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盗墓妖孽男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是在一声干脆的敲击声中醒来的。 她努力睁开双眼,只觉眼前一片漆黑,鼻翼呼吸间传来的,也尽是一些怪异的刺鼻僵腐湿气。 手指微蜷,她试着抬起沉重的手臂,还没挪开一寸就发现撞到了木板上,再一动腿,也是如此。 她又试着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里像是堵了东西,发不出一点声音。 是梦魇吗?还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鬼压床? 正迷糊着,忽听耳边“砰”的一声巨响,苏颜身体下意识猛然往起一坐,双手护在胸前呈防守攻击状。 双眼蓦地大睁,但见眼前一线光明从天倾泻而降,虽然,那线光明只不过是三两缕穿透层层密林阔叶映下的点点幽暗星光,但也足够她看清。 树影婆娑中,一个银袍男人,手持一柄锋利探钩,孤身站在自己身侧,而那探钩,正连着一块悬在头顶上方的漆红木板。 他娘的,姐这是到了哪里? 明明不是应该睡在香软的沙发上吗?怎会突然来了这? 苏颜暗掐自己手心,双目警醒地借着星光看向对面银袍男子,恰好那男子此时也往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完整地露出一张邪肆俊魅不似人间物的脸。 虽然他的双手上沾染了些许黄泥,那一身反射着耀眼光芒的银色锦袍上也皆是泥星点点,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绝色姿容。 “哪里跑来的妖孽!”苏颜心里瞬时反应。 她还待再看,妖孽原本亮若银狐的双眸忽然扑闪了闪,眉心微蹙“你不是她!” “什么不是她?”苏颜敏感地察觉到他口中的失望,开口问道,可是刚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依旧还是发不出声音。 男子微愣了一下,却像是看懂了她的唇形,淡定道“没什么,爷挖错门,找错人了!” 话落,突然松手,漆红木板朝着苏颜兜头兜脸轰然砸下。 这一下砸的突然,苏颜猝不及防被那木板磕到前额,身体条件反射地快速抱住头往后一仰,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轰……”的一声,整个周边木板震了三震。 黑暗中苏颜抱着被撞得剧痛的头狠狠揉了揉,又不停地重重咳吐着被震飞到口中的石灰粉沫,随后双手用力将木板滑推开,挣扎着爬坐了起来。 冲着远处那隐隐不见的银色身影,恼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说松手就松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砸死我。就算你是挖到了我这邻居家找错了人,可也不带这样过份的……?” 那个“份”字在她刚说了一半就猛然收住了口。 只因,她发现,自己在那一顿猛咳后突然能说话了。 更因为,她猛地抬头,视线正好对上一柄泛着银白星光的平滑铲面上,照印出的一张惨白如月、红唇如血的脸。 苏颜震惊地盯着那张清晰的鬼脸,指甲瞬间入肉三分! 那张脸同样表情震惊,但却不是她!不是她! 不是她在镜子里看了二十二年的熟悉的苏颜! 好半响后,苏颜转动僵直的脖子,看看四周山林死寂,再看看自己身下那黑红的窄窄的楠木、凌乱的三尺白绫。 棺材!坟山! 一长了张妖孽脸的……古代男人! 心中,霍地惊凉了半截。 …… 四周山林寂静,苏颜苦笑几声,不得不接受自己可能被穿越了得事实,而且,她也顺带忆起了这个身体原主的身份。 很可惜,她没有好命地穿成坐拥七十二男妃的风流女皇帝,但好在也没歹命地变成哪个王爷公侯家被美死人不偿命的嫡姐欺辱的庶妹,她只是附近雁南县里一户普通刘姓殷实之家的二小姐,二日前突发病死后被葬到了这里。 忆起身份之后,苏颜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吧!人生到哪不是几十年呢! 只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回到刘家继续去做她的二小姐,身体里残存的意识告诉她刘家家风刻板,刘惜莹自小性格软弱。 而自己穿越前的本是生性懒散之人,却在因缘际会下自孤儿院长大后,被迫在全中华最严苛的西京警校受训五年,后来又为国安累死累活奔波了七年,早就觉得身心疲累不已。 如今穿到异世坟山,她只想当此是上天赐予的一段新生,重新过活吧。 想明白后,苏颜便扶着棺板翻到外面,然后俯下身拣起棺材里的金银打包好,背起就往林外走去。 “姑娘这便是打算走了吗?”一声谑笑忽自幽暗的林中响起。 苏颜猛地停住脚步,看向旁边树下阴影处半靠着的那个银影妖孽。 那人也正盯看着她。 两人目光交会,一刹静默后。 “多谢公子方才救命之恩!”苏颜朝着他的方向弯腰施了一礼。 虽然她不知道这人为何要在这深夜学胡八一倒斗扒坟,而且方才他在察觉到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后,也差点用棺板砸死自己,但苏颜觉得自己总算是因他而捡回的一条命,所以于情于理上还是应该谢谢他。 黑暗中,又是一片安静。 耳旁只有飞掠枝头的夜鹰响起的粗嘎叫声,无端叫的令人心惊。 就在苏颜觉得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妖孽忽然银影一闪,如鬼魅般飘站在她跟前。 “谢我救你?”妖孽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方才爷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痛骂我?” 对于他话中的讥意,苏颜只当听不见“公子也说是方才,方才小女子疼痛之下难免口出误言,如今想来,却觉得公子始终是救了小女子一命,谢一声也是理当的。” “哦,是吗?”妖孽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那谢礼呢?” 他素手一摊,露出莹白如玉的掌心,美中不足的是,那掌心周边有些些微湿润的泥土沾在上面,平白的坏了那一份素净。 苏颜看着那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略一皱眉,随后取下肩膀上的包袱,打开道“我只有这些陪葬财物,要不分你一半,行吗?” “一半?” 妖孽伸手在苏颜打开的包袱里胡乱拨了拨后,悠悠缩回手,懒懒道“请恕在下愚钝,现在始知,原来姑娘的命就值这区区一半吗?” 嫌少?苏颜眉头又是一皱。 按理说他救了自己性命,就算这包袱里所有的财物都送他也不为过,可是自己如今身在异世,对一切都不熟悉,短时间内若是没有一些银两傍身的话,只怕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可若是不给? 唉!算了! 帅又不能当饭吃! 苏颜如今只觉喉中如有烈火在烧,腹中也是从未有过的饥饿难耐,所以她并不想和他再多过废话,只忍痛从包袱里拿了一个看着成色还好的青玉坠捏在手里,然后把整个包袱都推给银袍男子。 “那这些都给你,谢谢你救我一命。”她咬牙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银袍男子身形一飘落在她面前,一手拽着包袱,一手毫不客气地摊开。 “还有一个!” “什么?”苏颜脑子一嗡。 片刻后,她深深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僵着脸挤出一抹的笑意“这位公子,小女子知道这些钱财作为谢礼并不多,但如今我无家可归,若是再身无分文的话只怕明日便会饿死街头。” “爷知道,但那又与我何干!”银袍男子慢悠悠道。 苏颜脸上笑意顿住“虽说公子是无意中救的小女,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过捐九座庙,我只是留了一块普通坠子而已,还请公子高抬贵手,容我留下权做几顿饭钱吧。” “才九座庙吗?爷不稀罕!”银袍男子还是伸着手,悠悠道。 “你?”苏颜气的差点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可气过后,她心中莫名一震,双目倏地再度警醒过来。 她不是傻子,就算刚在古代醒来,但只一眼,她也知道男子身上那件锦袍的贵重。再加上多年的职业敏感,让她一早便明白,眼前这个连看见自己活生生一副鬼样从棺材里爬出来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是个为钱而来的普通盗墓贼。 这人,该不会是别有用心来盗墓,结果被自己意外看见了容貌想杀人灭口,所以才在此诸多纠缠吧。 此念一起,苏颜越看越觉得男子脸上虽笑的妖娆却莫名有些诡异,她开始快速在心中权衡计较,可不论如何权衡,如何计较。 她都知道,现在的自己,打不过他! …… 唉!打不过,那就想办法跑吧! 于是苏颜把手中青坠往银袍男子手中重重一放,恨恨道“都给你!这下我可以走了吧?”说着,再度转身就走。 可男子看似站着不动,却轻轻巧巧地将她的去路拦了个严实。 不管苏颜如何左移,右移,都避不过。 “恩人帅哥,麻烦你能让下吗?”苏颜咬牙切齿道。 “哦,抱歉,爷腿麻了,暂时动不了!”银袍男子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只眸中笑意更深。 ------题外话------ 时隔三个月,某夜回来了。 开文前挣扎很久,还记得今年3月中旬完结血嫁之绝色妖妃时,无比高兴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活在“每天醒来迎面砸来几千字码字任务”的噩梦中,可是今天,仅仅时隔三月不到,我就又回来了。 回来开始这新一轮的痛并快乐着的生活。 所以,厚着脸皮求收藏,求追文,求开啃,求给动力,么么~ 最后:推荐下某夜的百万完结架空古言“血嫁之绝色妖妃” 四国烽烟起,看一个国破家亡的无双风华女子,如何复仇,以及与两个亘古深情的男人间发生的那些荡人心魄、不得不说的的爱恨情仇! 第二章 爷有恋尸癖(精修)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气极!鬼才腿麻,腿麻能不动声色地堵住自己刚才试过的,所有可以跑路的方向。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活命计,苏颜语气却不觉软了下来。 银袍男子不答,反问道“哎,爷听你刚才说了个什么帅…什么哥,那是什么意思?” “帅哥!就是夸你长得很俊很好看的意思。” “哦……这个词好,爷喜欢!”银袍男子很是愉悦。 苏颜仰首,无语问苍天,这个朝代的人都是些个什么逻辑! 不过男子越如此,苏颜越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和自己在这浪费时间。 “那么恩人帅哥,请问现在你的脚好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脚啊,我看看……”银袍男子故作低头看了看,而后含笑温柔道“应该是快了吧!” “什么叫应该……快了!”苏颜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并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你在骂我?”银袍男子眉梢一挑。 “没有!”苏颜别过脸。 “那你在怕我?” “也没有!” 银袍男子忽然凑来,低低笑道“那你怎么这么着急要走呢?” 苏颜看着自己面前陡然放大的脸,连连后退一步,无语道“恩人帅哥,大爷!小女子真的是在这棺内躺了两天,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寻些吃的,实在没有闲情陪您在这耗着,所以也请您高抬贵脚,放我走了,行吗?” “果真只是饿了这么简单?”男子不信。 “就这么简单。”苏颜无比挫败加认真。 银袍男子不说话。 苏颜道“所以,这下我是可以走了吗?” 银袍男子慢慢收回腿,懒懒道“可能……应该是……还不能!” 尼玛! 苏颜听着真有种想一巴掌呼到他脸上的冲动,可在临出拳那一刹,她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时机不宜时,打不过就不要打!这是她前世能多次从枪口下保命的重要秘诀。 于是她再度软了声音,无奈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都送您了,实在是无他物可谢,若您还嫌少的话,可否留个地址,等哪日我有了银财后再送到府上重谢,可以吗?” “银子嘛……”银袍男子掂了掂手中的包袱,笑道“倒也够了,只不过,爷还想要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颜浑身一凛,她瞬时想到了自己的命。 银袍男子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再度凑过来,在她面前嗅了两嗅,语气暧昧道“姑娘你觉得自己身上除了钱财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让一个男人心动的东西呢?” 苏颜愣了楞,随后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整个人立马恶心地急急往后跳开了去。 “你……你不会有那种……那种恋……恋尸癖吧?” “恋尸癖!”银袍男子脸黑了黑,不过那黑色转瞬即逝,又换上原来那副笑脸。 “又是个新词,不过爷也喜欢!” “你喜欢你的……但你别找我啊,姐还没成尸呢,姐还魂了,而且姐长得也不好看,躺这里也几天没洗澡了,你啃不下口的,还是别啃了。”苏颜急急道。 “噗……”银袍男子看着苏颜双手紧紧捏着自己领襟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地低笑声出来。 “哈哈哈哈……”他一连又肆意笑了好久,直笑的苏颜脸色越来越白,才慢慢收回腿,懒懒道“算了,你走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苏颜一怔后,神色迟疑道“此话当真?” “爷说话从来说一不二!” 银袍男子笑意薄薄,凉凉道“你走吧,爷虽然有那癖好,但谁叫你长的太丑,丑的爷实在是下不了口。” “你……”苏颜再度被他气结。 “妖孽,你等着,等姐哪天养好身体,不把你大卸八块姐就不姓苏!” 懒得再理他,苏颜心里边骂边愤愤转身,愤愤地往外走去。 这一次,银袍男子没有再拦她,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在树下,看着苏颜的背影渐渐湮没在密林深处。 …… 直到人影不见,银袍男子才慢慢敛收起嘴角的笑意,仰看天边惊飞的鸦雀,换上一副沉思的模样。 “确定这墓没错吗?” 黑暗中,一个声音低低回道“绝无可能出错!” “你这绝无可能?可她却偏偏不是她!”银袍男子冷笑道。 “赫赫…。爷一来燕州她就死,死了还能从棺材里活着爬出来,这事,可比想像中有趣多了……” “属下即刻去查!” “嗯!”银袍男子微一转身,月光下,寒凉的微风拂起他额间不羁的墨发,愈发显的妖娆无双。 “小心查探,那女子心思细腻且似有武功在身,甚至她刚才还察觉到了我对她的杀意。” “属下明白!” “去吧!” “属下告退!”话落旁边树枝轻摇,一个人影悄然退去! 片刻后,黑暗中又一个声音稳重中略带迟疑道“方才那女子见过主子容貌,留着只怕日后是个祸端?” “见过又如何?”银袍男子闻言懒懒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纯白的软帕细细擦起了手背上的泥,语声冰凉。 “她若聪明,便活着,否则,就死!” “是!属下明白!” “行了,走吧!”说完银袍男子足尖一点,两个起落也没了踪影,徒留下黑暗中绕出两个幽灵鬼影,拿着铲锹等物围着那翻开的坟头忙碌起来。 不一会,山林恢复平静,风过无痕! 只余,遥远幽黑的对面山幕中,隐约闪烁着的另一双…。幽溟魔瞳! …… 苏颜是浑身紧绷,悬吊着一颗心走出那银袍男子视线在黑夜中狂奔的。 她天生有一双异于常人的明目,能在极暗的黑幕中如晨曦时一般模糊看清事物,所以虽然林树茂密遮挡了月色,但她依旧可以如履平地一样跑的飞快。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狂奔到浑身酸软无力再也走不动时,她才寻了一棵古树,放软身体靠了过去。 虚软着双手伸到后背一抹,隔了几层锦衣都已经能摸到那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好险!”她慢慢收回手,又擦了擦额间淋漓的汗。 一擦,有些不对劲! 再一擦,那不对劲的地方更明显! 苏颜抿着食指,沿着左边发际边缘缓缓滑动,一寸一寸地往下摸去。 在那被汗水浸透的发丝深处,慢慢有些许毛糙的边缘被她指尖翻弄起,苏颜心惊之下,试着又加上一指,捏着往外拽了拽,那边缘愈加明显。 她猛地收回手,在自己右边和下巴处也都摸了摸,厚厚的粉层下皆隐有一物浮动。 人皮面具! 假脸!这张脸是假的! 怪不得,她觉得昨夜在那锋利刀刃上看到的自己的脸有些怪异! 怪不得,那人后来跟自己扯动扯西扯腰疼腿疼胳膊疼,甚至连恋尸癖都扯出来就是为了试探自己的身份! 怪不得,昨夜那人失望过后裹挟而来的就是杀意!虽然那杀意被他隐藏的极薄极淡,但对于长期在生死线徘徊的苏颜来说,那种危险的气息却是再也熟悉不过! 原来,他想找的人根本就还是……刘惜莹! 林风吹过,后背一阵入骨寒凉! 苏颜青白着脸,彻底石化了!她突然有种好想哭的冲动! “尼玛,这游戏不带这么玩的!” “姐要回去,姐不玩了!” …… 当然,想回去,门,是没有的! 窗,那更是也没有! 所以苏颜在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刘惜莹会和谁起了梁子结了仇以后,干脆决定不想了。 跑吧!还是小命重要! 管那妖孽是为了什么,反正姐本来也不打算回刘家,要找麻烦你回去找刘家其他人去,恕姐不奉陪了。 说走就走,她一拍屁股爬起来,顶着那张假脸,捧着就快饿的没知觉的胃,接着撒丫子跑起来。 天际发白时,苏颜终于粗喘着气,在一处小内湖旁停下了脚步。湖边清风徐徐,流水潺潺,苏颜再上下看看自己,只觉得这副在棺材里躺了两天的身体,看哪哪痒痒。 她犹豫了一小会后,又警觉地往后看了看,只见视野内木从矮小一览无遗,没有任何人跟踪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朝一处草木茂密之处走去。 快速脱去外袍,再狠狠地抖了两抖,把那些厚厚的防腐的石灰粉抖掉,光脚往深水处迈去。 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她洗的很快,而且没敢太用力洗脸,只是用手沾了水轻轻擦了一层,只唯恐把脸上那层保命的东西给洗掉。 湖水清凉,很快带走了她身上的汗湿粘腻和被困在地下两日的*气息,一时快速清洗干净后,苏颜往岸边游去。刚一动,她猛地停下手臂,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看着那从远处漂浮来的不明物体。 那物越飘越近,黑乎一团,身边还有些黑黑细细的东西四散地飘散着。 忽而,东边的红日终于穿破重重浓雾,一跃而起,照亮了整片内湖林间,与此同时,身边一阵风刮过,正好让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侧转了个身,露出一张惨无生色,双眼大睁的脸。 ------题外话------ 哇咔咔~第二章来了!以后每天更新时间固定在上午的11:55分,还是上个文公众期的老时间,这样上班还是上学的美女们都可以在中午休息时间来刷一刷! 好吧,我继续求收藏,求点击,求追文,哪怕养文也求时常来点一点,因为520小说编辑上架前就只看有效V数据和追问率。 对了解释下,有效V的概念就是――V2等级以上+最近一个月周期内累积有10元的订阅量! 是的,美女们没看错,没有后一条10元订阅的,算无效V,哪怕你是V3等级的都白搭! 所以,某夜也很无奈!码字不易,~如果走过路过的美女觉得文还行的,就请支持下吧!O(∩_∩)O谢谢啦 偶家妖孽借你啃一口~ 第三章 水中浮尸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啊……” 苏颜吓得大叫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挥着手脚拼命地往湖岸边游去。 不知怎地,又一阵风起,湖水流速加快,竟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着一样,那尸体紧随其后,也跟着游荡了过来。 苏颜骇然之下,更是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快被那尸体赶上的时候,手脚并用地狼狈爬上了岸。 踉跄地上岸之后,她也顾不上要去擦身上*的水,直接捞起外袍就套了起来。 “呸呸呸,真是晦气!”她不停地揉搓着双臂,想要平息那已然起的满身的小疙瘩。 其实前世的各色任务中,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尸体,甚至比这更恶心更恐怖的她都见过,摸过。可是,在这大好湖光水色中,在她刚觉得身上清爽了些的时候,突然飘来这么一个东西,自是有些瘆人。 而且,从刚才那惊鸿一瞥中看到的肿胀程度来看,显然这东西已经在这地方住了很久,而她刚才就是在那人的尸水里万分享受地洗了个澡。 一想到此,她只恨不得把自己浑身的皮都给搓下来。 苏颜就这样边套着袍子边往外单脚蹦着,可蹦出四五步后,她慢慢停下了步子。 转身,咬咬牙,她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长枯树枝,又返身走回到自己方才上岸的地方,对着那浮尸的方向伸出树枝拨弄着。 树枝缠上了那人四散的黑发,再一用力,那人就顺着力道飘了过来。 三两下拨开那人面上也覆着的黑发,霍然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脸虽被水泡的发胀,但面目却也还清晰可见,小巧的鼻梁,弯弯的新月眉,依稀还能看出生前的清秀长相。 苏颜盯着那脸看了又看,浑身一个哆嗦。 是她!果然是她! 莲音! 雁南刘府大小姐刘文烟院子里的另一个贴身丫鬟。 虽然苏颜身体的原主刘惜莹与刘文烟不是一母所生,但两人平素关系不错,时常腻在一起玩闹,因此苏颜才会在刚才匆忙穿衣服的时候,觉得那个女尸的面容颇有些眼熟。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跑出几步后,想着回来确认下。 可这一确认,她只觉脊梁处寒气直冒。 莲音,不是应该好端端地生在雁南县城的陈府里吗?怎么会死在这荒山野湖里? 苏颜又拿着树枝在她身上拨弄了下,没有看到特别明显的伤口,只那脖子上有着几点非常浅的指痕,她又用枝头触了触,刚一碰到就如触电般地赶紧缩了回来。 “脖子断了……这么浅的痕迹也能捏断脖子……” 心下又是一阵寒意升起,她扔下树枝,迅速站起,往左右看了看。 如今天光已大亮,但见湖边四周一片平坦,放眼望去并没有人的踪迹,也不像是有地方能藏人的样子。 犹豫了一会后,苏颜捡起树枝把莲音整个身体从水里挪到了岸边,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她拜了拜道“莲音姑娘,相识便是缘分,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过等我从这出去后,我会想办法通知官府,让他们来带你回去的。” “然后,就请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莫要怪我见死不救吧。” 拜完之后,再次确认莲音的尸体不会在沉入水中,她才猫着腰,逃也似地往外奔去。 …… 清晨的山间薄雾散去,空气清新怡人,不过苏颜的心情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如今她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也离那个妖孽远些,所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拼尽全力地往前面奔着。 终于,小半个时辰后,远见前方人声隐隐屋障重重,苏颜扯着身上的宽袍掩了口鼻,往那方向走去。 小镇虽小,但也还算热闹,且正好碰上赶集,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群,偶尔也有独自走过的年轻女子,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第一站,她去了一家当铺,用头上仅剩的两根翠簪子还有昨夜她在抓青坠时偷藏的一个银粿子换了十两银子。 第二站,她去了一家布庄,迅速用五十文买了两件样式最简单普通的绸裙,并借用着布庄里给客人试衣服的屋子,换下了自己身上那套华丽繁琐且沾满细灰的衣袍。 第三站,她去祭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只不过不是一家酒楼,而是馒头铺。 “咕咚!咕咚!” 苏颜对着一家翻滚着的热油香气的豪华酒肆看了又看,最终,狠狠地吞咽了两口口水,艰难地转身,掏出几文钱递给旁边的馒头铺老板,要了五六个馒头,且又打包了五六个馒头。 然后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啃着毫无味道的白面馒头,一边拉住一个人问明了去马坊的路。 想要跑路,光靠十一路公交车怎么行!自然得要有些科技信息化的手段! “唉,要是现在天上也能掉下个飞机火车轮船小汽车就好了!”苏颜仰首望天,无语凝噎泪两行。 …… 这年头,天不靠谱,所以苏颜噎完了,认命地继续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身边的人群躁动起来,紧接着,前面有人大声地用着她听不懂的方言急乱喊着,随后她身后就不停地有人自后向前奔去。 一个,两个,前面的人依旧在喊,后面的人也越奔越多。 苏颜起先不想凑热闹,可人群越聚越多,她只得顺着被人挤着往前,等到大家基本都站定不动时,她才发现那里是小镇的入口,入口平坦开阔,绿树成荫。 苏颜被挤得无法,索性站上了旁边一个石墩,结果,这一高,她就看清了那个让街上所有人抛下手中活计,惊慌地跑来相看的东西。 或者说,那不是个东西。 那是个人! 一个高高半挂在粗粗的老槐树枝干上,舌头伸的老长,衣衫破碎,僵直的身体随着不知哪来的阴风轻飘飘地左右飘荡的……死人! 时隔半日不到,又见到了一个死人,苏颜只觉头皮发麻,她有种自己撞了邪的感觉,要不然怎么走哪都能碰到这东西! 呸呸呸! 她晃了晃脑袋,跳下石凳,转身拨开人群,决定远离这晦气的地方。可人越聚越多,她挤的有些艰难,一路挤,一路听着路人或惊或惧或叹,还有哭叫着。 “啊啊啊……太可怕了,我刚才就坐在那树下面,那里明明没有东西的,怎么突然一抬头,就冒出来这么个人吊着?” “啊啊啊,这人是谁啊,怎么会好端端的被吊在这里?” “啊啊啊,别吓着伢,婆娘你快带伢走……” 阵阵“啊啊啊……”过后,忽然又响起一阵惊天哭嚎。 “娘子……娘子!” “快,快,那是我娘子,是我娘子,你们快帮我把她放下来?” “娘子,娘子……呜呜呜呜。” 短暂的安静后,嘈杂声又起“哎呀,原来竟是何家娘子!” “我看看,呀,真的是她……” “可她不是一直待在雁南城里的刘老爷家,给他们家二小姐做奶娘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死在这里了啊?” 雁南县!刘老爷家!二小姐! 这几个字荡在耳边的字,硬生生地拽停了苏颜挥舞双臂用力往外挤的动作。 ------题外话------ 众美女(捂鼻):我们不要看这个,我们要看美男,美死人那种! 某夜(无辜奸笑状):是啊,这不美“死人”了吗? 众美女(怒):听不懂人话吗?说好的前三章都有男人戏的呢,男人呢? 某夜(赔笑):嘿,嘿嘿,这章不也有男人吗?还是一大波、一大群…看热闹的…男…人…啊! 众美女(上手就打)“谁要看这些个两毛钱一个的群演,我们要看妖孽,妖孽啊!” 某夜(擦鼻血):那就…明天再放他出来溜溜吧~ 第四章 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修)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她面色立变,猛地回头看着不远处,那空悠悠晃荡的绳索和那树下传来的冲天哭嚎声、唏嘘声,脑中不觉闪过一个熟悉的三十多岁女子平凡温婉端正的脸。 何妈妈?那个刘惜莹喊了十多年的那个乳娘!后来自己院子里的管事嬷嬷! 虽然苏颜现在对刘惜莹、以至于对刘府里的人都没有太过浓重的感情,但是这具身体里自带的残存意识还是让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 心中骤然一痛! …… 识清了尸体的身份后,身边开始不断有人奔跑,有的报官有的四散。最后,只留下一个衣着普通的四十余岁宽脸腮胡男子,拖着两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女在那跪地哭泣。 苏颜远远望着那与脑中印象相融的,但却已经了无生气的可怖的脸,两眼鼻间微酸。 但酸疼过后中,更多的,是透骨的寒! 这世间,意外多了,便不再是意外! 苏颜再度陷入沉思,可是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答案都是---―她察觉不到刘惜莹在过往的十七年中曾经有任何古怪和不对劲的地方。 妈蛋!苏颜揉揉胀疼的额头“不想了,还是继续跑吧!” 这姓刘的一家人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说着,她强行让自己别开眼,快速地侧身,穿过人群往一旁的小巷走去。 一边走,一边急急念叨“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两者故,无一不可抛!”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苏颜,苏颜,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死人,死人大白天的跑出来只会再吓死人。所以你得走,你得离开,你不能去和他们说话,而且就算说了话,你也帮不了她什么……” “走,走,快点买马去,这是个什么他妈的鬼地方,一天到晚的死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 就在她低咒着从窄巷中走过去的同时,一辆表面普通,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黑色马车忽然从内被撩开了车帘一角,那撩帘的手极为修长白皙,指甲也被打磨的极为圆润,隐有光泽流动。 黑暗的帘后,一双闪耀着琉璃光芒的狭长凤目,慵懒而趣味地随着苏颜从马车边逃开似的步伐,慢慢向前跳动。 “人查清了吗?” 旁边一个墨衣男子靠近,低低回道“属下重新查探过刘二小姐从病逝到入殓全程之事,确信那夜棺中之人必是刘惜莹无疑,且今日属下暗中见她有数次都极为小心护着自己的脸,只怕那容貌也被易容遮盖过的,所以才会与画像中所见不同。” “但就是那行事和性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他想了半天,终是觉得唯有这两个字能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谁问你她了!”凤眸男子白他一眼“爷问的是爷走后也出现在坟山,今日也追着个女人不放的那些尾巴?” “额……” 墨衣人顿了顿,尴尬道“属下无能,昨夜发现他们后,属下原本是按照主子吩咐暗中悄然跟着,没曾想后来在内湖边还是被对方察觉到了行踪,无奈之下交了手,最后……让那两人……跑了。” 凤眸男子淡看他一眼,指尖轻敲车窗,声音听不出喜怒“瞧出身份路数了吗?” “那两人武功路数极为奇异狠辣,招招都是全然不顾自己性命,全力击杀之势,不像官门中人,倒像是江湖杀手!” “是苏老头的人吗?” “应该不是!千二一直在京中看着,相府那边并未有何动作!” “那就是另有其人喽?”凤眸男子闻言低低笑起“想不到,这个刘……” “哎,她叫刘什么来着?” “刘惜莹!”旁边隐身的护卫们好心的提醒着自己家那总记不住女人名字的爷。 “俗!”凤眸男子轻声鄙夷。 旁边隐身人全都“……” 凤眸男子收回搭在窗沿上的手,悠悠道“还有人想要出手,看来如今知道这传言的人不止爷一个了?” 墨衣男子想了会,又道“主子,既然这事还有别人插手,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抓到手再说,免得节外生枝?” 马车车帘放下,因此看不出那凤眸男子的神色。 半响后,只听他幽幽道“且等等吧,这个时候放她在外面,也许比拽在我们手里,还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主子是想钓出那暗中之人来?” 凤眸男子嗯了一声不答,只道“加派人手去查昨夜那帮人的底细,爷要做的事,不喜欢别人瞎掺和。” “是!”宗池一边应着,一边接住从马车上扔下来的一副透明薄如蝉翼的手套,转身动作利落熟稔地从腰间一个特殊的水袋里取出一片白巾隔帘递了进去。 不一会,同样的白巾被揉成一团扔砸出来。 “走吧,去看看那朵死生花后面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 接下来,苏颜去了第四站--马坊。 七拐八绕,终于让她在一个路口看到了一家租售的马车行,她急急忙忙奔进去,花二两银子租了一辆样式简单的马车和一个马夫,约让他送自己到临近的州县。 中午太阳毒辣,苏颜站在车行门前,一边啃着刚才没吃完的馒头,一边焦急地催促着车夫快些牵马套车,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厉喝声“就是那个女人,快,快把她给我拿下。” “是!”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轰轰响起。 苏颜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看,就见一大波家丁护卫模样的人从远处气势汹汹地冲来,那领头一人衣冠华丽,满脸横肉怒容的指着自己高喊道“快,快拿下,别让她跑了。” “小样,偷东西居然敢偷到大爷我的身上,看我抓住不扒你一层皮!” 什么情况! 苏颜听着有些傻眼,说她偷东西! 她莫名来到这个见鬼的破地方,唯一偷的就是自己身上这个叫刘惜莹的人好吧! 不过傻归傻,苏颜还是警醒地偷偷拽过一旁的根套车的短木棍塞在袖子里,脚下也慢慢往马车旁边挪动。 “你们想干什么?”她出声喝道。 ------题外话------ 妖孽(鄙视的眼神):小样,叫啥刘惜莹,你个俗!俗不可耐! 苏小样(巧笑嫣然兮):妖孽君,你最厉害!你的名字最动听,银袍男子君…凤眸男子君… 妖孽(脸黑了黑,转身勾指):某夜夜,今晚来孤榻上,我们好好聊聊… 某夜夜(浑身羞红):你想干什么…… 第五章 真摊上大事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干什么?”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华衣肥肚男抖出一个青簪快速一抖,横看旁边一人一眼,粗声道“这个东西是你刚才去他那里当的吧?” 苏颜看着旁边站着低垂着头,一脸惧怕模样的当铺掌柜,点头道“没错,是我当的。” “哼哼,既然你肯承认那就没错了!”那人青簪一收,手臂一扬“来人,给我把这个偷东西的女贼拿下带回去,大爷我的东西她也敢偷,我看她这条小命是不想要了。” 语毕,呼啦一下,旁边的人又都涌了上来,贼笑着将她团团围住。 “慢着!” 苏颜高声喝住那些人,转身对那肥肚男道“这东西明明是我自己的,什么时候就变成你的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怎可如此信口开河的污蔑人?” “污蔑?” “你说我污蔑你?”那领头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仰首大笑两下后,走到苏颜面前凑近了,低着声音拧笑道“大爷我就是摆明了污蔑你怎么了,小娘子,我告诉你,被我西门大官人看上是你的福气,你今日最好配合点随我回了府,否则的话,哼哼……” 西门大官人! 面对这急转直下的情势,苏颜只觉人生果然处处是狗血,这恶霸当街强抢民女的把戏果然不管在哪个朝代都少不了。 不过,我说哥哥,人家西门大官人风流倜傥着呢,你这肥头大耳的……还是免了吧,别糟蹋人家千古风流的好名声了! “怎么样,要不要乖乖跟我回去?大爷我可告诉你,我知道你身上还藏着些别的值钱玩意,要是你不听话的话,我就让人当街扒了你衣服,然后说你身上的东西都是偷的我的,把你送到官府里去。” 苏颜眼珠滴流转了两转,她看看眼前那张凑来的满是腥臭味的嘴,再看看旁边那群虎视眈眈满脸不怀好意笑容的家丁们,忽而咧嘴一笑,又叹了口气道“哎呀,我说什么事呢,原来是西门大官人你看上小女了啊?” “既然看上你就直说嘛?搞个这么大阵仗,可真是吓到人家啦?”说着她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翘挺的胸脯。 那个叫西门的家伙见了,眼前一亮“那小娘子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随你回府啦!” “来来来,走吧走吧,反正小女子我如今无家可归,正不知该往何处去,既然西门大官人有心收留,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说着,她就伸出手,要去挽那男人的手。 西门官人呆了呆后,恍然过来,色眯眯一笑,再色色地伸手摸向苏颜。 就在苏颜的手快要搭到他手臂的瞬间,只见一个长物极快地从袖中滑下,苏颜迅捷地捉住,然后反手一挑,重重向上一顶。 “啊……”身边立刻响起一阵冲天的凄厉惨叫声。 “西门大官人,你这大白天就经虫上脑的毛病,得治!”冷冷说完,苏颜飞起一脚,再度踹向那引起男人惨叫的脆弱地方。 这一脚,她用了全身力气,只踢的那人肥硕的身体往外滚了几滚。 同时,苏颜横手劈向旁边一人,夺过他手上的砍刀,转身一把斩断束着马的绳子,两个箭步一蹬,翻身上马。 “哎呦,好痛啊,痛死我了……完了,断了,断了……” “不许让她跑了……哎呦……追她,杀了她……”男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周边的家丁护卫霎时惊醒过来,一个个举着手上的木棍砍刀朝着苏颜挥去。 苏颜头也不回,只死死攥着缰绳,狠狠一抽马鞭,那马吃痛,嘶嘶直叫地撒蹄往外狂奔。 当先冲来的几个人,直接就被那马腿给当成了垫脚的,踩踏着呼啸而过。 “你等着,等着,爷爷我饶不了你……” …… 一直狂奔了数十里以后,苏颜才勉强控制住身下因痛发狂的马,将它嘞停了下来。 浑身无力的从马背上滚下,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前世她只在警校的训练场里骑跑过几次马,像今日这样匆忙上马,再狂奔的经历,她也是第一次。 闭目,深呼吸,自醒来到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历历从眼前划过。 再睁开,重重一叹!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摊上事了! 若说在撞见前两具相熟之人的尸体后,她还一直在自欺欺人的话,那么方才那个泼皮无赖的胡搅蛮缠,让她觉得再也无法自我催眠下去。 只因她十二万分地肯定,自己自从入了这个集市开始,就一直很小心地遮掩容貌,既然无人可以窥见全容,又哪来的被人贪图美色,栽赃陷害! 所以,若她没有猜错的,这一切应该都还是昨日那银袍妖孽捣的鬼。 那人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停地用身边相熟的人的死来刺激自己,同时又用这种办法逼得自己出手,以露出与温柔静弱的刘惜莹完全不同的一面。 可然后呢? 如今的他应该已经明确知道自己与刘惜莹的不同,那接下来他还想做什么? 到底又是什么,让那个看似尊贵的男子要费出这些多的心思来玩弄这样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苏颜突然觉得有些迷惘,迷惘过后,原本心中坚定的某些信念也开始动摇! 她慢慢扶树站起,看着自己误打误撞策马跑来地方。 远方黄昏日暮处,晚霞裂帛浮游,一座不算高大却也精致古朴的城门落在眼前,上面巍峨书着两个大字。 “雁南”! …… 夜幕下的雁南县,万家灯火全熄,只余空中几点寒冷的星光闪着幽暗的芒。 苏颜站在一座青石小巷里,面对着一扇两页木板的窄门,秀眉紧锁。 这里是刘府的后门! 在经过一下午的天人交战后,她终于还是顺从了这枚身体的意愿,决定悄悄回刘府一趟,设法将书信递入,以提醒刘老爷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危险。 于是她走近,可手刚一贴上门,忽听“吱呀”一声,门板往里动了动,竟开出一条缝来。 门没锁!苏颜一喜,可过后,却更是一惊。 ------题外话------ 此为存稿君duang地第一次正式出场~ 啊,你问某夜那个女人去哪风流快活啦~ 哈哈哈哈~那家伙正衣冠不整,满头秀发如草窝鸟窝地在跟码字神器“小黑屋”肉搏呢,听说她自视甚高一下锁了个天文数字,然后就…出不来了 啊,你还问那个妖孽变态去哪了啊… 某君目测下大约明天他也出不来,因为另一个“绝世男神”为了自己要出场,所以骗他说“众多美女都喜欢他的小内内”,然后妖孽就欢喜地屁颠颠跑去约会天猫美女啦… 第六章 惜莹, 别怕,我来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她快速推门闪身进去,再回首一看背后那门栅,果然,那门栅竟被人齐齐从中砍断,断口平滑齐整。 苏颜心中咯噔一声,大呼“不好!” 再也顾不得多想,她蹑着脚步快步穿庭走院往府里跑去,整座府里看起来并无异样,丫鬟小厮的厢房也都大门紧闭,可苏颜仍觉得心中不安。 果然没多走几步,就见眼前忽然闪过五六个黑影,苏颜赶紧缩了身体躲在一从林木矮松后,再凝神看去。 “还有这里,这里也洒一点”一个黑影压低声音道。 “小心小心,不要太多,多了等会烧起来会惹人疑心……” 苏颜躲在树后,悄悄看着那几人抱着圆桶到处喷洒的动作,还有那漂浮在鼻尖下的淡淡的异臭味,呼吸一凝,心凉了半截! “火油!” “这些人要烧了刘府!” …… 来不及多想,苏颜寻了个空隙迅速地侧身掠出,绕过这几个黑衣人往记忆中的刘老爷刘夫人的院子跑去,可是还没近到跟前就看见那里人更多,围了十多个都不止。 苏颜只得急急刹住了脚,转身奔进了旁边一个虚掩的房间,掩上门,再三两步奔到榻边,用力推推榻上并排睡着的两个人。 “醒醒,你们快醒醒!” 那两人一动不动! 伸出手指往鼻间一探,有息,但无意识! 苏颜心中彻底沉了沉,这里是如此,只怕整个府里都是这样了。 正想着,黑暗的纸窗外,突地耀起一片火光!然后一片,一片,接一片,整个府里四周雀跃起无数个细小的火点。“糟了!”苏颜再次下手猛推几下榻上酣睡之人,在依旧没有反应后,她暗骂一声推门而出。 “有人!”门外一声低喝。 “有人活着,追,快追……”无数条身影暴起,朝着苏颜的方向提剑飞来。 苏颜一边痛骂着老天不长眼让自己愉快的异世旅途变囧途,一边飞快地左躲右闪地绕着梁柱狼狈逃窜,不时她还要注意扒拉一下自己身上那长不拉唧的裙摆,以免染到烈火烧了身。 “他娘的,姐以后再也不穿这碍事的破裙子了!”她边跑边骂道。 只不过骂归骂,脚下却是一点都不敢停。 仗着脑子里对府里地形的熟悉,苏颜终于甩掉了那几个人,可是当她七拐八绕再度绕回原地,当她看见眼前一座被冲天妖红火舌围困的毫无缝隙的主屋时! 晚了,终究还是晚了! 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破碎落地,浓浓的悲凉扑面砸来。 精神虽远,但埋在这具身体骨肉血脉里的那一丝割舍不断的牵连,还是让眼泪在这瞬间不受抑制地从眼角喷涌溢出,滑落至颊。 “人在这里,杀了她,快……快” 旁边响起一阵低喊。 “速战速决!”火光中,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压低声音急喝一声,带着身后几人迅速举剑围了上来。 剑光耀着烈烈火光,分外寒眼! 苏颜猛然回首,眸光锐利地瞪看着这眨眼间已经将自己所有去路围堵的水泄不通的迎面几人,狠狠一擦眼角“来吧,熊孩子门,让姐超度你们上西天!” 话落她爆喝一声,顺手抽过旁边烧了一半的木架腿,朝自己最近的一人用力挥去,那人冷不防苏颜突然来袭,身体一侧,苏颜又反应极快地一拳击在他腰间,生生把他逼退半步。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围扑了过来。 苏颜见状只得使出前世所会的全部解数,并借着自己在浓雾中视线依旧清晰的那些许优势,不断周旋对抗着。终于,在疯狂的间隙,她一棍带火地打在了迎面一人的脑门上,并趁着那人惨叫捂脸时一把抢过那人的剑横在自己胸前。 有剑在手后,她胆气更足,眼中杀机也更厉,打起来更是拼死不要命。 只是她再拼命,这娇弱的小姐身子也终究不是十多个壮汉的对手,不一会她就觉得左臂上一阵刺痛,没多久腰间也被冰冷的利刃深深割过,再然后,一道黑影从侧边突然掠至她身后,一剑刺在她肩胛骨上,再狠狠一挑。 苏颜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剑撩起飞掠向门口落在地上,再顺着地上溢满的滑腻的油,重重滑摔到院口祥纹石壁上。 石壁巨响,瞬间迸裂成灰,烟尘四起,无数碎石滚落铺盖而下。 “噗,噗……”几大口殷红鲜血喷洒落地,苏颜瘫软趴伏在地。 “妈的,浑身骨头估计断完了!” 她又挣扎着摸了摸自己满是血的脸,哀嚎道“完了,姐最骄傲的漂亮脸蛋也毁了!” “拖走,也扔进屋里一并烧了!”那黑影持剑冷声道。 “是!”两个人应声后快步向蜷缩在地的苏颜走来。 “啊,要烧死姐?不行,不行,姐才超度了两个,赚的太少,太亏了!” “我们再来,再来!”苏颜艰难地爬了两爬想要起来,可她每动一下疼痛如蚁寸寸穿过她周身经脉。 那两个黑衣人动作极快,眨眼功夫就一人抬头、一人抬脚,粗鲁地把苏颜扔进了旁边一座火势刚刚才起的屋子。 放下,即走!再哐当一声落锁!干脆利落! 顿时,屋里除了一枚枚从房顶缝隙落下的火星,就只有浑身是血地的苏颜。 “咳咳咳咳……”苏颜软趴在地上,黑烟烈火呛得她连连咳嗽不止,全身肌肤也都如被撕裂般一样疼痛。 “苏颜,你个笨蛋,不是说好的不管这些破事的吗?怎么还是把自己陷进了这里!”她苦笑道。 “两天,姐才爬出棺材两天,就又要这么死了吗?哎…。姐上辈子、这辈子都还没有嫁人,没尝过男人滋味呢……”苏颜躺在地上仰首望着窗外,边叹气,边意识渐渐有些迷失。 迷糊中,屋外隐约响起喧嚣的呼喊救火声! 迷糊中,窗外漫天红光,那些火焰簇簇灼灼飞舞,艳得教人睁不开眼! 迷糊中,那夜银袍男子容颜妖孽,笑意懒散且诡异! 迷糊中,还有一道忽然而至的流光,一双清凉的手,一声虽急却暖的。 “别怕,我来了!” ------题外话------ 明天剧情会有大转折,女主也会以新的惊人面貌出现滴~ 不要走开,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ps:提醒下,收过的妹纸如果觉得不肥想养文的话,可否偶尔回来点击下章节,因为编辑美女很看中追文率这个数据,叩谢! 第七章 少睡几个女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天历神宗十九年冬。 大雪覆盖苍穹,寒风凌冽刺骨,才近天暮,燕州街道上的铺面就全都早早关门歇业,路上也空无一人。 但在所有街道的尽头,却唯有一处张灯结彩,丝歌乐竹,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春风如意楼”四个风流遒劲的烫金大字下,分两列整齐地站着数十个身披狐裘,美艳绝伦的年轻女子。 “呀,李大人,您来啦,快,让盈儿扶您进去!” “哎呦,钱大官人,你这都多久没来啦,可想死翠儿了!” “我明明今日早上才从你榻上走的,你这小妮子就想我了,可真坏……”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边说边趁势在女子腰间敞开的狐裘内捏了一把。 “哎呀,您还说我坏,你才坏哪……”红衣女子不依地娇吟道。 “这就坏啦,等会让你见识下更坏的……”说笑间,两人紧搂着调笑进了二楼一个包间。 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砰一下的关门声,还有窸窸窣窣的衣袍碎裂声。 与此同时,二楼隔壁的一间包房内,或站或坐着几个窄袍绶带的劲装男子,这几个男子大多手按剑柄,附耳贴墙而立。 只除了一人,一袭青衣,悠然地翘着腿,磕着瓜子吐着皮,然后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铁观音。 时间又过去小半刻钟,附耳贴墙的其中一个浓眉劲装男子看见那青衣人还在悠然自得地拆开一袋新的炒瓜子,忍不住走过来道“颜头,这隔壁都已经快完事了,我们赶紧动手吧,不然等会他要是跑了兄弟们就惨了。” 那个被称为颜头的青衣男子眼皮也不抬,依旧专心地拆着它的牛皮纸“急什么!又跑不了!” “可是……”那个浓眉男子急道“可是此人极为狡猾,兄弟们以前在别州的青楼里堵了他七八次都没逮到他,这次好不容易他就在隔壁,此时不破门而入,更待何时!” “你以前破门而入过几次?又成功过几次?” “入过三次!不过……不过一次都没抓到过。”浓眉男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那不就得了!”青衣男子嗤笑一声,掏出一颗拆出的瓜子慢慢剥起壳来。 浓眉男子被他这么嗤笑,也不生气,只犯愁道“那,颜头你今日有什么好主意吗?这次要是再给他跑了,只怕我这雁南县捕头的差使也要做到头了。” “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个妻妾,八个女儿,我要是丢了这差使,她们可都怎么活啊!” “怎么活?”青衣男子随手拿过拧的微湿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悠悠抬头,露出一张俊俏精致,墨眸幽深的脸。 “你问我怎么活?”青衣男子翻着白眼,冷冷道“你少睡几个女人就能活了!” “啊……这……” 浓眉男子满脸瞬时涨的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贴在墙上偷听壁脚的其他几个男人们一个个回过头来,捂着嘴偷笑起来。 “笑笑笑,笑什么,小心吵到隔壁,放跑了人,老子饶不了你们!”浓眉男子羞恼道。 那几个男人一听立马噤了声,可却也还有几个仍是忍不住,肩膀颤抖地笑了起来。 “颜头,你……你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我?”浓眉男子尴尬地道。 “怎么,你个大男人,许做还不许说了!” “不是!我这不是……” “行了,到时间,可以干活了!”说着,青衣男子从椅上霍地起身站起,拿起手边长剑,走到房门边,哗啦一下推开门。 往右两步,站定,再哗啦一下推开隔壁厢房的门。 “哎,颜头你……等等!”浓眉男子急着想要去拦,可他话还没喊完,那人已经大步跨了进去。 心脏砰砰跳了一下、两下、三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无数瓣! 惨了!完了!哪里有这样进去抓人的! …… 果然,里面悄无声息,没有传来任何打斗声,也没有任何的东西砸落破窗破门声。 浓眉男子心下万分懊悔去请了这人来的同时,双手无力一挥,带着身后七八个人脚步沉重地往房里走去。 他刚一迈入房门,走了两步,蓦地停住,准确的说,是全身僵住! 不仅是他,一起僵住的还有他身后的七八个人。 双眼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浓眉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裸身被倒吊在房内大梁上的肥胖男子,而那绳子的另一端正好好地牵在那人手上。 “封乾,江湖人称金枪不倒,十三岁拜入柳金门下,二十五岁学成后毒杀师傅全家三十口,并奸杀自己的师母和师妹,随后十五年间,足迹遍及天历朝三十九州,这采花之际也遍及三十九州,被你辱杀而死的良家女子不下百人,最近几年喜出没于雁云两州十八县,犯案数十起,我没说错吧?” “小子,算你有种竟然捆得住爷爷,不过爷爷劝你最好快些放我下来,否则等会有你后悔的?”封乾挣扎着怒道。 “小子,哦,不……”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看来鄙人得做下自我介绍了,对不起,本人姓颜名夙!我一向喜欢别人唤我的名字或者颜头,颜大人,而不是什么……小子!” “还有,你想做我爷爷?那我估计你得去阴曹地府找他打一架,再问问他老人家肯不肯了!”说完他指尖一弹,手中绳索忽地自己转动起来。 霎时,那被倒吊的封乾竟像是被人施了力气,像陀螺一样自转起来。且那转速越转越快,直看的浓眉男子和他身后跟着的捕快一个个也都看直了眼,眼珠子掉了一地。 起先那封乾还破口骂来着,可不一会他就没了声音。 过了好半响后,浓眉男子用袖子擦擦口水,小跑到颜夙旁边,一脚踹踹那已经被转的口吐白沫眼皮直翻的采花大盗封乾,一边兴奋地道“颜头,颜大人,你……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抓到他的,怎么都不用打架的吗,这么快就搞定了?” 颜夙拍拍手正要说话,忽而身后一个女子娇滴滴地道“谁说是他搞定的?” ------题外话------ 鄙人姓颜名夙,哈哈~若若美女,燕苏出来喽~ 应该不用我说,大家都晓得她是谁了吧~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明后天的章节里就有解释啦,总之,从这章开始,本书大幕正式拉开喽~精彩好戏不断,即将上演~ 第八章 妖孽现身!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娇翠……”颜夙侧身,避开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扑来的动作。 “夙夙,你好没意思,先前对人家千好万好的,现在活干完了,就这样嫌弃人家,不知道这样人家会很伤心啊!”女子笑说着又要扑上来。 颜夙再一个侧身,快速闪到浓眉男子身后“陈穆,你去!” 浓眉男子陈穆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臭男人,离我远点……”娇翠瞪了看过来的陈穆一眼。 陈穆看看颜夙,再看看那个跺脚哀怨的娇翠,最终还是决定缩回脚回头问道“颜大人,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抓到封乾的啊?” “是啊是啊,颜大人,你快给我们说说。”旁边的其余捕快也跟着一脸兴奋地道。 颜夙扁扁嘴,随手一指娇翠道“她不是说了吗,人是她抓的,我给了她药,让她迷倒了封乾。” “这么简单?”陈穆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颜夙肯定道。 “可是这种办法我们以前也用过,每次都被封乾识破了,而且那些做诱饵的女子最后也被他给杀了的。”陈穆张口结舌地看向弱不禁风的娇翠。 “我没骗你,就是她!事实也就是我告诉你的那样。”说完颜夙懒得再理他,抬脚就往外走。 “回去记得帮我谢谢玉楼!” “你谢他做什么!帮你的是我又不是他!”红影一闪,娇翠已闪到颜夙眼前,伸臂就又要去搂。 颜夙两指直直戳出,正好点到娇翠的手臂上。 “乖,记得帮我带话!”说完他双手一捏娇翠的脸,再次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喂……喂……颜夙……颜颜……夙夙……”娇翠揉着手臂,又气又恼地喊着。 可惜,颜夙再也没有回头,倒是陈穆身后那一帮兄弟,一个个偷偷地拿眼瞟啊瞟啊。 “看什么看,小心姑奶奶把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 “不玩了,气死个人……”红衣女子顺手在脸上一撕,扔下薄薄一片透明肉色物体在床,转身也跑了出去。 徒留下凌乱的厢房中,陈穆呆呆傻傻道“怪不得,原来是要找个会武会使毒的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真笨啊!” “嗯,真笨,真笨!”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刚附和完,就听几个怒吼声夹杂着爆栗声响起“人都走远了,还看个逑,快把这人抬回去跟知府大人交差去!” “真是一群笨蛋,这么简单的招数的都不会……” …… 踏出房门,颜夙轻吁了口气,他每次最怕被娇翠缠上,可这次却不得不请她来帮忙。 刚走两步,前面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见到颜夙急忙道“颜大人,州府大人急召您回府,说是三日后北晋王要来燕州!” “来就来吧,急什么!”颜夙脚步不停“这些年来燕州的大大小小的王爷还少了吗?” “不过你说什么?”他忽然慢下脚步,问道“来的是北晋王?” “是他”来人点点头道。 “不是听说他要在京中为太后守灵一年吗?怎么这还差十天半月的他就跑这来了?” 来人边走边摇头道“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总之就是州府大人催您赶紧回去呢。” “你要是知道那就奇了怪了,走吧!”颜夙瞟他一眼,越过他往楼下走去。 “诶……!”来人像是早已熟悉颜夙那些奇怪的说话方式,脚步紧紧跟上。 走着走着,颜夙忽而一低头,看见袖口露出的光秃的剑柄,他停住对来人说“张掖你先回去,我落了个东西在厢房,取了就来。” “要不属下在这等大人一会吧。”张掖道。 “不了,你先去和州府大人回个话吧,我随后就到。”说着颜夙转身就往楼梯上走。 张掖见状,也只好继续下楼走了。 颜夙独自上了二楼,径直入了原先等候的厢房,弯腰捡起掉落在桌下的一个蓝色剑穗,小心拍打干净后在剑柄上仔细系好,又将长剑遮掩在宽大的袖中,再次出了房门。 莆一出门,眼前忽然闪现了一个黑色身影,那身影侧脸极为熟悉,正是他半月前日夜追逐了三日却依旧被其施展卓越轻功逃脱了的一个州府杀人要犯。 后来,那人一直潜藏着行踪没有再出现,想不到今夜竟然主动送上了门。 颜夙轻了手脚,尾随而上,见那人拐进了四楼一处厢房。 颜夙不敢靠的过近,只候在门口,片刻后,看见身旁走过一个端着菜盘的小厮,他心中略一权衡,闪身走到小厮旁边,抛给他半两银子,而后取过他手上的菜盘,挥挥手让他退下。 自己则是端着菜盘,朝着那厢房走去。 “客官,小人送酒菜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敲门敬声道。 里面悄无人声。 “客官,小人送酒菜来了!”颜夙提高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片刻后,里面才传来慵懒一声“进来吧!” 乍听的那一刻,颜夙觉得那声音有些怪异,不像是与自己交过手的那要犯的声音,但转念一想,此人以往最擅的就是变幻各种身份迷惑官府,所以他还是用力推开了门,并在开门的瞬间,右手用力一扬,挥出几枚银针扑灭桌上的烛灯。 再左手一扬,手中菜盘精准无误地朝屏风前靠坐的一个人影砸去。 时间掐算的极好,入门、烛灭、菜盘脱手!且那一砸运足了内力,保管让那人毫无任何时间反应和躲避。 果然,“哗啦!”一声巨响传来,菜盘落地。 可那个人影,却也如鬼影般消失了不见 …… 颜夙心神一凛,凝目在黑暗不见五指的室内快速搜寻着,可不管他如何探寻,室内都空无一人。 徒见四周轻缦薄纱,敞口莲花炉中残香袅袅,暖香融融。 再次搜寻一圈依旧无果后,颜夙当机立断地往后撤去,可刚迈出一步,他就心喊“不好!” 一柄冰凉的尖锐铁物正紧贴在他腰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慵懒至极之音“来者便是客,何必这么急着要走呢?” 此声一出,颜夙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僵了个透! 错了,错了,不是那人! ------题外话------ 哇咔咔~北晋王要来啦~ 嗯,还有三天!那家伙就要以绝对牛逼绝对犯贱的姿态出现啦~ 呃…那今天这个妖孽是谁? 猜猜~ 不会猜的…出门看简介哈 第九章 真他妈的疼!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说句话呢,这样岂非太不不礼貌?”说话间,身后那枚铁物瞬间入肉了二分,腰间的刺痛瞬时让颜夙惊醒了过来。 他定了定神,打破沉寂道“这位兄台,对不起,在下入错门,抓错人了!如果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次,轮到那握剑之人的手顿了顿。 片刻后,那人低低温柔一笑,懒散中透着阴凉道“有趣有趣,想不到有朝一日这句话爷竟然还能从别人口中再听一遍,哈哈哈哈,实在是有趣极了。” 颜夙脖颈上感受着他笑声呵出的热气,只觉浑身肌肤都起了小疙瘩,极为不舒服。 他心中一边痛骂自己刚才大意眼花,一边按捺住心中异样的情绪,平静道“哦,是吗?听来像是此话曾经也经兄台之口也对别人说过,那可真是太巧了? ” “既然兄台跟在下一样同样做过那误闯之人,那么想必应该更能理解我这无意冒犯之心吧,是吗?” “此话嘛……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人笑着将尾音加重,然后突然化掌为勾,捏住颜夙肩胛想要将他的身体掰转过来。 颜夙察觉到他想看自己长相的意图后,肩骨猛地一缩,逃过他的手,再咬牙,整个人重重地往他短剑方向靠去。 果不其然,那人迅速将手往后抽了半寸,趁着这一个空隙,颜夙收腹扭腰一转,整个人挣脱了他的挟制,然后长袖往后一甩,数条银丝从指间飞出,两下一用力荡到了房门口。 开门、关门,一跃而出,一气呵成! 转身已不见人影,只留幽香阵阵的房内,一枚银色的短剑在黑暗中闪着滟红的血光。 …… 颜夙匆匆出了后门,又蹙着眉头随手抽过一枚宽腰带在腰间缠绕了几圈后,进了燕州州府大门。 燕州府府尹吴忠是个年逾五十的富态男子,看见颜夙进门,他放下手中一纸奏章,双眸晶亮问“你来了,本府听张掖说你去抓采花盗封乾了,怎么样,可抓到吗?” “幸不辱命,其人如今已被雁南县捕头陈穆押往府衙大牢。” “好!好!好!”想着自己的功绩上又将大大添上一笔亮彩,吴忠顿时心花怒放。 “本府就知道,只要有你出马就没有抓不了的人,破不了的案啊,哈哈哈哈!” 颜夙稍稍抬眉,淡淡道“大人失言了!卑职只是奉命抓人而已, 何来破案之说!” “哦……哦……对对对”吴忠尴尬捂口笑笑“本府失言,失言!” “但是,颜夙啊……”他慢慢地撩着须道“虽说呢,那些案件都是本府所破,但是你放心,你的功劳本府心中是绝对有数的!” 颜夙笑道“大人言重了,颜夙还要多谢大人这半年的知遇和提携之恩呢。” “呵呵呵呵,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要不是有你相助,这半年里本府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破那数起陈年悬案,还抓了七八个朝廷要犯,饱受朝廷嘉奖……” 眼看他还要继续再滔滔不绝说下去,颜夙皱着眉头开口道“大人,卑职听说北晋王殿下要来,不知何日抵达燕州,所为何事?” 吴忠一听这话,眉间瞬时换上一副似喜还忧的神情道“本府今日刚接到朝廷文书,说是北晋王殿下三日后就到燕州,至于所谓何事那信报上并未说明,许是来江南一片游历的吧。” “殿下来此游历那是好事,怎么卑职看大人似是有些忧心?”颜夙问。 吴忠微微一叹,伸手拍了拍颜夙的肩膀,颜夙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拍,腰腹部传来一阵疼痛,眉头顺时皱了起来。 吴忠这才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颜夙心中暗骂一句,直了直腰“卑职无事,大人有话请说吧。” 吴忠听颜夙这么说也没再追问,继续喜愁交加着道“这太后在世时,北晋王就是她心尖尖上宠着的人,虽说如今她老人家仙逝了,但当今陛下对他也还是极好的,所以这次他来燕州,我们若是伺候好了也是好事一桩,只是我听说这个北晋王……” 他停了停,想必是突然觉得有些话不便直说,只道“可若是伺候不好惹了他的不快,可也就是大祸一桩了。” 颜夙知道吴忠不便说出的那些话是什么,全天历的百姓都知道,北晋王仗着太后宠爱性子骄纵不羁,以前就算是京中有官员惹他不快,他也是动辄打杀责骂的。 “大人不必忧心,卑职明日就去巡视州府周边,务必令殿下在燕州期间一切顺遂!” “嗯,也只能这样了!”吴忠缓缓点头“不过你明日先随我去一趟东郊驿馆,传言殿下极为注重所用之物的净洁,因此我要亲自去那边看看,可千万不能在这上面出什么岔子。” “卑职明白,那么卑职就先行退下了。”颜夙道。 “嗯,你去吧。”吴忠挥挥手,自己转身又去琢磨起事来了。 颜夙一拜,拎起起剑就出了门。 …… 出了州府大门,颜夙顺着空无一人的正街加快脚步往前走着,拐了两绕后,推开一个僻静的二进庭院。 “该死,真他妈的疼!”颜夙一手紧压在右后腹腰的位置,一手推开内室的门。 他手刚沾上门框,就见房门从内打开,一个素袍长衫皎皎清华的男子坐在一副精致轮椅上,声音暖冽如泉道“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听到那人声音,颜夙原本紧绷的神色一松,乍惊还喜道“玉楼,你怎么来了?” “哎,不对!”说罢她又竖起眉头,对着门口凶道“十五,怎么看着你主子的,他今天不应该还泡在药池里吗,怎么大老远跑这来了,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皮痒了是吗?” 话落门口闪现一个浅素色衣服的十七八岁男子,男子委屈地小声道“小姐,公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倒是想拦,那也要拦得住才行啊。” “多嘴!”素衣男子低叱道。 十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自觉地捂了口鼻,讪讪地闪了下去。 颜夙回首瞪看了一眼白玉楼。 白玉楼淡淡一笑“好了,苏苏,你上次不辞而别,从无间山偷跑到这里做了如今这个捕快我都没怪你,两下相抵,你也就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题外话------ 木有办法,公众期就只能天天2000字慢慢爬着,也许大家觉得看到十分不过瘾,但请耐心往下…。明天会揭露这一年里苏颜经历的是以及为什么她会成了捕快。 讲完这个,然后…。然后,妖孽就来啦~ 额,忘了,正式对决前,中间还会会有个妖孽被气的半死的小剧场・~ 第十章 他唤她师妹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颜夙牵了牵唇角,弯腰捞起榻上的被子给他盖在双膝上“谁要生你的气了,我是担心你的腿,你就算要出山好歹也等明年开春天暖些,现在这冰天雪地的,你不知道自己的腿不能再受寒了吗?” “我的腿没事,你别光顾着我了,倒是你伤在哪了,让我看看?”白玉楼道。 颜夙侧身一闪,避过他移来的轮椅“小伤,我自己弄点药擦一下就了。” 白玉楼还待再伸手去拉他,却见颜夙两个箭步,快速躲进屋里屏风后面。白玉楼看着她躲去时稍嫌僵硬的动作,还有那腰腹间隐约泛着血色的冰晶,眼中沉了沉。 “送盆热水来。”他头也不回地道。 “哎,好!”门外十五利索地应了一声,然后不多时听得外面低语两声,再一个吱呀,一个梳着双髻的圆脸女子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进来。 “给你们家小姐送进去。” “是!公子!”圆脸女子端着热水就往里走。 “把这个也带给他。”白玉楼掏出一个瓷瓶浮在盆里。 “嗯”圆脸女子进了屏风后,刚进去,就听得她一声惊呼“小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花音,你瞎嚷嚷什么,再喊就给我滚出去。”一个女子声音低叱道。 圆脸女子顿时立马低了声音道“奴婢不喊了,让奴婢替您擦洗下吧。” “嗯!”屋里渐渐响起了淅沥的拧水声和裁布声。 一番擦洗,上药后,花音端着满盆殷红血水从白玉楼身边走过,再轻轻掩上门出去。 …… 夜色静凉,屋里刹时静的只闻窗外簌簌落雪声。 颜夙趴在榻板上,透过屏风上山水的间隙望向窗边同样静坐不语的白玉楼。 一年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这个名叫天历的异世一年。 没错,颜夙即是苏颜! 那一夜,雁南刘府火光冲天,她被困在屋内几尽丧命时,是白玉楼带着十五救了自己。 随后,隐约的印象中,就是白玉楼带着自己不停地躲避追杀,再然后,是他带自己回了五百里外无间山的流剑山庄。 他们都叫他庄主。 而他当时,唤她作师妹。 他告诉她,自己叫白玉楼,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师傅叫白剑。 十三年前,白剑下山游历途经雁南县时,暗中收了四岁的刘惜莹为徒,每日夜间授她习武练气。五年后白剑病逝,逝前他给关门弟子白玉楼留下了一封信函,道明了刘惜莹一事,并嘱托白剑要在自己身死后护佑好这个爱徒。 白剑死后三年,白玉楼守孝期满下山,他寻到了刘惜莹,只是不知为何,他发现刘惜莹好似并不记得这段幼时的经历,诸次试探无果后,他便回了山,然后派人一直关注着刘府的消息。 谁知,后来传来的却是刘府二小姐病亡。 接到消息的那一日,他匆匆下了山,奔波数日后,终于在那日夜间赶到了刘府。 烈火中,他翻进刘府,杀了几个黑衣人,救了刘惜莹,然后与剩余的黑衣人周旋,在厮杀一路后终于回到了无间山。 花音,也是那个时候他从刘府里一并救出的。 当时,那几个黑衣人剑上淬了毒,苏颜受了毒伤后是直到半月后才渐清醒过来。 虽然醒来的苏颜依旧还是不记得白玉楼所说的那段往事,但是,她喜欢无间山! 那里山谷幽静,庄中人多却不纷杂,且白玉楼虽然自幼双腿不良于行,但为人清逸如竹,常年一袭天水素服,每每山风荡起衣袂,总如碧水悠悠流荡,风骨绰然。 再加上她脑中记得自小伺候着自己的花音,所以,她便在那里住了下来。 只不过她实在听不来白玉楼唤自己师妹亦或是惜莹,那样总会让她有严重的跳戏感,所以她便跟白玉楼说自己小字为苏,让他改称呼。 白玉楼笑着应了,从此依她只唤作苏苏。 后来苏颜有问过花音为何自己躺在棺材里的时候脸上会有一副别的面具在脸,其实她心里是好奇,为何慕容濯揭开棺板时不认识自己,而白玉楼却在刘府大火里认出了自己。 花音摇头答说不知。 苏颜无法,只得直接问起了白玉楼,白玉楼听后淡淡一笑。 他说是她命不该绝! 起初他入府后也只是觉得她身形相似,后来入了房后见她脸上面具被火烤的融化后显出真颜才确认是她无误。 苏颜这才恍然,自此在无间山住了下来。 …… 起先她伤好后只是在日日山中游荡,荡了半月后觉得无趣了便又随着庄中子弟习着招式活动手脚,再后来白玉楼看不过她日日混在一群少年中就择了一块地方单独教她。 许是身体里有原先白剑授下的基础,再加上苏颜前世会的那些,她学起来进展神速,便是自幼被奉为天资超卓的白玉楼也忍不住露出赞色。 这样一学便是半年,这半年中,日子虽悠闲,但苏颜心中其实一直记着在雁南刘府的那晚,她也一直记着那个把自己从坟山棺材中挖出来的--银袍妖孽。 也曾数次夜间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刘老爷刘夫人满身是火惨厉不绝的场景历历在目。因此,在半年后的某一个夜晚,当苏颜再次从刘夫人的哭嚎声中汗湿醒来时。 她重重一叹,又骂了数声自己这改不掉的劳碌命后,收拾包袱,留了一封辞别信下了山。 下山后,为了便于行事和调查当年刘府灭门以及刘惜莹身上的秘密,所以她扮成男装,又用流剑山庄中唯一的女护法娇翠所教的易容术让自己脸上棱角更为英气分明,最后再略施小计巧遇燕州府尹吴忠,并助他在一日内就破获了令他抓耳挠腮数日之久的一桩杀人疑案。 自此,吴忠对他极为欣赏,苏颜也适时地表达了下自己想要谋一份官差的意思,两下一合拍,于是苏颜变成了颜夙,入了燕州府衙当差。 而苏颜也果真没有让吴忠失望,短短半年内就帮他破获了数起多年悬案,还抓了几个朝廷缉拿多年的逃犯,吴忠当即擢升苏颜补了燕州府总捕之缺。 苏颜本就生的身材高挑,再加上前世多年女警生涯让她身上不觉就多了许多飒爽干练之气,因此扮成男装起来倒不仅没有一丝不协,反倒更加容颜俊美,潇洒绝然。 于是,很快他的名声就响彻雁云两州十八县,倾慕倒贴女子无数。 …… “那个封乾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你怎会被他所伤?”白玉楼开口破了这一室沉寂。 苏颜心思从神游中转回,脑海中浮现出今夜那个久违的男人。 那个只一声慵懒之音,就让她忆起他身份的妖孽男。 “不是封乾。” “那是谁?按说以你如今的功力,这世上理应没有多少人能伤到你。”白玉楼用手挪动轮椅,越过屏风出现在素颜面前。 ------题外话------ 大师轰(笑):“颜颜,你好美…。” 苏颜(笑):“师轰,你好帅…” 妖孽(捶胸顿足):“坏蛋某夜,孤要出来,孤要加戏…。” 某夜(盯着鸟窝头,扒拉了半天):好吧,明天给你赐个名…。 第十一章 北晋王慕容濯!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有那么一瞬,苏颜想脱口而出告诉白玉楼今夜她又遇到银袍妖孽男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收了回来。 一如一年前,她在无间山醒来后,一时冲动想要告诉他自己穿越而来的身份以及关于那个银袍妖孽的时候,最后也只说自己是被一个普通盗墓贼意外所救一样。 “别提了,是一个我前些日子查的盗贼,今夜在如意楼撞见了我就去追,结果不小心被他使诈用刀划了一道。”苏颜恨恨道。 “是什么贼,你把名字告诉我,我让断魂去办。”白玉楼温声道。 “不用。”苏颜翻身从榻上侧坐而起“这种人惹了我,自然得是要我亲自抓了才解恨。总之下次别再让我再遇到他,不然我一定打破他的脑袋,让他后悔碰见我。” 白玉楼望着她满脸生气不甘的样子,笑了笑道“好吧,随你。” 苏颜哼了一声,慢慢走在桌边坐下,取过茶壶倒了一杯推到桌子对面,而后又给自己倒一杯,咕咚咕咚饮下。她下午磕了半天瓜子,到现在一口水没喝,早就嗓子有些冒烟。 喝了几口后,她发现白玉楼一直盯看着自己,盯得她这个向来厚脸皮的都有些不自在。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苏颜不解问。 “看你长得帅!”白玉楼含笑悠答。 苏颜一呆,噗地一声,满口茶喷了一桌一地,包括白玉楼搁在桌边的衣襟。 瞪大眼睛看他,什么时候,这种随意的话语也能从惯来素淡的白玉楼口中说出,她简直大跌眼镜。 “不过一句笑谈而已,怎就值得颜大人你如此失了形象”白玉楼收回衣袖,手指轻弹润湿之处。 苏颜脸色微红,眉梢一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有时候我可真想不明白,刘府那么严谨的家风里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举止粗鲁的女儿”白玉楼唇角弯了弯悠悠笑道。 此言一出,苏颜心中一突。 她虽是认了刘惜莹的身份,可实在是学不来她的娇弱,后来她想着既然刘惜莹都可以跟白剑偷学了五年武艺,想必内心里也应是一个有些坚韧的女子。 所以,便索性在白玉楼面前展了自己本性。 而这,也是白玉楼第一次和自己说出这样话来。 …… 那边厢,白玉楼见苏颜神色忽暗了下来,微微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惹你想起旧事伤心了。” 苏颜抬头淡笑“无妨。” “那这半年来你可查到些什么眉目吗?”白玉楼问。 苏颜缓缓摇头“没有!” “不过今夜已经有了!”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白玉楼也默了默,随后也新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别着急,慢慢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那一日的。” 苏颜接过喝了一口,眼前的白玉楼坐在轮椅上,神色柔和,语声温和清润。苏颜只觉心中冰雪一刹融化,犹如寒冬里突然春暖花开。 白玉楼也笑笑,眼光落在她扶着的腰道“你伤了腰,要不明日跟州府里告假歇上一日吧。” “哪里有的歇!再过三日北晋王要来,又是一通好忙了。”苏颜哀叹道。 “北晋王慕容濯?”白玉楼轻转着手中的杯盏。 “嗯!”苏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行,我好困,我先去睡了,你自便吧!”说完,她累成狗一样爬上榻滚去睡了。 迷蒙中,只觉一件薄被盖在了身上。 还有阵阵极轻极轻的轮椅滚动声,慢慢远去。 …… 第二次清晨,白玉楼执意要在燕州多留几日,苏颜也只得由他,只自己早早起身去了城东的驿馆。 她到驿馆时,吴忠也正好破天荒地准时到了门口。 驿馆中人流匆匆,每个人都在忙着清扫房间,搬入新鲜的绿植、家居摆设,更为夸张的是,苏颜发现吴忠居然让人连夜开凿几十里外的一处活泉,想引那温泉水直接入室,所耗人力直教人瞠目。 中午休憩时苏颜随口问道“大人,卑职听说这北晋王是在皇上登基那年才出生的是吗?” “没错,先皇十子,北晋王乃先皇遗腹子!”吴忠笑道。 “先皇原本有十位皇子的吗?可如今京中就只剩皇上和北晋王了呀?”苏颜有些惊住。她下山这半年来其实没有太关注皇家的事,有关北晋王的一些事情他还是在青楼妓馆里当风流韵事听的。 吴忠嘴角笑容顿住,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颜一眼“颜夙啊,你这断案之能无人能及,但于这为人一道还需要再多加磨练磨练啊,要知道有些话当说,有些话那是绝对不能说的。”说完他就负着手走了。 擦!苏颜低低的带着嘲笑似的念了一声。 “不就是历史小说里写的那些为了一把纯金椅子兄弟相残爹杀儿子儿子也杀爹的那些破事吗?你不告诉姐,姐也能猜到。” “猜到什么?”张掖从旁边探过头来问了一句。 苏颜被他陡然开口吓了一怔,随后在张掖头上敲了个爆栗道“滚逑!不该问的少问。” 张掖被他这么一凶,怯怯地摸了摸脑门,身体缩了回去。 “哎,回来!”苏颜喊道。 “大人,有何事吩咐?”张掖连忙狗腿地又跑回来。 苏颜心思转了转,想着那妖孽男若是还在春风如意楼的话,自己贸然前去会露了身份,于是吩咐张掖道“你昨日走后我在如意楼的柳月房内隐约看见一个追了许久的贼人,后来我还和他交过手,可惜被他给逃了。” “我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我现在在这走不开,要不你替我去如意楼找人私下问问昨日柳月接的是什么客人,哪来的,什么身份?” “那厮竟然如此可恶竟敢伤了大人,您放心,卑职这就问个清楚。”张掖一听抬脚就走。 “哎!”苏颜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低低“记住,暂时不要惊了柳月。” 张掖心领神会一笑“大人放心,属下自会注意以免打草惊蛇。” “嗯!”苏颜挥挥手“去吧,注意安全。” 张掖点头应了,出了驿馆走了。 苏颜则是搜寻了下吴忠站的地方,快步跟了上去。 吴忠依旧兴致勃勃地指挥着人干着干那,苏颜只心不在焉地跟着。一直忙到日头西斜,吴忠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他前脚刚走,苏颜后脚就去了事先约定好的酒楼,随手点了几个酒菜边喝边等着张掖。 ------题外话------ 某夜(挺直腰背):说话算话,说给个名字就给了~・ 众美人(暴打):那你除了给个名字还给啥了,啊,给啥啦…。 …… 呵呵,戏言之外也来两句正经的,因为一天只有2000字确实很少很少,但很多事情也不得不铺垫交代,某夜已经在加快进度,等后天他正式出场后,后面就全是他们的对手戏了! 第十二章 爷没食欲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其实当日她之所以选择进入州府做捕快,除了因为这是她前世的本职工作做起来得心应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希望可以借助这个身份,伺机查探当年深藏在刘惜莹和刘府身上的秘密,然后找出凶手报仇,了却心中这一段纾结,安安心心地去畅想未来广阔的人生。 只可惜,这半年中她暗地里去刘府旧地查探了数次,皆是毫无头绪。 后来有一日当吴忠在酒桌上兴致高昂时,她又试探地提及了刘府灭门案一事,想探一探吴忠的意思,却不料吴忠当场叹息着说刘府一门因意外失火而亡很是悲惨,甚至在说到与旧友刘老爷两人间的动情处时还唏嘘哽咽了两句。 苏颜记忆颇深,吴忠用的措辞是--意外失火! 一个意外,给这桩铁案又钉上了一颗玄铁钢钉。 不过如今好在,无路可寻时银袍妖孽男子又重回视线。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 苏颜边喝着醉仙酿,边脑中飞速盘旋,想着如何报那夜在坟山被人戏耍、在青楼被他砍刀,乃至极有可能的灭门之仇。 “大人,我回来了!”张掖裹着厚披风匆匆进门,在对桌坐下。 “怎么样?那人可还在楼里?”苏颜倾身急急问道。 张掖粗喘着气道“不在了!” “跑了?”苏颜止不住地失望道“那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来历?” 张掖随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也不知道,准确的说是整个春风如意楼就没有人知道昨日夜里柳月房里去了那么个人。” “怎么可能,柳月也不知道吗?” “是的,这件事在楼里已经传开了,那柳月昨日夜里刚回屋就被人给打晕了塞在床榻底下,我早上去的时候老鸨见不到人,还以为她私下跟人跑了所以撸袖子想找人满城搜呢。后来还是中午的时候柳月自己醒了,从床榻底下发出声音才被人发现给抬了出来。” “那柳月的房里亦或是她的人有没有什么异样?”苏颜问。 “没有!”张掖摇头道。 “照这么说,那人只是暗中借用了柳月的房间,然后被我无意撞见后立即就走了吗?”苏颜五指敲桌,低低喃语道。 张掖不答,他知道一般当苏颜做出这个动作时,就表示他正在沉思。 “哼哼,这个盗墓恋尸癖,果然尽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苏颜冷笑道。 “盗墓贼?”张掖奇怪道“咱们燕州府最近出盗墓案了吗?” 苏颜看他一眼,平静道“不是燕州府的案子,是我以前在漠北游历时听人提起过他的恶行。他那人不仅盗墓,还有个恶癖,就是喜欢在荒山野坟里偷刨那些刚死没多久的年轻女子的棺材,当时我借宿的一户人家的闺女就被他给偷了去。” “我后来追去,只可惜被他跑了,没曾想他今次居然来了燕州。” “偷回去做什么?”张掖睁大眼睛问。 “偷回去啃!喏,就像你现在这样!”苏颜指了指张掖的手。 “这样是哪样?”张掖一低头,看见自己刚啃了一口的光裸烧鸡。 “啊......偷......偷啃!” 胸中顿时翻涌恶心的厉害,张掖慌不迭地把烧鸡扔到桌上,用力一拳拍在桌上,口中骂咧道“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可恶卑鄙下流,若是再让我见到一次我砍他一次。” “嗯!”苏颜轻笑道“卑职、无耻、下流!不错不错,形容贴切!”说着,她满脸含笑地又悠悠饮了杯酒下肚。 张掖咽了咽口水,摸摸肚子,再看看桌上那美女烧鸡的尸体,再也啃不下口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喝空喝了一壶酒后,付钱离去。 ...... 同一家酒楼中,二楼拐角靠墙处的一张方桌上围坐了三个人。 朝窗而坐之人一身碧色长袍,戴着斗笠蒙看不清容貌,唯露出一双幽亮凤眸,修长如玉的手擒着酒杯,微微转动摇晃着。 而他两边则各坐着一个墨衣男子,两人俱是低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着白米饭。 “孤怎么不知道你们如今都是用鼻孔吃饭了!”凤眸男子凉凉道。 那两个墨衣男子扒饭的动作瞬时僵住,过了会,左边那个抬起头尴尬地笑笑“爷这是说笑呢,鼻子怎么能吃饭呢,那还不得给呛死吗?” 凤眸男子懒懒往后一靠道“那就呛给爷看看吧,正好爷闲的无聊,刚才又被人给堵了心。” “额……爷,你是开玩笑的吧,爷这么疼属下,怎么舍得看属下被饭食呛着。”左边那人继续笑脸讨好道。” 凤眸男子笑容阴阴“爷什么时候和你说过笑!” “......” “可是这样传出去,属下还要怎么混啊?”左边那人苦着脸道。 “那就滚出去,不要混了!反正爷最近觉得身边养的闲人也太多了。” 话落,左边男子脸一黑,俊眉往下一耷拉。 可瞬间,他就又撸起袖子,义愤填膺道“属下知道,都是刚才那个人胡说八道惹得爷不开心了,爷,你在这等着,我和宗池这就去把那人抓回来,竟敢当面亵渎我们天神般的爷,还口吐脏言说什么贼不贼的,看我怎么教训他。” 说着,他一拽右边坐着的宗池,站起来就要走。 可他一拽、二拽,宗池还是木然坐着,一动不动。 “宗池,走啊?” “霍凝,坐下!”右边那个墨衣男子沉声道完,默默端起一碗米饭凑到了鼻尖,再夹起一筷。 霍凝目瞪口呆地看着。 眼看那筷尖的米饭就要进那鼻子里去时,那凤眸男子指尖一挥打落他的弯,然后随意把酒盏往桌上一放,酒盏稳稳立于桌台,但那盏底却有冰亮一片的清冽酒液蜿蜒而出。 “行了!”凤眸男子低笑道“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那只小野猫不仅没在大火里烧死,还居然又在这碰上了。” “记住,都给爷看好了,要是再跟一年前那次一样让她跑了,爷就全扒了你们的皮。” “小野猫?”两人诧异过后,浑身一凛道“属下明白!” 凤眸男子眼梢一挑“知道去哪找吗?” 宗池沉声道“他身上穿的是燕州府总捕的冠饰!” “哼,总算你还不蠢。”凤眸男子说这话时瞟了瞟一旁的霍凝,又瞧了瞧桌上的盘中物,再度冷哼一声。 “走吧!爷没食欲了!”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霍凝赶紧随上,还有宗池。 只不过宗池临下台阶前,回首看了一眼那盘中物――同样光裸的美女烧鸡。 哎......确实不怪爷啃不下口,便是他,也下不了口了。 ------题外话------ 小剧场完毕,明天看颜大人断案了~然后被气得半死的某人就要来砸场子了~ 第十三章 湖边断案,王爷亲临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自是不知自己那一番随口之言恶心了四个人,也害的四个人饿着肚子睡了一晚。 不过她也付出了代价,就是她也没睡好,她又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中有个举着烧鸡乱啃的妖孽,死追不放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死甩不掉,一直追到天亮,直追的苏颜第二日早上起来直接成了熊猫眼。 这之后的第三日,是北晋王入城之日。 按照既定的行程,原本苏颜是要陪吴忠一起去城门外迎接王驾的,只是当苏颜正要出门时,张掖忽然急急跑来。 “颜大人,且请留步!” “什么事?”苏颜问。 “是这样的!”张掖满头大汗喘吁吁道“方才有人去州府报官说城郊嘉湖中漂浮出了一具男尸,从那男尸身上的佩饰来看应该是城南富户张崇良。” “如今那边已经围了许多人,张府里的几房人情绪也都很激动。吴大人十分着急所以让小的来和您说下,迎接北晋王的事就不用您去了,请您直接去城郊安抚下张府的人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吴大人吧,就说我现在就过去。”苏颜皱眉,果然这人最怕就来什么。 “好,那卑职这就去回了。”张掖赶紧又快步跑走了。 张掖走后,苏颜将刀剑入鞘,也要往门边走去。 “又有新案子要忙了吗?”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苏颜回首,看见正好断十五推着白玉楼坐在轮椅上慢慢过来,清晨的曦光倾洒在他隽秀的脸上,竟生出一层淡淡莹润的辉光。 视线再顺着往下移转他盖着薄毯的双膝上,苏颜内心幽幽一叹。 苍天弄人! 流剑山庄贵为武林中第一山庄,白玉楼身为庄主生来本最该是临绝顶,俯众生,却终是因了那一双天生不良于行的双腿,受了那一丝缺憾。 白玉楼见苏颜不答话,目光一转,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捂嘴轻咳一声,低笑道“看完了吗?” 苏颜敛回心神,弯眉一笑道“完了!所以我该去干活了。” “晚上若是可以的话早些回来,我让人备了筒骨汤,你前两日受的腰伤虽小却也还是要进些补才好。” “好!”苏颜咧嘴一笑“记得多放些糖。” 白玉楼莞尔“知道,五勺!已经吩咐过了,一勺不多一勺不少。” “嗯!”苏颜笑着点头,又弯腰替他把拖地的一角薄被拾起压好,出了门。 白玉楼看着那被角的棱角叠痕,又看看苏颜挺拔修长,举手投足间潇洒从容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那夜她在春风如意楼里遇见的人查清了吗?”白玉楼头也不回地问。 十五单膝跪地“属下无用,那人并未在如意楼中留下任何痕迹。” 白玉楼默了默,淡淡道“往去年雁南那条线上去查,如今这世上能伤她的人,没几个!” “公子是怀疑那人与去年在雁南的那拨人有关?” “怀疑而已,传信回去,让断魂火速来燕州跟踪查探。” “是!属下马上去办”十五起身,袖口一扬,一物激射而出。 不多时,天空扑腾传来阵阵声响。 …… 当苏颜抵达城郊嘉湖时,首先入耳的是一阵呼天喊地悲嚎不已的大哭声。 再然后就是那具已然烂掉一半,又被水泡的肿胀的人,以及他身边围坐着的一群衣衫锦丽的妇人和几个年轻男子,不过那些人中大部分都因为惊吓恶心所以侧坐避着,只有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离的近近的,也哭的最凶。 苏颜皱着眉问道“谁是张府主事的?” 一个三十出头的蓝衣男子走了过来,悲声道“小人张生,是张府管家,那位是我们府的大夫人。” 苏颜看向他所指的那个哭的最凶的中年妇人,只见那妇人却忽然哭的两腿一瞪,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时旁边涌上几个丫鬟婆子,赶紧冲上去给她扶了抬下去,又是喊大夫又是按摩缓气的。 张生回头看了那张夫人一眼,再度弯腰对着苏颜道“颜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我们家老爷死的真的太惨了。” 苏颜嗯了一声,走到尸体旁边问“死多久了?” 一个衙役蹲起回道“照这腐烂程度来看,至少有二十多日了。” “你家老爷二十多日不曾归家,难道你们家都没人知道吗?”苏颜偏首问那张生。 “这,我家老爷生意做的极大,时常一外出就是十天半月,因此这次虽说长了些,可我们也真的并没有在意,只是没曾想…。没曾想今早有人上门,说是在这里发现了老爷的腰牌…。”张生红着眼道。 “那他这次去的哪里,又有谁陪同?” “去的二百里外的江州,因着那边有众多分铺的人在,所以老爷只带了车夫一人。” “那车夫呢,人现在何处?” “李屯……啊,李屯他在哪?”张生像是猛然想起此人,惊道“此人也一直没有回府,那他现在在哪,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苏颜双眼直勾勾地看他。 张生狂奔两步到湖道边,四处张望道“难不成他也跟老爷一样被人所害,那么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这湖里。” “大人,要不请您让人在这湖边再搜一搜吧?” 苏颜目光从平静的湖面上掠过,微一挥手“周宗。” “大人有何吩咐?”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男子奔了过来。 “带人沿着湖道再细探一下,看还有没有张府的马夫在此?” “得令!”周宗转身,带着几个人去了。 “那几个是些什么人?”苏颜指着岸边几个年轻妇人和男子问。 张生恭敬答道“那是府里的几房妾夫人,那两个年轻些的男子是我们家老爷的兄弟,还有几个年长的都是这燕州府里各分铺的掌柜。” “哦”苏颜皱了皱眉道“你过去让他们都先回去吧,都聚在这里我们也不好办事,但你记得告诉他们这几日都留在府里随时等候传唤。” “明白!小的这就去安排。”张生擦了擦眼角,转身奔回到那一群人聚集之处低低说着,那群人听完了以后虽不情愿但还是陆陆续续地有人伸出手,让人搀扶着起来。 苏颜自己则是想着吴忠吩咐自己的话,所以一边让人把旁边围观的数百人驱散,一边让人唤来晨间发现尸体的人和仵作来问话了解情况。 可就在此时,旁边正准备四散的人群忽然哗啦一下定住,再变成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探头往前方看去。 “他们怎么了?”苏颜皱眉问道。 却见前方周宗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奋力拨开人群近到苏颜身边喊道“大人,是北晋王,北晋王的王驾从前方过来了?” ------题外话------ 咳咳咳(双腿委屈,交叉,掀裙角行礼)~我是存稿小君君~某夜那女人屁颠颠去参加十周年同学会啦~听说她为了得瑟下,所以决定努力减肥,拉近这十年来的体重差距,为此,她活活饿了两个星期…。 然后,目标10公斤,她瘦了…。呃,0。5~ 某夜一巴掌挥到存稿君脸上(怒):那是秤不准,不准…。 PPS:明天敬请收看――妖孽挥巴掌打人~ 第十四章 孤这人从来小气记仇(修)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吴大人不是说要带他从南门入城吗?怎么绕到这里来了?”苏颜心中一突,脚下却快步也穿过人群往路口走去。 果然前方不远处,迤逦而来一队长不见尾的华丽的王驾队列,队列最前方高大健硕的马上端坐着几十名面色冷峻威严的玄甲铁卫,那些人全都以着同一个姿势手按剑鞘,面无表情平视前方。 “叩见北晋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人群中有人带头喊了一句,齐刷刷数百百姓跪地迎接。 “惨了!你丫的这个时候跑这来,老娘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收呢,这下有的被吴老头啰嗦了。”苏颜皱着眉,不情不愿地也跪了下去。 王驾缓缓驰近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苏颜忽地摸了摸耳朵,然后仰起低垂的头看向马背上的人影。 “这些控马侍卫的武功这么高,这么多马蹄落地竟然都无声!”这一认知让苏颜来了兴致,她就这样微微仰着头,盯着自己眼前滑过的每一个玄衣侍卫的脸。 只可惜那些人的脸都藏在玄色帽盔里,从侧面看不分明。 苏颜边看边在心里嘀咕着--——看来世人说苏太后生前最是宠爱这位先皇最小的幼子之言果然不假,能将这样多武功卓绝的护卫全都拨给一个除了吃喝就是风流玩女人的王爷,确实算的上是盛宠了。 听说神宗皇帝足足大了他二十余岁,也许正因为年龄相差太远对皇位构不成威胁,所以民间才会一直传言说当初权倾朝野三十余年霸道无双的苏太后在立斩先皇数十名成年子嗣,扶持自己的儿子慕容泽登上皇位后,格外开恩放过了与自己关系交好的贤妃怀中的遗腹子慕容濯。 后又在他出生后不久接到关雎宫中亲自抚养,六岁那年封为北晋王,自此千恩万宠。 当然,这些年里除了他备受恩宠喜怒无常的名声传遍天历九州以外,更广为流传家喻户晓的是他那对女人来者不拒的风流名声和那折腾死人不偿命的……极度洁癖! 没错,他对女人来者不拒,但却又洁癖异常。 这两个在常人眼里看起来无比矛盾的点,却一直安然无恙地在这位爷身上存活了二十年之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那些满身脂粉香味的女人的。 难不成是只某个部位连着,其他地方离的远远! 想想那种香艳却又姿势诡异的画面,苏颜嘴角不觉咧开,咧开,再咧开。 …… 忽然,旁边一个人用力地撞了下她的胳膊。 “大人,大人,王爷问你话呢?”唐宗压低声音焦急地唤道。 苏颜下意识回首看他“什么?” “王爷在问你的话?”唐宗急道。 “王爷?”苏颜一个激灵,猛地一个抬头。 迎面撞见一张犹如明珠美玉,精致俊美到极点却也妖娆到极点的脸,那张脸直如描画,在长风冬阳之下依旧鲜亮得有些灿人眼目。 一刹间天地无言,皆为他华光所慑。 “怎么了,颜大人,是听不见孤说话吗?”慕容濯声音悠悠,听不出喜怒。 苏颜悚然一惊,抬首再望去,这一看,只惊的她差点一蹦而起,高喊出声。 “是他!……是他!” “是那妖孽,那个盗墓贼,那个春风如意楼中和自己过手,自己正在到处找的男人!” 苏颜脸上忽青忽白,脑子混乱,一颗心也蹦蹦乱跳。 “哎呀,吴大人……孤说你手下这都是些什么人哪,这么简单的话孤都问三遍了,怎么他还是跟个聋子哑巴似的?” “啊……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那吴忠慌慌张张地从马背上滚爬下来,踉跄着小跑到苏颜面前,低声喝道“颜夙,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回王爷的话,快啊?” 说完,他回首满脸堆着谄笑对坐在敞开的十六抬软轿上的慕容濯道“王爷请息怒,颜捕头平素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定是今日见到殿下明珠华光,一下子惊为天人了。” “哦,是吗?”慕容濯唇瓣勾着一抹悠然的浅笑道“这些年被孤的绝代风采惊住的人不少,但是像他这么蠢的倒还是第一人。” 说姐蠢? 苏颜彻底醒过神来,尼玛! 你才蠢,你才蠢哭到中华上下五千年古今第一人! 慕容濯似是察觉到苏颜的不忿,眉梢一挑还要再说。 却见苏颜在深深呼吸几口后,强行压制下心中的愤怒,平声道“王爷恕罪,方才小人不过是全神陷入了晨间发生的一起命案中,因此对王爷多有不敬,还请王爷宽宏大量,恕了小人不敬之罪。” “宽宏吗?”慕容濯倾身上前,趴伏在锦座玉栏上,宽袍大袖的云锦缎绣翠竹的的袍子松松挂在他身上,领口大敞,里面中衣潦草地束着,露出微微凸出的洁白精致锁骨。 凉凉吐字道“认识孤的人都知道,孤这人从来小气记仇,待人从不宽宏,也不大量!” “……” “宗池,告诉他,孤是怎么对待对孤不敬之人的?” 旁边一个墨色衣袍的男子冷冷道“扒皮、去眼、去手足、扔入蛇窟。” “……” “哎呀,那个精彩好看啊,孤养的那些宠物啊最喜欢往人身上的孔里钻了,你说孤要不要在你身上再多戳几个洞,好让那些蛇能多几个地方去玩呢,嗯……颜大人!”慕容濯悠着声音补充道。 此言一出,整个湖道旁数百人静静无声,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除了那些个妙龄少女,一个个恍若不闻这些恶毒的话语,一个个绯红着脸,偷偷瞄着那高台锦座上华贵妖孽的身影。 苏颜也恍若不觉那些话,只袖中拳头握了又松“若殿下执意要如此的话,那么颜夙也别无他法。殿下初来燕州,若是以颜夙一人之身能供的殿下心中爱物一顿饱餐,也能博殿下一乐的话,那么颜夙也算是为燕州百万父老恭迎殿下尽了一份心力了。” “颜大人这是在拿燕州百万父老来威胁孤吗?”慕容濯眉梢一挑。 “王爷,他不敢的。”吴忠连忙出声道。 慕容濯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旁边那个墨色衣袍男子快速左移一步,手起掌落,清脆一声啪响,打在了吴忠脸上。 ------题外话------ 抛夫弃子,总得做点啥! 在这句口号下,偶们几个老女人跑去唱了午夜场的K,然后后果就是第二天困趴了~ 现在还是星星眼~好困~我要搂着妖孽睡觉去了~ 第十五章 种马贱男!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霎时,吴忠原本就胖的脸瞬时更是肿起了一大块。 “孤说话素来不喜人插嘴,谁人再说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开口了!”慕容濯冷冷道。 吴忠吓傻了一般地捧着脸“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苏颜也心中一惊,她没想到慕容濯竟然肆意如此,明着对一州之府如此狠辣,说打就打,而且还是让一个侍卫动的手。 此人果然不是好鸟! 苏颜想着,若是可以逃过今日这一劫,一定不能让这人看出自己是刘惜莹一事,否则只怕后患无穷。 定了定神,她垂下头“还请殿下息怒,也莫要怪责吴大人,小人方才所言绝无要挟殿下之意,想来小人不过是一普通衙役,又何德何能可以行此之意呢。” “普通衙役吗?”慕容濯撩起手边一块白巾擦起手来“你可不普通,孤还没进这燕州地界就已经听说了你的威名,人人都说燕州半年前出了一个神捕,办案如神。” “他人谬赞,小人莫不敢受。” “你是不敢受!而且孤觉得你确实受不起。”慕容濯讥诮笑道。 “一个传闻中干练果决英勇的神捕大人,竟然是一个被人容貌就给迷晕了头,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蠢货!” “......” 苏颜深深深呼吸,强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意。 地头蛇压不过强龙,她决定不再辩了,反正这个妖孽脑回路不正常,好似看自己不顺眼,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能给毒言回来。 果然,慕容濯见他不说话了,这才幽幽一叹道“行了,孤初来乍到,也不想被人说孤狠毒霸道,其实孤还是很喜欢燕州的,特别是燕州的美人们!” 边说他还懒懒朝湖边跪着的一溜年轻女子们看过去。 那些女子一见,本已开花的芳心更是怒放不已,也有那几个胆大的竟是眼神勾勾地回望了去。 种马贱男! 苏颜心中低低咒道“姐祝你早日染上花柳艾滋,早日归西。” “颜......哎,你叫颜什么?”慕容濯喊道。 “在下颜夙,容颜之颜,夙夜之夙。” “夙!”慕容濯冷哼道“真俗!” 苏颜目无表情地听着,这个男人从盗墓那夜开始就嘴贱没停过。 慕容濯见他还是毫无反应,也敛了再说的兴趣,只懒懒往后一靠,抽出另一张白巾继续擦着手道“这样吧,孤今日见到这么多美人心情好,就破例宽宏一次恕了你的不敬之罪,只不过,有一条件!” “殿下请说?”苏颜道。 “既然他们都将你夸上了天,说你有非凡断案之能,那么你就在今日午时前断了湖边那一桩水中浮尸案吧,若是你在午时前能查出真凶,那么孤就饶你不死,可倘若你断不出,那么你......” 他顿了顿,笑着道“就去给孤的宠物们做午膳吧。” 苏颜瞬间石化,这离午时也不过还有一个半时辰,她上哪去找杀人凶手去。 这要求不是坑爹,哦不,坑姐吗? 正犯愁着,苏颜不经意间看见旁边吴忠肿的老高的脸,她立即道“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听得说小人极擅断案,其实小人不过是有些许拳脚功夫在身,以往燕州那些悬案都是吴大人之功,小人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不敢冒功。”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打算拒绝孤的条件,直接选择以身喂蛇喽?” 说着慕容濯又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多时从身后上来两人,扛着一个盖着黑布的四方铁笼,黑布一掀,露出里面爬满的数条手腕粗细的蛇。 那些蛇身五彩斑斓,腥臭异常,乍见阳光和人群,那些蛇一个个绕着铁笼吐舌长长的红信,像是下一秒就要从里面溜出来一样。 苏颜身上疙瘩起了一地,她不怕死人烂人,但是却也极为恶心这些滑腻的爬行动物。 僵了片刻后,她硬着头皮道“小人选择前一个!” “嗬嗬嗬嗬......”慕容濯笑看了苏颜几眼后,低低笑起“既然如此,那么颜大人,就请吧。” “是!”苏颜认命地以剑撑地起身,缓缓走向那停在岸边的尸体。 慕容濯则是让侍卫在湖边拉开了一条线,将所有围观的人群拦在了外面,他自己则是择了一处地势较高较荫凉的空地,翘着腿半躺起来。 ...... 这边,苏颜知道时间不多,也知道自己身无退路,所以专注地思索起来。 她先是问明了仵作张崇良的死因,知道他身上有多处剑伤,其中致命一击乃是胸前入肺的一刀,再死后被人弃尸湖中。随后她又唤来晨间发现尸体的中年人,那人说自己是早上从城外挑着货物进城叫卖,因货物摇晃泼洒溅上了身所以走到了湖边想要简单擦洗的,不曾想就在草丛中碰见了这个东西。 苏颜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那个人的手和肩膀,发觉那人手指粗糙,双肩上都起来层厚茧,确实像是每日担着货箱来回奔波的样子。 她又问了几个张府商行里的掌柜,近日在生意场上有无与人结下仇怨,那些人都齐齐摇头说张崇良是属于在燕州出了名的为富且仁,人缘极好,而且他幼时从外地孤身来燕州,白手起家深谙商场中和气生财之道,因此这十多年来从未与任何人结过商仇。 问完这些,苏颜走到那被人弄的醒转过来的张夫人面前,张夫人年纪约莫四十余岁,保养良好的脸上如今满是泪痕,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几个美貌的妾室。 那些人一边自己低低哭着,一边安慰着张夫人。 看见苏颜过来,张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泪,哑着嗓子悲痛地喊了一声“大人......” 苏颜嗯了一声,问“你家老爷那一日出的门?” 张夫人道“约莫是上月二十日左右,夫君那夜说是月底江州有新铺开业,他要亲自过去看看。” “走的时候只带了马夫?” “是的!老爷起家不易,所以日常行事也从来不喜多人随伺,那李屯在府里多年,每次老爷出门都是他一人陪着。” “李屯是何来历,平素为人如何?” “大人是怀疑他吗?张夫人含着泪眼激动道。 苏颜冷冷看她一眼“直接回答问题!” 张夫人一吓,忙又道“他是五年前招进府里的,原本是在前厅做杂役,后来府中老的马夫年迈回了乡下,老爷见他平素老实,再加上他以前常在马棚打下手就提了他管着马房。至于为人嘛,我身在内院接触不多,只是偶尔听老爷提起说他心思灵巧,今后可以换到铺子里跟着跑跑生意什么的。” 苏颜听完,一偏头招过唐宗来吩咐了几句,唐宗点着头去了。 接着苏颜又问了张夫人和其他妾室几句,都没有发现可疑。 眼看着时辰一分一秒过去,那些蛇腥味迎风吹来,腥味夹杂着尸臭,苏颜只觉头痛无比。 偏偏这时,远远传来高台之上那人与几个女子的调笑声,不知何时,他那十六人抬的软轿上已经围坐了三两个华衣女子。 ------题外话------ 预告:简介中的片段下一章出现喽~ 慕容濯(奸笑):嘿嘿,颜大人,明日午时断不出来案子,就罚你脱了衣服上孤榻上来见~・ 颜苏苏(面无表情):可以,你丫的先去脱光躺好,姐要在上面~ 第十六章 脱衣献身!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只听那些女子一个个娇羞满面地掩唇痴笑着,只不过她们好歹也还记着自己良家女子的身份,只在他身边坐着,没敢整个人靠上去。 慕容濯似是察觉到苏颜看来的凶光,嘴角一扬。 万众仰慕中,只听他神态惫懒风流,却语声如刀道“颜大人,这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要是午时前你破不了案,那就准备好......脱衣献身吧” 有没有搞错,脱衣献身喂蛇吗? 苏颜愤而仰首怒视,看他那同一个时辰里起码重复了不下三百次的擦手动作,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擦你妹!让你个盗墓贼恋尸癖,装三岁小盆宇讲卫生,爱干净! ...... 不过,她只敢瞪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人在屋檐下就是要低头,那个妖孽连州府大人都敢当场甩巴掌,她可不想真的成为蛇的午膳。 再次认命地收了瞎想的心思,苏颜走到那烂的不成人形的张崇良身边,重新细细查探起来。 仵作说的没错,张崇良身上好几处刀伤,浑身也被泡的肿的不成人形,那些刀伤切口凌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拿着砍刀,胡乱砍出来的一样。 生意场上没有结下仇人! 平素待人和善,在府里时也没有什么异样! 从死的时辰上看应是人还没抵达江州就死在了半路上! 没有勒痕,手上没有,腿上没有,脖子上也没有,应该没有被人用绳索捆住囚禁。 苏颜心中一边念叨着一边看向那挤在一处互相扶着垂泪的几个女人“看着家庭和睦,没有妻妾不合,难不成真的是那车夫因为什么原因对他起了歹念,所以在路上偷偷杀了他。” 可惜,时间紧迫,江州离的又远,否则真该派人在去江州的沿途上打探下有无异样。 她这边想着,不知不觉日晒渐强,离午时已不过还有半刻之时。 苏颜心中越来越沉,她慢慢站起,用剑鞘拨弄,将刚才被自己翻的背趴过来的张崇良推了推,让他脸面朝上。 忽而,一样东西映入了她的眼帘。 苏颜陡地一惊,她迅速弯腰蹲下,寻了个角度迎着日光细细看着,一会过后,她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锋利的短匕首,斜斜地将张崇良胸前的一小块破裂的口子撕的更开些。 旁边原本围看的人也都发现了苏颜的异常,一个个小声议论起来。 议论声引起了慕容濯的注意,他衣袖轻拂让人把那三个女子遣了下去,再让人把软座从树下挪的离苏颜近了些。 “还有二刻钟!”慕容濯悠悠然道。 苏颜不闻也不回头,只继续着手中动作,不一会,张崇良胸腔被打开一角,露出里面交错的脏腑内器。 盯看了两眼后,苏颜站起,拔腿就往外跑去。 “哎,颜夙......”吴忠以为他要跑,赶紧急急喊道。 苏颜头也不回,往城西方向狂奔。 宗池望望慕容濯,却见慕容濯嘴角含笑依旧一脸自在的样子,只得暗暗收回步子。 那站的黑压压的玄甲侍卫们也都一个个直挺挺地站着,任苏颜扬长而去。 ...... 吴忠喊了一句以后,见慕容濯都不拦,也只得收了口,苦着脸继续在太阳下晒着,冬日午阳虽暖,可晒多了却也让人受不了。 不知何时,慕容濯已经让人燃起了一根长香,香尽时辰即到。 过了一会,周宗回来了! 又过了长长长长的一会,就在那香几乎就要燃尽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一个青色身影,那身影身姿矫捷,两个起落就到了唐宗眼前。 拽过他,两人低低私语了几句后,只见苏颜手中一枚银针射出,那还剩了短短一截的香火忽地熄灭。 人群惊呼中,她缓缓走到慕容濯面前,跪下! “哦,颜大人这是断完案了吗?”慕容濯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味。 “是!” “找出凶手了?” “没有!” “那你这是打算要提前献身吗?”慕容濯眉眼弯弯,语气暧昧,不知情的人听起来还以为哪个美女要献身给他一样。 苏颜平静道“小人虽然没有找出谁是凶手,但已知那人藏身在何处。” “何处?” “那!”苏颜抬指,直直指向那站着的张生和张大夫人一群之处。 “哦,是吗?慕容濯轻笑着也看了过去。 张夫人等人被苏颜这么一说,再被慕容濯这么玩味一看,吓得七魂去了八魄。 “颜大人,你......你说什么,凶手在我们几人之中吗?”那张夫人抖着声音道。 那管家张生也急急上前一步,慌道“大人,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苏颜不答,只招了唐宗一起将那张崇良的身体抬的往慕容濯身前又近了近,而后用剑悬指着张崇良胸前的空洞。 “殿下请看,此处是人体之胃之所在,所有人吃喝之食都会经过此处汇集,再转成热量供人存活之用,按理说正常人的此处该是呈囊状,色泽正常,可您看他这里,底部、体部和窦部都呈黑褐之色且侵蚀严重,这分明是一种被毒物所蚀之状。”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毒死的?”慕容濯也不嫌污眼,依旧颇有兴致地笑问着。 “不是!是慢性中毒,而且是长期不断食用的那种。”苏颜正色道。 “倘若他是被人下毒害死,那么不可避免的在他的喉部、颈部和食道中都会有明显迹象,可是方才仵作和我都没有查探出来,而偏偏他的胃脏却被*若此,那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他一直长期食用一种有毒之物,那物毒量极浅,日积月累方可呈今日之效。” “而能长达数年地给死者暗中服下这种毒物的,非他身边极为亲近之人所不能得,所以小人才猜测凶手即在此间张府众人之身。” “嗯,听之有理!”慕容濯难得地点了点头。 那边厢,张夫人等人一听慕容濯说出这种话来,当即整个人跪在地上,颤声道“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还民妇夫君和民妇一个清白。” 其余人等也都吓得双膝一软,或声辩自己清白或求做主。 慕容濯双手一摊,懒懒道“颜大人,孤记得自己方才之言好像是说让你在午时之前破案,如今你只是倒出疑虑却并未抓到真凶,且你看他们人人喊冤的样子,这倒是让孤如何是好呢?” ------题外话------ 说话算话,章章有妖孽喽~虽说这丫的贱了点~ 第十七章 以身喂蛇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见话已至此了他还不愿放过自己,只得转身咬牙问“府里有几人可自由进出书房?” 一个妾室虚软着声音回道“老爷书房中有所有商号历年账册,因此平素都不许我等人进出。” “果真一个都没有?”苏颜声音陡地严厉。 “没有!平素就连打扫都是老爷自己亲自来的,那钥匙也只有他有,从来贴身不离。”那个妾室鼓起勇气继续道。 苏颜默了默,从袖中掏出一个深褐色的茶盅扔在地上,垂眸淡声道“午时已到,本捕并无多余时间去府中查清你们之言孰真孰假,但你们莫要在我面前喊冤,也莫要在我面前说谎,我知道凶手就在你们之中,而且那毒就下在书房的这个茶盏中。” “我只一句,午时将过,倘若本捕要被迫以身饱蛇腹的话,那么你们中的每个人,都势必......随我下去一起陪葬!” “不要怀疑,也不要心存侥幸!除非,你们能飞的快过那只鸟! 话落,手中银光一闪,一只木雀从天而降,重重砸在苏颜脚下,翅膀扑腾了几下后再也一动不动。 “主子?”宗池见状朝慕容濯低唤了一声。 慕容濯食指轻抬,宗池便又退了回去。 ...... “怎么,还没人肯说吗?”目光冷冷从各人脸上扫过扫过。 半响过后,终于另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年轻妇人再也忍受不了地大叫一声,她跪爬到苏颜脚下,指着张夫人和张生哭喊道“是他们,是他们,他们二日前抢走了我的孩子,然后威胁我们说万一以后有人问起府中事情特别是书房的事来,一定都要说那书房无人可进,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那书房除了老爷还有张管家也能日日陪着进去。” “大人,求求你,我说了实话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七岁,才七岁啊......” 此言一出,整个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那剩下的两个女子也都跪爬了上来,一个个说着同样的话。 而那张夫人和何升则是惨白着脸,看看苏颜,唇角阖动半天。 “大人,您不能听信她们几人的话,我没有杀死老爷,没有,我也是早上才知道老爷在这里遇害,又怎么会在二日前威胁她们?” “是啊,大人”何升也急着连连叩头道“如果此事真的是小人所为的话,那小人只靠下毒就可以了,又怎会弄出这老爷失踪一事来,再再退后几步来说,就算小人半路下了手也那会细心藏好老爷的尸首绝不会让他在这浮现的,所以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啊,大人!” 说着,他又转向慕容濯的锦座,继续磕个不停。 苏颜顺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向慕容濯,发现他依旧还是笑吟吟等着看她笑话的模样,心中再次低咒一声,冷冷道“原因为何想必你们心中比我清楚,如果你还是抵死不招的话州府里多的是手段让你把话都吐出来。” “而且若是我没猜错的,那马夫李屯想必也已经为你们所害,你们可以不承认,那就等着州府的人搜遍全燕州和江州,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吧,想必......因是离这河道也不远吧。” 说着,她从腰间解下随身带着的自制轻便镣铐,走到何升面前,拉起他的手腕就往上套。 怎知,镣铐沾手那一刻,那何升忽然双手用力将苏颜往外一推,随即起身,扭腰就往外窜去。 那速度极快,苏颜一个不妨被他推的退了半步,待她稳住脚步再看时,那何升已然逃至了湖边,眼看就要扑腾下水。 苏颜面色一冷,抬步就追,才追了两步,就见那何升不知为何凝住了身形,而后竞像是背后被一股巨力吸住一般,腾空而起,再砰的一声,被倒翻着重重甩在了离苏颜不足一尺的地上。 苏颜一怔,一抬头,正好看见隐在人群中坐在轮椅中的一张清辉静默的脸。 是白玉楼! ...... 苏颜心中一暖,微微弯唇示意后,右手咔嚓利落一声锁住何升的手,再用力一踢,将他直直地踢到了那装满了蛇物的铁笼身边。 那些群蛇被这轰然砸来的一物惊吓,立刻满笼地挣扎乱爬起来,还有的直接用脑袋挤着铁圈,长长地红信直接往何升脸上舔去。 这一番变故来的突然,也结束的迅捷!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躲闪不已的何升以及早已瘫软在地的张夫人,可却唯有慕容濯和宗池眸光有意无意地盯看着方才苏颜含笑的地方。 可如今那里除了一个个探头唏嘘指点的普通百姓外,并无他人。 半响后,慕容濯亮着眼眸,笑道“想不到啊,颜大人今日倒真是令孤大开眼界啊。不错不错!吴大人,你好眼光,居然揽了这么一员得力干将,看来很快我燕州府就可以太平清明了啊!” 那被宗池扇了一耳光的吴忠乍然听见慕容濯这一声夸赞,当即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过那眼泪也很有可能是原先额上的冷汗滑溜下来的。 总之就见他满含热泪地连连弯腰道“不敢不敢,都是为皇上为殿下效劳。” “谢殿下夸赞!”苏颜也淡淡道。 慕容濯笑看了苏颜一眼,道“孤说话算话,既然你破了此案,那么孤便恕了你冒犯之罪。” 说着,他又擦了擦手,随手把那白帕一扔,正在落在何升头上。 “正好午时,开膳吧!” “是!” 身后那看守蛇笼的墨衣侍卫一把拎起何升往旁边一辆宽阔的马车上一扔,自己随后也钻了进去,刀光几闪。 “啊......”数声凄厉无比惨叫声从马车中传出。 紧接着,那个侍卫满身鲜血地从马车中下来,提起蛇笼掀开一角往马车里一塞,同时,旁边几个墨衣侍卫利落地从身上掏出铁钉,眨眼间将那马车窗帘、门帘钉了个严丝合缝,再无一丝空隙。 数百燕州臣民,个个脸色煞白,有那担心的更是捂眼捂耳,浑身抖如筛糠。 寂静的雪地里,只见那马车各处激烈的碰撞声,那各处帘布被人拼命挤压起伏、再被东西猛地卷走的晃动光影,以及那仿若癫狂,咆哮回旋在九天之中的歇斯底里嘶吼。 “走吧!耗了这么久,孤也饿了!” ------题外话------ 其实我也怕蛇,可还是忍着恶心写了这段~有关这个案子后续还会有些解释,在以后的章节里~ 另发完这章估计有快4万字了吧,希望赶紧首推~首推当日会加更哈~ 第十八章 姐的命无价!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吴忠猛地回神,声音不稳道“下官已经备好酒菜,殿下请,请!”说着,脚步虚软地往自己坐的那匹马上爬去,他今早出城是坐的本是官轿,可后来看见慕容濯是坐露天软辇,他就没敢再坐,只要了一匹马骑在身侧跟着。 许是脚步太软,他爬了两次都上不去,后来还是在身边一个亲兵的扶住下勉强登了上了。 “起!”宗池长长喝了一声。 那数十骑玄衣铁卫齐齐挥鞭走动,依旧是落蹄无声。 只除却那渐渐低迷至不闻的挣扎声! ...... 剩下的事自会有人收拾残局,苏颜看着那已经走远的仪驾,眉头愈皱愈紧。 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居然是他,北晋王! 可刘惜莹亦或是雁南一个小县的刘府又怎会和眼前这个权势显赫、洁癖风流且狠辣的北晋王勾上关系呢,还让他不惜亲自夜里跑到坟山挖自己出来。 再加上自己今日莫名被他盯上,又折腾了这么一出!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怕自己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苏颜重重一叹,走到湖边就着湖水洗净了双手,然后往家中走去。 才走到门口,十五就从里面打开了门迎她进去。 白玉楼也正坐在庭院门厅下,膝上盖着薄毯,见她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他微微一笑“你回来了,累了吧,快去洗手换身衣服出来用膳吧。” 苏颜嗯了一声,接过十五递来的特质消毒水重新洗了手,又回了旁边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男袍出后,发现白玉楼还留在原地等着。 她快走两步,语气责怪道“如今冬日天寒,就算出了暖阳但依你的身体状况也不合适外出,下次就在屋里等我就好了,别再出来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娇弱,流剑山庄庄主要是连这么一点寒意都受不住的话,传出去我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是是是!” 苏颜走到轮椅后面,推他往房内走去“流剑山庄是武林第一庄,我们白庄主也最是风流倜谠武功天下第一,那么好了,请问,你能不要每年在药池里泡五个月不动弹,能现在把你膝盖上的东西拿掉吗? ” “能不能?”她弯着腰往前探身,绕到正面平视笑对着白玉楼的眼睛,还故意眨巴了下。 白玉楼愣了愣,嘴角缓缓松开,一指戳上苏颜额头“算你狠!” 苏颜听了哈哈一乐道“这种话如今你也说了啊,还记得刚上山时我说的时候你还动不动就训斥我的。 “我刚才有说什么吗?”白玉楼说这话时的语气异常肯定,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摆明了衣服抵死不认的态度。 “当然有说,我都听见了,诶,你说这些词你都是从我这学的,要不你叫我一声师傅当谢礼吧,能让江湖人人慕仰的武林第一庄庄主喊我一声师傅,那种感觉一定爽极了。” “那你先把我从火海救你,再让你在无间山上白吃白喝半年的谢礼先送我房间来先。” “额......”苏颜顿时气瘪了下来。 算了! 救命钱,姐的命无价,无价啊,姐还不起! 所以她很干脆地舍了这个话题,换个道“那下次别在门口等我了!” “好!”白玉楼干脆答道。 苏颜这才罢了,拿起汤勺在桌上巡视了一圈后,抬头问花音道“哎,不是说今天有排骨汤吗,怎么没见着?” 花音小声道“在膳房了搁着呢,公子说怕小姐你上午断完案后会没有什么心情再见什么......骨头肉的,所以就没让奴婢端来。” “这样啊?” 苏颜本来是想着不喝也罢的,不过转而又想起上午那个妖孽,在看完那么一幕血腥残暴的大餐后,还能在临走前悠悠来一句“孤饿了!” 她就觉得,凭什么他就能吃下! 不行,姐又不比他差,姐也要吃! 所以,她坐直身体,对花音道“去,端来吧,我吃得下!” “哦,好!”花音没有见过上午的恶心状况,所以苏颜一说她就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白玉楼闻言面色也很平静。 倒是站在另一边的断魂摸了摸自己的胃,又皱眉看了看苏颜。 ...... 不一会,花音就从膳房端来了一个瓦罐,然后盛了一碗给苏颜。 苏颜接了过去。 当花音的手递到白玉楼面前时,他抬手止住了花音的动作,又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要给我吧!”苏颜顺手又接了过去,放在自己面前,拿起汤匙喝了起来。 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十五的手不觉又摸了摸胃的方向。 白玉楼挑了几片清蒸的冬笋和菇片入口后,放下筷子搁在一旁,缓缓开口道“苏苏,要不随我回无间山吧?” “什么?”苏颜正吃得起劲,上午费了她许多脑力和体力,因此她腹中也正是饿的慌,一时没有听清白玉楼的话。 “我说,随我回无间山吧?” 这回苏颜听清了,她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他。 “苏苏,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念着你爹娘的仇,我心中也很是抱歉这一年来都没有能帮你追查到真凶,但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怀疑对手的隐秘和强大。” “半年前你决定下山来燕州,以男子身份入府衙行男子之事,虽然我觉得于一个女子来说这种做法其实极为不妥,但我更心知你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否则当日师傅也不会一眼相中你收你为徒,所以我并未拦你。但是如今你来燕州已然半年,不论明察还是暗访,都还是了无结果,所以我觉得是时候了。” “苏苏,随我回山吧!” “虽说你我相识甚短,但师傅于我有大恩,既然他死时的遗愿是让我护你,那么此生我必定会倾我之力护你助你。” “今日我说这番话并不是想劝你弃了这一段仇,反之,此仇我定然会替你解决!只是如今一则对手强大且隐在暗处,你在外面多留一日就会多一分身份暴露的危险;二则你也看到了今日北晋王喜怒无常的样子,你今日被他盯上,虽然侥幸逃脱但是难保他日他不会再找你麻烦,到时万一我无法助你又或者......” “没有万一!”苏颜打断了他的话。 静了片刻后,苏颜触迎上白玉楼关切的眼神,暖笑道“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也很感激,但是我不会离开燕州的。” ------题外话------ 玉楼(撒娇):小苏苏,乖,随我回无间山吧,师轰给你糖吃…? 苏苏(笑着):脚不觉往楼楼方向挪去… 妖孽(勾勾手指):乖,来爷怀里,爷这也有好吃的。 苏苏(咧嘴笑着):你有啥? 妖孽银影一闪,直接来个壁咚加床咚…爷有爷自己~ 第十九章 色中饿鬼!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为什么?”白玉楼平静问。 苏颜低下头。 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如果这些话他是在前两日夜间提起的话,也许她真的会考虑,因为这半年来她确实利用捕头的身份查遍了一切可能有线索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但是,今日不同了! 那个妖孽……出现了! 先是在青楼里,而后今日以着她从未敢想过的北晋王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占了刘惜莹身体的她,流淌着刘府血脉的她,亲眼见过那场大火的她,不能走了! …… 但这些话,她并不想和白玉楼说。 她虽生性懒散,虽想在这异世舒适过活,但却不会将一己之任推脱给他人! 再说慕容濯绝不是个好惹的货!白玉楼残破之身支撑流剑山庄威名已不易,她不想他为了自己惹上慕容濯那个大麻烦。 停了停,苏颜起身,坐的离白玉楼近了些,又替他拉了拉下滑的薄毯,笑叹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刘家的女儿啊!因为我亲眼见了那场烧死他们的大火,因为我是师傅的徒儿你的师妹,因为今日的我…是颜夙!” “如果你还想问的话,我还可以再和你说上几十上百个为什么!” “玉楼,你该懂我的!我知道你懂,虽然你心中一直很惊讶,很好奇,甚至很怀疑,为什么刘家那样古板的环境下竟会生出我这样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儿?为什么我的行为举止一点没有这个朝代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为什么我可以惊世骇俗地扮成男人混在男人堆里甚至学着男人逛青楼拥妓子?为什么我总是能说出一些你从未听过的话听不懂的事?”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白玉楼看她,眼中隐有波光耀动。 一刹静默! “对不起,玉楼,我不能!我不能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些话不能对你言,而是无论我说了什么这世上都无人能明,甚至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天意为何!”说这话时,苏颜低下头,脸上有一刹的迷离。 白玉楼静静看她,眼神晦涩难懂。 片刻后,他双手交握搭在膝上,缓缓道“那就让十五留下吧,山中有事我明日必须回去,有十五在你身侧,就算慕容濯有意为难你我也可安心些。” 两人目光交汇,苏颜轻轻一笑,笑意轻软而又温醇“好!但你自己也要小心,回去处理完事情就赶紧回药池里躺下,泡满半月再起来。” 白玉楼脸色微苦。 苏颜又笑道“记得,要满半月哦,要是让我知道你少泡一天,我就把十五踢回山去。” “少一天你怎会知道?”白玉楼失笑道。 “那当然!”苏颜笑站起来“你当姐在山上半年是白待的啊,姐自然是养了几个小心腹眼线专门监督你的。” “你是说权五和玉英吗?他们俩下山前刚被我给罚去了后山禁闭,理由是……私窥庄主行踪!”白玉楼淡淡道。 “你……”苏颜脸上笑意僵住,再冻住! “算…你…狠!” “彼此彼此!” “我饱了,不吃了,我困了要去睡会!”苏颜腾地站起。 “白玉楼笑吟吟,也不拦。 苏颜当真就往门外走去,不过脚刚迈出大门,就听门外匆匆跑进一人,那人跑的满头大汗,正是张掖。 ”大人,您在这就好,北晋王那边正急着找您,让您过去呢?“ ”过去做什么?“苏颜没好气地道。 ”说是请您一起用膳!“张掖干哑着嗓子道。 ”用膳,不去,就说我刚吃过了,而且吃的很饱,多一粒都吃不下了!“苏颜想也不想地脱口回道。 ”额,这个……“张掖咽了咽口水,又往内室看了看,室里只有一个男一女,两个人正在收拾桌子餐盒。 苏颜也跟着看了一眼,没有见到白玉楼的身影,她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江湖中人扯上关系,所以避了起来。 再一看,张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内心无比挫败地一喊! ”走吧!“苏颜翻着白眼,认命地道。 谁让她刚才跟某人煽情的话说一堆还打死也不回无间山呢,既然选择不回,那就得暂时任那妖孽折腾! ”哎!好咧!“张掖一喜,赶紧追上了苏颜的步子。 ”他们在哪?“ ”在春风如意楼!“ ”什么?“苏颜差点惊掉了下巴”不是听说是定在弘鹤楼的吗?怎么去了青楼了?“ ”没错,本来吴大人是引着晋王殿下去弘鹤楼的,那边酒菜也都是备妥的,谁知道车队在路过春风如意楼的时候,殿下忽然起了兴致,点名说要去那里用膳,吴大人无法只得应了。“ 起了兴致!莫不是那个地方起了兴致吧! 种马!渣男!色中饿鬼! 苏颜边骂边继续走着,不一会就到了春风如意楼的门口。 且慕容濯像是生怕不知道自己来逛青楼一样,那几十个玄衣铁卫就那样横成两列大喇喇地守在了楼门口。 越过他们走进门,一楼空旷,这里像是被人清了场,随后一个墨衣侍卫上来指指身上的剑,然后指指楼上。 苏颜顺从地把手上的剑扔给他,上了三楼,门被人霍地打开。 无比庞大且香艳的场面扑面而来! …… 整个三楼半边的屏风栅板被人收起,笼成一个超大无比的厢房,且这厢房中人多的一眼数不清,除了燕州府里有些品级的官员外,余下的,都是女人! 而且是衣衫薄的如纸、透明如纸、除了三点遮住其她等于全露的女人! 基本上,苏颜觉得,整个春风如意楼里数的上、数不上号的姑娘都在这了! 只不过,为毛,好像某个最为关键的主角不在! 苏颜看着人群正中间、最上方的那个宽大的软榻,上面餐肴凌乱,但却空无一人。 ”唉,颜夙……嗝……你来了,快……嗝……快点过来!吴忠摇摇晃晃地站起,对着苏颜招手道。 苏颜朝他走了过去,一路上拨开那些个喝的媚眼如丝靠过来的女人,勉强半个屁股坐在了吴忠挪开的半个位置上。 “大人怎么醉成这样?”苏颜其实想问的是,为毛这里人人都醉成这个鸟样。 ------题外话------ 哈哈,猜猜妖孽去干吗了,猜中有奖,50币币好了~ 很好猜的哦~ 第二十章 白日宣那个啥啥!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放眼望去,这里哪像一个正经官方政治色彩浓郁的接风宴,这摆明了是她以前执行任务时突袭某个彩色场所时的实况直播嘛。 “嗝……”吴忠又大大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那不知吃了什么的味道直冲的苏颜差点把胃里喝的汤全都翻吐了出来。 “大人,您喝点茶解解酒吧?”苏颜屏住呼吸别过头去,端起一杯茶递给吴忠。 吴忠迷蒙着双眼,肥手胡乱把那茶盏一拨,泼湿了半个衣袖,可他依旧浑然不觉道“本捕没醉,没醉,我说颜夙啊……嗝……你知道吗?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晋王殿下可是狠狠……嗝……狠狠地夸了你一番啊!” “卑职不敢,而且今日都是卑职的错,连累大人您被殿下……” “嗳……没事没事!”吴忠拨开苏颜其实是想捂鼻子堵熏臭的手,整个肥手臂重重地压在了苏颜肩上,凑来低低道“殿下刚偷偷和我说了,他啊,这次其实是出来替陛下暗中物色京中无极门掌教人选的,无极门,你听说过吧?” 苏颜点点头,她知道,无极门讲白了就是皇帝在明面上养的暗卫,亦或是有点类似于她以前看的小说中四大名捕中的六扇门一样,独立于天历朝法刑司之外,专断皇帝指派的专案要案。 只不过苏太后在世时靠着铁腕治世,天历朝传承了百年的无极门被弃用许久,想来如今神宗皇帝掌权,竟是要重新启用的意思了。 “你听过就好,我告诉你啊,殿下和我说了,他很看好你,其实今天上午他是故意刁难你的,他其实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否可堪大用?” “啊……嗝……”吴忠说完又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这下,苏颜是真的被熏的有点受不了了,再加上她也实在不喜被一头醉猪这样压在身上占她便宜,所以她双手将吴忠肥胖的身体往右推了推,再次举起茶盏给他道“大人,您还是喝些茶润润吧,这些事情明日再说不迟!” “额……好!”这次吴忠终于接过,一口一尽。 苏颜再次看了看那空无一人的软榻,皱眉问道“大人,这殿下怎么不在此处?” “殿下啊……”吴忠笑的暧昧着一指那软榻之后再两重屏风之后,低笑道“殿下在那解酒呢!” “……” 苏颜唇角猛地抽搐了几下! 怪不得,她先前就觉得那里好像有人影叠伏起落,但也只是想着估计是风吹帷帘亦或是有人醉酒不稳所致。 没曾想,却是光天化日,朗朗众目,某人在白日那个宣那个啥! 饶是她早前也曾私下被某岛国影视产业熏陶过,三观本也不太正,但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个更奇葩饥色,在女人身上解酒的! 说好的洁癖呢?都给狗吃了吗! “嘿嘿,莫惊莫羡!”吴忠看他下把都快掉地下的样子,依旧笑的暧昧道“要不你也来一个,账记本官头上!” 我勒个去! 苏颜正想要严词拒绝回去,却见那屏风霍地被人拉开,一个领口微裸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但见那人姿态慵懒地随手拿过旁人递来的披风漫不经心地系上,再遥遥往这边一望,漫步走来。 而他的身边,隐约一个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女子则依旧是软趴在榻上,一副被蹂躏过头起不来的娇弱模样。 …… “颜捕头可是让孤一阵好等啊?”慕容濯微眯着凤眸,嗓音微微涩哑! 没错,你是一阵好等,不过是在女人身上边快活边等而已! 苏颜已经懒得再鄙视这个人了,她佯作惶恐道“下官不敢,下官白日间办案时身上沾染了些许不洁之物,不敢污了殿下的眼目所以先行回府清洗去了,不曾想殿下还记得下官,下官不甚惶恐!” “这就惶恐了吗?怎么孤倒是觉得颜捕头胆色甚是不小呢?” 慕容濯斜靠着坐回软榻,捡起榻边一双薄透手套带上,再接过宗池抱来的一只通体雪白的棕眼狐样之物,一下一下无意地摸着。 苏颜看了他那手套一眼,垂下眼眸道“下官确实惶恐,下官今日晨间无意冲撞殿下,如今能得殿下宽容得恕,心中感激不尽!” “感激就不必了,孤说过,你若是能破了那案孤就饶你,孤说话从来说一不二!” “谢殿下!” “谢也不必,你若是破不了,那么孤也定是不会饶你的!” 苏颜道“下官侥幸而已,也是那张崇良有冤在心,在天之灵眼见殿下在场所以才会保佑下官察觉了那处异样,否则就算下官有通天之能也是无法得知那妇人与管家有异的。” “哦,孤倒是没想到颜捕头断案时还信天命一说?”慕容濯深眸一眯。 “自是信的。”苏颜忽略慕容濯语中的嗤笑之意,昂头答道。 这话倒是大实话,不信天,没老天,她能莫名奇妙地穿到这个鬼地方来! “嚇嚇……”慕容濯低头轻笑数声,淡淡吩咐道“来人,倒酒,孤要与颜捕头喝上一杯!” 声落,旁边宗池立即招手端来两个干净的酒盅。 “来吧,颜捕头,庆贺你我今日第一次相见,虽说开头不甚愉悦,但孤却甚是欣赏于你,来,干了吧……” “多谢殿下!”苏颜直接拿过一杯,双手捧着喝了。 慕容濯见了,也笑着捻起那只翠绿色的玉杯,仰首一饮而尽。 他饮的极为随意,那清澈的酒液沿着他的嘴角往下,顺过弧度优美的颈项,滑落至锁骨,再往下,望去说不出的有多魔魅勾人! 只看的在场那些青楼女子一个个含情凝睇,秋波送的眼睛都要抽筋。 而慕容濯也似是很享受这种待遇,一双眼睛也在人群中乱飘着。 然后,一个被飘到的红衣女子更是大着胆子直接娇羞地软软地偎依过去。 眼看就要靠上他的手臂,忽然那棕眼猫喵呜了一声,冲着那女子伸了伸爪。 那女子一怔之下,见是一只可爱的猫,就讨好地想要去摸摸它,没曾想,手刚伸出去,就见那猫忽然一跃而起,张大嘴巴露出非一般尖锐的牙齿朝着女子手腕狠狠一咬。 咔嚓一响!骨肉撕裂之声! ------题外话------ 苏苏(鄙视狂吐):你丫的色中恶鬼,离我远点! 妖孽媚笑着近了一步! 苏苏:你再走近我就死给你看~ 某夜一把推开苏苏,大笑“哈哈,你不要,我来~” ps:感觉在这章要重申下:男女主身心干净…灰常干净啊~ 第二十一章 吃醋了!(精修)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再然后,就是震天的惨叫声! 一个红色身影翻滚着从软榻边缘滚下,咕噜着在地上翻滚惨叫不止“啊,我的手,我的手...... 全场,唰地惊住,喝酒的手抖,摸女人的手滑,吃菜的菜掉了一地。 唯有,软榻上,慕容濯眉目轻松含笑,摸了摸含着一截断手的棕眼猫,宠溺道“唉,孤的小灵吃醋了......” 吃醋了!吃醋了!吃醋了! 三个字在空气里回荡! ...... 呆了片刻后,那吴忠也似是酒醒了一半,连忙怒喊道“还不快来人,把这个惊了殿下......爱物的疯女人拖下去。” 一时,赶紧又上来两个州府官员,两人合力一起按住那犹自在翻滚的女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而后,像是穴道被解一样,四周的人全都又活络了起来,酒继续喝,女人腰照摸。 而慕容濯则是坐直身体,随手把棕眼猫递还给宗池,再慢悠悠褪去了那手套,又将手在热水里浸干洗净,擦好后,懒懒道“孤倦了,回吧!” 厅中虽吵闹,但吴忠还是第一时间听见了这句话,他急急地凑上前去,谄笑道“驿馆早已收拾妥当,请殿下移驾!” “嗯!”慕容濯鼻中哼了一声,起身。 越过苏颜,再不看一眼,走了! ...... 不过这次苏颜没敢先回府,谁也猜不准这位爷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苏颜一直乖乖地跟在队列后面,一直候到慕容濯进了驿馆,进了房间休息后,才敢随着吴忠一起走了。 一路上,吴忠一言不发,匆匆也进了府。 苏颜想了想,觉得吴忠今日惊吓受的也够狠,怕是也没心思理自己,干脆还是回了家。 府中依然是十五开的门,时机精准的让苏颜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蹲在墙头上还是装了个猫眼,时时刻刻眼也不眨地盯着门外一样。 不过,此刻心思极乱的她,也没啥心思去跟他探讨这个。 “公子让我告诉小姐,他临时又接到庄里讯息,所以方才赶回山庄了。” “走了?谁送的?” “权五。” “权五?他不是被关在后山了吗?”苏颜惊讶着说完后,忽地明白了过来。 “又骗我!”她好笑地道。 十五不说话。 苏颜看看他,想着十五向来奉白玉楼的话为圣旨,只怕自己也是赶不走他的,再说十五是庄中剑门之主,武功也得自白剑亲传,有他在自己身边确实是多了一层帮手和保护,所以她便退了原先想让他回山的念头,只道“行了,那你在这吧,我去睡会,晚膳我不吃了,你和花音自己解决吧,别喊我了。” “是!” 苏颜也不再说,只摆摆手,打着哈欠进了自己屋。 睡觉!啥也不想,先睡觉! 这也是她前世的习惯,每当脑子里极度混乱扯不清的时候,她从不强迫自己去硬扯! 睡饱了,灵感自来! ...... 燕州驿馆!夜色沉黑! 宗池从柜中新取出一件青色外衣递给浴桶旁中穿着白色宽松丝滑内袍的慕容濯。 慕容濯披在身上,一粒一粒金扣慢慢直系到领口“人都守住了吗?” “主子放心,霍凝亲自带人守在院外,不会有失的。” “好个不会有失?”慕容濯凉凉道“那怎么去年孤回京奔丧后,你们就把人给我看丢了,还闹出那么大动静来,害的孤以为她早就化成灰了。” 宗池脸白了白,吃力道“那次是属下等心系主子安危,因此才松了对她和刘府的把守......” “不用解释了!总之,此次谁再把人给孤弄丢了,他就仔细着身上的皮。” “属下......明白!”宗池低声道。 “这次苏魏那个老家伙知道孤又来了燕州,可有什么反应吗?” “千二一直盯着,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这个老狐狸......”慕容濯玩味一笑“当真不怕孤将他的老底都翻出来吗!” 宗池垂首“千三近日查探了颜夙在燕州这半年来做的所有事情,发现她一直在暗中查探当年刘府满门被杀的案子,似在寻找真凶为刘府报仇!” 慕容濯白眼看他“除了这些,你怎不说说她来燕州前半年在哪,又是怎么逃出的刘府?” 宗池低低道“那些...暂时还未查到!” 慕容濯鼻中轻哼了一声! 宗池刚恢复了些颜色的脸复又白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道“主子,属下觉得不管是今日的颜夙也好,亦是那日棺中醒来的女子也好,似乎都极为......不正常!” “醒来时脸上带着人皮面具,言谈行为举止怪异,不愿回刘府,刘府大火后又奇异消失,半年踪迹全无,如今又扮成男装混入这燕州城里,还进了府衙要给刘府满门报仇。” “试问一个从不出府门的富家小姐,又怎会醒来不愿归家,扮起去男装如此顺畅,逛青楼如自己府邸,不惧尸首脏秽,且懂得诸多闻所未闻之断案之识。” “更何况,她身上所怀之功力也绝非一朝一夕可成。” “那岂不更加说明她特殊吗?”慕容濯懒懒道。 “可属下却觉得那传言中所描述的女子虽特殊,但却并不是此种特殊之法。” 宗池上前一步,跪地道“主子,属下斗胆重提去年之议,不若我们干脆将她抓来吧,只要将她困在我们手上,自然有时间可以去探那则传言,也不怕今后有人拿她作祟。” 慕容濯仰身半靠窗台,手指微弹一道劲风拂过,宗池膝上吃痛,脸上青筋蓦地跳起。 “别动不动就跪,爷最见不得骨头软的人!” 宗池闻言只得赶紧摸着膝盖爬了起来。 “你的话不错。上次爷确实是一时大意让人钻了空子,也小瞧了那女人,所以这次碰见,人自是要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你话中的那种抓法。” “主子您的意思是?”宗池有些不明白。 “孤的意思是算你将她绑死在身边也无用!”慕容濯神色变冷道。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她在刘府十七年,这十七年里,想必那苏老头已经用尽一切办法去试探,去验证那道士的言辞,可结果呢,他一定是彻底死了心,所以才会弃了这枚棋子,否则你以为,她能那么容易就被人弄死!” “否则你以为......她死了,还能留下那副全部尸骨等你来查!” 宗池神色变了又变,迟疑道“既然她已无用,那主子为何当日还要属下去寻她试探呢?” ------题外话------ 为毛我昨天写了个妖孽当众那个啥啥,收藏就刷刷掉了五个~ 额~急啥呢・・都说了是身心干净双处文的啦~ 摸摸,莫急莫急哈~ 第二十二章 你问孤,孤问谁?(修)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果真无用吗?”慕容濯斜眼瞧他,嘴角浮起一丝轻笑“弃子与否,关键不过是看谁人执棋,落子何地而已!” “再说了,当年是谁在刘府里烧了那一把火,孤心中有数。” 宗池张了张口,复又闭上! 慕容濯懒懒看他一眼“加派人手去查刘府大火那夜,除了放火之人外谁也趁乱掺和了一把?还有她来燕州前半年都去了哪,做了些什么?” “是!” “那夜自孤走后也出现在坟山,又唱出那么几场死人大戏的也要再查!” “主子您觉得,他们有可能会是一拨人吗?”宗池突然抬头问。 “你问孤,孤问谁去?” “......” 宗池决定彻底闭嘴了,他乖觉地往门外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慕容濯一声“让人把换下来的袍子拿去烧了!” “今日那地方......太脏!” ...... 苏颜自是不知自己的命已经被人拿在刀口上讨论了一回又一回的,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早上起来时,发现果然神清气爽了些。 用过花音送来的早膳后,她换上正式的深色紧身总捕窄服,打算出门,如今慕容濯在此,就算她心里再也不愿,也得去驿馆伺候着,随侍安全,可刚走到门口,苏颜就发现十五也跟了上来,步步紧随。 “你这是要做什么?” 十五笑道“随您一起去府衙!” “你去府衙干什么?”苏颜问完忽然瞪大了双眼,她看着十五身上穿的那件颜色样式与自己极为相近的衣袍,惊乍道“你从哪弄来这身衣服的?” “扒的!” “扒的谁?” 十五停了停,又笑着从袖中掏出一物,转身附在脸上,再又转了回来。 “啊......你......”好半响后,苏颜无力地闭上张大的嘴,伸手在对面脸上狠狠捏了两把,转身无力道“走吧,周宗,周捕快......” 周捕快“十五”大人听话地跟了上去。 一个声音酸溜溜道“这是玉楼的馊主意吗?” “主意是公子的,但不馊!” “砰!”一声沉闷的闷哼声。 “跟了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纠正!否则你就滚回山里去!” “......” 漫长的沉默后,才听空气中某人捂着左眼,极不情愿的低低一声“哦......” ...... 接下里的二日里慕容濯都一直在燕州周围随意转着,每日里不是游山就是游湖,要么就是在驿馆里喝着小酒听着曲,日子过得好不惬意。那吴忠伺候的虽然觉得身心疲累但好在慕容濯这几日也还算安生,至少没有再赏巴掌给他,所以他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起来。 可是,这日早间当苏颜迈进府衙大门时,就见吴忠焦急地狂奔了过来“颜夙你来的正好,快去驿馆和殿下一起去南汾!” “南汾,殿下是要去南汾县游历吗?” “什么游历啊,出大事了!”吴忠哭丧着脸道“南汾知府赵新勇死了!” “他不是病死了十多天了吗?”苏颜想起多日前南汾县来报说知府赵新勇常年劳心劳力,突发心悸而亡,消息传到燕州时,她还替吴忠去吊唁过的。 “唉,别提了,三日前他夫人丁氏来府里找我,说是盖棺入殓前收拾东西,结果在书房里发现一张他之前留下的书信,那信中内容提及说自己可能有性命之忧,所以丁氏拿了那信来找我,我当时看那信中写的含糊不清所以就给她打发了回去,没曾想她昨夜居然跑去驿馆门口闹了,而且殿下居然还见了她,如今又点了你的名说要一起去南汾。” “今日就去吗?” 苏颜一愣,那个妖孽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好心管这种事,而且腿脚这么勤快的人啊。 “不是今日,是现在!我已经让人把马给你备好了,你快些去吧!”吴忠又魂不守舍地叮嘱道“颜夙啊,你可千万要尽快破案,还有要一路小心伺候好了啊!” 苏颜听着这话忽觉味道有些不对,她问道“大人,您不去吗?” 吴忠别过眼,顿道“本官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去了。” “哦......”苏颜疑惑地看他一眼,心想,是那位训了你一通又不让你去的吧。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正愁没有机会接触妖孽,这下一起去南汾路上二天倒也正好近距离打探打探。 “那卑职就去了!”苏颜一拱手,提剑走了出去。 ...... 吴忠对着眼前空空的大门看了一会,背着手往后院走去。 不一会,只听传来一阵男女对话。 “夫人,我听说您娘家那个侄女是不是今年正好十六,且貌美如花?” “是啊,不过......”一个女声暴起“吴忠你个老不正经的,你这心里又在动什么花花肠子呢,这府里十个姨娘都不够你睡的吗,你居然还敢打我娘家人的主意......”然后是一阵辟雳哐啷的花瓶碎地声、哭天喊地声。 “好了,别哭了!”吴忠提高音调盖住那哭喊声,恼道“我的意思是说......” “你说的是真的?”女子哭声立止! “自然是真的! “好,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要人去......” 话落,房门哐一下打开,一个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妇人咧着嘴笑着走了出来,乐滋滋地走了! ...... 燕州 驿馆 苏颜辰时末时赶到了这里,门口的玄甲铁卫说殿下正在起身,让苏颜在此稍候片刻,苏颜点头应了! 巳时末时,一个人又出来说殿下正在用膳,苏颜又点头应了! 再然后便是午时,一刻、三刻,直到未时过了一半,才见那位北晋王殿下的金丝黑楠马车从驿馆内姗姗迟来! 昨夜燕州又降一场大雪,今日阴云蔽日,寒风凌冽,苏颜手脚早已冻得麻木,不过何时该忍,该低头,苏颜心中绝对是清楚分明的。 于是她在腹中用尽自己会的所有骂人的话问候完他全家后,用手轻抖披风上细碎的冰晶,昂首含笑迎上那一眼望去,比吴忠常坐的都要大上三倍不止马车,弯腰单膝跪地恭敬道“下官燕州总捕颜夙参见殿下。” ------题外话------ 刚在改妖孽和宗池的对话,改了很久所以晚发了一个小时。连带着也改了上一章的部分,所以请大家先回头去看一下上个章节,否则可能会衔接不上。(手机客户端会延迟半天左右才能显示) 另外,明天敬请收看妖孽在路上折腾小苏苏~ ps:逃嫁这本书可能在未来一周内会首推,再说一遍哈,首推三天里每天都会有二更滴・~ 第23章 姐的34D变成小笼包(首推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起来吧!”马车声音幽幽凉凉“颜大人,上前带路吧!” “是!”苏颜不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知怎地,每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她总觉的像是有条细蛇在背脊上爬一样,疙瘩起全身。 她抬头,看见马车被风掀起一角,但见露出里面一双细嫩白皙的裸足,足上一串细小精致的银铃,还有随风散出的阵阵蜜香。 不用想,她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苏颜继续含笑地起身,走两步也想上自己的马车,不料一个墨衣人忽然拦在了马车前,那人面无表情道“颜大人身负殿下守卫之责,怎能坐车?” “可是今日这天气眼看就要起暴风雪了?”周宗在旁皱眉道。 墨衣人也不看他,只冷着脸不言。 苏颜笑笑,她知道马车是周宗心疼自己所以准备的,可她如今的身份坐马车确实有些不妥,因此她对周宗摆摆手。 “算了,我等贱命受点风雪算甚,自是殿下安危要紧!”说着走到一旁树下随意解开一匹马的缰绳,利落上马,扬鞭一催,朝着队列最前去。 周宗见状,只得挥手让着自己身后随着的十多个捕快照做着紧紧跟上。 果然,队列才出城没多久,肆吹的寒风就已经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吹砸了过来,且那风越刮越厉,吹在脸上有如利刀割划过般疼痛。苏颜摸着脸,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虽然有周宗给的蓑衣遮挡但还是早已从里到外全部湿透,冰冷地贴在肌肤上。 她再回头看看不远处那处奢靡软和的所在,边走边骂,边感叹。 “刘惜莹啊刘惜莹,姐虽然占了你的身子,但也绝对够对得起你了!” “唉……” 忧伤过后苏颜继续认命地往前走着,忽然周宗指着前方不远处隐约的寺庙一角“大人,前面是太平寺了,要不我们去那避避再走吧。” 苏颜凝目看了看确实如此,她心念一动,点点头,然后打马回头往慕容濯马车方向而去。 …… 坐在马车最前面的宗池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拦。 苏颜一直驱马走到慕容濯车帘前,恭敬道“殿下,下官有事求禀!” “说!”慕容濯像是刚睡醒一般,语音慵懒。 “如今风雪太大,道路难行,正好前方有一寺庙,下官想说可否让兄弟们进去歇个脚等风雪势头过后再走?” “不行!”慕容濯干脆道“孤不喜寺中香烛之味!” “那若是不进寺呢,下官知道那太平寺外有一供香客休憩的长廊,那里离正殿尚远,不会惊染到殿下的。” “那也不行!