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简介 - 迷糊娇妃斗龙 完整版简介: “哇啊啊――你对我的胸部做了什么?!!!”一声暴吼响彻龙殿!花熙熙呲牙咧嘴,小手狠狠揪着眼前这个慵懒到邪魅的男子,“伦家本来有肉滴,伦家本来是软滴!怎么就变成两个小红豆了?!你说,说!是不是你吃掉的,你给伦家吐出来,吐出来!!”某王终于被小手挠醒,抬起俊美的冷眸扫过那暴怒的小人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啊――”花熙熙尖叫。“叫?再叫,本王连你一起吞了!” ** ** 分卷简介: 花熙熙,你丫的乳臭未干就敢爬上皇子的床,你丫的还没朕一半高就敢啃朕的嘴唇占朕的便宜,你丫的才当个小小的宫妃就把后宫折腾得鸡飞狗跳,朕忍了!可就这样了你还想着要跑出宫?好,朕给你跑!你最好给朕跑远点!荆国?不够远!麓国?还是不够远!快,给朕继续跑,你跑不跑?不跑朕打断你的腿! 精彩剧情提前看 - 迷糊娇妃斗龙 场景一、 “小熙儿,你爬那么高做什么?”楚夜阑危险地眯起眼睛,盯着趴在树上的粉红色身影。 花熙熙手里攥着刚刚掏到的鸟蛋,用仅剩的小爪子将脸上抹满黑泥:“我不是,我不是……小熙儿不是我,我不是小熙儿,乃认错人了!!” “回皇上,熙主子她……”太监凑近楚夜阑耳边,轻声嘀咕道。 “掏鸟蛋?你居然敢爬树掏鸟蛋?!”楚夜阑厉声咆哮,指着那树上的小人儿,“难道朕没有给你吃饱吗?!你给朕下来!!” 小小的人儿瞬间热泪盈眶,紧紧抱着树干,拼命点头!!――没吃饱,绝对的没给伦家吃饱!! “该死……你下还是不下?!”楚夜阑脸色已经铁青,在宫里,还无人敢忤逆他的命令。 小小的人儿愈加热泪盈眶,扒着树皮看他,拼命摇头!!――不下,打死也不下! “皇上,奴才马上叫大内高手来,把娘娘带下来……” “不用!”楚夜阑被激怒,冷笑一声,袖子一挥,“来啊!给朕把这棵砍了!!” 嗷――――!某熙发出了无限悲怆的哀鸣! * * 场景二、 “楚歌,伦家求你了,你就带伦家走吧!伦家不要嫁给老皇帝,不要生什么小皇子啊……”花熙熙满脸泪痕,如八爪鱼一样抱住那俊逸的男子。 “花熙熙,你给我放手!”楚歌一脸铁青,切齿道。 “不放!呜呜,楚歌,你最好了,你救救伦家……” “花熙熙,你再不放,我就咬死你!”人家滴储君衮服,都要被她扯烂了! 花熙熙一愣,赶忙卷起粉嫩粉嫩滴小胳膊,递到他嘴边,含着泪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呐,楚歌,伦家给你咬!咬了,你就要带伦家走啊!!” * * 场景三、 钟离山庄。 一声尖叫,某熙柔软的小身子挣脱某男的钳制,瞬间滚到了床榻的另一端! 钟离夜眯起魅眸,瞧着手里那片软软的乳白色布料,薄唇轻启:“这是什么东西?” “还我……还我!”花熙熙涨红着脸蛋,一只小手死死攥住裙子的下摆,盖到莹白色的小脚丫处,另一只手拼命抢着他手里的东西。呜呜……还人家的小裤裤啦!乃个混蛋钟离夜!! 某男挑挑眉,手指一挑,那乳白色的小裤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丢了出去:“本少主要吃了你,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嘛?!” * * (灭哈哈,新文发布,风格诡异,女主上天折腾天庭下地折腾地狱,不闹得天下妖孽四起、人神共愤,她就不是花、熙、熙!求收藏,求推荐,求喷水,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不收者,拖出去,乱猫咬死!) 缺心眼儿的小萝莉 - 迷糊娇妃斗龙 湛蓝湛蓝滴天空,有几只黑色滴鸟儿飞过。 啊……啊……我是乌鸦…… 琉璃砖瓦的屋檐下,一个粉嫩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抽抽搭搭地看着天空,小手把书包抓得皱巴巴的。 为毛,为毛啊,放个学都会走迷路,伦家不就是看到了一个帅哥就屁颠屁颠跟着人家走了几里路嘛,结果嘞,人家帅哥腿长,跟着跟着就丢了 暖暖的阳光在地面上晒出一圈圈迷离的光晕,花熙熙楚楚可怜地凝望四周,只在花丛下发现了一只慵懒地眯着眼睛沉睡的老猫。 蹲下身,艰难地蹭过去,澄澈的眸子盯着那猫咪许久,放软了语气,柔声哼唧道:“猫猫,你知道这是哪里不?” 猫咪耳朵动了动。 再动了动。 小爪子摸摸自己滴脸,又继续睡过去了。 吼!!花熙熙暴怒,居然连一只猫咪都欺负我!! “乃说不说?乃不说,我就戳你了哦!”胖乎乎的爪子从地上抓起一截小树枝,花熙熙粉嫩的小脸暴起青筋,瞪圆了眼珠。 喵了个咪的,还是不理! 我戳。 我再戳。 猫咪的腮帮子被小树枝戳了好几下,终于不耐地吐出小舌头舔了舔胡须,琥珀般的眸子缓缓睁开。 丫滴,眼前这丫头没有常识的吗?居然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戳一只猫的腮帮子玩?那小小的校服群一晃一晃的,印着喜羊羊的小裤裤也跟着晃啊晃,简直是光天化日下赤果果地色诱啊~~~~ 喵~~好吧,看在你个小萝莉缺心眼儿滴份儿上,我猫九儿不跟你个人类计较。 戳戳。再戳戳。 小树枝锲而不舍地捣鼓着它的脸。 “猫猫,伦家迷路了,”见暴力没有效,花熙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近那猫咪,手背揩了一把清鼻涕就往它身上蹭,“伦家刚满12岁,伦家要回家,伦家要是就这么丢了,就再也没机会摸到隔壁小哥哥那张白嫩白嫩的小脸了呀,猫猫……” “喵~!!”猫九儿尖锐地嘶叫了一声“噌”得从地上窜了起来!! 你丫的,你丫的!!猫九儿大怒,脑袋上的汗毛都倏然竖起,狠狠捏起爪子,瞪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你敢往我身上擤鼻涕,你居然敢~!嗷―― “呀~~你动了哎~~”花熙熙玩心更盛,撅着屁股凑近那张暴怒的猫脸,粉嫩粉嫩的樱唇几乎要贴到猫咪的鼻尖,猫九儿恨恨地捏起爪子,打算她再凑过来一下,就咬破她嘴上那颗水灵灵的小樱桃! 猛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覆盖过来,目光贪婪地扫过她裙底旖旎的春光,唇边荡开一抹淫笑。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猫猫,我带你走! - 迷糊娇妃斗龙 猫九儿小小的眉头一皱,怒气渐渐消去,眯起琥珀色的眼睛等着看好戏。 听到声音,花熙熙眨巴着眼睛回过头去,在看到那宛若破鞋般谄笑着的人脸时,“哇啊!”一声尖叫,转身噗通一声坐在了地面上,小屁股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偷偷瞄那男子一眼,再瞄一眼,花熙熙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苍天啊,大地啊,乃不要动不动就打击伦家幼小心灵啊,虽然伦家很希望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能有人出现,但也不至于长得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吧…… 男子明显看出花熙熙的小脸上一脸胆怯的嫌弃,心里闷哼一声,继续谄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迷路了回不了家?哥哥带你回去好不好?”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猥琐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哥……哥哥? 喵了个咪的,撑死了叫你声大叔,米有叫你大爷是看你还米有长出鱼尾纹!侮辱人家老年人! “小妹妹,来,牵着哥哥的手,哥哥抱抱你啊……” 花熙熙鼓着小脸瞪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在他俯身要搂抱住自己的瞬间“吭哧”一声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啊……”男子痛得大叫一声,好不容易等花熙熙松开了嘴,立马跳着脚收回了手。 “呸呸……臭死了,呜……好恶心!”花熙熙用手背擦着自己粉嫩的小嘴,嫌弃地瞪了那男子一眼,要不是他伸手过来,她才不会咬他那的猪蹄! “该死的丫头,你敢咬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男子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伸手就扯过她肩上的书包。 花熙熙惊呼一声,澄澈的眸子惧怕地盯着他,却还是迅速将书包从身上挣脱下来,跪在地上对着那慵懒地看好戏的猫咪说:“猫猫,你不要怕,我带你走啊!”说完抱起猫猫就从那男子腋下遛了出去。 猫九儿看得正津津有味,冷不防被她粉嫩的小胳膊一攥,撞进她温热柔软的小怀抱,被生生掐出了“喵呜”的一声尖叫! “死丫头,你再跑!”男子丢下书包,撒腿追了过来。 “你爷爷的,那么大的人了还欺负我个小孩,你个不要脸的大叔,下辈子投胎还是不要脸的大叔!”花熙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丝毫没注意到怀里的小猫儿快被自己掐断了气。 “啊!!”脚下一步注意踩到一根木头,花熙熙踉跄着抬头,看到了前面堆积如山的粗壮木头,因为自己的碰撞而摇摇欲坠,在一瞬间就骨碌骨碌从高处狠狠砸了下来!! “啊……救命,救命啊!”身后的男子发出一声悲怆的尖叫,刹住了脚步,逃窜着躲开了那凶猛的的木头。 柔弱的花熙熙抱着怀里的猫儿,心里一阵绝望,闭上了眸子,只听得轰隆轰隆重物坠地的声音,身上被砸中散发出一阵剧痛,她瞬间昏死了过去…… 你丫的到死都不忘护着那张脸 - 迷糊娇妃斗龙 四周静谧无声,飘渺如仙境一般。 这是阴曹呢,还是地府呢,还是天堂呢?都猜错了,这是……猫~妖~殿! 空中飘来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小九儿,你行啊你,把个人类弄死了,你自己还跟着翘辫子,你本事大了啊你……” “喵~!!”一声凄惨的嘶叫,猫九儿从地上弹跳起来,双目瞪得圆圆的,暴怒的小胸膛气得一鼓一鼓! 你丫的,你丫的!! 琥珀般的眸子盯着横躺在地上的粉嫩女孩,猫九儿肺都要气炸了!靠!你丫的死就死吧,你还把老子抱得贼紧,幸亏老子是猫妖,不然不是被砸死就是被掐死的!! 小爪子“噌”得一声挠过她粉嫩的小胳膊!――我叫你用小树枝戳我! “噌”得一声再挠一下!――我叫你把鼻涕抹在我的毛上! 还是不解气,最后“噌”得一声再挠一下!猫爪子上缠绕了她的几根头发……猫九儿骨碌碌转的眼睛瞄了瞄她朝下爬着的样子,胸膛里的火焰再次迅速蹿高!!――靠!你丫到死都不忘护着那张脸啊! 猫九儿气得牙痒痒,刚想用猫爪子掰开她胖乎乎的小手,在她脸上挠一下,就听到空中的低吼声再次传来…… “小九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若是被天庭发现你把一只人类莫名其妙弄死了,你怎么给生死届交代?!” “喵呜~……”猫九儿缩了缩脑袋,满眸的委屈,像小星星一般晃啊晃,晃啊晃。 这怎么能怪它呢?怎么能怎么能呢?明明是这个笨蛋自己把自己不小心弄死了嘛…… “咳……笨九儿,傻愣着干什么,阳间她是回不去了,还不快找个快死的躯体将她的魂魄塞进去?你想被天打雷劈,我还不想闻到猫毛的烧焦味呢,真是熏臭这个宫殿……” “喵呜~!”猫九儿一个激灵爬起来,无比兴奋地喵了一声! 张开嘴巴,用小小的尖牙啃住那女孩的衣服,死命地往轮回井那里拖,大殿之上,小小的猫咪费劲到猫毛都竖了起来,终于将她轻飘飘的魂魄拖到了井口,再用屁股拱啊拱,终于听到噗通一声,轮回井发出动听的声响。 哦呵呵……猫妖就是猫妖,乃个人类就好好滴找个壳进去安息吧啊,下辈子不要生的这么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喵呜~!!”猫九儿内心贼兮兮的诅咒还米有说完,忽而感觉尾巴一沉,仿佛有一只手将它死死拽住了!! 猫九儿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看着雾气升腾的轮回井…… 一个迷迷糊糊的小脑袋浮上来,小手死死拽住那短短的小猫尾巴,苍白的小嘴吐出一句:“猫猫……我带你走啊……” “噗通!!!”“喵呜~!!” 这次的一声巨响比上一次大声,因为,多了一只猫的重量。 轮回井咕嘟冒了一个泡,过了许久,再咕嘟冒一个泡,终于恢复了宁静。 人肉卷,送到四皇子床上去 - 迷糊娇妃斗龙 月朗星稀啊,夜凉如水。 银色的月光淡淡覆盖着一座奢华的皇城,夜深人静,月亮躲进云层里,偷偷看着人家做坏事。 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从花丛里走出来,手里拖着一个棉被卷,做贼一样溜进崇华殿。 “快点,快点快点,娘娘要等急了……哎呦!”小太监指挥着,一不小心脚下一般,差点摔个趔趄。 “小公公,您没事吧……” “额……”小太监一手抱住脚,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焦急,“那个啥……快进殿!!” 安静宁谧的崇华殿里,橙黄色的烛火只点燃了一个烛台。 一张精致到妖娆的脸出现在铜镜中,纤指划过清秀的眉和额头,妖媚的眸子痴恋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进殿来,是那些小公公们走到了跟前。 平复着微微的喘息,小太监走上前,媚笑道:“盈妃娘娘,您要的人来了。” 被唤作盈妃的女子将最后一根金钗插进鬓发里,缓缓起身,瞄过那厚厚的被卷,眉头一皱:“还不打开?想闷死那小东西啊?” 小太监吓得腿一哆嗦,赶忙上前,忙不迭地说道:“快,快点打开……” 几个太监七手八脚地打开被卷,那里面静静沉睡着一具半裸的娇躯,在橙黄色的灯光下,让小太监们看了都呼吸一滞! 小小的娇躯,柔软得如同蜷缩起来的猫咪,全身肤若凝脂,白皙胜雪,三千青丝柔顺润泽地散落在被卷上,包裹着莹白色的小身子,令人看得痴了,片刻才懂得吞吞口水。 盈妃眨巴着眼,也看得失了魂,瞬间又反应过来,瞪着眼前的几个小太监:“你们几个没搞错吧?这是丞相府那个贱妾庶出的小丫头吗?我怎么瞅着比她那个妖孽娘亲还妖孽?” 小太监们狼狈地擦擦下巴,俯身道:“那啥,盈妃娘娘,绝对没错!咱们几个别的本事没有,偷个人还是会的……” 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小太监看着盈妃如同吞了生鸡蛋一般铁青的脸色,赶忙知趣地闭了嘴。 盈妃收回杀人般的目光,俯身下去,又开始觉得不对劲。 那小小的人儿,呼吸微弱,脸上的红晕正渐渐散去。 “我叫你们给她灌迷药了再送到四皇子的床上,你们灌了多少?”盈妃挑眉问道。 “三包!”“四包!” 两个小太监同时瞪着眼睛说道,呼吸一紧,看看对方,再同时喊道:“四包!”“三包!” 亲娘啊~~!!两个小太监汗如雨下,米有默契,就是米有默契!! 盈妃翻个白眼,伸出修长的纤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好了,趁着还有气,赶紧送到四皇子那里去吧,今日晚宴他喝多了,鬼知道床上躺得是哪个女人,”盈妃起身,缓缓在桌旁坐下,“哼,想娶丞相的大女儿保驾护航,得到太子之位?呵呵,本宫非要给你个庶出的贱人,让你赖都赖不掉!” 自言自语了半天,这才发现一屋子的太监还在围观,气得袖子一挥:“看个鬼啊!还不快去!!” 真睡还是装睡?! - 迷糊娇妃斗龙 月朗星稀啊,夜凉如水。 好吧,这是同一个狗血的深夜,花熙熙同学很狗血地穿越了过来。 四皇子的宫殿叫做宣宸殿,月光下明晃晃的几个金边大字,气势恢弘。 软软滴床,软软滴被子,软软滴枕头,还有…… 漫天雪白的纱帐内,一根小小的指头从雪白的床榻上“匍匐”而过,小爪子摸索着什么东西,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一声暧昧的嘤咛,花熙熙缩了缩肩膀,觉得衣不蔽体般的寒冷。 小手不肯放弃,继续向上摸。 呀?终于扯住了什么东西。 光滑的,柔软的,如绸缎一般的不料,花熙熙满足地低叹一声,白嫩的小手继续向内探去,仿佛扯开了什么东西,她的小手一下子落入一个炽热的胸膛,她的指尖触到了坚实而又滚烫的肌肉,带着好摸的触感。 不会……不会是春梦吧…… 梦里的花熙熙哈喇子留了满地,苍天啊,大地啊,梦不要醒吧,有这样结实健壮胸膛滴人肯定是个帅锅!!以她花熙熙多年偷摸帅锅的经验来说,错不了! 柔软的床榻上,一个邪魅俊美的男子幽幽然侧躺在那莹白色的娇躯身侧,手撑着头,单膝屈起,挑眉凝视着那明显被下了迷药的小人儿,此刻她的小手正不知疲倦地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摸索着。 眼前的人儿只身着一件透明薄纱,被她揉到了腰间,小而柔软的身子趴着,大半凝脂般的肌肤敞露了出来,在橙黄色的烛火下像是无声的诱惑,带着撩人的幽香,迎面扑来。 他唇边浮上一丝邪笑,明显知道了那帮人在玩什么把戏。 笑话!!他楚歌是那么容易就醉倒的人么?刚刚在晚宴上不过跟他们玩个把戏,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当真,把这么新鲜柔嫩的猎物送到他嘴边给他吃。 可是……呵呵,东西总是不能随便吃的,吃错了,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胸膛上的那只小手更加放肆,猛然,楚歌蹙眉,感觉一股火焰从下腹开始灼烧,身子一颤,像是被击中一般…… 该死,那丫头的手指掐住了他胸前的小红点,不知轻重地掐着,捏着,揉着,不肯罢休。 丫的……有那么好玩么?他又不是女人,还又块肉可以给她随便捏? 白嫩的小手依旧停留在那个小红点上,兴致浓厚地把玩着,扯出了丝丝的痛意和快感。 楚歌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她倒趴在床榻上,所有的旖旎春光都被覆盖住,只剩下那张嫣红的小嘴,露出满足而得意的笑,小狐狸一般不时地咂咂嘴,身子不安地微微蠕动着。 你奶奶的,是真睡还是装睡?!! * * 新文求支持~~~ 请大家多多【推荐】【收藏】,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第一时间查看最新更新内容~! 早~上~好~ - 迷糊娇妃斗龙 花熙熙心满意足地沉睡着,做着春梦,把玩着小红点。 美啊~那个美啊~原来被木头砸中后是这么滴美啊,连帅锅都可以梦到…… 额――等等,木头?! 花熙熙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转了个弯,迷迷糊糊地想起某个傍晚,某只笨笨的猫,某个猥琐的大叔,还有…… 倏然,一道冷风刮过,她手里的小樱桃不翼而飞,仿佛有什么高大的东西笼罩在了她头顶,浑身凛冽肃杀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楚歌翻身起来,双手撑在那柔软的小身子两侧,直钩盯着那惹人犯罪的凝脂肌肤。 周身越来越冷了,花熙熙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将身子蜷缩起来,终于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春梦,缓缓睁开了蝶翼般浓密修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再忽闪两下。 眼前迷蒙的景象清晰了一点,可她还没有梦醒,小手攥紧了被单,“哇呜”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楚歌眯起眼睛,看着那小小的身子终于迷迷糊糊翻转了过来,泼墨般柔亮的青丝包裹着她小巧柔嫩的肩膀,从白皙的耳垂到精致的锁骨,邪魅的目光缠绵而过,瞬间呼吸一滞,想要动手掐她的手指怔在半空…… 额……咳,楚歌唇角抽搐……这小东西才多大?有没有必要生得这么妖孽? 花熙熙小小的脑袋歪来歪去,迷糊中看到一个轮廓,咂咂嘴,粉嫩粉嫩的小手缓缓伸出去,在他脸上啪啪拍了两下。 呀?滑滑滴,嫩嫩滴,还带着温度。 花熙熙心里猛地一个激灵,介是预兆啊!预兆啊!帅锅滴预兆!她每次摸到这种触感都会狂喜得流哈喇子……不过丫这次淡定了许多,澄澈的眸子还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便收回了爪子,嘴角咧出一个无比璀璨滴笑容,甜甜道:“早~上~好~” 啊……啊……一群乌鸦飞过…… 楚歌一脸黑线地看着那小人儿绝美到窒息的容貌,甜甜的笑容荡漾在两个酒窝里,那真是……风情啊~万种! 呵……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糊涂,跟他耍花招是么? 邪魅至极的浅笑荡开在唇边,楚歌俯身,一缕长发从侧脸垂下来,翩跹宛若神祗一般。他的手掌从小人儿的腰侧探入,触摸到她柔软嫩滑到不可思议的肌肤,渐渐往上,用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她扣紧,压制在怀里,薄薄的唇瓣轻轻擦过她嫣红的小嘴,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僵。 “夜都没有开始,哪里来的早上?嗯?”低哑而有磁性的声音,伴着炽热的气息笼罩住她。 楚歌有着瞬间的眩晕,只因鼻端嗅到她身上那股惑人心弦的馨香,仿佛无声的魅惑,让他的胸膛瞬间腾起火焰,想要将她困在怀里,尽数吃掉…… 伦家会害羞 - 迷糊娇妃斗龙 凑近的气息,真实的触感。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终于缓缓聚焦,无辜地盯着那张与自己唇瓣相触的俊脸,蝶翼般的睫毛眨巴一下。 ――丫滴,真是极品滴帅锅,第一印象粉好~! 再眨巴一下。 ――靠!为毛这个帅锅她还不认识?!更见鬼滴是,不认识你丫还靠得这么近?! 睫毛眨吧上了瘾,花熙熙从开始的欢喜到最后的绝望,眨巴啊眨巴,到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张开小嘴:“帅锅啊……你是那个?” 楚歌微怔,俊逸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俯身在她白嫩的耳边吹一口热气,感觉到她小身子倏然蜷缩了一下,哑声提醒:“爬都爬上来了,还要问是谁的床吗?”唇边邪魅的笑容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绝美,修长的手指恶意地拂过她的胸前,触到那嫣红的一点―― “……”无声的嘤咛,花熙熙小眉头蹙起,怎么感觉有电流从身体里窜过。 “现在装青涩,不觉得晚了点?”他的声音逐渐嘶哑,指尖的柔软触感让他的身体也瞬间敏感起来。 该死……这么近的距离,他就是不想要吃她,也早就被她身上魅惑般诱人犯罪的馨香迷了个七荤八素! 青涩?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凝望着眼前的帅锅,娇羞起来:“哦呵呵~~你不要这样子夸伦家啦,伦家会害羞……”小脑袋偏过去,在柔软的被子上蹭啊蹭,视线瞄到房间里的一起,身子瞬间石化―― 额…… 貌似……在这里睡了很久哦…… 清澈的眸子凝视着眼前恍然清晰的一切,不可思议地眨巴着,小小的心脏冒出无数个疑问。 ――那个窗子啊,为毛雕那么多滴花,还镂空的? ――那个镜子啊,为毛模模糊糊的,还米有玻璃,都是铜的? 还有,还有……电视呢?家具呢?!还有最最重要的……灯!灯呢?!为毛那红木漆的圆桌上蹲着个雕花的烛台,上面一截白色滴小破蜡烛?伦家的灯呢?! 花熙熙胆大包天滴小心肝终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贝齿死死咬住了鲜红若樱桃般的粉唇,颤颤巍巍地对上楚歌的视线。 翩跹的帅锅,半敞的衣袍,迷死人不偿命的泼墨青丝…… 古色生香啊~生香啊~香啊~ 她小手无比委屈地攥紧了床单,分明听到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嗡然响过:啊……啊……乌鸦飞过啦……恭喜你穿啦…… “啊!!――”一声几欲把床顶都掀翻的尖叫冲破了房间,冲出了四皇子的宣宸殿! 她叫得惊天动地惊涛骇浪惊世骇俗。 一瞬间,楚歌听到自己脑子里嗡嗡的余音,冷峻的脸庞满脸黑线,下一瞬,一个枕头“砰”得丢到了他俊俏无比的脸上,他被砸得闷叫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身下的人儿已经趁机爬离了他的钳制。 本殿下就成全你 - 迷糊娇妃斗龙 穿了……穿了穿了穿了…… “呜呜……”花熙熙狼狈地在柔软的大床上爬着,感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都在颤抖,眼眶被强烈的委屈刺激得泪水横流,她无措啊无措,明明记得被砸死了,明明记得死的时候怀里那只猫猫叫得惨绝人寰,明明记得人死了之后都是会到阴曹地府的,为毛,为毛啊,她居然米死,还穿了…… 更憋屈的是,穿就穿吧,为毛连个衣服都没米有?!她爬遍了整个床,哭得抽抽搭搭喘不过气,衣不蔽体,只能用那片薄衫紧紧裹住重点部位,小脸朝下如同蛤蟆一样趴在床上,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该死……! 楚歌恨恨地扯掉脸上的枕头丢在一边,冷峻的眸子里散发出要吃人的寒光! 你奶奶的,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她自己爬上他的床,却还搞的像是像被非礼一样! 脸色铁青,楚歌咬牙忍住胸膛里翻涌的情绪,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维持着自己翩然俊雅宛若神祗般的气质,切齿道:“过来。” 清醒过来的花熙熙泪眼朦胧,不停地抽搭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楚歌耐心等待着,死死盯着她蜷缩起来的小身子,小爪子揪住薄衫,拼命遮盖着隐匿在柔软被单中的旖旎****,他不知道花熙熙还完全米有从莫名穿越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在现代时觊觎已久的几个帅锅。 呜呜……回不去了,她越想越伤心,米有半分心思想着这个地方是哪里,眼前这个男的又是谁,只知道奋力扒拉着衣衫,趴得如同一只章鱼,想要盖住自己的身子。 拜托,不要狗血,不要XXOO,虽然乃很帅,但是伦家还米开放到那种程度…… “你想死啊?!”楚歌双目赤红,暴怒到就差向那小东西挥挥拳头,俊朗的脸满是扭曲,“给本殿下过来!” 咕……一声委屈的嘤咛从喉咙里发出来,花熙熙胆怯地望着眼前美到人神共愤的男子,肝儿颤啊肝儿颤。 凶!好凶!花熙熙城城的眸子里溢满了亮晶晶的水珠,小爪子委屈地攥紧了被单,想着如果他敢对自己动粗,她就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吼!头可断,血可流,她花熙熙滴一世英名不能随着个狗屁穿越就这么毁了! 楚歌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手撑着床单慢慢俯身下来,冒着寒气的眸子与她对视。 “嗞嗞”的电流在四目之间来回穿梭,响得很**。 “这么想被我吃,是么?”俊逸的脸庞冒出青筋,楚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想,语气低哑而幽幽,“好,本殿下就成全你!”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瞬间瞪圆,呼吸一紧,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插入了她浓密的发间,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小脑袋,下一瞬,他的唇瓣便狠狠地压下来,带着未散的怒火,更带着对那旖旎唇色的猛烈侵犯。 这辈子都没低声下气过 - 迷糊娇妃斗龙 惨了,要来了! “嗖”得一阵凉风飘过,花熙熙被吓傻了半秒,却在半秒之后猛地反应了过来,“哇呜!”一声恐惧的叫喊深深将头埋在了被单里!! 而那唇……那俊逸的薄唇,灼热的气息,压迫性的浓郁之吻,端端正正地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额前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她白皙嫩滑的肌肤,他薄薄的唇瓣狠狠地印上去,和她墨黑色的发丝纠缠着,成为了一副妖娆到令人抓狂的画面。 一瞬间的静寂…… 可想而知,现在皇宫中最俊逸邪魅的四皇子,心中的气焰多么得气壮山河! 修长的手指还紧紧扣着她柔软的小脑袋,他眼眸中溢满了冰冷,真相一个用力就将她的小脑袋捏碎,或者手指向下移,寻到她柔嫩的脖子把她给掐死! 楚歌阴沉地想着,刚要爆发,却发现她正浑身颤抖着,肩膀一耸一耸地趴在床上,脸也一起埋进去,看不到表情。 该死…… 本来想要趁机掐死她的手指居然停滞在空中,不忍下手! 恍惚之中仿佛听到她在呜咽着什么,小嘴也埋在被单里,听不清楚。楚歌心里升腾起不耐,掺杂着丝丝缕缕的心疼,俯首下去,贴住她莹白色的小巧耳垂,切齿道:“想憋死是不是?给我抬头来!” 呜咽声越来越重,肩膀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楚歌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在慢慢耗尽。 麻烦的女人……他低咒一声,是你逼我的! 修长的手指索性探入柔软的被单中,摸到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狠狠扳起来,他正欲发火,手指却触到一片滑腻的湿润,是她晶莹透明的眼泪,淌满了巴掌大的小脸,澄澈的眸子正万分委屈地盯着他,浓密的睫毛都被打湿。 只是那样一瞬间,怒火就倏然褪去,他说不出半句话,切齿纠结了许久,只能放软了语气,“你……你别哭啊你,我不是还没怎么样你……” 天生尊贵又娇纵的四皇子认栽了,奶奶的,这辈子都没有低声下气过,可偏偏望见那双眼!! 澄澈得仿佛清泉一般,一滴滚烫的泪落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柔软娇嫩到让他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妖孽……他此刻的脑子里填的满满的就是这两个字,妖孽啊!! 左哄,右哄,她只是哭,咬着嫣红的嘴唇不说话。 “死丫头……你哭够没有?!再哭,再哭我咬死你!”恼羞成怒,楚歌捏住她的下巴低吼一声。 花熙熙被吼得一怔,生生止住了嘤咛,下一瞬,她澄澈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满心的酸涩更加汹涌地涌上来,她哽咽着开口,是饱含委屈与深情的两个字:“妈妈……” 额…… 楚歌同学所有用威逼恐吓伪装起来的面具,瞬间崩塌得溃不成军…… 过了许久,才听得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在柔软的床榻之间荡漾开来。 楚歌缓缓直起身子,褪去了脸上的顽劣,依旧是一副邪魅俊逸的模样,让人看了砰然心动。他冷峻的眸子带着灼热的目光扫过床榻上的娇躯,修长的手指三下两下褪下自己的外袍,丢在那莹白色的旖旎风光上,挑眉说道:“起来。” 靠近一点 - 迷糊娇妃斗龙 说完,他唇边仿佛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浅淡到让人看不出痕迹,只身着内衫就翻身下床。 他定力果然差了,竟对这样的货色有瞬间的心动,可现在并不是考虑要不要吃掉她或者怎么吃掉她的问题,他必须先知道她是谁才行,不然明天,又怎么做戏给后宫那些心怀不轨的妃子们看呢? 花熙熙微怔,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宛若受惊的小兽。 直至等着他真的下了床,她小小的脑袋才从他外袍的覆盖中钻出来,小嘴吐出一口气,庆幸着自己没有被憋死。 呀?这衣服的料子,滑滑的,凉凉的,果然是上品。 花熙熙忍着刚刚趴太久的酸痛从床上坐起来,小爪子扯了半天才将那袍子套在了自己身上,费力地将及腰的三千青丝用小手扒拉出来,凌乱地散落在了肩上,背上。 头发,这么长? 手脚,这么短? 她澄澈的眸子眨巴了半天才蠕动着身子爬下了床,妈妈以前说过了,既来之则安之,要尽快适应环境才能够……哎呦!!痛…… 花熙熙刚下床就被长到拖地的袍子绊了一脚,痛得呲牙咧嘴地爬了起来,小脚丫踢啊踢,将拖着地面的半截袍子踢到自己踩不到的脚后跟处,伸长了胳膊将长袖子挽了一圈又一圈才挽到差不多能露出小指头,无比兴奋地拎起长袍,屁颠屁颠地从床边跑开了。 ************* 灯火通明的大殿上,出现一副诡异的旖旎画面。 邪魅的皇子一袭单薄的长衫,席地而坐,慵懒地靠在一旁低矮的书桌上,单手撑头,依旧是放荡不羁的模样。书桌上放着琉璃打造的小巧宫灯,散发出宁静白炽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俊逸。 而他的对面,一个小小的丫头乖巧地跪坐着,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仿佛沉沦痴迷在了皇子那汪深邃的清潭中,粉嫩润泽的小嘴微张,像是深夜中蜜一般甜腻的邀请。 楚歌的内心独白:呵……果然是粉雕玉砌的小人儿,后妃们果然是费尽心力要他让出太子之位啊,连这样绝美的小东西都舍得送来给他蹂躏…… 花熙熙的内心独白:哇……好极品滴帅锅……呜,她看得眼睛好痛,可还是舍不得眨眼,怎么办?万一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嘞…… “咳……”旁边的小随从盯着两人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闷咳了一声。 楚歌游离的意识瞬间清醒,而花熙熙也被这声闷咳惊得眼睛眨了好几下,这才感觉眼睛酸涩,忍不住抬起小手揉了揉。 小随从凑近了楚歌的耳朵,低声道:“殿下,要开始问了吗?” 楚歌身体微僵,深邃的眸子打量着眼前柔美到令人窒息的小人儿,挑挑眉,薄唇轻启:“靠近一点。” 伦家是天上掉下来的 - 迷糊娇妃斗龙 虾米? 花熙熙的小脑袋一怔,靠近一点,他叫自己靠近一点? 像是瞬间从小胸腔里爆发的小宇宙,花熙熙忍不住要“嗷――”得叫一声,兴奋得捶胸顿足,“蹭”得从软软的团铺上窜起来,小爪子拎起长长的锦袍,蹬蹬蹬地冲到了楚歌面前,宛若秋风扫落叶般干净利落!! 瞪大的眸子,兴奋到咧开的小嘴,非常听话地凑近了他―― 无比的,无比的,靠近。 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近到炽热的呼吸都相互纠缠萦绕,近到他可以看到她水润的小嘴微张,快要……流口水了…… 楚歌俊逸的脸立马爬上几条黑线,盯着眼前兴奋到爆的小丫头澄澈的眸子,切齿道:“你靠太、近、了……” 花熙熙微怔,眨巴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 唔……那好吧,远一点点……花熙熙把脚尖向后撤了那么几毫米,小屁股往下一坐,抬起头来仰望着那俊逸邪魅的男子,小嘴咧开,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楚歌纯黑的眼眸看着她,险些嘴角抽搐,真不知道自己这张脸有这么大魅力,这小妞笑得跟过年似的…… 小随从偷瞄了两眼四皇子的神态,有些微微愣怔,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好“咳咳”地干咳两下来提醒。 楚歌闻声回神,凝视着眼前晶莹剔透的小人儿,长长的头发没有丝毫束缚地散落下来,随着她的坐下拖到了地面,润泽柔亮,如烟般萦绕,裹着她小巧娇嫩的身子。 “名字。”清冷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仿佛是不可反抗的命令,他眉宇俊朗,却溢满寒气。 “花熙熙。”她笑得像朵向日葵,灿烂的,带着暖意。 姓花?楚歌蹙眉,随即浅浅一笑,这朝廷中姓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重权在握的花丞相,而为什么……他从来就没听说过他有这样一个女儿?这样稚嫩的年纪,这样绝美的样貌…… “是谁派你来的?”慵懒至极的口吻,夹杂着邪魅的笑意,像是一种蜜样的诱惑。 “……”额…… 笑容僵在花熙熙那张璀璨的脸上,灿烂不减,眼睛睁得大大的,眨巴一下,再眨巴一下。 此刻的花熙熙,内心无比的悲凉,迟钝的脑子转啊转,也没转出个答案来。 是谁送伦家来的呢?是谁呢是谁呢? 小拳头在锦袍中渐渐攥紧,花熙熙笑得脸都快抽筋了,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被砸死了穿越来的?哦呵呵,这个笑话好冷……估计这个帅锅会把她扒干净之后生煎了来吃…… 吼!不可以被生煎!! 花熙熙收敛了笑容,一脸的认真模样,澄澈的眸子闪闪发亮:“伦家是天上掉下来的!” 一瞬间,楚歌哑然,俊逸的眸子盯着眼前宛若冰雕娃娃般的小人儿,修长的手指伸过去紧紧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冷峻的眸子里有些切齿的意味:“天上掉下来?呵……你怎么不说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素不可能滴!”花熙熙水润的小嘴坚定地说道,“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孙猴子,不是花熙熙!” 就吃一点点 - 迷糊娇妃斗龙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楚歌蹙眉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想,该不会她被灌得迷药太多,脑子烧坏了? 指尖的触感圆润柔滑,有些爱不释手,他唇边溢出一抹俊逸的浅笑,凑近她散发着水果馨香的小脸:“告诉我,我是谁?”他的声音甜腻如诱哄一般,像是要将她的神智都催眠,看看她那颗小心脏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花熙熙再次石化…… 帅锅,乃问的问题都好有水准哦,伦家一个都不会…… 小小的女孩脸上满是阴霾,皓齿轻咬着红润的下唇,像是要把自己的嘴当樱桃给吞下去。 小脑袋疯狂地转动,死都想不出拿什么话搪塞。嗷――!花熙熙就差扼腕长叹,小脸瞬间垮下去,脑袋垂地,双手支撑着身体,彻底放弃思考,你丫滴,爱谁谁! 挑眉看着小丫头一脸颓然,楚歌笑意更深,唇角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嗯,果然是烧坏了脑子。 单手撑地,楚歌幽深的眸子腾起些许寒气,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缓慢却霸道地攥住她的腰,不顾她失声的低呼,将她柔软的小身子揉进怀里,冷峻的脸对上她微微惊诧的水眸。 花熙熙心脏“嘭嘭”地跳着,小脸涨得透红,小手没有地方放,只能抓着他胸前的衣衫,一阵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她只裹了一件他的锦袍,锦袍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他的手臂在纤弱的腰肢间盘亘着,将她紧紧捆缚在胸前。 “听好了……”醇厚好听的声音从他薄唇中溢出,楚歌凝视眼前柔软可爱的小人儿,口吻迷离而充满霸气,“我的名字,是楚歌……” 花熙熙双眼迷茫地看着他,小脑袋下意识地将这两个字狠狠地记住,水汪汪的眸子一动不动。 下腹忽而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热,楚歌微怔,俊逸的黑眸里有瞬间的痴迷。 “今晚你住在这里,”他哑声命令,灼热的气息与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萦绕起来,“还有,明天会‘有客’来访,无论问你什么,你只需要说没有就好,懂了么?” 该死……她一定要用这般澄澈无辜的目光看着他吗?奶奶的,他承认他的袍子领口很松,她个笨蛋就不会裹紧一点,非要若隐若现地露出那乳白凝脂般的肌肤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把她吃掉真是暴殄天物人神共愤! 楚歌拼命压制着欲火,却又无比痛恨自己居然在这样绝美的餐点前做一次柳下惠…… 好吧……吃一点,就一点点…… 手掌插入她浓密的发丝中,紧紧扣住她的后脑,俊逸的薄唇瞬间吻上了那魅惑般的小小嫣红…… 除了我的床,哪里都随你睡 - 迷糊娇妃斗龙 “唔……”花熙熙澄澈的眸子倏然睁大,像是瞬间被夺去了呼吸。 水润柔嫩的触感让楚歌浑身一颤,不自觉地扣紧她柔软的脖颈,贪恋她唇上柔美触感的同时舌尖深入,百般逗弄开她咬紧的皓齿,以绝对占有的霸气顶触着她口腔中那柔嫩馨香的小舌,满足地闷哼一声,更深地侵吻下去…… 花熙熙觉得,自己一定是……大、脑、当、机、了! 她瞪大眸子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紧闭的狭长眼眸,散发着超然气质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巴……嗷!!她兴奋滴小脸涨红,若不是小嘴被深深吻住,她一定捶胸高呼!看到米有,看到米有!伦家被亲了,伦家还是被帅锅亲了!哦呵呵…… “咳咳……”忽然涨红的小脸发出几声闷咳,极度的兴奋引发的呼吸不畅差点让她窒息而忘…… 楚歌微怔,感觉到了她的不适,下腹的火焰却烧灼得愈加浓烈。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彻底把持不住了…… 微微松开她嫣红的唇瓣,却不离开,让她的闷咳声消融在紧紧纠缠的气息中,他用磨人的力道咬噬着她的下唇,感觉到她呼吸不稳,紧张到小小的脊背都僵住不动…… “去睡觉。”好不容易才从她的柔美中挣脱出来,楚歌冷声命令,不让她看到他眼中未散的欲火,倏然起身。 “啊……”突然被松开的花熙熙身体不稳,小脚丫一下子踩在拖着地的锦袍上,身子向前扑倒,以诡异的姿势趴在了他刚刚坐着的柔软团铺上,小嘴因为不适而发出几声暧昧的嘤咛。 笨蛋……楚歌嫌弃地看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伦家睡哪里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稳,花熙熙小脸微红,澄澈的眸子看着他问。 楚歌的眼睛眯起,唇瓣上一抹浅笑,优雅地回头:“除了我的床,哪里都随你睡。” ** ** 是夜。 漫天雪白的纱帐内,男子安静地沉睡,宛若绝美的神祗。 一个小身影哆哆嗦嗦地出现在纱帐外,澄澈的眸子在暗夜里散发着可怜兮兮的光,小手冻得发颤,三千青丝柔美地散落在肩上,背上,像是落魄的天使,从天下掉下来,砸到了人间。 小手伸出去,探入纱帐中,扯了扯他的手腕。 没有动静。 小手再次伸过去,扯了扯他的手腕,细碎的声音从唇瓣中溢出:“楚歌……” 小脸几欲落泪……为毛,为毛啊?穿越来第一天就让伦家睡太师椅,还必须蜷缩得跟猫一样才能躺下来,好冷…… 花熙熙抽抽鼻子,委屈到澄澈的眸子里都泛起水光。 不管了!花熙熙心酸地嘀咕一声,小手掀开纱帐,扒住床单,七手八脚地爬上去,将冻僵的小脚丫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的棉被里面,裹紧了锦袍,艰难地躺下来,朝着温暖靠近过去。 高大又坚实的躯体,像是滚滚的热源,安静而宁谧地沉睡着,花熙熙嘤咛一声向他靠近了几分,看他没有被惊醒,再大胆地靠近几分,终于,小手可以够到他的腰,颤颤巍巍地搂住了他…… 好暖…… 花熙熙满足地喟叹一声,困意袭来,她睫毛颤动两下,小脑袋拱了拱,沉沉睡去。 去捉奸 - 迷糊娇妃斗龙 清晨滴空气啊,贼新鲜。 崇华殿里,盈妃任由宫女帮她打理着头发,拈起一枚蜜枣放进嘴里,“四皇子那边,有动静吗?” 小太监一夜未睡守在宣宸殿,困倦到眼皮都睁不开,听闻盈妃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谄媚地笑着:“回娘娘,没动静,啥动静都没有,人也没有被扔出来,安静得很呢……” 窗外几只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盈妃嘴角抽搐,妩媚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想着这奴才说话,真是精辟又到位啊…… 优雅的发髻盘在头上,金钗在晨曦下散发着耀眼的光,盈妃优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皇上还有多久下朝?” “回娘娘,还有半个时辰。” 鲜红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璀璨的笑,盈妃向殿门外走去:“时辰刚好,本宫也该去宣宸殿瞧瞧了,走吧……” 小太监闻言赶忙去打开殿门,走到门槛处却被狠狠绊倒,又狼狈地爬起,恭候在殿门处,跟着盈妃一起出去。 盈妃脚步停住,美丽的眸子一翻,疑惑道:“你跟着干嘛?” 额…… 小太监脸上的假笑僵住,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 盈妃微怔之中终会回神,挑挑眉,有些同情地望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柔声道:“那个……其实本宫呢,是去捉奸的……”所以……你看了有个毛意思?还能自己YY是怎么滴? “咳咳……”盈妃移开目光,脸上绽开花一般的笑,招呼道,“好了,喜娘,随本宫走吧。” ** ** 晨曦笼罩着恢弘的大殿,静谧如斯。 殿内飘荡着一种叫做肃杀的气氛,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漂浮着排成一列字: 花熙熙,你死定了…… 嗷――! 花熙熙全身被裹得像个粽子,抽抽搭搭地缩在床上,她莹白柔软的小身子被雪绒棉被纠缠着裹住,用一条腰带绑了起来,内心无比得战栗啊战栗,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自己被捆成这样,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楚歌拿着个小鞭子一脸阴戾地看着自己,那凌厉的小鞭子就抽打在自己的细皮嫩肉上……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Pia~!Pia~!飞啊,再Pia~!Pia~! 呜呜……不要…… 花熙熙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咧着嘴刚要哭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嘹亮而悠长声音: “盈妃娘娘到――” 咧开的小嘴又慢慢收住了,沾满泪水的睫毛如蝶翼般忽闪两下,抽抽鼻子,想,有娘娘,有妃,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皇宫?那……那楚歌…… 花熙熙的小心肝猛地跳动了两下,小脑袋冒出了昨晚他跟自己说的话,炽热的气息仿佛还在耳边萦绕着,她依稀记得那个小随从管他叫“殿下”……皓齿忍不住再次咬住粉嫩的下唇,快要咬出血来…… “在想什么?”醇厚低哑的嗓音,温热灼人的气息,从背后铺天盖地而来。 花熙熙倒吸一口凉气,被吓得一个激灵,下一瞬,楚歌有力的臂膀已经合着柔软的被子将她的娇躯抱在了怀里,俊逸的眼眸里满是玩味的笑意,看着她柔美的小脸和嫣红的唇瓣,哑声低喃:“游戏要开始了,小东西。” 是在找她吗? - 迷糊娇妃斗龙 盈妃迈着款款的步子走进来,娇媚的眸子望见了那紧闭的房门。 门口的宫人随从们乖巧地跪下来,掩饰着眼眸里的一丝慌乱:“参见盈妃娘娘……” 盈妃挑了挑眉,脚步停下,嫣红的唇瓣轻启:“怎么?四殿下昨日醉得太很,如今都爬不起来了吗?” 小随从抬起眸子看了那美丽的妃子一眼,目光淡然而无辜:“回娘娘,殿下倒是很早就起来了,只是不知娘娘所为何事,这么早就驾临宣宸殿?” 盈妃微怔,唇边随即浮起一抹笑意:“昨日花丞相和花夫人进宫赴宴,临走时才发现庶出的小女儿在宫里走丢了,本宫想着,那么小的女娃,可能就是图这宫里的新鲜,跟着哪个皇子鬼混去了,就答应了花夫人要今日帮她找找看,这不,为了不让花夫人着急,本宫早早的来了……” 这套说辞倒也不曾有几句谎话,只是那花夫人的本意却是――那庶出的小女儿,丢了就丢了,若是让她再也无法跨入丞相府的大门,那便更好了…… 一声轻不可闻的浅笑,透过房门隐隐地传出来,继而是醇厚清澈的声音,“娘娘……是在找她吗?” 众人微怔,眼看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着“哇啊!”的一声叫喊,一团柔软的白被狠狠丢了出来!! 盈妃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赶忙倒退几步,被身后的宫人紧紧搀扶住。 而花熙熙只来得及发出那一声惊叫,下一瞬,她感觉那根腰带被瞬间抽走,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连同棉被一起推了出去,“嘭”得落在了地面上,雪白的棉被翻滚了几下,停在了盈妃脚边。 众人惊诧地看着从那棉被中狠狠摔落出来的小东西,那分明是个娇小柔嫩的身子,莹白色的肌肤大片地敞露开来,宽大华贵的锦袍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三千青丝凌乱地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 “啊……”细碎的呻吟声从唇瓣中溢出,花熙熙觉得自己骨头险些被摔碎,狼狈而艰难地从棉被里爬起来。 痛…… 肩膀……膝盖,都在坠落的时候被磕碰到,火辣辣的痛…… 白皙柔美的小脸上也被蹭脏了一块,她抬起澄澈而无辜的眸子,有些胆怯地环视着四周。 额……好多人…… 盈妃惊诧到久久合不拢嘴,震惊地看着出现在房内的俊逸男子,还来不及说什么,楚歌就已经跨出了门,俊逸的眸子里带着谦和与玩味,优雅地单膝跪下,“楚歌见过盈妃娘娘。” 盈妃许久才缓过劲来,狠狠瞪了楚歌一眼,赶忙蹲下身,查看着花熙熙的情况。 “熙儿,有没有怎么样,认得我吗?”盈妃努力让自己笑得很无害,“我是你盈姨娘啊……” 身上的锦袍松松垮垮,花熙熙看着这个凑近过来的女子,再看看那已经优雅起身的楚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无辜,但想起昨晚他对自己说的话,嫣红的小嘴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没有。” 带下去验身 - 迷糊娇妃斗龙 额…… 盈妃额头上出现了几道黑线。 没有?什么意思?是记得还是不记得?认识还是不认识? 眸子里出现了几分愠怒,盈妃站起身挑挑眉:“四殿下,不打算给本宫一个解释吗?熙儿在宣宸殿一整晚,殿下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情?” 气氛忽而变得尖锐,楚歌凝视着像是兴师问罪一样的盈妃,棱角分明的脸依旧邪魅无比,唇边笑意浅淡。 “既然娘娘如此不信楚歌,又何必开口问我?”他的声音淡若清风,笑意中却有着淡淡的讽刺。 “你……”盈妃语塞,只得攥紧了拳头,压制着怒火蹲下身来,凶神恶煞一般地盯着花熙熙。 说!赶紧跟我说他欺负过你!本娘娘一定让你坐上四皇妃的位置,你赶紧说!! “嗞嗞……”带电的目光盯着花熙熙,盈妃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让她理解自己的意思,谁料花熙熙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冒火的眸子,看到最后竟然有了几分惧意,嫣红的唇瓣开始颤抖,小爪子向后摸去,万分委屈地唤着:“楚歌……” 楚歌挑挑眉,看着地上委屈的她,心里竟闪过几分莫名的悸动。 盈妃的脸色更加阴霾,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小丫头,恨不得掰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到底是棉絮还是脑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盈妃舒了口气,尽量放柔语调,脸上堆起恻隐般抚慰的表情:“熙儿不要怕,四殿下是不是欺负过你,跟姨娘说,姨娘帮你做主,这女儿家的清白可是最重要的,你爹是当朝丞相,四殿下不会不要你,一定会娶你过门的……” 如此耐心的循循善诱,她煞费苦心! 楚歌静静地听着,脸上笑意更深,原来,盈妃不过是打得这样的主意……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满含期许地看着楚歌,却触到他眸子里带着阴戾的冰冷,她吓得身子一哆嗦,回过头去,又是盈妃那有些狰狞的模样,她尖锐的指甲掐进自己的肉里,简直就是赤果果地威胁…… “唔……”花熙熙忍住想要挣开她的冲动,眼含泪光摇摇头,“没有。” 丫滴,掐得好痛,我花熙熙要蹲墙角画好多圈圈诅咒你~! 没有,又是没有…… 盈妃的嘴角都要抽搐了,幽幽的目光看着她,气若游丝:“你还会说点别的话不?” 花熙熙同样咬牙切齿,无比坚定地说道:“没有!” 盈妃彻底泄气,眼眸里溢满了恨意,缓缓起身,唇边的笑意有着浓浓的讽刺:“我看,熙儿脑子出了点问题,不过,殿下到底有没有做越轨的事,本宫倒是有办法查出来,喜娘——” 身后的喜娘上前一步:“娘娘请吩咐。” “把熙儿带下去验身……本宫倒要看看,殿下这次是不是真的清白无辜。”盈妃挑挑眉,说得云淡风轻。 * * 新文求支持~~~ 请大家多多【推荐】【收藏】,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第一时间查看最新更新内容~! 只听帅锅滴话 - 迷糊娇妃斗龙 验身?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看着盈妃背后的喜娘,小小的心脏忍不住颤抖起来,虽然不懂验身究竟是个什么东东,那股寒意还是从心底涌上来,她忍不住向后蜷缩起来,小手攥紧了身上的锦袍,柔软的小身子颤抖成一团。 喜娘面无表情地蹲下来,轻启唇瓣:“熙姑娘,请吧。” 花熙熙往后缩,小小的脑袋拼命地摇着,澄澈的眸子里泪光闪闪:“不!伦家不要验身,说不要就不要!” 喜娘蹙眉,俨然没有那样的耐心,朝着盈妃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眼见着两个侍卫走了过来。 花熙熙这次是真的怕了,小脸吓得瞬间失了血色,频频向后退着,“不要……乃们不能这样,不要……啊!!” 一声尖叫,她整个人都被拖拽了起来,小小的手腕被紧紧扣住,莹白色的肌肤从松垮的锦袍中露出来,她脆弱得如同一片花瓣,皓齿死死咬住了嫣红的唇瓣,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晃动的委屈和倔强。 楚歌心里倏然抽紧,冷眸里闪过一丝杀气。 谁也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腾空闪过,双脚狠狠踹在两个侍卫的胸膛上,拽过花熙熙羸弱的小胳膊,猛一用力,将她整个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唔!”“唔!”两个侍卫被踹得胸膛几欲裂开,狼狈地飞出去几丈远,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在我宣宸殿动手,不想活了吗?”紧紧揽住怀里的娇躯,楚歌俊逸的眸子里溢满寒气,前半句对着那两个被踹掉半条命的侍卫,而后半句,那冰冷尖锐的目光则是直直对着面前的盈妃。 盈妃浑身一震,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却丝毫不想退缩,淡淡说道:“验身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动手则是因为这丫头太不乖,除了这个方法,四殿下又何以证明没有碰过她呢?” 楚歌薄薄的唇溢出一抹深沉的笑,“娘娘就如此想知道本殿下的私事吗?那也好……” 花熙熙被他有力的臂膀紧紧扣在怀里,胸腔都快被挤爆,她粉嫩的小手不住地抓挠着,终于等到他微微松开了她…… 呼……她大口地喘息着,白嫩的小脸逐渐恢复血色。 丫滴,米有被拖去验身,却快要被他掐死了……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扣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缓缓摩挲:“就去验一下,这个小东西是不是还没被蹂躏过……” …… 花熙熙瞬间僵住,小爪子在半空中,蜷缩也不是,伸展也不是。 从心底冒出的那一股涩涩的感觉,是虾米?她澄澈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帅到人神共愤的他,捕捉到他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继而是在耳边被压低的一句:“乖,听话……” 听话…… 他叫她听话…… 你奶奶的……我花熙熙上辈子就米有听话过,不过,我花熙熙就是米有出息,我就只听帅锅滴话!! 好吧,谁叫你是帅锅。 花熙熙垂下睫毛,从他怀抱里缓缓挣脱出来,有些狼狈地站直了身子,扬起小脸儿,依旧是璀璨到耀眼的笑容。 “好!”她答得干脆,眼眸里还有亮亮的小星星。 姨娘~我保护你! - 迷糊娇妃斗龙 “好!”她答得干脆,眼眸里还有亮亮的小星星。 ――你叫我去,我就去了。 她花熙熙一向不喜欢被人强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楚歌,乃是第一个破例的。 乖乖地转身,赤着莹白的小脚走到喜娘面前,歪着脑袋问她:“要怎么验?我要脱光衣服给你看吗?” 她眼眸亮亮的,有着天真无邪的味道。 喜娘却被这句话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俯身牵起她冰凉的小手,走入了旁边的一间暗房。 楚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个乖巧柔嫩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明明那么抗拒不是吗?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转变的这么快?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的关闭,花熙熙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里,小手还被喜娘牵着,眼前忽然的黑暗还是叫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扯着喜娘的袖子,牙尖打颤:“姨……姨娘……这里为毛这么黑啊……” 喜娘在黑暗中僵了一下,嘴角抽搐道:“姑娘,您折煞奴婢了,盈妃才是您的姨娘,奴婢只是在崇华殿做事的……” “姨娘啊~~”花熙熙天生的怕黑,下意识地冲过去抱住了喜娘的腰,澄澈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亮光,声音却已经开始哽咽,“伦家怕……怕黑……” 喜娘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藤蔓缠住了手脚一般,这丫头抱得贼紧贼紧的! “姑娘……奴婢要帮您验身了……” “呜哇~!!有鬼……姨娘,那里有鬼!你看还有火,我们出去好不好……” “姑娘……奴婢再说一次,要验身,您放开奴婢……” “呜呜……姨娘你不要怕哦!我保护你,我很勇敢的!姨娘不怕……” 房门外的人,皆是一脸的黑线。 只听得门里面折腾得鸡飞狗跳,外面安静得如同世界末日。 折腾了许久,暗房的们终于打开了。 哇~~重见光明了! 花熙熙“蹭”得跳出来,小脸瞬间绽放出璀璨的笑容,招呼着:“姨娘你快出来吧,外面才亮,我就说嘛,验个身还要跑到黑屋子里去,姨娘你挠得我痒死了……” 房门外的人,满头都是黑线了…… 过了许久,喜娘才从里面出来,险些撞到门楣,一脸的菜色,尴尬地冲着盈妃笑着,那笑比哭还难看。 盈妃挑挑眉,看了看旁边的小丫头,唇边的笑意紧了几分,扬声问道:“喜娘,有结果了吗?” 喜娘有些额角出汗,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盈妃,艰难地低声道:“回娘娘,熙儿姑娘她……她还是处子之身……” 盈妃妩媚动人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怎、怎么可能?! 她美丽的眸子溢满了震惊和痛恨,盯着眼前笑得如花蕊般的小人儿。 看来,她真的尚且不谙世事,尽管生得一副绝美魅惑的皮囊,心智却仍旧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也怪不得扒光了扔到楚歌的床上,他都不肯要! 盈妃被迫堆起笑容,面上尴尬,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看来,四殿下果然还是洁身自好的……” 回你的丞相府 - 迷糊娇妃斗龙 清晨的大殿,晨曦笼罩。 站在殿前的那个男子,唇边有着清浅的笑意,宛若神祗一般令人痴迷眷恋。 “娘娘还有什么事吗?”楚歌开口轻问,礼貌中掺杂着淡淡的疏离。 盈妃一甩袖子,掩去眸子里那计划败露的狼狈,笑得妩媚而虚假:“大清早的,打扰殿下了,喜娘,我们走……” 站在墙根处的花熙熙依旧笑容璀璨,嫣红的小嘴咧开,一副晶莹剔透的模样。 