整个东秋大都城上下。 第四十六章 沉香中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上,虞纯姬捣鼓着手中的孩子,以一丑陋的嘴脸,咄咄逼向城下的李珍香。 “开心不,羡慕不,美不美好?” 虞纯姬来了瘾,持有一如此孩童在手,好似天下可得。 “跪下!” 虞纯姬再度相逼,自己与李珍香的仇恨,今日终将了结。 “哦豁!” 北寒,一众军兵听闻如此贼将军之恫吓,便开始愤愤,我北寒天子,岂能如此般向敌国一贼将下跪。 “对,咋地能向贼将军下跪!” …… “对,咋地能向贼将军下跪!” …… “跪下!” 城上,又一噬魂之音袭来,虞纯姬可是没有了好兴致,直接上刀,朝沉香的身斧劈。 “慢!” 虽说城下的李珍香愤怒无常,只是,姑娘望向纯姬再次落下的刀,顿生恻隐之心。 “李珍香,想好了?想好了就给本将军跪下,舌头舔黄土,要么,本将手中的刀,可是要开始割这沉香贱人身上的肉!” 此音过于刺耳,一众军兵大骂,这将军失了心智,如此般行事,无疑是自取灭亡。 “珍香,攻城,你是将军,你是可汗,快,攻城!” 沉香自知命不久矣,也顾不上小乐安危,只是断然不能因为自己害了珍香,害了城下北寒数万大军。 “闭嘴,轮不到你说话!” 一巴掌扇下,虞纯姬好不客气,凶煞异常。 刑架上的此女子让得自己在临雪小树林受尽屈辱,今日终究栽于自己之手。 “李珍香,本将数到五,若你再不下马跪地,舌舔黄土,这姑娘的头,可就会被扔掷这城墙之下!” 说罢,纯姬开始数数,一侧的东灵帝也随这虞纯姬相逼,都堵着李珍香在报数到五之前下令退兵,让得自己保得周全。 城上,沉香大喝,竟开始昏骂珍香,如此按兵不动,到底是几个意思。 城下,李珍香目光呆滞,自己虽想下令,一举攻城,将虞纯姬斩下,却又实属不忍沉香受伤,八万军兵将士,迟迟没有收到攻城之令。 妖风阵阵,五四三二之音环荡整个大都城池。 “下令,攻城!” “诺!” 一小兵举旗,直接差上数万军兵,朝城门轰去。 “咋地攻城了,咋地攻城了?” 东灵帝突地从金榻之上顿起,望向城下轰涌而来的乌鸦大军。 “李珍香,你宁愿提上此人头颅,也不愿向本将认输,是不?” 虞纯姬跺脚,自己算计数余年,终究无法让李珍香俯首于自己足下。 “李珍香,好生拿姑娘的头颅吧!” 虞纯姬举剑,一道素血凌天。 城下,李珍香的鹰霜之刃再度跌地,其刀刃遁入黄土。 沉香胸插一刀,披头散发,没了神思。 城墙,虞纯姬的剑被一将军一手接住,而将军的另一只手,却是将一光刀直接遁插沉香姑娘的胸。 “凛尘,你这是作甚,不让本将斩,你为嘛出手?” 此刀速度之快,力道之准,让得刚刚下剑的虞纯姬无法反应。 “哦,凛尘,你变了是不,你总算肯帮你夫人了是不?纯姬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纯姬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咱的小儿子不管的!” 纯姬终露女人之态,向凛尘妖娆献媚,抱上了持刀将军的身。 “李珍香,快看,城上的凛尘,爱我!” 三根竹箭轰天,飞上垒垒城墙,直接穿透一挡于虞纯姬身前的盾,直穿盾后小兵的咽喉。 李珍香眼眸浸泪,指向城上的将刀刺向沉香的凛尘大将。 “凛尘,你!混蛋!!!” 说罢,李珍香劈出一气,轰向城门。 …… “凛爱将啊,你咋地,咋地就把她给杀了?” 东灵帝走过沉香一侧,好生摇晃着沉香,希望此女子再度复活,能再牵制一会台下怒气轰天,欲攻上城池的李珍香。 “醒来,醒来,朕没要你死!” 如今,东灵帝如同惊弓之鸟,沉香一死,倒觉着自己命不久矣。 “陛下,你探探此人的鼻,看看有没有气息,若真死了的话,也是没招!” …… “哎呀,凛爱将啊,此人,咋地没有气息了?” 东灵帝继续摇豆腐,沉香披散的发丝,几乎被摇上了天。 “禀陛下,沉香已死,还是收尸吧!” 说罢,凛尘差上乔将军,下令将此人埋进万坟岗。 “埋了?现在打仗,哪有心思派一个将领去万葬岗埋下此已死女子?” “陛下!莫不是要将此女子继续留于城墙,好让城下的李珍香抬头见尸体,低头斩陛下?” “这!” “乔将军,赶快把这具晦气的女尸体带走,快!” 乔将军眼疾手快,立马将捆绑沉香的麻绳劈开,背上此人,飞下城墙。 “嗯,这玩意,挺重!” …… 城下,李珍香失了心智,举弓猛射城上的守城小兵,好生不客气。 “凛尘,你有病,是不?” 今日,李珍香的竹箭如出笼猛虎,一箭一人,所向披靡。 攻城十人小队又乐呵着往大都城门轰去。 钱征见此般攻城车改装精良,不太温柔,便是下令,众军出城,迎战北寒将士。 如此,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厮杀,便在大都城下再度上演。 …… 乔将军的后背,将军背着沉香的身体,满脸红赭,好生畅快。 “嗯,这姑娘,软软绵绵,可是便宜了小乐那个混小子,娶个这么美丽的好妻子。” 乔将军一蹦一跳,突地将沉香被一刀刺穿的胸口震得生疼。 “咳咳!” 一阵爽朗的轻咳之音传至将军的耳。 “乔都尉,能不能稳当点,疼得慌!” 乔都尉恶煞侧脸,好生教训沉香道:“叫乔将军!” …… “姑娘,可否安好?” “安好个头,没被凛将军一刀刺死,倒是快被那东灵帝当场摇死,姑娘全身可是疼得直冒汗,假装禁闭的气息,差点喷薄而出!” 乔将军一愣,望向沉香:“你闭气?” “你傻,凛尘一刀没下死手,避开要害,留点血罢了,本姑娘还不算傻,知晓将军用意,便临时决定闭气,骗过那东灵帝的查探,要么,咋地让你这个乔都尉占了便宜,能如此贴近本姑娘的身?” 乔都尉再度一转,脸色更加难看:“沉香,请叫我乔将军!” …… 一将军背着一女子,隐匿于各个街巷之中,随即,将军找来一匹好马车,直接上了两人的小院,沉香与小乐团聚。 两人泪眼,又是一次惊泣鬼神的死里逃生。 第四十七章 珍香治纯姬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几位小兵一笑:“哦,刚刚说错,不斩你,只是给你绣绣花!” 俩人小院之内,一队受伤小夫妻又相吻在了一起。 一旁乔将军看不下去,好生一劝,这吻,随时可以亲,这伤不治,可得死! 小乐终于放过了沉香,被如此刀一穿胸,虽不及要害,乔将军也临时用纱布和凛尘给的上好金疮药包扎,却也是伤得不轻。 沉香吻完,突觉脑袋一昏,竟晕厥过去。 “快治病,治完病,等仗打完后,本将再带你们出城。” 小乐一愣,出城作甚? “你想留在城中过隐姓埋名的生活,是不?” …… 大都城下,李珍香一刀光劈斩,苍兰剑气环绕姑娘座下的马。 罡风阵阵,如同厉魂索命。 李珍香所驻之地方圆五米之内,无一东秋小兵敢靠近姑娘半分。 马上,李珍香红透双眸,白气混炸,其气如天,惊鸿数百东秋小兵。 “让开,让开哈,本汗,要找的是凛尘死将军!” 李珍香失了心智,今日如若有人逼近珍香,此人定会被斩飞九天,离了尘世。 突然,远处一身影将李珍香的目光锁定。 一女子却也是恶如骁龙,在军兵场上胡乱瞎造,倒还真让得北寒小兵无法近身。 “大表哥,大表哥!” 查木和听令前来。 “帮本姑娘挡住如此小兵,本姑娘今日定要狠狠教训一番对面的那位女将军!” “诺!” 李珍香驾马,跃过查木和的身,遁现一同驾军马的虞纯姬面前。 “虞纯姬,你伤我沉香,今日你可得要好好表示一番!” 虞纯姬也正得今日大好良机,如此偷人夫君之贼,天下共弃。 李珍香笑笑,这倒是谁偷谁的大将军。 一刀一剑指向混土大地,双刃透出青气,吹散混土之上的沙。 两军马嘶叫,怒火十足,对目相望。 马上,虞纯姬银光军衣满身,而李珍香金光军衣灿灿,其闪耀的金光,竟让得虞纯姬睁不开眼。 “哈!” 李珍香踏马,直接向虞纯姬驾马杀来。 “李珍香,今日,本将定要将你的脸划花!” 虞纯姬同驾一马,势气不逊李珍香分毫,见到珍香那绝世无双的脸,便是恼怒异常,心中赌闷生慌。 “哈!” 虞纯姬大喝,从马上飞起,双手举刀,一刀从青空劈下。 素血飘散,宛如一池琼浆露水。 虞纯姬长剑再度崩碎,身子却勉强保住平衡,重回军马之上。 “轰!” 一鹰霜剑气逼来,虞纯姬座下的军马躲闪不及,直接被姑娘一击,枭首。 纯姬翻滚在地,勉强起身跪地,一脸黄土,嘴中之舌在刚刚不经意间伸出,直接舔向了地面的尘沙。 “呵,虞纯姬,你下跪舔土作甚?” “呸!”虞纯姬随口一啐,将嘴中黄沙吐出。 “真的涩!” 随即,这将军心有不甘,手中立马拾起一刀,继续向李珍香斩来。 又一素血飘飘,李珍香不手软,直接将虞纯姬胸口的银甲轰开,皮肉划破之音,再度响起。 “这一刀,便是将刚刚沉香手臂上的划伤还于给你,痛不痛!” “你贱人!” 虞纯姬抹抹胸口的血,抽刀再度劈向骏马之上的李珍香。 姑娘下马,身轻若燕,竟不再举刀,驻于大地之上,轻盈躲避着纯姬迟缓到极致的劈斩之术。 “咋劈不到,咋劈不到,咋地就劈不到你!” 李珍香玩够,没了耐性,又是一刀,将虞纯姬直接崩飞于青天。 此刀下落至虞纯姬的腹部,伤口不深,却也有得足够的威慑作用。 “李珍香,咋地就……就劈不到你!” 虞纯姬趴于李珍香的足下,染血的双手握住李珍香的足。 “虞纯姬,你逆天行事,阴险毒辣,干尽坏事,你的剑,永远也无法伤及本姑娘分毫!” “你胡说,你胡说,本将今日一定要将你的脸划花!” 虞纯姬再度飞身,横在空中如同螺旋桨翼一般,竟欲空手将李珍香的脖颈掐断。 “啊!” 虞纯姬倒地。 李珍香不废话,见虞纯姬依旧咄咄逼人,一刀劈于肩,直接将此人的战力,毁灭殆尽。 “李……李珍香!” 虞纯姬握土,向珍香足下缓缓爬行,其凄楚之相,让得一旁昏斗的北寒小兵,好生乐呵。 “李珍香,本将不会……不会输!不会输!不会输给你!” 虞纯姬暗地里抽出一箭,直接插向李珍香的足。 “轰!” 箭没上足,便是一脚丫子踢来,几乎将虞纯姬胸口的两根肋骨震碎。 “阴险狡诈,城上的凛尘也是昏了头,咋地能与你这般女子共行夫妻之事?罢了,罢了!” 李珍香侧身,准备上马离去。 突然,虞纯姬从腰间抽出一暗器,射向背对虞纯姬的李珍香。 暗器被接,换来的是李珍香忍无可忍的愤怒。 “虞纯姬,你不知好歹,饶你一命,却对本汗暗器相向!” 李珍香不再犹豫,如此贱将军,再也不能存留于世。 一刀而落,直贴纯姬的脖颈。 “珍香,珍香!” 突然,虞纯姬抱住了李珍香的双足,哭丧求饶。 “别叫得这么亲近,请在珍香面前加个李!” “好,好,李珍香,李珍香,求你,别,别杀,本将还有自己的小……小儿子!” 说罢,李珍香一望城墙之上被东灵帝抱住哭丧的小婴儿,也甚是可怜,如此小儿,从小没了娘,可该如何是好。 纵使此将人神共弃,城上的小儿却是素纸一张,洁白无瑕。 “虞纯姬,城上的儿,你好生待着,不管如何,将他抚育成人,可别再如你这般,阴险狡诈,不明是非!” “定当,定当,求放过!” 虞纯姬也没有办法,为了城上的小儿安生,甘愿受辱,放下仇恨,拜求珍香。 珍香驾马,奔于龙撵,今日与纯姬一战,虽为大胜,心中却无欣喜之感,倒是觉着此人被嫉妒迷了心智,疯狂报复,也乃一悲悯之人。 …… “呸,贼女将军,敢喝令咱的天可汗下跪舔土,真可恶。” 一侧,一北寒小队逼近,其踱地之音,犹如厉魂索命。 “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听闻你们东秋女子喜欢绣花,这不,咱也想给你绣绣!” 一大汉持着刀斧,将虞纯姬的脑袋踩至足下。 “敢犯我北寒的神,死!” 虞纯姬被压得无法动弹,嘴贴黄土,结巴一喝:“该,贼小兵,你们天可汗都应允本将放本将一条生路,你们竟敢公然抗旨?” 第四十八章 纯姬毁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大都城墙之下,一众小兵不顾沙场生死,由一排军兵围城一团,斩杀轰来的东秋小队。 包围圈中,十名小兵举起弯刀,对着被一小兵踩至脚底的虞纯姬,一顿乱造。 声声凄厉之音随即传荡整个东秋沙场。 “这娘们,武艺平平,尖叫之音却是如此般刺耳,真不是个好将军!” 众人耍刀半盏茶,最终因东秋大军过于勇猛,外围三十名小兵被大军攻破,十人这才停下了刀。 “哎呀,纯姬,纯姬呀,你咋了,你这是!” 张刀将军带军赶来,突破三十人重围,直接跃下了马,踱至虞纯姬面前,将虞纯姬抱起。 “这……” 张刀突地一跳,抱于虞纯姬的双手酥软,虞纯姬再次遁地。 “张刀,你的情话呢,你的献媚呢,你告诉本将军,将军的脸,是不是花了,是不是?” 张刀缄默,呆滞盯着虞纯姬的脸,不知如何是好。 “张刀,献花,快献花,你的彩花呢,彩花!!!!” 虞纯姬开始歇斯底里,满脸的剧痛,让得纯姬每吼一声,心就随之深揪一颤。 “张刀,我是不是变成丑八怪了,是不是变成了丑八怪了?” 张刀眼眶含泪,却是不知如何相言。 此刻,站于张刀身前的虞纯姬,满脸被大刀之利刃划破。 素脸之上,本应还算清纯的面容如今皮肉翻飞,股股红血细流,不尽往地上昏滴。 “丑……是不丑,只是!” 张刀眼眸侧转,好似有些嫌弃纯姬。 东秋乾坤,突闻一女子大笑三声,其声苦楚,如阎罗鬼嚎,不堪入耳。 “李珍香,你!赢了!” 一剑贴脖颈,虞纯姬仰面苍天,随即闭眼,欲自刎离尘。 “纯姬!” 张刀遁飞,虽说虞纯姬惨遭毁容,形如腐尸,他却实属放不下对此女将的情愫,终将纯姬手中的剑劈开,让得纯姬一人在军兵场上惨嚎。 “虞纯姬,快,回城,养小儿!” 城上,一小儿哭声传来,虞纯姬晃晃神思,毁容如此,自己的小儿却是要生生养下,交由这凛尘养娃,总觉得靠不太住。 女将再度上马,顶着全身剧痛,朝城门侧奔去。 …… 城门之下,凛尘被郝赦公子挡住了去路。 “该,你这不懂感情的冷死面,对一手无缚鸡的姑娘咋地能下得去如此毒手?” 今日,郝赦公子彻底动怒,如此般无辜伤民,天地不容。 不仅如此,还将李珍香的心彻底伤透。 一链刀持于公子之手,卷起秋风一阵,其混白剑气,环裹将军和战马。 对面,凛尘今日好似失了魂,双眸不曾直视身前的郝赦大公子半分。 刚刚城上一幕,将军此刻依旧耿耿于怀。 见东灵帝和虞纯姬对沉香苦苦相逼,将军便是借机离了城墙,躲于一侧暗中探视着东灵帝和虞纯姬之行。 将军原本猜测东灵帝只是将沉香驾上城池,威逼珍香退兵,却不料想,这皇帝果真起了杀心。 纯姬下刀之时,将军飞出,将纯姬的剑挡下,自己一刀,插入了沉香的肋间。 行事匆忙,事先也没有和沉香商讨,只是将军相信,凭姑娘的聪慧,定能会意自己的一刀穿胸乃为救人而非杀戮,姑娘断然会自己闭气装死,骗过东灵帝的探查。 沉香抬下,将军又恐自己当时过于匆忙,失了手,内心忐忑不安。 而自己此刻却又碍于忠义,这军兵场上,自己实属不知该如何面对着北寒大军。 “该,贼将军,愣什么愣,莫不是你怕了我北寒军兵。” 说罢,郝赦驾马,其气拔山盖世,犹如猛虎。 “哈!” 一刀劈下,凛尘竟慢上半拍,郝赦公子的刀,直接将凛尘头顶的金盔斩下。 “你这将军,今日为何如此心不在焉,怕了本公子之勇?” 郝赦淫笑,又开始了他的花容月下,不正不经。 “嗯,本公子已成为天下第一!哈!” 又一刀斩来,凛尘双肩的甲胄被郝赦劈开。 城上。 “凛尘,你今日是咋地,快打,不打,把你儿子丢下城去!” 东灵帝见凛尘如此消极应战,便是恼怒异常,正好这虞纯姬太过愚昧,为了跟李珍香争口气,竟将自己的小儿子送来,与李珍香对峙。 如此,正好落在了东灵帝手中。 “皇帝,皇帝啊,求你,求你放过咱的小儿子!” 虞纯姬于城下没得办法,带着一张红透天的脸,跪地叩请东灵帝放过自己的小儿子。 几名北寒勇士见虞纯姬跪地,便是找着了机会,终于可斩一将领,为北寒立功。 三人跃起,斩向虞纯姬的后背。 “轰!” 凛尘一脚踢飞三人,将虞纯姬救下。 今日的凛尘红刃虽是出鞘,却不曾伤及一名北寒军兵,如此救下纯姬,也是一脚将小兵踢飞,并未伤及几名小兵的性命。 几小兵见是凛尘相助纯姬,便是偷偷溜走,这个死冷的大将军,断然是不能惹怒。 “凛尘!” 虞纯姬侧首,含情脉脉,望向依旧凛俊的大将军。 “虞纯姬,你咋地变成这副模样?” 纯姬含泪:“凛尘,你也觉得现在的我丑,是不?” 凛尘默言,真不知如何回答纯姬此问。 “虞纯姬,给你把剑,好生自己护自己,你的小儿子,本将可没闲工夫管!” 说罢,凛尘离去,对面逼来的郝赦之势如翻龙蹈海,自己可没得闲工夫,顾及一毁容女子。 …… 军兵疆场,郝赦和凛尘大战许久,公子今日却是占尽上风,其咄咄之势,震慑一众北寒小兵。 一小队人马上前,将凛尘围住,随着郝赦一块,杀向将军。 “死将军,今日可不是单打独斗,而是要取你性命,你可别怪我等北寒军兵欺辱于你。” 众军上前,枪如牛毛,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朝着凛尘的身,昏刺。 龙撵之内,李珍香见凛尘被困,也是不再下令,今日这将军所做之事太过混帐,如若不就地斩杀,怎可对得起死去的沉香姑娘。 一番激斗过后,小兵却是无法将凛尘斩下,郝赦一剑气劈下,直接将凛尘后肩的甲胄劈开。 凛尘袒肩,露于东秋大都城下。 “凛尘,你是驻于城下作甚,再若不斩下此不正经的大公子,朕便将! 这……!” 突然,东灵帝满脸铁青,脸色竟比李珍香在城下叫嚣时更加难看。 “这……!” 第四十九章 东灵帝的阴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大都,北寒军兵越发的狂肆,郝赦之勇,震慑三军。 如此,东秋小兵越战越勇,将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全全死心塌地,跟随公子杀将。 一侧,凛尘顽抗,一人对百兵,里外共三圈。 数名小兵漫天狂肆手中劈下的刀,剑斧抢盾却轮番轰炸,让得将军头冒滚珠,精疲力竭。 而刚刚郝赦一刀斧劈,将凛尘后背的军甲轰开。 凛尘袒背,坚如钢盾的块块健子肉,露于苍霄。 此体肉微香,而几块挺起的块肌之间,一朵紫香琼花印记,便印于将军的后背,异常显眼。 “这!” 城上,东灵帝刚刚欲将手中的婴儿扔下,却又收住了手。 此琼花印记虽说随着将军身躯四方晃动,却也深深印于东灵帝的眼中。 “凛尘,你……你是!” 东灵帝惊煞的脸直接僵硬,默不作声,其全身聚透的阴凉之气、诡异之气,竟让得身旁的众小兵浑身寒颤。 一些熟知东灵帝秉性之人隐隐感觉到,此皇,正在酝酿着惊天阴谋,而皇帝那阴诈的双眸,从半盏茶之前开始,便是死盯着城下的凛尘不放。 城下,一小队东秋人马总算赶到。 乔将军将沉香安顿好后,回到了军兵场上,带着一众人马,前来搭救凛尘。 “将军,我乔大爷,来也!” 乔将军刚刚得了沉香的乖,如今甚是勇猛,竟直接将郝赦挡下,一刀子朝着郝赦的头劈去。 一招过后,乔将军被郝赦一刀,震飞于自己踏下的马,一个七百二十度翻滚,倒是嘴中塞上了一口的新鲜的东秋黄沙。 “该,你这小将军,还有点本事哈!” “退下!” 凛尘得到支援,一众小兵将北寒军兵挡下,自己便是腾出空子,今日虽不再想伤北寒小兵的性命,但这郝赦,却是看着好生不顺眼。 公子一脸虚佻,见面就挑衅,还天天围着李珍香转,自己总感觉龙撵之内的李珍香甚是嫌弃此公子。 去岁西邦黎城城墙之上,这郝赦的手,还乱往李珍香的身上放。 将军气煞寰宇,若不是珍香护着,早就将此人送入九天。 今日正好,狭路相逢,两人便是正好做个了断。 凛尘血刃摩挲余地,对向同样怒火轰天的郝赦,而敌对之余,却怯怯偷瞟了几眼坐在龙撵之内,右手撑香脸的李珍香。 李珍香今日在龙撵之内拿出一串葡萄,正往嘴里一颗一颗的送,其眸中透出的一脸嫌弃之相,让得凛尘心痛不已。 “李珍香,本将军就如此般遭你嫌弃?” 珍香对视凛尘的眼,立马会出将军之意,大怒,葡萄一扔,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 “死将军,本姑娘就是嫌弃你,怎么了?死去吧!” 李珍香几乎跺脚,又碍于自己是九五至尊,龙撵一侧,五名清新小面架刀环绕,断然不能失态,便是故作镇定,优雅从容,重坐苍鹰金榻。 “你,去派多点人,将这死将军围住,今日断要将此将军,斩于本姑娘眼前。” “诺!” 一面首领命,随即驾马准备带兵杀凛尘。 突然,此兵转身,踱向李珍香的龙撵,直接将李珍香的黄幔掀开。 “陛下,不考虑一下,留些情面? 末将看陛下对此人,有好感!” 姑娘大怒,侧脸喝道这小将到底几个意思,咋如此多嘴,尽说大实话。 竟还此般肆无忌惮的掀开黄幔,一侧的凛尘死将军都不曾敢如此行事。 李珍香不温柔,直接下令,此战过后,此小将自己去军机处,领顿大板子。 小将军一脸不畅,自己乃为天可汗着想,这要是自己将此将枭首,今后这皇帝反悔,自己的脑袋,估计得要为着这东秋大将军陪葬。 他叹气一声,摸着自己发禁的后背,立马离开龙撵,朝凛尘杀去。 “喂,那位小兵,你人缘好,待会本将给你做掩护,你去将那将军斩下哈,你去斩!” 小兵搔首踟蹰:“为嘛是我?” 小将军怒拍小兵的头:“给你立功当将军的机会你不要,就动个刀子如此简单的事,可是便宜你了!” 小兵立马领悟,原来,这将军,是想提拔自己当将军,可是乐呵蹦踮了一路。 …… 东秋大都城下,郝赦和凛尘混战,两人激起的罡风,让得城上的东灵帝,迷住了眼。 “郝赦,你的武艺咋地长进得如此之快?” 今日,凛尘眸眼如漆,竟不料想与郝赦昏斗之时,自己已用全力,竟在数百回合之后,仍无法将郝赦斩下。 就连伤及公子分毫,都无法做到。 “死将军,你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有独步天下的武学天赋,就不许本公子和你般一样,同样拥有惊天之能?” 凛尘僵笑,如此,自个便更是要将此狂妄之徒斩下,其他北寒小兵自己都能放过,唯独不能让此公子再度骚扰龙撵之内的李珍香。 “郝赦,杀了这个死将军!” 龙撵之内,一刺耳之音将凛尘的心捅破,郝赦淫笑,凛尘滴血。 “看,李珍香,爱的是我,不是你这个死将军!” “该!”凛尘动怒,杀向郝赦。 一侧,刚刚领命的小将军带领一众人马,赶到了郝赦身旁。 如此,又一军兵小队将凛尘围住,郝赦公子大笑三声,直直道言凛尘死将军,今日、纵有天神相助,也定当在劫难逃。 城下,一阵混战之音又传荡于大都城城墙之上。 大都城上,东灵帝回过神思,望向一侧的军兵将领。 “来人,下令,城下派驻几名机灵些的小兵,找准时机,暗中将凛尘将军的头颅,斩下!” 突然,东灵帝如此一声令下,将在场所有军兵将士震慑。 “这!” 城墙之上,无一小兵敢上前领命。 “钱征,下令,斩凛尘!” 一侧,钱征也是不明所以,驻于原地昏昏,完全不知所措。 “钱征,你的小儿子还要不要了,你可也只,朕,想要他们今夜死,他们便定当看不见明日的太阳,好生想想刚刚的沉香,现在应该已经被埋万葬岗的坟冢之中了吧!” 如此一言,钱征的命脉直接东灵帝所捏,自己苦苦征战数余载,心心念念便是为了自己的夫人和小儿。 “末将领命,定当不负陛下厚望,将凛尘斩杀于东秋大都城门之下!” 第五十章 背后捅刀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之城,虽正值秋季暖阳曝照,却透着丝丝凉意。 而更为凄寒的,莫过于世人的心。 东灵帝一旨令下,直接相逼于驻于金榻之前跪地的钱征大帅。 而钱征被如此皇命相逼,虽心有所悸,却也是没有办法,一朝为臣,终身为奴。 一侧金榻之上的东灵帝,望着自己怀中啼哭的小儿,牙齿却是咬得咣当作响。 如此心慌,已多年未曾有过。 “小儿,先杀了你的父,再将你抛掷城下的黄土大地,让你与你的好爹爹团聚。” 东灵帝再露阴险之态,怀中的婴儿是越抱越紧,不是如此时刻怕惹得城下的凛尘动怒,鱼死网破,皇帝定当立马将此婴砸下大都城墙,让其毙命。 …… 城下,凛尘处于劣势,自己已经死战沙场一时辰,体力即将耗尽,而北寒军兵可轮番攻击,闲暇之余休养生息,便是越战越勇,一百北寒军兵又将凛尘大将军包围。 “凛尘,今日你插翅难飞!” 郝赦驾马,咄咄逼近凛尘之身。 “杀!” 一百军兵持兵械,大刀阔斧,银甲厚盾,直接朝着凛尘轰杀而来。 …… 一阵昏斗,凛尘虽为疲倦,却也为一悍勇之将,只见弥散的暖阳清辉之下,一红兽顿起,纵横天地之间,一血刃划天,如吞青黄,刀刃所触之半空,迸射炎龙火黄之气。 “哈!” 凛尘一啸,如此之声,却是整个东秋大都城下最为雄厚之音。 一刀劈斩而下,将凛尘体内所有潜能迸发。 刀刃所到,数十精兵轰飞,郝赦拼尽全力,挡下一刀,座下的军马却是不堪凛尘之力道,双蹄直接跪地,郝赦顺势前翻于尘土大地。 公子两圈翻滚,随即立马控制住自己的身。 他单膝跪立,链刀遁地,低首缄默,也好似一头巨兽,迸发罡骁之气。 “凛尘,你欺人太甚!” 郝赦闪身,持刀昏杀,其速度之快,如同霹雳雷火。 只是,凛尘终究技高一筹,数十招过后,将军直接将郝赦劈伤于地。 “郝赦小儿,你!不行!” “凛大将军,此公子命数已尽,可否容我等小兵将其枭首!” 突然,在凛尘身后,一队东秋小兵向凛尘请命,是否可让自己斩杀郝赦,为东秋立上一功。 此队及时赶到,其中一批人马帮凛尘挡下了除开郝赦之外的所有北寒军兵,而此地却只留下十人,站立将军身旁,听候军令。 “退下,你们去对付其他军兵,本将,要亲自教训此狂妄小儿!” “诺!” 一众东秋小兵领命,不敢再上前半步。 此本就是两位将军的感情之事,东秋小兵可是不敢干涉半分。 一将军金靴踏地,朝扑地郝赦走来。 将军手中的红刃生生将东秋大地摩挲得刺耳作响。 金靴驻足,郝赦眼前,只见一双亮锃军靴闪闪,公子刚要遁身而起,一红刃便是搁置在了郝赦的脖颈之上。 “哼,贼将军,本公子乃为你手下败将,你要杀便杀,莫废话!” 凛尘也不客气,顿起手中的刀就往郝赦脖颈劈下。 红刃划空,便是在郝赦头颅之上停下。 “贼将军,你停刀作甚?莫不是怕了本公子不成?” 郝赦实属不屈如此趴于凛尘足下之辱,直直骂道凛尘乃一猥琐小娘们,刀子都不敢劈上自己的身。 只是,凛尘也是不知,自己面对倒地郝赦,咋愣是双手如被铁链禁锢了半,迟迟斩不下刀。 “贼将军,你不行,也不知道李珍香是如何看上的你!” 郝赦一阵昏骂过后突觉自己的青发之上,顿觉股股热流,肆意流淌。 此流微热,透着腥膻之味。 “这!” 郝赦抬头,便是立刻惊煞了眼。 一光刀从凛尘身后遁入,穿出了将军的前胸。 凛尘身后,一小兵瑟瑟,脸色发青,明显过于惊慌。 只是,凛尘贯穿胸口光刀的刀柄,却是握在了此小兵的双手之上。 “凛……凛将军,你可别……别怨咱,咱是奉了陛下之命,将你斩杀。 陛下可是说了,谁若能将你斩下,直接封赏万户侯!” “呀呀呀!” 凛尘咆哮,反手一刀,将此小兵枭首。 将军确实拥有惊天之能,身后小兵趁刚刚凛尘不备之际,瞄准凛尘的心,一刀捅去。 而此人竟不料想,凛尘在如此没有防备之下竟能下意识躲闪,此刀捅偏,从将军两肋之间穿过。 听闻身后小兵道言之后的凛尘,却是不再顾及君臣之礼,直接一刀,与东秋为敌。 此身首异处的东秋小兵身后,九名小兵瑟瑟,纷纷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此人为虎,虽身中一刀,却也比得黄狗骁勇万分。 此刻,凛尘转身,却是心力突闭,一口脓血喷出,直接跪地,手中的刃,最终滑落了将军的手。 “咋办?” 一小兵持枪猛踱。 …… “咋办?” 一小兵左右观望。 “杀吧,咱一起,杀了他,万户侯,可是想求也求不到的好差事!” “行,一起,杀了这凛尘大将军!” 说罢,一百人持着红枪,操着巨斧,嘴脸如猥琐豺狗,全全杀向跪地无了反抗之力的凛尘大将。 凛尘身后,一公子之音响起:“呵!凛尘,你跟错主子了!” 郝赦说罢,突地一闭,刚刚凛尘一击,也着实不轻,如今只能看着东秋小兵,将这跪地将军斩下。 …… “杀!” …… “杀!” …… “喂,你们东秋小贼,杀向凛尘作甚?” 乔将军在一侧与一伙北寒小兵昏斗,竟不料想,身后数丈之远竟会有东秋小兵行如此悖逆之事,直接在凛尘背后捅刀子。 “凛将军!” 乔将军差人,立马朝凛尘一侧轰去。 只是将军身处数丈之远,并非能一时赶到,况且还有一众东秋军兵挡道,凛尘的身影,便是永留乔将军的眸,终被一众小兵遮挡。 “杀!” 九人杀来,不留丝毫情面。 凛尘身旁,再无任何东秋小兵相助。 “杀!” 红枪、大刀、长柄和巨斧猛轰于青天之下,疆土之上。 “凛尘!” 李珍香的龙撵,姑娘突地惊起,眸中含泪,蹦出两股细流。 九柄武器遁插一人之身,如注般的红流溅撒青阳之下,染红了东秋大地。 第五十一章 以命相筹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九名小兵身前,一人张开双臂,身插九刃,驻立青天。 “这!” 凛尘跪地,望向身前被数刃穿身的黑影。 此人身裹银甲,被曝下的暖光照亮,倒是好似全身闪耀银光,异常耀眼。 九命小兵虽不曾将自己手中的刃刺向此人的脸,但此人的脸却是渗血不断,顺着自己即将冰凉的身子而下,滴至昏土。 “哎呀,这丑八怪是谁?” 一捅刀小兵一喝,却是不料想自己的刀刚将遁入凛尘的身,便被一闪来的银甲光影挡住,手中的刀无法收住,愣是刺向了此人的胸。 “她披着头发,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个女将军!” 一小兵认出了此人,向着其他八名小兵说道。 “女……女将军,莫非是……是虞……虞将军?” 众兵皆知,整个东秋沙场,身为女将,除开现在龙撵之中座上的李珍香,便只有东秋军营之中的一厢统领:虞纯姬。 “虞……虞将军,你的脸,咋地……咋地成了如此般……如此般模样? 还有,你为何出现在这凛尘将军面前?” 九名小兵惊诧,自己的刀是要将凛尘斩下,却不料想,此刻却是直接穿透虞纯姬的身。 突然,一闪影跃起,嗜血红刃斩开清风,瞬间将此九人的咽喉划破。 凛尘用尽最后心力,如神罗红鬼一般,跃身一劈,九名小兵终究不及将军之勇,全全倒地毙命,无法再起。 东秋,数军厮杀混乱之声中,只闻得一将军大喘浊气之音及红刃遁插土地的崩摧之音。 将军身前,虞纯姬栽下,倒是还留得一丝气息。 “诶!虞纯姬,你这是何苦?” 凛尘身前,虞纯姬强撑一口胸中的气力,将素手,抚向了将军的金甲。 “凛……凛尘,你……你咋地受伤……受伤了?” 纯姬重归女子之态,其言悲悯,倒是让得在一侧扑倒在地的郝赦心生怜惜。 “凛……凛尘,我爱你,我爱你,今生今世,都是你……你的好……好娘子,你说……是吧?” 突地,虞纯姬嘴中再涌一血,喷洒碧空。 “凛尘,我可以为你去死……去死,只求你,爱……爱我一次……一次,成不?” 凛尘扶刀,轻柔相语,这世间的姻缘,乃为命中注定,天道使然,姑娘如此般以命相筹,可让得将军我如何是好。 纯姬一笑,自己却是不料想,自己念想将军数余载,竟是自欺欺人,终归是一厢情愿,即将天人两相隔罢了。 “哈,凛尘,你就如此般爱着那边坐于龙撵之中的李珍香?” 凛尘粗气,龙啸一般的喘气之音传至虞纯姬的耳。 “嗯!” 将军死冷,却是依旧脉脉望向龙撵之内已经掀开黄幔,泪流两行的北寒女天子。 “罢……罢了,凛尘,不管……你爱……爱谁,今生今世,我虞纯姬,都当过你的……夫人,足……足矣!” 纯姬再咳一血,眼眸突显昏黑。 一婴儿啼哭之音从城上袭来,将虞纯姬惊醒。 此女子用尽此生最后一气,抱住凛尘抚刀的臂。 “凛尘,凛尘,你不爱我,可以,只是纯姬烦你,烦你将城上咱的儿子给救下,带出大都,将其抚养成人,凛尘,算我纯姬求你,成不?” 凛尘侧头,依旧面无表情,却点头两下,终让虞纯姬翻掀皮肉的脸,甜甜一笑。 “凛……凛尘,谢……谢,纯姬……纯姬,爱你此生!!!” 随即,虞纯姬猛咳不止,全身竟狂烈抖动,极其痛苦。 “虞纯姬,虞纯姬,本将问你,城上东灵帝手中的婴儿,是否为本将的孩儿,虞纯姬!” “他,他!” 话未道玩,女将军扬起的头终究落地,双眸不再睁开,而此女脸上的笑,却如世间繁花,永留东秋。 …… “杀!” 九名东秋军兵倒下,一众北寒军兵顺势将凛尘围住,今日的北寒,来势汹汹,定是要将凛尘的首级斩下。 郝赦负伤,暂时无法起身,便被一将领架上了马,离开了将军所驻之地。 