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一章 城外有剑在等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风雨阵阵,一辆在暮雨中艰难前行的牛车,顶着狂风,举步维艰。 车上一位年轻男子半躺着,驾车的老者一身素净的麻布衫,只是此时已然湿透,面色上的儒雅被一脸愁容给取代,此地离最近的织锦城还有大约三十里,可这该死的天气确实令人烦忧。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看样子我们是赶不到镇上了,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年轻男子睁开双眼,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颤抖,说道:“先生,我还能挺住,您尽管赶路吧,实在不行,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去镇上。” 老者看着年轻人的惨白脸色有些不忍说道:“怕是你这身子撑不住,这场该死的雨。”老者有些骂骂咧咧了。心想:要不是路上遇上一群破皮无赖调戏妇女,自己也不会出言喝止,然后连累这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替自己挨了顿毒打,老者叹了口气:“书生最是无用人呐。” 年轻男子笑了笑:“先生,我身子硬朗,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年轻男子接着说道:“只是先生的身体也不碍事吧,您也挨了不少拳脚,您不像我,我皮糙肉厚的打几拳踢几脚最多疼一阵。” 老者听到也是笑了笑:“你这年轻的后生,吾辈读书人虽然没有疆场厮杀的将士身体精干,没有江湖草莽高手硬朗,但也不是像你想得那般弱不经风。”老者回头看了眼年轻人:“再说了,你可是替我挨了大半拳脚。” “等我回到镇上,便给你找个药堂看下身体,别为了救我这个腐儒读书人落下了什么病根。”老者也是有些欣慰,车上的男子也是个好心肠,只是看这一身粗布衣裳也是如自己一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 年轻男子的脸色有些抽搐起来,只是隐藏的很好,刚才的这一顿拳打脚踢怕是把身上的伤口给撕裂了,还好下起了雨,把身上渗出的血迹腥味给冲淡了不少,要不就被这老先生发觉了,老者只是以为年轻人挨了一顿不轻的拳脚,脸色发白也是正常。 牛车在缓缓前行,车上还有两个箱子,都用牛皮遮盖住,这些可都是这老者幸苦积攒家当去宁远城买来的宝贝书籍。 老者是织锦镇上的一名教书先生,年轻科举落榜,便回到故土开了个蒙学讲堂,这一讲便是三十多年。 老者名叫赫连州,在这织锦镇上也是挺有名的人物,三十多年的讲学执教也让他名下有了数个争气的学生,最出息的学生已经贵为知府,也有两个知县,只是都在外地任职,偶尔和赫连老先生有些书信来往,也会寄一些珍贵书籍给老人。 年轻男子微微动了下身子,老者以为年轻人身体受伤有些难受,转头说道:“往前走大概五里就有个村子,村里也有大夫,给你先治治身上的伤,休息一夜,明日再去镇上去医堂看看。” 年轻人点点头说道:“先生只管安排,我来织锦镇也是寻亲访友来得,耽搁几天没什么大问题。” 远处,一处小村有些氤氲烟雾,在雨帘中看去,多了几分仙气,少了几分尘土气。此时正是晚饭时间,等牛车停步在村口,有几个穿着蓑衣的农户正巧路过。他们是刚从田里回来,突如其来的雷雨差点让刚刚种下的幼苗都给折了,几位农户脸上也是有着些许愤懑之情,有个幼苗受损严重的农户嘴里还暗自骂骂咧咧:“这该死天气,前些天明明晴朗的很呐,今天咋个就下起大雨来了。” 老者快步走上前与这个村子上的农户攀谈起来,说到自己是织锦镇的教书先生,几个农户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尊敬,听到先生说要借宿,都自告奋勇起来,最后老先生选了处村头较为大户的人家,因为村里没有医师,明日还得赶路,这年轻后生的伤还是早早回到镇上,请个大夫好生诊治一番。 年轻人和老者在一家农户人家住下,村妇烧了一些热水让他们洗簌,吃过一顿简单的晚饭,老者和年轻人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 年轻人一回到房间便从自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小瓶药丸,急匆匆吞下几粒,药瓶上赫然写着小金丹。 “小金丹”是江湖上炙手可热的疗伤药品,行走江湖的草莽大多都会带一些“小金丹”以备不时之需。 价格并不多昂贵,在各地的药坊也都能买到。 年轻男子缓慢脱下身上的衣袍,身上缠满了纱布,都渗出丝丝殷红血迹,年轻人把“小金丹”又取出几粒捏碎,缓缓褪下纱布把药粉撒了上去,一阵疼痛让年轻人的脸庞有些狰狞扭曲。强忍着痛苦又把纱布缠上,又从包裹中拿出一件干净衣裳穿上,这才躺倒床上,缓缓睡下。夜雨簌簌,一夜无话。 清晨天气微亮,年轻人就起床了,出门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拳法像是简单的打熬体魄的把式,看起来没什么多大的威力,却也玄妙自知。 赫连州也早早起床,看到年轻人在练拳,不由多看了几眼,笑着说道:“这拳法是军中的拳法啊,年轻人是军旅中人啊。” 年轻人收了拳法,笑着对赫连州说道:“先生,只是普通的军阵拳脚,比不得那些飞天遁地的江湖豪客,仗剑杀人。” 老者笑意更浓几分,这年轻人操着一口的凉州口音,他是知道的,凉州离他们身处的并州可是有千里之遥。 凉州多荒凉又跟匈奴交界,常年战事频传,不像温柔的江南风光。 老者说道:“这一路与你行来还不知你姓名。” 年轻人一拱手说道:“我姓陈,名景苍,凉州人士。家父原本江南书生,当年游历凉州,喜欢上了那里的高旷,雄奇独有景致,便在那定居下来,又在那与我娘亲成亲,便有了我,感叹凉州好风光就给我取了此名。” 老者问道:“那你父亲名谁,说来我听听看我是否听闻。” 陈景苍说道:“家父也只是名秀才出身,只是性子不似先生这般儒雅,便舍去功名只身去了凉州从军,去年已经战死沙场,母亲几年前也离世。”陈景苍说完脸色一变,心里说了几句,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赫连州也是如此,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要怪我口无遮拦,只是年纪大了,就多了刨根问底的话痨。令尊是位英豪,当浮一大白。” “先生谬赞!”陈景苍说道:“这趟江南行,是为了祭拜先祖才回到江南,等祭拜完了先祖,我还要赶赴凉州去从军。” 赫连老先生抚须称赞道:“年轻人有这志气是极好的。”说完抬头看了看天,雨在半夜就已经停歇,说道:“我们赶路去织锦镇,你身上的伤势不碍事了吧。” 陈景苍又活动下拳脚说道:“先生您看这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老者一笑。 给农户丢下了些钱财,就离开了。 牛车行驶在官道上,虽说刚下过雨,但好在官道平整一路走的也不算太艰难,只是牛车缓慢,三十多里的路也走了一个时辰,这才遥遥看到织锦城的城门。 织锦城算是一座较为繁华的城镇,里面也驻扎有八百多军伍士卒,这座城镇虽说是靠近并州州城,但其实周围常有贼寇出入,山贼,大盗应有尽有,游荡在附近的密林之中,好在贼寇人数始终不过百十人,也常有官府剿杀,才没有出现什么匪灾闹市。 织锦镇算是一座军镇,它的作用可不仅是屯兵杀寇,也是连接中原各州的交通枢纽。 当离着城门不过二百步的时候。 陈景苍突然一股凛冽的杀机充斥在这方天地,气机牢牢锁定的便是牛车上的自己。 在陈景苍百步之外一个身影像是钉在地面上,犹如竖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要让撞上去的人粉身碎骨。 陈景苍叹气一声,还是躲不过吗? 从凉州一路被追杀到并州,辗转腾挪千里,逃不开这如同跗骨之蛆的追杀。 陈景苍跳下牛车对老者拱手说道:“先生,我故友在等我,我便不跟你同行了,下次一定登门拜访。”赫连州也遥遥看到远处的那个身影,笑着说道:“也好。”说完转身驾车而走。 此时天空还有些阴暗,有些微风,带着凉意,是天气,是剑意。 陈景苍缓步而行,双手紧握,努力调整身上的气机,此战不可免! 对于面前的这个杀手,陈景苍感觉一丝胜算都欠奉,就单单凭着气机外泄后的感知,一位至少二品高手,而自己也不过是二品,可全身受伤多达六处,战力大打折扣。 那剑客缓缓拔出背负的长剑,身形也瞬间奔袭开来,陈景苍也动了起来,他们的都不约而同选择往不远处的密林奔去。 剑已出鞘,杀气荡然。 陈景苍用心蓄气,凝神对待,若是挡不住这第一剑,那自己只能身死道消,若能挡住,那便还有机会,哪怕渺茫,陈景苍却也不会放过这一丝可能。 对方剑客以逸待劳的剑,携势而来,威力不可谓不惊人。 一剑直直刺出,带着凛冽的杀机,目标便是陈景苍的胸口心脏。 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章 城内有人斩龙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牛车行驶进城内,官兵查看好赫连州的路引之后便放行了。 赫连州慢吞吞的赶着牛车在街道上,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老者正冲着自己微笑,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突然惊讶跃然在脸上,赫连州见到了一个自己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仔细看去,赫连州眼中穿着道袍的老者眼睛却是紫色,像是有紫电游曳。 “先生好久不见。”那老者笑着说道。 “道长,您如何又回到这座城了,不是说不走遍十万里路便就不算功德圆满吗?”赫连州做了一辑说道。 那老者只是笑着望着赫连州,没有立即答话,头望了望城外方向,然后说道:“行十万里路,做万件功德才可圆满。” 赫连州又问道:“先生此次回到织锦是有要事?”老者点了点头。 与面前的老者相识约莫有十年了。而自己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这个老者,只是因为这个老者的眼瞳是紫色的,穿着的是正宗道袍,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是这个季节的春风一般,温煦怡人。 而赫连州为什么一位教书先生就能看出陈景苍的那一套拳法是出自军阵之中,皆是因为面前的这位老者,老者当时教了自己三套拳法,一套道门正宗,一套军阵健体,一套江湖把式。道门拳法讲究感悟天道,天心合一,自己不过一个教书老头,修不得那神仙拳法,还有一套江湖草莽的拳法自己更是不想学,就习了一套军阵健体的拳法,虽说没日久的练习,可也让自己身体变得硬朗许多。被那一群破皮无赖拳打脚踢后还能驾着牛车赶了数十里路。 赫连州只知道面前的道长姓王,数次交谈之中赫连州更是觉得这位王道长是神仙人物,见解视野自己远远比不上。 这也是赫连州在十多年的岁月中,一眼就认出面前的道长的缘由之一。 赫连州看着面前的王道长眼睛时不时的往城外飘去。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赫连州并不怎么着急,觉得像王道长这般的神仙人物就该有异于常人的表现,不知王道长这次重游织锦城有什么事要办,若是有自己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事情,自己定然当仁不让。 接着赫连州问道:“道长,您在看什么。” 王道长有些失神,等了片刻才说道:“就是刚才和你一起年轻人,我与他有些渊源。”赫连州有些惊讶,问道:“道长也认识那个叫陈景苍的年轻后生?” 王道长摇了摇头说道:“不算是认识,却也不算不认识。此次来这就是为了他而来。” 赫连州正想说话,突然看到迎面又走来两个年轻俊秀的公子哥模样的人冲着王道长作了一辑。 个子稍微高些的男子说道:“道长,您可曾准备好了?” 王道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答话。 赫连州看到王道长这般似乎要与面前的俊秀的公子哥交谈,便说了声告辞,有空一定要到自己的寒舍坐坐之类的客套,率先驾着牛车离开。 那高个俊秀公子接着说道:“我家三爷说了,若是能斩掉,他日朝堂定有道长一席之地。” 王道长嗤笑一声:“现在尚且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孽龙,斩与不斩还在两说之中。”王道长后面的一句话没说,若是真是孽龙自己哪怕乘着它虚弱之时也不一定可以斩掉。 另外一个年轻男子插口道:“牢请道长尽力为之。” 王道长没有继续答话反而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又是为何而来?”难道也是为了那一份真龙气运,不该啊,突然他又大声喝到:“荆一山,你要坏我大事,竖子敢尔。” 王道长突然面目惊惧:“糟了。” 此时城外。 一剑直直刺向陈景苍的胸口,陈景苍本以为自己可以偏移身子,让剑刺破自己的肩膀,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躲不过那一剑,当长剑已经刺破衣裳,刺入心口刹那,陈景苍也像是发疯了一般,既然躲不过那一剑,自己势必要锤杀面前的这个剑客。 陈景苍发现那个剑客居然比自己还要惊惧,可明明长剑已经刺破了陈景苍的血肉,正往陈景苍的心脏插去,长剑已经在陈景苍的胸口刺出一朵血花之时,陈景苍蓄满力量的双拳也狠狠砸在那个刺客的胸口之上。 刺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锤的倒飞出去,可插入陈景苍胸口的剑却没拔出来,刺客倒地之后身躯抽搐几下便倒地而亡。 陈景苍感觉自己都有些迷糊了,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说道:“当年之恩,一剑还之,两不相欠。” 陈景苍突然重重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有一条巨大的黑龙从陈景苍的头颅飞出,黑龙有着金色的眼眸,游荡一阵突然化作倒在地上的陈景苍模样,而此时,黑龙幻化的陈景苍胸口依旧插着一把剑。 黑龙幻作的陈景苍突然像向内奔去,当冲入城内之后就看到一位老道正冲着自己奔来。 王道长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织锦城的上空突然暗了下来,有一柄道门桃木剑从九天坠下。目标就是黑龙幻化的陈景苍,想要击碎。 黑龙幻化的陈景苍突然又变化成一条巨大黑龙,百丈之躯竟然好似要把整座织锦城给覆盖在他黑色的身影下。 龙爪抬起,狠狠击向那从天而降的桃木飞剑。 可黑龙小觑了那桃木剑的威力,一时之间,龙爪竟然被洞穿。 黑龙身下的王道长却突然飞身而上,直直坠在黑龙头顶,桃木剑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王道长握住狠狠向着黑龙头颅刺去。 剑入龙头,黑龙变得狂躁起来。疯狂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把头上的人给甩落在地,然后狠狠地一爪子拍得粉身碎骨。 可那老道士像生在龙头之上,任凭黑龙如何扭动身躯,却摆脱不得。 虽说此时老道士与黑龙斗得难解难分,可城内的人只是感觉天色变暗,以为又要下雨。不少人骂骂咧咧的埋怨这晴了半晌又阴下去的糟糕天气。 黑龙翻滚,搅动云涛浩瀚。 别看王道长此时一剑已经刺入了黑龙头颅,可根本没有办法刺得更深,让自己处于绝对的优势。若桃木剑能更近三分,那自己就可以斩掉这条黑龙。 此时王道长已经没办法考虑这条黑龙是否孽龙。 龙身游动,王道长用尽全力桃木剑已经刺进了黑龙头颅,离王道长斩龙功成只差一分。 黑龙突然急剧缩小,化作陈景苍模样,此时的王道长正一剑刺进了陈景苍的头颅之中,光芒刺眼。 而黑龙化作的陈景苍却停止了挣扎,牢牢站定,伸手去拔之前就一直插在胸口之上的长剑。 陈景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此时的桃木剑却已经入颅三分,大势将定。 陈景苍终于把长剑从胸口拔出,一时之间,剑气炸碎云涛,剑出胸口之时,便刺入王道长的胸口。长剑又旋转一圈,割下王道长的头颅。却也没有血液喷出,只有一团光芒炸碎,桃木剑以及王道长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就都烟消云散,黑龙化作的陈景苍此时也化作一道流光飞掠出城,落进胸口依旧被长剑刺破的血迹斑驳的陈景苍头颅。 那个紫瞳的王道长突然回魂一般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极其惨白,他保持出城时跨步姿势,却摇摇晃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跌倒,王道长竭力维持着身形,让自己不至于那般狼狈。 他又晃晃掐动指诀,面色稍稍有了些缓解,他转身对那两个公子哥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爷,真龙气运已被斩碎,接下来的事老道已经无能为力了。” 那两个年轻公子哥模样的男子问道:“无法吸纳了?” 王道长点点说道:“我只是斩断了他与国之连续,告诉你们王爷,他已经没有威胁。” 两个年轻男子摇摇头说道:“这样我们无法向王爷交代,那个人必须死。”说完,两人向着城外走去。 王道长只能叹气一口,如今道门式微,自己不得不做一些跟自己道心相违背之事。 “王木河,真是好一个道教高人,我今日可算是领教了。”一位拿着一把剑柄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王道长却没敢接话。中年男子手中的,却只有剑柄,没有剑刃,看起来都很是滑稽可笑。 那个只拿着一把剑柄的男子说道:“怎么,王木河你不是挺仙风道骨的吗?现在变哑巴了?为自己辩驳一番的勇气都没了?” 名叫王木河的老道士依旧没有答话。 任由面前的男子冷嘲热讽:“道门飞剑可真是好大的威力啊,斩龙啊,真是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不被吓得尿了裤子。” “荆一山,你苦心救下他的性命没看到有人正拿着剑去砍他头颅吗?”王木河终于忍不住说道。 “那小子的命我可不在乎,可有人在乎的紧呐,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我与那小子的情分也该了结了。”荆一山撇撇嘴说道。 荆一山抓着那剑柄自顾自的走开了。 王木河却又掐指,有些东西突然变得不明朗,自己居然算不到一丝痕迹。 难道斩龙使得天道异变?难道未来将要朝自己不可估量的方向发展?王木河面色一苦,叹口气自语道:“当年十万里修道心,也该重新拾起了。”说完,眼睛看了看城外,接着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为自己刺你的一剑赎罪吧。” 一甩衣袖,清风一阵,老道士已经消失无踪。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章 有女吐字杀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在一场神仙打架之后,天陡然露出光明,不过城中人却又骂了起来:“什么个鬼天气,一会晴,一会阴,今天就算是白忙活了。” 这些人想起刚刚收的衣服,被褥,着实有些恼火天气的变换无常。 此时的陈景苍被一阵清风拂过,动了动手指,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动作。 陈景苍倒地过才十几个呼吸,那黑龙与王木河道士之间的战斗就已经结束,高手过招本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不向江湖传闻的大战三百回合,打得焦灼难分。陈景苍本来是昏迷过去,被清风一吹惊醒,可他并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他胸口那一剑虽说不是致命,但却被那剑客的剑气震裂大多数伤口,他躺在地上正缓慢恢复身体气机流转,气机不过运转几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忙而来,等陈景苍听到脚步声,身体剩余气机已然布满全身,这才缓缓抬睁开眼看向行来的那人。 那人看到陈景苍一脸焦急,急忙跑上前来,慢慢扶起陈景苍,手却不经意的放在陈景苍胸口那柄并未刺透的长剑之上,然后说道:“王爷,卑职救驾来迟,恳请王爷恕罪。” 陈景苍就看着面前这个中年汉子,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他没有轻易动作更没有说一句话。那位汉子许锦实,是他的扈从之一,是他踏入凉州之后招揽的第一位扈从,是一位有三品实力的武夫,跟随陈景苍三年,也算是勤勤恳恳。 若说陈景苍实力也却有几分,堂堂二品高手,在江湖行走也算是有自保之力的侠客之流。 可要逃亡千里,除非他有一百条命。 自凉州行来身边扈从三十八人,最后一次见到的扈从只有三人,其余尽皆死在逃亡途中,剩下的他们和陈景苍兵分四路,各自逃亡,用来混淆追杀者的视线。 可当陈景苍看到织锦城门外站着的那一名剑客之时,心中终于了然。 陈景苍这次扬州行虚虚实实布置了大概半年,他知道肯定有人不想他活着离开凉州。 一开始从游玩途中突然消失半旬,在山林躲避视野,这样的试探陈景苍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可却没有收到任何风吹草动,这才按捺不住想要在清明节前赶到扬州城给他娘亲上炷香,磕几个头。可在这途中却屡次遇上伏杀,他早就怀疑自己扈从之中存有奸细,只是并没有想到是这个跟随自己三年多,兢兢业业替自己卖命的中年汉子。 陈景苍在许锦实的搀扶下慢慢坐直了身子,他看着依旧手没有离开自己胸膛的许锦实,他突然笑了笑,说道:“他们两个死了?” 许锦实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慌张抬头看向这位待自己不薄的主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然后被一抹厉色给代替,他突然伸手抓向陈景苍胸前的长剑狠狠的按下去,想要刺破陈景苍的胸膛。 陈景苍早有准备,那只一直按在地上的右手突然握拳狠狠砸向许锦实的按剑的手臂,当许锦实按剑之时就已经被陈景苍一拳砸断了手臂,可手中的余力依然让陈景苍二次受伤,被刺破的胸口被向下划了有二寸之长,原先的伤口顿时又血流如注。 陈景苍伸出第二只手,五指如勾,在右手出拳之后的一息之间,已经探出,想要扭断许锦实的脖子。 许锦实却也不是什么疏于搏杀之人,跟随面前的这位主子,常年边关行走,参加战事也有数百,怎会被陈景苍得逞。 陈景苍趁着自己失神,挥拳砸断自己的一条手臂,第二招许锦实伸手格挡,依旧被陈景苍一爪抓破了手臂,他也趁势就地一滚,拉开距离,其间又狠狠的一踢脚,猛然砸在陈景苍的下巴之上。 陈景苍被踢的倒飞出去,陈景苍在被踢到下巴的一瞬间就伸手抓住胸口长剑从血肉中拔出,又斩向许锦实的小腿,可许锦实的踢脚速度确实太快,长剑只是在许锦实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就被踢得倒飞出去。 陈景苍牙关被狠狠合上的力量震得渗出鲜血,加上胸口那创伤,他又狠狠吐出一口鲜血,神情萎靡,陈景苍一手拄着剑,一手扶着地,竟要慢慢起身。 陈景苍刚站起身子,却又脚下一软,差点跪倒,还好陈景苍用双手拄着剑,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陈景苍抬头看向许锦实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嘴鲜血,说道:“实力隐藏的不错。” 许锦实表情平静了下来,眼中也没有凶光,他平淡说道:“王爷,杀完你,我也会去陪你,让你黄泉路上杀我一次,也能发泄发泄火气。” 陈景苍抬眼笑着说道:“看来我这颗头颅能让你救下你们许家不少性命啊。” “确实如此,许家上下一百五十六口,青壮嫡系三十七人,稚童四十三人,老人二十九人。家丁护院丫鬟共计四十七人。” “他们只要你死就能活。”许锦实说道,说话之间,正一步一步向着陈景苍走去,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握紧。 许锦实本可以数次偷袭得手,可悲的是他却犹犹豫豫一直拖延到如今,他本就有二品实力,若是偷袭陈景苍,至少有七八成杀死陈景苍的可能,但是他却没有,许锦实感恩面前的这个年轻的主子,可许家百条人命,他却不敢弃之不顾。 脚步匆匆,又有两人飞奔而来,许锦实认识其中一个年轻人,他微微点头致意。 这两人便是和王木河道士交谈之人,他们的目标也是陈景苍。 陈景苍无奈地笑了笑:“算是真看得起我。铁剑太你也来杀我,三年多没见,可是更年轻了。” 那个个子稍高的男子说道:“他让我来送你一程。” 许锦实得到那两人点头示意,脚步一踩地面,身形暴掠而出,匕首刺向陈景苍。 此时官道之上,一匹神俊的棕色战马正极速飞奔,若是仔细往它的身后看去,依稀可见也是阵阵烟尘。 棕色骏马之上端坐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只是在疾驰之中看的不怎么真切,从身形看来必定是一位美貌女子。 女子嘴角正喃喃自语:“你要是不等我,我回家就扒了你的皮。”战马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女子呼的从战马上一跃而起,竟然是弃马奔行起来。而那战马已经到了极致,口吐白沫,轰隆倒地,竟是给活活累死。 而此时的陈景苍竟然没有动作,仿佛在等死一般,当许锦实只离着陈景苍不到三步之时,陈景苍突然大喝一声:“姐,救我!” 许锦实被吓了一跳,可手中匕首却更加迅捷的刺向陈景苍。 陈景苍本以为自己这声大喝,那个在一旁看了好一会的女子会出手,可他小瞧了那女子,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仓促之间陈景苍只好抬剑格挡,一股巨力把陈景苍震得飞了出去,陈景苍在空中哀嚎:“我知道错了,老姐。救我啊。” “到底谁老?”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在陈景苍落地之时响起。 陈景苍吓得一个激灵,赶忙又说道:“是我老,是我老还不行吗,我的亲姐,你发发慈悲吧。再不动手你小弟今天可就真完了。”说着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哼.......”一声冷哼。 许锦实发现自己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手中匕首似乎都要握不住。 有人脚步轻盈,缓缓而来。 女子有着一双英气的眉毛,双眼似有冰霜。容貌绝美,身段婀娜,一身素白的长裙,将她的身段勾勒的更显丰腴。一头长发被一根红绳系住,手腕处也有一根红绳,打了个蝴蝶结,煞是好看。 “陈蜓竹!”高个男子不由动容,开口说道。 陈蜓竹理都没理那个名叫铁剑太的男子,直直看着凄惨的陈景苍,笑容玩味。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剑,又转头看了看那个拿着匕首的中年汉子。 “杀。”口中轻吐。 手中小剑顿时飞出,一息又回到陈蜓竹的手上。许锦实已然倒地,眉心一滴血珠正从皮肤中渗漏出来。 瞬息之间已杀一人。 铁剑太眼孔一缩,有些惊骇,三年前的这个女子实力远远没有这般恐怖,不过三年未见,似乎已经达到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步。 “还不走?要我也给你一剑吗?”陈景苍突然狐假虎威说道。 铁剑太手指勾起又放下,转头看了眼远处尘埃飞扬的驿路,一抖衣袍转身离开。 陈蜓竹看着面前这个凄惨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刚想用斥责掩饰自己,陈景苍望着自己笑了笑,突然倒地昏迷过去。 他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胸口新伤,身上的旧伤一并发作。陈景苍又受许锦实的拳脚刀剑,能硬撑到现在就已经算是极致了。 陈蜓竹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可她也没把握在杀铁剑太之时护住陈景苍,只能任由他们离开。 她陈蜓竹,落风剑崖弟子。师门落风剑崖,擅长驭剑,是江湖之中赫赫威名的大门派之一。与紫金洞天,黑虎山,佛门金刚寺并称江湖四豪门。 陈蜓竹半月之前收到家里来信,说陈景苍从凉州回并州,她丢下一切离开师门,返回并州,当她听到陈景苍正在被追杀之时,更是快马加鞭,急急赶来织锦城。 当年自己用尽办法劝说他别去凉州,可陈景苍执拗异常,不远千里从京下凉。自从三年前他去了凉州,陈蜓竹就与他少有书信往来,偶尔几封书信也是大骂陈景苍不知好歹,放着京城好日子不过,非要去什么凉州,害的祖父都差点去拆了皇宫。 不过现在也差不离了,按照祖父的性子,大概明日会有消息传来,皇宫那里肯定风起云涌。 今日一早,陈蜓竹收到陈景苍秘密传回的线路图,心里带着冲天怒火,可看到那凄惨模样的陈景苍时,心里却心疼的要死。她单骑飞赴织锦城,其他家将紧随其后,却不知不觉被她甩在数里开外。而她的祖父楚拔岳今日也赶往京城,临行前的那架势看起来是要把那位高坐龙椅上的男子胖揍一顿不可。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章 与仙人讲道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在宁远城的那桩多管闲事,是他临时起意,却又效果显著的手段,虽说陈景苍身上带伤,可制服几个地痞流氓,还不至于被人打得还不了手。而始终被蒙在鼓里的赫连州老先生却也是意外之喜,他的出现让整个计划都活络了起来,陈景苍跟随老先生一路赶往织锦城,一切都顺理成章,若是他能安全进城,不曾被许锦实出卖,此时的他肯定已经和陈蜓竹接上头,那陈景苍就能说性命无忧。 可事与愿违。 到了宁远城之时陈景苍心中警觉,觉得那个潜伏在暗处的碟子将会使出最后的杀招,因为一入城他们就不能大张旗鼓的杀人了。他也猜的没错,城外的那一剑,城内的那一剑,皆是生死一瞬。 他不知有人一剑还恩,更不知城内有剑斩去百丈黑龙。 不过也该知道自己昨日的那顿打,那场戏骗过许多人,他成功靠一个泼皮传递出自己此时已经身在宁远,明日即将到达织锦的重要消息。 这次他能安全,自己谋划占了很大的比例,而那驰援而来的陈蜓竹也是雪中送炭般的及时。 再去看此时的陈蜓竹,他慢慢背起了那个奄奄一息的陈景苍,嘴唇轻轻颤动:“我带你回家。” 这个天下有太多人身不由己,那个拔剑斩黑龙的王道长就是如此,就算是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是如此。面前的陈景苍更是如此。 陈蜓竹本想着,若是陈景苍安心守在皇城之中,安安心心的等着加封太子,成为一国帝皇,她便就不用再担心他了,可陈景苍的选择实在令她无法理解。 贵为一国独子,他本该顺利接任帝位,叱咤中原。 若他想做那一统天下的明君,自己定然牢牢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摇旗呐喊,就算摇不动那象征天下一统,万民一心的至高龙旗,却能喊到嘶哑。 可他却选择做一个武夫,想做那天下至强之人。陈蜓竹只好选择与他同行,期盼着某一天一同登顶武道巅峰,作站在他身后之人。 她记得他说过,这个天下的帝王依旧不能随心而为,我做不来那事事为民,心系苍生的明君。 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公道,一个他不愿意,不敢去讨要的公道。 他要用他的刀,他的拳一点一点地讨要回来本该属于他的公道,他家的公道。 所以自他懂事起,他便刻苦练功,总望着有朝一日,有一双拳砸碎那座门,砸碎那里面所有的人。 可在那之前还有几个人他要杀了,实际说来那几人不过是那门内之人的牵线木偶。 也许,那些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可要杀他们没什么道理可讲,天下间与你讲他的道理的肯定是那个最不讲道理之人。 他陈景苍要做那个只和别人讲道理之人,他的道理就是道理。 十年苦功,他的武学已达到二品。 武道一途,境界四品。 达到二品境界江湖上尊称为武宗,若是达到一品,就可称之为大武宗,再往上则就要更加细腻的划分。 四重天地,第一种便是金刚,佛家称为金刚不坏,而二重是为通天,道家天人感应称之为一念通天,三重乾坤,斗转乾坤。 乾坤,与天斗,与地斗,乃凡世武夫所盖棺之称。 乾坤之上称作天外飞仙,即为飞仙。 与仙挂钩,就是这天底下最为巅峰的那几人。 飞仙,找遍整个江湖,甚至整个天下也不过一二。 曾有游荡东海之人,见过有人踏剑而行,说不出的逍遥自在,一剑就可横跨不知有几万里的东海。 若不是有人亲眼见过,恐怕整个天下都不知还有那飞仙之人。 而他陈景苍知道,有人守在一座门前,他便是飞仙,或者更深不可测。 现在的陈景苍或许在那个面前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就算此时的陈景苍是一国帝王之子。可那人手中握着的却是天上与人间的门户,他需要畏惧何人? 陈景苍一直不太明白他的母亲为何要再临死之前让他远下凉州,这几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可又不太明白。 凉州多战事,到处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惨剧。 他尝试理解母亲的一番用意,是让自己看淡生老病死的天道循环吗? 陈景苍还是不太明白有什么比在他母亲身前尽孝更为重要。 父亲与母亲二人联手布局,那每月的一封出自他母亲的书信都让陈景苍还相信他母亲存活在这个世上,他还能见到她,还能听到絮叨的说几句:元礼,你可别和你父皇怄气了,他要整个天下太平太不容易,他想要这黎民百姓都能安乐的活着,你得谅解你父皇。 我们陈家一直不曾亏欠过别人家什么,既然你父皇选了当一个皇帝,你得去明白你父皇的苦心。 娘亲的事不怪你父皇,他已经做的够好了。 等你从凉州回来,我就帮你把蜓竹的婚事订下来,也让她有个名分。 记得在外面不要耍脾气,多听你叔父的话,不要意气用事。 陈景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女子和他说着这些话,话里满是叮嘱,满是关怀,他笑了,原来娘亲还在,原来娘亲还在担心他做得不够好。 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不计较父皇不为你报仇,父皇不为你说那些人不是,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这天下最宝贵的位置,我只要您能跟我说说话。 梦里的女子又说道:“元礼,娘亲要走了。”女子说完伸手摸了摸陈景苍的头,身影逐渐变淡,最后消散。 陈景苍突然惊醒:“不要!” 整个人挺了起来,把在一旁的陈蜓竹吓了一跳,伸手握住陈景苍的手,嘴里慢慢说道:“不怕,有我在呢。” 曾几何时,有个小男孩也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那一年她六岁,而那个小男孩不过三四岁的模样。 那一座漆黑的木门里,她一个人躲在角落,她害怕极了。 她听着屋子外面的喊杀声,惨叫声,她的嘴唇都被自己给咬的鲜血淋漓,她还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木门,朝里面走来,外面嘈杂的战斗声已经小了许多。 她看到一个小男孩,似乎刚刚用手擦掉了自己的鼻涕,笑着对自己说道:“不怕,有我在呢。” 小男孩伸出了手,她不知受了什么驱使,竟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握住小男孩手的时候,感受到从小男孩手中传来的温热,她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她才听闻那年不过四岁的陈景苍随着他的亲人赶赴长安,路途上正巧遇上她家的灭门惨案,不过来得有些晚,她的父母亲人一个一各尽皆死于叛军之手,她是整个陈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突然陈景苍的手动了动,陈蜓竹从回忆中惊醒。 陈景苍睁开眼,眼中满是虚弱说道:“姐,给我倒一杯水,我渴了。” 陈蜓竹冷哼一声:“渴死了才好,省的闹心。” 陈景苍顿时潸然。 陈蜓竹还是给陈景苍倒了杯水,慢慢扶起陈景苍说道:“起来自己喝。” “姐,我动不了,你喂我。” 陈蜓竹眼中寒霜一闪,吓得陈景苍一个激灵赶紧又说道:“扶我靠着,我自己来。” 这时陈景苍靠在床上四处打量了下,眉头有了暖意:“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少和我套近乎,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陈蜓竹转身离开。 陈景苍苦笑一声。感受到些许摇晃,他放下手中茶杯,慢慢从床上走了下来,虽然他的身子还是很虚弱,但二品武夫的体质却也非常人可比。 陈景苍所料不差,陈蜓竹怕一路马车颠簸,转而水路赶赴并州,虽说路途远了,但好在清明未到,而剩下的几日定能赶到。 陈景苍知道他母亲的坟根本没葬入后陵,而是被葬在了并州,她的家乡,一座幽静的小山之中。 她与他定好了,死后定要同穴,不要那高大巍峨的帝陵,后陵,就在那一处他们本想隐居的山林。他们总爱和自己吹嘘那里有多好多好,也要带他去那里隐居,以前不想去,现在想去时没人牵我的手,会怕的。 那里有座庙,庙里常有钟声鸣,在山中钟声更是空达,辽远,他们喜欢那个地方。 而陈景苍此时的目的也正是那座山里小坟。那座葬着他最爱之人的坟。 他不知坟前枯草是否有人会拔去,坟前会长出母亲最爱的花吗?父亲他会从长安来看看这个地方吗?看看原本他们相约订终生之地吗? 他都不知道,突然他有些莫名的恼火,母亲孤单的一个人在那里安静的躺着,会害怕吗? 小时候自己总害怕漆黑的夜,总喜欢听娘亲讲故事,他躺着听母亲说那些故事才能睡的香甜。 他不知娘亲是否在等着自己给她上一炷香,磕几个头,拔一拔坟前刚青绿的草,坐着与她说说话,说这几年发生的事,好好地说一说,让娘亲知道自己开始长大了。 不过这一次,他要给娘亲讲故事了,这次娘亲躺着,他跪着讲一讲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 陈景苍心里想着:“娘亲也会喜欢吧。” 手 机 站: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章 少女姓陈名蜓竹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随手拿起一件不远处放着的大氅,自己披上,心里更是有了几分暖意。 他缓缓向外面走去,看到正立在船头的陈蜓竹,他的脚步有些虚晃,走路有些酿跄,他慢慢走近陈蜓竹,这个三年未见的背影,他却没有说话。 陈景苍看着陈蜓竹,眼神忽又飘到陈蜓竹头发上捆着的红绳,思绪有些飘忽。 那一年的初遇,看到这个比自己大的女孩,第一眼就看上了她,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年幼的陈景苍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好看,很想让她和自己一起玩耍。 那样简单的心思一晃也就过了十几年,初入陈景苍祖父家的时候,他依稀记得第一日的清晨,早早醒来的自己迫不及待的地想要去看看这个新觅得的玩伴。 幼年的陈景苍甚至没有敲门就那么突兀地推开门,看到的不是还在熟睡的陈蜓竹,而是一个抱着膝盖缩在床角落的陈蜓竹。 陈蜓竹那时蓬乱着头发,眼睛从披散的头发间看着自己,眼神里犹有那不曾遗忘的恐惧,陈景苍那时不知陈蜓竹为何那般,看着新觅得的玩伴那般凌乱的头发,想起家中府上的丫鬟梳理的一个个精美发髻,他爬上床对着陈蜓竹说道:“来,我给你梳个头发,我看那些丫鬟姐姐的头发可漂亮了,你相信我我也会梳那种样式的,保证你会喜欢。” 然后,陈景苍伸手抓住陈蜓竹的手臂把她拉下了床。 一双小手在陈蜓竹的头上拢着头发,年幼的陈景苍想要帮陈蜓竹的头发都给抓到手里,可惜手太小了,一直抓不住陈蜓竹的全部头发,后来他想了个办法,一点一点地摆弄陈蜓竹的头发,努力而又仔细的回忆府中那些丫鬟婢女精美的发髻,想要自己折腾出那个模样,而那时的陈蜓竹在少年摆弄头发之时也没有动作,似乎听天由命了一般。 少年胡乱的折腾着,期间还特地跑出去几趟,站在走廊里看着府里丫鬟的头发,仔细的思考,然后又回去折腾陈蜓竹的头发,陈蜓竹也是一幅乖宝宝的模样,任由陈景苍的胡乱扯着自己头发。 几番失败后,一脸焦急与羞愧的陈景苍看到淡然的陈蜓竹心中更是郁闷难平。 可是自己实在是打理不来那看似很漂亮却又十分复杂的发髻,他实在是没了办法,总不能出去喊一个丫鬟姐姐来帮自己给新玩伴梳理头发吧,这样在新玩伴面前岂不是会丢了脸面,他实在不愿去外面去求那些丫鬟姐姐。 于是少年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看到自己手腕上系着的红绳,突然咧嘴笑了笑,复又从兜里拿出一根红绳,这是他娘亲昨天刚刚在寺庙门前求来保平安的红绳,也帮陈蜓竹求了一根。 少年想了想,故意学着他外公的样子咳嗽几声,只是发现自己咳不出来,自己嘴角倒是被咳出几丝口水,少年毫不在意的擦掉,对着面前的陈蜓竹说道:“其实那些丫鬟姐姐的头发并不好看,我知道一种更漂亮的发型,我给你弄。” 幼年陈蜓竹低下头想了想,居然开口说道:“那你可别扯我头发了。”说着眼睛里竟然有泪水在打转了。 少年陈景苍更是羞愧了,少年开始用手慢慢的拢起陈蜓竹的头发,将它们慢慢的拢在一起,把红绳给陈蜓竹系上。 然后又想了起来,那跟红绳是娘亲为玩伴求来的平安绳,又把自己手腕处系着的红绳解下,抓住陈蜓竹的胳膊说道:“娘亲说了,这红绳可以保平安,我给你系在手腕上,你就不怕啦。” 少年学者娘亲教他打的蝴蝶结,帮陈蜓竹系上,又帮她把绳子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次倒是一次就打出了蝴蝶结,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可也算是好看。 少年地笑了笑说道:“你看多好啊,还能保平安呢。” 少女有些呆滞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不知为何她也是一眼喜欢上了这红绳,心里欢喜却又轻轻诺诺的说道:“那你呢。” 只见那少年故作老气横秋道:“我是男子汉,怎么会需要这个。” 少女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着手腕处系着的红绳,有些失神。 少年陈景苍又拉着陈蜓竹走出房门,边走边说道:“我带你去看我娘亲,让她看看我给你梳的头发好不好看,打的蝴蝶结好不好看,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少女被拉着走在廊厅中,发现各个丫鬟姐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她也不太懂,就跟着陈景苍去见了那个女子。 女子看到陈蜓竹时眼神里的慈爱让她想到自己的娘亲,那女子看着一脸得意的少年缓缓说道:“景苍,看你系的什么头发,眼睛都给你挡住了。”说完帮陈蜓竹解下那根红绳,重新帮陈蜓竹拢起头发复又系上。 那时候开始,陈蜓竹的发型永远就是那一个样式,十几年从未改变,依旧是一条红绳系住长发,一条红绳系在手腕,会打一个蝴蝶结。 少年可不管这些,说道:“娘亲,你看她手腕上的蝴蝶结是你教我打的,漂不漂亮。”在得到女子微笑点头说是后,少年欢快地拉着少女冲出门,他跑着说道:“我叫陈景苍。你呢。” “陈蜓竹”少女声音依旧有些无力。 “那你几岁了。还有你怎么也姓陈。”少年握着少女的手说道。 “六岁了。这名字是我爹爹给我起的,他也姓陈啊,娘亲说了,孩子是要跟父亲姓的。” “哦。”少年哦了一声,神情突然有些沮丧起来,心里想着,怎么比我还要大呢,那我岂不是要喊她姐姐。 少年的心直到看见后院的园子才被一扫而空,看着一园子的水果,什么都被他给抛诸脑后,开心地去拿长棍击落果实与少女分享。 立在船头的陈景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说道:“姐,还有几日可以到并州。”陈蜓竹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依旧看着有些湍急水流的湖面。 “姐,谢谢你。”陈景苍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的难过,他这几年其实真的很想回来,看看娘亲,看看面前的女子,他很想她们。 可犹如圣旨般的家信让他每每生出回来的心思都被打破,这几年的边塞他吃了很多苦,可他却明白,面前的女子不会比自己好多少,本来她是不喜欢练剑的,只是见少年陈景苍喜欢,她便就喜欢上了。 陈景苍深知苦练的痛苦,他一个男人尚且有很多次想要放弃的冲动,练功的苦痛,枯燥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夏练三伏冬练三寒,这样的痛苦谁能坚持一年不间断,十年不间断? 陈景苍看着满手的老茧,苦涩的笑了笑,常年练刀,常年练拳,他的手心,指间关节处到处是厚实的老茧。 他也不过才二品实力。 面前这个女子呢,一手驭剑杀人,杀得况且是一名与自己一样的二品武宗,她的实力可想而知。她要承受也会远远超出了自己。 世间武功根本无法一蹴而就,那些个感悟天道,一念悟得的玄妙武学难道能跨境杀人吗?武道一途只有一条路,勤学苦练,这就是武道之远,武道之巨。 世间武夫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那些个道门巨擘,佛门罗汉之流,终究不是这个世间纯粹的武夫。 陈景苍又缓缓说道:“这几年你每每写信骂我,我都要开心的几晚上睡着不,我是离开太久了,你还愿意骂我,至少让我觉得你还记得我,我在外也能安心不少。” 陈蜓竹身子一僵,没有转身,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依旧没有说话。 陈景苍接着说道:“娘亲她的信这一年里我也看出端倪,心中有些恐惧,我怕事情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我害怕去追问,害怕不愿面对的真相,所以我更加不愿回来。 我是怕,怕再也见不到娘亲了。我是真想回来看看娘亲,看看你,可你们都瞒着我,我才知道我最害怕的还是发生了。”陈景苍脸色苍白的说着,他是真的害怕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那几年间,他看到娘亲的次数越来越少,他问过他的父亲,为什么娘亲一年不过才能见到几次,他也寻找过答案,可答案最终是没有答案。十七岁那年,他娘亲又让陈景苍远赴凉州,陈景苍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他宁愿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因为做一个傻子,才能怀揣这最美好的梦。梦里的她们才会永远陪着他,才能让自己念着她们,让他不至于独自面对那些他无力抗拒的事。 陈蜓竹终于转身,看着陈景苍,她动动嘴唇,想要开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说不出话来。 陈景苍上前一步,抓住陈蜓竹的手,凝视着陈蜓竹的眼睛说道:“等拜祭完娘亲,你跟我一同去京城吧。”陈蜓竹看了一眼陈景苍终于说道:“好。” 一个字,这个字里饱含坚定,还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任。 庭竹青青里,两小林中戏。 青梅竹马情,一字尽表其。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章 有客踏舟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握住陈蜓竹的手,两人站在甲板之上看着江面风景,似乎没什么风景,但有道风景别人会赞一句郎才女貌。 船只划破水面,分出圈圈涟漪。 无言的沉默很快被一股迅捷的破水声给打破。 只见一只青竹筏极速在水面穿行而来,筏子上立着一个穿着一身青色衣裳的男子,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他的脸,陈景苍突然感受到四周有股森然的剑意,是青衣男子腰间配着青色剑鞘里散发出来。 只听那男子朗声说道:“落风剑崖徐青舟前来拜见!” 声音似从极近之处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陈蜓竹脸色似乎有些霜意。 青衣男子站着的竹筏速度极快,声音刚入耳几息时间已经能看见他的面容,男子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对如剑锋般的眉毛,一双迷人的单凤眸子里有着几丝温煦的笑意,嘴角勾起,将他整张俊秀的脸孔衬的更加出众。 陈蜓竹转头看了眼陈景苍,见陈景苍也在饶有兴致地盯着青衣男子,陈蜓竹说道:“这是我们师门的徐青舟,年轻一辈之中最为耀眼的天才剑客,此人是个,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陈景苍没有在意,大声说道:“喂,划船不用浆的,你干什么来得?” 竹筏上的徐青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失足摔到江水里去。 好在徐青舟武功卓绝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泄了气机,从而出个大糗,徐青舟正了正嗓子说道:“找人比剑来的。” “我们这没有使剑的,你到别处找找吧。”陈景苍笑呵呵的说道。 “你大爷的,你到底让不让老子上你的船?”徐青舟突然咒骂道。 “不让,我跟我媳妇在一起看风景,你来了碍眼,你赶紧哪里来的哪里回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陈景苍一拱手说道,突然感觉脚下一阵刺痛,陈景苍脸色不改。 说完,陈景苍拉着陈蜓竹的手转身想要回到船舱,突然,竹筏上的徐青舟一脚震碎竹筏,直直向船舱上掠来,没有拔剑,只是一脚飞踹,目标正是转身想要离开的陈景苍的屁股。 陈蜓竹正一脸震惊,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没来得及阻挡,只见陈景苍就被一脚狠狠地踹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模样煞是凄惨。 陈蜓竹正要出手,只见陈景苍突然一股脑的爬了起来,撸了撸袖子,就这样扑着杀向徐青舟,在陈蜓竹震惊的眼神中,两个大男人一踹我一脚,我吐你一口口水,你吐我一口口水,我再吐你一口口水。 陈蜓竹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甩袖子转身回了船舱,不理会这两个无聊的傻子,终于两人都口干舌燥了,都不再有力气,都弯着腰,扶着膝,大口大口的喘气。 还是陈景苍开口说道:“你到底来干什么?”只是声音有些断续。 徐青舟也如同陈景苍一样,说道:“我说了,是找人比剑来的。” “我说你在你们师门都不认识我姐?你没有和她说我们认识?”陈景苍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不和她说一声。”徐青舟喘着粗气说道:“平日我大多时间都不在山上,哪里会见面。我还以为你会写信给你姐吹嘘认识我这个天才人物呢,是不,你说是我徐青舟的兄弟,不是件威风八面的事吗?” “你就扯犊子吧。”陈景苍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在江湖中哪有什么名声,至今打了八场架,都败了。我就听到这些传闻。这算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是不是要和别人说我是你徐八败的兄弟,好歹我也是一国皇子,说出我老子是皇帝比说我兄弟是徐青舟不是更拉风?” “江湖上的名和朝堂上的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你不要混为一谈。”徐青舟有些尴尬。 “你找谁比剑的?” “荆一山。” “他?我看你不是比剑的吧,是去找打的。”陈景苍一脸鄙夷地看着徐青舟:“江湖上数得过来的剑客不过寥寥十来人,荆一山是魁首,你知道什么是魁首吗? 就是整个江湖上顶天牛叉的人物,你这又算哪根毛?” “我......”徐青舟有些苦涩笑意说道:“你就不能不揭我的短? 若没有挑战整个江湖的勇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呵呵。”陈景苍并不买账说道:“徐九败,那我预祝你这一把能递出去一剑,不要剑没拔出来就举白旗投降了,我陈景苍丢不起这个人。” “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徐青舟更是无奈。 只见徐青舟缓缓站直了身子,转身背着陈景苍,双手附后看着江面,那模样到像极了江湖上的风流剑客,徐青舟缓缓说道:“人,若没有梦想,和陈景苍有什么区别。” 陈景苍无语,想到当年两人躺在死人堆里,徐青舟问他,此时你有什么梦想,陈景苍闭眼想了很久说道:“我想回家看看娘亲。” 一想到这里,陈景苍竟然发现不知道拿什么来反驳他。 那时他们杀了有将近四百人,实在没有了力气,不知说到什么,大概是辱及相貌尊严之类的矛盾,两人又动弹不得,就互相吐口水,一人吐到另一人脸上,另一人也不甘示弱,直到两人被前来救援的军卒给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挖出来时两人还在互相吐着口水。尽管吐的只是点点泡沫星子,却也没人服输。 徐青舟是落风剑崖的年轻翘楚人物,年过二十一已然一品,前年陈景苍与他相识之时他已经有一品实力,如今,看他以气驭船,怕是修为已有一品之上。 不说徐青舟在落风剑崖的威名,在整个江湖,甚至整个天下,他徐青舟的剑道也有一席之地,七岁练剑,十岁入品,十五岁三品,十七岁二品,十九岁一品,今年二十一已然到了跨入金刚境的边缘。 他的剑法是以杀人为主,讲究以命搏命,生死一瞬。 前年两人在凉州境外,厮杀于敌军之中,他的剑都是一击毙命,那一战他杀敌二百余人,陈景苍不过杀了一百人,陈景苍所在的斥候队伍尽皆战死,活下来的只有这两个互相看不起的男子,陈景苍看不起徐青舟和别人比剑硬是八战八败,徐青舟看不起陈景苍武功平平,反正两人都是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掐架,要不是陈景苍打不过徐青舟,怕是两人会好好的打上一架。 “小船,我问你啊,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并州,然后再去找那个剑道魁首比剑?”陈景苍问道。 徐青舟看了一眼陈景苍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洞天阁刚刚花了一千两金子买到荆一山会在并州的消息,不去碰碰运气,跟他比上一剑,心里总感觉对不起我小师妹给我偷来的那一把折价卖出去的破军剑。” 陈景苍心中暗自腹诽:“你个吃软饭的家伙。”陈景苍又正了正神色说道:“你又打不过他,何必去找打呢。” “武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丫懂个屁!”徐青舟不屑的撇撇嘴。 他陈景苍算不得地道的江湖中人,苦练刀法拳术,也只是为了年少时心中曾有过仗剑有江湖的美梦,但是现在已经变得不单纯。 他们两人也许相通的地方都是为了练剑杀人,徐青舟剑心通透,自然剑法卓然,陈景苍身为帝王之子,虽说也不算那养尊处优的皇子,但也在朝堂之中感受过几年的权臣心杀。 大楚立国十七年,已有两代皇帝,陈太祖陈射,出身草莽,在辽东从一个普通军卒,四十年军阵,硬是杀出一个天下,雄才伟略,不输当年秦帝。上朝大商因内战,外敌,导致民不聊生,四处盗匪横行,外敌入侵,整个天下陷入乱战死战。就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有人揭竿而起,趁势扫平天下,一统中原九州。 而那个人是陈景苍的爷爷,一位雄才伟略的枭雄。 他的父亲,陈紫东,便就是开国之后的第二任皇帝,登基八年,整个天下在他的手中才慢慢的安定,得以休养生息。 若说功绩,陈太祖确也为一代雄主,可坐天下这件事他做的并不好,陈蜓竹的爷爷本来和陈太祖还有现在陈景苍的外公是袍泽战友,可在陈射治理下,国家虽说已经一统,可并不太平。 陈蜓竹的爷爷,父母都是在发生军中哗变里被杀,所以他外公收了陈蜓竹为孙女,陈射封她为竹公主。与他的儿孙一般而论,陈景苍和陈蜓竹之间也被定下了亲事。 陈景苍突然开口问道:“小船儿,挨完揍之后你要去哪啊?去不去京城找我?” “你能不能给我鼓鼓气,好歹挨揍的时候也能硬气些。”徐青舟一脸恼怒:“不去找你,我要去并州西边的穷水山里走一遭,砥砺剑道。” “好勇气,那我祝你早日成仙,天下无敌!” “这才对嘛,这么久才肯说一句中听的话。我喜欢。”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章 王府里论江湖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并州西边穷水之地,山林雾瘴,有着死地绝地之称。 穷水山听闻也有灵异神兽在那盘踞,有隐士高人栖居,山中恶困,进入者十之八九不能安然出来。 徐青舟此去是寻人而去,想要和荆一山比完剑,然后体悟跨出那一步。 陈景苍与他在并州上岸之后分别。有些人活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该做什么,他徐青舟此生为剑而活,或许以后为剑而死,陈景苍不会去劝说什么,有些执着虽然傻,但也让人敬之。 并州楚王府,楚王成名是和先帝陈射一起,两人一起打下江山,是王朝唯一一位异性王。 楚王四子尽皆战死,剩下一个女儿也就是陈景苍的母亲,贵为一国皇后,也已经仙消玉陨。 年过花甲孑然一人,这些年还好有陈蜓竹常伴左右,这才让老人不至于独身在偌大的楚王府。 前几年还能时常去京城宫里走走陪着他女儿说说话,自从楚罗璃去世后,老人变得更加孤寂,皇帝陛下也曾提出让楚拔岳搬到长安居住,老人以故土难舍为由拒绝了。 当陈景苍走进那座小时候常常与陈蜓竹嬉戏玩耍的王府,心里更是难受。曾有一人教他习论语,曾有一人教他耍刀枪,曾有一人教他下围棋。 这些人中就剩下那个教他耍刀枪的老人还活着了。 王府坐地极广,楚王功勋震主,可老人膝下并无一子活着,都在那场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中死伤殆尽。有个女儿一个外孙还是帝王家的皇后皇子,王府所有建制都超出一般王府的规模。 进入王府若无人领路,怕是走个一天也不见得能找到楚王用来休息的房间。 楚王府有一片竹林,占地千亩。竹林栽种有十余种竹子,有紫竹,青竹,还有辽东特有的铁灰竹,等等,竹林是陈蜓竹和陈景苍一起小时候最喜欢玩耍的园子,常常在里面躲猫猫,一躲便是一天,也不用吃喝什么,就感觉兴致满满。 走进王府,陈景苍就见到一位老人迎面走来,老人见到陈景苍眼睛一亮说道:“小少爷回来了!” 管事谢宁远,是当年楚王的亲卫扈从,小时候也常常带着陈景苍骑大牛,陈景苍也是一脸笑意,走上前去说道:“谢爷爷,好久不见了。” “渍渍。”谢宁远上前双手搭在陈景苍的肩头眼睛里满是笑意:“三四年没见,身体硬实了,不错。凉州果然是个磨砺人的好地方。”谢宁远上上下下打量着陈景苍,然后眼角看到后入王府的陈蜓竹:“小竹子回来啦。” “谢爷爷好。”陈蜓竹恭敬行礼。 “好,好。”老人满脸笑意,那泛褶的老脸上硬是被他笑出一朵叫温暖的花来。 “赶紧进去,我叫人准备晚宴。”谢宁远一手拉着陈景苍一手拉着陈蜓竹往王府中走去,步入王府是一片种满并州特有的彩啼梨,不是常见的果树,只能结出一朵朵小花,是楚罗璃生前最爱的一种野花,因为极为喜爱,楚王就把这种野花移植了一些到王府内。 走过彩啼梨花的前院来到王府里。 这几年王府改建扩充已经和幼时有些差距,但王府内的一些花草摆设这些年都没有改变多少,陈景苍在这里有自己独有的院子,院子里的门前还有着他年少写的一副对联,依旧被挂在房门两侧。 因为要等一会才会吃饭,陈景苍和陈蜓竹一同回到各自的院子去洗漱一番。 丫鬟小七已经给陈景苍准备好了洗澡水,陈景苍摆手示意小七不必给自己打水洗澡,陈景苍一身刀剑伤,哪能碰水。 把小七喊道房内,自己脱去外裳,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让小七给自己用热水擦拭身子,丫鬟小七看到陈景苍身上缠满了纱布,都隐隐有些血迹渗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嘴唇颤抖说道:“少爷,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陈景苍苦笑道:“先不说这个了,先帮少爷我擦擦身子,这才开春,天气真还有点凉,你先帮少爷擦好身子,少爷再告诉你。” 小七含着泪帮陈景苍褪下了一层层的纱布,用湿热的毛巾,缓缓帮陈景苍擦着身子,眼泪一直再掉,陈景苍也是一脸无辜,等帮陈景苍擦完身子上了药膏之后,又帮陈景苍裹纱布,少女环着陈景苍的胸膛,少女的呼吸打在陈景苍的胸口有些热有些痒陈景苍笑着说道:“好小七,快点给少爷包完,少爷有点冷了。” 小七这才加快给陈景苍包扎伤口的速度。 等陈景苍包扎完毕,出房门的时候看到陈蜓竹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外等他了,衣服换了身,可头发上的红绳还有手腕处的蝴蝶结依旧还在。 陈蜓竹眼睛扫到丫鬟小七红通通的眼睛,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说道:“谢爷爷已经在等我们了。”说完一个人转身离开,陈景苍快走几步跟上说道:“外公什么时候回来?” 陈蜓竹没有转身,依旧往前走着,说道:“我不知道,前天收到传书爷爷没有说他何日回来,这里到京城少说也要七八日的路程,最多半个月就该回来了。 差不多四月初就可以回到王府,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快点养好,要不等爷爷回来,依他的性子,怕是要远赴辽东和人打架去了。” 陈景苍点点头,吃过晚饭,陈景苍从谢宁远的口中获悉了楚拔岳回到王府的准确日子,和陈蜓竹所料不差。 并州的夜和清晨时分一般,开春的日子总有些凉意,大概陈景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要不依着他的身体素质也不该感觉有些凉意。 吃过晚饭只陈景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陈蜓竹从竹林里移植来的几棵紫竹,拿着一壶泡好的清茶,慢悠悠地喝着,丫鬟小七正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景苍期冀着什么。 陈景苍看着小七那幽怨的脸正盯着自己放着光彩,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说道:“不是少爷和你吹牛,少爷现在算得上是一个武林高手了,一个人可以打一百个,哦不,是二百个。”看着小七一脸震惊的目光,陈景苍充满自豪接着说道:“你也知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少爷我闯荡江湖自然要经历风雨,厮杀,所以为了成为一个将来人人敬畏的江湖豪客,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陈景苍又喝了一口水说道:“当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是要成为大侠的人,等少爷在江湖上闯荡出更大的名声就能带着你也去闯荡一番了。” 小七的眼色逐渐变成的向往,期待,陈景苍更是说道:“以后若是我成了江湖上的武林盟主,一定会封你为一代女侠。你以后就能独自闯荡江湖了。” 小七笑开了花。 陈景苍和丫鬟小七胡乱的吹嘘着将来如何如何在江湖中创出偌大名声,怎么去找几个仙子女侠一起结伴游历江湖,吹嘘的那是一个志得意满,傻丫头小七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表示支持少爷,只是想到少爷受的那些伤又有些难过起来,更觉得闯荡江湖那么危险,何不在王府里悠然的活着,何必要出去为了一些名受那么重的伤。 陈景苍一脸郑重的扶着小七的肩膀说道:“小七啊,你怎么会懂男人的追求。”说完自己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七反驳到:“江湖难道比天下还大吗?” 陈景苍突然沉寂了下去,不再说话,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 是啊,这个江湖比天下还大吗? 既然这个天下将来都会是自己的那自己何必这般费尽力气的去闯荡,陈景苍不禁这样想到,可眼角看到院子角落里种植的那几株彩啼梨花时不由一紧。 这个江湖虽然没有这个天下大,可江湖之外呢,江湖之外的江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那里会有他日成为帝王之后依旧不能指手画脚的地方吗? 他不想如此,若是不能在现在的这个江湖里闯荡出一个名堂,若不能在现在的这个江湖里拔得头筹,那未来要面对的,还是如大山如大海一般让陈景苍望而却步。 天下虽大,可江湖也远,他的手有些地方终究触摸不到,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自己亲身走一遍这样的江湖。 走上这座江湖的最高点,走出这个江湖,与江湖之上的江湖问问是不是有些债要还了? 小七看着陈景苍逐渐暗下去的脸以为陈景苍被自己的这句话问得有些生气,不禁,轻轻拉了拉陈景苍的袖口,脸上有些紧张。 陈景苍回神看到小七的脸色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少爷觉得你说得很对,可有些东西不是结果最重要,自己走一遍的感悟体会才更加珍贵。” 小七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景苍,显然是没听太懂陈景苍话里的意思,于是看着陈景苍。 望着小七犹有不解,陈景苍解释道:“跟你打个比方吧,你知道少爷从小就不太喜欢吃鱼,可少爷喜欢钓鱼啊,所以说少爷钓鱼不是为了吃鱼,少爷享受的是垂钓的乐趣。所以说有些事情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去做,而是为了某些过程。懂了吗?” 小七有些懂的点点头。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章 三个臭皮匠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时光总能在最惬意的时刻被人打断,王府的一个管事急匆匆的跑到陈景苍的院子外禀报道:“王爷,并州州牧的刘公子说要见您。” 陈景苍一听是兄弟刘莽,起身对着小七说道:“少爷要出去办一件大事,你先下去吧。”陈景苍说完就转身朝府外走去。 王府外。 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一脸的鄙视看着王府的私兵,心里想着:“我和你们家小王爷什么关系,还需要禀报吗?”那新来的私兵脸上更是一脸鄙视,州牧?区区三品小官,况且又不是你,拽什么拽,楚王府也能想进就进吗? 等陈景苍走到王府门口看到刘莽正一脸鄙视的和王府私兵较劲,不由暗自好笑,走上前去,刚要说话,只见刘莽看陈景苍出来,二话没说,拉起陈景苍的胳膊就走,边走边说道:“景哥,快走,大憨子等我们呢。” “他怎么没来?”陈景苍有些纳闷:“韩初不就是块头大了些,喊了这么多年,人家可是举人,将来科举要是得个状元,你就等着被韩初扒皮吧。” 刘莽憨憨一笑说道:“打架他是打不过我的,这点还真没放在心上。” “我们去哪?”陈景苍笑着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刘莽一脸神秘的说道,说完还对陈景苍眨了眨眼睛。 “你这是什么眼色?”陈景苍有些无语。 面前的刘莽论长相,也算是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比起陈景苍也要的样貌也要好上许多,不过那个被刘莽称为大憨子的韩初就在他们三人中显得有些普通了。 韩初是三人中长得最朴实的,可憨憨的外表下却也是风流读书人。二十岁的年纪已经高中举人,也算是一位天才了。 陈景苍跟着刘莽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往极为宽敞的王府东边缓缓驶去。 马车上陈景苍问道:“到底什么事,要去哪,现在能说了吧。” 刘莽一脸神秘的笑容说道:“听说有个江湖豪门要在城里最大的青楼里卖一些武功秘籍,还要收几名弟子,大憨子说那里会有一些貌美的仙子,也过去长长眼。” “在青楼卖秘籍?亏他们想的出来,你这也信?卖的不是那些号称无敌于世间的阴阳合欢神功,剑神十八式之类的吧。”陈景苍有些好笑。 并州也算富庶,且并州人人都会习一些武艺伴身,这也和邻近西边的穷水山有关,山里有恶民,也有藏在深山的响马盗寇,这样的环境下,人人习得一些武艺也是极为正常,只是那些武艺在一般的江湖人眼里算不得什么。 所以当有威震天下的江湖门派来并州招收弟子的事情一般都会受到并州人们的欢迎。刚好今年三月里的中旬有一场最为宏伟的招收弟子,贩卖秘籍的大事。 经过和刘莽一番交谈,陈景苍才想起来这样的盛会在并州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只是自己在外面久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来,这也和今年选择在一家青楼里举办有关。 这样的盛会,自天下一统之后就开始举办,所以这是一件受到官府点头首肯的事情,一般来说官府不会过问,也不会过多的吹捧,全随民众心意,乱世刚平,那些骨子里的有一技傍身总不是什么坏事的念头依然根深蒂固。 前些年的这样的盛会还只是收徒,一般几百人中也只会收一两个徒弟,近几年越来越没有味道了,除了一些号称是江湖上的“豪门”门派,其他真正的江湖大门派都是不屑做得,有的门派会广发英雄帖,举办什么天下武道大会。 在江湖上也弄了个榜单出来。 每年一评选,什么美人榜,魔头榜,杀手榜,应有尽有。 今年听说在六七月份会有一场整个江湖的盛事,江湖上会推选出一名武道宗师成为武林盟主,据说现在报名参选的江湖豪客就已经有上千人,无一不是江湖上一些闯出名声的高手,什十大帮派的帮主啊,十大宗门的宗主啊,还有那些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游侠,隐姓埋名多年的武学前辈。 “景哥,我跟你说别看那些武道大会就像过家家一样,今年可不一样。听闻,魔宗萧坠,萧大魔头放出话来今年武道魁首他是拿定了。”刘莽一脸惊叹的说道。 “话说萧坠是何人?”陈景苍的江湖里可没有那些传奇的人物。 “看来你在凉州久了,这些江湖秘闻都不知道。那我跟你好好说说。”刘莽兴致满满地介绍起最近的江湖: “先从十大魔头说起,萧坠是十大魔头第七位,曾一人屠了一个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流的门派,后来被聚魔山的大魔主给收为麾下,最近这几年内,在萧坠手下灭掉的门派少说也有十多个。无一不是屠灭满门,手段极其残忍血腥,令整个江湖动荡不安,正道人物群起而攻之。 萧坠此人还有个嗜好,那就是杀人之后喜欢在人脸上刻字,一般都会写上四个大字‘此人’。有些时候还会在杀人的宗门上挂上一条红绸子,再在宗门牌匾上写上,天不收你,替天行道!”刘莽说起那些大魔头的人物一脸崇拜。 刘莽此人也有个怪癖,行闺中密事之时,喜欢的调调极为寒气森森,多喜欢那些折磨虐待的手段,陈景苍为此也说了很多次,但他始终不曾理会。 刘莽年少之时,家境并不如现在,他的父亲原本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读书人,那些年天下刚定,却依旧兵荒马乱的,他的母亲被一窝贼寇生生虐杀而死,那时开始他心里就有了阴影。但对他好的人,他宁拼着身家性命也要护你周全,这才是陈景苍与他能做了这么些年的好兄弟,当然还有那么读书读出举人的韩初,此人就简单些了。 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可读书多,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也差不多,以前他们三人打架,打了别人,硬是靠着韩初的口才说得那人觉得陈景苍打他们是为了他们好,一个个感动的稀里哗啦。 有些什么新鲜事都是韩初从书里找出来,陈景苍和刘莽两个人实践,以前记得在书里找出一个据说从海里挖出的贝壳研制成粉末可以让皮肤更白,他们三人硬生生收购了一万两银子的贝壳制作,一般制作好了,韩初去药店推销,刘莽凭着自己的外貌去街道上吆喝卖货,陈景苍最为凄惨,搬货。 前些日子销量还不错,可越到后来就越没用,好在三人挣了三万多两白银。一分赃,三人就离开并州去了长安城潇洒快活去了,哪还会蹲在并州被人追着杀。过了小半年三人才敢回到并州,依旧被不少人丢鸡蛋,扔白菜。 马车速度很快,半个多时辰差不多就从王府到了并州最大的一家青楼,名为雅阁。 雅阁楼高十丈,楼层有六,从最顶楼悬挂出一个个两人才可环抱的大红灯笼,直接垂到一楼牌匾处,极为恢宏。 进入前院,院内幽静,一点看不出是一家青楼的样子,过了前院才隐隐听到一阵阵嘈杂声从远处传来。 陈景苍没想到过了前院居然还要过一座桥,这座青楼建造之时陈景苍已经远赴凉州从军了,还不知这座青楼为何如此恢宏。 这样跨湖而建的高楼之内还有高楼,刘莽笑着介绍道:“雅阁,雅阁自然成双才配称作雅,形单影只的只能称作孤楼。” 陈景苍点点头又问道:“这家青楼什么背景?” 刘莽思索片刻说道:“据不可靠消息称是有人打着你的名号建的。” “我?”陈景苍一脸错愕。“你觉得像吗?” “还别说,若说这个天下还真就你一个能造出这么一座雅阁,当然我说得不是这一座,是整个天下的雅阁,就连长安城都有雅阁的分店。”刘莽说道。 “这么夸张?”陈景苍更加疑惑:“就你老爹也查不出这家青楼的背景?” “是真查不出,你可以掉用王府查一查。查到最后发现所有的线索都会指向一个人。”刘莽看着陈景苍说着,说完伸手指着陈景苍。 “我?”陈景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刘莽点点头。 那真就奇怪了,三年的凉州沙场,怎么可能有心思鼓捣出这么一座青楼呢。看来是真的得好好查一查这家青楼的背景了。 陈景苍跟着刘莽走过那做名为跨水桥的长桥。来到雅阁真正接待客人的地方,此时的大厅内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想要找个地方落脚基本都困难。 正当陈景苍和刘莽两人有些迷茫的时候,一个壮实的青年突然挤开人群,冲着陈景苍微微一笑说道:“景哥,走,我已经在楼上订了座包厢,咋门赶紧上去,秘籍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冲着陈景苍微笑说话的便是曾经的并州铁三角之一的韩初,他一手拉着陈景苍一手拉着刘莽,硬是用他雄壮的身体挤出一条通道,在这拥挤的人群里,陈景苍的发箍都被人挤得歪歪扭扭,他也不在意,伸手整理了下就和韩初上了二楼,二楼的雅间里已经摆放了不少瓜果点心,还有几个丫环正站立两旁,见陈景苍他们三人进来,躬身行礼。 刚刚坐定就听到楼下有人高声说道:“武林秘籍拍卖开始,大家肃静。”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九章 三方会战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上台的看上去约莫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子,眼睛有些小,看上去像是泛着精光,只见他和煦一笑说道:“我是旭海宗的曲福楠,欢迎并州乡亲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秘籍拍卖大会和宗门收徒仪式。” 曲福楠又摸了摸他颚下的山羊胡子,说道:“今年大家肯定会奇怪为什么会选在这一座青楼里举办这次大会。这里先容我卖个关子,大家可否猜一猜。” 台下本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喧哗起来。 “大概是因为练武枯燥,各位宗门大概也是憋出一股子火毒需要发泄。”有人起哄道。 “是这个理!”台下笑成一团,纷纷附和。 刘莽也是哈哈一笑说道:“景哥,我也觉得是这个理,你今晚要不要在雅阁过一夜,放心,兄弟保证给你置办的妥妥当当。” 陈景苍瞥了一眼刘莽说道:“那你下次可别去王府找我了,我想我以后都罩不住你了。”韩初一旁笑着说道:“是这个理。”说完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场间都泛着一股子其乐融融的气氛,台上的曲福楠也是跟着笑着,他抬手往下虚按几下,台下顿时又恢复安静,他接着说道:“大家猜的我不能保证是否有这一层意思,但我也不否认,大家都是男人,我们旭海宗可不是那些需要保住童子不破身的宗门,我们修习的正宗的道门心法,讲究顺其自然,大家若是听闻过我宗门的事迹应该也会知道一些我宗门里是开放练功,武学功法也是数不胜数,现在就请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一套即将拍卖的手抄子瑜论剑秘籍。” “想必听过黄子瑜,黄剑豪大家都耳熟能详,三十年前,子瑜前辈一人一剑深入你们并州穷水山悟剑八月,一出山便就挑战当时的剑仙,天下剑道第一人乔灵安,三剑不败,被整个武林尊称为黄三剑,这本秘籍便是他归隐之前流出最后一本剑道秘籍,原本当然不会出售,但我保证,秘籍誊抄都是由当代剑道宗师亲手所写,字里行间大家依旧可以感受到黄三剑前辈的剑气,现在拍卖开始,起步价三千两白银。” 台下沸腾一般,黄三剑的名声还是很大的,至少在整个并州算是耳熟能详的人物,陈景苍幼时都听说过这个剑豪的大名,此时再听到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三十年的名字,被人又提起,居然还有很多人记得。 当年自己也如同这般想法,希望多年以后有个江湖里会留下自己的大名。这位剑客一生痴迷剑道,三十年前的退隐据说也不是退隐,说是要悟一剑战乔灵安,当时还有很多人知道黄子瑜闭关练剑,可这么多年,渐渐就被传闻成退隐江湖。 秘籍由于不是原本,加价到七千多两被一位世家公子哥买走。 陈景苍根本对这些秘籍没有任何兴趣,皇宫大内要什么秘籍没有,教他练剑的人告诉他,眼光不能放的太远,看到更远的地方容易做不好眼下的事,所以陈景苍这些年并没有看什么高深武学功法。他都是循序渐进的练功,从不激进,他知道要达到武学巅峰必然要根基牢固,他不在乎久一点,因为他知道等他站在那个位置之时,那人还老不死。 台上的曲福楠接着说道:“从大家的加价中我感受到了极大的热情,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接下来的是一位拳道宗师独创的一门虎牙拳,拳法戾气森森,凶猛无敌,起拍价两千两白银,欢迎大家竞价。” “景哥,虎牙拳啊,我要买下来。”刘莽说道。 “这又不是原本,况且王府里有不少不比这差的拳法,你要我给你拿几本。”陈景苍说道。 “我送人的。”刘莽嘿嘿一笑,眼神里有些狡黠,说完抬眼看了看韩初。 韩初还是一脸木讷没有说话。 既然是刘莽想要买来送人的,陈景苍就不再说话了,虎牙拳法秘籍最终被刘莽四千两白银买到。 接下的几部秘籍都很顺利的拍了出去,拍卖会上也卖了几把利器,有一把破军剑引起了陈景苍的注意,他也没买下来,只是听着徐青舟说过一嘴,也只是多了几分关注。 拍卖总共十八件拍品全都顺利卖出,可想而知如今的并州习武风俗是多么的盛行,最后曲福楠在台上说道:“感谢大家的支持让这次拍卖会顺利的结束,当然拍卖是结束了,但是接下来的江湖豪门收徒大家可要把握住了,虽说是一年一次,但是今年收徒的门派可是有江湖四豪门的落风剑崖。” 台下瞬间炸了锅,落风剑崖确实算是威名赫赫的江湖门派,陈蜓竹贵为一国公主也选择去了那就很是说明问题了。 落风剑崖收徒的是一位年纪不过二八的少女,少女身着黑色皮衣,一头紫黑的发丝被绑成一根好看的麻花,少女也不怯场说道:“想必大家也都明白我落风剑崖的名声,今年只招收一位弟子,年纪么不能高于十二岁,明日午时我会在城中府衙门口的教武场进行筛选。”少女说完转身离开。 曲福楠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说道:“大家也都知道这次招生的含金量,接下来招生的是姻缘宗,姻缘宗向来神秘,但是我却能很负责地告诉大家姻缘宗的江湖地位不会在落风剑崖之下,虽然很陌生,但是我以我的声誉保证,这是个大机缘。” 上台来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少女,只是少女的眼神里有些不同于这个年纪的神色,她缓缓开口说道:“招收一人,女子,十岁以下。” 接着又上了几个宗门招收弟子,今天主要的目的只是为了拍卖,明日才是重头戏,到了拍卖尾声后人群中突然有人冲开人群,大声喊道:“恭迎萧护法。” 一位黑衣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走近拍卖台,他手里拿着一根长棍举了起来指了指台上的众人说道:“姻缘宗的胭脂姑娘出来一见吧。” 样貌普通的少女分开人群冷笑一声说道:“萧坠,是要给你们魔教的人报仇吗?” 萧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只是看上了胭脂姑娘,可否与我共上魔山拜堂成亲。”萧坠笑容不减接着说道:“祁山那个废物被你们姻缘宗玩死我可没兴趣。” 包厢里的刘莽突然尖叫了起来:“萧坠,真的是萧坠啊!” 楼下的萧坠抬眼看了看没有动作,只是将长棍打了个旋转,附于身后对那个少女说道:“既然胭脂姑娘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接我一棍我就离开。” 那个叫胭脂的女子眼睛一凝说道:“我可从来不做这样亏本的买卖。”话音未落,长剑出袖,如同一条灵活的长蛇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萧坠。 萧坠也不说话,嘴角一扬,长棍也如同一条长龙飞掠而出。 楼上的陈景苍眼神一紧,这萧坠不简单,剑法以棍法刺出,多了几分刚猛,却也没有少多少灵活,是个人物。 青楼里的人群一听到是萧坠大魔头纷纷逃离,剩下的不过落风剑崖的那个皮衣少女以及拍卖主事曲福楠没有丝毫动容,仿佛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而楼上的陈景苍还有刘莽韩初三人也都没有离开,刘莽是对萧坠这个江湖魔头久仰多时,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哪能这么容易离开,哪怕挨上两剑也不见得能把他轰走。 两人交手一招就又各自分开,楼里的那些板凳桌椅尽皆炸裂,萧坠收了长棍缓缓说道:“看样子曲主事也是要动手了。” 只见那曲福楠笑着说道:“只要萧护法不要坏了我的事,我当然不会动手。”曲福楠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萧护法也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萧坠笑着说道:“我就在这看着,看看你们办事,我不插手。” 曲福楠脸色一紧说道:“你非要坏我们事?” “曲主事说得哪里话,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萧坠话音刚落长棍被狠狠地刺了出去,目标竟然是那个拍卖主事。 一棍之下,曲福楠只能慌忙往旁边一闪,根本不敢去接下萧坠的长棍之威,仓促之下显得很是狼狈。 “看样子萧护法是管定这件事了。”曲福楠一扫刚才的狼狈,脸色硬了起来说道:“既然萧护法这么多管闲事,那也无妨,反正都是要动手的,只不过是早点晚点而已。” 曲福楠拍了拍手,楼内在无声之中已经多了十几号黑衣男子,个个脸色平淡,手持钢刀,曲福楠笑着说道:“我本想抓了胭脂姑娘去找他们宗主说说理,可现在看来,我得先和萧护法讲讲了。” “那倒不必。”萧坠呵呵一笑:“我向来不喜欢听别人跟我讲道理,哦不,是现在,以前么还是会喜欢跟别人讲讲道理,现在谁跟我讲道理我就杀谁。” “胭脂姑娘,现在能否带我去见见你们宗主?”曲福楠没有理会萧坠的笑言。 “既然曲主事这么有诚意,看来我也不好拒绝了。不过,我们宗主可不喜欢见到男人,我先帮你下点东西在跟我说去见我们宗主的事宜吧。”胭脂手中长剑已经紧握,气机牵引之间那些细碎的木屑飞扬起来,整个楼内都陷入了一种紧张到窒息的气氛之中。 一直在看戏的少女欢快的笑声突然响起:“咯咯,是要打架了吗?楼上的你们也看够了,下来我们一同为他们拍手叫好。” 二楼的陈景苍也笑出了声说道:“小妹妹,落风剑崖的两位高手可是在房梁上站了很久了,你倒是不怕,可我兄弟三人又不会武功,下来会怕的。” “没关系的,我保护你啊。”皮衣少女笑着说道。 “不行,我们要先把他揍一顿再说。”房梁上的黑暗里有个很是沙哑的嗓音说道。 陈景苍一脸纳闷问道:“我是招惹你了?” “当然。”房梁上的黑影现出真身,陈景苍一看嘴角忍不住抽搐说道:“阁下,我也想揍你许久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章 心中住着鬼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窒息的气氛里只听得陈景苍和黑影中的人像是在约战,让这气氛显得更是诡异非凡。 陈景苍接着说道:“虽说想揍你,但不巧今天心情好,我们下次再约。” 黑影一闪跃出房梁,赫然就是前几日看到的徐青舟,徐青舟说道:“怕了你就直说,我们落风剑崖是不会嘲笑你的。” “怕倒是不怕,只是今日实在多有不便。”陈景苍一脸愤懑:“咱们改日再约,后会有期。”说完一拍屁股拉起韩初和刘莽二人转身下楼,准备离开。 曲福楠瞧了一见陈景苍,脸色顿了顿说道:“既然落风剑崖几位都在,我也卖了面子给大家,不过我可是要对胭脂姑娘说一句,江湖中的事,我们雅阁不会去管,但希望姻缘宗不要越过了我们的底线。”曲福楠说完转身想要离开。 “曲主事请留步,我的女人可不是随意让你威胁的。”萧坠长棍一指说道。 “嘿嘿,萧护法不要着急嘛,让我来跟你过过招。”徐青舟一脸笑意说道:“听闻萧护法可是闻名江湖的大魔头。” 萧坠眼角一扫说道:“徐青舟?” “便是我了。请赐教。” “给我滚一边去。”胭脂姑娘突然大声道。 徐青舟一脸纳闷问道:“我帮你揍他你还骂我,看来是真的夫唱妇随了。” 胭脂一舞长剑寒光森然,更加有几分杀意。萧坠嘴角一笑说道:“徐兄弟话说得深得我心,不过我还是不能帮你。” “谁指望你帮我,想溜的人过来搭把手,咱们一起揍着名满天下的大魔头。”徐青舟冲着转身想要离开的陈景苍说道。 “谁他妈想要帮你,我又不会武功,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回家呢。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陈景苍拉着韩初和刘莽二人转身就跑。 等陈景苍二人刚一离开就听到一阵兵铁交锋的响声响起。 本想看好戏的陈景苍还没来得及跑出雅阁门前楼,就见徐青舟被人打出门外,跌落雅阁石桥湖中。 大湖荡漾起剧烈的波动,只见徐青舟从水中露出脑袋,大声喊道:“老子跟你势不两立。”一拍湖水飞掠出湖,萧坠和胭脂也暴掠而出,两人在腾挪之间也在厮杀。 徐青舟也是大叫一声:“你个没义气的,老子今天的场子找不回来,你就等着老子去把你怕媳妇的事给传扬出去吧。” “老子真有事。再说老子也打不过这二人啊。”陈景苍哭丧着脸说道。 眼见徐青舟被萧坠胭脂二人围殴,陈景苍依旧拉着刘莽韩初头也没回的准备离开。陈景苍并不是说真的没有和胭脂萧坠二人一战的魄力,只是他早知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是谁了,黑影里的红丝曾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陈景苍慌忙之中就想跑路。 他也该想到的,落风剑崖虽说是江湖威名的大派,可那些天才子弟依旧是稀罕的宝贝疙瘩,若是招收的弟子又是一个朝堂大阀中人,那更是一本稳赚不赔的买卖,二者之间的收徒也将意味着一种暗中的同盟,于江湖,于朝堂来说都是双双获利之事。 而落风剑崖里的陈蜓竹更是一种信号,一种落风剑崖于朝廷之间是为盟友的信号,或者说得直白些就是落风剑崖的靠山是整个大楚王朝。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影的身份便就更加明朗了,果不其然,陈景苍刚踏出雅阁大门,隐约间就听闻一句带着寒气的话在耳边响起:“回去再找你算账。” 那人便是陈蜓竹了,一个似乎不用运转气机就有一股子寒意沁入心脾的女人,陈景苍的眼角余光里只有细如发丝的一根小剑以强势的姿态加入了混战。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战斗,陈景苍并不会有太多担心,徐青舟的实力自己早在两年前就熟谙在心,而陈蜓竹更是一手驭剑炉火纯青。 刘莽突然扯住陈景苍的手臂说道:“景哥,你和那个徐青舟认识吗?” “算是个兄弟。”陈景苍笑着说道。 “那你怎么不帮忙?”韩初接口问道。 “你俩刚才听到有人说的回去在找你算账吗?” “听到了啊,声音还挺熟悉。”刘莽一脸疑惑的问道:“不会是?” 韩初也是一脸惊骇,说道:“你这一说还真是。快走,景哥咱们快走。” 原本是陈景苍拉着韩初和刘莽二人在走,等确认了里面那些人中有陈蜓竹之后,完全就是二人扯着陈景苍撒开脚丫子狂奔了,嘴里还嘟囔着:“,死定了,要是知道是我们带你逛青楼那还不得少一层皮。” 在两人急匆匆的脚步里,三人很快的走到原本马车旁,韩初突然说道:“死莽子,我俩先走吧,景哥最多挨一顿胖揍,我两就惨了。” “就是,就是,咱们这次算是主谋了,逮到了是要被打的半死,赶紧走,快上马车呀,大憨子,我们先走了。”说完二人一溜烟爬上马车,指挥车夫纵马疾驰而去。 独留陈景苍一人在春的微风里楚楚可怜。 “这两个混蛋。”陈景苍气骂一声。不过转念心想:“这次离开并州约莫有四年没好好逛逛了,趁着今天这二人的背叛也当自己乐天的游一游并州这几年的改观。” 并州北面直上便是凉州,往下是益州,原本陈景苍从凉州边关直接南下就可到达并州,可他深知路途伏兵多如牛毛,而且要经过穷水山的边缘地带,那里的凶险自然不必多少,可那里山林众多,埋伏就会更加让自己头疼不已。所以,从凉州绕道泗州,从泗州转下益州,这才北上并州。可谓绕了一个大圈,当他知道自己不论如何绕道依旧被追杀之时心中便有了找出内鬼的心思,后来自己的行踪便就是随时随地都在变化,这才能让他安然到达并州的织锦城。 奈何对方也是守株待兔之计谋,让自己根本无法避开。 所以才有城外那一战,若是陈景苍知晓那隐藏最深的扈从竟然是自己最为信任之人,那他也不必那样兜兜转转。 并州这几年确实有很大的改观,比几年前要繁华太多,当朝皇帝治下确实让整个天下得以休养生息,黎民百姓至少七八成能安居乐业。 虽说边境也常有外族侵略,但已然动摇不了如今的天下大势,陈景苍心中也是明朗了些如今朝廷动向,既然陈蜓竹也在这场战斗之中,似乎雅阁那个幕后之人指向陈景苍也将是朝廷或者他外公的私下势力。 若是再往深处想想,当今朝廷还没有册封太子,而当今皇帝陈紫东却只有一子无女,陈景苍按理来说是太子的唯一人选,可细思之下,却也是群雄环伺,辽东,凉州等几大番王势力滔天,若不是陈紫东手腕强硬,天下在他手里已然固若金汤,但有些人心却把握不了。 乱世里的各门各派势力也不容小觑,如今看来,陈紫东已然开始整顿江湖,其间的手段陈景苍久经沙场也能略微懂一些,所以这也是他不愿出手的原因之一,陈景苍绝对相信就凭着陈蜓竹竹公主的身份暗处不知有多少高手埋伏,他自然不必担心。 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要是直接摆放到台面上来说也不是所有人可以接受的,陈景苍的不出手是一种顾忌,更是一种态度!一种江湖恩怨江湖了的态度! 陈景苍不知道那个曲福楠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但就凭徐青舟的出手至少也是表明他是朝廷这一派的人,徐青舟此人向来按着自己性子行事,这次居然能说服他来这个朝廷谋事里踩一脚,想必大多缘由还是他把陈景苍当成兄弟,或许他不会真的效忠朝廷,但这次出手已然说明问题。 这些年陈景苍想了很多问题,他毕竟是陈紫东的唯一血脉,将来大统的不二人选,虽说将来会登基称帝,但这莫不也是种羁绊,他内心的仇恨一点未曾消除,他还恨着那个作为帝王的父亲,恨着那个害死他母亲的仙人。 有些怨恨种下了唯有鲜血才能洗刷! 有人告诉他等他长大些就会明白,就会淡忘那些刻骨的仇恨,可陈景苍他做不到,做不到曾在眼前发生的血腥,那一战,他的舅舅,死了两个,他的母亲重伤欲死,家族里的亲信侍卫死士死了将近百人,陈景苍只看到了一片血红,他的整个世界都是鲜红的,鲜红的有些刺眼,他都睁不开眼。 不论如何,他已然把杀掉那人当做信仰,这也是他多年来坚持下来的唯一精神支柱。 活着,活在深深的恨意中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年少里的胡闹尽数被鲜血染红,最后化作黑紫血痂下看不见的过往。 有人说徐青舟是个疯子,有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他陈景苍也是个疯子。 不是说疯子没有正常的思维,只是某一方面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世人所认可知晓的。 这几年凉州军旅,经历的生死陈景苍已经忘了有多少,唯有活下去,我可以杀光他们在支撑着他勇往直前。 他确实活下来了,他确实杀光了那些侵犯之人。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一章 要他屁股下的椅子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夜里的并州,灯火通明,夜里的叫卖声也不绝于耳,因为雅阁是这附近最大的青楼妓院,所以在附近这条街道之内并没有勾栏女子搔首弄姿的喊着:“公子,快来呀,公子,快来!” 夜里的并州,灯火通明,夜里的叫卖声也不绝于耳,因为雅阁是这附近最大的青楼妓院,所以在附近这条街道之内并没有勾栏女子搔首弄姿的喊着:“公子,快来呀,公子,快来!” 倒是有不少街边不少围观热闹的人群,一个两个伸着头去瞧雅阁里面发生的事,有些老练的八卦能手见陈景苍出来的晚就跑上来搭讪了:“这位公子,见你出来晚,可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陈景苍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是想偷偷看一会的,卡在门缝那还没看清呢就被人给哄骂了出来。” 说完,陈景苍还一脸惋惜不止的表情,搭讪的中年人一见陈景苍这幅表情也是叹息一声道了声告辞,转身询问下一个人去了。 陈景苍没有理会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他慢悠悠地沿着街道走着,看着并州这几年的变化,原先的破烂泥路已经 被青石板路替代。 陈景苍又是一声叹息:“这个天下!” 步伐未停,走过这条雅阁所在的街道,临近的街道依旧繁华,这条街上也多了许多勾栏女子的腻声细语的拉客。 都是一些不怎么大的青楼,这条街道上店铺林立,青楼也在陈景苍的步伐下算出了足足有六家之多。 看来这个天下真的是太平了许多,那个威震天下的帝王确实是为了这个天下励精图治。 时间也在这样的漫步之中缓缓过去,这一走已经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刚好一家小酒楼出现在陈景苍的眼前,走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不知怎的,现在陈景苍感觉有些疲惫,他也没多想,走进小酒楼,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招呼小二上了一瓶并州特有的梨花酿和几份小炒,陈景苍他是不喝酒的,可他每次吃饭都喜欢倒两杯酒放在眼前,吃的时候总喜欢举起两个杯子碰一下,嘴里囔囔道:“倪桥,那年为我挡下的那一箭,我要请你喝多少杯酒才够还你那条命!” 陈景苍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双双倒在地上,拿起筷子刚想要吃就见面前坐下一个人,只见那人缓缓开口道:“公子,你的身份不简单啊。” 陈景苍一惊,面前这人的身法竟然如此了得,近他身居然也没察觉,不过转念一想刚才自己失神了,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说道:“姑娘不知有何指教?” 女子呵呵一笑:“指教谈不上,是想和公子套套近乎倒是真的。” “还不知公子姓名?”女子伸手拢了头上垂下的一缕青丝笑意盎然的说道。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陈景苍伸手夹了一块子菜说道。 “姑娘要不也尝尝这切好的酱牛肉?” “公子客气了,奴家还有事要麻烦公子呢,就不吃了,等下次你到我姻缘宗做客必定会款待公子。” 陈景苍笑着说道:“看来是要陪姑娘走一趟了。” “公子放心,奴家绝不会伤害公子,只想让公子帮我救出我那个婢女。”女子脸上已经有些严肃。 “好说好说!这就动身?”陈景苍笑问道。 “多谢公子!”女子低头谢礼。 陈景苍没有说话,随手付账离开小酒楼。 “公子得罪了。”女子拉着陈景苍飞掠至房顶,在腾转挪移间陈景苍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居然在半刻又看见那通天挂下的大红灯笼。 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之前那个被萧坠称作胭脂姑娘的女子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拍卖会场的柱子上正一脸怨恨地看着那个穿着皮衣的少女。 陈蜓竹也不见踪影,在一张椅子上还躺着一个百无聊赖的懒惰身影。 不用说也是徐青舟无二。 见有人走近,徐青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呦,舍得回来了?” 陈景苍耸耸肩说道:“我是被人请来的好不?”然后又说道:“不知道哪个被人打的像条落水狗一样?姑娘你知道吗?”陈景苍说完还故意问了问旁边看好戏的皮衣少女。 皮衣少女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我们落风剑涯的徐青舟!” “说得好!”陈景苍给皮衣少女竖起大拇指。 徐青舟气的一转身说道:“老子不跟你们玩了,等老子从穷水山里出来我们必定有一仗,不是你死就是你亡!”声音未落人已经无踪。 陈景苍这才说道:“出来吧!” 曲福楠这才从阴影中闪出身来单膝跪地说道:“叩见王爷千岁!” 陈景苍一点头说道:“起来吧。” 陈景苍转头对着那个已经有些呆了的女子说道:“姑娘也算客气,我也不好为难你。”又对着曲福楠说道:“曲管事你来说说姻缘宗到底犯了什么事。” 曲福楠一弯腰低头说道:“王爷这……”说着为难地看了看那个姻缘宗的女子。 “如此说来还是姑娘给我说说。”陈景苍没有追问曲福楠为何语塞转头问那位“请”他来的姑娘。 女子施了一礼说道:“王爷小女子之前不知王爷身份还请王爷恕罪。” 陈景苍摇摇头表示不碍事。 那女子这才说道:“小女子平遥,小女子与那个被你们绑住的女子都是姻缘宗胭脂姑娘的婢女,此次来到并州也是为了宗门收徒。据小女子所知是我家小姐教训了一个朝廷下派的男子,不过错不在我家小姐,是那个男子冒犯在先。” “哦?”陈景苍呵呵一笑问道:“曲管事有这回事吗?” 只见那曲福楠连忙弯腰说道:“王爷,依我之见这位姑娘所言不会有错,但被教训之人为我朝也算是鞠躬尽瘁,虽说有些陋习,但那位姑娘也不必砍了他一条胳膊。” 陈景苍笑吟吟的看着曲福楠说道:“这样这事就有些难办了。二位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那便跟我去并王府稍作休整,明日我们再讨论如何处理可好?” 平遥说道:“我家小姐出去办事,命我们办完事在客栈等她,若是她回来见不到我们恐怕我家小姐会担心,王爷若您能相信我们明日必定去并州王府拜访。” 陈景苍沉吟一下后点头说道:“那明日并州王府恭候大驾了。” “多谢王爷!” 立即有人为那个被绑着的女子松绑,那女子也来到陈景苍面前弯身行礼:“小女子水宁多谢王爷!” 陈景苍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你们赶紧回去吧,明日再见了。” 等平遥水宁二人走出雅阁,曲福楠说道:“王……”还没等他说完陈景苍打断道:“不必了,若明日她们不来赴约也不必追究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倒是曲管事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曲福楠一听立马下跪行礼说道:“陛下恳请王爷清明之后立即回京,还说王爷回京就想把您册封为太子,要奴才询问下你的意思。” 陈景苍笑了出来说道:“这个天下他还需要问别人的意思吗?” “陛下他……”,陈景苍打断道:“告诉他,太子当着没意思,叫他把他屁股下的椅子让给我坐还差不多。” 曲福楠立即跪倒在地:“殿下,这话说不得啊!” “不碍事,你就帮我这么传话就好了。” 曲福楠诚惶诚恐地说道:“这……这……,奴才不敢!” 陈景苍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计较问道:“这次的围剿到底什么目的?” “回禀王爷,魔山最近动作不少,许多依附朝廷的势力遭到打击,只是江湖势力的争斗我们朝廷不好明面上插手,所以本想借着姻缘宗胭脂犯得事来要挟他们加入朝廷,为朝廷效力!” “看样子我猜的也没错。明日注定要被人放鸽子了。”陈景苍苦笑一声说道:“还是家里安心,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被这算计的头都疼了。” “哦,那魔山萧坠的来因你们查清楚了吗?”陈景苍又问道。 “据属下所知是为了胭脂姑娘而来,过了几招,他便知晓那个不是胭脂姑娘而是她的婢女易容,所以王爷走后没多久他就虚晃一招,逃了。” 陈景苍点点头说道:“明日早上,我希望看到一份关于雅阁的情报和那位的手印书稿。” “属下遵命!”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二章 一个字的回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黑色的夜空有些朦胧光辉,陈景苍回到自己独住的庭院,丫鬟小七在门边等着已经睡着,陈景苍抱着她回了房间,自己又独坐在庭院里,给自己泡了壶茶。 这才安静看着天空零零落落的光亮。 陈景苍其实在离开雅阁之前陈蜓竹就已经给他信号了,今晚的目标一直是姻缘宗的胭脂,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收服这个在江湖上神秘无比的宗门,据说姻缘宗宗主实力已经达到通天,再加上姻缘宗的功法神奇,已经不输一般乾坤境界的高手。 单独来说拥有乾坤境界的宗门已经是整个天下最顶级的几个门派老祖宗级别,那些人大多活到上百岁,基本已经不理会宗门的事物,说得更直白些,他们的子孙都已经白发苍苍。 当然也有几个不按常理的存在,例如早在五十年前已经名动天下的剑神乔灵安,三岁练剑,八岁入品,十五金刚,二十洞天,三十乾坤,这样的练武奇才,整个天下搜罗下来不过一二! 如今江湖里的剑神已经不复当年那般稀有,只要有洞天境界的剑客就会被江湖称之为剑神,当然天下公认的剑道魁首荆一山还是有望在四十岁之前冲击下那天下寥寥的乾坤境界。 他的剑神之名最是被人认可,若是说起他的事迹千百笔墨是不能说清楚的。 天下已稳,宗门站队已经被提上日程,这是天下大势所趋,不是一两个宗门可以左右,若是不能对当今朝廷发出善意或是直接投靠,那么这样的门派不会存活太久。 有些自古传承下来的宗门例如道教三清山,佛门金刚寺,以及天下第一帮派聚义堂和洞察天下的洞天阁,这些宗门教派根基太过雄厚,朝廷不会轻易动之,因为他们影响实在太大,动了他们将会引起江湖动荡,盗匪横行,朝廷不会逼迫他们如何,若是他们给朝廷发出善意,朝廷自然也会给予嘉奖封赏。 朝廷自然对这些虚名不甚在意,如今天下已经有许多门派给朝廷赐了封号,这些虽说都是一些表面投诚的门派,在朝廷真正有把握完全压制这些江湖势力之时,那些表现的诚意不足以让朝廷安心的江湖势力,必然还要面对一场整顿,陈景苍丝毫不怀疑那整顿的力度将会血腥无比。 如今的豪门大族已经在朝廷的威慑下尽数表现出无比忠诚,而江湖,陈紫东,那个用了几年就稳定天下的雄主想必也看到江湖势力对这个天下的掣肘,所以这一刀不会太久。 陈景苍也看到陈紫东是想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江湖变朝堂,也许是知道了稳定豪门大族时过于迅速已经有些隐弊,这次他的手段是想少点血腥,但也只是少一点。 陈景苍一个人在黑夜里,他的瞳孔有些深邃的黑,看着无月的夜空,有些失神。 但是仔细去看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居然有些不易察觉的细碎白光。黑夜里格外清晰。 陈景苍并没有感觉到异样,他看了许久,最终闭上双眼,像是安然睡去,不知何时起,起风了,吹的陈景苍的衣袍咧咧作响,风有些急,而他的身上不知是谁给他盖上了一条皮毯,这时的天空有些空明的亮光,却不见星辰日月,仿佛是属于天自己的颜色。 当东方微亮之时,陈景苍就从躺椅上醒来,他一直习惯早起,就算到了并州王府也不例外,他起身开始练拳,今天他的拳有些慢了,不知是昨夜受了这晚春的寒气还是打拳时用的力道不对,他有些凉。 一套拳打完。 