澄澈的眸子眯起来,直至看着那一队人走出了宫殿,璀璨的小脸才慢慢褪去了笑意,眼眸里闪过几分酸楚。 黑暗的房子里,是什么都看不清的。 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所谓的验身。 她只有叫出来,调笑着,说着不着边的话,才能抵挡住那一阵灭顶般的羞耻感。 她丫的花熙熙是21世纪的人类,她鄙视古代滴验身,鄙视,强烈鄙视!!什么烂方法,什么破皇宫,伦家是不是处子管你们屁事,凭什么要伦家验!乃们才不纯洁,乃们全家都不纯洁! 花熙熙咬着下唇在心里骂着,骂完了,眼底却腾起温热的水雾来,委屈难耐。 许久,吸吸鼻子,她才不哭呢,反正是为了楚歌,一点都不难过! 她脸上重新挂起没心没肺的笑,兴奋无比滴转身,却发现楚歌只淡淡地看了殿门一眼,就看也不看她地转身回房―― “楚歌……”一阵心慌袭来,花熙熙想要上前扯住他的袖子,**的小脚丫却再次踩到地上的棉被,瞬间扑倒! “唔……”她狼狈地爬起来,柔软的小身子被包裹在松垮的锦袍里,莹白色的肩膀都露出了大半,她费力地想要从长袖子中伸出小手来,却越着急越跟衣服纠缠不清,她急得快哭出来,“楚歌,等等我……” 楚歌闻声停住脚步,缓缓转身,凝望着门前那狼狈的小人儿。 橙黄色的晨曦下,她依旧美得摄人心魄,丝毫没有雕饰,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盛满了令人心疼的光亮。 唇角浮上一丝邪魅的笑意,他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撩起她一缕馨香的发丝,放在鼻端轻嗅。 “戏演完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楚歌俊逸的眸子里散发出清冷的光,唇边的笑意却邪魅到令人窒息。他不会傻到相信她的出现是个意外,这一切明显是盈妃事先设计好的圈套,而她,无论是不是无辜的棋子,他都不会留她在身边。 他是楚歌。宫中最野心勃勃的皇子,楚歌。 所以,他怎么可能为一个女子绊住手脚? 花熙熙听得愣了,澄澈的眸子里光亮微微晃动,水润的小嘴微微张着,甚至忘记了呼吸。 “所以,回你的丞相府吧……”手指放开她的发丝,继而轻抚上她柔嫩的下巴,拇指的指腹暧昧地摩挲过她嫣红的唇瓣,楚歌浅笑低语,“袍子送你了,小东西。” 花熙熙明白过来了,小脸像在酝酿着什么情绪,低头不语。 楚歌微怔,却还是狠了狠心,收回手指,眸子里溢满冰冷,缓缓起身回屋。 “呜啊……!!”惊天动地惊世骇俗惊魂动魄的哭声,再次炸响在了宣宸殿的上空。 哭啊,怎么不哭了? - 迷糊娇妃斗龙 …… 楚歌的脚步瞬间停滞,像是被藤蔓捆缚住一般,俊逸的嘴角隐隐抽搐。 他知道……他早就该知道,这丫头上辈子是属狗皮膏药的~! 花熙熙哭得荡气回肠,澄澈的眸子被晶莹的泪水覆盖,松垮的外袍从小小的肩膀上褪落下来,露出莹白色的肌肤,那上面有一块红红的刮痕,还沾着灰,她想要拿小手背去擦眼泪,手却被锦袍缠住,怎么扯都扯不出来,她哭得更加大声,小嘴抽噎到根本合不拢,眼睛却始终追随着那俊逸的男子,生怕他离开。 强烈的心酸涌上来,堆聚在她的小胸脯里,好难过…… 刚刚被狠狠摔出来的时候,被盈妃死死掐着的时候,被喜娘探到衣服里瞎摸胡搞的时候,她都米有哭~! 可是这一刻,她好怕,怕到想要把所有的帅锅都从小脑袋里清理干净,就只剩下楚歌,那个恍惚中紧紧抱着她亲吻的楚歌,那个说着“再哭?再哭就咬死你!”的楚歌…… “呜啊呜啊”的嚎啕大哭声,依旧响得惊天地泣鬼神。 四周的小随从们看得个个脸部扭曲,于心不忍―― 这丫头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宣宸殿三天没给她饭吃…… 楚歌缓缓转身,眯起俊逸的眸子打量那哭到抽噎的小人儿,看着她半露出来的莹白色肩膀被几缕青丝萦绕着,在阳光下散发着魅惑的柔光,他心里泛起微微的愠怒,却还是薄唇紧抿,不动声色。 一直到花熙熙抽噎到再也哭不出来,澄澈的眸子红红的,如嫩白柔软的小兔子一般。 温暖的晨曦下,一个俊逸的男子,一个狼狈的小丫头,诡异地对视,大眼瞪小眼,一个清雅如风,一个妖娆可怜。 许久,楚歌唇边溢出一抹淡雅的浅笑,俊逸的唇瓣轻启,极尽温柔:“哭啊……怎么不哭了?” 化骨般的嗓音,却宛若甜腻的毒药,明明是戏谑的口吻,却淡雅如春风拂柳。 想想花熙熙真的好听话,带泪的眼眸微怔一秒,下一瞬,“呜啊……”得一声,她的小嘴再次委屈地咧开,哭得愈发伤心。 四周的小随从忍着想笑喷的冲动望向楚歌,发现那张俊逸的脸再次华丽丽地瞬间布满黑线。 清早滴宣宸殿啊,真是热闹滴让人想撞墙~~ 下一瞬,花熙熙哭着将小手从松垮的锦袍中扯出来,狼狈地跑到他跟前,向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了他。 “楚歌……伦家错了,伦家不敢了,伦家晚上乖乖睡太师椅,再也不爬床了,乃不要赶伦家走啊,伦家会迷路……迷路了乃就找不到花熙熙了……”她小手用力扒拉着他的衣服,哭得快要抽过去。 楚歌脸色差到了极点,只觉得聒噪的乌鸦在头上飞了不知道多少圈,切齿道:“花熙熙,你给我放开……” 花熙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澄澈的水眸哭得如水蜜桃一般,“不!呜……不放!” (晚上还有一更哈,群抱一下,再么哒个,看文记得【收藏】,介是一个好习惯啊好习惯~~~) 不是你家隔壁二大爷 - 迷糊娇妃斗龙 楚歌只觉得身体里燃起一簇火焰,冷峻的眼眸里散发出要吃人的光,偏偏抱着自己的小人儿只到自己的胸膛高,柔软的小身子仿佛没有骨头,浑身散发出魅惑的**,让他把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却不忍碰她一下! 他转头死死盯着她,用寒冷阴戾的声音给她下着最后通牒:“花、熙、熙!” 楚夜阑缓步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偌大的宫殿,奢华的琉璃砖瓦。 俊美飘逸的男子脸色铁青,深邃的眸子里快要冒出火来,一抹柔软莹白的小东西紧紧地扒拉在他身上,看不清楚模样,只望见那从宽大袖袍中伸出来的柔荑,肌肤若凝脂一般,全身被松垮的锦袍裹住,却偏偏露出了半个香肩,稚嫩而妖娆,是专属青涩的独特魅惑…… 一抹玩味的光从他眸中闪过,楚夜阑眯起眼睛,手臂背到身后,黑色的金边纹龙锦袍散发出浑然天成的威严,他淡淡开口,是醇厚低沉的声音:“歌儿这里,好生热闹……” 一语既出,楚歌猛地一震,将目光投向殿门处,意外地发现了那个尊贵的身影。 所有的情绪迅速扫空,他俊逸的眉头凝起,失口叫了一声:“父皇。” 花熙熙的小身子,触电一般地抖了一下! 身体僵住,她极力忍住抽噎,澄澈的眸子满含泪水,颤颤巍巍地望向了来人。 晨曦照耀下的男子,眉如墨画,深瞳微敛,墨黑色的纹龙锦袍彰显着奢华的圣泽,他深邃的眸子淡淡扫过殿内的一切,目光恍惚停留在了缠绕在楚歌腰间的柔软娇躯上。 四周的随从反应过来,吸着凉气狼狈地跪倒在地:“奴才参见皇上!!” 楚歌蹙眉,想要跪下,腰却被那一双柔嫩的小手臂攥得紧紧的,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小手想要强行掰开,却在触到她冰凉手指的瞬间看到花熙熙猛地收回目光,澄澈的眸子里溢满了令人心疼的恐慌和委屈。 咬住了嘴唇死死压制住哽咽声,白嫩的手指揪着他的袍子,眼眸里的晶莹颤抖着晃啊晃: ――不敢松,伦家不敢松,松了乃肯定就不要伦家了…… 楚歌倒吸一口凉气,手掌感受到她令人窒息的柔嫩,如果不是有楚夜阑在,他真想一掌拍醒这小小的丫头: ――你奶奶的,搞清楚状况再拽我,对面站的是楚国最具威慑的帝王,而不是你家隔壁二大爷! 俊逸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楚歌看着她,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力气,好大…… 花熙熙抬起脸,眸子里溢满泪水,胸膛都被酸涩涨得满满的。 心痛一丝一缕在心底蔓延开来,在手指被彻底掰离他身体的那一瞬间,花熙熙压抑不住,带着嘶哑的哭腔开口:“楚歌……” 楚夜阑心里微震,挑挑俊气的眉,像是看到了多么有趣的画面。 下一瞬,楚歌面无表情地挣开花熙熙的纠缠,只是随手的一推,没有想到她莹白光裸的小脚会再次悲催地踩到松垮的袍子,哭得小脸花掉的她“啊”了一声就直直向后倒去! 楚夜阑眸子一凛,一阵疾风飞过,修长坚实的手臂放低,任由那柔软的娇躯撞在了自己怀里―― “嗵!”―― 一瞬间,暖暖的晨曦中,轻尘飞舞,幽香缭绕。 什么味道? - 迷糊娇妃斗龙 撞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花熙熙惊魂未定,澄澈的眸子里蓄满泪水,吓得有点呆了。 楚夜阑身体微微一震,那样柔软馨香的小身子,那样雪白兔子般灵动而摄人心魄的气息,靠近过来―― 他还从未在宫中见过如此精致脱俗的小人儿。 凑近了看,才发现她娇小得只够盈盈一抱,他单手就可以托起。 冷冽的眸子恍然散发出柔和的光,楚夜阑深邃的眸子扫过她身上那件华贵却松垮的锦袍,半个莹白的香肩露出来,被泼墨般的青丝裹住,她澄澈的眼眸溢满泪水,小手停滞在空中,白嫩的指尖还残留着被楚歌掰红的印痕。 距离,半寸远。 糖果般清甜的馨香在鼻端萦绕,楚夜阑幽深如清潭般的眼眸微微晃动,像是被瞬间蛊惑,而怀里的小人儿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微微张着水润的唇瓣,抽抽噎噎地看着他,没有恐慌,也没有抗拒。 整个宣宸殿的宫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祖宗,祖宗啊!那可是皇上!! 而接下来的一瞬,更是让宫人们快哭出来了: 花熙熙透过泪眸很是仔细地看了看楚夜阑,紧接着,澄澈无辜的眼眸再缓缓移开,重新落到了楚歌的身上,仿佛眼前威严慑人的帝王压根儿不存在,她小小的心脏被楚歌那勾魂摄魄的模样填的满满的,啥也塞不下了。 楚歌的脸色甚是复杂,心中那一抹慌乱闪过,生怕她被摔到。 然而,她不但没摔到,反而被那帝王紧紧抱在怀里,毫发无伤。 他分明看到楚夜阑眸中那清浅的一抹亮光――捕猎一般,将浓烈的占有欲掩藏起来,不动声色。 “儿臣见过父皇。”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从唇瓣中溢出,楚歌修长的手指撩开衣袍,优雅地单膝跪下。 楚夜阑唇边溢出一抹深沉的浅笑,带着成熟男子的专属味道,并不理会楚歌的请安,眸子看着那小小的人儿,缓缓俯首下去―― 这一举动,让宣宸殿内所有的人都震了一震,包括楚歌! 心弦倏然被拉到紧绷的程度,楚歌胸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膛而出,俊逸的眉倏然蹙紧! 然而,那帝王只是凑近了那抹水润的唇瓣,轻轻嗅了嗅,幽幽开口:“什么味道?很是特别……” 众人瞬间华丽丽地石化了…… 什么味道? 那小丫头嘴里?难道是……口水的味道? 花熙熙被突然凑近的气息吓到了,想要呼吸,却吸气呼气都与楚夜阑气息交缠,像是那炽热的空气从他口鼻中散发出来,再要从她这里再过滤一遍……唔,氧气不足…… 花熙熙蹙眉,白嫩的两只小手毫无危机感地捧住了楚夜阑那张威严慑人的俊脸,憋着呼吸,缓缓的,却是坚定地将小脑袋与他的脸拉开距离―― “呼……”她憋的小脸涨红,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好难受,咳,难受……” (啊啊啊,俺想要推荐票票~~虽然米啥用,但是多了看着好看~~~流哈喇子望天中……) 你不想要她? - 迷糊娇妃斗龙 刹那间,已经石化的众人仿佛听到了晴天闷雷声。 轰隆――轰隆―― 众人此时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花熙熙何止是祖宗?她简直比祖宗还祖宗!! 楚夜阑眉头微蹙,感觉到她柔嫩的小手在脸上停留的触感,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修长的手指移到脸上,将她的小爪子拿下来,却不放开,而是缓缓攥住,一根一根白嫩的手指,都被紧紧攥入他的掌心…… ――果真娇嫩得无可比拟…… 被他攥住小手的花熙熙却米有丝毫反应,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指被他握在掌心,不禁想要鼓着腮帮子惊呼一声……呀?好大的手…… 修长的指尖,漂亮的骨节,蕴涵着魔力一般。 小丫头专注地盯着他好看的手指,一点没感觉到他的掌心越攥越紧―― “不喜欢?”楚夜阑开口轻问,清朗动听的声音,却让整个宣宸殿的人瞬间脊背发寒,颤抖了一下。 额……不喜欢? 花熙熙眨巴着眼眸,很努力地想,却还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难不成……她的小脑袋真滴烧坏了?吼!伦家不要!! “父皇!”跪在地上的楚歌失声轻叫,俊逸的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浓雾。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压抑着,揪紧着,在这一刻终于冲出了喉咙―― 那样的画面,看着让人垂涎三尺,他却在那帝王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了危险的暗涌。 楚夜阑动作微怔,墨黑的眸子如清潭般晃动两下。 花熙熙听闻楚歌的声音,小耳朵一激灵,就想要偏过头去看他,下巴却猛然被两根手指钳制住,不让她偏头。 唔……痛! 花熙熙眉头微蹙,澄澈的眼眸被迫对上了楚夜阑清润的黑瞳。 清潭一般,却更像漩涡! “父皇,”楚歌邪魅的脸此刻终于褪去了玩世不恭,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俊逸的薄唇发出沉稳而动听的声音,“她是花丞相庶出的小女,花熙熙,昨日晚宴的时候误闯宣宸殿,儿臣见天色已晚就没有送她出宫,本想今日赶她回府,没有想到会让她惊扰了圣驾……还请父皇不要责怪。” 他一向是最最自负的皇子。 偌大的皇宫里,他邪魅,他狂妄,他受尽帝王的宠爱,不张扬跋扈,却依旧让人退避三舍。 而此刻,他话一出口便俊眉微蹙。 想想,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想到要保护那个丫头。 那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虽是庶出,也难免会被朝堂的争端卷入汹涌骇浪中。 再看着那丫头粉嫩晶莹的侧脸,楚歌心里依旧嫌弃无比――又蠢又笨又呆,若是招惹上那深邃威严的帝王,恐怕小胳膊小腿儿被人拆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楚夜阑眉头一挑,敏捷的思绪已经事情完全梳理清楚。 花丞相……他在心里低喃,手指触摸着花熙熙精致圆润的下巴,美妙而柔软的触感…… “你不想要她?”一抹玩味的笑意涌上嘴角,楚夜阑随意地问道,眸中却一道精光闪过。 乃个笨蛋能做什么? - 迷糊娇妃斗龙 想起刚刚,她泪湿睫毛地抱着他,可怜兮兮地喊着“楚歌”。 想起刚刚,那男子俊逸邪魅的眉宇,却是一脸嫌弃的表情。 楚夜阑断定了这小小的人儿一厢情愿想留在宣宸殿,只可惜啊,他太了解他最优秀却自负的儿子――楚歌。 他难道看不到么?这小家伙紧紧抱着他,仿佛离开了他就会天塌一般,哭得那么痛心彻骨,就只换来他的狠狠一推……呵……楚夜阑轻笑,他还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阴冷,狠绝,毫不留情。 而此时的楚歌,脸色却有些阴沉。 ――不想要? 他俊逸的薄唇紧抿着,藏在袖袍中的手缓缓攥紧,心脏像是被花熙熙那双小手死死揪着,窒息而微痛。 抬起冷峻的眸子,眼前那副旖旎绝美的画面就映入眼底―― 高大威武的帝王屈尊蹲下,将那莹白柔软的小人儿紧紧揽在怀里。黑色华贵的龙纹锦袍衬得那帝王愈发俊美慑人,说是问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修长的手指停留在那小人儿吹弹可破的嫩肤上,贪恋着那宛若婴儿般的柔软娇嫩。 要了她,能做什么? 且不说他不想让这宣宸殿天天这么鸡飞狗跳,更不想每天清晨都看着她窝在自己怀里跟小猫儿似的睡得酣畅淋漓,就只说她!――花熙熙,乃个笨蛋能做什么? ――暖床?呵……他楚歌还没饥渴到要百般蹂躏一个娇嫩却不谙世事的小人儿…… ――当跟班?她那柔软的小身子还没他的一把剑重,偏偏力气贼大,还喜欢拽着人就不松手…… ――当宠物?那倒是有那个潜质,可他的宣宸殿弱肉强食,哪天不小心真饿死了她,他岂不是禽兽不如? 一大堆的理由堆聚在脑海里,却还是抵不过眼前那绝美到令人窒息的画面来得刺眼。 楚歌缓缓垂下眸子,遮掩过那俊逸的黑瞳中闪过的一丝微痛。 而陷在楚夜阑怀中的花熙熙,小心肝却华丽丽滴颤抖起来…… 她好想回头看看那跪在地上那邪魅俊美的男子,可小下巴被扳住,她澄澈的眸子里只能映出那帝王冷峻威严的模样,她的小手抵在他滚烫坚实的胸膛上,水润的小嘴微张着,生怕自己呼吸不畅,胸膛里涨着酸涩的委屈…… 为毛,为毛?就因为伦家是穿来的,就能随意决定要还是不要? 就因为伦家米爹疼米娘爱,就得像流浪狗狗一样地跟着他们,咬着他们滴裤脚蹭着不离开? 呜……老天爷乃尽情地鄙视伦家吧!伦家就是米出息! 好怕被丢掉,好怕楚歌不要…… 花熙熙眼眸里晶莹晃动,几欲抽噎,腰肢上那只大掌却更加缓慢地扣紧她,欣赏她令人窒息的柔美模样。 一声轻笑,从唇边溢出,在宣宸殿里四散开来。 “女人总是令人麻烦头痛,更何况,她还不算个女人,所以……”楚歌清澈悠远的眸子抬起,邪魅的浅笑压下了心底所有的不舍与哀伤,“她更麻烦……” (哦呵呵,被大家滴热情感动了~~~~赠送一章~~~~~) 跟在朕身边 - 迷糊娇妃斗龙 麻烦。 更麻烦更麻烦更麻烦…… 花熙熙小小的身子僵住了。 澄澈的眸子里溢满晶莹,清润的瞳子里倒映出那帝王俊美逼人的脸。她深吸一口气,想耸耸小肩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胸膛里却瞬间涌上一股强大的酸涩,将她小喉咙堵住,几欲掉落下滚烫的液体。 于是花熙熙赶紧憋住气,任由双眸里溢满滚烫的水雾,皓齿从小嘴里伸出来死死咬住下唇,那粉嫩的小舌一闪而逝,令那帝王身体里的弦倏然绷紧,下腹滚烫肿胀得可怕。 楚夜阑的目光太灼热了,可怜的小丫头想哭都得憋着,因为小下巴被他捏在手指间,想动都动弹不了。 “看伦家哭这么好玩的啊……”花熙熙强忍着泪,粉嫩的小嘴憋出几个字。 咣――!!四周的随从们撅倒一地!! 那帝王如此浓情蜜意的注视,在这傻乎乎的小妮子看来竟若洪水猛兽?? 楚夜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想轻笑,却被胸膛内汹涌而来的疼惜所代替,他修长的手指终于放开了她下巴上那柔软**的触感,缓缓向她莹白色的小耳垂滑去,注视她的目光变得更浓烈。 “不要看了啦……”花熙熙声音已带了委屈的哭腔,小肩膀微缩,躲避着那亲昵到极点的痒痒触碰,小手推阻着他的锦袍,想要从他紧致炽热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好丢脸……我要走了……” 好难过,她好难过,像流浪狗狗被丢到街边一般哭得抽噎。 清脆小声的娇吟,带着糖果般甜腻的幽香,在楚夜阑怀里弥漫开来。 那么近,那样蠕动着的委屈和不安,让他好想……好想尝一口她的味道…… “小东西……”一声低哑的呢喃从那帝王的薄唇中溢出,楚夜阑蹙眉,已经被她柔软娇嫩的小身子蹭得燥热无比。 花熙熙闻声便安分了许多,湿漉漉的眼眸抬起,对上楚夜阑深邃如海的双眸。 “他不要你,就跟在朕身边……如何?”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她浓密柔滑的青丝中,紧紧扣住她柔软的后颈,与自己灼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楚夜阑轻问,声音带着魔力般的蛊惑。 轻若蝉翼的睫毛,带着未干的泪痕,眨巴一下,再眨巴一下。 花熙熙抽抽鼻子,水润嫣红的小嘴微张,眼眸里带着浓郁的委屈,小脑袋当下当机―― 是什么意思哦…… 四周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双手藏在袖管中抖抖抖,用绝望的目光瞅着花熙熙:祖宗,祖宗啊,千万积点口德,咱不造孽了,行不?那可是皇上,一个眼神儿就让乃卸胳膊卸腿儿的皇上! 一丝焦虑瞬间击中了楚歌,他俊逸的眉蹙起,低喃一声:“父皇……” 楚夜阑却置若罔闻,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静静等着那怀里小人儿的反应。 花熙熙滴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了! 小舌头舔了舔被自己咬痛的唇瓣,她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那,你……会给伦家吃饱么?” 伦家跟你走 - 迷糊娇妃斗龙 啊……啊……乌鸦翻着白眼飞过…… 楚夜阑有些好笑,深邃的眸子里隐隐透出几分笑意,薄唇轻启,圣威不减:“当然。” 他堂堂楚国的君主,且不说养活她,就是把她养成个白白胖胖的小猪,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咕……一声哽咽般的嘤咛从喉咙里发出,花熙熙澄澈的眼眸再次充盈了泪水,不过这次是激动的呀,呜呜……遇见组织了,她仿佛能看到头顶上红星普照,楚夜阑同学握住她白白嫩嫩滴小爪,妖孽无比地说:小熙儿,党和人民会养活你的,你就放心吧! 嗷――!苍天有眼,饿不死我花熙熙!! 不过只是一瞬,花熙熙内心又腾起一股浓烈的担忧,眼眸里那抹闪烁的光褪去,暖暖的小手摸索着他的锦袍,寻到他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用柔嫩的小手紧紧攥住一根,小声却清晰地问道:“那……你会让伦家睡太师椅么……” 声音依旧是颤抖的,带着浓浓的怯弱。 柔软至极的触感在指尖上蔓延开来,那一抹小心翼翼的暖意,令楚夜阑浑身一颤。 还没有等他回答,花熙熙就缓缓垂下了小脑袋,蝶翼般的睫毛颤动两下,发出轻若罔闻的颤抖嗓音:“会冷的……可是楚歌不喜欢伦家爬床……可是伦家偏偏……嗯……” 像是再也忍不住,楚夜阑微微俯身,吻住了那散发着幽香的莹白色耳垂。 小小的女孩,浑身瑟缩一下,感觉到了微微的润湿和敏感的痒,如触电一般传遍了全身,嘤咛着想躲,脊背上的那只大掌却并不允许,反而更攥紧了她的腰肢,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急促的喘息,亲昵的纠缠,滚烫的脸颊。 花熙熙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蜷缩着肩膀,颤抖着攥紧他的锦袍,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触怒了他,那小小耳垂被他舔弄着,他火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裸露的白皙颈子上,好痒…… “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如果你想爬上朕的床,朕也不会介意……”许久才舍得放开她的甘美,楚夜阑在她耳边哑声低喃,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那白皙的小耳垂被自己吻得泛起潮红,不由心情泛起阵阵涟漪。 虾米? 这句话,小熙熙同学总算听懂了。 敢情他咬了自己的耳朵半天,就素为了跟她说这么一句悄悄话啊……恍悟之后,花熙熙同学滴小宇宙瞬间“嗷!――”得一声爆发! 胸膛里积压的委屈瞬间被那极度滴兴奋驱散,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咧成灿烂无比的模样,伸出小胳膊“嗵”得一声窜起来紧紧抱住了楚夜阑的脖子!“伦家跟你走!!” 柔软的娇躯撞进怀里,楚夜阑闷哼一声,只觉得馨香满怀,那小人儿伸出手脚,瞬间像八爪鱼一样攀爬在他身上,小身子因为极度兴奋而颤抖着,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 楚歌心里大震,带着阴霾的眼眸抬起,却看到了抱住楚夜阑的颈子,从他颈窝里探出小脑袋的花熙熙,那张小脸散发着灿烂无比的光,澄澈的眼眸贼亮贼亮,小嘴微张,已经兴奋到合不拢嘴了。 不能反悔! - 迷糊娇妃斗龙 花熙熙此刻心里那个美啊~美得眼睛里都带着璀璨的笑意。 她花熙熙――就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主儿! 四周的随从眨巴眨巴眼,面面相觑,贼感激花熙熙米有开口拒绝,这天子的话,从来就米有疑问句,有的,就只有肯定句!说要你,你丫就是挺尸也得被拧拽到天子跟前儿! 抖,抖抖抖,随从们那个激动啊,双眸含泪就齐齐地跪拜下去了:“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夜阑俊逸的脸上带着令人痴恋的浅笑,一只手掌托住那小人儿的小屁股就缓缓起身,她粉嫩的肌肤贴着他的脖颈,没有丝毫的戒备和抵抗,乖顺兴奋得宛若得宠的猫儿,恨不得甩起小尾巴,再激动地喵两声。 就算是他最最疼爱的十二公主,也没像她这样对自己这般亲昵。 楚歌的脸色已经阴霾到无可比拟,他的手头在袖袍中紧握成拳,压抑着隐隐的怒火,切齿道:“花熙熙――” 听闻楚歌的声音,花熙熙小耳朵一激灵,回过头去。 瞅瞅他一脸滴铁青,再瞅瞅自己滴小胳膊小腿儿,想着,刚刚也米有啥得罪他的呀~ 楚歌心里说不出来的憋闷,明明是自己不要她的不是么?却为何在看到父皇那充满占有欲和致命威严的眼神时,会有丝丝缕缕的心痛,甚至还有不能抗拒的无奈? 她个笨蛋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宫廷!父皇口中所谓的“跟着朕”,含着多大的深意,她个小脑袋瓜压根儿就不懂! 而此刻,她身上还穿着他的锦袍,松垮的袍子露出她半个莹白的香肩,泼墨般的青丝隐约覆盖着,而她却依旧单纯得毫无顾忌,蜷缩在那帝王的怀里,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小手还紧紧抱着那帝王的脖子,宛若捧着自己今后的饭碗,眸子里泪光闪闪,生怕别人抢走。 花熙熙水润的小嘴微微张着,瞧了他好久,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恶狠狠地停留在自己的锦袍上。 吼!!花熙熙心里瞬间腾起严肃滴危机感,收回了小爪子,紧紧攥着自己滴袍子,还将那几欲拖地的长袍下端扒扯起来,紧紧搂在胸前,往楚夜阑的怀里一缩! “乃不要看哦!是乃自己送给我,不能反悔了!”澄澈的双眸瞬间瞪圆,花熙熙委屈而戒备地警告他, 丫滴,她花熙熙半毛钱滴家当都米有,就剩这一件袍子,她死死地拽着,吼!!乃休想要回去! 楚歌此时已经嘴角开始抽搐,正欲发火,却瞥见那帝王流水回暖般的目光―― 宠溺的,含笑的,清浅的,任由那小小的娇娃在怀里狼狈地撒欢,眉头都不蹙一下。 这是楚夜阑? 当年那个踏着万人尸骨走上帝位,双手沾满血腥的无情冷皇? 一瞬间,仿佛百花凋零,只剩下那旖旎的绝美画面,在宣宸殿里荡开圈圈安静的涟漪―― 楚歌紧蹙的眉,缓缓放松开来,俊逸逼人的唇边散发出一抹清浅的笑,掺杂了淡淡的凄美。 小东西,愿你再白痴一点,不然,稍微一丁点的聪明,都会让你在这冷皇的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 (亲们啊~~都过来给塔塔蹂躏下,塔塔手痒~~~~~大家看文记得【收藏】哈,今儿编辑上Q直接来了一句你昨天咋没更新,吓到我了,我说我更了呀,编辑瞧了瞧特淡定滴说:哦,系统抽了…… 所以捏,大家以后看不到更新就到收藏夹去看,那里有最新的更新显示,表理会RN滴系统,它滴宗旨一向是抽抽更健康~!) 敢抢我花熙熙的东西 - 迷糊娇妃斗龙 半月后。 话说……介是某个时代的某个王朝的某个宫殿。 一群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啊叫。 红木漆的案台上,楚夜阑俊逸逼人的脸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修长的手指握着笔端,在光滑的竹简上轻轻浅浅地勾画着,依旧是黑色的华贵锦袍,衬得他整个人沉稳而威严。 一旁的团铺上,一抹粉红色紧紧蜷缩着,睡得酣畅淋漓。 小小的锦袍裹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地收紧腰身,纤细白嫩的指尖从袖袍里渗出来,紧紧扒着柔软的团铺。 一个小公公顺着墙角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灼,进了殿门就想喊皇上,结果被高高的门槛一绊,“啪”得一声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皇……哎呦!” 楚夜阑深邃如海的眸子抬起来,静静瞧着那地上的身影。 ――这年头,摔跤还带传染的么?自从花熙熙住进了晨曦殿,这寝宫里大大小小的奴才一个比一个会摔了…… 一声嘤咛传来,那抱着团铺的小身子动了一下,小脑袋深深埋进柔软的团铺内,蹭啊蹭,睡得极其不安稳。 小公公揉着发疼的下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稳:“皇――” “嘘……”修长的手指停在唇边,楚夜阑蹙眉,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盯着小公公的眼眸里散发出阴冷的寒光。 小公公此刻却心急如焚,俩手在空中比划着,嗓子却被掐住一般不敢发声,俩眼睛散发着焦急而颤抖的光:皇上,嘘不得,嘘不得啊!!那南北两宫的大小娘娘们正气势汹汹地往晨曦殿赶呢,知道的是来跟皇上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宫里出了啥事儿,所有的娘娘都两眼放光,浩浩荡荡来吃人一般! 楚夜阑黑色的锦袍袖子一挥,从桌案前坐起,走到那小小的团铺前缓缓蹲下,俊逸的双眸一敛,看着那睡得异常沉稳的小人儿,粉嫩的指尖从粉色的锦袍里冒出来,紧紧扒着团铺,小嘴微张,泛着水润的柔光。 从吃过早宴就睡到现在――嗯,她果然有当猪的潜质…… 楚夜阑眯起眼睛琢磨了半天,才得出这么个结论。 一声细碎的嘤咛传来,小人儿微微蜷缩了一下,不知梦到了什么,粉嫩的小舌伸出来,舔了舔嫣红的唇瓣,又赶紧缩回去,白皙的小指头将团铺攥得更紧,小小的眉宇间荡开一抹甜腻…… 心脏倏然一动,楚夜阑深邃的眸子微敛,修长的手指忍不住伸过去,探入了她的腋下,那里,温暖而柔软。 接着,稍微一用力,那柔软的小身子就像猫咪一般被他抱起来,轻柔地揽进了怀里。 睡梦中的花熙熙只觉得小手里软软的团铺被夺走了,再也抓挠不住什么东西,轻轻地“啊”了一声,整个柔软的身子就恍然落入一个清香温暖的怀抱,夹杂着成熟男子特有的气息,将她稚嫩莹白的娇躯揉进怀里。 吼!敢抢我花熙熙的东西,乃不想活了! 花熙熙迷糊地想着,小嘴一撅,小拳头倏然握紧,感觉到有温热的肌肤靠近过来,想也不想,“吭哧!”一嘴就咬了上去! 你要怎么补偿朕 - 迷糊娇妃斗龙 “……”楚夜阑俊逸的眉头微微蹙起,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嘤咛。 揉着她娇躯的手掌微微顿住,感觉到糖果般清香甜腻的气息在他的颈间蔓延开来,他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她的低吟,她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小乳牙,丝丝缕缕的微痒顺着肌肤相贴的部分传到了四肢百骸,他甚至感觉到了她湿润柔嫩的小舌,无意识地在他的脖颈间轻触,带着微微的颤抖。 站在殿门处的小公公倒吸一口凉气,伸出的手指僵住,打弯儿都不会了,俩眼圆瞪着欲哭无泪: 亲娘啊~~熙主子乃上辈子属狮子的么?也不看看是谁乃就咬!敢情乃在那儿做啥梦呢?糖醋排骨还是红烧里脊,哈?乃有啥需要跟奴才们说,别咬皇上啊…… 瞬间的静谧中,只剩下灼热的气息和滚烫的触碰,在相贴的两人之间纠缠萦绕。 花熙熙有些戒备的小身子终于松软下来,只因为小脊背上那只手掌霸气又温柔地将她揽紧,她陷入那样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唔……比团铺要舒服多鸟…… 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睁开,花熙熙嘤咛着松开小牙,把柔嫩的下唇吞进小嘴里含了含,再松开时那嫣红的唇上便多了一层温润的柔光,她蹙眉打了个浓情蜜意的小哈欠,咂咂嘴,小脑袋竖了起来。 入眼便是那黑色的纹龙锦袍,紧紧揽着自己,她睡意朦胧,澄澈的眸子微微晃动了两下,刚巧就看到了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张灯结彩般地在她清澈无辜滴目光里赫然闪过。 额……那是虾米东西…… 搁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转了几个圈,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刚刚好像真滴咬到了什么,软软滴,肉肉滴…… 花熙熙发现自己滴小爪子正扒着某人滴领口,那锦袍有着柔亮的光泽和奢华的纹图案,她白嫩的小指头摸了摸,再扯了扯,唔,好熟悉的衣服哦……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蠕动,楚夜阑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泼墨般的青丝中,微微俯首,哑声低喃:“醒了?” 吼!介个声音! 花熙熙滴小脑袋,终于百转千回滴想起来鸟…… 抖,抖抖抖……花熙熙瞬间清醒,澄澈滴眸子眨巴着看看那排小牙印,再颤颤巍巍地抬头,迎上那帝王深邃俊逸的双眸,也不管那眸子里蕴含的是宠溺还是责备,她滴小心肝那个抖啊,强烈的心酸瞬间上涌,将她的眼眸里堆积满了晶莹的泪水―― 呜……她又咬人鸟,她家原来有好多狗狗,都叫她给咬跑鸟…… 花熙熙澄澈的眼眸看看楚夜阑,眼泪汪汪,再看看那赤果果滴小牙印,委屈得仿佛是自己被咬了一样,小指头颤抖着摸上那浅浅的印痕,小嘴咧开:“呜……红了……” 楚夜阑心里一震,幽深的黑瞳里掠过灼烧般的**,压下想要唇边的那抹浅笑,修长的手指握紧她停留在颈子上的粉嫩指头,哑声轻叹:“是啊……红了,你要怎么补偿朕?” 给他反咬一口? - 迷糊娇妃斗龙 戏谑而暧昧的低语,在亲昵纠缠的两人间荡起圈圈涟漪。 奢华的殿堂上,那尊贵威严的身影紧揽着一抹粉红的娇躯,幽深的眼眸里散发出魔性般的柔光, 补……补偿? 抽抽搭搭的小丫头胸膛里填满委屈的心酸,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喉咙里满是甜腻的哽咽,小脑袋还在迟钝地转着,为毛,为毛她米有听过咬了人要咋补偿的? 唔……难道,给他再反咬一口? 小家伙蝶翼般的睫毛上泪水朦胧,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粉嫩的小胳膊,白皙的小指头还被他攥在手心里,像霸道的占有一般……咕咚,她蹙眉吞下一口口水,想象着他的唇贴在自己粉嫩滴肉肉上吭哧咬一口的样子―― 呜……伦家不舍得…… 见她蹙眉委屈的模样,楚夜阑终于忍不住那抹笑意,灼然的璀璨在唇边绽开,仿佛瞬间雪融,暖意盎然。 手掌揽紧了她的娇躯,不顾她小嘴里发出的细碎嘤咛,楚夜阑俊逸的薄唇贴在在她莹白的耳垂上,用嘶哑的声音蛊惑道:“亲朕一下,就不痛了……朕就不责怪你……” 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席卷了她整个柔美的小脸儿。他说得小心翼翼,怕吓到怀里馨香柔软的小人儿,可胸膛内的火焰已经被她挑起了,他幽深的黑瞳散发出**的柔光,紧紧扣住着掌心里那抹慑人心魄的柔嫩,耐心等着她的反应。 咕――花熙熙微怔,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小小的胸膛里却泛起一阵清凉,水润的小嘴微张着,瞅瞅那排嫣红的小牙印――要亲亲那里么? 扬起柔美的小脸儿,清澈无辜滴看了看他,心里却瞬间燃起屁颠屁颠的狂喜,哦呵呵~原来他这么好哄的呀…… 柔嫩的小嘴一咧,闪过一丝璀璨的笑,毫无危机感地缓缓凑过去,想要用小嘴碰碰那排小红印,顺便消灭自己睡梦中造孽般滴罪证……谁知一只大掌却从后背紧紧扣住了她柔嫩娇小的肩膀微微一扳,听闻她蹙眉发出一声低吟,下一瞬,花熙熙的小脑袋抬起,澄澈的水眸直直撞进了那帝王满含深邃的黑瞳中。 “错了……”宠溺的浅笑,楚夜阑眼眸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无奈,压抑着凑近她嫣红水润的小嘴,“笨熙儿,不是那里……” 不到半寸的距离,让那窒息的灼热感,再次将她席卷…… 花熙熙小眉头微蹙,澄澈的眸子盛满无辜,小嘴不敢呼吸,只要以呼吸就跟他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她不懂那帝王只是贪恋她唇边那糖果般清甜的味道,无辜地瞅瞅他靠过来的唇瓣,艰难地呼吸着,小指头指着他的肩膀:“可是……可是伦家咬的是那里啊……” 楚夜阑喉咙滞住,发不出声音,心里明明有挫败感,俊逸的唇边却是止不住的浅笑…… 该怎么让她明白?他踏着那么多的血腥坐上皇位,圣威震慑天下,却偏偏不想对她用强,若是用了,那怀里娇嫩的柔软又会被惊吓蹂躏到何种地步?他唯有宠着,惯着,放纵她在他身体里放一把火,却浅笑着在她清澈无辜的眼眸前强忍止步…… “那换朕亲你好了……”楚夜阑低哑地呢喃一声,忘情地吻上了她娇艳清甜的唇角…… (话说,好悲催滴推荐票票啊……米有人投了么?眼泪汪汪……) 乃个杯具的太监 - 迷糊娇妃斗龙 花熙熙“啊”得轻叫了一声,还不及推拒,就被他俊逸的薄唇吻住嘴角。 她小手扒扯着他的锦袍,蹙起小眉头,水润的小嘴微张着,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看着他凑近的脸,并不抗拒那甜腻灼热的气息,只是专注地盯着他墨画般的眉,浓密修长的睫毛,闭着的眼眸微微颤抖,昭示了他的深情与贪恋。 唔……好漂亮滴睫毛…… 花熙熙看呆了,澄澈的眼眸亮亮闪闪,丝毫米有感觉紧搂着自己的手掌有多滚烫,她娇小柔软的腰肢几欲被揉进他的身体,唇角上火热的舌尖已经不满足她嘴角的甜腻,想要深入纠缠她檀口中的柔软馨香,却迟迟不敢动手,生怕吓到她。 带着**的眸子缓缓睁开,楚夜阑看着那不明所以的小丫头,她澄澈滴眸子从刚刚开始就米有闭上过,单纯清澈得仿佛清泉一般,还在困惑他为毛不继续亲了,嘴角上一片甜甜的湿腻,花熙熙眨眨蝶翼般的睫毛,垂下眼眸,小舌头忍不住伸出来舔了舔,那是他的味道。 小脑袋依旧困惑,说不上喜欢,可是,她貌似真滴不讨厌…… 黑溜溜的水眸抬起来,凝视那俊逸要耀眼的帝王,她柔软粉嫩的身子散发出糖果般的清甜,瞅巴瞅巴他好看的薄唇,单纯之中掺杂了几分莫名的期盼,她乖顺地被他圈禁在怀里,却丝毫米有会被养肥了以后吃掉滴危机感。 楚夜阑唇边浮上一抹宠溺的浅笑,心里涨满了浓浓的愉悦,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耳廓轻抚下来,停留在白嫩的耳垂处,轻语道:“怎么,还想要?” 微痒的触感让花熙熙瑟缩一下,小脸却“腾”得红了,小爪子扒扯着锦袍不知道该往哪放,澄澈的眸子不敢看他,只好在奢华的大殿里胡乱扫视,猛然间看到某处,她珍珠般滴眼睛恍然瞪圆,小心脏倏然被攥紧―― 那个小太监还停留在原地,眼神儿已经呆滞掉,宽大的太监服裹着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大殿上那旖旎甜腻的风光。 花熙熙在心里忍不住“嗷――!”了一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小脸垮下,欲哭无泪,如果不是被楚夜阑紧紧抱着,她估计会在大殿上慌乱地满地爬―― 呜哇――为毛,为毛米有人告诉她这殿里头还有别银啊…… 强烈的心酸涌上来,花熙熙俩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小指头指控般地伸出去,指着那个小太监,眼眸凝视着楚夜阑:“他……他……” 小嗓子带着哭腔,“他”了半天也米说出个道道,只是那涨红的小脸儿和暴怒又委屈的眼眸让人甚是担忧。 “他怎么了?”楚夜阑心里腾起淡淡的疑惑,更搂紧了她一些,轻言问道,想缓解她的紧张。 呜……乃个杯具的太监,杯具的太监!花熙熙噙泪咬住嘴巴,小指头恨不得戳到那小太监身上――谁叫乃看的,哪个叫乃看的!伦家花熙熙一世滴英明啊,伦家偷摸帅锅都米有光天化日被人看着啊,乃为毛不低头?说,乃是不是故意的! 宫人的眼睛都长歪了不成? - 迷糊娇妃斗龙 某太监瞅着花熙熙那委屈样,微怔片刻,下一刻就小脸儿抽搐,再抽搐,拔腿欲跑――嗷!他可算惹着这位小祖宗了,万一冷皇反应过来,他个小胳膊小腿儿还要不要了?! 小公公哆嗦着往外面跑,“嗖”得跨过门槛,哦呵呵,这次米有绊倒,下一瞬间―― “皇……啊!!” 小公公还米有反应过来与一抹鹅黄的身影“砰”得撞上,鼻子被撞得生疼,脚跟站不稳,胳膊在空中晃了半天,还是伴着“啊啊啊”的惧怕声噗通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扑倒在某个馨香软玉身上,瞬间,清早儿滴晨曦殿尘土飞扬…… 小太监心里那个抖啊,这日子,也忒衰了―― 被撞的头昏眼花,头顶好多鸟儿在飞,小公公刚刚睁开迷糊的眼睛,又是“砰”得一记粉拳砸到了脑袋上。 “啊――!!你个该死的奴才,你,你……你居然敢撞本宫?!”被撞的女子小脸涨红,手气得哆嗦,眼睛瞪圆了看着那趴在身上的藏青色太监服,“谁给你的胆子,你想被廷杖是不是……” “唔……”小公公痛苦地捂着脑袋,“娘娘,奴才没看……” “砰”!华丽丽滴第二拳,这次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嗷……那个痛滴呀,痛滴呀,小公公欲哭无泪,随着头顶传来“你还不快起来!”的暴呵,赶紧眯着被打青的眼睛七手八脚地爬跪起来,无限悲戚地往地上一扑:“小的叩见各位娘娘,娘娘们吉祥,都吉祥!” 接着晨曦殿殿门处的亮光,果然可以看到一群的莺莺燕燕堆积在门口,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妃子,一脸的鄙夷,丝毫不理会小公公的请安,提起裙摆就跨了进去:“皇上……” 妖媚入骨的轻唤,伴着纷乱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在威严冷峻的晨曦殿里,上演出一幕活色生香的场景。 被揉在帝王怀抱里的小人儿微微怔住,险些被那样娇媚却庞大的气势吓到,小指头“嗖”得收进怀里,沾染了泪水的睫毛颤啊颤,有些畏惧地抬头凝望了一眼楚夜阑。 这样宁静温馨的清晨,终是被打破。 楚夜阑的视线从殿门口收回来,俊逸漠然的眸子在触到花熙熙那无辜而清澈的眼神时,唇边荡开一抹浅笑,墨黑柔亮的眸子缓缓一眨,将她柔软馨香的小身子揽得更紧,薄唇缓慢而坚定地印在了她的额上―― 娇吟着靠近的嫔妃们瞬间呼吸一滞,脚步差点踉跄着站不稳,层层叠叠地挤靠在了一起,互相埋怨起来: “哎呀,你踩我脚啦……” “怎么不往前走,我们来见皇上的……” “嘘……” “嘘什么嘘啊,你……” 所有的嫔妃都抬起头,埋怨的眉头在看到那一幕时彻底呆掉,无名的火焰从心底开始升腾,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那俊朗威严的帝王半跪着身子,将一个晶莹剔透的粉色小娃揉在怀里,那小小的身子有着白皙胜雪的肌肤,澄澈墨黑的眸子闪烁着纯真的光,躲在帝王的怀抱里,怯怯地看着她们。 这……这就是宫人所传的,那个娇媚惑主,作乱后宫的狐媚女子? 呵……呵呵……众嫔妃心里的小火焰“嗖”得一声燃起!奶奶滴,那些宫人的眼睛都长歪了不成? (不好意思~~~塔塔今天更新晚了,这俩天开学,忙得天翻啊地覆,明天会在火车上,用爪机更新,都过来给咱抱抱,表忘记投票票哈,点击下面【收藏到我的书房】,看最新更新章节) 放肆 - 迷糊娇妃斗龙 话说,这后宫里有点什么事儿,就像夏天里生苍蝇―― 一传十,十传百,传了整整一窝蜂。这不?她们花了大清早的时间折腾自己那张脸,虽然青春早就凋谢得所剩无几,但至少气势也还在,几十位后宫的姐妹凑在一起,怎么也能给那狐媚的女人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在这后宫里立足,要在那威严慑人的冷皇身边伺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可…… 万事啊万事,就怕这一个“可”字。 众嫔妃们瞧着那帝王怀里粉嫩的小人儿,喉咙像是被瞬间噎住,没了章法,只能用涂了艳丽色彩的指甲指着那娇小怯弱的小人儿,抖,抖抖抖,眼眸里的柔光闪动着,若不是楚夜阑在,恐怕就直接扑上来吃人了。 “怎么……许久没有进晨曦殿,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悠扬如清泉般的声音在大殿上四散开来,轻语中不见丝毫情绪,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却令人浑身一颤。楚夜阑俊逸冷漠的眸子并没有抬起,只是静静凝视着怀里那缩成一团的粉嫩,泼墨般的青丝包裹着她莹白的小身子,让他不由揽紧她,将她全身都揉进怀里。 “皇、皇上……” 众嫔妃瞬间恐慌,忙不迭地纷纷跪下,一群莺莺燕燕,瞬间在暖意盎然的殿堂中短了一截。 “皇上,”一个妃子抬起星眸,唇角一抹尴尬的笑意,“一早就听说了皇上将花丞相的小女儿留在晨曦殿侍奉龙体,姐妹们想着何时来探望一下,也好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足,让皇上宁愿只宠幸这一人,忽略了这整个后宫的众多娇颜佳丽……” 娇美的声音越说越低,恭敬中带着怯懦,到了最后,竟有了几分心酸的颤抖。 美人欲泣,多招人怜的场景啊…… 众位莺莺燕燕瞧见了那妃子的泫然泣下,心急地纷纷效仿,乱舌一片,晨曦殿里瞬间充盈了低低的啜泣声和乞怜声。 花熙熙安静地躺在楚夜阑的怀里,小脑袋歪着,澄澈的眼眸眨巴眨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一进来就吵,吵完了就跪,跪完了就哭,还老冲着楚夜阑哭。粉嫩滴小脸儿上写满困惑,小身子被他抱得贼紧,挣脱不了,只能在他胸膛上缓缓蹭了蹭,嫣红的小嘴微微一张,又一个浓情蜜意的小哈欠,在那帝王的怀里甜腻地弥漫开来…… 唔……伦家米有睡够呢…… “放肆!”忽而一凌厉的低呵,声音不大,却冰冷得瞬间刺骨。花熙熙吓得哆嗦一下,小耳朵一激灵,迷蒙的眸子瞬间变得澄澈,这才意识到,那声音是从自己的小脑袋顶上发出的。 无辜清澈的小脸儿刚刚抬起,就迎上了楚夜阑那略带抱歉的眼神,他原本只是想吓吓那帮不知好歹的嫔妃,却不曾想让她看到了自己威严慑人的一面…… 温热的大掌探入她的后颈轻轻摩梭,缓解她受到的惊吓,楚夜阑俊逸的眸子变得深邃而宁静,缓缓凝视住那跪了一地的妃子。 “诸位爱妃的意思是,是朕的独断专宠,破坏了这后宫的规矩了?”唇边一抹冰冷的浅笑,那帝王问得云淡风轻,英气的眉宇之间满是饱含阴戾的戏谑。 给熙儿一点启示 - 迷糊娇妃斗龙 吼!!众位嫔妃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大殿上冷峻的帝王,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她们是直直撞到了枪口上―― 殿门外,树上那一堆叽叽喳喳的鸟儿,“扑棱”一声飞了个一干二净。 “皇……皇上息怒!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责备皇上啊!!……”类似于哭天抢地的声音再次炸响开来,妃子们一把鼻涕一把泪,跪都险些跪不住,脸上精致的妆容哭得花掉。 独断专宠? 花熙熙眨巴着澄澈的眸子思索着这几个字,是在说她么? 柔嫩的小人儿瞬间有点不知所措了,丫丫滴,古代滴王朝,能冠上这几个字滴不都是红颜祸水啥的东西么,为毛可以用来形容她花熙熙? 她小眉头蹙起,瞅着自己跟猫一样被揉进帝王怀抱里的小身子,指头从粉红的锦袍中伸出,动弹一下,再动弹一下,瞅瞅自己所处的环境,她恍然大悟―― 原来,底下的那些姨娘们,都嫌她占着楚夜阑滴怀抱么? 温暖的,宠溺的,可以任她肆意妄为的,可以给她咬的,还可以亲她嘴角和额头的…… 吼!花熙熙小嘴一嘟,瞬间瞪圆眼睛,张开双臂搂紧了楚夜阑宽阔坚实的胸膛,小身子紧紧一缩! ――不给!她花熙熙是有原则滴,表跟伦家抢,伦家不会让滴! 话是这样说,花熙熙滴小心肝儿还是颤了起来……呜……她们人那么多……一人咬她一口,她就归西鸟…… 澄澈的眸子溢满了心慌和畏惧,她抬起黑珍珠般柔亮的黑瞳,望着那威严慑人的帝王。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骤然缩紧,一抹浓浓的欣喜闪过心头,楚夜阑垂首,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惊诧却满足的光――小人儿终于懂得害怕了吗?还懂得要依赖他了…… 俊逸的唇角露出一抹不显山露水的浅笑,揽紧她的腰,贪恋得嗅着她小脸周围糖果般清甜的气息。 “皇上……”一片抽泣与惶恐中,一个柔柔的声音溢出,眸子里带着温柔而理性的光,望向大殿之上。 啜泣的嫔妃们微怔,抬起泪眼,看见那姹紫嫣红中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盈妃,正笑盈盈地看着楚夜阑,视线只停留了一会,便转向他怀里紧揽着的花熙熙,那温柔的唇角笑得更加妩媚。 “皇上,臣妾素来与丞相府的花夫人交好,这次来探望皇上,花夫人也特地交代了要臣妾给熙儿一些启示,好让她能更好地在伺候皇上尊贵的龙体,也免得有什么闪失才好。” 这后宫里,后位空缺,可就这一个盈妃,柔顺得体,八面玲珑,对下人不算严厉,对外界也举止有度。 做皇上的嫔妃,就得不争不抢,一副清高又贤德的模样。这盈妃不会装,索性不看楚夜阑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嫣然一笑,提起裙摆就朝殿上走去,温柔的眼眸直直看着他怀里猫儿般的小东西。 靠得越近,就越感觉到紧张的气息,花熙熙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澄澈滴眸子颤啊颤,小牙都打起架来。 (啊啊啊,对不起大家撒,今天更新晚了,塔塔刚刚回到学校,丫滴还断网,只好用手机传了,大家看文愉快哈^@^!) 莫名的呵斥 - 迷糊娇妃斗龙 盈妃提着裙摆走上殿来,笑容温柔而无害,闪着亮光的眼睛在扫视过低矮的案台之后,唇边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继而仍旧不看楚夜阑,笑盈盈地坐在了团铺上,低叫一声:“熙儿……” 这后宫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能省油的,都已经被这些强势阴险的女人踩在了脚下。 楚夜阑幽深的黑眸从花熙熙身上移开,唇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玩味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幕——他倒要看看,这个盈妃能玩出什么花样? 坚实的臂膀恍然缓缓松开怀里柔嫩的小人儿,楚夜阑慵懒地席地而坐,散发出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黑色的纹龙锦袍威严慑人,不动声色地将花熙熙环绕起来,与她粉色的小锦袍相衬,形成一种旖旎动人的场景。 就这样被松开,花熙熙滴小心肝那个抖啊,澄澈滴眸子瞧着对面的盈妃,皓齿紧紧咬着嫣红水润的唇瓣,小指头抓挠不住什么东西,悲催的想哭,哽咽声刚刚涌到小喉咙处,就被盈妃的声音打断—— “熙儿还记得我吗?我是盈姨娘……”盈妃笑着,雍容华贵地端坐在团铺上,狠狠强调着“姨娘”那两个字,像是让楚夜阑听清楚她俩之间的辈分,这小家伙生得的确娇嫩又妖孽,可好歹也要讲点伦理纲常吧。 小熙儿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怯弱地点点头,想着,她好像也米有恶意哦…… 唔……小脑袋垂下,瞅巴瞅巴自己崭新滴小锦袍,继续思量,乃只要不再让伦家验身啥的,伦家就不跟乃计较了…… 盈妃笑得依旧灿烂,眼睛像是不经意间扫过案台,脸上的笑一僵,一丝不快闪过眉宇。 手从袖袍里面伸出来,盈妃的笑意淡去了几分,反而增添了几分凌厉:“熙儿,既然进了宫,做姨娘的就要说你几句,在皇上身边伺候可是件大事,稍有疏忽,可就丢了性命了……”看着那小人儿眼眸微微一颤,盈妃继续说道,“姨娘不要求你将性命都搭上,但至少要尽职尽责,不伺候好皇上,也不要让皇上反过来伺候你,懂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那明显就有了警告的意味,严厉得让花熙熙小身子一颤,澄澈的眸子陷入她满脸的威吓当中,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眼眸里微波晃啊晃,嫣红的唇瓣险些被自己咬破—— 呜……为毛,为毛她说得那么恐怖?楚夜阑那么好,他让她乖乖抱着团铺睡觉,睡醒了还会抱她…… “姨娘就不说别了的,今儿早上,熙儿你在做什么?”盈妃收起恐吓的脸孔,变成了质问。 花熙熙滴小脑袋还在昏头转向中,被她这么一呵斥,小脸一个激灵瞬间抬起,澄澈滴眼眸里隐隐有闪烁的泪花了。 “睡……睡觉……”她水润滴小嘴儿吐出这么两个字,抽抽搭搭地说道。 旁边的楚夜阑,终于看得有些心疼了。 俊逸的薄唇紧抿着,看着那小人儿抽抽搭搭的模样,他自己都于心不忍,这个该死的盈妃想做什么?教训朕宠爱人宠过头了吗?谁给这个女人这么大的胆子,让她冲着熙儿指手画脚?! 他强压下心底的怒火,打算继续看下去,若是盈妃再有半点逾矩,他保证她走不出这个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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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娇妃斗龙 花熙熙吓呆了。 刚刚摔的那一跤,并不痛,她滴小膝盖跪在了团铺上,只是,小指头刚刚弄倒了桌上的砚台…… 小熙儿澄澈滴眼眸眨巴眨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嫩白嫩滴小指头瞬间染上了浓墨,水润嫣红的小嘴儿微张着,感觉什么**的东西从额头上渗下来,腻腻的,凉凉的,澄澈滴眼眸接着往下瞅―― 嗷――!!花熙熙悲愤滴几欲嗷叫!!呜……袍子,伦家滴袍子…… 眼瞅着那粉色的小锦袍上淌满了浓浓的墨,纯正又浓郁的黑色渗入到里面去,几欲贴上了她粉嫩粉嫩滴肌肤,她嫣红小嘴儿一咧就哭了,“呜啊”一声,澄澈滴眸子瞬间充盈了滚烫的泪,哭得荡气回肠。 “盈妃!!”楚夜阑袖子一挥,深邃的眸子散发着阴戾的寒气,厉声吼道,“你想死是吗?!!” 盈妃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回手,双眸里溢满惊诧,纤手捂嘴,看着那被墨水浇得湿湿透透的小东西,退后几步,赶忙俯身下去,额头触地:“皇上息怒!臣妾不是故意的!熙儿她猛地就冲过来,臣妾哪知道她都不看路……” 柔声的歉意,带着惊慌的哭腔,甚是令人心疼。 楚夜阑飞奔过去,充满怜爱地抱起那哭得无限悲痛的小人儿,也不管她身上沾满了墨水,紧紧揽在怀里。 “皇上!您的衣服……”盈妃抬起眸子,吟叫一声,声音发颤。 “给朕闭嘴!!”一声暴吼响彻了晨曦殿,楚夜阑恶狠狠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齿道,“是谁借你们的胆子,胆敢在朕的面前耍花样?!是你们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朕赶你们出去!” 盈妃瞬间惶恐,扑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皇上圣明,臣妾刚刚真的是不小心,熙儿年岁小,难免跑不利索,皇上您不要不分是非,因为一时的心急,而让这一干的姐妹都跟着含冤伤心啊……” 她的手指抖啊抖,尽管大胆包天做出这等事来,却也是抵死不能承认的,就算承认,也得变着法儿地喊委屈。 “不分是非?”胸膛里暴怒的气息在流窜,楚夜阑却依旧冷静了不少,深邃的眸子一凛,将怀里娇嫩的人儿揽紧,声音平稳而阴戾,“那朕,就分一分这是非给你看……” “众嫔妃闯入晨曦殿,扰朕政事,就罚你们每个人禁足三月不许出门,三个月内,将佛堂的经文抄写百遍,俸禄全无,盈儿,这一次,朕罚的可是轻了?”俊逸悠扬的嗓音,却道出残忍又不失风度的话语,楚夜阑抱着那被墨水淋了一头的小熙儿,为她抽抽搭搭的哭声而心痛,却殊不知,某个小东西是心疼她滴新袍子…… 盈妃心里大骇,眼眸瞪圆了看着眼前威严俊朗的帝王―― 禁足三月,罚俸禄,还……还抄经文?! 她那个抖啊,那个悔啊,想要争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皇上说是轻了,谁敢说重?盈妃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吞,俩眼闪着泪光柔声道:“皇上体恤盈儿,盈儿领旨……” (呜呜……为毛票票一个都不涨的啊……) 早起滴虫儿被鸟吃 - 迷糊娇妃斗龙 从没见过那帝王发这么大的火。 那俊逸深邃的眸子当中,分明染上了威严慑人的阴戾,紧紧揽着怀里那被墨水淋得可怜兮兮的柔嫩小人儿,楚夜阑凝视着满屋子吓得哆嗦的嫔妃,压下了心里翻腾的怒火,垂下冷峻的眼眸,在触到花熙熙那咧开的小嘴儿时,化成了浓郁的心疼与宠溺―― 抽抽搭搭的小东西睫毛都是湿漉漉的,沾满墨迹,粉嫩滴小指头一根一根竖着,澄澈滴眼眸瞅着那还在往下滴的浓墨,小嘴一咧又要开哭,却不曾想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她暖暖的腋下探入,扣紧她娇嫩的脊背,压向那帝王温暖宽阔的怀抱里,花熙熙小脸儿刚刚扬起,一股灼热的气息就俯下来,在她没有被浓墨沾染到的嫣红小嘴儿上印上火热的一吻…… 那呜咽在喉咙里的哭腔瞬间卡住了,花熙熙小身子一僵,丝毫不敢动。 澄澈滴眸子眼泪汪汪,看着那凑近的俊脸,不知所措,下一瞬,楚夜阑深邃的眼眸望进她乌亮的眼睛里,哑声低喃:“别哭,小东西,朕帮你弄干净……”那样漂亮的睫毛再次靠近了她,花熙熙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悲怆,只知道自己好狼狈,那浓墨透过锦袍渗透到她肌肤上去了,黏黏的,好难受…… 看着她无辜清澈的模样,楚夜阑心里一动,托住她娇嫩的小屁股将她整个人抱起,阴戾的眼神扫视过整座殿堂―― 那下面,众嫔妃俩眼儿圆瞪,瞅瞅那威严的帝王,再瞅瞅长跪不起的盈妃,还完全米有反应过来。 俊逸的唇边溢出一抹讽刺的笑,楚夜阑淡淡开口:“看来,众爱妃还是嫌朕罚的不够重……” 清幽的嗓音,阴戾的语气,终是成功唤醒了各位安逸得宠惯了的娘娘们,她们朝地下一扑,无限悲怆地柔声啜泣:“臣妾谢皇上隆恩……” ――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早起滴虫儿呢? 那被打肿一只眼睛的小太监蹲在门口瞅着,乐呵呵滴想,那当然是――被鸟儿吃喽…… *************** 晨曦殿内,暖香氤氲。 偌大的浴盆里,温热的水面升腾起浓郁的雾气。 香浓的花瓣飘满了整个浴盆,某个莹白娇嫩的小身子晃晃悠悠地泡在里面,小指头扒着浴盆边缘,继续抽抽搭搭。 光滑柔嫩的脊背被青丝覆盖住,隐约可见凝脂般的肌肤,小熙儿澄澈滴眸子盯着屏风,任由身后宫女的手在自己柔软的发丝上瞎捣鼓,或轻或重的力道,舒服而惬意。 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揉着那发丝,圆润的眼睛不时瞅瞅那乖乖趴着不动的小主子。 想起刚刚皇上亲自抱她过来沐浴,差一点就要亲手帮她褪去袍子,吓得一干的宫人跪在地上哆嗦,不敢直视,这小主子啥话没说,看着那帝王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怕怕滴缩了缩,那帝王竟瞬间换了一副脸色,像压抑着什么似的对着一群宫人呵斥道:“帮她弄干净,若是给朕发现有半点差池,唯你们是问!” (收藏,收藏,咱要收藏票票~~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查看最新章节~~) 那个素我的 - 迷糊娇妃斗龙 这小宫女就眼泪汪汪地想啊,以后若是跟了这小主子,肯定有出息!! 想着想着,就感觉下面的小身子往水底下沉了沉。 小宫女米有在意,继续轻柔地捣鼓着花熙熙滴头发,想着这可是尊活佛,说啥都得伺候好喽,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些。 呀?为毛她又往下缩…… 小宫女这次察觉出不对劲了,眨巴着眼睛往下面一瞅―― 柔嫩的小东西用指头扒着浴盆,小脑袋却因困倦而歪了下去,小身子缓缓滴下沉,温热的水蔓延过了她娇嫩无比的小肩膀,蔓延过了莹白的耳垂,再蔓延过了精致小巧的口鼻…… 小宫女倒吸一口凉气,一声撕心裂肺的“主子”还米喊出口,就听到“咳咳”几声呛水的声音,小家伙终于被那温热的水呛醒,小爪子扒拉着够不着浴盆边,柔嫩的小脸儿涨得贼红,在水面上扑腾着。 “主子,主子您拽着我!!”小宫女急得快哭了,赶紧伸到她腋下将她的小身子浮起来,沾满泡沫香精的手急切地抚着她的小脊背,“主子,您吸气,您倒是吸气啊,咱别老咳……” 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旁边儿几个服侍的宫女都被惊吓到了,赶紧跑过来帮这小祖宗顺着气。 