此地往前去五十里都了无人烟,若是在此地耽搁了时间,那孤夜间就赶不到阳陵了”慕容濯拖着尾音,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惊鸿肆魅的脸,那脸上满是凉薄笑意道。 “到不了阳陵……难道颜大人是想要让孤夜宿荒山吗?” “这……”苏颜虽然被他口中连续两个“不行”,刺激的想起自己穿越醒来那夜同样不愉快的经历而有些恼火,但经他提醒,她也不得不承认,慕容濯说得没错。 若是一停,夜里怕是真到不了阳陵了! “下官不敢!”苏颜心里无比挫败地一叹,调转马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蓑衣,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一边走,她一边揪着蓑衣上的毛,愤愤道“你丫的小样!故意磨蹭到那么晚出来,害姐等那么久,现在又害的姐冻的半死!拔,扒光你毛,让你嘚瑟……” …… 车队终于在入夜时分进了燕州府的阳陵县,知府乔孟早已率人站在风雪里在城门处候着,见到几人后忙不迭地行礼,然后将几人引到自己府中歇下。 苏颜压根不担心慕容濯的安危,一来他觉得以慕容濯在朝中的地位和嚣张程度,不会有瞎眼贼敢打劫他?二来他身边还有那么一堆冷冰冰武功高强的玄铁卫士们包围着也轮不到自己,所以在见到乔知府用力往他身边挤了以后,她也就乐的撒了手,回了自己屋子。 那乔孟也倒算是个知趣的,知道今日大雪估计人人身上都不太舒服,所以房里早早就备好了浴桶热水。苏颜一见之下,毫不犹豫直接脱光下水,热水入身,冷热交替刺的她一个啰嗦,不过很快那水中的暖意渐渐散入体内,苏颜长长舒了口气。 一直泡了一个多时辰,才觉得身上暖了回来。 “啊嚏……”苏颜揉揉微堵的鼻子,翻看了看旁边放着的干净换洗衣物。 “惨了!没束胸!” 她四处瞅瞅,披了袍子在屋里翻箱捣柜找了找,最后寻到一件女式衣袍上的腰带,对着胸前比比“有点窄,有点短,不过将就着用一晚吧!” 又叹了叹“唉……再这么绑下去了,姐的34D就快变成小笼包了!” 怨归怨,苏颜还是手法熟练地一番折腾后,又就着浴桶里的水把那束胸带子洗净,再寻了一处隐秘的火笼熏上。 忙完这一切,正好有小厮送膳过来,她中午在驿馆外等了慕容濯半天,然后淋雪到现在等于一天没吃,腹中早已饥的受不了,待碗筷刚一到手立马埋头扒起饭来。 “晋王殿下用膳了吗?” 小厮哈腰道“用没用小的不知,但膳食早已送去!” “哦!”苏颜反正是随口问的,本也没指望这个小厮说出什么来,于是她继续吃起来。等她吃完后,那小厮又进来把东西收走,顺便把浴桶也清理了个干净掩上门出去。 屋内寂静,窗外风雪呼喝声犹劲,苏颜一手撑额,指尖在桌面上弹跳着准备琢磨下怎么从慕容濯身上挖到自己想要的。 不行,不能暴露身份!那样等于是自投罗网! 也不能直接上去就问“请问是你杀了我们家五十八口吗?”,那样会直接蠢哭! 要不偷掳一个他身边的护卫,比如那个什么池的,然后严刑拷问,苏颜认真地考虑着这个可行性! 就在苏颜在这边抓耳挠塞地想着某人的时候,某人也正好想着他了。 “颜大人,殿下让你现在过去!”门口一个人高声喊道。 ------题外话------ 苏苏双手叉腰:呔,妖孽!是不是你杀了我刘家五十八口?~~ 妖孽懒懒不答,伸出指头勾了勾。 “不要诱惑姐,姐再问你话呢?”苏苏晃了晃手上的皮鞭,再次凶道~· 妖孽幽幽一笑,又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孤就告诉你...” “才不要~~”嘴上说着,苏苏还是往某人方向迈了两步。 不过两步不够,所以妖孽直接飘过来,俯身奸笑。 “不是要还你命吗?来吧,孤送一个进你肚子,让他来还吧好不好~~~~ 苏苏“....” ..duang!的分界线后说正事,妖孽皇叔今天首推了,首推三天就跟生死关一样,只能靠美女们的收藏才能寻到生路 首推三天每天二更,一更时间11.55,二更晚上19.55,这三天还有送币币活动,请移尊步到评论区一阅,谢谢! 第24章 妖孽出浴(二更)首推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蓦地站起,打开门,冷风呼啸而进,她认得这个人也是慕容濯身边的墨衣侍卫,只因他总是比别人格外木着一张脸,啥表情都没有。 “殿下可说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明日就到南汾,主子想听南汾知府案的情况。”那木头答道。 “现在听吗?都这么晚了!”苏颜有些诧异。 墨衣侍卫不理,木着脸扭头就走,声音比风还冷“颜大人快些吧,别让主子等久了!” “……” 苏颜咬牙冲着木头侍卫的背影狠狠踢了一脚,看着那三两步就走出老远的人也生生弃了想回屋找雨披挡雨的心,跟着他一起淋着风雪就走了。 乔府并不大,不一会两人就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落,而宗池正守在院门口。 “宗统领!”苏颜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要往里面走。 宗池晃过一柄剑鞘,拦住门。 “是殿下宣召我来的!”苏颜解释道。 “我知道!”宗池撤回剑“但是殿下此时怕是不便,还请颜大人在此稍候片刻吧!” 苏颜不解地朝空阔的院子里望了望,只见眼前屋内忽然人影一晃,两个相缠的人影映在门上,紧接着传来几声女子低低难耐的申吟声,还有些许轻微的撞击。 “额……”苏颜有些不明白,她又看了看,然后猛然呆住了! 脸上顿时烧了一片,喉中也就跟生吞了个十几个苍蝇一样! 你丫的! 大半夜喊姐过来办正事,结果自己却在里面搂着女人风流快活,这事有那么有意思吗?怎么这人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 “咳咳!”宗池看出他的异样,轻咳了几声。 苏颜被这咳声弄的回过神来,她当即低下头,后又做出一副大家都是男人你懂我也懂的样子样子,对宗池笑了笑。 不过她还是不太习惯那里面逐渐有些剧烈的声响,所以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后就慢慢散步着踱到了稍远处一株红梅树下,扯过一朵塞嘴里嚼着。 “宗统领也来靠下呗,老那么站着不累吗?” 她本是随意说说,没想到宗池竟然当真听话地走过来,苏颜一刹那意外后,挪了挪,给他让出半个树干的位置来! 宗池靠了上去,半响后淡淡道“来燕州前就听说过颜大人的名声,这两日一见,果觉传言不虚!” 苏颜偏首看他,露齿笑道“是吗?只是不知宗统领指的是我断案的名声呢,还是风流的名声呢!” “有何区别吗?” “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也没了!” “为何?”宗池问。 “断案之才在下从来愧不敢当,一切都是州府大人发现的疑点,颜夙不过是仗着手上有两分功夫查探相助而已,且州府大人谦逊,时常在外人面前夸赞,因此才成就了在下虚名。至于另一个名声嘛……” 苏颜探手又扯下一朵红梅捏在手中转着,笑道“有殿下明月珠辉在前,颜某的那一丁点不说也罢!所以宗统领以后莫要再这样说颜某了,实在是愧受不起!” 宗池看着她,脸上神色未明“颜大人谦逊了!” 苏颜耸肩一笑,不置可否,也不打算再辩! 就在刚才来这的路上,她忽然明白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濯为什么会盯上自己,是真的为了来破南汾知府被杀案也好,还是当真为皇上甄选无极门的人选,近期她还是尽可能让他认可自己的能力为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 宗池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漫天风雪里沉默靠着,忽然院门口一个人影闪飘过来,冲着宗池附耳低语了几句,只见宗池快速起身,奔了过去。 苏颜估计着是慕容濯完事了,便也跟了上去。 怎知,她刚一入院门,就见两个墨衣侍卫从敞开的房间里抬了一个女人出来,那女子单薄的衣衫上血迹点点,凌乱的裙底下露出一双赤足,足腕上一串银链耀眼。 苏颜认得,那是早上与慕容濯同在马车里的那个女子! 只是,不知为何,竟在这一番缠绵后送了命! …… “进来吧!”屋里慕容濯懒懒喊道。 苏颜收回视线,与那女子擦身而过迈进了屋内,只不过屋里并没有她原先想象中完事后的奢靡凌乱,反而处处井然洁致,所有窗户大开凉风袭来,静香袅袅! 屋里没有人!宗池也不在。 苏颜四处看了看,最后对着一座云母屏风弯腰行礼道“下官给殿下请安!” 短暂安静后,屏风内哗啦一声水响,随后转出一个只披着青碧色单薄内衣且领口大敞的……露胸男人! 苏颜觉得自己一定会长针眼!而且是超级无敌大的那种! 纵使前世里,她通过各种手段观阅过各国衣冠不整的美男无数,但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眼前这个……勾人! 苏颜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悠闲向自己走来的妖孽! 他的身上只松松挂着一件青碧色宽袍大袖的丝罗袍,劲瘦的腰间歪歪横了一条翠色腰带,露出整个上片光润平滑的肌肤。 他的长发也没有束起,只随意收了几缕缠在脑后,其余大部都如墨般散落在肩上胸前,那墨发尾梢上的几滴水珠沿着两侧锁骨往下滚落,所经之处尽泛着晶莹的水色,波光粼粼。 还有他那直插入鬓的修眉,那浓墨染过的羽睫之下的一双眼眸,那勾着一抹悠然浅笑的唇瓣! 她突然觉得,这感觉,何止是勾人! 额,勾魂! …… “颜大人看够了吗?”一声散漫的笑意在屋内响起。 苏颜一抬头迎上一张离得自己近近的,魅惑众生的脸! 那张脸笑着,嘴角上扬弯成微笑的弧度,只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周身,皆掩不住他眼眸中流转的冰冷和邪魅。 苏颜被这样的冰冷猛地惊醒回神,她忙别过眼,低下头,退后两步“下官无意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慕容濯轻笑,一双凤目狭长而慵懒的盯看着苏颜,薄唇中冷冷吐道“孤若是不恕呢?” ------题外话------ 哈哈哈,美妞们的福利来啦~看偶多大方,带你们一起看,不过,美女们,看人表看表面哈~你们想知道的妖孽风流的真相,明天就有了哈~ PS:首推三天送币币活动来啦~ 规则1、发评论有奖活动,满100字送币币50,满200字送80,满300字送100,500字以上送200,你敢写1000,我就敢送1000币哈。另外只要发了评论但不满100字的都会送币币18个。 规则2:现在收藏是318,请收藏第400个,第500个,第600个(也不晓得各有第600哈,5555)。反正就是整百数的人,请到评论区来冒个泡,某夜会送你200币币聊表心意的~ 好啦~币币已准备好,恭候光临喽~ 第25章 轮虐(有妖孽风流真相,首推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身体僵了僵,痛骂自己太过无耻贪色后,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下官是站在屋外听到殿下出声传唤才进来的,并非有意,应当算不得冒犯吧……” “是孤令你进来的没错!可是孤可不记得有让你这样一眨不眨地无礼盯着孤看。”慕容濯嘴角带起一抹浅淡的讥讽笑。 “孤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花痴的口水都落地三尺了,真是可笑!” “有吗?”苏颜一惊,赶紧用手摸了摸唇边,触手一阵干燥后,她心知完了,又做了一件蠢事。 她怎么能真的抬手去摸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果然,慕容濯见了再度嗤笑道“瞧你那蠢样,看见一个男人就痴成这样,真不知道你那断案如神、风流不羁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依孤看,根本就是一个虚有其名的好色之徒!” “吱吱”啊啊啊,苏颜心里直恨得磨牙霍霍向狼去!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说姐好色,姐是女人,女人见到你这种美色是正常生理反应好不好!真要论起色来,谁色的过你,早也做,晚也做,还有脸说别人! …… 慕容濯见苏颜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鼻中冷哼一声,转身在琉璃美人靠上坐下,自顾抱过一边白色一团轻轻抚着。 苏颜见他又摆出这副鬼样子,心中火气又莫名地蹿腾而起! 拽什么拽,姐现在不是一年前了,就算真打起来,姐也不怕你…… 额,不过…… 她暗中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再加上十五只有二个人,而对方好像有玄衣铁卫近百,还有那些个墨衣侍卫几十…… 额,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变成豹子头林冲,风雪夜四处逃命! 所以,一盆雪水浇灭心中的火,正值慕容濯又懒懒抬起头“怎么,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苏颜咬了咬牙,走过去低头认错道“殿下风采无双,因此方才下官确有一瞬失神,一切都是下官的错,愿受殿下责罚。只不过南汾明日即到,还请殿下暂且将此事搁下,待下官助殿下将此间事了后再行处置可否?” “你有信心能破得了那案?”慕容濯转眼看她。 “下官尽力一试吧!” “只是尽力怎么行?”慕容濯唇角微扬道“要不这样吧,三日内你若破了命案那么今晚之事就一笔勾销,倘若不然……晚一个时辰,孤就剜你一目,晚一日的话,孤就……” 说着他状似无意地瞧了瞧苏颜下腹部,凉凉道“晚一日,那就随孤回京吧,孤会让内侍府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的!” 内侍府!太监! 哐!苏颜心抽了抽! 尼玛!算你狠!又威胁老娘! “怎么,你有意见?还是你不敢?”慕容濯微微倾身,身上寒意陡然如冰水倾泻“若是你不敢的话,那就现在滚出去找宗池领个亵渎孤王之罪,然后受死去吧!” 苏颜强行抑着心中翻涌的各色情绪,平静道“下官领命!三日后子时前,定当侦破此案!” 慕容濯不说话,犹自低头一下一下温柔地抚弄着那个非猫非狸的东西。 不说话就当他默许了,不过苏颜也早已没了什么要跟他在介绍南汾案的情况的心情,只朝他弯腰行礼“若是殿下没别的吩咐,那么下官就告退了!” 略停了停,才听慕容濯低低“嗯”了一声。 苏颜深吸口气,倒着退到门边,转身,与站在门口的宗池招呼都没打,大步往院外奔去。 …… 苏颜走后,宗池望了望她的背影,入门走到闭目懒寐的慕容濯身边低声道“爷,人走了!” “嗯!”慕容濯缓缓睁眼,打着哈欠道“这些人对于这些花样可真是乐此不疲啊,孤都烦了他们也不嫌累得慌!是吧,千五?” “谁说不是呢,爷!”屏风后嬉笑着绕出一个同样身穿青碧长袍的男子,只见他勾手将宗池脖颈一揽,幽怨道“爷,属下强烈抗议,下次再有这活让宗池上吧,属下是实在耳朵鼻子受不了了,天天听着那声、闻着那味,都快吐了!” 宗池肩膀一斜迅速抖开千五的手,断然道“不要!” 千五探手拽了拽,见够不着他了,一跺脚嘟嘴道“那要不就让千二、千三,霍凝他们来轮班吧……爷……” 慕容濯恍若未闻,低头手指微弹,在怀中千灵乖巧地自己跳跑下地后,自己也起身懒懒往木榻上走去。 “爷……”千五见撒娇不成,又幽幽怨怨地喊了一声。 慕容濯转身停下,薄唇含笑“这活当初是你自己非要抢着接的,如今你想换人,也行!不过替死的自己去找,别指望爷帮你!” “……”千五呆了呆,他看向宗池的方向,怎知宗池早已跑没了影! 一张笑脸变苦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哭丧着脸道“谁说是人家要抢的,明明是那帮没有良心的人欺负我武功最差,轮虐人家屈打成招的好不好……” “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想我千五为了爷被多少庸脂俗粉占了便宜去啊,爷……”说着他悲泣着往木榻边爬去。 “啪!”一团卷卷的白帕哗啦砸上的他的脸。 “滚!哭脏了爷的地,明个就再给你加点戏……” “额……爷再见,爷晚安!”千五说着快速倒退,一阵风般没了影。 …… 苏颜憋着一口怨气一路狂奔回屋,然后一夜辗转难眠,翻来覆去揪破了一床褥子以后终于天亮了。 她揉揉眼睛浑身酸软地从榻上爬起来,走到屋角掀开盖在碳笼上的布,然后,傻眼了,石化了 “裹胸呢?胸没了?” 所有的瞌睡立马吓飞,苏颜瞪大眼睛在碳笼旁边找了又找,没有! 翻箱倒柜找遍了整个屋子,还是没有! 她又赶紧跑到屋内仅有的两扇窗户前,一把推开,再弹跳着趴上去四处放眼去瞅,只见外面风停雪止,地上干净的除了白茫一片其他啥都没有! 完了,完了! 这么关键的东西怎么会没了,苏颜心中一阵慌乱,脑中茫茫闪过无数个念头!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传来。 “谁!”苏颜大声喝道。 ------题外话------ 苏颜(打个手电筒到处找)裹胸裹胸快出来~表跟姐姐躲猫猫~・ 电筒扫到妖孽脸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偷的… 妖孽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苏颜低头,咒骂着继续跪地在床铺底下找…。过了一会她从黑咕隆咚的下面掏出长长宽宽的一物,怒砸向妖孽”你丫的借了狗胆敢跟老娘撒谎了,这是什么… 妖孽背过身(一脸羞涩)脸颊绯红“娘子,你好坏,银家不理你了…”,说着指尖轻提裙角,飞了出去 徒留,小苏苏同学黑线满头! 转首,吐了一地…。 ps:O(∩_∩)O哈哈~最近写了好多妖孽仗势欺压小苏苏的画面,感觉好想挠墙,所以先来点梦想中画风不一样的,舒舒心情哈~ 8过,嘿嘿,未来某一天,梦想会照进现实滴… 第二十六章 南汾知府案(二更,首推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一个声音响起“小人是府里的仆役,见大人开窗起榻,所以给大人送了热水和早膳过来! “稍等!”苏颜缓了声音,按捺下心中忙乱开了门。 来的还是昨日夜里送膳的那人,那人进门后把手里端的铜盆放在盆架上,又返回门口弯腰拎起食盒搁在方桌上。 苏颜一直在旁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端出四小碟放下转身要走时,开口喊住他“哎,小哥......” 那人扭过身子,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苏颜走到铜盆旁,拿起毛巾边沾水拧着边净脸边道“我问你,昨夜后来我屋里热水是你收拾的吧?” “是小人收拾的!” “那你有没有在那个位置附近见到一个长长的布条......”苏颜指着屋角道。 那人往屋角方向看了看,又挠头想了想,问道“大人所说的那个布条有多长,大概什么样?” 诶?有戏! 苏颜看他认真回想的样子,心中一喜。 什么样子嘛?呃......苏颜仔细搜刮着脑子里会的所有关于布条的形容词,最后眼睛扫到屋顶的横梁,她竖手一指道“喏,就跟一般死人上吊自杀时用的那种差不多,只不过可能稍稍短一点,也窄一点!” 那人一听,缩了缩脖子,随后连连摇头道“那种的么,没有,小人没有看见!” 什么? 苏颜心火蹭地一下,湿毛巾一甩,骂道“没看见你想那么半天做什么?” 那小厮当场吓得腿抖了抖,弯腰拔腿就跑。 “回来!”苏颜又是一声怒喝。 那人颤颤地转过身来,惊惧着道“大......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苏颜想了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凶狠地瞪道“本捕告诉你,那个布条是一个凶案的重要证据,就在你进来收拾的那段时间里被人给偷了,现在爷要因为你倒霉了,你说怎么办?” “啊?”那人一听吓抖的更厉害了“大......大人,小的真没有偷啊?” “你少蒙我,这屋除了你就没别人进来过?” “没有没有,小人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真的不是小人啊,大人......” “这样啊?”苏颜眼珠提溜转了转,为难道“那个证据是爷昨日才得的,还没其他人知道,要不你就出了这门,别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要是有人问起你......” “小人不知道,没听大人提过,也没见过!”那人眼睛一亮,赶紧接道。 “嗯!乖!”苏颜拍拍他的脸,这才满意地松开了他。 那人一经放松,急忙拍着胸口,慌张地就要出门。 “慌什么慌!”苏颜又是一喝。 “哎,哎!”那小厮停了停,闭目深呼吸了几口,又冲苏颜挤出个笑容后挺背出了门。 ...... 看着重新掩上的门,苏颜如泄了气般无力地胡乱擦了几下脸,再无奈地低头挪了挪那不合身的临时腰带裹胸布。 唉,腰带太短太窄了些,压得不够平实,夜间看起来没什么,这白日里阳光下一不留神就会露陷,看来自己未来这几日要小心着了。 胡乱扒了几口饭后,苏颜又取了披风遮系着出了门。 今日里慕容濯倒是起的很早,也很乖巧地没闹什么幺蛾子就直接上了那宽大的马车,一直到中午都没出来。 自出了门开始,苏颜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不过不管是慕容濯还是宗池亦或是那个乔知府,都是一脸正常,各自妖着,冷着,贱着!所以她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半下来! 也许是被哪个猫啊狗的不小心叼走了吧,她想着,反正那上面也没写名字,大不了抵死不认吧! 想通了这些后,她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专心思索着应对接下来的案子! 三日,去掉上午这路上半日,只剩下二日半了! 苏颜一边任马颠着,一边神游思索! ...... 天历分列九州,每州十八县!南汾本是燕州府各县中最不起眼之地,几十年来空守着城内发达水系和临近淮江之边却一直民生贫苦。 直到五年前,南汾知府一职空缺,在京中户政司任职的赵新勇上奏神宗皇帝自请回南汾老家补缺。神宗皇帝允批后,他便回到南汾,利用自己在京中各部历练对各类朝务的涉猎了解,充分发挥南汾地势之力,祛旧疾,定新规,引漕帮,建码头,短短五年让南汾一跃成为燕州府各县中上之列。 为此,半年前朝廷还给赵新勇发来了一卷褒奖圣旨,拟升调他去别州州府任职,却被他以家中父母已逾古稀,身为人子惟愿近家侍奉不愿远离为由婉拒。 神宗见他不愿,便也没有再勉强! 便是这么一个人,却在半月前突然死了,发现他的是他的夫人丁氏,那日晨间她睁眼醒来,看见赵新勇双倒在榻前地下,双手捧心面部表情痛苦不堪。 丁氏大惊大赫,高喊出府中众人,后经人诊断道是“心疾突发而亡!” 因着赵新勇先前确有心疾之症,因此家人伤心之余也只得忍痛准备后事,怎知就在赵新勇封棺下葬那日,丁氏发现了那一纸书信,从而引出了他们南汾这一行。 ...... 苏颜这边正想着,车队不觉间驶入了南汾城门,赵新勇死后,按照天历规制新官到任前皆是由右丞暂协,因此来迎接慕容濯的便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男子。 “宋轶见过颜大人!”两人品阶相当且以前见过,因此宋怡只是朝苏颜颔首一笑。 苏颜看了看身后依旧车帘紧闭的马车,微笑道“殿下在马车里,要不宋大人先前带路吧。” 宋轶点点头,进了自己的一顶小青轿,直接将车队带进了城东一座江南风格浓厚的宅院外。 “这是哪里?”宗池皱眉道。 宋轶一听,急忙小跑过来恭敬道“回大人的话,此处是下官祖上一座别宅,因南汾驿馆狭小实在不堪殿下留宿,因此下官才斗胆请殿下和大人们入住在此?” 苏颜听了左顾右看了看,眼前这座别院看起来虽不大,但就周遭环境和别院前面半部看来尚算精致清幽,确实比她曾经住过的那个破驿馆好上不少。 宗池也看了两眼,打马转身附在慕容濯车帘旁低语了几句,不一会,他又打马回来,沉声道“殿下准了,就这吧!” “是,大人请!”宋轶上前带路,一行人便进了别院。 分别入了房,用了膳,苏颜正想着跨刀再去一趟赵府找丁氏问问话,没曾想昨夜风雪夜里来唤自己的那个木头脸侍卫又出现在了门口,说的也还是同样“殿下宣召”,且说完转身就走! ------题外话------ 这章稍稍过渡,明日要看颜颜同学断案喽,当然,妖孽同志是一定会去…捣乱滴~这丫的就是个不安生的货~大家表理他,越理他越嘚瑟…。 额,然后,继续求收吧,还在首推中,希望可以顺利过关 另外,编辑很看中上架前的追文率,所以请收藏了但是打算养文的美女,回520小说时也记得来妖孽这里点一点吧,拜谢了~ 第二十七章我勒个去,还是那妖孽(首推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嘴一撇跟上,搭讪道“哎,我说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木头脸侍卫不答。 “说说呗,我估摸着这接下来几天我们还得多打交道,你说个名字下次我也好知道怎么叫你啊,不然我这天天喂喂喂的多不礼貌,是吧?” “千三!” “喔,钱兄是吧,钱兄你好!”苏颜说着就想要跟他握个手。 木脸侍卫忽地站住,直直盯他“不是俗气的钱,是百十千的千!” “这不是一样吗?百十千个钱的千啊!”苏颜脱口而出。 可刚出完,她就发现身边钱兄的气场不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千兄,口误……口误……” 千三这才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只听苏颜又道“哎,我说千兄,你叫千三,那你是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叫千四、千五、千六的啊。” “没四,四不吉利!”顿了顿,千三又道“嗯,五也可以当没有,千五女人太多,脏!” “呃……”苏颜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这是个虾米情况! 女人多就脏,那姐看最脏的是你主子那个大色鬼!苏颜冷哼一声,抬步进了慕容濯的院子门。 …… “下官颜夙给殿下请安!”这次苏颜学乖了,她在离房门远远的地方站定就开始喊。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袭极为修身的绯色长袍,长发用银冠高高束起,苏颜正想着这人谁啊,再一看,那人脸上凤眼波光流转,妖魅带笑。 我勒个去,还是那妖孽! “走吧!”慕容濯越过苏颜径直往大门走去。 苏颜一楞,赶紧回身猫腰跟上“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赵府!” “殿下您也要去?”苏颜感觉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依着这人的性子能应了丁氏的哭求理了这茬就已经让她跌破眼睛了,然后他还亲自来了南汾,现在竟然要去赵府? “怎么,难道孤就去不得吗?” “下官不敢,也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觉得殿下身份贵重不如在别院中休憩或者四处随意走走就好,此等具体查案事务还是交由下官来办吧。” “那万一你办砸了呢?”慕容濯侧首森森一笑,字句吐道。 “怎么可能!”苏颜昂首挺胸大声道。 “哦,颜大人这么有信心?”慕容濯眼光微微向下。 糟了!苏颜察觉到他探寻的眼光,猛地把高抬的胸往回一缩,讪讪笑道“其实也没那么。有,不过就是下官还没娶妻生子,所以不想失了眼睛,也不想进宫没了那啥而已。所以殿下放心,这三日下官一定会拼尽全力竭尽所能地查清此案的。” “怎么,颜大人现在很想娶妻生子了吗?”慕容濯停下脚步,似笑非笑。 苏颜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可她还是继续陪着笑脸道“原是想迟几年的,不过这几日下官忽然觉得早些成家也好,这样万一哪天不幸以身殉职了,也可以留下一条颜姓血脉。” “听着有点道理!”慕容濯唇角弯了弯,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笑喊道“宗池,记着,若是颜大人能三日破了此案,孤就赏他个女人让他娶回家……生儿子!” “是,爷!”宗池应道。 “啊……”苏颜呆了呆,原地错楞了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 冲着两人的背影她用力地一龇牙,心里暗恨道“给姐送女人,姐谢谢你了,大爷!” “不用谢孤,破不了,孤照样要绝了你颜家的后!”慕容濯竟像是听到了她腹中的话,头也不回道。 苏颜“……” 她身上寒了寒,又低头紧了紧裤子一路小跑着跟上。 …… 丁氏早早地候在了府门口,看见两人车队前来,一番泣拜后将几人迎进了赵府的正堂里。 丁府里的人全都在厅下跪着,慕容濯则是端起一杯茶悠悠喝了起来,一口,两口,三口,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苏颜正想要问,却在接到宗池递来的目光时才瞬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爷压根就是闲的没事来当监工的。 好吧,苏颜定了定神,决定不再管他,直接把这里当成府衙,全神贯注地办起案来。 她先是让人去宣了当日诊治的大夫和府衙中一干人来,在等候的间隙,则是让丁氏带自己去了发现疑信的书房,一边走她还又细问了问日丁氏发现赵新勇尸体时的情况。 丁氏一一垂泪答了。 刘家世代书香门第,整个书房极大,一丝不逊于刚才所见的正厅,里面也靠墙并排摆了许多列的书架,苏颜粗粗一扫,发现里面内容涉及经史子集、天文地理什么都有。 “信是在哪发现的?”苏颜问。 丁氏指着靠东面墙的一面柜子,后又走到那旁边抽出一摞写满字的笔帖来道“就在这里!老爷闲暇时最喜临帖,这些都是他这半年所作,所以那日妾身在给先夫收拾压棺遗物时就想来这取两幅放进去,没曾想,里面就掉落出这个东西来。” 苏颜闻言翻了翻丁氏手上的那些帖子,问道“赵大人临的都是同一人的笔帖吗?” “大人好眼力!”丁氏用帕子擦着眼泪道“老爷近些年来极为喜爱伯翔先生的碑书,他说一般人的碑书以方写圆,圆多难融,唯有伯翔先生的字其方笔清刚严整可憾人心,园则活泼苍朴有天池之率,两者相融极洽,因此先夫极为钦佩!” 苏颜哦了一声,其实不太听得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些帖子上的字迹相同而已。 放下那些字帖,苏颜又四处看了看这书房的其他摆设“丁夫人,带本捕去看下你们的卧房吧!” 丁氏忙应了,又将苏颜带去了卧房,将那日发现赵新勇倒地的位置指给她看。 苏颜看着那离床榻约有七八步远的地面,凝声道“那日夜里赵大人心疾发作起身理应有动静,怎么夫人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吗?” 丁氏摇头道“不曾听见!” 苏颜皱眉道“那夫人第二日起身时可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异样吗?好比头部昏沉、浑身酸软亦或者觉得房中有异香吗?” ------题外话------ 某夜(怒):我勒个去~~你丫的天天乱晃就知道泡男人,哪里有个女捕快的样子,还不赶紧开工干活去~~~ 苏颜磕吐着瓜子皮,翻了个媚娘版的白眼“你懂个逑~~老娘要是能泡到个黄金至尊无敌钻石王老五,还要穿这身狗皮,打架斗殴扒臭尸~~~ 某夜“呃.....”一声过后~~键盘一收,鼠标一扔,电脑关机...背包就走~~~ 所以,O(∩_∩)O哈哈~,美女们~~撒由那拉了滴呦~~~藕也要泡小濯濯去喽~~ 第二十八章 啃姐一块肉!(二更,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丁氏努力想了想,摇头道“妾身想不起来了,那日妾身刚醒来就看见老爷仰倒在地上,当时只顾着惊吓了也未曾注意有何不对之处。” 苏颜扫了眼房中的烛台,走到赵新勇倒地之处,再走两步拉开一个木架隔断中间的抽屉“这里就是你们摆放心疾之症药物的地方吗?” “是的大人!”丁氏走过来,从整齐摆放的数个药瓶中拿出一个蓝色布条封口的递给苏颜。 苏颜随手打开倒出一粒,凑近闻闻看看后,转身问道“平素赵大人的心疾多久发作一次?以前夜里可有过类似之状吗?” “以前从未在夜里发过!”丁氏想也不想地答道。 “老爷的心疾之症乃是自先祖传下便有,只不过以前我们在京中时劳累之事甚少,加之老爷多年来一直服药因此一直未发作,几年前自我们回到南汾,老爷因不忍看此地父老乡亲徒守遍地良泽却日子贫苦,日夜忧心劳力,所以才在这一两年里复发过几次,但每次都是白日,且服些药后再休息两日便好。” 说着说着丁氏又伤心垂泪起来“本来前些日子我见他太辛苦,一直劝他不要那么劳累,可他却推说再坚持几年,待这里一切再顺遂些就辞官赋闲在家陪我,没想到,没想到……他竟就这样撒手去了……” 苏颜看着丁氏哭的发颤的肩膀,想着倒是难得在古代见到这样一对恩爱夫妻,想必生前赵新勇定然是对丁氏也极好吧,否则她刚晃了这一圈也不至于没在府中看到偏房妾室什么的,丁氏也不会为了他不畏慕容濯的名声,跑去驿馆求他。 她微叹一声“丁夫人请节哀吧,如果赵大人果真有冤,本捕自会尽力为其查明原由的。” “妾身多谢大人!”丁氏屈膝一拜。 “本捕职责所在,夫人不必多礼!”苏颜将手中药瓶放回原处,遂又问道“夫人有无察觉赵大人在临去前几日或是这几月当中,可有何情绪上亦或者言语上的异样,可曾在与夫人的日常谈话间表露过他在信中所提的心中惊惧,恐命不久矣的意思?” “又或者他有没有提到什么有关近日在县衙公务上出现的一些疑症等?” 丁氏蹙着眉头想了许久后,还是无奈地摇头道“老爷此人从素来不喜在家中谈论公务,且妾身也未曾察觉到他有何异样,只除了他这二月来比以往愈加忙了些,人也瘦了许多。” 苏颜眉心动了动“如今是冬季河道冰冻严重,按说应是通航走货的淡季才对,怎会较以往更忙呢?” “这些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只是每年此时老爷都会如此,所以妾身惯了就没再多问。” 苏颜见丁氏是一副真不知晓的模样,又见这卧房里也都看的差不多了,就带着众人一起回了正厅。 正厅里,慕容濯依旧懒悠悠地靠坐在木椅上,一双脚架在对面的矮凳,看见苏颜来了他抬头瞥了一眼,复又低低专心地逗弄着那只吃醋起来吓死人的灵狐。 他不理她,正好! 苏颜索性便也当这位爷是空气,走到一边又问起已经候在一旁的郎中李邈来。 …… 李邈年约六十余岁,眉毛胡子都已有些稀疏发白,按照苏颜所问,他说自己在南汾行医四十余年,当年曾给赵家的叔伯兄弟诊治过心疾,去年赵新勇犯病的那两次服用的就是他给配的速救药丸。 “李大夫,本捕先前也耳闻过心疾也分先期、后期之分,不知这赵大人的病症如今当属哪段?”苏颜问。 李邈退后两步,恭敬道“回大人的话,若是按照一月前在下给赵大人把脉的情况来看,尚属可抑之列,按说短时日内尚不至于突发致死,但脏腑之疾最是千变万化,难以捉摸,这一月内突发恶化之例老朽倒也不是没有见过!” “唉,命也,一切皆是上天授,又皆属上天收之啊!”那李邈重重叹气道。 命由天授吗!苏颜笑笑。 正好这时十五倾情出演的周宗也去找宋轶和府衙中其他人问了话回来,他们也都一致摇头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张掖问的赵府里下人们的结果同样如此。 全都没有问题!那赵新勇写那封信的目的难道是为了搞笑吗? 苏颜皱眉单手托腮在院中转着,转了两圈后她停下,目光从院内站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如果赵新勇所言非虚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知道了什么又或是做了什么,而那件事是不能让家人或是同级僚属知晓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觉得她得先去弄明白另一件事。 …… 于是她抬步往正厅里站着的丁氏走去,刚走两步,忽见慕容濯腿上乖趴着的灵狐倏地站起,然后箭般狂奔着朝苏颜冲来。 苏颜一怔过后赶紧侧身避过,可那灵狐却也紧随着追了过来,苏颜晃动手臂去挥挡却被那狐趁势抓住了衣袖,且无论如何用力挥动它都紧紧拽着不放,甚至一直努力往上蹿着,张开利嘴露出那日一口咬断青楼花魁手腕的锋利利齿,朝着苏颜的手臂一口咬下。 苏颜心中怒大过痛。 尼玛,你那个妖孽主子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连你个小畜生也想来啃姐一块肉! 滚!她用右手剑柄狠狠朝灵狐屁股的方向一戳,一下、两下那灵狐竟然还不松口且有愈来愈狠之势,苏颜恼不过翻转剑柄剑尖朝下朝它刺去,这时右后边周宗忽然斜刺过一柄剑来,比她还快一步触上了灵狐的后腿。 一声尖叫,灵狐吃痛撒开了嘴跑开。 与此同时,右边风声急喝,一物破空冲着周宗额上太阳穴飞砸来,周宗忙忙把身子往后一倾避开,可接连又有三物分前后破空袭来,眼看就要避无可避,苏颜急忙纵身帮他挡落了三盏,可还是有一盏撞上了他的背,茶水滚烫,四溅到苏颜手上也都瞬时起了许多红点。 “你有没有怎样?”苏颜急急问道。 “属下无……!”周宗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碧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前,青袖一挥周宗就如抛物线般跃起后退数丈,再扑通一声落地,半伏在地呕出几口鲜血。 “你……”苏颜仰首,面带愠怒道“殿下这是何意?” ------题外话------ 不过才是码字第二年的开始而已,就已经觉得日日颈椎都要断掉的感觉~ 妞们~来,张开你温暖的大怀(胸)抱(脯)来迎接姐吧,让姐安静地呆一会,想想静静~ ps预告:这一幕,预计下周的更新里,会有~ 第二十九章 孤的心从来不仁!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何意?”慕容濯笑着,眼底一片森冷“孤的东西,也是他能碰的?” “可刚才明明是殿下的爱宠不分青红皂白先攻击下官的?且下官并不觉得方才有言语冒犯殿下,更不觉得有对殿下作出任何让它误会吃醋之举。苏颜盯着他冷声道。 慕容濯似是没有想到苏颜竟然胆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神色微动”没有又如何?那他也碰不得!“ ”殿下口出此言,难道在殿下眼里竟没有是非黑白曲直之分吗?“苏颜手臂上疼痛一阵催过一阵,不禁气急道。 ”你说对了!“ 慕容濯仰首一笑”那些东西孤眼里确实没有,孤从来只做自己随心之事,所以今日他伤了孤的爱宠,孤就要他的命!“ ”来人,拖下去、杖毙!“ 话落门外涌进两个墨衣侍卫快步朝周宗走去。 ”慢着!“苏颜急喝一声,奔到周宗面前双手张开护着。 ”大人……“周宗吃力地唤着,挣扎着翻了两下,也没能坐起身来。 ”你别说话!也别动!“苏颜回头看他一眼,她知道其实凭着十五本身的功力他是不会伤成这样的,只是他为了让自己如今假扮的周宗的身份更像些,故意在慕容濯那一掌挥来时撤了些抵抗的内力。 ”你要是想拦着,那就一起下去地府陪他?“慕容濯冷声道。 ”你……“ 一瞬间,苏颜脑中又转过无数个念头,是带伤重的十五撕破脸皮杀出去从此前功尽弃,还是忍气吞声再被他欺压一把。 她低头看着气若游丝的十五,眸中一暗! 自己大仇没报也就算了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他失了命,苏颜深呼吸,抬头缓声道”殿下,此事因下官而起,周宗不过是出于同僚之情不忍见下官被灵狐断了手腕,所以才会出手误伤了灵狐,可否请殿下高抬贵手宽宏这一次,饶他一命?“ 慕容濯不说话。 赵府中的其他人更是一个个缩在墙角看呆了去,谁人也没想到好好一场问案,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 ”请殿下放过周宗,此事所有罪责都在下官身上,若是殿下有何怒气就请全都施在下官身上吧?“苏颜再度出声道。 ”你以为孤的怒气你就受的起吗?“慕容濯终是挑起眉头,冷声道。 ”只求殿下恕过周宗!“ ”大人不可!“周宗急道。 ”你给我闭嘴!“苏颜头也不回叱道。 ”真的不可!这样属……“周宗话未说完,苏颜快速一侧身,横掌劈在他颈上将他当场砸晕了。 ”……“有那大着胆子从指缝中偷看的赵府家丁和南汾县衙里人登时更看呆了! 慕容濯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他搂回灵狐,低头一下下安抚着”你以为你这样孤就会饶过他吗?“ ”下官只是觉得殿下仁心,定然不会当真如此无情!“苏颜银牙紧咬。 慕容濯想也不想”孤说过,孤的心从来不仁!“ 苏颜定了定神,稳稳道”谁人敢说殿下心不仁,那他就是瞎了眼也瞎了心。殿下若是没有存了仁心仁义的话,又怎会带着下官奔波百里从燕州来南汾只为替赵知府平冤,又怎会今日出现在此赵府中,且一坐便是半日呢。因此在下官心中,乃至在今日在场的诸位家仆和官人来说,殿下绝对是我天历最具仁心之王!“ 一席话说完,苏颜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让你丫的说假话骗人! …… 一刹,整个院落里都寂静一片,那两个墨衣侍卫也都停下步子看着慕容濯。 半响后,只见慕容濯低笑着悠悠站起。 慢慢走到苏颜面前,笑道”颜大人真是会说话啊!这话说的孤心中真是舒坦极了!既如此,那孤今日便再仁心一回吧。“ 苏颜抬头看他,心中刚微微松一口气,就听那妖孽指着周宗,对自己笑道”今日孤就大发善心饶他不死,不过他伤了孤的人,那么孤好歹也得让他长点记性以免下次再犯不是吗?至于颜大人你嘛……“ 他弯下腰凑近,压低声音幽幽道”作为此事的罪魁祸首也总不能一点代价不付吧,那就三日变两日喽,你懂的! 说着,不顾苏颜呆怔的样子,大笑着扬长而去! 三日变两日! 姐不懂,姐也一点都不想懂!苏颜如今恨的只想一剪刀撕烂他的嘴,让他从此笑的再也收不回来! …… 慕容濯走后,那两个墨衣侍卫随后也拖走了周宗,苏颜虽然心中不忍但也别无他法,她所剩时日无多,干脆敛了所有心思专心办案起来。 她走到同样吓躲着站在正厅门框边的丁氏,直截了当道“赵夫人,不知赵老爷停在何处,本捕想要派人验尸!” 她本以为丁氏会很意外排斥,没曾想她却只是唇角抽了抽,然后面色平静地颔首道“老爷在地下冰室里,大人请随我来吧。” 苏颜点头,然后开口唤了张掖和南汾县的仵作两人跟随,宋轶说自己也想要去,苏颜没有考虑直接应了。 一时,入了冰室后苏颜等人在外室候着,仵作直接入内查验,半个时辰后仵作出来,疲累着声音道“回大人,赵大人确属是心疾之症突发而亡的。” 此言一出,丁氏一个脚步不稳往后连退两步,张掖伸手扶了一下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难……难道是妾身弄错了吗?”她表情惘然且痛苦。 “你且去细细将赵大人伺候好吧!”苏颜吩咐完那仵作后,又轻拍了拍丁氏肩头,道“事情弄明白之前夫人还是莫要自行猜测吧,今日先这样,有些事情待本捕考虑清楚再来!” “大人慢走!”丁氏止了悲声道。 …… 拒绝了所有人的跟随,苏颜独自一人走在南汾的长街上,远望着那浩淼烟波起伏的水面,以及那成群结队停靠在岸的商船,心中默想着事情所有的经过。 其实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可思绪千头纷扰竟一时不知从何处拆起。 时近午时,商船聚集处不停有船工模样的人三三两两说笑结伴而来,再涌入附近几个街旁酒肆里用膳,苏颜摸了摸肚子也走了进去。 酒肆是专做这些船工生意的,内里十分简朴,苏颜寻了个最靠边的角落坐下,又叫了一晚阳春面吃起来。 旁边人声嘈杂“你们听说了吗?这北晋王啊来咱们南汾了。” ------题外话------ 文文今日中午就会下首推,谢谢各位美女三天来对妖孽这个故事的厚爱,也谢谢大家在评论区的陪伴,藕会加油~ 今日开始又会恢复成一更了,没办法,更得太快收藏不达标文也上不了架,就请大家再忍一段时间吧~谢谢啦~ 这个案子还有几章就会结了,但他会牵扯出很多的事情,也会让大家看到很多峰回路转的一面~ 好啦,藕闪人了,某男人再催,偶要去看帅帅的禁欲系典狱长啦~ 第三十章 野猫也有几分真本事!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你当我们聋了瞎了啊,这么大的事谁没听说啊!”众人一脸鄙夷轰笑道。 “不过像他这么尊贵的王爷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啊?哎,对了,今早我还看见他进了赵大人府上呢。” “赵大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还去那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人招手让大家附耳过来,然后声音压得低低道“我听我赵府里的相好说,这赵夫人啊怀疑赵大人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去燕州求了北晋王来这里查找凶手。” 众人吸气“有这等事?” “当然,我相好的就在赵夫人的院子里伺候,这事啊百分百真!” “可赵大人为人这么好,你说会和谁结了仇呢?” “是啊,赵大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自从他来了南汾,我现在每月都能挣上半两银子,我娘可高兴了,她昨日还给我说了一房媳妇呢,这么好的人,可惜啊就这么……” “哎,不过你们说,这种事为什么北晋王会来啊,一个王爷会管我们这小地方的事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苏颜边吃边听着,不时也抬眼望去两眼,等到她吃的差不多时那些人也正在柜台结账了。 “老板,再给我两份卤猪手打包带走!”其中一个褐衣宽脸男子说道。 “怎么了秦三,最近这么豪气?” “别提了!”褐衣宽脸男子秦三没好气道“我东家最近屯了一大批布料,最近日日夜里要上活,算上今日我这个月都一连熬了四五个大夜了,再不弄点好吃的补补我这条命就都快搭进去了。” “赫赫…那是,没了命还赚他娘个屁钱。” “就是这个理!兄弟们我先走了啊,今晚上还要继续上夜,我先回去睡上一觉先!” “是搂着婆娘睡吧,哈哈哈哈,去吧去吧……”一群人说着笑着散了。 苏颜待他们付完钱也唤来掌柜给了银子,掀帘钻出了门,正好门边站着两个还在那剔牙的船汉,一个黄布衣衫的人边剔边唾了一声“啊呸,在老子面前装个屁,也不知道他那些钱是从哪来的…。” 另一人也附和着呸了一声,两人结伴走了。 苏颜默默看着远去的那秦三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看他穿街走巷入了繁闹城中的一条僻静小巷,然后被一个打扮清凉的女子欢天喜地地迎了进去。 门关上后,苏颜扭头在对面不远处一家卖首饰的货担前停下,捏碎银子一角扔给铺主问了几句,随后目光深思地回首看了看那依旧紧闭的房门。 随后苏颜又在南汾街头继续逛起来,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和灵感,只是可惜直到入夜,她还是没有头绪便打算回府! 突然,白日所见的秦三一脸满足地从自己眼前晃过,正借着微薄的月色往河岸口处走去,他的身上换了一件素色布衣。 苏颜悄然跟了上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紧随着秦三不放,不过是个突然有点钱又替一个二流妓子赎了身的船工而已,可不知怎地,在看见他那一身素衣时,苏颜眉心还是跳了跳。 一个要去干活的船工,为何要穿这样一身不耐脏的衣物! …… 南汾县城不大,大约行了二刻钟就到了船坞口。 此时已近子夜午时,坞口里三三两两还有些船在上上下下地卸货装货,又过了半刻钟,河道尽头远远驶来一艘大船,待船近时,秦三和等候在坞口的数十名船工跟那艘大船船头站着的几人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几人便帮着拉舢板固定船只。 苏颜隐在暗处看着秦三等人入了船,不多时就两人一组扛着包裹的严实的长筒状东西出来,运到船坞口停着的一溜马车上,这期间有其他早到的几艘船工干完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看见秦三还与他招手打了几个招呼。 一个多时辰后,秦三和其他人一起跃上那辆马车,扬鞭往西挥去了城里的“兴隆布号”,照例又是哼哧哼哧了半日,把那些布匹从马车里挪进了库房。 一番折腾后,秦三等人用毛巾擦擦额上的汗,开始吆喝着收拾东西要回家,此时已是寅时末,不觉一夜就要过去,苏颜蹲在墙头心里略微有些失望,她开始怀疑自己原先的判断! 最后看了眼那忙碌着散场的人,苏颜扭头打算走! 不对,她忽然猛地回头! 转身,凝足目力从那秦三和其余七八个人的身上扫过,那些人所穿衣服式样虽然不同但都不约而同穿的是素色或灰色衣袍,而如今那些人的肩上因着劳累的汗水印染湿了一片。 那些湿处本正常,可苏颜目力异于常人,虽然隔着许远但她还是一眼看出那些汗渍明显范围有些偏大,最特别的是那里浅浅泛着晶光。 怎么会出这么多汗,而且那些晶光又是什么? 苏颜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至! 她脚下不停,扭身就往外走,一路疾奔回别院住处将候在屋里焦急没敢睡着的张掖拖起,低低吩咐了几句后,张掖连忙去了。 …… 张掖走后,她未脱衣裳坐在榻上调息浅眠一刻后,睁眼起来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又就着铜盆里的水冲洗起来。洗漱完毕后,她用双手摸脸对镜看了下人皮面具的服帖程度,乍然,一阵淡淡的怪味飘入鼻间。 那味似苦又涩,却又有些清香。 苏颜皱眉四下看看,对着空中又嗅了俩嗅,没有! 胸前,左右衣袖,也都没有! 手! 她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那气味果然又再度袭来。 这是什么香,她想了想,确信自己今日并没有摸到什么带这种味道的东西。 这是哪来的? 她试着把双手往水里又浸了浸,抬起再闻,果然那气息愈浓了些! 苏颜维持那个僵立的姿势,沉沉思索着,片刻后她顾不上擦手,推门直接再度消失在晨间的微薄曦光中。 …… 别院一处布置精致的厢房中,慕容濯以手支额半躺在榻上,听着面前宗池的一一回禀。 “想不到这只野猫,倒也还有几分真本事!” 宗池道“爷昨日让属下去查的事情,也已经有结果了。” “哦,说!”慕容濯似是来了兴趣。 ------题外话------ 今天的题外话,请允许我犯一下花痴!1,2,3,开始~ 啊啊啊啊啊,昨天去看了杀破狼啊,啊啊啊啊,打架时西装笔挺一颗扣子都不解开的冷面制服禁欲系典狱长简直帅翻帅爆帅惨帅出宇宙新高度,帅的泯灭人性啊有木有,。 小西装三件套干练笔挺一尘不染,邪魅狂狷傲娇腹黑还尼玛忠心耿耿,简直就是个衣冠楚楚的嗜血霸气吸晶禽兽啊有木有~ 某夜第一次领略到了斯文败类的真正含义啊有木有…。 额。悲了个催的…貌似夸的词有些不合适~ 氮素,真的鸡冻的某夜凌晨12。30码完字滚上床后又一直搂着藕家“钟汉良”失眠到3点啊 ~ 嗯,我是不会告诉你,藕家男人长滴超像“钟汉良”滴 第三十一章 灵狐袭人之谜!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属下暗中带灵狐去了赵府,果然如主子所料,千灵在卧房中嗅出了那物”宗池道。 “孤就知道千灵不会无缘无故去扑那只野猫,它定是闻出什么让它嘴馋的东西了。”慕容濯轻笑道。 “那物带回来了吗?” “没有,属下依旧放在了原处。” “很好!”慕容濯眸底笑意转浓“就让那个小野猫去找去猜吧。” 宗池想了想道“方才属下见她安排那燕州府的人去暗中守住了码头和布庄,不知这样可否会打草惊蛇?” “那些人好日子已经过的够久了,让他们惊一惊也无妨!” 宗池还想再说,却见慕容懒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挥挥手自己躺了下去,便也住了口,退出了门外。 …… 这边厢,苏颜一路奔进赵府并挥退了闻讯前来的丁氏和他人,自己则是专心致意地沿着白日里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目光在自己可能沾过碰过的所有地方一一流连,最后停在了丁氏卧房里的那一排书架和木架上,她翻出那些临摹的碑帖凑近闻了闻,又沾了些水浸湿了试试发现上面只有墨香。 不是这个! 扔下字帖,站起打开了一个木屉,屉中整齐一列药瓶,苏颜挑出那个装着药的蓝布塞条瓶子,打开,凑近闻了闻。 不对,也不是这个味道。 苏颜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她拿起盖子想要再塞回去,忽然药瓶黑色的内壁上一点白色的黏迹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将所有的药倒在手心里,见那些药呈黑褐色闻之清香。 放下药,苏颜迎着早晨的光线不停变换瓶口的角度看了一会后,取过旁边墨盒旁的清水顺滑了两滴进去,果然,那股熟悉的怪香慢慢又飘散了出来。 她又用指甲盖抠了一些那些白物,扔在清水里,霎时,一股熟悉的异味直冲而来。 “周宗!周宗!”她大声喊了两句,没有人应。 苏颜这才反应过来周宗被慕容濯让人拖走打了五十棍关起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得把瓶子往怀中一塞,快速问门口丁氏几个问题后,又随手抓住一人问明了白日里郎中李邈府第的方位,绝尘而出。 …… 李邈是被人一把踹开房门,从榻上拽着衣领揪起的。 年纪老迈的李邈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他先是惊吓的大叫几声,待得看清来人是苏颜后生生捂住了自己的口,想怒又不敢怒地看着她。 半响后,他颤颤地问“大人这是何意?” 苏颜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拇指把手中药瓶一捏,一半砸掉在他胸前登时划破一道血痕,惊得李邈往后又退了退。 苏颜一脚踩上木榻,捏着半截碎瓷片的手往他脖颈下一搁“接下来问你几句话,答得好了就放你继续睡觉,要是答不好的话……那就滚到地府里慢慢睡去吧。” 李邈看一眼那个瓷瓶,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大……大人请说,老朽定然知无不言。” “这里面给赵大人的药是你开的?” “是……是老朽开的!” “是这种吗?”苏颜手中变出一颗褐色药丸示意给他看。 “是这种!” “那这种沾了水后草药味更重的是什么?也是你开的?” 李邈瞟了瞟那黑色内壁上的白色一团,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老朽配的药方药色皆为赫黑玄土之色,不会有这种色泽之材……” 他话没说完,就见苏颜瓷片往内顺入了两分,疼的李邈立即大喊大叫起来。 “再多一句假话,就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可这真的不是老朽开的啊,老朽从来没有给赵大人开过这种颜色的药剂,大人你让我说什么啊……” “呃……啊……”又是一声惨叫伴随着苏颜再深入的动作! “哼,当真是不怕死吗?你信不信,只要我今日从这出去放出消息说本捕怀疑你,我就敢保证你绝对活不过今日正午!” “大人不要……”李邈惊喊出声,随后他瞬时反应过来,白的脸瞬时灰败如土。 苏颜见状心中疑虑顿时明了“还不快说!” 李邈惊惶地左右看看后,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药,指使你的又是谁?” 许久之后,李邈抖声无力道“苍草,加在药中可刺激心疾之症突发。” “还有呢……那人是谁?” 李邈闭目不言。 “赫赫!”苏颜冷笑数声后,缓缓松开了胁住李邈脖下的手。 “哐当”一声,那瓷片落地碎成几瓣,苏颜冷冷道“我今日没什么耐心,所以若是你坚持不愿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也不会杀你。但是李邈,我只告诉你,你惹得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放过你,他们暂时不动你只是不想现在把这件事情弄的太张扬显目而已,等这场风波一过,你自然会落得和赵大人一样的下场。”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说完苏颜转身头也不回就走。 “大……大人,老……老朽……”李邈急急出声拦道。 “啊噗……” 苏颜猛地向后倾身,避过门外透窗射来的几枚钢钉,再一回头看见李邈瞪大双眼靠在墙上,眉心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来不及多想,苏颜猛地一拉房门,跑了出去。 可惜,屋外四处空荡,她又跃上屋顶四处察看了看依旧一无所获。 心下一计较,虽然最后功亏一篑有些遗憾,但苏颜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继续马不停蹄地奔回了赵府。 如今此事她已串联出十之*,如今只待最后那关键一击,可那一击,却也是她最无把握之处。 …… 赵府中,丁氏只心神不宁地在大厅里来回走动,乍然看见苏颜脚步匆匆地门外进来,面上是又喜又愁。 她快走几步迎上,想问进展的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苏颜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取过桌上一杯茶猛灌了几口后问丁氏道“你能回想下,赵大人生近些时日有没有隐晦的和你提过一些他最近在做的事、他感兴趣的事,亦或者他有没有放一些东西在什么地方?” 丁氏起先听的一头雾水,可看苏颜那认真的模样她赶紧闭目,使劲想着。 苏颜只紧张看她,可好半响后丁氏无奈地摇摇头“老爷临去前和平素没有两样,就是白日里去府衙,晚上偶尔去察看河道,若是回府也基本都在书房里写字,妾身实在是不记得老爷有特别说过什么。” “一点都没有吗?”苏颜再问。 其实她是觉得赵新勇既然提前写下了那封自己可能会遭难的信,那么说明他自是留有一份侥幸之心是希望有一日那信是能被人所看见的。 那么看见了,自然便会查! 若要有人像自己今日那样查,那么他就一定还会再留下点什么别的可以佐证或者说明这件事的,否则,千头万绪如何让人查起。 虽然她现在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赵新勇会将那封信藏在那么厚的一沓碑书中,难道他不怕丁氏伤心之下永不去动那些东西,亦或者全部焚之以祭吗? 碑书! 苏颜蓦地看向书房方向! ------题外话------ 昨天抽空写了一稿旧文“血嫁之绝色妖妃”中燕惊鸿和楚苏的番外,风流了整本书的燕惊鸿终于正经了把,一诉心意;因为时隔了一月再次动笔,所以又去翻看了前两章,忽然觉得,这个短篇写出后应该会是我最喜欢的…。 慕容濯和苏颜的故事灵感也来自于那两人,有兴趣的美女可以去看看~ 第三十二章 生儿子没小鸟!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放下茶杯苏颜快速站起往书房跑去,丁氏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丁氏极为念旧,因此书房中一应摆设都还按照赵新勇当日离去前的样子分毫未动,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各式狼毫小楷,还有那早已干涸的墨砚以及数本伯翔先生的碑书样本。 “大人您是在找什么吗?”丁氏试探着问。 “嗯!”苏颜随意应了一声,自顾走到书架旁翻出那厚厚一摞的临帖。 “赵大人生前所写的都在这吗?” 丁氏忙道“不是,这只是很小一部分,老爷生前写了很多,其他的被妾身让人收到偏房的箱子里了。” “全都抬出来给我。”苏颜沉声道。 “哦,好!”丁氏忙不迭地应了,然后又赶紧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带人去搬。 “那日你寻到那封信的是哪一张?”苏颜指着桌上的几十张纸问。 丁氏走到桌前,将那些纸张分稍稍错位分拣开,看了又看,最后选出五六页铺叠在一起,面有愧色地对苏颜道“大人,妾身当日并未细看,只依稀记得许是这几张中的一个。” “不知大人要这些有何用,是与我家老爷的死因有关吗?” 苏颜又随口应了一声,皱着眉拉过那五六页纸,单独在书桌上摘出一块地方,全部平摊好了一张张细看起来。 只可惜这些纸张表面平滑,且是任苏颜将这几张纸横看、侧看、竖看、沾水、灯光下看,都没有看出异样。 越往后试,苏颜心中越凉,手心也不觉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滑腻腻的十分难受。 直到日头西斜时,丁氏终于忍不住上前低言劝道“大人要不休息下用点晚膳吧,您这都一日没进米食了,先夫已逝,若是因此再累及大人伤了身,妾身实在是心中难安。” 苏颜抬头看她,终是长长幽幽一叹。 此时距离午夜不过还有数个时辰,若是她在此之前破不了案,她相信那个喜怒无常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家伙一定会让人杀了十五,然后再让人扒了自己裤子送进宫的。 自己也就算了大不了撒腿就溜,可是十五怎么办,此事因自己而起,她不能连累了他。 一念及此,她冲丁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埋头继续冥思苦想起来。 …… 丁氏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多劝,只亲自倒了杯茶送到苏颜面前,低低道“大人可是有些头绪却又想不明白?不若大人说出来,妾身说不定可以一起帮着想想。” 苏颜看看她,再看看自己面前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字帖,终是斟酌着开口道“本捕今日其实已经查到了可能与赵大人死因相关之事,只是现在还缺最后一笔确凿证据,而这份证据,则很有可能在赵大人生前留下这封信时一齐被封入了某个地方,而我原以为那个地方会在这些字帖中有提示,只可惜,寻了半日却依旧毫无头绪。” “大人能告诉妾身,老爷……是怎么死的吗?”丁氏似是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话,只双手用力扶住椅背。 苏颜看着她,缓缓摇头道“恕本捕暂时不能!” 其实她不想说的原因她现在拿不准赵新勇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到底如何,万一自己完全误解,而将这误解的情形告诉了丁氏,只怕会毁了这对恩爱夫妻临了的情分。 暂时,她还不想如此! 丁氏楞了楞神后,努力稳住声音低头道“大人见谅,是妾身愚钝了!” 说完她也拿过那些字帖,边翻边道“大人是怀疑老爷故意将疑信裹入了这些字帖中,以待有一日妾身发现后能就近从中寻到线索吗?” “是!”苏颜肃声道。 “这些都是伯翔先生的字,每一幅道的都是一处地方的史碑,但因当日妾身只依稀记得取信之时瞥到了”青社“两字,所以才从那几十幅中挑出了这几张含有这两字样的帖。” “那夫人能看出这五幅字帖较之平时赵大人所书有何不同吗?亦或者赵大人生前有特别提及过对某碑特别感兴趣之意呢?” 丁氏目光从一幅幅上流连而过,片刻后,她迟疑道“字迹文法并无不同,只是……” “只是什么?”苏颜问。 丁氏挑出左二摆着的一幅道“此碑乃名明圣,就在南汾县郊十里外,数月前先夫曾带着妾身去踏青游过。” “果真?”苏颜眼前一亮,猛地来了精神。 “嗯!”丁氏重重地点点头。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苏颜一把拽过丁氏的手臂就往外走。 “哎,大人……”面对苏颜突如起来的亲密举动,丁氏有些不适应。 苏颜一回头,倏地反应过来,她松开手,退后一步轻咳了咳。 “大人脚程快要不您先去吧,妾身坐轿随后就来。” “好!”苏颜脱口而出,不过转瞬那李邈眉心间的血窟窿就出现在她眼前,所以她连忙又道“不了,眼看天色已晚,本捕还是自己独自前去吧,夫人只需再详细说说那日和赵大人走过的地方亦或者赵大人有无特别停留之处。” 丁氏犹豫着想了想,两人又说了几句后,苏颜便飞奔着出了府。 …… 明圣碑位于南汾县城南十里荒郊处,苏颜仗着自己过人的目力和手里微弱的灯光在矮从里到处搜寻着,她猜想若是东西果真在这的话一定不会离石碑处太远。 野外空阔寒风肆意,苏颜边找边在心中低骂着。 照例还是骂着那个黑心黑肺的鸟人,然后顺带着再咒他这辈子生儿子没小鸟! 不过再骂她还是继续奋力地找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阵细致的搜索后,苏颜在碑石台阶下的空洞中找到一个密封好的瓷罐。 苏颜极为兴奋的掏出里面的东西,果然不出所料是一本册子,她打开迅速扫看一眼,内心无比震骇的同时,忽然旁边快速掠过一个长长的探勾,一拉一拽,那本账册直直飞上天空,再落入一人怀中。 “谁!”苏颜一声怒喝,暴跳而起“你丫的居然敢抢姐……你爷爷的东西!” ------题外话------ 嘿,嘿嘿,嘿嘿嘿,明日剧情预告:妖孽占便宜~+苏苏拳打脚踢某妖报仇泄愤~ 真的有哦~ 第三十三章 好软!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黑影不答,只拼命向前奔着,且旁边另有其余几人劈剑向苏颜砍来。 “劈你奶奶个大头鬼!”苏颜眼见辛苦两日最重要的果实就这么被人给摘走了,顿时恨得两眼直冒火星,口中厉叱一声,拔出腰间长剑飞戮向前面来挡的人。 同时手掌一翻,袖中数点寒芒似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泄落,眼前人影倒地一片后她又趁着当中一个空处一跃而起,几个起落迅速朝着那裹挟着账册的黑影追去。 一路追赶,那人仓皇向城中逃窜。 “恶贼,哪里跑?”苏颜再度怒喝一声,运足十成功力朝前奔去。 间隙间,只见黑影匆匆回头一瞥,跃过城门,绕过大街小巷,挤过热闹人群,直闹的整个安静的小镇人仰马翻。 一路奔波过那布庄时,留守在门口的张掖看见,也大喊一声随后加入了追逐的战团之中。 …… 而彼时,南汾河道另一端的繁闹之处,曲桥春水,晶帘晃动。 一层薄雪几枝红梅之下的一艘画舫中,幽间的灯火下斜斜侧坐着一个修长的银色身影,妖娆无畴的脸孔若隐若现。 船头搁着一壶酌酒,还有两个温柔绻首抚琴低吟的江南美人! 美景,美人,美音! 好一番迷醉景象! 忽然,这自在景象被突然闯入的黑影撞碎,那黑影乍然看见慕容濯和眼前这一切,似乎眼中极为惊讶和震惊,拔腿就要后退,后路却被苏颜堵住,想要往前,宗池此时也拦了出来。 “他的手上有重要证物!”苏颜高声喊了一下,举着剑就飞身冲上去。 宗池闻言不待慕容濯开口也抬腿踢了出去,那黑影几面夹攻之下,也血红了眼般嘶吼着挥剑拼命反攻了起来,只是不一会他的浑身就多了不少伤口。 “你他娘的快把账册还我,本捕就饶你不死!”苏颜横眉道。 “赫赫……”那人森森一笑,眸中厉色浓浓地看了苏颜一眼后,将手中账册紧紧一拽转身决绝地跳入了河道中。 “哎你别走!”苏颜大惊之下,狂奔几步倾身向前双臂伸出想要去拉那人,可惜却差了一点,徒见指尖从那人衣角滑过。 噗通一声,那人落水后激起一片水花。 苏颜站在岸边猛一跺脚,手中长剑一扔,正准备也往下跳时忽然旁边伸来一截银色衣袖,那人似想要说什么,可气急之下的苏颜哪里还有心思功夫听他说什么,只头也不回手上用力胡乱一推然后自顾双脚跳起往下一蹦。 额! 饶是她气恼之下力气增大不少,可过后还是觉得这一蹦,好像有些重! 噗通声和水花声也很大! 极深的河道之下,苏颜诧异之余,然后,就听见岸上传来数人的惊呼声“殿下!” 再然后,她就看见了,晃动在水中的慕容濯的脸! …… “你怎么跟来了?”她一开口就倒灌进许多水来,吓得她赶紧闭了嘴。 慕容濯不理,面上表情一刹丰富五颜六色后,便开始双目怒瞪着苏颜手脚胡乱挣扎起来。 苏颜一惊之下,忍着浑身刺骨的冻意急急在水中向后退着。 可她退,他也跟着退! 这是怎么回事!苏颜又是一惊,低头细看这才发现不知为何自己袖上为了防身后困的那些细小勾栓正好捆上了他胸腹间的那些细小流苏,想来正是她方才那无意中的一推,让两人勾在了一起,然后再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来不及多想,心急如焚的她用力拽自己的袖子发现那系处已结死,于是她抬起腿从足腕抽出一柄短匕首,一下下斩断了两人相连之处后,再一脚把慕容濯踹开,自顾努力睁大眼睛四处看着。 可惜,这水中暗流遍布,哪里还有那抢夺账册的黑衣人,便是能听见四周隐约陆续许多落水声,却也只能闻齐声而不能见其人。 “该死!”她心中愤愤地骂了一声,转首,蓦地瞪大眼睛。 只因,她发现那慕容濯还在那胡乱扑腾着,只是那姿势,那表情。 他看似,好像,应该是不会水! 他就要淹死了! …… 意识到这一点时,苏颜赶紧屏住气息划了过去,可是当她近了慕容濯的身体时,看着他因不得呼吸而面部痛苦且双手胡乱挣扎的模样,脑中不禁浮现出这人从自己穿越醒来后就一直戏弄自己、用王爷的身份欺压自己,甚至很有可能他就是杀害刘府满门的凶手后。 她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擦!让你平时趾高气昂地嘲笑姐,动不动就来个一日破案、两日破的,今天还将十五打成重伤又威胁要阉了姐送进宫被人糟蹋! 哼,哼哼! 女侠报仇,十年不晚! 今日你就淹死在这吧,你欠姐的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一笔勾销了! 说完,她目露凶光嘴角高高扯起,冲着慕容濯看来的眼神,吐出舌头瞪眼做了个鬼脸后,转身就走。 …… 额……一走,没走掉! 慕容濯不知何时竟然整个人挣扎着奋力扑了过来,一把抱住苏颜。 苏颜惊然之下扭头,浑身抖动着想要甩掉他,可是慕容濯双臂就像是铁臂一样牢牢束住她,不让她走。 “你快些放开姐!”苏颜心中洁癖突犯,她一想到这双手臂曾被人千人枕万人抱的,立即觉得腻的不行。 用牙咬,用脚踹,慕容濯就是不松手,只是那目光却终是越来越涣散,最后更是直接扑地一下,整个脸埋进了苏颜的胸前。 “好软!”他喃喃一语,然后咕隆咕隆又喝了几口水。 “什么好软?” “啊……”苏颜一阵惨嚎过后才发现自己今夜这一番折腾,胸前原本临时拿来凑数不管用的胸带早就松散了,如今这薄透的女捕衣裳下隆起的--是她傲人的34D饱满山丘。 “啊…。” 又是一阵惨嚎外加手脚乱踢“臭流氓,脏流氓!你丫的把你那臭脑袋离姐远一点。” 全部手段都用完无果后,苏颜觉得自己的气也实在憋不住了,再这样耗下去两个人怕是都要淹死在这河道底。 ------题外话------ O(∩_∩)O哈哈哈~,又香又软哦~苏苏被妖孽占便宜了~ 哇咔咔,其实我也想占~不过是想占妖孽滴~ 第三十四章 变着法子玩姐呢?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她四处看看,周边围过来数条墨色人影,心中哀叹一声,用手费力拨开慕容濯的脑袋,让他离自己胸前远了点,然后双腿用力往下一蹬,整个人带着往上游去。 哗啦一声,两人浮出水面,苏颜故作英雄救美状大喊“殿下在这里,这里……” 唰唰,无数墨衣人从水中一猛子扎起,快速聚拢着游过来。 不一会,船上就有数人递过手来将两人拉了上去。 苏颜趁着慕容濯昏迷闭眼的功夫,偷偷伸手在他背后狠狠地掐了两下,而后松手自己滚到一边半靠着栏杆粗喘气。 宗池和霍凝两人水淋淋地从水里起来,急急跑到慕容濯身边一阵忙活后,但见他终是吐出几口水来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小心将他抬进船舱内室。 临进门前,宗池回头看了苏颜一眼。 苏颜回以虚弱一笑。 宗池顿了顿,扭头进了门,这时张掖也赶奔过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卸下给嘴唇都冻得青紫的苏颜披上。 “大人,您浑身湿透了要不属下先送您回去换衣吧?” “不了,我还扛的住!”苏颜哆嗦着摇摇头,将披风紧紧遮严自己没了裹胸布的前面,两步走到那刚刚也被另外两个墨衣侍卫捞起的的黑衣人身边。 墨衣侍卫见苏颜走来,站在一旁没有阻拦。 苏颜一脚踹出,那人了无生息地翻了个身,露出喉结处一道薄薄的伤痕。 “死了?” “我杀的!” 苏颜转首看着木脸三爷 千三道“若是主子出事,他们负责救人,我……负责杀人!” “呃……”苏颜身上忽地冷了冷,她忽然想到好像慕容濯是被自己拖下水的,若论起罪魁祸首来,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千三竟像是又猜到了苏颜心中所想,继续木着声音道“主子追的你,你追的他,所以我……杀他!” “呃……”对于他的敏感苏颜身上汗毛又竖了竖,她揉搓了搓手臂,弯腰蹲下在那人怀里衣袖搜了个遍,空空如也。 苏颜心中一阵失望,好不容易找到的账册证据就这么没了。 她掰正那人的脸细看了看,又捏了捏后缓缓起身,倚栏看向水波粼粼的湖面,闭目一叹。 此人面孔陌生身份未明,而这湖又大暗流又多,怕是那账册再也难寻了。 …… 远处,大波抬着轿辇的墨衣侍卫飞速而来,身后跟着同样得到消息的宋轶等县府官员。 过了一会,宗池率先出来带人将裹着狐皮大氅的慕容濯抬上轿辇,临起驾前平躺着的慕容濯忽地半睁开眼,食指冲着苏颜勾了勾。 宗池立即道“请颜大人同行。” 苏颜立在寒风中一个哆嗦,她撇了撇嘴角“殿下今日入水受寒,夜里回去正是好好歇息的时候,下官就不打扰了。” 慕容濯眼睛闭上,唯独手指又勾了勾。 “大人,请吧。”宗池看着慕容濯的动作,又道。 苏颜硬着头皮,沙着声音道“可是下官衣冠不整浑身湿凉,如此前去恐会污了殿下的眼,若是再将寒气染给殿下岂不更是罪过,再说了殿下给下官寻案的期限未到,如今这重要证物被毁……” “颜大人!”宗池走近一步,沉声道“同样的话请莫要让宗池再说第三遍!” “……” 苏颜瞬间黑了脸! “下官遵命!”她无奈应了一声。 慕容濯这才收回手揣在胸前,软辇起步,极快极稳地朝别院而去。 …… “颜大人,您骑这马吧,这样脚程快些,也少受些风。”宋轶牵过一匹马到苏颜身边道。 “多谢!”苏颜接过他手中的马绳,微一颔首,随后侧耳对张掖低语了几句,自己翻身上马策鞭赶着慕容濯的软辇而去。 院门口早早地等候了诸多人,宋轶也随后赶了回来,一时又是御医、又是姜汤热茶的源源不断地送呈到慕容濯的房里。 而苏颜,人也在慕容濯的房里。 先前张掖给她的披风早已被里面湿透的内衣浸湿,虽说房内生了银碳盆很是温暖,但这几层湿衣服贴在身上也是极为难受。 苏颜好几次想要迈腿溜回自己房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可惜每每她刚挪动脚,总能听见宗池再喊。 “颜大人,把那盆水递来……” “颜大人,再去那边柜里第二层帮殿下取件内袍来,记得要左边数第十七件那件宝蓝色的……” “颜大人,你拿错的,不是这件宝蓝色,是那件宝蓝色!” “可这是左边数第十七件啊?”苏颜又冷又累又困道。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从右边再数数看……” 尼玛! 这是开启咖啡馆摁铃模式了吗?变着法子玩姐呢! 正暗骂着,忽听霍凝哇哇大叫道“哎呀,殿下身后的两个紫痕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一道探寻的眸光从帘缝隙内扫射出,苏颜立马停了怨念,故意给自己手上找了点活别过脸去,直到那怀疑的目光离去才舒出一口气来。 终于,在苏颜来回奔波数十趟以后,宗池终于是闭了嘴。 不过苏颜也早已绝了要出门去换衣服的念头,而且这一番折腾后,她身上的衣服也基本差不多快被自己的体温烘干了。 …… 她缓缓退到角落里站着,宋轶悄悄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颜大人,要不你先回房去歇会换身衣服吧,我在这候着,有什么事再去请你?” 苏颜看他,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是等殿下彻底安顿后再走吧。” “那样也好!”宋轶想想又犹豫着道“颜大人,这子时已过,不知赵大人的案子您查的如何了?” “本来有些眉目,不过关键证物没了!”苏颜颓然道。 宋轶惊了惊,缓了声音道“是……是那船上的黑衣人做的吗?” 苏颜点点头。 “那可如何是好?这两日期限已至……”宋轶愁着双眉,看看苏颜,又看看那正往软榻上躺去的慕容濯。 “我也不知!”苏颜苦笑着摇头,她也没想到乐极会生悲,好端端的一棋柳暗花明最后竟又被一个巨浪打翻入海,烂成碎纸末了。 宋轶顿了顿,轻拍了拍苏颜的肩膀,低低一叹。 随后,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不开口,亦或是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远远,宗池走了过来,在苏颜面前站定,平静道“颜大人,刚才殿下吩咐了,他说是您连累他入水,所以今夜就请颜大人在此守夜随侍吧?” ------题外话------ 颜苏苏(一记冷刀眼):你个宗小赤佬,居然连你也敢戏弄姐~ 池护卫(吸吸鼻子、擦擦泪水):女侠饶命,小的我…我…我不敢的…都是被个黑心黑肺的坏蛋给威胁的… 颜苏苏翘腿,掏出瓜子开始磕“说说,他都怎么威胁你了?” “他…”池护卫哆哆嗦嗦地拎着裤子,跪爬两步掩面大哭“他说,若是我不从了他,就让我去替了千五的活,让我今后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偿!~” “啊啊啊,女侠,你说他坏不坏,坏不坏啊坏不坏…” 颜苏苏嗑瓜子的手抖了抖,随即快速眼冒绿光“来人,就按这个法子,拖下去…。” “记得,那些女人找肥点丑点臭点的…。哈哈。” 第三十五章 你丫的到底想怎么样?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宋轶刹时瞪大了眼,反倒是苏颜异常平静地应道“宗统领放心吧,下官会照料好殿下的。” 这个结果是苏颜早就料到的,她就知道以着那个妖孽睚眦必报的性子,被自己连累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发泄点怒意是不会罢休的。 她又想着幸好那个时候他昏了过去不知道自己踹他脑袋,又暗掐他背的事,否则只怕扑面砸来的惩罚就绝对不是被差使和守夜这么简单了。 宗池见苏颜应声后,就径直走开了。 过了一会他又带着千三走过来道“御医说殿下有些着寒之症,今晚千万要小心不可踢被,所以还请颜大人在屋内警醒着些,千三就在门外,若是颜大人一人忙不过来时可唤他相助。” “颜夙明白!”苏颜道。 “在下就知道颜捕头是个明白人!”宗池淡淡一笑,转身出了房门。他这一走,所有伺候的人也都随着出了门,千三走在最后,轻轻把门掩上。 一时屋里寂静,只余屋角银炉跳跃着火光,灯影摇曳。 苏颜颓着双肩,在屋里角落寻了个板凳坐下,一夜没睡忙活了两天,从冰冷刺骨的湖水里起来后又折腾到现在,她实在已是精疲力竭。 脑袋有些发胀,太阳穴也有些痛,苏颜一手撑着脑袋,远远看着床榻帷帘后,沐浴后清爽干净的慕容濯美美地在暖暖软软的榻上睡着,内心里住着的草泥马又开始奔腾!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实在是尊卑分明的太不公平了! 此时的苏颜忽然无比怀念起前世来,那时在各国毒枭窝里周旋的日子虽然也危机四伏也万分辛苦,但却不憋屈。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磨牙霍霍,嘴角得意地笑想着--你丫的姐总算找到你弱点了,看姐下次不诳你到水里,踹的你再也起不来。 哈哈哈哈!苏颜就这样坐着想着笑着,到最后许是太困了,竟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 睡梦中忽然一个凉凉腻腻的东西溜上了脖颈,那东西还直直往她领口里钻,苏颜猛地惊醒,她霍然睁开眼,映入一个木冷的脸,一柄冰冷的剑。 …… 是千三!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半靠在床榻上,帷帘半掀间露出一张虽苍白却依旧妖孽的脸。 “颜大人,你睡着了!”千三的目光冷淡且充满了谴责。 苏颜头皮发凉,她伸指捏住千三的剑想要拿开,可千三在上面灌注了内力竟是纹丝不动,苏颜只得停手。 她看向慕容濯勉强笑道“殿下您醒了?” 话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笨笨笨,怎么能问这句呢,这人明显是醒了喊人没喊到自己,却把门外的千二给喊了进来。 果然,慕容濯冷笑出声,嗓音微哑“好似颜大人不太希望孤醒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 苏颜讪讪道“殿下说笑了,殿下今日入水可好生让下官吓了一跳,如今见到殿下安然无恙,下官可是极为欢欣愉悦的。” “谁说孤无恙了?孤如今浑身都痛,方才口渴醒了想从颜大人这讨杯茶水喝也是叫天不应地不灵的,所以连带的孤现在心情也是极度不爽!” 苏颜看了看依旧架在自己脖上不动的利剑,继续陪笑道“殿下恕罪,下官虽然心中挂念殿下身体康健,奈何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入水后为了救殿下又费了一番体力,如今着实困劲上头所以不免睡沉了些,还请见谅!” “救孤?”慕容濯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森笑道“怎么孤记得好似是颜大人害的孤落了水的呢?要知道孤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让孤这样狼狈过,颜大人……你可真是好生厉害啊!嗯……” 苏颜扯了扯唇,好想一怒出口问他“你丫的到底想怎么样?”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忍吞了下去。 她不停告诫自己,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十五还在他手上不知生死,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不过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太过卑躬屈膝,那样估计会更加被他瞧不起,所以想了想后,她抬首迎上他微冷的目光。 “殿下的话让下官好生惶恐,下官虽然有些雕虫小技在身,但又怎敢在您面前卖弄,更不敢承您厉害两字夸赞。” “至于殿下所言之下官连累殿下落水,下官确实无话可说,但此事纯属意外,昨夜下官追寻到一件重要证物,可惜刚拿到手就被那黑衣人抢获,下官一路追踪怎料那人却无意中钻入了殿下的画舫,随后那人见无路可走又愤而跳水。且因那证物极其重要因此下官不及思索只得随之跃下,临危之际未能及时发现身侧之人乃是殿下,因此误撞之下累及殿下入水,下官心中极为惊惧。” “所幸,下官还来得及将殿下安全救出,若不是如此,只怕下官万死也难以自安!” “哦,是吗?”半响后慕容濯方又轻微地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那岂不颜大人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 “下官不敢,惟愿殿下看在下官尽心查案的份上,不予计较下官之罪就算是是臣之幸事了。” “嗬嗬嗬嗬……颜大人果然还是好口才啊!” “下官只是实话实说!” “好个实话实说!”慕容濯斜眼瞧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后懒懒道“行了,千三把剑收了吧,夜深了,孤也困了,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儿个好听颜大人仔细说说这案子办的如何了。” “是,主子!”千三应了利落地收了剑。 苏颜脖上没了威胁整个人觉得好多了,可这感觉还没好上一秒就听凉凉的声音又起。 “再给颜大人泡壶浓茶过来,越浓越好,让他好好提提精神免得待会又睡死过去。” 苏颜眼前一黑,也没听见千三说啥,只知道某人挥手落了帘子打着哈欠躺下了,有人迅速送来一个壶并一个茶杯搁在苏颜面前。 一并被搁来的还有一个暖瓶。 “不够的,自己添!”千三淡淡说完,倏地一下闪没了影。 ------题外话------ 颜苏苏:你丫的到底想要怎样~ 某妖:吃你~吃你,吃你~啊呜一口,一口吃掉~ 颜苏苏“…” 滚粗~先去把自己摸过女人的手砍了,腿砍了,身子也砍了,再来… 哎…。妖孽追妻路漫漫了撒~么么哒,某夜耐你~来,亲一口~ 第三十六章 牙痒,想咬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用力地揉了揉额角,又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可饶是这样,她还是觉得黑线满头。 她牙痒,她想咬人! 啊呜一口,直接咬在某个妖孽的喉管上,再一扯,妖孽惨叫,一歪脖子断了气,那感觉,酸爽够味! 她又伸手摸了摸腰包,想掏出一点白玉楼给她防身和对付小贼的药粉迷晕了他,再暴打一顿,只可惜,那些药粉在湖里涮了一圈后早已全都不能用了。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想! 双手使劲蹂躏了下自己的脸,苏颜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入喉中。 “噗……”她猛地双手捂住嘴,再艰难地吞咽了一口,顿时只觉舌头都苦涩掉了半截。 他娘的,这是放了整整半壶苦丁的意思吗? 苏颜心中怨念越来越深,困意却是半点也无了。 耳里听着内间慕容濯绵长的呼吸,苏颜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这副人皮面具,娇翠的手艺极好,给她做的这副面具在水下泡了那许久依旧牢固不脱。 五指轻敲桌面,她开始在心中重新细细捋起这些时日的际遇起来。 从一年来穿越醒来,到刘府大火,再到无间山半年,燕州半年! 其实这些日子她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慕容濯似是盯上了自己,要不然为何他好端端的在见第一次面时就不停给自己找麻烦,按说他若是连一州之府都可以随意让侍从掌掴的话,自己这个小小的总捕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那个传说已久的神秘无极门! 难不成,他真的是为了替神宗皇帝外出暗中搜寻无极门掌教奉主人选,所以才会来到燕州,故意找自己麻烦,再通过这两个案子来测试自己的断案能力? 唯有这个解释,才让苏颜觉得能为慕容濯一个堂堂北晋王驾临南汾县城,甚至亲临赵府尹的府上监督自己办案的一系列动作寻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想明白这一切过后,她却总还是觉得慕容濯每每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照例是脑中一团乱麻! 苏颜决定醒醒神,不再去探寻他的诡异心思,只专心回想起前两日和今日的两桩案子中一些自己未曾参透的疑点起来。 …… 越想越投入,不知不觉天光已大亮! 苏颜见慕容濯依旧熟睡,站起身冲那个方向踢了两脚,随后伸了个懒腰悄悄推门出了门。 正好宗池迎面过来,看见苏颜他淡淡道“颜大人辛苦!” “不敢不敢!”苏颜活动着手腕笑道。 “颜大人请先回屋洗漱吧,待会殿下醒了还要听大人禀明案情呢。” 苏颜心中正狂热地盼望着他说这话,没曾想宗池还真的说了,一时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不慌不忙笑道“如此那下官就先去了,有劳宗统领。” “好说!”宗池说完看着苏颜迈着轻巧稳健的步伐,越过自己往身后走去。 他就站在那,一直到苏颜的身影从旁边门廊走出再也不见,才收回略有探寻的目光,在门前竹栏上慢慢坐下。 …… 刚拐出门廊,苏颜就加快脚步飞速奔回了自己的屋子,手刚贴到房门,她就觉得有些不对---里面有人! 苏颜身体微侧,掌力暗运猛地推开房门,自己也瞬时往里一跃。 “咯咯咯咯!”一阵低低的笑声响起随后一个女子妖娆的双臂缠了过来,乍然听见这笑声,苏颜松了心神,顺势将整个身体往来人身上一倒。 那人一见,再次低低娇笑,向后飞踢出一脚勾上门,三转两转直接带着苏颜倒在床榻上。 “怎么,今日终于老实了,不躲我啦?” 苏颜勉强抬起一点头,在娇翠肩上蹭了蹭,闷闷道“大家都是女人,我躲你作甚!” “你躲我的还少吗?” “不躲你怎能让你追呢,不追又怎么能显得本捕魅力无边呢!” “哈哈哈……”娇翠压低声音大笑着翻身侧撑在床榻上,一手绕着自己胸前的发梢道“这句话好,下次我也要这样,就要让那些臭男人都追着我,我再不理他们,哈哈……那滋味想想就痛快!” “嗯,痛快!”苏颜趴着动也不动道“你慢慢痛快吧,我两日没睡困极了,我要睡会!” “洗完再睡!”娇翠说着就动手来解苏颜的腰带道“我刚让人给你备了热水,你这大冬天的在湖水里泡了那么久若是不去暖暖的话,只怕有人就要让我押你回无间山了。” 苏颜闻言懒懒从床上爬起,她从来对于娇翠的本事不怀疑,所以也不问她是如何隐着身份给她弄来的这桶热水。 扑通脱光下水,水温不烫不凉正正好,等到浑身上下都觉得暖融融以后,她擦干下地,一把捞起旁边的衣物才发现,他娘的,裹胸还是没有! 想了想,她只得继续认命地在衣柜里扒拉半天,扯出另一条腰带随意裹着穿好衣服出来。 “来来来,再吃点早膳吧,我估计你肯定饿坏了。”娇翠坐在桌边冲她招手。 “我不吃了,没胃口!”苏颜拨开她的手四仰着倒在榻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娇翠笑笑也不拦她。 片刻后苏颜掀开被子“是玉楼让你来的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他啊回山后总是念叨着说担心你被那个什么北晋王给欺负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没想到我昨晚刚进城,就听说你掉水里了!” 苏颜沉默了会后道“都是我不好,十五被他们打伤关起来了!” “伤就伤呗,反正以前在山上每次都是打架我们都输给他,也活该让他尝尝被人打的不能动的滋味!” “……” 苏颜无语地看她一眼“没有良心!” 娇翠耸肩啐道“有良心也不用他身上,你是不知道那家伙以前对我们下手有多狠!” 苏颜不置可否,继续扯过被子又蒙头睡起来。 可她头刚埋进枕头里,就听到门外跑腿君千三那万年不变的没有声调起伏的声音。 “颜大人,殿下请您过去!” ------题外话------ 明天出苏颜跟慕容濯解释这一桩案子的情况,话说最近写到了后面,出来了一个新的男人,每每写到他我都能卡死~ 卡的吐血~只因生怕一笔下去不小心把人写残了~ 哎~你说这是冤孽呢还是冤孽呢还是冤孽呢~ ps:话说昨日某男人自己出去玩耍了一日,丢我一人在家码字从天明起床再到天黑爬上床,两份炒饭中午热一炉子,晚上再热一炉子… 看在我这么勤劳存稿的份上,留个话给个好评呗~ 第三十七章 孤眼睛疼!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假装听不见,没有吭声。 千三重复了一遍。 苏颜捂着耳朵继续装听不见。 千三又重复了一遍。 苏颜用力一捶枕头,她敢肯定要是自己再不回应的话,千三一定会直接推门进来然后上床将自己像拎小鸡一样拎走的,所以她愤愤起身,冲着隐身的娇翠一瞪眼,哗啦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千三也不言语随后跟上,不多时两人就进了慕容濯的院子。 院里一片安静,慕容濯就那样懒懒地躺在一棵老槐树下悠悠地喝着茶,昨夜他显然睡的极好,面色红润有光泽。 苏颜再摸了摸自己肯定憔悴不堪的脸,狠狠狠狠地磨了磨牙“下官参见王爷殿下!” “嗯……颜大人今晨歇的可好?” 苏颜咬牙道“谢殿下挂念,下官甚好!” “甚好就好!孤方才可着实担心颜大人一病不起,这样孤今日岂不……有气无处撒了吗?” 什么? 苏颜发现自己每每勉强调节好的心态都能被他呕的想吐血,见过说话直白的,可没见过这么*裸地威胁说要撒气的。她瞬时想通了,决定放弃混在他身边去慢慢熟悉弄清他背后意图的A计划,等十五一出来她就找人帮忙半路打劫他,然后拖回盘丝洞里刑讯逼供去。 这种蛇精病的爷,她再也不想伺候了! …… “颜捕头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了吗?” 苏颜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恼意“不知殿下想要下官说些什么?” 慕容濯唇角微扯,淡笑道“就说些你觉得能让自己保命的东西吧,赵知府一案,孤给你的时限已过,你还没给孤一个交待呢?” “如果下官破了此案,殿下就会依言放了周宗吗?” “那是自然!孤何时说话不算过!” “那好!”苏颜语声平静道“那么就请殿下将周宗放出吧,此案下官……已然破了!” “哦?破了?”慕容濯斜目望他“说来听听!凶手是谁?” 苏颜唇角浮上一丝冷然道“凶手是朝中重臣!” “哪位重臣?” 苏颜摇头“下官不知!” “不知就敢胡说吗?”慕容濯乌黑深邃的凤眸中瞧不出任何情绪,语调依旧慵懒道“要知道污蔑朝中重臣,那可是死罪!” 苏颜微微一笑道“可若不是污蔑,那就不是死罪了!” “嗬嗬嗬嗬……”慕容濯望着她许久后忽然低低笑起,他伸手捻起一粒果仁扔在嘴里,悠悠道“颜大人继续说下去吧?” 苏颜清了清嗓子“简而言之,下官这两日在南汾发现了几处可疑之处,一处是城中有人贩卖私盐,其运送途径主要是将其加水粗融藏在干净布匹中,依靠商船从外地运回,再送入兴隆布号中提取仓储;” “第二处则是赵知府所服用的药丸有异样,下官已经追问过替其开药的郎中李邈,李邈临死前亲口承认他受人指使中途蒙骗赵知府,将其服用的心疾之药改换成有激发之效的药物。” “最后……下官还在赵知府所留疑信的碑帖之中寻到了他留下的另一处证据,那就是他在城外明圣石碑台阶之下埋了一本这些年经他手庇佑,往来的私盐进出账目。” “有这等事?”慕容濯似是来了兴趣,右手一摊“拿来给孤瞧瞧?” “回殿下的话,今日晨间下官已经向您禀告过,那贼人抱着账册一起跃入河中,虽说那贼人已被千三大人击杀,但那账册却深陷暗流中再也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那件关键证物就这么没了?”慕容濯挑眉道。 苏颜心中鄙视妖孽千万遍,装!让你跟姐装,你不是早就知道那账册没了吗! “那账册确已丢失难寻!”她垂眸道。 “颜大人,你这是在戏弄孤吗?”慕容濯忽地抬头勾起唇,划开森冷笑靥。 “没有账册,你如何能证明这赵新勇之死和私盐案有关?难不成就让孤听你几句当面之言,就这样公告百姓,上禀天听吗?” “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去将兴隆布号中的人一并拿来,一审便知。”苏颜不惧道。 “哼!”慕容濯冷哼一声“颜大人可真是天真啊,你以为那兴隆号里还有人等着让你去抓吗,早就人去楼空了!” “什么?”苏颜一诧道“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慕容濯冷笑一声,食指轻抬,霍凝就出了门,不一会就见张掖浑身狼狈地弯着腰进来,一进院门他就跪下连连叩头不止。  “兴隆号那里怎么回事?”苏颜转身责问。 张掖惨白着脸道“属下本来带着一干人等守在布号外,怎知夜半时忽从背后翻出一拨人来,属下等还没察觉就被点穴按倒,等到属下等醒来时发现……发现那屋里房门大开,里面所有人都不见了!” “一个不剩?” “不剩!” 苏颜缓缓转回身体,嘴唇紧抿,眉心也渐皱成几道。 …… “如何,颜捕头还有话说吗?” 苏颜看着慕容濯嘴角含笑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怒骂,面上却平静一笑。 她慢慢举起手臂,探手入袖,掏出一份卷纸细细掰开揉平,再双手捧在手心递上。 “那就请殿下再看看这个吧,下官侥幸在那碑前账册盒中还得了赵知府留下的另一封信,昨夜那贼只抢走了账册,因此倒将此信遗留了下来,下官昨夜也已细细读过此信,赵知府在信中将所有事情之来龙去脉说明的十分详尽,相信殿下一看便知下官所言不虚。” 慕容濯坐着不动。 宗池看看他,也没有动! 所有人都没动,也没开口,苏颜只得就保持那个姿势弯腰伸臂站着。 不过于低头无人处,苏颜的唇角却是微弯的! 你丫的,姐早就知道你个妖孽一直派人跟着姐,姐查到些什么你会不知道才怪!而且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所以留了一手防你,没想到果然给老娘用上了。 哼哼,气不死你! 果然,半响后,慕容濯凉凉道“孤眼睛疼,还是颜大人念吧!” “下官遵令!”苏颜心中一畅,挺直腰背昂首朗声道“告罪书!” ------题外话------ 小濯同学撒娇:银家眼睛好痛,颜颜你帮人家吹一下啦~ 某颜冷哼 小濯继续撒娇,脸也凑了过去:就吹一下~ 某颜凶:滚粗~再凑来姐揍得你变猪头,满脸痛 ps:昨天评论区有两个话题让某夜有点感触 一个美女说苏颜有师兄有背景,为什么还要当捕头,要忍辱,难道只为和妖孽发生关系? 某夜想解释说:如果苏颜是个自己什么都不做只靠别人的人?我会觉得她太自私!能屈能伸,该欢脱时欢脱,该冷静狠辣时下手干脆利落,我喜欢这样独立且识实务的女子! 还有很多美女说妖孽作死,追妻路漫漫!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但我更觉得男女恋爱最奇妙最心动的其实不是确定关系后,而且互相试探暧昧的那一段,朦胧之间,互相试探,偷偷揣测,暗生闷气,醋意横生,暧昧最美,哈哈 第三十八章 被气发疯的野猫咬一口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吾南汾赵氏十三代孙新勇,一生枉受先祖明训,枉读圣贤诗书三千,六年前吾在京中受人所胁被迫自请回归祖籍,后又被人勒令建船坞通商,并假借此名行贩运私盐之事。数年来,经吾手私盐之数无计,吾心甚是难安,日夜难眠。” “半年前吾终是鼓勇提出辞官归于山林,喜获那人应承,吾心不甚欣喜,但时至今时今日,那人迟迟不予兑言,吾心甚是惶恐,不禁想起多年前曾听闻有关他人之言。” “鸟尽弓藏,吾唯恐有一日也会落至此等地步,奈何全家性命皆掌于其手,不敢反抗却又心中难安!万般无奈之下,唯有留此书信一封于此碑前,明圣乃前朝万民所立,意乃赞前职之官恪尽为民,今将其留于此地,倘有一日此信被人察阅,则是天意如斯,吾自当赴黄泉以谢罪兮!” 安静的院内,读完最后一个字时,苏颜心中不由想起幼时孤儿院社工读的那个“树洞”的故事,理发匠知道皇帝长了一对驴耳朵,他不敢对别人说,自己又憋得太辛苦,最后朝着一个树洞吐露了秘密。 赵新勇同样也是如此,他没有勇气去掀开这丑陋的一切,却又被心中尚存的一息良知所折,所以才会痛苦不堪,才会在死前留下这样一封东西吧。 对于这样矛盾的人,苏颜只觉心中唯有唏嘘! 放下信,苏颜静静看向慕容濯道“赵大人信中已将一切言明,足可证明下官方才所言!” 慕容濯淡淡抬眼,无声一笑“那么你觉得,那个朝中之人会是谁呢?” “下官不知!” “难道颜大人心中就没有怀疑之人吗?” “没有!”苏颜坚决地摇摇头。 其实她这话不假,这半年来她只顾埋头在南汾查案,且在知道慕容濯就是银袍妖孽之前她更是没有想到这些事竟会和京中的人扯上关系,所以压根就没有留心京中的朝局。 不过慕容濯这一问,倒是给她提了醒,也许有些事,她以前疏忽但现在得去了解了。 …… 慕容濯眼神直勾勾地看了苏颜良久后,终是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笑声低沉“颜大人果然还是厉害啊,这才短短一日半就查出这许多事来,看来孤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两人离的极近,近的苏颜都能看清他深幽目光中映出的自己身影,还有那暖暖的呵在耳畔的语风。 苏颜顿时觉得极度不爽,她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不敢担殿下夸赞!” “这是你该得的!”慕容濯抬起身子笑道“颜大人这几日辛苦了,就请先回房歇了吧。” “殿下,请问下官的同僚周宗是否可以同行?”苏颜问。 “自是可以,孤向来说话算话!”慕容濯朝霍凝拨了拨手指。 霍凝听令退下,不一会两个墨衣侍卫搀扶着周宗过来,苏颜见他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好在身上也仅有那日吐血染褐的一些陈年血迹,并未有新伤,心中才略定了些。 “若是殿下无别的吩咐的话,那么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嗯……”慕容濯点点头。 苏颜行了别礼后走到周宗面前,扶住他的手臂问“能走吗?” “可以!”周宗哑沉着道。 “好,那我们回去吧。” 说着,两人相扶着就往外走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就听慕容濯在身后哦了一声,而后道“对了,孤差点忘了答应过,若是颜大人破了此案孤就赏他几个夫人的,宗池,快些去从燕州寻些貌美女子送去” 瞬时,苏颜身体从上到下都僵住了。 她慢慢转身,看着慕容濯言笑晏晏的脸,磨牙道“多谢殿下赏赐,不过下官娶亲这等小事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那怎么行?孤说过孤说话从来算话,既然允了你的事那自是要赏的。” “可是下官改了主意,暂时不想娶妻了!” “那也不行!”慕容濯语中已隐有不悦“你可以不娶她们做妻,但孤说出的话从不更改,你且回去等着吧!” “我……” “你什么?” 苏颜顿时缄口不言,她知道此事再也说不出个理来了,只得尴尬笑着低应了一声后,转身拖着周宗快速离去。 此地不宜久留,有巨坑妖兽莫入! …… 苏颜走后,慕容濯走回软椅上继续躺下,刚躺下他就皱着眉嗤了一声,身子前倾以手摸着后背。 宗池见状过来问“主子怎么了,哪疼吗?” 慕容濯冷嗤一声,道“被一只气发疯的野猫偷咬了一口而已。” 宗池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慕容濯口中气的发疯的野猫是谁,不过随即狐疑的眼光从慕容濯脸上匆匆扫过。 视线转到旁边时,正好看见千五也难得出来,站在对面跟自己挤眉弄眼。 “把账册拿来!”慕容濯开口断了宗池还要再深究的念想。 宗池忙从屋内取了一本绿皮账册递给他,慕容濯瞟了不远处站着的千五一眼,随手接过一页页悠悠翻看起来。 “昨晚戏演的不错!” 此话一出,千五飞扑着过来,一把抱住慕容濯的腿哭道“主子,你就行行好,心疼心疼属下吧,那帮人。欺负我替您挡桃花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这种抢东西、大冬天掉湖里装死被人踹的事也都逼着我做,属下……属下实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就去吧!”慕容濯一把拽起被他捏住的袍脚,顺带着道“霍凝,把你手里的剑给他,他要是舍不得下手,你就帮帮他!” “呃……啊啊啊……主子”千五还没嚎出一句,就被上头伸来一块白巾塞住了嘴。 “霍凝,再拿盆水来给他漱漱口……” “好咧!”霍凝哈哈一笑,撒腿就往外跑。 千五“……” 他望望仰躺着没打算搭理自己的慕容濯,心知撒娇无望,双眉耷拉着恨恨地爬走了。 …… “查清那些私盐是从哪来的了吗?”慕容濯问。 宗池上前道“回爷的话,属下命人按这账册上所写的十八家布庄一一去查过,发现全部都查无此处,不过霍凝在审问过那日从布庄里抓回的掌柜和船夫时,说是隐约听人提到过江州。” “江州?”慕容濯轻笑“江州山水甚好,过两日我们便去江州吧!” ------题外话------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哈哈~猫来啦~ 妖孽:呔,你个野猫,快给孤滚下来~ 小野猫咕噜咕噜滚下来,再一滚滚出了门~ 妖孽(急):哎哎哎,叫你滚孤怀里来,谁让你跑那么远的… 小野猫继续咕噜滚……此处有妖,危险莫入~ ps:O(∩_∩)O哈哈~,这首诗是我家娃娃最近天天背滴~ 第三十九章 冤家路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这边厢,苏颜送着周宗回了他的房,又扶在椅上坐下后问“你感觉身体怎样?他们这几日有没有折腾你?” “没有,他们只是把我扔在房里,又找了几个人在门口守着!”周宗声音微微干涩道。 “对了,小姐,赵大人的案子破了吗?” “破了”苏颜说完又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多嘴杂,今后你还是别喊我小姐了!” 周宗这才察觉自己不觉又说错了话“知道了,大人!” “没事,今后小心就是了,只是这次,我累你受罪了!”苏颜黙声道。 周宗猛地摇头“大人千万莫要这样说,这是属下应该的。” 苏颜本想和他说上一说这世上本无人“应该”无私对另一人牺牲性命的说法,不过想想,她觉得依着周宗对白玉楼的服从程度,这话说了也是白说,所以她只笑了笑,就走到一旁帮周宗收拾床榻。 周宗见状想要拦却被苏颜推开,他无奈之下只好坐在一旁看着“大人你是怎么破的案,赵大人又是谁杀的啊?” 苏颜三言两语把这两日探案的经过大略和他说了说。 “大人,你真厉害!”周宗嬉笑道。 “这就厉害啦!”苏颜直起身体,打了个响指道“等着,以后给你看更厉害的......” 嘿嘿......周宗又笑了两声。 “我先回去了,等会让人给你送热水膳食和汤药来,你洗个澡,吃完好好睡上一日夜吧。” ‘哎,好!”周宗说着就扶桌站起“大人你这两日也累了,也去歇着吧。” 苏颜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 等她回屋后发现娇翠已经没了踪影,苏颜知道她定是隐身到城里某处了,便也没有管她只自顾着爬上榻补觉去了。 如今案破她诸多心事也已放下,再加上连日来的折腾疲惫,所以这一觉睡的极沉,等她醒来时已是月挂柳梢之时。 睡饱、吃饱以后,苏颜便独自出了府。 她去了赵府! 赵府里丁氏听说苏颜来了,连忙让人请到了大厅,奉上香茗“妾身听闻大人昨夜落水了,不知身体可有大碍?” “本捕无事!”苏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那......不知大人昨夜可有何发现吗?我家老爷的死......?”丁氏问的艰难,双手也在不停地绞着绢帕。 苏颜心中微微一叹,放下茶盏道“查明了,赵大人生前参与了一桩私盐贩卖案,半年前他向那人提出想要辞官休手,那人明着答应但暗里却买通郎中李邈,更换了赵大人的药方,促使赵大人心疾加重而亡。” “什......什么?老爷他......他贩卖私盐!”丁氏脸霎时变得煞白,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是,昨夜我寻到了赵大人留下的账册还有这封信!”苏颜从袖中掏出今早念给慕容濯听得那张纸递给丁氏。 丁氏颤着手接过,在丫鬟的扶住下退回椅上坐好,低头细读了起来。 越看,她手抖的越厉害,等到全都看完时已是满眼泪花! 苏颜一旁看着,想着丁氏因着赵新勇一封疑信,就敢于直接去求见喜怒无常的慕容濯,这般夫妻情深倒也实属难得。 只可惜,她本意是想找出凶手,却没曾想竟让赵新勇所做的那些亏心事全都浮出了水面。 这些,便是天意吗? ...... 良久,丁氏无力地将手中书信搁在桌上,又挥开丫鬟想要来扶的手,起身慢慢走到苏颜面前,忽地双膝跪地叩首泣道“妾身替老爷多谢大人!” “谢我?”苏颜有些意外,片刻后她缓缓问道“赵夫人,你......可后悔吗?” “为何要悔呢?”丁氏恍惚一笑。 “大人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妾身心中一直存有疑虑,为何老爷回归此地后政事风顺、百姓赞赏有加,可他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心疾之症也愈发频繁,原本妾身以为是劳累所致,不曾想却是因他心中一直背负着如此愧疚之山。” “妾身十七岁嫁入赵府,与老爷相伴二十余年深知老爷为人,倘若不是为了妾身等家人性命,老爷是绝对不会行此等不义之事的,所以,妾身万分理解这些年老爷的艰难。” 停了停,她又缓缓道“既然老爷生的时候不能越过自己心中鸿沟说出这些事来,那么死后这样被发现也不错!妾身相信,此刻老爷在地下也定是心安的!” 丁氏的话有些超出了苏颜的预想! 她是她来到异世后,遇见的第一个有此等想法的古代女子! 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天历这个时期,采盐之术尚不精通,因着量少的缘故所以朝廷管制的极为严格,朝中明律规定,私自贩盐者一律斩九族! 虽说她确定丁氏并不知情,可是天知道那个妖孽会如何上报和处置这件事情。 想到此处,苏颜竟觉得心情莫名有些怅意,于是她只略略再坐了一会后就出了赵府的门。 ...... 苏颜随意在南汾街道上慢慢走着,边走她边仰首望向遥远的天际! 那里繁星点点,犹如一颗颗明珠坠在泼幕般的天空! 苏颜停住脚步,就那样痴痴看着北方最闪的那一片,那是她穿越前生活的地方,每次当她念起从前的时候,她就会寻一个高地或坐或躺一夜,怔怔看向那里,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离过往近些、再近些。 只是...... “颜大人......” “颜大人......”苏颜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她四下晃着脑袋张望,最后在左手边临街一个二楼厢房窗口看见熟悉的宗池的脸。 而在他身后坐着的,则是举着酒杯醉眼迷蒙盯看着自己的......慕容濯! 冤家路窄!苏颜脸黑了黑。 “颜大人,殿下请您上来?”宗池不悦地开口。 苏颜无奈地点头应承,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那座酒楼。 上了二楼时,她意外发现居然吴忠也在场。 “下官参见殿下,见过州府大人!”苏颜站在离两人有些距离的地方站定,行了礼。 “颜大人,怎么站那么远,过来坐吧?” 慕容濯的面容本就甚是妖魅,如今喝了酒,言语谑笑间眼波流转,愈加摄人心魄,就连苏颜乍然一见心中也跳了跳。 ------题外话------ 今天的题外话就素米有题外~ 这两天收藏涨的好慢好慢~感觉上架离我越来越遥远了~ 第四十章 送女人给孤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指甲往掌心快速一掐“殿下和吴大人一起相聚,下官就不打扰了!” “怎么,这么急着走,难道孤还能吃了你不成?”慕容濯嘲笑地勾了勾唇角。 “殿下玩笑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你心中恨极了孤,觉得孤处处为难你,所以不愿与孤多说一言,是吗?” 苏颜“......” 这一顶铁帽扣下来,苏颜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了! “下官不敢!”她躬身应了一声后,走到吴忠旁边下首的位置坐下。 这一坐,她才发现原来刚才受视线所阻,慕容濯和吴忠的中间还坐有一人。 ...... 那是一个女子! 温柔娇媚,顾盼间水眸含烟,一身轻粉华衣勾勒的腰肢曲线柔软,衣襟前胸的交叠设计更是让线条优美的颈项和蝴蝶锁骨隐约现出。 再一看,吴忠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笑意,苏颜心中顿时分明。 吴忠自从那日受了宗池一巴掌以后变得极为乖巧,因此方才慕容濯和苏颜对话时他只一直含笑听着看着,直到两人坐定后,他才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放在苏颜面前,再给自己也添满后笑道“来,颜夙啊,本府敬你一杯,恭喜你又替殿下破一案啊。” “大人过奖,此番都是殿下之劳,颜夙愧不敢当!”这种官场明面上的话苏颜如今说的比谁都顺溜。 “是是是!殿下,下官再敬您一杯!”吴忠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举向慕容濯。 慕容濯悠悠一笑,随意抿了一口放下后对着苏颜道“不知颜大人方才是从何处来,怎么案子破了不见轻松,反见方才望向星空时眉宇间有忧色呢? 苏颜一怔,她没想到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慕容濯的眼底。 想了想后,她舒眉笑道“殿下心思细腻,就连下官方才那一丝思乡之情都看在眼里,实是令下官叹服。” “哦,思乡吗?那不知颜大人乡居何处呢?” “殷州!”苏颜干脆地说出了白玉楼早早就替他安排好的地方。 其实除了地方之外,白玉楼在得知苏颜化名颜夙入了燕州府后,还帮她以着这个名字在千里之外天历边境小城的殷州安排了假的身份文牒。 “殷州属于漠北,与燕州隔了数千里,怎么颜大人竟会想着来到此地呢?” “下官虽生于漠北,但一直极为仰慕燕江两周的繁华,因此双亲病逝后下官孤身一人便来了此地,不曾想如此幸运遇见吴大人。” “因此说起来,下官还要再敬吴大人一杯,多谢大人赏识和提携之恩。”说着苏颜端起酒壶反过来又给吴忠满甄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后再眼神真挚看他。 吴忠呵呵笑着也把酒喝了下去,口中一连自谦着,眼中却也不停地飘看着慕容濯的表情。 但见慕容濯只手握着酒杯转着笑着,见两人把酒喝完后,又过了一会方才悠叹道“如此说来颜大人和吴大人倒也真是有缘!有缘千里相逢哪!” “不过孤倒觉得,孤与颜大人也是极为有缘的,你说是吗,颜大人?” 苏颜避过他直勾勾的眼神,撩袍站起躬身行了一礼道“殿下是天上明月,下官这等凡尘俗土能得殿下赏识同行数日已属倍感荣幸,不敢再得殿下缘分之言。” 慕容濯闻言,随意将手中酒杯一扔“怎么这颜大人平素说话都是如此无趣的吗?孤不过是随口一言而已,怎得就令我们破案时风采翩翩的颜大人吓成了这个样子?” 苏颜尴尬笑笑,不说话,只是袖中握着的那杯酒却是恨不得一把砸他脸上。 吴忠依旧是在一旁只干笑着不说话。 那身侧的女子却是羞涩地浅笑着动手扶正了被慕容濯扔出的酒杯,又满斟了一杯双手捧递给慕容濯,娇声低低道“殿下莫恼,奴家思芙敬殿下一杯!” 慕容濯温柔笑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那杯酒,又看看那杏眼含春脉脉望着自己的娇俏女子。 两想对望之下,女子粉面愈发含春妖娆。 而后,只见慕容濯指尖轻弹,然后“嘭”的一声脆响,伴随而起的还有女子一声惊叫。 苏颜闻声抬头,才见不知何时那青玉酒杯已碎成数瓣,而那女子正双手捂唇满脸带酒带血地呆坐在那。 吴忠吓得急急一拉她,两人忙忙跪倒在地“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慕容濯接过宗池递来的白巾拭着指尖,淡淡道“吴忠,怎么你在送这个女人来给孤暖榻前,都没有教过她孤素来洁癖,最不喜人碰孤之物吗?” “殿下饶命,都是下臣不好,下臣管教无方,还请殿下开恩?”吴忠白着脸叩头求饶道。 “开恩吗?”慕容濯将白巾搁在桌上,翘起一腿懒懒道“吴忠,你今日带她来此想必也是希望孤宠了她,好对你高看一眼行事以方便,既然你有想通过她从孤这里得到些许好处,那么自然也当知道,福祸相连,你也很有可能因为她惹怒我,而牵累至孤对你......格外不爽!” “下官......”吴忠被慕容濯一语道破心思,脸色顿时如抹了尸粉一样白。 慕容濯又道“孤来你这燕州也不过十数天而已,这十数天内你燕州命案多发,尤其是你治下的南汾,竟然出现私盐贩运案长达数年之久,孤可当真不知你这一州之首是如何当的,还是你其实也与他们一丘之貉,私盐案你也有份是吗?” “没有,没有!”吴忠连连跪爬到慕容濯脚下,伸手想要去抱他的腿却又硬生生在快要触到时缩了回来。 “殿下明鉴,殿下明鉴,就是给下臣一百个胆子下臣也绝不敢做出此等事来啊......” “那你为何在那赵丁氏找上你时,你不加细问却只敷衍于她?” “这......这......当时下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觉得......殿下即将驾临,下官不想再惹出那么多事来......”吴忠越说声音越小。 且他话还未说完,慕容濯冷冷的声音又起“这些辩白的话孤无心多听,但孤会将你的所作所为上禀皇上,你只等着去了乌纱帽,跟法刑司的人去解释吧。” ------题外话------ 花了三天时间重新捋了遍大纲,昨天也把前文重新顺了一遍,特别是有妖孽的戏份,或者是苏颜提到妖孽的戏份上,让以前的一些暗线更明显了些…所有修过的章节我都在标题上加了“修”字,美女们方便的话可以去看看~ ps:手机app我试过,好像以前看过的就算是下载了,那个上面好像改不了…两个办法可看,一个是台式机电脑,再个是换个手机就阔以~ 第四十一章 强抢民家妇男!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说着,他从椅上起身,抬步往门外走去。 “殿下……殿下……”吴忠一张急的脸白里涨红,再也顾不得地想要去拉慕容濯的袍子,只是手刚伸出,就被宗池一柄利剑划下格挡开来。 苏颜也在一旁听到现在也颇觉有些意外起来。 她没想到慕容濯一个风流王爷竟然也会当真端了颜色说出这些话来,心中正想着吴忠到底对自己不坏,可要开口帮他说些求情话时。 只见慕容濯忽地停下转身,悠悠看了苏颜一眼,然后对着吴忠道“哦对,孤方才忘记说了,吴大人虽然治政昏庸无能,但识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这颜大人就甚合孤意。所以看在吴大人为孤进奉了一名可心人的份上,孤就饶了这你身边这女子不敬之罪了!” “……”那粉衣女子猛地含泪抬头,满脸说不出来的畏惧还是捡回一条命的喜悦。 而苏颜也猛地转首,只不过她心中则是又气又恼又怒。 尼玛,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什么叫甚合他的意?还什么可心人? 你当姐是你禁脔吗? 苏颜再次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找机会动手暴打他一顿,方可解恨。 …… “看什么看,还不跟孤走?” 等苏颜再反应过来时,对上的正是远处慕容濯没好气的表情。 “呃……”苏颜皱眉,想着自己这一步若是迈了出去,那等于就是彻底与吴忠决裂,归了慕容濯这一头了。 那她以后,也就真的别再想回燕州府了。 于是她斟酌着瞎编了个理由,温吞道“下官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想早些回房休息……” “殿下叫你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一旁的火爆脾气霍凝大声嚷道。 “……呃!”苏颜望望吴忠,又扁扁嘴,表情无奈。 吴忠傻愣了片刻后,匆匆跟苏颜挤挤眼睛又摆摆手“颜夙你快些去吧,去吧!” “下官遵命”! 苏颜这才低低一叹,也跨出了门外。 …… 门外慕容濯早已在软辇上坐好,看见苏颜出来他只半倚在软枕上懒笑道“这世上能让孤在门口等着的人,颜大人可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下官不敢!” “那就来个更不敢的吧!”慕容濯笑着一挥衣袖,苏颜就觉得迎面一股巨力袭来,她下意识施展内力防身的那一刹又猛地一收,身体顺着那副力道直接飞上了软辇,坐在了慕容濯身边。 “殿下这是何意?”苏颜稳住身形后急急想要站起。 慕容濯笑而不答,只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按,按完之后他似也有些意外地收回手,悠悠道“不过是陪孤行一段路而已,怎就令得颜大人不自在若此,若有那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孤又强抢了哪个民家妇男呢?” 苏颜唇角一僵,她转头看着四面偶尔路过却匆匆别过故去不敢再看的路人,只得隐忍着满腹不悦缓缓坐下。 “殿下说笑了,世人皆知殿下只喜美人的不是吗?” “世人皆知?”慕容濯忽地凑身过来,低低一笑道“颜捕头难道不知这世人皆知之事也都会有假,而孤说不定,暗地里也真的喜欢如颜大人这样的美男也不一定呢?” 苏颜心中恶寒,身体急急往后倾了倾,可刚倾完她就看见慕容濯慵懒笑意中的那一丝说不出的凉意。 心中又是一惊! 她慢慢坐正身体,看着慕容濯依旧又在擦手的动作,暗自深吸一口气镇静道“殿下说笑了!殿下拉下官上来,有何吩咐就请直言吧?” 慕容濯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懒懒躺回去道“颜大人还真是好生无趣啊!” “请殿下直言吧!”苏颜再次坚持道。 “听过无极门吗?”慕容濯这次没有再扯东扯西在,直接开口进入正题。 “听过!” “孤打算带你回京,入无极门参加奉主之选!” “奉主吗?”苏颜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慕容濯顶多是想要带自己回去做无极门的一名捕快的,没曾想却是掌教之下的五大奉主之选。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觉得自己才学不够心中惧怕?”慕容濯挑眉笑道,那笑中却是多了些嘲讽意味。 苏颜自是不会被他话中的讥意所扰,她只是在快速权衡着随他回京一事的利弊。 其利,她可以有机会入京并一路跟随慕容濯,那样就可以更好地打探慕容濯的为人,以及刘府灭门一案; 其弊,一则无极门奉主不是那么好当好选的,去了那里只怕自己再想轻易撂挑子不干也是没那么容易的了,再则…… 她看看眼前那张颠倒众生却无端惹人厌的脸…… 只怕,以后少不得又得被他的喜怒无常折腾,被他毒舌欺辱,然后打碎银牙活血吞了! “颜大人莫不是吓傻了吧?” 苏颜转头看他一眼,当即就吞了一口碎牙入腹“下官多谢殿下赏识,无极门乃是我官门中人人向往之地,颜夙只是一时被这惊喜砸晕了头,有些激动而已。” “哦,如此说来颜大人是愿意随孤一起入京了?” “是!多谢殿下!”苏颜再次起身,朝慕容濯弯腰一拜。 慕容濯气定神闲地轻笑着,这次他没有再伸手来按苏颜,只笑道“既如此,那就明日便启程吧!” “明日?”苏颜想了想道“殿下可否先行,等下官回燕州将家中收拾妥当了再随后赶上。” “怎么,颜大人是舍不得燕州家中美婢吗?”慕容濯笑问。 苏颜略一想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花音,连忙不好意思道“殿下误会了,花音乃是自小随侍下官之人……” “行了!你就别解释了!”慕容濯笑道“燕州你也别回了,孤早就令人帮你打点好一切,那侍女也早已让人带来了南汾,如今就在你屋里,你回去便见着了。” “还有……”慕容濯慢慢收腿在已经停稳的马车上站起,走过苏颜身边,附在她耳侧低笑道“孤答应送你的两个美人也已让他们送了过去,颜大人,今夜好好享受美人恩吧……” ------题外话------ 妖孽濯,勾手指:那个民家妇男谁谁谁,快点给孤过来…。 某妇男左手勾着小娇娇,右手搂着小翠翠,上下打量了下某妖,鄙视道“胸太小,屁股没肉,双眼乌青,骨头太咯…先花点钱去大韩民国整一轮回来再说…” “哦,对了!”某妇男一拍脑袋“爷忘了,爷不喜欢假货~” 妖孽濯晕倒~ 第四十二章 狗屁美人恩!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美人恩!” 苏颜忽然满头爬满了黑线! 她一个冒牌货,能享的了什么狗屁美人恩,要是他愿意给几个帅出天际的美男还差不多! 还有,这人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柔似水的语气说这句暧昧的要死的话啊! 而且还要贴的那么近,感觉口水都要沾脸上了! 苏颜挥袖用力擦了擦脸,愤愤地也下了马车! ...... 果不其然,当她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发现里面坐了一堆人。 有扮成周宗的十五,有飞奔而来的花音,还有两个风情万种、前凸后翘要啥有啥的......紫衣美人! 花音一见苏颜,大声泪奔着扑了过来道“大人,花音总算见到大人了,吓死奴婢了。” 苏颜赞赏地看了一眼,还算这丫头激灵,要是这么大声吼了两句小姐出来,只怕这院子里里外外都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了。 苏颜扶着花音,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都知道了。” “大人我不说你都知道了吗?”花音直起身体,擦着眼泪道。 “嗯,我知道了,来就来了,明日和我一起出发去京城。” “要去京城?”周宗奋力拨开一个也想要往前冲的紫衣女人,也跳了过来。 嗯!苏颜冲他点点头后,转身皱眉捂鼻对那两个眼泛桃花脂粉香浓的紫衣女人一指道“你,还有你,我们有事要谈,你们俩出去呆着。” 两个女人一对眼神,直接扭着腰娇着嗓子道“大人,你就让奴家在这再陪陪您嘛......” “是啊,大人,您不要赶奴家走嘛......” 这两人话一开口,苏颜简直肺都气炸了! 你丫的,那妖孽是特意选了两个花魁送来的了吗?怎么那语气就跟青楼老鸨拉客一样。 眼看那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已经快近到自己跟前,苏颜直接抽过周宗腰间的佩剑甩在地上,剑尖瞬间入地三分,语声冰冷。 “谁若多走一步,跺脚,多说一句,剁舌!” 紫衣女子两人登时吓的踉跄着止了步子“可是北晋王殿下有令,要我姐妹二人今日一定要将大人伺候好了,不准离开这屋......!” 话还未完,一柄锋利泛着寒光的短匕首已经触近了那女子涂满了口脂的粉唇。 “还有话要说吗?”苏颜青白着脸,从牙缝里一字字挤出。 “不敢......不敢!”那两个女子急忙捂住嘴,瑟缩在一旁。 “走,去你屋!”苏颜一把拽过有些呆愣的周宗和花音,出门左拐两步再一脚踹开周宗的房门,走进去一屁股坐下,直直喝光了一壶茶才感觉心里的火气灭了些。 ...... “大人......”周宗小声唤道。 苏颜抬头从二人担忧的面上一扫而过,慢慢道“慕容濯说要带我入京去参选无极门奉主之选,而我答应了!明日就走!” “大人你是想着入了无极门可以更方便地查探害刘老爷的凶手吗?”周宗问道。 “嗯!”苏颜无力地点头。 “可是我听说那地方很难进的,而且京城里哪有这燕州城里痛快,到时候苏苏你去了那里可是要吃苦头的,咱们还是别去了吧,好不好?”不知何时娇翠突然从房梁上冒了下来。 三人中,除了花音有些吃惊外,苏颜和周宗都只是面色平静地看了看娇翠! 苏颜道“慕容濯今日当着我的面狠狠打了吴忠的脸面,如今这燕州我已再难容身了。 “难容那就不容,苏苏,要不我们回山吧,山中多好啊,可比这好多了?” 周宗也犹豫着问道“大人,您主意已定了吗?” “是!”苏颜淡淡道。 纵然妖孽太可恶,但她绝不是一个做事半途而废轻易放弃的人。 而且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既然慕容濯当日连自己死在棺材里了都还追着不放,那就说明那些人最大的目标还是自己。 说到底,也许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刘府那五十八口才丧了命。 所以,她是一定要随着慕容濯上京的,她想弄清楚慕容濯的烂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既然大人心意已决,那我等也就恭喜大人了!”周宗默声道。 苏颜抬首看了看眉心微皱的他,缓缓一笑压低了嗓音“回去告诉玉楼,我心中自是有数,叫他别担心我的安危。” 周宗亦是无奈一笑,只得点点头。 一旁的娇翠看了迅速揽过苏颜的手臂,仰首娇笑道“苏苏,要不你带奴家一起去吧,反正你屋里已经有两个女人了,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苏颜扭头皱眉“你是嫌我刚刚还不够恶心的吗?” 娇翠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登时乐的双手捂着嘴,偷着乐了起来。 苏颜嘴角无奈撇了撇,忽而,眸光从窗前锐利闪过,她猛地起身移动到门边,哗啦一下打开门,瞅着墙外屋角处半蹲着的一个黑影,怒喝。 “哪里来的小毛贼,别跑!” ...... 那黑影一惊之下,急忙站起身来跑的更快。 苏颜奋起直追,两下功夫就拦在了那人前面,银剑一指那人“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来偷听本捕说话?” 那黑影双目恶毒地朝苏颜狠狠一瞪,侧身避过再次奋起几跃,朝前方屋檐奔去。 “想跑,门都没有!”苏颜不慌不忙地又跟了上去。 先前她在查案时就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背后捣鬼,如今案子清了人却被揪出来,心中正疑虑着的时候这人却送上门来。 那人似是对整个别院极为熟悉,一眨眼就跑到了院子边缘,翻身落在院外一处空地上。而苏颜也终于失了耐心打算收网,于是她紧随那人落地之处,再脚步一移与他正面相对,银剑搁上了他肩头。 “跑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不如坐下歇歇我们聊聊可好?” 此时,那黑影没有再跑,只是喘着气阴森森一笑道“不知颜大人想聊些什么呢?” “什么?”苏颜一怔。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她猛地脱口道“是你!” 这一失神的刹那,苏颜忽觉脚下一空,整个身体往下直陷,她下意识就要纵身而起,却见那黑影手臂一扬,一阵细小如纹的风针压顶密集而来。 苏颜只得松了腹中那一口气,可就这一刹那身体已又往下落了两丈。 头顶光明不见。 ------题外话------ 妖孽(慵懒):小样,想男人了吧,来,说吧,想要谁…。只要你说了孤都成全你… 此处,一个媚眼抛过,(潜台词)―想要孤的话也素阔以滴~ 某色女(眼冒绿光):当真 “自然,孤从来说话算话” “那就傲娇高冷、妖娆魅惑、软萌可爱、阳光帅气、英武霸气型的各来一打十二个再说…。” 某妖瞬间哭倒~ 收藏近千,所以题外一下权作纪念,谢谢各位收藏妖孽的美女,谢谢大家追文,送花送钻送票票,还费心写下那许多鼓励的话语,这些之于一个520小说小透明来说,实在是太过弥足珍贵~ O(∩_∩)O谢谢 第四十三章 坑爹的惨了(重要,揭秘)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一时双腿屈着落了地,苏颜摸着地面微潮的泥地叹道“幸亏是泥巴地,要是下面铺的是钢钉铁板啥的,只怕姐就成只铁刺猬了!” 一叹过后她站起身来,一面懊恼自己大意轻敌,一面四处寻找着出去的路。 四处一片漆黑,幸好她天生目力非常,看出这里离洞顶几十尺高。 苏颜腹中提气,瞪着墙壁飞身旋了上去,可惜那些看似粗糙的墙壁上处处都长满了细小无痕的苔藓,苔藓极滑,无法中途无法借力,所以不过腾到三分之二就不得不掉下。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苏颜伸手想到腰间去摸短匕,却发现今日出门时是打算去的赵府,所以竟然没拿! 哀嚎一声后,她只得继续凝着目力沿四壁到处按看,结果发现没有机关,没有暗室,没有密道,就连地下抠出一层泥土后露出的也是铁板一块! 这里,就是个铁桶!那个男人摆明就是想将自己活活渴死饿死的节奏! 哦不,是在饿死前,她就先闷死了! 这里四密不通风,就算她运功进入调息状态的话,只怕也不过只可支撑短短半日而已。 这下可真是,坑爹的惨了! …… 与此同时,暖融的室内,慕容濯沐浴后自屏风内转出,他接过宗池递来的一件披风,轻抬眼皮“有话就说,不说就滚。” 宗池面色不自然地咳了几声道“主子您真打算带她回京吗?” “你有意见?”慕容濯斜斜看他。 宗池低头“属下不敢!” 慕容濯慢走两步,倚窗而立“宗池你有想过她当真是苏家女吗?” “虽然言行举止极为不像,但属下心中笃定她必是苏家女无疑!”宗池答道。 “孤也相信。可孤却觉得,此事你知,我知,而她……却似不知!” “她会不知自己身份?” 慕容濯看了眼正在凝思细想的宗池,懒懒一笑道“还记得刘惜莹是怎么死的吗?” “被苏相夫人发现存在,令人暗中害死的!” “没错!那你也应该知道苏魏那老头为何要将自己的女儿送来燕州心腹之府隐姓埋名而活,而不是生来就让善妒的苏夫人掐死吗?” 宗池抬头“自是因那道士之言,所以苏相才将她好生养到十二岁等飞凰图显,可惜直到去年刘惜莹十七岁时图还未显,所以苏相才会觉得那道士胡乱之言不可信,心恼之下对其不管不问,由的内宅之人钻空害死了她。” “可是难道这十七年里都没一人告诉过她真实身份吗?”宗池忧道。 “自是没有!”慕容濯道。 “依着颜夙如今睚眦必报的性格和身手,倘若她早已知道自己身份,这一年就不会隐身埋姓在小小燕州,借着总捕的身份查探刘家满门死因……而是潜入京城,伺机杀了那害她身死的妇人,亦或是当面质问苏相为何如此对她?” “这……”宗池低下声去,目光正好飘看到慕容濯背上那有两处掐痕的地方。 那里,也正是某个睚眦必报胆大包天的女人犯下罪行的铁证!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慕容濯说的对。 颜夙如今对着自己主子都敢表面恭敬,暗里瞅着空子就下手,如果她当真知道自己是苏氏女,只怕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那害死自己的妇人。 “主子所言不错,可如今距那道士口中图显之年已经过去六年,六年图都未显足可证明其胡言之说,那么主子为何还要带她回京呢?”宗池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虽然她确是入选无极门的极佳人选,可一旦主子带她入京,京中各方都会极力查探她的身份来历,盯的人多了难免有一日她女身之秘难保,弄不好连带刘家二女的身份也会曝露,届时,苏相会如何想您,皇上又会如何想您?” “主子,您一路行到今日不易,又何必再去犯这样一趟险……?” “犯险吗?”慕容濯转身看向窗外不远处那株寒风摇曳的红梅,幽幽一笑道“都已经险了这么些年了,又何惧再多上一桩!” “你方才说不可让苏魏那老头知道孤和她的关系,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他知道了呢?若是他知道刘惜莹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就是那命言之人呢?你觉得他会如何?” “若是如此……”宗池眉心一动,低声喊道“主子是想用她去试上一试吗?” 慕容濯眸光微闪,沉默了默。 身体轻挪,却忽觉背后一地蹭到窗棂边角生了些隐痛,他伸手去摸,脑中不觉想起那日水中苏颜狠狠踹来的一脚和那决然转身前的得意笑脸,嘴角猛地抽了抽。 甩袖起身就走,话声凉凉“备着吧,许有一日能用得着!” 宗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忽见,慕容濯又在门边停下,头也不回道“皇上那边,瞒着些。” 宗池心领“属下明白!” …… 第二日,慕容濯醒时,凉看着身边的霍凝道“这么早喊醒孤,是最近闲得慌嫌自己夜里没活了是吗?” 霍凝嘿嘿一笑,又搓了搓手道“属下哪敢啊,这不是属下听说那颜夙出事所以来禀告主子一声吗?” “她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拔剑杀了你们送去的那两个女人?” “不是不是!”霍凝道“是那捕快周宗说有急事求见殿下,属下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他说是颜捕头昨日夜间追贼至今未归,他们心中着急所以来求着殿下寻人来了。” “什么?”慕容濯凤眸霍然一眯“那只野猫溜了?” 不过转而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从先前苏颜对周宗的重视程度来看,她应该不会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跑。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慕容濯边说边掀被起榻下地。 “哎!”霍凝忙忙找来衣袍伺候他全部穿好后,方才推门出去。 他一指周宗“你进去吧,殿下愿意见你了。” “多谢霍大人!”周宗急忙应声进屋,见了慕容濯跪地行礼道“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大人吧。” ------题外话------ 今天想回应一下妖孽“作”的话题 读者看一隅,写者胸全局,作为一篇一两百万字的文,你们如今只看到妖孽对苏的“作”,可我看见的却是今后他的千般维护万般宠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即便是一见钟情也要有钟的理由 妖孽与苏是陌生人,结缘就在于今日章节中的秘密,妖孽至今未见过苏的长相,且对于个一路“险”来的人,我想能折服他的不会是长相,而是心 妖孽爱上苏,爱的是她破案聪敏,是识时务百折不挠坚韧的信,是遇到阴谋沉重依旧洒脱的心 而苏苏爱上妖孽,是透过现象看到他的本质内心,是看到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维护,付出和深厚的爱 如今妖孽先一步倾心,正在不觉爱上,慢慢沦陷挣扎。且等苏苏随后跟上~ ps:每日发现一点妖孽沦陷,也很好玩哦~哈哈! 第四十四章 想一下静静?静静是谁?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说吧,什么事?”慕容濯半眯着眼,打着哈欠道。 周宗忙道“回殿下,昨日半夜颜大人房里的侍女花音姑娘哭着来找小人,说是颜大人追着一黑衣贼人而去,迄今迟迟未归。小人听了当即带她在院中和城中寻了一圈,可眼见这天都亮了许久,还未寻到颜大人踪迹。因此小人斗胆前来求殿下是否可以派人帮着寻一寻?” 慕容濯懒抬眼皮,幽幽道“孤还以为是何事呢,就你这点小事也敢扰了孤的好梦?” 周宗吓的一噤。 “你家大人是捕头,又身怀绝技,这半夜三更的去抓个贼,一时跑远了回不来不该是常有的事吗,你急什么,难道还怕他被老虎吃了不成?” “殿下言之有理,可是今日不同啊。”周宗强撑着声音道“颜大人昨日回房后说今日一早要随殿下去京城,还说要小人自己带队回燕州复命,所以若是此言当真的话,那么颜大人又怎会追贼一夜不归呢,他定然是遇上什么险情所以无法脱身了。” “回不来那便不回吧!”慕容濯冷冷瞟他一眼“若是颜夙连这南汾的几个小贼都打不过,那孤还要他入京何用?” “啊……殿下,殿下……” 周宗大惊失色,就想要再磕头去求。 可慕容濯已转身不理。 “走你的吧!”霍凝见状,一把拽起他,拎出了门。 …… 门外花音见周宗出来,先是一喜,可再一看他那像是被扔出来的姿势立即又是一悲。 “怎么样了,殿下同意救大人了吗?”她着急问道。 “好像是不愿……”周宗苦着脸道“要不我们还是自己回去再找找吧!” 花音拭泪道“可这附近都找遍了,我们还要上哪去找啊……” “要不再去下城外看看吧……” …… 彼时,正好宗池从门外进来,他望了望,看向霍凝,霍凝拣着说了两句,然后两人相携着皱眉掀帘进了屋。 “主子当真不救吗?属下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只怕她当真是遇见麻烦了?”宗池道。 慕容濯懒懒从银盆里抬起头来,又扯过一边的毛巾擦净了脸方才道“孤自是知道她遇上了麻烦!” “那主子方才之意是?”霍凝不解道。 慕容濯当即赏了他额头上一个栗子,似笑非笑道“难道他说救人,孤就要听话去救吗?” “呃……”霍凝吃痛地咧嘴一笑“那哪能呢!主子是什么人,哪能由得他来浑说……” 慕容濯瞪他一眼,只转首对着宗池道“先前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宗池道“殿下所疑不错,那人确有极大嫌疑,属下已查出其族中有人是苏相门生,且属下也已让那日布坊中被带走的伙计们辨认过,他们中有人隐约在暗处听过他的声音,想必平素就是他和赵新勇一起安排的私盐之事。” “既如此,那就错不了了!”慕容濯道“速将此人拿来,若是孤所料不错的话,此时的南汾别无他人可来,只有他最有可能行狗急跳墙之势!” “是!属下这就去办!”宗池说着一把拉过霍凝“走吧!” 而霍凝则还是呆呆地被他拖着边走边道“走,去哪里!额,不是说不救吗,怎么这是……” 宗池一手突袭扫过他的哑穴,屋内顿时没了声音! …… 双眼再睁开,苏颜只觉眼前还是一片黑。 受体力所限,如今她的超凡目力也已不能看出多远,再加上呼吸不畅意识薄弱,所以愈发觉得头晕眼花。 在痛骂了自己一千一万遍粗心大意活该被一个无名鼠辈和一个狗洞闷死后,她也终于没了力气再骂。 因为,再多说一个字都会浪费一口空气。 到最后,她只得半靠在石壁上,双眼无神地仰望“天空”,幻想着有木有一个跟花满楼一样帅的“意中人”,驾着七彩祥云来接自己。 那画面,一定很美,很美! 苏颜越想越觉得心里美滋滋,眼里也满满都是能浮出朵春花来。 忽然,那朵春花变成了一张脸! 一张飞眉入鬓,如水笼烟般的妖孽的脸! “颜大人这是又犯花痴了吗?”一个声音凉凉从天而降。 “……” 苏颜猛地惊醒回神,可过了一会她又双手缓缓伸出,捧向妖孽的脸痴痴道“满楼,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啊?” 慕容濯俊脸一僵,立马换上一副鄙夷地要命的表情往后倾了倾身体,可倾完之后他发现,白倾了。 苏颜在井下,他在井边晃腿坐着,根本不用躲好不好! “去,把他弄上来!” 一旁的宗池听了碰了千三,千三木着表情地跳下来坑,边跳他还边挥出了几把匕首射入石壁中。 落到井底后千三又直接将苏颜一把抬起甩在背上,一个提气,蹬蹬蹬,踩着那几把匕首入到了地面上。 再噗地一声,把苏颜扔在了地上。 而周边的人似乎都已习惯千三的思维模式,所以一点都不奇怪,只除了苏颜! 本就被妖孽吓醒的神智这下更是被这一摔彻底醒转过来,她发誓!她改天要是不找这根木头把他摔回来,她就不姓苏 ̄“哎,醒醒!”慕容濯依旧还是坐在洞口不动,只拿指尖戳戳她。 苏颜闭着眼睛装晕。 “喂,别装了!”慕容濯笑着俯身下来道“孤知道你还醒着,你一个大男人学女人装晕你羞不羞,不就是被一个小毛贼给坑了吧,孤知道,孤不笑你!” 苏颜继续闭着眼睛装晕。 “喂,还不醒!”慕容濯叹笑道“看来颜大人昨夜是搂着美人风流太过,所以如今浑身无力了!” 苏颜还是闭着眼睛,装晕到底。 “唉!该不会是孤来晚了,颜大人已经憋死了吧,既然这样,那看来孤真是白来一趟了!”说着慕容濯起身站了起来,又抖了抖袍角,淡淡道“千三,再送颜大人下去吧。” “对了,上来后记得把你扔出去的那些刀收回来,免得某只鬼万一想不开要再自杀一次!” “……”苏颜只觉的此时无言可表自己心中的愤怒。 她怎么会这么悲催,遇到这么只神经狗!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就算是个“男人”,也有被自己花痴样吓到了脸皮薄的害羞的时候吗? 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这个“名捕”,却栽在一个小虾米的铁坑里是有多没面子多伤自尊的事吗? 难道,她就不能装睡,想一下静静吗! “……” 苏颜不记得自己是第几百次深呼吸,才能强力按捺下心中的愤怒,装作缓缓地睁开眼,挣扎着地要爬起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题外话------ 颜颜:我想满楼 某妖挑眉:满楼是谁? 颜颜:我想静静~ 某妖话声凉凉:静静是谁? 颜颜冷眼扫过:反正都不是你~ 哇咔咔~ 第四十五章 把大姨妈塞回去!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她道“呦,颜大人醒了?” 苏颜勉力一笑道“下官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嗯,还知道是孤救了你,看来人没傻!” 苏颜嘴角笑容瞬时僵住。 她眼角快速往四周看了看,嗯,除了妖孽其他人都离得很远,动手时机很好! 再偷瞄着往洞口方向量了量,距离也不错! 于是她一手扶额装头晕目眩,同时脚下一软,整个人身体往右倒去,这一下倒得迅如疾风,快如闪电。 “哈哈……敢骂姐,姐让你摔个狗吃屎!” 苏颜心里狂笑着,身体在倒下的路线上顺利靠上了慕容濯的手臂,且在手背蹭到了那厮滑不溜丢的锦袍的一刹那,五指紧紧拽住,再暗中用力一扯,眼看两人就要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同头朝下地砸进那路线的尽头……那个大坑! “额……” “啊……” “救命……” “啊……”的连续数声尖叫结束后。 苏颜从岔开的五指中偷偷看出去,只见妖孽依旧高高在上,端坐井口悠闲地晃着腿,只是手中比原先多了一条银质锁链,而锁链的另一头则系在自己腰上。 而自己,则又是回到了洞底,离地几寸之地半悬。 “……”苏颜决定双眼一闭,双手一摊,直接再次装晕了。 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砰!”地又是一声,苏颜的脸直接贴在了泥巴地上。 慕容濯见苏颜如此,再也忍不住仰首哈哈大笑起来,边笑他边扬长而去。 “千三,去,把孤钓的那条大鱼捞起来!” “是!”千三木着声音又是一跃而下,捞起苏颜同样的姿势甩背在身后,蹬蹬瞪上了洞口,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直接把苏颜扔在地上,而是直接随着慕容濯的步子跑了去。 …… 苏颜很快便又醒了,因为千三直接把一块冰的不能再冰的帕子扔上了她的额头。 “千三兄弟,谢谢你又救了我啊!”苏颜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道。 “不是我要救的你!”千三木然看她一眼,然后站去了一边。 苏颜耳中自动过滤掉了这句不友好的话,只摸了摸酸胀的腰腹,她突然感觉肚子也有些不舒服,小腹部一阵暖流而过。 “你醒了?” 这个声音?苏颜错愕地抬头“殿……殿下,您怎么在这?” “这里是孤的屋子,孤为什么不能在这?”慕容濯悠笑着在苏颜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你的屋子?”苏颜一惊之下赶紧四处看了看,果然,这里琉璃瓦笼,暖香融融可比自己那里精致豪华了不止百倍。 再一低头,原来自己睡的这地,竟是他平时休憩用的软榻。 啊,这么脏的妖孽睡过的地方,她再躺了岂不连自己也弄脏了! 不行!苏颜下意识地就要起身下地。 可是刚一挪动,榻上一点殷红就露了出来。 苏颜吓得差点一口气憋着没提上来,赶紧又躺了下去。 “完蛋了!大姨妈来了!” 慕容濯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的动作“怎么,是孤的地方格外好睡,所以让颜大人醒了都舍不得起来了是吗?” 苏颜还是俯伏榻上,腿脚一动不动,只鼻翼抽动着,心中百转千回恨不得把姨妈他老人家再塞回去。 过了片刻,她方才半撑着支起上身万般愧疚地道“殿下见谅,实非是下官不愿起身,而是方才下官一动才知腿上的旧伤裂开,乍然疼痛之下所以又倒了下去。” 说着她就用手扶着一条腿悄悄在榻上狠狠地左右蹭了蹭,方挣扎着挪动踩下了地。 于是乎,落地的那一刹,就露出了那浅碧色软榻座上的那一片片雪中红梅。 然后,慕容濯的脸,就在苏颜厚着脸皮的注释下,一分一分地……黑了! …… 整个大殿周遭暖融融的温度遽然降到冰点。 旁边的木头千三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蓦地一变,当即那眼珠子也直了些。他看看慕容濯,再看看苏颜,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赫赫”慕容濯眯眼一笑,只是那笑中却多了些阴凉意味。 苏颜佯若无视慕容濯带来的周身低气压,只也当做第一次发现的那样,脸上又慌又乱地单膝跪地道“下官不慎弄脏殿下之物,下官……下官……下官这就拿出去洗净了!” 说着,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一层布垫卷了入怀,再风一般地冲向了门口。 “下官告辞!” “你辞什么辞?孤许你走了吗?” 苏颜想把这句话也当做听不见一样忽略掉继续跑,可实在是耐不住慕容濯语气中的瘆人意味,只得生生刹停了步子,僵直地转了半个身子瞧向他。 一步,一步!慕容濯黑着脸慢慢走来! 每一步踩下去苏颜都觉得整块心肝都颤了颤! 这样是她头一次从这人的变脸速度真实感受到……此人,大约,应该,可能是真有洁癖不假! 否则,为毛他现在的眼神就跟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殿下有何吩咐?”苏颜捧着怀里的布垫强颜欢笑问。 慕容濯垂眸望她不语。 就在苏颜觉得身体浑身僵硬,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甚至想着要不要在下一秒他挥掌打来的那一瞬间翻脸予以还击的时候,只见他突然抬高下巴,冷冷一笑。 “东西脏了就是脏了,洗有何用!” 说着一探手从她手中抽出那布垫,再重重扔在地上,复又冷声道“记住,回去不许和任何人说是孤救了你,就是你身边那两个蠢货也不行!” “孤可不想让人知道,孤看中的人竟然随随便便就能被个无名鼠辈给关了一夜,还差点没了命!” “……” 苏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慕容濯竟然转身又回了屋里。 刹那!头顶阳光豁然开朗起来,身边那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也没了! 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她过关啦!那个妖孽就这么算了不计较了! 偶也! 苏颜心中慢慢笑开了花!决定也不再计较妖孽最后那几句的不礼貌! 可下一秒她猛地又收起了笑容,双眼扫射四周想看看那妖孽还有没有留后招对付自己! 可是,她除了看见面上的表情不断变幻,丰富多彩,以及掉了一地眼珠子的熟悉的面孔外!啥都米有! 她尴尬地冲他们咧嘴一笑!心中不忘装着腿部受伤的样子,撒腿就跑! 背后,霍凝抬了抬自己掉地上的下巴,又指指地上的那张早已碎成无数片的布垫道“哎,宗池,你说我是不是眼神不好看错了!” “你没看错!”宗池淡淡道。 “哦,那就是爷转性了?” ------题外话------ 颜颜目无表情:我姨妈来了~ 妖孽大喜:啊,姨妈要来?孤要派人二十八抬大轿出城二百里去相迎啊?顺便再给姨妈准备点见面礼,哎,颜颜,你说送什么好呢,珍珠玉石翡翠钻戒大金条还是…嘿嘿,送上十个八个美男~ 颜颜鄙视:你丫的有病~ 一拍肚子,姐说的是这个大姨妈~ 妖孽呆:这里不该是我家小娃娃吗~ 再度大喜:颜颜,原来是孤要有儿子了呀,哈哈哈哈,让孤想想,孤要送他房子车子票子还有十个八个…美女~ 颜颜抬起一脚,叉腰踹飞某妖~ 生物课历史老师教的吗,大姨妈和你儿子不能共存,懂不懂~ 第四十六章 男女授受不亲(二更,重要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宗池不说话。 霍凝又捣捣千三的胳膊“哎,我说你下去救那个女人,你见她受伤了吗?那个宋鸟人还能伤的了她?” 千三望望天,再望望地,又挠挠头,不说话走了! 霍凝不死心还想再问宗池,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怒吼。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滚进来把这破东西抬出去扔掉!” “ ……”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 话说苏颜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花音一见她进门急忙飞奔了过来,喜极而泣道“小 ……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大人你去哪了?” “抓贼去了!”苏颜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就直奔屏风后而去。 “给我送盆热水来!” “还有那个 ……”她指指自己肚子“你懂得 ……” 花音一惊,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出去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柜子里第二层有几个药瓶和纱布你也拿来!” “大人,你受伤啦?伤在哪了?”花音说着就放下手中刚端来的盆,要来掀苏颜的衣服。 “哎哎哎 ……这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苏颜举着她的手绕了一圈就把她推了出去,自己端起那地上的热水,脱衣服换洗起来。 花音红着眼眶在帘外站了一会后,走到那柜子旁边取了苏颜要的东西送了进去。 苏颜探手接过,打开药粉撒在大腿内侧的一个伤口上,那里是她在慕容濯房里,趁着起身时偷偷用袖中藏得匕首划拉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那妖孽心血来潮要看自己的伤口。 没曾想,他居然没看! 早知道,就不遭这罪了! 苏颜咬唇忍痛上完药后又绑紧了纱布,才想起来屋中只有花音一人。 “她们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在这?” “周宗大人去寻您去了!至于昨夜那两个女人今早也自己去了隔壁屋子没有再过来。” “哦!”苏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夜出去追贼,一夜未归只怕周宗定是去找娇翠,两人一起去寻自己下落了。 “大人,你回来就好了!可担心死音儿了,你不知道,那个什么晋王爷有多坏,我们今早去求他找你,他不仅不答应,还让人把周大人给撵了出来?”花音哽咽着道。 “什么?”苏颜停下系腰带的手,半捂着疼的要命的肚子从屏风后绕出半个头来“什么晋王爷不答应救我的?你们今早去求他了?” “嗯!”花音点点头,一五一十地把昨夜担心她,然后去找了周宗,今晨又和周宗几人去求了慕容濯却被他拒绝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苏颜一直窝在榻上细细留神听了。 慕容濯说,不救自己,因为自己若是无法自救的话也就不够格随他回京。 