凉意不知为何竟比冬日还要更甚,收拳,纳气入腹,又吐出一口浊气,身上才感觉微微发热。 此时丫鬟小七睡眼惺忪的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陈景苍她有些失神,呆呆坐在门沿看着,直到陈景苍开口:“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这语气像是对自己的妹妹般温柔。 陈景苍看着眼睛还未睁开的小七有些失神,记得那年,娘亲告诉自己会多一个妹妹或者一个弟弟,陈景苍不知高兴了多久,他欢呼雀跃的无以复加。可后来,他知道了,娘亲肚子里是个妹妹,不过那个妹妹没有睁开那陈景苍认为最好看的眼眶,看他一眼,叫嚷一声 似乎那双布满鲜血的怕看到当时猩红的血土还有那所剩不多猩红眼瞳,她应该是害怕了,所以她就没有睁开眼看上这一眼世界,她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是个怎样温柔贤淑的女子,她的父亲身形是怎样伟岸。 从失神中惊醒,陈景苍咳嗽一声掩饰掉眼中泛起的泪光。 小七朦朦胧胧的说:“少爷,你要去洗漱吗?” 陈景苍点点头说道:“先去给少爷打水,少爷等下进来。” 小七这才迷糊的走去准备,也不知她在路上会撞到什么。 在陈景苍眼中的天逐渐变得更加白,映称的他的瞳孔里的白色光点更加明亮,陈景苍细眯着眼,这轮日的初生与凉州比起来更朦胧些,是天不够亮。 不过片刻陈景苍转身回了屋子,等他洗漱完成,王府已经开始忙碌,他也没什么事,就又坐在原地呆呆的,目光里的神色消散向四周辐射,像是要找寻些什么,却又发现这些年里被更改太多,淡淡的痕迹不足以他感伤一番。 这样的呆坐没人敢来打扰他,小七是陈景苍视为妹妹的小婢女,她也没什么要忙的王府事物,她也陪在陈景苍身边用手拄着下巴。 陈景苍看着太阳,小七看着陈景苍,小七目光里的神色也如同陈景苍眸子中的光彩一般闪亮亮的。 失神里的静思在越来越亮的晨光里渐渐被撕碎,如同晨光撕碎黑暗。 那样的渐裂,不易察觉的,不知不觉的布满整个世界。 用过早膳,闲来无事的陈景苍和小七两人又都开始打理这个院子,除草浇花忙得不亦乐乎,这样闲适的时光不知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 小七问:“少爷,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陈景苍呵呵一笑说道:“要不要跟少爷去京城啊?” 小七摇摇头说道:“少爷我听说京城里很危险,我有些害怕。” 陈景苍看的出来小七其实是想陪陈景苍去的,可是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走出并州,严格来说她还未走出并州王府,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她并不知晓,外面的江湖如何险恶她也没有概念。只是从王府有些见识的人听到过一些关于外面是怎样,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陈景苍不想小七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他说道:“那你等少爷下次带你去京城吧,这次少爷还有些事要去做。” “那少爷会有危险吗?”小七自从昨晚听陈景苍说后,现在很是担心陈景苍。 “不会,只是去找一个人。” 小七这才安心,陈景苍又呆坐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有人送来了早餐,陈蜓竹也过来与陈景苍一同吃过,之后陈蜓竹就又离开,他们只是简单的对视几眼,并未提及昨晚的事。 临近晌午时分,管事前来禀报雅阁曲福楠前来拜见,陈景苍点点头,约莫半刻钟曲福楠挺着大肚来到陈景苍的院子,他立马双膝跪地说道:“查事房一等管事叩见殿下千岁。” 陈景苍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曲福楠起来说话。 曲福楠立马恭身递过来一份密涵,密涵用蜡封好,陈景苍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问道:“萧坠的事查清了吗?” 曲福楠低下头禀告:“回禀王爷,此人行事诡秘,关于他的身份信息有经过奴才筛选发现有两个最为可能,第一个是他是出自我们并州穷水山边缘的镇子,中兴一年,陛下初登大位之时,萧坠家族遭到叛军掠夺,整个村被屠杀殆尽。萧坠被刚好从穷水山修行的魔宗宗主所救,自此登上魔山,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武学天赋,短短七年武学一路精进,登上极高的境界,成为魔宗宗主的最得力助手。” 陈景苍点点头说道:“说第二个。” 曲福楠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又有传闻称,萧坠是魔宗宗主的私生子,当年魔宗宗主下魔山就是为了找到萧坠,可萧坠此人感恩养父母,不愿离开,魔宗宗主以屠村为要挟,萧坠被逼无奈为救村上的人才登上魔山。” 陈景苍伸手指了指身旁的石凳,曲福楠紧张地看了陈景苍一眼这才坐下。 陈景苍给曲福楠倒了杯茶,曲福楠紧张的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陛下让我向您传话,希望殿下清明之后务必要回京。请您看过密涵也要给陛下回复一封书信。” “还有你绕路追杀之事,陛下说是他考虑不够周全,请殿下不要怨恨,回京之后必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陈景苍点点头,伸手拿起密涵拆开看了起来,密涵很简短,只有几句话:“景苍吾儿,为父深知你不愿见我,但为父希望清明之后的祭祀大典,你能与为父一同登台,为父念你甚深,盼回。” 陈景苍看完后没有说话,摆手示意曲福楠离开。 等曲福楠离开陈景苍手颤抖了起来,这信像极了一个年迈老父对孩子的思念,这一刻仿佛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陈景苍这几年很少去看从京城寄到凉州的信,他心中是有很大怨恨的,这三年没有回过一封信,陈紫东怕陈景苍不会看他寄来的信,所以每逢佳节都会派人给陈景苍节口头传信。 时间真的很快,三年了,三年凉州行从未给他父亲回过一封信,似乎自己已经不孝,可积郁在心口的怨恨如何抹去? 这次他竟然有些想写一封信了,回到房内,叫小七给他准备好笔墨,他有一个冲动想把这几年所有吃的苦和他那个父亲说一说,可拿起笔的时候竟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踌躇着,思索着,最终陈景苍只写了一个字。 放下笔,用信纸包好叫人把信送到雅阁,他才又恢复之前无所事事的状态。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三章 有意思的客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小七大概是因为许久没见陈景苍,在陪着陈景苍坐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开口说道:“少爷,你能陪我说说话吗?”这样的要求对于王府的一个婢女来说算是极为无礼的行为,可陈景苍听闻后反而笑出了声说道:“就知道你要找我说话,少爷都快憋死了。” 小七咯咯笑着,眼神里满是期待说道:“少爷是怕找小七说话坠了自己大侠的威风嘛?” “那是自然!”陈景苍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本少爷远的不说,就说本少爷在凉州军中硬凭军功也是个校尉,也算是个大人物了。” “每次都是少爷找你聊天,这次我就想一定要让小七先跟我开口说话我才搭理她。”陈景苍按捺不住的得意在那张有些麦色的脸颊上显得那么突兀。 “好了少爷,那你跟我说说那些蛮子长什么样,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有四只眼八条手臂。”小七不知从哪听到的这些传闻,说得一惊一乍的。 陈景苍不由莞尔笑道:“我家小七要多看看书,不要总是听别人说,要自己多看看想想。 其实我们中原之地的人与蛮子并没有多大差别,他们与我们一般,也要吃喝拉撒,结婚生子。 那些牧民也都身不由己居多,总有那么些有着野心的坏人逼迫他们放下安居乐业的生活进行打打杀杀。 在凉州也有归化的蛮子与我们自诩中原饱读诗书的人一同生活结亲。” 小七一脸不相信,不由争辩:“可他们都说蛮子嗜血残忍。” 似乎陈景苍的一番言论推翻这么些年她原本的认知,可谁又知道多年前的陈景苍也是一般认为蛮子如同传说中的一般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陈景苍回忆触动着,他似乎想在记忆中找到一些人,一些事,陈景苍记得他遇上过那样一个人,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蛮将。 陈景苍苦笑摇头说道:“算你说得对。”陈景苍本想为心中的那个蛮将辩驳几分,可有张温和的笑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了这样一句话:“景哥,我们活在这样的时代里,不论怎么的努力总有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捆绑着我们,我们他们皆身不由己,将来若能有一天景哥的话语权能影响整个天下,帮我骂上当今皇帝和匈奴王一句驴艹的。” 陈景苍突然笑了起来:“是该帮你骂上一句,或者我自己本也就想骂上一句。” 小七没有听到陈景苍的在心底的话,她的脸上依旧有些迷人的稚嫩和天真。陈景苍摸摸小七的脸说道:“少爷去办大事喽。” 陈景苍刚出了自己的院子迎面碰上了陈蜓竹,陈景苍立马一脸讪笑的说道:“姐,昨晚你好厉害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道理似乎在陈蜓竹面前是个笑话。 陈蜓竹扫了陈景苍一眼吐出四个字:“最后一次。”说完转身就走,陈景苍回过神来追问道:“什么最后一次?姐你说清楚啊。” 哪里还有陈蜓竹的影子。 这时有人禀告道:“王爷,门外有自称姻缘宗的胭脂前来拜见。” 陈景苍嘴角勾起:“有点意思!”转而说道:“带她到外公的书房。” 刚一抬脚就又有人传来消息,刘莽这玩意居然带了一车礼物前来拜见。陈景苍心里纳闷:这货又想弄什么幺蛾子?这小子从不按常理出招,这些年接招也接的烦了,索性随口说道:“别管他,让他自己在王府走动。” 书房之中。 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在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兵法,看的入神,直到陈景苍推门之时才回过神来。 从女子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苗条,或者说有些纤弱,听到门响,女子转身回眸一笑,她的眸光里似乎藏着一汪秋水,似洋如湖,那是一双极为出彩的眸子。 陈景苍一个愣神,转而惊醒。 这双带着天然魅惑的眸子,像是被揉进千万星光,明亮照人,陈景苍忍不住开口:“姑娘可当真有一双顶好看的眸子。” 女子嫣然一笑,陈景苍这才发觉女子竟然带着面罩,刚才失神居然没看到。 陈景苍相信就凭着胭脂姑娘的这一双眸子定然也是美人榜前五的绝色,陈景苍猜的没错,姻缘宗胭脂,美人榜第五,四字评语:双眸惊世! 美人榜排名第一的并没有出世,榜首空闲已经三十年,静待佳人榜上提名。 榜首写着一句,若你睁眼,万物皆暗! 似乎已经出现过那样的女子,陈景苍并不太相信真有那样的女子,或者说这美人榜只是个噱头。 但是此时,陈景苍已经有些相信这个榜单的真实性。 女子冲着陈景苍笑道:“王爷昨日之为,令小女子十分钦佩,王爷这般信任小女子的婢女,胭脂在这先谢过王爷大恩。” 陈景苍摆手:“此间事我也寻得真相,着实是我手下人有错在先,虽说姑娘下手重了些,在我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女子清誉本就重于一切。先请坐下,我想你也该知晓这件事并不是我请你来王府商议的主要事宜。” “王爷快人快语,当真自在。”女子眸子揣着星光,缓缓落座。 陈景苍率先开口:“我想我能给的诚意很足,想必胭脂姑娘也该明白我想要什么。你点个头,你们姻缘宗想要的想必我也都能办到。” 陈景苍嘴角带笑,温和的语气里藏着有些深藏在骨子里傲气和霸气。 “胭脂自然知晓王爷用意,但宗内之事并不是我能完全掌握,想必王爷也该知道我既然来赴约也是带着诚心而来。”胭脂盯着陈景苍,似乎想看到陈景苍内心最深处。 陈景苍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地呵呵一笑:“胭脂姑娘既然带着诚意,也就不必和你绕弯子了,希望你能回宗门和你们宗主说一句,他日陈景苍定然会亲自登门拜访。” 似乎这场谈判有些过于顺利了,正当陈景苍起身想要送胭脂离开之时,听得门外禀告:“小王爷,并州州牧的那个浑小子看上一个姑娘了,正吵着要王爷给他做媒呢。” 陈景苍哑然无语:“刘莽到底在搞什么鬼?” 气急败坏的陈景苍推门急步走上事发地。 只见,刘莽被一个女子给踩在地上,女子真一脸不屑的嘲笑道:“你就这点能耐?” “你给我等着,并州王府你也敢这么嚣张?我要把你娶回家做妾,让你天天给少爷我捶背按肩。”此时的刘莽狼狈不堪,衣服破破烂烂的在地上不得动弹,还大言不惭的说着大话,还没等陈景苍开口,胭脂就呵斥道:“水宁不得无礼!” 水宁一见是自家小姐立即收回脚,还不忘又踹了一脚刘莽,刘莽“哎呦”一声,一股脑爬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和那个姑娘动手了。 陈景苍连忙上去拉住刘莽:“一个大男人和人家一个女子置气什么?” “我...我.....”刘莽刚想说话,陈景苍打断道:“好了好了。” 刘莽见陈景苍给他使眼色,他抬眼看了下周围,发现有个系着红发带的女子正缓步离开,刘莽这才悻悻说道:“本少爷好男不跟女斗,这次就放过你了。” 水宁立即不乐意了,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你斗得过我吗?刚想上前再踹刘莽,被一旁的胭脂连忙抓住。 陈景苍又开口笑道:“水宁姑娘是吧!本王在这跟你说声抱歉,本王这个兄弟有些无理是真,可心眼可却不坏,想必对姑娘也没有什么恶意,大概也就嘴欠调戏姑娘几句,还不是因为水宁姑娘长得确实好看,姑娘大人大量别和本王的这个胡闹的兄弟一般计较。”陈景苍一拱手抱拳陪了个不是。 水宁一见陈景苍就有些腼腆起来:“水宁还没感谢王爷昨日解围之恩,水宁不敢当。”水宁也是抱拳致意。 他陈景苍如何人物? 当今唯一皇储,身份和其尊贵竟然先开口赔礼,水宁自然是不能失了礼数。要说昨天还可以不用这样拘谨,可这一夜过下来,陈景苍的底细应该早就被她们摸得清清楚楚,水宁和胭脂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场闹剧在陈景苍的调解下烟消云散,王府变得和往常一般平静。 陈蜓竹本就是个恬淡的性子,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别院看看书,陈景苍在用过午膳之后去找过陈蜓竹一次,可被赶了出来。 无趣的陈景苍只好和刘莽一同去了城中的教武场,此时正是宗门选拔弟子的时分。 等陈景苍到了之时,并没有看见懒散的徐青舟,陈景苍过去和那个落风剑崖的皮衣少女打了声招呼:“你们落风剑崖威名赫赫的徐青舟呢。” 少女狡黠一笑:“徐青舟告诉我要离你远一点,他说你经常不洗澡,一天到晚就爱调戏黄花闺女。” 陈景苍愕然:“这么没皮没脸的话也能说出来,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徐青舟!”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四章 我愿称帝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穷水山。 山中有一道人影在极速飞掠,然后一道声音传出:“落风剑崖徐青舟,特来求一剑。” 一名拿着剑柄的男子正缓步而行,他手中无刃的剑柄被他把玩的极为华丽,他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也好。”声音不大,但远在百丈之外的徐青舟竟是听的清清楚楚。 徐青舟一听此言,浑身气息一变,不再有之前那般懒散,他已经在蓄积气机,而此时那个拿着剑柄的中年男子依旧缓步而行,嘴中囔囔道:“那个小子不知道能不能领悟到我那一剑“抽芽”,也罢,“落叶。””嘴角吐出两字。 整个灌木丛中都感受到一股冷秋的寒意,徐青舟睁眼了,他似乎看到一片片落叶在朝着他缓慢而来,他有些惊叹,不过一息之后他却顾不得内心的震撼。 落叶不落地,绕旋若天舞! 这是此时在徐青舟眼中出现的绮丽景象,他没有拔剑,也没有躲闪,似乎他要硬生生地承受这一剑。 落叶化剑,轻飘飘的就这样刺进徐青舟的身体,贯穿而过。 就在此时,徐青舟双眼闪出一道惊艳的光彩,他拔剑了,他嘴中轻轻念到:“落叶!”没有飞舞的落叶,没有旋转的落叶,只有一把剑,一把他徐青舟的利剑。 中年男子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有点意思。” 他的步子快了几分,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比划了几下。 “抽芽!”中年男子呵呵一笑:“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他的步子更加快了几分,别在身后那根树枝在徐青舟冲到他跟前之时,仿佛变戏法一般,一抬手,树枝已经被再次刺入徐青舟体内,徐青舟手中的利剑不再有一往无前的锐气,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中年男子摇头笑道:“年轻人啊,年轻人。” 他又玩起了他手中那把无刃的剑柄,渐渐远去。 此时徐青舟依旧呆立在原地,一直保持着疾奔刺剑的姿势。这一站就是整整一天,没有动作,若不是还能看到他轻微鼓动的胸膛,都会以为他已经死去多时。 夜已经来临,一声声夜鸦在呼呼的叫唤着,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盖住了,不知何时起,已经起风了,乌云被渐渐吹开,月亮露出一丝光彩,徐青舟突然睁开双眼,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嘴里似乎在说着胡话:“这便是通天境界的风景吗?当真是妙不可言。” 要是陈景苍此时在他身边定然会打击到:“一个连金刚都不是的人,还吹牛逼说能摸到通天这个天堑,当真是徐八败的好脸皮才没破。” 徐青舟又是对着一个方向深深鞠躬:“感谢前辈赐剑之恩。”若是有人观战定然是一头雾水,白白被人刺了两件还鞠躬致谢,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第一剑,落叶,是徐青舟咬牙硬深深的承受下来的,剑道万千,徐青舟自有他的剑道,他以身悟剑,以心参剑。 他徐八败的名声是响彻天下,他是个疯子的名头也是整个落风剑崖人人皆知,每逢比剑他都要以身悟剑,这才是他疯子剑客名头的由来,人自有疯狂之举,但也有惊人的实力。 那个中年男子自然是剑道魁首荆一山,荆一山本想就刺一剑就好,可徐青舟这个年轻人有些讨他喜欢,就又附送了一剑。 荆一山自然知道徐青舟此时已经到达了什么境地:心已金刚,气机一品!这两剑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处,让他领略到那另一处的风景自然是有些好处,但若是他能悟出来些什么,自然也是不亏的。 主要的还是“抽芽”“落叶”这两剑的气机运行,通天境界的玄妙自然是这两剑的根本,但气机依旧是金刚境界的凝练,徐青舟这才能被“落叶”一剑刺透之后就想要模仿,他失败了,所以他这一站,站了大概有六七个时辰。 徐青舟并没有悟透这两剑,可他依旧笑的很开心,他丝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睛盯着穷水山深处:“我来了,等我!” 而此时的深夜里,陈景苍在和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闲聊着,那位姑娘自然不是旁人,是今日午时的胭脂姑娘,若是要说起他们二人为何此时在一家酒楼的房顶上促膝长谈,自然也是有些闹剧牵扯其中。 暂且不提他们为何相遇在屋顶,陈景苍因为昨日之事激起闲逛的兴趣,今日吃过晚膳就带个着小七一桶同出了王府闲逛。 约莫是陈景苍多年不在并州逍遥,或是在军阵磨练多年,气质长相早就被许多人遗忘,陈景苍一直秉承低调的作风,和小七一路笑笑闹闹的好不快活,一路说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气氛确实是好的不行。 陈景苍在遇上那个号称并州将军之子的何力行之后硬是被那个二五八的智商给深深的打击了一波。 话说何力行确实是位将军之子,可他父亲何安在也只是个杂号将军,手下不过百八十人,约莫和凉州那些都尉相当。 何力行当时就说:“这位公子,在下乃是何将军之子,何力行,家里老父逼得急,让我赶紧给他找个媳妇过门,在下看到你这丫鬟着实美丽动人,在下仰慕至极,希望公子能帮在下做个见证,在下要娶她为妻。”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陈景苍给雷了个外焦里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小七一听吓得哭了起来,扯着陈景苍的袖口切切诺诺的看着不敢说话。 陈景苍不由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号称将军之子的年轻人,笑了笑:“这事还得问过我家小七,也得询问家里长辈,不如明日你们到并州东路那第一幢宅子一起详谈。” 还没等何力行接话就有人插话道:“公子可当真好雅兴!” 陈景苍转头一看,只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朝自己走来,只见她眼角落笑霎是好看,陈景苍面不改色地说道:“原来是胭脂姑娘,可真是好巧。” 胭脂摇头笑笑:“倒是不巧,我看着公子游玩一路,也便跟了公子一路。” “姑娘可不能这么说,我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姑娘这话说得给有心人听去怕是要误会了姑娘。”陈景苍调笑着说道。 何力行见一见这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眼睛一直说道:“这位姑娘可当真让人心动,奈何我将是要有家事之人,我就先走了。” 而又转头抱拳对陈景苍说道:“还不知公子姓名?”陈景苍抱拳回了一礼说道:“在下陈景苍。”陈景苍倒是也礼貌的紧。 何力行又羞涩的看了一眼正低头嘤嘤哭泣的小七哈哈大笑的离开。 陈景苍这才一把拉住小七的手说道:“乖小七,不哭了哦,少爷还不是没同意把你许配给别人么?” 小七泪眼婆娑的看了陈景苍一眼说道:“小七害怕!” 陈景苍摇头笑到:“小七也有十六岁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陈景苍这样一说小七哭的更是厉害,陈景苍接着安慰道:“有人看上你,说明我们小七长的漂亮动人啊,少爷给你保证要是小七不喜欢少爷定然不会强迫你。一定让小七找个自己喜欢的。” “少爷可不许骗我,刚才那个人长的没有少爷好看,我不喜欢他。”陈景苍更是无语。 陈景苍朝着暗处点点头,就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飞快走上前来,陈景苍吩咐一声:“送小七先回府上。” 二人点头又隐没在人群中,陈景苍对小七说道:“你先回去哦,少爷有点事要去做。” 小七乖巧点点头。 陈景苍这才看向胭脂笑着说道:“聊聊?” 胭脂一笑,点点头。 “不知公子为什么要选择这处?”胭脂问道。 陈景苍笑着说:“许久没有看过并州了,刚好趁着与胭脂姑娘闲谈也好好看看并州的风景,怕是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了。”陈景苍眼神看着远方缓缓说道。 他已经决定在清明之后回京城,也有准备接受那太子之位。父亲一直苦守江山,他一生便只是有他母亲一位皇后。每每大臣逼迫让他多些子嗣都会惹得他大怒,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敢多提。 他已经老了,虽然陈景苍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争夺这个皇位,但母亲遗愿希望他长大些,多帮帮他父皇些。 陈紫东这一生不负他的母后,终身只有一个宁德皇后。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多么不容易,陈景苍在这样安然的思考下,他有心要为他的父亲好好的做好那个太子之位。 或许任性了这么久也该承担起这个江山的担子,哪怕现在还不能胜任,但也想努力一番吧。 天下太大,陈景苍怕的肩膀挑不起这样的大梁子,逃避的这些年月终究在厮杀生死间明白了一些道理,陈景苍也不愿意再次辜负母亲的殷切希望,既然如此,陈景苍默默地自语道:“我陈景苍来做一做天下共主,做一做这多少人求不求不来的皇帝!”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五章 互相扯皮的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王爷,胭脂已经收到师门的传信,他们已经答应所有事宜都由我来负责。”胭脂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景苍说道。 陈景苍呵呵一笑:“那不知姑娘有什么要求呢。” “王爷诚意胭脂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只要王爷答应三个要求。” “哦?说来听听。”陈景苍笑着看了一眼胭脂问道。 “宗门第一个要求是希望我们胭脂宗会在你们查事房的重点观察对象中抹去。”胭脂说了第一个要求,还没等她继续说话。 陈景苍就插话说道:“看来你们宗门也是没什么诚意了。” 胭脂嫣然一笑:“我就知晓王爷不会答应,接下来我说说第二个要求。” “姑娘请。” “希望朝廷能扶持我们宗门成江湖第五豪门。” “姑娘要求真是有些咄咄逼人啊。且不说那些江湖威名赫赫的门派给我们朝廷提供了多少的帮助,就单单论实力来说,你们胭脂宗的底蕴也是不够的。”陈景苍之前就已经把姻缘宗的门派实力了解的了大概。所以对于姻缘宗的这些要求定然不会轻易答应。 所有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豪门若不是真的实力超绝,定然是与朝廷达成了某些协议,就拿徐青舟来说,当年的凉州军伍,也是门派历练,更是落峰剑崖与朝廷达成的协议,他们会让他们的弟子去战场厮杀,协助朝廷。 这是条件,朝廷赋予你们可以在江湖自由收徒,自由做买卖,就算一些灰色行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给朝廷提供足够的回报,才能如此! 胭脂宗,虽说也是个一流江湖门派,但是,想要朝廷厚待,那也要拿出相应的代价,此时胭脂说了所有要求都像是空手套白狼,毫无合作的诚意。 陈景苍开口道:“看来你们宗门还是不够诚意啊。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必要,姑娘,天色不早,在下告辞。” 陈景苍说完飞身下了房顶,只是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王爷不想听听我的第三个要求吗?”“娶我为妃!” 陈景苍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并没有停下来再去询问一句,转身离开。 以至于后面的内容并没听得真切,但是对于陈景苍来说,他并不缺女人。陈景苍不可能娶一个相见不过几面的女子,尽管这个女子容貌倾城。 夜色里的陈景苍漫步在回府的路上,他的心情不算太坏,尽管姻缘宗的诚意不能够打动他,也没有对于胭脂姑娘突然表达的爱慕有一丝波动,生在帝王家的陈景苍与一般的王公贵族有相似但也有不同,从小便是在军伍长大,他的外公,甚至他的父皇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才能走到这一步,所以他比一般的王公贵族多了些坚韧以及眼力。 自从他决定回来就已经做好去承担一些责任,这个天下他已经决定挑一挑。 帝王之家的人永远眼光会长远一些,当然还是因为从小心中便有一个心心念念之人。尽管那人脾气不好,也不太爱和他聊聊琐碎之事,但是陈景苍知道,他说的每一件琐碎小事都会被她记在心里。 或许是该放下心中的某一些事,但不代表他会遗忘那些仇恨,刻入骨子里的,印入眼瞳里的血色哪能说忘就能忘。若是怯弱了,放下心中的仇恨,他早该是叱咤京城的通天纨绔。 那么接下来我陈景苍要天下、武道一肩挑之! 若是想要踏足武道巅峰,陈景苍此时的心态已然不可能,天下说大不大,可要说小也不是一个人的心可以完全掌握。 习武之心若是不够诚恳,怎么可能一步步与天斗法,逆天而行成为那天下佼佼者,他陈景苍的心未免过于托大。 习武之心虔诚为上,坚韧为辅助,天下帝王焉能心系天下又独抗武道之路,不过异想天开,纵观历史千年怎会有一个武道位列乾坤的帝王,他陈景苍何其可笑,竟妄想天下武道一肩挑。 大楚立国不过二十多年,陈紫东不过是个三品武夫,而陈射只有二品,纵横天下数十年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帝王之家本就与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气运牵扯不清。 天道是不会允许你称帝而又武道君临天下,陈景苍不明白这玄之又玄的天道无常,总归是太过小觑武道之巨大。 不超一品焉能感悟天道无常,不过二品的陈景苍前路漫漫。 黑夜里的微风徐徐。 一处偏僻的乡下宅院里却又有人性影晃动,人影不过三两,一个正缓缓踱步,其他的几人却是安静地等待那人思考完毕。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那人终于缓缓开口:“是否真如信上所说?”他似乎在询问在座的几人,只见一个匍匐在地的年轻男子开口道:“并州我们的一些碟子密探从雅苑建成之后都被拔除不少,如今雅苑已然势力成,但那位登山之行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虽说还不能完全确立真伪。” 匍匐在地的刚想说话就被踱步男子打断道:“搏上一把又如何?”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男子接着又说道:“那便就搏上一把!” 似乎事情已经决定,匍匐在地的男子不敢再说,只见那踱步停止的男子一挥手,他便识趣地起身隐身入黑暗中,而在座的另外几位也恭身退下。 黑夜很黑,此时乡下宅院里更是漆黑一片,突然之间一声声大笑放肆荡出,久久不息。 不久之后一只只白鸽从宅院四散而起。 姻缘宗。 姻缘宗的宗主许连清也是收到来自她麾下弟子胭脂的飞鸽传书,信上不过寥寥几字“有辱使命,未成。” 许连清看容貌不过三十岁的模样,身材显得有些苗条,当然是不去看她胸前的宏伟景色,胸前的大好风光可不仅仅让许多男子垂涎,也会令许多女子懊恼不已。 她端坐在一张椅子之上,目光有些阴冷,似乎在做一个决定,就连桌面上摆放的安神茶都没有顾得上喝上一口。 “咚咚”她修长的手指正缓缓地敲击着桌面,一声声的敲击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姻缘宗立派不过百年,前后有四代宗主,许连清原先不过是上一任宗主的婢女,武道资质也远没有上任宗主门下弟子出色,但是她却敢搏,搏前程,搏上位,甚至搏命。 很显然在前程与宗主之位上,她成功了,不论手法是怎样残忍或是上不了台面,她终究是成为一个手握宗主大权之人。 姻缘宗立派百年就有妄想成为江湖第五豪门,可见此女的野心之大。当然许连清接任宗主不过十几年,就使得宗门一跃成为四豪门之下的佼佼者,其手段不得不让人钦佩。 “还差一些啊!”她终于开口,只是整个房间就只有她一人,她是在说给自己听得。 正当她许连清准备去喝上一口桌上摆放的安神茶,一道人影悄然而至。 黑影是个中年男人,许连清起身点燃烛火,莹莹火光下看清了男子,男子正直视着她,眼神中有些不加掩饰的欲望。许连清也没有任何不悦神色表露出来,只是在眼瞳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杀意一闪而过。 许连清微笑问道:“林宗主,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许连清眉目如画,巧笑嫣然间流露的丝丝魅意当真是黑夜的光彩,闪烁动人。 林端伸手想要揽住面前女子的细腰,却被她一闪身给轻轻躲了过去,林端也没有丝毫恼意,只是微微一愣就收回手臂,他自顾自的端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安神茶猛地喝了一口说道:“辽东那位已经决定动手,而且并州也有人想要他就留在这。” “当真?”许连清眉角微微一拧,却也是一番好风景,都说生气拧眉的女子最是好看,在林端看来果真如此,如此佳人让林端不得不心动啊! 林端思绪里的龌龊当然不会表露,他笑着说道:“自是比真金还金!” “如此,甚好!”许连清也是微笑起来。 在与林端一番虚与委蛇之后,免不了被他摸摸小手,揽揽细腰的几番吃豆腐,但是在许连清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不给予这般的蝇头小利焉能利用这个与她们门派不相上下的宗主势力为自己谋划。 她许连清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周旋之间悄然借势而起! 当真以为江湖第五豪门便是她许连清的目标吗? 不,从来不是,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那第一,她不过是想要的是这个江湖的至尊而已。 至尊而已!此心之大当真有点骇人。 女子本就是这个时代的附庸,想想都觉得是不可思议的目标,当真与她胸前的宏伟景象一般,波澜壮阔! 目送林端远去,她低声说道:“来人,笔墨。” 娟娟秀秀的小楷跃然纸上,写完之后递给婢女,说道:“胭脂!” 婢女接过纸条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房内烛火渐灭,一切归于无声。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六章 各方云动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并州楚王府上。 老管事谢宁远手中也是接到一份传书,信中内容只是楚拔岳的行程路线,还有一些情报秘闻,自然是那些留在陈景苍到达并州之后开始有所动作的势力的动向。 雅苑如今在江湖之中的渗透可谓是见缝插针,其势力之大渗透之深骇人听闻。 凉州那边,凉王与皇帝陛下本就有些隔阂,雅苑势力刚入凉州就被凉王给连根拔除,凉王自有自己的谍报密探,不会允许别人的势力穿插而入,哪怕是皇帝的也不行,凉王陈明成从来对于这个皇兄不懂什么叫尊敬,每年的军饷要是晚个几天怕就是一场持续半月的骂战。 皇帝陈紫东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能忍让的都会尽量忍让,好在陈明成除了怨气冲天的唠叨谩骂之外再无任何不敬。 凉州在他手中更是固若金汤!陈明成对于这个皇位也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当年的皇位之争伊始早就远远逃离驻守凉州,自从陈紫东即位大统再也没有踏足京城一步。 天下? 用陈明成的话说“有个屁的意思!” 当真是对于这个皇位没有半点意思,早些年传闻陈明成听闻陈紫东被定为太子之后,陈明成竟然不顾军法国规带了一千铁屠卫奔赴太安城一路杀上宫门,直闯皇宫,之后的故事有多种传闻,当然这些都是些风言风语,到如今还是个未解之谜。自此之后陈明成再也没有踏足太安城。 凉州明王府。 凉王陈明成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目光里满是愤恨,盯着身下跪倒的数十人,他脸色铁青,目光喷火,他一只手握着椅子边角,一只手指着众人大声骂道:“都是些废物东西,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一个人都看不住?就让那个小兔崽子从你们眼皮底下溜了?老子不过是上前线看了一圈,就让他跑了?要是老子去凉州边境打一仗是不是老子的王府也会丢了?” 说着说着好像不太解气,站起身来,抡起身下的椅子一通猛砸,砸的那些人惨叫不止。 “还敢叫?”陈明成砸的更用力了,一些被砸倒下的人更是连忙重新跪好。 大概是砸的累了,或者是椅子只剩下一个握把,他才收手,在一旁的侍卫连忙又重新搬来一把椅子让陈明成坐下。 “浑小子,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风险!”陈明成自顾自的叹气一声“那潭水是你这个浑小子想淌就能淌的吗?当真是气煞本王。”说完抡起椅子又是一通猛砸,砸完不解气又是一脚一脚把跪在地上的人踹了遍,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凉王陈明成的暴脾气可是远近闻名,就连皇帝被他骂了也不敢吭声,何况这些他府上圈养的客卿,更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当然若是陈景苍没有安然到达并州,怕是凉王也不会发火了,只是这些人大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明成回到自己的卧房,一名美妇看到一脸怒意的凉王笑着说道:“王爷别气坏了身子,那个浑小子不知道太安水多深,就由着他去好了。毕竟我们也不能守他一辈子,他既然是皇兄的嫡子注定逃不掉的。” “唉!”陈明成叹气一声接着说道:“不说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小子了。当真是气死本王了!要不是答应过大嫂,本王早就把那混蛋小子的腿给打折了。” 陈明成真的是很生气,但是更多的也是无奈,他伸手握住了王妃的手轻生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要不是你传书给荆一山怕是这个浑小子也走不到并州。” 王妃轻轻一笑,雍雅端庄。 陈景苍此时已然回到王府,谢宁远自是送来了些谍报,陈亭竹也站到陈景苍身侧,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陈景苍,只是安心等着陈景苍看完谍报。 当陈景苍焚烧掉面前的谍报之后缓缓开口:“谢爷爷,并州能够调动的兵马有多少?” 谢宁远思索一下,说道“此时能调动的不多,只有一千八百多人,如果加上治安军旅能够有二千五百人!” “一千八百多人够了,王府上的客卿有多少人?”陈景苍想了想问道。 “老王爷不太喜欢圈养客卿,这几年雅苑初建,倒是收拢了不少,约莫九十位。” 陈景苍略微沉吟道“够了,把他们都打散到各个军伍中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这番动作够不够排场,够不够取了我陈景苍的项上人头!” 怒气冲天的陈景苍此时的心情过多的还是无奈,毕竟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如今江湖纷乱里这么多人想要割一割他陈景苍的这颗头颅。 这样的江湖到底是个怎样的江湖?当真是如此无法无天吗?一国的皇储竟然敢说杀就杀?可真是好大威风的江湖,真让人想要去这样的江湖走上一走。看看这些歌颂名扬的江湖豪气是否真的如同听闻中一般荡气回肠! 名动天下的侠客仙子是否也如同传闻中潇洒好看。 不过此时么,还是要让在这个江湖里的人知晓一番:我,陈景苍,大楚唯一皇储的这颗脑袋到底好不好割? 只是你们这些提刀之人的刀够不够锋利,砍不砍的动?可当真要好好地磨一磨你们的兵刃,要不到时候怕是会被我砍断了头颅! 王府的谢宁远已经布置下去了,而陈景苍此时怒气也消散不少,剩下的几分怒气也仅仅是对于陈亭竹对自己的不理睬而伪装来的。 但是陈景苍发现这样的态度根本骗不了陈亭竹。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明日陈景苍还是想要去找一个人,是否愿意跟自己一同去太安城。毕竟那挡箭的恩情是真的有些沉重。 怕是离开并州之后许久都不能再度归来,毕竟江湖如此针对陈景苍,太安那边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怕是他父皇也是被什么拖住了。看样子这场围杀选的时候真是巧妙无比,楚王楚拔岳被支开到太安,带走一千多精锐,哪怕现在收到风声想要赶回来也是来不及,毕竟七八日内想要赶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七八日黄花菜怕是都要凉了。 登山之行,陈景苍更是势在必行,风险算得了什么? 既然此时报不了仇,但是杀一杀这些明目张胆要陈景苍人头之辈,也算是收一些利息。陈景苍知道那个人定然会有参与,哪怕只有点头默认,却也证明这些宵小之辈陈景苍可以杀的心安理得! 夜色渐深,此时深夜。 离着并州约莫四五日路程的平远宗数里之外数百名黑影正在连夜赶路,无一不是快马加鞭,疾驰奔走。 铁剑太此时也是在织锦城外静静站着像是再等人一般,终于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三十多名黑衣,飞奔而来。 铁剑太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方向,并州! 黑衣也紧随其后,踏马并州! 今日的黑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陈景苍睡得死死的,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还有更近之处,几十名刺客模样的也围坐一团,他们中间一个头领人物正缓缓低声说道“杀陈景苍!” 数十方势力踏马并州,目的只有一个“杀陈景苍!” 太安城内,皇宫大内,御书房,皇帝陈紫东身旁只有一个宦官站立着,他在翻越着从各地传来的情报,只是眉头愈发的紧皱,一份份的谍报被他狠狠的撕碎,翻开一份就撕毁一份,足足撕碎了有十几份谍报。 他目光冷的愈发吓人,身旁的宦官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动弹,怕被主子给拿去泄了火气,此时宦官背后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可他却丝毫不敢抬头,他从未见过皇帝陛下有如此大的火气,哪怕近日被楚王指着鼻子骂也是一脸笑意,更是在下朝之后被楚王狠狠几脚给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也没有丝毫动怒。 依旧笑嘻嘻地跟楚王套近乎,不说被踢了几脚,单是楚王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眼,这可是天下至尊,雄才大略的一国帝王啊! 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动怒? 莫非?宦官不敢继续思考下去,只听得那位面色铁青的皇帝陛下低声喝到:“把吴陵之给我叫来。” “奴婢遵旨!”宦官赶忙起身走出御书房,此时的他才感受到一丝生机,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去找来了吴陵之。 皇帝陛下从椅子下站起来,双手撑住桌子,俯视着地下跪倒的吴陵之。 吴陵之此时也知道是如何了不得的大事,他来不及酝酿言辞只听得威严的声音传来“朕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清明之前,朕至少要一百人赶到并州。” 太安到并州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日夜赶路也要七日,此时到清明也仅仅只有七日了。 但是他不敢说一个不字,吴陵之唯有领命退下。只要他敢有一丝迟疑,他相信此时他的脑袋定然已经能看到他的后背!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皇城之中百名骑手蜂拥而出,每个人的坐骑都是至少价值千金的名贵宝驹,此时皇城又有一大波飞鹰在深夜里腾飞而起。 飞鹰是查事房最顶级的传讯飞禽,每一只都至少花了上万两银子才可成型,用作传讯之用。细心观看怕是至少有五十只飞鹰飞往各地。 此番动静声势骇人,一些知晓根底的大臣忧心忡忡的都陷入了不眠之夜,唯独此时呼噜声极大陈景苍睡得安稳,丝毫不知道外面的风起云涌皆是与他相关。 御书房内,陈紫东身旁不知何时又多了名老道士,陈紫东端坐问道“几分把握?” 老道士沉默片刻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只有三分?”陈紫东此时反而冷静下来,声音更加低沉,“远远不够!” “那便是只有一个办法!太子诏书!”老道士缓缓开口。 “苍儿气运过于霸道,此时立诏不会遭受反噬吗?” “若是刚出凉州的他自然会有反噬,但是此时的他不会。警苍,警示苍天就足以让整个天下动荡不安!不过我师弟王木河已经击碎那份逆龙气运,此时便是立太子诏书的绝佳时刻!此举,足足可以为他争夺到三分生机!” “好!”陈紫东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回转“明日我便要昭告天下,太子之位,吾儿陈景苍!” 哪个敢不服尽管站出来好了。端坐在书案前的陈紫东自言自语道“若是你们真不服气,那就看看朕手中的刀砍不砍的动你们的项上头颅。本不想把你们赶尽杀绝,看来当初还是怪朕仁慈了些。也好,就借着此次来个一锅端。” 惊涛骇浪的风云即将肆虐,此时皇宫内的老道士现在御书房外盯着星空,手指正缓缓掐算,“看来大势将成啊,不过此间风险依旧很大,哪怕明日诏书昭告天下,你陈景苍不过只有五分生机啊!” 五成生机听起来是真的挺多了,但也是这样的生机变数才更大,越是接近五成,那多一分变数少一分变数这毫厘之间的生死就愈发不可推算了! 生死有命?不,不,不! 今夜没有星光,老道士姜实不论怎样掐指窥探天机依旧被一层薄雾给挡住!生死有命的这个说法老道士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是窥探不到,就只好转身离开。 且看明日星数变化,就知道到底是五分之上还是五分之下,当然,老道士说的六分生机,这剩下的一分便是自己了。变数无穷幻化,真我至始至终依旧只有一个,他姜实可以用自己为陈景苍夺取那多一分的胜算,可别小瞧了这一分生机,关键时刻绝对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位道教大真人,一个甲子的修行道法不容小觑,一生修为换取一份生机也是足够,与天道争生死本就是逆天而为。 “逆天、逆命,老道可是要与你这老天争一争了!”姜实心中虽有不愿,但大势所趋,道门式微,如他的师弟一般身不由己。 姜实也在赌,赌这个天下道门将起,赌当今陛下会信守诺言,大力扶持道门崛起。 这场人人尽知的风暴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波动,天下大势又将如何发展,且看明日星运变换。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七章 抓贼分赃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此时的并州王府内,其他厢房鸦雀无声,唯有陈景苍的呼噜声不绝入耳,当真是睡得安稳! 天色终见光彩,陈景苍已经动身前往宁瑞镇,此行带的人不多,只有几个隐藏暗处的谍子密探,陈景苍一人一马疾驰飞奔。 宁瑞镇不大,距离并州王府也不过小半日的行程,约莫晌午时分陈景苍就已经进了镇上,镇上百十户人。 此时镇上的人还是不多,大概与镇子不大有关,街上来往不过数十人。 街道上的乡民大概是许久没有见过外地公子哥一人一马在街道人缓步。况且这个公子长得可真是俊朗,比镇长家入赘的那个王姓读书人都要好看多了,但也没有人真的停下脚步对着陈景苍指头论足,不过一旁窃窃私语。 这位年轻公子一身锦衣玉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家世显赫那是不必多说,单单走路稳重内敛,定然也是习武之人。 镇上的乡民也不是都没见过世面,并州王府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大多还出过门,见识过繁华并州城! 陈景苍拦下路上一个女子拱手抱拳“姑娘可知晓倪桥家住何处?” 年轻女子一愣,刚才就盯着看这位俊秀公子哥,没想到他竟然和我说话,年轻女子一下脸红的如煮熟的虾蟹。硬是半天没有回答陈景苍的话,陈景苍无奈接着说道“姑娘?知晓吗?” 年轻女子这才惊醒“你说的是有两兄妹的倪桥吗?” 看来真是了,陈景苍连忙点头“正是。姑娘可否为我指路一番。”陈景苍着又是抱拳说道。 “当然,公子请随我来吧!”年轻女子一口答应。 经过几句闲聊,年轻女子这才放下包袱,很娴熟的和陈景苍谈论起镇子上的风土人情,陈景苍听得还挺有趣,不时的询问几句,女子的兴致顿时高涨许多,话题也从普通的介绍变成拐弯抹角的询问陈景苍是哪里人啊,是否婚配啊等等。 大概是靠近并州,习武之气也随着并州一般略胜,女子大多会骑射,自然也比较豪爽,所以经过之前的铺垫,这样的询问似乎就变得很契合当下的时机。 当然听到陈景苍说已经定下一门亲事之后,女子的话就突然少了许多,不过陈景苍对这个镇子了解大概,年轻女子说话条理分明,让人听的很有耐心,其中也听闻镇子上最近一年突然多了个飞贼,专门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与传闻中的劫富济贫也差不多,年轻女子大概也受过那飞贼的照顾,言谈间对那名飞贼颇多赞许。 直到把陈景苍带到倪桥家门前,女子也不好久留,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陈景苍“公子当真订了亲事了吗?” 陈景苍无奈一笑“当真!” 女子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目光中带着浓重的不舍,心里更是羡慕那个好运的女子,如此儒雅的公子哥怎么不让我早些遇到呢? 倪桥家门紧闭,看样子是没人,陈景苍心中记下这个地方,转身又回到镇上,去了一家小酒馆等上一等。 对于倪桥的那个妹妹,陈景苍也是从倪桥与他闲谈中了解到一个大概。 倪桥妹妹名倪玉年纪现在约莫十七,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跟着倪桥一同习武,武艺不过四品入门,一个女子如此武艺也是不错了,只是这几年不知道有没有精进。 兄妹二人的父亲以前是个镖师,倪大安早些年是一家镖局镖师,那些年天下远没有现在这般安定,镖师这碗饭也不好吃,这不,一次押镖过程中不就遇上了一窝兵强马壮的山贼,镖局押送的货物丢了不说,还被打断了一条胳膊。 自此退出镖局,回到故土安定下来,倪大安成婚很晚,镖师这样苦巴巴的工作,哪能那么早就讨上媳妇,自他被打断胳膊回到镖局,他媳妇就跟人跑了,本来就没什么盼头的镖师,此下更是失业。受不了这份苦的妇人选择狠心抛下一儿一女和倪大安就这样走了,但是还算有点良心,钱财并没有一并卷走,这也让倪大安有钱在自己老家置下几亩田地,把这两个孩子拉扯大。 老镖师死的时候已经五十多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寿终正寝,那些年的镖师生涯留下的暗伤终究是带走了这个一生平平的老镖师,临死之前,子女都在身旁,老镖师是笑着闭上眼的。也是莫大幸事! 倪桥本不想去从军的,家中只有一个男子可以不去的,但终究还是去了,终究回不来了。 所以陈景苍来了,问问那个姑娘可愿意随自己去那太安城,若是那女子想要泼天富贵,陈景苍也会笑着答应,他陈景苍认下的兄弟不多,倪桥算一个,韩初刘莽,徐青舟,以及和他是堂兄弟的,陈太平!不过五人。 天下之大,兄弟五人足够了! 吃过午饭的陈景苍,还是决定再去看一眼,刚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一名女孩,女孩模样清秀,被撞之后连忙先行道歉,搞得陈景苍也是有些尴尬“姑娘不碍事的,不必如此!” 陈景苍笑着摇摇头出门而去,走到半路上这才发现自己一个钱袋早就不知所终,当下更是苦笑连连,也没有多在意。 怕还是那位清秀的姑娘给掳了去,陈景苍并没有返回酒馆,依旧往倪桥家走去,不出所料依旧大门紧闭。 “罢了罢了还是找个地方等等吧!”陈景苍离倪桥家不远处找了个树荫下蹲下,旁若无人的发起呆来。 他自是不必担心有人走漏风声,如今各路人马虽说已经动身,但绝无可能会在今日有动作,况且,影藏在暗处的高手也不是可以如此小觑。 此行共有九名高手暗中保护,其中更有一名力刚境界的高手,其余无一不是一品二品高手,要是遇到伏击,这些人足可以保护陈景苍安然回到并州王府。哪怕伏杀之人中有洞天境界的高手,甚至乾坤境界的高手,只要不是一击必杀,那陈景苍依旧可以逃离。 当然洞天与乾坤境的高手只要敢踏足并州百里范围,陈景苍就会知道,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并州楚王府! 所以他被偷了钱袋后依旧找了个地方发呆,他绝对相信那个姑娘武道不高,甚至不是他陈景苍的对手,只是陈景苍那时思绪飘散,分神之下才被那名女子得了巧。 陈景苍发呆愣是发了一整个下午,直到余晖散尽,夜色笼罩,这才回神。期间还睡了一个多时辰。 陈景苍再去一看,门户依旧禁闭,想了想准备去镇上的客栈休息一夜,明日赶早去蹲倪玉,转身刚走了两步,就看见一名黑衣人从倪桥家走了出来,陈景苍站的有些远,那个黑衣人根本没有发现,陈景苍一笑,轻身跟上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在窄巷中穿梭,行动灵敏,不久就进入一家院子,不一会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大喊“有贼,是那个飞贼!” 院子原先静悄悄的,转瞬间就灯火通明。 那名黑衣人故意压着嗓子喊到“今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那我改日再来一探。”说完跳下院墙像是准备撒丫子跑路了。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出闹剧的陈景苍笑得合不拢嘴,他知道,这个女飞贼的功夫不错,不至于这么快就现了行踪,果不其然,刚跳下院墙,女飞贼就饶了个圈又溜进院子,不一会满满当当的背了一包裹“赃物”,转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院子里有人痛心疾首的喊到“这个月你已经来了三次了啊!我宁家再大的产业也要被你给偷个精光啊!能不能行行好,给个价,一次性的付款给你,求求女侠大人可别要再来了。” 陈景苍一路跟着那位女飞贼,女飞贼警惕性非常高,绕了一大圈才又回到倪桥家,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倪玉今天收获颇为丰富,这下又摸出来上百两银子,那镇上的小牙儿的私塾学费凑齐了,前几日的收获远没有今日这般重大,今天算是走了大运了。 倪玉看着面前的金银突然就想到今日遇上的那个呆呆愣愣的公子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人偷走钱袋还一个劲的道歉,当真是蠢笨至极。 “要不明天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他,就把钱财给他还回去好了。”倪玉心里美滋滋的,这次之后再也不用去宁家偷东西了,毕竟宁家家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要不是小牙儿的娘亲摔断了手,也不用为他担心,这次真的最后一次去宁家偷东西了,倪玉心里暗暗发誓,不过镇长家还是可以去一去的。 老镇长虽说有些碌碌无为,没给镇上出过什么大力气,但也兢兢业业的干了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仗势欺人的行当作为。 那就只偷两次好了。 正当倪玉为自己的这些小算盘暗自得意之时,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而入,正是今日被她偷走钱袋子的年轻人。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八章 小飞贼倪玉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倪玉一慌神赶紧把桌子上的银两给收起来警惕地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公子哥,收好银钱,倪玉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是谁?怎么闯入我家来了?” 陈景苍呵呵一笑“小姑娘怕是记性不太好,晌午我们不是刚碰上吗?”说完,又拍了拍腰间原先挂着钱袋子的地方。 倪玉这才有些脸红,咬了咬嘴唇强行辩解“我不知道你钱袋子的事,你别问我!” 陈景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姑娘脸皮真厚呢!” “你才脸皮厚!”倪玉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 “姑娘这样说,那我可要去报官了。”陈景苍转身作势要走,一脸的愤愤不平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想去报官。 倪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当时眼睛就有些发红,出声怯弱的说道“别……你别报官,我把你的钱袋子还给你好了。” “那可不行,我可是看到你从那家院子里偷了不少东西出来,见着有份,我要一半!”陈景苍笑容灿烂。 倪玉心中委屈万分,不过当下被人抓住了把柄,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了,只好答应把银两分给这个看起来儒雅的年轻公子哥一半。“真是白白长了这一副好皮囊,看着蠢笨儒雅,心真的是黑的令人生厌。”倪玉心里恨恨想着。 只见那个公子哥自己就走过来拿起刚刚被她藏好的布囊,真的从中取走了六十多两银子,倪玉眼光喷火,可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听过她爹爹说过的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么这次倪玉认栽了,毕竟作为一个女侠这点担当还是要有的,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下次定然要更加小心。 那个公子哥取走银子后依旧没有走,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倪玉也不知他还要如何开口说道“你怎么还不走?银子也分给你了!” 陈景苍存心想吓吓她“现在我改了主意,我要拿走这全部的银两!反正我是外乡人拿钱我今夜就离开也不怕官府通缉。”“你怎么能这样,这些钱是我的。”倪玉说完哇的一声竟然哭了起来。 陈景苍顿时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这么点心理素质还学人做贼。 于是接着说道“小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我回家当个小丫鬟好了。” 倪玉此时真的生气了,擦了擦眼泪,伸手指着陈景苍说道“你信不信我打你啊?” “我不信,有本事你打死我,你打不死我我就去报馆。” 倪玉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此时真的是一点办法没了,眼前的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还想抓我去做丫鬟。“我不要去做丫鬟!”倪玉哭的很是伤心。此时真的是乱了阵脚。 内心纯良的倪玉是真的可爱,陈景苍不再逗她,说道“不做丫鬟也成,叫我声好大哥我就不抓你回去做丫鬟。” “我不!”倪玉倔强的摇头。 倪玉有些想他真正的哥哥,怎么还没从边疆回来,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都还不回来,明天再不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越是这样想倪玉心中就越是委屈,面前这个讨厌的公子哥要是大哥在身边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方能解心头之恨。 “你当真不叫我一声好大哥?” “我就是不叫,你要报官就报官好了。我不怕!”倪玉心里一横,打定主意不叫一声“好大哥”。 “你要是叫一声我就把刚拿走的银子都还给你。”陈景苍依旧笑呵呵的说着。 “就不!”倪玉瞪着陈景苍恨恨说道。 “不叫就不叫,银子我也不要了,我就赖在你家不走,看你能拿我怎么样?”陈景苍无赖的说道。 这不,倪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个,要是我哥哥在,我一定要他打死你,你这个臭无赖!” “我就是无赖,你能拿我怎的?有本事你打我呀!”倪玉一听真的举起拳头想要亲自动手揍陈景苍了,陈景苍赶忙又说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去报官。” “哼,臭无赖!”倪玉说完竟然是丢下陈景苍一个人去了房间,“砰”的一声传来了大力关闭房门的声音。 “这就走了?不多聊聊了?,喂,小姑娘,多聊一句一两银子干不干啊?” 房间内终是没有回应。 陈景苍走上供奉的灵牌前,上了一柱香,拜了三拜,轻声说道“倪大叔,我没能帮你留下倪桥的命,从今日起我便是倪玉的哥哥,荣华富贵只要她开口,我一定做到。也许小玉儿也不稀罕这些东西,倪桥,我真是有些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妹妹,不过现在也是我的妹妹,大家谁也不用羡慕谁,呵呵。”陈景苍上完香就去了另一个房间,房间整齐叠放着一些衣物,看样子是倪玉为他的哥哥准备的。床单也是干净整齐,陈景苍想也没想就自顾自的爬了上去,心中默默说道“倪桥啊,你怎么不能活着回来呢,你看现在便宜我了吧,你在那边是不是很气,是不是特别气,要是生气托个梦给我,我也好跟你说说话,特别是你的床真的睡得很舒服呢!你的,不,我的妹妹真的是十分可爱呢。” 陈景苍睡意朦胧,恍惚间有人拿着一个枕头在打他,他睁开眼,看到倪玉气鼓鼓的盯着他,手里的枕头都被她砸的变形了,倪玉见陈景苍醒来,伸手拉着陈景苍要把他从床上拽下去,嘴里碎碎说着“臭无赖,你从我哥哥床上起来!”陈景苍没有搭理她,转了个身继续睡他的觉,任凭枕头砸的砰砰作响。 砸了好一会,大概是砸的累了,倪玉又转身“砰”一声关上房门。陈景苍纹丝不动。 很快熟睡过去的陈景苍和在隔壁房间内辗转难眠的倪玉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陈景苍死猪不怕开水烫,鸠占鹊巢不说,还威严恐吓倪玉,倪玉怕在单纯也会生出要狠揍陈景苍的念头,可念头就仅仅是念头,倪玉还是带着一腔怨愤迷糊的睡了过去,到底是年少的小姑娘,心思终归单纯可爱。 此时的太安皇城。 姜实双指掐算,今日在经过皇帝陛下亲自昭告天下陈景苍即位太子之后。 星夜终于能窥探出一些天机,六分生机已经板上钉钉,哪怕姜实不必拼上毕生修为,也足有六分生机。 太子既定,皇帝陛下大赦天下,无形之中又为陈景苍谋求了半分生机。 只是姜实知道,六分生机远远没有达到皇帝陛下的预期,他要的是十分,可如今鞭长莫及,哪里能有这十分生机的定局。 朝廷不是没有三日之内赶赴并州的高手,但此间谋划早就预知了这份变数,所以,六分半的生机已经是最大! 陈景苍的生死定数还是看陈景苍自己如何破解,若是他真是天选之人,那么六分生机当真是绰绰有余,哪怕半分也必能逢凶化吉,天选之名足以说明一切,天道气运虽说飘渺无常,但也总能有人能勘破一丝运转,变数。 天道运转之下人力有时尽,此时的陈紫东便是如此,陈景苍原先楚拔岳给他定的名字是陈元礼,只是陈景苍自己擅自去宗谱上改成警苍,其名初现时,边境就发生战争,陈景苍之后也被遣去凉州,陈紫东花了大力气才堪堪改动一字,“警”改为“景”。陈景苍不知,宁德皇后也在他去凉州之后,不过半月就仙消玉陨。 陈景苍要是知道自己被欺瞒至此,怕是绝不会同意改名之事。 因为亲眼见过天人干涉王朝纷乱,因为亲眼见过舅舅惨死,因为见过妹妹胎死腹中,他陈景苍自有恨意以来一日不敢松懈,一日未曾忘记。 他不过要登上那座他的父亲还不是父皇时候喜欢的一座很是普通的山头,就有这么多人想要杀他,他不得不怀疑那个天人是幕后指使,那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或许因为天道,天道之下的俗世王朝自有一脉传承的气运,陈景苍已然在天道眷顾之下,那个天人自不敢逆天而为,气运反噬,天下的气运反噬,天人也承受不起! 陈紫东终身一子,不仅仅宁德皇后在他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也关乎陈景苍的身家性命,他是要集天下气运给他的儿子,既然他的家族做了天怒之事,陈紫东还是想保住陈景苍的性命,他已经失去最爱的妻子,还有一个还未出世就死去的女儿。他终究做不来那样的千古一帝,为天下轻生死。 气运自陈景苍改名而后,疯狂逆乱,终成一条逆龙气运,好在王木河以道门秘法破碎气运,但陈景苍不知道的是,气运不足妄想称帝怕是活不过三日。不斩杀逆龙,成就太子之位便就是身死之时。 但也是陈景苍气运被击碎,才有此间大劫,飘渺天道自有他的运转规则,所以陈景苍此时生机最高便是六分半,再多自然会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陈紫东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陈景苍,太子虽然昭告天下,但不祭告天地终究不能达到原先预期的一般,大劫将至,风雨欲来!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十九章 回不来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睡的很安稳,清晨就爬了起来,来到院子里打拳,对投来询问眼光的邻居皆是抱拳微笑,然后说道“我是倪玉姑娘的表哥,见过各位邻居长辈。”,态度很是谦逊。 有位对倪玉知根知底的妇人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从没听那小丫头说过有你这样一位表哥?” 陈景苍呵呵笑到“大婶子,把倪玉叫出来一问便知。” 妇人果真扯开嗓子喊到“小玉儿你在家吗?” 屋里立刻传来几声响动,接着屋内就有人接过话,说道“王婶,我在呢。”说话间倪玉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眼光飘到陈景苍身上时,刚想发火,只见陈景苍拍了拍腰,小声说道“我好像知道那个飞贼长什么样呢。” 顿时,倪玉就只是哼哼一声,询问道“婶子有什么事吗?” 妇人一看倪玉出来就放心了,说道“没事,没事,就想问问你在不在家,昨天你王叔镇上买了不少菜,就想叫你中午过来一起吃个饭。你不是最喜欢你王婶做的菜吗?”然后指了指陈景苍接着说道:“叫你表哥也一起过来吃个饭吧,人家远道而来,你又不会做些好吃的吃食招待。就一起过来吃个午饭吧。” 妇人热情的邀请,陈景苍在倪玉开口前抢先说道:“那就叨扰婶子了,中午一定过去。” 妇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忙活自己田里的农活去了,毕竟才春分,刚播种下的稻苗定然需要细心的呵护。 李萍十四岁就嫁到宁瑞镇,自家的男人祖上也是有个秀才老爷,可是天下大乱之后,盗匪横行,王家祖上的秀才看不过这纷乱的天下,愤然弃文从武,投身军营,也许是该王家有此一劫,秀才不过从军半年就传来死讯,说是在战场上被人砍得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找到,寄过来的只有一个陶瓷罐,零零散散的一些骨灰,如今宁瑞镇上往南边便是秀才埋骨之地。 秀才从军死后,整个王家便就一蹶不振,败落下去,迫于生计,王家只好找了昔年在他们家做长工的老猎户,学了一门打猎功夫,三代传了下来,就成了如今宁瑞镇上最普通的一户人家,这几年天下安定,各家各户也都分到了一些田,所以也不愁吃喝,偶尔去山林间捕猎,既能改善伙食,又能补贴家用。 王家的这个媳妇李萍,十四岁来到王家,这样匆匆之间不觉已经三十多年,如倪玉一般的少女,到如今垂垂老矣的妇人,真的像是一场梦。 李萍邀请陈景苍娶他们家吃饭,自然不是像他说的一般,为了招待陈景苍,确实,倪玉口中的王婶作为一个多年老邻居,对倪玉倪乔两兄妹也是多有照顾,就连倪大安在世的时候也要亲热的喊李萍一声“王家妹子。” 倪大安毕竟孤寡老人一个,若是没有镇上的这些邻里帮忙,拉扯两个孩子长大简直是不可思议,老镖师虽说有几分存款,安置了田地,安置了小院,哪能留下什么钱,孩子们私塾学费,更是让老镖师每日唉声叹气,老镖师自然每日忙活琐碎就烦不胜烦,照料孩子一事自然就疏忽大意,也是李萍这些年从中帮忙,见老镖师忙碌的没有工夫,多数时候都会喊倪乔倪玉来她家吃上一顿算是丰盛的饭菜。 不算夸张的说,倪乔倪玉早就把王家一家子当成自家的亲人,也是倪玉在屋内受了莫大委屈,王家妇人开口便就急忙出来应声,怕王家婶婶担心自己。 李萍去了田里,去给早在田间忙碌的自家男人送去了早饭还有一壶桑叶泡的热茶,憨实的汉子见到妇人微微一笑“咋今天晚了小一刻钟呢?” 李萍眉觉有了一丝笑意,开口说道:“说是小玉儿的远方表哥从城里赶过来,就多跟小玉儿说了一会话,中午还请了小玉儿表哥和小玉儿一起来家里吃饭。” 男人笑着不说话,只顾着吃妇人带来的吃食,妇人不见自家男人回应自己笑骂道:“就知道吃吃吃,我们王争今年也十八了,你说小乔儿今年也没往家里写过信,这个毛头小子当时一声不吭就跑去从军,丢下小玉儿这可怜的小丫头,现在连信都不往家里写,你说不会是?” 男人突然就放下手中的吃食赶紧打断道:“妇道人家不要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李萍一听也是赶忙闭嘴,过了半晌又说道:“你说小乔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回来,我们家王争今年也是会有秀才会试,不说一定能考上的话吧,但也该配得上小玉儿了吧。” 妇人说着叹了口气“小玉儿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爱做女工,老头子你说要是把这事和小玉儿和我家王争的事情和小玉儿表哥说下,这不,给你送吃食走的急,都忘了问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了,你说他会同意吗?” 男人咧嘴一笑:“都听你的。” “什么叫都听我的?”妇人有些恼火,自家男人真的是憨蠢,这种儿子的终身大事岂能说就听我一个人说,也他不把这等大事放在心上,接着妇人又问道“今天午饭我们问问?” “都听你的!”男人还是这样说道。 不等妇人再次发火就转身去了田里,忙活起来,妇人一看小声嘀咕了几声,也没有接着问自家男人,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一同下了田忙活起来。 此时倪玉和陈景苍两人又端坐在房内的桌子上,倪玉指着陈景苍说不出来话,嘴唇气的有些颤抖:“你把我哥的衣服脱下来。” 陈景苍不以为意:“赶得急没带换洗的衣物,早上刚练完拳,身上都湿透了,你哥哥的衣服穿着挺合身的,就借我穿几天,女孩子家不要这么小气,要不会嫁不出去的。” “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下来。”倪玉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陈景苍站起身子,四处探头探脑的乱看,然后问道:“我们早饭吃什么?” 还想吃早饭,不揍你一顿算好事了。倪玉气的不行,但是也没办法,转身想要回到自己房间,陈景苍突然叫住了她,“倪玉,你哥哥要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生活,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倪玉有些纳闷,这个无赖怎么突然间说话这么温和,疑惑地问:“我哥哥?你知道我哥哥的消息吗?” 陈景苍终于不再一副无赖的样子,他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倪玉相处了半日,还是下了决心把事实告诉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陈景苍没有回答倪玉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倪乔和我一起在凉州从军三年,我从进入军旅就和你哥哥一起上阵杀敌,他在我看来是个出色的战士,是个可以把后背交托的战友,我很喜欢你哥哥,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的痞气,喜欢他的义气,更加喜欢他的豪气,你哥哥曾跟我说,要我帮他骂一骂天下皇帝和犯境匈奴王,骂上一句王八犊子的。你说豪气不豪气?” 倪玉一听牵扯到当今皇帝陛下,小脸吓得发白,小心打量起陈景苍,只见陈景苍嘴角挂着淡淡微笑,不过转瞬间就消失殆尽,陈景苍接着说道:“要我骂我怕是会遭雷劈,你怎么不自己跑到皇帝陛下面前骂呢?尽管我是真的想骂一句,终究不能啊!” 倪玉听着陈景苍有些遗憾的语气,她根本感觉不到陈景苍语气中对当今皇帝的一丝敬畏,倪玉听得出来面前的这个男子是真的很想骂上那一句话。 想到这里,倪玉不由遍体生寒,天下安定,人人皆知归功于雄才伟略的帝王,当今皇帝在整个天下的子民心中分量极重,人人交口称赞的帝王怎么在这个人口中感受不到一丝的敬畏之情,唯有那一丝的怨恨。 倪玉已经吓得不敢说话,陈景苍看了一眼倪玉笑了起来说道:“等你哪天跟我去见了那个皇帝陛下就不必担心了,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你哥哥回不来了!”陈景苍终是说出这句话。 回不来了,什么意思?是在那边当了大将军了吗?是不是边境战事吃紧,被拖延住了?倪玉心中不愿相信自己已经有些确定的思绪。 她很害怕,她没有问陈景苍“回不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盯着陈景苍,陈景苍轻轻点了点头。 倪玉突然就崩溃了,冲上前来,挥起拳头往陈景苍的胸口上狠狠地砸去,一下又一下,眼角的泪水如决堤,她很伤心,陈景苍知道她很伤心,所以没有躲开,足足锤了几十拳,最后体力不支的昏倒下去。 倪玉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尽管昨夜他们之间有些隔阂矛盾,但依旧相信,那个人口中的故事,或者说是事实,平缓有序,她不愿相信,但是她不得不信。 倪玉醒来之时,她眼角看到自己的枕头旁边放了个小木人,小木人上刻了三个字“小玉儿”,这是她亲手刻给倪乔的,字有些歪歪扭扭,是她跟那个王争哥哥学会写自己名字后,求自己老爹刻的一个小木人,自己就歪歪扭扭的把自己的小名刻了上去,临别时,也是她偷偷藏进哥哥的包袱内。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章 来自远方的大表哥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还是哭了起来,除了哭,倪玉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发泄出内心的痛苦。 朦胧之中哥哥似乎还在自己身边,他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轻轻摸着自己额头,哼着镇上人人会哼的小曲,倪玉再次在疲困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迫近晌午,王家婶子已经过来喊倪玉过去吃午饭,小丫头还是很努力地洗漱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不用这么狼狈。 那个年轻人已经站在门口等她,恍惚间,那个人真的很像自己的哥哥,会微笑着看着自己,会开口催促自己:“小玉儿你倒是快点”,会伸出一只手让自己握住,然后拉起自己,大家都会跑的像风儿一样,自己会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倪玉走出门,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握住陈景苍的手,陈景苍一愣,伸出手赶紧握住那只已经准备缩回去的小手,说:“走喽,去王婶家吃野味去咯。” 倪玉跟着陈景苍跑了起来,像风儿一样跑了起来,这一刻倪玉笑了,笑的很像小时候的小玉儿,很像那个在一旁看倪乔被老爹揍的小玉儿。 失神的倪玉终究还是回过神来,因为她发现跑了这么久,根本就不是去王婶家的方向,倪玉恨恨的甩下陈景苍的手,朝着王婶婶家走去,陈景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眼角瞧见跟上的陈景苍,倪玉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还是那个小玉儿! 正如陈景苍所说,她哥哥倪乔是个英雄,是个为国家慷慨赴死的英雄,家人该伤心,但更该自豪,伤心之后的倪玉似乎也想开了,或许现在要表现出想开的样子,她不想王婶有过多的担心,有些痛苦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好了,不必去牵扯旁人。 小姑娘懂事的安慰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来到王婶家,倪玉笑着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手想要去偷吃桌上的菜,被王萍一巴掌拍在小手上,倪玉可怜巴巴的望了李萍一眼,李萍这才笑骂道:“家里来客人还这么没规矩。” 倪玉这才讪讪说道:“王婶菜烧的太香了,忍不住嘛。” 李萍瞪了倪玉一眼:“就知道耍贫嘴,等你表哥来了才准吃。” 倪玉可怜巴巴望着李萍,李萍受不了倪玉的小眼神,看了眼门口说道“只准吃一口。”说完递给倪玉筷子。 倪玉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菜,也不管热气腾腾的就往嘴里塞去,直到被烫的直摇头,也不肯把吃到嘴里的菜吐出来分毫,李萍苦笑着摇摇头。 今日,王争也会赶回来,毕竟事关他们的终身大事,李萍想了很久,小玉儿各个方便都不错,自家儿子也是镇上有名的才子,今年的乡镇秀才应该能稳稳当当的收入囊中,儿子光耀门楣,自己看上的媳妇也很讨自己欢心,这样的日子还是很有盼头的,等自家儿子给王家添上一个大胖孙子那就真的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 王争自幼饱读诗书,为的是参加科举光耀门楣,所以他很用心,也不辜负家人的期望。王争是出了名的孝顺孩子,刻苦苦读之时也在镇上的宁家产业干些活计,也能补贴家用。 这一家人对着未来有很大的期盼,也对即将越来越好的生活充满信心,王争今天收到娘亲托人带来的话,他知道,该回去了。 陈景苍礼貌的打过招呼,很快就入了座。李萍招呼陈景苍先喝些茶水,是自家采摘的桑叶泡的茶水,虽说不名贵,但乡下地方也就这点条件。 陈景苍也不客气推诿,接过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李萍从厨房端上最后一道菜,有荤有素,满满一桌子菜食,显得很是丰盛。 王家当家的男人也从田间赶了回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同回来的王争,陈景苍赶忙起身,抱拳行礼:“陈景苍见过王伯父。” 老汉一愣,显得有些无措,学着陈景苍一般也抱拳,只是半天没有说话,还好身后的王争赶忙走上前来,施了一礼笑着说道:“陈兄莫怪,老父不懂这些繁文缛节。” 陈景苍笑着接过话:“王兄客气,我是客,还得感谢伯父伯母的款待,多有打扰,王兄多谢。”陈景苍语气里的伯父伯母已经表明他对于这家人的尊重,他可以看得出来王家一家对于倪玉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他自然更得扮演好一个远房表哥的形象。 等众人都入了座,率先动筷子当属倪玉,刚才的偷吃可没有过足口瘾,端坐一旁的李萍不停地使眼色,倪玉视若无睹。 王争举杯向陈景苍客气道:“陈兄远道而来,自当敬你一杯。” 陈景苍举杯饮下,开口说道:“那还是要多谢伯父伯母,以及王兄的款待,在下感激不尽。”说是感激不尽,陈景苍确实感激不尽,这一家人真的让陈景苍如沐春风,倪玉在这一家的帮衬下日子想必不会过得太苦。所以他说得感激不尽,当真感激不尽。 酒足饭饱之余,李萍开口询问陈景苍,道:“小陈啊,伯母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做得了小玉儿的主,你看小玉儿也快十七岁,也该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你王伯母就托大保个媒,你看我们家的王争怎么样。” 陈景苍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看了看倪玉,倪玉也是一脸惊讶,手中的吃食都慢了下来,正想开口,只见王争腾的站起身来说道:“娘,我自幼苦读诗书,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就成婚,况且我把小玉儿只当成小妹妹,和倪乔一样的妹妹。” 陈景苍有些讶然,他没有说话,李萍接着说道:“小玉儿多好的一个姑娘,还配不上你?” 王争看来已经有些恼怒:“小玉儿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李萍也是动了怒,生气说道:“那你可别后悔!” 陈景苍见状也是开口圆场:“王伯母您也别生气,王兄自然也是一表人才,小玉儿么也是个极好的姑娘,可婚姻之事也当问问清楚了好,我们不妨问下小玉儿怎么想的,再做决定也不迟。” 倪玉看了看在座几人,小声说道:“王婶,我也把王争当哥哥,我不想做你家的媳妇。”接着又问道,“我还能吃吗?” 李萍被这个小丫头给气笑了:“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嫁不出去。” 既然两个当事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小玉儿虽然她很喜欢,但也不愿强求两人,只好开口道:“小陈,我也只是开口说下,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陈景苍摆摆手:“不碍事的,王兄才华横溢,将来定然大有作为,肯定会讨上一个你安心的媳妇。”李萍一听陈景苍安慰的话,心中就舒心不少,接着听陈景苍说道,“二老承蒙这些年多小玉儿的照顾,既然王兄和小玉儿也都不赞成这门婚事,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受倪乔的嘱托想要接走小玉儿,问下二老的意见,常听闻倪乔念叨王伯母的厨艺,想必倪乔是把二位当做家人,所以我想问问二老的意见。” 王家一家都抬眼看向陈景苍,倒是王争开口说道:“陈兄哪里人氏,以后是否我们还能去看望小玉儿?” 陈景苍说道:“自太安城来,但这些日子会留在并州,过了清明就该出发去太安城,如果将来王兄到太安城可以来寻我,定然会好生招待。” 这个年轻公子哥长相俊秀,气质儒雅,王家倒是信了陈景苍的话语,陈景苍接着询问倪玉道:“小玉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倪玉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走,我要留在这里等哥哥回来接我。” 陈景苍没有继续劝解,用过午饭,起身告辞而去,今天是必须得赶回去,王府那边的部署他还是得亲自摸清楚,清明只剩下不到六天,自己甚至连丝毫布局都没有规整,他也怕自己真的回不了太安,所以他亲自来接倪玉,他终究是把答应倪乔的事给做到了,倪乔也说过,让陈景苍尊重倪玉的决定,不论她愿不愿意都不必强求,听天由命就好。 回到倪乔家,陈景苍拉着倪玉坐下,开口说道:“倪乔说让我随你心意,我也不多强求你。若是真的想清楚了就去并州楚王府找我,离这里也不远,不过半日路程,切记要在清明之前去找我,清明之后我就要离开并州,一定要记住了。” 陈景苍说完转身离开,他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陈大哥,保重!” 陈景苍纵马疾驰,飞奔而去,嘴角笑意醉人。 倪玉有些踌躇,哥哥回不来了,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少了很多盼头,女侠的身份自己也过足了瘾头,也不能这么一直祸乱整个镇子,倒是该去外面闯荡一番,她不愿意跟着陈景苍走,但不代表她不愿意自己去闯荡江湖。 自小就向往江湖,倪玉下定决心,那边就去闯荡一番好了。我们倪家人人都是大英雄,还有个威震天下的女侠倪玉。 倪玉开始回到房内收拾自己的东西,目光所及,看到那个依旧在床头摆放的小木人,情绪终于还是黯淡下来。 小木人刻的有些粗糙,倪玉拿起小木人,轻轻摩挲,记忆里的倪乔不是在逗自己乐,就是在挨揍,好像一切都是为了逗乐自己,因为挨揍的时候倪玉笑的是最开心的时候,所以倪乔在倪玉心中真的很重要。 看着小木人,倪玉眼角的泪水忍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越是静心下来就越发的难受,她站着哭得有些疲累,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床单不一会也湿透,迷乱中她睡了过去,闯荡江湖的事就放一放,毕竟女侠现在特别难过。 倪玉做了一个梦,梦里倪乔又在被老爹揍得惨叫连连,老爹真的生气了,一边打着倪乔一边说道:“叫你拔老夫子的胡子,叫你把给你买的新书卖给别人去换什么武功秘籍。” 倪玉看着老爹打得可用力,她想过去劝解下老爹,毕竟买武功秘籍剩下的钱都给自己买了一根糖葫芦,恩,糖葫芦真的很好吃。倪玉笑了起来,她开心的笑着,看着还在挨揍的倪乔,她终于惊醒。 她还是决定去并州,倪玉留下一封说是去找陈景苍的信,留下些钱财,踏上去往并州的路途,她已经想的很清楚,她想去看一看倪乔去过得地方,看看倪乔为什么要去战场,有些事情若不能亲眼看一看,她始终不会死心。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一章 有何不敢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并州楚王符,陈景苍正围着一个女子嘿嘿直笑,嘘寒问暖的表情话语演绎的惟妙惟肖:“姐,你口渴吗?我去外公房里把他珍藏多年的茶叶给你泡壶?要不,你看前天刘莽不是也送来许多的礼物,你可有看上眼的?” 女子不是陈蜓竹还能是谁,陈景苍接着说道:“大莽送礼都送的不用心,我都替他害臊,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和他们一起愉快的玩耍,我保证,唉,姐,你别打我啊,我真的保证,你还打我。” 声音渐渐远去,陈景苍早就被撵得不知踪影,陈蜓竹这才安静的坐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逐渐浓烈,美不胜收。 陈景苍离开陈蜓竹的小院就去了楚王的书房,谢宁远早就在一旁等候,与谢宁远聊过如今布局,天色已经深沉,只是早些年跟随楚王的护卫将军大多告老还乡,如今还在并州效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毕竟天下平稳,想要捞取战功,还是去辽东,凉州这些个常有战争的地方。 穷水山这个地方虽说有恶名,但真不是什么捞取战功的地方,除了当年跟随楚王的青壮派武将,大多和楚王一同崛起于微末的老兄弟早就退居一线,在各个地方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所以如今的并州很尴尬,太平下的天下武将是被掩盖其锋芒,此时文人能臣接连出世,武将光芒暗淡。 并州也许太平了许久,真正能独当一面的青壮派系将军仅仅只有一人,唯有何力行,也是熟人,何力行不是跟随楚王征战天下的功勋名门之后,仅仅是一个起于微末间的草寇将军,前些年祸乱织锦城,官府多次派人进山剿匪都无功而返,最终是因为自家的老父亲说是实在是忍受不了一直躲躲藏藏的日子,身体日渐消瘦,他才向朝廷投诚,自此安定在并州,那年不过十三四岁的何力行就已经是整个寨子的主脑人物,如今看来并州风水太养人了,怎么就变成个当街调戏姑娘的浪荡子。 大概何力行也是知晓了陈景苍的身份,才会爽了那次约好的事宜,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很来楚王符提亲。来了怕是就走不掉了。 扭捏的何力行此时正站在楚王府门外,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躲都躲不掉。” 何力行也是无奈,上次偷摸着想要来看一眼那并州东路上第一幢宅子到底是哪家那户,他确实动了心,毕竟如他一般的青壮派杂号将军,也没有哪家的名门望族,富家千金能看的上他,起家于微末,性子又是跳脱无比,这才一直耽误,当时来到楚王府门前,差点就给吓尿了裤子,灰溜溜的回到家,差一点就收拾金银细软跑路。 这几日一直躲在家中不出门见客,也没有游荡大街,到处询问是否有妙龄女子愿意跟他好好地谈谈情。 但也不能全怪何力行要不是家里老爹催的急,三天两头以死威胁,何力行也不至于如此下作。 何力行想到自家的那个老爹也只能唉声叹气,毕竟从小把他拉扯到大,称霸山寨数十年,二当家三大家哪个不是娇妻美眷的三三五五,唯独这个老人孤单的生活,山寨生活虽说不那么好过,可毕竟是做山贼的,抢几个女子山上当压寨夫人算得了什么,二当家何铁头,三个媳妇哪个不是抢来,现在就算已经从良,生活不也过得有滋有味。 老人何大胆,人如其名,前些年间的山贼生涯过得也算是极为精彩,虽说自己没有什么太过出格令人诟病的毛病,但手下的二当家,三当家哪个不是好色之徒,虽说没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也抢了不少女子上山,说来也奇怪大多上山的女子都会选择留在山头上,偶有几个女子每逢佳节还能从山上下来,给家中老父老母送些钱财。 自陈紫东即位第二年开始,何大胆看着势头不对劲,立马下山选择招安,也不怕被官府拿着脑袋去领了赏钱,果真胆大的很,不得不说何大胆的选择极为正确,下山之后又立了几条新规矩,那些原本的山贼下了山也被他治的服服帖帖,可年纪大了不饶人,终究是老了,好在自家的儿子也算是个人才,不至于辱没他何家的名声,在并州混迹七年,和儿子一同捞到一个杂号将军,若不是何力行山贼身份太过扎眼,想来凭借此人的能力还不会只是个杂号将军。 并州向来和凉州一般排外,虽说何家父子都是并州人氏,可也架不住那些年不光辉的山贼生涯,有个并州军中大佬家的一个女儿当年险些被掳去当了二当家的第四房小妾,这样的怨气,并州军部大佬哪能这么快消气,虽说迫于楚王压力不敢杀人,可凭借他的手段,把你父子二人按在杂号将军上一辈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力行在踌躇间有些慌神,之前见过的那个年轻男人说话客气礼貌,但不代表真的会不把自己做的荒唐事给放在心上,这些年的打压,何力行也是心中有数,要不还不至于当街询问女子是否愿意和他结亲,在前程上已经没了想法,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要不老爹的通杀拳可是疼死人的。 若是要说领兵数万人何力行还真不敢打包票,从前寨子最风光的时候不过百余人,就靠着百余人与并州城防军八百多人打的哭爹喊娘,对于山势地域把握,何力行打包票,在整个并州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接受招安后的何家父子两变着法的去抓捕昔日的同僚,并州大大小小的山寨少说也有百余家,父子两为了那些个微末军功可当真是下了狠手,短短两年清了并州半数山贼草寇,要说这样的功绩也该能混到一个正五品将军当当,实则不然,不说并州一些权贵官僚贪下不少父子两的军功,就说那位军部大佬也按着两父子的头不让他们拔尖。 并州官场大到一州州牧,小到与他们同品阶的官员,哪个还不卖点面子给那位军部大佬,要不是这父子两人给并州各方功勋大臣都带来了不少实质性的好处,父子早就该被不知道发配到什么地方去,只是这几年剿匪力度已经大不如从前。 天下太平了许多,那会太多山贼肆虐,如今不过一些犯了事的一些恶汉依旧占山为王,但再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给各方权贵提供历练家族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的父子二人早已经没有前些年那般积极,所以父子两人的日子过得愈发惨淡,那些个老兄弟更是苦不堪言,有些帽子戴过就代表会戴着一辈子,两人的响钱除了自身用度开销,绝大一部分还是用来接济当年一同下山的老兄弟。 日子不说一贫如洗,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何力行也只敢去询问一些面生公子哥家中丫鬟是否能看上他。 如此人才竟然落得这般田地,何力行父子不是没有想过放下这小小杂号将军,重新上山,可当下,山贼这碗饭不见得会比现在会好,至少现在衣食无忧,身家性命也都稳稳的挂在裤腰带上。 若不是雅阁创建,陈紫东想要确立将来陈景苍即位时天下如铁桶一般,哪能知晓有如此人物埋没。 陈景苍看过何力行的谍报苦笑无言,本以为那个当街看上自家丫鬟的何力行不过是个草包的二世祖,当真是看走了眼,陈景苍心中苦笑:“着实不能小看天下人!”这不,打脸打的啪啪作响,可真疼死人也羞死人了。 何力行与陈景苍面面相觑,一个心中害怕之前冒昧被这权势滔天的王爷给记恨上,一个心中尴尬万分,谁都没有先开口。 何力行看了一眼陈景苍,就低下头,眼珠子乱转,思索如何才能消除之前的坏印象,毕竟这些年被打压的有些惨,如今又是得罪了更加了不得人物,今天这楚王府的门还想走出去吗? 不如就破罐子破摔,何力行哈哈笑道:“原来是陈兄弟啊,当日一别可真有些想念你,只是不知道陈兄弟居然在楚王府当差,真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啊,何某钦佩!” 陈景苍嘴角挂着笑容:“何将军更是气宇轩昂胜过本王!” 何力行像是没有听到陈景苍自称本王,一手搂住陈景苍的肩膀,笑着说道:“陈兄弟过奖,在下跟陈兄弟比起来差远了,自那日见过陈兄弟之后,在下就暗暗发誓,定要把陈兄弟列为我辈楷模,多加学习。” 一个不要脸的一通乱夸,一个不要脸虚心受用,场面一度十分和谐,直到小七端来两杯茶水,小七看到何力行和陈景苍勾肩搭背聊的很是开心,心里一下子就慌的不行。 难道少爷真的想把自己许配给面前这个长得不好看,还满嘴花花的男人? 何力行一见小七来了,自然没办法再装作当日之事没有发生过一般,何力行立马跪倒在地:“小人该死,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人。” 陈景苍笑呵呵的蹲下身子说道:“何将军说得哪里话,本王怎么会怪罪你呢?快起来,何将军行此大礼本王可受用不起,就叫本王陈兄弟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将军怎得这般拘谨,小气了不是?” 何力行匍匐在地不敢动弹,小七看到前后变化的何力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想到府上规矩,不由捂住小嘴,看了眼陈景苍,陈景苍冲她一笑,摆手让她先下去,小七这才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书房。 “起来吧。”陈景苍终是恢复严肃说道。 何力行这才起身,抬眼看到已经端坐的陈景苍,他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何将军请入座,本王有一场泼天富贵给你。”陈景苍语气一变:“只是你何力行敢不敢接下?” 何力行终究是个草寇性子,略微沉吟便开口说道:“有何不敢?”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二章 仙人拦路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何力行拖着发软的腿脚从楚王府大门走出来的那一刻,深深吸了口气,又狠狠的呼出:“富贵险中求,我也不甘心窝囊的过一辈子。” 实在是受够了这些年并州官场的破烂习气,心头早有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他明白大富贵必有大危机,不说这些年受的窝囊气,就单单是抱上陈景苍这条大腿,何力行就有着搏上一搏的勇气。 年轻的将军,年轻的杂号将军,何力行不想以后被别人唤作年老的杂号将军,就如同外界称呼他父亲何大胆为“杂毛将”,言语之间的的刻薄与见到自己的时轻蔑的眼神,都像根针刺在心头,他能如何,提刀砍死他们? 何力行不敢,所以他卑微的远离这些人,他不敢用他父亲,他几位叔叔的老命去换一时的爽快,唯有隐忍,可忍了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时候是头? 等他父亲入了坟?还是等到忍无可忍? 何力行抬眼看了看天色,夜空星彩罗布,何力行看着街道远处,他在等人! 陈景苍与何力行已经详细的聊过如今他手中的兵马,实力几何,自然不会放何力行回去,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陈景苍可是用了数十条人命买来的。 马蹄声响,一架马车缓缓驶来,何力行走上前去拉开车帘,何大胆躬身从马车走出,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与何大胆年纪相仿的老人,两个老人一高一胖,高的那个身后背负着一把长枪,此人正是原先山寨的二当家何铁头,一脸横肉的胖老人则是三当家王土地。两个老人默默的跟在何大胆的身后,一言不发,只是走上前来拍了拍何力行的肩膀。 何力行托人传话回家的时候特地也给这两位昔日寨子的老当家也捎了一句话:“可能提得裤腰带上的头颅?” 这句话是原先山寨里的行话,大多时候遇上重要,或是生死的大事就会传这句话,这句话还有一重意思是生死攸关,自行选择。 何铁头和王土地二人接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爽朗大笑,如何力行一样,这些年的窝囊气早就到了顶点,只是缺少一个发泄出来的契机,如今看来时机已到。 老则老矣,却也有一股子豪气。 何力行抱拳躬身说道:“小侄谢过两位叔父,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明白,这趟车路有天堑,望叔父二人考虑清楚。” “我有一把大刀能否劈开?”何铁头呵呵笑道。王土地笑而不语,只是冲着何力行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两位老当家的恢复当年的豪气,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何大胆的肩上,三人齐声说道:“路不平,用刀砍上一砍,桥不走人,河里洗个凉水澡哦!” 生死早已看淡的三位老人跟着何力行一同进了并州王府。 第二日一早何力行与三当家王土地早早离开王府,去了陈景苍清明时要上的山头,一直到了半夜俩个人才回来,只是整个山头的地貌地形已经被详尽的记录下来。 陈景苍今日又见了一个人,并州从三品武将卢德亮,此人使得一手极为刚猛的铁锤,名为“定点锤法。” 卢德亮擅长叠劲,锤子一锤接着一锤,叠劲之后的爆劲,相当的不凡。 卢德亮今年四十出头,十四岁就入了楚王帐下,从三品的官阶都是他一锤子一锤子砸出来的,此行他带了四百城防军赶来,并州其他各个地方也有军伍即将到达,人数不会太多,满打满凑的加起来该有一千人左右,但如此看来还是不够。 不知怎得,陈景苍心中还是不安,尽管何力行等人已经开始在山头布置陷阱,陈景苍心中始终没有底气,寻常千百士卒焉能挡住飞天遁地的江湖英雄? 人数不代表优势,因为没有哪个傻子会硬冲军阵。 四方人马蜂拥而至,陈景苍一直忙碌到深夜,他端坐在书房内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这个人陈景苍有些期待。 天色即将破晓,有个纤细的身影才缓缓推开书房门,女子嫣然一笑,轻声说道:“王爷可是猜到是我?”陈景苍抿了口茶,轻轻点头:“胭脂姑娘的气味从你踏进楚王府门之后本王就已经闻出来,真是贵客登门。” 胭脂轻轻递过一张书信,陈景苍接过低头扫视,嘴角泛起微笑,说道:“真是一份好大的礼。” 胭脂笑着不说话,用她极好看的眸子盯着陈景苍,陈景苍抬眼与她对视,慢悠悠的开口:“这份诚意还不够!” 胭脂依旧没有立即开口,她走上陈景苍近前,盯着他说道:“难道王爷一点也不觉得我美吗?” 陈景苍有意撇开头,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递过给胭脂,说道:“姑娘自然是美,只是本王……”陈景苍语气一顿,接着说道:“有些话胭脂姑娘也该明白说透就没意思了!” “王爷可当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胭脂突然掀开一直罩在脸上的薄纱,她笑吟吟的盯住陈景苍,目光带着探究意味,问道:“不过一个侧妃,王爷当真就不能少收一些?” 陈景苍摇头:“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胭脂默默的带好面纱,接过陈景苍递来的茶水,笑着转身:“这单生意做得可真是亏大发了,王爷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 胭脂离开楚王府,她送来的着实是一份“大礼”,可一个侧妃之位未免太过狮子大开口,太子即位自然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说实话,胭脂远远不够资格成为陈景苍的侧妃,但陈景苍与胭脂也不过是做生意往来,有人开价自然有人压价,不过见过几眼的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干柴烈火,一见钟情,太过不切实际。 离开王府的胭脂立刻回到客栈,休书一封寄往姻缘宗。 陈景苍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推开门,望着深夜还亮着灯的几处宅子,如今已经月初,不过还有四天时间,外公可能赶得回来,如今看来,敌对算计之下,怕是会耽搁几日,至少要等陈景苍上过了山才有可能回来。 昨夜一宿没睡,是有些困倦,陈景苍回到自己院子里,舒展身体缓缓练起拳,直到身上热络起来,他又去了陈蜓竹院子,轻轻扣门,不过两声,陈蜓竹就赶来打开门房,陈景苍呵呵一笑:“姐,你不是说外公月初就能赶回来吗?怎么到今天都没有消息?” 陈蜓竹盘坐在床上才开口说道:“他们也把外公算计进去,怕是还要等上六七日。” 天色蒙蒙亮的时分,一大队人马正纵马疾驰,为首的老人,身穿紫荆蟒袍,眼角处有一道不是很真切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耳旁,身后一千多人也不知疲累的狂奔而行,官道马蹄声整齐划一,速度也是奇快,过往的城门也都根本不敢拦下询问。 突然,身着紫荆蟒袍的老人一抬缰绳,竟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千人之前,有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双手付后,就这样一个人站在官道之上。 太安,天机亭内数道监测天下气运的龙仪猛然爆裂。吓得那些看管天机殿的几个老人面无血色。 千人之前,一人独立,千人不敢有丝毫动弹,就连身穿蟒袍的老者也都没有动作,只是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久久没有说话,中年男人伸手指了指太安,轻轻转身。 蟒袍老人叹气一声,翻身下马。 楚拔岳之名天下无人敢不放在眼中,紫荆蟒袍的楚拔岳刚从太安奔袭至此,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竟是缓缓向他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官道不远处有一间茶水亭,老人与儒雅男子一同坐下,身后的千人待在原地待命,老人从前威势如何,能够当他的扈从之流,自然个个心中有数,老人一言不发的盯着儒雅男子。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智,再来一千人就能冲撞过去?楚拔岳心中有数,哪怕再来万人,也于事无补。 两人刚刚坐定,又有一名中年男子缓缓从军列之中行出,他快步走上楚拔岳的身后,双手拄着一把古朴的大剑,闭上眼,视若无人的伫立在那里。 茶水亭的老店家哪里见过如此威严赫赫的老者,就连在茶水间休憩的路人都一同匍匐在地,蟒王袍啊,这可是天下有着最为尊贵身份的人才能穿上的,造假?老店家想都不敢想,谁敢? 楚拔岳转头和声说道:“掌柜的,来壶好茶。” 