花熙熙内心那个悲催啊,呜……伦家刚刚睡着,伦家还梦着呢,香喷喷滴烤猪蹄啊,伦家刚咬了一口……咳咳,她澄澈朦胧滴眸子睁开,这才察觉自己还泡在澡盆里,小指头紧紧攥着人家宫女胸口的衣襟―― 额……花熙熙咳得终于喘过气儿来了,水润滴小嘴儿微张,扬起小脸儿瞅巴瞅巴那面色凝重得仿佛吞了个蚊子的宫女…… 她滴小手,貌似抓得很不合适哦…… 花熙熙“嗖”得缩回小指头,放到水下,澄澈滴眸子瞧瞧那宫女,再收回来盯着水面――唔,伦家不是故意的…… 眼瞅着小祖宗沉默不语,嫣红的小脸蛋白嫩白嫩的,众宫女惊骇――不是呛傻了吧? “主子,还咳不?” “难受就跟奴婢说,奴婢帮您顺气儿,啊……” “主子您说句话,您不吭声我们渗得慌……” 面对一群欲哭无泪的宫女,花熙熙很是无辜,小脸儿嘟起来,煞是无聊地瞅着飘满水面的花瓣,一个恍惚,看到对面儿的宫女正拿着她那件沾染了浓墨的粉色锦袍,柔亮鲜嫩的布料被攥得满是皱褶。 视周围叽叽喳喳滴声音不顾,花熙熙小指头一指,扬起小脸瞅着那个宫女,柔声哼唧道:“那个,素我的……” 皇上家穷得跟煎饼铺似的 - 迷糊娇妃斗龙 众宫女一愣。 拿着锦袍的宫女瞧着她小指头所指的方向,小脸儿一垮,赔笑道:“额……是啊,熙主子,这是您的……” 花熙熙这才觉得自己唐突了,澄澈的眸子眨巴两下,小指头一缩,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乃要拿做什么?” 宫女笑得善意而体谅:“扔掉啊,这锦袍已经脏了,奴婢马上告诉衣伺馆,叫她们再做一套过来……” 花熙熙馨香柔嫩的小身子,瞬间僵在了澡盆里。 许久,她终于华丽丽地反应过来鸟…… 吼!!小熙儿瞬间委屈满怀,几乎是一个激灵扑过去,用小指头紧紧拽住了那粉色滴锦袍!!水盆里,水花四溅……众宫女脸上瞬间湿润滴仿佛下过雨一般,就剩俩眼儿眨巴眨巴,瞅着那一个狗刨姿势拽住衣服滴主子。 “不!”小东西忽而拔高的声音,带着哭腔,澄澈滴眸子闪烁着委屈的柔光,“呜……不给扔!那是伦家的,乃松开……” 宫女一脸的水湿,嘴角几欲抽搐,无奈地跟她扒扯着,“可是……可是已经脏了嘛……” “呜……不脏!干净的!宫女姐姐,乃不要跟伦家抢,伦家米有衣服穿了……”小家伙哭得脸上乌漆抹黑,小指头胡乱地扒扯着,就差把水里的脚丫都扒到浴盆上来,死死拽着,就不撒手! 众宫女瞬间华丽丽滴石化了……敢情儿在她们熙主子滴心里,皇上家穷得跟煎饼铺似的么? 哦呵呵……众宫女集体欲哭无泪,主子啊,皇上咋虐待您的啊,连衣服都不给您穿新的啊…… 这微微喧闹的动静,终是透过屏风,缓缓飘入了外室。 谁也没有听到那缓慢的脚步声在靠近屏风,带着慑人的寒气,宫女们左哄,右哄,就差把自己的衣服扒下来也送给花熙熙,她个小祖宗就是咧着嘴儿哭,楚夜阑分明听到了她稚嫩的嗓音,胸膛里瞬间燃起火焰,袖子一挥从桌上坐起,大步跨入了屏风内,阴戾的声音炸响在内室:“你们在做什么?” 众宫女吓得差点软倒在浴盆里,抬眼一瞧,那威严俊逸的帝王正冷冷地盯着她们,众宫女悲催得几欲哭天抢地,赶紧撒手,“噗通”一声纷纷跪倒在地上,凄哀道:“奴婢参见皇上!!” 深邃的眸子溢满寒气,一个恍惚间抬眼,瞧见那浴盆里旖旎的景象,楚夜阑瞬间呼吸一滞―― 偌大的浴盆,水雾升腾,一个柔然白嫩的小人儿狼狈地泡在里面,澄澈的双眸里溢满闪烁的晶莹,乌润黑亮,泼墨般的长发湿漉漉地包裹着莹白的小身子,还残留着泡沫,她水润柔美的小脸儿满是委屈,见米有人跟她抢了,小指头赶紧将锦袍扒扯进怀里,楚楚可怜地瞅着那威严的帝王。 小主子身子娇嫩 - 迷糊娇妃斗龙 楚夜阑瞬间就忘记了怎样呼吸―― 花蕊一般娇嫩的小东西,咬着唇瓣泡在水雾里,毫不娇羞,紧紧抱着怀里的衣服生怕被人抢,无辜得让人心里微微疼痛起来……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光,哑声低喃:“去拿件衣服来……” 宫女们在地下跪到呆滞,半天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扯了件柔软的奢华锦袍放入那帝王手中,收回手的时候却有点哆嗦了,俩眼儿颤抖地看着那帝王眼中毫不掩饰的**,再瞅瞅那嫩得快要掐出水来的小人儿,“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小小的熙主子终于要被皇上宠幸了么?呜呜……为毛,为毛她们觉得这么渗得慌, 那么娇嫩青涩的身子,那样威严高大帝王……宫女们惶恐,像是吞了黄连一般双眸带泪,看着那帝王一步一步走向那水雾氤氲的浴盆,俊逸的眼眸里有着浓郁的温柔,微微俯身,对上花熙熙那仰起的柔美小脸儿。 修长的手指伸出去,缓缓划过她柔嫩到不可思议的肌肤―― 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花熙熙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缩肩膀,只觉得侧脸和耳垂处有蚂蚁在爬,又热又痒。 察觉到她的躲闪,楚夜阑微微清醒,定睛看着眼前的人儿,柔声轻问:“洗好了?” 蝶翼般的睫毛抬起,她瞅着他凑近的俊脸,小小滴思量下,貌似也米啥恶意,小嘴儿瞬间咧开,笑得甚是璀璨,小手从水里哗啦地伸出来,也不管溅出的水花沾湿了那帝王的领口,白嫩滴指头朝他舒展开来:“嗯哈!” 温热的水溅出来,让楚夜阑心里的某根弦再次紧绷,唇边荡开一抹浅笑,眼眸里瞬间升腾起化不开的浓雾,低低说道:“乖……朕抱你出来……” 这被压低的一句,小熙儿都还米反应过来,就如同五雷轰顶般在众宫女的耳朵里炸响开来!! 眼见着那帝王修长的手指顺着她柔嫩的颈子向下游走,宫女们颤抖着“噗通”一声跪下,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声:“皇上……” 一时间,香薰溢出来的烟雾都抖了抖。 那几欲掀翻屋顶的声音,终于让楚夜阑的手缓缓顿住,带着暖意的眼眸瞬间带了些许寒意,冷冷地侧首,看着众宫女。 “皇上!这点小事儿,奴婢来就可以了……” “皇上龙体贵重,让水淋湿了可是奴婢们的罪过……” “小主子身子娇嫩,怎能让皇上亲自照料!!” 纷乱的声音,争抢一般从几个面红耳赤的宫女口中喊出,却米有一个敢说出真实的心底所想,唯有那最后一个笨笨的宫女,一句脱口而出的“小主子身子娇嫩”让那帝王的脸色瞬间铁青,那宫女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脸涨得通红,等反应过来滴时候,发现周围滴人都华丽丽地石化鸟…… 而此时滴花熙熙,正趴在浴盆边儿上,澄澈耀眼的眸子带着灿烂的笑意,俩眼儿冒着星星,兴奋中带着困惑,煞是无辜地瞧着她们。 不要欺负伦家不懂 - 迷糊娇妃斗龙 屏风内,热气腾腾的水雾,悠闲自在地飘啊飘,映出楚夜阑那张铁青的脸。 一抹冰冷的笑意绽开在唇边,他俊逸的眸子散发着慑人的光亮:“朕原来怎么没有发现,这晨曦殿的宫人,如此悉心爱主啊……”轻柔舒缓的声音,浅声夸赞,却带着阴森森的味道,萦绕了几个宫女。 话说――这龙塌上该躺着啥人,是她们这些宫女儿说了算的?几个年龄不大的小妮子眼泪汪汪,瞧着泡在浴盆里那一团粉嫩的小身子,心虚滴要死要死的,垂下涨红的脸,抖啊抖地攥紧了衣袖。 冷皇的宽容只维持了片刻,转瞬之间就失去了耐心。 笑意渐渐消失,换上阴戾的冰冷,低声呵斥道:“给朕出去!” 看着那群宫女忙不迭地退出屏风外,楚夜阑眼眸里的寒冷逐渐变浅,心里却腾起一丝微妙,眼眸重新凝视住浴盆里那冰雕玉砌的小人儿――如此温馨旖旎,却只能欣赏,不能触碰吗? 他依旧俯着身子,感觉手掌心有柔嫩的触感滑过,这才垂眸凝视,发现水里的小丫头正扒开他大大的手掌,用两只白嫩的小手把玩着,悠哉悠哉,澄澈的眸子因为泡澡太久而有了些许倦怠,恍惚间却看到他黑色的龙纹锦袍上挂着的一抹白玉――镂空精致的图案镶嵌在小小的白玉上,暖波流动,光晕萦绕,美不胜收。 花熙熙瞬间就看失了神,小嘴儿微张,下意识地伸出小指头缓缓向白玉够去…… 额――小手瞬间被温热的气息包围,花熙熙一怔,发现楚夜阑握住了她的小手,有些呼吸不稳地靠近她水润白皙的小脸儿,哑声低喃:“小熙儿又在看什么……朕在你面前,不够看的么……” 火热的气息萦绕着她嫣红的唇瓣,花熙熙“刷”得一下小脸儿涨红,只觉得他的掌心好烫,她的小手被攥住了,指头都被烫得酥软……她蹙眉,肩膀微缩,睫毛慵懒地眨了两下,可怜巴巴地嗫嚅道:“伦家好……好热……” 不知道是水雾太多,还是空气太湿润,楚夜阑只觉得胸腔内憋闷无比,透过朦胧的雾气,分明可以看到那小东西澄澈的眼睛如珍珠般润泽发亮,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馨香诱惑…… 下腹传来要命的滚烫,他攥紧掌心里的小手,另一只手拿过薄衫,低喃道:“那朕抱你出来……” 花熙熙瞬间有些恍惚,瞧着楚夜阑修长的手指探入水中,一直伸到她的腋下和脊背,肌肤相触的瞬间,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个激灵就有了些清醒,瞅着那凑近的俊脸,下意识地用小手死死扒住了浴盆边!眼睛瞪得贼亮!! 似乎是那扒住浴盆的声音太响,她的小脑袋又陡然一动,楚夜阑停下了动作。 吼!!花熙熙眼眸里泪眼汪汪,脸涨红得快要滴血了,又习惯性地咬住嘴唇――呜,乃不要欺负伦家不懂……伦家下面……米有穿衣服哇…… 朕满足你 - 迷糊娇妃斗龙 看到了她小脸儿上的潮红,却不知道是羞涩,是委屈,还是……呼吸不畅…… 楚夜阑瞬间心软,这丫头…… 他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却生怕伤到她半分,只是那俊逸黑瞳中流露出来的疼惜,在花熙熙看来,像是威慑的愠怒一般,她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胆战心惊地想啊,他生气了么?他真滴真滴生气了么? 一股浓烈的酸涩涌上鼻端,花熙熙无限悲凉滴想,完鸟,为毛她就忘记了他是皇帝呢? 她水润的小嘴儿都快被自己咬破了,楚夜阑心里一阵柔软,俯下身,修长的手指心疼得抚过那嫣红欲滴的唇瓣,哑声低喃:“不要总是咬,想要什么,跟朕开口,朕满足你,只要……” 只要什么?他自己都开始迟疑了,他的**有多大?对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东西,他想将她圈养在怀中百般疼爱,可除却这些呢?他深邃的眸子眯起,并不否认,他更像将她揉进身体,毫不餍足地索要,只要她能够承受…… 泫然欲泣的小丫头心里满是悲凉,小脑袋晕晕乎乎地转着,澄澈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仿佛带着魔力的手指,啥也听不进,啥也说不出口,百转千回中,偏偏就听见了那句―― 朕满足你…… 快被热气蒸熟的花熙熙,扬起染着红晕的小脸儿,感觉头上好多小鸟在飞,飞啊飞的,她个杯具的娃,终于华丽丽地反应过来鸟…… 蝶翼般的睫毛湿漉漉地眨了眨,她滴小心脏终于不酸了,瞅巴瞅巴他溢满柔情的眼睛,视线往下移,在触到他腰间那抹白玉的时候,满含期待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瓣,困惑滴想,真的啥都可以的么? 楚夜阑注意到了她澄澈的视线,还带着怕怕的迟疑,他忍不住轻笑,瞧出了她的意图。 解下腰间那镂刻龙纹的白玉,想也不想地塞到她白嫩的小手里,眼睛丝毫没有离开她的小脸儿,分明瞧见那小妮子恍然变得贼兴奋,小嘴儿瞬间咧开,笑得璀璨如星,他宠溺地低声轻哄:“先出来,再不出来,水都要冷了……” 花熙熙那个美啊,美得俩眼儿都冒星星,哪里还顾得上楚夜阑在说啥,白嫩的小指头捧着那柔滑的玉,乌润黑亮的眸子满是璀璨的笑意,任由楚夜阑在她身上点燃着火焰,七上八下地摆弄。 展开薄衫,在抱她出来的同时,压抑着心里冲动的邪念,用薄衫裹住她莹白柔嫩的小身子。 水波荡漾,馨香满怀。 楚夜阑有几分晕眩,知道自己手上身上都是**的,怀抱里的花熙熙依旧乐呵呵地捧着那玉,眼睛都没往他身上瞄,哪里知道自己啥时候被套上一只袖子,再套上另一只袖子,胸前的春光都不知道荡漾了多少回,这丫的就知道对着喜欢的东西流哈喇子。 跑去哪里? - 迷糊娇妃斗龙 楚夜阑压抑着下腹的火焰,为她穿好衣服。 柔滑宽大的月白色薄衫笼罩在小妮子身上,刚刚泡过的玫瑰香萦绕着她,撩人心弦。 楚夜阑扯过架子上的薄毯覆于地面,让她站上去,爱恋地揉她入怀,在她莹白嫩滑的颈间深深一嗅,像是一种放任,他险些把持不住,沾染了**的眸子睁开,刚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那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又只好作罢,瞧着她手里那块白玉,一抹别样的情愫又在胸膛里荡开…… 那是西域皇室倾尽国力为他打造的琉璃血玉,白得几欲透明的玉身中有暗红流动,尽显妖娆。 他居然想都不想就拿来哄她了么?楚夜阑蹙眉,继而又是一抹醉人的浅笑。 难得倾心,难得痴恋,就依了她……俯首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啄吻一下,浅尝那馨香清甜的味道。 接着起身,想要拿起棉布帮她擦拭头发,却见那小东西捧着白玉就往外跑去―― “熙儿!”楚夜阑微惊,轻叫一声,花熙熙却已经跑出了屏风之外。 他心里微震,赶忙追了出去。 晨曦殿的宫人们正聚在门口,心事重重地做事,不时瞅瞅那静谧得令人发怵的内室,想着,不对啊,为毛里面米动静了?敢情冷皇今儿换了性情,那小东西能躲过一番缱绻蹂躏啦?正想着,就看见那小主子光着脚从里边跑出来,而她的身后,楚夜阑追出来,眉宇微蹙。 众人瞬间华丽丽滴石化,介是虾米情况? 花熙熙跑得乐颠乐颠,米看到众人蜡像般的表情,光裸的小脚就要迈过门槛的时候,身后威严的男子终于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柔嫩的小身子揽进了怀里,轻喊一声,“熙儿……” 花熙熙“啊”了一声,全身陷入温暖宽厚的怀抱,一抬小脸儿,澄澈的眸子迎上了楚夜阑那张俊逸的脸庞。 “这么急,要跑去哪里?”他蹙眉轻问,看着她直接踩在冰凉大殿上的小脚,微微用力将她抱起,紧紧揽入怀中,他心里纠结,这小家伙,居然敢在他的面前肆意逃窜,还真的怕他会吃了她不成。 花熙熙可米想那么多,微微喘息着,只觉得脊背上那只手掌快把她按得喘不过气了,螳臂挡车一般挣扎着,费力地把手指头抽出来,心急忙慌地躲开他炙热的鼻息,一指远处:“我……我要去那儿!” 煞是无辜的眼神,瞧着大殿门外那处浓密的花丛。 去那? 楚夜阑微微蹙眉,揽紧她的臂膀稍微松开了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甚是疑惑:“去那里做什么?” 花熙熙的小脸儿瞬间变得灿烂,小指头攥着那块玉,乐呵呵地笑,就是啥也不说。 楚夜阑心里温柔丛生,却也疑惑她突然的转变,将她抱起,看了看四周的几个宫人,轻声命令:“跟朕过来。” 她的宝贝 - 迷糊娇妃斗龙 浓密的花丛,花香萦绕。 几个宫人听话地跟了过去,瞧了半天也米瞧出个所以然来,甚是无辜地瞅着帝王怀里那抹粉嫩的身影。 花熙熙眨巴着眼睛回望他们,恍然了悟,小指头一伸,轻启小嘴儿:“在下面呢。” 宫人们恍悟,嘛也别说了,蹲下来挖。 楚夜阑的眉头越蹙越紧,不知道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只看着宫人们左挖挖,右挖挖,而怀里的小妮子只知道痴迷地瞧着手心儿里的玉,澄澈的眼眸亮的如同繁星。 宫人们就想啊,这儿的土还真松,不知道的还以为晨曦殿前阵子又翻修了啊……正想着,忽而觉得触到了什么东西,赶紧扒拉两下,果然看到一个半大不小的锦盒,歪歪扭扭地埋在土里。 宫人们赶紧趴下,齐声道:“回皇上,挖到了!”语气里满是欣喜啊,这小主子真会挖坑。 楚夜阑脸色平静,怀里的小丫头却一激灵清醒过来,乐呵呵地瞧着那被埋在土里的锦盒,楚夜阑耐着性子道:“打开给朕看看。” 他如果没有记错,那锦盒原本是装着荆国供奉的珍珠的,他随手就赏了她,看着她捧着那盒子微微蹙眉,继而咧嘴开始笑,他忐忑的心也安稳下来,仿佛那清甜馨香的一笑,就可以消泯他眼眸中所有的阴戾和威慑。 可此时,那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些啥? 宫人们闷头跪着没敢说话,好奇地瞅着那盒子里,就看一眼,整个人就彻底傻掉―― 那个白白的,皱皱的,是衣服吧? 那个倒扣的,雕着花的青瓷,是碗吧? 还有哇,那个浑身裹着泥巴的,蔫了吧唧的东西,是咱晨曦殿后园种滴桃子吧? 众宫人看得嘴角都要抽搐了,敢情这就是熙主子的百宝箱哇?那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就这点出息哇? 此刻的楚夜阑却只觉得喉咙都被噎住,脸色有些铁青。 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东西,扣住她柔软的脊背,她眨巴着眼睛无比兴奋地瞅着他,任凭他有再大的怒火和脾气,都不忍冲着这样的她发泄出来。 楚夜阑压下胸膛里翻涌的情绪,耐着性子问:“这是你的宝贝?” 花熙熙激动得俩眼儿直冒星星,小脑袋直点:“嗯呐!” 冷峻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是朕给你的盒子?” “嗯呐!”小家伙不明所以,爪子捧着白玉,毫无危机感。 “哦……”他温柔如水,幽幽问道,“那珍珠呢?”――他犹记得,那满盒的璀璨柔光,看得让人恍然心悸…… “扔了!”花熙熙咧着小嘴儿笑,笑得没心没肺。 瞬间,底下跪着的宫人倒吸一口凉气,惊骇得瞧着那帝王怀抱里粉嫩的小娃,心里那个抽啊,肠子都差点悔青了!!小姑奶奶啊,那是荆国的贡品啊,那珠子够这整个皇宫的人吃仨月的啊,你……你丫滴给扔了?!! (最近票票闹饥荒~~~~某塔求票票,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查看最新更新~~~~) 许你一生的宠爱 - 迷糊娇妃斗龙 不止是宫人,连那向来镇定又威严的帝王都瞬间拉下了脸色,整张脸如同被熏过一番! 抖,抖抖抖,宫人们抖得如同落叶。 小妮子俩眼贼亮,澄澈见底,娇嫩可爱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底生怜,可是……可是,她不是傻的吧?? 许久,楚夜阑才压下心底那股惊涛骇浪,轻叹一声微微俯首,俊逸的脸凑近她清透的小脸儿,眉宇间有着微微的严肃:“那你告诉朕,为什么要扔掉?” 那样滔天的财富,他可以赏得毫不皱眉,却不懂她为何不要,留了一堆糟糠在盒子里,还视若珍宝。 花熙熙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垂下潮红的小脸儿,想了想,嫌弃地蹙起小眉头,认真滴说:“不喜欢!” 轰隆―― 整个晨曦殿上空仿佛雷震了,众人被她清澈无辜的语调雷得外焦里嫩…… 啊……啊……黑色滴乌鸦飞过去一大片…… 伦家不喜欢,所以就扔掉鸟,有虾米不对滴么? 花熙熙小身子有些僵硬,瞅着他们抽搐的表情,有些肝儿颤地往楚夜阑怀里缩了缩。 背着光,那帝王紧抿的薄唇终于缓缓松开,微微垂首,靠近她散发着馨香的小嘴儿,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瞧着。他从未发现,这柔美的小家伙是如此爱憎分明,不晓得天高地厚,却只会用直觉来判断喜欢或者不喜欢,他忽然就很想问“那朕呢,你喜不喜欢朕”,话到嘴边,却硬是蹙眉咽了下去。 呵……他果然是被蛊惑了,竟开始那样在乎她的感受。 “以后这种东西,不要再藏了……懂么?”轻叹一声,楚夜阑低喃道,望进她澄澈无辜的眼眸里。 花熙熙张着的小嘴儿顿住,想,为毛啊?为毛不给伦家藏? 他的浅笑荡开在唇边,一个轻若雁羽的吻落在她额头上,哑声道:“朕许你一生的安逸宠爱,无忧无虑,直到……” 仿佛来自天边的魔音,迅速萦绕她的耳,她的心,带着温柔的抚慰,做着最诚挚的许诺…… 花熙熙只觉得小心脏都被揪紧了,不禁抬起眸子看他,想要知道,“直到”后面的期限,是多久? 楚夜阑覆在她耳边,清晰而小声地说道:“直到,你想要离开朕身边为止。” 修长的手指在她莹白的耳垂处摩挲,感受那滑腻柔嫩的触感,他给了她最大的让步,不纠缠,不强迫,不用绳索捆缚住她,他笃定自己能给得了,她想要的一切。 花熙熙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仿佛已经适应了他的触碰,微痒散去之后,是温暖的抚摸。 她贪恋那样的温暖,小脑袋倒在他肩膀上,咂咂嘴,甜腻地嗫嚅道:“唔,好……” 困意再次席卷来,她趴在帝王肩上迷迷糊糊地眨巴着眼睛,没再看他的表情,是欣喜,还是释然。 只是…… 为毛,她莫名其妙地想起楚歌了呢? 小心脏有点痛,想着,自己在晨曦殿那么久,为毛,他就不来找自己呢…… 楚夜阑轻叹一声,仿佛怀里拥着难得的温暖,唇边,浅笑如风。 (咳,情节要开始转变了哇……) 那小妮子凭什么?! - 迷糊娇妃斗龙 话说,此刻皇宫里的佛堂,却是犹如春意回暖,姹紫嫣红一片。 远远望去,那蹲在佛堂中央的菩萨面带微笑,瞧着底下一团一团的金色团铺,一个一个的小书桌,还有一抹一抹奋笔疾书的后宫娘娘们―― 这经文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偏要抄个杯具的一百遍! 守门的小太监打着瞌睡,奉了皇命来这里盯着各位娘娘们,可是啊――这活儿,还真累…… “嗖――!”“砰”得一声,一卷厚厚的竹简砸到那太监的头上! 嗷――!小太监猛地一个激灵,捂着脑袋抬起头,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睡?本娘娘都没得睡!你居然敢在这里睡?!”一个嫩黄的身影双手叉腰瞧着那太监,俩眼儿都因为抄经文而泛起血丝,看着那竹简就来气,可偏偏好死不死,这个笨太监居然在这里打睹儿?! “呜……”小太监捧着脑袋抬头,俩眼儿甚是无辜,瞧着那如同斗鸡般的娘娘,捧着脑袋就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瞧着娘娘们辛苦,奴才又帮不上什么忙,奴才……哎呦!” “奴奴奴,奴你个头啊!”某妃子一拳打在那太监脑袋上,脚下又是狠狠的一脚,“本娘娘怎么了,本娘娘抄得开心着呢!怎么滴吧,还轮得到你个死奴才在这里说三道四,本娘娘不抽死你!……” 一瞬间,那伏案疾书的莺莺燕燕都被这动静惊到了,全都扔下笔,怀着满腔的悲愤就围了过去。 叽叽喳喳啊,叽叽喳喳。 十几个女人对着一个太监发火,粉拳铺天盖地而下,就只听到那太监哀嚎着,夹杂着女子们悲愤又尖利的声音,活生生将这佛堂里的清净吵得一点儿不剩。 而此时的盈妃却依旧雍容慵懒,斜睨了一眼那众多沉不住气的妃子,唇边浮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纤指握笔,在书卷上写下一个个娟秀的字。 “姐姐……”一声哀怨的轻唤,泫然欲泣,身边有馨香柔软靠近过来,回头,是一娇小脸庞的女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看着盈妃,“姐姐,咱们姐妹就这样算了吗?这口气,妹妹咽不下!那小妮子凭什么?要啥没啥,吃啥都长肉!可偏偏……偏偏皇上就是宠着!姐姐……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盈妃的手腕被晃着,笔尖停下,翻了个白眼,想,终于来了个问正事儿的主儿了。 这一声哀怨不要紧,四周的莺莺燕燕的都啜泣起来,跺着脚,咬着锦帕,可怜巴巴地看着盈妃。 “不闹了?”盈妃含笑,却满是讽刺――丫丫的,这一个个的倒是能耐了,委屈了拿太监来撒气,真有出息…… 众嫔妃华丽丽地瞬间止住了哭,终于晓得了自己的耐性不够。 盈妃叹口气,放下笔,似是无心地说道:“是啊……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妮子……可是她不懂,不代表我们姐妹不懂啊……”星眸一翻,嫣红的唇瓣轻巧问道,“本宫没记错的话,这中秋,就快到了吧……” 要不要吃 - 迷糊娇妃斗龙 众嫔妃一愣,不晓得盈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盈妃起身,瞧着那佛堂外灿烂的晨光,幽幽道:“这次中秋啊,可是有荆国的帝王远道而来,皇上必然要办得喜庆奢贵,不能有半点差池,可是你们想想……”她笑得淡然,拿手掸了掸锦袍上的灰尘,“那个小妮子若是惹出点什么事,看在别过的眼里,丢的,岂不是我们整个楚国的脸……” 拉长的余音,萦绕在空中,仿佛熏香一般醉人。 众嫔妃仔细地听着,瞧了那盈妃的笑容良久,才恍然反应了过来。 “姐姐,你是说……”有妃子靠过来,眼眸里微波荡漾,心里俨然已经有了小算盘。 盈妃雍容地坐在团铺上,笑得妩媚而淡雅,看着四周的妃子惊喜地两两相望,不忘提醒:“记得这次聪明点儿,否则咱们姐妹下次就不是抄这该死的经文,而是直接被送到御花园里捉虫子了,懂不?” 她娇俏的眉毛挑了挑,这话,不是恐吓,而是那被花熙熙蛊惑了的楚夜阑啊……真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不过……要跟她斗么? 再次慵懒地提起了笔,盈妃含笑思量着那璀璨的前景,可眼睛一触到那泛黄的经文手卷,手就开始抽—— 你丫滴……小熙儿,你给姨娘我等着! ****  ****  **** 镂空的窗棂,透着温暖的柔光。 层层叠叠的帘幔泛着柔亮奢华的光,笼罩着整个龙塌,静谧而安详。 已是卯时,到上朝的时辰了。 晨曦殿的诸位宫人们顶着个熊猫眼儿,起个大早。经历了昨天晚上的折腾,米有人能谁得着,眼睁睁瞧着那帝王抱着小祖宗进了帷帐,更米有人敢说个不字,只能乖乖地守在龙塌旁边,心惊胆战地等。 等啊等,等了半宿,为毛,为毛米有半点动静哇? 不素她们不纯洁,关键是……咳,关键是,别家主子被宠幸,不都会……那啥那啥么?为嘛这主子睡得如此酣畅淋漓,半根儿针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她们凑上去可劲儿听啊,就是米听到半点动静,除了—— 除了微微低喘和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挲声,几乎啥都米有。 于是乎,宫女们熬得眼睛都肿了,眼看着天都大亮,这才恍然清醒过来:貌似……皇上该早朝了。 个悲催的晚上啊……宫女们眼泪汪汪,凑近了龙塌,想开口轻唤。 ——这皇上,平日里起得都甚至早,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竟到此时都没有动静。 宫人们斗胆,撩起了帷帐的一个小小滴角,朝里面望—— 柔软的床榻中央,沉睡着一抹粉嫩的娇躯,向下趴着,浓密的睫毛覆盖住了澄澈的眸子,身上月白色的薄衫被褪到半个肩膀处,隐约可见莹白娇嫩的肌肤,如同一副旖旎缠绵的场景,呈现在眼前。 (【收藏】数据好寒心的哇~~~大家给点支持噻~~~~~) 荆王来了 - 迷糊娇妃斗龙 帷帐外的宫人们吓得一个激灵,哆嗦着退了几步,慌忙跪下。 只是片刻,那厚厚的帷帐就被掀开,楚夜阑一脸的寒气出现在床榻旁。 “谁若是再吵,朕就将他调到皇城里去报更,好好地吵个够!”阴霾的眼眸,连发怒都是俊逸逼人的模样。 宫人们赶紧闭嘴,大气都不敢出,趴地上装死人。 楚夜阑冷魅地扫过那一地的宫人,抬脚走了几步,又柔声交代:“这几日朕政事缠身,好好照料她,懂么?” 宫人们哆嗦着,抬眼看着那皇帝,满腹的委屈,瞅瞅床榻,再低下头,绞着手指―― 懂,咱懂,咱就是不敢说,万一吵到里面的小祖宗,还真被调到皇城里去报更了嘞? “都哑巴了吗?!”一声厉喝,震得众宫人心肝发颤,瞪着那威严的帝王。 泪眼汪汪,点头,拼命点头。 此时,一名身着酱紫宫装的小太监跑了进来,瞧了瞧这满屋子诡异的场景,回过神来,跪在楚夜阑面前,轻语道:“启禀皇上,荆国钟离君主已靠近皇城,距宫门只有十里的路程了。” 一句轻语,却在晨曦殿内晕开一抹荡气回肠的味道,楚夜阑静静听完,微蹙的眉宇缓缓舒展,一抹淡笑荡开在唇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超然的王者之气,开口道:“传令,禁军列队,朕出宫亲迎。” ******** ******* 荆王来了。 这算是楚国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儿。 话说……这荆国在哪个旮旯?偶们滴花熙熙同学是不清楚滴。 这荆王什么来头?咱们滴花熙熙也是不咋关心滴。 只不过,自从荆王来了楚国,这晨曦殿倒是安静了不少,额……应该说,是灰常安静。 阳光普照,暖意盎然。 某只小丫头慵懒地靠在门槛上,穿着粉色的小锦袍,澄澈的眸子百无聊赖地瞧瞧太阳,伸出指头,在地上画起圈圈来。 好几天都米有见到过楚夜阑了哦…… 三天。 唔……不对,小丫头瞅瞅自己的白嫩指头,蹙眉想,四天了吧? 花熙熙吐出小舌头,在嫣红的唇瓣上舔了舔,又迅速缩回去,蝶翼般的睫毛眨了眨,甚是无辜。 宫女舒兰从司药房回来,瞧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仿佛雪山上悄然绽开的雪莲,那小小的人儿懒懒地靠着殿门,粉色的花蕊开成一团惹人生怜的模样,那柔美的眉梢唇角,仿佛蕴含着喷薄而出的力量,想要在瞬间就舒展成倾国倾城的样貌,那样夺目的柔光洒在她身上,让人瞬间就看得失了神。 “熙主子……”舒兰轻叫一声,靠近过去。 听到那声轻唤,花熙熙抬眸,太阳的光照得她眯起眼睛,像乖顺的猫儿一般。 “主子,今儿皇上跟荆王去了兽园,不回来用膳了……”舒兰耐心说着,观察着花熙熙的表情,只见她只是眨巴着澄澈的眸子,有些恍惚的神情,舒兰浅浅笑道,“不过啊,今儿晚上的中秋宴,皇上交代过,一定要带您去!” 熙主子的一举一动 - 迷糊娇妃斗龙 皇上虽说政事繁忙,每日都跑不同的地方,带着荆王视察民情,观赏诗词山水,查阅军队,捕猎珍奇,那个忙啊…… 不过,却每天都带个小太监在身边,回报熙主子的一举一动。 比如说―― 熙主子今儿早宴吃鸡蛋,就吃了蛋黄,把不喜欢的蛋清喂鸟了啊…… 再比如说―― 熙主子跟一圈儿奴才下围棋啊,奴才们想着法儿的要主子赢,可主子都笨得赢不了啊…… 再再比如说―― 熙主子某天走着走着困了啊,就躲御膳房的灶台地下睡着了,还是掌勺的师傅把她掏出来的啊…… 诸如此类。 咳咳……那帝王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荡开一抹俊雅的浅笑,却又在那小太监乐颠乐颠地汇报完以后,一扇子敲在那太监的头顶,冷眉呵斥道,下次再看不好她,你们统统给朕关灶台里边儿去! 舒兰听了就激动啊,这皇上多惦记咱熙主子?? 阳光下,宫女舒兰凑近那粉雕玉砌的小人儿,笑得颇有母性光辉:“熙主子,奴婢带您去泡个香香的澡,再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咱们晚上去参加中秋宴,给他们瞧瞧我们主子有时候也是有点人样儿的,好不好哇?” 明显是哄傻子般的口吻,可素……可怜滴花熙熙同学完全米有那个意识。 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花熙熙歪歪脑袋,丝毫不解,为毛嘞?不会麻烦滴么?要洗澡,还要打扮? “额……”瞅着花熙熙那人畜无害的表情,舒兰表情有点僵硬,更加耐心滴解释,“那个啥,主子啊,你知道中秋宴不?就是皇上家的人凑一块儿吃饭啊,有皇帝的老婆啊,儿子啊,女儿啊……哦哦,对,今年还有那个荆王殿下,熙主子您虽然没有名分,可好歹在咱晨曦殿住了那么久,也算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了……” 舒兰还在费劲巴拉地解释着,而花熙熙的小心思,却完全被她前面那句话勾引了去―― 皇上的老婆啊,儿子啊,女儿啊…… 她很是仔细地想了想……也就是说,楚歌也会去的哇? 一想到楚歌,咱们滴花熙熙同学就俩眼儿放光,小心脏瞬间“嗷――”得一嗓子就翻腾起来,乐呵呵地想要从门槛上坐起来,小手一个没抓稳就向后跌坐在了地上,狼狈地在地上翻个滚又爬起来。 “啊!”舒兰这才闭嘴,骇然地惊叫一声,“主子,主子啊,咱没事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够那往内殿跑的小东西,奈何扑了一个空,舒兰忙不迭地跟着爬起来,心急喊道:“主子,别跑!” 姐姐,你不要哭 - 迷糊娇妃斗龙 那一团娇嫩的粉红,忙不迭地跑进了宫殿里,直冲着龙塌扑了过去。 镂空的窗子里隐约透出耀眼的光线,照在那小人儿泛着璀璨笑意的小酒窝里,花熙熙手脚并用爬上龙塌,伸出白嫩的小手扒拉开了龙塌后面的大箱子,整个身子都埋在里面翻啊翻,捣鼓啊捣鼓。 舒兰心里抖啊抖,煞是担忧地绕着那小东西转,急切地问着:“熙主子啊,您找什么呢,奴婢帮您找啊,哎!别扔!那都是皇上赏赐的……” 花熙熙趴在一堆衣服里扯来扯去,澄澈的眼眸里染了焦急,白皙柔嫩的小脸儿煞是惹人怜爱。 捣鼓了半天都米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花熙熙急得在大大的箱子里乱爬,澄澈的眸子里蓄满水雾,稚嫩的小嗓子颤啊颤:“宫女姐姐,伦家滴袍子呢,不见了……” 额……舒兰嘴角有些抽搐,捧着一堆奢华的锦袍,看着那爬来爬去的粉嫩肉球。 “主子啊……您说得是哪件来着?” 花熙熙蹲在偌大的箱子里,左翻翻,米有,右翻翻,也米有。她乌润的黑瞳泛起水光,指头扒着箱子边缘探出头来,胸膛里泛起浓浓的酸涩,呜……楚歌送伦家的……不见鸟…… 眼见那小祖宗小脸儿一拉,泫然欲泣,舒兰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惊惧万分!!! 别,别哭!千万别哭!这要是给皇上瞧见了,她们整个晨曦殿都要跟着遭殃哇…… 舒兰俩眼瞪圆,死死瞅着花熙熙脸上的表情变化,像是手里捏着一块豆腐般哆嗦啊哆嗦,生怕把她捏碎了。 柔光四溢的晨曦殿,出现了灰常诡异的一副画面―― 粉雕玉砌的小丫头埋在箱子里,甚是委屈地把下巴搁在箱子边缘,而那面色抽搐的宫女仿佛大难临头一般,跪下来直勾勾与她对望,眼眸里的水光转啊转,宛若下一瞬天都塌下来一般。 花熙熙原本是想着要哭的,小嘴儿刚刚咧开,就听得惊天动地的“呜哇――!”一声。 话说,这一声哭,差点儿将龙塌的顶都掀翻。 花熙熙只觉得浑身都颤了颤,咧开的小嘴儿瞬间又收回来,被吓到一般怔着,水润乌亮的眼眸像被震住一般噙住了泪,没有掉落下来,目光在触到舒兰的瞬间,才恍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熙熙必须承认,此刻她心里灰常滴纠结―― 眼前的宫女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抱着她扔出来的一堆锦袍,煞是撕心裂肺,吓得她满腔的委屈都不敢释放出来,只是愈发无辜地扒着箱子边缘,甚至怕怕地缩了缩。 为毛,为毛啊,她不是还米哭的么…… 花熙熙咬住嫣红的下唇,小小滴心脏终于开始有了些后悔了,她被那宫女撕心的哭声带得有些呜咽,伸出小手想去够那宫女哭花的脸,娇声低喃:“姐姐,你不要哭……” 楚歌会来吃饭不? - 迷糊娇妃斗龙 舒兰哭得煞是荡气回肠,跟着这主子,嘛都没学会,就学会拿哭来吓唬人了。 见那小主子的手伸过来,她“噌”得一把抓住,泪眼汪汪地抽搭着,吓得那小小的人儿又是一缩。 “主子,以后您想要啥,跟奴婢说,奴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弄去!”舒兰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掏心掏肺。花熙熙吓得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脏,终于忽忽悠悠地安稳了下来。 皓齿咬住嫣红的唇瓣,她任由小手被舒兰抓住,趴在箱子边缘,柔美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愁绪萦绕。 为主子分忧,介是当奴才的本分――舒兰倏然将花熙熙的小爪握得更紧,凑上去幽幽问道:“主子,您想到了哇……” 花熙熙被拽得小身子一颤,澄澈的眸子里眼波轻晃,煞是无辜。 她粉嫩的小胳膊从锦袍里露出来,宛若细细雕琢的搪瓷娃娃般,小脸儿微微嘟着,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眨两下,又缓缓垂下――她也米有想什么啦,只是……好想要见到楚歌…… 那个俊逸如风的耀眼男子,他眼眸里的邪魅和冷漠,他丝丝缕缕的嗜血和无情。 帅锅啊……那可素帅锅啊……她花熙熙别滴本事米有,可只要是过她眼的帅锅,她睡觉都能数出来的啊…… 小指头伸出来,无辜地画圈圈。 抬眼瞄那宫女一眼,再瞄一眼,花熙熙俩眼儿倏然变得贼亮,凑过去,水润的小嘴儿微张,煞是欢喜滴说道:“姐姐,我们去找楚歌玩好不好啊,楚歌会去吃饭不?” 额―― 舒兰哭得满是泪痕的脸,煞是严肃地僵硬了下来。 这是虾米要求? 她顿了顿,很是仔细地理了理这里边儿的关系,这小主子在晨曦殿跟了皇上这么久,怎么也算是小宫妃一枚了吧?可是这小宫妃心急巴拉地要见皇子……这是虾米道理?**哈? 想到这里,舒兰甚是惊悚,眼睛眨了眨,掂量着里面的轻重。 花熙熙满怀期待地等着舒兰答应,却着实望见了她那满脸犹豫的表情,兴奋滴小脸儿瞬间就垮下来,继续泪光盈盈,伸出小手,捧住那宫女的脸,凑过去可怜兮兮地叫着:“姐姐……” 舒兰顿时满脸的黑线…… 只觉得那柔软娇嫩的小手煞是可怜地捧住自己的脸蛋,名叫花熙熙的小脑袋凑上来,像捧着西瓜似的捧着她的脸,捏粉团一般揉搓着,小嗓子瞬间呜咽,抽抽搭搭:“姐姐……花熙熙好可怜的哇,每天吃饭睡觉上茅厕,啥都干不了啊……乃就带伦家去找楚歌吧,伦家保证下次不偷桃子了……”她委屈地做着让步,仔细想了想,又狠狠心,“呜……也不爬树了!”她灿若星辰的眸子泪水汪汪,让人瞬间就疼到了骨子里。 皇家筵席 - 迷糊娇妃斗龙 嗷――!舒兰被她揉得快要肌肉抽筋,恍惚之间,心里一小簇火焰瞬间燃起,“嗖”得一声握住花熙熙的小手,异常悲愤地切齿道:“好!奴婢带您去!” 说出这话的舒兰,已经华丽丽滴忽视了花熙熙同学的折腾能力…… 花熙熙瞬间就止住了哭,澄澈的眼眸里还闪着水光,一个激灵就从箱子里窜起来,乐呵呵地抱住了舒兰的脖子,粉嫩的小身子扑向她,“姐姐乃真好!”殊不知―― 那箱子早就被她翻空,随着那柔嫩小身子猛地一扑,连带着整个箱子都翻倒过来,“轰隆!”一声覆盖在了两人的头上…… 娇嫩的轻叫,痛楚的嘤咛,两抹身影滚在一起,煞是旖旎好看…… 晨曦殿外,枝头的鸟儿跳得甚欢,歪着小脑袋瞧着里面静谧诡异、尘埃升腾的景象,叽叽喳喳叫得更欢。 在被箱盖狠狠砸中的那一刻,舒兰无限悲催地想,她丫滴摊上这么个主子,得少活多少年啊…… **** **** **** 丝竹,管乐,羌笛,乐声动听,高贵雅致。 奢华的宫殿,在夜晚降临时点燃了盏盏宫灯,煞是温馨好看。 泛着银光的琉璃瓦上空,一轮圆月高挂,散发着暖心的皎洁,殿外夜色微凉,殿内却喧闹声声。 ――中秋宴。 偌大的镜遥宫,从那最中央奢华的龙椅开始,围绕着圆形的典雅舞台,陈列着无数的案台。身着绛紫、深蓝各色官服的臣子们兴致高涨,对着那满案的佳肴醇酒高谈阔论,霓裳薄衫笼罩着窈窕身段的宫女,她们端着圆盘穿梭在长廊与大殿之间,浅笑盎然。 宫女舒兰牵着她家小主子过来的时候,惊得合不拢嘴。 ――多大个排场啊! 若是往年,这宫里的中秋宴不过是个家宴,是后宫嫔妃们莺燕云集,攀比炫耀的地方,可如今有了荆王的到来,这筵席便隆重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再瞧瞧那大殿之内的嫔妃之位,姹紫嫣红馨香缭绕,个个娇艳染红,粉黛尽施。 舒兰咕咚咽口口水,再瞧瞧她家的主子。 月牙白的锦袍包裹着柔嫩娇小的身子,泼墨般的青丝笼罩着肩膀,锦袍的袖子用金丝束住袖口,露出她粉嫩的小手,小妮子眼巴巴地瞧着奢华的殿堂,鼎沸的人声让她有些许不适应,嫣红的小嘴儿嘟起―― 舒兰瞧到这里就明白了,那小东西亮晶晶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三个字:“不喜欢!” 她家主子啊,半点小性子都米有,就这一点好,什么心事都显露在那张清透红润的小脸儿上。 舒兰握了握她柔软无骨的小手,蹲下来,为她整理衣襟。 “主子啊,您听奴婢说,这皇家的筵席跟在咱晨曦殿吃饭可是不一样的,不能乱跑乱跳,不能捧着碗不撒手,不能轻易出声……” 她的循循善诱,换来花熙熙华丽丽滴无视。 清纯滴小丫头任由舒兰在她身上摆弄,澄亮的眼眸扫视着殿堂内来来往往的人,恍然之间呼吸一紧―― 她分明瞧见一抹华贵潇洒的身影,唇边带着俊逸如风的笑,邪魅逼人的脸在花丛之间若隐若现。 (偶们滴楚歌帅锅要华丽出场了~~大家都过来呱唧呱唧,表打塔塔,塔塔个杯具的人让楚歌这么晚才出现,顶锅盖逃跑中……) 大家看文收藏哈,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查看最新更新章节~! 再遇楚歌 - 迷糊娇妃斗龙 花熙熙瞬间就被夺了心神,澄澈的眼眸定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不能吃到半路闷头睡觉,也不能跟皇上的小公主们打架……主子啊,懂了不?” “楚歌――”花熙熙伸出小指头,满眼都开始往外冒星星,瞅瞅舒兰,满腔的期待化作小脸儿上兴奋的红晕,要不是舒兰拽着她另外一只小手,她早就乐颠乐颠地跑过去了。 额…… 合着刚刚的话,她压根儿就没听进去,是吧? 舒兰嘴角有些抽搐,顺着她小指头指的地方看过去――稀疏的花枝,映出那男子绝美俊逸的容貌,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柔光,在和几位大臣的唏嘘之间,仿佛察觉了什么动静,那如深潭般勾魂摄魄的目光,缓缓移过来―― 对面的那抹娇娆,粉雕玉砌,柔美动人。 楚歌的眼眸微微顿住,却只是那短暂的一瞬,继而变得更加深邃清冽。 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胸腔里弥漫开来,他笑得淡雅如风,却有着让人瞬间失魂的冷漠和疏离感。 他仿佛早就晓得她会出现在这里。 ――早就听说父皇疼她入骨,那样柔美磨人的小东西,倒真是合了他的口味,如今一见,果然与初遇时不同,她的美,稍加修饰就动人心魄…… 他的意识瞬间被夺了去,浅笑着思量,父皇究竟迷恋她什么呢?就单单是这稚嫩青涩的诱惑么? 果然……叫人瞬间就能窒息呢…… 花熙熙澄澈的眼眸里盛满笑意,小小的酒窝煞是惹人怜爱,她迈开脚步就是一路小跑,拽得舒兰一个趔趄! “楚歌……”清冽稚嫩的嗓音,涨着满满的兴奋,冲进了花丛。 这样娇柔的一嗓子,惊扰了丛间的鸟儿,更惊扰了那正围着楚歌商议政事的诸位臣子。 丝竹,管乐,绕梁的乐声还在耳边回荡,那抹娇嫩在花丛中乍现,着实让诸位臣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就是……” “是皇上的新宠,花丞相家的千金……” “额……这也太……” 那堪比花蕊般娇美的笑靥,清澈又心无城府,诸位臣子深深震撼住,诡异的脸色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楚歌没有侧首,唇边礼貌优雅的笑意还在,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 该说她什么?――笨?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如此亲昵地直唤他的名字……她花熙熙,何止是笨? 直至花熙熙乐颠乐颠地跑到了他面前,诸位臣子才恍然醒悟,尴尬地将目光从那抹绝美的小人儿身上移开,躬身道:“与四殿下一番交谈,微臣受益颇深,殿下的心胸才学,令人叹服啊……” 楚歌唇边弥漫开一抹浅笑,优雅而疏离,“大人言重了。” 一片的唏嘘恭维声中,花熙熙微微喘息,胸膛起伏着,乐呵呵瞧着他,目光不动不移。 “微臣先入殿,下次有幸,能再与殿下彻谈……”伴随着这样的一句,诸位大臣尴尬地疏散开来。 楚歌微微颔首,浑身上下散发出慵懒邪魅的气息。 待到人群远离,他唇边那抹笑意才渐渐散去,浓密的睫毛垂敛下去,眼眸里带着冰冷的柔光,凝视那摄人心魄的小东西。 我会吃了你家主子不成? - 迷糊娇妃斗龙 舒兰略显尴尬,看着对望的两人,扬声打破宁静:“奴婢参见四皇子。”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可以震醒对望的两人,她不是笨蛋,在晨曦殿如此多年,她不会看不出花熙熙眼底毫不遮掩的爱慕和痴恋,以及那俊美男子眼中并不善意的玩味。 “下去。”淡淡的两个字,如同清冽的泉水从他口中溢出,如同带着魔力一般不容抗拒。 舒兰一震,抬起头,看到楚歌的眼眸并没有望她一眼,可是那两个字,摆明了是对着她说的。 额……舒兰只觉得额头冒汗,抖,抖抖抖,她俩手扶着地面,只觉得指尖触及之处尽是冰冷,她知道对面站的那个俊逸逼人的男子是皇子的身份,她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违抗皇子的命令,可是……可是,这算怎么回事? 刚刚是给那几位王公大臣看到,或许不会乱嚼舌根,可若是给那宫女后眷们瞧见了呢? 舒兰眼泪汪汪地想啊,知道的以为皇上的宠妃和皇子相处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后宫里有了啥新奸情,就算没什么事儿,也得折腾得鸡飞狗跳啊…… 楚歌静候良久,见那宫女并不动弹,俊逸的唇角浮上一抹淡然而威慑的浅笑。 “怎么……”清泉般的嗓音带了些玩味,他柔声质问,“你还怕……我会吃了你家主子不成?” 舒兰一个哆嗦就俯身下去,跪得更深,有些薄汗沁身,嗫嚅道:“奴婢不敢!” 吃了? 舒兰欲哭无泪地想着,谁不知道这四皇子在宫中有多狂妄不羁?他若是想动什么人,何止是吃了那么简单。 舒兰磨磨蹭蹭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花熙熙身边,泪眼朦胧道:“熙主子,奴婢就在殿外,有什么事情,您唤一声,奴婢马上就到……” 花熙熙心里那个美啊~~美得澄澈的眼眸里溢满兴奋的小星星,压根儿听不清舒兰说了啥。 “嗯啊,姐姐我知道啦!”她小脑袋点着,扬起小脸儿,痴恋着迷地看着楚歌。 舒兰嘴角抽搐,带着百般不舍,将手揣进袖子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花丛。 霎那间的静谧―― 楚歌笑得清浅而淡然,只觉得那花丛里瞬间香气弥漫,旖旎到令人窒息。 对面站立着的小丫头歪着脑袋瞧他,小酒窝里盛满欣喜,不靠近也不说话,粉色的锦袍衬得她愈发娇嫩柔美,袖口绣着一只金丝的凤凰,像是后宫最最尊贵的图案,雕刻在这个柔软的小东西身上,煞是让人心动。 楚歌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眼眸里的笑意带了些她看不出的冷漠滋味,他开口轻唤:“过来……” 花熙熙小心脏一颤,打了一个激灵。 犹如第一次他唤她靠近一般,她兴奋得心脏咚咚跳,乖巧地撒腿跑到他面前――他那样宽阔的怀抱,青墨般顺滑的发丝垂下来,像是带着浓郁诱惑的邀请,她胸膛起伏着,喘息不定,眼眸里却满是极度亢奋的笑意。仿佛是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她下意识地伸出小手,去触摸他的脸―― 如此饥渴 - 迷糊娇妃斗龙 楚歌微怔,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光。 仿佛丝毫没有想到,她还是这样听话,听话到……任他百般抗拒,她还是不怕死地靠近过来。 白嫩的指尖擦过他的发丝,就快要触碰到他的脸……花熙熙像是抚摸自己的珍宝一般,嫣红的小舌头伸出来,乐呵呵地舔舔自己的下唇,与他靠得那么近,近到与他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她愣是米感觉有啥不妥―― 恍然,那只不乖的小手倏然被紧紧攥住,小东西瞬间发出“啊”的一声轻叫,澄澈的眼眸瞬间微微愣神。 楚歌温热的手掌攥住了她的柔荑,不让她肆意在他身上作祟。 掌心里的触感,依旧是那般娇嫩柔美,带着微微的凉意,让人爱不释手,想要将她暖热为止…… 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楚歌浅笑,指腹拨开她的掌心,顺着那掌心向下,触到同样娇美的手腕处,微微用力一拽――那小妮子眼眸里璀璨的笑意变成了水汪汪的疑惑,有些呼吸不稳地被拉入他的怀抱里,澄澈的视野中,那样俊逸的脸庞瞬间放大,距离她的唇瓣只有半寸远…… 花熙熙有着瞬间的紧张,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不晓得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么想见到我么?”清澈的声音带了些磁性的嘶哑,在她耳畔响起,那呼出的热气,让小妮子有了微痒的感觉。 楚歌眯起眼睛,看着她微微缩肩,澄亮的黑瞳不知所措,只能轻轻呢喃一声:“楚歌……” 那酥酥麻麻的声音,叫得人心里泛起冲动的涟漪。 他不由得想起吻她的感觉,那么柔软湿润的小东西,也不知道躲,就那样容易被他侵犯着,亲吻吮吸着她的唇瓣,探入其中纠缠逗弄着她甜美娇嫩的小舌,她甚至不会运气,被吻得窒息,咳得满脸通红…… 想到这里楚歌的脸色有些铁青,攥着她小手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来告诉我……”将她柔软的身子扯得更紧,楚歌冷冽的眸子里带着邪魅的玩味,手指插入她浓密的青丝中,攥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直视他,“他没有满足你么?让你这么饥渴……”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的话恍然就变得狠毒,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几乎已经认定,她像所有宫人口中所传的那样,心无城府冰雕玉砌,却让那威严慑人的帝王痴恋不已,以至于要将她困在晨曦殿,甚至……甚至是困在床榻上,百般疼惜索要,纵欲无度―― 只是……只是这样的姿势,让杯具的花熙熙又开始……呼吸不够了!!! 她敏感得浑身哆嗦,因为太过凑近他而不敢呼吸,眼睛都被憋的眼泪汪汪,更加不敢说话,生怕一说就会被他火热的气息灼伤,她的确也和楚夜阑这样亲密过,可是……可是,楚夜阑都很温柔的呀…… 花熙熙晕晕乎乎地理解着他的话,艰难地呼吸着,灰常诚实地摇头,稚嫩的嗓音带了哭腔:“不……我不渴,一点也不渴……” 在偶们花熙熙同学的字典中,饥渴滴涵义,实在是太单纯鸟…… 楚歌的脸色愈发铁青,却被她领口散发出的魅惑般的馨香迷乱了心智,一声轻笑,将她娇小的身子紧扣在怀中,手掌移到她的脊背,狠狠一个用力,那粉色的锦袍被拽落半边,莹白柔嫩的肩膀瞬间暴露在他眼前―― 关于花熙熙是不是白痴等的系列问题,某塔的官方解答 - 迷糊娇妃斗龙 金秋十月啊,丹桂飘香…… 某塔站在九月的尾巴上,以异常肃穆滴姿态眺望着即将来临的国庆,感慨万千―― 咳,前奏结束,下面某塔要正式发言。 话说,这是个小小的插曲,某塔每天瞧着《迷糊小妃》留言区那鸡飞狗跳的盛大场景,终于决定偶尔出来冒个泡,也让大家知道某塔没有写着写着文就半路失踪,某塔还健在,每天睡得比猪好,吃得比狗香,偶尔背背单词看看书,是一个纯洁又fashion的当代大学生――前提是,如果米有那么多烦心事的话。 (靠之,写个fashion还要拿个字典查查是不是写错了……) 咳咳……牢骚结束,下面是读者提问时间。 问题一、花熙熙是不是白痴or痴呆or弱智? 问题二、花熙熙到底几岁? 问题三、花熙熙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问题四、花熙熙的年龄到底有米有被男主XXOO的能力? 问题五、花熙熙到底最后会给谁,楚歌还是楚夜阑? 问题六、……暂时没想到。 鉴于某塔是个懒人,以上的所有问题,决定凑一起回答了。 说实在的,这篇文是某塔写文以来写得比较随性的一篇,刚开始的时候也的确得到了大家的喜爱,这令某塔很开心,某塔写文和看文奉行的一向原则是,没必要那么认真,大家看得开心就好。当然,很多人觉得写文是件需要很严谨的事,比如我的父亲是一位中学教师,他看到这篇文肯定会觉得某塔灰常玷污中国文化,好好的普通话被歪曲得不成样子,某塔于是就变成了属黄瓜的――欠拍!可如果问,某塔生活中说话也是这样的吗?咳……这个问题比较深奥,如果大家想要知道请拨打电话747474741……到不知名国度探寻一下,欢迎来访~~~ 可是,某塔不等于花熙熙。 花熙熙没有智商,不代表某塔没有。 你问为啥?难看你米有看出来么?能写出上面那段灰常有深度文字的人,怎么可能是白痴呢? 话说,某塔越扯越远…… 好吧,回神。 关于花熙熙的智商问题,估计大家也都看出来的,说得好听一点,她是真的纯洁,纯得滴水,可说得难听一点,她还真的是很弱智,这点可以从文章的各个方面看出来,拿最简单的说吧――花熙熙的台词其实很少,为毛作者不爱让她说话呢?因为……作者怕让她开口说了话,你们会觉得她更像白痴…… 呵呵,玩笑。 不管怎样,某塔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看文开心,偌大的一个网站,什么样风格的文章都有,什么样的主人公性格都有,喜欢小说的人,往往喜欢幻想,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是作者创造出来的,对于看文这件事,某塔的原则就是,喜欢就留下来,给个推荐票,留个言,跟着像某塔一样无厘头的作者一起癫狂,可是如果不喜欢,大家可以选择绕路走,明明看得不开心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看下去呢?呵呵,当然,如果大家觉得实在太不符合逻辑,太难以接受,完全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发泄一下,或者表示一下疑问,某塔相信大家都是抱着善意的态度过来的。而且,某塔的一篇文影响力太小了,很微不足道,如果雷到了各位,咳,某塔得表示下歉意,然后同样善意地提醒各位,如此文章有一篇就够了,大家请勿模仿,带坏小孩子就不好了,某塔文章里都是一些很不规范的用语,甚至很多网络用语,模糊发音,年龄小的读者们不要跟着学啊,大家要谨记,学会普通话,走遍天下都不怕,啊哈哈哈…… 某塔抽了,各位体谅一下。 然后……就这样吧。 某塔也有时候在想,花熙熙为什么不喜欢楚夜阑,而偏偏老想着楚歌。 某塔想了很久,觉得是跟楚歌的性格有关。 小孩子有个特性,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习惯那样的好,越是觉得没有什么稀罕,可是如果一个人对她那么有吸引力,又差点为她沉迷,却着实满脸的嫌弃和厌恶,对她冷漠如冰,那么……这个小孩子一定接受不了。 某塔在庆幸,幸好,花熙熙还小,不知道啥是丢脸,啥是矜持,啥叫做拿热脸贴冷屁股。 小孩子的思想很简单,可以同时对很多人好,也可以同时接纳很多人对她的好。不用心怀猜忌,不用想着要不要回报,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失去,不用忧虑得到或者得不到――这就是某塔想要描绘的花熙熙。 我们每个人都有着那样的年代吧,思考得很少,回忆起来的时候就只有模糊的轮廓,而没有清晰的线条和细节。 那就是很懵懂很无知的一个年代。 讲到这里某塔觉得自己灰常高尚,站在时代的塔尖,虎摸着诸位不谙世事的祖国小花朵们…… 额,如果大家不觉得某塔是在摧残大家的话,就更好了~~ 让花熙熙穿越过来的时候,某塔也想着,她到底几岁了? 貌似最前面的时候写过她好像是12岁,然后某塔看着读者区一直说她是15岁,某塔也就觉得她貌似真的是15岁了(咳,个杯具的作者……),但是……她究竟多少岁…… 这的确是个比较模糊的问题,细心的亲们如果谁能在前面找到蛛丝马迹,额,拜托帮忙提醒一下健忘症的某塔…… 还有楚夜阑的年龄问题。 楚夜阑在最初的设定中是30岁左右,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真是意气风发又魅力逼人的时刻啊…… 然后楚歌就小一点了,算他15岁吧……额,好吧,某塔眼泪汪汪地乞求大家,不要再难为某塔了,大家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好不? 在以后的文里面,偶们的花熙熙啊,会慢慢长大,会慢慢经历一些不好的事,会慢慢懂得宫廷的黑暗,懂得如何生存,然后,那颗懵懂的小心肝啊,也会开始思考感情这个复杂滴问题…… 某塔杯具地发现,荆王要来了,也没个人跟着某塔一起兴奋一下,其实到后面的时候,荆王也会是个让大家灰常欲罢不能的角色呢……好吧,某塔在这里很俗地说一句,请拭目以待。 不知不觉,就瞎掰了这么多,这让某塔很是唏嘘了一下,写文咋就没这个速度呢?郁闷! 最后跟大家说一声,国庆快乐~~~哦啦啦…… ――仰望下上面写的那么多话,好像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某塔华丽丽地石化了…… 这样吧,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感慨,请在留言区留言,没有账号的可以注册一下,时间不用很长的。某塔像游魂一样飘过留言区的时候会看到的,然后酌情回答……透露一下,某塔之前是曾经建立过读者群的,不过后来,着实怕了,怕催更,怕被拍砖,怕QQ疯狂地滴滴滴响,然后,某塔还是飘走吧,大家看文愉快,相逢在留言区哦,哦吼吼吼…… 某个鸡飞狗跳的晚上,某个作者顶着熊猫眼写下了上面那段文字。 例行拉票~~~大家走过路过给个【推荐】啊,点击下方【收藏到我的书房】查看最新更新啦~~ 某塔困得受不了了,飘走鸟…… 楚歌的失控1 - 迷糊娇妃斗龙 花熙熙瞬间被迫扑到他怀中,发出难耐的一声娇吟…… 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觉得满腔都是带着魅惑的男性气息,她的小手紧张地攥住了他的衣衫,险些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唯有腰上那只有力的臂膀紧紧捆缚住她,将她禁锢在怀里。花熙熙瞬间被夺去了呼吸一般,小脸儿涨得通红,有些颤抖地侧首,望见自己暴露在空中的柔嫩肩膀,有些害怕地想要躲,却再次被楚歌修长的手指扣住―― “不要动……”他嘶哑的嗓音覆在她耳畔,带着切齿的威胁,不容抗拒。 花熙熙的小脸儿涨得血红了……心脏噗通噗通,快要从她的小嗓子里跳出来!! “楚歌……”她委屈地叫着,整个人被揉进他的怀抱里,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肩膀,小脑袋被塞进他的颈窝―― 她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微凉的空气钻入她的锦袍里面,她裸露在空中的皮肤……好凉!! 楚歌眯起眼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怀里柔软的小东西楚楚可怜,动弹不得,从颈部到肩膀的锦袍都被自己扯下来,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肤…… 他不由呼吸一紧,深邃的眸子灼热地扫过她泼墨般的青丝,莹白透明的耳垂,娇嫩泛红的雪颈,还有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的肩膀――这该死的魅惑! 这样旖旎的画面,有浓密的花丛挡着,有嘈杂的人声遮掩着,他的**愈发浓烈。 毫不犹豫地俯身,用能够灼伤她的唇舌吻住那莹白的耳垂,在她带着难耐低吟的颤抖中,发出满足的一声闷哼! 侵犯……他并不觉得这算是侵犯!! 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当初分明是那样胆大包天地爬上他的床,如今竟没有胆量来承担由她挑起的怒火和不甘了吗? 花熙熙必须承认,她……她被华丽丽地吓到鸟…… 火热的舌不断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耳垂,她躲不开,也阻止不了,在哼哧哼哧的推搡和抗拒中被攥得更紧,她悲催地不知道怎么办,澄澈的眸子里溢满了酸涩又燥热难耐的泪水,透明却汹涌。 烫……好烫…… 花熙熙委屈得快要哭出声,身体里仿佛有火焰在流窜,她憋得好难受…… 舌尖逗弄着那莹白娇嫩的耳垂,带着粗喘,不肯放开。 倏然,楚歌松开那亲昵到窒息的吻,将唇瓣压在她的耳朵上,哑声问道:“小东西……他有没有对你做过这样的事?嗯?”他的嗓音像是阴戾的质问,逼迫得她无处躲藏。 嗡嗡的声音在耳朵里炸响,花熙熙委屈无比地被他抱着,吻着,老老实实地回答:“……有。” 小熙儿好想你1 - 迷糊娇妃斗龙 楚歌心里那根弦,倏然绷断!! 他的呼吸停滞下来,揽紧那柔软的娇躯,深邃的眼眸里,彻骨的寒气渐渐代替了翻涌的**―― “他碰过你?”一声切齿的低喃,像是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在紧贴的两人之间溢出…… 花熙熙着急得泪眼朦胧,抽抽搭搭地停止了推搡。 她扑腾扑腾跳着的小心脏,终于缓缓平息下来,呜……楚歌终于恢复正常鸟……可是,可是为毛,他的眼眸那么可怕,仿佛不是他咬了她,而是她狠狠啃了他几口一样…… 呜……到底有米有天理啊? 花熙熙咬住嫣红湿润的唇瓣,可怜兮兮地不答话。 修长的手指探到她的下巴处,死死扣住,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亲口告诉我,小东西……你被他碰过了没有?”他邪魅的语气里掺杂了冰冷,眼眸里浅浅的笑意也仿佛陷阱一般。 花熙熙澄澈的眼眸瞅着他,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他……他原来是生气鸟…… 唔,虽然她不经常溺在楚歌身边,可就是莫名地懂得,他就是习惯这样掩饰自己的情绪,越是在乎的东西,就笑得越云淡风轻,那样邪魅和玩味的眼神,就是赤果果地在向她诉说这一切!! 吼!花熙熙灰常严肃滴想,不能让楚歌误会!! 她强忍着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吸吸鼻子,伸出小手,灰常不怕死地捧住了他那张勾魂摄魄的俊逸脸庞―― “不是的……”稚嫩娇柔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哭腔,却是无比认真地对他说道,“楚夜阑对伦家很好,嗯……那个,那个是不小心咬的……真的是不小心咬的!”说到这里花熙熙已经有些心虚了,很是委屈地想了想,“呜……他是这么跟伦家说的……” ――伦家睡得云里雾里,哪里晓得嘞? 楚夜阑要是不说,这杯具的小妮子还会以为是蚊子咬的…… 蝶翼般的睫毛轻颤着,带着馨香清甜的糖果气息靠近他,小心翼翼地解释,小心翼翼地亲昵,小心翼翼地想要化解他眼眸中那嗜血的冰冷,她澄澈的眼眸里压抑着委屈,仿佛只要他对她浅笑一下,刚刚那侵犯般的举动她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再也不计较…… 可是。 可是,偏偏就是她的话,偏偏就是那仿佛无辜又小心翼翼地辩解,让楚歌心里掀起灭顶般的狂澜!! ――她确定她口中说的,是那个冰冷又威严的帝王吗? ――他宠她,护她,不忍伤她,竟然就那样压抑着自己的**,用幼稚而善意的谎言去安慰她?! ――她以为四皇子楚歌是笨蛋吗?!