可是,他却又明明寻到了那个地方,救了自己。 而他能寻到那个地方,也就表示他抓到了那个害自己的人! 花音还在继续说这些什么,但是苏颜却都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维中 ……如果说,慕容濯在见到周宗后开始派人去寻自己,再到一个时辰后救起自己。 如此迅捷的速度就能挖出那人的话 ……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 ……他很早就已经怀疑上了他。 虽然早就知道慕容濯身上迷雾重重,他来南汾的目的不纯,而且苏颜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查探的所有踪迹背后都有他的人在盯梢跟随。 难道? ……苏颜心中忽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赶紧下榻找来纸笔,唰唰在纸上写画起最近发生的事来。 间或她也会停下,用压咬着笔头仰首思索,渐渐那白纸越写越满,苏颜放下笔,心中说不出是恼还是寒!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慕容濯应该早就知道南汾出了私盐案,所以才会兴致突发地带着自己来到这里。 而后,自己在明,他在暗! 他一直派人在自己身后了解着所有的动向,但却又有些事情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所以,当自己寻到那船夫摸入兴隆布庄时,他的人才会随后打晕了张掖等人掳走了那些伙计,当自己去明圣碑前取账册时,他才会偷偷让人抢了自己的账册,再趁机扔到了水里。 否则,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她心中原先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那个黑衣人哪不好跑,非要一头撞进了慕容濯的船上? 为什么慕容濯那么高的武功,今早自己撞他都撞不入深坑里,而那日只是一个轻推他就随自己一起掉进了那湖里。 而且从湖里起来以后,慕容濯虽然折腾了自己一整夜但依着他的脾气和尊贵程度,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表示出愤怒不满,也让她觉得好生奇怪!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他是故意的! 而那夜的黑衣人,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应该是和私盐案有关之人,所以才会在露了偷窥的痕迹后将自己引入那洞中,企图杀了自己泄愤! 苏颜想完这些,心中又是一叹! 你丫的,这都是些个什么破事啊! …… 其实私盐案里的有些事慕容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理解,她也没那个兴趣去知道。 只是,她火大于自己竟然又被他牵着当猴耍了一圈。 这么一想,她又连带着想起前些日子燕州湖边的那一宗浮尸案来。 她记得张掖在来南汾的路上和自己说,那个张大夫人白日里吓的够呛,说了一些自己和张生下慢性茶毒之事被张崇良发觉后,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趁他去江州路上雇凶杀他和马夫的话后,当夜就在狱中疯疯癫癫地吞金自尽了。 此事乍看无异,可苏颜知道,那案子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譬如那张生既然预谋好了杀人,那他一定会很妥善地处理好尸体,哪怕挖个坑埋了也不会让尸体直接出现在热闹的湖边被人发现。 不仅被发现,还是慕容濯进城的那一日,然后又正好被他撞上! 还盯上了自己,闹上那么一出! …… 这么一想明白后,苏颜对于某人只觉已经无力吐槽了! 可瞬间,她浑身一个激灵! 慕容濯该不会是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了,所以才百般针对自己进行试探吧? ------题外话------ 公告下:今天接到编编通知,说妖孽文8月14日上架哈~然后23号会有一次大封推~ 哇咔咔~为了以示庆祝,所以送上一稿二更哈~大封当天也会二更,后面也还会有几次二更 最最主要的是,duang~大概再有两三天,那个让某夜卡的要死的男人,就要出现了 亲们一定要踹他两脚,舍不得踹的话就抱回家蹂躏一下也阔以~真的,让我卡的无数次想撞墙~ 第四十七章 让姐重穿一次,换点轻松的活吧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被这一认知吓出一身冷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瘸一拐下地跑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看了,直到确认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一丝问题,回想自己平时言行举止也没有问题后,她才拍了拍胸口,长长舒出口气。 应该不是认出自己!毕竟去年在坟山时自己脸上也是戴着面具遮着容貌的。 那么就真的只是替皇上招募无极门的人选,而后在进燕州前听人说了自己的名声,所以才想出了这些幺蛾子来试探自己的真实本事? 嗯!应该就是这样。 这时,门外传来花音和周宗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周宗喜冲进来“大人,您回来了?” 苏颜正想要答,却听周宗一眼瞟见那地上沾了血迹的衣物,脸色刷的一变“您受伤了吗?” “一点小伤,我没事!”苏颜无语道。 花音赶紧猫腰把那些衣物卷卷抱走。 “真的没事吗?”周宗半信半疑道“大人你这一整夜都去哪了?我们几人找遍了整个南汾也没找到你。今早我和花音姑娘还跑去求了晋王殿下,想让他派人去找你,可惜他说……他说以着大人的本事应该不会有危险……” 苏颜听得出周宗话里暗地里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他找了娇翠一起去寻自己,还去求了慕容濯。 其实就算刚才慕容濯不说,她也是没打算跟周宗道出实情的。 昨夜被蒙在坑底的那些噩梦,就让她一人经历,一人知晓就好了!何必让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再去做无畏的后觉和后怕。 所以苏颜一挑眉,语气如常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过是追贼追的远了忘了时辰而已,倒是你们,以后不管我有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再去找求他了,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我们没关系,只是大人你……” 苏颜伸手拦住他“好了周宗,你别管我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和北晋王一起照常出发去京城,还是按照原来所说,我带花音走,其他人就麻烦你带回燕州府吧。” 周宗面色犹豫。 苏颜冲他一笑“别绷着脸了,又不是以后不见了,要是想我你们可以去京城看我啊!” “那好吧!”周宗无奈说完,几人又聊了几句,苏颜就让他回去了。 一直着看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苏颜这才回身在椅上坐下,又搬起那半条伤腿在对面椅上架好,心里犯起了愁。 “哎呀,这次伤在这里可惨了,要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还照例要我骑马我可怎么整啊?” “唉,女人就是麻烦!” “唉,老娘不想做刘惜莹了,可行啊?” “老天,要不让姐重穿一次,换个轻松点的活吧?” …… 可惜,梦想永远只是梦想,也照不进现实。 所以用完午膳后,苏颜真的被人无良地赶到了一匹高头大马上,走在玄衣铁卫之后,随在慕容濯的马车旁边离开南汾了。 不过因为伤在大腿内侧,所以虽然她包扎的严实,但每走起一步来还是会觉得蹭的生疼。 于是每走一步,她就狠狠地用指甲抠一根马鞭上的毛,仿佛,扯的是某个妖孽的毛一样。 “颜大人,你的伤感觉如何了啊?” 苏颜看着那掀起半边帘子,露出一张温柔邪魅笑容的某人,垂首道“多谢殿下关心,下官无事!” “哦,没事就好!本来孤突然记起颜大人身上有伤许是不适宜骑马,还想着说要不要让人给你备一副软轿养伤的呢,如此看来孤应该是多虑了!” “……”苏颜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再次吞了一把银牙入腹,扯了扯唇角,干笑了两声。 慕容濯见状,也低笑了两声收回手垂下了车帘。 一旁的霍凝见了,纵马两步靠近宗池,鬼祟地压低声音道“哎,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最近好像越来越有些无聊了,竟然天天拿这丫……这小子开涮!” 宗池偏头看他,淡淡道“难不成,你希望那个被涮的人……是你?” “怎么可能?”霍凝一听身体向后倾出老远。 可随后他又收回来,贼贼笑道“我傻啊我,有这等好事自然让新来的先受着,你我啊,正好在旁边看个乐子也好!” 宗池闻言扫看了依旧埋头揪毛不停的苏颜,再看看车帘紧闭看不见人影的那位爷。 眉心渐渐拢了起来。 …… 这一夜,几人宿在了燕州府的候县。 夜间苏颜瞅着空,提了一瓶酒拐进了正要睡觉的宗池房内。 “颜大人,你这是……?” 苏颜豪爽地把酒壶往桌上一放,又从怀中掏出两个杯子放好“我啊,睡了一半发现腿疼的厉害,所以干脆爬起来喝点酒止止疼,顺便找宗统领唠嗑唠嗑。” 宗池看着苏颜那举手投足间十足风流少年的模样,嘴角浮起一丝轻笑,撩袍在对面坐下。 “好啊,只是不知颜大人想聊些什么?” 苏颜拿起酒壶替宗池和自己满上,再一饮而尽后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这次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何事?” 苏颜笑笑“在说此事之前,在下还有一事想请宗统领帮助解惑,就是在下十分好奇那日殿下是如何找到那宋轶,进而救了在下的?” 宗池抬首,缓缓道“你也知道那害你入洞之人是宋轶?” “知道!他那夜在我屋外偷窥被我发现,我一路追去那院中,他和我说了一句话,我当时觉他声音耳熟,一时分神之下才会后不慎被他打开机关骗入那洞中。” “后来我才想起,那声音……便是南汾县衙的右丞宋轶!” 宗池举起酒杯,慢慢饮完杯中那酒后,淡笑道“原来如此!其实说来也纯属巧合,玄甲卫每到一处主子下榻之处都会仔细检查,这一查之下便让人发现了那别院中不少地方都有地道暗洞,因此我们便注意上了宋轶。” “再则主子向来是个嘴硬心软的,所以那日晨间周宗走后不久主子便有些后悔。主子极为欣赏颜大人,自是不希望大人遇到危险,所以才让千三带人四处搜了搜,在确信城里没有大人后他便让人唤来了宋轶。” “然后……宋轶便招了。” ------题外话------ 今天心累无比,木的心情写题外了~ 灰灰~ 第四十八章 跟妖孽是一家人!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闻言勾唇一笑,俯身又给宗池倒了一杯道“如此说来,颜某能捡回一条命也要多谢殿下,多谢宗大人、千三大人和所有的玄甲卫的兄弟了。” “不过他们都不在这里,所以我再敬宗统领一杯,来,我先干为尽!”苏颜仰首又是一杯下喉。 宗池看着苏颜随着吞咽动作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挪开目光道“好说!” 苏颜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酒水,随意道“不知那宋轶如今在何处,我今日便这般匆匆走了,竟没来得及去见上一见真是可气,怎么也该去砍他两刀刺上几剑的。” “两刀吗?”宗池笑道“颜大人也不必生气了,此仇主子已经帮你报了,如今那宋轶只怕身上挨了千刀万刀不止,只剩一副骨架了吧。” “殿下将他……剐了?”苏颜微微有些意外。 宗池轻应了一声“殿下像来极为看护自家人,所以宋轶伤了颜大人,自当该受这样的罚。” 苏颜心中一阵恶寒! 自家人!她才不要和妖孽成为一家人! 而且,她也觉得妖孽才不会那么好心地这么容易就把她一家人,九成九是他想从宋轶口中掏出点什么,就用那么个吓死人的法子去逼问他,然后换个口风说法就来诳自己来了。 不过…… 额,苏颜是不会承认,对于妖孽救了他还替他剐了人的事,她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感谢的。 “没想到殿下对颜某竟然如此看重,亏我原先还对殿下有一些……” 苏颜话说一半便住了口,而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再笑叹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还是直接说正题吧,其实今日我来主要是因为殿下突然说要带我进京,所以心中有些惶恐想来讨教些事而已。” “颜大人想讨教些什么?”宗池问。 “我可以直接问吗?” “只要我可回答!” “好,爽快!”苏颜笑着收回目光道“我想知道殿下为何看中我?还有那无极门和奉主之选的情况?” “无极门是天历最高捕门,专办大案要案,而颜大人你极擅此道,所以殿下看中于你!”宗池淡淡道。 “那后一个问题呢?”苏颜追问。 宗池面上笑意深深道“怎么颜大人身为燕州府总捕却连无极门都没听过吗?” “听过一些,但坊间传言又怎有宗统领熟悉内情呢,想来我若是遵照殿下之命去参选那无极门奉主之选,总的先多了解情况加以备用吧。” “听过的那些便已足够!”宗池道“至于奉主之选无非则是比拼智力、武力而已,而我看颜大人两样皆有,你又何必担忧呢?” 苏颜闻言苦笑道“宗统领这便是在诳我了,在下这点子份量颜某心中还是有数的,也就在燕州这小地方占点便宜而已,倘若真去了京中只怕连个垫脚的都算不上。” “颜大人过谦了,主子看上的人又岂会有错,颜大人届时只管奋力去拼便是了。” “那是自然,颜某必会为王爷尽心尽力的。” “错!”宗池伸手截住苏颜要来给自己倒酒的壶,微笑道“无极门乃是皇上的,主子只是帮着代管而已,所以颜大人今后所要尽心尽力之人乃是皇上,而非王爷,这一点且请颜大人千万记住了。” 苏颜一怔过后,放下酒壶敛声道“颜夙明白!” “是要谨记入心!”宗池又叮嘱道。 苏颜重重地点了点头,宗池见了这才作罢,随后两人又喝了几口,苏颜便起身告了辞。 …… 一夜无话,第二日车队出城不久就拐去了左边一条大道,苏颜左右看看没见到宗池,就驱马走到霍凝身边打了个招呼“霍统领,这殿下不是要回京吗,车队怎么往江州方向去了?” 霍凝一脸诧异地道“这主子刚从京里出来还没玩够呢,怎么能现在就回京?” “可不是说有什么奉主之选吗?” “哦,那个啊,那个要明年四月才选,现在才十二月,还早着呢?” “这样啊,我知道了,多谢霍统领。”苏颜简单道了个别后就掉转马头往回走。 刚开始玩? 尼玛!那你这么急着拉姐上路作什么? “嘶……”她摸了摸又被马鞍蹭疼的了腿,再次狠狠地痛骂了某人一通以后,只得认命地继续跟着。 幸好去江州的两日路程上,慕容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日日缩在马车里不是吃就是睡,苏颜也就这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抵达了江州城。 许是慕容濯一到燕州就掀出个私盐案,吓得州府吴忠抱头滚回了燕州,所以这次的江州州府查玉轩更是态度恭敬,不仅亲自带人迎出了城门六十里,还在城门两边安排了数百人群夹道欢迎。 而这些,慕容濯都一一笑着笑纳了。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让人在入城前给自己换成了那种半敞的软辇,整个人慵懒无比地半靠在辇上,露出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邪魅帅脸,引的人群中那些女人,不管老的小的,美得丑的一个个激动不已,兴奋尖叫。 苏颜耳中实在听得吵闹,不觉举起双手捂了捂耳朵,眼神鄙视地朝那软辇上笑的好不明媚的人看去,没曾想,那妖孽正好一个眼光也扫了过来。 慕容濯凤眸蓦地一眯! 苏颜赶紧将视线挪到一边,再若无其事地用手掏了掏耳朵,心中默念“没看见,看不见!” 可是这会心诚也不灵了。 慕容濯指尖轻叩,抬辇的人就自动慢下脚步来,而后苏颜就听一个冰凉的话语从天而降“颜大人!” 苏颜扯出笑容相迎道“殿下有何吩咐?” “孤能有何吩咐,不过是看着颜大人方才好似双眼抽了筋,也不知是不是见了这些江州的美女所致,所以特来关心问候两句。” ------题外话------ 妖孽谄笑:苏苏,银家帮你剐了宋小贼哦,可以让银家做一家人不! 颜苏苏翘着腿:我眼抽筋,没看见! 妖孽呆,媚笑着拖过一旁空荡荡的骨架,拎起道“这下看见了,可以让银家亲一口不~ 颜苏苏嗑着瓜子吐着皮:我眼抽筋,没看见! 妖孽咬牙,邪笑”夫君亲一下,娘子就看见了~ 颜苏苏松腿,擦手,勾勾手指:那你来…。 妖孽喜滋滋地冲去,半路被人横出一脚――踹飞 旁边,白衣西轰飘然而至 音乐起、掌声起、鲜花起。 “本楼才是她夫君,你个滚逑~” 妖孽,气绝~ ps:听说今天有大风推,为了感谢美女们的点阅和收藏,所以晚上19:55分送上二更一枚~ 另,编辑通知本文8月14日上架,某夜正在抓紧存稿,想看妖孽和苏苏继续“作死”和“镇压”的,那就收了吧,收了吧,收了吧~~ 第四十九章 误了良辰春宵(求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早知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只浅笑道“多谢殿下关心,燕州虽离江州不远,但在这美人上确实比江州差的甚远,所以下官一时看出了神,倒让殿下笑话了。” “笑你作甚!”慕容濯幽幽笑着“孤知道上次颜大人夜追飞贼冷落佳人误了良辰*,不如今日孤再替你补上吧。” 他这一说,苏颜立马想起那两个不知从南汾哪个青楼里找出来的热情女人来,身上鸡皮疙瘩起一地。 不过苏颜也知道自己越拒绝,慕容濯便会更得意,所以她依旧浅笑着道“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不谢!”慕容濯盯看了他一会,悠悠收回视线走了。 …… 他走后,苏颜暗中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其实这几天她总算是想明白了,慕容濯现在是天天拿自己当猴子戏耍,每每自己越生气,他心里就越高兴! 而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毒舌妖孽男,如果她因为身份关系不能正面回嘴的话,那就不如淡定着比他更不要脸,也许这样时日久了,他觉得无趣也就罢了! 马车在江州繁闹街道的一座巍峨大宅前停下,苏颜也是今早才知道,原来慕容濯的挑剔毛病又犯,他嫌在燕州住的地方不干净,又嫌南汾住的太静闷的慌,所以干脆让人提前在江州最为繁华的地段买了个大宅,又用清水每一寸土地都至少冲刷了三遍才罢休。 “殿下舟车劳顿,请稍加休憩,下官今夜略备了一桌酒席给殿下接风洗尘!”说话的是江州府尹查玉轩。 嗯!慕容濯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也没再理他就自顾着进了门。 “殿下慢走,小心台阶!”查玉轩又躬着身温柔提醒道。 苏颜瞥他一眼,见他年约五十,浑身上下收拾的十分干净儒雅,一看就是官中老手。 “几位大人们也慢走!”查玉轩一直等着所有人差不多都入了宅子后,这才带着人离去。 …… 慕容濯身边的人果然办事效率极高,宅子虽是新置的但样样不缺,苏颜跟人去了自己房里休息一下后见时辰尚早,便跟旁边人留了个话,独自一人出府在江州城里转悠起来。 天历九州,江州乃是最为繁华富庶之地。 苏颜随意看了看,果觉墙楼巍峨起伏,房屋鳞次栉比,富丽堂皇之玉宇遍地皆是,且因为江州临近钱塘运河,远远望去可见风帆浪泊,出入于烟涛杳霭之间,阅之确实繁盛无比。 又转了一会以后,苏颜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就顺路拐进一家看着生意很好的酒楼,点了些菜吃起来。 吃着吃着,突听身后有人大声喝骂道“你个娘希匹,给老子兄弟吃的菜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害他被毒成这样,你们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吗?” 门口几个伙计赶紧围了过去,苏颜也抬头看了眼,只见一群十来个彪头大汉,气势汹汹地架着一个面色青灰佝偻着腰的年轻男人冲进来。 只一眼,她就知道--来的这群都是练家子,而且绝非善茬。 果然,那个领头额际上有刺青的男人挥手把来的两个伙计推开,猛地把桌子一拍,震的桌上碗碟哗啦响“你们给我滚开,老子要找你们这掌柜的说事。” 桌旁一个三岁小女孩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爹和娘亲立马抱着哄起来。 刺青男子霍地又一脚踩上了那两人所坐旁边一只板凳,吓得那两人往后一缩,继续吼叫道“掌柜的人呢,快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再不来,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店……” “我在这里!”一道沉声过后,一个四十余岁身穿蓝袍掌柜模样的人从二楼下来。 苏颜用筷子捡了个花生入嘴,扫了那掌柜一眼,此人没有她想像中的急躁和怕事,脚步虽急却稳,面色严肃但却没有畏色。苏颜一时来了兴趣,索性用手在盘子里又抓了几粒,翘腿看戏起来。 店里的伙计看见掌柜来了,一时纷纷都退到了他身后,其中一人附耳低低说了几句,只见那掌柜走近两步,沉声皱眉道“请问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何事?”那刺青男子抖着肩膀眼一横道“感情老子刚才说的都不是人话,你他妈的听不懂是吗?” “不是人话也没关系,我也听懂了,如果你们是来闹事的,大门在那,恕不远送!” “谁要你他妈的送了。” 刺青男子霍地一把拽过那掌柜的手臂,拉扯到那面色青灰男子面前,指着他恶狠狠地道“说我们闹事,你睁眼看看,我兄弟都成了什么样了,都是昨天夜里在你们这吃饭吃的,你们这是谋财害命,这是家黑店!” 那掌柜虽然被他拖拽的有些狼狈,但站定后却依旧淡定地卷了卷衣袖,面不改色道“我都看见了,这位兄台确实病的厉害,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带他去看大夫,亦或是带他去寻别家店,因为我的伙计说昨夜的客人中并没有您指的这位兄台,所以想必是他病糊涂记错地方了。” “你说什么?你他娘的居然敢跟老子睁眼说瞎话,我兄弟昨夜明明就是在你这二楼包厢里用的膳,而且我亲自来接他回去的,你别想抵赖!” “抵赖吗?”那掌柜难得冷笑一声道“我江州顾家何时开过黑店,何时抵赖过什么?” 原来竟是江州顾家,怪不得这掌柜的气度不凡,遇到这种匪徒也能如此淡定,原来这家店竟是江州第一富户,也是天历皇商之家的顾家所开,苏颜心想着。 “你是顾家就了不得吗?老子今天就不信了,你顾家怎么了,顾家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害死人不偿命吗?总之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子就砸了你们的店?” 说着他大臂一挥,身后十几个人二话不说登时从怀中掏出长木棍,作势就要砸开。 ------题外话------ 某濯(低头害羞):苏苏,银家想要个抱抱 苏苏(捋袖子):滚粗~藕要打架 某濯(一挥手~上来某小池直接把贼人摁倒,拖走):苏苏,打完了,奖励个*好不好~ 苏苏(呃…。):好吧~ 木头小三哥,去,把妖孽叔叔送本捕的那两个浓妆艳抹臭香熏人胸肥脸肥腿肥腰更肥的两个老鸨给你家爷送榻上去~ ps:哇咔咔,二更来鸟~ 架当然不是白打滴,是为了后天出来的那个卡死某夜的男人滴~ 话说,真的帅的一匹匹滴~也卡的某夜晕的乎乎的~ 第五十章 出门遇鬼!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你想要什么说法?”掌柜问道。 苏颜本来以为那人应该会狮子大开口提一个巨额赔偿金啥的,没想到那刺青男却开口道“老子不要钱,也不缺钱,老子今天就是要讨个说法,这次既然是你们顾家酒楼有错在先,那就让你们顾家的家主出来给我兄弟赔个礼道歉吧。” “绝无可能!”酒楼掌柜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 苏颜也觉得那人有些异想天开,想着顾家是皇商之家,不说富有天下,但至少也是富甲好几州了,今日这些人明明就是来讹诈人的,要是顾家家主出来道了歉那就明显是背了这个污名了。 想到这,她又细细瞧了瞧那些凶煞男子,颇有些好奇他们的身份来了。 至少,他们敢在江州的底盘上公然跟顾家叫嚣,也实在是有些太岁头上动土。 “不可能吗?” “我让你不可能!”那刺青男子猛地恼怒起来,脚下用力一拧,脚下长椅子哗地碎裂掉地,连带着那对夫妻和那个三岁女孩也都摔到地上,小姑娘又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对夫妻急忙爬起抱起她就往外跑,可惜此时那十几个人已经像疯了一样拿着木棍就在四处乱扫乱砸起来。 酒楼掌柜虽镇定但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就在顾家酒楼里肆意动起了手,一时虽然带着店里伙计去拦,但店内已是乱成一片,尖叫声、哭喊声夹杂着,人群纷纷往外逃窜或是往桌子下面躲避。 劲风中,苏颜也起身打算随着人群往外走,可就在脚步要跨出门时,一个木棍兜头就朝着那个抱着三岁女孩的女子砸去,棍子直直敲上女子腰腹随后又往那女孩扫去。 眼看,那棍尖就要戳上那女孩双目处,苏颜顺手拿起手边桌上一双筷子,直直朝那持棍男子两眼扔去。 精准,击中!继而一声惨叫! 苏颜冷冷瞧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付这种心毒之人她向来从不手软! ...... 店内虽吵,但这一声惨叫还是吸引了刺青男子的注意力。 他目光如鹰一样立即锁定苏颜,迅速带人围冲了过来“你是谁,居然敢管老子的事?” “唉,我也不想管,但谁让你们吵着爷安静吃饭了”苏颜无奈一叹,摊着双手道。 “你少给老子扯那些废话,小子你伤了我兄弟,那就拿命来赔吧。”说着刺青男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砍刀,直直朝着苏颜就刺了过来。 “少侠小心!”那酒店掌柜焦急地大喊道。 苏颜没管他,只是探头往店外看了看,外面虽然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个官府里的人过来。 怎么这江州府的人办事效率这么低! 其实她是真的不想第一天来江州就打架的,可是砍刀已到眼前,她总不能白白让人砍吧,所以在那刀至咽喉之前,她稍稍侧身避过,手腕一翻袭上那人胸口。 那人一见大惊,急急煞住刀的去势,扭身跳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老子闲事?”刺青男子怒喝道。 “什么人吗?”苏颜低头摸了摸,掏出一块青色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收起来道“好吧,也叫你死的明白,在下燕州总捕姓颜名夙,容颜之颜,夙夜之夙,听清了吧吗?” “对了,还有,本捕最讨厌听见别人跟我说什么我爷爷,我老子的,谁要真想当本捕的爷爷,爹的,那就先下阴曹地府找他们说好同意了再来......” 说完她不待那些人反应过来,直接跃起身旋了一圈,再一个飘身站在那刺青男子面前,一手快如鬼魅般抢过他手中砍刀,刀口反扣在他脖颈动脉之上。 另一手从旁边那面色青灰男子的发丝中扯出一根细长的绿色叶道“天干草,叶片九瓣只有江州外百里的追山里才有。” 再微微弯腰提起那人裤腿,露出鞋底湿润的一些浅褐色泥土......坮泥,产自追山脚下坮矿之中......” “此人头沾青葱之追山草,脚踏润湿之追山泥,明显今晨还在百里外追山之中,所以不知他是否天生身带两翼,所以可以一夜之间如鸟兽般来回飞越三百里,昨夜在江州用晚膳,今早在追山,午时又赶来江州呢?” “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今早还在追山的......”刺青男子看着四周已经尽在倒地哀嚎的同伴,又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刀锋,羞恼的满面涨红道。 “胡说吗?你要是不老实我就让它再胡来一下!”苏颜手上用力,将刀口往里压进了两份,顿时那人疼的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而旁边的人则是哗哗一片掌声,赞叹声此起彼伏...... “颜大人好厉害......” 酒店掌柜急忙走来,弯腰一礼道“小人顾李,多谢颜大人出手相助之恩。” 苏颜顺手点了刺青男子的穴道,又见他骂骂咧咧不停也扯过旁边的抹布堵了他的嘴,方才松了手中刀淡淡道“不用客气,本捕不是为了你!” 顾掌柜起先一怔,随后从她出手时是面向大门一副想要出去的姿势上想明白过来“小人知道,大人是为了江州百姓!” 苏颜笑笑“也别说的我那么高尚!” 话落就见门外匆匆奔来一队捕快,领头一人进门后皱眉四看了下然后直向顾李走来“怎么成了这样?“ 顾李躬身道“索大人,您终于来了,今日店里来了一拨闹事之徒,几言不合就开始动手,幸好燕州府颜大人在这里解了围,还制住了这一干人等,才免了一场血灾啊。” “本捕路上被一拨乞丐拦了路所以来迟了些。”那人说完,转向苏颜道“这位便是名扬燕州府的颜大人吗?” 苏颜稍稍打量下了来人,随着笑着道“名扬谈不上,在下颜夙,一直久闻索锐大人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了。”说着她又笑着看了看四周“实在抱歉,只因那些贼人要伤及百姓性命所以颜某才不得不出手。” 索锐哈哈一笑道“颜大人多虑了,颜大人今日免了这样一场血光之灾,索某真的是要多谢颜大人才是。” “好说!”苏颜笑道“既然索大人已来,那么此地就交由索大人处置,颜某先行告辞。” “请!”索锐侧身,让开道来。 苏颜微一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可脚步刚一迈出门口,就看到一个碧色妖孽的身影站在人群之外,笑的好不开怀地看着自己。 真是出门遇鬼! 苏颜脚步一顿后,自如地走到慕容濯面前,弯腰恭敬地唤了声“殿下!” 慕容濯嗯了一声,随后饶有兴致地看笑道“孤果真没看错人哪,这颜大人到哪果然都是卓越出众的,这不,这江州地面还没捂热呢,就让江州百姓交口称赞不止了,颜大人可真是好本事啊。” ------题外话------ 昨天和今天的章节是必须的过渡,接下来就是大餐喽~ 接下来几天的章节,阔以说是章章精彩喽~ 有新男银出来,有渣渣女出来,又妖孽虐渣渣女哈~ ps:下一个二更时间——收藏满1600哈~ 第五十一章 大姨妈不和谐(新帅锅出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心中幽叹一声,这人,好好说话会少块肉吗? 天天这么阴阳怪气的,要不看是他真是个男人,她真该怀疑他是不是大姨妈不和谐了。 “殿下夸赞,颜夙愧不敢当!” “行了,别动不动就跟孤说什么愧不愧的,孤看上的人自然当得起夸!”慕容濯轻哼道。 “是!”苏颜道。 “走吧,孤站累了,陪孤找个地方听曲去。” “是!”苏颜只得拔腿跟上,边走边想着他刚才到底在这站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不过看就看吧,她倒也不介意让他看见她狠辣的一面,正好也提醒他别逼急了自己。 …… 苏颜本以为慕容濯所谓的听曲一定又是去什么繁华的青楼妓馆里找来一堆美人,搂着看着,没曾想他居然极为熟悉地带着苏颜穿过几条巷子,拐进一座僻静的院子里。 那院子不大却收拾的极为精致干净。 慕容濯进了院子大喇喇地往二楼一处厢房而去,宗池正站在门口看见人来了,将门打开迎将了过去。 苏颜看见宗池的时候这才想起,原来方才一直都只有她和慕容濯两人的,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没想起什么是什么。 而宗池看见苏颜时,目光略有一停,随后又恢复如常。 苏颜入了那厢房,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型戏院一般,里面摆了三四排普通锦布包裹着的木椅,远处有一个不算大的戏台。 慕容濯也不计较,径直在正中那个木椅上坐下,又回头看了苏颜一眼道“还杵在那作什么,站着也不嫌腿疼吗?” 苏颜已懒得再跟他计较口舌,他让坐,她才不会傻乎乎地站着,于是她就近拣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开始吧!” “是!”宗池应了一声,又轻轻击了一掌,就见那戏台左侧布帘一掀,一个穿了戏服的女子缓缓从里边唱边旋着身体而出,不一会她就走到了戏台中间,此时,两边也又涌出了许多其他人。 苏颜本对听戏没什么兴趣,再加上那个主唱的女子用的乃是江州当地吴侬之语,虽煞是好听但也着实听不懂在唱什么,所以苏颜便只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反倒是慕容濯一直很盯着戏台看着听着,颇有些入迷的样子。 间或苏颜也会瞥眼看看他,每每看见他神情专注的样子,倒也觉得奇了怪了,这人居然会好这一口! 可就在苏颜以为慕容濯一定会全部听完再走的时候,却见戏演了一半多时慕容濯忽然起了身,然后不发一言地从苏颜身边经过又出了厢房的门。 苏颜不明所以地也跟着站了起来,恰逢宗池投来一记眼神示意走了,这才抬步跟了上去。 出院门时,慕容濯正好踏上等在门口的软轿,察觉到苏颜跟在身后后,他停住转身道“今夜查玉轩设宴,你随孤一起去。” 苏颜本想拒绝,可她感觉这会的慕容濯似是情绪有些不对,所以话到嘴边改了口风。 “是!” 慕容濯一听,没有再说话只上了软轿,先行而去。 苏颜慢慢在后面跟着,走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小道尽头那依旧还在咿呀唱着的大戏,眼中尽是未消的疑虑。 …… 夜里是江州州府查玉轩特意为慕容濯办的迎风宴,听人说他下午得知街上出了当众斗殴一事,而颜夙也在场后,当即将索锐唤去狠狠训了一通,然后又早早地恭候在了慕容濯门外,生怕有什么风声传到了这位爷耳里惹得他不快。 幸好,慕容濯睡醒起来后听他禀了情况后并没什么太大反应,只随意说了些让他加强防范严惩刁民的话,这才让他悬着的心落了地。 夜宴设在钱塘运河之岸的历霞居,苏颜没有和慕容濯一起出府,而是自行过来沿着河畔随意散走着,直到万家灯火皆起,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稍稍消停之后才往门口走去。 “颜大人,请留步,颜大人!” 苏颜转身,看向远处提袍向自己小跑来的一个花白胡子老头,不解道“您唤我?” “是的,颜大人……”那老头就跟遇见亲人了一般,朝着苏颜又是弯腰又是鞠躬“老朽是江州右丞纪远,老朽寻了颜大人多时,可是晋王殿下的府邸实在不便进出,所以只在这候着。” “颜大人,今日午时多亏您及时救了老朽外孙女一命啊,要不是有您出手,我那小孙女的一双眼睛可就废了啊…。” 苏颜这才反应过来所为何事,她伸手止住纪远还在还在不停鞠躬的动作,淡笑道“纪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纪远连连摆手急切道“颜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的举手之劳对老朽全家来说就是天大之恩哪,您是不知,我那闺女年近三十才得了那一个宝贝女儿,若是我那小外孙女有个好歹,只怕我闺女也是活不成的,所以此恩真乃是天恩了。” 苏颜又是一笑道“没事便好,纪大人既然来了,不如我们一同入内吧。” “哎,好好好!颜大人,请,请……”纪远边说边上前带路,引着苏颜一路往前走去,边走他还是不停念叨着一定要单独再请苏颜一顿以表谢意,苏颜只笑听了也不多言。 …… 又过了一会,慕容濯也在查玉轩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里,他依旧还是那一袭青碧的外袍松松地套在身上,隐约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弧。 妖孽果然到哪都是妖孽! 苏颜哼了一声避过眼不看他,且将自己身形隐在众人身后。 方才她特意寻了最后一排最不起眼处坐着,为的只是等会席宴之上便于溜走。而慕容濯也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只眼角眉梢含笑地在最高最当中的位置坐了下来。 查玉轩见了,连忙直起腰准备吩咐人开始起宴。 刚要开口,就见居中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轻袍缓带的玄黑身影出现在门口。 苏颜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去,只见花灯明影中,男子微微抬手,拨开被夜风吹乱的发丝,露出一张隽俊幽冷,沉静如山的脸! “江州顾轻痕,见过殿下!” ------题外话------ 啦啦啦,某夜写的卡的不要不要的男人终于出来鸟~ 某妖:滚,又来一个跟爷抢女人的~ 某苏苏把某妖一脚踹飞:抱你的一百零八妃去,姐这才第三个… 哇咔咔,帅锅锅,快到姐碗里来~ 某小痕同学尴尬:锅怎么能去碗里~ 第五十二章 与妖孽牵手同行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只觉从未听过如此低沉的声音,如月出深涧磁沉无比,一语入心久久漾之不绝…… 就像是他的人! 苏颜一直以为名扬天下的江州顾家家主不是个小肚子凸凸的秃顶老头,就是精干圆滑的瘦高个,再要么就跟查玉轩一样天天搞得跟个风流雅士的样子装13唬人。 没曾想,竟是一个二十六七岁般年轻,却又这般沉静冷峭的男人。 “轻痕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苏颜的注意力被拉回屋内,彼时顾轻痕已经站在了慕容濯面前不远,双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礼。 越过他的肩头,苏颜抬头往正上方的慕容濯看去。 慕容濯素来做任何事只有旁人等他的份,何曾有人敢这样在宴席上姗姗来迟过,可就在她等着慕容濯那薄唇中再吐出一番讥言讽语亦或是恼怒之言时,却意外见他只是随意一笑。 “无妨,方才查大人已经跟孤说过了,顾家主远从海州一路赶回辛苦,请坐吧!” “谢殿下!”顾轻痕起身,在右边第一排空着的席位上安然坐下。 苏颜盯着他坐的位置又看了下,眉心拢了拢--看来这江州果然重商,若是在燕州吴忠宴请慕容濯时是绝对不会喊上商贾之户的,更别提给他们留出第一排的席位,可是今日这场宴,席上却来了近十位。 人齐宴席既起,一时道道珍馐流水般迢送上来,苏颜当即收了心思,只专心吃喝起来。 这里的人大多是第一次和慕容濯见面,起先没敢太放肆,但随着时辰推移,还有慕容濯对所有敬酒之人的不推拒,渐渐让屋内气氛活烈起来。 酒到兴起时,慕容濯竟然端着酒杯下了榻,在厅中随意穿行着,那绣着青鹤云纹的碧色宽袍大袖随着着他慵懒移动的身姿轻轻摆动,又勾走了一室美姬侍女的心。 苏颜略微填饱肚子就对这里没了兴趣,于是挥开旁边倒酒的美姬想要起身溜出去,没曾想刚放下酒杯,就见慕容濯一脸醉意地带着查玉轩等人,踩着悠闲的步子朝自己走来。 “原来颜大人竟躲在这喝闷酒呢,倒叫孤一阵好找?” 苏颜主动自动忽略他话里的那个让人火大的“闷”字,起身行礼唤了声殿下,复又对着其他人道“各位大人好!” 其余人笑着应了。 慕容濯笑看她一眼,对查玉轩道“怎么样,查大人,孤看人的眼光不错吧,这颜大人可是响彻燕州府大小巷的第一总捕,无论身手武功还是断案谋略都是一流,你看,今日才到你江州地盘上,就又立一功了!” “是是是!”查玉轩连连点头,把奉承也笑的无比真心道“王爷的眼光那自然是这世间极好的,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颜捕头在场了,否则那群山匪动起手来,只怕是伤亡惨重了。” 紧接着他又转向苏颜“本府早先就听闻过颜捕头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英雄出少年,出少年哪……” “查大人过奖了,下官今日也有见到索捕头的身手,比下官有过之而无不及”苏颜笑道。 “哎,那哪能比呢,颜捕头是殿下亲自看上的人,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了”查玉轩竖起大拇指笑道。 苏颜闻言看看慕容濯,见他只嘴角噙笑站一旁笑看着,便也只得又是朝他一拜“颜夙多谢殿下赏识!” “赏识你也不是一两日了!”慕容濯促狭一笑,随后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朝苏颜手臂一拉。 苏颜不防他突然动手下意识想要挥开,可瞬间她便忍住随着他的步子往厅内走去,一直走到那第一排前站定,低低笑道“顾少主,怎么今日见着你顾家恩人也不去敬一杯呢?” 轰…… 苏颜脚下一趔,但她心中刚冒出想要替某人好好洗一洗嘴巴的念头,就被眼前一个端着酒杯站起的黑色身影恍住了眼。 这是苏颜第一次,看清楚顾轻痕! 一身玄黑丝袍,外披一件同色薄薄披风,墨黑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晕黄灯火照的他眉峰如剑,一双耀目淡定而深不见底。 “殿下说的极是,轻痕自当是要多谢颜大人今日相助之恩,只是入门时未能寻见,方才见到时颜大人又在陪殿下说话,因此便耽误了些。” “未能寻见哪?”慕容濯噗地一笑“这么个大活人坐那半天,顾少主是眼神不好吗?” 苏颜“……” 她看向顾轻痕,但见他面不改色,也不恼,只沉声一笑道“殿下果然明鉴,在下连续赶了几昼夜的路,如今略有疲倦,确实一时看疏漏了。” 慕容濯张口还欲再说。 苏颜在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道“顾少主客气,颜夙今日不过是看不过那山匪伤人而已,何谈有恩之说……” 说完之后她忽觉顾轻痕目光略有不对,她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回,然后,她就看到了慕容濯还搭在自己左手胳膊上的手! 苏颜脑中又是轰的一声! 敢情“他”和妖孽两个大男人一起揽着手从刚才走站到现在,这一认知让她手臂急急用力往下一挥,从慕容濯手中脱开,可脱开后她又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太过用力了,没有给这位爷面子。 果然,那位爷脸黑了黑。 不过很快他就如常一笑,又幽幽从手上取下一副薄薄的手套扔给身后的宗池道“再打盆水来,孤要净手!” 宗池面色古怪,低低应声去了。 苏颜别过脸。 顾轻痕则是弯腰从自己几案上又拿起一个酒杯,亲自倒满后递给苏颜,微笑道“我在回江州路上听家人提起今日颜大人今日相助之举,顾某极为感佩,无奈今日事出仓促,只得暂以此薄酒一杯聊表谢意。他日,若是颜大人不弃的话,定要请大人到府上一聚。” 说完,他又补充道“此杯在我案上无人用过,颜大人请放心饮用。” “顾少主言重了。”苏颜笑着说完,抬手一饮而尽。 顾轻痕随后也笑着把自己杯中酒饮了,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正好慕容濯也正好净完手转身过来,看见两人模样正要开口说话,忽见厅内灯光一暗,随后厅门大开,一队身姿曼妙妖娆的美人身披薄纱盈盈而来。 ------题外话------ 江州的地界上会有不少顾轻痕的戏份~这个男滴在文中也素个重要地人哪~ 会和小苏苏发生很多次滴关系滴~ 得瑟妖孽濯要是再得瑟,某夜妈就把他废掉…。 然后 带回家 自己用~哼哼 第五十三章 怜惜美人(妖孽毒舌虐渣女)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这一出现,登时吸引住了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 只不过那些美人们并没有入大厅,而是直接就在厅门外的空阔连廊上长袖漫舞起来。 慕容濯早在门开的那一刹便已转身,如今他正手执水晶杯倚柱而立,一双凤眸明亮闪烁。 “下官已令人在门外设了软榻,请殿下移驾就近一观吧。”查玉轩适时地出现在慕容濯身边,俯身笑道。 “嗯,查大人有心了……”慕容濯笑着应了,爽快地一抬腿随他走了出去。 顾轻痕低头将酒杯搁回案上,复又含着一缕澹静笑意道“颜大人,请吧……” 苏颜微一点头,也出了门。 出门之后,苏颜这才发现原来那连廊极大,且旁边竟是一座温泉莲池,想必也只有江州这样的极富之地才能奢华地用温泉水养出这一池盛莲来。 苏颜依旧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站了,那右丞纪远从人群中挤过来,拉着她又喝了几杯,苏颜推不过只得一一喝了,才将他打发了。 这时,一曲荡人心魄的琴箫声轻扬而起,诸美分列成两队,远处湖面上忽地悠然荡来一红衣女子,慢慢飘落在了连廊平台之上。 那女子身姿轻盈,薄纱覆面,唯有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展露无遗。 箫声继续,那红衣女子落地后也没有停顿,而是直接纤足轻点,一个旋步翩然,长袖轻舒间数十条绸带轻扬而出,冬日轻风带起衣袂飘飞,宛若凌波仙子飘然。 霎时,连廊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红衣女子闻得掌声后身体更是柔软向后一仰,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在半空中旋跳起来,此时,她遮在脸上的面纱被风吹挑起,轻纱浮动间,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愈加朦胧飘渺。 冬日雪光,碧绿荷叶,红衣美人! 荡人,更醉心! …… 一曲终了后,连廊中静成一片,似是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着看那美人揭下面纱露出*真容。 而那红衣女子也没有令众人失望,只见她轻喘着气息站起身来,缓缓揭下面纱露出一张妩媚妍丽至极的脸。 女子莲步轻移至慕容濯跟前,俯身跪地娇唤道“依依见过晋王殿下!” 人*,声音更是*! 苏颜一扫先前无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江州府特意给慕容濯备送的大礼。 果然,慕容濯也没有令她失望,只见他脸上笑意深绽,仿佛烛火上爆出的一朵明艳烛花“依依姑娘请起吧,孤最见不得美人给孤下跪了。” 女子顺从地站起,一双美目流盼地站在了一旁。 此时那查玉轩凑了上来,对着慕容濯笑道“殿下见笑,小女若依向来仰慕殿下许久,如今听说殿下来了江州便准备了这一舞,只望能博殿下一乐。” “哦,原来这位竟是查大人千金吗?”慕容濯笑问。 “是,是小女!”查玉轩弯腰应了。 慕容濯目光闪了闪,微笑着看向那女子道“看来依依姑娘对孤仰慕之情甚深哪!这大冬天的孤如今都冻得要裹着狐裘了,而依依姑娘却如此轻衫薄纱,还赤着足,这若是为此着了寒的话,可真是孤的罪过了?” 慕容濯此言一出,查玉轩嘴边的笑立即僵住了。 查若依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笑容,盈然一笑道“见着殿下,依依便不觉冷了,倘若就算因此真的着了寒,亦也心甘情愿。” “你愿意,可是孤却舍不得啊!”慕容濯言笑晏晏道“一个如此倾城佳人,若是因为孤病了话,那孤可是连夜里睡着了也会心疼醒来的。” 苏颜心中一阵恶吐,她本见查若依似有几分武功在身,又是州府千金,只怕多少还有几分矜持的,如今见她娇羞低头,一副只恨不得脱口说“你睡不着我陪你睡”的样子,心中只觉可笑又可叹。 “小女不敢!”查若依娇羞低头道。 查玉轩在一旁听了也连忙陪笑道“能得殿下如此体恤爱护,可真是小女之福了。” “无妨!”慕容濯笑道“只要是美人,孤都会很愿意体恤爱护的。” “呵呵……”查玉轩干笑两声,又见慕容濯始终话不松口只得转身使着眼色道“依依,如今舞跳完了,殿下你也见到了,你先回去吧。” 查若依闻言顺从地应了声,又朝慕容濯的方向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后,从一旁退了下去。 “且慢!”慕容濯忽然开口。 查若依急忙转身,眼中灿亮道“殿下唤我?” “是的 !”慕容濯笑的温柔“你暂且在这等会,孤给你披件衣服你再走吧!否则,你这样一路回去,若是冻坏了身子伤了脚的,改日孤还想再看你跳舞可怎么办呢,是吧?” 查若依瞬时喜上眉梢,声音更加柔媚道“多些殿下!”然后眼中满漾着脉脉情意看向慕容濯,就等着他能从软榻上起身,取下身上狐裘给自己披上。 而慕容濯也当真是起了身,也把手搁在了狐裘领口的系绳上,眼看一拉一扯之间那狐裘就要脱身,却见他只是摸了两下,然后偏首低笑。 “宗池,去,让人回孤的院子里找几件依依姑娘能穿的衣服和绣鞋来,记得要找些个料子好,款式好的,知道吗?” 呃……查若依刚刚前倾的身体差点一个没稳住。 “哦,对了!这还光着脚呢,再让人去寻双绣鞋来,记得要按照依依姑娘的尺码去寻个合适的,否则大了小了穿着挤了脚,那可就浪费孤怜惜美人的一番心意了!” “属下明白!”宗池沉声应了,然后手掌一挥,带着三个墨衣侍卫径自走到查若依面前。 “你……你们想干什么?”查若依还没从慕容濯的话里完全清醒过来。 “是啊,宗统领,殿下不是让您带人回府去取衣物吗?”查玉轩小跑着拦在了查若依面前,其实他心里倒已隐隐瞧出些不对来,只是慕容濯话已出口,就算他心下叫苦也已来不及。 宗池眼也不抬,淡淡道“查大人请让开吧,殿下方才吩咐的清楚,定要我等将衣袍和绣鞋尺寸取准了,可若是我的人不来量一量查小姐的尺寸,岂不白跑一趟!” “这白跑一趟是小事,这查小姐在寒风中多候上一些时辰也是小事,可殿下向来怜惜美人,若是我等浪费了主子心意,只怕今夜全都给主子扒了皮喂了蛇,这可就……不是小事了!你说是吗,查大人?” “可是你们,你们打算怎么个量法?”查玉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道。 “自当是手量,难不成查大人当我们随身都会带把尺子吗?”宗池似笑非笑道。 ------题外话------ 哇咔咔~妖孽真是蔫坏蔫坏的~ 渣小依(媚眼如丝):殿下,人家好冷~ 妖孽濯不理,跑到一旁讨好小苏苏:娘子,您看夫君多乖~ 颜苏苏回瞪他一眼:你丫的尽给老娘惹些烂桃花,自己惹的自己灭~ 某濯撒娇:娘子灭啦~ 旁白:渣小依(继续媚眼如丝):殿下,人家好冷,给个狐裘暖暖啦~ 颜苏苏冷笑:这人哪~冷到一定程度就感觉不到冷了~ 渣小依:为毛? “来人,脱光了扔湖里去,冻成冰块,就不冷了…。” “娘子威武~” “还有…”颜苏苏一指欢呼的某濯:“把这个罪魁祸首也给姐一起扔了~” 第五十四章 以手量体(整治渣渣女)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自当是手量,难不成你当我们随身都会带把尺子吗?” “那怎么行!”查玉轩手里握着的酒杯扑腾一下落在地上,他微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女儿尚未出阁,怎能让你一个小侍卫量体轻薄,这传出去让她今后还如何嫁人。” “查大人许是弄错了,不是我这个小侍卫量体,而是他们……这三个”小小“侍卫动手”宗池冷冷道。 “荒唐,荒唐至极!”查玉轩一通咆哮过后,四周一片静默鸦雀无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急忙看向慕容濯。 慕容濯悠然半躺在软榻上摇晃着酒杯,带笑的唇角一片凉薄。 …… 而这边,查若依也早已明白过来,她努力挤出几分笑色奔到慕容濯面前,弱弱道“殿下心意依依心领,依依如今身上不觉得冷,就不麻烦殿下了,小女这就告辞。” 说着她起身就往一旁走去。 可刚走出一步,就发现了宗池的身影挡在前面。 她扭头,颤声道“殿下,依依依真的不冷,请殿下放依依依自行回府吧。” 慕容濯低头用手笑逗着灵狐,漫不经心道“怎么依依姑娘竟这般不懂孤的心呢,其实孤是体谅你一番爱慕孤之心意,想留你多陪孤一会呢。可惜啊,本来孤以为这样安排依依姑娘会高兴的,没想到你竟然不喜欢……” “我不是不喜欢这个,我只是……” 查若依话还未说完,就听慕容濯抬头道“既然喜欢,那依依姑娘就在这陪着吧,孤允了,也就不追究你出言反尔之罪了!” “啊……”查若依懵了! 查玉轩也呆了! 苏颜则是将面前一壶酒狠狠入喉灌了一大口! 尼玛!这人简直太黑,太狠了! 慕容濯幽幽朝苏颜看了一眼,随后移向宗池,凉凉道“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去快回,你是想看孤的美人冻死吗?” “属下不敢!”宗池说着手掌一落,两个墨衣侍卫走向查若依,不顾她的退缩反对直接将她推倒在旁边木柱上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查若依吓的连连大叫,再也顾不得一丝美女形象。 可是两个墨衣侍卫迅速地一左一右固定住她的双手,第三人直接上下手摸了起来。 查玉轩看了急急要去救,可却被旁边鬼魅般冒出的两个银甲铁卫高大的身形挡住,铁卫们那浑身散发的凌冽气势登时让他腿脚一软,再也迈不出一步去。 那边,查若依已是哭的梨花带泪,她拼命地摇头踢腿道“滚,你们滚开……” 可是任凭她如何哭叫,墨衣侍卫们还是当着江州官门和商门众人,将查若依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然后一松手,也不管她是不是直接瘫软在地,速速跃上枝头往暗夜里奔去。 事情至此,大局已定,苏颜也忽然失了继续看戏的劲头,她趁着众人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哭的不止的女人身上,悄悄起身退了出去。 转身之际,无人瞧见慕容濯眼角余光朝苏颜再次一扫,眸底恼意一闪而过。 …… 想着从这里到慕容濯的别院来回还有一段路要走,再加上慕容濯是存心整治查若依,那么自然宗池便会让人无论是取衣还是寻鞋都会慢上许久,眼看这宴席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苏颜便拢着裘衣,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忽见,前方拐角阑珊灯火中一个玄黑身影负手而立,彼时风雪游荡又起,掀起他一角丝袍,竟让苏颜一刹有如看见了暗夜高山之巅的雪中崖石。 有些沉,却又莫名地有些殇! 听到脚步声响,那人转身无声一笑,笑意静冷道“颜大人!” 苏颜笑着走近,目光从他肩头微积的碎雪上掠过道“顾少主倒是会躲清闲?” “颜大人不是也如此吗?” “说的也是!”苏颜点头笑笑,走到他身边背倚着栏杆道“顾少主方才不在可真是太可惜了,好一场大戏呢,你都没看到……” 顾轻痕朝着低泣声断续不止的方向看了看,垂眸道“结局如此悲凉之戏,不看也罢!” 苏颜愣了愣,随后从怀中掏出下午刚买到的瓜子慢慢剥起壳来“顾少主是觉得查小姐如此被辱可怜了吗?” “不,我只是觉得可悲!”顾轻痕淡声道。 苏颜手上动作微顿,浅笑道“如此说法,倒也稀奇!” “难道颜大人心中不是这么想的吗?”顾轻痕看她。 目光是那样直白,浓烈,幽深的仿似瞬间看进苏颜心底。 苏颜差点在那漆黑如墨的眼神中失了心神,可旋即她如常地扔了一颗瓜仁进嘴,诚实笑道“知我者,顾少主也!” 顾轻痕闻言,原本深沉无澜的脸上渐渐裂出丝丝笑意道“此”知“甚大,愧不敢当!” 言毕,他又道“颜大人还是别一口一个顾少主了,在下顾轻痕!” 苏颜也不推拒,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轻痕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喏……这是见面礼,请你吃……!” 说着她摊开手心把手上剥好的一堆瓜子递给他。 顾轻痕微愣过后,伸手从她掌心捏出几颗来,含进了嘴里。 其实早在顾轻痕伸手之时苏颜就后悔了,她简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她怎么能就这么把沾了自己口水手汗的瓜子仁给递了出去,这简直就是个缺心眼的蠢货才能干出来的事! 而,另一个“蠢货”竟然……吃了! …… 苏颜佯作镇定地收回手,又偷瞄顾轻痕两眼发现他面色依旧沉静,方才随意笑道“今后轻痕兄也别张口闭口颜大人了,就叫我颜夙好了!” “好,颜兄!”顾轻痕答道。 “呃……!” 苏颜虽觉得被他这么个大出自己六七岁的人喊了个兄有些不惯,但颜兄总比颜弟好吧! 那个颜弟总会让她想起武侠小说里那啥啥方向的不败的爱宠。 “颜兄!”顾轻痕道“今日回城时听到家人来报此事,我便记在心上一直想寻机相谢,不曾想却晚了一步,还请颜兄莫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那丫的嘴贱,你不要听他挑拨!” 这话说完,苏颜又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心里明白,不会误会轻痕兄!” ------题外话------ 前日好多美女问上架时间,所以今天题外再重复一遍~ 上架时间是8月14日,上架当日更新字数大概在1。4万左右,之后大概会万更一段时间,直至存稿不足支撑为止~ 某夜码字是龟速中的龟速,每个场景,每个对话,每个表情动作都会斟酌很久,下笔后也会删改很久~ 作者牺牲全部娱乐和睡眠时间码字,还望大家高抬贵手~支持下首订和后续的订阅~ 有订阅,有推荐,某夜晚上困得眼睛睁不开时才能继续熬着,早上才会忍痛被5点闹铃吵醒,舍了香喷喷软绵绵睡香香的娃起来码字~过着无电视无逛街无电影啥都米有的苦行僧生活 所以,读者与作者,各有付出,也希望能各有收获~ 第五十五章 蠢的本性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顾轻痕似是没注意,只道“今日若非颜兄在场,只怕我府里的伙计都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李掌柜很好,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人物,遇事不卑不亢,不惧不慌,今日即便没我在,他也会处理的很好的。“苏颜笑道。 ”他是可处理,但却难免会伤及无辜百姓!“ ”如果轻痕兄真要这样说的话,呃……“苏颜拍掉手中的瓜子碎屑,无耻一笑道”看来我今日倒真是顺手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你……“顾轻痕望定她,终于忍不住沉声笑出。 ”久闻江州名捕颜夙大人威名,今日一见,始知竟然如此……“ ”厚颜无耻是吗?“苏颜一副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的样子。 顾轻痕笑着摇头道”是聪敏过人!今日那一眼发现山匪来自追山的证据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论聪敏我哪能比的上你,江州第一皇商,生意都做到爪哇国的去了……“ ”什么爪哇国,地处天历何方?“ ”就是海州!海州!“苏颜忙又解释道”我家乡以前都是这么来形容说那极为偏远的蛮荒之地的。“ 说着,她再度岔开话题,似烦恼道”哎呀,不说这个,其实啊我倒是宁愿你夸我风流过人,潇洒过人什么的,那个我最喜欢了……“ 顾轻痕低笑道”此言无需去夸,眼见即为实了。“ 苏颜”……“ ”想不到轻痕兄夸人的本事这么厉害……“ ”我从不夸人!“顾轻痕道。 苏颜看着他面色恢复原先的沉静坦然,一时只觉,他娘的,不会夸人也夸得让人这么心花怒放的,简直是…… 喵了个咪的! …… 随后,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因见前面人影晃动似宴席即散,便一同往前厅而去。 前厅里慕容濯的仪驾已走,只剩下被人用一系粉翠华服包裹着的女子身影,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亦或是拖拽下狼狈地往一侧行去。 顾轻痕看了一眼,道”我的马车在外,要不顺路送颜兄回府吧?“ ”不用,此处隔的不远,我自己沿途散走回去即可。“苏颜笑道。 顾轻痕见状便也没再多言,只微一点头道了别,出了门。 望着他稳步而去的背影,苏颜捏着兜里那包瓜子,总结了下自己今晚的表现。 两个字,蠢毙! 她本意是觉得顾轻痕第一眼给她的感觉与想象中的商贾巨富之家的掌权人有极大出入,后又觉得难得他在慕容濯的毒舌乱语前表现的那么淡定沉静,心中生了些好奇和好感! 因此才会在长廊之侧遇见他时,想着上前打个招呼,没曾想,在被他那一词”可悲“激中了些心*鸣之处,随后两人越聊越多。 而她,也在被慕容濯欺压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终于找到个可以说上两句的人,心思放松之下难免就露了本性!唉,蠢的本性! 蠢哪!苏颜松手,把那包瓜子重重扔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屋内,笼烛灯光斜射下,慕容濯用银剪细细挑修着指甲”他们还说些什么了?“ 霍凝支支吾吾道”属下听到的都已经说与主子听了。“ ”无一丝遗漏吗?“慕容濯斜眼看他”那两个人混在一起,难道不会说些什么爷的坏话?“ 霍凝当即变了脸色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而且属下确实也没听到什么坏话。“ ”小五……“ 一身碧衣的千五听到传唤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腆着脸笑道”主子!“ ”你来说!“ ”哎!“千五直起腰板,有如钱塘之水滔滔不绝地把今晚因为某人突发柳下惠上身,义正言辞拒绝风情美少女,所以导致自己失业无聊乱晃之际,无意偷听到的某些人的谈话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嗯,丝毫不差! 包括那什么那丫的啥,嘴贱啥啥的…… 霍凝越听脸越白,腿越软,不停地悄悄给千五打颜色,可是他累的两眼都快要抽筋了千五也装作没看见! 此时,千五心里正得意的想着--让你们这群鸟人欺负我,今个让你们说假话,哈哈,等着受主子的火气吧! 他越想越高兴,越说也越兴奋,最后口述之外还加上了动作,于是只见他那碧色身影在屋里乱窜,一会学着苏颜用嘴巴嗑瓜子,一会学着她拿瓜子给顾轻痕。 ”轻痕兄,很高兴认识你,喏,这是见面礼,请你吃……“ 千五捏着嗓子学完苏颜说话后,哈哈大笑道”爷,你都不知道她后来发现自己递错沾了自己口水的那个以后,脸上表情那个……呃……蠢的……呃……“ 千五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终于发现了房间里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有些凝!有些沉!也有些……冷! 特别是某人的脸,跟他衣服颜色一样……青了! 他再一望,看见平时木着脸没有表情的千三脸上也有着些许……同情! 他就知道,这下轮到他自己--犯蠢了! …… ”主子,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当然在属下听到那女人居然敢那样诽谤主子时,属下也是在心里狠狠甩了她两耳光的,简直太过份了!“千五猫腰回去讨好补救。 ”嗯,乖!“慕容濯语声淡淡,听不出喜怒,只一把银剪手指擎在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划啊划,每一刀都划进了千五脆弱的小心脏里。 ”霍凝你怎么说?“ 霍凝双膝跪地”属下自请去将那女人抓来,给主子痛打一顿消消气。“ ”行啊,那你干脆抓来扒皮宰了吧,孤会更消气的。“慕容濯忽而睁开那幽深的眸子,冷笑道。 霍凝”……“ ”出息!“慕容濯鼻中冷哼一声”行了,耳中吵了一夜,都给爷滚吧。“ ”哎,好,属下这就让人送热水来,主子沐浴后就歇息吧。“说着霍凝和千五两人都以极快的速度起身,然后风卷残云一样溜了出去。 门外,两人摸着各自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肝,隔着薄透窗纱偷看着里面那个侧手支额,闭目懒魅的人,窃窃私语着。 ”哎,主子居然没罚我洗恭桶?“ ”他也没说明天要再给我加两场戏呢?“ ”奇了怪了!“两人又异口同声道。 ”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嗯,一定是!说你是那丫的嘴贱,要你你不气死啊?“ ”那当然,换我我就撕烂她的嘴!“ ”不,要我我就先扯下她脸上那张皮,剥了垫个板凳也好……“ ”对哦,说真的,你见过那小妞真容长啥样吗?也不知道会不会丑的跟今夜那个红衣女鬼似的……“ ”我啊?我没见过,那小妞把自己那张脸藏的紧的很,上次爷让我去偷个什么长布条,我都在她屋子里找了好久,说起来,她的脸啊怕连主子都没见过…… “哎,你说她到底会长成个什么样呢?” “奇怪的人,一定会长奇怪的样呗……”两人勾肩搭背越聊越嗨,也越走越远…… 未见身后一叶轩窗忽开,远远望去,慕容濯端坐桌旁,眼眸缓缓睁开…… ------题外话------ 某夜今日也犯蠢了,写不出题外~ 乖乖爬走~ …… 再偷偷回来冒个头:美女们,记得看完要给评哦~ 第五十六章 世界这么大,看世界去!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这一夜,“奇怪”的人--苏颜睡的极好! 当然,有的府邸里是别想有好觉睡得,譬如送闺女没送成反而佘了本的江州州府大人查玉轩家。 苏颜听说昨夜自己走后,查若依在那梨花带雨痛哭了两声后终于在慕容濯嫌吵,宗池手一挥又站上来两个银甲铁卫时嘎然而止。 随后,日子就在慕容濯悠闲听曲,其他人忐忑喝酒,查玉轩垂眼如斗鸡,查若依风雪夜薄衫裸足美丽冻人中度过...... 一直到,小一个时辰后两名铁卫匆匆而来,才散了席! 听说,当夜那查若依就寻了死,可惜却被自己的庶母查玉轩的正牌大夫人给拦了下来,然后连夜一顶小轿送去了老家,美名其曰--养病! 话听到这里,苏颜胳膊肘碰碰走在自己身边的千三道“唉,三兄!我能问下,为什么你们家主子明明口味那么重却放着昨夜那么好的一块肉不吃吗?话说,我真的很好奇诶......” “臭!”木脸三儿冷着脸说了一声,然后突然快步闪没了影。 “臭吗?看着挺香的啊,还肥,那小腰小屁股要哪有哪的!”苏颜还想跟千三再探讨下,没曾想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再用力一拉,将她拉的身子往后一倾,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来。 “既然颜大人觉得又肥又香,要不孤就行个好事让人去将她接来吧,反正人是昨夜出的城,现在去追今夜也还是来的及让颜大人享受一下温柔乡。洞房花烛夜的。” 苏颜“......” 肩膀软了软,耳朵也软了软! 肩膀是酥的发软,而耳朵,是被吹的......痒痒! 苏颜屏住呼吸,坚决拒绝妖孽身上那芝兰清郁的香气入鼻,轻轻转身,眸光却忽地惊凝在了自己肩膀上那玉琢般的指尖。 最主要是,两人如今隔的如此近,以她的精湛视力居然也没看到那上面有透明手套的痕迹。 说好的洁癖呢? 察觉到她视线的异样,慕容濯慢慢缩回手,宗池在一旁见了,眼神微异地看了眼苏颜,又掏一块白巾递给慕容濯。 慕容濯没有接,而是直接在胸前衣襟上拭了一下,垂下拢回袖中。 “殿下您来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您请上车吧?”苏颜主动自动忽略刚才的话题,狗腿地想要上前去帮他拿脚蹬,掀帘子。 可是这种活哪里能轮的上他,今日查玉轩告假处理家事没来,来的是江州右丞纪远。 那纪远如今视苏颜为全家的恩人,自是早在她的手碰到那脚蹬之前就抢了过去,然后蹭蹭一把掀开车帘道“下官来,下官来,这种小事也能劳烦大人动手,说完这些他还朝着慕容濯也说了一遍请他上车。 苏颜看着自己伸到一半的手,心中哀叹,这年头怎么六十岁老头还能跑这么飞快呢...... 这是个什么世道! 她正想着,慕容濯却已经冷哼一声,经过自己身边上了马车。 苏颜松肩吁了口气,不管如何,这祖宗没当场发作就好! 不过,很快她就挺直了肩膀! 他娘的,姐凭毛要这么顺你怕你,惹毛了姐大不了罢工不干,世界这么大,看世界去了...... 不过,很快,车轮滚动声响起时,她还是迈着小步子跟了上去...... 苏颜觉得,刘老爷真该活过来给她发个小奖状,以资鼓励! ...... 因着出了昨夜的事所以江州府的人再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今天一天都在老老实实地按照事先和宗池对好的行程。 城外一日游加中午农家乐! 苏颜今日算是又跌破了一次眼镜,因为她居然看见慕容濯对着那从那农舍里端出的简陋饭菜吃的津津有味,捏着人家五岁可爱小女孩的脸笑的温柔。 虽然那锅是让人现去买的,菜是洗了无数遍的,那烧饭的农妇的手也是泡在热水里冲过无数遍过的。 可却依旧让她在经历了燕州南汾的一切,在昨夜慕容濯出乎她意料地拒绝查若依,并丝毫不给查玉轩脸面当众羞辱他女儿之后。 再一次深深觉得眼前这人,太过喜怒难辨,善恶难分! 而且他也似是丝毫不担心苏太后薨逝后自己处境的变化,依旧如此肆意地挥霍着他煊赫权势! 可是苏颜却渐渐有些担心起自己来---刘府亦或是刘惜莹,为何竟会与这样一个魔头惹在一起,让他不惜连自己死在了棺材里也要挖出来看看才安心。 只怕,这事有些......玩大了! ...... 车队在夜幕时分入了城! 慕容濯招手让停了车队,以自己要独自夜游江州之名,挥退了要跟随的江州府衙一干人等和诸多银甲铁卫们。 “颜大人,还在发什么愣呢,还不快走!”霍凝不耐道。 “去哪?”苏颜没反应过来。 “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呢,天天魂不守舍的,不会真是看上昨日那个小娘们了吧?”霍凝大掌一拍就要挨上苏颜的肩头。 苏颜快走一步避过他的手“我眼瞎啊,我看上她!” “那可说不准!”霍凝忽然记起了苏颜的性别,扑哧一笑。 苏颜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白他一眼,再懒得理他地继续快步跟上前面慕容濯的步伐。 慕容濯今日兴致极高,且许是中午吃多了不饿所以也一直不提用晚膳的事,只在江州城里大街小巷地悠闲逛着,而且是看什么都感兴趣,走走停停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一样,逛到最后苏颜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整个人腰酸腿酸,还有胃也酸! 好几次她鼓起勇气想要开口问问宗池或是谁的,可是发现他们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濯,生怕他被人蹭掉了一根头发,只得作罢! 终于,慕容濯在将江州城逛了大半后,他站在一座熙攘热闹的酒楼前站定带着几人进去,择了一厅两桌的豪华包厢坐下,又点了十数佳肴。 苏颜站在后面吞了吞口水正想着看终于可以开啃了,没曾身边的千三突然站起,附耳匆匆朝慕容濯低语一句后,直接从三楼厢房踏窗而下,疾速地穿行过人群,一把扭住站在远处桥头的一个灰衫男子,再一拖一拽,轻松甩在背上,背着就往这边回来。 眨眼间,千三就扛着那人回到了苏颜面前。 苏颜举着刚递到嘴边的一块肉,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跟个大白菜一样,被人扔砸在地上的那张熟悉的脸! ------题外话------ 宗小池:主子,你的洁癖呢? 妖孽濯:在呢! 宗小池:那你干嘛摸她? 妖孽濯:你哪只眼睛看见爷摸她了? 宗小池:左边这只~ 妖孽濯一拳打过:还看见了吗? 宗小池大哭:不敢了~ 第五十七章 装叉的人最恶心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颜大人!” “呃......”在慕容濯魔音响起的同时,苏颜快速把肉塞进嘴里,去到他身边。 “殿下有何吩咐?” 慕容濯优雅地用筷夹拣起一个剥的剔透的水晶虾吃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又喝了一口水,方才指着那个灰衣男子道“他,你认识吧?” 苏颜想起起自己前日子分析出的结论,不由心里翻着白眼道“这人不是被你让人打晕姐的人,偷偷抢走的吗,这个时候抛出来是闲的无聊又想戏耍姐吗?” 可面上她却不露半分地微讶道“认识,是下官在南汾县查案时遇见的一名参与贩盐的伙计,后来在兴隆布庄时被人劫走失去了踪影,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说着她又装出恍然和更惊讶的样子看着千三道“千三兄弟,你也认识他吗?” 千三木着脸不说话。 慕容濯也不说话! 苏颜正想说装叉的人最恶心时,慕容濯忽地呵笑了一声,尾音调得高高的“颜大人不是早就知道在南汾时孤的人一直跟着你的吗?千三认识他又有什么奇怪!” 苏颜一刹意外之后,厚着脸皮装无辜道“没有啊,下官并未察觉呢!” 她又转向千三方向道“千三兄弟,原来你一路都跟着我的啊,哎呀,原来三兄你轻功这么好啊,我居然都没发现呢,要不改天我们俩好好切磋下,你教我两招好不好......” 千三“......” 宗池等人“......” 苏颜一副三好学生爱学习的真诚模样恶心了一屋子人。 慕容濯见状,一个蠢字到嘴边也吞了回去,只道“少那么多废话了!颜大人,上次南汾的案子只查了赵新勇的死,如今既然此人证出现在这,那你就把私盐案接着往下查吧。” “千三,把人给他!” “是!”千三一把拎起那被面色惊恐,被点了哑穴口不能言的灰衣人,再往苏颜面前重重一放。 苏颜坦然躬身道“下官领命!” “行了,去吧!” “现在就去?”苏颜傻了傻。 慕容濯缓缓眯起凤眸,苏颜一见连忙道“殿下慢用,审问犯人要紧,请恕下官先行告退!”说着慢吞吞从袖中取出一银索,一弹卷入灰衣人腰腹间,再一收,拖着他大喇喇地出了门。 ...... 出门后,苏颜拖着灰衣人走了两步嫌麻烦,干脆一跺脚也上了房梁,两个起落就回了府。 她松了银链在地,自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再掏出刚才回府路上顺手摸的两个烧饼啃着“说吧,我问你答,你乖点,这样我早收工,你也早点回去睡觉。 那灰衣人一听被掳成这样了居然问完还可以回去睡觉,面上登时跟死灰复燃了一样,忙不迭地手脚并用跪爬了过来朝着苏颜啊啊呜呜直叫。 苏颜撕下硬硬的饼沿弹指挥去解了他的哑穴,问道“姓名!” “小人秦三!”那灰衣人快答道。 “嗯!”苏颜笑着点头,似是对他的识时务和配合很是满意。 “哪里人?” “燕州南汾县。” “职业,哦,也就是问你干什么的?” “小人是做苦力的,平素在码头帮人搬运些东西和货物糊口。” “搬什么货?” “什么都搬,老板船上运什么我们搬什么?” “哦,是吗?”苏颜瞟他一眼,慢慢撕下硬饼一角在手中转着道“那你都帮兴隆布号的老板,搬过些什么?” 那秦三听见兴隆二字,又看了看苏颜随时可能飞砸来的东西,舔了舔嘴唇道“搬过......一些布!” 苏颜闻言一笑,将那饼塞进嘴里道“行了,那就说说那些布吧,知道多少说多少。你是聪明人,知道我就想听什么,那就拣些我爱听的说吧?” “是是是!”秦三连连点完头后又仰头试探地问苏颜道“大人,是不是我真的什么都说了以后就可以走啊?” 苏颜翘起腿道“要是我吃完你还没说完的话,那你就不要走了!” “啊......”秦三一看苏颜手中那吃剩的还有三分之一的饼,赶紧磕头道“大人,是这样的,小人这几年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兴隆布号的邓掌柜搬布匹,大约是三年前邓掌柜找到小人说夜里有一批贵重的货要来让我夜里等一下,小人应了,等到夜里时才知道原来那些布都是湿了水的,上面一层层满满都是融了一半的私盐,小人当时就吓傻了,可是邓掌柜的当即就给了小人五两银子,然后掏出刀逼问我说是要银子还是要命。” “后来......后来小人被逼无奈之下就拿了银子,还答应他一直继续做下去,这一做就是三年,每月都会有一两批这样的货过来,冬日时会多一些大概五六船左右,每次船到货,小人都会和其他几个同样做了好多年的伙计一起去船坞那卸货,然后堆到布庄里。” “堆完以后呢?”苏颜问。 秦三道“小人只知道那堆的库房的地下有个很大的暗室,小人没进去过,只偶尔一次听见下面有人声说话和板车车轮的声响,小人猜那里应该是还有一拨人专门把私盐从那些布匹里弄出来和运走吧。” “知道那些盐从哪运来的吗?也就是那船?”苏颜摇了摇自己手上剩的最后一口,。 秦三双拳握了握,双眼不自觉地避过垂下道“每次我们上船时邓掌柜的都会跟着,那船上送货的人也都闭着口不跟我们说话免得我们听出口音,本来小人是不知的,但有一次......只一次小人无意中听到邓掌柜的和船主隐约提到了江州,还提到了成和两个字,小人后来有一次到江州来走亲戚,发现这里果然有叫成和的染坊,所以......所以小人猜着那些布应该就是从江州这里运去的。” “哦,是吗?”苏颜状若无意地从院墙处扫过,再把手上剩的硬饼随手扔在地上,拍着手起身慢慢走到秦三面前,蓦地一脚踩在秦三的肩头。 这一脚她极为用力,直踩的秦三魁壮的身子被他硬生生压的矮下去半截,痛的哇哇大叫,地上也陷出一个坑来。 “啊啊,疼,疼!大人,疼啊,大人......” 苏颜冷声道“知道疼就好!你刚说的我都听见了,也自会去查!若是让我发现里面有一句假话,爷就一脚把你骨头的踩碎喽,听见没有?” “没有没有,都是真话真话啊,大人......你的脚,脚啊......”秦三疼的头上汗珠大粒大粒往下滚。 “来人,带他下去!”苏颜冲着门口喝了一声。 从门外进来两个银甲铁卫,左右夹着秦三就往外走。 秦三见状大喊道“啊,大人,您不是说要放小人回去吗?大人,您这是......” 苏颜直直看着不吭声,也不理他,直待秦三声音渐渐远去后,她才缓缓垂敛下眼皮,眸光霎时锐利翻飞。 江州,成和布庄! 慕容濯,想让我去查顾轻痕就直说,何必兜如此之大圈呢? ------题外话------ 对着电脑时间太长,昨天不光颈椎痛,还犯恶心~ 唉,果然是时渣党的人伤不起 第五十八章 我不是小三!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又在院里站了会后才一脚从那硬饼上踩过,进屋,倒下一杯茶凝神端着,慢酌着! 茶已冷,可她亦不觉! 今日随慕容濯转悠的一日里,她才发现原来整个江州城的铺子中竟有十之五六都是顾家所有,其中就有那无意间从自己眼前溜滑而过的成和染坊。 方才她是故意那样审秦三,因为她知道既然慕容濯诚心设好圈子把人送给自己,那么定然早就教好他应该怎么说,既如此,那她只需要做做样子听着便是! 只是她没想到,慕容濯的目标竟然是…顾轻痕! 苏颜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入喉,捂嘴咳了两声后霍然放下茶杯,推开房门消失在月色中! …。 苏颜像来知道人在屋檐下,那么屋主让做事时则该做事,既然慕容濯想要自己去成和染坊,那就去吧! 更何况那日自己离开江州时得知,就在自己那日离开赵府后不久,赵夫人丁氏就割脉自尽了,那样一个殉夫而去的女子让她无端地也想再替她做些什么。 苏颜重新来到热闹无比的江州大街上,此时若是燕州府里只怕已是夜路清冷,可江州城却依旧灯火通明,喧闹非常。 她装作要给自己娘子买礼物的样子进了一家首饰铺,并在挑选的时候和掌柜的攀谈起来,那中年女子被苏颜倜傥俊俏的模样哄得极为高兴,随后苏颜又以要给娘子再买块时新料子的话茬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整个江州总共有四座成和染坊,因为染坊所需晒染场地极大,所以这四座分别建在了江州城四个方向的僻静处。 苏颜计算了脚程,决定今夜先奔去城东的那座。 …。 翻越数重屋脊,翻身落在了一处空阔的院子里, 如今已是深夜,染坊里的伙计们正三三两两地拿着刚换下的沾染了颜料的伙计服从一处房间里出来,还有人将刚冲洗完地的水桶规整在一处摆好。 苏颜瞅空跃上一处房梁又待了小半刻后就见整个院落里静了下来,渐渐四处灯也灭了下去,鼾声渐起。 苏颜从梁上跳下,借着月色好和目力将院子的前厅后堂和各处染间墙壁搜寻了一遍后,又潜入了那些染工集体存放干活时所用的靴具和护具之所,细细翻转着认真查看一番后复又放下掩上门退了出去。 没有发现! 这里看起来十分正常,就是一个正常染坊该有的样子! 所有的东西物品包括晾晒的衣架还有托放和运送染料货物的板车上,也都没有一丝有盐粒出现的痕迹。 眼看天边启明星耀起,苏颜面凝如霜地最后四顾一下周身以后,离开了这里。 …。 缕花屏风隔开的厢房净几明窗,暖暖的阳光从薄纱窗帘透射进来,映在慕容濯邪魅异常的脸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卯时初!可要属下待她醒来后唤来给主子见见?” “不用!”慕容濯在桌前坐下道“她是个聪明人,既然选了随爷进京这条路就不会半路退走,所以就算昨夜查不出什么她今日还是会继续查的。” 宗池默了默,舀过一碗清粥递给他道“属下觉得她似是已经知道是我们在南汾掳走了秦三,然后昨日又故意放了他出来。” “知道更好!”慕容濯看着眼前的稀粥食欲缺缺,并不动手。 “可是染坊的事千二已经带人在查,主子为何还要让她也参与进来?”宗池面露疑惑。 慕容濯斜睨他,反问“你觉得她为人性格如何?” “看似随意,实则聪敏睿智,果敢狠辣!”宗池脱口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说的都是夸奖苏颜的话,顿时住了口,只拿眼偷看着慕容濯的反应。 慕容濯并没如他想象般对自己讥言相讽也没有生气,只轻声吐字清晰道“还很识时务!” “如今她怀疑爷就是灭了她刘家满门的凶手,且还一直好奇为何爷去年会扒了她的坟,所以忍气吞身跟在身边想弄清楚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越想看,爷就偏不让她看清,只有这样,她才会一路乖乖随着爷回京,回京后也才会顺着爷安排的路去走。” 宗池眼眸渐亮“主子明智!” 慕容濯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粥又放下,道“把这粥让人给她也送去一碗,就说爷知道她昨夜晚膳未用查案辛苦,赏给她的!” “是!属下这就令人再去熬一锅送去。” “不用麻烦了,就这盆吧!爷今日没甚胃口不吃了!”慕容濯说着把碗往前一推,起身离了桌。 宗池眉梢动了动,盯着那清粥道“是!” …… 苏颜合衣从榻上起身洗漱时,发现千三站在门口“三兄有何事吗?” 其实最初她是报复心起,想要一解那日从深坑中出来时被千三扔在地上的仇所以见了他就唤“小三兄!” 谁知道一向木愣的千三竟然靠着直觉,劈头就道“我不是小三!” 苏颜瞠目之下,无辜道“我没说你是小三啊,我是喊你三兄,你听错了!” “三兄吗?”千三低头认真地想了想以后,抬头道“可以!” 苏颜看着千三那认真无比的样子,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这边厢,苏颜开口的同时千三已经不请自入地进门把手中那一盆清粥放在了圆桌上。 “这是?三兄怎么亲自给在下送早膳了?” “主子说你昨夜没用晚膳,又办了一夜案所以赏你了!” 苏颜“…。” 这是打个巴掌来揉一揉的节奏吗,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她饿着肚子啃那个难吃要死的饼。 “请替我谢过殿下!”她口不由心地道。 “不用谢,这是主子早上没胃口吃剩的!” 苏颜“…。” “天不早了,你快些吃吧,我走了!”千三说着转身就走。 “三。兄。慢。走!”苏颜忍着想要捞起盆子扣在某人头上的冲动,切齿道。 千三走了两步,一直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半响后转身看着苏颜有些发黑的脸,挠腮想了想后道“你刚才喊我的时候是不是生气了?” 苏颜对于这根木头的后知后觉有些想挠墙。 “那你别气了,平时主子用剩的东西从不赏人,这粥我们想吃还吃不到呢!”千三说着再度转身,迈着腿走了! ------题外话------ 某大中华国,礼堂! 颜苏苏(拿着话筒):各位美女,今天我们的记者会现在开始,现在请容我自介绍下,这素我们府里的小三,大家欢迎~~ (全场掌声雷动) 千三(一手拿着礼帽,昂首挺胸,挥手):大家好,我是小三!请多多指教~~ 某娱鸡一号:千小姐,听说您以是小三为荣,为傲是吗? 千三柔着声音道:是的,因为我们家颜主子说,小三是大中华国对一个男人,一个帅哥最好的褒奖~ (台下吐了一地) 某娱鸡二号:那么请问您还打算此生一直小三事业进行到底吗? 千三甜笑:当然,因为我们家颜主子说,小三是大中华国最赚钱的职业... 此时...大门突然被人挤破~~ 一堆臭鞋子臭袜子烂菜叶砸到小三兄头上...再一堆臭脚丫从小三兄头上碾过.. 人群中,千三哭喊“颜主子,你个大骗子~ 第五十九章 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站在原地,看着那基本是满盆的清粥还有旁边凉碟小菜,只觉原本睡饱后晴朗的好心情被片片黑云压了顶。 她愤而端起那盆往房内的恭桶里走去“一群猪腿狗腿羊腿,连你主子的剩饭都当个宝!” 手势倾斜,眼看那粥就要溅出时,一阵“咕咕”音响起。 苏颜顿住手,看了看那不争气的肚子,又闻着那小火慢炖后煮出的极香的粥味后,慢慢慢慢地收回了手。 “算了,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啃的骨头渣都不剩!”所以苏颜脚锋一转,迅速坐回桌边拿起汤匙就着盆风卷残云起来! 一会过后,苏颜打了个饱嗝,她摸着圆不溜丢的肚子,挺着腰心满意足地起了身。 …… 饱暖思银欲,哦不,是吃饱了需要消食。 所以苏颜出了府门!她先绕进一家茶楼中,取出娇翠给自己准备的另一份面具戴上,后又拐去一家绸缎庄寻了件前两年式样的长袍换上,再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西成和染坊。 店里的伙计见苏颜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客倌,来来来,这边请,您看这边的成品料,这里都是我们成和今年新出的款色,独家别处没有的,包管您运回后卖的火爆啊有木有!” 苏颜似是很满意小伙计对自己的热情,只随意摸了摸那些料子,又看了看四周摆设,憋出另一副重口音的嗓子道“你们掌柜呢,我想找你们掌柜的聊一聊!” “掌柜的有事出去了,客倌您和小的谈就行了?”伙计陪笑道。 苏颜斜眼看他,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银袋,又捏了捏手指道“不急,我可以等他回来,我这批货啊量大,而且有些地方想特殊加工下,所以得跟你们掌柜的谈!” 伙计眼珠一转,从苏颜手上动作一扫而过而后笑道“那也行,那我陪您先聊着,一会等掌柜回来您再和他细聊!” 苏颜满意地笑了笑,凑身过去竖起拇指道“小哥,聪明!” “嘿嘿……”那伙计干笑两声,带着苏颜从那些或素雅或流光溢彩的布料前慢慢走过。 苏颜装作饶有兴趣地看了后,又提出说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想去工人们干活的地方实地考察下。 那伙计一听,连声道可以!说着和前堂另一个伙计打了招呼,带着苏颜绕进了后堂。 所谓的后堂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晾晒场和几间屋舍,大致布局和苏颜昨夜探过的城东那家差不多。 苏颜跟在那伙计身后转悠了一圈,又停在几个染工身后看他们干了一会活。 “客官您请放心,我们成和的招牌那是绝对有品质保证的,绝对不会少工序,染料说是下五分就不会少一厘”伙计笑说道。 “嗯!”苏颜又满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说自己口渴了,想让那伙计给自己弄杯水来。 伙计忙不迭应了,让苏颜在这里等着自己而后朝前厅走去。 伙计走后,苏颜站起拉过一个染工问明了茅房的位置后,往那走去,然后在无人瞧见处迅速将周边几个屋舍又探了一遍,方才撩袍从茅房里出来。 此时,那伙计端着茶盏的身影正好从前面角门出来,随在他身侧的还有一个四十余岁的腮胡男人。 “这位客倌,这位是我们陶掌柜,他正好回来了。” 经过方才那一番查探后,苏颜对这座染坊的情况已大致了解,知道明面上也再探不出什么来,所以只装作是慕名而来替自家掌柜探路的管事,想从这进一批布料回去,并隐晦地提出了想要一些好处的话。 那掌柜似也对这些暗地里的招数极为熟悉,所以很快两人就谈拢了一笔生意,苏颜付了三十两定金后,双方约定半月交货,届时苏颜派人来将布料拉走再付清剩下的余款。同时,那掌柜也把所有的进价单据上的价格都浮提了一层。 最后,那陶掌柜也亲自把苏颜送到了门口,目送着心满意足的苏颜远去不见后才回了府。 …… 接下来,苏颜又换了几个其他办法去探了城南和城北的染坊,无一例外都一无所获。当然后来她暗中让人把这些布料运回无间山,让人兜出去卖了赚回一倍还不止的银子那都是后话了。 一日很快即过,苏颜踏着夜色回了屋,稍稍洗漱用膳后去见了慕容濯,将昨日审问秦三的情况和今日探过四座染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如今,自己会武功会易容的这些事她都不想再瞒着慕容濯了。 只因要么做,要么走,是她心中信奉的准则! 既然她选择留下,那么她就一定会尽力向慕容濯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藏拙的话一来会让慕容濯失了对自己的兴趣,二来也会让自己的所有动作束手缚脚,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就如在燕州府时一样展现自己,待在他身边伺机而动。 反正,只要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即可! 慕容濯静静地听苏颜说了许久后,微眯着眼睛望着她,难得正常一笑道“颜大人辛苦了,坐吧!” “下官站着就好!”苏颜心想最好站都别站,让自己现在滚了最好。 可是慕容濯食指一挑后,门边站着的墨衣侍卫已经端来了一个木凳塞她屁股下,苏颜只得一拜谢过后坐了下来。 慕容濯又优雅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道“看来孤果然没赏识错人,短短一日夜颜大人就已行了这许多事!” “不敢当殿下夸赞,食国之禄自当忠国之事,殿下一心为国为民,下官也是极为钦佩的!” 慕容濯轻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既然颜大人方才断言说那染坊并无问题的话,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呢?” 苏颜想了想,道“下官想再去审问一次秦三,许是他蒙骗了下官胡诌出的此言,又亦或是他当日听错也未可知。” “难道颜大人就没想过,许是有人故意放他出现,故意诱导你去查顾府呢?”慕容濯抬眼看她幽幽道。 ------题外话------ 妖孽的文8月14日上架,今天是2号来,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 首订字数1万4千字,其实是写了2万的,但为了感谢各位美女的支持,所以会在8月11、12、13日连续二更3天,那多更的6000字算是送各位美女啦~ 另:透露下,明天的标题是:姐是傻哔~不骗人的哦~不是标题党哦~还有某人小兄弟罢工离榻出走的画面哦~ 哈哈 第六十章 姐是傻哔!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一笑轻飘挂在唇角道“殿下所言也并非不无可能,下官先前也有些疑虑,那日下官让燕州府衙役守在兴隆布庄门外,后那些人被幕后主使之人着人救走要去无踪,按照一般人正常思维而言,下官以为这些人当被杀人灭口才是,可这秦三昨日却好端端出现在了这私盐起源之地的江州城里,倒真是让下官费解不已!” “说的在理!”慕容濯看着苏颜笑道“不知此言所日你有无问过那秦三?” “问过,他答说是他早知私盐案恐有一日会被人发现,所以早早地在那兴隆布庄里挖了个狗洞,而后那夜趁乱从狗洞中钻逃了出去,至于他此次回江州也是因为有家不敢回地在外逃窜数日后,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后又听说南汾家里养的女子卷了所有细软逃跑了,这才存着侥幸之心偷回江州寻亲戚借钱远走他乡的。” “只是没曾想刚一入城,就被千三兄撞上,抓了来......” “狗洞吗?”慕容濯闻声低低笑起,又懒懒瞥了霍凝一眼。 “看来天意如此,那人逃过狗洞却终是没逃过孤的掌心。既然如此,那颜大人就再去问问吧,不过孤估计你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因为孤今日白间闲的无聊,所以去找他聊天解闷,结果那人不经折腾,估计如今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苏颜“......” 她垂下双眸,装作再度寻思的模样实则内心唾骂了妖孽千万遍后,抬头缓笑。 “那也没关系!方才殿下也说了天意如此,下官祖上也曾传过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意思是这世上的人只要做了坏事,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并为之付出代价的,所以虽然如今染坊里明暗都查不出什么,但下官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柳暗花明的。” “好一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慕容濯慢条斯理地说笑道“颜大人祖上懂得可真多,下次若再有这样新鲜的词,记得和孤多说说,孤就喜欢这些个新玩意!” “是!”苏颜也不客气,直接应下,然后迅速在心中想着下次拿个什么骂人的词去唬弄骗他才好。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夜也深了,颜大人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就早些回去歇着吧,反正孤还要再江州待一阵,这案子你慢慢查吧!”慕容濯道。 苏颜站起道“下官领命!下官告退!”说着就后退着出了房门。 ...... “那些染坊你们先前探过的情况如何?”慕容濯低头轻转着盏盖问。 屋内新隐出一个陌生墨衣男子,男子面容冷峻,声音也冷道“没有地道、没有隔间暗室。。也没有盐的踪迹!” “探了几日?” “二日!” “一日夜对二日!”慕容濯转首看他“千二,你慢了!” 千二瞬时跪下“属下甘受主子责罚!” “爷罚你作甚?”慕容濯淡声道“不是你弱,是她太强!” 说着他抬眼望向烛火处,冷嗤一声道“便是换了孤,也不见得能比她快上多少!” 千二瞬间抬头,顷刻后复又落下。 “起来吧!跪孤的人不缺你一个!” 千二起身站到霍凝和宗池身侧。 “染坊没有痕迹,兴隆布庄里的邓掌柜又直到死都咬定布是从江州运出,那就去把江州所有的绸缎庄、染坊都翻个遍吧。慕容濯眯起幽深似潭的眸道。 “属下即办!”千三冷声说完后,悄然又隐了下去。 霍凝和宗池见状,又见慕容濯闭目不语,也就都出声告退了下去。 门外掩上门,霍凝小声道“哎,你说那女人当真有那么厉害吗,主子居然说自己也不一定比她快诶......” “若是你需几日?”宗池淡声反问。 半响后,听见一声不情不愿“只一人的话,约莫至少要二日多!” 宗池不再说话。 霍凝也没了声音。 又过了半晌后,只听宗池又道“那个狗洞的主意是你手下哪个蠢货想出来的。。。” 于是,某个名叫霍凝的蠢货当场拉黑了脸! ...... 苏颜很听话回屋洗洗就睡了,一觉到天明,睡得极香极甜就连醒来都是带着笑的。 只因她梦见自己如那夜一样,一脚踩在妖孽的肩上,狞笑着跺了又跺,直跺的慕容濯的脸比秦三的还要扭曲,还要“好看”! 如此爽过后,画面一转,她又梦见自己站在当年西京警校的讲台上,手执教鞭指向黑板上硕大的“傻哔”二字,然后笑对妖孽道“此二字在下关家乡念帅哥,意思就是夸人长的很帅很帅,超级无敌帅的那种。” 慕容濯坐在台下,两眼透亮“这个词好,爷喜欢!” 苏颜听了微笑着道“喜欢就好,来,慕容同学,跟老师念一遍--我是傻哔!” “我是傻哔!”慕容濯随口道。 哈哈哈哈,梦到这里,苏颜直接笑翻了在榻上打滚着醒了过来,虽然睁开眼发现只是一场梦,但她还是心情极好地穿衣下了地。 只不过,在冰凉的洗脸水扑到脸上时,她忽然掬水的动作停了停,又想了想,然后整张脸赫然绿了! 尼玛,姐居然说-姐是傻哔! 苏颜呆了五秒过后,霍地一下把整张脸埋进了铜盆里! 妈呀,淹死算了,没脸活了! ...... 后来据传,此笑声经由门口监视的墨衣侍卫原封不动地学了回去,笑给慕容濯听。 而后,慕容濯等人细思半响了数月之久都没能搞明白,为什么苏颜会失常至此,直到许久之后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夜半,闺房私语中某人才得知真相! 然后,便没了然后! 因为,某人直接给气的小兄弟罢工,裸身拖着被子怒而离榻出走了! ...... 苏颜淹了五秒后就又抬起了头,她才不会傻的为了这种事寻死,她还更干脆地解散了发辫就着那盆水又洗了个头后清清爽爽出了门。 她没有再去见秦三,早在前日夜里秦三说完所有慕容濯想要借他口说出的话后,秦三是死是活都对这案子没影响了。 只是为何慕容濯会透露一个看来根本就没问题的染坊给自己,倒是值得考量的问题。 苏颜坐在茶楼里,敲疼了两根手指后想出的可能原因就是--因为那丫的也没找到正确的地方,所以只能先抛出一个他怀疑或者是他也探过的地方,想让自己替他重新查一遍。 想出这个以后,苏颜收起横在桌上的剑,开始沿着江州城里最繁华的街道逛了起来,而且专挑那些绸缎庄集中的地方转悠。 一日下来夜色渐黑,寒风吹来她身上瑟了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后就弃了寻饭庄用膳的打算直接往慕容濯的府邸走去。 风雪渐起,苏颜加快脚步低头往前走着,不曾想忽地一辆黑色马车出现在自己眼前,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颜兄要不上来一起同行吧!” ------题外话------ 这是存稿君在值班~某夜那女人正为了养老公养儿子以及养自己的生计,顶着烈日辗转奔波在各大机场车站地铁站…。 夜出夜入啊~悲了个催的~ ps:哪天能靠码字养自己呢~估计这个问题无解~ 第六十一章一廊、一湖,一亭,两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蓦地抬起头,迎面看见掀起的车帘中一张沉静如山的脸! 那张脸上有浅淡笑意! 可自从那夜历霞居中初见伊始,苏颜就觉得这人该是不常笑的,因为每每他笑起时目光虽和,但唇角却牵扯的有些发紧。 她突然想,倘若不是因为自己仗义救了他的店和伙计,如今又随在慕容濯身边,只怕这人应是连这样生硬的笑都不会对着自己的吧。 “颜兄,如今风雪渐大,且请入马车来我相送一程吧?”顾轻痕又道。 苏颜展颜一笑“好,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说着提气一跃上了顾轻痕的马车。 ...... 角落里熏了暖炉,使得马车里的温度很是适宜,不冷,但也不热。 苏颜在顾轻痕对面坐定,轻笑道“元化大街七号,谢谢!” 顾轻痕闻言唇角微微一翘,似乎笑了笑,又似是没笑道“如今整个江州城,恐怕无人不知北晋王的府邸在何处。” “说的也是!”苏颜摸着鼻翼笑笑,目光从他身上那一袭直束到领口的高襟黑色宽袖外袍上扫过“轻痕兄这是要出门办事还是回府呢?” “回府!”顾轻痕简短回道,又问“颜兄怎么今日不用陪着晋王殿下吗?” “我又不是他的随身侍卫,时时跟着他作甚!”苏颜笑着说完,半掀起车窗帘布往外看去,只见车外如今风雪越来越凌厉,街上行人纷纷离了街道中央避进了旁边的铺子里。 顾轻痕也顺着她视线方向往外看去“闻之颜兄似是对北晋王殿下有些异议!” “异议!”苏颜侧首,露齿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顾轻痕一怔过后,微微笑道“我顾某的三尺之地里,倒也还是可以自在说几句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开始大胆地说他坏话了吗?”苏颜忽地凑近谑笑道。 顾轻痕自然反问道“怎么颜兄有很多话想说吗?” “那是自然!”苏颜竖眉,如果这世上真有个坑可以让她去说的话,她想只怕那坑得找十个人挖上十天都不止! “不过算了!”苏颜松开握帘的手,笑道“这年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是王爷高出我几层楼都不止,所以我还是在心里偷偷骂骂就算了!” 顾轻痕看了她一会,笑容浅淡道“燕州府和南汾之事轻痕也有听人提过一二,只不过世人皆传北晋王对颜兄甚是关爱,倒是没曾想竟会有些......出入” 关爱个屁,苏颜心里想道! “不过不管如何,颜兄能想的如此豁然,倒是极好的!”顾轻痕又道。 “不这么想又待如何?”苏颜叹气道“谁让我有求于他呢?” “颜兄求的是无极门奉主之位吗?” “那个位子吗?”苏颜捏着下巴想了想后,看着他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我信!”顾轻痕想不不想地回道。 苏颜手势一定,随后脸上缓缓慢慢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叫道“哎呀,轻痕兄,我怎么没早认识你呢,你简直、真的太对我味口了......” 她停了停,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别误会,不是用膳的味口,是我每次都觉得你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顾轻痕似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被说成了一条小虫,惯来沉静冷冽的面上也笑的更开了些,而后抬手掀开车帘,抬指示意道“前方就要到了,如果颜兄不弃的话不若随我一起入府用膳吧,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正式谢过颜兄。” 苏颜看着车外飘落雪花中隐现的重重深青飞檐屋脚,笑道“有人请吃饭我是从来不弃的,只不过席间再不许轻痕兄提什么谢不谢的,无端地坏了胃口。” “好!”顾轻痕应的干脆,而后指骨敲了敲窗棱,吩咐道“直接回府!” 车外马夫立即应了。 不多时,有大门沉沉推开的吱呀声响,然后马车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少主,到了!”门外有人低声禀告。 “颜兄,请吧!” “多谢!”苏颜颔首起身,从马车里钻了下来,下面也已候举着大蓬伞之人,见她下来过来迎上将她送入旁边一处连廊之中。 苏颜站在廊下,一时竟被眼前景色迷住了眼! ...... 她从未见过有人将府里建成这样,这样的......空阔......却又好看! 连廊之外极大的府湖映入眼帘,大雪三日,湖中鸟声俱绝,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一叶孤舟靠于湖心亭一点。 不知何时,顾轻痕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近,他没有用那蓬伞,只就这样冒着风雪走来!而那马车和随侍的人也都消失不见。 整个苍茫的天地间,风烟俱净,似只剩下这一廊、一湖,一亭,两人! 还有那扑簌落雪声! 苏颜视线回收,看着风雪中愈发透出坚毅的面容,难掩眸中喜色道“轻痕兄,你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哪?” “过奖!不过颜兄若是喜欢,我倒可以令人在那湖心亭中摆上一桌,我们便在此用膳也可。”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颜笑说着就沿着连廊往前走去。 忽地,因为视野过于开阔,所以不远处一座微耸的雁塔尖角出现在苏颜眼前,她指着那疑声道“咦,那里好像不就是我住的地方吗?怎么跟你这竟是相邻如此之近的吗?” 顾轻痕看了一眼,淡淡道“那处原也是我顾府之邸。” 苏颜猛地侧头,有些吃惊道“原来那房子是他从你手上买的啊,我说怎么里面各处在那么短时辰内就弄的那么考究齐全,原来竟是你顾家的宅子,那就难怪了。 顾轻痕神色不动。 苏颜随即瞬间反应过来--尼妹,说错话了! 顾府卖啥房子也不会卖离自己本府这么近的,只怕九成九慕容濯那丫的不是仗势抢的,就是把顾府给“强了”逼着卖的。 “颜兄,走吧,舟到了!”顾轻痕说完率先朝湖边走去。 苏颜随后跟上,两人乘那小舟上了湖心岛亭,顾府下人手脚极快,这一会功夫已将里面收拾的整洁干净,亭子四周用特殊的透明纱帘垂下,既隔了屋外凛冽的寒风,又让眼前绝美景致丝毫不受影响。 穿着整齐的侍女贴心地取了两人身上的厚披,又各添了一杯茶茗后就退了下去,整个过程听不到一句多言。 苏颜惮了惮衣袖上沾的一团雪花,四处打量着屋角的一处琴案棋台和几架书柜道“顾兄经常来这吗?” 顾轻痕端过身侧的茶盏抿了一口,指间一枚巨大的黑蓝宝戒耀眼“偶尔吧,商贾之家总是喧杂之事太多,所以偶尔会来这躲一清静。” “这里可真是我所见过的极佳清静之地了!”苏颜目光从指上一而掠过,起身走到那棋台前,棋台左右摆着十余枚色泽不同的棋子,可却只摆有左边一个石凳。 “你平素都是自己一人在这下棋?”苏颜诧问。 顾轻痕放下茶盏,走过来道“顾府这一辈中只我一人!” ------题外话------ 上架倒计时10天,我提前写了个上架活动通知!活动共3天,详细的我发在了置顶评论里,这里是简版! 一、订阅送币 1、14号首订当天,前3名订阅的美女送币币888;此后尾数逢6,8的(如6、58等)送币188 如果有幸首订可以超500个,那么会加赠第50、100、150…500。的美女每人288币 2、15、16日的活动,前10名每人送币300,此后每逢尾数6,8的送币88 二、老读者反馈 1、所有血嫁之绝色妖妃的老读者,首订送币128(粉丝值2000以上方可参加) 2、所有参加首订的Q群美女,首订送币300! 三、发评论送币 字数50字以内,送18币 50―150的,送36 150―500的,送50 500字以上长评,你写多少字,我送多少币! 第六十二章 岿静如山!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眉心蹙了蹙,她知道顾轻痕说的是实话。 这几天她特意探了些有关江州顾府的事!算来顾府在江州经营已有近十辈之久,虽历代家主天资聪颖商才奇高,每每都能将家业拓的极大,但却有一缺憾,那便是子嗣人丁单薄! 到得顾轻痕祖辈时竟只得了一子,顾轻痕也并无兄弟,唯一的姐姐也在十岁时不幸病故! 不仅如此,十五年前顾轻痕的爹娘也在一次乘船外行时遇到风浪,船沉人亡,至此,顾氏一族就只剩了顾轻痕一人。 听说也正因如此,顾轻痕才从一个原本活泼灵智的十岁孩童瞬间变得冷漠寡言,小小年纪挑起全府重担,乃至三年前成为天历皇商,被神宗皇帝亲自召见。 且听江州人说,自那一日起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穿着除黑色以外的衣袍,他也不许别人喊他家主,只依旧还以旧称少主相唤 “轻痕兄也没有娶妻吗?”苏颜一直以为他如今看起二十五六的年纪定然是已娶过亲,所以先前打探时便略过了此点。顾轻痕避而不答,指着桌上的棋盘道“要不颜兄陪我来一盘如何?” “我吗?”苏颜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摆手笑笑道“让顾兄见笑了,家师只教了我如何打架,可没教我这个,所以陪不得轻痕兄了!” “无妨!”顾轻痕说着微微俯身,将桌上剩余的棋子一粒粒收了起来。 恰逢此时有侍女轻击一下帘边翠铃后,数人鱼贯而入,这些人先将石桌用薰暖过得厚锦布铺了,再将菜碟在上面摆好,又掀启了一坛酒塞后再无声退了下去。 顾轻痕看着那布置好的一切道“颜兄请入座吧。” “哇,好香,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可是至少封了十几年以上的梨花白了”苏颜用手在鼻前挥了挥,走到同样铺了厚绒的石凳上坐下。 顾轻痕在她对面坐下,撩袖给她倒了一杯道“这是我幼年时亲手所埋,颜兄是第一个尝到此酒之人。” 苏颜端起酒杯凑近闻了闻,笑道“只怕我也是轻痕兄请到这里用膳的第一个客人吧!” 顾轻痕眸色不定,许久方才低笑沉叹道“颜兄聪慧!” “是颜夙荣幸之至!”苏颜笑着举杯至他杯壁前,轻轻一击后自己仰首饮尽。 …… 顾轻痕见他喝完,也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苏颜一手抚肚,一手拿起筷子盯着满桌盛肴两眼冒光道“不瞒轻痕兄,其实今日我起的迟,早膳午膳合着只用了一碗稀粥,如今腹中极空等会可能吃相有些不雅,还请轻痕兄莫要见笑。” “颜兄请随意!”顾轻痕摊手笑道。 “那我就当真不客气啦!”苏颜笑说着就把筷子伸到了一块肥肉上,而后不再多言只专心啃吃起来。 肥鸭、鹿茸、松菇、梓骨、虾鱼素饺,苏颜来者不拒统统往嘴里塞了个遍。 间或,她吃的渴了或腻了,就会拿起酒杯或自斟自饮或再与顾轻痕碰上两盏,而顾轻痕也丝毫不介意她吃的杯碟狼藉,只偶尔让人过来收拾一下换过盘碟。 终于,苏颜酒足饭饱,她放下筷子拿起旁边湿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唇边残渍方道“让轻痕兄见笑了。” 顾轻痕墨眸沉沉一笑“颜兄不必介意,其实轻痕那日在历霞居中已见识过颜兄用膳之姿,心中已早有准备。” 苏颜蓦地抬首,呆了呆。 “颜兄不必惊讶,那日我入殿后便想寻你,也曾数次想上前敬酒,可惜颜兄一直埋头不止我才想着稍候片刻,没曾想这一候竟候来了颜兄和晋王殿下。” 苏颜这才想起自己那日确实好似一直在低头享用美酒美食,几乎未曾抬头,所以嘿嘿干笑了两声。 “颜兄还要再来一壶吗?”顾轻痕晃着手中已空的酒壶道。 苏颜摇头“不用不用!此一坛正好,多了就成了烂饮反倒坏了这酒的品性了。” “也可,那就留待颜兄下次再来吧!” “下次该换我请轻痕兄了,只不过……”她推盏起身走出亭外,举目看着那四面暗沉山色下渐起的湖面灯火道“今日此景已数绝佳,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起来下次该去何处才好!” “不若就去景山吧,那里是江州地势最高之处,站于山巅可览全城之景。”顾轻痕近在她身边站定道。 “那又以何酒呢?如今我身边可变不出那十多年的梨花白出来?” “城中有一百年酒坊,坊酒郎永口感也极佳,颜兄可去买一坛来,足够!” “好!”苏颜侧身向他,竖起右掌笑道“那就这般说定了,在我随北晋王回京前,定要在景山巅,以郎永之酒宴一次轻痕兄!” 顾轻痕见状也笑着缓缓伸出右手,与苏颜竖起的手掌轻轻一叩,再分开。 两掌相交,一刹温热后再散去。 苏颜收回手负在身后,又抬眼看了看亭中悄然已被收拾干净,重新染上的一袅青烟道“时辰不早,今日也已叨扰过多,我这便回府了!” “我让管家用马车送你!” “哎,不用!”苏颜走进屋里,自去取了那挂着的厚厚披风道“你让人送我到府门口就好,我自己走走路,正好也解解酒气消消食!” “可如今外面雪还未止?”顾轻痕看着屋外半空中一路带着寒香遥下的冰晶道。 “没事!这点雪算什么,以前大雪封山时我还肚子一人没吃没喝的在里面待过半月呢。”苏颜随意笑道。 “这也是你师傅教你武功的方式?”顾轻痕问。 苏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然随口说出了上辈子的事。 “是!”她佯作无奈一笑道“我师傅是个疯老头,无意中路过我家门口看见我就非和我娘吵着要收我为徒,后来也不知道那老头用了什么办法说服我娘带走了我,然后将我捞到一座山上虐了五年。” “那他一定是个好师傅!” “你觉得他好?”苏颜瞪大眼睛道“我那几年可真被他欺负惨了!” 顾轻痕伸出洁白如雪的指尖,指腹轻抚着指间那一枚宝戒笑道“所以才会有今日闻名燕江两州的神捕大人,不是吗?” “额……”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苏颜似心不甘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在门边的管家模样的人停下,对着顾轻痕挥手道“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顾轻痕点头道“颜兄慢走!” “再会!”苏颜笑着应了一声后钻帘出门上了小舟。 小舟缓缓前行,苏颜面色平静迎着风雪站在船头,依稀看见顾轻痕似也从亭中走了出来,远远望去,那一袭墨黑衣袍衬在雪光月色中,岿静如山! …… 苏颜刚一入府门就看见了木头千三站在前厅石壁下。 而后不待千三开口,她就耷拉着声音道“知道!又是你家主子找是吧?走吧…。”说着主动自觉地脚锋拐向了慕容濯的院子。 ------题外话------ 顾轻痕是某夜着了很多笔墨在江州写的男人,这个人灰常重要啦~跟白玉楼差不多吧~ 后面还有两场他和苏颜的单独戏份~ 第六十三章 黑山老妖!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千三默默地跟了上去。 时近深夜,慕容濯的院里灯火通明,丝竹弦歌不停。 苏颜再也不想看见上次那种恶心事,所以远远站定等着,直到千三进去又出来喊了一声才进了门。 见她进来,慕容濯眸光慵懒地从面前扭着腰肢的美姬上挪开,笑道“还未进门就已闻得酒香扑鼻,颜大人这是上哪去偷寻了一坛好酒了?” 你个狗鼻子!在这么个香的发臭的房间里也能闻出酒味来! 苏颜心中暗哼一声,拂袍行了一礼道“回殿下,下官风雪路上偶遇顾家少主,因此去了趟顾府!”“哦,是吗?看来颜大人和这顾轻痕的情分不浅哪?不仅邀你入府,还以一坛十年佳酿相待,孤可是听说他那府门可是难进的很哪?”慕容濯玉琢般的指尖轻抬,宗池便让屋里的美姬乐手全都停了步子,无声退了下去。 慕容濯话一说完,苏颜心中就全明白了,敢情这位爷全知道了! 她吸了吸有些微堵的鼻子,道“下官与他倒也还暂时谈不上什么情分,不过是他看在下官前日出手的份上礼面上一谢而已。再说了,顾府门虽难进,但下官如今身上却也有着殿下的薄面,他顾轻痕连这座宅子都能卖予殿下,又怎会吝啬在自己府上区区之地请下官食一顿膳,一壶酒呢。” “是他与你说的这宅子是他卖给孤的?”慕容濯微微挑起眼眸,睨看着苏颜。 “是,也不是!是下官在顾府院中意外看见院墙外便是这府里立着的石塔,所以好奇多问了一句方才知道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这住了三日多了,竟然今夜才知隔壁就是顾府?”慕容濯提了语调道。 “是啊!”苏颜抬首一应,就迎上了某人带着嘲弄的目光。 完蛋了! 果然,只听慕容濯冷嗤一声。 “说吧,今日都聊些什么了?” 苏颜手指缩回袖中,暗中在袖口银扣上划啊划,将今夜和顾轻痕所说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这就完了?慕容濯从软椅上起身走到盆中幽兰前掐下一朵在手,再绕到苏颜身前闲闲道”难道你就没试探着问问他那染坊的事?“ ”没有!“ ”为什么?“ 苏颜迎向慕容濯探来的锐利眼光,大胆地直视回去道”因为下官觉得问也无益。“ ”哦,此话何解?“ 苏颜伸手又揉了揉鼻子”如果顾轻痕参与了南汾私盐案,那么他定然会对下官所探所问的任何只言片语都极为敏感且口风严厉,进而打草惊蛇于后案不利因此不能发问,而若是他没有参与此事的话,那更是不问也罢。“ 慕容濯扫了眼她的动作,问”那依你这几日与他相交,你觉得他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启禀殿下,下官身为捕快断案诸事皆应以证据为先,如今唯有秦三一人言出成和染坊之事,而下官夜探后又未曾发现任何辅证之处,在此等情况下,下官暂不敢妄言。“ ”那你就先抛开那些所谓的证据,仅从顾轻痕此人身上来判一判,你觉得他--会是私盐案在江州的主首吗?“ 苏颜疑惑抬头,却见慕容濯丢了手中那花,转身几步抱住扑跃而来的千灵,一下下替它顺起光溜的尾发来。 他的脸被半垂下的墨发挡着,看不清神色。 苏颜一时有些不明慕容濯对顾轻痕的态度,只得敛下眉头,装作思了片刻的样子道”下官与他至今只见过两面,坦言说,初见时下官对他寡静少言,沉定如山的性子确实有些意外,不过这两日在探知了些顾府及他幼时所历之事后倒也觉得寻常!除此之外,从目前他的家财来看,按说应该不会再冒着灭族之险行犯盐之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濯头也不抬地问。 ”不过商人皆重利,尤其是他这种自幼起便孤身承起全族巨业之人期间所承受的内外压力恐会更大,因此为了保住些利益亦或是因为攀附某人而不得不行此之举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苏颜爽快地一口气说完,后笑着眯眼看向慕容濯! 小样,你不就是想听姐说这个吗?你想借姐的手坑人家你就早说,你个黑心肠的家伙! “有理!”慕容濯抬起头,露出一张笑意深浓的脸“既然如此,那颜大人就顺着这条线再去查查吧!”“下官遵命!”苏颜心中一笑,随即拱着双手又行了一礼后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苏颜听到这句如逢大赦,直接头也懒得抬起再看妖孽一眼,猫腰退了下去。 …… 刚一出门,苏颜就觉得浑身被风吹的好冷。 都怪门里那个家伙,把屋里搞得那么暖和又拉着她说那么久,害的她身上沾满的雪花全都化成水淌进了脖子里,如今出来给寒风一吹,顿时只觉得脊背跟贴在了冰窟窿上一样。 “阿嚏……”她捂嘴打了喷嚏,加快脚步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 屋里没有热水,夜已深她也懒得再去喊花音起来,所以就着屋里余下水壶里的温水随便擦了擦。 顾轻痕! 苏颜躺在榻上,脑中不觉浮现出那个无论沉默还是微笑,始终都定如坚玉,眸深似海却又略显殇然的玄黑男子身影。 唉!看着蛮好一人,可最好别让姐真查出什么来! 不过…… 苏颜眼前又闪现出一个搂着爱吃醋的小畜生,天天皮笑肉不笑的黑山老妖脸,微微有些犯愁--怕就怕哪怕顾轻痕没什么,那千年老妖也是打算让自己死坑他到底了 啊啊啊啊……这么个又帅又有钱的单身钻石王老五,要是被貌美如花的姐给坑了…… 啊啊啊啊啊,简直太浪费太暴殄天物了…… 这种念头坚决不许再继续! 于是苏颜一拉被子,盖过头,开始闭着眼睛数绵羊……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六、七…… 八还没出声,苏颜就已经浅呼声渐起,迷糊睡了过去…… …… 而这一睡,苏颜第二天就再也没起的来! 第六十四章 他是个女子!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她只觉得浑身像是给被人碾过一样,隐约身边有人走来走去,一会有人拿起她的手,一会又放下!再然后就是不停有温凉的帕子覆上额头,再取下,反反复复! 最后,一道苦的不能再苦的热流涌入了喉间胃里! 他娘的,这什么东西这么苦!苏颜闭眼扯着破风箱一样的嗓子低吼道。 “大人,你醒啦?”花音惊喜的声音响起。 “什么鬼东西,拿开我不要喝!”苏颜说着手臂胡乱挥了一通...... “哎,大人小心......”花音急急抬高手臂,可还是被苏颜碰到了碗沿。 “哐当一声”有瓷碗落地的碎声,一同响起的还有花音的一声惊叫“哎呀,顾公子,您的手有没有怎样?” 吵什么吵?苏颜睁开眼睛,挣扎着用力倾起上半身,然后倏地动作僵定住...... 绣幔之外,烛火明灭间,顾轻痕一身暗墨黑衣站在自己榻前不远处。 而他此刻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花音赶紧跑到一旁铜盆里拧了条长巾递给顾轻痕,慌乱道“对不起,顾公子,您的手有没有烫到,这条冷帕子您先敷一下,奴婢再去给您拿药去......”说着匆匆看了苏颜一眼,蹬蹬蹬撒腿跑了。 顾轻痕接过帕子按压着手背,抬头就看见了苏颜那略显尴尬的脸。 ...... “你醒了?”他说着往苏颜走近了两步。 “你怎么在这?”有美男在前,苏颜下意识地掠了掠耳边垂下的头发,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地撤回了手。 花痴你妹啊,姐现在是个哥!公的! 顾轻痕在离榻两步之遥的凳上坐下,微沉了声道“我方才晚膳后回府路过时正好碰见你的侍女送大夫出门,听到她们提到你的名字,知道你病了一日未醒所以便让来看看。” 语毕他又补充道“门口侍卫去禀过晋王,他也允了我方才进来的。” “原来是这样!”苏颜刚才其实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如今被他答了便也松了这份心思,可紧接着昨夜自己大言不惭说不让人送非要自己淋着风雪装酷跑回来的言语浮现在耳旁,饶是她自认脸皮够厚发烧够烫,也还是觉得脸上又热了些! 于是她忍着欲裂的头痛,挣扎着爬起半靠在榻板上,又捡起因动作而从额上掉下的长巾搁在一旁,自嘲笑道“轻痕兄看见了吧,看来这人哪果然逞不得强也说不得大话,这现世报应来的不要太快......” 顾轻痕闻言笑了笑,正欲再说,却见此时花音脚步匆匆地从门外跑到顾轻痕面前,取出一个药瓶和纱布道“顾公子,要不奴婢给您上点药再包扎一下吧。” 顾轻痕随意低头看了一眼“不用了,也没溅到多少,花音姑娘不用忙了。” “可是奴婢瞧着那整碗药都洒了......” “真的不用了!”顾轻痕将手往衣袖中退了退,声音也淡了下来。 花音见他这样心中虽急,但却也不敢再劝,只得又望了苏颜一眼。 苏颜点点头,她便默声收拾东西站去了一旁。 这时,顾轻痕也松开手中的帕子,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既然颜兄醒了那我也就先行回府了,颜兄好好养着,轻痕改日再来探望!” “不用了,轻痕兄诸事繁忙就不用费心我这了!”苏颜笑道。 顾轻痕微一点头,也不再多言,直接朝门口走去。 “花音替我送送......”苏颜哑着声音喊道。 “不用”顾轻痕横手道“花音姑娘留下来照看你家大人吧,我识的出府之路不用送了!”说着自顾出了房门。 苏颜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混沌的耳中不停地飘着刚才顾轻痕那最后一句。 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发酸! ...... 虽然顾轻痕不让送,但花音还是一路跟到了院口才回来,看见苏颜半靠在榻前有些出神,她小声道“小姐,药翻了我再去厨房煎一碗来吧。” 苏颜不说话。 花音等了一会见她还是不说话,就打算走。 “给我拿杯水来吧?” “哎!”花音连忙应了,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递给苏颜,低声道“小姐你小心烫!” 苏颜接过捧着,任那杯中氤氲的热气蒸腾到自己脸上,喝了一口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来了小半个时辰了,那个大夫似是和顾公子熟识,两人见面时打了个招呼,言语间顾公子知道小姐病着未醒,所以让人去禀了北晋王殿下,然后随奴婢来这了。” “他就一直待在房里吗?” “是,顾公子就一直坐在那!不过奴婢也都一直记着小姐吩咐,所以也都在这守着没敢离开,先前的药是找了府里的丫鬟熬的。” “那就好!”苏颜揉了揉额头,把手中的杯子递还给花音道“行了,你去煎药吧!” 花音接过杯子放桌上,转身又道“小姐要不我扶您躺下,您再睡会吧,等药好了我唤你起来。” “嗯!”苏颜又捂嘴咳了几声,无力地任她抽走了自己身后的枕头,躺了下来。 “哦对了,你刚说那个大夫和顾轻痕认识,那个大夫是谁请的?” “是奴婢去找了府里的管事,他派人去请的。” 苏颜想了想,又道“那我睡的这一日里,北晋王那边可说了什么吗?” 花音摇头道“没有,奴婢担心殿下找小姐有事,所以早间抽空去和宗池大人说了一声,他当时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让奴婢回来了。 “行了,你去吧!”苏颜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 “哎,那奴婢就去了!”花音替她又掖了掖被角,方才嗫脚掩门出去了。 ...... 夜色浓重,窗外渐织起绵绵雨幕! 顾轻痕坐在桌前,摊开红成一片的手背任旁边一个蓝衣老者擦着伤药,再一层层细细裹上干净的纱巾。 等到全部处理完毕后,老者开口道“少主方才是去看望颜大人了吗?” 顾轻痕垂眸,默了默“他不是颜大人......他是个女子!” 蓝衣老者手上刚拿着的药箱往下一沉,惊问“少主你说什么?颜大人是女子?” 第六十五章 针虐小狐狸!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老奴昨日还见过他,那身姿那模样可真真没有一丝女子的样子啊?” “少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是他主动告诉你的吗?” “成叔,你变唠叨了......”顾轻痕淡淡道。 “老奴......”蓝衣老者面上一愧,随后双手垂在身侧“老奴太过吃惊,所以多言了。” 顾轻痕缓缓收回手,又扯下半卷的衣袖遮住,方抬头露出一双碧湖幽深的眼眸道“是啊,果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蓝衣老者不说话,只脸上表情依旧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顾轻痕起身走入屏风后“成叔,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是!少主您也早些歇着吧,九州的总柜们今日都已到齐,都等着明日面见少主呢。” “那些事你安排吧!” “是!”蓝衣老者恭敬地朝着屏风后站立的身影拜了拜,掩上门出去了。 ...... 苏颜一连在榻上躺了两日才完全退了烧,身上也不再酸疼,再加上妖孽慕容濯也一直没管她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苏颜早起后只觉得看天天蓝,闻花花香,就连门口一只养给千灵没事逗着玩的癞皮蛤蟆狗都美上了三分。 不过说狗狗到! 苏颜看着那只忽然从蛤蟆狗身后转悠出来的雪白一团,两眼忽地冒出绿光“哈哈哈哈,你个小畜生总算是落了单,哈哈哈哈,来来,过来,让姐疼你一把!” 纤指一扬,唰地飞出三五道银光朝千灵掠去。 千灵从美色中抬起屁股,耳朵一竖惊停了片刻后,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让你丫的跑!”苏颜再一扔,唰唰唰,地面上泛起银光一阵,忽左忽右...... “嗷嗷......”终于千灵一个腿颤,抱着狐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苏颜狞笑着走近,四处诡眼看看无人后,弯腰一把抄起塞进了袖口里,许是动作太粗鲁让千灵腿上的银针又刺进了一分,疼的它不停在袖中扭来扭曲。 “嗷嗷......”苏颜又看看四周,低骂道“废话真多!”说着伸手隔着衣袖在它脖颈上摸了两下,再一戳。 叫声顿止,只余徐徐清风涤荡之妙音。 苏颜满意地掏掏耳朵,细细将旁边的银针收的一针不剩后甩着大袖走了。 ...... 当花音推门看见房里一个怪物时,当时惊得花容失色外加笑喷了刚从门外吃进嘴还没咽下去的一根大肥肠! 而那猪肥肠,此时则恰好喷的方正耷拉在一个两足站着,两爪高高抬起,肩膀上两根细细带子绑着两个半圆小橘子坠在胸前,露出一截没毛的腰间,再穿个红红绿绿黄黄的齐B小蓬裙,露出两块同样被刮的干净没毛的屁股蛋子的---小狐狸脸上。 那只几点全露的的小狐狸原本正用用哭兮兮的嗷嗷声哼着调调扭着屁股,乍然被这一块巨物从天砸下,登时眼珠瞪得老大,想要躲开。 腿还没迈,只听一声阴笑,外加一根银针堪堪刺出,于是――-某物无声的惨叫声起! 苏颜偏头看看花音,干笑两声,再转头伸手拍了拍千灵的小脑袋,笑夸道“乖,知道叫出声来会更疼是吧,大爷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来吧,再给大爷跳一个,跳完了就把这根肠子赏给你。 哭脸小狐狸呆了呆,没动。 “怎么,听不懂人话吗?别装了,我刚看见你偷偷舔了两口的......”苏颜边说边悠悠把那根肥肠两指一拎,放到了一旁。 千灵望望肥肠,再望望眯眼笑的好不和善的苏颜,两片小薄唇颤啊颤,眼角溢出一颗晶莹的泪水。 “还不跳?”苏颜蓦地沉了声。 面对迎面又戳来的两根亮闪银针,千灵赶紧扭着屁股挥着小短手继续扭了起来。 花音见状,翻身扑到门边重重关上,又把门栓重复栓了三遍确认无误才急急奔过来,压低着嗓音抖道“大......大人,这......这是北晋王殿下手里的那个爱......爱宠吗?” “是啊,花音你看它的样子多可爱,哈哈哈哈。。。”苏颜捂着嘴捶着桌子忍着声音大小道。 花音腿一软,也在苏颜身边坐下,牙齿吓的都直打架道“大......大人,这可是千灵大人,你......你怎么能把它弄成这样,这要是让殿下知道了,我......我们都要被他扒了皮的。” “你怕什么?它聪明着呢!”苏颜懒得再理花音,只继续兴味盎然地拿银针拨弄着小狐狸道“喂,你说......你会跟你家主子说是爷给你弄成这副模样的吗?” 小狐狸僵了步子,怒着脸想要开口,可他还没嗷出一声来,就见苏颜那一针就戳在了他的小咪咪上,疼的他眼珠子一抽。 “哎呀,我这下一针戳哪好呢,要不这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苏颜一只手不停地在它身上移来移去,最后在屁股蛋子后面停住,认真地来了句“嗯,这朵小菊花也不错,要不就这里好了......” “嗷嗷......”千灵再也忍不住,菊花一紧地蹦跑了两尺远。 唰唰唰,十多根银针出手,将它刚刚落地的四只爪子围了个正正好。 苏颜懒懒起身走去,再粗鲁地一把拽起扔回桌上“还没跳完呢,跑什么跑.....再跑把你身上毛全扒光了再阉了你,让你以后只能做个小受......” “嗷嗷......”千里无声哇哇大哭了几下,又趴在桌上捂眼翻滚了两下,终于还是耐不住某人闲的无聊乱动的手指,乖乖爬起来继续扭起屁股来。 苏颜停下手指,笑着看着。 花音也哭着看着。 终于,一舞终了,千灵停下步子眼巴巴看看苏颜,又眼巴巴看看那根猪大肠。 “想吃吗?”苏颜指指。 “嗷嗷嗷......”小狐狸忙不迭点点头。 “想吃可以,不过先告诉爷你丫的上次为什么要咬我,说满意了就给你!” 小狐狸吸了吸口水,又犹豫了好久后,终于在桌上飞快地跑动起来,一边跑一边还手舞爪蹈地动着。 苏颜看着不时点点头,又低头想想。 花音则是已经看呆了! “行了,爷知道了,算你识相!”苏颜说着两指掐起那个肥肠提溜到千灵面前,一路路过它耳朵、鼻子眼看就要喂进它嘴里时,忽然又快速离开,再一抛落在脚边狠狠地踩拧了两脚。 千灵瞪大狐狸眼,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到嘴的馅饼又飞了。 苏颜揉揉它头上一根朝天小辫的造型,淡淡道“乖,听话,掉地下脏了不卫生,吃了会拉肚子!” ------题外话------ 今天8月8,嗯,好日子~ 离上架还有6天,我发现我有点焦虑了~ 第六十六章 这是没脸见孤了吗?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千灵两眼一呜呼,直接晕了! …… 哗啦,一盆冷水浇上,苏颜把它掰弄醒“好了,今日一日游行程结束,你回去吧,再不回你主子该想你了!” 千灵霍地睁眼,晃悠悠地站起,爪子不停在身上掏着。 “哦,你说这衣服很好看是吧?没关系,我给你留着等你下次来再穿啊?” 千灵一呆,随后手上扒拉的动作更快。 苏颜也干脆上手帮它一起脱着哼唱道“怎么样花音,我厉害吧?这都是我刚才自己做的,啊呀呀真是越看越好看,等明天我再做几件给我们可爱的小灵灵穿!” 某只小灵灵又晕了一次! “莫装叉,装叉被针戳!”苏颜毫不客气地在小狐狸小点点摸了一把,看着它那立即两爪护住两点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 再一拖起往袖子里一揣,起身就走“走吧,送你回家!至于回去了怎么说,你应该知道的吧。不过你要是不记得也没关系,明日爷可以再请你玩点别的加深下印象。” “嗷嗷……”千灵身体抖了抖,低低幽怨地哼了两声。 “乖!”苏颜满意地拍拍它,语重心长道“还有就是记得以后挑女人眼光好点,别天天搞的跟你那个主子一样急色鬼,不挑不拣的连棺材里爬出来的都啃想一口,知道吗?” “嗷嗷……”千灵又哼了两声,苏颜听不太懂啥意思,不过她也懒得去听懂,只回到原先院子里掏出它放在地上。 千灵乍一得到自由,头也不回地霍拉一下飞蹿不见! 苏颜低低一笑,又从身上衣兜里掏出点东西洒在树下,方才转身往回走! 只是刚走两步,她就顿住,再站到一旁路荫下,对着近到眼前的那个碧色妖魅身影恭敬道“参见殿下!” 慕容濯上下打量了下她,鼻中哼道“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两日,最好睡到孤走那天呢,这样这案子你也不用查了?” 苏颜今日心情极好,因此也懒得去计较他话里的刺,只回道“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查案!下官告退!” 说完,她快速地鞠了一躬,快速地后退着退出了慕容濯的视线外。 慕容濯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爷怎么觉得这只野猫今天有些不一样?” “没有吧!属下看着还是那个样子啊!”霍凝楞道。 “是吗?”慕容濯疑着声音说了一句后,抬脚继续往前走“千二回来了吗?” 霍凝走跟上去“已经回了,在主子屋里候着呢。” “走!” 一群人快步随着慕容濯的步子往主院走去。 …… 慕容濯刚进院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停下,转身看着门口道“人呢,都跑去哪了?” 霍凝跑出去看两眼,回来摸着脑袋道“是啊,难道是换岗去了还是去茅房了?”说着,他忽然看见好似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飘过。 “哎,宗……”他话还没喊完就听慕容濯道“进屋吧!” “哦!”霍凝忍下后面的话,跟着他低头进了门。 “呀……”还没迈出脚就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他正想开口骂去,却发现 “额……”撞的这个人他骂不起。 “主子,您怎么了?”半天见慕容濯都不动,霍凝摸着额头,绕过半个身体站到他身侧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在这走动的过程中不经意一瞥! 咔嚓,石化了! “这……这这是个什么鬼?”他惊得喃喃道。 …… 慕容濯就那样站着,站看着房内前厅中一个墨衣人冷面垂手站在桌旁,而桌上还软软地趴着一只黑白灰三色皆有毛发凌乱,肚皮一圈、屁股一圈狗啃且部分地方已经翻露出嫩色肉皮的小狐狸。 小狐狸看见慕容濯进门,眼神刷地一亮,短腿蹭地站起,可刚一站,它就猛地趴了下去,四爪蜷成一团,捂着脑袋死也不抬。 “这是没脸见孤了吗?”慕容濯的声音有些发冷。 冷的千灵小脑袋抬起了半截,又钻了进去。 “不想说就滚!” 慕容濯说完,千灵低低嗷嗷了一声,从桌上慢慢爬下再爬到慕容濯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动动爪子动动腿,又嗷嗷了两声。 只见慕容濯越听脸越黑,听到最后直接冷笑一声,一脚将它踢飞到屏风后一个碧衣男子怀里。 “啊……这是什么,走开走开……”屏风后千五大叫的声音传来。 “闭嘴!”慕容濯道“带下去好好教教,追条母猫也能吃亏成这样,简直丢孤的脸!” 千五傻了眼“……” 教狐狸泡妞,他不会啊? “快滚!毛没长齐全别再让孤看见!”慕容濯不耐地挥挥衣袖,千五瞬时搂着某只被人嫌弃的丑狐狸跳窗走了。 …… 不知何时,霍凝也悄然跑的没了影子,只因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看见宗池时那丫的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慕容濯原地站了一会后,走到窗前书案边坐下“说吧,这两日探的如何?” 千二冷面走来,声音清冷道“属下这三日里带人查遍了整个江州大小三百二十七处绸缎庄和二十五处染坊,并全程盯踪了这些铺子里所有的货物进出,没有发现任何与私盐有关的痕迹。” “绸缎庄和染坊没有,那就再去查别的!” “是!” 慕容濯眯眼又想了想,手指在书案上一下下轻点道“这几日顾轻痕在作什么?” 千二道“这几日是顾府一年一度的述业会,九州各县共计七十二名总柜皆在江州,因此他这几日一直在景山别院中轮番见这些总柜,夜里也歇在那没有回府。” “知道了,去吧!” “属下告退!”千二说完便没了身影。 整个房内静的只闻指尖落地的声音,一下,一下…… …… 既然口上说要立即去查案,苏颜总也得装装样子,所以她便出了府,又开始在江州大街上转悠起来,转到肚子觉得饿了便又随便找地吃了个晚膳,然后瞅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回了府。 恰好,迎面看见宗池,她便扬声喊道“宗统领!” 宗池闻声停下“颜大人!这么晚才回来?” 苏颜装出一份苦恼惆怅的样子道“是啊,我病了两日把殿下交办的事也给耽误了,所以今日觉得好些就出去转看了看,可惜还是没有头绪啊。” “颜大人都去查了哪些地方?” “染坊,绸缎庄,酒肆,盐馆基本上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哦,对了……”苏颜忽地一拍宗池肩膀,手臂一绕就往他脖上勾去。 宗池身体立刻后倾避开她的手臂,皱了皱眉。 ------题外话------ 猜猜妖孽知道苏颜虐了小狐狸后,会是虾米反应,哈哈~ 倒计时上架5天,后天开始每日二更~然后就是连续一段时间的肥更啦~ 能肥多久…呃,尽量久吧~ 只希望我这两天手感全无神魂梦游的状态赶紧过去…。阿门~ 第六十七章 不气孤,也不恨孤?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随即反应过来,她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以前在燕州府时习惯跟我几个弟兄这样了,还请宗统领见谅、见谅!” 宗池看她,脸上神色有些复杂“无妨!颜大人方才是有话要说吗?” “哦,对!”苏颜低声道“是这样的,宗统领也知道殿下让我继续去查私盐案,可是我按照秦三所供的线索去了顾家染坊里搜了一圈都没什么发现,于是这几日我就有意无意地去江州城里的大小绸缎庄里转悠想看看能不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可是,你也知道,这江州城里的绸缎庄只怕不下二百家,我若是独自一人慢慢查起来没个半月一月的也查不清,所以我想着......” “你想让我跟主子说借人给你差使?”宗池问。 “不是!”苏颜诡谑一笑,凑近道“嘿嘿,宗统领,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知道殿下除我之外一定还会安排其他人也在追查这件事,而这三日里他们一定也已将这江州城里摸了个遍,既然有些事兄弟们都做过的那又何必再浪费时间人力再来一遍呢,你说是吧? 宗池静看了苏颜一会,莫名笑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搜遍江州城的大小染坊缎庄后有无发现私盐的痕迹?”苏颜脱口问的干脆。 “没有!”宗池答的也很爽快。 “额......那好吧!”苏颜有些丧气。 “颜大人还有别的事要问吗?” “没有了,多谢宗统领直言相告!”苏颜笑着侧过身体让出路来。 宗池嘴角微动,越过苏颜而去。 ...... 苏颜回院时发现自己屋里亮着等,她刚一打开门就见花音飞奔着扑了过来,一把搂住自己大哭道“大人,你可回来了!” 苏颜莫名其妙“怎么了,好端端哭成这样作什么?” 花音探头往她身后看看,见没人跟着才微微松开她,小声道“大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苏颜推开她,又绕了个圈道“你看,胳膊腿脑袋都在,好得很啊!” 花音站在原地垂泪道“那个殿下没有找你麻烦吗?”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苏颜笑叹一声,走到花音面前用手替她抹着泪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以为你那小眼睛哭肿了就能大的漂亮些啊。” “小......大人你好坏!”花音被她逗的一口泣声变成了笑。 “我就坏了!怎么,要不要对你再坏点?”苏颜故作邪恶一笑地俯身道。 “不要啦,我不理你了!”花音笑嗔着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嘎然停步。 而后,屋里的苏颜就听见花音颤颤一声“殿......殿下?” 苏颜脸色倏的黯下--如今这地方能让人喊殿下的除了那只阴魂不散的妖孽还能有谁! 她捂着耳朵想当听不见,可耳中却清晰地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一个碧色身影入了眼。 苏颜瞬间换上惊奇面孔,上前两步堵住门口,将慕容濯拦在门外道“殿下您怎么来了,您要是有事找下官直接让千三大人来传就行了?” 慕容濯凤眸含笑地看看苏颜,又看看花音道“孤本来是用完膳后闲的没事四处走走,正好听见有人说着坏不坏的还以为府里进了采花贼,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曾想却是扰了颜大人的兴致!哎呀。。。看来孤这来的可真是不巧啊?” 采花贼苏颜脸瞬间黑透,如果现在愤怒的眼神可以变成一把绣花针射出的话,那她一定先缝了那妖孽的嘴! 花音则是脸色绷的通红,也不管姿势标不标准地匆匆行了个礼拎着裙子跑了。 慕容濯在院子里四处望了望后,悠然转身问宗池“上次让你在南汾给颜大人送的那两个人呢,怎么没看见?” 宗池笑回道“颜大人将她们留在了南汾,没有带来!” “那就再挑两个送来!” “哦,也别挑了!”慕容濯忽地一拍脑袋,眸色晶亮道“孤记得昨日夜里跟江州府的人吃饭时不是带回两个美人吗,孤昨夜喝多了还没用上呢,赶紧让人先给颜大人送来。” “是!”宗池应声。 苏颜嘴角一阵抽搐,尼玛!好个还没来得及用上! “颜大人等会好好看看,孤瞧着那两人都是国色天香之人,比你现在房里那个好多了!” “多谢殿下!”苏颜忍着眉心隐隐跳簇的暗火,向近在眼前的某人看去。 “不谢!”慕容濯敛起笑意,泽唇凉凉道“只要颜大人在温柔乡也别忘了孤交待的事就行了。” “下官不敢!” “果真不敢吗?”慕容濯忽地悠悠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斜着凤眸迎着月色笑看了看道“亦或是对着孤不敢,却将气撒在了他人身上呢?” 苏颜看了一眼,从容自若道“从未有气,又何谈去撒呢?” “不气孤,也不恨孤?” “殿下对下官做了何事,所以下官要恨殿下吗?” 彼时,庭院深深,幽泽月光映在苏颜迷惑不解的脸上,愈发显得她的眸光澄澈净明不已。 她的身侧,一枝风雪中的寒梅,静静吐露清芬。 慕容濯缓缓勾唇一笑,将银针收入掌中随意一捏再松开道“说笑而已,孤如此欣赏颜大人怎舍得对大人做什么呢,方才所言只不过是今日孤发现有人捉了孤的爱宠,并对它做了一番孤所不能忍之事,随后他也带孤去了那人对它行凶之地并帮着孤寻出了这枚银针,而孤瞧着这银针似有些眼熟,竟像是颜大人之物呢。” 苏颜上前弯腰捡起地上那一团,凝眉道“虽已看不出针形,但观之确有些像下官之物。” 慕容濯挑眉,笑意微冷。 苏颜又道“不过下官时刻谨记殿下上次在南汾赵府之言,所以向来对千灵大人敬而远之不敢冒犯!” “上次他咬了你,还害的你属下挨了板子,你不恨?” 苏颜睁着无辜的眼睛道“下官向来懂得人在屋檐下就是要低头,如今下官未来前程乃至身家性命都系于殿下一手,下官求得殿下赏识还来不及,又怎会去跟一介爱宠计较!” ------题外话------ 明天开始每天二更~ 养文的妹纸请粗来~ 另V后的章节柳暗花明…。带你看不一样的妖孽哈~ 第六十八章 他是我的客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一怔,随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他一边摇头赞叹道“好个颜夙你……说得好!极好!” “我们走!”说着一甩衣袖,依旧大笑声不停地往院外走去。 宗池目光在淡定而立的苏颜面上扫了两扫后,跟了上去。 所有人走后,苏颜面色平静地又举起手中那一团,五指轻轻一搓,一根细长的针形又现。 边捏,她嘴角越扬越高“敬而远之,哈哈,远观不敢,那就近亵一下下喽……” …… 一夜好梦! 苏颜发现她夜里又梦见了白日里的场景,只不过那被她用针虐的哇哇直叫的人从小狐狸变成了某只妖孽老狐狸! 笑醒之后,苏颜又裹着被子在榻上翻滚了好几下才骨碌爬起。 怠工三日,开始干活! 她扒两口饭后,又一脚一个把站在门口的两个美娇娘塞给花音让她去打发,独自出了府。 其实合着这些日她也算看明白一些事--那就是慕容濯虽然好色,但心里大抵也是对这些上赶着给自己送来暖榻的官家之女是不喜的,不然来江州的第一日夜里,他也不会那样当众肆意羞辱那江州州府查玉倾的女儿。 抛开这一切,苏颜又在江州街上晃荡了一日,她发现饶是江州城再大也快经不起她这么胡乱踩点了。 跺了跺酸胀的小腿,苏颜拐进了钱江畔的一座酒楼想去觅点夜食,刚走到门口,就见旁边一个伙计问苏颜道“客官您有预定吗?” “什么预定?”苏颜问。 “亦或是您有此样式银牌吗?”那伙计指着旁边墙上嵌挂着的一块精致银牌示意道。 苏颜摇头“我没有!” 伙计满脸歉意道“那很抱歉,客官,小店这里只招待持有银牌且提前预定过的客人!” “这样啊……”苏颜本是看见这家外面看上去雅致洁净所以才随意过来,如今见这不欢迎自己便也转身就走。 “他是我的客人!”忽地,前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极为熟悉,苏颜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数人。 而最前方的,正是一袭黑衣的顾轻痕。 …… 苏颜看着顾轻痕一袭黑色暗纹锦袍走在一群中年男人中间,清冷的月光影落在他的身上脸上,愈发的显得他身形修长,眉眼冷峭。 她渐渐笑了起来。 “轻痕兄!” 伙计看见顾轻痕过来,急忙恭敬地垂首站在一边,正声道“少主!” 顾轻痕嗯了一声,对苏颜笑道“颜兄请吧?” 苏颜望了望他身后随着的几人,颔首笑道“轻痕兄晚上有事,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吧,我回府去吃也一样。” “来者便是客,今日下人无礼将轻痕兄拦在门外,论起来也都是我的不是!还请颜兄赏光莫走才是?至于我身后这几位……”顾轻痕稍稍侧身,指着道“这些都是顾府里从各州来的总柜们,他们在江州已待了数日今晚随意即可!” “是是是!少主请自便,我们几人正好有事要商,就不与少主同桌了。”那几个掌柜也都纷纷开口附声道。 苏颜见状,堪堪一笑道“可是说好下一顿我请的,要不今日吃完我给银子行吗?” “若是颜兄执意若此的话,轻痕恭敬不如从命。” “那就行!”苏颜一笑,对着伙计吩咐道“带路吧!要最好的包厢,上最好的酒菜!” “好咧!”伙计急忙应了,又施展出自己平素自如的待客之道,将苏颜和顾轻痕妥妥帖帖地带上了三楼一间临江的雅间。 苏颜一进屋,就知道这里是给顾轻痕特意留出,不作他用的地方。 走到窗边,再推开,一阵梅香扑鼻而来,苏颜惊喜地发现,原来楼下钱江边竟然种了大片大片的红梅,红梅朵朵绽放如云 顾轻痕也走近他身边,与她并肩而立道“许久没来,没想到今年的梅花竟然全开了。” “这是开花的第一年吗?”苏颜问完凝目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些梅树枝桠细弱,看之确似栽种不久。 “是!”顾轻痕道“酒菜尚需一会,颜兄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到近处去走走看看?” “好啊!”苏颜转身一笑,当即便下了楼。 …… 走在林中,清冽梅香更甚,苏颜边走边笑道“漠北苦寒,一到冬日里别的东西都栽不活只除了红梅,所以家家户户都会种这个。当时我家院里也有一株,听我娘说是我出生那日我爹亲手种下的,后来爹娘病逝,我从漠北来到燕州,一晃多年,如今再见这片红梅倒真是让我念起了幼时的时光。” “如此倒也甚巧,我幼时院中也曾有过一株!只不过后来下人打理不善没有存活下来!”顾轻痕道。 “梅树也能种死吗?”苏颜有些怔住,其实她刚才所说的也都是前世之事,当时她所在的京北孤儿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个新的孩子被送进来时,院长就会在院外林地中种上一株红梅,后来越种越多便成了梅林。 而她印象中,那些梅林株株都好好活着,从来没听说哪个被养死了。 “闻之令人惊讶是吗?可偏偏那株梅就死了!”顾轻痕淡笑道。 “这样粗心没用的下人你该乱棍打出去才是!”苏颜笑道。 “他死了!”顾轻痕继续往前走着,平静道“当时府里由我祖母管家,她为人甚是严厉因此知道后,就让人将他乱棍打死扔了出去。” “可若是换成现在你掌家之时呢,你会怎样?”苏颜突然好奇地问。 “如果那株梅树只是普通院落中随意一株,我许是会让人责骂两句便算,可若是--” “若是什么?” ------题外话------ 谢谢时什美女送我的99朵鲜花,也谢谢开文以来忆上三、蓝梦若、雪冷灵邪、13794081367、臭蛋哈哈、arielh256等许许多多的美女送我的花和钻~・ 说实话,说不欢喜是矫情~但是偶尔给个一两朵、一两颗意思下就好啦~不用在道具上破费… 藕只想要订阅…。订阅啊…。因为排推荐的编辑只看订阅啊…。 所以,三天后,让订阅砸来的更猛烈吧,某夜顶着锅盖,不怕砸 ps:今晚二更时间19。55~ 第六十九章 百年城墙不及脸皮厚(二更)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顾轻痕深深看她一眼,在梅林尽头的一截江堤上站定道“若是我亲手栽种之梅亦或是我心中之梅的话,也许我会让他比乱棍之刑死的痛苦十倍百倍吧。” 苏颜眼皮跳了跳。 “怎么,颜兄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吗?”顾轻痕侧身而站。 “我能说没有吗?”苏颜也笑站上了那一人宽的江堤,道“只因如果有人对我行如此事,我一定将那人扒皮抽筋再一脚踹到这江里去。” 说着她还抬起一脚,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只不过踢完她就发现自己怎么脱口就出了那个妖孽最喜欢干的折腾人的事了。 呸呸呸! 苏颜心中连呸三声,对着身边的顾轻痕笑道“不过我看你这里的梅林倒是开的极好的!” “开的再好,也不过数月而已!” “数月也已足够了啊?”苏颜咧嘴一笑,笑沿着江堤又往前走了两步“人生最多也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已呢!” 顾轻痕目光幽幽从她面上一掠,笑道“颜兄为人豁爽,此性极好!” “轻痕兄这是又在夸我吗?那我便不客气厚着脸皮收下了!” 顾轻痕微微一愣,随后沉沉一声笑叹。 苏颜也不再管他,只转身,张开双臂闭目迎风而立。 “啊......” 梅影清香中,她对着阵阵江涛长长地喊了一嗓子,只觉一日的疲惫都尽全散去,浑身惬意极了! 吼完之后,她又上下打量着身旁面色沉静的顾轻痕,直看到他眉心跳动时才笑道“你知道吗?我以前都觉得钱财乃身外物多要无异,不过这两日见了你这两处极美的宅子,才觉得,原来有钱的感觉也挺好的,至少我想要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可是颜兄方才不是才说人生不过短短数年,莫要强求太多吗?”顾轻痕挑眉道。 “呃......”苏颜尴尬笑笑,随即正色道“我刚才只说了前半句而已,轻痕兄莫要擅自在后面揣测太多!” “是所有的官门捕快都如颜兄这般善辩吗?” “善辩的估计有,但如我这般厉害的估计不多!”苏颜脱口说完,顾轻痕再度一楞,随后再也忍俊不禁地低笑出声来。 边笑边举起一指向着江岸另一侧叹道“今日始知,这江州百年城墙果不及颜兄也。” “不及我脸皮厚吗?”苏颜也笑着往那城墙看去,只见波澜微起的江面尽头,巍峨的城墙耸立。 顾轻痕摇头沉笑不言。 苏颜轻哼了一声,跳下堤案道“走了,不看了!” 顾轻痕也只随她,两人一前一后往梅林深处走去。 梅林尽头,伙计已候在那里,看见两人出来恭敬说是酒菜已备好,于是苏颜和顾轻痕便齐齐上了楼,一顿酒足饭饱后方才心情愉悦地回了府。 只不过,苏颜再次蠢毙了一把! 只因,在一阵狂摆势子不差钱,张罗着让人送了一桌最贵的菜来后,结果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带银袋! 所以最后,她又白吃了顾轻痕一顿! ...... 不过在一阵暴汗狂汗瀑布汗外加满身臭汗地回了府门后,苏颜只简单收拾了一番,换上一身墨蓝紧身束衣又悄然翻上屋脊,往暗夜中的钱江畔奔去。 今夜无雪无风。 因着江州府有水路航规,子时过后江面一律实行宵禁,严令各种大小船只在钱江上行驶,所以江面亦无船。 苏颜如幽灵般地站在畔岸边一个低矮不起眼的渔棚外,长三短五地叩了几下后,门吱呀一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胡茬老头。 老头看见陌生面孔的苏颜,面上懒散之色顿收,低喝道“你是谁?” 苏颜腿一勾,快速将他反手扭靠在门板上“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们帮主的客人就可以了!” “客人?”