老掌柜的连忙起身,颤颤巍巍的准备好茶水,给这个连站在他面前呼吸都不顺畅的“大人物”恭敬的摆放好茶杯,又斟满茶水,老掌柜又想要给那个儒雅男人倒上一杯茶水,楚拔岳伸手拦住:“他可不配喝这样的好茶!” 老掌柜不敢吱声,退至一旁不再动作。 “如此小气?连杯茶都不给喝?楚叔。”儒雅男子笑着摇头说道。 “枉你叫我一声楚叔,非要置小苍与死地?” 儒雅男子叹了口气:“情谊这个东西真不好说,我欠那远在辽东那家伙的,一直拖着不还也不好。”说完又指了指头顶,说道:“就看辽东那个家伙什么时候问那位要还那份香火情,怕是到时候大家可要兵戎相见了。” 原来,楚拔岳抬眼看了眼有些微沉的天空,哑然笑道:“原来你这个儒家圣人只是个传声筒,真正拦路的人原来是那位!” 楚拔岳起身,他要回转太安,今日不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往并州赶去。 因为他知晓,再来十万人,怕也是走不过去了。 拦路之人,是个仙人!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三章 无名山上有高僧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十三章 动 吾之姓,国之名?! 要怎样滔天的战功焉能把一人之姓冠以国名? 大楚之楚拔岳还是楚拔岳之大楚谁人能说的清,皇帝在老人面前也要低头,前几日皇帝陛下不知道被老人踹了多少脚,也只能笑着躲闪。 天下之大,大不过人心可畏,董家圣人拦路,楚拔岳并不在乎,董家圣人也要称呼楚拔岳一声楚叔,他为何回头? 当真怕了董家圣人?怕了那个垂坐天门的仙人? 都不是,也都是,也许还是怕辽东不顾脸皮的动手吧,心有愧之的楚拔岳摇头叹息,劫数不当当是应验于陈景苍擅自改名,楚拔岳唯有转返太安,期盼陈紫东的手段,自己终究不能再干涉,当年终是有错在先。 董家当年承蒙辽东那位父辈大恩,当年未能还上,今日竟用在拦下楚拔岳上。 此举终究是陈景苍命中劫数,挡不得,气运劫数相辅相成! 楚拔岳看了眼面前的男子说道:“董存旭,当下我会回转太安,但你必须要应诺我一件事,我楚家从不欠你们董家人情,反倒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与你多有亲近,他们于你的情谊,我要你一个承诺!” 董存旭自己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老掌柜泡的茶水,端起杯子仔细端详起来,随即笑了起来:“楚叔,出门急,没带钱,茶钱得你付。” 说完,一饮而尽,董存旭嘟囔着自言自语道:“这杯茶可真贵,喝不起啊,喝不起!” 楚拔岳猛地翻身上马,一扯马缰绳,老人双腿一夹马腹,随即一声声爽朗大笑声伴随着一袋子银钱传入老掌柜的耳中手中。 圣人一诺何止千金? …… 太安城。 陈紫东听闻龙仪炸碎,急忙赶往天机亭,老道人姜实摇头叹息,缓缓开口:“终究还是出手了!”陈紫东站在一旁盯着爆碎的龙仪沉默不语,他猛地抬头,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的问道:“如今还有几分生机?” 姜实低头不语,龙仪碎裂,天运更改,再也算不出生机几何,那人竟然拼着天道反噬也要明着插手? 陈景苍啊陈景苍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之事,还是将要逆乱天下? …… 辽东大将军府。 一个威严的男人背负着双手低着头看着地上来往的蚂蚁,他突然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只领头的工蚁,笑眯眯的说道:“收获不错,只是你搬来搬去都是便宜了别人,自己怎么就不能独吞这够你吃上不少时日的米粒,凭啥你搬来的东西要献给别人呢?真是任劳任怨的好蚂蚁。” 男子轻轻放下那只蚂蚁,转身一脚却是正好踩死那只蚂蚁,说了句:“蠢笨至极!” …… 并州穷水山。 一到人影正缓缓的走出厄困之地的穷水山,他眼中一片混沌,他一步一步走着,速度极慢,像是每走一步就会思量下下一步该动哪只脚,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走出半里路程,男子刚抬起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他抬头看了看天,依旧一片混沌,只是这次抬脚之时已经缓缓说了一句:“真的吗?” 他的步伐加快了,眼中的混沌少了一丝,他又囔囔自语一句:“原来我叫乔灵安!” 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意慢慢从乔灵安的体内散发出来,是一股霸道至极的剑气,剑气充匮乔灵安身前一丈之内,随着他脚步往一个方向行去,在他身侧一丈内的不论是苍天大树还是杂草尽皆粉碎,一步一步,往一座山头行去。 …… 穷水山深处有一个年轻男子爽朗大笑:“终于成了!”年轻男人不是徐青舟还能是谁,短短三天竟然成就金刚境界,这份天资着实惊艳。 徐青舟并没有急着离开穷水山,他依旧往更深之处行去,直到看到一座像是被人从当中劈开的山丘,越是走近越发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剑意,剑意之浓烈当世罕有,一步一步的像是穿越一层粘稠的屏障,徐青舟咬牙前行,每走一步,都像是被人用剑刺在灵魂上,到后来的几步,每一步踏下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徐青舟嘴角勾起,仿佛喷出的不是自己的的鲜血,他每一步都在流血,每一步以后却又是微笑。 若是寻常人走入怕一点事情不会有,徐青舟他在硬抗留下这一剑之人的剑意,他只感受到一个字“冲!”,不论前方有何人何物,我疾步之下皆消散! 剑意“冲”,在徐青舟最后一步之下烟消雾散。 徐青舟嘴角渗出鲜血,挂着一股很辣的笑意,从徐青舟踏出江湖的第一战开始,他就必先领略对手剑意,每次硬抗之下都会败。毕竟他人数十年的剑意蓄养,岂是那么简单就能破去? 这是他的剑道,集百家之长,融会贯通。 殊不知,命中最强的对手正往相反的方向的方向出了穷水山,而他,正更加深入。 穷水山另一个方向一个手握剑柄的邋遢男子,他抬头看了看天,自语道:“正有意!” 旋即身影消散。 眼中混沌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盯着面前的男子,思索片刻一步踏出,磅礴的剑意倾泻而出。 乔灵安面前的正是江湖新生剑神荆一山,乔灵安一步就是一剑,他的眼中没有善恶敌友之分,他只知道挡路的他就“冲”过去就好,管他什么剑神! “原来是你禁了自己思欲!”荆一山目光炯炯,伸手拍碎席卷而来的剑气,心中沉吟:“为了剑道竟做出如此取舍!” “罢了,罢了!我只出一剑!”荆一山窍穴之中一把无柄剑飞掠而出,剑柄剑条被轻轻合上,一剑刺出,猛然炸裂出肉眼可见的气场,在乔灵安身前细碎的残叶草木皆列阵而出,。 一剑四招,成为“春秋”! 他的“春秋”可不是历史年岁,他的春秋就仅仅是他的春日秋日而已,简简单单的名字,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味道。剑招有四,名为“抽芽”、“落叶”、“飞燕”、“归巢”,仅是一剑。 眼中混沌的男子双手抬起,像是在膜拜什么,他感受到面前男子剑意,封了所有情欲,不代表没有战斗本能,分不清善恶,不代表出不了剑,一生痴迷于此,怎会不明眼前的剑招是何等精妙,剑意剑招融为一体,就是当世剑道第一人的底牌所在! 乔灵安知晓,他眼中的混沌消散一丝,当他手握住一柄“剑”的时候,再次消散一丝。 同样一剑刺出,两人接连退步,乔灵安想再次出剑,却感受不到身前男子的战意,他眼中混沌再次布满整个眼眶,又变成之前的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忽略了一旁的荆一山,荆一山缓缓蹲下,嘴角一丝鲜血渗透而出,却是嘴角笑意止不住:“如此纯粹剑意,却又想恢复清明?难喽,怕是你清明之时,一身修为将会所剩无几,一身一心都祭于剑道,唉!” 乔灵安身心祭剑,换来的是无尘剑意,是天下最顶尖的剑意,可以说如此剑意之下的乔灵安举世无敌! 哪怕是谪落凡尘的仙人不过一剑撕碎! 并州城外百里处,乔灵安正一步一步走来,他的目标很明确,并州城外无名山。 无名山,本来是有名字的,只是山中早些年来了一个名叫无名的僧人,传闻此人佛法精深,原先寺庙寥寥无几的香火因为无名僧的到来,逐渐的繁盛起来,老和尚不论山上还是山下都愿与人结个善缘,因此此人名声极好,受到香客的尊崇。 最为关键的是,那些年天下战火纷乱,匪寇更是多如牛毛,老和尚为了救下一个年幼女子硬生生承受数名匪徒的提刀砍杀,弥留之际竟是金身闪耀。 一位佛门大师,为了度化这一群贼寇竟甘心赴死,无名之名传遍整个并州,后来之人为了祭奠这位得道高僧把这座籍籍无名的小山改成无名山,无名山终是有了名气! 此时山中人影晃动,在登山路上更是人影绰绰,一位位身着军装的甲士正在熟悉地形,布置杀招,未到清明,山上的香客并没有几个,就算有也被巡查的军士给撵走。 按照胭脂送来的情报,此番参与的宗门足足有七家,这也仅仅是姻缘宗掌握的情报,在陈景苍看来,可远不止这些,雅阁情报遍布天下,如今更是太安城下了死命令,不惜暴露隐藏多年的谍子,也要查出到底是几家门派出了力,还有几个士族出了力,此番陈景苍若是大难不死,定会一个一个的打上这些宗门。 那些本以为隐藏极深的士族偷偷与辽东那位大将军的苟且外人不得知,如今雅阁倾力而为之下,虽说至少原先安插的九成谍子会暴露,但陈紫东却是在所不惜,硬是拼着雅苑势力尽毁也必须要动用这些死士谍子。 短短几日的极力布局反扑下,雅阁这些年安插在各个门派的势力几乎损失殆尽。 反观参与围杀宗门更是苦不堪言。 谁都不会想到,昨日还和自己喝酒的兄弟竟然一剑刺入自己心脏,前一刻还和自己谈论哪个青楼女子琴瑟双绝,言谈间就割去了自己头颅,与自己一同在床上躺了几年的妻子更是在与自己亲热间生生破开了自己的胸膛。 几乎那些参与围杀的势力在这几天时间内皆出现过这样那样的“意外”死亡。 让这场未曾真正登场的围杀染上了一层浓厚的血色!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四章 雨夜里的猎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十四章 信 黑夜如期降临,登山之日已然迫近,不过两天时光,这一夜没有月,在傍晚时分,天色就已经阴沉下去,不知何时,风声渐起,雨也随之而来,黑夜里的雨落得不大,细细的像是一根根针线,让本就有些凉意的天更加寒冷起来,初春的时分,清明边上的日子一如往年。 朦朦胧胧的夜色里看人都看不真切,并州王府内人影晃动间,稍显的有些忙碌,今日陈景苍并没有悠闲的在院子里喝茶,小七也没有在院子里,整个院子空空落落,陈蜓竹的院子还点着一盏灯,从雨中细幕看去,一个人影在走动,看来是陈蜓竹无疑。 陈景苍身后跟着小七,在并州的城门外,随行的几人挺多,何力行父子二人还有“铁锤将军”卢德亮,还有约莫十人的侍卫扈从。 小七个子不够高,所以陈景苍自己接过雨伞撑住,期间拉着小七靠近自己几分,不让她淋雨,这些守卫也都是见怪不怪。 小王爷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对于那些繁琐礼节一向嗤之以鼻,并不过多的摆一些威严架势,总是随心随性的跟这些护卫打招呼,也有些时候和他们一同赌博玩乐,只是小王爷不善此道自然也都是输多赢少,第一次与小王爷对赌的时候还有他带来的两个兄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银子,那几天足足输给他们一千多两银子,只是往后几日每次看到小王爷狼狈的逃回王府后,身上全是菜叶鸡蛋,再往后,听闻小王爷去了太安。便就是了,自此仅仅回来过两三次,偶有被人砸的满脸鸡蛋也不曾见过小王爷带着恶狗恶仆去找过谁的麻烦。 随行来的侍卫谢揽也是在并州王府待过数年的精锐护卫之一,目前是楚王府上的侍卫统领,此时大多人马已经被派往无名山前去布防,所以此次等人只带了十来名护卫,谢揽与老管事谢宁远是有些亲戚关系,是族中堂兄的子嗣,谢宁远也是有私情在内,但也是经过多次考核试探才能领到如此重要的职务,谢揽也是个有能力之人,这些年的护卫生涯不算多出彩,可也算是兢兢业业,不曾出过半点纰漏。 谢揽对于这位小王爷的观感极好,放的开,也开得起玩笑,从小就爱和他们厮混,从未把他们当做奴才仆从之类,出去混也是和刘莽韩初二人带头斗殴,不曾带过任何人去仗势欺人,也从小被教训的惨,除了被人揍得不能动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今天要等之人,一个老人,一个教陈景苍刀剑之人。 夜色深沉,夹杂着冷风细雨,小七有些凉意往陈景苍身边靠的更近,陈景苍低头看了看小七,此前给自己撑伞怕是半边身子都淋了雨,不由伸手揽住小七的肩膀,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胸前,小七感激的看了一眼陈景苍,笑着问道:“少爷,秦爷爷什么时候到呀?” 陈景苍伸手又摸了摸小七的头,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七,缓缓说道:“至多半个时辰就该到了。”接着陈景苍看着小七有些苍白的脸色,把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氅给小七披上,缓缓笑道:“叫你不要跟我一同出来,你偏是不信,现在可好了,回去怕是会感染风寒了。” 小七有些委屈,然后一脸倔强的仰着头说道:“我才不会感染风寒,我身体好着呢!” “好好好,我们家小七最是厉害,将来一定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女侠!”陈景苍一脸促狭的笑意,接着转身说道:“谢叔,派人去准备几壶热茶,秦爷爷怕是一会就该到了。” 谢揽低头应诺,带着两个人去了城中,如今城中已经禁严。城门也被封闭,谢揽拿出楚王府的令牌这才去得了城。 不一会儿,谢揽就带着两人折返,茶水以及桌子还有一顶巨大的雨棚也被人送了过来,陈景苍呵呵一笑,说道:“都过来喝杯热茶,休憩一番。” 城外不过二十里处,一幢隐蔽宅子里,一个老人手握住一把长枪,正与五人对战。 枪如游龙,凌厉锋芒,在从中更是有数人已经倒地,这幢宅子里的十几人除了倒在地上的,就剩下面前的五人,五人虽说武力高强,却远远不是面前老人的对手,现在看来五人已经难以逃脱,所以老人枪法变得更加锋锐,一枪刺出,如游龙扑来,五人很是难受,面前的这个老者在这样的雨夜里就这样闯了进来,没有说一句话,出手很辣,虽说在开始的围攻下稍显牵强,可他们此时才发现,此人枪法根本不是与他们一个层次的,先前示敌以弱,怕是不想让整个宅子里的人出去,走漏风声,但此时知晓怕是已经晚了,现在自己不过五人,拼死要逃怕也不是没有可能,五人,五个方向,五人眼神交流终是下了决心,其中一名男子猛然喝到:“老东西,今日我们五人定要拉着你陪葬。” 说完,此人身上气机暴涨,样子也像是要拼命的样子,其余四人皆效仿,老人也是咧嘴一笑,枪花如电,猛然刺出。 江湖之人谁都有几分保命的本事,除非是那样无敌天下的剑仙之流,能在瞬息之间杀掉数十人数百人乃至于数千人,但也仅仅是寻常的武夫之流,若是都是三品,二品,甚至一品武夫,剑仙也不能一剑砍杀,他们不是靶子,不会任由你砍上一刀一剑,而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若是只有一名一品甚至金刚境界的敌人,老者全力之下,也不过几招之下就可以取他性命。 天下武夫如此昌盛自然有他的道理,每个人都不是傻子,老人也没有办法在数十名江湖高手的围斗之下不让人逃掉几个,所以他开始的算计已经很成功,如今剩下五人,怕是会费些力气,但也不会有任何人能逃脱,面前五人的拼死反扑,若是真的拼死四人掩护一人逃脱,怕也不是不可能,但终究不可能如此,这些江湖草莽自然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五人的拼命之语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他们要逃了。 老人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气机一瞬间暴涨到极致,不理会那五人震惊之色,手法狠辣,出手间,一名高手就被刺杀当场。 剩下四人再也没有拼命的冲动,对视一眼,四个方向,四人分别暴退而去。 一场追杀拉开序幕。 在这样的漆黑冰冷的黑夜里,总是让人觉得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或者说是个死人的好天气。 陈景苍一众数十人在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后方才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老人,老人背负着一把长枪一步一步缓缓向着陈景苍迎来,陈景苍也是赶忙从雨棚中走出,待得老人走上前,低头行礼:“见过师父!” 老人扶起陈景苍抬眼笑道:“这几年功夫没落下,不错。” 老人一如别过之前,不爱夸人,怕是这几句话已经是对陈景苍莫大的肯定,和陈景苍一同入了雨棚,小七识趣的端过去一杯热茶,老人冲着小七呵呵一笑:“城外共有七处暗自埋伏的刺客,此间过来已经顺手剿灭三处,另外四处怕是已经收到消息远远遁去。”老人有些无奈的摇头,终究不如当年,这些年的气血败退之下,怕也是出不了几枪。 所以这才如此谨慎暗自埋伏,若是当年巅峰时期,不说七处人马全都能在两三个时辰内绞杀殆尽,却也要杀的他们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陈景苍站立在一旁只是安静黑茶,他突然说道:“师父,这趟并州你不该来得。” 老人只是摇头,并未回答陈景苍的话,半晌之后这才说道:“我秦淮自懂事起就不信命,不论他们怎么说你,我始终相信,我教的徒弟,和那个早我几年走的老家伙教的徒弟怎么也不会变成祸乱天下的昏君,我信我的眼睛,我信我的心,我更加相信那个老家伙的眼光,你会是个好皇帝,虽说不能比拟你的父皇,但我愿意相信,你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哪怕天下人都说你做不了,我秦淮和苏闵这两个老家伙,都信你!” 这些话说得有些重,说得陈景苍只能沉默,不如他父皇,怕是怎么都不会如他父皇一般吧,天下真的太大。陈紫东着实是个会名传千古的大帝,如那一统九州的秦皇一样在史册之中熠熠生辉,而陈景苍,怕是一个被一笔带过的角色。 陈紫东创下的立国之根本,这些辉煌总是有着太多赞叹的目光与言论,不论陈紫东怎样的离经叛道,不肯再纳一妃,不肯再有除陈景苍之外的另一个皇子,天下的言论总归是褒多于贬,一系列的政令一系列的改革,造福这九州七十二郡县的无数百姓,这份功绩,不论历史如何更迭,不论天下是哪家做皇帝,他陈紫东定然是个绕不过去的高山,丰碑。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五章分而围,聚而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楚立国已有二十二年,此间是“宣平”八年春。 西凉边境匈奴,鲜卑得诸多势力这些年已经被攻伐的岌岌可危,凉州北上的雍州在陈然渠的手中也是牢不可破。再从雍州往东北方便是坐拥二十万铁骑的辽东大将军陈傲。 辽东守卫与大楚临近的狼牙国。 东海之境,茫然大海,传闻有许多仙山瑶池,只是这些年来水战向来少的可怜,所以航海的船只并不能跨越东海寻得仙山瑶池。 大楚四周皆有敌国,只是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大楚国力雄厚,自是不再惧怕这些环伺,虽说匈奴狼牙等国如今长年侵扰边境安宁,终是影响不了整个大楚的格局。 辽东大将军陈傲手中所拥边军最是可怕,除去凉州陈明成手中十七万雪燐军之外,天下兵力无人能与之一战。 若不是狼牙国境太过辽远宏大,更是雪山,冰湖覆盖至少有一半的国境,也不会让辽东对于狼牙国的对抗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压制性的胜利,狼牙边军骁勇异常,与匈奴鞑靼军以及鲜卑鲁霄军成为九州最硬三块骨头。稍不小心,怕是就被咬断牙齿,然后还得和血吞下。 这三国的岌岌可危也不过是地理位置让他们的生存环境恶劣,但也丛中使得诸国的兵甲军士远胜一般军伍。 如今天下的格局明朗,大楚一家独大,匈奴、狼牙、鲜卑等国被狠狠压制,造就如今天下安稳的盛世。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陈紫东帝王之才,震古烁今! 即位八年,这番天下已经是如今最为不易的格局,雷厉风行镇压出的太平下,隐藏的一些不与外人道的恶疾。 快刀斩乱麻虽说疗效显著,但终究也会带来自身的创伤。 各方云动的势力也是一一将曾经的恶疾给暴露出来,如今陈景苍的登山不过是某些人的报复,亦或者还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龌龊往事。 这些都是这次大规模,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报复反扑。 有人向往太平,有人向往权势富贵,人与人之间总归太多的不同,就像倪桥叫陈景苍帮在自己骂一句匈奴王和陈紫东一路驴艹的,想来也是知晓一些什么事情。也是因为对于那些无妄战争的狠狠唾弃。 陈景苍明白将来肩上要扛怎样的担子,实话说,他心里没有这份底气,从小他记忆中的童年不过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一些胡作非为的闹剧,他没有成长在皇宫大内之中,也不是从小就知晓自己将来会坐一坐皇帝的位置,他只记得,他的爷爷是个很有威严的将军,父亲舅舅等人也都是个将军,但也仅仅是个将军,他还记得记忆里的娘亲真的很好看,总喜欢带着自己去买最好吃的糕点,还有那个好像有点不正经的舅舅,总背着自己去茶馆听说书先生的故事,现在想想真是怀念那样的日子。 自己喜欢读书,每次读书累了总有娘亲准备好的糕点,还有那个年纪最小的舅舅偷摸着带自己去茶馆,每次回来都被娘亲狠狠拾掇,可也没有见过舅舅发火过,一次都没有,以后也不会见了。 舅舅笑嘻嘻的面对娘亲的指责,偶尔还嘴一句又被外婆拿着拐棍给一顿狠揍,那可真是打的上窜下跳,这样之后,怕是舅舅会老实半个月,不再偷摸带着自己去听书。 那半个月大概舅舅都会在军营里度过,可也安分不了一个月,这不,又是同样的原因被外婆给撵出家门。 这段记忆总是往复循环,似乎每一次都一样,就连说书先生讲得故事好像每次听到的也都一样,可陈景苍记得,那个没有定性的舅舅每次从不同地方冒出来带自己听书的每一个表情,仔细想想,好像都一样,却又好像都不一样,一条一条的刻画在脑海,井然有序! 不论如何,当下的局面已经无法更改,太子诏书已经公布天下,皇榜也都布满整个大街小巷,天下似乎已经是陈景苍的囊中之物。 太子即位,万民归心,这番阵势怕也是大楚立国以来最为轰动的一件事。 陈紫东即位大统之时,虽说也有昭告天下,但是比陈景苍即位太子的声势要远远逊色,毕竟当年是乱世景象,不曾像如今安稳,政令能及时传达。 回到王府的陈景苍与已经赶到的数十人正在谈论现在即将面对的困局,这些年迅速安稳带来的后患。 雅阁倾力而为,大楚士族共有十三家参与,暗中出钱出力的更是不再少数,还有一些掩藏极深的雅阁也没有查到,毕竟雅阁初建,根基太浅。 尽管陈紫东不惜代价的投入,但有些地方还是安插不了可以知晓动作的谍子,如同胭脂送来的那份谍报,只有七家。 但是陈景苍为什么会说是一份大礼?自然是因为其中谍报包含了许多此次参与袭杀首领的各个方面的的破绽。 这样的谍报,雅阁自问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其中更是有许多人物的死穴窍门,功法路数,如此详尽之下,倒是让陈景苍有更多的准备可以做。 针对性的攻杀自然也是以小博大的最大倚仗。 总得来说围杀人数不会太多,三百多人,人数是陈景苍最大的优势,但也是最大的威胁,人数越少,就便于隐藏。 这些人中不乏隐藏的江湖高手,一派掌门,其武功之高骇人听闻。 何力行抬眼看了看高座主位的陈景苍,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何力行说道:“各方势力大致实力王爷已经了解,上次我与我三叔一同去无名山勘测地形,实话说,无名山并不是一个善于埋伏刺杀的好地方,我们安置的陷阱怕是不会有太多作用,埋伏更是不行。”何力行停顿一下,伸手按在王土地绘制的简易地图上,接着说道:“埋伏的话,至多可以安插三十人,但也只是分出三个地方。”说着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三个标记的地方“这三个地方可以埋伏十人,参考王爷给我的情报,这三个地方都是可以避过一些武林高手的警觉。如此一来,其他的兵力都只能暴露在明处。” “三十人?”陈景苍不由问道。 “最多三十人。”何力行接口说道,然后他口风一变:“既然不能埋伏,我们何不主动出击?” 一旁的卢德亮起身指着何力行:“无知小儿,你拿什么主动出击?不说这些江湖高手藏身之所我们不知晓,就算我们知道了也不能把他们全数歼灭。或许比我们再多一千人的军士,我们有把握把冲乱他们阵型,从而使得他们溃不成军,一举消灭,可这些江湖高手本就没有军旅的纪律,一冲他们散是会散,但却不是我们看到的那种溃散,懂吗?” 卢德亮作为一名跟随楚王多年的老将自然有他独特的看问题的角度,陈景苍低头沉吟,说道:“卢将军说得一针见血。” 何力行也起身,他呵呵笑道:“卢将军说得自然都对,他们的纪律散漫,不能够拧成一股绳自然是他们的缺陷,却也是,卢将军说得也是他们的优点。那我们何不把他们的缺点变大,他们的优势变小呢?” “如何变小?”一旁一直在倾听的秦淮老爷子连忙问道。 “老先生莫急!”何力行接着说道:“既然我们的埋伏不能奏效,那么我们原先唯一的军力优势怕也是起不了大作用,二千多人一同上山无疑是找死,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但我们之前的优势却也不能白白浪费,自然要起到人多的优势。我们可以用分而围,聚而杀。” “分而围,聚而杀?”卢德亮低声琢磨。然后问道:“如何?” “他们的优势自然是战力惊人,可都是江湖草莽,大多是各自为战的局面,尽管有人从中牵头,聚拢出这么一批人,就拿我来说,草寇出身,对于什么朝廷,权贵自是没有一般人那么多的敬畏,所以那些人中肯定许多也是这么想法。这就是我们需要利用的点。” “如何围?自然需要布局,现在这些人大多已经潜伏在并州各郡,离无名山怕不会太远,远的话登山之时赶不到,近的话,怕会被我们分散出的谍子发现,所以……”何力行缓缓在并州地图上围着无名山画了一个圈。 “这片区域将是他们藏身的地方。”陈景苍看着何力行画的圈,然后抬头问道:“这么大的区域,若是围杀?人数不是太够啊。” “王爷,我们自然不会把自己仅存的优势给白白浪费,我们优势有三,其一,人数远大于他们,就算以十攻一,我们人数也是够的,其二我们在于能够明目张胆布防,动作,这个优势虽说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总体来说还是优势,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会一直受制于我们的行动时间,清明初四初五两天到底是哪天他们不会知晓。” 陈景苍打断何力行,说道:“初四!” “王爷莫急,我自然知晓王爷是何日何时上山,但是他们却不知晓,一来这次围杀行动已经暴露在众人眼前,若我是他们,肯定会想,如此危险的登山行动何不多一天时间准备,甚至是取消这次登山行动?”何力行接着说道:“王爷长年不在众人视野中出现,哪怕有心人全力调查,想必手也不会伸到凉州。这一点也是我上面所说第三点中他们必然踌躇的原因,王爷的横空出世,许多人怕是没有心里准备,对于王爷的习性更是摸不清楚。所以这三点是我们的优势,甚至说是胜势所在。” 何力行说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分而围之,如今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受制,已经算是被分散开来,起先秦淮老爷子的暗中刺杀,正是让他们许多势力如同惊弓之鸟。若是此时放出消息,王爷即将登山,那些潜伏在远处的人怕是会往无名山潜伏而来。” 卢德亮不由疑惑道:“这个消息一出怕不是分而围,而是聚而杀,杀的怕是小王爷了!” 何力行摇头说道:“若真如平时散出谣言一般,怕是他们根本不会有所动作,既然有牵头之人,想来围杀王爷的人必然不会派出一个蠢人,我会让他们明白一件事,三天之内,必然会对他们不计代价的围杀。” “三天?”陈景苍疑惑。 “自然是我让他们以为的三天,这便是分而围的最重要的一点!”何力行接着解释道:“些许风声在这样的刀口浪尖之上,定然那个领头的人会疑神疑鬼,不论他会不会信,他必然要做出相应的准备,我们手中三千人,他们想必也是知晓,但若是我把这三千人一并给撒出去呢?” “王爷你说,你会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三天之内必然要把他们绞杀殆尽的消息?”何力行拉开椅子,走到挂着并州各个郡县的地图前,伸手指着无名山,声音变得狠辣:“我说的分,自然要让他们分散,三天,这个三天就是最好的暗示,三天之后是哪天?自然是初五,所以他们的分,是我们需要的分!” “在面对三千军士不计后果的扫荡下,他们的唯一选择那只有一个,分,但分得不会太散,怕是会在这里!”何力行手指绕着又是画了一圈,然后接着说道:“这里是在初五以前一定会赶到无名山的地方,若那个领头人不是太蠢,怕是会更近一些,但是也影响不了大局。根据卢将军对我的讲解,这三个地方就是此时叛贼知晓被骗要赶去的地方,分而围,这就是分而围之。接下来就更加简单了,便是聚而杀!” 龙英,孔泉,穗木这三个郡都是一天之内能赶往无名山必经之地,根据何力行的分析,这三个地方是围杀之人在知晓被骗之后,全力袭杀无名山的三处必经之地。 龙英,孔泉,穗木三处在何力行的手指下被一一点出:“自然,若是他们不吃我的这个阴谋算计,也会有阳谋等着他们,聚而杀,不仅仅是他们吃了我们一计之后无奈的聚众奔袭,还指的是,我们集结,聚全部军力对他们的赶尽杀绝!他们不分,不聚,我们就分兵而围,聚军而杀!”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六章台上定生死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何力行的才能着实令人惊艳,这简短六个字的威力,让人不禁拍手称快,如此人才竟然埋没至今,当真是可惜,所幸的事,并没有让他一直这样被埋没下去。 陈景苍心中不禁对何力行刮目相看,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个当街求亲的男子到底有没有雅阁查事房谍子笔下上等人才的评分,如今看来,才学自然不算作假。 短短几日,竟能把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针对这些袭杀更是做足了准备,要不是时间紧凑,何力行定然能思虑出更加周全的计谋。 卢德亮终是忍不住询问道:“若是他们不分散隐藏,我们当真要与他们硬碰硬?” 卢德亮深知江湖高手的恐怖之处,这寻常的千人真能挡住百人的冲阵吗?怕是不太可能,何力行生长与草寇之中,眼光见识自然比不过卢德亮这些年跟随楚王的阅历丰富,对于真正的高手,那些徒手可以碎山开石的江湖中人,了解远远不够。 二品高手面对寻常士卒怕是能活生生的拖死上百人,何况,这次的高手可不仅仅只是二品武道宗师啊。 一品大武宗怕也是不少于十人,再往上的高手,更是想都不敢想,一千人?挡得住金刚境的一人吗? 若是杀你个四五百人转身就跑,谁能拦的住? 秦淮身为江湖中的顶尖高手,自然明白此时所面对的是怎样一股势力,他习惯在一旁静静聆听,此时在卢德亮开口询问后,对何力行解释道:“挡不住的,若是他们拼死冲阵,三千人最多挡下他们之中的一百人,这已经是极致了。更不必说分兵聚杀,天方夜谭!” 何力行低头沉默。 陈景苍身为半个江湖中人,自然也是了解如今敌我双方的差距所在,撇开何力行对江湖高手实力的了解不谈,何力行给出的应对,已经足够精彩。 陈景苍之所以没有打断何力行所设想的种种可能,一来是想摸一摸何力行的斤两,二来如今面对的如同大江大河般的敌对方,多听取意见谋划也是好事。 虽说何力行的计划在应对一般的刺杀已经绰绰有余,但他没有想明白的一点是,陈景苍此时的位置。 九州七十二郡的未来主人,不说那些存着私心的边疆大吏,手握兵权,权势滔天的将军之流,就明面上看,陈景苍是一个拥有百万雄师,万里沃土的第一皇朝,大楚唯一皇储! 皇储或许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唯一二字这个份量就重的可怕了。 一切虽说在何力行的想当然之下,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何力行的计谋没有足够全面了解此时面对的势力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一国太子竟然说杀就杀,这样的领头势力到底是何人?也是何力行没有想到的地方,敢与整个大楚作对的势力,到底又是怎样? 若是能想清楚这一点,想来何力行就不会如此侃侃而谈,与大楚敌对,除去边境的匈奴,鲜卑,狼牙等国,到底何人还敢来杀他陈景苍? 这三国如今应该算是自顾不暇,他们动手的可能几乎为零。 秦淮低头思索,对于某些陈年旧事,他自然不愿多想,但思来想去,若真有那么一个势力敢明目张胆的刺杀陈景苍,就只有那一位了。 关于当年“双陈之乱”的事,他了解得也不算太清楚,怕是苏闵会知晓的详尽些,可那老家伙已经驾鹤西去,当年自己对此没有太大兴趣,如今想问也找不到人了。 老王爷怕也是知晓当年之事,如今看来也被困在太安,近日赶回来的可能已经很小。 尽管何力行的谋划被多重质疑,最终在一旁的陈蜓竹开口说道:“一切就以何将军的安排去做。你只需要告诉所有人一句话,若是你们活着让一人踏入无名山,不论天大地大,死!” “死”字说得极其冷冽,配合上陈蜓竹与生俱来的冷艳气质,格外有杀伤力,包括陈景苍在内众人全都噤若寒蝉,只见陈蜓竹接着说道:“若你们身死,不论你们的妻儿子女都将会成为大楚重点照顾栽培对象,只要不叛国,一切罪责,不判死!” 陈蜓竹的当下立断,让在座的各个将领都深深明白一件事,此去十死无生!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就连卢德亮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陈蜓竹扫视众人,众人低头思索,一股冷冽的杀气就这样突兀的冒了出来,所有人都相信,这个女人怕是真的会杀光敢出声反驳的人。 秦淮见状开口说道:“竹丫头!” 陈蜓竹依旧没有收敛自己的杀气,直到有人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轻轻的说了一句:“明日在谈。” 就这样拉着自己的手静静的出了屋子,门外的雨依旧没有断,像是一根根细针飞快的插入地面,直至消失不见,陈景苍拉着陈蜓竹的手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也不管春雨渐透衣裳,只是在走着,走了许久,可比起小时候,或许少了许久。他们来到一处亭子,陈景苍脱下身上裹着的外袍给陈蜓竹轻轻披上,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让她轻靠着自己。 两人就这样站立了许久,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或许这样安然的时光真的是一去不复返,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依偎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春雨细细的飘落声,看年少最爱的铁灰竹林。 陈景苍心中明白陈蜓竹话中的意思,陈蜓竹自然也没有想要掩饰她心中的想法,陈景苍终究不是那样的铁血无情之人,有些事,有些话,他不会做,更不会说。 让那三千人去死,这件事他不会去做,说陈蜓竹无情冷血这句话他也不会说,他知道,陈蜓竹的心在哪,陈蜓竹的怕在哪。 兜兜转转始终绕不过的三个字“陈景苍”! 有些心意总是那么直白,或是就如这般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陈蜓竹不愿隐藏内心的迫切,所以有些话陈景苍不说,她就代替陈景苍说出来,哪怕陈景苍不愿那么去做,她不会依着他,她的决定在陈景苍面前份量极重。哪怕陈景苍心中千百个不愿,陈蜓竹认定的事,自然谁也不能更改。 若说陈景苍能决定陈蜓竹的决定,怕也只是无关“陈景苍”这三个字的决定。 有些人偏执的可怕,陈蜓竹无疑就是这样一种人,不论山上如何危险,她不会说半句劝解陈景苍择日登山。 她心中所念不过几人,除去已经逝去的那个像是最好的母亲的楚罗璃,还有那个把自己认作孙女的楚拔岳,或是那个不像帝王,不像父亲,倒像是一个年纪大些的朋友,陈紫东。 陈蜓竹心中这些人不多,也不小,在她看来,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其他的家人长辈,一个人一生中记住他们就已经足够。 除去这些,一切都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这些人的性命在陈蜓竹看来远远比不上陈景苍,所以她说出的话才能如此冷血。 陈蜓竹的意思很明确,用你们所有人的命去挡上一挡,挡不住?或是被杀个干净?那又如何?她陈蜓竹不会在乎! 生死之间,自然有人退却。 此时的局面在陈蜓竹的决策中变得愈发的紧张,离开王府的众人,各有各的心事,虽说陈蜓竹的话过于直白,却也是说在点上,陈景苍身死,三千人怕是都得死绝。 这些人心中清楚,那个人人敬畏的陈紫东或许在百姓心中位置极高,但大多拥有实权的将军都耳闻目睹陈紫东狠辣的手段。 没人是个傻子,他们大都明白数十年前是怎样的光景,此时天下又是怎样。 陈蜓竹的话是一味催化剂,让众人保存的侥幸都被狠狠抹杀,大多人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今被摆在面前,心中权衡之下或许真能聚而杀之。 杀的是别人还是自己,那就两说,不过话语已经摆在台面上,就由不得他们心存侥幸,由不得他们不拼命。 陈景苍许久之后叹息一声:“姐,我……” 陈蜓竹站直身子打断陈景苍说道:“我都知道,那帮人不过是临时聚集,对于你的忠心远不及爷爷,更不必说拼死相保。” 陈景苍还想说话,只听得陈蜓竹继续说道:“你多年不在朝中,许多人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些个和善的叔叔伯伯,他们是一位将军,一位大楚朝廷的将军,天下久平,他们已经不如当年那般悍不畏死。” 陈景苍再次拉住陈蜓竹的手轻轻笑道:“我懂,我比你认为的陈景苍要更懂。”陈景苍伸出另一只手去接坠落的雨滴,接着说道:“或许生而为陈紫东的子嗣,我就比常人更能看清这些,或者说能看清一些人的心。”陈景苍翻手倒掉手掌中已经聚拢的雨水,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这里,还是有些不愿挑下天下这个担子!”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七章立威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对于一个自八年前就知晓的命运,陈景苍心中的抗拒,或者说恐惧一直都不曾消逝。 他眼中的陈紫东形象一直与旁人认为的不同,他看出当年陈紫东心中的愤怒,看得出他作为一个皇帝却不能和那个垂坐天门的仙人讲一讲道理的憋屈,看得见为了天下人所做出的牺牲。 他陈景苍不愿成为那样的人,不愿面对那些无能为力的憋屈,那些无法言说的痛,他想做的仅仅是个无忧的纨绔。 每日游荡闯些祸事,哪怕是调戏哪家的大家闺秀,被人追上几条街那也不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会让自己开心或是忙碌一整天,叫上那个不是书呆子的呆子韩初,还有那个极其不要脸面的刘莽,再不济就被徐八败狠狠揍上一顿。 或是此时思考这些已经太晚,太子诏书已经昭告天下,虽说太子没有回朝,他终究已经是太子殿下。 许多人的称呼不曾改变,景哥还是景哥,少爷还是那个爱吹牛皮的少爷! 陈景苍背过身,他盯着雨幕,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现在再怎么推辞都不成了,逃了许多年,还是给陈紫东给摆了一道。他是算准了我需要这个诏命,现在也只好听他摆布。” 陈蜓竹也是一笑,接着摇头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难得的一句俏皮话,陈景苍笑意灿烂,他再次拉起陈蜓竹的手,仰起头说道:“我最乖了,姐,快亲亲我!” 自然又是一顿老拳揍得陈景苍上窜下跳,临别之际,陈景苍感受到唇角的一抹温热,笑意浓烈与细密的雨幕成为黑夜里的精彩景致。 陈蜓竹虽说被楚拔岳认作孙女,楚罗璃也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可确切的定位陈蜓竹,无疑是一个童养媳的身份,当然这个身份并没有其他人眼中的那般低下,挂在楚拔岳,天下第一王爷名下的公主比上皇帝陛下的妹妹女儿之流并没有丝毫逊色。 自小陈景苍就喜欢这个比他大一些的女子,这么些年始终未曾有一丝改变,陈蜓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童养媳的身份,所以对于自己喜欢的男子,除了管教之外还是保留那一份独有亲近。 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这样真好! 两小无猜的时光终是没有可能,两人已经开始讨论起人心,天下,权谋,陈景苍心中不禁有些疑问:“我们也会变成不一样的我们吗?” 想要成为一位玩弄权谋的帝王,陈景苍不是太有把握,尽管自己心中已经劝慰自己很多次,依旧有不甘。 陈景苍心中的沉默,除去不忍见着三千人为自己去送死,还有一点,不愿让说出让三千人去送死的陈蜓竹替自己背上这三千条血淋淋的人命,若是要背负骂名,何须心上的你给我承担? 继位太子,就当有常人不该有的冷血无情,陈景苍一个人在亭中站立许久,心中定下一个决策,随即他开口:“传何力行!” 何力行在陈蜓竹的“杀”字之后回神久久没有离去,尽管自己已经思虑许久,依旧没有看清局势,或者说只能是一个玩笑的分析,直到陈景苍传话给自己,这才从议事厅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细雨中,何力行伸手接起丝丝冰凉雨水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整个人顿时清醒许多,他低下头,喃喃自语的说着一旁领路侍卫听不真确的话语,只是能听到这样几个词语“劲弩,强弓,淬毒。” 侍卫只能笑着摇头,刚才自己也听闻会议的全部过程,看来这个年轻的将军还是不能明白武宗和大武宗到底有怎样可怕的杀伤力。淬毒,劲弩能带来多少威胁? 何力行第一次看到背负着双手,仰着头看景致的陈景苍,他站在一旁低头不语,静静等着陈景苍开口,只是偶尔几次抬头依旧没有见到陈景苍回身想要和自己谈话的意思,何力行不敢有丝毫不耐,只是头低得更下。 陈景苍一直在思索何力行制定的六字方针,在何力行被传来后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在二人的沉默之中,老管事谢宁远疾步走上近前,拿出一封传书,陈景苍看过之后,才回身对何力行说道:“若是这次大难不死,你愿不愿随我一同去太安看一看?” 没有责备,没有质疑,更没有失望,有的只像是朋友的邀请,何力行猛然抬头,然后跪地说道:“愿!” “好!” 何力行说了一字,陈景苍回了一字,两人不再有所交流,陈景苍转身离开了亭子。 或许对于何力行来说,这样思虑不全的计谋,在一般的主子眼中,自己定然会被打上一个庸才的标签,至少将来不再会有重用,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何力行知晓寻常的主子怕是都会如此,自己此生怕是离不开“杂号将军”这个标签。 何力行没有想到的是,为什么没有一次责备,没有一丝愤怒,这可是关系到那人死的大事,他为何不怒,为何不慌,何力行心中似乎也被感染,他缓缓站起身子,低声说道:“或许,我何力行这辈子就剩这次机遇了!” 但是这份机遇,也将是何力行此生最大的一次机遇。 陈景苍在与陈蜓竹的交谈中,明白了一些事情,打天下终归比守天下要简单的多。 看不透的东西实在太多,自己凉州归来,莫名的被许多势力盯上,他们到底盯上的是自己还是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位置? 既然不愿让陈蜓竹做被人千夫所指,只好,我来。我可不怕这些不痛不痒的唇枪舌剑。 第二日一早。陈景苍带着谢揽,卢德亮等人就去巡察军营,好在昨晚的话语只传到数人耳中,想来也没有人真的一冲动给这些军士说了出去。 陈景苍骑着一头雪白大马,赶赴城外三千安营扎寨的甲士。 在昨天半夜,太子确立的消息已经被贴满整个并州大街小巷,太子陈景苍天下人尽皆知! 军营中此时已经在进行一些简单的操练,而之前被安插在其中的九十多位王府客卿只能见到少数几位在一旁懒洋洋的端坐。 对于突然到访的一群人,连眼睛都懒得抬下就安然的在一旁喝着小酒。 陈景苍也不恼火,走上前询问道:“几位大侠,清晨就开始喝酒,雅兴着实好啊!” 围坐一桌的几人,看着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没有丝毫的惧怕,只见一名中年汉子说道:“这些花拳绣腿我们跟着他们操练多没趣,不如当得他们给我们表演,这不才有这番兴致,早晨小酌一番。” 陈景苍呵呵一笑:“听闻王府共有九十多名客卿高手,怎么就诸位?不知那些人去了哪里?” 中年汉子见陈景苍这般问:“你问这个何事?”之前有些微醺的醉意突然就惊醒,言谈间已经有些防备。 陈景苍摇头笑着,然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水,转头看向正在操练的军士,缓缓开口:“他们每一个都比你们弱了不少,但是他们每一个都比你们更懂规矩,你们借着他们的操练军姿喝酒?就凭你们也配?” 言语间的声音已经有些压制不住的暴怒,陈景苍双手一拍几人端坐的桌子,桌子瞬间四分五裂,陈景苍浑身气机暴涨,杀气弥漫全场。 在一旁操练的军士也都停了下来,只见得场中一个白袍公子哥浑身杀意骇人,指着王府不久安插来的数名客卿说:“你们也配?” 众人自然不清楚这个白袍公子哥是何人物,但就凭刚才“你们也配看着他们军姿喝酒”这句话,顿时都被吸引了目光。 各自操练的百夫长都被自己的顶头上次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自然是卢德亮出马,也是受到陈景苍的示意,如今动荡的变局之中,这些个客卿几乎没有一个是真心想要为楚王效力。 端坐喝酒的几人,为首的赵飞,自从加入王府客卿,一直都很是如鱼得水,王府一些繁杂的杂务都有专门的人去处理,自己只是一个会几手绝活的江湖草莽,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中,生活过得挺有滋味,一来二去的就习惯这样的生活。 前些天听闻王府一个小王爷回来了,自己还没有见过就被安插到这处军营之中,心中虽多有不愿,但是本就是靠着王府才有口安稳的酒喝,还是领命来到此处驻扎下来。好在离城不是太远,买酒肉什么的也方便,但经过王府养着他们的生活之后,谁又能吃得了军中训练的苦,好在那几个负责操练的将军与自己也算熟识,就任由自己在操场之前搭个桌子,自顾自喝酒了。 除去七八个傻头傻脑每天和军士一起训练的客卿,大多数客卿每天过来报个到,几乎都不会待在军营里。 和自己一同喝酒的四个兄弟都是同道中人,每日自己也是无酒不欢,赵飞想着,反正在哪喝酒不是喝酒,索性就一直呆在军营里。 整整九十多人,竟然只有八个一同操练的的,其余大多住在王府给他们安排的院子,或是自己购买的宅院之中。 想来,昨晚的议事还是被这些个将领给传了除去,不然九十人不会只剩下这几个人。 大家都明白,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境地,那些靠着王府圈养的客卿,能有几个真心?听闻一些风声,早就做鸟兽散开,本就是一些游荡江湖的散修,如今生死关头,不跑的不是傻子就是浑然不知情。 更多的还是观望,有个王府庇护的生活总比在江湖到处游荡要舒坦的多,想来几个透露风声的将领也不敢把实情告诉他们。 所以陈景苍出手拍碎桌子,也是动了真怒,陈景苍在军中生活了三年,尝尽军旅的辛酸苦楚,他的杀气不加掩饰,就凭这几个人也敢侮辱我大楚将士,将他们操练的汗水当做下酒的菜肴? 他们不配,所以陈景苍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悍然出手。 五人见陈景苍是真动了杀心,尽管不知道面前的俊秀公子哥是何人,但在他们心中,天下间还没有等死的道理。 陈景苍双拳猛然轰出,赵飞仓促之间也只能竭力抵挡。 双拳与赵飞的手臂撞在一起,赵飞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巨力,脚步急忙往后退去,这一招之下,自己两条手臂怕是都给废了,陈景苍暴怒之下自然没有丝毫留情。 赵飞正想开口询问,陈景苍却丝毫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又一次双拳砸来,再无抵挡可能的赵飞被双拳砸在胸口,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喷的陈景苍一脸,陈景苍欺身再进。 剩下的四人见这个年轻公子哥下手狠辣,本想询问一番,如今看来这个年轻人是要杀光他们。不再留手观望,一同向陈景苍攻来。 陈景苍嘴角勾起:“来的正好!”陈景苍放下杀掉赵飞的大好机会,转身与另外四人激战。 四人配合很是默契,在陈景苍连番冲击之下,虽有败像,却不明显。 江湖野路子出身的四人,在楚王府中担任客卿身份,手中自然有不少手段,赵飞大意之下被陈景苍重伤,可这四人确是实打实的三品高手,甚至其中一人已经摸到二品高手的门槛,四人联手之下,陈景苍一时之间也不能取胜。 卢德亮在一旁吓得不轻,几次想要上前帮忙,被陈景苍眼神给扫了回去,陈景苍心中打定主意要杀鸡儆猴,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插手。 陈景苍一拳一拳迭出,完全是不计后果的杀招,以及掺杂军中军体拳的刚猛。 军体拳在陈景苍气机牵引之下,威力大大增加,几人心中骇然,如此年轻的男子竟然已经有二品修为,这些个快要四十的几人,大多不过刚刚挤进三品高手。 这个年轻人一直咄咄逼人,四人不再有所保留,倾力围战。不论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是什么,如此狠辣的手段,招式每每之间都要取人性命,四人也不敢留手。 陈景苍不再有所保留,气机再涨,隐隐有突破二品到达一品大武宗的样子,他双拳如电,攻的皆是关节太阳穴,下阴等部位,将军体拳的杀伐招式展现的淋漓尽致,在承受其中一人一拳砸在胸口之上,他找准机会,双指如勾,拧断一人脖颈,四人围攻瞬间只剩下三人,三人顾不得什么竟然想要转身逃跑,一旁的卢德亮抓起双锤,封死三人退路。 陈景苍眼神冷漠,一一将三人给活活拧断脖子! 陈景苍这才接过有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沾染的鲜血,蹲下身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赵飞缓缓说道:“天下间,谁敢看不起我大楚的甲士,都得死!” 站起身子的陈景苍,一脚踩在赵飞的头颅之上,溅射出红白血花。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八章请君入瓮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狠辣的出手,自然是为了立威,更多还是抹除一些陈蜓竹话语之后的影响。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圈养的客卿如此嚣张,数条心计权衡之下,这才动了杀心。 闻声赶来的数名客卿全都蜷缩在一旁,尽管他们武艺高强,依旧不敢有任何逾越之心,不论一旁的谢揽,还是威名赫赫的卢德亮,在他们看来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但那个挂着微笑出手却极其狠辣的年轻人更让他们心中恐惧,出手狠辣自不必多说,关键在杀了五人之后竟让言笑晏晏的登上阅兵台。 陈景苍扫视众人,向几个依旧在军列中的客卿轻轻点头,在陈景苍开口前,他们只是盯着这个看起来文雅的公子。 “诸位,乃是我大楚精锐,本宫很是欣慰晨间能参与各位演练。” 本宫?众人终于缓过神来,三千人尽皆匍匐。 太子陈景苍,终是改掉自称,本宫一言胜过千言万语,那些还在观望的客卿终是急忙赶来,匍匐在陈景苍数丈之前。 陈景苍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阅兵台。有些威势不必多言,自然有人明白,所谓的笼络军心,对于陈景苍来说更是不必说上一些激励人心的话,没人会傻傻的被你几句滥调陈词的发言而给你卖命,陈景苍更是不屑为之! 直到陈景苍的身形已经看不见,那些个客卿这才敢起身,与同伴对视一眼,这才融入军阵。 卢德亮这才见识到陈景苍那些内敛的气势,心中不由有一些震撼,第一眼看到陈景苍与此时的陈景苍很是不同。 他不过是受了谢宁远的传书说是要护送小王爷登山,短短几日功夫已经由一位王爷变成太子,之前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似乎只有在面对那个女子之时才能看到。 虽说陈景苍偶尔也笑,但卢德亮心中却总是感觉少了什么,到底少了些什么,卢德亮也说不上来。 跟着陈景苍出了军营,迎面赶来的是一个女子,是一个冷艳的女子,陈景苍顿时就笑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急忙走上前,恬着脸说道:“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王府整理谍报吗?” “你...”女子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卢德亮眼中那个谈笑间暴起杀人,那个云淡风轻的,眼神中权谋极深的太子似乎消失不见了,倒像是一个无赖在骚扰一个貌美的女子。 陈景苍急忙跟了上去:“姐,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呢?走走,我知晓附近有一处做得极为好吃的包子店,我带你去尝尝呗,之前小七也偷摸着来过几回,我也是吃过几个,真的很好吃。唉,姐,你别走这么快,你等等我我去买几个。” 跟随在陈景苍身后的几人,就见他一溜烟的跑去一家包子铺,买了七八个包子,这才又跟上陈蜓竹,陈景苍嘴里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着:“真的好吃,你尝尝。” 陈蜓竹眼神疑惑,终是伸手接过包子轻轻咬了一口,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男子,她的脸颊愈发动人,她开口说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陈景苍吃的急了,咳嗽一声,陈蜓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哪里看不清楚陈景苍的小伎俩,只是没有拆穿,把自己咬过一口的包子也递给陈景苍,这才说道:“都给你吃。” 陈景苍摇头晃脑的哼着小调,嘴里边吃边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是好吃,只是分量怎么少了这么多。”说着,一口吞下陈蜓竹递过来的包子,努力的咽了下去。 城中往来行人,热闹非凡,行走在其中的陈景苍一手牵着大马,一手拉着陈蜓竹缓缓行走在街道上,倒是吸引不少羡慕的眼光,陈景苍只是悠闲的和陈蜓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当然大多是陈景苍一人在自言自语,偶尔陈蜓竹也是应几声,所以一行两人倒也看起来其乐融融。 一直不敢靠的太近的卢德亮等人,自然只能远远吊在陈景苍身后。 陈景苍的手感受到陈蜓竹微微用力的暗示,顿时心中有了明悟,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与卢德亮等人的距离近了些。 一直在四周观察的谢揽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陈景苍根本走得越来越偏,他轻声说道:“警戒。” 陈景苍嘴角勾起:“终于要上钩了吗?”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此时已经完全偏离主干道,往一处废弃宅院走去。 卢德亮此时已经走到陈景苍身前,他低声说道:“共有十一名刺客!殿下,我已经在路途中给府中传了信号。” 陈景苍打断道:“不必如此!”接着大声喊道:“既然几位跟了一路,那就下来聊聊吧!” 隐藏在暗处的十几名杀手这才感觉不妙,只听一人大声喊道:“撤!” “来了还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卢德亮听到了何力行的声音,他缓缓的推开破旧的院门,朝着那些已经暴露行踪的刺客大声喊道:“杀!” 数百名精锐甲士蜂拥而出,形成一个包围圈。 刺客中有人冷笑:“区区这几人也想留住我们?”说话间这名刺客,抽出钢刀竟然要硬闯军阵。百人甲士,三十人一列,形成一个包围圈,拿出一架架军事劲弩,散发着寒芒,此等距离之下,百名劲弩齐发,二品高手仓促间也要饮恨当场,何况这名只是三品的刺客。 甲士以黑巾覆面,连弩激射之下,隐隐有异味弥漫。 “有毒!”刺客中有人惊呼。 这才不顾一切想要往外冲去,这些刺客大多是三品武夫,冲撞之下,军阵自然是损失惨重,但他们冲撞军阵之后大多气机散乱,四处还有数十名隐藏的高手这才抽着明晃晃的钢刀冲了出去,很快,这十一名刺客尽皆伏法。 军阵之中有人快步上前报告战损:“我方重伤十七人,死六人,轻伤十八人。” 最为主要的还是其中的一名刺客实力已经达到二品境界,眼见求生无路,遍就以命相搏,这才造成这样的伤亡。 单单一名二品武夫拼死之下,在厚重的百人军阵中强杀数人,不由得不佩服。 何力行走上前来想要和陈景苍报告刺客的情报。这些刺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想要套取一些情报想来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了。陈景苍也是知道若是要问,怕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索性就不留余力的全力绞杀。 那些黑巾覆面的甲士开始打扫战场,收拢一些还能用的弩箭,给一些重伤的甲士做些简单的治疗,很快就到了尾声。 似乎这一次伏杀太过简单了些。 从陈蜓竹定下用何力行的计谋开始,整个王府就已经动作起来,既然要上演一出好戏,自然得要做得逼真,所以出手震慑立威之后陈景苍就连忙离开,时间已经不多,就看看这些人会不会上钩,如此大张旗鼓的出手杀人,陈景苍相信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刺客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果真如他所料想的一般。 陈景苍一路兜兜转转的把这些埋伏的刺客给带进早就安排好的包围圈之中,这才暴露动机,刺杀的人只不过换了个人而已。 在如此周密的布置下,一百多人对十一名刺客包围之下,竟然也损失了至少一层战力,这次出手可不仅仅是百余名军士,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死士,如此配合之下竟然还是被杀掉六人,重伤十七人,如此可见这些刺客的武力到底有多高,如秦淮所说:“三千人的军士死撑可以杀掉一百高手!” 所言非虚,现在看来,怕是若是正面对上整整三百名刺客,三千人怕是一百人都拦不下!何力行的眉头愈发紧皱。 果真小看了天下人,不过现在还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陈景苍手中还有一张牌可以打,那就是即将到来的京城百名高手。 这是昨夜收到来自京城的谍报,陈景苍知晓初四怕是赶不到无名上的京城百人,但是却是可以赶到龙英、孔泉、穗木三个军镇,所以这一切让何力行的分而围聚而杀六字方针有了实施的可能。 陈景苍自然也要开始布局,让这些人懂一件事,就是两天之内必要绞杀殆尽这些刺客叛乱的逆贼。 原先是定的三天,那夜商谈后就该动作,只是许多人的意见不合,就搁置下来,直到陈景苍收到京城来信,这才一锤定音,此前怕是只有两分把握,现在看来足有五分了。 但是现在并没有达到陈景苍所预料的期望,如此绞杀这十一人,说是要倾力围杀剩下的数百人,在道理上怕是说不过去,就算能说得过去,为首的刺客也怕是不会相信。 所以隐藏的十二人被人传出了十一人,因为此时还有一名二品高手隐藏在暗处,正如一条毒蛇伺机而动,取人性命。 此人精通龟息之术,潜伏在暗处,就连陈蜓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陈景苍自然知晓还有另外一人在随时取他性命,但此时也只能装作不知晓的样子。 陈景苍走到一名死状凄惨的甲士面前,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帮他合上眼帘,伸手抚摸之下,惊恐一幕突然发生。 只见那个原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突然扭动身子,原先看起来像是碎掉的骨骼竟是一瞬间被修复,他的左手握住一把匕首,正狠狠朝着陈景苍胸口扎去,陈景苍根本来不及反应,匕首刺入胸口,陈景苍惊惧之下,一拳砸出,砸在那名刺客面门之下。刺客不再保留实力,惊惧陈景苍的反应力,瞬间又是一脚狠狠踹在陈景苍胸口,陈景苍瞬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而那名遭受陈景苍一拳的人,借着反力很快跳上墙头,急速飞奔离去。 陈蜓竹见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此人隐藏的极为深,待到陈蜓竹抱住被击飞的陈景苍之时,那人已经飞掠出墙头,想要去追,被陈景苍拉住说道:“不用追,我没事。”说着咳嗽一声,让原本被鲜血沾染的袍子,更加斑驳。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二十九章心知肚明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回到楚王符的陈景苍躺在床上,已经换好袍子,此时脸色也恢复许多,他拉着陈蜓竹的手说道:“既然已经要入局,自然要做得真一些,我身上穿着蚕丝软甲,普通刀剑根本刺不破,那人以为我遭受重创也是不会假了。” 陈景苍的另外一只手裹着厚厚的纱布,他怕那名刺客感受不到匕首刺入血肉的感觉,用手紧握住,让刺入血肉的感觉变得真切些,也好在匕首上留下些血迹让他们信以为真,自己挨上的二品武夫全力一脚自然更是真的。 好在被蚕丝软甲卸去不少劲力,只是气血震荡,修养半个时辰就能恢复,自从回到王府之后陈景苍就紧闭房门,不少赶来的医师都静候在门外,戏演的逼真这样才能请君入瓮,陈景苍一整日都在房内未曾出门,整个院子都显得有些沉重下压抑的平静。 此时,并州城外军营可不如陈景苍院子一般安静,三千人,全都整装待发,为首的卢德亮谢揽等人更是衣甲森森,战刀晃得人眼睛生疼。 三千甲士用命入局,兵分三路开始动作。 陈景苍重伤的事实也已经被坐实,看来此次是要竭尽全力将即将到来的围杀给扼杀在萌芽之初,一场绞杀游戏即将上演。 三千甲士分别朝着龙英、孔泉、穗木三个军镇行去。在何力行的安排下,三支队伍自然是以扩散的形式向着三处赶去,若是动作太明确,怕也是会露了马脚,再说,太安百人此时还未曾赶到,最迟明日清晨就能分别赶到三军镇。 而明日将是登山之日,目前看来一切都在朝陈景苍预想的一般发展,在王府的整整一日收到四方传来的谍报,陈景苍的眉头终是舒展许多,陈蜓竹一直盘坐在一旁静静的温养窍穴中的飞剑,不论三千人能取得怎样的胜利,哪怕是拦下所有刺杀的精锐,她知道,明日清晨也将是一场激烈的搏杀。 布局之人,手段通天,支开楚拔岳,牵制太安陈紫东,手法用的出神入化,更是有董家圣人亲自出手拦下楚拔岳,这三百人可不见得就是他的全部手段。 所以陈蜓竹与陈景苍二人也在准备一些对抗的手段,就算是何力行的“分而围,聚而杀”起到牵制作用,陈景苍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这关乎自己的性命,更是用三千精锐甲士换来的生机,由不得他不看重。 在王府装病的期间,刘莽和韩初二人登门造访,看到一只盘坐的陈蜓竹,两人就只想寒暄几句,想要然后离开之时,却感受不到陈蜓竹的怒意,他们这才与陈景苍继续说起话来。 陈景苍自然没有将即将登山的行动告诉二人,更加没有透露有三百江湖高手围杀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这两个兄弟掺和进去,兄弟终归是兄弟,不是为了利益驱使而不得不得提上兵器搏上一搏的客卿之流。 韩初来了之后对陈景苍说了一句话。意思很明确,他将要放弃今年的科举,想要去边境从军,陈景苍有些惊诧,对于这个读书人他更多的是佩服,这个不读死书的年轻人似乎与刘莽和自己有些不同,他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付出行动。 陈景苍知道劝慰不得,他只能轻轻拍了拍韩初的肩膀:“似乎我们兄弟都要各奔东西了啊。”刘莽却在一旁笑骂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大憨子这货根本是想要追求人家姑娘这才弃文从武,人家并州军部大佬的独女,王虎牙,可是靠着多年来的军功成为我大楚唯一一位正四品的女将军,大憨子心里肯定是想着配不上人家,这才想要去从军。” “王虎牙?”陈景苍疑惑:“虎牙拳?” 刘莽桀桀怪笑道:“做兄弟做到我这个份上你们当时没话说了吧,我可是花了大把银子买下那本虎牙拳用韩初的名义给送到王虎牙的府上!” 韩初一听到这个就来气了,狠狠一脚踹在刘莽屁股上,刘莽一不留神就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呵呵笑道:“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你是要怪我喽?” 韩初脸色有些挂不住的尴尬。气呼呼的说道:“上次带景哥去青楼的事情就是刘莽提出来的。” 一旁嘿嘿直笑的刘莽顿时感觉脊背发寒,偷摸着看了陈蜓竹一眼,就耷拉下脑袋,呢喃道:“还不是为了你的那本虎牙拳。”声音如细丝,好在都是修习武艺的人倒也是都听到刘莽的呢喃。 陈景苍不由笑了起来轻轻说道:“记得要去太安找我!” 刘莽不以为意的说道:“现在景哥儿是太子殿下都,唉,我可怎么办?大憨子怕也是莽足劲要混个正三品的大将军当当。” 陈景苍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了过去:“谁不知道你现在手上到底有几份生意,现在你怕是我们当中最富裕的一个,你爹并州州牧,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你不会以为我陈家不知道吧?” “可不能乱说,咱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景哥儿就算你身为太子殿下也不能给我刘家乱扣帽子,这可是要掉头的大罪,不能乱说啊!”刘莽依旧笑嘻嘻的,半点没有正行。 他无心官场,倒是对生意有极大的兴趣,加上那位州牧大老爷也是个掉钱眼里的人,这些年变着法的挣钱,如今看来整个并州第一首富自然是刘家父子两。 陈景苍摇头叹息:“等我将来坐了皇位,可是要把你家抄上一抄,怕是都能赶上半个国库了。”陈景苍所言非虚,在往后几年里,更是真正“抄”了刘家家底。 刘莽算是他们兄弟三人中最聪明的人,他没有韩初的那份明确目标,更没有陈景苍骨子带的坚韧,但他有着极为聪明的脑袋,他可以过目不忘,虽有着一些为人所憎恶的怪癖,但也掩盖不了他出色的头脑。 要不是陈景苍知晓刘莽此人是真的无心权谋,怕这次登山谋划就该刘莽出谋划策,哪里还轮得到半吊子的何力行。既然刘莽无心官场,陈景苍也不好过多的要求他陪同自己一起守卫大楚江山,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与他们二人做一辈子的兄弟也算是莫大的福分,陈景苍心中满足。 送别二人,陈景苍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感伤,此间一别,怕是再无像当初一般兄弟相称,随心而为,这天下的一条条框架都将是束缚的隔阂,哪怕将来陈景苍心中依旧念着这份兄弟情义,怕二人也会感觉到与陈景苍存在的疏远。 不是陈景苍心中冷血,更不是数年不见感情会有所疏离,而是这个时代存在的束缚,存在的君臣礼仪。他朝,陈景苍为帝,他们二人或是为将,或是一介平民都是与陈景苍划开距离的重要原因。 君王与臣民不论如何都将是存着距离。 有些事强求不得,就如陈景苍不愿强求刘莽入朝为官,更多得还是不愿失去这个兄弟。有些关系挂上君臣之别,总归是不如当初纯粹。 陈景苍从始至终没有向二人透露出任何自己所面临的困境,他知道一旦说出来,这二人怕是寸步不离陈景苍,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二人,与他会同生共死。 陈景苍或许有这样的能力,有着从骨子里传承下来的天赋。 三人相约清明之后定要再去雅阁好好地喝上一顿送别酒,就去雅阁,还得叫上几个出彩的花魁给他们唱几首小曲,哪怕竹大王不同意我也要这么做。 这段话是刘莽半只脚踏出楚王符的时候小声对着陈景苍说得,陈景苍也豪气说道:“竹大王管不着,放心,这顿花酒我请了!”陈景苍把胸脯拍的作响,连声保证道。 “对对对,谁来都不好说!”韩初附和道:“景哥最霸气!” 一旁听闻陈景苍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的刘莽刚想拍一拍陈景苍的马屁,想着到时候不把你喝的叮当响我就不叫刘莽,还没开口,就见一旁的韩初使劲给自己打眼色,心中顿时就了然。 上次带陈景苍去了一趟雅阁,可是吧自己给吓得半死,“竹大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人物,偏偏竹大王队所有人都漠不关心,对着三人的事却显得格外上心。 每次闯祸的三人都会被竹大王给逮个正着,告密是不可能告密的,毒打怕是少不了的,偶尔几次被家里人发觉,看到教训三人的陈蜓竹,各个都竖起大拇指称赞:“有巾帼英雄之气概!” 自然三人揍得就更加惨了。 这些年大了,才很少挨打,但是刘莽韩初二人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一点,陈蜓竹都是盯着陈景苍去得,这些年两人更是遭受无数次无妄之灾。 两人眼神一触碰,双方心意大多也摸清楚了。 所以二人就把陈景苍给坑里带,一边附和,一边心中畅快,见一旁的陈蜓竹似乎有些忍不住的样子,二人招呼都不打,一溜烟没影了。 陈景苍指着两人刚想说话:“你们...”。 糟糕中计了,陈景苍心中一惊,接着大声喊道:“我就知道我这样说你们肯定是高兴坏了,但我是那样的人吗?何况竹大王在我心中谁也无法取代,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竹大王相提并论,你们两个龌龊的东西。我心中只有竹大王一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 说完一甩衣袖,一脸愤愤的陈景苍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蜓竹,仰起胸膛朝着陈蜓竹满脸正义的走了过去,那样子似乎像是一个正义凛然的书生在痛骂龌龊之事后,转身愤然离席的壮烈! 陈蜓竹嘴角笑意淡淡,不再理会陈景苍装出来的愤慨。陈景苍也收起表演出来的模样,他们都心知肚明,陈蜓竹知晓陈景苍装出来的模样,陈景苍也知晓瞒不过陈蜓竹。这也是二人许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一个不去拆穿,一个不去说破,也挺好!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章女侠饶命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在楚王府外的闹剧告一段落,陈景苍就收到门外侍从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一个自称要找陈景苍的女子在府衙外兜兜转转了许久,这才来到王府说是要找陈景苍。 陈景苍不由疑惑,此时夜色渐浓,而明日就是登山之行,他实在想不到谁会在这个节骨点上来拜访,而且还是一个邋遢的少女。 倪玉当初一冲动就想着先闯荡一番江湖,迟了陈景苍一天才赶赴并州。 本想着本女侠初入江湖定然要做几番行侠仗义的大事,要不等见到那个自称是她大表哥的陈景苍面子上不太好过。之前偷东西被抓个正着,心中除了心慌,更多的还是有些不服气。 所以在来到并州之后并没有及时的去找陈景苍,但是现在发现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当初陈景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留下详细的地址,只是说自己在并州,这并州这么大,对于一个刚刚出门闯荡江湖的女子来说,想要找到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许多年未曾在并州出现过的人,此间难度无异是大海捞针。 倪玉身上带的银子也都快要花完,在他们宁瑞镇上住店一两银子就能住上最好的房间,而在并州城内,可足足要了她十几两银子,可一个姑娘家的总不能露宿街头,所以她一咬牙就交了钱住下了,本想着尽快找到陈景苍,可这一找就是三天,今天一早这不是被店家赶了出来。 我们的倪玉女侠这才发现闯荡江湖不如说书先生说的那般精彩,那能怎么办?现在牛皮也吹下了,现在忍着饥饿回到宁瑞镇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倪玉心有不甘,本来就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怎么可能被银子给束缚住手脚。 倪玉准备去“借”点银子来用用,可一出客栈才发现,整个街上到处都是巡游的甲士,原先的计划也就被搁置。 她远远见过几次,但凡不是并州城内的人,都被狠狠盘查,有的甚至被活活打死,这些个巡查的甲士可是个个面露凶光,只有有一些可疑,就是刀兵相向,倪玉也被盘查过一次,只是她小心的拿出并州府衙颁发的路引,这才免遭劫难。 倪玉一路走着,看到街头张贴的许多告示,就有关于这次巡查甲士行动的布告,说是当今太子被人刺杀,现在全城搜捕凶手。 这番动静着实大的吓人,原来心中所想的江湖远没有说书先生讲得那番荡气回肠,英雄气概。 当然倪玉心想为什么太子会在并州城,而不是在太安,直到看到另一张告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朕长子陈景苍,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思虑已久,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因事所累,故而不得归朝,朕特此封礼,虽与族法有别,却事出突然,他日回朝,再行祭祀先祖,告慰英灵。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宣平八年四月。 “太子陈景苍?”倪玉心中有些惊诧,但细细思索却也是发现她认识的陈景苍极有可能就是如今因事而停留在并州的皇太子。 倪玉此时就更加苦恼,自己到底要不去找陈景苍,若是人家以为自己贪图荣华富贵,那岂不是丢了大脸面。 既然没有决策清楚,不如就先去看看,若是在并州王府门外就能看见陈景苍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好在并州王府整个并州的都知道,随意问了路就一路走到王府门前。 倪玉看着宏大的府门,心中更是害怕起来,根本就不敢靠近,只敢在一旁观望,就这样在王府外等了半夜,巡查的甲士也都看到她,只见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不曾过多的为难,过去问了几句,小姑娘赶忙拿出路引还有身份证明,说是在等人。 巡查的甲士就不再有更多的留心,直到这个小姑娘看到王府门外,太子殿下正在与并州州牧的刘公子和韩公子说话,想要走近观看,却被一旁的甲士给拦了下来。 太子身前十丈之内是不容许有不认识的人靠近,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个甲士十个脑袋都不够。 小姑娘有些着急,连声喊了几句,只是被一旁的甲士给拉到一旁狠狠训斥道:“惊扰太子,你这小姑娘哪里吃罪得起?还不赶紧走!” 倪玉顿时有些慌神低头细细说:“我来找陈景苍的!” 一旁的甲士一听“陈景苍”这个名字顿时给吓得不轻,太子的名讳岂能被人随意提起,顿时脸色变化就想先拿下倪玉。 虽说倪玉手下功夫不弱,被这群凶神恶煞的甲士一瞪眼,手里功夫哪能发挥出平常一二,被扭过身子的倪玉顿时心慌,嘴里大神喊着:“陈景苍,陈景苍快来救我!”甲士听闻这个女子口中一直念叨,心中存着疑惑,拉到一旁细细询问一番,但始终问不出什么东西,也不能草率的把人给羁押,于是就去通报了谢宁远。 谢宁远自然知晓陈景苍这几日的动向,也知道她去了宁瑞镇接一个女子,只是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陈景苍给带回来,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好多问。 经过一旁的甲士的汇报,他轻轻点头问道:“可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一旁的甲士回道:“说是叫倪玉,来自宁瑞镇,身上的路引没有问题,我是怕真的是小王爷认识的人所以就没敢过多的盘问。” 此人正是上次和刘莽对峙的年轻护卫,好在上次王爷没有怪罪他,那个并州州牧的公子哥也没有事后报复,所以现在依旧在王府门外站岗。 但那次事件之后心中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所以这才去通报谢宁远,不出他所料那个女子肯定是认识王爷,自己好在对她还算客气礼貌。 谢宁远思索片刻说道:“你去给王爷通报一声,说是有个女子在门外要见他。” 陈景苍听到甲士传话说是叫倪玉,心中不由一喜,急忙又站起身子往王府正门走去。 年轻甲士暗自心惊,凭着陈景苍如今的地位,还要去门外亲自迎接的人又该是怎样的身份地位,怕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可那个长的虽是秀气的女孩,样子也不太像是和王爷是一般身份的人,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以礼相待总算是没错的。 那个动手粗鲁的甲士怕是要倒霉了。 陈景苍看到那个被扭过身子的倪玉不由笑道:“女侠大人,是犯事了吗?怎么被人给抓到这里来了?” 一旁的甲士看到陈景苍除了扭着倪玉的两名甲士全都跪地喊道:“参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景苍挥挥手让他们退至一旁,自己过去轻轻扶起倪玉,倪玉心里那个气啊,自己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如今更是险些被人给抓起来,也顾不得陈景苍身份,就是一拳朝着陈景苍的眼眶砸去。 慌神之下的倪玉可不管陈景苍是什么一国太子,她就是很生气,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自己都那么丢人呢。 越想越气就含恨出了一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陈景苍的左眼眶上。 一旁原本准备退下的侍卫顿时就抽出别在腰间的军刀,这个女子竟敢行刺太子,怕是不要命了,只见陈景苍再次挥手,这些人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把倪玉给当成刺客拿下。 倪玉一见这些甲士个个抽刀敌视自己,哪里还能如刚才一般愤怒,刚才冲动之下就想着好好打一顿陈景苍,现在看到寒气森森的护卫,心中就更加慌得不行。 陈景苍也不在意拉起倪玉说道:“女侠大人竟然一言不合就打人,我一定得去报官说你就是宁瑞镇上的女飞侠。定要官府捉拿你归案!” 倪玉被拉着小手往王府走去,见陈景苍一只手捂着眼一手拉着自己边走边说,心中顿时就觉得好笑,可还是装作气鼓鼓的说道:“陈景苍,本女侠可是厉害得紧,上次你威胁我诈骗我银两,这次又当众看我笑话,这一拳只能算是对你的小惩大诫。望你以后不要自误!” 这番话才像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该有的风采,陈景苍捂住眼睛的手被拿下来给倪玉立了个大拇指说道:“女侠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厉害!” 倪玉看到陈景苍被自己砸的有些青肿的眼眶不由捂住小嘴笑了起来:“真是丑死了!”陈景苍这才又捂住眼睛说道:“女侠可要去用膳,刚好我也没吃,就当是给女侠大人接风洗尘,也当是给女侠大人陪个不是。” 倪玉捂着有些咕咕直叫的肚子,笑的开心说道:“本女侠就接受你的道歉,带路!” 倪玉从没见过如此大的王府,跟着陈景苍走了半天这才来到陈景苍居住的小院里,小七看陈景苍带回来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子,没来得及问少爷,就听得陈景苍说道:“小七,快去跟厨房说下,本少爷要迎接宁瑞镇最出名的女侠,叫他们给我准备好酒好菜!” 小七听闻不由一笑,也不再多问,转身去了厨房。 “陈景苍你家这么大的吗?”倪玉从开始起伏的情绪中平静下来,看着这宽敞豪华的庭院不由开口问道。 “哼!”陈景苍哼了一声说道:“我家可比这个大了一百倍!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倪玉举起拳头威胁道:“陈景苍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老是吹牛皮!” “我可没有吹牛皮,我可是一国太子,整个皇宫都是我家的,你说我家是不是要比这个大上一百倍!”陈景苍自吹自擂。 “我看你就是个假冒的太子殿下,说说你是怎样假冒不被人发现的?”倪玉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太子殿下,在她的记忆力,太子应该是个长得很有威严的男人,至少不会诓骗她“来之不易”的钱财,更加不会赖在自己家不走,还穿走了自己给哥哥准备的衣裳。 如此见钱眼开,小气的人怎么会与一国太子挂上关系! 陈景苍昂着头不说话,偶尔一次低头也是用手捂着自己青肿的眼睛,他狠狠道:“倪玉女侠,你这一拳可是下手重的很。下次你要是再打我脸,我可是真的会报官把你给抓起来。” 倪玉对于陈景苍的威胁报以冷哼!握住双拳朝陈景苍比划道:“吃我一拳!” “女侠饶命!” 拳未至,求饶的声音就很是麻利的响了起来。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一章陈景苍,你信是不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倪玉对于陈景苍的威胁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先前被吓坏了才差点被狐假虎威的陈景苍给诓骗了自己“辛苦”得来的银子,好在陈景苍走得时候并没有带走,要不以倪玉女侠的脾气,缓过神来可是要好好找陈景苍算账,不过现在陈景苍被自己打肿了眼眶,那上次的事情就算扯平了,倪玉很是大度的想到。 正当倪玉想着不再跟陈景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陈景苍好死不死的插嘴道:“女侠,上次走得急可是忘记把我们商量好的银钱给带走,你现在方便给我吗?” 倪玉一听这可受不了,不说现在身无分文,就是有钱也不想给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倪玉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恶狠狠的威胁:“你要是再敢提我们镇上的事情,我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看到还在用一只手捂着眼眶的倪玉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我就把你另一只眼也给打肿,陈景苍你信是不信?” 陈景苍一听吓得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另一眼睛,死鸭子嘴硬的说道:“倪玉,你可要清楚打人不打脸,你老是朝着我这张英俊的帅脸下手,你怕是太不把我一国太子放在眼里。” 倪玉冷哼一声:“陈景苍,你也知道打人不打脸,那你听过下一句叫骂人不揭短吗?本女侠不就是在宁瑞镇上劫富济贫的几回,你每次都用得着威胁我说要报官吗?” 倪玉又是想了半天冒出一句话:“你可真是没皮没脸。”这句话好像是听隔壁的哪家婶子和人吵架说的,倪玉觉得形容陈景苍这种人也是刚好,所以就用的顺口。 陈景苍放下捂着双眼的双手,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既然是我不对在先,女侠大人就该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倪玉点点头。 陈景苍伸出一只手接着说道:“那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倪玉不再搭理陈景苍,这个太子可真是太不像个太子了。 以前听闻说书先生这么形容一国太子:仪表堂堂,威严内敛,雍容富贵,伟岸大气等等,反正什么样的好词都用在一国太子的身上,以前倪玉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一国太子本就该这么优秀,也更该比众人要出彩,要不然整个天下将来都是太子殿下的,不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将来继承皇位。 可眼前这个除了诓骗自己几十两银子,还穿走自己辛苦攒钱给哥哥买的新衣裳的人,怎么可能就是一国太子呢。 反正在倪玉看来,陈景苍就是个无赖,所以见到陈景苍调侃自己就没有当回事,反正还是那个无赖陈景苍,哪怕是个传闻中的太子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揍了之后只能威胁我说是要去报官,倪玉原先看到黑甲森森的士卒之后恐惧的情绪在与陈景苍一顿吵架之后,就变得格外好了,当然更加开心的还是逐渐被端上来的菜肴,倪玉一整天只吃了两个包子,这时看到这一桌丰盛的晚宴,顿时眼睛冒着绿光,只是菜肴太多,倪玉小心的抬眼看了看陈景苍。 陈景苍摇头说道:“再等等。” 倪玉顿时就不太高兴了,刚想说话,就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一个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女子一头秀长的青丝与裙子的颜色浑然一体,只是有些扎眼的是青丝被一根红绳给简单的捆绑住,眸子清冷的女子见到端坐在一边的自己竟然冲着自己笑了笑。 倪玉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如此有气质的女子,她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子,轻轻地说道:“姐姐可真是漂亮。” 陈景苍这时不适当的开口说道:“叫什么姐姐,叫嫂嫂!” 倪玉脸色一冷,哼道:“要你管,姐姐这么漂亮我就要叫姐姐!” 陈蜓竹也是适时的回道:“你也很漂亮!”倪玉顿时笑的格外开心。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陈景苍率先开口:“吃吧!”倪玉小心看了一眼陈蜓竹,只见这个美丽的女子也是轻轻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雀跃的开始扫荡起桌子上的美食。 倪玉吃得虽然开心,可架不住一旁的陈景苍啰嗦的说着话:“小丫头叫倪玉,是倪乔的亲妹妹,三年凉州我欠倪乔太多了,我想着这次若是能安然回到太安,就叫父亲也认下她做个义女。你说好不好?” 陈蜓竹只是看了一眼倪玉轻轻点头,接着又伸手给倪玉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倪玉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陈蜓竹,轻轻说了声:“谢谢!”吃得有些着急的倪玉忍不住咳嗽一声,就听到陈景苍嘲笑的声音传来:“饿死鬼投的胎吗?” “哪都有你,陈景苍,能不能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你看姐姐就一直没说话,你一直叨叨个没完,能不能让本女侠安静的吃完这顿饭。” 倪玉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说着,陈景苍只好投降:“好好好,女侠大人慢用,我不说话。” 陈蜓竹嘴角挂着微笑,好像记得陈景苍本来也是有一个妹妹的,只是不知怎得楚罗璃就突然流产了,所以陈景苍对于一些小女孩子就格外的包容,丫鬟小七跟着陈景苍的这些年,陈景苍对她的照顾反而比小七对陈景苍的照顾要多的多。 陈景苍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心思纯良的倪玉,所以他愿意放下身价,放下面子的讨好她,哪怕被她嘲笑,挨她的揍,他都很喜欢,在陈景苍看来自己那个未曾出生的妹妹也该如此。 不说倪乔三年凉州的关照与情谊,单是倪玉这样的性格就很是讨人喜欢,既然倪玉是倪乔的妹妹,又是这么讨喜的性子,索性就娇惯一些,女孩子家就该如此养大,至少陈景苍心中是这么想得。 陈景苍有些无奈,被倪玉骂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骂回去,要是再拿她女飞侠的事情给说事,怕是另一只眼也得挨揍,索性就闭上嘴巴。 小七适时的拿过来一带冰敷,陈景苍冲她微微一笑,小七开心的退下。 摆满整张桌子的菜肴,在倪玉的扫荡下很快就有些空盘子被叠放到一起,陈景苍这才忍不住说道:“这么吃,你也不怕长胖以后嫁不出去吗?” 倪玉打了个饱嗝,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给人摆的道歉酒席还要限制人家吃多少吗?陈景苍你可是一点诚意没有。” 陈景苍顿时被气的一愣,苦笑起来,就连一旁的陈蜓竹也是笑了起来,见陈景苍被气得说不话来,陈蜓竹这才说道:“慢点吃。” “恩,恩!”倪玉一边答应,手上的功夫可一点没有慢下来,看样子是不吃完桌上的全部菜是不会停下来的。 摆放的一桌子终是被她给消灭的差不多了,除去几个稍显油腻的菜品,几乎已经被倪玉吃了个干净,这时倪玉才开口说道:“陈景苍,还有没有菜,好像有点没吃饱!” 陈景苍本想用筷子夹一块倪玉吃剩下的笋片,倪玉先下手为强,夹走笋片放进嘴里还一边嚼着一边开口询问陈景苍还有没有菜,陈景苍那叫一个气啊,恨恨的摆下筷子:“你怎么这么能吃,算了等你吃完还是送你回宁瑞镇吧,你这样吃我不得给你吃光家当。” 倪玉对于陈景苍的威胁根本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盯着陈景苍继续问道:“陈景苍还有吗,这个笋片真是好吃,还想再吃一盘呢。” 陈景苍咬着牙说道:“小七,再去叫厨房给做两份笋片,我到现在可还是一筷子都没吃。” 倪玉一听说是要再去做两盘笋片,开心的笑了起来:“陈景苍你可别和我抢那两盘笋片,你要是饿,那你吃这个红烧肉,这个我不喜欢吃,给你吃好了。” 敢情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才能轮得到陈景苍动口,陈景苍恨恨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一边用力的咬着一边说道:“明天跟厨房说下,府上的所有伙食都给我做红烧肉,别的菜一律不准做,谁要是敢做别的菜,我就打断他的腿。” 倪玉在一旁擦了擦嘴,开口说道:“陈景苍,要是明天吃不到笋片,我就把你另一只眼也给打黑。” 完全放开的倪玉像是找回和倪乔拌嘴时的轻松,这个自称是自己表哥的男人,倪玉在这短暂的相处中,不由得觉得亲近。 虽说与宽厚的兄长不搭边,但是真的像是一个很好的哥哥,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真的很放松,虽然会有些气恼,但是倪玉更加喜欢看到陈景苍被自己打骂之后生气的模样,有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错。 倪玉这样想着,不由就想到那个数年前一别再无相见的哥哥倪乔,就连陈景苍动手拿过刚端上来的笋片她都没有发现。 好在陈景苍也是蠢得可以,还问倪玉道:“哈哈,这一盘笋片我吃定了。” 倪玉赶紧抛开被勾起的思绪,站起身子,叉着腰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吃一片,我就打你一拳,陈景苍,你信是不信?” 陈景苍有些踌躇,看了一眼倪玉,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护在胸前的笋片,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一片也不成?” 倪玉本想大声说不成,只是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漂亮姐姐,然后说道:“最多一片!” 陈景苍摇头叹气的从碟子中夹过一片,这才有些不情愿的把碟子递给倪玉。 倪玉眯着眼笑的开心,亲自给陈蜓竹夹了一大筷子笋片说道:“姐姐,你也吃。” 陈景苍顿时没了脾气。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听到倪玉说了一句:“终于吃饱了,陈景苍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二章 心中江湖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今晚的月没有光彩,一整天都是阴霾的天气,临近夜里的时刻,终于又开始下起小雨,雨声滴答滴答的响着。 倪玉被安排在陈景苍旁边的房间,小七早就准备好了衣物还有热水,倪玉不太习惯有人服侍自己沐浴,所以就把小七给叫到外面说是让她先去休息,等会自己来收拾。 可一个真正待在房间里的时候却也是有些害怕,所以她喊了几声陈景苍,刚好陈景苍就在房内,听到倪玉的喊声就开口询问道:“怎么了,小玉儿?” “没事,我就是有些害怕,你在门外和我说说话好吗?”倪玉有些不太习惯这个陌生的大宅子。 陈景苍取笑道:“我们的女侠大人也会怕吗?” 倪玉这次没有出声反驳陈景苍只是说道:“陈景苍,你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陈景苍也没有乘胜追击,见倪玉开口询问,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自己太子的身份。 倪玉虽然有些怀疑,但心中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男子,说道:“那你将来是真的会做一国的皇帝吗?是不是以后见着你都得下跪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像说书先生说得那样。” 还没等陈景苍回话,倪玉又问道:“以后我见着你能不能不喊你太子殿下,就喊你陈景苍好吗?” “嗯。”陈景苍静静的坐在门外回到。 “那你跟我说说我哥哥倪乔在凉州的事好吗?” 陈景苍整理思绪正准备讲述当年和倪乔在一起的军旅生活,倪玉又问道:“陈景苍,那个漂亮姐姐是你妻子吗?” 陈景苍不由反问:“小玉儿你一下子就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呀。” “算了算了,陈景苍你是不是有事要去忙?刚才我见有人跟你汇报,是很重要的事情吗?”倪玉有些烦神,当然陈景苍比她更加的烦神。 陈景苍轻轻敲了敲门框:“也不是太重要,没有你的事重要。” “我能有什么事?”倪玉褪去衣物进了浴桶,她舒服的叫了一声:“陈景苍你家的澡盆可比我家的大的多了,还有这热水温度也刚好。还有还有,小七姐姐是你的丫环吗?她也很漂亮呢!” 门外的陈景苍有些无语,这个小姑娘问题可真是多啊,陈景苍这个问题刚想清楚怎么回答,就挺倪玉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陈景苍苦笑的直摇头。 这不,房间里的倪玉又开口问道:“陈景苍你喜欢漂亮的女人嘛?就像漂亮姐姐那样的。” 陈景苍又是“嗯”了一声,接着倪玉再次开口问道:“那你喜欢小玉儿吗?会不会觉得小玉儿很烦?” 陈景苍再次敲了敲门框说道:“虽然小玉儿问题特别多,吃饭又能吃,打人还很疼。”听到这里的倪玉顿时就冷哼一声。 “但是...”陈景苍故意把但是的尾音拉的很长,说道:“我还是很喜欢小玉儿的。” 房间里的倪玉这才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倪玉又问道:“陈景苍你还在吗?” “在的呢!”陈景苍回到。 “那就好。” 如此之后,房间里再也没有声音,陈景苍自己不太方便进去就喊来小七,小七进去看到已经睡着的倪玉,叫醒倪玉这才给她穿好衣裳,可是这小丫头转头又睡了过去,小七抱不动倪玉,陈景苍只好抱着她去了床上。 倪玉在得到倪乔的死讯之后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日,这些年又是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所以洗着洗着就睡着了,本能的穿好衣服忽然又困得不行,再次睡着,可能在陈景苍的身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才能如此轻松睡下。 陈景苍把倪玉抱到床上,听着小丫头嘴里呢喃着:“哥哥,哥哥。” 陈景苍轻轻拍着她的手,直到倪玉熟睡过去,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在他的房间何力行已经等候多时。 今日清晨的布局到现在成效已经显著,太安赶来的百人也已经被分散到龙英孔泉穗木三个军镇当中,一切都与何力行谋划的一般。 在整个城内大肆的搜查让蛰伏在王府周围隐藏的刺客都被赶了出去不少,其中也发生过不少次的血战。 撒出去的三千甲士就今日一天就足足折损七十多名,而那些隐藏的江湖高手不过是付出了十几人的代价,如此看来两方战力有着明显的差别。 重伤失去战力的甲士怕也是有一百多人,还未到真正围杀,就已经折损数百人,陈景苍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浓烈。 何力行正准备开口,陈景苍示意小声点,何力行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在并州城外约莫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一名怪异的男子,不论谁挡在他面前,只要敢出手都被一招砍杀,根据探子的回报,他前行的方向是朝着无名山而来。” “查事房没有查出此人的来历吗?”陈景苍问道。 何力行支支吾吾的开口:“现在还没有查到,不过据一些年迈的老年查事房谍子说,像是已经退隐江湖许多年的剑神,乔灵安。” “乔灵安?”陈景苍双手紧握:“没有派人去拦下他?” 何力行摇头说道:“之前收到谍报之后,我下了命让一百人拦上一拦,这时候也该有消息了。”说着就听闻门外谢宁远轻轻敲门说道:“王爷,那边传来谍报,说是拦那个疑似乔灵安的一百精锐,被那个人一招给杀了个干净。” 看来真是当年横扫天下的剑神乔灵安无疑了,一招杀百人,如此高手,就算不是当年隐退的剑神乔灵安也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他为什么会赶往无名山呢?陈景苍心中很是疑惑,乔灵安本是并州一大户人家子嗣,自小就对剑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剑道天赋,十七岁离开并州去往各州砥砺剑道,一别家族就是十三年,再度归来之时已经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剑神。 十三年别期,自家原先的家族早就不如当年那般,归来之时看到只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少有几个熟悉的脸庞全都在这数年的动荡之中死伤殆尽。 十三年前的并州可不比现在这般繁华。巨寿七年的大楚在陈射手中依旧战乱频发,虽说并州会好上一些,可临近穷水山的并州更是许多山贼流寇酷爱之地,碰上官府绞杀,往穷水山一躲半年,官府可没那么多时间与他们消耗。 巨寿八年春,陈紫东被立为太子,整个天下这才逐渐安稳下来,直到巨寿十六年年初,大楚第一代帝王陈射驾崩归去,陈紫东继位大统,改国号为“宣平”,整个天下这才在陈紫东的手下渐渐变得安定下来。 这二十年的陈家大楚已经愈发牢固,陈紫东已经坐稳江山九州七十二郡。 当年在江湖闯荡数十年的乔灵安再次归来看到物是人非的景象后就一头扎进穷水山,期间他出过穷水山一次,听闻是去了落风剑崖,与一个女子剑仙比剑,最后更是听闻乔灵安惜败于那名女子剑仙手上,再次隐居穷水山。 这次入山,只有寥寥几人见过乔灵安,与他比了几剑,大多人被他一剑砍杀。 当年并州人人皆把这位出自并州的剑神当做骄傲,更是有不少外来的剑客深入穷水山就是为了能和乔灵安比上一剑。 当年比较出名的就当属在并州也拥有极大名声的剑豪黄子瑜,此人剑法也着实了得,传闻与乔灵安比了三剑不败,如今更是被传为佳话,当然最为让人佩服的还是黄子瑜的诗才。 此人被人熟知的是一首写得极其快意潇洒的诗篇,虽说黄子瑜已经退隐江湖许多年但是他的诗词还是许多喜欢。 被人广为流传的诗陈景苍当年也听闻过,现在想想也是记得,倒是对乔灵安不是太过了解,黄子瑜出世睥睨天下之时,乔灵安早就属于半隐退的状态,后来与黄子瑜的比剑也是被人传的有些虚假。 当何力行说出乔灵安之时,陈景苍想到的不是那个被人神话的剑神是如何如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确是并州当年闻名的一代剑豪黄子瑜! 陈景苍忽的就念出一首流传极广的诗词: 擂鼓喧天,唇弯之态渡人间。 酒囊长空,衣襟湿透醉卧沙场边。 心未竭,力未衰,将饮杯酒舞长剑。 噫吁嚱,来来来,切莫断了心中念。 风扬黄沙怎可停,剑意涨,斜剑怒指贼老天! 两耳不闻尘世嚣,自有剑意至心灵! 待得剑道无敌世,定于天下醉方休! 如此豪言壮语,不愧是一个并州传说中的大剑豪。要陈景苍来说,他更加喜欢这样快意人间的剑豪,而不是那个并不深刻的剑神乔灵安。 喜欢黄子瑜的快意恩仇,喜欢他的洒意剑气,更加喜欢的是,他无拘无束的江湖之路! 在陈景苍心中,黄子瑜更像是一位江湖中更加出彩的剑客,当一名剑客本就该是这样,路有不平,一剑平之。 那样的江湖才让人心神向往,所以陈景苍过了许多年,在听闻有关黄子瑜的事迹后,依旧能想起他那首流传至今的诗词。 或许对于陈景苍来说,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像黄子瑜一般的剑客,行侠仗义,肆意江湖。只是如今,他已贵为一国太子,剑仙之路终是与他无关。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三章 围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咚咚咚”。 黑夜里的梆子声格外刺耳,伴随而来的还有弓弩破空射出的“咻咻”声,兵铁相交的“铛铛”声。 卢德亮此时正在穗木军镇,整夜整夜的搜捕,他也觉得很是疲惫,可是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手下的一千多人,如今剩下不到七百人。 他已经很是高看那些江湖中人,还是损失惨重,京城奔赴而来的一百多人中有二十几人在自己手底下,自己一时之间还是没能很好的安排,所以整个围剿显得有些散乱。 这些突然安插进来的高手虽说很好的压制住那些悍勇莽夫的冲击,终究还是有些疲软。在敌我双方战力不对等的情况下。若是那边也拼命,这边怕是会让敌军直插心脏。 计划到了现在的地步已经有些偏离何力行的预测,卢德亮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高手竟然还是在分兵,大多十几人一组,分批冲撞自己在穗木镇部下的层层防御。 仿佛那些人都是不知疲惫一般,一波又一波,让人应接不暇,卢德亮叹气向一旁的副将说道:“他们都已经开始绕过穗木,我们的埋伏也是被看破,如今他们已经开始知晓我们中围剿的也是有许多高手,现在他们已经在避开我们主要军力,想要绕路奔袭无名山。” 比他年纪小上不少的副将轻轻摇头,说道:“不会的,若是他们绕路,明早必定赶不到无名山!” 卢德亮还是叹气一声,他心中有些不忍,自己手底下的大多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若是真的要去硬抗那些武道高手,他知道这剩下的六百多人怕是会死伤殆尽。 卢德亮不是不知道陈景苍所处的地位,若是他出事,这些人怕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可就一直看着这些昔日兄弟一个个死状凄惨的倒在自己面前,他心中哪能没有丝毫怨念,所以他一直只是牵制这些冲杀的江湖高手结盟的冲击,不曾真正不计死伤的与那些人搏命。 