他碰过多少女人,会不知道那样的痕迹,是怎样烙印下来的?!! 塔塔公告(急!) - 迷糊娇妃斗龙 偶可爱滴亲们啊~~某塔再次飞来了…… 跟大家宣布个很悲催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国庆期间可能网站查得比较严格,稍微有一点暧昧的情节就会被系统隐藏掉,对此,某塔感觉很无力,试想一个文章莫名其妙漏掉会怎样,大家看得会不会莫名其妙?会不会不爽?唉,说起来某塔真的好想打人…… 目前被吞掉的章节有,原28章《伦家跟乃走》,原62章《楚歌的失控2》,问一下大家有没有能看到这两章的?反正某塔这里已经杯具得看不到了…… 算了,真是叫天天都不应,国庆期间编辑们都不上班,系统也不会乖乖滴听人话,把章节放出来,某塔无比**地抽风中~~~只能等国庆过去了,希望大家能够看文愉快~!出去玩得也要开心~! 某塔看到留言区大家滴评论了哈,过来群摸摸,占占便宜,某塔飘走鸟…… 知道痛,就离我远一点! - 迷糊娇妃斗龙 “知道痛了?”瞧着她眼眸里闪烁的委屈和惊慌,楚歌柔声轻问,唇边的浅笑勾魂摄魄,让人痴恋不已,“知道痛,以后就离我远一点!” 犹如迎头泼下的冷水,狠狠浇在花熙熙的头顶!! 她肩膀微缩,犹如被淋湿的猫咪一般,水润的小嘴儿被皓齿咬着,蝶翼般的睫毛带着疑惑和委屈眨巴眨巴。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呀? 他亲她,抱她,快要将她柔软的小身子揉进骨髓中,那样几欲爆发的力量和渴望,她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花熙熙抬起小脸儿,丝毫不甘心,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理衣衫,就那样瞧着他。 楚歌静静凝视着那娇美的小东西,不想错过她眼眸里任何的光芒,她澄澈的眸子里有着想不通的疑惑,眼睛眨巴眨巴,再伸出小指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耳垂―― 楚歌呼吸一紧,那是刚刚,他一时失控烙下的吻…… 花熙熙滴小心脏蓦得就豁然开朗,再抬起小脸儿的时候,脸上瞬间就变成了乐呵呵的表情,小酒窝里盛满了甜腻馨香的笑意,她两只小手背到身后,歪着小脑袋瞧他,胸膛里涨满了冒着泡泡的兴奋。 ――她知道鸟~~楚歌一定是怕被楚夜阑看到,所以才不理她,所以才对她横眉竖眼……哦呵呵,她花熙熙很大方的啦,怎么会跟帅锅计较呢?楚歌乃不要怕,伦家是不会怪你的哦…… 楚歌蹙眉,黑着一张脸看着那乐呵呵的小丫头,实在是搞不懂,她为什么就能笑得那么开心。 她傻的吗?听不出他的拒绝,更听不出他的厌恶? 他铁青着脸色胡思乱想,殊不知那小妮子早就乐翻了天,差点绕着花丛高唱“哦也也,哦啦啦……” 此时,一个小太监穿过了花丛,向这边跑来。 “熙主子,四殿下,筵席马上就开始了,快请入殿吧……”小太监哭丧个脸,薄汗沁身,亲娘啊,终于是找到他们嘞,那筵席上可是有荆王在的啊,早知道这小祖宗不让人省心,可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 楚歌收敛了眼底的波澜,淡淡应到:“知道了。” 语罢,他抬脚,再不想看到那惹人心烦的小妮子半分! 他委实害怕,那样澄澈的双眸,会让他舍不得放弃,即便是掀翻整个后宫,也要将她捆缚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碰触,只因为……她靠近的时候,眼眸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荆王的紫眸 - 迷糊娇妃斗龙 灯火通明的大殿,丝竹管乐,骤然停止。 只剩下尾音在梁上萦绕,人们的高谈阔论渐渐平息,只听得一声辽远的“皇上驾到――荆王殿下到――” 所有人心里微微一震,缓缓起身,肃穆的眼神凝望向那辉煌奢华的殿堂之上…… 身着金黄色纹龙锦袍的帝王缓步迈出,奢华的装束与超然的气质衬得那凌厉的轮廓更加俊气逼人,楚夜阑唇边噙着清浅的笑,有着慑人的威严,身上仿佛带着耀眼的柔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那从殿堂的另一面走来的,便是传闻中华丽丽的荆王殿下…… 宝蓝色的长衫,并无太多挂饰,清淡有透出一抹淡雅,眉如墨画,眼眸呈罕见的深紫色,发丝束起,有着异族般特有的高贵和神秘,瞧着那伸出礼貌之手的楚国帝王,浅笑着颔首,再望向筵席之下―― 众人瞬间华丽丽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那眼睛……众位臣子惊叹着,同时也艰难地咽下口水。 如果不是荆王身上那股同样威慑的气息,这样深紫色的眼眸,在楚国真的算得上是遭人排斥的异类…… 而此刻坐在一旁矮桌边的花熙熙,正好奇地瞅着这个跟楚夜阑一起走出来的人。 她一动不动地蜷缩在桌边,清澈柔亮的眼眸毫无畏惧地观察着眼前的男子。 粉嘟嘟的小脸儿鼓起,甚是惊奇,不由地伸出小指头,下意识地低喃:“紫色的……”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低喃,让身旁的舒兰吓得一个哆嗦!! “嗖”得一声靠近她家小主子旁边,舒兰陪着笑,脸部抽搐地握住花熙熙白嫩的指头,切齿般柔声哄着:“主子,低调……咱低调,别出声,啊……” 她可不想头一回上这么大的筵席,大家还米有向君王跪拜,就得朝着这个粉嫩的小娃娃行注目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荆王殿下来访楚国,愿殿下福体安康,怡然长乐……” 嗡然的声音,瞬间充溢了整座奢华的殿堂。 舒兰向上翻个白眼,吐口气,幸好大家都米注意到,估计是她今儿来的时候多烧了一炷香的缘故,神灵保佑了啊……她眼泪汪汪地庆幸着…… 楚夜阑微怔,深邃的目光扫视过众位臣子,终于在角落里瞧见了那抹娇嫩的身影―― 她柔美清亮的小脸儿在通明的灯光下更加动人心魄,月牙白的锦袍裹住她柔软的小身子,领口和袖口有些宽松,那绣着金丝的凤凰展翅欲飞,雕琢在她的服饰上,散发出别样的魅惑,竟让他瞬间呼吸一滞。 那帝王的目光,恍然就变得温柔无比。 好大的葡萄 - 迷糊娇妃斗龙 “诸位爱卿平身吧……”他清朗醇厚的声音响起,带了些愉悦,“荆王殿下不是注重繁冗礼节的人,今日筵席……只当家宴,大家要随意些才好。” “谢皇上――”轰隆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臣子纷纷落座,凝视那尊贵的帝王,眼眸里满是恭敬。 花熙熙不由地听愣了,她从来都米有看过他如此威严慑人的模样,澄澈的眸子带了一些痴恋,宛若瞧着仙人般看着他,不曾移动视线。就算是那紫色的深瞳,也米办法引起她的注意了。 楚夜阑优雅地邀请荆王入席,在坐下的瞬间,敏感地察觉到了她视线中毫不遮掩的爱慕。 柔情四溢的目光,忍不住回望过去―― 这娇美的小东西,出落得愈发魅惑撩人,仅仅是几日不见,他都快要被那股思念折磨得躁动起来,还没有动酒,就已经微醺,他深邃的眼眸里柔光若隐若现,笑得愈发优雅淡然…… 而坐在那帝王身侧的荆王,也恍然发现了这有趣的一幕。 钟离夜抬起紫眸瞧过去―― 那一个玲珑娇小的案台,摆设在后宫嫔妃的区域,却独占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甚容易被发觉。一个娇美撩人的小东西蜷缩在那个角落,笑吟吟地瞅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晶莹的果蔬摆满了盘子,她乐呵呵地拿手去够,却被身旁的宫女紧张兮兮地握住了爪子,警告着,哄劝着,乞求着,那小东西便怏怏地坐好了,澄澈黑亮的眼眸却还是直勾勾地望着桌子…… 为毛?为毛不让吃? 花熙熙粉嘟嘟的小脸儿鼓起,煞是疑惑滴想啊,让她来参加筵席,不久是来吃饭滴么? 纠结啊纠结~!小家伙有些委屈,小指头扒扯着袖子,一动不动地瞅着盘子里那晶莹剔透的葡萄――紫红紫红的,还带着水珠,颗颗饱满玲珑……花熙熙抬眸,瞅瞅那奢华的殿堂之上,有些打蔫,上面的楚夜阑,正开口讲着什么―― 朕今日有幸与荆王同席…… 中秋佳节,普天同庆…… 荆王可宾至如归,与楚民同乐…… 两国相交甚欢,愿永结同盟之好…… 唧唧歪歪啊唧唧歪歪……朕敬荆王殿下一杯……圈圈叉叉点点哦哦…… 整个大殿的气氛被调动得肃穆又震撼人心,可杯具的花熙熙半句都听不下去。 小妮子坐得屁股都僵了! 眉头蹙得整张小脸儿都纠结起来……吼!为了防止饿死,她花熙熙一定要吃东西!! 花熙熙煞是严肃地挺直了身板儿,伸出小指头,指着那盘子里紫红欲滴的果实,灰常认真地惊叹了一声:“好大的葡萄!!” 米有惩罚 - 迷糊娇妃斗龙 额…… 这一次,那清脆稚嫩的嗓音,总算是让整座殿堂的人都听到鸟…… 啊……啊……乌鸦盘旋飞过……诸位臣子均沉浸在楚夜阑那慷慨激昂又不失风度优雅的敬词中,纷纷起身把酒,迎向那但笑不语的荆王殿下,这样肃穆滴场景,这样眼泪汪汪的皇家筵席,就被小妮子一句惊世骇俗的叹息给破坏得淋漓尽致…… 诸位臣子那个汗啊,端着酒杯,嘴角抽搐中。 而坐在花熙熙旁边的舒兰,直接华丽丽地石化了―― 我啥都米听到,我啥都米听到……这主子是谁家的,哦呵呵,不关我的事,我素无辜滴…… 楚夜阑的话被截断,让整座殿堂的宫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宫的嫔妃们一脸的幸灾乐祸,以袖掩鼻,笑得不露唇舌,不见锋芒,却恨不得笑个花枝乱颤。 花熙熙啊花熙熙,怪不得外人都不晓得花丞相有你这么个庶出的小女儿!就这般的没有教养,不懂礼仪轻重,哪个敢带出门去显摆两下?也就是那心胸宽厚的帝王能包容你,可现在呢?当着荆王殿下的面,我看你怎么收场! 楚夜阑深邃的眸子扫过角落里那个位置―― 花熙熙米有抬头,还不晓得自己受了多么华丽的万众瞩目,澄澈的眼眸里散发着柔光,小指头煞是无辜地指着果盘,那甚是委屈的表情,让楚夜阑瞬间明白,这小家伙华丽丽地……饿了…… 心底平静的湖面,仿佛瞬间就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楚夜阑俊逸的唇角浮上一抹浓到化不开的笑意,他愈发疼惜她的单纯,她的稚嫩,她毫不遮掩的**和需求,甚至是可怜巴巴的索取…… “看来……是朕说太多了……”他笑着,心情非但没有半分阴霾,反而愉悦了几分,“想必是让诸位等了许久,朕不再多言,诸位都入席吧!”他侧首,对着那紫眸的男子优雅浅笑,“也请荆王殿下不要见怪,朕身边的人,总是有些直言不讳……” 一句轻言细语,没有道破花熙熙的身份,楚夜阑轻描淡写的一句“朕身边的人”,却欲盖弥彰地让荆王瞧出,他有多么宠爱包容那个心地纯净的小家伙…… 紫色的眸子垂敛下去,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唇角三分笑意七分玩味,与楚夜阑杯身相碰。 “楚王多虑……”钟离夜第一次开口,声音是彻骨的寒冷,却没有丝毫的敌意,“她很有趣……” 后面四个字,说得轻若鸿羽,几乎让人听不到。 钟离夜仰头,一饮而尽,只觉得楚国的酒带着浓郁的辛辣,烧灼过后,却是满腔的醇香,弥漫萦绕。 一瞬间,肃穆的大殿重新变得喜庆盎然。 花丞相的爱女 - 迷糊娇妃斗龙 喧嚷声,敬酒声,丝竹管乐声,再次响起―― 后宫的嫔妃们彻底僵住了,大眼瞪小眼,越瞪越上火!这叫什么事儿?啊?闹了筵席,还半点惩罚都没有,靠之!天理呢?!!众嫔妃幽怨狠毒的目光,齐刷刷地移向角落里那个扒着盘子不放的小丫头―― 花熙熙乐呵呵地捧着果盘,小酒窝里盛满单纯清透的笑靥,晃着小脑袋等着舒兰将葡萄帮她剥好,一颗一颗喂入她的小嘴儿里,她想要自己来剥,却被舒兰一把挡下: “别,主子,您如果还想要这件袍子,就让奴婢来吧,啊,乖……”舒兰劝哄着,满脸的乌漆抹黑。 舒兰觉得,自己滴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强了,她俩眼儿一动不动地瞅着这小东西,想啊,这孩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她上辈子肯定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嗯,肯定是这样…… 舒兰想着想着自己也乐了,剥得更加happy。 一场歌舞,长袖翻飞,舞姿煞是动人心魄,那仿佛是从一堆蓝色鸢尾中开出的一朵嫩黄的娇蕊,带着娇俏,带着喜悦,带着甜腻,点点绽放,衣袖缭绕在空中,带着点点魅惑的气息,直直地冲着那殿堂上的帝王而去―― 额……好漂亮…… 花熙熙吃得跟小猫儿似的脸看呆了,瞅着那在殿堂中央旋转舞动的女子,小指头扒着桌沿,差点把自己的小嘴儿当葡萄给吞下去。 那在舞池中央旋舞的女子终于缓缓停下,堪比花娇的脸带着微微的潮红,款步走上前,柔声道:“小女子花语嫣,见过皇上,荆王殿下。” 一语既出,花熙熙瞬间就被嘴里那颗葡萄给呛住了! “咳咳……”她澄澈的眸子有些痛苦地盯着那纤细窈窕的女子,小手无措地扒着桌沿,任由舒兰惊慌地在她柔嫩的小脊背上拍着,轻声唤着“主子,您没事吧……” 咳……花语嫣……花熙熙灰常悲催滴想,你丫滴,名字可以再俗气一点不? 这突如其来的咳声,让花语嫣那娇笑动人的脸,瞬间就有些抽搐。 犀利的目光射过去,狠狠盯住角落里那煞是无辜可怜的小东西,花语嫣藏在袖子里的纤手缓缓攥紧,强压下怒火。 可四周的人一听到“花语嫣”这个名字,却纷纷惊叹起来―― “这就是……” “花府的千金,丞相大人的爱女……” “据说……花府千金才学兼备,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知书达理又娇美可人,上花府求亲的天下名门,那是踏破门槛啊……” 一番高谈阔论,带着惊叹,也带着恭维,纷纷拿艳羡的目光瞧着那端坐在最前端的丞相大人――花谦德。 这样细碎却毫不遮掩的夸奖,点滴灌入了花熙熙那不明所以的小脑袋里。 争宠到皇宫 - 迷糊娇妃斗龙 额,花丞相的爱女…… 花熙熙滴小脑袋垂下,澄澈的眼眸瞅瞅自己白嫩的小指头,刚刚被呛住的小脸泛起潮红,模样煞是无辜。她想啊,自己滴爹,貌似也是那个花丞相哦……眨巴眨巴眼睛,她抬头瞧瞧那弱柳扶风般的花语嫣,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喽…… 花熙熙红扑扑滴小脸,瞬间华丽丽地挂满了黑线―― 她个悲催滴,穿越了这么久,才想到自己究竟是哪只树上扑棱乱飞的鸟…… 楚夜阑幽深的黑瞳凝视了一眼花语嫣,通明的灯火下,那娇美的容貌有着勾魂摄魄般的羞涩,带着淡淡的哀怨,朝他福身。众人似是瞧出了端倪,握着酒杯,眯起眼睛瞧着这一幕。 “素闻花爱卿疼惜爱女,从不铺张显摆……”清澈醇厚的嗓音,从他俊逸的唇瓣中溢出,慵懒而玩味,却有着丝丝缕缕的不以为然,“怎么今日,舍得让令千金抛头露面了?” 坐在侧席上的花谦德顿了顿,苍老的眼眸里散发出些许精光,唇边一抹深意的笑,刚要开口―― “不怪爹爹……”一声娇吟,带着化骨般的轻柔,花语嫣目光楚楚,抢了话头,直视那殿堂上那俊逸逼人的帝王。 “今日筵席,是语嫣求爹爹带我入宫的……”娇羞中有着诱惑,低喃中掺杂了小女儿的心思,“几月前,听闻熙儿妹妹入宫陪伴君王左右,语嫣心有所感,不知妹妹有何过人之处,能让皇上如此眷顾宠溺,便想着进宫来瞧一眼,也有幸……有幸瞻仰皇上龙威,语嫣死而无憾了……” 仿佛沾了晨露的花瓣,轻颤着,却带着微微刺鼻的馨香。 楚夜阑静静地听完,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任凭酒香在鼻端萦绕,他深邃柔软的目光,却穿过了那耀眼惑人的女子,直直地望向角落里那一抹娇嫩柔软的小东西,带着圣泽的柔光,将她团团包裹住。 一番话,听得殿堂里诸位臣子女眷纷纷倒吸冷气。 多么幽怨的一个人儿! 众人滴心那个揪紧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角落里那个粉嫩的身影! 正捧着果盘往小嘴里塞东西的花熙熙,小身子瞬间颤了一下,澄澈的眼眸抬起,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华丽丽地注视…… 额―― 为毛……这么滴冷啊…… 花熙熙煞是紧张地扒紧了果盘,小指头攥得泛白,有些惧怕地往舒兰怀里缩了缩。 狗屁才德 - 迷糊娇妃斗龙 花语嫣偷偷往这边瞧了一眼,心里那股愤恨的火苗燃烧得更加旺盛――通明的殿堂里,那娇嫩的小东西不施粉黛,澄澈的黑瞳柔亮而清澈,小嘴儿吃得正欢,唇瓣嫣红如樱桃般诱人,更加可恶的是……她丝毫没有后宫女眷该有的所有规矩,泼墨般的青丝随意散着,包裹着玲珑娇小的身子,那月牙白的锦袍袖口,竟然冠冕堂皇地绣着金丝凤凰,那样尊贵的标志,竟被楚夜阑这样随性地雕刻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身上!! 花语嫣攥紧了手指,脸上的潮红看似羞涩,却是活生生被气出来的。 丫丫滴,她本来想着要爬上将来太子的床,却没有想到,给这个庶出的贱丫头捷足先登了!可是登就登吧,丫的还看不起皇子,最后敢挑了这宫里最尊贵威慑的龙塌来爬……靠之! 花语嫣一脸的娇羞期待,希望楚夜阑能微微动心,她就不相信,她比不上那个粉嫩白痴的小丫头! 可当她满怀期许地抬起脸,却发现楚夜阑那柔情四溢的目光,看的竟然还是……花、熙、熙! 花语嫣必须得承认,这一刻,她灰常想要掐人…… 一杯烈酒入喉,楚夜阑睁开深邃的眸子,等待那股烧灼感渐渐过去,唇边露出一抹浅笑。 “看来……你对朕宠幸什么人,很感兴趣……”他眯起眼睛,嗓音淡然听不出情绪,却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花语嫣的手,瞬间一抖!! “皇上……”她有些花容失色,跪倒下来,妖娆的脸有些苍白,“语嫣……语嫣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不知熙儿妹妹以什么才能博得皇上宠爱,语嫣想试一试,语嫣……不会比熙儿差!” 最后一句,她说得小脸通红,快要羞得无地自容! 可……也期许着,只要皇上能答应――只要他能答应!她就一定能将花熙熙那个笨蛋踩在脚下…… 灯火通明的殿堂里,众人华丽丽地沉默…… 话说……这丞相府的两个女儿争宠,都争到皇宫里来鸟? 众人嘴角抽搐中……有必要么?那花熙熙虽说得宠,可不也没个名分么? 可后宫的嫔妃们却都乐呵呵地瞧着这一幕,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楚夜阑攥紧了酒杯。 他幽深的眼眸凝望过去,看到那缩在角落里的小东西,捧着果盘,乌润黑亮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正跪在殿堂中央,咬牙切齿地想要和她攀比才德…… 才德? 楚夜阑心里的那簇火焰疯狂地燃烧着,难道,她就必须要有什么狗屁才德,才能陪在他身边吗? 他压抑着怒火,心中的柔情无处释放,他想要过去抱着她,吻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他叫她来参加筵席,只是觉得她会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却不曾想,真的有人想要借这个机会伤害她,甚至是……羞辱她。 可爱风暴来袭——今日更新万字 - 迷糊娇妃斗龙 咳……宣布个很让大家崩溃滴消息,表砸我,那个啥,《迷糊小妃》还是要上架鸟~~~~ 在此鞠躬,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某塔滴读者们,感谢fxue0163,〤悠erゝ嘻猴,smdoggy,妖妆,玄凝·莼汐,魔天倫,Star之梦樱,1984大小姐,kuang1982asd,爱在水晶悲,xiaoniao5004,bcxxy,peit…… 还有一直留言支持的weixiaoyuan19,梦幻紫鸢爱,yujinyao25,yujinyao25,【寂寞,万岁。】,longjuan20000,Q1364134505,1439093176,血调调,八音盒93,lxm961213,7月,171085112……以及N多N多留言过的亲们,支持阑阑和楚歌童鞋的亲们,支持某塔诡异风格文章的亲们! 还要感谢我家责任编辑沉和帅锅,(编编,我寒假一定去北京看你昂~) 虽然某塔这文章显得有些大逆不道,有些超乎常理,有些诡秘邪乎,但是,有了大家滴支持,某塔恍然就觉得自己正常了,没那么抽风了…… 好吧,回归正题,网站的老读者们就不用某塔多做解释了,大家都能够理解上架是因为什么,关键就是那些贼可爱的小萝莉们啊……来来来,都给某塔虎摸一下,大家还都是学生吧?就算某塔跟大家说了怎么充值,充值完了以后看得怎么便宜,大家也还是很艰难的吧?在此,某塔比较挫败滴跟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上架给很多读者造成了诸多滴不便。 关于文章,某塔的定价是一千字四分钱,然后,一本旖旎可爱滴穿越文文,字数不会写特别多,所以总体算下来,大家看书滴成本会非常低…… 关于文章以后的更新——某塔拼了小命也要让大家看滴舒服!看滴过瘾!打死不断更! 关于之后滴文章情节: 根据某塔默默潜伏在评论区的经验来看,已经比较能够揣摩到大家滴想法,所以,会一一在后面出现滴! 文章后面的看点有: 1、某熙会遭到花语嫣及众位嫔妃怎样滴挑衅刁难?她个迷糊脑袋是怎样化解滴? 2、某熙会一直这样笨笨滴吗?是虾米事情让她遭受了磨难,小心肝受到了创伤?又是为啥,晨曦殿的宫人们耍尽诡计要让小东西爬上龙榻被楚夜阑吃抹干净? 3、我们可爱滴楚歌帅锅又会怎样面对小熙儿被册封为后妃的圣旨?更何况,是在偶们花熙熙童鞋极力抗拒滴情况下? 4、紫眸的荆王来楚国究竟是寻找什么东西的?小熙儿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探究和掠夺的? 5、花熙熙为毛最后哭喊着要离开皇宫,就算有楚夜阑的疼惜专宠都无法回转她的心意…… 敬请期待《迷糊小妃》带来席卷全球滴可爱风暴—— 下面是网站的官方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com/forumdisplay。php?fid=24,另外,小说阅读网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到晚上9:3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PS:那啥,作者滴QQ就不敢随便公布了,大家有问题就到留言区,某塔时刻潜伏着…… 楚歌解围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两只老虎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花熙熙是妖孽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不准碰她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把她弄上龙榻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帷帐内的旖旎1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帷帐内的旖旎2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接纳我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叫熙儿到崇华殿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有朕在,她不会再有其他需要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帮她解渴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酸酸的身体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撕开吻痕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他骗我的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她逃跑了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是他的吻技好,还是我的?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就是爱逗她(推荐)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翻遍皇宫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为了她,不惜残忍暴虐 - 迷糊娇妃斗龙 ()&www.dawenxue.coM 把她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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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娇妃斗龙 - 住在一个屋檐下,难保不被吃抹干净 - 迷糊娇妃斗龙 - 父皇怎么堵天下人的嘴? - 迷糊娇妃斗龙 - 敢不敢陪我出宫 - 迷糊娇妃斗龙 - 再不走,就麻烦大了 - 迷糊娇妃斗龙 小熙儿望了望那窗外鸟语花香的美景。 “我是真的没有见过呀……” 穿越这么久,她是真的连皇宫大门都米有出过,不过她突然想起,小楚晚刚刚在宴会上说,墨璟离每年都只许她生辰的时候出宫半天…… 小身子“嗖”得一下子转过来好奇看着楚晚:“那你见过哦……” 额…… 上一秒还逞能霸气的小楚晚小脸一下子黑了。 “大胆!”啪得一声小手再拍了一下木梁,“你敢嘲笑本公主——” “扑棱扑棱……” 浓密的丛林里突然响起一片动静,像是远处有什么东西欺近过来让鸟儿受惊,飞散开来。 小楚晚下巴一扬,“说你没有见过市面就是没有见过,这情景都看呆了,我就告诉你吧,这些鸟是受了惊吓才突然飞走的……” 小熙儿顿时黑下小脸,汗哒哒地想,这个她也知道的好吗?好吗? “才疏学浅,不知羞耻,哪怕你能睡在我父皇榻上又怎样,哪怕父皇宠你护你又怎样?还不是一样不合礼教伤风败俗!那鸟儿准是被你吓跑的,就你厚脸皮,羞羞羞,都是被你吓跑的!”小楚晚气得在座位上也不老实,一张阴沉的小脸憋得爆红,胸腔里一簇怒火在燃烧,在轿子里歪来歪去扭动,小小的袍子上龙飞凤舞的。 小熙儿在她旁边坐着不时被她激愤的动作打到,小手招呼到她脸上额头上,有些痛,她却捂着额头依旧笑呵呵的,什么话都不说。 “……”小楚晚这下小脸彻底黑了,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她气嘟嘟地想了想,突然脑筋一转想起了什么办法,朝外面喊起来。 “停轿,停轿!本公主叫你们停轿!”楚晚嚣张肆意地朝外面喊,轿子外面的几个轿夫都颤了颤。 花熙熙愣愣的,捂着额头不知道这才刚出宫她到底想做什么。 “本公主要出恭!”小楚晚下巴一仰,从横栏下跳下来掀开帘子往外面去了,走之前甚是嚣张地狠狠用指头戳着花熙熙,“你!!——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许动,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小熙儿腿在横栏下面轻轻晃着,把小手从额头上松开,乖巧柔弱地坐在了木梁上。 只见那柔软的丝绸锦袍是超凡脱俗的梨花白,点点花瓣散开在雪白的底色上宛若冬日盛开的暖梅,愈发衬得花熙熙肤色盛雪,她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清眸里闪烁着无辜,一下子就看得摄人心魄! 该死…… 小楚晚低咒了一声放下帘子,怏怏地往旁边浓密茂盛的树林走去,天下所急,“三急”为大! 她边走边想,怪不得父皇会那样宠小熙儿——两年前她花熙熙才丁点儿大的时候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就更是了!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父皇就该霸占她吗?如果说男人受诱。惑做出出格的事情无罪,那么罪就在受宠的女人身上! 你凭什么嫁了我四哥却偏不安分还要毁他的清誉,亏得现在他还在为了楚国的未来带兵出征,若知道你跟父皇这些苟且之事,你说他会不会气得吐血疯掉?! 褪下亵裤,小楚晚小脸憋得通红地蹲在了草丛里面。 气死了…… 真的要被气死了!!!她的小爪子死死揪紧被撩起的锦袍。 不过…… 小楚晚冷冷的小脸垂下,巴拉着锦袍从地下“蹭”得摸出什么东西来!往阳光下一照竟然泛着血红色流动的琉璃光彩,妖娆魅惑,竟然是稀罕的玲珑血玉! 没有错,这是刚刚扑腾的时候从花熙熙那笨丫头身上偷走的!笨,好笨,就这么拿走了她居然都不知道!谁叫你诱惑我父皇,欺骗我四哥,伤我母妃受罪于冷宫,现在惹得父皇想要把整个后宫都给废了! 这怎么行?怎么行?!!小楚晚只是想想,就抓狂得想要跳脚。 废了之后她母妃呢?母妃呢??母妃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却屁点办法都没有,在宴席上任性胡闹,父皇宠着;出言不逊,父皇笑着!他淡然如水,慵懒自若,却就是让人知道他一字千金,圣谕如山! 她只能蛮横无理地抢了小熙儿的玲珑血玉。 小楚晚憋红了小脸,素的,抢了就素抢了,哪怕以此泄恨也好。没有了父皇的庇佑,我看你还能怎样! 而殊不知…… 那玲珑血玉在空中散发出的血色琉璃光芒,竟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丛林之外的树梢上—— 那里,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正蒙着面蓄势待发,血腥味儿淡淡地在高空弥漫开来。他们死死盯着那块流光溢彩的玲珑血玉,目的只有一个——将随身佩戴这块玉的人生擒回国! 那小丫头蹲在草丛里凶神恶煞的,像只炸了毛的小兽。 马车里,小熙儿等了良久都没等到她回来,眼见日光西斜,她撩开帘子眼巴巴地看了看,脑袋倒在窗子上想,到底要不要走的呀…… 小小的眉头越蹙越紧,小熙儿索性掀开帘子跳下了轿。 “好啦你们不要干等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她好心地轻声说道。 小楚晚气她再次搬回晨曦殿跟墨璟离“苟且”,索性赖在这里耗她的耐性,可是,如果再不走,那就麻烦了。 “谢太子妃!”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降临,一群轿夫和侍卫齐齐跪下说道。 小熙儿的小脸顿时抽搐起来。 好吧,果然在这宫里她的身份还是太子妃,仅仅是这个称呼就很让人觉得禁忌不伦了。 我父皇母后是XO过后才有的我哦 - 迷糊娇妃斗龙 远远地看到丛林深处一抹喜庆的嫣红在扭来扭去,小熙儿迷迷瞪瞪用袖子拨开丛林里的枝桠藤蔓,漫步走了过去。 “我要扎小草人戳死你……”小楚晚阴森森说着,光着屁股蹲在地上,幼稚地抓了旁边的小草过来扎成一个丑不拉几的人形,接着拿一根松针过来噼里啪啦地往上戳。 这情景,却好死不死地让蹲在后面不远处的花熙熙看到了。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好吧,这两年在晨曦殿,她花熙熙被楚歌和众位奴才们保护得太好了所以都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多么恨她……唔……她现在,知、道、了!! “小晚儿……”一声绵软如糖糕般的嗓音在丛林间荡漾开来。 抖! 小楚晚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停住,那松针便好死不死地扎到了她的手上,她“嗷”得叫了一声之后猛然丢掉小草人死命蹭着自己的手背,我靠啊,靠啊!疼死了老娘!! 突然她又意识到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对,战战兢兢地回头,恰好看到小熙儿可爱地托着腮,澄澈的水眸定定看着她,就蹲在她身后的位置。 “啊――!!!!”小楚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来。 “你……你你你你你……”小楚晚吓得赶紧拿一片大大的草叶把屁股一擦提起裤子来,小脸涨得通红如血,“花熙熙你个大变态!!你怎么能在这里偷看本公主出恭??还看了那么久!……你居然还看!!” 小楚晚小手指颤抖地戳着她,像只炸了毛的小鸡。 小熙儿被她华丽丽地震住了,嘴角抽搐,澄澈的水眸里透出一丝无辜,指着她火红色的裙摆说:“你那个上面……” “沾到便便了哦……” “啊――!!!” 在外面一层休息着的侍卫们,吓得猛然窜起来拔刀就想冲过去!!好像听到的是第二声这种尖叫了,刚刚第一声的时候他们就拔刀冲了一半,,结果却发现那旮旯根本就没啥动静,两个粉雕玉砌的人儿正在草丛里扑腾。 我靠啊…… 主子啊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么??! 小楚晚憋得小脸通红,澄澈的泪水在拼命打转,指着她抖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小熙儿托着腮,晶莹剔透的小脸垂下,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轻轻站起来,她袖口上漂亮柔软的流苏拂过草尖,宛若有清香飘过,她松开自己被咬得嫣红水润的樱唇,轻声说道:“小晚儿,我喜欢楚夜阑。” 小楚晚一听这话便愣住了,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小熙儿晃动着柔波的水眸充满认真,俯身,眼睛瞪得大大的,两只小手握起来抵住心口的位置说道:“我特别喜欢,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喜欢他。” 嫣红如血的小脸染上落寞的神情,看得人心肝儿微颤。 “小晚儿,自打我花熙熙我穿越来,就没有人能比楚夜阑对我更好。我要的他给我,不要的还会给我。” “我也知道楚歌也对我很好。” “我有时候都会被他们感动,但是……那是不一样的……我是说……”小熙儿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白皙的小脸憋得涨红,澄澈的眸子里泛着点滴令人心疼的焦灼,急得团团转,“……反正……就是不一样!!” 小楚晚愣了一下,嘴角一抽――不一样个毛啊?? 从草丛里爬起来,晶莹透明的琉璃血玉在她腰间轻轻晃着,闪烁着妖娆璀璨的光芒,她鼻间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你见异思迁,喜欢踩两条船……” “楚夜阑跟楚歌不一样!!”小熙儿急得脱口而出,细密的薄汗从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渗透出来,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名为认真和心酸的光芒,哑哑的嗓音喘息着说话,小手在空中胡乱飞舞,稚嫩绵软的嗓音里带着惹人生怜的委屈,“你不知道……楚歌对我的那些坏,那些不好我都是可以原谅的,都能忘记的……可是楚夜阑不行……他就是不行……” 小楚晚“切”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懒得理她,继续编。 “楚歌可以不喜欢我,可以赶我出殿门……边疆告急,要是非娶那个什么蛮族公主也是可以的,我没有意见的!”花熙熙急得鼻尖上都是亮晶晶的汗,说到这里的时候嗓音哑哑的,有些颓丧地垂眸下来,睫毛宛若蝶翼般缓缓垂下,“可是楚夜阑不行……他……他不能……” 小楚晚总算是听出了端倪,耳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了。 咬紧小牙,她阴沉着一张小黑脸凑近她:“你的意思是我父皇不该有后宫三千是不是?” 小熙儿瑟缩了一下肩膀,咬住嫣红的小嘴,有些心虚。 “那我母妃呢?”小楚晚咬牙切齿地靠近她,眯起眼睛幽幽道,“你不要忘记,我父皇跟母后是XO过后才有的我哦……” 那阴沉沉的小狮子一副要发威的模样,步步逼近那柔软轻盈的少女,看着她那张委屈却坚定的小脸就气,就差扑上去咬死她鸟!! 小熙儿一个激灵,这下知趣的不说话了。 反正她想要说的话大概都已经说完,就是那样的意思,小楚晚可以听懂却无法理解接受,这是自然,她强求不得。 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要去帮楚夜阑体察民情呢,再不走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走吧……”小熙儿说着去牵她的手往回走。 她那么好心好意,却一丁点就木有注意到小楚晚那阴沉沉的小眼神儿…… 有人要杀我们啊!! - 迷糊娇妃斗龙 “小熙儿……”身后一声绵软柔嫩的嗓音传来。 “啊?” “要是父皇娶了你之后我还要叫你一声娘娘哦……”小楚晚悠哉地扯着干枯的枝条藤蔓。 “额……” “娘娘~~~~~~”她得意地仰着小下巴叫。 OMG,求求你表叫了,小熙儿捂住耳朵,小脸涨得通红,还娘,娘你妹啊。 “你只比我大六岁哦~~~大六岁的娘娘哦~~~”小楚晚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波着她,火红色的小锦袍在浓密的丛林间扑腾。 突然“嗖”得一声轻响从头顶掠过,惊得四处的鸟儿又扑棱扑棱飞起。 小熙儿猛然停住脚步,澄澈的双眸瞪大了看着头顶那些四处乱飞的鸟,小楚晚一个没注意就借着冲力撞上去,“砰”得一声撞到了额头,哎哟一声捂着额头,还踩了她的脚跟,这下小熙儿也疼得瑟缩了一下。 “你到底会不会走路,撞得我好痛……” “你有没有听到后面有什么响声啊……”小熙儿也蹙眉倒退,澄澈的眸看着周围只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 “嗯听见了,”小楚晚可怜巴巴看向自己的肚子,“我中午宴会没有吃东西,肚子叫,我饿了……” 额…… 小熙儿叹口气,拉着她的小手继续走,“你跟着我哦,走丢了我就不管你了……” 小楚晚摸着肚子抬头,愤恨不平地想,哼哼,应该是我把你弄丢才对,等一下到了集市我就把你推给人贩子,再把轿夫和护卫引开,没有玲珑血玉你就回不鸟皇宫了!!想想就美,小楚晚乐得一蹦一跳的,当里个当,当里个当~! “嗖――!!”一声箭响破空而来,猛然划破了小楚晚扬起的小袖口,钉在了树上!冒起丝丝缕缕可怕的白烟!! “……”树林里的一片肃杀中,那撕破的袖口有着可怕的裂痕,两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几乎是被霎时震在了原地。 “啊――!!!”小楚晚听到那声可怕的撕裂声忍不住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吓坏的还有花熙熙,她握着小楚晚的手不禁出了满手的冷汗,赶紧回头看着小楚晚的情况,只见她火红色的小锦袍袖子被一根利箭穿透了钉在树上,这下连她整个人都钉在树上不能动弹了!! 天……啊…… 花熙熙澄澈的水眸瞪得大大的连眨都不敢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来迅速将侧脸的头发都打湿,她颤抖着抱着小楚晚,看到前方浓密的丛林遮挡了大片的阳光,那根箭破空射来的方向是一片漆黑! “呜哇……”小楚晚一下子惊吓得哭出声来,撕心裂肺地扯开了嗓子,浑身颤得停不下来,“有箭……呜呜……哪里来的箭……有人要杀我们小熙儿……有人要杀我们啊啊啊……” 她吓得往花熙熙的怀抱里面躲,两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一个火焰红一个梨花白,紧贴着树靠在一起。 而隔着一长段距离,树下的轿夫和侍卫们已经听惯了她们刚刚的尖叫与闹腾,此刻竟然没有在意!! 小熙儿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嫣红欲滴的小脸霎时没了血色,她颤抖着的小手伸出去,一边撕扯着小楚晚被钉在树上的衣服一边喊:“来人……来人啊!!!你们快点过来……这里有刺客,有刺客!!” 她带着浓重哭腔的嗓音,说到最后的时候都有些发颤。 可是箭钉得很深很深,可见可怕的速度和力道,小熙儿费尽吃奶的力气都拔不下来! 她们此刻就在树下,如果还有人继续放冷箭的话她们简直就是固定的靶子!“你快……快点把你的袖子拽出来我们跑,快点呀小晚儿……”小熙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索性抱住她要帮她把刺破的布料扯开。 “呜哇……”小楚晚哭得震天响地,毕竟是小孩子,此刻脑子里嗡嗡成了一片。 远处……侍卫们已经听到了花熙熙那微弱的呼救声…… “太子妃!!” “公主!!!” 爆破般的嘶吼声,外的大批侍卫已经朝着丛林飞速杀气腾腾地靠近。 “嗖!”得又是一声冷箭,“蹭!”得一声钉在了另一边!“啊!!!” 小熙儿也吓得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又听见布料刺破的声音!小楚晚跟杀猪一样嚎起来!寒气四溢的丛林让人腿发软,花熙熙战战兢兢地噙着泪水抬眸,只看到另一支箭杀气腾腾地钉在了小楚晚的另一个袖口上,甚至一个不小心已经刺破了她柔嫩的肌肤,可怕地从袖口里溢出来跟火红色的锦袍颜色融为一体。 血…… 血!!! “小晚儿……”小熙儿脸色煞白,轻轻握住了她的小肩膀。 “呜啊……”小楚晚疼得凄惨痛叫,凄厉得让人的心被狠狠揪紧,痛不可遏!!! 该死…… 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熙儿在被狠狠刺痛的心里嘶喊着尖叫着!! 怎么会有人埋伏在丛林里面刺杀她们?? 怎么会她们真的遭受意外,而且受伤的是楚晚,是小晚儿!!!!!! 小熙儿清澈的眸子里瞬间冒出血丝来,尖锐的焦灼与心痛将她的神经与理智瞬间击垮!!她含着泪尖叫了一声,在下面一支箭射来之前拼死要扯开小楚晚,把刺破的布料都撕开带着她跑!! 小晚儿你不要怕…… 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怕…… 我保证不会让你疼,不会让你受伤,绝、对!!!!! 小楚晚,你不要跟我闹了…… - 迷糊娇妃斗龙 “刺啦――!”布料被撕开了一边,小熙儿小脸煞白地喘息着,祈祷着侍卫快点过来,而且听声音快速前来的侍卫已经跟空中埋伏的黑衣人交上手了,小楚晚已经哭得喉咙都开始嘶哑,那剧痛却让她腿脚发软快要跪在地上,小熙儿含着滚烫的泪水捧住她的脸安慰她“楚晚你不要怕我们马上就走”,一边用力地开始撕扯另一个沾血袖口的布料。 突然,空中一个黑衣人俯身飞下,径直朝着花熙熙她们的方向逼来!! “――!!”小熙儿倒吸一口凉气瞪大清澈的眸,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小楚晚用身体保护住她。 一只冰凉的大手攥紧了她的后衣领,惊得小熙儿一个颤抖,紧接着一股大力攥紧了她的身体硬生生跟楚晚分开,接着“砰!”得一声巨响小熙儿觉得天旋地转,她被这个黑衣人一把丢开噗通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噗……咳咳咳……”尘土飞扬之间小熙儿忍着全身摔裂般的剧痛爬起身体。 艰难回头,看到黑衣人攥紧了小楚晚的手臂,一把将她扛在背上来就要飞回树梢。 糟了。 她们的目标是楚晚!! 小熙儿咬咬牙,以往遇到这种想都不敢想的场景早就吓得嚎啕大哭的她,此刻却猛然被一股怒火冲顶,看着小楚晚哭花的小脸就一阵心痛,从地上奋力爬起来冲上去紧紧抱住了黑衣人的腿!! 不能让他带走楚晚。 不行。 绝对不行!! 黑衣人瞪大眼睛,却是没料到那柔弱娇小的少女被狠狠摔过去居然还能一下子爬起来,此时围堵过来的侍卫也已经跟他打起来,刀剑迸发出寒冽的冷光在周围噼里啪啦地晃着,一刀就能送她上西天!小熙儿紧紧抱着那黑衣人的腿牵制着他不能动,被他脚步移来移去拖得浑身是伤,娇媚粉嫩的小脸都被树枝灌木划破,手被弄得血肉模糊,旁边有侍卫在咆哮“太子妃您松手!”小熙儿却听也不听。 她不傻。 不能松开。 松开了这个人就会直接带着小晚儿飞走了。 她就算死也要紧紧抱着他拖着他,抓走也要跟小晚儿一起。 刀剑在耳边继续拼搏奋战着,溅起来的火星烫着她的皮肤,她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的剑狠狠插进了侍卫的胸膛,那楚国一等一的高手们一个个被杀,血光弥漫了整个丛林! 猛然这个黑衣人杀完最后一个侍卫,抬起脚来朝着小熙儿肩膀上狠狠踹去!! “嗵……”得一声狠戾的响声,小熙儿只觉得如遭重击,痛得连呼吸都不能,小手却死死攥着黑衣人的衣襟―― “嗵!”“嗵!”羸弱的小肩膀,脊背,死死缠绕着的手臂,连遭重击,一下下狠狠的踹过去隐约能听见骨裂声,小熙儿只觉得这劈头盖脸的狠踹毫不留情,没有人会疼她惜她,只有人想踹死她摆脱她。 可是不能……死都不能…… “刺啦――”一声撕裂般的厉响,那柔白的少女终于被狠狠踹开摔落在地上翻滚两下,鲜血淋漓的小手里还紧紧攥着被撕裂的一小块黑布…… 粗喘声响起,终于摆脱了她…… 黑衣人冷冽如冰的瞳孔骤然一缩,脚步迅速退后几步远离危险阵地,接着腾空飞起。 剧痛…… 全身的骨头想要碎裂一般,五脏六腑被踹得裂开般的剧痛,袭遍全身…… 小熙儿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地上,猩红色的血和丛林间的土和绿黏成一片,她的小手撑住地面却颤颤巍巍地爬都爬不起来,隐约只觉得自己抓着的东西抓不住了,她想死死抱着的腿已经甩掉了她,耳边巨大的声响嗡成了一片。 “轰!!!”仅剩的几个黑衣人腾空飞起,顺便丢下几枚炸弹,让整片附近的林子轰然爆炸!! “咳咳……公主……” “太子妃……”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捂着被炸裂的肩膀快要死掉的侍卫嘴角淌血地切齿低喃。 一群仅剩的侍卫追了过去。 “太子妃……” “太子妃!!!” “你们快过来,看看太子妃!!!” 小熙儿用颤抖的满是血的小手撑着坐起半边身体时,只觉得半边脸热热的好烫,左眼看不清楚东西都是猩红色的,她颤抖着抬起手来抹了一下发现全部都是粘稠的血。 大约是从她脑袋上留下来的,淌了整整半张脸。 半边脸的,血。 “太子妃……” “太子妃您怎么样?!” 脑子嗡嗡作响,巨大的轰鸣声笼罩了她,小熙儿捂着脑袋只模糊想起了当初楚夜阑狠狠抽过她的那顿鞭子,真的好轻,远不似现在这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将整颗鲜活的心脏要撕裂一般痛不可遏。她拼死想要保护的东西没有了,活生生被人抢走了,前胸后背都骨裂般激痛,像被大卡车狠狠碾过,身体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妖娆妩媚的梨花白被粘稠猩红的鲜血浸泡起来,黏了尘土变得有些脏,小熙儿任由脑袋上冒着汩汩鲜血从地上艰难爬起来,颤颤巍巍,不顾身旁的侍卫拼命嘶喊着叫她问她,茫茫然地举目寻找。 “小晚儿……” 她嘶哑如沙砾般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她仰头,一头泼墨般的妖娆青丝散开在身后,被血浸透,还在往下滴,小熙儿迷迷瞪瞪透过猩红色的血看了那个黑衣人飞走的方向很久,接着迈开脚步拨开枝条藤蔓朝那个方向走去。 小晚儿…… 她记得她被黑衣人抱着飞走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将脸上的腮红都哭花了…… 小晚儿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太子妃。” “太子妃我们的人已经追过去了……公主被劫事关重大,臣等冒死也会保护公主!!” “太子妃请即刻起驾回宫禀报皇上,派兵支援!!” 小熙儿却置若罔闻,捂着脑袋的小手也松开,拨开细密缠绕的藤蔓向前跌跌撞撞地走着,越走越快。她分明记得她跟小楚晚一起从宴会上离开楚夜阑,分明记得楚夜阑将她亲昵甜蜜地拥在怀里柔声嘱咐多带些人手晚膳前回来……可是才刚刚出宫,一眨眼小楚晚就不见了,整座丛林杀气腾腾血腥满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晚儿不见了。 “小楚晚……”她柔柔的嗓音沙哑叫着,“你不要跟我捉迷藏……出来,好不好?” “你最会躲了……你藏了我就找不到你……” 所以求求你不要跟我闹了…… 你也千万不要跟楚夜阑闹了…… 滚烫的泪水蓄起在眼眸里,小熙儿拨拉着浓密的丛林往里继续走,终于被侍卫扯住衣襟不让她再继续往前,她先前还挣扎着,接着慢慢挣扎不动开始颤声求饶起来:“求求你们,你们让我去找她吧……” “让我去找她呀……”她稚嫩的嗓音里带了哭腔。 “是我把她弄丢了求你们让我去找她啊!!!!” 远处丛林里的鸟兽都被惊得四处飞窜起来,凄惨稚嫩的嗓音在丛林上空嘶声回荡! “太子妃!!” 却在下一瞬―――――― 那一抹沾满鲜血的柔白在剧烈的晃动中骤然失了力气,小熙儿澄澈的水眸泛着可怜的恳求,瞳孔却一下子涣散,那激痛眩晕如海啸般朝她涌来,她迷迷瞪瞪地抓着一个侍卫的手,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在对他作出最后的恳求,接着沾满血的睫毛颤动一下缓缓闭上,侍卫只觉得手上一凉,那滚烫的小手从他手上滑下,她如一片花瓣般,翩然倒下…… “太子妃!!!” 丛林里轰然的咆哮声……经久不散。 ******************* 皇宫。 肃杀的氛围,笼罩了整个皇城。 所有的侍卫都不会忘记,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回皇宫之时,楚夜阑看到那被血染红半边的人儿,是如何一瞬间,猩红了双眼。 震惊,如天雷般炸响!!!! 楚夜阑,你把我关起来吧 - 迷糊娇妃斗龙 楚夜阑黝黑如深潭般的眸子鲜少如此猩红过,那情景,却宛若有一股血腥的剧痛从欲裂开的胸口直窜头顶!!!他隐藏在锦袍中的手都开始颤抖,巨大的衣袖猛然轰然挥起,冲向那欲散架的马车轰然一声巨响将马车拆得四分五裂!!一把捞起了里面被黏稠的猩红鲜血浸泡住的柔软娇躯!!! 那巨响伴随着七零八落的声音尚未平息,四周侍卫与群臣都已经惊骇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地轰然跪倒在了地上! 深邃阴鸷的冷眸几欲崩裂,剧烈颤抖着的修长手指揽紧怀里柔弱无骨的身体,却抱了满手粘稠滚烫的鲜血……那竟然是他挚爱人儿的血……那一刻胸腔里浓烈到快要爆裂开的剧痛,是他楚夜阑此生都不、可、承、受的重量!!! “启禀皇上――”一个被砍了三刀的侍卫抬头咬着牙哑声禀报。 “楚晚公主与太子妃出宫半个时辰内于樟林遇袭,臣等护驾不利,致使楚晚公主被劫持,太子妃身受重伤!!!” “臣等……愿以死谢罪!!”最后四个字,他猩红着眼眶咬得切齿般重,轰然一声所有幸存的侍卫全部单膝跪地将佩刀抽出置于脖间,尖锐锋利的刀锋以骇人的力道深深陷入了那隐藏着薄弱血管的皮肤之中! 楚晚公主被劫,太子妃身、受、重、伤!! 这几个字宛若能砸裂人心的巨石一样狠狠砸在了楚夜阑心里!! 巨大的震惊让他无法回神,一张俊逸冷冽如冰的脸泛着可怕的苍白,微颤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不断溢出的滚烫鲜血想凝神看清楚小熙儿,那鲜血却汩汩不断地溢出擦都擦不干净……可他分明记得……他疼宠到骨子里人儿溺在他怀里求一道出宫的圣旨,他纵有百般不舍不情愿都拂了她浓情蜜意的请求…… 他是准了…… 深邃的眸子里染上猩红如血的悔意,楚夜阑宛若一头被惹得暴怒的雄狮,此刻只想将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撕得粉碎!!只因……他不、该、准、的…… 他不!该!准!的!!! 凝重的几个字在他胸腔里爆开来,激得他整个脑海都震颤作响!那悔,那怒,那滔天的要将整座宫殿都掀翻摧毁的疯狂,却都抵不上此刻他怀里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人儿!! 冷眸快要崩裂,楚夜阑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难以置信十几名大内高手护驾于身侧,却让她们一走一伤,这翻天覆地的转变不是他们以血封喉一死请罪能抵得上的!! 暴怒与剧痛交织在心头,俊脸泛起一片可怕的苍白,楚夜阑双眸充血,嘶哑的嗓音切齿道:“传令下去,宫中禁卫全体出动至宫外搜寻公主……若无寻回,朕不要你们以死谢罪……朕要你们亲眼看着自己九族连诛,以祭十二公主在天之灵。” ――轰然一声如天雷般的军令,震得整个华容道万籁无声,如死一般沉静! “还有……”楚夜阑拥紧了怀里被滚烫的鲜血浸透的小身子,火热的气息颤抖颤抖着拂过她紧闭的双眸,暴吼一声,“传太医!!” 整座皇城,肃杀弥漫。 ************* 舒兰从宣辰殿拿了换洗的衣物来时,脚步太错乱匆忙险些绊倒在门槛上,她颤抖着扶住朱红色的殿门,额上早已汗珠四溢,脸色苍白,她连想都不敢想宫里这半个时辰内就疯传喧嚷的事!她只晓得她家主子的安危!! 出门儿前还好好的。 那块素锦凤钗翡翠玉被退回来时她嘴角还抽,就知道小楚晚公主不见得领她家主子的情,却不曾想这一个不领情就会闹出天大的动静。楚晚公主排名十二,年方仅十岁有余,皇家血脉失踪被劫,这是足以惊动天朝的大事!! 试问怎么能够不大?? 舒兰随着太医们进进出出,只听那在领事房修养的受伤侍卫说了过程,边听手边抖,拿药时眼泪都生生落在药罐里! 说皇宫里尔虞我诈阴险无比,此刻却抵不上那些匪人的嗜血凶残,她家小主子这两年在宣辰殿的确身子养好了不少,却不代表可以随意带出去给那帮狗娘养的往死里伤!!她舒兰不懂医术,却只听太医说断的是骨头,背上和胸口的骨头!她疯狂地掉着泪抓药,谁安慰她都听不进去! 割一块肉尚且疼得撕心裂肺,何况断的是骨头,伤的是心肺! “这帮天杀的……”舒兰咬牙切齿地哑声说着,颤抖着捧着药往里走,差点含泪看不清路撞了人。 “回皇上,如今蛮族流寇虽然肆虐但因太子亲身出征举兵交战,现已节节得胜逼得他们退至境外,老臣以为此事为流寇所为,可能不大……” “沈大人此言差矣,”一个绛紫色官服的男子蹙眉打断,“太子殿下英勇作战确是不错,可难保蛮族流寇不愿于战场定胜负,才出此下策绑架公主,以作为敌国人质来胁迫皇上!!” “皇上……” “给朕闭嘴……”一个嘶哑威严的嗓音从帐内响起。 帐外的众臣顿时闭嘴不敢再言,面面相觑地跪着,煞是恐惧地凝视着那帐上旖旎心痛的影子―― 那帝王俯身而下,微微颤抖的力道轻轻握住那人儿盈盈一握的纤细皓腕。 她半边小脸上可怖的鲜血已经被擦拭干净,却还隐隐嗅的到血腥味儿,揪得人心里生疼! “熙儿……”楚夜阑握紧她冰凉的小手,俯首,薄唇柔柔地吻过她刚刚微颤了一下的眸,感觉到她在巨大的痛楚中醒来。 蝶翼般的睫毛簌簌地颤着,小熙儿在恢复意识的瞬间里迷迷糊糊看到个温柔的身影,心里一动,她被他握住的小手艰难抬起,不相信似的摸了摸他的俊脸。 唔……热的…… 僵硬的小脑袋又转动了一下,迷糊地推理出……嗯……也是活的…… 活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怎么,滚烫的眼泪就充盈了眸子,只是一瞬,她又死死咬住唇,强逼着自己不许哭出来。 这一幕,看得那脸色微微泛白的帝王心如刀绞!! 温热的指腹心疼地摩擦过她被咬得渗出血丝的唇,哑声命令:“下去……” 这轻飘飘的一声是说给帐下跪着的众臣们听的,一听此令,众臣便猛然噎住!此次劫持擎国公主的案例,已惊动朝纲,而楚夜阑此刻却再一次为了这个传闻中媚骨惑帝,败坏伦常的小人儿拂了众臣! 抖……剧烈地颤抖……众人轰然俯首跪地,一声齐齐的“臣遵旨!”,便知那传闻,从未做假…… 帐下瞬间恢复了一片静谧。 楚夜阑泛白的薄唇紧抿着,一双埋着沉痛的深眸意味不明,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他轻轻搂住怀里的小人儿,避开她断裂的骨骼和被刀割出的伤口,哑声低喃:“既然疼……为什么不告诉朕……” 她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毛病??疼,却不说,只那一双隐忍的水眸狠狠揪着他的心! 小熙儿闻言眼眶一热,险些说不出话来。 胸口很疼,骨头都像是断了,她却忍下眼泪,苍白的小脸轻轻磨蹭了了两下他的俊脸,小声清晰地说道:“楚夜阑,你把我关起来吧。” 那覆在她柔软身影上的帝王,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 小熙儿心下酸涩痛楚,委屈地贴着他的脸,任由滚烫的眼泪掉下来都没有哽咽,依旧平静地说:“我把小楚晚弄丢了……楚夜阑,你处罚了我,就能服众……他们就不会顾着对是谁劫走了她而猜来猜去,他们就知道,最重要的是先要找到小晚儿了……” 听到这里,楚夜阑的心都不禁一抖,将她搂得更紧!! 原来刚刚帐外的那些话,她不是没有听到,而是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急,她急的要命,她恨自己此刻一动都不能动,不能亲自出宫去找她!也恨那些黑衣人劫走的不是她,而偏偏是墨晚! 楚夜阑俊脸泛白,痛失爱女的他此刻的心像是被她深深抚慰,忍不住埋首含住她冰凉的耳垂,听到她嘤咛一声不知是痛还是暖,舌尖放柔了力道一下下地吮着她,哑声道:“不怪你……” 姨娘这么说,你可有不服? - 迷糊娇妃斗龙 他想得清楚,十二公主生辰之日放行出宫是惯例,只不过秘密而行,走的也是宫外偏门,若要知道则必然与宫内有心之人勾结。 想到此刻他便心下寒凉,不想这如履薄冰的深宫内院,竟也会有心怀不轨胆大包天的人!! 他不急…… 只有不急,才能冷静下来思索为何在熙儿与楚晚之间对方绑架的是楚晚,还有,对方是何居心…… 只是他痛,心痛于对方伤的是他心头所爱!这痛,如抽筋断骨,不可遏制! “熙儿不怕……”楚夜阑一点点吻去她小脸上的泪水,深邃如海的清眸里有着一闪而过的辉光,“朕会找到她……也会让他们知道碰朕心尖上的东西,代价是什么……” 低哑的呢喃带着磁性,伴随温柔的抚慰一点点喂进她柔嫩的小口中,小熙儿热泪盈眶,只感觉涩涩的小舌被他卷起,她想躲,却被一只温柔的大掌扣紧了后颈,那吻一点点变深,一点点如波涛汹涌的骇浪般。她在剧痛中浑浑噩噩,仅剩的呼吸被吸走,她的神智也在慢慢飘向半空,终于在他湿热缠绵的深吻和滚烫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暖帐之内,他尝尽她小口中的苦涩,紧拥着她待她睡熟,这才向宫人嘱咐几句悉心照料,宽大的宫袖便拂开暖帐,眼里含着令人窒息的沉痛,朝殿外走去。 *************** “晚儿……我的晚儿……” “你们放我进去……放开!!” 喧闹的声音一大早就充盈了整个晨曦殿,榻上的小熙儿睡得昏沉,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头顶白白的帷帐都在晃,看来高烧还是没退,她歪过小脸,张开干裂的小嘴想说句什么话,却发现嗓子痛得冒烟,哑哑的字不成句。 一夜。一夜过去了。 小晚儿你是怎样过的? 小手艰难地把自己支撑起来,感觉胸口的骨裂又错开一些,险些刺到胸肺里面去,小熙儿吸了一口冷气垂下小脑袋,才能将那股痛慢慢地压下去,脑袋晕晕的,包裹着的白色布条下三千青丝泼墨般裹着她白色的亵衣,殿堂之内没有半个人,想来都是去阻挡殿外那个咆哮疯癫的声音去了。 “你们把本宫的晚儿找回来……把她找回来!放开我!!”一个头发凌乱却衣冠雍容华贵的女子在拼命摆脱着宫人的束缚,也不把门口侍卫那两把明晃晃的刀当回事,吭哧一口咬在一个宫女的手上,挣脱开来往里面冲去,“花熙熙我要杀了你!!是你弄丢了本宫的晚儿,你何以相安无事地回宫!我的晚儿呢!!” 舒兰听了汇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走出去,眼见本来该在冷宫里的盈妃冲撞而来时,急得朝侍卫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别让她闯进来!” 围绕着晨曦殿整整一队的侍卫拎着刀团团将盈妃围住,肃杀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疯癫中的盈妃终于冷静下来一些。 只是很可怕,她眼睛是赤红赤红的。 冷宫一日,犹如一生。 小楚晚搬离崇华殿的那日一步三回头,盈妃簌簌颤抖着跪在殿门口叩谢圣恩,头伏在地上红了眼眶。 她那时想过自己会失宠败落,在这闭塞清冷的宫中会孤生终老,但只愿楚晚能平安无事!!可这几日宫中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她隔着院墙都能听到,那消息如惊雷般轰然炸响在脑海,震、颤、心、魄!! 一缕发丝凌乱地垂下,盈妃抬起头来时眼眶猩红如血,却傲慢如斯,哑声道:“花熙熙呢?本宫要见她!” 舒兰心下惊颤,却轻吸一口气说:“盈妃娘娘可别踏错了地方,这里可是晨曦殿,且不说皇上早已下旨令娘娘不许离开崇华殿半步,如今这晨曦殿是戒备重地,岂容的你——” “放肆!!!”猛然一声寒厉的呵斥炸响在了晨曦殿的前方,盈妃一挥被宫女扯坏的袖子,盛气凌人。 一时间晨曦殿外满满的宫人竟被这声呵斥震颤,哗啦哗啦地跪倒了一地! 舒兰也是一个错愕,脊背顿时变得汗津津的。 “你说的倒是没错,皇上的确下旨令我不许踏出殿门半步,可是却一没降我的宫妃品阶二没削我在后宫的权利。如今,倒轮到你这个卑贱的小奴婢对我这个后妃指手画脚!!” 这气势当真震得人心颤,饶是舒兰在楚夜阑身边呆了两年都汗水淋漓,禁不住呵斥也跪下来,忍着巨大的压力清脆道:“拜见盈妃娘娘!” 想来也知道是宫里人走漏了消息,十二公主被劫持失踪,传到其生母耳中哪能不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舒兰抬起小脸,戒备地说道,“娘娘,熙主子受了重伤在里面休养,还望盈妃娘娘不要挑事端……” 猛然“啪!”得一声厉响!火辣辣的剧痛便在耳边蔓延开来,整个人都被打懵。 从龙榻之上艰难趴下的小熙儿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苍白的小脸堪堪抬起,一双清澈的水眸带着心痛焦灼与担忧凝着外殿的方向,她是不会听错的,那么响亮的巴掌声……而在巴掌声之前,她还能清楚听到舒兰姐姐跟人说话的声音…… 肋骨断裂的剧痛折磨着她,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沁出来,她一步一步靠着墙艰难朝门外走,想死也要爬过去…… “丢的女儿是本宫的……是本宫怀胎十月历经苦难生下的……”盈妃宛若地狱罗刹般死死盯着舒兰,刚刚几个箭步冲上来扫她耳光的肃杀气场蔓延在四周,“皇上此刻倒怪我这个生身母亲挑唆事端了是么??” 