那胡茬老头一怔过后很快反应过来,讥笑道“什么狗屁客人,你不过是想要小老头送你上岛而已!” 苏颜伸手从他腰间腿上摸出两把短匕扔在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在老头眼前晃了两晃,老头便闭了嘴。 “可以走了吗?”她松了压在他肩背上的手臂问。 胡茬老头无可奈何地怒瞪她两眼,转身卷起衣袖,从墙上取下一件脏兮兮鱼腥味极重的长衫扔给她。 苏颜二话不说捡起套在了身上,随着那胡茬老头弯腰走出矮棚,不多时就见他从屋后变出一条小舟来。 那小舟极小极窄且全身漆成黑色,苏颜须得两脚拢的很紧才能站上,可就是这样一艘看似纸糊一样的小舟,却被那胡茬老者摇的极稳极快地往幽暗江面中心划去。 ...... 不一会,一座暗影重重的楼阁出现在苏颜眼前。 小舟离那大门还有十几丈时,就见隐暗的江面上若有似无地浮出几个人影,那些人影会发出一些低低怪怪的鸣声,而胡茬老头也会跟着回上两句,就这样,七八拨人过后,一扇铁门缓缓打开,苏颜提起一跃入了门。 门后无人! 四周静得有些骇人,偶有江水荡起波澜撞上涯石头,像不知名的怪物隐匿在黑暗中发出的低沉的嘶鸣。 “燕州总捕颜夙,求见钱帮主!”苏颜忽冲着一堵石壁朗声道。 片刻之后,石壁豁然裂开,灯火耀起,无数灰袍紧身短衫的人自幽暗处跑出将苏颜围两个严实。 “颜大人好厉害的架势,这是果真当我神漕帮无人吗? 人群后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随后所有灰袍帮众自动散成两列让出一条路来,一个颧骨高突、两腮微陷、脸色晒如赤铜的五十余岁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题外话------ 二更来也,么么哒! 同在520小说,基友不易,所以帮推一个基友的文吧。属于暗黑系的,《重生之阿修罗萌主》,罕见的变态女主角,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第七十章 踏平江岛,血屠诸位?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将手中铁牌一眼笑着收回袖中“钱帮主说得这是什么话,颜夙来此是有事相求,怎会有冒犯之意?” “哦,是吗?”钱兴朝旁边一侧看了看,冷笑道“那看来闻名燕州的总捕大人求人的方式可真是特别啊?” 苏颜知道他是在看那个带自己上岛的胡碴老者,微笑道“此事确是颜夙思量的不够妥帖,只不过因着颜夙所求之事实属隐秘,不便于白日登岛求见;而夜间我若想上岛的话,则必得请此人相助,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出无奈,还请钱帮主见谅海涵!” 钱兴见状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道“那就请颜大人先交出解药吧?” “好!”苏颜微微一笑,指尖露出一颗药丸递给旁边的灰袍人。 灰袍人又递给胡碴老头,老头一口闷下肚子后跪到钱兴面前拜倒道“多谢帮主救命之恩!” 钱兴眯眼看着他,忽地抽出旁边一人腰间的短鱼枪朝着老人心腹间刺去。 鱼枪去势凌冽且快,老头来不及反应胸前立刻猩红一片,只见他捂着胸口惊瞪双眼“帮……帮主……?” 苏颜眼眸也瞬间一眯。 钱兴冷声道“司跃,你是我的手下,所以她喂你毒药,我要解药救你性命;但同理,你身为帮中长老却违反帮规私自带人上岛,所以也就别怪我当以帮规处置了。”说着手上用力,那鱼枪瞬间又入腹三分,老头当即再没了话,垂头倒下。 做完这一切后,钱兴转身对苏颜道“我神漕帮向来不与官门中人打交道,不过今日颜大人既然来了,我钱兴也不好拒人千里。颜大人,请吧!” 说着,微微侧身,手臂往内一伸示意。 苏颜敛下心中微恼微疚的心思,颔首淡笑道“多谢!” 于是,钱兴带头上前走着,苏颜及一众帮众随后。 其实早在南汾出发前夜,白玉楼就让人给她送了一份江州各哌江湖势力的情况,以备她在江州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当中尤重提到了神漕帮。 他说江州半壁靠水,虽然钱江上所有商货船只都各有其明面东家,但暗地里每艘船都起码有七成股是受控在神漕帮钱兴之手,所以当苏颜今日在从宗池口中得知慕容濯将江州所有染坊、绸布庄暗查完毕都一无所获后,当她与顾轻痕把酒言欢看见江面上那一艘艘行来走往的船只后。 她想起了,如果那些私盐不是在染坊、布庄被人动了手脚的话,那么还有一个可能的地点就是--货船! 所以她依着白玉楼信里所说的江边那个胡碴老头寻到了这里,只是没曾想,那信中所言的狡诈凶残的钱兴竟然会当着自己面,对帮中长老司跃行此之事,倒叫她意外了一番。 毕竟,她听懂了那司跃一路来和那七八拨水鬼们的对话,虽然那些暗语隐秘,但同样得益于白玉楼的调教,她知道司跃早已让人将前因后果禀告了钱兴,所以钱兴才会以这样的开场方式迎接自己。 …… “颜大人,有何事就请说吧。”钱兴在前厅一张鲨鱼皮椅上坐下。 苏颜瞧了瞧厅中明亮的坛火和随着跟进的十几个或精瘦或彪悍的人,随意在厅中寻了一个空处坐下道“钱帮主爽快,那么颜某也就直言了,钱帮主应该听过南汾私盐案吧?” “听过又如何!” “听过便好,如今颜某奉北晋王之命继续追查此案,而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我们可以肯定私盐是从江州经水路藏于布匹中船运往南汾的,而整个江州又都知道钱帮主是江州水路霸主,所以嘛……”苏颜停了停,没有继续往下说。 钱兴的脸黑透了一半,阴沉着声音道“所以说今日颜大人前来根本不是什么有求于我,而是前来兴师问罪抓捕案犯的是吗?” 此话一出,厅里数人都猛地站了起来,拔出刀剑怒目相向。 苏颜无声笑了笑,也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身侧一人身边,举手而去。 那人原本就眼神戒备着,看见苏颜这探手一拂过来急忙散开内力欲横手去挡,可手臂刚抬就发现软绵无力,登时面色惶恐就要破口骂出,却见苏颜只是轻轻将他拔出一半的宽刀推了进去,而后转身飘然离开,笑看着钱兴。 “颜某话还未说完,钱帮主又何必急着口出此言呢?颜某今日虽然来此的手段不太光明,但心思却一片纯正,当真只是为了求钱帮主相助而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钱兴冷声问。 “颜某想请钱帮主下令帮中兄弟,找出这过往半年内所有前往江州的船只并帮着搜寻可疑之人……以证自己清白!”苏颜缓缓笑道。 “大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大哥说话……”旁边一独眼男子暴跳而起。 “闭嘴!”钱兴一声怒喝,那独眼男子登时噤声,往后退了退。 …… “钱帮主,虽然颜某的话不太中听,但相信帮主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以北晋王殿下之尊亲临南汾为的自然不只是一个小小知府身死案。如今南汾私盐案被翻出,北晋王殿下在江州又迟迟不愿离开,自是希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而如今他的人已翻遍整个江州的染坊绸缎之所,皆一无所获,所以您觉得,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转到您这呢?” “江州染坊缎庄皆在城中且乃是由普通百姓开设,北晋王生怕扰了民生所以采用的是暗中查探之法,而您这神漕帮……” 苏颜笑意深浓道“神漕帮份数水路黑道,这些年依仗着跟江州府查玉轩的关系横霸钱江,您猜猜,殿下如今查无所获正是心中恼怒之时,那么接下来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命人踏平这江州孤岛,血屠诸位去喂他手下那些蛇虫宠物呢!” ------题外话------ 同样的,今晚还有一次二更~ 么么哒~ 第七十一章 沉江喂鱼(二更14日上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当然!”她又继续道“颜某很久以前就听过钱帮主的大名,心中对于您这样的江湖英雄也是极为钦佩的,心知您不会在自己的底盘上做出如此自毁基业之事,所以才会在北晋王开口前,先行夜间来此,想求得帮主携手同路,寻出此间事的真凶,还神漕帮一个清白?” 话落,前厅里静成一片。 原先那些抽刀出来之人的僵硬手臂也渐渐软了下去,多目相看,表情不一。 ...... 良久,才听钱兴阴沉不定的脸上神色微动道“如此说来,颜大人今夜来此是瞒着北晋王来此的吗?” “瞒倒是说不上,只不过此意也是颜某临时兴起,还未来得及禀明而已。” “赫赫赫赫......”钱兴一连沉笑了几声,方道“如此说来本帮主可真要多谢颜大人好意了!只是若本帮主没有记错的话,此前本帮与颜大人可谓是从未有过交集,不想颜大人竟然眷顾本帮至此啊,倒真是让钱某有些受宠若惊了。” 苏颜侧眼看着,淡笑不语片刻后,缓缓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不知钱帮主可识的这个吗?” 钱兴眼光一瞥,随后一愣,眯眼道“无间令!” 苏颜看着自己掌中那块小小的白玉牌道“是,无间山流剑山庄的无间令!” “你是流剑山庄的人?” “不是!在下不过是多年前有幸与白庄主一见,把酒言欢之际听提他提起过江州钱帮主大名,言语之间也听得出他对庄主为人颇为赞誉,所以才会想着提前来与帮主一见。” “你能拥的这白玉牌,想来定是与白庄主交情匪浅了?” 苏颜将玉牌捏在手里摩挲,眉眼扬笑道“匪浅算不上,只不过帮主也知道,颜某这种官门中人较为特殊,除了上头赏识外最主要靠的还是朋友,而如钱帮主这样的江湖朋友,颜某则是极为乐意交上一交的。” 钱兴闻言缓了神色,却依旧是冷着神色道“可难道颜大人当真就不怕我钱某当真掺和了这一事吗?” 苏颜笑着反问“钱帮主会吗?” “自是不会!”钱兴答的干脆,随后对着下面喝道“还不给颜大人上茶!” “是!”下面自有人应了,很快就端上一杯粗瓷查茶盏来放在苏颜身边。 ...... 苏颜笑着坐下,端起在鼻间闻了闻,又饮了一口后赞道“江州极品魁首,果然名不虚传!” “再极品也比不上颜大人如今跟在北晋王身边见多识广!”钱兴道。 苏颜一笑,将茶盏推开半寸道“钱帮主,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钱兴点点头,对着众人道“老三、老五、老六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一言既出,半晌无人在动! 钱兴见状,提高声调又说了一遍。 前厅中依旧还是没有人动。 然后苏颜就见钱兴站了起来,脸上怒色凸显,怒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大哥,你不要被这小子三言两语所蒙骗,他今天根本就是知道我们运了私盐所以来诳我们话的......” 钱兴勃然变色,厉声道“什么运了私盐,老三你在胡说些什么?” 苏颜晃了晃微有些混沌的脑袋,看见那个独眼男人从后面走来,沙哑着声音道“我没有胡说,大哥,我们刚刚才让人把运盐的船清理了藏起来,这小子就登上了岛,摆明了他就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来这岛上暗查和套我们话的,大哥......” “你别叫我大哥!”钱兴冷吼道“老五、老六,你们怎么说......“ 又一个尖细的声音锐笑道“大哥,我们都觉得老三说得对,这小子在南汾端了我们的点坏我们的事,刚才他也说了是自己偷偷来的这里北晋王并不知情,所以我们三个都觉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他为南汾的兄弟报仇! “你......你们?”钱兴如今脸上青白交加,他看着明显有些眼神涣散的苏颜道“你们在茶里下了药!” 那独眼男子不答,只抗举着大刀上前两步道“大哥,这椅子你坐了多年,兄弟们也听了你的话多年,今日之事你就听兄弟们一言吧!不过如果大哥不愿意看见也不愿意下这个手的话,那么就由兄弟们来脏这个手!”说着一个眼色使出,原本站在钱兴身边的两人忽然一左一右掏出剑来架在他脖子上,再一块灰布堵住了他的嘴。 钱兴就这样圆瞪着深陷的双眼被他们给拖了下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方才那狡厉的气势。 而苏颜,意识迷失软倒在地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则是那独眼男子恶毒的狞笑声“来人,用麻袋装了再绑上石头沉到江底去,那些鱼好久没人喂了!” 当下便有几个人应了,随后取了绳索麻袋来将苏颜绑了进去,抬走! “老五,老六你们两跟着去盯着!记得看紧了千万别出什么什么岔子,我去岛那边的船那里看一下,上次去南汾的船上还剩了点东西我得抓紧时间处理了,免得哪天那北晋王当真来查就不好了!” “知道了!”那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还有你们两个,去看好大哥,他心软,我们可不能顺了他,知道吗?”独眼男子再次哑着嗓子吩咐道。 又是有几人应了,然后脚步匆匆厅里的人不停往外奔去。 ------题外话------ 字数不算十分饱满,实在是因为后面V的章节都已经分好,不太好调整字数了~ 妖孽明天出来,这里的故事结束,然后后天V,V后两人会离开江州去睿京,开始新的局面。V后章章也都会是大量的妖孽和苏苏的对手戏…。也很快就会让你们看到妖孽完全不同的一面~以及妖孽爱的表白~好奇吧,哇咔咔~哈哈 ps:最后回应一次说妖孽对苏苏不好,说要弃文的人。某夜还是那句话,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妖孽对苏苏,不是一见钟情,是一种阴谋下的相识,以及经过沉淀积累后的爱,爱后的万般维护付出。所以才会有这V前的铺垫,但同时也会即将迎来巨大突破… 本文架构很大,放心,后面会让你们看到妖孽的爱…厚在何处!。 第72章 既说瞎了眼,那就别要了(明天上架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自袋中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清明哪有一丝方才那样迷蒙的样子。 早在端起那盏茶一嗅的间隙,她就知道那里被下了料。但当时厅中烛火甚明,那独眼男子等人又暗中细盯着自己的动作,所以她才佯装喝了一小口而后迅速以内力将其泄于指尖逼出。 袋中黑暗,可苏颜还是凝着目力解了身上的绳索。 不多时,耳畔传来阵阵江水荡起波澜撞上涯石的声音,那声音巨大,像不知名的怪物隐匿在黑暗中发出的低沉的嘶鸣。 “行了,就扔这吧!”那个尖细声音的五帮主道。 有人应了两声,于是苏颜就觉得自己被人放在了地上,随后头上的麻袋绳索再次被人紧了紧,然后身体一荡被人腾空扔起,再猛地被巨石一拽直直落下坠入黑沉汹涌的江水中。 苏颜在落水的一瞬就已经取出足踝处的短匕首割破麻袋蹿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旁边另一侧石壁后,一个黑影也悄然入了水! 不过两人没有交会,苏颜在水下潜游了一阵,寻了一处岩壁动作迅速地攀了上去,顺手攀来一根树枝重新将所有头发绑在了脑,再拧了拧身上湿淋的外衣后,她开始沿着小岛外延细细探了起来。 果不其然,就在一处细小狭长的船弯之处,她看见那里停了一溜那日在她南汾坞口处看到货船,而船上也站了许多人,那些人个个手上拎着木桶在甲班上不停地冲洗着。 苏颜看了一会以后,心下略一思忖--如今虽然有了货船为证,但她还是要去抓几个当事问明了情由,这样才安心些。 可刚一转身,一道强劲的掌锋伴着惊诧声劈了下来“你居然没死!” “老五、老六!那小子还没死!” 苏颜斜肩一躲,躲过那独眼男子致命一击,随后长袖往后一甩,数条银丝从指间飞出迎上。 两力相击,那人又弹出一物,只见四周红雾霍然暴染,彷佛汹涌的浪潮将苏颜裹在其中,随后一柄耀眼的长剑隐在红雾中旋刺而来,眼看就要戳上苏颜的前胸。 苏颜躲也不及,只得默运真力,掌心生出吸附之力将那抵到胸前的长剑凝住,同时心中痛骂自己大意。 她原以为这些神漕帮的人多为水匪,最多不过有些武功在身,没曾想一出手却是如此狠辣凌厉。 独眼男子看见右手长剑顿住,立即将左手加覆在右掌上,内力加注,那剑尖登时快速而艰难地朝苏颜胸口又近了两分。 苏颜心中恼意暴起,双眼倏眯正想要舍了胸前一处伤口欺近去击杀他时,互听身后一阵低啸,那啸声如条海浪在飓风卷掠下猛然竖起,随后数条黑影从各处楼阙角落涌出,齐刷朝那独眼男子奔去。 独眼男子一见霍然撤回刀剑,也不应战,只往后逃去。 此时,那老五、老六也跑了出来,一见这架势也吓得撒腿就跑。 苏颜一怔过后,眯眼再一看那些黑影身上熟悉的墨色衣袍,嘴角抽了抽。 身后悠闲的脚步声传来,她无奈转身“殿下!” … 数名墨衣侍卫手捧明珠而出,瞬间将这一室黑暗照的如同白昼。 慕容濯一身墨袍,缓缓从林中走出。 淡淡瞥了苏颜略显狼狈的衣袍和染了满手鲜红的手,薄唇动了动,又低低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苏颜虽被他冷淡的眼神给气的心中一堵,却也终是舒了一口气。 他来了,那么此间事也就不需要她再一人偷偷摸摸办了,全部交给他便好。 而慕容濯显然也没有开口问苏颜这里情况的意思,而是自顾沿着林间小道往那些商船之处走去。 苏颜到的时候,显然墨衣侍卫们杀戒已开,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岛上灰衣帮众的尸体,霍凝从船上一跃而下,沉声道“主子,这些船的甲班上尚且还余了一些尚未冲洗干净的陈年盐渍,想来就是过去几年用来运盐的商船。” 慕容濯拿起一张白巾捂着口“再搜!” “是!”霍凝带着一队人自顾去了。 慕容濯则是慢慢踱步往岛内灯火明亮处走去。 苏颜随后跟上,只不过她侧身偷偷呕出了一口黑血,又偷偷用袖擦了擦。 他娘的,那茶中毒虽被她逼出了大半但还是伤了她一丝的肺腑。 有了墨衣侍卫在前方开路,不一会两人就行到了放在苏颜所待的前厅之处,厅里大半人都是没了声息地躺着,包括那钱兴口中的老五、老六,如今还活着的只有那双手被缚着的钱兴一人。 “那个与我交手的独眼男子呢?”苏颜皱眉问。 “跑了!”宗池道。 此时,数个墨衣侍卫上前将钱兴原先所坐椅上的鲨皮一把掀下,而后从怀中取出湿巾快速擦拭起来,随后再变出一张巨大洁白的绒毯盖在了上面,以手势请慕容濯入座。 慕容濯眼皮抬了抬,踩过那鲨皮悠悠在绒椅上坐下“说吧,这盐是怎么运的?” 那钱兴不答,嘴唇微微抖动着,目中凶狠地看着苏颜道“颜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与本帮主交个朋友吗?” 苏颜迎上钱兴那愤恨怨毒无比的眼,垂眸冷声道“如今说什么皆已无用。” 其实这话是她心中之言,她来岛之前并没有过多考虑钱兴是否有参与过此事,她只是觉得江州货船千千万万,若是以她一人之力巡察起来颇为费力,所以才想起白玉楼和自己说过的神漕帮,想借钱兴之力替自己去探查一番。 先前之所以扯出慕容濯要踏平这里之事只不过是她为了恐吓钱兴,让他更尽心为自己办事的策略而已。 只是没曾想,有了钱兴一剑砍杀司跃的开始,有了那杯被自己嗅出毒味的茶! 所以她才想着将计就计看看这里闹的事,没曾想,却直接牵引出了这最终柳暗花明的结果。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慕容濯竟然如此快地带人也奔了过来。 … “赫赫赫赫…看来我兄弟说的没错,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信你?”那钱兴刀刻般的皱纹里露出扭曲般的笑容“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 “既然瞎了,那就干脆别要了!”慕容濯忽地一声冷笑,指尖轻轻一拨,绒毯上两粒璀亮的珍珠陡然飞出射入那钱兴两眼。 ------题外话------ 请大家静候今晚的二更和上架公告哈~ 吁。这一天终于要来了,有些忐忑。 某夜叉腰大喊:妖孽,小痕痕和大师兄,快出来,快来慰安下你媳妇我啊… 妖孽凤眸一眯,嗤笑道:滚!孤的媳妇。腰比你细,胸比你大,屁股比你圆… 某夜:那脸呢。 妖孽:呃…。脸嘛…孤貌似还没瞧见过… 大师兄优雅地含笑出场:呵呵,你没见过吧,本庄主可是见过…那叫一个青霜如水。美啊美。 妖孽二话不说,珍珠出手,弹射向大师兄的双目。 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于是,小痕痕沉静如山地粗来,沉静地揽过某夜…沉定地吧唧亲了一口…。 某夜被美男抱着,心中暗喜。 结果小痕痕沉静道“这下可以把苏苏配给我了吗?” 呃…狼里格浪里格浪 第73章 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男人二更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啊啊……”那钱兴猛地吃痛,登时疼的大叫起来,可他双手被人绑着无法动弹,只得浑身在地上不停地蹭着翻滚着。 “颜夙……今日你灭了我神漕帮,就算我做鬼我也不会放不过你的……”钱兴半跪着身子,兀自咒骂着。 苏颜默然看着他脸上两行血泪滚滚淌下,对于慕容濯出手的狠厉幽幽一叹过后,却又不觉一恼。 你丫的又不是姐一人坑了你,也不是姐弄瞎了你的眼睛,你怎么总逮着姐骂个不停。 正想开口也骂回两句,只见慕容濯眼角一动,出口不耐道“堵上!” 旁边两个墨衣侍卫登时一手捏住他下巴,一手探勾入喉,再一拽…… 苏颜微微侧头,只觉刚被压制下去的毒血瞬间又翻涌了出来。 那边,钱兴没了舌头嘴间不停地有血水又涌了出来,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喊,却是已经直直痛晕了过去。 “怎么,颜大人断案无数竟然连这么一点伤也见不得了吗?”慕容濯冷笑道。 苏颜将那口血气顺下道“下官只是觉得如今这帮中只有他一个活口,当留着问话才是?” “不用问了!”慕容濯眸色渐渐沉敛,走下椅子一脚踢开钱兴,露出一张早已黑透的脸。 “他事先服了毒?”苏颜惊问。 “所以方才他其实一直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为了在等毒药发作?” 慕容濯冷笑看她“算你还不傻!” 苏颜嗖地一记眼神冷箭暗地射出,而后钉在妖孽脚下。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她快速跑到那老五、老六身边,一个个用手拨弄开,发现他们同样的都是面色紫黑,七窍有血溢出。 “他们全都服了毒?” 慕容濯不答,只负手立在厅门前“折腾一夜,孤倦了,回吧!” “是!”宗池对着身边人低低吩咐了两句,自己随着慕容濯的步子往外走去。 路过苏颜身边是,他对着身形不动的苏颜道“这里有霍凝,颜大人辛苦一夜也请回吧。” 苏颜看了看一殿死绝的人,点点头。 …… 原本苏颜以为慕容濯一定是坐着大船来的,没曾想岸边停着的却是数十艘小舟,想来他也依旧是暗中行动,没有打算把这事搁到明面上来。 慕容濯径直上了一艘,苏颜故意避开上了另一艘。 一路无话,两人就这样在天边泛白时回到了府里。 苏颜入房时发现花音合衣坐在门槛上,于是停下步子拍了拍她肩膀“喂,起来进屋睡吧,这样也不怕着了凉。” 花音惊醒,揉揉眼睛喜道“大人你回来了。” 苏颜嗯一声进了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坐着等,就给我滚回燕州去。” “知道了,不敢了呢。”花音吐吐舌头,笑着道。 “有热水吗?给我弄点来我要洗个澡!” “有有有!”花音忙不迭地应了走到屏风后,拿起几个暖瓶就倒起来“奴婢昨夜睡到一半见大人还没回来,心中担心所以在这等着,后来又想着大人最近每次夜里回来都是又冷又累的,所以就把热水搬过来了。” 苏颜搭在湿冷腰带上的手一顿,这才想起,好像自从和慕容濯见面后这一月里,她的日子竟然已经糟糕到如此地步了吗? 熬夜不算,还次次大冬天掉水里,被冰水泡,被大雪浇的。 “大人,要不我再给您弄点吃的来吧?”花音切声道。 “不用了!”苏颜将全部浸入热桶中,又报了几个药名道“你等会出去帮我按这几味药抓了煎来。” 花音一一拿笔记完,忽地抬头道“大人您中毒了吗?” “我没事!” “大人……”花音一手揪着帘子,看着那热水氤氲中隐约闭目的苍白容颜,终是忍下口中的话,低声道“那您沐浴完先上榻睡会吧,奴婢去抓药,煎好了再来唤您。” “记得加糖!”半晌后,苏颜追了一句。 “奴婢记得,庄主临走前特意交待过奴婢的。”花音说着松了帘子,退了下去。 苏颜缓缓睁眼,用手轻轻一掬,水面上漂浮的一丝暗黑血迹消弭不见。 …… 这边厢,慕容濯回了府也是一觉睡到午时方醒。 宗池端了一碗汤羹递到他面前道“霍凝已在回城途中,他传信回来说在那岛上除了商船外还发生了一处隐秘的洞穴,那穴中有二十担粗盐,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运走的布匹,花色样式与南汾兴隆布庄中搜出的一样。” “他还说,在那些布上发现了一些还没来得及扯下的顾家布庄的签号。” 慕容濯喝汤的手顿了顿,唇边浮起一抹笑意道“让他将那些布都挪回来,孤下午要拿着去会一会那顾轻痕。” “是!”宗池着手又给他碗里添了些。 “把那个野猫也叫着,她不是和顾轻痕关系甚好,迟迟不愿和他摊牌吗?此次便叫她瞧瞧,她那一直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男人,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宗池握勺的手狠狠地抖了抖,眼见那里面的汤汁差点就要泼在慕容濯袖口,他赶紧挪开复又放入汤盅中,喉结滚动半天“晨间她房里的花音来找属下,说她夜入江水风寒复发,今日恐是起不了身了。” “什么风寒?”慕容濯一怔,随后冷笑道“她那是喝了人家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 ------题外话------ 上架公告已经在下午18。00的时候发出来了~请各位美女移步一观哈~首订活动也在里面~ 好吧,最后不能免俗,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以及一直以后的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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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你若是昨夜没睡好就直接在我榻上再睡一会吧?” 花音回身又是一笑,正要作答,却听身后房门哐地一声,一个声音懒懒传来“看来孤真是次次都来的不巧,次次都打扰了颜大人的雅兴啊?” 苏颜迎着门口耀眼的日光看去,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一张讨人厌的妖孽的脸。 她咯吱咯吱咬咬牙,干脆地将想要起身的花音一下推倒在床,再一拉旁边的帷帘将她遮了个严实,自己起身道“下官参见殿下!不知殿下亲自纡尊来下官屋里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事!”慕容濯双手抱拳斜倚在门边“颜大人既然都能跟身边美人调笑,看着该是病好了?好了就随孤出去一趟吧?” “去哪里?” “顾府!” “去那做什么?”苏颜下意识反问。 慕容濯低低一笑,眸光从她带疑的面上细细滑过,方道“去了就知道了!走吧,给你一刻钟时间洗漱用膳,孤在门口候你,若是晚了的话……你懂得!” 说着收腿不紧不慢地悠悠往院外走去。 苏颜拢眉,想从他话里抓出点什么来,直觉告诉他这丫的又在不怀好意地折腾着什么了。 “小姐……”花音从榻上奔下来,小心地喊了。 苏颜正想着心事,没有理她。 花音又压低声音道“昨日夜里宗池大人来了,他还送来一颗药丸来,说是辟心丹,给小姐解毒用的。奴婢本来不知该不该收,可宗池大人却直接给小姐服了下去,宗池大人走后奴婢提心观了好久,后来见小姐体内的烧真的降了下来也不呕血了,这才放下心来。” “辟心丹?”苏颜惊喊出了声“你确定你没听错吗?” “没有呢,奴婢听得清楚,宗大人说的就是这三个字,他还说小姐的病普通药吃了不管用,而这个辟心丹可治百病解百毒的!” “哦……”苏颜记得白玉楼在无间山和她说过世间三大药宝,辟心丹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东西如今世上所存无几,便是他无间山也不过只有一颗而已。 这么个贵重的东西,慕容濯那丫的居然那么好心送给了自己? 苏岩抬头望天--太阳好好在东边挂着,没从西边出来呢! 算了!心念一转过后,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口,发现上面果然有一两点斑驳血痕。 “我昨日睡着后呕血了吗?” 花音点点头,面色犹有惊恐地道“是的,奴婢煎完药回来就发现小姐唇边有血迹,后来服了药后好了一阵,可到了入夜时又咳了些出来。” “那毒这么厉害?”苏颜不觉拭着嘴角,又朝着空阔的院门望了望。 “打水和送膳来吧!” 那妖孽只给了她一刻钟,她得抓紧时间,否则她相信虽然那个喜怒无常的人虽然一时好心给了自己灵药,但若翻脸起来也绝不会留情的。 好在花音动作极快,一刻钟后苏颜已经换上一系整洁长袍,又在路上啃完了两个肉包出现在了府门口。 …… 今日的府门口似是人有些多,苏颜看见了江州州府查玉轩,还有其他一干人等。 查玉轩还是旧日的那种儒雅装扮,看见苏颜远来笑着打了个招呼,似是一点没有被查依依的事情所影响,不过也是,不过是损了一个庶女而已,对于查府这种多的就是女儿的门第来说,这点小事确实算不上什么。 再说了慕容濯虽然拒了他的女儿,但在其他方面可是一点没有亏到他,这几日苏颜自己查案的时候,基本都是查玉轩在一旁陪着慕容濯四处游玩。 州府右丞纪远也见到了苏颜,他的态度自然更加热情,趁着慕容濯没来的功夫挤到苏颜身边,对她上次染了寒气病重的事备表关切,并说自己派人跟慕容濯求了几次想要入府探望,都被慕容濯给拒了,直听得苏颜除了呵呵,还是只能呵呵。 终于,慕容濯的出现解救了她。 众人看见慕容濯来了便也都住了交谈的口,一个个上前去行了礼。 苏颜察觉到慕容濯身后今日随了宗池、霍凝和千三三人,其中那霍凝身边还跟着一辆遮得严实的马车,心中疑虑丛生--有什么事去见顾轻痕要这般劳师动众,还要带着马车? 两府如今只隔了一条窄巷,要马车有个卵用? 她又摸了摸肚子,想着好歹也吃了颗他给的辟心丹,要不要去道个谢呢,可让她给妖孽道谢,她又实在觉得心里不爽的很! 这么一磨蹭,就见慕容濯目光自众人身上一圈扫过,轻笑道“走吧!”随后往外走去。 苏颜无法,只得跟上,不多时一行人就停在了顾府门口。 顾轻痕已早早地候在了府门口,他的身边除了站着一个蓝色衣袍的管家,再没有旁人。 “恭迎殿下!诸位大人!” “顾少主请起吧!”慕容濯一笑,伸手虚扶了一下。 “谢殿下!” “顾少主不必多礼,孤就是一直听说顾府之中景色雅致迷人,恰逢那日颜大人从您府中出来后也对顾府之湖景赞不绝口,因此孤便来了兴致想来一观,不会打扰吧?” “殿下愿来,是我顾府之荣,又岂会有打扰之说。” “哦,那便好!”慕容濯摸了摸鼻子,站在顾府大门之下仰看着那牌匾道“毕竟孤先前听人说这顾府大门已有十年不曾有人踏入了,所以还以为今日孤这番带着人来会叫顾少主心下不快呢?” “哎呀……”他又作势拍了拍脑袋,笑道“孤还是忘了,这可不是十年了,前两日颜捕头还进了您这屋,吃了您一顿饭呢,是吧,颜捕头?” 瞬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苏颜身上。 苏颜扯了扯唇角,张了张口不知该对这莫名烧到自己身上的火说什么。 此刻,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 …… “殿下果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若是殿下今日不说,小民倒真是忘了自先慈去世后,都有十余年不曾在这伤心地行宴饮之事了。” 顾轻痕低头黯声一叹后,复又抬头对着慕容濯道“不过逝者已矣,小民确实也该从旧日伤情中走出,那日机缘之下雪中请颜大人同行同饮是第一次,今日又再蒙殿下赏光,不甚欣喜,就请殿下入内吧,屋内已备下薄酒请殿下和各位大人同饮?” “是吗?”慕容濯玩味一笑,眸光从躲在人群最后面的苏颜身上掠过“既然有酒,那就走吧!” “是是是!走走走!”查玉轩也附声笑着,带着其余人往顾府门内走去。 这里面果然有很多人包括查玉轩竟然都似许久没有入这顾府,他看着那日苏颜走过的长廊和院湖惊道“原来这里竟然给顾少主改成这样了吗?本府依稀还记得十多年前入府与顾老爷一叙时,这里都是大片庭院房屋的。” 顾轻痕停住,靴底踩着湖边薄冰道“府中只有小民一人,空余那许多房屋也用不着,不如拆了干净。” “原来这样,只是这里如今虽然美则美矣,但始终还是看着冷清了些。” “是啊,孤也瞧着冷清。”慕容濯站在湖边那艘木船边,一脚踏出踢了踢“不过冷清的不光是景,还有人,怎么顾少主这府上都没什么人吗?男人没有,女人也没有?” “许是小民习惯了,所以倒不觉得!”顾轻痕清声说完后,又指着前方走廊道“殿下这边请。” 慕容濯笑着应了一声,随着他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苏颜故意将自己走在了最后,她回首望望那白日雪光下看的愈发清晰的湖中小屋,那被慕容濯一脚踹的已悠晃至湖中的木船。 再看看那队伍最前头裹着玄黑大氅的沉静男子,心中忽地觉得也有些冷清起来。 府中只有小民一人,不如拆了清了! 这样的话回在苏颜耳旁,还有他口中自称“小民”总让苏颜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仿若这样低入尘埃的称呼从不该出现他那样雍容内敛的人身上。 可这里是实行帝王制的天历朝,就算顾轻痕再富有,在江州权势再大,可以和查玉轩称兄道弟,可在慕容濯那样位极煊赫的人面前,却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 …… 苏颜幽叹一声,随着前面几人进了一个庭院。 庭院依旧空阔,空的让苏颜简直觉得这偌大的顾府怕是除了几个祖辈父辈们居过的屋子,他自己睡觉吃饭和仅剩的几个下人侍女起居所用的房子外,全都拆了个精光。 随行的江州官员也都颇有些意外,不过慕容濯没有再说话,他们也就都闭了嘴。 依旧是慕容濯在首席,顾轻痕在他左下,查玉轩右下。 苏颜本想寻个靠门的位置坐下算了,没曾想慕容濯却遥手一指自己,又勾手指了指查玉轩旁边的位置。 她不想过去,所以装作看不见一屁股就要往现在的位置下坐,却听千三没有声调的声音在旁边提醒道“颜大人,主子叫你过去。” 苏颜内心挫败一声,却也只得起身走到千三引的位上坐下,一抬头,正好迎上对面顾轻痕望来的沉定自若的目光。 微一颔首,再分开。 苏颜也咧嘴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饮下,再看向那首席上半靠半坐懒散之姿的慕容濯,心中一时愈加疑惑起他今日来此的目的起来。 这位爷,一直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才不信他会真的心情好的来看人家什么都没有的府园子。 可如今能让慕容濯对顾轻痕上心的除了那私盐之事以外,还能有什么? 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亦或是找到了什么与顾轻痕有关的东西所以今日来试探来了? 苏颜倒酒的手势顿住,又慢慢看向门外--那个一路跟着自己也进了顾府的马车,缓缓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任旁边席宴开始着喧闹着,只垂眸慢慢小口小口地酌饮着。 “颜大人喝的好生专心啊,不知这比之那日你喝的十年老酒如何呢?”身边飘过来碧影一人,声音幽幽道。 苏颜咽下最后一口,站起回道“甚好!下官都开始有些微薰了,正想出去如厕一下,殿下要同往吗?” “不用,找人一起如厕,孤可没颜大人这般特殊癖好!”慕容濯凉凉道。 苏颜淡淡一笑,走了一步后顿住扶了下额头,复又继续往外走去。 …… 出了院门,苏颜先去了茅房,探明里面没人后她迅速进去站了一会再绕出来,回院的路上她偷偷瞥看了两眼想要寻那马车身影,却发现没了踪影。 心下一阵失望,只得随意装作在外面醒醒酒的样子,坐了一会再入了殿。 殿内早已是觥筹交错,就连很少沾酒的顾轻痕也都面色有些微红。 苏颜回到自己位上坐下,刚拿起筷子就听慕容濯清了清嗓子,一副想要说话的样子。 瞬时,屋内人人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停下了手中口中动作,只看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慕容濯招手让人给自己倒上一杯,再举起朝着苏颜的方向,笑道“这一杯,孤今日要好生敬一下我们的颜大人?” “诸位怕是不知吧,就在昨日,颜大人又替孤破了一桩要案!” 苏颜心中忽地一沉,脑中似有什么清明起来。 果然,慕容濯用他那喝过不少酒而有些低醇的声音笑道“想必诸位都知道孤一时兴起去了南汾,颜大人查出南汾知府赵新勇因参与私盐案而心中惶恐畏罪自杀一事吧。本来那案子呢,在南汾已经结案了,但前日夜里颜大人误闯神漕帮,竟然在那又发现了一些运送私盐布匹的船只,还有参与此事的水匪。” 话落,院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特别是那些江州官员们一个个面色变得煞白。 “怎么了,查大人,脸这么白是不相信孤说的话呢,还是替孤惊喜过甚呢?”慕容濯似笑非笑道。 查玉轩连忙站起,双膝往鹅卵石道上一跪“下官惶恐,想不到在在我江州府管辖之地竟出了此等胆大包天之贼,下官失职,下官失职。” 他这一带头,院里所有的江州官员齐刷刷跪了一地。 苏颜也只得无奈站起,偷偷看向顾轻痕,只见他默立在一侧,面色平静。 慕容濯也不叫他们起来,只笑的更甚道“你这江州州府当的确实失职,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竟也看不清。”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查玉轩连连磕头道。 “恕不恕回头再说,这次除了那些运盐的船以外,孤还从匪窝里寻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孤瞧着有些不明白,所以想趁着今日诸位大人都在,一起帮着看一看?” “不敢,不敢!殿下只管吩咐。”众人急急应声道。 “拿进来吧!”慕容濯吩咐了一声,不多时门口就出现了霍凝的身影。 看着霍凝手上捧着的那些,苏颜终于确信了慕容濯今日所打的真正主意,她再次看了看顾轻痕,只见他面上还是无波无澜,一副你们唱戏自己是看客的样子。 …… 霍凝在院里站定,一手挥下就近官员桌案上的酒食,再把手上抱着的一摞布匹分开搁好。 “各位大人,帮孤好好看看,这些布都是从水匪窝里搬出来的,布是湿的,里面全都浸满了盐水盐粒,南汾那些盐就是这样用船从江州运过去的?” “哦不,只怕除了南汾之外,这天历九州处处都有这样运过去的私盐吧?” 慕容濯语毕,查玉轩强自镇定着步子走到那布匹前翻看了看,其余几个江州府官员也都试探着走了过去,不一会,那里围着的人人色变,脸色有惊有讶有惶恐,更多的还有些不敢置信。 “顾少主,孤听说你府中产业也有不少染坊布庄的,要不你也帮着孤去鉴一鉴这些个布料是从哪家作坊里出来的,可好?”慕容濯眯眼笑道。 “不用看了!”顾轻痕沉声道“那些布料上贴着顾家的签条,一看便知是我顾家的布。” “顾少主,你……?”查玉轩猛地欺近两步。 顾轻痕平静看他一眼,再移向一脸玩味的慕容濯道“敢问今日殿下光临寒舍为的就是此事吗?” 慕容濯笑而不答。 顾轻痕见状,走到苏颜面前,墨眸深不见底“请问颜大人,这些布是从神漕帮岛中运来的吗?” “神漕帮众参与贩盐案不假,发现运盐之船也不假,至于此布我有耳闻但未亲见。”苏颜如实回道。 顾轻痕又转向霍凝“那么请问霍统领,此布是您亲自从水匪山中运出的吗?” “是我亲自寻到,运回的!” “那便好!”顾轻痕转身,沉声道“所以殿下如今是怀疑这天历九州各处,利用布料藏盐贩盐案的主凶是我顾轻痕吗?” 慕容濯斜斜支了下颌,懒洋洋道“孤可没这么说,只不过既然孤的人在那里搜出这些带有顾府标记的布,怎么说孤也得来问上一问,不是吗?” “难道就没可能是那些贼人通过各种手段,或分散进货或以小积多地从我顾家各店里买回,再运至水匪岛中加以浸盐送走吗?” “绝无可能!”慕容濯挑眉道“因为孤手中握有这几年南汾实际入货量,那个量须的有一家布庄专为其生产方可,绝无可能以散买形式拼凑而成。” “那么请问殿下在顾家所有染坊布庄里寻到这样一家有疑的店了吗?小民相信依着殿下之聪,既然早就知道此事,那么定然早已暗中将小民名下所有铺子都查过一遍了吧?” “没错!”慕容濯笑着点头,似也不想再隐瞒“顾少主果然既聪明又爽快!” “只不过少主也莫觉得心里委屈,因为孤不仅查了你顾府的铺子,还查了全江州所有的铺子!虽然那些铺子都没有可疑,但是……” 他面上笑意一收,声音也冷了下来“今日今时,不知顾少主该如何解释这些出现在水匪之地的…你顾家的布呢?” 顾轻痕稳了稳情绪,沉静道“不知殿下可否让小民就近去看一看那些布?” 慕容濯握杯的手扬了扬,霍凝见了立即从案边让开。 顾轻痕慢慢撩起衣袖,面色凝重地走到案边,他看的很仔细,每一匹布都拿起、翻开、再凑近撕扯开察看着边角。 一会过后,他还招手让人送来一盆清水,取了一匹藏盐的布浸入水中清洗后用炉火烤干,又细细翻看了看。 霎时,院里除了能听见慕容濯偶尔倒酒小酌的声音外,就只剩了布匹翻动的声音,所有江州官员都屏息候着。 苏颜也在一旁静静看着,直觉告诉她这些布应该是霍凝在岛上发现的不假。 难道江州顾府真是这桩私盐案的重要源头?难道自己看顾轻痕,真是看走了眼? 可是……她又瞧了瞧上头躺着的那位笑意散漫的妖孽,心中疑窦更起。 总不该,会是这位爷因着什么事盯上顾轻痕,没脏水也想泼一盆吧。 …… 苏颜这边正凝眉想着,那边顾轻痕已缓缓放下半卷的衣袖,走到一旁跟那蓝衣管家低语吩咐了几句,再走到慕容濯跟前站定。 “小民斗胆问一句,是不是小民解释清楚了这些布,殿下就会释了我顾家的疑?” “应该是可以!”慕容濯悠笑道。 “那么请殿下稍候,家仆去取一物,稍候回来一较便知。”顾轻痕说完朝着慕容濯一拜,往院门口走去。 途经苏颜所站的位置时,顾轻痕也目不斜视。 苏颜眸光复杂。 很快,那蓝衣管家带着五六人还有一大堆的成品布料过来,只见他们动作迅速地清出另一张桌案,将手上的布料依照霍凝原先的动作一一摆开。 “还请殿下移步细观。”顾轻痕道。 慕容濯懒懒从席上起身,苏颜也随着众人一起靠了过去。 “殿下和各位大人请看!”顾轻痕站在两张桌案中间,指着上面的布沉声道“方才小民让家仆从附近缎庄中寻了一些布来,只不过因为时辰关系,所以只来得及找到五匹花色样式与这案上藏有私盐的布匹一致。” 说着他动手将这花色一样的布挑出排在一起,抬头道“乍眼一看,诸位大人是否都觉得这些布一模一样,都是我顾氏布庄所出是吗?” 江州府官员三两出言道“是一样的布啊……” “颜大人您看呢?” 苏颜见顾轻痕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其实她已隐约猜出顾轻痕接下来想说的话,只不过这些布她方才也已凝目细看过许久,并没有发现差别。 “没有区别”她道。 顾轻痕似是意料之中,无声一笑后又转向慕容濯“殿下您也觉得没有区别是吗?” 慕容濯难得地耐了性子,虽没出声但却点了点头。 顾轻痕闻言,长叹一声道“其实别说诸位看不出差别,便是轻痕方才初看之下也是心惊一片,以为府中出了胆大之人行此罪极之事,不过好在细看之下发现有异后心中才得安定。” “顾少主的意思是这些布有问题?”查玉轩开口问。 “是!”顾轻痕横手一指那藏着粗盐的布,断然道“这些,不是我顾府的布,乃是被人仿造的!” 说着,他不待众人唏嘘,接过管家递来的剪子将两种素色淡银布料的边角各剪下一块,又挑出其间的夹层,寻了一处光线最强处分让两个家仆高举着。 “多年前轻痕初掌顾家之时,有买主自布庄里进走一批价值不菲的布料后,又提出货有残缺要求全额退货外加二倍赔偿,当时布庄掌柜查验后觉得此布非我顾府发货之布乃是被那买主调换,但奈何并无确凿证据证实,加之那买主言语间咄咄且煽动了当地百姓群起围之,因此轻痕不得已,赔了对方一万两白银平了此事。” “十几年前的一万两?”人群中不停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哎,这么一说我好像以前真听人说起过这事……”人群中还有人小声地嘀咕道。 “十几年了,那时轻痕尚且年幼!”顾轻痕垂眸,神色微黯,仿若也似想起那一段年少艰难的时日。 不过很快他就再抬起头来,墨色眸中一片沉静“那日之后,轻痕聚齐府中各庄掌柜针对此事议出一策来,那便是今后所有顾家售卖之布都只从自家染坊所出,且染制时在每匹布的边角隐秘处都印上一只特殊的飞鸟。” “殿下请看!”顾轻痕指着那两幅相邻的布片对慕容濯解释道“左边这匹上面隐现之鸟名彤鹤,我顾府售至天历九州各县的布匹上皆会有此暗记,而右边这匹自神漕帮中所剿之布上却空无无一物,两相一较,小民可断定此布绝非我顾氏布庄所出乃是被人仿制嫁祸,还望殿下明鉴。” 慕容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布料上清晰立着的绯红鹤影,笑道“嗯,孤是看见了,这两物确实不同,只是……” “殿下请言?” 慕容濯幽幽一笑“若依顾少主之言,此暗记是染制时加上的,既然暗记印染时刻加,那么自然也可以。不加,不是吗?” “可若依殿下之言,小民出于谨慎不加此暗记,以免让人知晓此乃顾府之布的话,又怎会傻到让人在那运盐之布上缝上顾府布庄的标签呢,那样岂不更是直接告诉众人,是我顾轻痕在贩卖私盐吗?”顾轻痕立即反问道。 “嗯……”慕容濯想了想,又眯着眼笑道“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他慢慢走回席上坐好,低笑道“颜大人断案无数,又替孤寻到了神漕帮,不知对于顾少主的解释你怎么看?” 苏颜看向慕容濯似笑非笑的脸,一时也还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得略一思忖走到顾轻痕跟前。 “顾少主,本捕方才也看了您所说的这两块布料,它们之间确有不同,只是本捕心中还有还有一事未明,那就是您说有人仿制这些布想要嫁祸与您,可是我曾亲见过南汾兴隆布庄里藏运私盐的布,那些布却没有顾府的标签,您觉得那是为何?” 顾轻痕默了默,随后声音微黯道“今日事发突然,在下也一时所料不及!不瞒颜大人说,您所问之话我无法回答。但是倘若大人执意定然要一个答案的话,那么轻痕也只能说顾府在江州行商几十年,这几十年里风雨飘摇,有顺遂也有风浪,轻痕不敢保证交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朋友。” 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 苏颜直视着他看了一会后,缓缓一笑,复又转身对慕容濯道“殿下,下官无话可问了。” “那就别问了!”慕容濯低低一笑道“来来,查大人你们也就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还有你,顾少主,脸也别沉着了,一起过来坐吧……孤今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顺路来问一问,如今顾少主既然解释清楚了,那这事啊就算过去了!” “额,是是是!”查玉轩一听慕容濯说此事过去了,登时面上阴云转晴,一把推过顾轻痕“是了,顾少主,误会,误会一场呢。” 顾轻痕顺着他的动作回到自己位上坐下,端起一杯冷酒站起恭敬道“小民敬殿下一杯,谢殿下宽宏明睿之恩。” 慕容濯笑着也举杯遥空一和,仰首倒饮了下去。 查玉轩见此,也急急端了酒杯陪笑着站去了慕容濯身边,不一会,他身边便被那些个忐忑不安的江州官员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人生怕慕容濯一个不高兴,砸了个与水匪一窝的罪名下来,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地恭维着谄笑着,直看的听的苏颜鸡皮疙瘩起一地。 一顿饭,直吃到日落黄昏斜才散。 顾轻痕亲自将众人送出府门,慕容濯醉眼朦胧地上了来接的软辇,扬长而去。 …… 日子便又这般安静地过了三日,这三日里苏颜终于逮到机会和慕容濯道了一声谢,只不过,那个妖孽啥都没说,只是摆出一副晚娘脸鼻中冷哼一声就走了。 苏颜对着他的背影很狠地磨了磨牙! 爱要不要!反正姐已经谢过了! 古德拜! 债见! 这三日里,听说查玉轩主动请缨随霍凝去了神漕帮,将山上掘地三尺,又挖出一处小型盐窖来,如此便彻底坐实了神漕帮帮众贩卖私盐的罪名。 只是可惜,神漕帮的所有大头目全部体内毒发而亡,仅剩的几个丫鬟仆役都是一问三不知,因此虽说是翻覆了这窝点,却也没能再多挖出更深的幕后线索来。 其实历过这一次事后,苏颜心中也已渐渐明了慕容濯此次南行绝非单纯为了游玩散心。 而且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慕容濯心中也许早已知道谁才是私盐案的主凶,他最近的所为不过是在搜寻力证而已。 苏颜坐在江边茶楼中,窗外江水滔滔,她心中也在不停地揣度着近些时日留心搜来的,如今天历朝中的一切。 天历朝势复杂,先帝早死,临死前他本有意改立淑妃之子也就是当时的齐王为帝,却被当时的皇后苏华容借着自己母家之力抢先围了齐王府,一夜立斩齐王和先帝十余位皇子,扶自己的儿子慕容泽登位。 便是如今的神宗皇帝! 神宗慕容泽生来体弱多病,十日里总有七八日上不得朝,因此明面上他是皇帝,但朝政实权皆掌于苏太后之手。 撇开早先慕容泽还是太子时就娶的苏氏族中之女外,苏太后登位后又将亲弟苏魏从一个小小的侍郎之位提拔为丞相,并给了侄儿苏隐和苏绍百十万兵权,让他们镇守与北胤交界之地的乾州。 此外,几年前又封了皇后苏氏嫡子慕容丰羽为太子,一时苏府氏族权势煊天,无人能及! 一年前,苏太后病逝在京,慕容泽终于开始不得不拖着病体复出政帷,临朝听政。 这一年中,民间流言纷纷,有说丞相苏魏多次在朝堂上对慕容泽不敬,似完全不将这个做了十九年也病了十九年的傀儡侄儿放在眼里,也有说慕容泽对苏魏也是心生不满,两人多次为朝事起争执。 当然,这许许多多的传言中都还少不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北晋王慕容濯。 慕容泽登位之时,先帝贤妃凌珊方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许是江山帝业已定,又许是苏太后先前与贤妃关系尚可,总之慕容濯是安然地出了世。不仅如此,此后苏太后越看慕容濯越喜欢,六岁时干脆接入了自己关雎宫中亲自抚养,至此万般恩宠加身。 于是慕容濯一时风光无限,也渐渐养成了他喜怒无常,风流肆意的性子。 去年冬时,苏太后病逝,慕容濯主动要求为其守孝一年不出京城。 初时,很多人都开始揣测慕容濯会否因苏太后过世没了依靠而处境艰难,毕竟他的母妃聂珊所出的晋阳候府人丁单薄,且府中族人多年不入仕门并无势力可倚。 没曾想,慕容泽竟对这个以前没甚交往的幼弟颇为关爱。 不仅如此,丞相苏魏也还如常般对慕容濯面上让着二分,这才消了朝中诸人心中的猜忌,对他一如既往地躲怕起来。 也正因如此,燕州府吴忠和江州府的查玉轩等人才会对慕容濯态度恭敬,生怕一个不慎惹了他的不快。 思及此处后,苏颜再次深深凝眉起来。 刘惜莹啊刘惜莹? 你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惹上这样一个通天之人? …… 直到日暮掌灯时分,苏颜才从茶楼结账离开,这几日江州又似有大雪要下,整个天气阴沉沉的。 依例是沿着街道往府中走去,不经意间一个抬头,忽地一块宽匾出现在眼前。 苏颜看着那上面歪歪斜斜写的着“郎永”字样,还有鼻间传来的清醇酒香,不由想起那日应承说要请顾轻痕喝酒的话来。  她摸了摸口袋走进酒坊中,捏出一两银子递给小二,捧了两坛在手,一路扛着继续走。 没走两步,迎面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颜怔了怔,随后抬步随着那身影继续穿街走巷,跨入了一座酒楼,随后又从后院穿出,入了巷口对面一间小楼。 入门后,她随意将手中酒坛朝着开门之人一抛,自己提起袍角上了二楼,双手抱拳倚门而立,笑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昨日夜里!”屋里轮椅轻动,露出一个白袍男子俊逸清秀的脸。 苏颜掰着手指低头算了半天,抬头笑道“好吧,二十六天,我就勉强当你听话乖乖在山里泡满了半月才出来的。” 白玉楼笑道“放心,我绝不会和我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那可难说!”苏颜一副你有犯案前科被我逮到过的样子。 “颜大人,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这样说我的……”白玉楼笑叹着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番后,摇头道“你看看你自己,这一月不到,伤了多少次,病了多少次,多少次夜里不能安眠,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光是这冬日里的冰水你就落过两次了,还被个毛贼坑到洞里过吧?” “你怎么都知道!”苏颜嘟着嘴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气呼呼道“不行,我要把十五拉进来痛打一顿,谁让他那么大嘴巴乱说的。” “嗯,还有你屋里的花音,她也说了不少,要不你也一并罚了吧”白玉楼面色认真地道。 “什么……你连花音都收买了?”苏颜切齿道“那个小妮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呵呵呵呵……”白玉楼看着苏颜满脸不甘磨牙霍霍的样子,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尖,朗笑出声道“这下知道生气了,那你可知道我发现你让人也跟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也恼的很呢。” “明明是我养了七八年的人,怎么偏就让你个小丫头短短半年就收服了心去。” “哼……”苏颜头一昂,决定不跟他继续在这个自己理亏在先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白玉楼又笑了阵,方才收了声道“用过膳没,没用的话在这吃了再走吧?” “那是当然,难道来了你这还让我空着肚子回去吗?”苏颜恶狠狠说完,又冲着楼下喊了一嗓子“十五,把我带的那两坛酒送来。” 十五自门口露了半个脸,随后陪着笑快速将酒坛往桌上一放,再一阵旋风地往外跑。 可惜他还是跑慢一步,一个茶杯被苏颜愤愤扔出砸在他背上“你个混蛋!既然要说也不挑点好听的,我那么多威风霸气的事你怎么不说,尽挑些丢脸到家的事!” 十五不答,只抱头逃窜。 白玉楼笑看着,温言道“让人把晚膳端来吧?” 楼下有人应了,不一会端来五菜一汤搁在桌上,又替屋里添了些暖炭后方掩上门,给两人留了一室清净。 “来,你尝尝这酒,这是别人推荐给我的,我正好路过就买了来,不想第一个先便宜了你?”苏颜笑着打开坛封,给白玉楼倒了一杯。 白玉楼笑着接了,也不喝,只夹了一筷菜到苏颜碗里“你也尝尝这个,这鱼是我下午亲自钓来的,不想也第一个便宜了你?” 苏颜“……” 她斜眼瞟了又瞟,捏着声音道“呦,想不到几日不见,我们的白庄主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跟你学的!”白玉楼笑着将杯中酒浅浅饮了一口,缓缓放下道“江州郎酒,确实极好!” “是吗?那我也尝尝。”苏颜被他说的馋虫勾起,也喝了一口,果然酒香入腹清冽,回香悠浓。 苏颜伸手一连喝下三杯后还要再倒,却被白玉楼按住酒坛“你大病初愈,近日最好还是莫要贪酒的好。” 苏颜甜笑道“要不再喝半坛?” “十杯?” “五杯?” “二杯?” 白玉楼拿起酒坛给她杯里倒了一杯,随后轻轻将那酒坛平送出老远,道“最后一杯!” 苏颜扁扁嘴,欲哭无泪。 “我陪你,我也不喝。” “好吧!”苏颜努着嘴,夹了些鱼肉入盘道“这是江鲫,你下午也去江边了吗?” “嗯!就在你坐的茶楼下方,本想早些让人唤你的,可见你像是想事想的出神,所以就先回了。” 苏颜咬肉的动作停住,片刻后她含糊着声音道“江风寒凉,你下次莫要去了。” 白玉楼温笑不答,简单吃几口饭菜后搁下筷子,看着苏颜酒杯里还未动的那盏酒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位推荐你买酒的朋友是江州顾家少主吗?” “他叫顾轻痕!”苏颜脆声应道。 “我以前听过此人名声,小小年纪挑起顾府如此大的家业,倒也实属不易!” 苏颜闻言抬头,笑问“我的白大庄主,你不也是如此不易吗?” 白玉楼哑然失笑。 苏颜却微敛了笑意,举着筷子,又认真地想了想道“所以玉楼你知道吗?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很是惊讶,我惊讶于闻名天下的顾家掌权之人竟然是个比你我都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可是惊讶过后,我竟然觉得自己对他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就是那种莫名熟悉感让我始终不太相信慕容濯的话,不相信他会是私盐案的参与者。本来我一直不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但是今日看见你,我才猛然发现--玉楼,是因为你!因为你们身上都有着同样的…坚韧。” “你这是在夸我吗?”白玉楼淡淡笑道。 “当然!”苏颜咧嘴一笑道“要不你也夸我两句,回报一下?” “哎呀,要是夸不出口也行,要不就再多赏我一杯酒吧!” 白玉楼白她一眼,端起酒杯塞入她手中,笑道“别痴心妄想了!就没见过哪家小姐像你这般贪酒的,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师傅当年到底看上你什么,居然收你为徒?” “其实我也想问问他老人家的,可惜没机会了。”苏颜一口喝下杯中酒,故作幽怨地道。 “这种机会还是别再有的好!”白玉楼微恼道。 苏颜呵呵一笑。 白玉楼也笑了笑,随后转动摇椅方向,静静看着窗外开始飘落的大雪。 “今年春年估计你要在京中过了吧?”他问。 “应该吧!”苏颜不由也望了出去。 累积了几日的雪一旦落下势头极大,不多时就已将两人面前竹栏上铺满了白白的一层。 白玉楼伸手取了一点握在手心,慢慢捏成雪团道“听十五说你要随北晋王进京,还要参与无极门的奉主大选是吗?” “是!” “苏苏,这一步迈出你就再难回头了,你……想好了吗?” 苏颜偏头看他,半晌后忽然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问问你当初为何会去雁南救我吗?” 白玉楼怔了怔“这种问题还要再问吗?” “你先说嘛……”苏颜娇声道。 不过她刚一出声,白玉楼就楞住了。 片刻之后,他笑着轻咳两声,用手指指她纤细的喉咙,又指指身上衣袍。 苏颜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男袍却不觉用上了女子撒娇的声音,于是她呵呵一笑,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正声道“你说吧!” 白玉楼笑笑,温言道“你是我师妹,师傅临终前让我看顾你,所以我救你!” “然后你也会倾尽一山一庄之力护我是吗?我惊世骇俗女扮男装,做男人才能做的事你随我,我一心要寻那灭我刘府满门的凶手你帮我,甚至可以不管那人是否权势通天,是吗?” “是!”白玉楼声音坚定,语音温暖。 温暖的让原本因着那一声不经意娇唤而心情轻松的苏颜,陡然心中一热,热中又生出些莫名的伤感起来。 她眼眸微垂,定了定心神后抬起微笑道“玉楼,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可是我想说……虽然我是个女子,虽然我知道你愿意让我依靠,可我却说服不了我的内心,当真就这样靠下去!” “命运待我无情,可我却不能那么软弱地顺了它,也不能闭目躺在屋里等着别人替我征战……” “玉楼,那样自私的人……不该是我,也不该是配得上拥有你护佑的师妹,不是吗?” “所以明知这一路有险,有难,有风霜刀剑,可谁让我是刘家的女儿,这是我逃不掉的宿命,我只有迎面勇敢地去闯一闯,闯过了是我的幸,闯不过……就当做是我的命吧!” 一席话说话,室内瞬时除了落雪声再难闻他音。 好半响后,才见白玉楼将手中雪球放在窗台上,缓缓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苏苏,师兄的无间山,永远欢迎你回来!” “好”苏颜灿然一笑。 过了一会,雪落声中远远听得一个女子低笑“哎,你说以后我改名叫白苏苏,然后打着你无间山的旗号去江湖上坑蒙拐骗逍遥快活去好不好?” “不好!”男子断然拒绝。 “哈哈,干嘛,舍不得你的金字招牌啦?” “我是怕你砸碎了我的招牌!” “哈哈哈哈……!”风雪夜色中,连串银铃笑声跃起。 “小气鬼!” …… 风雪夜中,还有人一路无声奔回重重楼阁庭院。 慕容濯站在房内,用手微掸肩上厚厚的雪花,声音听不出喜怒“无间山!流剑山庄!” “师兄……师妹!” 宗池却无端凉的打了个寒噤,正在替他脱去沾了厚雪的狐裘的手也滞了滞。 “流剑山庄落于无间山中,百年来是武林各大正派公认的第一山庄,但此庄自上代庄主开始便渐渐隐世避俗,这几十年间在江湖中走动极少,如今江湖中只知现任庄主名叫白玉楼,生来不良于行,其他一概不知。”他低低秉着自己知道的。 “爷刚看见了!”慕容濯随意在榻上靠了,微眯的凤眸中眼神锐利,全无平日慵懒。 宗池回想着两人刚才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幕,凝声道“主子,依属下看今日他们二人间的对话应是不假,如此看来,那日是白玉楼带人从刘府救走了刘惜莹,然后将她带回了无间山。而且……” “且什么且,再吞吞吐吐的就给爷滚出去!”慕容濯蓦地扬声恼声道。 “属下是想说主子先前猜的不错,那刘惜莹听似当真不知自己苏家女的身份,这样此事便倒也简单许多!主子知道当日刘府大火的真凶,那么只要以此为饵稍加引诱,她定会乖顺随我们回京,回京后也可顺利引起苏相注意从而实施主子心中所想之事。”宗池快速答道。 答完之后,他悄悄去看慕容濯的脸色,却见他低头神色未明! “主子…。”他轻唤了声。 “让千三再去多查些无间山的事来,孤要清楚白玉楼的来历,他们是怎么成的师兄妹,还有…。” “明年无极门奉主大选,孤要广纳江湖英才!” ------题外话------ 终于首订了,怎么就那么忐忑呢~~这一章其实信息量很庞大呢,交代了很多京中的事,另外通知下,上架后每天更新时间为每天早上7点,有变故会在评论区通知! 明天小片段抢先看: 1、霍凝差点没厥过去,抖声道“主子还有何吩咐?” 把上次你从她房里取来的东西拿来。 什么? 嗯?? 哦,那布条吗?属下这就去找...哦不,属下这就去拿!---此乃消失已久滴裹胸布~ 2、慕容濯低眸,视线停在苏颜即便睡姿凌乱却依旧束的极平的胸前,喃喃道“不就是两人都没来吗?爷到底是在怒些什么?-此乃某妖在吃醋!! 3、苏颜弯腰一个呕声...哗啦一团自唇边倾泻而出! 那物一泻千里,直透过某人镶着银边的宽袖直直滑入光裸的臂中! --哈哈,介个不用解释了吧~ 第75章 妖孽哪里跑,快给姐滚过来(求订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宗池立即反应过来,道“属下会命人给无间山也送去一份征选函,只是不知那白玉楼会不会接帖,毕竟无间山已隐在江湖多年,就算是前年江湖九派与重溟门血腥厮杀时,九派掌门在无间山门前跪求,他们都不曾入世相助!” “怕什么?”慕容濯嗤笑道“你没瞧见吗?江湖九派……就是十八派加起来,在那个什么白楼黑楼的心里又怎抵的过一个师妹来的重!” 宗池闻言小心肝抖了抖,总觉得那个从自家主子口中蹦出的两个字……真的,也很重! “去吧,帖子即日送出,只要有她在京,白玉楼自会乖乖滚下山来的!” “是!”宗池收了收心头那一丝不该有的异样,见慕容濯闭目养神没了再说话的兴头,便蹑了手脚将他狐裘挂起,掩门出去。 刚迈出脚,忽听得门外千三一声“主子,宫里有人来传旨了!” 宗池掩门的手一顿。 屋内,慕容濯凤眸蓦地一睁。 …… 短暂一夜相聚后,白玉楼午时启程去了柳州,说这次下山本是应邀去参加师傅好友的一宗寿宴,因为听说苏颜又受了伤,所以特意绕来江州一趟。 苏颜送走他后回城,没想到刚进城门就迎面看见宗池。 “宗统领”苏颜笑笑,打了个招呼。 宗池笑看着她“颜大人这是要去哪呢?” “正要回府呢,您这是?” 说着她往四周看了看,觉得眼前景致有些眼熟,再又往左两步探头看了看那熟悉的小院,恍然道“殿下湿又来这听戏了吗?” “主子昨夜接到宫中旨意,皇上有事相召,明日便走,所以临行前再来听一回。” “明日就要回睿京了吗?这么快?”苏颜吃惊问。 “是,前方州县大雪,圣旨传来时延了些时日,所以不得不明日就启程了!上午颜大人不在房里,此事我已差人去和花音姑娘说过,让她赶紧收拾行装。” “哦好,我知道了!”苏颜虽然吃惊,但反正迟早都要去,也无谓说是明天还是后日了! 随后,她站着又和宗池随意闲聊了几句后道别走了。 刚走出两步,就听宗池在后面又唤“颜大人,请留步!” 苏颜转身“宗统领还有事吗?” 宗池上前两步,道“刚才我忘说了,殿下明日回京,所以江州府今夜备了宴席,殿下说请颜大人一同前往。” “夜宴吗?”苏颜一听说要吃饭,忽地想起自己答应过顾轻痕离开江州前要请他喝顿酒的话,可如果明日就要走的话,那么就只剩今夜可请了? 至于有慕容濯出席的宴,呃…… 虽说自从拿出那颗辟心丹给自己解毒后,苏颜对他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丢丢,但是只要一想到每次跟这位爷出去吃饭都没啥好事,她还是敬谢不敏,能躲则躲的。 两边心下一计较,她假装面色为难地道“哎呀,这下可真是不巧,我今夜已经约了朋友要请他用膳了,殿下那边,可否请宗统领帮着告个假呢?” 宗池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苏颜急忙双手一拱,做鞠躬状,笑求道“拜托拜托!实在是我早已答应过那位朋友,而且明日就要离开江州,若是我今夜爽约的话还还不知下次何时才能见面补上?所以宗统领你就行行好吧,好不好?” “要不然我就失信于人了……?” 宗池看她无赖的样子脸抽了抽,又想着反正今夜只是普通离别夜宴,她不去应该也没事,所以勉强应承道“好吧,仅此一次!” “一次,就一次!多谢宗统领!”苏颜也没想到宗池居然真的好心了一把,顿时喜上眉梢,撒腿就跑。 …… 她刚走,霍凝一手捏着一个肉包子从后面摇摇晃晃走来,望着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她怎么撒腿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说要去请人用膳!”宗池转身淡淡道。 “他奶奶的,用膳!”霍凝又啃了一口手上的肉包子道“这包子老子从昨夜吃起、带今早、中午都吃三顿了,你说这主子是怎么了,昨晚上就跑钻到这里来,那戏园子里的人都快唱晕下他还在那听着,也不嫌耳朵疼?” “嫌疼那就别干脆要了!”一个幽凉的声音响起,瞬时冰透了某人的心。 “嘿,嘿嘿……”霍凝看着正迈腿从园子里出来的慕容濯,飞速将手上 的肉馅啃了,把剩的面皮往旁边侍卫手里胡乱一塞,狗腿地跟了上去笑道“属下刚才那是说笑呢,主子您别往心里去哈,您就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慕容濯一个眼风如刀飞去,霍凝瞬时双手捂住了口,只那眼角谄笑挤的都快翘上了天。 慕容濯懒得理他,自顾着往软辇上走去。 宗池见状本想跟上去和他说下苏颜告假夜宴的事,却被霍凝喜滋滋地一把拖过就往前走“哎,我们快走快走,我这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等回府了赶紧开一桌,咱哥俩好好吃一顿吧。” 被他这么一说,宗池摸了摸肚子,也觉得确实一日夜只啃了两个包子的肚子是有些饿了。 “夜里还有事,你让人准备的简单些!” “知道知道!去你那屋还是我屋……” “你!”宗池毫不犹豫就答。 “切,就知道,你现在跟着主子久了,也快对你那一屋三分地干净宝贝的不行了……” “还敢说……你是连舌头也不想要了吗?” 于是,某人迅速闭嘴了! …… 苏颜回府时看见花音果然在收拾包袱。 花音见她过来想说明日要启程去睿京的事,苏颜开口说自己已经知道了,还让她先停下手中的活,帮自己去景山上的景越楼去定桌宴席,自己则是上街重新买了两坛郎酒后,敲开了隔壁顾府的大门。 顾府门人认得苏颜,当即便将她迎了进去,又请了管家顾成出来。 “颜大人好!”顾成将苏颜迎到堂前,吩咐小厮去上茶。 “你家少主在府里吗?” 陈平恭敬道“大人来的不巧,少主今早带人去永宁县巡铺了。” “永宁?”苏颜皱了皱眉。 永宁是隶属江州的小县,离江州城有百里之遥,倘若顾轻痕今早去了那里,那么夜里定然是不会回来了。 “大人找我们少主有事吗?不知是否方便由老奴转达亦或是您等他后日从永宁回来?” “等不了了!”苏颜略有些失望地笑笑,又拍了拍手上的酒坛道“我本来答应说离开江州前请他喝顿酒的,可现在北晋王接到京中旨意明日便走,所以我才想邀他今夜一叙,不曾想他竟不在江州!” 陈平闻言恍然,温温一笑道“原是如此,那确实不巧!不过大人心意老奴定会原话向少主转达,而且来日方长,相信少主和大人也定会有再见之时。” “也只能这样了!”苏颜放下手中两坛酒在桌上,指着道“上次轻痕兄说此酒不错,我便买了两坛来,本是想今夜请他喝的,如今既然喝不成了,那就留下送予他吧。” “多谢颜大人,如此那老奴斗胆替少主收下了!” “嗯!收吧!”苏颜笑着挥手跟陈平道别,回了一墙之隔的慕容府。 花音还没有回来,苏颜回了屋里,闲得无事就坐在桌前托腮,透窗看外面墨衣侍卫们分工明确地打包行李装上马车,但见他们个个手脚忙碌,却无人发出一丝声响。 她忽然想起听白玉楼提起过的那则传闻,有人说苏太后生前养有一支暗兵,那些暗兵们全都身怀绝技可“以一当十”,只是这十九年中从无人瞧见过便也不知真假。 总不会就是眼前这些人吧? 应该不会! 苏颜很快就挥手断了自己这开到天际的脑洞! 有这么好的东西给谁不好,要给这么个妖孽! 虽说这次慕容濯处理私盐案的态度让苏颜觉得也许他并非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王爷,甚至她还隐约感觉到慕容濯能在京中复杂微妙的形势下安然存活,并且存活的依然如此嚣张定然是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妖孽就是妖孽! 就是个脏死人的风流鬼和从来不好好说话的毒舌鬼! 苏颜又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想他,伸手啪一关窗。 睡觉! …… 呼呼一觉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 花音匆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大人,隔壁顾府管家让人送了信来,说是给大人您的?” 苏颜坐在榻沿接过拆开,意外道“他居然回来了?” “是顾少主吗?”花音先前听苏颜提起过顾轻痕去了外地,夜里不能用膳的事。 苏颜点头“他说正在回江州路上,听顾平传信说了我约他之事,说是夜里入城后会直接去景山。” “那可真是太好了!”花音喜道。 苏颜斜眼看她“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花音掰着手指笑道“因为我知道大人要是请不成这顿饭的话,定是要在心里念叨许久,那我的耳朵也要可怜很久啊。” “夸。张!”苏颜笑着把信折好,塞回花音手上“行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弄点水来我洗漱下便走。” “好!”花音催声应了,不一会从屋外端了水来。 苏颜全部收拾完走出门两步又折回,指着花音道“记住,到时辰就滚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不许跟上次一样坐门边等我了!” “奴婢知道啦!”花音扑哧一笑,又给她取来一件连帽披风并一把纸伞道“趁现在雪势不大,大人你快些走吧!” 苏颜笑着接过,出门一路沿着风雪,上了景山。 …… 景山是江州城里地势最高之处,而景越楼则是悬空建在景山的半山腰之上。 苏颜在二楼包间里待了一会,忽听身后开门声响,她转身,即见一袭黑色披风的顾轻痕孤身走了进来。 “你没坐车吗?”苏颜问。 顾轻痕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自己肩上薄薄的一层雪花,淡笑道“在马车上坐了一日双腿已僵,所以将车停在山下,走了一截!” 他指着旁边犹自还在滴着雪水的纸伞道“你不也是如此吗?” 苏颜笑笑,摆手让小二去上菜,自己则顺手掩上门道“我听你府中管家说你去了永宁,还想着估计这顿酒要欠很久了!” “本已行到半路,后来接到府中来信说有事,便又半路折了回来!”顾轻痕脱下身上披风,翻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在衣钩上挂好。 苏颜看着他手上熟稔自然的动作,脑中不由想起--这要是换成某个妖孽,一定懒得连手指头都不会动弹一下。 “成叔说你们明日便走?” “嗯!宗池说是昨日夜里京中来人传了旨意让现在回京。”苏颜在桌旁坐下倒起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我也是午时才知所以仓促去了你府上,原本见你不在还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幸好你赶了回来,否则我这白吃白喝你两顿后,要是临走前不能请上一回,只怕夜夜都会觉得欠账难安了!” 顾轻痕接过瓷杯端在手上“不过是一顿饭而已,颜兄不必挂在心上!” “那可不行!欠人旧账的事我像来记得可清了!”说完苏颜从腰间解下钱袋,啪一声搁在桌上“喏,你看,我出门前还特意检查了两遍,就怕万一结账时又忘带银子然后再白吃你一顿,那样我可真就是再没脸见你了!” 顾轻痕唇角微勾,笑道“无妨!再多一顿,以顾某的家产倒也还支撑的起!” 苏颜刚喝到嘴的热茶差点全喷了出来,她瞟了眼顾轻痕,嘟囔道“果然财大之人说出的话就是气粗!” “什么意思?” 苏颜举起茶杯在他面前的杯壁上清脆一碰“我的意思是说,顾大财主,顾大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土豪?”顾轻痕疑问着举杯,也小饮了一口。 “就是说你宅子多,田多地也多的意思!” “这也是你们漠北之地的说法吗?” “算是吧!”苏颜笑着放下茶杯,又把钱袋揣回腰间系上“不过呢,今日说好我请客,所以就算你是全天历第一大土豪,也不许跟我抢着结账!” “可以!不抢!”顾轻痕似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沉沉笑开。 “呵呵……”苏颜也随之一笑,可忽地她面色突变,腾地懊恼站起道“哎呀,不好,我还是忘了件东西!” 见顾轻痕有些不明白,她指着酒杯解释道“我以为你今夜不回,所以把酒留在了你府上,可后来却忘了你说要直接来景山,而我也没有去取,所以那酒现在还在你府上搁着呢?” “不行不行,我现在再去买两坛来!”说着她就推开椅子就往外走。 可刚一走,就发现手腕被人捉住。 不过也只是瞬间,那手便松了回去,腕上温热也骤然一失。 苏颜扭头看回,只见顾轻痕慢慢站起,淡笑道“颜兄不必心急,那酒我已让人提前送来了!” 苏颜一怔,走到包间后一看,果见两坛酒端正摆在案上。 她回首看着顾轻痕,嘿嘿干笑两声,而后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意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要不然我们今夜岂不是有菜无酒?” “那也无妨,这景山楼自酿的佳白也极为不错!” “可再不错,不是原先说好的那个也终究还是失了味道,不是吗?”苏颜笑道。 顾轻痕微微一怔,片刻后道“想不到颜兄看似随意,内心却亦如此执着?” 苏颜笑笑“当执着时自当如此!轻痕兄不也是这样吗?否则又如何能少年英雄若此,与你相较,我可是太过自愧不如的!” 顾轻痕看她一眼,沉眸微垂道“家中无人,我也不过是兀自强撑而已!” “那也得能撑起来才行?”苏颜眉梢一挑,接过小二送来开了坛封的酒给顾轻痕倒了一盏,笑道“来,轻痕兄,请!” 顾轻痕接过,饮了一小口。 苏颜也喝了一杯,酒香入腹,不觉赞道“这酒味道果真是极好的”说着她又倒了一杯。 “此酒性烈,颜兄切莫贪杯!” “我前两日喝过一些,跟漠北的酒比起来尚不算烈!”苏颜笑道。 其实她心里嘀咕的是,这度数跟我大中华的二锅头比起差远了。 顾轻痕见她这样说,便也没有再拦,只是安静地吃着桌上的菜起来,只不苏颜注意到他吃的极少,每样都只尝了一两口便止了筷。 “是这里的东西不合口味吗?” 顾轻痕摇头微笑“不是!” 苏颜搁下筷子,瞅看着他道“我看轻痕兄眉目间满是疲累,是今日舟车劳顿太过吗?反正今日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你便早些回府吧?” “我没事!只是午膳时积了些食所以如今不甚腹饿罢了!”顾轻痕再度摇头,又看了看窗外道“今日是颜兄在江州的最后一日,如今屋外风雪已停,不若我们再往山上走走,山顶有一处高台凉亭,可观江州全景!” 苏颜听了不由抚掌笑道“其实方才我上山时就已望见那处,也想提议一逛的,不曾想竟让你抢了先,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走吧。” 顾轻痕点点头,起了身。 苏颜让他先走,自己掏出银子付了账,走到门口时顿住,想想又跑回二楼抱走了剩的一坛酒。 “走吧!”苏颜快走几步近到他身边。 顾轻痕侧身看向苏颜手中的酒坛“已经一坛下腹了,你还敢再喝?” “为何不敢!”苏颜拍着坛口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日也不过才喝了几十杯而已。” “知己?”顾轻痕轻声重复念着。 苏颜凑近,压低声音诡笑道“没错,自从你在见慕容濯那家伙第一面时,对他不惧不怕,不卑不亢那会,你就是我颜夙的知己了!” 顾轻痕一楞,随后手指微蜷凑在鼻尖低低笑起“颜兄似是对北晋王怨念极深,如此直言也不怕他知晓后怒极吗?” “怒极?”苏颜浑身忽觉冷了冷,不过她转而低笑道“若要当真说起来那也还是有些怕的,不过轻痕兄应该不会卖了我去换银子吧?” “如果他给的价钱够高的话,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苏颜“……” “贪心鬼,守财奴!都那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么一点!” 顾轻痕看着她满脸怨念的样子,低笑几声,踏步往前走去。 苏颜随后跟上,风雪虽停,但山路上还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雪地上一片无垠,只见两人走过留下的深深浅浅两排脚印。 山顶视线极好,江州夜色一览无疑。 苏颜拔开酒塞对着坛口喝了一口,又转了一边递给顾轻痕道“这里风大,你也来点暖暖身子吧。” 顾轻痕看着那凑到眼下飘着酒香的坛口,慢慢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我已十年没有来过这景山顶了!” “是都在忙着赚钱数银子吗?”苏颜笑道。 顾轻痕淡淡一笑“也许吧!我也已近十年没有和人像跟颜兄这几日一般喝酒了!” 苏颜眉心一动,心中忽不觉为这句话漫生出一层淡淡的苍凉来! 她侧身,凝目看他,看他如玉雕般凝定负手而立。 那身影墨黑一片,倘若不是四周白茫雪地映衬的话,苏颜当真会觉得那里空无一人。 唯有夜色,黑沉如渊! …… 收回视线,苏颜缓缓笑开,托起他手中酒坛往上抬了抬“没人喝酒,那今夜就多喝一点!” 顾轻痕低头看那黑色酒坛上那雪白纤细的指尖,眸光浮沉。 他提坛喝了一点,递给苏颜。 苏颜笑着接过咕噜几口下腹,一擦嘴角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轻痕兄为人沉定稳毅,便是连北晋王那样的人都避着不近,又怎会和我这么个脸皮厚且没正经的人成了朋友?” 顾轻痕似是不妨苏颜问的如此直白,隐在暗影里的眸光凝了凝,随后笑道“因为在这江州城里,唯有颜兄才会将心中所思所想直接问出,譬如方才这句!” 苏颜呆了呆,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比较单”蠢“是吗?”她磨牙道。 顾轻痕一楞,随后笑道“岂敢!” “我看你就是很敢!” “怎会”顾轻痕笑道“如今这江州谁人不知颜夙大人勇闯神漕帮智破私盐案的威名事迹,个个夸赞大人聪敏睿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颜追问。 顾轻痕渐敛了笑意,静静道“只不过我有幸比他们多识得颜兄一层平易近人,不拘小节的特质而已!而这些正是在下素来所缺之物,所以一见之下尤觉……羡慕!” 因为脸皮厚,所以平易近人! 因为吃饭不带银子,也不带酒,所以不拘小节! 苏颜一刹只觉小心肝好颤颤,可转眼,当她看见顾轻痕那隐在半明半暗月色下沉静冷峭的面容时。 只觉颤动的心又安稳了下来! 轻轻幽幽一叹! 唉!天意,弄人! 她因命运来了这异世,不得不陷在混沌难明的暗夜里苦苦挣扎! 而他,顾轻痕! 又何尝不是! 年少丧绝亲人,孤身挑起家府巨业,多年苦痛的积压让他即便如今功名成就,却再也寻不回那些不知何时被丢弃在沿途的东西! …… “来吧,还剩一些,我们把它喝完!”苏颜深知于顾轻痕这样的人没有别的语言可劝,可无需去劝,因此只将酒坛又递给了他。 顾轻痕无声地接了过去,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直到整坛喝光才漫步着下山。 “哎,其实我还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俱他怕他溜须拍马不及,而你却拒他甚远呢?” 苏颜没有点名,可顾轻痕却想也不想地回道“因为他是他,我是我,就算他权势通天,可我行端止正,又有何惧?” “可北晋王不是他人,他喜怒无常,凡事只随心意而不分是非,看人不惯就随意打杀……”苏颜信手拈着慕容濯身上的坏毛病。 “所以颜兄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对北晋王有所异议的吗?”顾轻痕笑道。 苏颜一噎,撇开慕容濯与自己的那些私下纠葛谜团不提,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还要随他去京中呢?”顾轻痕问。 “我……”苏颜语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我有我的原因!总之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做那个什么奉主!” “嗯,我是为了正义,正义你听的懂吗?”她狡黠一笑。 顾轻痕皱眉“为黎民百姓,铲奸除恶,寻找真凶?” “呃……”苏颜想了想,觉得自己勉强应该够得上最后一条,所以她迟疑着声音道“应该……也算是吧!” 顾轻痕沉静的眼神不觉深了几分,许久他才低低一笑道“那么我便在此预祝颜兄入京一切顺遂了!” “嗯!承你吉言!我估摸着我这一去怕是短期内也来不了江州,所以若是你下次去京中可以找我。” “需要我自备酒水吗?” 苏颜“……” 瞪他一眼,一副你够了的表情! “哈哈哈哈……”顾轻痕看着她,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先行一步钻进了马车,又挪出一地来让苏颜坐下。 风雪又起,马车嘚嘚,一路将苏颜送到慕容府大门,才缓缓驰开! 苏颜挥手告别后,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往偏门里迈去。 刚走两步忽见前方停着一驾金楠马车,马车车帘撩开,露出一张面色寒凉,幽光闪耀的脸。 此处有妖! 诶!苏颜拍了拍略有昏沉的脑袋--怎么看着好像有两只……三只! 不过第一直觉那里面坐着的是妖孽后,苏颜立即主动自动地将自己的目光切换成了放空状态,装作没看见一样移开,再抬腿进了门。 花音果然没有守在门口,但却在屋里暖炉上搁了壶热水温着,苏颜酒后觉得嗓子干涩,拎过倒了一杯举到唇边就灌! 哎呀,唇边触及一阵热烫! 苏颜赶紧舔舔嘴唇,无奈把茶盏放回桌上,自己爬回床榻上,头晕目眩地趴躺着等水凉。 …… 另一边,金楠马车一直驶到了主院房门口,霍凝才怯怯地道“主子,到了!” 随即车帘霍地一拉,一个碧色身影飘进了屋里。 霍凝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劲风刮的微疼的脸,目光隐忧地看着人群最后灰白着脸的宗池,一时也不知道是要跟着慕容濯进门呢,还是进门呢? 心一横!死就死吧! 霍凝低垂着头一步步挪进了那气氛森凉的屋子。 “千五!” 慕容濯一声凉喝,另一个碧色身影鬼魅般从马车下钻出,跃进了屋。 “主子!” 慕容濯侧手一指他身上的衣服,阴测测道“扒下来,给门口那人送去!孤今日就给你做回主,今后你的活,他替了!” “额……”千五一愣,扭头看向门边站着的那瞬间面无人色的宗池。 “是要孤再说一遍吗?” “啊,不用不用!”千五一听慕容濯连“孤”都搬出来了,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忙不迭地扯下腰带,脱了上袍,连裤子都脱了下来急急塞到宗池手上,压低声音得意笑道“哈哈,兄弟,多谢,多谢了啊!” 然后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件单袍,兴奋地凌空翻了两个跟斗,踏着漫天雪花兴奋地……跑了。 霍凝偷偷把自己的脚步不留痕迹地往后挪了两步,可随即慕容濯一记冷眼杀来“还有你,孤让你今日去喊那顾轻痕来赴宴,结果呢,你把人给孤喊去了景山是吗?” “嗯?” 霍凝脊背瞬凉透骨,他吓的直哆嗦“是属下大意,没有领会主子之意,属下听那管家说顾轻痕去了永宁后就没有再多说,没曾想……” “没曾想他居然为了见那个女人,特意赶回了是吗?” “属下知错!愿受主子责罚!”霍凝低声道。 “不要以为孤当真舍不得扒了你的皮?”慕容濯咬意森寒。 霍凝浑身又是一震“属下不敢,是属下坏了主子今夜的大事!” 慕容濯转身“滚!两个都给孤滚!” “是!主子消气,属下等先滚了!”霍凝大气不敢出地赶紧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一拽宗池的袖子。 可惜宗池身体站的僵直,他只好又拽了一下。 “站住!” 这一叫,惊得霍凝差点没厥过去,他抖着声音道“主子还有何吩咐?” “把上次你从她房里取来的东西拿来。” “什么?” “嗯?” “哦,那布条吗?属下这就去找……哦不,属下这就去拿!”霍凝说完哪里还记得等宗池一起,只飞奔着赶紧去找那日偷来的东西了。 不过是扔哪里了呢?房梁上,床底下,还是尿壶里…… 啊啊啊啊啊……阵阵抓狂的声音在慕容府某个角落里回响…… 啊,原来在这里! 霍凝从自己屋角一摞堆得小山般的脏衣服堆里抽拉出一条长长的看不出颜色的宽布条,再小心翼翼地取了个干净的大帕子裹了,飞奔向某人而去。 顾不上撞到了还上僵站在一旁的宗木头,霍凝献宝一样地把手上的帕子托举给了站在窗边的某人。 此时慕容濯神色已恢复了淡淡的静,只那眼眸里犹剩的三分冷意还是让霍凝绷紧了皮。 霍凝举了一会,见他久久不接,急忙又从腰间悬系的水袋中取出一副薄透手套递了过去。 慕容濯这才接过,身形一闪刹那间飚出数丈远。 霍凝看着空空的两手,紧悬的心终是落了一半,他一把拖拽起木头宗门框池,还有那满手被塞满的碧色袍子! “兄弟,节哀吧!”他重重叹道。 “砰”宗池一拳挥起重砸下去,霍凝张大嘴巴弯腰捧着自己的肚子,痛的脸上肌肉扭曲 “你……打我?” 宗池看着霍凝因疼痛而发不出声音的嗓子,恨声道“叫你嘴馋,叫你吃!这下一顿饭把老子的清白都给吃没了!” “你自己忘记告诉他那女人告假的事,你还怪我……”霍凝哇哇大叫。 可打人行凶者早已愤愤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 慕容濯站在一处房门大敞的屋子外面,屋里桌上的几盏烛火早已被凛冽的风雪吹灭,只剩屋角一盏随风晃荡着。 踩过屋内靠门处地板上厚厚的积雪,慕容濯一直走到榻前,墨玉眸里浮漾着一些幽暗地看着床榻上合衣睡着的四仰八叉的……烂醉女人! 目光挪开,在屋里四处看着,掠过桌上那杯满满未动的杯盏,最后停在苏颜脸的正对方那块空地,准备在那把手上那份“大礼”给苏颜留下,让她一睁眼就能享受到这份“惊喜”。 于是他走近,弯腰,可是手刚悠悠伸出就听苏颜咕哝了一声。 慕容濯伸到半空的手停住。 半响后苏颜没有动静,他便又伸了出去,可还未及到跟前,苏颜忽地又咕哝了一声。 慕容濯哼笑一声,正想开口戳穿她假睡,却听苏颜忽然大叫一声“呔,妖孽哪里跑,快给姐滚过来?” 说着右手还腾起到半空,竖起食指勾了勾。 慕容濯的脸瞬时黑透到极点。 寂静的夜里似有一丝琉璃般的脆裂声,咯吱咯吱,瑟凉无比。 那只原本拿着“大礼”的手捏到苏颜的喉管下,只要指间一用力,即刻便可让手下人没了声息。 其实,苏颜现在已经没声息了! 只因,说完梦话后她又华丽丽地睡着了。 不仅睡着,她还像是梦见一场无双美梦一样嘴角慢慢绽开,温柔含笑地渐渐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慕容濯知道那场美梦一定和自己乖乖“滚了过去”有关,所以苏颜越笑,他脸越黑。 但不知为何,心中虽怒,但那股自体内凝升的劲道到了指尖后,却一丝都释不下去。 许是手底肌肤触之太过滑腻柔软,呼吸间那种血脉跃动的起伏透过指尖传入心间。 又许是,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情绪做祟! 试了几次都无果后,慕容濯低眸,视线停在苏颜即便睡姿凌乱却依旧束的极平的胸前,喃喃道“不就是两人都没来吗?爷到底是在怒些什么?” 半响之后,视线再度微微上挑。 榻上之人仍在沉睡,眉眼间醉意犹存,红唇鲜润。 慕容濯心中忽地漏跳一拍,恍惚间,隐有一夜耳畔那语传来…… “哎,你见过那小妞真容长啥样吗? ”我啊?我没见过,那小妞把自己那张脸藏的紧的很,说起来,她的脸啊怕连主子都没见过…… “哎,你说她到底会长成个什么样呢?” “奇怪的人,一定会长奇怪的样呗……” 慕容濯眸光微闪,手指慢慢从脖颈间收回,褪下那薄薄的手套后再缓缓移到那玉里透粉,清晰可见肌下血液跃动的额间细细摸着。 此处没有,他便将手沿着那脸颊一路往下滑,寻到一个边角,一剥,正准备一挑! 忽然,手下肌肤一动。 苏颜一个翻身,右手腾挪到胸口位置,弯腰一个呕声…… 哗啦一团自唇边倾泻而出! 那物一泻千里,直透过某人镶着银边的宽袖直直滑入光裸的臂中! “……” 室内最后一盏幽灯终于禁不住这室内的煞气而扑地灭掉! ------题外话------ 谢谢各位美女的捧场,昨天的中奖名单我放在置顶公告里了,请美女们记得去看~~~ 明日预告 1、妖孽作死:颜大人,孤觉得那株梅花开的甚好,你去替孤摘来夜里沐浴用吧,记得,要九百九十九朵白的,九百九十九朵红的,再要九百九十九朵一半红一半白的. 2、颜颜摊牌:“殿下在离开江州前夜曾进过下官房中,是吗?”苏颜不再兜圈直接问。 “若是下官没有猜错的话,殿下应该无时无刻都有派人都在跟踪下官吧,且那燕州浮尸案、南汾私盐案,想必殿下在下官破案之时也曾费心参与不少吧?” 3、妖孽心意:千五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主子喜欢她啊?”要说霍凝那个呆子没看出来还差不多,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主子对她,早已不是最初看中她身份和那个图的心思了! 第七十六章 主子喜欢她!(重要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银白月光下,但见慕容濯脸色从白到青到黑再转青,只眼神如冰刀一般寸寸刮过女子微微蹙眉不适的脸。 “花音,我好渴……也好难受……” “好花音,我保证以后一定一年,一辈子不碰他娘的酒了……给我点水吧……” “啊,呕……”苏颜不耐地动弹两下,再度蜷起身体干呕起来。 慕容濯眸光幽深冰冷,偏头看看桌上那早已碎裂成数瓣的杯盏……! 一收手,甩袖,再猛地一关门,忿然远去! …… 雪后霁晴,暖阳遍地! 可是行走在宽阔管道上的一队长长队列中却无一丝暖意! 首先,车队最大的主子慕容濯在半夜折腾死一批人,烧了无数锅热水把自己泡脱几层皮后,直接冻着一张冰山脸从浴桶里起身,裹着袍子就进了马车。 然后,平时主子身边第一宠臣宗池绷着一张被灭了九族十八代的脸上了马,一路无话; 再然后,惯来聒噪火爆的霍凝也耷拉着脑袋,双手捧着肚子趴在马背上不起。 最后,是几个不怕死的墨衣侍卫偷偷盘腿坐着,掰着手指头数起了距离上次看见慕容濯这样冰这样冷的脸有多久时,被某人一脚踹飞,满大街找大夫接手骨头腿骨头去了。 其实,这些人里……也有苏颜! 她学着霍凝的姿势,歪着身子趴在马背上,一边揉着剧痛的脑袋痛骂自己不该不听劝喝光了一坛后劲那么厉害的白酒,一边努力回想昨日慕容濯的动作,努力揣测着他到底来干嘛,又知道了多少! 慕容濯走后她仔仔细细检查过自己脸上的面具,确信这面具应该没有被人掀开过。 只是,她虽在慕容濯的手搁在自己额上那一瞬间惊醒过来,并下意识地用了那样一种办法气走了他,但由于万恶的酒精作祟,所以她已记不清慕容濯到底有没有摸出自己脸上戴着面具来。 知道?不知道? 苏颜一边揪着马鬃上的细毛,一边喃喃念叨着。 当然,我们帅帅的马大人是不会告诉这位依旧满脑子酒气的美女正确答案的,所以此题暂时无解! 车队就这样一路在诡异的气氛中慢慢行着,每到一处,慕容濯下车后都会在浴桶里度过,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终于,第四日开始,那位爷不泡澡了,改为开始泄愤! 他开始变着法子折腾人! 某妖孽心中说--都是你们丫的害的孤生气,孤生气所以才会想想着拿那臭布带子去吓那女人,所以你们是罪魁祸首…… 祸首的待遇就是--霍凝日日对着无数美食流口水却最后一日只给喝口一口水,吃一片拇指大小的硬馒头片! 而宗大人则是日日有多美相伴! 尊贵的北晋王殿下再次发挥发扬了下他那响震九州的风流不羁来者不拒的花名,每到一处州县都来者不拒地收下了无数美人,而后夜夜临幸! 直幸的某位宗大人嘴唇发紫眼下乌青,幸的千五大人兜里藏着原定一年用量的保住自己最后清白的迷情香彻底断了货,而不得不半夜子时踹开一家药店临时买来熬炼了一些急用; 同时,也直幸的苏颜暂时放下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改换为暗自揣摩着新的谜团---那就是为毛宗大人和霍大人一夜之间双双失了宠! 还有就是日日瞧看着明明夜夜风流却精神越来越好面色越来越红润有光泽的某只妖孽,开启万年鄙视和崇拜模式! 鄙视那丫的色! 却又不得不崇拜那丫的体力真好! 只不过,苏颜还没来得及鄙视上两日,噩运就降临到了他头上。 慕容濯折腾腻宗池和霍凝两人后,终于将视线投到了害自己活活洗脱了数不清几层皮的正主身上来。 “颜大人,孤想吃齐县的香梨了,也不要多,一个就行,今夜就要……” --呃,苏颜以跑死一匹马为代价,给他从百里外的齐县大街上买了一个香梨,再跑百里送到了一个啃了一口就扔泥巴地里的人手上 “颜大人,孤觉得那株梅花开的甚好,你去替孤摘来夜里沐浴用吧,记得,要九百九十九朵白的,九百九十九朵红的,再要九百九十九朵一半红一半白的……” --呃呃,苏颜一脚跺上梅树桩,挎着篮子埋头在雪地上捡了半天又数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完时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风全部吹乱,而不得不重新又来一遍后,终于在慕容濯洗澡水凉透之前送到了他盆里 “颜大人,孤瞧着好像孤送你的四个女人你都没带上路,要不这样吧,孤瞧着那边站着的几个女子甚美,孤就忍痛割爱再赠予你把,来人,洗干净了送到颜大人榻上去……哎呀,要不还是别洗了,就这么直接送去吧!” --鹅鹅鹅!苏颜好想好想仰首曲项骂老天! 眼前七八个腰如水桶头发长短不齐鸟窝丛生身上衣物又脏又破龅牙突出脸上麻子比星星还多的女人……叫甚美吗? 这得是多瞎的钛金狗眼,多扭曲不堪的审美才能说出“忍痛割爱”这个词来的! 猪可忍姐不可忍! 于是,在又遭受过数不清的诸如此类的惨虐后。 一日深夜,夜黑风高。 苏颜换上一身黑衣黑裤,腰间靴侧统统藏好麻绳短匕,手持粗棒蹑手蹑脚地迷倒守在院门口的侍卫,打算翻墙入院杀人分尸以泄愤。 可她刚爬上墙头,一棍子敲晕蹲墙睡觉的小狐狸,惊讶地发现慕容濯屋里居然还亮着灯。 半开的朦胧窗影下,但见某妖翘腿悠悠品茗“爷让你查的去年在雁南刘府纵火杀人的凶手踪迹,寻到了吗? 宗池的声音响起”回主子的话,按照主子所说那人身材样貌,属下已排查出几名嫌疑之人,那几人千三都已抓获,等主子回京入府后便可得见了!“ ”吩咐千三将人看好了!“慕容濯淡淡道。 ”是!“宗池应声,随后又提了些别的事。 屋外,墙头上,一个黑影打哪洞里来,又乖乖地打哪回去了! ”办的不错!“慕容濯眼光透窗一瞥,抬眼对宗池道”行了,回吧!“ 宗池一听这回字,当即眼泛泪花,语声激动哽咽道”多谢主子……“ …… 自此一夜以后,苏颜便继续按捺下躁动的心任凭慕容濯折腾,不过好像他也折腾累了,只在隔天挑了两件小事使唤了下便停了手。 苏颜侧看铜镜中映出的一张黯然憔悴的脸,不觉回想起那日慕容濯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索的动作! 那动作,不是摸,而是沿着边缘一点点地往下摸索着什么! 如果她没料错的话,慕容濯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这些时日才会这么反常! ”大人,不吃饭的话您就喝点汤吧,奴婢自己去买骨头又加了些补身的药材一起熬的。“花音在一旁劝道。 ”不喝!“苏颜心不在焉道。 ”奴婢已经端来了,要不您多少喝两口吧!“花音说着强行把手上的碗塞给了苏颜。 苏颜接过,捧着喝了一口,两口,脑中仍在思绪浮沉。 ”小姐……“花音双手揉搓着衣角,低低怯怯唤了一声。 ”嗯?“苏颜随意一答。 花音低头欲言又止地道”小姐,明日就要进睿京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下,我们当真要随晋王殿下进城吗?“ 苏颜诧异看她”难道花音你不想找出凶手吗?要知道那日你也差点被那场大火烧死?“ ”我是想找出凶手,但是……“花音双手绞的更厉害,低垂的头却忽地抬起道”我只是觉得小姐太辛苦了,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家,却不得不装成男人的样子破案查案。原来我们在燕州的时候日子还可以,可自从遇到北晋王殿下以后,他好像就跟盯上了小姐一样,我看他对别人都没这么坏,却偏偏一直想着法子折腾小姐,跟小姐过不去,害的小姐几次都差点没了命!“ ”所以小姐……要不我们不要报仇了好不好,要是老爷和夫人还活着的,我想他们也一定不想看见小姐这么辛苦,这么委屈的。“ ”不要报仇吗?“苏颜难得从花音口中听她说这么多话,一时不觉多看了这丫头几眼。 她是自己在无间山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她记得花音,记得这个一直从小就陪着刘惜莹的小姑娘。 犹记得刘老爷为人甚是古板,刘夫人对自己管教的也较为严苛,过往的那些年少时光里,少有的一些放松笑意都还是这个小姑娘带给自己的。 且醒来的这一年多里,她也能深深感受到花音对自己的那种全心全意的爱护和关切。 可是,当真不要报仇吗? 还是要怎么和花音说,如今自己身上谜团重重,入京早已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那么简单! 想到此处,苏颜温柔拉过花音在自己身边坐下,语声也不觉温暖道”傻丫头,我知道你心疼我,放心吧,你家小姐我知道分寸,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可是晋王殿下他实在太过分了,他怎么能那样对小姐!“花音红了眼眶。 苏颜神色微动,温和笑道”傻丫头,那些苦累算什么呀!你放心,你家小姐我心灵强大着呢,不就是被他毒舌几句,再使唤两下吗?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你没觉得他有时候对你家小姐我也很好吗?“ ”你看他会救我出铁坑,会带人去神漕岛救我,给我辟心丹,知道我戳了小臭狐狸几百下也不找我算账……还有啊,你看上次我弄脏他的垫子,这次又吐他一袖子,他那个万年洁癖鬼也没当真扒了我的皮呢,是吧?“ 呃……苏颜掰着手指说完,忽然发现好像貌似也许确实,那妖孽对自己跟别人比起来是好了那么一丁点。 不过很快她就晃了晃脑袋--呸呸呸! 那家伙一定是有所图才会对自己这么好心! 所以,她闭嘴决定不往下数了。 花音听苏颜说完,朦胧泪眼间闪出一些异样道”小姐,奴婢发现,自从小姐你醒来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颜没好气回道”废话,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当然会和以前不一样啊。“ ”真是这样吗?“花音不信般喃喃道”可怎么会和以前差那么多?“ ”自然是真的!“苏颜一捏花音两边肉嘟嘟的脸,嬉笑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放心吧,你没认错人,姐还是你如假包换的小姐,只是以前笨了点也蠢了点,这不,去地府见了一次阎王爷,被他老人家痛骂一顿说姐蠢的连死的日子都弄错,又一脚把姐给踢了回来,顺带着把姐脑子也踢聪明了,明白不!“ 花音一副迷糊不明白的样子。 苏颜叹道”唉,你个笨丫头,你要是不信的话要不你自己下去问问他,让他也踢你一脚好不好!“ ”不要不要!“花音惊的连连站起,挥摆着双手道”奴婢才不要下去见他,万一见了回不来可怎么办!“ 说着,她一把端过桌上苏颜喝了一半的汤罐,捧着就往外跑。 ”哎,你跑慢些!“苏颜笑着轻斥过后,眸色清幽慢慢回敛。 弹指间,一枚银针没入对面梁柱,不见踪迹! 慕容濯,你费心引我入京,究竟想要做什么? …… 夜幕低垂。 苏颜双手捧着一个酒坛,来到一座院前,笑问站在门口的千三”请问殿下在吗?“ 这些日虽然慕容濯没有折腾到千三身上,但因为其他狗友全都倒下了,所以千三便一人承担了三个人的活,那张木脸变得比以往更木了。 ”殿下在用晚膳!“ ”多谢!“苏颜转身,对着院内禀道”殿下,下官颜夙求见!“ 屋内无声。 顷刻之后,千三忽道”殿下传你进去!“ 苏颜惊诧看他”他说话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我有耳朵,你没有!“ 苏颜微微一笑,忍着想把眼前这个面瘫脸的耳朵揪下来炒炒下酒的冲动,抬脚从千三脚背上踩过,再一捻。 歉意道”啊呀,对不起,三兄,我连眼睛也没有,所以没看见你的脚。“ 千三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鞋印,再看看苏颜--”算了,俺娘说,好男不跟女斗!“ 挺直腰背,继续木脸站好。 于是,苏颜就昂着头进了院子。 ”下官参见殿下!“苏颜进屋看着坐在桌前刚拿起筷子的慕容濯,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慕容濯眸光停在那放在醒目耀眼位置上的酒坛,似笑非笑道”颜大人这是……“ 苏颜眉眼弯笑道”这两月下官承蒙殿下提拔看顾,还不曾谢过,因此今夜翻出此酒给殿下菜席之上添点酒意,聊表下官感激之情!“ ”郎永?“ ”是是!郎永是江州一绝,下官也曾尝过觉得尚可入喉,所以才敢拿来孝敬殿下。“ ”行了!颜大人心意孤领了,搁这吧!“慕容濯随口说完,就近夹起一筷吃起来。 他不说话,可苏颜也不挪脚。 ”颜大人还有事?“ 苏颜笑道”下官只是想着明日入睿京后只怕再不能与殿下此般亲近,因此想着能否借此薄酒敬殿下一杯?“ 慕容濯眼风瞟向那坛酒,低笑道”既如此,那就拿副碗筷来,请颜大人坐吧!“ 苏颜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笑道”多谢殿下,如此那下官便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慕容濯擦了擦本就很干净的唇边,悠笑道“孤已经很高兴了,至少今日颜大人过来蹭饭还知道带瓶酒了不是吗?这待遇可也不比颜大人的知己,那江州顾轻痕差了。” 苏颜刚坐下的屁股一麻! 可随即,让她心中一凉--原来那丫的除了破案以外,其他时候也在一直派人跟踪自己。 这一认知,让她愈加坚定了自己的来意。 “看来殿下对下官的私事也甚是了解?”苏颜漫不经心道。 “那是自然!”慕容濯唇角微微一翘“孤既然带你入京,那自是各方面都要了解透彻,以免若是颜大人哪方面品行不好,岂不丢了孤的脸!” “殿下考虑甚周!”苏颜点头称是,随后双后捧杯恭敬站起“下官敬殿下一杯,谢殿下赏识并赐药救命之恩!” 慕容濯笑看他,一口也喝了下去。 “不用谢孤,孤赏识你自是因为你值得孤赏识!” “那么请问殿下最为赏识下官的是何处呢?”苏颜忽一抬眼,直直看他。 慕容濯稍稍一怔,随后笑着直视回去“此话颜大人不是曾经问过孤身边人了吗?怎么,是他们没有解释清楚吗?” 苏颜毫不意外宗池会将与自己的对话全部告诉慕容濯,继续目光平视,微笑道“下官确实问过宗统领,他也曾说殿下赏识下官破案之能,可下官却一直心怀忐忑,毕竟天历疆土广阔,才能在颜夙之上者多如牛毛,殿下又是如此心思通透,只怕颜夙之能尚且入不了殿下的眼?” 慕容濯不答,只目光幽幽“颜大人今日似乎有话想与孤说?” “殿下在离开江州前夜曾进过下官房中,是吗?”苏颜不再兜圈,直接问。 “没错!”慕容濯答的干脆。 “为何?” “不为何!孤说过,孤做事从来随心,想去哪就去哪,如此而已!” 苏颜一噎,尼妹啊,这是什么万能的回答! 但难得今日时机合适,她也不想继续这么跟慕容濯含糊下去,所以沉吟片刻后继续道“殿下做事自是可以随心,可下官却是个遇事习惯分明的人,下官感念殿下知遇之恩,亦有心希望可以入无极门另辟一番官业,可这些时日以来,下官觉得殿下似是对下官不甚放心。” “若是下官没有猜错的话,殿下应该无时无刻都有派人都在跟踪下官吧,且那燕州浮尸案、南汾私盐案,想必殿下在下官破案之时也曾”费心“参与不少吧?” 慕容濯错愣片刻,突然一笑道“颜大人说话好生直白!” “既然殿下对下官如此不信,那又何必还要带下官入京呢?” “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当真想知呢?”慕容濯笑着反问。 苏颜微微抬眸,想从慕容濯含笑的眸光中看出些什么,可惜那里除了深浓的笑意外,什么都没有。 目光一转“下官当真不知,还请殿下赐教!” “毕竟明日便要入京,下官希望可以在今夜与殿下叙尽前事,这样无论今后是为皇上为朝廷,还是为殿下尽力也好,都可心中清明,心无旁骛不是吗?” “心无旁骛,尽心尽力吗?”慕容濯悠悠一笑,看了眼早已散退无人的屋子,自斟自饮一杯。 “颜大人想多了,孤并不需要你向孤效忠,你也无需心中忐忑!无极门是朝廷的,孤不过是暂行代建之职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些跟踪、试探,孤承认,但那也不过是对每个奉主候选之人的例行考察,仅此而已!” “仅此吗?” “自然!慕容濯忽地眼波一转,俯身低笑道”不过颜大人风流倜傥,说不准孤哪一日改好男风,想纳大人入怀中一亲芳泽也不是没可能?“ 苏颜”……“ 心中腾过一大波草泥马! ”殿下说笑了!“她平静道。 慕容濯不置可否一笑,慢慢收身回去,指尖把玩着琉璃玉盏道”明日就要进京了,在此孤也好心奉劝颜大人一句,睿京不比燕州,还望颜大人明日入京后律己律口,只在府中安心等待大选为好,否则若是闹出什么事来,便是孤也不见得能护的住你!“ 烛火霞光闪耀中,苏颜眼眸紧盯他,不知为何竟觉得那寻常心中不喜的妖娆魅容,今日竟瞧出一丝不同的意味来。 呸呸呸! 妖孽就是妖孽! 还是个心怀鬼胎,不知道打自己什么主意的妖孽! 苏颜一掐手心,面色恢复平静地给自己和慕容濯分别倒满一杯酒,清笑道”多谢殿下提点,下官定会谨遵殿下吩咐的!“ 慕容濯闲闲一笑,举杯喝过。 苏颜心知今夜试探无戏,所以又呆了一会后就告辞离去。 …… 她走后,慕容濯手上不停,继续一杯杯倒着,慢慢酌着。 宗池推门进来,见慕容濯不说话便也就垂手立在一侧。 ”通知府里收拾一下,明日直接带她入府!“慕容濯默声道。 宗池眉间一沉,意外道”带她入府吗?不是说好让她自行在收拾出来的别庄住吗?“ ”你有意见?“慕容濯抬眸,露出一双微有醉意波澜的脸。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主子亲自带她进京已属厚待,若是还让她住进府里,只怕会让人愈加觉得她和主子关系亲密。“ ”那又如何?“ ”那样的话,倘有一日她的身份被人知晓,只怕会对主子极为不利……“宗池还欲再说,却被慕容濯一个眼锋如刀止住。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顶嘴的话了!“ 宗池见状,只好闭上嘴,低叹一声,默默地掩上门出去了。 …… 门口千五正好路过,看见宗池沉着脸出来,笑迎上去道”干嘛苦着个脸,又被主子骂啦?“ 宗池白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真被骂啦?“千五哈哈一笑,抬步跟上道”哎呀,别气了,兄弟你得学学我知道吗?你看我这日子多惨,好不容易被你顶了两天苦差快活两天,这不你解脱了我又掉进苦海里,都没跟你一样耷拉着脸。“ 宗池不理,继续埋头向前。 千五见状,一推他肩膀”唉,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来嘛,跟兄弟说说,你都不知道我这替身当的可怜死了,天天不是蹲房梁上就是蹲轿子里,都没机会跟人说个话,我都快憋死了!“ 宗池停住脚步,靠在栏杆上,闷了半响后默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主子这一次出来变得有些奇怪?“ 千五闻言在他身边栏杆上屈膝蹲下,嘿嘿笑道”搞半天你现在才知道啊,我早就发现了!“ 宗池侧身看他。 千五摇晃着脑袋,乐道”说说吧,今夜主子又怎么失常了?“ 宗池想了想,眉头紧缩地把今夜在门外听到的和自己入屋后的话简要说了一遍。 千五嬉笑着听了,眼珠骨碌碌转道”原来就为的这事啊。“ ”你正经些!“宗池瞪他一眼。 ”好好好,我正经正经,你接着说!“ 宗池略停了停,沉声继续道”我原先虽然觉得主子对她有些不同,但估摸着大多是因为她的身份!即便那道士胡言,她身上也并没有那飞凰图,但既然苏相在意了这件事十多年,又特意和太后提及,那就说明此事在他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所以主子拿住了她,今后万一朝中情势有变,有她在手再稍加变动确实可算是制住苏相的一招暗棋……“ ”然后呢?“ ”我知道主子起初明着带她入京是因为,只有颜夙凭本事入了无极门,将自己公然曝露在京中众人视线之下,并占据一定的份量,才会在今后身份和秘密揭穿时让苏相将她无处可藏,造成的轩波也会更大。“ ”可如今她已进京主子便该离她远些,便是要助也是暗中相助,又怎能让她这样住进府里,这不是明摆着昭告众人自己对她青睐有加,从而今后在她身份揭穿时为自己惹来猜忌吗,毕竟你我皆知那则预言说的是——飞凰图显、开国之后,不是吗?宗池缓缓道。 “可你以为她不入府,这些青睐和猜忌便都不会有了吗?千五忽然笑道。 宗池面色一变。 ”青睐吗?低低喃道。 “自然!”千五嗤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主子喜欢她啊?”要说霍凝那个呆子说没看出来还差不多,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主子对她,早已不是最初看中她身份和那个图的心思了! 宗池扯了扯唇,喉结滚动道“主子是为她破了无数的例,我也稍有所察觉!但主子至今连她长相容貌都没看清,哪来的意?” “没见过容貌又如何,难不成你觉得主子这些年看见的美人还不够多,不够美吗?” 宗池默不作声。 “还是你以前见过主子对别的人或者东西弄脏他身上一丁半点时如此宽容过,亦或是如此好兴致地”折腾“过一个人?” “除了千灵!”宗池道。 “那夜江州别宴,不过就是普通一场别宴而已,主子为何会在听到她和顾轻痕双双告假后如此大发雷霆,整治的你和霍凝生不如死?连带着又夜里无聊拿个以前让人偷来的裹胸带子跑去吓唬人?” 宗池张大嘴巴,慢慢又闭了回去。 千五笑着走近,一把勾住他微僵的肩膀脖子,想带着他往前走“算了,我们也别在这胡乱猜测了,要我说啊,这事连主子自己也没想明白呢!我们啊就别瞎凑热闹了。” 宗池沉默不动。 千五又拽了拽,他还不走! “怎么了,还想什么?”千五伸出一拳锤在对面宗池肩头。 宗池抬首,眸中忧色浓浓道“主子只是一时不明而已,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反应过来!而一旦那日来临……” “可主子能寻到中意之人我们该替他高兴不是吗,再说我看那颜夙也不差!” “自该高兴!也没说她不好!”宗池沉沉一叹道“我只是担心,倘若主子果真与她在一起,只怕这睿京好不容易才安定的局面又要不平静了!” 千五略停了停,笑道“这种事情你我多说无益,主子心里比咱们有分寸!再说了,那颜夙如今且恨着主子呢!” “走吧,今晚难得清闲,咱哥俩喝两杯去。” 宗池被他拉的往前走了一步,便也就顺着他的力道远远去了。 无人处,连廊尽头,飘出一袭碧色衣袍,还有一双酒意尽散的凤眸! …… 这边厢,苏颜趴在屋内圆桌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都弄着穿着花式泳装的小狐狸。 小狐狸是她从慕容濯那出来时顺手从墙头牵走的,而也不知道小狐狸为啥会癖好这么特殊,总之,在后来又被苏颜拐回来几次后,它居然爱上了这么个让自己能露出细腰肥臀的小衣服来。 于是,为了能经常穿上这些衣服摆弄一番,所以它闲来无事时便经常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苏颜的视线范围内。 而且,一来二去的,两人竟然成了狐朋人友! 不仅如此,有一日千灵竟然从她压箱底的柜子里扯出了一团团的裹胸布,然后便开始用着奇异的眼神瞅着苏颜平平的胸前,直到苏颜一巴掌呼过去,抢来,才彻底止住了千灵胡思乱想的花花心思。 “唉,我问你呢,你说你主子到底打的我的什么主意?” 小狐狸扭臀照镜的动作滞了滞,又哼了哼,回头继续扭着。 “嗷嗷……”伴随着惨叫一声,一根毛脱离了母体。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再拔一根!”苏颜威胁道。 小狐狸迈着肥腿往镜子后面退挤了挤,拨浪鼓似地摇着头。 “当真不说?”苏颜从手中变出一根长针,佯作要戳向菊花小瓣瓣处。 小狐狸原本挤沟沟的手倏地垂下,浑身寒毛根根竖起,可那小脑袋却依旧摇的更快更欢。 “唉……”苏颜又是一声长叹,随意把针丢在桌上,无力道“不说算了!那换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跟个蛇精病一样逮着我不放啊,我就是个普通小捕快好不好,他干嘛非要挑上我,然后针对我,折腾我,还夜里偷偷摸摸进我房间啊?” “哦,还不止这些!他还经常打一巴掌揉三揉,姐又不是……额,爷又不是个面团,还要揉好了发个面包啥的?” “难道他真瞧出什么来了!”苏颜小声嘀咕道。 可等她说完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小狐狸寒毛已经放下,正在眨巴眨巴眼睛放光亮。 “你知道吗?”苏颜问。 千灵立即又摇摇头。 苏颜猛地一拍桌子,恼道“不知道就不要瞎眨巴眼睛,爷又不是你身边那些公狗母狗的,不要跟爷撒娇拋媚眼,没用!” 千灵寒毛再次一竖,一副瑟瑟的样子又躲回了镜子后面。 苏颜伸手,一把扯住它的毛绒尾巴拖拽了了出来,懒洋洋道“哎呦,别走呀,长夜漫漫,再陪我聊会天吧,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妖孽的吧?” 千灵猛地回头,随后眼中闪过一次不堪回首的惨色! “怎么,这个也不能说吗?”苏颜随手捡起了桌上那根长针。 千灵浑身一个激灵,连连拨浪鼓般地点头。 苏颜便松开了它的尾巴。 千灵获得自由后,面上再度释放出那种悲痛的颜色,爪子一下捉起桌上碟子中的一粒花生,跃到铜镜最上方站住,小爪子后放至屁股后面。 哗啦,爪子一松,花生落地。 千灵再快速地蹿到桌上,做出一副懒懒睡觉的样子,而后,那粒花生正正地砸在了千灵的肚皮上。 苏颜“噗”地一声笑出。 哈哈哈哈,你说你拉了粑粑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小狐狸,小宝贝,你太厉害了! 苏颜止不住地又连着笑了几声,可笑完了她忽然噤声,问道“你弄脏了他的衣服,他没扒了你的皮再把你炖成一锅狐狸肉吗?” 千灵闻言幽怨地看了苏颜一眼,随后又懒懒起身,先是捡起那根针去戳那粒花生,却在刚要戳到的时候收了回来,转身迈向桌上另外一碟苏颜给它准备的,它的最爱--烤鸭腿! 忍痛,一脚踢飞! 再转向它的第二爱--烤猪蹄! 再忍痛,两脚踢飞! 于是,最后小狐狸的造型就是捧着饿扁扁的肚子,眼泪汪汪,口水直下三千尺地看着苏颜吧砸吧砸地啃着猪蹄! 长长的一幕哑剧演完,苏颜的猪蹄也啃了一半。 随手把剩下的赏给了卖力表演的某只狐狸,赞道“嗯,不错!下次有空我做个奥斯卡奖杯给你!” 小狐狸埋头不理,它才不要奥斯卡,它只要撕开猪蹄就好了! 至于苏颜,则再也没了逗弄千灵的心思! 她悠悠一叹,莫名觉得自己如今的境遇,就跟那个不小心摸到老虎屁股然后被人恶意饿肚子馋的要死的小狐狸一样可怜! …… 一夜过去,睿京城门终于在望。 苏颜远远跟在车队后面进了城,今日晨间千三来找过她,说是慕容濯好心觉得她在京中无处落脚,所以格外开恩让她住进自己的王府。 苏颜惊喜住进王府可以就近接触慕容濯的同时,却不得不再次泛起冷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自己一介小小州府总捕,如何能入的了权势煊赫的北晋王的眼,还能入住他的王府! 进城时,苏颜再次感受到了慕容濯三个字在年轻女子间的受欢迎程度。 总之,她感觉整个睿京,估计除了已经嫁过人的和被家里锁着脚不能出来的女人,其她的估计都涌上了大街了。 整个街角和茶楼上高高低低地全部挤满了人,还有人激动兴奋大声喊着慕容濯的名字。 直看得苏颜这个现代女都觉得汗颜--原来这里民风这么彪悍,连姐都自愧不如啊不如! 她不觉侧眼瞅了瞅那躺在软撵之上的人。 咦!难得! 这家伙今日竟然把鲛纱帘放了下来,而不是招摇地四处卖弄他的“姿色”。 正摸下巴想着,纱帘后一道幽凉目光射出。 ------题外话------ 订阅依旧不甚理想,不过一切随缘吧~我写,你们看…喜欢则订阅看。既然在520小说看书,支持正版的道理都该懂 如果定要装作不懂,那也无法强求~ 虽说订阅和推荐肯定会影响码字心情,但文依旧会继续…万分感谢那些喜欢和不弃的人~… 今天再帮推两个朋友的文吧,一个是铜牌基友柠檬笑的,那家伙码字神速且异常勤奋,又开新文了——卿本无赖之驸马不好惹,简介我看过很有意思…有兴趣的可去瞅瞅~ 另一个是群里美女的朋友:女杀神重生之世子非爷,架空文,新人不易,某夜也还是新人。互相帮持吧。其实题外帮推荐也就是帮给个机会让更多的美女扫看一眼而已~ 么么哒~走了~ ps:qq群号:378037392,订过文的就请进吧~ 第七十七章 一百零八位姬妾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其实看见了,但她装作没看见地移到一旁,然后驱马到霍凝身侧道“霍统领,如今距春年还有一月余,你知道为何圣上要传殿下回京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纯属好奇而已,颜夙只不过是方才入城时想起那日在去江州的路上,霍统领和我说殿下刚出京定要好好游玩一番才会回京?” “我也不知道!主子的话我们只听着就行了,不要多问!” “哦!”苏颜早知道这家伙看似鲁莽其实心里贼精,不过她本来也就是过来没话找话说的,所以问完打马就要走。 “颜兄弟!” 苏颜转身“霍统领叫我?” 霍凝沉沉看她,道“大家相识一场,所以我也奉劝你一句,睿京不同燕州,还望颜兄弟无事最好待在府里,免得出府不小心冲撞了哪位贵人,引起误会就好了!” 苏颜听了,心中忽地一阵想笑。 他娘的,一个个带姐进京,又一个个地跟姐说不要出门,免得冲撞贵人! 既然这样,那你还要姐来干嘛的! 可面上她还是温和一笑,拱手道“多谢霍统领提醒,颜夙会小心行事的!” “嗯!”霍凝胡乱应了一声,打马向前两步走了。 此时,苏颜察觉到软撵中的那道眸光又随了过来,可她还是装作看不见地昂首挺胸,听着依旧山呼海啸般的女子花痴叫唤声。 好不容易,穿破重重围堵,马车终于在一处高大巍峨的府门前停下。 苏颜原本觉得江州顾府的门楼已经够宽够大的,如今才发现,原来那不过相当于这北晋王府的一个侧门而已。 慕容濯的车直接驶进了府里深处,苏颜则是下马随着一个被千三叫来的管事模样的人带着走了。 苏颜边走,边看,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一边看,一边感叹--真尼玛的奢华啊,奢华! 期间路过一个五层楼高的金碧辉煌的楼,还未近楼就闻的里面香气阵阵,苏颜奇怪一指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管事眼皮也不抬,低头自顾走着道“天竹楼!里面住着殿下的一百零八位姬妾!” 苏颜“……” 霎时直了眼,不过很快她就缓过劲头来,摸着平平的胸脯笑道“不多,不多!” “哎,我能问下这府里有王妃侧妃宠妃什么的吗?” “你问这做什么?”管事忽地停住,一副防贼的样子看她。 苏颜笑道“我这不是问清楚了才好以后走路时避开吗?免得这不小心遇见碰上了冲撞了贵人不是吗?” 管事这才继续走着道“府里没有王妃,那天竹楼在西院里,无事你们也不会碰见!” “哦,那我就放心了!”苏颜笑道。 “不过你们王爷看着也不小了,怎么还没娶个王妃进门呢?” 管事瞟看她一眼,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推开一处二层小楼的院门道“宗爷吩咐了,你在府里就住这里,三餐和热水有人送,其余的都靠颜爷自己了!” 苏颜看着那不知多久没开过的门,还有那厚的一吹能呛死人的灰,嘴角含笑地冲管事一笑“没问题,多谢!” 管事说完就走了。 苏颜两手一拍自己脸颊,将假笑的脸拍正,四处打量了下。而花音则早已二话不说地走到墙角那放好的两桶水旁边,拿起抹布干起活来。 她的花音这点好,从不多话不抱怨只干活! 眼见天色见晚,苏颜摞起袖子,也帮着她一起做起来。 花音拦了两句,知道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过了一会,那管事又带人送来了晚膳并一些日常用具和被褥,苏颜一一笑着收了,顺便多问两句知道了对方姓秦后,直摆手笑道“秦管家慢走!” 于是,秦管家便快快走了! …… 这一夜的晚宴,慕容濯是在皇宫中用的。 早在他刚进府,皇宫里的旨意就宣了过来,于是慕容濯沐浴更衣后便进了宫。 “臣弟见过皇上!” “阿濯回来了!”半躺在榻上的一个容色苍白的中年男人看见慕容濯,眸中喜色顿现。 “快,快些扶朕起来!” “皇上慢些吧!”慕容濯道。 “没事!朕刚服过药了,见你还没来就躺下歇了歇。”说着,他伸手搭在旁边太监高卓的手上,任他伺候着穿衣起身。 慕容濯视线移至一旁,看着旁边一个金冠紫袍的年轻男子道“太子也在这?” “见过皇叔!”紫袍男子从榻侧转身,笑着恭敬弯腰一礼,再抬首,露出一张面如冠玉容颜俊秀的脸。 那张脸,似与慕容濯差不多年纪大小。 慕容濯站着不动,泰然自若地受了他的礼后,轻笑道“多日不见,太子愈发英武了!” “皇叔过奖,侄儿再如何也敌不上皇叔风姿万一啊,侄儿可是听说皇叔今日进京,那些京中女子把街上茶楼都踩塌了几座呢!”慕容丰羽笑道。 “胡闹!哪有这样跟你皇叔说话的!”慕容则理好衣袍被高卓搀扶过来,喝斥道。 “皇叔又不在意,父皇你急什么?” “那也不行,没尊没卑的!” 慕容丰羽吐舌笑笑“父皇和皇叔有事要谈,儿臣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父皇!” “去吧!”慕容则一挥衣袖,示意同意他走。 “皇叔,侄儿告辞!”慕容丰羽拱手一礼,潇洒着往殿门外走去。 他走后,慕容濯看着高大瘦削的慕容则,还有那宽大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龙袍,皱眉道“怎么臣弟才走一月,皇上的病又厉害了吗?” 慕容则神色一滞,随后笑道“朕没事!阿濯,来,坐吧,朕让膳房做了你最爱的羊皮花丝和葱醋鸡,你尝尝?” 慕容濯扫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随着慕容则一齐在桌边坐下。 双双提起筷箸,两人无声地用起来。 食到一半时,慕容濯拿着白巾细细擦起手来,问“皇上急召臣弟入京,是因为北胤的战事吗?” 慕容则也放下手中刚夹起的一个虾炙,黯声道“阿濯,朕知道你在江州查案辛苦,也好不容易就快有线索,可乾州传来战报,北胤又派兵攻境了,如今那苏绍正带兵抵着,所以朕只能暂时……” “臣弟明白!” “你明白就好!”慕容则说完,伸手轻拍了拍慕容濯的手臂,怅然一叹道“阿濯,来日方长,朕已经忍了苏氏二十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而且就算有一日朕等不到了,还有你,还有羽儿,朕……” “不会的!”慕容濯打断他的话,定定地看着那截被压住的衣袖,笑道“皇上千岁,定会等到那一日的。” “千岁就免了,只但愿能有那一日便好!”慕容泽低头,这才察觉到慕容濯一直看着衣袖的眼神,赶紧收回手,歉意道“不好意思,朕好久不见你,一时忘了阿濯的洁癖了!” 慕容濯淡淡一笑,手指一划,那截衣袖无声飘落在地。 “皇上您也尝尝这个吧,臣弟许久不吃,觉得御膳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他把面前一盘云梦肉往前推了推。 “好!”慕容泽笑着拿起银筷也挑了一块入喉,嚼了两口后吞进腹中“你要是觉得那厨子手艺好,就带他回府好了。” 慕容濯又擦了擦手“还是免了!臣弟还想着有他在,才能有理由时常来皇上这叨扰两顿。” “你呀!”慕容泽眼神宠溺道“还记得小时候,母后不让你吃那些肥腻的,你就偷跑到朕宫里来拽着让朕的厨子给你偷着做。” “是啊,谁让那时候嘴馋呢?” “现在好了,你想吃什么再也不会有人管你了!” “不过说起来,你也不能老这么没人管下去吧!过了春年你就二十一了,也该收收心成个婚了!” 慕容濯优雅地拣起一块鱼肉入喉“是有人趁臣弟不在,又来皇上面前嚼舌根了吗?” 慕容泽尴尬一笑道“就你不在的时候,永宁侯府的程老头又来求朕两次了,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哭诉说她的孙女程烟为了你寻死觅活,直到现在都成了十九老姑娘了还不愿嫁,你说怎么办?” 慕容濯又吃了一筷,笑问“皇上想怎么办?” “朕是问你,人家要嫁的是你,又不是朕?” “那不就得了!下次他再哭您就这么回!又或是您要真听不下去他那个哭法,就干脆納进宫也封个贵妃算了!” “你这不是胡闹吗?”慕容则哭笑不得道“人家程小姐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朕这个半老头子?” 慕容濯腿一翘,懒笑道“胡闹也行!那您就和他说,北晋王生性风流胡闹,府里美姬都快满的要另盖府邸藏娇了,奉劝她啊,就别再来凑热闹,赶紧该嫁哪去哪吧。” “你这……这……唉……”慕容泽叹笑道“阿濯,这马上就连羽儿都要议亲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不娶亲下去啊。再说了长兄如父,你这样让朕以后也没法去跟父皇交代啊。” “要知道,如今朕就只剩你一个兄弟了,朕不希望看见你今后一直孤身一人……” “臣弟吃饱了!臣弟告退!”慕容濯收腿,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你别走!”慕容泽伸手拉住他,又好气又好笑道“每次和你一提这话,你就跑!” “皇上既然知道,那还提!” “好好!朕不提,不提!”慕容泽瘦弱的手指松开。 慕容濯这才又一屁股坐了回来,倒起两杯酒,一杯满,一杯浅浅垫底。 而后将那一杯浅垫的递给慕容泽道“这酒是臣弟从江州带来的郎永,味道尚可,皇上尝尝?” “阿濯好生小气,就给朕倒这么一点。” “看来皇上是连这一点都不想喝了?”慕容濯说着就要动手抢走那杯。 慕容泽连忙伸手一挡,拿起饮进喉中,品了品后赞道“确实不错!朕早就听说那江州风景宜人,一直想寻机去看看,只可惜要么是朝中不得空,要么是身体不争气!” “哦对了,朕听说你这次在燕州看上了一个捕快,还带进京来了是吗?” “是原来燕州府的,臣弟去之前听过他破案的名声,所以找了几个小案试了下他的身手,觉得勉强还可以,所以就带回来了!” 慕容泽笑道“能让阿濯看上的,肯定就不是勉强可以了,反正这无极门大选要年后才办,要不你找个时间带他进宫来给朕瞧瞧,朕听说那账册和神漕帮藏盐的地方也是他找到的是吗?” “一个会破点案的小捕头,有什么好看的!”慕容濯嗤笑道“臣弟瞧着他那人还有些桀性在身,所以一路行来一直让人锤炼着,皇上您要是这一召见,只怕他气性更傲了!所以还是等到他当真凭本事入了无极门再说吧!” “这样吗?不过这年轻人,特别有些才能的年轻人难免都有些气性在身,阿濯也别太打压了!”慕容泽道。 “臣弟明白!” “嗯,这酒滋味不错,再给朕倒一杯吧?” “只半杯?” 慕容泽失笑道“好!半杯!” 一时,又是半杯酒入喉,忽听的外面一个尖哑的声音通传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在门外求见!” “玉珑吗?你让她先回去吧,就说朕跟阿濯吃完饭再宣她。” “不用了!”慕容濯站起身,抖了抖衣袍道“屋外雪天路滑,贵妃娘娘有孕在身着实不宜来回奔波,臣弟腹中已饱,又得见皇上身体无恙,便也可告退了。” “那,行吧!”慕容泽也站起身来,叮嘱道“天色已晚,阿濯出宫时脚下也小心些!” “臣弟,告退!”慕容濯施了一礼,转身推走出门外。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墨黑的穹苍长栏下悬挂着一盏盏耀眼宫灯。 宫灯的尽头,立着一个薄施粉黛,秀眉柳弯,额间轻点朱色的红衣女子。 女子看着远处逸然走过的碧色身影,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温声道“是北晋王回来了?” 旁边宫婢答道“回娘娘,是殿下回来了,听说方才正在和殿内和皇上用膳。” “哦,那看来是本宫来的不巧了!走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是!”宫婢乖巧应声,而后随着红衣女子依旧轻盈的身姿往前走去。 …… 接下来两日,苏颜都没有见着慕容濯的面,但她却趁着这时日将王府明里暗里逛了个遍。 王府分前后、东西四院,前院会客,后院住着慕容濯和宗池等人,东院是玉竹楼住着美人,西院也就是苏颜自己如今住着的地方。 除开她之外,还有府中一些管事。 知道慕容濯住在后院以后,苏颜着重又花了心思去探,只可惜,那里光是围墙上就蹲守了几十个玄甲铁卫,害的苏颜只得一边痛骂妖孽不知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这样找人日夜罩着自己,一边悻悻而归。 不过探不成慕容濯的窝,苏颜紧接着就打起了她心中已经念了许久的另一个主意。 那就是--找那夜她翻在墙头打算将慕容濯一棍子敲晕拖走时,听宗池说起的千二已经抓到了几个刘府大火案的凶手。 府里? 依着慕容濯那傲娇洁癖的性子,肯定不会把人藏在自己院子里,因为那样会脏了他的地。 排除这个以后,苏颜再次开始发挥那强大的夜视能力,在其他三院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毯式搜了过去,就连那天竹楼里的一百零八间美人房也都没有放过。 可惜,一根凶手的毛都没找到! 地牢? 苏颜开始把目光投向地下。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阴森潮湿的地牢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还有血淋淋被拷打肢解的犯人! 可刨地又刨了两天,她连地牢门边一根木刺也没摸着。 这下可咋整! 苏颜愁着双眉,叼着茅草跷腿坐在西苑亭子里苦恼不已。 找千二? 可惜这位传说中的小二哥她连影子都没见过,想跟踪也跟不上。 找慕容濯? 那家伙说连日赶路太累,所以天天缩后院里闭门谢客,连美人都不见了! 挠破头也没想出个辙来以后,苏颜干脆出了府门,逛大街去了。 …… 这是来到睿京五天后,她第一次出门。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繁华胜锦的古代大国都城。 虽说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汽车地铁霓虹灯一切现代化的设施,但一些建筑亦或是街上贩售手工之物的精细程度也已够让她大吃一惊,大开眼界了。 在走到一个拐角时,苏颜眼角余光往后瞥了瞥。 嗯?一个、二个,三个! 身后十几步开外的伞铺和包子铺前至少都各有一个灰衣人是在一路随着自己从西城门处走来的。 苏颜心中冷笑一声--你丫的慕容濯的走狗! 如今她越来越坚信慕容濯一定对自己另有所图,而绝非是什么表面上的看中什么破案才能、引荐自己入无极门那么简单。 不过今日自己出门本就属于漫无目的地乱逛,旨在放松下苦寻不得的烦闷心思,所以苏颜发现那些灰衣人的踪迹后并无慌乱,而是继续该逛逛,该看看,一路沿着睿京中的几条宽阔主道,悠悠哉哉地逛着。 那些人,便也就都随后跟着。 忽地,前方锣鼓喧响,人群沸腾起来。 苏颜顺着人群往前,再随着他们分散开来站成两列。 锣鸣声愈来愈来愈近,且有大队大队穿着金色铠甲的持戟侍卫小跑过来站在人群最前面,双腿岔开肃然而立,戟戟相连,气势凌然。 苏颜胳膊碰碰旁边一个蓝色锦衣中年男子“哎,大哥,我问一下,这是什么人来了,怎么这么多穿金袍的侍卫开道啊,是宫里的人吗?” 男子上下打量了下苏颜,歪着嘴笑道“呦,想不到你个外地小子还蛮识货的嘛?” “呵呵”苏颜干笑两声,又伸长脖子看了看道“瞎猜,瞎猜而已!” “算你猜对了!”那个蓝衣男子笑道“宫里的林贵妃娘娘怀了龙胎,皇上高兴,所以前两天下了旨意说是送娘娘到庆华寺里去烧香还愿,这些金袍侍卫啊可都是宫里的一等一的精卫呢。” “哦,原来是这样!”苏颜一听是个贵妃,眼前一亮。 哇咔咔,贵妃呀! 来古代这么久,这是要看见活的贵妃的节奏了吗? 苏颜身子又往前挤了挤,这样可以看的更清楚些。 果然,不一会前面走来一队穿着粉红披风的妙龄宫装女子,那些女子个个容颜淑丽,姿色上乘,看着至少不比那个查依依差。 宫女都已是如此,更何况是贵妃! 看来京中美女就是多啊,怪不得慕容濯在江州时看不上查依依,辣手摧花来着。 额…… 苏颜猛地醒过神来---闲的没事想那妖孽干嘛! 她挠挠手臂,赶紧抬头继续往外看去,擦!那走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居然是金龙闪闪的皇帝御撵! 说好的贵妃呢,怎么会是皇帝的规制! 正纳闷着,身后人潮涌动,腰间忽地轻轻蹭过一只手掌,随后一股大力袭来激的她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冲。 第七十八章 撞见妖孽奸情(妖孽明白心意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时隔半月,再度入袋! 苏颜乐双眼噌亮地睁开,张嘴偷偷啃着刚才还剩一半的糖醋排骨,啃完还不忘在屁股下的麻袋里蹭了蹭手。 袋外,无人说话,只闻马车嘚嘚声响,可很快,那嘚嘚声也消失了。 马车停,但无人动。 苏颜闲的无聊,开始数着自己身边有几只男人腿来! 咦?袍脚是灰的? 原来早上那些跟踪自己的不是慕容濯的人! 这个认知让苏颜对自己接下来的未知旅程充满了新的“憧憬”。 外面光线越来越暗,渐渐还响起了阵阵轻微的蝉鸣声,终于,马车嘚嘚声又起,足足奔了小半个时辰后才停。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颜翻着白眼,又“晕”了过去。迷糊中,她像是被人抗在了肩上,翻屋越岭地进了一个屋子。 嗯?什么香? 迷魄! 还有一味……咦?好浓的檀香! 这里是寺庙! 正想着,忽觉头上黑袋被人取出,紧接着一双手伸过来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苏颜心中一凛--他娘的,哥不是遇上了那传说中的那强抢民家妇男的淫僧吧。 指尖银针亮闪,她打算只要那人敢再来一下就废了他生儿子的家伙! 不过那人没有给苏颜机会,他只是把苏颜的外袍和靴子去掉以后就把她抱起,放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床上。 呃…… 身子刚落塌,苏颜心中更是一凛! 外加一声哀嚎! 她虽没猜中结尾,但开头也差不多! 这里是有个淫僧,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她“颜夙”自己。 只因,她摸到了一个光溜溜滑丢丢又香喷喷的--女人! …… 那个男人在屋里又站了一会后,终于掩上门出去了。 顾不上去想这剧情究竟是有多狗血,苏颜迅速睁开眼睛翻下床榻,近到窗前探看向外面。 屋外夜色深浓,静悄无声。 屋里也漆黑不见五指。 可苏颜不怕,她回首,凝看屋内摆放的香案佛香,确信这里是女寺无疑。 她又看向面向自己沉睡的那个女子,女子生的一张面容姣好的鹅蛋脸,秀眉微颦,青丝披散满头。 不是个尼姑? 不过苏颜当然知道能拿来让自己“污辱”的定然不会是个普通尼姑,所以她走到一旁女子摆放衣袍的地方翻找起来,希望能才能够她随身的物品了找到一些线索。 裙子、香包,珠钗翠链--样式虽精致但却都有些许陈旧。 猜不出来! 苏颜复又走到窗边,继续探眼四望。 忽然,一队持着银戢列队巡逻而过的金袍侍卫从远处暗影树丛中穿过。 是他们? 那如今这里便是白日里那林贵妃所要前去的天历皇寺--浮尘。 那眼前这个……苏颜又扫看了看那女子散落的珠钗等物,看着确实不似普通民间之物。 看来眼前这个女人九成九是宫里什么人了。 门外,虽然那金袍侍卫走远,但苏颜估摸着门外九成九还有贼人暗中监视,所以没敢贸然出去,因为万一被发现,那样自己今日在麻袋中那扭曲的姿势所受的罪就白捱了。 可也不能坐在这里白白等死。 苏颜想了又想,一屁股坐回榻上,取出原先自己在酒楼里用过的帕子在那沉睡女子的鼻前也擦了擦,又掏出一颗药丹塞进她嘴里。 很快,那女子嘤咛一声,悠悠转醒过来。 瞅着她双眼睁开的那一瞬,苏颜快速用手捂住她的口鼻。 “唔唔唔……”女子惊恐地睁大双眼,胡乱地挣扎挥舞着手臂。 而后,当她看见自己手臂光裸着的时候,那惊恐挣扎便又霍然放大了几十倍。 “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也没欺负你!”苏颜低声道道。 女子挥了一半的动作僵停在了半空中。 “我也是被人迷晕骗来的,和你一样是受害人!且我刚给你把过脉,你的清白还在!” 女子动作虽停,但依旧死死地盯着苏颜的方向。 苏颜这才反应出她估计是听出自己男人的声音,可她又不能告诉她自己不是“男人”,所以只得又低声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采花贼,有人要害你和我,而我不想被人害,我相信你应该也不想,所以等会我松开你的嘴,你不要叫。现在屋外有人把守我没法出去,但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保证今夜的事无人知晓可以吗?” 那女子扑闪着泪花闪闪的羽睫,微微点头。 “好!那我松手了,你千万别喊,不然我俩都玩完!” 那女子又点点头,苏颜便缓缓松了手。 乍然脱开苏颜的掌控,那女子果真没有喊叫,只是慌张拉过锦被遮住双肩退向床榻后方。 苏颜拿起地上衣袍扔过去,而后又扯过一条帕子蒙住自己双眼背她而坐“你先穿衣!” 女子没有犹豫,直接迅速利落地穿起来。 很快,那女子就轻声道“好了!” 苏颜对她的配合十分满意,她解下帕子转身,道“你是中了屋里佛坛里的迷魄香才晕的,这香极难点着需要耗些时力,所以害你之人若不是寺里的姑子就是你身边的侍女。” 女子抬头,眸中已静,闻之一刹讶异过后,她道“是侍女!” 苏颜点头,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挑中的你,但今夜多半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你是为我所累,在此我只能深表歉意!但是我保证,我绝对对姑娘没有任何冒犯之处,也望今日过后姑娘可以忘记今夜,莫要在心中留下痕迹!” 女子点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收拾屋子,然后你大喊唤来人,我趁乱逃走!至于唤来人怎么说,你自己随意!” “好!”女子干脆一答,迅速从床榻上起身,脱下刚穿好的外袍放到一边,再回到榻上躺下。 苏颜赞赏地看着眼前女子的聪慧和爽利,不纠缠自己的身份和说话的真假,也不再避讳自己是男子所以扭捏避讳。 心中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可以了吗?” “嗯!” “好,那我躲起!”说完苏颜便隐身到了屋角。 “啊……”安静的夜空中一道惊恐的声音划破天际。 “啊,来人啊,有贼啊……” 片刻,屋外哗啦哗啦响起奔跑前来的脚步声,苏颜透着缝隙往外看去,只见一队金袍侍卫跑了过来,还有几个慌慌张张衣服没穿全的侍女。 屋里,女子尖叫声仍在继续。 屋外侍女砰砰敲了几下后,侧身让开,上来两个金袍侍卫一脚将门踹开。 侍卫们没敢进去,只那几个侍女并嬷嬷进门,急急奔向榻后。 “公主你怎么了?贼在哪里?”领头一个翠衣女子边问边眼睛像四处搜寻。 公主! 蹲在房梁之上的苏颜眼睛直了直。 有人想让她睡了公主! “我刚做了一场噩梦,自梦中惊醒好似看见屋里有人影晃动,我以为进了贼了,你们看见那贼了吗?”榻上女子犹自惊恐道。 “没有啊!入屋的几个人齐齐摇头。 翠衣侍女也又回头四看了下,脸上一阵狐疑,再转回安慰道”奴婢也没有看见人,公主你当真看见有贼在你房里吗?那人有没有将您怎么样啊?“ 女子啪一声扇在翠衣侍女脸上,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希望那人将本公主如何吗?“ 翠衣侍女扑通一声跪地,喊道”公主如此说,奴婢着实冤枉啊,奴婢是担心公主来的,又怎会希望公主被贼人所污吗?“ ”你还敢胡言!“榻上女子怒指着她。 ”奴婢不敢!“翠衣侍女委屈道。 旁边侍女和嬷嬷都吓得噤声不敢言。 这时,屋外响起一声”宫兴参见公主!“ ”宫大人来了,本宫没事了!就是方才做了一场噩梦,醒来隐约见窗外似是站着人影所以惊吓了一番而已!“ ”哦,这样吗?公主没事便好,那公主就继续歇着吧!“ ”劳烦宫大人了!“ 宫兴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一挥袖,带着那些金袍侍卫们撤了下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榻上女子无力地吩咐道。 ”是!“ ”再帮本宫把灯灭了!“ 众人应了,悄悄拎起那翠衣侍女,吹拂了桌上烛灯,掩上门退了下去。 室内重新归于黑夜,趁着这一个空隙,苏颜朝榻上女子望了一眼,正好那女子也看向这边而来,那眼神中满是坚毅平静。 虽然明知她看不见,但苏颜还是冲她无声一笑,趁着门开,人涌出的一刹从最上方荡门而出。 …… 身形快速隐入黑浓的夜色中。 苏颜蹲在一处墙头,想着接下来该去哪? 其实看到如今,她心中已隐约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既然不是慕容濯,那么很可能就会是那个被自己坏了私盐好事的……朝中重臣。 那人定然是恼怒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所以趁着自己进京就让自己冒犯贵妃、污辱公主! 于是,自己再有本事,也定会被皇家不容,然后一个斩立决,KO出局。 可那个朝中重臣是谁? 苏相吗? 如今朝中听起来,也似乎是只有苏相才会值得慕容濯专程下一趟燕州去查此案。 可天历除了苏相外,其实也还有一些依附其而生的侯府,他们也都有渠道本事探知到今夜这个不知名的公主会随林贵妃出宫,也可以知道她睡那个厢房,再去收买她的侍女! 苏颜边想,边悄悄将这浮尘寺中的里外各处踩了个遍。 遍寻无果后,忽然前方一丛茂密的林后隐约现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两个人站的极近,从苏颜站着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从枝条缝隙处看到那女子白嫩如玉的手搭在男子碧色衣袖上。 女子声音极轻极柔”阿濯,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 苏颜顿觉自己石化了! 那声音,那碧衣,那有那句*的……阿濯!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狗血到极致的夜晚! 贵妃和皇叔!孤男寡女……哦不,是怀孕大肚女! 哇咔咔,光是想想就觉得基情满满心潮澎湃啊…… 于是苏颜怀着那澎湃激荡的心情,决定就近去偷窥一下这夜半出来偷情的……狗男女! 可是刚挪动步子,嚓地一声,一脚踩进了一个积雪化水的深坑中。 糟糕! 来不及反应,那碧衣男子飞速转过脸来,夜光下瞧着赫然正是慕容濯那妖魅异常的脸。 四目相对,慕容濯凤眸骤然一眯,而苏颜扭头就跑。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直跑的耳旁呼呼生风,跑的不顾自己有没有在金袍侍卫面前露了行踪,总之,她要在慕容濯追出来杀人灭口之前,逃命先。 而,慕容濯并没有追出,他依旧还是站在原地。 风吹林动! ”什么事?“林月珑侧身低问着身后。 远远,一个侍女声音怯怯道”回娘娘的话,西影公主刚在梦中惊喊说是房中进贼了,烟公主听说后不敢再睡,吵着非要找您,现在已经到您房门口了?“ 林月珑眉心一蹙,继而道”知道了!“ 回身仰首,她笑间目光温软”阿濯,真是不巧,那我就先回寺里了,改日宫里再见吧!“ 慕容濯不说话。 林月珑似已习以寻常,只微微拨了拨青丝,露出那比月色更清亮,比珠色更明媚的莹润娇脸,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远去。 四周寂静,云层轻挪遮掩一地或明或灭。 ”主子!“霍凝从暗处现身,声音颤颤。 慕容濯转身,露出一张森然冰冷如霜的脸,语声从齿缝中冷冷蹦出”你这贴身侍卫,是怎么当的?“ 霍凝一见之下惶然不已,脸色惨白”属下……属下无能!那颜夙轻功在属下之上,等属下发现时她已经看到了主子和……“ 话还未来,只听呼啦一声! 一个黑影飞起,重重地摔到旁边几人粗的大树上,再砰地砸到地上,直摔的霍凝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只得不停地一口口咳吐着鲜血。 ”滚回刑堂去,历刑一遍方准出门!“ ”是!“霍凝知道慕容濯这次动了真怒,因此不敢再辩,只垂头颤声道。 ”其他人呢,都死哪去了?“慕容濯怒道。 旁边林中树上立马跳下几个墨衣人影,那些人一个个满头汗珠,胆战道”主子!“ ”去追!追不回来你们也都不用回来了!“ 墨衣人一听只是追人不是领罚的活,心中一喜,一个个急急蹦起就要蹿出去追苏颜。 ”慢着!“ 墨衣人听到这一声喊,生生在半空中扭转着腰停下”主子还有何吩咐?“ 月光下,慕容濯胸前起伏片刻后,幽冷道”她以为撞破孤的好事,定然会被孤杀人灭口,所以你们追上她以后只需远远跟着,探到落脚地点便可,不可急于现身,知道吗?“ ”是!“墨衣人说完即走。 步子还没拉开,只听慕容濯又喊了一声。 墨衣人只好藏好蛋蛋免得被扯,又扶着那快拗断的腰,道”主子还有何吩咐?“ 慕容濯望着浮尘寺里的暗沉灯火,目光透凉如雪”通知千三来,孤要知道今日白间那女人都去了哪?又怎会进了这寺庙当贼?“ ”是!属下这就传信!“ ”嗯!“慕容濯低应了一声,便敛下眼幕。 可这次他不发话,那些墨衣人却动都不敢动了,以免等会飞到一半再被喊回来。 片刻,那墨衣人试探问”主子若无其他吩咐,属下等便去追了,以免晚了踪迹就难寻了!“ 慕容濯闻声这才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阴寒着嘴角的脸。 墨衣人浑身一寒,知道这次又问错了,赶紧拳头一点地,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 苏颜也一直狂奔着。 她发誓,以后一定收好自己的八卦少女心,遇到这种狗血的戏码时再也不心谗眼馋了! 这下好了,本想装晕去查那背后下手之人,结果人没查到,却意外看到那么长针眼的事! 最悲催的是,想看的香艳”现场直播“没看着,反而又被妖孽发现自己偷窥! 这下惨了,那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知道自己看见他深更半夜的在跟小莲花绿茶贵妃娘娘幽会,只怕恼的会给自己戳瞎、毒哑再扒皮喂蛇了! 愁啊愁! 苏颜歇下脚步,猛拍身侧石桥上的狮柱,痛悔”唉,这下不仅王府回不去,还要被那妖孽派人追杀,那过去那一个多月被妖孽毒舌欺压的苦都白捱了!“ 只要一想起自己那咬碎的银牙也白吞了,她心里就跟吞了无数只草泥马一样……撑爆! 还有…… 苏颜脑中不觉浮现出今夜那碧绿一截衣袖上温软白皙的玉手,眼前莫名刺目的慌! 她晃了晃脑袋,蹭蹭跑到桥下掬起一捧池水打算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些。 忽然,池水倒映的屋檐一角上,隐约露出的半张人脸。 苏颜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被人追上了! 脸也不洗了,还是继续撒腿跑吧! 快速穿街走巷,苏颜仗着自己目力好,所以专挑那些黑的不能再黑的路走,最后躲躲藏藏跑进一座黑灯瞎火的公用茅房里! 屋檐上的墨衣人自屋檐上翻下随后赶到,远远看见苏颜进了茅房大门后,开始掰指头盘算着慕容濯所说的远远跟着到底是多远。 最后算出的结果就是……还是守在门口屋顶上保险点,这样比较不会--现身! 于是,他们便没有进去! 而苏颜,却直接从茅房里的狗洞地道钻了出去。 这狗洞是白玉楼告诉她的,在江州临别前的那一夜,白玉楼又细细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满了睿京城里的许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其中就包括城北的这座破茅房里的狗洞,以及苏颜如今所看见的这座灯火璀亮的楼。 君欢楼! …… 苏颜混在一群被拉客进去的男人中间,从前门闪身进的这座”任君索欢“的楼! 麻溜地蹿上最顶层找到老鸨的房间,掏出一块无间玉牌往老鸨丰满的胸前一塞,老鸨立即闭上了要大声喊叫的嘴。 态度也变得恭敬”大人有何吩咐?“ 苏颜一屁股坐下”先来壶茶!“ 老鸨点头,出了房门不一会端来一壶不烫温温正好的茶壶,壶盖掀开,茶叶碧绿明显是刚刚泡开而后加了冰块祛烫的样子。 苏颜挡开老鸨还想继续服务倒茶的手,自己接过猛灌了几口平息了下咽喉处的干火,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手势一僵,猛地站起。 完了,花音! 她是跑出来了,可花音还在府里,若是自己今晚不回去的话,慕容濯怒气没处撒的话难保不会拿花音开刀了。 不行,她要回去!即便那里如今是龙潭虎穴,她也不能丢下花音不管。 苏颜将椅子往后一挪,揣好玉牌和短剑,推门就走。 ”大人这是要回王府吗?“丽娘挡在她身前。 ”你想替玉楼拦我吗?“ ”丽娘不敢!“ ”那就让开!“ ”可庄主曾说,大人只有在最险之时才会以这种方式直接来君欢楼见属下,如今大人既然现身来了,那便是最险之时,请容丽娘安排车马即刻送大人出京!“ ”不用麻烦了!“苏颜五指一挥,银针闪闪顶在丽娘脖颈间。 ”我暂时还不能走,玉楼那我今后自会去解释!今夜多谢,但……得罪了!“说着她拇指一抬,一戳,一针刺入丽娘后颈方向。 左手伸出扶住她的身体躺在榻上,推门出了君欢楼! 苏颜刚走许久,床上的丽娘睁开眼睛醒来,她寻来纸笔写下几句话再推窗唤来一只鸽子。 手势一拍,鸽子振臂飞出窗外,直奔夜色尽头。 …… 且说这一头的慕容府,自从慕容濯阴着面从外面归来开始,便笼罩在一片沉凉中。 那凉气直逼得猫在墙头正在宠幸他新得的爱宠的千灵都忍不住悄悄停止了折腾,再乖乖趴去了墙角阴暗处躲着。 宗池在看着院子中央直挺挺跪着的千三,又看看刚被一掌拍飞从屋内摔出的七八个墨衣侍卫,与隐在暗处树梢上的千五互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千五眼神示意他进去。 宗池无奈回瞪一眼,却只得推开了门。 屋内,慕容濯背对着门,面窗而立。 宗池走近,忐忑不敢出声。 ”既然进来,为何不说话?“慕容濯语声平静,听不出喜怒。 ”属下……无话可说!今日之事都是属下调教不力,千三没有按照主子吩咐好好看住她,白晗他们又……跟丢了人!“ 慕容濯不说话。 宗池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霍凝已经进了刑房,千三在屋外跪着,属下也自请主子责……“ ”宗池!“ 慕容濯忽然打断他的话,看了他许久后,缓缓道”爷今日是不是失常了?“ 宗池霍地瞪大双眼,张嘴看向慕容濯那全无平日慵意懒色的脸,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请罪说情的话全都忘去了九州海外。 ”你们是不是都在背后议论,说爷这一路都很失常,对她一再容忍失了底线?“ ”按理说,她屡次对孤不敬,数次弄脏孤的东西,今夜又看见不该看的,孤是不是应该直接追上,杀她灭口!“慕容濯接连问道。 宗池眼珠简直瞪掉了一地。 这是太阳从十八层地狱里冒出来的节奏吗? 他怎么可能从自家主子口中听到这样似惘,似挣扎又似无奈的话。 不觉僵着脖子木然地点了点头。 慕容濯见了,面色骤然一变! 他低头盯着手中茶盏里那浮沉飘动的一枚绿叶”怎么可能?孤怎么可能喜欢……她?“ 可是,他又要如何去解释当自己看到林后她那双惊愕与鄙视并存的眼神时那一刹的慌乱,又要如何去解释自己听说她甩开跟去的人逃而不见时,心底涌现的那莫名的不安! 