除去先前派来冲阵的死士,现在似乎每一个江湖小队,都变得更加难缠。 另一方。 江湖小队中,孙志涛是一名此次参与围杀。且略有名声的刺客之一,他自被他师父领进宗门开始就知晓将来自己将要拥有怎样的人生,他并没有丝毫后悔。 他的师门是专门负责刺杀的势力之流,一只在江湖中名声不显的宗派,此次孙志涛接到的任务是刺杀一国太子,这算是孙志涛出师以来接到最大的一单,身为一名刺客,虽然有些不太习惯许多人联袂出手的围杀,但是自己的师父告诉他,这是一直在暗中资助门派势力那边安排的行动,其实听到是刺杀一国太子,孙志涛当时就有些心慌,他自出道以来最大的单子是接到刺杀一名从四品的大官。 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就突然杀掉那个在百姓中口碑不错的大官。 他只是知道,接下任务,那么杀掉那个人就理当是自己该做的事情,那次刺杀不算惊险,自己虽说在那次刺杀时被侍卫给一箭射穿肩膀,也算是有惊无险。 孙志涛出道以来大大小小也是接了不下五十单任务,值得庆幸的是除了偶尔几次任务实在是太过危险自己就索性放弃,许多还是完成的很出彩。这些年接的任务也攒下不少钱财,若是此时收手的话,也该能去繁华的江南买上一栋不错的宅子,其实孙志涛已经有接完一单大生意就收手的想法,因为下半辈子总不能只守着那一栋宅子过活。 这次接下的生意算是自己从事刺客以来赏金给的最高的一次,整整一千两黄金。他有些心动,而自己的那个师父,这些年虽说也零散接些刺杀任务,但频率已经很是低下,怕是再过两年就再也接不到赏金丰厚的任务了。 在孙志涛的记忆中,自己该是一个在街头被人嘲笑和泄愤的小乞丐,那个如今似乎已经提不起那把三十斤九环刀的师父,把自己带上山。对于教自己武艺的师父,他心中感激,也想着将来能给师父送终戴孝。虽然他知道这个行当危险重重,但哪能比得上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街上更可怕。 他一直很努力,努力训练,努力杀人,终是闯出不小的名声。 “这单生意做完我就收手,去江南那边买上一栋宅子,也得把自己一直没舍得给她赎身的玉云楼的罗娘给带走。”孙志涛此时心中思索着这些有些乱七八糟的古怪想法。 他的胳膊已经有些发软,这样的任务比起自己刺杀的难度实在是大了许多。 在冲杀来的甲士眼中,孙志涛也看到深深地恐惧,甚至他都会在想为什么要杀一国太子,孙志涛都不曾听过陈景苍这个名字,也与没有过节和仇恨,但是有人付钱想要他的命,所以他来了。 孙志涛一刀砍断一名甲士的手臂,侧身避过一直角度刁钻的箭弩,他动了动手臂,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卷口的长刀,他再次往人群中冲去。 孙志涛凭着多年的与人对敌的丰富经验,在厮杀的军伍中就显得格外强悍,这些大多比普通庄稼人强上一些的甲士,在他的面前确实起不到很好的牵制作用,他需要担心的只是那些隐藏在暗处,寻找他们破绽的另一批人。 孙志涛嘴角突然勾起,猛地侧身,忽然就有一把锋利的长剑刺来,长剑刺来的位置很是不起眼,是自己眼睛死角,角落突然冒出一个手持长剑的女子,女子没有丝毫废话,提剑就冲了上来。孙志涛抖了抖手中的大刀也是猛地上前,交手一招之后,孙志涛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很强,若是与自己正面对敌,孙志涛心中有着必胜的把握,可这名女子一直游走在四周甲士身侧,一直都在用这些甲士的身体,给自己挡下攻势。 孙志涛多年的刺客生涯,使得他很是冷静面对这个一直与自己缠斗的女子剑客,他知道这个女子也会疲惫,在速度上自己杀掉她的可能不大,但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又是几番交手试探,终于,他看出女子剑客速度忽的就慢了下来,女子剑客与他对视一眼,孙志涛嘿嘿一笑:“正是时候!” 大刀猛地劈向那名已经乏力的女剑客,女剑客想要矮身躲过,孙志涛哪能从了那名女剑客的心愿,长刀顺势一滑,斜斜劈开那名女剑客的肩膀,直至胸口。 女剑客似乎也已经预料到自己躲不过这一刀,一柄小小的飞剑从她袖口中急速射向孙志涛。 孙志涛匆忙之下收刀回挡,终是慢了一分,只好伸出另一只手臂挡下这柄女剑客临死反扑而来的飞剑。 飞剑如愿被孙志涛挡下,只是手臂上一阵疼痛,一条手臂换一条命,很划算的买卖。 孙志涛似乎看到那名女剑客嘴角微微翘起,他也是咧嘴一笑,可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就僵硬,一刀砍向那条受伤的手臂,手臂应声而落,果不其然,飞剑上淬着毒。 孙志涛强行封住手臂上的经脉,他甚至都来不及再思考,所以哪怕是失去一条手臂,落下残疾,他也没有丝毫心软,出刀很是利落干脆。 而一旁又是一名和女剑客一样打扮的男子提着长剑再次攻来,孙志涛没有丝毫的迟疑,右手提刀挡住猛击而来的长剑,更是拼着被一名甲士刺穿腹部也是一脚狠狠踹在那名男子剑客胸口。 踢飞那人之后,孙志涛长刀横扫,又是将两名躲闪不及的甲士给划开肚子,而他乘势想要脱离战场。 他的速度不快,但多年被追杀的经验让他还是很快脱离那些追杀而来的甲士,他刚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小金丹”,草草吃了几粒,又是捏碎剩下的丹药给洒在断臂和被刺穿的腹部。就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急忙起身向着更远的地方逃去。 此时孙志涛除去大战半夜带来的疲惫还有一阵阵脱力的感觉席卷而来,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他知道若是再停半刻就会被追杀而来的甲士给削去脑袋。 他猛地摇了摇有些迷糊的脑袋,再次提起精神,就这样离开那一处战场。 迷迷糊糊之间,他的脑袋有些不受控制,他看到在一个漆黑的深夜里,自己蜷缩在一个破庙旁的草垛上,那个还不如现在这般老的师父正伸出一只手拉起自己,问道:“你愿不愿跟我走,我能让你不再受欺负。” 孙志涛的脚步好像又快了几分,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在往前他又看到那个自己喜欢许久的女子,那个玉云楼里的罗娘,那个女子也正在不远处看着他,冲他微微一笑,可离着自己有些远,孙志涛咬住舌尖,顿感精神一震,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师父,罗娘,低头看着有些发黑的断臂,他低估了飞剑上淬的毒素。 孙志涛不想死,他还没给师父买上一壶江南最好的美酒,还没有给那个心心念念的罗娘赎身,他没有发现此时的舌尖已经被自己给咬得鲜血淋漓。 孙志涛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是知道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能逃开战场,再走一步就能活下来,他顾不得被毒素侵蚀的大脑。 他嘴里呢喃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看着面前的路越来越黑,他却不敢停下脚步,他害怕这样下着雨的天气,他感受到体内的热量正一点点的流失,他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亮光,他想要提起他的步子追上去,终究没能提得动那只像是被灌了铅的腿,他倒下了,他的一只手往前伸着,想要去抓住什么。 倒地之后的重击,让他耳朵恢复一些听觉,耳中传来的还是如同他逃离战场一般的哀嚎声,金铁声,还有他认为的死亡的声音。 孙志涛终是死在那个女剑客的手上。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四章 大楚军魂不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在这一处,同样发生着激烈的交火,也是如同这样的厮杀战场,这穗木镇旁足足有六处之多,刺杀的领头之人显然也是被逼迫的没了办法,若是绕路奔袭无名山,那会晚上两个时辰,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此前被追杀到这么远的地方也是没办法,本想着保存实力等到无名山再一举杀掉陈景苍,现在想来陈景苍重伤的消息怕也是是个假消息。 他们那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是为了牵制住他们,不让他们阻拦陈景苍的登山之路,好在自己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被撵到更远的鹏远镇,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方怕是明日一早赶不到无名山。 分兵之举终是无奈,根据打探来的消息,他们必经的三处城镇都像此地一般被层层包围,被层层围杀。 当下之计,唯有冲杀。 卢德亮此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他看出来面前的人已经开始不计代价的想要冲锋,而此时的撤离原先战场的刺客,再次被何力行说中,开始聚兵强攻。 卢德亮似乎耳中传来王府议事之时,何力行慷慨激昂的喊出的六个字,伸手抹了一把脸,似乎何力行一嘴的泡沫芯子都给溅在脸上, 卢德亮嘴角微微一笑,他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缓缓说道:“当年,也不是没遇上过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战局,那时候我都不曾怕过,大概是离开战场太久,已经回忆不起那段岁月,人呐,终是不得不服老。” 一旁的副将很少听卢德亮说这样丧气的话,他开口劝慰:“将军,你不过才四十出头,哪能就说老了?” “是真的老了!”卢德亮摇头笑了起来:“若是将来有机会,还是想去凉州或是辽东看一看!” 卢德亮说得老,自然不是年纪上的问题,有些时候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力不从心,或许是自己有些跟不上这样逐渐繁华的时代。 本就谋划有些欠缺的卢德亮,不太擅长与那些并州将军处理关系,好在自己有着过硬的军功,这些年才能在从三品的将军位置上坐到如今。 他说得老,是整个并州军场一种不知何时起就弥漫而出的老气,一丝一毫的就浸润到整个并州军部。 若是以前他从不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死在战场上,更加不会去想自己手下兄弟死伤怎样,他只会想,兄弟死了,自己便会提着他的锤子拉上数十人给他兄弟陪葬,不会像如今一般畏畏缩缩不敢真正去拼杀。 卢德亮苦笑摇头,一旁的副官更是一脸迷糊,只听卢德亮说道:“将来的战场怕都得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卢德亮提起双锤,与集结而来仅剩的四百多人朝着也是集合在一起的七十多人冲了过去。 我卢德亮从始至终都不怕到了提不动手中八十斤大锤的年纪,也从未怕过就这样死在战场上,还有什么地方别战场上更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他怕得只是再也不能上战场,不能死在战场上,哪怕这算不得真正的战场。 不知怎得,卢德亮心中再无任何惧意,当年能提起大锤,跟随楚王砸出这样一个繁华大楚,难道还不能再次提着双锤给大楚保下唯一的正统皇储吗? 卢德亮笑了起来,他的笑不好看,甚至有些难看,可他还是一直挂着笑意。他突然大声一句:“且让我们再为大楚,为楚王,保一保大楚未来要做天下共主的太子殿下!” 当真是豪气干云! 卢德亮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率先向前冲去。 既不畏死,何惧! 双锤如风,迎面就砸飞一名使着长刀的刺客,而他身后紧跟其后的是大楚悍不畏死的甲士。 挡不住你们又如何,被杀光又如何,我大楚之军魂,焉能退? 四周的数百名甲士,提着刀,在这下着小雨的黑夜里,为大楚将生死置之度外,为的只是保下大楚的皇太子陈景苍。 太子登山自然有他登山的目的,卢德亮心中清楚,这次登山之行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祭拜楚王之女楚罗璃,定然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只是这种隐秘他自然不会去刨根问底,楚王军令也容不得他有过多想法,他还看不清陈景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可他依旧毫无保留的听命。 这便是楚王在并州,甚至整个天下的威势所在! 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的状态,除去倒在地上死去的人,每个人都紧绷着自己,他们都害怕一松懈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唯有敌对一方全部倒地之后才能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卢德亮此时浑身浴血,身旁都是跟着自己冲杀的袍泽,大多零零散散的背靠着背站在一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 终是挡不住这些人了吗?卢德亮心中有些悲哀,一千人现在还站着的不过只有寥寥十来人,太安赶来的死士如今怕都是死伤殆尽。 卢德亮吐出一口血沫,笑了起来:“真是太久没有感受到厮杀的痛快,来来来,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剩余的江湖高手,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他们对于这个中年将军,竟然生不出丝毫的痛恨,隐隐之间更是有些敬佩,不过是各为其主,各司其责而已。 他们都看得出来卢德亮早已经失去战力,如今说出的这番话意思只是简单的威慑,他们一时之间并没有动手,只是盯着这个已经需要身旁侍从搀扶的将军。 刺客中也不都是些亡命之徒,也有许多热血的江湖草莽,他们心中敬畏,可职责所在,也容不得他们手软,如今大局已定,胜负已分,他们此时要是赶赴无名山,卢德亮再也拦不下他们。 刺客中有一名男子走了出来说道:“卢将军,我敬你是条好汉,若是你此时打开穗木城门,我保证将军定然能活着走出这方战场。” 卢德亮嗤笑一声:“你此时跟我说要留我一条性命?当真是以为老子提不动锤子吗?” 一旁搀扶住卢德亮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副官,他深知此时卢德亮别说锤子,怕是握拳都已经成问题,若不是自己用半个身子撑住他,卢德亮此时别说还能威胁他人,怕是连站也是站不住,副官感受到卢德亮身体的颤抖,不由抬眼看了看那个以前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将军,这一时间,他居然感觉这个颤巍巍的将军像是站在山岳之上,俯视一切。 副官突然就能感受到,当年的将军跟随在楚王身后是怎样的威风凛凛,拥有怎样的霸气,他也不由站直了身子,大楚的甲士岂能为了苟活丢掉心中的信念。 他们不敢,也不会,生死或许重要,但代表着并州甲士,楚王军卒,他们怎么能退? 退,也许能一时苟活,甚至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去戳他们脊梁骨,可他们却明白,若是他们退了,整个并州军魂将是再也抬不起头来。 楚王军令:“死战!” 或者说是战死比较贴切,生死之间,我当以肉为阻,意念为力,挡下不可挡的人! 卢德亮想要往前走一步,可发现已经提不动步子,身边的副官顿时知晓卢德亮的心思,他轻轻地抱住卢德亮的腰部,卢德亮这才会意,一步踏出,大声说道:“我并州军卒从不知退步为何,若想过去,不妨来冲上一冲!” 卢德亮使出全身仅存的气力,猛地举起身边遗落一只的巨锤,高高的砸在地面:“身不倒,楚王军魂不散!” 巨锤落地,轰隆作响,似乎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 卢德亮喉咙一动,吞下翻滚而来的鲜血,这才双手拄着铁锤,盯着面前的数十人,而那些刺客也出奇的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盯着卢德亮。 双方都沉默下去,不再有喊杀声的深夜,小雨滴答的声音逐渐密切起来。 在卢德亮眼中的老气,自然是对整个天下安定之后,军旅中人都被渐渐消磨掉的戾气,不再拥有当年,捍卫疆土,不退半步的果断。 所以卢德亮一开始不够果断,这才让前面的战局变得很是被动,但好在他还是拦下这一行人的脚步。 他的老,是天下大势所趋,武将在繁华的盛世,终究是要落幕的那一撮人,而他正是其中之一。人人都会在这繁华的安定里,变成一个一个消磨掉锐气的纸老虎。 他是老了,他或许安稳了太久,在接到楚王军令之时他竟然多了许多顾虑,还有一些本不会去挂念的东西,是并州独有的梨花酿还是家中的几房娇妻美眷。 这些年终究不再是一个人,也终究不如当年那般悍不畏死,可他最后为了告诉这个世间:我并州楚王军未老!我卢德亮也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雨滴声愈发的响,一边的副将感受到面前的将军身体已经僵硬,他知晓,这个最后喊出一句:“身不倒,楚王军魂不散”的将军死了。 卢德亮终是死了,他还睁着眼,他做到了“死战”,做到了“战死”! 他对得起那句说得要保一保未来的天下共主陈景苍。 确实做到了,为首的数十名刺客,终是没有往前再踏一步,或许将来楚王军依旧会变得如同从前一般死气沉沉,可此时,现在,存活的几人可以昂起胸膛告诉你们一句:我楚王军不曾退过半步!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五章 上山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我与人间多眷恋,心中战意不曾消,我与你们拼上命,只求一战的痛快。这或许是卢德亮心中最后的想法。 安然的生活使得卢德亮心中激情消退,似是太平天下里有的只是娇妻美妾和那一盅温热的梨花酿。尝过之后想必也不能忘怀,战场之上的卢德亮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很是高声的说出了那一句:我大楚军魂不退!然后就这样悄然死去,要说壮烈也有那么点影子,可是那样的死法或许是他年轻时所追求的,只是人到中年之后,有些遗忘了而已。 大楚这十几年来,虽有战事,但都是发生在辽东凉州之地,卢德亮囚居在偌大的并州里,看不见千里之外的厮杀战场。起初那些年,可能会有些怀念,可温热的被窝和辛辣的美酒日以继日的刺激下,终究是忘了当年。 战至最后一刻,不曾倒下的卢德亮给他背后的年轻儿郎们上了最后一堂课:骨如金刚,军魂不灭。 说起并州里这些年岁,卢德亮死的最后一刻竟也没有太多眷恋,脑子闪过一幕幕的还是那挥动着的楚王旗,旗帜奇怪的韵律带走了卢德亮眼中最后的光明。 也许还是该说一句:“卢将军豪气!” 不论牵挂着什么,死后总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不知将军该恨迟暮还是恨一恨这样安稳的世道。 ... 夜色似是被血色给掩藏,渐渐消失不见,鸡鸣人醒。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直至此刻也未曾停下,站在楚王府小院的陈景苍伸着手想要抓上几颗雨珠,他一直盯着那如珠线一样的雨幕,很是平静的伸出手掌想要握住坠落的雨珠,一次两次三次...上百次的失败依旧不见陈景苍要停下的样子。 到了后来,陈景苍出拳了,似乎被这顽皮的雨珠给惹得生气了,一拳两拳三拳...又是上百拳。 昏暗的清晨像是被陈景苍一拳拳的给打出了光亮,可陈景苍看起来还是有些不知足的继续出拳,直到雨幕中一道声影缓缓前来,陈景苍这才缓缓收了拳,朝着来人恭敬行礼。 “师父,我还是未能摸到一品境界的门,总感觉修行的哪个地方有些不对,之前是能感受到一丝破镜的可能,从凉州回并州的这一路本来已经摸到了那一丝可能,可不知怎得,现在竟然和前些年初入二品时一般。总是感觉体内元气不如之前那般顺畅了。” “你全力出拳试试。” 陈景苍运气体内元气汇聚在左手手腕,猛然一拳朝着雨幕中轰去,大雨被这强悍的一拳给撕开一道口子,雨势似乎一缓,雨滴坠落之声也都消失不见,等到陈景苍收了拳头,那雨滴坠落声才又滴答响起。 秦淮低着头思索片刻说道:“观你发力之时,似乎胸口注力有些迟钝?” “难道是被织锦城外那一名刺客给伤了根本?”陈景苍疑惑说道。 秦淮示意陈景苍抬起手腕,然后伸出手探了探陈景苍的脉,秦淮探上陈景苍脉象之后,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他抬眼看了看陈景苍说道:“有人在你体内种下了一道剑意!” “什么?”陈景苍顿时惊骇,他赶忙问道,“师父,可有破解之法?” 秦淮试着用体内的元气去引导剑意,可遇上那道剑意之后不知怎得就被很霸道的震开,秦淮不敢使用蛮力去强行击碎陈景苍体内的那道剑意,他沉声对陈景苍说道:“这道剑意极其霸道,能种下这道剑意的人恐怕修为不会在我之下,要说也不是不能强行抹杀掉这道剑意,但你身体受过的伤还未痊愈,我怕蛮力之下,你会受伤。” 陈景苍运起体内元气,想要感探胸口那道剑意,元气接触到那道剑意之后竟然很是奇怪的绕开了,像是有些惧怕的样子,陈景苍控制元气在胸口处试着循环一遍,更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元气似乎与那道剑意有了联系,而此时陈景苍朝着秦淮叫喊一声,眸光中的迫切还未消失,就闭上了眼,盘膝坐下。 秦淮在一旁看了半晌之后,找来了陈蜓竹,吩咐陈蜓竹好生看管一下,别让陈景苍元气逆乱,造成体内经脉受损。 秦淮此时也发现那道很是莫名出现在陈景苍体内的那道剑意,并不会对陈景苍造成伤害之时,心中安定不少,只是现在还需要另一手的准备,好在这一手准备对于大楚的皇储来说并不算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秦淮离开了,他需要去找一把剑,也需要从楚王府里找出他多年的老伙计,转身之时秦淮脸色上有些不安才显现出来。 情报接连传来,卢德亮战死了,守着龙英,孔泉,穗木三镇的将士死伤大半,连夜传来的消息上如今可战之人不过三百出头,终究是小觑了江湖上草莽英豪的战力。 太安赶赴的百人现如今也不过二十多人还有一战之力,秦淮没有想到的是,这场看似很莫名的围杀会如此惨烈。 从未如此不安的秦淮,他的脚步有了蹒跚之感,或者是因为年纪大了。陈蜓竹看着秦淮远去的背影,总感觉到一种英雄迟暮的沧桑感,那道苍老的背影竟然看起来有些弯曲,脊梁似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般。陈蜓竹看了看盘膝坐着的陈景苍,未曾言语,目送秦淮离去。 听闻爷爷说过,秦淮老爷子比他年纪还要大上七八岁,如今气血退散,精力自然也是比不得从前正值壮年之时,陈蜓竹见过秦淮出过一枪,只是一枪,陈蜓竹便就觉得这个天下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比得上秦淮的枪术了。 没有缘由的就升起的自信,很奇怪,但陈蜓竹就是这么觉得。 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过去,天色依旧未能摆脱阴暗,只是雨势小了一些,夹杂着微风,那一根根银线似是飘摇了起来,此时的陈景苍终于睁开双眼,只看到有个老人站在雨里看着他,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接住!” 一把被剑鞘裹藏着的长剑很是轻盈的穿过雨幕,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陈景苍的左手之上,陈景苍刚一接住,来不及抽剑细细打量一番,就听到远处的老人对他说道:“不可出鞘!” 再一感觉之后,陈景苍朝着已经转身的老人再次躬身行礼。 是时候上山了,陈景苍朝着陈蜓竹走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轻声说道:“姐,你说我是不是有些混蛋?” 陈蜓竹听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很是认真的询问,她没有回答陈景苍的这个问题,只是说了一句:“上山吧!” 无名山,此时影影绰绰的人很是忙碌的样子,而陈景苍刚刚走出了楚王府的大门,朝着无名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他轻声开口:“出发!” 眼神依旧混沌的乔灵安,此时距离无名山还有不少路程,他的四周有数十名精锐骑兵正跟随他的脚步,只是没有人敢上去拦一拦他罢了,年轻的骑兵们看着这个脚步平稳的男子,心中的恐惧不曾减少,他们可是见过这个男人只是出了一招,就把上百人的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都给杀了个干净。 好在,只要不主动出手,这人也就不会对他们出手。 这一路走的很慢,走了一天一夜不过才走出了二十多里地,只是现在所处的位置离着无名山也不过十里,既然没有接到上头阻拦的命令,跟着乔灵安的数名骑兵自然不会做些无谓的试探,就只是跟着就好。 乔灵安对于许多人来说还是太过遥远,成名太早,之后又像是急流勇退,消失在江湖中,远远不如黄子瑜这样的大剑客,可乔灵安的恐怖实力着实让人不得不生出恐惧。 看着面前的剑神又停下了脚步,骑兵们连忙止住马蹄,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次挪步。 陈景苍走出王府朝着那座很不出彩的无名山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的陈蜓竹换上了一身很是利落的男装,头发也全都拢在背后,被一根细长的红线扎住,看起来很是飒爽。 陈景苍左手依旧握着秦淮递给他的那把长剑,站在陈景苍身后的谢宁远从未见过陈景苍握剑,在他的印象中,陈景苍会的应该是秦淮老爷子的枪术,早些年他还经常见到陈景苍在王府练习枪法,可是挨了不少揍。 印象最深的还是少年郎嘴里一般凄苦的喊着:“龙抬头到底怎么使嘛?”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模样可是委屈了,学不会这一枪可就是没有晚饭吃。后来才知道这个约定是少年郎给自己定下的,他还记得小王爷可是有半个多月没有吃过晚饭。 谢宁远不知道少年为何坚持,如此显赫身份却对自己那么狠,也许是自家的大小姐楚罗璃才是少年从一开始就坚持的缘由吧,那些年总有些病恹恹的大小姐楚罗璃,在谢宁远现在想来还是许多惋惜。 天家子弟总归是别家不同,除了心中的惋惜,老管事也不愿大小姐的儿子在遭受诸多折磨。 当然,谢宁远对于往年密事知晓不多,谢宁远在王府几十年的岁月里,兢兢业业的安守本分,如同一个不问世事的长辈,只是这段时间知晓了陈景苍要上山祭拜大小姐之后,听闻许多人想要杀他,所以有些安排的事宜谢宁远都亲力亲为。 心中也是多了对那些人的许多怨念。 小王爷算是在他的眼前长大,性格总还算是温良,怎么会惹到那么多仇家,老管事年纪有些大了,这些事情本就需要太多精力去思考,每日安排王府的诸多事宜都已经很是吃力,这一次亲自安排了许多事情,愈发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谢宁远看着身旁的陈景苍,眼中许多不舍与不安,他开口说道:“小王爷,让我陪你一起上山吧,我也想去看看大小姐了。” “谢爷爷,”陈景苍转身叫了一声,“王府许多事情还需要您操心,您就别跟着了。” 老管事眼中满是担忧,最终没有继续开口,看着陈景苍的转身的背影,重重叹息一声。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六章 山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楚王府门外,陈景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王府大门,然后轻轻朝着王府大门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踏出。 走了不过四五步,陈景苍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听着声音回头望去。 倪玉气鼓鼓的追上前来,朝着陈景苍的脸上就是一拳,这次陈景苍没有让倪玉得手,轻轻握住倪玉的手腕说道:“小玉儿,别闹,我出门有事,乖乖在王府等我回来。” 倪玉没有见过这般认真的陈景苍,短短数日的相识,总归是有些陌生,倪玉看了看陈景苍,然后她低下头说:“陈景苍,你是不是会像倪乔一样丢下我,说好三年就回来的,可是把自己留在那了。” “小玉儿,你怎么会这么想?乖乖的,我办完事情就回来,听话。”陈景苍只是安慰倪玉说道。 “不,你说这话的时候和倪乔一样,都说得像真的,可后来都是骗人的,陈景苍我才在你家吃了一顿饭,你就不管我了吗?”倪玉眼睛有些泛红,她盯着陈景苍的眼睛再次说道,“陈景苍,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陈景苍不语,他没有想要去骗任何一个人,只是不愿意说出实话而已,这样一个小丫头对于陈景苍来说,是心中一种无法言语的愧疚,若是有机会,陈景苍愿意把世间一切美好都给予她,就像对待那个从未出生的妹妹一般。 无名山上会是怎样的光景,陈景苍不知道,想来这么大张旗鼓的围杀之后,这一路走着定然不会有多轻松,陈景苍现在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倪玉的安全,所以隐瞒也算是一种变相保护。若是带着小玉儿一起上山,则是平白多了一份牵挂。 一夜未曾合眼的陈景苍此时看起来有些疲倦,他微微提高声音说道:“小玉儿,我陈景苍答应你,一定会安全回来。” 倪玉盯着陈景苍看了好一会这才转身朝着王府走去,走了两步,转过头来冲陈景苍说道:“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倪玉没有真的和陈景苍完成那样的“契约”,转身离开,只是众人的耳中清晰的听到传来的一句:“幼稚!” 陈景苍苦笑摇头,紧了紧左手握住的长剑,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率先而行。 出城的路上,行人极少,偶有几个脚步匆忙的行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骑马疾行的几人。 出了城,往西走上二十里地,便就到了无名山,陈景苍看着无名山满山的葱葱郁郁,还有那一簇簇夹藏在灌木从里的野花,只是此时没有观赏的性质,翻身下马,步行上山。 山路难行,陈景苍一袭白衣此时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隐隐露出里面穿着的贴身宝甲,他并未在意雨水着落在脸颊上,只是胡乱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朝着一旁的陈蜓竹说道:“姐,我不用打伞。” 陈蜓竹没有理会陈景苍,默默走到他的身边,把早就撑起来的油纸伞举到陈景苍头顶。 陈景苍摇头苦笑:“今天早些时候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姐,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 陈景苍脚步没有停下,踏着已经修葺好的青石板台阶,朝着无名山走去,陈蜓竹此时终于没有选择岔开话题:“是个混蛋!” 陈景苍叹气一声,加快了脚步。 仔细想来,陈景苍的发问,并不是没有道理,是该放下的仇恨,怎得到了陈景苍的身上就变得无法跨越? 天下真的太大了,许多时候,稍微退步,就能获得不一样的生活。 若是与仙人妥协,与自己妥协,不再去争一争那个天下间最强之人的位置,安心做一国太子,将来做那九州七十二郡的主人不好吗? 只需要退一步,一步就好,哪怕只是退半步也有转圜的余地。 陈蜓竹想不明白的是,陈景苍为何非要和那人讲一讲道理,而且要用拳头和那人讲讲道理。 这样的陈景苍似乎像是一个蛮不讲理之人,固执、偏见。宁德皇后为他筹划许久,只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是无法改变陈景苍心中恨意,陈紫东为了陈景苍做了多少妥协,不知好歹的陈景苍总是对那个端坐龙椅上的皇帝陛下说,要他把他屁股下的椅子给他去坐。 这样的陈景苍确实是个混蛋! 细雨如初,忽地有些风声,几朵乌云遮住了这方天空,天色显得有些阴暗。 走在通往无名山的石阶之上,陈景苍自陈蜓竹回答他的自问之后,就闭上了嘴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此时依旧还站在楚王府门外的秦淮,看了一眼阴下来的天空,转身又回到王府。不多时,从王府走出的秦淮手中多了一把长枪,将长枪缚于身后,这才朝着无名山的方向走去。 秦淮的脚步有些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位一瘸一拐的老者冒着风雨赶路。 老人有些褶皱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他走了半个多时辰,这才远远看到通往城外的城门。似是有些累了,秦淮找了一家酒肆,坐了下来。 原先有些打盹的小二,见到有位客人进门,这才揉了揉脸颊,堆起笑意跑过去朝着秦淮说道:“老先生,是要喝点什么吗?本店的梨花酿可是一绝,你要不要尝尝?” 此时还未到晌午,店小二见多了这个点来他们店里喝酒的酒客,想来这个老先生也是如此,只是适逢清明,小店生意有些不如人意,店小二今日还未曾推销出一壶酒水,除了那几个固定的银钱,想来今日也不会有更多的收入了。 见到秦淮走进酒肆,再看老者虽然年迈穿着也算朴素,可缚于身后的那把长枪,怎么看都不是凡品,店小二这才给老者直接推销他们店里最好的梨花酿。 尚武的并州,店小二在酒肆里见过太多背负长剑,大刀的江湖豪客,就连有些文弱的书生,都有一些防身手段,出门游学之时,许多家境不是太好的读书人,也只好自己背负武器,游荡天下。 秦淮没有理会店小二的殷勤,只是说道:“来一壶温好的梨花酿。” 看着面前端上来的梨花酿,秦淮要了两个杯子,就自顾自的倒满,然后盯着酒杯有些愣神,一旁的店小二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再次开口,缩到一旁,继续打盹。 秦淮盯着两杯倒满的梨花酿看了好一会,这才举起一杯仰头喝下,感受到温热的酒水穿过喉咙,秦淮这才缓缓开口:“老家伙,你说你要是晚几年再走多好,当年总和你抢酒喝,现如今这一壶都归我了,你在地下是不是想要爬起来跟我理论理论?” “可你能和我说点什么呢?不就爱和我吹嘘,小公子在你那学到了什么,学的多认真吗?这有什么好吹嘘的?我教他的枪法,现在的他可是能打你这个老东西足足一百个,那可是一百个你啊,你说是不是我更厉害些?” 说着,秦淮笑了起来,“老东西你是不是也馋酒了?别急,我给你倒上一杯!” 此时,距离无名山十里之外的乔灵安,脚步也是动了起来,一步踏出,便就是十丈之远。原先跟着乔灵安的几名甲士顿时一惊,连忙跟上,好在乔灵安走出一步之后便就停下了脚步,眼神中一瞬间的清明再次消失。 无名山下,为首的一名男子轻轻翻身下马,冲着身边的另一名男子说道:“铁剑太,此时上山?” 铁剑太微微摇头:“再等等!” 不多一会,又有一队人马来到无名山下,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冲铁剑太喊道:“我身后十七人皆是三品宗师以上的高手,可有诚意了?” “林宗主,自然是爽快,三爷那里我定然会和他说一说,此事若成,林宗主所求必回全部满足。” 林端一脸笑意:“上山?” 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好看的笑意,他翻身下马,走到铁剑太的身前再次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撒出去的人怎么一个没来?” 铁剑太看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说道:“林宗主,之前你不是说姻缘宗的许连清许宗主也有搏上一搏的想法吗?怎得?林宗主没请动她吗?” “一个畏首畏尾的娘们而已,能有多大魄力。”林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原本以为许连清至少会派出一路人马支援这次的袭杀,没想到的是,居然临走之前被她摆了一道。 “姻缘宗,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娘们,眼界自是有些浅显,铁剑太,三爷许诺的那份东西,我们天玄宗可是不能忘了。”林端没有给铁剑太继续打击的机会,转移了话题说道。 铁剑太显然也没有想要继续在要挖苦林端的想法,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惹恼了林端也没什么好处,也就跟着林端的话题回答道:“那是自然,三爷向来一诺千金。” 铁剑太乃是铁家堡的少掌门,铁家一门铸剑百年,现如今,江湖中的十大名剑有三把是出自他们铁家之手。 自老堡主封炉开始,至今已有十年,这十年岁月,铁家堡逐渐式微,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再加上,如今朝堂上对那些不曾表态支持朝廷的江湖中人多有打压。 原先铁家堡就算靠着外门弟子打造些寻常兵器,也不至于陷入现在有些揭不开锅的窘境,而现在铁家堡门中上下不过百人,早就不复当初的辉煌。 当然,不仅仅是像铁家堡这一家江湖势力变得如此衰败。 整个江湖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很难说得清楚的迟暮之感,铁剑太和林端两人自然有他的目的,如今联手虽有那位名叫三爷的人从中牵线,但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自然也是能感受到天地气运的丝丝变化。 大楚皇帝陈紫东,建造那样一座钦天阁,收拢天下气运,使得这些年来,整个江湖都死气沉沉,而现在他们要做的事,那便是杀了那个聚拢天下气运的皇储,给他们心中的江湖一丝生气!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七章 怨该何解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昏暗的天空下,淅沥的风雨中。 陈景苍的步伐显得有些慢,跟在他身旁的陈蜓竹也没有出口催促,只是很默契的跟着陈景苍一步步走上一层层台阶。 看着越来越近的无名山门,陈景苍心中有些迟疑,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走了这么许久终于听到从山上传来的一阵阵浑厚的钟声,钟声回荡在这座有了许多名气的无名山,似是被风雨阻隔,陈景苍听得不是太过真切,以至于停下脚步倾听。 握着长剑的左手,此时有些些许的晃动,那浑厚古朴的钟声传来,像是带着一种很是奇怪的韵律,陈景苍只感觉手中的长剑被一种很是凝练的力量给慢慢炼化。 感受到长剑上传来的奇怪力量,原先放慢的脚步陡然加快。 陈景苍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何力行,只是没有言语,紧着步伐往山上走去,何力行只是躬身行礼,然后跟随在陈景苍的身后一同往山上走去。 能安排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原先准备埋伏的三十人也已经去到了该去的位置,何力行一早就在山上安排,巡查。 原先的三处战场,卢德亮麾下的一千多人仅仅存活了六十多人,而且大多数都身受重伤,主将卢德亮也是战死,要不是那群围攻的人到了后来退去,怕是那一支队伍也会尽数折损。 剩余的两支队伍,战况也是凄惨,除了谢揽那一队硬生生守住城门,杀得群雄溃散,剩下的那一支几乎都死伤殆尽。而谢揽此时也需要整合队伍,统计死伤人数,等等一系列的安排,此时再也没有可能驰援陈景苍。 何力行的计策显然有了很是显著的效果,虽然并没有完全拦下意欲不轨之事的江湖草莽,但六字计策终究还是完成的很漂亮。 虽说是有从太安赶来的百人助阵,总归是一场出色的谋划。 尽管何力行小觑了这个这群人的实力。 从一开始的宗门在雅阁之中举行,似乎已经昭示了这个江湖少了许多生气,在朝廷种种压迫之下,想来,江湖上的许多门派都遇上了人才凋敝的窘境。 前些年,宗门收徒不说千百人的大规模招收,也不至于变成像现在这般只是招收一两人的尴尬局面。 铁剑太和林端等人的许多宗门势力自然也是知晓了天下大势之下,整个天下的气运似乎都被聚集在一人之身,若是不来杀一杀这人,那这个江湖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们来了。 最近十几年的江湖里,再也听不见有什么出彩人物,除去一些大宗门偶有几个一出世便惊动整个江湖的天才,他们这些底蕴不够深厚的江湖宗门里再也不会出现一两个惊才艳艳之辈。 要说太平天下里,原先靠着战功杀出赫赫威名的铁血将军像是被淘汰的一小撮人之外,受弊最大便就是他们这些几乎被压榨的有些窒息的江湖了。 山下的众人还未曾上山,他们列好阵列似乎还在等待,直到远处又有几人加入,这才有些声音传来。 “张平的人被拦在了龙英城外,一夜交战也未曾突破防守,现在已经被杀得溃败了。” “那徐志涛他们呢?” “死了。” “还有李章呢?” “李章那边我不太清楚,直到现在都没收到他们的传信,怕也是凶多吉少。” “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城防守卫吗?怎么会让你们折损那么多?” “绝无可能,虽然围杀我们的大多是一些不修行内家功的军阵中人,可他们之中却藏了许多精通暗杀的高手。我也差点被潜藏在暗处的那些家伙给一刀给砍了。” 铁剑太的队伍中的交流很快被他示意停下,铁剑太转头朝着林端说道:“林宗主,现在看来我们剩下来的人根本赶不过来了,出发?” “免得夜长梦多!” 四十多人开始登山,他们的速度很快,至少比陈景苍走的快多了,很快,一场遭遇战将要在这座无名山开始了。 走得有些的快的陈景苍被赶上来的何力行给叫住:“王爷,他们已经上山了!” “这么快?” “是属下失策了,原先以为至少需要半天后才能让他们追赶上来,可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是如此迅速。” 陈景苍摆手示意何力行不必再说下去,朝着何力行说道:“让那些安排在暗处的人都撤回来吧!” 何力行小心的看了一眼陈景苍,脸上有些不太确定:“王爷?” “都退吧!” 陈景苍不再理会一脸震惊的何力行,继续往无名山上走去,终是看到那一座修葺在远处的寺庙。 站在远处看向那座规模不算很大的寺庙,在湿漉漉的小雨中,那蒸腾而起的一缕缕细烟,在朦朦胧胧中看得并不是太过真切,悠远的钟声里也让整座寺庙的感观大幅提升。 现在的陈景苍才明白,楚罗璃和陈紫东向往的是怎样一种生活。 悠远的钟声并没有打破这山中寺庙独有的幽静,反而让这座寺庙有了一种遁于世外之感。 “是个好地方!娘亲果然未曾骗我,你们果然没有骗我!” 陈景苍眼眶有些湿润,他静静立在那里,转身朝着山下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从寺庙中走出的两名僧人躬身行礼:“见过两位大师!” “哦弥陀佛,老衲乃是山中主持,无缘,这位是我师弟无宁” “施主是为了祭拜故人而来吗?” 陈景苍再次低头行礼,然后轻轻点头。 无缘微笑伸手:“施主,请!” 陈景苍跟随着两位和尚一同往前走去,无名山主持亲自来接,陈景苍不敢有丝毫怠慢,跟着两人一同往寺庙里走去。 路上,陈景苍忍耐不住开口询问到:“大师,可知我母亲坟冢于何地?” “自然知晓 !”无缘单手行礼,“施主请跟我来!” 跟着无缘主持的脚步,一路上的景致确实不错,只是现在的陈景苍没有什么欣赏的雅致。 年老的主持带着陈景苍一行人一路走到寺庙门口,陈景苍这时才看到那座寺庙之上悬挂着一张匾额,上面写着‘物华天宝’,字迹有些熟悉,老主持跟随陈景苍的目光,然后转头解释道:“是一位陈施主题的字,施主可是知晓其中真意?” 陈景苍摇头:“不曾知。” 老主持又做了一辑,微笑开口:“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原意如此,等施主去过坟上,我自然会告诉施主那名陈施主留下这四个字的意思。” “多谢大师!”陈景苍没有想到这四个字竟然是陈紫东题写的,那么这块留下这块牌匾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老主持无缘接着问:“施主可是姓陈?可知题字之人是叫何姓名。” “何来此问?” “施主放心,当年承诺一人,要给他留一件东西,那位施主说了,这个天下敢直呼他姓名的也就那几人,见你要去祭奠亡故之人,又是姓陈,所以老衲有此一问。” “陈紫东!” 老和尚微笑不语,带着陈景苍继续往山上走去,越过这座用来给香客上香的寺院,再往后,就是一段荒草丛生的小路。 陈景苍呼出一口气,隐隐一些水雾飘散,这下雨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 终于回来了,三年未见的母亲,如今却要在她坟前再见。 心情愈发沉重的陈景苍,手中握住的长剑更加用力。 老和尚无缘走在前头,并未回头的说了一句:“执剑非执念。” 陈景苍身子一顿,接着听到老和尚说道:“心中可执念,手中可执剑,非得一概而论,要分得清,看得见!” 说完这番话之后,陈景苍明显步子走得慢了许多,无缘主持的脚步并未停止,透过雨雾望去似有一片朦胧,前面老主持的背影还在眼里,陈景苍却怎么也走不动步。正想请教老主持所言何意,就听到稍微处老和尚传来的另一句话语,“既然已经执剑,何苦执念执剑,与此道无益!” 陈景苍如同这深山里的风景,有些雨里雾里,索性不再去想。 心思一瞬之间空明,手中长剑里那股奇怪的力量和陈景苍体内的元气更加契合,陈景苍感觉身子一松,再次跟上老和尚的脚步。 “善哉,善哉!”无缘双手合十。 显然,无缘大师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陈景苍也不好开口直接询问,就跟随着无缘继续往前走去。 走在湿漉的山道上,走过一片片郁郁葱葱的高大林木,这才来到了寺庙后山。 后山上很是空旷,上面有一座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小屋,小屋四周都用栅栏圈住,俨然是隐居深山的绝佳住所。 门前的栅栏把小屋围成一座很是雅致的小院,依稀可以看到栅栏里有些浓密的杂草,可能是被雨水冲刷的原因,竹制的小屋看起来还算崭新,陈景苍缓缓走到近前询问道:“大师,这座小院是何人所居?” “自然也是那位陈施主,他带着他的娘子曾在这里住过半个月,这座小屋也是他亲手建造。” 陈景苍现在有些难受,不知怎得,此时有些莫名的心酸,这个地方真的是他们想要逃开一切,遁居之地。 这位功绩显赫的一代帝王真的有过想要隐居山林的想法,只是后来他去了太安,去了那高耸的宫廷里,坐在那金灿灿的龙椅上。 “陈紫东啊陈紫东,你让我该怎么看你?” 心中潜藏的多年委屈与辛酸,一瞬间就爆发了,陈景苍眼中泪水泛滥,忽然跪下,泣不成声。 未曾见过那座坟,心中酸楚无颜诉说。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八章 坟前有新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任性许多年月的陈景苍心中存着许多埋怨。 埋怨陈紫东的不作为,埋怨不敢去找到那个害死娘亲的仙人理论理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 这份怨念,真的存了许多年月,自舅舅们都死在他的眼前开始,从娘亲在自己眼前咳血不止,已经侵入到骨子深处。 年幼的陈景苍自己没有去报仇的实力,他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那个在他看来很是伟岸的父亲身上,可他的父亲只是一味的退让,甚至关于报仇的事情都没有提过一次。 年幼的陈景苍以为他的父亲只是一个迷恋权位的男人,一个不敢为自己妻兄报仇的胆小鬼,一个根本就不爱他母亲的无情帝王。 这样的想法里,陈景苍自然滋生许多怨念,直到看见这座陈紫东亲手盖好的竹屋。 凉州三年里的岁月,陈景苍尝过许多辛酸苦楚,见过太多人或事,见到战争的惨烈,联想许多年前更加动荡的时局,这个天下,陈紫东真的付出太多。 或许真的像王叔说得那般:“天下间最苦的人还是我那个愚蠢的兄长!” “是为苍生念!”,这或许是陈紫东心中存着的一份凛然大义。 或许,陈紫东真的想做一个和妻儿隐于山水间的逍遥快活人,这座精致的竹屋,谁能想到是如今天下里人人称赞的帝王亲手建造而成,那一圈圈栅栏和一块块分隔的很是合理的土地格局,他是真的想要在这座山里和他最爱的人共度终老。 所以,陈景苍明白了,所以他哭的不像样子,心中积攒多年的怨念似乎也都烟消云散。 在场的众人都不明白,为何陈景苍见到一座院子就哭得如此伤心,只有一直为陈景苍撑伞的陈蜓竹蹲下身子,抱住陈景苍轻轻说道:“我在呢,你也不想这个样子去见你母亲吧?” 陈景苍看了陈蜓竹一样,声音有些嘶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止住窘态说道:“姐,我当真是个混蛋!” ... 走过竹屋,终于看到那里立着的那座很不起眼的坟冢。 青草在这春分时节,显得格外茂盛,只是周围的草木都显得很是整齐,想来是有人经常上来打理。 一直引路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哦弥陀佛,小施主,老衲在寺里等你!” 陈景苍单手回了一礼。 走到楚罗璃的坟前,他蹲下身子,把有些长的青草拔去,忙活了许久才停下。 陈景苍和陈蜓竹一同轻轻跪下,叩了三个头,这才说道:“娘亲,我和姐来看你了。” 细雨里的坟有些凄凉,跪在坟前的人有些凄惨。 “娘亲,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那座宏伟的宫殿吗?我是想,陈紫东当年为什么会那么胆小,躲在那里一步也不敢出来。我也害怕像他一样变成一个失了胆气的人,直到今天我似乎才有些明白,这些年里我到底做的有多混蛋。过几日我便要和姐一同去太安了,那时候我想我不会再骂他了吧,以前年纪小,不太懂事,可能也没有真想怎么样,就是气不过他。” 陈景苍拉起陈蜓竹的手,“可能回到那里,我这一辈子都会和陈紫东一样被困在那里,我是个多向往自由的人呐,娘亲你也该知道,我是想做一个大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奸除恶的那种大侠。” “虽然总是被姐笑话,可我真的是想呐,那时候就想带着姐一起去行侠仗义,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也可能是舅舅带我听了许多江湖大侠的故事后我才滋生出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来,我还是想做一位侠客的!” “呵呵,娘亲,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傻,唉,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个你也不太喜欢听,那就和您说说我接下来的打算吧。” “既然陈紫东给我下了诏书,立我为太子,我想我也不可能实现当初的梦想了,可能以后也不能喊他陈紫东了,娘亲您可别怪我,叫他陈紫东这么多年,我怕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叫他别的称谓。” “好吧,好吧,还是和你说说正事吧,等这次回了太安城,我想和姐把婚事办下来,这件事您也许会比较喜欢听到。” “可我也不能只是说些您喜欢的事情说给你听,我心中其实还有许多苦楚想要与您说一说,怕您会不太高兴,那便不说了,就说说回太安后的婚事怎么样?” “回了太安,您也看不到,您现在是不是再天上看着我们吗?不如我和姐现在就在这里把婚事办了怎么样?反正回了太安都是要办的,我们就在这里拜堂成亲,就在您的坟前。” 说道这里,陈景苍笑了起来,他朝着陈蜓竹说道:“姐,我们成亲吧!” 可能从陈蜓竹来到楚王府之后就期待将来的这一刻,想了许多年月,做了许多准备的陈蜓竹此时终于还是恢复小女人的姿态,细雨下的脸庞上终究有了一抹羞红。 她轻轻点头。 喜欢一个人,喜欢面前的这个男子,也等了他许多年月,终于是到了这一天。 陈景苍朝着远处警戒的何力行喊道:“去帮我把无缘大师请来!” “娘亲,就让无缘大师给我们证婚,您就受点累,既要当我的长辈,也要给姐做娘家人,您看这样成吗?” 无缘大师很快被何力行请到楚罗璃的坟前,听到陈景苍想要他做证婚人,老和尚欣然接受。 对于婚期来说,清明成婚怕是有些不吉利,可陈景苍可不管这么多,老话说:择日不如撞日。 索性就在今日完婚好了,等到了太安再封选太子妃,到时候也不会觉得怠慢了陈蜓竹。 “一拜天地。”老和尚像是对于这种事很是熟络,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二拜高堂。” 陈景苍和陈蜓竹双双拜倒,冲着楚罗璃的坟叩首。 “夫妻对拜。” “礼成!” 陈景苍握剑的左手依旧没有松开。 陈景苍右手握住陈蜓竹的手说道:“娘亲,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都说男儿成家立业,现在你儿子已经成家了,过些时日回了太安就去帮陈紫东一起处理政务,您说,这样好不好?” 陈景苍喋喋咻咻的说了半晌,也如此草率的和陈蜓竹拜了天地,心中纵然许多年少的轻狂,如今的模样终是有些长大。 许多时候,总会觉得有些身不由己,可能当年犯下的过错,总需要某些人去承担,现在的这个局面,山下围着那么多想要取他性命之人。 想来也是好笑,这样的局面对于陈景苍当年来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想当初改名警苍,是造成了多大的恐慌。 那个把持天人门户的仙人,想来也是推波助澜之人,一国气运加持的繁华大楚皇储,受着怎样大的庇护,按理来说改个不敬苍天的名字也不至于毁了一国庞大的气运。总有着一双推手再把这件事给放大,本就拥有一国气运加持的陈景苍还是无法躲过天道镇压。 所以便就有了钦天监的出现,心中生恨的陈景苍被天道气运镇压之下,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 陈紫东一手建立的钦天监就开始了它的作用,收拢江湖里宗门气运加之于身,而毁坏天道的气运却也不是那么好利用。 就好比偷别人东西之后,想要理直气壮的用上几年,那些个别人怎么可能愿意,而这件东西也不是陈景苍可以真正掌握。 气运成龙,一条逆乱之龙。 布局多年,远下凉州的陈景苍靠着战场上的冲天煞气与逆龙相搏,总算是保住了陈景苍的一条性命。 城外斩龙之人,王木河老道士也在被算计之中,斩碎逆龙与陈景苍之连续。 再者说来,江湖气运与天下气运虽说是一脉相承,可也有水火不相容之势,斩碎逆龙也是必须要的手段,因为这个天下还需要陈景苍一肩挑之,太子诏书之后,大楚气运必然会再次庇佑。而两者之间必将会有一方损伤。 大楚江湖里的气运衰败,造成许多可怕影响,整个江湖里不复往日之风采。 天下里也不能没有江湖,至少在陈景苍心中不能没有那样一个荡气回肠的江湖,他喜欢身处江湖的人儿,憧憬那样无拘无束的逍遥自在。 上山之行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 陈紫东虽然对那些违法乱禁的江湖中人心中生出许多不满,但是从未想过要整个江湖都在朝廷的管制之下,毕竟他也算半个江湖人,而他所爱之人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侠客,一个威名赫赫的女侠。 心中向往,心中敬畏。 朝堂上该有朝堂的规矩,可江湖里还得有江湖的风采。 收拢江湖气运加持陈景苍之身,确实是因为到了不得以的地步,如今陈景苍被大楚一国气运加持,总算是不再需要这‘偷’来的庇护,那便还回去,让这座江湖恢复该有的生气。 而许多人却不会这么认为,既然是被人偷走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要还回去,若真是要与他们说上几分道理,可别人却也不会信呐。 总会想着你偷走我的东西,然后冠冕堂皇的用了几年后就给送还给我们,难道真的那么无私? 要真是论起道理,想来大楚也占不到什么。凭什么一个偷东西之人来和我们讲道理,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三十九章 清明里不清明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城外的斩龙之后,虽然与陈景苍本身断了连续,可气运之势无法揣度,依旧潜藏在陈景苍身体之中。 收拢气运建造了钦天监,可还回去呢?钦天监也没有那个本事,整个江湖里的气运驳杂,如今想要真正的还回去,那便只有真正的斩碎它,让它重归天地。 可天下间哪里会有这样一把刀,劈碎整个江湖的气运,难不成去天上找两个仙人吗?这样总归是不现实,原先在陈紫东的安排下,是想要借助某一样东西去引导这份气运,然后再把他击碎,也许这样便就能把这份气运给还给这座江湖。 可其中有些人也是利用这样一点,大做文章,笼络江湖人杀一杀那个霸占江湖气运的陈景苍。 在他们看来,人一旦死了那便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自然这份气运都将还复天地,所以来了许多人。 而那个如今天下里最强的乔灵安也来了,毕竟他也算江湖中人,尽管许多年月都不曾出现,总归是这个江湖里最出彩的那一位。 既然身在江湖,那便爱着江湖。 所以,这个当世最强之人也来了,杀一杀这个天怒人怨的陈景苍! 陈景苍和陈蜓竹行过大礼之后,便就跟随无缘老和尚一同去了庙里。 寺庙中除了几尊佛法庄严的大佛,还有一个用来祭拜插香的炉子,便就剩下几个蒲团上敲着木鱼的小和尚了。 老和尚无缘依旧满脸笑容,只是不知在高兴什么,他朝着陈景苍说道:“陈施主,我便把故人存放在这里的东西给你拿过来。” 不多一会,老和尚手中就捧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上镶嵌着很是珍贵的玉石,再加上散发异香的盒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凡品。 陈景苍单手接过,朝着老和尚轻轻点头表达谢意。然后便就想要打开盒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和尚无缘出声阻止了他:“施主,还需静坐一个时辰方可打开。” 陈景苍疑惑的看了一眼无缘老和尚,没有继续追问,将握住长剑的左手置于左膝,盘腿坐了下来,索性就闭上眼,似是一刹那就陷入了入定之中。 站在一旁的陈蜓竹见陈景苍像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状态,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大师,他是怎么了?” “哦弥陀佛,施主不必担心。”老和尚微笑着说道,“故人之托,我已经完成,但是见到这位施主心中有剑意,却不能秉心操控,心中着实有些不忍,便就希望能用佛法帮助陈施主,我师弟无宁此时正在念得便是佛门清心咒,想来也能帮助陈施主一些。” “大师慈悲!”陈蜓竹双手行礼。 “哦弥陀佛!”老和尚也一同盘坐了下来,诵经念佛。 而此时山门外,寺庙前,铁剑太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山上,原先撤回来了许多高手就直直挡在这群人的身前,里面便就有何力行、他的父亲何大胆以及原先山寨的两位当家。 何力行盯着面前的这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铁剑太他们也没有立刻动手,又是在等待的模样,与何力行对峙而立。 铁剑太看着从寺庙中走出来的陈蜓竹终于开口说道:“他是不敢出来吗?又是要站在女人身后做一个缩头乌龟?” 陈蜓竹没有理会铁剑太的出声嘲讽,只是周身一股元气波动散发出来,原先落在身上的雨水,似乎被一层薄膜给挡住,陈蜓竹的身前三尺变成了中空地带。 看这模样是真的想要硬抗到底了。 ... 坐在酒肆喝完一整瓶梨花酿的秦淮,站起了身子,在桌上放了一块银子,叫着小二过来收了银钱,这才转身朝着城外无名山走去。 而此时,原先站立不动的乔灵安再次挪动步子,也朝着无名山走去。 秦淮走在细雨中的步子终于不像之前那般缓慢了,从城外到无名山的这段路他走了极快,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已经来到了无名山的山脚下,秦淮朝着无名山看了一眼,默默地说道:“徒儿,为师教你的枪法可别忘了,苏闵那老头教你围棋你也可别忘了,要不然等见到了那老头免不得又说我打压他。”秦淮嘴角有了笑意,“当年他老是跟我说学我的家传枪法没什么用处,有那些个时间应该多读读书,跟他吵了这么多年,若是你真的能平安回到太安,那便听苏闵的吧。读书嘛,还是有很大用处的。我这枪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那人,我现在可没信心,所以啊,苏老头,我就算你赢了我这一回,让我们那个乖徒儿听你话,好好读书下棋,好好做人。” 临了又说了一句:“老东西,想来你也没见过我全力出手是个怎样的光景,你要是在天上看着,我便真正全力出手一次给你看看,保准吓破你这个老东西的胆!” 太安皇城。 钦天监的监测天下气运的龙仪,再次炸裂数盏。 老道人姜实负手而立,没有动手演算,只是摇头叹气。陈紫东就站在姜实的身旁,只是此时眼眶紧闭,面色少有的平静,只是那双和老道人姜实一样负在身后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 起风了,风声变得呼啸起来,依旧端坐的陈景苍眉头微微波动了一下,然后又渐渐平稳。 ... 凉州王府。 陈明成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冲着面前站着的一个年轻人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混蛋啊,当年我没能拦下我那个蠢蛋的哥哥,现在你也不能帮上你哥什么忙,都只知道躲在这里,活脱脱的就是两个乌龟王八蛋,我陈明成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小乌龟王八蛋。” “父王!您这骂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了。”站在陈明成身前的年轻人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哪有这样骂儿子的。” “我这么骂他他敢跟我来气吗?” “那你总不能连着自己也骂进去啊,我生的儿子成了乌龟王八蛋,那我成什么了?” “王妃,我没有说你,我就说这个乌龟王八蛋呢。你说说这一天两天的他到底在干什么,一天到晚不着家,跟着那般文官天天坐在那里瞎扯淡,瞎忙活。他哥的事情他有上过一丝心吗?” “父王,我真的没有你说得这样不堪。”年轻人面对自己这个不讲理的父王着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个小王八蛋还敢顶嘴不是?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要不是一旁的王妃拉住,陈明成真的想抄起身后的那把椅子把他儿子给痛揍一顿。 “平儿,快走吧,别惹你父王生气了。你父王这两天气不顺,你别和你父王一般见识。” “我就知道母亲大人最好了,那我先走了。”年轻人如释重负的一溜烟跑了。 “你这个小王八蛋!” 年轻人伴随着身后的骂声离开了凉王府。 清明的雨下了许久许久,接连两三天的降雨,不少路面都已经积水,靠近无名山的道路更是泥泞不堪,步伐快了许多的乔灵安此时终于来到了山下,乔灵安没有在乎身上被溅的一身斑驳的袍子,因为他无暇无念的眼中看到了一把长枪,一把仿佛能把苍天给捅个窟窿的长枪。 “终于来了吗?”秦淮伫立在那里,似是另一座大山。 乔灵安眼中依旧没有清明的神采,依旧如同混沌的瞳孔里满是勃然而发的冲天剑意。 无暇剑心的乔灵安,没有一丝清明的眼眶里,有的只有那把冲天而起的长枪,他动了,他也动了。 此时太安,监测气运的龙仪再次炸裂数十盏。 依旧盘坐在蒲团上的陈景苍终于挣开了眼睛,他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门外。 “陈景苍,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怎得?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出来吗?” “我一直也不太清楚你们为何认为一定能杀死我。也不清楚为了什么能让你们不顾身家性命的就来到这里。真当我大楚是这么好揉捏的软柿子吗?可曾有半点想过,我要是死了,你们,你们的家人都得死绝?我着实是有些好奇你们哪里来的勇气?” “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们宁可死,也不愿看到祖辈辛苦创下的百年传承断送在我们手上,你们陈家之人做事这么无情,现在反倒是要过来问我们为何要来杀你?真是可笑!” “本想和你们讲讲道理,现在看来也说不太清楚,既然来到这里,现在退怕也是来不及了。” 适时,一声“哦弥陀佛”传来,老和尚无缘走到众人面前,“各位施主,佛门乃是清静之地,还望各位莫要破了此间的宁静!” 这话说完,众人顿时感觉到一阵颤动,好在这种感觉未曾持续太久,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就又恢复了平静。 “老和尚,这里可轮不到你插嘴!” 铁剑太一方中有人开口说道:“想要管这桩闲事,怕不是嫌命长了,也不怕我们把你这座山头给削平了!” “哦弥陀佛,这位施主怕是说晚了,已经有位施主把这座山给削去了半尺!”老和尚说完,也不顾泥泞湿漉的地面,就这样盘膝坐下,念起了佛经,他身后走出的几位和尚也一同盘膝坐下。 一瞬间很是祥和的诵经之声响彻整座无名山。 有人听出了这是“往生咒”:“这是专门给人死人颂念的经文啊?老和尚是谁死了嘛?” 陈景苍此时心神巨荡,站立不稳,连连退步,好在陈蜓竹一把扶住他,这才让陈景苍没有倒下。 他的最后一位师父走了,在清明里,师父教他的枪术都还未曾学会,怎么就能走了? “师父,徒儿不孝,您真的不该来的!” 陈景苍站直了身子,他往前走去,气机瞬间布满全身,一念之间就悍然出手,目标正是那位站在不远处的铁剑太。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章 激战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握剑之手连着剑鞘就是撩去,像是握住一把匕首的出剑方式,铁剑太虽然有些愣神,但也不是没有准备,抽出手中长剑格挡。 剑鞘与剑刃碰撞之后,铁剑太退后三步,陈景苍根本不管面前的三十多人会对他形成一个包围圈,他就是全力出手,硬是要强杀面前的铁剑太。 铁剑太虽然抽剑格挡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可双方实力差距还是明显,仓促之下只好退后三步用来卸去陈景苍剑鞘上的巨力。 回过神来的铁剑太自然是不惧陈景苍。 铁剑太长剑在手冷笑一声:“倒是小瞧了你,竟敢出手偷袭!” 陈景苍没有理会铁剑太的话语,手中剑鞘斜着一拉之后,双脚往地面猛地一踩,整个身形腾空而起,手中未出鞘的长剑被陈景苍双手握住,就是毫无花哨的往下刺去。 这样的招式根本不是该用长剑使出,分明就是一种枪术。 铁剑太手中握着的那把古朴长剑轻轻震荡,隐隐有些许龙吟之声,无惧陈景苍双手刺出的一剑,剑尖很是灵巧的点在陈景苍直刺下来的剑鞘之上,陈景苍直刺下来的招式顿时落空。 出手未中,陈景苍也没退后,再次落回地面之后,身子扭转,一招“狼啸月”猛然使出。 陈景苍未曾学习过剑术,他所会的便就只有秦淮教给他的枪术,可是练习多年,陈景苍依旧不能很是熟稔的使出秦淮的那六招枪术,这些年不过才堪堪能使出三招,若是拼尽全力,想来那第四招“龙抬头”也能勉强使出。 陈景苍手中握剑,枪术实力自然少了三分,好在体内的那道剑意与长剑有些许多联系,这才敢对铁剑太悍然出手。 “狼啸月”被铁剑太横剑格挡,铁剑太也被震得飞出三丈之外,不由开口说道:“陈景苍,你就这点实力?当真是令我失望。” 铁剑太这次主动贴身,长剑带着凛然剑意就是狠狠一刺,感受铁剑太长剑之上的勃然剑气,陈景苍一退、再退、三退。 三次退让,依旧没能卸开铁剑太长剑上传来的巨力,陈景苍也不想再退,硬抗一记,然后使出秦淮教会他的第三招“削平川”,这招一出,终于让陈景苍挽回了一些败势,但也仅仅是挽回一些颓败之势。铁剑太站在不远之处笑着说道:“陈景苍,你就这点实力吗?看来今天你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现在这个情况竟然剑还不出鞘?真当自己的斤两有多重吗?” 不是陈景苍不拔剑,而是现在的情况是陈景苍根本拔出来,长剑似乎被秦淮设置了一种禁术,现在的陈景苍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拔出来。 “观你长剑也不是凡品,如此托大,陈景苍你可真是找死!”铁剑太再次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陈景苍左手握剑根本不能完全挡下,顿时身上就多了几道口子。 而此时,正在和林端斗在一处的陈蜓竹也是被压制,见到陈景苍身上多处割裂的伤口,她竟然分出心神,驭剑驰援陈景苍,一枚小剑很快抵挡住铁剑太连绵不绝的攻势。 “面对我,你竟然也敢分心驭剑驰援他人,找死!” 林端如此高手,久攻不下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子,本就是一番火气,现在又寻得了这女子的空门,自然是全力出手。 陈蜓竹分心驭剑,根本就躲闪不及,被林端的双拳狠狠撞在胸口,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空中更是一口鲜血喷出,而驰援陈景苍的那把飞剑也是稍有不畅,铁剑太也找到机会,招式一再凌厉,陈景苍身上再次被撕开数道口子。 眼见陈蜓竹被击飞,陈景苍硬抗铁剑太一记浓烈剑气,剑气直直撞在陈景苍胸口之上,陈景苍也是倒飞出去,倒飞之势未曾停住,陈景苍又是一脚蹬地,再次退后,终是接住了陈蜓竹。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站立,陈景苍抹去陈蜓竹嘴角流出的殷红鲜血冲着陈蜓竹笑着说道:“姐,看来我们今天要坐一对亡命鸳鸯了。” 陈蜓竹冷哼一声:“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说完,从陈蜓竹窍穴之中再次飞出一把小剑,而之前驰援陈景苍的小剑也飞回到了陈蜓竹身侧,加上牵制林端的那把小剑,此时有三把小剑在陈蜓竹身侧飞快转动。 “没想到你竟然能驾驭三把飞剑了,当真是小瞧了你,不过就这点实力想必也不能改变你们的结局。” “那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林端再次出手,飞在陈蜓竹身旁的三把小剑正面朝着林端攻去,陈景苍此时再次一招“狼啸月”,击飞铁剑太欺身而来的长剑,只是之前遭受铁剑太一道剑气,再次使出“狼啸月”之后,明显不敌,陈景苍再次连退数丈,终是忍不住,一口浓烈鲜血喷涌而出。 何力行则是更加吃力,安排的三十多人,此时已经剩下不到十人,二当家也死了,何力行双眼通红,手中的劲弩连连发射,配合自己父亲何大胆的攻击之下,一箭刺破一名高手的喉咙。 可还没等何力行再次装好弩箭,何大胆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长剑给削去了脑袋。何力行脑袋顿时有些嗡嗡作响,嘶吼一声,竟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去。 “爹!”何力行显然已经有些发疯,他的双手把还未装好的劲弩丢掉,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眼中盯住了那个砍死他父亲的人,大刀带着冲天的愤怒,一刀又是一刀的劈砍下去。那人哪里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想要后退,却也来不及,终是被何力行给一刀劈成了两半。 何力行愣愣看着那个分成两半的尸体,而这时一把长剑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何力行的左侧,何力行根本来不及反应,感受到长刀传来的力量,何力行像是呆在了原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当家一把撞开何力行,而三当家却没那么好运,一只胳膊给砍断,他朝着何力行喊道:“牙儿,快退!” 何力行终是再次站立,劈开那把乘势而来的长刀,抓着二当家往一旁滚去,摆脱了另外两把刺来的长剑。 场上的战斗发生的太过突然,从陈景苍出手到现在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现在的三十多人已经不到十人,而自己的父亲,二当家此时也身首异处。 这份富贵对于何力行来说真的是压上了一切,他不敢愣神,看着何大胆临死之前眼神中的那抹希望,何力行也不敢轻易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还在诵经的老和尚终于挣开了双眼,他低颂佛号:“哦弥陀佛,我佛慈悲!” 转瞬之间,这个场上就被一层金光给包裹。 佛门绝技“金刚圈。” “陈施主,快带他们入我佛门金刚圈。” 之前老和尚虽然听闻场上的交战之声,可往生咒刚刚诵读,贸然中断怕是会断了那份善缘,而山下那一剑着实是太过惊骇,山中有佛,佛山被斩,所以老和尚并未第一时间出手。 而无名山的老和尚终究是佛门偏僻之处的一座小庙,比不得金刚寺这样的佛门圣地,自然也没有护寺罗汉,唯有这一招“金刚圈!” 待陈景苍众人入了金刚圈,铁剑太等人嗤笑一声:“如此计量,挡得住吗?老和尚,你真是活得腻歪了。” “哦弥陀佛!施主何来如此大的杀心,佛门之地当不得造下如此杀孽,还望施主放下屠刀。” “老和尚,真当你是金刚寺里的朱颜大师吗?你这金刚圈未免也太过薄弱了吧!” “哦弥陀佛!”无缘大师念了句口号不再理会铁剑太的出言嘲讽。 铁剑太续起自身元气,长剑在手,待得手中剑意到达顶峰,便就狠狠一剑刺出。 金刚圈猛地一声颤动,好在并没有破裂的迹象,林端见状也是全力出手,可无论金刚圈怎么震动,都没有裂开的痕迹。 铁剑太见强攻不成,说道:“老秃驴,你可不要自误,免得你这无名山上下数十名僧人遭受无妄之灾。” “我佛慈悲!”无缘大师再次出声。 可铁剑太众人终究是破不开金刚圈,双方陷入了僵局之中,陈景苍也是盘膝坐下,疏导出体内残存的几道剑气,现在想来无缘大师的金刚圈应该是能抵挡一阵,又过去了半刻中,陈景苍睁开眼,缓缓站起了身子,朝着无缘老和尚躬身表达谢意。 站直身子的陈景苍朝着铁剑太说道:“最多一日,太安赶来的三千禁卫就可以来到此处,你铁剑太是不是有把握在三千禁卫之下活下去?” 铁剑太知道陈景苍没有说谎,他也知晓太安可能会安排人过来,只是没想到居然明日就可赶来,还是足足三千人,可心中还存着许多不甘心,色厉内荏道:“陈景苍,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先顶不住还是我们被赶来的三千禁卫给杀个干净,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成功与否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将来被你灭了满门,现在也要拉你一起垫背,一国太子陪着我们下黄泉至少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陈景苍不再言语,铁剑太显然也是着急了,全力轰击金刚圈。 此时山上的半腰之处,乔灵安正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只是他的身后多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在乔灵安身后边走边说道:“先生也是要上山吗?” 等了半天也没见眼前这个男子回答她,小姑娘接着说道,“先生,这里是无名山吗?我还从未来过呢。” “无名山。”眼神依旧混沌的乔灵安只是呢喃一声。 跟在乔灵安身后的小姑娘,显然不清楚乔灵安只是口中癔语。 而小姑娘认为从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听到了确切答案,不由开心的笑道:“那谢谢先生了,我去山上找陈景苍去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一章 秦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细雨里那道走的不是很快的身影很快就甩开了身后的乔灵安,仔细瞧去竟然是倪玉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脸上有些煞白,一路赶来无名山着实是废了一番大力气,想来这糟糕的天气实在是有些为难这样一个小姑娘。 煞白的小脸上此时却有着些许笑意,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头,小丫头终于大声喊了一句:“陈景苍,我来找你啦!” 这些年的长大,倪玉有些孤单,一个人洗衣做饭,还要练武,小丫头这几年过得有些不太容易,虽然有王家婶婶帮衬,可三年前不过十三岁的小姑娘要一个人打理家中琐事,着实有些辛苦。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一个人的宁静被人打破,而遇上陈景苍短短几日,就从宁瑞镇赶来并州楚王府。 在陈景苍身上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小丫头这才会在陈景苍出门之时有些患得患失,看着那一个个庄严肃穆的守卫,小丫头心中多了许多难言的恐惧,倪玉心里想着,“没有陈景苍,这个王府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看。” 所以,她跑出王府,跟在陈景苍身后来了,不会骑马的小姑娘,这一路走得很是辛苦,三十多里路走了三四个时辰,此时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头,小丫头的喜悦掩盖了脸上被风雨打湿的煞白脸色。 走在山路上的小丫头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一身斑驳破碎长袍的中年男子一眼,这才发现这个男子胸前满是斑驳的血迹,如同高明的画师在胸前画了一副好看的梅花图,只是初春里,绽放的梅花有些不合时宜的别扭,中年男子的嘴角也挂着些未曾被雨水冲掉的浅色血迹。 小丫头心中有些恐慌,再也不敢继续上前询问,只好加快了脚步,往无名山头走去。 此时,陈景苍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去无缘大师的身侧坐下,老和尚把之前的木质盒子递给陈景苍,陈景苍这时猜缓缓把木盒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方圆不过四五寸,其上纽交五龙,翻过来则是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篆体字样。 “这...分别是大秦传国玉玺啊?”陈景苍心中顿生震撼,“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件国之重器,怎得放在这座无名山上, 陈景苍心中生出许多不解,拿出玉玺之后,其下还有一张书信。 上面写有: “逆龙气运终不该凝结在你身上,这方玉玺算是为父帮你筹谋许久的最后手段,只是还需一人血引,乃秦国始帝之后代方能启封。搜寻许久,终是找到两人,乃是改名换姓被人收养的倪大安之子女。” “倪大安?”陈景苍失声叫到,“怎会是他?” 陈景苍纵使心中千万个不信,可现在却也是不得不信,原来这三年里都在陈紫东的谋划之中,什么下凉州,不过是要借助战场煞气与逆龙相搏杀,那个从一入凉州就跟在陈景苍身后的倪乔竟然也是陈紫东早早安排好的。 怪不得,倪乔叫我骂一骂陈紫东,他是早已经知晓自己该扮演什么样的身份,有着什么样的结局。 太平天下里,战场煞气根本不足以压制这条逆势而成的苍龙气运,而大秦残存于世的皇族血脉将是压制这道苍龙的重要手段,倪乔携带的大秦残余气运显然与逆龙搏杀之后败了,既然败了,那便死了! “你为何不逃?为何啊?”陈景苍状若疯狂声嘶力竭的吼道,“倪乔,你为何不逃啊!” 逃得掉吗?天下之大,倪乔该逃去哪里?天下都是他们大楚的,倪乔一个大秦遗民可以逃到哪里去? “若是倪玉不愿意跟你走,你千万不可强求,随着她的心意就好。”陈景苍脑中清晰的闪过这一句话,:“这便是你的遗愿吗?” 陈景苍的突然失态,在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唯有陈蜓竹依旧默默盘膝未曾侧目。 “你为何不直言,为何让我去找她?你可知她既然被我找到,那便是入了局啊,她该怎么办?你是想让我欠你们倪家两条命吗?我陈景苍只有一条命,拿什么还啊?” “我还不起啊!” 陈景苍心中有着难以表述的复杂,他真心把倪乔当作一个可以生死相守的兄弟袍泽,这么些年来,真正能入陈景苍眼中的不过寥寥几人,或许真的像倪乔说过的那句话一般:“既然已经成了兄弟,那生死相依自然也是应该的。” 倪乔选择了陈景苍活下去,他自己死。 “已经做了选择,那便也没有什么后悔可言了,陈景苍,你是我倪乔的兄弟。” 陷入回忆中的陈景苍,心中绞痛,加上之前受创不清,忍耐不住,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眼神里满是愧疚。 “我陈景苍是做错了什么事吗?娘亲死了,舅舅死了,师父也死了,倪乔也为了我死了。你可真是无情啊?” “这个天下真要让我如此不堪吗?” 陈景苍失神的喋喋不休。 “哦弥陀佛!施主,不可!”无缘大师伸手握住陈景苍的右手。 无缘大师看着想要拔剑的陈景苍开口劝阻,因为此时不远处有一个小姑娘正朝着这里走来,她一眼看到了陈景苍开口说道:“陈景苍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陈景苍回头看,就发现倪玉就在不远处,他的眼中再也止不住,泪水滑落:“你走啊,倪玉,你走!” 面对突然赶她走的陈景苍,倪玉此时只是有些疑惑,陈景苍满是泪水,这样的场景里,倪玉并没有选择离开,她主动走向陈景苍。 而铁剑太等人此时竟然齐齐的往后退去,似乎想要离开这方战场。 无缘见到铁剑太突然全都折身离开,便就收了金刚圈。 倪玉走到陈景苍的身侧,想要伸手拉住陈景苍询问,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陈景苍伸手给推了出去:“你给我走,有多远就走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倪玉被推倒在地,双手按在泥泞的地面上,眼神中也是有了水雾,显然她不知道陈景苍为何会突然变了性子,自己偷摸着走了三十多里来找他,可他为何如此生气。 倪玉带着哭腔问道:“陈景苍,你是怎么了?你是不要我了吗?” “对,我不要你了,你快滚回宁瑞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陈景苍言语带着少有的狠厉之色。 “陈景苍,你是怎么了啊?小玉儿做错什么了吗?”倪玉哭了起来。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陈蜓竹站了起来,她把倪玉扶了起来:“小玉儿,你不要怕。” 倪玉满是不解的煞白脸色,让小姑娘心中生出一种无力之感,陈景苍的连番打击之下,小姑娘的修长的小腿微微颤动着,她再次朝陈景苍开口说道:“陈景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这里是不是很危险,你是怕我连累你吗?可是他们都已经退了啊?” 倪玉不知道场上对于她来说最危险就是陈景苍,正当陈景苍想要再次打击倪玉之时,一个胸前印有丝丝化开血迹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赫然便是一路走了很久的乔灵安。 乔灵安他伸出一只手朝着陈景苍轻轻挥去。 陈景苍此时面对这轻描淡写的一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退,可四周满是被乔灵安封锁的气机,在乔灵安气机笼罩之下,陈景苍根本无路可退。 唯有硬抗,可是拿什么去抗? 本就有些走神的陈景苍,心中滋生了退却之意之后,再一回神,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而此时,陈蜓竹三把小剑很是突兀的出现在陈景苍的胸前,灵动的小剑如同三道流光朝着乔灵安轻轻挥出的剑气袭去。 很是短促的三声“叮叮叮”,便就看到那三把小剑像是失去了操控,坠落下去,陈景苍在陈蜓竹的帮忙牵制下,终于回过神来,全身气机涌动,握剑的左手,变换了握剑方式,此时的陈景苍就像是握住了一把长枪,双手握剑的姿势很是怪异。 可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机会考虑他握剑的奇怪姿势。 “龙抬头” 陈景苍口中低吟,用来牵引体内气机运转,长剑如枪,隐隐显像出一只龙头虚影,龙头刚出现,便就狠狠朝着剑气轰然攻去。 龙头虚影里的长剑抵在那道剑气之上,陈景苍还未完整使出那招龙抬头,便就感觉到巨大的反震之力袭来,而此时龙头虚影往上微微一抬,顿时就感受到乔灵安的那道剑气便就微微一窒,终于龙抬头还是使了出来,尽管并没有挡下那道剑气。 陈景苍借着反震之力连忙往后退去,可他还是小瞧了那道剑气,刚一稳住身形的陈景苍就不得不继续往后退去。 短短两个呼吸后,陈景苍已经无路可退,双手握住长剑想要格挡那道剑气,而此时老和尚无缘双手合十,颂念佛号:“哦弥陀佛!” 陈景苍就看到自己身前被一道金光包裹,金刚圈再次施展而出,还没等陈景苍反应过来,金刚圈竟然也被那道剑气给撕碎,剑气如愿轰在陈景苍的胸口之上。 陈景苍顿时倒飞出去,狠狠摔在不远处的一滩泥泞地上,生死不知。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二章 拔剑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一旁的倪玉看到那个中年男子对着陈景苍出手之后,陈景苍便就飞了出去,她眼界不够自是看不出其中潜藏的杀机,倪玉快步走到陈景苍身旁。 陈景苍此时的胸口之上鲜血直流,一道细长的口子正往外冒着鲜血,倪玉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再也记不得陈景苍出口凶她的那些话语,眼角还顿时再次流出泪水,她慌忙冲着陈景苍说道:“陈景苍,你不要死啊。” 陈景苍虽然中了那道剑气,可显然还没有死去,他自己站起身子,伸手摸了摸胸前,内里穿着的贴身宝甲也根本没有挡下来啊,还是被他给一剑给砍碎了,再加上佛门金刚圈,这一剑当真是不出意料的强啊。 陈景苍看着胸前的伤口,这外伤看似严重,可远远没有那道剑气对自身五脏六腑造成的伤害来的严重。 陈景苍看了一眼倪玉,终是软下声来:“小玉儿,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吗?”倪玉看着陈景苍胸口还在冒着鲜血的伤口,一脸焦急,冲着乔灵安喊道:“你不要在对陈景苍出手了。” 陈景苍苦笑一声,轻轻把倪玉拉到身后,显然他还要去战。 “一代剑神,竟然也舍下脸面对我出手,还是我高看了你们这座江湖。”陈景苍显然受创极重,可他依然开口嘲讽。 显然,乔灵安并没有在乎陈景苍说出的话,眼中的混沌依旧,伸出一只手,顿时一把长剑便凝聚在手中,再次出手。 陈景苍往前踏步,竟然想要硬抗这一剑,而此时的陈景苍右手已经放在了握住许久的长剑剑柄之上,竟是要拔剑的模样。 终于,续养多时的长剑要出鞘了。 此时陈景苍的眼中似乎也丧失了神采,右手握住的剑柄,缓缓把长剑一寸一寸的往外拔出。 长剑出鞘,剑气纵横! 出鞘的长剑像是一颗破土而出的小草,带着坚韧的无畏剑气。 乔灵安的眼神中似乎也是有了一丝庄重,不复之前轻描淡写,他的剑气如同浩瀚星河里的流星一般,疾而锐,有着浩然天地之间一剑斩杀的雄伟气概。 “抽芽,”陈景苍口中缓缓念出这两个字,竟然是新生代剑神荆一山的剑招。 再去看陈景苍,只见他的眼中被一种奇异色彩所掩盖,不论他微微后仰的身躯,还是脚下那变幻的步伐,都充分表明了这并是不陈景苍能使出的剑招。 剑意有灵,分明是陈景苍胸中潜藏的剑意带着陈景苍出招,这一剑严格来说已经不是陈景苍用出的一剑了。 陈景苍胸口蓬勃而出的飒然剑气,如同在天地之间冲破顽石而生的小草,带着无畏向前的冲击姿态迎上了乔灵安的那一剑。 荆一山种在陈景苍胸口剑意,被秦淮用秘法加持,在寺庙中被佛法凝练,这层层下来的剑意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抽芽’,蕴含三方心力的一招,早已超脱出陈景苍的掌控。 这便是拥有无暇剑意的乔灵安与藏剑于心的陈景苍的两两对战。 这方天下里,总归是像荆一山说的那样,现在的身心祭剑的乔灵安,举世无敌,所以荆一山只是出了一招,便就败退。 如果说荆一山是剑道魁首,那么此时的乔灵安早该是这个天下的魁首。 而陈景苍面对的则是早已注定的败局,如今江湖里,乔灵安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对手,就算是当年击败他的那位女剑仙出手,现在定然也是惨败收场。 当然,若是江湖上此时的十大高手联袂出手,想来也能分个高下,若真如荆一山一般预料,可能十大高手都怕是要死绝才能换得乔灵安身死道消。 从凉州回到并州开始,陈紫东已然布局入微,终究还是小瞧了现在的乔灵安。 两两碰撞之后,并没有预想的那般轰然声响,有的则是青草被镰刀给削去的平淡声响,陈景苍手中长剑一分为二,他握剑的手掌满是鲜血,他败了,没有理由的败了。 似乎眼中昏暗的天空中有了一丝光亮,陈景苍想要努力睁开双眼,可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用出身上的丝毫气力。 此时躺在地上的陈景苍像是一只被至于泥泞土里的鸟儿,想要拍打翅膀重新飞翔,可这泥泞里似有千万只手牢牢按住了他的身子,他不论怎么挣扎都未能动弹半分。 天空的小雨落得更急了,而陈景苍身体上的温热则是快速的散去。 陈景苍恍惚之中,看到了楚罗璃,他想要走到楚罗璃的身前轻轻抱住她,努力许久,依旧在原地。 楚罗璃似乎看出了陈景苍的窘境,她走上前来,轻轻抱住陈景苍。 陈景苍想要开口说一句:“娘亲,我真的好想你啊。” 可他发现却无法发出丝毫声音,只能静静站在原地,那个抱住陈景苍的楚罗璃终于消散,而此时的陈景苍依旧无法从混沌中醒来。 陈景苍的意识终于完全消散,他再也感受不到细雨的冰凉。 此时,太安钦天监监测气运的龙仪连碎数十盏,整个钦天监在陈景苍与乔灵安拼了一剑之后,龙仪现如今不过两盏也在飘摇中,站在龙仪旁的姜实老道人,眉头紧皱,这份倾尽心力的钦天监终究还是保不住陈景苍吗? 姜实叹息一声:“想来如今死局,总归不能怀有侥幸。” 说完,监测气运的龙仪皆化为碎末。 ... 不知过了多久,陈景苍感受到意识渐渐恢复了一些,偶尔能听到身旁传来的说话声响,他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还是昏沉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陈景苍依旧没有睁开双眼,这几日,他的意识比往前好了许多,能保持一些清醒也比往常长了不少,陈景苍渐渐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只是现在受了重伤,身体未曾恢复,不能动弹而已。 这一日,陈景苍已经能听到他身边的人说的话语了,只是他依旧不能做出反应。 “景哥儿都已经昏睡了半个月了,医师不是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危了吗?”旁边的声音很是熟悉,陈景苍眉头微微有些颤动。 “大憨子,我刚才好像看到景哥儿睫毛动了一下。” “真的吗?我去喊竹大王来看看。”说着韩初一脸兴奋的跑了出去。 “唉,大憨子怎么变得这么毛躁,我都说了是好像了。不过景哥儿,你可得快些醒来,竹大王现在的脾气可是愈发的坏了,我们两个这半个月里可没少被她莫名其奥妙的一顿揍,要是你醒了,之前说好去雅阁的事情可不能忘了,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陈景苍听着一旁的刘莽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只是没有力气去睁开眼睛,这份清明很快就又沉了下去,陈景苍再次昏睡过去。 而喊来陈蜓竹的韩初,则是一脸兴奋的说着:“刘莽说景哥儿睫毛动了一下,是不是要醒了,竹大王,你快看看。” 陈蜓竹看着陈景苍平稳的呼吸,心中一喜之余,轻轻抚摸陈景苍的脸颊说道:“夫君,你也该醒了吧。” 陈蜓竹现在已经换了对陈景苍的称呼,毕竟现在已经在他母亲坟前拜了天地,早该算是陈景苍的妻子了,所以直接称呼陈景苍夫君也没什么问题,而一旁的韩初刘莽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毕竟他们早就知道陈蜓竹是什么样的身份,心中喜悦之余还有许多欣慰。 当然,刘莽心中更多的还是另类情绪,看了一眼身旁一脸笑意的韩初,开口说道:“大憨子,你这个怂货,怎得羡慕了?”还未等韩初回答。 一旁看了半天没见陈景苍动静的陈蜓竹,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她朝着刘莽走去,只见刘莽连连后退,嘴里颤颤巍巍的说着:“别动手啊,大王饶命啊!” 走出楚王府的刘莽摸着自己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脸颊幽幽叹气:“竹大王,现在下手可是比前两次轻了不少。”说着就是一脚朝着韩初踹去,“你个王八蛋,出卖我?” 韩初一脸憨笑:“不是你说的景哥儿睫毛动了下嘛,我只是看竹大王这么些天,心里积压着许多事,想让她高兴高兴么。谁也想不到,景哥儿这么能睡,现在都不醒。” 刘莽顿时没了脾气,他们四个从小一块长大,自从他们听闻陈景苍被刺杀受了重伤以来,陈蜓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好在这两人也算是日夜守在陈景苍身侧,确切的来说自他们从大夫口中听到陈景苍没有性命之忧之后,他们就算是变相的守在陈蜓竹的身边,每天换着法子的惹她高兴,只是几次尝试下来,这件惹她高兴的事并没有做到,便就换了个思路。 这不,明显感受到陈蜓竹揍了刘莽一顿后,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不少。 “唉,这次景哥儿要是再敢让我花钱请他去喝花酒,那就真没天理了,我想好了,这次景哥儿好了之后,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拍口袋说没钱,我就跟他绝交了,鬼才知道,我这些天来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哎呦,我这张英俊的帅脸,可别被竹大王打坏了,大憨子快走,快去你家把你珍藏的那瓶药酒给我敷一敷。” 韩初没有理会刘莽,转身上了马车,听到后面的刘莽喊道:“你个王八蛋,那瓶药酒是我花钱买的,你说要送给王虎牙我就不说了,可人家不收给退了回来,怎得,兄弟都被揍成这样了,还不肯给我用?” 刘莽一边说着一边也爬上了自己的马车,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你个王八蛋,认识你们三个算是我刘莽倒了八辈子霉。” 王府里自刘莽韩初走了之后便就恢复了平静,一切似乎都与往常一般,平平静静,有条不紊。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三章 愿景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藏剑在心的陈景苍最终得了个重伤昏迷的下场,这十几日的时光,总在浑浑噩噩里,原本想去太安城的计划也只好搁置在一旁。 王府外,数以百计的重甲骑兵分散在周围,这十几日来不曾有一日懈怠,除去这护卫在王府周围的数百人之外,其余两千多人则是把整个并州都给翻了一遍,搞的这段日子以来,并州城内最繁华的那条烟花街都关门许多日。 繁华大楚里,自然是有着太多闲人,他们都把吃喝花酒当作一种文化信仰。 十几日的全面搜查,终是停了下来,官府也发出通告不再禁严,烟花街这才缓缓恢复往日里的嘈杂喧闹,可能是被禁严的这几日积攒了太多邪火,整条烟花街显得极为热闹。 而清静的王府里则是一幅迥然不同的光景。 楚拔岳靠在陈景苍经常用来休憩的藤椅上闭幕眼神,一旁的小七很是认真的在给老王爷泡着茶水。 晶莹的茶汤冒着腾腾热气,小七看了像是不太满意的样子,倒了里面的茶汤,再把炉子上的热水重新倒进紫砂壶里,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拿着杯子倒了一小杯茶水递给楚拔岳。 老王爷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小七丫头,景苍这几日也该醒了,这些天叫你去裁缝铺里赶制的几件袍子你可要盯紧了。” 老王爷并没有如同传闻一般有着不近人情的威严,老者虽然年轻时在眼角留下了一道疤,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的神态,可从小长在王府的小七自然是知道老王爷是怎样一个温和的长辈,小七盈盈笑了起来:“王爷,小七记下了,昨日我也去问了问,他们说最多后天就可以把袍子送过来了。” 老王爷复又闭上了眼,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悠然自得。 终是保住了一条命,楚拔岳心中还是有些欢愉的,尽管现在的陈景苍已经昏睡了快半个月之久了,请来的许多医师也都查看过都说了虽然受伤极重,却也没有性命之忧。 听着那些老医师们说着最多三日便就会醒来的陈景苍,老王爷还是有些不悦,因为前些日子他们都说不出七八日就能苏醒,这都快过了两个七八日了,今日跑过来又说最多三日。 楚拔岳闭着眼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这些不太靠谱的医师。 又过去了四五日,原先驻扎在城内王府周围的一百重甲禁卫也都跟随着大部队去了城外一处兵营,军营里此时显得有些冷清,月初的那一战,城防守卫死的七七八八,现在由着谢揽在主持着招揽一些新兵,用以补充城防守卫。 一路上打打闹闹的韩初和刘莽两人则是也来到陈景苍的小院前,看到如同几日前一般躺在藤椅休憩的老王爷,两人也没敢过去打招呼,悄悄的溜了进去。 两人自小有些怕老王爷,可这数十年来也未曾见过老王爷发火,更不要说教训他们二人了,可不知怎得总是有些畏惧,若是要见面则是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则是老老实实的过去磕个头,当然陈景苍和他们一样。 走进院子里的韩初和刘莽两人走到陈景苍的房间直接就推门而入,刚一关上门,两人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陈景苍床边,刘莽毫不避讳的去探了探陈景苍的鼻息说道:“景哥儿肯定又在做梦了,这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确定不是你另一只手压在他伤口处?”韩初在一旁出声打击道。 “呀,今天可能没睡好,失了分寸。”刘莽说完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这才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接着说道,“你看我不压着他伤口了,他呼吸还是很急促啊。不会是要醒了吧。” 这才说完,一溜烟的推开门,跑了出去,推门的声音有些大,惊扰了还躺在院外的老王爷,刘莽赶忙跪下磕了个头,然后没等老王爷反应过来,就又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小院里的韩初就听到外面刘莽传来的声音:“竹大王,快点啊,景哥儿真的要醒了,刚才可是韩初跟我拍着胸口保证的。” 刘莽一脸焦急的再次进了陈景苍的小院里,身后还跟着陈蜓竹。 推开房门的是韩初,他朝着站起来的老王爷抱拳行礼之后就让开位置,老王爷率先踏入,陈蜓竹跟在老王爷的身后也跟了进来,韩初则是一脚把想要跟进来的刘莽给踹了出去:“想陷害我?” 刘莽连连拍手:“哪有,哪有,我们多年兄弟,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真当我没听到你和竹大王说的话?”韩初虽然看起来有些憨厚,但也不是傻子。 刘莽则是讪笑一声:“听岔了不是?” “你个臭不要脸的,懒得和你废话,就在门外等着吧,景哥儿是真的醒了。” “什么?”刘莽也顾不得许多,死皮赖脸的挤了进去。 看到的赫然已经靠坐在床榻上的陈景苍,心中喜悦也顾不得老王爷和陈蜓竹还在里面,走上前去说道:“老天保佑,景哥儿你可总算是醒了。” 陈景苍只是有些无力的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众人,眼神中闪过愧疚,这才缓缓开口:“这几日让大家担心了。” 声音带着重伤未愈的虚弱,然后又动了动身子,发现还是没法下床,又轻轻说道:“小玉儿呢?” 没有人回答他,陈蜓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陈景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老王爷开口打断:“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外公...”陈景苍还未曾说完,便就又昏睡了过去。 老王爷叹气一声:“竹儿,好好照顾他,这几日多费些心力。” 老王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大秦传国玉玺乃是一国气运脉门,蕴含整个大秦与天下的联系。 自六十多年前大秦灭国之后,整个天下分崩离析数十年,直到四十多年前陈射揭竿而起,又是花费二十多年这才横扫天下诸国,建立大楚。 再有十多年的光景,天下在陈家的第二代皇帝手中终于是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 灭国之后的大秦,有一支偏外支族,经过数代的隐姓埋名,终于算是归于这个大楚天下。 倪大安也未曾想过想要去复国,当年不过十来岁的他经过数十年的漂泊早已经将年少的许多事情忘了,在一家镖局混了十多年,归了自己的老家,他记忆中老父亲死去的地方,一晃眼又是数十年的岁月。 按理说,自老镖师死后也该变成一桩再也没人知晓的往事。 可这个天下里存在过那便有着痕迹,而这个痕迹很不幸运的被陈紫东部下的查事房给捕捉到了,这才有了倪乔抛下年幼的妹妹远赴凉州从军,这才遇上了同样被楚罗璃诓骗去凉州从军的陈景苍。 这些细丝一般的线串联出了这一整场的布局。 也如同陈景苍所说的:“既然已经入了局,那便是出不去了。” 倪玉自然也是局中之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是关键的棋子,陈紫东到底为陈景苍布下了多少棋子,陈景苍不得而知。 这三年来陈景苍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像是被陈紫东给安排好了,这样繁复的安排之下,终于还是保下了陈景苍的一条性命。 陈紫东深知陈景苍性格,也唯有默默安排好一切,却又让陈景苍浑然不知,这才让陈景苍一步一步走入到他的安排之中,不管陈景苍是否愿意,这几年的布局终于到了收官的阶段,哪怕是付出这千百人的代价,在陈紫东这位帝王眼中都是值得的。 也只有这样一位帝王才能把整个大楚在短短十几年内变成现如今人人交口称赞的太平盛世,虽说现如今的江湖还存着许多隐患,总归对于百姓来说太过遥远。 而早就布局雅阁,其中意图也逐渐显现出来,许多心思细密的宗门也觉察到了一丝可怕的苗头。 收拢天下气运从而救下陈景苍,到了无名山上的还复江湖,之中存着陈紫东对这个江湖的许多愿景。 保存对江湖的敬意和向往一直都是陈紫东所期冀的未来格局,可现如今,整个江湖似乎都被一只很奇怪的大手给笼络在手中,更有苗头,有些人的手已经伸到了边境之中。 若是任由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在陈紫东的眼中是极其危险的,深知陈景苍心中怀着怎样想法的陈紫东自然也需要帮这个将来需要继承大统的儿子扫平一系列潜藏的隐患。 至于将来所望,从陈紫东想要把收拢而来的江湖气运还给这座失去生气的江湖开始,已经说明了一切,天下天平,江湖豪气。 这样的天下似乎才是最好的天下,若不是真的对这座天下怀揣着敬意,想来从一开始就想要做个江湖逍遥人的陈紫东也可能接下整个天下这个重担,也不必被自己的儿子记恨多年,更加不会被自己的亲兄弟给带着一千多人堵在皇城,骂了整整三日。 陈紫东则是一而再的退步,被陈明成指着鼻头骂了惨了,也没有真的动怒,自接下这个皇位开始,陈紫东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艰难,还要承受许多人的谩骂指责,这对于一位帝王来说着实是太过委屈了些。 楚罗璃离世之时,多次劝慰陈紫东再纳几房妃子,而陈紫东总是笑嘻嘻的说:“璃儿,你说说我们那个儿子已经够我糟心了,要是将来多几个孩子,这个皇位上免不了多了许多鲜血,我陈紫东的儿子么,自然要做就做一代毫无争议的帝王,天下总该是属于他的。” 