泛红的眼眶里透着绝望的杀气,撕裂般的心痛早就充盈了她的五脏六腑。 舒兰被打得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火辣剧痛,却瑟缩地看着她,不敢躲,甚至连摸一下都不敢! “本宫告诉你,论宫妃品级我永远高她花熙熙一等,论伦理纲常她还要跟太子一样还我一声额娘!今日她害我女儿被杀手劫持生死不明,我哪怕是将她打残打废,也有那个权力!” 突然“吱呀”一声沉重的雕花大门响,一抹娇小莹白的身影虚弱地出现在门口,气势恢宏的殿堂衬得她愈发可怜,仿佛一阵风过去便能吹散。 小熙儿怔怔凝视着外面的情况,胸口一阵阵断骨般的刺痛,蝶翼般的睫毛从盈妃美丽却失魂的脸移到跪着的舒兰身上,心里猛然一堵,汹涌的酸涩便袭上小小的胸腔。 她从来都那么奉行自己小小的原则,在这动辄粉身碎骨的深宫之中,打她不要紧,羞辱她也不要紧,只是不要,动她心头的那块肉,那些人。 见她出现,晨曦殿里的宫人们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轰然朝着她唤道:“太子妃!!” 苍白脆弱的小人儿走过去,在舒兰惊诧慌乱的目光里将她扶起来,对上盈妃那猛然变得赤红含恨的目光,轻轻吸一口气忍住肋骨在胸口的剧痛哑声软软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盈姨娘你找我就好,我来赔偿你的委屈和心痛,你不要碰我身边的人,好不好?” 迷离的光晕伴随着细碎的阳光散落在那美丽脆弱的小丫头身上,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小晚儿的事,还有这一场劫持,哪怕承担不起她还是想要承担。 只是她想说……她心里也好疼…… 疼得恨不得失踪被劫走的人是她……恨不得以再也见不到墨璟离的代价,来换小晚儿相安无事! 盈妃脸色苍白如纸,死死盯着她哑声道:“熙儿,姨娘两年都未曾见你,初始你刚进宫服侍皇上所以忌惮你三分,可如今你贵为太子妃,却无端勾。引皇上淫。乱宫闱!这么说你可有不服?” 心头狠狠一震!!强烈的酸涩伴随着羞辱袭满了胸腔,那小小的身影颤着站稳,水眸虚弱得凝着她艰难摇摇头。 没有。 她服。她都服。 盈妃冷笑一声,丧女的剧痛让她挺直了傲骨:“你随事十二公主摆驾出宫,路遇匪徒却护她不利,以致她受伤失踪生死未卜,你可有不服?!” 这近乎残忍的逼问带了寒冽的杀意和刺痛,舒兰听得鼻尖渗汗失口辩解:“不是这样……” 猛然一双小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玉呢…… - 迷糊娇妃斗龙 猛然一双小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纤长的睫毛簌簌地在她锦袍上颤,示意她安心不要动,她苍白娇美的小脸抬起,水眸里浸透着深深浅浅的凄楚剧痛,哑哑地说:“我没有不服……” 一丝尖锐的刺痛,狠狠刺进了盈妃心里!! 眼圈狠狠一红,盈妃切齿道:“好……既然如此本宫便当你是认了这罪,所有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宫里前前后后都是欺上瞒下之人没人来主持公道,今日本宫就还这皇宫一个清白!!来人……” 四下肃杀一片,无人敢动。 “来人!”一声凶狠的呵斥之后周身的佩刀侍卫轰然跑过来围成一圈,恭敬地喊道:“盈妃娘娘。” 厉眸掠过那一抹虚弱的小身影,盈妃哑声开口:“给本宫杖责她……以祸乱宫闱危害皇族为名,给我杖责四十,不打断十根棍杖,谁都不准停!!” 十根棍杖!! 这残忍暴虐的刑罚听得整个晨曦殿的宫人们大震!人人脸上浮现出可怕的苍白,简直要以为盈妃疯了。不要说这是在晨曦殿门口,也不说他们擎国的帝王正集万千宠爱于此……熙主子此刻重伤体弱,十根棍杖之下人可毙命,更何况是虚弱得在鬼门关被皇上耗尽心神宠爱才唤回的她!! “不可……”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宫女不禁颤声开口,想起昨日太医抢救之时满地的血布含泪抗拒,“娘娘此事不可……” “熙主子此刻根本一杖都受不起,她会没命的!” “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呐!!”一地的宫人反应过来,跪伏在地上拼命凄哀地替她求饶。 苍白的小脸上一双水眸显得更大更虚弱,小熙儿似是已经想到过事情会演变成如此,一点都不心惊慌乱,她求楚夜阑惩罚,他却不忍不让,此刻有人要罚她,她心甘情愿,正好能将心里那憋得快要爆炸的愧疚和酸涩释放出来,让她疼得清醒一点,也许就能好好想起那群黑衣人的特点样貌,能帮着将小晚儿寻回来。 小手轻轻松开舒兰的胳膊,迎着晨间的寒风那一抹娇小的柔白跪下来,忍着胸腔内骨裂的剧痛缓缓撑住地面。 “主子,不行――!”舒兰看出了她的意图,猛然哽咽着喊道。 盈妃冷笑一声,看远处的侍卫已经捧来了十根廷杖,脑海里闪过小楚晚的音容笑貌,痛极哑声道:“给我打!!” “谁都不许动!”舒兰突然跪在地上双臂紧紧护住花熙熙,大声喊道,“我警告你们谁都不准轻举妄动,熙主子是晨曦殿的人,皇上哪怕离殿又岂能容旁人动她半分!!” 一双美眸泛红,望向盈妃说:“还请盈妃娘娘不要忘记,两年前皇上曾亲自御赐熙主子一块玲珑血玉,见此玉者如见圣上,哪怕犯再大的错也可护她周全。娘娘您想清楚,一定要跟皇上如此对着干吗?” 这不卑不亢的挑衅,彻底刺激到了盈妃,她一双恶狠狠的冷眸看向了舒兰。 “玲珑血玉?”她冷笑,哑声道:“也好,你给本宫拿出来瞧瞧见见世面,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如何拿这块贴身血玉来护他钦定的太子妃的!!” 这话里带着尖锐的刺,刺得人羞愤难堪,舒兰却忍了,为了一时的保命忍了!!她跪在地上转身,颤声对小熙儿说:“主子,快把皇上给的玲珑血玉拿出来,否则今天咱们就完了,主子,奴婢求求你……” 她说完便在小熙儿身上摸起来。 小熙儿脸色苍白,哑声轻轻说道:“就让她打……” “玉呢!!!”舒兰含泪抬眸嘶声打断她,“主子,奴婢知道您伤心,可是想想皇上,您不能因为十二公主就连命都不要,您的命是皇上给的,死了就再见不着皇上了!” 远处那么粗那么粗的棍棒,要在她身上生生打断十根才算,她的小手在冷硬的地板上攥紧,指甲扣得好疼,是……她不能死……她还要见楚夜阑……还要用心去爱他,去温暖他…… 可是――!! 在她腰上摸了一整圈的舒兰脸色变白,收回手说:“是不是落在了殿里面?是在哪儿?奴婢去拿!” 小熙儿怔怔的,纤长的睫毛垂下簌簌地颤,并没有记得自己放进了殿里,她一直都随身带着,哪怕睡觉也都揣在亵衣的袖口中小手搂着抱着,第二天再别到腰里。她轻轻吸一口气小脸忍着胸前的剧痛,也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以往那个地方空了,常年冬暖夏凉的血玉不翼而飞,剩下一把虚无的空气。 不见了? 盈妃本来冷眸眯起凝着这一切,见状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要给本宫看的东西?” 虚张声势,拿楚夜阑的威严来压迫她,让她在凄苦的冷宫中度日两年,还要在这种关头嚣张放肆!她孤傲纤细的身影站定,抬起冷傲的下巴,寒声道:“我倒要看看没有这块玉的庇佑,你还能嚣张到哪里去?今日打残打废了你,本宫就跟你一起下地狱!……给本宫打!” 轰然炸开厉声震颤了整个晨曦殿,那侍卫也泛白着脸拎着粗重结实的棍棒过来,越走越近。 四周声音纷乱,舒兰狠狠咬了一下唇猛然紧紧地抱住了她,小熙儿却在巨大的震惊之中白了一张小脸,不能回神。 玉。 楚夜阑给她的玉呢。 死神都快要朝她嘶吼着扑来,她却像是被剜了心头最软最疼的一块,在舒兰紧缩的怀抱里面找着玉,她知道自己有多宝贝多心疼它,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丢了,她是死都不会把楚夜阑给她的东西搞丢的…… “砰!!”得一下狠狠的沉重打击,伴随着可怕的棍风和四周人的惊呼,打在了舒兰的背上!! 被她紧紧拥着的小熙儿震颤了一下落了满头的灰,听见舒兰闷声低吟的时候惊醒了过来,这才知道了杖责的厉害! 小熙儿跌坐在地上,眸光剧烈地颤起来,下一瞬棍棒再狠狠袭来时她小手紧紧地抱住了舒兰,忍着胸前肋骨的剧痛用尽最大的力气将舒兰反压在了地上,那粗重的黑色棍棒“啪啦!”一声砸在了她娇小柔弱的背上! 一双人齐齐倒了下去,小熙儿只觉得胸肺具裂,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小手发颤地紧紧搂着舒兰,被重型大车碾压过的胸口猛然呛出一股**的气息。 苍白的小嘴咳了一下,软软趴在舒兰身上,猩红发黑的鲜血顺着她甜美的嘴角涌了出来。 “主子……”舒兰颤抖着叫了一声,在晨曦殿的所有宫人跑过来护着她们之前想起身,却生怕一碰就弄碎了她! 她三千青丝泼墨般散落在雪白的亵衣之上,血从前胸后背透出来沾得哪里都猩红点点,脆弱柔顺的一小抹素白分明就是被打碎了的模样! 舒兰嘶喊了一声抱住她起来,下一声棍棒落下之前宫人们猩红了双眼不怕死地挡在了她们面前,盈妃已经气得脸色惨白,只听见宫人之中舒兰的一声心颤的嘶喊:“救人……快救人,救救我家主子啊!!” 小熙儿好像想起来了。 她在丛林里透出来的余晖之下拉着小楚晚往马车上走,小楚晚红色的小锦袍在藤蔓之中晃来晃去,一抹通体透白的玉藏着几缕潋滟活动的血丝若隐若现,被黑衣人掠走之时她哭得撕心裂肺,让小熙儿压根儿就来不及多想。 她的玉…… 喉咙好痛,不断地有腥甜的血涌出来,她拿小手去拭却染红了衣衫,她心底狠狠地疼了,竟隐约觉得小楚晚被人绑架走是因为这个。澄澈的泪水越聚越多,晃得难受,小熙儿却疼得双耳都嗡鸣着听不到声音,轻轻趴下来感觉自己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她这时想求饶了,怕了,怕命就这样没有了,她便再也见不到她最最霸道温柔的楚夜阑。 血,弥漫了整个晨曦殿的台阶,小熙儿最后的动作是轻轻贴着地面,因为楚夜阑每天清早上朝都会穿着黑靴龙袍,从这里毫无例外地走过。 *********** 这许是擎国最动荡的年月。 以往后妃受皇帝责难或冷落,顶多发配冷宫终身不许踏出殿门半步,一生都要死在里面。而擎国这一年第一次,有了“废妃”这等说法。降了妃阶品级,连同九族之内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十里之外,此生不得入中原。 爱与欲 - 迷糊娇妃斗龙 以往后妃受皇帝责难或冷落,顶多发配冷宫终身不许踏出殿门半步,一生都要死在里面。而楚国这一年第一次有了“废妃”这等说法,降了妃阶品级,连同九族之内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十里之外,此生不得入中原。那妃子名号为“盈”,原定是要绞死在皇陵的祖堂之上,后因故留了一条半死不活的性命。 后宫大乱。 十二公主劫持七日以后。 军机处发来的急报中没有任何受蛮族胁迫的迹象,楚歌的大军驱敌五里之外,扎营驻寨仍在扫清余寇之中,上书不过是因战线太常怕粮草短缺,提前准备从京都运压过去。 温暖细碎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棂之中透出来,迷离地照耀在龙案前那个一身柔白虚弱纤细的少女身上,她小脸有了几分血色,小手捧着竹简做成的沉重奏折看了许久,好庆幸自己当初在藏经阁被逼着好好学过古繁体文,瞅见“楚歌”那个名字时心里动了动,知道此时此刻他还是自己的夫君,整个楚国上下都骂她是妖孽狐狸精,得宠之胜,胜过所有前朝后代。 不是。 都不是。 小楚晚不是蛮夷劫走的,要钱,要命,要土地,要王国,如果是他们的话,该来的早就来了。 一路踏着寒气而来,楚夜阑走得沉稳轻缓,一张俊脸虽凝着几分散不开的愁云,可一想到下朝可见得到她,心弦便被微微撩动,果然一踏进殿里就看到那柔美的小丫头轻轻靠在龙案旁,小手握着毛笔在竹简奏折上画圈,他冷眸一眯,清潭里染上汹涌浓烈的情浴来,脚步缓缓顿下。 她圈“楚歌”,圈“大败蛮军”,圈“禀请王上”…… “几日不教你,识不得这几个字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身后缓缓压下,有窒息的温暖袭近,小熙儿愣了愣,接着他宽广的衣袖便敞开,霸气又亲昵地揽了她来,将那柔软的一小抹揉进宽阔的怀里。 楚夜阑从背后沉沉俯首,贴上她娇嫩柔美的小脸摩挲了几下,大掌却收着力道不触碰到她的伤处。 小熙儿猛然激灵一下,被这股温暖弄得心神荡漾,她轻轻扭过小脸,对上他。 “下朝啦?”她软软的嗓音透着一丝哑。 楚夜阑眼皮跳了跳!深眸带着情浴艰难地从她小脸上移开,目光缓缓落在竹简之上,淡哑道:“在做什么?” 小熙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把沉重的竹简扶起来给他看。 楚夜阑眉微蹙,轻轻将她在怀里按住,大掌抄起那竹简缓缓呈现在两人眼前,免得她用力起身。 “这里,这里,还有这……”她柔声说话,“楚歌不会谎报军情,要是有异动他也会察觉,所以说不会是蛮军干的,以前我们老师说,有人拿你东西要么要挟要么泄恨,可要是都没有,那肯定不是他拿的。” 小晚儿那么小,也不会有人想要这样将她占为己有。 楚夜阑听着她稚嫩却认真的分析,一双清澈的水眸虚弱却透着精气神,像用功了的孩子一样渴盼地等待着他的肯定和表扬。 眸光一黯,他大掌将竹简轻轻放下,缓声道:“朕不在时,你便都在琢磨这些?” 小熙儿愣愣的,又去捧,忍不住回头问他:“那兵部有消息吗?” 楚夜阑拢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再碰,深眸望向她道:“不论晚儿怎样都该是朕来操心,养好伤之前,你不可再动这些。” 小熙儿一张明艳的小脸,华丽丽地涨红了起来。 哈?原来是关心,霸道的关心。 连续几日来的焦灼愧疚痛苦都围绕着她,她许久没尝过甜蜜的味道,此刻楚夜阑一句淡然霸道的话让她心生酸涩,不顾身上的还疼的伤就反身轻柔地拥进他怀里,娇美柔白的一抹跟黑色纹龙锦袍缠绵萦绕,她在他温暖充满男性气息的颈窝里磨蹭,磨蹭得楚夜阑有几分心悸,长臂一拥将怀里乱动的娇娆搂住,滚烫的气息沉沉地洒在她柔嫩的小脸上:“熙儿这是想做什么?” “你不疼我了……”她胡乱说着话,粉嫩的小手指扒开他的领口咬下去,有点滴委屈。 楚夜阑轻不可闻地闷哼一声,眸色霎时黯淡中凝聚着风暴,任由她咬:“朕何时不疼你了……” “小晚儿丢了,我以为你就不疼我了……”她澄澈的水眸顿时含起泪来,小牙放开他的皮肤,哽咽着说道。 她真的没有说谎,那天快要死掉被人带回来时,她真的怕过,怕他再也不疼。 楚夜阑眸色黯淡有风云翻涌,长臂揽过她来,俯首正对上她娇软如花香般的气息,薄唇擦过她的鼻尖和樱唇,低哑的嗓音饱含情浴:“朕不怕丢了任何人……朕怕丢了你……” 怕丢了这个世上唯一能扑在他怀里撒娇耍横都让他心疼的人儿。 说完他冷眸一凛,猛然俯首吻上她含着酸涩味道的唇,多日来没有要她只觉得那唇软得不可思议,小熙儿还在呜咽,尾音都被他吞噬入腹,大掌抄起她娇软的小身子往龙榻大步走去―― 薄如蝉翼的帘幔被掀起,一抹娇小柔白的身影被放进去,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倾身而下,深眸如皓月淡淡洒下的辉光般笼罩着她。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饱含着浓烈的爱恋轻轻抚过她的脸,从柔嫩细滑的额到发丝妖娆的侧脸,那小巧美丽的轮廓惹得他心悸,楚夜阑慢慢俯首而下,棱角分明的俊脸侧过,端端正正朝着她嫣红欲滴的唇压下…… 气息交融,两个人柔软的唇也微妙地触动贴合着,小熙儿没接受到如此慢动作的吻,一点点都煎熬着她的神经,她纤长的睫毛簌簌颤着,几乎要忍不住,小下巴轻轻抬起去吮他的舌尖,他却温柔一退,没被她碰到,深邃的眸子里溢满对她的爱恋痴缠,轻轻侧首换个角度,再轻柔吻下去,明显感觉到小熙儿气息急促起来,娇。软的身体微颤着等待他粗暴一点的狂风骤雨般的蹂。躏。 “别急。”他柔声哄道,轻吻落在她下巴上,接着诱。哄她抬起下颚,往下而去。 小熙儿的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渗出薄汗的小手忍不住去触摸他的脸,楚夜阑任由她摸着,牙齿轻轻透过胸口咬住了她的亵衣带子! “……”她小脸涨红欲滴,小身子紧缩起来,最里面的亵衣被他轻轻扯着,他的大手在她腰上危险地摩。挲挤压,她仰着头长长地低吟一声,有些受不了,嫣红的小嘴微张,忍着全身的薄汗颤声求他:“楚夜阑……” “怎么?”楚夜阑深眸一眯,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腰带,扯开!顿时大掌拨开她的外袍触。摸到里面娇软的身体,小熙儿一抖,不曾想只过了两下便被他剥下中衣只剩下贴身的亵衣,他的薄唇也变得灼。热起来,吮住她的小舌开始凶狠地掠夺,越吻越深,大掌推开她薄薄的衣衫侵占其中,那致命的娇软柔嫩让他颤了一下气息变得粗重难忍,往上推,在她被剥光的那一刻含住了她胸。前的一抹嫣红的柔。嫩,小熙儿剧烈颤抖了一下,感觉到了被疼爱亵。玩的味道。 这一次,他要彻底吻遍她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寸,哪里都包括…… 最终他披荆斩棘般凶狠又缓慢地刺进来时,小熙儿已经被他弄得春。潮泛滥,迷蒙之间哼哼着想要他更深一点,楚夜阑忍着额上的薄汗本想怜惜,可看她澄澈清亮的眸子里都燃起点点渴望,还凑上来一点点啄咬他的唇,闷哼一声脑海里的火焰爆开,发狠地吮住了她的唇,沉下身体一贯到底!! “……”满足的喟叹伴随着小熙儿的颤抖,楚夜阑退出一些再深深顶进去,温柔地舔。舐着她唇瓣的轮廓,接着就一下比一下更深更重,也……更快…… 几日来萦绕着着的痛苦与愁绪爆开,统统化作欲。念晕散在两人之间,楚夜阑轻柔哄着身。下汗水淋漓隐约抽泣的人儿,揉着她酸胀的小腰,诱。哄她承载了自己所有的爱与欲。 惊险再现 - 迷糊娇妃斗龙 午膳摆上之时,晨曦殿的寝宫内却空无一人,黑压压的一群守着外间,无人敢去通报。 “姐姐,御膳房的掌厨说,咱再不去饭可就凉了……”小太监说道。 还木说完就一个爆栗赏到他脑袋上,小宫女美眸垂下瞥他一眼道:“喊什么?这宫里多长时间没闻过腥味儿了你知道不?今儿皇上好不容易开个荤,还吃?吃吃吃,吃你个哑巴鬼……”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外由内传来,众宫人一看便是急事,却也不得不急急挡下,尚未开口说话那侍卫便单膝跪在地上,扬声道:“军中告急,臣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小宫女黑着脸扶了扶额,嗯,行,你们行,军中急报!!! “好,成,那你进去……”小宫女嗫嚅着说道,待那侍卫往里跑的瞬间又“哎”了一声一袖子扯住他,“我跟你说你在门外边说就行你知道不?皇上午休不爱被人打扰,你敢进去我保证你出来时候身子先出,脑袋随后……” 侍卫脸色一僵,嘴角不禁抽搐起来。身子先出,脑袋随后……是个神马意思…… 殊不知——这细碎的动静早已让龙榻帷帐之内的帝王听得清清楚楚,他轻轻拢着身下已经疲惫睡熟的小丫头,她轻柔如花香般的呼吸还洒在他颈窝里,泼墨般的黑丝如谪仙一般垂落下来洒在锦被之外,笼着她娇小莹白的身子宛若仙境。听到“军情告急”几个字时他俊逸的英眉微微蹙起,心下却早已如有所料,他轻轻俯首,吻她暴露在锦被之外的柔嫩香肩。 侍卫走进来还未跪下,一声轻薄淡雅的嗓音便波澜不惊地从帷帐内传出—— “别吵。” 侍卫顿时脸憋得涨红,想跪又不敢跪的样子。 窸窣半刻之后,楚夜阑将一个温暖的团蒲轻柔塞进那小人儿的怀中,见她眉头微蹙之后还是抱住了乖巧地拱在被褥里睡觉,眸间柔情四散,挥袖俯身,宽大的袍子将她裹得密密实实,那细碎轻柔的吻也顺着发丝延绵而下,到她柔嫩的脊背时力道不禁加重,隔着妖娆的黑色发丝吮出青紫色的吻痕来,怀里的娇躯闷声吟着轻颤起来。楚夜阑大掌抄入她身底,裹住她娇嫩柔滑的乳大力揉了几下才松开,额头上因隐忍而暴起的青筋突突跳着,半刻之后才渐次散去。 他的熙儿……他饶是与她缠绵整夜都不够……恨不得要她一生…… 等挥开帷帐走出来时,一身的**便已经褪尽,楚夜阑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淡漠的眸光收回,留下淡然却危险的一句:“……不许扰她。” 她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脑袋并不闲,他不想再有风吹草动传入她耳中去,任何的……都不行。 侍卫脸色一变,霎时懂了:“是!皇上!” …… 可饶是风吹草动吹不到晨曦殿,也能吹到别的地方去。 中秋宴将近,皇族百人,不能因十二公主一人而废弃不办。 小熙儿捧着那烫金刺绣的大请柬,澄澈的眸色微凉,小手一伸就丢在案台上,起身往殿内走。 “……”这被刚刚走进来的舒兰看到,心下一惊,焦灼道,“主子……” 这是个……什么意思?! “丢掉!”小熙儿一身粉嫩的梨花白,娇软得宛若花蕊般到内室跳上龙案,澄澈的水眸清冷剔透,捧起大臣上奏的军情竹简,“我不去。” !!! 舒兰这下可惊悚了,捧起请柬看了看也着实心惊,知道她家小主子还在为十二公主的事懊恼,可…… “主子啊,”舒兰提了裙摆走进来,笑着掩去眉心里的愁云柔声说,“这中秋宴可是咱们楚国年定的大节,上至帝王嫔妃下至文武百官,无人敢拒,再说……再说这请柬本该发到宣辰殿去,如果太子妃您不去,到时候可不是由皇上照拂,后宫怪罪下来千错万错都是宣辰殿太子的不是,这些,您懂?” 提到宣辰殿和楚歌,小熙儿心下一刺,清美的小脸泛起一丝苍白,澄澈眸子里的清冷却不散。 “姐姐,如今后宫掌权凤印者是我花家的亲生姐姐,楚晚跟她非亲非故,楚晚娘亲盈妃与她不和现已被废,我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现下她办中秋宴比往年都要丰盛百倍,就是在做给我看,哪怕寻不到楚晚,也硬是要在宴上把酒言欢,换了是你,你哪能做到?” 这一番话说得舒兰心里一颤,甚是酸楚,那小人儿清亮如水的眸子里隐忍了多少事,她可比谁都清楚。 凄美一笑,舒兰却噎她一把:“可主子,如若换成是皇上本人,岂不也是要在中秋宴上把酒言欢,哪怕痛失的是亲生爱女,也要顾全大局拢天下人心,祈福咱们楚国明年能富国强兵铲除外患,好让百姓不用生灵涂炭万家欢聚?” “……!!”小熙儿猛然瞪大眼睛,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帝王在高处,高处不胜寒。 想起每日在龙案前批阅奏折有条不紊的楚夜阑,在看到后宫奉上的中秋宴部署之时依旧脸不变色,淡然准奏,她心下一疼,纤长的睫毛垂拢下来,接着抬起对舒兰道:“姐姐,你下来。” 舒兰一怔,以为她有什么事,身子半弯下来。 小熙儿则跪上龙案,小手轻轻抚上她的背,摸摸她后背还有没有缠着布条绷带,一摸倒是没有了,可舒兰表情却不轻松,微微蹙眉,小熙儿哑声问:“姐姐你还痛不痛?” 舒兰咬牙,笑道:“能当主子的姐姐被如此关心,痛也值啊。” 小熙儿眉心微蹙,心疼道:“你怎么也这样贫……” “这是实话,主子,您现在还是太子妃,到将来您当了皇后母仪天下,再叫奴婢一声姐姐,奴婢那可就真的美了啊……”舒兰心里想得乐颠乐颠,刚还奉承着现在又不正经起来。 小熙儿小脸顿时黑下来了…… 我靠啊姐姐,你低调一点行不?? …… 傍晚出晨曦殿的时候小熙儿坐上轿子,一摸那木头横梁便心下一酸,又想起了小楚晚,偌大的轿子此刻就她一个人坐,有些难受,她小手摸了摸,却突然想到一个自己丢在脑后许久的一个问题来—— 玉。 那天和小晚儿一起出去,丢了的玲珑血玉呢??? 小手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木有,小熙儿在轿子里坐不住了,轻轻跳下来扳起横梁来看下面,全部都是实心的木头毫无藏身空间可言,那天走之前她明明记得还佩戴在身上,可回来时却不见,搜寻轿子和丛林的侍卫都说没看到…… ……难道是小晚儿拿了吗?? 楚夜阑说玲珑血玉能活血散瘀,维持人经脉通络精神百倍,轻易死不鸟。小熙儿迷迷瞪瞪地想着,蹲在轿子里跟着摇摇晃晃,一路不知走到了哪儿。外面舒兰掀起帘子时便看到了这幅场景,那小小的宛若花苞般的少女蹲在轿子里面托着腮悲伤地想着事情,更像是怀念横梁上那个扑朔迷离的人儿。 心下一酸,她努力笑着柔声道:“主子,咱们到了。” 小熙儿这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下轿,就在出去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头顶一团黑色的云倏然飘飞过去!快得宛若闪电,小熙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清美的小脸仰起朝天空看,那抹黑色的云却消失了,她迅速挣开舒兰的手朝着轿子一侧跑,果然又看到一抹如闪电般的黑影迅速消失在屋檐后面。 ——!!! 黑衣人。 那天在丛林里绑架走小晚儿的黑衣人。 一瞬间仿佛有血液在胸膛里沸腾地灼烧,小熙儿脑子里嗡嗡响着,不顾身后舒兰和几个侍卫赶紧跟上来,丢下一干人朝着那黑衣人的方向就跑过去!! 一定是的,她不会看错,就算看错也不会感觉错!就是他们!! “主子……”舒兰突然被惊吓到了,“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您要去哪儿!!” 一抹娇娆柔美的梨花白拼命朝着那屋檐的方向跑去,那是中秋宴厅堂的偏殿,她小手狠狠地推开沉重的殿门,在“吱呀”一声之中垮了进去,压着胸口剧烈的喘息凝视着屋顶,又往屋檐后面方向跑,寒气四溢的大殿里鲜少有人来,舒兰她们本想追过来的时候那敞开大殿的门倏然慢慢慢慢地关上,他们扑过来时只“轰!”得一声,殿门骤然关上了!! 巨大的阴谋(必看) - 迷糊娇妃斗龙 正推开了内殿的门要继续往里疯跑的小熙儿心里“咯噔”一下!惊恐地回头,看到舒兰她们都被挡在了外面。 这座偏殿隔音效果好得厉害,她只能听见他们拼了命发出的微弱嘶喊声。 ――这是……怎么回事?!! 小熙儿倏然不敢妄自乱动了,小手收回在身侧看着这充满寒气的大殿,心下酸涩怒盛,攥紧了小拳头朝着屋顶大喊:“出来!!” “你不要跑了,我知道就是你绑架走的小晚儿,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跑不掉!”她澄澈的眸光充满清冷,小脸因为焦急和愤怒微微涨红,“这是楚夜阑的地盘,你只要敢进来就要做好出不去的准备,这一次,我是死也不会让你逃掉的。” “你把小晚儿交出来!!!” 大声的嘶喊过后,一旁内殿微微敞开的门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吱呀”轻轻的推门声,伴随着空气里尘埃的上升,探出来的竟然是一只莹白纤细的手。 大红色的宫装锦袍,绣着凤凰飞天的图案,在背影肃穆雍容的衬托里缓步踏过门槛往这里走,看到这一幕的小熙儿几乎呆了!她潋滟动人的水眸里透出几分不可思议,快要以为她是走错地方了。 “……姐姐……”嫣红的小嘴下意识地吐出稚嫩柔软的两个字,梨花白的锦袍下小脚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皇后姐姐。 ――花嫣然。 隔着沉重的大殿门,舒兰她们的惊叫嘶喊声被挡得严严实实,小熙儿的脸从红变白,在寒凉危险的空气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水眸盯着花嫣然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花嫣然款步走进来,笑容雍容华贵:“熙儿这话说得姐姐疑惑……这中秋宴可是姐姐的家宴,有姐姐的天子夫君坐镇,不在这儿,本宫还能去哪儿?” 小熙儿心里一刺,胸腔里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愈发收紧,可此刻只愿当她是碰巧路过。嫣红的唇紧紧一咬说:“我刚刚看到了那天刺杀小晚儿的黑衣人从房顶上跑过去,我现在要去追他!!姐姐你势力大,你快调动这里的禁军帮我一起找!” 花嫣然听了却只抬袖,捂鼻,笑得倾国倾城。 小熙儿小脸倏然变白,看她这幅模样震惊得不能自已,可她依旧不相信自己的猜测,小小的脚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擦着侧廊廊柱的边要往后殿跑,后面一个清幽危险的嗓音却悠然笼罩了她―― “你要找楚晚……这样一味追过去,有什么意思?” 花嫣然在细微的尘埃光线中缓步走进她,妩媚的脸透着几分阴险寒戾:“熙儿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何失踪,为何十日之内不见踪影,为何又偏偏跟你出宫之时遇险……熙儿!你就没有发现最近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小的拳头在锦袍里握紧,这样被人步步紧逼盘问的感觉惊心动魄,小熙儿心里一阵阵得钝痛。 是。 她有丢东西。 她现在也确认了。花嫣然出现在这里不是凑巧,她知道小晚儿的下落,她一定知道!!! 巨大的震惊悲愤与心痛袭来,那玲珑剔透的少女轻柔转身,水眸里已经溢满滚烫的泪,不卑不亢地铿锵有力道:“你知道小晚儿在哪儿!!” “我现在不想知道你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先告诉我,小晚儿现在在哪儿,她怎么样!!” 花嫣然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果然…… 人人都说那晨曦殿的熙主子越得宠越聪明,聪明得知道怎样笼络帝王心思,唆使他废弃六宫忤逆伦常,此刻想来果然是真的……尖锐的指甲掐在掌心,花嫣然嘴角勾起一抹妖娆妩媚的笑,柔声道:“她好得很……如今整日被关在囚笼里面被野兽围观惊吓,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驯兽师怕激不出她的潜能,准备明日就放她与虎同眠呢……” 小熙儿逐渐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开始不稳,涨红欲滴的小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不肯相信,不敢相信!! “你骗人……”她嫣红的小嘴泛白,滚烫的泪水就快要掉下来,指尖深深在手心里掐出月牙印,“……你是在吓唬我……小晚儿贵为公主……她不会这样的……” 花嫣然怔了一下,接着笑容更浓,甚至放肆地笑出声来,凤袍猛然挥了一下袖子将雍容华贵的姿态展露无余,眸光变得冷冽犀利,美艳的小脸冰冷动人:“熙儿你可记得,两年前前往我楚国游历的荆王钟离??” 荆王。钟离。 这陌生遥远的词汇让小熙儿颤了一下,茫然的水眸里透出无辜的神色来,攥紧小拳头命令自己拼命想,拼命想!两年前的时候自己也在晨曦殿,楚夜阑把自己送到盈妃和小晚儿的崇华殿去。她不知会有危险降临,跟小晚儿打闹之时摔破花瓶割破手掌,在偌大恢弘的崇华殿里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被凶巴巴的侍卫狠狠推进了关着猎狗的笼子里…… 钟离…… 钟离……夜…… 他有一双潋滟深邃的紫眸,剔透如繁星,神秘如南域,他总是噙着那样漫不经心的俊逸浅笑,轻柔勾起她的下颚说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话。那年中秋宴上,他放下酒杯笑容潋滟,微哑的嗓音在大殿里回荡一圈轻柔落在角落里的她身上,缓声说:“我要……她……” 小熙儿一个激灵从回想中惊醒,不可思议地盯着花嫣然,浑身都开始发颤!! 沉重的大殿门口响声更加轰动,看来已经惊动了中秋宴厅旁的禁军,甚至搬来了巨大的廊柱来撞击着猛然被关上的殿门!小熙儿连鼻尖脖子里都透出薄汗来,攥紧拳头朝花嫣然道:“你到底想怎样!!” 时间紧迫逼人,花嫣然也冷冷收起了关子,幽然道:“荆王原本的下令中根本没有抓楚晚那一项,只说要将那带有玲珑血玉之人带到他面前,可谁知阴差阳错――熙儿,不用本宫说你也能清楚,他们要抓的本就不是楚晚,是你!!!” 尖锐的嗓音在大殿里响彻,小熙儿被震得耳膜发颤,娇弱柔软的小身子险些站不稳,扶住了廊柱。 “……” 她低下头,烫红了的小脸灼烧着难受,她迷糊地悲伤问道:“他要抓我去……做什么……” 花嫣然勾唇冷冷一笑:“这我不知,但能确定的是,十二公主楚晚遭险遇难,全部都是因、为、你!!” 轻吸一口气起身,她柔声道:“你不必在意我是怎样知道,我只不过,是替荆王来这里传个话,他已知道自己抓错了人,所以熙儿,如若你肯起身跟随姐姐去趟荆国,倒是可以换了那楚晚公主回来。只不过你不能告知第二个人,尤其是皇上,如若今日我跟你所说有半句透露出去,熙儿――” 她冷眸凝起,笑容明媚:“我保准叫人将楚晚筋骨全数砍断,送去晨曦殿,给你下酒!” “轰!!”得一声巨响,偏殿沉重的大门被佩刀的禁军侍卫门轰然撞开,朱红色的沉重殿门险些倒塌,一群人的脚步跨过台阶轰隆而来,冲在最首的便是舒兰,身后还涌进大批的宫人及落轿围涌过来的官员女眷。想必以舒兰的性子早已去派人急速通知了楚夜阑,生怕这短短的片刻,偏殿内将会发生谁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可那巨大的殿门撞开声,都及不上花熙熙此刻心里爆开的震惊!! 壁灯未燃,夜幕昏暗的光线迷离地照耀进殿里,那个娇小如花蕊般的柔白人儿站立在大殿中央,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抬眸凝望着眼前的花嫣然,她小小的拳头在袍袖中颤抖着,想攥都颤得攥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威逼恐吓惊到了她。 舒兰她们惊叫着担忧跑了过来。 小熙儿脑袋却嗡嗡响着,周身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巴掌大的小脸轻轻垂下,脑海里只剩下了花嫣然刚刚对她说的那句话―― “如若今日我跟你所说有半句透露出去……熙儿,我保准叫人将楚晚筋骨全数砍断,送去晨曦殿,给你下酒!” …… 觥筹交错,丝竹满耳。 一整个宴会舒兰都焦灼地想询问清楚刚刚在偏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小主子脸色差得很,不对劲,轻柔地叫了她一声“姐姐”就跟牵着她来到了宴会大厅,看看门前围堵过来的大群佩刀侍卫,和气势汹汹的撞门廊柱,清澈的水眸泛起一丝绝望,哑声轻轻说:“你们都散了吧!!” 等不及,想让朕就在这里办了你? - 迷糊娇妃斗龙 再胆战心惊又小心翼翼地询问皇后娘娘,花嫣然便慵懒扫了一下袖口上落着的灰笑着说:“本宫与自己亲生姊妹宴前小聚,议事不许旁听,可是毁了哪儿的规矩了,要你这个卑贱的奴婢来询问一二了?” 舒兰咬咬唇,涩涩地说:“不敢。” ――可是谁见过小聚一个会把人弄得失魂落魄的么?见过么见过么? 粉拳攥紧,舒兰刚想问句啥就见那粉雕玉砌的小丫头捧着个小小的青瓷瓶,小手像是要把那冰凉的就酒瓶暖热,嫣红的小嘴吮了吮,揪开盖子就喝,舒兰惊得不小,扑上去挡―― “这是酒!主子,咱不喝,喝酒不好,喝酒伤身,咱喝水啊……” 花熙熙怔了怔,眼巴巴看着酒瓶被她夺下来,不能醉,她要如何化解胸腔里快要把她心脏都爆掉的痛苦?小脸泛起悲戚,她盈盈一眼看向了殿堂上的楚夜阑,她这座位离他好远,够不着,她好想…… 舒兰心里陡然“咯噔”一下,想到个不好的猜测。 嘴角抽搐一下她凑过去问:“主子,难不成皇后娘娘在您背后咬舌根,说皇上哪天跑去临幸她了她故意气你昂?” “……”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花熙熙顿时嘴角一抽,不想笑,却生生呛出一抹含着泪的笑来。 细碎的亮光在清澈的美眸中散开,她咯咯笑了两下,觉得舒兰好有才。 气她…… 她倒是真想……花嫣然只是幼稚得想要争楚夜阑的宠,说些狠话气气她而已…… 可是,怎么可能…… 荆王……尉迟夜……都那么那么遥远的事了,想横空而来的时候还是猝不及防地狠狠在她心上捅了一刀。花熙熙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愈变愈苦,最后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瓣险些掉下泪来。 嗷――!!这下舒兰可算知道自己错了,脸憋得涨红,忙不迭地把青瓷瓶捧过去道:“喝!主子喝!!奴婢再也不拦您了,再拦奴婢就是小狗,来咱们一起喝,今天不醉的都统统爬回晨曦殿!对,爬回去!!” 说完,就见花熙熙深深吸气忍住了眼里欲落的晶莹泪水。 舒兰豪迈地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表情,这下心情总算松了松,蹙眉望着那宴会上的帝王瞅了瞅,有些恍悟地问道:“主子,您这是……想皇上了么……” 一晚上哭哭笑笑的,不是伤情……那可就是思春啊!!!! 花熙熙感觉眼睛热热的,可怜无助地往桌上一趴,轻柔哽咽地吐出一个字:“嗯。” ――要换回小晚儿,就要她离开皇宫,离开楚夜阑,还不许她跟任何人说任何人讲,不许跟任何人商量,前方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可是离开楚夜阑……这代价……好重…… 像是要把那股始终萦绕着自己的熨帖体温生生从自己身体里剥离,从此他的温柔低喃便距离她有千里之外,他浅笑莞尔,他慵懒优雅,他深情低诉,他痛苦非凡……都与她无关。 小小的拳头在桌上攥紧,再攥紧,滚烫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整整一个案台。 舒兰那个惊吓哟……捂着小胸脯就噗通坐地上了,越想越汗哒哒的,含泪悲催地想至于么?至于么?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么?不是忤逆了天下人的意思都水乳。交融在一起的么?至于仨时辰不见就想得哭哭笑笑掉眼泪么!!!打个雷拼死她啊好么!! “那主子,奴婢去通报……”舒兰凑过去柔声道。 可此刻看来,却貌似压根儿不用―― 高高的殿堂之上,那帝王尊贵的身影正与众臣们轻语谈论着什么事,狭长深邃的眸却不时朝着这里扫来,淡薄的一眼却不知道凝了多少灼灼的热度与眷恋,定在那个小小的案台上不动。他早知今日宴会前她与花嫣然的那一出听似惊心却草草收尾的闹剧,早已心下焦灼地想要过去将她娇软的身子揉入怀里问她究竟发生何事,可琐事缠身―― 楚夜阑喝下一口辛辣灼烧的酒,俊美魅惑的浅笑淡然如风,唇上一抹清亮却残留着,像那枚在他心口作痛的朱砂痣。 修长的手指攥紧酒杯,冰凉沁骨。 夜下,亥时。 宴会在一片丝竹声中结束,宫门落下之时,宾客散尽。 门口的轿子堵了路。 小熙儿不想上轿,舒兰在旁急得冒汗,细声劝说百官出宫,此路不能堵要赶紧走,小熙儿清亮的眸却隐隐带着祈盼小手扒住轿门,果然,在一片鸾凤呈祥的车辇之中,那一抹威严俊逸的金黄色身影,踏着整夜寒凉露霜,朝她一步步,缓缓而来。 …… 酒意微醺,美人当前。 黑色的锦袍底色宛若浸了浓墨,纹着的龙清晰栩然,眨眼之间那黑靴已经踏到她眼前。小熙儿攥着车辇宫帘的小手这才松开,一双澄澈的水眸抬起定定看着楚夜阑,像是专门等待他许久。 旁边未散被堵的嫔妃们本吓得噤声,此刻看到这场面便忍不住停下脚步来,双眸瞪大屏了呼吸!袖口里的柔荑攥得咯吱作响,不曾想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小贱人竟会闹这样的一出! 楚夜阑一张俊脸泛着醉意,深眸却清亮如繁星,挥了一下袖子背到身后,微微躬身靠近,那黑色长发便也跟着如谪仙般垂落。“等朕?”他薄唇轻启,幽幽吐出两个字。 小熙儿点点头。她已经等不及宫人们抬着车辇绕个弯再回晨曦殿。 她等他。就在这。 一时眸光收紧,楚夜阑薄唇泛白屏息凝住她,袖袍里修长的手指伸出,在皎洁如清辉般的月光轻轻触碰她的脸,从小小下巴上柔嫩的肌肤到光滑得毫无瑕疵的脸颊,她长长的睫毛下水眸清可见底,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俊逸的薄唇不由淡淡抿住,扯出一抹惊心动魄又清浅无痕的笑来。 看似一闪而逝,实则深入骨髓。 好乖。好勇敢的小东西。 小熙儿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紧接着那皓月的清辉光芒便洒在自己脸上,而眼前高大挺拔的慵懒身影猛然缓缓蹲下,单臂收紧了她锦袍下的一双腿,腾空将她抱起来朝着她小小的车辇走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小熙儿吓得赶忙撑住他宽阔有力的肩膀,搂住他的头,而四周围拢看着的人却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那帝王掀开了车辇的宫帘,亲昵疼爱地将她拢进怀里随她一起进去。 皓月之下楚夜阑低垂的眉眼浓情以至,似是那一瞬再也看不进其他的任何东西,也听不进任何事情。 小小的宫帘,如一抹月光般倾泻洒落下来。 掩住一室春光。 舒兰紧忙掖好了帘子,瞧瞧一帮傻了的轿夫吸口气道:“愣着做什么?皇上起驾,回晨曦殿。” 众人这才恍然清醒,领命,轿子抬起。 轿子里,小熙儿被揉进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满口满鼻都是醇香的酒气,洒在他的身上,衣服里发丝里,没有一丝醉鬼的味道反而满满的男人味儿。帝王服严谨正规,连领口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她眨巴眨巴清亮的眸子,凑过去寻那暗扣,复杂的古装暗扣她一直都没捣鼓清楚过,此刻也寻不到在哪儿。 歪歪小脑袋,她索性把小指头探到他衣服里面找。 还是没找到。 恼了,一口咬在他脖间突起的喉结上。 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哼从头顶传来,楚夜阑闭着的深眸终于缓缓睁开,俊脸微微动容。他不说话便是在享受着这小东西主动接近自己的时刻,她一整晚都郁郁寡欢定是有事,想逼她耐不住说出,却不想她竟闹起自己来。 任她柔嫩的小牙咬着,他的大掌抚上她娇小柔软的背,一把将她托起与自己贴紧,宽阔的胸膛挤上她胸口的柔软浑圆,强烈的悸动瞬间酥酥麻麻传遍全身,小熙儿不禁“啊呜”一声松开了口,瑟瑟颤抖着往他怀里钻。 “等不及,想让朕就在这里办了你?”楚夜阑垂眸俯首下来,微醺的热气洒在她明艳妩媚的小脸上。 小熙儿呜咽一声埋紧小脑袋:“你的扣子我解不开……” 他优雅一笑,想逗逗她此刻却没了定力,修长的手指捞起怀里她埋着的小脸,侧首吻下去,模糊低喃一声:“笨蛋……” 主动缠绵 - 迷糊娇妃斗龙 唔…… 是,她的确是笨蛋,要是不笨就不会被人利用,也不会这样在这里进退两难! 小熙儿脑子嗡嗡响着,又乱七八糟地想起花嫣然威胁恐吓她的那些话,小身子不禁抖起来,连楚夜阑牵起她的小手到他的领口前解开那繁杂的宫廷扣都心不在焉。这样难得调戏美男的机会,如此能让楚夜阑失控与她嬉戏**的机会……啊啊啊啊啊,她恨花嫣然!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天崩地裂!恨得想要咬死她让那些阴谋诡计统统滚蛋,告诉她她花熙熙是铁打的凤凰屹立不倒的金主儿,想让她屈服,见鬼去吧!去吧!!! “……” 可是……不行。 小晚儿此刻还在她和那个所谓的破荆王手里,所以,不行!!! 吻越来越深,楚夜阑却尝到了她柔软舌尖上的一缕涩意,他深邃的眸睁开凝视她,见她眼角隐隐有泪,一时眸色复杂,轻柔却突兀地咬了她,小熙儿顿时疼得一哆嗦,低吟一声彻底软倒在了他衣襟半敞魅惑四溢的怀中。 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柔软的舌,甚至暧昧又邪恶地俯首吮了一下她甜美嘴角扯出的银丝,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专心?” 小熙儿气喘吁吁。 迷迷瞪瞪的眼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小脸爆红,摇着头像拨浪鼓,小手又赶忙覆在他的衣扣上创大业:“没有没有,我专心,我好专心的!楚夜阑,你给我,我要的……” 开玩笑,为那点破事耽误她调戏美男,那素傻子才会做哒!! 那暧昧至极的绵软腔调,却让楚夜阑眸色黯沉下来,浅笑着握了她的小手,俯首之间将她的双腿也收拢过来彻底紧紧抱在怀中,气息擦过她柔软的刘海低喃道:“熙儿这是心里有事?朕给你……给你什么?” 小熙儿的脸,“轰”得一声就爆红起来!!! 嗷嗷嗷嗷嗷……她抓狂,再抓狂,揪头发,拼命揪头发,最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软声道:“我没有事,我就是……嗯……那个……” 思。春了? 我靠……你妹啊…… 楚夜阑的笑容却散去一些,继续问:“今日在偏殿,皇后可与你说了什么?” 小熙儿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水眸瞪大看向他!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那神情小熙儿能读得懂。 嫣红的小嘴被轻轻咬住,她不语。 他幽然俯首而下:“要朕亲自去问她?” 小熙儿顿时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半,小脸猛然抬起:“不可以!” 楚夜阑眉梢一挑。 小熙儿立马讷讷低头在他胸前画圈圈:“那个是女人跟女人的事情,不跟你讲,你也不要问,好不好?” 啊呸,的确是女人跟女人的事,可却是她不招惹混蛋,那混蛋却偏要来惹她的事! “朕听不得?” “嗯。” “问不得?” “恩。” “那就只能偏偏这样看着,你对朕如此心不在焉?”楚夜阑浅笑,深邃的眸里已然藏了危险。 小熙儿屏息抬眸!她清亮的水眸里藏着几分愧疚,也暗自觉得是自己傻,自己笨,连个心事都瞒不住何以去救出小晚儿?她没胆子拿小楚晚的命开玩笑所以死都不能告诉楚夜阑,可是此刻连伪装,她都学不会。 她不是真的相信花嫣然,而是除了相信这个女人,她毫无其他的办法。 她的玲珑血玉是真的不见了。 小楚晚是真的有可能被关在兽笼里十天之久,生死未卜。 动辄,整个皇宫似乎都要天崩地裂。 她说……她要她离开楚夜阑,离开皇宫……去荆国…… 那是哪儿?? 穿越来楚国两年之久她花熙熙连个地图都不会看,逛个御花园的花丛她都能迷路,她不是怕去荆国会有生命危险,不是怕前面有更可怕的阴谋诡计等着她,她是怕,有一天自己走丢了再也回不来。怕这样的楚夜阑她要是舍得转一次身,回头的时候他就再也不在。 眼泪蒙上泛红的眼眶,花熙熙垂下白皙的小脸,接着小手轻轻缠上了他的脖子。 “楚夜阑,要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要怎么办?”她在他颈窝里抬起小脑袋,嗓音绵软眼睛湿湿地问。 “找。”他淡淡给出答案。 “那要是找不到呢?”她嗓音哑哑的。 “找。” 又是一个字,轻描淡写,楚夜阑低垂的眉宇魅惑温暖得让人移不开眼。 花熙熙的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压着哽咽颤声道:“那要是,死了呢?” 楚夜阑轻轻抬眸,薄唇泛白,眸子里带着宠爱疼惜的纵容,哑声淡淡问:“死去哪儿?” 她一愣,胸腔里心脏被吊起,似有什么东西快要爆开。 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柔软如泼墨般的青丝,薄唇低声吐字:“死去哪儿?朕随你去……” 朕,随你去。 一时间仿佛有腾空的烟花在脑海里爆开,轰然响成一片,她眼底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热热涌出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花熙熙不知是不是穿得太厚太热,她小手里都浸满了热汗,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狼藉。她其实知道自己长得算很大了,不能再这样如此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了,可是这一刻突然控制不住,她把自己最狼狈最丑的一面都生生哭出来了。 车辇还在行进,只是渐趋渐慢,楚夜阑深邃的眸凝着怀里哭成泪人不停颤抖的人儿,有那么一瞬,薄唇泛白,心如刀割。 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魅惑横生的浅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满是泪水的小脸,哑声低喃:“还要哭么……我们到了。” 不哭。 当然不哭了。 她花熙熙当然不傻,正事要紧。 车辇停下,花熙熙小手赶忙搂住楚夜阑将哭花的小脸埋入,不做声。那帝王沉稳了一下,也被她刚刚的问题弄得心神溃散,不由顺势拥住她柔若无骨的脊背,抱起那一小抹绽开的梨花白挥袖下了车辇。 他的确是被她那绵软嗓音里的寥寥几个字就弄得心神动荡不假,可她人儿此刻在他怀中,掌下柔软的曲线惹得他悸动心痒,汹涌的情。潮疯狂涌来,他倒是不信她会走,更不信,她会死。 他疼着,宠着,护着……哪怕她那方小小的天空塌下来,也有他楚夜阑撑着。 狭长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璀璨如夜空中的繁星,楚夜阑打横抱起那柔若无骨的小人儿走向皓月淡淡笼罩下的晨曦殿,屋檐上挺翘的砖瓦透着妖娆诡秘的味道,花熙熙柔软的双臂紧紧缠绕着那帝王的脖颈,滚烫的呼吸都喷洒在他身体里。 舒兰小心翼翼提着宫裙走在后面,浑身沁出薄汗,抬起螓首对守夜的宫人轻声道:“灯。” 将殿中燃着的灯,统统熄灭。 一盏,一盏,那帝王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过之处,灯火尽灭。 幽香缭绕。 那帘幔深处,春光蔓延。 花熙熙感觉到自己正被楚夜阑慢慢放在龙榻上,柔软的手臂猛然收紧,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在黑暗中凝视着他,饱满的樱唇泛着迷离的蜜光,她不放,硬要缠着他。 楚夜阑勾起一抹浅笑。 魅惑四散。 ――这是连他宽衣解带的机会都不给,是么? 薄唇带着情浴的滚烫热度印上她的眉心,娇。软的肌肤如三月绒花般在他薄唇下盛放,花熙熙被那滚烫的吻激得浑身发颤,小手虚软着想要松开却被一丝清醒揪住,她抬起迷糊中烧得滚烫的小脸,端端正正地轻柔咬上楚夜阑的魅惑的薄唇。 楚夜阑浑身一震!! “楚夜阑……”她娇软的嗓音突然叫道,因为亲着他的唇而模糊不清。 “……嗯?”他沉稳的气息有些错乱。 “下来。”花熙熙娇声乞求。 下来。 撑在她身侧的健硕臂膀有些颤,楚夜阑不懂她的意思,却沁了浑身的薄汗被撩。拨得心神微颤,决定还是从了她这一次,绣着金丝纹龙的黑色锦袍骤然挥开,丝丝缕缕的温柔收拢入怀,大掌抄起她娇软的后背,缓缓缓缓地倾身下来。 除了不压住她外,身体各处,无一不密切相贴,气息交融。 酣畅淋漓 - 迷糊娇妃斗龙 黑暗中她透过帘幔外照耀进来的皎洁月光看清楚夜阑的轮廓,小手摸上他的脸,在他一瞬的迷离恍惚之际,用尽全力骤然翻身,只听“噗通”一声轻响之后微尘飞舞,一抹娇小柔弱的梨花白紧紧压覆在那颀长霸道的帝王身上,花熙熙生生将楚夜阑给扑倒了压在身。下! 或者说是……骑在了身。下~!! 她嫣红的小嘴喘息着,水眸里闪烁过极度激动耀眼的光芒,迎着那帝王,不卑不亢! 楚夜阑始料未及。 一张沉静的俊脸宛若墨画,俊逸魅惑得毫不真实,只消一眼,他便对这小人儿的意图了然于心。 他的大掌还柔柔地抚在她娇嫩的背上,唇角浮起一抹清浅不可见的笑来,心里念道:这下可满意? 花熙熙明显还不满意,她小手撑在楚夜阑的胸膛上,想起身做什么却被他大掌护着避免她掉下去,她挣扎一下又撑住他的胸膛,嫣红的小嘴迸出两个字:“别动!” 别动。 这近乎霸道命令的口吻,在这偌大的楚国怕也只有她敢对他说。 楚夜阑温柔浅笑,大掌顺着她柔嫩的脊背而下,轻轻揉着她的脊椎骨,落在柔软圆润的tun上。 花熙熙不满他占自己便宜,蹙眉想想却不再计较,她撑起上身来把自己的锦袍中衣都脱去,小手扯着腰带四处乱抛,这毫无章法的脱衣看在楚夜阑眼中没有半分女子应有的妩媚羞涩的美感,却偏偏该死地吸引着他的眼球。 稚嫩,大胆,眸光闪亮耀眼,胴。体雪白诱。人。 下腹的浴火猛然窜起如熊熊燃烧的燎原之势,他薄唇抿紧,紧绷成一条线,揉着她的力道不由变大。 只剩肚兜。 花熙熙冻得瑟瑟发抖。 她嫣红的小嘴泛着紫,柔软的小手撑在他宽阔坚硬的肩膀上,俯首,三千泼墨青丝垂下,笼罩住楚夜阑所有的目光。她吻他,粉。红如血的小舌伸出来一点点描绘他的唇线,即使他薄唇微张也不探进去,几次下来明显感觉到他克制力减弱,揉着她的力道变态得增大,快要遏制不住了。 接着她又起身,稚嫩单薄的身体泛着柔光,在月光下散发着天然魅惑的体香,她的小手伸出,解开自己颈后的带子,犹豫了一下松开,紧接着随着血红色肚兜的落下,一片春。光霎时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楚夜阑面前,这么近的距离,一抹无暇的柔白,两朵绽开的嫣红,在微凉的空气里等待着人去触摸采撷。 有那么一瞬间,花熙熙羞涩欲。死。 可很快她便抛开了一切,小脑袋里清醒得只剩下对楚夜阑纯粹得恨不得生死相随的爱,还有她心里舍身忘死的一个决定。 她咬住唇瓣又松开,小脑袋垂下来撑着他的肩膀问:“好不好看?” 尊严骄傲如帝王,他凝着她,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熙儿……”楚夜阑轻叫,黯哑的嗓音里有着沉淀的浓烈情浴。 “好不好看?”她打断。 屏息,再屏息。 忍住颤。 大掌撩起她的三千青丝,从背后直接触摸到柔。嫩丝滑的肌肤,哑声道:“好看。” 花熙熙心里霎时一松。 她一双清亮的水眸变得柔软浓情,顺着他手掌抚摸的力道趋势俯身下来,趴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下巴,用稚嫩青涩的嗓音柔声对他说道:“都是你的。” 小脑袋歪了歪倒在他身上:“……哪里都是你的。” 这犹如,在他身体里生生放了一把大火!!! 楚夜阑眸色一黯,大掌猛然扣紧胸前的人儿,就要翻身将她狠狠压下―― 花熙熙却猛然又起来,小手按住他的肩膀霸气道:“不许动!” 楚夜阑已经起身一半,听了这嗓音深眸里赤红色的光芒减弱一些,又缓慢地躺回去,容忍她再放肆几把。 花熙熙心脏噗通噗通猛烈跳着,险些破功。 浑身一丝。不挂,她冷,还羞涩脸红,现在只能壮着胆子做到最后。 花熙熙轻轻覆下来,一边亲着他的下巴一边将他领口隐藏在内衫里的暗扣解开,一颗一颗往下,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脏剧烈有力的跳动,感受到他粗重气息的起伏!她小手撩开他的锦袍,接着是中衣,内衫,待粉。嫩的手指触摸到他胸膛的一霎,楚夜阑微微仰头,闭眸将下腹涌上来的热浪生生逼退压下,胸膛剧烈颤抖,想不到这一点点的触摸就会让他霎时崩溃! 那小手暖中带一丝凉,毫无章法地乱摸。 摸,摸到他的腰,不敢往下。 又回来。 摸到粉红的一个小点。 花熙熙揉了揉,听到耳边的倒吸冷气声,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顿住,接着嫣红的小嘴一张,含住了那一抹粉红。 “……”楚夜阑脑子里轰然有热浪爆开,浑身剧烈颤抖着紧绷。 花熙熙含着吮,咬了咬,接着感受到了身下的一块热铁。 烫,硬,铬得人难受。 楚夜阑睁开浴念熏染的深眸,一张俊脸紧绷忍耐到了极致,大掌揉着她的脊背,逐渐得力道越来越重,她疼得微微倒吸冷气他也不松。将她从胸前捞起,覆上她水光晶亮的唇,将她刚刚含在口中的小红点换做了他强悍威猛的舌,勾起她的舌尖狠狠地吮,吮得她呜呜闷哼,柔软粉嫩的身体不住地颤。 夺回了一些尊严与主动权。 楚夜阑吮着她的小舌松开,长指抚摸着她的脸道:“诱。惑朕?” 花熙熙小舌疼得发颤,嫣红的小嘴都险些委屈得合不上。 水眸看了他一眼,眸光复杂,她却不怕死地又亲了上去。 不。 不是。 楚夜阑微颤着感受着她颠覆乾坤般的主动,她不是在诱。惑。 而是在……付出。 狠狠的,将自己剖开来全然地奉献给他。 像一个把自己全身都点燃成火的小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他,要跟他一起燃烧。 她怎么了? “熙儿……”楚夜阑黯哑地唤了一声,想抱紧她问个清楚,却一点点被她搞到理智溃散。 因为她褪下了他的腰带,小手顺着他紧密结实的腹肌往下而去。 她要弄疯了他!!! 楚夜阑突然伸手扣紧了她覆在他热铁上的小手,紧紧的,快把她小指头的关节都给攥断。 “不要这个……”他双眸赤红,薄唇轻柔擦过她涨得通红的脸和唇,哑声道,“朕要你……” 花熙熙猛然一颤,水眸里带着羞怯看他。 楚夜阑将她的小手甩开,紧接着将她捞紧了翻身压下,黑色的长发垂落了她一身,他修长的手指轻柔抚。弄过她的脸,她的肩,她胸前绽放的一抹嫣红,她的腰肢,勾起她的腿猛然分开,抵住那早已泛滥的春。潮,凶猛强悍地贯。穿了进去!! 疼――!! 他如铁般滚烫的炙。热凶猛贯入的瞬间,她感觉到的只有疼! 生硬地想要将她撬开,侵入她最深处的感觉异常强烈,花熙熙倒吸一口凉气攥紧了身下绵柔的床单,沁着薄汗的娇躯僵硬着颤成一团。 楚夜阑却无暇放松她的神经,她撩起的浴火太浓烈,他一开始便是强悍凶猛的进占,每下都将她彻底贯穿,抵到最柔弱敏感的花。心,花熙熙渐渐在火辣辣的刺痛中哆嗦起来,快。感一点点叠加刺激。楚夜阑甚至勾起了她一条细嫩的腿挂在臂弯里,以最猛烈的攻势卸下她所有的羞涩与防备让她敞开来接受他的一切! 从未哪一次,及得上此刻酣畅淋漓…… 他含住她的耳,大力吸。吮。 敏感可爱的耳垂浸得水润湿亮,顺着她的颈子绵延下一条水渍。 淤青紫红的吻痕狠狠烙印在身上…… 楚夜阑只感觉意识逐渐溃散,激情与痴狂一点点占据自己所有的理智与清醒,他停不下来…… 停不下来…… 花熙熙清楚地知道今晚的一切都是她一点点的点火自找,她咬紧了小牙拼命承受着,意识也逐渐脱缰溃散。 “……”她想忍,却忍不住破口的稚嫩嗓音。 偌大的晨曦殿,内室旖旎难掩,连整个长长的回廊都弥漫着如此淫。靡的声响,愈演愈烈。 楚夜阑他好……禽……兽! - 迷糊娇妃斗龙 楚夜阑不知道一整晚的时间占据了她多久,只感觉淋漓的汗水将整个床单都打湿,他似乎做不够,怎样都不够,以各种能想到的姿势折磨着她,她又偏偏该死地迎合,一次次将他拉入沉沦的地狱,又推向绚烂的高峰! 怀中娇躯。 柔酥入骨。 整夜的缠绵……将两人的气力与激情,尽数榨干…… ********* 险误早朝。 清晨的清醒是个太过艰难的过程,楚夜阑在凌晨的迷蒙中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蠢蠢欲动,他长臂捞回,手抄入她身下细细地揉她的私。处,她便嘤咛一声又乖乖拱入他的胸膛细细颤抖。那疲惫可爱的模样惹他怜爱心疼,长臂拥得更紧。 一夜暖怀。 清晨醒来时,那小小的一抹梨花白果然俯卧在他怀中,如连体婴般攀附着他的腰和腿,小小的脚踝可爱地勾着他的膝弯,缠得紧紧得不放。 楚夜阑眸色一沉,只觉得残余的激。情中隐隐泛着头痛。 蛊。 她简直像是给他下了蛊。 否则为何一夜会那样耗尽心神地与她缠绵,不计后果也不遗余力? 这小东西…… 昨晚……真是主动得让人想将她一口一口咬了吃下肚去…… 小太监隔着帘幔颤声催促:“皇上……早朝时间……” 楚夜阑微微惊醒。 微痛的太阳穴在隐隐跳动。 他俊逸的脸垂落下来,俯首在她甜美的睡颜上亲昵一吻,这才挥袖起身,掀开帘幔走下龙榻,竟整夜的疑惑与复杂的心绪抛在脑后。 龙袍加身。 楚夜阑扫一眼那层层叠叠的帘幔,眸色深深。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挥袖背手,缓缓踏出了殿门。 淤青紫红,遍布全身。 花熙熙倒吸了一口凉气,嫣红的小嘴咬住,才没有嘤咛出声,纤细的小眉头却紧紧蹙起来,身体里的快。慰激情还未散去。 舒兰一惊,吓得小手猛缩回!! “那个……咳,那个啥,主子您疼??”她涨红了小脸吞吞吐吐地问。 妹哦这种淤青伤痕,她能怎么问啊喂! 小熙儿同学也纠结致死,噗通一头倒在团蒲上,后悔百般。 她是想对楚夜阑主动一次没错。 可她不知道! 后果会这么可怕!! 楚夜阑是头狼。 会吃人,吃了还不吐皮,不吐骨头,还让人百般舒服百般爽,却也百般羞愤致死的狼!!!啊啊啊啊啊啊!!!! “额……”舒兰见她如此模样倒是看开了些,好心提醒,“那个,下面好像也有……” “……”小熙儿的爪子抓紧了团蒲攥紧。 “还有腿上……”她看到了。 “出去!”小熙儿猛然抬起小脸,羞愤说道。 呀?舒兰讶然。 小熙儿抓起团蒲来往脸上捂,脸红憋到了极致:“姐姐你出去……” 求你啊出去啊啊啊啊啊…… 舒兰立马领悟。 “哦哦哦,好,”她忙不迭地从龙案旁起身,把叮叮咣咣的小药瓶们都凑成一堆推到她面前,“这个消炎止痛那个消肿的,剩下的美容养颜,主子您收好……” 说完蹦着跳着忍着笑跑出去了。 过了好久,小熙儿才慢慢地将脸上的团蒲拿下来,一头微微凌乱的发凝视着内室被关好的门。 唔。 走了。 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她把团蒲抓在怀里抱了一会,感受了一下满身楚夜阑留下来的痕迹和味道,接着掀开被子起身,三千青丝垂落下来如蚕茧般将她包裹住。 嘶―― 她小小的眉头蹙起扶住龙榻边缘,疼得一时没缓过来。 楚夜阑他……好……禽。兽…… 忍了半晌那双。腿之间的酸涩抽痛才减弱一些,小熙儿扶着龙榻边缘走,小手够过自己的亵衣和内衫来穿,动作很迅速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一样。不过也的确是提前计划好的,只是浑身这么痛这么酸这么累得想长睡不醒,倒不在她的计划内。 一切都穿戴好,她甚至没有叫舒兰进来帮她梳理发髻,自己搞了个最简单的样式,洗了把脸就跑到后门窗台处―― 小手拉开支架推开窗,晨曦殿后面一片明媚春光。 嗯。好。 宫人们果然都在前院打扫,这个时段没有人。 小熙儿搬了个凳子过来,踩上去刚好够身高,从窗子里爬出去。 爬之前,她却犹豫了一下。 水眸颤得厉害,她小手慢慢地扒住窗子往回看,这个角度能将整个晨曦殿内室囊括其中,这个温馨奢华的小地方是她最初时候就在的,也是她最后想要回来的。 走。 要走。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小熙儿嫣红的小嘴狠狠咬住,定定凝着房间里的一切,还有昨晚跟楚夜阑翻云覆雨的龙榻。盯着看了好久。 酸涩与心痛一**涌上来,刺激得她鼻头一阵酸。她又狠狠咬了自己一下保持清醒,小脑袋看向窗外的满园春色,用力爬上去然后一翻,整个人就从窗台上掉了下来,“噗通”“啪!”得一声。 “噗通!”