一百小兵再度将凛尘围住,将军身负重伤,战力已完全消耗殆尽,实属无法抵挡此眼前一百小兵。 “杀!” 大刀阔斧重新轰向跪地凛尘的身。 一侧,乔将军等人马被一东秋小队所截,将军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自保性命,断然是无法突出重围。 将军蓦然,他与眼前的凛大将军终究相隔百人,无法靠近将军半分。 “杀!” 数人齐轰,将刀斧从天遁下。 一尺素血飘天,东秋天阳之下,再撒一血。 …… 城上,东灵帝见凛尘被北寒众军斩杀,便是狂怒阴笑三声,随即双臂张开,仰望青天,好似天降蛟龙于身,自己仍是万名敬仰的九五至尊。 一侧,钱征含泪,实属不忍凛尘大将如此般毙命数北寒小兵刀下。 如若不是自己派出一十人小队在背后捅刀,凛尘大将断然不会如此般命丧疆场。 钱征人处世间,心在炼狱,正被鬼火烧灼,煎熬难耐。 突然,东灵帝收臂,望向自己放置于金榻之上的啼哭小儿。 “小儿,小儿,你可别怨朕,自古以来,忠良之将惨死,必须灭其家族,以防其后裔长成回来报仇!” 东灵帝对着小儿说道,而自己的眼,却是瞟向了城下从龙撵驾马奔出的李珍香。 如此珍香,便是自留后患,以致此人带兵一举平定天下,攻下东秋大半江山,直接威胁自己的皇政。 东灵帝全身幽气逸散,直接将此小儿托起。 “儿,要怨便就怨你那身为大将军的爹,死后断然别再找上了朕!” 一黄袍飘飘,置于东秋城墙的墙垣之上。 众小兵见东灵帝如此般残暴,纷纷心惊胆战,不敢多言一语。 突然,东灵帝将此婴双手托出城墙之外,对着苍天一喝:“小儿,随你的爹娘而去,今后可不许再来找朕!” 一婴抛出,遁飞于萧萧秋风,下落于素影乾坤。 此婴见得天日暖阳,便是由哭转笑,在空中捣鼓着双手,好生畅快。 军兵厮杀,却是不知,一数月之婴,正落于众位将士的金顶之上,朝着东秋的尘土大地,砸去。 。 第五十二章 救婴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大都城墙墙垣之前,一襁褓飘飘于青天,猛然落向东秋大地。 “凛尘小儿,走好不送!” 东灵帝在城上挥手,其咧嘴的淫笑,如同抢夺有妇之夫的贱婢,恶心至极。 对着城上的东灵帝,此婴依旧笑如桃花,其全身溢散出的无邪之气,充斥整个东秋上空。 突然,一闪影凌飞于青天瓦墙,其纤瘦的双足直接猛踱东秋城墙,随即借力一蹬,翻飞于青空之上。 一双细嫩的手,将此婴抱下。 空中,红袍金冠女子衣决飘飘,萧萧而下,几乎红韵了东秋的整片天。 城上,东灵帝咬牙,此生却是从未此般动怒。 “该你个李珍香,你还真想逆天,是不?” 他气急败坏,随即抽出一弓,对准李珍香猛射一箭,欲直接将遁飞的李珍香射死。 两罡龙之影突闪李珍香两侧。 两人一人双斧劈斩,将竹箭崩断,一人抽弓,对准了东灵帝的脑袋。 一箭崩飞,直朝东灵帝射来。 城上,钱征突地出现,将此箭挡下。 “凤天殊和查木和,快速速护我将此儿送至本汗的龙撵。” “诺!” 顿空的两将军领命,齐齐护在从空中飞下的李珍香两侧,霸气如玄武朱雀。 空中,李珍香望于怀中红袍之内的小婴儿好生乐呵,自己竟不料想,这婴儿的手感,竟如此柔软,甚是好玩。 只是,这婴儿的身份自己好不喜欢,虽说手感极佳,但也是一脸不畅,便冷哼一声,驻足地面之上。 “你这小子,本姑娘战甲都没换就驾马前来这城墙之下救你,你长成以后,可得要好好感谢本姑娘!” 李珍香一顿喃喃,好似教育自己小儿一般,唠叨不止。 一战马奔来,李珍香飞上马背,由北寒两猛将护身,直接驾马朝自己的龙撵奔去。 …… 半盏茶之前,坐于龙撵之内的李珍香见数名军兵黑鸦一片,将凛尘围住,心生不忍,两眼的清泪,簌簌下流。 而城上,李珍香却是突然发现,东灵帝走向龙榻,欲对龙榻之上的凛尘孩儿下手。 虽说李珍香恨透了这凛尘之子,但孩子无罪,可是不能由着东灵帝胡来,不分是非,连一婴儿都不曾放过。 如此,李珍香便是踏马而上,直接奔向东秋大都城墙之下。 姑娘使出毕生所学,刚好在东灵帝将婴儿抛下之时,驾马来到城下。 婴儿下落,姑娘飞身,正好在青空之上,将此婴儿接下。 …… 此刻,李珍香奔袭于疆场,轰飞东秋小兵,最终将此小儿安全带回龙撵之中。 “查木和!” “在!” “立马下令,众军退兵,改日再战?” 查木和闻珍香一言,心中一颤,这正打得热火朝天,咋地要退兵? 李珍香道言,今日如此阵势,也难以攻破这都城城门,而如今又有此婴儿在手,城上的东灵帝好似不肯罢休,这东灵帝乃一任性皇帝,届时,全部军兵轰向此儿,本汗恐怕会生枝节。 如此一言,查木和会意,况且郝赦也被凛尘所伤,这大都城墙却是一时半会,攻克不下。 木和领命,随即下令撤兵,一众北寒军兵纷纷随着天可汗的龙撵一块,撤离大都。 “嘿,李珍香,你个小妮子,怕了吧!朕的东秋大军,所向披靡,尔等咋地是朕的对手,赶紧夹着尾巴逃命去吧,再莫来这都城之下!” 东灵帝大笑,以如此一小儿便将李珍香打退,自己身为九五之尊的傲气,轰炸整个东秋城池。 “李珍香,你就是个小女娃娃,小女娃娃,不去家中做游戏,学着皇帝定天下,你做梦,做梦!” 东灵帝再度将双手展开,仰面素天,闭目深吸,好似天下万民,都臣服于自己足下。 “李珍香,不久,朕便要兴兵将你的北寒踏平,将你的头颅斩下当马桶坐!” 东灵帝大笑三声,让得城上的小兵瑟瑟缩于朱红墙柱之后。 “我说,这皇宫里的太医是不是医术不行?” “别瞎说,人家不是不行,是不会治跟脑子有关的病……” …… 此战历时一个半时辰,东秋大军几乎溃不成军,所有兵马遁甲受创,其战力被北寒军兵消减大半。 如此形势,如若李珍香修整一番再度攻城,此东秋皇城必破。 …… 李珍香的退兵大队浩浩荡荡,直接往着驻扎一旷地之上的北寒总营走去。 一军兵马车之中。 “哎哟,哎哟!疼,你是哪门子大夫,到底会不会治病了,会不会治病了,本公子定会被你治死!” 一公子满嘴淫笑,故作凶煞之相,对向给公子疗伤的北寒老军医。 一阵药罐摔碎之音从公子的马车之中响起。 公子大怒,将老医从马车之内赶出。 他探出一脑袋于马车之外,喝向一旁驾马的小将士。 “快去请皇帝过来,请皇帝过来,本公子得了皇帝不来,就治不好的病,你快去通告!” 小将吓得满脸铁青,这公子若是命毙当场,可咋地是好。 他立即驾马,拜请珍香。 片刻,李珍香进了公子的马车。 此公子双眼迷离,两手捂胸,没了神思,昏迷不醒。 李珍香靠近,在公子的伤口上猛拍了一巴掌。 “啊!” 一公子清脆之音,响荡整个撤退军兵长阵。 “郝赦,别装哈,再装,把你踢出去!” 郝赦立起身,刚刚珍香的那一巴掌,确实有些疼。 “李珍香,你是越来越无趣了!” 公子好生不畅,只是李珍香既然进来,便是要李珍香给自己好好诊治一番。 李珍香看都没看,便是道言公子乃为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公子冷哼一声,再度道:“李珍香,你是真的没趣,又不是叫你过来看病!” “看病就看病哈,只是你这公子,你的手,这是往哪里放!” …… 李珍香给了郝赦一瓶特质金疮药,便是准备离厢房而去。 “诶诶诶,你要去哪?这药还没给你!” 姑娘挥挥玉手:“留着吧,本姑娘还要去另一马车之内!” …… 北寒大军的另一马车之内,李珍香坐于一昏迷卧倒的将军面前,不禁又湿润了眼。 而这昏迷将军的一侧,几声猛咳之音突然响起,将姑娘的目光,拉向了昏跑的马车一角。 第五十三章 马车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马车簌簌。 窗外,官道崎岖不平,让得整个马车甚是颠簸。 突然,路遇小坑,将吃下一颗李珍香特制药丸的凛尘,震醒。 将军虽身中一刀,却也和沉香一样,无伤及命脉,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厥。 而刚刚马车如此一颠,便将凛尘生生颠醒。 “珍香!” 将军睁眼,一红袍皇冠袭满身的姑娘遁现将军的眼。 “姑娘今日,还是比往常好看的!” 李珍香哭笑不得,总觉这这话,好生别扭。 “将军,别会错意了,本汗将你救下,是要带你到我北寒刑场,当众斩你于刑台,祭奠我北寒将士的亡灵。” 说罢,姑娘立马侧头,其面上不自然的狰狞,实属不愿让将军见着。 “哦,应当,应当!” 凛尘捂着胸口的刀伤,缓缓撑立坐起。 突然,凛尘吃痛,随即轻柔冷哼一声。 “诶,你还好?” 珍香侧头,也不知是咋地回事,全身的反射弧竟比在战场斩杀小兵的反应还快,立马将自己的身子,凑向了凛尘。 “诶,你这将军,这是作甚?” 将军死冷的手,突地将李珍香的双腕抚住。 “你一个将死之人,咋地还占本姑娘的便宜,得瑟了不是,本姑娘可是北寒寒国的天可汗!” 将军依旧死冷,只是相视之间,道出一语:“珍香,要斩,也得需你来亲自来斩,要不,本将可不放心他们的刀法!” 李珍香嘴角抽抽,欲将凛尘的手挣开,竟不料想,将军负伤之后,气力竟还如此之大,姑娘愣是脱不了凛尘的掌心。 “凛尘,要点脸哈,你杀我北寒战士,你杀我沉香,本姑娘今生今世,跟你没完!” 凛尘也不顾如此之多,竟将自己死冷的脸,凑近姑娘的鼻:“珍香,你抢我城池,杀我太爷,烧我房屋,本将军今生今世,也跟你没完!” 一怒气轰来,这将军,真的应该去死。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便不做假态,瞬间用混白气力挣开了凛尘的掌心,朝着马车外走去。 “诶!珍香!” 凛尘扯住李珍香的大红鹰袍,将姑娘再度扯向自己的胸口,倒在自己的怀中。 “将军,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珍香!”凛尘重归严肃,“既然咱俩今生今世都没完,不如,凑合一下,继续在一起,生生又世世,可成?” 一心轰隆狂跳,姑娘的脸颊顿时红似霜火。 只是,北寒军兵数万将士之仇不能不报,沉香惨死于刀下之仇不能作罢。 李珍香强压自己心中的悸动,对向将军,欲恶语相向。 “咳咳咳!” 一侧,一清咳之音再度响起。 凛尘突地将李珍香撒开,脑中寻思,这马车之内,咋地还有一人。 他满脸铁青,刚刚对李珍香的那番话,莫不是被此人听见? 一头缓缓侧向了马车一角身负重伤的大将军。 此人身中数刀,昏迷不醒。 “这……” …… “这……” …… “爹,你咋地伤成这样?” “凛尘,你的爹,刚刚在战场之上见你被众军围堵,突然杀入,替你挡下了杀戮之刃。” “李……李珍香,你说……你说什么?” …… 一个时辰之前,东秋城下的军兵场上。 “郝赦,随我一块走!” 一将领带着一队大军将跪地负伤的凛尘救走之后,下令一众小兵将凛尘就地处决。 一侧,李珍香见凛尘被围,终究不忍,又见城上东灵帝欲将凛尘小儿摔死,便立即驾马,朝着城门侧踏马而去。 而凛尘所驻之地,所有小兵围城一团,珍香并不能见着中间将军所驻之地情景。 终究,数人劈斩而下,情急之际,凛凡突地现身凛尘身前,将劈下的刀,挡住。 而凛尘最终因为东秋小兵的背后插刀致使伤势过重,昏厥了过去。 如此,凛凡便是强撑口气,直接护在凛尘方圆五米之内,斩杀北寒军兵。 一阵昏斗,凛凡倒地,李珍香驾马而来,下令众人将此两位将军悄悄掳走,自己继续奔向东秋大都城下,救下虞纯姬小儿。 城上,因距离凛尘之地太远,东灵帝和钱征只见得一团乌黑的小兵将凛尘围住,也没在意不见此处真实情形,更是不知大都城墙之上一侧的凛凡在东灵帝下令暗杀凛尘之后,偷偷溜下城池,欲私自将凛尘救下。 如此,两位将军便是出现在此马车之中,而一旁的凛凡,伤势比凛尘,重上数倍。 “父将!” 凛尘神情突转,平日里凛凡虽说对自己甚是冷淡,却不料想,如此性命攸关之际,凛凡竟会舍命挡刀。 将军情绪不稳,却让得李珍香甚是着急,如今,凛尘的伤势未愈,如若再如此般乱动,伤口必将裂开。 若伤及将军的主要心脉,就算藤厮理在前,将军也定将回天无术。 一横掌劈下,凛尘重新晕厥。 李珍香抚抚自己的手,一脸嫌弃:“死将军,脖子这么硬,这一刀,怕是斩你不下,哼!” 东秋城外的官道之上,北寒大军协同两位东秋将军,缓缓驶向了素帐军营。 …… 北寒大军所驻的军帐营,郝赦的帐房之中。 “你这老医,不是说了你治不了本公子的病,快,快叫李珍香过来跟本公子治病!” 老军医实属无奈,摊上一位如此般的纨绔小公子,药要也不吃药,伤也不治伤,满嘴嘟囔着李珍香,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只是公子不尽唠叨,老军医忍无可忍,便是一怒,道言天可汗陛下现在正于被救回的东秋将军素帐之内为其治伤,断然是没有功夫来陪公子胡闹。 “什么!” 郝赦顿起,将老医揪至半空。 “郝……郝将军,你不是身负重伤,快要死了吗?” “老医,你说,那救回的将军,是谁?” 公子之怒,让得老医不敢直视。 “是……是东秋的凛尘大将军!” 一股白气直接冲向老医的身,将老医的麻布青衫掀起。 只见一公子飞速闪出素白帐房,整个帐房之中,便只留老医一人瘫坐在地。 “这公子,刚刚要死要活,现在咋地生龙活虎了?” 第五十四章 将军苏醒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大营一素白帐房之中,李珍香将银针从凛尘的脖颈抽出。 将军顿起一坐,此针一出,将军便醒。 “李珍香,你给为夫的脖子上插了什么,怪生疼的!” 姑娘僵僵,大骂凛尘,将军咋地就成了自己的小夫君? 凛尘挑挑眉:“姑娘,请把夫君前面的小,给去掉!” 李珍香无言,明明如此一个嗜血大将军,咋地如此般嘴欠呢。 一侧,两清咳再度响起,凛尘突晃,立马凑向一旁的凛凡,好生落寞。 “李珍香,我爹咋样了,咋样了?” 素帐之中,姑娘只是缄默,凛凡伤势过重,自己虽有治愈之方,却是比不上异世界那般,能否治愈,全全听由天命。 将军也不再多言,随即转身对李珍香一拜,姑娘的医术震硕古今,若是能将自己的父将救活,自己便随由李珍香处置。 姑娘一笑,就算不求,也会好生的处置将军一番。 随即,姑娘幽光一透,倒是让得凛尘浑身发冷。 只是,惩罚归惩罚,一侧的凛凡虽在西邦之时,自己就不曾待见,但如今为子挡刀,也甚是感人,便下定决心,定将全力救治凛凡,让其苏醒。 李珍香将凛尘唤起,便集中心力,抽出一箱银针,开始封住凛尘的各个大穴,开始施针。 …… “该,你这厮将军,东秋的败将,你还有何颜面住在这将军的素帐,你给本公子出来,本公子要打死你!” 素帐大门,两侍卫愣是拦不住发怒的郝赦,只得让着公子直接涌进了帐房。 一侧,李珍香集中心力,为凛凡插针,可是没得闲工夫理会这无理取闹的郝赦,便一言不发,也不下令将郝赦差出去,只是继续给凛凡上针。 “死将军,你果真睡在这,你睡一姑娘的床榻,你好意思不,你想吃白饭是不?” 郝赦愤愤,如今一见这死将军,就想将此人的头揪下。 公子抽刀,好似忘记了身上的伤,欲直接轰向躺床的凛尘大将军。 将军没得体力,随着这公子胡造,自己闭上双目,休养生息。 “该,你闭眼睛作甚,瞧不起人是不?” “好了!” 突然,李珍香收针,将一排排银针重新整理,齐齐放置于药盒之中。 郝赦侧脸,却是发现,还有一将军静躺于这素帐之中。 今日,这东秋素帐可甚是热闹,不仅有一将军入帐,更有一炮灰躺尸。 “完工!” 李珍香命人将自己的银针箱拿走,随即差上人去邻边的城池按着自己开的药方抓药,便走下了床榻台下,对向了郝赦大公子。 “公子,再若胡闹,军法处置。” 这自己受了伤,姑娘不来医治便罢,还要上了军法,天理何在。 今日,郝赦的手也不在姑娘身上乱放,他一脸不畅,肩上渗出的血,却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 “治病!” 李珍香毫不温柔,直接将郝赦摁下,一小侍卫领命将药箱拿进,李珍香便是一顿捣鼓,终将郝赦包扎妥当,抚平了公子伤透的心。 “走,一起出去,让这对父子在素帐之中好生休息,一侧这凛凡伤势不轻,还不知能否苏醒,如今最需要的是静养。” 一脸茫然掩盖公子的俊脸,他甚是不知,此将军罪恶滔天,理应当众处决,为嘛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好生抚疗此人的伤。 正当公子询问之际,李珍香便差着公子往向素帐之外,让得公子好不畅快,竟不料想自己战场一伤,北寒大营便多出两位白眼素狼。 “李珍香,你得应下本公子,这两个敌国贼将,定要当众处刑。” 李珍香诺诺一语,此贼将罪恶滔天,自己断然是不会手下留情。 姑娘再度将公子拖走,离门之时回头瞥过一眼倒床的两将军,便是将素帐拉下,待带将军身体稍转之后,再做了断。 …… 五日过后,凭借李珍香高超的医术,凛凡苏醒。 只是此人的生命体征极其不稳,情绪也是异常激动,倒是让得伤势好转下来的凛尘,好生教育了一番,这才平静下来。 …… 北寒的将军素帐,李珍香将一众小兵和服饰自己的丫鬟差走,只留一厚脸皮的郝赦担心这凛尘会占这李珍香的身子,赖在这帐房里不走。 李珍香也是无奈,便是随了郝赦公子,反正这素帐之内也没有旁人,都是几个战场老熟客,如今只是改变了各自立场,敌对罢了。 …… 帐中四人,异常沉默,全帐之中弥散着斑斓火光,除开窗外几声晚间的黄鹂之叫,白帐之内,一片死寂。 一对父子,一对情敌,中间夹杂着一个李珍香。 …… “父将!”凛尘首先打破尴尬,对向凛凡,“父将,儿臣冒昧一问,东秋都城之下,何故我东秋小兵会对儿臣抽刀相向? 而父将你,又为何如此般相救于儿臣?” 凛凡撇嘴,全身的伤痛依旧,听闻凛尘之言,却是故作一脸落寞,不愿多言。 突然,此人手捂两腰,问向北寒女皇帝,要汤药。 “汤药?” 李珍香一脸狐疑,如此般明目张胆的问自己要汤药,自己都不知道这凛凡得了什么病。 姑娘叫凛尘先将两腰昏痛的凛凡安抚而下,自己再好生把脉,查看这凛凡到底是什么问题。 姑娘一阵捣鼓之后,却是脸部发青,如此腰疼,定乃肾病无疑,只是姑娘不解如此高深的内脏的结构,断然是不会诊断如此高深的痨病。 “药!!!” 凛凡生不如死,开始抓狂,李珍香没得办法,也不能如此放任凛尘的爹不管,便是差着老军医过来诊脉。 这老军医,大体医术不及李珍香,却是对肾病颇有研究,立马开出了一药方,命小药童拿着去街上抓药,给将军熬上汤药喝。 李珍香也是肃然一笑,自己医术天下无敌,除藤厮理之外,定然自持没有药理对手,竟不料今日却被这老军医摆上一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男子之病,自己还真是不太擅长。 一药方搁置了姑娘的手中。 “这!” 姑娘好生惊诧,面目死灰。 “凛尘,你的父将,什么时候开始喝这汤药的?” 将军皱眉,姑娘如此一问,不知是为何意。 自己六岁魂穿凛尘的身,那时,这凛凡便是每天汤药不断,自己也未曾注意过此汤药的药引。 “凛尘,这汤药要一味药引,对男子可是不太友好!” “对男子不太友好,李珍香,可别藏着掖着,快把话说明!” 李珍香大怒,双脸已经泛出难得一见的红晕,和着她满身的红袍,活脱一红花大姑娘。 “凛尘,你不要脸是不,还不赶紧自己猜去!” …… 第五十五章 三块宝物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北寒的素帐之中,又陷入了一片尴尬境地。 “哎呀,你们可是听好了,本姑娘的意思是说,这老将军被药物所影响,生不了孩子!” “哦豁!” 郝赦公子拍手大笑,指向凛尘,好生数落此将乃野生物种,理应斩下头颅,放归自然。 凛尘也是不与这小公子计较,自己的父将患上如此肾病,也不一定是自己出生前所患。 况且,就算患病,也不一定服上此味药引,就算服下此味药引,此药引也为慢性药引,定当不会短时间内将生育之能,毁灭殆尽。 “咳咳!” 一侧,凛凡又起一音。 …… 一炷香过后,将军喝完了药,两腰总算不再生生发疼,便是回转神思,而自个依旧身负重伤,却是难受得紧。 将军隐隐觉着,此生命数,已不久矣。 他转眸,怯怯的望了眼置于自己床榻之下的凛尘,终露一笑。 “凛尘啊,你跟了本将十三载,你却不知,你不是本将的亲生娃!” …… “哦豁!” 郝赦一叫,欲再度拍手数落,却是见这素帐之中的气氛异常沉寂,便也收住了心中的怨气,听这凛凡娓娓道来。 突然,凛凡从自己的腰中拿出一物。 此物在素帐昏黄的灯光之下,闪亮晶莹紫光,成色绝美。 李珍香见到此物大惊:“紫香琼花玉坠?” 郝赦公子一见此物,更是嗔目结舌,大惊道:“李珍香,你咋背地里成了这凛凡的儿媳妇,将本公子送给你的玉坠送给了老公公?” 一侧,李珍香也将自己红袍袖口之中随身携带的真假两块紫香琼花玉坠取出,三块紫香琼花玉坠置于素帐之中,好生亮堂。 “这……” 郝赦如同五雷轰顶,珍香既然不曾将玉坠送人,这凛凡将军,咋地会有如此跟自己随身之物一模一样的紫香琼花玉坠? 虽说郝赦不能识得此物的真假,但三枚玉坠透过昏黄火光迸射出来的光泽,自己那块猎户老爹送给自己的假玉坠明显要逊色万分。 此坠乃真,如假包换。 见郝赦如此惊奇,凛凡望向珍香:“李珍香,早就听闻你有一块假紫香琼花玉坠,竟不料想,你竟有一块和本将一模一样的紫香琼花玉坠!” 李珍香漠然,在西邦之时,眼前的凛凡发现自己带了一块和将军同样的紫花玉坠,便是心生歹心,随着虞纯姬一块,自导自演,假称自己的玉坠丢失,欲栽赃姑娘私偷凛凡将军之物。 得亏姑娘所戴玉坠乃公子所赠的假玉坠,这才能全身而退。 而姑娘一路奇遇,虽说在北寒天牢之时,自己的玉坠曾经丢失,但珍香称帝之后,却是将此来块玉坠从民间收集回宫。 如今,三坠聚首,凛凡也重归平静,将目光从凛尘身上投向一侧的郝赦大公子。 “李珍香,你手上的玉坠可乃此公子相送?” “正是!” 凛凡再问一语:“公子,此坠可为你所有?” “此物乃我爹爹的宝物,曾作赌债,当给过邰筹一家,后因李珍香相助,将此玉坠赢了回来,便是一直留于自己的身。 西邦黎河岸边,李珍香遭杀手围堵,本公子为救珍香身负重伤,昏死之际便将此玉坠作为定情信物,交给了李珍香。” “定情信物?” 凛尘在一侧好生不畅,虽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唠叨不断,这公子和自己的夫人,哪来的情愫可言。 “定情信物?” 凛凡也是望向李珍香和自己的儿,不料想李珍香竟和别的公子有私下之情。 李珍香绿了脸,恨不得在此刻杀了这胡说八道的郝赦大公子。 “别听此人胡说,姑娘与公子,并无半点情愫,何来的定情信物!” 郝赦心灰,如此般不给青面,他几欲当场闭气。 “公子!”凛凡将郝赦神思拉回,“如此说来,这玉坠乃是你爹爹的随身宝物?” “正是!” “公子,那,你可曾见过你的娘?” “这……” 郝赦欲言又止,刚想将自己的的身世说出,却又戛然而止。 对上一如此陌生之人,自己却要将自己的根底全全道出,实属不是件明智之事。 万一对方乃有所阴谋,图谋不轨,自己不就着了此人的道了? “公子,此事关系东秋命脉,请如实相告。” “东秋命脉?” 郝赦愣是不懂,自个莫非跟这东秋有所联系? 听闻凛凡如此一言,郝赦便是放下了心结,对向凛凡:“将军,公子乃长于西邦黎河对岸,自公子乃为婴儿之时,公子便被挂在黎河悬崖边的一棵青树之上。 而一位猎户划过小河,把公子从上树上救下,将公子抚养成人。 只是,公子亲爹亲娘到底为何许人也,公子至今不明。” 凛尘突地一惊,眼前小公子,竟也不知自己的亲爹亲娘,是为何人。 “对了,对了!” 凛凡情绪激动,再度将目光从凛尘和郝赦两人之间来回切换,异常兴奋。 “小公子啊,本将且问你,你的胸口,是否有一和此玉坠一模一样的紫香琼花印记?” 郝赦大惊,却是不知,眼前此人,咋地知晓自己胸口的紫香琼花印记。 莫不是眼前的此将,乃是自己的亲爹? 一侧的李珍香听得如临五行八卦阵,竟不知自己和郝赦离别之后,这黎河对岸的那老猎户,竟不是郝赦的亲爹。 而今日,这凛凡如此异常之态,也让得姑娘不明所以,已不识春夏秋冬。 榻上,凛凡转眼凛尘,便是向凛尘道:“凛尘,你可知你的背上也有一与郝公子相同的紫香琼花印记?” 将军本是从未知晓自己的身印有此琼花印记,而西邦黎城一战,自己被郝赦所带军兵包围,被公子一刀劈坏身后的金甲,郝赦说出,这才知道自己乃印有一琼花图案。 凛凡大喜,将手中的玉坠,还于一侧的凛尘,又差着李珍香将手中的那块真玉坠,还给另一侧的郝赦大公子,欣然一笑。 “凛尘、郝赦,你们可曾知晓,你们乃为一个母亲所生的双胞胎!” 第五十六章 蓝衣小公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双胞胎?” 李珍香手中的玉坠为假,置于两块真玉佩之间,虽不为两侧公子将军手中那般熠熠生辉,却也不似那般粗制滥造。 此刻,李珍香不禁觉着自己出现幻听,这两人,咋地会是一母所生的异卵双胞胎。 而郝赦眼眸微滞,用僵硬的脸部,强压心中的泛起的狂勇怒涛。 片刻,公子望于一侧的凛尘,将军一身素衣,也不知是谁将此人的金胄铠甲换下,却也是威风依旧。 突然,公子回眸,对向凛凡和李珍香。 “几位客观,这死将军,与本公子,无一处相像!” 凛凡闻言也是不解,这双胞胎古往今来,几乎同人,虽有异样,也不会似眼前两人这般,一公子文弱虚佻,一将军威凛霸气。 一旁,李珍香乃为异世界穿越之人,对双胞胎也有所了解,便是向众人道言,这双胞胎也有同卵和异卵之分。 顾名思义,同卵为一盘,生出的俩小儿身形酷似,放于旁人眼前,难以分辨真假。 而异卵,分为两盘,生出的小儿长相完全不同。 郝赦不信,直接怒怼珍香,一个姑娘家家,咋地知道如此之事。 姑娘莫言,还真不知如何解释。 “李珍香说的没错,是有同卵异卵这一说。” 凛尘正坐于床榻之下,双手抱于胸间,低头闭目,也和着李珍香一块夫唱夫随,异世界的医术,自己也是了解一二。 郝赦默言,自己真不愿这死冷的大将军,会是自己的亲生兄弟。 突然,素帐之内,顿起一合音:“那么,咱的亲爹娘,到底是谁?” 凛凡见两人将此物收好之后,便是趟床仰天,向着素帐之中的三人,说起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 二十年前。 镶灵城中,一锦衣公子,携同一扛箱小伙,在镶灵大街闲逛。 “诶诶诶,主子,我说,你能不能慢点,这箱子有点重,背不动!” “嗯!”此音从一公子口中哼出,只是这人甚是滑稽,故意将此音,拉直如拔丝麦糖般连绵。 “豆子啊,你不行啊,你不是没力气啊,你是想偷懒啊!” “诶,主子!”豆子一身书童之装,“偷懒是不可能的,只是主子买上如此之多的珍宝,不知是要作甚,送姑娘吗?” “该!”一叠扇敲至这豆子的脑袋之上,“你咋就知道姑娘,待会晚间,罚练马步三时辰!” “三时辰,主子,你斩了我吧,我不练!” “那行,回去斩了你,换一个小青壮来抬箱子,也是一样的。” 锦衣公子喜眉,如此快意口舌,实属畅快。 “得,还是站马步四个时辰吧,我还得留着小命回家给我的小儿子买糖吃!” 这小伙倒是机灵的慌,多加一时辰换上一颗小头颅,真乃天下最便宜的买卖。 小伙担着担子,好生乐呵,默默嘀咕自己乃世间最聪慧之人,用一时辰的马步换脑袋,天下有几人能想出如此妙招。 一阵哼歌之音环荡整个镶灵大街,让得一众杂摊小铺纷纷远而避之。 自前些时日以来,这锦衣公子便是突现此城之中。 此公子着一身上好冰蓝丝绸,持一把墨绿翡翠镶珠叠扇,全身素净清雅,尽显贵族之气。 而此人虽看似富贵,身上却没得一文铜板。 他异常懒散,家中银票倒是堆积如山,只是,上街从来忘记携带。 一侧的小随从也是个不省油的灯,每每和主子出门,自己总是从小院里的木桩飞下,二话不说,好似力神,一把抬起主子的小木箱,不闻不问,便是随着主子上街,压根不知如山的银票置于何处。 而每每公子在城中放荡之时,小摊小贩不沾,只穿行于名贵商铺,所购物品价值连城,所欠银票数额巨大。 公子没有银钱附上,便是直接赊账。 只是次日,全城各大商行便都会收到一小青壮送来的银票,将所欠账款结清。 不仅如此,店掌柜还受到了一笔额外的花花银两。 如此,城中各大商铺便是纷纷喜欢上了这位锦衣公子,巴不得此人天天赊账,每每都是笑脸相迎,待公子挑选完之后,毕恭毕敬的将两位客观送出。 如此一位财神爷主,众位掌柜都希望此人能在这镶灵城中,住上好些时日。 而一旁的街摊不明真相,只闻得此公子喜欢赊账,这如此仪表堂堂的富家公子居然到处赊账,如此人品,咋地得了。 于是,众乡邻见到此两人纷纷避而远之,真乃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喂喂喂,小姐,前面好像有两只老鼠呢!” 一丫鬟抚着一旁的一位小姐,倩倩玉步,走在了大街之上。 此小姐眉目清秀,衣决飘飘,乃为一仙灵素女,让得一旁的掌柜,定睛凝望,手中的煎饼不慎滑落滚油之中,倒是溅起了几滴热油,炸花了掌柜的脸。 “嘿嘿!”小丫鬟一笑,道言这镶灵城甚是有趣,煎饼大郎炸煎饼居然能将自己的脸一并给炸熟了。 丫鬟一侧,此小姐咬牙切齿,清雅的脸蛋之上突显狰狞,正望于那位有着一小青壮随同的蓝衣丝绸小公子,步伐却是越来越急。 “诶诶诶!小姐,你咋地走得如此之急,你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呀,你咋地又发脾气了?” 此小姐追随着两人,来到酒楼之中。 一小青壮一顿昏叫,恶煞将小儿叫来,便是一顿招呼,两位在一靠窗的雅座坐下。 小姐也随之踏入酒楼,小二蹦踮着凑了过来,脸蛋笑成了春饼,连忙招呼两位仙女坐在另一侧的窗子边上,询问道客人要吃点啥? 小姐不言,只是越发憎恶的望向对面与小青壮玩起划拳的小公子。 “哦,我们小姐今天胃口好,来个烧鸡,猪肘子,羊鞭子,还有几个牛腰子。” 小二顿眼,两位姑娘,确定要点这些? 丫鬟便就不乐意了,这开门做生意,还问男女不成? 小二下去,纷纷道言如今世态炎凉,女子都开始吃肾啃鞭子。 …… 饭桌之上,小丫鬟今日见小姐没有心情顾及自己,便狮子大开口,宰上小姐一顿,饱个数日来旅途奔波之口福。 “脸……脸!” 丫鬟一侧,一小姐继续咬着银牙,喃喃低吟,可是让得此丫鬟为之一震。 “小姐,你今日是咋地了,咋总对着对面玩划拳的小公子,怨爹骂娘?” 突然,小姐忍无可忍,怒拍桌案一叫:“该死的小公子,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第五十七章 又一个小树林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酒楼之中,满堂惊诧,众位宾客纷纷将目光瞥向窗边这位拍案惊奇的大小姐。 “诶诶诶,小姐,小姐,注意自己的素雅之态,这是在外,在外!” 小丫鬟尴尬满脸,扯着大小姐的袖口,唤着小姐坐下,这全楼的男子如此般望向自己的小姐,小姐可就贞操不保了呀。 只是,对面窗子边的一公子和一小青壮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撞嗑着瓜子,大肆划拳,不曾理会此骁怒的大小姐。 一侧的小姐却也知今日失了素女之态,满脸涨红,便重坐桌案,等着菜肴上齐。 “小菜来了!” 大小姐满脸趣黄,这羊鞭和牛腰,到底是几个意思。 好似还不便宜。 她侧脸一视,小丫鬟见小姐对自己好似有些意见,立即呆萌一笑,赶忙抚着小姐持筷子的手臂,撒娇卖萌,还信誓旦旦的道言,今后就不要马夫了,自己便可驾上三马,也当回军马大将军。 小姐一愣,可算是拉倒,若要此丫驾马,这世上不知会被撞死多少好公子。 …… “来咯!” 对面,小二更是乐呵,双手呈三碟,将两男子的桌案铺满。 有牛头、马面、雀尾,还有一些不明生物,其摆盘精致,袅袅生雾,满桌艳丽华贵,让得全座宾客都将视线,聚向了此满是山珍野味的公子桌案。 “该死,该死,真该死!” 这小姐,脾气还挺大,见如此山珍海味一上,便是嘀咕不断,倒是让得一旁的丫鬟,更是不解。 大姑娘也不曾与这蓝衣公子相识,咋地如怨妇一般,咒着公子死。 小丫鬟也不敢多问,毕竟满桌子的高级菜肴,直让得自己流口水。 “不管了,先吃吧,吃完再问,即算是被姑娘打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酒楼之内,两桌案的四人便是大肆开始吃食,一个时辰过去,小丫鬟酒足饭饱,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肚皮,一脸畅快。 “酒囊饭袋,出门只知道吃,还不盯着点一侧的小公子。” “盯盯盯盯盯!只要小姐不打小丫便成。” 说罢,小丫开始装模作样,死盯这眼前的小公子,脑中却想着自己刚刚吃下的羊鞭,确实挺美味。 “诶诶诶,快盯着,那边的小公子要走了!” 大小姐突然唤上一侧的丫鬟看好,如此危急时刻,断不能眨眼放过此人。 一掌柜来到了小公子和小青壮身前,俯首作揖,好似唯唯诺诺。 只见公子双手挥挥,便立即差着小青壮往酒楼之外走去。 身后,这掌柜明显焦躁不安,阔步紧随其后,好似问这两人要银两。 最终,两人离去,掌柜置于酒楼门前许久,随即将袖口一甩,好生愤愤之态,便是回了厅房,无可奈何。 “不要脸的小公子,仗着自己富人之态,便是为所欲为!”小姐怒火三丈,其如天神般的面容却被红晕袭满。 “素闻城中有一公子,出门不带钱,白吃白喝好凶煞,本姑娘还曾不信世间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丰盛一桌,竟不给上半分银两,这公子的脸,哪那么厚呢?” 她愤愤不已,实属看不惯如此富家子弟霸凌欺世,一路便是银牙咬碎,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此两人痛揍一顿。 而酒楼之前,掌柜却是侧对大小姐,脸上不仅无一丝愤怒之情,还喜上眉梢,刚刚那一系列动作远看好似愤愤不止,实则是在对公子唯唯诺诺,恭迎两位贵客出门。 “嘿,赊账好,赊账明日又可捞上一笔,公子可要再来多佘几次账。” …… “小环,快,随着这公子去,待时机成熟,我俩好生的揍他们一顿,真的是恬不知耻,这东秋之地,正因有了似他这般脸皮如沧河般厚的小公子,才会如此落混乱!” 丫鬟一听,可是不太高兴,嘟着嘴,这打人之事,到底是小姐亲手做还是让得自己去做。 小姐一巴掌拍至丫鬟的脑门,道言如此训人之事,当然要给下人去做,要不今日这对重味野餐,不是白吃? 这丫鬟也好歹学过几年拳脚功夫,普通男子定当不是此小丫的对手。 丫鬟无奈,可算是不该如此瞎造,吃了小姐的饭,如今下不了台,只能硬着头皮,抡着拳头,揍公子。 谁叫这小丫是小姐贴身的小打手呢? …… 城外一郊林之中,两女子紧随游山玩水的小公子和小青壮,挽起袖口,准备猛扑捉贼,痛揍一顿这蓝衣小公子。 “你一个对俩,没问题吧?” “这……” 丫鬟踟蹰,对方可是两位地地道道的大男子。 “这什么这,你不是说你祖家是镖局的,半路惨遭灭门才被卖到我家,追随于我的吗? 你还说,你一身的功夫,可以拿下十名高大男子,本姑娘这才将你买下!” 丫鬟喉头哽咽,如此吹牛求生计之语,咋地大姑娘记得如此清晰,自己爱吃的菜咋就不记得一道。 “好吧,两个是没问题啦,只不过!”突然,小丫鬟捂着肚子,蹦跳不止。 “哎哟,肚子疼,闹肚子了,闹肚子了,小姐,我要去房里办点事!” 这可是折煞了小姐,这荒郊野外哪有什么房子给这小丫鬟办事。 如此,小姐指向一侧的一个山洞之中,好不客气:“天然的,值得一试。” 小丫鬟满脸通红,又急需找个理由脱身,这两位男子自己是实在没有把握对付,便是想下如此一计,让得姑娘远离这两人,揍人之事,便也就作罢。 “也罢,也罢,就那里,小姐快随我一起去。” 大姑娘一愣,不觉这丫鬟脑子烧坏,如此之事,咋地还要主子陪。 丫鬟跳脚,只是道言要小姐在洞外把把风,万一出现一个不明小公子要进洞修整,莫不是太尴尬? 如此,两人离去,这公子和小壮依旧吵吵闹闹,在林子中好生游玩,畅笑不止。 突然,林中迸射出万缕杀气,萧萧林木之后,串串黑影,盯上了在林中赏玩的两男子。 第五十八章 流氓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主子,有状况!” 一侧,小青壮看似呆愚,却在如此杀气迸射之际,其与身俱来的机警之气,环荡全身。 “哦,有杀气啊,那就交给你了,本公子天天叫你蹲马步,也不太妥当,如今,你的活来了!” 小青壮担着担子,脸上笑成了月弯刀,可是好生畅快。 “杀!杀呀!” 一群麻衣劫匪,从林木之间穿出。 “该,如此富贵小公子,穿着甚是华丽,定是随身携带大量银票,快把银票拿出,否则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光溜见姑娘。” 一领头抽着大刀,对着小公子一顿威吓,好生舒适。 “豆子,他要扒光咱的衣服!” 豆子听闻公子一言,笑得合不拢嘴,天下愚蠢之人多不胜数,似这般愚昧之人,自己还生平未见。 “那边的小头目,本公子告诉你一句话,这世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愚蠢的人,会死!” 公子说罢便是挥手,随即将折扇掀开,置于小青壮之后,观看好戏。 “该,本贼最见不得如你这般大言不惭的富贵小公子!” 十五劫匪朝着公子轰来。 小青壮放下担子,将担子中的一把宝刀抽出,闭上双目,将刀慢划眼前。 突然,一青影飞闪林木之间,一瞬,此闪影便置身于十五人身后。 一股寒气袭来,豆子收刀,一脸嫌弃。 “你们就这武力,还敢说自己是劫匪? 本小厮如此一小招,便将你们手中的刀劈成两半,这咋地能打得到劫?” 身后,十五名劫匪口若吞珠,嘴角流涎,自己手中的刀,愣是被劈成了两半。 “这!” 十五人吓傻,齐齐跪地,可算是不再恶语相向,只希望身前的蓝衣公子,放自己一马。 “主子,此十五人咋地处置?” “将你手中的刀给本公子扔来!” “诺!” 一刀飞天,随即置于蓝衣公子之手。 “大……大侠,饶命啊!” …… 树林一侧,小丫鬟净完房,便和大小姐一同,准备回城。 突然,只见一声声惨叫袭来,两人躲于林木之后,直直的望向树前的蓝衣小公子。 此公子挥着刀,身似如游龙闪影,瞬间将这十五名劫匪,送上了天。 “这……” 小丫鬟吓得神魂飞散,得亏刚刚机灵,没有出手,这眼前的蓝衣小公子明眼人都能瞧出,是一习武高手。 而一侧笑呵的傻小壮,更是深藏不露,小环根本探不出门道。 “死……死不要脸,竟敢如此般,杀害东秋小民,这普天之下,莫不没了王法不成?” 大姑娘见得如此般杀戮之景,却毫无恐惧,只是对这蓝衣公子,愈发的憎恨。 “大姑娘啊,这刀在别人手,足在人家身,咱管这闲事干嘛啊,爹爹叫咱俩远出来这镶灵城中贩卖古玩,咱又何故为了如此粗暴之人,费这等时间在此与这公子耗着。” 此丫鬟甚是机灵,还道言,自己乃为商贩,何故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一巴掌再度拍上了此丫鬟的脑袋。 “这东秋臣民不是你我的臣民啊,爹爹从小教我们要心系苍生,为国为民,咋地能让如此之人,坏了我东秋的良民之风?” 丫鬟不喜,反嘴搏到:“小姐,这天下的刁民多了去了,姑娘想管也管不来呀!” “只要本姑娘看得见,必定要管!” 大小姐愤愤,随即转身,欲离了树林。 “诶诶诶,大姑娘,你不是要管管这富家粗暴的小公子吗?咋地就走了呢?” “笨蛋!”小姐一怒,“此人武功高强,断然不能如此般贸然与之正面交锋,定要耍些计谋,好好将这公子告上县衙,将这公子的恶劣事迹,公布于众。” 丫鬟敲敲脑袋,大骂自己太笨,这大姑娘多聪明啊,会利用官府,好生惩治恶贼一番。 突然,姑娘望向丫鬟,透出阴邪的目光。 “姑娘,你……你这是要作甚?” 丫鬟心中,透满恐惧,每当姑娘如此之气逼向自己之时,丫鬟便知,定当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 树林之中,小公子将十五歹人全部解决,对向豆子,安排好一切后续事宜,便是掀开折扇,继续哼着小曲,潇洒离开树林。 “今夜无眠,又无姑娘相伴……” …… 夜,东秋的镶灵之城,红光霓展,颇有几番古韵香城的情调。 此公子又是耐不住了兴致,便是游逛古城韵河,赏玩于花灯之间。 “今夜无眠,又无姑娘相伴……,嗯?” 一黑房一角,小公子躲于瓦墙之后,望向眼前小运河的一古石青桥之上。 此河细水涓涓,偶有几盏姑娘放流的花灯照亮,而古桥之上,一姑娘手持一红花灯笼置于桥边,默默注视桥下的被放流的小花灯。 此女衣袂飘飘,透上丝丝古韵昏黄的灯笼之光,异常唯美。 “这镶灵古城之中,还有如此般素美之女,嗯,真的美!” 公子动心,虽说一见钟情不可信,但若身临其境,已经动心,不比得日久生情,更能长相厮守? 公子走出,准备好了一首艳情之诗,欲上桥偶遇,将此姑娘的心掳走。 “哎呀,哎呀,哎呀呀!” 突然,此女子不知为何,竟显发疯之态,手中的灯笼,却是往后一掷,砸落在地。 火光散灭,而桥上,一女子跨过青桥扶栏,遁身一跃,直接从桥上跳下,轰入淌流几盏花灯的护城河中。 “跳河,跳河,有姑娘跳河啦!” 一众乡民突地跑了过来,围向城河,望于咕噜冒着水泡的城河中央。 “咋地跳河了呢,咋地跳河了呢,如此好的一位姑娘,有啥想不开的呢?” 小公子立马飞上桥头,自己实在不知,如此一位妙龄花季的好姑娘,咋地会如此想不通透,自寻短剑。 青桥之上,一公子盯望于桥下,桥下除开几盏花灯把河岸边的河水照亮以外,河中便是一潭深黑之水,只见得几珠水泡浮出。 突然,此水泡消失,整个河中,无任何异样。 “不好!” 公子大叫一声,立马飞上青天,头朝水面,轰隆遁下。 第五十九章 河中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青桥之下,豆子飞奔,眉目惺忪,满脸狰狞,好似天地崩摧。 “主子,你咋地跳河了,跳河了,这咋地是好,这咋地是好?” 他没了魂魄,万念俱灰,脱掉上衣,直接随着主子,遁入水中。 他不尽扑腾,将水花溅乱了一侧的花灯。 只是,此人寻觅良久,也不曾在河中见到主人的影子。 “哎呀,主子,主子,你咋地死了呢,咋地死了呢?” 突然,在离青桥之下的三丈之处,一水花溅散城河。 一公子满身湿漉,遁出城河。 他的怀中,一素女倩倩,如清香芙蓉一般,露出水面。 此女子面容清雅,染湿的青发,裹透水珠,而身上的丝衫,却是贴紧自己的身,随着如玉的肌肤,摄住了小公子的眼。 对面,小公子浅蓝衣衫薄如丝雾,护城的河水,将公子身上微软的块子香肉印透,却是让得姑娘在此人怀中,亮煞了眼。 “啪!” 一巴掌扇至公子的脸,其长虹的指甲,倒是将公子的脸划出几道浅浅的红印。 “流氓!” 姑娘大骂一句,随即准备挣开公子的怀,朝岸边游去。 “诶,你这姑娘,本公子救了你,你打本公子作甚,还这么疼?” 公子不喜,能如此伤了自己的脸之人,天地之下,实属不多。 他倒是心中翻涌,断然是欲问清此女子到底为何如此般跳河,又为何怒视救下姑娘的自己。 一掌将此女的袖口抓住。 “姑娘,还未言明,姑娘为何做如此般轻视生命之举?” “走开!” 一袖挣开,将公子直接打回原形。 姑娘两脚踏踏,立即从城河之中飞出,一飘水素影凌天,轻点花灯之上。 “哎呀,你这女子还会飞走之术?” “砰!” 公子眼前,此女子再次跌入水中。 姑娘飞走之术刚学半旬,跟乱跳,几乎没有区别。 好似还不及正常的跳。 “嗯,姑娘,要不要本公子抱你上岸?” “走开!” 此女气急败坏,再次遁起,跳上了护城河岸。 “这姑娘,真是有意思!” …… 一小巷子之中,小丫鬟昏昏跑向倒地“哎呀熏天”的大小姐。 “药粉,药粉,药粉来了!” 一包药粉服下,大小姐终回正常,只是全身湿透的身,却在春日中瑟瑟发抖。 “小姐啊,咋地你全身瘙痒之症又犯了?” 小姐扒着丫鬟的肩,缓缓而立。 此姑娘每岁冬季转春暖之时,这瘙痒之症便会定时发作,其发作之时瘙痒异常,需要特制药粉维持。 而今日,自己在桥上的瘙痒之症刚好又犯,自己的丫鬟甚是贪玩,在城中游赏花灯,不知去向,而药粉却在此小丫兜中。 此般瘙痒,实属难忍,只有一河清水,方能缓解小姐全身之痒。 如此,才会有得公子跳水救小姐一幕,当然,此举,也便顺理成章的被误认为是公子欲在水下占便宜,小姐一巴掌解决尴尬。 小丫鬟将小姐扶起,哀哀叹气道,小姐真乃命苦,从小随着爹爹上山误用奇异药草,至此换上如此瘙痒之毒,虽有药粉能保持暂时缓解骚扒之态,这世间却也无药将其病根斩断。 一件素衣便是披在了此女子之身,小丫鬟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也是毫不忌讳,自己留下一件打底小衫,大摇大摆,扶着小姐走向客栈。 “小环,快扶本小姐走,本小姐不想再见到此公子。” “好好好,咱这就走,咱这就走!” …… 河中。 “哎呀,主子啊,你没死,你没死啊!” 豆子急匆游过,哭丧着脸,若是主子有个三场两短,这可咋地得了。 自己的祖坟被挖,也还不清如此般罪孽。 折扇敲头,公子好生一喝,这豆子呆头呆脑,若不是武艺高强,自己定会将此人卖于市井,换上几个香肉包来得实在。 两人随即遁出河面,一侧的良家妇女和倩倩小姐大肆狂叫,此两人衣衫透肉,太过艳美,平日里可是见不到如此般美丽之景。 …… 客栈之中。 “死家伙,你咋就那么不要脸,果然富贵人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小姐沐浴更衣完毕,坐于一桌案之上揪着毛巾,愤愤跺脚。 “小姐,别生气了,就一个公子,犯不着,犯不着哈!” 小环好生安慰,自己今日实属走累,立马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姑娘投来一阴冷之光,让得小环全身颤颤。 “故……姑娘,你这是又要作甚?” “你,是不是欠本姑娘一顿野味?” 小环大惊:“小姐,上次揍公子之时不已经还清了嘛,可不带这般反悔!” 姑娘继续透光:“上次,你动手了吗?” “那不是闹肚子了嘛,是上天不让咱揍,小姐可不能如此般!” 一脸贴近了小丫鬟的鼻。 “明日,姐,要你再办件事。” 小环口水直咽,吓的魂飞魄散。 “那行,谨遵姑娘安排!” …… 翌日,镶灵城大街之上,一公子携同一小壮担着两个货箱,阔步走在大街之上。 一众商贩纷纷远而避之,唯恐这白眼小公子进了自己的摊贩,吃上一顿霸王餐。 …… “今夜无眠,又无姑娘相伴……” 公子又哼上了小曲,大步昏走,可是让得数丈之外的小青壮满额滚珠,好生不畅。 “主子,等等,这还有两箱子珠宝呢,死沉!” “砰!” 公子哼着小曲,突被一丫鬟猛的一撞,自己几乎跌倒于素柳河岸。 此丫鬟倒也有得几分功力,如此一撞,竟将公子的肩,撞至生疼。 “哎呀,抢劫啊,抢劫啊,你这小公子仗势欺人,要劫姑娘的色啊!!!” …… 此丫鬟哭哭啼啼,直直抚着自己被撞得几乎闭气的胸口,对着小公子一顿昏骂。 此处乃城街护城之河的一拐角,甚是偏僻,但也有几个行人在街上疾走。 丫鬟如此一闹,便让得几个小民,纷纷凑来,观看热闹。 “哎,怎么主子被几个小民围住?不成,绝对不成!” 豆子张牙舞爪,撒开担子,直接轰进了此小民的包围圈中。 “干嘛干嘛,要打架,是不,你们可是打不赢!” …… 而一众乡邻身后,一货箱被打开,一丝锦银袋从一姑娘手中滑至箱中。 而此处仅有的几人目光全全死盯昏骂不止的大丫鬟,竟无一人发觉,公子身后的货箱,曾被一姑娘开启。 第六十章 上县衙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城河拐角,小丫鬟哭天喊地,不依不挠。 “小环,你咋地在这哭闹?” 一小姐走来,抚向了小环。 粉丝青衫,款款玉步,此姑娘仙气逼人,让得公子,摄住了魂。 只因昨夜河中太黑,今日天阳共照,公子这才见着此女子如玉般的隽美容貌。 一侧,小环继续哭丧,蛮不讲理。 小姐一抚,道言小丫不得无理,便转向公子,双手贴腰,拜上一礼,倒是有着几分大家闺秀的书香之气。 “无妨无妨,请问,姑娘,贵姓?” “公子客气,萍水相逢,姑娘多有得罪,断不敢让得公子惦记,素叫一声姑娘便是!” “姑娘,公子有礼了!” 公子还以一礼,风度翩翩,倒也是有着几分出身名门的气态。 如此两礼相拜,姑娘便是差着自己的丫鬟离去,此处的繁嚣,总算重归平静。 …… 城中,大小姐捂嘴笑嘻,今日这场好戏,演得太过顺利。 “走,小环,上官府,今日定要让得此霸道小公子当堂挨板子!” “好勒!” 小环环上小姐的臂,今日可算为着主子出了口恶气,自己实乃天下好丫鬟,绝无仅有,只此一枚。 …… “今夜无眠,又无姑娘相伴……” …… “快快快快快!” 一干衙役凶神恶煞,挡住了此哼歌小公子的去路。 “诶,你们这是作甚,不要命了是不?” 如此之境,便是这豆子的拿手好戏,一刀抽出,直接对向三名衙役捕头。 嗜血杀气如同漫天青气一般,轰向三位带刀捕头。 三衙役瑟瑟,纷纷不敢上前一步。 “退下!” 公子掀开叠扇,将豆子挡于身后。 豆子得令,俯首收刀。 “几位官爷,不知本公子所犯何事,要如此兴师动众,抓捕咱俩归案?” 几位衙役见蛮横之人退下,眼前只留翩翩公子,便是重回官绅嘴脸。 “你这富家小公子,穿着如此华丽,竟不料想是一偷人钱财之主,带走!” 一众衙役掏出铁链,即将给公子上拷。 “放肆!” 一雄浑之音响起,差点将一众衙役震翻了身。 此公子突地变脸,其往常的风度之态,顿变歃血。 “汝等是说本公子偷人财物?” 几人瑟瑟:“公子,有两女子当堂状告公子你偷人财物、欺凌霸市、杀人越货以及耍流氓!” 公子一愣,问向衙役,这前三条便也就作罢,最后一条耍流氓,到底意欲何为? 公子一笑,随即相问,如此状告自己的两姑娘,现在何处? 衙役一言,县衙堂上正候。 “哈哈哈!” 公子狂笑三声:“也罢,本公子便是跟你们走了这趟,本公子到要看看,如此小姐,到底是要玩些什么花招。” 一铁链袭来。 小豆子捉急,恶语对向三位捕头:“诶,你们敢跟公子上铁链,活腻了不是,来,两根铁链来拷小厮我。 如若不够量,上三个,三十个都行,可别怪小厮没警告过你们,给这位公子上锁拷,你们会死!” “诶,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 小公子再度将豆子的怒火压下,随这衙役拷上手铐,将自己带走。 “你们真敢上拷,真敢上拷,你们会死,会死!” …… 县衙。 “快快快!快去看,好像近日在城中走来走去的那个吃霸王餐的俊俏小公子,被告上了公堂,要当众打板子呢!” “打板子,这可有好戏看了,快去瞧瞧!” 一众花痴见俊俏小公子被抓,心生狂喜,纷纷离家出走,轰向县衙。 …… 县衙之上,小公子和小青壮站立,一侧,大小姐捂着脸,偷偷乐笑,而一旁的小丫鬟却是双手叉腰,其对向公子的满脸鄙夷,让得公子好生想笑。 “该,你这小丫,你撞了我们公子还诬陷咱的公子,你可知后果?” “该,你这不要脸的小仆丁,成天担着两破烂箱子装大胡,可是要点脸面吧!” 堂上,两人昏吵,小公子也是不加以劝阻,却将环上锁链的双手呈于一侧暗自乐呵的大小姐一瞧。 “姑娘,你可知,你如此行事的后果?” “哼!” 小姐终显愤怒,对向公子:“你仗着你的富贵,欺凌霸世、杀人越货、偷我银两,还占我便宜,本姑娘知道你定是有官宦做后台,只是,这普天之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姑娘就是让你知道,‘王法’二字,如何书写。” 小姐清清嗓子:“公子,待会公堂之上的一顿羞辱板杖过后,想必你定会收敛半分!” 公子闻言一笑,将脸凑近:“姑娘啊,你知道,这公堂挨板子,有多疼不?” 见公子依旧虚佻一笑,小姐生火:“又不是本姑娘挨板子,本姑娘又没犯法!” “真的没犯法?” 小姐顿口,好似刚刚才记得那袋自己的银子,滑落公子货箱之事。 “你……你别狡辩,待会太爷上来,有你受的!”此女开始心虚,自己所做之事好似被这公子拆穿,心中惊慌不已。 “升堂!” 一太爷极其懒散,走上了台案。 他神情恍惚,好似刚打过马吊,如今眯着眼,却是没有望向台下的四人。 “砰!堂下女子,有何冤情,速速告来!” 此太爷横肉满脸,依旧闭着双眼,回味刚刚的马吊之欢。 “民女状告此公子偷我钱财、欺凌霸世、杀人越货,还对本女子耍流氓!” 女子跪地,叩首一拜。 一侧,小丫鬟见自己的大小姐跪地,也忙着跪地作揖,添油加醋:“对对对!这个公子,可不老实了,尽想着占姑娘的便宜。 刚刚在大街上,众街坊都是亲眼目睹,这公子撞了本小丫,将本小丫腰间的银袋偷走,可是不安好心!” 小丫愤愤,这一主一仆,天作之合,甚是喜庆。 “如此,那被告是否抓捕在堂?” “本公子乃为被告,现正于太爷朝堂之上,只是,太爷你如此懒散闭眼审案,恐怕不妥!” “大胆,如此刁民,竟敢当堂辱骂本官,来人,先打!” 太爷睁眼,手中的惊堂红木顿然滑落,砸得县衙大堂一声闷响。 “这……这!!!” 第六十一章 公堂之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镶灵成县衙,太爷一身锦服,头戴双垣官帽,失了魂,唯诺趋揖,今儿个的举动甚是反常。 “太爷!”公子一语,“该如何办案便如何办案,县衙大堂由你开,高悬堂椅由你坐,秉公执法便是!” 太爷额冒青珠,一副唯诺之态,倒是让得太爷更加拘谨。 “叫你审案你就审案,如此惊慌作甚?” 一侧,小豆子鼎立高堂,一股雄浑之气,吓得太爷立马拾起堂木,继续审案。 “堂……堂下小……小公子,你可……你可知罪?” “该,你这太爷,知什么罪,你到底会不会审案?” 小豆子可是没有了好兴致,不是小公子阻挡,今日定将扭断此太爷的脖颈。 “这位姑娘说,公子偷了他的银子!” 公子侧脸,问向姑娘,这脏银,现在何处。 大小姐也是一聪慧的主,断然不当堂指证此银子乃在公子的两货箱之中,只是向太爷诉苦,自己的丫鬟今日只与这公子撞过,所偷银两之人,定是这一旁的蓝衣小公子。 “该,大胆,你这小女,竟敢!” “嗯哼!”小公子清咳两声,太爷便是收住了嘴,好生看着公子的双眸,见机行事。 “太爷,东秋律法可曾言明,这被告偷银之案,该如何审?” “按东秋律法,应当先搜被告其随身携带物品和……和被告的身!” 公子立马将被锁双手手伸直:“来,搜。” “这……” “搜!” 太爷领命,派上众衙役一顿捣鼓,最终在公子的两货箱之中,搜出了一袋金黄丝布缝制的银钱袋。 “这……” 太爷傻眼,如此之案,自己断然是不会处理,总不能下令将这小公子打上一顿。 “姑娘!”一侧公子再言一语,“姑娘,你如何证明此银袋乃是姑娘之物?” 大小姐内心狂喜,这蛮横小公子,今儿个可算栽倒在了自己的手中。 “本姑娘的银袋内一共五锭银元宝。” 台上太爷听闻如此姑娘一言,便终于找着了希望,这元宝长得一个模样,如此数量相对,也无法证明此银袋为这女子所有。 他怒拍堂木,准备结案,一刻也不想多待,今日这高堂之上,自己如坐针毡。 “该,你这刁民,就凭此银袋中与普通市井之民也一样能有的五锭银子,便断定此银袋是你随身之物,你真真是满嘴扯谎,一派胡言,你当这县衙大堂是儿戏不成?” 太爷动怒,准备好生处置一番这不懂规矩的小姑娘。 “太爷!”姑娘再度一拜,“太爷,此银袋之中不止五锭银元宝,在几锭银子底下,还有一块做工精美,天下绝有的玉麒麟。” “麒麟?” 太爷将银袋翻转,将里面所有之物全全倒出,而银袋里面果真有一块成色极佳的墨绿小麒麟。 “这……” 突然,小公子拍手,对向太爷说道,此女子行事缜密,胆子也大,倒是挺招人喜欢。 “呸!”大小姐默啐一口,此公子脸皮过厚,姑娘不想再见。 “太爷!”姑娘不依不挠,继续向天下公布此公子罪行。 如此欺凌霸世、杀人越货以及耍流氓等罪从这姑娘的嘴中蹦出,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脱口而出。 “好,好,太好了!” 公子虽说双手被锁,却是依然拍手叫好。 “太爷,如此数罪,该当如何处置?”公子相问。 “这?” 小豆子可是气绿了眼,如此胡编瞎造的小姑娘,自己生平未见。 “如何处置?” 小豆子随即一喝,怒气震寰宇。 “这,偷盗之罪,当场杖责三十,耍流氓,杖责十板,共计四十大板。” 公子淫笑不止:“那其他罪责呢?” “这,这杀人越货和欺凌霸世,共计一罪,三日后,午门问斩。” “好!” 公子拍手称快。 “这公子,莫不是有病,就要挨板子、砍脑袋,竟还如此般猖狂?” 大小姐甚是不解,总隐隐感觉,今儿个有坏事要降临自己的身。 一侧,公子继续道言:“太爷,至于欺凌霸世,本公子有证人作证,本人并非白吃白喝,而是,赊账!” “赊账?” 姑娘一愣:“这城中吃饭还可以赊账?” “旁人自是不行,本公子就另当别论。” 说罢,公子便是示意太爷将本城所有贵族商行的掌柜请来公堂,当面对质。 …… 半个时辰之后,城中所有商行掌柜于大堂作证,此公子所赊欠的账单全全在第二日结清,自己还得到了一笔不少的小费,临走衙堂之时,众掌柜还好生拜向此公子,说是让此公子多住城中几日,自己好做做如此清静生意。 公子笑脸,将众人送走,随即对向姑娘,昏笑不止。 “好了好了,告错了,告错了,只是,这欺凌霸世本姑娘乃是不察,这杀人越货又怎么解释?” “姑娘所说杀人越货,可是指郊外小树林自己斩杀的那伙小民?” “呢,太爷,他承认了,快,打他板子,再拉去集市砍头?” “砰!” 桌上,一堂木轰响。 今日一早便接到此女子的报案,说是有人杀人越货,却是不知,是此山林恶贼被灭一事。 “此案本太爷已经查清,十五小民全乃城郊小树林悍匪,经常抢夺过路之人财物,还曾伤及过一对母子的性命,如此小公子所行,乃是为民除害,本县不予追究!” “劫匪?” 姑娘几乎晕厥,今日来这县衙一趟,都没将此人两项罪名告下,天理何容。 “那偷银子和耍流氓总该不冤枉你吧,这四十大板不能少,一定要打,太爷,求你为民女做主啊!” “大胆刁民!” 太爷堂木敲上了瘾,倒是让得姑娘愈发忐忑。 “凭此公子的身份,咋地会偷你这小刁民之财物,又咋地会对你一市井之女公然耍流氓!” 太爷如此相逼,此女便是不乐意了,便扯起嗓子,对道,这堂堂县衙,该不成还官官相护,压下此案不成。 姑娘还信誓旦旦,此城若告不下此公子,自己便只身一人,去大都皇城告御状! “嗯,告!” 突然,一旁的公子顿起一音,又是将此女子一吓。 “你多什嘴,你又不是皇帝,太爷,这状本姑娘不告了,本姑娘立马回房,书上一状,今日便立刻上京,拦架告御状!” 公子大笑,随即抛出一眼于高堂之上。 太爷会意,怒拍堂木。 “姑娘,不必麻烦了,今日你便在这高堂之上,告下御状吧,诉纸都不用写!” “太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这皇帝老儿还在这高堂之上不成。” 突然,镶灵县衙太爷昏昏下了高台,伏地跪首,叩拜东秋新帝。 “皇……皇帝,你这小公子,是东秋……东秋刚即位的新皇帝?” 一侧,小环小丫瑟瑟扯了扯大小姐的衣袖,憋出一语:“小姐,这回你玩得有点大!” 姑娘嘴角猛抽,阴冷侧脸:“小环,你不还欠本小姐一盘羊鞭子和牛腰子吗?” …… 第六十二章 跑遍半座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镶灵县衙之上,小环满脸好似滴血,这自己欠姑娘的一顿野味,不是在护城河一角与大小姐做场戏给还上了吗? 小姐却是冷冷一语,那场戏只算半顿。 小环欲言又止,这斗嘴,自个可没斗过姑娘一次。 “大姑娘,你莫不是想要小丫帮你!” 小姐一笑,知道就好,待会给你买城中最好的金疮药擦擦,很凉爽的。 小环不干,如此替人挨打之事,自己绝不会干。 还不知这皇帝和太爷会咋地变着法子玩弄自己,大姑娘自己要调戏小公子,湿了鞋,这咋地能让自己当肉垫。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大姑娘如此般行事!” 如此,两人私下吵闹不止,一旁的东秋新帝却是笑得不亦乐乎,这撩人的小姑娘,是真的有趣。 “太爷,大礼莫行,毕竟,有些姑娘啊,肥甘不行礼,还要害人,嗯,真香!” 大小姐闭嘴,恶煞望向东秋新帝,却又不敢言语半分。 “太爷,继续审案吧!” “诺!来人,给圣上解锁!” 三衙役昏昏跑来,给圣上和小将军解锁链。 “哦豁,你们三位,刚刚说什么了,谁敢锁他,会死!” 小豆子将军锁链刚开,便是抽出衙役的刀,逼向衙役的脖。 “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成不!” 三衙役倒也不拘谨,假装着用掌心抽自己小嘴巴,好生滑稽。 这三人也是知晓,小豆子将军乃是一直爽性子之人,断然是不会滥杀无辜,也就耍耍威风,做做样子,讨得陛下欢喜罢了。 “嗯,听话,很听话!” 小豆子收刀,望向一侧的东秋新帝。 只是一侧,东秋新帝却是叫开了解锁衙役,将自己的双手,晃于姑娘的眼前,好生炫耀。 “姑娘,刚刚本公子说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大小姐栽倒,也认命,随这公子如何瞎造,反正有小丫鬟挡着,风雨不惧。 “哦,这公堂的大板子,打上身,挺疼的,好像本公子记着,宫中有个宫女犯了事,被打板子,没打几板子就当场丧命。” “什么,丧命?小姐,你自己挨,小环可是要留着命,吃满汉全席!” 小环情绪不佳,有点耍起了小性子。 “哎呀,他骗你的,哪有这么容易死,挨完了回去后叫爹爹给你一锭金元宝玩。” 如此,小丫鬟犹豫,这金元宝,长的还是比那公堂大板,好看许多。 “砰!” 突地,一惊堂木之音袭来。 “堂下刁民,汝等诬告当今圣上,理应当斩,但怜其初犯,实属有因,便判当场杖责四十。” “太爷!”小姐叩首,“这银袋乃是一侧丫鬟小环之物,是她放进了货箱,要打,嗯,打她!” 小姐毫不避讳,将所有罪责推给了小丫鬟。 “小环,是你?”太爷一问。 小环咬牙,为了金元宝,为了自己的满汉全席,区区五十大板,不足挂齿。 “来人啊,将小环!” “嗯哼!”东秋一咳,全场死寂。 “太爷,这东秋刑法,真的是杖责五十?” “这?要不,加点,七十?” “呃!”七十之音一出,小环不经意间眼冒金星,双耳轰隆。 “只打七十?” “那……那就一百?” 虽说太爷知晓,东灵帝是变着法子欲好生惩罚一番这台下的大小姐,只是这板杖数量加到了一百,就自己手下的那几个糙汉子掌刑,寻常男子都不一定挺得过去,如此娇弱的小姑娘,恐在劫难逃。 这若是杖毙,万一哪日东秋新帝想念此女,怪罪下来,自己可是万劫不复。 如此矛盾,太爷悔恨,当初自己为何参加殿试,入朝为官,如今左右为难,实属不知如何是好。 “想什么呢,快断案!”小豆子可不是一客气的主,对着高堂,怒涌一喝。 “打打打,来人,打一百!” 太爷下令。 “诶,太爷,这银袋是大姑娘的,貔貅也是她的,打她,打她!” 小环吓傻,一百下去,金元宝没拿到手,自己的小命,可得归了西天。 “好啊,你,小环,这些年,本小姐白养你了,哼!” 大小姐一脸愤愤,随即侧向偷笑不止的东秋新帝:“狗皇帝,不就是一百大板,姑娘挨了便是,要姑娘求你,想都别想!” “哦豁,还挺烈性,嗯,这女子,是该好生打一打!” 一众衙役上前,拿着大棒,遁地一喝,差点将大小姐吓哭。 “哎呀,哎呀呀!” 突然,一众衙役还没靠近姑娘的身,这姑娘便是立马倒地,骚趴不止,其痛苦的表情,让得东秋新帝好生怜惜。 “小姐,小姐,你咋啦?” “小……小环呀,痒,痒啊,药,药在哪里,在哪里?” 大小姐在地翻滚不止,其双手的指甲,愣是将后背的嫩肤抓出道道红痕。 “小姐,小姐,今日没带药,没带药上街啊!” “哎呀,痒,痒死了!” 大小姐越发痛苦,几乎要将额头遁地,最终被小环的掌心托住。 “你们快,快将此女子摁下,打!” 台上,太爷昏头,竟在此般时刻下令,继续杖责此女。 “你放肆!” 东秋新帝怒气一轰,将两摁住小姐的衙役震飞,随即对向太爷,雷霆大怒。 “太爷,待会回衙门自个领二十板!” 东秋新帝侧首,立马差上小豆子用刀将自己双手锁链劈开,随即将小姐抱上,逼问小环,如此瘙痒之态如何解决,是否跳河沐之。 小环急忙相言,姑娘瘙痒之毒需要小姐从家乡带来的药粉医治,此药粉现放于客栈,只是这客栈离县衙太远,若是去客栈取来,恐姑娘最终不忍全身剧痒,抓狂而死。 “诶诶诶!皇帝,你抱着大小姐作甚?” “快,小环,带路,既然取药来回耗费时间,朕便带着姑娘去取,就算跑断了朕的足,今日也要将此药送进姑娘的嘴!” 小环会意,立马朝前带路,昏跑起来。 “诶诶诶!主子,这抱人之事咋地能让主子来呢,快让末将,末将来扛!” “滚!”东秋新帝大怒,“待会送完姑娘回衙门,你也去领二十板子!” 豆子将军张开浑圆大口,自己咋地就摊上了二十大板? “豆子,干嘛呢,快去城中买马,买得快,便不打了!” “诺!” 如此,东秋九五之尊在一丫鬟的带路下,抱着一姑娘,跑遍了半座城,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爷。 …… “咦,这马买来了,陛下到哪去了,陛下,陛下,你在哪?” …… 第六十三章 这伞不好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镶灵城角一小客栈之中,东秋新帝接过小环递上的一药包,将药包打开,一包粉红药沫便塞进了此姑娘的嘴。 “诶诶诶,皇帝,这大姑娘咋样了,能醒来不?” 东秋帝大怒,则小丫头,咋地如此不会说话,真是替床上的大姑娘叹息,这买丫鬟的银子,可算是白花了。 突然,一双大眸子睁了开来。 窗外,下起了凄沥的小雨,让得整个镶灵城蒙上了一层烟雨之色。 东秋新帝坐于床榻之下,虽说不曾抚慰大姑娘依旧淌冒虚汗的额头,眼眸却是炯炯,不离姑娘的身。 春雨连绵,低落屋檐,整个厢房之中,倒是透着一股暖暖的苏馨之意。 “皇……皇帝,你!你咋地在姑娘的闺房之中。” 东秋帝却是故作风度之相,望向姑娘:“公子是来抓你上堂受刑!!” 此姑娘欲言又止,自己将事情搞得如此遭乱,真是不知如何向眼前此人说道。 姑娘深知,是自己不问缘由,视其表面,胡乱瞎造,所以造成如此误会。 只是,小姐透过公子的双眸,那与身俱来的风流韵致,却是不减半分。 最终,姑娘浑身颤颤,这瘙痒之症治好,还有一百杖板不曾挨下,满心甚是不畅。 “皇帝,你位高权重,在宫中打人不少,你看那一百!” “免了,免了,姑娘,可成?” 姑娘大惊,自己刚刚诺诺相问,乃是取巧想减点杖责,况且自己的身子本身就不好,一百板杖实属熬不过去。 不料想,此皇帝竟如此般大方,全免。 公子昏笑,便施上一礼:“姑娘,那日桥上,公子不明姑娘身体有恙,见你跳下青桥,便念想姑娘乃一心求死,这才跳河在水中将姑娘抱出水面,若当日,公子有不雅之举,还请姑娘见谅!” 东秋新帝儒雅相礼,倒是让大姑娘对公子,转了看法。 几日的暗中跟随,竟不料想是自己一直误会了此良善公子。 “皇帝吉祥,姑娘不明缘由,多日来胡乱枉造,还望圣上恕罪!” 东秋新帝听闻姑娘臣服,很是欢喜,如此般大好机会,刀柄正热,怎么地也要好生拿捏在手,牵一丝线,留一念想。 “姑娘,素闻你刚刚想用一顿野味让你的小环替你挨板子是吧?” “这……”姑娘一脸羞煞,如此情急之事,咋能这般放在明面,揭人长短。 “既然如此,姑娘便欠下本公子一情,只是公子此时还未想好如何让姑娘报答,若今后有需,自会再来客栈找寻姑娘。” 大姑娘嘴角猛抽,这皇帝金口玉言,要自己办事,自己哪敢不办,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没有乐趣。 大姑娘满嘴嘟囔,这皇帝,也太过虚浮,朕不称朕,天天公子哥挂于金口,咋地能治理这东秋天下。 恰巧,如此嘟囔,便被东秋新帝听见。 一脸凑近,吓煞床榻上的美丽大姑娘。 “乾坤上下,朕只对你一人称公子!” “哦……哦!” …… 一阵死寂过后,东秋新帝对向小环,问道这姑娘的瘙痒之症乃为何病。 丫鬟将姑娘中毒之事全全道出,称姑娘所中之毒只能用药物保全性命,不能断其根脉。 而这对主仆此番出行,一来是为了购置一些上好古董给爹爹做生意,二来也是素闻镶灵城有位隐世神医,可治天下奇症,咱便来此投医,欲向神医求得治病良方,断其瘙痒之症的根脉。 只是,众人传闻此神医神出鬼没,常人根本无法寻得神医半点踪影,即便寻得,也无法见得此人庐山真面,真乃一药难求。 “原来如此!” 东秋新帝心中狂喜,表面却故作君子之态,好生言道,此事便是交予自己,自己乃九五之尊,定是能将这神医请出,为这姑娘治病。 “是吗,是吗?你这皇帝,还是有这几番人情味哈,大小姐,皇帝都要给你治病,你的病,好了!” 姑娘侧脸一视:“皇帝,姑娘与你素昧平生,皇帝何故如此对姑娘上心?” 他转眸,一笑:“乾坤上下,朕只对你一人称公子!” “哦……哦!” …… 一阵闲谈过后,公子见时候不早,怕叨扰了姑娘休息,也因今日没带银子,当着姑娘的面赊账总觉着有失圣威,便是抱拳告辞离了闺房。 皇帝离去,一声惊雷从窗外袭来:“诶诶诶,皇帝,窗外下着雨,姑娘赠你把伞,免得弄湿了龙体。” 眼看公子出门,大姑娘拿一油伞,立马跑出客栈,给公子,撑上一伞。 镶灵小街,绵绵细雨,一姑娘撑一紫香油伞,为公子挡雨。 公子接过,俯视姑娘的眼,其聚透的似水柔情,倒让得姑娘有些忐忑。 “姑娘,公子能否一问芳名?” “顾香宁!” “顾盼一眸,香宁天下,妙,妙!” “哦……哦!” “本公子厉觉宏伟,望再见!” “哦……哦!” 公子离去,留一蓝衣背影,留于客栈大门内素衣姑娘之眼。 小环将手掌置于姑娘眼前明晃,却不曾将姑娘的情思牵回。 “哎,大小姐,你可别动了此人的情,这皇帝,你可是惹不起的呀!” …… 一侧,小豆子牵着马,买了把油伞,可算是找到了顾香宁所住的客栈。 “诶诶诶,主子啊,可算找着你了,上马,来,上马!” 小豆子昏昏跑来,欲差着东秋新帝上马。 “咋地如此时候才来,去县衙领板子了没?” “没有!” 豆子斩钉截铁,豪气冲天。 “快去领!”东秋新帝没了耐心,欲上马离去。 “诶诶诶,主子,你咋能打这破伞,粗制滥造的,实乃乡间民妇凑合之物,来,末将给主子买了一上好油伞,其成色绝佳,可是个艺术品呢!” 说罢,豆子凑过,将自己手中的伞,给主子撑上。 “滚!”一声咆哮响起。 “待会你去县衙,再领二十大板!” 东秋新帝上马,依旧撑着紫光油伞,踏马而去。 小豆子拿着此伞,在风雨中瑟瑟:“哎呀,咋地又要打,这伞,不好看吗?” …… 第六十四章 拜访神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几日过后,小豆子兴冲冲的跑到主子面前,向主子禀告,说是在城外一高山之上,觅得了此隐士神医的住处。 东秋新帝大喜,差着小豆子一块,直接出城上山,拜访此隐世神医。 …… 一密林之中,一间古院隐隐匿于青树绿藤之中。 此院飘散木香,却是院门紧锁,让人觉着心旷神怡。 “豆子,去敲门!” 一童子开门,出现在了东秋新帝的眼前。 皇帝向童子行礼,好生相语,道言,自己乃受人之托,前来拜访神医寻得根治瘙痒奇毒之药。 童子撇撇嘴,突地望向了一旁凶煞的小豆子,一脸狐疑。 “客人,你跟这位担着担子的小哥哥,咋地会是一对小夫妻?” …… “夫妻,你说我和他?” 东秋新帝乃为一国之尊,世间天下什么奇闻异事自己没有见过,只是不曾料想,竟会有如此小童认为自己和这小将军是对已经成亲的小夫妻。 难不成,自己和这小将军有夫妻之相? 如此一想,便是差点将中午下咽的吃食吐出。 “豆子将军,待会再去县衙领二十板子!” 将军:“……” …… “小童子,你何故说公子与这寒碜的担子家伙是对小夫妻?” 童子一礼,道言自家的神医只给天下有情人出诊,既然公子欲寻求良方,自然是带着自己的妻子或者未过门的妻子前来访药,否则,本老爷一概不治! “你放肆,竟敢对此人如此说话!” 豆子火急火燎,一小药童咋地还上房接瓦。 “你才放肆,这天下之人,本老爷想给谁治就给谁治,就算皇帝老儿站在这里,若是不能如了老爷的意,也是断然不治。” 说罢,小童子拜礼送客,关上府门,好生不客气。 “诶,这老爷,有病是不?主子,要不要末将派支军队过来,将此小院给夷为平地?” 公子一折扇挡住了豆子的嘴。 “豆子,回城,你去衙门领板子,本公子去客栈领顾姑娘前来镶灵城门,咱再一同上此山中求医!” 豆子领命,显然今儿个又是一倒霉的坏日子。 …… 午后,公子和姑娘,将军和丫鬟,四人一齐上山,欲再度拜得此医求药。 …… “唉,我说皇帝,咱俩不是夫妻,请不动这神医就算了吧,这假扮夫妻之事,本小姐做不来!” “别怕,有本公子在,他们不会为难咱。 再说,你就假扮一夫妻,便能将病治好,如此便宜的买卖你不做,是不是呆!” 如此一言,便是将顾香宁惹怒,这皇帝,骂自己呆笨也就作罢,还如此指名道姓,咋地得了。 …… 深山院落门前,一小童闻声,将小院大门打开。 印入眼帘的乃是一红衣大姑娘和一绿衣小公子。 小童抚抚下颚,冥思苦想,终言一句:“公子,你咋换得如此快?” 身后,小豆子忍无可忍,却被小环扯住了腰间的裤腰带,若不是裤腰带今日扎得不牢,被这小环给拿捏妥当,今日,这将军定要一刀斩下这小童子的头颅。 东秋新帝拜上一礼,道言身边的如花女子乃为自己的夫人,因勿食了草药,全身瘙痒难耐,便是来此深山,找神医求助。 “那公子身后两位是?” “哦,打杂的,打杂的!!” 东秋新帝一拜,好生相语,毕恭毕敬。 “那就随同本小童进院吧!” 小童敞开院门,将四位客人,迎进了小院。 此院院中藤蔓杂生,落叶满庭,府衙院墙更是长满青苔,整个院中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皇帝,这老神医靠不靠谱?这院中凌乱荒凉,咋地如此不爱收拾?” 东秋新帝诺诺,自古成名医者,不拘小节。 姑娘僵僵,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此人是一国之君,不惹怒为好。 如此,四人便来到一厢房之中。 说也奇怪,府衙小院荒草丛生,而此厢房之内却是整齐干净,香木铺陈的地面,原木雕琢的茶案,一帘素帐,将青木床榻相裹,此厢房虽是简单一些,却仍是高雅醒目,苏暖芳心。 只是,东秋新帝无心于这厢房布置,而是自己欲要找寻的神医,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 公子一礼:“小童,请问,贵神医在哪?” 小童双手插于袖袍之中,对向公子:“公子莫急,但凡向老爷求医者,都需过上三道关卡,才能见得咱家老医!” “三关?”四人瞠目,这拜访名医,还需过关斩将,这是何意。 身后,小豆子笑开了眉,这过关斩将之事,自己最为拿手,天下万军都臣服于自己的刀下,如此小别院,可曾能挡得了自己? 将军大刀阔斧而上,小童子终现一笑,此关不同于刀剑相拼,而乃是考验求医之夫妻间的情愫,是否可依。 “情愫?” 四人如临周公梦魇,这拜个神医,还有得如此考验。 “请小童出题!” 公子拜首,如今,治好身旁姑娘的奇毒为重,至于情愫之说,见机行事便是。 一侧,顾香宁也是一时没有晃神,却是被东秋帝暗中扯着衣襟,诺诺应允。 如此,小童便开始出题。 四人急不可待,急迫欲知,这小童到底如何刁难两人。 童子一恭,终开金口:“这第一关乃考验两人的夫妻身份是否为实,请两位于这厢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相拥一吻!” “什么?你让我与他接吻?”顾香宁喃喃自语,一脸嫌弃,此乃做戏,做戏。 这做戏,咋地能如此般不守妇道,与陌生小公子相吻? 顾香宁后退两步,实属不喜这小童之语。 “小童,这样,咱的夫人有些羞涩,从小受了刺激,待为夫的好生劝解一番,待会再过来闯关。” “公子请便!” …… 一侧的角落,东秋新帝向顾香宁道言,如此一吻,便是做个样子,贴贴嘴唇而已,总不能拿自己性命与此事相比。 顾香宁不干,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断然不可如此为之。 此女性子也甚是倔强,任凭东秋新帝如何道言,自己愣是不愿献出一吻。 皇帝无赖,便是将顾香宁拉过,香手伸出一个一字,好生淫笑。 “一?” 东秋新帝摇头? “十?” 东秋新帝再度摇头。 “一百!” 东秋帝大笑,其狂肆扩张的青经,透着嫩薄的肌肤,清晰可见。 “你,你太无耻了!” 顾香宁可没有了好生色,这贴嘴一吻,可是要比一百板杖舒服太多。 “怎样,想好了没,不应允对面的小童子,便就让身后的将军带着你,去县衙领板子!” 姑娘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谁让得眼前这位小公子是东秋皇帝。 一阵私商过后,两人终现小童子面前,应允此童,于厢房之中,贴唇一吻。 如此,东灵帝凑来,姑娘下意识顿起的掌,顺着东灵帝贴近的身,缓缓滑落。 唇唇相依,薄绵柔软,虽不曾接于唇齿,但姑娘的荷蒙之血,迸炸全身。 “喂喂,小将军,咋本小丫觉着,你们主子和我们主子,有些般配?” …… 第六十五章 三道关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一吻相拥,童子喜颜,院落深幽,如此暧昧之景,可是有好些时日没有寻着。 小童趋揖,环手拜礼,差上两佳人,走进了一扇暗门之中。 暗门之内,曲径深幽,只有童子提一灯笼,闪耀明火,倒是让得此暗道蒙上了几分诡秘之色。 “哎呀!” 突然,顾香宁的后背好似被一物轻揉。 她猛然转身,只见小童子依旧提着灯笼,其面色透着火光黄晕,柔和至极。 “姑娘,可有事吩咐?” 顾香宁只觉此处甚是诡秘,如同身处万丈冰窟。 “小童,这暗道还有多长?” “拐个弯便到!” 童子一笑,其音之柔,酷若丝绵。 顾香宁越走越渗,也不知这老神医玩的是什么鬼把戏,愣要如此故作高深, “怕不怕,怕就来抚着夫君的臂!” 姑娘笑笑,这暗道虽渗,却也不能再失贞操,断然不能让此小公子再占便宜。 …… 暗房尽头,一门终开,而身后的小童便留于暗道之中,随着厢门下落,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两位官人!” 突地,厢房之中,突现一妖娆小丫。 此丫呆萌娇嫩,颇有几分小公主之相,虽算不上倾世容颜,也有得大家闺秀那般温婉之态。 “嗯,小丫头好,这第二关,是为何题?” 公子敛起折扇,这古宅深院,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儿,竟有如此多层。 小丫没有回答公子之言,只是不知为何,竟围着两人转上三圈。 随即,小丫如前房小童一般,环上一礼:“请问这位姑娘,昨夜或者今早,是否去见过野汉子?” “野汉子,你这小丫,这是何意?” 顾香宁顿住了眼,从自己出生至今,还未有人对自己如此般不敬。 “哪来的野汉子!” 姑娘气急,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 “那姑娘的后脖颈,咋地有一红唇咬印?” 如此,东秋帝凑过一视,果真在这姑娘的后背,不知为何,印上一唇。 “嗯,夫人,你还有这喜好?” 公子淫笑,此姑娘也未免太过口是心非。 “小公子,你可不能如此胡乱冤枉姑娘,姑娘清白一生,至今不知男子身为何物,咋地能如此造谣!” 公子侧望,古铜赭案,立于一镜。 公子拿过,侧照姑娘的后颈,一红唇咬痕,却是映在了姑娘的身。 “这……这……” 姑娘傻眼,此番铁证,让得自己哑口无言。 “两位官人!”一侧的小丫遁出一语,“小丫实属抱歉,本寒舍不接春欢杨柳之状的小夫妻,还望两位官人恕罪。” “慢!”公子打断了小丫的话。 “我家娘子素来恪守妇道,如此红唇之印,定有蹊跷,夫人身患重疾,急需解药医治,还望小丫通融,烦禀报主子一声,现将夫人的奇病治愈,再商讨这红唇之事!” “如此说来,公子便是笃信你夫人的为人,断然不信夫人身后的红唇之印?” “正是!” 东秋帝彬彬有礼,其儒雅之气,倒是让得小丫好生敬佩。 突然,小丫拿出一丝帕,对向顾香宁的脖颈,红唇之印顺势便印在了这素白丝帕之上。 “两位官人,咱老爷给的第二关便是考验两位的夫妻是否彼此信任对方。” 丫头俯首,言道此唇印乃为刚刚在暗道中,小童将一裹药的丝巾抹于姑娘的后脖颈所现,因此药为咱家老爷亲制,极易上印,也极易抹去,便有得小丫刚刚的一问。 丫头拜揖,将误会澄清,随即差上两人进入最后一关。 这老医设置的最后一关乃为两条幽深暗道。 “这是何意?” 两人同声,眼前的两条暗道,实属过深。 “两位官人,老爷吩咐,这最后一道关卡,乃为两条暗道,其一条暗道机关遍布,另一条暗道一路平坦,你们两人需暂时分开,分别进入两道,若能在一盏茶之内全部通过暗道,便能顺利过关,求得神药。” “机关遍布?” 东灵帝一听大怒,咋地来求个神医,竟要以命相搏? 小丫解释道,此道虽说机关遍布,但道中灯火通明,寻常人若是意志坚定,断然是能安全通过此道,求得神药。 “哪条道是布满机关之道,快让本公子先行!” 小丫一言,此两道暗阁老爷吩咐,不能将机关之道告知官人,两位需自由选择,谁进机关之道,谁入平坦暗阁,全由天命决定。 公子望向两扇暗门,却是怒涌天霄,只是今日乃托人寻药,这老医又过于神秘,况且,公子也觉着这小丫故作神秘,在光天化日之下,咋地能如此般明目张胆的荼人性命。 他不再多言,只是叫道,快点开启暗门,恐姑娘的瘙痒之症再度发作。 如此,官人进道,两暗门拉下,清幽别院,再度重归宁静。 …… 一道之中,顾香宁一直瑟瑟迈步,终究一路平坦,走出暗道,来到一老医身前。 此医长须白髯,年过花甲,虽面庞沧桑,其仪态端庄,倒是有几分身为神医的气魄。 “哎呀,本小姐这条道,乃是平坦之道呀,那小公子定是身陷重重机关,这公子有着一身功夫,应当没事吧?” 顾香宁进了厢房第一眼却是没望向眼前端坐的老神医,而是不觉望向一侧的暗门,心中祈祷公子,平安无事便好。 “姑娘,你,是在担心你的夫君吗?” …… 另一条暗道。 “哎呀,这可不妙啊,这条道立马到头,无任何机关,这对面暗道中的大姑娘可如何是好?” 东秋帝加快步子,即将遁出暗门。 突然,一闪影拂过公子的身,公子停下了足。 “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故作神秘?” 一掌拍向公子的肩膀,东秋新帝竟然毫无防备,顺势一惊。 一丝衫拂过公子的脸。 厢房之中,顾香宁越来越着急,与公子终究是一门相隔。 “哎呀,老医生啊,你们这是咋地了,怎么小公子进去如此之久,还未见出阁?” 老医抚须,垂眸掩住了内心的狂肆:“可能,被机关中的万箭,穿胸而死!” 轰隆一拍案声炸响。 姑娘生平第一次失了素女之态,恶煞望向老医。 “快放本小姐进去?” “嗯哼!”老医咳嗓,“姑娘,万箭穿心啊,你不怕死,不怕疼?” 她依旧满脸气煞,凌然大怒之色,几乎将整个厢房的空气凝滞:“胡说,本小姐,是怕那小公子,死在里面!” …… 第六十六章 你咋地是神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厢房沉寂,一侧的熏香微微透过窗外拂面的清风,逸散整个厅堂。 中央,顾香宁心中的担心大于表面的愤怒,一双本应炯炯的双眸,却透上了一层如惶的惊恐。 “快开门,本姑娘要进去!” “你会死!” 老医再言一语,欲要这小姑娘知难而退,自己多年的药方,断然不能轻易相赠。 “开门!” 惊鸿一喝慑糜香,老神医白胡翻飞。 “姑娘,你和你的夫君,感情挺深啊!” “少废话,开门!” 老神医昏昏,却不知此女乃如此烈性之女,今日非要与这小公子共度暗阁。 “开门,开门,给你开门,你可别在这瞎造!” 神医妥协,素来你情我愿,一人生死,他人惦记,这一对小夫妻之事,自己又何必如此烦心。 暗阁之门开启,顾香宁提裙跑进了暗阁中,遁影消失于一片黑暗。 “皇帝!皇帝!皇帝你在哪里?” 此道异常黑暗,断然不似先前门外的小丫说的那般,明火通亮。 而小丫说的重重机关,却是不见半分。 “啊!” 突然,一公子惨寰之音袭来。 暗阁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皇帝,你咋啦,你这是咋啦?” 顾香宁异常惦记东秋新帝,竟已忘记自己仍身处暗阁,恐惧已全然被挂念掩盖。 突然,一只掌搭在了姑娘的双肩。 “你其实,爱慕本公子,对不?” 东秋新帝从身后将顾香宁抱入怀中,微香的下颚,提住了顾香宁的发丝。 “你……你没事?” 一红灯燃上一火,将整个暗阁照亮。 “你是门外的那个小丫?” 小丫偷笑,此两人如此暧昧,倒真是一对情谊深深,真心相爱的小夫妻。 暗阁大门最终开启,小丫领着两官人,驻足老神医身前。 “这第三道关卡,乃考验你们是否能为了对方,以命相筹。”老夫继续深抚胡须,“三年了,但凡来此山求医者,假扮夫妻之人,不下千对,彼此猜忌之人,不下百对,而能如此视对方如己,誓死共眠之人,却仅有两对。 如今,老夫总算迎来了第三对官人,这林木山庄可终究热闹起来,甚好,甚好!” 见此神医如此般喜眉,小公子便趁其欢愉之时,拜请药方。 突然,老神医离去,掌心依旧抚着胡须,绝不再言一句。 “老医,为何如此般冷漠,这姑娘身患绝症,望神医开药相救!” 只是老医依旧不语,不足片刻,这厢房之中,再无此人身影。 “你这小丫,你们家老爷怎么回事,咋地如此般待客,实属无礼。” 她缄默不语,好似等待某种仪式,毕恭毕敬,笔直站于厅房中央。 “嘛妮嘛妮嘛妮轰!” 突然,从两人眼前的屏障之后,遁出一清亮之音。 随即,一阵敲击红木之音也随着清亮之音一道,从屏障之后袭来。 此音缓缓,移向屏幕一角。 突然,从屏障之后,缓慢走出一和尚。 此人头烙八个香疤,一身素黄长衣裹上镶有道道金边的红火袈裟,倒颇有几分男子之气。 而此人手中昏敲的木鱼声不断,好生悠哉,最终置于刚刚老医所坐之地,盘腿而下。 “你这和尚咋坐上那老神医之坐,如此老院真是有趣,请个和尚当仆役。” “施主!”和尚温婉,“施主,贫僧乃为这山间真正的隐世神医!” …… 和尚探脉,微微一笑,道言姑娘所中之毒,天下除开西邦之地一药庄中的鬼斧神医能治之外,便只有这法号为痴戒的和尚能治。 如此,东灵帝谢过和尚,其作揖之礼毕恭毕敬,倒是让得老和尚甚是欣慰。 “陛下,贫僧何德何能,能让得陛下行如此般大礼?” 和尚起身,跪地一俯,叩拜九尊。 东秋新帝驻于软垫之上愣是不知,自己与这和尚素昧平生,怎料想自己的身份,竟被这和尚当众识破。 一位将军从屏幕帐后遁现东秋新帝的眼。 “龙将军,你不是告老还乡了吗,咋地会在这深山之中与这和尚一起,刁难慕名求医之人?” 将军行礼,一番君臣寒暄过后,和尚便将自己的身份全全道出。 先帝在位之时,曾经亲自率领万军攻打西邦,欲将西邦天下统一。 而西邦却有一隐士神医,其药理之术如同阎罗鬼斧般,绝世神通,竟能凭一己之力研制出一精神之药,让得西邦将士瞬间战力暴增,一人当十,将我东秋大军瞬间击溃。 而此西邦神医所制奇药,不仅能使军兵将士兴奋异常,数个时辰过后,此药药理便会消散,所有军兵便如同常人,身体不受丝毫损伤。 如此,西邦大军每每大战之时就分发此药,甚是让得先帝头疼。 而数年前,贫僧乃为东秋太医,所掌药术也堪称天下一绝,只是这西邦神医如此高深的精神药理,贫僧实属不能参透。 但,此药虽不能参透,贫僧也终究悟出一二,制出与其相似药物,只是,此药虽能将军兵的战力提升,但副作用极大,军兵将士无法长期食用,最终,还是不敌西邦之勇。 如此,贫僧便在军营研药数载,终究一日被西邦大军攻破大营,而贫僧的夫人,正好获得恩准来营探望老夫,她为了救得贫僧性命,永留在了西邦战场。 自那以后,贫僧便辞去医官,削发为僧,来于此山,隐居度日,潜心忏悔。 而先帝念贫僧对东秋有功,也出于对贫僧的夫人颇有愧疚,便暗中派下将军和一小卫队于贫僧,护贫僧行医周全,还赏赐贫僧一块免死令牌。 “呵,你这和尚,朕是说你一个如此破院竟敢如此苛刻的对待苦寻求医之人,原来是仗着先帝的势,刁难众生。” 东秋新帝也不曾料想,眼前的和尚,竟是先帝在位之时,东秋大名鼎鼎的洛太医。 只是皇帝不知,这洛太医制毒之术不仅天下一绝,这夫妻情谊竟也如此看重,难怪要出上这三道关卡相问,而最后一关,便是想寻得自己夫人的身影。 为了夫君,即使万剑千刀,也断然以命相筹。 东秋新帝出于礼数,再拜和尚一礼,和尚回赠一联,愫情相依,却是假戏真做,两人最终脉脉相望,姻缘线牵。 …… 山下,斜阳散射昏黄金光,曝照镶灵古城。 古城亮闪,墙垣瓦壁垒垒矗立,倚斜落日金阳。 一对佳人相抱于素天之下,印上俩影,终贴于颊。 夕阳残落,两人不再瑟瑟,终吻于城垣脚下。 …… 第六十七章 来龙去脉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大都城外的素帐之中,凛凡娓娓道来,如此故事,也确实唯美,榻下的三人入了情境,醉梦春宵。 凛凡继续言道,此后两人便相依缠绵,终在一日,西邦战事告急,东秋新帝又乃刚执政新业,便御驾亲征,直接前赴西邦,便是允诺待西邦大胜,御驾归来,便将顾香宁接入皇宫,给其名分,封赏贵妃。 怎料想,此次出征长达一年之久,朝中政事,便是交由右丞相沐凌天管理。 而顾香宁在东秋新帝出征后,不久便诊被断出怀了龙种。 自古女子应当深居简出,恪守妇道,方能被世人接受。 而如此未婚先孕之事,不仅被乡邻排挤,自己的那个好爹爹在官府压迫之下也逼问顾香宁道出这野孩子的夫君是谁。 如此,此女便是在一个深夜离家出走,至于此女去往了何处,无人知晓。 凛凡沉默,不尽撇嘴。 一阵死寂过后,郝赦先打破了素帐的沉寂。 “将军,你是如何知晓此故事?” 几人也是听得悬乎,凛凡没有跟随东秋帝出巡,怎地会对此事知晓得如此清楚。 凛凡道言,那位小豆子将军,便是数年后自己在军中的好友,两人经常把酒言欢,无所不谈。 而这小豆子也是一性情直爽之人,每每有些醉醺之意时便谈及此事,还道言,自己要有一个顾香宁这般的小姑娘暧昧缠绵,今生死而无憾。 只是此人太过愚钝,在沐凌天篡位多年之后竟出言不逊,打下死牢,最终得到贵人相助,移花接木,这才金蝉脱壳,免遭一场杀身之祸。 三人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凛凡不知,此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却有可能跑到其他邦国,隐姓埋名,过着平常人家的生活。 如此小将,众位不再关心,而是对一侧的凛凡诧异道,此顾香宁和两位公子,有何联系。 凛凡仰仰素帐窗外的天,继续讲着这个奇妙的故事。 凛凡本是一个小都军的都头,自小患上了肾痛之病,一直服食汤药续命。 如此,此人到而立之年,便是彻底丧失了生子之能,也是异常悲悯。 天命所致,他心有不甘,不仅异常暴躁,对下属不尽打骂,背地里还经常以泪洗面,悲观厌世,直到有一日,东秋帝亲征回宫,重归右丞相职衔的沐凌天让凛凡去一小乡村收缴黑心赋税时,将一切就此颠覆。 这顾香宁自从离开镶灵之城后便急于奔向都城皇宫,找寻东秋新帝。 只因东秋新帝仍在出征,自己挺着肚子贸然进宫恐遭排挤,便是在一小村庄安家,待东秋帝回宫再找寻此人,将他的龙子名正言顺的诞下。 如此,一年光景,东秋帝才西征归来。 而正好在东秋帝归来那日,顾香宁临盆,小村庄之中,终听两婴儿哭啼之音。 几日过后,还未等到顾香宁带着龙种找寻东秋新帝时,一队收赋人马便冲进了小村庄。 而此时的顾香宁一贫如洗,无法如实缴税,带头凛凡出于对沐凌天残暴压迫的恐惧,便想出用恶虎屠城后,将整个村庄的财务洗劫一空之计。 恶虎屠城,顾香宁倒于血泊之中,而当恶虎再度扑向地上的两婴儿之时,欲搜刮村民财务的凛凡带领军马小队重新返回此村庄,将恶虎制住,恶虎的前爪最终停在了两婴儿的额头之上。 两婴儿啼哭不止,只因凛凡无法生育,如此上天降下的两婴儿,正好能让凛凡将军坦然,便是准备将其双双抱走,好生抚养。 突然,凛凡转念,自己乃为一小都军,而若独自抚养两小儿太过繁琐,便是狠下一心,只将一儿抱走。 而两婴儿也不知怎地,小胖身子愣是一大一小,一人好似聚透威凛霸气,一人好似全身精血羸弱,完全一病秧之态。 凛凡念想,此威武小儿今后必定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自己也能顺着他的道升迁。 如今,自己乃一小都军,任由沐凌天摆布不说,还毫无颜面活于天地。 如此,此雄壮婴儿便成了凛凡的寄托,而羸弱之婴,便被落在了村庄淌血的地面,不尽哭泣。 一侧,李珍香大惊,自己在东秋军营曾听沉香道言,她与小乐在村庄之中曾亲眼目睹恶虎扑食婴儿,只是两人年岁尚小,终被此景吓晕。 而两童醒来便只见李泰兄将一名男婴救起,和着怀中的另一名女婴李珍香一起,抱出了村庄,另一名男婴却不知所踪,原来是被重回村庄的凛凡抱回去当儿子养。 这才有之后的李泰兄遭追杀,在黑夜深林里被东秋帝所派的人马打成重伤,失手将怀中的郝赦婴儿滑落深崖,而自己却抱着李珍香纵身黎河,最终李珍香在黎河对岸的青山学堂与郝赦童子相遇。 一侧,凛尘莫言,自己已是知晓,这名顾香宁所生的威武大男婴,便是自己附身的这位威武大将军的躯体。 而一旁的郝赦也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自己不知,这李泰兄怀中另外一名女婴,就是一侧站立的李珍香。 三人再度沉默,实属不知如何相语。 随即,凛凡再度望向了那三枚紫花玉坠。 此玉坠乃是东秋帝和顾香宁那日在深山老远求医之时,那老和尚所赠东秋帝之物。 此物乃出于西邦隐士高人之手,天下仅此两枚,当日,老神医诚愿祝愿东灵帝与顾香宁长相思守,便将此两坠赠予了两佳人。 那日城门离别,东秋新帝将两玉坠全全给予了顾香宁,并誓言自己西征归来便将顾香宁接回宫中,给予名分。 两子出生,顾香宁便将两玉坠挂于两婴儿脖颈。 因顾香宁不知此两儿乃为同胞异暖,恐其长相相似,为了以后区分方便,便在两儿一前胸一后背双双刻上一紫香琼花印记。 凛凡当日已发觉此两儿脖颈之上的玉坠和两耳身上的印记,虽说自己已动劫财之心,却愣是心系此羸弱小儿,只愿另有好心人将此小儿捡回家中,将此玉坠当掉给小儿买些糖吃,便不曾将此物取走。 将军也是不知,此儿竟真被旁人捡走抚养成人,如今正站于自己眼前,活脱还是个俊俏虚佻的大公子,毫无一丝羸弱之相。 凛凡甚是佩服将此小儿救走之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此营养不良的小婴儿养成了如今虚晃白眼的大公子。 郝赦一旁听得很是不畅,虽说这将军并无恶意,但从眸中迸射出的略显嫌弃之意,让得公子尽收眼底。 公子洞若观火,将凛凡的心思拆穿。 凛凡要了口茶,继续言道,自己知晓此两人为东秋帝的龙种一事也是两年之后听豆子提及玉坠之事自己才得以知晓。 而此时,沐凌天已经篡位,凛尘的身世便是一烫手山芋,将军至今没有向旁人提及。 凛凡言闭,终不再语。 北寒大军的素帐之中,终于恢复宁静。 第六十八章 如此小夫妻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在一侧顿住了眼,不料想,自己乃为帝王之身,眼前的公子和将军,也乃为皇室龙种,都是皇族贵人。 姑娘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异世界的神山老庙之中,那老尼所言之语,如此般古代遭遇,也可真算得上为世间奇遇。 只是听闻如此将军说来,这两兄弟的杀母仇人,便是卧于床榻之上的凛凡大将军,而他们的杀父仇人,便是和姑娘的杀父仇人一般,全乃东秋现任皇帝沐凌天。 姑娘僵僵一笑,是否自己还要收个新面首,和着自己先前的三面首一块,一起将东灵帝的老窝,直接端掉。 