楚罗璃则是摇头说道:“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这座担子他是真的不想挑,也可能是随了你的性子,总想着去江湖上拐骗几个女侠仙子。” “哈哈,这才是我陈紫东的儿子!” “又被你给绕过去了,你呀你。”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四章 复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佛门金刚寺的山门下,来了两位客人。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一位年纪不过十多岁的少年郎,少年穿着有些不太合身的道袍,站在老道士身边埋怨道:“师父,你可慢些吧,这一路走了半个月了,师兄给我编的三双草鞋可都穿坏了,现在都已经到了金刚寺山脚下了,也不着急这一会的功夫吧。” 老道士转身笑骂道:“裴瑗,你师兄自个儿偷懒不想接下这趟活,你瞧着他编的草鞋好看,当初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不会叫苦喊累的,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 “师父呀,这不已经到了金刚寺了,我从昨儿开始一路都没吃什么东西,自然有些熬不住。既然现在都快到了,休息一会我们再一鼓作气上山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再说了,要是去了山上,我无精打采的模样被寺里高僧给瞧了去,那不是也丢了我们宗门的脸面不是。”小道士坐在一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说道。 “你呀,为师的本事你没学到什么,倒是你师兄的惫懒倒是学了个七八分。” “师兄可不是那样的人,师父你说说这几年我们道观里的哪样花销用度不是师兄下山挣来的,要不是师兄一人撑着道观,我和师父早已经饿死了。” 对于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裴瑗,老道士显然有些语塞,只好开口说道:“那就休息一会。” 小道士的名字像是个女孩,且长相也是秀气,细薄的嘴唇也有着女孩子的殷红色,笑起来的时候则更像一个小姑娘。 往来金刚寺的香客见到这两位衣着有些破败的道士,倒是投眼过去瞧了好一阵。老道士则是对每位投过来的目光微笑致意,而一旁的小道士则是靠在大石头上睡了过去。 老道士看到自己这个惫懒的徒儿,轻轻摇头,也没有叫醒他,待得日落西山,老道士这才走了过去摇醒了裴瑗。 一老一少的两人再次朝着金刚寺走去。 老道士名为李冠山,是紫金洞天宗门的修士,与现在的紫金洞天的观主李冠海算是同门师兄弟,只是两人理念不合,也可能是嫌弃上山有些吵闹,这才搬到了山下一处小山头自己另起了一座小道观。 李冠海主张的入世修行,而李冠山老道士则是讲究随性而为,自然与之有许多摩擦。 老道士搬去了另一处山头,自然少了紫金洞天的香火供养,所以这些年来日子过得有些羞涩。 要不是他当年收下的大弟子李大红这些年在山下给人算命摸骨挣了好些银钱,老道士现在可不能带着这个徒儿出门游历修行,当然,这也是紫金洞天给他们安排了一项任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去那些个山头看一眼。 半个月前紫金洞天上的紫金莲花多开了七八朵,他的师弟李冠海找到他跟他说着这件事之后,李冠山老道士这才带着二徒裴瑗下了山。 上了金刚寺的李冠山在寺里用过斋饭,得到了同样的消息,金刚寺的佛堂里的长明灯也是亮了许多。 用过斋饭后的裴瑗显得极有精神,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老道士说着:“师父,您可好好看看人家金刚寺,到处都是镀金的佛像,这些我听师兄说了,可值老钱了。师兄一年给人家算命也才挣个几十两银子,每次回山还得给你买一壶一两银子的烧刀酒。您说说,我们道观什么时候才可以把真武大帝的法身给修葺一番,不说镀金,至少也得再刷一遍油漆吧,师父要是你少喝两回烧刀酒,想来师兄都已经把真武大帝的半个身子都给油刷好了。” 老道士李冠山被自家徒儿说得有些脸红,嘴里却是说道:“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年你师兄一买来烧刀酒你就从你师兄那里接过来说你送给为师,哪次不是少了小半瓶?” “师父,你这也知道啊?我都往里面加了水啊。”裴瑗一脸惊诧的说道,“按理不该是少了这么多啊。”小道士看到老道士举起的拂尘,连忙接着说道,“师父,你骗我?” “我就说这几年你师兄买了的烧刀酒味道怎么淡了那么多,原来是你这个小馋鬼给偷喝了去。” “师父呀,喝酒喝多了多伤身子,徒儿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冤枉了徒儿。” 自陈景苍下山之后,金刚寺长明灯亮了许多,而紫金洞天的资金莲花也多开了七八朵,想来剩下的落风剑崖和黑虎山也是同样光景。 可既然已经出了山门,那便挨个走一趟这些个地方,也算是带着二徒弟裴瑗修修心了。 老道士带着裴瑗在金刚寺休息了一夜,这才又匆匆下山,朝着黑虎山的方向走去,此行又是一个月的路程。 小道士裴瑗不免有些唉声叹气:“师父,我有点想师兄了,不如咱们回道观吧,师兄做饭又不好吃,没有我帮衬他做饭,我怕师兄会把自己给毒死。” “你这惫懒货,一天到晚净是想着偷懒,你师兄虽然一天到晚没个正行,可你师兄可比你能吃苦多了。当年跟我下山修行,可是去了雍州关外,在沙海中可是走了一个月这才到了鲜卑的内城。怎得,这才几日就没了耐心了?” 小道士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接话。 老道士用拂尘轻轻扫了下小道士说道:“裴瑗,为师道法不强,也不知该如何说些心得与你听,你师父的师父当年也是这般带着我行走天下,所以啊,师父只教你一句话,‘万里路中自有万般道’,你且牢牢记下。” “徒儿记下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再次启程。 ... 姻缘宗。 许连清此时正躺在自己房中的床榻之上,而床边站着一人,站在她床榻旁的是依旧蒙着半张脸的胭脂。她静静站在一旁等着许连清接下来的安排, 等了许久,床榻帷幔里传来一句:“你且再下并州。” 胭脂领命退下,又过了半刻,帷幔被掀开,一道曼妙的身形从帷幔里走了出来,许连清此时只穿着一条亵裤和一条肚兜,这番模样,可是把胸前的风光尽数展露出来,只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有的只是有些昏暗的烛光,当真是折煞了这大好风景。 许连清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来回走了几步之后便就又回到了床上,吹灭了烛火。 躺在床上的许连清嘴里很是轻声的说着:“或许我该亲自走一趟,也顺便好好感谢这个太子殿下,毕竟送了这座江湖这么大一份礼物。”说着,翻动了下身子,露出大片雪白,漆黑的帷幔竟然也无法掩盖如白雪一般的肌肤。 ... “什么?大师兄这几日已经接连突破三个小境界了?那不是快要追上师父了。” “哪有,师父昨日刚刚突破到了二品。” “师父也突破了?” “是啊,师父刚刚突破,你今日刚回山门自然不知道,我听闻我们附近宗门的好些个人都接连突破,想必是因为天道降福祉。” “怪不得这几日我也感觉武道瓶颈有些松动,那我过几日也去尝试破镜,三师兄你呢是不是也快要破镜了?” “唉,我还没呢,自从前年受伤后,我总感觉前胸口受伤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这不,大师兄连连破镜,二师姐也传来消息说破镜在即,现在我可是一点没有突破的感觉。” “师兄你也别着急,咱们师父入了二品境,那可是成了一方宗师了,将来的威望大了,自然也会寻得名医,治好师兄的暗伤。” “但愿吧。” ... 这一日,楚王府里不复往日的安宁,人影绰绰的王府里一派热闹景象。 陈景苍终于是从病床上走了下来,楚拔岳听闻陈景苍和陈蜓竹在楚罗璃的坟前拜了天地,这不,不论怎么说也要陈景苍带着陈蜓竹给他也磕上几个头,在楚王府里再把婚礼给办一遍。 陈景苍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朝着楚拔岳说道:“外公,您看我这伤势还没好,您就别折腾了吧,这王府里张灯结彩的到底是要干嘛?” 老王爷今天穿着很是正式,把压在箱底的另一身精致蟒袍也给穿上了,他笑盈盈的说着:“小竹儿,你看你家夫君行动不便,磕头就由着你磕头了,也不折腾他了。” “全凭爷爷做主。” 陈景苍坐在一张椅子上,满眼的疲倦,他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还没说话,就突兀的睡去。 现如今,小玉儿的事情却还是没有人告诉他一声,陈景苍心中愧疚良多,再加上伤势本就没有痊愈,自然是嗜睡。 老王爷看着突然睡去的陈景苍叹息一声:“小竹儿,吩咐府上东西继续备着,等他身子一转好再说给你们补办婚礼的事情。” “爷爷,真的要这样逼迫他吗?小玉儿如今还在无名山里,他愧对倪家兄妹二人良多,现在不把事实告诉他,他是不会有任何兴致补办这场婚礼的。”陈蜓竹心疼的看了一眼陈景苍,对着楚拔岳说道。 “那个小丫头现如今算是个活死人,养在无名山我是想着有着无缘大师医治,总能保她性命。怕就怕元礼这孩子见了分心,他自己捡回这条命已经够不容易,凭着他的性子胡来,舍去那条命都要把那个小姑娘给救活,我着实是放心不下啊。” 陈蜓竹也是叹息一声:“外公,景苍总会明白的,你见他这醒来的这几日,每每他一问小玉儿的事情,我们不回答,便就睡去,不让他去见小玉儿我怕是他也好不了啊。” “那随了他的心意?去看看那个小姑娘?” “也只好如此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五章 紫金莲花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无名山。 寺庙中的一处偏房里正躺着一个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倪玉。 倪玉这样躺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每日除了几个侍奉在周围的小丫鬟,那便是寺里的无缘大师给她熬制一些汤药维系着她的性命。 陈景苍被乔灵安一剑斩倒在地的那时候,倪玉心中真的是害怕极了,相识不过才短短几日的陈景苍竟然又倒在了她的面前,倪玉还未曾去凉州看过哥哥倒下的地方,看着陈景苍倒在地上的凄惨模样,小姑娘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陈蜓竹把一枚很是古朴的玉石递给了她,说:“小玉儿,你能救陈景苍吗?” 不知所措的倪玉听到陈蜓竹说的话,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她只是开口反问道:“姐姐,我能救陈景苍吗?” 陈蜓竹点了点头:“但是你可能会死,你还愿意吗?” 一旁早已经失了主心骨的倪玉只是忙不迭的点头:“我愿意啊,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做吧。” 陈蜓竹看着面前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这样毫不犹豫的答应舍去性命去救下陈景苍,这时候的陈蜓竹有些明白了那个常常被陈景苍挂在嘴边的倪乔又该是个什么模样,这对兄妹当得陈景苍如此对待。 “你真的是愿意吗?哪怕死?”得到倪玉肯定答案后的陈蜓竹接着说道,“你只需要把你的血滴一滴在上面,那便成了。” 倪玉没有丝毫迟疑,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玉玺之上。 鲜血刚一滴了上去,玉玺上纽交的五条小龙突然就游动了起来,这番景象之后,陈蜓竹连忙把玉玺递放在昏迷在地的陈景苍身旁,不多时,陈景苍头颅之中便就又飞出了那条漆黑色的巨龙。 玉玺上的五条小龙则是嘶吼一声,齐齐飞入云层,大秦残存气运与这潜藏在陈景苍身体中的逆乱之龙撞击在一起。 而此时,那个手中剑意更胜的乔灵安,原先混沌的眸子里竟然多了一丝清明。 他执剑飞天,朝着那两份气运猛追而去。 那天,有人看到天上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雷霆轰鸣之声缭绕不散,甚至能听到仙音环绕,天门似是被人一剑给斩开了。 而从那时开始,乔灵安亦不知所踪。 无名山中幸存之人中有人说:“怕不是斩碎天门,飞升成仙了。” 自然现在也无从考证,至于是飞升成仙了还是怎样,总归是变成了一件无法查证的传说。 而牵引出大秦残存气运的倪玉则不同于陈景苍一般,陈景苍失了江湖气运,其中还存着大楚一国气运,再加上有老道人姜实的倾力而为,虽然是被乔灵安一剑斩得重伤,终归是捡回来一条性命。 气运一说,太过玄妙,人们总说气运加身,万法不侵,这种说法从一定的角度来说是存在的,只要这份气运足够强大,那便可以庇护自身,甚至改变命运。 钦天监的那一群人大多修炼一种可查看气运的秘术。 通常来说,气运一般分为三色,普通人的一般都是白色,而镇压一方的诸多封疆大吏则是赤红,一国帝王则是紫色。对于国运昌达的大楚来说,陈紫东的紫色气运则是代表着大楚国运,想必观之,必然是冲天而起的磅礴紫色。 若是只是简简单单的失了气运想来倪玉也不至于变成这番模样,只要赶往太安,钦天监自然有的是方式寻找气运加持倪玉,不论是陈景苍提出的叫陈紫东收下倪玉这个义女还是怎样都可以补足倪玉气运被斩碎的亏空。 可天下间最强的那个人,这一剑斩碎的可不仅仅是气运啊,剑意追根溯源,反斩其根本啊。 那一剑不止斩了气运也斩去陈景苍和倪玉两人的本源。 陈景苍能活下来最主要的还是有人替他挡下了斩碎气运后的那一剑,直刺本源的斩杀。 太安城里有个老道士,舍了一身修为,铸了一尊紫金莲花法身,陈景苍便就活下来了,而倪玉只有自己撑着那直斩本源的剑仙一剑! 本源破碎,自然成了活死人。小丫头倪玉失了气运后,老道人姜实可没那个实力再造一具紫金莲花法身。 时光荏苒。 在并州已经足足待了两个月的陈景苍,今天终于出了楚王府,向着无名山来了,除了陈蜓竹跟在他身后之外,还有死皮赖脸跟来的韩初和刘莽,一个持着巨剑的中年男子也是远远吊在陈景苍的身后。 这次上山最为主要的目的还是看望倪玉,早在两个月前,楚王府就已经发出寻赏,只为求得一人性命,自然有许多人前来,可这么些日子里,却无一人可以真正救活倪玉。 倪玉所受伤害,除去被剑气震荡后的虚弱身体在这两个月里早已经被医治痊愈,可以说现在的倪玉的状态已经非药石可医。 这几日天下里,雅阁动作不小,皆是寻医问药居多,陈景苍这次上山则是抱着把倪玉接下山,寻一寻其他机缘。 翻阅这么多天传来的情报,陈景苍隐隐抓住了一条可以救活倪玉的方向。 两个月的修养,陈景苍身体早已经恢复,只是这些年习武的根基也被那一剑给斩碎,老道人姜实则是以通天法力给陈景苍种下了一道紫金莲花法身。 老道人以毕生修为种下如此道果,只待得陈景苍体内修出紫金莲花。 道门讲究天人感应,一念通天,而姜实的通天修为尽数化作紫金莲花注入陈景苍体内。 所幸,现在的陈景苍没有完全断了习武之路,只是根基破碎之后前尘修为化为乌有,不过一切重头开始罢了。 十来年的刻苦修行化作一场泡沫对于一般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灾难,对于陈景苍来说现如今一切都挺好,那个举世无敌的乔灵安似乎飞升了,天下间的武道气运也开始复苏,恢复到原先实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老道人姜实一生修为成了陈景苍的根基,想必追上之前的进度也不过几年时间,这点时间对于陈景苍来说还是值得的,毕竟有了道门通天修为种下的紫金莲花道身作为武道根基怎么说来都是陈景苍赚大了。 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立下的还是一道通天境老道人一生积攒。 武道之事此时亦不必再说什么,现在对于陈景苍来说,唯有把心中的愧疚给消除。成了活死人的倪玉一日不康复,想必陈景苍的心一日不会静下来,更别说武道进境了。 陈景苍上了无名山之后,看到那张青涩的小脸,依旧满是惨白,按捺住心中波动,朝着赶来的老和尚无缘见了个礼,陈景苍双手合十:“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多谢大师救下倪玉之恩,陈景苍再次多谢大师了。” 一国太子躬身朝着一位偏僻之地的主持行此大礼,这着实有些重了。 老和尚无缘则是双手合十:“施主不必多礼,救下你们乃是我佛慈悲。” “大师慈悲!”陈景苍再次躬身行礼。 陈景苍走到倪玉身前轻轻抱起她,朝着无缘大师说道:“大师我想带着小玉儿下山了,家中传来消息我想带着她去别处看看能否治愈,这些时日多谢大师慷慨照料,陈景苍日后必报。” “哦弥陀佛!”无缘大师双手合十送别了陈景苍。 一路抱着倪玉的陈景苍走了三十里路回到了楚王府,直到把倪玉放在她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后这才去到楚拔岳的书房。 老王爷坐在椅子上正翻阅几本兵书,看到陈景苍进来后问道:“小丫头接回来了吗?” “嗯,接回来了,外公,我在并州已经待了两个多月了,也是时候回太安了,听雅阁传来的消息关于小玉儿的病情似乎紫金山有能力可以救下,我想带着小丫头去看一看。”陈景苍又跪了下来接着说道,“外公,您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太安吗?” “起来,外公老了,在并州这些年真的是有些怕动了,前些日子我找到你父皇,硬是一顿揍,把你给逼成什么样了,还有只要外公现在在并州有些人就不敢随便动手,若是回了太安,你父皇压力会大上许多。” “父皇那边肯定不会在乎那些压力的,外公。”陈景苍站起身子走到楚拔岳的身后,把手按在了老王爷的肩上,轻轻揉捏了起来。 “唉,你那个父皇啊,肯定是不在乎这些压力的,他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让我去太安。” “那外公你怎么不答应?” “景苍,外公这些年给了你父皇多少脸色看?从他招惹上我那个宝贝女儿开始,老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打骂了这么多年他都未曾跟我红过脸,想来是真的也把我当成至亲之人,前些日子,在皇宫里被我连着踹了三脚都没敢吭声,看着他这些年做得事情,外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里还是想要夸一夸我宝贝女儿的眼光,真是没看错人,他配得上你娘亲。”老王爷眼中泛泪,叹息一声,“要怪就怪我那个宝贝女儿命薄,景苍,回了太安也别学着外公一样没个好脸色给他,他有些时候是真的很为难,你娘亲临死之时对我叮嘱许多,事情到了那种地步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全怪上你那父皇,你不入朝堂,自不知其中凶险,人心难测,待你真正入主东宫,到那时你就明白了,多点理解,这些年他过得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容易。” “孩儿记下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六章 无赖的刘莽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走出书房的陈景苍呼出一口气,来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练拳,许多琐事还未曾准备好,如今太安里也还算安生,有陈紫东在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这趟回去太安之时还需绕道紫金山,所以准备的东西有些多。 而武道一事则更需要时间,这几日的陈景苍每日除了在院子里练习拳法之外,也开始苦练枪法。 一切从基础开始,这几日陈景苍修行的格外认真,好在修行速度也快了不少,不过短短七八日,陈景苍就感觉快要破镜入三品,虽说和之前二品实力还是有着很大差距,但此时的陈景苍也算是耐住性子,一步一步稳固修行。 在王府里又待了七八日的时间,总算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明日出城和城外三千禁军汇合便就可以出发了。 只是今日王府来了三位客人,陈景苍把他们安排在老王爷的书房之中,韩初和刘莽两人知晓陈景苍明日想要启程去太安后,也来到了楚王府。 陈蜓竹今日去了城外,想来是去禁卫那边看看有什么纰漏。 听闻陈蜓竹不在王府的韩初和刘莽两人显得格外高兴,不论陈景苍怎么劝说,两人非得要去看看那个拜访的客人。 等到他们见了面,陈景苍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是怕你见了会尴尬吗?这不,尴尬了不是。” “有什么尴尬的,今日我定要叫她出不了楚王府的大门。”刘莽气呼呼的说道。 “托大了不是?”一旁的韩初打击道,“你这点身手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你还能跟谁去豪横去?” “怎得?皮痒了不是?是不是家里的药酒要坏了,心疼了?”这句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只是陈景苍不太清楚这里面道理,只当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正常交流。 “刘莽,你个王八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来,别犹豫了打一架吧。”韩初撸起袖子,秀才老爷发火了。 “好了,这不还有外人在,你俩可省点心吧。”陈景苍一拍额头,一脸无奈。 “大憨子,你给我等着看,小爷今日不把那个叫水宁的丫头给制服了,老子就把裤子反过来穿。” 刘莽说完率先推开书房,冲着里面站着的三人喊道:“水宁你个小娘皮,给老子滚出来。” 本就有着暴躁脾气的水宁哪能受得了这份侮辱,气冲冲的就冲上前来一把扯住刘莽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上次揍得不够?你这是要找死?” “水宁不得无礼。”一旁带着面纱的胭脂出声呵斥道,只是声音有些轻柔,听不出什么严厉。 陈景苍见状也只好上前站在水宁边上,轻声说道:“姑娘,放开刘莽吧,我为他的莽撞向你道歉。”然后转头抓住刘莽的胳膊一把拖到自己身边,说道,“你可省点心吧,我这明日一早就要走了,你这模样怎得还给我添堵。” 刘莽根本没有理会陈景苍,反手往水宁领口抓去,可能控制的角度没对,一把印在了人家姑娘的胸口上。 被胭脂和陈景苍劝慰后本就想息事宁人的水宁再次暴走,也顾不得还在楚王府中,就是一脚朝着刘莽的胯下踢去。 刘莽好像早有准备,双腿一夹。往后退去,嘴角哈哈笑道:“你个小娘皮,早知你心肠狠毒,准是要朝我胯下,你这点伎俩,等老子纳了你个小娘皮后,再好好管教管教你。” 刘莽本就长相很是英俊,比上陈景苍也不遑多让,他嘴角挂着笑意,紧紧夹住水宁的小腿,那模样还有着些莫名的俊秀之感。水宁挣脱不开,保持那样的奇怪姿势,又被刘莽言语羞辱。 这次出手可没了分寸,身子一个旋转,另一条猛地踹出去,然后再一潇洒落地,姿势真是好不利落,像极了一位女侠。 刘莽被一脚踹了出去,刚想再次开口,就被跟上来的水宁一脚踩在头上。 见了全程的陈景苍伸手摸着额头,现在这个情况再去劝解水宁,怕人家姑娘家也不乐意,索性就由着他们打闹,冲着胭脂说道:“姑娘来此地是有事要办?上次你传的情报还未曾好好谢过姑娘呢。” 胭脂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水宁下手轻些,可别失了分寸。” 陈景苍带着胭脂进了书房,韩初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条凳子过来,坐在那边看着被踩在地上使劲挣扎的刘莽,笑意盎然。 刘莽挣脱许久也未曾摆脱水宁踩在头上的脚,他看着摇头叹息离开的陈景苍呼喊一声:“景哥儿救我。” 陈景苍并未理会,然后刘莽看到了那个坐在不远处看笑话的韩初,说道:“过来搭把手,这个小娘皮可是烈的很。” 刘莽看到的只是韩初嘴角扬起的不屑和漠然,韩初又赶在刘莽开口骂人之前说道:“占人家姑娘便宜的兄弟我绝不出手。”然后韩初低着头想了想接着说道,“想来我们两个也不是这位水姑娘的对手。” “你个没义气的混蛋。”刘莽不再求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抽出被压着的手,胡乱的扑腾。 水宁见刘莽扑腾的厉害,便就跪坐下来,再次压住刘莽,嘴里嘲讽道:“这点本事,还敢招惹本女侠。” “你个小娘皮。” “好呀,还敢骂人。”水宁加重了力道。 “哎呦,疼,疼,你轻点。” “跟我认个错,本女侠就原谅你了。” “休想,小娘皮你...” 刘莽还未说完,水宁再次加重力道。 “哎呦,我错了,女侠,轻点。” 刘莽终于认怂了,水宁不由松了些力道,再次说道:“大声点说你错了,以后不敢了。” “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女侠你放了我吧。”刘莽怂的不像刘莽了,在一旁的韩初则是摇头叹息。 果不其然,刘莽还是那个刘莽,待得水宁一松开手,便扑了上去,狠狠把水宁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抱在水宁胸前,双腿缠着水宁的双腿,哈哈笑道:“小娘皮,我刘大爷还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水宁挣扎半天,未有成效,她这时已经动了真怒,这个泼皮双手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心中羞怒之余,用上了全部力气,虽然是个女子,可武道修为不弱,至少对付刘莽是够用了,刘莽被狠狠震开,倒在一处花丛中没了声响。 而水宁也没多逗留,红着小脸跑了。 在一旁看戏多时的韩初赶忙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此时的刘莽睁大着眼睛,嘴里笑着喃喃自语:“可真是不小啊!” 韩初看了一眼后,踹了刘莽一脚,转身去了陈景苍小院,去找小七给他泡壶好茶去了。 陈景苍在书房里,正和胭脂聊些有的没的,各自都在绕着圈子,都不曾说些有意义的话题,看到敲门进来的水宁,陈景苍看了一眼,水宁姑娘脸上满是红霞,轻声打趣道:“怎得,水宁姑娘气消了?” 水宁只是低身行礼,并未回答陈景苍的询问,陈景苍也识趣的不再这件事上多嘴。正想朝胭脂姑娘继续讨论那些有的没的,就被门外刘莽传来的声音打断:“小娘皮,留下你的地址,刘大爷今生不把你办的服服帖帖,本大爷就跟你姓。” “莽子,你消停些。”陈景苍朝着门外的刘莽说道。 “景哥儿,这事你别管,这个小娘皮也忒不识趣,我定然要把她给娶回家。”门外刘莽的声音依旧放肆。 陈景苍不再理会那个发出豪言壮语的刘莽,朝着水宁抱拳说道:“水宁姑娘,在下给我那个缺了根筋的兄弟再次给你赔个不是。” 水宁轻轻点头,陈景苍朝着门外喊道:“快滚蛋,别在这碍事了,人家水姑娘不跟你计较,别不识好歹。” “景哥儿,你叫那个小娘皮出来。” “快滚!”陈景苍声音大了几分,门外的刘莽继续叨叨:“景哥儿叫小娘皮出来啊,是什么大家闺秀吗?这么害怕见生人?” “够了,刘莽。”陈景苍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这个无礼的刘莽当真是让陈景苍有些头疼。 一旁的水宁见到陈景苍此时模样,还是走出书房。 走出水房后的水宁很快又走了进来,门外也听不到刘莽的声音了,想必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陈景苍叹气一声:“胭脂姑娘,我家那兄弟想必是真看上水宁姑娘了,这才言语唐突了姑娘。” 胭脂看着又走回来的水宁,说道:“刘公子有太子殿下这般兄弟算是天大福分了。” 陈景苍摇头:“是我的福分。” 胭脂没有继续在随意的客套话里过多深究,转而说道:“当初跟太子殿下提下的最后一个要求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考虑?” 陈景苍呵呵一笑:“姑娘喝茶,”见胭脂没有端起茶杯的意思,接着打哈哈道,“是不是这杯茶水凉了?我叫人在给姑娘换一杯。” “太子殿下。”胭脂姑娘的语气有些嗔怒,且带着一些撒娇语气,“太子殿下,当真不想?” 陈景苍轻轻摇头:“姑娘貌美,举世难寻,定然会有更好的姻缘等着姑娘。” 胭脂只是盯着陈景苍看着,然后伸手取下遮住半张脸的面纱,复又问道:“那太子殿下,可否开个价码?我想看看我们姻缘宗可能出得起。” 陈景苍摇头,说道:“站在我这个位置,许多事情由不得我选择,若能得到姑娘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想必也是我陈景苍之荣幸,但姻缘宗想来你也做不了主,若姑娘真有诚意,不如请贵派宗主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就知晓还有个但是,太子殿下话说得太过漂亮。” “自然没姑娘漂亮!”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七章 堂前飞燕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姻缘宗已经隐隐察觉朝廷里接下来的动作,所以胭脂再次来到楚王府和陈景苍讨论一些事宜。 胭脂明面上是求一个侧妃的位置,实际上却像是做买卖的讨价还价,陈景苍心中虽然不喜,但心里还是生出几分同情,若真是要说胭脂姑娘看上了他,那才真是不切实际的天真想法。 不说为了宗门能做到何种地步,单是这种带着目的的联姻陈景苍更是不屑为之。 胭脂带着姻缘宗的诚意来了,虽说在陈景苍看来与他们所求相差甚远,但陈景苍还是亲自把胭脂送出了王府。 胭脂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陈景苍说道:“下次来见你想来是我们宗主了。” 陈景苍摇头,送别胭脂。 那位姻缘宗宗主在陈景苍看来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心中未曾说破,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看到躺在藤椅上喝着小七泡好茶水的韩初,笑着说道:“莽子去了哪里?” “景哥儿,你可太不地道了,兄弟被个小娘皮欺负成啥样,你都不说出手帮衬一下。”陈景苍房里传来了刘莽的声音。 “你也真有脸,跟个小姑娘过不去。”陈景苍又去搬来了一张椅子,靠在韩初身边,小七赶忙又倒了杯茶。 刘莽从陈景苍房里拿了几瓶药膏走了出来,说道:“小七啊,这背上几块地方我够不到,你来帮我涂一下。” “好的,莽子哥。”小七笑着点头。 “你可别帮他,这种没事找揍的人不值得同情。”一旁闭着眼的韩初眯了一口茶水说道。 “别理那个没良心的两个王八蛋,快来帮帮我。” 小七轻轻点头。 刘莽笑着说:“还是小七最好了,你家少爷和那个大憨子都是天杀的王八蛋。” “哼!”陈景苍和韩初两人同时哼了一声。 涂好药膏的刘莽走到陈景苍身边蹲下,悄声说道:“景哥儿,欠我的是不是该还了?” “我欠你什么了?”陈景苍一脸疑惑。 “又想赖账?”刘莽声音大了起来,然后转头看了看,这才接着压低声音说道:“陈景苍,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大憨子,你来说说。” “景哥儿,你可不能做那种言而无信之人。”韩初此时已经和刘莽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说好雅阁请客的,现在没事了,想要赖账?” 陈景苍讪笑一声:“这几天不是忙昏了头吗?再说,现在这才几点,雅阁里的花魁可未曾开门营业啊。” “你少跟我拖延,要是竹大王回来了,那还去的成吗?”刘莽一脸焦急,接着说道,“就去雅阁,现在就去。” 陈景苍见推拖不得,坐起身子说道:“那走着?” “得。”韩初也站了起来。 两人拉起陈景苍就往外面走去,在这晌午时分,三分火急火燎的逛青楼去了。 这要是传出去,一国太子这般行径,怕不是要被朝廷里的那些言官给指着脑门子骂,好在这些年陈景苍在并州待得时日不久,许多小时候认识陈景苍的人,都记不清陈景苍的模样了。 认识这两个没皮没脸的兄弟,现在还真是不好说是好是坏。 出门之时遇见了正好前来王府拜见陈景苍的何力行,刘莽不等何力行说话便就拉起他的手说道:“你们家王爷请客喝酒,给自己践行,见者有份。” “我说你们还真好意思,践行这事还得我自己掏钱?”陈景苍脑仁有些疼,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巴掌接着说道:“不去了,不去了,头疼。” “陈景苍,我刘莽敬你时你是太子殿下,你可别太过蹬鼻子上脸。”刘莽指着陈景苍的鼻子骂道。 “是我错了?”陈景苍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 “当然是你错了。”韩初刘莽异口同声的说道。 “唉...” 并州的烟花街上,人影稀少,偶有几个开着门做生意的,都还只是喝酒听曲的正经生意,反正刘莽和韩初目的很是单纯的就是来敲诈陈景苍的钱袋子。 一行四人入了雅阁的挂满红灯笼的阁楼中,刘莽轻车熟路的就来到雅阁后楼,招呼老鸨:“孙妈妈,今日你刘大爷要把你们雅阁唱曲的全给包圆了,跟那些淸倌儿说,只要来唱曲的一律赏银翻倍。”刘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揣在老鸨妈子的怀里笑着说道:“孙妈妈,你也要唱一曲?” “哎呦呦,我的刘大公子啊,雅阁里那么多淸倌儿,你只要开口,多少还不得乖乖上你的大床,你就别开老婆子玩笑了,我这就给你去把那些惫懒货色给叫起来唱曲。”老鸨孙芸娘风情无限的嗔怒,刘莽哈哈大笑中又丢过去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 “我就带了三百两银子,你这一转手就丢出去二百两了?”陈景苍气急败坏的摇头:“你知道我在并州从军的时候,才多少两的饷银吗?一年也不过一百两,这是我辛苦挣了三年才挣下的,你个败家玩意。” “少跟我来这套,景哥儿怎得这才当上太子殿下几天就这么节俭了?再说了,雅阁没你家背景?花点钱怎么了?还不到你的口袋?” 陈景苍顿时无言以对。 孙芸娘临走之时又安排了几个小相公给安排进了雅阁里最大的阁楼华祺苑。 “先来十坛最好的梨花酿。” “十坛?” “怎得?二十坛。” “别别别,就十坛,十坛够了,我不喝,我就看着你们三位喝尽兴。” 一旁的何力行一直从王府陷入呆滞里,直到现在还未回过神。 这样的太子殿下着实与想象中的一国皇储不太一样啊,何力行在一旁也不敢置喙什么,就当作是陪酒客了。 十坛美酒很快送了过来,雅阁里整整十八位淸倌儿也都来到华祺苑。 刘莽站起身子,伸手指了指四个淸倌儿来到自己身边,说道:“你们四个过来倒酒,其他的都去唱曲,一人一首来,唱的好的,本大爷重重有赏。” 雅阁这些淸倌儿大多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可也没见过如此阵仗的来砸银子,凭着雅阁如今规模,单单是过来唱曲的每位淸倌儿都需要上百两银子,这一下子就喊过来十八位,可是将近两千两银子砸出去了,还只是为了听个响。 虽然青楼常有豪客一掷千金,但是单单为了听曲的还真没有几个这般豪爽的。 琴瑟箫声里满是情情爱爱的温柔,陈景苍听着也觉着新鲜,不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刘莽三人喝着喝着就开始自己唱起来了,原先有些放不开的何力行几杯浊酒下肚,和刘莽韩初两人聊得甚是愉快。 自己唱了一会便觉得没趣的刘莽再次喊来老鸨:“把谢飞燕给我叫来跳支舞,曲听多了还是有些无趣。” “刘公子,不巧了,谢大家这几日不太舒服,芸娘给您把苏清儿请来给刘公子跳舞助兴?” “什么苏清儿,就得把谢飞燕给我喊过来,其他人跳的没有味道。” 苏清儿来到雅阁不过短短几月,刘莽虽然见过几次但还真未见过苏清儿的舞,再加上谢飞燕的成名舞技着实惊艳过刘莽。 孙芸娘也知晓刘莽虽然在此道中有着偌大名声,但最近几月很少见到过,再加上对苏清儿的舞技有些信心,这才开口说道:“刘公子,谢大家只是寄居在我们这,芸娘可真是喊不动她,刘公子不妨给芸娘一个面子,苏清儿的绫罗舞也不逊色谢大家的。” 刘莽没有理会孙芸娘的推托之词,推开门站在房门处叫骂道:“本大爷今日刚被一个小娘皮给看不起,怎得,你个雅阁老鸨子也敢给老子脸色看。今日要不把谢飞燕给老子叫过来,老子今日就砸了你这青楼。” 虽说雅阁与朝廷有着联系,陈景苍从曲福楠的口中也了解到,朝廷只是安插了几个人在雅阁里收集整理情报,其他的地方并没有过多干预,而创建雅阁的那位,现在正在太安城里。 朝廷与那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联系,但也没真正插手到雅阁的正常运行。 刘莽在并州这方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这般豪横往常里怕是更加凶狠,大概今日被水宁揍得狠了,心中积压着许多怒气,想找个地方发泄,要不是陈景苍在一旁,想来此时刘莽早就下死手了。 陈景苍正想开口劝解刘莽,就听到刘莽指着外面说道:“王妈妈,我看你是真瞧不起我吧,刚才进了华庭苑的那人不是谢飞燕还能是谁?” 老鸨目光有些躲闪:“刘公子,实话跟您说了吧,谢大家刚就被刺史家的二公子给叫了过去,芸娘可不敢得罪他。” “感情老子你能得罪得起?” 刘莽并州凶名不说人尽皆知,可也是家喻户晓,幼年落下阴影的刘莽眼神变得凶狠,一脚把孙芸娘踹到在地,又冲上前去,两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孙芸娘的脸上出现了很是明显的红痕,陈景苍来不及阻止,只好说道:“莽子,够了。” 刘莽这才收手,骂骂咧咧的走到陈景苍身边坐下,说道:“这才两个多月没来,你们怕是忘了我了,不给你们长点记性,你们都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刘莽自小就出了名的狠辣,这两个多月里,一直忙着陈景苍那边的事情,这才收了性子长时间陪在陈蜓竹和陈景苍身边。 如今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自然也是回复本性,没有这般性情的刘莽也不能指着一国太子殿下,你个王八蛋,我敬你,你陈景苍才是太子殿下那般诛心的话。 孙芸娘再也不敢推脱,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多一会,门被敲响。 一名身着青色纱衣长裙的曼妙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女子长发如瀑,走动之间,秀发轻盈,像是一汪流动的清泉。 一双柳叶眉下的眼睛中闪着莹莹光彩,嫣红的唇瓣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张精致的脸庞比上胭脂姑娘也不遑多让,谢飞燕走到房内,轻声拜道:“奴家见过四位公子,妈妈之前多有失礼,还请各位公子见谅,奴家在这里用一段舞给公子们陪个不是了。” “哈哈,谢大家说得哪里话,是我们唐突了。”刘莽顿时变了个脸色说道。 琴瑟声中,似是一只轻盈飞燕缓缓起舞,那道轻盈飘逸的身姿配合着房中响起的悦耳琴声,让观赏的众人眼中仿佛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一只灵秀的飞燕在堂前自在翱翔。 这段舞,似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视觉盛宴,就连平日不爱此道的陈景苍都看的有些失神。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八章 可否赊账?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都说红颜祸水,沉迷于此也有道理。这一曲舞姿着实震撼了众人,盈盈春前燕,浅浅入堂前。 谢飞燕拥有这么大的名声倒也是实至名归。 霸占并州花魁已有三年之久的谢飞燕,现如今除去同为雅阁的苏清儿以及捧香阁的张翠翠之外,所有人都被远远甩在身后。传闻中那两人与之相比也有不小差距,这也是刘莽开口只想观一曲飞燕的重要原因。 不见飞燕,终是难言此中风采。 不是孙芸娘说瞎话,谢飞燕如今地位确实有着太多选择余地。 在并州此地,想来也是刘莽在此道中名气确实够大,谢飞燕才不得不欺身前来,还是不想得罪这位并州州牧的长公子。 加上刘莽在并州一言难尽的臭名声,谢飞燕也只能委身前来,若是得罪这一尊煞神,谢飞燕别说在并州里的烟花之地有着显赫地位,就算是大楚那每年榜上出现的几个花魁,都得被折腾的够呛,如此凶名可见一斑。 陈景苍不在并州许久,虽然从小就知道刘莽性格乖僻,可在他身边的时候除去有些无礼,倒也没见过刘莽冲着陈景苍使什么手段,一般当着陈景苍的面就给骂出来了,他可不管你是一国皇储。 一曲飞燕完毕,全场都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不知是谁率先叫道:“当真是精彩!” 然后这挤着二十多人的房内才传来零散的几声叫好,不是说谢飞燕不能搏个满堂彩,房间内不过就四个真正来观赏的人,再怎么叫喊也不能叫出经久不息的喝彩。 谢飞燕走到刘莽身边行了一礼说道:“刘公子,韩公子,这两位公子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位是何力行公子,这位...”刘莽指着两人介绍,只是介绍道陈景苍之后有些迟疑,看到陈景苍轻轻摇头,刘莽这才说道,“这位你且叫陈公子好了。” 谢飞燕一一见过礼,才说道:“几位公子,奴家身子确实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告辞了。” “谢大师你能来此表演一曲飞燕舞,已经算是给我刘莽面子,既然谢大师不舒服,那便先去休息吧。此前多有无礼,还请谢大师不要挂在心上。”此时的刘莽倒真像是个翩翩公子哥,倒是与之前动手打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刘莽对于谢飞燕来说着实是有些欣赏,这样舞技超凡的女子,刘莽还是愿意适当放下姿态。 这一番闹剧之后,原先喝的有些迷糊的三人兴致便又来了,又是一场畅快的交谈,三人面红耳赤评论着那位淸倌儿吹得小曲动人,哪位弹琴弹得动听,三人模样好不快活,陈景苍见三人不去找自己喝酒也乐得清静,正好养养神。 过了晌午之后,雅阁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楼外的嘈杂声响大了许多。 还没安静一会的陈景苍闭眼不过片刻,就听到楼下便又吵闹了起来,竟然也是要谢飞燕前去他们所在的华宁苑献艺。 华宁苑里走出两三个年轻的公子哥,全都指着之前给刘莽抽了两巴掌的孙芸娘叫嚣。 孙芸娘虽然不敢得罪刘莽,可不代表她不敢得罪那几个家中没有实权的权贵公子哥。 孙芸娘脸上遮了好几层的胭脂水粉,这才把脸上的红肿给遮盖住,她插着腰身说道:“都跟各位说了谢大家今日身体不适,各位公子哥可别为难芸娘了。” 那几位公子哥叫喊几声后只得乖乖回了自己阁楼内,此时陈景苍所处的华祺苑的门被敲响,刘莽走过去打开房门,陈景苍也睁开了眼,往门外那道立在那里的身影望去。 刘莽看到来人后微微一笑说道:“苏大家怎得过来了?” 门外的正是之前孙芸娘提到的苏清儿,女子身着一身皂罗长裙,裙摆周边附以紫色云螺纹,一眼望去像是如同域外的黑色曼陀罗,透着一种妖艳的魅惑之态。 显然这身衣服花了极大的功夫,苏清儿的细长眉头上挂着一丝嗔怒,整个人看上去极其冷艳之中又带着一抹俏皮之色,她微张朱唇,声如黄鹂:“刘公子刚才可是对我舞技多有不满,清儿也只好腆着脸过来给刘公子表演一番,要不然清儿的名声可要被公子给毁了去。” 刘莽哈哈笑道:“清儿姑娘的绫罗舞自然也是一绝,刚才口误,姑娘可别当真了去。” “清儿自然知晓公子不是那种意思,可公子在并州名望太深,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清儿可不知晓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会怎么想清儿,那样的话,清儿在这的名声可都得给他人糟践了去。”苏清儿带着一股楚楚可怜之色说道。 “姑娘大可放心,我会叫那些敢胡乱嚼舌根的人都闭嘴。”刘莽拍着胸脯保证到,混迹并州多年的他自然有着这样的自信。 “那清儿谢谢公子了,就让清儿给公子也来一段舞,权当回报公子的维护之意了。”苏清儿款款行礼。 “清儿姑娘可是有心了,如此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刘莽摆手,扶起苏清儿。 “公子,清儿这就去准备一下,一会便来华祺苑。” 不多一会,苏清儿便又来到了华庭苑中,上前给刘莽行了一礼,询问道:“这几位公子作何称呼,清儿可不想失了礼数。” 刘莽又把陈景苍等人给介绍了一遍,说到陈公子的时候,苏清儿抬眼多看了陈景苍一眼后,轻轻行礼,退至堂中,开始了她成名绝技绫罗舞。 细长的彩带在苏清儿的手中变成了一条灵动的细蛇,带着自然飘扬的舞动。陈景苍满眼都是一圈圈画出优美弧线的彩带,真要陈景苍去评说一番,那他也只能称赞道:“此中技艺,若是以剑舞之,当得满堂彩。” 刘莽看着场中表演绫罗舞的苏清儿,端起酒杯,哈哈笑道:“清儿姑娘,技艺无双,只是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绫罗舞是否和传闻中一般水泼不进。”说着,便就举手中酒杯泼了过去。 酒水还未落入苏清儿彩带之上,便就化作一场细密的水雾。 刘莽和剩下三人也不得不拍手叫好,这种技艺果真是非同寻常。 若是把苏清儿和谢飞燕两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陈景苍还真说不出来到底哪一个的舞姿更好,陈景苍没想到的是小小雅阁竟然收纳了这么些技艺高超的青楼女子。 两人各自的侧重点不相同,谢飞燕主要是靠脚下步伐灵动,配合身段的轻盈,才能舞出飞燕舞这般灵动的舞姿。而苏清儿则是靠着手上功夫,将彩带舞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此间难度不言而喻。 在陈景苍看来,若是苏清儿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长剑,还能达到那样的效果的话,这名女子定然是个用剑高手,自然也是更胜一筹。 青口看客大多是冲着卖艺女子的脸蛋,身材而来,谢飞燕舞动飞燕,占了很大一部分身材曼妙的优势,便就在许多看客心中更加出彩。 苏清儿一曲舞毕,踏着轻盈,来到刘莽身旁笑问道:“公子,可曾入得了您的眼。” 刘莽拍手称赞道:“清儿姑娘,着实不凡,刘莽为之前言语向姑娘赔个不是,姑娘技艺自然也是独一份的精彩。” 苏清儿额角渗出几滴细密的汗珠,从怀中取出绣帕轻轻擦去,轻笑着说道:“只需几位公子喜欢清儿的舞,那便好,清儿委身楼中,自然也是希望各位公子多多捧场。” 苏清儿绫罗舞后看起来有些疲惫,向众人告辞道:“几位公子,清儿敬各位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刘莽也是仰头喝下,然后朝着苏清儿说道:“清儿姑娘请!” 送别了苏清儿,刘莽似乎也都喝得尽兴了,拉着陈景苍去付钱。 陈景苍站在房里一动不动,刘莽扯着他衣服往外拖去,陈景苍被架着出了华祺苑的门,还一手抓住门框说道:“我真没钱,就三百两银子还全都给你搜刮了去。” 这一场雅阁之行少说也得花去两千五百两银子,若是能和阁中佳人共度春宵花了这些银两倒还说得过去,单单是随随便便的听了几个小曲,喝了几坛酒就花了如此多的银两,那也不是一般权贵公子哥可以消费的起。 说起陈景苍,在凉州担任校尉之职,一年也不过一百两的饷银,要是陈景苍不吃不喝的干上二十五年这才有可能来并州最大的青楼里豪横一次。 反正陈景苍认定主意,打死不掏钱,再说他身上也没有带这么多银钱。 刘莽那叫一个气啊,一把推开陈景苍说道:“大憨子我们走,把他压在这抵债好了,我不信竹大王不带钱来赎他。” 说完,转身就拉着韩初一道跑远了。 一向过得紧巴巴的何力行此时小声说道:“那个,陈公子,我也没钱,我就先和他们走了。” “唉,你们这...”陈景苍站在华祺苑的门旁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想要追出去,可哪里还能看到刘莽他们三人的影子,陈景苍当时就愣在当场,可当真是两千五百两银子难倒一国太子啊。 陈景苍看了看华祺苑剩下的十几个淸倌儿,厚着脸皮走到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子身边小声问道:“姑娘啊,这楼里能否赊账?”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四十九章 厉害啊,陈景苍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白纱裙女子先是一脸错愕的看了陈景苍一眼,然后笑着摇头说道:“公子说笑了,从未听过哪家可以赊账的。” “提刘莽也不行?” 白纱裙女子再次笑道:“刘公子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刘公子若提前和阁里打过招呼,公子可能还真得等家中来人带钱来赎你了。”白纱裙女子笑意莞尔的看了一眼陈景苍。 按照刘莽的性子,这种事想来也是做得出来,陈景苍苦笑摇头,问道:“不知道阁中曲福楠管事可在楼里。” “不巧了,曲福楠管事前几日被调走了,听说是去了太安,这段日子怕是不太会回来。” 陈景苍脸色更苦,想着叫人去传信,去楚王府里拿些钱财过来解围,只听得白纱裙姑娘说道:“曲管事去了太安后,听闻从太安里又调配过来一名新的管事,公子可否认识?” “是太安城里来接替曲福楠的吗?”陈景苍问了一句。 身着白纱裙的淸倌儿笑着点头说道:“新来的管事我只听姐妹们说过他姓周,现在正住在雅阁后楼里,公子是要我帮你带路去见一见吗?” 陈景苍笑着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白纱裙的姑娘带着陈景苍去往后楼,一路上看着愈发热闹的雅阁,陈景苍询问道:“姑娘可知道苏清儿是何时来得你们这吗?” “陈公子,你可别一直称呼我姑娘了,我叫月灵,公子直接称呼我月灵就好。” “那...月灵姑娘,多有麻烦了。” 月灵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陈景苍,这位公子并不像刘公子一样面熟,性格也温和许多,看到陈景苍此时嘴角挂着有些无奈的苦笑,问道:“陈公子似有烦心事啊?是因为刚才问的苏清儿姑娘吗?哦,还忘了陈公子刚才问的问题呢,苏大家之前虽也在并州,却不是在雅阁,最近几月才投身在雅阁中卖艺。” 陈景苍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这才说道:“烦心事倒是说不上,月灵姑娘也是知道,身上钱没带够,这不想着我该认识太安里来得新管事,他可能帮我说上几句话,或者帮我先把这银子补上,回头去府里拿着还他。” 见面前的这位年轻公子哥不再苏清儿身上做多询问,月灵呵呵笑道:“刘公子肯定是和公子开玩笑呢,说是在楼里打过招呼,那也是未必呢。刘公子别的不说,出手可是大方的很。” 陈景苍只是轻轻点头,笑着说道:“跟刘莽说好请客的,之前也欠了好多回了,这次是真的推脱不掉才被他给拽着来了,真没想到,这货竟然诚心要我下不来台。算了,不说了,月灵姑娘,如此温婉可人,怎的入楼卖艺?” 月灵沉默好一阵才说道:“公子不知,雅阁有明文契约,挣够银钱会放任你离开,这契约可是整个行当里独一份的。而且我现在正想着给自己赎身呢,娘亲身子坏了,弟弟又太小,想着再过两年就能把自己赎出去了。这样也有足够银钱接济家中。” 然后又说道,“若是能多遇上像公子这样大方的客人,可能明年就能离开了。” 陈景苍看了看月灵的背影,笑着说道:“我可能不会再来这儿了,也是和姑娘一般,回家照顾家里的父亲,我可能比姑娘还惨一些,家中可没个弟弟妹妹帮衬。” “公子是要回乡吗?” “算是吧。” “听着公子口音,像是从凉州来的,这次还是要回去凉州吗?听许多客人们闲聊过,凉州里可没并州安定繁华呢。” 陈景苍摇头:“这几年呀,大多时间都和凉州人处在一块,时间久了,口音倒是越来越像,可能是习惯那里的生活,口音一时间没改过来。” “我说公子看着也不太凉州那里的人,凉州人可没几个像公子这般俊秀的。” 陈景苍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可没刘莽公子富裕,也没啥银钱可打赏姑娘的。” 月灵也跟着笑了起来:“公子说得哪里话,月灵可是靠手艺吃饭的。再说了,公子长得真的是很俊秀呐,像是江南里的那些公子哥。” 陈景苍笑容未减,说道:“在凉州,要是姑娘这般夸人的话,可是要被人给揍一顿的。” “公子,月灵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陈景苍摆手说道:“在并州自然还是夸人的话,凉州那班人大多看不起江南公子哥,我是在那待久了,听姑娘这样说,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月灵笑了起来:“倒是也经常听到从江南过来的几个客人说过不少凉州的坏话。” 陈景苍笑着不再说话,跟在月灵身后走了这么半天,终于到了雅阁后楼,还未走过圆形院门,就看到里面有一名女子正从那里走了出来,正是之前刚见过的苏清儿。 苏清儿看到陈景苍施礼说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来雅阁后楼有何事。” 陈景苍笑着回答道:“听说太安里来了一位新的管事,这不想着可能认识,那就叫月灵姑娘带着我来看一眼。” “周管事此时正在楼里,公子在这稍等片刻,奴家帮公子把周管事给叫出来。” 陈景苍拱手:“那就有劳清儿姑娘了!”说完朝着月灵接着说道,“多谢月灵姑娘带路了。” 月灵呵呵一笑:“不烦事的,公子那我便就先离开了。” 不多一会,苏清儿又是来到陈景苍的身旁笑着说道:“陈公子,刚才进了楼里,想着还不知道公子姓名,总不好说一位陈公子想要见他,这样难免失了礼数,还望公子告诉清儿姓名,我这才好去通报。” 陈景苍抬眼看了看苏清儿,没有说话。 苏清儿见陈景苍这幅模样,眼神中带着一丝其他味道,盈盈笑道:“陈公子竟然连真实姓名也不敢告知吗?” 陈景苍这才摇头说道:“清儿姑娘,你可是认识我?” 苏清儿显然一愣,眼神变幻一番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清儿今儿才和公子见面,怎么会认识公子呢。” “你为何不动手?”陈景苍很是突兀的问道。 之前在华祺苑的时候陈景苍就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个苏清儿似乎对他有了一丝杀意,只是当时陈景苍以为是绫罗舞本该是舞剑的技艺,有些许杀气也是正常,可能也是因为那股杀气实在太过薄弱,至于陈景苍当时喝了几杯梨花酿,心神有些迷糊。 好在有人传音告诉了他小心面前的苏清儿,虽然苏清儿的实力不会太强,但隐藏在暗处的护卫还是出声提醒陈景苍。 所以陈景苍这才有了一问,苏清儿眼神复杂,半晌没有说话,她盯着陈景苍看了半天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察觉到了,怎么还让你的几个兄弟先离开了呢?” 陈景苍笑了起来:“果然是知晓了我的身份,你以为以我的身份,出行就只会带上我那三个朋友吗?不说雅阁里的看客中藏了至少二十位的护卫,暗处的还要多上几倍。” 陈景苍接着说道:“我只是很好奇,你是哪一方的人。” 苏清儿被陈景苍识出破绽,便不再隐藏,说道:“我哪方都不是,就是为了我自己要杀一杀你!可能是我太过胆小了,踌躇半天也没敢动手,现在既然被你发现了,逃肯定是逃不掉,太子殿下那你就给我个痛快,不要叫我小瞧了你。” “说实话,就凭你这点功夫,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想问问我陈景苍到底是何处得罪了你?怎得?这个天下里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来杀我,我是当真好奇啊。”陈景苍没有吩咐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动手,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清儿询问道。 “如此不惜性命,那清儿姑娘自然有着必要杀我的理由了?不妨说来听听,我这些日子手中沾染太多鲜血,当真是不想再杀人了,若是姑娘说得在理,那我今日就给你杀上一杀,若是没理,那姑娘可需要自己选一种死法。” 陈景苍的话里没有太多情绪,就像是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一般,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貌美的女子。 苏清儿深深看了一眼陈景苍,突然笑了起来,往陈景苍身边走了几步说道:“本想着靠着自己的相貌来引诱太子殿下,怎知殿下竟然对于我的相貌没有多大兴趣,好像对我的绫罗舞倒是多有兴致。” 陈景苍呵呵一笑。 “我原先的计划里,你这位太子殿下该是会死在我的床上,现在倒是真想让殿下上我的床了。”苏清儿眼中带着魅惑,然而却有些凄艳的神采,她转了一圈,身上的那件皂罗长裙舞动起来,似是一只黑暗的精怪,她接着说道:“也许被那些男人恭维久了,总想着我这姿色,只需要殿下生出一丝不好的想法,总能让殿下爬上我的床,可到头来,还是失算了。我还是想问一句太子殿下,我的姿色难不成真的这么不堪?” 陈景苍细细打量后说道:“若真要我来说,姑娘样貌才情自是无可挑剔,当得绝色。” 苏清儿笑了起来,此时的她美艳如坠落凡尘的仙子,她眼神中渐渐有了一股决绝,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陈景苍一手抓住抹向脖颈的匕首,微微用力夺过匕首,看着面前漂亮女子,陈景苍只是笑着说道:“姑娘可还告诉我,为何要来杀我。” 苏清儿此时眼中泛泪:“我既然已经生了死志,你为何不让我把这个秘密给带到地下去?难不成还要牵连我的家人?” “现在可由不得姑娘不说了,我若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何人安排,自然有很多办法撬开你的嘴,我生了知晓此事的兴致,那还是劳烦姑娘亲口说上一说,也少了我的麻烦不是。” 苏清儿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陈景苍,心中生出了莫名的惊恐,她突然跪倒在地,哭着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生出杀你的想法,太子殿下我求求你了,不要牵连我的家人,我愿意用我的命来偿还。” “你的命有那么值钱吗?我总归不太喜欢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既然不想说,那也不必说了,我自然有一百种方法找到我要的答案!”陈景苍语气冷冽,背身想要离去。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章 因果之说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苏清儿眼神有了坚决之色,站起身子拦下陈景苍说道:“太子殿下杀伐果断,杀人自是不需要理由,我若是说了,想必我的家人也定然逃不出太子殿下的魔掌。只是我心中真的有太多的不解和不忿,哪怕是绝了我苏家所有人的性命,今日在死前还是要好好痛骂你一顿。” 陈景苍回过身子一脸莫名的问道:“我陈景苍当真是那么不讲理之人?不说别的,只要清儿姑娘说出个理来,我陈景苍可以给你个保证,不动你苏家人分毫。” “此言当真?”苏清儿眼神中有了一丝希冀之色。 陈景苍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好,我便跟殿下好好说说道理,只是到时候殿下可不能出尔反尔。” 陈景苍笑了起来:“之前么还不能保证,但是看你这番作为下来,想来是真的有要杀我的理由,且不管你的理是否有理,我且来听听。” 陈景苍之前对于那感受到的些许杀气,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警觉地,在他看来难不成还是铁剑太那一拨人,可听了面前的女子说的那些话语,心中排除了她是铁剑太那波人的可能,所以就耐下性子准备听一听面前这个女子的说法。 陈景苍昏迷两个多月,实在是想不出到底又招惹了仇敌,一番威逼之下,很显然苏清儿的心理防线崩溃了,陈景苍背过身子其实是有些想笑,而苏清儿则以为陈景苍是失去了耐心。 苏清儿心中对于陈景苍还是存着许多惧怕,她是真的害怕陈景苍动用手段查出她的家人,而所有的家人都要被她给连累,所以,她不得不开口回答陈景苍的疑问。 “殿下可知两个多月前杀了五个人?”苏清儿直视陈景苍。 “两个多月前?让我想想。”陈景苍低头思索片刻,想到那一次在军营里杀了五人的事情,那时候迫切的想要消除掉陈蜓竹在论事时候替陈景苍抗下的压力,刚巧那些人又是撞在枪口上,陈景苍自然就毫不留情的杀了,也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现在想来,苏清儿肯定是因为被陈景苍杀掉的那五人中有着自家人,这才对陈景苍动了杀心。 于是,陈景苍开口问道:“是有那件事,确实是我杀了五人。” “那你可知道我苏家大哥也在其中?” “这个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我若是知道想必那时候也必须杀了他。” 苏清儿显然不知道陈景苍为何说得如此无情,她指着陈景苍大声喊道:“我大哥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偏是这般无情?” “你为什么不给我大哥一个机会?我嫂嫂在家里哭坏了眼睛,家中就剩下我阿母照顾我嫂嫂和我大哥那个才四岁的孩子。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得就这般狠辣?不过在军中喝了几杯酒,我听我大哥的朋友说,还是被那个叫赵飞的给硬生生拉过去的。” “只是喝了几杯酒?你真当军营是什么地方?”陈景苍真是懒得解释:“既然你说了出来,那我便就信守承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苏清儿没想到陈景苍竟然真的就放过了她,她指着陈景苍说道:“你别以为我对你的不杀之恩会感恩戴德,也别想让我忘了这段仇恨!” 陈景苍摇头自语道:“傻不傻?” 身不由己的人有许多,苏清儿算是一个,自家大哥被陈景苍给残忍杀害,寡嫂一家和老母亲顿时失去了生活支柱,心中生出恨意也是应该。 不想和苏清儿在这件事情做多计较,现在他只是有些好奇,这样一个青楼女子怎会知晓自己的身份,纵使是军营中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凭着那些人也必然是不会认出陈景苍来。 心中生出警惕的陈景苍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他轻声开口:“苏姑娘,若你还生恨意与我,我自是不想惹那些麻烦,但是我自问还是一个讲理之人,你大哥之事我也未曾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今日还想和你讲讲道理,但也仅仅是今日,往后你我若是还能再见,若还是如同今日一般,那姑娘可到时候连选择怎么去死的余地都没有了。” 陈景苍往前走了几步,步子跨过圆形院门,转头再次说道,“姑娘,好自为之。” 走进周管事的院子,陈景苍轻声咳嗽:“出来见见吧,周管事。” 院里沉默一会,就听到房门被狠狠踹开,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几人,走进周管事的房中,从里面拉出来一位身材有些臃肿的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男子眼神有些躲闪,他顾不得心中自身在雅阁中显赫地位,连哭带爬的跪在陈景苍面前。 “太子殿下,饶命啊!” “那我可要听听你凭什么让我饶你性命?” 中年臃肿男子一时语塞,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嘴里叫嚷着:“小人不知啊?” “不知啊?那怎得如此害怕?周管事你才来不过短短几个月,就不必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吧,今日我心情还不错,不妨好好说一说,真若是觉得有理那你可能只是掉颗脑袋。” “是那个贱人勾引我,然后从我房里偷走了传给太安的谍报。”周管事脸上生出一股子狠辣之色,指着苏清儿大声说道,“都是因为她,从我房里偷走了谍报。” 陈景苍呵呵一笑:“周管事,你编的这个很显然不能打动我,趁着我今日还有些许耐心,你还有一次机会好好再想一个理由。” 臃肿的周管事吓得连忙匍匐在地,嘴里只是哀嚎:“真的与我无关啊,都是这个贱人做的,太子殿下你就饶了小人一条性命吧,小人知错了。” “那你可是没机会了,自己收拾收拾回查事房领罪去吧。” 陈景苍说完背过身子轻轻摇头:“苏姑娘,我虽是答应与你不对你做过多计较,可我是真的不想太过麻烦,所以那便绝了这个源头。” 臃肿的周管事听闻陈景苍口中话语,不知从哪里来得勇气竟是想要扑向害的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的苏清儿,嘴里咒骂着:“你个贱人,竟然害的我如此下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太子殿下,杀了我吧,不要把我送去查事房,小人求你了。” 陈景苍眼神冷冽:“拖下去。” 可是是被周管事眼中的疯狂给吓到了,苏清儿此时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动静,就连陈景苍喊她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她只是呆呆看着被人拖下去的周管事,眼神复杂,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陈景苍叫住了被拖走的周管事,问了句:“有关于紫金山的谍报吗?”说完竟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我自己去查吧。” 今日虽然是被刘莽给拖过来,但陈景苍自己其实也是想要来雅阁一趟,毕竟事关小玉儿的生死,虽在莺歌燕舞中逗留,但他还是不曾忘记小玉儿的事情。 这几日在并州逗留除了自己身体还有些许不适,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能多找些关于治好小玉儿的消息,雅阁搜刮消息的本事还是值得称赞,现在除去紫金山之外已经找到不下四五条看着有些真实的消息,陈景苍这几日除了练武,还有就是把那些雅阁得来的消息给筛选一遍,转还太安现如今已经被提上日程,所以现在亲自来雅阁还是希望趁着明日出发把之前雅阁代为筛选的消息自己再去看一遍,争取不发生任何错漏。 而从中掌控这一切事宜的便是雅阁之中新来的周管事,现在看来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透露给一位青楼女子,这样的行为已经触及到陈景苍的底线,待真正查证苏清儿真得并没有被有心人算计安排,陈景苍也不愿与这样一个女子有过多计较。 他之前刚来并州之时,面对那般危险的局面不得不做出一些有悖内心的事,但面对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心中还是不太愿意动杀念,毕竟真要论起因果,那陈景苍之前动手杀死的那五人便就是最大的因,结果自然是苏清儿心中的杀意。 虽说饶下苏清儿的性命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天大的幸事。 孤儿寡母的家人或使苏清儿心中有恨意、有杀意,但却最终没有动手的主要原因。 既然种下了因,那便用自己最温和的方式去了解这段果,又或许这段果又是某段因,那便不再过多追究,陈景苍看着依旧呆愣在原地的苏清儿,朝着她再次喊道:“苏姑娘,你若是还想不明白,那我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苏清儿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口,并未说话。 陈景苍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周管事的房内,苏清儿又是愣了半天,这才跟着一同入了房内。 既然陈景苍种下这般因,那便也必须承受这段因带来的后果,切不说这件事到后来会发展成好什么样,现如今看来总该需要一个了却的办法,尽管这样的作为并不能消除往后可能发生的意外。 不过站在陈景苍的角度来说,苏清儿的对于他的威胁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不论怎么说,总是有些一些潜在的危险,就凭着面前的这位女子居然能够撬开雅阁一位管事的口,这样的心机也值得陈景苍对她有必要的重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一章 雅阁里,东城外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显得有些杂乱的房中堆满一封封从各地传来的谍报,陈景苍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开始翻阅这些还未曾分好的谍报,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苏清儿,并未多说什么。 苏清儿看着面前这个地位显赫的男子,认真的看起桌上的文稿,她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陈景苍的身边,然后盯着面前的男子看着。 只见陈景苍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就又继续翻阅,并未从桌上拿起那杯茶水喝上一口,苏清儿也未有过多动作,只是安静站在一旁,过了小半个时辰,苏清儿拿起杯子把里面的茶水倒掉,然后再次换了一杯热茶。 陈景苍这才停下手中翻阅谍报的动作,笑着摇摇头说道:“苏姑娘,我既然已经答应不再计较,你也不必如此,雅阁中难不成就这么清闲吗?” 苏清儿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说道:“本想着,再过些年,就从原先的阁内自赎,便就和哥哥一家去往江南那边买上一栋宅子,找个好人家嫁了,我这样的愿望真的是快要实现的时候,哥哥突然死了,嫂嫂也瞎了,娘亲怕也是撑不过明年,太子殿下你说说看,我是不是该恨你?” “恨我是应该的,但你也只能藏在心里,懂吗?”陈景苍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他突然从桌上拿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苏姑娘,不知怎得,竟然觉得我们有些相似,那我便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苏清儿疑惑问道。 “杀我的机会,就像那个人给了我一个机会一般。” 苏清儿眼神一紧,她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说道:“太子殿下怎得变了性子,那你要如何给我这个机会?” “与我一同去往太安,如何?”陈景苍玩味的继续说道,“我明日便就要离开并州,你若是真的有着这般恨意,何不舍下一切跟我去往太安。” 苏清儿则是嘲讽笑道:“我青楼女子虽是如草芥一般的贱命,但也知晓何为孝道。” “这个你自是不需过多担心, 我会请上最好的医师帮你母亲,也会帮你把嫂嫂给医好,这样你就可以毫无牵挂的跟随去我太安了。” 苏清儿眼睛牢牢盯着陈景苍再次不确定的说道:“难不成太子殿下真的是被我迷上了,觊觎我的身体,想要带回太安好好玩弄?” 陈景苍笑了起来,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那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太安呢?” “何须这般麻烦,反正在这个房里我也脱下不止一回衣服了,只是今日穿着的裙子有些难脱下来?太子殿下自己动手?”苏清儿妩媚一笑。 “姑娘,自重。” “想来你这太子殿下也不会真的看上我这种残花败柳之姿,那你究竟有什么意图?”苏清儿着实有些想不清楚陈景苍内心想法,心中满是狐疑,对于面前这个显赫地位男子的这番言论她更加的迷惘,只是听到那个男子像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我想弄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面对的。” 还没等苏清儿询问,陈景苍站起身子,双手按在苏清儿的肩头:“苏姑娘,我陈景苍真心实意想要邀你一同前往太安,答应治好你家中人的病也必将说道做到,只要你想回来,也定然会护送你回并州,只是希望到时候姑娘走之前可以跟我说上一声。” 对于面前这个男子的奇怪作为,苏清儿真得是脑子混乱,她调整好自己思绪,眼神真挚,盯着陈景苍,说道:“你当真要带我去太安?那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自然是让姑娘有可以杀我的机会,姑娘怕不是怕了?那你何不藏起心中不该有的恨意,好好过你的生活?” “我...我才没有,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太安是吧?那便去了。” “明日东城城外见!” 陈景苍说完,起身离开,走出周管事的房间,苏清儿则是愣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他的邀请,难不成是真的再去杀一杀当今的太子殿下,其实她有些动摇了,真的该收起心中不该有的情绪,安心的照顾家人,可到了这个地步,难不成反悔? 虽说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有些温和,但苏清儿确实没有把握出尔反尔会有怎样的下场,正当她心神震荡之际,门外传来了那个太子殿下的声音:“苏姑娘,能否借我三千两银子?” 见门内的苏清儿没有回答,陈景苍再次开口:“姑娘?苏姑娘?借我三千两成不成倒是给句话。我这急着出去付钱呢,时候也不早了,那个我刚才翻阅的谍报文稿里有治疗眼疾的,我也得回去早些安排,这不忘记带银子了,这样实在是太耽误工夫了,你权当帮个忙,先拿三千两银子给我用下,实在不成,给做个担保,回去拿钱就来。” 房内的苏清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表情有些严肃,但这份严肃竟是平添了许多冷艳之感,走过圆形门之后,苏清儿这才回头冷冷的说了一句:“跟上,跟我去拿钱。” “好嘞!”陈景苍哈哈一笑,屁颠的跟了上去。 跟在苏清儿身后的陈景苍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看着前头领路的苏清儿和来往人打着招呼,笑意平淡,陈景苍不由摇摇头,心中自是存了一些其他想法。 带苏清儿前往太安,这是陈景苍心中突然就升起的想法,自然不是垂涎苏清儿的美色技艺,他心中其实真的是想弄明白一件事,这才发出这样的邀请。 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或许这一辈子,苏清儿都没有机会给她的哥哥报仇,但陈景苍偏偏又给了她这样一个希望,这样对于她来说莫不是一种巨大的煎熬,所以直到苏清儿走到自己房门旁后,陈景苍这才说道:“苏姑娘,对于你的慷慨,再给你一条选择如何?” 苏清儿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并未回答。 “之前答应治好你家人的事情依旧作数,只需要你答应我不再恨我,你依旧可以呆在并州,好好的陪伴你的家人,我也能保证往后日子楚王府定然也会对你多加照顾。如何?” 苏清儿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怕了奴家?你真当我是怕死之人?”苏清儿转头继续说道,“说不怕死可能有些夸大,但是对于太子殿下给的这个机会,我还是很想搏一搏,万一成功了呢?” “哈哈哈...”陈景苍笑得很是开心,“姑娘倒是与我有些相似,我真是愈发觉得我这个决定是没错的。” “姑娘,请吧。”陈景苍伸手指了指房门。 “哼...”苏清儿哼了一声便就走进自己房内。 站在门外的陈景苍拢起双手, 斜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静静等着房内的苏清儿,听着房内传来的杂乱声音,心中也没有过多在意,闭上眼不过小半刻,就听到房内的苏清儿传来的声音:“陈公子,麻烦帮我把谢大家请来。” “怎得?现在就敢吩咐人了?苏姑娘你可是要清楚带你回太安可不是接你去做劳什子大爷的。” “那你去找别人借钱去吧。” “姑娘你这可是有些不讲道理了,哪能刚答应我就转脸不认账了?” “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还不成?” 陈景苍很快就找来了谢飞燕,只是对谢飞燕说苏清儿有事找她,谢飞燕刚好身体不适,就在不远处自己卧室休息,本想推辞不出来见面,但是想到刘莽对这位陈公子的姿态之后,思虑一番还是整理好妆容出来拜见。 只是这位陈公子只是说苏清儿找自己有事,进了苏清儿的房内不多一会,谢飞燕又走了出去,转身朝着陈景苍行礼后回了自己院子,然后又折身回来,只是这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包袱。 这一前一后足足忙了有一个多时辰,两人这才从房内走了出来,苏清儿拉着谢飞燕的手小声说着:“梨园姐姐,那便多谢你了。” 谢飞燕只是摇头,轻声说道:“清儿妹妹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自己给自己赎身难不成只是为了...”说着悄摸的看了一眼陈景苍,“妹妹如何选择我自是不该多加置喙,可还是听姐姐一句,可千万要睁大眼睛,别叫人给骗了去。” “梨园姐姐我心中有数,这张转让借据烦请姐姐收好,我这房内一切都交给姐姐了。” “唉...”谢飞燕叹气一声,眼神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看了一眼陈景苍,行了礼,转身离开。 苏清儿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呆傻的太子殿下大声说道:“还想什么呢,人都已经走远了,难不成太子殿下也想把梨园姐姐一并给带回太安?” 陈景苍尴尬一笑:“梨园姐姐?” “那是她的闺名,一般人自然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走吧,再这么看下去,你怕不是要在雅阁吃晚饭了。”苏清儿语气不善。 “那清儿姑娘闺名叫什么呢?” “哼...”苏清儿着实是不想浪费时间,现在还得回家去看望母亲、嫂嫂和侄儿,在这样无聊的话题上显得很没有耐心,嘴里恨恨说道:“等哪天我成功杀了你,会在尸体旁告诉你的!现在你就耐心等着吧。” 陈景苍对于这个自找没趣的询问,确实有些尴尬,跟着苏清儿去了缴纳钱财的柜台,只见苏清儿从身上带着的包裹内足足拿出了有上百张银票,还有几十颗金锭子,说道:“跟芸娘妈妈说一声,今日 便要离开雅阁,这里折合一万六千两银票。” 收账的先生这才赶忙去通知孙芸娘,不多一会,孙芸娘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嘴里说着:“是不是妈妈哪里做的不够周到,清儿啊,你可别跟我置气,这么一走了之。” “孙妈妈,是我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妈妈一直待我极好,清儿心中多有感激,但是却有了不得不走的理由,还希望妈妈能通融一番。” 孙芸娘心中其实更多的还是欢喜,之前不过花了四千多银子就买来了已经有了许多声名的苏清儿,现在一转手足足一万多两银票,不算苏清儿这几个月在楼里所带来的收益,这番买卖还真是赚大了。 嘴里虽然带着惋惜,这揣进怀里的银票可没有一丝慢下来的动作。 “孙妈妈,之前说好是三倍赔偿,这里共有约莫一万六千多两银子,其中有一部分是这位陈公子和刘公子几人给的,其他的就算做是清儿给楼里的赔偿吧。” 苏清儿从孙芸娘手中接过自己的卖身契这才朝着陈景苍说道:“走吧,陈公子。” 在一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陈景苍尴尬的走出雅阁。 苏清儿转头看了一眼雅阁,然后盯着陈景苍说道:“明日东城城外,我就那里等候陈公子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二章 聂章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回楚王府的一路上,陈景苍都在哼着欢快的童谣,心情显得很是愉快,对于刚邀请一同前往太安的苏清儿,他心中不知怎得有些高兴。 对于这个做法果断的女子心中生出一股敬佩,在并州打拼许多年的东西竟然说放下就放下了,这么些银两去了江南想必也是能买到一幢不错的宅子,也会优渥的过完本该平凡的一生,但也只因为陈景苍为了立威而杀掉自己的兄长后破灭,或许许多年后,真应了苏清儿那一句“万一成功了呢?” 可能是因为现如今武道进境快了许多,也可能是真正见识过那个天下最强之人出手,陈景苍心中已经滋生出一股子退却之意,他不是没有想过,就算再给他二三十年的时间,也似乎不可能达到那层境界。 武道如逆水行舟,最害怕还是心中失了对武道的坚定决心,而此时的陈景苍似乎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未曾站在山巅看过波澜壮阔的风景,心中就有着无知者无畏的心态,可真当你站在那一处,看到过那一幕,心中除了震撼,其实还有一种很深的无力。 那个人着实太过强大,自无名山下来之后,陈景苍做了许多思想准备,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丢下这份仇恨,安心的接过陈紫东肩膀上的担子,做一个人人都想他成为的皇帝陛下。 遇上苏清儿,站在陈景苍的位置看这个青楼中毫无根基的女子,若真是想要让她从这个人间消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 那个女子站在陈景苍的面前大声说了一句:“万一成功了呢?”。 陈景苍郁结在心头的困惑,似乎就被这样一位如蝼蚁一般的青楼女子给冲击的烟消云散,陈景苍心中的喜悦自然不是伪装而来,他是真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万一成功了呢!” 总该去尝试一番,不能只是见过那人的强大之后,心中就生出退却,不去尝试一番,心中难免会有不甘,想必这份不甘也定然伴随陈景苍一生。 不如,重拾当年无知者无畏的勇气,再去走一走这场武道之路。 可肩上的担子也容不得陈景苍花上数十年去走他的武道,不如就给自己定下一个三年之约,三年后不论怎样,陈景苍也必须开始为陈紫东分担肩头的重担。 且不说三年后陈景苍能走到哪一步,想来那个时候也由不得他再去任性,可生而为陈紫东的儿子,此时的他着实有着放纵的资本。 陈景苍生于军中,长于军中,并未学到权贵之家的那些骄纵,但此时的他,着实很想骄纵一回,就为了那个女子的那句话。 总不能因为畏惧,放下这坚持许多年的执念。 以前不敢忘,现在总该变成不想忘,生于这个世界,总该走一走自己向往的路,哪怕荆棘丛生,可我陈景苍还有一双拳,定能披荆斩棘,砸碎一切阻碍。 此时的陈景苍似乎变得很是无畏,心中烧起一份更为坚定的信念,回想起秦淮教习的枪术,陈景苍嘴角含笑:“也该让这个人间认识到秦淮的徒弟有着怎样的强大实力。” 这位既是爷爷又是师父的挚爱之人,总不能让他一世都这样籍籍无名下去,从楚拔岳那里了解到,秦淮当年巅峰之时,绝对有着问鼎天下前三甲之名的实力,只是他的那一生认识了两个朋友,一个叫苏闵,一个叫楚拔岳,这两人便就改变了他的一生,从名动江湖到后来的隐居楚王府,这数十年的岁月流逝,终究被人遗忘。 而此时陈景苍想要做的,便就是让这个江湖重新记起当年以一手枪术,杀得江湖群雄尽皆闻风丧胆的秦淮,一个很多年没有提起的名字。 这一切的起因也仅仅是苏清儿一句赌气说得话语。 要说有了那一段斩杀苏清儿哥哥后的起因后,终究还是把陈景苍带向了一条未知之路。过些年月便该消磨的仇恨,凭着陈紫东的手段,想必也必然能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安心的过完一生。 这份因果,终究应验,此时真的无法去说未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到底是善果还是恶果,那便需要岁月来见证了。 ... 一路赶回家中的苏清儿看着自家院子外站着两位眉发皆白的老者,和几位身着素净的男子,心中顿时生出戒备:“难不成陈景苍出尔反尔,竟想着把自己全家都给杀了去。” 苏清儿眼神里闪过惊惧,但是她还是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去,询问道:“几位不知来奴家寒舍有何吩咐?” 一位面貌很是普通的男子走上前来,哈哈笑道:“苏姑娘是吧?” 苏清儿抬眼惊诧的看了一眼这位相貌很是普通的男子,疑惑开口:“奴家正是苏清儿,不知贵人来此何事?” 男子笑意不减,抱拳行礼:“苏姑娘,我等奉主上之命来苏姑娘家中诊治姑娘家眷。” 苏清儿诧异陈景苍安排的速度之快,心中生出更深的无力感,她咬牙说道:“那便多谢先生了,明日定当亲自当面致谢。” 只是嘴里把后面‘致谢’两字咬的极重,声音竟然有些许颤抖,起先小心打量过苏清儿的男子,此时已经完全低下头,似乎并未听出苏清儿有些不善的语气,只是把头再次往下低,这才说道:“姑娘,这几位医者都是各个州郡里的佼佼者,和不请他们先给姑娘家眷治疗一番?” “那...请吧!” 苏清儿率先推开家门,走了进去,那几位老医师也跟着走了进去,之前朝苏清儿解释的男子则是站在门外。 第二日,天色微亮,陈景苍就已经在院内打起了拳,他的拳头速度极快,每一次挥拳都带起一阵猛烈的罡风,就连在远处看着陈景苍练拳的小七都能听到如同豆子般的爆裂之声。 如今根基果真比之前要强上许多,不过短短十来天,陈景苍竟然已经突破到了三品境,这样的进境若放在以往,那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此时却真真确确的发生在陈景苍的身上,他如何能不欢喜,假以时日,必定能恢复到之前的武宗实力,而且这段时日不会太长。 来到并州的时日已经不短,虽然这几个月来大多时间都是在昏迷之中,但陈景苍来到这里后,那便无法逃避的记起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人;那些年月的欢声笑语。 收了拳后,走到小七身边,伸手接过小七递过来的汗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这才在小七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去了楚拔岳的院中。 老人此时已经靠坐在自己院内的藤椅上,他轻轻喊了一声,陈景苍很是识趣的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走到楚拔岳的身后很是熟稔的帮他按起了肩膀,然后说道:“外公,你真的不跟我一同去太安吗?” 楚拔岳只是摇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拉住陈景苍这才说道:“外公年纪大了,也有些走不动了,况且我可不想天天看到你那个父皇,不知怎得,总想揍他,这不,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离着他远远的。” “外公...你担心的那些,陈紫东真的不会在意,您就跟我一同会太安吧,这次回太安我和姐也要拜堂成亲了,少了您去做姐的娘家人,那可不是不美。” “哈哈...”楚拔岳笑得很是开心,“那些个虚礼,不提也罢,反正你和蜓竹也都在我面前拜过堂了,外公也知足了,若是你和蜓竹有了孩子,到那时外公还能走的动路的话,肯定也要去太安里看看我的曾孙。” “外公...” “好了,景苍,外公知道你是怕我一人在这会孤独,可并州里埋着我那两个老兄弟啊,去了太安我怕他们将来见到我会骂我,这些年,外公一个人的时候总爱和苏闵那个贼精的老头下盘棋,你看,那里还存着上次对弈的棋盘呢,当年那个老家伙可是半点没给我留过情面,次次杀的我丢盔弃甲,这些年复盘的棋局,外公已经有些赢下那个老家伙的办法,再过些年,真的去了地下,定要找回当年丢下的脸面。” 陈景苍看着这个身形已经有了些佝偻的老人,他握住老人的手,半响没有说话,然后,跪下朝着这个笑意很是温和的老人磕了三个头。 离开之时,老人轻轻说了句:“把聂章也一同带上吧!” 老人说完这句话,便就又躺在藤椅上,闭上眼,似是睡了过去,陈景苍深深看了一眼老人,这才跨大步子走出小院。 聂章是之前随着楚拔岳一同赶往太安的那个使用重剑的男子,他生性冷淡,唯有楚拔岳能指挥的了他,传闻中,聂章似乎是某一位剑道大能的关门弟子,当年同他师父修行十余年,始终不能破镜入洞天境,便就弃了他师父教习的剑招的轻盈,转而自学重剑,只是这些年也没有几人见过他出手,至于是不是已经入了洞天境,还是修为退减,现在也已经成了一桩谜。 陈景苍没有想到楚拔岳竟然想要陈景苍把聂章也一同带去太安,虽说在并州不必担心楚拔岳的安全,但陈景苍还是希望聂章能留在老人身侧,这样他心中也能安稳不少。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三章 站在山上看风景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拜别的情境中,陈景苍心中除去些许牵挂,并未有任何拖泥带水,走出小院的步子则是稳健十足,楚拔岳的选择对于他来说虽然有遗憾,但对于这个答案,陈景苍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走出王府。 看到今日身着一身白衣的陈蜓竹,头发还是做从前装扮,他微笑开口:“姐,外公不愿和我一同回太安,他说他怕看到陈紫东。” 陈蜓竹只是把手中握住的另一根缰绳递给陈景苍,然后翻身上了身旁那匹俊秀的枣红色马匹,陈景苍见陈蜓竹依旧还是如此冷淡,也不生气,上了另一匹黝黑的大马,转过头朝着另一处说道:“聂叔,咱们走!” 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安置小玉儿的马车上的聂章,陈景苍对此并未有过多惊讶,聂章只是朝着陈景苍微微点头,驱使马车跟上陈景苍。 在凉州的待了许多年,如今又在并州被耽搁许久,今日终是要回到他早就该去的地方,这些年的漂泊着实让陈景苍心中有些疲倦,虽然对陈紫东心中还有着不少怨气,但在外面的时日越久,不知怎得就很想看看他。 当然这样的情绪陈景苍并未在外人面前露过一丝,他接着开口说道,“我觉着我那个父皇更加害怕外公。” “他们怕得是你!”走在前面的陈蜓竹说了这样一句话,陈景苍只好尴尬的笑着说,“那还是姐看得透彻,我也怕他们两啊,从小到大我和刘莽韩初三人哪次见到外公不磕头行礼,不说你了,小七都不需要朝着外公跪拜,我和那两人这些年都快成了下跪三兄弟了,姐呀,我是不是更加怕外公?” 陈景苍躺在马背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再次轻声说道,“虽然叫他陈紫东这么多年,我想我还是有些惧怕他的,总是想着他有一天会变成我不认识的那个陈紫东,从而给我再生一个或是几个弟弟妹妹。”陈景苍直起身子,“怕了这么些年,说实话,我也想多个弟弟或是妹妹好些年了。” 陈蜓竹嘴角有了一丝微笑,她朝着陈景苍看了一眼,陡然加快了速度,陈景苍连忙握紧缰绳追了上去,一边说道:“姐,外公跟我说要我和你生个大胖孙子,他就来太安养老了,你觉着怎么样?” 陈蜓竹自是对于这个要求没做回应,骑马速度快了几分,不多一会就来到城东门外,此时城门外多了好些个熟悉的面孔。 骑在一匹浑身雪白大马上的刘莽,今日穿得很是华贵,这样的风格才是这些年他骄纵跋扈的模样,而他另一侧的韩初穿着是一身书生服,依旧带着憨憨的笑意。 陈景苍没有想到的是,姻缘宗的胭脂姑娘竟然也来了,站在她身旁的水宁则是一脸恨恨的看着骑在雪白大马上的刘莽,只是不知道刘莽又对这个姑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陈景苍朝着在场的众人一一报以微笑,然后朝着刘莽和韩初说道:“怎么?走着?” 刘莽大笑一声:“大憨子,你和景哥儿都跟在我后头吃灰吧!” 刘莽率先骑马冲出,韩初紧随其后,陈景苍也是笑骂道:“你当真是臭不要脸啊,驾!” 三人竟是骑着大马奔袭出去,而身后的陈蜓竹只是轻轻拨转马头,并未跟上那三人,只是聂章此时竟也不见了踪影。 原先从太安赶来的三千禁军,已经率先开拨,三千人的队伍行动速度并不快,早前就已经收到消息先行一步,约好在七十里外的紫薇郡等着与陈景苍汇合。 这三兄弟骑马奔袭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停下,陈景苍站在一处山下,看着眼前一棵棵被拦腰斩断的大树,朝着刘莽韩初二人说道:“本想带着竹大王一起上山再去看一眼我娘亲的,可昨夜里我与她说了我心中的一些想法后,她说等去了太安忙完一些事,想再来并州替我守在这。” “景哥儿,你去了太安,难不成还想去做那件事?” 对于刘莽的询问,陈景苍并未回答,只是眼神深邃的看了那一株株切口很是光滑的树木,然后轻轻点头,“那些事,哪能说忘就忘啊。” 刘莽沉默下去,倒是一旁的韩初开口说道:“景哥儿,我总是相信你的。” 陈景苍盯着韩初的眼睛看了过去,眼神满是欢喜,说道:“那我可得好好用功了,哦,再过四五日你也该动身去雍州了?” 韩初点头:“从小到大,在你们身边待久了,总是觉得这个世道就这个样,总该出去走一走,说不定真得能混个将军当当,那时候,景哥儿可能就是皇帝陛下了,那时候叫你一声景哥儿,你还得应着。” “大憨子这个你可以放心,虎牙拳我已经开始修习了,到时候景哥儿翻脸不认人,我虎牙拳可是要锤爆他!” “你给我滚蛋!”陈景苍和韩初同时骂道,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而被骂的刘莽也是笑得甚是开怀。 这三人终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他日再见也不知何时。 调转马头的刘莽朝着一个人上山的陈景苍大声喊道:“下次再见,景哥儿可得有些太子殿下的威严,要不然我看中的那个姑娘真不一定能娶回家。” “一定!” “走喽!” 停下脚步的陈景苍看着远去的两人,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一人再次朝着无名山上走去。 东城外,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有个姑娘,姑娘掀起马车帘子,第一眼看到的是好几个姿色不逊于她的女子,看那些姑娘的模样,似乎也在等着某个人。 这位姑娘自然不是旁人,而是和陈景苍相约一同去太安的苏清儿,其实昨夜苏清儿想了很多,以至于整夜都不曾闭眼,总是在想着那个笑意温和的太子殿下。 原先苏清儿认为那个太子殿下应该是个不近女色的男子,可现在看到的这些个美貌女子,她心中不得不生出许多疑惑。 虽说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但怎么说这些年在并州里总还算是有着一些名声地位。虽然这几年被谢飞燕给盖过了风头,可好歹也算是青楼中那一小戳中的佼佼者。 若是论起姿色也不至于全然败给这些女子,可苏清儿却对那位太子殿下未曾答复自己的问题有了新的认知,可能那位太子殿下就是想着把自己带到太安给好好玩弄一番,然后再弃之如履,或者更加凄惨的下场。 不得不说苏清儿的想象力很强,单单是看到几位在等人的女子就联想到那么多,就连自己往后的凄惨下场都给预料到了。 心中本就慌乱的苏清儿此时更显的焦虑,她放下帘子,朝着驾车的马夫说道:“在这多等一会,等见到我等的人再说。” 马夫显然有些不太情愿,还没等马夫开口,就听到马车里苏清儿传来的声音:“再给你加二两银子!” “那多谢姑娘了,多等一个时辰,若是还没等到,那姑娘可就别怪我,实在是家中生事,脱不开身!” 苏清儿没有继续回答马夫,闭着眼,脸上还带着未曾消散的恐惧,竟然就这样沉沉睡去。 而此时已经走上无名山的陈景苍则是跪坐在楚罗璃的坟前,正慢慢打理着有些茂密的杂草,拔去那些碍眼的杂草后,陈景苍这才站起身子。 随意走了几步,看着清晨里朦胧的远处,这番模样到像是一个游玩观光的旅人。 直到晨钟想起,陈景苍这才自言自语道:“这次回了太安,可能许久不能来这根娘亲说说话了,我想过娘亲所期望我成为的样子,可孩儿总是无法真正做到,总放不下心中执念。孩儿这次还想任性一回。”陈景苍来回踱步,继续说道,“等过些日子治好小玉儿,便就去太安看看陈紫东,三年多不见,孩儿真的有些想他了。” 说完后,陈景苍愣了一会神,回头看了一眼刚被打理很是整齐的坟,才又说道: “娘亲,孩儿下山了。” 这样的自语显然收不到任何回应,就连那晨钟都停了下来,站在山上的陈景苍再次眺望远处,朝着无人的远处轻轻笑道:“站在山上看到的景致,果真与山下不同,山上人,也不过如此!” ... 并州东城外,此时等得稍显无聊的水宁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姻缘宗的胭脂姑娘,脸上覆辙面纱,依旧坐在一座茶亭里。 而那个一夜未眠的苏清儿,在被自己奇怪复杂的想法惊吓后,此时倒是睡的还算安稳。 可好景不长,正在梦里的苏清儿被一阵勒马的尖锐给惊醒,掀开帘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挂着很是温和的笑意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笑着说道:“苏姑娘,可是等了许久?” 年轻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去了无名山,现在又折返的陈景苍,他的话音未落,苏清儿则是大叫一声:“你不要过来!” 这一嗓子顿时把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陈景苍有些尴尬的摇头问道:“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等苏清儿真正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是梦中人,脸上闪过羞红,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 下车后,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薄纱蒙面女子,苏清儿则是有些本能的退步,陈景苍走上前去抱拳说道:“胭脂姑娘,可是有事要说?” 胭脂回礼,揭开面纱,然后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这番作为,倒是狠狠打了我姻缘宗的脸面。”说着,朝着苏清儿看了一眼。 陈景苍并未解释,只是笑着摇头:“胭脂姑娘,在下告辞了,下次再见希望胭脂姑娘能带着诚意,那时候定要请姑娘好好喝上一杯。” 陈景苍拉起苏清儿的手,走向小玉儿的马车,然后回头说道:“苏姑娘,这一路委屈你与小玉儿同乘一车,顺便帮我照看一番。” 苏清儿看着马车中脸色依旧苍白的倪玉,转头看了一眼陈景苍,并未说话,上了马车。 聂章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马车上,架起马车,跟着陈景苍一同出发。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四章 师兄说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紫薇郡。 此时的紫薇郡里显得比平日中更加热闹,这才临近傍晚,许多地方已经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灯笼中的烛火散发着一股暖光,让这个平日中本就热闹的紫薇郡显得有些温柔。 拥挤热闹的街道上有两个很是吸引目光打两道身影,两人都穿着有些破旧的道袍,身影一老一少,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有些格格不入,直到那道幼小的身影转过身来询问,赫然是紫金山分支一脉出来历练修行的两师徒。 小道士裴瑗不曾见过如此景象,跟在师父李冠山身后,瞪大着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路上所有的一切,老道士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徒儿,裴瑗开口问道:“师父,这儿比起你说得鲜卑内城怎么样?那儿有没有这般热闹?” 老道士抚须笑道:“自然是紫薇郡更好一些,前些年跟着你师兄一同走到那儿,前头被那不曾见过的异域风情所折服,在那待得久了,总是想着回来,这就像你师兄说得‘金屋银窝不如自己狗窝’,总是自家地方好一些。” 小道士一脸不信,望着师父,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师父,那咱们还不回去?我们都出来两个多月了,我有些想念师兄了。” “你这惫懒货,走路如修行,千万里路走完了,心才能定下来。”老道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师父,你说错了。”裴瑗摇头,“道家修行讲究随性而为,我直视本心所求所望,怎能说是惫懒?” 老道士抬起一只手,作势欲打,笑骂道:“叫你不要学着你师兄一天到晚瞎贫嘴,你总是不听,你才上山几年,怎得比你师兄还要更加诡辩?” “师父呀,师兄他说这是他的道,世间存在的一切皆有自己道,想来徒儿的道便是守在山上,等师兄上山吧。” 老道士无奈叹气一声:“裴瑗,你与你师兄还差得远,你师兄那般诡辩,可有些事却从不去置喙半句,既然想走你师兄走的路,那你记好,心中永远要存着一杆秤,量一量世间道理。” “师父呀,你又说错了,世间的道理总是讲给别人听得,我只需要让他们认知讲道理的那个人很有道理那便好了。” 老道士呆呆看着自家的徒儿,沉默了好一会,一旁的裴瑗叫唤几声都未曾回答,裴瑗看着失神的师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李冠山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掩饰掉失神的尴尬,然后说道:“裴瑗,从黑虎山下来也有一个多月了,本想着带你走一趟凉州,现在看来我们也该回山了。” “真的吗?师父,我就知道师父还是怕师兄给自己做饭会被毒死,我回山后一定告诉师兄叫他多给你买一壶烧刀酒,不,两壶!” 老道士嘴角挂着笑,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师父今日就想喝一壶酒!” “师父,回山还需要走一个多月,我们身上的盘缠可是不太够了,徒儿已经好几日没吃饱了。”小道士连忙阻止师父的荒唐想法。 老道士这次终于伸手在裴瑗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这才买了六个馒头,你吃了四个,怎得还没吃饱?” “师父,徒儿正在长身体,多吃一点也是正常,师兄总说善待自己就是善待别人,我这不是想着善待师父吗?”小道士摇头晃脑的说着。 “那你师兄有没有告诉你,师父不是别人?” “这倒没有,不过师兄说了,叫我忍让着点师父,他怕我说话惹得师父不高兴,在外面要多多照顾师父。” “那你就是这样照顾师父的?” “师父您这样说的话可就不凭良心了,嗯,这句话也是师兄跟我说得,您看看你脚上的草鞋是谁编的?师兄编的三双草鞋都穿坏了,这可是我学了十多天才学会的,我每日还需拿出一个时辰来练习编织草鞋,您可看看,这双手被划了多少道口子了!师父你这脚上穿得还是我前几日刚刚编好的。” 老道士无言以对,裴瑗继续说道:“师父呀,不是我说你,这些个月,我们走了那么多山路,拜访了那么多山门,脚下的水泡破了一个又一个,都已经结出老茧了,鞋子也穿破了六七双了,你说你想喝酒,可我们哪里还有盘缠啊,前些日子在别人村上讨水喝都差点被人给当成窃贼差点没给绑去见官,要不是我和那个主家男人好说歹说,这才放了我们离开。而且修行路上苦一点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这话可是师父说得。” “那你刚才怎么说想吃糖葫芦?” “这不一样!” 面对自家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徒儿,李冠山只有摇头叹息,对于刚才升起想要喝酒的念头,只好暂且搁置,不过当他看到迎面走来一位长相俊秀的公子哥之时,他的徒弟裴瑗则是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口。 老道士低头看了一眼裴瑗,又踌躇半刻,这才拦住面前俊秀的公子哥,开口说道:“施主,老道这厢有礼了,公子这番模样可是想要找一家客栈休息?” 年轻公子哥好奇的打量面前一老一少的身影,回礼笑道:“老道长,在下只是路过此地,还需继续赶路。” 对于这位突然拦路道长,年轻人并未动怒,止住马蹄,身后跟着的一辆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很是美丽女子探头朝着年轻男子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询问意味,年轻男子则是转头笑着说道:“可是饿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放下帘子,回到车厢内。 而跟在年轻男子身后的一匹枣红色骏马上的另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开口:“今日就在城里休息吧,他们已经被安排在郊外,有着紫薇郡郡守安排,清儿姑娘我怕她会住不惯那里。” “也好。”男子轻轻点头,然后翻身下马,抱拳朝着老道长说道:“道长出自何地?” 