――是她娇软的小身子跌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啪!”――是她下来时不小心碰到了支架,支架收起窗户猛然碰上的声音! “……”小熙儿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还跑过去用小手再想扳开窗子看看,可是支架是从里面抵住,开也开不了了。 不威胁一下你当我吃素的吗? - 迷糊娇妃斗龙 试了几下终于放弃,她小脸微微涨红,退后一小步看着这扇打不开的窗户,酸涩又慢慢涌上来。 说没回头路,还真的没回头路是吧? 连个窗户都要这么告诉她! 至于吗?至于吗!!! 小小的粉拳在身侧攥紧,小熙儿咬着的唇松开,压着心底的颤抖转身,按照昨晚计划好的路线大步流星地趁着宫人们不在的时间跑出晨曦殿的后门!沉重的大门轰然在身后合上的瞬间,她固执又倔强地没有回头。 昨夜宴散前。亥时前一刻。 花嫣然从晚宴上出来,浅笑盎然,擦身而过的瞬间小熙儿的小手里塞了一张字条。 皎洁的月光下,小熙儿打开字条,上面写的字是―― “明日辰时,御花园南侧。” 此刻,辰时将过。 御花园南侧小门鲜少有人。 小熙儿路痴一个,却不知是凭着哪一股子气从晨曦殿走到御花园,一路还要避开宫女太监,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玩超级玛丽。她小手扒着假山等那一对侍卫过,越想就越好笑。 璀璨的阳光下,那少女的笑容柔媚动人,却一闪而过。 好笑。 好笑你妹。 见过哪个去英勇就义的人笑得好开心的样子么?见过么见过么? 酸涩在鼻端凝聚,小熙儿清冷的小脸浮起倔强,等那侍卫过去之后英勇就义一般挺胸抬头地朝御花园南门走去。 来吧。 有什么来什么。 姐姐不怕你。 御花园南门挨着一个小湖,不过是死湖,每逢月末活水换放的那种,岸上一片莺飞蝶绕,想必是御花园探出头的那抹妖娆的花色吸引来的。 此刻,那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又没有表,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准时?? 总之花嫣然挑的时候果然又精又好,楚夜阑此刻上朝面对文武百官,绝对摸不着他,她如果此刻要杀要剐,她花熙熙连半点反抗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小熙儿蹲在湖边儿等。 可这一等就想起小晚儿当初落水的一幕,心下一刺,赶紧走开。 到花团下面等,蜜蜂就偏偏绕着她脖子里的那一小块紫红色吻痕飞。 “你妹……”小熙儿急得团团转,绕着跑圈,“是药膏不是花香啦,走开……” 绕着绕着就看到一抹杏黄色,出现在自己面前。 花嫣然半面遮瑕,乳白色的丝绸挂在耳鬓两旁,正无比可恶地凝视着小熙儿,眼波荡漾。 “瞧这时辰,妹妹真准时……”她不禁柔声夸赞。 小熙儿一阵恶寒! 小小的拳头狠狠攥紧,她抬起小下巴,明艳的小脸上有眼光跳跃,她突然笑着脆声说:“我可没有姐姐准时,不过皇后娘娘,我来的时候瞧见假山那边有侍卫,若是我现在一喊,你猜他们会以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她这样放肆的叫嚣,花嫣然纤眉轻轻一挑。 柔媚的双眸下泛着冷光,落在眼前小人儿那雪白柔嫩的脖颈之间,嫣红点点的吻痕上,依稀可见昨儿晚上她跟楚夜阑纠缠得有多激烈,一时看得怒火中烧,花嫣然藏在袖子里的纤手掐紧了掌心,快要将掌心里的纹路都掐出血来。 刺疼。 深深刺疼。 紧蹙的纤眉却一松,她柔媚无边的笑蔓延开来,俯首正对着小熙儿道:“……叫?” 那似是浓情蜜意般的甜美嗓音,撩着人的心神,却令人一阵恶寒!! “熙儿你叫了便试试,”花嫣然面纱下美艳的小脸笑着,眸光却透着狰狞,“让姐姐想想要赠你什么做回礼好,不如……要十二公主的一根手指?” 明明她是调笑的口吻,小熙儿却生生打了一个激灵!春暖盎然的天色里,她竟被冻得浑身生寒!!! 手指…… 小晚儿的一根手指…… 眼前的阴影倏然一散,是花嫣然笑意散尽缓缓起身,当真要朝着那假山的方向走去,小熙儿呼吸紧蹙,泛白的小脸上樱唇颤抖得厉害,猛然回眸喊道:“站住!!” 花嫣然柔柔站定。 嘴角浮起一抹阴柔妩媚的笑来,她已将小熙儿的心思揣摩到家,转身柔柔地问:“乖了?” 这小贱人还敢跟她叫板,不威胁一下当真以为她花嫣然是吃素的是吗? 小熙儿小脸通红,涨得快要爆开,浑身剧烈颤抖着死死压下了心头的震撼和惊骇。 “是。”她从快要咬碎的小牙里吐出这么一句。 “是,我乖了,”小熙儿抬起晶莹剔透的美丽小脸,隐忍着清脆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不伤害小晚儿――” “姐姐,是你说的只要我去荆国就能换小晚儿回来,如果你要反悔,那我也警告你,你承担不起那后果!” 前面的话听得舒坦,末了来这样铿锵有力心惊胆寒的一句,花嫣然美艳的小脸冷冷一沉,嗤笑一声:“后果?熙儿你倒是跟姐姐说说看,什么后果,是我这楚国的皇后担待不起的!” 这小小的人儿,总是能够轻飘飘一两句话就能将她撩得怒火鼎盛! 小熙儿清冷的气焰收敛了一些,小小的粉拳攥紧着松开,沉着道:“我先不说。要是说了到时候还怎么给你看?总之一句话,我说话算话,你也要说话算数,否则就两败俱伤,我不介意同归于尽!……姐姐,请吧。” 什、什么? 花嫣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 给我脱! - 迷糊娇妃斗龙 什、什么? 花嫣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 眼前这小家伙分明还是几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一个,除了随着岁月洗涤沉淀愈发明艳妩媚倾城倾国之外毫无改变!可为什么她却能从她清澈澄亮的眸子里看出几分阴寒和自信? 那小小的却认真的狠劲,居然看了让她都有些毛骨悚然?? 诡异!! 不远处突然传来列队的脚步声。 侍卫。 是侍卫!! 花嫣然一惊,心知不能再耽搁,美艳的小脸一沉道:“好。我们走了。” 走了。 必须走了。快。 小熙儿咬了咬嫣红的唇,小跑了几步便跟上了花嫣然的脚步。绿色的草丛里踏着她们小巧精致的粉红绣鞋,却是步步朝着危险而去。而且小熙儿也知道,身后的禁军是誓死效忠楚夜阑的军队,可是她却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不能求救,不能喊,也不能叫。 御花园的南门愈走愈深,四周的花藤蔓延上墙头铺散下来,一直走到一个阴森密闭的小门里,耀眼温暖的阳光被挡得严严实实。 花嫣然走过去,手握住一小块凸起的石头,用力拧了一下。 大白天的,那封闭的小门便动了动,“轰”然一声露出了一小丝门缝。 尘土飞扬。 小熙儿吓得往后缩了缩。 花嫣然勾起一抹冷笑,挥袖道:“进去。” 小熙儿咬牙,瞪她。 “别想着跟我使什么花样,进去!”花嫣然小脸一沉,扣紧了她的肩膀猛然将她推进了那阴暗的小门里。 “……”踉跄一下没踩稳脚下的石头,小熙儿撞到了石壁上,潮湿的墙壁沾了她一手的露水,额角也被碰得很疼像是破皮了。 花嫣然重新将门关上,冷冷看她一眼说:“顺着这条路走出去便是重阳门,距离宫门半步之遥,到了那儿将面纱戴上什么话都不要说,自有人送你出去,懂了么?” 小熙儿将手从石壁上拿下来,满手的露水冰凉沁骨,她仰头看了看露水是从缝隙里低落下来,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距离最近的静鸾宫,殿门前面假山有活水流淌,想必她们是在假山下的隧道里面――是谁,什么时候挖的这个? “你还在等什么?”花嫣然见她不动反而东张西望,脸一沉又要动手。 “――!”小熙儿这下躲了一下没被她抓到,黑暗中水眸清亮,“你不要碰我,我知道怎么走路,你挡光了。” 花嫣然咬牙,一看自己果然将隧道口的光线挡住了一些。 既然有光线能曲折透出来,说明洞口不远。 或者说,中间必有通往外界的缝隙。 花嫣然冷笑一声:“那好。那你走前面。” 走前面? 小熙儿暗暗咬牙,这个奸诈的女人! 走前面,哪怕熟悉了地形方位都不可能做什么记号手脚,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没办法她只能往前走。刚刚石头把小手弄破皮了一些,她便攥紧了掌心将那块皮弄掉,疼得小身子不停颤抖但是总算弄了点血出来,跟露水一刺晕散开来,待到走到干燥的地方头顶有光,她纤长的睫毛一颤垂下,小手扶过去,端端正正在上面印一个手印,再松开。 这样等干了,血就印在上面了。 重阳门,原来要走那么远。 待到快出去的时候花嫣然冷冷一呵:“停!” 小熙儿猛然停下。 身后的女人便走上来,对着她冷笑两下,接着伸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 小熙儿大惊,拼命开始躲闪挣扎,却猛然被花嫣然“啪!”得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躲什么?”她切齿阴冷地说着,冷笑,“让你穿着这样奢华的宫装出入宫门被人看到,你当我傻吗?给我脱!!” 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这一巴掌打懵了她。 脑子嗡嗡地响着。 小熙儿隐隐觉得抽痛,嘴角有腥甜的味道泛起,一缕血丝衬得她倾国倾城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她拿小手捂住,一边的锦袍已经被扯下来,露出里面略微凌乱的白色内衫。 疼。 好疼。 不管怎么说被人家莫名扒掉衣服都是件羞辱的事,她纤眉微蹙着酸涩上涌,怎样都不可能顺从喜欢,可是此刻她却清楚自己只能忍。是,被别人死死揪着小辫子的感觉糟糕透了,她只能垂下小脸捂住火辣辣剧痛的伤口,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到救出小晚儿,她才叫她们好看。 但此时,骤然就想起了楚夜阑。 许是因为刚从他炙热暧昧的怀抱里离去,在悲怆的时候就格外想他。 人还没走,还没离开。 可是却已经开始想他了。 花嫣然见她只是捂着小脸不反抗,不禁变得更加放肆大胆,冷冷一笑后走过去将那柔媚娇软的小人儿扯过来,嚣张地扯下了她明艳无双的亮粉色锦袍! 外面阳光稀疏投射进来。 丝丝缕缕,光线尽数洒下。 那美丽无双的小人儿静静站在原地,三千墨色青丝垂落下来宛若烟雾笼罩着她,她穿着单薄的亵衣瑟瑟发抖,袖口里的小粉拳却攥得紧紧的,惹人生怜。 花嫣然看得愈发嫉妒上火。 ……是。 论美貌,才德,气质,单单挑出来她都不会比喻小熙差!可偏偏就是这惹人生怜的模样,这宛若雪莲绽放在遥不可及的天山顶般清新脱俗,稚嫩青涩中透着妩媚诱。惑的味道…… 嗖!得一棒子 - 迷糊娇妃斗龙 她花嫣然哪怕倾尽此生,都赶不及,学不上!!! 妒火快要冲昏了她。 花嫣然眼眶都充血泛红,目光阴鸷冷寒地落在她颈间的吻痕上,身为深宫中的女子她不可能不明白那是**之欢后的凝物!她妒忌得发狂,攥紧的粉拳都剧烈颤抖,骨头咯吱作响,可此刻下意识地,她却心下一松。 是。 她就要走了。 她就快要滚出这个皇宫了,不是吗? 在这皇宫里她不能毁了她,也不敢毁了她,就等她自己知难而退滚得远远的,从此之后再也不要返回楚国,从此之后离楚夜阑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思及至此,花嫣然苍白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近乎变态的满足笑容! 仰头深呼吸了一下,她眸色变得冷冽,垂眸从旁边抓过一套最普通不过的宫装,甚至有些破烂,丢在她身上! “……”小熙儿趔趄了一下,抱着那团带着霉味儿的宫装站稳。 澄澈动人的水眸里,沉默着满是沉静如水的味道。 “换上,”花嫣然冷冷扫她一眼幽幽说道,“换好了便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她自己便冷冷拂袖,走了出去。 …… 小熙儿换了青色的宫装出去。 那是盥洗处的衣服。破旧,褪色,还略微显大。 她身板小,出来的时候要伸长胳膊才能露出手,走到那辆欲出宫的马车前,手撑在踏板上帮着一起推车。 “待会出宫检查之时不要抬头也不要说话……”乳白色的面纱在空中飘动,一双清冷的美眸剜她一眼道,“再靠后一点,万一被发现的后果,你懂?” 马车里不知是什么人,很重,推得很艰难。 小熙儿小手被粗糙的踏板弄得很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薄汗,雨后青山般的小脸抬起,平静看了花嫣然一眼不答话,纤长的睫毛垂下仔细做自己的事,不让人发现。 还好。 算乖。 待到车门检查,那一小抹身影果然站在随行的人中一声不吭,头也不抬。 马车轱辘碾过宫门前的华容道,一点一点离开皇宫。 小熙儿最后脚步顿了顿,心下酸涩,脑海里楚夜阑的身影晃得厉害,嫣红的小嘴被皓齿紧紧咬住,她犹豫着停下想要回头看看,却被后面的一个高大的男人猛然推了一把! 她闷吟一声撞在了马车梁上!! 马车“咯吱”着歪了一下,顿时吓得前面的马儿浅声嘶鸣了一下,赶车人勒紧鞭子出声安抚,紧接着蹙眉狠狠瞪了后面的人一眼,无限紧张地盯着马车帘子里面的人,像是生怕惹了那人生气。 小熙儿捂着额头站稳,小手颤抖着扶着马车,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离开了。 还是离开了。 楚夜阑。 你如果踏着满殿的春光下朝回来,看不到我,请不要着急,不要生气,也……不要担心。 我只是不能告诉你,暂时不能告诉你,而已。 你乖乖的等着我。等着我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 一定。 马车轱辘又吱吱呀呀地往前行走了好一段,直到车速慢慢放缓,车外花嫣然的脚步也逐渐放缓,耀眼的阳光打过来照耀在马车车帘上映出一道慵懒魅惑的身影上,若隐若现。 终于出来了。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浅笑,支着头舒适至极,薄唇一扬开口道:“辛苦了……皇后娘娘。” 马车“吱呀”一声停下来。 小熙儿也心惊胆战地停下,听着马车里的那个声音。 “就到这里吧……”那嗓音又扬起,清澈阴柔中透着一丝慵懒与威严,柔声道,“娘娘,好走不送。” 好走,不送?!! 这是什么意思?? 小熙儿清澈的水眸颤了一下凝向花嫣然,只见花嫣然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一下,额上的薄汗都彰显了她的紧张,这下再也不必担心。她的美眸落下看向小熙儿,嘴角也是幽幽一笑。 “是。”她轻柔回应。 “荆王殿下。”各有所图,又各有所需,他们这桩买卖,怎么算都值。 小熙儿霎时小脸变得苍白如纸。 荆王。 她刚刚说荆王。 难道真的是荆王亲自进到楚国的皇宫在楚夜阑的地盘上掳走了自己??她刚刚还好奇这马车里到底是什么人,原来真的竟然是……荆王。钟、离、夜! 呼吸变得薄弱颤动,小熙儿趁他们寒暄的时候小手慢慢松开马车,细碎的脚步极度小心翼翼地往后提,浑身渗着薄汗想要逃走,却不想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啸―― 她猛然回头! “砰!”得一声狠狠的一棒从天而降!! “……”那一抹小小的娇娆柔美的身影,遭遇重击,宛若一片飘零的花瓣一样软软地在原地缓慢绽放,然后苍白无力地旋转着倒了下来。 尘土飞扬。 车帘上,那个慵懒魅惑的身影猛然一顿,冷冽的气场散发开来。 他侧耳听了一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重重的一棒狠狠朝着她单薄的小身子打过去,一定疼得厉害,可她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极度的眩晕侵占了所有意识。 半晌,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车帘,深紫色的眸如琥珀般轻柔垂下,落在那一抹沾着淡淡血丝的,柔媚入骨的小人儿身上。 薄唇淡淡紧抿。 可曾怨朕,弄疼她了? - 迷糊娇妃斗龙 半晌,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车帘,深紫色的眸如琥珀般轻柔垂下,落在那一抹沾着淡淡血丝的,柔媚入骨的小人儿身上。 薄唇淡淡紧抿。 尉迟夜凝着那隔了整整两年都没有蒙面却始终在心上牵扯萦绕的少女,指腹之间仿佛一瞬就有了她的香气和味道,他眯起魅惑的紫眸,长指柔柔收紧攥住,车帘翩然落下。 抓到你了。小东西。 薄唇淡淡轻启,他幽幽吐出两个微微忐忑却又心满意足的两个字:“……回程。” ********* 楚国。 后宫,大乱。 下朝之时果然是踩着一地细碎温暖的春光,宛若那小人儿在身下撒娇时那星星点点入骨酥麻的体温,又像她娇笑起来时候澄澈的眸子里那一汪碎掉的晶亮。 心底隐隐的惴惴不安,在那个一路跑来的小太监覆耳说几句话之后,彻底落实。 那是他鲜为人知的心腹之一。 楚夜阑骤然色变。 周边几个大臣还在商讨着荆国突然罢黜了每年向楚国的进贡与使臣来往之事,只觉突兀。荆国与楚国素来交好,两年前荆王甚至亲自前往楚国共度中秋宴,此时一举――闹得究竟是哪一出?? 楚夜阑的大掌已经在袖口中狠狠攥紧,成拳。 “……辰时?”他薄唇泛白,深眸垂下,淡淡地问道。 小太监浑身被汗水打湿,颤抖跪下:“是。” “她一个人?” “是。” “在跟着她?” “是!……皇上亲口嘱咐,奴才不敢怠慢!” 楚夜阑紧绷的薄唇却并没有恢复多少血色,反而愈发苍白,宛若单薄的纸张,锋利到开口见血。 黑色的锦袍在偌大的华容道上散开了威严庞大的气场,震得众人都浑身冒汗缄默不语,连讨论的大臣都一时骇然猛然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再无人敢说半句话。 那帝王,气势骇然。 他并不是心神恍惚,也不是对周边的事丝毫没有察觉。 更何况那一抹柔媚娇娆他一直都放在心尖儿上,风吹草动他都感受得到。哪怕是被她的主动撩拨得浑身发颤不能自控,哪怕是耗尽心力强行索欢一整晚,哪怕一个时辰前还将她禁锢在怀中感受她汗水淋漓的娇柔憨态…… 他楚夜阑都不会忘记,她一星半点的改变与异样。 那是他的熙儿。 他唯一的熙儿。 璀璨细碎的阳光洒了满地,洒在他黑色的朝靴上。 冷冷凝滞了半晌,楚夜阑背过手,踏着来时的路抬起脚步,一路回殿。 偌大的晨曦殿,清冷死寂。 楚夜阑来之时,殿堂外室里宫人奴婢已经齐刷刷地跪了满地,倏然噤声,舒兰满额的薄汗颤抖着跪在地上,十指扣地泛出血丝来。 那黑色的朝靴一步一步,缓缓地迈了进来。 殿内香暖四溢。 与来时,并无异。 只是仿佛才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奢华的殿堂仿佛就清冷了许多,静得能听见纹丝响动,看到薄雾沁着暖熙柔光,尘埃在里面缓缓上升。楚夜阑缓缓踱着,在舒兰旁边停了脚步。 舒兰浑身僵硬。 一张小脸惨白至极,她将额头碰到地面颤抖着转向楚夜阑的位置,不待她问便嘶哑着颤声说道:“找过了……” “奴婢都……找过了……” 不光是晨曦殿。 连太子殿下的宣辰殿,甚至连十二公主跟盈妃娘娘曾经住过的崇华殿、她常去的藏经阁、御花园的碧湖池水旁……全都找了。舒兰只当是自己一时恍惚没有看到主子出去,可这满殿的宫人却都也没看到吗?她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不见!!! 额头碰触到地面,纤尘不染却冰冷入骨,舒兰肩膀颤抖着继续道:“主子大概是贪玩跑出去……奴婢已经跟禁军的首领大人说过,但凡在宫中看到不明身影一律都带回皇上面前来,奴婢想主子定是会回来的……” “可如果主子真的回不来……奴婢……请死……” 护主无力。她罪应当斩。 可整整一个脑海,全然都是那小人儿晶莹剔透聪慧乖巧的模样,竟觉得死都不再那么可怕,只要能找到她,只要能再听到她发出一丁点声响,哪怕半死不活。那都是好的。 楚夜阑泛白的薄唇淡淡抿着,在静谧无声的大殿里伫立良久,背着手任由晨曦将身影拉得颀长孤零,不作半声。 半晌后他突然缓声开口问―― “她今日穿的什么衣裳?” 舒兰一震! 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葱白的十指在地面上颤抖得更加厉害,一时嗓音哽咽,气若游丝道:“主子穿的……梨花袍……” 梨花袍。 袖口金丝镶边,下摆有嫩黄色花蕊色的丝线做流苏,很衬她的肤色。实际上哪个颜色她穿得都好看得紧,只是她偏爱白,梨花白,月牙白,乳白……纤尘不染的模样,惹人怜爱。 气息还在。 只是掌心里少了那一抹暖。而已。 楚夜阑能够想象那模样,薄唇上的苍白褪去了一些,挥开衣袖朝着内室缓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哑声问:“可曾抱怨……朕昨晚弄疼了她……” 舒兰惊骇未散,听见身后那黑色朝靴向内室走的声音,不禁从惊骇中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边反应着他问的问题一边脸红心跳地慌乱回道:“主子……主子不曾怨……” “吱呀”一声门响,里面香暖四溢的气息涌出来。 帘幔寂寂。 那一盆打来给她洗脸的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不爱涂的胭脂和唇红还摆在一边。 楚夜阑冷眸缓缓凝住龙榻,墨色的瞳孔闪过一抹窒息般的痛楚,薄唇轻启,哑声道:“……出去吧。” 舒兰还惊着,却已被身后的小宫女好心拉了一把,反应过来,急忙退出去,将内室的门悄然关上。 温馨盎然的内室中,徒留楚夜阑一人的身影。 龙榻上锦被凌乱,还残留着欢爱暧昧后的浓浓气息。 楚夜阑泛白的薄唇抿紧朝那龙榻走去,黑色锦袍的袖口一挥将手背在身后……仿佛还能看到她墨色的三千青丝笼着锦被的模样,此刻,早已暖意散尽。 他恍惚一下,想温柔倾身拥住她替她取一丝暖,手扶着床架却慢慢顿住,看到那柔软奢华的锦被中已经空了,恍惚之间只徒留一丝气息。薄唇泛白。 花香,或是体香,他不知。 只知……那定是她。 昨日中秋宴时他听了属下禀报,说是皇后娘娘与太子妃因故被困偏殿,待回禀之时,围困已解。 可他自知此时蹊跷,熙儿与皇后虽为亲姐妹却素来不和,何以跟她一起因故被困偏殿?他差了人不显山不露水地去打问舒兰,舒兰却讲,那日小主子说是看到偏殿之上有鬼影闪过,这才义无反顾,毫不听劝地就跑了过去。 ……鬼影。 有鬼影,才怪。 她是怕黑不假,夜里不喜熄灯,除非有他宠着拥着,承诺整夜抱她不松,她才许守夜的小太监将宫灯吹熄。可饶是如此,她却依旧不信这世上有鬼神。 若真有鬼,那也必是人心里住着的鬼。 那日宴散,他便想唤了人彻查此事,却不想那一夜,她竟史无前例,热情如火。 这才第二日。 宫人便传来消息说,熙主子不见了。 他楚夜阑早有预料,也早有部署,更心知,她若是这样逼不得已不告而别,必不是为了她自己。要么,是因为边疆战事中拖延误期的墨殇,要么,是因为失踪至今仍下落不明的晚儿。能让她牵肠挂肚又舍生忘死的事,无非是这两个。 她的性子,他了然于心。 也的确,若是能顺着她,或许,能知道边疆战事蛮族纠缠不止的缘由,也或许,能了解荆国突兀不再入贡的起因。所以他顺着,由着,一时恍惚料想她可能消失,却因家事国事当前,放纵了那么一次。 她走时或许有过犹豫,可最终还是义无返顾地扭过头,一步步离开了他的世界。 ……熙儿。 楚夜阑薄唇泛白,微微倾身在心底默念轻唤,之后的一字一句都扯着剧痛的胸腔,字字焚心。 你可,怎么舍得。 有本事你把门拆了,闯进来,暴打我一顿! - 迷糊娇妃斗龙 许是眷恋得太深,太深了,太过习惯跟她浓情蜜意的时刻,浴室此刻失去的一分一秒便都觉得那样漫长蹉跎,人生本就短暂,不该聚少离多,于是他才那样怕,怕稍微一恍惚,放了她微凉中透着暖意的小手,下一回再找回她,是要多久以后了? 你怎么,不曾想过? 楚夜阑缓缓撑开双臂在龙榻上。 天子之身微倾,侧脸冷冽淡漠,薄唇泛白,像是心被挖空了。 空得寂寥,难受。 这冷寂的殿里,细碎的暖阳照着尘埃缓缓漂浮,四下无声。 许是颠簸了很久。 真的很久。 苏醒的时候浑身都是僵硬酸痛的,头顶上的菱形方顶在不住地摇晃,小熙儿从榻上起来,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黑暗袭来,她嘤咛一声捂着额头缓和好一阵,小手摸到了温热的布条。 布条。 是了。 她不就是被个大棒子打昏过去的么。 清美白皙的小脸泛着清冷,骤然想起晕厥前的最后一幕,那么高大粗壮的男人挥着棒子呼啸而过,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刚出宫,还没跟终极大BOSS照个面,她就已经GAMEOVER死翘翘了。 BOSS…… BOSS?! 小熙儿顿时一个激灵,撑住身下的软榻四处看着,这轿子奢华四溢,听声响还不止她这一顶轿子在走,她纤细娇小的身影跳下来,想要扒开窗子来看,小手却骤然被铬痛,指甲都险些弄掉,她疼得吸气。 关着的? 不。 是锁着的。 她嫣红欲滴的小脸从红转白,小手拍拍窗子,再抓着拼命晃晃,窗子纹丝不动,她再拍,张口喊:“打开……” “你们把窗子打开……” “啪啪啪”,小手都拍出了红印。 看不到外面,却听见外面缓步踱着的马蹄声似是缓了一些,有眸光隔着一层单薄的轿子凝视她,嘴角淡漠寒冽。她不甘心,小指头捅破镂空的窗花往外面抓,外面马上的人冷冽的眸光闪过,望向遥遥大漠,身侧的佩剑却已出鞘,露出刀锋,猛然劈头盖脸地砍向了那刚露出头的一小截粉嫩的指头―― “刷――!” “――!!”小熙儿在心底尖叫一声立马收回指头,身后无支撑,猛然“砰!”得一声砸落在轿底,痛得宛若浑身骨碎! 她急促喘息着回头,苍白的小脸上水眸剧烈颤抖! 那一抹银白的寒光,正停留在刚刚她小指头伸出去的地方。 “……”她咬唇,缩了缩贴着马车壁抱紧自己。 那寒光剑的主人这下像是满意了她的反应,寒光一闪刀锋收回,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那剑到底是如何入鞘。 ……靠。 我靠……尼玛!!!! 小熙儿已经被吓得气得浑身都颤抖不停了,水眸里泛着滚烫的水雾凝着那捅破一块的小洞,敛下纤长的睫毛抱紧自己。她还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的绑架犯,没有见过!!!看一下不准,连知道她自己在哪里都不准!!! 那要怎么办? 她是路痴。 路痴啊…… 路痴要是走丢了回不去怎么办啊啊啊啊!!! 滚烫的眼泪越聚越多,她小手抓挠着自己脑袋上的布条,快要扯掉,被砸破的伤口暴露出来,在空气中一凉,疼得发颤。 ……凉? 等等。 小熙儿不哭了,抬起小脸看了看,摸摸四周,果然都是凉的。 这温度不同于楚国的温暖,像是往北方极寒的地方走去的,一路走一路冷,她那个小小的软榻上甚至还预备了厚厚的毯子。 她起身走过去,抱起来摸了摸。 尼玛,是怕她冻死吧? 往北。 嗯,这下小熙儿确定了,她们是在往北走。 混蛋。 听见吗?说你呢,混蛋。 小熙儿心下踏实了一些,头顶的眩晕剧痛又缓缓袭来,她靠上软榻,小手抱着厚厚的毯子有了点暖和的温度,可小手依旧是冰凉,她纤长的睫毛微微挣扎了几下垂拢下来,困倦无比,可心下还是又痛又寒,委屈四溢。 不给看是吧? 她抱着厚厚的毯子起身,走过去猛然狠狠地踹了轿门一下!!明显感觉到外面轿夫被震了一下,马车微微倾斜摇晃,恨意十足,小熙儿却总算发泄了几分,清美冷冽的小脸闪过一丝倾国倾城的美艳自信,扭头“蹬蹬瞪”又回到软榻上去睡。 有本事你拆了门,闯进来,暴打我一顿! 你来!! 这样想着,清晰感觉到外面人的隐忍,马背上的人狭长的冷眸扫了一眼那窗子,只听她初始的时候还呼喊放肆,突然之间就安静了还狠狠给他们一暗脚,眼眸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欣赏。 挥鞭策马,冷漠的一眼收回,示意他们不要计较。 马车里,小熙儿也安静了下来。 头疼,伤口疼,骨头都被寒凉的空气冻得发疼,她不闹了,她现在要好好睡一觉,只希望醒来时候便可以到目的地,醒来便可以看到小晚儿,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 落雪,更停。 咯吱咯吱厚厚的雪落下来,在寒凉霜冻的空气里生生凝结成了冰块,较楚国的雪更加厚实坚硬,不好走。小熙儿醒来时是被冻醒的,白皙的鼻头都被冻得通红。 轿门突然打开。 还没见人,一件厚厚的冬装便从里面往外扔了进来! “……”软榻之上,按晶莹剔透的小人儿被捂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我要……你…… - 迷糊娇妃斗龙 轿门突然打开。 还没见人,一件厚厚的冬装便从里面往外扔了进来! “……”软榻之上,按晶莹剔透的小人儿被捂了个严严实实。 “起来,带你去见荆王殿下。”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小熙儿好不容易扒开那冬装,看到的是一个着装诡异的女人。 说诡异也不诡异,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那女人生得极美,发丝泼墨般从背部垂落,一直蜿蜒到脚底,宝蓝色的宫装覆在身上,细长的颈与雪白的胸口竟都袒露着。 “冷,”小熙儿嫣红的小嘴却吐出一个字,抱着厚厚的冬装清冷说道,“我不想动。” 女人眉梢一挑。 接着小熙儿压根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她长袖一抛,那宝蓝色的袖口猛然束住了自己的腰,接着猛然一个用力,那粉雕玉砌的小人儿便被她狠狠地拉出了马车外,一阵翻转之后“噗通”一声落在了雪地里,雪花飞溅。 骨裂,欲碎。 那小小的人儿还穿着楚国青色的宫装,袖口撩起露出藕般的玉臂,白皙娇美,这下被摔得痛彻心骨,她却半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连满身的落雪都不扫,冻得瑟瑟发抖,清澈的水眸却还是清冷无双的。 女人这下眉心微蹙,冷声道:“还是穿上些,否则万一冻坏了,荆王殿下可要寻我的不是。” 小熙儿开口:“可是要带我去见小晚儿?” 女人蹙眉:“谁?” “楚晚!”她清脆的嗓音铿锵有力,“楚国国君膝下十二公主,楚晚!” 女人眼神诡异,忽而笑了笑,美得堪比雪莲。 “奴婢不知。” 一声回绝,将小熙儿的问题堵得严严实实。 她清澈的水眸顿时虚弱了一下,娇美白皙的小脸透出一丝哀愁,额头上还在渗血的布条都显得微微刺目,快要被冻僵的小拳头也慢慢攥紧,有雪花在她的手背上消融。 不能这样。 说话就得算话。 不能这样骗了她来,却不给她想要的东西。 不能。 女人抽回衣袖,语气寒凉:“走吧……莫要王上等急了。” 小熙儿也懵懂莽撞地跟着走,可不想路滑,她“噗通”一声又扑倒在了雪地之中。 这下那女人眼里露出一丝疼惜怜悯来,不禁走过去将宫装捡起,轻轻披在她身上。 “北塞天寒,不穿上,冻得可是你自己了。”她说。这小人儿再怎么说都是被强掳而来,论万般心思问她,她也该是毫不情愿。 北塞。 小熙儿小脸抬起凝着她,雪花落在她的纤眉长睫上,美不胜收。她纤长的睫毛缓缓垂下,接着自己爬起来,小手拍了拍弄掉上面的雪,乖乖地将厚厚的荆国宫装穿上。 北塞。 楚夜阑……我在北塞。 ************* 浓密的睫毛微闭,香炉里熏香缭绕,暖意盎然。 那女人领着小熙儿走进来时他听到了声响,在暖榻上支着头却不肯动,一瞬间小熙儿以为自己看到了谪仙,宛若第一次在擎国中秋宴上看到他时一样,没了那深紫色的异样眸子,他依旧是邪魅无双的谪仙男子,飘逸洒脱,侧卧暖榻。 纤长的睫毛一颤,垂下,小熙儿暗咬自己嘴唇。 疼? 疼就对了。 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叫她这样疼,叫她丢弃自己心爱的人,远赴北塞来做一场毫无归路的交换。 “王上……”女人开口。 钟离夜并未开口,只是那支着头丝毫未动的姿态透露了他的命令,女人一顿,俯身作揖,之后便留了小熙儿一个人在殿上。 小熙儿一怔,那女人走之后她竟有些紧张。 狭长魅惑的眸依旧闭着,他的薄唇却轻启,嗓音在梁上缭绕四溢:“香少了,去点上……” 点上?香?? 这是要拿她当丫头使唤是吗?? 好。 那小小的人儿便走过去,小手打开熏香香炉的盖子,里面香的确是少了,她纤长微卷的睫毛颤了颤,踮脚拿了紫檀木柜子上的香盒,用小铲子挖了一大块就往里倒,把那点火星全然覆上,不一会,浓烈到微微呛鼻的香味儿便从里面溢了出来。 过犹不及。 她故意的。 小手把香炉盖子盖上,小熙儿幸灾乐祸,个死荆王,叫你莫名其妙绑架小晚儿,还囚她伤她,我呛死你,呛死你呛死你呛死你…… 她捧着香炉想离他近点儿,呛不死他,却不想猛一起身被撞上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钟离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她小手一抖怀里的香炉便“哗啦”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小熙儿吓得猛地闭眼捂耳。 碎了。 碎得彻彻底底的,满屋满殿的浓烈香气,四散开来。 钟离夜眯眸在她背后背手而立,本是想好好瞧瞧她刁钻邪恶的小把戏,却不想瞧见了这样的一幕,此刻她猛然一转身瞪大眼睛看着他,那模样活像是见鬼了一样。 她大约是惊到了,小脸泛白,不知他何时到的她身后。 小脚讷讷后退,却踩到满地的香炉碎片,割破了她的绣花鞋。 “……”小熙儿眼睫一颤垂下,感觉到了疼。 来北塞她尚且没换上厚厚的棉靴,穿的还是擎国小巧精致的绣花鞋,这下足底受创,割破了微微疼得厉害,钟离夜脸色变骤然一变,忍不住挥袖倾身抱住她,带着她来到了他的暖榻之上。 小熙儿反应过来,蓦地开始挣扎,小手拼命推搡着他靠近的胸膛和脸颊,钟离夜眸色微微变冷,却碍于情面不想发作,松开了她的双腿让她倒在自己的暖榻上。 “……”小熙儿起身,没被占到便宜但是她好像摸到了,钟离夜并不似她这样穿得厚厚得想个企鹅,相反他穿得很少,却无半点受冻之气―― 怎么回事? 钟离夜嘴角浮起一抹颠倒众生的魅惑浅笑,幽幽问她:“恼了?” 小熙儿一怔,反应过来:“我要找小晚儿!” 时隔两年。 他倒是以为她第一句话会对他说些什么,原来,竟是这么一句。 钟离夜笑意未散:“很急?” “是。” “你可知在这里我是王上。” “知道,所以才问你要。” “你要,我便给?” “……” 这一句句的逼问,句句都轻描淡写,但却将人逼入绝境。 小熙儿小手揪紧身下的毯子,清亮的水眸里泛着点点波光,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你先绑架掳走小晚儿不对,凭什么还不许我问你要!” “两年前本王也同样是救了十二公主楚晚,擎王承诺给本王回报,本王要你他却又不肯给……还不是一样?” 什么?!!! 小熙儿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可算是想起来了,两年前宴会上钟离夜的确是跟楚夜阑提过此话,为了逃避这些,楚夜阑甚至还要封她为妃,以躲过此劫。 不想后面的一切竟会那样不可收拾。 记仇。 此刻,小熙儿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这个男人……好记仇。 纤长的睫毛垂下,掩着清亮水眸里的心虚和无理,小手将毯子揪得死紧,嫣红的小嘴也被皓齿咬得快要出血。 钟离夜却抬起修长的手指,柔柔地充满霸占欲地抚上她的小脸再扣紧她的下巴,黯哑道:“非但不给……他还当真独占了你,全然不顾你已是擎国太子妃的身份……嗯?” 她的小脸嫣红欲滴。 艰难地抬头,小熙儿凝着他吐出四个字:“不关你事。” 钟离夜一顿。 他深紫色的眸子宛若神秘的旋涡般翻涌着巨浪,待到平息之时早已风云变幻,他浅笑,宛若盛开到荼蘼的花朵般沁着媚毒般的芬芳,哑声低低道:“可是……我要……” 我要………… 你。 这个男人太可怕 - 迷糊娇妃斗龙 哪怕愚笨如花熙熙,也逐渐听懂了他的意思。 要…… 他说他要…… 那修长魅惑的手指还轻轻捏着她的小脸,凝重的摩挲里带着强烈的不知名的情绪,那暗潮涌动般的情愫她再傻也感受到了,娇小纤细的身影顿时微微颤抖,终于在钟离夜将温热的指腹霸道地摩挲过她嫣红的小嘴时,她在惊慌惧怕中微微张开齿缝,猛然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指!! “……”尖锐的剧痛透过十指直抵心脏,钟离夜闷哼一声俊脸煞白! 小熙儿慌忙将小脸从他掌心中挣脱出来,挤下暖榻就要跑。 钟离夜却反映过来,长臂一伸将她的细腰抱住,冷冷地垂眸下来,小熙儿大惊,手脚开始拼命地推搡挣扎起来,钟离夜却固定了她的腰在身下,躲开她不断踢打的脚倾身撩开她额前耳旁的的碎发。 倾国倾城的一张清美小脸出现在眼前。 “走开……”她怕了,小手覆上钟离夜的脸来推他,嗓音都哽咽发颤,水眸里渗出湿热晶亮的泪水来。 钟离夜微恼,大掌抓过了她拂上自己俊脸的小手,紧紧攥在手中接着高举压过了头顶。 另一只大手兀自扯开她的腰带,探入到宫装服里去探索。 青色破烂的宫装透着一股霉味儿,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的幽然体香,钟离夜只字不语,只用身高健硕的优势将她压在身下,手触到了她内衫里面的亵衣,接着毫不留情地扯住她亵裤的绑带,用力一拉,将她最里面单薄的布料给生生扯了下来,举起,挂在手中。 小熙儿快要挣扎致死,在被扯掉亵裤的瞬间,小脸涨红欲滴! 快要爆炸。 钟离夜这下却反而松开了她被狠狠束缚着的手腕。 手腕得空,那被弄得满身狼狈凌乱的柔美小人儿立马翻身起来,急促喘息着,小脸憋得涨红,眼里泪水都颤抖如簌簌的枯叶!最贴身的衣物就这样被扯下掠走,不穿小内内,就好像全身都被剥光了袒露在他面前一样。 “……”小熙儿立马把自己缩起来,抱紧裙子,抱紧头。 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果真是把这小家伙给吓怕了。 雪白的一小抹,颤得停不下来。 手里的亵裤布料柔软,钟离夜眯起眼睛揉了两下强迫自己不去看,随手丢在了床一边,任由亵裤飘然落下。 邪魅地勾起一抹笑,他道:“老实了?” 那一小团东西不作答。 钟离夜笑意散去,脸色变得冷冽起来:“这几日你暂且在这里短住,我会让你见到楚晚……但前提是你要乖,若再想这样逃跑闹事,我不会治你,但我会让那十二公主死无全尸……你懂?” 她还是不出声。 钟离夜冷冷起身,挥袖一边往外走一边缓声道:“而至于本王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脚步声走出去很久,渐行渐远。 那小小的一抹身影被厚重的荆国宫装裹着,雪白的貂绒毛皮如雪团般将她萦绕起来,严严实实,里面却是凌乱敞开的。 泛白的小脸缓缓抬起。 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透着妖娆妩媚的美,一直垂落到腰间,她青色宫装下的内衫裙摆很单薄,看到钟离夜走了,小熙儿立马爬过去把自己小小的亵裤拿到手里,再缩回来紧紧抱住。 ……太可怕了。 这个见不得她有半点挣扎,挣扎反抗一下就直接靠着蛮力扯掉她内。裤的男人,太可怕了。 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节操不保。 打她,骂她,让她吃苦受难,侮辱嘲讽什么的,都没关系。只是不能碰她。 那都是楚夜阑的……不能碰她。 缄默许久之后小熙儿才抬起脸,泪水早已覆盖了整张小脸痕迹满布,她穿好衣服爬下来,抹了抹眼泪看看这整座宫殿,走出去认人。 既然跑不掉,那就不跑。 多认识一些人,好好弄清楚钟离夜到底想拿她来做什么。 ************** 大雪覆盖。 小熙儿慢慢走,走到高楼的墙垣旁觉得太高,小手扒上墙头,沾了满手冰凉的雪花,踩到小石凳上面往下看。 一片恢弘,风景如画。 雪白的山峰从触目远及之处开始蔓延,从远到近,恢弘的宫殿呈蝴蝶双翼般的形状朝中心围拢,骨架庞大精致,红砖瓦墙连绵起伏。宫殿之外的大片城镇村落,一直蔓延到了雪山脚下。 荆国。 原来这就是荆国。 好大。好壮阔。 轻柔的呼吸都能凝成淡淡的薄雾,伴随着她小脸转向的方向淡淡地飘,一般人都受不住这种冻,小手伸出来不到几秒,便已经冻得指尖褪温,骨头发疼了。 “小主,王上待会就命人过来找您,您还要在这里看?”一个小宫女在身后担忧地好心提醒道。 小熙儿不理,仰头看天。 “……”天空传来雄鹰的嘶鸣,盘旋着,嘶叫着俯身而下,往雪山而去。 是了。 这儿唯一能飞出荆国宫殿院墙外的便是这雄鹰,可是那鹰却不认识她,别说理她,帮她给楚夜阑传信,恐怕连搭理她都不会搭理。 “小主……”眼见后面有声响靠近,知道是王上派的人来了,小宫女眉心微蹙,再次忍不住上前提醒。 身后那人已经到了。 佩着剑,肩上裹着一层貂绒披肩,缓步站定。 “王上请小主即刻启程去兽苑……请吧。”那人清冽的嗓音透着几分淡漠清冷,也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小宫女吓得低头噤声,低眉顺眼地躬身在旁边。 小熙儿却一个激灵,觉得认得这个声音。 她从墙头上下来,回头一看,看到这个眼神刚毅面容清隽的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小主,”他冷声提醒,“兽苑请。” 是钟离夜要她去,说是这样就能见到小晚儿。 小熙儿纤长的睫毛垂下,知道自己没得选,只好拍拍袖子上的雪往前走,那男子跟在自己身后。 一会她的小脚却站定了,澄澈的水眸猛然扭过去看他,说:“你是那天在马车外拿剑劈我的那个人。” 她用的是肯定句。 清隽的男子缓步站定,眉眼柔和,神情淡漠。 她猜中了。 他不回答便是默认,小熙儿对这里的人都不大有好感,这人也是如此,她不好再说什么,抬起小脚朝着外面走去。 天寒地冻。 …… 兽苑是什么地方? 小熙儿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楚晚在哪里,她好不好,怎么会被钟离夜关到这种地方来。 下马车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 兽苑占地面积宛若一座小村落,院墙之高,耸入云霄。 越往里走,就越仿佛能听到野兽的咆哮。 “……”一声虎鸣,吓得小熙儿脚步顿了顿。 她小脸泛白顿时不敢走了,身后却有只手猛然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往前走了好几步,耳边又是更大的一声虎鸣!! “――!!”小熙儿吓得捂住了耳朵,浑身发颤。 回头,竟是那个清隽的男子推了她一把。 这人看起来面善,却不想竟这样冷血,小熙儿一双水眸里眸光微颤,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希冀和奢望都破灭溃散。 好笨。 她好笨,怎么总奢望陌生人能对自己好些? 这宫殿之内全部都是钟离夜的爪牙,有什么样的仆,就有什么样的主,这冷血无情的态度,便就是钟离夜对待她的方式了。 虎鸣声,越来越近。 怕…… 她怕得腿肚子发软…… 还在一下下被人推着踉跄着往前走。这让她忽而想起那年在崇华殿,盈妃嘴角奸邪狠毒的笑,打开兽笼将她狠狠推到呲牙咧嘴凶残咆哮的猎狗旁边,逼她面对! 可怕…… 黑暗的甬道过后,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也越来越能看清即将面临的东西,偏偏虎鸣声也是从这个方向传来。 一抹红。 热情鲜艳的火红色锦袍,从笼口露出了一角。 替她进去 - 迷糊娇妃斗龙 它高高攀起在笼子上,像是下一秒就能扑过去将她撕裂了狠狠咬噬!! 那小小的火红色锦袍还是那天失踪时她穿的那一件,十几日来没有换过,她缩在兽笼的角落里,早已经被吓得连紧绷的神经都麻木,小手颤抖着抓着笼子,老虎咆哮一声她就颤抖一下,仿佛下一瞬就会崩溃致死。 “……”小楚晚一下下地缩。 小脸满是灰尘脏土,小手上有冻裂的痕迹,美丽的眼睛早就已经被惊吓到呆滞,低低地看着地面,生不如死。 这是……什么? 谁能来告诉她,她看到的这些都是……什么??? 那是小晚儿吗?? 是她苦苦在宫中等了半月之久,盼着楚国派出去的各路侍卫能找到她,带回她,等她回到晨曦殿与她为了楚夜阑争宠吵架的楚晚吗?? 她怎么会这样…… 小熙儿隐约记得那时在偏殿碰到喻芙蓉,她曾问过楚晚的情况。 喻芙蓉柔美笑着说,“她好得很,如今整日被关在囚笼里被野兽围观惊吓,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驯兽师怕激不出她的潜能,准备明日就放她与虎同眠呢……” 她当时以为是玩笑。 她真的……以为那都是玩笑。 从来都不曾经历过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残暴,她还以为一切都会是好的,没有那么多血腥和残忍的。穿越就算不是童话,也不至于这样让人心痛得像是在被撕扯切割。 那是小晚儿…… 是她捧在手里想讨好,哪怕一直没讨好来却还是想要讨好的小晚儿…… 小熙儿浑身都在颤抖。 力气尽失。 等到所有的清醒意识都回到脑中的时候,她只觉得眼眶前所未有的热,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充,她跑了过去,在漫天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的雪花里“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一小抹火红色的身影面前。 小手发着颤握她的手,寒冷,如冰。 “……” 雪花落下,小熙儿纤长睫毛簌簌颤抖着,在剧烈闪烁的泪光中强忍住翻涌的情绪,小手摸上兽笼沉重的大锁,嫣红的唇上血色褪尽,轻不可闻地哑声道:“打开……” 她拿小手用尽全力地扯了两下却只听见铁笼碰撞的声响,怎么挣都挣不动,小熙儿用尽全力尖声朝后嘶喊:“打开――!!!!!!!” 放出来。 把她的小晚儿放出来!!!!! 脚步刚刚缓缓站定的钟离夜来得不久,听这个声音却微微动容,知道她是真的已经被逼急,有种鱼死网破的味道。 薄唇淡淡抿紧,钟离夜做了个手势,示意下人将锁打开。 有穿着沉重盔甲的两个人上前,“咣当”两下将锁卸掉。 兽笼打开。 猛虎突然扑上隔板,凶狠地朝着来人咆哮着。 小楚晚抖得更加厉害,失去了支撑一下子要倒在雪地上,小熙儿却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她! 重…… 她好重…… 明明那么小的人,那么轻的重量,全身心依赖向她的时候原来可以那么重。她怎么那么小……那么冷…… 小熙儿颤抖着用双臂抱着她,紧紧的,用手摸她的头发。 “小晚儿……”她颤声叫她,嗓音有浓重的哽咽沙哑,“你看看我……我是花熙熙,我来了……你看看我……” 小楚晚像是慢慢惊醒,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一双美眸失去了神采。 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那种神采又慢慢回归,一点点,凝聚在她燃起的那一簇小火苗里。 十日霜寒。 不见故人。 小楚晚张了张口,像个被阴鸷狠戾的教训训乖了的孩子,不敢张口说话,直到小熙儿从她身上摸来摸去,摸到了那块散发着热度的玲珑血玉,搁在她小手被冻裂的那一块上,她才反应过来。 暖。 这个东西原来是暖的。 小楚晚突然仿佛回归了那一天,她偷了花熙熙的贴身血玉,乐颠乐颠跟在她身后回马车,却终归没有回去。 现在好像……能回去了。 嗯。 她来找她了。 她看看小手上贴着的玉,再看看小熙儿,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呜……”小楚晚另一只小手抓着地面,强烈的酸涩让嗓音瞬间哽咽,“怕……” “呜呜呜……我怕……” 几日来积压着的快要麻木的恐惧散发出来,一点一点的,像江水一样从缓慢到湍急汹涌,小楚晚最终两手撑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啊――!!!”得一声尖叫嘶喊着,将心底最大的恐惧统统都哭喊嘶叫出来。 小熙儿心颤着,跪在地上抱住她,一下下急促拍着她的背,把她越抱越紧,小楚晚在她怀里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一直哭道喘不过气,咳嗽出来,两个人厚重的宫装都蹭掉了,一个鲜艳火红一个清美素丽,像是漫天的雪景中最唯美动人的景象。 不哭了。 小晚儿不哭了。 你很快就能回去。楚夜阑看到你回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所以不哭。 我们不哭。 她一双清澈的水眸里闪烁着眸光,眼眶却是红的,很红很红,除却激动和心痛之外她还有恨,锥心刺骨的恨,那是怀里的人儿一下下的颤抖传递给她的,铺天盖地燃烧着的怒火与恨意。 突然,几双大手却伸过来,将两个人分开。 “……”小熙儿一慌,挣扎着不松开。 小楚晚却一下子被人拉开,哭得更加响亮,小熙儿眼眶狠狠一红,瞪向身后的钟离夜!! 做什么? 他又想做什么?!!! 钟离夜冷冽的眸光却放软,俯身凝视着她,柔声道:“若是放她出来,熙儿你猜……要拿什么来顶替?” 小熙儿小脸煞白。 她不懂。完全听不懂钟离夜的意思。可唯一能懂的却是这样不行,要他放了小晚儿,没那么简单。 清美柔媚的小脸仰起来看着他,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无惧,仿佛他想做什么就都来,她一点都不怕。 钟离夜的眸,一下子变得更加柔软。 这小东西,怎么每次都能狠狠地戳中他心中最软最不忍的那一块? 未免……太巧…… 泛白的薄唇冷冷抿紧,他突兀地轻声命令:“带她进去。” 什么?? 小熙儿瞪大了水眸。 进去。 进到……哪里去?? 清美的小脸泛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一个人抓住,那雪白的貂绒宫装有些凌乱地穿在她身上,险些掉落,她正疑惑,就猛然被人一把推进了刚刚小晚儿待过的兽笼!! 刚刚有些平静的老虎骤然又腾起身体攀上了隔板,朝她凶狠地吼叫。 小熙儿顿时呆了,只听背后“咣当”两声,锁已落下。 钟离夜眯起眸凝视着那笼中一身雪白的小人儿,她转过身来小手握住笼子,正不自量力地想挣脱牢笼的束缚。 可只是徒劳。 “……”小熙儿呼吸急促起来,水眸无措地望着外面,望向钟离夜! 钟离夜却毫无反应,冷眸里眸光一闪,下人就已经得令,几个人走过去将那个隔板握住,大力将隔板轰然抽出卸掉!!这下偌大的兽笼里,她便和老虎,毫无阻拦。 毫无阻拦。 后面一阵阴风刮过。 “……”小熙儿瑟瑟地颤抖了一下,小手握紧了钢铁牢笼。 此刻一直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墨晚反应过来了,滚烫迷蒙的泪水不一会就被寒风吹冷,她迷迷糊糊地被人拖拽着,眼看着那粉雕玉砌的小人儿被推进了她呆的地方,中间的隔板还被抽走了。 一丝间隙都没没有…… 老虎爪子落在地上,喘着粗气缓步在笼子里踱,朝小熙儿逼近而去。 不行。 这样不行啊…… 她会被吃掉的……她会被吃掉的!! 小墨晚反应过来了,已经彻底哭花的小脸看向了尉迟夜,哑声说:“你想要做什么……” 小墨晚踉跄一下扑倒在了他脚下,狼狈不堪,又爬起来死死揪住他的衣衫道:“你想要做什么呀……你快叫人放小熙儿出来……你快把她放出来她不会打架,她会怕的……老虎会吃掉她的你快把她放出来……放出来啊……” 已经决定,鱼死网破 - 迷糊娇妃斗龙 藏蓝色奢华的锦袍被小楚晚的手死死揪着摇晃,钟离夜却颀长挺拔的一身站在原地,薄唇淡淡抿成一条线。小楚晚的嗓音逐渐变得尖锐嘶哑,甚至扑过去要把笼子摇开将花熙熙放出来! 小熙儿小脸已经彻底惨白。 老虎的低吼声就在身后,顺着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地冒着寒风,眼见小晚儿过来,她才惊醒,猛然握住她的小手往外掰。 “别过来……”她嫣红的小嘴上血色褪尽,伸手出去将小楚晚往外推,“你快点走开咬到你了,别过来……” 侍卫得令,也走过去将楚晚拉开。 “不……” “我不……” 挣扎中小楚晚的指头终于离开了笼子。 小楚晚已经尖叫嘶喊起来,腿脚都扑腾起来蹬踹挣扎着,哭着喊着骂道:“你这个混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你敢动她,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敢动她一下我父皇都会叫你死无全尸的!!” “不可以……” “不可以啊……”撕裂般的痛楚在心底炸开,小楚晚发了疯一样嘶喊起来,宛若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模样。 小熙儿把她的小手用力推出去。 那一瞬间,竟然心下一松。 澄澈的水眸里透着晶莹闪烁的光亮,倾国倾城的小脸泛着苍白,却那么庆幸。 还好,小晚儿没事。 她没事。 那清澈动人的一眼,看向了钟离夜。 身后的老虎猛然兽性大发,趴在地上朝她大吼了一声。 雪花飞扬,纷纷落在她的头上肩上,笼着她娇小的身子,小熙儿不想就这样背对着被吃掉,已经被冻得冰凉的小手颤抖着松开,转身,仰起小脑袋面对着它。 “……”老虎呲牙低吼,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凶光。 它毛发上抖落的雪花还落在她小巧清透的鼻尖上。 它……要吃掉她了吗? 要死了吗? 在北国,在这样恢弘的美丽雪景下,死吗? ……如此这样,却好像一点都不怕。 小熙儿仰起头,在雪白貂绒中藏着的小手伸出,一点点接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快要伸到老虎的鼻端。 她好像不怕死。 因为,有比死更怕的东西。 她从楚国的皇宫出来的时候,心里最担忧最记挂的那些事。比如再也不能见到楚夜阑,不能接小晚儿回家……不能亲眼看着边疆战事结束之时,墨殇一身俊逸的戎装,凯旋而归。 如果这些都不能见到,那会有多可怕?? 人都是会死的。 可她偏偏不想这一刻死。 小熙儿仰起清美的小脸,澄澈的眸子里有着对生存最清澈动人的渴望,小手接着雪花,轻声开口问:“老虎,你怕吗?” 要你现在死的话,你怕不不怕? 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没有做,有没有什么想见的人,没有箭。 老虎又面露凶光地嘶吼一声,爪子扒着地面后退了一步。 那清美的小人儿眼睛里干净清澈的光,威慑到了它。 它鼻翼剧烈颤抖着,呼吸急促,呲着的牙泛着寒光,似乎能与她精神相通,它低低地呜咽哀鸣,时而恨恨地嘶鸣一声! 小熙儿吓得小脸泛白,脚僵硬地退了一步。 一旁的钟离夜屏息凝神地看着,一双深紫色的眸如利剑般死死盯着那个柔美动人的小人儿,似乎看到了当年在楚国的一幕再现于眼前。可老虎不比猎狗,兽性更强更猛,且受训不易。 她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雪化在手心了。 脚下踩着的是白色的貂绒靴子,厚重得像个小企鹅,她慢慢走过去,竟是忍不住的,小手摸上了老虎头上的那个“王”字,那里毛发柔软但是冰冷,有着威慑四方的霸气却被囚禁在笼子里。 小熙儿讷讷地低头,仔细看它的眼睛。 “你想出去?”突然地,她小声问出这一句。 老虎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了一声!地动山摇。 所有人都惊得拔剑四顾,紧张到满身渗汗地盯着老虎的囚笼,只怕下一瞬看到血溅当场的残忍景象,却不想那柔美的小人儿却只是被老虎头顶了个趔趄,抱着它的头又站稳了。 “……”小熙儿耳朵像是被震聋了,嗡嗡地在回响。 “你……你不用……这么大声……”她嘴角抽搐着说道,抱紧它,“我听得到啊……” 不过。 奇怪。 它竟然……不吃她。 小熙儿满眸疑惑地低头看它,却感觉它的头摇摆起来像是要摆脱她的束缚,她两只小手赶忙松开,老虎站起身甩了甩头将满身的雪花甩掉,接着慢悠悠地走到了小熙儿旁边卧下来,凑她很近。 “……”小熙儿惊得倒退两步,还险些踩到它的尾巴。 周围的人此刻已经嘶嘶地倒吸起凉气来,没想到如此惊骇人的景象竟真的能见到。 那个貂绒披肩的佩剑男子眼眸微眯,淡淡开口道:“王上,这就是您一直都在找的,有万兽统领之力的人?”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晶莹剔透倾国倾城的小丫头。 钟离夜薄唇淡淡地抿紧,背着手,却攥紧成拳。 是。 就是她了。 当年他在楚国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还以为是巧合与错觉,今日这一场证实,却验证了他脑中,对她,所有的幻想。 并不理会属下的揣测与疑惑,钟离夜魅惑无双的深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藏青色的宫装袖袍一挥,拂开落在眼前的雪花,示意侍卫将她带出来。 几个侍卫得令,又抬起了隔板从囚笼中间再次插进去,在老虎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将隔板挡在了他们中间! “咣当”一声响动惊醒了老虎,侍卫们赶紧落下沉重的大锁,老虎却已经急了,猛然扑腾着攀上隔板的空隙要到小熙儿的那边去。 同样惊呆的,还有小熙儿本人。 “……”她不明白钟离夜到底是在搞什么,只是看着老虎那样心急咆哮,红着眼睛上蹿下跳像是要吃人的模样隐隐心疼。 她靠近牢笼隔板,老虎便蹿下来,用头拱着她的部位像是要极力拱开。 她忙摸摸它,急声道:“你不要拱啦,疼……” 门口的锁却哐当一声打开,侍卫走了进来。 来不及再说什么,她纤细的手腕已经被扣住,宛若一片即将消融的美丽雪花一样被翩然拽了出来! 那小小的人儿,在漫天越下越大的雪中显得晶莹剔透纤尘不染,明明刚从那样污秽可怕的地方出来,却一点尘俗之气都不染,她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万兽,听她的号召?? 小熙儿眼眶却微微泛红。 她知道此刻自己在这里没有说话的分量,嫣红的小嘴却还是张了张,压着哽咽说:“你关它太久了,偶尔,也放它出来一下,它闷。” 钟离夜嘴角瞬间勾起魅惑的浅笑,清眸扫了一眼老虎,俯身垂首,青丝黑发便靠近了她,他低低道:“放它出来,你来陪它?” 小熙儿脸色一白。 钟离夜眸子微眯,像是疑惑,修长的手指伸出去轻轻勾起她柔嫩的下巴,感受她柔滑细嫩的肌肤,他曾经以为是玲珑血玉的缘故使得她不具兽性,统领玩物,可没想到楚晚也佩戴着玲珑血玉却完全没有功效,这神奇的气息与异能……似乎只有她才有。 “你可知,我为何要放你进去?”他低声幽幽问。 小熙儿呼吸一窒,轻轻咬唇。 钟离夜笑得邪魅动人,哑声道:“本王不过想验证一下传闻真假,看你是否真的有那个灵力使兽性归从……现在看来,传闻不假。” 灵力? 灵……灵个什么力? 小熙儿听他说得那么玄乎,一下子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穿越来的事实要被人看透戳破了,这世界之大,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她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呢,可这个灵力,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管,”她清脆的声音说,水眸看着他,“现在我人已经在荆国了,我要你遵守承诺放小晚儿回去,至于我……我……任你处置!” 她已经决定,鱼死网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帝王之爱 - 迷糊娇妃斗龙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马上英姿,呵气成雾,雪洒漫天。 楚歌一路挥剑而来,剑锋过处,猩红的血溅出两丈之远,取人性命,遇神杀神。 马儿嘶鸣声声,他是从荆国护城的千名禁军中杀出一条雪路而来,只为那大雪弥漫中遥远却熟悉的一声声叫喊,清脆动听,像每日下朝时回到宣辰殿听到的由远及近的嗓音一样,死死扣着他的心弦! 那日雄鹰在北塞的帐上盘旋,不伤马匹,不伤士兵,只躲着利剑朝将帅营帐的方向飞,楚歌一时眼尖看到了那一抹白色通透的暖玉,心口顿时一震,抬了手叫那鹰儿下来,那绑着的布条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速来荆国,江湖救急”――也不知她是哪里拽来的词语,一看就是她的调调,因为右下角,还画着一个拙劣的灿烂笑脸。 他邪肆地笑了,这小东西…… 可眼眶却隐隐泛出一丝湿热来,想不出她此刻是何种境地,平日里那么怕疼,被鹦鹉啄一下脸都能哭得惊天动地,怎舍得咬破她自己的小手,给远在天边的他写这样一封血书?? 他几乎一下子就懂了。 楚国有难,困于北塞。 “楚歌!!!!” 挥剑狠狠砍下米面前那匹马上挡路的禁军,楚歌心被揪着,邪肆的冷眸一眼扫过去,看到一抹血迹斑斑的纤小身影在漫天的雪中站立着,跳起来挥着手朝他喊。半边猩红的鲜血淌满了她的锦袍,她两个纤小的手腕被纱布裹得宛若粽子,小脸苍白,唇上毫无血色,唯有那笑容是璀璨的,夺目的,像寒夜里绽放着光芒的夜明珠。 掐指一算。已七月之久。 猩红的血丝瞬间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他的清眸,楚歌扯了马的缰绳,挥剑扫开漫天飞舞的箭雨,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去!!! 要多久不见?要多残忍暴虐?才能把他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砌的小丫头,摧残成这副碰一下仿佛就要碎掉的模样? 马儿停了。 那高头大马几乎高出她一米多,小熙儿退开一小步,笑着,眼睛晶亮如星地盯着马上俊逸的少年,不,或者说是男子。他现在是将军,是她们楚国得胜归来横扫千军的将军!!! 楚歌拉紧缰绳,俯身朝她慢慢伸出手去,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小熙儿踮脚把小手放进去,楚歌健硕的身躯猛然一颤!!只觉得那小手冰凉柔弱,上面满满的都是血,他握着都在颤,接着俯身更低,猛然扣紧了她的上臂,一个用力将她从雪中带了上来,拥在怀中置于马上!! “嗵!”得一声落入温暖的怀抱里,小熙儿纤长的睫毛颤抖着抬起,凝着漫天的杀喊声和纷飞的箭雨,只觉得心下磐石落定,她想去抓住缰绳,纤腰就猛然一紧,她嘤咛一声,回头,正对上楚歌沉沉压下来的俊朗刚毅的脸庞,魅惑的浅笑浮在嘴角,他眼眶猩红地用指腹轻柔摩挲过她的下颚,哑声道:“……是谁把我的太子妃……弄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嗓音极力压制着,却还是听出了几分颤,那心痛如刀,狠狠在胸口切割着,他每问出一个字,那刀,就往心里刺得更深一寸! 他抱着她,此刻那么真实地抱着她,再也不想放……死也不放了。 漫天的大雪之下,箭雨为背景,怀里娇软的人儿小脸宛若雨后青山,回眸看他,呵出的雾气轻轻凝在两人之间,那样不真实。 人不人,鬼不鬼? 