那只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收敛羽翅的鹰,若真要身姿一转掣云而去,再也不归……!” 慕容濯猛地摇摇头,将脑子里这“荒唐”的想法挥去! “主子你……”宗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吓开口。 ------题外话------ 14—16日三天首订的中奖名单在评论区里,请美女们记得去看,然后看完了在评论区冒个泡,我好送出币币~ 另,长评活动长期有效,800字多的送币币888,1000字以上的,写多少送多少~ ps:看着觉得衔接不上的美女请回头去看上一章,我昨天上午10点半左右修改了章节,增加了1500字,如果是爪机看的美女请先清理缓存,否则刷不出新内容 具体操作:个人中心——系统设置——清理缓存~ 第七十九章 正式摊牌!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让门口他们都回去吧!”慕容濯不待他说完,目光恢复一贯的松散道“今夜若不是孤自己愿意,宫里那女人也见不着孤!便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来!” “还有,孤听千三说了今日里她遇到的事,不出意外的外应该是他们下手了!你吩咐下去,让人明日把罢免燕州吴忠和江州查玉轩的折子送给皇上,让他明着着人去查查,至少也能再牵出些人来!” “属下稍后去安排!另外属下也会连夜安排人搜京三尺将她找出”宗池只得答道。 “不用了!”慕容濯淡淡道“她既然能在白晗手中溜走,说明她对睿京的熟悉程度不输于你们,所以如果她存心要躲的话,只需改换容貌,你便是寻上十年也找不到她!” “可属下已让人封锁城中八门,只要她还在城内就定能找出!” “你这招对付寻常人可以,对她不行!”慕容濯道“让人把她房里那个花音带来,寻个地方看好,她与这婢女情谊深厚,为了她定会回来的!” “可一旦她铁心要逃,一个婢女恐留不住她?” “是一定留得住!吩咐下去,墙头所有守卫撤出,若是发现有人不许出声、也不许阻拦!” “还有…。”慕容濯看他,声音里浮着沁冰的凉“那几个街上和酒肆里对她下手的人,活人怕是你们不会找到了,但爷。死要见尸!” “是!”宗池应了,随后默然退到门外,只那砰砰作响的心跳显示着久久不能平静的心。 …… 二更声鼓漫长。 苏颜一路疾奔到北晋王府前,在来这的路上她已与白玉楼暗中留给她的一拨人取得了联系,挑了两人打算随自己入府,其余人守在慕容府外接应。 在前两日的地形考察中,苏颜当时就着重选了几个今后可以翻墙出入的点,因此熟门熟路摸上墙头! 不对! 她凝着目力看去--只见以前知晓的几个蹲守墙头的墨卫们居然都不在! 空城计? 苏颜脚步滞着,心中徘徊权衡着。 忽地,墙头地上贴着的一张写了黑字的白纸条映入眼帘。 苏颜拣起一看,霎时脸一青到底。 “想见花音,乖乖回房!” 隔了几行,下面还有一句像是某人的亲笔“孤不杀你!” 苏颜瞬时凌乱了! 放眼再往旁边墙头看去,果见,每隔数米就会有这样一张纸条。 苏颜更凌乱了! 这是几个意思!你丫的写让姐乖乖,姐就乖乖吗? 苏颜下意识迈腿就想叛逆一把转身下墙,可腿脚一动,她就想到慕容濯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若是架在廋弱贴心的小花音身上……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唉! 磨牙咬唇,仿佛咬的是长生不老妖孽肉,苏颜回头跟身边的三人低语了几句,又低吼了几声后,孤身一人腾身翻下墙。 这次苏颜没有再隐着身形,而是顺着最快捷的路跃进了西院院中。 院中一片漆黑,房中却燃有一盏幽灯。 苏颜沉吟片刻,心中莫名地却信了慕容濯最后那一句-孤不杀你! 所以她直接伸手,推门。 门开的瞬间,屋内暖炉里的热气扑面而来,贴在冰冷的面上有些暖,亦有些痒。 慕容濯仰靠在椅上,慢慢饮着茶。 听到声响,他缓缓抬起薄薄的眼绒,露出一双魅眸幽幽。 苏颜立着不动,目光只快速在屋内巡着。 “不用看了,这里只有孤和你两人!” 苏颜还是没动,她知道屋内确实如他所说没有藏着别人,院中也没有。 但如此一来,苏颜倒真有些不明白慕容濯蔫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想着有没有可能装疯卖傻扮无辜抵死不认今夜“撞破奸情”的人是自己时,忽又听得一声“过来坐吧,不要妄想孤今夜没看见你!然后胡言乱语来蒙骗孤!” 苏颜“……” “你不是好奇孤为什么带你入京?也好奇孤为何在今夜事后还不杀你吗?” “为什么?”苏颜猛地抬头。 慕容濯抬手倒了一杯热茶,往对面位上推了推。 苏颜眯眼看着他的动作,大步迈出,三两步走在那热茶旁撩袍坐下。 “因为孤知道你一直在查雁南县刘府大火的案子!”慕容濯掏出白巾擦手,悠悠道。 苏颜搁在腿上敲击的手指倏地停在半空,眼神嗖地射向慕容濯。 明烛照耀下,他的目光依旧一如既往地慵懒幽凉,可苏颜却莫名觉得今夜的他有些不同! 还有他身上穿的还是夜里见到的那件袍子,只不过那两边胳膊处似缺了霍大一块,短在了手腕上方,有些突兀。 当然,这一切异常,都抵不过亲耳从他口中听到雁南刘府四字所带来的冲击。 “殿下也知那案?” “知道!” “雁南县普通寻常百姓家的事,怎会让殿下上了心?” “那又是如何让你上了心,一直明察暗访不断呢?” “是我先问的!”苏颜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濯幽深的瞳仁。 慕容濯双唇清润弧度微微上挑,用金勺剔着指甲道“可花音在孤手上,所以你先说!” 苏颜磨磨牙,抛出许久以前就想好的说辞道“因为刘家小姐是我师傅的徒儿,师傅临终遗命让我护她,可那年我下山到雁南时却发现刘家小姐死了,刘府大火满门也死了!” “凭什么觉得那不是意外?” “什么意外能让一家五十八口烧的渣都不剩!”苏颜反讥道。 “那凭什么,你觉得你的师妹……刘惜莹的死不是意外?”慕容濯眼神勾勾,盯着苏颜。 “我师妹自小被师傅教了武艺在身,区区一个风寒不可能让她失了命!” “你怎么知道是风寒,不是待她下山后才去的雁南吗?” “还有,你不是说自己出身漠北,家人全逝后贪慕燕江繁华才来的这里吗?那里你的师傅又是何人,也是出自漠北?”慕容濯似是兴趣不断,连连追问。 苏颜皱眉,缓缓道“花音是我师妹身边的侍女!我也确实来自漠北,但我的师傅是谁、出身哪里那是我的私事,似乎与殿下无关!” 慕容濯闻言,低低一笑,别过目光道“行,此问可以不答!” “殿下所问之话下官都已经答完,不知接下来是否可以换下官提问了?” “最后一个问题!”慕容濯忽抬眸,凑近笑道“你随孤进京,忍受孤一路折腾,是因为你怀疑孤就是那杀害刘府满门的凶手,是吗?” 苏颜一刹抬眼----今夜这般的情势是她始料不及的,没曾想自己心底的话便这么简单被慕容濯问了出来。 她再度试图从慕容濯带笑的脸上眼中看出点什么,可那里除了深浓的笑,没有其它。 心中思绪纷飞,苏颜暗敲的手指停下。 “不是!下官只是在燕州遍寻不着线索,所以想着倘若可随殿下入京入主无极门的话,今后查起此案来许是可以多些助力而已。” “果真如此?” “殿下不是说那是最后一个问题吗?下官已经回答过了。” “嗬嗬……”慕容濯懒懒往后一靠,揽过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千灵“好,你问吧!” “殿下似是对雁南刘府的案子也很感兴趣,否则为何知道那……刘二小姐惜莹便是下官语中的刘家小姐!” “是!” “为什么?” 慕容濯淡淡道“因为孤认识刘奇略!” 刘奇略是刘府老爷的全名。 “殿下认识他?”苏颜觉得有些震惊。 “他曾在京中待过,与孤的母妃是旧识,后举家迁去南汾!一年前孤有事想去找他,没曾想到雁南的当夜正好遇见刘家二小姐病故!” “然后呢?” “孤离开刘府在雁南住下,三日后被人引至一处山林坟山,意外发现刘二小姐的坟!” “再然后呢?”苏颜手心不觉沁出丝丝汗津。 慕容濯缓了缓,低眼,对上近在咫尺的苏颜那张脸道“孤发现那棺坟被人扒了一半,于是命人全部揭了开来……然后,孤发现里面爬出一个陌生面孔的奇怪女人!” “陌生女人?”苏颜只觉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努力让自己做出惊讶状却又不能表露出太多真实心绪。 “一个言行举止都很奇怪的陌生女人!”慕容濯眼神幽光闪耀。 “我师妹不是死了吗?那里面怎会躺着一个陌生女人?而且还活着!”苏颜腾地站起。 慕容濯幽幽盯着苏颜脸上那不似作假的迷惘表情,抚着千灵光滑毛皮的手微微一顿。 “后来因为太后西去,孤不得不当夜赶回睿京,所以后来便没有再见过那女子!过两日,孤就听说了刘府大火的消息,再后来,孤听人提到你的名字,觉得颇符合无极门的选人标准便让人暗中去查了你,没曾想……竟让孤发现你也在查刘府的案子!” “所以殿下也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下官另眼相看外加特殊对待的吗?”苏颜问。 慕容濯眉梢微挑,轻笑不答。 苏颜默了默,在椅上坐了下。 “同样,最后一个问题……”她看向慕容濯,声音定而沉道“殿下为何今夜要和颜夙说这些?” “为什么不杀了我!” 慕容濯伸指,摇头笑道“你这同样也是两个问题!” 苏颜抿唇,不说话。 慕容濯松开千灵让它下地,懒懒站起笑道“还记得孤在江州软撵上和颜大人说过的话吗?有时候世人之言未必可信!那么孤今夜再加一句,有时候亲眼所见之事也未必是实!” “孤今日在浮尘寺中并无做任何亏心之事,颜大人也不过是断章取义看见一隅,所以孤不会杀你灭口!” “至于你问,这些话为何那日入京前夜你问孤孤不答,却在今日抛出……” 他顿了顿,笑意深浓道“时不同,事不同!以前不说自是因为没有必要言明,而今日说出,自也是因为今夜若孤再不坦白的话,你便要逃之夭夭了吧!” 被人说中心事,苏颜撇了撇嘴。 “殿下为何要留下我,您不是有那群无所不能的侍卫吗?您还是当朝王爷,只要你开口多的是人争着抢着帮你去查?”苏颜问。 “可他们都不是刘惜莹的师兄,也不定有颜大人这般好的身手和断案之能,不是吗?” “是这样吗?”苏颜一时有些接受不来。 总觉得有些怪异!但顺着听起来,却又觉得无懈可击! “今夜夜已深,颜大人好生慢想着吧,若是有不解之处孤随时恭候!另外花音姑娘就在你榻上安然睡着,孤先走了!”慕容濯说完迈脚往外走去。 千灵见状,知道今日不是玩耍的好时候,所以默默从苏颜脚背上爬过,又蹬了蹬她以示打个招呼,狗腿地随着自家男主子跑了。 徒留,苏颜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她绕进屏风后,看着神态安详躺在床榻上盖着锦被入眠的花音。 一颗心……上下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 慕容濯走出门口,回头斜睨狗腿小狐狸“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不是刚被人戳了千百下,又被扒了毛整的不男不女吗?” 千灵低下狐狸头,爪子挠地,一副羞愧不已的样子。 “哼!没原则!” 千灵狐狸眼瞪大,看着那飘然远去的碧色身影,呲牙哧哧“你有原则!你的原则就是特意跑来,一次性说上一年的谎话去哄里面那个不男不女的妖怪!” “还不走!”慕容濯声音里有些一丝淡不可闻的愉悦。 “嗷嗷……”腹诽归腹诽!千狐狸还是欢脱地撒腿跑了过去。 …… 今日睿京的夜似乎极为漫长,城东的另一处巍峨连绵的府邸里,高大开阔的府门上悬着两个灯笼,照的金漆木匾上硕大闪闪的两个字。 苏府,阴暗处! 一个暗红锦衣的男人负手而立。 挥手间,有人手起刀落,几个黑衣人齐齐倒地。 “看看有没有死透,老爷吩咐过了,这两人知道今日之事太多,千万不可留!” 门后一个长脸侍卫模样的人弯腰上前一一检查过后,恭敬道“全部气绝!” “嗯!”长袍男子转身,月光闪耀,映出一张瘦削阴沉的脸。 “桑大人,今日两次都让那小子跑了,老爷可吩咐过后面还要怎么动手吗?” 桑青冷笑道“老爷说了今日机会难得,可一击不中便是打草惊蛇,所以让我们暂时罢手!” “老爷还说了,来日方长!就算他住进晋王府,入了无极门那又如何!只要老爷想,任谁也护不住他!” “是是!”长脸侍卫谄笑道“老爷是什么人哪?那桑大人,我们后面还要继续跟踪他吗?” “继续吗?”桑青面色诡异一动,手下一枚银色短刀深深没入长脸侍卫胸口,抽出再捅进,狞笑道“反正,你是不需要了!” “……”长脸侍卫一连死不瞑目和懊悔,可再也来不及向世人诉说! “拖出去,全部埋了!” “是!”身后几个沉冷的声音响起,黑影叠叠拖着人往外走。 暗红长袍男子桑青走回一座还燃着烛火的院子,敲门入内。 对着一个正认真端详墙上所悬“睿京全舆图”细看的中年男人,恭敬道“老爷,事已办妥!” 中年男人头也不回。 “明日一早让吏司的人来见我,明日皇上定会下旨撤去燕江那两个蠢货的官位,本相要先发制人让他挑无可挑!” “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 “属下告退!”桑青利落退出,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继续专心看着墙上那幅跌宕山水,不曾回头。 …… 第二日清晨,花音揉揉眼睛,迷糊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苏颜的床上,而苏颜正蜷着手脚窝在榻尾的一个小角落里睡着,吓得急忙一个咕噜滚下了地。 许是动作太快,滚的有些远直接撞上了桌腿,发出一声闷响。 苏颜坐起,挠着鸟窝头“你干嘛,大清早的吵死人?” 花音看着苏颜眼下那一大片乌青,眨着迷惑的大眼睛道“大人,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不起,大人,我可能是等你等的太困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苏颜阖上倦极的眼皮,轰地往自制的棉花软枕上一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半夜回的!还有下次想睡就睡,别一惊一乍的!去去,别吵我,我好不容易数鸭子数到天亮才睡着!” “哦……”花音怯怯地应了一声,扶着桌腿从地上爬起,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咦……原来昨夜没脱衣服就睡了吗? 花音也拍了拍脑袋,近榻替苏颜把被子拢拢,又拨了拨屋中暖炉里的炭火,轻手轻脚掩上门出去了。 这一觉,苏颜直睡到午时才起。 吃完花音端来的午膳,苏颜想了想,问道“花音你在刘府多少年了?” 花音揪着眉毛道“十一年啊,奴婢是小姐七岁的时候进府的?难道您都不记得了吗?” 苏颜安慰地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小花乖,么么哒,别生气!爷记得,就是想再考考你记不记得而已!” “大人……”花音一脸无语的样子。 苏颜嘻嘻一笑,继续盘问道“我对以前的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你知道我们刘府是什么时候搬去雁南的吗?” 花音皱眉数了数“奴婢有一次听夫人身边的柳嬷嬷提过,说老爷以前在京中里开过书馆,后来好像是小姐出世以后才举家搬去了雁南祖籍的。” “还有呢?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搬去的吗?” “不知道!” “那你这么些年有见过有一些陌生人去见我爹吗?” 花音奇怪地看着看着苏颜“小姐,老爷天天在店里,当然天天都会见到陌生人啊。” “呃……”苏颜一拍自己嘴巴,继续问“我是说有没有睿京中的人去找他?” “这个奴婢怎么会知道!”说着,花音放下手中在忙的活计,俯下身子盯着苏颜道“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还有,以前的事情你统统都不记得了吗?” 苏颜推开她,扭脸大口扒着碗里的饭,嘟囔道“我就随便问问!” 花音狐疑地在苏颜脸上扫了又扫“大人,你昨天那么晚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人,还是出什么事了?” “你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多话!去,我好饿,你烧的那个汤也好好喝,再帮我盛一碗来!” “不要!”花音把收摞来的脏衣服往胳膊上摞了摞,忿忿道“大人现在天天糊弄我,有话也都藏在心里不说,我不要帮你盛!” 说着,转身,走了! 苏颜“……” “哎,小花花,你真不管我啦……” “小花花……小音音……” 娇着声音多次呼唤无果后,某人只好自己挪脚下地,去盛了一碗汤哧溜溜地喝了起来。 果真是半路从京城搬去的雁南? 难道,一切当真如慕容濯昨夜所说的那样,自己完全误会了他,追错了凶? 难道,昨夜他跟那个什么贵妃的见面真的是一场误会? 苏颜突然觉得,这世界太乱,她还是再去睡死一顿算了! …… 彼时,慕容濯也在用膳,只不过他的待遇比苏颜自是好上几倍十倍不止。 满满一桌琳琅满目的八仙盘、箸头春、羊皮花丝还有小天酥凉香热地搁在桌上,旁边,还有一个银发素袍的老妇人一筷筷地往他盘中夹着菜。 嘴里嘟囔着“不过是走了一个月,怎么瘦的跟个猴似的,那江州、燕州不都是富庶之地吗?怎么都没让你吃饱吗?” 慕容濯凉声道“您老活这么大,有见过像爷这么俊,又招人爱的猴吗?” 老妇人白眼一翻“你姥姥我活这五十年什么猴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敢跟自己长辈顶嘴说风凉话的猴!” “仪态,您老这一品诰命夫人的端庄仪态!别掉地上砸碎了,就不值钱了!”慕容濯作势伸手要去地上拣。 老妇人伸手拍掉他的手,骂道“去,竟敢调戏起你姥姥来了!你个小兔崽子,皮痒痒了吗?快些好好吃你的饭吧!” 慕容濯皱眉“爷不喜欢别人夹的菜!” “我是你姥姥!” “不干净!” “我是你姥姥!” “爷有洁癖!” “我是……”那姥姥两字在老妇人候间堵了堵,最后变成“那是早上刚买来又用热水滚过三遍的!” 慕容濯这才闭了嘴! 老妇人把慕容濯面前的盘子往前又推了推“喏,碗里的这些,不吃完不许走出晋阳侯府的大门!” “娘……”旁边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开口劝道“阿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又玩这个!” 老妇人瞪他一眼,直接对着门外喊道“庆云,关门,放狗!” 门外有人脆声应了,不一会隐约听见狗狗兴奋的吠叫声。 中年男子无奈地摇摇头。 慕容濯见状,冲着旁边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没事,不就是碗里这堆够吃三天的东西吗?吃的完!” 说完他二话不说,拿起碗碟悠然走到那半人高的狼狗面前,盘子一斜哗啦拨了一半到狗嘴旁的地上。 一边看着那狼狗欢快地低头啃着骨头,一边摸摸它噌亮的脑袋,悠悠道“才三个月不见,爷养的小咪都长这么高了,来,多吃点,吃饱了爷给你找个媳妇娶喽!” 小咪大狼狗一听,双眼冒星星,啃的更欢了! 边啃它还边用尾巴蹭着慕容濯双脚旁边的地,以示对于这位“有洁癖不可近身”的主子的讨好。 不一会,那地上就连骨头渣子都被舔的干干净净。 慕容濯这回了桌旁,姿态肆意潇洒地把空盘子往某人眼下醒目位置一搁。 冲嘴角抽搐的晋阳侯老夫人楚氏咧嘴一笑“您老只说吃完,可没说由谁吃完!所以今日这一之局--还是孙儿胜了!” 楚老夫人冷哼一声“每次都你赢!没意思,不玩了!” 慕容濯笑着拣了口菜入喉道“那下次就换个,反正这”不许出门“的戏码您也玩了一年确实也腻歪了,不如下次换个”不许进门“如何。” “不要!”楚老夫人头贼兮兮一笑:“我要玩--快点娶女人生儿子,我看你还怎么赢!” ------题外话------ 妖孽:某夜,你个懒女人,几天没码字了~ 某夜无力地掰着指头数了数,摇摇头…。 妖孽:某夜快点滚去码字,要不然爷的女人哪天能追到手啊… 某夜:掰着指头又数了数订阅…。还是摇摇头~ 妖孽笑:去吧去吧,要不孤借你亲一口~ 师兄笑:去吧去吧,要不本庄主借你抱一下~ 顾卡卡笑:去吧去吧,要不小民借你摸一下~ 某夜:掰着指头数数,还是摇摇头~ 众人齐问:那你想要干嘛? 某夜懒洋洋爬起,掰着指头数道。—— 我要你们每人…陪银家睡一宿啦~ 苏苏表示,已哭晕在厕所~尼妹的不带这么抢人的~ 啊呦喂~ ps:美女们看了别觉得妖孽怎么又骗苏苏了,其实是因为妖孽发现自己对苏苏动心了,所以他要替自己—洗bai了~ 但相信我,妖孽这样隐瞒的出发点真的是为了苏颜好 第八十章 孤是唤你颜颜好,还是.夙夙呢?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一噎。 “哈哈哈哈,这下子你没办法了吧!”楚老妇人得意地笑。 “我认输!”慕容濯爽快道。 “不许认输,哪有不战而败之礼!” “好了!娘……”中年男子晋阳侯凌易安哭笑不得道“你俩再说下去,这饭凉的我看干脆全给狗吃得了!” 楚老夫人“……” 慕容濯“……” 两人终于不在说话,齐齐举筷动起手来。 只不过,慕容濯动手的瞬间,脑中自动浮现出一个潇洒自若,俊俏风流的身影! 娶女人,生儿子,是吗? …… 午膳用完又饮了些茶,慕容濯才带着人从晋阳侯府里出来。 晋阳侯凌亦安一路送他到府门口,道“我听宗池说你昨日去看你娘了?” “嗯!”慕容濯应着。 “她还好吗?” “我去的晚,只在墙外和她说了几句话!” “唉!我这个妹妹啊就是太痴心……”凌亦安低低一叹后道“算了,不说了,你回府吧!” “舅舅免送!” “嗯,你自己也小心些!” 慕容濯微一点头,上了马车,离府而去。 车上,宗池通过半垂的珠帘轻禀道“主子,千二从无间山回来了。” 慕容濯眼眸眯起“那白玉楼怎么说?” “他说多谢朝廷厚宠,但无间山多年不入世间,更无意入官门!” “不愿来?见到人了吗?” “没有!”宗池道“听千二说他只在山下就被人给拦住,纵使他取出主子用过王印的请帖又也没能上得山去,那封信是由人转交进去,话也是从里面传出的。” “如此嚣张?”慕容濯幽笑“既然孤的王印无用,那就去请了皇上的玉玺盖了,再印一份言辞更为恳切的送去。” “然后告诉千二,见不着人就不老死在无间山吧!” 宗池“……” 稍停了停,他迟疑道“主子为何如此坚持要见那白玉楼,那夜在江州竹楼里,白玉楼说因为师傅遗愿所以要助颜夙;昨夜颜夙也和主子言说自己乃因为是刘惜莹的师兄所以才会下山替她查找真凶,这两人言语极为吻合,所以属下认为只要继续循着这条线,去查颜夙师傅是否当真为前任流剑山庄庄主便可,不是吗?” “毕竟江湖传闻流剑山庄前任庄主极为神秘,很少在山中居住常年流浪在外,所以也不是不可能在雁南收了刘惜莹为徒,是吗?” “你昨夜偷听孤说话?”慕容濯森森道。 宗池一凛,顿觉周边寒气漫延。 他尴尬道“属下身为主子的贴身护卫,自然不能离的太远,所以不小心……听到了一两句。” 许久,才听慕容濯冷哼一声,那寒气也渐渐散去。 “师傅自是要查,但那白玉楼孤也要见!那女人身上除了飞凰图外,还有许多未解之谜,这些谜别说那女人问了不会说,只怕有些便是她自己也尚不明白,而白玉楼……兴许会知道点什么!” “是!”经了刚才那一刹,宗池知道多说多错,因此便也不再多言。 …… 马车在睿京大街上悠悠走着,不多时就驰到了府门口。 大门正中的北晋王府门匾下站着一个白袍少年,少年斜斜靠柱而立,容颜明净,举手投足间姿态说不出的肆意潇洒。 看见马车过来,苏颜慢慢从柱旁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殿下!”她开口唤道。 “颜大人找孤有事?”车窗纱幕并不升起,慕容濯躲在幕后,声音还是惯来的慵懒。 苏颜抬首“不知殿下是否有空,下官心中还有些未明之事想向殿下请教!” “主子,皇上刚传了旨到府,说是请主子回府后进宫一趟!”宗池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吩咐马车沿着城中再绕一圈,孤倦了,车上好睡!”慕容濯淡淡道。 宗池一愣,稍后明白过来,对苏颜道“颜大人,殿下请你上车。” 苏颜愣的更厉害,眉头也紧紧一皱。 要跟妖孽同车?她可不想! “怎么,殿下不回府吗?” “主子困倦,想在车中再多憩一会!” “既如此,要不等殿下睡醒后我再来求见吧!”苏颜说完拱手行了一礼,掉头就走。 今日慕容濯出门坐的是普通软轿,不是那种宽敞通透的软撵,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挤在那小小的空间里,呼吸着妖孽的“濯”气。 马车里,从苏颜脸上读出那么一丝丝嫌弃意味的某人,脸登时黑了半边。 熟知主子性子的忠心护卫池心肝一颤,立即出声喝道“颜大人,请留步!” 飞身下车逼站在苏颜面前,沉声道“主子开口,颜大人还请上车吧!” “可我觉得所谈之事还是待殿下倦意过了时再谈为好!” 反正差不多算是已经和慕容濯撕过一次脸了,所以苏颜说话底气也不觉硬气了些。 宗池心下又恼又急,主子想装作不曾入府便不知皇上旨意,可苏颜在这耽搁越久慕容濯也便不好再走了,所以他只得缓低了声音道“颜大人这又是何必,主子请你上车便是答应回答你的问题,你又何苦现在逆了他心意,若是今后主子一气之下不愿说了,岂不得不偿失。” 苏颜一听,觉得宗池说的有几分道理。 盱出一口气,她抬腿往马车上迈去。 宗池也长长吁了口气,跟上。 …… 掀帘,入内! “殿下好……” “无耻!”最后这两个字被她硬生生忍吞了腹中。 只因马车里原本的二人位被慕容濯用一双修长的腿给占了个严严实实,且是丝毫没有要放下来给她挪地方的意思。 于是,苏颜只好弓着腰,站在门口。 “颜大人好!”慕容濯故作不觉苏颜说这话的忿忿语气,只当作普通的问候回了一句。 苏颜深吸口气,正想着从哪开口,却听车外扬鞭声起,车轮滚动刚起却又猛地停了下来。 一个不防,脚下趔趄不稳,她下意识运功想要稳住双腿,忽觉膝间莫名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冲。 扑倒进了一个硬硬的胸膛里。 撞的鼻子生疼,唇下温热,脑袋也懵了个彻底。 慕容濯似也一怔,后低低笑起“颜大人方才不是嫌弃孤所以不愿同车吗?怎么如今这一上来就投怀送抱的占孤便宜呢?” 嗯? 苏颜那发懵的脑袋瞬间清醒,她急急抬头将自己的唇从那光裸的肌肤上脱开,手撑两边的轿垫慌乱爬起。 此时门外传来开道玄甲卫对路人的低低呵斥声。 “殿下怎可胡言,一切都是意外,下官并无意冒犯!” 慕容濯感觉到胸前一空,心中莫名起了些躁意“无意又如何,这京中的事从来不看起因,只看结果,而颜大人你方才的结果就是占了孤的便宜,不是吗?” “下官都说了是意外,再说了,下官本来是要运功站稳的,可不知怎的膝上似有物撞来,才会误撞了殿下!” 迎上苏颜怀疑的目光,慕容濯斜睨一笑“这里只有你和孤两人,所以你的意思是孤以物撞你,故意让你摔到孤身上,让你占便宜?” “下官并无此意!”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存心占孤便宜!” 苏颜闻言,只想狠狠揣这眼前不讲理的无赖一脚--你丫的天天不好好穿衣服,露个胸给人千人枕万人尝的,你的便宜早就免费赠送被人占光了! 倒是姐!姐上辈子还有这辈子的初吻,就送给你这只脏的要死的沙猪了。 一想到此,她心下恼极,狠狠一擦嘴唇脱口道“那你想怎么样,我占都占了,难不成你要再从我身上占回来吗?” 慕容濯挑眉,饶有兴趣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下官是个男人,难不成殿下当真是玩女人玩腻了想换口味吗?”苏颜冷笑道。 慕容濯看着苏颜那气羞得白皙中泛着粉光的脸,心弦微动。 刚才,确实是他临时起意弹了一指劲气去她膝间的,目的只为恼她不愿与自己同车,再来他也想试试看,自己会容忍她的触碰到什么程度。 如今看来……不仅不厌,反而还似有些许流恋那贴着肌肤的软腻。 他忽然有些后悔方才不该那么早早出声惊醒了她。 心念又起,说做就做! 他手指一勾,直接拽了苏颜的腰带一拉,将她整个人再度拉的正面揽在了怀里,笑吟吟道“你不说孤倒不觉得,如今想来确实是有些腻了!” “颜大人还记得孤在入京城前夜时说过的话吗?哎呀,这近看起来颜大人果然也有几分好姿色呢,要不这样吧,你就做孤身边男宠第一人,让孤也试试看自己是否当真改了喜好,贪上了男色。如何?”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声音极低极柔,尾音撩人。 苏颜陡然浑身一瑟,有些眩晕,可随着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怨念和激烈的挣扎! 只是越挣扎,那横压在自己腰背上的手臂便收的越紧。 “放手!”她怒道。 “不放!”慕容濯凑到他耳边,调笑道“要不以后孤便唤你名字吧,你现在已经不是燕州总捕,自然也无需跟孤自称下官!” “殿下请自重!”苏颜脸色已气涨的通红,话从齿缝中一字字带着冷意咬牙蹦出。 “孤向来不自重的!”慕容濯笑道“这点你不该心里很清楚吗?每每你看见孤不都是在心里骂着孤女人太多,风流下贱、脏不可言吗?” “什么……”苏颜一惊,迎眸瞪向慕容濯,不料一抬眼,却陷入一片幽深漩涡中。 那眸中有笑,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怎么,背地里敢想敢骂敢说,如今却不敢认了吗?” 两人如今凑的极近,呼吸间清爽好闻的凉香扑面而来,苏颜压下心中飞快的心跳,辩道“下官可从来没说过这些!” “不许再称下官!” “下官……” “孤说了不许……”慕容濯揽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苏颜“……” 她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没注意因这动作让两人上身蹭的更紧了些,身下之人也呼吸停抑了片刻。 “好,我不说!那么,请问殿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应该是不能!”慕容濯低笑道“哎呀,颜夙,可真是个好名字!不过为了以示亲密,你说今后无人时,孤是喊你颜颜好,还是……夙夙呢!” “都不好……”苏颜恼道,随后手脚乱动,开始更为激烈的挣扎。 “唉,颜颜可真伤孤的心!”慕容濯轻轻一叹。 苏颜一听心下更崩溃“殿下怎可如此胡言,这要是传出去睿京百姓该如何想?” “随他们怎么想,反正他们都知道孤向来贪恋美色,美人多的都要另盖府邸去容,所以今后不过是茶余饭后再多说两句北晋王改了喜好,好上男风而已,孤不在乎,随他们说去吧!” “可是我在乎!”苏颜抢口答道“我不喜欢男人!” 慕容濯闻言,把头凑得更近了些,柔声道“颜颜,你当真确定……你不喜欢男人吗?试试吧,说不定你也和孤一样,试上一次就喜欢了呢?” 苏颜眼前一晕,身子已经被他提的更加往上,禁锢在他胸前,和他面面相对。 鼻尖相抵呼吸相闻,彼此柔软的唇都近在咫尺,极其暧昧而亲昵的姿势。 慕容濯呼吸渐重,渐不稳。 苏颜却是心中燃着一团火,怒火! 浑身也充满了暴虐因子,她牙好痒,好痒,好痒,好他娘的想咬人啊! 终于,就在慕容濯刚开口,下一个颜颜就要喊出声来时,苏颜终是没忍住,朝着他露出的锁骨脖颈间狠狠地咬了下去。 陡然相触,慕容濯一僵。 不觉疼痛,只觉……酸麻! 这一口,苏颜咬的极其用力,仿佛是想将这一个多月来被他蹂躏欺压毒舌使唤折腾的所有怒气都发泄出来,直咬的感觉口中有了血腥味才醒过神来,猛地抬起头将慕容濯狠狠一推。 慕容濯没有拦他,就那样张开双臂任她脱开了自己的怀抱。 苏颜一经获得自由,立马蹦跳而起,站到最远的门边,也不看慕容濯“殿下今日似乎并不打算与我认真一谈,既如此,那就等殿下愿意谈时,再让人来唤我吧!亦或是殿下永不想再谈的话,那颜夙便收拾东西告辞了!” 说着她转身撩帘,毫不犹豫往外一跃。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待她身影消失不见时,慕容濯才缓缓抬起自己戴了薄薄手套的手,脑中一刹想起数次与苏颜发生的肢体接触。 语声呢喃“好似,于她,是有些不同!” …… 苏颜走了一会后,宗池才敢从远处坐了回来。 以免离得太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被人心情不好时拿来问罪。 车里一直无人说话,过了好半响,宗池才低声问道“主子,我们是回府吗?” 里面还是无人应答。 宗池大着胆子掀开纱帘一角,偷偷往里看去,只见慕容濯仰躺着闭目养神,微露的脖颈间一个硕大的泛有血渍的牙印。 心抽了抽! 赶紧悄悄缩回头,吩咐车夫掉头回府。 …… 慕容濯一路沉默着入府,换了一件遮领的青色锦服后进宫时已是黄昏日暮。 清泉宫前,内务府总管莫岑看见慕容濯来,甩着浮尘迎上前来“殿下来了,皇上正在屋内和明妃娘娘用晚膳,请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 “这才几时,皇上就用晚膳?” 莫岑陪笑道“贵妃娘娘自从有孕后一日要进食四餐,皇上便也偶尔陪着用一些。” “行了,孤知道了,你也不用去禀了,娘娘怀着龙子用膳可扰不得,孤随意到宫里走走,待会再来!” “这……”莫岑歉然一笑道“那好吧,等皇上用膳结束奴才再命人去请殿下。” 说着,微微直起身,目送着慕容濯飘逸的身影往前方旷阔的汉白玉广场走去。 慕容濯并没有走远,清泉宫地势建的较高,前面不远就是每日早朝的前殿,可惜,慕容泽身体不好,这条路如今一月中也不过走上十来天,苏太后在世时走的更少! 大雪覆盖整个宫阕,四周金瓯红墙,除此之外,再无人声鸟际。 “我刚在宫门处就人说皇叔进宫了,没曾想没去父皇那,倒站在这赏景呢?”身后一个少年悦声道。 慕容濯转身,看着转角登阶而上的太子慕容丰羽“你父皇在用膳,孤便等会!” “父皇是在陪明妃娘娘吗?” 慕容濯笑而不答。 慕容丰羽长睫微垂后再度张开,站在慕容濯身侧一并看着脚下巍峨的城墙道“皇叔今年有十九了吧?” 慕容濯点头。 “侄儿今年也有十五了,母后说过了年就帮我选妃赐府出宫了!” “太子很想成家,出府?”慕容濯看着他眼里熠熠的闪光,笑问。 “成家是母后的意思,侄儿并无想或不想,至于出府……”慕容丰羽看向慕容濯“皇叔相信吗?其实我最想的……是出京!” “我想去边陲,去乾州,去军营,率我天历大好男儿一同痛杀北胤贼狗!叫他们再也不敢来侵我之土,戮我臣民!” “太子小小年纪……好志向!”慕容濯笑赞道。 “什么小小年纪,皇叔不过大我四岁而已,皇叔都能做的事,为何侄儿做不得!” “哦,孤做什么了吗?”慕容濯笑意薄薄。 慕容丰羽抿唇片刻,道“侄儿知道皇叔胸有天历万民,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对父皇暗中相助以保皇位,侄儿也知皇叔因为侄儿身上流有一半苏家的血所以一直不愿过多亲近,但今日无人,侄儿就大胆对皇叔说一说心中之言!” “虽然我身上有一半苏氏血脉,但母后不过是苏家远亲,当年苏家无女,祖母不得已才挑了我母后送进太子府,这些年母后时刻谨记自己先为皇家人,再为苏家女的条训,在宫中恪守宫规从不多言,也一直这样教导于我!” “因此,我今日可以直接坦白告诉皇叔--今后苏氏不心生反意犯乱即罢,若其一旦有不轨不臣之心,我,慕容丰羽,身为天历太子,便会第一个不容!” “这便是你的心中之言吗?”慕容濯淡然一笑。 “皇叔不信?” “我只是没想到,太子小小年纪,却有此心气!” “皇叔,都说了我年纪不小,我过完年就十五啦?” “十五又如何,能跟孤在这里说出今日这番话的,那便说明你还是……没有长大!” “皇叔?”慕容丰羽皱眉不解。 慕容濯幽幽一叹,取过石栏上一团雪,顺手在掌中一捏再往栏下一射。 噗一声,一阵重物倒地的闷声传来。 慕容丰羽震惊地看着那转角处露出的一截裤角,还有被红色血液迅速泅湿的雪水,脸唰的比雪还白。 “皇叔,有人偷听吗?是……是谁的人?” “不知道!”慕容濯懒懒一笑道“所以,今后这些话任谁都不要再说,于你父皇母后是,于皇叔也是,如果你真有此志向,那就将这一志闷在心里,等到你足够强的可以让这宫中再无有人敢窥你探你之时,再言不迟!” “侄儿明白,多谢皇叔教诲!”慕容丰羽缓回心神,拱手敬声道。 “走吧!这里死了人,我们便也不能多留了!” 慕容濯说完,便往后花园走去。 慕容丰羽又回看了那被鲜血泅晕的更多更艳的雪地一眼,隐下面上的不平静,随后跟上。 “如果你真想出京的话,有机会孤会跟你父皇提提,让你进军中锤炼一二!” “真的吗?”慕容丰羽眸光刹如星光灿烂“北胤战事起的时候我跟父皇提过一次,被他喝斥骂了回来,但如果是皇叔你开口,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此次定然不行!没多久那战事就会停了。” “皇叔你怎么知道要停?” 慕容濯不答,继续道“而且你也不能去乾州。” “不!我一定要去乾州!”慕容丰羽坚声低语道“皇叔,我记得小时候你曾和我说过一句话…。知战之地,知站之日方可得想事成,所以如果可以出京,我一定要去乾州,去看看传闻中战无不胜的刺魄军究竟强在何处!” “我有和你说过这句吗?我怎么不记得!”慕容濯摸着鼻子,低笑道“按理说我应该教你的都是这京中哪家大人府里的女儿最美,哪个酒庄里的美酒最醇才对啊?” “呃……是去年有一日母后办宴,我随口说觉得左侍郎家女儿很好但恐怕母后不喜,然后皇叔从旁听见跳出来教我的!”慕容丰羽越说声音越小。 “我就说嘛!应该是和这个有关才对!”慕容濯低低笑起。 说着一把勾过他的脖子“下次若是还遇到这种问题,记得再来请教你皇叔我,孤有的是大把大把经验传授于你!” “皇叔既然经验这么丰富,为何至今还不选一个皇婶婶娶回家呢?” 慕容濯“……” 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一僵,再将他往前一拍一推“你小子,管好自己就行,竟然敢责问起长辈来了!” “可是您不过比我大四岁而已啊!” “大一日,孤也是你皇叔!” “哦……”慕容丰羽笑着还要再变,忽听身后恭敬一声“殿下,皇上请您过去!” 慕容濯悠悠转身,看着面目慈和的莫岑“好,走吧!” “皇叔慢走!”慕容丰羽恭敬道。 慕容濯挥手一笑,越过莫岑身边,往清和宫方向走去。 …… “臣弟见过皇上!” “阿濯来了,快些进来!”慕容泽站在龙案后,向他招手。 慕容濯近到龙案前,站定。 慕容泽从案后走下来,关切道“朕听莫岑说你早就到了,怎不进来?” “你和玉珑也是旧识,一起用膳便是,怎还在外面乱晃,这个天气也不怕受了寒!” ------题外话------ 明日剧情预告: 1、明烛照耀下,慕容濯笑的冷淡而幽深。 “颜夙…有些话孤此生只说一遍!” “孤没有杀刘惜莹,也没有杀刘府满门五十八口!” “不管你信与不信,孤的手上纵使沾过无数人的血,却无一滴是刘氏族人!” 2、有人还在小声地嘀咕“想不到主子竟然真栽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了!” “啧啧。你看主子那些谎话编的,挖那么多坑,以后我们填起来得多遭罪啊…。” 3、一个男人,一个只在腰间随意系了块白巾的几乎全裸男人,就那样露着窄肩、劲腰和修腿站在浴桶前,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颜颜这是被孤的好身材给惊住了吗?”慕容濯低低笑道。 哈哈~妖孽的话孰真孰假~真话还是依旧骗人的谎话~明天见啦~明天会有很欢乐的侍卫们粗线滴~ 第八十一章 放狠话!摔门!一个字,服!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谑笑道“臣弟无妨,不敢扰了皇上和娘娘的雅兴,正巧在屋外也遇见了太子殿下,一路聊着时辰倒也过的极快!” “总不会是你又告诉他睿京中新来几个戏班,那班中花魁容颜绝色诱他偷跑出宫去看吧?”慕容泽笑道。 慕容濯笑着在垫了厚锦的凳上坐下,闲闲道“皇上这可错怪臣弟了!是太子和臣弟说想要去乾州军营,率天历大好男儿一同痛杀北胤贼狗!叫他们再也不敢来侵天历之土,戮皇上之民!” “羽儿果真如此说?” “臣弟骗您作甚!”慕容濯接过宫女递来的茶,又顺势眼光在女子姣好的脸上停了许久,直看的慕容泽低咳了一声,慕容濯才幽幽收回目光,那宫女也面红耳赤仓皇退下。 慕容泽面色带暖,温声叹道“朕这些年身体不适,对他所教不多,没曾想他今日竟然能说出此一番话来,倒叫朕心中宽慰!” “臣弟也这么觉得!太子小小年纪便有此之志,确实是皇上之福,也是我天历之福!所以臣弟也应了他说,会和皇上您提一提,看是否有合适的机会让他去军中历练一番,毕竟军中最是能磨练人心智之处,如果太子有此心意,且又能放下身段愿偿百苦,于皇上今后江山大业而言倒也不失为一桩利事!” “毕竟太子......便如皇上和我一般,还依旧是慕容皇家之子,不是吗?”慕容濯随意道。 “这个道理朕自是明白!”慕容泽又是一叹道“前些时日北胤战事初起时,羽儿冲来和朕提过此事,只是当时他言辞激昂朕便只当他一时兴起,便斥了回去!如今听阿濯这么一说,倒是朕小瞧他了!” “只是......那乾州刺魄军乃是苏氏嫡系之军,分由其两子苏信和苏绍所掌,只怕就算朕提了要让太子前去也会被他们以诸多理解借口推拒回来!” “那就以后再说!”慕容濯笑道“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嗯!”慕容泽应声后,又思了思,方才取过龙案上的两封折子让莫岑递了下去。 “你看看,这两封都是有关燕江两州州府一事的,一封是你早上让人送进宫的,还有一封是吏司早朝时递上的。” 慕容濯拆开扫看两眼,随手丢在一侧,笑意浮在唇边道“先发制人!他知道臣弟定会奏请皇上罢了那两人官,削撸去他在那两州的势所以提前在早朝上主动数落那两人之劣迹,而后提出新的心腹之人胜任燕江两州州府!” “是啊!”慕容泽扶着头疼不已的额头,无奈道“朕今早见到此奏时只恨不得将他砸还到苏魏脸上,可此奏是他指使吏司左郎齐襄递来的,朕便是动了手也解不了气!” “那皇上接下来准备如何?” “朕就是没主意了,所以才宣你进宫商议!” “打住!”慕容濯竖起手掌,横眉道“皇上可是答应过臣弟,只要臣弟允了帮您南下查彻私盐案和组建无极门两件事,其他朝务都不找臣弟的!” “可这也算是私盐案的后续啊?阿濯可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不是吗?”慕容泽干笑道。 “不算!”慕容濯放下手中茶盏,撇嘴道“这私盐案倘若当真要查,只怕得耗到那苏老头归西时才算了结,臣弟不上皇上这个当。在臣弟心中,此事在皇上下旨臣弟回京的那一日便已算完结!接下来的事,皇上自行拿主意便是!” “阿濯......”慕容泽温声唤道“你就再帮朕一次!” “不要!” “你就忍心见朕......” “若是皇上再强求的话,那无极门之事臣弟也撒手不管了!” “你......”慕容泽呼吸有些急促,手撑在龙案上也有些发颤。 旁边的莫岑赶紧放下拂尘,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又一下下用手掌帮他顺着背。 慕容濯在一旁,坐看着不动。 慕容泽满口饮下那热茶,方抚着胸口苦笑道“你啊你,都快活了十九年了还嫌不够......” 慕容濯这才慢慢起身,伸手拎过银壶替慕容泽面前的茶盏重新满上,笑盈盈道“皇上此话说的有理,反正既然皇上已经累了十九年了,不妨也继续吧!” “行了,每次朕都说不过你!”慕容泽气的发笑道。 “那是因为皇兄每次都让着臣弟!” “你少奉承朕!也不要每次这个时候都搬出皇兄来哄我高兴!” “那下次不哄了!夜深了,臣弟腹中还饿着,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臣弟就回府了!” “行了,你快些回吧!本来下午就想唤你来的,后来听传旨的人说你去晋阳侯府看老太君了,她老人家如今身体怎样,算起来朕还是前年春年夜宴时见过的她,这一晃都二年多了。” “一切安好,多谢皇上费心关切!” “朕年幼之时曾得老太君拿出府中传家百年的珍药救命,如今关切些也实属应该!”慕容泽笑道。 慕容濯笑出声来道“皇上您下次见她,千万别再提这事了,不然每次我一逆着她,她就仗着您的势力,说要进宫找您下旨把我那天竹楼给铲平喽!” “哦,是吗?”慕容泽忍不住失笑道“老太君那是跟你逗乐呢,朕可从来没见她来告状过!不过说起来,阿濯你的性子可是像极了老太君,倒也一点不像贤太妃了!” “那倒是,我母妃性子太闷,有时候我也怀疑她是不是被老太太打哪拣来的!” “去!”慕容泽顺手扔过一支细羊毫扔了过来,笑骂道“这话要是让老太君听见,只怕是要气的直接放火要烧你王府了!” “那臣弟就找皇上要银子再盖一座新的,反正现在那个臣弟也住腻了!” “想都别想!慕容泽连连挥手,笑道“你快些走吧!朕让你帮正事你不帮,还想着伸手找朕要银子!” “不给算了,走了!”慕容濯抬脚就走。 “哦,对了,朕刚才用膳时听玉珑说她这次出宫见到了贤太妃,说是她这几日身上不太爽利,许是冬日气躁,夜里咳的有些难眠,你抽空也去见见吧?” 慕容濯回身,懒懒一笑道“臣弟前两日已去见过,母妃并无大碍!” “那就好!本来朕还想着要不要明日让太医出宫去瞧瞧呢。”慕容泽笑道。 “派个去瞧瞧也好,还有就是麻烦皇上吩咐时让太医也去下晋阳侯府,臣弟今日见着老太君似也有些喉疾在身,不如就请他一并相看下好了!” “你放心,朕会吩咐让他们说这都是北晋王的心意!” 慕容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往门外走去,一腿迈过门槛时,他又回身道“对了,臣弟也忘了一事,方才臣弟和太子闲聊时发现一人鬼鬼祟祟跟在太子身后,臣弟虽然出手杀了他,但难免还有其他苏氏细作隐在暗处,皇上要不还是让人彻查下宫里防卫吧!” 慕容泽当即皱紧了眉头,愠怒道“苏魏真是欺人太甚!” “莫岑,去把庄白给朕叫来,现在就去......” 莫岑急急侧身吩咐小太监去传旨,一边继续替他轻抚背部顺着气。 慕容濯定定看了一眼,转身,步入宫墙夜色中。 ...... 一路,慕容濯闭目不言,宗池便也不敢多言,直到马车入府,慕容濯下车时他才试探问道“主子,已经亥时初了,要不属下让膳房送一些简膳到您房里吧?” 慕容濯睁开幽深的双眼,往府内西侧那点点闪烁的灯火望去。 低低嗯了一声,朝自己院中走去。 “她今日回府后都做了些什么?” 千三从一侧现出身,道“沐浴,关门睡觉,一刻钟前方起,如今应也在用膳!” 慕容濯听到沐浴两字,夹菜的手指微动。 一筷稳稳虾炙入口,嚼的稀烂吞咽下后他放下筷子,凉凉道“备水,爷也要沐浴!” “是!”千三应了一声快速闪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屋内屏风后就摆好了热气蒸腾的浴桶,慕容濯偏首看了眼自己颈侧那个暗红的清晰牙印,将自己整个浸入水中! 再出水时,是因为他察觉到房中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侧身立在屏风外面,站的笔挺但却身体微微倾向大门方向,似是在想跑呢,还是不跑呢! 慕容濯也不说话,只笑看着,心中默数一、二、三、四...... 五还未出口,那身影果已耐不住还是往门边移去。 “颜颜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呢?” 此笑声一出,屏风后的身影登时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良久,才听苏颜阴恻恻地道“看来殿下还是没打算和我多谈,既然如此,那颜夙就此告辞了!” 说走就走,可刚至门口,就见半掩的两扇门啪一声从内阖上。 苏颜一个滞步,又听身后屏风啪的一声倒地,五彩琉璃碎成数片部分滑溜至自己脚底。 她闻声回头,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个......目瞪口呆! 一个男人,一个只在腰间随意系了块白巾的几乎全裸男人,就那样露着窄肩、劲腰和修腿站在浴桶前,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颜颜这是被孤的好身材给惊住了吗?”慕容濯低低笑道。 苏颜一噎。 “真的惊住啦?”慕容濯笑着走近。 苏颜猛地一掐自己大腿,让自己回过神来。 昨夜之后,她原以为他转了性,没曾想还是这么的---无耻! 不过,既然他都不怕光着身子被人看,那她这个多活了几千年的现代女人还怕个逑。 不看白不看! 想通这些后,苏颜面色缓了下来,目光自若地在慕容濯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嘴角浅浅浮上一层笑意道“许是还不算最佳!” 慕容濯笑的开怀“难不成颜颜以前看过比孤这更好的?” “那是自然!看过不少也还颇有些心得,好比殿下腰这里应还可以再往里收一些,这里腹上的肌肉呢也可以再紧实些,那样摸着手感会更好!” “你还摸过?”慕容濯看着苏颜指点比划的双手,笑的更加灿烂。 “不仅摸过还动口啃过,怎么,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慕容濯走到一边木架旁,慢慢套上内袍,又扯下腰间白巾披上外袍后,侧身幽然一笑道“既然颜颜以前有过经验,那今日又何必在马车上拒孤于千里之外呢!” “自是因为在下近过旁人身心不洁,不敢污了殿下千金贵体!”苏颜想也不想道。 “身心不洁?” 慕容濯嘴角隐不可觉地一抽,随而凉笑一声“无妨,反正孤也早已不洁,孤不嫌你!” 你不嫌姐,但姐可嫌死你了! 苏颜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平静道“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倘若殿下真有此癖好的话,就请移爱他人吧,颜夙受不起!” “哦,颜颜如此坚定,倒是让孤十分好奇,不知何人竟可胜过孤让你倾心至厮,改日不若引荐给孤瞧瞧,也好让孤开开眼界,然后送他去......归西礼佛呢!” 苏颜嘴角缓缓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笑道“殿下都这么说了,我怎敢带他前来!” “孤怎说了?不过送他入空门礼佛修行不要和孤抢人而已,颜颜怎么说的好像就跟孤要吃了他一般?” “难道不是吗?”苏颜笑着反问--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怪! “唉......”慕容濯幽幽一叹“颜颜如此说可真伤孤的心哪!” “所以殿下是打算连带着将在下一起送去礼佛吗?” “颜颜说笑了,孤怎舍得!”慕容濯温柔一笑。 “说笑吗?”苏颜笑容变冷“颜夙就算再会说笑,又怎敌得过殿下今日所开玩笑之惊悚!” “还有,殿下口口声声说眼见、耳听者都可能不为实?怎么颜夙今日随便胡言几口,殿下轻易就信了呢?” “如果孤说,只要你开口,孤就信呢。” “什么?”苏颜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慕容濯唇角弯了弯,幽笑道“孤说,孤信你......当真看过、摸过!” 苏颜一噎! 不得不承认,这丫的直觉还真准,她以前在警校训练时自然看过无数裸着上身,八块腹肌明显的男兵们! 至于摸过嘛?她经常在对抗训练中将他们摔个脚朝天,自己也偶尔被人摔的四仰八叉,能没“摸”过吗? 慕容濯深深看她一眼,取过银环束住微干的发丝,再越过一地碎璃走到软榻上坐下。 “坐吧,大胆夜闯孤的寝房,难道不是有话要问孤吗!” 苏颜站着不动,狐疑地审视着慕容濯--这丫的有这么好心! “还不来?是想要继续玩笑下去吗?”慕容濯又道“放心吧,孤对男人......没兴趣!” 苏颜看着他不似作假的神态,这才眉头略松,迟疑走近在他对面离的远了几步坐下。 “问吧?想了一夜,觉得孤又骗你什么了!” “听说殿下抓获了刘府大火那夜三个疑凶,不知如今身在何处,颜夙可否一见?” “你其实是想问,孤既然抓住了人,为何还要让你再去寻凶是吗?你还想问,你父曾为孤母妃做过何事,举家迁去雁南有否隐情,孤为何要去雁南寻他,又是为何要与你一般要替他寻缉真凶是吗?”慕容濯轻笑着一气说完。 “为什么?”苏颜身子不觉微微前倾,方才慕容濯所问,字字句句都是她心中疑问之言。 “是千二抓来的那三个疑凶经审全都与此案无关!至于你父在京时曾为孤母妃做过的不过是倚着刘家祖传书铺便利,替她时常搜寻些绝版古籍旧典而已,他举家迁往雁南是正常回归祖籍而并非受人逼迫。” “就如此简单?” “需要有多复杂吗?”慕容濯反问“还是在你眼里,所有与孤有关的事都是复杂阴暗,肮脏不堪?” 苏颜不答,只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容濯。 慕容濯也不再问,只懒懒往后一靠“去年,母妃不甚将她最爱的一本旧典落入水中损毁,孤不忍见她日夜嘘叹,又听闻雁南刘府里许还有世上唯一一本拓本存留,所以才从别处游历时顺路拐去了雁南。” “既然刘老爷只是个寻常书商,我师妹也不过是个寻常闺中女子,那么又怎会惹来那么大的杀身灭门之祸?特别是......在殿下您去了之后呢?”苏颜追问。 “颜夙......你还是在怀疑孤吧?” “虽然昨夜你矢口否认,说什么因入了无极门可便于查案,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吧!” “你心里还是在怀疑,认为是孤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所以杀了你师妹、而后杀刘府满门,所以你才会舍了在江湖上安逸闲暇的日子归了燕州府,后又忍气吞声随孤回京,去争那别人眼中荣耀万分而你心中却不屑一顾的无极门奉主之位和孤的赏识,是吗?” “一切,都只因你怀疑孤就是凶手,是吗?” 苏颜沉默不言。 明烛照耀下,慕容濯笑的冷淡而幽深。 “颜夙......有些话孤此生只说一遍!” “孤没有杀刘惜莹,也没有杀刘府满门五十八口!” “不管你信与不信,孤的手上纵使沾过无数人的血,却无一滴是刘氏族人!” 苏颜依旧还是那个姿势,直直地看着慕容濯,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已自千回百转。 两人虽坐离的很远,但苏颜凝着目力去看,清晰见他面上隐隐的乌青倦容。 唯独那一双永远慵懒难测的凤眸中,闪耀的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幽静从容! 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他了? 那夜在坟山挖自己的棺材,还有害死莲音和刘嬷嬷的都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苏颜理了理心中纷乱的情绪,平静道“颜夙不否认曾对殿下起过疑心,也很感谢殿下今日坦陈相告,但我确实不明白,按说我师妹一家于您这样尊贵的人来说不过是个无法入眼的平民凡士,又怎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地替他追缉凶手,甚至带我入京呢?” “没错,一个刘奇略是还入不了孤的眼!孤真正想查的也不是刘府案的真凶,而是那个夜里故意引孤去坟山的人?孤想知道那人意图为何?” “有怀疑之人吗?” “没有!” 慕容濯说着从椅上靠起,俯过身来“你要替你师妹寻找真凶,孤要找那幕后之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联手?” “联手?”苏颜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濯,好笑道“在下耳朵没有听错吧,殿下不应是说吩咐或是命令,亦或是再绑了花音威胁我说乖乖查案,孤不杀你诸如此类的话吗?” 慕容濯笑着点头“如果你更喜欢听这样的话,那么孤也不是不可以改一下说辞!” 苏颜“......” 微恼地瞪他一眼,再慢慢收回视线,微垂眼眸道“今日殿下所说之言,我可以信吗? “你自是可以不信!也可以离开王府京城,再回到燕州去做你的总捕查你的案!只不过......那吴忠即将性命不保,只怕你去了也早没了位置!” “那如果我留下,殿下能保证今后不再闹出诸如今日这般惊悚的玩笑吗?” “这个嘛......”慕容濯轻合眼眸,密长的睫毛缀在妖娆凤眸之上,似笑非笑道“看孤心情吧!” 苏颜眼中登时喷出三寸火来。 去他奶奶的心情! 她蹭地往起一站,压着怒火沉声道“那就请殿下管好您的心情!否则丑话说在前,如果今后殿下再动手动脚,又或是半夜三更无故往我房里跑,那么我就...... ” “就什么?” “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苏颜咬牙说完,再也懒得理他自顾着气冲冲摔门走了。 ...... “吱呀吱呀......” 上好的黑檀木门在夜风中声声作响。 一众小侍卫窝在黑黑的墙角下,一边听着规律的门响,一边拍着自己抖抖的小心脏,心有余悸地议论着。 有人赞:威武、勇猛,敢就这么放狠话,摔主子门,一个字......服! --这是霍凝! 有人闷:俺娘说,喜欢打打杀杀的女人俺罩不住,还是找个乖巧听话的好! --这是木头小三哥! 有人哭:你们说,要是主子以后装成喜欢兔儿爷,那我岂不得要可怜的去抱男人......呜呜呜,人家不要! --这是女人太多太臭的千五! 有人嗷嗷:主子有新宠啦,藕要失宠啦! --这是只会嗷嗷不会说话的小狐狸! 有人笑:这里蚊子多吗?要不要给你们抬几张软榻来,再送点茶水瓜子呢? “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不知道爷最讨厌的就是磕瓜子了吗,脏兮兮的?” “呃......” 声音好像有点不对,虽是笑,但笑的怎么那么诡异那么幽冷,还有...... 呃......熟悉! 众人齐齐回头,霎时吓破了胆,断了魂! “主......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您和刘姑娘聊完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属下再去弄点吃得来! “天冷, 属下再去给您拿件披风去......” 一个个胡扯个理由撒腿就跑,可没跑出两步,就觉得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一提,再一摔! 三人外带一只八卦狐全部噗通一声掉进了隔壁院里的花池...... 咕咚咕咚......泡泡直冒! 慕容濯看着,深沉的眸子水光粼粼“泡满一个时辰才许起来!”说着迈着拢了拢披风,转身回屋。 ...... 屋门口站着因看见苏颜进来,所以提前出去避难而躲过一劫的宗池。 “跟孤进来吧!” 宗池看了眼那池里的一锅速冻饺子,眼皮跳着跟进了屋。 慕容濯三言二语地淡声说了他跟苏颜提到的事,又另外吩咐了几件事让他去办。 宗池一一听了,面色复杂地开口道“主子确定要如此吗?” 慕容濯斜睨他“难道孤刚才说的不是人话,亦或是你听不懂人话?” 宗池尴尬苦涩混杂一笑,道“属下只是想提醒主子一句,刘姑娘心思极为通透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万一哪日她知道了真相,只怕会与主子生了嫌隙!” “那难不成你让孤告诉她,她不姓刘她姓苏,是自幼被人当棋子养的丞相府的千金,后来没了利用价值就被人随意害死,亦或是你让孤告诉她,孤一年前就见过她,孤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最初也是因为她身上那个图才去的荒山挖了她的坟?”慕容濯冷嗤道。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照孤说的做!” “是!”宗池无奈。 过后,他忽然反应过来,抬头试探着小声道“主子,您今日......是想明白心意了吗?” ------题外话------ 哈哈,想知道妖孽怎么回答的吗?等明天好了~ 第八十二章 姐罢工,姐不干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一愣,随后森森道“明白什么?明白那个女人心里视孤为吃人毒兽,恨不得将孤扒皮挫骨吗!” 宗池往后一缩,心想这能怪得了谁?谁让您先前把人折腾的那么狠,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只不过...... 他快速眨了眨眼,为毛,他好像看见对面某人在说这话时,面色不自然地泛红了呢! 还想再看,慕容濯皱眉挥手道“你去吧,孤累了,孤要睡觉!” “哦,那属下告退!”宗池心下失望没了机会,只得掩上门出去。 只听身后慕容濯喃喃一声“无故不许进......那就寻个故好了!” 宗池脚下一滑,差点摔的满头包。 ...... 经过池边,只听有人还在小声地嘀咕“想不到主子竟然真栽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了!” “啧啧......你看主子那些谎话编的,挖那么多坑,以后我们填起来得多遭罪啊......” “罪啊,我看以后最遭罪的是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之前被主子折腾的有多惨,现在每天看主子的眼神都跟要冒着阴火要吃人一样......” 话音未落,两个雪团分别砰地砸进霍凝和千五嘴里。 “你们是打算在这池子里泡一夜吗? 池里的人顿时噤声。 过了片刻,霍凝忽然咦了一声“你方才跑去哪了?” “自是躲开了,哪像你们不知死活,明知道人家要说情话居然还敢偷听!”宗池冷笑道。 霍凝提高声音“你早就知道主子会生气?” 宗池冷哼一声,昂首就走! 一步,两步! 忽地脚踝被两只冰冷的手握住,一拽!同时身上又飞蹿上毛茸茸一物往口鼻上猛地一扑! 臭烘烘的气味散开! 哗啦......最后一个幸存者,也落了水! ...... 话说这一头慕容濯安然睡了,苏颜却失眠了! 她趴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以前是因为永远在黑暗中摸索不得出路而苦恼,如今却是天空豁然开朗,阴云散去阳光普照,晒的自己晃了眼。 结果,还是看不清! 慕容濯最近太奇怪--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忽严肃正经却又忽荒诞不羁,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亦或是,她觉得自己从坟山与他初遇时始,她就没看明过他。 还有,他好似猜到自己今夜会去,否则为何那些蹲在墙头,守在门边的暗卫们跑的一个都不剩,就让自己这么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唉!苏颜长长悠悠一叹! 前路漫漫,不过总算是往前拱进不少,苏颜最后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今后自己自由潇洒走遍天历名川、瀑布、泡大海、滚沙滩......还有抱帅帅的锅的景象! 于是,她便陷入甜美的梦中,着了! 再于是,第二日她就顶了两个超级大的熊猫眼,起了。 苏颜揉揉眼,呆看着桌上摆着的御皇薄粥、十四气馄饨、曼陀夹饼、金乳酥等还有些没见过叫不上名字的精致养早膳,又揉了揉。 “花音,我这是不是做梦了,你怎么大清早地变出这么多好吃的?” 花音闻声从门外进来,也呆呆道“这不是奴婢做的,是今早有人做好送来放在小膳房里的,奴婢还以为大人你知道呢?” 苏颜失神地喔了一声,她大致可以猜到这东西能出现在这里大约是和昨日自己跟慕容濯坦诚对话的关系。 所以那家伙良心发现,决定不在日常生活饮食上苛待自己了。 果然,用过膳后,又来了两个看着模样还端正的女子,行礼报了名字-乌瑶、茜草之后,二话不说拿起抹布扫帚开始满屋满院子打扫干活。这期间,花音数次不习惯地想要帮忙,都被人笑推了回来。 “大人,那个北晋王怎么突然一下子对我们这么好!”花音侧身躲在苏颜身后,小声道。 苏颜跷腿磕着瓜子,看着远处那两个轻盈忙碌的身影,悠悠道“管她呢,有人帮你干活还不好?” “好是好,可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颜赞赏地瞧了瞧这还不算太笨的小丫头一眼,把自己用指甲剥好了的瓜子给花音手里塞了一把,然后招了招手。 “哎,你们俩过来一下?” 两人动作利索地放下手中活计,卷下衣袖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你俩会武功?” 个头高些的乌瑶回道“奴婢等会一些毛皮!” “哦,毛皮吗?”苏颜笑吟吟道“那看来这个毛跟皮还是蛮厚的,请问是深山狗熊皮吗!” 乌瑶面不改色,长的小巧些的茜草却讶的微微张开了嘴。 “说吧,殿下让你们来我这是当真做奴婢干活来了,还是明着监视我来了!” “殿下说,奴婢等既然来了这,今后就是大人的人!”乌瑶道。 “别别......”苏颜摆手笑道“爷还没打算收女人,所以你们可千万别在外面瞎说你们是爷的人,省的被人误会!” “呀......”茜草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乌瑶狠狠瞪她一眼,她赶紧捂住了嘴,垂下头露出耳后一抹羞红。 苏颜看在眼里,心想--喵了个咪的,慕容濯存的什么心? 这么容易害羞的纯情小姑娘!哪里是个当监控摄像头的料啊? “大人不用担心,也不用防着奴婢姐妹二人。虽然我们会将大人行踪在必要时向主子汇报,但绝不会做出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来,所以今后您就尽管把我们当作花音妹妹一样有事吩咐吧!”乌瑶又道。 “我没什么不放心!回头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主子说了您要么别谢,如果要谢就请改日当面吧!” 苏颜“......” 乌瑶说完一拉茜草,对苏颜道“如果大人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继续去干活了!” “没了!去吧!”苏颜笑着看那两人转身继续抬桶清扫屋子,本来还有一句到口想问的话憋在嘴边忍了回去。 “大人......”花音在旁边又低喊一声。 苏颜干笑两声,双手将花音的脸扯向两边“小花花,恭喜你,今后彻底不用干活了!来,走,爷今日带你出门吃香喝辣庆祝去!” 说着,松手往外就走。 等花音揉完脸,反应过来时苏颜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她急急拎了裙摆,小跑跟上“大人,您等等我!” ...... 君欢楼! 花音站在大门处极力地拖拽着苏颜要往里走的步子,小脸憋得通红。 “大人,这里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吧!” “为何要换?” “大人,这里是青楼啊,是男人......”花音低着急羞的都要变调的声音道“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爷在燕州时去的还少吗?”苏颜笑问。 “可那是为了断案啊,今日又没有案要断!” “谁说没有!你当爷真是来玩女人的啊,要玩,哈哈,爷也要玩男人去......走了!”她说着拨开花音的手,潇洒地走了进去。 花音欲哭无泪地在门口站了一会会,只好也奔了进去。 苏颜早已开了一座三楼雅间坐进去,龟奴正拿出几册仕女图供她挑选。 苏颜笑着翻了翻,手指一戳封面上的“丽娘!”两个大字,又将画册倒过来放好,道“就她了!” 龟奴眼珠一直,笑道“小的这就去请!” 苏颜笑着给他点了个赞,龟奴掩门退出。 苏颜小口小口地啜着香茶,饶有兴致地翻着那本画册,啧啧赞道“哎,花音你来瞧瞧这个,这种眼脂的画法不错,你可以学回去试试!” “不要!”花音远远躲在一旁,断然拒绝。 苏颜嘿嘿一笑,继续翻着。 不一会,丽娘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打扮清丽的女子! “这君欢楼的美人果然个个都是绝色啊!”苏颜笑赞着开口说了一句。 丽娘身后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立即笑起,学着丽娘的声音熟稔地道“客官抬举了......” 随后,那剩下的三个女子也都自动在四方桌旁熟稔地坐下。 谈话声、琴铮声起。 苏颜含笑看着自己左侧一个黄衣女子,正嗓音惟妙惟肖地学着自己说话。 “大人这边请!”丽娘小声恭敬道。 苏颜随她进了屋里内室。 “这位姑娘?”丽娘指着早已看呆掉的花音问。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 丽娘反应过来“是大人上次回府所救的花音姑娘吗?” “你认识我?”花音吃惊问完后,又更惊道“还有,你们说的什么回府救的我啊?” “没你的事!”苏颜笑斥回去,对那丽娘低语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贤妃娘娘,入宫前的也要,总之越全越细为好!” “是北晋王的母妃贤娘娘?” “是她!” 丽娘斟酌着道“贤妃娘娘十七岁入宫,就算当今皇上登基后也不曾在世人面前露过面,探起来恐要费一番功夫。” “无妨,你们慢查吧!”苏颜道。 丽娘点头“有消息我会让人送进府里的!不过大人今次这样明着进我楼里,不怕引来他人怀疑吗?” “放心吧,没事!”苏颜笃定一笑。 其实她是相信,在经过与慕容濯这几番不算太顺畅的“彻谈”以及自己收了那两个武功不低的婢女后,他应是不会再派人暗中跟踪自己了。 “大人确定就好!”丽娘说着就想要告退出去。 “等等......”苏颜开口喊住她,凑近悄声道“那个......玉楼知道我回府救人的事,有没有来信和你说什么?” 丽娘听闻,忽地推开她半尺,面色古怪。 “别骗我,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忠心他跟个什么似的,那夜我前脚刚走你肯定就起来传信告诉他了?” 丽娘又古怪地看了她一会后,忽地轻笑出声“怎么,现在知道怕啦!早干嘛去了?” 这笑声娇柔清脆,与丽娘带些厚沉的嗓音完全不同。 苏颜一呛,随后扶额挥汗“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睿京玩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我特意跑来看你啊!” 苏颜伸手到对面撕下丽娘脸上的面具,看着娇翠那乐不可支的脸,一时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到的?”她问。 “刚到丽娘房里,就见小松子过来敲门说来了庄里的人,一个风流少年带着一个美丫鬟,我就猜到是你了!” “打算呆多久?” “呃......”娇翠眼珠转了转“估计,大概,应该......跟你一起走吧!” 苏颜“......”行了,她明白了,这是打算和自己死磕到底的节奏了!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哦对了,你刚问我庄主的反应是吧,他说了--让我见到你的时候二话不说先放倒,再用板子打你十下屁股先!” “所以,你要不要今夜偷偷过来,我把板子备好温柔伺候一下下?” “滚!”苏颜眉一竖,笑骂着把她往外推道“快走快走!你一个鸨娘的身份,哪能在客人厢房中待这么久,小心我没事都被你连累的有事了。” “那你今夜来不,小苏苏......”娇翠扶着屏风,抛着媚眼道。 娇翠的话让苏颜立即联想到了这几日慕容濯口中那腻死人的“颜颜”! 呃......瞬时感觉好像有几万只蚂蚁从身上爬过! “以后记得喊我颜夙,什么苏苏、颜颜这个名字从今日起一律停用,谁喊......我揍谁!”苏颜恨恨道。 “......”娇翠看着苏颜突然发狠的样子有些适应不来,不过很快她就低低一笑,重新掩着面具出了门。 ...... 时间一晃而过,距苏颜从君欢楼里回来那日已过去五六日,这几日中慕容府里一片安静,但整个睿京却是一片沸腾。 天历与北胤的战事大捷! 大将军苏信率十万刺魄军在乾州城外百里大破北胤联军,直接震慑的北胤边境守军慌溃弃城而逃。 消息传回睿京,全朝震动。 恰在此时,宫中又有消息传出--太医诊出明妃玉珑腹中所怀乃是龙子,且母子康健。 神宗听闻又是大喜,他在位二十年,宫中妃嫔虽不少,子嗣也不算单薄,但却只有皇后所出慕容丰羽一位皇子,其余五六位皆是公主,因此此次神宗得知自己即将再添一子时,当即高兴的下旨晋了明妃为明贵妃,又赏了她母家陈文候府一大笔金银为贺。 也正因着这两桩喜事,所以内务司接到旨意--今年的春年要大办特办,总之不考虑银子,怎么奢华怎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怎么来! 而此时,距离春年不过还有一月不到!所以全城都忙动了起来! 慕容府里......依旧静悄悄,苏颜只偶尔看见丫鬟小厮搬梯抬凳地在高处悬一些喜庆之物。 君欢楼里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所以这一日下午,苏颜想去再找慕容濯了解一下当年刘府大火案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让她提前去查探一番,又或者可否放她出京一段时间,毕竟现在才元月,而无极门大选要到四月以后才举行,总是待在府里也着实腻的慌。 走到门口,遇见从里面出来的霍凝,她迎上去打招呼道“霍统领好!” 霍凝见是她,脚步往后一个急刹。 “殿下在吗,我有事想找他?” “主子正在里面听曲睡觉呢,可能没空见你......呃......”霍凝说到一半猛地停住了口。 苏颜佯作不察他的失常,只笑吟吟地透窗望了望屋内榻上隐约露出的一角碧衣道“没关系,殿下睡觉的事要紧,那我便改日再来吧!”说着拍拍屁股走了。 霍凝懊恼地看着苏颜远去不见的背影,摸头嚎道“唉,惨了!主子正要洗百百,我这怎么又泼了盆脏水上去!” “什么脏水泼爷身上了?”身后房门忽然打开,慕容濯倚门悠悠立着。 霍凝倒吸一口凉气,僵着转身陪笑道“爷您回来啦?” “爷您辛苦!” “爷您饿吗?” “爷不辛苦,爷也不饿!”慕容濯笑面盈盈“来,别打岔,往下说!” “属下没打岔呢,就是关心下主子!”霍凝直着背,继续腆脸笑着,直笑的两颊肌肉酸痛胀痛才不得不松下口来,道““主子,真没什么事,就是属下方才出门时差点不小心踩到一个脏水坑,所以牢骚了两句!” “哦?是吗?正好爷如今闲的慌,要不你带孤去瞧瞧那水坑在哪吧?”慕容濯说走就走。 霍凝慌得一把伸手去抓他袖子,却在手碰到袖角时闪电般缩了回来,干笑道“这等小事哪能劳烦主子啊,属下等会自己去和白福说一声让人找人修补修补下就行了。” 慕容濯冷冷看他,又弹指截飞一截衣袖道“谁说这是小事!”倘若真有那坑,孤倒要好好问问白福,这府里他是怎么管的,是不是贪了孤的银子泡他自己的小姨子去了!” “怎么会呢!不会的......” “那到底是他不会呢?还是你死鸭子嘴硬…不说呢?”慕容濯逼近,冷冷吐道。 霍凝黑关公一样的脸渐次白了下去,声音虚的有些发颤道“那属下说了主子你别生气也别打我,是……是刚才颜夙来了,他说要找主子,属下口快之下就说主子在里面听曲睡觉忙着,暂时没空见他......然后她说改日再来,然后就走了!” 然后,霍凝就再也忍受不了身边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撒腿抱头鼠窜就跑。 而这边,慕容濯并没心思管他! 他眯眼看着屋内屏风拐角处站着的,同样一身碧袍但却哭丧着脸的千五,心里轰的一声。 他想起,自己刚从暗道出来时,看见千五正忙着把迷晕的女人拖到地下放好。 他想起,自己前日走时曾说天竹楼里的那些女人闲的太久了,可偶尔召来走走过场以免发霉! 可他没想到——好巧不巧,偏生让那个觉得自己“身心不洁”的女人看见! 他更没想到—-这种被她误解以为自己在那个白日宣那个啥啥银的感觉十分不好,让他冲动想追上去告诉她……自己真的只是在单纯的睡觉而已。 “主子……我……我冤哪……我在屋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千五用力挤出两滴泪,看着门外消失不见的霍凝,心中踹出百千次窝心脚。 窗外,乌云翻滚! 屋内,慕容濯飞起一脚---千五呈抛物线般透窗射出…正好压砸在那个跑出老远后不放心又跑回来偷窥的某个罪魁祸首脖颈上! 咔嚓! 有经脉扭伤和尾骨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 话说苏颜这头从慕容濯院里出来后内心也不甚平静。 顺手从花坛里扯下一朵菊花,一瓣瓣撕扯着恼道“你丫的风流鬼,姐在这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找线索找凶手,你个风流鬼天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经虫上脑。他娘的,凭什么你这么快活,姐这么凄惨!” “姐罢工,姐不干了!还跟你请个逑假,也不请了!” 正好,骂的间隙抬头看见茜草捧着一堆东西从前面走来。 苏颜勾勾手指“小草过来......” 茜草颠颠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那个我最近在府里闲的没事,打算出去在睿京附近玩两天,你回去和花音她们说下,免得担心!” 茜草小嘴张了张,最后卷成圆圆一个圈“喔”了一声,问“现在就走吗?” “现在!” “去几天呢?” “不知道,想回就回!” “要不要奴婢回去帮您收拾下包袱?” “不要!” “那要不要奴婢随您一起去伺候您呢?” “不要!” “那还要不要......” “统统不要!”苏颜抓狂地吼一声。 惊吓的茜草停了两秒后,才怯怯说“殿下那边要是问起也不要说吗?” 苏颜一噎。 甩袖就走,远远抛下“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 顺利的出了府门,苏颜去马车行掏银子租了一辆马车。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的她穷囧的只能租个最便宜的,可今日大爷有钱了,所以她特意在低调奢华系列中选了个最高档的。 沿途又买了几日的食粮后,苏颜亲自赶车出了西城门,正式开始了她睿京京郊西部线的“房车”悠闲度假之旅。 其实最早起了这个念头时她是想着要不要从从乌瑶和茜草两人中挑一个带出同行的,可在看见茜草的那一刻又改了主意。 她想看看,在自己明着说要出去玩几天后,慕容濯会不会还派人盯梢自己。 答案是,无人跟踪! 如此观察了两日后,苏颜便彻底松了心情,将自己融入这醉人美景里。 睿京地处天历北地,西边是大片辽阔无边际的旷野,再加上这两日天公作美没有风雪,暖阳之下愈显处处秋水映空,景色醉人。 古语说:沽酒西郊,便向夕阳影里,倚马挥毫,乃最佳装13之事! 如今苏颜手上有酒,周身有夕阳霞光透洒珠帘,也有极品骏马可倚...... 至于有没有毫可挥,已不重要! 反正那美景她赏过......长期紧绷的心情放松过。 逼格......也已装过! 这一日,她把马车赶停在一处小溪边,就地搭起石灶烧水,又用银针戳起两条肥鱼烤了,洒上盐粒吃光下肚。 可吃完之后,她开始闹起肚子,只好睡到半夜从马车里爬起去蹲坑! 夜晚的荒野漆黑幽静,唯有旁边溪水在暗夜里发出湍急的声音。 “冷,真他妈的太冷了!” 苏颜努力蹲完之后就着溪水洗净手,赶紧哆嗦着往车上跑。 忽然,她猛地停下,猫腰凝足目力看了片刻后,捡起地上一根长树枝,从中撇断,握着尖利的一头,往对面那片蓬篙断落,野草萎枯的草地走去。 枯草极深,今夜无月黑暗无边。 苏颜越往里走,越觉鼻下一股潮湿和恶臭味传来。 来不及回马车上拿短剑,她只能紧紧握着手上的树枝,缓缓拨开那恶臭的源头。 ------题外话------ 发这章好心痛,好想只发个9点君的,因为一天没摸到电脑回家已累死困死,所以今天只码了零个字~ 吃的还是存稿的老本~ 5555,好想哭一把~ 对了,苏苏已经出京了,妖孽当然也会…追上~所以,敬请期待两人独处的房车西部之旅吧~带你看一个超级不一样的妖孽哈 对了,明天会出来四颗超级好玩的蛋蛋!~哈哈~ 第八十三章 颜颜,你要怎么来感谢孤呢?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刚一碰上,只听“嗤”的一声,一条瞪着黯绿阴森小眼睛的毒蛇蹿了出来。 乍见有人,那蛇张开细白的剑齿就咬,苏颜回过神来迅速一枝戳入它脑壳中,再一挑,将它的尸体甩飞到半空。 这蛇一死,苏颜只听四周有物乱蹿,而后露出空地上一具森森白骨,只那人骨边缘还有些湿润的血肉相连......瞧之竟像是刚被吞食不久。 也不知是哪个可怜人在这没了命! 苏颜长长一叹!又看了看四周,打算继续回去睡觉。 可刚迈出一步,她又猛地回头...... 暗夜中,只听极低的嚓嚓两声。 刚才就是这个声音才引自己来的这里。 有了刚才被袭的经验,苏颜重新警醒了精神,又绕过两个草稞,终于见到了那个发生声响的......人! 一个跟刚才那具白骨相比,还算是活着的男人! “你是谁?” 那人双眼紧闭侧躺着一动不动,也不应声。 苏颜慢慢走近,蹲下! 嗯?模样还算俊俏,年龄看着......貌似比自己还小上那么一点! 探了探鼻息--弱如游丝! 顺起手臂向下看,只见他掌心里扣着一块石头,手旁边还有一块石头。 拎着他的衣袖提起,再放下,熟悉的嚓嚓声起。 小伙子,牛,昏了也还知道敲石头喊姐救命,你可真牛! 苏颜竖起一指,赞出了声。 赞完之后,扔下树枝、拍了拍手--没办法,开始干活吧! 刚才那个只剩了骨头的没法救,那眼前这个还剩口出气的小鲜肉总不能当看不见吧,苏颜两手伸到他腋下哼哧一拖一拽...... 呀?手下又湿又黏...... 再一看!哇,好家伙...... 翻过背来,露出一截黑黑的箭尾,尾翼如獠牙锥形,一半也陷进了黑乎乎的肉中! 苏颜望着那触目惊心的带毒伤口,微微皱起了眉。 重溟门的独门杀器--燕冥箭! ...... 苏颜有种想要把他扔回原地不管的冲动,只因她听白玉楼提起过江湖极煞之门--重溟。 重生亦或是入溟! 这是一个不看脸,只看银子的地方! 只要你出的起价,他们就可以帮你护住你想护的人,也杀尽你要杀的人。 传言,重溟门的门主是一个极其阴狠歹毒之人,即便对待手下之人的手段也狠辣的令人发指。 传言,这世上无人知晓重溟门的具体位置,也无人知晓重溟门门主的姓名长相,只因他有十个替身,且那些替身在不同的场合都戴着不同的面具,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真身。 手中的这个小鲜肉居然惹上了--重溟这样诡异的门,让苏颜当真是为了难! 救,还是不救! 苏颜正想着,身下少年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了一下,黑血丝丝从嘴角溢出“娘,快跑......” 同时脸上原本覆着的长发因动作划开,露出一张清晰的完整的脸。 那张脸一出,苏颜眼珠就看直了! 不是因为那逆天的帅,而是......他长得实在太像她前世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一个队友。 只不过那人长得沧桑,而这人......鲜嫩多汁些! 虽然伤成这样那汁也干瘪了些,但说到底苏颜是再也扔不下手了! 她只好哼哧哼哧用力地拖着手下的“血人”,往溪边马车走去。 好不容易把他抬上马车后,苏颜又取出一颗丹药塞进他嘴里帮他稳住心脉,扬鞭往前几日路过时见到的一个小镇方向赶去。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在黎明时分入了小镇。 小镇上街道空阔,却寂静异常,静的天明了连个鸡叫声都没有。 苏颜驭停了马,低头看了看马蹄旁的沙土。 一点,二点......淡淡的猩红随着马蹄抬动而翻起! 心下当即一沉,她迅速撩帘看了眼马车里依旧昏迷的少年,再次扬鞭驾着马车狂奔到飘着“药堂”字样的铺面前,翻身下马咚咚敲门。 门内无人应声。 苏颜抬脚一踹,房门大开,可瞬时从里飘出三四条带着鬼差面具的灰影来。 那黑影手中薄刀在黎明的熙光中透着闪耀寒光,朝着苏颜兜头劈下。 只一招,苏颜就心叫不好,这几人武功不弱且招式古怪狠辣! 几个躲身避过,她转身急急往马车上跃去,可此时已有一个灰衣鬼差发现了马车里躺的那少年,举刀就往下砍...... “兄弟小心,右边有人!”苏颜大喝一声,并趁着那鬼差一愣神的间隙,五指一拋手中银索绕出,卷上那人腰腹,再一拉生生将他从马车上拖拽下来。 同时双腿一踩旁边木架,腾到半空与左右攻来的两人鬼差对踢了数十招。 片刻之后,几人又互拆了近百招,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何人竟敢管我重溟门之事?领头一个带着红色鬼差面具的人幽喝道。 “日月神教听过没?”苏颜笑着喘气道。 “没有!” “那解尼好听过没?” “解尼好?” “嗯,姐很好!小弟乖!姐给你颗糖吃!”说着一脚踢飞旁边一颗石子,疾速射向那红面鬼差露在面具之外的双目。 红面鬼差登时明白过来被骗,不再废话,身体刹间盘旋而起,溜溜寒芒似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往苏颜方向泻落。 整个空气中都响起阵阵犹如碎裂般的呻吟。 苏颜当下赶紧收了笑意圈舞着银索,挥荡开那漫天狂飙的芒影。 正吃力间,忽听远处极轻微的一声金弓长颤,一道散着浓重厉气的赤羽短箭飞射而出! 筋弦嘶鸣,直射马车帘内而去。 苏颜暗骂一声,决定要是今日可以安然脱身的话,一定要把小鲜肉扔去君欢楼从他身上连本带利赚座金山回来! 箭在快速而艰难的前移,苏颜凝足目力,瞅准了方位挥索去砸,却不料背上猝然一个大力袭来,逼的她身体重重往前一冲,银索也脱手飞上了半空。 来不及反应,她只得以手去抓那落在眼前箭尖。 咔咔......两声沉闷的箭身与掌心肌骨的摩擦声响起。 那箭去势极强,纵然苏颜掌中带了内力,却还是被那前进的尾羽,生生刮掉所经之处的掌心肌肤血肉,痛的她差点松了手。 可最后,她还是一咬牙,怒喝一声将那箭头握紧,怒摔在地。 抬手看,掌心鲜血淋漓而下,不过幸好血色鲜红,看着无毒! “赫赫......杀!”那红面鬼差森森一笑,带着其余人围了上来。 苏颜无奈地扶着自己手臂,尼妹的,这遭遇简直都凑成一步部“穿囧之倒霉在天历”了! 她又看了眼依旧睡的死沉死沉的少年,苦笑着摇头--苏颜啊苏颜,明知不能惹你还非要装英雄,你他娘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头还没摇完,那么鬼差又幽灵般飘了过来,苏颜只得提气再去挡。 终于又过了几十招后让她瞅到一个机会,几个虚晃一拽马绳,侧身趴在马肚上,手掌一翻银针戳入马身。 那马痛嘶一声,撒蹄狂奔。 可没奔两下,那红面鬼差又追了上来,扬手两柄飞刀直戳马腿,眼看那刀锋再度要砍上马腿时,忽然眼前一个碧袖闪过。 那两柄飞刀直直半路坠落在地,苏颜又觉身上一轻被人拎起趴放在马背上。 嘚嘚嘚嘚...... 马儿跑的飞快,一时间,苏颜只能听见耳畔刮过的凛凛寒风。 她挣扎着想要翻动转身,却被一双手用力抵住背上压着。 苏颜挣扎,那人压住。 再挣扎,那人再压! “你他娘的谁啊?”可刚一张口就灌进满口寒风,冻的牙齿都发颤。 那人依旧不说话。 苏颜恼的火冒三丈,直接反掌往男子腿部挥去,却在接触上的那一刹被男子握住,再一寸寸,把苏颜指尖那根银针给抽拔了去! 尼妹的!玩姐呢! 苏颜张口还要骂,却见一只手伸来兜脸将自己的嘴捂了个严实。 唔唔唔......苏颜张口就咬,且当真一口就咬到了那软软香香的手指上...... 呃......好香! 呃......这香好像有点熟悉...... 呃......苏颜霍地瞪大双眼,看着那手腕处一截碧绿的袖子,终于想起,为什么这香这么熟悉了! 彼时,正好身后背上有物压下,一个笑声暧昧在耳侧响起“算上那颗辟心丹、狗坑和今次,孤可是救你三命了,颜颜,你说你要怎么来感谢孤呢?” 那一瞬,有暖暖气息吹在耳侧,拂动她鬓边发丝,微微的痒。 可痒了过后,她更想以头撞马! 无言可表达她此刻心中的愤懑——明明每次都应是自己对他感激涕零的事,为毛偏偏都能被他整成自己恨得牙痒痒! 啊呜一口!她又张开利齿朝嘴边的手指咬了下去。 这次,慕容濯没有乖乖任她咬,而是霍地松开让她又灌了一嘴寒风。 外加,头真的磕撞到了马背上。 好疼! ...... 马儿又狂奔了一会后,慕容濯终于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手也从苏颜背上松开。 苏颜一经获得自由,立刻饿虎扑食一般挥拳朝身后砸去。 嘶。。。疼! 人没打着!她痛叫一声,急急将手从硬邦邦的门框上收回,气红了眼地朝笑站在门边的慕容濯又挥去。 “你丫的居然又跟踪我?” 慕容濯一怔,随后凉笑着握住苏颜攻来的手“再打下去,里面那个人可就要死了!” “死就死!”苏颜嘴上说着,手却是不觉往回抽着,眼风也看向了车内。 “行吧!那就让他死了算了!”慕容濯悠悠说完,忽然盯住了自己掌中那小小的一只血肉模糊甚至隐约现出森森白骨的手,眸色霎时森凉至底。 苏颜只顾着低头抽手,抽了两下没能抽出,又嗤的呼痛了一声“还不放吗?说好的洁癖呢,刚才掉路上了吗?” 恼怒和疼痛之下,她再也懒得再管慕容濯是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更不记得自己要在他面前装的小心谨慎。 慕容濯松手放开她,不生气只淡问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你管他们是什么人?” “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们都已经谈好了,你还对我不放心吗,至于我出来玩几天你也要跟踪吗?” 慕容濯睨她一眼,不答,直接撩开车帘进了车厢里面。 “唉,你那什么态度?你也说了现在我们是联手的关系,你要是惹恼了我......” “这人是谁?”慕容濯头也不回地问。 “惹恼我我们就一拍两散,各查各的......” “你认识他?”慕容濯又问。 苏颜一噎,只觉满腹怒气全砸向了一团软棉花,没得半点回音。 看了眼地上那个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少年噘嘴道“不知道,也不认识!” “那你还救他,为了他跑到这死人镇里跟那一群鬼打架,还把自己伤成那样?”慕容濯回首,凤眸半眯。 苏颜无端觉得浑身一瑟,心底竟生出一股子做了坏事被人现场抓包的感觉来。 可再一看,慕容濯脸上明明就是一副你怎么那么蠢的表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喜欢,我看他长的美貌顺眼,我就是要救,怎么了,你虽然是王爷,但这是我的私事你管的着吗你?” “就要救是吗?”慕容濯忽地声音一冷,手指倏地掐向那少年咽喉。 “哎你干什么?”苏颜急急伸手去拦。 “孤就是不喜欢他,就是看他长的不顺眼,孤就是要杀他,怎么了,你也要管吗?” “你......你......”苏颜气的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你是第一天认识孤吗?” “可你也不能......” “你要再说下去,他就真的没救了!”慕容濯忽然凉声道。 苏颜气恼一看,果见那少年的面色已经紫的有些发黑了,知道现在确实不是和慕容濯拌嘴的好时机,只好住了口,又从兜里掏出一粒药丸来给他喂了进去。 “这里离睿京有四日路途,来不及回去了,可我瞧着他身上的毒只怕难解,这可怎办?” “你都没想好怎么救,就敢充英雄救他?”慕容濯嗤笑道。 “可我总不能当真看见了当没看见,把他扔在那等死吧!” “还有,你那么喜欢送人去归西礼佛,难道没听佛说过一句话叫——老天让你遇见一个人,就定会有让你遇见他的理由吗?所以今日他遇见我,说明我注定是他命中的救命恩人,会在那烂草堆里救他一命!”苏颜哼笑道。 “嗯!此话有理”慕容濯点头笑道“便如孤遇见颜颜,也是因为孤是你命中注定的......救命恩人!” 苏颜“......” 她好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丫的闲的没事自己挖坑埋自己。 顾不上再跟妖孽计较颜颜的称呼,苏颜直接走出车外,拉起缰绳喝马就走。 一个碧色身影再度飘坐在身旁“打算去哪?” “要你管!” “这附近的五个城镇无人可以救他?” “要你管!” 话音刚落,慕容濯伸出只手堪堪在她肩窝一点,再将她的手从缰绳上取下,握在自己手里,用力一拉纵马往前驰去。 “帮我把穴道解开!”苏颜恼道。 “不解!” “你要去哪里?” “不说!” 苏颜气的大吼道“那你他娘的把手从我手上拿开!” 慕容濯眼角如最柔的水纹般晃了晃,缓缓松开了手下湿腻带血的小手。 不过很快,他又又松了缰绳任马儿顺着路往前跑,而后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并几条白巾,复又拿起苏颜那血肉模糊的手,用湿润的白巾轻轻擦了起来。 等全部拭干净后,他又倒些药粉上去,再用干净的白布条不松不紧地系好。 片刻后,一个打包漂亮的老鼠结出现在了苏颜的手背上。 做完这一切后,慕容濯才开始慢条斯理地一点点细细擦拭起自己沾了血迹的手指来,他擦得极为仔细,连指甲缝中都不放过。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颜已经震惊地快说不话来了。 “你伤的是手,又不是眼睛!” “可你怎么会做这些啊......?” 慕容濯声音极慢、极冷道“因为......你欠孤三条命还没报答一分,要是就这么伤口溃烂死了,孤找谁要那欠账去!” 苏颜“......” 眼珠瞬间瞪的如灯般大! 嘴巴也张了又合! 佛祖,她错了,她怎么能期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一刻钟过后,苏颜看着四周越走越偏的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我们到底是去哪?” 良久,就在她以为慕容濯不会回答时,风中凉凉传来一句。 不告诉你! 她发誓——再跟他多说一句,她就是小狗! ...... 马车终于在入夜时分到达了一处谷口,期间慕容濯起身进去车厢给那少年喂了另两颗药,又给他喂了一些水。 那少年不知从哪逃窜而来,浑身衣衫褴褛脏污不堪,苏颜看着一尘不染的慕容濯在那动作着,忽觉有些扎眼。 她起身,想去接过慕容濯手上的水杯自己来喂,却被他看也不看一脚踢飞出车厢,且刚刚悬在厢板边缘,要掉不掉的。 苏颜气恼一阵后,突然心情极好地哼唧着爬起,干脆跷腿在一旁坐着,看着。 难得见平素抬指都因为懒所以只抬一半的妖孽居然会伺候人,所以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马车在谷口石碑处停下,刚停就有两个紫衣小童从旁边竹林中荡出,看见站着的人是慕容濯齐齐欢声道“晋哥哥来了!” 苏颜立刻摸了摸手臂,鸡皮疙瘩掉一地。 晋哥哥,怎不喊郭大侠算了! 慕容濯敏感地察觉到身边人那发自内心的嘲笑和鄙视,视线在她面上扫了又扫,随后道“老怪在吗?” “老怪在药炉里烧火呢!昨日狗蛋拣的柴火不好,总是烧不着,所以正在骂娘呢!”头顶两个戳天辨的小童道。 “不怕不怕,晋哥哥来了,老怪就不闹了!”另一个人赶紧接上。 慕容濯笑嗯了一声,指着马车道“这里面有个人,你们帮我搬到尸房里去!” “好咧!”那两个小童蹦跳着上了马车,一掀车帘,脚抬半空忽然停住,眨眼向外道“这里面有两个人,一坐一躺,哪个是死的要进尸房?” “噗!”苏颜刚含在嘴里的溪水听喷了一地,就听车外一个很认真的声音道“两个都进!” “好咧!”清脆又是一声,然后就听苏颜怒吼一声“你们两个臭小子别碰我!” 再然后,车厢里一阵拳打脚踢声,苏颜扯着被拽的乱七八糟的衣袖气冲冲跑了下来。 两个紫衣小童随后鼻青脸肿地抬着那昏迷少年下来,看了慕容濯一眼后,从苏颜身边低垂着头如丧家犬一般默默溜走了。 慕容濯低笑一声,随后也跟上。 苏颜恨得满口银牙咬得嘎嘣响,快走两步,一手搭上他的肩,趁着他侧转身时手底银刀锋锐一闪,瞬间抵在他跳动的脖颈间。 第八十四章 就这一间房!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狠狠瞪了他好几眼,再冷哼数声,撤手走了! 不能说话! 她不要做小狗! …… 沿着台阶一路往下,终于到了地势较为开阔平坦的谷底。 谷底积雪甚深,几间房屋,五六缕青烟映入眼帘。 那房屋建的甚是精致讲究,只那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却是……黑的! 紧接着,苏颜面前又忽然冒出一个鼻子眼睛满脸都是黑的……人! “咦……活人!”那个黑人惊讶道。 苏颜深吸口气,“平静”道“没错,我是人,活人!请问阁下是……” “哦,我是死人!” “啊……” “啊什么啊,我还没啊呢,你一个活人到我这死人谷里来干什么?” 苏颜擦了把额间的冷汗,一指慕容濯道“那他也是活人,他怎么能来!” “他死过一次的,你呢,你也死过一次吗?”那个黑人低头,向上瞟翻着眼道。 “呃……我……自然也死过,所以他才带我的!”苏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嗯?”那人语音上挑,冲着苏颜细细看了两眼道“嗯,好像是死过!” 说着那黑人双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露出一张蜡黄皱巴的花脸,而后又呼啦把手上一个焦黑的竹筒往苏颜手里一塞道“正好我炉火生不着,你去弄一下吧!” 苏颜忍下他方才那句话带来的震惊,在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忽然多出的东西,想要开口,却见慕容濯朝自己使了个不要说话的眼色。 她只好又住了口。 “花老好!”慕容濯静笑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小兔崽子们不听话,前天夜里又偷拔掉我一根暹罗草……要不明天你带回去,叫人剁碎了再给我送回来当肥料好了!” “好!”慕容濯应笑道“要剁几块?” “七八十来块好了!” “好!”慕容濯又应了一声,看着苏颜渐渐发白的脸色,笑的愈发灿烂! “行了,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个死人去!” “人在尸房,花老请!”慕容濯侧身让花脸老头先走,自己也走了两步后,忽然回头对着苏颜悠笑道“药炉那边,那就辛苦颜颜了!” 苏颜整张原本因那剁碎而发白的脸……顿时黑了! …… 在原地呆站了一会以后,苏颜猛地把烧火棍子往地下一扔,片刻后又弯腰捡起,忿忿冲进了伙房。 运用了前世和今世毕生所学后,特别是在她耗了大半内力将炉房里的湿柴火全都烘干以后,那炉火终于是着了起来。 一偏头,看见旁边站着那个冲天鞭的小童,苏颜同情心起。 “你叫什么名字?” “馿蛋!” “你们不会都是叫什么蛋吧?” 馿蛋两眼发亮“你怎么知道?” “呃……好吧!”苏颜无语道“那你赶紧喊上你其他几个蛋的朋友,一起逃命去吧!” “为什莫?”馿蛋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 苏颜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因为我刚听你们的师傅说要杀你,他说你们拔了他的暹罗草,所以要让刚才那个人明天带你们出去,剁碎了再拿回来做肥料,他还说要把你们看成七八块,所以你们趁他现在不在,赶紧跑吧?” 馿蛋真诚地听了,一刹发愣后眨了眨眼睛,里面亮光一闪。 就在苏颜觉得可以听到这小盆宇发自内心肺腑涕零的感激声时,只见他忽然回头一招手,再大笑道“卤蛋,狗蛋,你们快传来……哈哈哈……这里有个好蠢好蠢的,比蠢蛋还蠢,她听到师傅说要剁碎暹罗草,还以为要剁的是我们……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真的吗真的吗?” “哪里哪里,那个蠢蛋在哪里?让我看看?”两个紫衣小童倏地从门外窗外滚了进来,一个个乐不可支地看着苏颜。 苏颜看不出胸的胸膛如海啸般起伏不定,发出的声音也低沉怒不可谒。 “小兔崽子们,敢戏弄你大爷,爷今天就让你们不管什么蛋,全都变成光蛋!” 说完,她拎着烧火棍就开始四处追杀。 “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一直持续了许久许久才歇止。 …… 当慕容濯和那花衣老怪踏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悠然跷腿在桌边喝茶看话本的苏颜,还有那被臭袜子塞了嘴,并排反绑在一起的三个……光头小子! 初初看见这三人时,花衣老怪目光停了一秒后无视转开。 慕容濯则是嘴角悄悄翘起,脸上溢上一丝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看看两人进来,苏颜掩了掩手上的十八摸话本,问老怪“怎么样,那个人有救吗?” “死不了!”慕容濯答道。 苏颜当听不见,又追在花老怪身后道“花老,那人的燕冥箭拔出来了吗?还有那毒有法可解吗?” 花老怪一下来了兴趣,笑吟吟道“原来你知道那玩意的名字,来来,快说说那个东西从哪来的,能不能再给我老人家弄几个好,哎呀,那个东西做的可精巧了,可惜被我刚才拽出来的时候太用力,拽坏了……” 苏颜一怔,后笑道“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怎么得那个箭!” “真的,好呀好呀!我告诉你呀,那个箭头虽然做的好,但那个毒就一般般啦,我老头子一出手就捡回他的命啦!” “不过说起来也不能完全算是我的功劳啦,是这小子命硬啦,寻常人糟了这罪一天就死翘翘了,他居然还熬了三日,不简单哪不简单!”花老怪抚着那根本就没两根毛的须道。 “那他醒了吗?”苏颜问。 “哪有那么快的!上了药估计怎么地也要睡上两天吧!” “哎,我说小子,死人我帮你救了,你快点告诉我那个箭从哪能搞到?” 苏颜眼珠滚了滚,勾唇笑道“此箭名燕冥,是江湖最隐秘的煞门重冥所制的秘箭,如果您想要的话呢,大概有两个办法可得?” “什么办法?”花老怪两眼放光。 “其一、寻到重溟门的老巢,杀上两个人,那么他们自然会找你寻仇,然后在你身上送上几十箭做回礼;其二……” “我选其二……嗯,选其二……”花老怪抢先道。 “这其二嘛倒是简单多了,就是花钱去买就好了,听说这重溟门从不认情只认钱,有钱的话什么事都做,什么人都杀!不过就是收费贵点……依我看吧,这箭属于他们家独家专利,只怕没有黄金千两也是买不来……一根铁丝的!” 苏颜说完,古怪地笑看了慕容濯一眼,道“不过这点小钱对我们尊贵的晋公子来说应该还入不了眼吧,要不,您就大方一把,买一打来送给清老,权作谢礼了?” “真的可以吗?”花老怪眼神更亮地盯着慕容濯。 “可以是可以!”慕容濯语声清凉道“只是……好像这里面躺的是你捡回来的人吧,凭什么你多管闲事救的人,还要爷掏银子给你送谢礼?” “对啊,晋小子说的也对啊,要不还是你给我买吧?”花老怪掉转枪头,对向苏颜。 苏颜卷了卷袖角,慢悠悠道“抱歉,本人至今无房无车无田亦无妻妾儿女可卖,所以……筹不来银子,也买不起!” “那可怎么办呢?”花老怪犯起愁来。 忽然他咧嘴一笑。 “有了,狗蛋驴蛋,来,快点快点……” “什么事啊师傅?”两个光头小子半蹲着蹦了过来。 花老怪迅速替两人解了绳子,滋滋笑道“去,把刚治好那个家伙抬出去,在谷门口找个最高最显眼的大树挂着,然后去附近镇里贴些小布条,就说贼人在此,欢迎那些重溟门的老少爷们来这一游并留下箭宝,去去,快去……” “哦,好咧,师傅!”几个光头一哄而散,跑着就走。 砰一声,撞到门口站着的苏颜身上。 小光头们急急后退,离苏颜远远的,省的连其他地方的毛都没了! “那些人杀人不眨眼,你这小广告一贴,只怕引来人后留下的就不只是箭宝了?” “那是什么?” 苏颜无语道“自然是真正的死人谷!你以为那些人不会好奇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然后怀疑是你救了人吗?” “呀……那是不能……”花老怪急忙把那两颗蛋又拨回了屋里,然后继续犯起愁来。 苏颜看了眼慕容濯,忽然发现他的脸色相较之先前看时暗倦了许多,一时便破戒做了狗道“你怎么了?” “帮你救人救得!”慕容濯笑道。 他说的太快,倒是让苏颜生了疑“你会那么好心?” “自然不会!” “你……!”苏颜一噎,决定不说了。 片刻后,她转向还在抓耳挠腮的花老怪,道“这样吧,倘若您真想要那箭的话,等出了谷后我来想想办法吧,不敢保证一定能得,只能尽力一试。” “你就那么想救他?”慕容濯忽然开口,微眯着眼睛望着她。 “你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何身份,好人坏人,为何会被那煞门追杀?” “晋小子你怎么话那么多,去,你站过去点,让我来问!”花老怪将慕容濯往旁边一挤,问“你小子说话算话?当真愿意去帮我试一试?” “自然算话!”苏颜说完朝他拱手一拜道“在下颜夙,正式拜见花老,多谢清老今日援手之恩!” “不谢不谢!”花老怪笑嘻嘻道。 “方才听花老说那人还要两天后才醒,所以颜夙恐也要在此剁叨扰两天了!” “扰吧扰吧!” “哎,那个蠢蛋……说你呢,快点带颜公子他们下去歇着,然后其余人快去生火煮饭烧个鸡鸭鱼肉……” 话落,一个光头蠢蛋当真出了列,且站到苏颜面前。 苏颜抬头望望天,又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虽说这个午夜的点再吃上些鸡鸭鱼肉估计会不太消化,但撑死了总比饿死了强,便也不再拒绝,跟着那蠢蛋往前走。 慕容濯也跟着走了。 不仅跟了,他还直接跟着苏颜的步子进了同一间屋子…… …… “这间归你,我去下一间!”苏颜直接说完,转身就走。 可那蠢蛋不走。 “没有下一间了,就这一间!”那蠢蛋萌萌道。 “没了?”苏颜惊的一喊,不信地跑到门外,数数屋顶……一、三。、四、六、七…… “我刚在路上数过的,是七间啊?扣掉伙房、药炉和尸房,不是还应该四间,你师傅一间,你们蛋蛋一间,他一间,然后我一间吗?” “是有七间,不过老怪要睡两间?” “睡两间?”苏颜震惊了。 “嗯!”那蠢蛋郑重地点点头“老怪睡着了喜欢夜游,上半夜一间、下夜会游去另一间! ”那我去睡药炉!“ ”老怪怕人夜里偷药,不让睡!“ ”我睡膳房!“ ”老怪派人夜里偷吃,也不让睡!“ ”要不你睡尸房……那里有老怪放的好多干尸,那个他不怕人偷!“蠢蛋无辜道。 ”我不要!“ 蠢蛋指着屋角一张小床”那要不你问下晋哥哥,他愿不愿意带你一起睡,这里有两张床的,以前晋哥哥身边的宗大哥来时就睡那里的!“ ”休想!“ ”休想!“两声一模一样的同时响起。 苏颜呲牙,瞪眼看着站在一侧的慕容濯,而慕容濯则干脆自如地拿起白巾在他的”领地“里擦啊擦。 苏颜恨恨从牙缝中挤出”那我睡……屋檐底下!“ 说着,一摔帘,愤而离屋出走。 …… 屋内,沉默了一会会后,蠢蛋从桌上倒了杯温水,殷勤地递给慕容濯”晋哥哥,喝水!“ 慕容濯接过,坐在桌边用白巾悠悠擦着,声音带笑道”这老怪什么时候有的夜游症,又是什么时候有的怕人偷药偷吃的毛病,爷怎么都没听他说过?“ 蠢蛋干笑道”嘿嘿,就刚才她问的那会才有的!“ ”你的主意?“ ”不不不,当然是大家的主意!“ ”怎么,今儿一个个被人暴打一顿又剃光了毛,所以不高兴啦?“ ”换你你能高兴吗?是嘛,晋哥哥!你看看我,原来多俊的两根小辫辫,现在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了!“蠢蛋泄气道。 ”说的也是!“慕容濯一口一口地轻抿着,随后茶盏一搁,笑道”不过有句话爷觉得需要提醒你下……“ ”提醒什么?“ 慕容濯眼风往门外瞟了瞟,压低了声音道”你回去跟他们说,晚上睡觉千万记得把门锁死了,她那人出了名的小气,今夜在屋外睡不好,肯定会迁怒到你们身上让你们也陪着她一起睡不好,说不定啊,她还会趁你们睡熟翻进屋里,把你打晕脱光直接扔雪堆里埋一晚的。“ ”真的,不骗你,爷以前吃过这亏!“ ”你也被他翻进屋里打晕脱光过?“蠢蛋瞪大眼睛。 慕容濯唇角笑意一沉,面上神色难看道”错了个字,是爷以前吃过他的亏!不是这亏……“ ”那是什么亏?晋哥哥,你那么厉害,他连你也敢欺负吗?“ 慕容濯冷哼一声,嗯嗯道”他和别人讲了一箩筐爷的坏话,吐了爷一身!踹了好几脚,把爷摁水里见死不救!还差点咬掉爷身上好几块肉……“ ”啊……他……他连你的身上都敢吐啊,平素我们碰都不敢碰的……“蠢蛋瞪突了眼珠。 慕容濯又哼了一声,以示默认! 蠢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得无误后,旋风般卷了出去。 风中传来大喊”狗蛋、驴蛋,快点关门!“ 徒留屋内,慕容濯悠然端起茶盏,又悠然抿了几口。 唯那一双凤眸中,愉悦与复杂同存! …… 苏颜出房门径直去了尸房。 那里果如蠢蛋所说,房间两侧竖起了好多人和各种动物的骨架,那少年也就躺在那一堆骨架中的一张长桌上。 苏颜探了下他的脉,走向虽弱但却平缓了许多,他面上的乌青也褪去了些,呈现出一种被冰水浸过的白。 一看便知,命捡回来了! 许是救治后老怪有让小童给他稍稍清洗过,少年衣衫虽破,但大概上还是能看出全部身形容貌来,因此苏颜便细细打量着。 他大约只有十四五岁,模样有些清瘦,身上部分露出的手臂和腿部肌肤泛着一种并非是本来肤色的黑,像是最近一些时日都曝晒在阳光下所致,手指细长虽有薄茧,但看着却不像练过武功的样子。 倒像是近日才晒多了太阳的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站久了累的慌,苏颜就手搬来一个板凳坐在屁股下,伸出手指在他紧缩的眉眼上量着、比划着”细看这样貌嘛,其实跟李良只有五六分相似而已!“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应该不会是也叫李良吧!“ ”嗯!应该不会!这世界哪可能有那么多穿越鬼!“ 又过了一会,屋里静无人声,她闲得无聊,又从袖中退出一枚匕首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少年的手臂。 ”哎,你说你不会真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所以被人追杀吧?而且还是被重溟门的人追着杀诶,这么说,你的命应该很值钱喽!“ ”不过,你要真是坏蛋的话,那姐可就白费心救你了,在那妖孽面前的脸也就全丢光了!“ ”这姐的脸丢光了没关系,但是你的这张小鲜肉的脸也会因此没了,知道吗?因为姐会一刀刀跟挖西瓜球一下给你挖出来的,而且。不打麻药!活活疼死你!“ ”怕了吧!怕就好好给姐争口气,气死那丫的!“ ”不说话?“苏颜用刀面又拍了拍他的脸”你不说话姐就当你答应了啊!“ ”膳好了,可以吃了!“一个紫衣小光头从门边快溜地喊了一句后,跑了。 ”嗯,来了!“苏颜屁股慢慢挪起,对着沉睡的少年又敲了敲道”乖,听话!好好睡吧!“ 说完,她收刀入鞘胡乱望腰间一揣,跑出了门。 …… 一桌四菜一汤,真正来吃的只有苏颜一人和四个脑袋噌亮的光蛋。 ”他们俩都不吃了吗?“ ”老怪夜里不吃饭!晋哥哥说累了要睡觉也不吃了!“ ”不吃拉倒,咱们多吃点!“苏颜快速地夹了一根鸡腿到碗里,再吧唧啃起来。 这几天天天在荒草地里啃干粮,她已经好久不沾肉油味,今天这一旦开了荤,那简直是风卷残云直接将沾了肉字的统统扫荡一空。 其余四颗蛋一个个头垂的低低的,趴在桌沿上往嘴里塞着饭。 ”来,这个鸭腿也给你,等会多吃点在门外睡的就不会冷。“最近的一颗眯眼笑着说道。 苏颜接过,顺手还在他头上摸了下”嗯,谢谢你!“然后呼哧两下又啃完了。 茶足饭饱,拍拍手起身,再停下,看着那四个小眼神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的小光蛋。 呲牙问:你们在笑什么呢?” 四颗蛋齐笑不答,而后开始倒数:七、六、五、四…… “三二一倒!”苏颜快速接道。 然后…。咚咚咚三声! 桌上就齐齐倒下了…三颗蛋! 还剩下一颗…不知叫什么蛋目瞪口呆吓傻了! 第八十五章 妖孽真情告白和看见苏颜真容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怎......怎么你没倒呢?” “为什么我要倒呢?”苏颜笑着问。 “因为你用的碗底里有药啊!” “对啊,可既然我的碗里有,那为什么你们吃的菜里就不可以有呢?” 那颗蛋更傻了! 苏颜伸着油腻腻的手按住身前僵硬的小肩膀,得意笑道‘哼哼,你们几个小屁孩!爷早就看出你们没安好心了,居然敢给我下七里香!这下让你们全都挤膳房睡,然后爷去睡你屋!” “不要啊......” “不要也行!”苏颜诡诡笑道“来,狗蛋,爷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了爷就不迷晕你,带你回屋一起睡?” “狗蛋”想要站起,声音颤颤“我是蠢蛋......” “反正都是蛋嘛,一样的!” 苏颜用力再将他往下一按,继续道“来,狗蛋,爷问你啊你们这为什么叫死人谷啊?” “就是死人待的谷啊!” “是说进这里的人都必须是跟我带来那小伙一样死剩半口气了才能进来,是吗?” 蠢蛋点点头。 “这样啊......”苏颜停了停,努力回想着,又问“那你们也都是这么进来的?” 蠢蛋又点点头。 “那那个你们喊晋哥哥的人呢,他总不可能也差点死过一次吧?” 蠢蛋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 蠢蛋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正要说话,只听身后传来幽幽一声“怎么颜颜这么关心爷的事吗?那么爷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呢?” 苏颜后背蓦地一僵,转身看向倚门而站的慕容濯,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月白银竹衣袍,衣袖垂落,随风轻拂着。 姿态眼神调笑且暧昧。 顿时,苏颜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被勾的一荡。 可很快,她便醒过神来。 而且从慕容濯和他说话改了称呼的事来看,这里的人,至少这几个小童是不知道慕容濯北晋王的身份的。 所以她沉了沉心中的不平,面色平静道“只怕更为受宠若惊的是在下吧!譬如晋大爷你如此厚爱关切颜夙的行踪,出现之机也是那般的精准无误。” 初听她改了称呼,慕容濯笑了笑,道“你怀疑爷在跟踪你?”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爷没有!”慕容濯断然道。 苏颜冷冷一笑“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那又是如何得知我在那小镇呢?难道是凑巧路过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慕容濯不说话。 苏颜见状,启步在慕容濯身旁停下“晋爷今日心情不好了四次,所以唤错在下名字四次,但是颜夙不希望听到第五次,否则......” 剩下的话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越过他径自往旁边屋舍走去。 “你在威胁爷?” 慕容濯声音凉沉。 苏颜头也不回,冷冷道“如果晋爷认为是,那便是吧!不过晋爷大可不必受我威胁,只要您勾勾手指,这天历九州多的是抢着为您分忧之人!” 砰一声关上门,震的门前残雪都飘舞了半空。 慕容濯站在原地不动。 蠢蛋悄悄挥开那呛得自己一鼻子一脸的雪尘,小声道“晋哥哥你说的太对了,他居然还敢甩脸子给你看......” 话落,脑门上一个爆栗落下,一个身影扭头走了。 剩下小蠢蛋一边摸着头疼长包的脑袋,一边竖着拇指赞道“佩服......太佩服了......” ...... 苏颜背靠着门,看着屋里沿壁摆放的四张石床,屋角生了个小暖炉倒也不冷。 一屁股在最近的床上坐下,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可刚闭上眼睛,慕容濯的的脸就被放大了百倍地涌入了脑海里,一会是深夜盗墓时的无耻,一会是在燕州的鄙薄嗤笑,江州路上的各种欺压,入京以后两次夜谈的坦白,以及今日里他的突然出现救命和拿起自己手掌包扎伤口时的专注。 犹记得那时他的头低低垂着,动作看似粗鲁却轻柔,连自己手上沾了血污都不曾动过眉梢,甚至。。。。苏颜觉得有那么两秒钟好像还在他眼中瞥到了一闪而过的疼惜亦或是微恼! 妈妈个咪的! 苏颜忽然被自己这么两个惊悚的神游给吓睁开了眼---疼惜! 那丫的不会真是男女通吃吧! 一个咕噜滚下地,到处翻镜子,可这蛋蛋的屋里哪会有镜子,所以她只得无奈捧着脸,心想--难道是姐脸上这张皮做的太帅了,连个男人都勾上了。 呸呸呸! 苏颜立马推翻了自己这肮脏的心思--慕容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他先前对自己说的话里只怕也是半真半假,否则又怎会那么巧地出现救了自己。 不过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连个侍卫都没带? 他的洁癖呢,苏颜记得他跟那花老怪一起救人出来时身上的青碧袍角下摆又短去了好多,只怕也是弄脏被他自己截掉了? 小蠢蛋说他以前也曾差点死掉过? 还有,苏颜低头看着自己下午被他包扎的整洁的手背,想起当时自己心里除了惊吓之外,兴起的那么一点点小鹿乱撞! 呸呸呸!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么个脏死人的风流鬼还有可能是自己杀门仇人的妖孽撞小鹿! 苏颜再度被自己惊悚的想法吓坏,拉过被子蒙头又睡。 可只要一闭眼,就会有一张慵懒微笑的脸乱入,苏颜心中燥不过只得蹬开被子,后又干脆爬起,扒窗望去。 屋外大雪纷飞,烛火全熄。 她盯着对面一间小屋看了会后,拿起衣服出门,推开对面那扇虚掩的门。 屋内灶镗里的炉火早熄,一片冰凉。 走到桌边,苏颜捞起两个伏在桌上的小小身影抱在手里,送回温暖蛋屋的床上。 替他们拉好被子盖好后,又返回膳屋里抱起剩下两个依样送了回去。 最后掩上门,绕去尸房门口,看了眼盖着后被闭目安睡的少年后走回膳屋中,掸了掸头发和身上的落雪,坐回方才那几颗蛋的位置上。 呆坐了好久后,才取过披风搭在背上盖好,伏桌慢慢趴了下去。 ...... 屋外落雪簌簌。 一个与雪同色的身影隐在暗处,默默地看着那因不适而不停换着手臂姿势的人。 小半柱香后,他缓缓放下手中抱着的四块小毯,从门缝中弹指一物入苏颜脖颈,再学着她的样将彻底沉睡的她抱回自己屋中。 轻轻放在床上躺好,拉过带着热意的被子给她严严实实盖好。 只露出一张微拧着眉的脸。 那脸,极秀极小! 慕容濯盯看了一会后,心中像是生出魔力一般,引着他不觉把手指搁在了她的脸颊耳侧。 同样的姿势,只不过上次手指停的位置是在咽喉要害,而这次......却是她脸上面具的边缘。 可却,同样的难以下手。 屋灯幽影,透着屋外雪光打在慕容濯脸上,摇曳出一片模糊的暗影。 幽幽一叹,慢悠悠道“你个恩将仇报的女人,爷不惜露了行踪也要出来救你,结果你一句谢都没有,还说那种话来刺爷的心......” “爷真是瞎了眼了,怎就偏偏就看上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女人......你可知道,你的身份以后会给爷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爷偏偏......却猪油蒙了心!” “不过也怪不的你,谁让爷以前对你实在太差......可爷有什么办法,老天作弄非要让我们以着这样的姿态见面......” “甚至......敌对!” “知道吗?本来爷也不想那么折腾你的,可爷实在是见不得你明明心里恨得想扑过来咬爷一口,面上却又装的跟个小猫似的委屈顺从的样......” “那样只会让爷生气,然后忍不住......” “看了还想看!” “再看到最后......就在想......你怎么还不扑,还不咬呢?” “直到你的当真咬了一口,爷又在想......咬的......真好,还想你能再咬一口!” “唉......” 慕容濯的目光在苏颜束得紧紧的胸前停了停,又是久久一叹道“有时候爷真怀疑你到底是谁?说你不是刘惜莹吧,可你偏偏一股子执念地要替那些人找凶手,说你是吧...... “打死爷,爷也不信苏魏那老头的胚子会生出你这种性子的女儿,他也教不出......”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那无间山的老头偷偷教的你?” “无间山......白玉楼......师兄师妹......” 慕容濯压下心中起的那一丝烦躁,眼光慢慢上移,又停在她那一张俊俏少年的脸上。 手指不再犹豫,一拨,一掀! 一张秋水蒙蒙,如洁白兰花的女子容颜灼灼绽放在眼底。 慕容濯唇角慢慢弯起,缓缓染上脸颊,再蔓延到眼底,如一星蓝芒在漆黑的夜空闪耀。 此生,佯作浸在万花丛中,何等绝色未见! 也未曾有何绝色可入他眼! 而她,虽非倾国绝色。 却以那一袭青霜如水之姿,瞬间漾进他从无人触进的心底。 他就知! 她,会是如此......与众不同! ...... 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苏颜从桌上迅速爬起,睁大着迷蒙着双眼道“这是哪?” 等她看清屋里的灶台和摆设后,才知道,这里是膳屋。 揉揉眼睛,又动动自己的脖子胳膊腿,怪异道“咦......睡了一觉居然胳膊不酸腰不痛呢!难道这古代的武功还有这等奇妙的好处。” 此时屋外钟声又响,苏颜走出膳屋门,看见狗蛋在用一根长绳拉着一口小破钟。 抬头看看,大概是辰时初的样子。 “你这么早敲钟干嘛?” 狗蛋笑道“老怪每天早上睡懒觉,我们要轮流敲三次钟他才会起来的。” “嗯??”苏颜笑开了花“这他娘的不是跟姐现代社会定闹钟一样一样地嘛!” “你慢慢敲吧!”苏颜摸了摸狗蛋滑溜溜的脑袋,往尸房走去。 沿途路过慕容濯紧闭的房门,苏颜哼嗤一声“这么吵的钟也不醒,昨夜定是又做贼去了!” 继续往前,苏颜进了尸房,探脉观色后得知他没有高烧脉相也渐温后,苏颜从桌上暖瓶中倒了一小杯水,用干净纱布沾了给他干涸的唇上润了点水,方出了门。 再回到膳房时,剩下的三颗蛋正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站成一排。 “怎么,来找我算账的吗?想打架还是斗毒,是单挑还是群架!”苏颜笑道。 三颗蛋齐齐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而后齐齐带着恭敬和崇拜地眼神看着苏颜进了屋,并在苏颜坐到炉膛后面拿起柴火打算生灶煮粥时,飞快地奔过去。 一人抢下她手上的柴,一人一屁股将她挤下草垫,一人飞快地端进一盆温水递都她面前。 苏颜笑盈盈地看着“呦,良心发现啦,还是被我打怕了,又或是这水里也下了痒痒粉?” “没有没有,不敢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么好?”苏颜笑看了看天空道“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蠢蛋放在手中水盆,一脸谄笑地过来道“真的,颜哥哥,昨天是我们年龄小不懂事,多有冒犯得罪,您大人不计我们小和尚的过,应该不会跟我们计较吧!” 狗蛋也抱着柴火来,小心翼翼道“我们做朋友吧,不做敌人了好不好?” 正在敲钟的卤蛋也飞快丢下手中的绳子,凑过来道“我也再不给你下药了?” 苏颜看着眼前凑来的四颗蹭亮的光脑袋,哼笑道“怎么,睡醒发现还是睡在了自己屋里,所以想起我的好了,来献殷勤来了?” 四颗小脑袋又齐齐摇了摇。 蠢蛋压低了声音道“颜哥哥,其实我们是佩服你!真的......你太牛了,昨天晋哥哥和我说你以前经常打他骂他踹他咬他还要淹死他时我还不信,但是昨夜,我们信了,真的......你居然敢那样和他说话,还敢摔门给他看......” 四颗蛋齐齐伸出肥肥短短的手指,喝声道“牛!” 再道“真牛!” 苏颜凌乱了,石化了,这都哪跟哪啊!” 可瞧着,这几人眼底的崇拜之情又都不像假的,她只好无奈地问“你们很怕他吗?” “现在不怕了!” “现在不怕,意思就是以前很怕喽?” 很少说话的卤蛋挤到苏颜身边,踮脚附耳叽叽喳喳低声说了好久。 苏颜脸白了白,眼神诡异地往那依旧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好吧! 果然,妖孽折磨人的手段......就是“非人!” 怪不得,这几个调皮小鬼头一个个被他驯的服的不行! 知道了情由,苏颜便也就宽了心,安然享受起那盆温水起来,一时五钟过后,花老怪也睡眼惺忪地起来,看见苏颜,呆呆愣了一会以后恍然道了一句---哦,是你啊!老头差点忘了昨日谷里来人了。 然后,坐下,埋头喝粥。 期间,苏颜几次想要和他说话,都见他埋头哧溜喝着眼皮都不抬一下。 等他吃完想问,却见眼前已经跑的没了人影。 苏颜无奈放下碗,旁边立即有人狗腿地接过,而后卤蛋屁颠颠地从门外提了个药箱进来,对苏颜道“颜哥哥,我看你手上有伤,拆了纱布我替你换下药吧?” “你吗?” “卤蛋看病的手艺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师傅都夸他有天资!”旁边有人解释道。 苏颜莞尔一笑,抬手上桌。 可刚抬,她目光一滞,停在了自己手掌中间干净整洁的白布片上。 卤蛋刚掏出药瓶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苏颜收手,在眼前翻转着--“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换药了吗?” 蛋蛋们一脸无辜地摇头。 “也许是老怪夜里起来做的,我以前有一次白日里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腿,他看见了骂我活该不肯治,后来夜里又偷偷溜来房间帮我上药的。” “哦,是吗?”苏颜皱眉看着那熟悉的老鼠结。 难道,慕容濯学打这个结的本事也是跟老怪学的? 难道,不是老怪,而是...... 苏颜猛晃脑袋,埋头啃饭,止住自己那开到天际的脑洞! 可有时,世事容不得她不想! “还有粥吗?给爷来一碗!”身后响起一声慵懒之音。 “有有有!早就留好了!” 馿蛋跑去和蠢蛋挤,给慕容濯让出一个位子来。 慕容濯毫不客气,在苏颜旁边坐下。狗蛋起身走到专门的小柜前捧出一碗来,递给他。 “多谢!”慕容濯笑着接过,手在伸出时正好触及苏颜去夹菜的手。 一刹相交,若有似无地触碰,再错过。 “这碗是你上次留下的,早上我又用滚水煮了两遍!”狗蛋道。 “贱人就是矫情!”苏颜闷声蚊声道。 慕容濯尾指一动,接过狗蛋递来的碗,道“有苍蝇!” “这里有苍蝇很正常啊!”蠢蛋道。 “可现在是冬天,冬天怎么会有苍蝇?” “是啊,晋哥哥,现在怎么可能会有苍蝇呢?” 慕容濯慢慢喝了一口下肚,眼睛斜斜飞向某人飘了飘“那就是说错了!我也只是刚才听见一只东西在耳边哼了一声,哼的声音极其讨厌,想让爷一巴掌拍死!” 苏颜正在仰头喝水的嗓子一呛,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 “我去给那尸房里躺着的人送饭啦!”狗蛋一擦嘴,提着竹篮装了一碗稀粥就走。 “师傅让我给他换点药,我也去!”卤蛋见状不对,拎了药箱也去跑。 “我去找师傅,他说今天要检查我背草药!” “我也去......” 一时,四颗蛋滚的没了影。 屋里,桌边顿时便剩下了相邻而座的两人。 ...... “谢谢殿下昨日救了我!”四周无人,苏颜突然道。 慕容濯定定看她,一笑道“不谢!颜颜遇险,孤岂能见死不救!” 苏颜脸色顿时变得青白,她啪一声把筷子放下,抬步就往外走。 穿屋直接踏上那盘旋几百级的石阶。 “你要做什么?”身后,慕容濯追出问。 苏颜不答,很快上了十数级台阶! “你要走?”慕容濯衣袖一卷间风云流动,闪身落在苏颜前面拦住。 苏颜不理,见去路被挡,就直接提气侧脚蹬上旁边石壁,施了轻功就往上蹿,可蹿到一半,忽然腰间被一物绕上,捆了两圈后一拉。 她就落入了一人怀里! 那怀抱坚实温暖,且熟悉! 就像是她不久前还曾经偎依靠近过一样。 可转瞬她就斩断思绪,扬臂一剑挥去,慕容濯松了手。 苏颜看着垂落在自己脚下的那条银索,眉间一皱却并不弯腰去捡。 “你当真要走?” 苏颜冷冷看他一眼,道“虽然我很感激殿下三番两次救命之恩,但除了昨日之恩外,前两次都是因为我帮殿下破案,下属身陷险境,殿下作为主子救我也理所应当!至于昨日相救之恩,颜夙日后自会设法报答!” “你的报答就是今日和孤翻脸走人?” “是殿下先行毁诺,那夜时颜夙就已说过殿下不许再唤我颜颜,也不许再行调戏之语,且就在昨日夜里,颜夙还曾再次提醒过殿下!可殿下显然未曾将颜夙的话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么颜夙也没有再随着殿下的必要了!” “眼里吗?”慕容濯忽然轻笑了一声,又摇头叹道“孤还真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题外话------ 写文一年零一个月整,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最近很是彷徨~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八十六章 孤道歉!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一听,心中怒值瞬间爆表! 虽然早知在这古代皇权至上的帝王社会里,自是没法去和一个视众生为蝼蚁的王爷说什么放不放眼里的话,可当真从慕容濯口中听到时,她还是觉得心中有些莫名的......失望和心凉! 于是她,掉头就走,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 可显然,慕容濯并不想让她走。 “你若这么走了,那躺着的那个人怎么办?不管了吗?”慕容濯声音带着笑意道。 苏颜脚步不停“生死有命!我救他一次,并不能救他一世!后面是生是死,全凭他自己的造化吧!” “你现在若走,孤现在就去把他杀了,剁成几块送给老怪当药料!” “随你的便!” 慕容濯一听,嘴角无奈一沉,幽幽喃道“这女人,心还真狠!” 抬头,眼看那个心狠的女人越走越远,慕容濯道“好了!孤道歉,孤保证以后再不喊你颜颜,也不故意戏弄你了行吗?” 苏颜不理,继续走。 “那孤喊你颜夙行吗?” “颜捕头......” “颜大人......”慕容濯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 苏颜怒而转身,看着远处阶梯底部那笑的好不正经的某人“正经点! “孤已经很正经了!” 苏颜转身又走,慕容濯只得喊了一声“颜大人!” 苏颜气恼不过,转身问“那你这次是不是又派人跟踪我了?” 慕容濯举起双手摊开,无辜道“真的没有!” “孤就正好在那小镇上办事,看见闯进几个鬼祟的人所以跟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你!” “你一个王爷跑那小镇上办什么事?还有怎么是你一个人,宗池呢,你家小三呢?” “办的自然是私密事,所以才不带他们!” “什么私密事要连宗池也避着吗?”苏颜狐疑道,脑间一瞬回想起那夜在浮尘寺外看见他和莲花贵妃幽会的场景。 难不成,两人又幽会到那小镇上去了? 慕容濯笑看着苏颜那阴晴不定的脸,不由想起以前有次见在街上路过看见一个妇人,双手叉腰站在青楼前追问自己的夫君,是不是又去里面拈花惹草时的样子。那样子套在如今咄咄追问的苏颜身上竟一点也不觉违和。 心情顿时大好起来,笑容也愈发灿烂。 沿着台阶走近两步道“办的什么事孤自是不能说的!但孤保证这次绝对没有让人跟踪你,今后也绝对不会在你允许之前喊你颜颜,行了吗?” “永远不会允许!”苏颜瞪眼道。 慕容濯低头摸鼻,笑而不答。 心中哼道“走着瞧!” 过了一会,他看苏颜还站着原地不动,出口道“可以下来了吗?” 苏颜抬眼看他,挪步一级级慢慢往下走,在比慕容濯高了两级的石阶上站定,目光平视。 一人含笑,一人沉肃。 想了想,苏颜道“雁南那桩案子当真对殿下来说十分重要吗?” “是!” “为什么?” “孤说过,那夜雁南发生太多事,孤在屋中被袭后追至荒山,发现刘府小姐未死!所以,孤想弄明白这一切为何?” “殿下已是至尊至贵之身,又会有何人会对殿下不利?”苏颜问。 慕容濯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垂下眼,笑意淡淡“君难道不知,高处不胜寒吗?” 苏颜眉目一惊,那惊中却又有一股许久前便已隐约猜到的了然。 苏太后虽手腕强势,到了后几年却也不得不依赖着苏魏两子手中的那百万兵权,苏太后死后,慕容丰羽的势力也仅够维持表面和谐,甚至处处被苏党掣肘。 而慕容濯,就算生前再受苏太后宠爱,却也毕竟姓慕容而非苏。 除非,他坚定地投向苏魏。 可苏魏,要一个无权无势只有风流名声的王爷何用,慕容濯的母族晋阳侯府也无人无兵无权,并不能帮衬到他分毫。 可是...... 苏颜又再次看向眼前收敛起惫懒之色,一袭白衫立在风雪中笑容微光和煦,风姿极度优雅卓然的男人。 凤眸中,惯常的凉薄之意不见,唯有一潭湖水,深不见底! 且那幽幽湖光中,闪耀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温存。 从不曾想过,亦或是今日始惊觉。 也许,自己不是刘惜莹; 而他,也未必便是常人包括自己眼中的......慕容濯! “怎么了,在想什么?”慕容濯出声断了苏颜的思绪。 “你留下我不光是为了雁南的案子是吗?”苏颜问。 慕容濯哑然。 苏颜又道“我虽是刘惜莹,但一个小小雁南刘府的案子你并看不上是吗?你找我进京,又扯出那些旧事不过是想诓我留在睿京,今后入无极门为你效劳是吗?” 慕容濯似是对苏颜的敏锐坦白又讶又叹,眸光变了两变后,轻笑道“你怕吗?” “怕什么?为何要怕?” “怕我并非如外界所传以及你所看到的那样权势煊赫,怕我并非风流骄纵成性而是野心勃勃妄图登上皇位,怕皇上苏相早已不容我,怕从这复杂的朝局中择木而栖,且不小心错择了我这一根朽木浮木,不仅日日被我欺辱受气,最后还会受我所累丢了性命是吗?” 慕容濯幽幽地说完,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看着苏颜“你是在怕这个吗?” 苏颜瞧着那碍眼的笑,淡淡道“那些与我无关,既然无关又何谈怕与不怕!” “无关吗?”慕容濯反问“你如何敢肯定那些争斗一定会与你无关?” “殿下在说笑吗?”苏颜失笑道“我颜夙不过一介江湖莽夫,平素惟愿身寄江湖不理世事,无奈受师傅之托所以才不得不入官门为师妹寻凶,之所以随殿下进京也是为的此事而已,一旦此间事了我必会辞官归故里,隐匿于江湖的,又怎会和这些朝堂争斗有关。” 慕容濯静静看他,片刻后他低低一笑道“是啊,颜大人说的对,是孤说笑了!” “这种玩笑,殿下今后还是少开为好!” “嗯!”慕容濯笑着点头“这玩笑确实没唤你颜颜的那个好笑!” 苏颜闻言脸又黑了黑,决定不再理他,胳膊推蹭的慕容濯让出一点路来,踩着下去了。 慕容濯看着苏颜娇小的背影,没有再拦,只是嘴角吟吟的笑意渐渐散去。 其实,刚刚有那么一瞬,他想说的是--如果你要找的凶手就在朝堂中权势熏天你怎么办?如果你的命数就是这些争斗的源头你又要怎么办? 可话到嘴边,他忍了下去。 那些自她嘴边自然说出的梦,还说那些她说话时柔软的眼神,触动了他心底的某处。 缓缓,凉凉一叹! 既然,起初是他不小心带她入了这个险地! 那么,今后便也由他,设法送她出局吧! ...... 随后的两人便一直没有见面。 慕容濯躲在屋里不出,苏颜听送饭过去的蠢蛋说慕容濯在睡觉,听到苏颜深深觉得-那丫的昨夜一定是去做贼去了。 说不定还是个采花贼,不然怎么会累成那样! 这一日,苏颜在喂完那少年汤药和温水后,就一直都跟在花老怪后面,看他跟个教书师傅一样躺在院子摇椅上,晒着暖阳摇头晃脑地给四个蛋蛋念着药书经文,又随他一起拿着铁壶给药圃的药苗浇水,看狗蛋给那些药苗施着人工尿素肥料。 看馿蛋不小心踩翻一篓干药草被老怪拿着扫帚追打上房顶,而后余下几颗蛋一哄而上揉起雪团开始围攻,再到互攻瞎攻。 一整日,苏颜就这样笑盈盈地看着。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孤儿院,她这一生,只在那的最后几年里曾这样放肆无虑地笑过。 这一日,苏颜也没有再问老怪为何会一眼看穿自己也曾死过一次,许是每个人都会有异于常人之处,譬如自己的夜视! 这一日,苏颜也没有再问老怪,亦或是几个小童为何慕容濯会与这死人谷结缘,为何会与这里这么相熟,只因苏颜相信那些原因慕容濯今日都已亦真亦假地告诉了自己! 但其实苏颜更知,追根到底是因为 从她听到慕容濯问自己怕不怕的时候,她就萌生了退意! 当时她就暗下主意,从此后不再多问多管慕容濯的任何事,只安心做好自己,安心入无极门,安心寻到杀刘府满门的凶手。 再安心地......离去! 那些朝堂,那些政治权谋,那些江山争斗......她没兴趣卷入! 她也不想卷入! “啊呀......停,快停!”狗蛋突然尖叫了一声。 然后就见他从草屋顶上翻下来,跑到一个碧色身影旁边“对不起,晋哥哥,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你的袍子有没有脏!” 苏颜顺着声音看去,见慕容濯站在院里一角。 他换上了自己昨日洗净晾干后的碧衣,大冬天的也微露着精致的锁骨,又恢复到原先那惫懒风流的样子。 随便掸掸袍角,微笑道“没事,去玩吧!” “不打了!几个小兔崽子弄的老头脖子里都是雪,看我等会不在你们睡觉的床上放两只毒虫子,咬得你们一夜睡不好!”花老怪气呼呼地从房顶上也跳下来,经过慕容濯时,两指一掐搭上他的脉,又捋了捋胡须,偏头喊道。 “卤蛋,再去按昨日给你的方子熬上两碗药来,记得把沉香和荔核的份量再翻上两倍” “好咧,师傅!”卤蛋从雪地里爬起,拍拍手走了。 “爷没那么娇贵!”慕容濯笑意淡淡道。 “不娇贵就现在就给滚!少跟老头打花腔!”花老怪说着甩开慕容濯的手,气呼呼走了。 慕容濯摸鼻一笑,再回首迎对上苏*来的审视的眼光。 淡淡相交,慕容濯转过脸去。 苏颜却看着那雪色映衬下愈显有些苍白的他道“你昨日受伤了?” 慕容濯懒懒一笑,看着四下无人“怎么今早你站着和孤说了那么久的话都没发现吗?” 苏颜一噎,几欲脱口而出-谁让你丫的气老娘,老娘气急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看你脸色!“是昨日和那些杀手过招时伤的吗?” “不是!”慕容濯走到那如今空放着的摇椅上躺下,足尖一点,摇椅轻晃。 “是昨日你救的那个小子,背上伤口太深太大,老怪拔剑时需要有人一直护住他心脉,正好爷在,便搭了个手。” “一直要护吗?”苏颜愣算了算两人进去尸房再出来的时间,张口问道“你护了他三个时辰,岂不损了真力!” “所以颜大人这是感动了,打算要感谢孤的意思吗?” 苏颜不理,皱眉问“你可以喊我去的?” “然后让你那打了一架本就剩不多的真气耗完,晕倒在地后再让孤去给你收拾残局?”慕容濯嗤笑“还是让你用你那伤的肉都没了的手去传吗?” 苏颜沉默,她知道慕容濯说的是实话。 说起来,自然是慕容濯更合适。 可是,此人与他无亲无故,慕容濯怎会如此? 虽然真力损耗药补加休息两日后便可恢复,可那护脉之时须的掌肉相贴,那少年浑身脏不可言,就算慕容濯戴着手套,只怕于他那洁癖的眼里心里,也怕是万万不可的吧。 可偏偏...... ...... 苏颜望着神色恢复凉意的慕容濯,默然半晌后道“多谢殿下,我去替你煎药!” “不用你!”慕容濯冷哼道“孤救得又不是你,他也不是你什么人,你替他道的哪门子谢,他欠孤的,自当由他今后自己来还!” “至于你......哼哼......就算你说孤救你的前两次不算,那昨日那一次总是不假吧......。你有那煎药的功夫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谢孤吧。” “殿下想怎么谢?”苏颜平静道。 “孤还没想好,等想到再说!” “不许让我同意您喊颜颜!” “好!” “苏苏也不行!” 听到这两字,慕容濯心里忽然响起在江州那夜风雪中,从对面窗外看见她和白玉楼温馨吃饭,还有白玉楼温声唤她苏苏的样子,极度不爽地咬牙道“你让孤喊,孤也不喊!” 苏颜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将其从心头抹去,又道“那也不许再和我说什么喜欢男人,喜欢我之类的玩笑话!更不许动手动脚!” 慕容濯摇椅的腿一软,手指一颤,触到椅边一蓬雪团,凉丝丝冰冷冷。 “孤说过,孤不喜欢男人!” “那就行!”苏颜没察觉到慕容濯回话只回了一半,而后爽快道“那剩下的都可以答应殿下,您如果今后想到了什么都可以直接提出,颜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就为了里面躺的那个不知道名字来历的男人吗?” “额......?”苏颜诧异的瞟他一眼,,听出了这话里的一些恼意。 虽不知慕容濯在恼些什么,但许是因为需要用到自己却看见自己昨日为他差点没了命吧,苏颜这样想着。 所以她声音恢复正常道“一事归一事,您救我,我还您的情!至于我救他......那就等他醒来问问,他有什么能还我的好了!” “那他要是不愿意呢?”慕容濯凉凉道。 “那个应该不会吧!” “那他要是个穷光蛋还不起呢?” “那就不要他还了呗,反正我救他也不是为了要报答啊!”苏颜想也不想就说。 此话一落,慕容濯忽觉胸中闷闷,有点想吐血的感觉。 好不容易压下那阵霾意,他道“孤渴了,孤要喝水!” 苏颜四下看看,除了自己没有旁人,只好哦了一声“那我去拿!” 转身进了屋,取过一杯水。 再出到院里时,慕容濯已经闭目躺在了摇椅上,呼吸均匀微重,眉间倦意极浓。 苏颜默默看了一会,把水拿进去,回头看了眼那暖阳寒风中被吹拂的碧色袍角,推门去他房里取过他的银披风来,轻轻给他披盖上。 再去了药炉。 ...... 晚膳时老怪依旧没有用,慕容濯日暮黄昏睡醒之后也是直接回了房,让驴蛋给他烧水洗了澡后,晚膳和汤药也是让送进了房。 苏颜和四个蛋蛋一起,在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吃的饱饱,看见灶台锅里剩的热水,便过去自己舀出,打算寻个地方自己也去洗洗。 那少年的膳便让卤蛋跟着药也一起送了过去。 这边厢,苏颜关门,脱衣入水,这身上一旦清爽了,心情便也跟着轻松起来。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美美美......你好美......我好美啊美......”最后一个美字还没发出,就听门外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 瞬间惊醒苏颜“我好美”的“白日”梦。 “怎么了?”苏颜从桶中蹦起,捞起旁边衣服套上,再披风一罩拉门就跑。 “啊啊啊啊......”一个紫色矮影从尸房里跑出来。 “兔崽子叫什么?” “好吵!” 花老怪和慕容濯也齐齐推门出来。 一齐冒头的还有手上拿着锅铲药铲的三个光头。 乍然看见苏颜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慕容濯一瞬间懒散的眼神似亮了亮,可紧接着他眉头一皱,兜手一团雪砸了过去。 “衣服穿好再出来!” 苏颜陡然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微露的沟沟,哇的一声,赶紧缩了回去。 原来她方才起的急,胸带没绑,所以把领口撑开了些露出一片白玉的肌肤。 不过幸好,苏颜仔细检查看着,刚才有披风遮着,那34D的小山丘没有露出来,要是这个露出来被人看见,特别是被慕容濯看见,那就惨了! 门外,花老怪骂道“啊你个鬼啊,到底怎么了!” 卤蛋惊魂未定地指着来路的方向道“诈......诈诈......诈尸了!” 啪一声脆响。 老怪又骂道“诈你个头,那人还没死,还没成尸呢,平时老头怎么教你的!” “那......那就是那个人醒了!”卤蛋摸着头道。 哗啦一下,苏颜穿戴好,大步推门出来“那小伙醒了?” “嗯嗯......醒了醒了,他还瞪我了!”卤蛋连连点头。 “走,快看看去!”苏颜牵着卤蛋就走。 没有注意道,身边一个男人眸子深黑,一团乌云般沉沉压下。 “对了,花老,你要一起去吗?”苏颜回身问。 “不去!”花老怪一吹胡子“反正死不了,去那干嘛......” “那你呢,你要去吗?”苏颜终于问到了慕容濯身上。 慕容濯脸上的那团云才散了点,不说话,直接以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且走在了最前面。 苏颜在他身后吐舌做了个鬼脸,也跟上。 ...... 这是苏颜第一次见到自己一时心软救下的活生生的少年! 后来,便是这个少年,一张脸笑意嫣然地附在自己耳边。 迎风笑道“苏姐姐,记住我的名字,总有一日,我会回来杀他!娶你!” 第87章 裹胸带这么紧会不会睡的不舒服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而此时,那少年却是一言不发,手持一柄锋利的术刀,双眼如狼般防备地盯看着正要踏门而入的慕容濯和苏颜。 那一瞬,苏颜想起了自己以前曾在非洲丛林里见到的一头母豹,母豹残忍地被偷猎者杀死后,旁边那只原本惊吓过度的幼崽豹看见自己出现时,那满脸戒备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 心中不觉柔了柔。 她一柔,慕容濯余光瞥到,哼声道“你看你好心救的人,那眼神瞧着恨不得要活吃了你?” 苏颜反哼回去“我喜欢,我高兴,要你管!” 慕容濯脸上又起了团云。 黑云! 再哼一声进屋,没瞧他怎么动手就听哐当一声,原本在少年手中的术刀已经离了手,掉在原石地面上。 少年神情愈加惊惶,声音嘶哑“你要做什么?” 慕容濯则是笑意森然道“不打落你的刀,难不成是要让你拿着它来杀你的救命恩人吗?” 少年撑在床板上的手指微微发抖“是你们救了我?” “错!”慕容濯横手一指还站在门边的苏颜“是她,不是爷!爷才没那闲工夫!” 苏颜闻声也进了门。 “是我在荒地里捡到你,然后带你来这里治的伤。”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家老仆,他应该和我在一起的?”少年激动问。 苏颜正要摇头,忽然想起那日看见的那具白骨,不由道“他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受了伤?” 少年眼眸一亮,瞬而又一暗道“他伤的比我还重,而且又被毒蛇咬了一口,没多久腿就开始溃烂的可以见骨!” “那就没错了!”苏颜心中嘘叹一声。 “你见过他是不是,他现在哪里?”少年敏感地察觉到苏颜表情的变化,急急问。 “见过,死了!且已烂成一堆白骨,救无可救。” “什么?”少年惊骇过后,猛地痛叫出声“阿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去挡那条蛇,为什么......为什么......” 苏颜静静看着,之所以选择说出实情是因为她觉得--任何人都自当正面迎对所有或悲喜或残酷的现实。 而慕容濯挥手点了他的哑穴,是因为--他耳朵嫌吵! 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可转而当那少年见发不出声音而惊恼抬头时,慕容濯看着他那忽而泛着银蓝的眼眸,眯眼问“你不是天历人?” 少年神色惊慌,但却不答。 “你来天历做什么?”慕容濯追问。 苏颜看过来,没好气道“你点了他的穴,他怎么答啊。” 慕容濯挥袖,解了他的穴。 “你怎么会来天历,还惹上重溟楼的人,你到底是谁?” 少年喘气不答,只缓了神色,对苏颜道“这位哥哥,我口很渴,可否帮我拿杯水?” 苏颜感受到身边某人瞬扬而起的寒意,笑道“你还是先回答他的问题吧!” 少年看了她一会,出奇地温声应了她一句“好!” 而后低咳两声,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对慕容濯道“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天历人!我叫封奕,卫夷人!” 苏颜知道卫夷,那是地处天历西陲的小国。 天历西陲有十多个这样的小国,其中最大的是国土如天历两州的西夏,最小的乃是一个只有十万人口的部落延赫,卫夷也只是比叶赫大上那么一丁点而已。 封奕继续道“我爹早死,本来我和我娘两人在国都城外靠着祖上留下的薄产度日,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平静可过!怎料,两个月前......” 他停了停,顺了口气道“我娘从家中祖屋夹墙里无意翻出一件标有百年前年号的战甲。我娘当时瞧着那战甲虽历时百年却熠熠生光,觉得许是件宝贝所以就带着我偷偷埋在了别处,没曾想二日后果真盗贼夜里入府,我娘和余下十多个仆妇被杀,老仆阿七与我因正好外出所以躲过一劫。” “从此,我俩一路仓惶逃窜,直至逃出卫夷,来到天历,又莫名被这群人跟上,我中了一箭,阿七中了两箭......再然后......” 少年盯看着苏颜道“所以,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苏颜端过一杯水递给他,又指指慕容濯道“还有他!” “虽然是我从草地里捡到的你,但却是他带你来的这里,又运功给你护住心脉才能让老怪拔箭救了你一命,否则你也还是逃不开个死字,所以你得谢他。” 少年转眼看了旁边冷着脸的慕容濯,点点头,挣扎着就想要下地。 “谢哥哥救命之恩!”他嘴上说着,背后伤口崩开,鲜血染红了一片。 “哎呀,你别乱动了!”苏颜上手就去扶他,让他别起来。 “卤蛋。。还不止血!”慕容濯看着那刺眼的一幕,在旁森森喊着。 “哎,来了来了......”卤蛋提着药箱从后面飞快跑来,见状动作麻利迅速地一把拉开苏颜,扑倒封奕,再掏出药瓶撒药粉。 “换瓶!没见那伤口都崩成什么样了吗?还不去拿老怪屋里止血最快的!”慕容濯又道。 “见效最快的......”卤蛋眼珠子咕噜转了转,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啊呀,是了,我怎么忘了,对对对,我这就去拿!” 说着,又一阵旋风般飞走了。 苏颜微拧着眉,总觉得慕容濯不会这么好心,可此时当着封奕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旁边站等着,看卤蛋又一阵旋风般跑了回来。 手上拽着一个红瓷瓶,拔下塞子道“这个是老怪刚弄出来不久的,上次在林子里那只野猪身上试了试,果然止血效果立竿见影,就是有点疼。。你忍忍啊!” 话落,手一抖,粉洒下! “啊疼......”封奕杀猪般的叫声响起,响彻云霄! 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慕容濯笑了! 苏颜,傻了! 屋内,卤蛋看情情形不对,嘿嘿一笑,撒腿就跑! ...... 苏颜缓过神来,狠狠剜了慕容濯一眼。 “怎么,心疼了?” 苏颜微恼“他受那么重的伤好不容易刚醒过来,你怎么能逼着卤蛋给他用那么狠的药?” 慕容濯眉梢微抖,冷哼一声道“爷那是好心,疼虽是疼了点,但你看伤口的血不是马上止住了吗?这就说明药效起了啊,还很快呢......” “可他还那么小,又没有内力抵着,很有可能会吃不住这么强劲的药力的?” “疼死活该!生死有天命,熬得过便生,熬不过便死,这话不是你白日里才说的吗?” “你......”苏颜被他拿自己说出的话堵住,眉间恼意僵住。 声音微软“他到底哪惹着你,让大爷你看不顺眼了!” “哪都没惹!爷就是喜欢,高兴,要你管!”慕容濯下巴微昂,说完转身就走。 苏颜想追,可看着那昏死在眼前的封奕又不好走,只得喊道“他人是我差点舍命救的,我自然要管!” “管到何时?”慕容濯停住微微侧身,声音骤凉。 “管到......”苏颜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慕容濯问起她才开始想了起来。 慕容濯见她半天不说话,冷笑道“颜大人啊颜大人,你可让爷说你什么好?还是你当真在漠北那样的草莽之地待久了所以人也变得失了心智吗?” “且不说你同情心泛滥,毫无戒备之心的随地乱捡回一个不知身份的人也就罢了,可早在你知道他惹上的乃是江湖极煞之门的杀手时就该撒手不理,可你呢?你不仅不跑,反而愚蠢地与那些自己压根打不过的杀手们血战到底!” “如今好了,爷救了你,也救了他,他醒了你高兴,他胡乱编出两句鬼话你也信......那么接下来请问颜大人,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衣不解带一直照顾到他伤势全好才回府办正事呢?还是干脆打算带他一起回府,再顺便帮他查一查仇人是谁,杀去卫夷帮他报仇呢?” “要爷说,你不如干脆帮人帮到底,你自己师妹的仇也别报了,你干脆带着他一起去找那江湖中无人知其处也无人知其面的重溟门主,毁了重溟门,再替他择两亩良田娶几个女人回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好了?” “那样。。你就管他管的彻底了!”慕容濯加重语气,咬牙道。 苏颜“......” 手指暗中捏了又捏,她并非当真是不知好歹的人,自是知道慕容濯话虽难听,但却也不失为一种“善意”的提醒。 只是,不同的人面对同样的事选择不同。 所以,她静了静原先翻涌的心气,平声道“许是晋爷你自幼生在京中,自幼出生高贵从未尝过落难之滋,又或是您身边看到听到的所有人与事无不在互相尔虞我诈,所以您防人之心甚重,您看不起这些受苦受难的蝼蚁众生,觉得他们不过一条烂命,死便死了不足为惜。” “可我不同,我的人生信条是万生皆平,万命皆贵,我做不到视而不见任他也变成一堆枯骨,被蛇虫鼠蚁活活吞吃!除非一开始我不救他,既然救了他,那就不会因为他被我惹不起的人追杀而扔下他自己逃命。” “不过您大可放心,我也没您说的那么观音圣母,要替他管到报仇置田娶妻生子,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责任,每个人的人生也都需要他自己去走,即使他如今年幼不会武功,即使他仇人强大未知,他刚出这谷就会被人追上杀死,即使后面的路全是风雪荆棘,他也得咬牙淌着血泪地自己坚持去走。” “那条路,是他的,无人可替代!” “至于您说的他在胡言他的身份......”苏颜抬眼,直望着慕容濯,缓缓道“就算他说了假话又如何,这世上谁人没有一点苦楚不可对人言,我有,难道高贵如晋爷的你便没有吗?” 慕容濯沉默不言,唯眉间那原本泛凉的笑意散去,墨沉一点点聚拢。 雪夜无声,冷风寥廓。 苏颜不再看他,转身伸出短剑指在封奕脖颈间,冷冷道“偷听完了,可以睁眼了吗” 话落,封奕慢慢睁开了眼,眼中水光粼粼。 我不是坏人!我也没有受人指使故意接近你们,更没有害你的心思!” “如果你是,你有!不管你是谁,在哪?我也会杀了你!”苏颜淡淡说完,收剑转身就走,经过慕容濯身边时也不毫不犹豫。 封奕忽然翻身从床上滚下来,鲜血再次染红一地,可他顾不得,只哑沉着嗓子道道“我要报仇,为我娘,为阿九、阿七,为许许多多为了我死的人,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就像你说的,该我的命自当由我自己去抗,虽然我现在年纪小,我不会武功,可是我可以学,不管吃多少苦流多少血泪我都会咬牙忍着,只要能报仇,但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颜站住,身形不动。 慕容濯偏首,看那漫天风雪透过敞开的大门倒灌扑在苏颜身上,看她身影茕茕直立,看她眉目冷峻红唇紧抿。 看她最终头也不回出了门,消失在风雪夜中。 徒留下,站在原地的慕容濯。 还有泪流满脸却不发一声的......封奕! ...... 苏颜依旧回了膳房,虽然大约知道那几颗光蛋骗了自己,但不过只是最后一夜而已,将就一下便也就算了。 摸过茶壶倒了一杯暖茶,举杯对着窗外飞皑皑飞雪慢酌着,一壶茶完后,她才取过暖裘披在身上,趴伏着桌面入了眠。 黑暗中门扇轻响,银针一闪后一个碧影缓步进入,在桌边坐下,脱下手套,扯下她的面具,指腹一下下缓缓轻抚着手下女子沉睡的脸。 屋内温度很低,女子的脸也微有些冰凉。 慕容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抚着,静静看着! 月光雪光,不及眼前女子今日说出那番惊世骇俗之言的绝世容光,也不及她走入风雪夜时嘴角溢出的那一丝笑意清浅。 那一笑,神光离合,竟盛的炫了他的眼。 “你到底在刘家时吃过多少苦,所以才能那么淡然地说出那样的话?” “又或是这一切也是你无间山的师傅教的吗?” “你一个女子,他又为何要教你这些,教的你那么让爷......心疼!”慕容濯似有若无一叹。 “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你这样让爷如何放的开手......送你走......!” “可若是不走,爷又怎忍心让你看见那些......” 起身,弯腰将她连狐裘一起抱起,拉过来些遮住她的脸免得被屋外的飞雪飘到,出了门。 又进了门! 轻轻放在暖榻上放好,拉过她受伤的手一点点用清水净了,再换上新的药粉和布条绑好,褪靴合衣也上了榻。 侧手支颌,拉过被子想替她盖上,却在经过她平坦的胸前时皱了皱眉。 耳畔飘过以前偷听的霍凝和千五闲扯时聊的一句---那女人的小身板天天那么捆着,总有一天会捆成个真男人,然后倒贴给别人人都不要! “平了倒没关系,只是这么一直压下去,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慕容濯眯着凤眸喃喃,手指也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 “还是解开一点吧,绑这么紧昨夜好似就睡的不熟!”慕容濯眉心簇的更紧,手指一勾轻挑,指下的外袍就被撩开,露出那一圈圈绑的严实平整的熟悉布条。 还有一片白的耀眼的胸前雪地。 佯作视而不见那片雪地,还欲再探指往前时,苏颜忽然翻了个身,嘟囔着骂了句“脏色鬼,风流鬼......别碰我!” 慕容濯低头,看着自己刚触到她胸前系带的手,脸顿时黑了。 昨夜他就发现了,自己给苏颜用的迷药虽然能让她昏睡不醒,但好似那药效并不能完全发挥,所以苏颜依旧还是会睡着了说话、翻身乱动,甚至......拳打脚踢着骂人! 默声观察了一番,在确定她依旧只是梦话后,慕容濯又气又恼又无奈地微叹口气,撤回手,又替她把衣襟一粒粒扣上。 不用说他也知道--苏颜口中骂的除了自己不会有别人! 算了,反正他方才也觉得如此这般对一个女子行事,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不太好! 更何况......如今她于他,又怎是普通女子! 摇头苦笑,搂过她打算再重温一下昨夜睡的极香极安心的梦,可还没躺下,一个娇软馨香的身体突然主动偎了过来,一手直接搂上自己的脖颈,脸也迅速挨了过来,又摩挲几下后。 撒娇道“花花,我腰好酸,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慕容濯浑身轻轻一颤过后,彻底,愣住了! 身上被她掌心覆上的地方霎时变的火烫,微微的麻痒也从被喷了呼吸的脸颊上传来。 惯来惫懒悠适的凤眸中忽然幽深火热,从未失过常的心也砰砰跳动起。 此时,苏颜又是难耐地一动,惊的慕容濯倏然反应过来。 身体后撤一寸,偏头,弹指,袖上一粒银扣射在窗棱上,将窗户推的大开。夹杂着冬雪的寒风瞬间森凉地刮进来,吹醒一室温烫火热。 缓缓闭上眼,稳了稳呼吸,再睁开,脸色极其复杂地看着近在咫尺透着馨香的沉睡女人! 看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颦依旧熟睡,看月影从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擦过,带出眼下一抹微微的青影! 小花花--这是把自己婢女花音在使唤了吗? 虽然知道花音是女人,她也是女人,可慕容濯还是莫名觉得这个亲昵的称呼。。有些碍眼! 连带着对刚说出这个词的某个女人也觉得极度不爽! 翻身,起来! 双手抄过她的腰就想把她再扔到那冰冷的膳屋里,去让她趴桌睡,可手刚触到她的腰,却莫名诡异地变成伸到她的后腰处。 指尖放软,给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起来。 而后,在听到个女人发出无意识的舒服声时,缓缓扬起了唇。 ...... 彼时,窗开的瞬间,屋外一个黑影从旁边树下袭来,却又在刚站到窗前时猛然刹住! 捂脸,背身就要往原路跑。 夜色中,某妖身形不动,凉声传来“管好你的嘴,否则你就别要它了......” 窗外响起千五委屈万分的声音“爷,属下啥都没看见!” 某妖冷哼一声,大开的纸窗复又关上。 夜,终于静谧了下来! ...... 清晨醒来,苏颜打着哈欠揉着微有些酸却又不是那么酸的腰,出了膳屋的门,冲着正拽着钟绳的卤蛋打了个招呼。 卤蛋看是苏颜,咚咚快速敲了两下,嘻笑着扔了绳子跑过来道“颜哥哥,早!” “敲完了吗?” “敲完了!” “走,敲完陪我去看看尸房那小子吧,看他有没有被你那药给折腾死?” “嘿嘿嘿嘿!”卤蛋心虚地笑笑“不会的!那药就是疼一点,但是效果确实是极好的!” “颜哥哥你等我,我去拿下药箱!”笑完他撒腿快跑回屋背起小药箱,跟着苏颜的脚后头往尸房走去。 到了门口时,卤蛋又很殷勤地抢先去推房门,然后跳进去。 然后僵住! 嘴巴圈成个大大的哦型,继而放声大叫“人呢......怎么人没了!” 苏颜一听,心一沉,两个大步迈进了房门。 果见,里面除了一堆“死人尸体”外,原本躺着封奕的地方......空无一人! 苏颜近前用手一摸,被里温度冰冷,看着像是走了许久的样子,再环顾四周,没有打斗拖拽的痕迹。 卤蛋还在大叫,叫声引的狗蛋等三个蛋也都衣冠不整地跑了过来。 苏颜拨开他们,左右四看院里无人后,她又往盘旋而上的石阶上看去,并腾身往上飞跃了几十步,放眼望去,但见石阶上布满一夜里堆落的厚厚积雪,杳无人行走后的迹象。 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 多半是...... 一刹一股说不出的透凉和恼怒上头,苏颜原地沉默了片刻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向慕容濯房间走去。 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第八十八章 远离,远离,再他妈的远离!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啊啊...... 门里无人出声,这声音是她身后的几颗蛋蛋们发出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慌慌捂着嘴,撒开腿丫子就跑! 包括那惺忪着眼满脸起床气地爬出门口想要骂人的花老怪,在看见这飞踹而起的一脚后,也默默、默默地爬了回去。屋内,苏颜一步步稳稳走着,靴底沾染的厚雪踩在房间的石板上咯吱作响,听着就像是踩在人的骨头上一样。 慕容濯半靠在榻首,懒懒注视着她那携着冬日冰雪清凉气息逼近的动作,无奈道:“看来这不在京中,颜大人还真是将孤的身份忘的彻底了,先是动刀,如今连门都敢踢起来了?” 苏颜不答,只冷声问:“人呢?” “什么人?” “封奕?你把他弄去哪了?” 慕容濯揉了揉自己因为服务某个女人纤腰一整夜而酸疼的手,对这一来就冷脸替别的男人来质问自己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杀了!”他没好气道。 “为何要杀?” “爷想杀便杀,要何理由?” “你的没有理由,就要打杀掉一条人命吗?人命在你们这样的人眼里,当真就如此低贱吗?”苏颜忽地莫名红了眼眶,冷吼道。 慕容濯一怔,嘴角笑意顿收! 苏颜扭过头,忍着不让溢到眼角的泪掉下来。 慕容濯瞥看着那双美目中泛起的晶光,惊呆了呆,半晌后硬着声音道:“他只不过是不见了而已,你就跑来踹孤的门,他于你来说,当真就那么重要吗?” “重不重要,反正就算我说再多你这种冷血的人也永远不会懂!”苏颜狠狠瞪他一眼,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就走。 “站住!” 苏颜不停。 “孤让你站住!” “你不要和我说话!”苏颜蓦地回头,磨牙森森道:“免得等会我一个控制不住,也会没有理由地......杀了你!” 话落,屋里响起比来时更猛烈的靴底踩在石板上咯吱声。 再啪的一声,门复又阖上。 慕容濯看了看那还在前后震颤晃荡的门板,又扭头看着自己服侍某人一夜未睡,所以刚爬上去还没来得及睡着的床榻,嘴角大大地抽搐了两下! 这女人...... 这女人......他是对她太好了吗? 好的让她都敢踹自己的门,撂狠话了! 可为什么,其实这会,他也好想学着苏颜经常背地里骂自己的那句-- 让你丫的嘴贱! ...... 房梁上有人影乱晃,千五正努力地把自己埋进雪堆里,再用雪把耳朵也堵上。 所谓关键时刻不视不听乃是作为主子贴心小棉袄的首要法则! 可堵到一半时,他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决定翻开瓦片偷看一眼! 咦?怎么那么安静! 想象中的怒不可抑呢,满室的幽寒之气呢,还有喊自己下去痛打痛骂一顿出气呢,肿么统统都米有...... 再一看,某个碧影男人正坐在桌边闷闷地喝着茶...... 面上表情那个......无比滴幽怨! 千五的眼睛被这一认知惊骇的大大地抽了抽!差点从屋顶上滚下来。 手指赶紧抓稳了一片瓦,伏在盯上一动不动。 此时,耳畔听得底下屋内又是一声幽叹,那叹声悠远绵长......感觉翻山越岭直飘进了睿京! 千五变幻着面色,继而咧嘴无声笑骂--哈哈,活该! 痛快,太痛快了! 只不过为了自己今后更长久的痛快,所以千五在又捧腹笑了一会后,飞驰去了一旁树上,跟上面守着的人低低耳语两句,招手让那人快走! 解主子之忧的,才是最佳金牌贴心小棉袄! ...... 此一刻,还有苏颜负手静默地站在空无人息的尸房里,近窗看着屋外的雪后霁光。 只觉心中是一片许久未曾有过的苍凉。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封奕那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少年,对慕容濯做出这种失了理智的事。 许是在她看见封奕闭着眼睛仍在下意识地敲着石头求生时,隐约瞧见了上辈子自己十五岁被扔在南非丛林里九死也要努力求一生时的影子。 许是,他长得有几分像老友,让自己可以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寻到一丝过去的安慰。 许是,他昨夜哭喊着说纵然自己年纪小,但亦愿淌过血泪荆棘去复那母仇家恨的话触到了自己心底的某一处。 又许是,是她以为自己说出那番话后慕容濯至少该有所触动,可他却依旧还是用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杀了他! 她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最后一条的认知让她无端觉得有些沮丧和......失望! 这种失望......很莫名!但却隐隐徘徊游荡在了她脑海里。 她突然发现,原来在自己心底深处竟似藏有某种期冀,她期冀着,自己近日隐约揣测的那个表面傲娇实则内心清明的慕容濯......才是真实的慕容濯! 而不是,如寻常众人所见一般的那样冷血,狠厉和无情! 可惜...... 她正想着,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颜大人......” 苏颜转身,看见宗池难得带着笑意地站在门口。 “有事?” 宗池微笑道:“主子说颜大人今日生了他的气,不愿与他说话,所以无奈让我来请颜大人一起回府,马车如今已候在谷外?” “不回!”苏颜冷声道:“你去告诉他,我这人记性不好,不仅在这荒郊野谷里记不起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只怕就算是回了京也还是经常记不起,所以为免日后不小心再踹了他的门冲撞了他,那王府我还是不回的好,破案的事也请他另找高人吧!” “颜大人何苦说如此气话呢?”宗池再笑道。 “谁说这是气话!”苏颜冷笑道:“就算他身份高贵又怎样,我根本不稀罕那个什么奉主的位置,今后各走各的道,恕不伺候了!” “颜大人如此生气是因为封奕的事吗?” “不要再提这个名字!” “好,我不提!只是如果颜大人是因为此事才跟主子闹了变扭的话......” “谁他娘的和他闹变扭......宗统领说话用词请慎重!”苏颜森森道。 “是是是!”宗池依旧笑着,无比耐心道:“是我用词不当,不过今晨之事当真是误会,主子只是和颜大人开了个玩笑而已,那封奕未死,主子不仅没有杀他,反而传令给了我等,要带他一起走的!” “你说什么,玩笑?”苏颜一刹意外过后,眸中冷光倏地射了过来。 “主子昨日夜里就已传令给属下,让我等连夜赶过来将封奕接走了,如果颜大人不信,等会出谷时就可在马车上见到他!”宗池道。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他走,带走做什么?为什么要连夜接,此时他的伤势并不太能动?还有......”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宗池对着苏颜连珠般咄咄的发问,心中无奈地痛骂了顿千五,那丫的半夜派人出谷找到自己,而后非说自己是暗卫不能冒头,又说主子傲娇不开口可咱们做属下的得分忧,所以逼着自己来做这么个哄人的破事! 而且,还是哄这么个不好糊弄的刺头-----主子心坎上的刺头! “你怎么不说话?”苏颜又问。 宗池无奈再度从唇角扯出抹笑意道,“颜大人放轻松些,你我是友又非敌对之人,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再说了,主子不过是昨夜听了颜大人一席话深觉有理,亦也觉得那封奕孺子可教,所以才决定帮他一把而已!” “怎么帮?帮他报仇,他会那么好心?”苏颜狐疑道。 “帮不帮报仇那是后话,但主子已经择好一地让他先养好伤,而后会拨专人授他一些防身攻击之术......之所以连夜走那也是因为主子昨夜与他有协定,既然封奕觉得自己今后可以吃的了苦,耐得住痛,那就从现在这一口苦,一身痛开始......” “至于颜大人您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宗池笑了笑,道:“请恕我无法替主子回答,主子行事也向来不是我等属下可擅自揣测,所以如果你当真想知道的话,不妨等会出谷时亲自问问他吧,相信他见了颜大人心情转好,会和您说也不一定!” “见了我,只怕他心情会更糟吧!”苏颜嗤笑过后,忽然停了下来。 缓步走到宗池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宗统领今日似是......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说话、语气、神态都奇怪!” 宗池眼皮微颤,心中暗骂一声苏颜的敏感后,一本正经道:“颜大人这一趟出来太久,多日不见所以生疏了!” “是吗?”苏颜又总觉得宗池今日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不对劲,似是比以前更有耐心,笑容更多,语意也更温和。 “自是如此!”宗池笃定着,敛了笑意换上以前那副肃容道:“颜大人,解释的话我已说完,可以回府了吗?主子还在谷外候着,可别让他久等才是?” “毕竟颜大人你一路隐忍至今,若是就此放弃也着实可惜,不是吗?” 苏颜眼睛又紧盯了他一会,心想--你丫的这样跟姐说话才像你嘛!刚才那个温柔的样姐还以为来了个冒牌货! 不过,宗池这话说的也算有理! “爱等等,不等拉倒!”话虽如此,可知道封奕没死,苏颜的心情便也松泛了下来,冷哼一声越过宗池出了门。 此时,四颗光蛋已齐齐地站在了门口,看见苏颜出来一个个偷偷竖着大拇指,嘻嘻笑着。 “老怪人呢?” “去采药了,他说让你不用谢他,只要记得把答应他的那个箭送来就行了!”狗蛋道。 苏颜点头,“好,不过那东西急不得!” “没事!老怪还说了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得起!” “那便好!”苏颜说完,伸手在狗蛋身上拍了拍,又摸了把他那被自己剃得光光的头,哈哈一笑,跑了! 宗池耳里听着苏颜那突然而起的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时苏颜早已跑的没了影,这才追了上去,同时脑中浮现一句千五夜里找自己时说出的那语重心长且极为感慨的话! “兄弟,那个女人是个和主子一样喜怒无常的主,今后我等珍惜生命--须远离,远离,再他妈的远离!” ...... 谷底外果然停了两辆马车,只不过马车外饰普通,并非是慕容濯常坐的那种。 千三还有一个苏颜以前没有见过的墨衣人冷面站在前一辆马车边上,苏颜知道慕容濯在里面,所以避过他,直奔另一辆,一掀,果见封奕平躺在里面。 听见声响,封奕猛地抬起头来,看见苏颜面露喜色,“哥哥你来了!”苏颜上车,寻地坐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 “昨夜什么时辰走的?” “你走后不久晋公子就召了人从门外进来,让那人带我出谷养伤,还让他安排人带我去历练,所以昨夜我就走了,只不过今早马车行到半路时,他们说哥哥你有话要交待我,所以又折了回来,让我在这等着。” 封奕边说边挣扎着坐起,额上沁出的一层细汗,脸色也愈加惨白。 “他答应帮你,可有向你提什么条件吗?”苏颜问。 封奕摇头,“没有,他只说看你面子所以救我这一次生,但也仅管这一次,如果后面我自己再无用受伤,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绝不会出再手!” “看我面子?”苏颜微怔,眼风不觉透窗往前方飘了飘,什么时候,她在慕容濯那个千年老妖面前也能有薄面了? 这可真是比融了北极冰山还不容易啊!! 只不过最后那见死不救的话说的,倒像是他那狠心的人会说出的话! “是啊,晋公子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哥哥你醒了以后一定会啰嗦说我伤没好不让我走,所以才让人连夜带我走!”封奕兀自道。 “哦......”苏颜无意识又应了一声。 “哥哥......”封奕见她不答,又喊了一声。 苏颜回过神魂,她搓了搓手臂,纠正道:“我姓颜,容颜之颜!” “那我今后可以喊你颜大哥吗?”封奕立即改了称呼,脸上也现出一点点笑意。 苏颜看他,许是慕容濯答应了助他,所以今日的他虽然依旧有些拘束,但比起昨夜那个持着术刀惊惶不已的少年已经好了许多,多了一些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可以”她浅笑道。 封奕一听,脸上笑意也更扩了些,“颜大哥,能再见到你真好!其实昨夜他们带我走的时候我就在想--可惜不能和你道个别!不过现在好了,我又见到你了,真好!” “哦,对了,他们说颜大哥你有话要和我说,您说吧,我一定字字句句都听着,记着。” 苏颜望着眼前那张虽稚嫩,却强撑着疼痛带笑的脸,语声不觉放暖道:“没什么,其实该说的昨夜都已经说过了,你是聪明人,那些话不必我说第二遍了!” 封奕眸光变了变,忽地捉住苏颜的手臂,迟疑道:“颜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你今早是不是为了我和晋公子吵架了!我突然不见了你担心我,去找他,所以他们才半路带我回来了,是不是?” “他欺负你了,是吗?” 苏颜“......” 目瞪口呆地看着封奕---你丫的,这年头的小鬼咋个这么敏感!这种事都能猜的粗来! “去去去!”她用力拍掉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尖轻点他的头道:“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呀,你昨天没看见吗?是我在欺负他好不好,是他乖乖听我话救你的好不好,还他欺负我呢?” 封奕默默收回手,黯声道“颜大哥,你舍命救我,又说出那样的话让晋公子出手帮我,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这么小年纪别动不动就开口闭口一辈子的!再说了,我救你只是偶然,换做旁人我也一样会救!”苏颜没好气道 “我是说真的!”封奕苍白着脸抬头望着苏颜,艰涩道:“颜大哥,谢谢你!” “谢谢你明知我不可救却伸手相救,不可帮却毅然相帮!” “所以你放心,不管我无奈瞒了些什么,那些都与我们的遇见无关,今后,不管我的命有多长,终此一生,我也都记得你的恩情,绝不会做任何有负于你的事情!” “唉,小小年纪,为何说出的话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苏颜似叹似无奈地一笑,只那笑容中却不觉多了一丝温暖。 “我已经十四了,不小了!” “十四还不小吗?”苏颜横眉,“在我家乡,十四岁也还只是个小屁孩而已!” “什么是小屁孩?” 苏颜一噎,正要解释,忽见车帘晃动,宗池的脑袋探进来道:“时辰不早,我们得走了?” “还没走吗?”苏颜说完这才惊觉原来两人说了这么久,马车一直停在原地未动的。 “这马车里甚是宽敞,我就坐这了!”她又道。 “不行!”宗池指着封奕道:“主子给他安排的地方在凉州,与我们不同路!” “凉州?那么远?” 不过想着凉州在天历东边,离西陲的卫夷距离最远,于此时的封奕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所以苏颜只嘟囔了一声后,就闭了嘴,而后无奈起身。 “颜大哥,你去吧!”封奕语声微有不舍,却依旧努力抬起手臂挥别。 苏颜冲他微一点头,起到门边时忽然停下,又看了守在门口的宗池一眼,变扭着声音道“不要怨晋公子,他昨夜对你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有时说出的话不太好听而已!还有,好死不如赖活!不管今后路有多难走,也希望你咬牙忍着,便是遇见绝路也别放弃,知道吗?” “我知道!”封奕涩笑道“必不会让你失望!” “敢让我失望,我就追到凉州去宰了你!”苏颜瞪他一眼,又扔下一句狠话后,笑着快速钻下了马车。 击掌拍了拍马背,目送着一个墨衣人坐上马车,扬鞭带着马儿一路奔驰远去。 彼时,她并没想到,多年后两人再见时,封奕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只是...... 却阴差阳错地让两人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 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马车走后,苏颜无视身边宗池那微动的眉梢,一边环视周边找看有没有可骑的马匹,一边盘算着要不要去跟妖孽道个谢啥的。 虽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丫的不好好说话引起的,但其实她心底也更明白,慕容濯终究还是又救了自己一次,而且这两日他对自己、对封奕也算是破了许多例了,且若真要算起来,今早的事也是自己冲动了些,没闹明白就踢了他的门。 想到这里,苏颜虽不情愿,却还是走向了慕容濯的马车。 恰好,此时慕容濯也掀开了车帘,懒懒趴在窗边笑道“颜大人,这会子气消了吗?可以和孤说话了吗?” “下官多谢殿下相助之恩!”苏颜平声道。 “嗯......不过你只需要谢孤救你,别人的,不用你操心!” ------题外话------ 妖孽濯声音幽凉:颜大人,近日胆子不小啊,连孤的门都敢踹了啊 颜苏苏跷腿玩手机,懒得理他 妖孽濯声音更凉:聋了吗 颜苏苏埋头淘宝,懒答:没聋 哑了吗? 没哑! “那孤问你话你不答,你是皮痒痒了想要孤办了你是吗?”妖孽濯磨牙 颜苏苏刷爆完妖孽的信用卡,而后慢慢抬头,甜笑道:你想怎么办?凉着拌煮着拌拷着拌还是炖着拌 妖孽咔嚓一指,手机碎成粉末末 龙卷风般闪来,“每样都来一份,反正菜是你就行!” 啊。女人惊吓 啊啊。男人懊恼 片刻后,黑灯瞎火,某女人诡笑道“暖宝宝兄弟,手从不该放的地方上拿走,搁肚子上去,跟昨夜一样帮姐揉揉啊,乖。” ps:因为希望妖孽文可以刷上首页,多些曝光机会,所以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为中午11。55分了! 第八十九章 重溟魔主!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别人?”微停片刻,苏颜目光一转,抬头道:“殿下说的是封奕吗?” “难道这两天孤还有救过其他人吗?” “哦!那倒是!不过殿下多虑了,下官与他非亲非故,且他如今性命已无碍,那么欠殿下的自当由他自己去还,我自是不会去操那个心!” “是吗?”慕容濯幽幽笑道:“孤可真怕你哪日又说出一套什么新的说辞,而后又放下正事不顾,操心起旁人旁事来!” “呃……” 苏颜垂首呲牙,“殿下放心,下官自不会误了殿下正事!” “那就好!只望颜大人你日后仁慈之心泛滥时还记得今日之言!”慕容濯说完松手落下车帘,撤身躺了回去。 “千二,走吧!” “启……!”一个冰冷的声音低喝而起,看都不看苏颜一眼,扬鞭快马上前。 苏颜慢慢抬头,冲着那离去的马车狠狠地呲了呲牙,又冲着那终于出现了的“二哥”那那俊逸飘洒的背影,比了个优美华丽的剪刀手! 耶! 转身翻上旁边小三兄递来的一根缰绳,利落蹬鞍上马。 小花花,姐要回来了! …… 似是慕容濯有急事赶着回京,所以马车一路行的很快,基本都是日出即走夜深才宿。 两天后的夜幕,终于远远可见睿京巍峨的城墙,苏颜本想着今夜就可以进城的时候,千二却在一个二岔路口带头驰往了另一个不入城的方向。 沿着大道,再入小道又奔袭过一炷香后,一个精致的别院出现在几人眼前。 别院门口空无一人,却在马车行到门口时大门迅速打开,放了一行人入内。 苏颜沉默跟着,直到马车在一处整洁宽敞的屋舍前停下,慕容濯抖着一丝折痕没有的碧袍从车里下来。 看见苏颜,他停了脚步,和苏颜说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今夜在这宿一夜,明日你自己入城,不用管我!” 苏颜依言点头。 慕容濯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是看了眼苏颜的腰,转身进了屋。 他一走,宗池自是跟着去了。 千二淡而冷地瞥了眼苏颜,也跟着进去了。 只留下千三,走到苏颜面前,平着没有起伏的声音道“走吧,我带你回屋睡觉!” 话落,远处一记冷刀嗖嗖刮来。 可是千三不觉,苏颜亦不觉,两个人就这样往一处偏院走去。 一路,苏颜都在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从刚才的情形看,这里应该也是慕容濯的别府,只是这府里与睿京中的那个风格相差太多,如果说京中走的是浮夸欧式贵族奢靡风的话,那么这里就是简到不能再简的极极简风! 所有的家具都是原木,没有漆色,没有浮雕鸟兽,沿途房屋墙上也极少悬着山水纸画! “奇了怪了!这总不会也是刚刚从哪个土豪手里强买过来,还没及上改造装修的吧!”她心想着。 “赶紧走吧,我困了,到了地方好睡觉!”千三睁着那了连续守了两夜未眠的眼睛瞪道。 苏颜“……” “要想看,以后有的是机会!”千三又道。 “为什么?” “主子住这!” “什么?”千三声音太小苏颜没有听清。 千三清了清嗓子,重复道:“我说,你今后跟了主子,自会经常来这!” “跟了他?”苏颜忽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 “难道你现在不是主子的人?” “他的人?”苏颜觉得这话听起来更怪了。 于是她决定停下来,郑重地跟小三兄探讨下什么是所谓的“跟了他”和是“他的人”? 不过,困劲上头的小三同学显然没有这个兴致,他捂嘴接连打了个哈欠,再次催道:“快走吧,我只能睡两个时辰!” “为什么啊,现在才亥时二刻而已,还早呢,你睡到明早不是还有四个多时辰呢!” “因为……”为说了一半,千二刹住了口。 而后任苏颜不管怎么追问,都死活不开口了。 小三兄就这么点好--一根木头,直来直去,没啥心机,想啥说啥! 不过,木头也还有那么点不好--那就是当他不想说啥的时候,那就死抠都抠不出来。 反正,苏颜走了一路也还是没抠出来,所以她只好自我安慰了下--依着木头兄的木头脑袋不会转弯的性子,那个所谓的跟了他应该就是跟他合作,勉强算是他半个属下;而那个他的人……都是半个属下了,那还不是他的人嘛? 嗯! 想通了这些,苏颜也不纠结了! 跟着千三进了一处院子,千三往左,她往右! 进屋,在备好热水桶里洗好澡后,换过今日到访的大姨妈要用的东西,又处理好后掀开被子睡觉! 咦!居然还有个暖婆子! 苏颜为这别院里的丫鬟点了三十二个赞,赶紧搂了塞肚子上去给姨妈暖被窝! 苏颜的姨妈有个习惯,就是每次造访过的前几天和第一天都会矫情的不行,一旦被人睡过一次后立马就乖乖软绵的不行,所以苏颜拾掇好一切后,关灯,睡觉! 这一觉,睡的极香极沉。 迷糊中,好似汤婆子变成了一双手,那双手本来想直接关怀下姨妈,可哆嗦着在她姨妈的头上悬着犹豫了一会以后,还是退走了又塞回一个更暖的汤婆子! 而后,有股热热的气在腰上移动。 简直,那个爽歪歪的不行不行的! 只不过第二日苏颜醒来时,抱着汤婆子发了好一会愣,又挠头想了好久。 终于确定--尼妹的,好惊悚的一场梦。 只因,她被伺候的正舒服的时候眯睁开了眼,然后发现……那个手的主子……居然是妖孽! 于是,美梦变成了……噩梦! 苏颜被吓醒了。 …… 而先于她几个时辰醒的,是某个敢当着男主子面就说要跟女主子一起去困觉的。小三兄。 准确的说,他是被臭醒的! 简言总结一下,这是一次报复行动。 下令的是,被人觊觎了老婆所以心里不爽的千年老妖! 执行的是,刚刚因忧主子所忧而被赏了三十三个赞的金牌贴心小棉袄,以及某只小狐狸! 手段是,某个小棉袄抱着某只小狐狸先在吃了一大碗黄豆黑豆红薯紫薯各种薯后,在某个人的枕边留下了土黄色的热热的一坨…… 于是…… 忠心的千三护卫为了让明日主子不闻到自己身上的一丝异味,勤奋地在大冬天的凌晨,洗了个透心凉的冷水澡! 且将自己上上下下,刷了一遍又一遍的哈! …… 第二天,屋外天光大亮,苏颜用完早膳正要出门,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统领服饰的侍卫。 “原阶见过大人!” 苏颜一见他的脸,心里顿时想起那夜在浮尘寺外逃命时,水中映出的墙头倒影,不禁脱口问道:“你是那夜在浮尘寺外追着我不放的人?” 原阶愣住,继而略显尴尬笑道:“颜大人好生厉害的眼力!” 苏颜见他尴尬,随而想起自己在茅厕里挖狗洞逃跑的事,那个也不甚光荣,所以她干笑两声,赶紧扯过话题道:“原统领找我有事?” “主子昨夜吩咐,让我给大人备了一辆马车,供您入城之用!” 苏颜顺着原阶手指的方向往门口看去,只见那里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我的马车不是丢在谷里没带回来吗?”苏颜走过去用手摸着通体干净的车体,意外道。 “马车二天前就运回来了,那些痕迹也都处理过了,等会大人去归车时大可放心!” “其实哪用这么麻烦,我直接和他们说马车丢了,陪银子就是”苏颜不解地问。 原青温笑,“主子是这么吩咐的,属下等只是照办!” “你们主子做事像来这么谨慎吗?”苏颜问完之后,脑中忽地想起昨夜千三的话,灵光闪过问,“殿下是不是天未亮就走了?” 原青笑笑,未答。 “颜大人,上车吧,我送您出府!” “不用了,我认得出府的路,我自己回去就行!”苏颜见原阶不愿意答也便不再多问,只隐下心中隐约猜到的答案,纵身上了马车,冲原青微一颔首,扬鞭而去。 原青也不再推让,只拱手作别! …… 彼时,天空晚霞如血,地上亦是一摊。 群山脚下的一处高台上,迎风立着一个赭色丝罗袍的男子,男子面上覆着一个薄薄的黑色面具,上面满嵌着各色凄厉鬼纹,只依稀露出冰冷的眼眸和一袭弧形完美的唇线。 他的身后,躺着几个灰袍人的尸体! 每人眉心间,赫然嵌着一枚红色花瓣,鲜红色的热血正沿着那花瓣的四周汩汩冒出。 而赭衣男子身侧,还立着另一个灰袍人,脸上毫无异色,似乎这一切再自然不过。 “魔主息怒,属下定会再派人前去追查那人下落,并寻出那胆敢与我重溟作对之少年和碧衣男子的身份,予以击杀之!”灰袍人沉沉道。 “谁说本尊怒了!”赭衣男子赫赫一笑,笑声阴冷,如从十八层地狱中幽幽传出。 “魔主您……?” 赭衣男子指尖揉捏着一枚没用完的红色花瓣,轻轻一握再张开,手中已空无一物。 笑声冷冷幽幽:“想不到我们尊贵的北晋王殿下竟然会现身亲自救他,这出戏,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也越来越精彩了…… !” 灰袍男子面露不解。 赭衣男子也不再解释,只收了笑意,长袍一挥,转身,夕阳斜映在他身上拖出长长的一尾阴影。 “那个人一旦落入那两人手上,你就别再想打他主意了,随便找个人替了给买主送去吧!至于剩下那两人……” “除了本尊,谁都不许动!” “是!属下恭送魔主!”灰袍人跪地一礼,恭送那人远去,消失在山林中。 …… 别院虽然看似僻静,但离城门并不远,很快苏颜就入城还完了马车。 往王府去的路上人群纷涌,她好奇之下顺手拉过一人问“大哥,这是怎么了,又是哪位娘娘要出宫吗?” “什么娘娘啊,是贪官……狗日的贪官!”男子不屑地往地上呸吐了一口口水,扭头就走。 “贪官游街?哎,这个好,姐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现场版的游街示众呢!” “有木有些什么骑木驴的版本哈!”苏颜顿时来了兴趣,双眼冒着绿光地兴冲冲也挤到人堆里。 不一会,前方车轮轰隆声响,几列兵士走过,再往后,是十几个巨大的……囚车! 苏颜用手挡着刺眼的正午阳光,远远看去。 咦……那个站在最前面囚车里的,那张耷拉的脸怎么那么熟悉…… 再一看!是吴忠! 苏颜心中一突,垫脚眯眼赶紧再往后看,很快,查玉轩的半张脸也露了出来。 不一会,大大小小江州、燕州府的官吏,那些原本风光如今憔悴甚至不成人形的面孔一一从眼前滑过。 身边百姓的情绪开始激愤,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捞起竹篮里的烂菜叶就往囚车里砸。 苏颜耳中听着那嘈杂声,早已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她不蠢,自然知道前些时日慕容濯看似奉旨离京,但其实走的蹊跷,只因私盐案虽然寻到了神漕帮也寻到了私盐,但却没捉到匪首,更没有留下什么可引出幕后主使的证据。 所以,慕容濯此次南行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按理说他该继续在江州盘恒一段时日才对。 可偏偏,一道旨意宣他回了京。 最初苏颜也以为神宗是因为别的事情相召,可后来当京中传出天历与北胤之战胶着数日,后在苏氏的刺魄军带领下取得大捷的消息时,她才似有所悟。 此时,脑中不觉浮现在死人谷时,慕容濯似真似假和自己说的那些关于朝局的话,还有自己极有可能也是被那私盐案主使之人报复丢进浮若寺的事。 一双潋滟的瞳目中,渐渐折射出冷冽的光泽。 她慢慢从人群中挤出,抽身而去。 …… 北晋王府! 花音似是早已得到消息知道苏颜今日回来,所以早早在门口候着,看见苏颜,兔子般飞奔着跑上去迎着,只是原本欢笑的脸在看见苏颜裹着纱布的手时,登时由晴转成了……雷暴雨。 眼泪唰地流下,“大人,你怎么又受伤了,不是说出去散心玩的吗?怎么又弄了一身伤回来?快让奴婢看看,还有没有伤到别处了……” 说着,她站在大门口对苏颜上下其手起来。 苏颜哭笑不得地捞住她的胳膊,只得笑哄道:“好了,花花小乖乖,想亲热的话回屋再说,这里大庭广众的,有伤风化啊!” “奴婢在说正事,大人你正经点好不好!” “说的就是正事啊!来,花花,我们走,快些回屋吧” “不行,你让奴婢先检查下看看还有没有那里伤到了……” 苏颜知道不使出点杀手锏制不住她,所以立即苦着脸低声道:“还有肚子也伤了,你回去帮我揉揉吧,姨妈疼的慌……” 声音虽小,但花音嘎然止了哭声,小声问,“是姨娘来了吗?” “嗯,是姨娘!”苏颜边说边暗自催动内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跟难看些,但其实心里在嘀咕--奇了怪了,这次姨妈来怎么没半夜肚子疼醒呢,腰好像也不是那么酸的! 花音看着苏颜皱巴巴的眉头,连忙道:“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等会我去偷偷煮点糖水!” “嗯!我就知道花花对我最好了!来,啵一个……”苏颜笑着把嘴巴凑了过去。 “才不要呢!”花音破涕为笑着避过头,却听身后传来车马人声。 两人转身,远远看见府门口站着一堆人,宗池等人都在,正簇拥着慕容濯一脸慵懒地从他惯常坐的那辆楠木马车上走下来。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且不过是隔了一夜未见,但苏颜总觉得这会眼里的慕容濯活脱脱就是个十足十的风流鬼。 心中莫名来了股闷气,拉过花音,“我们走吧!免的等会被那个妖孽撞见我们亲热,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嗯!快走!”花音想起以前每次都被慕容濯“捉奸在床”,连忙心有余悸地应了。 只是刚走两步又回首看了眼,咦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每天都要半夜才回吗?” “什么半夜?现在才中午啦,快走啦!” “哦,好!”花音赶紧转过头,跟上了苏颜走远的步子。 …… 小院里,乌瑶和茜草也已候在门口,看见苏颜过来行了礼后,又送了些热水和午膳就乖巧地退了下去。 花音端着一盏盖的严实的大碗进来,递给沐浴完半靠在榻上装柔弱无力的苏颜,等她全部喝完后,仔细将盏盖盖好,这才又返身站在窗旁往外看了几眼。 确定四下无人后,从袖里取出一张封了火漆的纸卷递给苏颜,小声道:“小姐,这是前日夜里前院一个伺候花草的婢子塞给我的,说是娇姑娘给您的!” 苏颜一听,伸手接过,将床帘垂下自己躲在帐内细读了起来。 信上先是说了些晋阳侯府的事情,其中有些她先前也知晓过一二,只不过没有这些详细。 ------题外话------ 为怕妹纸们看不懂,提示下,这个魔主就是第二章里慕容濯走后,出来的那双――幽溟魔瞳~ 也就是那夜同样出现在坟山的人… 这,才是笼罩在整个故事里最外层的一个阴谋哈~ ps:最近这一周在等一个大风和一个爪机推荐,推荐来的时候会万更,但手头存稿不是很充足,所以这一周不太敢多更了,大概都在15点,抱歉了! pps:如果大风和手机推来了,我会直接增加字数,多余的算送给各位订阅的美女~也会在评论或题外里通知 第九十章 呔你个负心女,抛夫弃子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她说,晋阳侯府传自天历开国五大战将之一的晋阳侯凌烈,此后三百年间凌氏子孙世代承袭候位,并皆在军中身负要职。大约百多年前,朝中发生过一次夺位之争,晋阳侯府无辜受牵,后虽新帝即位为其平反,恢复侯爵之位,但族中子弟已近凋零。 时任晋阳侯凌谦性格恬淡,汲取此次教训后干脆弃武从文,再三谢绝新帝好意只在翰林修里领了个虚职,回家终日只与些文人墨士相伴,亦或是离京踏遍天历山水,三年五载方归。 在他死时,留下祖训--凌氏子孙,终生不得入兵职!不得入政要五司为仕! 便是此一条祖训,保的晋阳侯府在后来数次的风雨飘摇中安稳度过了百年。 只是,得了平安的同时,便也失去了权势。 如今的晋阳侯府,除了二十三年前出过一个贤妃娘娘外,现任侯爷凌亦安也只在宫中画阁里领了份闲差,族中子弟中也无人出任五品以上官员。 当然,如今的慕容濯,这半个晋阳府人,则算是例外中的例例外了! 此外,还有传言说,当年老的晋阳侯本是不同意让贤妃凌姗参选秀女的,可后来却终究还是送了她去,凌姗入宫后先是封了个贤嫔的份位,二年后又晋为贤妃。 直到再一年后先皇驾崩,贤妃身怀有孕,并在新一场帝位交替中带着慕容濯存活了下来。 娇翠说她几经周折寻到了以前在晋阳侯府伺候过的老仆,知道凌姗是晋阳侯和老王妃的老来女,性子贞静,平素在府里也终日只在闺阁中捧书作画。 入宫后更是低调,除了偶尔伴驾外,其余时日也都在闷自己宫里很少外出,便是其他宫中伺候的人,提起贤妃来也只是记得轮廓而没有太大印象。 基本上,如果没有后来慕容濯的名声传扬在外的话,世人们是很难记起先帝曾经还有过这样一位妃室。 至于她如今的所在,娇翠说只能探知贤妃未死,但身在何处却并不知晓,但却有三个猜测! 一是仍住在皇宫,二是隐在晋王府里,最后一个…… 苏颜看着那纸上最后落款的三个字,觉得颇有些意外---浮若寺! 寺庙?天历太妃,慕容濯的母妃有可能在寺庙里? 这是演的甄嬛传吗? 还是马震娘娘的武如意啊? …… 一番意外后,苏颜将视线从信上抬起,眼眸迷蒙望向帐外的花音,想了想,将信递出“拿去烧了吧!” 花音应了接过,走到暖炉边掀开铜盖扔了进去。 苏颜隔着纱帘看那纸张入炉瞬间幻化成灰,再变成一缕青烟逝而不见---娇翠没有提到贤妃的娘家晋阳侯府,那定是娇翠已经查过确认不在那里了! 慕容濯的晋王府吗?--应是也不可能。 自己已经将这里挖地三尺过,没发现有中年妇人隐居的迹象,而且就算是慕容濯把守森严的院子自己也曾进去过,那里瞧着也不像住有他人的样子。 那剩下的就只有皇宫和浮若寺了! “小姐是找到新线索了吗?”花音问。 苏颜想了想,回她道:“算是吧!” “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还没有!”苏颜摇摇头。 “哦!”花音微有失望的样子。 苏颜听了,抬头,脑中忽地想起今日自己在大街上时所想的那些,心念微动,“花音,等报了仇,就按你说的,我们去游遍天历吧,走哪算哪,要是觉得喜欢就多住些时日,好不好?” “当然好啦!”花音一听眼眸透亮,笑意满盈道:“其实不瞒你说,奴婢真的有好多好多地方想去啊……乾西的山、沣天的水,还有雁关外的烽烟大漠……到时候每个地方我都要去一趟!” “好!到时候都听你的!”苏颜温柔一笑。 “嗯!”花音喜孜孜地咧着嘴笑,眉梢也都飞翘上了天,可是忽然那眉又耷了下来。 “可是小姐你已经年龄不小了诶,等报完仇就更大了,还到处乱跑的话怎么嫁人啊?” 苏颜白她一眼,“谁说姐年龄大了?” 花音尴尬笑笑,怯了脑袋道:“年后就十八了啊,大小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有小少爷了!” “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都忘了吗?十八岁就生小小少爷那是对一个女人的摧残,摧残你懂吗?”苏颜撩开窗帘,倾身一个栗子敲在花音头上。 花音呼一声痛,捂着头道:“可庄主也说了你那都是歪理!” “这里不是无间山,所以歪不歪我说了算!再说了要嫁你嫁去,反正我是不到三十岁不嫁的!”苏颜冷哼道。 “三十?” “三十?” 两声惊呼,第一声是发自花音,在苏颜说出这样没有天理的话后,她直接选择了闭嘴,决定不再跟苏颜辩下去。 抱起那盛糖水来的空盏,冲苏颜做了个愤然的鬼脸,扭头走了! 第二声,则是传自几个时辰后无聊呆在屋顶数星星看月亮打蚊子的无聊侍卫。 几人齐齐被专职盯梢偷听小三兄传来的这句话给雷了个里嫩外焦! 全能管家宗池皱眉:那怎么行?主子为她安排的局已经布的差不多,只要一动她的仇就报完了,这一报完就跑?那主子怎么办? 千年寒冰二哥冷言:凉拌! 吃醋鬼狐狸妖小灵扭着屁股嗷嗷欢叫:走吧走吧,走了主子就是藕一个人的了! 专业替身小五哥拭泪唱起:哎呀呀……呔你个负心女,抛夫弃子只顾自己逍遥……空留主子大爷我无语对镜泪两行呀,呀得兹喂 偷听专业户小三兄木声道:俺娘说了,两个人在一起要你耐她,她耐你,如今是主子耐她,可是她完全彻底一丁点都不耐主子!还有…… 他鄙视了小五哥一眼“主子夫都还没夫成,哪来的子……! 此言一出,众人绝倒! 但是,唰唰唰…… 屋顶下,却仰首冒出一颗脑袋。 霍凝站在墙角处一听,挠了挠自从上次乱说话害得苏颜离家出走,所以被某妖孽惩罚,在自己离京这段时间里替了千五的活,日日在戏院听戏所以闹的有些耳背的双耳。 大惊失色! 速度奔跑到慕容濯面前,大献殷勤道:”主子啊主子,不好了,属下听说,那个女人已经计划一旦报完仇就马上离开睿京,到处逍遥快活再也不回,而且不到三十岁绝不嫁人啊!“ ”主子,当断则断,不断迟早完蛋,要不属下给您找根绳子把她拴您腰上吧,这样她就有腿也跑不了了……“ ”来来来,绳子给您v“ ”呃。不过,属下好像还听到她说什么要抛夫弃子。咦……难道她都偷偷有了夫,还有了子……“ 霍凝惊悚地挠了挠耳朵,总觉得听来的事来逻辑上有些不对,可脑子糊涂却又没反应过来哪不对。 慕容濯倒是反应过来了! 他本正恼着下午苏颜明明看见自己却当做看不见避之不及地拉着花音撒腿就跑,如今看见霍凝自己撞上来,又胡说一通有的没的,登时气恼更甚。 舍不得跑过去打骂那个女人,只得一脚将眼前人踹飞。 声音比落雪还冷,”再滚回天香楼给爷听一个月的戏去!“ 话落,啪一声踢关上门。 留下霍凝一屁股坐外面地上,傻傻呆呆哭丧着脸,”马屁拍错了吗?我错了吗?错了吗?错了吗?“ 重复一百遍! …… 当然,上述所说小剧场不过是今夜饭后一道娱乐小甜点,真正的”大餐“在晚膳时急急递到了晋王府。 来送的人是宫里内侍总管莫岑。 且不等慕容濯换衣就急急将他请进了宫,一直待到第二日天明时才回。 这日白间,她又收到了娇翠的来信。 准确说,是白玉楼的信。 信上说,他接到了慕容濯邀请自己参加无极门大选的帖子,且在自己明确拒绝后又让人带着盖了玉玺的御帖跑了一次。 他虽无意与朝廷有任何牵扯,但在圣旨面前却也不能完全不尊,所以他已回复说自己会来睿京参会但绝不参赛,慕容濯也已同意他的意见。 信上还说,虽然此次慕容濯也给其他江湖各派送去了请帖,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慕容濯此举是否别有用意,所以他已让娇翠在京郊帮他新置了一座带有地下热泉的宅子,两日后从无间山出发来京,预计春年前可抵,到时正好可陪她一起过春年。 缓缓放下信,苏颜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腰,看向屋外深冬风起,无情扯碎的一地红梅。 沉沉一叹。 白玉楼来京是好事,可他提到的慕容濯可能有的不良动机…… 慕容濯?又是慕容濯? 唉! 她娘的……这都是些啥破玩意啊! …… 有了白日里这些事盘桓在心,苏颜夜里辗转在床许久都睡不着,原本下午她是想去找慕容濯伺机问问情况的,可府里人说他天明自皇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在房中睡觉没起。 苏颜闻言只得作罢! 在又数了七八头十只小绵羊后,她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便干脆披衣起身,推门出了房。 是夜,雪停! 府里的人大半都已入眠,便是每隔几步有那玄甲卫士值夜,也皆是身形隐在暗处让人几乎不觉他们的气息。 四处静悄,只余寒风卷过树梢簌簌作响。 苏颜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随意抬头的瞬间,忽见一个身影背对自己,远远独坐园中高亭之上。 月芒耀动,光晕朦胧。 那人身体坐的挺直,高处大风吹得他银衫飞舞,拢在层薄雾朦胧中让人看不分明。 苏颜却眼眸微亮。 慕容濯! 虽然亭中那人穿的是一袭银袍,可苏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那人,是他! …… 停在原地站驻看一会后,苏颜拢了拢披风,踩着碎雪向他走去! 高亭附近无人看守,便是常伴不离的宗池也都不在,很快苏颜就沿着蜿蜒的石阶而上,一路无阻地近到了慕容濯面前。 彼时,慕容濯正执着酒壶,低头自斟。 闻的脚步声,他半仰起头,看见苏颜后执壶的手指微动,眼中醉波流转,”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再说殿下不也没睡吗?“苏颜莞尔笑道。 慕容濯懒懒一笑,拿过旁边空杯慢慢倒了一杯,手一拂,酒杯平飘到了苏颜面前,”既然睡不着,那就坐下陪孤喝两杯吧!“ 苏颜伸手接过,顺从地在他对面坐下,小饮一口,微讶道:”这酒是江州的郎永?“ ”怎么,有问题吗?还是这酒孤喝不得?“ 苏颜微怔,一时不明他话里的意思,只目光从桌旁散倒的二个空坛上掠过,笑道:”这天历又有何酒是殿下喝不得的,只是在江州时顾少主曾提醒过下官,说此酒入口绵软却后劲颇大,一坛正好,倘若再多便会伤身了!“ ”伤身吗?“慕容濯似是想起什么,眉毛慢慢挑起”说的有理!所以不知上次颜大人跟你的轻痕兄一起在景山上喝了几坛呢?“ ”那身伤的……“他悠悠吐字道:”都伤到孤身上来了?“ 苏颜”……“ 心一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她自是记得那次醉酒后……伤身后……故意吐在某人袖中的那一大口…… 不过本着做了坏事抵死不认的态度,她还是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慕容濯道:”为什会伤到殿下身上?难道那夜下官酒醉后有对殿下做出些什么不敬之举吗?“ ”这才多久?颜大人就不记得了吗?“慕容濯轻笑。 苏颜作出努力回想的样子,而后歉然道:”那日下官实在醉的厉害,当真记不太清了!“ ”记不清你对孤做了什么,但是却清楚记得孤去了你屋里吗?“ 苏颜”……“ 心中再次暗骂一句自己闲的没事,提醒他什么酒多伤身干什么,惹得如今这一身骚。 迎着慕容濯直勾勾的眼神,她压下心中不定,目光真诚道:”确实记不太清了,要不殿下您先说说那日去下官屋里所为何事,又做了些什么,好帮助下官回想回想呢?“ 慕容濯微怔,随后眯眼笑看苏颜那满脸无辜却眸光暗闪的样子,搁下酒杯,身体往后懒懒靠去。 心中幽幽笑叹! 这个女人! 永远都是如此的……狡诈! 让他既气的牙痒,却又……再舍不得如初见时那样多”打骂“她一分! 目光,不觉多在她面上流连,看她坐在身侧,看月光透过雪光照在她俊秀洁澈的脸上,指尖微动,仿若那日搁那脸颊上面如玉凉冰清的滑感犹在。 那一瞬,心中原本因为他事而微隐的阴霾,也突似照进缕缕霞光……云消霓散。 …… ”孤也不太记得了!“他淡笑着开口,决定不再逗她以消遣着被她昨日鄙视不理的闷气。 ”这样啊,既然殿下和我都不太记得了,那就干脆别想了,今夜夜色这般好,来,殿下,颜夙敬您一杯!“苏颜赶紧借坡下驴,端起酒壶就给慕容濯也斟了一杯。 慕容濯笑着接过,饮下,目光转向天边浮云散去后那现出的一轮明月。 ”昨日什么时候回的府?“ ”午时!“苏颜顺势道:”我昨日在回府路上看到吴忠和查玉轩他们被押送进京了!“ ”嗯!孤知道!“慕容濯慵懒地应了一声,视线依旧停在夜空中。 ”皇上下旨,所有燕江两州涉案的人全部入京受审! “殿下有办法能让我再见那吴忠一次吗?”苏颜试探地问。 “见他作甚?临死送别吗?” 苏颜默了默,如实道:“他在江州十余年,与刘府也曾相识,有些话我想再问他一遍!” “那些话你威逼利诱问过数遍他都不曾答,如今再问,你以为他便会答了吗?”慕容濯转眸,看她。 “你怎知我曾威逼过他?”苏颜错愣,心中瞬间亦多了一分心惊。 慕容濯自是没有遗下她眼中的那一分防备,在心叹她的敏感时只得无奈淡笑道:“别多心!孤只是猜测而已。你在燕州半年为的不过就是要寻那刘府凶手,吴忠身为一州之府就算没有亲办过那个案子至少也曾听南汾县府禀过内情,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去找他问上一问的。” 苏颜一听,觉得似有几分道理,也觉得自己那时刚到燕州,应该还未入慕容濯的视线,他也不可能会查出什么来。 这才释了心中疑虑,继续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如何,我想再去试一次,只是不知殿下可否帮忙行个方便?” “不能!”慕容濯想不想,拒绝道。 “是皇上有明旨如他们这种重犯不得探看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殿下不愿帮忙,可您不是说好和我一起寻那刘府凶手吗?” “孤是说过!”慕容濯自斟一杯,微斜着清冽酒液,“但你要见吴忠问话,孤办不到!” “连殿下你开口也不行吗?” “谁开口都不行!”慕容濯看着微有恼意的苏颜,笑意薄凉道:“因为他,昨夜已经死了!” “死了?”苏颜呼吸一紧,蹭地站起,动作太急太猛膝盖撞到了石桌上发出一声沉响,可她顾不上疼,只惊问,“怎么可能?不是昨天中午才进的京吗,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慕容濯看了眼她的膝盖,“不仅是他,查玉轩还有几个人也都死了!” “全都死了!”苏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刑司审完定罪,所以皇上下旨赐死了吗?那私盐案幕后指使的人呢,也都问出来了吗?” “没有!” “没有?”苏颜脑子一转,随即清明过来慕容濯口中的没有指的是什么。 她敛下心中渐渐泛起的惊骇,沉了声音问:“吴忠他们……是怎么死的?” “自缢!”慕容濯清晰吐道。 “自缢?全都是自缢吗?” 慕容濯望着她眼中那更深的惊诧,慢慢起身近到她身侧,伸手触到她的肩,往下按去。 苏颜在他伸手过来的瞬间原本下意识想要缩肩躲开,可在察觉到他的真实意图后稍一滞顿,便顺着他的力道坐回了软凳上。 “殿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仵作验过尸体和现场了吗?确定全都是自缢而非他杀?”苏颜揉着有些疼的膝盖,仰首问。 “有区别吗?” 慕容濯走到亭边,半撩开那遮风的薄帘,让深冬月色和寒风溢进来更多。 “当然有区别!如果他们是被幕后之人投毒暗杀或是勒毙那还可以解释是杀人灭口,可若是那么多人都是自觉自缢……而且还是在入京第一夜就集体自缢,那岂不是……岂不是……” 后面的话苏颜没有再说下去,只因她已从慕容濯那透凉的面上看到了答案。 那个她不想看见,也不愿承认的答案。 “所以呢,有区别吗?”慕容濯侧身看她,声音极轻,面上微微带笑。 ------题外话------ 明天继续两人夜谈,这会是个两人关系的转折点~ 第九十一章 送她走!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只那笑中,多了一些似有若无的……沉凉。 苏颜心中狠狠抽了抽! 是啊,又有何区别呢-! 同样的杀人灭口……只是这一招让案犯自甘自觉地集体自缢,让他们在有重兵看守的天牢里集体从容自缢……这样的杀招,这样的势力……比强行灌一杯毒亦或是杀手刺上一刀。 狠得太多! 也让人心惊的太多! 尤其……那才是进京的第一夜! 这一巴掌打的……简直是让神宗皇帝的里子面子全都扒光了丢掉大中华国去了。 …… “你昨日进宫,为的就是这事吗?”苏颜缓回心神,慢声问。 “算是吧!”慕容濯从亭边走回,依旧在软榻上靠好,面上复又恢复原先的慵懒,仿佛苏颜刚才那一瞬所见皆是错觉。 “你……这次去燕州和江州为的也是这事吗?”话一出口她立即有些后悔,于是紧接着又补充道“当然,这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为什么?”慕容濯笑着反问,“为什么觉得孤不愿回答,还是你又在害怕问了孤,知道太多今后会无法脱身?” 苏颜一噎,随后沉默,不答。 慕容濯见状,意味深长一叹,幽幽道:“今后在孤面前,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直说吧,不用顾忌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还有……腿在你身上,等京中这些事了后,你若当真想走孤不会拦你!” 苏颜心间一颤,抬头,诧异看他! 你丫的,今天这是大晚上出太阳了吗? 妖孽良心发现了……妖孽变观音莲花大圣母了! “那刚才……我问的那句?” “是!”苏颜话还未问完,头顶就传来慕容濯一声脆答。 “孤去燕州、江州就是为了私盐案,所以当初寻你查你试探你一面是为了无极门,一面是想看你是否与吴忠一党参与了此案,没曾想,居然查到你在暗中查访刘府灭门的案子。所以后来孤才改了主意,用张崇良的案子试探你,再带你去南汾查赵新勇的死,最后带你入京!” “后来你果然不负孤所望,查到了布庄和账册,后又寻到了那神漕帮……只是那神漕帮……” “有假是吗?”苏颜接口道。 慕容濯眸色如狐一亮“你也觉得有假?” “一点点吧!”苏颜如实道:“只能说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何处不对?” “就是觉得太过顺利了些,我那日去神漕帮的本意是想着他们暗中管着江州水道势力,所以想请他们帮忙打探些情况,按理说那帮中的几个当家即使心虚,应该不至于立即跟他们帮里的大当家翻脸,对我下手才对!” “至少也该是先假意同意与我合作,将我哄骗出岛,然后再抓紧时间销毁运盐船只和布匹,伺机观测朝廷动向,那样才更为明智!” “所以呢……”慕容濯问。 “没了!还要什么所以!”苏颜睁着大眼睛,摊手道。 慕容濯被她那干脆的样气的一噎,随后又笑了,“你这不说了还等于没说吗?” 苏颜扁着嘴道:“可我确实只察觉到这些,你让我说些别的我也说不出来啊!” “那顾轻痕呢?”慕容濯突问,且目光幽幽地看着苏颜。 “他吗?”苏颜想起那个记忆中有些沉又有些殇的男,慢吟着思绪道“从现有证据看暂时跟这个案子无关,除非殿下你发现了他的别的把柄!” “有吗?”她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提起他啊,在江州的时候也这样,还有刚才说到郎永酒的时候你好像也提了一次?”颜微蹙着眉问,满目都是狐疑。 “孤哪有?”慕容濯不自然地别过脸,拿起一杯酒要喝,却发现往嘴里倒半天是个空杯! “没有吗?”苏颜眼中狐疑之色更重。 “孤就随便问问,你看看你那是个什么表情,有你这么跟孤说话的吗?”杯一扔,瞪眼问道。 “不是你让我今后想说什么就说,想问就问的嘛?”苏颜也来了气“搞半天你是王爷,所以前面刚说出口的话,后面翻脸就不算数了吗?” “既然这样,那这闷酒你一个人喝吧,走了,恕不奉陪!” “谁说这是闷酒?”慕容濯傻了眼,急急喊道。 苏颜想也不想,脱口道“你费心抓回来的人都死完了,这不是闷酒是什么?” 慕容濯倾起了一半的身体立刻顿住,良久,他飞眉一凛道“那孤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是让你问正事,谁让你问这个了?” “那麻烦殿下你今后在说出那么好听的话,让下官高兴那么一会之前,先告诉我下它的附加条件是什么,好比今日这个可以问的事情里,哪些是正事,哪些又不是正事,免得下官一时自作多情地当了真,而后又犯糊涂说错了话惹得殿下不高兴?”苏颜昂首道。 “你……”慕容濯怎么也没想到苏颜如今竟然动不动就跟自己翻脸,一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僵着声音道“颜大人现在可真是不得了了,跟孤说起话来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殿下您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苏颜没好气地把以前慕容濯常说的这句话原样奉还。 “可孤确实是近日才真正认识你,以前的那个燕州总捕颜夙颜大人,简直就是个……骗子!”慕容濯咬牙凉声道。 “呃……”苏颜心一颤,眼珠又转了转,觉得妖孽此话……貌似……有理! 好像自从与他在窥见他和莲花贵妃的“奸情”后的那一夜深刻的挑明的夜谈后,自己对他的态度好像是放肆了那么一点点。 亦或是说,慕容濯对自己的容忍底线好像又退了那么……比一点点还多上一点点! 好吧,看着慕容濯那微微泛寒暴风要起的脸,想着自己还未完成的革命大业,她决定--算了,适可而止! 妖孽就是妖孽,还是别太逼急了的好! 所以她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呵呵一笑,大咧咧又走回原位坐下。 俯身,手往他指间拽着的那个空酒杯探去,且不待慕容濯反应,直接一捏,一拽,将那酒杯平放在了石桌上,执起油壶又斟满一杯,再拿起塞到慕容濯依旧不动的手中。 “好了,殿下也别气别恼了!下官错了还不行吗?下官亲自给您斟酒,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小人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来,喝杯酒,消消气吧?” 慕容濯不动。 苏颜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也不动。 奇怪往下一看,哎呀,惨了! 她怎么忘了那妖孽有洁癖的,上次在南汾时那个吴忠带来的女人也是这样碰了他的酒杯,结果酒杯他碎了酒杯砸了那女人一脸。 而自己,现在…… 苏颜心虚地一笑,看着自己那明明只是捏着酒杯细柄,却被慕容濯用内力凝住脱不开的手,僵僵地,无赖地……冲着慕容濯再度咧嘴一笑。 “对不起,殿下……下官错了,下官忘了您整洁的好习惯了!劳烦您松个手,这个酒杯脏了就别用了,下官给您从那边新端一个过来!” 说着又用力抽了抽,可酒杯和自己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于是,她再笑,再抽。 终于在试了三四次后,慕容濯慢慢松了手。 只不过……松的是苏颜的手,而后,就在苏颜那不断放大的眼瞳中,缓缓,仰头,将那一口酒饮下了喉。 苏颜“……” 无言以表达她现在内心的……震惊复杂纠结! 不方便揉眼,她就在心里偷偷揉着,再眨巴眨巴--这货不是妖孽,这货不是妖孽!这货不是妖孽! 重要的事情默念三遍! “眨那么厉害不怕抽筋吗?”身边一个幽凉的声音响起。 冻的苏颜立马回了神---哦,原来这货还是妖孽! 顿时,心放回了肚子里! 苏颜发现,如今的她还是应对那个无耻嘴贱不要脸的妖孽比较有心得也比较自如,一旦要是碰见这种发了神经变正常甚至装深沉的,反而有些……吃不消! “下官多谢殿下不罪之恩!” “不用!”慕容濯懒洋洋一笑道“其实呢,也不是孤不罪,实在是若要桩桩件件都罪起来,只怕你就算有十张皮也不够孤剥的了,你说是吗,颜大人?” “有那么多吗?”苏颜小声嘀咕道。 “需要孤一件件数给你听吗?” “当然不用!”苏颜赶紧端起酒壶又给慕容濯倒满了一杯,殷勤笑道“今日这大好月色的,谈这些个旧事做什么,来,殿下,下官再敬您一杯!” 放下酒壶,她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快速地倒入了喉中,而后哈了一声,赞道“别说,这郎永还真不赖,下官许久不曾喝也有点心馋了!” “喜欢,那就让你的轻痕兄让人给你再送点便是!”慕容濯轻嗤一声。 不过,很快他就肩膀一僵,而后猛地闭了嘴,片刻后余光无意地瞟看向苏颜。 幸好,这一会功夫苏颜又自顾着倒了几杯入口,似是没有听见这句话,也没甚反应,慕容濯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当下,便也不再多言。 只依旧懒懒靠着,双手枕在脑后,望向那墨色天空中不停幻化的星河云海。 慕容濯不说话! 苏颜便也没再开口! 其实她是听见了慕容濯的那句话的,只是实在不明他为何会那样说,所以干脆也只装作继续埋头饮着佳酿,不言! 于是,四周便突然悄静了下来。 …… 夜色渐渐深浓! 古时的夜就是如此静好,没有汽车轰鸣,霓虹耀眼,有的只是漫天星空,夜花暗香浮动。 间或寒冬冷冽的风吹过来,还依稀混杂着一股男子身上洁净的气息,那种气息干净好闻,全然不似苏颜印象中的妖孽色鬼满身脂粉浓香。 这一刻,苏颜忽觉,这许是自己与慕容濯相识至今,最安静……最安宁的一刻了! 没有冷言,没有讥笑,没有生死相逼,也没有气的自己想挠墙的各种折腾!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中……还有着想要再探问出口的话。 所以虽不忍破了这难得的清静,苏颜却还是轻声开了口,只是刚一开口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啊嚏……啊嚏啊嚏……” 慕容濯视线偏过,衣袖一拂,亭周的锦帐绣幔就沉沉垂落,将一室寒风隔绝在外。 “吃过一次亏的人,怎么还那么大意?” “嗯?”苏颜揉揉鼻子,脑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慕容濯说的是自己上次醉酒后吹了寒风,而后在床上烧了三日未起的事,不由小声嘟囔道“你丫的,也不知道是谁废话一堆说个没完才害的姐身上的雪都化成了水,不病倒才怪!” “又在说孤坏话吗?” “没有!”苏颜挺直腰背,气势端正道,只是那气势又被接下来一个喷嚏给打的没了形。 慕容濯无奈,从怀中扯出一物递出“拿着,别用袖子擦,不嫌脏吗?” “呃……”苏颜半抬头,眼睛在那张熟悉的月白丝罗帕子上瞟了又瞟。 再一路顺着拿着帕子的男人脸,往黑漆漆的天上瞅了又瞅。 “看什么看?” “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想做梦回屋睡去!”慕容濯手一甩,那张帕子就飘到了苏颜头上。 苏颜一把扯下,在鼻子前狠狠擦了又擦,而后看着那个站起要往外走的男人,将要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唉!算了! 来日方长,问候他妈的事还是改日吧! “还不走吗?”慕容濯在亭边驻足,凉声问。 “哦,来了!”苏颜一把将擦过鼻子的帕子塞在袖子里,起来跟上了他的步子。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下了正在化冻的青石台阶,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苏颜脚下一滑,她赶紧下意识地挥手想要抓住身边的东西。 此时,一只手从前方伸了过来。 近了两步,稳稳地扶住了她! 两掌相触,温凉透着紧贴的肌肤传来,苏颜愕然抬头,迎面撞入一个幽光闪耀的凤眸里。 星月之光下,那眸中,如浮波浩淼,又如遮了一层迷雾光影迷乱,让她一刹迷了神。 而慕容濯的手指,忽然也颤了颤。 从未在她清醒时,离她如此之近。 近的可见她明净般如云月玉珠的脸,细弯乌沉若羽的眉,还有那突然间失神后双眸中嫣然流转的迷蒙。 暗夜中,陡然如有一朵春花慢慢绽放,晚霞铺满整个天空! …… 梦皆短暂,一刹梦醒过后,两人都各自神色平静地收回了手,慕容濯还又慢悠悠掏出另一块白巾擦了擦手。 直看的苏颜脑中最后一丝“旖旎”直接被踹飞到九霄云外! 尼妹的,姐的手有那么脏吗? 擦,让你擦,明天姐送你两个铁刷子,让你把皮都擦破几层才好! “下官多谢殿下,下官告退!”苏颜草草行了个礼,甩屁股走人了! 慕容濯幽着脸不说话,只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缩在袖中的手将帕子越攥越紧。 又过了一小会后,他依旧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于是,今日轮值当班,且也学会了“识实务”三个字从而躲得远远的霍凝不得不现身蹿回,亲自请道“殿下,夜深了,回屋吧!” 慕容濯的手指,慢慢松开,面上表情也渐舒了开来,转身往院子方向走去。 “主子今夜还回晏院吗?” “不回了!就歇这吧!” “是!” “千五在哪?” “在主子院中,今夜府中先前又来了”客人“,所以莫荷姑娘在里面!” 慕容濯闻言站停,冷声问“他们没瞧见我和她吧?” “当然没有,属下等早早地便将此亭隐了去的!”霍凝忙道。 “嗯!”慕容濯目色森凉地瞧着前方远处灯火全熄灭,只余几角纱灯随风摇晃的天竹楼两眼,继续往前走着。 “主子,今日边关传了消息来,苏绍带着刺营大败北胤领将孟礁,北胤现已收兵停战,且已拟好和谈书,即将遣使来京议和了!”霍凝随后道。 “何时进京?” “说是五日后就启程,正月十五前抵京!” “主子……此次苏相下此狠手令得皇上大怒,后面,皇上可有何应对之策吗?” “如今这个时候,他就算心中再恨又能如何!”慕容濯唇角扬起讥笑道。 “那主子您……”霍凝看着慕容濯那笑的幽凉的侧脸,心中微悸,剩下的话没敢再说。 “随他去吧,烈火烹油,既然挡不住火烧,那就在一旁看着吧!” “是……” 霍凝听懂了他的意思,连忙应了。 “少没事操心些有的没的,爷交代你办的其他事怎么样,抓紧时间,办完后爷要送那女人走!”慕容濯继续沿着树影往前走着。 霍凝脚下一个趔趄,瞬而吃惊地呆道“走,走去哪?” “爱去哪,去哪!”慕容濯不耐说完,也不再等霍凝的回答,腾了身子就走没了。 徒留下,风中凌乱的霍凝挠挠头,彻底傻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那几个狗友不是刚说主子如今对那个小女人另眼相看青睐有加爱不释手的吗,而且两人刚才不是也聊的热火朝天,聊的主子连洁癖都治好了吗? 怎么,突然又说要--送人走? 一时间,霍凝那想明白了前一段复杂晦涩难懂的政治作业题的脑子,愣是磕死在这道爱情题上。 寒风中,霍凝依旧掰着指头算着。 …… 只不远处另一角,刚劳碌着迷晕完美人出来舒舒鼻子透透气的千五,听了此言也缓缓放下想要跳出来打招呼的腿。 月影映在他那与慕容濯相似的桃花脸上,忽明忽暗。 良久,他踢了踢脚下石子,背身离去,嘴中幽幽哼唱“睿京的夜呀,黑又长啊,有心栽花花也死光光啊,浪里格朗哩个狼啊。” ------题外话------ 写这本书时总有点担心怕阴谋太多,写的人看不懂 所以这里也解释下,妖孽心态最近有所转变,一是对苏颜生了情愫;一是原来想带她进京招惹风头带她入局…如今却因生了情愫,心生不忍,再加上睿京动荡不安,且知道苏颜心念自由后,所以想要送她出局。 ps:请美女们表催我啊,某夜这人心智不坚,你们要是一催,我就会开始反省是不是设定出了问题,然后我就会心乱,然后不断地否定自己,写了删删了再写,所以,千万拜托 pps:有群里美女提醒说字数和点数不满的问题,先前是我没太注意,后面我会尽量将字数发在整千,如果因为卡情节需要少字数的,会在其他章节里补个肥的 第九十二章 娃咧,乖,别哭呢!(顾卡卡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苏颜翌日酒醒,仍觉得昨夜和慕容濯在亭中把酒像是一场梦,只不过梦醒了,该干的活还是要继续。 吴忠死便死了,至于他是如何死在神宗皇帝和丞相苏魏也好亦或是其他相什么魏的争斗里也好,苏颜都不想管,她如今心中只迫切的存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政治,赶紧找到刘府案的凶手,然后带着花音逍遥自在去。 而且她都已经想好了,她要在逛遍天历所有大山名川黄沙蛮荒之后,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一个客栈,叫同福! 然后,自己一边拨着小算盘数着银子,一边听天南海北的人瞎侃着江湖八卦,再看看能不能逮到一个白展堂,入赘做自己媳妇。 要是实在逮不到,她就自己逮一个差不多看的顺眼的,直接一包迷药“凤在上”地把他睡了,然后再一脚踹飞娃他爹,自己带着偷来的种生的小娃娃,继续逍遥快活! 日子,好不美哉!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先报仇! 所以,苏颜打算在暂时毫无头绪线索的前提下,先去下浮若寺,她要去探一探妖孽的母上大人,在不在那里! 于是,在一番精心的设计安排下,苏颜又“病倒了”! 且病来如山倒,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以后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因此当夜花音不得不深夜焦急出府,请了大夫又抓了药回来。 只是,这再好的大夫再好的药也只能让病抽丝般地去,所以,苏颜就此“睡”下了! 听说,不仅睡的深沉,那脸上身上还起了许多红疹,而后睡梦中都在大叫--啊啊,小花花,爷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 府里有人嚎叫着,而另一处地方,则有个貌不惊人的小尼姑低头拿着扫帚扫着落叶,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乱飘着,连个犄角旮旯缝都不放过。 那里叫--浮若寺! 而这个小尼姑-当然就是苏颜。 那一夜,她穿着花音的袍子奔进京中一处药堂,随后一招偷凤转凤,娇翠跟在大夫身后回了王府且替成自己的模样躺在床上装病。 只不过这当初说好的病三日已过去一日,苏颜却还是一无所获。 “二丫,快点过来,把我换下的那件袍子拿去洗了......” 苏颜抬头,懵懵一笑,“哎,好!” “二丫,还有我这边,我早上伤了手,下不得水了,你帮我把这些碗也洗了吧!” 苏颜抬头,笑的更萌,“好呀,静非师姐!” “先洗我的袍子,我晾干了等着穿呢......” “先洗我的碗,午膳还等着用呢......” “先洗我的......” “我的......” 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子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升级到斗嘴,再升级到叉腰开骂。 “停......”苏颜屁颠颠跑来,两手一摊,眯眼甜甜笑道。 左手递上,“空芯师姐,这碗洗好了!” 右手再递上,“空烛师姐,这袍子也洗好了! 正在吵得头上木钗外乱袖子高摞的两人齐齐住了口,不敢置信地盯着依旧笑着懵懵的二丫,放下了要揪对方头发的手,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角。 昂首哼了一声,各自端着盆,走了! “吁......”苏颜长出了口气,又摸了摸没有汗的额头-- 妈蛋!决策失误,本来想着这次进来要走基层路线,所以选了个最底层的小尼姑扮着,希望能从最善于八卦的贫苦大众口里掏出点什么寺里住着某个神秘女大神的话来,可惜,这个“二丫”太底层了,底的谁都可以使唤她欺负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霸占了她十个。 而后在苏颜累死累活帮她们干完后,想要索取点有价值的情报作为工钱时,却又一句有用的都说不出来。 唉!!!! 又是一叹后,苏颜在衣襟上胡乱擦擦手,捡起地上的扫帚,往前走去。 此路不通,走别路! ...... 于是,在穿着黑色夜行衣黑灯瞎火又摸索一夜无果后,第二日,苏颜成了寺里那个肚子挺挺里面装满了肥油的。。。膳房总管大妈。 她想着,只要人住在庙里肯定就要吃饭吧--这寺里统共只有这一个做饭的地方,只要盯住了这里就肯定会知道哪里还藏了人,单独送了膳。 可惜,浮若寺里东西南北四院,屋舍九十间,带主持在内女尼三百三十八人,所有饭食送完后,那些个送膳的老尼们就开始坐地捧起碗来吃偷食,丝毫没了要再挪动屁股的意思。 苏颜打着督查下属工作的旗子,找了几个人明敲暗打了一番--结果,还是每个卵用! 唉! 看来此路还是不通! 苏颜嘴里叼着一根鸭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看来,得使出狠招,接近那权力中心了! ...... 再于是,在又做了一日夜猫子以后,苏颜摇身一变,第三日里Cosplay成了主持大师灭绝师太的贴身一级助理小秘书-- 妙玉! 其实苏颜一直在想,为毛自己不叫芷若呢! 好吧,此题无解!言归正传,话说苏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明显料子好了一大截的尼姑服,心情也好了点,昂首挺胸随着灭绝的步伐出了内室,安然享受着那些空芯空烛二丫还有膳房肥大妈的敬仰眼神。 只不过...... 那灭绝的最终目的地--却是进了一座威严的殿堂,慢条思理坐下,闭目,敲鱼,诵经。 一颂,愣是直接从天明颂到了黄昏日落。 连午膳也都没用,直听得苏颜耳朵里晕乎乎,肚子里也饿的晕乎乎。 她好想哭! 不过一整日里也没喝水,所以--欲哭无泪! 又颤巍巍坐了一会以后,苏颜实在忍不住地偷偷爬了起来。 只是腿脚将将一动,灭绝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声音响起,“妙玉......” “师太,小尼腹中着实不适,想要去下净室!”苏颜憋着嗓子柔柔道。 灭绝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双眉之间瞬时变皱的能夹死一只小蚊子。 “佛祖面前,怎可出如此污秽之言!” 苏颜心想--尼妹的,不出污秽之言,就要出污秽之物了! “师太......”她俏脸涨的通红,屁股又动了动,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快去快回!” 轻飘飘一句,苏颜如逢大赦,赶紧夹着双腿,比殿里散着的青烟还快地小跑着出了殿门。 再一路跑去茅厕...... 没脱裤子就那样蹲在坑里,苏颜咯吱咯吱地咬着牙,一边幻想咬的是昨天那个大鸭腿,一边头疼着......看来今天又是白忙活了。 那个说话淡的跟白水一样的灭绝,根本就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去问问题的。 可惜,不能上家伙打晕了直接问,那样一个弄不好会打草惊了妖孽那条毒蛇。 唉...... 苏颜再次深深挫败一叹,提前为自己这次出师不利将要空手回府的命运批了个卷。 ...... 又赖了一会后,苏颜感觉应该已经到了灭绝老尼姑所谓快回的底线时,才不情不愿地从坑里爬起来,揉着蹲的发酸的腿出了茅厕的门,往佛殿走去。 此时,晚霞已落,天色暗晚。 等苏颜回到大殿时发现里面已经燃起了油灯,正中央的蒲团上也没了灭绝的身影。 欧耶,苏颜心中欢呼雀跃,心想着这一天的折磨终于结束,抬脚就想往外走,却不料,身后传来灭绝那温温的一声“顾施主,请......” 而后,佛殿悬垂经缦间,一个玄黑身影缓步出现在眼前。 油灯光芒明灭游戈间,苏颜看见了一张熟悉且冷峭的眉眼! 顾轻痕! ...... 他不是在江州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苏颜微带怔愣地呆看着,脑子一时没转过圈来。 忽听灭绝那个淡无痕的声音又飘来,“妙玉......” “妙玉”回神,温顺着走了过去,双手合十,弯腰一礼,“师太有何吩咐!” 灭绝温然道:“你来的正好,为师这边还有些事,你带顾施主去潮音殿吧!” “是!”苏颜温声答。 “施主这边请......”说这话时,她眉目纯净,就跟个潜心修佛多年虔诚的小尼姑一样,目不斜视盯着地面,视眼前美色如粪土。 “师太留步,轻痕告退!”顾轻痕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么沉静。 “去吧!”灭绝温然一笑。 于是,苏颜在前,顾轻痕在后,他府里的那个管家c成叔在门口也随上。 拜这两日夜里四处在寺里打洞所赐,苏颜熟门熟路地带着顾轻痕往那潮音殿走去。 浮若虽是皇家圣寺,又享着国库里每年拨着的银子,但却也还依旧对民间开放着正常业务,只不过服务的客户非富即贵而已。 譬如京中权贵,譬如像顾轻痕这样无权却超级无敌有钱的主。 寺中也共有大小七八个供非皇族香客们敬奉牌位和添灯油的殿室,其中潮音算不得最好,只是中等级别,一盏灯油钱一年四千两白银! 推开殿门,露出一室青烟袅袅,浓郁的香火气息扑来。 苏颜率先进了殿,走到一旁的香壶里取出一大把香,用炉火燃了递给顾轻痕,低眉顺目道;“顾施主,请用香!” 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在苏颜眼前一现,将她手中的香接了过去。 “多谢!” 简单清冷二字过后,苏颜看着他微微侧身,捧着那团香走到右边最里侧一个擦拭的干净无尘的高台上,对着上面的两座牌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苏颜业务不熟,木有来得及给他拿垫腿的跪得容易,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去拿时,好在顾轻痕已经就那样直直地跪在了三九寒天冰冷的石地上。 苏颜只得装作依旧看不见,而后心中默念--快些走吧,走吧,姐可不想穿帮! 终于,顾轻痕三跪九叩之后,又对着上面书写着两个硕大顾字的牌位默念了几句,随后撑地站起,将燃香束插在细鼎。 然后,举步,返身! 苏颜目中一喜,抬头正要也往外走,谁知旁边的顾成又递了一束香过来。 顾轻痕堪堪接过,再转身,又走回到那两座牌位的后方,定定站住。 不跪,也不言! 苏颜呆了呆,平视着不动声色地往那处瞟去...... 咦! 空的,无字! 居然是无字牌碑! 苏颜压制着内心的小小震动,赶紧顺着牌位往顾轻痕看去,但见他背对自己。 如雪山玉雕般沉默岿然地站着,站在那明烛亮光都照不到的暗影里,浑身散着连浓浓的香烛气息都遮掩不住......暗殇! 一霎,苏颜只觉这明如白昼的殿内骤然暗了下来,也凉了下来。 沉沉,幽幽一叹! 他娘的,为毛好想搂怀里,抱一抱,再哄一句--娃咧,乖,别哭呢! ...... 许久之后,室内那股悲伤之气终如洇开的淡淡墨痕,风干不存。 苏颜依旧那般垂眸站着,直到顾轻痕脚步声起,从自己面前掠过,才松了口气。 刚想开口跟他道个撒由那拉,送这尊神走,就见一截黑袍衣角飘在了自己眼角处。 而后,一个目光如梭停在头顶,不动了。 苏颜小心肝一颤,却机警地抬头迎上,平静道:“施主好了吗?接下来是需要贫尼带您去见主持师太还是现在就出寺?” 顾轻痕依旧不说话,只那眼底墨色深邃地盯在苏颜脸上。 苏颜一面努力绷着嘴角浅笑,一面装出怀春小尼姑捎带一点点害羞的样子。 顾轻痕还是不说话。 直到苏颜面上就快要挂不住时,方才挪开,淡淡道:“既然师太此刻有事,那么我们便回去吧,今年的香钱就请妙玉师傅代为转交吧。” 稍后,转身对顾成道:“成叔,把银票拿出来吧!” “是!少主!”顾成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苏颜。 苏颜如逢大赦般双手伸出,接过,再柔着声音浅笑道:“多谢施主,贫尼定会向主持师太转交您的心意的!” “多谢!” “施主慢走,阿弥陀佛!”苏颜双掌合十,微笑着弯腰行了个佛礼,然后看着那一道黑影渐渐消失在昏暗雾蒙的雨夜中。 冬雨如绵,夹杂着冷风吹打在苏颜脸上,触感冰凉且湿腻。 苏颜不觉打个哆嗦,又看了眼那暗黑无人的门洞一眼,拽紧银票往兜里一塞,去找灭绝。 “师太,这是顾施主托我转交的香钱!”苏颜边说边递了过去,同时眼神一瞟数字。 哇! 白银三万两!好大的手笔! 灭绝接过,看着苏颜吃惊的表情,淡声道:“妙玉,出家人莫要为世间俗物所染!” 苏颜“......” “师太,我没有!”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晶莹的口水,辨道。 灭绝又看她一眼“行了,去吧,为师让人给你留了膳晚!” “哦,好!”苏颜口上应着,但其实心里并没打算留下来再吃顿没有肉的素斋,所以她三两下跑回真妙玉的房里,从床底下拖出真妙玉,再迅速地换衣服换脸。 从墙头飘出了寺外! ...... 出府时苏颜曾和娇翠约好,娇翠会以在床上躺了几日嘴里淡出个鸟为理由,到王府附近的梦梁居里改善伙食,而苏颜则趁机跟她将身份对换过来。 于是苏颜直奔梦梁居,要了三楼临街包厢,点了一壶茶一碟瓜子,靠窗斜坐,嗑着瓜子等起人来。终于,小半个时辰后,对面街上出现了“苏颜”和花音的身影。 以及两个小拖油瓶--乌瑶和茜草。 不一会,门外脚步声响,亦听得娇翠版“苏颜”略带沙哑的声音喊道“行了,就这间吧!” 而后,就是伙计的殷勤笑答声,推门声,娇翠放声大肆点着吃喝声,花音喋喋不休的劝阻声,以及酒足饭饱后娇翠的再一声---哎,伙计,你们这茅厕在哪? 店伙计殷勤地答了两句。 于是,房门吱呀再一声响,一个身影飘坐在了苏颜面前。 嬉笑着上手就往苏颜脸上摸去,“来,小苏苏,给大爷摸一个?” “滚!”苏颜一偏首,屁股下板凳往后瞬挪开一尺,让娇翠的手落了个空。 “早就跟你说过,再喊我这个,就跟你翻脸!” “翻就翻......来,快......快给人家翻一个,天天戴着个假脸,话说我都多久没见你长什么样了!”说着,起身就又探手朝苏颜笑扑来。 “就不给你看!”苏颜再一个翻滚,从她手里逃脱。 “就要看!” “看啥看,你个兔儿爷,逮着我这么个男人跑什么,回楼里抱你的小妞去!” “就抱你这个小妞......哈哈。” 一时间,两人你追,我跑!屋里好不热闹! 直热闹的隔壁优雅拨弄着手下白狐的碧袍男子眉梢动了又动,眼神闪了又闪。 忽然,他凤眸斜眯,认真问,“兔儿爷是个什么意思?” 宗池被问的愣住。 “嘿嘿,兔儿爷就是男人喜欢男人的意思呀,怎么了,谁在说这个,这里有人是这个吗?”翻窗倒吊进来的千五顺口接道。 “鬼扯你妈的,这里要有也是你!”霍凝爆出一句。 “你这人怎么还骂人了......” “要不要爷把门打开,让你们去廊外吵个痛快呢?”慕容濯冷冷凉凉一声。 “嗷嗷......好呀好呀......”小狐狸笑着就要爬起替主子效劳。 呃......众人这才发现......好像自己今天是跟着主子一起出来跟踪偷窥泡女人的,确实,好像不太合适这么......大声! 于是,一个个用手在嘴上做出一撕的动作,闭嘴了! 于是,偷窥继续! ------题外话------ 顾卡卡出山,湿胸还会远吗? 顾卡卡出山,妖孽的醋缸还不砸吗? 哈哈~ 明天敬请收看,某人谈情说爱,有人酸意满满哈~ 第九十三章 颜兄,好久不见!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另一边,苏颜和娇翠又打闹了一会后,显然也想起了自己身边“隔墙有耳”的事情,而且娇翠出来的时间也已经够她拉上七八头十趟厕所了。 再不走,只怕那乌草茜草两颗草的就要去茅坑里找人了。 于是两人比出手势宣布停战,再笑着扶站起来,脱下衣服、面具一一互换过来。 趁着穿衣这会功夫,苏颜低着嗓音大概说了下自己这次空手而归的事情,而娇翠听了,眼睛眨巴眨巴后笑问,“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天在府里都做了什么呀?顺不顺利呀” 苏颜掏出怀中小镜检查着脸上面具的服帖程度,含糊道:“你人都好端端在这了,还问那些做什么?” “当真不问啦?那有一件有趣的事......我可不说喽!” “爱说不说!” “当真不想听吗?” “不想!”苏颜一把扔下手中镜子,扭头就走! “喂......” “不听!”苏颜继续走。 娇翠一见之下急急拦住她,再嘻嘻一笑,“不行,你不听我就偏要说!” “哦,那你说吧!”苏颜倚门,闲闲地掏着耳朵。 而后,娇翠就俯身过来,低低低低地道:“昨夜啊,你屋里来了个男人,一棍子敲晕花音,又点了我的睡穴,然后就站在床边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他还在那看着......” “是谁?”苏颜背脊一僵! “我不知道!我虽然瞬间移开穴位避过了他那一指,但没敢睁眼,所以没看见长相! “那然后呢?他还做什么了?” “没了!看了一会......就走了!” “哎......”娇翠手臂搭在苏颜肩上,勾着她的软发,媚眼如丝问:“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惹了桃花债了......” “狗屁的桃花债!”苏颜蹭开的的手,“爷现在是个男的,要惹也是惹个女人好不好!” “那他是谁?我瞧着可不像是来杀你的......” “我还想知道呢!”苏颜拨开她,拉开门缝见廊道上没人就走了出去。 将身后娇翠咕哝的一句“小没良心!”给抛在了身后。 ...... 真苏颜回到花音的房间里时,里面的乌瑶正好拉门出来,看见苏颜,一喜,随后又微忧道:“大人怎么这么久才回,是腹中不适吗?您这大病初愈着实不该如此暴食的,要不我们现在回府吧?” 花音也赶紧扑过来,屁股一摆挤撞开乌瑶,激动着道:“是啊,大人,你去了这么久,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快让奴婢看看!” 苏颜原本是因着娇翠方才的话神游天际的,可那游走的神瞬间被这演技夸张的心肝小花花给拽回了地面上。 咚咚,两个爆栗在乌瑶和花音头上开花。 “让开,动不动就这么惊乍,传出去表说是爷的人,丢脸!” “是!”片刻后,乌瑶低应一声,退开一旁。 花音揉完脑袋揉眼睛,泪悬欲滴,扁着嘴,原地不动。 “大人......” 苏颜两眼一闭,迈出的腿无奈停住,转身叹气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大爷,我是你跟班呢?” “奴婢不敢!” “你哪里是不敢啊,你是很敢很敢好不好!” “快。。给你三秒,眼泪不收,爷就走了!” “一、二......” “我收我收,我不哭了!”花音忙声道,而且果真,话停泪止。 苏颜瞅着她那果然消失不见的泪花,忍不住扑哧一笑出了声。 哎呀呀......她的小花音啊......那个脸变得真是比苏迪罗台风还要快啊! 瞟了眼桌上一片狼藉的菜式,苏颜也没了在这继续用膳的心思,再看一眼窗外灯火闪烁的热闹街道,眼前一亮,“走,我们出去逛夜市去!来睿京这么久,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说着,领头就往门外走去。 花音一听有街逛,眉眼弯弯地紧随着跟了上去。 茜草看看乌瑶,乌瑶沉静地点点头,两人也跟了上去。 ...... 一行人出了酒楼门后,三楼一处包厢的轩窗打开。 宗池站在窗侧,看了眼犹在低头给千灵顺毛的慕容濯,道:“主子,她们走了!” “替她身份的那个女人去哪了?” “在城中游园,主子要抓她回来问话吗?” 慕容濯深深看他一眼,直看得宗池透了心滴个凉-他早该想到的,能跟苏颜关系如此亲密的,多半是无间山白玉楼的人,这样的人现在主子怎么可能会让他抓呢! 反应过来后,他迅速补救道:“属下会传令原阶,只需知晓去处,余下的,等白玉楼到了京城再说!” “白玉楼何时到京?”慕容濯淡问。 “前日出山,再有七日便可入京!” “嗯!”慕容濯眼神渐渐沉敛,松开千灵,起身,自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宗池随后跟上。 霍凝吞咽着口水看了看一桌没有动一筷的酒肉好菜,也跟了上去。 快走两步到宗池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哎,你说这主子今晚这偷偷摸摸地不露面是个怎么回事啊?” 宗池沉脸看他一眼,把袖子从他手里用力扯出,走了。 霍凝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千五从鬼影般从他身旁飘过,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全身力量靠上手指点着他的脑袋嘿嘿道“傻了吧!笨哪。这猪脑子......太笨了!” 霍凝被他点的脑袋直晃,连着怒火也晃了起来。 肩膀一抖将他震开,抡臂就要开砸,却见前方慕容濯听到声响侧了身,目光凉凉地瞥着。 顿时,他收腿、收手、收怒火! 再若无其事光明正大地瞄了瞄对面走来的美女,直到前方那冷幽幽的寒气移散了以后才轻轻嘘了口气。 猝然回首一拳,狠狠狠狠地抡在了正笑的好不贼兮兮的......某人心窝窝上! 人猪大战......K。O!结束! ...... 临近春年,睿京街上愈发显得璀璨光彩,热闹非凡! 处处花团锦簇,除了两边沿街的店铺外路上也聚集了好多摊贩,贩卖东西应有尽有。 苏颜带着三个酱油瓶,抱着看哪哪新鲜,哪热闹往哪钻的态度,在大街上整整转悠了一大圈,吃了一大圈,又买了一大圈。 此刻,她正负手站在灯火通明的布告栏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新鲜出炉的皇榜! 皇榜上书:北胤大捷,神宗皇上龙心大悦,拖着病体上殿,亲笔玉书写下给全体刺魄军士的赞信,晋封大将军苏隐为护国大将军,苏绍为奉远将军,并让其双双护送北胤使臣入京和谈和受封等。 苏颜摸着下巴,眼眸微眯---这可真是......满门荣光啊! 还有,她又伸手摸了摸那墨粉深浓,遒劲有力的大字,仿佛摸到的是一张面上带笑笔下却恨不得将这苏府满门身上戳个洞洞的皇帝脸! 皇帝! 皇宫? 苏颜转动着脑子,想着既然今日在浮若寺里没有找到人,那要不改日找个机会去趟皇宫看看!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皇宫,真皇帝呢? 正想着,忽然花音兴奋地跳了过来,一把拖拽住苏颜就跑,“大人,快看,面具,那边街上的人都带着面具呢!” “大人,我们也去看看吧!” 苏颜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她拖拽出一尺去。 也不知花音哪来的那么大劲,苏颜下意识想要甩开她,却在看见花音一脸兴奋耐不住的样子时,收回了力,顺着她的步子往那走去。 乌瑶和茜草再次无奈对视一眼,其中乌瑶将手上几袋吃食递给手上同样一堆东西的茜草拿着,伸手摸了摸腰间软剑,跟了过去。 “哎,老人家,我能问问,为什么街上有的人都带着面具呢?”花音雀跃着问。 一个手上理着各式面具的虬髯老头笑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是小年啊,睿京每年今日的亥时过后,街上的人都会戴着面具出行的,这是习俗了!” “有什么说法吗?” “也没个什么说法,就是老祖宗传下的......也有人说是几百年前朝有个公主在小年夜里溜出宫玩,无意中撞见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又因缘巧合揭下了那人的面具,一见之下,心生欢喜!恰逢那个男子也对公主心生慕意,两人因此成就了一段佳缘!” “所以自那朝起,就有了这个习俗了!” “总不会两人还刚好带着昆仑奴的面具吧?”苏颜随口笑道。 “你怎么知道!”虬髯老头露出惊诧的笑道“传言里还真是戴的那个呢!” 苏颜“......” 立即对这一个天历版大明宫词的剧情无语了! 转身就要走,可是花音依旧兴趣浓浓,一把拽住她,头也不回地低头挑拣道:“大人,你看......你喜欢哪个,我喜欢这个......要不我们每人买一个吧!好不好?” “不要!” “要啦要啦,你看,这个落雁的款式是不是很适合......我!”话到嘴边,她急急刹住,把那个差点出的的你变成了我! 苏颜凶她一眼。 花音吐舌笑笑,埋头又继续翻,不一会翻出一个捧在手上道:“哇,找到了,大人,你看昆仑奴诶,真的有这个啊......这个给大人你戴好了!” 苏颜无奈看着她翻出来的那个呃......昆仑奴......又看看满怀期翼的十五岁少女飞扬明媚的笑脸,心下一软! 唉,算了吧,小姑娘天天跟着自己,没啥娱乐活动也怪可怜的,今天就当时放放风吧! 伸手一把拽过,“你给银子,爷没钱!” “我给,我给!”花音嘻嘻一笑,赶紧又捡起两个别的面具,掏出银袋付了钱,而后快走到苏颜面前,踮脚贴耳小声笑道“小姐,等会试试看,灵不灵哦!” “灵什么......”苏颜木然瞥她,猛地回过神来小妮子说的是啥时,花音早已经蹦开,跑到乌瑶和茜草面前,一人一个给他们也递了个。 茜草欢喜地接了。 乌瑶只是一手冷然接过,随后挂在腰间,而另一只手则一直搁在腰间。 苏颜眼光往那方向一落---嗯?腰带微鼓,周边形状锋锐,像是柄软剑! 再看那脸,波澜无惊,双目平淡中却藏着芒利! 好家伙,那架势!慕容濯那丫的这是给姐找了个保镖吗? 这年头......妖孽......真他妈的怪啊! ...... 既然买了面具,苏颜便就戴在了面上,只除了乌瑶。 苏颜看着也不强求,只悠闲地往前走着。 许是与这习俗有关,辰时过后,路上又摆出些更多的货摊食摊出来。 远远,人声鼎沸,叫好声吆喝声不断,苏颜等几个人便也挤了过去,凑近临时搭建的舞台一看,原来却是一个杂耍班子在表演空中飞人。 只不过这里的飞人靠的不是吊威亚,而是实打实的轻功。 一时间,上面的人影乱飞,看得睿京里这些普通平头百姓看直了眼。 又过了一会,那人下去,换上几个表演喷火球的。 苏颜是被某大国春节晚会虐过无数年的人,看着古代这些简陋的东西实在是觉得不入眼,可花音不同,这个没见过大国世面的小丫头,眼睛都瞧直了! 还有,茜草,也直了! 于是,苏颜就纳闷了--这么个嫩嫩的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慕容濯让他跟着自己能干个哈呢! 台上,喷火球节目依旧在继续,苏颜眼瞅着实在是无聊了就扯着花音耳朵,阴测测道:“走了,回府了,要不然爷就卖了你跟他们一起去江湖卖艺!” “听说他们最喜欢砍了人的手脚,塞在一个小罐子里给人看着可怜博打赏的!” 花音小身板一抖,可怜巴巴地低下头,也知道苏颜今夜陪自己陪的够好了,于是嘿嘿一笑,回身跟她一起从人群中挤出。 忽地,两人身侧一阵狂风吹来,台上火球哗地爆开,那火点噗地遍洒开,其中就有数点朝着离舞台最近的苏颜等人而来。 人群大乱! 瞬间,乌瑶夺过茜草手上的纸袋,挥出挡住那些火点。 苏颜将花音和茜草往自己身后一拉,拽着她们的手就往远处飞去,刚稳稳落地,就瞧见一个老妇人抱着女童被狂奔的众人挤倒在地,眼看无数双脚就要从她们身上踩踏而过。 女童目光痴痴张嘴欲哭,苏颜一个箭步奔过,踏过众人肩膀,脚下再一拨,拨开一道缝隙让自己落了进去,右手搭在女童肩上,蹲下想要将她搂住。 没曾想,另一只手刚伸出去,就触到了......另一只手! 而那个人的脸上,赫然也正是一张......昆仑奴! 苏颜惊住片刻,立即缩回手。 脸都在面具里,所以她嘴角一扯,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抱起女童,带着她慢慢避到了一边。 那个人随后也扶起了老妇人,避过穿梭的人群往苏颜站着的墙角处走来。 女童大约只有三四岁模样,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面上依旧还挂着泪水,一双小眼睛就已经贼溜乱转,小手也好奇地伸到了苏颜脸上。 捉住昆仑奴的面具瞎扯瞎晃起来...... 苏颜被她弄的看不清视线,干脆一手抱她,一手将弄歪了的面具拿了下来塞在她的小手上给她玩。 然后...... 她就发现那个刚刚站在自己对面的黑衣男人身形,有些晃动,晃动后又定住! 眸中闪过不可思议,闪过惊讶,闪过微喜! 而后,松开扶着老人的手,慢慢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沉静含笑的脸。 ...... “颜兄,好久不见!”他缓缓笑道。 “轻痕兄......居然是你!”苏颜也一下子吃惊的连嘴都合不拢。 “你怎么在这里?” “等会再说!”顾轻痕用手指指她手上的女童。 苏颜忙将手上女童放下递给旁边的老妇人,在这两人千恩万谢后目送她们远去,这才忍下心中一天见两面的惊叹,又问,“什么时候来睿京的?” 顾轻痕正要回答,旁边人群中忽又冲出几个女人,其中一个一把搂住苏颜的手臂,嘴里念个不停。 “大人,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刚才那火溅到你了吗?快让我看看!” 苏颜抽了抽嘴角,将呱噪的花音从自己身上撕下。 “我没事!” “没事就好!”花音拍着胸口大喘气地转身,不料猛地看见顾轻痕,又吓了一跳。 忙缩回苏颜侧身旁边,福了福身,道:“顾少主好!” 顾轻痕不说话,只点了点头,然后对苏颜浅笑道:“前日到的,今日看街上热闹就出来走走,没曾想竟然会这样遇见!” “是啊,真的好巧!我也是看着热闹所以过来的......没曾想......”苏颜这才想起刚才那喷火的事,迈步往那戏台方向走两步。 望去只见台上一片狼藉,那些喷火的油溅在台布和一些绸布道具上也都是燃了以后又被人用水扑灭的痕迹,哧哧冒着黑烟。 顾轻痕也顺着她的视线往那看去,“官府的人已经来处理了,我们先离开这吧!” “嗯,好!”苏颜用手拎着面具,率先就往外走去。 刚走一步,她忽地停了停问:“轻痕兄你后面还有事吗?” 顾轻痕摇摇头。 苏颜见了,转向花音和乌瑶道“我难得与轻痕兄在京中见面,等会我们自己找个地方喝酒,你们就不要跟着了,后面是要现在回府还是继续逛逛再回都随你们!” ------题外话------ 犹记得,我对大明宫词电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周迅演的太平揭下薛绍脸上昆仑奴面具时 总觉得那是一个女子,遇见一个倾心男子时最美的瞬间 其实,这幕我在上本书秦陌和意欢初见时就想写,可惜没有写成,今天算是在这里补上吧 ps:小剧透一下以免有美女觉得我写太多花音和娇翠等配角的戏是在水文,请相信某夜,我从不写废话,也不写废人,写她们自有后面用得着她们的地方 这本书真的写的很烧脑,每个小配角其实都不是配角~阴谋环环相扣,场场戏句句戏里都是心计的较量,每一句话至少都是我过目和删改过三四遍不止的 但,欢脱的文风不变,这是我要给这本阴谋文披上的温情外衣 最后感谢所有送我票票花花钻钻的美女,某夜从不说,但每一笔都记在心里,谢谢! 第九十四章 下次,断的就是你的手!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乌瑶目中稍一迟疑,花音则直接爽快地抢先答道:“好,那奴婢等就先回府了!” 她答的太快,大有赶着苏颜说-走吧走吧,快走快走的架势!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黏死人不偿命的贴身管家小娘子! 所以乌瑶看了她一眼。 连茜草也看了她一眼。 不过花音浑然不觉,此时她眼里只有苏颜和顾轻痕两人手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昆仑奴了,那两个奴现在在她眼里,简直可就是月老手上的红线,是两颗闪闪发光的大红心。 苏颜也发现了,她登时就晓得这小姑娘的花花肠子小心思,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直接两步跨到她面前,侧身挡住顾轻痕看她的视线,狠狠一努嘴,再温声笑道:“行了,那你们路上小心些,乌瑶,今日人多,你也多照看着些她们!” “奴婢会的!奴婢告退!”乌瑶乖顺地应下。 而后带着茜草等二人朝顾轻痕也行了个礼,往左边走去。 其实苏颜因为下午在浮若寺中以尼姑妙玉的身份见过顾轻痕,如今再见有些心虚,佯作镇定地打过招呼后本是想找个理由闪人的。 可后又见他臂上依旧别着在浮若寺中戴着的那一朵小白菊,脑中便又想起殿中供着的那块无字牌位还有那满殿的殇气,一颗八卦的心微微跳动,外加她确实也将顾轻痕列入了她在天历为数不多的朋友之列,他乡逢旧友总归是会感觉亲切,所以才开了口。 幸好,今日白天顾轻痕没有认出自己,这会也没有什么异样! 苏颜才将心彻底地兜回了肚里。 经过方才那场变故,此处街上的人群已经退散了些,苏颜看了看四周在忙碌的京仆衙门差役,还有那受了些轻伤正在被大夫医治的人,微笑道:“此处喧闹,要不我们往别处去寻座茶楼坐下聊吧!” “茶楼改日吧!今日城中只怕处处喧闹,茶楼去了也无座,要不......”顾轻痕抬头往东边望了望,指着近处,“方才我经过那片河堤觉得尚算清净,不若就去那沿河走走吧!” “好啊!”苏颜眉梢一飞,笑着上了前。 夜色风起!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深冬月光清澈,拖在地上浅浅映出两道相携而动的倒影。 以及不时传来的朗笑和沉笑声。 ...... 此时,离两人不足百米之处,依旧是夜色......嗖嗖寒风起! 暗影处,一个碧色衣袍随风飘扬。 在他身后,远远躲着几个脑袋瑟缩的......小侍卫,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前! 当慕容濯结束了在酒楼里的跟踪偷窥......哦不,是出来改善膳食后,正要迈出大门去继续他的跟踪。。哦不,是逛街计划时,被一男二女迎面挡住了去路。 乍然一见,那三人都愣住了,稍后那一男上前,悄声躬身道“皇叔好!” 慕容濯看着换了一身贵公子蓝袍的太子慕容丰羽,一笑轻飘挂在嘴角道“怎么出来的?” “三妹妹听说今日宫外热闹想出来看看,去求父皇,父皇耐不住她缠就让我也一起出来了,说是让顺便体察些京中百姓常情!”慕容丰羽指着旁边一个黄衣娇俏女子笑道。 “皇兄可不要什么都赖我,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出来,非拖着我去求的!”慕容汐娇嗔一句后,又乖巧地走近一步,娇唤道“皇叔好!” 慕容濯漫不经心笑道:“你皇兄说的没错,你父皇也就怕你,每次你一闹他就没辙了!” “皇叔你就知道打趣人家!”慕容汐嘟嘴不依。 慕容濯笑笑,目光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着,可惜想见的那个身影已经不见。 他微微蹙了眉心。 “程烟见过殿下!”一直站在几人身侧的绿衣女子轻移莲步地站出,女子容色明艳端丽,脸上矜着微微羞涩的笑意。 慕容濯看也不看,随口嗯应了一句,对慕容丰羽道:“既然难得出来,那就去逛逛吧,只是今夜人多注意些安全也早些回宫,孤还有事,先走了!”语毕举步就往外去。 “殿下......”一声急呼,一截绿袖一飘。 慕容濯脚步一顿。 而后...... 所有人都被眼前景象愣住了......气氛陡冷! 宗池、霍凝包括千三都齐齐往后退了半步! 慕容濯脚步轻转,凤眸眯看着那伸在半空的一截绿袖和......触到自己袍带的白皙手腕。 再抬眼,幽笑吟吟地看着手的主人。 程烟也已经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见到这个思慕了多年的男人后......乍然想见再听到他转瞬要走时,竟会顺从内心里的意识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来。 一时脸上又红又白。 “对不起,殿下,烟儿......”她想要解释,可那个在家暗中练过千百遍发音的清雅尾音刚扬到半空,就见冷锐的指风扫过,一截绿色衣袖被无情地削断。 一同被削落的,还有女子一大截耳后青丝和一个沾了血迹的蝶翼耳坠! “啊......”一声惊叫后,她又赶紧捂了叫声。 旁边的慕容丰羽和慕容汐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濯不再看任何人,直接伸指拂断自己的一截袍带,声音幽凉如冰“再有下次,断的就是你的手!” 话落,碧影一闪,人影已迈出许远。 身后绿衣女子一瞬面白如纸。 映的脸颊上那道还在溢出鲜红的浅浅血痕愈发紅艳,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 慕容濯一走,宗池和霍凝也齐齐地追了上去。 许久之后,慕容汐才缓了缓被惊到的心息,埋怨道:“烟姐姐你没事吧?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我皇叔的性子,平时就连我父皇都不敢碰他一毫的,你刚才居然就那样伸手去拉他,你也太胆大了?” 程烟一张雍容优雅的脸又由灰白涨成通红,眼角一滴泪滚着伤口的血珠也终于落了地。 “好啦,我说你好歹也是永宁侯府的嫡亲郡主,怎就为我皇叔成了这个样子。我就不明白了,我皇叔到底哪点好了,脾气怪不说府里还那么多女人......!” “三妹,闭嘴......谁让你这么说皇叔的!”慕容丰羽喝叱道。 “我说的是......” “是什么,你是想让皇叔听见生气吗?皇叔要是真生起气来,父皇也不会帮你的!” “我......”慕容南汐登时噤了声! 她当然知道慕容濯在自己父皇面前的地位,心知失了言,也又有些后怕,只两眼偷偷朝四周胡乱瞟着。 程烟见两人为自己的事情吵起来,又见旁边开始有人不停地往这边指看着,连忙用手抹了眼泪道:“对不起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小心不惹到他的!” “还以后呢......”慕容汐指了指她,又放下,跺脚道:“算了,我不说了!反正你就是个死心眼,有本事你就再等他五年了,不知悔改!” 程烟脸上挤出苦涩的笑意,“公主,我们走吧,你们好不容易出宫,我们再去前面走走吧!” “那是,快走吧!我看他们都带着面具好好玩,也要去买一个戴戴......”慕容汐说的就跑了出去,一小队家丁打扮的侍卫赶紧跟上。 慕容丰羽看着笑容微僵的程烟,叹道:“你也别多想了,皇叔就是那个性子,他也不是只针对你!” “臣女知道,多谢太子殿下!” “嗯!”慕容丰羽点头,撇下她也往街上继续走去。 “小姐,给您帕子......”一个侍婢怯怯地伸手递来。 程烟接过,在脸上按了一会后,缓缓将手拢在袖中紧攥, 望着慕容濯早已消失不见的碧色身影,视线再转到那零落到被火烫烧过的黑灰地面上两截断袖,眼角泪光闪动。 ...... 慕容濯弄丢了苏颜! 就那么一会功夫,苏颜带着那三个侍婢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宗池看着慕容濯脸上那越来越寒的神色,让人赶紧暗中联络乌瑶,询问她们在哪里。 可惜今夜街上人实在太多,且这个时候大多也都戴起了面具,更是难寻! 所以小半个时辰过去后,乌瑶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于是,某妖恼了! 某妖一恼,身后几个人更是悬着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得更着急地眼珠子骨碌碌地跟雷达一样四处扫着。 心中感叹--这刚恋爱的男人......伤不起啊不起! 同时祈祷--某个女人,快出现吧快出现...... 果然,祈祷生效,跟踪苏颜最久对她也最为熟悉的千三终于遥手一指......指着远远人群中那个正拖着一脸不舍的花音从人群中走出的......昆仑奴喊道:“主子,在那!” 慕容濯转眸定睛看去。 没看到心中的美少年,却倒是看见千三手指那处爆冲而起的......火光。 心骤然一揪的瞬间,火光又分成无数个小火点,随着狂风飘落到各处,噼啪声响,人群就跟炸开了锅的饺子一样,嚎叫着四处狂窜。 火光中,还有一道碧色身影流星一般奔驰了过去。 大星星后面,还跟了几颗墨黑的小星尾巴。 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惊骇的人群汹涌逃命起来的巨大威力,所有人疯狂地面对着他杂乱狂奔过来。 慕容濯一看情形不对,腾身就踩上了旁边一颗人头。 几个凌波微步,踩踩踩过后,终于给她发现了目标,正要探臂来个英雄救美! 却发现自己想要救的那个美,正在救别家的......小小美了! 见她无恙,慕容濯眉心一宽,揪成一小团的心稍稍落下,踩萝卜头的动作便也停下换成直立正常行走,只是没走两步,那心里刚松的一小团......乍然又揪揪成了大大大大的一团! 只因,就在他近到她身后几步,想要开口来句--原来你也在这里时,他听到了一句更为惊喜的--轻痕兄,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濯脚下一个趔趄! 身后霍凝快步上前撑了一把,紧接着自己就被无良地主子内力震回去跌了个狗吃屎! 宗池嘴角抽抽,闻了闻这周围充满硝烟气味的空气,默默地将自己往人群中隐了隐。 再于是! 便出现了方才的那一幕! 夜色悠悠,他人成双在湖边漫步! 夜色幽幽,有无数个单身狗在暗边打着冷哆嗦,悲催跟随! ...... 河边果然清净许多,只两道人影,并肩慢慢前行着。 苏颜侧眸,朗笑道“真没想到,睿京这么大,我们居然还能这样碰见!” “是啊,真巧!”顾轻痕看她,黑眸中有微光闪过。 “不过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有点不太敢相信,堂堂富甲天下成熟稳重的江州顾少主竟然也会戴着面具,孤身跑睿京大街上来凑这种热闹?” 顾轻痕淡声道:“我也是今夜无事,路过时看见一时兴起就买了!再说了,名震燕江两州风流倜傥的总捕大人都能来,我这区区一介有点散银的商贾之户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不是有点散银,你是有很多很多散银好不好!”苏颜失笑道。 “再多又如何!富甲,富的不过是份苦苦支撑的家业罢了!纵是钱财那也不过身外物,生不来死不去,冰冷无情,要之何用!” “你不要就全都送给我好了!哪有你这样的人,有银子还嫌多的......”苏颜哗地笑开。 “你若当真想要,我便全都送你--你只需来试上半月,就知这种要养活两万个伙计,每日只能睡上三个时辰的日子有多痛苦了!”顾轻痕笑道。 “二万?这么多?”苏颜一听连连摆手,“那还是算了吧,我养我自己一个人都嫌麻烦,养那么多岂不是自找罪受!看来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小穷捕快好了。” “不过,说起做生意,我倒是真的很想开个小店的,这是我从上辈子开始就有的梦想,我要开一家客栈,叫同福......然后招上两三个伙计,天天压迫剥削那几个伙计干活,然后我就吃了睡睡了吃兼躺床上数银子就好了!” “上辈子?”顾轻痕侧目,不解。 “呃......以前,以前......就是小时候的意思!”苏颜解释道。 顾轻痕稍稍恍然,“可颜兄不是要参加无极门大选的吗?天历历法规定官门中门不可行商,你若是入了无极门的话那便不能开客栈了?” “那就等我从官门出来啊!”苏颜笑道“我又不可能在无极门中待一辈子的!” “等退沐吗?” “噗......”苏颜古怪地看他,“退沐?我脑子有病吗我给朝廷卖身卖七老八十牙齿掉光光” “也是!”顾轻痕唇角弯起,也笑了笑。 “不过这天历九州,不知颜兄想将店开在何处呢?” “大漠!”苏颜想也不想道。 “大漠......幽州关外?”顾轻痕微愣道:“幽州在天历西侧,颜兄来自北垂漠北,后又行去南边燕州,再将客栈设在大漠......你这是想要走遍天历九州吗?” “你怎么知道!”苏颜双眼冒出好几颗小星星道“这可是我心里一直的梦想啊,可惜现在有事走不开,不过等这边的事了结,我马上就离开这,然后用我的脚踩完这天历九州......哈哈,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兴奋啊!” “只不过......”兴奋完了以后,她又怂了肩,垂头丧气道:“唉!理想太丰满,可现实就是个骨架子,算了......还是不说了!越说越给自己添堵!” “颜兄如此说是因为所办之事极其为难,一时无法脱身吗?”顾轻痕问。 苏颜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不知可有我能帮忙出力之处?” 苏颜这次是想也不想,直接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好意,不过我的事无人能帮的了!” 顾轻痕见状,了然一笑,也不再往下细问,只对她道:“不管如何,颜兄有此惬意之心当真是甚好!我祝颜兄早日心愿达成!” “谢了!”苏颜拱手谢过,这才咧嘴笑道:“不过好像这种同样祝福的话我不能送给你啊,你要是也不管了,那你家养的那几万个没饭吃的家伙岂不都要来找我算账了!” “放心,他们只会来找我!”顾清痕接道。 苏颜脑中立刻幻想了下几万人黑压压衣衫褴褛拖儿带口背着书包小板凳自搭小帐篷废报纸睡在顾轻痕那......静意浓浓的空阔湖边时。 呃......那画面太美,她不敢再想! “也是!”她呵呵笑道--你是大老板,你跑路了他们当然得找你算账!” 顾轻痕亦回以无奈一笑,“所以,于颜兄所说我只有眼馋的份了......” “那你就慢慢馋吧,哈哈!不过现在说这个也还太早,我这还只是个梦呢,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离开睿京这破地方!” “睿京如此繁华,便是富庶如江州也远不能及,怎到了颜兄口中就成了破烂之地了?” 苏颜笑着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放下面具道:“繁华又如何,越繁华越是藏污纳垢人心肮脏,要我说着睿京,倒真是不如我们漠北的苦寒之地看着清爽干净!” ------题外话------ 许是妖孽的故事是第二本的原因,所以我总是对它赋予了比第一本更多的期待 所以下笔斟酌更久,心里忐忑更多,总在不停翻前文问自己,情节紧凑吗,节奏快吗,感情慢吗,虐渣狠吗? 然后,我就总觉得嗯…不紧,不快,慢热,虐的不狠! 于是在这种不停的自我否定下导致下笔更加艰难 悲了个催的! 好吧,我就自我催眠安慰下,情大笔下的芳华100万字了才刚刚喜欢上秦铮,凤今美女的周二蛋也是差不多7、80万才对蛋黄陛下动了心,我现在才30万,还早还早,不慢不慢~嘿嘿 ps:对于某夜这种厚脸皮的作者,请美女们放心砸,大胆砸,表客气~ pps:订阅数据烂,已经断推四天,所以请那在啥猫扑中文网之类的地方看文的美女能回来支持下吗? 能吗?能吗?唉~ 第九十五章 这女人..真他娘的惹桃花啊!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人心肮脏吗? 顾轻痕站在原地口中轻念了一遍,淡笑道:“每每总能从颜兄口中听到许多新奇之言,让人听了觉得虽怪异但却也甚是有理!” “是吧!哈哈……”苏颜厚脸皮地笑道:“没关系,你在睿京多请我两顿,我就免费再给你多讲点!” “呵呵……”顾轻痕闻言也看着她,笑出了声。 只不过笑过以后,他又静了静。 慢步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手上的昆仑奴面具与她的搁在一起,垂眸缓声叹道:“颜兄虽说心中所想只是个梦,但有梦总比无梦好!至少这种梦你还敢做敢想敢说,而这种梦于我,却是连想都不敢的!” “为什么不敢想?”苏颜奇怪问,“颜兄如今最苦痛最难熬的日子已过,其实,我倒觉得你真可以放松心情,短期内卸下担子出去走一走?” “我吗?”顾轻痕略怔,随后无奈地摇头笑道:“算了吧!轻痕此生注定为家业所累了!” “此生?一辈子?”苏颜瞪大眼睛,没好气道:“你要是有这种思想那累死你活该,我告诉你,这年头银子是赚不完的!就算你整个人不吃不喝不眠不睡累死了,你也赚不完!” 顾轻痕唇角扯了扯,墨眸沉暗,“不为银子!” “不为吗?”苏颜心中默念,且瞧着他依旧带着浅笑的嘴角。 只那笑中,有着一抹浓浓不化的怅然! 心中,幽不可闻地一叹! 她当然隐约知道……他不是为的银子! 其实自街上见到第一面时起,她就察觉到顾轻痕身上那股自浮若寺中带出的淡淡殇意犹存,所以才会故意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希望可以引开他的注意力。 可惜…… 想来也奇怪,其实按着她的性子她应是不喜与顾轻痕这种深沉内敛的人打交道的,因为这种人总是言语话少,心思每每藏得极深,你从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猜心思也猜的很累! 可偏偏,她却对顾轻痕有些不同!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跟某个心思更难猜的妖孽走的太近,所以连带着被压迫折腾的生出免疫抵抗力来了! 呸呸呸! 闲的没事,她想那个妖孽做什么! …… 赶紧捡回游远的心神,苏颜接着看回顾轻痕。 见他大半张脸隐在树影下,线条分明的下颌微垂,目光静停在河中明灭起伏的水波上,瞧不分明神色。 气氛一时也静默了下来,苏颜心知此话题无法继续,便也弃了再说的心思,改问道:“算了,说点别的!今儿个已是小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睿京了?” 顾轻痕视线收回,“年中时新设的几个铺子出了些问题,所以不得不过来处理一下!” “要紧吗?” “不算要紧,只是需要耗些时日而已!” “那就好!”苏颜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道:“不过等你处理完了,岂不是来不及回江州和府里人一起过春年吗?” 顾轻痕笑了笑,道:“那就不回了!反正府中只我一人,我在哪,府便在哪,留在京中也是一样的!” “呃……好吧!”苏颜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下自己的脸,继而笑道:“不回也好!正好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在哪,家便也在哪,所以,到时候我们可以凑成饭搭子一起吃个年夜饭了!” “什么是年夜饭?” “就是大年三十那天的晚膳!” “哦……!”顾轻痕恍然。 “不过以你的身份,那夜应该会有很多掌柜抢着请你吃饭吧,你若是有事那就算了!” “他们知道规矩,所以不会请我!”顾轻痕淡声道。 “什么规矩?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不接受下属宴请和贿赂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吗?” 顾轻痕消化了下她话中那些陌生的词语,答道:“差不多吧!不过不是什么三项和八项,顾府的商规共有大小规制三百余条,每触一条者,无论触者身份,无论规制大小……立逐出门!” “这么严厉?”苏颜惊呼出口后,笑叹着摇头道:“三百条那么多,别说犯了,我连记都记不全!不过呢。我现在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你能把生意做那么大了,手下管着二万人,没点规矩那是不行!” 顾轻痕垂眸笑笑。 两人就那样坐着,又过了一会,苏颜侧首笑道:“哎,我说你暂时不回江州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我此前没来过睿京,在这也不认识什么人,这些时日一个人呆着正无聊的紧,你来了我终于有个说话喝酒的伴了!” “你不是要准备无极门的大选吗?怎么会闲的无聊呢?”顾轻痕问。 “没什么要准备的!”苏颜嘟囔道:“至少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跟我说要准备什么,我问北晋王府的人他们也都不告诉我,一个个神神秘秘的,所以干脆算了,我也懒得问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没有路,我就开个山翻过去好了……” 最后一个了字音未说完,她忽然眼睛望右前方一瞟,再一瞟! 随后唰地站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奔袭了出去。 徒留下顾轻痕惊讶抬头,一时不知出了何事…… …… 而彼时,远远隐在暗处看着两人的慕容濯眼中也神色幽烁,周身凉意森了又森,直寒的身边宗池等人各个皆是心慌慌,腿颤颤。 忽然,千二不知从何处冒出,快步闪到慕容濯身边附耳低禀了几声。 只听得慕容濯嘴角一紧,手上几声轻微咔嚓声响,一根不知何时被抓的枝条在他掌中霍然断成数截。 “有几处?” “二处!” 千二又冷声道“主子需要属下去替颜大人清理吗?” 慕容濯扫了眼那抹谈话间飞出的俊俏身影,幽冷一笑道:“不用了,她已经自己去了!” 语毕,千二等人猛地回头,但见果然苏颜正身姿矫健地直奔向自己石凳之外不远的一株柏树,且在脚下跃出之前就已银针出手,那银针经手腕间的机关弹射而出,密密麻麻如蜂针般射出,足足拢了有一人多高! 眨眼间,风动叶摇,一个人影从树上疯狂逃窜滑下。 苏颜勾手将银索挥甩了出去,且仿佛早就猜到那人会往下滑的样子,径直候在了树下勾缠上那人双足,再一收,一拖拽至树影茂密处! 双膝跪压住他肚腹,再一柄匕首直插那人咽喉要害,冷喝,“说,谁让你跟踪我的?” 那人虽被制住,但一刹惊异之后神容冷傲,扭头冷哼不答。 苏颜见状干笑两声,二话不说反手捞起手边一块石头往他嘴里狠狠一砸。 哗啦!鲜血溅出。 “快说,不说的话我把你每颗牙都敲下来!”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苏颜说砸就砸,一下子脑袋懵住了,可很快嘴里的痛就让他醒过神来,面部狰狞,挣扎着就想要摆脱苏颜的控制。 苏颜左手匕首入肉一分,右手拎起石块朝着他的腮帮子又是一砸,冷声笑问,“说,你主子是谁?上次在街上推我和黑布袋子罩我的是不是你们?” 那人又疼的晕呆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几颗碎牙和满嘴鲜血后,赫赫笑道:“别想了,你就是把我身上每一寸都敲下来,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呦,这么有种?”苏颜失笑道:“那我来看看先敲你身上哪个地方好……要不……先来敲个。生儿子的地方好了,看看敲完你还有没有种!” 说着她拇指一抿把石块去掉半边,用那锋利的尖处就往那人下腹部伸去。 那人一听,下半身强烈地扭动着,口中怒道:“你敢?” “你现在说话牙都漏风了,你觉得我敢不敢?”苏颜好笑道。 那人面色顿白,看着苏颜脸上阴恻恻的笑容以及刚才完全不讲理的野蛮,一时动作僵住。 “还有,我说你啊……你这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养来的优越感啊,当真以为这里是你家地盘所以就没人敢动你们了吗?” 苏颜呵呵笑着,手上缓缓松了石块,捏了捏他领间那锦丽的绸缎,笑道:“哦,看穿的这身衣服,好像是比睿京里很多有钱人还要好,这么说你果真还不是个普通小毛贼啊,那你主子的身份定然也是金贵的很喽!” 那人冷笑,“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放了我,否则……对你没好处!” “是吗?可为什么我觉得放了你……我同样也没什么好处呢!”苏颜悠然笑道。 “不仅对我没好处,对你其实也没有!因为我不过问了你两句你就露了馅,其实你大可否认的,否认说你不是在跟踪我,你只是路过看那树上风景好所以跳上去耍耍,可你个傻叉,三两句就暴露了你主子金贵的身份……” “唉……这智商,我可真替你主子捉急,这想跟踪我,试探我……怎么就派来这么个傻子!” “哎,你说,要是我放你回去了,你主子知道了你这么蠢,会不会直接一刀再……咔嚓,砍了你啊!” 那人一听,脸上傲冷的神色僵了片刻,随后嘴角轻狂扯着一笑,“你不用激将我!不管你怎么问,我都是不会说的!” “哦,是吗?”苏颜轻笑了一下,无奈道“好吧,看来你还真是被吓大的,所以胆练的肥了,看不上我这小手段了是吗?” “那也行,那今天就不玩了,既然你死活不说,那就是一心想寻死喽,那你就去……死吧!” 话落,不待那人反应过来,直接匕首一抬,瞬间往里入肉五分! 喉管爆裂,鲜血迸出! 那人瞳孔迅速放大,连啊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脸上傲然之情瞬间崩塌。 …… 远远看着的霍凝也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着苏颜那毫不犹豫挥下的动作和她手下那脖子一歪死不瞑目的……熟悉的面孔。 再吃惊地看向同样震撼的宗池、垂目的千三…… 然后停在了魅眸幽幽,看不出是笑是怒还是惊的慕容濯上。 “主子……她就这么杀了……那个……谁?”霍凝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慕容濯松手落下掌中的枯枝,掏出白巾慢慢擦着手,淡淡道:“杀就杀了,怎么了?” “可他……他是……” “是他,就更该杀!”慕容濯懒懒抬眼,露出一张杀气凌然的脸。 转身就走,不再看那边一眼,冷冷吩咐,“千二,放另一拨人走,既然那女人想让人知道她不那么好惹,那我们便遂了她的意,放那些人回去好好地他们的主子……细细地禀上一禀!” “是!”千二看了眼前方一处馄饨铺里,那两个正埋头忙碌地收拾桌椅板凳打算归家的小夫妻,收回了按在腰间的手,退回了脚。 “再去查下顾轻痕来京所办何事,一件一件,给孤问清楚了!” “是!”宗池连忙应下,看着慕容濯渐行渐远的步子,神色复杂地快速看了一眼将尸体拖入树下更深阴影处的苏颜,快步走开了。 …… 这边厢,苏颜趁着暗色把那人拖隐着免得惊到了周边路过的人,而后一回身,才发现顾轻痕正脸色微白地看着自己。 哎呀! 她刚才因为看见那人要走,所以急急冲了出去,可却忘了顾轻痕还在那里,那么他肯定也看见了自己杀人的这一幕…… 正想要开口想着怎么解释,只见顾轻痕大步走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快走!” 然后,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编理由的苏颜就被他拖着迅速往河边更深处的走去。 这一路他走的极快,手也攥的极紧,紧的苏颜都觉得手腕上有些疼,还有些烫! 她想开口让他松开,说自己可以走,却在看见顾轻痕冷峻的侧面时闭了口。一直到前方河道已到近头,巷道外面传来熙攘鼎沸的人声时,苏颜才觉得手上猛地劲道一松,而后就见身边的顾轻痕开始脱自己身上的披风。 “你袍子上溅到了血迹,穿我这件遮一遮吧!” 苏颜看着自己手上被塞来的披风,再看着那比自己处理现场还干脆利落的顾轻痕,一时愣愣开口道:“没事,如今天黑,我隐在暗处或从墙头屋脊上回去就行!” “那也不行!小心为上!今夜路上人多,难保你会被人看见!”顾轻痕说着不容她拒绝地,就扯过衣服要给她披上。 苏颜见状只得任他帮自己把披风穿上。 “你手上也有,也去洗洗吧!”顾轻痕又道。 苏颜只得又近到河边快速地洗了个手,只不过再回到顾轻痕身边时,她平静道:“顾兄,今夜此人是随我而来,与你无关,你快些回府吧,省的万一有人追来会连累到你!” “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顾轻痕站着不动,依旧沉声问。 苏颜摇头“不知,只知道许是我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你还杀他?”顾轻痕扬声微恼道。 “唔……?” 这是苏颜第一次见到顾轻痕露出沉定和浅淡笑意之外的神情,一时有些意外。 而顾轻痕也似是察觉到了自己态度的异常,他稍稍别过头,低咳了咳,“抱歉!” 苏颜好笑道:“你跟我道什么歉,这话该我说才对……我才不好意思,没考虑你的感受,直接在你面前杀了人了!而且……” 她踮起脚尖,凑过去低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对我大跌眼镜,觉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不是!”顾轻痕断然道。 “不过……我大跌眼镜的是……你现在惹了这么大的祸居然还笑的出来!”他又补充道。 “为什么笑不出?”苏颜依旧笑嘻嘻道“还有啊……我发现你这跟着我后面,真是进步神速诶,你连大跌眼镜都猜出是什么意思了啊?” 顾轻痕看他一眼,无奈道:“你是真不担心吗?这是睿京,那人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当真不该杀他的!” “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顾轻痕张了张口,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闭了回去。 苏颜见了,伸拳轻捶他胸前道:“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心里自有分寸,他已经跟了我很久了,一直只跟而不现身也不动作,那就说明他的主子只是对我好奇但并不打算动我,而且你看……从我杀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如果他们有意替他报仇的话,那守在旁边的那对馄饨摊的假夫妻早就对我下手去营救他,亦或是招来同党追杀我了,可惜他们都没有!所以那就说明……就算我杀了他,他们还是不打算动我!” “可就算如你所说……明面上不动你,但不代表……”顾轻痕默了默,依旧沉声道:“不代表心里不记着此事再寻机夺回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苏颜微微一笑道。 “再说,我惹得事只怕不是我杀不杀那个人,就能有什么改变的!” “你……你果真无论何事都如此乐观吗?”顾轻痕语声微涩道。 “是!师傅自小就告诉我,纵然世间再多苦难,只要我心本向明月,明月自会照我心!”苏颜宛笑道。 顾轻痕倏地抬头,眸中一刹情绪风气云涌…… 苏颜将他的眸光收入眼底,扯了扯披风,微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北晋王府,你呢?” “府里在南城门处有座宅子,我在京时一般都宿在那里。”顾轻痕默声道。 “城南吗?”苏颜笑道:“北晋王府在城北,南辕北辙,看来我们要在此别过了!” “好!你小心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让人送信到城南的庆余斋。” “好!披风我会带回去洗洗,干了让花音送过去!” 顾轻痕不说,只依旧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告辞!”苏颜笑着挥挥手,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了步子,转身…… 看黑暗中幕布降落,满台寂寥月光下,顾轻痕依旧茕立在原地,身上那件暗银纹的外袍泛着浅浅银光。 “轻痕兄……”她喊了一句。 “嗯?” 苏颜想了想,侧身弯眉一笑道:“送你一句话,说的不好你不要打我!” “我也打不过你!”顾轻痕静声道。 “呵呵,那倒也是……”苏颜咧嘴,笑道:“两句吧,一句是这世上万物盛衰荣辱皆有其时,大到朝代更迭,小到花开花败皆是如此,有兴便会有衰,就算有一日你顾府兴了百年在你手上收了摊,那又如何?大不了翻头重来亦或是彻底弃了去换一种人生活法?” 她停了停,定定笑道:“还有一句佛家之言---佛说由眼可观心,可我亦觉得,由心才可至眼……就拿方才你言及我那踏遍九州之愿来说,我可有,但其实,轻痕兄……” “只要你愿意放开自己禁锢的心,睁眼去看,你一定也会有的!” 说完,她再度咧嘴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地高举手挥了挥,走了! 徒留下,风中,顾轻痕那惯来沉静的身躯晃了两晃,岿然如山的脸上现一丝丝……一点点……裂成无数波澜起伏! 而远处,一丛树影下! 终于还是没忍住又跟了来的碧色身影……也幽不可及地凉凉一叹! 这女人……真他娘的惹桃花啊! …… 城南,顾宅! 月色沉沉,空阔的院里落叶纷扬,顾轻痕踩着枯叶沙沙作响地回了屋,顾成看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本想开口问他为何晚归且不见披风,却在看到他脸上那比以往更冷峻的神色时住了口。 只得看着他独自进了屋,再小声吩咐着让人送了热水进去,出来,再掩上门。 室内,烛火飘摇映出帐幔上,映出一室暗影重重。 顾轻痕在桌前坐着,喝了一杯热茶,方沉声道:“有客既来,为何却又迟不现身呢?” 话落片刻,屋内烛火摇荡,一阵若有似无的风从空气中飘过。 再看时,一个赭衣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已然端坐在顾轻痕对面,轻声笑道:“这世上是谁说江州顾家少主只是一介书生儒商的,依本尊看,少主身上功力不浅哪?” ------题外话------ 晚些时候会有关于本文的重要通知放在评论区置顶里,谢谢! 第九十六章 那座岛,那些人,都是本座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自保而已!”顾轻痕平静道。 “能发现本尊声息的功力可不仅是自保了,顾少主太过自谦了!” 顾轻痕吹着热茶,又喝了一口道:“客套话完了,阁下可以说明身份来意了吗?” 赭衣男子抿唇一笑,自己拿起一个空杯,又伸手从茶壶中斟了些茶道:“夜还漫长,且远来便是客,怎么顾少主也不请我喝上一杯吗?” 顾轻痕看着他的动作,冷声道:“夜虽长,但人若不憩只怕命也不会长,所以阁下还是早说早走的好!” “这话倒也有理!”赭衣男子听了松开手上倒茶的动作,点头笑道:“好吧,为免耽误少主休憩,这茶改日再喝也是一样!” “江湖魔门重溟,顾少主应该有听过吧?” “你是重溟门的魔主?” “是也不是!”赭衣男子,轻笑道“门里一共有十数个这样的我,虽然本尊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魔主,但是你……可以当我是!” 顾轻痕抬头,冷瞥他一眼道:“我跟你们重溟门从无瓜葛,你们找我做什么?” “自是想交顾少主这个朋友!”赭衣男子干脆道! 顾轻痕深瞳沉了沉,自嘲笑道:“我顾府生意正当,似乎与你们江湖魔门没什么好合作的!” “没有吗?”赭衣男子眉毛慢慢挑起,笑容愈发诚挚地道:“谁说没有,在江州,在神漕帮那里,我们不是已经合作的很愉快了吗?” 顾轻痕错愣片刻,旋即神情瞬间转冷道:“那些布是你派人放上岛去的?” “赫赫,何止是布啊……”赭衣男子气定神闲地一笑,“那座岛,那些人,都是本座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顾少主听到的那个意思。”赭衣男子轻扯了扯拖地的长袍,笑道“北晋王在江州时间太长,长的这世上有人看不过眼了,所以花钱找了本尊想尽快做个了断,于是本尊就去了,杀了一批,又换了一批,再放入点东西,便全都解决了。” “只不过把,这一去的时候呢,正好又发现他好似也盯上了顾少主,所以本尊就顺手让人放了些带着标签的布进去,而后……” 他双手一摊,扬唇笑道:“顾少主百官面前从容不迫鉴真假,一举洗刷北晋王对你的怀疑。所以,你说,我们之间合作的……好不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着重加重了语气,眯眼笑道。 “所以,我该感谢你是吗?”顾轻痕冷笑道。 赭衣男子坦然一笑,“顾少主,客气!” “那么,请问魔主大人今日来此,就是专程为了讨我一句谢意的吗?” “当然不是!”赭衣男子转眸,眸中笑意盈然道:“虽说我今日来的方式不太正当,但顾少主可千万别误会我的好意,江州那些只不过是我送给顾少主的见面礼,我今日来,真的只是想跟顾少主交个朋友而已……” “朋友吗?只是不知成为魔主的朋友需要花费多少银两?”顾轻痕盯着他,讥笑着道:“不是世间都传重溟门从来只看银子吗?想必魔主所谓的那份见面礼,只怕估价也不轻吧!” “开个价吧!就当是我一次性买断,今后我们两不相欠,也不必往来了!” 赭衣男子眸中微动,面上依旧满含笑意道:“都说了是见面礼了,既然是礼物又哪有收钱的道理,今日我来,当真是诚心诚意想交顾少主这个朋友的!” “而且,终有一日,顾少主也会需要我这个朋友的!” 顾轻痕眼神里渐渐浮起笑意,声音冷而带刺,“重溟门的人一向都是如此自信吗?” “不是自信!是事实!”赭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笑道:“顾少主,你要相信,我们重溟门知道的,能做的,永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以后我们也一定会有很多地方可以合作的……” “譬如呢”顾轻痕冷笑。 “譬如有人告诉我,十二年前的那一艘船……那一阵刮过的不同寻常的风,以及……顾少主一直奋力想要成为皇商的理由?”赭衣男子顺口接道,继而意味深长地直直看着顾轻痕笑道:“这些,够吗?” 顾轻痕猛地抬头,眸中厉色顿显,且那厉色中杀机隐隐。 半响,不说话! 赭衣男子见了,低低一笑道:“顾少主这是当真恼了,想要杀我灭口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大可放心,我虽然知道一些关于顾少主的旧事,但此事你知我知坚决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我也是绝对不会对外去说的,否则今日也不会主动来喝少主你这杯冷茶了!” 顾轻痕还是不说话! 赭衣人又道:“又或者,如果顾少主还是不信的话,那就当是我代表重溟门来跟顾少主谈一桩未来可能会有的生意吧!我是江湖中人,江湖人对那些朝堂之事没有兴趣,就算是江山易主也与我无关,所以,我会坚定地站在顾少主这一边的。” “那你想赚什么?”顾轻痕冷冷开口。 “这桩生意如果你想赚钱,你便不该找我,而该去找他,找那个刮风翻船之人,不是吗?他……可比我有钱多了!” “此桩生意不为钱!”赭衣男子勾唇一笑,目光阴凉而深远。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与你无关!” “赫赫……”顾轻痕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一般,冷笑数声:“既然与我无关,那你还来找我作甚!” 赭衣人也不恼,只道:“我自有我想要之物,但顾少主请放心,我要的与你不同,绝不会损你丝毫利益!而且这一路,我都会是你最坚实,最不会背叛的……合作伙伴!” 顾轻痕面色沉沉不言。 赭衣人深深一笑,放下茶盏,慢慢起身道“好了,今夜夜深就不妨碍顾少主休憩了,本尊来意已明,还请顾少主好好思量,咱们改日再会吧!” 说着,他轻笑着走到门边,拉门,走了出去! 顾轻痕没有拦他。 大门,就那样一直开着,冷风呼啦刮着,吹的门板吱呀直响。 许久之后,他才轻挪视线。 看着桌上并排摆放的两个昆仑奴面具上,恍然看见的依旧还是今夜那女子侧身,眉眼弯笑,温柔的脸上如笼了一层轻软明媚的光; 娇唇轻吐,说出的那带着笑意却铿锵如石的话语! 无奈,苦涩,殇然一笑! 梦吗? 他,又怎能还有梦? …… 良久,一双脚步才轻且浮地踏入了静冷的屋内。 顾成微有些发紧的声音响起,“少主,老奴方才在屋外,听到那个什么魔主说他知道当年的事……” “知道又如何?” “他要是知道的话,那我们就要赶紧找人除掉他了,否则万一他将此事外泄出去,那少主这些年的隐忍煎熬就全都白费了,而且……只怕老爷知道了也会怪罪我们坏他的大事的!” “那你觉得找谁能除掉他?”顾轻痕缓缓抬头,露出一双如墨般黑沉,乌云翻滚的墨瞳。 “重溟门本就是江湖中最厉害的煞门,他方才藏在这屋中一刻钟之后故意吐了气息才被我发觉,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凭着武功杀他?” “既然杀不得,那……少主是打算和他合作了吗?” “与他合作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顾轻痕偏首,直直看向顾成。 “可少主并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人人都说重溟门只要花了银子就能买通他们办事,这万一他是被别人收买了来试探少主的,而少主又应了他那岂不……” “成叔!”顾轻痕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少主?”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担心了!你等会去替我准备些明早见老爷的东西吧。” “又见老爷吗?”顾成意外道:“不是昨日才去见过吗?怎么明天又要见……” “是他要见我!” “为什么?” 顾轻痕视线从桌上两个并排的昆仑奴面具上扫过,再转向虚空,淡淡道:“因为今夜颜夙杀了他的人,而他的人又瞧见了我。” “什么?”顾成走近两步,惊道:“她杀了老爷的人吗?她怎么会和老爷扯上关系?” “原来……少主您夜里是去见颜姑娘了吗?今天白日里那寺中的小尼当真是她?” 顾轻痕眼神沉沉一射过来。 顾成赶紧改口道:“老奴失言,应是颜大人!” “嗯!”顾轻痕这才低应着,伸手在那离自己最近的面具上无意识地轻抚着。 “想不到当真是她!”顾成惊诧地喃喃自语了一会后,眉间忧色明显。 他犹豫了半响后,迟疑道:“少主,恕老奴多言,那个颜大人身份奇怪,女扮男装隐在燕州府中后又随北晋王入京,只怕心中所图之事不小,如今又引得老爷也盯上了他……您不若,离他远些吧!” “以免……以免与老爷生了嫌隙……” “嫌隙吗?”顾轻痕看着他,忽然讥刺笑道:“成叔,你可说错了,如今的他正巴不得有人帮他留意着她们的行踪?所以我与她相识,她又与慕容濯关系匪浅,这种局面于他来说只怕正是求之不得呢?” “不然你以为,他昨日怎么会那么好心地问我那么多江州的事情!” 第九十七章 起否?可共进早膳否?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少主您的意思是老爷他对北晋王也……”顾成惊的嘴都合不拢,只是后面的话却是再也没敢说出来。 “赫!”顾轻痕冷冷一笑,敛下眼帘,遮去满眸肃沉道:“他是什么人,难道这些年你看的还不够清楚吗?” 顾成想起了这二年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不由慢慢合上了嘴。 “成叔,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顾成又看了他会,低低一叹道:“那少主就早些休息吧,老奴告退!” 顾轻痕依旧垂眸,不语。 顾成挪着微沉的步子,转身后退着慢慢往门外走去。 临去前的一眼,瞥在那桌上并排而立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狰狞面具上,眼神晦涩难明。 …… 今夜的睿京,注定黑夜绵长无边! 当苏颜迈进王府往自己院子里走去时,其实她看见了那高亭中懒懒靠坐又在独酌的--慕容濯。 第一反应,她想要走过去和他说下自己今夜被人跟踪和杀人的事情--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应该让他知道!因为……跟踪自己的人身份尊贵异常,且多半与私盐案的后续有关。 可是,腿刚迈出一步,她又收了回来! 拉倒吧,算了! 最近她总觉得那妖孽看自己的眼神和态度都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再加上今天的这一日过的特别漫长,先是在浮若寺里扮小尼姑,再到遇见顾轻痕,在酒楼与娇翠换身份,出街游玩再见顾轻痕…然后,又杀了人。 她已是累的就差嗝屁了! 所以,心下一计较,决定有话明天再说,今天还是……睡觉先。 于是,她撒腿一跑,回屋睡觉了。 她这一觉,回去是睡爽了。 可是,寒风中坐着的某个妖孽,脸黑了。 慕容濯砰地一声,把酒杯掼在地上,啪地碎成了好多瓣! 这一摔,宗池等人的小心脏也啪叽一下嘎吱碎了! 双腿默默地又往后撤了撤,一个个仰首望天欲哭无泪! 天哪!今天这一天,怎么他娘的这么长啊! 天哪!那个逃之夭夭的女人,明明就看见了主子,明明脚也迈了一步,怎么就又缩回去了呢!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家偷窥跟踪一天,醋也吃了几大壶的主子王爷……气上再加气吗? 果然,某个心生不爽的人凉凉道“去查顾轻痕的人呢,怎么还不回来!” 众人“……” 心想,爷祖宗,人才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好不好!这个时候就是飞也飞不回来啊! “一个个聋子哑巴啦?都不说话……?” “看来是爷最近对你们太好,所以一个个吃饱了撑的话也不会说了是吧?” 众人“……” 此时,就连最老实木讷的千三,也都闭了嘴! 慕容濯见所有人都不说话,鼻中冷哼一声,怒起,拂袖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不见,众人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一个个擦着额上的冷汗,佝偻着腰,蹒跚着脚步也往台阶下走! 此刻,虽然大家满腹的话语但谁也不想再多说一句了! 实在是因为……晚上某人身上散发的凉气吸收太多,饶是内力再厚,也快要虚脱了! …… 夜,终于过去。 烈日,喷薄而出,一同跃出的还有一只屁股肥肥,粑粑臭臭的小狐狸! 苏颜是被千灵一屁股坐醒的。 呼痛睁眼的瞬间,千灵动作极度敏捷地跳到了一旁的木凳上,而后看着那从苏颜手头上飞出的一个绣花枕呼啦落到地上。 这才眨巴着眼睛笑看着苏颜--讨好地嗷嗷了两声。 苏颜昨夜虽然躲过了慕容濯,但却避不过躲在自己屋里等着盘问约会八卦的花音,所以她又花了些功夫打发她,直闹到很晚才睡!因此,当她挠挠鸡窝头,又揉揉惺忪眼,看清是它后,直接飞出了另一颗枕头。 千灵再度灵巧地飞躲过,可惜苏颜还有后招! 一只固定头发的银环唰地飞过。重重地砸在了翘起的狐狸臀上,打的千灵啊呜嗷嗷一下痛呼,而后撅着屁股不停地用着短爪子揉啊揉。 苏颜懒得理她,只继续埋头呼呼睡着,过了一会那毛绒绒的小屁股又凑了过来,修剪干净的爪子上递过来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条。 嗷嗷谄媚地狐狸叫了两声。 苏颜闭着眼睛一把接过,眯成一条缝的样子扫了两眼后,扑闪着眼睛睁大些又看了看那看着像是某妖的笔迹---颜大人,起否?可共进早膳否? 苏颜“……” 她埋着头入枕,觉得自己一定是梦还没醒,那个妖孽肿么可能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紧接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跟着也扫了过来,痒的苏颜打了个大喷嚏后正想开骂却又迎面碰上千灵更加谄媚的笑容。 “你……确定?” “嗯嗯嗯嗯,确定确定!” “那个老妖有那么好心,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nononono,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要是你骗我,我就不给你做那个蓝色小波点的比基尼了哦?”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一番人狐间的眼神厮杀交流后,苏颜终于确认--好吧,看来今天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想了想,她咧嘴一笑,心情极好地从床上滚爬了起来,翻身下榻,穿衣净面后出门往慕容濯的院子里走去。 原本她今日也是打算要去找慕容濯的,如今被他这样盛情邀请着,苏颜自我感觉好极了! 于是,千灵在前,苏颜在后,一人一狐就这么走着! 守在门口的霍凝远远看见苏颜时一刹有些意外,正要开口询问时就见千灵一个飞跃,屁股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嗷嗷两声后,霍凝两眼渐渐放光。 然后,他就乖乖从了! 不仅如此,他还挤着厚厚的脸皮,谄媚笑道:“颜大人来了,殿下在里面呢?” 苏颜古怪地看他一眼,道:“霍统领是早上起来捡了金子吗?” 霍凝愣道:“没有啊?” “哦……”苏颜温吞吞地丢下一句道:“那就是我看错了,原本我还想着说如果霍统领不是捡了千两黄金的横财私藏起来外,是不会对着区区在下我笑的如此……开怀的!” 霍凝“……” 一张笑脸顿时跟抹了浆糊一样僵住,红红白白,正想着要怎样以言语还击时,就见千灵一爪子扒拉在他脸上,再小短腿一蹬,拨的他脑袋转过去了半边。 等他再转脸回来时,苏颜已经走到了慕容濯的房门口,所以他只好忿忿不平地用力碾压剁碎了两块地砖,以表达对某个女人的不满。 …… “参见殿下!”苏颜站在门口三步前,恭敬道。 慕容濯坐在桌边,懒懒瞥她一眼,其实苏颜刚进院口他就听见动静了,也将苏颜和霍凝的所有交锋看在了眼底。 眸光带点调笑地看着那快速蹿到自己脚旁,咧嘴露出两颗小狐狸牙笑嘻嘻的千灵,调笑地看着它心虚地竖起了两根毛! 方道:“坐吧!” 千灵温顺地蜷在他脚边一动不动,尖嘴冲着苏颜往旁边凳子上努努。 苏颜早在看见霍凝的异样时就知道这其中定有猫腻,所以含笑在桌边坐下,再故意含笑地看着被慕容濯推远的碗碟道:“殿下这是吃完早膳了吗?” “难不成颜大人以为孤还会空着肚子等你不成!”慕容濯笑道。 苏颜轻轻一笑,“当然不敢!能得殿下邀请共膳已是荣幸,又怎还敢奢望殿下等我呢!” 慕容濯正要再答,只听苏颜紧接着又是一句,“不过下官今日还是第一次得到殿下赏识的这种荣幸,再加上早晨起来腹中正饿,所以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大手一挥,左右手臂袖子利索地摞上半截,然后直接蹭地从凳子上站起,探腰捞过空碗,再用大勺到远处那几乎未动的粥盆里舀出一大份来。 其中,她还极为不小心地泼洒了一些些在慕容濯那擦的光亮一尘不染的桌面上。 复又坐下,哧溜哧溜,毫无吃相地大吃了起来! 期间,有人默默地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有狐狸,默默地爬到了门边,爪子挠门开了个缝,溜走了! 还有人,吃了一碗,紧接着又吃了一碗,且最近一滴不小心滴下的粥汁离某人搁在桌上的白净指尖只差了那么一毫毫。 苏颜边埋头朵颐,边心想着----姐都放肆成这样了你丫的居然还不发火,难不成,妖孽最近真的基因变异了! 她忽然好想伸手去扯扯慕容濯身上那副懒魅悠悠的脸,想看看这里面装着的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假冒伪劣货! 当然,理智克制住了脑洞,她的手最终并没有伸出去。 而慕容濯,也就一直以手支颌,视满桌狼藉于不见,只优雅地看着苏颜粗鲁的吃相。 终于,当那盛粥的碗底空掉的时候,苏颜率先宣布举白旗投降。 只因她肚子实在是吃的撑不下了,所以她抬起手臂想用袖子擦擦嘴最后再恶心慕容濯一把,却发现…… 呃…… 惨了! 她早已忘了自己刚才豪爽地摞起了两边的袖子,如今裸露在空气中的是两条细细的、嫩嫩的,白花花的小胳膊! 一双,一看就不是男人胳膊的……小胳膊。 ------题外话------ 工作生活最近都有些变化,所以未来一段时间更的都不会多,兴许偶尔还会请假,妹纸们想养就养文吧~ 第九十八章出府三次,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了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妖孽看不见,妖孽看不见……苏颜心中默念,然后镇定地垂眸把衣袖放下,然后再镇定地拉过旁边的白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多谢殿下!” “不谢!”慕容濯当真如她所愿没有看她的白嫩胳膊一眼,而是笑着收回支颌的手,又推了杯热茶到她面前道“来,吃饱了再喝杯茶压压惊! 苏颜毫不客气伸手接过,”压什么惊?“ 慕容濯唇角微翘,声音悠长道”颜大人昨夜先是遇了火,后又见了故人,还杀了人,怎么,难道这桩桩件件不是惊,不该用这饱腹之食和暖茶压上一压吗?“ ”你怎么知道?“ 苏颜快速咽下口中茶水,反应过来后绷脸站起,手指他道:”你又偷偷派人……“ 慕容濯无语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不觉间越来越言语动作放肆的苏颜,抬手过去,一股力道上肩止住她还要起身的动作以及还没说完的话。 ”别又说什么孤派人跟踪你的话,前两件事是你屋里人说的,孤就是问了那也是明着问的,至于后一个,你以为杀了人再用别人的袍子挡着孤就看不见也不知道了,你挡住了裙摆可却还忘了那靴底上也沾着血。“ ”孤不用问都知道你又在外面跟人动了手了!“ ”你昨晚坐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我靴底有血?“苏颜狐疑地眼光在慕容濯脸上如雷达般扫来扫去,”难不成,你昨夜一直在假山上偷窥我?“ ”不对,假山上看不了那么远,那就是你又大晚上的偷偷进我屋子了?“ 慕容濯被她火辣辣的逼供目光看的略有些不自在,他冷哼一声,”孤才不会闲的没事夜里跑去看你呢,孤是路过你站的地方不小心看见的!“ 说完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个理由好似也有些牵强,所以遂又转移话题道:”你别光顾着责问我,你可知道你昨夜杀的是谁的人,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无非不过是与殿下一般高高在上的那几人而已!“苏颜想也不想回道。 ”那你还敢杀?“”慕容濯兀地声音转冷道:“这里是睿京,不是燕州也不是你们漠北,难道你忘了进京时孤和你说的话了吗?无极门大选之前最好少出府,少言也少惹是非!” “可你倒好,总共出府三次,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了人,颜夙啊颜夙,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有没有把孤放在眼里,把话听在耳里啊!” 苏颜心里霎时想起慕容濯在死人谷时说的那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登时斜睨他一眼,随意一拱手道:“殿下莫气,以您那高贵的身份下官怎敢把你放在眼里,那自是要在心里端上一张桌子,摆个香炉插两柱香当佛一样供着,这日日进出都要拜上两拜的,您说是吗?” “是你个鬼是!”