此面首可不同于一众小面首,乃是殿堂金碧,五彩纷呈。 “咳咳!” 一侧,凛凡再度咳血,其痛苦之态,让得三人心生悲悯。 姑娘本欲再度施针,却是因此人乃两公子的杀母仇人,便是稍有犹豫,请示两位公子,这凛凡是救还是不救。 两人步调一致,虽说此人放虎屠城当诛,但其心未泯,又对凛尘有养育之恩,自己断然不想再过追究,如此般重伤,理应全力救治。 况且,杀害两人生母的幕后黑手乃是当时掌政一年而又一手遮天,黑心收税,弄得民不聊生的右丞相,如今的东秋皇帝沐凌天。 李珍香会意,继续施针,最终因凛凡伤势过重,所断经脉无法再度修复,终究四肢残废,瘫痪于床。 …… 半月过后,晚幕,李珍香置于凛尘的素帐之中将凛尘裹身纱布取下,将军重归一身亮堂的健子块肉,倒是让得李珍香心中的精血再度狂涌。 “珍香,好医术,如此刀伤,夫人不足旬月便能治愈,本将在此谢过夫人。” “你刚刚说什么?” 李珍香将手中纱布猛砸,好生喝向身前的凛尘大将军。 “说夫人你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不是,你称呼本姑娘什么?” “夫人好!” “死开!”李珍香勃然大怒,这将军,咋地不知天高地厚,自作多情,如此将军,就该遭天谴。 “凛尘,给你的面子够多了哈,请把夫人两字去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有什么暧昧之举。” 李珍香一边喃喃,一边将药箱收下,还恶煞言道,既然将军痊愈,便洗洗准备准备,过上几日,在北寒大营,当众处刑。 突然,凛尘将几欲昏走的李珍香搂至怀中,紧抱胸口。 “诶,你干什么,你咋如此放肆,诶,咋地越来越紧,你放手,放手!” 将军双臂如同麒麟,其伤愈之后全身的浑浊真气狂肆蹦涌,竟全聚于双臂,将李珍香环紧。 李珍香可也不是好惹的主,真气同样逸散全身,如同傲天火凤,却是与凛尘的真气,两两相撞。 片刻,李珍香败阵,纵使姑娘睥睨天下,终是不及将军之勇。 “凛尘,这般欺负人,可不地道哈!” “都要被你斩头,欺负一下,不好吗?” 姑娘放弃挣扎,只是露出不喜,不再言语,那日,姑娘从东秋的将军府穿着嫁妆飞出院墙之时,便是情意以定,断不再与将军来往。 如今,姑娘一路南下,却是和凛尘结下了不解之仇,更有甚,凛尘竟当面将自己的好闺密沉香刺死城垣,如此大仇,不可不报。 今日,姑娘任凭这将军如何言语,自己定是无法原谅身前的骁勇大将军。 “珍香!”突然,将军的胸口贴紧姑娘的颊。 “珍香,本将已经知晓,北寒法师之死乃钱征一手策划,临雪城池太爷昏庸暴戾,寒山山顶姑娘成奴,是本将不该,怒轰金顶,不问缘由,不辨是非,终与你为敌,伤你成怨!” 凛尘抱得愈来愈紧。 “珍香,本将今生不求原谅,却只愿死于你的刀下。” 姑娘一怔,虽说天天咒怨死将军被斩,却不知,将军如此一言,自己心如刀绞。 “凛尘,别贫,斩是要斩的,只是!” “报!” 一小兵没有分清时候,跑进帐房,向天可汗禀告。 两人立马收手,凛尘继续趟床装死,姑娘却是抚正皇冠,拍拍脸蛋,极力压住心中的尴尬,好生问向身前的小侍卫。 “刚刚本汗在帐中!” “禀可汗,小的刚得一令,跑进帐中禀告,不料天可汗勤于战士,坐于台案上苦研兵法,不曾知晓小的入帐,可汗如此勤谨,真乃北寒之幸,天下万幸。” “嗯,甚好!” 李珍香一笑,如此小兵,当个报信小差,似乎有些不妥。 “升你为都头,待会去冰香都报道!” 姑娘抚抚自己涂成大红的长指甲,透着一侧微微飘散的檀木之香,瞥眼望向床榻之上的凛尘大将军。 他依旧装死,不曾动弹。 “你有何要事禀报?”姑娘一问。 “有一对小夫妻,要拜访天可汗陛下,是要将此两人传进素帐,还是乱棍打出?” “夫妻?莫不是查弩言和林素婉前来探望自己?” 姑娘转念,如此夫妇在临雪城治理政务,断然是不会在此出现。 “会是谁?” 此夫妻来得突然,姑娘实属不知,普天之下,自己还跟哪对夫妻有交情。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东秋派来的说客,或者想潜入军中的东秋奸细。 “乱棍打出,本汗不见!” 小都头领命,随即准备出帐办差。 “慢!”凛尘顿起,“李珍香,见吧,有惊喜!” 将军说罢便觉自己言语不妥,这“李珍香”已经叫得朗朗上口,突然改口,却是不曾适应。 “天……天可汗陛下,罪将拜请陛下,与此小夫妻一见。” 凛尘跪地,顿行君臣之礼。 李珍香嘴角猛抽,眉目拧紧,如此狂妄大将军,今日跪拜自己的身,姑娘浑身不自在得紧。 “差两人进帐!” “诺!” …… 片刻,一大姑娘从帐房之外昏跑进素帐之中,直接扑在了珍香身上。 而此姑娘身后,一男子虽说腼腆,却满脸春光乍现,好生乐呵。 看样子,此人今晚不用再打地铺。 “小乐!”姑娘张眉,“还……还有沉……沉香,你,你不是被死将军一刀,刺于胸口毙命了吗?” …… 第六十九章 生生世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素帐之中,沉香将自己与凛尘合谋做戏之事向珍香全全道出,珍香看似表面不畅,心中却是欢喜异常,虽说自己心生愧疚,但欢娱之情,始终没过愧疚之情。 凛尘一侧不语,依旧眉目冷淡,酷似冰窖。 “死冷的大将军,也不知道说点啥,咋地得了!”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不再理会一侧的凛尘大将,差着沉香在军中好生参观,也是重归乐呵之态。 突然,沉香腹中恶心异常,当着珍香的面,没把持住,吐了一地。 “咋地?”珍香一问。 “不知,只是伤愈之后,总觉要吐!” 李珍香一笑,抓起沉香的腕,好生一探。 “嗯,不错,外婶我可以抱侄子了!” 北寒军中,一阵欢声笑语,沉香历经数桩生死劫难,终究和小乐成双成对,喜得一子。 皎月浑圆,散下银白昏光。 一小树林的礁石之上,一公子一身素白青衫,仰于苍月,一口女儿红倒饮空腹,长叹碧空。 “公子喝酒呢?” 一姑娘之音,从礁石一侧传来,倒是让公子冷若冰窟的心,苏暖半分。 “呵呵,姑娘又不会再与本公子对饮苍月,姑娘也不再是那黎河学堂之中的李珍香,姑娘应当找你的威武死将军,不该来这花前月下,与一羸弱小公子对饮九觥。” “郝赦。”李珍香言出一语,“还有酒不?” “怎么,你也想饮酒?” “喝上两壶,无妨,和你!” 公子一笑,姑娘饮酒伤身,还是早些回素帐休息便好。 姑娘一笑,难不成,如今和公子饮两壶酒,都是不成? 如此,公子也不忍将女皇帝搏回,便重开一酒,给予珍香,两人互坐礁石之上,对看碧辰。 一潭碧水涓涓细流,礁石之下,袅袅迷雾升空,弥漫青林,穿云投雾的月光,倒是将此月下的两人,照的愈发朦胧。 “公子,是否还在怀念黎河青山学堂之境?” 公子一口香酒,脸泛红晕,今日公子放荡不羁,却是将心,沐上了一层醉醺之气。 “嗯!” 郝赦今日不再虚佻,轻浮的掌,也不再往姑娘身上乱放,只是公子此刻的心中凌乱异常,别离黎河青山近两载,日日思华池,夜夜念四草,姑娘琴声颤,鹊城双飞天。 只是,姑娘心有所属,虽自己骗鬼、闹鬼、丧鬼,将这世间所有的办法都用尽,却终与姑娘隔于一帘素纸,罢了,罢了! “郝赦,你可曾记恨于我?” 李珍香再饮一口,对向郝赦,轻轻相语。 “姑娘!!”郝赦舒展下眉梢,松开了脸,“本公子爱你,怜你,怨你,却从未记恨于你!” 身后的青木之上,声声薄蝉的轻鸣,荡绕散雾的清池。 “呵,郝赦,你对姑娘的情,姑娘都记着,姑娘也曾担心你,感激你,思念你!” “就是未曾爱过本公子,对不?”郝赦打断珍香,暗自言道。 珍香默言,与公子相伴近八载,却实属未对公子,动情。 “李珍香,或许正如你所说,这世间姻缘线牵乃早已注定,不可强求。 既然那死将军是本公子的亲兄弟,又如此般爱慕于你,本公子今后便就独自在这花月之下饮酒,作一清月闲人。 若姑娘不忘黎河旧情,想起与公子共饮一壶女儿红,公子随时与姑娘在素月之下对酒相欢。” 两酒壶相撞,一壶香酒终究饮尽,郝赦公子拜别珍香,先行离去。 姑娘却觉这碧潭礁石别有情韵,好似一景,便告别公子,自己再坐于青山之间,对月相思。 一温热的胸膛不经意间从姑娘的身后贴紧姑娘的身,微香的下颚粘住了姑娘碧软的青发。 “姑娘,此景,可美?” “不美,难看!” “为何?” 姑娘可算没有了好生色:“咋地能光天化日之下,占姑娘的便宜,你如此轻浮,胡乱行事,实乃天地不容。” 一臂却是抱住了姑娘的双肩,将姑娘的身,粘紧自己的胸。 “姑娘眼花,此刻不是光天化日,而是素月清辉。” “那也难看!”姑娘很是不喜,可是不愿再听到如此好似雄浑,却又磁柔异常的将军之音。 “嗯,难看便就难看,只要你好看,便成!” “呵,你咋不去死!” 姑娘没禁得住此人的鬼话,终现一笑,柔柔贴住了将军环抱自己的两只玉手。 “我若真赴九泉,你会开心?” “呵,不开心你还咋地,你还要本姑娘陪你而去?” 李珍香扑通心跳,可总算体验着,何所谓口是心非,故意拌嘴。 “李珍香,本将不愿你随我共入黄泉,本将只望,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陪在你左右!” 突地,李珍香眸光微敛,满是泪痕印颊,心中实属抑制不住爱慕之情,将自己的身,完全贴住了将军的臂。 “珍香,本将虽曾伤害过你,但却从未负于过你,朝夕夙夜,万载千秋,本将的心中至始至终,唯留你珍香一人!” “骗谁呢,骗谁呢,你跟虞纯姬床上相欢,独留一子之时,可曾探视过姑娘我的心,是如何的煎熬难耐?” 李珍香无法控制情愫,如瀑的清泪直接蹦涌,一滴一滴,砸落凛尘的玉手。 “虞纯姬阴险狡诈,咎由自取,本将誓言,本将从未与之床上相欢,只因临雪之战时的一场误会,让得此女在咱俩拜堂现场钻了空子,让得咱俩姻缘线断。” 突然,李珍香心中一揪,却是故作镇定,对上一语:“凛尘,你这人不实诚哈,相欢就相欢,还要骂人家阴险不地道,你可咋地得了!”珍香撇嘴,“只是,这误会到底如何,你且速速道来? “你如此急迫?”凛尘柔柔,甚是欢心。 “鬼才急迫呢,懒得与你白费口舌,本姑娘还得回帐房研究兵!” 突然,凛尘的微薄的唇贴紧姑娘青柔的丝发,而将军几乎将整个半身,都贴紧了姑娘脊,让得姑娘不再惧这月夜风高,只留一丝苏暖,荡涤心间。 “珍香!今日,咱不研究兵法了,成不,你的委屈,本将替你揽,你的天下,本将替你夺,你的家仇,本将替你报。 今日,本将也不想再提虞纯姬,此时,就你我两人,碧月清辉,留于这雾漫瑶池之上,本将只愿与你独欢! 珍香,分分离离,离离分分,终在这青林月下,瑶池一侧,与你相拥! 珍香,应了本将,别再弃本将而去,成不?” 姑娘两泪如山洪崩摧,浸漫整个脸颊香腮。 自己日日思念将军人,夜夜梦萦将军魂,今日却在这袅袅水雾之上,银月珠光之下,终得将军一拥。 “凛尘!”姑娘放下心结,死死将凛尘的掌握于自己手,不再松开: “将军,吻我,成吗?” 第七十章 孩子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青月漫漫,一皇帝和一将军坐于瑶池礁石上,对饮香酒。 “珍香,曾还记得,西邦黎城之外的那池暖暖香泉?” “嗯,记得!” 李珍香靠在将军的胸上,仰望将军冷峻的脸。 “今日此景,那时的小丫如今却变成了飞天火凤,皇帝,你让夫君如何是好?” “凛尘,你一大将军,还怕姑娘的身份?” 凛尘露出百年一笑,喃喃相语:“珍香,不管你是天仙还是凡人,不管你是九尊还是平民,你永远别想再逃出本将军的怀!” “你这将军,咋地比你那郝赦小弟还会骗鬼?” “莫非,夫人是鬼?” “你才是呢,你全家都是鬼,鬼人精!” 又一口香酒倒灌各自的嘴,两人缠绵之际,李珍香甚是怀念西邦温池旁的那团熊熊明火,便是和着凛尘一块,拾来青柴,点燃一团篝火。 凌白青月,姑娘甜睡在将军的怀中,一梦独醉,今夜之景,却是姑娘今生最欢。 “嗯,小家伙,又睡着了,是抱回去还是继续梦醉青月,姑娘,你说呢?” …… 翌日,李珍香红光满面,好生乐呵,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实属不能喜形于色,便强压欢喜,故作一国九尊之态。 一番巡视过后,李珍香回于素帐之中,便开始无所顾忌,哼上了小曲。 “嗯哼!” 一刚劲之音好生将姑娘吓住。 “谁?” 珍香撇头,也不知是哪个奸贼敢如此大胆,潜入自己的军帐,欲探得北寒军情。 “你夫君在你军帐之中,你也如此大惊小怪? 还有,你咋地喜欢哼神经病之歌?” 姑娘满脸铁青,自己好歹为北寒寒国之主,咋地就被这不要脸的死将军拿捏死死。 “凛尘,你这样就无趣了哈,这全军上下都瞧着咱呢,你若再如此诡秘行事,这北寒军马大将军之衔,可是不能奉上哈!” 一红影闪来,其散出的真气,将李珍香的小辫震立于素帐金鼎。 “本将不要大将军,只要眼前的小夫人!” 珍香眼皮抽抽:“将军,请把夫人前面的小,给去掉!” …… 一侧,一婴儿的哭闹之音顿响,将两人的视线,拉向了床榻之上。 “哎呀,今日没喂奶,这可咋地得了?” 李珍香火急火躁,赶忙在桌案上抽出一瓶,欲给小儿喂奶。 “哎呀,咋地没奶了,这小儿,饭量咋地如此之大,随着他爹爹般,酒囊饭袋一个!” 今日虽说无军兵在场上操练,素帐之内还算比较清静,但此时此刻,白帘素帐,只闻得一姑娘的跳脚之声,很是急躁。 “来人,来人!” 一小兵闯进了帐房,生怕有刺客来袭。 “哎呀,赶紧将你的刀收下,去帮本汗弄点鲜牛奶过来,快!” 小兵领命,出了帐房却是搔首踟蹰,这荒郊野外,去哪里弄上这小儿吃的鲜牛奶。 …… 东秋大都城下的那场战役,李珍香拼尽全力,凌飞苍天,将虞纯姬的小儿接下。 而后,李珍香便是将此婴儿带回了自己的素帐好生抚养。 只因这次出征,自己为了稳定军心,便不曾将一个随身婢女带上。 如此小儿,总不能让一军兵男子看管。 于是,姑娘便勉为其难,自己亲自抚养,总不能让此婴儿饿死。 今日,凛尘来于珍香的素帐之中,便正好物归原主,自己可算是厌烦了此小儿的哭闹。 一侧,凛尘不语,脸色拉得阴沉,双手环抱于胸,死冷的盯着哄骗小儿的李珍香。 “夫人,这孩子,不是本将的!” 将军苍凛一语,可是不喜李珍香如此般冤枉自己。 “不是你这将军的,莫不是本姑娘的不成?” 李珍香将小儿抱于自己的身,哄哄骗骗,却实属不知,如何将此儿逗笑。 “夫人,别撑着哈,你不行,可以将他拿于本将试试!” “谁说姑娘不行了,你这将军,到底会不会说话了!” …… 最终,李珍香实属没法将此小儿逗笑,便将此儿递给凛尘,却是满脸绿意盎然,气环凌宇。 倒也是奇怪,此儿一上将军的手,便是停止了哭闹,却将凛尘吓出了魂。 “他怎么不哭了,他怎么不哭了,果然,他是你的小儿子,你是在骗本姑娘我!”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笃定这个孩子乃是凛尘的儿,昨日将军在瑶池边所说全乃为骗自己的鬼话。 “诶,李珍香,你不能如此乱说啊!” 凛尘解释,却是一时无法将事情说清。 将军本身也是不知,当日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珍香脾气暴涌,在素帐内大吵,整个素帐之外,其姑娘震天之音,扫荡三军。 “诶,你们听,天可汗又在骂面首!” …… “嗯,这个面首待遇好似不太一样,比较惨!” …… “别瞎说,这个面首可是逃不出本大爷的法眼,绝对一等一的正派好货色!” …… 一众军兵议论纷纷,不乏有些军兵偷偷昏笑,天可汗虽为一国之君,其风流韵事,倒是不输风月男子。 “吵什么吵,不去操练,你们可知你们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 郝赦板着丝瓜脸,遁现众小兵的眼。 “郝大将军好!” 众兵问好,顷刻之间,军兵场上再无一人。 “该死的小兵,操练不曾如此上心,天天面首不离嘴,咋地得了!” 随即,公子望向一侧传来珍香咆哮的青白素帐,心中顿起失落之情,也是不再相听姑娘之事,暗自背离这素帐而去。 …… 素帐之内。 “珍香,别闹了,好不?” “不好!” 李珍香直截了当,今日凛尘不将此事说清,便是定然出不了姑娘的闺房。 凛尘也是没得办法,望望手中的孩儿,再望望眼前眼眸生出一团明火的珍香,便顿生破釜沉舟的决心,对向珍香。 “珍香,要不,我跟此儿就来个滴血验亲吧!” 突然,李珍香愣住,再度望向凛尘怀中,笑得甜甜的小婴儿。 此婴捣鼓着双手,喃喃学哇,好生可爱。 “凛尘,这滴血验亲可是要伤及这孩儿的身?” 凛尘:“……” “罢了罢了,凛尘,姑娘信你,只是,此儿虽是那虞纯姬之儿,却也是无辜,莫不,咱俩将他养育成人,断然不能让他学了虞纯姬那般,坑蒙耍阴,你看成吗?” 凛尘一视如此良善的李珍香,便道一语:“全由夫人定夺!” …… 第七十一章 珍香封赏死将军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素帐之中,小兵送来了鲜牛奶,两人将此奶与小儿喂下,抚着小儿在床榻睡下,终归笑颜。 “凛尘,本汗带军南征如此之久,也终将要与东秋都城的东灵帝做个了断,明日姑娘便要进行战前封赏,以震军心! 凛尘,你原乃东灵帝的臣子,也受过此人的诸多恩赐,姑娘也是不知,你否真心愿意和本姑娘一同,杀入大都,斩下那东灵帝的头颅!” 凛尘淡然,差着李珍香坐下,泡上了一杯香茶,递给了心有疑虑的李珍香。 将军知晓姑娘喜茶,今日便是用心泡上一壶,虽没有都城将军府中那般醉人,也是浸透清香之气。 “珍香,东灵帝虽有恩于我,但他贪图享乐,昏庸残暴,酷政之下致使东秋百姓民不聊生,若本将再认此等昏君为主,便是不忠!” 凛尘同抿一口香茶,继续言道:“而东秋大都城下,他知晓本将的身份,私下派出暗兵诛杀本将,本将已无反抗,只是天命不曾将本将夺去。 如此,本将便将东灵帝的情意还清。 而今,本将只愿效忠姑娘你。 你聪慧,你果断,你骁勇,你正直,而遇奸恶沆瀣之事,也断不温柔! 而姑娘的一颗良善之心,一颗为了天下苍生共生之心,本将,愿永随你左右!” “呵!”李珍香一笑,“将军想投奔自己,倒还没问姑娘想不想要。” 凛尘大笑,道言,李珍香口是心非,如此不舍,直说便是。 姑娘不再拌嘴,好生言道明日台上封赏,也需让北寒军兵信服,能不能在北寒当上将军,还得听从三军之意。 凛尘诺诺,如此之事无关紧要,即使降为普通小兵,只要日日能在姑娘身边便成。 如此一言,又将李珍香的情愫拨动,珍香满脸羞涩,实属不好再言一语。 …… 翌日清晨,北寒大营上,一女子头戴珠冠,披裹金红长袍,两小兵左右差着珍香的玉手,两小兵置于姑娘身后,将长及青地的袍子托于自己的掌,随着姑娘一道,踏上北寒营台。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天可汗请上座!” …… 李珍香突地一愣,瞥向台下四面首中的凛尘大将,总觉着这话在哪听过。 只是当日将军的如此一言,而今同样出于将军之口,却有八万精兵拥护,其震慑苍穹之音,响荡整个东秋大地。 李珍香终坐上了北寒金榻,透着霓虹金阳,好生威风。 两侧,四名小兵大刀阔斧,护守姑娘,霸气凛然。 台下,凛尘和三位将军跪首,身后数万大军黑鸦一片,几乎将整个东秋大地淹没。 今日,李珍香上台乃重新**奉赏将军之衔。 此次南征下来,北寒一众军兵劳苦功高,其中不乏一些小兵功绩卓越,如此最后皇城一攻,姑娘便就地封赏,再震北寒军兵势气,一战定乾坤。 “凤天霄!” “在!” “擢升你为北寒虎陵大将军,统帅两万人马!” “末将叩谢天可汗陛下圣恩!” …… “查木和!” “在!” “擢升你为北寒豹陵大将军,统帅两万人马!” “末将叩谢天可汗陛下圣恩!” …… “郝赦!” “在!” “擢升你为北寒龙陵大将军,统帅两万兵马!” “末将叩谢天可汗陛下圣恩!” …… 三大将封赏完毕,随即,李珍香瞥向一侧站立的凛尘大将军。 “凛尘!” “在!” “因你本是敌国之将,如今虽弃暗投明,但也需三军有人跟随,如此,你站于一侧,让众军兵自己选择是否跟随于你,若你身后有得两万兵马跟随,本汗便立即将你擢升为龙虎大将军。” 说罢,珍香下令,众军若有愿意追随此将者,便自动走于此将身后。 一终小兵犹豫,也不知这将军,是否靠谱。 “我们都去!” 一小都队都头带着自己的军兵,走向凛尘。 因自己都队的将领在上一战役中捐躯,如今正无将领统管。 而此都在战场也是目睹凛尘之勇,但凡有这将军的身影在,自己都便会避而远之,免得被此人波及,丢了性命。 虽说军兵将士,应以报国为荣,但个人的生死得失,在暗地里关心一番,实乃人之常情。 有的如此一猛将带领,自己的性命便有了保障。 如此,小都队驻足凛尘身后,而一众军兵见有小都队走向凛尘身后,也是纷纷跟着此队,驻于凛尘身后。 况且,众军深知,此人乃为李珍香的新面首一枚,若是公然抗之,万一惹怒了这天可汗,可汗陛下可不是太温柔。 如此,凛尘身后聚集两万有余的兵马,凛尘最终接受封赏,终成李珍香的臣子,为北寒出征,誓言将东灵帝的头颅斩下。 …… 混沌疆场,珍香驾一白马,裹一金甲,勒缰于东秋大地之上。 尘土沙疆,凛尘驾一血马,披一战跑,踏马于扬土大地之上。 “珍香,还记着你刚来本将军营之时,为找寻跳蚤解药,咱俩共踏一马,奔于城门外的青山找寻解毒药草之境吗?” “呵,死将军,那日姑娘被你的刀,劈得只剩一件打底小红衫,可是羞煞不已,你这将军,居然还对姑娘动刀,咋地如此般不要脸面。” 凛尘破慌一笑,道言,姑娘之勇不及自己,可只有被欺负的份。 姑娘恼怒,侧向凛尘,道是时隔许久,今日不知死将军的骑术是否长进,不如一起比试一番,也好煞煞此将军的威凛之气。 “驾!” 凛尘策马,狂奔素美沙场。 “你咋地不守规矩,先行开战,有不有点绅士风度了,驾!” 李珍香也是不甘示弱,直接驾上自己的小白马,紧随身前的将军而去。 “姑娘,你的马如此之慢,你不行啊!” 凛尘昏笑,继续驾马,虽让得珍香气急败坏,却终究放下脚步,待珍香追上,一起跑向前方的一座青山。 “凛尘,咱跑上那座山,谁先到山顶,谁就是王,可成?” “全由夫人定夺!” …… 第七十二章 澄清误会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青山,两马相奔,将军策马,甚是骁勇。 青山林木,萧萧即逝,李珍香可是不太温柔,愣是比得凛尘领先半步,生得一番好气魄。 一侧,凛尘用尽毕生所学,集中心力,极力控制自己血马奔跑的速度,让着珍香。 今日,凛尘好生憋屈,又要让着夫人,又要控制座下暴躁如雷的血马。 马,也是有尊严的。 如此输给一小白毛姑娘,以后有何颜面称王马厩。 而座上的主子不上紧,这血马也是没得办法。 它狂吐粗气,眉目狰狞,却又不敢悖逆主子的意愿。 突然,血马不慎,竟超过了珍香座下的小白马半个脑袋。 一掌拍下,血马收敛心性,迈起了幽幽的步伐。 这若是今日赢了对面的小白驹,马座上的大将军,可是不太高兴。 …… 山顶,李珍香第一个踏马山顶,好生数落着一侧的凛尘大将军。 将军喃喃,道言自己的夫人真是厉害,这天地上下,无人能与天可汗匹及。 而珍香总觉今日甚是奇怪,这将军平儿个总占上风,咄咄逼人,今日为何如此低调,输了也不曾数落自己。 莫不是这将军存心让着自己? 山顶之上,李珍香胡思乱想一通,最终放弃寻思,反正自己在都城已经赢了将军一回,今日便是再给一下马之威,让得凛尘知晓,谁才是这世上真正的王。 将军见姑娘终露欢笑,便抚抚座下的血马。 一败搏得美人笑,值! 李珍香数落完凛尘之后,便望向这青山山顶。 山顶一坪,青草葱葱。 青空,瓣瓣香花飘零,抚过姑娘粉润的脸颊。 两株翠柳倚青崖,如淡画的眉梢,弯弯贴于崖上的青草。 仙雾飘飘,如幻如纱,将这青青崖岸覆盖。 而这薄雾深处,便如同九霄云峰,实乃一深沟悬崖。 姑娘突地一愣,眼前的此番情景,和自己在东崎城的将军府中梦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梦中,凛尘大将军置于身前的那株清雾中的杨柳下,吹一竹笛,笛声幽咽。 而将军发现珍香驾马,便是盾上血马,邀其好生比试。 随后,珍香和凛尘换马,血马直接不受控制,带着姑娘一块,一纵而跃,跌落山崖。 姑娘生惧,实属不愿在此情景中再待下去,便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欲下山离去。 凛尘心思缜密,将姑娘的心事看透,跃飞于天,直接将姑娘从马上抱起,盾上两足,朝悬崖飞去。 “凛尘,你要干什么,你还是要杀了我吗?” 姑娘受惊,实属不愿这两日与将军的美好相欢会是昙花一现,终究是一壁深渊等着自己。 两影飞闪,滴滴晶莹泪珠,溅撒雾漫的香花之间。 一影遁下,驻足杨柳树下。 “珍香,你咋地又哭了?” 李珍香晃神,却又见将军不曾将自己砸落青崖,便是赶忙抹抹自己眼角的清泪,如此哭丧之态,可是不愿再让凛尘瞧见。 “珍香,你有心事,是不?” “没……没!” 姑娘诺诺,又一次口是心非。 “珍香,你的心,便是本将的心,今日在这青崖之上,你已生落寞,到底你心中所藏何事,说予夫君听听,成不?” 姑娘眼角的泪终究擦进,凛尘轻吻姑娘的额。 见如此般温柔如水的凛尘抚摸自己长碧柔顺的青丝长发,姑娘好似有了依靠,便倒在了将军的怀中,实属不愿将军再度离去。 “凛尘,在我从皇城离开逃亡之时,我便时常梦见在这青壁悬崖之上,你与我换马比试,最终将我推入悬崖,终究和你天人两隔。” 凛尘柔柔,微透青光的眸子,流露出顾盼的神情:“珍香,不惧,那是梦!” “只是姑娘恐如此梦魇再度成真!”珍香英风数于载,却在这薄雾青山之上,军马将军怀中,终归娇弱小女子之态。 “凛尘,抱紧我,抱紧我,姑娘,惧你离开!” “珍香!”将军强劲的双臂终将姑娘紧紧搂于自己的怀,“珍香,如今,你是天子,我是将军,放心,再也无人能将我俩拆散!” 姑娘深深体会到将军的温暖,却仍旧心有所惧,都城城门之下的那一箭的穿臂之痛,姑娘至今还未忘怀。 “凛尘,那日都城城门前,你射我一箭作甚?姑娘我可是深深记得!” 凛尘望望姑娘的额,轻语:“那你说本将为何要刺沉香的身?” 李珍香突然领悟,莫不是凛尘一箭也和刀刺沉香一般,虽表面看似伤害对方,其实是设计相救,让对方脱离险境。 “珍香,那日,在沈皇妃的马车之上,你与虞纯姬昏斗之时,半空飞下五名小兵朝你昏劈,你不曾发觉,本将只好用竹箭将你震飞,你虽身受轻伤,却从刀口逃生,最终逃离皇城。” “呵!”李珍香一笑,竟不料想,与将军相别一载有余,竟里里外外,满是误会。 “尘,姑娘,错怪你了!” 将军将下颚微微摩挲于姑娘的头:“一家人说两家话作甚?” “呵,凛尘,只是,姑娘今日总觉不安!” 不日,姑娘便要率领大师,一举攻入皇城。 虽说姑娘占据天机,将各路人马汇集,实力巨增,却仍然有种隐隐的预感,此次战事恐再生枝节。 “凛尘,不管战场发生何事,你都要陪在我身边,成不?” “丫头,说了,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陪着你。” 如此,姑娘便安下了心,有得如此将军在身边,自己便再无恐惧。 “凛尘,待战事过后,你娶我,成吗?” 凛尘一吻:“夫人请上座!” …… 五日过后,北寒大军准备充足,各类武器已从北寒和其他东秋城邦运至军中,珍香所统的北寒大军,异常勇猛,无坚不摧。 一轮金阳挂碧天,鹰霜寒刃对天啸。 一女将军小辫扬扬,矗立北寒军台。 “众军听令!” “杀!” “如今,东秋皇城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今日,我等在东秋都城之下顺天道而为,讨伐暴君。 众位将士,今日便是在东秋之地的最后一战,定要一举攻下皇城,待我等将士踏足那皇城金殿之后,必定封官受爵,恩赏万土!” “杀!” 众军欢呼,势气如同排山倒海,轰凌天霄。 “众军听令,随同本汗一起,进军东秋大都!” …… 第七十三章 再临大都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疆场,李珍香率领大军,浩荡挺进都城城门。 珍香龙撵之前,三面首虎头燕颔、浩气英风,护送姑娘,讨伐沐凌天。 三将前排,一将军披金裹甲,一红刃在手,驾马前驱,沐天漫金辉。 凛尘大将乃为北寒三军之首,带领雄狮,挥师东秋都城。 众军随后而行,其气势比起上两次战役更盛。 如今,东秋都城已经只剩两万军马出头,而东秋大半国土都被李珍香所控,大都城内的粮草已是供应不足。 若不尽早攻下此城,以沐凌天的秉性,定会大量搜刮城中百姓的口粮,用于军中所需,来抵抗自己攻城。 今日之战,实乃为天道所致,李珍香打算直接攻城不再撤退,都城大门定要崩摧成残木碎屑。 突然,龙撵之内的姑娘顿觉头脑一闪,一阵隐隐之痛,从脑袋袭满全身。 “凛尘,凛尘,你在哪?” “停!” 郝赦心思还是如此细腻,见李珍香情绪异常便立马叫停三军,望向身前驾马的凛尘大将军。 他猛勒缰绳,侧头虎视,只见得三将军身后的红幔之内,一姑娘头顶业火珠冠,隽秀的香颊,透出了素幔之外,好似眼透迷离,望向将军。 将军转身,驾上血马,夺向龙撵。 “天可汗陛下,不知有何吩咐?” “凛尘,进帐再说!” 李珍香毫不忌讳,直接要着凛尘进了自己的龙撵素帐。 “陛下!”凛尘下马,单膝跪拜,低头喃喃一语,其声音之小,好似悄悄家常,“珍香,众目睽睽,如此,不妥!” 将军低头,不再多言,李珍香见如此场合,也实属不好无理相要,便就作罢。 只是姑娘心中依旧作祟,便在这素帐之内,和素帐之外的凛尘言语几句,其无非是想听得将军几句宠溺之言,让自己安心罢了。 一番轻语过后,将军踏马离去,三军重归常态,浩浩荡荡,进军皇城。 …… 沈清宫中。 “皇妃,皇妃!” 金凤昏昏跑进了沈皇妃的厅堂。 “金凤,金凤,是不是李珍香攻进了皇城,将沐凌天杀了?” 相别一载,被幽禁沈清宫的沈皇妃如今吃斋念佛,日日祈祷,盼得珍香归来,将杀死自己女儿沐小天的东灵帝,送入阎罗鬼斧,打入炎火地狱,永不超生。 “皇妃,李珍香还未攻进城墙,只是婢子闻言,如今那沐凌天已是强弩之末,今日珍香定会攻进皇城,将皇妃你解救出这沈清宫中。” 沈牧辰大喜,立马烧上一香,潜心礼佛,一是希望沐凌天今日毙命,二是希望李珍香能够平安进城。 金凤一旁随即牵着沈牧辰的双手,道言,一切都会如皇妃所愿,善恶终有报。 …… 东秋大都城下,八万军兵将士黑鸦一片,置于东秋大地之上。 三大将军矗立万军之首,对向都城城门。 而八万军兵首排,凛尘驾马抽刀,对准城上的沐凌天。 八万军兵之中,红幔随着阵阵吹来的罡风如波涛一般飘荡。 一帘拉起,姑娘望向城上的沐凌天,怒气环苍宇。 …… 都城之上,东灵帝破釜沉舟,实属没得办法,只能抑住心中所惧,在都城城墙上,对向城下几位骁勇大将军。 “凛……凛尘,你咋的还没有死?” 东灵帝脸色煞白,那日自己明明见着自己派出的暗队将凛尘毙命沙场,今日为何能在城下驾一血马,相互对立? “凛爱将啊,你帮着北寒大军在你自家的城门前抽刀相向,你这是何意?” “该!”凛尘一喝,“皇帝,杀我父王,篡夺东秋天下之人,是否为你?” 凛尘刀指沐凌天,恶煞相语,甚是威风凛凛。 “陈年旧事,可莫再提!”东灵帝话锋一转,“凛爱将,你也是知晓,朕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如今你咋能背信弃义,投靠他主,你的忠心何在?” “该!”凛尘震怒,“皇帝,你贪图享乐,酷政当道,使得民不聊生,饥不择食,如若本将再视你为主,便实乃不忠! 而东秋一战,你荼本将性命,本将不曾反抗,是你杀不了本将,而本将却将大义还清。 沐凌天,今日,本将便与本将的同胞兄弟一块,替生父生母报仇!” 说罢,凛尘下令,四将军同抽一弓,弦上一箭,崩离弓弦,步调一致。 四竹箭如神火一般,急速蔓延。 城上,矗立许久的东秋大旗的木桩,被如此轰来的四箭瞬间摧毁。 军旗跌地,瞬间将沐凌天吓傻。 “呵,这四将军,倒是挺会耍威风的哈!” 龙撵内的李珍香见时机已到,便是出了马车素帐. 衣袂印青天,长袍依倩影。 姑娘怒指沐凌天,好生一喝:“狗贼,将你的命,舍我!” 她巍然屹立乾坤,干净利落。 “杀!” 身后,八万精兵附和,高举军械,怒喝东灵大帝。 如此一震,不仅东灵帝怯懦,一侧的钱征和城下不足三万的残兵败将也一同黯然,今日一战,出了这城门,便乃是名副其实的送死。 “沐凌天,你诛我洪府全家,荼毒本汗座下两将军爹娘。 而于国,你贪图享乐,搜刮民脂,致使百姓暴怒,纷纷揭竿肆起,你这个皇帝还是莫要再当,再当,害人!” 姑娘实属不太温柔,具具勾慑东灵帝心。 “李珍香!”东灵帝接过一刀,怒掷于城下,被凛尘一刀震飞。 “李珍香,自古以来,女子不当政,你逆天行事,自立为王,殊不知你才是逆天行事,恐难以让天下百姓臣服,终是自取灭亡!” “呵!”李珍香哭笑不得,自己见过脸皮厚实之人,却是不知这沐凌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是不要脸。 “沐凌天,你现在逞如此般口舌之快,有意思么?”李珍香抚抚自己腕上的玉手镯,“沐凌天,即算本汗不当皇帝,本汗手下还有四位将军,他们可是个个良善,个个拥有掌管天下之能,这皇帝之事,你就莫要操心了,你负责死,就行!” “杀!” 一众军兵甚是有趣,擂喊助攻有着一套,让得珍香怼皇帝之举,霸气外露。 “哼,李珍香,今日,你杀不了我!你放眼看看,你要攻取的大都城上,可有什么?” 姑娘放眼都城之上,顿时煞住了眼。 第七十四章 如此神秘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李珍香,看见了吧,你口口声声为了民生,你总不希望你打下的皇城,会是一座尸殍遍野,血流成河的空城吧?” 东灵帝下令,近百名老弱极其妇女小孩被东灵帝差上了东秋城墙,全全让其挡于军兵之后,做东秋大军的人肉盾墙。 “李珍香,朕也不想跟你废话,你若再不退兵,滚出东秋,我沐凌天当着你的面屠城,让你无人可管,让全城百姓在地府怨你,恨你!” “你!” 李珍香茫茫然不知所措,虽说城中兵力欠缺,自己若强行攻下此城,没有两个时辰厮杀,断然是攻取此城不下。 如此攻城时间,沐凌天的两万兵马足以将整个东秋之城的百姓斩杀殆尽。 姑娘跺脚,如此情形,便是被东灵帝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以屠城换取的江山,实为不可。 “怎么,小姑娘,怕了,哈!” 东灵帝狂笑不已,自己可不管什么百姓安生,只要自己踏着尸体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管他屠城还是屠国,又与自己何干? 城下,李珍香默然,自己实属不知如何是好。 前排,凛尘大将也是猜到了李珍香的心思,便是调转马头,踱向珍香龙撵。 “天可汗!”凛尘跪地。 “哎呀,凛尘啊,这可咋地是好,退军显得窝囊,不退军,那狗皇帝又要屠城,姑娘我的预感还果真灵验!” “断不能退军!” 凛尘一言,斩钉截铁。 “那可如何是好?” 李珍香啊,你武侠剧也看过不少吧? “这,你这将军提着前生旧事作甚?” “古代相争,最为直接了当之法便是擒贼擒王,我等四位将军设计将那沐凌天抛头露面于城墙百姓之外侧,待找准时机,我等在暗中共射两箭,将其送入地府,这城门,便是开启。” 李珍香嘴角猛抽,自己还以为这将军有得如何妙计,不料想竟是想出如此般粗暴之计。 如若能如此省事将城上的沐凌天射死,自己早就已攻下大都。 凛尘却是看法不同,如今东灵帝有人质在手,皇帝定是无了往日那般的戒心,只要我四人激将一番,将其引至城下,我等便有机会,取了此贼性命。 有些时候,往往简单粗暴,更加直截了当。 如此一言,珍香也是应允。 情况急迫万分,姑娘也是别无他法,只要能将一城百姓救下,如此大胆一计,未尝不可一试。 凛尘跃马从万军之中奔来,重置众军之首。 将军与寒国几位将军一番商议过后,便是决定,由自己、凤天霄和查木和一块做骂将,郝赦和李珍香的弓箭之术一流,便让其在暗中抽弓,直接抓准时机,将东灵帝的脑袋,射穿。 如此,凛尘驾马,对上城上的东灵大帝。 一番对骂之战上演,几人唇齿犀利,言语浸透鄙夷之情,将对方的心理拿捏致死,铺天盖地,一顿轰炸。 只是这东灵帝也实属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当政数余载,论口舌之争,却是未曾败阵。 一番轮战过后,三人口干舌燥,却是没能让东灵帝现身众百姓身前,暴露于众。 “大将军,这皇帝太过狡猾,无法将其骗出,这可咋地好啊?” 凛尘沉思,如此耗费口舌和时间,城上城内的百姓,恐怕心中早已受惊,又是老弱孩童,体力终将有限。 得想个万全之策,将此狡猾的老狐狸骗出。 将军左右环视,最终将目光定在一侧的几位大将军身上。 突然,凛尘转一念想,破天之笑,挂上了将军的俊脸。 “郝赦,准备抽弓!” “诺!” 凛尘回头撇了一眼龙撵之内的李珍香。 姑娘一笑,还以一瞟,甚是勾魂。 “拿弓箭过来!” 一名随同侍卫将弓箭取来,给予龙撵之内的李珍香。 …… 城下,凛尘一语,震慑东秋:“沐凌天,你权势滔天,坐拥天下,只是,如今你可曾有皇子在世?” “这……凛尘,你这是何意?” 凛尘如此一言,便是将东灵帝震住。 自从自己登基以来,虽得权势,却是不知怎地,后宫嫔妃便很少有人怀上龙种。 而但凡能顺利生下的龙种不是几日之后病逝便是几岁之时死于意外,好不容易熬到了成年,又因种种原因,死于非命。 东灵帝也是不知,此乃天意还是暗中有人作祟,让得自己的皇位后继无人。 唯独已经成人的皇子派驻东崎城研制精神药物,存活于世。 而后却又被逃亡至此地的李珍香当众射死。 如此拥有一皇子便是这东灵帝最大的念想。 今日,凛尘正好将此事揭露,沐凌天却是没了心理防线,悲恫之情,油然而生。 而城下,凛尘接着相语,其言辞之悲恫,几乎让得东灵帝黯然生泪。 突然,将军话锋一转:“沐凌天,本将得知,你登基之后荒淫无道,放荡于声色犬马之中,你可曾知晓,在东秋城池某处,有你一亲生皇儿一位!” “什么!” 东灵帝大惊,立马从金榻上顿起,缓缓往城墙侧奔去。 “你们准备!”凛尘下令,郝赦李珍香用尽真气,抽弓对准墙垣一侧。 突然,东灵帝起身,将军继续用言语相激:“沐凌天,不料想你英明一世,却不曾将你的皇儿善待,此皇儿出生便遭排挤,母子遭人凌辱,却被我等军兵将士所俘获,现正于城墙之下想与自己的爹爹见上一面!” 说罢,凛尘望向一侧的查木和,抛眼示意。 查木和面部抽搐,要自己喊着狗贼为爹,实属尴尬。 只是大军当前,为了战事,查木和叫爹,而且还说上一番煽情之语,让得沐凌天失了心智,终露城垣一侧。 “轰!” 两只竹箭凌空炸飞,直接朝着沐凌天的脑袋射来。 箭头铮亮,如同索命厉鬼,勾摄沐凌天的魂。 “啊!” 沐凌天大叫,今日便是遁入黄泉之日。 一闪影袭来,钱征身中两箭,挡在了东灵帝身前,喷洒脓血。 片刻,钱征将军伤势过重,直接毙命东秋城上。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都给朕去死!” 沐凌天狗急跳墙,接过一刀,将一小童抱在自己手臂,鬼斧大刀直接从空中顿落,斩向此小童的头颅。 “诶,你住手!” 珍香和着四位大将军慑天一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如此下落的刀,束手无策。 “去死,去死,都跟朕去!” 突然,沐凌天背后捅入一刀。 此刀乃为一匕首小刀,虽不曾伤及要害,也恰好让得沐凌天举刀的手,顿失气力。 他转身一视,愣住了魂。 “你……你!” 而此时,城上袭来一音,好生清脆:“李珍香,咱终于见面了!先送份大礼,将东灵帝扔下给你,成不?” 众人一望城墙之上,全全煞住了眼。 第七十五章 毒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大都城上,不知为何,突现一千军兵,直接在东秋大军的身后架刀,瞬间将城上的东秋大军全部制服。 “这……” 突然,沐凌天插刀的背脊疼痛异常,不尽狂扭,竟侧过身来,死揪住插刀之人的衣襟,咬牙切齿,嘴中却是鲜血肆溢。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沐凌天无力的双捶猛砸此人的胸膛,却是无法动摇此人半分。 “沐凌天,你完了,你东秋不足三万的军兵全被我暗下的三万军兵制服,现在整座皇城,我是王!” “你……你哪来的暗队?” “哼,不告诉你,我对此也不感兴趣!” 此人淫笑昏昏,将东灵帝握紧的双手撇开。 “我只想看,将你交到城下的李珍香手中,会是怎样一番血腥场景?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将李珍香的头颅斩下当马桶坐?如今可能要换一下,你项上的人头会被李珍香斩下,而我,将来替你完成你的未完成的夙愿!” “你!” “好了,去李珍香那里玩去吧,祝你一路顺风!” 突然,此人将沐凌天推至城垣一侧,对向城下的李珍香:“姑娘,乔峰在此,快,接人,接人!” 说罢,沐凌天被推下,直接砸向东秋大地。 一声惊叫袭来,东灵帝失了心智,自己昏庸酷政,一朝帝王之梦,便在此时,破灭。 一闪影飞过,将沐凌天接下。 凛尘功力超绝,生生飞天,将此人拦下,盾落黄土大地,扬起数道灰尘。 “来人,将此人囚禁,好生疗养伤势,待战事过后,交由李珍香亲自处置。” 一阵欢呼雀跃的掌声从城上响起。 “好俊的功夫,好军的功夫,让得我好生羡慕!” 凛尘重新飞马,望向城墙之上。 “我认得你,你便是那日在东秋郊外仙池的竹屋中将那独臂青面救走和那晚李珍香被禁军所困,带人出现,将李珍香救走的绝世高手。 而且还是个穿越人!” “终于被你认出,对,我就是要故意放走李珍香,和你们一样,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穿越人!” 凛尘诧然,却是不知,在此天下,竟有三位魂穿异世界之人。 只是将军不解,此人如此大费周章,将李珍香放走,如今为何又要与珍香为敌。 城上,公子一笑,缄默不语。 一侧,一独臂带着青面,握着弯刀宝剑,向公子复命。 “主子,城下所有东秋大军已经被我等制服,这是东灵帝的传国玉玺,现在,主子便是这东秋新任的九五之尊。” 此人将玉玺举至头顶,好生威武。 众军见木已成舟,便是全全跪地,叩拜九尊。 “嗯,很好,如今,你们的两万五千军兵加上朕的三万军兵,足可将城下的李珍香活捉于东秋皇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东秋小兵欢呼,拥护此人穿上黄袍,戴上皇冠,上座天龙之榻。 …… 城下的龙撵之中,李珍香双目浸泪,生生的望向坐上龙榻的小公子。 “沐……沐临萧沐小世子,这谋逆叛国之人,咋……咋地会是你?” …… “李珍香,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朕且告诉你,从朕与你相遇开始,便是一场朕蓄谋已久的阴谋。” 李珍香实属不愿念想,在皇城深郊与得公子相遇,公子善良纯真,真心相待,却不料想,从两人见面开始,此人便是深谋远虑,自己已入彀中。 “李珍香,还记得我俩相遇的那个郊外小树林吧,你与凛尘大将军赛马,凛尘得了皇令先归,而你却救下了这位青面刀下的小世子。” 姑娘顿然大悟:“那个独臂,当时……” “对,是本世子欲与姑娘相遇,差上自己的心腹独臂侠假装在丛林追杀于我,故意让姑娘出手相救,从而亲近于姑娘你!” 沐临萧继续昏笑:“因朕多年前偶然得到一本东秋帝所写的私记,里面记载着一个女将军被命敌国做奸细,却与邻国王子假戏真做的故事。 又因朕已经知晓,东灵帝在你救驾有功的基础上屡屡设计加害于你,本公子便是猜测,你便是那北寒天子之女。 只因朕当时暗中卫队不足两万,断然无法正面与东灵帝举国近十万大军相抗衡,又得知你乃北寒天子之女,朕便想到利用你的身世,和你的背后的势力,先让你跟东灵帝鱼死网破,朕再渔翁得利,趁机暗中出手,登上皇位,坐拥江山! 于是,你的性命,便是尤为重要,朕屡屡救你于危机,目的便是想将你送出皇城,让你逃入北寒。 朕相信,以你一穿越人之能,定会东山再起,一举灭了东灵大帝。 果然,你不负朕之所望,领兵千里,今日终究时机成熟,让朕钻了空子,登上皇座,这还得有劳姑娘你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成朕帝王大业!” 东灵帝昏笑不止,如此妙计,怎可不与世人分享。 “该,你这奸贼,你可知晓,你如此行事,这东秋的大半江山已经在本汗之手,你又何来的坐拥天下。” “李珍香啊李珍香!”沐临萧再度淫笑,“你打了朕的半壁江山,这都城之南,还属我东秋管辖,朕依然是一邦之王,只不过此国,小上了许多。 如若不利用你北寒的军兵,朕断然无法坐上这金龙之榻,比起东秋半壁江山和人臣叩拜之辱,傻子都会选择这半壁江山。 况且,朕有说过,要将你打下的另一半江山送给你吗?” 沐临萧撇撇嘴,死盯珍香:“如若你和你的四位好将军以及八万大军统统死在了这,不知你的北寒天下,会如何颠覆?” “呵,沐临萧,你的意思是能将我北寒大军就地击溃,不留下一兵一卒?” “差不多!”沐临萧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呵,大言不惭!” 李珍香不再废话,今日本身就要攻打这大都皇城,只是如今换了主子,多了三万兵马,而对方人马依旧不足六万,自己却是有八万大军,而且装备优良,手药包充足,今日之战,断然会凯旋而归。 沐临萧见姑娘如此自信,便是大笑三声,对向北寒:“你们的药包,朕会造,你们的天雷,朕也会造,你们的热气球、毒物,朕都会研制,而朕研制之物,李珍香,你不会!” 说罢,沐临萧不再多言,差上独臂,命令众军一级一级,发放神秘之药。 “李珍香,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西邦那神鬼小药医赠予你的家传药书给朕过目,你可知小,朕有过目不忘之能!” …… 第七十六章 沐临萧皇帝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药书?” 李珍香眉目扩张。 去岁,姑娘于都城郊外的小树林中将藤厮理所赠的药书于沐临萧过目,却不料想此人是早有图谋,竟将药书中的内容生生印于自己的脑海之中。 “李珍香,你可知晓,你的药书之中,记载着一味举世闻名的精神药剂。” 多年之前,东秋大军攻打西邦之时,一位神鬼药医将自己研制的精神药物给予西邦将士们服下。 只因此药过于惊煞,所有服用之后的军兵将士站立倍增,力大如牛,而战后,各个军兵将士都能回复正常之态,无任何不适。 几场战役下来,东秋告败,退出西邦,不敢再犯西番之邦。 李珍香也是略微听旁人提及,对此药知晓一二。 而此书之上虽是记载着此药的药引,但遗憾的是,那老头却不曾将其全部药引写出。 药材不全,此药充其量为一养生保健之品,对女子冰清的肌肤,还是有些帮助。 姑娘自己也曾研究过此种药物,终因自己在异世界毫无医学基础,而此药的研制之人的药理之术早已位列仙班,便不再研究,就此作罢。 而姑娘笃定,这世上若是还有人能研出此药,除开药庄老头之外,便只有那藤厮理一人。 城上的沐临萧如若能将此药制成,上一世必是医者。 而姑娘断定,此人乃一医痴,断然不会药理之术。 沐临萧见城下的李珍香一脸嫌弃,却也是胸中赌闷,这姑娘,虽说有些才能,却也好生放旷。 今日,他立下誓言,定是要让此人有去无回。 片刻过后,青面从城下复命,所有军兵将士将此药丸服下,静待此药药性发作。 “诶,沐临萧,你给他们吃了啥,可不能胡乱瞎造,枉送众军兵性命!” “该!”沐临萧大怒,差着自己的手下向李珍香的龙撵射上一箭。 如此一箭,定然是伤及不了李珍香半分。 “李珍香,朕早就看你不顺,你心高气傲,恃才放旷,自你南征东秋,你便未曾输过,只是今日,朕定要将你踩于自己的脚下!” 姑娘一笑,也是不想理会沐临萧半分,只是城上的一百乡亲,已经矗立良久,断然不能再让得这些老弱儿童,遭此大罪。 “沐临萧,你要怎么打仗本汗不管,你先把城上的一百乡亲放了,抓些老弱当人质,算啥子本事?” 一令颁下,沐临萧可不似东灵帝那般厚颜无耻,今日,沐临萧的仇人乃为城下李珍香,与旁人断然无关。 况且,自己已经坐拥天下,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自己怎可不清? 刚刚混乱之际,东灵帝为了保命,强劫乡民,以此要挟,而现如今,沐临萧坐拥大军,持有神药,断然不再需让如此百姓为奴。 众乡邻被放,瞬间一哄而散,哄跑城下,立即逃命。 “李珍香,此时此刻,便是我俩的生死之战!” 沐临萧下令,众军准备,待自己令下,便立即出城攻打北寒。 “报!” 一小兵从城下跑上,叩向沐临萧。 “何时事如此惊慌?” “报,刚刚服用药物的小兵,大部分相继出现呕吐症状,军……军中上下,恐慌不已。” “呕吐?” 沐临萧眉目拧成一股,如此决战重要时分,咋地众军会呕吐不止。 “沐临萧!”城下,李珍香换上金甲胄,于凛尘并肩,对向城上的新任皇帝。 “沐临萧,你胡乱造药,致使东秋小兵中毒,你还不快快收兵,找大夫给众军兵将士医治!” “该,李珍香,朕不用你说教!” 沐临萧虽说恼怒,却能立即重归镇定,倒是有些沉稳之态。 “叫那老和尚来城上!” “诺!” 小兵领命,随即将一老和尚,带至沐临萧身前。 城下,姑娘错愕,咋地如此时刻叫一老和尚上城,莫非,这皇帝要在大战之前祈求神灵降法,赐下战神,附身东秋? 只是,当此和尚跪在沐临萧足下时,李珍香打消此念。 听闻沐临萧不尽的谩骂,姑娘知晓,此人乃东秋一隐世老神医,因暗中研制此精神神药致使军兵将士临场呕吐,正在被沐临萧好生说道。 姑娘恍然,此人定是前些时日,凛凡口中所道的那位深山神医。 而至于如此仁善的一位绝世好神医,为何会认沐临萧为主,姑娘也是浑然不知。 一阵谩骂后,老和尚诺诺,便是差人将另一箱子丹药发给一众军兵将士,瞬间,他们不再呕吐,而是转为双眼魔怔,其暴起的青筋如同游龙驾海,在面上肆意翻腾。 “陛下,如此,此药便成功治成,请陛下放心,所有东秋军兵已入魔道,断然不会再知疼痛,今日一战,陛下定胜!” 而身后,一众军兵也无了欢呼之音,全全凶神恶煞,盯着城下的数万小兵,摩挲刀枪,好似吃人。 “陛下,如今,旷世神药已经制成,陛下应允老僧还老僧一个完好的夫人,如在夫人身在何方?” 沐临萧惊鸿一瞥,道是此人原型还未找着,定要找着原型以后,加以药物易容,方能还原此老僧夫人模样。 老僧退下,沐临萧举过军旗,对天劈下。 城门开启,一众军兵如同神鬼一般,轰然出城,其奔跑的速度,竟快于常人一倍。 军兵场上,不再闻得众军杀喝之音,只听得铁靴轰然砸地的剧烈震颤之音,一团飞沙裹身数万军兵,朝着李珍香的阵队,杀来。 北寒阵营,排前的小兵见如此红光满面,形如凶兽般的东秋军兵杀喝而来,全身颤颤,握刀的掌心冷汗狂涌。 而身后的军兵将士无法直面奔来的众军,却也听得如阎罗鬼啸般的恐怖砸地之音,心惊肉跳,慌乱无神。 “这……” 李珍香也被这东秋军兵如此之态吓住,自己曾预估过此药之威,却是不料想,此药最终的威力,竟能堪比异世界的高强度兴奋之药。 “轰!” 众兵杀入北寒阵营,东秋大都城下,一番厮杀之音,响彻天霄。 第七十七章 奇药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疆场,众兵再度厮杀一片,军兵场上一片红血漫天,不堪入目。 而此战不同于往常数战,但凡东秋军兵所到之处,一人顶三,漫天之上,北寒小兵抱团轰飞,实属无法阻挡东秋军兵之勇。 “药包,药包,药包快准备,投!” 一侧,凛尘大呼,如此凶煞之兵,唯有珍香所创的手药包和震天雷,能将其慑服。 包包炸药爆破响起,炸飞一众东秋小兵。 凛尘也是抓过一包手药,对准一小队直接轰出。 药包震天炸响,五人飞于天际。 “哈!!!” 突然,将军身前,遁现五名小兵之影,他们肢体残缺,却好似无魂魄一般,继续持刀,凌空斩向凛尘。 红气遁地,五名小兵最终离尘。 “如此小兵,咋地炸不死?” 半个时辰的昏斗,凛尘将军已是头滚清珠,大气狂喘。 今日的东秋小兵在药物的刺激之下不知疼痛,即使身负重伤,也有着慑人的战斗之力,无休无止,直到战死。 凛尘大喘浊气,药包却是无时间再扔,只能凭着一身的绝世武艺,抵挡东秋大军来袭。 “如此凶煞的东秋,夫人,你可否抵挡得住?” …… 一侧,李珍香驾一白马战驹,手持鹰霜寒刃,一刀光劈下,刀刃瞬间遁出一寒冰浊气。 此气如万刃刀锋,游蛇霹雳,将李珍香所驻身前五米之内的小兵轰飞苍天,风卷残躯。 一乳白刀锋斜指大地,一军马将军,鼎立乾坤。 李珍香白马所驻方圆五米之内,暂无一小兵敢靠近半分。 顷刻,数十小兵从一侧围来,却仍不敢靠近珍香半分。 他们虽说有药物相激,却在以往数场战役之中,潜意识里形成了对珍香的恐惧之感,纷纷不敢上前半步。 一药包飞天,朝着李珍香的面庞轰来。 姑娘躲闪,药包掠过姑娘,在姑娘身后炸响。 “众小兵,冲!” 一将军领头,差着众军,杀向珍香。 众军得令,却将潜意识里对珍香的惧意消散,众人一哄而上,杀向珍香。 一阵昏斗,珍香一人之勇不及百军,在与一将领格挡之际,身后十名小兵抓住空隙,凌天飞起,劈向姑娘的头。 一红光划天,劈石破玉一般,将凌空十名小兵斩下。 一红龙之影从半空盾落血马之上。 李珍香见死将军赶来,也是来了兴致,一刀将小将军的刀震飞,飞翎两脚,将此将轰出五丈之远。 军兵场上,战火硝烟弥散,军兵大刀飞天横肆。 茫茫军马,万千兵将,天阳乾坤之间,两将军斜刀向地,驾马相背,全身裹满甲胄,迸射耀眼金光。 “夫人,今日你不行哈,还要得夫君相救!” “夫君,你莫不是想像沉香对小乐一般,打一辈子地铺?” “夫人,要么,咱比试一番?” “呵,比试什么,夫君不应当护着夫人吗?” “好,夫君,护你!” 只见两身影于疆场之中踏马杀敌,纵万千军兵恶煞如魂,两人终究不再离弃,却是相依不舍,两两粘于素阳之下,斩断东秋。 …… 如此激烈一战,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 今日,东秋大军不仅军兵战力如同天鬼,手药,天雷,各种战车装甲全属一流,让得北寒大军,连连败退。 李珍香和凛尘两人虽联手杀敌,如同铜墙壁垒一般固若金汤,也断然无人能伤及两人半分。 只是,今日的东秋军兵猛然增多,穷追猛打,两人的体力却终究用尽。 而对方小兵不知疲倦,无意识斩杀两人,永无休止。 如此,若再如此般迎战下去,北寒大军恐遭重创。 李珍香见大局不妙,便实属无奈,下令退军,让众军先返回营地,待休整一番过后,再好生商讨,制下御敌之策后,再来攻城。 姑娘下令,北寒众军终究不敌此神药之奇效,战败告终。 “哈!!!李珍香,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你这败军之将,舔土黄狗,竟还敢退兵,今日,朕定要你命丧都城脚下,将朕失去的大半江山夺回!” 沐临萧再度下令,众军乘胜追击,谁斩下李珍香的首级,谁便直接封为中书丞相。 众兵也是听不懂此皇帝之令,只是如狗皮膏药一般追着李珍香不放,甚是烦人。 突然,一众军兵相继出现呕吐症状。 “怎么军兵开始呕吐?” “这……”一小兵跪地,叩向皇帝,“可能是药物研制不当,起了副作用!” “副作用!”沐临萧大慌,此时此地,如若让李珍香知晓自己的军兵将士已经精血羸弱,必定会趁势反击,都城皇位不保。 “快退兵,快,快!” 沐临萧下令,东秋退兵,李珍香所率的北寒大军终究逃过一劫,剩余五万兵马全全安全抵达北寒大营,休养生息。 …… 皇城。 “该!”沐临萧一脚将老和尚踢翻于金殿之上。 “此药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副作用?” 老和尚昏昏爬起,叩首拜谢圣尊。 只因此药研制难度好比登天取蟠桃,又不知其他几味药引为何,老和尚已是用尽全力,一度以命制药。 而他,只为再见一面他那死去的小夫人。 若是能得其躯壳,相伴一生,便是死而无憾。 如此纯情,至死不渝,虽违背天地良心,制造假药,却能得一其貌如夫人之物,天下之事,妙不可言。 台上的沐临萧双目泛血,已经心生杀意。 一旁,沐临萧的心腹炎公公诺诺私语,道言此人还有些用处,如今断然不是撕破脸皮,将其送入地狱之时。 沐临萧镇定神思,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下,如此危机之时,断然不能意气用事,将此和尚处死,让得西邦奇药的制药之技,毁于一旦。 他传上一令,一女子款款玉步,走上了金殿。 “这……” 此人已经易容,形态虽说与老和尚的小夫人稍有偏颇,却相差无几。 老和尚两眼蒙泪,叩上三个响头,誓言今生今世,定当做牛做马,致死效忠沐临萧。 第七十八章 书信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的一地下密室,老和尚挽着自己的小夫人在一堆药草前精心研制毒药,每研制出一种毒药,便亲自尝试,以身试毒。 片刻,老和尚嘴角瘀青,倒地不起,一旁的下夫人暴跳如雷。 “来人啊,这老和尚,又中毒了!” …… 北寒军营。 几幢素帐之中,北寒军兵伤员满地,无助呻吟。 李珍香差着几位小兵走进素房,刚一进帐,便止不住泪,实属不忍如此伤病之景,便立马跑出了素帐。 “珍香!” 凛尘从一侧走来,见珍香于素帐之外暗自神伤,便凑近探视,欲抚慰姑娘一番。 “珍香!”此音混柔,将珍香冷寂的心,暖苏了半分。 “凛尘啊,咱退兵吧,回城,回城,姑娘见不得如此满身伤痕的北寒小兵!” 将军环臂,抱住了一侧的珍香。 “珍香,有我在,不惧,不惧哈!” “凛尘,凛尘,今日一战,北寒数万将士因我而亡,数万将士因我而伤,军兵场上,姑娘不能救他们于刀剑之下,混图疆场,姑娘无法护他们周全,我这个可汗,还有何用,有何用处,凛尘,凛尘,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突然,一唇相贴,无声无息。 此刻,姑娘已是不需半句言语,只有将军的一拥香吻,方能将自己的魂勾住,让得身为北寒天子的自己,重回些许镇定。 “凛尘,抱我,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我,好么!” 素美乾坤,白帐之前,姑娘终究放下了往日的坚韧,柔如水绵,依偎在凛尘的怀中。 “珍香,咱去郊外的小树林吧,点团篝火,商讨对策。” “姑娘跟你走!” …… 郊外的小树林,一团篝火生出袅袅青烟,照亮整个雾漫瑶池。 “将军,此火虽暖,却是照不亮姑娘寒凉的心,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抽抽柴火,将柴与柴之间的空隙增大,一股清风拂过,明火越发旺盛。 “珍香,你可知,你的心,从不曾寒凉一分?” “何故如此之说?” “你很暖,暖到能苏润他人,甚至苏润整个天下。” 珍香一笑,如此般奉承,你的良心,就一点都不痛? “照你如此一说,那咋地姑娘的心,为啥就是暖苏不了将军死冷的脸,成天不知笑为何物?” 将军默言,沉默良久,终出一言:“珍香,你这团火,有些旺,本将不冷一点,治不住!” 李珍香突然大怒,觉着自己脾气差就直说,还说得如此文绉绉,拐弯又抹脚。 将军见姑娘发怒,已是一喜,至少,姑娘心中的悲伤,多少化去了半分。 “凛尘,接下的仗,应该如何布置?” 一阵夫妻两人的暧昧之后,李珍香回到战事,如此不利局面,自己率领的北寒大军如何才能反败为胜。 将军用一根柴枝在地上画了个圈。 “死将军,咋地如今和你说话如此费事?怎地还跟夫人故弄玄虚,不想要这位夫人了,是不?” 李珍香没有了好生色,死将军越来越不象话,鬼话都不知道如何说漂亮。 还说得如此难听! 将军拍拍珍香的肩,珍香奋力一甩,将凛尘的掌心甩下。 “你看你,就说你这团火旺,你还偏不信。” 姑娘僵僵一笑,你还是找块和你一般的冰窟窿作你的夫人去。 说罢,姑娘起身,准备聚气飞走。 “别走,别,不逗了,来,好生听听这御敌之策。” “不逗趣了哈?不逗趣就对了,要么,不跟你成亲!” 李珍香重新坐下,看向了礁石上将军用柴火灰烬画的小圆圈。 “夫人啊,你可知,这圆圈方才是现如今最好的御敌之策!” …… 翌日,李珍香置于素帐之上奋笔疾书,随即,姑娘将一信笺取出,将信置于此笺之中,用红油将其封印。 “来人!” 珍香差着一位小兵入账。 一番交代过后,小兵接过信笺,离开了军帐。 …… 片刻,又一封信笺装裱完成。 另一小兵入账接令,将此信笺交由小兵,随即吩咐此兵出帐办差。 …… 一盏茶过后,第三名小兵入帐,李珍香将最后一封亲笔写好的信笺交予小兵,随即单手托额,好生落寞。 “夫人,咋地又如此般失魂落魄。” “哦,夫君啊,姑娘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一封信笺拆离成三份分别由三位报信小兵兵分三路送出。” “嗯,夫人如此般聪慧,真乃本将的福分!” 凛尘凑近,欲再度亲吻李珍香的唇。 “好了,别腻歪了,这是可汗大帐,你可知你如今的身份乃是本汗的面首一枚,被旁人看见了,这可是欺君之醉,要斩头的!” “你断然不舍,而这天下,能有此般待遇的女子,唯你一人!” 凛尘靠近:“放心,你是天可汗,没人能进你的素帐!” “你不是人?” “嗯,我是鬼,只吸你一人的吸血鬼!” “呵,你是真不要脸!” …… 两人缠绵许久,李珍香却是突觉刚刚兵分三路的报信小兵恐有不测,便立马再派三人,去往另三个方向,故布疑阵,迷惑对手。 “珍香,此送迷信之法乃本将从兵书上获得,将所写内容分写于三封信中,让三人兵分三路,最终在送达之处汇合,将信笺交于收信之人。 如此,即使途中任意一小兵被敌军所俘虏,断然也无法读得此迷信内容,可确保此次接头安全可靠。” 李珍香虽未知晓凛尘之意,却实属担心节外生枝,为安全起见,姑娘便再派三路人马,故布疑阵,敌军无法准确捕捉到信中内容。 “心思缜密,面面俱到,本将的夫人,还真是神人是也!” 凛尘一值在身后抱着李珍香的脖颈,其滔天的鬼话,倒是让得李珍香,煞红了脸。 “腻歪了如此之久,你也该放手了哈!”姑娘突然觉着太热,将军的体温雄浑炽热,快将珍香蒸熟。 “不放!”凛尘冷冷。 “要打架,是不!” “你打不赢!” “你!”李珍香憋屈成怒,“凛尘,你这般就无趣了哈,无趣,真的无趣!!!” …… 第七十九章 撤退锦花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约莫大半月过后,北寒大营素帐之中,一众将领置于帐内,商讨军情。 如今形式严峻,昨日,李珍香熬夜通宵,在药房研制奇药,却是没有半点进展。 这西邦药庄老头太过惊艳,此药非常人能参悟通透,就连东秋的老和尚制出的奇药也乃逆天道而为。 常言道是药三分毒,而此药之效,乃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今日,姑娘两眼泛上黑晕,倒让得死冷的将军露出惊天一笑。 姑娘狂怒,发誓今生不再理会这该死的大将军。 …… 帐内,查木和等几名将军主张先发制人,定要打沐临萧一个措手不及,好生煞煞沐临萧如火的气焰。 而郝赦等将军则主张布阵防守,休养生息。 还有一些将领则主张退兵北寒,生生惧怕这沐临萧的东秋鬼军。 李珍香和凛尘对目相望,寻思着在礁石之上将军画上的圆圈,矗立良久。 北寒大帐终归死寂,众将不再相言,默默祈盼珍香做下最终的决断。 