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小熙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满是腥味儿的鲜血,还有被包裹成粽子般的两个浸血的手腕,突然就笑出来,如璀璨的骄阳,不好意思地咬紧了娇嫩的唇。 劫难重重,岂可一言说尽? “楚歌,”怀里那娇软的小人儿轻声叫他,晶亮如水的眸盯着前方说,“我要去个地方,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这条命是你捡回来还给我的,等我报了仇,我们再一起回楚国找楚夜阑。” ――此刻荆国大军想必已经将楚国京都围困,皇城的禁卫军也抵挡不了太久。 楚歌隐隐觉得怀里的小东西变了不少,像欲火的凤凰,像复活的候鸟,那娇软柔媚中透出一丝坚韧刚毅,眸子间晶亮的水光有着嗜血飒爽的味道! 他一阵恍惚,眸色沉下来,长臂扣紧她,像是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一样:“熙儿要去哪儿?” 小熙儿璀璨一笑,小手握紧了缰绳,将他手中的马鞭也拿了过来,凝着前方道:“去兽苑!你听见了吗?它们都在叫我,我今天,要血洗这荆国宫城!!” 水眸闪过一道杀气,她用尽全力将马鞭狠狠甩出去,“啪!”得一声抽在马臀上:“驾!!!” 漫天的箭雨和大雪之中,隐约可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踩着深厚的雪朝着兽苑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楚国士兵已经将宫门攻破,宫城里面的宫人及嫔妃们尖叫成一团,如受惊的鸟兽般四散,却躲不开那漫天封闭的犀利箭雨。 曾经,她非己所愿被囚至荆国; 曾经,苦、痛、恨、辱,她尽数尝过; 曾经,她亲手调教的御兽互相厮杀,血溅兽苑,钟离夜百般逼迫,杀她心爱之物,四周豺狼虎豹,无人不想杀她而后快,她忍,再忍,直至今日,命悬一线。 可是你看……如今老天都在保佑着她,不要她亡于此地。 血,以血报。 恨,以仇报。 那被铁锁关闭着的兽苑大门,隐约可见里面的哀鸣声震颤大地,一抹娇小柔白的身影从高头大马之上翩飞下来,满身鲜血浸染,抽出了楚歌随身的佩剑朝着兽苑的大门狂奔过去,对准那铁锁用尽全力猛砍! 楚歌深眸一紧,勒紧了缰绳下马,本想上前帮她却听那铁锁哐当一声竟被她生生砍断,她丢了剑便跑进去,里面宫墙院落相隔,垒砌的洞穴内铁笼紧锁,那纤小的身影灵动地跑着,浑身痛得骨裂欲碎却不停半秒,打开一扇笼子,一扇,又一扇…… 已经被关了整整几天处于焦灼烦躁状态的野兽般踱步而出,将那小小的人儿围在中间,被关久了的辛巴更是扒着笼子门咆哮着,等小熙儿奋力将笼子推上去,它便猛扑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嘶吼震天,低下头激动地舔着她的脸。 那一刻,楚歌心口一揪,脸色剧变!! “熙儿!!!”低吼声穿透了整个兽苑,以丹田之力在兽苑上空咆哮而出!! 小熙儿咯咯笑了两下安抚着它不要它胡闹,听见了楚歌的喊声便一个激灵从雪中爬起来,浑身的伤痛和昏厥感让那小小的身影险些倒下,辛巴便猛然探出头来垫在在身下,要她软软地趴在它头上才没有倒下去。 小脸苍白如纸,她从重伤中醒来至此不过三个时辰,气力已经快要耗尽,腕如断骨,浑身血迹斑斑,如遭重碾。 她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水眸里透出星星点点的感激。 兽鸣声,震颤了整整方圆一里的土地。 那一抹小小的柔软身影勉强站起来,慢慢走到雪中,看着一整圈围着她的野兽,哑声颤抖着说:“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自由了……跟我一样……我们都自由了……对不起我以前没有能好好保护你们,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咸鱼翻身了!” “我花熙熙会记得别人对我的好,以一还十!当然,恨也是一样……”她水眸里晶亮的光芒黯淡下去,哑声说,“所以你们要帮我吗?” “你们跟不跟我走!!”那清脆的嗓音,荡在了整个兽苑里。 楚歌近乎震惊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一身魅惑的戎装静立雪中,凝眸回想起在楚国的往事,他跟她一起狩猎,一起生活,亲眼看她养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动物,看它们整日围着她团团转,他那时只当是养之有恩,与她亲昵是自然,却不曾想,她竟会有这般灵力。 “……”轰然的咆哮声,振聋发聩。 楚歌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颀长的身影退开,放纵那一众野兽万马奔腾一般轰然踩踏过兽苑的门槛,清眸淡然扫过,只落在那小小的人儿身上,她没有走出来,反而跑进一间静默的小阁里,“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里面的紫貂妈妈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又产出了四只紫貂宝宝,因为严寒夭折了一只,另外三只还好好的。 静默的雪中,那粉雕玉砌的小小身影总算出现,她抱着厚厚的棉毯朝他跑过来,脚下本就没力,这样跑了几步险些绊倒在雪中,楚歌脸色凛然一变,倏然腾空跃起,几步飞速地抵达她面漆那,单臂将那落下的小身影接住,抬眸之间,她惊魂已定,一丝苍白的笑容慢慢地浮了起来。 宫城之内,惨叫声已经慢慢传了过来,凄厉无比。 小熙儿的小脸却依旧浅笑着没有半点动容,小胳膊轻柔绕在楚歌脖子上由他怜爱地抱她起来,如获至上的温暖,她想小憩一下,再不用受这北国地冻天寒。 楚歌心下剧痛,冷眸之中泛起点点血丝,一路抱着她上马,不发一言。 城中大势已定,只剩残军。 走到华容道上之时已有士兵来报:“将军!皇城禁军已被全数歼灭俘获,只剩嫔妃女眷!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怀里柔软的小人儿正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小憩,安静得让人不忍打扰,楚歌清眸里闪过一丝魅惑的流光,俯首轻声道:“熙儿想如何?” 那小小的人儿睁开纤长的睫毛,慵懒地凝了一眼漫天大雪中血腥静默的城池,还未开口,那些被从暖阁之中押出来的嫔妃就瞅见了她,一时惊慌失措,“噗通”一声跪在了雪中,朝着她的方向跪着爬过来,嘶喊痛哭出声:“饶命啊!!!” “别杀我们,求求你别杀我们,我们都是无辜的!!”那嫔妃哭得涕泪横流,嘶喊着望着她解释,“要去牢里找你的麻烦是荣妃的意思,我们没有参与,没有支招的啊!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不想死啊!!!” 一丝丝悲凉从心底升腾起来,而她的四周,有撕咬着人四肢的野兽从暖阁中出来,吓得那跪在地上的嫔妃尖叫一声两眼一白昏厥在了雪地上。 ――万兽皆有灵性,若不是平日里欺辱过它们的,它们何以残忍以待?? 身后那些没昏厥的嫔妃们也效仿着爬跪过来,在雪中磕头磕得额头上血迹斑斑。 楚歌嘴角勾着清浅的冷笑,抚着怀里人儿的发丝,眸含宠溺却冷冽无情,他从不是善人,若是他知道这些人与她浑身鲜血淋漓的伤有半点关系,便个个都该拖出去凌迟,一刀一刀,让她们尝尽他此刻的锥心之痛。 那小小的人儿终于轻柔爬起来,呵出的雾气模糊了她倾国倾城的美丽容貌,透出几分脆弱,她水眸里透出一丝亮光,脆声说:“我不会杀你们。只是你们不是说,是因为得荆王宠爱才敢在宫中如此放肆的吗?那好……来人!!!” 那一道轻声的厉呵,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味道,令一旁跪着的士兵都浑身一震!脸色紧绷地垂首:“在!” 小熙儿一声清冷的眸扫过那些嫔妃,轻声道:“把她们捆缚之后吊于城门之上,行‘霜冻’之刑,你们荆国天寒地冻必定扛不住几日,我准你们飞鸽传书给远在我们楚国都城的荆王,告诉她我花熙熙在他的城池之内杀人放火,血流成河!看他肯不肯挥师回程,在你们被冻成人干之前救你们于水火!!” 这铿锵有力的一段话里透着清冷与血腥,是她凝聚了半月以来的怒火与恨意,掷地有声!! 说完之后她水眸一扫,眼眶泛红,目光落在了最后跪都不肯跪的一个清丽女子身上。 “你觉得如何?”那小小的人儿下巴抬起,眸子里闪过一丝剧痛,哑声轻问,“夕颜圣主。” 她想看,看她们荆国的帝王之爱,多深多重。 能否施舍怜爱,救她们的性命! 夕颜此刻一张小脸已经苍白如纸,浑身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朽木伫立在原地,哪怕不用小熙儿说,她也是懂的。 什么帝王之爱。 他何时……爱过? 她们这一众人的性命,在钟离夜的眼中从未重要过,无论生死。所以吊于城门不可怕,霜冻之刑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花熙熙明明给了她们机会,容她们去等,却知道死都等不到。逼死她们不会是这北国的盛雪,而是心中的绝望。 那小小软软的人儿从来不是不狠,只是如若她狠,你们这一个个的,谁受得住!!! 可这小家伙现在累了。 哪怕楚歌都看得出来,她纤长的睫毛上水雾凝结成霜,轻柔颤抖着掩饰不住水眸间的疲惫,他一张被北塞风雪雕琢得愈发刚毅的俊脸缓缓垂下,长指轻柔扣紧她小小的脸,哑声道:“别再嚷了,我就叫他们照你说的去办,可好?” 她水眸里迸发着光芒,小小地银牙咬得切齿死紧的样子,看得他心都疼了。 小熙儿柔柔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前涣散一下,果然浑身被剧痛席卷,上身一软便柔柔靠在他肩上,倒下。 怀里雪绒包裹着的紫貂宝宝探出个脑袋来呼吸着外面严寒的空气,感觉到那小人儿命悬一线的怀抱,急得粉嫩的小爪子也在绒毛之间挠啊挠的,湿漉漉的小鼻子凑近了想拱拱她,让她有点生机,不要这样奄奄一息的。 楚歌心下一痛,深眸泛起几缕猩红的血丝,紧紧地抱了那小东西在怀里,拢住她被鲜血染得有点腥味的发丝,寒声低低道:“就照她说的,把这些人拉出去,即刻执行!” 跪着的士兵们大喊了一身“是!”,上前将跪在雪地里已经面如土色的嫔妃们拉起,向城门的方向拽去。 那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骑着往回走,楚歌轻柔揽着怀里的小东西,薄唇忍不住轻柔落在她额上,突然听到后面低低的一声“嗵”得闷响,冷眸一凛,牵扯着缰绳的右手缓缓施力放缓马速,回眸扫了一眼,只见那个倾国倾城身着宝蓝色宫装的女子起身,抽出士兵的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抹上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薄而出。 楚歌眸子一跳! 夕颜圣主苍白着脸色,最后眺望了一眼城门的方向,丢下了剑,柔柔地倒在了雪中。 既不能为情而生,但求为情而死。 荆国之辱,便以她的血做殉葬,也不枉她此生对荆王,钟情一场。 雪纷纷扬扬慢慢地从头顶落下来,第四场大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来覆盖了整座血腥的皇城,楚歌温热的大掌轻柔拢住了怀里人儿的耳朵,不让她听见刚刚那声闷响,来龙去脉他大致已经听过,这几月以来她在荆国……受苦了。 只是,她刚刚来时,跟他说什么? ――“楚歌,等我报了仇,我们一起回楚国,找楚夜阑!” 好好疼疼我的太子妃 - 迷糊娇妃斗龙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楚夜阑…… 他父皇的名讳,这小东西唤得是越发亲密无间了。此刻的楚国还处于危难之中,若他此刻就这样抱着她回到楚国,被父皇撞见,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楚歌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来,几月未见,思念满怀。 此刻楚国应该天色未变,她依旧是他的太子妃,只是是否他能救国救民,却救不了,她似乎从未对他存在过的……爱呢?? ********** 楚军急行。只留了几辆马车和上百骠骑,护送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最后。 小熙儿苏醒时,只觉得不对劲,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在马上,飞驰回楚国,楚歌怎可容忍大军行进如此之慢?? 娇软的小身体轻微一动,背后的人便也跟着醒了,冷眸睁开,凝着怀里的小东西,在她爬起的瞬间将她的纤腰揽住,“嗵!”得一声抱回自己怀里来,温香软玉满怀,她浑身除了清新的体香之外还有药香。 小熙儿“唔”了一声,疼得纤眉微蹙,在这个怀抱里扑腾了两下木有扑腾开,又被困倦疲惫狠狠席卷。 楚歌轻叹一声,深眸如璀璨的星辰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长指抬起,轻柔顺过了她的侧脸。 伤真多。 他检查过了,除却腕上几乎伤筋错骨般的红肿擦伤,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碰撞,满是青紫,尽管军医给她上药时足够小心,他冷眸凝着那小东西半个娇小的背都暴露在空中,却还是一时暴怒掀翻了桌子,吓得满帐的军医都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楚歌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突突跳着,青筋暴起,半晌后终于哑声遣退了军医,自己动手,替她上药。 凉凉的药膏擦过她的肌肤表面,柔嫩微痛,她小小的手便往后面抓去,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攥紧了他的拇指。楚歌眉倏然一跳!有些心动晃神地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却见她小小的娇软身体蜷缩起来,抱住了他略微粗糙的大掌,在梦里饿得张开嫣红粉嫩的小嘴,一口含住了他的拇指,轻柔咬住。 楚歌霎时哭笑不得。 她是饿了。 可那小小的舌撩拨得他心神恍惚,湿润而诱人,他眸色黯了黯竟然舍不得抽出,一时忍不住俯身裹住那一抹娇嫩柔软的玲珑,长指往她温热的小嘴中轻柔刺了刺,小东西满足得喟叹,舔了舔之后松开,抱住他的手柔声道:“楚夜阑……” 那一瞬,楚歌骤然清醒! 冷眸睁开,他清眸里一片清明凝视着花熙熙,回想起曾经在皇城中的点点滴滴,冷眉一蹙,倏然抽回了长指,挥开戎装轻轻靠在马车壁上,冷冽霸气。 “熙儿。”他轻叫。她不醒。 楚歌冷笑,轻柔俯身下去,抄起她娇软的小身子裹在怀里低哑道:“若是我不肯放你……你与父皇,想奈我何?” 别忘了,此刻她依旧是他的太子妃。 此番破敌制胜,北退蛮族,南败荆国,他战功赫赫,他的父皇难不成还会功过不分,毁了他跟她之间两年前就曾有的婚约吗?? 他是这楚国最野心勃勃的太子,当年储位之争他没有败过,此刻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儿,他,又何曾想败? 马蹄声得得得地穿越过原野。 楚歌眉梢一挑,抄起那柔弱无骨的小身子覆在自己身上,在睡梦中大胆地将薄唇印上她嫣红得带着药香的唇瓣,将整整几个月的想念统统爆发出来,狠狠地蹂躏起她娇软的唇,扣紧了她的下颚,强迫齿缝张开,迎接他的深吻。 “……”花熙熙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被人咬,纤眉微蹙,小手汗湿着停在一副精壮的身躯腰侧,百般不舒服。 一开始以为是楚夜阑。 可那霸气狠戾的感觉却不像,楚夜阑是温柔的,哪怕霸道也是从缓到快,一点点掀起惊涛骇浪,而不是一上来就这么粗暴。 咬个……毛啊…… 她小小的呼吸都被剥夺,喘息不过来,小脸都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楚歌逐渐不满足,舌在她齿缝上流连来去,那小小如贝壳般紧俏的齿缝就是撬不开,他冷眉一紧,大掌扣紧了她的下颚骨想让她疼得松口,花熙熙却在迷迷糊糊中醒了,疼醒的,她家楚夜阑不会这样的啦…… 果然。 唔。果然。 睁开水眸的瞬间花熙熙似乎就懂了,这清隽俊逸的眉眼虽然跟楚夜阑是同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性情却全然不同,楚歌此刻也睁开了冷眸近距离地凝视着她,清澈的瞳孔中倒影着她小小的身影,无措的,慌张的,害怕的,小脸涨得红扑扑的……花熙熙被汗水浸湿的小手撑住他健硕的臂膀想要起来,却被他不可抗拒地一揽便“嗵”得一声又跌回他的怀抱里面。 嘴角牵扯出一丝轻笑,楚歌起身,揉着她后脑柔软的发丝,强迫她抬起涨红的小脸,沉沉俯首下去逼近了她的呼吸。 “不给亲?”他的指腹轻柔摩挲过她的唇瓣,魅惑地哑声轻问。 那小东西的一张小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木有给人调戏过,而是跟楚歌分别就了,突然一见面就猛然来这样激情四射的动作她她她……更何况……花熙熙垂下滚烫的小脸想了想,觉得小嘴之间有些涩,小声哑哑道:“我刚刚咬了什么呀……” 楚歌浅笑,有一丝冷意,指腹又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带着压迫力轻轻碾了一下。 纤长的睫毛一颤,花熙熙一抖,几乎一下子就懂了。 该死哦。 她闭眸小声骂了自己一下,许是这些天来被压迫太久,猛然一放松就啥都不知道了,而此刻,她竟然还在楚歌怀里,被他像抱小宠物一样抱着摸着头发,她小手无措地挥动起来,七手八脚地退开想从他怀里爬出。 可这马车太小,缩不得,他的怀抱又禁锢得太紧,他冷眸一凛,大掌猛然施巧力让她重新一个跪不稳跌倒在他怀里,这下抱得紧紧的,发丝柔柔地贴着他的下颚和唇瓣,她嫣红的小嘴亲吻了他颈间的肌肤。 “楚歌……”花熙熙颤声叫他,浑身紧张冒汗,小手巴拉着想退开。 “大战归来,许久未见……我想好好疼疼我的太子妃,有错没有?”楚歌薄唇轻柔抵着她的额,柔声蛊惑着问道。 他肩膀健硕宽阔,推抵不开,花熙熙手腕本身就疼得没力气,这下更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舒服得不得了,她额上渗出薄汗,小声颤抖着说:“可前面在开战,楚夜阑独自领着禁卫军在守城,我们却走得这样慢……” “你怎知我没有命令大军急行?”楚歌冷眸抬起扫她一眼,“副将现已在前线与荆国交锋,战书三个时辰内便有一次急报……不过是你伤得太重,受不了急行的颠簸,我才走得这样慢。” 花熙熙慢慢停止了挣扎,迷迷瞪瞪地看向楚歌,知是自己误会了,有点不好意思,小脸滚烫地埋进他的肩窝,小手也乖乖搂住了他的脖子。 原来是,这样。 那小东西眼巴巴地窝在他怀里,醒悟过来之后是想要哄他让他别生气的,可仔细凑过去嗅,楚歌身上还有北塞的严寒之气和战场拼杀后的血腥味,花熙熙清澈透明的水眸抬起近距离对着他,嫣红的小嘴诚恳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楚歌……”小小软软的一声在怀中浓情蜜意地荡漾开来,钻进他暖烘烘的颈窝怀抱里,她银色的小牙之间吐出的字撩拨着他的心弦,“谢谢你……” 那亲昵的软语透着疼惜依赖的意味,让楚歌眼眸里坚冰般的冷冽霎时崩塌,一瞬间半点霸气和寒冽都不复存在,大掌轻柔探过去触到她柔软的发丝,扣紧她闷哼一声磨蹭着往怀里心里揉去,小丫头,你这话说得可算见外,想要我,怎么罚你??嗯?? 这样亲昵地磨蹭缠绵了一会,楚歌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印上了她的脸颊。 长指轻柔扳起她的小下巴,湿热的吻向下蔓延。 腰上的力道也渐次变大,揉着她松垮的绸缎锦袍,像是要揉碎了她的腰后一口口将她吃入腹中般…… 花熙熙纤小的眉心一蹙,察觉到了那异样的酥麻感。 小手在他的胸口巴拉了好几下才轻轻躲过那酥痒到快要受不了的吻,小小地哑声道:“也谢谢你能及时回到荆国救我,还有能如此快得班师回朝解救楚国于水火。” 这文绉绉的词她以前向来不会说,可如今说出来却勾着楚歌的心弦,这小东西,长大的过程让人心疼。 “不必言谢,别忘记我是楚国的将军,护我子民是皇室一族该做的事情。”楚歌缓声说道,对上她清澈透亮般的眼眸时才恍惚明白过来,她想要谢的恐怕不是他救了楚国子民,而是能挥师回朝为楚夜阑排忧解难,瞧瞧,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什么东西都写了,明明伤口剧痛浑身倦怠,她那点小担心却昭然若揭,此刻低着小脑袋把玩着他腰上的镂空纹龙白玉,也不过是因为楚夜阑腰上佩戴的帝王玉图案与之相同,不过是材质的区别而已。 楚歌眸色复又冷淡下来,长指轻轻勾起她的小下巴,冷笑一声问道:“是不是想要立刻长出翅膀飞回楚国去,瞧瞧我父皇是否安好?” 是啊。 那小丫头迷迷糊糊中几乎都要脱口而出,话溜到了舌尖却咬住,愣愣地反应过来了,NND,乃这是耍诈吗?不带这样套话的。 楚歌眸色迷离,笑意复杂:“你可想好了,等我回去可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时间还够,足以让你想清楚到底要跟谁,否则等战事结束论功行赏,本殿下有战功在前,想要什么如果父皇不给,这天下人可都是不答应的。熙儿,你懂???” 懂?? 花熙熙这下小脸彻底刷白,张了张嘴,还没等问什么楚歌就幽然收回锦袍袖口,挥了一下支着头在暖塌上闭上眼睛缓缓睡着,那模样有些欠揍,可却抛了最尖锐可怕的问题给她。她恼了,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小小的一团粉嫩的身影不甘心地爬起来,摇他:“楚歌……” “楚歌你起来呀……” “我现在就可以说,我想要……唔……” “嗵”得一声闷响那娇小的一团粉红就踉跄着扑倒在了楚歌怀里,仔细一看是他的长臂毫不留情地探出来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兀自搂到怀里来再不许她出声动弹,而那眼眸虽然紧闭着但是寒冽尽显,楚歌冷冷地想,没想到她当真敢说。 “大战在即,对本将军说任何话都算是扰乱军心,”他冷冷睁开眼寒声道,“花熙熙,你掂量清楚。” 吓?? 扰乱军心?? 那他刚刚叫她想,叫她思考,那还思考个屁啊我靠,那小小的一团不甘心地在他话里扑腾捶打,要爬起来,楚歌却偏不让,冷哼一声扣紧了她的小脑袋把她闷在胸口,保持着不让她憋到也不让她出声说话。 其实的确如此,如果她敢说出半句让他撕心裂肺的话,他不保证不会一个失手就掐死她。 当初出征时便是心下寒冽,如今归来,这小东西竟还是不让他有半刻安宁,该死的,他知道她的选择,从一而终都没有变过,她非要这么早就说出来赌他是么?该死!! 许久之后那小东西终于算是扑腾累了,浑身汗津津地被他搂在怀里,小脑袋沉甸甸地垂下来喘着气,只觉得他当将军回来练了一身的臭毛病,看看,看看!以前他哪里有这么霸道不听人话过! “臭楚歌……”嫣红的小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也老实了,乖乖闭上眼睛先睡觉。 她还是懂的。 扰乱军心的事,她不会做。 因为前方正兵刃相接,血流满城,楚国的存亡,还在未卜之中…… ************ 数十万将士宫城,七日未下,第八日终于攻破城门的瞬间听闻后方急报说有楚军归来,并伴随着虎狼之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结局倒计时1 - 迷糊娇妃斗龙 今天你笑了吗? 数十万将士宫城,七日未下,第八日终于攻破城门的瞬间听闻后方急报说有楚军归来,并伴随着虎狼之师。 这“虎狼”之师并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 兽群来袭,打的还是头阵,在后方抵御进攻的将士受损严重,折兵过半。 钟离夜在帐中冷眸微抬,深紫色的冷眸里天寒地冻,寒声缓缓道:“可有皇城的消息?” 跪在地上的士兵道:“回王上!皇城已在三日前被攻陷,后宫数十名嫔妃被擒获,绑于城门之上施于霜冻之刑,皇城之中有人飞鸽传书说如若王上不忍她们受苦,大可班师回朝解救她们!” 听闻此言,钟离夜冷眉倏然跳了跳!很剧烈。 这主意…… 倒是够狠。 可是不消半刻他唇边邪魅冷肆的笑容便一点点浮上来,慢慢扩大,他竟么有想到那小东西由此通天的本事,招来了尚且在北塞被围困的楚军,还放了兽群攻陷他的皇城,再将那些欺辱过她的人个个施以比凌迟更残酷的刑罚。 唔。 不愧是他看入眼的人儿……行事作风够狠,够绝,够睚眦必报。 所以他虽然恨,恨得咬牙切齿,那笑容却还是止不住的,他爱着那小东西,可算是爱惨了。 钟离夜一挥袖,扫去茶盏之上的灰尘,随手拈起琉璃杯,“楚王殿下,可还撑得住?” 能抵挡他的数十万七日之久,楚夜阑也算是个奇迹。 “昨夜突击后城门将士已损失过半,撑不住了!”将士跪在脚下道,“臣请令,即刻之内攻下城门拿住楚王!如此便也有了与楚军对抗的筹码!” 即刻之内,攻下城门。 钟离夜摩挲了一下杯子便缓缓放下,他终是明白这几日来不是荆军太弱,而是自己太心软,否则一座小小的城池何以对他抵抗至今?? 钟离夜深邃的紫眸里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冷声道:“传我的命令,一盏茶后不惜一切代价攻城,城中俘虏暂且不伤,但我要皇城尽破,活擒楚王。” 字字句句,铿锵如斩刀,传入将士耳中。 将士将剑放于地下,帐内几人得令跪下:“是!!” ――熙儿,若我以楚夜阑为筹码换你退兵,你可情愿?? 呵…… 突然一挥袖,茶盏“砰!”得一声摔碎在座椅之下!钟离夜缓缓冷笑着背过手去,只可惜啊……这一战我必须赢,而你,如若得不到,那就让我……亲手毁了罢…… ************ 不安。 严重的不安。 小熙儿摸摸腕上的伤,趁着楚歌走出马车的空当也跟着出去,外面一片暖色,是楚国附近的风光了,可隐约却能闻见空气里的血腥味。 她看到了,前面的高头大马之上楚歌稳稳坐着,身后一身青色衣衫的人正跟他汇报着什么。 突然,一匹马从远处跑来,扬起阵阵尘土。 “将军!!”那人满脸血腥,跑到楚歌面前时已经勒不住缰绳,从马上跌落下来。 楚歌脸色一变,翻身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扶住那人。 那人奄奄一息,在他耳边艰难地说了什么话,歪过了头去。 “楚歌!!”一抹小小的身影从身后跑来,三千青丝被风吹散,美得如若荒漠雪莲,“怎么啦?是不是皇宫的消息!” 楚歌脸色铁青,手挽着那人,慢慢放手,尸体落地。 “……”小熙儿退后一步,吓得不轻。 ――不要。 ――千万不要是楚夜阑出事。 楚歌嘴角勾起冷笑,接着轻柔勾起她的下颚道:“那群虎狼之师,只听你的命令,是不是?” 她一怔,并不太懂,想想还是点头。 楚歌挑眉:“想救父皇么?” 小熙儿心中一震!! “是楚夜阑出事了?皇城没有守住是不是?已经交战沦陷了吗?他人呢……” 楚歌稍微一用力将她拉近自己,长指也用力轻轻扣紧她,缓声开口:“我离城之时楚国的护城兵力不过十分之一,父皇能抵挡至今已经不易,哪怕沦陷被擒也是正常……我只想问如果他钟离夜以父皇性命逼我退兵,你要如何抉择?” 小熙儿突然瞪大了眼眸,几乎不相信他所说的。 风声呼啸过耳边。 低着头好半晌,她慢慢抬起头,小脸微白:“楚歌,我希望你能保楚国百姓平安无事,至于楚夜阑,生死不重要……因为有我陪他……” 楚歌眸色一红,只觉浑身充血,心脏剧痛了一下。 长指轻柔摩挲她柔嫩的下颚,他眸子里有潋滟的流光闪过,开口问:“如若今日身陷生死困境的人是我,熙儿,你也会说出这番话么?嗯?” ――你愿陪他同生共死,是否也可愿陪我这样? 小熙儿顿时语塞了一下,水眸闪烁着亮光盯着他,似是从没想过这样残忍的问题。 楚歌闭眸,实在不愿听她口中的实话。 一抹冷笑从唇边划过,他轻柔松开她的下颚,起身,“我知道了……如若你不愿,我从不肯强逼……只是你确定我就这点本事,宁愿被奸人所威胁??” 钟离夜算计人可是算计错了,他楚歌在楚国的名声从未好到哪里去过,狂肆、野心、步步为营,从来都只是外表,他的本质是冷血绝情的,楚夜阑一命,在他心中抵不上整个楚国的子民重要。 单手扯过缰绳,翻身上马! 小熙儿急了,小脸煞白,她也看出了楚歌的意思,哪怕是有楚夜阑在前当道,他也根本无惧钟离夜!! “等等,楚歌……你等等!!!”她跑到那匹高头大马之前,双手张开拦住他,气息乱了方寸。 “你不打算救楚夜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打算救他!你只想打赢这场仗!!”小熙儿高声叫喊着,“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哪怕是楚夜阑被摆在敌阵之前要挟你,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让铁蹄从他身上踏过去!继续攻打荆军!是不是!!” 喊声微微撕裂,带着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逼出了她的一丝眼泪。 楚歌居高临下地凝着她泛红的眼眶,但笑不语。 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一抹纤小的身影在风中瑟瑟颤抖,心下刺痛得厉害,哪怕知道楚歌是对的,这样不优柔寡断遭人威胁是对的!!她还是心痛……忽而想起那日在荆国地牢,楚夜阑为她挥剑劫狱,在牢狱门口纵火,险些无法全身而退。心就更是疼得厉害。 战、场、无、父、子。 楚歌果然是有帝王风范的,因为要走到万人之上必须学会的第一课,就是狠绝。 他在血腥四溢的战场历练许久,早已学会。 他依旧是那年在赏花会上轻柔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护在怀中的深情太子,为她,他能果断地舍弃太子之位;为楚国,他也一样能舍弃父子亲情。 他从未变过。 可小熙儿心里还是恨,还是痛,她狠狠一把擦去眼里浮起的泪水,跑过去解开了马车上的绳子解放了一匹马,接着扯住缰绳狠狠地用力翻上去! “……”马儿并不听话,小熙儿来回晃了好几下才狼狈坐稳,扯着缰绳往前走了几步,泛着一缕血丝的眸盯着楚歌,“好,我们就这么决定……你只管进攻,跟钟离夜拼得你死我活,逼得他从此退兵再不敢进攻楚国!至于楚夜阑,我来救……如果救不回来,你记住,不要找我。” ――如果我回不来,你只当我们是一起归去的。 ――不管去了哪。 “驾!!!”说完她狠狠地挥了一下马鞭,朝前面飞奔而去!!! 那一道尘土从眼前扬起,飞奔得越来越远的时候,楚歌的心是痛的,一开始不明显,接着伴随着那一个小点的远去,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脸色苍白如纸,那俊逸邪魅的少年已经出落成清隽刚毅的男子,残阳似血,映得他眸底一片猩红的血色。 一旁的将士策马过来,“将军……” 楚歌轻轻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接着马车后便多了两匹铁骑,像早就准备好的那样策马朝着花熙熙跑掉的方向飞奔而去,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她身后,随她而去。 旁边的将士眉心紧锁,看不懂这情形:“将军……你早知道她要走,已经嘱咐好人跟去保护她了?” ――他认得那两个人,都曾在军中立过奇功,是战神般耀眼的人物,向来只陪伴在楚歌左右,做他的贴身侍卫。 楚歌眯起眼睛凝视着远处,薄唇幽幽轻启:“我困得住她的人……困得住她的心么??” 将士心下一沉,想了想才明白楚歌的用意。 用情之深,深不可测。 “可太子殿下,”他换了个称呼,“皇上被困皇城,您应该不会没有一点在乎。” 楚歌冷冷策马返回马车旁边:“那可重要不过我楚国的百万子民……父皇若在,见我如此优柔寡断定会恼了我。” 将士心中感慨万千,眼眸之中闪烁着深深的钦佩:“皇上定也会同意如此安排。” 楚歌冷笑,笑中有点滴苍白。楚夜阑曾经有多看重他,亲手教他的一切,他都记得。 血缘亲情在皇家哪怕再疏远,哪里能隔得断? 又怎么可能……隔得断…… “陪我走走……”楚歌嗓音嘶哑至极,抬眸之时眸底一片猩红的血丝,攥紧了缰绳朝冒出青草尖的荒野之地策马走去,“我不曾想此次出征返程会遇到这样的事,更不曾料想父皇会身陷险境……心里还真是痛得厉害……可总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尤其是当着她的面……”一抹魅惑中透着苍白的浅笑浮现在嘴角,心脏开始如撕裂般剧痛,“还有你看……只有觉得我冷血无情,她才能带着对我的恨毫无顾忌奋不顾身地去救父皇,她已经变得很强大了,我倒是,对她的成功抱有很大期望……” ――而事实上,一旦她成功,也将会永远投入楚夜阑的怀抱,再不可能有回头的余地。 所以你看,他翻手是痛。覆手成殇。 不管何种结果都会让他痛到死,还永世不得超生。 马蹄轻轻踏过雾气笼罩的荒原,一点点寒冷渗透进他的心脏,冷得骨节剧痛,旁边的将士被这氛围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觉得胸口闷痛,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楚歌浅笑,只允许这剧痛伴随自己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过后。 围困荆军,迫在眉睫。 ………………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将军,熙主子要如何突破荆军包围进入皇城?哪怕有高手护航也不太可能……” “……不记得我刚刚问过她了吗?”一个幽幽的慵懒嗓音传来,“那群‘虎狼’之师,可是只听她一个人的命令呢……” 皇城之内,一片火光。 尽管钟离夜已经下令禁止烧杀抢掠,可沦陷的城池总能激起士兵们的凌虐之心,城中阵阵惨叫哭号,远远地透过火光缭绕的夜空传入宫殿之中,撩得人心神不宁。 熏香炉上一缕青烟飘着,静谧祥和。 钟离夜伸出手轻触那缕青烟,烟雾在指尖缭绕,却触摸不到,让他想起在荆国之时他让那小丫头添香炉,她那愤恨中透着冷淡的眼神。 ――许久未见。还真是想念她呢。 挥袖,独立,一双冷冽的紫眸缓缓扫向此刻殿中的那人。 “后宫清空,皇城中人烟稀少却在外虚张声势七日之久……楚王殿下,还真是叫我佩服。”一炷香的沉默之后,钟离夜终于冷冷打断了这祥和的场面,寒声开口。 楚夜阑缓缓睁开眸,凝视着眼前的人,薄唇淡淡抿成一条线,没听清他说什么,倒是一直在注意外面的烧杀抢掠之声。 钟离夜冷冷勾起嘴角,挑衅般轻言细语:“怎么,放走了一大批人出宫,留下的都是情愿誓死追随你的人,如今听他们经受血腥杀戮,不忍了?” 楚夜阑本是淡然不语,听到这句时不由顿了顿,深邃的眸闪过一丝光,挥袖起身踱了两步,缓缓停下。两道身影在大殿之中形成逼迫对峙之势,煞是震人心弦。 “前日之时听闻荆国皇城同样遭受如此大难,看如此情形,荆王倒是镇定许多。”他淡淡说道。 钟离夜心头一震,脸色白了白,缓缓冷笑:“不过是群可有可无的人,何须本王在意?” 楚夜阑浅笑,深眸凝着外面沉沉的黑夜静待其变,如今这情形他阻止不了,好在已有大部分人从皇城之中疏散,包括墨晚及后宫妃嫔,无可担忧。 一座皇城被毁无妨,至少楚国尚存。 钟离夜目光渐次变冷:“楚王倒是够镇定,就像前一月在我荆国之时,冒充信使与我殿上对峙都可淡然至此。可如今沦落,就不怕本王……新帐旧账一起算么?” 那幽幽的收尾,在静谧的夜空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楚夜阑淡淡的一眼扫过来,凝着他,似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只此一眼,钟离夜突然就被激怒。 只听空中一声厉响,是挂在殿堂内壁之上的利剑突然出鞘,在空中发出寒冽的破空之声,接着一道冷光闪过,冷冽的剑锋突然就横指向楚夜阑!!! “……”剑风逼近,生生割向了他的颈间,一开始只是一道红痕,接着猩红的血才慢慢地渗透出来。 那一道细缝,竟没撼动楚夜阑半分,他依旧淡然地站立着,一袭墨色的锦袍,身影被殿内的烛火拉长,透着遗世独立的清冷味道。 静默。片刻。 钟离夜挑眉:“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楚夜阑扫了颈间的剑一眼,剑身寒光四溢,他长指轻抬,将剑淡淡地拨离自己,缓声道:“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死,或许是迟早的事。 可楚国此刻尚未退兵,钟离夜断不会此刻杀他,他懂。 钟离夜眉梢跳了跳! 楚夜阑身为楚王坐拥天下多年必定是有道理,他此刻才稍稍了解,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长指轻叩剑柄,接着又一声破空之响挥袖将那利剑插回了壁上挂着的剑鞘之中!! “也好,”他轻声道,“明日必有一战,现在杀了你倒真是可惜,楚王殿下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要么,楚国退兵以保全你的性命;要么两军交战,我必在数十万将士面前辱杀于你以祭战旗!!楚王不如多想想,明日你们楚国领军的将军,该如何抉择吧……” 烛火跳动了一下,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 楚夜阑一身颀长的身影静默而立,浓密的睫毛淡然垂下,在俊脸之上印下淡淡的阴影,在钟离夜看来,他当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一抹冷笑挂在唇边,钟离夜挥袖走出大殿,快到门口时却停下。 “还有――你可想知道一月之前,你们楚国的太子妃在我荆国所受的是何等待遇?”钟离夜冷声幽幽道,“如若有幸,你真该听她亲口说说,可如若不幸,明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必会叫熙儿此后的每年今日,都上柱香给你,以偿还她所曾受过你楚国的恩惠。” 说完,在漫天升腾的烟雾和惨叫声之间,钟离夜勾着冷笑缓步离去。 只剩寂寥。 焚心蚀骨的寂寥。 那些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一万禁军守城七日几乎覆灭,徒剩不肯降服的士兵和迁徙不动的老弱妇孺,任人欺凌。 待他走了,楚夜阑脸上才浮起一抹苍白,已隐忍到极致。 殿内地面上被月光烛光拉长的影子慢慢转身,面对圣祖壁画,身后的殿门倏然“吱呀”一声慢慢地轰然关上。 接着几个身影飞身而下,如黑色的鬼魅般穿梭自如地在他周身跪成一圈,齐声低低道:“皇上!” 肃杀的气氛,冷冽地蔓延开来。 “人都已经送到城外了?”楚夜阑淡淡问道。 “是!已经遵旨送到了皇城十里之外!” “城门如何?” “楚军已与荆军初次交战,如今荆军已将皇城攻占作为擂点,以防代攻,三里之外楚军驻守,明日必有一战!” 楚夜阑顿了顿,拳心微紧,却是没问出下面那句话。 哪怕他想问。 想问―― 可曾有人见她? “明日之事照计划进行,哪怕消息无法传出也是一样,懂么?”楚夜阑敛下情绪道。 四周的人一愣,均抬头看他,这……难道就不怕,计划落空,楚军当真会为他而选择退兵吗?? 楚夜阑背过手,凝着黑暗的走廊深处,目光笃定:“不必问为何……朕的殇儿,朕最了解。” 那可是,他曾手把手教出来的太子。 他若失手,他这个做父皇的,可就算是白做了……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蒙着面低下头:“属下遵命!!” 这一夜,漫长如无止境。 楚夜阑没有问半句有关她的话,只兀自朝着长廊深处走去,背影略显凄凉,但他相信,相信无论如何……殇儿都会把她照顾得很好……很好…… 楚国暖冬。 马儿早就弃了,要穿越荆军驻扎的营地,骑一匹马实在是有够惹眼,小熙儿从护城河的芦苇丛中穿过,一步步走过去时满身泥泞尘埃,总算是靠近了城门。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也凑过去,钻到她腋下往外看。 小熙儿“啊”了一声垂眸,凝视着腋下辛巴的脑袋,被拱得差点出去暴露了自己,两只小手赶紧抱住它往后退两步:“不要往前,会被发现的。” ――半日前她在护城河附近发现的辛巴,它大概是从战场上逃离出来的,身上被箭刺穿,掉了一大块血肉,别的伤倒没有。 她一路往护城河走,在后半夜悄悄带走了那群“虎狼”之师,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护城河边缘。 黎明破晓。 大战在即。 迷蒙的天色中小熙儿依稀能看到城门上的篝火熄灭,荆国的箭队在集合,城门紧闭。 “你们都听着,”芦苇荡里,那娇小可人的女孩蹲下来,对着朦胧黑暗中看不甚清的众兽说,“我要救的人等过几个时辰一定会被摆在敌阵前做血祭,你们一定要帮我救下他,这个是他的东西……” 小手翻了翻,从内衫里翻出一块撕掉的墨色薄衫,是楚夜阑曾和她秘密传书时用的,上面的字迹若隐若现。小熙儿把布条挨个在它们鼻端下嗅,眼神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好了,”她把布条收回,“现在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休息,等到要进贡的时候我再叫醒你们。” 众兽低低呜鸣回应。 还有一个时辰。 那小小软软的女孩儿累极了,整个人缩成一小团靠在了芦苇丛中,眼睛慢慢闭上休息,可一闭眼就看到楚夜阑的脸,沉静、淡然、俊逸、威严、魅惑而不可触犯……他一身墨色的纹龙锦袍在殿堂之上拥着她轻声细语,如在昨日。 天色…… 终于大亮。 *********** 城门轰然一声打开,伴随着吱呀吱呀声,里面推出一辆马车。 擂鼓阵阵,两方兵马已经全然部署好。 那马车上有一个大大的囚笼,里面慵懒俊逸地坐着一个人,单手支着头,神情仿似根本不是赴死之人,也丝毫没有半点落魄君王的受辱之感,那深眸里淡然的颜色仿佛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无可留恋。 擂鼓“咚咚咚”得响成一片。 已经清醒的小熙儿埋伏在芦苇丛中,感觉到四周众兽的利爪已经慢慢露出来,扣紧了脚下湿润的土地,低喘声中透露着杀气。 小熙儿屏气凝神,也小心翼翼地探身往外望。 ――楚夜阑。 她心脏“嗵嗵嗵嗵”地跳着,在看到他的那瞬间跳漏了一拍。 上一次离他如此近的时候是在地牢,隔着漫天的火光,他拼死相救。 辛巴在旁边呜呜低鸣起来,锋利的牙露出来,目光凶狠。 而隔着大约半里的距离,楚歌率领的楚军也已经抵达了城下,钟离夜顶着猎猎的风覆手而立,如千里传音般朝着对面喊话,内容太远了听不清,但小熙儿能猜到,大致就是要让楚歌退兵之类的话,否则就开始进行血祭。 小熙儿心脏被揪紧,望了一眼天空,早就在空中盘旋准备好的鹰儿发出啼鸣,随时待命。 楚歌轻轻策马,向前,看到了阵前那一个大大的囚笼。 里面,那清隽俊逸的帝王慵懒而坐,大有悠然品茗之意,楚歌心下一阵刺痛,随即泛白的薄唇轻启,低哑道:“击鼓,备战。” 如若钟离夜当真敢以楚夜阑的血祭棋,想必整个楚军都会士气振奋勇猛杀敌,不失为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激励。 可他知道有人不会让他如此的。 比如她。 钟离夜眯起冷眸,笑意深深,目光如幽冷的刀片一样扫过楚军慢慢落在了楚夜阑身上―― “看来,楚王亲自任命的将军并不甚在意楚王的性命,要听任本王处置了……”一缕冷芒闪过寒冽的眸,“果然是一脉相承,够狠……” 风声猎猎,鼓声破空。 “来啊!!”一声令下,阵前一排的将士轰然跪地,士气震慑着脚下的热土。 “现以楚王之血祭棋,开战!!”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嘶哑之语,炸响在荒原之上。 话音刚落,那大大囚笼门“轰”得一声被打开,就听见头顶上有凄厉尖锐的鹰啼传来,将士们抬头,只见头顶盘旋着的两只雄鹰从远处朝下俯冲而来,飞势凶险犀利,将士们脸色一白,抽出随身的佩剑来嘶喊着:“放箭,快放箭!!!” “嗖嗖”几只箭紧接着便射向天空,却被鹰儿的极速避开,只觉得一道风刀划过,打开笼门的几个士兵已经被锋利的鹰爪撕裂的喉咙,鲜血喷薄而出倒在地上。 鹰儿嘶鸣着在空中绕过一圈又再次俯冲下来。 钟离夜脸色大变。 因为一片混乱的声音中,对面的楚军已经一鼓作气喊杀着冲了过来,铁骑轰隆轰隆地踏着土地,一派生死无惧的磅礴士气,而头顶那鹰儿,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于谁的手笔。 护城河边,一抹小小的身影翻身跃上虎背,一双水眸亮如星辰,正疯一般地朝这里冲过来,箭雨满布之间,万兽在她四周圈成一个圆,哪怕被刺得鲜血淋漓也只是咆哮着将箭身拔出来,继续狂奔,那升腾起来的磅礴杀气,是在荆国整整两月之久的时日里,钟离夜从未见过的。 一抹玩味的冷笑,寒入骨髓,慢慢地在他嘴角勾了起来。 “王上!!”将士在他耳边低吼着。 “不用理会……”钟离夜冷声幽幽说道,挥袖而立,“杀了他。” “是!!”将士们得令,将囚笼的门轰然拖开,里面那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深眸里藏着冷芒,突兀地猛然挥袖放出暗器!顿时眼前的几个士兵捂着眼睛和脸惨叫起来,淬毒的暗器已经深深刺进了他们身体里,于此同时整个囚笼骤然炸开,那墨色的身影翻身飞起,躲开了同时刺进囚笼中的数十把利剑!! “楚夜阑――!!!”远远的一声叫喊,带着稚嫩的穿透力,在浓烟滚滚的战场之上破空而来,刺入了他的耳中。 那已经腾空而起的墨色身影被惊到,回眸扫了她一眼。 一抹娇弱红颜。 狂奔而来。 只是那冷眸里似乎有着不怎么一样的起伏,见了她只是惊没有喜,而更骇人的是漫天的箭雨抵挡住了楚军的第一波狠戾的攻击,密密麻麻的箭身也于此同时朝着楚夜阑而来,他在半空之中冷冷挥袖扫开了一波箭雨,箭身折断声碎裂了一地,但却有一支箭突兀地从背后射来,猛然贯穿了他的右肩!! “……”楚夜阑痛苦地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杀声震天。 隔着不远的距离,小熙儿瞪大了眼睛,小手抖得险些抱不住虎头,剧痛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席卷了全身,她从未见楚夜阑受伤过,更不要说是当着她的面亲眼看到有人敢伤她所爱之人,一时间怒火沸腾,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兽群更加疯一般地朝荆军阵前杀去!! 咆哮的黑熊撞翻了一整排的盾牌,将剑弩折断,箭身洒了一地,更有人已经被猛兽拎起在空中撕裂成两半,血流成河。 在一片混乱之间小熙儿翻下虎背,因为剧烈的颤抖而脚软了一下,接着被辛巴托住,如一朵绽放的雪莲般朝楚夜阑的方向飞奔而去!! 可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她快要跑到楚夜阑的身边时,五只箭从不同的方向射来,小熙儿不管不顾,打算死都要抱着他一起死,殊不知倏然一股劲风从耳畔扫过,一股巨大的力量揽过了她的腰将她猛然带离!小熙儿“啊――!”得尖叫一声,只听耳边不远处清晰的几声箭身入肉声,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定,她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痛得快要碎裂。 慢慢的…… 慢慢地在杀戮声中睁开眼眸…… 只见不远处,一身黑色锦袍的楚夜阑身上已贯穿了整整六只箭,单手扶地,鲜血淋漓。 那一瞬间,小熙儿的心脏如若炸开。 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如此千山万水飞奔而来,不过就是想救他。她甚至那样自信,自信到觉得脱离了楚歌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救出楚夜阑……她走了整整一夜到护城河边,静待破晓,却只亲眼看到了他死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幕。 不…… ……这怎么可能…… 耳边杀戮声不断,处处在上演着生死,小熙儿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嫣红的唇微张,尚未等撕裂般的嗓音破喉而出,脸上就已经彻底爬满了眼泪。 如大雨般,倾盆而下。 “……”嗓音像是被噎住了,连哭嚎都喊不出声。 她整个娇小羸弱的身体缓缓下坠,却被一只健硕有力的臂膀紧紧揽着,她想要爬起来朝他的方向跑去死在他身边,那臂膀却猛然一收拥紧在怀里!动都动不了。 长指轻抬,缓缓的,却是疼惜地轻轻划过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薄唇轻柔地俯下来贴在她柔嫩的耳边,用熟悉如天籁般的低沉嗓音低声唤她。 ――“熙儿……” 那声音,如来自外太空般。 小熙儿整个左胸腔已经痛得没了知觉,只觉得天空都轰然塌陷了,可这个声音却勾得她生生被换回了一丝魂魄,沁满泪水的眸子怔怔的,不可思议地,慢慢看向了眼前的人。 漫天烽火之间,那熟悉的眉眼,轻柔地逼近她眼前。 小熙儿只觉得一日之间,生死已过。 那竟是。 楚夜阑。 小熙儿满眸含泪怔怔地看着他,怎样都回不过神,仿佛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捅进心脏,正痛得如同烈火炼狱,却转瞬置身天堂。 这怎么……可能…… 楚夜阑轻柔浅笑,带着一丝苍白嗜血的味道,已无时间再跟她解释,天知道,刚刚见她一路冒着腥风血雨朝他飞奔过来他是如何的心情。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可能已扑入“他”的怀中,与他同生共死了。 “朕没事……”楚夜阑的薄唇轻声吐字,柔柔地摩挲着她的后颈,“只是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允许你……独自跑到这里来救朕?”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结局倒计时2 - 迷糊娇妃斗龙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朕没事……”楚夜阑的薄唇轻声吐字,柔柔地摩挲着她的后颈,“只是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允许你……独自跑到这里来救朕?” 幽幽吐出的字眼,伴随着他眸中升腾起的猩红血丝,透露了他无限沉痛压抑的心情。 ――谁允许,你如此只身犯险,生死不顾?? 入骨的疼惜融化在剧痛之中,楚夜阑泛着猩红血丝的眸静静对着她浅笑,接着轻柔拢过她娇软如白鸽般的身体,倏然飞身而起,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与沙石,小熙儿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里,四周有兽群的咆哮与撕裂声,鼓声阵阵,楚夜阑的大掌却将她埋得很紧很深,半点都都没有伤到。 等落地之时,小熙儿浑身晃得厉害,险些跌落。 “扑通”一声,那小小软软的身子跌入他宽阔健硕的怀抱,小脑袋晕晕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泪水还在泛滥。 四周芦苇荡内,血腥味儿四溢。 可尽管倒下,小熙儿一双胳膊却还紧紧的,紧紧地地缠绕着他,抬起小脸时还在抖,剧烈地抖,却死死抱着他不松。 “是假的吧?”小熙儿抬起苍白如纸的小脸,水眸已经红肿如樱桃一般,沙哑着嗓音问,“刚刚那个人,是假的,是不是?” 他没死。 他还在。 楚夜阑长臂缠紧怀里柔软的小人儿,轻柔的吻从她眉心而下,一路蔓延到她整张小脸,手指微微发颤。 “每朝都有仅忠于皇室的死士……你看到的,那不是朕。” 小熙儿听懂了。 小脑袋慢慢垂下,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般,看不清她小脸上的表情,可她依旧紧紧抱着他不肯放。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好半晌,那小人儿才死死隐忍着眼泪抬起小脸来,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声音微微哽咽,“我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倾盆的眼泪再次无声地落下来,浓重的一滴滴凝聚在下巴上,是她被惊吓到的所有代价。 楚夜阑心口受阻,一时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无声。无语。甚至连解释都已是多余,他唯有轻轻扣住她娇软的后颈,俯首吻上她的唇,一点点撬开,缠绕上那久违的柔软,她口中涩味那样重,重得像所有经受过的痛苦委屈一样。 楚夜阑轻抚着她的背,一点点安慰疼惜着她,小熙儿终于在那力道微重的吻中感觉到他久违的宠溺,在时隔许久之后铺天盖地而来,她小手紧紧地攀上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脖子,孩子一般地哭出声来。 战场的杀戮声还在持续。 天色昏沉。 小熙儿过了许久才止住那嚎啕一般的哭声,整张小脸满是狼藉,有温柔的长指一路轻柔触碰着她的腰,她的背,埋入她柔顺丝滑的三千青丝中,仿佛她一直都是他随身的所属物,从未曾丢弃过。 一声喟叹,从头顶传来。 楚夜阑深眸之中有清冷淡雅的流光闪过,渐渐离开她的唇,心下不忍割舍,却知此刻太过动荡忐忑,不宜久留。 “此战未结……熙儿先乖乖留在这里,等朕归来,可好?”他柔声道。 小熙儿一惊。 满是狼藉的小脸上透出惊恐的情绪,小手猛然慌乱地巴拉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剧烈摇头。 不。 不好。 一点都不好。 她才不会要他再度返回战场上去。 楚夜阑似是已经知道她会如此反应,唇边淡如清风的浅笑却只增不减,却轻柔揽紧她娇小的身子,嘶哑地低语一声:“朕真的……好想你啊……” 这许久未见。流落他乡。真真是煎熬如炼狱,他都快要怕这分离没有尽头了。 不过真好。 真好。 能再次拥她在怀中,清晰感受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人感激涕零。 可他……却偏偏不能久留呢…… 割裂般的心痛席卷整个胸腔,楚夜阑轻柔扣紧她的后颈,寻到她的眉心,烙印下一个隽永的吻,低低道:“再等等朕……” 再等一下。 一下就好了。 小熙儿迷迷糊糊沉浸在他温柔的吻和缠绵低语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直到双腿忽然一麻,她整个人毫无力气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一瞬间水眸突然瞪大凝视着他,不知他是点了自己背后的哪个穴道,让她突然浑身乏力连抱都已经抱不住他,小小的身子软软倒下。 楚夜阑抱住她,见她被昏沉的梦靥快要拖入黑暗中去,俯首,轻柔吻上她慢慢合拢的眼皮,直到她沉沉地昏睡过去,一旁震天杀戮之声再也无法扰到她。 她在这里,很安全。 薄唇贴在她柔嫩的小脸上,竟不舍得离去。 嘴角轻柔勾起浅笑,是旁边阵阵的众兽呜鸣声惊醒了他,楚夜阑抬手轻柔划过她妩媚的侧脸,再缓缓滑入她的腋下,将她娇小柔软的身体放在了芦苇之中。 熙儿。 慢点醒来。 ********* 狼烟遍地。 激战过后的战场一片荒芜血腥之感,仿佛昭示着几年之内这片土地都会寸草不生。小熙儿醒来之时整个夜色已经昏沉,城门上战旗插着,火把照耀之间依稀能看到那依旧是荆国的战旗。 ――没有打赢吗?? 小熙儿一惊,爬起来,定定看着那城门的情形。 荆军以守为攻,自然能耗上很长时间。当看到城门口下遍地的残兵败将,伤痕累累时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楚歌并没有让尉迟夜占到上风。 辛巴摇着尾巴从芦苇荡中走出来,像是去狩猎过了,嘴里叼着一只死去的血淋淋的小动物,丢在她脚下。 小熙儿汗哒哒的。 这个地方又不能生火,会被发现,要她吃生的吗亲?? 腿蜷起来,抱住自己。 小熙儿决定忽略辛巴的好意干脆饿着,辛巴也乖乖的不出声,在她旁边趴好。 楚夜阑就这么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想到这里心下就闷痛闷痛的,停不下来,小熙儿脑子乱糟糟的,知道楚夜阑是为了她好,不让她受伤,可是就像他说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只身一人深入敌营犯险,她能舒服几分?? 余下这几日,甚至是半月,一月,都是一场硬战。 她能做的就是居高临下,乖乖地看清形势。 身后又有响声,是一匹野狼,嘴里也叼着一只还在扑棱的鸡到她面前,呆呆的无辜眼神看着她,不知她要不要。 小熙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在满是生死周转的压抑战场上第一次笑得心无城府,倒在芦苇丛上,凝视着漫天星光,喘息之中觉得胸口无限轻松。 最终还是挖了个洞,用石头裹住,找了点火和炭石在里面烧着,一缕青烟从洞口冒出在黑暗之中也不大能看见。 半晌过后算是熟了,虽然木有盐,但好歹有东西吃。 吃喝饱了以后继续躺在芦苇丛中看星星,辛巴一下下用头拱着她,小熙儿把它推开,不一会它又拱过来,她粉嫩的小指头指着他:“不许过来!” “除非你变成楚夜阑才准你睡我旁边!” 辛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快啊快啊,变身给我看!”小熙儿欢腾起来。 “笨老虎!” 辛巴“嗷呜”一声低鸣低下了脑袋。 天色愈发浓黑。 等城门口的火把都已熄灭,小熙儿才困得忍不住翻个身沉沉睡过去,辛巴这才敢靠过去拱在她旁边,用一身虎皮给她取暖,舔了舔她的脸,裹住了她沉沉睡去。 ********** 战后第一日,城门四周挖下大坑,布满荆棘让铁骑无法踏过,局面僵持; 战后第二日,第一波铁骑凌晨突袭荆军后方粮草库,大火从崇华殿后的方向开始烧,火光烧红了整片天空; 战后第三日,城中幸存的人质被推到城门之上,惨叫着被全数杀害,推下高高的城门; 第四日……第五日…… 战况愈发激烈起来,小熙儿埋伏在护城河边伺机而动,第七日时荆军粮草断绝,开始向周边城镇搜刮粮草,却突兀遭到猛兽袭击,有去无回; 第九日时,小熙儿终于猜出了楚夜阑在哪里。 ――敌方粮草库的位置无人能知,除非置身皇城之中,与人里应外合才能全数烧光。 ――原来他竟只身沦陷险境,不惜做内应。 从那一日起小熙儿惊心动魄,睡不安稳,只盼这一场战争尽快耗尽荆国的兵力。 第十五日,双方僵持局面打破,楚军呼啸而至,伐木将大坑填平夜半突袭,城门失守,却殊不知荆军主力早已寻好了退路从城门后撤出,往南境逃窜而去。 楚歌留了三分兵力守城,其余七成全力追敌,副将立下军令状,必亲手绞杀其将领,否则,誓不回城! 重新回到皇城之中,楚歌凝视着经历屠城后的鲜血淋漓与残墙断瓦,沉声嘱咐,如果城门何日见到一人一虎相随而至,不必多问。 只需,躬身相迎。 两日之后,守城的士兵终于见到了楚歌口中所谓的那“一人一虎”。 那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一个娇小妩媚的女孩,端坐在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身上,慢慢踱向城门,她一只鞋子掉了,另一只白生生的小脚上也晃悠着快掉落的另外一只鞋,梨花白的锦袍被纤尘草尖沾染得有一点点脏,那张小脸却是倾国倾城,看一眼便勾魂摄魄。 守城的士兵看傻了眼,等走进了才突兀地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孩,分明就是三年前楚王亲口谕封的当朝太子妃!! 霎时,城门口的士兵们齐刷刷地跪下。 “参见太子妃!!” 震天的喊声,与当下满是残砖断瓦的皇城景象并不相符,小熙儿抬起小脸眯起眼看城门,心下微痛,想起了因报复而被斩杀于城门口的无辜百姓,城墙上的血迹都还未冲刷干净。 不做声,小手摸了摸虎脖子,辛巴便一步步地继续踱了进去。 城门“吱呀吱呀”沉重地打开。 城中落魄。 从前繁荣无比的华容道此刻人烟稀少,唯有清扫的宫人与太监在忙碌着重新修葺城墙的事宜,可偏偏每个人眼中都透着一股清澈的坚定,仿佛这一场杀戮都只是暂时。 这里,是他们楚国的土地。 从未变过。 小熙儿心口一酸,小手拍了拍虎头,辛巴停下,它背上那一抹娇小柔媚的身影也翻身下来。 在皇宫呆了那么久她也早就认得路了,再往前走就是御花园,往左是藏经阁,往后便是崇华殿。 此刻的崇华殿旁都还冒着汩汩的浓烟,大火几日未停,只能等彻底烧完了再重建。 小熙儿呆呆站着,感慨万千。 忽而―― 听到前方有人说话。 一路走来的有几个人,中间的那一抹耀眼的墨色令人心下静谧安稳,眉眼之间都透着帝王之气,因为毕竟这整整一场大战他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何时守城、何时弃城、何时借助内里里应外合、何时打开城门迎楚军归来……他步步为营,一招未错。 哪怕是楚歌执掌着千军万马,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他猜的中所有人的心思; 有舍,有弃,才到今日这依旧大权在握的局面。 “昨日林副将已飞鸽传书至宫内,荆**队已退至南境三省,被海阻绝退路,想必迫降穷寇,指日可待……”说话的老臣紧随楚夜阑左右,当初城门失守时,楚夜阑将心腹朝臣及其女眷第一批护送出宫,避于此战。 这令得众朝臣更加忠心耿耿,在无二心。 “小心为上……”楚夜阑深邃的黑眸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长指抬起,轻掐已冒出新芽的绿枝,“荆王生性并不鲁莽,怎可能集结全数兵力做此等背水一战之事?” 那幽幽的口吻,令众臣皆是一惊,忽而面面相觑,不容再有半分猜想疏忽。 “退于南境,怎知他没有渡海之法?倒是林副将对此毫无准备,如若荆军从海上逃窜……叫他别忘记,对朕亲口立过的军令状……”松开了绿枝,楚夜阑眯起眸,半是威严半是淡然地缓声说出了后半句话。 仅此一句,便叫众人吓破了胆,霎时跪了一地。 楚夜阑眸色依旧淡然如水,拂袖,凝着满地跪着的臣子,嘴角淡然勾起浅笑:“起来吧……” 他不过是轻微一吓,叫他们留个心去提防而已。 花枝轻颤。 楚夜阑唇边魅惑俊逸的笑容一滞,仿佛听到了花丛中那细微不可察觉的动静,缓声问:“歌儿呢?” “回皇上,太子殿下昨日刚去军营探察过军中伤亡情况,现已经在宣辰殿中休整。” “嗯……”楚夜阑清浅的笑容如风般缓缓消失,背过手去,思量着如此,不错,不过是一切,又回到从前而已。 