老道士想要说出自家道观的名字,却被身旁的小道士给抢先开口:“施主,我与师父来自紫金山。” “哦?”年轻男子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道袍破旧的两人,有些疑惑,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怀疑,只是朝着李冠海师徒二人抱拳告辞。 年轻男子便是刚到紫薇郡和三千禁卫汇合的陈景苍,只是三千禁卫着实有些扎眼,所以禁卫统领李凤宁提前知会了紫薇郡郡守,给他们安排了一处远郊兵营用来作为临时驻扎的场地,陈景苍此时是想来城中吃些东西,然后再赶去兵营和禁卫汇合,不料刚刚入了城门就被面前的两个衣着破旧的道士给拦了下来,询问他们出自何处之后,陈景苍心中生出警惕之心,毕竟在他了解的紫金山可是一个香火极其鼎盛的道观,不说紫金山的修士道袍该有多么华贵,但也不至于像面前这两位道士的袍子一般,洗得泛白,打了好些个补丁。转身就走的陈景苍显然并未相信面前两人所说,而且老道长那有些僵硬的脸上,挤满了我是高人的表情,陈景苍心中有些好笑。 老道士一脸郁闷,看着渐渐走远的陈景苍,朝着自家徒儿说道:“怎得不像你师兄说得一般被这幅模样打动?” “哎呀,师父,你这可比师兄差远了。而且这人周身萦绕紫光,很像师兄说得气运昌隆之人,这种人绝不可能是那种可以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且师兄也说了,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行头,师父您看我们这样,要是给你遇上自报家门说是隐士高人,你自个儿信吗?” “不会信吧?”老道士疑惑地的说道。 裴瑗一脸失望,摇头说道:“师兄还说了,让一个人信赖你得分四步,第一步就是了解这个人有什么所求;第二步是帮助他或是引导他达成所求;第三步才是树立自身高人风范;最后一步才能从根本上引导他帮助自身达成所求。这都是师兄行走江湖积攒下来的道理,我觉得师兄说的这个道理真的挺有道理的。” 小道士裴瑗说得李冠山连连点头,然后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去做?” “师父,现在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追上那位公子哥呀!”裴瑗拉起老道士的手,朝着陈景苍离开的方向追去。 此时正要进入一家客栈的陈景苍被追上来的李冠山拦在门外,只见老道士摇头晃脑,时而叹息,时而惊惧,表情极其丰富的变幻了好一阵,在一旁的的裴瑗看得直摇头。 陈景苍忍不住先行开口问道:“道长可是有事?” 沉迷在自己是位高人中的李冠山这才开口:“贫道见施主马车之中似乎又一人受了重伤,贫道略懂医术,斗胆自荐来诊治一番。” 陈景苍认真打量起面前的老道士,又看了几眼那个唇红齿白的小道士几眼这才说道:“道长真有办法?” “贫道愿意一试!” 陈景苍转头又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马车上的聂章,只见他轻轻点头,陈景苍这才抱拳说道:“道长,请!” 进了客栈,陈景苍要了几间客房,这才去了马车上抱起倪玉进了房间,老道士轻轻一拍破旧的道袍,溅起一阵灰尘,顿时有些尴尬,裴瑗则是拉了拉他的道袍,李冠海这才咳嗽一声,伸手把住倪玉脉象。 老道士原先佯装的高人风范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雪白的眉头此时也拧得像是一根麻绳,过了好一会,叹气一声:“这是怎样的剑意?”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五章 旧折观,李大红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听闻这话的陈景苍眼神一变,对于这个自报来路的老道士心中多了几分信服。 在楚王府请的许多医师中,只有一两人能看出小玉儿是受了剑伤,而其他大多都觉察不出小玉儿体内异常。 面前的这个老道士竟然能够一眼看出倪玉体内是被一道剑意所伤,这等本事足以引起陈景苍的注意,陈景苍看着面前眉目紧皱的老道士,并未第一时间出口询问。 李冠山后退几步,脸上挂满凝重表情,双指飞快的掐动,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足足过了小半个刻钟,老道士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倪玉近前,双指按在其眉心之上,嘴中喝到:“去!” 老道士搭在倪玉眉心的手指上顿时泛起一圈紫色光晕,只见按在倪玉眉心伤的手指快速变幻,短短几个呼吸,竟然变幻了七八种手势,做完这一切之后,老道士这才舒出一口浊气,朝着陈景苍说道:“施主,这位小姑娘体内的剑气实在是太过强横,老道无能为力,好在有佛门高僧在她体内种下密咒,守着她的心脉,这才不至于让她不至于被那道剑意给绞碎心脉。” 陈景苍原先激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不死心的问道:“道长,真的没有办法了?” 老道士低头思索,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贫道道法不精,可能我师弟有些办法?” “不知老道长师弟是何人?”陈景苍连忙问道。 “紫金山掌教李冠海!”一旁的裴瑗先行开口。 陈景苍一听,心中大喜,紫金山本就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现在竟然遇上紫金山掌教师兄李冠山,更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李冠海似乎有手段可以治好小玉儿,这样的消息怎能不令人兴奋,陈景苍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今日得见二位,真是莫大荣幸,陈景苍在此多谢老道长指引。” “什么?你就是陈景苍?”小道士裴瑗出声问道,然后觉得有些不妥,改口说道,“太子殿下?” 陈景苍笑着点头,然后抱拳说道:“此时身在江湖里,烦请小道长称呼我为陈施主就好。” “那...太...陈施主,老衲李冠山带着徒儿裴瑗有礼了!”老道长作揖行礼,说话有些结巴起来。 李冠山和李冠海两人同为紫金山上任掌教啼炀真人的徒弟,李冠山十岁入山,修行三十年依旧没有像他师父说得那般‘入道’,如今都已经七十岁高龄,而他的师父也已经飞升,就连他的师弟李冠海也有望在近年内飞升,而他这么些年道行依旧未有任何长足进步,道门高人七十岁鹤发童颜的多得是,只有他发须皆白,模样已然垂垂老矣,真的像是他师父说得一般:“你这一生,就这样吧。” 当年听闻这话的李冠山心中生出许多愧疚,师父抚养他长大成人,教习道法,可他却不能帮上师父什么,也不曾给他师父挣过什么荣誉,就连他师父飞升之时,李冠山也没有到场观看,他实在是有些怕折了师父的脸面。 师父飞升之后,他从未自称过来自紫金山,倒是他的大徒弟经常用这个来诓骗一些人,好让他们信服后,过去算个命,也好挣些银钱。 对着自家徒儿说与现如今紫金山掌教什么理念不合,不过都是些推托之词,道法普通的李冠山寻了紫金山一处偏僻小山包,立了一座小小的道观,取名:旧折观。 在路边捡到了那个大徒弟,是在一个挂着红色灯笼的城门口捡到的,身上只是带着一块刻有‘李’字的玉佩,老道士没什么学问,便就给这个捡到的大徒弟取了一个很是俗气的名字‘李大红’。 这个名字倒是和道观名字有些贴切,都很俗气。 大徒弟倒是对老道长取得李大红这个名字有些喜欢,虽然大徒弟总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但对他这位师父还是极好的,在旧折观里的几十年,大徒儿可未曾有过丝毫抱怨。 清贫日子里,每日都还挂着让老道士舒心的笑意,虽然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但这日子过得真的很开心呐。 前些年收养了被遗弃在紫金山山脚下的裴瑗,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更是多了许多欢乐。 老道士道法普通,可教习两个徒儿可是下了苦功夫,当年带着李大红走遍天下,远赴塞外,他依稀记得他的师父啼炀真人教导他时说的那句话,“万里路中自有万般道”,这么些年过去,依旧不敢忘怀,也用这句牢牢记在心上的话,教导他的两位徒儿。 此次出山不单单是因为李冠海的请求,还因为,老道士对自己身体了解颇多,想着带着小徒儿一同走一走山下的路,这次回了旧折观可能再也没有下山的可能了。 毕竟已经七十多岁的年纪了,往后可能再也走不动了,所以一路上老道士很是苦口婆心的教导裴瑗,尽管他的这个小徒儿有些顽劣,他也没有失了性子,可能也是如此,老道士这一路上显得有些喋喋不休。 裴瑗走了这一路,虽然被老道士念叨许久,可他心中未曾生出半分怨恨,有的只是一些惆怅,裴瑗想着:大师兄怎么可能陪着师父走了整整四年,可是四年啊,裴瑗对自己生出一些失望,惆怅也是因此而来,对于李冠山,小小年纪的裴瑗心中有得只有那一份独有的情愫。 许多抱怨也只是对自己不够坚持从而生出的愧疚。 若是啼炀真人还在,肯定会对李冠山说一句:“你不是个优秀的徒弟,可你却是个极佳的师父。” 真能听到啼炀真人的肯定,想必老道士必定会觉得此生足矣,为人、修道,一生勤勤恳恳的李冠山心中最为在意的还是从未听过他师父的一句夸赞。 此时看着面前这个受伤极重的小姑娘,老道士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几分同情,对于这样一个本源被斩的小姑娘,李冠山心情有些沉重。 他想不清楚,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会惹上那般强大的仇敌,可对于这种事,李冠山还是有些束手无策,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可以,那便是他的师弟李冠海。 可是他的师弟闭关已有多年,正在为飞升做准备,此时怕是去了也不见得能见到,可面前这个小姑娘体内的佛门密咒也撑不了多久,到了那个时候可真是神仙难救了。 李冠山并未在意自己小徒儿说得那些话,他有些迟疑的开口:“施主,我师弟闭关已有多年,此时正到了飞升的紧要关头,不一定可以分出心神救下这位女施主。” 陈景苍只是摇头说道:“只要紫金掌教能救下这个女子,我陈景苍什么条件都可应了他。” 老道士叹气一声,轻轻摇头,不再说话。 从裴瑗口中知晓陈景苍身份之后,老道士像是变了一个人,愁苦不加掩饰的浮现在那张苍老的面容上。 一位刚被册封的一国太子,这样显赫的身份摆在眼前,老道士对于紫金山的未来有了一些担忧,他拉起裴瑗的手,准备离开客栈。 而面前的陈景苍似乎知晓了老道长心中所想,轻笑开口:“偌大紫金山,除去道长师弟之外也必然有人知晓救下小玉儿的道门巨擘,道长,心中宽仁,我自然不会让道长多有为难,你且放宽心。” 老道李冠山这才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陈景苍,倒是他身边的小徒弟裴瑗开口询问陈景苍:“你当真是那个通告上说得那个太子殿下吗?真是英俊,比起我师兄就差那么一点点。” 老道长连忙出声阻止裴瑗,陈景苍只是摆手说道:“那你师兄定然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喽?” “那是自然!”小道士裴瑗一脸的自豪模样,接着,朝着老道士说道,“师父,徒儿饿了。” 这样驴唇不对马嘴的转折,陈景苍心中只是觉得小道士天真可爱,便就开口说道:“道长,不知可有荣幸与道长一同前往紫金山?” 老道士看着面前这个目光真挚的太子殿下,然后转头望向那个此时正表现得一脸天真的徒儿,看到小徒弟眼中的期冀,这才点了点头。 见到老道长点头,陈景苍继续说道,“我叫小二给道长准备一些吃食,今日暂且在这间客栈休憩一夜,明日在一同赶路,如何?” 送了师徒二人出去,陈景苍这才回到自己房内,坐在客栈的圆桌旁,看着正盘坐在他床上修炼的陈蜓竹,悬浮在她周身的四把小剑此时正在按照一种很是玄妙的诡轨迹游动着。 半个时辰之后,陈蜓竹这才睁开眼,看着望向自己的陈景苍,勾起嘴角,陈景苍这才一脸猴急的走到陈蜓竹身旁,谄媚的笑道:“姐,你修习的驭剑可当真是厉害,我可是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驭剑,要是再过些时日,姐定然能一心七用,掌控七把飞剑,现在掌控四把都已经如此厉害,那个时候姐还不是整个江湖上最厉害最漂亮的剑修。” 陈蜓竹对于这样的马屁早已经见怪不怪,很是熟练的推开陈景苍探过来的头,只是笑着看着他,陈景苍见自己吃豆腐的想法被撞破,也不尴尬,笑嘻嘻的说着:“就亲一口。” 然后伸手还抱陈蜓竹纤细的腰肢,伸长脖子靠了过去。 还是达成所望的陈景苍笑眯眯的出了房门,转而又扣响了苏清儿的房门。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六章 愿世间女子都能被温柔对待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谁?” “是我。” “何事?” “不能进来说吗?” “不能!”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你有完没完?” “完了。” 转身准备离开的陈景苍看到纸窗上烛火映衬的曼妙身影正缓缓朝着门边走来,随即嘴角勾起停下抬起的脚步。 房门被‘咔嚓’打开一条细缝,披散长发的苏清儿慢慢探头出来,想要四处张望,刚一打开一条口子,门上就多了一只手,苏清儿顿时一慌,从房内抓住把手想要关上,用上全部气力,房门依旧纹丝不动,从门缝里看了看那个一脸笑意的陈景苍,心中更加恼怒,不由恨恨松了手,转身回了房内,索性不再理会那个有些无赖的男子。 从未想过一国太子殿下短短一日相处下来,竟然这么温和,心中恨意不由消减许多,甚至苏清儿心中生出:杀哥哥的陈景苍有什么难言苦衷之类的想法。 回到房内的苏清儿上了自己秀床,拉下帷幔,听着那个跟在身后,推门进来的声音,心里不由有些慌乱,等了半天也不见房里的人说上一句话,正想着探头出去看上一眼。 就听到房内陈景苍说道:“苏姑娘,明日后我们前行速度定然会快上许多,车马劳顿,还希望你多加忍耐,这段时日还希望姑娘能好好照顾小玉儿,切莫生出其他想法。” “太子殿下,那位小姑娘真对你如此重要?”苏清儿语气有些不善,见陈景苍不回答接着说道,“那你怎么能放心把她交给我?” 陈景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声音罕见的有些冷淡:“不瞒姑娘,小玉儿因为你有了闪失,不说你会丢了性命,与你相关的所有人也都会死。” 很是平和的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知怎得,苏清儿心中感觉到一股冷冽的寒意直冲心头,握住被子的双手不自觉的用上了很大的力气,沉默一会的苏清儿拉开遮住秀床的帷幔,光着脚从床上走了下来。 胸前饱满的景致,修长的双腿和从有些褶皱的衣裳上隐隐露出的白皙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有种异样的风情,披散头发的苏清儿野不甚在意,伸手拢了拢遮住绝美脸颊的头发,然后指着陈景苍,冷笑开口:“我可不敢保证,你怕不是对我的身份有什么误会?我是你家丫鬟还是侍女?你要搞清楚,我是你请去太安杀你的仇家!” “是仇家!”苏清儿再次大声叫道。 “你且坐下!” “你有什么资格吩咐我?太子殿下?” 对于这个句句充满敌意的女子,陈景苍摇头笑道:“你内里穿着的肚兜漏出来了!” 尽管苏清儿此时态度极其强硬,可还是免不了心中羞怒,绝美的脸颊上顿时变得通红,好在烛火并不够明亮,苏清儿连忙爬到床上,隔着帷幔朝着陈景苍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苏姑娘,我当真是想和你好好说说,也算是我请你帮个忙。”陈景苍温和的说道。 “我帮你的还少?借给你三千两银子到了今天都不曾还?你那还有什么脸面?再说了,是你请我去太安,可还是我自己用了这些年全部的积蓄给自己赎身,我从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小气之人。”平复下来的苏清儿罗列对陈景苍一系列的不满情绪,“还有,今日赶了一天路,我到现在都不曾吃过东西,要不是你,我何至于这么凄苦?不如,太子殿下就放我去并州好了。” “你当真想回并州?” 帷幔内的苏清儿沉默下去,并未回答这个问题,陈景苍这才接着说道,“我已经叫人安排一些酒水吃食,应该快要送过来了。” 说着,门外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小菜酒水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摆放好酒水小菜,陈景苍倒了两杯酒水,说道:“苏姑娘,今天是我安排不周,这杯酒敬你,权当给姑娘赔个不是。清儿姑娘,一起过来吃点,骂我这么久,想必也口渴了,紫薇郡里的‘笑春风’当真是不错,来尝一尝?” “何须你这般?太子殿下这时还赖在奴家房中,是不是有些不妥?哦,倒是忘了自己身份了。”说着,苏清儿拉开帷幔,走上近前,“我不过是位卑贱的青楼女子,在太子殿下面前那还需要什么脸面,想必我这样的女子要是能得到太子殿下宠幸,那都是祖宗保佑了。” 陈景苍站起身子,脱下一直未曾来得及脱下罩袍,披在苏清儿的身上,然后轻声说道:“苏姑娘是我请去太安贵客,自然不是什么卑贱之人,我从未对姑娘有这样的看法,也还请姑娘不必用这样的话来激我,在我心中,姑娘是个值得敬佩之人,景苍心中多有欣赏。” 陈景苍坐回自己位置,接着说道,“今日想来找姑娘说上几句,除了恳请姑娘分些心思照顾小玉儿之外,也是代表自己来感谢姑娘提点之恩。” 看着面前这位言辞恳切的太子殿下,苏清儿眼神复杂,仰头灌下一杯酒水,然后又倒了一杯举起来说道:“哪怕你刚才说得没有一句真话,听着也让人觉得舒服,敬你!” 苏清儿,眼中忽地泛起泪珠,嘴角却挂着笑,朝着陈景苍再次喊道:“太子殿下,奴家卑微,自知一生都不能达成所愿,倘若真有了机会,也会下不去手,奴家想放弃了,也想回家了。” “我知道,面对杀兄仇人每日在眼前晃荡,却无能为力,怎么看都是一种煎熬,你能抛下一切跟我入太安,说实话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苏清儿泪眼婆娑,她站直身子,任由陈景苍给她披上的罩袍滑落,笑意凄苦的说道:“你们天家人真是厉害,这个天下谁人不称赞那个皇帝陛下所治之世,而我这样一个对你本该恨之入骨的女人,竟也对你生出不该有情愫,我真是下贱啊!”说着拿起桌上那壶‘笑春风’,仰头灌下。 苏清儿脚步不一会就有些蹒跚之感,她那张挂满泪珠的脸上泛起一股悲壮。 伸手指着陈景苍,大笑不止。 “清儿姑娘,你醉了。” “我没醉,我就是下贱,做着下九流的营生,还不要脸的爬上那个长得膘肥体壮的周管事的床,我就是个下贱胚子。哈哈...”苏清儿状若疯狂,苦与笑交融在一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这才短短几日啊,我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子,都说最是无情青楼女,果真一点没说错。 哥哥尸骨未寒,面对仇人,竟也生出这种情愫,苏清儿啊苏清儿,你当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陈景苍看着这个陷入疯狂中的苏清儿,任由她发泄,一拳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之上,等到她没了力气,这才轻轻一掌把她拍晕,抱着放在床榻上,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泪痕未干的女子。 这几个月来,苏清儿承受太多,心中积攒太多,不发泄出来,后面肯定会出大问题,接连承受哥哥惨死,嫂嫂瞎眼,老母亲病重,这个女子当真承受太多压力。 陈景苍自了解苏清儿境遇之后,心中多有震撼,之前在胭脂面前拉起苏清儿的手以及之前说得那番话也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苏清儿宣泄的负面情绪。 对于胭脂那样一位绝色佳人,陈景苍都不为所动,更别说不过才相识一天的苏清儿了。虽然对这个女子心有同情,但也不至于动了其他心思。 以温柔对之,博取好感,从而借着醉酒,疏导出苏清儿潜藏在心中的可怕绝望。 这番心机,不愧是一国太子,尽管只是用在细微之处,足以见陈景苍城府一角,短短两日,让一个女子本该对他恨之入骨的女子动了情,这份手段可见一斑。 不说苏清儿让陈景苍心中原先有些动摇的信念重新变得坚定,单单是这样一个如此坚强的女子,就已经值得陈景苍多有敬佩,可能是他好像对于漂亮女子都生不出什么抵抗,面对那些有着自己独有风采的女子,陈景苍总是愿意给予尊重和善待。 撇开为了利益故而接近陈景苍的胭脂不谈,陈景苍身边的不论是陈蜓竹、小七、还是倪玉,亦或者现在躺在床榻上的苏清儿,陈景苍都表现的太过温和。 就算是胭脂,陈景苍虽然不喜她的作为还是保持着以礼相待。 也有可能某个温柔的女子给了他最好的榜样,他愿意相信世上女子皆是值得尊重,当然也愿意付出行动,保持初心。 现在不能去评价这样的想法是对是错,至少现在看来并无任何坏处,陈景苍愿意以温和方式对待,那不过是他一人想法,他不会强加在别人身上,尽管他是一国太子,他也知道让别人接受自己这样在这个时代有些荒唐的想法着实是有些困难,他也不准备让整个世人去接受,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为了苏清儿这样一个女子,他还是愿意花这样的心思去疏导她,不论她醒来后会以怎样的方式面对,陈景苍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坚忍的女子失了风采,对未来没有期望。 看着熟睡过去的苏清儿,陈景苍帮她盖上被子,又看了一眼,轻轻说道:“在我心中,你与其他女子有些不同,我真得很喜欢。”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七章 有时候做个傻子也挺好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年少里,总被那一道美丽的身影所填充,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雀跃不已,大了些,女子苍白脸色上强撑的微笑总能给予他最深的震动,到如今后这般年纪则是愈发深刻,所以对于这样坚忍的女子,陈景苍愿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包容。 对于苏清儿的喜欢自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纯粹的欣赏,还有许多不愿向外人提起的亲近,走出苏清儿的房间,一眼看到一道等候多时的倩丽身影。 陈景苍走上近前,一改之前平淡表情,笑意盎然,伸长脖子朝着那道身影说道:“再亲一个。” 陈蜓竹自从和陈景苍拜过天地之后对他的笑容多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此时的她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竟然真的伸过头去,在陈景苍的脸上轻轻一点,模样倒像是调皮的孩子。 这下可是轮到陈景苍一脸错愕,刚才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亲到一口,怎得,今日变了性子?竟然这个容易就达成所愿。 陈景苍收起装出来的浮夸,走到陈蜓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轻说道:“姐,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陈蜓竹看着面前的男子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远处,轻轻摇头:“你是真的想把她带到太安吗?” 陈景苍沉默一会,点点头:“之前是这样想过,现在有些不确定了,可能没想到她会对我说出那番话。” 陈景苍叹气一声:“可也不想把她就这样囚困在太安里,对她来说可能有些残忍,我真的挺佩服她这样的女子。” 陈蜓竹最是了解陈景苍的性格,她心中知晓陈景苍怀着怎样的想法,可现如今事情发展成这个模样,踌躇片刻的陈蜓竹还是提出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不如,给她一个名分?” 陈景苍听闻这话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姐,你说什么?” 陈蜓竹挂着迷人的笑意,并未理会陈景苍的追问,由着他错愕半晌,这才又听到陈景苍支支吾吾的说道:“不至于吧?” “你不是想要做戏给姻缘宗看吗?假戏真做也挺好,我没什么意见。反正回了太安也要选两个侧妃,不说那些姑娘你是否讨厌,至少面前这个女子你心底里还是有着几分喜欢,倒不如随了自己心意。”陈蜓竹表情并不作假,可能对于陈景苍多上几个妃子不甚在意,既然已经选了这个将要继承大统的男人,这些事,早就看淡,她也知道,陈景苍不像他的父亲陈紫东那般狠辣,将来定然需要联姻来获取朝堂上某些人的支持,对于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陈蜓竹心中可没那么多好感,拜师落风剑崖的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竹公主,她可是陈景苍刘莽韩初三人口中的竹大王。 竹大王有一点好,那就是从不说假话,通俗点说,就是懒得废话,能动手就动手。 也就是这样一个在陈景苍心中分量极重的女子,才敢这么说,。 陈景苍一脸苦恼,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陈蜓竹,委屈说道:“早知道这样,在雅阁里就该动手杀了她,我是造了什么孽,非要大发善心招惹她。” 陈蜓竹笑着转身进了房内,陈景苍想要跟上去,却被拦在门外,任凭他在门外怎么哀求,陈蜓竹都没有理会半分。 都说女人心思最难猜,陈蜓竹身为一个女人自然也不例外,可愚钝的陈景苍显然并未理解陈蜓竹点出之前胭脂说出那番话的用意。 可怜兮兮的陈景苍倒是和刚才的苏清儿有些相似,摇摇头,去了倪玉的房内,看着呼吸依旧微弱的小玉儿,陈景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嘴里很是晦暗的嘀咕了一句,声音如蚊蚁低鸣,以至于陈景苍自己都好像未曾听到说了什么。 随即盘膝坐在倪玉床边,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去。 ... 老道士李冠山此时喝着小二送上的酒水,原先有些压抑的心情顿时开朗不少,他喝完最后一杯酒水,朝着裴瑗笑道:“师父还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吃上这么一顿饱饭。” 小道士嘴里咀嚼着刚刚塞进嘴里的菜肴,口齿不清的说道:“都是师父教得好。” 老道士哈哈笑着,静静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徒弟,心中满是欣慰。 一生孤苦的老道人,自从遇上这两个徒弟之后,终是不再孤独,余生里,有着两个徒儿陪着在老道人身边,在老道人的心中这样的生活不比那什么飞升来得舒心。 老道人眼神慈祥,一旁吃得甚是满足的裴瑗,头也不抬的朝着老道人说道:“师父,你说明日我们是同他们一同赶路,还是偷摸先行离开?” “裴瑗,”老道人突然声音有些严厉起来:“既然已经答应那位陈施主,自然不得言而无信,这样天下人会怎么看你?” 裴瑗想要争辩一番,看着老道人严肃起来的表情,终是没有朝着自家师父说出心中那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小声的嘀咕道:“明知沾上这位地位显赫的太子殿下,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师父呀,你怎得如此愚昧,要是师兄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说这不是个傻子吗?” 出家人在外一般不愿轻易沾染因果,更何况还是与皇室牵扯不清,道门发展至今,有几个依附皇室的有过好下场? 裴瑗虽是年轻,但心机城府已然不低,跟着自家那个老实巴交的师父,裴瑗一路上可是操了不少心思。 老道人看着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裴瑗,端坐起身子,轻轻扣了扣桌面,这才说道:“师父知你早慧,尽管你不说,但师父还是知晓你心中肯定是在骂我像个傻子,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为师知你心系于我,但为师活了这么些年月,心中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并不是为师的师父交的,是师父这些年走过这个天下在路上的一些心得感悟,裴瑗你且牢牢记下为师的这句‘有时候做个傻子也挺好。’” 小道士一脸愁苦:“师父,你这是什么道理,徒儿可真是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回去问问你师兄去。” “那师父,师兄是明白了吗?” “他说他耳朵聋了,听不见!想来是不明白。” “那我问他干什么?” “你等他耳朵不聋的时候问他。” “每次师兄揍我时,我骂他,他手上的力气总是要比之前重上几分啊?每次我站在观里喊他吃饭,不论他在山上的哪处,总能回答我说,知道了。” “都说等他不聋的时候问他。” “师兄不是聋子啊!” “那他应该明白了,回去你问他就好。” “师父,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小道士头上被狠狠敲了一记,顿时可怜巴巴的望向老道士。 “都跟你说了,有个时候做个傻子也挺好。你怎得还是想不明白呢?” “师父,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都跟你说了,等你师兄不聋的时候问他就好了。” 小道士嘴里有一句话崩出来一半:“师父,你怕不是...”然后及时止住,:“是口渴了?徒儿给你倒杯茶。” 老道人抚须微笑,小道士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叹息一声。 “唉...” 这声叹息的尾音拉的极长。 第一声鸡鸣响起,陈景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走到客栈的院里,开始练拳,而此时一同下来的还有李冠山师徒两人,朝着陈景苍打过招呼,也选了一处地方,盘膝吐纳。 只是今天的裴瑗有些心不在焉,他昨夜想了一夜,都还是不太明白师父说几十年明悟的那个道理,有些分神的裴瑗被老道士在头上又是敲了一记,顿时坐直身子,跟着师父一同修行起来。 陈景苍的拳法很慢,打完一套拳之后,呼出一名口浊气,与此同时,老道人也站起身子,径直走到陈景苍身边,细细打量一番后自顾自的说道:“道门种莲?” 陈景苍迟疑片刻,轻轻点头,老道人只是微笑点头,然后说道:“你且看这一套拳法。” “上合” “左距” “提心” “平靠” ... 陈景苍跟着老道人一同练起拳法,时间不知不觉便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一旁的裴瑗早就昏昏睡去,练完这套拳法,陈景苍躬身朝着老道人行了一礼:“多谢道长授拳之恩。” 老道长轻轻摇头,说道:“这套拳本就是道门基础拳法,传授于你只是观你体内种了一棵莲花道种,想来你与道家渊源颇深,修行此拳法可使你与道种契合更深,等莲花道种真正融合后,自然会得到更大好处。” 陈景苍再次抱拳:“多谢道长!” “这几日你且多练习此拳法,最多半月你便可以与莲花道种契合,等上了紫金山,若有机缘则是可以真正领悟到莲花道种玄妙之处。” 莲花道种乃是道门玄妙秘术中最为顶尖的秘法, 但却也是最难修习,其修习时常需要几十年岁月,甚至有人研究一生都不曾窥得门径。这份造化之大,陈景苍知之甚少,只是从太安传来的谍报中了解过一些只言片语。 老道人观陈景苍练完一整套拳之后,从陈景苍溢出的气机之中,这才觉得有些像,只是当年只是听闻过自己师父提过几句,这才过去问陈景苍,从陈景苍口中得到确认后,想也没想就把这套拳法交给了他。 感受到体内气机运转更快之后,陈景苍开怀笑道:“这套拳法于我真是多有裨益,我竟然已经隐隐觉得恢复到之前二品境的实力。”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八章 天明,找死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心中欢喜的陈景苍再次抱拳朝着老道士行礼,这才折身回了自己房间,简单洗簌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袍子,路过苏清儿房间之时,看到房门大开,陈景苍明明记得昨夜走的时候亲手关上了房门。 推门进去,果不其然,房内的苏清儿已经不见了,陈景苍朝着陈蜓竹的房间说了一句,去去就回,便就追了出去。 从睡眼惺忪的小二口中未曾打听到苏清儿走的方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来往不过三三两两行人,与昨夜的热闹景象相差甚远,陈景苍一路问了正卖些吃食的小商贩,去了一家卖着包子的铺子一打听,便就知晓了苏清儿的动向。 对于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自然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可能是陈景苍得到那套拳法之后显得太过高兴,以至于大半个时辰都不曾关注到昨夜被自己狠狠刺激的苏清儿,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姑娘,脸皮自然是有些薄,昨夜借着醉酒不顾及面子说出那番话之后,晨间醒来,怎得还有脸面去面对。 尚武成风的并州,女子大多刚烈,尽管苏清儿只是一位青楼女子,但昨夜的放纵话语,还是让她心中悔恨难当,也让她心中滋生了死志。 问过几个行人后,自出了客栈走上半个多时辰,终是爬上了一座约莫十来丈的小山头,朝着那满是突出尖锐石壁的悬崖底部望了一眼,狠狠呼了一口气。 最后回荡在悬崖上的声音是一句:“我恨你!” 闭上眼,径直跳了下去。 许是对未来不再抱有期望,苏清儿心中悔恨之余,也愈发的悲凉,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那样的心思,本就心肠柔软的女子,在做出以美色勾引来自太安的周管事之后,她也早就生了死志,也是想着刺杀之后,不论成功与否,她早就存着那样的心思,就连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都还存着一包药店买来的毒药,只是她不清楚的是,那份毒药早就被陈景苍给掉包了。 跟着陈景苍前往太安,本就想着找些机会,可临了临了,依旧不曾真正用上,一如之前虽有杀心,却无法付诸于行动。 选择这样的死法,莫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唾弃,暴尸荒野,鸟兽分之,心中积压的怨念早已晦暗难明。 耳畔的风声很是急促,清晨山上的冷意比往常要冷冽许多,苏清儿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嘴里灌进去的只是一股冰冷的冷风,直直沁入她身体的每一处。 原先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中看到是一道正极速俯冲而来的身影,她笑了起来,恍惚之间,便就觉得自己落在了某个柔软的怀里,随即闭上眼,苏清儿心中好笑,想着,死之前看到的人难不成真的是心中所爱? 以前总听那些闯荡江湖的游侠儿说,濒死之际,见到的最后一人便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儿。 莫不是临死之前老天也要狠狠羞辱一番?不过是无奈这才委身青楼,苏清儿不止一次的想过也能遇上一个真心待她的温柔相公,可入了那道世人眼中下九流的门内,此生终究是忘想而已! 可等了许久,都未曾感受到死亡带来的冰冷,只是愈发觉得温暖,不由伸出双手往前抱去,这才发现此时竟然是被人抱在了怀中。 苏清儿心中惊骇之余,睁开双眼,一看便就看到笑嘻嘻的陈景苍,她好奇的伸出手轻轻往抱住她的陈景苍脸上摸去,如遭电击,嘴里喃喃说着:“不会的,怎么会是你,不会的...” 就在此时,抱着苏清儿的陈景苍竟然身子往前趴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击中。 背后传来的刺骨疼痛,陈景苍终是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感受到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苏清儿这才惊醒,可此时已经来不及说些什么。 只见陈景苍抱住她的双手顿时一松,但很快又被紧紧抱住,苏清儿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一个有些孤冷的身影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苏清儿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小心。” 便又感受到,一滴滴猩红的鲜血自陈景苍的嘴角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早已失了心神的苏清儿,大声哭喊道:“放下我吧,快逃!” 可抱住她的那个男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曾发过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女孩死在我的怀中。” 苏清儿顿时止住了呼喊,眼中只有那个一脸平静说出那句话的男子,她不由把头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上,轻轻说道:“这一生,我该知足了!” 陈景苍再次被人狠狠击中背部,接着力道,再次拉开距离,然后放下苏清儿轻声说道:“站远一些。” 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朝着那个袭来的修长身影一脚跨出,气机鼓荡,嘴里大声喝道:“给我破!” 一拳递出,如一条冲出云霄的苍龙,攻向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化掌为拳,竟是想要与他硬碰一记,拳与掌毫无花哨的撞在一起,陈景苍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巨大力量,右脚后撤,往地面猛地踏去,地面顿时被他踩出一个坑洞,另一只手竟也挥拳而出,毫不避讳对方切向他手腕的掌刀。 感受到陈景苍拳头上的巨大力量,那名男子连忙收回那一记攻向陈景苍的掌刀,想要伸手格挡。 陈景苍冷笑一声:“迟了!” 那名男子格挡之际,陈景苍的膝盖早已经曲起,双手下压,破开那人门面防守,膝盖如同巨锤狠狠撞在那人胸口之上。 随即响起“咔嚓”的碎裂声,那人顿时飞了出去,失了动静。 而这一切发生不过才短短十来个呼吸,杀掉一人的陈景苍显然没有放松警惕,果然,两柄如飞鸟的小剑,再次攻来,陈景苍蓄气又是一拳,拳头裹挟罡风,轰向飞剑,可那两柄飞剑像是有了灵智一般,竟然避开陈景苍轰击而来的拳风,朝着不远处站立的苏清儿袭去。 仓促之间,陈景苍顾不得什么,整个身子冲天而起。 “找死!” 循着体内气机流转,元气一瞬之间全部灌注到脚下,陈景苍的速度一快再快,空气中竟只能看到一道虚影,飞剑虽快,可操纵之刃中途转变方向,终是有了一丝气机窒凝,从而被陈景苍追上。 在苏清儿惊骇的目光中,他竟然伸出双手抓向那两道疾驰而来的飞剑。 不顾飞剑在手中挣扎,陈景苍双拳紧握,手掌中顿时鲜血横流,陈景苍大喝一声:“给我定!”双拳再次用力,挣扎扭动的飞剑终是失去挣扎,陈景苍张开手掌,随手丢下那两柄满是鲜血的小剑,不屑说道:“当真是什么小鱼小虾都敢在我面前蹦跶一番,当真觉得我是个没有火气的人吗?” 大步踏出,朝着那道惊恐后退的身影追去。 “此时想逃?未必太晚了!” 话音未落,陈景苍的身影就冲了出去,一拳印在转身想逃之人的后背上,那人顿时双眼向外凸出,气绝而亡。 很巧,今日陈景苍在修习李冠山教习的那套拳法之后,就已经感受到破境瓶颈摇摇欲坠,本想温养几天,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行突破,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敢对他动手。 就在刚才放下苏清儿之后,陈景苍运转体内元气,冲破了本就松动的瓶颈。 陈景苍早已经是入了二品的高手,此时再入二品可比之前简单太多,刚才杀掉的那两人,前面的那人不过是刚入二品,甚至那名驭剑的刺客不过才三品巅峰,这样的实力用来刺杀一国太子殿下确实有些不够看。 陈景苍朝着之前被他用膝盖撞在胸口上的那名男子,那人双眼充血,眼看就活不成了,陈景苍问道:“到底是谁,还想来杀我?” 那名男子笑了起来,脸上变得狰狞恐怖,断断续续说道:“做梦...等着...还会有...人来杀你...哈哈...哈...” 说完这句,眼中光彩瞬间消散,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景苍确实想不清楚,这两人出手的时机明显很是刁钻,都是在他没有任何防备下就出手伤了他,要不是他此时内里还穿着一件宝甲,想必此时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显然他们不清楚此时陈景苍的实力己经恢复到之前的二品境,在并州城时,陈景苍受伤之后再也不曾在别人眼下出过手,想必刺杀之人也只是觉得陈景苍此时根本就不是那两名刺客的对手,情报失误,造成刺杀再次失败的局面。 陈景苍走向牢牢盯住自己的苏清儿,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怎得?你这放弃的够彻底的啊?你看看那两人,都爽快,动手后都被我给杀了,你不妨也动手看看,这样也好给自己一个交代,一直偷摸想着杀我,却一直不敢动手,这算怎么回事,你这样下去,我也不好意思先把你给杀了啊!” 苏清儿眼中很快泛起水雾,陈景苍见状,只好说道:“你看,你这样寻死,咱们还能不能做一个杀兄仇人和伺机报仇的杀手这样简单明了的关系了?” “你...”苏清儿气的语无伦次:“我...你...” 陈景苍不由再次嘲讽道:“怎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苏清儿还是完整的问道。 “你猜呀?” 陈景苍笑着转身,面朝着崖壁,接着说道,“不如再给你两个选择?如何?”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八章 天明,找死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心中欢喜的陈景苍再次抱拳朝着老道士行礼,这才折身回了自己房间,简单洗簌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袍子,路过苏清儿房间之时,看到房门大开,陈景苍明明记得昨夜走的时候亲手关上了房门。 推门进去,果不其然,房内的苏清儿已经不见了,陈景苍朝着陈蜓竹的房间说了一句,去去就回,便就追了出去。 从睡眼惺忪的小二口中未曾打听到苏清儿走的方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来往不过三三两两行人,与昨夜的热闹景象相差甚远,陈景苍一路问了正卖些吃食的小商贩,去了一家卖着包子的铺子一打听,便就知晓了苏清儿的动向。 对于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自然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可能是陈景苍得到那套拳法之后显得太过高兴,以至于大半个时辰都不曾关注到昨夜被自己狠狠刺激的苏清儿,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姑娘,脸皮自然是有些薄,昨夜借着醉酒不顾及面子说出那番话之后,晨间醒来,怎得还有脸面去面对。 尚武成风的并州,女子大多刚烈,尽管苏清儿只是一位青楼女子,但昨夜的放纵话语,还是让她心中悔恨难当,也让她心中滋生了死志。 问过几个行人后,自出了客栈走上半个多时辰,终是爬上了一座约莫十来丈的小山头,朝着那满是突出尖锐石壁的悬崖底部望了一眼,狠狠呼了一口气。 最后回荡在悬崖上的声音是一句:“我恨你!” 闭上眼,径直跳了下去。 许是对未来不再抱有期望,苏清儿心中悔恨之余,也愈发的悲凉,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那样的心思,本就心肠柔软的女子,在做出以美色勾引来自太安的周管事之后,她也早就生了死志,也是想着刺杀之后,不论成功与否,她早就存着那样的心思,就连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都还存着一包药店买来的毒药,只是她不清楚的是,那份毒药早就被陈景苍给掉包了。 跟着陈景苍前往太安,本就想着找些机会,可临了临了,依旧不曾真正用上,一如之前虽有杀心,却无法付诸于行动。 选择这样的死法,莫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唾弃,暴尸荒野,鸟兽分之,心中积压的怨念早已晦暗难明。 耳畔的风声很是急促,清晨山上的冷意比往常要冷冽许多,苏清儿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嘴里灌进去的只是一股冰冷的冷风,直直沁入她身体的每一处。 原先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中看到是一道正极速俯冲而来的身影,她笑了起来,恍惚之间,便就觉得自己落在了某个柔软的怀里,随即闭上眼,苏清儿心中好笑,想着,死之前看到的人难不成真的是心中所爱? 以前总听那些闯荡江湖的游侠儿说,濒死之际,见到的最后一人便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儿。 莫不是临死之前老天也要狠狠羞辱一番?不过是无奈这才委身青楼,苏清儿不止一次的想过也能遇上一个真心待她的温柔相公,可入了那道世人眼中下九流的门内,此生终究是忘想而已! 可等了许久,都未曾感受到死亡带来的冰冷,只是愈发觉得温暖,不由伸出双手往前抱去,这才发现此时竟然是被人抱在了怀中。 苏清儿心中惊骇之余,睁开双眼,一看便就看到笑嘻嘻的陈景苍,她好奇的伸出手轻轻往抱住她的陈景苍脸上摸去,如遭电击,嘴里喃喃说着:“不会的,怎么会是你,不会的...” 就在此时,抱着苏清儿的陈景苍竟然身子往前趴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击中。 背后传来的刺骨疼痛,陈景苍终是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感受到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苏清儿这才惊醒,可此时已经来不及说些什么。 只见陈景苍抱住她的双手顿时一松,但很快又被紧紧抱住,苏清儿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一个有些孤冷的身影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苏清儿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小心。” 便又感受到,一滴滴猩红的鲜血自陈景苍的嘴角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早已失了心神的苏清儿,大声哭喊道:“放下我吧,快逃!” 可抱住她的那个男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曾发过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女孩死在我的怀中。” 苏清儿顿时止住了呼喊,眼中只有那个一脸平静说出那句话的男子,她不由把头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上,轻轻说道:“这一生,我该知足了!” 陈景苍再次被人狠狠击中背部,接着力道,再次拉开距离,然后放下苏清儿轻声说道:“站远一些。” 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朝着那个袭来的修长身影一脚跨出,气机鼓荡,嘴里大声喝道:“给我破!” 一拳递出,如一条冲出云霄的苍龙,攻向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化掌为拳,竟是想要与他硬碰一记,拳与掌毫无花哨的撞在一起,陈景苍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巨大力量,右脚后撤,往地面猛地踏去,地面顿时被他踩出一个坑洞,另一只手竟也挥拳而出,毫不避讳对方切向他手腕的掌刀。 感受到陈景苍拳头上的巨大力量,那名男子连忙收回那一记攻向陈景苍的掌刀,想要伸手格挡。 陈景苍冷笑一声:“迟了!” 那名男子格挡之际,陈景苍的膝盖早已经曲起,双手下压,破开那人门面防守,膝盖如同巨锤狠狠撞在那人胸口之上。 随即响起“咔嚓”的碎裂声,那人顿时飞了出去,失了动静。 而这一切发生不过才短短十来个呼吸,杀掉一人的陈景苍显然没有放松警惕,果然,两柄如飞鸟的小剑,再次攻来,陈景苍蓄气又是一拳,拳头裹挟罡风,轰向飞剑,可那两柄飞剑像是有了灵智一般,竟然避开陈景苍轰击而来的拳风,朝着不远处站立的苏清儿袭去。 仓促之间,陈景苍顾不得什么,整个身子冲天而起。 “找死!” 循着体内气机流转,元气一瞬之间全部灌注到脚下,陈景苍的速度一快再快,空气中竟只能看到一道虚影,飞剑虽快,可操纵之刃中途转变方向,终是有了一丝气机窒凝,从而被陈景苍追上。 在苏清儿惊骇的目光中,他竟然伸出双手抓向那两道疾驰而来的飞剑。 不顾飞剑在手中挣扎,陈景苍双拳紧握,手掌中顿时鲜血横流,陈景苍大喝一声:“给我定!”双拳再次用力,挣扎扭动的飞剑终是失去挣扎,陈景苍张开手掌,随手丢下那两柄满是鲜血的小剑,不屑说道:“当真是什么小鱼小虾都敢在我面前蹦跶一番,当真觉得我是个没有火气的人吗?” 大步踏出,朝着那道惊恐后退的身影追去。 “此时想逃?未必太晚了!” 话音未落,陈景苍的身影就冲了出去,一拳印在转身想逃之人的后背上,那人顿时双眼向外凸出,气绝而亡。 很巧,今日陈景苍在修习李冠山教习的那套拳法之后,就已经感受到破境瓶颈摇摇欲坠,本想温养几天,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行突破,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敢对他动手。 就在刚才放下苏清儿之后,陈景苍运转体内元气,冲破了本就松动的瓶颈。 陈景苍早已经是入了二品的高手,此时再入二品可比之前简单太多,刚才杀掉的那两人,前面的那人不过是刚入二品,甚至那名驭剑的刺客不过才三品巅峰,这样的实力用来刺杀一国太子殿下确实有些不够看。 陈景苍朝着之前被他用膝盖撞在胸口上的那名男子,那人双眼充血,眼看就活不成了,陈景苍问道:“到底是谁,还想来杀我?” 那名男子笑了起来,脸上变得狰狞恐怖,断断续续说道:“做梦...等着...还会有...人来杀你...哈哈...哈...” 说完这句,眼中光彩瞬间消散,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景苍确实想不清楚,这两人出手的时机明显很是刁钻,都是在他没有任何防备下就出手伤了他,要不是他此时内里还穿着一件宝甲,想必此时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显然他们不清楚此时陈景苍的实力己经恢复到之前的二品境,在并州城时,陈景苍受伤之后再也不曾在别人眼下出过手,想必刺杀之人也只是觉得陈景苍此时根本就不是那两名刺客的对手,情报失误,造成刺杀再次失败的局面。 陈景苍走向牢牢盯住自己的苏清儿,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怎得?你这放弃的够彻底的啊?你看看那两人,都爽快,动手后都被我给杀了,你不妨也动手看看,这样也好给自己一个交代,一直偷摸想着杀我,却一直不敢动手,这算怎么回事,你这样下去,我也不好意思先把你给杀了啊!” 苏清儿眼中很快泛起水雾,陈景苍见状,只好说道:“你看,你这样寻死,咱们还能不能做一个杀兄仇人和伺机报仇的杀手这样简单明了的关系了?” “你...”苏清儿气的语无伦次:“我...你...” 陈景苍不由再次嘲讽道:“怎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苏清儿还是完整的问道。 “你猜呀?” 陈景苍笑着转身,面朝着崖壁,接着说道,“不如再给你两个选择?如何?”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五十九章 你眼睛不会干吗?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苏清儿盯着衣袍上印着鲜红的陈景苍,瞧了好一会这才说道:“这几个月来,我做了太多选择,不如今天我给太子殿下两个选择,想来你很少有过艰难的抉择的时候。” “噢?那倒是挺有意思,说来听听。”陈景苍随意的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伸手拍拍屁股下的石头,说道,“过来坐,好好跟我说说你给的两个选择。” 苏清儿也不再避讳什么,走到陈景苍身旁坐了下来,低下头盯着脚下的石块,说道:“我真的鼓起很大勇气才做出自我了断的抉择,我本想就这样忘掉这份仇恨,可能心中也是想着我死之后,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再去追究,若是我没看错人的话,说不定对我家人,你还能多些照拂。” 苏清儿抬起头,平视远处,“给你的两个选择无非是杀了我,或是放任我回并州,可不论太子殿下你作何选择,我这一生总是太没有滋味了,心中总会有些不甘心,可思来想去真的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不如还是请太子殿下亲手杀了我?” 陈景苍呵呵一笑:“苏姑娘,你给的这两个选择都很符合我之前心中的想法,可到了后面,你怎能偏颇的让我选择杀了你呢?你给的选择有失公允啊!” 转而伸手把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的头转向自己:“看着我,再说一遍你给的选择,或者说说出一个为自己选好的下场!” 话语虽是坚硬,可陈景苍眼中却满是温和笑意,苏清儿顾不得红霞布满整张精致的脸颊,她微微挣扎后,便就认命一般,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挂着笑意的男子。 “说啊!给自己选一个结局,这么说吧,你还是给自己选一个死法吧。”陈景苍眼神笑意玩味,捡起一颗石子丢了出去。 “让我来选的话,总挑不出一个好的死法,坠崖是我想到的最悲惨的下场了,太子殿下以为我该怎么去死?”苏清儿眨眨眼,双手握住陈景苍的手腕:“你先放手。” 陈景苍并未理会,说道:“不如就这样拧断你的脖子,忘了跟你说了,你哥就是被我拧断脖子的。” “你...”苏清儿用力想要掰开陈景苍掐住她脸颊的手,可是未能如愿,伸出手指着陈景苍说道:“太子殿下,真让我去选一个死法吗?是不是只要我选的,你都会答应?” “那可说不定,你若是让我气死你,我可做不到。”陈景苍摇头否定,然后说道,“我最不会惹姑娘生气了。” “那你只需要答应我,让我死在一个地方就行。”苏清儿显然并未在选择如何去死上纠结。 “哪?”陈景苍问道。 “你的怀里!”苏清儿眼神一变,带着些狡黠说到。 果然不出所料,陈景苍顿时沉默下去,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清儿一眼,表情刹那间变得有些扭曲,他张嘴半天,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倒是掐住苏清儿的手不自觉的有些用力。 直到苏清儿挣扎出声,陈景苍这才回神,说道:“你这是在找死!” 语气里满是冷冽的杀气,一如这清晨的冷风,苏清儿不由打了个寒颤,她使劲稳定住心神,眼神里却满是强装的轻蔑,嘲讽道:“那你何不动手?” 陈景苍看着这个眼中满是坚决的女子,终究还是松开了手,轻轻说道:“下一次,你还敢再说这话,我定然杀了你。” “太子殿下,你只会威胁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吗?”苏清儿站起身子,再次说道,“那你何不放任我离开?与你多相处一天,也是煎熬。” 陈景苍也站起身子,朝着远处一道立在那里多时的身影轻轻点头后说道:“苏姑娘,还是听一听我给你的两个选择,到时候你再好好想一想往后要怎么走下去。” 陈景苍不等苏清儿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若是你想离开,我便马上送你回并州,第二条的选择是,你放下心中怨念,跟我回太安城,这一生想必也只能死在那座看着繁华却没什么人情味的城里。” 苏清儿打断陈景苍,说道:“现在让我放下仇恨,我这位天真的太子殿下,实话告诉你,对于这一点我可不一定能做到,想要我被你终身囚禁在那里,做一个挥之即来,喝之则去的玩物?” “我会给你个名分!太子妃你不用去想,侧妃可能也求不来,一个妾室的位置还是有的。”陈景苍还是听进去了陈蜓竹的话,或者说他心中真的对见过短短几日的苏清儿有了一些喜欢。 “给我个名分?哈哈...你真当我苏清儿是个傻子吗?做妾?你这样一国太子,娶我这样一个什么身份的女子?真不怕那些言官指着你的鼻子骂?一国太子的小妾,你倒是舍得。太子殿下,若是真想让我成为你的玩物,何必说那些让人根本不敢相信的屁话!” 陈景苍走到苏清儿的身前,抓住她的手,再次郑重的说道:“我会给你一个名分,考虑很久,妾室着实太不像话,那便侧妃吧。” 陈景苍看着有些呆滞的苏清儿,声音大了几分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话已经说到这里,该你做出选择了!” 陈景苍朝着站着远处的聂章走去,走了几步说道:“并州往西,我在东,等我走到聂叔身旁之时你还不曾做出选择,那你可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着离着聂章愈来愈近的陈景苍,苏清儿心中不再胡思乱想,朝着陈景苍大声喊道:“陈景苍...”。 苏清儿还是朝着陈景苍走来,可口中却是说着,“将来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动手杀了你。” “那还不随你怎么去想,反正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陈景苍走到聂章身边,转头说道。 “你...”苏清儿停下靠近陈景苍的脚步, 修长的身影立在清晨的寒风中,有些微微颤抖。 看着眼中再次泛起泪花的苏清儿,陈景苍摇了摇头,折身回到苏清儿身旁,脱下身上新换的袍子,轻轻给苏清儿披上,温和说道:“骗你的,跟我回太安吧。” 回了太安,有些事不得不做,想必到了那时候,陈景苍还是得选几个甚至都不曾见过的女子一同住进那座华丽的宫殿,既然遇上心中有些同情和佩服的女子,索性应了那份有些畸形的爱意,不管将来如何,在那段因果之中的陈景苍终究不得不裹挟其中,也只有这样才算全了那段因果。 至于往后又将如何,陈景苍不想去揣测。 许多年前,年少的陈景苍曾抱过一个幼小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早已经失了生机,这个从娘胎中刚降临世间的孩子,连睁眼都不曾来得及,就那样静悄悄的死在他的怀中,那时起,那个少年便就暗暗立下那番誓言。 对于这些浑然不知的苏清儿,跟在陈景苍身后回客栈的路上,心中始终多有感动,可在言语上却再也不曾搭理过陈景苍。 陈景苍只好转头询问聂章:“聂叔,剩下的那几人问出点什么没有?” 聂章只是摇头,似乎觉得还是得说上两句,便就说道:“训练有素,刺客,出门,带我。” 简短而敷衍的回答,陈景苍也不再多问,回了客栈的第一时间便就换了身袍子,这才安排出发。 往后的十几天,由于禁军在前面开路,一路上总算是太平了些。 这几日陈景苍清晨跟着老道士李冠山一同入定,一同练拳,体内的莲花道种上磅礴的紫气愈发浓郁,元气修为当真可以说是一路高升,不过短短三日,便就达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元气强度甚至比以往更加凝练,其中更是参杂了许多氤氲紫气。在陈景苍出拳之时,拳风比那时候更为猛烈。 但是往后,境界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终是恢复了正常,虽说比以往修行速度更快一些,却再也没有前几日进境的水到渠成之感。 这几日下来的苏清儿依旧不曾搭理过陈景苍,只是每日起来的极早,每天陈景苍练拳之时,便就拄着下巴,蹲在一旁,毫不顾忌女子该有的身态,就那样盯着陈景苍,眼睛一眨不眨。 陈景苍昨日还去问了一句:“你看我练拳半个多时辰,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眼睛不会干吗?” 收到的自然只是,一顿白眼,和苏清儿转身离开之时裙摆间飘来的一丝香气。 前两日陈蜓竹日间追上三千禁军,和他们一同在前方开路,老道士师徒二人也坐上了陈景苍安排好的马车,裴瑗坐上马车的第一天不知有多兴奋,可过去四五日之后,便就只能看到和老道士一同驱赶马车的裴瑗了。 两辆马车和陈景苍骑着得一匹骏马,以及车队后远远吊着的数十位骑兵,行走在前往紫金山的官道上。 前头开路的三千禁军,穿行城镇之时,阵仗实在是有些庞大,每次入城之后总能遇上不少围观的百姓,前些日子陈景苍厚着脸皮骑马走在前头,后来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指指点点,以及不少风韵犹存的几位大姐丢过来的手帕,甚至有个体形壮硕的妇女丢来一个刚刚咬了一口的烧饼,朝着陈景苍喊道:“公子,长得可真俊啊,去姐姐家喝杯茶呀,我家死鬼今日不在家呢。” 自从这件事发生后,陈景苍再不敢骑马入城了,悻悻地躲在了苏清儿的马车之中,和那个十几天来没和他说过一个字的苏清儿两人大眼瞪小眼,前几日陈景苍还存着逗弄逗弄苏清儿的心思,一连找了七八日的话茬,硬是没有一次能让苏清儿开口说过一句话。往后,也学着苏清儿一般瞪眼互看对方。 这一日,入城之时,陈景苍又来到马车内,和苏清儿大眼瞪小眼中,瞪了半晌,陈景苍便就觉得无聊,想去另一辆马车中和裴瑗小道士聊聊,小道士真的是说三句有两句是关于他大师兄,倒是让陈景苍对那个‘李大红’充满好奇。 准备离开苏清儿和倪玉待着的马车的陈景苍,还未站起身子,就被苏清儿拉住手臂,陈景苍疑惑问道:“憋不住了?” 没等陈景苍继续询问打趣,便就感觉双唇一热。 一双柔软的唇瓣印在了陈景苍微微张开的嘴巴上。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章 我还是太天真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从一开始的生涩到你侬我侬的纠缠,两人都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于这种探索,两人都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良久,呼吸愈发急促的苏清儿想要抽身退后,可狭小的马车内该往哪里退? 陈景苍一把按住想要往后退的苏清儿,愈发猛烈的索取,双手在苏清儿的身上游动,感受到面前女子软下去的身子,他却变得坚硬如铁。 花中雏鸟的陈景苍显然被她撩拨的心痒难耐,不顾马车外嘈杂的声响,竟然想要脱去苏清儿的长裙。 本想撩拨后抽身的苏清儿,感受那双徘徊在胸口的大手,整个身子愈发燥热,想要推开那个对她肆意妄为的男子,可抵在陈景苍胸前的纤细双掌,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这样的挣扎反而使得陈景苍心中邪火更胜,几番努力却始终解不开苏清儿的衣扣,“刺啦”一声,陈景苍从领口一把撕开一道口子,双手沿着领口伸了进去,苏清儿啊的一声,身子变得有些发热。 被撩拨的失了心神的陈景苍这时突然被一阵轻轻叩在车壁上的声音惊醒,他看了一眼半躺在车壁上的苏清儿,笑了一声,笑意中满是赤果果的欲望,说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脱下身上的袍子盖在苏清儿身上,这才探头出去,只听聂章轻声说:“道种,不可,破身!”依旧很是简短的问答,陈景苍盯着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看了好一会,心情顿时有些郁闷,说道:“聂叔,这,你也懂?” 聂章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大街,不好,武道,有碍。” 退回车厢的陈景苍无力的靠在车壁上,看着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苏清儿,摇头笑道:“别看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清儿顿时睁大了眼睛,掀开盖在身上的袍子看了一眼后,一脸不相信的看向陈景苍,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这才把袍子盖在头上,不再理会那个说着不会吃了她的男子。 那日之后,陈景苍就再也没去过苏清儿所在的马车,他就是怕按捺不住心中升起的念头,这才不敢再去和苏清儿同处一室。每日的清晨,看到那道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身影,食髓知味的陈景苍眼神里满是无奈,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李冠山老道士,得到的答案并未有什么改变。 看了陈景苍练拳多日的聂章,不知从哪里来了兴趣,说道:“秦淮,枪术,第一,可惜。” 陈景苍低头思索好一阵子,这才想通这段话的意思,一脸苦笑,说道:“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去了太安做好一些安排之后,我总想着去江湖上走一走,现在总得藏着些,我怕到时候被人认出来,想为师父做得一些事那便做不成了。” 聂章抬眼看了看陈景苍,嘴里吐出几个字:“跟我,练剑。” 面对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男子,陈景苍原先只是希望跟着他一同去往太安后便就让他回到外公身边,也没想过聂章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一般是个大剑客。 第一日,陈景苍跟随老道士练完拳之后,聂章走到陈景苍身边说了两字:“注力,劈砍,十万。” 陈景苍一脸疑惑,倒是一旁的小道士裴瑗朝陈景苍说道:“他的意思是专注操纵元气于一点,劈砍十万次。” 聂章听闻裴瑗的解释后竟然点了点头:“对。” 要说聂章的剑法倒不像是正统的剑术,陈景苍苦练几日后,这才发现聂章教习的剑术与他之前听闻过的有着很大不同。这样的剑招根本就像是一种刀法,但是陈景苍并未问个清楚,初学之时,不过每日挥出一百多次便就抽空了体内的气力,每日行军之时,坐在车厢内的他也不曾停下劈砍。 练习聂章教习的剑术,虽然很是辛苦,但陈景苍从未有一丝怨言,只是每日重复着做着这一个很是简单的动作,从开始每日可以劈砍一百次,到后来的三百次,再到后来的一千次,每一次的进步陈景苍都能领悟到一种更为简单的发力方式。 这一日,陈景苍在傍晚时分就已经做到劈砍一万两千次,也是这一日,十万次劈砍总算是完成了,可令他没有想到是,聂章拿出一把剑身如墨,剑长五尺,六指宽的,看起来很是笨重的巨剑丢给了陈景苍说道:“基础,不错,十万。” “他夸你呢!”小道士这几日相处下来早已经和陈景苍很是熟络,他笑着继续说道,“再来十万次。” 陈景苍顿时苦下脸来,可还是乖乖举起重剑,一次又一次继续练习着。 半个月后的傍晚时分,嫣红的天边,满是深邃而浓烈的红色。 站在陈景苍身旁的裴瑗笑着指着不远处那座在浓重红色里的一座山头,笑着说道:“回家喽!” 已经驻扎在紫金山下的三千禁卫此时已经安营扎寨,升腾起的炊烟里飘荡着饭菜的香气。 翻身下马后,陈景苍从背后抽出那把不知道被他劈砍多少次的巨剑,拄地而望。 如血色一般的夕阳里,那座孤独地立在那里的山峰,显像出一朵紫金色的莲花,顿时就听到四周响起一阵阵萦绕方圆数十里的仙音。 半山腰上一道走的很是欢快的男子正朝着陈景苍的方向而来,只听着那个男子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步子走的极快,不多一会,便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一旁的裴瑗满脸的兴奋激动跑了过去,嘴里边跑边喊道:“师兄,我回来啦。” “待在那别动,师兄要朝着你走来。”那名站在远处看不真切的男子高声喊道。 裴瑗一听,顿时有些蔫蔫的停下飞奔的脚步。 迎面而来的男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的道袍也破破烂烂,走路之间,大腿上一阵阵的雪白,没有一点不说明这个男子刚刚和人打了一架,看那副模样,应该是被揍了一顿。 走到众人面前的男子,张开怀抱起不过到他胸口的裴瑗,欢快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裴瑗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师兄,我已经十三岁了,你可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孩子。” “那可不?”邋遢的男子口里说着这话,然后又抱起裴瑗转了一圈,说道,“转个两圈总不算是孩子了。” “师兄!”裴瑗不满的嘟囔着。 放下裴瑗后的男子很是随意的整理了下头发,朝着李冠山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师父,你可回来了,可想死徒儿了。” “你是不是又上紫金山和人打架去了?”李冠山显然并未被这个大徒弟的话给感动,满眼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这可不?那帮牛鼻子吵架吵不过我,联起手来一起围殴我,好在你徒弟一个能打十个,揍得那群王八蛋哇哇直叫,这不,刚揍完他们,下山就看到师父带着师弟回来了,我预想师父至少还要一年才能回来呢,师父你是不是知道山上的那个老家伙要飞升了?”李大红很自然的过滤了老道士眼中的殷殷期盼之色,自顾自的说道。 “什么?师弟要飞升了?”李冠山一脸惊讶,连忙追问道。 “这不就是你下山后的那段时间,老家伙找到我,要我接过他身上的担子,说是要飞升,我就是一脚,把那个老家伙给踹了出去,师父,你说我做得对不对?”李大红傲娇的看了一眼老道士,那模样分明是期望被人夸奖一番。 “师兄你可是太厉害了,掌教大人都被你一脚给踹出去了。”裴瑗一脸敬佩,小脸上满是自豪,裴瑗还是捧了他心中最好的师兄的场,不至于让他感到尴尬。 “我李大红什么人?也是那个老家伙能吩咐的?”李大红笑容畅快的说道。 话音刚落,李大红就感觉到自己屁股上挨了一脚,老道士李冠山笑骂道:“这么多人在,你可别乱说,好歹也算半个紫金山的人,坠了名头。” 李大红这才转头朝着陈景苍看去,一脸笑意的往前走了几步,此时聂章却悄悄的往陈景苍身旁靠了靠,看到聂章这番动作后的李大红,停下脚步,在陈景苍三丈之外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有失远迎啊,要算命吗?童叟无欺,上知前世,下晓来生,不准不要钱。” 面前的李大红和裴瑗口中的师兄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陈景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仔细打量一番,回想起裴瑗口中的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等等的描述,再去看此时的李大红,这可从哪里能看出来面前的这个男子与裴瑗所描述的有一丝相同点,陈景苍暗自叹息一声:“我还是太天真了!” 出于对老道士的感谢,陈景苍还是抱拳行礼:“这位想必就是李大红师兄了,在下陈景苍见过李师兄。” “师父,你又收徒了?”李大红满脸惊讶,“师父你眼光可是太好了,太子殿下成了我小师弟,那可牛气大了。” 说完,朝着李冠山举起大拇指。 “休要瞎说。”李冠山对于这个没个正行的徒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传了一套入门的拳法。” “道长授拳之恩,当得我半个师父。” “都别瞎寒暄了,师父,我们几日就先不回观里吧,大概明日那个老家伙就要飞升了,喊我去看看,说是想和我谈一谈,今日就暂且去紫金山待一夜。” “也好,当年师父飞升不敢去观礼,师弟那边怎么说也都该去看看。”李冠山的脸上挂着少有的凝重。 紫金山这些年,香客往来不绝,上山的道路早已修葺的宽阔平整,许多香客都是来自各地的高门大阀的贵胄,所以自然也能驾车而上。 这一路走了一个多月,终是来到了紫金山,陈景苍朝倪玉躺着的马车看了一眼,轻声自语:“紫金山,可别让我失望啊!”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一章 山顶有风起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青色石阶环山而建,在山道之上建有不少用来休憩的亭子,紫金山异象未生之时,山上早已来了许多观礼飞升的客人。 傍晚时分,依旧可以看到许多形色匆匆的江湖中人,此次李冠海飞升是四十多年来,最轰动的一件事,自啼炀真人飞升后的第二位紫金山即将飞升道教大能人物,也是整个大楚四十年来独一份。 武道之路,以道教独有秘术‘通天’命名,意指沟通天地,夺取造化之功,乾坤境界称之为‘乾坤’,是以化身天地,屹立时间,傲世苍生。 许多年来,这个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了,除了那个失了心智的乔灵安,或是藏于‘无尽深渊’中的那些老古董,摆在明面上的乾坤镜的高手,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见过。而位于传说中的飞仙早已经消失在人间已有上百年岁月。 所以,以道教修行为的‘通天’是为此时江湖上最为顶尖的战力。 或许在陈景苍还复江湖气运之后,有人可借助这番气运从而达到某一层更高深的境界。 紫金山上,紫金莲花自三个月前开了七八朵之后,李冠海就已经开始准备飞升的一些事宜,修行甲子岁月,终是到了他师父啼炀真人那个地步,曾全程观礼飞升的李冠海依稀记得师父当年驾鹤上青天的潇洒气派。 没想到多年之后的自己也到了这样的时候,只是这次飞升却代表着与寻常不同的意味,此时正站在上头望着上山的陈景苍一行人的李冠海不自觉的轻轻摇头,叹息一声。 背身,朝着云海,负手而立,朝着那抹艳红看去,红色云海映照之下,李冠海原先带着些紫气的眼瞳,被渲染的像是染上了一抹血色。 风从云间来,吹乱衣袍,这位紫金掌教竟然迎着那股奇怪的风往前一步踏出,周身氤氲紫气瞬间荡起一层涟漪,风似龙卷再次奔来,再次踏步往前,一步踏出之后,生出异象,李冠海足下竟然生出紫金莲花,之后,每踏出一步,足下就生出一朵紫金莲花,踏出十七步,足足生出十七朵紫金莲花。 站在云层之上的紫金山掌教,朝着那道屹立在天地之间的门户开口说道:“明日来时,再上青天,请君侯之!” 正跟随陈景苍一行人上山的李大红突然之间抬头朝着山顶望了一眼,轻轻摇头。 喊话之后,李冠海回了紫金山山顶,盘膝坐下,整个人都与天地之景象融为一体,偶有清风,却不能吹动他身侧的一花一木。 端坐许久的李冠海突然头也没抬的说道:“这座山交给你我才能放心去做那件事。” “那件事不去做不成吗?学着我一样不好吗?”李冠海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你总说我不如我师兄,可等了这么多年,也看了这么多年,这个天下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感觉失了很多味道。”端坐在山顶的李冠海依旧未曾动弹。 “这便是你不如你师兄的地方,他站得近,也看的清,不像你,站得那么高,总担心自己有一天倒下去砸到别人,何至于这般纠结?且走一步算一步,这样过的逍遥自在不好吗?” 李冠海身后那人走到他的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这位掌教的头,这才继续说道:“当年站在这里之时,我可没想那些复杂到头疼的事,去了那里一看,灰溜溜的跑了回来,上面都是一些毫无生气的老古董,就像现在的你这般一动不动的端坐的模样,活脱脱像一棵棵将要枯死的老树。” 端坐的李冠海突然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看了好一会,这才站了起来,说道:“你总说我这一生不如师兄过得自在,可能这一生虚度的许多年月里也没想过这件事,到了这个时候,却总想着争气一回。” “你比当年的我要强。”男子看着面前的掌教,语气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欣慰。 而这位紫金山掌教却没有丝毫不悦,只是说道:“当年不曾站在今天这般高度,许多事都不太明白,现在明白了,总不能视而不见。” “这便是你不如你师兄的地方了。”那个男子转身准备离开,可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继续说道,“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这个天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当如何?” 李冠海低下头去,好一会才抬头,说道:“我不知道。” “要是你师兄肯定会说,那就让他变成我想得那样。有些事别想太多,走一步看看,万一你看到得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呢?总想把一切考虑清楚,这样多累。” 李冠山躬身行礼,然后问道:“你觉着这位太子殿下如何?” 男子头也没回的叹气一声:“比陈紫东那个小家伙差远了。” 李冠海却是笑了起来,朝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轻轻说道:“我看着还行呐!” 夜色渐渐升起,红云渐渐散去,映照在这座紫金山上的洁白明月,似是给这座人声鼎沸的山峰镀上了一层银纱,让整座山看起来愈发的神圣。 紫金山上的观山楼里,住进了好几个客人,这座立在峭壁上的观山楼是紫金山上与听海阁齐名楼阁,乃是最好的欣赏景致的地方。 抱着倪玉入了楼的陈景苍,刚放下怀中抱着的小玉儿,便就朝着门外不请自来的李大红说道:“李师兄所来何事?” 李大红呵呵一笑:“自是为你心中所求!” “当真?”陈景苍脸上满是喜悦。 “难不成我还敢去骗太子殿下?我可没有九个脑袋。就算有,用来吃饭也能比别人多吃点。”李大红言笑晏晏。 “师兄说笑了,烦请师兄尽快。”陈景苍抱拳说道。 “不急,再等等。”李大红只是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水,继续说道,“何必在意这么一会的功夫,咱们先来谈谈价钱如何?” “烦请师兄开口,陈景苍定当双手奉上。”接过茶水的陈景苍说道。 “诚惠,一两银子!”李大红很是认真的说道。 “一两银子?”陈景苍从李大红的口中再次确认后,这才喃喃道,“是银子?不是金子?” “银子!” “一两?”陈景苍依旧满脸不可置信,对于他来说,可能一两银子和一两金子并未有任何差别,本准备接受李大红狮子大开口的陈景苍此时倒是失了分寸。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后,陈景苍继续说道:“师兄可是有别的什么要求。” 李大红摇头说道:“自然是再无其他要求,你先付钱再说。” 陈景苍递过去一块银子,呆呆地看着那个喝完茶水的李大红,只见他走到倪玉身旁坐了下来,然后闭上眼,歪着头,那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打瞌睡的样子。 “师兄是不是需要我回避一番?” “不用,再等等,我师弟去了花池摘花去了,稍等片刻就能到。” “摘花?什么花?”陈景苍疑惑问道。 “自然是救命用的紫金莲花。以前山上只有三朵,现如今多了七八朵,我喊裴瑗去摘一朵别人不一定能发现,本就是没花我一分钱,一两银子当是够了。”李大红似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房间内众人除了苏清儿之外,无不是露出惊骇之色,当年上任掌教啼炀真人飞升之后,花池紫金莲花接连枯萎四朵,不过剩下两朵摇摇欲坠,在李冠海花费一甲子功夫,这才让花池再开一朵,三个多月前花池中还盛开的也不过是三朵。 直到某一天一夜之间,花池连开七朵紫金莲,可不论怎么说,紫金莲花对于紫金山来说则代表着未来紫金山的荣兴。 面前这个看着很是邋遢的男子,竟敢吩咐师弟山上去采摘紫金莲,若是被人发现,想必与紫金山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李师兄?这样不需要问一问掌教吗?是不是有些草率?”陈景苍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想不想救人了?可跟你说,付钱后可是不退的,不救也行,这一两银子你可别想着再要回去了。”李大红一脸提防的看向陈景苍。 这是一两银子的事情吗?事关紫金山的荣败,怎么能算小事?紫金山立派七百多年,如今第十六代掌教少说也是个洞天境的高手,要是真的惹毛了紫金山,陈景苍带着的三千禁军可不一定能保下这位大楚的太子殿下。 李大红的作为由不得陈景苍平淡对之,倒不是说陈景苍怕了,只是冒着摧毁一个立派七百多年庞大教派的风险,强行毁其象征根本的紫金莲,这件事怎么看都很是不可思议,或者说不要命了! 到时候别说救人了,能下山可就是祖上保佑了。 陈景苍盯着一脸认真的李大红,轻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是有啊,只不过那个方法有些危险,我个人是不建议的。”李大红想也没想的说道。 还真有别的办法,陈景苍一听心中一喜,连忙接着问道:“李师兄,那你说来听听。” “也很简单,把紫金山掌教体内的那朵紫金莲种到这个小姑娘体内就好了。”李大红一脸平静的说着,“忘了说了,李冠海明日就准备飞升了,想动手要趁早。” 陈景苍忍住心口疾冲而上的强烈眩晕感,摆手道:“我觉着,还是靠裴瑗师弟去偷紫金莲来得靠谱些。”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二章 李代桃僵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紫金山,种着莲花的一方池内,千百朵如白玉一般的莲花全都盛放开来,如明镜一般的葱翠水面,印着一个睁大眼睛的少年。 少年围着池子走了一圈,绕行半天,可眼前这偌大的莲花池还是找不到师兄说得泛着紫金的莲花。 少年不由有些恼火,本想趁着掌教飞升,山上众人无暇顾及此地偷摸着采摘一朵紫金莲,寻觅良久依旧两手空空。 眼前这满塘的莲花,看的少年眼睛都有些错乱,可就是找不到师兄描述的:三瓣往外,内里金穗泛光,隐有升腾紫气。 少年上山的几年跟着师兄也算是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上紫金山游荡一圈,顺便再山上偷些摆放的贡品,打打牙祭。可栽种紫金莲花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师兄把他带到这里后,说是有事要去忙,叫他采到莲花便就去观山楼找他。 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少年不由有些焦急,趴在池子边,伸手抓住一朵洁白莲花,一把折断,拿在鼻子猛地吸了吸,嘴里不由赞叹道:“山上的莲花可比别处的要好闻多了。” 然后,看到自己印在水面的影子,不由一拍脑袋:“倒是忘了观气引了!” 单手掐诀,然后往眼前一抹,朝着满池的莲花看去,不由笑出声来:“我怎么那么笨?” 二话不说,跃如池子之中,寻到那一株株和师兄所描述的紫金莲花,还没等少年欢呼一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少年不再多想,神兽往前抓去,然后跃出池塘,急忙隐在一处碎石之后,看到前来巡查的几位紫金山道士正朝着他躲藏的地方走来,小道士心中焦灼一番,这才不再犹豫,从巡山两人的眼前冲了出去,朝着观山楼飞奔而去。 巡山的道士眼睛一花,就看到一道身影从自己眼前掠过,连忙大叫一声:“站住!” 少年跑得极快,不多一会就甩开身后的两人,再按照师兄之前教的,躲避追杀的要诀,沿着听海阁绕了一圈后这才悄摸的进了观山楼中。 此时的李大红却早已经闭着眼,睡去多时了,只有一屋子的人盯着浑身湿漉漉的忽然间闯进来的裴瑗。 少年朝着那个端坐在地上睡着的师兄叫喊一声,李大红这才蒙着眼瞧向了裴瑗,然后伸手揉了揉,这才说道:“师弟你当真是厉害,师兄之前上山找到掌教就是一顿瞎扯,总算给你寻到了采摘紫金莲的机会。” 裴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师兄才是最厉害的,我只是跑跑腿,师兄辛苦了。” 陈景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邋遢的男子竟然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些辛苦。” 心中匪腹:“在这已经睡了小半个时辰,你到哪里来的辛苦?” 虽然吃惊这两位同门师兄弟的特殊相处的方式,却还是说道:“李师兄,现在准备好了嘛?可否动手救小玉儿了?” “呀,倒是忘了,还需要再等一个人!”李大红慢吞吞的开口。 “谁呀?”陈景苍此时已经疲倦,着实被李大红给转的有些迷糊了。 “紫金山掌教!” 陈景苍拍了拍自己脑门,有种掐死面前之人的冲动,好在一旁的陈蜓竹适时的拉住了即将暴走的他,这才让他平复心情,再次问道:“李师兄,等掌教何事?” “当然是种莲啊,要完整的把这朵紫金莲种在这个小姑娘的本源之上,我的本事有些欠缺,刚才上山就是请掌教过来帮个忙。”李大红不急不缓的说道,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这...李师兄?那你偷紫金莲的事怎么办?”陈景苍此时已经有了准备跑路的冲动。 “还能怎么办?摘他一朵花,难不成还能打死我?”李大红一脸不屑。 想来凭着李冠山与这位紫金山掌教的交情,倒是不至于让李冠海动杀人之心,可折损代表这座道门气运的紫金莲,怎么说也是不能轻易圆过去的忌讳。 李大红又看了看裴瑗笑着说道:“师弟,你采了几朵呀?” “师兄,我采了三朵,我看着这花很是奇异,便就多摘了些,哦,忘了跟师兄说了,另外两朵紫金莲我是连着根给拔出来的,只是刚才被人追得紧,折断了那两朵,现在还藏在怀里呢。”裴瑗一脸郁闷的继续说道,“本想着偷两株回去,想着能不能也在我们观里种一种,现在都被折断了,倒是有些可惜,要不师兄等下我再过去挖两株?”裴瑗说着从怀里掏出另外两朵紫金莲。 一屋子的人都呆滞的看向那个一脸懊恼的裴瑗,陈景苍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走到床边,抱起倪玉,朝着李大红说道:“李师兄,在下想起山下还有许多要事去忙,等下次再山上求医吧。” “怎得?不相信我的本事?太子殿下,等那个老家伙来了,我就露一手给你瞧瞧!”李大红站了起来,冲着陈景苍说道。 “来了!”聂章开口说道,有些警惕的站在了陈景苍的身前,盯着缓缓走进楼里的紫金山掌教。 来人一身紫色道袍,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瞳孔之中满是紫金之色,他的脚步很是平缓,看上去竟然让人感觉不到他在移动,只像是观山楼中挂在墙壁之上的画作,整个人似乎融入了这方天地,如同早就存在这座楼中。 聂章此时已经抽出背负于身后的巨剑,拄剑而立,楼中都被他强悍的气机所笼罩。 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陈景苍在内的几人心中都隐隐泛起紧张之感,只有苏清儿好奇的打量起面前这个看着很是好看的中年男子,心中想着:“这人怎得这么好看?” 不在此道,不明就里。 除去李大红一脸的不耐烦,还有裴瑗这个小道士有些恶狠狠的眼神之外,其他众人哪个敢率先动作? 李冠海眨了眨那双布满紫金色的眼睛,笑着拱手:“太子殿下,驾临紫金山,老道不胜荣幸!” 陈景苍回过神来,也是躬身行礼:“见过掌教大人。” 对于面前看不出身前的紫金山掌教,陈景苍心中多有震撼,见他先行开口见礼,陈景苍也不敢怠慢,以晚辈之身朝着李冠海躬身。 看着很是儒雅的李冠海,嘴角挂着笑,陈景苍也面露微笑,但是这份宁静的对视很快就被一道惫懒的声音打破:“李冠海,别磨磨蹭蹭了,赶紧的,帮我把这一两银子挣到手再你侬我侬的深情对视。” 李冠海也不生气,微笑开口:“自然!” 原先心中存着许多忐忑的陈景苍一行人,见到李冠海之后,这才悄悄放下原先提起的那颗心,虽说李冠海看着很是舒服,不曾像是那些传闻中高人一般有着威严,但这番模样依旧带给众人很大震撼。 李冠海朝李大红说道:“你且先来!” “墨迹!”李大红嘀咕道,然后朝着陈景苍说道,“小丫头体内剑气存在太久,若是强行破去,恐怕会造成那道剑气暴乱,以如今小丫头的状态,必死无疑。若是有人愿意,我可使得这道剑气转嫁于他人之身,封存窍穴。虽说,可能会使得体内元气暴乱的可能,但也存着些好处,炼化之后更能领悟到这道剑气所蕴藏的玄妙。” 陈景苍想也没想开口:“我来!”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嫁接到你的体内,除非你自己主动炼化领悟,就再无可能借助外力破除这道剑气。”李大红脸上少有的凝重之色,接着说道,“剑气之中存着剑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不慎,恐怕你会被这道剑意影响心神,使得体内元气错乱。” 陈景苍伸手拉住想要开口的陈蜓竹,笑着开口:“掌教大人,李师兄,烦请动手吧!出了任何事,我陈景苍都能承受。” “裴瑗,拿出紫金莲!”李大红朝着裴瑗喊道。 “师兄,你要哪朵呀?”说着,掏出怀中全部的紫金莲。 在场众人心里一颤,都转头看向那位紫金山掌教大人,李冠海也不能保持原先风度,脸上一阵抽搐,伸手指着裴瑗,好半晌,这才放下,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 然后转头朝着李大红说了一句:“当真要如此?你到底想如何?” “自然是救人!”李大红笑了起来。 “你在怕?”李冠海沉默一会继续说道,“怕什么?” 李大红并未继续回答,朝陈景苍说道:“来吧!” 道门有一门名为‘李代桃僵’的道法,此法可嫁接气运,可是在李大红的手中确实变成一门可使得两人元气相连的独门秘术。 握住倪玉手臂的陈景苍,顿时感受到倪玉体内被一尊大佛镇压的一把‘小剑’,小剑一直在冲撞那尊佛像法身,此时的佛像已经满是裂痕,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 李大红双指分别点在陈景苍和倪玉额头,这才朝着李冠海大声喊道:“动手!” 李冠海接过裴瑗递过来的紫金莲花,双手掐诀,紫金莲顿时大放紫光,转眼之间竟然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倪玉体中,而此时那道镇压‘小剑’的佛像轰然炸裂,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小剑。 李大红再次开口:“打开你的眉心窍穴。” 陈景苍刚一照做,就感觉那把小剑从倪玉体中极速冲向自己眉心窍穴,剧烈的疼痛之下,陈景苍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就昏死过去。 第一卷 龙抬头 请假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三章 旧时堪折,观山入海(上)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直至天色微亮,陈景苍这才醒来,守在他身旁的陈蜓竹端坐他身侧,见他醒来微微一笑:“小玉儿没多久前醒了,一醒过来看到昏倒在地的你,可是吓坏她了。” 陈景苍一听顿时爬了起来,朝着陈蜓竹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别急,等天亮再去,现在她还很虚弱,过些时辰,李掌教说了,最迟明日午时便可下床走动了。”陈蜓竹把陈景苍昏倒之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那再等等吧,小玉儿没事就好。倒是,辛苦姐了。” “先别着急谢我,那个苏姑娘守在门前也已经守了一夜了,此时在门外已经睡去,要不要把她抱进来啊?”陈蜓竹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外面还是有些凉的,我去把她叫醒。”陈景苍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倒是有些喜欢那个苏姑娘了,敢爱敢恨,之前的事总归不是她一个姑娘的错。”陈蜓竹轻声打开房门,看了看靠在门框上睡去的苏清儿,接着说道,“回了太安,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姐,怎么看你这模样,倒是你想娶了她似得。” “谁说不是呢?”陈蜓竹转身离开陈景苍的房间。 苏清儿睡的有些香甜,嘴里还说这一些不太连贯的梦话,站在她身边的陈景苍看到面前女子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想来这一夜被冻得够呛。 并未叫醒苏清儿,转而把她抱上床,陈景苍这才走出观海楼。 因为此时,天上那如同鲜血一般的云彩正缓缓布满整座紫金山的上空。 走出观海楼的陈景苍看着昨夜留宿此地的江湖人此时也都陆续走出自己房门,朝着紫金山山顶的观景台走去。 观景台之上,一大片空地,当陈景苍赶到之时,已经来了约莫数十位江湖高手,全都抬头仰望那一朵朵愈发浓郁的红云。 今日,李冠海穿上了当年拜师啼炀真人时的道袍,青色道袍看起来有些破旧,可穿上这件道袍之时,他却心中大定,轻声说了句:“穿上这身道袍,就如当年拜你为师时,心中那般坚定。” 李冠海甚至还抽出一些时间,吃了几口昨夜就开始熬制的米粥,拿着小碗去屋外打了一盆水,仔细地把吃过米粥的碗筷清了干净,这才走出屋子。 屋外,立着一道身影,见李冠海打开房门说道:“几分把握?” 李冠海不急不忙的搬来一条凳子递给那人,说道:“坐。”见那人轻轻摇头,他自顾自的坐下这才继续说道,“一分把握都没。” “你师兄之前所做的一切,足以让太安的那位记着紫金山的好,你何苦要再去碰一碰他们的底线?” “师兄是师兄,我是我,说实话,我对太安故去的那一位心中有愧,当年若是就去挡上一挡,也不至于让她失了性命。现在太安里坐着的那一位我也着实有些喜欢,或者说有些敬佩,就像对你一般的敬佩,师父。”李冠海语气平淡。 “我与他不能相比,我只是为了自己,或者说是这座紫金山,我的心装不下这座天下。”那人叹息说道,“当年上了那地方,察觉他们所作所为之后,真的是羞愧与之为伍,这才溜了下来,这一躲便就是四十年,当年若能如你一般有这份心气,也不至于畏首畏尾落得个重修大道的凄惨下场。” “师父,当年你亲手把这座紫金山教到我的手里,现在我便把它还给你。我该走了!” 李冠海平地升空,全身被散发着紫色的氤氲雾气包裹,破开那一层层积压在天空的血色云朵,远处一只浑身雪白,只有头部有一片红色羽毛,颈部则是漆黑如墨的一圈,模样神俊的白鹤鸣叫一声,飞向李冠海,只见李冠海轻轻点在白鹤背上,轻声说道:“今日,不用你,我自上天门。” 白鹤似是察觉了什么,悲鸣一声,空中盘旋许久,不肯离去。 站在天上的李冠海朝着身下观看飞升的众人说道:“感谢各位前来紫金山,只是飞升琐事繁多,难免怠慢了诸位,今日之后想必再见诸位也是难了,李冠海再次感谢诸位前来观礼,飞升之后,李大红便是新一任紫金山掌教,还望诸位多加照拂我紫金山,各位,在下去了!” 众人眼中的被紫光包裹着的李冠海直直穿破血色云层,消失在众人眼中。 “李掌教果真不同凡响,三十多岁才入紫金山,不过短短一个甲子便就飞升了,比之上任掌教啼炀真人可是要快上不少。” “这可不,啼炀真人一生收了三位徒儿,各个都不凡,听闻啼炀真人的大弟子姜真人可是在皇宫中担任一国国师,那可厉害的紧啊。” “下一任掌教李大红,则是二弟子的徒弟,虽然不曾听闻这位李真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这位李大红能接任下一任掌教,怎么看这位啼炀真人的二弟子都不凡。” 围观的江湖人各个都一幅确实如此的表情,混在众人中间的陈景苍则是脸上微微抽搐,虽然在裴瑗的口中他的那位大师兄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之人,但在陈景苍的眼中却是另一种光景,就是说不出的憋屈,为何李大红会接任下一任掌教,这是陈景苍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的。 心中觉得李冠海草率之余,也渐渐决定对他多些关注,这位飞升的紫金山掌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脑子人物,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抛开裴瑗口中完美的大师兄形象不谈,这位李大红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本事。 太安。 老道人姜实背身站在陈紫东身旁,摇头说道:“师弟还是去做那件事了,我不如他。师父当年总说他不如我,现在想来,着实是心中有愧啊。” 站在一旁的陈紫东面色沉重,声音里满是无奈:“掌教所为我心向往之,我陈家亏欠你们紫金山良多,但凡有别的选择,我定要去劝一劝掌教所为。” “不至于,你陈家如何,我紫金山自然看在眼中,一切皆是与你所愿相同,同在一路,大道之行与你陈家殊途同归而已,你不必如此自责。”姜实老道人缓缓坐下,接着说道,“我且来助我师弟一臂之力。” 天门之前,一道修长的身影驻立在那,身上的青色道袍无风自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说道:“紫金山李冠海来了。” 顿时,天门内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既已来此,何不推门而入?” “天门沉重,我怕推不开!”李冠海大声回道。 “放肆!入了此地,还是收起你人间之地位,乖乖入我天门,位列仙班!”门内苍老的声音如同古朴大钟,撞击在李冠海耳膜之上。 “人间众人蝼蚁一般存在,能入天门是你百世积福。何至于如此多话。” 李冠海笑了起来,大声唱道: “我与人间多眷恋, 众生平之心所愿。 我与人间多眷恋, 平乐悠然心所属。” 李冠海声音大了几分继续唱到: “你说众生小,何见众生苦?” “我有一拳,我有一剑,我有一颗心,能否破你天门?”李冠海此时说的话里竟满是杀气,转而提拳轻轻说道:“开天!” “总要试上一试才知道!” 拳至,雷声突起,天门里传来怒吼:“无知蝼蚁,敢尔?” “哈哈...多说无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何至于如此,垂坐天门,俯瞰众生?人间事自然有人间人,何至于要你去多加干扰。”李冠海的拳如同山岳轰击在天门之上,天门震荡不止,门内怒吼不断。 “倒要看看这座门能不能挡下我自人间而来的一剑。” 浩渺云层,被一把道门桃木剑给狠狠击穿,李冠海握剑在手,大声喝道:“众生!” 以‘众生’为名,是为‘众生’请命! “行遍天下,只悟得这一剑,着实惭愧,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你们这座门是不是真得牢不可破?” “那你可没机会了。” 雷声浓烈,一道三丈长的巨大雷光轰击而来,李冠海,剑招未成,此时格挡却已经来不及了,雷霆带着浩大的电光狠狠朝着李冠海轰击,而此时有道模糊的身影,从极远之处飞来,嘴里喊道:“师弟,我来助你!” 模糊的身影很快就来到李冠海的身边,他双指如剑,点向那道粗大的雷霆。 此时,站在紫金莲花花池旁的李大红则是摇了摇头,跃入池塘,折了一朵莲花,轻声说道:“去!” 紫金莲花转瞬就飞入天穹之上,姜实双指刚要触碰到那道雷光之时,一朵莲花便就没入他的体内,姜实老道人哈哈笑道:“再来一朵!” 双指间的磅礴元气狠狠轰击在那道雷光之上,雷霆溃散开来,老道人姜实,双指弯曲,身影黯淡几分。 仰头看着的李大红再次入池,连折六朵紫金莲,此时花池便就再无一朵盛开的紫金莲花,就连那些普通的莲花全都一瞬之间枯萎。 六朵金莲很快便就飞入李冠海和姜实体内,姜实轻笑一声:“师父,徒儿便就先去了。” 门内雷霆猛然变多,足足十道,姜实朝着李冠海说道:“虽然师父多次夸我,但在师兄的心里,你比师兄要强太多了,我紫金山当如此,江湖众生总不能全然被他们那些个老古董牵着鼻子走,做得好,师弟。” “师兄!”李冠海喊了一声,便就看到姜实老道人没入雷霆之中,随着雷霆一同消散。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四章 旧时堪折,观山入海(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总被师父用来比较的师兄走了,很平淡,在雷光里烟消云散。 太安城内,陈紫东看着端在在自己身旁失了生息的老道人,叹息一声,说道:“送国师回家吧!” 姜实老道人舍了苦修很多年的莲花道种,在陈景苍面对乔灵安之时全都转赠给了他,这一次出手帮助他的师弟,他也已经知道是有去无回的下场,可能是想看一眼那个重修大道的师父,看一看待了很多年的紫金山,临了如愿,也算是死得其所。 只可惜,未能看到师弟是否成功,留着些许遗憾之外,这一生总不算太过无趣。 天上红云未曾散去,而此时李冠海蓄养许久的剑终于轰向天门,‘众生’朴实无华的一剑,为的是一位道教真人心中那一份不平,或者说是‘众生平等!’ 走了很多年,看过许多事,见过芸芸众生的李冠海心中存着的信念,使他出了这一剑! 或许李冠海背离了道门的顺其自然,与世无争,也可能是走过的那一路与佛门的朱颜大师论道之后才有如此转变。 细细想来,道门‘清静为天下正’也是李冠海心中不曾遗忘的信念。 可这个天下里,总是有太多不清静,相争相斗屡见不鲜,这一切都逃不开那些个垂坐天门的仙人幕后推手,所以他站在天门之前,出了的那招名为‘众生’的一剑。 天门之内,伸出一只手朝着那飞来的桃木剑抓去,还未触碰之时,那只飞出的大手就被‘众生’轻轻的穿击而过,那只大手顿时消散。 天门内这才传来一声怒吼:“无知蝼蚁,竟然如此挑衅!” 大手消散后,天门内又飞出一道身影,只是身影虚幻,看不真切,那人手中握着一座小塔,塔有九层,名为‘归一’。 那人张口吐出一道像是雾气一般的气体,融入手中握着的小塔,大声喝道:“你便入了我手中‘归一’宝塔,永生永世受尽抽离魂灵之苦。” 小塔快速扩大,朝着那道已经快要轰击在天门之上的‘众生’镇压而下。 并未像那道虚影说的一般,而是小塔破碎,‘众生’依旧没有丝毫停滞的穿过那人虚幻的身影,然后刺在了天门之上! 看着很是平淡的一剑,撞在天门之上之后,便就化作细碎的木屑,四散,李冠海顿时吐血后退,声音带着嘶哑说道:“‘众生’果然还是不能碎了这座天门。”他低下头,很快再次抬头继续说道,“想来,我这一剑没走心啊!” “众生!” 李冠海再次低喝一声,那些四散的木屑顿时又组合成一把桃木剑,李冠海突然笑了起来:“天门之内的老古董们,且来看看我这一剑吧!” 重新组合的桃木剑再次撞击在天门之上,这一次却不同于上次一般化作碎屑,剑尖轻点之处,传来很是尖锐的穿透之声,那看着很是古朴的天门很快就被刺出一道口子,再过了半晌,转而就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从洞中依稀可以看到天门之内的一些状况。 天门在李冠海一剑之下竟然碎开了一道口子,可是此时的桃木剑也是去所有的力量,再次化作碎屑漂浮在这片天空,转而又簌簌坠落。 站在紫金山观景台上的人,看到天空中的红云开始消散,整个天空都即将恢复清明,议论之声响起。 “掌教难不成已经飞升成功了?” “天门是否已经要关闭了?想来定是如此,紫金山不愧道门之首,这些年接连除了两位飞升的道教巨擘。” 而此时仰着头的李大红则是悄悄的来到李冠山的身前,轻声说道:“把你师弟接回来吧!” 说完一指点在老道人李冠山的额头之上,老道人顿时升空,而在一旁徘徊许久的白鹤飞来驾起李冠山入了那即将消散的红云之内。 老道人此时双眼满是混沌之色,严格来说此时的李冠山也早就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大徒弟李大红,或者称他为‘啼炀真人’! 躲藏这么多年,自然不敢轻易露出身份,所以借着他现在的师父李冠山的身体。 李大红驾着白鹤入了红云,飞向那座曾经推开过的天门,天门外,紫金山掌教李冠海正漂浮在不远处,只是他的胸口之上早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一如天门上那个洞口一般大小。 看着失去生机的李冠海,李大红叹气一声,轻轻抱住他的尸体,放在白鹤背上,转眼又看到天门之上的那个洞口,从洞口看去,竟看到一道剑气沿着洞口飞出,伸手轻轻挥散那道剑气,挥散之后的他,眼中却满是骇然。