姑娘颔首,虽说如今,东秋大军气如破竹,步步紧逼,但一味的退兵也断然不是上上之策。 以沐临萧的气焰,他定会是一路北上,将所失城池夺回。 而北寒退军,既动摇了军兵将士的士气,又将自己陷于被动境地,还有可能危及固有的北寒疆土。 如今之际,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盏茶后,天可汗不再犹豫,下令暂且先按照郝赦提议之法,固守住自己的北寒阵营,待东秋大军自行露出破绽之后,再趁其不备,奇袭攻之。 众军领命,便按照李珍香所言布置阵法,以防不备。 …… 翌日,夜。 北寒小兵已混然入睡,多日来的战乱,让得如此军兵身心疲惫,香甜的呼噜之音,响彻整个北寒大帐。 可汗素帐,李珍香单手撑额,两眼昏昏,眯眼小憩。 一魔掌突从李珍香的身后袭来,掐住了李珍香的脖颈,死死不放。 “救……救命!” 姑娘气力紧闭,此人力气又过于雄浑,让得姑娘无法动弹半分。 “救……救命……你,你是谁?” 突然,魔怔之音响起,如同羌灵索命。 “李珍香,你去死,去死!” “啊!” 一双美丽的大眸子睁了开来。 素帐之中,灯光昏黄,闪闪耀耀,倒是有着一片唯美之境。 姑娘晃晃脑袋,镇定眉目。 近日,如此般恶魔梦魇,姑娘时常梦见。 一包药粉兑水喝下。 此药乃为李珍香特意研制的安神药粉,但凡姑娘胡思乱想之际,便自行喝下一副,以稳心性。 “凛尘,我北寒大军,是否真就如此般,命数已尽。” “轰!” 突然,一手药包爆破之音在李珍香的帐外炸响。 “不好,东秋大军夜袭北寒营帐!” 姑娘顿起,忙于披甲,一药包从天子素帐之上炸响,直接将素帐金顶炸碎。 “珍香,珍香!”凛尘飞速闪至珍香素帐,忙唤着李珍香切莫惊慌,北寒数万大军,还等着天可汗统帅。 “杀!” 一众东秋军兵再度如同阎罗鬼煞,直接朝着北寒大营轰涌袭来。 今日,东秋大军依旧勇猛,其部分军兵又食下了老何尚所研制的奇毒之药。 只因此药老和尚成天闭关研制,所造之药又有突破,竟能在军兵将士力量暴增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相对清醒,能够根据命令进退有度,药效所持续的时间更为长久。 此刻,北寒的奇兵布阵如同虚设,沐临萧麾下的奇兵大队好似逆天,顷刻便将北寒半个军营攻下。 “可汗,可汗,如今,我北寒大营已被攻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李珍香望向身前如神火中烧的天幕之下恶煞相向的东秋小兵,自己缓缓闭上了双目。 “众军听令,速速退兵锦花之城!” 茫茫东秋大地,在大都城下,筑有一锦花之城。 此城繁锦如春,香花满园,城中的小院却是五彩纷呈,光彩夺目。 此城南临大都,北靠苍山,实乃一座灵韵之城。 花锦城中,粮草充足,物阜民丰,纵使北寒撤离阵地素帐,也能退居此城,关闭城门,休养生息。 如此,在完全受敌军压制的情况下,众军退居此城方为上上之策。 “回花城,快,快回锦花之城!” 众军大呼,纷纷弃离北寒素帐,撤军都城脚下的锦花城池。 …… 东秋疆场,大军撤退。 虽说一众军兵基本能有序后撤,但也不乏有一些慌乱小兵失了心智,竟两股战战,不知如何撤退是好。 如此,四大将军拜请李珍香随着大军护送先行撤退,而姑娘座下的四将便舍命垫后,护送一众小兵撤退。 东秋,沐临萧今日破釜沉舟,自己精心盘算,愣是赌在今夜突袭北寒阵营,定要一举将李珍香的头颅斩下,威震东秋,顺便夺回已经丢失的所有城池。 如此,他也随着众军一同出战。 只是此人虽身怀绝技,却坐于一龙撵之上,远程操控,让得四位将军,顿觉恶心。 一令颁下,沐临萧也是看不惯此四人的鄙夷目光,自从沐临萧穿越异世界,自己便就发誓再不遭人冷眼相向。 “杀,众军上前,先把这四位将军斩于这林间官道之中,朕倒要看看他们还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 花锦城前,乃一广袤疆土。 疆土之后,便是苍山一带。 李珍香随同北寒大军从苍山而下,以最快速度,奔向花锦城城门。 无垠沙场,便是又扬起了缕缕尘土,遮天蔽日,好生壮阔。 “快,快,开城门!” 李珍香一马当先,率先奔于城门之下,差着城内守城小兵,开门放行。 城上小兵见如此北寒大军蜂拥而至,身后还被东秋鬼军围堵劫杀却也是吓傻了眼,纷纷下城,将锦华城城门开启。 “众位军兵将士,锦花城城门已开,速速随本汗进城!”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军大呼,城中繁花似锦,红瓣飘香,好一派春意盎然,燕啼春宵。 数万军兵震荡山河,一齐涌进锦花之城。 …… “快,快,城门要关,快!” 众军身后,四将军于混土大地,驾马长驱。 因四人置于军兵最后,而此四人之武力略有高低,便有得前后之分。 凛尘座下的血马依旧勇猛,置于最前,而凤天殊骑术稍逊,落在了最后。 身后,东秋大军也不是泛泛之辈,军中不乏藏有骁勇之将,及其好胜,竟生生将凤天殊追上。 刀剑无情,如此逃亡,凤天殊定是无心顾及身后的追兵。 一将领飞天劈下,将凤天殊劈成重伤。 查木和闻声掉头,与敌军昏斗,最终在自己身中数刀情况之下,成功将凤天殊携于自己的马背,冲出重围逃走。 他们赶上了掉头前来支援的凛尘和郝赦,四人聚首,回头继续跑向锦花之城。 “快,快!” 半炷香过后,所有北寒小兵几乎置于城门之前,即将进城。 而落于最后的四将军若被城外的东秋大军围堵,李珍香为了北寒五万将士的性命,只能顾全大局,将城门关闭,拒四人于锦花城城门之外。 城内,姑娘踏于军马,驻立万军之前,眼眸弥泪,翘首盼得四位将军,平安归来。 第八十章 锦花城城门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快!快!快进城!” 万缕金辉撒下,穿透三马踱地扬起的万般尘土。 城下,三马朝城门逼近,大喝苍天。 四人,查木和虽然负伤,却依旧坚韧异常,驾上重伤晕厥的凤天殊,在凛尘大将军的护送之下,咬牙挺向锦花之城。 “进城,进城,快进城!” 姑娘身后,一众军兵大呼木和将军快快进城。 李珍香驻于万军之首,在门内祈盼,眼看身后的东秋大军即将碾过他们的身,姑娘六神无主,心心相盼。 一马跃过,直接飞过李珍香的头顶,置身于珍香身后,踏地而立。 凤天殊和查木和入城,众军欢呼。 而查木和入了锦花城后,由于伤势较重,自己实属无法再忍,便是气力一闭,两眼昏昏,直接从军马之上栽倒于地,凤天殊随即和查木和一块,也一并倒下,终被众军拖下医治。 “哈!” 突然,门前遁闪一影,红赭如霞。 一马苍啸,遁地跃起,跨过珍香的脑袋,猛踏锦花青地。 此将军异常威猛。 如此踏马进城,瞬间震慑北寒三军。 “凛将军!凛将军!” …… 李珍香的身后,一众小兵欢呼雀跃,庆祝将军安全入城。 城门之前,李珍香双手抱拳,可是无心顾及刚进城的军马大将军,而是心系城外依旧往城内奔来的郝赦大公子。 “李珍香,本公子即将入城,快叫城上小兵,降闸关门,留一人之距便好!” 姑娘一笑,透过金阳之光,李珍香瞧见了这公子一脸不正不经之相。 “嗯,确定是公子本人无误,城上小兵,快,降闸!” “天子有令,速速降闸!” …… “天子有令,速速降闸!” …… 珍香眼前,东秋疆场,一城门缓缓关闭,金阳之光,渐渐消逝。 “李珍香,待本公子入城之后,找你把酒言欢!” …… 东秋大军,沐临萧咬牙切齿,暴跳如雷。 “该死的四大将,咋地没死一个,咋地没死一个!” 他气涌金鼎,断然不能再容忍最后一位公子,安然入城。 如若进城,皇帝的颜面何在,东秋的颜面何在? 他全身炸气,将黄土之上掉落的一弯弓震至双手,随即轰涌全身绝世真气,抽上一箭,对上逼向城门的郝赦大公子。 “轰!” 此箭炸破苍穹,震慑天霄。 珍香眼前,突觉一恐怖箭气朝郝赦身后逼近。 “郝赦,快趴下,危险!” 公子听闻珍香一喝,下意识下趴。 一尺清血溅撒锦花城城墙之下。 此箭过于凶猛,郝赦虽下意识闪躲,却因箭速过快,此箭便从背后穿进公子之身,随即与自己座下被两侧小兵顺势斩杀的战马一起,倒于东秋素地之上,扬起一滩黄黄尘土。 瞬间,东秋大军将郝赦包围,此公子便被一众军兵所挡,他的身影彻底从姑娘眼前消失。 “郝赦!!!!!!!” 见郝赦涉险,姑娘神思已入神魂之态,两眼不尽翻白,下意识的驾着座下的马,挥鞭狂策,奔向即将关闭的城门之外,搭救公子。 “李珍香,躲开!” 突然,一疾风夙影从姑娘身旁闪过。 此影如血般红亮,所到之处,激起万般残影。 “李珍香,退下,郝赦乃本将亲弟,本将定当亲自将其救回城中,驾!” 一掌袭来,将李珍香座下的白马打翻,让得姑娘栽倒于地。 姑娘还未晃神,将军便一跃而起,直接穿过仅留于一人一马之宽的锦花城门。 “李珍香,听话,老实呆在锦华城中,号令三军,待本将回城!” 凛尘回眸,面带一笑。 此笑似苍山,此笑如素海,一眸定乾坤,震慑姑娘魂。 “凛尘,姑娘会永远在这锦花城中,盼你相归!” “哈!” 将军回首,一刀凌天,直接轰出怒光血气,将围堵郝赦的军兵将士斩下。 “郝赦小儿,本将,来带你回城!!!” 军马赫赫,飞天顿落,倒地的郝赦一侧,一将军踏马而立,如同炎龙巨兽。 “郝赦小儿,还能否站立?” 郝赦见将军貌死相救,便也不愿在此欠上将军人情,便强撑而起,抽刀对向两人身前的数万军兵。 沐临萧刚刚一箭虽是瞄准公子的要害射出,但得亏李珍香门前一喝,自己便是下意识一躲,此箭便是射偏,只伤及公子皮肉。 如此,公子遁身而起,抽刀驻于一侧的凛尘,欲与之一同杀敌,返回锦花城中。 突然,公子眼花,步伐踉跄,勉强支撑于地。 公子身中一箭,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基本已无战斗之力。 “郝赦小儿,骑上本将的马回城,关城门!” 郝赦一惊,如此情镜,不与将军一同作战,自己骑马回城作甚。 “你的马,本公子骑不惯!” 公子驻足,不曾再听凛尘半句言语。 一药瓶置于郝赦公子的鼻尖,公子中毒。 “诶,你!” 凛尘收瓶,将郝赦差上自己的血马之上,怒拍一掌。 血马狂勇,朝着锦花城门奔去。 “死……死将军,你……你这是作甚?” 郝赦匍匐于军马之上全身酥软,已是无了半点力气,只能伏在血马之上,任血马狂奔。 龙撵内的沐临萧见上此景,顿觉自己受辱,随即大骂众将,下令不惜一切手段,定要将郝赦截下,断不能让其入了锦花之城。 一众军兵上前,斩向凛尘的血马。 “轰!” 嗜血剑气遁地,将血马两侧的小兵轰飞。 “哼!本将军的亲兄弟,你们也敢动?找死!” 红龙闪影,穿肆军兵战场,众将全全不敌凛尘之勇,纷纷倒落东秋大地。 一马奔出,郝赦终究再度出现在李珍香面前。 “郝赦!!!” 一马昏昏跃起,随着刚刚进城的几位将军一起,踏足锦花大地。 郝赦跌下,步履艰难,凑到了珍香身边。 “珍香,珍香!” 李珍香喜极而泣,立马差过实属无半点力气,软瘫在地的郝赦大公子。 “郝赦,凛尘呢,凛尘将军是否安好?” 郝赦不忍,悲戚道言,那死将军将座下的血马给了自己,又用软经散熏于自己,乃是为了相救自己入城, 而将军无马,现已被东秋大军围堵,不城外战况如何? “什么?” 李珍香突然惊起,望向刚刚跃进的血红之马。 第八十一章 至死相随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姑娘今日一战缕缕受创,刚刚又正值情急时分,断然是没有注意到此马的颜色。 如今,凛尘无马,又被万军所围,可怎地安然脱身? “马,马,快!快将本汗的马牵来,本汗要出城,本汗要出城救凛尘!” 李珍香侧头望向城外的黑鸦一片,顿时失了心智。 “禀陛下,陛下的马,刚刚被大将军一掌打晕!” 一小兵报信,李珍香却猛然将此报信小兵推出:“无马也成,无马,本汗还会飞走之术,本汗要亲自将凛尘救出。” 姑娘言语虽刚凛低沉,却颤颤巍巍,哆嗦不断。 而她绝美的双眸之中,又蒙上了一层热泪。 “李珍香,李珍香,不能去,不能去,你不准去!” 瘫软在地的郝赦死死抱住李珍香奋力前行的大腿,任凭李珍香如何挣扎,公子的手,却不曾放开姑娘半分。 “李珍香,如此般杀戮之地,你去便是送死,本公子断然不能眼睁睁见你遁入鬼门!” “放手,郝赦,本汗命你放手!”珍香双颊的清泪塌天蹦涌,一滴一滴,落入锦花青石。 “郝赦,他会死,他会死,他立于万军之前,会阵亡的呀!” 李珍香聚透真气于双足,轰涌俯地公子。 公子毒素冲脑,神思迷离,却仍旧凭借仅存的意志,抱住珍香的足。 “李珍香!!!你去有何妨,你去了又何妨,城外千军万马,斧剑刀枪,你若如此杀入,不但救不下凛尘,反而会被东秋军兵碾压成泥,你这是何苦,你这又是何苦!” 突然,姑娘顿住了足。 青花散漫,抚过姑娘和公子的颊。 如红霞般的桃花点点坠落,铺洒锦花青地。 姑娘回眸,随着刚刚跃马城外的死将军一块,回眸淡笑。 “郝赦,放手,将军诺我生生世世守护,我便还将军世世生生相随! 郝赦!你可曾知晓,姑娘生是将军人,死乃将军魂,君若离我弃,伴君入黄泉。” “轰!”混白苍气再度炸凌天霄,姑娘素将此生所有气力用尽,终将郝赦抱于自己的双手震开。 “诶,珍香,你可不能去啊!!” 郝赦落泪,只见一姑娘,甩盔遁青天,卸甲繁花锦。 一缕小辫扬起,朝锦花城门外的凛尘将军飞奔而去。 “凛尘,等我,我来陪你!” …… 突然,锦花城门钝响,阵阵刺耳的铁门摩挲地面之音,传至姑娘的耳。 这本留有一人之宽的锦花城城门,不知为何,正缓缓关闭。 郝赦见城门再度关闭,立马榨干力气,再度一扑,将李珍香扑倒在城门一侧。 “郝赦,放手,你给本姑娘放手呀!” 李珍香悲恫欲绝,痛哭流涕,而眼前的金耀之光缓缓变窄,城外的乌鸦小兵,慢慢消逝。 朱红铁门红如赭血,随着关闭之音,愈发刺眼。 而城外东秋的如黛苍山,却是昙花一现,渐渐遁影无形。 终究,两人一城一土,于一朱门,茫茫相隔。 “凛尘,你!快回城呀!!!” 素女咆哮青天,一众军兵将士驻足繁柳之间,相继泪眼,只望得城外的凛尘,平安归来。 …… 城上,一将领将开城闸门拉下之后,便对向城下凛尘,大喝交差。 因凛尘惧李珍香不忍自己身陷沙场,便是在出城救下郝赦之前,命一心腹,找准时机,拉下城门大闸,关闭城门。 锦花城中,李珍香见此城门关闭,便是回过神思,勃然大怒,自己未曾下令关闭城门,为何有军兵将士私自放下城门门闸。 姑娘上城,欲命人再度将城闸开启,自己出城,和凛尘共生死。 锦花城下,万马千军置于东秋疆场,一千军兵手持银盾,驻立一排。 万军之前,凛尘驻立垒垒城垣之下,一刀斜指苍茫大地,嗜血红眼对向身前东秋万千之军,好生气派。 “哈!将军,你一人被北寒孤立在外了!” 沐临萧双手拍掌,不尽数落。 凛尘抽弓,一箭射穿沐临萧的龙撵,差点将沐临萧毙命。 “该死的家伙!”沐临萧恼羞成怒,“你真当你是军马大将军,今日朕有六万军兵对你一人,万马踏过,朕定要将你碾成碎泥!” “轰!”凛尘劈出一气,刚劲威武:“你且来试试!” 将军顿刀,准备结界全开,斩杀东秋军兵。 “快开闸,快,快!” 突然,凛尘望向身后城上的李珍香。 此女正下令众军,拉上城门城闸。 而姑娘下令开闸之际,凶恶对向城下将军:“死将军,你想一人斩下沐临萧独吞战果是不,没门,城门一开,姑娘便带一小队来救你,你可别先死了呀!” 见姑娘如此毅然相救,凛尘回首,背向珍香,苍凛一笑:“这姑娘,真是让人不省心!” “轰!” 凛尘聚气,全身轰炸红赭气力。 突然,凛尘掌心聚力,抽弓回眸,撕空飞射。 此箭速度极快,穿向锦花城墙之上。 一声木轮炸裂之音响起,凛尘一竹箭将城门木闸的底座射穿,锦花城城门再无可能开启。 “凛尘,你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呀!” 将军回头,不再听闻李珍香之音,直接抽刀红刃,杀入了东秋大军。 他骁勇异常,千军万马,如同傀儡布偶,纷纷翻飞于天地之间,无人能挡此将军半分。 “恶将军,死!” 一臂飘飘,遁闪弯刀,从天而降,钝力将昏斗中的凛尘斩伤。 “嘿,恶将军,我独臂武功天下第一,今日便是你这将军的死期!” 东秋大地,只见的漫天灰土狂肆,凛尘实属骁勇,愣是抵挡住了东秋千军。 “死!哈!” 十柄红枪四方刺来。 …… “死!哈!” 数十大刀上下顿劈。 …… “死!哈!” 百支竹箭,如暴雨梨花般狂肆飞天。 …… 便伴有独臂青面的绝世弯刀相逼,最终,在半盏茶之后,凛尘倒地城门之下,身负重伤,无法起身。 “天下第一大将,你!完了!” 沐临萧狂笑至抽筋,颁下最后一令,众人上前,摘取将军首级。 …… 城上。 “凛尘,你虽斩断城门大闸,用一壁朱门将我俩相隔于锦花之间,却是不知,姑娘的情,早已跟将军相牵,今生都无法斩断。” 北寒天子,驻立锦花城垣,瀑照金阳清辉,素影相留。 她仰望青天,苍凛一喝,浸透天子之威:“众军听令!” “在!” “若本天可汗今日命毙东秋,我北寒天天下,由查木和掌管!!!” “命……命毙……毙东秋?” 一众军兵纷纷错愕,却是不知北寒的天子,为何相言“命毙东秋”之语。 …… 城墙之上,一姑娘不再金甲铁胄裹身,也断然无了苍鹰红袍,业火皇冠,只是重回一素女倩倩,如同黎河学堂的青青小女一般,泪滴城下黄土。 “凛尘,姑娘今生今世不愿独留,若缘分相尽,姑娘只愿长眠将军怀中,与君共眠天地素土。” 姑娘聚气,凌空遁天。 丝衫飘飘,衣袂素影。 姑娘一壁青衫簌簌,从天而落,婉若天仙。 …… 凛尘倒地之处,数十小兵飞天,刀剑、大斧、长柄全全朝向凛尘大将的脖颈,斩下。 “哈!” 一寒刃冰气轰炸东秋疆场。 数十小兵毙命当场。 “珍……珍香!胡闹,你下城作甚,你这是作甚呀,赶紧回锦花!” “将军!”李珍香刀划大地,回眸素雅,笑对将军:“将军!!!姑娘生是将军人,死乃将军魂,君若离我弃,伴君入黄泉!!!” “珍香,你!!!”凛尘眸若轻波,已是泪落满颊。 将军一生威慑八方,不曾畏惧,而今日,在这锦花一簌,青城之下,终为一姑娘的舍命相随,落泪! “该,李珍香,你还敢下城搅局,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该死,看朕不用这涂满天下剧毒之箭,将你的那位死将军命毙当场!” 远处龙撵的沐临萧一弓拉上一箭,对准倒地凛尘的额,聚力抽射。 一箭飞来,凛尘虽早已察觉,却无法动弹半分。 他缓缓望向身前替自己昏斗的姑娘一眼,缓缓闭目。 “啊,夫君!” 一尺素血飞天弥散。 一姑娘扑倒在将军怀中。 将军睁眼。 “珍香……珍香,你是咋了,你这是咋了!” 凛尘抚摸姑娘的脸颊,泪如泉涌。 只见姑娘肩插一箭,嘴角乌青。 正当毒箭飞来之际,姑娘飞身,替将军,用倩体肉身,拦下此箭。 “珍香,你何故,你这是何故?” 姑娘一笑对将军:“凛尘,抱……抱紧我,姑娘今生今世,只愿长眠将军怀中!” 凛尘将姑娘抱紧,不再言语半分。 东秋大地,一众小兵见得一对夫妻如此爱意缠绵,竟有些不舍,纷纷将刀剑驻于半空之中,不曾下落。 “凛尘,千军万马立军前,姑娘亦相伴!” 姑娘滴泪将军的龙鳞金甲,用尽此生气力,紧紧将自己的面颊,贴向将军的身。 “死将军,上穷碧落下黄泉,姑娘都随你!!!” 第八十二章 爱你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锦花城内,郝赦瘫软在地,大喝北寒军医速速赶到城门一侧为自己解毒。 此时,李珍香不在锦花城中,凛尘也于锦花城外被万军包围,而凤天殊和查木和已经无法战斗,唯独自己的伤势不重,还能勉强战斗。 如今,北寒军中,郝赦乃为最高统帅,完全有权令喝令三军。 “军医,军医,快,解毒,半盏茶之内解不了毒,军法处置。” 老军医昏昏跑来,为郝赦好生诊脉。 一药瓶弥散清香,将公子的毒素清除。 老医欲迅速将公子的箭伤包扎,谁料郝赦立马聚力,欲立马上城,盾落城墙之下的万兵之前。 “郝将军,若不包扎,也得先服下一颗药丸,此药丸!” 还未等老医说罢,郝赦便双足踏地,往城墙之上飞去。 …… 城下军兵沙场,一将军盘坐于地,紧紧抱住了李珍香的头。 两人侧头相依,透着七彩虹光,好生唯美。 “这……” 东秋小兵停手,其中不乏有凛尘和李珍香的旧属,如此般情景,众人实属不忍,再盾刀伤害两位缠绵的军马大将军。 “该,咋地不动手,你,快去下令,若再不动手,朕摘了他们的脑袋。” “诺!” 一将领领命,挥下军旗,敕令三军斩杀将军。 众兵得令,体内的奇药之效重新充斥头脑,一众军兵大刀阔斧,重新劈向将军两人。 “躲开!” 一公子从天而降,轰杀凛尘和李珍香所驻之地的所有东秋小兵。 “别砍哈,再砍,本公子先斩了你们!” 郝赦链刀昏昏,在两将军面前好生挥舞。 李珍香虽一箭未被射中要害,却已身中剧毒。 此时,她几乎昏迷,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甜睡在凛尘的怀中。 “郝赦小儿,你又下来作甚,哎呀,你们西邦来的人,咋地都是一副德行!” 凛尘无奈,事已至此,自己也身受重伤,几乎昏厥,便只能听天由命,让得神灶安排。 “轰!” 郝赦扑倒。 一人血肉,终究敌不过万人相杀。 如此,三人坐地,命数降至。 “拿弓箭来!” 沐临萧终缓一气,弓上三箭,对准三人,凌空抽射。 三箭袭来,北寒即将灭亡。 …… 突然,另一只竹箭从飞空的三支竹箭一侧穿来,直接将沐临萧的三支竹箭挡下。 “谁,是谁坏了朕的好事!” “杀!” 苍山之下,突现一支萧马大军。 此军约莫五万,黑鸦一片,朝着东秋大军轰涌而来。 “咋地有军队,咋地又军队,这是哪里来的军队?” 沐临萧如遁入地府,完全不明所以。 两侧,一公子收箭,总算见着了一别西邦的李珍香。 而另一侧,一黑袍将军驾马带领两万军兵,朝着三人盘坐之地轰来。 “郝赦,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咋办啊,你那在西邦将军府的爹,可咋办啊!” 丰娇娇将军帽掷天,自己日思夜想,今日终于见得公子俊容。 郝赦嘴角抽抽,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咋地会在此出现。 “珍香,珍香,你可还好,阔别如此之久,你是否想好,出嫁于本公子?” 藤厮理不知发的什么疯,今日退下了西邦金牌太医那身红透苍天的官服,却穿上了一银甲战袍,也倒有着几分萧马大将军之勇。 凛尘的怀中,李珍香已经熟睡。 那日礁石之上,凛尘曾画一圆圈,指点珍香,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此药书既为那藤厮理的药庄所有,为何不将此人差来,一同研制药物。 珍香听闻凛尘之言,顿然大悟,立马书写三封密信,将三封密信和一通关文牒装裱于三封信笺之内,再派人遣送至西邦的藤厮理手中欲让藤厮理驾马长驱,来东秋研制精神奇药,以御东秋之军。 姑娘却不曾料想,藤厮理竟然和丰娇娇一路,将西邦五万精兵调来此地,与沐临萧对战。 …… 沙场,西邦五万军兵轰然杀入东秋阵营,天地之间瞬间硝烟四起,战火纷飞。 此次,藤厮理带来了自己在西邦用了一年光景所研制的奇幻之药,并给军兵将士服下。 如此,西邦大军个个如牛,一人竟能敌五,却是比服用假药后的东秋军兵将士,更为勇猛。 而且,藤厮理研制的精神奇药无任何副作用,军兵将士可以一直服用战斗,顶多晚间在素帐之内好生睡上一觉,休养生息,第二日便可生龙活虎,正常出操。 一侧,沐临萧顿时慌乱无措,看向三位将军,怒涌全身,便驾一军马,朝三将军杀来。 突然,藤厮理带队赶到,置于三位将军身前,将沐临萧拦住。 一侧,丰娇娇也赶到郝赦身前,将郝赦驮至自己的军马之上。 “丰娇娇,你来这东秋战场作甚?” “来爱你!” 郝赦僵僵,怀疑这个女子是否有些天生缺心眼。 “丰娇娇,快命人将坐地两位将军差上,并将他们送入身后的城池!” 丰娇娇一见李珍香就浑身不畅,只因藤厮理下了军令,自己来东秋大地之前也是答应藤厮理一定听从藤厮理的安排,这才能在此地与郝赦再度相会。 对丰娇娇而言,自北寒秦漠一别之后,姑娘便是魂牵梦萦,日日挂念郝赦大公子。 今日有缘一见,姑娘便是了却了自己的夙愿,却也不奢望公子爱慕,自己只愿公子往后安生,自己便已知足。 一侧,西邦两位将军将李珍香和凛尘差上马背,和着丰娇娇一块,朝锦花城门踏马奔去。 …… 城内,近百北寒小兵驻于城门之后,齐心协力,用人力试图将锦花城城门开启。 锦花城门,重破万斤,百人聚力,却也无法推动此门分毫。 “快,再上百人,今日定要将此门开启,放天可汗和两位将军入城!” …… 锦花城门之外,三人驾马已经驻足城下,只等着朱红铁门开启。 马上,郝赦见丰娇娇千里迢迢,带军前来搭救,便问向姑娘,那西邦皇帝咋地会同意派兵来东秋搭救我北寒大军? “还不是姑娘挂念你呀,而你,却不曾念想姑娘一点好,你这个负心汉!” 第八十三章 永驻城门之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丰娇娇虽说嘴角毒辣,却是脉脉望向马上的郝赦,顿显柔情。 “挂念我,你是说,西邦皇帝是为了本公子的安危,特意派兵前来支援?” “当然不是!”丰娇娇敲了敲郝赦的脑门,“是我丰娇娇听说你们北寒大军有难,而你这公子,如此无脑,为了护这李珍香,断然不会顾及自己的安危,我丰娇娇恐你命丧东秋,便好生的忽悠了西邦皇帝一通,让西邦皇帝出兵,前来支援你北寒大军。” “丰娇娇,你咋地越来越爱说胡话了,西邦皇帝咋地会听你这将军忽悠?” 丰娇娇撇嘴:“我答应皇帝此次支援北寒过后,定会拿下两座城池效忠西邦,用于扩充西邦疆土!” “两城?丰娇娇,你是不是疯了,东秋两城,咱咋地会送予给你?” “对!是不会!”郝赦与丰娇娇相识近两载,终在今日,见着这女子一笑。 “丰娇娇,你可知军中无戏言,你如此胡乱下军令,是要斩头!” “郝赦,只要能护你周全,我丰娇娇斩头何惧!” “丰娇娇,你……” 郝赦突然胸口一惊,今日姑娘的神情和举动聚透出的坚定,让得郝赦相信,此战凯旋回归西邦之后,丰娇娇定是准备向西邦皇帝俯首谢罪,任凭处置。 “丰娇娇,你疯了?” “我没有!”她斩钉截铁,对向马上的郝赦,“郝赦,我丰娇娇怜你一生,痛你一生,爱你一生,不管公子对姑娘是否有情,姑娘愿用性命换取公子往后安生!” “丰……丰娇娇!” 郝赦突地心中如刀割般绞痛,鼻梁竟有些微酸,自己也是不知究竟为何。 “郝赦,看,城门开启了!” 城门之后,一众北寒小兵将诸多绳索绑于铁门门栏之上,数千小兵齐齐聚力,向后拉撤锦花城门。 “快,进城!” 两将军携同凛尘和珍香,顺利踏入锦城。 “郝赦,我们进!” 突然,一口脓血从丰娇娇嘴中奔出。 “喂,丰娇娇,你咋了,你这是咋了。” “哼,该死的贼将军,又想进城门,看朕不一箭射死你!” 沐临萧气得跺脚,三位将军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让自己的颜面从今之后往哪搁? 莫不是今后传出去,东秋皇帝的六万兵马在锦花城城下斩不下北寒的三位大将军,还如此般让三人逃出生天,遁入城池? 世间最大耻辱,不过于此。 沐临萧见自己一箭射中了丰娇娇的背脊,却未让丰娇娇身前的郝赦毙命,便愈发狂躁,操起竹箭,不尽往丰娇娇后背昏射。 支支竹箭遁入丰娇娇的身,丰娇娇的脓血一口又一口,让得身前的公子揪心不已。 “喂,丰娇娇,下马,快下马趴下,否则,你会死!” “不……不下!”丰娇娇迷离之间,竟用自己的身,死死挡住了马背上的郝赦大公子。 “郝……郝赦,姑娘下马,便……便就无法将射向公子的竹箭,挡下!” 身后,沐临萧走火入魔,一弓一箭不够尽兴,竟一弓三箭,轰然射向丰娇娇的脊。 “啊!” 丰娇娇痛苦一叫,最后看向为自己落泪的郝赦大公子。 “郝赦啊,你终究为姑娘,落泪,姑娘今生,足矣!” 随即,丰娇娇将郝赦抱上,用尽此生最后气力,将郝赦推进了锦花城内! “丰娇娇!!” 城门缓缓关上,门缝中间,郝赦只见一黑甲姑娘铺地,一双揉如轻波的双眼,衬着一张终归一笑的薄薄双唇,缓缓消失。 “公子,珍重!” …… 东秋疆场,藤厮理所率的西邦大军战力明显高于东秋之军,沐临萧节节败退,最终,他实属无奈,下令退兵,重返皇城。 …… 东锦花城内,凛尘浑身裹纱,跌跌撞撞,冲出了将军府衙。 “诶诶诶!大将军,你这是作甚,你这是作甚呀,伤口要开,伤口要开呀!” …… 另一侧。 “郝将军,郝将军,伤未包扎完好,你!” “轰!”军医被震飞,再也不敢靠近此公子半分。 一闺房之前,凛尘和郝赦相撞,两人相视片刻,便立即推开闺房,驻足厅堂之内。 房中,李珍香躺于红幔之内,无法动弹半分。 一侧,藤厮理额头冒汗,将银针插向李珍香全身上下三的各个精穴要道。 “斯理兄,李珍香,到底如何?” …… “噗!” 突然,李珍香直立身躯,遂将一口脓血喷出,随即重倒床榻,依旧昏迷不醒。 “斯理兄,这……这是何意?” 郝赦和凛尘异口同声,齐齐问向藤厮理大公子。 “两位,借一步说话!” 两人抽抽,屋中就三位公子,一位丧尸,咋地还用借一步说话? 藤厮理恍然,自己乃为绝世药呆,但凡这世上与制药无关之事,公子断然是缺少根经。 藤厮理坐于桌案之上,单手抚额,终叹一气。 “她暂时无性命之忧。” 如此一言,两将军总算放下担忧,露出一笑。 “只是!”公子摇头晃脑,“只是,姑娘中了慢性毒药,需要以药物维持安生,若此药一停,便立刻香消玉殒。” 藤厮理此言一终,半盏茶内,姑娘的闺房,陷入一片无声的死寂。 最终,凛尘问道,李珍香此毒,可有解药根治? 藤厮理摇头,此药乃为东秋岐山山顶所生的一种奇异药草,全天下,暂没找到解去此药草之毒的解药。 公子道言,此药也是自己的爹爹在东秋游历之时无意之中发现,天下知晓此草之人少之又少,公子也是不知,这东秋皇帝是如何得知。 凛尘将李珍香在皇城曾将此本药书给沐临萧过目之事道出,公便恍然惊醒。 “斯理兄,若服用草药调养,不知此草之毒对于姑娘今后的寿命,有无影响!” 藤厮理再度摇头,道言自己也不太清楚此药的药性,至于姑娘能在尘世间走上多久,便就看天地造化了。 “哎!” 公子叹出一气,随即将李珍香要服用的草药和今后要注意事项全全说给凛尘相听,便出了闺房,不再叨扰这对恩爱小夫妻。 …… 第八十四章 重回都城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夜,凛尘抚着姑娘微凉的双手,顺势将此掌心贴上自己随同姑娘一起聚透微凉的脸颊。 “珍香,你说这如何是好,将军我,欠下你如此大情,都不知如何还赠于你。” 凛尘轻语,却是望向姑娘紧闭的双眸,不禁再次泪落满颊。 “姑娘,不惧,虽你身中奇毒,但夫君诺你,此场战役过后,夫君我便辞去将军之衔,踏遍万山,寻遍沧海,为姑娘你,找寻奇毒解药。” 将军抚抚姑娘的额:“夫人,待你醒来之后,咱们再在皇城的将军府衙,拜上高堂,将你风风光光的接入洞房,成不? 夫人,待一切安好,咱再于这混土疆场,好生比试一番,你天天死将军挂嘴,本夫君可不会再让着你! 夫人,若是天命弄人,本将未能寻着此奇毒解药,夫人若生,将军便生,夫人若眠,将军便眠! 上穷碧落,将军伴你,下落黄泉,将军随你!” 素床之上,一姑娘两眼虽是紧闭,两眸一角却遁出滴滴清泪,顺着面颊,缓缓流落。 …… 一月过后。 “哎呀,死将军,你咋地不去死!” 李珍香置于将军院落之中,飞天顿起,被终凛尘一凌天刀劈斩落于地,摔得全身发疼。 “姑娘是病号,病号,你也下得去手?” 凛尘遁地,一刀指向珍香的额:“对敌人放纵,便是对!” “哎呀,好了,你这将军,一天死冷,还如此古板,除开姑娘中毒之时在床上梦见你这死将军说出几句感人的情话外,就没见你再笑过!” 李珍香可算是没有了好生色,从地上顿起,无视凛尘,朝着闺房之内轰去。 “好,好,将军威武,帮着我俩好生教训这位不太温柔的小皇帝!” 郝赦和藤厮理昏昏走来,向凛尘问好。 一阵寒暄过后,两人进了姑娘的闺房,将带来的珠宝和水果,递给了北寒天子。 “贿赂本可汗是不不行的,这辈子都不行的,是要杀头的!” 