不消多时政务就已经处理完毕,连随身的宫人都已被他遣散。这宫里还依稀闻得到淡淡的硝烟与血腥味,他清隽温雅的王者之气却将这气息沉沉压下,锦袍衣摆所至之处,绿意盎然而生,万物复苏。 小熙儿蹲在花丛之中愣愣看他,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一身挺拔颀长的身影走到石桌旁,缓缓挥袖而坐,墨色的锦袍擦过柔凉的石桌,长指拈起青瓷杯,薄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宠溺低低问:“谁人在那……” 小熙儿一惊,赶紧瞅了瞅旁边的花枝,被他发现了吗?? ――就这样,被发现了? 小熙儿泛白的小脸上透出一丝恼意,有些愤恨,恨他当初丢下自己。娇小的身段站起来,冲出了花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扑上了他的背! “嗵”得一声闷响,带着花间青草香的味道撞上他的后背,一片温香软玉,楚夜阑青瓷杯中的茶水轻晃了一下洒在桌上,他却半点都不在意,似是万物都可消逝,只等她来。 小熙儿气鼓鼓地俯首,热热的气息洒在他脸上:“皇上好计谋,好胆量,一个人在荆军之中过得可好?” 她在气。 气得抱着他的小手都在剧烈颤抖。 他知道。 楚夜阑浓密的睫毛垂下,轻柔放下青瓷杯,薄唇淡淡轻启:“还好……君主亦是凡人,能为国躬身做事,倒也死而后已。” ――死而后已?? ――死?? 小熙儿霎时小脸彻底苍白,想到自己在芦苇丛中整整担忧半月之久,猜到他尚在皇城之中与楚军里应外合时吓得半宿都睡不着觉,小手颤得更加厉害。 小熙儿松手,白着一张小脸,气息不稳道:“那好可惜,怎么不干脆死了个干净!” 也免得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白担心他一场!! 说完压抑着心痛转身就走,楚夜阑眸色一沉,淡淡放下青瓷杯,长臂猛然伸过去扣紧了她欲走的手腕!! “……”手被扣住了不能走,小熙儿狠狠瞪他!! 楚夜阑眸中有急剧翻涌的情绪在迅速变化,薄唇淡淡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接着猛然用力,将那娇小的人儿猛然拽到怀里来,“嗵”得一声撞入他的胸膛,霎时与他四目相对,近距离凝视。 小熙儿呼吸不稳,气白了的小脸生气地看着他,小手推搡:“走开……楚夜阑你走开!!!” 楚夜阑紧拥着怀中不停扑腾动弹的小人儿,气息循着她娇嫩充血的小脸缓缓而下,轻柔扣紧她的背蹭了蹭她,缓缓哑声说:“瘦了。” ――瘦? 小熙儿停止了挣扎,水眸气息不稳地盯着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温柔的长指如同带着火,一点点从她娇嫩的耳垂灼烧而来,一路蔓延到她几日不见变得尖小的下巴,楚夜阑低低道:“果真是不该放你一个人独自在外面……吃睡都不好,嗯?” 小熙儿霎时心酸,纤长的睫毛一敛,不管不顾地继续推他。 奈何这人,如铜墙铁壁。 楚夜阑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浅笑,由着这小东西在怀里胡闹,笑容散去时闭眸轻轻抵住她的额,黯哑至极的一声俯首而下:“朕也是……” 她竟问他在敌营之中的日子好不好过。 他现在倒是可以说了,那日子惊心动魄命悬一线,还必须将她推在远远的城外不管不顾……熙儿,朕怎么可能会好过?? 小熙儿这下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眼圈被染得满是猩红。 “你就这么想死?回楚歌那里去不行吗?明明就已经没事了,你还一个人跑回去……”小东西在他怀里叫喊。 楚夜阑浅笑,轻柔拢住她娇小的身子,“楚国皇城,易守难攻,朕可以抵挡七日之久他尉迟夜自然可以更久……如若没有里应外合,胜算不会太多。” “那就不怕尉迟夜发现你,生吞活煮了!” 楚夜阑凝视着她,许久,淡淡柔声道:“……熙儿,朕别无选择。” ――就像战后第三日,誓死守城的楚国百姓被推上城门全数斩杀,为的就是逼他现身,也逼得楚歌方寸大乱……那个时候,除了“忍”,别无他法。 只此四个字,叫小熙儿再次红了眼眶,说不出话。 心中的愤恨、怒火,在此刻全数转化成为说不出的酸涩,酸得她好想哭,她现在知道了,他跟楚歌是一样的,为了楚国的百姓可以命都不要。 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是专属于她的,命都可以给她; 可是也有那么大多数的时刻,他会以帝王之躯,护天下周全。 眼见那小东西被泪水浸透了眼,就快要掉下泪来,楚夜阑心下一痛,忍不住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腿上,小熙儿含着泪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哽咽着说:“那要是死了呢……” 楚夜阑唇边的浅笑苍白中透着温暖:“不敢死……” 他幽幽说着,轻柔俯首吻上她娇嫩敏感的耳,哑声道:“……还有你在呢。” 他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告诉自己。不许死。 他还得留一条明,去爱她,才行。 小熙儿一下子就破攻了,本来强忍着不哭的,现在竟怎么都忍不住地抽泣出声。 “不要你……”小手沾满了泪水哭着推搡他,“不要你不要你我不要你了……你是坏蛋……” 坏到留她一个人在芦苇丛中,挥袖而去。 楚夜阑霎时心下剧痛,被染红的血丝一点点浮上来,浸满了整个深邃的眸……他揽紧了那小东西,俯首准确地吻住她,将她所有的“不要”吞入腹中…… “唔……”小熙儿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小手在他胸前毫无作用地捶打推搡着。楚夜阑疼惜无比地拢住她,温柔的长指埋入她的后颈中轻柔扣紧,以便他更好地品尝她的滋味。 那紧俏的齿缝早已为他慢慢张开,小舌柔软湿滑,楚夜阑紧紧吮住,稍微一个用力便叫她浑身彻底酥麻,闷哼了一声后彻底软在他怀里。 楚夜阑喘息微微粗重。 墨色的锦袍与她柔美的梨花白纠缠萦绕,刚柔交织,弹奏出一首强势与柔美重叠的挽歌。 终于在她被吻得虚脱缺氧时楚夜阑才肯放开她一丝丝,薄唇离开片刻却又缠绵地覆了上去,哑声低喃:“不要朕……你还要谁……” ********** 梦中惊醒。 只是轻微打了一个盹儿而已,窗台之前楚夜阑就猛然惊醒,支着头的长指轻轻移开,深眸扫向膝下,柔软的床榻之间那娇小玲珑的人儿沐浴过后发丝尚湿着就软软趴在他的膝上睡着,累极的模样,楚夜阑不忍叫醒她,只好小小地休憩一下,却不想一觉就醒了四五次。 梦里只怕醒来她就走了,所以睡都睡不踏实。 楚夜阑眯起眸,长指轻柔地在熟睡的小脸上划过,接着挥袖铺开在床榻之上,探过去,握住了她藏在袖口中热热的小手。 缓缓摩挲。 怕。 从梦里就怕她再度离开。 哪怕半刻。 门口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楚夜阑淡淡抬眸,在那人跨进门槛刚要扬声报时冷冷的一眼扫过去,顿时让那人将声音生生吞咽回了喉咙中。 “噗通”一声轻响,跪于地面。 “启禀皇上,朝中大臣清点过后以有之前七成过半,明日早朝议题也早已告知,还有……还有……”太监伏在地上颤声说话,不肯透露下半句。 “还有什么?”楚夜阑淡然扫过桌上的军情急报,淡淡问道。 太监心一横,额头点地一口气说出来:“还有太子殿下,要招太子妃回宫!” 不轻不重的一声,回荡在晨曦殿里响出不小的回声。 好半晌,楚夜阑淡然清幽的目光才扫过去,笼罩在那伏地簌簌颤抖的太监身上,薄唇淡淡抿着,接着慢慢地,慢慢地,勾起一抹浅笑来。 “这是歌儿,传你过去说的?” 面对皇上问话,太监颤得不成样子:“是……太子殿下说,如若见到太子妃,便要奴才通传回宣辰殿……之前战事吃紧无暇顾及,此刻好容易有了时间,得跟太子妃好好聚聚才是……” 说出这番话,可是冒了掉脑袋的危险。 楚夜阑长指轻柔将军情急报合上,还没有张口说话,膝上就微微一动,那娇软的人儿已经快要醒了,迷糊的呼吸声都将地上跪着的太监吓得不轻。 ――殊不知荆军攻占皇城之时,后宫三千佳丽均被遣送出宫,后并未被召回,皇上的意思如此明显,任谁都看得出来。 ――可如此偏偏不放手的……却是太子。 太监抬眸要出声说话,却见楚夜阑眸色冷得发青,霎时又低下脑袋不敢说话了。那小东西却拱了拱之后才醒来,懒懒地翻了个身,却不曾想偏偏翻到了楚夜阑怀里去。 楚夜阑旁若无人地垂眸,长指轻柔地顺过那小人儿的侧脸,微痒,她瑟缩着往里躲,却不巧迎上他情绪复杂的深邃黑眸,睡意霎时烟消云散,嫣红的小嘴张了张,迷糊地探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指,哑声道:“……怎么啦?” 那轻柔香软的一声,在熏香缭绕的殿堂之内勾着人的心弦。 跪在地上的太监骨头都是一麻。 楚夜阑淡淡敛下情绪,长臂一捞,将那柔软的小人儿捞到自己怀里来,娇媚的一小团如雨后芙蓉般在怀里绽放开来,小手软软地伏在他胸前,楚夜阑俯首而下,亲昵地柔柔磨蹭两下她的小脸,低低道:“睡饱了?” 小熙儿嘟着嘴,小手把玩两下他的下巴,“还好啦,只是累,你怎么啦?” ――刚刚好似看到他心情不好,是南境敌情的事? 楚夜阑眸色深深,抚着她软软的发丝凝着她道:“歌儿召你回宣辰殿……你可想去?” 歌儿?楚歌? 小熙儿瞪大水眸怔了怔,自打在战场上看到一身戎装的他之后几日来都没有相见,此次对战荆国他果真是战功赫赫,可想而知,而那时从荆国归来时他在马车上问自己的问题,想必也要兑现了。 他那时邪笑着说:“如若我不肯放手呢?熙儿,你要如何?” 现在这一切,都快要来了么? 小熙儿愣愣的,说不出话,定定看着楚夜阑。 “那你呢?”她迷迷糊糊地哑声问道。 楚夜阑定定看了她片刻,嘴角竟是忍不住勾起一抹魅惑迷离的浅笑,如惊鸿绽开让小熙儿看得有些呆了。 笑意渐收,他的薄唇也轻柔落在了她嫣红的唇上,微微施力压着,低低道:“既然依旧是太子妃,回宣辰殿倒是合情合理……你去禀告太子,晚宴之前,她会回去。” 小熙儿被他热热的气息和温柔的亲吻弄得正晕头转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一惊,小手撑住了他宽阔的肩膀! 伏地的太监得令,立马磕头领旨:“是,皇上!!” 小熙儿不懂,“楚夜阑……” 一股轻柔的力道扣紧了她的后颈,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楚夜阑柔声道:“听话……” 听话?? 小熙儿整个人懵懵的,怎么听话?听话回到楚歌身边去?? 她不要。 两个人不知道分别了多久,从几个月前被喻芙蓉骗去荆国开始到现在,生死动荡都经历过,此刻好不容易团聚,能在这样的殿堂之上抱着他,实属不易,她小手紧紧地探入他的腋下抱住他!! 抱着,死都不松。 楚夜阑眸色深邃流转,长指轻柔在她柔嫩的小脸上划过,心下微微动容,薄唇却淡然不语。 “舍不得朕?”他俯首,与她粉雕玉砌般的小脸对上,低哑柔声问。 小熙儿在他脖颈之间拱了拱,磨蹭好几下,扑入他怀中:“我不要分开,不要跟你分开!!” 哪怕半刻,她都不要。 楚夜阑心下霎时温暖四溢,感慨万千,缓缓闭上冷峻的眸,也微微闷哼一声忍不住将那娇小柔软的身子抱紧,再抱紧……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就这样抱着,暖着,柔柔地磨蹭着,轻抚她腰肢的力道也逐渐加重,吻中透露着深入骨髓的缠绵与眷恋,喘息不定。 高光打入清幽雅致的殿堂。 暖塌之上。 那娇小柔美的人儿紧紧地抱着眼前俊逸如风的男子,恨不得手脚都缠上去,要他再抱自己紧一点。 楚夜阑微微低喘,抱紧她,吻着她,有些狂乱。 那小东西水眸里闪烁着晶莹的不舍与痴恋,稍微一个用力竟“噗通”一声将楚夜阑生生扑倒在暖塌上,两人闷哼一声七手八脚地交缠在一起。 楚夜阑轻柔托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摔到,可那小东西竟柔柔覆上来,柔嫩湿滑的小舌探出来轻轻舔他的下巴,小手埋入他浓密的发丝间一点点地揉,楚夜阑整个人的理智见此崩溃,闷哼一声眸色猩红地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了身下!! “……”低喘,微颤,乱了方寸。 他知道的。 知道她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而他亦是如此。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龙案上那些堆积成山的奏折与军情急报都凌乱地倒在榻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在暖塌之上紧紧亲昵交缠,低声细语地说话,激吻。 哪怕衣衫褪尽、水。乳。交融都无法诉说尽彼此刻骨的思念与爱恋,唯有时间,才能将这灭顶的爱火一点点拉长,减缓,变得不那么激狂热烈,变得如春日暖阳般缠绵悠长…… ********** 百废俱兴。 宫中四处修葺,嘈杂的声音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停下,整个楚国的皇城都沐浴在一片生机盎然之中,恢复往日的恢弘奢华,指日可待。 打更声,一声一声传入耳中。 晚膳之时有人来传,进了殿中却只觉得面红耳赤――因为暖塌之上那衣衫不整缠绵交缠的两个人,依旧在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小熙儿的小脑袋歪歪地靠在楚夜阑肩膀上,如小猫般软软地往他怀里拱。 听见宫人传膳,楚夜阑轻柔蹭了蹭她的小脸,低低问:“想吃点什么?” 小熙儿水眸抬起看了看他,想了想,问:“是不是等吃完晚饭,我就得回楚歌那里去呀?” 楚夜阑脸上浅笑淡淡,长指从她裸露的香肩上划过,并不说话。 小熙儿眸光黯淡了一点,小手抱住他:“那我晚上不能再过来了呀……” 楚夜阑长指掀起旁边脱落的锦袍,裹住她娇小的身子再带进自己怀里,低低道:“朕一直都没有问过你,歌儿并没有哪里不好,甚至那时你不愿被纳为妃,也是歌儿救你于水火,这几年光阴里,你竟没有对歌儿动心过?” 小巧的下巴被轻柔抬起,对上楚夜阑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深眸,小熙儿忍不住咬了咬他的手指道:“动心过啊,我喜欢帅哥的,楚歌那么漂亮。” 楚夜阑眸色一沉,薄唇淡淡民主不语。 小熙儿快要忍不住笑出来,勾住他的脖子道:“只是没有你动心,谁都不如你,不然的话我就会乖乖当我的太子妃不来找你啦!!”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结局倒计时3 - 迷糊娇妃斗龙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笨楚夜阑。 也会被她这点小花招给骗得心情不好。 小熙儿狡黠笑着缩进他怀里,乐得笑出声,连刚穿好的锦袍都掉了。 楚夜阑冷冽的眸光这才渐渐回温,轻柔一揽,疼惜地将她揽得更紧,魅惑的气息缓缓下沉,在她反应过来前那张俊脸已经在眼前放大,惩罚般,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 “啊,”小熙儿痛得缩了缩,含着下唇,水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眼里满是眷恋和喜欢,“……” “小东西……”楚夜阑轻抚着她娇软的后颈,哑声低喃,“真能给朕惹事……” 都说红颜祸水。 她尚且不算红颜,却也已经给他招惹了不少的事。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歌儿对她用情多深暂且不提,那日在朝阳殿上与钟离夜对峙时,他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荆国君主对她的特殊情愫。 小熙儿眨巴眨巴眼:“你不喜欢呀?” 一语戳中楚夜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拥着她的长臂竟微颤了一下。 楚夜阑深眸里风云聚涌,痴恋的猩红一点点泛上来,凑近她嫣红可爱的唇瓣:“喜欢……” 将她揽入怀中深深吻进去:“朕要喜欢死了……” 一点点缠绵的浪漫,入骨的疼惜,全部都融化在这样蚀骨的吻中,津液甜蜜勾缠,酥麻窜遍全身。 好半晌之后小熙儿才迷迷糊糊地慢悠悠回神,烛火之下与他对视一眼,已是万年。 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那我见了楚歌,该跟他说什么呀?” 小熙儿在心里叹气,要是楚歌无赖起来,她那点小段数可应付不了。 楚夜阑深邃温柔的眸子慢慢恢复正常,轻抚着她的发:“你暂且先去……只需说出你心中所想,而至于歌儿如何反应,你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 小熙儿一惊,这怎么可以! 万一楚歌被逼急,明日早朝的时候直接以救国战功请楚夜阑成全他们的婚事,那要怎么办?? 楚夜阑凝着她的眸,淡然扫过她的唇瓣一眼,低低道:“不信朕?” 小熙儿微惊,接着摇头:“没有。我信。” 楚夜阑淡淡勾起一抹浅笑,拢紧了她的腰,在她唇角疼爱地亲了亲,抱着她下了暖塌,扯过锦袍来给她穿上,长指轻柔地探到她的后颈将她被压到的发丝拂出来散落满身,再一点点亲吻着她的唇,给她系上领口小巧的盘扣。 长指轻柔挑起她的下颚,楚夜阑深深的一眼望进她的眸中:“既然信就不要问,乖乖等到明日,朕必定能护你周全……嗯?” 周全? 殿外壁灯照耀进来的橙黄色光芒映在那莹润剔透的小脸上,小熙儿讷讷地想着,她可不要独自周全,如果要,她必定会选择跟他一起相安无事。 举国动荡的时刻她本不应自私,可普天之下,她唯一小小的心愿便是如此――就像此刻这清隽温柔的男子倾身,将柔情的吻印上她的额头一般。 倾尽一生,予她温柔。 ********* 浓墨般的夜色里,一弯新月当空,照耀着寂寥的宣辰殿。 小小的步子一路伴随着灯盏走回来,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一盏盏迷离的小灯,在殿内亮起。 太监随行到此便躬身停住脚步:“太子妃,奴才就送您到这儿,该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嗯,去吧。”那清脆甜美的嗓音,利落地说道。 殿内―― 酒杯执在指间,幽幽把玩,听见那声音的时候微微思忖,一双冷冽的厉眸缓缓抬起,望向殿外。 那小小的步子循着灯光,一路越走越近。 殿门只露了一道缝隙,小熙儿愣了愣,小手按上铜环“吱呀”一声推开,见整个殿堂内空无一人,连半个奴才都没有,只有一抹藏青色颀长挺拔的身影斜倚榻上,长发如瀑布三千飘逸洒下,酒意微醺。 楚歌。 小熙儿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纤长的睫毛垂下,想起了那日在荒原上分别,她独自纵马而去救楚夜阑的场景,尚且心有余悸。乖乖走进来,抱了个蒲团到暖塌旁,整了整衣衫坐下,张张小嘴。 “那个,你吃过晚饭没有啊?”她问。 楚歌单手支着头,杯中清酒已空,看她的冷眸变得寒气四溢,缓缓起身放下杯子,幽冷道:“你可在意?” 小熙儿心里“咯噔”一声。 小小地叹口气,她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道:“楚歌,我已经说得足够清楚,我要的是楚夜阑,你一直这样也不能改变什么。我在意你,当然在意,但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在意,你懂的吧?” 楚歌冷冷勾了一下嘴角,嘲讽尽显。 果然。 果然是刚从他殿中出来的缘故,这小东西如此勇敢的时候不多。 袖口一扫,将桌上尚存着半瓶酒的酒瓶和杯子全数扫在地上,一片“噼里啪啦”的摔碎声惊得小熙儿险些从蒲团上跳起来,楚歌却懒懒地扫过她一眼,冷声道:“那又如何?熙儿,你是父皇亲封的太子妃,尚未成婚便与人有染已是死罪,而他身为皇帝不躬身自勉,扰**理纲常更是罪不容诛……你当你在我面前说声‘想要’,我就会放过你?” “对待一个心里没有我的女人,本太子何须心慈手软?”楚歌慢慢坐起,眸子里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熙儿瞠目结舌。 如若往常,她必定会被这样的楚歌吓得小脸涨红一句话都不敢说,可现在却不同。 小脑袋垂了垂,她兀自道:“不是的,你吓唬我!” 楚歌挑眉:“吓唬?” “对,你就是在吓唬我,你根本就没那么可怕,你才不会把这些事讲出来让我和楚夜阑都获罪,你不会!” 楚歌冷笑出声:“花熙熙,容我提醒你一下我楚歌……” “你楚歌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那小小的人儿说着话,一双水眸泛着晶莹剔透的波光,走了两步小手撑在他身侧道,“你就是嘴硬心软,就是不肯说真心话!你要是真想楚夜阑死,就不会纵容我亲自跑去救他;而你要是真不顾我的好坏,也就不会把你身边最优秀的骑兵调去保护我!!你敢说,你当真希望我和楚夜阑都没有好下场吗?!” 那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空旷的大殿,让楚歌都是一震! 那小东西凑得很近,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楚歌的脸色却变得铁青发黑,冷得吓人,他本单手扶着暖塌床栏,此刻猛然翻手而起,只听得一声木裂的惨厉声,暖塌旁的栏杆已经劈成了两半,碎屑溅得小熙儿满身都是!! “……”小熙儿吓得一惊,两只小手赶忙松开往后退,胸口剧烈起伏着,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了一下,随后却依旧不卑不亢地看着楚歌,水眸里满是心疼与理解! “你看,看吧,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小熙儿继续朝他喊话,“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却偏偏要装那么坏,你明明就心疼我,不舍得我受伤!你也明明就很爱你父皇,你才不希望他有半点差池!!!” 刺入人心的话,声声回荡。 楚歌的脸色剧烈变换着,情绪从最初的暴怒、愤恨、到现在的复杂、隐忍,他拳心咯吱咯吱攥紧,仿佛只凭一口气撑着到现在,已经被这小东西闹得快要崩溃。 于此同时,小熙儿眼眸里尖锐的亮光也慢慢变柔,小脸透着温暖的意味,哑声说:“可是楚歌……如果这样伪装能让你感觉好受一点的话,我愿意陪你,一起伪装。” 这世上有一种男子。 骄傲、不羁。 不肯承认自己的任何失败,不肯承认,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人。 这就是楚歌。 小熙儿心下一软,慢慢踩着木屑走过去,两只小手轻轻捧住楚歌的脸,低低道:“你那么好,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的,只是前提是,如果没有楚夜阑的话。楚歌,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还还不够喜欢你……不够像喜欢他那样地,喜欢你……” 楚歌沉默着,冷冷盯着她,看了好久。 好一会之后他冷冽的眼神才慢慢变软,变得很疲惫,很荒芜,他莫名想起第一次见这小家伙时的场景,如若那时他知道此后会如此喜欢她,如此放不开她。他一定不会扯开她拽着自己的衣角,一定不会自己放开手,将她‘让’给当年的楚夜阑。 只是这一切。 如今都只能是‘如果’罢了。 楚歌抬眸,伸手一揽,便突然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揽在了怀中,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娇媚无双的小脸。 小熙儿一愣,霎时觉得距离太近有些不舒服,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楚歌却缓声清冷道:“我听宫人说,你和父皇在殿中亲昵了一个下午,若是他抱你,你就断断不会如此挣扎,是么?” 小熙儿闻言一僵,叹口气,他定要如此比较么? 楚歌目光霎时放软,轻柔凑近她的呼吸哑声道:“那你对荆王呢?是何种心思??” 小熙儿抬眸,小脸之间满是嫌恶:“那个恶人,再让我见到他,把他拆筋断骨煮了喂狗!!” 她气鼓鼓的,愤怒被点燃,看起来不像假的。 如此一来,楚歌便突然感觉到……满足。 轻轻喟叹一声,是遗憾,是无奈,是疲惫……他鼻尖轻柔蹭了蹭她妩媚动人的眉眼,吻得不着痕迹…… 原来,她并不是谁人都爱,并不是处处留情。 而他在她心里一定有位子,哪怕及不上楚夜阑。 他也是。在她心里。 楚歌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抱了她好一会,小熙儿讷讷无语,也只好这样呆呆地半晌没动。 楚歌抬眸,看到烛火之下她倾国倾城的小脸,寒声道:“我还没有用晚膳……现在饿了,陪我去。” 哎??? 小熙儿惊愕,刚刚问他他也不说,都这个时辰了,他竟一个人喝酒喝到现在。 说着楚歌便从榻上下来,牵了她的小手就走,小熙儿讷讷地跟上,拂着他钢筋般的腕骨:“可是……那个……我吃过了呀……” 楚歌冷笑,嘴角挂着邪魅放肆的弧度,哑声道:“你最好搞搞清楚,明日还没有到,所以今晚之前,你都还是我的太子妃……不陪着吃饭,是想让本殿下召你侍寝??” 我靠,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小熙儿顿时吓得小脸苍白,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是……那个……好吧我饿了,真的饿了,我陪你吃,现在就陪你吃!!” 餐桌之上,那小东西忙不迭地跑过去坐上椅子乖乖坐好,巴巴地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心惊胆战地等待上菜。楚歌隔着两个椅子看她那可怜又可爱的小样儿,心下觉得一阵好笑。 可好笑过后却是荒凉,心里空空荡荡。 薄唇间抿着的浅笑一点点散去,凉月无边,楚歌静静享受着这最后跟她在一起的一晚,恨不得时辰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晚膳过后,楚歌竟不许她睡。 一袭鹅绒毯铺在殿门口,皓月当空略显清冷,楚歌单臂揽了她在毯上赏月,大掌轻轻抚着怀里的小东西,一旦她开始打盹快要睡着,便霸道地顺着她完美的侧脸吻下去,直直埋入颈子,大掌也不老实地挑开她的外衫往里触摸,小熙儿往往一个激灵就醒了,脸红心跳地推开他的下巴,拉出衣服里的大掌,乖乖地醒着被他抱着看月亮。 如此场景,整整一个晚上重复了N次。 小熙儿欲哭无泪的,觉得今晚真心是没法睡了,楚歌却轻抚上她悲戚的小脸,闷闷地笑了两声,亲了亲她,一片满足。 ********** 次日,早朝声传遍整个朝阳殿。 小熙儿是被人晃醒的。 她顶了两个熊猫般的黑眼圈被人摇晃着,迷迷糊糊起来,只听那人叫她穿衣服走人,她乖乖起身就穿,待觉醒了才一个激灵,回头看看,那人竟裹起地上的毯子絮絮叨叨地蹙眉说着话,小熙儿眨巴眨巴眼,哑声叫:“舒兰姐姐!” 舒兰抬头,蹙眉更紧:“叫什么叫?快穿!!” 小熙儿如被一盆冷水浇下,赶紧七手八脚地扣好衣扣,由着舒兰并不温柔地帮她把袖口整理好,“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舒兰冷笑,“今日早朝的小太监跟我说太子殿下准备了折子,不知是弹劾谁,刚刚才知道是告你目无法纪淫。乱后宫的!!瞧瞧你干的好事,昨儿不是呆了一晚上了吗话都不会说清楚!傻了吧,懵了吧?人家都说太子冷血,今天可算真见识了呢!” 什么?? 小熙儿闻言脑子里“嗡”得一声,不敢置信。 怎么会呢? 昨夜她跟楚歌在一起一整晚,虽然他还是那副动手动脚桀骜不驯的样子,可她明明跟他讲清楚里的,他也同意了的!!可这算是怎么回事?? 小熙儿急了,小脸霎时变得惨白,拂开舒兰的手就往外跑! “那他还说什么了吗?有没有说要楚夜阑怎么惩罚我?他有没有连楚夜阑的罪状也一起揭发,他要干什么呀!!” 舒兰叫了一声“主子!”,无奈也跟着一起跑,将她凌乱的发丝和腰间的束带绑上,“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如若只是你的话那大不了太子休妻,但是如果他当真连皇上的状都告,朝堂上就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了!!” 小熙儿喘息不稳,待舒兰一放开她撒腿就跑,一路往朝阳殿的方向而去! 一小抹粉雕玉砌的身影晃过初升的暖阳跑过长长的华容道,气喘吁吁,那高高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可里面早朝议事的回声却在回荡,见她跑上来,守殿的太监大惊,忙匆匆迎上来拦住了她。 “太子妃,殿中正在早朝,后宫之人没有通传均不得上殿,太子妃您……” 小熙儿急得满头大汗,一跳一跳地往里看,听也听不清。 “可是那里面在说我呀!” “额,这个……”太监汗哒哒的,“就算是在说您您也不能进入,皇上对奏折自有决策,等到下朝之后自会颁发圣旨,您稍安勿躁……” 勿躁??谁能勿躁?? 小熙儿心脏扑通扑通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浑身的汗水弄得她好难受,可进不去,她就只能讷讷站在原地等,此刻从远处跑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举着一份军情急报跑了上去,她也要跟着跑,又被拦下。 等。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 朝阳刺眼,小熙儿半晌后只好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等下朝。 华容道很宽,宽的直通宫门。 她从未觉得自己哪一刻如此紧张过,紧张到小手之间都满是汗水,因为知道自己的命运,可能今日之后就会被改写。 半个时辰后,终于散朝。 大臣们陆陆续续往下走,小熙儿眼巴巴守在殿外等候召见,享受着一群人齐刷刷朝她行注目礼的别样感觉,终于等到花谦德从台阶上走下来,一路唉声叹气失魂落魄,猛然见到小熙儿,手指着她发起抖来,字不成句。 “你……你这个……你这个不孝女……”花谦德气得脸色发白宛若心脏病突发,“老夫恨不得打死你……” 额…… 小熙儿挠挠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一众大臣都纷纷拦着他不让他靠近小熙儿,连太监都纷纷挡在她面前。 一个执着手杖的公公缓步走到她面前,翘着兰花指说:“太子妃,皇上倒是真下了道给您的圣旨,不如咱回宣辰殿,您接个旨……” 真有圣旨?? 小熙儿眼皮剧烈跳了跳! “好。”她眼巴巴看到那道圣旨,嫣红的小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身后,花谦德已经差不多开始骂街,气得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朝她丢过去。 “啪”的几声脆响落在小熙儿身后,她水眸眨巴眨巴,看了看却没有捡起,在几个宫人的护送中兀自往宣辰殿走,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花谦德为何气成那样,殿上发生了什么,楚夜阑又会在楚歌的咄咄逼人下发出什么样的圣旨! 舒兰在宣辰殿门口焦急地踱步,瞅见小熙儿后惊出一声冷汗,疾步相迎的刹那看见太监手中举着的圣旨,脸色一白,猛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公公脚步微停,朝着身后的人示意。 小熙儿小脸微微泛白,心里的小鼓猛烈地敲了起来。 乖乖走过去,也不顾自己发丝凌乱微微狼狈,跪下来小手撑地,汗水瞬间浸湿了小手掌心下的地面。 公公将手杖搭在肘部,一点点摊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太子检举花氏庶女花熙熙行为轻浮淫。乱宫闱,已无资历承担太子妃名号,更妄谈此后母仪天下。故命太子休妻,逐出皇宫,若无诏令不可踏入宫门半步――钦此!” 悠长悠长的圣旨,伴随着公公尖锐的嗓音,震醒了整整一群宣辰殿的宫人! 甚至连伏在地上一向讨厌人家说话文绉绉的小熙儿,都听懂了那圣旨里的意思,小脸煞白,几乎不能起身。 “太子休妻、逐出皇宫,若无诏令,不可踏入宫门半步!!” 这就是楚夜阑给她的圣旨? 小熙儿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被震得懵了,回不过神,旁边的舒兰却已经急了,抬起脸来道:“公公,请问有没有搞错?皇上就只有这一份圣旨命太子休妻吗?那……那我家小主子是要被遣送回花府?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吗?皇上难道也同意?!” 公公卷起圣旨,递入旁边接旨的宫人手中,眉心微蹙:“真是大胆……哀家宣旨哪里还有半遮半掩的说法?皇上自然是只下了这一道圣旨,熙主子,你可挺清楚了?” “熙主子”。 圣旨刚下,连称呼就都已经改了。 小熙儿慢慢从地面上坐直身子,巴掌大的小脸上透着苍白的疑惑,却不敢直言半句,哑声问:“今日在朝堂上,楚歌可有说皇上半句不是?” ――她想知道,楚歌到底是如何说的。 公公兰花指微微翘起:“还能如何说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瞧瞧你的事情在宫里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太子殿下休妻岂不正常?说起来也莫怪花丞相火气滔天,他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未来皇后,荣华富贵都真真等着他呢,可你瞧瞧这一场仗闹得,皇后与后宫诸嫔妃被留守皇陵不得回宫,熙主子你又被太子休妻逐出宫门,啧啧――” 公公忍不住唏嘘,“你还不知道吧,皇上给后宫六院下了旨,命她们若不想留守皇陵便出家为尼,半年后修行期够自可还俗,瞧瞧,这跟罢黜后宫有何区别?这花丞相啊,两个女儿攀上高枝,却都偏偏不得善终……” 那公公的唏嘘声,还在继续。 小熙儿一身梨花白锦袍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歪歪小脑袋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她回宫之后就没有见过其他的嫔妃,整个后宫都安静得要死,却不曾想是楚夜阑借这个机会让六宫“消失”,想到这里她两只小手手心发凉,心下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凉。 ――太子休妻,逐出宫门。 公公是在晨曦殿服侍过她的,此刻看她倒也有几分可怜,手伸了伸说:“熙主子还是起来吧,皇上说了得命人盯着熙主子您收拾东西出宫,圣旨立即执行,这地方不能多呆了,主子您请吧……” 舒兰惊得不是一点半点,怎么都想不到花熙熙就这样被一道圣旨带出宫去――立即执行,那岂不是再见太子和皇上的机会都没有? 小熙儿一双水眸散发着晶亮的光,倒没觉得什么,从地上爬起来问:“那公公,刚刚朝阳殿上,传的那个军情急报……” “哦,是喜事,”公公一边随着她走一边说道,“咱们楚军在南境将荆国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别提多惨,可也有不好的消息,那荆军果然有渡海之法,竟真真叫荆王从海上跑了,人影都没见着……” 小熙儿乖乖听着,跨入宫门高高的门槛时只觉得一切都再大不如以前。 以前她虽然讨厌皇宫,几次都想要逃出去再不回来,可如今竟觉得哪里都是不舍。 “……您也别气皇上和太子,这军情来得急,此刻皇上太子正跟大臣们在御书房议事呢,”公公絮絮叨叨地说着,见她安静得要命不禁瞅她一眼,拿兰花指一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倒是奇怪了,被太子休妻是多大的耻辱,你却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你懂不懂啊,这全宫上下都在看你的热闹,等你回了丞相府,小心天天有人戳你脊梁骨,拿唾沫星子淹死你啊……” 小熙儿捂着被戳中的额头,抿着嘴笑了笑,摊开一个小包袱,把自己仅有的一些小东西放进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宫。 她不知道。 不知道这一纸圣旨到底是何用意。 但是她记得的,一直都记得那日在晨曦殿的暖塌上楚夜阑那一句柔柔的“既然相信朕,就什么都不要过问,朕必定,能护你周全。” 她信楚夜阑。 大结局 - 迷糊娇妃斗龙 她信楚夜阑。 这一刻虽然来得屈辱,连宫人们都指指点点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惨遭太子唾弃休妻的相府庶女,以往的尊贵统统不见,留给她的是暗淡无光的人生。 小熙儿却乐呵得很。 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舒兰。 舍不得小晚儿。 好说歹说公公还给她准备了一辆马车,命了车夫一路送到丞相府去,舒兰泪眼婆娑地抓着她的手不松,小熙儿抱了抱她,接着眼巴巴地望了望身后,竟没有送她的人,一个都没有。 妹哦。 虎落平阳啊,连个理她的人都木有。 爬上马车,刚刚在横梁上坐稳,把小包袱放在旁边,外面就听见了声响,急促而嚣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让开!!”一个清脆的小嗓子在外面炸开,拂开挡路的宫人,大跨步地往宫门前的马车走去。 “公主您不能随意乱走,皇上交代过的……” “我不乱走,我是去找我的救命恩人,关你屁事呀。”小楚晚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对父皇太过紧张她的安危而给她安排随身看护的侍卫颇为不满。 可一瞅见前面那辆朴素的马车,楚晚的小脸立马变了,颠颠地跑过去,正赶上小熙儿掀开帘子往外瞧。 “花熙熙,你就这么走了吗?”小楚晚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我听宫人说了,我四哥当朝上奏折说你的坏话,父皇就答应了他休妻,这是真的吗?他怎么能要你出宫再也不回来!!” 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快,太快,快到谁都没有机会反应。 小熙儿趴在车窗上有些贪恋地看着小楚晚,乐呵呵地笑,一句话都不说。 “你还笑,我都急死了,说话呀!”小楚晚跳脚。 小熙儿探出小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久不见,你也收收脾气啊,还是那么臭。” 小楚晚别开脑袋,听她这么说话怪不是滋味的。 “好,反正是圣旨不可抗,你进不了宫,我以后会去宫外看你的!”小楚晚说着便低头,解下了腰间的一个小带子,将那块琉璃血玉踮脚放入了她手中,“你拿着这个,我父皇说过的话算是,这石头以后还是能保护你的,呐!” 小熙儿接过来,眼神微微黯淡,想起了从前。 小楚晚却歪歪头,像是突然从这场景中看出了点什么端倪,她是听到今早的圣旨内容便匆匆赶来的,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一切很诡异,像是谁计划好的一样,她猜不到结局,但是总觉得都会很好,小熙儿此番出宫,不会有太多不详的预兆。 公公在旁边守得不耐了,挥了一下手杖道:“行了,该出发了,十二公主劳驾您退后一点,来啊……走人……” 伴随着公公的口令,马车车夫策马而行,马儿的脚步带动着马车缓缓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小熙儿最后看了皇宫一眼,红砖瓦墙,阁楼殿宇,深如海。 小手慢慢缩回马车里面,帘子盖上,终是什么都再也看不到了。 宫里的人、事、情……都渐次,离她远去。 ************ 说起来,那公公说得很对,丞相府的日子,难过死了。 头一日小熙儿回去的时候,整个相府大门半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也罢,她自己乖乖回房间; 没人帮她搬行李,也罢,她就一个小包袱; 还没人在房间伺候她!! 好……也好!反正她自己可以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晚膳的时候却也没有一个人来叫她!整个丞相府都像是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花谦德怨。 怨她不详,害得花嫣然驻守皇陵如同被废; 怨她行为不检,害得太子休妻,弃她如同敝履; 小熙儿在心底叹息,老爹啊不是她的错好咩?哪怕就算是,自己亲生的闺女也不至于饿死她吧靠靠靠…… 她想吐血三升以示无辜…… 而且—— 花夫人整个人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每次小熙儿磨蹭磨蹭在晚膳前到餐桌上乖乖等着饭吃,被她瞅见她就开骂,一次比一次骂的难听,小熙儿才不在乎,╮(╯_╰)╭天下吃饭最大,谁爱鸟她谁鸟她。 不得已,花夫人气得动武的时候,小熙儿就跳下餐桌,抓起装着枣泥糕的盘子揣在怀里就往自己房间跑。 打,我让你打不着! 可终归是有一次没逃掉,趁着花谦德不在,两个大丫鬟在门口抓住了花熙熙,反正她便是花夫人亲生,动手教训她也不心疼,小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穿越这么多年后终于见识了所谓的后妈是什么样。 可她是谁?? 都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被人欺负,她就不叫花熙熙!! 于是,那两个大丫鬟正要扣紧她乖乖受“教训”的时候,一声虎啸猛然撞开了被插住的木门,轰然一声整个门板都倒塌下来,威风凛凛的辛巴出现在门前,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起来,吓得花夫人当场尖叫一声昏厥过去,剩下两个大丫鬟痛哭流涕地尖叫着爬上窗户又重重跌了下去。 啧啧…… 小熙儿想,这相府的人好不经吓…… 笑眯眯地走过去,将盘子里烤熟的肉块塞进辛巴的血盆大口,柔柔地顺它的毛发,张开手臂把它抱入怀中。 唔…… 好温暖…… 相府的日子如此鸡飞狗跳地过去,小熙儿心中却倍感落寞和荒凉,她一个人在这里倒是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思念却时刻萦绕左右,快要焚化了她…… 她想他。 想得快要熬不下去了。 ************* 皇宫宣旨,秀女三年大选之时,小熙儿惊了一下。 罢黜后宫才不过几月,怎么会再选秀女?? 可等跑进前院才听到那公公说话,尖锐的公鸭嗓,翘起的兰花指如此熟悉。 “其实说白了不过是招些宫人进去,皇上宁愿后宫位置空缺着谁都不让坐,是个人都看不入眼,旁人又能奈何?杂家今日来不过是提个醒,在宫里多呆些日子若是给皇上看得顺眼,到时候出宫也可指婚指个好人家,夫人可懂……” 宫人?? 大战过后百废俱兴,宫内缺乏人手倒是真的,宫外招来的平民大多都只是派些粗使活计,而真正能伺候到主子跟前的必定资质出身都拿得出手,这点小熙儿倒是知道。 闻言之后,花夫人当场眼睛一亮。 “这么说来,此次招入宫中的人都只有在宫中伺候人的份儿,指不定会被派到哪个殿下公主府邸去??” 公公点头:“正是。” “哈……”花夫人眸子里透出轻蔑的光来,“那如此说来,我们丞相府倒还真的有那么一个闲置的人儿……” 公公一挑眉:“哦?” 花夫人敛下眸中嫌恶痛恨的情绪:“虽说是待罪之身,可既然待罪,就该寻点法子赎罪才是,不如就交给公公带入宫中历练历练,也好磨磨那小丫头的性子……” 公公一惊。 “夫人的意思是……” 花夫人望着他但笑不语,袖口中的纤指却已经攥紧成拳,丞相府这个小小的庶女她早就已经看不入眼,此刻能寻了机会将她带入宫中受罪历练,她可求之不得。 “那既然夫人应承下来,可记得七日之后的选秀大典一定要让令千金参加,杂家这会子先回宫复命,待会就将花名册给夫人送来。”公公作揖说道。 在门外偷看的小熙儿一惊,嫣红的小嘴张了张刚要说话,那公公却已经告辞从厅里退了出来,她小小的身子赶忙躲到树后,小脑袋里满满的都是浆糊,不知自己将面临什么。 你妹的,把她放在丞相府吃喝不管的,到现在宫里要人了就把她推出去,是当自己养了头猪吗??一群没人性的坏蛋!! 入宫,做宫女,我靠靠靠啊…… 小熙儿扶着树忍不住要把心里的污秽吐个干净,可是转念想一向,不管入宫到底是做什么,好歹能够见到楚夜阑,是不是?? 也不对。 要是她只是个小宫女,皇帝那么高高在上,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 如此纠结着,直到花夫人将她传唤进去说了这等事,小熙儿都尚未反应过来,直至花夫人发飙,拍着桌子冷言再说了一次七日后的选秀大典,小熙儿才一惊,回过神来。 “就这样吧,”花夫人冷冷起身,踱了两步看着她,“反正你在我相府也是吃干饭的闲人一个,不如进宫去伺候伺候主子们磨磨你那嚣张的骨头,七日之后即刻入宫,你可有意见?” 你妹的,意见,叫她跪在这里听训这是问人意见的态度吗? 小熙儿挺直了腰板,懒懒应一声:“哦。” 花夫人倒是一愣,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利索,诡秘地看了她一会,冷冷道:“那起来吧,去准备准备。” 小熙儿爬起来拍拍膝盖就往外走,外面一片灿烂暖阳。 她想着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否则,她不可能只为了离某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而选择这样的方式,再次入宫。 曾经的曾经,她以为皇宫就是一座囚笼。 可后来她懂了。 如果你爱的人在里面,那么即使是囚笼,你也情愿像勇闯刀山火海一样,千山万水,为他而来。 *********** 那一日,阳光遍洒。 整个楚国仿佛都洋溢着一种沸腾的气息,小熙儿一身粉色的锦袍,小脸如墨画般精致妩媚,眼波流转之间勾魂摄魄,乖乖坐在轿中,被一步步抬入宫门。 秀女参选,在朝阳殿前。 小熙儿排在最末一排,顶着昊日走入华容道前,忽而听得有人说话,扭头望过去,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背手而立,嘴角勾着邪魅的淡淡浅笑,正跟几位大臣缓声说着什么。 她眯起眼睛踮脚看,心里跳得非常厉害。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是楚歌。 “传——下一组!”公公尖锐的嗓音在殿堂之上响起。 远处的楚歌也被这动静吸引过了目光,眯起眼,淡淡地朝着这个方向扫视而来。 休整几月之久,终于迎来了今日。 小熙儿还扭着头在看,却被公公的声音惊到,赶忙踩着小碎步跟上前面人儿的步伐,走入朝阳殿前时只觉得眼前一片大亮,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眸,只顾得上跟随着众人跪下,伏身下去,而殿上的那个人,因为相隔太久,她有那么一点,不敢看他。 抬眸之时,恍如隔世。 耳边,公公的嗓音在报着一排秀女的闺名,悠长悠长的嗓音里小熙儿逐渐看清了殿上的人。 一袭墨色的锦袍摊开在大殿的龙椅之上,袖口微敞,长指轻轻扫过竹简之上最末的那个名字,辗转流连,许久都不舍得离去,半晌后抬眸,恍然竟真的看到她的人,站在殿门外,粉雕玉砌乖巧柔软,一如当年。 楚夜阑支着头,深邃的眸黯了黯,霎时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旁的公公等久了,壮着胆子上前小声提醒:“皇上……” 该翻牌了。 楚夜阑尚且回神,淡淡收回目光,带着一丝温柔的宠溺,将那个小小的牌子翻了过去,仿佛如此,便将那小小的人儿抓在了手心一般…… 几月不见。 熙儿。 ……你可想朕。 ********** 漫步宫中。 一群被留下的秀女在原地听完训话后就被分开领走,都有明确的去处,小熙儿却被一个太监恭敬地领着,一路缓慢地走在宫里,穿过崇华殿和御花园,更往里走去。 头上还戴着为了选秀而准备的沉重头饰,小熙儿伸出小手抓了抓,太监一惊,忙阻止:“熙主子,被挠……” 小熙儿一怔,小脑袋抬起:“你认得我啊?” 太监霎时汗哒哒的,这小丫头,好歹在宫中呆了这么几年,闹得轰轰烈烈的,谁不认得她啊?? “是,奴才认识,熙主子您别挠,咱待会就到了……” 小熙儿放下手,“嗯,那是去哪里?” “就在前面……” “可前面就是晨曦殿了。” “是,熙主子,”太监并不怕点破,“咱就是去晨曦殿……” 小熙儿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旧地重游,她此刻可算是“盛装”回归。 晨曦殿几月之间重新翻修过,奢华耀眼,小熙儿仰起小脸看了半天才敢去推门,在太监那鼓励的眼神下,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沉重的殿门,里面光束从天窗透下来,一袭颀长挺拔的身影静静背着她站立着,小熙儿一愣,跨入门槛的一只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弄得生怕打破,也生怕自己是置身梦境。 “熙主子,您从今日起随新进的女官一起入住晨曦殿,皇上已命人做好了封号,这牌子您拿着,快进去吧,皇上等您很久了……” 小熙儿蒙蒙的,望着手心里那个金牌雕刻出的“熙”字,迷糊地抬眸道:“我什么封号呀?我怎么不知道?” 太监尴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笑了笑便命人将沉重的殿门关上。 小熙儿翻翻牌子背面,雕刻着一个“夜”字,心下顿时一颤,酥酥软软。右下角还有他御玺的小巧雕刻印章,彰显着她在这宫里是他楚夜阑多么专属的、特殊的存在。 还在想着,殿堂内的光束突然被打破,那个颀长的身影转过身来,久久看她一眼,接着缓缓朝她踱步而来。 小熙儿心脏“突突”跳着,跳得乱了节奏。 一双漂亮的水眸凝视着他,由远及近,整个人仿佛都热血沸腾起来却丝毫不敢造次,定定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一场阳光的普照,不舍得离开,更不舍得退后半分。 楚夜阑缓步走着,优雅自若的脚步声在大殿里踩出回音,浑身散发着淡雅高贵的王者之气,负手而立,慢慢来到她面前。 魅惑的薄唇,突然淡淡勾出一抹浅笑来。 “……好大胆的秀女,见了朕,也不知请安么?”磁性低沉的嗓音勾魂摄魄,缓缓入耳,将那站在原地的小东西惊醒,小脸迷茫地看着他,等领会了他的意思,轻轻地咬住了可爱的下唇。 小手里满是汗水,握了握那一块雕刻着名号的金牌,绵软动听的嗓音道:“我不知道怎么请安呀,又没有告诉我说我是来做什么的,女官还是侍婢,没有人告诉我呀?” 她很无辜的好吗? 楚夜阑眯起深眸凝视着她,嘴角勾起的浅笑愈发宠溺如风,要忍耐着,极度忍耐着才能抗拒那股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缓缓倾身,长指轻柔地落在她的额上,接着顺着她柔软的发际线一路往下,无比勾人地轻轻挑起她柔软的下颚,低低哑声问:“那熙儿……想要做什么呢……” 那淡淡的尾音勾着她的魂,小熙儿几乎无法抵挡这样魅惑无双的楚夜阑,小脸霎时变得滚烫,水眸清澈透亮地凝视着他却说不出半句话。 熙儿…… 你想要做什么……嗯? 小熙儿小脸涨红成苹果,羞愤地攥紧了牌子,一时间恨死了楚夜阑,这样的话,她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两人对峙着,任由情愫剧烈萦绕,渐次强烈。最先破功的却是楚夜阑,他眸色一黯,长臂伸出,将她娇软无骨的小身子猛然揽入怀中,轻轻揉着,紧紧盯着她的小脸任由思念泛滥萦绕。 “熙儿这一次入宫……就再不走了,可好??”楚夜阑循着她小巧的鼻梁缓缓吐息,哑声问她。 小熙儿却不领情地“哼”了一声,眼神亮亮地说:“是你把我逐出宫门再不许我踏入半步的呀,说话不算话吗??” 楚夜阑凝视着她的小脸,险些要笑出来。 这小东西…… 好记仇。 不过……他偏偏就喜欢她这么记仇…… “做朕的女人……”楚夜阑收敛了浅笑,长指轻柔地将她耳畔的发丝撩开,薄唇覆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给她听,“熙儿……来宫里陪着朕……做朕唯一的女人……” 那黯哑低沉的嗓音,缓缓灌入耳膜,小熙儿不可抑制地红了脸,滚烫滚烫,一直烫到了耳根,那小小的耳珠在他气息的熏染下彻底红透,可爱得宛若琉璃血珠。 ——所以这就是,他这次大肆造势选秀入宫,最终的目的? ——所以早在几月之前,那次轰动整个楚国的早朝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计划今日。 是么? 小熙儿心头震撼,水眸微颤地看向他。 明白这一切似乎并不难,只是她那笨笨的小脑袋此刻才领悟,那一日在朝堂之上楚歌终是留了情,故作冰冷地请求楚夜阑休了这个“淫。乱宫闱”的太子妃,而几月的时间过去等尘埃落定无人再提,再将她选入宫中,再不放手。 小熙儿懂了。 红透的小脸宛若天边的朝霞,一时间连看他都不敢看,不知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如此亲昵,连最亲密无间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可此刻却羞得不敢张口,不敢答应,不敢伸手接这个敏感烫手的名分。 好……好令人……心弦震颤…… 楚夜阑却并不着急,轻柔地揽紧她,循着她的气息渐次柔柔地吻上去,一点点攻陷她的防备与羞赧,那熟悉的味道把小熙儿冲得晕晕的,不自觉地就凑上去,小手慢慢从他坚硬的胸膛上攀爬上去,接着慢慢勾住他的脖子,与他亲昵地交缠在了一起。 烫人的气息。 柔软的触感。 交融。 缠绵。 楚夜阑也不待她开口说“好”,大掌在她腰侧揉了一会便已经忍不住,按捺住微微粗重的喘息,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缓步朝着内室走去。 帘幔深深,被掀开,被放入,被温柔健硕的身躯覆上,深度缠绵。 几月已过,他忍得够久了。 小熙儿气息错乱,满身的红霞,在被轻轻扯下外衫露出里面娇嫩白皙的肌肤时轻轻一颤,楚夜阑大掌覆上,揉过之处满是指印,那柔软的娇躯微颤不停,被他逗。弄全身,密密地覆盖在了身下。 “熙儿……”楚夜阑轻声念她的名,如催眠一般一声声地轻唤,像是要唤入她的灵魂中去,那滚烫的长指便趁她不备的时候轻轻探入了她纤长的腿间,渐次往上,抵住她最敏感的柔嫩地带,一下下撩。拨,等她失控。 待手指染上热液,楚夜阑撤出,轻柔挑起她的腿弯让两人贴合更紧,接着慢慢沉身而下,缓缓进。入她。 小熙儿颤得不停,小手想动弹却被他十指相扣地压在头侧,一点点占据,占满她,紧紧地抵到最深处。 这样狂乱缠绵的场景,久未有过!! 楚夜阑开始还能温柔以待,到快慰席卷而来时便已全然失控,化身为兽,一下下剧烈地冲撞着,重重地要她,小熙儿想要出声却被他含住唇瓣,淋漓的汗水和滚烫的气息裹着她,让她只能一点点承受这个男人的热切渴望,承受他所有的爱与浴。 激烈的欢。爱。 火热的气息。 到最后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楚夜阑轻柔捞起身下备受折磨的小东西温柔吻着,重重的一个冲撞刺到她的最深处,含着她柔嫩湿软的舌,爆发出来…… 吾有所爱。 爱至……深骨。 ************ 楚国不是没有后宫。 之后听小晚儿说,花嫣然这个女人算是后宫中的奇葩,楚夜阑已经准许她们半年之后还俗于世,后宫三千佳丽纷纷遣散,可哪怕时至半年之后,花嫣然却依旧坚守皇陵,顶着楚国皇后的名号,终身以待。 小熙儿听了,一时竟有些感激。 国有国法,必然不能令后位空缺,难安民心,花嫣然哪儿哪儿都不好,唯一好的地方便是如此,能忍,能守,哪怕终身都不得再入皇宫,也甘心耗尽一生,守于皇陵。 那一日醒后,只觉得阳光正好,整个皇城内柳絮飘飞。 春日已近。 小熙儿欲爬起往外而去,奈何腰上一紧,长臂缓缓收拢,那刚刚清醒的男子眉眼深邃清隽,起身将她柔柔抱住,低低问:“去哪儿?” 小熙儿心下突兀得一暖,纤小的身子探上去,也不顾身后的薄毯顺着背滑落下去,小手慢慢地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哪儿也不去,”小熙儿模糊地说着,就着疲乏的困意往他怀里拱去,“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那低柔而毫无意识的一句,让刚刚清醒的楚夜阑霎时感慨,他深眸凝视着怀里又渐渐睡过去的小猫般的可人儿,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轻轻托住她的后颈,温柔地吻了下去…… 自此…… 再不分离。 *********** 那一年,楚国皇城重修,柳絮满地。 宫人们一路整齐地踏过华容道,低声地说话议论着近日来皇宫发生的事,最显眼的不过是皇上重新纳妃,后宫终于略有生机却偏偏只此一人。据说那女子名号为“熙”,却从不准被宫人们唤作娘娘,连皇上的贴身太监都尊称一声“熙主子”,那可真是,这皇宫里最为特殊的一种存在。 新近的宫人们站了好几排,在皇宫里资历深厚的姑姑面前听训,这宫里的规矩第一条,便是谁都可以得罪,皇上都能得罪,但切记,切记,不要得罪熙主子。 这规矩,定的真稀奇。 十二公主楚晚摆了个太师椅坐在旁边晃着腿看,在听到前几句的时候就已经恶得听不下去,臭着脸“哼”了一声,跳下去走了——这宫里,谁都不能招惹花熙熙,可她楚晚,偏偏就可以!! 而与此同时的宣辰殿—— 太子选秀的名册已经摆在那里几日之久,太子却只顾朝中事务,连翻阅都不曾翻阅,那日从御书房归来之时在凉亭中看到花熙熙一次,依旧在和新入宫的太监下棋,盘盘皆输,只可惜,他再无力去给她撑腰,哄她开心。 楚歌冷哼一声,淡淡地丢开了手中的竹简,只装作,毫不在意。 边境军情,才是他的心头大事。 ——传闻荆王渡海而归,整个荆国损伤过半,一蹶不振,待安分几月之后才慢慢恢复经济与兵力,此次楚国再度派使者前往,依旧借的是两国交好的名义,而谁知那尉迟夜竟丝毫不领情,两国间的腥风血雨,又点滴交织起来。 尉迟夜终有狼子野心。 死性难改。 ************* 春日。 落熙亭是伴随着皇城翻修而新建的湖中凉亭,平日无人,此刻依旧静谧无声,那一身墨色纹龙锦袍的地方支着头做午后小憩,那怀中的一抹娇娆却怎么都睡不着,不老实地把玩着他的袖口—— 袖口在御花园中过时染了花粉,此刻正有莺飞蝶绕。 小小的白色的蝶,翻飞了几下之后终于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小熙儿晶亮的眸盯着,大气都不敢出。 揪紧他的袖口,趁着那蝶儿不注意,她伸手去抓,结果一个抓空,蝶儿又飞起来扑闪着翅膀在她头顶绕起来了。 奇怪。 不是万兽统领么?不是么?不是么? 肿么蝴蝶就不听她的话?骗人的,呸!(那是因为蝴蝶智商低好咩?╮(╯_╰)╭) 休憩中的楚夜阑渐渐察觉了腕上的动静,却只宠着她,由着她去闹,可小熙儿渐渐觉得无聊,想要到湖的另一岸去抓蝴蝶,小脑袋垂下,瞅了瞅自己腰间的大手,不知怎么才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挪开。 小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那手指骤然轻轻一动,缠绵地绕住了她白嫩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接着长臂就收紧将她娇软的小身子揽紧入怀,小熙儿又惊又羞,小脸微红地抬头一看,楚夜阑一双清隽深邃的眸正注视着她,柔光四溢。 “陪朕睡个午觉都这么不老实……是想朕带你去做点别的事……嗯?”楚夜阑轻柔俯首磨蹭着她的小脸,伴随着慵懒悠长的嗓音,覆在她腰上的大掌慢慢上移,指腹轻轻滑过了她椒。乳的下半边弧线。 小熙儿一惊,顿时含住了下唇不敢再做声,楚夜阑这一招的确够狠,她保证不再敢乱动了。 “熙儿。”楚夜阑看了她好半晌,突然轻轻叫了她一声。 “嗯?”那小东西眼巴巴地抬眸看他。 楚夜阑只觉得空气里都有了柳絮软绵的味道,沁人心脾,大掌揽紧她,气息与她交融在一起:“朕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一直想……” “嗯。” 这前奏不错,挺温暖的,小熙儿扭过身体来拱到他怀里,想听他说究竟是什么事,因为毕竟入宫以前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好的,楚夜阑宠她,宠得上天下地无法无天,他想要做的所有事都在为她好。都在……为他们好…… “熙儿,”楚夜阑暖暖浅笑着,薄唇轻柔靠近她的呼吸,低低说道,“给朕……生个孩子吧……” ………………………………………… 一路回晨曦殿时,宫里华灯初上。 小熙儿踩着台阶走,楚夜阑随后缓步轻踱,拎着灯的宫人伴行左右,谁知会半路跑来一个小太监,在楚夜阑面前跪下说了些什么。 楚夜阑抬眸凝视着前面的小身影,低声嘱咐宫人安全送她回宫,而他,大概要移驾御书房一趟。 小熙儿倒也觉得无妨,任由他抱了抱她再柔柔松开,在她眉心之间印上一吻。 “朕跟你说的话……考虑考虑……嗯?”楚夜阑柔声低语,快要融化了她的一颗心。 小熙儿红着脸点点头,只觉得那热度要烧到耳根,只祈盼着他快走。 夜幕初降,皇城内的一切都不甚能看清楚。 小熙儿在原地呆呆站了好久,只觉得空殿寂寞无声,不想回去,再望望前面,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还没有走远,她心下一紧,随即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追上了他,小手轻轻放入他掌心中,不做声,楚夜阑却已经看出她的用意,深夜漫长,她情愿陪他一起,无论去哪儿,也无论做什么。 宫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如雕塑般的影子之下,楚夜阑轻轻俯身,长指抚弄她精致的小脸,望进她仿佛在诉说衷肠般的水眸之中。 未来那充满可能性的许多年里,唯有此番画面,最能解释他未曾变过的心意。 ……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迷糊小妃》,全文完!!!谢谢大家的支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