张嘴半天,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这才带着李冠海的尸体飞向紫金山山顶。 从洞口中看到了一幕令他无法言语的一幕,啼炀真人重修大道,却始终无法摆脱前世带来的羁绊,可就在刚才看到天门内的一角之后,却让他滋生出一股无法言语的冲动。 看着怀里抱着的李冠海,心中说不出的哀愁。 回到紫金山山顶之后,这才回神的李冠山此时正一脸呆滞的看着怀中抱着的师弟,老脸上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表情,顿时哭出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弟飞升竟然落得个这般下场,这个寄整个紫金山兴旺的掌门竟然死在了飞升之时。 李大红吩咐裴瑗把李冠山送下山,这才转身去了紫金莲花池,看着满塘的莲花全都枯萎,嘴里自言自语道:“借着大楚收拢气运,你们从中抽取一大部分归为己用,指甲缝漏出来的才施舍给我们,说实话真的不想要你们给的这些怜悯,索性今日我都给拔了, 想来最近这些日子,你们也有的忙了。” 李大红绕着池子走了两圈,继续嘀咕道:“你看,虽然折了池子里的所有紫金莲,助我那个傻徒弟,这些早就存在的紫金莲我倒是不太稀罕,这不,这一朵青色花苞,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嘛。” “你曾问我我在怕什么?现在便就告诉你吧,我怕你这番作为之下换来的只是一个草包坐了那个位置,我怎么看那个小家伙都不像是会是个好皇帝,若是有一天他失了心中大道,我又能如何?所以,我在他窍穴中种下那道剑意。若他能秉持本心,自然收益良多,如若不能,也不必我动手,总归想做个两手准备。或许这也是我无法做到像你一般直面天门里的那群人,总是犹豫担心,师父,不如你啊!” “许多年前丢给你的担子,你转头又把它丢给了我,这么多年不曾负重,我真是有些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挑的动了。或许你还希望为师去做些什么,可现如今我还是想再看一看。” “旧折观待了这么些年,也惫懒了这么些年,总归是想多点时间去考虑清楚,你可别去怪为师,你也知道为师胆子一直都很小。” 李大红一个人在莲花池边自顾自的说了好一会,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一个人影,说完这番话,拍了拍屁股,大声说道:“走喽!当掌门去喽!” 莲花池在李大红走后,那原先枯萎的一朵朵白玉莲花此时竟然悄悄地再次鲜活起来,池子中央的一朵还未绽放的莲花骨朵此时正缓缓张开了瓣叶,露出里面的金穗。 李大红并未去紫金山上的紫金宝殿,转而回了折旧观,轻轻跃起,一把摘下写有‘折旧观’三字的牌匾,又去找来一支笔,抹去上面三个字,写到:‘众生观海’四个大字。 字写得很是漂亮,这也是李大红这么些年在山下可以靠着算命占扑为生的重要依据,字写得漂亮自然许多人也愿意去相信他,最重要的还是他话也说得也很漂亮。 这才走向紫金山,这一顿忙活下来,原先围观在山顶的众多江湖人都已经趁早下山了,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位紫金山掌教到底飞升成功了没有,但是有幸得见飞升已经不枉此行。 天空中的清明早已经恢复,来到紫金宝殿的李大红,一脸傲娇的走过昨日还跟他打过一架,那些个道士的身前,那些人的眼中有许多有着不加掩饰的喜色,不论怎么说,掌教飞升足以说明这座道观的强大底蕴。 还有几个则是一脸愁容,无一不是刚和新任掌教才有过冲突的几人,李大红站在大殿之上,开口说道:“我虽在山下折旧观修行多年,却也算是紫金山一支,掌教传位于我心中多有惶恐,但紫金山这座天下道门之首,我自不敢有懈怠,还有一事我想和各位说个清楚,现如今紫金莲花池除了我之外再也不许任何人去。” 场下众人一阵错愕,转而有人开口问道:“掌教大人,我可否知晓为何?” “紫金莲花池里的紫金莲花全都枯萎了。” 这一句话如同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顿时整个大殿传来了阵阵惊呼惋惜之声,李大红大喝一声:“诸位莫慌,正所谓旧枝堪折,新苗初生,莲花池定然会恢复到原先模样。” 在场众多倒是对前任掌教多有信赖,对于他让李大红即位只是有些惊愕,但全都不曾怀疑过李冠海的决定。 众人稽首,离开这座紫禁大殿。 整座大殿顿时就只剩下李大红一人,他转头看向大殿之中立着的真武大帝的金身法相,轻轻说道:“你说,你在九天之上,看得到人间发生的一切吗?是不是看到之后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我敬你何用?”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五章 练拳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紫金山掌教的更迭其实在众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位李冠山的大徒弟声名在外,虽参杂许多谩骂诋毁,但终究瑕不掩瑜,在紫金山年青一代弟子中,他早就是紫金山领军人物。 山上与他同期入紫金山的同辈之人虽看不惯他的浪荡行径,但心中对李大红却也多有佩服,不说同门比斗无一是其对手,就连紫金山年长修士中也鲜有人能出其右。 昨日李冠海飞升之前其实就已经宣布了李大红将即位掌教之位,但这也使得李大红遭到许同辈之人的围追堵截。但也不是生死相向,只是那些同辈中人心中想着,现在不随便找个理由揍他一顿,等了明日他即位掌教后,那便存着身份上的差别,就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在这些人看来,李大红接任掌教一事他们心中虽然不太高兴,但却也没有多大抵触情绪。他们心中也认为这位来自旁支的李大红确实有这个资格去坐上这个掌教宝座。 站在紫金大殿许久的李大红终是叹息一声:“许久不曾不站在这个位置,总想着得过且过的混混日子,可你这样的安排还是对我的不作为有着许多不满啊!” 走出紫金大殿的李大红再次去了莲花池,他盯着那朵微微张开的紫金莲看了好一阵,又是一顿失神,当年逃出天门后,池子里仅存的四朵紫金莲便就枯萎了两朵,在陈景苍还复江湖气运之后,池子里这才又开了七朵,加上李冠海多年修道蕴养出的那一朵,刚好十朵。 犹记得当年他的师父传位给他时,池子里可是有足足三十三朵紫金莲,不过短短几十年,接连枯萎,到他传给李冠海掌教之时,不过剩下两朵,人间气运似乎被一个小偷给偷走了,可能从偷东西的那人的指间露出一些,便就只剩下很少一部分给这座天下了。 紫金莲不禁代表着紫金山气运涨落,更是有着监测天下气运走向的功用。 陈景苍窃取的江湖气运想来也只是少数,若是整座江湖的庞大且驳杂的气运全都集于他一人之身,就算有太安钦天监的帮助,以及大楚气运扶持,以及大秦气运制衡,也绝无可能活过三年,前一百年的江湖,可是存着许多乾坤境,甚至连飞仙也是常出现在世人面前,现如今寥寥几个洞天境还活跃在这座江湖上,三年前汲取的江湖气运现在想来必然只是很少一部分。 只是这些年来,飞仙早已经绝迹与江湖之中,那些个大风流的剑仙也不过是数十年才会出现一位,如今江湖上出彩的不过退隐的乔灵安,和现在的剑道魁首荆一山,以及三剑败在乔灵安手下的黄子瑜。 自大秦建国开始到大楚建立的这一百年间,似乎整个天下都变得有些萎顿。 李冠海的剑破天门,终究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李大红心中生出许多愧疚,若不和李冠海说出当初入了天门之后的实情,想必也不会让他落得如此下场。 李大红下了莲花池,来到观山楼,找到正在陪着倪玉说话的陈景苍,李大红招招手,示意他出来,刚走出房门的陈景苍就被李大红一把拉住胳膊,说道:“想练拳吗?” “练拳?”陈景苍一脸疑惑:“什么拳?” “自然是厉害的拳,可让你全然领悟紫金莲花奥妙的拳法,你想不想练?” 陈景苍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口中还是说道:“当然想!” 跟着聂章练习重剑,期间还要花些时间去巩固秦淮当年教习的枪术,现如今李大红又来传授一套拳给陈景苍,三种完全不同的路数,其中权衡难以说清。 房内的陈蜓竹听闻陈景苍竟然又要跟随李大红学拳,走到他身边,开口说道:“学得驳杂难以精进,你可要想清楚。” 陈景苍不由有些踌躇起来,而李大红则是嗤笑一声:“你若是有你娘亲一半的天赋,姜实在你体内种下的这朵紫金莲不说让你直接达到洞天境,一个金刚境总是十拿九稳的,不会像你这般堪堪二品,你就别妄想专精一门从而达到你心中向往的境界了。” 陈景苍一脸惊骇,朝着李大红的目光有些变了,瞧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跟你练拳!” “那就好,拳法名为开天,拳招有四,分别为‘破海’、‘斩云’、‘碎山’、‘开天’!这就传你这套拳法!”李大红很是耐心的传授了陈景苍这套拳。 原先他是绝不想和大楚皇室多有牵扯,可是被李冠海架在这个位置上之后,想了很久,还是来了观山楼。 往后的这几日,陈景苍每日都多了数不清的事情要去做,每日除了完成聂章教给他的举着重剑劈砍十万次,每日清晨还需要去莲花池跟随李大红一同练拳。 每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李大红的叫骂声:“你怎么这么蠢,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没有习武天赋的人。” 头几日是陈景苍被骂的最惨的,到了后来,李大红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偶尔几句叫骂之后便就躺在一旁睡觉,任由陈景苍一人重复他教习的拳法。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陈景苍在紫金山已经待了有十日的时间,池子中已经完全恢复之前模样,如今满塘盛开着如同白玉铺就的莲花池,倒映着他不断出拳的倒影,而莲花池正中则是一朵还未完全暂放的莲花,从微微张开的花瓣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一缕金穗正散发着朦胧的紫气。 那朵紫金莲似乎正随着陈景苍每一次的出拳而缓缓呼吸着,一张一合之间蕴藏着很是玄妙的韵律。 又过去七天时间,莲花池中的那多紫金莲已经完全暂放开来,那不再含蓄的紫气变得磅礴起来,笼罩了整片莲花池,让满塘千百朵莲花尽皆染上了一片氤氲紫气。 这一日,李大红对陈景苍说道:“该下山了!” “这才练了十来天,我甚至连第一拳都还未领悟,怎么就要下山了?”陈景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是不是非要我说出你是我见过最最蠢的人你才满意?”李大红怒吼道。 “那还不是你教的不好?”陈景苍不服气的说道。 “好...好...你就问问每天陪在你身边的那个苏姑娘,她是不是都已经看懂我这套拳法了!”李大红指着远处正蹲在地上双手拄着脑袋看向这里的苏清儿说道。 苏清儿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陈景苍一脸惊骇的看着那个蹲着的苏清儿,再次问道:“你是真的懂了?可不要诓骗我!” 苏清儿回了一句:“哪敢啊,太子殿下!” 陈景苍哈哈笑了起来,终于不再继续追问,只是朝着李大红躬身行礼:“多谢李师兄授拳之恩,陈景苍这就告辞了。希望下次再见李师兄可别骂我了。” “赶紧滚蛋,下次见面你要是还练不会这套拳,你就等着吧。”看着陈景苍转身离开,李大红又轻声说了句,“我是真的有些替我那傻徒儿担心,辛苦算计于我传授你这套拳法,怎得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现在倒是替我的那个傻徒儿赶到有些不值得了。” 不是陈景苍天赋不如苏清儿,而是陈景苍此时三路齐下,分散了太多心神,无法专注。 此时的陈景苍练拳之时探究其本源,自然是无法快速摸索入门,可练拳千万,总是有些用处,若是机缘深厚,有了顿悟机会,不消片刻便能真正领悟那一招拳法。 而此时耗在紫金山的陈景苍显然是多留无益,这套名为‘开天’的拳术其实李冠海走遍整个天下钻研多年才创下的一套拳法,或许走个千万里路便能真正寻得门槛从而学会这套一位道门掌教倾尽毕生心血所研习出来的拳法。 李大红说出那句陈景苍不如每日看他练拳的小姑娘,其实只是一时气话,苏清儿观拳只得表面浅显,难以领悟其精髓,那时只是为了羞辱一番这个不走‘正路’的太子殿下。 倪玉在这半个月的恢复中并未像想象中一般完全康复,本想带着她一同去太安的陈景苍被李大红拦下,他指着倪玉说道:“你要是现在就带着她去太安,想来不出三年肯定还是要本源耗尽而亡,切让她留在紫金山跟在我身边学习道法,短则一年,长则三年,道基稳固之后便就可以与正常人无异。” 陈景苍询问了小玉儿之后,便就把她留在了紫金山,临行前,倪玉朝着陈景苍说道:“最多半年,你就要来紫金山看我一次,若是不来,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景苍走了过去宠溺的摸了摸倪玉的头说道:“小玉儿,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倪玉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幼稚!”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倪玉眼角挂满泪水,这才忍不住大声喊道:“陈景苍,你可不许骗我!” 远远传来一句“不会的,小玉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王八蛋!” 倪玉顿时破涕为笑,再次大声喊道:“陈景苍,你可别这么幼稚了,你可是一国太子殿下!” “知道了,小玉儿!”... 山林中只有一阵阵回音“知道了,小玉儿!”在紫金山上萦绕许久后才渐渐消散。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六章 拳头揍人人会跑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山下驻扎的三千禁军自太安而来,在外行军约莫有三四个月了,从并州出来之时携带的粮草经过这么多天的驻扎,也即将消耗殆尽。 李凤宁站在紫金山脚下,等着那位上了山的太子殿下,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心中虽然想上山知会一声,可着实没有那个胆子,对于这位太子殿下,李凤宁知之甚少,跟随的一路也没什么交流,甚至连观察都没有什么机会。 从并州出来的这段时日,总是在前头开路,也不曾见过这位太子殿下前来巡视一番,他只见到过那个看起来很是冷艳的女子过来几次与他谈了谈回太安的路线安排。 前些天刚到紫金山驻扎之时,李凤宁远远瞧见过那位太子殿下,过了这么多时日山上除了传来静候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任何安排。 听闻紫金山掌教飞升,李凤宁真的很想去看一眼飞升是个怎样的光景,但山上的命令还是让他不敢擅自离开贮守之地。在军中待了许多年的李凤宁万万不敢对一国储君置喙半句。 要不是刚去看了眼粮草补给所剩不多,事关粮草行军大事,这才带着两位亲信准备山上通禀一声,走到半山腰,就看到那位太子殿下正从远处朝着自己走来,他连忙单膝跪地,恭迎即将到来的太子殿下。 而紫金山失了那红云覆盖的异象之后,满山郁郁葱葱的林木里传来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偶有阵阵吹拂而来的清风,陈景苍这一路走得很是惬意,只是最近半个多月,李冠海飞升之事传遍整个天下之后,紫金山的香火更胜以往,下山之时,整个山道上到处都是人,有来观景的,有来烧香的,有的只是为了山上沾染沾染掌教飞升的福气的,总之,此时的紫金山人满为患。 陈景苍练拳的观海楼位于紫金山的后山,靠近莲花池附近。前段时间李大红封了莲花池,陈景苍每日在那练拳自然无人打扰,加上那几日山上香客陡然增多,李大红忙的头昏脑胀,陈景苍练拳又没有什么进境,这才被赶下了紫金山。 走在山道上的陈景苍朝着一旁的苏清儿打趣道:“前些日子装哑巴可是装的很认真,怎么今日在莲花池突然就又说话了呢?” 苏清儿转头看了一眼,然后似乎被人碰了一下,脚步一歪,头正好靠在了陈景苍肩膀之上,小脸有些泛红,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太蠢了!” “你这是什么话?几日不说话就不会好好说话了?”陈景苍无奈摇头。 “‘破海’拳意,沉着而宽广,你每日沉迷枪术和重剑练习,静不下心来,每日都在那浪费时间,那不是蠢是什么?”苏清儿继续打击道。 “倒是小瞧你的眼力了,这你都能看出来?怎得还是想杀我?那我可要努力了,别到时候被你这个偷师的给超过了。”陈景苍心中也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但却也不想就此放下这套拳术。 枪术是师父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怎么都不能弃之如履,每日练习的重剑实则在打磨体内元气,放下也是挺可惜的,本就需要打磨进境过快略显虚浮的境界,此时放下弊大于利。 李大红虽然知晓陈景苍每日除了跟随他练拳之外还保持着练剑和练枪,但并未出声叫停,他也看出来这两样东西对于陈景苍来说也是不能轻易舍弃的,其实下山之时他还对陈景苍说了一句话,那便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拳头揍人人会跑。 一直想不清楚这句话意思的陈景苍,走的这一路其实都在思考,可始终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李大红看来这句话意思很简单,就是练拳这玩意还是得靠实打实的去揍人才能真正领悟其中真意。 练拳千万次,总归是对着空气出拳,拳头么,本来就是用来打架的,想要练好拳术,还是得靠揍人。正所谓实践得真知,便是这个道理。 思考问题的陈景苍被苏清儿一顿挤兑之后,顿时没了声音,步子也满了不少。 而此时跪倒在远处的李凤宁看着那个步子不知不觉间又慢了下来的步子,心中虽生出许多埋怨,也万万不敢表现在脸上。行过他身边之人皆是好奇的打量一番。 毕竟这几年上紫金山的权贵也是不少,哪家扈从跪倒在地等待自家主人也是常见,大多人在意的还是他身上穿着着一身锃亮的甲胄,心中好奇这次上山的又是哪家将军,这几年紫金山名头最响的还是求子这一事上多有灵验,这一看或许是哪家将军的夫人山上求子来了。 随着跪倒在地的李凤宁目光望去,瞧见一位很是俊秀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两位绝美女子时,看客则是会心一笑,果真不出所料,这是一位将种子弟山上求子的一段故事。 陈景苍越过人群看到了那个跪倒在地的李凤宁,走上近前说道:“起来说话。” “太...” 陈景苍眼神一变,李凤宁顿时生出慌张,又想跪倒,却被陈景苍一把拉住,说道:“在外称呼我少爷就好。” “少爷...属下...哦,不,我有一事禀报。”李凤宁有些结巴起来。 “说。” 李凤宁看了一眼表情依旧平淡的陈景苍这才继续说道:“出并州一月有余,携带干粮所剩不多,此时只剩下两三日的量,现如今身处的紫金山两三日内无法去往途径的城里补充一番,这才斗胆前来告知少爷。” 陈景苍摇头,转而询问道:“前段时日安排在禁军中的何力行呢?” 李凤宁低头思索片刻说道:“此时想必还在营中。” “那好,先下山再说。” 陈景苍一行人很快便就下了紫金山,来到三千禁军驻扎之地,进了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帐,陈景苍吩咐人把何力行喊来,朝着想要跪倒行礼的何力行说道:“不必,你先坐下。” 何力行抬头看向陈景苍,这才听到:“何将军,这段日子我确实是太忙了,很多地方都不曾照顾到你,这一路实在是辛苦你了,你可别对我生了埋怨。” 何力行连忙摇头,说道:“太子殿下,臣还未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怎敢埋怨?” “那便好,你父亲丧事我未能到场,心中始终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您不曾治罪与我,已是天大恩赐,让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本就是杀头之罪,可太子殿下至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重话,何力行何德何能敢劳太子殿下记挂良多。” 陈景苍站起身子走向,何力行也连忙一同站起身子,走到近前轻轻放在他的肩旁上,说道:“太安里,我了解并不是太多,总想着找几个人帮帮手,本想带着我那两个兄弟,可一个去了雍州从军,一个大骂我一顿,还好你跟来了,至少让我去了太安里显得不会那么孤单,你心中可有心仪位置?” “属下不敢!”何力行连忙躬身说道。 “你可能不知我性格,我着实是讨厌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后你在我身边就不必这么拘谨,可能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但今日我先给你个保证如何?” “属下不敢!” “唉...早知会是这样,还不如把你留在并州,你怎得学不会刘莽一半的放肆?” 何力行小心抬头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踌躇半天还是又放下了,看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失望的眼神,何力行咬咬牙,再次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陈景苍的肩膀上,说道:“陈景苍!” 只见陈景苍哈哈一笑说道:“在呢!” 何力行也是如释重负一般的笑了起来,打趣道:“去了太安的第一件事,还是请你保证帮我找个媳妇。” “你这个保证可太难了,我得想想。”陈景苍伸手搂住何力行的肩膀说道。 “那你这个太子殿下可是不要脸面了,刚说给我个保证,现在又得想想?”何力行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陈景苍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尽量,我尽量。你这挖苦有些打我脸了。” “我可不敢,太子殿下可是一国储君,声威传遍九州之人,我那点小事你还不是动动嘴就能办成?” “那倒也是!”陈景苍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力行这才一脸神秘的接着说道:“这事你要是办成了,我就给你找到三千禁军接下来去往太安的粮草!” 陈景苍笑容不减,说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你的眼,那你可得好好出力,这件事办好了,你媳妇的事我就敢跟你拍着胸脯保证。” “太子殿下说话一言九鼎,何力行这就先谢过殿下了,要是到时候太子殿下找不到,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骂人这事,前些年在山寨里我可是难逢敌手,到时候可别拿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治我大不敬。” “何将军,你这话说得?我可是有些听不懂了。”陈景苍走回之间端坐的主座之上。 “太子殿下,属下先告退了。”何力行连忙说道。 “唉...成吧,你这样逼我,别给我找到什么由头,要是落了什么把柄在我手上,定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殿下你可别以权谋私,我害怕的紧呐!”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七章 打劫(六一快乐!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阔别太安长达三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想来已经有许多人把他给忘了。 前几年虽在太安待着,但因为对陈紫东多有不满,在外自己找了一间屋子自己在外住着,除了去宫里看看楚罗璃之外,他很少在那座皇宫里待着。除了那几位守在宫门的几个侍卫对他有些印象之外,皇宫里可没几人熟识这位太子殿下的。在那座巍峨的皇宫中,陈景苍可以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所以才格外怀念并州里的两个兄弟,待他们自然更为包容和随性。 这个自并州一同前往太安的何力行,陈景苍心中对他是存着一份同为故乡人的亲近之感,也愿意放下架子和他做朋友,毕竟太安里实在是太孤单了些。 不知怎得,在他看来更加喜欢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三两好友,有着心仪的女子,还有伴随他成长的娘亲和舅舅,来了太安后,那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心里难免生出一些抗拒,自然也对这座城没有多少的喜欢。 陈景苍对三千禁军表现出的生疏之感也是由此而来,若是此时在凉州与他一同征战过的袍泽兄弟,想来这几日要多出许多乐趣来。 因为喜欢一座城,便就喜欢上那座城里的人,因为讨厌一座城,便就生不出那一份亲近之感。 虽说这次回了太安之后便就真正算是扎根在那,但现在的他依旧不想勉强自己,装模作样的讨那些人的敬畏或是喜欢。 ... 离开紫金山走了两日之久,到了日落西山,全军驻扎之时,营中剩下的粮草最多可以撑到明日傍晚,可那个信誓旦旦说解决粮草问题的何力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每天来陈景苍身旁看他练练拳,然后吹捧他几句后就没了身影。 在埋锅做饭之时,陈景苍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起正往自己嘴里塞着一大块干硬馒头的何力行说道:“你要是明日之前还不能解决粮草问题,你就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好了。” 何力行努力咽下还未嚼碎的馒头,含糊地说道:“给口水...” 从李凤宁手中接过递过来的水,然后一把藏到身后,说道:“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计划,若是你这样到了太安我就是想给你个好位置坐,你也要被人狠狠戳脊梁骨。” “水先拿来,我就告诉你。” 陈景苍半信半疑的递过去手中水囊,何力行拿起满满灌了两大口,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说道:“带上两个人跟我走,不仅要解决粮草问题,还给你找了个练拳捷径!” 陈景苍斜着眼看了一眼苏清儿一脸郁闷的说道:“练拳之时,你就天天在我旁边说这不对,那不对,你看何将军也学着打趣我拳法不行了。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苏清儿一脸不屑的撇过头,嘀咕道:“还不是你太蠢!” 刚想为自己辩驳一番,就被何力行打断,只听他说道:“快点跟上!。” 陈景苍转头看了一眼聂章,这才朝着苏清儿说道:“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得懂了那套拳法。” 三人很快就消失在三千禁军面前,一路上翻过了两三座大山,这才来到一条很是幽静的小道之上,何力行拿出黑色面巾递给陈景苍说道:“快蒙上,今晚带你好好见识一下我当年的拿手本事,只是,你带着这位姑娘干嘛?” “还能干嘛?把风啊,也让她吃点苦头,天天早上在那埋汰我,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陈景苍脸上装出来的愤怒很是刻意。 苏清儿喘着粗气说道:“你可别小瞧了我,当年为了练习绫罗舞,我吃得苦比你想像中还要多得多。” “可别忘了你的身份,杀手姑娘!以后杀我可比现在要困难多了。”陈景苍打趣道。 “那可未必,或许哪天你上了我的床,死在温柔乡里也说不定。”苏清儿针锋相对。 “两位,在你们面前的这位英俊男人已经二十好几了,还没有讨到媳妇,你们收敛一些可好?”何力行一脸不满。 “现在该怎么办?”陈景苍转了话题,问道。 “等。等他们回山。”何力行一脸神秘的说道。 “我们是来干嘛的?”苏清儿这时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来做一桩杀人越货的行当,一切顺利的话,想必半夜就能凑够一千人一日所需粮草。” “这么少?”陈景苍不由摇头。 “陈少爷,那可是三千人,我观察的这座山头撑死不过百十人的样子,你还指望就靠着一座山头养活你那三千禁军?” “不够呀!” “不够不能找下一家吗?离开紫金山走了这几日,根据我观察,这方圆百里之内不少于四五家山贼,一家一家的搜刮过去不就能撑到找个郡县补充一下粮草了。” “那你之前说给我找个练拳捷径,现在也该告诉我了吧!”陈景苍何力行以及苏清儿三人趴在一处山坳之中,此时他的询问的声音压低了些问道。、 “别的不知道,当年跟着老爹练习通杀拳之时,我老爹教我拳法的方法便就是揍我,那几年被打得可惨了,那时候他的拳头可硬了,等我练会通杀拳之后,他的拳好像就变得有些绵软无力了。”何力行声音有些低沉,转头继续说道,“练拳么,多挨几顿揍不就学会了吗?” “话糙理不糙!”苏清儿在一旁点头附和。 “这,你又知道了?”陈景苍忍不住呛道。 苏清儿白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就被何力行打断道:“嘘,他们来了!” “从小到大可没做过拦路抢劫之事,今日不知怎得,我竟然有些兴奋呢。”陈景苍在一旁摩拳擦掌说道,“是不是要跳出去大喝一声?” 何力行像白痴一样转头看着陈景苍,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陈景苍说道:“我忍不住了!” 一把拉住苏清儿就直直的冲到一群手持钢刀,牵着好几辆马车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面前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小命来!” “不对,是买路钱!”苏清儿纠正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毕竟第一次打劫,台词背的不熟也情有可原!”陈景苍解释道。 苏清儿只好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以示心中不满。 毫不在意的陈景苍摆开架势,朝着那群人大声喝道:“刚习会一拳名为‘破海’,诸位可要尝尝?” “你没学会!”打击之声格外刺耳。 陈景苍也不理会,沌口看向那群很像山贼的山贼。 附近鬓角山的一伙山贼全都一脸错愕的盯着面前说了两句蹩脚的行话后就出手的陈景苍,在他们看来就算是黑吃黑也要留下些商量的余地,怎得?世道变得如此之快?他们可还没说不给留下些买路财啊,这就动手? 这一片常年行那杀人谋财的几个土匪也都不是些泥菩萨,见面前那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说了一句这就动手,心中也生出火气来。 为首一人,大步踏出喝道:“鬓角山刘仁宏在此,敢问阁下何人?规矩都不讲了?” 而此时在一旁的何力行也顾不得心中后续安排了,也跑了出来,来到陈景苍身边。 “是哦,得想个响当当的名号,绿林好汉都讲究这个!”收了拳的陈景苍转头问何力行。 “别问我,我不知道!”何力行连忙拍手说道。 “不如就叫铁拳三人组怎样?”苏清儿提议道。 “这也太没品了,我看就叫铁拳宗师好了。” 何力行和苏清儿对于陈景苍的这个提议连忙摇头。 “既然现在在鬓角山,不如就叫鬓角三侠好了。” “虽然还是很难听,但就暂且取了这个名字吧!” 山贼刘仁宏见那三人不回答自己,反而在笑着聊天,心中怒气更甚,他终是忍耐不住,挥舞手中钢刀朝着那三人砍去。 陈景苍一见劈砍而来的钢刀立即进入角色,嘲讽说道:“偷袭我们鬓角三侠,你可真是好大的胆量!且吃我一拳!” “破海!” 陈景苍声喊得很大,可拳头却显得有些绵软无力,眼看拳头就要迎上钢刀之时,却见陈景苍一个折身,竟是避开了劈砍而来的钢刀。 刘仁宏见出招未能成型,躲闪又有几分仓促的男子,心中不由大定,还怕遇上什么扎手的硬点子,没想到一招之下那人就显出败势,收刀之后说道:“还当什么人物,你这三脚猫的拳法回去在练几年再来吧,哦,想必过了今日你也没什么机会了。” 陈景苍这几日被苏清儿打击的已经够深刻了,再一听还有人敢出言讥讽,不由再次摆开‘破海’的起手拳势,轻声说道:“再来!” 刘仁宏见陈景苍那番模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警觉,不由紧紧握住手中钢刀,然后朝着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再次出刀。 雪白钢刀比之前更为迅捷的劈砍而下,陈景苍再次出拳,可出拳后依旧不能完整的使出那一招,再次侧身躲过,刘仁宏怪笑一声,说道:“上一次被你躲了过去,这次可没这么好运了。”说着,劈砍而下的刀势一变,竟变成横扫,刀锋所指,便是陈景苍出拳未成的那只手,这一个破绽要说刘仁宏先前没有准备,被陈景苍给逃了过去,可现在有了充分准备,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就连一旁的苏清儿脸色都一紧,失声尖叫:“小心!”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八章 鬓角三侠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刘仁宏此时已经露出胜利的微笑,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景苍竟然变拳为掌,离着刀锋不过毫厘之间画了个圆,很是巧妙的避开那横扫而来的钢刀。 再次落空的刘仁宏那张原先带着胜利的微笑戛然而止,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变招之后竟也未能奏效,不再顾及什么,朝着身后喝道:“一起上,点子扎手!” “这是要群殴了?当我们鬓角三侠是浪得虚名的吗?苏姑娘,你上,我给你掠阵!”陈景苍一脸坏笑的转头说道。 一旁的何力行一听,双手拦住自己仅露在外面的眼睛,说道:“你可要点脸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出了两拳竟然连完整的架势都摆不出来,你说你不是蠢是什么?”苏清儿往后方退去,接着说道,“打死他,我就跟你们上山当压寨夫人!” 说着,一把扯下蒙着脸的面纱。 顿时周围几人的眼睛都直了起来,手中握紧钢刀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虽是也见过不少女子,但今日所见女子绝对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位,就连附近郡县青楼中的花魁比上这个女子都要差些意思。 陈景苍蹙眉摇头道:“鬓角三侠今日恩断义绝了!” “难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苏清儿一脸愤懑的说道。 陈景苍单手扶额,叹息一声:“赶明去了城里,定要找一家药店买一副毒嗓子的药给你灌下去。” “动手!”刘仁宏没再给几人闲谈的机会。 从自家山头下来已经六七天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户人家小姐公子出游的刘仁宏,当即决定动手抓了这些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小姐,待上了山头,叫几人写封家书也好换些个银钱,这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蹲点守着这群人花了他足足四天的功夫,才等到机会抓了人。 这一趟下山为了抓这伙人,还折了几个兄弟,要是再遇上黑吃黑的对头,那就危险了。 面前的几人看着也像是哪家的贵公子学着书中一般做些行侠仗义之事,虽然懂一些武艺,但刘仁宏却没过多在意,那些个花拳绣腿,真要打起来,生死搏杀,他有着绝对的自信。见过多少个懂些武艺,真要到了生死关头,无一不是给吓得失了方寸,刘仁宏叫身后的弟兄们一起上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想快速解决面前自称什么‘鬓角三侠’的三人,这名字怎么看都是现起的,而且起的一点诚意都没,如此草率的公子哥哪有什么威胁,不过是担心有同行行那黑吃黑的行径。 “不要留手,男的杀了,女的劫上山献给大当家的。”刘仁宏吩咐道。 面对围上来的几人,何力行连忙举起双手说道:“我投降,你先打死他!”说着指了指陈景苍。 “我也投降,你先打死他!”苏清儿也学着何力行说道。 “唉...我也投降,能不能先把这两人给打死?”陈景苍唉声叹气的说道。 “少他娘的废话,看招!” 山贼中有人实在是受不了面前几人吊儿郎当的模样,愤怒吼道。 手中握着钢刀,一股脑的冲了上来,何力行和苏清儿两人一间连忙躲在陈景苍身后,还不忘说道:“揍死他们!” 陈景苍苦笑一声,微微侧身躲开一把劈向他面门的钢刀,嘴里轻声喝道:“上合!” 提拳狠狠击打在来人下巴之上,然后又是低头弓腰,一记‘平靠’使出,撞在另一人胸膛之上。 旁边看戏的苏清儿大声说道:“学了那么多天的‘破海’你倒是使出来啊。” “我倒是想啊,可也要叫我学会了啊?”陈景苍侧身用肩头再次撞飞一人,然后摊手接着说道,“你行,你上!” “还是你来,我一介女流不方便动手!”苏清儿现在出口不是挖苦就是讽刺,倒是与之前在雅阁中见过的那个文文弱弱的苏姑娘完全不同了。 陈景苍此时懊恼也没了机会,在紫金山得到李大红传授这套名为‘开天’的拳法后,练习也算是勤恳,可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摸不到拳法精髓,拳法一如刚学之时。 “不如试试把拳法融入到你学会的拳法之中?”何力行见陈景苍依旧不能完整出拳,提议道。 “怎么试?”陈景苍避开夹击而来的两人后,微微退后,询问道。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学通杀拳之时都是挨揍,练拳的经验我也没法给你什么好的建议,小心!”何力行虽一直在和陈景苍说这话,可眼睛却牢牢盯住面前几人的动作,见有人趁着他与陈景苍说话的空隙,提着钢刀从一个很是刁钻的角度砍来,立即提醒道。 “那我试试看?” 这些天练习重剑劈砍一日也不曾停顿的陈景苍,不再有过多想法,举起手臂,很是自然的朝着一柄劈砍的钢刀斩了下去。 心中恢复之前练剑之时全力出手的状态,手持钢刀的那人顿时感受到虎口剧烈震动,那只握住钢刀的手掌之上再看已是鲜血淋漓,他甚至都来不及松手,整只手掌上传来的锥心疼痛,让他惨叫后退,弃了钢刀之后,想试着抬起手臂,却发现整条手臂已经完全用不上力气,变得软绵绵的,他这点才回神似得朝着还在与陈景苍纠缠的兄弟大声喊道:“这人至少是一名武宗,快退,想来只有大当家才能与之一战。” “想逃?”似乎找到一些窍门的陈景苍哈哈笑道,“再吃我一招!” 何力行连忙拉住想要追上去的陈景苍说道:“你要是全给打死了,那我们今天不是白忙活了?跟上他们就好,跟着他们上山我们能省下不少力气,若是顺利的话,还指望那些人把粮草给送过去呢。” 当年跟着自家老爹专门干些围捕同行的何力行,对那些山贼习性了如指掌,尾随这几人山上能避开他们设下的许多陷阱,虽然不至于着了他们的道,到也要多花些力气,还指望找下一家贼窝的何力行自然不允许陈景苍留下那几人。 然后,何力行朝着那群弃了马车而逃的几人嘲讽道:“哈哈,见识过我们鬓角三侠的实力了吧,还不赶紧逃命去!你们抢来的东西我们可不客气了!” 奔逃的十来位山贼虽心里恨得不行,可陈景苍展露出来的实力,却让他们生不出与之拼命的勇气,大当家前几个月不过才三品,这不刚刚破镜入了二品,此次下山劫掠主要还是为了恭贺大当家破镜之喜,没成想啥也没弄到,折了几个兄弟不说,遇上那劳什子‘鬓角三侠’的愣头青游侠儿又被废去了一条手臂,这可是一桩血亏的买卖,不再多想的几人还是先回山头请示大当家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找回场子。 刘仁宏听了那位愣头青游侠说得那番话后,心中大定,想来他们不会追来,现在回了山头,请大当家过来找回场子也不迟,再说了,那几人中的女子可是顶天漂亮,依着大当家那好色如命的性子,肯定也是愿意走这一趟。 此处离着自家山头不过七八里路,一路上安排的那些陷阱若是没人带路的话,就算是来大武宗这样的人物也不能轻易闯上山去。 刘仁宏等人一路没有停步的就朝着山寨走去,谅那几位游侠儿也不敢跟上来,步子越走越快,原先至少一刻钟的路程,此时竟然快了一半。 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寨大门,心中越发的安定。都已经开始想着,等大当家下山宰了那几个愣头青,抢了那个漂亮女人山上后,自己说不定也能分一杯羹,尝尝那种姿色的女子,想到这里,几人的脸上都已经显露出笑容。 抬头朝着山寨附近隐藏的几个暗哨看了几眼后,走到大门前,守着门口的那人见到刘仁宏连忙上前笑道:“刘哥,此次下山可是寻到了什么好货?也让兄弟先长长眼。” 朝刘仁宏身后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大壮张平头不是跟你一同下山的吗?怎么没见他们人,是不是刘哥这次收获颇丰,叫他们在后头押车?” “老杨,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就问你,大当家现在在哪?”刘仁宏一脸焦急模样。 老杨显然也看出了不对劲,不敢继续闲谈,这才说道:“大当家此时正在会客厅里和毡头儿山的大当家协商准备干一票大事呢。” “快带我去,正好,毡头儿山的大当家张强华也在,这下就更稳了。”刘仁宏一行人急忙朝着鬓角山的会客厅走去,刚一走入大殿,就看到大当家的正和毡头儿山的张强华聊得很是开心。 刘仁宏脸色有些不好看,而端坐在首位的鬓角山大当家沈连达见到离开山头七八日的刘仁宏回来,连忙笑道:“哟,老刘,这次听你说下山可是想给我准备一份厚礼,这是准备好了嘛?”沈连达显然并未注意到刘仁宏难看的脸色,他站起身子朝着坐在次席位置上的张强华说道:“张大当家,我兄弟回来了,你今日就别走了,留在山上一同用餐,最迟后天,我们就一同去你毡头儿山集合,好好干一票大的!” 刘仁宏忍耐不住,开口道:“大当家,这次下山遇上了个扎手的硬点子了,本来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个绝色美人儿,准备献给大当家,没成想被那个半路杀出的号称什么‘鬓角山三侠客’给救走了!” 沈连达一听。脸色一变,正准备揩油说话,却被屋外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只见走到众人面前的是个蒙着面纱的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与他一样装扮的 两人,那人轻笑说道:“你这介绍不对,还是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鬓角三侠 ’吧!”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六十九章 还是做个将军吧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走进会客厅的正是山下与刘仁红交手的陈景苍,笑眯眯的看向那个端坐在首位上的张强华,拍了拍手接着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来打劫的!我们鬓角三侠行走江湖许多...”陈景苍点下头思索了一番,说道,“行走江湖许多个时辰,今日第一战就拿你鬓角山来试试手。”、 但凡一个正常人听到这话也要气愤难平,何况是骄横狂躁惯了的山贼,张强华此时脸上浮现出快要吞下陈景苍的模样,声音带着快要压制不住的怒气说道:“哪里来的无知小贼,狂妄!” 张强华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身旁的兵器架上一把抽出先秦制式长戟,长戟指着陈景苍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我鬓角山放肆,找死!” 长戟是先秦军队中制式兵器,只是这些年来大楚军中已经放弃这种武器,而江湖上也少有人使用这种武器,大楚这几年多以长刀作为军中军备武器,陈景苍在凉州待了三年,对这些武器自然有些了解。 陈景苍嘲笑一声:“且来看看谁更无知!” 话落,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往前掠去,脚下元气竟有凝为实质之感,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来到了张强华身前。 张强华只来得及看到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就感觉双手一空,手中长戟竟被那人给夺了过去,来不及惊骇,退步撞破身后会客厅的墙壁,接连后退,退至距离陈景苍十丈之外,这才停下身形朝着陈景苍看去。 若是李大红此时在一旁定然会说上一句:“这步法你倒是练习的不错,每日看你练拳甲不离身,宁愿多花一分力气也不在乎。” 在并州楚王府醒来之后,除去那些日子不能动弹,没有穿着护身宝甲之外,恢复一些后就算是在楚王府中陈景苍也是每日宝甲不离身的状态。 毕竟从凉州归来就被一路追杀,再加上回了并州又被围杀,那个世间最强的剑客也来杀他,再加上这几年发生的种种,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所以现在的他格外惜命。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胆小还是怕死也好,陈景苍大多都一笑置之,不做辩解。在无名山之时,若不是那件贴身宝甲,想来此时的陈景苍早已成了剑下亡魂,思虑太多,担心太多,由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就算此时上鬓角山,不远处那位使重剑的聂章也在不远处观望着,随时准备出手。 张强华惊骇开口:“你究竟是何人,鬓角山附近何时出了你这样年轻的高手。” “路过而已!”何力行往前走了几步说道。 “敢问阁下来此有何目的,不妨说来听听,我与鬓角山大当家定会尽量满足。”一脸警惕的沈连达此时也是开口说道。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一千人三日的口粮,不知贵山可有?”何力行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朝着陈景苍点了点头后说道。 张强华与沈连达交换了眼神后,沈连达这才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给我一日时间,我便可以凑够三位大侠所需物品。” “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忘了说了,每个山头都得给我拿出千人的一日所需粮草。”何力行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硬气。 “这...一时之间恐怕凑不齐啊?”张强华虽然满是警惕的站在远处,此时也是开口。 “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能凑齐,你们这座鬓角山也没什么存着的意思了。”何力行的话语中已经有了威胁之意。 “好...一个时辰,我鬓角山立马就给诸位双手奉上。” “早这样说多好,还想着跟大当家切磋一番呢。”陈景苍双眼依旧带着笑意,随意丢出手中夺来的长戟。然走到何力行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指着苏清儿说道:“大当家是看上我的女人了?” 张强华连忙摇头说道:“不敢,不敢。” “可我看你模样可是敢的很啊!”陈景苍斜靠在椅子上,然后指着地上的长戟接着说道,“捡起来,再打一场如何?” 何力行此时却轻轻拉了拉陈景苍的衣袍,眼神示意他不要在说话,安心等着他们送来的粮草就行了。 陈景苍这才收了声,闭上眼又靠在了椅子上。 “那各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手下人准备。” “去吧,想起来了,刚才上山之时随手打晕了几个人,有机会的话还是去找找看,别被山里的猛兽给拖去分食了。”陈景苍朝着离开的张强华喊道。 心里本就积压着许多怒火的张强化脚下一个踉跄,步子停顿一下这才离开。 此时的陈景苍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何力行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坛酒水,倒了一杯问道:“我说陈大少爷,你为什么说那些话激他们?怕他们不敢对你动手是吧?” “你这就有点冤枉人了,我这不是跟着你的节奏走的吗?”陈景苍一脸无辜。 何力行喝了一口酒水说道:“是...是...是...还不是你嘴巴大,说得对。” 苏清儿确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陈景苍一下子坐直身子,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还有没有点规矩!” 苏清儿捂着脑袋一脸愤怒,走到陈景苍身边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说道:“要你管!” 这下陈景苍倒是又去捂着自己被踢的地方,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苏清儿,说道:“这下被你踢残废了,你得管我了!” “喂...每次打情骂俏的时候能不能避开我?你们这样我很难受啊!”何力行重重放下手中的酒碗说道,然后又斟满一杯,接着说道,“言语过激了些,你是想逼着他们跟你全力搏杀一次吗?” 沉默了一会的陈景苍轻轻点头,说道:“总是感觉体内元气有些凝滞,每次出拳都不能顺遂,这两人实力虽是不够,但占山为王的两人总该有着点火气,不至于不敢拼命吧!” “随你吧,这上面我更加不堪,倒是帮不了你什么?话说,去了太安你能给我什么位置?”何力行话锋一转,问道。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位置!”陈景苍站起身子,背负双手,轻轻踱步,然后接着说道,“或者说你想往哪个方面发展?是在太安里领个清闲的职位还是去别地历练几年,再回太安帮我?” 何力行看着陈景苍的背影,认真思考起来,然后说道:“还是做个将军吧!不要‘杂号’这两字的将军。我家那个埋在并州的老爹是这么想的。” “那你呢?也是这么想得?还是你没有那个野心将来在将军前面加一个‘大’字?” “可以吗?”何力行有些呆滞的回道。 “这个得要去问问你面前的苏姑娘了,她可是最有发言权了!”陈景苍笑着回道。 苏清儿看了一眼何力行,然后又看向陈景苍,目不转睛的说道:“万一成功了呢?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何力行沉默。 良久,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大将军么?我倒是很想去试一试!” 回过头的陈景苍呵呵一笑,说道:“凭咱们两的关系你是有很大机会的!” 这句玩笑似得话语,让何力行身子微微颤动,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才笑着问道:“其实我很不明白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选了我?” 陈景苍盯着那个眼神真挚,嘴角却挂着笑意的何力行看了一眼,刚想开口,却被一只从屋外射来的箭矢打断,不再开口,转而一把把苏清儿拉到自己身后,眼神与何力行对视后,哈哈笑道:“等我练完拳,我就告诉你!” “那我不是还要等上很多年?”满是嘲讽的话语,却未能让陈景苍生出一丝怒意,伸手拨开朝着自己射出的飞箭,说道:“照顾好苏姑娘。” 说完,陈景苍摆开架势,一拳朝着射来的箭矢轰去,然后两拳,三拳...无数拳... 左手握拳,右手为掌,一直重复着着出拳的姿态,在密集的箭雨中挥出了无数次拳头,却未能击碎一支箭矢。 陈景苍自我嘲笑一声:“当真是我太蠢了吗?” 一路以掌开路,拳头为辅,硬生生杀到了会客厅门外,这才大声喊道:“你们山贼可是太不讲信誉了!” “少废话,给我射!”张强华喝道。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等会可别怪我!”陈景苍离着张强华已经不过十丈距离。 张强华心中虽是生出了惧怕之意,但整座山头的兄弟此时都被召集于此,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人自然是不能失了威严,色厉内荏的说道:“藏藏掖掖的,你当真以为我鬓角山怕了你?” “这样最好,等下我下手也不需注意分寸了。”陈景苍一步踏出四五丈距离,瞬息之间已经来到张强华的身旁,一记手刀切向张强华的面门,原先失了兵器的张强华,此时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一支木棍,两只大拇指勾住木棍,然后朝着陈景苍挥来的手刀狠狠撞去。 木棍剧烈震动起来,可未见折断,想来也不是一支普通的木棍。 陈景苍一击即退,站定在三丈之外,笑着说道:“这下总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了吧?” 张强华双指勾住木棍,然后平伸双臂,傲然开口:“金刚寺,伏魔棍!”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章 伏魔棍法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倒是没想到你是出自金刚山!”陈景苍也是抱拳行礼:“并州小霸王何力行讨教!” 说着,肩头耸动,双臂前伸,再次说道:“刚才说岔嘴了,我们乃鬓角三侠,特来讨教大当家的高招。” “呵...”张强华手中长棍打了一个旋转,然后单手握住,往前指着陈景苍说道:“管你什么小霸王还是鬓角三侠,一个毛躁小子,竟如此托大。” 话音刚落,长棍就如弦上箭矢一般,激射而来,陈景苍跨步而战,双掌画了个圈,嘴里轻声说道:“平距。” 依旧是李冠山之前传授的拳法,总是感觉这手拳招使得格外得心应手,打磨自身之时,面对远不如自己的对手,若是还依着之前在军伍中一般,出手就是狠辣杀招,那对战之中就根本没有机会打磨自身拳意,倒是有些舍本求末的意味。 陈景苍本就是为了练拳而来,所以两人打得架势看起来难分难解,你来我往间,显得战况很是焦灼,至少在旁人眼中双方都算是打得很是精彩?满是见招拆招,看起来甚是华丽。 陈景苍来来回回的就使那李冠山传授的那套拳法,凭着身下步伐迅捷,游走在张强华紧密的棍法之中,看着倒是有些飘逸。 身处其中的张强华确实另一番光景,心中有苦难言,棍法还是名震天下的伏魔棍法,可面对的那人就像是一只滑溜游在水中的鱼儿,招招势势都被那人给躲了过去,就是不和自己硬碰硬,每次出拳都像是要分个你死我活的下场,当自己以长棍抵挡之时却又感觉拳头失了力道,顿时就感觉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使得张强华心中愈发焦躁起来。 长棍荡开直切颈部的手刀,张强华借着长棍上传来的力量退至两丈之外,伸着长棍指着陈景苍说道:“躲躲闪闪算什么男人,何不与我正面战上一场?” 还没等陈景苍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就是,躲躲闪闪不像个男人!”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而是自从撩拨陈景苍之后说话就带着硝烟味的苏清儿,只是不知道附和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陈景苍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姿曼妙说着风凉话的美丽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右手握拳,然后说道:“那就来试试我这一拳。” “破海!” 拳头带着浓重的元气,就像是一颗沉入大海之中的太阳一般,其上闪烁淡淡白光,看起来竟然像是已经摸到拳法真意的模样。 原先被激怒的张强华见陈景苍拳头来势汹汹,此时也抛开心中所有,眼中只有那一拳如烈日般的拳头,嘴里却是大喝一声:“来的正好!” “涤荡群魔!” 张强华手中长棍荡起一阵阵虚影,乍一看去,竟像是千百根长棍一同朝着陈景苍挥出的那一拳之上狠狠撞去。 化作千万虚影的长棍搅动起来,让人分不清到底哪根是真哪根是假。 被张强华气机包裹的陈景苍此时就像随风飘扬的无根浮萍,摇摇晃晃似乎一不留神就要被面前长棍给绞杀当场。 长棍之势直奔门面,在这紧要关头,陈景苍表情却是一脸淡然,他的拳头猛地往下一压,裹着元气的拳头上的白光看起来却浓郁了几分。 口中再次喊道:“破海!” 话音未落,只见陈景苍的拳头已经触碰到长棍的千百虚影之上。 拳头穿过虚影,在一众惊诧的眼神中很是准确的印在了长棍首端,陈景苍嘴角泛起微笑,轻声说了个字:“起!” 之后,身形前冲,再次发力,单手握住长棍一端的张强华,不得不往后退去,陈景苍踏出两步之后,张强华不得不用双手紧紧握住长棍,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他不得不再次退步,最后双掌交叠抵在长棍另一端之上,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陈景苍却没借势停下脚步,再次往前,张华强不得不撤步弓腰,用以抵挡,长棍顿时变得弯曲成一个半圆,可那两人全都不曾卸力,在长棍弯曲到一个临界之后,‘嘭’的一声,在两人身前炸开,两人同时往后退去。 只是张强华伸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眼神阴鸷的朝着陈景苍看去,他也知道自己小瞧了这个声音很是年轻的蒙面人,只是这几年山上的消息闭塞,实在是不知道这个自称鬓角三侠的高手是何方神圣,回想起来倒是他自己说漏了嘴,说是来自并州的小霸王,可并州距离此地着实是太过遥远,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上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真像他说的一般,为了一千人三日的口粮,想到这里,张强华这才有些惊醒似得,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陈景苍,沙哑着说道:“你究竟是何人?我鬓角山方圆百里从未听闻过你这样一号人物。” “并州小霸王何力行是也,倒是寨主你何不说说你的伏魔棍法是哪里学来的?”陈景苍再次冒用何力行的名字说道。 “哼...”张强华冷哼一声,再次说道,“打听这个作甚?” “随便问问,那大当家你是不是能兑现你之前允诺的一千人口粮?” 张强华低头片刻,抬起头说道:“是不是交出粮草就能换得阁下离开?” 陈景苍朝着何力行看了一眼,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自然。” “那好,老刘去山寨库房里把储存留着过冬的粮草全给拖出来。” 折了一臂的刘仁宏也算是条汉子,手臂被陈景苍断了之后,到现在竟然也没有去治疗,只是点头带着几人去库房搬运粮草去了。 陈景苍见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轻声开口:“聂叔,出来吧!” 聂章背负着一把巨剑呼吸间就已经来到陈景苍的身旁,站定后闭上眼,就只是简单的立在那里。 陈景苍走到何力行身边询问道:“你有别的安排?” 何力行笑着点头:“现在看来可能有些鸡肋,保不齐哪天就能用上了。” 陈景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此时的张强华和沈连达两人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多做一些挣扎,面前那个闭着眼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些,这样潜藏的手段用来偷袭怕是自己连半点活命机会都没有,况且这人竟是使用重兵器的,身上背负的那把重剑看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多斤,速度却如同鬼魅,若是正面出手,那他也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过了小半个时辰,刘仁宏带着用牛拉着的七八车粮草走到张强华身前说道:“大当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劳烦大当家带着几个兄弟跟着我们走一趟?”何力行走了过来说道。 “那是自然。”张强华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确实是害怕了,他对那个闭眼的剑客有着本能的警觉,那人四周若有如无的气机涌动,让他这个刚入二品的武宗没敢生出一丝对抗的勇气。 刘仁宏此时却一把拉住张强华的手臂说道:“大当家,担心有诈啊!” 张强华笑着说道:“不碍事,你快去吧自己手臂接上,别落下个残疾,到时候山寨还需要你多出力呢,我去去就回。”然后转头对沈连达说道,“一起?” 毡头儿山的大当家心中也是惊骇万分,此时再不敢说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跟上缓缓下山的一行人。 一行人驾着牛车缓慢的下了山,路过被劫持的几辆马车之时,看到几个眼神满是恐惧的小姐公子哥,陈景苍朝着张强华说道:“大当家放了他们如何,现在天色已晚,就劳烦你叫几个兄弟送他们下山?” 此时的张强华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只能点头说道:“那是一定的!” 众人很快就翻过了两座山头,来到三千禁军驻扎的地方,张华强顿时被惊吓到连连后退,伸手指了指那连绵的营帐,失声说道:“大楚正规军?” 眼前这一切虽然如同梦幻一般,但又格外的真实,不论那前头警戒的哨兵,还有一圈圈闪烁的火光,都在很是明确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自己亲眼所见,绝不参杂半分虚假。 就连此时的沈连达也是一脸惊骇,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再次庆幸在鬓角山的时候没有进行生死相搏。 不说那个未曾出手就带给自己深深恐惧的剑客,面前军队的盔甲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般军伍可以穿的,定然是朝廷中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 这里面随便拉出一百多人,踏平他这座山头想来也还是轻轻松松的事。张强华压下那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悄摸的看了一眼那个自称何力行的年轻人。一直不曾见过他真容的张强华此时竟然看到那人从脸上缓缓摘下蒙着脸的黑纱,只是未曾转身就已经往前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侧过身子对何力行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了一句:“又该练拳了。” 张强华只是从看到自称何力行的那人的侧脸,只见那人身旁的女子和他一同离开这,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刚想问上一句,就被身旁的另一个摘下面纱的人打断,那人微笑开口说道:“在下何力行!” “两个何力行?”张强华一脸疑惑,转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骇,说道,“并州而来的太子殿下?” 何力行笑而不语,倒是有些陈景苍假装深沉时的作派!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一章 不得其门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楚立下太子的诏书可是传的极为广阔,咸少有人不知此事,再加上面前连绵驻扎的军营,张强华毕竟不是个傻子,稍微一联想便就猜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份。 如今大楚,可不是前些年战乱之时,政令不通,这个消息不说是家喻户晓,也算是广为流传了。 官道驿站修葺极为完善,从这方方面面都能说明那个皇帝有着怎样的才干。 前些时日满天飞的太子在并州接受任命的消息,在这几个月里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毕竟这是陈紫东故意安排为他造势所为,想要天下人认同之前首先还是需要这个天下人认识你。 张强华怎么也不会想到能遇上返回太安的太子,站立都有些吃力的他,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说道:“饶命!” 本想解释一番在鬓角山是怎样怎样,可下山之时,那人点出的护送人下山的那件事,分明就是一种警告,再也不敢多说什么,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动弹。 何力行只是轻轻摇头,扶起他,然后说道:“若是真的想杀了你,早在鬓角山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那...”张强华疑惑的抬起头,说道,“招安吗?” “不,我要你在这里继续待着,顺带着收拢周围山寨。”何力行往前走了几步后接着说道:“过些时日会有人给你提供你所需的一切,你可愿意?” 此时若是敢说一个不字,张强华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当年自金刚寺叛逃至今,隐姓埋名的他早就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可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机会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个机会,他抬头看着那个一脸淡然的年轻人,然后却还是轻轻摇头:“虽然很怕死,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番,将来我有机会换个生活方式吗?” “本就是一桩买卖而已,自然该有些条件,或许可以!”何力行并未直接答应下来,与他出身同是山贼出身的他自知对他的顾虑有些了解,而且他为了攀上陈景苍这条线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或许?”张强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说道,“那我可以选择不吗?” “可以,若你不想,随时可以离开,这一千人的口粮就算是我问你借的,最多七日便会有人送到鬓角山还你。”何力行语气平淡的说道。 “当真?”张强华心中忐忑,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杀我?” 何力行再次摇头,说道:“本就是一桩买卖而已,谈不成就谈不成好了,何必造那么多杀孽。” 张强华此时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倒是想答应你了。” “看你自己心里怎么想吧,给你半天时间考虑下,等去别的山头凑够了粮草就得出发了。”何力行转身朝着附近的营帐中走去。 张强华愣在原地,他盯着那个走的不算很快的年轻男子看了很久,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还依旧站在那很久,这才叹气一声,和沈连达一同离开了此处。 ... “我不过才摸到门槛,这些个对手并不能激发出我的潜力,你这找的练拳的捷径是不是太草率了?”陈景苍语气里满是抱怨。 何力行摊开双手,无奈说道:“那我还能怎么办?要不要给你找个入了天下榜的高手给你练练手?” “那倒不用,我不想被人打死。”陈景苍连连摆手说道。 能入天下榜,哪有一个是现在的他可以打得过的?说是去找虐那也是不要脸面才能说出的话。 “平庸的不行,厉害的也不行?那你就不能多花些脑子好好想想你练拳方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何力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想过了,太多了,我轻易舍弃不掉,所以才想着练拳千万,总该是熟能生巧了吧?”言语诚恳的陈景苍试探的问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看你练了这么久,在鬓角山那一拳你是真的使出了那招吗?我怎么觉着不像呢?”何力行提出疑问。 陈景苍一听顿时急了,然后两人就陷入了互相诋毁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你这点眼力能比得上苏姑娘就不错了,你还指望自己能看出些什么门道?” “也是,想这么多干嘛,练拳去啊,这事讲究的可是勤耕不缀,你总想着偷奸耍滑,走些捷径怎么能成?” “我哪里走捷径了?我每日这么勤恳练拳你是瞎了吗?” “练拳不可分心,要少说话,你连专注都没怎么能练好拳,话说你到底为了什么练拳?” “你是真的瞎,你不知道我身旁的这位苏姑娘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杀掉我?” “这我可是一点没看出来。” “练拳为了自保?” “苏姑娘说你蠢可是一点没说错,练拳当然是为了自己喜欢练拳啊?” “我不喜欢练拳啊!” “那你为何要练拳?” “都跟你说了,是有人要杀我,你看苏姑娘的眼神,是不是充满了杀气?” “少糊弄我,你们挤眉弄眼的打情骂俏别在我跟前臭显摆。” 何力行说完这句后,转身之时接着说道:“练你的拳去吧!” 远处天空,一抹鱼肚白渐渐使得这片林子变得亮堂了起来,林子中的一块空地之上,只见一个身影在反反复复的出拳,收拳,还有那接连不断的叹气声回荡在这片空旷的林子中,久久不散。 或许真如何力行所说,练拳当然要自己喜欢,‘开天’这套拳法可能是陈景苍理解的太过浅显了些,苦练许久终不得窥探一丝奥妙。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道身影瞧着练拳千百次的陈景苍,终是忍不住走了过来说道:“放下,拳头,练剑。” “聂叔我不想放下,虽然练习师父教的枪术之时也没有现在半个多月不见有丝毫进境,但我还想练下去。” “入魔,放下。”聂章伸手握住陈景苍的手臂。 “道门正宗拳术怎会入魔?”陈景苍还是摇头。 “放下!” “放不下!” 聂章盯着陈景苍看了好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林子里那道练拳的身影依旧,出拳收拳,似乎不知疲惫,想要一直练下去。 陈景苍放下了一切,每日除了练拳就是练拳,枪术与重剑都放在一旁,开始专心练拳。 “这是算放下了吗?到底算还是不算?”陈景苍自问道。 四周并无他人,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不知疲倦的出拳收拳,直到有一位头发和手腕上都系着蝴蝶结的女子走了过来,伸手拉住陈景苍的手,轻轻说道:“不要去练拳了!” 陈景苍想说不行,可朝着面前女子看了许久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那我还是练枪好了!” 陈蜓竹盯着看了好一会,叹气一声,这才说道:“粮草问题已经解决了,昨夜我派人八百里加急去了附近的大同郡,想来最迟后天一早就有人会护送些行军粮草过来。” 陈景苍往前走了几步,挣开陈蜓竹握住他手臂的手,说道:“有你安排着,一切都好。” “你还是什么不要练武吧?!”陈蜓竹眼神里满是担忧,开口说道。 “我为何不要去练武?”显然陈景苍并不明白陈蜓竹为何说这番话。 “因为你快要走火入魔了。”语气中已经带着些严厉,脸上的冷艳之色似乎都有些煞白,陈蜓竹走上前去再次握住陈景苍的手臂。 然而,陈景苍嗤笑一声:“怎么会?我并未感觉到体内元气有任何躁动啊?窍穴气府中也不见凝滞,姐,你可别吓我。” “相信我一次!这几日都不要动气练拳或是练习其他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眼中带着一丝哀求的女子,陈景苍终究还是不再拒绝,轻轻点头说道:“好,都听姐的。” “等过几天到了大同郡再往东边走上四五日就要到太安了,从这开始,直到回到太安之前你都别去练拳好吗?”陈蜓竹有些不放心的继续问道。 “嗯,不去练了。” 又往前走了好几日,大同郡城门外,此时的三千禁军却开始绕过这座城,先行出发去太安,陈景苍一行人此时需要在大同郡见一个人。 现在所在的大同郡距离太安不过四五日的路程,此时城中的那个人也必须要陈景苍抽出时间去见上一面。 毕竟大同郡作为连通中原各地的枢纽之地,郡守驻将都需要陈景苍前去见上一面,顺便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太安参加即将举行的太子册封大典,这两人是陈紫东特意传信过来说是需要陈景苍去见一见的人。 既然已经决定回太安,陈景苍还是有必要去听陈紫东的一些安排,如今太安虽说平静无波却不代表等这位太子殿下回了太安之后也会如此。 对于如今这位皇储,想来朝堂之中许多人都不曾见过,定然也会对此事有着诸多异议,至少需要察看一阵子这位新任储君的德行。 陈景苍并不知道陈紫东安排他去见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传来的密报中只说把一封信交给他们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他去操心。 今晚,只需要去郡守府中吃个饭便就行了,陈景苍其实有些讨厌这样的安排,但看着站在城门外迎接他的一群人时,确实也不想驳了他们的面子。 索性就硬着头去看一眼好了,倒是想看看陈紫东叮嘱他一定要去的原因是什么?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二章 刀客余文(上)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同郡,聚云县一座名为大同酒家的酒楼里有一道很是忙碌的身影,那人年纪看着虽然有些大,但手脚麻利,招呼客人的时候一笑,脸上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身子一直佝偻着,朝着来往客人介绍酒楼里的招牌菜和卖的好的酒水。 酒馆掌柜见这个看着有些憨厚的中男人拖家带口的早几年前搬到此地,观察了一阵后,应了他入酒馆就职的要求。 这几年一直在酒楼里忙前忙后的,很是勤恳,老掌柜今年就准备给他再涨半两银子的工钱,可不知怎得,就在今天一早,那个站直身子的憨厚汉子突然对他说从过了今儿便就不准备在酒楼干了。 老掌柜不得不涨工钱的事提到嘴边,换来的依旧是站直后身子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中年汉子的摇头,只是弯下腰朝着老掌柜鞠了个躬,回了酒馆前厅又是忙碌了起来。 到了晌午时分,酒楼的客人变得多了起来,依旧可以看到那个一直挂着笑在安排客人就坐的憨厚汉子跑来跑去。 几个酒楼常客对这个憨厚汉子观感都不错,虽然看着身子壮硕了些,但每每与自己介绍酒楼里的菜肴酒水时总愿意矮自己半个身子,所以都朝着憨厚汉子打了个招呼,说道:“大文,来一壶你们酒馆的万年春呗,再上几个小炒,哥今儿高兴。” “好嘞,张哥李哥稍等,我马上叫后厨给您做。”憨厚汉子笑起来嘴角边的酒窝格外的好看,要不是头上打理的头发上已有丝丝银白,真叫人看不出来这个男子已经快要四十了。 年纪看着更小一些的客人则是拉住憨厚汉子的手臂笑着说道:“大文,来陪哥哥们喝一杯?” “哥哥们可饶了我吧,楼里这么多事,哪里有空啊!” “别推脱,认识的这几年我只要来喝酒哪一次不都照顾你的生意,只要你推销的酒水,哪一次不是我第一个尝的?然后在推荐给身旁的几个朋友,大文,你要是还不答应来喝一杯可就真的不给面子了啊!” 满脸笑意的憨厚汉子微微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说道:“这些年承蒙张哥李哥照顾,我余文才得以在这座城里站稳脚跟,可以给自家老婆孩子一口热乎饭吃,余文再次谢谢诸位了。” 酒客显然并未想到面前的憨厚汉子会这般郑重起来,笑着说道:“大文,你这不是见外了,只是想着要你陪我们喝一杯,讲讲前些日子你不曾说完的那个故事,怎么就这么客气了。” 余文拱手抱拳说道:“我马上就要离开酒楼了,承蒙诸位照料,余文心中感激...” 这座城里的人都显得极为和善,来到这儿的头一年余文便就喜欢上了这座看着不算大,却很是繁华的城镇,一如隶属郡县的名字—大同。 董家圣人就在这座大同郡里,其中美好愿景不言而喻。 大同郡存着这个天下最出名的学院,名为【大同书院】。在整个郡内,似乎人人都趋向于书中所写的那个大同世界一般,安居乐业。 离开酒楼的余文,一路走得很慢,就连穿着在身上的大同酒馆制式服都不曾脱下,工钱也没要了就离开了酒馆,因为她知道凭着老掌柜做人的准则怎么也不会赖掉他的工钱,见明日自己不去拿,肯定会亲自送到他家,这也是余文对这个酒馆掌柜躬身行礼的主要原因之一。 回家路上,熙攘人群里,有一个身子站直的中年男子,他的个子偏高,脚下走得很慢, 先是去了一家酱肉铺子买了两斤酱牛肉,又去了不远处的酒坊打了一壶烧刀酒,烧刀酒入口极辣,而且价格便宜,在这座满是读书声的大同郡并不受欢迎,倒是余文对这酒的味道有些喜欢。 刚推开院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小桐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爹爹回来了。” “好的,娘亲,”接着就听到一个半大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然后说道,“是爹爹,爹爹还带了酱牛肉呢,是我最喜欢吃的了。” 屋子里很快走出一个女子,只是女子脸上有一块很大的青色胎记,单论五官来说,这女子绝对长得算是标志美人,只是那一块遮住半张脸的胎记确实让人生不出细细打量她的兴致。 女子温柔一笑:“今日怎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余文并未回答,只是一把抱住不过才到他大腿根的孩子,微笑着说:“小桐,你今日有没有听娘亲话啊?” 小女孩抱住汉子的头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有了,娘亲还夸我乖呢,哦,对了,爹爹,隔壁的小虎都已经去学堂里识字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去学堂里读书呢?” 中年汉子张了张嘴,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这才宠溺的说道:“那以后爹爹教你识字如何?” “真的吗?那小桐晚上一定要多吃半碗饭。”小女孩在自己爹爹的怀里撒娇:“爹爹放我下来,我要吃你买的酱牛肉。” “好好,我的小桐最乖了,等爹爹去厨房切好,我们就吃晚饭好吗?” “嗯,”小女孩重重点头,“那爹爹可要快点,小桐饿了。” 余文放下小女孩说道:“去你娘亲那,爹爹马上就切好端上来给小桐吃。” “嗯..嗯”小女孩飞快的跑开了。 吃过晚饭,余文看了一眼玩了一天的女儿,天色微微发黑就已经睡去。 房里的烛火有些飘摇,一名女子正低着头赶制一双鞋,只差几针赶线就快完成了,一个坐在房内的余文正静悄悄的看着那个使着针线活的女子,安静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女子拿着一双赶制好的布鞋走到男子身边,轻声说道:“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脚,喜不喜欢?” 男子笑了起来说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很合脚,我都很喜欢。” 女子蹲下身子给男子换上这双刚刚做好的布鞋,接着烛光打量一番这才满意的说道:“相公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呢,那件袍子明天晚上想必也能做好了,你...” 女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男子一把握住手臂,只听很轻的声音传来:“秀儿,明天一早我得出城办件事,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和小桐就不要等我了。” 女子却没有点头,他只是说:“非去不可?你刚才还答应小桐教她识字的。” 余文沉默好一会,说道:“你先去睡吧。” “文哥,你这次还能回来吗?”名叫秀儿的女子再次问道。 “我会回来的,”然后又转过头说了一句,“我回不来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中年男子就背着一个木制匣子出门了,门外站着一个女子一直盯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这才回了房内。 余文先是去了酒馆看了一眼,这才起步往城外走去,清晨街道上,也已经满是忙碌的身影,对这个背着大木匣走在街上的男子都投去好奇的目光,几个见过余文的酒馆客人都朝着余文喊道:“大文,这么早去哪啊?” 余文并未回答,出了城,转头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好些年的城,再次往前走去。 走了很久,便就看到前头数百骑兵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赶来。 他这才慢条斯理的拿下身后背着的匣子,打开,从中拿出一把刀,一把刀柄上可有‘霸刀’二字的长刀。 抛开刀鞘的中年男子,握住了那把‘霸刀’,单手握住,然后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走了一路沾染上不少灰尘的新鞋,这才又重新站立,双手握住‘霸刀’。 不再练拳的陈景苍这一路骑马奔行,想着快点赶到太安里,这一路行来,原先需要四五日的路程,硬是被压缩到三天。 昨夜连夜赶路,就连苏清儿也都弃了马车,与陈景苍一同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苏清儿第一次和陈景苍一同骑马时,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吓得紧紧抱住那个策马狂奔的男子。 而早就憋着一肚子邪火的陈景苍感受到背部传来的柔软,嘴角挂着笑意,不由再次加快了速度,一马当先,速度极快。 到第二次,陈景苍想故技重施之时,就被苏清儿识破心中伎俩,等陈景苍加速之时,双掌抵在陈景苍的背部,就算他故意几次加速,也都被苏清儿给巧妙的化解了。 赶着去大同郡的一路上,一般都是清晨行军,到了傍晚就停下休整,三千人的队伍虽然拖慢了行程,但作为太安城里最精锐的军队之一,倒是没见什么人叫苦。 此时距离大同郡的郡守府不过四十多里的路,陈景苍骑马速度加快了几分,直到看到前头那个站在那里,双手握住一把长刀的男子之时,这才一夹马腹,骏马嘶鸣,高高扬起马蹄,止住了前冲的身形。 而身后的也在极速行军的禁军竟然也是在陈景苍叫停之后,很快的停了下来,丝毫未见散乱。 知道军中传来李凤宁的一声大吼:“列阵!迎敌!” 三千人中顿时冲出一百多人,而这一百多人有转成十人一组的小方阵,此时身后的其余军阵也开始有序的散开,骑兵三十人一列,铺开一道道阵线。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只见前头那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大刀,遥遥指向那个端坐在骏马之上的陈景苍,嘴角微微一笑,顿时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三章 刀客余文(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同郡余文特来取太子殿下性命!”一声高呼震耳欲聋。 陈景苍伸手叫停即将冲锋的骑兵,策马走出被禁军裹得很是严实的方阵,一夹马腹,盯着十丈之外的余文看去,不怒反笑,说道:“那你又是何种理由想要来杀我?”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来而已。”余文微微摇头说道。 “你这话也只能糊弄你自己罢了。”陈景苍不屑摇头,接着说道,“我怎么听人说你是霸刀余文?江湖上用刀之中的佼佼者。” “江湖对我是这个称呼,但我还是喜欢大同余文这个称号,今日,往后就请诸位记下这个名号便就行了。”余文放下指着陈景苍的刀,往前走了一步,方阵中又是一骑冲到陈景苍身侧,马上骑着的正是陈蜓竹,只见她身侧漂浮着四把小剑,现如今就已经使出自己招牌绝学,想必是对这个余文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这人是上了天下榜的高手,务必小心!”陈蜓竹语气里满是戒备之意。 毕竟面前的是天下榜排名第八位的高手,由不得陈蜓竹不谨慎一些,而陈景苍却是微笑着说道:“我在凉州就曾听闻过你的大名,余文是吧,怎么也得给个杀我的理由,要不然我可不能乖乖的引颈就戮。” “太子殿下可莫要糊弄我,既然我站在你身前就该试一试手里数年不曾出鞘的刀还锋利否?”余文依旧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 就在此时,聂章走上阵前,抽出背后巨剑遥指余文,说道:“霸刀,来战!” “早就知道你在此,”然后又朝着陈景苍说道,“太子殿下,我要等的人来了。” 说完,双手握住刻有‘霸刀’二字的长刀,毫无花哨的劈砍而下,聂章此时却往身后退去,手中巨剑想也没想竟向着陈景苍所在之地劈了过去。 重剑无锋,但依旧可以看出上面爆发出一阵极为沉闷的‘咚咚’声,聂章一剑劈下,之后,陈景苍身下战马顿时身首异处,陈景苍一把抱住身后的苏清儿,倒在地上的战马脖颈被聂章一剑斩去,鲜血喷洒,陈景苍后退不及时,也是被溅了不少在袍子上和脸上。 来不及伸手擦拭,陈景苍就把怀中的苏清儿一把丢了出去,自己这才朝着军阵冲了过去。 立身站定后的陈景苍看到不远处又有十多人策马奔来,其中一人另一只标枪在骑马飞奔的途中再次开始蓄力,不过短短两个呼吸,另一只带着‘咻咻’标枪已经离着陈景苍不过一个身位的距离。 此时,聂章的巨剑却好巧不巧的出现了标枪所在之地,巨剑格挡之后,传来嗡嗡颤鸣之声,可见手持标枪之人臂力如何强悍。 场中李凤宁早已经蓄势待发,之前停下军阵,不过是已经完成了调动,面前这个自称余文的刀客实力着实骇人,但李凤宁却没有一丝慌乱,大声喝道:“骑兵列阵!所有步卒弓弩准备,放!” 上百支军事劲弩带着破空声朝着余文射去,而被数百只劲弩激射的余文此时依旧像是闲庭信步一般躲开了一支又一支弩箭,上百只弩箭并未能阻挡下他的脚步,在一轮的激射后,他终是不耐烦的伸手抓住一支弩箭,弩箭尾部震颤不停,可依旧无法摆脱那只如铁钳一般的大手,余文反手丢出那支弩箭,顿时禁军中就有两人被带着巨力的弩箭给穿破胸膛。 李凤宁眼角微微抽搐,可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骑兵!冲!” “第一队,折返!” “第二队,冲!” “折返!” “冲......” 禁军中的一千多骑,轮番冲锋,想要拖死面前余文。 握住霸刀的余文早已变了个模样,再不复酒馆中弯腰低头挂着憨厚笑意,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刀辟出,冲撞而来的一名骑兵顿时被连人带马被劈成了两半,然后抽刀横扫,数十位骑兵的战马被削去了马蹄,全都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面前方阵顿时有些混乱起来,骑兵中引发一场小混乱,被李凤宁压下来后,再次列阵冲击,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要牵制住。 派往并州支援陈景苍之人怎么看都不会是个草包玩意,一千多骑兵连番冲撞下来,余文看起来已经有些力竭,再加上太安里前些日子参与围杀后,幸存下来的数十名高手在暗中连番袭扰,哪怕这位入了天下榜的余文也要多分出一些心神。 面前骑兵不顾性命的冲阵,换来的是上百个倒地的尸体,和微微喘着粗气的余文。 李凤宁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表情不变,再次调整阵型,骑兵后撤,下马,掷短枪。 短枪投掷完毕,再由步兵列阵,团团围住,余文几次尝试冲开面前悍不畏死的大楚士卒,瞧着上百人的防御已经被冲开,可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间,就有另一批人顶了上来。 陈景苍退至军阵之后,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的战况,聂章重剑舞动起来,竟也是看不真切劈砍轨迹,冲出而来的十几人也是团团围住了他。 战况一再焦灼起来,陈景苍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就算那些个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都未曾让他生出什么惋惜之情。 在凉州在就见惯了这些场面,此时再见,心中震动,可却不曾在脸上表露半分。 答应了陈蜓竹去太安之前不去动手,便就不会动手。 围着聂章的十几人中有一人手中也是握着一把长枪,这把枪在陈景苍眼前晃荡之时,有些熟悉,陈景苍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双拳紧握,声音带着嘶哑,开口说道:“杀了他!” 聂章随着陈景苍的目光望去,心中了然,轻轻点头,此时握住巨剑的双手爆出一股极其强悍的波动。 秦淮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位差了一个辈分的老友,看着老友的长枪被别人握在手中,心中怎能不生出怒气,他嘴中喝出了一句陈景苍迄今为止听到的最长的,连贯的几个字:“师父说了重头再来。”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说场中与他对峙的几人,就连陈景苍也是一脸疑惑,转头想到前些日子两人之间的交流,便就释然。 重剑朝着那个握住长枪之人的门面劈砍而去,此时的重剑竟然变慢了许多速度,再不复之前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现在看去,似乎重剑隐隐透出的红光都依稀可见。 可面前的那人的速度似乎也慢了下来,举起长枪格挡,传来一声‘叮’的声音,被重剑劈砍后的长枪立即颤动起来,发出一阵阵好听的龙吟之声。 聂章身子前冲,朝着被震飞的那人迫近,手中巨剑端的又是一圈横扫,兵铁交锋之声不绝于耳,又有两人被震飞出去。 场上原先十多人形成的包围圈转瞬之间就被破去。聂章并未趁着围攻之人露出破绽追击,而是捡起那把老友的长枪,轻轻丢了出去说道:“不要,折辱。” 握住长枪的陈景苍笑了起来,大声回答道:“不敢呐!” 长枪入手冰凉,枪头不知是用什么金属打造而成,透着极其锋锐殷红色,陈景苍用袍子仔细擦拭一番这才缓缓把它拆卸成两半,脱下身上穿着的罩袍包裹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这把秦淮用了一辈子的长枪,在经过几个月的遗落后终是又回到了陈景苍的手中,他此时笑的格外开心,就连场上的局势都不再关注。 长枪无名,此时的陈景苍却想给它去了名字,想了许久,轻声自语道:“就叫你‘怀明’好了。” 怀中‘怀明’竟让轻轻的颤动了起来,陈景苍挂起笑意,轻轻拍打这把已经有了灵气的长枪说了句:“师父说等我练到第四招龙抬头便就把你传给我,我好像已经练会了,可却不是师父亲手把你交到我的手上。” 此时场中传来的一声“太子殿下”打破了陈景苍的愣神。 循着声音望去,余文此时手中拄着那把大刀正看向他说道:“这些个人命在太子殿下眼中就这么不重要吗?” 陈景苍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是不是我杀光这三千人太子殿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余文气机不见丝毫萎顿,可此时场上却是多了三百多具尸体,甚至这些尸体中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一个笑起来很是憨厚的汉子,手段竟然这般残忍,陈景苍错愕之余,也只是紧了紧怀中长枪,说道:“既然带着你自己所认知的必须杀一杀我的理由,那又何必这么多话?” 余文只是摇头:“我并不想杀你,只是你好巧不巧是陈紫东的儿子,那就给了我必须要来一趟的理由了。” “想说那便说来听听。” “不瞒太子殿下,我这个理由站在你的立场上没什么道理,不说也罢。现在想来我已经有些后悔来了这里。”余文语气中带着惋惜,然而他却再次说道,“若是不走这一遭,总是觉得亏欠那些人许多,后悔也罢,今日权当报恩了。” “当真好笑!你的报恩竟是来取我的命?”陈景苍伸出一只手指着余文再次说道,“今日第一次见你,我实在想不出你这位名满江湖的霸刀有什么杀我的理由?” 余文往前走了一步,手中霸刀再次双手握住,说道:“老子杀老子,儿子杀儿子,想来也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四章 今日我就入一品好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那也要看看你没有这个实力!”开口的是一道很是清冷的声音。 只见,陈蜓竹周身四把小剑忽地一下就朝着余文飞射而去,陈蜓竹从马上跃起,身形游动之间,小剑随着她意念形成一个菱形方阵,小剑速度极快,在众人眼中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余文眉心,双眼以及咽喉等要害之处。 余文不敢大意,一刀横切削去一支激射而来的弩箭,接着又是铺天盖地的弩箭带着破空声封锁住他想要侧身的方位,小剑选择的角度极其刁钻,藏在激射的弩箭之后,余文挡下弩箭之时,还需小心神出鬼没的飞剑,一时之间,脚下步伐微乱,气机有一刹那的滞缓,这一丝细小的破绽在陈蜓竹的眼中无限放大之后,嘴角勾起的陈蜓竹往余文身前更进一步,两人离着距离从原先的十七丈到了十一丈。 飞剑顿时速度提升了一大截,余文抽刀格挡之时,显得愈发吃力起来,稍不留神胸口的袍子被飞剑划出一道口子。 陈蜓竹再次欺身,距离变成九丈,在弩箭辗转腾挪的余文顿时身上的袍子又多了四五道,有些甚至可以看到印出的丝丝殷红色血迹。 陈蜓竹不由再次踏出一步,就在此时,那个看起来很是狼狈的余文竟然笑了起来,口中说了一句:“八丈内,我当无敌!” 声音传到陈蜓竹的耳中,心中自知不妙,急忙召回飞剑护在身侧,气机有一刹那的滞停。 在余文这种高手面前这一丝不起眼的破绽便就是致命的。 余文身形虚晃,一道如同山岳般磅礴的刀气切开路上所有阻拦,包括那些在这条直线上的人或者马匹。 刀气实在是太快了,陈蜓竹只是往后踏出一步,就被余文的那道刀气击中,四把飞剑连碎三把,竟是完全的劈开了飞剑的剑身。 飞剑乃是陈蜓竹温养在窍穴中的本命物,与自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刀气之下连碎三把,最后一把飞剑也被狠狠劈开,眼见余文的刀气就要劈砍在陈蜓竹的面门之上。 而此时的聂章也注意到陈蜓竹面临的战况,可被那几人拖住,重剑往身前劈出一道十余丈的沟壑,顿时围攻他的一人就被重剑分成两半尸体倒下。 而此时想要驰援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把长枪凭空挡在了陈蜓竹的胸前,刀气受阻,切在长枪之上,发出一阵好听的龙吟声,然后,长枪又是狠狠撞在陈蜓竹胸口之上,她的身子瞬间就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撞到一匹战马,身后的那匹战马也在被撞到的一瞬间,瘫软下去。 “还是出手了啊!”陈景苍用另一只手抓住有些握不住的长枪,眼里是那个被击飞的倩影,顾不得答应过面前女子的绝不出手。 握住长枪的那只手,虎口崩裂,鲜血淋漓,血液随着枪身缓缓往下流去,让原先就有着殷红色的‘怀明’愈发显得妖艳起来。 陈景苍不顾手掌剧痛,收枪藏于背后,平淡说道:“今日我就入一品好了!” 一时之间,他的周身元气急剧压缩,在他的面前形成一个个肉眼可辨的元气漩涡,随着陈景苍一声爆喝,气旋收拢与身,体内气机一瞬间暴涨数倍,再去看他,长枪已经被单手握住,嘴里说道:“‘霸刀’来战!” 此时,瘫软在地的陈蜓竹察觉到陈景苍气机变化之后,挣扎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不要!” 陈景苍转头去看,脸上的严肃被暖暖笑意取代,他缓缓开口:“从前不懂身为一个儿子该怎么去做,现在又却是知道作为你的夫君,我当挡在你身前,这事关与我的骄傲,姐,我不敢退啊!” 陈蜓竹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不,该我守护你!” 陈景苍微微一笑:“你的这个道理我不太认可。” 余文却为趁着两人说话之时出手,倒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嘴角泛起笑,那两个好看的酒窝让他显得愈发憨厚。 “太子殿下,可以来战了!” 陈景苍不再望向陈蜓竹,眼睛盯着手中长枪喃喃自语:“师父,这三年来再次握枪,徒儿努努力争取不让你失望!” 长枪如龙,朝着余文刺去,陈景苍脚下步子踏着与之相比配的步法,速度显得极快,枪尖上的殷红色在他手中只能看到一条细长的红线,第一招‘凤栖梧’。 枪尖化作红点,轻轻点在余文霸刀之上,枪身顿时弯曲,陈景苍不管不顾双手握住长枪,以肩头顶住,往前冲去。 “倒是有点血性,不够啊!”余文单手拍向自己的刀背,两人错身,此时余文又是一招‘回环刀’,错开身位的刹那又是劈了出来。 陈景苍双手握住长枪抵挡,可刀上的震动让他险些拿不住手中武器,原本该借着这股震荡之力,抽身后退,可他却是左脚往后踏去,右脚后跟点在地面,手中长枪如同一根长鞭,回身狠狠抽向余文握刀的手臂。 长枪抽在余文手臂之上,使他的长刀落空,陈景苍也乘势往后退去,站在十余丈之处看向余文。 “枪术不错,看得出来师出名门!” “过奖!” 余文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总归是藏刀数年,还是生疏了许多。” 陈景苍不由轻蔑一笑,手中长枪打了个旋转,这才说道:“就让我见见你真实的用刀水平吧!” “也好!” 余文跑了起来,说道:“来试试这一刀!‘题峦’!” 双手握刀,借着身子前冲之势,提刀上撩,刀气沸腾一般划出一个优美弧形,轰向严阵以待的陈景苍。 感受铺面而来的强大刀气,陈景苍握枪之时指间不由加大了几分力道,单手握枪,高举过头顶猛地往前投掷而去,而此时他的身子也随着长枪一同飞了出去。 枪借人力,人随枪势,冲向那道磅礴刀气。 殷红色的枪尖点在那道刀气之上之时,陈景苍便就已经双手握住了被他投掷而出的长枪,身子转了一圈,一记‘削平川’使出。 枪尖上的殷红细线,迎上刀气,并无兵铁之声,有的则是一连串沉闷的音爆。 陈景苍连同长枪被劈向远处密林之内,短短几个呼吸,就见衣袍破碎的陈景苍冲了出来,露出胸前那件精致的贴身宝甲,他吐出一口血沫,咧嘴笑道:“不过如此!” 天下榜第八名的余文则是表情不变,说道:“练刀数十载,这句话也听了不少,那时总是觉得那些人太会装模作样了,今日听你再说这话,我竟然觉得是对的。” “因为你本来就不过如此!”陈景苍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接着说道,“用刀之人我小时候看了不少,与我见过的那几人相比,说你一句不过如此绝不是打击你。” “再来?”余文轻笑了一声说道。 陈景苍确实微微摇头,说道:“现在的我远不是你的对手,能再你手下撑过两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成!今日便就到这里,下次再来?”余文走到自己的木匣旁,准备把那把霸刀放回刀匣。陈景苍盯着那个把这次刺杀视作儿戏的男子,只见他就在三千禁军的眼皮下,收起了长刀。 然后笑着冲陈景苍打了个招呼,说道:“那今日就到这了,我先走了,等你出大同郡之时我再来。” 陈景苍朝着远处即将解决掉围攻的十几人的聂章看了过去,只见他微微摇头,陈景苍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他日,你定然会死在我的枪下!” 余文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拍了拍脚下的鞋子说道:“那我等着!” 天下榜记录着各个领域的最强之人,刀、剑、枪、拳等路数的最强者排行。 天下榜刀榜第八名,这样的实力总不至于是什么小鱼小虾,余文看似狂妄的话语,其中也藏着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天下榜武道榜五年一更新,距离上次更新榜单已有四年之久,也就是说一年之后,会有一个全新的榜单出现。 而江湖上又有一个专门记录战力的榜单,不巧的是,余文也是榜上有名。 排在高手榜第十三位,站在陈景苍不远处的聂章却是第十一位。 可这样却依旧无法拦下这个排名靠后的余文,到了他那种境界,除非与三千禁军死战不退,否则很难留下他,尽管陈景苍这边还有聂章这样的高手。 若是以三千禁军为主攻,用上数十一品二品这样的高手,藏于军阵袭扰,那才有可能留下这种上了天下榜之人。 那样也不过是用人命去填,打一个消耗战而已。 背起刀匣的余文慢腾腾的朝着大同郡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很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陈景苍再也顾不得什么,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场上剩余禁军则是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属下保护不力,当死罪!” 李凤宁见陈景苍微微摆手,便就站起身子,再次调动军阵,团团围住那些还在于聂章周旋之人,不多一会,便就只剩下两人,眼见逃生无望的两人对视一眼后,双双服毒而亡。 陈景苍走到陈蜓竹身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姐,我什么都没做,好像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错?” 被一刀劈碎三把本命飞剑的陈蜓竹一脸苍白,抬头看向他,伸手抹去他嘴角不曾擦拭的鲜血,说了句:“你没错!” 说完,歪着头靠在陈景苍的肩头,然后闭上眼说道:“至少我从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 陈景苍转过头,笑着说道:“自家媳妇总是说话这么好听,亲一个!” 说完,抱起陈蜓竹的头,轻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瞬间,两朵红晕浮现。 在这死了数百人的战场上,在这数千双眼睛之下。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五章 读书无用?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娘亲,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小虎说今天在学堂里认识了六个字呢,爹爹不是说要教我认字吗?”一位约莫三四岁的小姑娘在她娘亲的怀里问道。 “你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娘亲教你识字怎么样?”青色胎记遮住半张脸的女子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语气很是温柔的说道。 “我就要爹爹教我认字。”小女孩在女子怀里扭动着身子。 “小桐,乖,你爹爹说了,你要是不听话回来就不给你讲故事了。” “那...小桐乖乖的好了...”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又问道:“娘亲,爹爹认识的字比学堂里蒋先生还要多吗?” 青色胎记女子似乎陷入回忆,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小女孩,沉默很久,直到怀里的小女孩睡去,女子这才轻声说道:“你爹爹当年读书可是状元郎呐!” 这座幽静的小屋外,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是早些时间一人拦下三千禁军的余文,他盯着小屋的烛火看着,脸上分不清是什么表情,直到烛火剪灭,依旧未曾离开。 