李珍香一本正经,却是拿过一果子,五秒之内,全全下肚。 “李珍香啊,你啥都好,就是不太温柔!”郝赦看向珍香,诺诺一言,自己也拿上一香果,咬了起来。 “死开,要你这大公子管!?” 姑娘又一水果下肚,其滑稽之态,让得藤厮理在一旁昏笑不止。 “哎呀!哎呀!”突然,李珍香全身颤颤,身上的慢性奇毒瞬间发作。 一包药粉兑水喝下,姑娘终究恢复正常之态。 姑娘终觉疲乏,便是昏昏,几欲倒在案桌之上。 凛尘见况,便是差着郝赦和藤厮理出房,自己将珍香抚至床榻之上,让得珍香好生歇息。 “凛尘,无妨,姑娘睡一觉便好,你有伤在身,也快休息一下,可别累换了身子!” 姑娘柔情,牵住了凛尘的手。 “夫人,睡下,好生休息,东秋的皇城,还需你我夺下!” 姑娘一笑:“死将军,有时,你看上去还蛮顺眼!” 闺房之中,也不知怎地,这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直至太阳落下了山。 …… 翌日,药房之中。 “李珍香,怎么样,学会了没?” 一股不知什么颜色的烟升起。 “轰!” 李珍香又是口吐白沫,以一“h”之形,印于苍茫大地。 藤厮理拍额,此人过于惊艳,研制精神奇药已经十余次,次次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藤厮理突觉背后阴阴发凉,总觉着素帐之外有一红血将军的眼恶煞注视着自己,好生吓人。 这将军的夫人,自己教得是心惊胆战。 待会命丧东秋将军的红刃刀下,可是不太划算。 几日过后,李珍香终于开窍,将精神之药研制之法学会。 …… 大都皇城之下,一姑娘重披金甲,身后驻立五位绝世面首,并伴有六万小兵助阵,叫嚣城上的沐临萧。 一寒光幽幽迸射,一剑气遁地劈斩。 随即姑娘持刀怒指城上的沐临萧:“城上东秋狗皇帝,今日,本姑娘,定!要!将!你!碾!碎!” …… 城上,沐临萧狂笑,道言李珍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自己的万马千军,如同神鬼,姑娘再来,便是送死。 “喂,五位面首!” “在!” “射!” “诺!” 五箭齐射,直接将挡于沐临萧身前的独臂划伤,而沐临萧的皇冠,却是被凛尘的一箭直接轰飞都城之下。 “李珍香,你欺人太甚,杀,快开城门,你们给我杀!” …… 城下,李珍香挥手,下令众军,吃下奇药。 顿时,六万军兵血脉扩张,力大如虎。 “众军听令,直接杀入东秋都城,夺下城内的皇殿!” “杀!” 一众军兵一哄而上,北寒和东秋大战的号角再度响起! …… 军兵场上,李珍香和凛尘依旧并肩,共同作战。 两人驾马东秋,实乃一对天下绝配。 一侧,四位将军也是骁勇,所到之处,无一东秋小兵生还。 今日,北寒大军有药物支持,战力暴增,再加上手药等精良的装备,在东秋都城之下,占尽上风。 一时辰过后,东秋溃不成军,根本无力抵抗李珍香所率领的北寒大队。 “哈!” 夫妻两人同心协力,双刃定天下。 “城上的沐临萧,你的皇帝梦,完了!” 两人对准城上的东秋大帝,双箭齐射,势如洪钟,直接将沐临萧刺伤。 “哎呀!你们竟敢伤朕,竟敢伤朕!”沐临萧失了心智,箭伤之痛,实属难忍。 “哼,不仅伤你,今日,我夫妻两人,定要将你生生活捉,随着东灵帝一块,让一众小民审判!” 两人挥手,颁下一令,五辆攻城之车,轰向东秋大都城门。 阵阵刺耳的砸门之音钝响,好似厉鬼索命一般,震荡沐临萧的双耳。 “李珍香,别撞门,你可别再撞门了呀!” 沐临萧双手抱头,可是没有了东秋皇帝的圣龙之威。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东秋大门被五辆攻城之车轮番轰炸,终成一地木屑。 “北寒众军听令,速速随本汗一块,杀入东秋都城!” …… 第八十五章 一统天下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东秋都城,万军轰进,一众东秋小兵,驻足城门之外,仰面望于身后被轰成碎末的城门,纷纷弃下刀斧,不再反抗。 “哎呀,你们杀,杀,我是皇帝,你们要听朕的命令,杀,快杀!” 如此,沐临萧一人驻于城墙之上命令众兵,继续斩杀,夺回城池。 只是他不知,此人算计一生,却是逆天而行。 而他的帝王之梦随之破灭,终成孤家寡人。 “皇帝,逃吧,咱有绝世武艺,断然能从城墙上飞天而走!” 沐临萧闭目双眼。 今日一败,便如草寇,终将隐姓埋名,昏昏度日,再无翻身之日。 “青面,随朕一同,走吧!” 沐临萧下令,两人泪弃皇城,遁飞都城上空。 只因城门之外,北寒留有两万军兵守于城下,城内却又瓦屋林立,若两人飞走之术足够高绝,便能利用如此瓦房隐匿于无形,或许还能从城南逃出都城。 城下。 “李珍香,那狗皇帝飞天准备逃走,是否要将其射下?” 郝赦凝望苍空。 天上,两身影如箭,直接穿于天地之间。 “拿弓来!” 珍香一喝,接过一箭,挽弓对日,轰凌青天。 竹箭飞肆,却比得北寒五面首的凌空崩射之力愈发强劲。 “沐临萧,给本姑娘掉下!” 一尺红血溅撒,李珍香一箭穿透青面之臂,刺入沐临萧之身。 两人盾落。猛砸于都城青地。 “哎呀呀!” 沐临萧抚着自己凌血之身,踉跄爬起。 一鹰霜雪刃对准沐临萧的额,迸射寒气。 “诶,姑娘,莫无情,放我走,行不?” 姑娘一笑:“你觉着呢?” 身后五面首随之附和:“你觉着呢?” 六万军兵红枪遁地:“你觉着呢?” 沐临萧一笑,自个的声音实属压不过身前的六万军马。 “沐临萧,本姑娘说过,我北寒六万军马,定!要!将!你!碾!碎!” 一刀挥天,随即盾落沐临萧的脖颈。 剑气劈下,一头颅凌天。 一臂飘飘,沐临萧狗急跳墙,将身负重伤的青面挡于自己的身前,此人终被李珍香枭首。 “沐临萧,该你了!” 鹰霜寒刃再度凌天。 “喂,姑娘,莫这样,温柔一点,可成?” 姑娘无视沐临萧之言,遁起的刀,生生而下。 “砰!” 鹰霜之刃跌地。 李珍香旧毒发作,全身发痒,痛苦难耐。 沐临萧眼疾手快,立马将鹰霜刃吸入,反手一扭,将李珍香的脖颈掐住,霜刀再次贴住了李珍香的脖颈。 “诶,珍香!” 五面首拧眉,竟不料想,北寒天子重落沐临萧之手。 “退兵,退兵,你们赶紧退出皇城,否则,朕将你这皇帝杀掉!” 沐林天狂笑,又开始自称朕! “扔刀,扔刀!那个什么血马大将军,你先扔,你不扔,朕宰了这个小妮子,让你和鬼娘子上床榻!” 沐临萧急火攻心,已经疯狂,一刀将李珍香的脖颈浅浅划开。 “快,扔,否则,朕死也要拿她垫背!” 一刀砸落于地,发出刺耳声响。 其余四公子见凛尘扔刀,也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扔地,好生不畅。 “跪下,那个将军,跪在我沐临萧脚下!” 沐临萧咄咄逼人,一副丑恶嘴脸,实属让人昏昏作呕。 凛尘鼎天,却实属不忍珍香受伤,两膝便开始颤颤,却始终无法弯曲。 “凛尘,别管我,杀了他,快,你是我北寒军马大将军,统帅北寒六万军马,可不能如此般为了姑娘的生死,灭了我北寒万军军威!” 姑娘声音颤颤,虽毒发难忍,却咬牙硬挺,着实不能让凛尘行如此动摇军心之事。 “跪不跪?” 沐临萧不敢再下霜刀,只是用手紧紧掐住了李珍香的脖颈。 此人气力阴毒,五指以不同于寻常人的方式,死掐李珍香的脖颈。 “这……” 李珍香恍恍惚惚,却觉着从刚刚自己被挟持开始,便好生熟悉,如此掐人指法,好似自己亲眼见过。 此人掐指并非拇指和十指猛掐,而是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反扣,实属古怪异常。 而如此昏掐自己脖颈的,却是有过一人。 在九年前的异世界,那日自己在神山老庙被人打破脑袋掳走之后,自己设计逃出,被一大爷用猎枪追杀至半个郊林。 此大爷恨世道不公,心中有怨,又被一胖妞戏耍,便破釜沉舟,拼了老命,追上姑娘,挟持胖妞,对向警察。 而当时,那位大爷反掐自己的手,便是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反扣,竟和此刻沐临萧的手法如出一辙。 而最终,在姑娘实属发火抢夺猎枪与此大爷昏斗之际时,自己被大爷开枪误杀,这才魂穿异世界,成了北寒的真命天子,与凛尘相逢。 都城城门之下,李珍香恍然,对身后的沐临萧惊煞一语:“沐临萧,你是上一世用猎枪打死我的李大爷?” 沐临萧突地一愣,望向珍香:“你是上一世朕掳来的那个胖妞?” 李珍香一笑,莫不是神山之中的那注姻缘签早已注定,此生死奇缘便就是如此般,天缘凑合。 “呵,沐临萧,今生你的手上可不是那把破猎枪,而是唯本姑娘所有的鹰霜寒刃,去死吧!” 李珍香聚气,鹰霜寒刃突然迸发寒冰灵气,其刀刃气力反轰于沐临萧持刀的手,生生将沐临萧震退三尺。 一红龙身影飞闪狂肆,一红血之刀插入了沐临萧的腹。 “哈!” 四位公子随着凛尘大将一同飞闪,将手中的刃,全全穿入沐临萧的身。 股股脓血溅撒都城。 李珍香将遁地的鹰霜刃重新吸入手中。 “沐临萧,新仇旧恨,便随着姑娘的这一刀,去吧!” 白刃划天,沐临萧最终倒于北寒天子李珍香的足下。 “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军欢呼,都城百姓欢呼,李珍香食下药粉之后,重回金蹄铁马之上,统帅万军,进驻皇城。 她金甲裹日,红袍飘天,实乃世间最美天可汗。 李珍香气拔盖世,又良善为民,终顺承天道,在东秋大都都城,一统天下。 第八十六章 珍香之求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都城皇宫内院,沈清宫被李珍香解禁,沈牧辰终得李珍香相拥,泪落满颊。 “姑娘安生便好,姑娘安生便好呀!” 珍香牵起沈牧辰的手,道言那残寒沐小天的东灵帝自己已经活捉,不日自己便昭告天下北寒和东秋统一,之后便可将沐凌天的罪行公布于众,曝于集市正法。 珍香还道言要将东灵帝巡游整个东秋大地城池。 而此人入一城池便在城门测搭上一台,让百姓上台痛揍,但需保全其性命,用刑过后全力医治,待到下一城池之中,再让百姓痛揍。 沈牧辰谢过李珍香,两人于花柳之下畅谈一夜,很是不舍彼此情谊。 …… 翌日,东秋皇城已全被北寒军兵所控,东秋一众旧将也不再反抗,直接随着文武百官一同,认李珍香为新主。 …… 东秋皇城寝宫,李珍香坐于东灵帝的那张皇案之后,准备着五日后的两国统一盛典。 突然,姑娘一口香血喷出,昏倒在东秋寝宫。 …… 夜,姑娘睁开了美丽的大眸子。 凛尘握着姑娘冰凉的掌,坐于床榻之下,相依相守。 “凛尘,我睡了多久?” 将军柔情:“一个时辰!” 李珍香倏地惊起:“将军,你骗人也要用点心哈,到底多久。” 他垂眸,微眨的眼皮掩盖住了他埋于心底的不安:“两日!” 姑娘紧眉,虽面上不曾泛起半点波浪,却神思黯淡,心烦意乱。 凛尘也是心思细腻,立刻捕到捉姑娘心思,却是不尽安慰姑娘,自己定会找遍天下,采得解药。 …… 夤夜,姑娘正坐于黄案之上整理奏折,突地两眼昏昏,嘴中瀑涌丝丝香血。 寝宫清凉,透着昏黄火光,姑娘抚额,两泪簌簌。 “陛下,这是奴婢亲手制作的雪花糕,陛下是否尝一块?” 一侍女送上夜膳,置于皇案之下,跪请珍香用膳。 “不用了,你去将凛尘大将军请来!” “诺!” 半炷香后,凛尘满头大汗,飞进了李珍香寝宫。 姑娘见将军一身虚汗,便是抚面一笑,道言自己身体暂无大恙,将军无需如此惊慌。 将军抚抚额头的汗珠,见珍香依旧嬉笑,便放下了心,准备跪地行君臣大礼。 “诶,凛尘,寝宫中无人,君臣之礼莫行!” “夫人乃两国之尊,君臣之礼定当要行,免得隔墙有眼,给旁人落下诟病。” 凛尘跪下,好生一拜。 战场之上,万军身前,凛尘跪拜珍香,实属应当。 而今日,如此寝宫,凉凉飕飕,凛尘一拜,自己倒是觉着好生别扭。 “平……平身!” 此话一出,珍香都觉着自己好生对不起台下的凛尘大将。 “夫人,今日深夜找夫君而来,是有何事?” 将军依旧死冷,但李珍香看得出,此将花花肠子捣鼓,时不时瞄向皇案屏障之后的小床榻。 “凛尘啊,本汗就不绕弯子了,今日差你前来,便是向你道言,本汗欲将东秋江山,赠还于你!” …… 寝宫之中,死寂三分。 “把东秋江山还给本将,夫人,你这是何意?” “凛尘,不日,本汗便会昭告天下,本汗身重奇毒,不治殡天,东秋天下遂由本是东秋新帝之子的凛尘大将掌管,三日之后举行登基大典!” “这!”凛尘大惊,“珍香,这可万万使不得,东秋江山是你打下,东秋万民唯你独尊,本将断然不能行如此之事!” 姑娘一笑,言道:“凛尘,不是姑娘不愿掌政,而是姑娘体内的毒!”姑娘撇嘴,“凛尘,姑娘得以西邦鬼谷神医真传,自己的病情自己清楚。 如今,姑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东秋和北寒的江山,自己实属有心无力。 既然不能倾尽权利治理国家,不如让位于将军,于国于民,也乃安生。” “这……” 李珍香继续道言,东秋江山刚刚打下,自己本想让查木和即位统管北寒和东秋两国皇政。 又因东秋刚定,朝中局势混乱不堪,需要大力整治,而查木和虽精通皇政之法,却有些混沌,断然无法管理如此般现状的东秋大国。 姑娘便是决断,由查木和即位北寒大业,统管固有的北寒江山,而让东秋皇子凛尘顺位东秋,好生将东秋江山治理妥当。 而她也有一求,便是在往后年岁,北寒和东秋结为盟国,不再兵戈相向,两国百姓可相互往来,如同一国。 凛尘缄默许久,姑娘身中奇毒,却仍然如此日夜操劳,身体断然会日益羸弱,不如让其退居后宫,自己上位之后再倾尽举国之力,为珍香觅得解药。 于国于民于夫人,此策都乃上上之策。 凛尘叩首,不再犹豫,便是应下此求,三日之后,顺承天道,登基称帝。 …… 夜,郝赦被李珍香的大丫鬟差至寝宫之中。 一番君臣之礼过后,郝赦笑眯对向李珍香:“李珍香啊,如此深夜,找上本公子有何要事? 莫不是姑娘觉着那将军太冷,还是心系公子的热心肠,不跟随那死将军,要跟随本公子我?” 郝赦不正不经,风流倜傥,却是俊朗如故,聚透仙气。 “呵,郝赦,本姑娘,确实想反悔!” 郝赦口若吞珠,不知李珍香是为何意。 李珍香也无所顾及,便向郝赦道言,自己欲将东秋和北寒天子之位传让于凛尘与查木和,并昭告天下,自己殡天,悄悄隐匿山林。 今日差公子前来,便是向公子道别,三日之后,凛尘登基,也会将公子封为两国第一大将,统帅北寒和东秋三军。 郝赦无视将军之衔,却是望向珍香,姑娘日夜思念将军,为何要退居山间,再不与将军相见,折煞自己。 姑娘一叹,泪流两行。 “郝赦啊,你可知,姑娘身中的奇毒实属厉害,姑娘恐!”李珍香撇嘴,实属不愿再往下说道。 “郝赦,三日过后,他是皇帝,坐拥江山,后宫佳丽,将会投怀送抱。 依着凛尘的性子,断然是会将姑娘册立为后,不再另取。 而姑娘深知,自己身体羸弱,若是哪天姑娘先行而去,你让他如何是好? 莫不是让天下耻笑,一国之君乃是一无嫔无妃的懦弱皇帝,东秋天下更是无后宫之主母仪天下? 姑娘断然不能害了东秋,害了凛尘!” 郝赦拜首,实属不喜姑娘今日之言:“李珍香,你处处为民,处处为那死将军,你可曾为你自己想过半分?” 李珍香素素一笑,姑娘只望天下安生,莫再如东灵帝执政那般,酷政虐民。 而自己心爱的大将军,姑娘只愿他余生安好便罢。 姑娘如此一别,或许将军痛惜珍香一余载,而往后,将军将坐拥天下,佳丽三千,饱享荣华富贵。 “珍香!” “好了,郝将军,现在,能掌管东秋之人虽也有人选,但只有凛尘和你是东秋新帝后裔,而你太过虚佻,断不能担此大任。 举国上下,皇位顺承最合适的人选便只有凛尘一人,既有掌政之能,又名正言顺,让得天下信服。 只是此刻,本姑娘仍是这两国之主,姑娘心意已决,三日后便会颁下皇令,此事已成定数,公子莫要多言,多言也是没有用处。” 郝赦无奈,天子金口玉言,自己断然是不能搏了姑娘之意。 突然,郝赦跪地,将自己头上的军帽摘下。 “李珍香,本将今日辞官,欲和姑娘一同归隐,相伴终生。” “不成!”姑娘一语,断不能如此葬送这公子美好前程。 郝赦笑笑,最终对向姑娘:“公子知晓姑娘不爱公子,公子此去只是帮姑娘安顿下来,姑娘住一院,公子便隔院而居,断然不会叨扰姑娘半分! 姑娘也知,公子已习惯放荡山野,这两国将军行事太过繁琐,自己断然不喜,如此将军,还是让得旁人做来得妥当!” 郝赦心意已决,不再多言。 “不成!”李珍香实属不能再辜负公子半分。 “珍香,如若姑娘不允,公子便将姑娘退隐山林之事如实相告凛尘大将!” 如此,姑娘垂眸,自己所作一切,全乃为凛尘,如若郝赦如实相告,定当节外生枝。 “罢了罢了,姑娘应允你了!” 郝赦大笑,放荡得不堪一击,随即将军帽置于李珍香的皇案之上,畅言三日过后,自己定当驾车于城外的树林外等待姑娘出城。 …… 第八十七章 都城门外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凛尘登基前日,姑娘捧于一套金黄龙袍和金灿皇冠,走进凛尘的厢房。 “夫人,你咋地来了,想夫君了吗?” 凛尘喜开笑颜,将珍香抚进了自己的厢房。 “夫人是为你送龙袍,来,穿上给夫人看,看看有不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凛尘摸摸珍香的脑袋,道言丫头愈加迷人,不管红袍加身,还是素袂青丝,都美若天仙。 姑娘一笑,却是亲自为凛尘换上龙袍。 将军披上龙袍,戴上皇冠,气凌寰宇,浸透罡天圣龙之威。 “珍香,待明日登基大典,本将立马封你为后,从此,本将处理东秋皇政,你便母仪天下,将军诺你,今生今世,不再纳入任何嫔妃。” 随即,东秋皇帝将李珍香拥入怀中,好生抚慰。 突地,李珍香鼻子酸楚异常,却是强忍心中如刀绞般剧痛,将置于身上的一包平安香囊取出。 此囊微香,囊上却是印上了珍香倾城绝美的脸颊。 “夫君,这是我在国寺为将军请的平安香符,你明日便是一国之君,在宫中难免会有不甘之徒图谋不轨,谋逆皇位,希望这一香囊能护你今生周全。” 凛尘接过此囊,谢过珍香,却是将姑娘抱得更紧。 姑娘依偎将军的肩,实属不愿离将军而去。 股股清泪,便如涓涓溪流一般,不止流淌姑娘的颊。 最终,珍香强忍心中剧痛,微推凛尘,终究离开了将军的怀,背向将军。 “珍香,你要走吗?” “嗯,回闺房休息,明日好参加封赏大典。” 凛尘见珍香身子虚弱,便也不再相劝,让得姑娘早些休息,调养身子。 厢房门前,姑娘的足颤颤巍巍,每踏一步,泪珠便滴洒姑娘的足。 只是她依旧背对凛尘,实属不想让将军见着自己被泪浸满的脸颊。 突然,她停住了足。 “凛尘,再叫姑娘一声夫人,成吗?” “夫人……” 将军太柔,如香棉一般,彻底苏润李珍香的心。 她抽泣不断,终挽裙衫,跃出厢门,遁入黑夜。 “凛尘,若有来世缘,白首到沧桑!” 姑娘默言,终于朦胧夜色之中,消失无形。 …… 翌日,皇城之内一片欢呼,东秋大帝登基大典顺利进行。 …… 都城城门,李珍香一身青白素衣,扎一小辫,挽一包袱,朝都城城门走去。 “快快快,快来看刚贴的皇榜!” 一众小民迎面珍香,蜂拥而至,瞬间擦过珍香的肩,轰向姑娘身后刚刚张贴的皇榜告示。 “哎呀,如此般神仙,咋地会中毒殡天,香消玉殒呀?” 众小民全全自发下跪,叩拜苍天,欲让苍天开恩,让得如此素美神仙再度降临这天地之间,造福百姓。 都城上下,一姑娘素衣,从街上走过。 而全城街巷,一众小民自发下跪,叩请苍天。 姑娘虽身穿素衣,却仍被万民敬仰,一人独立都城乾坤。 片刻,一囚车走过。 “快,快去刑台,这死皇帝害我全家,咱要打死他!” 一众乡民见东灵帝被囚车拖来,纷纷一轰而去,准备在刑台之上好生教训这该死的狗皇帝。 城门开启,姑娘以一平民百姓之身,永离身后的大都之城。 …… 城外的林间官道,一马驾于一车,静候姑娘到来。 姑娘素然一笑,实属想泣泪两侧青山,却又不忍郝赦公子看见自己花了的脸,便强颜欢笑,对着马车道:“郝赦,待会在马车之上,你的手,可不许乱放!” 姑娘昏走,却是不见马车之外驻足任何人影。 “郝赦,郝赦,快出来,咱走啦,待会那死将军见姑娘我当场跑路,追出城门,再度相见,姑娘不忍,姑娘会于心不忍!” 她走向马车,将车门打开,却是煞住了眼。 车中,一婴孩捣鼓着小手,朝着李珍香要奶吃。 “凛泉,你咋地在这马车之中?” 一臂从后环住了李珍香的腰。 此人不再身披金黄铠甲,也无黄袍灿灿,而是一身素布麻衣,重归平常百姓。 “珍香,你也知于心不忍?” 此音还是如此般熟悉,却彻底将姑娘的心,掳走。 “你,咋地如此般放荡,这东秋江山!” “珍香!”将军打断珍香,“珍香,有了天下,却无你,咋成?” 珍香含泪,却忍心一挣。 将军混力刚勇,将珍香死死抱住,却让得姑娘无法挣脱分毫。 “凛尘,快回去,当上东秋皇帝,造福天!” “珍香,天下之大,我若弃之,自有良君执政。 而姑娘天下仅有一人,你若弃我,再无旁人可寻。” 姑娘泪眼婆娑。 “尘,姑娘身中奇!” “珍香!”将军再度打断姑娘言语,“本将应允过,今生今世,定要访遍天下,将你身上的毒,治好,咱经历无数劫难,终牵一线,别被如此一株毒草,再让这姻缘线段,成吗?” 将军的怀如此苏暖,姑娘心中掩盖已久的爱慕如洪流崩摧,迸涌金鼎,也是顾不得什么理智,终被将军所动,不再反抗,依偎在将军的怀中。 纵使皇政动荡,天地崩摧,姑娘此生,便就任性一回。 “凛尘啊,你不爱江山?爱美人?” “本将不爱江山,也不爱美人!” “你!”珍香一愣,好生不畅。 “本将只爱天下最美的李珍香!” 姑娘终喜眉:“将军,又说情话了不是,不觉得腻歪?” 凛尘将唇贴在姑娘的青发之上:“昨日,姑娘如此想听本将唤夫人,今日,本将便唤夫人百千遍,往后余生,本将更是唤夫人千万遍,夫人,你无处可逃!” 如此,凛尘柔情似水,句句夫人暖彻姑娘的魂。 姑娘今日,在这青林之间,在这涤辉之下,于素马一车之前,与一军马大将军,对目相吻。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纵天地翻转,日月崩摧,夫君唯夫人不弃!!!” …… 一侧山顶,一公子身着炎龙黄袍,头戴九尊金冠,驾一金蹄大马,望向山下深深香吻的两人,盾落两行清泪。 “皇上,时候不早,要回宫了!” 一公公置于公子一侧,叩拜东秋天子。 公子洒泪,终勒金马,侧头离去。 “李珍香,公子爱你一生,终将姑娘还于你的军马大将军。 就由公子替你俩掌管东秋天下,往后余生,望姑娘珍重! 驾!” 公子勒马,不再回头,终与珍香,隔于东秋。 …… “珍香,咱走,一同翻越苍山,渡过素海,隐林青峰,白首共沧桑!” …… 最终章 神话 - 这名将军温柔点 - 羌灵五萧 二十年后。 一座小城的街巷广场,一群顽童嬉戏打闹,上房揭瓦。 “青城雪山顶,曾留小夫妻,君挽美人睡,美人怀中休,苍苍飘素雪,茫茫驻乾坤,双双嫣然笑,两两终相依。” 爬上一座石像上准备胡乱瞎造的一众孩儿,嘴中唱着在十年之前便已家喻户晓的爱情童谣,朗朗上口。 “死畜生,下了学堂不回家,在这两位神仙石像上胡乱瞎造,就不怕遭天谴?” 一个妇人拿着扫帚,朝着城中央的石像昏跑而来。 “小乱子,快跑,你娘来了,要好生揍你了,快跑!” 小乱子见城下的亲娘虎视眈眈,便站在石像君子和美人相贴的下颚脸颊交界处,做着鬼脸,拍着屁股,好生气煞石像之下的亲娘。 “娘,你的样貌,可不及这石像女子万分之一,石像上的姑娘,才美呢,我以后定要娶得这样的美人归!” 石像下的妇人气冲斗牛,这小娃还未长全,就想要姑娘,可又生了一个不要脸的白眼小野狼。 说罢,一众孩儿立马跳下,从街巷后院逃走,瞬间没了人影。 夫人晃晃脑袋,便是望向两位盘坐相依的美人石像,双膝下跪,向自己的娃,拜求姻缘。 …… 十年之前,东秋北寒各个城池相继有匠人将一君子和一美人闭目嫣笑,盘坐相依之态雕成石像。 再加之一首神话般的童谣,此两人变成了世间公认的姻缘神仙,每日都有小民前来各个城池中央为自己的小娃叩拜,求得姻缘神签。 …… 青城一山间小学堂之上,一众孩童捧着经书,读得是朗朗上口。 “停!停!” 一教书先生叫停了众小儿。 “凛泉先生,今日不知有何课后作业要做?” 一众孩儿嘟着嘴,实属不愿再做凛泉先生每日布置的课后作业。 “众孩儿,今日不需课后温习!” 众孩儿惊煞,纷纷敲耳挠腮,愣是不相信如此天大的好事会降临自己的身。 “只是,先生今日要讲一个神话故事,众孩儿可要得要好生听,否则,两日的作业便要一起书写!” 众孩儿心惊,对向先生,好生听着这个唯美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一位女子和一位血马大将军,在黎河岸边的一山洞洞口,相遇…… …… 两年后,此两人翻越苍山,渡过素海,携同一孩儿,于咱的青城之上的山间隐居。 两人相依相偎,虽有些时候,姑娘不太温柔,与她的夫君拌嘴相闹,两人却依旧如战场相拥那般,爱意缠绵。” “先生先生,那后来,那个威风女将军身上的奇毒解药,军马大将军寻到了吗?” 先生默语,最终遁出一语:“孩儿们啊,这天地之间,或许早已姻缘注定,那位将军始终未能觅得此毒草解药,或许,在这世上,根本就无此解毒草药!” “啊?”一众小童揪心不已,“那他们后来呢?” “他们呀!”凛泉翻开一书,喃喃言道,“一日,姑娘毒发,自己已知无法治愈,便是不再请得大夫入院。 而女子有一请求,便是在有生之年,能上雪山山顶,见见这山顶金阳,在漫漫清辉之下,欲再得吻夫君一吻。” “那,那个大将军同意了吗?”一众孩童听入了神,望向先生。 “当然同意了,将军将姑娘慢慢扶上山巅,两人盘坐金阳下,相拥一吻,而后,姑娘便垂眸甜睡将军的怀中,不再苏醒!” “啊?”一众小童再次心揪,却也是急迫,便齐身相问,“那,那位军马大将军呢?” 先生闭目,幽幽长叹,遁出一语:“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随你!” “啊?这是什么意思啊?”小童们搔首踟蹰。 先生突然指向那窗外山下的姻缘石雕,轻声一语:“众小儿,你们还是,快些长大吧!” …… 城中,两人素美石像之前,被北寒天子李珍香救下的那位北寒小法师,拿一桃木剑,在两人嫣然一笑的石像面前,一顿张牙舞爪,好生乐呵。 …… “主任,此人身中一枪,已经昏迷了二十九天,心电波一会持平,一会波动,此人是否是贞子?” 医院之中,主任也是不解,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人是要死不落气,此人是落气又复苏,复苏又落气,还真是活见了鬼。 “这电波持平多久了?” “快一天了,这二十九天以来,从未向如此般持平过一整天!” 主任闭眼:“此人已死,将呼吸机拔了!” 众护士开始拔呼吸氧罩。 “咳咳!” 突然,一胖妞猛咳两声,电波抖动异常。 “快,此人没死,快抢救,快!!!” …… 一山道之上,一姑娘第一百次从山脚跑上,进了一山间药店。 “哟,姑娘,又来称体重?” 姑娘一笑,上了体秤。 “嘿,四十六千克,完美身材啊,还有你这瘦下来的脸,不要太惊艳!” 药店几个小妹见此人又来到药店称体重,纷纷凑来观看这全城第一的大美女。 “客气,大家伙客气了,你们都漂亮,都漂亮的哈!” 姑娘一脸乐呵,挥手告别,继续朝着山间跑去。 突地,姑娘来到了那座有月老还是什么神仙所在的神山老庙。 “姑娘,姑娘,烧香不,烧完香求个签,包准你姻缘再相牵!” 姑娘猛然回头,望向那位二十九天之前与自己大吵一架的老尼姑。 “这香,姑娘买了!” 老尼将有着自己一般高的大香再度一抱:“姑娘,这香,有点贵!” “点上,不差钱!” …… 老庙之中,姑娘跪拜身前不知是月老还是什么神仙的佛像。 “虔诚礼拜过后,姑娘起身,准备抽签!” “哎呀,姑娘,这外院的签老尼掐指一算,姑娘已经求过,断然不适合姑娘再求,咱庙内院的签适合姑娘你,要么,咱去内院?” “走吧!” 老尼叫上一小尼,将李珍香签领进内院,自己又报上一炷香,于老庙之前叫卖。 …… “哎哟,大帅哥,你又来了,今天差不差钱?” 一人气质非凡,走进了神山老庙。 “点上你们这最好的高香,不差钱!” “好勒!”一高香烧上,此人虔诚叩拜。 一阵苏风吹过。 此人顿然觉着,这尊神像之后,有着极其熟悉的感觉。 此人心中酸楚异常,立马跑至神像身后探寻。 神像身后,终现一庙宇小院,而小院之中,却无一人身影。 此人颔首,抚着自己刚刚痊愈的伤,随即转身,蓦然离了这座神山老庙。 他三月之前被歹徒一枪击中胸口,在医院落气又复苏,复苏又落气,昏迷三十四天过后突然清咳两声,而十日过后,此人终究遁开了双眼。 …… 周末,减肥成功的大美女差着自己的闺密,上街游玩。 在姑娘一阵疯狂购物之后,突然闻得一侧一小递过一传单,乐呵相对。 影视城招群众演员了,招群众演员了,看姑娘实在太美,要不要去试试? 姑娘心动,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去影视城玩玩,还不用自己花钱买门票。 姑娘一念想,自己还真没去过本地的影视城。 “走吧!” 小哥一见此姑娘如此绝美,又欣然答应,顿觉今日是天上掉馅饼,忙差着姑娘上车,驾车昏昏赶往影视城。 “小哥,今天拍什么戏?” “今天拍军马大将军驰骋疆场,踏破万军,一统天下的高潮片段!” 姑娘侧目一笑,没有理会小哥狂喜之情,只是望向窗外影视城中的茫茫疆场和一壁青垒,却是盾落下了两行清泪。 “导演,来了一位绝美的群演!” 导演一视,大喜,今日的戏码乃为一女将军和一军马大将一同杀敌,一定乾坤的高潮片段。 由于动作过于危险,女将需要一替身出演。 此姑娘身段绝美,和主角形体相似,断然最合适不过。 一阵交谈过后,姑娘应允导演,友情出演此片段的将军替身。 天阳辉辉,战马依旧,姑娘身披金胄铠甲,重现一统天下的将军雄风。 “今日戏码乃为你这个女将军被困万军之前,另一军马大将军踏马杀入,将女将军救下之景,你需要骑马,舞刀,假装受伤,等待军马大将军出现将你救下便可!” 姑娘会意,一柄军刀重握姑娘之手。 姑娘跃马而上,霸气凌天。 “驾!” 一将军金甲闪耀,驾一白马,重归混土沙场,豪气凛天。 …… “导演,本将金甲换好了,你那女将军的替身找到了没?” 一将军威凛霸气,虽为替身,却比正牌男主更加耀眼。 “好,真的好,女将军咱已经找到了,已经入戏,你快去踏马上疆场,作为军马大将军的替身,赶紧入戏!” …… 沙场,女将军身前,千军万马轰涌而至,欲将姑娘的头颅斩下。 “哈!” 姑娘飞下战马,遁入万军之中,光刀挥肆碧空九霄之下。 …… “死!哈!” 十柄红枪四方刺来。 …… “死!哈!” 数十大刀上下顿劈。 …… “死!哈!” 百支竹箭,如暴雨梨花般狂肆飞天。 …… 万军之下,姑娘终是不敌数人之勇,假装负伤,捂住胸口,持刀立于千刀万斧之前。 姑娘两泪清清,顿然浮现那日凛尘被万军困于锦花城下,自己从锦花城垣飞天遁落,救下将军之景。 姑娘闭眼,将手中的刃,终弃于混土大地。 一众军兵轰然杀入,万柄刀枪即将遁入将军的身。 军兵场上,只听见一阵洪流崩摧山林般的刀剑摧毁之音震荡姑娘的耳。 姑娘紧闭双眼,心中一怔。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牵住了姑娘的纤纤玉手,将姑娘拉转身来,抱入了自己的怀。 “你!”姑娘声音颤颤。 姑娘的腰被一将军紧紧搂住。 而姑娘的头,却紧紧贴在将军裹身的金甲。 此甲微香,沁头姑娘的鼻。 此甲苏热,润苏姑娘的心。 便伴有股股清泪在姑娘碧软的青发上倒灌。 而姑娘紧闭双眼的眼角,也不尽迸出清洪珠泪。 此珠穿透九天,终将大将军的金甲全全浸湿。 姑娘的金鼎之上,一雄浑而又柔美似水之音袭来,再度荡绕姑娘的耳。 “珍香,生生到世世,世世又生生。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随你!!!” ……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