慕容濯见好端端的自己被她说成死人一样,眉毛竖起,“好好跟孤说话!” “那请殿下先好好跟下官说话先!”苏颜道。 “你……”慕容濯心里气的痒痒直挠:“是你自己一来就故意吃成那样来气孤的?” “那还是你先让千灵给我送信说让我一起用膳,结果却自己先吃的。是你说再也不跟踪我,却还是派了那两颗草天天跟在我身边明着监视我,甚至昨夜也一直偷偷跟在我身后的?” “孤什么时候偷偷跟在你身后了?” “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了吗?”苏颜昂着下巴,冷着脸。 慕容濯只觉自己真是吃了满嘴黄莲有苦说不出,目光如箭般噗地一声透过门板射到门外千灵的小狐狸身上--都怪那只狗狐狸闲的没事玩个月老拉郎配的玩意。 可是后一条偷窥跟踪罪…… 他在心里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好似,找不到可替罪的羊。 只好别过脸,“孤有什么不敢认的,昨日是小年节,街上热闹,孤是出府去吃了顿饭又在街上随便逛了逛,然后正好看见你动手杀人……哼,孤才不是故意跟的你呢!” “再说了,你个小捕快有什么好让孤跟的,孤不过是这几日对你态度好些,你还当真拿了颜料开起染坊来了你!” “哦,是吗?”苏颜见慕容濯难得被自己逼迫出这样一副囧样,虽然明知他在强拉胡扯,也虽然依旧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心情总归是舒爽了一回。 所以,她决定主动忽略他口中的颜料染坊,且本着知足常乐,莫要“欺人太甚”的原则,呵呵两声,双手抱拳又是随意一拱手道:“是是是!您是金尊玉体,我是小捕快,您说天白就天白,您说天黑那也是天白,一切都是您说了算,您对,行了吧!” “哎,我说殿下,咱们还是别扯这些了,你上次说我在你面前可以想什么就可以说什么,那么方才听你话里的意思,您知道昨夜跟踪我的人的身份是吗?亦或是说,您还知道上次我出宫时,用麻袋套我去浮若寺里想让我轻薄公主的人的身份,是吗?” 慕容濯原本听苏颜说自己将黑说成白又有些好气,可后来在听到她提到正事时那清晰的话语和脸上瞬时转为认真的神色时。 唇角微弯慢慢敛起,弧度微静,且冷。 苏颜定定看他,也不催促。 片刻后,慕容濯开口道:“是苏魏!” “两次都是苏相吗?”苏颜面无表情,只是眉宇间却陡然间生出了些森然的冷。 “他便是私盐案的幕后之人,你这次替孤和皇上查彻了赵新勇的案子,伤了他在燕州和江州两地的根基,所以他盯上你,第一次想趁你出府不备时暗中下手,那一次无论是冲撞贵妃被当街剑杀还是浮若寺中污了公主被侍卫截杀,都会让孤和皇上无话可说!” “不过后来你自己逃了,他一击不中又怕你心生提防再下手不易,所以才暂时罢了手!” “哼,只怕他心里多半是因为觉得我一个小捕快,就算是入了无极门得了圣宠在他眼里也还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捏死的蚂蚱吧?”苏颜冷笑道。 慕容濯不置可否。 苏颜知道他不否认就是承认的意思,心中一时百转千回。 如今不用问慕容濯她也已经可以笃定,坊间传言果然不假,那当今皇上慕容泽的皇位果然坐的不甚稳当。 丞相苏魏不说狼子野心觊觎皇位,至少也是对于苏太后在世期间把持到的军政大权看守的极紧,于是一面是真龙天子病虎出山想要收回滔天权柄,一面是强势狼王霸着半壁江山不攻守皆备,两方势力对狙,激起明灭火花一片。 也牺牲小透明蝼蚁众生一片,譬如吴忠查玉轩,譬如莫名被卷入自己! 而慕容濯…… 苏颜看着这个引自己入了这场局的人,按理说他打破了自己尚算平静的生活自己理应怨恨他的,可苏颜却莫名地恨不起来! 她想着有关他的所有经历传闻,以及自己隐约觉得的那些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忍了忍,终还是问道:“你帮皇上查私盐案,所以,你是在帮他对付苏相是吗?”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正面谈论朝局和党争的敏感话题。 慕容濯缓缓一笑,道:“算是吧!孤是慕容氏子孙,自当要站在皇上一边!” “算是?”苏颜敏感地觉得他的回答有些问题,可此时她脑中有无数条线在飘闪,所以抛开这个问题又问:“那我昨夜杀了他的人,如今又住在你府上,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慕容濯哼道:“你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不觉得太晚了吗?” 苏颜眨巴着眼睛,“那昨天你看着我杀人时,不也没拦着吗?” 慕容濯一噎。 凉凉道:“你杀你的人,跟孤有什么关系,孤才懒得管你!不过怎么,昨晚杀人杀的爽快,现在开始害怕啦?可孤看你今日精神不错,想来昨夜睡的也不差嘛?” 苏颜懒笑道:“多谢殿下关切,下官确实睡的还可以!毕竟这是您的府里不是吗?区区下官现在也勉强算是您罩着的人,就算那苏丞相要来抓下官,那也还得看您三分薄面,也还有您替下官挡着不是吗?” “你自己做的事,为何要孤替你挡?” “因为我的事便是殿下的事啊,殿下您该不会是忘了,那私盐案是您让下官查的吧,这京城也是您带下官来的吧,总不能您现在就卸磨杀驴不管我了,那可就太不够仗义了!” “可孤也告诉过你不要惹事,你偏偏不听,还惹出这么大麻烦来!” “还有,你不是惯来最识实务吗?怎么,改性了?胆肥了?敢去招惹人,不怕死也不想尽早脱身离京了?”慕容濯戏谑道。 “死当然是怕滴!京那也是想离滴!”苏颜闲闲一笑,道:“我自然也还是原先的我,只是殿下与苏相一同位居高位,想必定是也能对他的心思感同身受,所以您觉得若他因私盐一事记恨上我,那么就算我不杀他的狗,我视狗不见,待狗奉若上宾,他的主人就会改变对我的态度吗?就会容我在京中在天历活着吗?只怕未必吧?” 第九十九章 纳妾!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为了能安全赴宴,苏颜首先趁乌瑶和茜草两人不注意时直接制住两人,点了睡穴让她们去梦周公,而后自己换上黑色夜行衣,将头发梳成马尾盘好,再撕下面具取了毛巾净面。 抬头,铜镜中露出一张青霜如水的脸。 苏颜眨眼看了看,又伸手在难得直接呼吸新鲜空气的脸上拍了拍,嘿嘿自语道:“美女,再委屈你藏两天喽,改天姐一定给你找个帅哥哥补偿你啊!” “嗯,乖,古德拜!撒由那拉!” 然后利落地从旁边花音手中取出另一张面皮贴在脸上,再冲着镜中出现的那张勉强尚算端正的女子的脸咧嘴一笑,收拾妥当地出了门,藏进了她早就瞄准好了的马车地下,倒悬好。 此去皇宫,当然是换上另一副陌生面孔为好。 没多久,慕容濯就上了车。 吱吱呀呀,马车一路极为顺利地入了皇宫,停下,车上重量陡轻,然后马车再度缓缓驰起,与其他马车一起停在了一处宫墙处。 冬日里的夜总是降的特别早,很快,苏颜就从车底下脱了身,游入了偌大的古代皇宫中。 一处林荫下,苏颜从袖中掏出并抖开一张宫中地图,借助几个典型宫室确定好脚下方位后,慢慢往西北角摸去。 虽然是第一次进宫,但苏颜还是依着强大的方位感和对图的记忆力一路穿殿走巷,避过春年夜里宫中密集巡逻站岗的金袍侍卫,站在了那后宫孤云殿的门口。 孤云殿,即是慕容濯母妃凌珊所住的地方。 寻了个两队侍卫交叠的间隙,苏颜翻墙入了内。 乍然一入,才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就连廊道上飘摇的纸灯都灭了烛芯,悄无声息地悬在那里。 苏颜忽然觉得,自己这双夜间透视的慧眼简直就是为了穿越而生的,专司---漏夜偷鸡摸狗做贼之职! 自嘲完毕后,她望了望四周静悄无人的宫殿,知道这里不会有自己想要找的人了。但她还是走过连廊,推门进了看着像是主屋的一处房舍。 这屋子不大,里面家具也不多,像是现代二室一厅的样子,里面是卧室摆着一张小巧的绣榻,外面一间摆着桌椅待客,另一间,苏颜透过珠帘隐约看见桌案和案头上搁放的笔架卷纸,像是书房。 打量完外室后,她慢慢走近,往那处书房而去。 撩开珠帘,霍然站住,不是里面有怪物,而是被那一排排贴墙摆放的书架所震惊。 这书房,较之方才那处卧室大出两倍不止! 按照此时天历的建筑风格,讲究的是厅小室大,所以一般显贵乃至平民家都是将前厅等处建的精致小巧,而卧房留的空阔,可那凌珊却将原本该是空阔卧房之所在做成了书房,并在里面挤满了数十排书架。 苏颜看着书架上那些密密麻麻摆放的书简,随手取过一本,翻开书名--园治说,再看内容是关于园景花卉的书。 再拿一本,是个残缺了一半的棋谱。 且这些书本个个翻了毛边,显然曾被她的主人时常捧在手上,不止七八遍地细读翻阅过。 唉! 苏颜无声轻叹--这得是个日常生活多么无聊的姑娘,才能啃完这么多五花八门的书海。 由此,她想起娇翠说起的凌珊入宫后低调度日不争宠也不受宠的日子,深觉古代女人,特别是那些跟三千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的生活…太悲催! 放下手中的书,苏颜搓了搓指尖,发现。咦,尚算干净。 再一摸书案,发现上面也都没有灰尘--看来这里虽然没有人住,但每日清扫还是依旧,只是不知…是不是慕容濯的意思。 慕容濯,又是慕容濯! 苏颜挥挥脑袋,再次将这最近总是乱入进自己脑海的人影给硬生生抹掉,将书送回架上,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一个个柜子抽屉拉开,不放过任何一处地遍看起来。 可惜,看来凌珊的生活当真是简单至极,没有任何一样有用的信息。 只除了一样。 那就是,苏颜打开了一幅画像,看到了一个神情温婉,眉宇间与慕容濯有着二分相似,但却微颦着眉头的鹅黄锻袍女子。 符合苏颜心中对她一贯的想象。 她又看了会,按照原样将画卷好放入筒中,推开旁边一间侍女房,取过件宫女的宫袍套在了自己黑衣外面,松开马尾简单挽了个最普通简单的朝天髻,而后收拾好全部闯入的痕迹,离开了这里。 …。 孤云殿没人,苏颜低头奔向了她心目中的第二个地方--冷宫! 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每个朝代的冷宫里都总会有那么几个无所不知不通的老婆婆。 再加上凌珊二十三年前入的宫,认识她跟她打过交道的女人只怕不是出宫,死了亦或是进了冷宫疯癫度日,所以,她想去那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得老天眷顾地赏给她几个知情人。 冷宫,果然够冷! 纵然前殿宴席热闹喧声震天,后宫中也是遍地红灯彩绫,也依旧止不住眼前这片破旧房屋中散发出的烘烘臭气和森芒寒意。 苏颜隐着身形在冷宫中走了一圈后,又偷偷逮住几人威逼利诱手脚并用地问了一批后。 深深叹气-看来今天命不好! 她问的几个人里是有过老人知道凌珊,见过凌珊的! 但反复说来说去也都是些苏颜已经知道的事情,譬如有人怀念道:“贤妃娘娘十八岁时入宫,那年我还在钟秀宫中给她打理过衣饰”; 又譬如,有人疯癫大笑,“呦,凌贵人,你来了,见了本宫还不速速跪下磕头”等等! 但只要苏颜再一问,贤妃现在在哪时,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贤妃娘娘去了哪,只知道肯定不在冷宫里! 废话! 苏颜转了一圈下来,当然知道她不在冷宫! 慕容濯定然也不会自己在外吃香喝辣,而把自己的母妃扔在冷宫里。 可是苏颜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寻找凌珊上花费这么多功夫,按理说,要么生,要么死! 而她作为天历朝唯一仅存的皇贵妃,北晋王慕容濯的母妃,不管是生亦或是死至少都该是会让众人皆知的事情。 可她,却偏偏遍寻不着。 苏颜半蹲在冷宫屋脊的青瓦上,远远看着东南角一处灯火通明,歌声隐隐的地方。 那里是泰和殿,今夜神宗皇帝慕容泽在那里大宴群臣及家眷。 苏颜吹着冷风,心中突然兴起了想要一窥龙颜的念头,且这种念头在心中愈演愈烈,如火燎原般烧了起来。 说走就走! 她蹿下了屋顶,在黑暗的树丛宫檐下穿行,而后在泰和殿门口瞅准目标替换上去,成为了站在了灯火烁亮的宫殿最末位处一个席位后执掌酒壶的宫女。 真正站进来后,苏颜才发现泰和殿果真是极大极大的,这个最末的位置离着高台金座上的人也是极远极远的。 只不是,纵然再远,苏颜也还是在那一片金光中看到了那个九五至尊之人。 神宗慕容泽,一身明黄龙袍,头戴九龙紫金冠,面颊前垂着九列斗大瑚珠串,将他的脸遮掩去了七八分,让人看不分明。 只那明黄衣袖中露出的一截异常瘦削,骨节突出的手腕显出他的身体久病缠身,与常人有那么几分不同。 慕容泽的左侧,坐着大红凤袍的皇后。 再旁边是几个或花枝招展或素雅风流的妃嫔,当然,坐的离神宗最近的依旧是怀有龙种浑身金贵的莲花贵妃。 此刻的贵妃,依旧很莲花,坐姿莲花,笑容莲花,连端杯浅酌的姿态也很莲花。 苏颜对这种“太过圣洁”的物种没啥兴趣,所以在服务意识极好地给自己座前大臣的空酒杯里满上一杯酒后,视线转到了别处。 亦或是说,只因她入殿来之前主要是想代表广大穿越女同胞看一眼正宗的皇帝长啥样,所以才会一眼先找神宗慕容泽。 撇除掉这个因素外,她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个泰和殿的最大最闪光最为众星捧月的那一弯月亮并不是慕容泽,而是一个穿着石青色官袍,头发上插着几根样式简单木簪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腰背挺直,嘴角含笑,双目平视地笑看着殿中央卖力地扭腰晃臀的舞娇娘,一边目不斜视地喝着旁边络绎不绝上来敬酒的人。 那些敬酒人的胸前不是绣着极品飞禽就是极品走兽。 可即便如此,那个中年男子也还是目不斜视,仿若这些年统统都不值得他从舞娇娘身上挪开一秒视线一样。 不用用目光读那些敬酒之人唇中吐出的恭维苏相门下无犬子,两位苏公子智勇无双大破北胤大军的那些话,苏颜也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穿的不像暴发户,脸上没有一丝老奸巨猾之像的“男莲花”,就是自己一直神仰很久,也暗中打了很久交道的天历丞相--苏魏。 遇上这等老贼,苏颜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心中开始盘算着自己怀中的那颗烂肠药若是扔在酒里够他在粪坑里躺多久才起来的。 她这边,正想着,忽听殿内舞乐声停,一个老迈的声音颤悠悠地响起。 “陛下,今日满朝喜庆,老臣想求皇上下旨,请北晋王殿下納老臣孙女程烟入府为妾!” ------题外话------ 感谢评论区美女们的宽容谅解和暖心鼓励,你们不离,我不会弃的! 晚上回家,写明天的稿子! 第一百章 初吻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此言一出,苏颜猛地抬头,眯眼看向那坐在下座第一排的--慕容濯。 彼时,慕容濯那一双慵懒的凤眸也正朝着这边看来,一眼扫过跪在大殿正中央的颤颤老人,再一眼扫到殿尾。 苏颜赶紧将视线挪开,装作在瞻仰真龙天子的光辉圣容。 幸好,很快慕容濯就收回目光,依旧靠坐着,端着酒杯浅酌着。 苏颜暗松了口气。 她虽然猜到慕容濯对自己没意思,方才在殿上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皇上和那个人睡自己孙女的老头看,但被慕容濯这样看久了,心里还是打起了鼓,生怕这位传说中来者不拒夜夜风流的男人,真的一个瞎了眼打算晚上睡了自己以填补他那被坏了的心情。 终于,她的担心落空,慕容濯只依旧扔下一句带她去天竹楼呆着,就自顾着下了车。” 他一走,车厢里压力骤失。 苏颜提起的心也落了地,不过,这一落,除了轻松之外,竟意外有些疼。 疼的她,心里再度蹭蹭冒起了火。 你丫的,色鬼,臭流氓,不要脸的陈世美,见人就亲,亲了还不负责! 苏颜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忿忿地一甩车帘,下了马车。 下马车时,正好看见宗池急急捂着肚子往门里横冲直撞,苏颜心知是那烂肚子药起了效,嘴角高高扬起,哼了一声,跟着一个管事去了天竹楼。 那个管事随手推开一间房,简单说了两句后就走了。 他一走,苏颜也就走了。 …… 这一夜,睿京中无数人彻夜未眠。 有人搂着娇妾将北晋王放浪形骸之事拿来谈笑,有那想做妾都没做成的高贵郡主差点哭断了魂,有人彻夜蹲坑拉臭,有人穿龙袍叹气,有人穿相衣对画一笑。 有女初吻莫名被人偷吃所以辗转难眠,有人孤灯一盏,倚窗独站,摸着唇上依旧残留的余香柔软整夜未眠。 月落,日升。 这一日苏颜没有再问天竹楼里有没有女人失踪,因为她要彻底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关心这件事才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黄昏时分,慕容濯带着霍凝坐马车出了府。 苏颜跃出墙头,远远跟上。 马车果然是驶向了浮若寺的方向,并且在离寺庙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 慕容濯下车,敲开了那户与浮若寺共用一截屋墙的屋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里面出来两个小尼姑模样的人出来从马车上提了一些东西进去。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只见慕容濯出来,一个年龄稍大些的老尼出来送行,苏颜借着月色瞅准看了,那人不是贤妃凌珊。 等到慕容濯的马车走远,那个大些的尼姑才垂下挥举的手,将门阖掩上。 苏颜瞄一眼那完全消失不见的马车,几个腾身,猫一般爬上了墙头。 ------题外话------ 休息的七天里,我去全文拜读了某书院全平台销售第一的现代文:国民老公xxx 深刻地领略到了什么叫快节奏的文,虽然我觉得那本书可以再多写20万字左右来增加男女主单独相处时的很多细节,让文显得更细腻些,但确实对我对节奏的把控有了很大的启发。 果然,学海无涯。永无止境滴~ 第101章 不希望他是凶手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当初自己为何在浮若寺里游荡三日却没有发现这里的原因。 原来这里只与浮若寺共用一小截不起眼的寺墙,但却算是独门独院,没有门户直通。 独院很小,跟小四合院一般,正中央的空堂里摆着一座半人高的佛像,像前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素色衣裳的素髻女子。 不一会,茜草匆匆进来,她手上还抱着满身杂草的千灵。 “它怎么了?” 苏颜双手叉腰问。 茜草面色微急道:“回苏公子话,奴婢也不知怎么,刚走在门口,就见千灵大人从墙头跌了下来,奴婢大胆前去细看,这才瞧着像是前爪上有些伤了。” “我来看看!”苏颜从茜草手上接过千灵,探手就要去拨开杂草。 “嗷嗷……”千灵抬胳膊踹腿,一副不想要让苏颜看的架势。 “呦,小样,不让看是吧,你不让我今天还就偏要看了……” 于是,最终妖狐斗不过强人,苏颜三两下就拨开杂草,凑近一瞧,确实前爪上有个小伤口。 只是那伤口,瞧着像是被某物咬的。 而且,咬痕很显眼,轮廓很熟悉。 苏颜顺时就反应出来了它的归属,于是眼里咕噜咕噜开始眯眼,冒花泡泡。 茜草不知,只在一旁依旧急着道:“大人,千灵大人这是怎么了,殿下最宠它的,如今它在我们这伤到了,要是殿下知道了只怕……” “你又没干坏事你怕什么!”苏颜贼笑道。 “说,你今天都干什么坏事了……” 苏颜大喝一声,茜草一惊,惊完后才发现原来这话是跟千灵说的。 千灵“嗷嗷”两声后,两眼亮辰辰地扑闪两下后,羞羞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果然是上梁不正,连小狐狸也能跟着歪啊……”苏颜边听边乐的笑出了声,而后招手唤乌瑶取来药箱,三两下替千灵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取了披风穿上,再将它往怀里一塞。 “走吧,带你找你的风流主子去!”说着迈出大门,去往慕容濯的院子里去。 她走的极快,连花音听到声想要跟都没跟上。 一时,穿廊走院,很快慕容濯院门口的灯光就已可见。忽然,一侧小园中,两道身影和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因他们的谈话中提到了永宁侯,还有郡主,主子拒婚什么的。 苏颜心中迟疑,她低头向怀里的千灵使了个狠眼神,随后靠了过去,透过廊下灯影,看清其中一人是霍凝,而另一个人看不清脸,依稀瞧着身形和慕容濯有些相似,且露出的那一丝碧色袍角也像是慕容濯常穿的样式。 ------题外话------ 每个来520小说写文的人都是怀揣着不同的目的和梦想,为钱为名为利为梦想,曾经,码字是我的梦想,今后依旧是! 但成熟的人生却必须分清主次,这一个月来经历的诸多事情不想多言,但确实改变了我很多。过去一年多,我的生活重心顺序是码字,工作,家庭,可是如今我想改变一下顺序,我感谢我现实中的老板,我爱我现实中的家人,同样,我爱我笔下的每个故事和每个人物,所以也许没法再适应网文连载每日更新的要求,但我会给她们圆满。 所以,再重复一万遍,不会弃文…。10月实在特殊,只因这个月实在是一言难尽的一月。 最后谢谢理解守候和帮我说话的妹纸。 第102章 喜欢他?不喜欢他?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唉,我说现在这情形我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不过是一个人女人而已,你说这主子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啊,这京城里谁人不知程老头如今是皇上和苏相两不靠,但却是出了名的疼孙女,只要主子把那女人带回来,这永宁侯府就是咱们的了,可主子倒好,不要就算了,反而还得罪的死死的。” 霍凝说完,拿胳膊捣了捣旁边的男子。 旁边男子看他一眼,不说话。 “哎,我说你,我都说了这么多句了你好歹也回我一声不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苏老头因为燕江两州的事情早就对主子起了忌心,而颜夙那小子前两天杀的那个人也给主子惹了那么大麻烦,所以按我说,主子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应该再得罪那什么程老头啊?” “难道你以为顺了他们的意,就能不引来猜忌吗?”那个男子终于出声,只不过声音于苏颜来说却是非常陌生。” “是吗?”慕容濯笑问 “自是这样的。”苏颜坦然答道。 笑话,她苏颜最擅长的就是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不好。 只不过,今天好像为毛觉得耳后根有些烧的慌。 慕容濯眼光若有似无地扫了某人耳后,笑着稳步走近,苏颜强硬着腰腿不后退,不多时她就感觉到一个极度温暖的熟悉气息就又笼罩到了头顶,痒到了鼻息。 正想开口斥责或者自己后退,却见慕容濯俯身微低着头凑来道:“你向来在孤面前谎话随口就来,有的时候孤真是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了!” “殿下不也是这样吗?”苏颜笑着反讥,手指无意识的紧紧抓着袖口内侧。 “孤从来没有故意要骗你!”慕容濯开口。 “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就算有事您骗了我那也都是为我好,是吗?”苏颜低嗤着他说的这个人人都会的“我是为了你好”的烂俗理由。 抬头,却不料竟撞入一双满含笑意俊眸中。 那眸中有着与往常相同的懒魅,却好像又多了一丝丝似火的情绪。 “是!”慕容濯定定道。 “你……”苏颜呆了呆,她原本问的随意且用的是玩笑口吻,本没想到慕容濯会回答。 可是他答了,而且竟像是答得认真。 苏颜沉默了。 这一瞬,想起自己方才看到听到想到的种种,一贯机变的她,伶牙俐齿的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亦或是,有无数翻涌在脑中胸间的话想要冲喉而出,可她却不知,该不该问,又要从哪一句开始问了。 慕容濯亦沉默。 眼中火光也渐渐熄灭。 而后轻笑一声,抽离开身体,斜斜倚靠在旁边的栏柱上,仰首看着檐角的那一弯细月。 阿嚏! 正在苏颜搜肠刮肚想词发问或是告辞逃跑时,一个喷嚏不合时宜地出现,打破了暂时的沉寂,且好巧不巧一点唾沫星子飞溅到了慕容濯那闪的耀眼的银袖上。 “对不……”苏颜急着掏出袖中短匕首想要帮他割袖,却是话未说完,匕首刚拔了一半就见慕容濯慢慢用手摸了摸那处衣角,幽笑道:“没事,对你,反正孤已经习惯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我回来了! 回来给支持我的读者们交代,给我妖孽濯光明正大喊:“颜颜,快来给孤侍浴”的机会哈~! 所以,年底虽然定会很忙碌,但依旧还想尝试着坚持更新。 因最近出差非常多,零存稿和好久没写手速极渣等原因,所以暂定每周更新3―5次,未来,我会慢慢累稿子,争取恢复到日更!谢谢理解和支持。 漫天烟月美女的长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因为书茺,我就在520小说首页到处乱逛,既然我现在出现在这里了,也就是在逛首页的时候看中了这一篇,这是我比较熟悉的类型了,穿越,女强,女扮男装,寻真相复仇,查案,做王妃,也是我很喜欢的类型,在首页中那么多篇的小说中,我选择了这本书,因为它这么多的小元素都符合了我的口味。 穿越女强什么就不说了,混520小说的大部分都是这口味,用女扮男装和男主的对手戏有一种很有爱的感觉,女主的坚强成长在寻真相复仇中有很明显的表现,今今的一品仵作让我喜欢上了查案,把女主的睿智体现得淋漓尽致,王妃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女主身份。 苏颜穿来的第一个场景,是被慕容濯从坟山挖出,掀了棺盖让苏颜从棺材里边爬出来的,这个情节是我第一次见到,和那么穿来被用烂了的梗,这明显让我有一种别样的视角,让我有一种新鲜感,这是夜夜的一个创新,现在写小说每一个创新都是需要作者死掉大量的脑细胞,都是极为不容易的。 第一次见面,慕容濯就对苏颜起了杀心,初来乍到的苏颜在能小心翼翼地与慕容濯周旋,她的憋屈隐忍示弱等等,让我这个一贯看女强爽文的人心里有着那么点不舒坦。逃脱坟山后,苏颜一直被人尾随而不自觉,让我感觉女主是不是有些弱了。让我对这本书的印象没有了那么好,不禁相着也许这不是我的菜? 碍于书茺,我继续看了下去,随后刘家被灭,女主差点葬身火海,想着简介,我觉得行文这才真正的开始了,女主也应是从现在开始变强了。 从火海被救,然后直接跳到半年后,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这种写法,没有那种平铺直叙的感觉。 女主成了一名总捕,是一个我没看过的角色身份,至少古言来说是这样的,这就是平常大家说的偿新罢,有一种期待感。然后又遇男主,女主再次吃鳖,好吧,我又不爽了一下,虽然能理解在这样的背景下,情节就是要这样安排才能合理,但就是有那种纯粹的自然心理。 再然后呢,就是我期待的案子来了,破案的人总是能让我佩服,特别是在古代,不能验指纹及其他的先进的科学技术,我自认为是不好破的,当然,是不是真的不好破我不知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我认为聪明的女人是很有种独特的魅力,小说有很多写法能表现人物的聪明才智,但破案却是让能让我正面直观的感受到人物的智慧,能让我折服。那些宫庭府宅的勾心斗角虽然也显得女主极为的聪明,但我却没有那种真正体会的感觉,因为我的世界很单纯,还没有遇到这些,让我感觉太过飘渺,但破案却不一样,我家乡就有人被杀了,能有切身体会的感觉,文中的案子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查到江洲私盐贩卖案,出来了新的男配人物,顾轻痕,我非常爱这个男配。本来我看文一直都是男配党,每次最让我心疼的就是男配了,因为男主会有女主来爱他,受伤了会有女主来安慰,但是男配却什么都没有,只能让我们读者来爱。顾轻痕的个性气质是我喜欢的类型,翩翩佳公子,陌上人如玉的男子最能打动我的心。更何况还把他的身世写得如此之惨,那么小就没了亲人的照顾,如此大的家业需要他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来独挑大粱,在这样的境况下,被迫坚强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去,最终成就今日这皇商之名,其中的艰辛虽然没有写出来,但我却能想象走到今日他是有多不容易,唯一因慕容濯泼脏水给他而出来了一个欺诈他们顾家的事,让我对那人极度怨愤,那么一个小孩子,居然也能下得去手,敲诈如此一比巨款,在这么个年龄谁家的孩子不是被疼着被宠着的。 说到男配,那就还有一个应该是挺重要的男配,女主师兄白玉楼,喜欢他的名字,具体的对他没啥印象,谁让他不怎么出场啊,只是从现在出场的一点来看,好像白玉楼也会爱上女主是么?一般男配爱上女主都会悲剧,我猜等到以后我怕是也少不了会为他心疼一阵了。 说了这么多,很重要的男主却还没有提。因为一直各种欺压女主,看得我不舒坦了好一阵子,记得以后欺压一下他,让女主翻身农奴把歌唱。说正经的,其实吧,我就是喜欢这种感情慢热的,就像夜夜说的,不会有谁就会对谁无缘无故地产生感情了,我也是更倾向于日久生情,随着两人的相处,慕容濯从最初的杀心,到后来的图谋,再到现在的感情发芽,从对女主极其恶劣,到现在介意女主身边有个师兄有个顾轻痕,态度一天天地在变着,相对于相爱后确定关系的发展,我更钟情感情萌芽的阶段,这个时候两人的对手戏让我觉得更有看点。 整篇行文下来都是一个围绕一个现在还没铺展出来的有关女主身份的秘密,夜夜说整个文文写下来都是一个阴谋,为什么我觉着这不算是阴谋呢,只是女主还不知道,所有从都还没弄清楚的一个秘密。这样的情节是很伤脑子的,行文处处得有伏笔,各处留线索挖坑,下笔需要各种谨慎,一字一句仔细斟酌夜夜写得十分辛苦。 我期待着后面情节的发展,解开那个从文初就出现的秘密,期待男主一步步的沦陷。 咳咳,昨天说的要来撸个长评,我这就来了,哭死,写了两个小时 cmy唯一611 美女长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其实一开始写长评我是拒绝的,但是我看见评论区的一条条长评,我就不淡定了,顿时觉得心痒难耐,因而在作者首订之日,献上长评,容我细细道来。 从文章的开篇,就直接说明了这是一篇穿越文,对于古文我接触甚少,但是我还是继续阅读了下去,我觉得一种文风看多了也会心生厌倦之意。所以我想接触更多!开阔自己的眼界…。 文之初,男主慕容濯妖孽般的面孔身着一袭银色长袍,而苏颜亦是刘惜莹却是面如死色,他们之间的相遇竟是墓穴之中。穿越而来的苏颜完全不明所以,而刚获重生的她又被银袍男子百般刁难,最后竟然给他冠上恋尸癖一切的一切一场阴谋拉开了序幕。却也将和他的纠葛埋下了伏笔。 重生的苏颜她深深预感到不安,只想一味的逃跑,却在路途中三番四次看着与自己有关联的人惨不忍睹的死法,最后竟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和父母通通覆灭在火海中。我本以为她仍会不愿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仍是想获得新生,获得自由!但是也是经历这一番变故,让她深感这一切的一切定然有人故意为之,必定要找出真凶为灭门惨祸报仇。她不矫揉造作,相反她很果敢,眦睚必报!明明是一副女儿身却偏偏在那种年代扮起男子来。在那个年代她已然算是一朵奇葩。化身堂堂燕州的总捕头颜夙,武功卓绝,智勇双全,屡破奇案。 却不巧,在一年过后,阴差阳错误以为是要抓捕的逃犯,却无奈又见当初重生第一眼见的那个妖孽,而第二次的见面却是血腥的。然而她却有了目标,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北晋王。而他和她之间的纠葛慢慢席卷而来,开始了一系列的折磨,恐吓,捉弄…别指望她会乖乖听话,逆来顺受。要是逮到机会,管他是天王老子,她也必将他打得满地找牙苏颜刘惜莹颜夙,作者大大,你好喜欢换id啊,呜呜… 对于那个如妖孽般美艳的男子,一开始我想他定是拥有绝对权利的贵族。可是他不仅尊贵却也心狠的让人头皮发麻。第一次将人扔进蛇笼,让人尝尽被毒蛇噬咬之痛。第二次眼睁睁看着千灵将人手咬断。第三次将宋轶千刀万剐。有时候看到这些,心中不禁唏嘘,未免太过心狠手辣。起初闻北晋王喜近女色却洁癖甚重。我在想明明来者不拒,那洁癖又从何而来,结果竟是故意为之。皇室之中原子嗣甚多,却仅仅留下当今皇上和他。在那充满权力斗争的皇宫之中,想必要想安然无恙,必是要伪装一副面具!有时候我觉得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在他和颜夙间,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却慢慢地让他出人意料了。一次次摆脱险象,让我感觉她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战越勇!她从来都不会去畏惧什么,即使是堂堂正正的王爷,她就敢把王爷带进河里,虽说是意外,但是也让她不由想拍手称快,甚至故意整他。即使是他宠爱的宠物,她也敢将毛除尽!由此我看出她的不羁,越是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她越丝毫不以为意。而他,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却三番四次将女人送之于她,故意的讽刺。我小小地嘀咕一句,为毛不送帅的流鼻血的美男子给小夙夙啊。哈哈哈!你要是敢送,她就敢收! 每每看文,对男二男三之类的都会心生怜惜。因为同样是爱,一个修成正果,而其他人却是爱始终如一,但是仍旧形单影只。有时候他们给我的感觉是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即使是把伤留给自己,也不想让每个人都遍体鳞伤。他们的爱让我觉得很伟大!嗯,只是因为,对的时间木有遇上对的人或者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错过即是一生!白玉楼是她的师兄,对她也是百般爱护。他双腿不利于行,他的出现让我想到九爷莫循了。顾轻痕,冷情,但是往往这样却有更多的故事,期待他们的后续。 爱可以让人卸下防备,爱可以让魔化身成人。爱有时是一付穿肠毒药,有时却可以让人得以重生!情到天涯彼岸,爱却人生路漫,情来却很简单,爱守一生很难,动情一瞬间,相爱一辈子,情天情海情要真,情深情长情要恒,相思牵挂情未了,一生一世爱多少,一生有爱情若梦,有缘情就在其中,相聚别离,人生无恨,爱如犹如过往云烟,情却聚匆匆伤别离,谁能知道相思苦。 综上所述,此文颇具备几分古典韵味,行文流畅,厚重感十足,逻辑性强,情节缜密,可读性强,文章内容丰富,将推理,悬念,古代言情的因素掺杂其中,以案件层层叠进,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之间的感请从浅至深。一系列的阴谋也将慢慢浮出水面!男主腹黑至极,女主豪爽且眦睚必报。且看男女主谁更胜一筹。 最后我想说我期待着颜夙翻身奴仆把王坐,虐死小妖孽。颜夙:妖孽哪里逃?小妖孽:大王饶了小人一命吧。某个女人阴险一笑:你还记得当初怎么虐我的吗,看我怎么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小妖孽顿时哭晕在厕所,悔不当初啊!作死啊,哇咔咔! ps:恭喜作者大大上架,预祝今天订阅量破千此文必火,此文必火,此文必火,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傲娇的吃货猫美女的长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给阿夜的长评: 会看阿夜的这本书纯属偶然,因为它的题目并不算引人瞩目,而是非常大众化的……默默抱头跑…。点进来纯粹是因为“夜意欢”这个名字。我曾经读过一点阿夜的旧作血嫁之绝色妖妃,虽然文笔很棒,但男女主的性格并不是非常和我胃口,主要是不太喜欢这种一见钟情的梗,所以没有继续看下去。尽管如此,阿夜的文风还是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以至于此次一看见阿夜的名字便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简介的逗比欢脱风和轻快的开头与前作开篇的血嫁虐恋完全不同,吓得我以为是自己打开的方式有哪里不对……不过文笔很流畅,描写很细腻。又看了几章之后,我才确定,这本书的确是我所喜欢的风格: 相爱想杀的男女主 男主前期作死作死,后期醋死醋死 随机应变,机智勇敢但是不知为何蜜汁迟钝的女主 傲娇傲娇就傲娇,看穿一切就不说的洁癖妖孽男主 有我最喜欢的推理悬疑剧情 慢热慢热超慢热的感情线 再加上萌萌哒配角们被自家主子各种压榨的苦逼侍卫们,一看就是有故事的高深莫测的师兄,以及一写到他阿夜就卡文的,疑似翩翩公子的顾卡卡等等 于是导致了我对这本书的好感度就这样upupup,进入了“一入大坑深似海,从此更新不够看”的苦逼生活。 阿夜修改之后我又读了一次之前的部分,感觉比修改之前要流畅精彩了很多,特别是增加了一些关于苏苏身份的细节。 开篇就是苏苏从棺材里醒过来见到了前来盗墓的大妖孽男主,如此别致的初见想必一定给女主都留下来深刻且极不愉快的印象,真是让人忍不住为男主掬一把辛酸泪。两人刚开始的一段对手戏就十分精彩,当随机应变对上厚颜无耻,一个在底线内让步,审时度势小心翼翼,一个得了便宜卖乖,充分得向我们展示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别说苏苏了,连作为旁观者的我都想一拳打过去了:卧槽真是太不要脸了! 两人的初次交锋就在妖孽的退让中戛然而止。而后妖孽看着苏苏远去的背影,画风突变,充满反派boss气场地进行了一场别有深意地对话,那厢,远去的苏苏赫然发现自己竟戴了人皮面具。紧随着出场的水中浮尸莲音不知何故死亡的乳娘再设悬念,一环扣一环,当苏苏夜探刘府时猛然烧起的大火更是疑点重重。自此,苏苏作为女生的生涯自此告一段落。 此后的剧情围绕着刘府大火这一案件展开,在苏苏女扮男装破案试探案情的同时,通过妖孽的三言两语引出真相以下是个人猜想:苏苏是苏家女,似乎是苏相的私生女,或者也有可能是苏相原配的女儿,现任妻子是继室。苏苏被送到刘府的原因,显而易见,是因为妖孽曾经提到的六年前就应该奏效的某个预言,或者说是传言。但是,总觉得苏苏还有什么隐藏身份,现在还没猜出来。 阿夜的书给我的感觉是环环相扣的,在看似平淡的外表下是危机四伏的实质。虽然每一章看完都想吐槽妖孽今天又作死了,又怎么欺负未来媳妇了,但我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隐藏在欢乐表象之下的是危机重重。 随着苏苏女扮男装再次登场,苏苏和妖孽一年后的再次见面,整个故事也渐渐在我们面前展开,苏苏在妖孽的指引下被迫查案,步步逼近案件的真相,案件在苏苏和妖孽的一次次斗智斗勇中渐渐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一个知府的死亡牵扯出一桩盗盐大案,步步追踪,离真相渐渐靠近的同时也离危险越来越近。我觉得如果说此前的京城中是平静的湖面下波涛汹涌,那么苏苏的到来就好像是一颗掉进湖里的石子,让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所以v后在京城的情节一定比入v前要精彩好多。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我觉得带有推理元素的文章,最精彩的部分莫过于案件和剧情相结合,破案的同时一步步推进剧情的发展,也就是案件和朝廷中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相结合。阿夜的文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觉得阿夜的剧情可以以案件来概括:前期的主线是破刘府大火案,在调查私盐被盗案的同时渐渐接近京城,感觉到了京城,故事的主线才会完全出现在我们面前。 虽然现在字数还不多,但主角配角的性格已经很鲜明了。阿夜的书里,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故事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其存在的意义的。就像阿夜曾经说的,她的书里的每个人物,每句台词都是经过仔细揣摩,经得起推敲的,所以她的书里没有一句是没有意义的话,没有一个人是没有特色的人。 苏苏是个外表大大咧咧迟钝脱线,实际上却机智勇敢有勇有谋十分敏锐而且有警惕心的人。还记得妖孽对她的评价:看似随意,实则聪敏果敢,且很识时务。我觉得苏苏是个非常仗义侠肝义胆的人,她给我的感觉像是行侠仗义的女侠:为了替刘惜莹报仇雪恨,查明真凶而踏上征途。向往肆意快活的自由的人生。在燕州,帮助处于弱势的酒店掌柜出手教训前来找茬的刺青男子 她睚眦必报,有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 她自信而不自负,勇敢而不鲁莽,直爽却不显粗俗,偶尔有迷糊脱线,但也不少机警。 傲娇的吃货猫(二)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乱七八糟的长评第二弹。 市坊皆传他喜怒无常,风流肆意却又极度洁癖。他是风光无限备受圣宠的北晋王,然而众人眼中万般恩宠加身的他也有着其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楚。 我觉得慕容濯的身份自始至终都是很尴尬的。作为先皇的遗腹子,可以说他的存在对当今的圣上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这么说起来可能有点太阴谋论了,但我真的不觉得帝业已定或者和贤妃关系尚可这种理由会让苏太后心甘情愿地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太后身死之后,圣上苏相等一众相关人士一如既往的反应更是说明了这一点:如果过去仅仅是因为慕容濯受到太后的宠爱而对他礼让三分,无比纵容。那么在太后身死后,最大的靠山倒下,慕容濯理应像众人所猜想的那样处境艰难步履维艰才符合常识。如今的情况,除非是因为慕容濯手上有什么东西是苏相和圣上都渴望得到的,或者慕容濯本身就是那个东西,所以两人才都这么对待他,宠爱甚至于有几分讨好的纵容。我觉得当初太后决定留下慕容濯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原因,应该是慕容濯的母妃做了什么或者承诺了什么来保住慕容濯吧? 这样的话,市坊中关于妖孽的传言应该就解释的通了:明明是惊才艳艳智多近妖的妖孽,却偏偏因所谓的风流成性和极度洁癖而声名远扬。大抵是为了伪装,为了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活下来,而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不得不说妖孽这个角色是非常有魅力的,不过阿夜的逃嫁里的角色都有自己的魅力。也许也有我对这种妖孽类型情有独钟的缘故吧,感觉妖孽对我的吸引力特别大,一出场便牢牢地抓住了我的眼球。 彼时,他是幽幽星光下形迹可疑的“盗墓贼”,纵使衣衫上染上了点点黄泥,也不减他半分风华。密林中,他唇角含笑,不着痕迹地出声试探。月光下,他以帕拭手,语气冰冷地下达命令。 再见面,他是高高在上的北晋王,喜怒无常风流成性是他的代名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所有光环都被风流的名声所掩盖。 众人皆知其风流名声,知他极度洁癖喜怒无常,却不知真实的他运筹帷幄,行事谨慎,不知真实的他是怎样的才华横溢料事如神。 他是苏苏眼中可恶却拿他没办法的大妖孽。 他是北晋王慕容濯。 本来想写的文艺点的,结果脑细胞死了一片都没憋出来几行…。果然对我来说还是剧情分析比较简单吗…。 本来还想写写顾卡卡和大师兄来着,但是实在没时间了……明天要去高中报到了,要整理需要带的东西去了。大师兄的写了一段,阿夜凑活着看吧orz 白玉楼: 他是无间山流剑山庄的少主,生来不良于行。 我本以为他的出现是别有企图的,毕竟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太巧,再加上苏苏完全没有关于无间山关于拜师的记忆,以及先前妖孽也有说苏苏身后有尾巴,并根据宗池的情报推测是江湖人士而不是苏相派来的人。但是渐渐的,我迷惑了。一是因为苏苏的身体真的有武功底子。再则是因为我自己的推测:白玉楼是不知道此师妹非彼师妹的,如果先前真的是没有拜师并且清楚地拥有这份记忆的刘惜莹,会很快识破他的谎言。其三则是因为白玉楼对苏苏是真的好,体贴入微,关怀入骨的好。 如果说妖孽和苏苏的相处让我发笑,让我觉得轻松,那么大师兄和苏苏的相处则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如同家人一般的温馨气氛。 我想,如果没有妖孽,我大概会支持大师兄吧!因为大师兄实在是一个太暖太暖的大暖男,而且是对苏苏特别好的大暖男。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蓝梦若美女的长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去年10月1日看到血嫁,看到某作者首推一日游仍然不放弃,坚持她的百万梦想,不灌水不缩减,瞬间感动了本人这枚网文小透明 10月21日,在她的坚持不懈下,血嫁20w时自主上架,那时候真真的毫无推荐,完全是沉在520小说大海中的一枚新人作者。 某只咬牙坚持,直到血嫁百万完结。 逃嫁这篇没有血嫁沉重,文风轻松欢脱不小白,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层层汹涌波涛,阴谋阳谋各种谋,推理悬疑推动着情节发展,细品,仍然有着当初血嫁那种古言韵 逃嫁简介,一个词,惊艳!一个是从棺材里坐起来的穿越女,一个是满身污泥的古代妖孽盗墓男,仅此一句,就令人无数脑补歪歪一声挖错门找错人,更欢脱 再相见,坟山穿越女变身雁南神捕,盗墓贼转身妖孽皇叔咔咔咔o? 爱上苏苏之前,妖孽在万众慕仰中,神态惫懒风流,语声如刀:“颜大人,要是午时前你破不了案,那就提头来见吧!” 爱上苏苏之后,妖孽阴魂不散变身赖皮妖孽男 “姑娘你可缺人暖被窝?” “啊,你不缺啊,但我缺一个,要不姑娘你将就下,纳了在下可好?” 当然,这说爱,也不是那么容易爱上的要真那么容易就爱上,苏苏两世白活直变金手指玛丽苏,妖孽在那样的环境中,也活不到现在 于是,画风变成了这样: 某妖孽勾着一抹悠然的浅笑道“这些年被孤的绝代风采惊住的人不少,但这么蠢的倒还是第一人” 某苏醒过神来,尼玛!你才蠢,你才蠢哭到中华上下五千年古今第一人! 身份原因,某只阔怜的小苏苏只好憋着在心里骂不过,某只妖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此处有奸笑 然后,某只作死的妖孽被某只神捕一个不小心带下水,嘿嘿我就不多说了哈哈哈,你萌懂的 再然后 某小池“主子怎么了,哪儿疼吗?” 某妖孽濯冷哼“被一只气发疯的野猫偷咬了一口而已。” 某小池一怔,某三兄挤眉弄眼 再再然后 “孤答应送你的两个没人也已经让他们送过去了,颜大人,今夜好好享受美人恩吧” 然后的然后某只木有自觉的妖孽在强势优质美男情敌的刺激下完全米有发现自己是在醋“孤还是忘了,这可不是十年了,前两日颜捕头还进了您这屋,吃了您一顿饭呢,是吧,颜捕头?” 某颜只能扯嘴角 妖孽的心理:爷不喜欢这货,也怎么可能喜欢这货!然后无自觉的吃醋哈哈哈 情节慢热但是感觉很美,朦胧之间,互相试探,偷偷揣测,暗生闷气,醋意横生,暧昧最美嘿嘿 这里是依旧有题外的分割线 开头写血嫁那部分完全是为了让各位美女们知夜夜坑品绝对保证夜夜有娃工作听说带娃超累的,就像她在v公告里说的那样,这是个奇迹,所以请各位美女支持订阅她码字一小时一千字读者手指一点三分钱各种支持正版我就不多说了哈哈编辑美女都素看订阅给推荐的对了!某只夜是个话唠,还很喜欢评论长评更好看哈哈o? 》》》》》》》》》》》》》》 写作业累了,看到楼下木木美女评论,瞬间泪了 今天有个新进群的美女,验证的时候和她闲扯几句,她说她有孩子有工作,都没什么时间看小说,我就想,那夜夜每天坚持的更新是怎么在各种卡文时渣的情况下挤出来的 提起血嫁,更是复杂,血嫁是一个梦,一个心血来潮,满怀冲动开始的梦,一个靠着咬牙坚持完成了的梦,一个时速渣的有娃有工作有家庭的女人拼下了的梦! 冲动的开始,直到几十万字时才有了大纲,所以血嫁首推一日游,但是她没有放弃,她没有,她不灌水不删节她在血嫁前途黑暗无光很可能一直是公众文的时候一直坚持着她的初心,坚持着她那百万字的梦想,那是独属于她的执着! 去年10月21日,血嫁自主上架!那天,她很高兴的说,若若,我的文可以自主上架了!她开始拼命码字,任何娱乐放松都觉得是奢侈。 血嫁上架,但订阅却一直不理想,520小说文多水深,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有工作有家庭作者,她要顶着怎样的压力在完全无推荐的情况下坚持到完结! 完结后,才有了第一次大风,血嫁第一次大风,是在完结的时候 上架公告里,她说她把妖孽推荐的所有截图留了下来,因为血嫁从来没有享受过上架之前推荐的待遇,一句话,瞬间戳中我的泪点 她说,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是个奇迹 她说,她老了以后,可以翻出这些,很自豪地说,她曾经做过一件她想做,并且做下了的事 她说,那些支持她的读者,是她记忆力最温暖,最美丽的风景 今天8月14日,逃嫁上架,看到评论区一条条长评,比血嫁上架时热闹太多,本以为首订结果很理想,却事与愿违 夜夜,逃嫁总是会发光的,她的故事文笔情节足够优秀,她,会发光的 一路随你走过,也算是一起经历过了酸甜苦辣,千言万语在心里,文字实在显得苍白贫乏,只说一句,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会成功! 另,我写这些也不是为了币币,有一天夜夜离开后,我也不会留在520小说,所以币币不用送我了 最后,还请各位看到的美女支持订阅吧千字三分钱,真的算不上贵,对我这个学生党来说,也不过是少吃一些零食的钱 ------题外话------ 谢谢若若小美女~ 这些话,每看一次总是心,暖暖~ 风倾竹美女的长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一开始我是被封面吸引的对!就是封面你没有看错!然后我点开了这本书,接着我看到了首订有奖这一章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点开了它,并且快速预览直到看完。嗯,我自我感觉我最多就参加个首订就完事了至于写长评呵呵。就算了吧!毕竟没写过,怕毁啊想对于长评我更擅长写小剧场啊!好了! 风风满脸严肃:小夜子,这是我的第一次,你可要认认真真看哦。想歪的自觉捂着自己的节操和纯洁忏悔去吧!我说的是长评。 慕妖孽可以算的上是苏苏的救命恩人因为正是他挖错门找错人才得以“重见天日”但我对他影响最深的地方有两幕,这些地方都不是他虐渣渣的时候也不是在给苏苏找麻烦的时候更不是他吃醋的时候而是他对苏苏说的第一句:你不是她!你肯定很好奇。因为当时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误以为慕妖孽是在找对他很重要的女子所以这种想法间接影响了我对慕妖孽个人的看法,结果导致我当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并且想法也是:好好的一棵白菜被猪拱了!但我还是坚持看了下了,因为我很少有看到女主穿越到已经发到棺材里的尸体身上,所以我因为这个而选择了这本书。 第二幕则是幕妖孽的宠物咬苏苏的那一段,那是我很愤怒,因为我的想法是慕妖孽怎样“欺负”女主都没问题,但他不该在是灵狐先错的情况下包庇灵狐而伤害女主以及十五因为触碰到了我的虐点,个人虐点较奇葩!,但是我又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小白圣母文,不会每一个出现的人物和动物都会喜欢上女主所以慕妖孽这样做是非常合理的。而且这是一篇古代穿越文,这种文代表什么?!代表的是数不尽的阴谋与暗杀!不是今天你掉进了我的陷进就是明天我踩进了你的圈套! 所以想到这我非常肯定他是喜欢苏苏的!因为慕妖孽的身份是皇室中人这代表着每天会有数不尽的阴谋在等着他,甚至可以说他是泡着阴谋长大的!所以有人伤了他养的宠物他虽有杀十五的心思,但杀苏苏是没有的啊!如果你们说苏苏对他还有用处不能死,那他可以用几百种方法折磨苏苏又可以不让她死掉而他不这样做是正是因为他喜欢苏苏!而且如果不是喜欢苏苏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苏苏的几句赞美而放过十五只打五十大板!这些证据都可以说明他喜欢苏苏! 然而正在作死路上做死的慕妖孽却没发现他!喜!欢!她!所以我肯定他的追妻之路漫漫长,因为前面这么做后面当然就要那样死了!赫赫但我相信慕妖孽一定会从作死的路上慢慢拐回来的! 表拍我只写男主的,因为苏苏的没时间写了!么么 》》》》》》 苏苏本文女主角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应该是金手指大开用前世所学的知识在异世大放光彩,然而并不是这样的她一穿越来就惨遭盗墓贼盗墓,后又因为挖错人而惨遭被棺盖砸头,不过因为条件反射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后跳出棺内准备向林外走的时候,又遇妖孽拦路坑钱,还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随后熟悉之人被杀,接着误打误撞回到刘府后门,却见黑衣人想烧了整个刘府,让刘府再无生人!可惜,白玉楼的出现破坏了这个计划,并且成功救出两个的活人苏苏以及花音!在经过无间山半年的养伤习武以及夜间数次被惊醒的噩梦下毅然女扮男装下了山当起了捕快为的是查清当年刘府灭门和自己身上背负的秘密! 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半年后的某一天遇上了当年把自己挖出来的妖孽。在迎接北晋王的时候有了一个新案件发生,身为总捕的他被他的上司吴大人派去调查新案件。在调查的同时又被告知北晋王来到这里,更是发现北晋王就是那个妖孽!随后被妖孽以性命的威胁要苏苏一个半时辰内调查出真凶,否则…你们知道的。还好最后安然无险! 在得知妖孽如此试探是因为无极门掌门之事,后来妖孽要求苏苏与他一同上京而苏苏因为要调查刘府灭门和前主背负的秘密,所以决定跟随妖孽上京。因有人声诉案子所以先去了南,又于同样的手段威胁苏苏,当然最后成功了,不过过程艰辛。还在了江州结识顾轻痕。破解了私盐案! 而再这一路的过程中妖孽从最先的挑衅和利用都慢慢的变成了喜欢!然而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虽然这种喜欢并不是太浓,但终有一天会变成浓浓的爱把苏苏包围! 第103章 孤管不住自己想要去招惹她!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亦或是,有无数翻涌在脑中胸间的话想要冲喉而出,可她却不知,该不该问,又要从哪一句开始问了。 慕容濯亦沉默。 眼中火光也渐渐熄灭。 而后缓缓抽离开身体,斜斜倚靠在旁边的栏柱上,仰首看着檐角的那一弯细月。 很奇怪,今夜的剧情明明应是箭拨弩张试探杀人灭口,亦或是慕容濯高傲地说完两句话后就从苏颜身边不屑一顾而去,可是两个人却偏偏就这样相隔不远地,一站一靠在廊中。 谁和谁都不言。 却又像是两个人都有无数言语想言。 …… 许是低头脖子太酸,苏颜抬头,视线慢慢上移,看向慕容濯。 廊下有灯摇晃,慕容濯的脸上也染上了一点昏黄光泽,此刻的他目光幽淡,嘴角下沉并无显出多少笑意,可却一点不影响他的俊魅风姿。 苏颜从不拒认他逆天的帅,只是今日始再次发现,原来此刻敛了懒散笑意的他,竟然也会有如此姿态沉静的时候。 也是此时,苏颜始确认自己那日在死人谷中时的错觉并不是错觉。 他,绝不是那个世人眼中口中残暴贪色昏庸无知的北晋王,而是… 是什么? 苏颜视线缓缓下移地继续打量,从他水墨的眉,懒魅的眼,高挺的鼻梁一直到粱下那微抿微翘的…。 苏颜倏地脸红了个透。 她赶紧低下头,为自己刚才所想的事感到羞臊不已。 那是她留了两世二十年的的初吻,居然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那样随意拉过给轻薄了去。 黑暗中有人应声而去。 不多时,有人影从远处而来。 “属下参见殿下!” 慕容濯头也不回,靠坐在栏杆上,修长白皙的指尖轻叩,“说吧,她都知道些什么了。” 千五微窘,双膝跪下:“属下有罪,擅自让苏姑娘知道了属下是主子替身一事,还……” “还让她知道我是因为她那日也在殿中所以才没有同意永宁候提的让程烟入府吗?” 千五低头,“属下早知瞒不过主子!” 慕容濯偏首看着脱了面具却依旧穿着碧袍的千五,眸光如水幽沉浮晃后,道:“爷谢谢你,但这种事以后不用再做了!” 千五大惊,伏地道:“属下等命都是主子的,岂敢得主子谢,而且属下等明知主子想要送苏姑娘走,还那般说,主子不责罚已是开恩!” “说就说了吧!”慕容濯淡淡道。 “那苏姑娘知道后,可有什么反应吗?”千五小心试探地问。 “她今日说了许多以前不会说的话!爷想她应该已经知道爷在人前伪装的事,只是……” 千五心一提,只听慕容濯道:“她以为你口中的翠花,是宫里那个真的翠花。” “啊……”千五叫出声,可皱眉一想,确实难怪。 苏颜一直是男装示人,她也一直以为女人的身份无人知晓,所以自然不会以为慕容濯喜欢看上的人是自己。 “主子您就没有再解释吗?” 慕容濯默了默,忽然自嘲一笑道:“千五,你说孤这是怎么了,就像她说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她苏颜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什么孤看别的女人都不适却独独会忍得她数次冒犯,忍得她身体触碰,为了她连让你装孤亲近女人的事都不想再有呢?” “为什么?” “为什么孤早就定心要送她离开这嘈乱的京都,任她自由去海阔天空,却又一次次管不住自己去靠近她,招惹她?” “为什么明明宗池和你们早就准备好一切,而孤却一日日想着明天复明天地去推迟那一日的到来呢?” ------题外话------ 这章是苏颜心态的重要转折,再来一个大事件两人就会突飞猛进了 最近看了一个作者的几本30万字左右的现代言情,突出感受就是字数不多但情节紧凑,男女主间感情着墨不多但字字入骨到位。某夜看书很快,30万字不过是一晚上,所以看完后觉得实在不过瘾。觉得一笔带过的地方太多,包括男女主相处间带过的也太多 因此回到本文上,我希望可以把妖孽写长,写的更加细腻,不一定每天都是殊死争斗,只希望他的人生更长些,周边相陪的人也更丰满,至于政治权谋,那些不过是感情的催化剂而已 最后,抱歉,明天开始出差,一直忙到下周五才能消停,所以下一章更新要到下周二左右。度过后,我会加油! ps:上一章最后1000字全部修了,请大家卸载缓存重新看 第104章 喜欢他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因为您喜欢她!”千五应道。 慕容濯一愣,显然对于千五的直白有些意外,可很快他就无力苦笑。 是啊! 孤喜欢她! 可惜…… 慕容濯直直的望着方才苏颜出去的门洞,眼中一潭冰凉。 半响后,他再度勉唇一笑,轻叩的手指骤停,人也迅速站起,往另一边最深最黑的暗处走去。 见状,千五无言而立。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追上。 虽然他是府中最机灵鬼辩之人,虽然因要做慕容濯替身,所以他是府里揣摩最深,也最懂他心思的人。 可此时,他只觉自己无一字可言。 虽然,他心中其实隐约觉得――苏颜愿意开口去问,去关切,也许,已经不同…。 …… 日子平静过了三日,终于迎来了年三十。 这几日苏颜一直闷在房里没有出门,慕容濯也没有派人来扰她,日子便这么平静地过着。 笑意深浓,却寒意见底。 指尖松了酒杯,身体懒懒往后一靠,再也不看那席案上一眼,专心闭目养神起来。 唯有站在他身后的宗池发现,那手中纸条早已不见,唯余碧色袍摆上淡淡灰烟飘泅。 “皇叔,皇叔……” 慕容濯睁开眼,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太子慕容丰羽,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端着酒盏的公主。 “皇叔,侄儿特领着众妹妹们来敬皇叔。” 慕容濯笑看着面前那围着的一圈,淡笑着坐起了身子,手往虚空中一招,宗池快速地递上一个全新的倒满酒的酒盏。 慕容濯淡笑着喝下。 “皇叔,烟儿要单独再敬您一杯!”慕容烟娇笑着站的离慕容丰羽最近,髻上的金摇也最长最耀眼。 慕容濯懒懒一笑,没有理她,但人却是起了身,往前走了走。 众人不知他要去哪,但却给他让了路,不多时,慕容濯就站在了人群中最后一个鹅蛋脸,薄施脂粉,淡扫蛾眉的女子跟前。 举起酒杯,宗池快速地给他又添了一杯。 “孤听说你前些时日在浮若寺中受了惊?” “只是小事,西影多谢皇叔挂念!”女子一刹意外过后却是稳着声音答道。 “公主受袭那也算不得小事了,来,孤敬你一杯,压压惊吧!” “多谢皇叔!”慕容西影双手举起酒杯,抬袖侧身喝了下去。 慕容濯笑笑,转身,不再多说一句,又回了自己的榻上,且路过慕容烟时完全没有停顿,仿佛空气中并不存在慕容烟方才主动求酒的那句话。 人群中有一刹的安静。 只那个个面上的表情种有羞怒,有惊讶,有不解,有讥嘲。 “好了,我们还要去敬父皇呢,走吧!”慕容丰羽适时地开了口,而后拽着已然脸色涨红的慕容烟的衣袖,用力一拽,走了。 一时,人群即散,慕容濯正要坐下,却听身后又响起一个醇厚的声音笑道:“殿下方才不愿喝烟公主的酒,不知是否愿意喝了本相这一杯呢?” ------题外话------ 火车上赶出一章,再加上联通3G卡,哇咔咔,新的一章面世了~ 妖孽(冷着脸):某夜,照你这速度,孤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某夜:嘿,嘿嘿… 苏颜(冷哼):那本捕头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呢? 某夜(直起腰):嘿,你不是说三十岁才嫁的嘛,不急不急 苏颜(抬起一脚踹在某夜屁股上):我是说了三十岁嫁,可我今天已经二十九岁零三百六十四天了,一天,还有一天我就三十岁了… 某夜(哭丧着脸):…。 第一百零五章 金屋藏娇?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一杯吗?那自是也不愿喝的!”慕容濯醉眼微眯含笑,语声慵懒地在榻上坐下,把手中银杯往桌案上扔的一滚。 许是扔的手法不准,那酒杯竟咕噜噜从案沿滚落在了地上。 苏魏也不恼,只嘴角噙着吟吟笑意地望着他,而后在他旁边自然地坐了下来。” “宫里宴席还没结束?”苏颜皱眉。 茜草怯声答:“听说从宫里直接去了春熙楼,今夜不回了。” 苏颜听了,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座春光灿烂的花楼,只觉胸中酒气上涌。 她没有再说话,越过两人踢门进了屋。 花音不在屋里,但却将屋子熏的很暖,暖的苏颜觉得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脱下外套,推开窗户,苏颜一屁股在窗边木椅上坐下,双手搭在窗棂上,长长的指甲有一搭无一搭地在木棱上划着。 冷风拂过,中间夹杂着颗颗雪粒,砸到屋里石地上叮当响。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只依稀记得屋里有人推门进来,有人掩上门,有人抱托着自己落在了一处柔软的平地上。 “花音……被子……”她迷迷糊糊地喊着。 “好冷……” “活该!”迷糊中亦是有一声回音,只那声音不似往日的女生轻柔,有些沙哑有些沉,甚至还有些责骂的意味。 下意识就要睁眼看清楚,一双微热的手覆上了脸,紧接着一床被子也盖了上来。 重重暖意让她舒服了些,便又放松地闭上了眼,脑袋脖子也往被子里缩了缩,只嘴上嘟囔着:“你骂我,小心哪天我跑路时把你丢在这府里喂野狼?” “阿不,不是野狼,是色狼,一条心又毒又黑浑身烂光光的大色狼……” 她说这些话时,原本替她掖着被窝的人动作停了下来,随后再慢慢地慢慢地抽去。 屋里,有风入,亦有风出。 …… 大年三十,纷扬的大雪终于落下,早起时,苏颜映入眼帘的便已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她呆呆坐在温暖的睡榻上,努力想着昨夜的情况。 茜草端了个碗进来道:“大人醒啦,您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头疼不舒服的?” 苏颜摇摇头。 “没有就好,大人您昨夜直接就在窗边睡着了,来,快喝些姜汤,祛祛寒吧!” 苏颜哦了一声,木然地接过了茜草递来的碗,喝了下去。 整个初一、初二慕容濯都没有回府,听说他一直住在春熙楼的新任花魁明珠的闺房里,门槛都没有迈出一步。 第三日时,苏颜又出了府。 这一次乌瑶和茜草没有再拦,就那样任她从大门出了府。 雪过天晴,苏颜自己驾着马车,花音坐在一旁,两人把马车驶出了城门,又绕上一座小山停在了一处精致的半山屋舍前。 舍前早已有两人等候,一站,一坐。 苏颜远远看见那个坐着的天青色身影,嘴角就不觉咧开再咧开,待得靠的更近些了时,她干脆一扬马鞭,让长鞭如蛇般蹿向了那人眉心。 第一百零六章 来看(你)男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眼见那长鞭离的只有一毫时,那人微微一叹,伸手拂了下额前垂发,那马鞭便咔嚓一声响,掉到一半至他腿上。 再伸手轻轻将碎马鬃掸开,宠叹道:“看来睿京中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仅吃的你脸胖腰肥,这功力也还是半年前的水平,毫无长进。” “喂,白玉楼,你哪只眼睛看见姑奶奶脸胖腰肥啦?”苏颜双手叉腰,怒笑道。 “哦!还长了年纪!” 苏颜更是怒笑道:“好久不见,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难道没有吗?”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女子以胖为美吗?” “哦……好吧!现在听过了!”白玉楼温吞吞地笑道。 “讨厌……”苏颜笑骂着扔下剩余的半截鞭子,一跺脚朝他走去。 十五自然让开,苏颜站到他的位置,熟稔地接过他轮椅的推手,笑道:“走吧,我饿了!” “这才过了午时,难道你不是从城里用了午膳才过来的吗?” “胖子饿的快!” “呵呵……”白玉楼失笑出声,双手微拢任着苏颜把他往屋里推,可车轮刚一扭身,他就用手按在了扶手上,喊道“等等!” “等什么等,该不会你小气到连口饭也不给我吃吧?”苏颜没好气道。 白玉楼笑容浅淡,“我们有客到了。” 苏颜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半山小径的尽头,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露出了全身。 走在马车最前面的是苏颜最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列银甲卫。 慕容濯! 苏颜眉心一颤,在心中喊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双手快速离了轮椅,侧身就要闪开,却被白玉楼更快一步地反手握住手腕。 慕容濯则是嘴角笑容越扬越大,片刻后,他欢快清脆地应了一声好,而后就势一只胳膊勾搭上了苏颜的肩上,懒洋洋道“孤饿的走不动了,颜大人扶孤一把吧?” 额弥陀你个佛,这都玩的哪根葱啊? 苏颜心中瞬时又奔腾过去数匹草泥马,想要运功抵抗却被肩上更沉的内力压了回来。 回首去看白玉楼,但见他目光深沉,温然的双眸中难得现出一丝恼怒,手掌翻出似要挥出。 苏颜急忙冲他一挤眼,示意别冲动,然后回头笑道:“好呀,不过殿下你可还得走稳了哦,下官肩膀软,怕是扶摔着您。” 说着她反向用力,陡然将被压着的左肩往下沉,想要让慕容濯搭个空。 哈哈,计策成功! 果然一步之后慕容濯原本屈勾在苏颜肩膀上的手肘搭了个空,眼见苏颜快走一步要领先他几个身位时,突然…… 一只铁臂勾爬上了某人的纤细腰肢! 苏颜,怒了! 可很快,那怒火就湮没在了密集的扑入鼻尖的属于真正男人的温醇暖香中。 慕容濯笑的温柔,“颜大人怎么就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心呢?” 苏颜甜笑着反击:“那自是没有殿下对翠花姑娘那么贴心的!” 额…… 话一出口,苏颜浑身抖了抖,一口银牙咬碎了舌尖,铺天盖地的懊悔夹杂着嘴中的血腥汹涌砸来。 她怎么能蠢笨如此! 如果此时天上有个雷劈来,她会毫不犹豫主动凑上去让雷劈死算了! 果然,慕容濯缓缓缓缓地偏低下头来,软语轻笑道:“什么翠花?颜大人认识翠花?” ------题外话------ 妖孽濯:颜大人认识孤的翠花? 苏颜无辜:哪个翠花,端酸菜那个? 妖孽濯摇头,语气暧昧:不是,是被孤亲的那个~ 苏颜脸红,继续无辜道:哦,不认识! 妖孽濯:不认识就算了,不过孤怎么瞧着你们俩长得有些像呢? 苏颜问:哪像? 妖孽:有一点很像。 苏颜:? 妖孽懒笑:别急,孤有办法确认? 苏颜:什么办法? 妖孽突然俯身,香唇送上,呢喃道:“再亲一次,就确定了!” …… 明天,继续喽?O(∩_∩)O哈哈~ 某夜回归了哦,以前的妹纸还在吗? 第一百零七章 狠心!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侧身把羞红的发烫的耳尖稍藏了藏,指尖划着渗汗的掌心,静笑道:“府里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为的不是那个殿下从宫里带来的美人吗?” “原来颜大人也都知道了?如此看来颜大人对孤的事情很是留意啊?”慕容濯笑声幽幽:“不过孤记得好像从没对外人说过她的名字吧?不知颜大人是从何处知晓的呢?” 苏颜“……” 又一个晴天霹雳砸过来! 不是因为慕容濯此刻的问题,而是她脑中灵光被雷劈开,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那夜霍凝口中的--翠花! 那夜在皇宫,自己暗中敲晕一个奉酒入殿的宫女,换上她的衣妆混入殿中,而后被慕容濯一吻之下带出皇宫。 当时,情急之下她脱口谎称自己名叫--翠花! 可其实,她压根不知道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没错,认识一年多来,苏颜从来没有如此急迫地主动向白玉楼坦诚过什么,可是刚才的她,却将自己在京中发生的大小事情桩桩件件都和他说了个清。 这,不像她! 不怪白玉楼起疑,便是她自己清醒过来再回想,也觉得……有异。 苏颜心中沉沉一叹,双手掩面,重重地吁出了一口气,而后看着白玉楼傻笑道:“好吧,火眼金睛的白大圣,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个翠花是我,那夜我随他入宫去找贤妃的下落,没曾想阴差阳错地被他当做宫女带出了宫。后来因为脱身顺利所以我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就在刚才,不知怎么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怀疑他知道你女子的身份了?”白玉楼平静接道。 苏颜抿唇不答,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会,我自认从没在他面前露过任何破绽!” 白玉楼转脸定定看她,抬手高拂向的苏颜的头发,却在伸到一半时又收了回来,“没有就好!就算按你说的他不是杀你家人的凶手,可若是让他知道了你女子之身终究是不便的,特别是凭他的聪明,稍加联想就会猜到你便是刘惜莹。” “而一旦他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想要复仇的心思,今后你想要离开京城也许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他会利用我想要报仇的心思,利用胁迫我为他所用?”苏颜问。 “难道现在没有吗?苏苏,他既然能逼得你吐出刘惜莹三个字并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想来一定是也抛出了些条件与你交换了,不是吗?” 苏颜默了默,想起自己先前和他的数次夜谈,慢吐道:“是有些约定,不过还谈不上利用!” 白玉楼也默了默。 半晌后,他拨动轮椅,挥来十五递来的手,往门外缓缓走去。 淡而暖的语声从风雪中传来。 “苏苏,无论你想做什么师兄永远都会支持你!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慕容濯此人比我们原先想象中要深的多,他绝对不是你我表面所认知的那个无知亲王。” “这江山,终究是天历慕容氏的江山。他既姓慕容,便永逃不开那命定的宿运!” “而你……” “本属于江湖,朝堂不适合你,早了早退吧!” ------题外话------ 谢谢送我月票的kyy020、106532433和bennyan美女,谢谢若若小美女送我钻UAN,gclaner和飞叶似舞美女送我评价票 还谢谢在订阅后台看到的很多熟悉的名字,任性阔别两月,回来还能看见有你们在原地,我倍感珍惜!唯有更新送上以表心意~ 颜苏苏(撕扯树叶):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妖孽探头过来(笑问):知道什么?你身上哪里最肥,哪里最瘦吗? 颜苏苏(白他一眼):说说看? 妖孽嘿嘿一笑,灯一拉,搂着某人往地上一滚:说啥说,这种事情当然要用摸的~ 第一百零八章 你我父子?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不知何时,已停了半日的风雪又落了下来。 苏颜看着白玉楼挥退了十五独自一人走入那落雪纷飞中,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千灵,低头垂目一下下地捋着它光滑的皮毛。 脑中忆起方才自己说确认自己没有在慕容濯面前露出任何女身破绽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当她万分笃定地说出那句话时,不知为何,鼻息下又飘进丝丝青木暖香,那香气跟方才慕容濯身上萦绕的一样。 也跟数次朦胧睡梦中隐约紧拥自己而眠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道? 苏颜双眼霍地睁开。 腾地往起一站,直摔的千灵跐溜一下滑到了地上。 “嗷嗷 ̄” 千灵一连撒娇数声,苏颜却看也不看它一眼,大步朝外奔去,只是刚迈到院门口,脚步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双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小腹,仿若那里曾经有过一个熨烫的手暖了整夜。 不!荒唐,那个想法实在太荒唐! 苏颜捞起地上一把雪团搓了搓脸,又呆站了两站后,返身,朝内院跑去。 “不了!”顾轻痕弯腰横抱起你个长盒,冲着那没有幕帘遮挡的下半身之人,道:“今夜儿子府中尚有夜宴,此时想必他们都还在府中等着儿子回去开席呢!” 语声乍顿,左右两边升起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那人声音温和,“既如此,那你就先回吧,改日为父再来看你!” “儿子告辞!”顾轻痕双手捧着长盒施了个长揖,倒退着出了房门。 屋外,风凉,树影起伏。 顾轻痕深吸一口凉雪气,看着那似无数隐在暗处的幢幢鬼影,头也不回地走入那清冷风中。 …… 苏颜一直住到正月十五才下了山。 其实上山之前她并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可是最近她心绪有些乱,忽然不想下山去面对慕容濯,所以干脆就借口说风雪太大,入城也无事地赖在了山上。 她不走,白玉楼当然更不会主动赶她离开。 只是,两人都极为默契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提到任何有关慕容濯亦或是朝堂复仇之类的事,苏颜整日里吃吃喝喝睡睡,睡醒了就逮着同样来见白玉楼的娇翠不给走,再寻来几人会牌九的,几个人拢几个炭炉子,各色小吃摆一屋地昏天黑地地推了几天。 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苏颜虽然死鸭子嘴硬觉得情场这两个字跟自己是隔着十万百千里的关系,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天的自己手气实在实在是太好了! 好的连赌场常胜将军的娇翠都快要一张白脸变黑脸,捂着瘪瘪的钱包趁着风雪夜逃奔下了山。 苏颜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撒手,于是娇翠不在就强拉着十五来顶上。 十五不肯,她就一手鞭子一手蜜糖地欺压他,十五还是死活不依。 直到那一日白玉楼忽然从屋里出来,慢慢摞起袖子坐上了牌桌,这才看愣了苏颜,吓呆了十五。 牌桌轰轰烈烈又起,只是苏颜的好运却像是用了个尽,一输输了个精光。 于是,她也学起了娇翠,在正月十五日凌晨天蒙蒙亮众人最熟睡的时候,一张破毯子裹起梦话中还在骗小母狐狸的千灵,连滚带爬下了山。 只是,刚近到城门前,她就被墙上的一张布告给看的惊了心。 ------题外话------ 你我父子,哈哈? 顾轻痕道:老子的老子早就死了,你哪来的葱? 颜苏苏道:他娘的,不会那个时候帮姐当暖宝宝的是那个色鬼妖孽的手吧?那姐的清白,姐不是被人看光光了? 啊啊啊啊,不行,姐也要摸回来才够本哪? 星星眼!就是不知道妖孽色鬼的小肚子上有没有几大块呢?嗬嗬,嗬嗬… 妖孽濯:没良心的女人,孤的心好痛~被撞的好痛~ ps:明天进入妖孽和苏苏关系转折的关键事件啦…。最近好想写亲亲戏啊~ 第一百零九章 终于知道想回来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花音在一旁看的也是缩了缩脖子,她扯着苏颜的衣袖小声道:“小姐,这会是什么人做的啊,大过年的杀害朝廷命官,还一杀杀这么多,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睡不好觉吗?” 苏颜望着日头还未起却已是严兵利刃披甲把守的睿京城门,目光紧了紧,“跟我们没关系的事就别瞎猜了,走吧!” “哎!”花音松了手,口中喃喃:“这京城里的人和事真是太糟糕了!” 苏颜听在耳里,把原本在花音怀兜里躺着睡觉的千灵拽出来些,往城门下走去。 “什么人?”守城的人见这么早还有人入城,大喝一声跨了过来。 苏颜站定,看着他肩膀铁甲上落了一夜的霜露,指了指千灵道:“我们是北晋王府的,出城走亲戚回来,这位是殿下的爱宠千灵大人。” 千灵听到苏颜点到自己名字,麻溜地睁大了眼睛,昂头扫了眼站在城门下的兵士后,傲娇地抖着尾巴嗷嗷哼了一声。 睿京中无人不认识慕容濯,也无人不认识这位“爱宠”大人,所以那兵士一见千灵的面,立即舒了冷脸,缓了声音道:“原来是殿下府中的大人,请吧!” 说着站到一侧,朝着城门方向大手一挥。 苏颜对于千灵的识时务很是满意,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后又恭敬地向那兵士拱手道:“多谢大哥!” “近日城中戒严,你们进去了尽可能就别再出来了!” “晓得,多谢大哥提醒!”慕容濯笑道“孤已经叨扰了皇兄一日,怎还敢再打扰,再说了我也都冷落了XX美人一天了,再不去怕是房门都给孤关上了?” 慕容泽走过来,捂嘴咳了数声道:“你啊,就算不愿意娶妃成亲,可也终究是这么大的人了,天天在青楼里住着成何体统,你要是再这么胡来,可别怪朕不顺你的心意,给你赐婚了?” “谁看上的谁要,您要是看上了就自己留着可别想着臣弟,臣弟可消受不起!” “那就少胡闹一点,你可知道上次夜宴你把人家永宁郡主说成那样,差点没把永宁候给当场气死!” “那皇兄你也生臣弟的气吗?” “是啊,要不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朕都恨不得拿根板子打你一顿了!”慕容泽板着脸道。 “反正您小时候也没少打我,大不了明天我再让人去把那根板子寻出来送给您呗!”慕容濯笑,慢腾腾地捋着袖卷,手心往前一摊。 “你啊.....”慕容泽一手捂着有些发闷的胸口,一手拍向慕容濯伸出的手掌,笑骂道:“高卓,你看看他,每次来就知道拿这种赖皮话气朕。 “嗬嗬,嗬嗬.....”高卓捂嘴偷乐道:“殿下这是知道陛下心中烦扰,所以想着法子逗您一笑呢。” 慕容泽闻言定定看着慕容濯,长叹一口气,“好了,虽说朕理解你,但你如今大了也该认真考虑下朕的提议了,永宁郡主你不喜欢,那么京中还有许多适龄之女,便是你不喜欢涉入朝堂不愿与那些臣子们有干系,睿京里也还是有不少书门清流之家的,又或是出了睿京有什么平头百姓家的好姑娘你看上了,朕为了成全你这个朕唯一的弟弟,破格封她为晋王妃也不是不可的,你知道吗?” “多谢皇兄,臣弟会认真考虑的!”慕容濯笑答。 “是真的要认真!”慕容泽看着他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叮嘱道。 “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慕容濯眉眼笑的更开。 慕容泽右手握拳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挥手道:“走吧,圣旨明日朕就让你送到你府上。” “嗯!” “记得等会让马车送你回自己府里去!” “臣弟遵旨!”慕容濯抬起右臂,随意地挥了挥。 “唉.....”身后,传来一声沉叹! ..... 挥别了皇帝,慕容濯仰头看了眼头顶洋洋洒洒泼下的白雪,往宫门前走去。 突然,一把竹伞从身后遮上头顶,一个女子的幽香也贴身传了过来。 ------题外话------ 妖孽:小样,终于舍得回来了? 苏颜:回来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妖孽:怎么没有关系,你回来住一晚,我好歹还能收上一毛钱呢?一毛钱等于两个半毛钱呢? 苏颜停住,双手扒过某人脑袋,在脑门上吧唧一口:好了,姑奶奶我亲人一口二毛,亲个丑哥要四毛,来,请倒找我三毛~ 妖孽(笑):正好,孤陪睡一晚,价格~三毛~ 第一百一十章 贵妃娘娘玉体尊贵!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风雪甚大,殿下怎能如此不小心自己的身体呢?” 慕容濯悠悠侧身,看着靠着自己极近的女子精致的脸。 女子雪光夜色中盈盈而立,额前缀落着一朵未化的雪花,愈发显得眼波静亮,红唇桃瓣鲜润。 任谁都想弯腰去采颉上一口。 只可惜,慕容濯却微微一笑,声调慵懒寒凉:“贵妃娘娘是否管的太宽,身体是孤的,冷了热了好像都跟娘娘没什么关系吧!” 说着,脚步往后退两步,脱开到那把竹伞之外。 林玉珑五指并拢,把伞缓靠向自己的肩膀,暖笑道:“玉珑只是路过,看殿下孤身一人冒着风雪前行所以前来问候一二,如果殿下不需要那便算玉珑多事吧。” “娘娘确实多事了!”慕容濯指尖轻弹被伞尖碰到的一点肩襟,“贵妃娘娘玉体尊贵,今后就别纡尊降贵行此等下役之事了!” “我知道了!只是,阿濯你和我说话就一定要这样生份吗?” “贵妃娘娘!”慕容濯加重了语气,笑意薄薄道,“您脚下站的是皇宫不是陈文候府,您的身份也已经是贵妃娘娘而不是当年的闺阁小姐,所以,请注意您对孤的称呼!还有…。” “孤已经说过多次,孤不喜欢有女人这样喊孤…。” “你,也不例外!” “我…!” “又死一个?”苏颜眉头骤紧,一张俏脸警觉着道:“你刚才说手法相同,那就是说现场同样也留下了那朵墨莲吗?” “是!夺魂莲,已经杀了七个人了,不知明天谁会是那花下死的第八个人!” 苏颜看慕容濯虽然掠眉低叹,但依旧面色淡薄,腰间玉色沾了水雾之气也显得寒凉生冷。 一时把不准他对待这件事的态度,苏颜想了想,沉吟道:“我今日进城后不久,就见那守城的兵跑去苏相府里通报了我的行踪。” “所以…。这件事,该不会是和我有什么干系吧?” “呦!可真难得啊!”慕容濯失笑着从榻上站起,任那披风滑落在地,高大的身形站在坐姿笔直的苏颜面前,睥睨之间尽是调笑之色道:“颜大人果然不愧是心思玲珑,猜的可真是准哪!” 苏颜很想踢他两脚再对骂回去,可此时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与我有什么关系?”她也站了起来,视线直直迎上慕容濯。 慕容濯缓缓直身,轻声吐道:“皇上召我入宫,着你主办此案!” “我?”苏颜眼前惊电一闪,喊出了声。 “口谕由孤转达,暗旨明日到府,至于明旨…。”慕容濯道:“法刑司并京卫营同理!” “为何是我?” “是你又有何奇怪!反正你随孤进京为的就是入无极门,如今这桩案子可以让你小试牛刀又可以直得皇上重用,岂不是体现你本事的大好机会吗?”慕容濯不疾不徐地笑道:“再说了…。” “嗬嗬,颜大人,依孤看来,你这角色进入的也很快嘛?那凶手在尸体旁留下墨莲的事布告上可没写,你也都知道了?” 苏颜不答,她扭咬着唇,看看慕容濯,又看看屋中央跳跃的火光,慢慢往凳上又坐了下去。 “死的那些人里面是不是都是皇上的人?”她问。 “你猜?”慕容濯眨了眨眼,也又躺了回去,顺手还捻起一颗葡萄剥了起来。 苏颜想了想,又道:“那里面有没有苏丞相的人?” “有一个!” ------题外话------ 千灵:报告女主子,有人想趁火打劫男主子,想要来个雪中抱抱取个暖,最好来个亲亲滚滚雪地震啥的 旁边伸出一脚,把小狐狸踢的瞬间没了影。 男子赔笑:娘子莫要听个小畜生胡说八道! 苏颜掏了掏耳朵,我不听,我看见了! 男子僵笑:娘子说笑了,您当时不是正喝着小酒啃着鸡腿吗?难道您会雪上飞,还是可以穿越自如? 苏颜冷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鬼莫为!姑奶奶有好基友当场抓包看见了,哼哼,啊濯啊濯,喊得可真亲热啊~ 男子拎刀就往外走:贵妃娘娘,滚出来,孤要宰了你~ 还有,好基友,你出来,我们谈谈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扒开衣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那明旨上的法刑司和京卫营哪一个是苏相的人?” 慕容濯把剥好的扔进嘴里,又捻起两颗道:“换个问法!” 苏颜拧眉,倒吸一口凉气道“两个?” 可随后想想,又觉得好像对于天历这样一个难搞的地方来说,皇帝手上没人也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于是她闭上嘴,再开口道:“所以今天刚才死的那个是苏相的人?” 慕容濯用银勺剔掉细籽,放了两颗在上面俯身递到苏颜面前,笑道:“答对了,赏你的!” 室内风暖,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能带过来一阵浓郁的青木暖香。 苏颜心中一荡,旋即心中暗骂-一个大男人没事薰这么浓的香搞那么骚包做什么。 还有,动作做的这么顺溜,笑的那么暧昧,看来一定是平时这种事做多了! 想到此,不良的情绪由心及口,她冷脸一板,拒绝的干脆道:“不要,谢谢!” “真不要?” 慕容濯笑着身体倾的更前,一指如风轻拂她肩穴,一手指尖已然捻起了一颗葡萄直接塞进了苏颜嘴里。 动作简单粗暴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颜两眼花花,脑袋晕晕正要耸肩运力挥拳去揍他却发现胳膊软绵无力抬不起来,想要张口将葡萄变成暗器再弹射回去却也发现那葡萄在入口时就已经被他捏碎,化成滑溜的汁水祭了五脏庙。 紧了紧系带,她不忘绕到那株雪松下找到覆了一层白雪的竹篮,篮柄冰冷,苏颜攥紧了遮掩在披风中,走出了院门。 屋内,慕容濯立倚在窗边,昔日惫懒辉光的双眸沉潜内敛。 身后有声轻动,门打开,又阖上。 他回头,看着那空桌上多出的一个高碗。 走近,下面还压着一个纸条,“夜宵,请主子笑纳!”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于从不肯好好练字的千五之手。 视线再挪向那因为冷却所以被又煮了一次而有些发烂的饺皮,慕容濯嘴角微勾,坐下,取勺喝了一口! “淡了!” 说完,然后一口一口慢慢地全吞了下去。 第二天,当某个献殷勤的男人偷偷摸摸跑来收碗时,发现碗底干净无汁,旁边那张纸也已无了踪迹,显然已被某个吃的开怀的男人笑纳走了。 这些,苏颜当然是不知的。 除了她在偷偷把饺子当泔水倒掉的瞬间,觉得好似那些饺子的形状有些不对之外。 可今夜的她,满脑子都是乱糟糟和明天棘手的案情,所以这一点不对劲只在她脑中停留了半秒就结束了。 …… 于此刻的连环夺魂莲案来说,时间就是人命,所以宫里的暗旨天明时分就送到了王府里。 苏颜手捧圣旨,将那些一同送来的案卷又细细翻了一遍后,对奉慕容濯之命前来协助自己的千三道:“我想亲自去看一下那几场案发现场,你能安排吗?” 千三从手上变出一套衣服,道:“换上,我们这就走!” 苏颜一看,他拿的是一套典刑司的五品文书的衣服。 心中顿明慕容濯的用意,于是她走到屏风后换下,又背起放在千三脚下的一个木头小盒。 “走吧!” 千三瞄他一眼,跟了上去。 这次的七名死者,有五人在睿京,苏颜第一站去的就是昨夜刚死的典刑司四品布政陈鸿文的家,打着的自然都是核对文案记录的名义。 按她的说话,案发现场越新鲜,留下的有效线索就最多。 ------题外话------ 重感冒+重鼻炎,平均每月一次,某男人把原因归结为:去年写小说熬夜太多,身体素质下降~然后刚刚就一副你还敢开电脑,还敢不睡觉的架势~ 为毛此人这么火大~ 因为,我倒下了,娃就归他了~ 话说,鼻子完全没法呼吸,好想让顾少主来帮着揉一揉啊~ ps:发现这本书我真是亲妈啊,给了男一超多和女主一起的场景,我的男二和男三…都在哪呢? 他们可也都是狠角色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嫌脏吗?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且典刑司和京卫营的人昨夜堪过现场后已经全部撤离,府里只剩着妇人在张罗灵堂。 而彼时,狭窄的马车里,两人也竟不像是在讨论着急迫的血腥案件,而像是午后,三两知己,暖茶咖啡私语。 垂眉,苏颜喝了一口茶,缓了缓,道“是否无关我不敢断言,毕竟对于这位苏相我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过仅从他入京后对我一击不中便暂缓下手的性子看,他并不是一个会做出这种无聊之事的人!除非......” “他最近被皇上刺激了?他打算公然与皇上反目,谋朝篡位,又或者......栽赃陷害?” 苏颜说完,拿眼直直看着慕容濯。 慕容濯笑道:“你这般看着孤作甚?” “以殿下对苏相的了解,您觉得会是哪种?” “不知道!”慕容濯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孤两耳不闻窗外事,眼里唯有美酒和美人,回答不了你!” 苏颜又看了他一会,想从他脸上瞧出些什么来,可却什么也瞧出。 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道:“还有第三个可能,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就是外族!” “北胤使臣后日入京,如果有使臣死在天历,那么北胤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举国南下,天历虽然不惧,但两虎相争也总会各有所伤,这样一来那些外族小国就会得以坐收渔利。只是矛盾点依旧还是这杀人的阵仗闹得太大,如果我是外族想要离间两国,一定会悄悄潜入睿京,杀死使臣后设法嫁祸给天历,如今这桩案子闹的天历人尽皆知,北胤使臣一入京便也会知,若是使臣出了事,天历多的是理由借口说我不会兜这么大个圈子,杀死这么多自己的重臣来引起一场不必要的祸端。” “所以,这第三条完全可以否定,而第一点和第二点相较,我更宁愿相信是第一点,那就是--这是由一个有身份背景有实力的人为底,雇了一帮江湖顶尖杀手执行的一桩案子,至于那人的目的,杀死官员不过是表面的幌子,他真实的目的应该是想凭此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实际上的目的还没有显露出来。” “也许是仇恨朝廷,也许是......”苏颜脑中一闪而过那每个死者现场记录中都提到的墨莲花。 “是什么?”慕容濯出声问。 “墨莲!”她喊道。 “杀手把现场处理的干净利落,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可却偏偏又在每个尸首旁边都放了一朵代表着自己身份印记的墨莲,摆明了就是告诉我们,人都是他杀的!” “嚣张!狂妄!”苏颜狠啐一口。 慕容濯听了,探头到窗边低语了几句后,道:“如果你对那墨莲感兴趣,孤已经让人去取一朵来,你可以细看!” 一句话正说到苏颜心坎里,她点点头。 “你方才分析的不错,只是一个幕后之人,一个江湖顶尖杀手,就算我们知道了,要怎么才能把他们给找出来呢?” “还有,如今已是未时,离天黑不过还有三个时辰,也许三个时辰后,这睿京中又会有一人死在家中,头颅不翼而飞,颜大人又该当如何呢?” ------题外话------ 这一章不好写,晚更了一小时! 好久不写案子了,字数都留给两个人谈情说爱去了,不知有没有妹纸能猜出来这个案子的真正目的呢? 最近评论区太冷清,猜中有奖吧~送点币币~ 第113章 凶案进展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埋头想了想,她虽然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想通了上面的事,可后面茫茫大海捞针,她暂时也没有一个好的想法。 沉吟了一会后,她道:“死的七个人中来自朝中不同部司,且都是三品、四品大员,如果凶手再有下一个目标想必也是遵循这条规律,而这一点我想京卫营的人也早已想到,早就在那些府里设伏了了,在这一点上我们可做的并不多,是死是活只能看各人命数。”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慕容濯转眸看她。 苏颜眼神透亮且坚定道:“如果今夜他不再犯案,那绝对不会是因为全城戒严风险太大,而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已经不需要再依靠这种手段了!” “如此肯定?” “当然!”苏颜脆答道:“我当年在苏答腊炼狱里苦修的那门犯罪心理学可不是白费的!” “什么学?炼狱?” 苏颜不想多做解释,只起身,钻下马车道:“我去找个人,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让人去帮查一下近十年来朝中是否有过动荡,譬如斩草没有除根,然后那个谁谁长大了来复仇的老套戏码什么的?” “好!”慕容濯答。 苏颜刚下地站稳,回首一瞥看见的就是他笑着应承自己。 那一瞬,不知为何,她竟好似在那笑意里看见了一丝淡淡的不舍! 掩下心中同时升腾的起的其他异样,苏颜挥挥手,走了! 千三从一旁跟了上去。 旁边,远看着他们俩的霍凝嘀咕道:“看来以前真是小看那家伙了,以为前几个案子都是瞎碰的,没想到,才半天就说出那许多道理来!” “这样一来,怕是没两天又能结案了!” “闭嘴!胡说什么呢!”宗池紧拽他衣袖,低叱道。 霍凝一抬头,就看到半卷的车帘后,露出的那半张嘴角惫懒浅笑的脸。 那笑意,没了以往的轻松肆意! 有些沉,有些重! 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的失言,用手摸了摸嘴巴,默默地低了头。 “回府吧,让千二来见孤!”霍凝拍着脑袋想着说:“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啊……” “什么不对?”宗池警醒地问。 霍凝把方才两人间唯一的对话给复述了一遍,然后,宗池的脸就黑了。 摊上谁,都别摊上猪队友! …… 且说苏颜进了门,发现里面虽有女子闺房香气,但确实收拾的很干净,里面各式用品也都质感舒雅,不同于一般青楼花魁所宿之地。 慕容濯端坐在屋中,正低头摆弄着一叶薄笛。 看见苏颜进门,他头也不抬地问:“这么早回来是有结果了吗?” “嗯!”苏颜低应一句,目光仍在四处打量着。 “颜大人似是喜欢这里的家具布置?” 苏颜这才回了神,认真道:“比不上殿下对这里喜欢的多!” 慕容濯一怔,随后从喉间发出一阵低笑。 “好笑吗?” 苏颜突然十分不喜欢这种在另一个女子的闺阁里和慕容濯说话的感觉,她从椅上起身,想要去推开那两扇窗户,让风把屋里的味道冲散些。 “忍忍吧!”慕容濯笑着也起了身,拽住苏颜的手臂。 可很快,他就收回手,指尖藏入袖中道:“那窗外便是临街,不方便!” 苏颜望了望窗户,明白他说的是实情,可嘴上却不觉回道:“既然不方便那还来这里做什么,回府不是更好?” 慕容濯闻言眸光一瞬黑得透不过光来。 两人也都没有说话。 慕容濯也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垂眸,转身坐下道:“见过白玉楼了吗?他怎么说?” “重溟门!师兄说那个墨莲是重溟门的印记!” 慕容濯睫毛微抖。 苏颜又从怀中掏出那张纸,递给他道:“这是联络重溟门的办法,我们可以扮成买家去探探路,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背后的买主!” “好!”慕容濯接过那张纸条,笑看了一眼道:“孤回头会安排人去查!” “不用再安排了,我打算自己去!” “你吗?”慕容濯轻摇了摇头道:“颜大人,才一天你就查到这些,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好了,后面的事就由孤接手吧!” ------题外话------ 原本回归的目标是希望每天坚持不断更,可是连续几天9点后又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昨天手感不错,多码了些,所以多发~ 明天争取继续~ ps:昨天趁感觉不错写了稿血嫁――燕惊鸿和楚苏的番外,这边更新完了就去上传那边,有兴趣美女可以看下~算是有个阶段性的结局了~ 第114章 案子结束(精)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什么意思?”苏颜不明白。 “保护你的意思。 “想说什么就说吧!”慕容濯道。 苏颜抬眸,与正向自己看来的慕容濯在渐渐变炽的晨光中相视,她忽然无故想起那夜雪中对酌,他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如今第二次再听,内心像是被风扬起一丝悲凉! 身在皇家,尊贵如他,怕是永不曾有人在他面前,想说便说,口述心言吧! 想到两人间至今仍隔着的那层层厚障,想着自己可以在顾轻痕,在白玉楼面前真实做自己,可却一直在他面前扮演着颜夙。 苏颜又默了默,望了望天际有些发白的天空道:“你早知他们不是凶手?所以才会安然用着你本来的身份来的这里?” 慕容濯明显一愣,但随后道:“不,孤只是觉得这样了结的最快!” “是吗?”苏颜笑笑。 其实,如今的苏颜很想认真问他:“那你平素的伪装呢?天历北晋王自诩只知歌酒美人,从不涉朝局,为何却会连夜为了皇上奔波至厮?又是为何偷偷备着替身,要连在春熙楼遇刺受了伤也要隐忍不发,却愿意在不知底细的魔门之前露了精光!” 那人最后的话,明显已是对他的真性起了疑! “怎么,想什么呢,不相信孤?”慕容濯拍了下她的脑袋,凉凉道。 乍听着他那回到最先熟悉的语调,苏颜终还是将满腹的话吞了回去,唇边漾出一抹淡淡无奈的笑意。 “这次皇上损失虽重,但人没了,可以再有,且不说苏相是否无辜,就算是他雇了重溟门的杀手行的此事又怎样,这天历总不能为了这几个已死的人现在就掀起风浪来,所以,人是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重溟,虽身在江湖为利所趋,但利之所主,可为你,为我,亦可为他!谁又能肯定说,他日,他不会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劈向所有那些他想劈向的人呢?所以,这桩案子,有凶手,有理有据,便足够了!” “至于那幕后之人,太微小的,皇上不关心,而太庞大的的......亦早已成为他心中刺,迟早是个剜心断刺血流成河的结局,等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说完,苏颜没等慕容濯再说话。 转身,负手扬长而去。 而她走后,直到许久,慕容濯才慢慢慢慢从墙上直起身,视线随着那个瘦削清朗的背影越行越远,再慢慢低头看向右手。 手背翻转,玉色的指尖微蜷微颤。 “颜夙......颜夙......” “没了你......孤还能......遇上谁!” ------题外话------ 全部家底奉上! 现在去奋斗明天的~ 其实很想把这7000字拆成5+2,可是,却终是觉得这一章断在这里才完整~ 额~其实这章写的有些心酸,也许是为了不久的将来…。 还没有妹纸猜到这个案子的真正目的吗?其实,这是个忧伤的故事~ 第115章 本人,重溟魔主,南绛.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朦亮的房内,林玉珑软软从明黄龙榻上爬起,看着空阔寝殿内那扇虚掩的门。 隔了几个门外辟出一间书房,神宗皇帝正穿着寝衣,披着厚裘听着慕容濯平淡说着。 眉间忽紧忽松,似是松了口气却又悬着未断的心。 “你说他们今日会将贼人的地址送与你?”慕容泽道。 慕容濯掩着倦容,点了点头。 “臣弟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地址等中午拿到后我会着人送给皇上,后面的事就请您安排人抓捕审问吧!” “好!”慕容泽凝重的脸上终是露出一点笑容道:“阿濯,这次这么快就能查到这些,朕要好好赏你,还有那个叫颜什么……” “颜夙!”慕容濯提醒着。 “嗯,旨意朕会一并下的!” “旨意就免了,皇上能再拨点银子让臣弟重修个府邸吗?” 慕容泽一口气被他呛的咳了两声,哭笑不得道:“你还为这事跟朕扛上了不是,你再等等,北胤战事刚结束,国库正空着,等缓过半年将明春税银收上来再说!” “好吧!谢主隆恩!”慕容濯腾站起身子弯弯扭扭地行了个礼。 慕容泽扶了扶他的手,“快些走吧,回去好好睡个觉!这几天你也累了,等人抓到朕让安兴通知你,你也一并去帮着朕审审!” “再说吧!”慕容濯捂嘴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悠悠地晃出了门。 门开的瞬间,慕容泽被灌进的冷风吹的又咳了数声,旁边守着的高卓赶紧掩上门,过来想要关切一下,却发现他已经自己走返回了寝殿。 脱裘,掀被上榻。 林玉珑佯作刚醒的样子,睁着惺忪的眼,柔唤一声偎了过去。 慕容泽搂过她光裸的手臂,一下下摩挲着,眉头越皱越紧,手上力气不觉加大。 林玉珑忍着痛,软声道“皇上……” 慕容泽猛地回头,直到看清她的神情后才倏地松了眉,脱开她的手,翻身下了榻。 “皇上……”林玉珑抬起半身,又唤了一声。 “高卓!送贵妃回去!”冷冷一声,再无它言。 …… 黎明,终于过去。 这一日,睿京城繁花盛雪,华艳绝然! 先是晨时宫里传出圣旨,说是已经擒住了此次犯案的凶手,乃是一名十多年前朝中逆臣之后,此番敌对朝廷乃是为的泄愤而来。 此时,从无人质疑过圣旨的真实性。 而那赭衣男子也便就那样没有反抗地,任他,撕掉了自己的面具。 月光,雪光下,一个清逸邪魅的脸露了出来。 那张脸,在笑。 而那双眼,那双眼……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罗一般邪妄。 顾成,靠在门边,从心底打了个冷颤。 可顾轻痕却只是那样沉沉地看着他,然后松手,站起,如半倾玉树而立。 ”这张脸下,你到底还有几层面具?“ 赭衣男子忽然笑出了声,笑的身姿乱颤,映在后墙上的影子如风摆妖荷。 他以手撑地,慢慢也站了起来,笑道:”没了!你看到了本尊的真容!“ 顾轻痕扭头看他,眸中尽是不信。 ”没骗你!“赭衣男子拍去手上站得落叶,轻理着飘逸的袍角道:”这打了一架,心中果然舒服多了!“ ”难道,无所不能的重溟魔主还会有心里不舒服的时候?“顾轻痕冷笑道。 ”这有何稀奇!本尊是人又非神,事在人为,只不过本尊能成的事超过这世上那些无知蝼蚁罢了……“ ”你当真只为钱?“顾轻痕沉声问。 ”当然不!“赭衣男子眼中忽然闪耀出深深怨毒的目光道:”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是钱所弥补不了,也拯救不得了,便如顾少主你,你想要的那些,需要钱,那仅靠钱,那也绝对不够!“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嗬嗬……“赭衣男子眸光邪魅一转:”顾少主,别担心,本尊连真容都露给你了,自然是想要真心交你这个朋友!“ ”而且,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是意外得知你的那些事,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而已,至于你要的那些,我不要,你要杀的人我也不感兴趣,当然,我要的那些你也不会感兴趣。“ ”同情?“顾轻痕冷笑。 赭衣男子一顿,旋即掩口笑着继续道:”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而且现在,我们有了同一个敌人,所以,我帮你,便也是帮我自己,这个说法行吗?“ 顾轻痕沉默,又问:”京中死的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杀他们?“没兴趣!” 语毕,他又诡诡一笑道:“不过,我应该……已经知道杀他们的是谁了!” 顾轻痕不觉看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沉稳的脚步后,赭衣男子突然开口,声如穿心透骨般阴凉。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本人,重溟门的魔主,我叫……南绛!” 远远,顾轻痕的身影已经绕过房门不见,唯有声音沉沉。 “重溟门,何时曾有过几位魔主吗!” ------题外话------ 真心觉得最近的情节还可以吧,给个评论撒~好冷清~ 第116章 小女子卿卿(苏颜变女装)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当夜风雪又起,苏颜第二日早起醒来后就窝在屋里看着闲话小说,直到将近午时花音来说断魂已经进城时,她才爬起重新换了衣服出了门。 她去了君欢楼。 君欢楼其实是流剑山庄的一个意外,是二十几年前白玉楼的一个身世坎坷的师姑为了复仇所以暗中建立的暗点,后该师姑大仇得报后与夫君逍遥江湖而去时便将此楼传给了自己的徒弟风丽,风丽多年前阴差阳错又嫁给了白玉楼的师叔,于是,君欢楼连带着便也成了无间山的特殊产业。 如今,在娇翠的主事下,君欢楼的生意是愈发的好了。 看见苏颜跨入顶层的那一瞬,娇翠从一侧跳出,一把将她搂住,咯咯直挠着她:“死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也不知道我在这有多闷得慌吗?” 苏颜斜睨着她从脸庞到眼角焕发的容光,调笑道:“闷吗?我还以为你在这乐不思蜀如鱼得水快活得不得了生怕有人来打搅你左拥右抱的好日子呢!” “谁说的,谁不知道我娇翠心里最喜欢的就是破案如神的颜大人你呢!” “多谢抬爱!你的手可以拿开了!” “讨厌!”娇翠嘴上说着却是松了手又帮她推开厢房大门,朝着里面努嘴使了个眼色就退去了一旁。 苏颜望进,只见里面断魂已经候在屋内,一同等着的还有坐在桌边安静用膳的白玉楼! “你怎么也进城来了?” 白玉楼搁下筷子在一旁,笑道:“昨夜就来了,来看看这热闹的睿京城,说起来好像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如昨夜那般热闹了!我才出去走了两步就被挤了回来!” 苏颜唇角微微一翘:“依我说,怕不是昨夜,是前夜就来了吧!” 说着她又瞥了断魂一眼,“断魂昨日也根本就没有上山而是知道你也下山了所以直接来了这里,我就说,花音那小丫头今早才传的信,你那里可能来的那么快!” 白玉楼也不否认,只动了动眉道:“好吧,被你看穿了!” 苏颜“呵呵”一笑,自己拿起旁边的碗也盛起饭来。 “娇翠就是偏心,每次我来可没有这么多好吃的!” “她是知道你要来,全都为你准备的!” “但是……” 她在看见申邺和高邈面色同时一沉时,话音转了个弯,笑的更为真诚道:“话虽如此,但既然两位大人开了口,在下要是不说上两句又实在显得太不识抬举,因此在下略想了想,觉得有一法子两位大人可以试上一试?此法,以前在下在燕州时曾见过一个偏僻县里年岁十分大的老捕快用过,也算是个土办法吧!” “何法?说来听听?”高邈道。 “方才在下听高大人说,此两人虽然嘴硬但在重刑之下也还是耐不过所以稍稍开了口,只是两位大人见其意志坚韧所以不知话中真假,那么便用上一些辅助药物好了,以药物迷其心志,弱其意识,再施以重刑,想必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结果的!” “仅是如此!” 苏颜歉然笑笑:“在下愚钝,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好吧!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本将也就不勉强了!”申邺道。 “多谢大人!”苏颜笑的恭敬。 “说完了!”慕容濯开口凉凉道。 “完了!” “完了那就走吧!” 申邺和高邈一听,齐齐拱手道:“殿下请!” 慕容濯从鼻中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申邺和高邈看了苏颜一眼,随后跟上。 苏颜则是向铁门走了几步,近着门洞深深地看了几眼仍旧闭目悬在半空的两人,心中突地跳了挑。 “颜大人……”宗池沉唤。 苏颜回神,应声,跟了出去。 …… 出了天牢大门,苏颜端着笑意朝两人拱手一拜,上了慕容濯的马车。 刚一进车坐下她就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刚吁完,可能是觉得这个动作表现的太明显了,又赶紧偷偷去看慕容濯的表情。 这一看,心中再次嘀咕--这丫的今天真是有点不对劲啊。 依旧还是来时的姿势,半张脸藏在衣领内,魅眸幽幽。 身侧的车帘半掀,深夜碎雪无声无息自黑色苍穹伸出奔来,吹起他银黑的衣襟,浑身浸满了霜雪般的寒气。 苏颜突然好想伸手过去摸一摸那张脸。 而慕容濯,则是一再压抑忍耐着心中翻涌的燥意,想要伸臂把对面那个女人给用力揽在怀里,再狠狠地骂上一句:“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名,卿卿……” ------题外话------ 依旧是全稿奉上,希望可以换点评论回来~ 评论区真是下霜雪了,冷那个冷啊・・~ 第117章 刘府灭门真相(重要,卷二完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卿卿…。” 当一眼看到大街上那个女子背影时,他就知道那是她。 是她! 只因他早已在心里描摹过多次她穿着女装的样子! 就算早知白玉楼已经见过她这样百遍,但当那声饱含着别样情意的“卿卿”两字从他口中说出时,慕容濯还是觉得那一刻血涌上心,差点一脚踹向某个碍眼之人。 可是! 可是! 紧抿的唇动了动,慕容濯盯看着车外苍黑的空洞,努力将今日那个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的女子挥出脑海,手掌在衣襟下慢慢移向胸前,覆在上面一点点微蜷着。 他不能!”她开口唤了一声,说出的话也是不觉带上了掩不住的轻松。 “仇报了吗?” “戚粱已经被赐死,余下的那些手下,不足为虑!” “所以,你也不恨孤了?”慕容濯掀开扇面,语声幽凉道。 苏颜忆起旧事,掩下内心尴尬笑道:“殿下说笑了,此次还得多谢殿下帮忙举荐,颜夙才得以借机知悉当年旧事!” “不用谢孤,孤也没有想到颜大人你竟然会得此意外之喜!” “于下官来说,此事确实惊喜不小!” “所以今后呢…。颜大人大仇得报,心事得了,不知后续还有何打算,是走,是留呢?” 苏颜心中突地一跳。 目光交错,慕容濯似笑非笑,双眸笑意懒如幽狐却又如寂静深潭。 “走,还是留!” “要走吗?”她默问自己! 从前入京时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早日完结这一切,早日海阔天空,可如今,可以走了,自己,要走吗? 从昨日从神智混沌的戚粱口中得知一切真相后,她就沉浸在喜悦并感伤的交织中。 来到异世一年有余,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清这周遭世界就被卷入那场弥天大火力,紧接着又是长达一年的迷雾追踪之旅,虽然她擅于苦中作乐,但到底也会感到疲累,因此能有今日这样的水暗花明,她当真是兴奋不已的。 只是,这一夜站在浮若寺前,她有过轻松,有过喜悦,有过对慕容濯怀疑的释然,却唯独没有想过 原来,自己可以走了! 可以脱离费脑熬夜的查案生涯,离开这惹人讨厌的繁华睿京,再不用看着某人不好好说话的脸,也不用管会否有一日狼子野心的丞相会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病弱的皇帝,就那样快活而肆意地去过自己的人生。 懒觉随我睡,天空任我飞!同福客栈在向自己微笑招手! 所以,真的,要走吗? 苏颜沉默了。 午后微风习习,四周也变得格外格外的静。 “怎么,颜大人这是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吗?”慕容濯低低笑起,温凉的嗓音中透着冷冽道:“既然颜大人无法抉择,那就由孤来说吧!” 苏颜目光骤紧,看向他的眼里露出诸多探寻,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可惜,慕容濯依旧还是那副慵懒姿容,他静默了一瞬,缓缓笑言。 “你,走吧!” ------题外话------ 终于写到了这里,40万字的时候,第二卷结束。 明天开启第三卷,慕容濯和苏颜新的关系,启程~(不知道为毛,写到这里才感觉故事刚刚开始…。我滴个天哪,我前面到底都写了些啥~凌乱了~) ps:通知下,明天开始,更新时间还是老时间,上午11:55分,这样我就可以用早上清醒些的脑子再过一遍昨晚的稿子! 第118章 你我江湖再见!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颜兄,颜兄……” 苏颜从被某人“扫地出门”的惊楞回神,扭头看见顾轻痕正看着自己。 “酒洒了!”他指尖朝下微指。 苏颜低头这才发现因为想的出神,面前酒杯已被倒的溢出,酒水沿着桌面直淌到了袍尾上。 她接过顾成递来的干净毛巾擦了擦下袍,旁边伺候的丫鬟动作利落地过来收拾着桌面。 “颜兄今日似是有些心神不宁?”顾轻痕的声音清润低沉。 苏颜平静笑笑,饮下杯中酒:“顾兄,我要离开睿京了!” 顾轻痕执壶的动作微顿,眼睛盯着苏颜看了两秒,垂眸默默伸臂替她满上一杯。 “是有事离京,还是……” “这一去,应该就不回来了!”苏颜笑道。 顾轻痕举起酒杯遥向,笑容难得微光和煦道:“恭喜颜兄,心愿终偿。 晨间微暖的春光落在他临风的身体上,却依然显得是那样的沉凝和幽怅。 忽然,那手掌抓住自己的手腕,力量骤然加大,扯得她的身体迅速脱离床榻坐起,男子漆黑澄亮的瞳仁,在这一瞬间也骤然放大。 苏颜猛地睁开了眼。 屋内有晨光,自己半坐而起,一只手伸直向前,可是,落手之处只余空浮在晨光中翻转的尘灰。 慕容濯!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睛闭上又睁开,重复几次后,眼前还是依旧漂浮着最后那一幕中,她看见的那张熟悉万分的脸。 背心,已因冷汗而微凉。 自己居然,会梦见慕容濯! 不是欺压,不是噩梦,而是如此诡异的动作和眼神。 苏颜又静坐了片刻后,迅速翻身下榻,以最快的速度穿衣出门,一把推开花音的门,拾起她的包袱就背上身道:“就这些了吧,我们走吧!” 花音起先一惊,随后甜笑着也拿起另一个包袱道:“好了,走吧!” 走了一会后,花音又道:“不过小姐,跟庄主不是约的中午吗?我们这么早去哪呢?” “出门,吃早饭!”苏颜认真答完,两脚都迈出了王府大门。 “哐当!”沉闷的大门打开,再阖上! …… 同一时间,在那门后悄然站着一排。 宗池在大门阖上的那一刻,默然走开。 千三则是转了转曾被某人重重踩过的脚尖,闷头不语。 千五懒懒靠着廊柱,嘴角叼着一根飞草,一截截咬着。 霍凝拿着啃了一半的油饼,也愣是再多啃不下一口。 冷面千二,冷声道:“这种女人,走了对主子也没么不好的!” 他说完,所有人看他一眼,然后齐刷刷地走了。 千二皱眉:“我说错了吗?” 千五回头,直视他道:“没有不好,只是很坏而已!” 千二哑然! …… 这一日,苏颜和花音在城里最大最繁华的酒肆里用了无敌丰盛的一顿早膳,而后又在君欢楼里和娇翠厮混了半天,午时,她准时出现在了城西长亭外。 白玉楼的马车早已停在那里。 而一并停着的,还有另一辆黑色马车。 ------题外话------ 只够时间赶出这么多字,先发着吧,明天争取多些~ 遗憾没写到想写的,明天应该可以,其实接下来的剧情是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期待~ 第119章 妖孽追妻(一)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一眼就看到了那对面而立的两个男人,而那两个男人也在第一时间朝她望了过来。 苏颜笑着把包袱递给花音,走近道:“看来不用我介绍了,你们都认识了!” 白玉楼温笑道:“我方才听顾少主说你昨日喝空了他府里的酒,便是连那池里的鱼都带成了醉鱼!” “哪有?”苏颜笑意迎风道:“你莫要听他乱说!” “我从不乱说!”顾轻痕从旁说道。 苏颜倏地挤眉转头看他,却见顾轻痕一脸沉静很是认真的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无妨!颜师弟经常如此,我已习惯,不会令顾少主无故蒙冤!”白玉楼抿唇笑道。 “师兄……” “呵呵,行了,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恐怕连这声师兄也没得叫了!”白玉楼笑说着看向顾轻痕道:“顾少主,今日相见时辰虽短,但少主百忙中能亲自前来相送颜师弟,此份情谊实属珍贵,他日,若有机缘前去楚州,还请上无间山一叙!” “好!”顾轻痕道。 “我先告辞!”白玉楼笑笑,任十五推着自己往马车去,留了他们二人在那。 “你什么时候回江州?”苏颜问。 “今年府里想在京城及周边州县多辟些分号,且还要准备今年的皇商入围,所以我这半年怕是都出不了京了!”顾轻痕轻搓眉心,笑的无奈。 “唉!可怜的人!”苏颜笑叹着摇头:“帮不了你,所以只能祝你银子越赚越多了!” 顾轻痕笑笑,两人相顾无言。 苏颜一时也头一次觉得和顾轻痕在一起有些尴尬,便也告了辞。 …… 挥别顾轻痕后,苏颜主动自觉地爬上了白玉楼的马车,因为她知道白玉楼有很多话想要问自己,于是不待他发问,她就先十分主动自觉地把在典刑司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玉楼除了替她觉得开怀外,又问了几句慕容濯可说会如何对外交待她行踪的话。 苏颜摇头说不知,没有问,且也不关心。 白玉楼便没再多言,只是欢喜的眉宇间终是拢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苏颜突然也没了再说话的兴致,她撩开车帘,往回看向睿京的方向,可惜马车行院,睿京的轮廓都已看不见。 心中突起了些烦躁之意。 后来第二日时,苏颜没有再坐车,而是要了一匹马,一路哼唱着骑行向前。 刚睡下不久,十五替白玉楼来说今夜恰逢圆月,镇上有一处赏月极佳之点,问她可要一起同行。 花音瞧着早已睡熟的苏颜,摆摆手回绝了。 “小姐是不舒服吗?这么早就睡了?” 花音自然不好和他说姨娘的身份,只好胡乱扯了个理由打发了他。 这边,十五走后,花音轻手蹑脚地把包袱整整,又打水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后,在屋角的另一张榻上也睡了下来。 冬夜寂静,室外流泉迤逦悄流,间或有蛙虫鸣叫。 苏颜因为腹痛睡的有些不眠,迷蒙中恍若又穿入了那夜刘府大火,满目红光炙烤,浓烟呛喉。 突然,那光越来越红,皮肤也越灼越热,喉间也越来越呛。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的是已经红成一片的门板,而花音的榻上,只剩一个翻到一半的被窝。 人,没了!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密集的羽箭嗖嗖声,来不及细想,苏颜几个滚跃,踹出板凳绊倒桌子,茶壶水杯砸落一地。 苏颜迅速躲入那桌后,低头一看! 他娘的! 内衫单薄,V岭间山峰凸显,春光诱人! 惨了!昨日她身体不适,外加此次离京后本想着可以不再装成男人,所以早早地拆了裹胸布,如今那薄衫下面根本就是空无一物。 窗外羽箭仍密,除了呼呼风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一丝声音。 花音,白玉楼,还有十五的声音统统都没有,也没有刀剑相击的声音。 白玉楼她倒是不担心,想来这些小毛贼都还伤不了他,可是花音呢! 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音,也不知道乱跑去了哪里,不知道会不会被乱箭给伤到。 眼瞅着被拉来做盾的木桌已快被射穿成末,苏颜伸臂扯过旁边横梁上垂地的丝帘,用力拽落后手腕翻转,再运上内力搅落一片乱箭,身体倏地跃出,在榻旁衣服堆里胡乱抓了一把,再择了一处羽箭的空隙,足尖蹬上榻粱,破顶而出。 哗啦一声! 脑袋冒出屋子的瞬间,苏颜忍不住痛呼一声,不用看也知道肩膀上绝对蹭破了好几层皮。 也就是这一瞬,苏颜瞧见了整个客栈的情况。 所有屋子全是火光,烈火前各处站了密密麻麻无数举着弓箭蒙着面的玄衣人。 看见苏颜跃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过来。 “别让他跑了!”一人冷喝,数十个执剑的玄衣人立即冲了过来。 ------题外话------ 虽然是12点,但4490字算得上是满满的诚意了~ 很想再多1000字,但实在是来不及,如果现在不发的话就要到晚上才能摸到电脑了 么么~ 第120章 妖孽追妻(二)表白!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扭头就跑! 这个时候被这帮疯子追,不跑的人是傻子! 而且自己跑了,才能引得那些人也跟着走,客栈里住着的其他人才许有生还的可能。 “左十三!” “右七!” 苏颜边跑边听着身后不停有人在奇怪呼喊,而后就觉身后冷箭嗖嗖地又飞了过来。 苏颜俯下身,蹿进了城中一处最暗的小径,想借着自己夜视的优势甩开他们。 可惜,很快又是一根劲道异常的冷箭追射了过来! 伴随在耳畔的又是一声冷静的“左前十六!” 尼妹的!居然跟姐玩雷达定位! 苏颜口中啐骂一声,提气跑的更快。 跑着跑着,忽听前面有刀兵相接的声音,苏颜眼尖地发现了正困在十几个玄衣人中间的十五,被十五护在身后的花音,以及一身素袍的白玉楼。 “颜颜,别动!”慕容濯唇离了她,低哑一句。 颜颜! 曾经,他也曾那样戏谑地喊过她颜颜,每每,她都会恼怒不已,可如今这一声带着亲昵欢喜和无奈的两字听来,苏颜只觉心中似有根羽毛挠过心田。 手脚也渐酥软了下来! 慕容濯说完见苏颜放弃了挣扎,低头再次吻了下来,且吻得更凶。 直到旁边泥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而簌簌落下时,他,才缓缓松开了她。 苏颜一经得解,滚烫着脸微喘着气地瞪看了他两眼后,忽然埋头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把嘴唇蹭了好几蹭,抬头,恨声道:“不要用你那亲过不知多少女人的嘴来碰我!” 慕容濯一怔,继而原本黑亮的眸子顿加逼人,他忽地笑了。 “你原来一直在意的是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慕容濯,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今天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又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看见你今天什么样了?”慕容濯继续笑道。 苏颜窘的脸更红了:“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就算你今天知道我是女人,又瞧见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又怎么了?我颜夙就是个女人,我就是女扮男装做的官,你休想拿这个威胁我。还有,我也不是你身边那些花花草草,你想碰就碰想摘就摘的,你……你离我远点!” “远点吗?对不起,做不到!” 苏颜怒瞪向他。 慕容濯满脸无辜道:“这里就这么窄,上下无路,我当然没办法离你远点!” “那你把手拿开!” “我拿开,你就掉下去了!” “我自己可以撑住!” “可我没力气了,不抱着你,我就会掉下去!”慕容濯说着还故意松了全身的力气,脑袋也往苏颜肩膀上靠来。 苏颜一张脸气涨的更红,她屈膝朝他踢去,却被慕容濯一抬腿给反压了下去,两个人的腿也反而贴的更紧。 “慕容濯,你个流氓,色鬼!你……你不要脸!” 慕容濯缓缓低头,眼眸一瞬隽黑得如同坠落湖水中的星星,手指松了她的手,缓缓流连上她的脸。 黑暗中,身影模糊! 声音却清晰道:“你待在府里那么久,又都见过千五了,难道还不信我吗?” 苏颜心突地一跳,隐约知道他指的什么,可嘴上却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濯幽幽一叹,双臂将她揽了又揽:“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很清楚,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题外话------ 这章写的特别慢,好在终于写完了~ 见面喽,抱抱喽,亲亲喽,表白喽~还不赖吧~ 明天,继续~・ 第121章 妖孽追妻(三)情话绵绵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颜夙,刘惜莹,刘府二小姐,还有那年坟山棺材里的女人,都是你吧!”他慢慢道。 苏颜身体僵住。 想过他会通过自己的女子身份联猜到刘惜莹就是自己,可是却没料到他会摊牌的这么早这么直接。 良久,她压下心中狂乱:“是我没错!你想怎么样?” “能不要对我戒心这么重吗?”慕容濯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黑暗中,苏颜定定看他,看他惯来幽笑从容的脸上泛起丝丝黯然。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她低头道。 慕容濯虽有不舍,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手臂微收,脚下一个用力,两人就已经跃上了先前苏颜所指的那个七丈高台之上。 轻轻落下,四周看看后,他将她放在了一个石块上,又掏出一个火折燃上。 苏颜也打量了下这里,破碎的墙砖石块堆积,角落里还有一些满是半截陶俑的土坑,看着像是山中的一处墓穴。 兜兜转转,想不到又回到了坟山里。 …… 扶苏颜坐好后,慕容濯撩开披风下摆,皱眉看着苏颜血痕累累的双足,从怀中一个贴身水袋中取出几块湿巾,蹲在地上拉过她的脚架在自己腿上,帮她清理起来。 他擦拭的很认真,目不斜视,也没有说话。 苏颜没有拒绝,只是就那样心绪复杂地看着他! 许是察觉到苏颜片刻的停顿,慕容濯终于毫不犹豫地压上了她的唇。 苏颜反应过来唔唔直退,可慕容濯却用力地堵着她,十指紧扣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他胸前,力道坚决地越吻越深。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白晰如玉的脸颊染上血一般的绯红,可同时,内心深处又似有一种久远的期待与盼望在这一刻奔涌而出,像潮水一样往身体各处漫涨,轰轰烈烈锐不可挡。 挣扎越来越无力,而慕容濯的动作却越来越激烈。 终于,冰冷的水萦绕到膝时停了下来,慕容濯也慢慢停了下来,缓缓离开她的唇。 他低头着,神情比平日更静,呼吸比平日更缓,黑发微湿,微微斜挑的长眉下黑玉般的眸子炙亮。 “随我回京,好不好?” 简单一句,问的小心,苏颜心中莫名一颤! 良久,她默然道:“你容我想想!” “好!”慕容濯快速接道,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惊喜。 两人就又这样沉默地待了一会后,慕容濯从怀里掏出一物擦亮,光晕冉冉中,他弯腰把苏颜抱起放在了一个长石上。 “你不是说火石用完了吗?”苏颜问。 慕容濯尴尬笑笑。 苏颜看他那样登时反应过来那定然是他想要背自己所以扯出的谎话。 “慕容濯,你过份!” “你的脚不能再走路了!”慕容濯一句话堵住了苏颜的口,她张了半天,终是一个字没说地又闭了回去。 上前扯下她身上湿透的披风,换上自己身上的外袍,慕容濯重新抬起苏颜的脚,又拿出两块干净的布帮她包起。 苏颜暖意袭身,看着今日的慕容濯心中五味杂陈! 视线从他指尖残余的一些泥沙上扫过,她又盯看了看他手上正在处理的脏污布条,眉心微颤:“慕容濯,你到底有没有洁癖啊?” “有!但是,不对你!” “那刚才那墙呢,你怎么不戴手套,你身上应该也有吧?” 慕容濯顿下手,抬头看她一眼,淡淡道“泥土再脏也比人干净!” 苏颜“……” 虽是心中隐约曾经想过的答案,但从他口中听来却又觉得有些怅然。 再看向他依旧低头认真的动作,脚不觉往后缩了缩:“不用包了,我以前没穿鞋走过的地方比这险多了,我没事的!” “以前?”慕容濯眼神锐利:“你的以前,到底是什么样?” ------题外话------ 看在妖孽满章都是情话,某夜这么给力的份上~妹纸们帮忙拔拔评论区的草吧~ 真是,太冷清了~ 容我去哭会~ 第122章 妖孽追妻(完)她的答案!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我虽然只见过刘奇略一次,但他肯定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也不会容忍你养成这样的性子?” “我这样的女儿这样的性子怎么了?你要是觉得碍眼正好走远点!” 慕容濯脸一黑:“乱说什么!” “那就是被你当金丝雀养在这?” “我倒是想,不过你能被我养的住才怪!” “不是养不住,是养不活!”苏颜笑容浅淡道:“行了,三天没洗澡你忍得住我可忍不住了,我走了!你也快些吧,身上都发臭了!” 说着推开他,朝着原阶指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全程,院里的还站着的几个人脸上有如颜料盘,红黄绿蓝不停变幻着。 特别是某个被评价为不懂事的原护卫! …… 沐浴完后,苏颜通体苏泰地裹着浴巾走在温暖的房内,看到床榻上早已准备好的男袍时,她会心一笑。 可是当抖了两抖,里面掉落出一个东西时,她的脸瞬时又红了红。 刚一路行来院子里没有丫鬟,老妇也没有,而这种事,慕容濯是绝对不好意思吩咐宗池他们等人去办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苏颜想起方才自己泡到一半时,那一声吱呀开门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自动脑补出了某个妖孽关起门来偷偷数起自己屋里软巾再偷偷送来的场景。 顿觉,以前被欺压的怨气散去了大半! 全部穿戴整齐后,苏颜站在镜前想要梳妆。 因为几天没洗脸所以她今日沐浴时脱下了人皮面具,此刻映在镜中的便是一张莹白清亮华美如画的女子容颜。 苏颜看着,看着,眼神倏地顿住。 这张脸,自己从未在慕容濯面前露出过这张脸! 慕容濯他说喜欢自己,那么他喜欢的是一个从未真正见过的,苏颜! ------题外话------ 众侍卫正在砍柴找瓦罐淘米生火,苏颜路过,奇问:你们在干嘛 霍凝头也不回答:帮主子把生米煮成熟饭 苏颜喜道:正好肚子饿 话未出口,千三道:煮好了,主子吃到嘴那个女人就跑不了 啪叽 苏颜重重摔在了水泥地上 ps:谢谢大家的陪伴,也为了庆祝妖孽抱得美人归,所以做一次活动(截至20日 1、凡在评论区留言的,送币18;字数超50送50;超100送99;超200送188; 2、新读者全文订阅(到20日),赠币188 3、500字以上长评或小剧场,你写多少我送多少 小剧场建议题材:论妖孽那夜蹲房梁看两人喝酒,听师兄喊卿卿时的阴影面积;论如何将生米煮成熟饭之二三事;论山洞中脱衣取暖*的香艳画面等等等等 所有长评和小剧场会被放入免费章节中 第123章 这就吃醋啦!(必看)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这一日午时,阳光正好! 顾轻痕看着院里出现的不速之客,侧身看了顾成一眼。 顾成退下,帮两人掩上房门。 “不进屋吗?”顾轻痕率先走了两步,回头看那依旧站着不动的人。 “就在这吧!”南绛站在一地耀眼日光中,摊出双手感受着触手的温暖。 顾轻痕站在台阶上,也仰头看了一眼那刺目的光芒:“你的麻烦解决了吗?” “麻烦?我可从来没有麻烦!”南绛掀起眼皮,寒笑了笑:“这不过是场游戏且才将启幕而已!” 顾轻痕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顾轻痕一步步走下台阶,腰上流苏发出沉闷的碰撞之声:“你都做了些什么?那些人莫非当真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心底的敌人到底是谁?”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本尊可怎么回答呢?” “那就一个,一个答!” 南绛微眯了眯双眼,霍然变了音色神情,笑意温暖氤氲道:“好!” 他广袖一甩,优雅地走到一株树下,手扶着树干慢慢绕圈道:“本尊视顾少主为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要细辩着声音来源,就见身边一个身影飘过,宗池人已经不见。 苏颜放眼寻着,就见慕容濯不知何时也撇下苏绍,站在了一个粉衣女子面前。 所有人也皆都望了过来。 粉衣女子花容失色却还是挤出笑容道:”奴家参见……殿下!“ 慕容濯似笑非笑道:”孤瞧你长得甚是貌美,不知是哪家之女?“ 此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也正扒着人群往这奔来。 女子一愣,脸上不知是真喜还是心虚道:”奴家外礼司侍郎充沛之女,怜云!“ ”哦?“慕容濯微微眯起眼,脸上笑容更甚道:就是那个最近深得皇上喜爱,委以重任与北胤使臣进行和谈的侍郎大人吗?” 女子强笑:“正……是家父!” “参见殿下!”那个中年男子终于挤到了人群前。 慕容濯看也不看身后,只冷冷笑起道:“孤这几日虽病在府里但也曾听说充大人和谈不力,屡次有损我天威惹得皇上和苏相不悦之事,充大人,你这朝廷工事办的不利索也就算了,怎么回到府里连自家女人话也教得不会说呢?” “什么榻上,地下的……要孤说,莫不是你这天天在府里演的都是这些,所以耳濡目染的才让这瞧见的人也都是满嘴秽语不堪吗?” “殿下,小女冤枉啊……小女方才什么都没说,都没说啊!”充怜云泪雨阑珊地跪下,身姿不停地发着抖。 充沛一张脸青白交加,可却不甚慌乱,只撩袍在慕容濯跟前双膝跪下:“下官办事不利自有皇上责罚!至于殿下方才所言,微臣相信殿下自是不会冤枉小女,但微臣也坚信小女身处闺阁,不会也无胆说出此等妄言来,这当中是否有何误会还请殿下明察!” 坚信?苏颜好笑地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两人。 刚才那带着污言的一声依着她的功力都听得清清楚楚,跟何况是慕容濯! 只是,这里终究是相府,还是夜宴,这刚一进门就闹出这一戏来,苏颜瞧着四周苏魏并不在此,又瞧着已经往里走过来的慕容丰羽等人。 密语传过去道:“她不过是个试脚石,小惩一下算了,今夜咱们志不在此不是吗?” 对面,慕容濯眉睫微动,又眨了眨眼,低笑回道:“好,咱们!” 苏颜听到的一刹耳后又是一红,赶紧捂唇喉间低咳了一声。 “唉!孤说充大人哪……”慕容濯唇角一弯,笑意雅魅道:“好吧,看在充大人最近也尚算为皇上为苏相辛劳的份上,孤就明察一番好了,只不过充大人你说的孤可以当真,那过了耳的话也不能做假,再加上今日是绍将军的好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孤就小惩一下,算了!” 语毕,充怜云和充沛两人的脸上登时有些惊恐。 苏颜心中也忽地一沉,她猛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当日在雁南他对待那个喂了蛇的管家和活剐了的宋轶算是大惩的话,那么……此时他口中的小惩会是什么! ------题外话------ 接下来,顾轻痕这个有故事的男人将隆重上场喽~其实这章的信息量真的蛮大呢,解释了不少事情,就看大家能看出多少啦 124章 叫他滚蛋!(衔接不上看前章)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魏将最后一株玉蕊虬枝斜插于窗侧玉瓶中,又得,可这戏却不是日日都能见得,所以若不完整看完,岂不可惜” 南绛男子扯唇一笑,举杯笑品着盏中的香茗:“一戏落,一戏起,相爷难道还愁日后无戏可看吗?” 苏魏笑笑,手离了玉瓶,低头将翻卷的衣袖慢慢松下道:“本相听说南魔主最近频繁出入于城南一座府宅,不知是否动了凡心,行出金屋藏娇之事来?” “相爷好眼力!只不过金屋藏娇要花的是本尊的银子,而那里面的人却是能给本尊带来金山银山之人!” “哦?本相倒是不知他竟如此入得你的眼?”苏魏站起,迎风立在落地窗前,看向院中的一个人。 南绛眼皮一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定在那一点上,笑的邪魅道:“相爷这是想要责怪南绛从您手上多分一勺羹了吗?” 苏魏吟笑不语。 南绛笑着又尝了一口道:“难道相爷没有听过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您谋您的,我赚我的便是!” “此话貌似不是这个解法吧?” “殊途同归而已!那江州顾轻痕一笔挥下就给您送了那么多,本尊只不过顺手是从他身上取了一点点而已!” “你那个手顺的可真是时机恰当啊!” “相爷该不会是还记仇那神魔岛一事吧,您身居天庭高位,何必于我这等江湖之人一般见识!” 苏魏斜瞧南绛一眼,走到一旁鸟笼前拧起两粒鸟食喂着一只鹰,似漫不经心道:“饭要一粒一粒慢慢吃,以免胃太小,吃多了撑不下!” “胃小总好过胃大不是吗?”南绛也起身捉了把鸟食搁在手上逗弄着那只鹰,笑的温凉道:“还是相爷您不放心,生怕我与他走的近了抢的太多?” “嗬……苏魏鼻中哼笑一声:”本相从不担忧无用之人,能整个吞掉他是你的本事!” “下官甚是荣幸,可与丞相大人同享一字入名!” 此言一出,换做旁边的慕容濯含笑的眼角动了动,他懒懒低头,手指轻搓着酒杯,望着里面清冽的酒液,轻叱道:“苏相面前也敢妄言!” 苏颜一愣,随后故作惶恐道:“下官失言,丞相大人息怒!只是下官确实口述心言,没做他想!” “重了一字而已!本相又不是殿下,有何干系!” “相爷可是孤的皇舅,甥舅一家,当然有干系!” 苏魏笑道:“既是一家,今后就常来走动,自从绍儿离京后,可是很少见你来府了!” “他忙!”慕容濯闲闲地看了苏绍一眼。 苏绍举杯立在一旁,笑着回道:“那不若年后您也随我一同去乾州好了,我保管殿下一入军营后也会忙起来!” “孤话还没说完呢!你忙你的,孤忙孤的!” “对了,相爷年后有空记得帮孤瞧着点哪有好地,那日皇兄终于松口拨银子给我复盖一座,我现在那地啊,人太多,住腻了!” “哪有好地,殿下不都早已瞧好了吗?”苏魏笑着,举杯朝着苏颜晃了晃。 苏颜手上无酒,便只一直目不斜视地笑着。 “好是好,不过那地不巧可能正好在相爷您山脚下,孤若盖了宅子只怕要占了您两间屋宅,所以就怕您舍不得割爱了!”慕容濯微叹道。 “哦,是哪两间?” “城东那片林子!” “城东林子太多,本相一时半会也记不起是哪一处,各处用处不同,殿下容我记清楚了想一想再回您吧!” “行,孤等着!” 苏颜就一直笑吟吟站在旁边,听着两人云淡风轻地扯着林子地,而苏魏也显然记起了她,脚下悠转着方向,眸色直视道:“方才被阿濯那么一笑闹,本相倒是忘了今夜一直想要和颜大人说的一句话了!” ------题外话------ 妖孽(十里传音):爷在这里,你往哪看,还看的那么笑眯眯色迷迷~ 宗小池(悻喊):主子,她不听话,回家打她! 妖孽:怎么打? 宗小池:狠狠打,一定要打的她哭天喊地求饶屈服于主子你的威严之下 妖孽陷入冥想中 夜间,王府,红烛,薄纱,暖榻~ 有惫懒之音:“美女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七窍冒烟,大凶之兆啊,来,让贫僧给你摸摸骨,再行以脱衣推宫活血之九九八十一招.看你哭不哭,喊不喊,求饶不求饶 门外一群偷窥的人,扑通绝倒~ ps:今天全天会忙的屁股不沾板凳,就这5000字还是早上4.30爬起来填完的,所以请大家将就着笑纳吧~ 再提醒下,昨天那章上午发文时更了6000.中午2点左右补充了1000字,没有看的可以回头去看看,手机端记得清下缓存 第125章 不要叫我师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笑着,一副恭敬倾听的模样。 慕容濯则是重新半靠了回去,兴趣颇高地看着殿前翩翩起跳的舞姬。 苏颜依旧还是笑着,腰都弯酸了,苏魏才用掌重重地拍着苏颜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长道:“今次多亏颜大人一席话,才拨开云雾替本相洗去了那一身血腥之嫌,老夫心中实是感念不已啊,如今这英才出少年,想不到燕州小小地界,颜大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才干!阿濯可真是有福了!” 苏颜矮了矮肩膀,一张脸也笑意嫣然地迎了回去:“得相爷此言,颜夙实是惶恐!不知苏相可否借一步说话,下官有重要事情相禀!” 苏魏似是有些意外,却又安然地往左外迈了出去。 苏颜紧跟上去,两人边走,苏颜边低了声音道:“既然相爷对下官如此厚爱,那么下官斗胆想问相爷一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苏魏微笑的点头。 “相爷府上是否有一位名叫桑青的统领?” “确有此人,怎么,颜大人与其相识?” 苏颜故作惊讶,后又神情凝重道:“不识!但这两日下官却因一件事与这位桑统领被纠结到了一处,而下官思来想去,总觉得此事似有人在背后相谋,旨在令相爷大人对下官心生怨怼,所以一直想找机会向相爷您表白心迹!” “竟有此事?”苏魏依旧眼也不眨地笑着倾听。 苏颜四处看看,估摸着已经避过了慕容濯的传音密功范围后,才躬身又行了一礼道:“相爷容禀!其实世人都只道说下官得北晋王赏识得以风光入京,引得众人侧目,又说在下心中装有荣华富贵想要一朝风光,但其实,唉。。。。。” “难道颜大人心中没有此繁华之梦?” “不瞒相爷!在下出身漠北草莽,当初之所以入燕州官门乃是因为一桩家中陈年旧案未解,本想假以职务之便以解旧案,后北晋王殿下巡至燕州,下官与其因一桩尸案相识,后又因南汾列属燕州所以被迫同赴查明知府自杀一案,继而牵扯出江州私盐案,惹得朝廷震怒燕江两州死伤无数!” “再然后,殿下提出朝廷正在广募英才,下官想着若是能入了无极门也许更便于追查家中在逃之犯,便应允入京。上京路上,北晋王殿下对下官百般为难,数次下官都想要弃官而去,但皆迫于心中之念强行忍耐,此个中辛劳不可尽数!” “可是,下官还是过于天真了!苏颜满腹无奈道:“下官入京后才发现不知为何屡屡有人在下官身后跟随,又数次想要致下官于死地,更有甚者,下官还听市井传言纷说是相爷乃是私盐案的主谋,因此心中记恨下官才对下官下此毒手!” “下官当然不相信”苏颜说的义愤填膺:“下官虽无心于政,但山野时也听的民间皆是夸赞相爷并先太后娘娘惠泽为民,苏府两位将军浴血披甲杀敌的壮举,试问如此为国为民的相爷又怎会行此等不忠不义之举!” “然后呢,近日又发生了何等污蔑本相之事吗?”苏魏垂眸一笑,眼神轻忽。 “经此事后,下官忽然懵懂发现原来入京虽有好处,但亦有不如燕州自在之事,于是便固步于王府内,两耳不闻府外事,希冀着一旦杀凶之人有信时便立刻离京,而此事当真于五日前偶得转机,那位连杀朝廷七位重臣企图污蔑相爷您的凶手竟然就是我久寻之仇人,至此,下官家仇得报,心无挂念,当夜,下官就向北晋王殿下请辞,殿下见在下心不在此便也慨然应允!”白玉楼转动轮椅,将脸转向一边。 “师兄......”苏颜又低喊了一声。 白玉楼依旧不答。 苏颜身体慢慢后倾,闭目长吸几口后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冲着白玉楼静默的背影道:“师兄,我知道你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气自己那日没有护好我,更气我不爱惜自己枉费你一番苦心地又回来这里,气我自不量力想要和这滔天的权势相抗,气我居然会为了那样一个深浅不知的男人!” “其实......”她秉了口气,才又微怅微惘道:“算了,这几日发生之事太多,我心中也极乱,虽然知道师兄你不会有事,但今夜看过一眼后也终才安心,师兄你保重,我改日再来看你!” 走到门口后,她又停下侧首道:“谢谢你的汤!” 话落,脚步声再起,门页开了又合,那轮椅却再也没响起过。 ...... 夜深人静的慕容府,苏颜回到自己的院里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花音。 花音见了苏颜又是一顿哭抱,然后抹着眼泪地说着那夜自己起来如厕时被出来的十五一把拽走的事。 那个时候,她说自己和十五想要回去喊苏颜,却刚好看见苏颜正好从屋里跃出去。 于是两人才与白玉楼回合也出了门,怎知走到半路还是没有苏颜的踪迹,白玉楼这才起疑醒悟回身去救,却被忽然冒出的七八个绝顶高手给围住了。 再然后,苏颜真的来了! 苏颜前脚入林他们后脚便也去了,只是还是晚了一步,事后白玉楼又杀了一拨人,也带着十五和她下了地底,只是那下面淤堵的厉害,几人在下面转了一日也没见到苏颜,直到后来突然收到一封信,才知道她已经脱险回京。 说完这一切后,花音又怯怯地道:“大人你见过庄主了吗?奴婢感觉庄主这次好像生气了,本来我们在找你的时候他还不甚担忧觉得你不会有事,可在看到那封信后,他反倒冷了脸,然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唉! 苏颜趴在桌上,用力地揉着眉心,花音说的话和白玉楼的怒言在耳边反复回想。 最后,她站起来,望着府中的另一处院落,搁在房门上的手推了出去! 刚出,脚步骤停! 院外漆黑夜光下,四目静默相对,有酒意淡若春柳,无风自来! ------题外话------ 呃呃呃~曲巷向天歌,师兄发火了~ 左手师兄,右手男人~选谁好呢? 没人要最好,某夜全都扛回家暖被窝~ ps:未来几天会加班的厉害,周末已经完全泡汤,稿子写不完的话就恐会在下午或晚上更新,所以这两天写完的早我就就早发了,一般超过中午12点更新的我都会在评论区发帖说明~ 么么大家~这就是裸更女子的痛苦~抱抱我吧~虽然我知道你们更想抱裸奔的白某某和顾某某啦 第126章 姑娘,你可缺人暖被窝?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院内槐树下,一袭碧影斜靠。 苏颜手指搭在门框上,拇指指尖隐在内侧一道道划着:“什么时候来的?” “说久点你会心疼吗?”慕容濯抬头,露出一张幽深撩人心魄的凤眸。 “想的美”! “没良心的女人,就知道你不会心疼,那还不允许我想的美一些吗?”慕容濯懒懒笑说着收腿从树上起身,走近一步,二步,近到苏颜身前时忽然整个人往她肩上一倒! 苏颜抿唇,下意识要往后闪,却发现慕容濯身体绵软竟是丝毫没有用力地随着自己往后倒去,因此退了半步后她便没敢再动。 “喝多了?喝多了回你屋里睡觉去!” “走不动了!”慕容濯声意低沉而微熏!” 苏颜哦了一声,没有当场戳穿他的谎言。 真实的情报是千小灵同学来报告的,在苏颜给它做了一个之前承诺过的奥斯卡小金牌挂脖后,它极为生动地演绎了下某个男人在第一天出宫后舍近求远,悄悄绕到城外别院,偶尔通过地道溜出来偷窥苏颜两眼,余下时间都在拿着倒书看书拿着倒笔写字拿着衣服当裤子穿的美好画面。 当然,最后一条衣服裤子的谎言被苏颜戳穿了。 那是只有千小灵同学才能干出来的蠢事! 当然,还有一条忠心耿耿的千小灵同学善意替他主子遮掩了下来! 那就是某人第一日进宫时是蒙了个超级大的自制口罩入宫的,美名其曰又感了风寒;而后回府后命人立刻马上增购了好几方银镜置在房间里,日日夜夜对镜孤芳自赏-- 呃,他下巴上那一道深深的牙齿印! ...... 这三日里,苏颜分别去了两次君欢楼,只可惜白玉楼都不在那里,她又去了城外半山,山中只剩留下看守的几人,白玉楼和十五也都不在。 问娇翠,娇翠摊手不知! 苏颜无奈,只好自己独自在半山住了一夜,又给白玉楼留了一封信后下了山。 此后,她每一日都会让花音去君欢楼和半山瞧一趟,只可惜一连七日,都没有白玉楼的踪迹。 苏颜情知这次白玉楼是真生了气,可遍寻不着解释无门,她也只好将想要解释说明的话隐在心里。 这一日,花音在再一次告诉她没找到白玉楼后,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苏颜看着她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遣了乌瑶和茜草出去,叹气道:“你心里也在怪我吗?” 花音看着苏颜,忽然双膝往下一跪,带着哭腔直磕头道:“公子,花音求你了,我们走吧,离开京城,我们别留在这了好不好?” ------题外话------ 多年后,某妖和某颜靠着沙发看人工电视直播,开始画面一切正常! 美女,哦不,帅哥主持上场,被蒙在鼓里不知是直播的傻逼侍卫上场~ 颜苏苏跷腿磕着瓜子,一一点评这些人懒惰后发福的桶腰胳膊粗大腿 主持人问出问题后,颜苏苏贼笑,某妖黑脸 宗池答完,颜苏苏一颗瓜子扔过去,某妖笑脸 千二答完,颜苏苏扭头:该给他找个女人降降火了,某妖点头同意 霍凝答完,颜苏苏直接喊一声――现在,找人去把他家给搬空了,金银一件不留…某妖不发表意见 千五答完:颜苏苏给了某妖一个啵啵,摸摸头,乖,么么哒~某妖趁机又在啵啵的基础上啃了几大口 还没啃完,千三话落 颜苏苏拼死挣扎,怒目,脚踹,指甲挠。可惜,反抗无果,被某个不要脸的人吞拆入腹。吃干抹净。 哈哈~ 第127章 颜颜,你衣服湿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面色一白,弯腰伸手去拉她:“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小姐要是不答应,花音就不起来!”花音伏地泣道。 苏颜手伸到半空又收回来,直腰负在身后:“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喜欢被人威胁! “小姐......”花音紧咬着唇抬头,脸上泪珠滢然。 苏颜看的心软却还是硬着声音道:“不说你就在这跪着吧,我走了!” “我起来我起来......小姐你不要走!”花音急忙一把扯住苏颜迈出一步的腿,爬了起来,然后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苏颜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张软帕,看了一眼后脸一红又塞了回去:“去,自己把眼泪擦擦,拾掇干净了再来!” 花音忍泪应了,用手抹了抹眼下,又跑出去净了一把脸后进来了。 她进出的匆忙,进来后额间发稍上还淅沥沥往下滴着水。 苏颜叹口气,用手替她把湿碌的发梢挑到旁边,再后退两步在椅上坐下:“说吧,我听着呢!” 花音跟凑了过去,她吸了吸鼻子,又忍着泪道:“奴婢就是替小姐担心,觉得这睿京里到处都是吃人的地方。奴婢跟着小姐十几年,以前在府里时小姐被老爷管着不甚快活,老爷死后小姐又吃苦忍累为替老爷报仇,现在,好不容易老爷的仇报了,小姐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过想做的日子,可是您却又回来了......” “小姐,我好怕,没来睿京以前,我们在燕州过的好好的,后来认识了王爷又来了这里,您就接连地出事,不是受伤就是差点死掉。在南汾的时候一夜找不到你,在绵山那么多人要杀你,在那个黑漆漆的地底下我哭着找你嗓子都喊哑了也找不到你,小姐,我们走吧,我真的好怕,我怕哪天一睁眼又看不见你,然后这世上就孤零零的就剩下花音一个人......” “呸呸呸!什么看不见我,我这么大人坐你面前你都看不见吗?” 花音抬着泪眼看她。 苏颜也看她。 然后又“唉......”一声站起。 上前把花音揽过,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着软声道:“好了,好花花,别哭了,小姐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不该凶你,但是现在我真的不能走!” “嗯?”苏颜柳眉一竖,掉脚就走。 原阶忙撩帘,大声喊道:“颜大人,请!” “颜大人......” 苏颜这才哼一声,摔袖上了轿。 原阶暗中吁出口气,立即放下帘子吩咐轿夫起行。 心中默念:回去一定要好好揍一顿千五那小子,天天主夫人不离口,害的他们耳熏目染的脱口而出差点交不了差! 隔得远远,正在春熙楼里不情不愿换着慕容濯袍子的千五同学无故打了个喷嚏。 语声凉凉:“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窗户关上,想冻死孤吗?” “属下不敢!”霍凝口中回着,眼睛暗地里狠狠瞪了瞪某山寨货。 某山寨货心里直乐,哈哈--这是他在牺牲色相的同时,能收获的最大好处了!!哈哈哈! ...... “我们要去哪?”苏颜掀帘发现走的并不是回府的路。 “马上就到了,主子在那候着颜大人呢!”原阶从帘外低声回道。 苏颜听着原阶的声音,忽然从里撩开帘子盯着他脸道:“你不是一般在晏院不出门吗?你来接我,那就是说宗池他们不得空了,他们在哪?啊不对,千五在哪?” 半响,原阶答:“在春熙楼!” “春熙楼?又去那了?” “今日苏隐公子在那,所以主子就让千五也去了!” “喔......”苏颜脸色沉了沉,手指缓缓送了帘子道:“行吧,走快些!” “好!”原阶听了又低语了几句,轿子便抬得更加飞快起来,不多时,就进了一座临湖的二层小楼。 苏颜细看了,才发现这里离那日两人进去的重溟楼很近,进去后前苏颜以为这里会是一座酒楼,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型戏院。 里面摆设布置跟江州那间很像,台上有几个戏子咿咿呀呀唱着,慕容濯独自在一排排空荡的座位上坐着。 苏颜远远看着,看晚霞透过大片的落地空窗投在他身上,霞光斑驳,映在慕容濯银黑的衣袍上闪着金色的光。 似有心灵感应般,原阶关门的刹那慕容濯转过脸来,看见苏颜他笑颜如花绽放,一只手伸了出来。 ------题外话------ 呼唤评论啊评论~ 520小说为了这次读者活动,早早的关了后台好多功能,现在已经看不到每天的订阅明细了,也就是某夜也已看不到美女们的名字了,只能查每个人的总粉丝值,从里面看到订阅和送票情况。 呃呃~说实话,真的超孤单~感觉就是一个人默默埋头在黑夜里码字,一天两天都没个人说话的… 来吧…。好闷好闷哪~脑细胞也已经要死光光了~ ps:你们虐我,我就虐妖孽去,我要去写相爱相杀了…要知道,妖孽还瞒了苏颜一个超级大的秘密啊秘密~・这个秘密要爆炸的…。 第128章 摸够了吗?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这两日苏颜虽在府中,但两人并不常腻在一起,即便见面也是被他的无赖举止气的怒目居多,而今日,苏颜看着难得束起墨发,银黑修身气质突变的慕容濯,看着他摊在霞光五彩中那净白修长的手掌时。 周遭寂静,台上那些咿呀之音消散殆尽。 慕容濯静静伸着。 苏颜静静走着,一直走到他面前,慢慢把手给他,指尖相触,慕容濯笑容愈盛地攥住,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怎么到现在才来?” “在山上多待了会!” “他回来了?”慕容濯问。 “没有!”苏颜看着台上青衣那婉转的身姿,想着山上所听的那些,声音略伤道:“但是听了一些关于师兄小时候的事!还有师傅的一些事!”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慕容濯拖过她的手,另一只也覆了上来,暖暖地把她包在中间紧握着:“若是不愉快就不要想了!” 苏颜看他,无力笑道:“难道你今天居然没有出言讽刺他?” “你把孤当什么人了?”慕容濯凉睨她一眼:“他是你师兄,这些年我没认识你之前他对你不错,所以除了他不想你做你师兄的那点子心思让孤不能忍外,其他的……孤才不跟他计较!” 苏颜“……” 如今她已发现了慕容濯的小性子,每次当他尴尬不自在或是傲娇起来时,他就会搬出自己北晋王的身份来说话,譬如将将那声声句句的孤来孤去! 不过,他语中说的其它,苏颜也同样睨了回去:“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思想龌蹉,你当人人跟你一样呢……” “不过呢,看你那晚的表现,你最多也就是思想龌蹉点而已,我肩膀都还没露出来呢,你就吓跑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慕容濯脸上腾起道道乌云,阴测测道! “看够了没?”苏颜好笑地问。 “没有!”慕容濯老实答。 “还吃吗?” “饱了!” 苏颜面上一红,“你不吃我让人收了啊?” “好!”慕容濯答。 苏颜朝外喊了一声,原阶低头进来,目不斜视地把东西撤走,同时奉上两杯茶来! 苏颜一看这架势,“都吃完了还不走吗?” 慕容濯看着她,笑容中快意隐隐道:“再看会!” 苏颜脸上又烫了些,她盘腿往后榻上靠了靠,抿茶降了降脸上烧灼的热度道:“我今天进城时遇到北胤使臣了,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来求和倒像是来和谈的?” “哦,你看出来了?”慕容濯也捧起茶慢酌着。 “就他们脸上那张狂的表情,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慕容濯问。 苏颜不解:“你指的什么?” “北胤,那场战事?” “那场战怎么了?”苏颜更加不解。 慕容濯低头思了思,又换了个问法道:“你那夜在相府见过苏隐和苏绍了,你觉得他们二人如何?” 苏颜知道他此问必有深意,于是边思边答道:“苏绍他很聪明,跟你说话时不拘泥,既亲昵又得礼,处置充沛时也很干脆,做事果决有魄符合一个相府出身的公子外加少年将军的样子;而苏隐虽然给我第一眼完全不似一个领着数十万大军的统帅,更不像是能跨刀骑马打战的,但如果刺魄受苏家辖制已久在先,又有苏绍英朗在后的话,苏隐其实会不会打战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要会谋略,会平衡谋算人心,眼睛够毒心够狠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苏隐和千五都在春熙楼,要是他们万一碰上了,千五会不会露馅有危险?” “去就是让他们碰上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千五应付的了!” “哦,那就好!”苏颜松了口气,稍后又凝了眉语速极慢道:“你现在还需要这样去维系你风流的名声吗?还是,你特意让千五去见他是有别的想法?” 慕容濯眸光一滞,再瞬间一暖,这是苏颜第一次正式表示对他的关心。 他从对面坐过来,牵过她的手,声音也暖了下来道:“别多想,只是我许久不能外出了所以让千五过去露一面而已!你方才说的不错,苏隐便是那样的人,只不过你还少说了一句,他也是极力鼓动苏魏想要覆了我慕容氏这座山的人!” ------题外话------ 本就一直关会议室没法码字的我,好不容易逮到点时间码字结果发现悲催地又卡文了,卡的不要不要的。 顾卡卡果然不负于他的盛名~让我为了保障明天不断更,不得不忍痛把今天计划的6000字更新直接跌到了4000字~ 我决定了,他要是再继续这样折腾我,我就把他从男二降级成男五六七*,不仅这样,我还要让他最后被苏颜虐死,再娶上七八头十个丑到爆的女人~ 第129章 你究竟在瞒我什么?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倏地一惊。 慕容濯继续道:“苏魏确有覆国之心,只是这心思先是被太后,后又被皇兄和我压了下来,北胤之战,不过是苏隐主动挑起想要藉此向朝廷要钱要粮,扩充自己人势的手段罢了!那场战,根本没有认真打!北胤国主昏聩,年迈却迟迟不立太子,朝中五王已争成水火之势,苏隐便勾串了三王齐弼,以假乱真地打了这场仗!” “不可能吧?两边国境上那么多百姓看着,那么多无辜士兵的性命丢了,难道都只是为了。”苏颜嘴里说着不可能,但却已经从慕容濯凉薄的眼神中得出了结论。 “战事一起,对那齐弼有何好处?” “北胤国内太子之位呼声最高的二王齐恒在最后一役时被冷箭射伤了左眼!”慕容濯淡淡说完又道:“顾轻痕应该也是给苏隐送了不少财帛,所以那夜才会出现在相府吧!” 苏颜满头冷汗的怔在那里,厢房内温暖的炉火也熨不暖她后背的森森寒意,她无力地点点头:“他是那么说过!” “不过按你说的,做戏要做全套!如果北胤战败了话,就算那个三王趁机扩充了兵权又害自己兄弟失宠占了好处,那么他的使臣来到这里时也应该要有一个求和的样子,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高姿态啊!” “这是北胤新太子的意思!”慕容濯转脸看向厢房外隐着的起伏山峦,淡声道。 苏颜被他说的糊涂了:“你刚才不是说北胤没太子的吗?” “五日前有了!” “五日前,北胤国内新立一位太子,此人自小离京,是北胤国主最小的儿子,半月前他忽然自山野回京,且带回了十万阴兵!” “阴兵?鬼魂?”苏颜惊问。 “当然不是!”慕容濯解释道:“但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人人身怀武功,动作迅速且极擅隐藏身形,因此才被北胤国人称为阴兵!” “我已经刚被你说糊涂了,你刚说他自小离京,那么这些兵他又是怎么来的,而且,他突然带着十万阴兵回朝,北胤皇帝不应该要猜忌他吗?”苏颜一连问了好几个自己觉得不明白的问题。 慕容濯微微摇头:“他抵达帝京的第二日,北胤国主就立即下旨封了他做太子!但是关于此人的情况,北胤皇宫里都无几人可知!” “刚回朝就立为太子,如此说来要么是那北胤国主被下了降头,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是真的昏聩,这是两方早已商议好的结果!”苏颜娇美的面孔上覆上一层青霜,眼神也不觉锐利了起来。 这样的她,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慕容濯不觉在她脸上多流连了两眼后,唇角笑意渐绽道:“我猜是后者可能为大,毕竟当年的他也是枯骨成堆才坐上的那个位置,几十年的酒色就算磨去了他雄壮的心智却不会真的完全湮没一个人的眼睛,他迟迟不立太子只怕也是心中早已有数所致!” 说完,他又继续道:“这次北胤使臣来京一路以各种理由推阻,才会直迟到正月初十才入京,如今看来他们应该就奉了国主的旨意在等这个消息!”慕容濯也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里有着深深的酸涩和恐惧! 声音也有些不稳:“你不要乱想,我也没有什么瞒你,你若是不想走那就不走!” 苏颜站着,不说话。 慕容濯看着她眼里原先好不容易涌起的一点温情又尽数化成了冰,心中万分懊恼。 “颜颜……” 苏颜转身,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慕容濯飞身挡在厢门边,想要伸手去拦,却被苏颜冷瞧自己的一眼给停在了半空。 苏颜越他而去,门口原阶喊了一声,苏颜也没有回答。 门内,慕容濯伸在半空的手指一蜷,沾了一手空握冰凉。 …… 距离慕容濯所在的几墙之隔,一座别院府门打开,顾轻痕沿着漆黑的廊道走着,前面终于现出一线光明。 幽暗的亭间,薄纱狰狞地飘在冷空,像是想要挣扎最上方的束缚,逃向肆意的远方。 他径自进了亭,在石桌旁坐下:“魔主似是对这里感情特殊,被封了一座,又在隔邻另起一座一模一样的。” 石桌另一边,一身绛衣的男子拿着铜钹挑了挑桌上的烛芯,烛芯跳跃,映的他邪魅的眉眼愈加冰冷。 “极危之地亦极全,再说了,本尊是个恋旧之人,住惯了的地,再挪到别处反倒不惯了!” “哦,是吗?”顾轻痕道:“魔主当日不是和北晋王谈好,你给他凶手,他护你重溟全门吗,怎么这才几日就逼的魔主挪了地了?” “顾少主如此靠近皇权,难道不明白这世上有些话永远只能说在暗处吗,他是答应了我,可却没答应天下人!”南绛冷笑道。 顾轻痕垂眸淡声道:“当然,正如有些话说在暗处,有些人却永远也只能活在暗处一样!” 南绛嘴角笑意一僵。 嘴角抽了数抽后,低低笑起:“譬如你,亦譬如我!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同一类人!” “所以那夜我们才会一同出现在相府不是吗!”顾轻痕眼里闪过讥嘲:“你说在江州时顺手帮我解了围,如今看来我也是沾了那位苏丞相之光吧?” “是!”南绛缓缓咧唇笑着回应:“本尊就说顾少主不是一般人,这心思就是通透,而且那夜本尊离你那么远,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为什么帮我,不帮他?”顾轻痕问。 “因为一个女人!” “我认识,还是他认识?” 南绛长睫微闪,诡笑道:“佛曰……不可说!” 顾轻痕沉沉看他,像是要透过他脸上的凉意看进骨子里,只可惜南绛脸上除了深冬的凉以外还裹着层层浓雾。 ------题外话------ 最后一点存稿奉上,这两天实在没有时间码字,明晚要近半夜才能到家,几天没回家就不熬夜码字了,免得某家男人独守空房吃醋哈。所以周一的更新应该要推迟到晚上,抱歉啦! 第130章 我曾死过一次!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南绛往亭外看了眼,很快就有人送来一壶茶,他执壶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顾少主无事不会登我这三亩薄地的,说吧,今夜找我何事?” “三百两黄金,我想知道她为何回京?”顾轻痕淡声道。 南绛放下银壶,低低轻笑:“三百两黄金可以买走三条人命了,顾少主却只想要一个答案吗,这桩买卖我可是赚的太过!” “你只需回答接还是不接!” “我只是觉得这答案少主不是早已心知肚明吗?她之所以回京本不是为何,而是为人。而那人是谁顾少主前几夜在相府时不是看的分明吗,亦或是顾少主到今日还想视而不见她和慕容濯之间的暧昧亲近!”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他!” 顾轻痕看他,眼神沉凉。 “不是他吗?” “洗耳恭听!” 见顾轻痕如此干脆利落地堵住了自己的话,南绛勾了勾唇角,笑道:“好吧!既然顾少主如此慷慨,那么我也不再客气!” “她为何出的京,想必顾少主已经心知肚明,那么她此番离京,又有谁会不舍呢,又会有谁想要留下她的……命呢?”南绛故意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停顿了许久,声音说的绵长阴凉。 那点凉意在深冬的夜里久久不散,似要冻透进骨子里去。 顾轻痕沉默。 南绛又笑“顾少主不说话是觉得自己不明白她为何出京,想要让我从头解释下吗?” 顾轻痕慢慢拉开脖上披风系带,解下披风搁在一旁,语声淡淡道:“不劳魔主费舌!” “当真不想?” “不想!” “唉……”南绛故作叹气道:“本来我还想附送少主一个天大的秘密呢,既然少主不想听那就算了!” 顾轻痕不说话。 南绛玩味笑道:“颜夙原本区区一个燕州捕头,因为江州私盐案惹得苏魏不满,入京几日便设下连环计想要击杀,一击不中后苏魏见慕容濯对此人甚是维护,且这种维护已超出寻常显得特殊所以收了手!” “同样,你身后之人也因此对她也产生了极浓的兴趣,随后他派人跟在她身后查探,只可惜被她当做苏魏的人给杀了,而且杀的时候少主就在当场是吗?” “你认得那人,所以那日才会那般慌张,你又惊又怒,没想到他居然也盯上了她!果然,第二日,他就宣召你,第一次对你大发雷霆,而最近一次他对你怒斥,是因为他收到消息这次北胤之战甚是诡异,极有可能是苏氏父子为了圈钱屯兵所制出的假象,而你,主动白送了一笔足以让苏隐对你青睐有加的金银是吗?” “唉唉唉……真是凉薄无情啊!”南绛越笑越森然:“你这拱手送银的事明明奉的是他的命,可他却将一切罪责和气恼撒在了你头上,少主,这他欠你的血债上可又多加上一笔了!” “说完了吗?”顾轻痕低头,一圈圈细抚着指间幽蓝的宝戒。 顾轻痕嗯了一声,推开了一间雅间的门。 门一打开,湖风迎面而来! 此时虽是冬日,寒风刺骨,但屋里早早地熏好了暖炉,因此那刺骨冷风经过室内暖温一滞再贴到面上时舒适正好。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苏颜看看满桌琳琅菜式,只执了酒杯面窗而坐,视线对面处正是刚才自己与慕容濯所待的小楼方向。 她眼神微微一滞,垂眸慢饮了一杯。 顾轻痕满桌菜式未动,也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言语,只见周身滚落的酒壶越来越多,突然,顾轻痕道:“这次你回来,白兄也跟着回了吗?” 苏颜捻着酒杯,语意怅惘道:“师兄生我气了,他觉得我不该回京,所以回来又走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顾轻痕偏头,眼中微有醉意熏然:“其实,我也觉得你不该回来!” 苏颜心中一突。 忽然之间觉得顾轻痕眼中的醉意全都似化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她低下头,再抬起时稍稍扭了方向看向窗外,叹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 “那你愿意说给我听吗?”顾轻痕定声问。 苏颜心中又是一悸,可看着顾轻痕如往常般沉定的神色,她抖了抖羽睫:“我曾经死过一次,就在一年半前,当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副棺木里……” 窗外夜色安宁,苏颜就那样将自己醒来发现有人追杀,家门大火,被白玉楼带上无间山,自己再入燕州府及至前些时日在睿京寻到杀门凶手所以释然离京的事娓娓道来,整件事里她只隐瞒了自己是刘惜莹是女人以及与慕容濯之间纠缠的部分。 “我出京时有想过京中许是有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我走,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不惜花重金砸那么多钱令得重溟门的魔主亲自出动来杀我!”苏颜冷笑道。 “所以你回京是想要找出这个人吗?”顾轻痕平静问。 苏颜重新抱过一坛酒,拆了坛口布塞,凑在嘴边喝了起来:“我不知道!师兄觉得他完全有能力可以护我,他认为我根本不该再回来这里!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颜夙算什么,一己之力如何能跟这封建帝王将相相抗衡计较,若是我坚持留在睿京,等待我的只怕是无谓之争亦或是更猛烈的腥风血雨,若是我选择离开,自可逍遥快活于江湖!” “可是……” 苏颜脑海中响起慕容濯方才说出要送自己走时的样子,抱坛的手松了松道:“你知道吗?最近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好似从那一日坟山死而复生开始,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看似存在合理却又是那般凑巧,走到今天这一步看似是我的选择可其实我却已别无选择!” “正如那一日我不想入官门却不得不去了燕州府衙,如今日我想离京却早已后退无路,只能往前!” ------题外话------ 字数不多,虽然心中愧疚但已尽力~晚上哄娃却差点被娃哄睡着,没办法,总觉得这几天体力透支的厉害,写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也都是昏沉沉眼皮也快睁不开了~ 明天的更新估计也还得下午或者晚上,具体中午会在评论区通知的,抱歉~ 第131章 拖走......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从你醒来那日开始吗?”顾轻痕面色倏地变得凝重。 苏颜点头,醒来之前的事她并不知情,也许在那之前也已有了异样只是她并不知晓。 “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知!” 顾轻痕想了想,拧眉道:“一般人行此事皆会有所图,你身上有何异样吗?亦或是府中历代曾有过什么?” 苏颜沉思半晌后,站起走到窗边。 屋外七彩琉璃屋瓦在灯火中璀璨莹然,苏颜瞧在眼里,却觉得夜色寂寂,愈发迷离灰白。 “没有!我阖府不过是普通百姓人家,不涉朝政不涉江湖,也并无万贯家财如何能引的他人觊觎。 “看来这颜大人不光是面对尸体分析起案情时思维敏捷,就是说起这些无名之事来也是滔滔不绝,我可真是佩服啊!”那人终于收了温声,语意阴冷道。 苏颜耳朵一抖,只觉这人变了声音终是被自己激惹的情绪有了起伏。 “佩服我吗?嗯,虽然我听得你说的勉强,但其实你也不用觉得佩服我很羞耻啦,毕竟人各有长嘛,你赚钱厉害,我分析这种不念亲情争权夺势杀起亲生儿子都不眨眼的事情来也最擅长嘛!” “哎,对了。”苏颜念叨着说完后,不给他喘息机会地说:“晚上和你喝了那么多酒,又说了这么多话我也困了,颜兄你到底找我来是做什么的啊,你聊完没有,聊完了的话就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说着,她低头打了个大大的,响响的哈欠。 “做什么吗?”那人轻轻一笑,接下来的话更轻的如鹅毛拂在半空道:“我啊......是收了银子来取你的命的!”说着,原本就冰冷的房间里瞬间掀起一阵凌厉寒风,扑天盖地地朝着苏颜的方向砸去。 苏颜急急蹦起,她的双手还绑着绳索,身上又没有内劲所以只得凭着感觉和灵活的身姿在屋里左闪右避,“喂,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顾兄啊,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吧,你怎么劈头就砍啊?” “你觉得呢,赫赫赫赫......” “哎,你这样打我不公平啊,我抗议,强烈抗议,你好歹让我能看清路啊......”苏颜继续毫无章法地躲着,嘴里哇哇直叫,可眼罩下的双目却如电般寻着下一步迈出的路线。 “啊呦!苏颜痛呼一声,急急又蹦出几尺开外:“你这样明显欺负我的打法,我岂不是早晚要把命搭给你,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啊,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冷死人的魔主啊,还有,到底又是谁想要杀我啊!” “不行,你现在不能杀我,我死之前你好歹也让我先知道慕容濯到底倒了什么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杀他啊,我都是被他连累的才会从燕州来到睿京这破地方,要不是他心里变态天天变着法子折腾我我才不会来这里,不来这里我就不会得罪丞相,得罪那个谁谁谁,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么惨,虎落平阳被你这无耻的恶犬欺......” “说完了吗?”那人冷冷一句,“说完了就去死吧!”然后一脚踹出,正中苏颜胸口。 苏颜“啊”一声,口吐一口鲜血地倒在地下。 “你居然来真的......” “难道你还以为本尊再和你玩笑吗?”南绛终于露了原本阴冷的声音,一步步逼近,直逼到半趴在地的苏颜面前,慢慢蹲下身,“颜夙,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去了地府后不要怪我!” 说着两指直直戳向她的颈间生死穴。 “你这人真是好笑......”苏颜呻吟着道:“你都要杀我了,我不怪你......怪谁!” 最后一个字出口,她低头嘴角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内劲猛的一吐,双手从背后如电般伸出反抓住南绛的脉门。 不等他惊讶,她一抬手,抓住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边沿,往上一掀。 ------题外话------ 今天梳理了下后续的剧情,感觉要写的还有很多。前路漫漫。好想一夜之间怀孕生出100万字来~ 阿门~。~ 第132章 颜大人,夜深了,该回府了!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不等他惊讶,她一抬手,抓住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边沿,往上一掀。 苏颜动作极快,快的南绛偏头避开的动作只走到一半时她的指尖就已经用力捏住面具边缘,狠狠揭下! 南绛一惊,随后也不再避,只眼中绽开深深深深的笑意! 想到此,她忍住心中笑意,悠悠转身,背对慕容濯,面对着顾轻痕道:“顾兄我没事了,那些人瞧着应该是重溟门的人,我追出去和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就回来了!” 顾轻痕紧绷的嘴角也稍缓了缓:“没事就好!今夜不早了,你先回府治伤吧,只是今夜之事太过凶险,重溟的人若是盯上你,一次未成的话只怕还会有后手,你自己小心!” “你也小心!”苏颜想着今夜那些人扮成顾轻痕的模样骗自己时,想要脱口告诉他,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还是别说了,以免让他知道了心中多一分愧疚。 “嗯!”顾轻痕应了声后,忽然沉默一秒抬高声量道:“我今夜和你说的事你还是慎重考虑下吧!” 苏颜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可是背后的马车驰的越来越近,那寒意也越来越瘆人,她腹中忍笑面上依旧平和道:“好!” 然后,转身,对着那马车远远道:“多谢殿下好意,不过殿下请先行吧,下官今夜酒饮的过多想要沿途散步而回散散酒意!” 说着,微微一鞠,也不待慕容濯回话就径自往右前方一条窄巷走去。 众侍卫:“……” 顾轻痕也朝着马车的方向稍稍一鞠,不发一言地走了。 众侍卫:“……” 马车里悄无人声,马车停在原地好久,众侍卫在车外猜拳许久,最后霍凝哭丧着声音道:“主子……” 喊了一遍无人应。 “主子……”喊了两遍无人应。 众侍卫面面相觑,都在想着自家主子是不是气晕在了马车里,于是在五遍过后,一阵拳打脚踢后,霍凝捂着淤青的眼角哭丧着脸抖着手往车里窥探了一眼。 车里,早空了! …… 苏颜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两步右拐进一个巷口后立即飞身上墙,快速跃过几家屋顶再往城北方向的苏宅蹿去,一面她是想着慕容濯估计现在肺都要气炸了,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他逮住否则后果恐不堪设想;另一面,今夜受了这么大的窝囊气,她也想要去给这幕后的正主找点不快活,解解气。 边走她边往后看着,盘算着那个时候顾轻痕还在当面,慕容濯应该不至于当场飞身出来抓自己,所以有了半分钟的缓冲,足够她跑了。 果然,她回头望了数次,身后都没人。 直到苏宅在望,她趴在一处屋檐上往后又看了一眼,还是无人,心中一时突然涌出些莫名的惆怅。 算了!也许他真的还在想着让自己出京,所以干脆不来追了! 一想到那家伙对自己撩拨数次又数次故作大方地要放自己走,她就恨的牙痒痒,索性,不想他了,回头! 额,一回头,唇被人堵的死死! ------题外话------ 抱歉昨天没有更新,早上凌晨4点半爬起写完的这章。 另今天全天怕是不到晚上10点后也是找不到机会码字,所以某夜就厚脸皮把这章当作今天的更新了! 谢谢理解~ 第133章 裤腰往下三指之处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紧接着一双手臂就抱了过来,紧紧将她禁锢在臂弯里,狠狠地亲着。 苏颜第一反应是惊吓,哪里来的登徒子居然敢不要命地占姐便宜,可是很快呼吸间就被熟悉的气息所撩拨。 然后,她就温软地松了挣扎,心中幽幽叹了口气--真好,原来知道他没事,原来这个曾以为脏污不堪会抗拒非常的怀抱……真好! 慕容濯显然也感受到了苏颜的变化,整个人也越发呼吸不稳起来,他似是又喝了些酒唇齿间有淡淡酒气萦绕,在狠狠地又尝了几口她的滋味后,他忽然一手搁到她领口胡乱拨着就往下扯。 手起衣服落,颈间寸寸美玉低现,苏颜迷糊中先是觉得一凉,再来就有低热的呼吸打在上面,她倏地清醒,猛地用手去推!” 苏颜本想反驳,可看着慕容濯那怜惜的样子,心中某处又软了软。 “好!”她轻轻答道。 慕容濯闻言吹气的动作略停,嘴角笑容愈甚,拉过苏颜的手搁圈在自己腰间,几个提气带着她飞落到了檐下,迅速钻进了一个奢华马车中。 “回府!” 车外无人应声,但马车却缓缓朝外走去,一路出城,带着两人回到了晏院。 …… 马车停稳,慕容濯将苏颜裹在自己披风下抱下了车,苏颜今夜竟也难得顺从地依了他的意,只是将头一直埋在他肩膀处,又拉过披檐遮着脸。 慕容濯笑笑也没戳穿她的小心思,只是当苏颜听到门响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居然是在慕容濯的房间。 “送点热水和伤药来!” 门外原阶应了去,很快就抬进来浴桶木盆还有一些伤药。 苏颜在看见那足以可以容纳两个浴桶时,脸又红了。 慕容濯见了低低笑起:“还说我脑子里装的东西不好,我看你也跟我一样,那是我的,可没打算分你一半?” “滚!”苏颜羞怒地拿起旁边的一支笔就朝他扔去。 慕容濯也不躲,低头看着身上点点墨迹,笑着快速脱下又朝外喊了声。 原阶推门进来。 慕容濯把外袍递给他:“拿去,这是你未来王妃对孤行凶的证物,好好存着,不许洗了!” “是!”原阶头恨不得垂到地上地低头接了。 “原阶你敢?”苏颜羞恼道。 原阶手抖了抖,片刻后抬头低笑道:“属下发过血誓,此生只听殿下和王妃的命令,且殿下曾说过王妃之命高于他之命。” “那不就行了!”苏颜断然道。 “但是……”原阶笑吟吟道:“将来等您将未来二字拿掉时,属下一定先听您的!属下告退!” 说完他弯腰,恭敬的退了出去。 苏颜“……” 她怒目瞪向慕容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教的?” 慕容濯摸摸鼻尖,笑着走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么好的榜样在前,是他们自己学坏的!” “再说了,他说的也没错呢,让他们先听王妃的那些话我以前是说过,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你现在连我是你的什么男朋友都不承认啊……唉……”慕容濯心酸道:“颜颜,要不你现在就答应做我王妃吧,好不好?” “不好!”苏颜转过身自己挽起袖子:“你想得美呢!你那个破王妃,我才不稀罕!” ------题外话------ 三章过后,甜一章吧,下章还有一点,然后就会风云又起了~ 对了,明天的更新会大于9点~ 第134章 你是我爱的女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那我你也不稀罕吗?” 苏颜一噎,不说话。直到十岁那年,我半夜醒来发现母妃在我宫里,地上躺着两个女人......” “后来宫里又出了几次这样的事情,母妃就设法送了宗池和千五给我,而我也在烦不甚烦以及母妃有一次差点遇袭后干脆就顺了她的意,十二岁后我便自己主动开始找人,一直找到我的名声传遍天历九州,找到她再也不派人听床为止!” “那你的武功都是跟谁学的?还有那死人谷......”苏颜问。 慕容濯轻揽着她肩,语意微怅道:“是老太君的一个朋友,净身入宫暗中授习我的,后来我学成后安排他死遁出宫了,霍凝和千二、千三也都是他以前的弟子,论起来,他们也都是我师兄!” “至于死人谷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学艺不精,被人害的差点丢命也怨不得谁!” “你知道是谁要害你?”苏颜眼神如炬。 “一次是苏魏,一次是......” 慕容泽!”两人异口同声道。 “真的是他?真想不到你如此帮他,他还会那样待你!”苏颜气愤的声音发冷。 慕容濯揉揉她的眉心,“你不懂!他虽是太后所生,但是太后因为父皇的缘故并不喜他,他的病之所以落下病根也是因为太后为了和父皇赌气所以迟迟不召太医所致,后来,又有了我,他不喜我自是应当,只是后来他也渐渐瞧出了我的处境,才稍稍懈了心神。” 苏颜还是皱着眉。 “那现在京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晋阳候府无权无势,应该不会成为你的后盾,而太后对你也不是真心喜爱,睿京里那些重臣也都不是瞎子,苏魏和皇上更不是!” “因为太后死前给我留了一些人!” “那些银卫的传言是真的?”苏颜惊问:“可她不是防着你吗?怎么又会给你那些!” “她自是不肯给,但我却一定要得,否则我以及整个晋阳候府都将不会存于世间!” “你抢的?”苏颜笑出声。 慕容濯点点头。 “所以皇上和苏魏现在不敢动你?” “算是吧!我在燕州见完你之后就接到京中传书说太后突然病重,我连夜回京时,后苏魏趁机要反,皇上被他逼的无奈,我也为了自保所以亮出了那些人,苏魏心中权衡之后暂停了下手,此后他一直存着心思,只是数次他都摸不清我到底私下还藏了多少,所以才一直搁置至今!” “那你还藏了多少,不够保护你自己和我吗?要不然你老是赶我出京做什么?” 慕容濯看着苏颜认真瞧自己的眼神,忍不住低头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后叹道:“不管我藏了多少,却也总是担心会护不住你!你瞧,今夜才两个时辰不见,你就又惹了一身伤回来,你这般叫我怎么放的下心?”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我也不用你护!”苏颜硬声道。 “可是你是我爱的女人,我想要能一生都护着你,让你就这样以着本来的容颜,好好地生活在没有阴暗的地方!”慕容濯幽幽道。 ------题外话------ 食言了,娃一直闹着要出门,只来得及更9点…另,明天的更新估计要晚上~请晚上睡觉前来刷了,O(∩_∩)O谢谢 第135章 我的上一世,叫苏颜!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颜颜,你知道吗?那次在南汾别院里救下你时,我才知道原来若是有一日再也见不到你时我会觉得心中空落,在睿京城郊看见你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与重溟交手我会着急,在看见苏魏和皇上派人日日跟着你会担心,在知道你心事终得解后想着如果与其你高兴地来和我辞行不如我先让你走时会心痛,还有,在绵山,我至今不敢想若是那夜有一乱根箭入了你身的话我会怎么办……” “今晚,我刚进春熙楼就听说你追人出了城,我心急如焚,只得赶紧出城去找你!” “所以你当时出现在城门口是想要出城去找我?”苏颜轻声问。 “不然呢,你以为孤是专程去欣赏你和某人卿卿我我的吗?”慕容濯哼道。 苏颜看着刚刚还在深情告白却脸色瞬间变扭的某人,心情顿好。 “慕容濯!”她悠唤了一声。 “嗯?” “你吃醋啦?” “孤从不吃醋!” 苏颜摸摸他的胸,乖笑道:“承认吃醋的男人不丢脸,我不笑你的!” 慕容濯瞪她,一只手捏了捏她飞扬的高高的嘴角:“那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 “是高兴!”苏颜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而后在慕容濯错愕之时,笑着开口道:“你说了那么多,现在换我了!你以前不经常说我不像是刘家女儿吗?其实也许我真不是……” 慕容濯本想反亲回去,结果被她一句话给说的楞停下来。 “那你是谁?”他低声问。 苏颜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惊悚,所以对于慕容濯的反应也不以为然,只继续笑道:“我自然还是我,只是有的人会有上一世你信吗?我觉得我就是属于有上一世的人,而且那些记忆在我从棺材里醒来后全都复苏在了我的身体里,相反,我属于刘惜莹的前半生记忆却模糊了些,好像,我前十八年过的都是上一世的生活,而不是刘家小姐。” “哦,对了,上一世的我……”她停了停,笑道:“苏颜,是我上一世的名字!” “苏颜……颜夙……!”慕容濯口中喃念,揽着她肩的手微微发颤。 苏颜察觉到他身体的颤动,微淡了笑意道:“你听了会觉得害怕吗,说的好像是借尸还魂一样?其实也许就是借尸还魂,也许你现在抱着的就是一个能出现在日光下的鬼也不一定?” 她故意说的轻松,可心里也因为慕容濯的不说话而微提了起来。 “不!”慕容濯缓缓绽开笑颜,语声低沉:“苏颜……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其实不管你是谁,是人是鬼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 “这些事白玉楼知道吗?” 苏颜一怔,随后差点一口气笑喷了出来,“慕容濯,你就这点出息吗?” “还可以再没一点!” “出息!”苏颜嗤笑。 慕容濯剥开橘子,一片塞给苏颜堵住她的笑,复又看了许久后方低了声音道:“两次将死,两次都被花老怪救了回来,改日我一定要再备上份大礼给他,没有他,我又哪来的命能遇见你!” 苏颜吞下甜橘的水润,垂眸坐起,伸手拉向慕容濯的手臂让他靠近,直接掀起上袍下摆,看着那一小片渗着血水的白纱,“今晚春熙楼怎么了?” “是丰羽今夜差点在春熙楼杀了北胤使臣!” 苏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太子慕容丰羽,他们怎么会在春熙楼遇见,那使臣伤怎么样,没死吧?这要是死了可就麻烦大了!” 慕容濯轻轻拉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暂时还没死,那两个是文臣,一个被丰羽伤了手臂一个被伤了心肺,现在正由宫里御医抢治着,皇上也在那边候着消息!” “皇上也在那?那你不用进宫吗?”苏颜疑看向他。 “北晋王饮酒过多,人事不省地还睡在春熙楼里,无法进宫!”慕容濯垂眸道。 “你……”苏颜话到嘴边,叹息一声地默默伸手覆在他手背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濯反手握住掌中柔夷,道:“按照国例,本来使臣入京都应该全权由礼司负责,可是因为北胤国内情势突变,他一时怕那些使臣在朝内乱言所以才让苏隐也一同待着,所以今夜苏隐在去春熙楼的时候也邀上了北胤的两个领团。” “而丰羽他……”慕容濯顿了顿,道:“昨夜宫里明贵妃险些小产,有宫婢指认说是皇后指使,皇上虽未公开降罪但也被皇上训斥几句还说了让她多加清净话,丰羽知晓后几番求见都被拒,皇后他也见不到所以才想着来找我。” “所以他就找去了春熙楼?”苏颜问。 “嗯!”慕容濯低应,“宗池知道我无意管任何有关宫中的事,所以在千五门外拦住了他,怎知他竟然没走反而在春熙楼里也喝起了酒,后来便跟北胤的人撞见。这些日子北胤使臣早已惹得京中不少人不满,丰羽耳旁也听得了些,于是一见之下便起了冲突!” “具体怎么起的冲突,他是太子,自幼有帝师教着性子当不该那么冲动,而且他年纪也不小就算喝了些酒总也不至于两句话不合就提剑去砍吧?”苏颜皱眉道:“还有,就算他动手了,他身边的护卫呢,宗池呢,苏隐呢,他总该不会傻的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让太子杀了使臣吧,那样皇上一怒之下会怪他,苏魏也会觉得他破坏了自己和北胤的关系而训斥他的?” “你说的都对,可是事情却就是那样发生了!”慕容濯声音微冷道:“事情发生在那两个使臣一起出门如厕的时候,丰羽在路上遇见他们,言语不和间动起来手,而且他下手极快,等到苏隐和宗池闻讯赶到时,事情已成定局,而丰羽自己也吓呆在了当场!” “太子平素是什么样的人?”苏颜拧眉细想了想后问,“他素来是这么冲动的人吗?” ------题外话------ 周末病了一场,原本以为周六日都要请假的,没想到还坚持更了下来~ 再想想后面的字数…我爬去睡觉了,睡觉就不想了~ ps:如果大家发现这章发布时间是21日0点几分,那么这章还是算20日的更新哈…。21日周一还有的~ 第136章 和林玉珑的关系(推荐)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太子平素是什么样的人?”苏颜拧眉细想了想后问,“他素来是这么冲动的人吗?” 慕容濯抬头看向窗外寒寒皎月,道:“皇后是苏府远亲,当年苏府无女才选了她入宫,她本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只可惜后来太后摄政多年,皇后明尊实卑,外加皇上暗下对她诸多不喜,她便也慢慢成了那宫中无数前人中的一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皇上和苏府之间周旋,对我也甚是亲和,我知晓她的心意,知道她一心想在皇上和苏府间求全,进而帮丰羽坐稳太子之位,只是她却没想到,如今这情势丰羽比她看的更明......心也更狠!” 苏颜目光顿时一沉,“你的意思是昨夜宫里的事是太子下的手?” 慕容濯无声笑的寒凉:“什么都瞒不过你!昨晚的药是丰羽亲手下的,这也是我没让宗池帮他的另一个原因!” “丰羽虽然才十四,可就像封奕一样,小小年纪却有狼一般的心思,更何况这投生在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刚睁眼就会咬人,他外表性子温和,可这朝中局势他却比谁都看得分明!他知道皇上不喜欢他,也知道苏魏对皇位心生觊觎,就算他也是半个苏家人,但只要苏魏一朝得势,皇位也不会与他有半分干系,所以他才会和我走的极近,却不太与苏家兄弟往来。” “所以他见皇上近些年偏宠林贵妃,生怕那个孩子生下来会让他处境更差就下手了?”苏颜淡声道。 慕容濯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下的了那个手!” “他十四,你十八,他不过小你四岁,又会差到哪里去!”这话苏颜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果然慕容濯眉宇间略有些晦暗,只是那暗色很快就消散去,换成一副自嘲凉笑道:“所以你讨厌皇家,其实我也讨厌!” 苏颜默然,半晌道:“既然选不了姓氏,也选不了要走的路,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同路的人是吗?” 慕容濯骤然听了,唇角笑颜立如春色暖融。 苏颜见他反应,也垂眸笑了笑。 慕容濯只痴痴望着她许久后,缓笑道:“你就不想问我和林玉珑的关系吗?” 苏颜一愣,随后挑眉:“有关系吗?还是她也勾引过你,你也让他占过便宜?” 慕容濯看着苏颜一副你若敢答是我就立马阉了你的表情,忽然低低笑起。 “笑什么笑?心虚了?” 慕容濯忍笑着想要去抱她,却被苏颜一把推开,慕容濯也不再强迫她,只月光下笑意朗朗道:“我发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没让她占过任何便宜。这个世上,想要勾引我的女人很多,想占便宜的也很多,但至今除了我母妃外只有一个叫苏颜的女人得逞过!其他的,就算我答应,千灵也不答应!” 苏颜见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联想起先前自己问那些话时他那相当不正经的笑容,知道他早看出自己心里一直介意着他刚才的回答,这是给自己解释来了,不觉耳根一热!只是却也不惧而已!”苏隐笑答。 “那便好!极好!”慕容濯笑着转身道:“这里有将军孤就放心了,孤去宫里瞧瞧皇兄和苏相去,怕是那里的朝臣们都快要被那两位的威仪给吓坏了!” “殿下慢走!” “嗯,你忙吧!”慕容濯挥挥手,大步走了。 背后,一个侍卫匆匆跑到苏隐身边,禀道:“将军,使臣醒了,正在里面大闹!” “知道了!”苏隐答的森森,慕容濯听见后眼底是一片早已凝结的冰。 ...... 皇宫诺大的朝殿内,黑压压跪满了大大小小的重臣,跪在最当先的是太子慕容丰羽。 他身上的袍子凌乱,发冠也散了下来,嘴角红肿,脸上浮着深深的五指指印。 慕容丰羽的旁边,跪着苏魏。 “皇叔。。”慕容丰羽看见慕容濯进来惊慌的脸上微微放亮,低声喃喊道。 慕容濯也不看他,只径自在殿前也跪了下来:“臣弟参见皇上!” 金龙宝座之上,慕容泽负手快速走来走去,沉怒的声音传来:“阿濯你来的正好,你快跟朕说说,这样的逆子朕要如何处置......朕简直不敢相信,朕的好儿子,好太子,天历皇朝未来的储君,竟然会跑去逛青楼......” 此话说完之后他似是觉得一棍子打死的人太多,于是紧接着咆哮道:“他居然还喝醉酒打伤了北胤使臣,简直太不像话了,朕都不知道这些年帝师是怎么教导他的,皇后又是怎么教导他的......皇后......皇后......” “哼哼......”他重重地冷笑数声:“前夜里明贵妃安胎药里被人下了附子,人证物证直指皇后,朕本念着多年夫妻情深没忍多加责怪更无明旨降罪,没曾想,昨夜,她的好儿子就又给朕惹出这么大麻烦,赫赫赫赫......你们可真是一对好母子啊,这是专门来跟朕作对的是吗?” “儿臣不敢,二臣不敢......”父皇......” “你别叫我父皇!” 慕容丰羽被这一声怒喝吓得不敢再叫,只急忙叩头泣声道:“母后一心为着父皇,也是明娘娘腹中皇子的母后,又怎会行此心狠,并令您伤心之事,母后她都是冤枉的啊!” “不是她,那这宫里还有谁会冤枉她?如今这宫里除了你母后外就只有玉珑一人位份近于你母后,她如今又怀有朕的皇子,你母后早看她不顺眼,多少次朕看在眼里都没有说话,没想到她这次居然如此胆大,残害皇嗣,赫赫......她可真是皇后的位置坐腻了......” “皇上......”慕容濯忽然开口。 满殿的人都看了过来,一个个看着沉默的苏魏,还有那宿醉方醒眼神还略有迷蒙的慕容濯。 慕容泽的目光也沉沉射了过来,他盯着慕容濯,冷声问:“阿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题外话------ 久违的5000字奉上,请笑纳~ 这三章真的是交代了不少事,也算是对前面挖的坑系统性地做了个暂时性的回顾哈~ 另,这周字数应该能突破50万了,该搞个什么活动庆祝下呢,大家有想法吗? 第137章 都得死!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悠悠抬头,清声道:“臣弟想说的是……北胤使臣醒了,就在方才臣弟入宫之时!” “哦,醒了……”慕容泽直起腰背,“阿濯刚才去过驿馆了!” 苏魏也笑了笑,两人并肩往殿外走去。 一路行到宫门,两人上了车。 “殿下对此次皇后之事如何看?”苏魏倒了杯茶,把茶杯往慕容濯面前推了推。 慕容濯入口尝了尝,“孤还以为苏相大人会先问太子的,没曾想却问了皇后?” “有何区别吗?对亦是错不过都在皇上一念之间罢了!”苏魏温笑道。 慕容濯放下茶杯,垂眸幽笑道:“那么苏相您呢,您的那一念,还在吗?” “阿濯!” “皇舅!” 两声过后,两人相视一笑,苏魏视线挪开,轻拍着膝盖叹道:“人老了,以前能跪一整日的,如今只跪了半日就疼的不行了!” “其实如果相爷不想跪的话,也多的是办法,不一定非要走那一条不是吗?” 苏魏闻言撩开车帘,指着窗外昨日一夜落下的及膝白雪道:“这里昨日还有千百条路,可是你看,一夜雪下,能看见的只有那最中央一条最深最阔的,其余的小路早已不知去向!” “阿濯,如果我走了你说的那条路,那么只要一场雪下,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苏那个姓了!” “皇兄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苏魏直直看他,嘴角噙着冷笑道:“这么些年,若说还有人知道他的为人,除了先太后,除了我,也就你了,不是吗?” “虎毒不食子!”慕容濯沉默道。 “可惜这句话从来不适于帝王家!”苏魏冷笑道。 “否则,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早早把那些兵给了他,而是给了你!就是因为她知道一旦我们高高在上的皇上得了那些人,那么百年苏府,还有你……都得死!” 慕容濯低低一笑,眼底一抹讥嘲弧度,“相爷是不是也在怨太后,那些人为何给了我却不是你吗?” 苏魏不说话。 “其实相爷不用怨!”慕容濯道:“因为那些人不是太后给的,是我抢的!” 苏魏看他一眼,自倒了杯茶饮下腹中,“我知道!” 慕容濯将杯中茶换成新的,方悠悠道:“皇后和太子的事已经过去,倒是北胤只怕会有大麻烦进来,相爷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苏魏面色也恢复了如常的温雅,淡淡道:“有刺魄在,无惧!” “那便好!那么孤也可以放心地回去抱美人了!”慕容濯笑笑,敲敲车厢,马车停了下来。 “昨夜喝多了,头疼的厉害,就不陪相爷多聊了!” “殿下慢走!” …… 宗池赶着王府的车一直跟在后面,慕容濯上了自己马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 他确实困倦的厉害,早知道跟苏颜睡在一张床上那么煎熬,他就忍痛回自己屋里睡了,结果说是眯了一个时辰,其实根本就没睡着,且还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他,只能早早地就提前爬了起来。 第138章 吻技!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可是等他回府后却发现苏颜不在府里。 “颜大人接到信说白庄主回来了,所以就出去了!”茜草怯怯道。 慕容濯看着空空的房间,问:“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慕容濯不说话,宗池看着陡沉的空气使着眼色让茜草先走,茜草感激涕零地奔退了下去。 “跑那么快是这屋里有鬼吗?”慕容濯凉凉的声音传来,茜草吓得立马顿住脚,僵僵转身,“奴婢不敢!” 然后,夹着双腿一步步慢慢挪着往外走。 慕容濯冷哼一声。 宗池也瞄了眼,往门口退。 “你干什么去?” “属下去替主子传午膳!” “孤没胃口!” 宗池“……” “那……属下去门口看看颜大人可回来了”宗池以着极其扭曲的姿势弯着腰艰难道。 慕容濯又冷哼了一声,含糊地嗯了一声。 宗池立马如逢大赦般狂奔了出去。 …… 这边厢,有人吃干醋冻坏一府人,有人翘腿优哉游哉地在扒拉着面条。 “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某人无奈道。 苏颜扯过水杯猛灌一口,支肘撑着下巴喜笑道:“师兄你不生我气啦,都愿意和我说话那就是不生气了呗!” 白玉楼微叹:“我当真是不想搭理你!” “嘿嘿!” “亲你,撕你衣服?”慕容濯玩味笑道。 苏颜脸黑一瞬黑透。 妈妈的,谁说古代人含蓄的,谁说谁给滚过来听听,这光天化日的居然把撕衣服说的这么自如,那么刚才那个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人是谁……是谁? “你看这个,车里这么小,你我这样多不舒服,要不你先起来,我再起来,我们排排坐,手牵手说话可好?”苏颜放软了口气,眼神真挚地和他交流。 “这样挤着孤很舒服!”慕容濯笑吟吟道。 “可是我被你压着,我快喘不过来气了,我不舒服啊!” “要不孤再借点起给你!”慕容濯说着嘴巴又凑了过来,苏颜赶紧偏头躲开:“有气有气,这里空气真好,不用了,多谢多谢!” “孤很大方的,不用谢!”慕容濯不依地又追了过来。 苏颜只恨不得脸都贴到车厢壁上了,可是慕容濯还在用脸蹭她,直蹭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坐起了身,拍着她的腰道:“行了,起来吧!” 苏颜赖着不起。 “真不起?那孤再睡了哦!” 苏颜一听赶紧翻身爬了起来,然后迅速坐到马车的另一角,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你先欺负孤的?”慕容濯说完,忽又笑的暧昧道:“不过孤喜欢,下次多喊点!” “不要!”苏颜联想到自己说的阿濯两个字。 “不是让你喊阿濯,你喊得习惯我还听不习惯呢!”慕容濯就跟熟知苏颜的心思一样笑道。 “那我也不喊!” “为什么?” 苏颜瞪他:“你说喜欢,我还就偏不让你喜欢,谁让你总是欺负我,你忘了昨天我说的,男朋友守则第七条,若有其他请参照第六条!” 慕容濯想了想,哦了一声,然后忽又眉开眼笑道:“怎么,颜颜你承认孤是你男朋友了吗?” 苏颜哼哼冷笑:“本来是,但现在不是了!” “那就是直接升相公了,我刚听你那君欢楼的老鸨是这么说的?” 老鸨!娇翠! 苏颜心里抽了抽,嘴上也抽笑:“你想得美!” “长得丑,所以你想的美!”她又补充道。 “颜颜你说的不对,你那阅人无数的老鸨也都说了孤最是韵高雅,风情万种,翩若惊鸿……”慕容濯一个字不拉地重复着。 ------题外话------ 腻死人的甜甜戏来了哈~虽然暂时不适合洞房,但先吃点豆腐还是可以的,不是有话说直接穿了薄纱的比不穿的还要性感些嘛,那就在洞房前先看点别的吧,哈哈~ ps:最近手速发挥不稳定,所以更新量也不稳定,反正某夜是明白自己,是存不住稿子了,所以也只能苦了大家饥一顿饱一顿了。 第139章 猎卫参拜王妃!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她那审美对着一头母猪都能说这话,你也信?” “孤要是猪那也是只公的!”慕容濯不假思索答着,只是答完之后也反应过来这话答的有问题。 苏颜则是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且越笑声音越大。 “吱吱!”千灵也适时地跑出来找了下存在感。 慕容濯一个冷眼飞过,千灵立即嘴一垮,垂头丧气地又走了。 “喝点水,免得笑岔气!”慕容濯递给苏颜一杯水,凉着声道。 “谢谢!”苏颜笑着接过。 “这样笑过后,心情好了没!”慕容濯突然道,苏颜被他这一句话吃呛的艰难把口中温水吞了下去。 “别瞪我!一看你刚才和那老鸨说话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你脑袋里又不知在飞些什么不好的了!” 苏颜放下杯子,垂目淡笑:“怎么你的眼睛现在比我还厉害了?” “孤不是眼睛厉害,孤是心里有你!”慕容濯幽叹道。 苏颜迷蒙的眼眸陡闪,她朝慕容濯看去,日落暖阳透过轻薄纱帘透射在他绝艳雅魅的脸上,只觉心里所有言语都被融住。 她轻轻道:“我跟师兄说了我们的关系了!” 慕容濯霍然笑的明朗,只是那一笑到尾时却又骤然略收了收。 “他怎么说?” “他说虽不情愿恭喜,但还是会尊重我的心意!” 慕容濯冷哼一声:“算他识相。 这一笑,便不可拾,仿佛,他要一次性把以前缺的都补回来一样。 “你能先请他们起来吗?跪的膝盖疼!”苏颜无奈道。 慕容濯止了笑意:“他们在跪你,当然是由你喊起!” 山风飒飒。 苏颜看着那无数凛冽飘扬的猎旗,旗下无数始终垂首半跪如巨兽一样驻立于黑暗中的身影,微凝了眉,松开慕容濯紧握的手负在身后,缓步踱到石块最前沿,提着声音,朗朗铿锵传沸山谷。 “诸位兄弟请起!” “谢王妃!”黑压压的人群再次如线般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面视前方,气势凌然。 面对着这黑鸦鸦一片,面对着这无边无际的人影,慕容濯也行到她身旁,淡淡道:“诸位辛苦,今日孤特意来此,只为引王妃为诸位一见,今后,猎卫见王妃如见本王!” “是!” 慕容濯微笑笑,手臂微抬,所有人全都一跪,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真的是……消失了! 纵然苏颜有着夜视也没瞧见他们去哪了,只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人呢?” “走了!” “飞天走的吗?” 慕容濯摸了把苏颜的下巴,做了个替她合上的动作,“遁地!” “教我吧,我也想学!” 慕容濯正要开口回她,却迎上她笑的眉眼弯弯的脸,只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想得美!” “哎,对了,你下午说的那前面一句是什么!” 苏颜“……” 这人好坏,想要诳她自己说出那句,她才不上当,哼哼……她一扭身也跟着走,却在只迈开一步后就被一只手臂给捉了过去。 “你搂这么紧,我都看不清路了……” “王妃你能亲的专心点吗?” “原阶还在呢……” 苍天大地,灯泡原兄这个时候怎么敢还在! ------题外话------ 还剩1000字满50万字,哇咔咔,真是爬键盘爬的好不容易啊… 王妃…有了 那洞房…有,还是没有…。 又或者如果今天也就是12月24日平安夜这天评论数量能有24条的话,我就考虑送个超大尺度的圣诞福利,肿么样…。 不是订阅,是评论哦… 当然,如果能有一条600字以上长评的话,我就再加赠一个圣诞福利的加长完整版入群好了(为毛,加长版就能想到某苏啊那个某菲呢…)~ ps:为了让大家看见,所以特意把今天更新时间调整到了0点5分哈~ 第140章 濯濯,他们几个好坏!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一夜好憩后,第二日两人依旧还留在了这里,苏颜只在屋里睡着,慕容濯还是带着原阶进了山。 近日睿京中局势不稳,慕容濯一直在山里待到晚膳时才回来,于是等到两人抵达死人谷时已是第三日傍晚。 这两日应某人强烈提出要赏心悦目要便于吃豆腐的要求,苏颜恢复了女装打扮,而后在入死人谷前,她开始想着赶慕容濯下车,她再换上男装进去。 慕容濯拦住她,“怎么,孤的王妃又不是带不出手,你怕什么?” “不是怕!”苏颜只是觉得那谷里的四颗光蛋有些蛋疼,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上次和慕容濯闹的那么僵且最后在气势上还凌驾了他一截正崇拜着的时候,这会一看,画风突变。 他娘的自己都被人家揣进怀里就差吃干抹净了,那怎么行,那太丢脸了! 当然,这个小心思她是不能和慕容濯说的,所以她只胡乱应了一声后,继续推着让他出去。 慕容濯如何能不懂她心思,只依旧慵懒地依在车厢边,微微挑了精致的眉道:“不是怕那就是害羞了呗,要不这样好了,孤瞧着那几个最近是愈发皮了,老怪数次来信说谷里快翻天了,所以要不……” “要不怎样?”苏颜敏感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香气,主动偎过去。 慕容濯含笑不语。 “快说快说……”苏颜催促着。 慕容濯依旧笑吟吟看着苏颜,苏颜心中恍然--你丫的,不就是想讨赏吗? 姐给你!苏颜凑过去在他唇上啵了一下,再迅速又回来晃着他手臂道:“再不说就滚!” 慕容濯好整以暇地伸舌又回味了下唇角,才笑道:“那几个小鬼并没见你的长相,你就这样跟孤进去,装作第一次见他们的样子,一般来说,对于第一次造访的客人,他们总是格外格外给予关照的。你也看见了,她动不动就哭,哭的我……” “唉……”慕容濯叹气摇头走了。 不走,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把这种从未有过的憋屈感演的下去了。 身后,驴蛋若有所思! …… 走了两步,慕容濯发现自己好像没处可去,只好又也进了苏颜的屋。 迎面,正碰见蠢蛋哭丧着脸出来。 “怎么了?”他问? 蠢蛋不停地在身上抓着哭道:“晋哥哥,我身上好痒?” “是啊,濯濯,你快帮蠢蛋看看,他怎么突然身上这么痒了,我想帮他看来这,可是银家是女人,虽然比他大不少,但还是不方便的,是吗?”苏颜也走了过来,一双可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慕容濯拉过蠢蛋淡淡道:“你是不是今天又拿痒粉去害老怪,自己不小心也沾上了?” “没有!我是昨天放他枕头上的,不是今天,而且那些痒痒粉都被他收去冲茅房了!” “呜呜呜呜……痒,好痒……”蠢蛋边说边抓,最后放声大哭起来,可见也是痒的不行。 慕容濯无奈看向苏颜,苏颜也面色讪讪。 “既然知道痒,那就更该知道不要拿你不喜欢的去捉弄老怪!”慕容濯叱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蠢蛋连连道。 “解药呢?” “没了!”蠢蛋摇头。 “去哪了?” 蠢蛋跳起来又蹦了几下,想释去些痒意道:“被老怪一起扔了!” “来吧,再让姐姐看看!”苏颜笑神这双手走过来。 蠢蛋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退。 苏颜娇俏笑着从怀里抽出张帕子,抖了抖,又假意捂着鼻子吸了吸道:“躲什么,姐姐以前也是跟着师傅学过两手的,让姐姐看看……” 说着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肩膀,扒开衣领吹了吹,又细瞧了瞧,忽然笑着从他脖子后捏起一条细小的虫道:“什么痒粉啊,不过是条小虫而已!” “是吗?是吗?”小孩小就是好糊弄,蠢蛋立即也凑了过来,眼睛都瞪成斗鸡眼了才看清,果然苏颜玉色的指尖上躺着一只透明的小虫。 ------题外话------ 看文的美女圣诞节快乐~ 我也想去快乐~可惜更新还木有…可以请假不?呜呜…。 另外,伤心了,评论数量不够…长评也木有…所以…你们懂得~ 容我找墙角再去哭会~ 第141章 男人最讨厌女人的是什么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这是什么虫,怎么能落在身上跟我做的那个痒粉一样?” “我也不知道!”苏颜笑道:“我不过是比你能看的东西小些而已!” “姐姐你好厉害!”蠢蛋竖起拇指赞道:“你看我身上都不痒了诶!真的一点都不痒了!” “那就好,乖,去跟他们一起做饭吧,姐姐饿了!” “好咧!您等着啊!”蠢蛋嬉笑着蹦跳走了。 门口,慕容濯从头到尾都只笑看着。 “怎么,还是狠不下心?” 苏颜冷哼一声将门掩实,大咧咧往桌上一瘫道:“你又比我好多少?不也是不忍心看他受罪!”卤蛋急急举手:“我从老怪藏起来的话本上看到过,那个叫翠花的女人也喜欢晋哥哥,然后就使坏让晋哥哥误会讨厌了颜姐姐,然后她就趁虚而入一脚把颜姐姐踹开坐了她的位置。 “没错没错!”蠢蛋晕晕笑道:“我觉得那个姐姐好像真的有问题,她做什么老关心我晚上尿了几次床啊,她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滚!”所有人合力把蠢蛋真的一脚踹开。 几人站着,狗蛋忽然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坏女人太过分,今天刚来就搅得我们这里不得安宁,再加上为了替颜姐姐报仇,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坏女人从晋哥哥身边赶走。” “怎么赶?你没瞧见他们感情多好,刚才又一起出去看月亮去了,而且晋哥哥还说了给坏女人准备了惊喜?” “惊喜?”蠢蛋急忙爬起来问。 驴蛋再一把推开他:“滚远点!” “我知道是什么惊喜,我下午听见晋哥哥和那几个黑衣哥哥说话了!”卤蛋突然开口道。 所有人瞧他:“快说!” 卤蛋三言两语把听来的都说了。 驴蛋越听越眼睛冒光:“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驴蛋笑的贼贼:“蠢蛋,拿上你前两天从老怪那偷来的好东西,咱们......走!” “我偷了好多,要拿哪一个?”蠢蛋狗腿道。 “你说要哪个?晋哥哥是个男人,男人最讨厌女人的是什么......” “不知道!”蠢蛋萌萌摇头。 卤蛋从他身边走过,小人装大声道:“水性杨花!!!” “呃......” 幸亏,风中已无人! ...... 今次,慕容濯带苏颜走的依旧是小路。 但路却比昨日那好走许多,且苏颜瞧着两人并没有出谷,而是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真不是里面藏着人?”苏颜瞧着这和昨天差不多的地势笑问。 “藏着女人!”慕容濯笑道。 苏颜登时在手心里狠狠拧他一下:“小样,本事不小了,敢带着大房来里面看私养的小妾了是吗?” ------题外话------ 娃发烧了,这次有点严重还进了急救,从昨天中午一直弄到今天凌晨4点才从医院回家,明后天也都还要去吊水。 有娃的美女妈妈可能知道,娃一病就娇,娇了就缠人我就脱不开身,再加上年纪大了,熬了一个通宵后人几天人都缓不回来。 所以明天我尽量更,如果万一更新不了我会在评论区里留言,谢谢理解! ps:其实原本谷里没打算写很多,但因为答应给圣诞福利,所以多展开了些,且虽然评论数量没达到,但既然开了头往那个方向走就索性还是继续写了!当是给妖孽和苏苏多些甜蜜戏,增进感情吧~毕竟,感情越深,后面的波折才越大… 第142章 帮殿下脱个衣搓个背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笑笑,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迎面走来两个婀娜多姿的......黄衣女人! “参见殿下!” 女子声音娇柔,慕容濯俊脸顿黑,声音比寒风还冷:“谁让你们来的?” 两个黄衣女子脸吓得煞白。 苏颜笑吟吟地望着面前两个寒风中穿的不甚多的女子,嫣然侧首笑道:“姿色不错,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哪!” “你别乱想!” 慕容濯急忙解释。 可苏颜打断他的话,松开他手笑叹着摇头:“北晋王殿下果然不负风流之名,这粉红知己满天下,就连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都藏着美人,啧啧......” 慕容濯见苏颜如此,只得将火撒向身后,“人呢,都死哪去了?” 话落,“咕咚”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从后面被人扔砸了过来。 那黑影在地上挣扎半响爬起,一边回头看向那不顾兄弟情义的坏蛋,抖声道:“回主子,是属下等想着等会王妃不便,所以从猎卫临时调来两人侍奉王妃!” “这里有孤,还用的着她们?”慕容濯怒哼。 黑影整个人趴在地上,心中痛骂临阵脱逃离谷而去的原阶一万遍。 那两个黄衣女子情知不好,也急忙跪地,“殿下息怒!” 慕容濯看也不看她们,只得看回苏颜,略有些不自然道:“颜颜,孤刚才是说笑的,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啊。 可更闪的,是他的眼。 此时,苏颜已经从水池中站起了半个身,而原本她如前世一般随意围在腋下一圈的长浴巾已经被她不停扒拉着想要凉快的动作给弄的......滑落至腰间。 因此,跃入慕容濯眼帘的就是一副美艳无双身无寸缕的......桃色美景。 慕容濯已看呆,目光灼亮,一张脸红如仲夏骄阳。 而那美景却尤如不知般,只睁着水般朦胧的双眼,歪着头兀自烦躁地揉着颈间湿腻的发丝,突然的,她舌头伸出,在自个唇瓣间轻轻一勾! 慕容濯倏地侧过身,鼻尖,渗出一滴滴汗珠。 “颜颜,快坐回去!” “怎么,你不是说天晚了,要下山了吗?”苏颜迷糊道。 慕容濯指甲紧紧地扣着掌心,深吸口气道:“是晚了,但是......” “但是......”那个你衣服还没穿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耳畔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划水声,还有那闷湿空气中渐渐无所不在笼罩过来的幽香气息,慕容濯喉结连连滚动了几下。 闭眼,侧身扬手,长巾脱手之后慕容濯飞身跃出,趁着那长巾精准盖住苏颜的瞬间他扑过来将温香软玉满怀一抱,再想要踏水飞出池中时,忽然苏颜啊的一声尖叫,叫的慕容濯急忙睁开眼睛...... 光明未见,黑暗覆下,一同覆来的还有一个滚烫的唇。 他快,迷顿中的苏颜更快。 于是,慕容濯救人不成反搭了自己。 宽长的浴巾所遮的狭小黑暗中,苏颜的唇贴着自己毫无章法地想要汲取冰凉,起伏如山,柔滑如缎的肌肤亦不停地往慕容濯身上用力摁去。 “颜颜......”慕容濯一刹失神后赶紧伸手把她推开,只手刚一伸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他赶紧如火烫般缩回,而后身体不停后仰,从浴巾下的黑暗中逃了出来。 一经离了那凉意,苏颜柔软的嗓音里,有一丝罕见的压抑和难熬。 “别走......” 慕容濯心一颤,声音渐渐有些发抖:“不行,颜颜......” “什么不行?” “这样不行!” “可是我好像整个人要烧起来了怎么办?” “你会没事的!‘慕容濯黑眸暗沉,扯过白巾将她全身裹的只剩脖子以上道:“这里水太热了,我带你换个地方再冲一下就好了!” “那你抱我!”苏颜秀眉轻锁,双眼迷离欲醉。 “好,我抱你!”慕容濯哑声应着,将她从水中拦腰抱起往外走去。 ------题外话------ 久违的更新来了,说实话,这两天太忙,公事私事串在一起都是要逼疯人的节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太多,这章写的不是很有感觉…。 如果明天时间够的话我就小修一下…。 第143章 我可以亲了吗?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从池中出来到前院不过区区数步,可因着苏颜难耐地扭动使得慕容濯呼吸越来越粗重。 门口,几颗蛋蛋们低头忐忑站着。 “解药呢?” “只有这个!驴蛋喘着粗气,举着几根药草递来:”这几根是从那做药汁的草茎处拔来的,应该会有用!“ ”应该?“慕容濯声音低沉,当下气的抬手就想打人,可是手一松又怕盖在苏颜身上的长巾掉下来,所以只好又收了回去。 驴蛋等人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只连声带着哭腔道:”这药汁是老怪前两天意外挖到草熬着玩的,根本没打算用,也没做解药的!“ ”没打算用?“ ”是没打算用嘛!驴蛋终于哭喊了出来:“要不是那个女人她样子讨人厌,把我们欺负个遍,而且又抢了颜姐姐的位置,害的你不喜欢颜姐姐了,我们才懒得理她啊……。” “谁说我不喜欢她了?”慕容濯说到一半时才反悟过来这群小子存的心思,不由又好气来又好笑。 那骂人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只的面色几变后冷声恼道:“去,把外泉里的机关调成冷泉,再把外面那群人找来在院外守着,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驴蛋等几个人站着不动。 “还不快去!”慕容濯此时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苏颜的身份,只一脚踹出,驴蛋等人跳着躲开,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苏颜听到吵闹声,仰头来看,露出雪白且因动情而隐隐泛着粉红的脖颈。 苏颜一路睡回,到了屋门时,慕容濯想了想,还是依旧点了她睡穴。 她若不睡,只怕今夜他自己……。也没的好觉睡了! ……。 至于这夜到底慕容濯睡得怎样,只有他自己清楚。 只是,第二天早醒后,苏颜看着旁边依稀榻上有人躺过的痕迹,脑中断续回放了好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有那声万分不情愿的…。“今次饶过你!” 啊啊啊…。太丢脸了! 苏颜捶天捶地捶被子,又缩在被中忐忑许久后,她决定当做一起都没发生一样地……。厚脸皮出了门。 厚脸皮跟慕容濯打了个招呼。 厚脸皮跟几颗蛋们挤了个笑容。 厚脸皮跟慕容濯和几颗蛋们凑一桌胡乱扒了两口早饭。 慕容濯也很识相地什么都没提,只是在她吃完早膳回房后默默地放了一件高领长裙放在了桌子显眼处。 然后,苏颜乖巧地换上了那件新衣,随他出了门,出了谷,也上了马车。 原阶早已候在谷外,看见两人别扭地出来脸上想笑亦不敢笑,只能憋着。 一路,就这样憋回了京城。 回到王府后,苏颜第一时间飞奔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然,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颜夙。 花音看见苏颜这般猛撞进来,吓了一跳,想要多问两句却被苏颜直接掰着双肩给推了出去。 这样失常的反应让忠心耿耿的小花同志更是放不下心来,于是她一直悄悄在旁留心着,偷窥着,直到第二日傍晚,无意间在给苏颜往沐浴的里间送皂角时,瞥见了那浑身背上大片的红痕。 当即吓的一夜没有睡着。 至此,小花花同志心中揣了一个秘密,今后很长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此乃后话,且说苏颜回府后直躲了两天没出门,慕容濯知道她在便扭什么,其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这几日就没有去找她。 两人就这样熬着,直到第三日时,慕容濯实在忍不住了,特意饿了早膳和午膳没用,找人端了晚膳就往苏颜房内走去。 没走两步,忽见的府门大开,一个宫侍模样的人进来。 走的近的,发现却是皇帝身边的安兴。 “安统领,有何贵干?” 他笑着倚栏道。 “属下不敢!”安兴低头行礼后,恭敬道:“是皇上有请殿下入宫,说是北胤有国书前来?” “哦,说了些什么?” “北胤说,想要为本朝曼莲公主在天历寻一位如意郎君!” ------题外话------ 明天2016年啦,祝各位看文的美女们新年快乐喽~ 第144章 她说要嫁你?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如意......郎君?”慕容濯笑出了声,“那位公主是被驴踢傻了脑袋吗? 放着大好的北胤男人不要跑来我天历找男人?” “殿下说的何尝不是呢,皇上为了此事正在宫中烦神呢,所以让卑职请殿下入宫!”安兴陪笑道。 “皇兄也真是,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她既然要嫁那就随便指个人娶了呗......”慕容濯悠笑着说完,忽然止了笑意。 他慢走到一旁,漫不经心揭开身侧侍卫手捧的一盅热汤道:“安统领,你刚才那话是否没说完呢?那北胤国书上的原话是不是还说漏了些?” 安兴尴尬地捂唇轻咳,“卑职知晓的都已告知殿下!” “哦,是吗?” “既然安统领也都不知,那么孤这会就不进宫了!”慕容濯盖上汤盖,又摸了摸肚子道:“孤这昨日坏了肚子,弄得今日早膳和午膳都没用,这会刚好了点要进食了。” 说着他就继续往前走去。 “殿下......”安兴急急追上。 “殿下,皇上真的十分着急,想要请您入宫商议的!” “不去!” “殿下......” 慕容濯顿住脚,眉间一皱,宗池的剑就已经横向了安兴前胸。 “安统领难道没听见殿下所言吗?”宗池冷声道。 安兴只得止了步子,苦着脸道:“那殿下明晨能入宫吗?” “明晨再说!”慕容濯说着脚下步子已走远,宗池也收了剑跟过去。 安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悬着心地回了宫。 ...... 且说慕容濯入院时,苏颜正坐在桌边托腮看着天边夕阳,想着心思!”慕容濯可怜巴巴道:“再说了,他只说为北胤的事烦心宣我入宫,可没说人家点名要嫁我,我和他有言在先,除了帮他去一趟燕州查私盐案外,其余的朝务我都不想管,所以北胤联姻之事属于朝务,我不去也是可以的!” 苏颜知道他虽说的轻飘,但内里何尝不是因为神宗皇帝忌惮他,也不愿他多搀入朝务之事。 念及此,心已软了一半。 而另一个念头又起,她疑问:“你说宣旨的人没说那北胤公主要嫁你,可你却知道了?” “嗯!”慕容濯点头。 “按理说这种国书上写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会太多,你在北胤的势力能触到皇室重臣?” “是有那么二三人!” “要嫁来的公主是谁?” “曼莲公主齐璇玑!” “是她?”苏颜目色一变。 她以前在燕州当总捕时遇见过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那些人走南闯北各国消息都极为灵通,其中关于北胤中说的多的除了五王夺嫡之外,最有名的就是这个曼莲公主了。 听说她是北胤国后之女,国后诞她之时难产而亡,加上幼时五年内她都一直不哭不笑也不出口言语,且那五年内北胤年年天灾*不断,于是所有人都视她为不祥。 唯有北胤国主因国后临死之言待她依旧恩宠有加,但是却也碍不过国内民怨沸腾因此在宫里独辟了一座高楼,以其名璇玑而命。 楼高九层,装饰的富丽堂皇,齐璇玑在里面一过就是十二年。 这十二年里,她从未出过璇玑楼一步,只住在九层阔顶之上,日日抚琴,琴音缥缈不止,甚可引得百鸟朝听。 “你以前也听过她?”慕容濯问。 “自然!”苏颜歪头,捏着他下巴道:“一般小说里这种传闻中的公主都是越神秘就长的越漂亮,北晋王殿下,恭喜你......有福了!” “不用了,福气太多孤怕是没命享!” 慕容濯笑的开怀道。 “哼......算你识相!”苏颜松了手,俯身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几口。 慕容濯舔了舔唇,意犹未尽道:“还能再奖励几个吗?” “美得你!”苏颜被他魅惑人的样子给弄得心跳漏了几下,只赶紧转移了话题道:“你今夜不入宫,是故意想要让皇上怀疑你知道了国书上写的事,进而知道你在北胤有势力吗?” ------题外话------ 很抱歉,明天和后天没更新了,一来是因为娃前段时间病了一直闷在家里,所以趁元旦假期带他出去活动下;二来是前两天乱七八糟事情太多,扰乱了思路,所以这两章说实话写的我自己也不太满意。 每一个故事不光是君欢还是妖孽和苏苏于我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说那么简单,所以即便今年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写文,但我还是不想缩短剧情,不想删情节,哪怕慢也想质量高地把他完整写完,给文里每个人一个饱满的人生。 所以,明天和后天我想梳理下后面的剧情,4号上班那天更新! 谢谢! 第145章 你又怎知,她,不在我心里?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慕容濯摇摇头,笑道:“你当真是想多了,他虽对我有忌心但尚不至于想到我和北胤有关系,就算要试探,他也只会在不久的将来拿这桩婚事去试探苏家人。” 苏颜听了,脑袋转了几转,还是觉得这事情太复杂。 “好了!别想了!”慕容濯见她的样只笑着揽她入怀,“这些事都与你无关,虽然我本意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是非,但你执意要以颜夙的身份入无极我也拦不住你。只一条,就算入了无极门,你也只在人前做好你的查案之职就好,其余的这些,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即可!” 苏颜抿唇不说话,原本她想问问他打算怎么化解这件事的,但是最终,她只点了点头。 慕容濯见她难得顺从,搂她肩的手又紧了紧。 仰首,望天。 夜色如同幽暗海洋,一望无尽。 …… 第二日一早,苏颜醒来时去寻慕容濯,却被守在院中的原阶告知说他一早已经入了宫!”他低低道。 “何歉只有?”苏颜抖了抖衣袖,笑问。 “方才是我连累颜兄了,若不是她被我气在先,又听闻你我交好也不会故意找你滋事!” 苏颜挑眉笑道:“可是你不也救了我吗?此前我就隐约听说汐公主在相府里对一个人念念不忘,没曾想那人竟是顾兄你!” “我对她无意!”顾轻痕断声道。 苏颜对于他话中的冷绝和急促有些微愣,随后暖笑道:“看出来了,只是瞧着汐公主对顾兄的容忍程度,怕是这麻烦不是顾兄一句无意就能化解的了的。” 顾轻痕脸上难得露出不耐,但那不耐转瞬即逝,他道:“不提她了,我方才瞧着你走路也心事重重,怎么了,又遇到麻烦了吗?” “我没事!”苏颜笑道:“哎,对了,我正要出城去见师兄,你若是后面无事的话不若随我一同前去呗,正好,师兄那藏了几坛好酒,你我畅饮一番,也好解了你心中的烦闷。” “也好!如此就却之不恭了!”顾轻痕点头。 “那走吧!”苏颜说着率先上前,两人并肩往城外走去。 …… 一路上山,抵达时白玉楼刚浸了药浴出来。 看见顾轻痕他微有意外,但很快就让十五搬了几张桌榻在院内,三人一边赏着春雪一边闲聊起来。 等到夜幕将近时,十五等人又直接将晚膳也端了过来,几人就着清浅银河和半山的月色喝光了数坛酒。 候着苏颜起身去净手时,白玉楼伸手拂过腿上落叶,垂眸淡笑道:“人人都说江州顾少主为人沉敛,很少与外人有交,没曾想却与颜师弟如此投缘,倒是让我好生意外?” 顾轻痕将杯中酒饮尽,淡淡道:“早在那日城郊送别亦或是在江州时白庄主不就已经知晓了吗,如今此话问来又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这师弟向来性子单纯,你别看他断起案来心细如发,其实对起身边人来向来心宽,所以,我这做师兄的便难免帮他多关心些!” “哦?那不知白庄主从我这里关心出什么来没有?是对我……不放心?”顾轻痕抬眼看他。 白玉楼与他对视一刻后,瞧向那空无一人的门廊,慢声笑道:“顾少主可真是一言中的!虽说少主年少轻轻就担起阖府家业并发扬至此实是让玉楼钦佩,只是不知为何,我这心里却总觉得少主心中所怀恐远不及一个顾府一般?” “除了顾府,还能有什么?” “有什么顾少主心中自知!”白玉楼莞尔,一笑轻飘挂在唇角道:“许是我唯有这一个师弟,又受师尊临终所托所以格外看在心里!” “白庄主又怎知,她,不在我心里?”顾轻痕突然缓声道。 ------题外话------ 中了太子妃的毒,不过倒是以毒攻毒,倒是将我从前两天不太好的状态中拯救出来,对妖孽的书又多了许多灵感! 可惜,要熬到8号才有更新,而且听说太子和导演有一腿? 心塞塞,心凉凉…。 容我去哭会! 第146章 孤最近患上了断袖之癖!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白玉楼双眸蓦地一睁,却听一声笑起。 “你心里有谁?”紧接着,苏颜的身影也从门廊下饶了出来。 白玉楼和顾轻痕齐齐看向苏颜。 很快苏颜就走到席间依旧坐下,一张俏脸因着酒色晕染有些泛熏道:“在说什么呢,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了?” “没什么!”白玉楼笑着顾轻痕笑道:“是我问顾少主怎么到如今还不娶妻呢?” “这么八卦?”苏颜斜眼瞅着两人,又冲白玉楼没好气笑道:“你也别尽说别人,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你也快些给我娶个师嫂回来呀!” “娶回来让她跟我一个废人吗?”白玉楼幽声笑道。 “呸呸呸!”苏颜顺手一个酒杯砸过,笑骂道:“再说这话和你翻脸了!” “我说的是实话!” “走了,不喝了!”苏颜说走就站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重重一拍顾轻痕的肩膀,示意他也起身道:“不理这人了,我们走!” 顾轻痕顺着他的力起身。 白玉楼见了,脸上依旧矜持平和地笑站起来,“每次来我这混吃混喝,吃完就翻脸不认人!” 苏颜冲他挤挤鼻子做了个鬼脸。 “天黑山路难行,十五给他们送两盏灯笼来!”白玉楼又道。 “我不……”那个要字苏颜最终给咽了下去。 她对着十五道:“不要那个桃花柄的,样子丑死了!” 十五应了下去取灯。 很快,两盏灯取来,顾轻痕接过一盏,看着白玉楼微一点头,“告辞!” “慢走不送!”慕容濯笑道。 苏颜依旧不动,只抖着眉鼻音嗡嗡:“什么没事,他怎么在这里?” “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苏颜瞪大双眼,她太不敢相信了。 苏魏想要覆了慕容家的江山,而作为苏府里最坚韧的两大依靠之一的苏绍,居然跟慕容濯是一伙的。 深深深呼吸,再吐出。 他娘的,这世界还是太混乱了。 “那他知道我是女人吗?”苏颜又低声问。 “他只知道,孤最近患上了断袖之癖!”慕容濯低笑着牵着苏颜的手,微一用力带着她入了房。 苏颜嘴角直抽抽,切!这是什么烂回答,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管知不知道,苏颜都赶紧甩开了他的手。 如今她穿的男人装,这两个男人牵在一起,他有断袖,她可没有! …… 见两人进门,苏绍慢慢慢慢站起,看着苏颜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直看的苏颜心里直发毛时他才静然一笑,指着对面空出的软座道:“颜大人,请坐吧!” 苏颜还是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只挤出一秒笑容又收回,唤了声“苏将军”坐了下来。 慕容濯从容地在她身边坐下,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苏绍稳稳看着,似是完全不觉得慕容濯的动作有何不妥。 他二人如此坦然,苏颜的心便也渐静了下来。 慕容濯都不怕穿帮的事,她怕个逑,于是她喝了口茶,转盏道:“说吧,喊我来做什么?” 慕容濯低低一笑,又冲着苏绍挑了挑眉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孤这次啊是遇到克星了!” 苏绍也笑道:“那是你自己乐意!” 慕容濯闪了闪长睫,含笑地看向苏颜。 苏颜侧目瞪回。 虽无语,但慕容濯早已从那眼神中接收了千言万语,于是他安抚地拍了拍苏颜的手,笑道:“没什么事,就是今晨苏绍也在宫里,我们一起出宫,正好腹中饿着就来用些午膳而已!” “所以,你喊我来也是为了用午膳?” “一半是,还有一半是他想见见你!”慕容濯笑指着苏绍道。 “见我?”苏颜疑惑地扫了苏绍一眼,问:“我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从小!”苏绍接口道。 “他,与苏相不同!”慕容濯浅笑着道。 苏颜似有所悟,当下便不再追问两人关系,只问他:“你这次进宫怎么去了那么久?” ------题外话------ 裸更的感觉,就跟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样! 第147章 臣弟得了花柳!!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宫门闭了,就没回了!”慕容濯又是浅笑一句,似是不想多谈。 苏颜抿了抿唇。 苏绍眼神复杂地望她一眼,举起酒杯和慕容濯碰了碰,笑着饮了下去。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出了门口,苏绍径自上了马,慕容濯往马车上走了两步发现苏颜还站在原地,不由问道:“怎么了,不上吗?” “下官身份卑微,不敢与殿下同车!”苏颜阴着声音说完后,拍拍屁股走了。 慕容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可此时酒楼旁边人群汹涌,他已上了马车,且苏颜三两步走远追也不及,他只好继续上了车。 …… 可是慕容濯当真上了车没追着自己来后,苏颜的心里又不痛快了。 其实她也搞不懂自己在闹什么便扭,总之就是想着自己担心了他一夜,他明明可以派人可却连个消息也不递出来,且今天神神叨叨地也不回府,还把自己拉来和苏绍吃这一顿莫名的饭。 虽说,他愿意告诉自己他和苏绍同伙的消息算是对自己不错,可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一直担心他吗? 担心? 苏颜被这个冒出来的词吓了一蹦,然后赶紧甩了甩头。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她才懒得担心他呢。 良久,慕容泽挥开高卓扶来的手,沉沉开口:“北晋王,你可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臣弟知道!出了此等事臣弟也是伤心悲痛万分,但是既然皇兄有意赐婚,臣弟也不敢隐瞒!”慕容濯无奈道。 “是哪个御医诊的病?” “此等隐疾臣弟哪好意思请御医,是觉得身体不适了所以偷偷找的城里回春居的张天师!” “那张天师如今何在?” “在……!”慕容濯面色为难。 “在哪?”慕容泽又是一喝。 “地府!”慕容濯快速道:“他诊完后臣弟伤心之时多言了两句,于是那人心生俱意半夜悬梁自尽了!” “你……你竟敢杀人灭口?”慕容泽脸色铁青。 “臣弟没杀,臣弟只是说让他自己考虑好千万要保密,结果他自己理解失误,觉得人死了嘴巴才最牢靠所以就自己自杀了的!” “不过若是皇兄不信的话,那就从宫里再宣个御医来瞧瞧呗!” 慕容泽望着睁眼说瞎话的慕容濯,良久,缓缓转身,将那瑟瑟发抖的手指收入了袖中。 “不用了,朕不是不信你,真是朕很伤心……” “阿濯,如今你是朕唯一的皇弟,你如此挥霍着伤了身体,朕很痛心!” 他直直望着慕容濯,面色恢复平静,语气渐柔。 “皇家有皇兄绵延子嗣就够了,臣弟……无所谓!”慕容濯垂眸道。 “唉……”金座上传来一声长叹,“罢了,罢了……” “你如此这般,也都是朕没看顾好你……你且回府吧,好好寻医调养着!” “多谢皇兄,臣弟告退!”慕容濯躬身一拜后,转身大步出了门。 …… 虽说殿上的群臣都不是多舌之人,但京中名门中到底还是知道了北晋王风流太过染了花柳之疾的事。 王府里自当也没人特意告诉苏颜这件事,直到有一日夜间路过天竹楼时发现那里居然全熄了灯,随手拽着路过的霍凝时,才从他支支吾吾的口中才问出了缘由。 苏颜石化了! 花柳?慕容濯有花柳? 那她被他又亲又抱的算什么? 可再一想,不对,那些天竹楼里的女人都是假的,他都没碰过又哪来的什么狗屁花柳! 于是,一脚踹开霍凝她跑去找慕容濯质问。 质问的结果就是,一个时辰后,某人衣冠不整发髻全乱地逃出了某个妖孽的魔爪。 ------题外话------ 每天刷太子和太子妃微博无数遍的我,也是醉醉的~ 三十岁的女人,还跟个花痴一样,更是醉醉跶~ 第148章 你呢,有想过要做皇后吗?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又过了两日,慕容泽还是宣慕容濯进了宫,然后慕容濯就亲自去了驿馆。 说是礼尚往来,我天历还有数位适龄公主未嫁,听说北胤太子英明神武风流倜傥,要不我们也嫁个公主给你们太子吧。 对方使臣当即表示要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此事就再也没了下文。 三日后,宫里下了明旨,叱责了太子慕容丰羽言行不慎,罚禁东宫三月,皇后也以教子不严之过在祠堂跪抄佛经百卷。 七日后,北胤使臣离京,此事闹得轰轰烈烈,但却终是无声息地落了幕。 …… 日子平静而过,一晃三月春光明媚。 来京四月,唯有这半月才是最悠闲的。 朝中平静,苏魏告病,苏隐也去了边疆,只有苏绍,因为苏魏夫人近日身体不适所以留在了京中,延迟一月归边。 而慕容濯也一直闭府不出,只偶有太医进入且满院飘着药香气--开的都是些治花柳的方子。 这一日,桐阁深绿,苏颜在半山宅院和白玉楼晒了半日太阳,才懒懒下了山。此时距无极门大选不过五日,睿京中满街都多了许多背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沿途路过一铺,抬头一眼之下觉得熟悉,再看时才想起这是顾轻痕说过这是自己在京中落脚的地方。 左右无事,她便上了台阶进了门。 “这位公子,请问您找谁?”店里的伙计人人成了精,一眼就看出苏颜志不在掏银子买东西。 只反而是慕容濯,每每虽情动但都还努力压抑。 所以刚才千灵稍稍一动,他就将手从她裙间收了回来,还扯过被子替她盖着,伏在她身上歇了好久才起身。 男人不开口,苏颜当然不能自己扯开被子,再拉他过来,于是,两人便开始了漫夜的盖棉被纯聊天。 聊着聊着,慕容濯忽然道:“圣旨明日就下,你入无极门的朱雀堂,朱雀是新建之堂,这次一同入选的人中会有五人随你一起,这五人是我亲自帮你选的,你大可放心地调教使用。” 说着他探指劲风拂开床帘,指着桌上一纸绢帛道:“那五个人的资料我都已经列在了上面,此外还有另外七堂里的最新情况,你明日统统背熟。” “改日再背不行吗?”苏颜懒懒道。 “不行!明日圣旨下时,皇上定会让你后日就进宫面圣的,不出三日,你就要去无极门贡职,在你司职之前这些都务必要熟读于腹。” 苏颜翻了个身,眼也不眨地看向慕容濯。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慕容濯第一次主动和她提无极门的事。 不管是大选前,还是大选时那三天,他都没有提。 苏颜知道,在慕容濯心中是不希望自己再以颜夙的身份多行事的,虽然他很少明着说,但她知道,他其实不愿,只不过在自从上次自己因为他开口让自己走时两人冷战后,他学乖了,再也不提了而已。 “这样看着孤做什么?” 苏颜俯身,主动献上香吻一枚。 “谢谢你!” 慕容濯浑身僵顿。 半晌,他默了默,将苏颜的头轻按在自己胸前,微哑着嗓子道:“傻瓜,是我要谢你!” 苏颜放软了身体,就那样趴着,手臂搭在他脱衣有肉的腰间。 两人身体贴的很近,但苏颜心中此刻并没有多少旖旎,有的只是紧靠的两颗跳动的心所传来的平静和安稳。 “慕容濯……” “嗯?” “我好似,从来没听你唤过皇上做皇兄?” “他是天历的皇上!”慕容濯缓缓道。 “那你有想过也要做皇上吗?”苏颜问。 “那你呢,有想过要做皇后吗?” “这根本没有可比性!”苏颜道:“皇上权拥天下,皇后只管个后宫,皇上可以睡三千宠妃,皇后得跟三千宠妃抢睡一个男人!” ------题外话------ 写写删删,外加不停地自我反省情节节奏之后,终于还是赶了一稿出来。 今天梳理了下元月份的工作,新部门心领导新目标新要求,加上人手严重不足导致我的脑袋鸭梨山大。 所以,接下来的元月怕是还得经常请假,请见谅! 下次更新,在本周日10号! 第149章 伤了他最心爱的师妹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没什么意思!”她又道。 “如果你做了皇后,不用跟人抢!” 苏颜偷偷斜眼看他一眼复又低了回去,全一副男人的誓言我也就听听就算的样子。 慕容濯知她不信,也不打算解释,只笑笑,撩过他一缕发丝在指尖绕着:“其实不止你觉得做皇后没意思,便是我对那帝王之位也没兴趣,如果不是皇上多疑,朝中动荡,我早舍了那猎卫,与你所想一般的逍遥匿于江湖了!” “想想若是那般的话,也许你我相识就不会是在荒山野坟,不会启于试探和猜忌间,许是在某一处塞外酒肆一同斜看落日余晖了!” 苏颜耳中听着,眼前仿佛也现出那样一番绝美的情景。 只是,那只是梦! 梦醒了,苏颜开口道:“慕容濯,你送我个礼物吧?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还没送过我礼物呢?” “你想要什么?” “你送我礼物,当然是你想。 “那夜你又诳她出城,慕容濯应该不会放过你吧? “他挑了我四门!”南绛道。 “那无间山呢?”顾轻痕突然直直看他,淡淡道:“她出身无间山流剑山庄,传言中流剑山庄庄主白玉楼疼她若妹,从不下山涉入江湖之事的他居然还为了她特意赶来京城,后来虽还是告病缺席了无极门大选,但那三日里也是日日拖着病体随在她身后相顾,所以,你说,你伤了他最心爱的师妹,他会不会找重溟门,找你......报仇呢?” “自是......有的!”南绛漆黑如夜的眸子半眯起,邪魅笑道:“前段时间他孤身出京,一连也挑了我五门,还杀了我三个魔主!不过,我重溟明九门,暗九门,他们伤的那些不过是我故意显给他们的罢了,不值一提,少主也不需担心!” “是吗?无事便好!”顾轻痕淡笑着深深又看了他一眼,随后再不发一言。 ...... 睿京皇宫。 苏颜跪在大殿里,忽地脑补出那日这里灯火辉映,自己被人忽然一把拽出压倒就吻的画面。 初吻啊初吻,就这么被人在众目睽睽下给夺了。 虽然,事后那晚她在梦中也还觉得滋味尚可,但...... “颜爱卿......”大殿深处,一个声音沉沉响起,惊醒了苏颜的回忆。 “皇上!”她恭敬回道。 皇上视线从跪地的一排九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苏颜身上,“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是!”苏颜脆答,然后神色如常地抬起了头。 早在昨夜,慕容濯就已经和她叮嘱了今日面圣的事,当中一条就是,早在入京第一日时慕容泽就提出要见她,后被慕容濯挡了回去。 所以,当慕容泽说要她抬头时,她便坦坦荡荡地昂起了头,将颜夙的脸让他看了个仔细端详。 历过这些年后,苏颜早已将男子的神态精髓学了个精透,因此慕容泽在将苏颜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个长的有些俊俏的风流少年而已。 “朕真是久闻颜爱卿之名声,朕也是早就和阿濯说过想要见你一见,只不过他非说要你入了无极门后才让朕见,这今日,果然如愿了!” 苏颜心里一阵恶俗,面上前却受宠若惊道:“陛下之恩,臣愧不敢受,今后定全心全力为陛下效力,以报圣恩!” “平身吧!”慕容泽淡淡说完之后视线挪开,又接着与其他几位奉主聊了几句,勉励几句后就扶着额头被人搀扶了下去。 此后,九人又分别拜见了安天,安天倒是严肃着脸训诫了一番,随后九人才前后往殿外走去,准备出宫。 怎知刚走两步,苏颜就瞧见一人哭着从旁边跑出,那娇嫩的脸上也还有几个清晰的指印。 ------题外话------ 明天白天搬家,晚上加班,木有更!后天更! 第150章 掌括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苏颜正要定睛去瞧,却听安兴在旁大声冷喝:“避让!” 众人闻声齐齐低头侧身,女子大声哭着从前拎着裙摆跑过,苏颜也随众人微垂着头,只那嘴角已浅浅弯起。 慕容汐! 那个几日前在大街上对自己颐指气使的骄狂公主,早就听说她是神宗慕容泽从前最喜爱的曦贵妃之女,曦贵妃与慕容泽有青梅竹马之情,两人曾经恩爱异常,诞下此女后仍以惜“汐”之音而名。 后曦贵妃香消陨逝的早,慕容泽将此情寄在慕容汐身上,对她比对太子慕容丰羽还好,以致于慕容汐虽无母妃护持却在宫里风头无极无人敢惹,便是苏皇后也不得不看着慕容泽的面待她温和。 “你,抬起头来!”裙摆停下,一根葱白的指尖戳在了苏颜眼皮下。 苏颜弯起的嘴角敛下,应声抬头,表情微疑。 再疑着转向一旁眯眼冷瞧的安兴。 “看什么看,难道你还能不知道我没吃亏?”苏颜摸了摸脸,捻起桌上备好的草莓啃了起来。 一个未吃完,慕容濯又递了一个到她嘴边,眼神幽幽,“你被她那样为难,在孤眼里就是吃亏了!” 苏颜安然享受着某人的殷勤,就着他的手又咬了一口,口齿不清道:“行啊,那你去替我也打她两耳光,替我出气吧!” “千三!”慕容濯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 屋外,木头人影一闪,“主子!” “去,汐公主惹的王妃不快,你去宫里给王妃出出气吧!” “是!”千三木着脸,转身就走。 苏颜笑看着吞下后半个草莓,也不拦着。 千三就那样出了院门。 苏颜还是没有发话去拦,慕容濯也没有。 然后,千三就那样出了府门,进了宫门。 一直到苏颜在某人精心的伺候下吃完了所有草莓,睡了午觉,又用了晚膳后千三回来了。 再然后,就是许久之后的某一日,苏颜从慕容西影的口中听说,慕容汐一日不知为何在自己宫里睡午觉时被野猫挠了脸,那野猫的爪子正好在她两边脸蛋上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纵然后来有太医精心调养着也还是在左脸下侧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印子。 为此,慕容汐砸烂了整个宫殿,也扑尽了整个皇宫的野猫,一个个剥了皮悬在廊下直风成了干尸。 苏颜听到时,只心中嗤然一笑。 转身出了宫。 此为后事,暂且不表。 ...... 且说,苏颜以着某人身染花柳,自当要倍加洁身自好未由赶走了慕容濯,安稳地睡了一个好眠后,第二日清晨一早,整装出发去了无极门。 无极门正式成立后,神宗慕容泽在城东新建了一座府邸用来做无极门的府衙之地。 十五依旧早早候在了门口,苏颜看见他颇为无奈,可却也知道这是白玉楼的一片心意,因此只得让他跟着。 无极门九门,每门各有一座小楼,穿过黑底红字的无极门牌匾,苏颜径自走向了最右边一座刻有覆火朱雀徽记的二层小楼。 门口,整齐站着五个人。 看见苏颜前来,那五人齐齐拱手,“属下拜见奉主!” “诸兄弟请起!”苏颜笑着上前去拉,却在看见排头站着的第一个人时,愣住了! ------题外话------ 下一次更新,依旧是下个月此时。 请美女们养文, 再强调一次,我会全部写完后再度回归,本文不会弃,不会坑!不会坑! 写完再更,是为了让我写的时候不骄不躁,把这个故事打磨的更好! 第151章 会议三项议程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诸兄弟请起!”苏颜笑着上前去拉,却在看见排头站着的第一个人时,愣住了! 可眼光只停留两秒后她就如常挪去了别处,然后微笑着站在那朱雀徽记下,目光凝定而远。 “大人似是对这只覆火雀鸟有意?”身后有人启唇问道。 苏颜头也不回,只轻笑:“温缘果然好眼力!” 话落,那男子闻声双睫微阖,再轻轻振开。 只见苏颜已经脚腕转动,再侧身看向了自己。 双方对视几秒后,那个名叫温缘的白净青年男子扬唇笑道:“奉主好耳力!” 苏颜挑了挑眉,无声笑着转身进了门。 …… 苏颜走后,除了温缘外的其余三人也都目不斜视地跟了进去。 入了楼,苏颜四下看看,一楼是大的厅堂摆着一桌五椅,二楼在一个大开间中隔了一个单独的里间出来,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苏颜的名字,像是为她专门准备的。 苏颜扫了一眼那木牌后,复又回到了一楼,在长桌上首坐下,手掌一摊,笑道:“诸位请坐吧!” 那五人应声笔挺坐下。 苏颜从五人身上一眼扫过,十五从身后快速递过来一摞纸案,搁在她面前后又快速退下。 苏颜指尖搁在高高的纸案上,捻起一张笑看着念道:“好了!大家人都到齐,我们开始开会了!首先,会议议程第一项,自我介绍!” 说完,她不等其余人反应过来,放下纸道:“从我先开始吧,我姓苏名颜,来自燕州,做过几年抓贼捉奸的事,那天侥幸破了几个案得了这个奉主的位置坐在这里。我呢,很高兴和各位共事,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不敢!”五人应声。 “你们呢,要不也说两句?”苏颜笑问。 可惜屋里却再没了声音说话。 半晌后,一个声音沉声响起:“我等虽与奉主大人在大选中未曾谋面,但您却不是已经都认识我们了吗?” 苏颜抬眼看向出声的那个男人--承州武林世家的单利锋,再看向其余四个怀有相同想法的人,不由一怔。 心中暗啐一声---好你个慕容濯! 还有,这些人! 方才她喊温缘的名字时根本就没有转身,无极入门比选时苏颜也没有和他们分在一组,查案时也没有交过手素不相识。 所以她只能是凭着声音听出的说话之人是温源。 想起这几日,某人逼着他看了所有无极门里九大奉主和她的五个手下的所有资料,甚至还带着她一边在屋顶酒肆约会一边偷偷看遍了所有人。 念及此,苏颜眉眼不觉又笑弯了弯。 于是她笑道:“话是不错,我是认识你们,但却不知你们互相间是否有不认识的!” “在下温缘,来自雍州。”温缘率先开了口。 温姓是雍州城里最大的书香之第,温缘自小就因天资聪颖数断奇案而闻名,可是只有苏颜知道,他其实最会的是临摹,他可以只凭一个笔锋就臆想着摹出这个人所有的字。 “我叫缪安,乾州人!”一个瘦小的男人晃着手中的空茶盏,瞧着苏颜嬉笑道。 苏颜笑着从他灵活无比的手腕上滑过。 “姬天笑!” “西山毒医是你的?”苏颜问。 “正是家祖!” 苏颜无声一笑。 “单利锋!” “卓京!” 一个个名字干脆利落地在屋里坠地,苏颜笑着听了,抚掌缓笑着从众人面上再次扫过:“很高兴认识大家!既然大家彼此都已认识,客套话也已过,那么我们我们就进入第二项议程吧--也就是今天会议的主题!” 说完,她迅速合上手中那张飘着硕大会议议程的纸,手指翻飞,将面前如小山般高的纸卷往前一推。 所有人面色有疑,只有温缘面色微变。 苏颜当作没看见一般,只朗声道:“这里是我找到的全睿京过去二十年里未破的各种案件,你们,五个人一起商量,挑出两个案子来明天告诉我!” “记住,一,我要这个案子是最没头绪最难破的亦或是死人最多的;二,我要你们在十天内……破案!” 屋里再次陷入沉闷。 无人说话。 苏颜低头摸着昨夜被某人硬拉着伺候修剪精致的指尖,笑道:“怎么,是挑不好,还是办不到吗?” 许久之后。 缪安开口:“大人可知覆火之雀在无极九门中乃是最独秀之处吗?” 他是这屋里唯一一个原来就在无极门里的人。 “我不介意你可以直接说我抢了很多人都想坐的位置!”苏颜淡笑。 “那大人就该知道您今日只是第一日到职,还未去见过安门主,也未接到任何门主的指令,如果我们贸然就这样开始择案的话,会否有所不妥?” “确有不妥!”苏颜点头。 “那这些案卷……”缪安把堆的离自己最近的那摞案卷往苏颜面前推了推,坚定道:“还请奉主大人收回!” 苏颜扫了一眼又回来最上面已经有些发黄的案卷,声音平淡道:“缪安,你在无极门几年了?” “七年” “七年?那也着实是不短了!”苏颜指骨一下下重重敲着桌面,笑的看不出心意道:“你在无极门七年,想必会比他们四个更懂得无极九门,四门旧,五门新,这不论新旧,每一个若是屁股不大都坐不上这个位置。而我,就算有北晋王做靠,也不过是只能将这张椅子坐半边而已,是吗?” “凡事只要我有一点不小心,一点闪失就会立即被人从这半张上拉扯下,弄得不好还会被那一把劈下的刀给剖成两半,是吗?” “所以为了避免被劈,为了避免连累你们,所以我就应该在这个位置上左右逢源谨小慎微不出风头不惹事,是吗?” 缪安缓缓合起半惊的嘴。 拢答道:“是!” “你们几个人的意思呢?”苏颜依旧笑的看不出心意。 单利锋不说话。 姬天笑不说话。 就连惯来多言的温缘也都默声无言。 苏颜挠挠头,从心里拎出慕容濯三个字来,揉来揉去骂了数遍--他娘的不是说好给姐挑的人吗?给姐挑的人怎么都不站姐这边,那个破人是怎么交待的? “奉主还请三思?”缪安继续出声道:“奉主初到,今后来日方长,实在不必急于在第一次便树敌太过?” “你的心意……还有,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是……”苏颜眸光直视他,笑容微冷道:“覆火朱雀之上便是门主之鳞,就算我无意树敌也难免所有人视我为敌,会将暗枪火箭射向你我,所以我唯有让自己,让你们都站在更高的高山之巅,方可让其只能仰望,这才是永久有效的保身之段!” “你……你们明白吗?” “属下听奉主的!”一人站起,身姿笔直地开口。 说话的人是今天最沉默的卓京。 卓京是睿京人,准确来说他是孤儿,在襁褓之中时被城里一个殷实之家所救,千里迢迢带回睿京府里后以“京”字为名,以示他和睿京城的意外之缘。 苏颜挑眉,也不开口让他坐下! 卓京就那样一直站着。 “今天,其实还有第三项议程……”苏颜缓缓道。 所有人看他,不知她还会再变出些什么。 苏颜重新拾起手边那张本被揉成一团的纸,“如果你们觉得与我无法共事的,惜命不想为了我给自己惹麻烦的,门在那边,请起身抬腿出门,门左门右各有八门,我颜夙绝不阻拦!” 话落,屋里只听风声飒飒。 一时无言后,温缘突然也起身,弯腰将那一摞案件往自己方向拨了拨,抱起几本上了二楼。 过了一会,姬天笑和单利锋也分别取过几本抱走了。 他们选择了楼上,而不是门口,一个个都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对苏颜的支持。 苏颜笑看着。 笑看着剩下的,站的最直的一个人。 “跟我来!”她淡声吩咐着,起身出了门。 卓京慢一步跟上。 “十五,你留下!”苏颜头也不回,出声止住了一个也想要跟去的身影。 “是!”十五应声,身影缩回。 …… 府邸很大,苏颜带着卓京一路往里走。 沿途很安静,看来所有奉主都在自己楼里忙着。 寻了一处空阔府湖边,苏颜站定,忽地压低声音道:“玉权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这里多危险吗?你好好的无间山不待跑来这里,这卓京是在京里长大的,认识他熟悉他的人无数,你假扮谁不好你假扮他,你是没脑子吗?还有,是不是玉楼非要让你来的?他不是把十五给我了吗?还要你来这做什么?还有还有,你是怎么瞒过……北晋王的?” 苏颜一连串的话说的又急又恼,只在最后迟疑了下。 卓京眼中有笑意,低头做恭敬状,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大人您别恼!是庄主命我来的这里,因为十五毕竟不属于无极门的人,总归是不能随您多出入这里,但是放您一人在此,庄主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召了属下来随侍您。” “至于您担心的事,您大可放心,无人可以戳穿我,包括北晋王,因为……我并没有假扮谁,无间山的玉权,睿京城里的卓京……都是我!” ------题外话------ 细节地方稍后会调整! 第152章 你有何资格替她谢我(9月)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都是你,怎么!”苏颜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随后又快速地转回来,双眼平视着前方碧池中的一方小荷,硬生生把还要说的半句給闷在了舌底。 几个呼吸间,她已是明白,那些年在无间山,玉权确实是整个山庄里外出办差最多的人,而且,每次从山外回来他都会给山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带来款式最为精致的脂粉钗饰。 那些款式,纵然江州富庶,却也是仍只有帝都的繁华才能缔造。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在京城里有另一个身份。 “大人……”卓京出声。 苏颜瞪他一眼,正要说话,只见前面安天带着青木、白垣两门的奉主柯贺和莫秋容从前方石径上走来。 她只得侧身,拱手低头面色如常地微行了礼。 “见过安统领!” 卓京本就站在苏颜身后一丈之地,自是也行了更为恭敬的礼数。 安天瞥看了苏颜一眼,喉中低嗯了一声算是应答,脚下却未停地往前走去。 只那走在最后的莫秋容却在跟了安天两步之后,忽又停了下来,身形快速闪到苏颜身边,凑近笑道:“颜大人好快的身手,将案室给搬了个空,怎么那陈年旧案的也不给姐姐我留几本呢?” 苏颜身子不动,忍着鼻息间浓郁的女人香气,笑回道:“那要不,姐姐先挑?” 莫秋容头又凑近了些,卷长的睫毛几乎扫在了苏颜的脸上,语气也笑的更轻佻道:“哪里挑?晚上去你房里榻上挑可好?” 说着,指尖轻点苏颜肩头,脆声笑着撤身追着安天的背影离去。 整个过程下来不过数秒,期间安天和柯贺全程脚步不停往前走着。 卓京等着人影在花园中完全消失不见后,方上前半步,眼神锐利:“莫秋容,三十三岁,在无极门中待了十二年。当年她原本是雍州青楼名魁,后被睿京中一富户赎身带入京城,半年后,那富户全家身亡,她手拿尖刀满身是血被人发现后拖去官府,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摇身一变,从杀人凶手变成了无极门人,后又被安天赏识,入主白垣门。” “我知道!”苏颜低头轻搓了搓指尖,弹指笑着转身朝朱雀楼走去。 “走吧!” 卓京小跑着跟上,声音略豫略忐忑地继续着原先被打断的话题道:“大人,您不会生庄主的气吧,他都是担心您,知道这里奸人太多所以才派属下随着保护您的!” “我知道!”苏颜嫣然一笑:“他的好意,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卓京张了张口,身上打了个寒颤。 …… 入了门,温缘等几人正从楼上掀帘而下。 苏颜径直走到屋里长桌旁,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眼神从几人推到自己面前的案卷上淡淡扫过,“挑完了吗?说说吧!” 几人似是已商量好,由在无极门中待了时长最久的姬天笑开口道:“首一桩,凶手在十一年前犯案,半年间连杀九人,每人皆是城中官宦权势之家的未嫁贵女,那些女子死前皆遭过凌辱,而后被抛尸于闹市中,一时间京中怒慌之心满城,皇上下令,时任无极门前后四位奉主都请命主理过此案,可惜都未有结果,悬案至今。” “另一桩,鸠山镖局满门被杀案,鸠山镖局是京中百年镖局,分号遍及天历九州,前任镖头局主鸠峰更是名响黑白两道,一双白刃短刀逢出必得饮血回。可就是这样一个武术世族,七年前一夜间满族被灭,二百三十六人尽数死于屋中,凶手至今未获。” “你们的意思呢?挑的也都是这两件吗?”苏颜抬眼笑看。 其余三人互看一眼,点头称是。 “嗬嗬……”苏颜嘴角渐渐绽开,“行,就这两件!” 她笑着拍案而起,在桌前一步步慢踱着:“一件于官,一件于江湖,于官的这件如果办成了就会赢得朝中一大批失了宝贝女儿的老头们的欢心;于江湖的这件嘛……” “你们多半是猜想着那么狠辣的身手多半是出自江湖恩怨,而我出身自无间山,无间山流剑山庄在江湖中名声显赫,只要他们喊一嗓子,这案子办起来就容易多了,是吗?” 众人停了一秒呼吸,紧随着齐声应“是!” “算你们还不笨!既如此,就都去干活吧!温缘、卓京、天笑追抛尸案;其余人追镖局案!” “大人……”卓京喊了一句。 “嗯?”苏颜吩咐完往外走的一脚刚迈出,停下转身看他。 屋里其余四个人也都看着他。 卓京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大人,属下是否可以去查镖局案!” 苏颜还是不说话,只从袖中抛出一物落于卓京脚下,话音冷冷:“物归原主,今后再有多言者,滚出朱雀门!” 苏颜已经走远,可众人还都站着,面前地上一尊金佛金灿灿在晨阳中耀着价值不菲的金光。 卓京面色红了又白,环顾众人道:“这不是我送的……我……” 单利锋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缪安笑着弯腰捡起那尊金佛,用袖子拭了拭灰,笑嘻嘻地又塞回卓京怀里:“得了,兄弟诶,收好喽,颜大人不怕把神佛砸在地上,可咱们是凡人,可得好好搂怀里供着呢!” 说着,众人也都散了。 只卓京,脸色依旧颜色多多地立在原地。 …… 晋阳候府庭院中,慕容濯仰首,迎光痴笑看着手中一方软帕。 洁白的丝帕上,一树红梅傲骨怒放。 忽然,从身后探来一手,眼看那指尖就要凑到丝帕一角时,那丝帕已然不见。 再看时,原本坐在庭栏的慕容濯双手交叠,闪靠在了柳树腰旁。 眼角斜挑,语声懒懒:“为老不尊!” 晋阳侯楚老夫人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桃红大袍,再看看自己伸到一半的手,也不恼,只嘿嘿干笑两声,眼珠子滴溜溜精光闪闪地捱到慕容濯身边,“喂,我说大孙子,你刚才藏起来的那个东西能再给我看看吗?” “不能!”某人拒绝的干脆利落! “我是你姥姥!” “不能!” “我是你姥姥!”楚老夫人提高了嗓门。 “还是,不能!” “你……”楚老夫人气结后,忽又低了声笑道:“哎,我刚才瞧着你那帕子上的花绣的好像有些问题,梅花不像梅花,麻团不像麻团的,是哪个姑娘家的手艺那么不好,居然敢拿出来送人。而且,还是送给我的宝贝大孙子……” 说着,一双手不规矩地又游了过去。 可惜,游到一半,眼前人又没了。 只留下回声:“孤喜欢,要你管!” “……”楚老夫人对着面前的空气,脸色忽然变的惊悚。 三两脚,也一把窜到了门口,动作迅速地简直像年轻了三十岁般,一手拽住动作晚了一丢丢,还有一只脚没跑出晋阳侯府大门的霍凝,楸着他的衣领脖子:“哎,跟我说说,那帕子该不会是那个男的送的吧!” 霍凝脖子虽然被卡,但脑子却因充了血而异常灵敏地明白了“那个男的”是谁。 只是他想要回答时,却发现老太太因为惊吓而勇猛的手劲过大,勒的他嗓子憋不出话来。 “咳咳咳……” “咳咳咳……” 他接连哼唧了好几下,又指指自己脖子,楚老夫人才看见松了手。 “快说,快说……我大孙子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男人了吧!” “咳咳咳……”这一下,霍凝倒是可以说话了,只是,他发现,不知道该咋回答。 于是,“老夫人,属下告辞了……” 一溜烟,没了影。 …… 等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慕容濯去了半山。 慕容濯去半山见了白玉楼。 到的时候,白玉楼刚刚从温泉池里沐浴出来,见了他,也不惊讶,只叫人摆了两杯茶,与慕容濯对坐着。 “有酒吗?”慕容濯问。 “王爷的身体,不是应该不能饮酒吗?” “那庄主的身体,不是应该不能出山吗?” “玉楼出山,难道不是拜王爷所赐吗!”白玉楼语声平静,自斟了一杯茶,缓缓入喉。 慕容濯低头笑了笑,从怀里自己掏出一方小酒壶,仰首倒了一口,又拭了拭嘴角道:“是啊,是孤酒还没喝,人就糊涂了,白庄主可是为的颜颜才下的山。如此说来,孤今天可得好生谢谢白庄主才对!” 说着,就又要举杯。 白玉楼看着他悠然自得的动作,忽地一笑。 那笑意淡在唇边,乍暖还凉。 “就凭你……你有何资格替她谢我!” ------题外话------ 妖孽不会成坑,后面还有三卷,故事会写完! 第153章 来给你暖床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话音落完,白玉楼只手擒着酒杯,也不饮,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慕容濯。 慕容濯眼波流动,嘴角慢慢笑开,“白庄主如此温雅,怎地竟为着孤随口的一句话动了气了?” 铮…… 空气中忽然一声低鸣,银光一闪而逝后已经抵在了慕容濯的脖颈上,而银剑的另一端则扣在白玉楼的手上。 庭中一刹如万丈湖底般寂静,周遭幽冷气息阴云般压罩而来,原本开的好好的垂丝海棠也从枝头簌簌散落下地。 “随口一句,我师妹岂是由得你随口拎来喝去的!” 白玉楼冷笑着将握剑的手往前一推,随着慕容濯往后倾身的姿势,整个人连着轮椅也已经飞了出去。眨眼间,两个人就已经在半空中对了几十招。 “你虽然是她师兄,但我和颜颜之间的事无需向你多做解释!” “她既是我师妹,她的事情我便管定了!” “她的事?你知道多少她的事?你确定你能管定她所有的事?”慕容濯一个伸臂挡住白玉楼的攻势后,抽身靠站在半空一株枝丫上。 “白玉楼,她除了是你的师妹,她还是谁?” 白玉楼抬头迎望上慕容濯戏谑却又含着莫名意味的笑脸,良久,他慢慢将银剑入袖,同时也将手背上渗出的一点血丝给藏了进去,攥手成拳。 “殿下一日未成她夫君,便无权问我这句话!” “总有一日会有,而且很快很有!”慕容濯昂着头飞快地接答道。 “很快?”白玉楼冷笑一声后,很快地住了口。 他调转轮椅回到茶座边,语声恢复如常道:“殿下今日前来,似是有话想说,既如此,就请直言吧!” “孤今日只是闲的无事,过来找酒喝的!”慕容濯也飞身下树,笑着掏出酒壶晃了两晃,回到原先位置上靠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处无酒,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也是,你和孤确实走的不是同一条道。” “那你明知道她本与你也不同路,为何却又偏要扯上她!” “因为孤喜欢,孤舍不得!”慕容濯回答的不假思索。 白玉楼眼神微闪,半晌微嘲笑道:“你喜欢?皇家之人果然做事只凭自己喜好,却不顾旁人死活”。 “她不会有事!”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白玉楼冷冷道:“就算你贵为北晋王,手上有兵又如何,这天历的局势翻天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只怕你连自己的命,连你苦心守着的晋阳侯府都护不住,又谈何去保她的命!” 慕容濯闻言长眉一挑,后似笑非笑偏转脸来:“想不到白庄主虽然深居高山,却也是还知道这么多俗世之事!”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知道这么多!” “而且,想让我不知道这么多,你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放她走吗?”慕容濯快速堵住白玉楼的话,“你想都别想!” “如果她自己要求走呢?” “你敢!”慕容濯敛起嘴角风流意蕴,清晰吐字道:“白玉楼,你若敢,我便踏平你无间山!” “随时恭候!”白玉楼淡声道。 “你……?”慕容濯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白玉楼几眼后,鼻中轻哼,面上也改了颜色道:“这话若是旁人说了,孤早要了他的人头,不过你是她师兄,孤不跟你计较!” 说着,他上身凑了过来,轻笑道:“哎,白玉楼,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呢?” “哪一句?” “颜颜的事,你知道的一定比孤多,要不跟孤多说一些吧?”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白玉楼嘴角微动,“她本是个女子,为了燕南县一个姓刘的女人入了京,好不容易报了仇可以逍遥江湖,却又鬼迷心窍般留在了这血腥睿京里。” “孤是知道!”慕容濯自然知道自己就是白玉楼口中那个的“鬼”,回答时也自是笑的满脸意蕴风流。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好比颜颜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入的你们无间山,她的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这样万一哪天我们成亲起来,我也好知道去哪找孤的双亲是吗?” “王爷的双亲不是都在京城吗?又何须去找呢?”白玉楼平静道。 慕容濯看着明显已不想再多言的白玉楼,不禁失笑地摇头站了起来,微微叹气道:“看来白庄主是当真不喜欢孤,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讨人嫌,孤还是走吧!” “不送!” 慕容濯低笑着看他,一声短叹后,慢悠悠地甩着长袖走了。 …… 笑声远去,庭院中又恢复成原先的沉静。 良久,白玉楼将右手手指从袖中轻轻抽出,将那一点血迹毫无遮掩第摊白在日光下,再用左手指尖轻轻拭去。刚才不过短短几十招,他未手下留情,慕容濯亦是。 他不喜慕容濯,而慕容濯,亦如是!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颜夙……刘惜莹…… 白玉楼仰首口中念着这两个名字,看着远方因着日暮而昏昏沉沉的天际,一动不动。 身后屏风处,一个男子也站了许久而未敢动。 直到许久之后,白玉楼声音淡起,“回来了!” 十五闻声从屏风边走出,低声道:“是!小姐说城里有卓京,所以就让属下回来了!” “她有说什么话吗?” 十五豫了片刻,道:“卓京说……小姐似乎不太高兴!” “不高兴吗!”白玉楼抬头,复又垂眸。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 苏颜回到府中已是天际发白之时。 莆一推开大门,就见花音靠坐在庭下木栏上,整个脑袋不停地点着打瞌睡。 苏颜走近,在她肩上轻拍,“嘿,劫财劫色了!” “啊……滚开滚开滚开”花音哇哇乱叫地一蹦三尺高,双手也胡乱地挥了过来。 苏颜像是已经知晓了她的套路千万遍一样,早早地远离了拳脚范围。 “下次若是再这样等我,小心你大爷我就真找人把你的色给劫了!” “小姐……”花音回过神来,揉眼带着哭腔,“你总算回来了,你去哪了?吃过饭了吗?”。 “快……滚回屋里睡觉去!”苏颜又啐喝了一声,两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从朱雀门出来后苏颜又去跑了几条线索,以致于回来的这么晚,且这两天大姨妈在身,所以稍微动作两下就觉得浑身不爽利。 因此进门后,她一边晃着脑袋松着肩膀,一边把鞋踢出老远,衣服也不脱的就往榻上滚去。 然后,一双手接住了她。 苏颜也不拒绝,直接顺着那力道滚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埋头深吸了几口熟悉的气息,又拱了两拱,嘴里嘟囔道:“你怎么来了?” 慕容濯惺忪着眼,将她搂的更紧了些道:“来给你暖床!” “切……现在是夏日了!”苏颜被闷的有些紧,所以伸手推他,可推不开。 慕容濯见状,只把她小脑袋往上拔了拔以免真的憋死她,“我不嫌热,睡吧!” “可我嫌……”苏颜话说半句后见慕容濯已经眯闭上了眼,只得又看了一眼后,继续脖子缩了回去。 “霸道!” “睡吧!” “好!” …… 第二日清晨,苏颜率先睁开了眼,发现慕容濯还在沉睡。 屋外阴雨绵绵,屋里光线也甚是昏暗,苏颜看着身边安静的慕容濯,心里忽然浮现出自己在坟山和江州分别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一个手持沾泥刀铲满身杀气,一个鲜衣怒马洁癖肆意张狂。 无论是谁,与自己都是敌对泾明的两人。 可如今,竟都化作了枕边这副触手可及的面容,化作了仿若成亲许久的寻常夫妻。 视线再及处,只见慕容濯的眉头微微川起,竟像是在睡梦中也并不开怀。 苏颜伸手出去,在川头上刚要落下,又收了回来,她扯开被子,轻手轻脚地打算下榻。 忽然,一只手被人从身侧握住。 慕容濯懒哑的声音传来,“今晚早些时候回来!” “我很忙!”苏颜微用力将手挣开,径自跑到离榻很远的另一角落,捡起靴子穿了起来。 “晚上我们去见顾轻痕!” “见他作什么?”苏颜抬头,手上动作微缓。 “我昨晚还见了白玉楼!”慕容濯补充道。 苏颜完全停下套靴的动作,瞪眼看着半枕在榻的慕容濯。 ------题外话------ 字数不多,但我未停 第154章 轻痕心中已有佳人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而后,在慕容濯说话之前,她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让人准备点酒带着!” “好!”慕容濯幽幽吐声,然后看着苏颜大步出了门,呼喊着:“花音,热水!早膳!快点,爷要出门了!” “来了来了!”屋外花音忙不迭地应着,紧接着响起了咚咚的跑步声。 屋内,慕容濯低头,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明显较其他短了一截的指甲,那是昨夜他和白玉楼过手后留下的痕迹。 一场较量,两人皆输! 白玉楼! 慕容濯轻敲着榻沿,口中轻念。 …… 这一晚,苏颜果然回来的很晚。 虽然慕容濯的府邸和苏颜的就隔着一堵墙,但苏颜还是听花音说,这一整日慕容濯是连那一堵墙都懒得翻,只耗在了她的屋子里。 看见苏颜回来,慕容濯主动让出了领地,而苏颜也很快地换下了无极门里的刺鱼服,改上一身便装,走到慕容濯身侧拎起一坛酒壶。 “只许在一旁坐着喝酒,不许乱说话!” 慕容濯乖巧地点点头。 苏颜瞧着他那故作委屈却又眼里带着傲娇的表情,终是又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因着慕容濯还在“养花柳病”期间,外加这里是苏颜的府邸,所以苏颜先骑马出了门,慕容濯则是翻墙回了自己府邸,小半个时辰后坐着马车出了门。 早在白日里,苏颜就让花音给顾轻痕的钱庄传了信,所以,当苏颜抵达城南一座府宅时,顾轻痕很快就出现在了门下。 他亲自上前,十分自然地把手伸向苏颜手中的马鞭。 苏颜微怔,手腕稍偏,将马鞭递给顾成,笑道:“成叔,麻烦了!” 顾成急忙接下。 顾轻痕见状,浅笑着收回手,只是收到一半,就被苏颜塞过来的一坛酒壶给占了个满。 “喝酒去!” “好!”顾轻痕笑着侧身半步,领着苏颜往府里走去。 “无极门的日子这么容易吗?怎么今日还能有闲来我这喝酒?” “容易也是过,不容易也得过,可犯不着为了公事而耽误了喝酒!”苏颜笑道。 顾轻痕笑笑不语。 顾府里的家仆总是动作迅速而麻利的,当苏颜走到用膳的厢房里时,飘着香气的各式佳肴也已经同步被端到了膳桌上。 顾轻痕取过两个酒杯并排,满上,正要递出其中一杯时,顾成匆忙近到跟前,附耳说了几句。 “是北晋王来了吗?”苏颜问。 顾成和顾轻痕同时转脸看向苏颜。 迎上两人的疑问,苏颜心里暗骂了慕容濯一句。 她知道慕容濯心里存的心思,自从自己同意和他在一起后,他就想尽办法在各种地方宣示主权。只可惜,因为自己男人的身份,又因为慕容濯染了“花柳”已经被慕容泽给骂了个狗血喷头,暂时实在不便再跟自己公开招摇的“搞基”,所以,那家伙只能从自己身边人偷偷下手。 而这两人,白玉楼和顾轻痕,偏又是他“垂涎”了许久想要炫耀的目标。 早在今晨就明白这点的苏颜,并没有当面戳破慕容濯的心思,而是顺着他的意思,白天匆匆忙碌一天后晚上来了这里。 只是,这个当口被顾轻痕和顾成两个人双双盯着的感觉……颇有些尴尬! 咳咳…。她干咳了一声,佯作无奈道:“我出门时被他撞见了!” “跟殿下说,我今日身上不适,请他改日再来吧!”顾轻痕率先移开目光,冷然吩咐道。 顾成回神连忙点头应了。 “那个……慢着!”苏颜又开口喊了一句。 “算了,让他进来吧,他知道我今日是来喝酒的!” 顾轻痕看着苏颜,沉默片刻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既如此,那我去迎一下!” 他动作自如平静,跟往常无异,可苏颜却莫名觉得五月的天气好像就开始闷热起来。 “吁……”端起桌上瓷杯,她一气灌了好多口去润干渴的喉。 旁边的婢女见状,无声地替她又满上,茶水不多不少地距离杯口两指,浅浅地泛着澜漪。 当苏颜喝完三杯后,那熟悉的碧袍在前,黑袍随后地出现了厢房门口。 趁着顾轻痕低头掸袍的空隙,苏颜挤眼冲慕容濯送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慕容濯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如春花般回应了一个笑容,然后拣了离苏颜最远的一个位置落了座。 这举动有些出乎苏颜的意料,可一转念想:“哼,小样,算你识相!” “府中酒菜单薄,比不得殿下王府,还请殿下见谅!”顾轻痕道。 “不,孤已经受宠若惊了!”慕容濯唇角弯笑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瞧着顾轻痕道:“原本孤来之前还在想,今日是否又不凑巧恰逢顾少主卧病在床,没曾想,孤今日不仅没有扫兴而归,反而却得少主亲自迎接入内!” “殿下说笑了!” “许是孤今日心情好吧!”慕容濯眼神无意地从暗暗龇牙的苏颜脸上一扫而过,拿起筷著又夹了一口菜。 顾轻痕没有再说话。 苏颜早就后悔自己应了慕容濯的话,导致此刻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于是只好干脆闭口,只吃饭不说话! 席间,只偶有慕容濯发出几声酒好喝,菜好吃的笑叹。 苏颜从来没觉得一顿饭如此煎熬过。 席到一半时,顾轻痕忽然开口道:“我可能不回江州了!” 苏颜啃着鸡腿的动作一滞,她从饭菜堆里抬起头,迎上顾轻痕的脸,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吐出鸡骨头,她拿湿巾擦了擦嘴,开怀笑道:“当真吗?那可太好了!只是你江州的家业怎么办?” “顾少主的家业如今遍及全天历九州,这区区一个江州确实已经容不下顾少主你了!”慕容濯在旁接话道。 理不糙,但这话从慕容濯口中说出来却刺耳的不行。 这个家伙,终究还是个嘴贱的! 苏颜这边心中翻滚着,而顾轻痕则仿若未觉刺耳般道:“生意何处都可做,至于家……反正我一直孤身一人,宿在何处都是无谓的!” “哎,听你这话,孤倒是记起一事来!”慕容濯摸着酒足饭饱的肚子,起身一屁股坐在了苏颜旁边,也正好和顾轻痕面对面。 “什么事?”苏颜问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了,从慕容濯那今夜吐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慕容濯似是十分满意苏颜接下了自己的话,眯眼笑的跟个狐狸般:“许是过不了几天,顾少主在睿京里真的可以安家了!” “孤前几日进宫,正好碰见汐儿跟皇兄请旨,说是自从那日顾少主进宫谢恩,她在花园连廊上不小心撞上身之后,心中就十分仰慕顾少主的绝代风华,后几次又因缘巧合相交,皆被顾少主满身的浩然正气给倾倒,此生呀……要非君不嫁了!” “慕容汐!汐公主!她跟皇上请旨求婚了!”苏颜快速瞥掉慕容濯浮夸的表达方式,抓住了本质。 “正是!”慕容濯点头。 “那皇上怎么说?” 慕容濯嘴角含笑,故作玄虚地看向顾轻痕。 顾轻痕端坐着,夜色中隽俊幽冷的面容上,一双耀目淡定如初:“还请殿下代为转达皇上,汐公主出身尊贵,顾轻痕只是一介商民,与汐公主并不般配!而且轻痕心中已有佳人,就算圣意如此,也请恕我不能从命!” “佳人?原来顾少主心中竟然早有佳人?”还未待苏颜消化完毕,慕容濯已经抢先亮着双眸喊出声来。 “是!”顾轻痕答。 第155章 你们都给我闭嘴!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是谁?孤认识吗?” “是啊,顾兄,怎么都从来没听你说过?是哪家姑娘,我认识吗?”苏颜未知自己下意识地也问出了和慕容濯同样的问题,只因她确实对顾轻痕的这个说法有些意外。 “你认识!” “我居然认识?是谁?”苏颜追问,且见顾轻痕不答后,她脑中快速计算,口中不停报道:“我认识,你也认识的单身大龄女青年,会有谁呢?花音?乌瑶?茜草?还有谁......” “别猜了!”顾轻痕笑意淡薄道:“以后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只望你到时候舍得割爱!” “真是她们三个中的一个?”苏颜兀然睁圆了眼。 既然需要她割爱的,那么自然是她身边的人。 “是花音吗?”苏颜略有些急切的问,如果是花音就好了,小花花如果跟了顾轻痕,她心里还是放心的。 “颜大人怎么就这么急着想把屋里人送出去吗?”慕容濯忽然挤到苏颜跟前,伸掌往她肩上重重一拍。 这一下手劲异常,疼的苏颜倒吸一口凉气,她正要发作回去,却瞥见慕容濯似笑非笑的脸上有些狰狞,只得强忍着把恼意收了回去。 “时辰不早了,今夜多谢殿下和颜大人赏脸光临寒舍!”顾轻痕侧身稍让,顾成也站到了前侧,只待两人稍一抬脚就上前领路送客。 “喔......”苏颜也觉得这会的气氛实在不适讨论这个话题,便收起想要再探究的心,就势颔首笑别道:“顾兄客气,叨扰了!” 随后,她又看向慕容濯,瞪眼道:“殿下,请!” 慕容濯明白苏颜的意思,却只是笑了笑,将视线越向她身后道:“顾少主当真不愿从命吗?” “不愿!” “慕容汐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而顾家全部吃的都是皇家之食!” “这天下,谁人吃的不是皇家食!如果皇上只因此时就当真不给顾家生路,轻痕无怨!” “不觉得可惜吗?顾少主可是拼尽心血才挣来今日的家业,若是只为了一个女人,是否有些......不值呢?” “那殿下呢!”顾轻痕忽然道:“您为了一群女人如今身染花名不得不在府养伤,您还为了一个男人闹的满城皆论失了遵仪,您又觉得是否值当呢?” “顾轻痕!”苏颜忘了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个“男人”的尴尬,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锋锐言语给吓的不轻,不由急的叫了一声,步子也往前迈了两步。 天哪!天哪!这家伙一定是疯了,就算心里再也不喜欢慕容濯,可一个官,一个民,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啪啪打脸呢。 不对不对,慕容濯头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怕是也要气疯了。 苏颜一时有些不敢去瞧慕容濯的脸色,只好先跑到因为出言太快而胸口有些起伏的顾轻痕面前,连声道“顾兄,你是不是酒喝多了,你怎么能这么跟殿下说话呢!” 说完,她又转身拦在他身前,头低着面向慕容濯道:“殿下,顾少主他定是今夜醉昏了头,所以言语上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大量,王爷肚里能撑船,不要和他计较!” “我没喝多!” “他没喝多!”又是两声同时响起。 “你们都给我闭嘴!”苏颜大吼一声。 可吼完她马上后悔了! 妈蛋!她忘了,顾轻痕不能当面跟慕容濯发火,而她,一个区区的无极门奉主也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如此大声地吼骂尊贵的北晋王的。 果然。 “颜大人,你的胆子不小啊......”慕容濯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颜大人只是担心并非有意出言如此,一切都是轻痕的错,若殿下恼怒,就请怪罪在轻痕身吧!”顾轻痕一把拉过苏颜胳膊往后拽过,自己挡在苏颜了身前。 他明明只用了很轻的力气,可苏颜却愣是被他拉的不由后退了两步,被他挡在了身后。 “顾!轻!痕!”慕容濯一字一句,苏颜被这里面的霍霍磨牙声给震的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脑子还算清明的她还是赶紧从顾轻痕身后站了出来,以免某个妖孽妒火烧的连屋顶都掀了。 但是她也没敢再出声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再多为顾轻痕说一句好话,慕容濯就肯定能把那怪罪加两倍!” “殿下有罪就怪吧,草民受着!”顾轻痕瞧了眼走到一边的苏颜,眼底墨色更浓。 “罪?”慕容濯也瞧了苏颜一眼,突然幽幽笑起:“孤可治不了你的罪!你说的,都是实情,孤确实是为了无数女人惹了花柳在身,孤也确实是为了一个男人惹的全城非议。你骂孤的那些话全都对。孤虽然脾气不好,但向来欣赏敢说真话的人,又怎会治你的罪!” “再说了......”他抖了抖碧袖,慢慢踱到苏颜面前,低头凑到与她眉眼齐平道:“颜大人,身为顾少主口中的那个让孤失了尊仪的“那一个男人”,有你在场,孤又怎敢......治他的罪呢?” “你也冒犯了孤,孤治了他,就得要治你,可是......孤怎么舍得治你的罪呢?你说是吧......颜颜!” “呃......嗯......”苏颜看着眼前这个不断放大,目光森冷的妖孽脸,只得一边恨着,一边努力挤出笑意道:“嗬嗬,殿下说笑了。” “是吗?那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说笑去!”慕容濯说完手臂一挥,直接揽上苏颜的肩膀,用力带着他就往外走。 苏颜试着用力,发现挣脱不了后只得牵着步子跟上。 路过顾轻痕时,她只能尴尬笑笑,算作道别。 顾轻痕,就那样站在原地,从背后沉默看着两人以着十分亲呢的姿态扬长而去。 他站的一动不动,背脊笔直如松。 顾成担忧地上前,嘴唇努诺着,却终究还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 顾轻痕又站了许久,直到身上沾满夜露时才回了屋。 屋里有人! 一个人坐在灯下,桌上一壶酒,慢斟慢饮着! 看见顾轻痕进来,他扯唇一笑,从桌上拿起另一个酒杯,斟满放到一旁。 顾轻痕径自走去,拿起,饮尽。 那人见了笑笑,自己也仰首饮尽。 再斟,再饮! 直到一壶酒见了底,那人才把酒壶扔到一边,双目微阖地哼唱起来。 那声音只成曲调却未有词,顾轻痕皱眉听着:“想不到堂堂重溟魔主,竟也会唱这些哄人入眠的曲子!” “怎么,难道你没被你娘如此抱着哄过?”南绛反讥道。 顾轻痕脸色倏地僵下,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 “没有!”他缓缓道。 第156章 真正与你有怨的是她颜夙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那她一定不是个好娘亲!就连我家那个蠢笨不堪的短命女人都还知道给我唱这些个不成调的东西!” “不!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亲!”顾轻痕咬牙道。 南绛将他的反应瞧在眼底,嘴角阴鸷笑意明灭, 渐渐,顾轻痕松开手,任指缝间杯屑松垮落下。 一个整杯已完全成了细碎粉末。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与她相提论!” “她也不行吗?” 顾轻痕转身,带着冰雪的寒意与南绛对视道:“我会与你合作,你我各取所需,但,别再扯上她,否则,你我不必再见了!” “我只是好意!”南绛笑道:“你我合作一场,我总归是希望你皇位也得,美人也得的,不是吗?” “而你看今晚,虽然她帮你说了话,但慕容濯明显是她带来的,她更帮着慕容濯,所以,你若再不出手,别说抢她的心,只怕连她的眼也入不了!” “我的事不劳你多虑!你若有空,还是去解决你自己的麻烦吧!” “我有何麻烦?”南绛笑出了声。 “值得你当我面喝下一坛酒的麻烦!”顾轻痕冷漠道。 “南绛,不要以为只有你聪明别人都蠢,你为何帮我?为何明面上帮着苏魏,暗底里却踩着我这艘望不见岸的船?为何三番两次跟我揪着她不放?” “哦?为什么?”南绛笑的愈加温柔。 “因为,你看上的根本就是她,真正与你有怨的也是她--颜夙!”顾轻痕语声如霜。 “哦?请继续?” “难道不是吗?” “你若只安心贪你的财,仅苏魏一个人暗场生意就完全可养活几十个你的重溟,你根本不必费心从我这分一杯羹;你若贪图的是踩着我登上朝堂的位,天历人人都知道当今皇上根本还不是苏魏的对手,而且就算他赢了苏魏,你也绝不可能从他手里捞到比苏魏更多的朝堂机会,更何况,你上位的路上还有我!” “至于你说你恨慕容濯……嗤……”顾轻痕连声冷笑道:“也许你是真的不喜慕容濯,借着颜夙的事来挑唆我去对付他,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上钩?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对付一个我本该结盟的人?” “你不会愚蠢到不知天历的江山至今还明面和顺,靠的不是慕容泽,而是他慕容濯!我若想拿到我应得的,慕容濯才是我的盟友!” “盟友?”南绛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尖声笑道:“他会是你的盟友?他若知道你存了杀慕容泽,存了倾覆这天历天下取而代之的心,他会与你为友?他会允许他费心守护的慕容江山被你给夺了去?” “就算你也姓慕容,他也不会允许!” 听到慕容两字,顾轻痕面色微变,片刻后他逼近几步,声音愈发冷厉道:“他会不会允许,不走到最后山穷水尽那一步,你又怎会知道!” “南绛!你向来自诩最会揣度玩弄人心,安然享受着践踏旁人痛苦的愉悦,可你难道不知,这世上,唯人心最难测吗?正如,我虽如你所意,上了你的钩,我是对她与旁人不同,可那又如何?你自以为自己知晓了我的部分过去,就可以来测算和把控我心,以为我对她不同就可以利用她来挑唆我和慕容濯间的关系,一步步将她推向你想要的境地,可是,你知道的那一点跟我过去二十五年遭受过的比起来,算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别说你,别说一个女人,就算这全天历都变成修罗场,我也无惧!” 啪啪啪啪……拍掌声在深夜空旷的屋里响起。 南绛笑着抚掌而起,“说得好!说的可真好!哎呀……想不到顾少主竟是如此心思通透之人,我南绛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今后那是一点不敢在少主面前班门弄斧了!” “只是……”他眼角飞扬,笑音转森道:“少主说错了一句话,我不是喜欢慕容濯,我是非常非常不喜欢慕容濯!” “你和她究竟有何恩怨?”顾轻痕问。 “她?哪个她?”南绛故作没听懂顾轻痕问的是慕容濯还是苏颜,只咯咯笑着轻拍了拍顾轻痕的肩,从他身边悠悠飘过,“本尊最喜欢和少主这样的聪明人交朋友,今夜的酒不错,改日我们再约着喝!” 说着,打开大门,绛色衣袍被夜风吹的万分鼓荡地离开。 …… 深夜,睿京城的大街上处处灯红酒绿迷乱人眼。 一辆马车在其间快速穿行着。 苏颜眨了眨眼,其实她很想上手去揉一揉的,因为,那街上的辉光已经耀的她的眼--好酸! 可是,她的手正被某只妖紧紧地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那只妖,自从上了马车后就一直以着超乎苏颜所有意料之外的平静,不哭不闹不吵不笑地…维持着这个动作。 苏颜几次想开口,都被车里这诡异的气氛给吞了回来,只得装作外面风景很好看,她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装着。 今天坐在车前赶车的是霍凝,那家伙也许是察觉到慕容濯的异常,所以把马车赶得奇快,只为了早日回府躲开的远远。 终于,马车停了。 车外无人说话,苏颜看着熟悉的府门还有改蹲在大门口等起自己的花音,无奈道:“我到了!” 手上束缚忽然一松,却是慕容濯松开了手。 “王府里有些事要处理下,我今夜会回那边,这几日怕是不能过来这里,你自己小心!” “昂?”苏颜定了定神,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当即要把刚才闹的小情绪抛到了脑后,追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谁又找你麻烦了?” “都不是!”慕容濯看着苏颜有些紧张的样子,这才露出晚上从顾府里出来的第一个笑容。 同时,他的视线往下,“今天是我考虑不妥,忘了你不能饮酒,等会回去,让花音给你熬一碗姜汤,夜里会睡的舒服些!” “我没事!”苏颜说完才察觉到慕容濯视线看的方向是自己的---小腹。 原来! 妈蛋!慕容濯知道昨夜自己来了姨妈。 一时之间,苏颜的耳背有些发烧。 “去吧!”慕容濯掀起车帘,苏颜见了,低嗯了一声,也就下了车。 花音早早地已经在马车边候着。 “好好伺候你家大人!”慕容濯冲着花音扔出一句后,车帘随之一落,未等她回话,马车就已经驰了出去。 花音看着那匆匆远去的车影,有些愣住了。 她扯了扯苏颜的衣袖,低低问:“小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 苏颜也望了一眼那已经空阔的路,回首,抬手在花音额上重重地敲了一个爆栗。 “你个小丫头还是先把自己给管好吧,你要是再这么晚上正经事不干坐门口等我,我就把你赶出门了,你少跟着我!” “小姐……”花音一听,眼泪瞬间往下直落。 “小什么小,姐大着呢!”苏颜挺了挺胸,往门里走去。 “扑哧……”花音忍不住笑了一声,可旋即又捂着嘴,哭喊着追了上去,“小姐,你别生气,你别不要我,你要是你不要我就没人肯要我了……人家真的只是担心你……” “哎呀……你烦不烦啊,小花花……” …… 后续几日,慕容濯果真没有再出现过,而苏颜也一直在忙碌着。 这一日午后,苏颜盘腿坐在榻上,皱眉看着眼前桌上一排散开的数十个发黄皱迹明显的卷宗,捧起这个,又放下那个。 最后,她一手支着下颌,眼看着窗外,另一手执着细豪在指尖转圈。 啪嗒!啪嗒! 细豪不停从苏颜指尖落到桌面上,再捡起、转圈、再落地。 在白玉楼眼里,苏颜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许久。 午后阳光透窗射入,一并入他眼的还有那白皙柔软如绸缎的颈项。 终于,最后一声啪嗒夹汇着轮椅轱辘声,苏颜从皱眉沉思中回了头,十五推着白玉楼也往桌边来。 白玉楼拿起就近的一本卷册,搁在膝上抚了抚封皮上朱笔写的三个字“柳门案”,道:“你想查莫秋容?” 第157章 女大不中留 - 逃嫁女捕之王爷太妖孽 - 夜意欢 “我闲着无事,翻来看看呢!” “你的朱雀门不是接了两个案子吗?怎么会闲来无事!”白玉楼翻开卷册,悠悠道。 “玉权和你说的?还是十五?” 迎着苏颜半笑半问着看来的目光,十五略微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怎么,看见玉权,生我气了?”白玉楼问。 “我怎么敢!堂堂无间山的白庄主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都派来保护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能得了便宜还跟你生气的!” “你说这话就是生我气了!”白玉楼无奈停下手中动作道:“这件事是我欠考虑,未曾问过你的意思,如果你真觉得玉权以卓京的身份在无极门中不合适的话,我就让他回来!” “回?回哪去?怎么回?”苏颜道:“他既是玉权,又是卓京,这个卓京又不是他假冒的,他是当着那么多人面正式通过入门比选进去的,他的所有资料都在无极门官册上写的,你让他好端端的飞哪去!” “虽然难,但也不至于没有办法处理!” “你想让他死一次?” “也未尝不可!” “那然后呢?值得吗?你培养他这么多年,就这么死了!” “他只是脱去这一层身份而已,并不是当真要伤他性命!”白玉楼想也不想道。 “那…”苏颜张口说了一个字后,住了口。 白玉楼见状,双手慢慢阖上案卷,空气中的气氛瞬间有一丝丝凝寂。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苏颜默了默。 伸手将纸窗推开一条宽缝,让温暖的夏风吹进来些。 屋外,花音安静地坐在院中树下,低头缝补着自己的一件单衣。 这一切,多么的岁月静好。 可是,静好的表面下暗藏的是虎视眈眈,随时会凶猛扑来撕咬人身的豺狼虎豹。 那些虎豹会伤自己,可这是自己选择留在京中,选择入无极门所必然要面对的。 可倘若有一日,那些虎豹要伤花音,伤白玉楼… 那是,她所不愿看见,也不许的。 念及此处,苏颜低低一叹后,道:“师兄,你这次出山太久,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话一出,换做白玉楼沉默了起来。 良久,他缓缓笑起:“好,我明日收拾一下,后日就回!” “师兄!”苏颜见他答应的太过爽快,反而不好意思兼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生气你不告诉我卓京就是玉权,还让他也进了朱雀门的事,我只是…” “唔!”她话未完,就愣住了。 一个温软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唇。 霎时,她只觉鼻息间全是熟悉的药草苦味。 这动作虽不算亲密,却也超乎了两人以往间所有“亲近”的动作,苏颜一时略有些尴尬。 唇不动,身体往后倾,离开了那个气息。 白玉楼见状,自知有些失态地慢慢收回了手。 苏颜鼻息间得闲,不由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 “你不用多说,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不会误会!”白玉楼道。 “谢谢师兄!”苏颜感激一笑。 “傻丫头!师兄在这世上就你一个亲人了,你我兄妹,若是都不能互相扶持,怕是师傅他老人家在仙境里也要气的恨不得还世来骂我了!” “不过你放心,如果师傅骂我,我就说是你偏不让我管,要骂,让他夜里到这来骂你去!” “好,是我让师傅操心的,自然该他骂我!”苏颜笑道。 “你呀…”白玉楼苦笑着摇头道:“算了!女大不中留了!” “呃…”苏颜反应过来白玉楼话中所指,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再多生枝节地讨论慕容濯的话题,所以低头把话题岔开道:“你打算后日就走吗?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 “多留无意,早一日晚一日并无差别。” “这样吗?”苏颜继续皱眉转起笔来。 “还有事吗?” “嗯,有一点,关于花音的!” “花音怎么了?” “我原本想着,这京中怕是越来越不太平,所以想让你也一起带花音回庄里,可是,前几天又发生了些事,我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让她回山了!” “发生何事?跟花音有关?”白玉楼疑惑着也顺着看向窗外的花音。 苏颜回想起那日夜里在顾轻痕府上,顾轻痕说的“轻痕心中已有佳人!你认识,而且希望你今后能够割爱”的话。 花音! 如果顾轻痕喜欢的是自己身边的花音,那么自己让花音跟着白玉楼离开睿京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花音怎么了?”白玉楼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苏颜觉得这涉及到顾轻痕的私事,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白玉楼了。 “要不你先回山吧,花音的事等我再看看京中情势再说,要不然,我估计依着那丫头黏我的性子来说,怕是得把她打晕了才能带走!” “只怕是,打晕带走了,她还会再夜里偷偷溜下山!” “嗬嗬…”苏颜忍不住笑了两声,可随后想起自己当日也是这样趁着夜色偷偷溜下了山,不由又收了笑,有些讪讪。 屋里一时安静。 苏颜低头抿了几口茶润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居然和白玉楼说话会说的自己有些焦躁。 白玉楼则是低头,复又翻看起手上的卷宗。 “这是十二年前的柳门案,当时那个案子最大的嫌疑凶犯是柳府主人的妾侍,也就是今日无极门白垣门的奉主莫秋容。” “我知道!入门前我看过她的资料,前几日卓京也和我提起过。” “她找你麻烦了?所以你选择查这个案子?”白玉楼问。 苏颜抬高双手高举过头顶活动下久坐的筋骨,懒懒笑道:“她也没怎么惹过我,就是邀请我晚上到她闺房里一叙而已!” “你去了?”白玉楼瞬间皱起眉。 “我去干什么,去采花吗?我又不是你,去了也采不了啊!”苏颜没好气地笑回道。 “正经点!”白玉楼看着笑的不可自己的苏颜,扶额微恼道:“你啊,真不知道你小时候是否也是这样,也真不知道师傅他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居然收你回山!” “也许就是因为你们山上的人一个个都太闷了,所以他才找的我呢!” 白玉楼瞪她一眼,决定不跟她再继续这种容易被带歪的话题,只继续道:“你当真想查她吗?这桩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二年,莫秋容也已经在无极门里待了十二年,这些年,虽然皇上慕容泽和丞相苏魏一直在明争暗斗,但无极门里终究还是慕容泽占了上峰的。如今的门主安天是慕容泽的心腹,而莫秋容则是安天一手带出的人。当年,也是安天一手洗刷了莫秋容杀人最大嫌疑。所以,你想查她,一来安天不会允许;二来,过了安天的手,你不会查到任何东西的。” “我说了我没有查她呢,我真的只是闲着无事,翻来看看的!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卓京,哦不,是玉权,他知道,他们最近正在查另外两宗案子呢!”苏颜满脸无辜道。 白玉楼不说话。 “怎么了,不相信吗?真的,难道玉权没有和你说吗?”苏颜在桌上到处翻着,最后在桌角拽过另一个案卷,高兴地扔到白玉楼腿上:“喏,你看,这就是其中一个,鸩山镖局鸩峰,七年前,一共两百三十六人被杀在府里,凶手下手狠辣,他们怀疑是江湖人干的,所以,还想着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听过什么风声呢。” 白玉楼听完,低头盯着封面也不打开,默然道:“我只是让他护在你身边以测有险,并没有要他向我汇报你的事!” 苏颜一噎,低叹道:“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当真没有怪你!” 白玉楼抬头,一笑淡淡。 “你若是真想破这个案子,就让你门里负责的人去找娇翠吧,娇翠会把庄里知道的都给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