夜色渐渐浓烈,那道身影站在那已有数个时辰,直到天空渐白,小屋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脸上带着青色胎记的女子,她跨过门槛,转头看了一眼屋内,一切如常,只是不见了那个高大的声影,不会笑着走到她身旁说上一句:“娘子,早啊!” 眼睛扫到放着昨天做好衣袍的桌子,那里空无一物,女子不知不觉间,眼泪挂满这张被青色胎记覆盖的秀脸,哽咽的说道:“你偏是这般无情?既然回来了却又不肯和我们娘两再见一面?” 女子走到院子中,又说了句:“小桐和我就比不上那份恩情吗?” 一轻清风吹过,一道站立在远处的身影悄悄的隐没。 在一处空无一人的林子中,一道狂奔着的身影,依稀可见那人身上背负着一个巨大的木匣,还有那一身看着像是新缝制好的衣袍。 跑了许久,终是停了,那个站着不动的男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变越大,到了最后竟是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鼻涕眼泪齐流,那副模样看起来悲惨极了。 哭了好一会,男子抹了一把脸,喃喃道:“见了你们,你还会让我走吗?” 男子说完这句,又笑了起来,说道:“会吧?不会吗?谁知道呢?” “读了半辈子书,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全族被诛,独独留下我一人,读书好像是没用啊!”呆呆站立的男子似乎魔怔了一般,他说完这句话后,接着又说了一句:“可我真的很喜欢读书啊!” “杀我全家一百七十口人,我来杀一杀他儿子不过分吧?练了十几年刀,还是杀不了他的儿子,那我练刀又有何用?” “读书换了个满门被诛,练刀换了个妻离子散,我余文这一生可真是失败至极!” ... 大同郡,主城外。 一名脸上有些苍白的男子正骑在一匹黑色大马之上,他的身后站着五人,在往后看,便是数千甲士,他的面前站着十几人,为首那人身穿黑色官服,抬头看着这边。 陈景苍骑马往前,他面前站立的十几人尽皆匍匐在地,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陈景苍并未第一时间说话,直到一旁的何力行牵住他所骑黑马的缰绳,陈景苍这才翻身下马,说道:“起来吧!” 走到身穿郡守官服的男子身边,陈景苍细细打量,只见那人生的一双细长眸子,倒八字眉,脸圆,鼻梁高挺,整个五官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那人连忙说道:“卑职乃是大同郡守曲帆,身侧这位乃是大同书院的院长滕良玉。” 陈景苍不由好奇看去,大同书院的院长是一位年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白发白须,陈景苍微微躬身朝着滕良玉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滕院长。” 滕良玉没想到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向他行礼,不由抚须笑道:“折煞老夫了!” 陈景苍走上前,再次躬身,说道:“大同书院一直是本宫最为向往的神圣之所在,滕院长你当得起本宫一拜!” 一旁的曲帆则是说道:“太子殿下传信,不喜奢华排场,我这才封锁南门带着几位亲卫与滕院长前来接太子殿下入城,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觉得曲帆是存心怠慢。” 陈景苍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说道:“本宫代父皇传了一封书信,你且拿去看看。” 曲帆想要磕头谢恩,被陈景苍一把拉住,说道:“不必多礼,本宫可是想来大同很久了,当然还是想去大同书院看一眼,毕竟这座书院一直是本宫心中敬仰之地。” “那太子殿下入城稍作休整后我便派人带着去逛一逛,如何?” “还请曲郡守封锁我入了大同的消息,李凤宁的三千禁军,也需郡守大人安排一处休整场所,等明日一早,就让他们先行返回太安,到时候本宫自己回太安。”陈景苍吩咐道。 “这...”曲帆有些犹豫的开口,“太子殿下独身回太安怕是不太安全啊!” “无妨,郡守只管这样安排就好。” 面前这位太子殿下曲帆不敢有丝毫忤逆,他只好点头称是。 入了城后,陈景苍并未住在郡守府,而是选择了一处靠近郡守府的私宅里,陈蜓竹受伤颇为严重,他不想着急赶往太安舟车劳顿,从而反复了伤势,准备在这座名满天下的大同休整几日。 随着他一同留下的有苏清儿聂章何力行,还有正在疗伤的陈蜓竹四人,陈景苍自己受伤不重,与余文硬拼一记之后虽然气血震荡,但好好休养几日之后自会康复,陈蜓竹却是不一样,本命飞剑连碎三把,等于说折损了大半修为,想要恢复如初少说也需要数月时日。 从太安传来的消息,希望他能、在半个月内前往太安,此时距离太安不过几百里路程,也不过三四日时间便能赶回太安,陈景苍倒不是太急,许多事在大同里还是得摸清楚,毕竟对于太安里的很多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确切的说,他还不曾做好准备,心中始终存着一些难以言明的恐惧。 与余文的一战,陈景苍强行破镜入了一品,致使体内元气震荡,对于心中还向往问鼎江湖的陈景苍来说,还是想多些时日打磨下体内因为强行破镜而有躁动的元气。 拒绝曲帆派来带他游览大同书院的人,想着自己一人去看一眼这座大同书院,可苏清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松手,陈景苍无奈只好带着她一同去了。 从郡守府出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赶到了书院。 书院往来不多,对于这样两个突然来到的两位陌生客人,书院中的学子们并未投来过多目光,各自行色匆匆。 陈景苍朝着身旁的苏清儿说道:“当年我最希望的就是可以做一个侠客,就是那种青衣仗剑走天下的那种,然后还希望像舅舅说得那样,来这世上最好的书院读一读书。” “其实我也知道舅舅为什么要我来书院读书,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纯粹是为了和人打架之时吟诗一两首,从而增加自身气场,就算是打不过别人,骂人也骂的有道理些。舅舅他可从不喜欢读书,总说一看见书上的字头就晕乎乎的。为此,我外婆拿着皮鞭可没少抽他,当然这些都是舅舅跟我说得。” “可我知道,舅舅一辈子打了七场大战,六胜一败,那一败便就永远留在那座战场上了!但别人说其他,总是用‘用兵奇才’四字!想必不爱读书的舅舅很厉害吧!” 陈景苍走的步子很慢,说话语速也很慢,似乎远处传来的隐隐读书声,让他心中安定不少,他走了几步,然后又接着说道,“我有些想舅舅了,带我吃得那家烤鸡店,我在并州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苏清儿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等他说完这些话,她鼓起勇气,轻轻拉起他的手,陈景苍低头一看呵呵笑道:“其实,舅舅还说了吟诗作对的才子最能吸引姑娘了!” 苏清儿快步走到陈景苍身前,仰起头,闭上眼。 陈景苍一愣,一把拉过她,说道:“读书之地,你怎得脑袋里全是些风月之思。” 苏清儿的脸颊顿时红的发烫,嘴唇上的胭脂更加明艳几分,她一跺脚,挣开陈景苍的手往前跑去,没跑几步,一不小心撞到一人。 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摔倒在地,抬起头之时眼睛里就满是水雾,一幅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书院先生打扮的女子,见她摔倒在地也不去扶她,倒是打量起陈景苍来。 苏清儿连忙拉起摔倒在地的小姑娘,说道:“实在是方才走的急了,都是我的错,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姑娘被苏清儿扶了起来,泪眼却看向她身旁的中年女子,小姑娘身前的另一名女子年纪虽看着有些大,从那张虽有时间磨砺留下痕迹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之时绝对是个名满天下的美人儿,女子用一双带着时间沉淀的丹凤眸子,盯着陈景苍看,竟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直到她身旁的小女孩伸手拉了拉她的袍子,俏生生的开口:“娘亲,我屁股疼!” 这位带着成熟韵味的女子这才看向小姑娘,说道:“都说了在书院里要叫先生!” “可是...念紫屁股真的好疼...”小姑娘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不由簌簌落下,眼中有着委屈和一丝哀求。 成熟女子并未理会,反而冲陈景苍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让你来的吗?”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六章 莫要失了读书人的脊梁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位女先生,礼貌的说道:“先生,认识我?” 女子沉默一会,说道:“以为公子是故人之后,特有此问。”然后伸手拉住身旁的小姑娘接着说道,“公子姓陈?” 陈景苍不由点头说道:“正是!” 女子忽然一笑,如这夕阳,一时间陈景苍不由有些痴了,直到女子说道:“想必必然是从并州返回太安的太子殿下了!” 陈景苍刚从那名成熟女子一笑中清醒过来,又呆呆的点了点头。纵使陈紫东传告天下,也不该到了这般人见人知的地步。 陈景苍抱拳说道:“不知先生从何得知?” 女子并未理会陈景苍的疑惑,拉起身旁的小姑娘转身离开。 留下满头雾水的陈景苍愣愣失神。 苏清儿走到陈景苍身旁,嘴角挂着罪人的笑意说道:“我看这位女先生八成是对你产生了好感了。” “这...你又从哪里看出来的?”苏清儿的这一问,让陈景苍更加迷糊了。 苏清儿则是微微一笑,说道:“最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再加上这位女先生看你眼神中分明是有爱意。” “你可别寻我开心了,走,刚才进书院之时,我看到离着书院大门不远处有一家药堂,走,带你去逛一逛!”陈景苍不由分说,拉起苏清儿就往书院外走去。 苏清儿愤怒道:“你可找个茬子就想把我毒哑,每次都用这招威胁我,你当真不要脸面,何况你还是堂堂...” 陈景苍笑道:“怎得?许你挖苦讽刺,容不得我你几句?” “那你也不能总说我。”苏清儿眼中藏着些委屈。 就算自己一而再的说几句打趣他的话,这人也太过不解风情,自己做到那般地步,也不见他动些心思,越想越气,苏清儿再次愤怒道:“如果你再说毒哑我,我定要把你欺负我得事情说出去,到时候你这位太子殿下可要丢光脸面了!” 陈景苍笑道:“你呀,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说出去谁会信啊?就算有人信了,不过说我几句留恋美色而已。那时候总会有人出来替我说上那么几句,太子年轻气盛,被狐媚子引诱而已,真到了那时候,你会比我惨得多。” 苏清儿伸手指着陈景苍,委屈道:“你太过分了...” 说完这话,哭着跑开了,陈景苍一脸苦笑,摇摇头跟了上去,快步追上在前头哭的梨花带雨的苏清儿,刚想伸手拉住她,却被旁边走过来的一名男子喝道:“贼子,休得动手!” 陈景苍转头看去,一名身穿书院白色学生服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上近前,一把抓住陈景苍即将按在苏清儿肩头的手再次怒喝道:“读书之地,怎得有你这种浪荡子弟,竟敢青天白日对这位姑娘动手?” 陈景苍叹气一声,摇头笑道:“你是不是傻?” 年轻男子顿时甩开陈景苍的手臂,嘲讽道:“狂悖之徒,休得胡言乱语!大同书院可容不得你放肆!” 陈景苍笑道:“你莫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此时他的言语中已经微微有些怒意,心中向往此地本想着好好走一走瞧一瞧,竟没想遇上这样的人物,不知怎得,陈景苍想要出拳把面前这人给狠狠揍一顿。 在这座闻名遐迩的大同书院中,原先因为陈蜓竹受伤本就有些心烦意乱,走了这一路心才变好一些,被这人稍加刺激,就冒出一股子无名之火。 看了一眼四周往来学子投来的探索目光,陈景苍还是解释道:“我与这位姑娘乃是朋友,刚才生了矛盾,但还是烦请这位公子不要干预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苏清儿哭着道:“我不认识他,他就是登徒子。” 对陈景苍生出许多怨念的苏清儿此时心中愤恨难平,所以她说话已经失了方寸,话语中尽是想要挑起争端的意思。 陈景苍不由严肃道:“苏清儿,你可别太过分。” 听到这话的苏清儿顿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那个脸上有些不太好看的陈景苍,她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就被那个‘多管闲事’的年轻公子给打断。 “你看,还要狡辩,这位姑娘与你并不认识,我郑如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还是在书院内。” 陈景苍压低声音道:“苏姑娘,你来说说!”苏清儿眼中泪痕未干,倒是徒增了一份柔弱美感,她轻声道:“我与这位公子是朋友!” “哼...休得骗我,姑娘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人的威胁,这大同书院中,还没有人能对你怎样!”郑如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样。 苏清儿大声道:“多谢公子,我真的与这位公子是熟识的朋友。” 郑如一脸不相信,询问道:“那好,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就信了你说的话。” 苏清儿想要说话,就被陈景苍打断道:“苏姑娘...” 凭着陈紫东撒出去的那份天下皆知的诏书,若是苏清儿贸然说出陈景苍的名字,那么必然会引起轰动,本就不想徒增麻烦的陈景苍,只好制止了苏清儿说出他的名字,毕竟陈景苍现在对于天下人来说,还是存着不小的震慑。 这番言辞在郑如看来便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了,他身子挡在两人之间,笑道:“我劝你还是收起威胁,早早离开书院这处干净之地,谁人看不出你眼中对这位姑娘的威胁之意?” 陈景苍终是失去了所有耐心,伸手抓在郑如的肩头,厉声道:“少废话,也别多管闲事!” 被按住肩头的郑如则是满脸汗水,一幅就算你打死我也不能让我屈服的模样,恨恨道:“我舅舅是当朝礼部侍郎,你怎敢?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陈景苍一脸鄙夷,摇头道:“那不巧,我舅舅乃是大将军!” 郑如不服道:“你舅舅是大将军,那我爹岂不是皇帝陛下了!” 陈景苍轻轻摇头道:“那你可要多吃些苦头了!” 手指微微用力,然后一脚踹在了郑如的屁股上,由着他一头摔倒在地。 陈景苍摇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大同书院与他想像中却是是差了不少,这样没脑子的人物怎么也招收进来了,不想在这样的人物身上花费太多精力,转头拉起苏清儿的手,平淡道:“下次可别给我惹这样的麻烦。” 苏清儿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乱说话。” 若是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陈景苍说话确实参杂了许多调侃之意,对于这样一位面皮偏薄的苏清儿来说,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一次两次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可一位姑娘也受不了说话句句都是调笑意味,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陈景苍对于她的主动显得有些抗拒,两者交互之间,倒也不能全然怪她发发小脾气。 陈景苍摇头道:“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 苏清儿一跺脚,生气道:“你...” 瞧着这位花魁又是将要落泪,陈景苍连忙陪笑道:“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多嘴,你大人大量就跟我别计较这么多了。” 苏清儿嘀咕道:“那还是因为你先跟我计较的。” 陈景苍连忙摆手,说道:“好...好...下次就不跟你说话了!” 对于这样一位不解风情的男子,苏清儿对自己生出许多恼火,想着这样一位杀兄仇人,说话又是这般无礼,到底是不是自己脑子有了毛病,才对他生出情愫? 准备离开的两人,很快被围上了一群人拦下,带头的正是倒地后满脸怒火的郑如,他伸手指着陈景苍怒道:“给我拦下这人,大同书院内也敢动手,当真是太不把我书院放在眼里了,给我把他绑起来送官!” 面前走来两人,穿着也是大同书院的读书人,有人开口笑道:“周申,你不是最不耻与我们这些官宦子弟为伍吗?怎么今日还是准备入兵部侍郎门下?” 那名叫周申的男子并未回答,反而朝着陈景苍抱拳道:“得罪了!” 说着上前来拿住陈景苍,乐得看好戏的陈景苍倒是没有抵抗,任由走上前的两人拿住了他的胳膊。 郑如一见,顿时恶狠狠的说道:“敢打本公子,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周申,我就去和我爹说,叫他应了你所求之事。” 周申脸上并未变化,只是说了句:“多谢郑公子!” 陈景苍被人拿住两只胳膊,朝着周申笑道:“被人拿捏住了把柄?看你模样,与我想象中的读书人倒是有些像!” 周申眼神复杂,抓着陈景苍胳膊的双手稍稍松了几分,低声耳语道:“认个错就行,不至于与他结下梁子。” 陈景苍只是轻轻摇头,像是自顾自的说了句:“莫要被折了读书人的脊梁骨。” 周申顿时身子顿时有些僵硬,看了眼一脸狞笑的郑如。 郑如走上前来,伸出手,指着陈景苍说道:“不是书院之人还敢如此放肆,当真找死不成?” 陈景苍轻笑道:“正是!” 郑如一听,脸上再也压制不住愤怒,他恶狠狠道:“看我不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说完这句后又接着说道,“再把你送官,折磨个几天几夜,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说着伸出手掌拍向陈景苍的脸颊,而此时陈景苍并未闪避,正当郑如要抽到陈景苍脸上之时,周申却是伸出一只手抓住他抽过来的手,说道:“莫要失了读书人的脊梁,这句话周申记在心上了!”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七章 大口吃肉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但...”周申转过身子盯着陈景苍,说话间就是狠狠一拳砸在了了他的胸口上。 众人顿时惊呼,郑如从被周申抓住手的错愕中恢复过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周申平静道:“在学院无端动手是需要被开除学籍的。” 郑如一听笑道:“还是你思虑的周全,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可真不好圆过去。”说着伸手指着陈景苍,“等送你见了官,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狂妄无知。” 陈景苍则是笑了起来,他轻轻挣脱,道:“脊梁骨这东西,当不了饭吃,选择倒还算没有错漏之处。” 陈景苍转过头朝苏清儿笑道:“你总给我惹些麻烦,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又转过头朝着郑如说道:“打也打了,狠话也放了,不如到这事就给了了?” 不想在这耽搁太久,不说来这误了曲帆宴请时间,面对这样无趣的事,平白让陈景苍心中生出些压制不住的愤怒。 长在帝王家的人不说个个是喜笑不形于色之人,但涵养功夫总归是别家要好一些。 从陈景苍入了一品境界之后,总是感觉情绪变得有些浮怒,心中总感觉有些许不安,刚才未曾动手打人已经是他竭力忍耐,他怕再耽搁下去,早晚压不住心中那份怒意。 现在的陈景苍特别想出拳,狠狠揍一顿面前的郑如,却也自知身处何地,一再压制,此番开口本就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但郑如可不曾这般想,对于陈景苍退让,他却认为是他怕了,嘲讽道:“浪荡之徒今日不把你送去见官,倒显得我郑家失了胆气!” 陈景苍叹息道:“苏姑娘,解释一番吧!” 这便是最后的退让了,一旦还不能离开,恐怕这里会多出几桩惨事。 苏清儿看着一脸严肃的陈景苍,也是知晓不说点什么,恐怕真的会引起一场不可收拾的风波,收起心中的些许委屈,解释道:“我与这位公子乃是定下婚约之人,刚才不过是闹些别扭,还望各位多多见谅。” 围观之人一听顿时了然。 这时有人说道:“郑如,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又有人附和道:“萧兄,说得文雅了不是?分明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哈哈...” 周围一阵哄笑之声响起。 周申脸上青筋暴起,恶狠狠道:“王录,你这是找死?” “哼...郑如别以为仗着你舅舅是兵部侍郎,别人不敢惹你,可我王录可不怕你!” 这一句话顿时让郑如更加愤怒,指着那个名叫王录的读书人叫骂了起来,这些人同出学院,大多知根知底,争锋之间,倒是把陈景苍给忘了。 拉起苏清儿手的陈景苍摇头笑道:“走吧,你个惹祸精,别顶嘴,顶嘴就带你去药堂!” 苏清儿甩开陈景苍的手,愤愤往前走去。 走过周申身旁之时,陈景苍突然听到:“公子,刚才多有冒昧,欠你一拳,自当奉还!” 陈景苍脚步不停,笑道:“我记下这一拳了。” 周申则是抱拳道:“周申也记下了!” 等日落西山,周申回到自家宅子,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像是哪家扈从装扮的男子等在他的门口,见他过来,连忙递过来一封书信,笑道:“公子赶紧收拾收拾,明日就该准备去所属地上任了!” “这么快?”周申不由疑惑道。 那位扈从并未回答他的疑问,只是抱拳告辞,留下一头雾水的周申站在门外,直到屋子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位面容枯槁的老者,朝着周申伸手骂道:“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想饿死老子吗?” 周申并未理会,任由那人骂着,回了家中,到了自己房中后,关上房门,门外叫骂声并未停歇,足足一刻多钟才停了下来,说了句:“老子饿了,快给老子买酒做饭!” “知道了!”周申这才放下那封书信,起身,走出房间,走到那人身边平静的盯着他说道:“明日我就去聚云县上任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那人嗤笑道:“是不是又去了被人家哀求赏你一口饭吃?你个废物!” “爹,跟我走吧,这儿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周申并未动怒,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似乎早已经适应了这样每日无休止的咒骂之声。 “废物啊!”老人痛心疾首道。 “那说好了,明日我们就走吧,这座老宅就还给他们吧,吵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与他们一刀两断了。”周申说完这句便就出了家门。 读书对于一个寒门子弟来说则是一条鱼跃龙门之路,跃过去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跃不过去那便是一切化作泡影。 读书读了很多年,换来的是家财败尽,靠着不要脸面才在大同书院求了个旁听,再加上做做杂事,每月也能挣个一两银子,当然其中七钱都用来补贴家用,还有三钱都是给那个已经疯魔多年的老爹买些最劣的酒。 生活过得着实是有些清贫,求了很久郑如,只不过想谋求个衙门小吏,他应了他所求,那他便就朝着那人出了一拳,是一桩很是划算的买卖而已。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换来的是聚云县主簿之位,本想着混个打杂差役谋个糊口生计,没成想竟然领了主簿职位。 周申不由想到之前长相俊秀的年轻公子,他摇头苦笑:“若是有这番能耐,早该有些脾气吧。” 抛开那些思绪,周申去了他的族兄家,那座以往看起来很是高大的府邸,此时看在眼中,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不知怎得就没忍住说了句:“也不过如此!” 敲响那扇门槛极高的大门,等待他的则是一声极其粗鄙的骂声:“快滚,我家狗都没钱给它买骨头了,你又想来借钱?” 周申只是递过去一张纸:“换三十两!” 开门那人一脸不屑,怒骂道:“区区一张破纸,就想换三十两?要不是看在你我同族,早叫人给个打出去了!” 周申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三十两!地契拿走!” 那人一把抢了过去:“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像你那个酒鬼老爹一样,拿张假地契来糊弄我。” 瞧了好一阵,那人这才说道:“二十两!” “成!”周申又加了一句:“明日我就搬走!” 拿着沉甸甸的二十两银钱,去了街上买了两壶最好的酒,又是买了三斤酱牛肉,这一顿下来足足花了他八两银子。 往常感觉需要走很久才能回家,今日只觉得眨眼间就能看到那个坐在门口朝着街上乱看的那个邋遢的老爹。 见他手中拎着的两壶酒,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抢了过去,揭开盖子就‘咕咕’的灌了一口,那一壶酒只是这一口便就去了大半,再次抢过另一壶酒水,蹦跳着回了屋子,那模样活脱像是个孩子。 周申此时脸上才挂起了一抹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酱牛肉,还有怀里那有些沉甸甸的十二两银子,不由笑道:“往后每一天我都想如今日一般想买酒就买酒,想吃肉,那就大口吃肉!” 回了郡守府附近住宅的陈景苍端坐在主座之上,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去,房中并未点灯,似乎隐没在黑暗中的陈景苍朝着地下匍匐的曲帆问道:“还有一人叫什么?” “平原金!” “人呢?” “昨日往太安去了!” “那倒是不巧了!” “我已经派人去把他追回来了,最多明日午时太子殿下就能见他。” “不必,过几日我也该动身了,反正要见一见,早一天晚一天总是会见的。郡守大人也快入座,府上准备的晚宴也快到时辰了吧!” 曲帆站起身子,半个屁股坐在陈景苍身下的一张椅子上,这才回答道:“已经备好,时间仓促,准备得有些简陋,还望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陈景苍摆手说道:“无碍,本宫对于这些没什么计较。” 确实,在凉州待得这三年,投身军伍中,每日与战场袍泽同锅而食,同被而眠,早已经对于这些没多少挑剔。 要是真说起来,陈紫东也是下了狠心,就这样放任他去凉州边军历练,虽说也是为了救下他性命,但这般方式想来很少人能做到,更何况是这位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唯一皇储。 但也算是打磨了陈景苍,在凉州的三年着实学了不少,战场瞬息万变间也让陈景苍得到了长足的磨炼。 但是,对吃食不太讲究的陈景苍看到曲帆府中准备的‘晚宴’之时,心中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简陋,陈景苍疑惑的看向曲帆,看到的则是一张有些拘谨中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老脸。 只见那张圆桌之上很是单调的摆着一锅肉糜煮的白粥,再加上几个粗面馒头,还有一盘腌制的咸菜,和几片几乎薄的几近透明的咸肉片。 “郡守大人,你这不是想跟我哭穷吧?”陈景苍不由问道。 曲帆想要跪下,被陈景苍一把拉住,问道:“日子过得真如此清贫?” 看向一旁站着的一位妇人和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的小姑娘,陈景苍问道:“郡守大人的内人?那你这宴,倒像是家宴了!” 曲帆一听连忙跪下惶恐道:“臣不敢,太子殿下恕罪。” 陈景苍不由笑道:“怎得?陈紫东想给我定个妃子?”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八章 再见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晨间,陈景苍曾给过曲帆一封陈紫东的亲笔手信,交由他亲手送给曲帆,显然这封信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若是无关紧要,陈紫东想必可以随便找个人送过去,或者说还有一些什么隐秘的事情交给曲帆去做。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曲帆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跪倒在地之后,说道:“陛下交代事情都已经办好,只是在信末尾加了句孤愿与君结亲,不知爱卿是何想法。” 陈景苍走上前,扶起曲帆笑道:“不过随口一句,郡守不必如此紧张。这话这样说出来是不是能缓解些尴尬?” 曲帆疑惑抬头,看到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的陈景苍,这才站了起来,安排陈景苍就坐之后这才解释道:“太子殿下,虽然这次晚宴看着很是简陋,但绝不是臣下有意为之。”说着悄摸着看了一眼那个站在一旁的妻子和女儿,接着说道,“虽是皇上圣恩,想要降福祉于我曲家,但小女不过才十四,夫人跟在下闹脾气,怎么也不肯同意现在就把女儿给嫁出去。” “那是自然,一切都随尊夫人的意愿就好。”陈景苍本也看不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尽管这个小丫头的长相完美的避开了他爹爹那张不协调的脸。 虽是稚嫩的小脸明显有着不俗的姿色,她正悄悄抬着头打量着陈景苍,曲帆这时说道:“忘了介绍,这时贱内林氏,这是小女曲曲。” 陈景苍看了一眼曲帆后,说道:“倒是有些饿了,曲大人是否可以开席了?” 曲帆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太子殿下请!” 陈景苍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拒绝这桩婚事,还是思量到陈紫东这步棋的意思在哪,直到曲帆言谈间漏出的蛛丝马迹,陈景苍这才有了陈紫东安排这步的大致思路。 不过面前这个不过才十四岁的小姑娘,他确实是有些无奈,聊了许久后,那个名叫曲曲的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太子殿下,你能晚些带我去皇宫吗?” 嘴上虽然总说陈紫东,但心里对他还是有着信服,既然还未到太安就已经安排了这样的一桩婚事,现在好像那封算是提亲的文书还是自己起手交给自己未来的老丈人的,不得不说陈景苍现在的面临的境地已经是骑虎难下。 陈景苍轻笑道:“那你是不是愿意跟我去太安?” 问出这句话已经代表着陈景苍接受了陈紫东的安排,但是现在就要娶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他还是有些抗拒,想着问清楚曲曲小姑娘心中想法,若是她不想和自己去太安,哪怕违逆陈紫东的安排,陈景苍也不愿强人所难。 心中本就对女子心生宽容的他,自是不想见到一场以身份强求的婚事,或是说陈景苍不屑为之! 曲曲则是轻轻摇头道:“我愿跟你去太安啊,只是...能不能让我再陪娘亲三年?三年后我就随你去太安。” 曲帆咳嗽一声制止了曲曲接下来的话,解释道:“孩子年幼,不懂陛下赐婚是何等荣幸,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陈景苍摆手:“既然入了曲家家宴,那便称你一声曲叔,莫要叫别人以为我陈景苍桀骜。” “臣下不敢!”曲帆站起身子,看那模样又想跪倒,他的家眷则是也和他一同站起身子。 陈景苍无奈道:“曲大人,你若还如此见外,那我也不好再久留了。虽说皇上赐婚,可也没定下日子,不过做个约定如何?” 曲曲先人一步问道:“什么约定?” 小姑娘瞧着眼前这位有着显赫地位的太子殿下长相英俊,谈吐温和,倒也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不由插了一句话。 曲帆立即严肃道:“没大没小,这也是你能插嘴的?” 小姑娘一听小脸顿时有些委屈,朝着娘亲看去,娘亲也只是轻轻摇头,算是默许了曲帆说得这句话。 倒是陈景苍开口道:“曲大人,令嫒天真浪漫,我倒是有些喜欢。” 曲帆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眼神真挚,说话间也没什么扭捏姿态,绝不像说假话,连忙低头道:“太子殿下抬爱,小女自幼骄纵惯了,倒是让太子殿下看了笑话。” 陈景苍微微一笑,摆手道:“不,曲大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三年后,若是令嫒愿意去太安与我完婚,那我今日就亲手写下婚书,但若是三年后不愿,那也不必强求,那时我自会亲手撕掉这份婚书,但还是烦请曲大人保管好,可别泄露出去。我被人骂上几句没什么,倒是令嫒将来被人指指点点影响不好。” “何须什么婚书,有陛下亲笔书信为证,太子殿下尽管放心,三年后小女自会上太安与殿下完婚。”曲帆一锤定音。 回了住所的陈景苍不由无奈叹气,朝着坐在他对面的苏清儿道:“唉,没办法,又得娶一个姑娘,烦神啊,那个姑娘长得比某人好看不说,还更温柔,生气时,嘟着小嘴委屈的样子可真是好看极了。” “那你还来我房里干什么?怎么不去她那儿?”苏清儿气鼓鼓的说道。 “这不是得了好消息,第一时间想找个人分享下吗?”陈景苍摊手道。 “滚!”苏清儿伸手指着房门,“被让我再见到你!” “你看看你这人,一言不合就发怒,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杀手姑娘!” 原以为说出这话会被指着鼻子撵出来,没成想,苏清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半晌才说道:“我知我下贱出身,但也没求着你娶我,总拿这些边边角角的话来戳我痛处,陈景苍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心里有了你,就不敢在动手杀你了?” 陈景苍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你还真不敢!” “好...”苏清儿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就是这样刺在陈景苍胸口之上,在陈景苍‘惊愕’的眼神中,很快,他身前的袍子渗出一丝鲜血,苏清儿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刺竟然成功了,看着捂着匕首倒地的陈景苍,他顿时有些慌神,连忙冲了上去,跪坐在地,抱起陈景苍,言语中满是害怕:“我不是故意的,陈景苍你可别死啊!我刚才都是说的气话,你怎么不躲开呢?” 陈景苍‘虚弱’的咳嗽一声:“这下我们总该扯平了,当日杀你兄长着实是不得已为之,今日以命相抵总该还清欠你的债了吧!” “不...”苏清儿无助摇头,任由脸上泪水横流,“我早已经放下了,我早不恨你了,从崖底之后,我就已经放下了,我一直在怕,怕你会嫌弃我的出身,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我怎么也想不清楚你会看上我,我真的很惶恐啊!” 陈景苍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擦去苏清儿脸颊上的泪珠道:“在我心底一直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现在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别说了,我去找大夫,你等我,我去叫人。”苏清儿拼命摇头。 “别...我必须要说出来,你...在我心里...你真的和别的女子有些不同,我真的很喜...” 这句话还未曾说完,陈景苍就‘死’了,歪着头,闭上眼再也听不到一丝呼吸。 看着面前似乎已经死去的陈景苍,苏清儿心里某一个地方突然就碎了,她止住了哭泣,轻轻依偎在陈景苍脸上,平静道:“或许只有死了才能和你相配吧!等着我,我马上来找你,陈景苍你可走慢些,别让我找不到你。” 低头看着那把插在陈景苍胸口的匕首,苏清儿脸上满是决绝之色,一把抓住,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眼中满是悲哀的凄惨,她嘴角挂着还未曾干的泪珠,轻声说了句:“再见!” 再见是与这个人间告别,再见是为了能再见到自己心中喜欢的人,这声再见只是为了再见你! 这一刻,苏清儿心中有得只是一抹解脱之感,终于,与他不再有着身份上的差距;终于,不必每日心惊胆战的怕被丢下;终于,要再见了! 就在此时一道很是突兀的声音响起:“再见我你是不是会很惊喜?” 循着声音望去的苏清儿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中匕首从手中滑落,她满脸惊骇,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却又再次泛起。 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她握着拳头拍在陈景苍胸口上:“你为何要骗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作弄我?” 到了现在苏清儿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面前这个挂着坏笑男子略施小计,便就套出了她心里藏了很久的话。 一种很深的无力再次泛起,心中生出的羞怒之感愈发强烈,她再次抓起匕首,朝着自己脖子上抹去。 陈景苍哪能如她所愿,伸手夺了过去,笑道:“为什么?我现在就告诉好不好呀?” 苏清儿只是摇头道:“我不想再信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直都在玩弄我!” “玩弄你?”陈景苍从地上爬了起来,摇头笑道,“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玩弄你!” 拉起苏清儿,双唇印在了那张微微张开的小嘴上! 良久,两人才分开,陈景苍笑道:“这才叫玩弄你 第一卷 龙抬头 第七十九章 平原金(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此时的模样像是个暴怒的狮子,恶狠狠的盯住苏清儿,一把扑了上去,开始撕扯苏清儿的衣服,此时早已将一切抛出脑外。 倒是苏清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任由面前男子冲动的索取,心中不知怎得竟然有些欣喜,看着面前男子猴急的模样竟是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笑顿时让面前男子的动作更加粗鲁,‘刺啦’一声,衣袍终是被撕破,一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外。面前的男子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看向她的眼神里的欲望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时,男子一把抱住她,冲她笑道:“玩弄总该不是说说而已,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心中本就有些欣喜的苏清儿,此时却板着脸说道:“紫金道种能破身吗?陈景苍你也不过只会说说而已,我就看你今日能如何!” 陈景苍怒极反笑:“嘴硬是吧?”怪笑一声,大嘴封住苏清儿的殷红唇瓣,舌头刚一探出去,就被狠狠咬住,陈景苍吃痛,模糊不清道:“松...口...”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舌头,就又听到无情嘲讽。 苏清儿笑道:“来啊!也就到这了吗?” 一个正常男人面对一个全身被自己扒个干净的女子,但凡有些血性,此时就不能任由她的嘲讽而无动于衷。 陈景苍轻笑一声,抱住苏清儿一把丢在了床上,笑道:“狐媚子,今日不把你值得服服帖帖那我也没脸出这个门了!” 连番被嘲的陈景苍终是忍耐不住,他退后一步,脱下袍子,然后解开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只是胸前有着好几道四五寸长的伤疤,还有胸口位置,一道三寸长的刀疤格外显眼,转眼间脱得就只剩下一条短裤,苏清儿此时心中才紧张起来,可还是故作硬气的说道:“继续脱啊?停下来多没意思,需要我来帮你吗?” 陈景苍此时早已被欲望之火早已经被点燃,往前走去,弯下身子,贴在苏清儿额头上笑道:“好啊,来帮帮我!” 苏清儿一听,顿时脸上表情一滞,转头不再看他。 感受那湿热的呼气打在脸上,苏清儿此时才感受到面前男子那蓬勃的欲念,她不敢继续撩拨,伸手抱住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此时还想躲?”陈景苍身子压了上去,接着说道,“那可有些太迟了。” 感受到身下的坚硬之物,苏清儿这才慌乱开口:“陈景苍,莲花道种不能!” “知道我不能,你还故意撩拨我?”陈景苍不为所动,伸出舌头轻轻在苏清儿脸上一舔,笑道,“为了你,值得浪费一些紫金道种的元气。” “你...”苏清儿有些气结于心的感受,嘴硬道,“那你来吧,我不信你能做到舍了莲花道种!” 说来就来,感受到体内坚硬,苏清儿娇弱道:“轻点,疼!” 陈景苍不由往身下看去,一抹鲜红印在床单之上,他复杂了看了一眼被压在身下的苏清儿问道:“你还是...” 苏清儿一听顿时有些生气的一巴掌拍在陈景苍的背上,眼角不争气的泪水就开始滑落,开口道:“你以为在周管事房里脱了衣服就...” 陈景苍不由一拍脑袋,想到被安排青楼的诸多管事,应该都是太监,就算那个有着山羊胡子的曲福楠,想必也是自己粘上去的胡须,毕竟在青楼办这些事的管事,脸上面白无须总是少了些威严。 自东方升起的一轮红日,破开层层夜幕,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昨夜放纵太过,导致陈景苍坚持了许多年的晨间练拳都被耽搁,今日没去练拳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朝。 看着怀中还在熟睡的苏清儿,陈景苍轻轻点在她的额头,苏清儿婴宁一声,睁开眼,正好对上了陈景苍冲她微笑不语。 苏清儿不由脸上一红,抓住被子就钻了进去。 陈景苍打趣道:“昨夜可是放纵的很,今早怎么就又变得害羞了?” 苏清儿头闷在被子里不理会陈景苍的打趣,就算陈景苍下了床,她也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刚刚站立的陈景苍往前走了一步,不由脚下一个踉跄,叹气一声:“昨晚你可不像现在一样这么瑟缩。” 都说美人乡英雄冢,这话说得可是真的一点没错,陈景苍摇头道:“你不起床我可先去练拳了。”想到练拳,陈景苍懊恼一声:“你这个磨人的小狐狸!” 话说,一大早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的周申,身旁站着一个正咒骂不停的老者,朝着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轻声道:“爹,咱们该走了!” 披散花白头发的老者嘴里咒骂道:“你个废物,读书,你读的什么书?” “你个废物...老子饿了,快给老子准备吃得,你个废物...” 直到出了城门,披头散发的老者还在咒骂着,也不去劝阻,只是递过去一个包子,老者一把抢过大声道:“酒呢,老子的酒呢!” “在这呢。”周申把昨晚喝剩下用葫芦装着的酒水递了过去,老者咕咕喝了几口,这才不再继续咒骂。 正想继续赶路的周申被人从身后叫住:“周申!” 转过头的周申循着声音看去,脸上顿时有些惊讶,连忙行礼道:“小生见过郡守大人!不知郡守大人何事?” 曲帆笑着往前走去,走到周申面前这才开口道:“只是给某人带一句话。” 周申不由疑惑,脑中开始思索,自己认识的什么人能请得动面前的这位郡守大人亲自过来传话,脑中快速闪过一些画面,想起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疑惑道:“他?” 曲帆只是轻轻点头,说道:“他说你欠他一拳,等下次太安再见可要记得还他!” 说完这句话的曲帆转身离开,剩下周申呆呆愣在原地,许久不曾迈出一步,就连身旁的老者大声咒骂:“你个废物,老子要吃饭,老子要喝酒!”也不曾回神。 周申不知道自己何时被这样一位人物关注,这些年读的书不过多了些,见得人情世故也多了些,但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能被某位大人物所注意。 “他说太安再见?”周申疑惑自问道。 然后低头思索一番这才眼神坚定道:“太安么?想了很久的一个地方了!” ... 郡守府中,曲曲此时正在翻阅着前些日子自己画的一些画,翻开一会,便觉得无趣,朝着身旁的小丫头说道:“兰儿,昨日你见了来我们家的那位公子吗?” “嗯..嗯...”名叫兰儿的小婢女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说道:“这位公子长得可真的是太好看了,小姐,那位公子是上门提亲的吗?” 听到身旁小贝女说这话,曲曲小脸不自觉的有些微微发烫,轻轻点头道:“爹爹说,将来我要嫁给他。” 兰儿开心道:“那位公子笑起来很温柔呢,小姐将来可是有福了。” “可是还要跟着他一起去太安呢,兰儿,我可不想离开爹爹娘亲,还有你。”曲曲有些发愁的说道。 “小姐,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小姐能遇上那样一位温和的公子,将来肯定会很幸福。”兰儿满脸艳羡道。 “可他还要娶好多好多个娘子,我还是有些担心!”曲曲双手拄着下巴,一幅难以取舍的模样。 “那也不怕,只要他将来对小姐好就好了啊,当然小姐也要是喜欢他。”兰儿连忙安慰道。 “我还想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呢,毕竟只见过一面,现在...唉...真的好烦啊,不说了,反正还有三年。到时候再看吧!” 毕竟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烦心事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一件让她很是纠结的事情很快就被她抛到一边,专心的开始画画。 只是画本上并不是常见的山水草木,而是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儿。 陈景苍起床之后第一时间去了陈蜓竹的房内,见到脸色有些苍白的陈蜓竹还在盘膝修炼,便就轻声退了出去,转而又去了郡守府。 在郡守府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了办事归来的曲帆,笑问道:“曲大人,话带到了吗?” 曲帆想要跪下磕头,被陈景苍拦住。 只好站直身子,微微低头道:“见过了,话也带到了,只是臣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无妨。” “此人野心极大,又懂隐忍,我怕将来...”曲帆小心翼翼的说道。 “虽是有野心,但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有野心才有实力,才肯为之奋斗,现在我倒是真的很想见见谍报中经描述的平原金了。” 曲帆思索片刻,这才说道:“那人我看不太懂,家境殷实,学识惊人,今年春闱登科本该是有他的名字。没成想他在最后的些论策之时,写了句‘太简单了,无趣!’这也致使他落榜。” “哦?”陈景苍来了兴致道:“依你看他有何所求?” 曲帆则是微微摇头:“我当真看不清,前些年还经常找些他写得策论来看,文采是一顶一的好,只是...”曲帆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他落榜之后便就很少在写策论,写得一些都是寄情山水的诗词。” “府中可有收藏一些。”陈景苍问道。 “有几首诗词,我给殿下找来看看!”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章 女,先生(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翻阅了曲帆送来的书文,简单扫了一眼,不过是些寄情山水的抒发,并无太多其他内容,但也从其笔迹中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个狂放桀骜之人。 陈紫东书信中的两人都已经被安排出去,或者对于陈景苍来说如何收服他们成了一个考验,对于一个从小不曾在朝堂上露面的太子殿下,此时根基显得有些薄弱,等回了太安,那些群臣不知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考验,现在就开始培养一些自己亲信显然也是很有必要。 在陈紫东看来,驾驭群臣该是件简单小事,可这个本就被生拉硬拽到这个位置的陈景苍来说,未免有些吃力,指不定将来会被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给糊弄的团团转。 通过雅阁情报收集,选取一些有才干年轻人收为己用,为将来登上大统之时做些准备这也已经是陈景苍此时必要的手段。 既然说是一道考验,自是需要他陈景苍自己去收拢、结交。 陈紫东所能做的当然远不止这些,太安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这些不过是微末之处的安排。 陈景苍问道:“曲大人,大同书院如此之大,怎得就这两人?” 曲帆回道:“许多可人尚在观察筛选当中,还需要些时日的调查才能摸得通透。” 陈景苍摇头道:“通透之人未必是我想找的人。” 曲帆顿时沉默。 陈景苍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回头道:“许是他怕我过犹不及吧!” 曲帆连忙屈膝跪地,陈景苍笑道:“曲大人,起来吧,既然定下婚约了,那便是一家人了,以后不必这般拘谨,当以叔侄相称便好。” “臣不敢!” “曲叔,景苍告辞了!” 曲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那句“恭送殿下!” 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见过太多伪善小人,曲帆眼中的这位太子殿下看着城府虽有些深,但至少眼中并无太多暴虐,就算将来不能像现如今的皇帝陛下一般,现在看来至少还算不错,心中对那桩婚事多了几分期待。 陈紫东信中提到的这两件事,如今都已经办妥,曲帆心中舒了一口气,虽说见了这位太子殿下数面,难免也怕看走了眼,所幸还有三年。心中不舍这个独生幼女之外,还是希望将来能再朝堂上更进一步。 出了郡守府的陈景苍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他先是去了陈蜓竹的房内和她说了一会话,便又再次去了苏清儿房内。 看到还躺在床上未曾起身的苏清儿打趣道:“都说给你个侧妃位置,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苏清儿装作睡去的模样,并未出声,陈景苍坏笑一声道:“怎得还想再来?” 苏清儿听到这话,连忙爬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盯着陈景苍,俏生生开口:“你快出去!” 陈景苍大笑着离开,走出房门后说道:“最多七天,就要回太安了,到时候许你的一切都会作数!” 看着转身离开的陈景苍,苏清儿忍不住叫住他,说道:“若是为难大可不必!” 陈景苍转头看了一眼,笑着离开。 在经过昨夜放纵之后,陈景苍并无感受体内莲花道种有何种变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人悄悄的帮他梳理了一遍体内莲花道种。 自是那个飞升失败的李冠海亲手而为,要说其他人就是想也没有这般手段,道门的莲花道种的蕴养除去那位掌教之外就只剩下那个陈景苍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李大红了。 只是这段日子以来,偶有元气暴动,陈景苍认为是因为自己强行破镜入一品导致根基震颤不稳,除去每日梳理体内郁结的元气,还要适应与破镜后体内力量的变化,毕竟不是水到渠成的自然破镜,现在的他需要数天来好好的打磨一番体内元气。 再加上需要结识之人一个去了太安,一个已经被安排出去,陈景苍此时倒是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一看到那个此时站在远处俏生生的苏清儿,陈景苍便就低笑一声,走了过去。 陈景苍食髓知味,可接下来的三四天都被苏清儿给赶出门外,理由都不曾变过:身子不适。 可陈景苍每日见她吃饭倒是多了半碗,一整天都是笑嘻嘻的,也不见发过脾气,每日除了看着陈景苍练拳,更多的是一个人待在房中,也不让人进去看,到了晚上便就早早的锁好房门。 接连三天可是把陈景苍等得好苦,可又不敢真的破门,也是怕叫人看了笑话。 所以每日练功更加刻苦了些,对于陈蜓竹不可练那套揣摩月余的拳法外,倒是真的每天除了打磨体内元气之外,就是打一打在军中学来的简单军体拳。 在这几天的温养中,陈蜓竹脸上的苍白终是退散,盯着那个每日在自己身前驱寒温暖的陈景苍,心中顿时生出温柔,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陈景苍摆手笑道:“不辛苦,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 对于这样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于这样一个让他心中存着许多爱意的女子,每日见到她病恹恹的模样,其实陈景苍心中真的有些害怕,可见到陈蜓竹此时脸上的苍白渐渐被一抹红润所代替之后,他是真的很高兴。 往前的年月,娘亲脸上画再多胭脂都不能掩盖的苍白,早就让他对此生出恐惧之感,终是无法抹去之阴影。 轻轻抱住面前的女子,耳语道:“若能这一生都安静抱着你,不被外事所扰,这便是我最向往的吧。” 说完这句话后,陈景苍最后还是说了和苏清儿两人的事,陈蜓竹微微一笑道:“听你说情话的功夫长进不少啊?” 然后,“嘭”的一声响起。 被打出门外的陈景苍朝着房内的陈蜓竹抱屈道:“我这一时没把持住...” 或许在陈景苍看来这只是他心里不够坚定,被稍加引诱就是了分寸,但他不知此事窍穴中那柄浸染金色的小剑却是变得暴躁了不少。 体内紫金莲渐渐成为与自身相融合,而内里的氤氲紫气也随之渐渐消散。 这一份道教紫金莲终于快要完全融入他的身体之中了,再加上这几日元气打磨,陈景苍在一品境界上已经站稳脚跟,想必不出三四天就能完全梳理完体内躁动的元气。 那个时候,便就真正入了一品,成为江湖上人人都要尊称一声的大武宗。 虽说境界达到一品有着体内莲花道种的主要原因,可在这短短几日内能梳理平复体内躁动的元气还是因为陈景苍本身武道根基牢靠。 江湖上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达到的境界,二品都可在江湖开宗立派了,到了更为稀有的大武宗,江湖上谁人不尊称一声高手? 陈景苍练武十几年,这十几年来日日不曾懈怠,到了这个年纪入了一品,虽说不能与江湖上某些妖孽比较,但还是可说上一句:武道翘楚。 毕竟像徐青舟那样的青年才俊只是少数,两人年纪相仿,那个妖孽竟然已经快要入金刚境了,此时的陈景苍不说破镜入金刚了,就连金刚境界的门在哪都不知道。 一品与金刚存着一道巨大的鸿沟,想要跨过去可比二品入一品难多了。 许多入了一品的大武宗,花费数十年都不能破镜的机会,就算是徐青舟也花了一年有余的时间才堪堪找到一些门路,当然江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如徐青舟一般不顾性命的练剑、比武、磨练。 再加上他对剑道的天赋以及自身不得不成为世间最强剑的决心,一般人绝不可能以如此年纪成为金刚境。 当然对于那些自出生就剑心通透,身怀剑胎之人这条并不适用,可整个江湖上又有几个能有如此厚重的上天垂怜。 虽然陈蜓竹这几日脸上又恢复了冷艳之色,但陈景苍依旧没有放弃每日例行的驱寒温暖,自是每天又是一顿打,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重复再重复,一如他练拳一般。 又过去三日,终是到了离开大同,前往太安的最后一段路了,今日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一位身着书院先生服的女子。 朝着陈景苍见过礼之后,问道:“太子殿下这就便要启程了吗?” 陈景苍摸不清面前女子所来目的,却还是回答道:“是的,先生。” 女子眼睛看向陈景苍,可目光却不知在何地,良久女先生说了句:“我终归还是不如她!” “先生何出此言?他又是谁?”陈景苍本就对女子多有宽容,见到这样一位在大同书院教书的女先生更是多出几分钦佩。 对那个滕良玉更是生出几分好感,他笑道:“先生,太安离着并不远,若是有故人,何不去看一眼?” “去看一眼吗?”女先生喃喃自语道。 过了好一会她又摇头道:“还是不去了,她我也不想与她比下去了,总归她胜了我,再多不甘也只能见到她之时再去细说了!” 女先生很是潇洒的转身离开,留下陈景苍一阵失神,心中生出许多好奇,想着这样一位年轻时的绝代佳人与自己某位熟识之人相识,可能其中还存着些秘密,可那女子显然不愿多说什么,很是爽快的离开了,倒是叫准备出发的一行人生出许多探究意味。 陈景苍目送那位女先生离开之后,又低声说了句:“余文,你还在等我吧?”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一章 再战余文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晌午时分,通往聚云县的官道上,一个年轻人正对身旁的一个老者说着一些很平淡的话语,那番模样倒像是自言自语,一旁的老者也没正经在听,只是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酒壶笑着喝了一口,然后丢出那只被喝得点滴不胜的酒壶,一边笑着一边拍手唱道: “走呀走一路走, 跨山过河一声吼, 叫那贼首身颤抖。 往去多少岁月经年, 皆在生死渡口, 不怕山高路远, 求得一口饱饭, 奈何生子如牲畜, 一朝灰飞烟灭了。” ... “一朝灰飞烟灭了!” 临了加上的这一句,唱的格外撕心裂肺,且尾音拉的极长,倒是叫往来路人投来许多目光。 身旁听着蓬头垢面的老者唱的话语,脸上并未有动容之色,只是轻轻擦去老者嘴角上沾染的酒渍说道:“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到聚云县了,爹,等到了聚云县再去买一壶最好的酒。” “买酒?老子要喝酒!”老者顿时来了兴致,“快去给老子买酒。” “往前再走一会就能给你买酒了。”年轻人解释道。 “废物,快给老子酒喝,老子要喝酒!”老者见要不到酒,开始咒骂起来。 年轻人只是轻轻拉起老者的手臂,往前走去。 到了聚云县,看着与往日生活着不同的地方,年轻人终是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来了,来吧!” 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和身旁还在咒骂着的老者倒真像是一对父子。 年轻人的步子快了些,急着先去衙门看一眼自己将要就职的地方,虽说聚云县也所属大同郡,但年轻人显然并不知道府衙在何地,虽说大多县衙设置都在城中方向,但年轻人显然不想浪费过多时间,必须得先安顿好身旁这个一直在咒骂不停的老者,转头轻声道:“爹,你且安静会,你安静一会我就给你买酒喝。” 老者像是听懂了,拍了拍手,停下咒骂。 此时站在聚云县的周申目光扫过过往行人,侧身避开一辆牛车,朝着身前不远处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男子走去。 青衣男子身上的衣袍像是刚刚做好,穿在身上很是合身,只是此时衣袍上沾染了些灰尘,男子正在很是细心的拍去,见到朝自己走来的年轻人,青衣男子疑惑抬头望了过去。 周申走到青衣男子身边半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抱拳道:“敢问兄台,不知去往县衙该怎么走?” 青衣男子一笑,顿时露出两个酒窝,道:“穿过这条大街,一直往东走个一盏茶的功夫便能看到了。” 周申抱拳谢道:“多谢兄台。” 青衣男子笑了一声,脸上显现出的两个酒窝,让这个男子显得格外老实淳朴。 虽说面前这位青衣男子看着憨厚模样,但周申目光扫到他背后背着的那个巨大木匣,心中生出不知从何而起的惊颤,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周申听着这一口地道的大同口音,对那个背着木匣的男子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坏的观感,来到熟悉却又带着些外地的陌生,心中却也不由有些激动。在眼前这位高大的青衣男子很是细心的指了路后,对这座聚云县徒增许多好感。 青衣男子目送问路的年轻男子离开,此时的他也站起身子朝着年轻人来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的眼神完全变了,与之前好心的指路人相比,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世外高人。 一步踏出,便是十丈开外,只是动作如同幻影,身旁的路人倒是没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再有眨眼功夫,青衣男子已经站在距离聚云县外的官道之上了,男子卸下身上背着的木匣,然后蹲下身子,从木匣中拿出一把刀。 朝着远处行来的四骑微笑开口:“大同余文再来取太子殿下的命来了!” “口气一如既往,只是不知今日你依旧不能杀我!” 陈景苍轻点马背,身子腾空而起,手中‘怀明’颤动,一股好听的龙吟之声顿时响起,落地之后,负枪站定,喝道:“霸刀,来战!” 话音刚落,长枪就已经化作一点流光往前刺去。 枪尖寒芒乍现伊始,便就已经迫近余文脸面,此时另一道身影也前冲而来,赫然是一直跟随陈景苍的聂章,看这模样是想要两人一同夹击这个天下榜的高手了。 “圈!” 面对陈景苍一出手便就是凛冽杀招的余文口中吐出一字,长刀舞动,顿时周身形成一个扇形刀影圈。 “不够!”对于这样一个实力相差不大的对手来说,聂章虽然不屑与人共同围杀,但看到陈景苍动手后还是不得不加入战局,口中说了两字后,重剑如从长枪一般刺出,攻向余文的右侧,刀圈未曾笼罩之处。 “不够么?再来!” 余文手中长刀再次加快,刀圈变成一整个圆,陈景苍长枪点在他的刀圈之上被狠狠震开,刹那间聂章重剑后发后至,顿时余文的刀影圈便就只剩下一柄长刀刀尖抵在重剑剑尖之上了。 两人联手一击之下,余文的刀影圈被破,虽说并未伤到他,却也让陈景苍心中大定,长枪斜插于背后,转而右手三指扣在枪尖之上,身子下沉,左手抓住背后长枪尾部,微微用力,长枪弯曲成一道极其好看的弧线。 手指一松,“叮”的一声。 长枪再次出手,这一记竟是秦淮交给他的枪术中的第二招‘削平川’。 如此方式使出这一记杀伤极强的招式,想必陈景苍对于这套枪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一旁聂章看到陈景苍使出的这一记枪术,不由笑道:“不错,秦淮!” 聂章仿佛看到了现在的陈景苍就像是看到当年看到那个用枪的秦淮,原先有些僵硬的脸上不知不觉间竟然满是笑意,老友徒儿枪术尽得真传,聂章心中很是开怀。 面对陈景苍这一招来势汹汹的杀招,余文不得不抽刀后退,聂章却不给他机会,欺身前冲,硬是将他逼到一个死角。 可这一逼也正好让陈景苍这一记‘削平川’只是点在余文右手手臂之上,余文想要抬手,可低头刹那看到身上穿着的新袍子,轻轻一跺脚,踢被元气奔涌而出,长枪枪尖顿时就像是划在了一道坚固的屏障之上。 金刚境最重要象征,元气护体! 陈景苍收枪站定呵呵笑道:“刀榜第八不过如此!” 余文并未理会陈景苍的出声嘲讽,刀口上扬一记‘题峦’使出,劈开聂章重剑。 转而双手握刀,平静道:“我虽然不喜霸刀这个江湖称呼,但我走的确实是刚猛霸道的路数,这些年在这座城里待了很久,似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霸刀,有的可不仅仅是霸道刚猛,有时候带着一些柔,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余文手中刀,似乎变得更加轻盈起来,嘴里却依旧说道:“也许有一天人们会记住我新的称谓,想起使用霸刀的我,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大同余文’这四个字。太子殿下,你今日便就先记住我这个名字好了!” 陈景苍摇头笑道:“能活着再说吧!” “凤栖梧” 陈景苍再次前冲,余文则是轻笑道:“我自诩八丈内无敌,可不是说说而已。” 刀影圈再次密集起来,此时笼罩的范围不再是身前一尺内,而是...八丈之内,尽皆刀影,陈景苍的枪尖顿时就被一道巨大力量给弹开,身上衣袍被刀影带出来的罡风吹得猎猎作响。 陈景苍不由叹气一声道:“金刚境与一品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如此之大吗?” 刀影圈一经铺开,陈景苍顿时就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挫败感,转头朝着聂章说道:“聂叔,交给你了!” 聂章点头,手中重剑挡在身前,他竟然是朝着余文的刀影圈冲了过去,重剑化盾,硬抗眼前密集的刀影,只是每走一步便就是两声兵铁相击之声传来。 余文这一招花费巨大元气的刀影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陈景苍给踢出战局,面对一个实力不弱于自己,甚至强过自己的聂章,再加上一个对战局点把握很是精准的陈景苍,余文自知并无多少胜算,但今日再来,绝不想像上次一般半途而废。 他也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再难杀了面前的陈景苍,拉着面前的聂章入自己的战圈,自然是为了另一手准备。 之前自己动手后有人牵制住了聂章,此时却已经反过来了。 见聂章入了自己刀影圈,朝着陈景苍喊道:“太子殿下,小心了!” 陈景苍一听心中顿感不妙,极速往身后的陈蜓竹和苏清儿身旁退去,再有刹那,手中长枪被狠狠投掷而出,朝着官道上数十丈外似是在围观战局的一名男子飞去。 陈景苍这一手投掷,用上了八分力气,长枪在围观那人眼化作一个细小的红点,等他看清飞来的长枪之时,便就感觉到身子已经被狠狠钉在地上,眼中犹有未曾消散的恐惧。 陈景苍身子随着长枪奔袭而出,手刚摸到那把投掷而出的长枪之时,那名睁大了眼睛已经死去的男子身边两把小巧飞剑也刚刚掉落在地。 陈景苍容不得多想,抽出长枪后,身子回转,嘴中大喝一声:“找死!” 又是一招‘削平川’使出,只是这一记,陈景苍把自己化作长枪,横扫向一名握剑冲向骑在马上的陈蜓竹和苏清儿的刺客!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二章 献礼(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借力横飞,留下倒插在地上的‘怀明’颤声不已。 身子在半空,拳势已成,招式变幻间就已经冲上提着一把黝黑长剑的男子近前,嘴中大喝道:“破海!” 拳招有形似,却无神韵精髓。 却也足以使得面前的男子不得不举剑格挡,双拳上蕴含陈景苍的奋力一击,其上元气更是浓烈。 裹挟的罡风未至,他的拳头就已经轰在那人长剑之上。 音爆之声还未响起,罡风已追至,举剑男子衣袍顿时被吹得猎猎作响,再有一瞬,竟是被陈景苍拳头所携带的罡风绞碎。 那名男子手中长剑在与陈景苍拳头轰击之下,长剑在弯曲到一定程度之后,直接碎裂开来,在被陈景苍拳风所牵引,尽数没入那人胸膛、面门之上。 尚未成型的‘破海’竟然能达到这般地步,一拳轰杀一人的陈景苍,一脚踢在那具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上,阻拦下另一名伺机而来的刺客,脚下步法灵动,折身抽回插在地面的‘怀明’。 又是一招‘凤栖梧’点出,封锁被尸体阻拦之人的退路,手中握着一把九环刀的男子斜着劈出一刀,长枪与九环刀碰撞之后,那人顿时有些拿捏不住,刀口之上出现一个明显的凹陷,男子却也未退,强忍身子震荡,压下那反震而上的一口鲜血,身形往后退去。 陈景苍也不再追击,退回两女身旁,平伸左手握住长枪的手臂,再而右手握拳,做一副防守姿态。 手握九环刀的那人退到十丈开外后,终是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张开嘴,露出那一嘴黑牙,怪笑道:“徒儿,师父也来杀太子殿下了!” “聒噪!” 坐在马上的陈蜓竹张嘴吐字:“死!” 十丈开外的那名握着九环刀的男子顿时眉心出现一个小洞,身子顿时一动不动,一阵清风吹起那人才缓缓向后倒去。 此人是之前参与围杀的孙志涛的师父,听闻徒弟死在遥远并州,只身从江南赶来,当然来的路上,他还抽身去了一趟玉云楼,叫了一壶玉云楼里最好的美酒,平静的喝完后,张着满是黑牙的嘴巴说道:“送你下去陪陪我那命苦的徒儿吧!” 然后一刀砍下了那名叫罗娘女子的头颅,江湖中许多这样以武乱禁之人,他们心中是非难分,总是随着自己心意而来。 也这是这番随心,他来到这里,死在这里,甚至无人在为他惋惜、收尸。 费劲心血培养出的徒儿死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也失去了意义,来这看一眼后,死也就死了,眼中光彩复于黯淡,手中那把使了一辈子的九环刀发出一阵阵铁环交击之声,似乎只有它这个老伙计为自己的主人在唱挽歌。 陈景苍抬头看了眼依旧坐在马上的陈蜓竹轻声说道:“姐,我来就好。” 看着面前男子真切关怀的眼神,陈蜓竹轻轻点头,翻身下马,牵着苏清儿的马带着苏清儿站到远处。 陈景苍往前踏出一步,大声道:“既然来了便就不要躲躲藏藏了,总是派些臭鱼烂虾很是无趣,你不烦我都已经烦了。” “哈哈...你当真是命硬,在乔灵安手下竟也能活下来,还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剑神不过是浪得虚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陈景苍笑道:“那你不妨来试试看。” “早有此意,只是可别像上次一般躲进那个王八壳子不敢露头。” 远处一个长相很是俊秀的公子哥模样的男子缓步走来,他微微一笑道:“不知该说太子殿下天真还是愚蠢,竟是让三千禁军率先回太安。” 陈景苍摇头:“若不这样怎么能把你引出来,铁剑太!” “愚蠢!”铁剑太不由笑道。 “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毫无意义,来战一场便就是。” 铁剑太只是摇头,说道:“林宗主,许宗主出来吧!” 一阵娇媚笑声顿时传到场上众人的耳中,只见一名光着脚丫的女子从天而降,另一侧,一道如同黑光的人影极速奔来,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铁剑太的左右两侧。 女子成熟妩媚姿态,饶是见过不逊色与她般姿色的女子,此时也会被她独有的成熟风韵给倾倒,女子看不出年纪多大,身上透明薄纱,隐隐可见内里穿着的红色肚兜,她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一点,娇笑道:“可别称奴家许宗主,姻缘宗的宗主还是水无致,我只是代理宗主。” 一旁的林端则是笑道:“许宗主说得哪里话,水宗主都已十多年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自你接任宗主之位,姻缘宗可是已经快要追上江湖四大豪门了。” 许连清娇羞摆手:“林宗主才是人中龙凤,可别折煞奴家了,往后还需靠林宗主多多帮衬呢。” 说着,许连清朝着林端走了一步,这才转头笑道:“太子殿下,奴家可是对你神往已久,今日一见果真俊逸非凡。” “哼...狐媚子!” 坐在马上的苏清儿冷哼一声。 “噢?”许连清抬眼看向苏清儿,笑道,“苏姑娘果真貌美无双,倒是我那个徒儿异想天开了!” “许宗主,你别枉费力气了,他给不了你所求,今日之后世上也再无此人了!”林端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接着说道,“上次便就叫你前来,你却是临了摆我一道。” 许连清妩媚一笑,那双洁白玉足再次朝着林端走了两步,然后拍了拍胸口,说道:“奴家那不是怕吗?这次还不是应了林宗主来到这里拦一拦太子殿下了。” 微微颤动的胸脯看得林端口干舌燥,吞下一口唾沫,笑道:“那便稳了,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什么聪明人,当真以为只有余文一人吗?” 而此时陈景苍确实笑了起来,他将手中长枪一一点了过去:“一二三,有一个算一个,少唧唧歪歪个没完。” 铁剑太冷笑道:“太子殿下这么快便就想找死吗?” 陈景苍嗤笑一声:“罗里吧嗦,活脱脱像个娘们!” “找死!” 铁剑太顿时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已经紧握。 铁剑太之前在无名山受了陈景苍一肚子窝囊气,心中的仇恨在这几个月中,不见消散,反倒是愈发浓烈,但心机城府极深的他还是狠狠把这股怨愤藏在心底深处。 而这幅表露在众人面前的愤怒不过是一种伪装,为的就是探一探陈景苍是否真的是撤出了禁军,若是派上几十人骑兵小队在暗处,借着官道平整,一个冲锋就能加入战场,然后拖上几个回合,那剩下的禁军定会将他们团团围住,到了那时那可就真的是什么情绪都没用了。 虽然来之前在暗中观察很久,但铁剑太谨小慎微的性格还是让他装出一副一点就着的愤怒模样。 许连清开口打断道:“铁公子莫急,太子殿下现在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难不成还能长了翅膀飞走?” 铁剑太心中暗笑,好在这位许宗主开口制止他,要不然后面还真不好装下去,他冷哼一声,冷笑道:“倒是我失了方寸了!” “唉...”陈景苍叹气道,“试探来试探去有什么意思呢?禁军真的已经先我入太安了,不过...”话锋一转,“今日死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几个。” “好大的口气,不过一个刚入一品的大武宗,面对我们三个你哪里来的信心?” 陈景苍摇头不语,看向那个走向自己的陈蜓竹,说道:“姐,不用,他们这群土鸡瓦狗能成什么气候?”然后转头朝着铁剑太等人道:“叫你背后的主子出来见一见啊?” “哼...你还不配!”铁剑太冷哼道。 “哦?那我猜得不错了,只是不知道是雍州那位还是辽东那位?”陈景苍问道。 “自然是...”铁剑太一下子回过神来,“你在套我话?” “怎么能说套你话呢?只是简单的聊上几句而已,毕竟我们认识也算不少年了,老朋友叙叙旧而已。”陈景苍一脸促狭笑意。 铁剑太此时却也笑出声来:“告诉你也无妨,正是辽东那位!” “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多,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哈哈...你想听我就说了,怎得?现在又不信了?” 原先有些剑拔弩张的占据在这一番谈话之后,倒真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之间的叙旧,此时许连清微微一笑,往林端身旁走了一大步,胸前顿时颤动起来,只听她说:“这样多好,该说的话好好说一说,”然后朝着林端说道,“林宗主,你以为呢?” 林端冷笑道:“三人联手,定要在三招之内取他性命。” 许连清立即点头道:“成,那林宗主我们联手一起攻他门面,由铁公子袭扰左右!” 说着,许连清此时已经离着林端不过一丈之远,说完这句后,手中一把通体泛着紫光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喝道:“动手!” 许连清手中匕首化作一道流光。 “啊!” 一声惨叫顿时响起,她身旁不远处的林端的脖颈处,那里有一道很是细长的红线,渐渐沁出几滴血珠,不过眨眼功夫,已经血流如注,林端想要张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看到那依旧站立的尸身的脖颈出正喷出一道三尺多长的血剑。 眼中的不甘很快便就消失,一位宗门宗主身死! 而许连清依旧满脸笑意,似乎刚才倒在地上,正血流不止的林端不是自己亲手砍下他的头颅似得,她朝着陈景苍走了两步,妩媚一笑,顿时让人感觉周遭景色都变得暗淡了许多,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认为我这份献礼如何?”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三章 铁剑太(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啪啪...”陈景苍拍手笑道:“许宗主言重,陈景苍在此拜谢了!” 许连清不由‘咯咯’笑道:“看来在太子殿下心中我这份礼还是差了些,若是在加上铁公子性命呢?” 对于这样言笑中就斩杀自己队友之人,在场之人心中都有些起伏,尤其苏清儿一脸鄙夷,甚至都想开口大骂一句:不要脸! 至于铁剑太他倒是平静了下来,看着那个胸前不止四两的女子,眼神中却无任何动容,就像林端之死与他来说并无关系。 虽说陈景苍之前就接到胭脂传来的书信,但真正看到闻名遐迩的许宗主之时,还是生出不少波动,至于临时倒戈不过是早就安排好得。 陈景苍自是不怕许连清转头把自己卖了,毕竟姻缘宗家大业大,除非她做好了被朝廷踏平整个宗门的准备,否则绝不敢与他们联手来截杀大楚皇储。 一向不要命却很惜命的陈景苍其实还做了另一手准备,只是许连清如约斩杀一人,此时若还动那一手准备,保不齐让人觉得他卑劣。 原先就很明朗的战局此时变得更加没有悬念,铁剑太也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反而放松心态,抽出一把细长宝剑,轻声道:“家父铸此剑于我降生之时,取名‘燕鸾’,从我握住这把剑开始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些年总归是过得不太容易啊,陈景苍,你我倒像是同一种人,于我一般接过那个重担,你可有气力挑的起来?” “不,你我不同,当年见你你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至少在我看来你像是个地道的江湖人,一个我曾向往的江湖侠客。”陈景苍眼神里满是憧憬,转而继续说道,“铁家堡没落有我大楚的原因,可你似乎看不到自身也存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心甘情愿被人当做一颗棋子,今天的局面你早该想到了!” 当年相见在太安,本就有些郁郁寡欢的陈姓少年,见过了另一位负剑少年当街仗义出手,本就对江湖侠客有着好感的他,对那个潇洒仗剑的少年印象则是格外深刻,再次见他之时便是离开太安去往凉州,那时两人还讨论过一些武道学问,有过一场毫无悬念的切磋比斗。 只是,在织锦镇城外再见之时,一个是逃亡千里重伤垂死,一个成了任人摆布取人性命的刽子手,两人总归不同,至少现在他们不同。 “你知道吗?令人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当你看着对你充满期望的亲人亲手交给你的责任,你无力承担之时,你会像今日的我一般走上一条不归路。”铁剑太平静的说出这番话,似是看透一切,也放下一切。 父亲亲手把铁家堡交到他的手上,到现在的闭庄,比陈景苍年纪大了几岁的铁剑太在一次次的无力中挣扎,换来的只是依旧不可阻止的衰败。 最终成了他人棋子,只求一份可以不辜负父亲的振兴。 败了,那便是败了,铁剑太看向陈景苍,平静道:“你总会遇到和我相仿的情境,但愿你不会像我一般!”转而继续说道,“当年你败在我手中,今日可敢再来战上一场?” 陈景苍微笑不语,只是长枪在他手中清吟。 许连清踏着那双如白玉一般的秀足轻笑开口:“若是太子殿下觉得我之前的献礼不够,他便就交由我代劳如何?” 陈景苍摇头,看向铁剑太,说道:“今日再叫你一声铁大哥,往昔情分到此为止。” 这一声‘铁大哥’喊出,两位似乎都将背负家族命运的年轻人便就到了生死相向的对立面。 “来战!” “正有此意!” 铁剑太手中那把长剑修长锋利,在他手中舞动起来,一如当年那般潇洒俊逸。 陈景苍大笑一声,双手握住长枪,脚下步子细碎飘摇,但枪尖嫣红血色却锐利几分,长枪刺出,如腾挪长龙,上下浮动间,满是犀利杀招。 铁剑太迎向长枪,手中细长长剑游动似是一条灵巧白蛇,灵活变幻,破去陈景苍强压而上的攻势。 两人这一战不再如同当年只是切磋,这一战既分高下也分生死,两人出手自然是没有丝毫情面可讲。 同为大武宗,自身实力相当,虽说铁剑太占着入大武宗时日更久,但陈景苍这些年在生死间徘徊多次,生死间的较量, 自然也是无惧。 既见生死 ,何惧生死! 两人都是在打拼厮杀中走过许多年月的人,招式很是平淡,但一招一式间皆是杀招。 “狼啸月!” 陈景苍借着铁剑太长剑强压下长枪之时,腰部扭转,往后撤步后,一记积蓄许久的杀招顿然成型。 铁剑太不退反进,长剑连连点出,不过眨眼间竟是连点七下,似是轻描淡写的破去了陈景苍的那招‘狼啸月’。 许连清眼神微紧,失口道:“七星望月?你竟是她的传人。” 听闻此话的陈蜓竹,不由也有些愣神,朝着陈景苍说道:“传他剑招之人乃是落风剑崖的一位女剑仙。” “什么?剑仙?”陈景苍招式被破,露出一大片空门,铁剑太虽也听闻他们交谈,却未被影响,招式反而凌厉几分。 江湖中曾有三名女剑仙,各有各的风采,最强一人当年上了天下榜第二,二十多年前的江湖比上如今可要壮阔许多,虽不见飞仙之流,但通天境界的高手可比现在要多得多,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位女剑仙同出一派,只是不知怎得,后来传闻相继嫁人去了,倒是叫江湖上曾拜倒在她们裙下的高手生出好大一场风波。 显然许连清似乎认出了铁剑太使得是一位女剑仙的成名剑技【七星剑法】,但自从那名女剑仙遁离江湖人的视线的十来年间,已经很少有人见过。 许连清当年也曾追捧过、向往过,对三位女剑仙的剑招也曾研究许久,只是一直不得其门,到了后来,便算是绝迹在江湖中了。 今日再见,许连清心神恍惚间,倒是忆起当年,叹息道:“没曾想还能再看到七星剑法的传人。” 话虽这样说,但身子却丝毫不动,反倒是转头看向另一处。 余文此时虽有败迹,却不见慌乱,一招一式间,轰的官道上铺着的青石炸裂四散,两位至少金刚境的高手全力交手自是场面浩大。 原先还存着在远处观望的路人,此时哪里还能见到一个。 在铁剑太使出七星剑法后,陈景苍明显有些吃力起来,再加上之前 露出的空门,被铁剑太把握住,胸前则是被刺出一个小洞,好在内里贴身宝甲坚韧,倒是没有被刺破血肉,但剑尖上的巨力也让他体内翻腾好一阵。 铁剑太剑术愈发熟稔,陈景苍连连退步,一记削平川使出后,身子向远处掠去,拉开一段距离后站定,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把长枪往地上一插,架起拳势。 “破海” 虽是一场生死较量,铁剑太却也想正大光明的再次击败这个差了他几岁的旧识。 当年的点到为止,当年的轻取而胜,让这个本就傲气的铁家堡少主也是弃了兵器,转而换做拳脚。 若无傲气,怎能三番几次想要杀了这个侵吞江湖气运的太子殿下,若无傲气怎能十几岁便就挑下铁家堡这座重担数年不曾放下,也是这样的傲气,他才弃了剑,握起拳,迎向那道同样架拳而立的身影。 既是死局,何须胆怯,你若出拳,我 便以拳赢你! 这就是此时铁剑太心中最想喊出的一句话,为何不喊?自然不是没有信心以拳胜之,而是没有必要,有那个力气喊出,不如用在拳头上。 大喝一声喊出招式的人也是常有,大多是为了提气,但若气机运转皆在掌控,就不必如此,许多喜欢喊出话的人,是因为换气所致,憋着一口气总有用尽的时候,但是到了换招之时,大喝一声,一是为了换气,而则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好让自己换气时那一刹那间留出的空门不让人看破。 陈景苍的拳头依旧只有其形,而无其势,不过几招之后,败势再次往他这边倾倒。 ‘破海’取名为此,自有它的深意。 浅显来说,不见海之波澜,如何以拳破它汹涌波涛? 不见海,如何‘破海’? 陈景苍自然无法领悟其奥妙所在,练习月余终究还是未曾真正入门,那么,败在一个实力高于自己的铁剑太的手中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生死间,依旧不能完全掌握这招拳,难不成我真的是太笨了?”陈景苍被铁剑太一拳轰出十丈外,擦去嘴角溢出的殷红鲜血,自问道。 毕竟只是代为传授,李大红对于这套拳法自然也是知之甚少,能教给陈景苍都已经教了,现在真正懂这套拳法的李冠海也已经在天门外身死道消了。 现如今,想要练好这套拳这便成了陈景苍一个人的事了,只能靠着他自己一步步摸索,只能说任重道远。 陈景苍摇头道:“真的很难胜你啊!” 铁剑太却是伸手指了指陈景苍身后的那把插在地上的长枪,意思是让他握枪再来一战。 陈景苍朝着插在地上的‘怀明’走去,边走边说道:“师父曾交了我六招枪术,我却至今只能融会三招,第四招也总是使不出来,但想来今日之后,再难遇上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了,铁剑太,我会用师父教我的枪术杀你!”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四章 胜负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孩子在赌气一般,藏着心底的那份骄傲。 秦淮对于陈景苍来说,既是长辈又是师父,教习的枪术自然也是花费了大力气去钻研,心里想着总不能丢了他师父的脸,所以此时或许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前头的试探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太安近在咫尺,陈景苍则是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即将面对的群臣上,现在则是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这场生死较量之上! 陈景苍平静道:“我手中长枪叫‘怀明’!” 怀明之名,取自秦淮的淮字谐音,苏闵闵字的谐音,其意怀念明月。 在那明月之下,少年咬牙坚持,手中没有枪头的长枪上满是他手心沁出的汗水,不服输的少年,和两道带着欣慰的眼光,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一路走来,那个苦练枪术的少年付出了怎样的心酸,犹记得少年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后,倔强的站起身子说了一句:“我一定会成为两位师父一样优秀的人!” “好!”两道慈和的目光里满是欣慰。 握住手中怀明,自是不敢遗忘自少年就许下的承诺,因为教导他下棋的师父说过:“君子一诺,万金不换!” 所以并州城外,背枪的秦淮来了,无名山下,秦淮也来了。 陈景苍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怀明枪尖,轻声道:“两位师父,且看徒儿枪术进境何如!” 风自陈景苍体内升腾而起,一瞬间荡起一地灰尘,手中怀明轻轻颤动,似是也被激起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铁剑太含笑而立,看向自小就跟随他的燕鸾,轻声说了句:“若有机会,定要让你在江湖中自在游荡。” 背负太多的铁剑太出剑的速度却是极快,只见他身子微微往前一动,便就已经消失在原地,手中长剑银光闪烁间,在空中切割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剑影,交织成一道密集的大网朝着陈景苍笼罩而去。 陈景苍单手平举长枪,忽地手掌一松,长枪坠落之际,竟是用两根手指轻轻勾住,猛地一旋,长枪顿时凭空旋转起来,似是一根毒龙钻,再一伸手,拍在长枪尾部,怀明枪头部位竟是微微有些弯曲,再有一瞬,竟是刺入了铁剑太交织的剑网之中。 原地犹有一道模糊的枪影,枪速竟是达到肉眼难辨的地步,身子随着长枪一同冲出的还有一道矫捷的身影,只见他接二连三的拍击在长枪之上,枪头变幻之间,破去一道道似真似幻的剑影。 这场战斗到了此时才精彩起来! 打斗的两人各自抓住那些细微处的破绽,招式稳重间却满是不取敌首不罢休的强横姿态。 实力相当的两人,在生死间的较量中,就看谁能坚持更久,谁能犯最少的错误。 战火焦灼中,倒是围观再胖的几名女子却有些闲散,赤着脚的许连清眼中虽有笑意却还是生出几分不解,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位太子殿下竟是如此不惜命,靠着自己代劳取不是更加省时省力吗?何至于要打这场胜算并不大的战斗。 他自然是不知道陈景苍的梦想是什么,身上虽然压着整座大楚的命运,可心底还是更想成为一个可以用拳‘开天’之人。 太安里,总还是有许多事去办,可给自己立下的三年之约,总归是想去搏一搏,若是连铁剑太都战胜不了,再遇上那个一剑斩碎苍龙的乔灵安,他拿什么去面对? 心有战意,史无前例的浓烈战意,长枪愈发快了,剑影也随之愈发密集起来。 远处看热闹的苏清儿眼中只看到一条细长的红线在千万道银光中飘摇,要是让她来说,想必也只有两字:“精彩!” 也曾见过陈景苍出手杀人,但绝不像今日这般华丽,战场中的两人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拿出十成十的实力,这一场算是同龄同境之人的对战。 陈景苍不光为了取胜,还想在此场战斗中真正领悟那一招枪术,总不能每次都靠着运气使出,这样未免太过被动。 手中长枪连出三记凤栖梧,逼得铁剑太剑网细碎不少,陈景苍又是大喝一声:“狼啸月!” 铁剑太嘴角勾起:“换气?” 剑影顿时停顿下来,在陈景苍的眼中出现了七把一模一样的长剑,然后刹那间,似乎又变成了一把,在他换气的紧要关头,循着他留下的破绽刺了过来。 就在此时,陈景苍却是跨出一大步,笑道:“等你很久了!” 长剑如约刺在陈景苍留下的破绽之处,长剑刺在他左肩之处后,他也完成换气,再提一口气,长枪骤然加速,也是扫在了铁剑太左肩之上。 以伤换伤! 两人都是落下一处伤势,但陈景苍内里穿着宝甲,自是受伤更轻,刚才一击铁剑太左侧肩头上骨头怕是已经被打裂,而他脸上却无变化,反倒是嘴角勾起,手中长剑微微往上一提,衣袍破碎后的陈景苍露出了内里的贴身宝甲。 陈景苍不由想要撤步后退,铁剑太却没有给他机会,长剑快速轻点几下之后,宝甲关节之处被轻轻挑开,宝甲掉落。 陈景苍不再犹豫,收枪再刺,却被铁剑太格挡而下,但他也找了机会,退到三丈之外。 显然这次对换伤势中,铁剑太以左肩骨裂换来陈景苍胸口震荡和贴身宝甲滑落。 从长远出看,还是铁剑太胜了一筹。 陈景苍笑道:“总算是解开这道束缚了!” 铁剑太也是笑道:“不是破了你的保命符吗?” “虽说救下我不少次命,但今日这一战真不想依靠它,秦淮的徒弟该有这样的傲气!” “那就拭目以待了!” 宝甲在身虽是有了保障,但总像是心底的一根刺,既然想要问鼎最强,怎能惧怕生死,依靠外物,总归少了那股子死战的味道。 有舍才有得,陈景苍枪式再起,竟是比之前快了许多,身子上那一道道纵横的伤疤,无不表明他曾经历过一场又一场血战。 不在温墙中生长的他,当时穿上这身宝甲也是无奈,可面对和自己差不多实力的对手,这份尊重还是需要的。 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血腥,陈景苍身上很快就多出了两道细长的口子,而铁剑太左胸之上,肩胛骨之下也是多了个血洞,此时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两人都不曾有休战的准备,一人提枪,一人举剑再次冲杀在了一起。 一如这方战斗中一般,聂章和余文两人战斗也是焦灼着难分胜负,两人皆已重力对轰,官道之上,一片狼藉。 在他们数十丈外的陈景苍和铁剑太两人此时竟也是朝着另一处战场靠近。 陈景苍刺出一枪后笑道:“既然胜负难分,何不多点乐趣?” 铁剑太哈哈笑道:“我又怎会怕了你?”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入了余文和聂章交手余波可以波及到战局内。 此时两人既要互相提防对手杀招,还要躲避不知何时就会飞来的刀剑震荡余波。 聂章和余文两人走的都是刚硬路数,交手间的对拼则是更为激烈,两人似乎也响应那想要入局的两道年轻身影,似是有意无意间,力量余波就会席卷一次。 余文一如之前那般随性,想来杀陈景苍便就来了,想走也便走了,可以说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此时对身处被他笼罩战局内的陈景苍到没有过多的偏颇,但也没有留情。 反观聂章,在陈景苍入了这方战局后,竟是反而被余文压制了,他手中重剑大开大合间竟是有了一些滞凝,招式不如之前圆滑从容。 陈景苍似乎也感受到聂章的窘境,他分神看去,聂章也正好分神朝他看来,眼中满是提防,陈景苍顿时明悟,可此时他再回神,铁剑太角落刁钻的一剑点在他的左侧肋骨下。 毕竟余文心里只有他自己一人,而聂章则需要时时提防余文变招转而去杀陈景苍,高手对决间,一丝一毫的分神都可能影响一整场战局的走向。 陈景苍不再犹豫,转而退出战圈,朝着铁剑太说道:“没成想,竟是被自己摆了一道!” 铁剑太则是说道:“这样打斗下去总归是没什么乐趣,分个胜负吧!” 对于这样一个当年被自己吊打的少年,现如今竟是与自己战了这么久还不曾分出胜负,铁剑太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焦急,他也知道,今日必定不能杀了陈景苍,耽搁如此之久,总归让他心生厌烦,但要败,也需在他拼尽全力之后。 陈景苍点头道:“那便分个胜负吧!” 从而双手握枪,立于身前,踏步,躬身,喝道:“龙抬头!” 秦淮枪术的第四式,陈景苍练习了不下十年,始终不能很是完整的用出来,但今日他却把它用在了这一场生死较量之间。 强敌当用最强之招! 长枪刺出之后,在一条线上,笔直前行,铁剑太手中长枪舞动出一道道剑花,顿时发出一阵阵“叮叮”的兵铁击打之声,长枪被阻,微微一停后,又再次加快,长枪所指,则是铁剑太的喉结要害。 铁剑太长剑连续点出之后,长枪已经离着他喉结之处不过三尺,陈景苍再进,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继续顶着长枪前冲。 在离着铁剑太喉结不过三寸之时,一把细长剑刃似乎姗姗来迟般挡下那道殷红枪头、 “龙抬头!” 陈景苍再次低喝一声,长枪枪头顿时往上稍稍一抬,此时铁剑太却也是轻笑一声:“早知如此! “天真!” 长枪枪头似乎有了灵性一般,旋转一圈,躲开那柄长剑,刺在了铁剑太的下巴之下,顿时一滴鲜血随着枪身低落。 正当以为分出高下之时,却感觉手中长枪竟是不能往前再进分毫,铁剑太此时竟然弃了长剑,双手抓住枪头,长枪在两方用力之下,弯曲成弧,此时铁剑太竟然笑了起来:“半招,你胜了我半招!” 转而继续说道,“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等陈景苍回答,他又接着说道:“给它找个好归宿!” 铁剑太双手一松,长枪贯穿而过!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五章 围攻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不说场上几人没想到铁剑太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就连陈景苍也是一脸错愕,好半天才回神,叹息一声,收了长枪,捡起地上的衣袍缓缓擦拭枪身上沾染的血迹。 终究还是胜了,没什么胜之不武一说,败了半招也是败了,此时的陈景苍倒是没有预想的那般兴奋,看着铁剑太倒在地上的尸体,他缓缓走了过去,弯下身子给他盖上了衣袍。 站直身子后,他缓缓开口:“多希望你还是我从前仰慕的那个少年剑客。” 少年总归要长大,长大后发现世界与自己所想有太多不同,面对荆棘辛酸,也只有咬牙坚持。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一路披荆斩棘,总有人死在路上。 陈景苍走向陈蜓竹,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再说话,转而盯住余文和聂章两人的战斗。 实力相差不多的两人到了此时也不见胜负,倒是一旁的许连清笑嘻嘻道:“太子殿下,不知需不需要我出手相助?” 陈景苍摇头笑道:“许宗主出价太高,我用不起!” 许连清踏着细碎的步子走上近前,伸出一只秀长指头朝着陈景苍嗔怒道:“太子殿下就不能少收些吗?奴家不远千里来此,你就当可怜可怜奴家。” 依旧坐在马上的苏清儿则是冷笑一声:“狐媚子,拿开你的脏手!” 不仅陈景苍回头看了一眼,就连一向冷艳的陈蜓竹都转头看向那个性格百变的苏清儿。 此前柔弱早已不再,这番泼辣劲倒是叫陈蜓竹嘴角勾起。 想到此处的陈蜓竹不由有些释怀,有她在倒是叫陈景苍少招惹些花花草草。 就比如这个看不出年纪的女子。 陈景苍无奈苦笑道:“清儿不得无礼!许宗主见谅些。” 这套很是官方的说辞显然很没诚意,许连清也不介意,她也知晓此时讨论这些也不过是竹篮打水,转而说道:“殿下念我辛劳,不如就应了我一个要求如何?” 陈景苍还是摇头:“宗主可别给本宫出个什么难题!”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之前所求,对于他来说是件难办的事情,既然难办便就是难题,也是一种很委婉的拒绝。 许连清捂嘴轻笑道:“殿下说得哪里话,小女前些日子跟随胭脂去了并州,现在都留在那,还望公子书信一封,好生照料一番!” 这样的退让让陈景苍所料不及,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许宗主发话,本宫自当尽力。” 陈景苍一拍胸口,一副慷慨模样,许连清见状则是捂嘴娇笑道:“殿下可是做得一手好买卖啊,奴家当真佩服。” 陈景苍哈哈笑了起来,抱拳道:“许宗主过奖!本宫愧不敢当!” 那一脸自信笑意,倒真的一点看不出不敢当。 陈景苍虽然疑惑许连清的突然退步,但心中警惕未曾放下,姻缘宗三番五次的示好,已经超出该有的界限了。 按理说朝廷接下来的动作只有极少人知晓,但姻缘宗连番发出善意,此事蹊跷颇多。 “难不成?...” 陈景苍摇头甩开这道思绪,和气笑道:“这一路耽搁太多,烦请许宗主出手助臂,本宫想着尽快赶去太安,也好叫人送信去并州。” “殿下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太精明了些!” 有着许连清加入战局,原先很是平静的对局终是有了一丝倾斜,转而继续拿出长枪的陈景苍顿时也加入了战局。 场上余文此时已经到了换气的紧要关头,陈景苍此时出手更是雪上加霜,余文青色衣袍顿时被许连清划破一道口子,血肉也随之翻卷,那一道狰狞伤口上让人看着极其胆颤。 余文再抗下聂章一记重剑后,顾不得绞动刺出的长枪,手中霸刀如同大海倾覆,劈砍而下。 许连清连忙止住身形,侧身躲过。而陈景苍却没如此好运了,长枪上的巨力直接把他震飞出去,不顾虎口崩开,紧紧握住长枪,落地之时,轻轻一点,再次站稳身子。 聂章重剑之威不可小觑,余文遭此重击,胸前顿时凹陷下去,附着在体表的元气也早已经稀碎。 站在远处的陈景苍长枪指向余文道:“当真以为我说必杀你是你笑话吗?” 余文咳嗽一声,嘴角挂着丝丝血迹,道:“我一直在等着太子殿下来杀我啊!” 陈紫东当年几乎杀尽江南名门氏族,江南十三家大族,被他杀灭了九家,其他各州也有许多被连根拔起,余文这样的漏网之鱼也不再少数,断了那些名门根基后,他也懒得再造杀孽,便就任由这些人逃亡。 当年氏族把控州郡,其政令大多被他们垄断扭曲,可那时的天下急需拧成一股绳,外族入侵,内忧不断,乱世之下当用重典,这多达数千人的屠杀,也造就如今长治久安的天下,此中褒贬也只得后人评说了。 余文喜欢他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疼爱那个可爱漂亮的女儿,喜欢那座位于聚云县的酒楼,也喜欢大同这座郡城,可喜欢的多了,似乎也渐渐喜欢了这个安稳的世道,这个灭他全家的大楚,生了喜欢如何还能举起手中的刀去斩杀这位大楚唯一的皇储? 他来此,不过为了求死而来,余家百条性命他不得不来,心中矛盾却始终无法忘却,所以他来了,就像他说那句话一般: “老子杀老子,儿子杀儿子。” 当然杀不杀得掉可就得另说了。 身为那人的儿子,灭门之仇不敢忘,不能忘,喜欢这座城,这个天下,他也不敢杀! 似乎这样的局面唯死而已! 死也就死了,读了半辈子书,练了半辈子刀,一切恍如泡影。 青衣破碎的余文笑了起来,一笑脸上的两个酒窝就显得格外明显,他虽不能杀陈景苍,可他还是需要死在陈景苍的手下,似乎这样才能全了心中存着的大义。 低声吼道:“只是太子殿下可有这个实力杀我?” 一副憨厚外表的余文面露张狂之色,伸手一只指头说道:“来啊!” 陈景苍不再多想,提枪冲了上去,三人围攻之势成型,余文身上伤口再添几道,可他似乎却越战越勇,手中霸刀似是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的劈开而出,原先沟壑纵横的官道此时变得更加破败。 但人力有时尽,面对两个几乎不下于他的高手联手围攻,此时的他早已气喘如牛,憨厚的脸上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 只是手中长刀依旧不停,似乎要战至力竭而亡。 陈景苍找到一个机会,一枪贯穿余文大腿,余文却似乎不曾在意,他单膝跪地后,霸刀之上元气陡然增多,一记‘题峦’轰出,陈景苍顿时就被轰出数十丈外,嘴角溢血的陈景苍从地上爬起,朝着战场之处喊道:“余文你是铁打的吗?” 围攻持续已经不下半个时辰之久了,陈景苍大声道:“许宗主,可别浪费时间了,并州那还等我的书信呢!” 许连清一听手中匕首一滞,然后,竟是比之前更快几分,还笑着转头朝陈景苍道:“太子殿下把奴家当牛马驱使吗?又怎得只叫奴家出力,不给奴家所求?” 陈景苍笑声不断:“许宗主你这把自己比喻成牛马可不恰当,”陈景苍目光下移,继续笑着说道,“也不文雅啊。” 许连清感受陈景苍目光扫视之处,不由娇羞笑道:“殿下可真是有趣的人啊,若是奴家再年轻的二十岁,保不齐要被殿下勾去魂儿。奶牛也要吃上好的草料呐,殿下心可不是一般的狠。” 陈景苍尴尬一笑,转而撇过头去,不再看向许连清那有些颤巍巍的身子。 这一番催促之后,余文压力再大,脖颈处被许连清一刀划开一刀细长的口子,只是伤口不深,不致命而已。 最终余文被聂章一记猛烈罡气轰在胸口,吐血不止,他手中长刀为脱手,挣扎起身,可努力许久还是不能动弹,陈景苍及时叫住许连清想要取他性命的想法,笑道:“多谢许宗主出手相助,本宫一回到太安便就安排。” 许连清见战局已分,不由娇笑一声:“太子殿下可是要赶奴家走了?” 陈景苍连连摆手:“宗主说的哪里话,本宫是怕宗主出手疲倦。” 许连清笑着看了一眼陈景苍后转身笑道:“下次再见,殿下可要大方些,多个牛马吃些草料。” “那是自然!”陈景苍笑着朝远处的身影大声叫道。 走上余文身旁蹲下身子的陈景苍此时收敛笑意,平静道:“说你使刀不过如此,当真不过如此。” 余文咳出一口鲜血,那张憨厚的脸上此时满是斑驳的血迹,他挣扎起身,努力许久却无法动弹,不等陈景苍继续开口,说道:“我从不觉得我刀练的多好,只是别人总说,到了后来我自己都相信了,还好太子殿下今日提醒了我,往后我还是得好好继续练刀,争取做个天下榜第一。” 陈景苍冷笑:“下辈子再去练刀吧!” 余文确实轻笑道:“老子杀了老子,儿子杀了儿子,这可到哪说理去?” 站直身子的陈景苍退了几步,举枪指着余文笑道:“下辈子可要好好练刀,可别轻易相信别人那些阿谀奉承。” 说完,举枪便刺,就在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哥哥,不要伤害我爹爹!” 陈景苍如遭雷击,身子一顿,长枪也随之停了下来。 第一卷 龙抬头 第八十六章 回家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这声稚嫩的声音曾在陈景苍梦中徘徊不下万次,年少梦中总被这一声‘哥哥’惊醒,忽闻此声,心底某块地方忽地碎裂开来,这些年小心翼翼呵护之地终是不复平静。 循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的那个小姑娘,眼中泛起豆大泪珠,一副伤心模样看着陈景苍长枪所指之人,她被人抓住肩头,那幼小的身子正拼命挣扎着,在她一旁的女子脸上有着一块青色胎记,此时的她竟是噗通跪下,哀求道:“太子殿下,求求你放过我夫君吧。” 说着不顾地面坚硬,额头直接磕了上去,很快她的额头变得鲜血淋漓,那张本就被青色胎记覆盖的脸庞此时完全变成鲜红色。 余文挣扎起身,被陈景苍一枪点在肩头,顿时又‘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他虚弱开口:“秀儿,带小桐走。” 陈景苍收回看向那对母女的视线,蹲下身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此妻女,你怎敢死?” 余文眼神中闪过愧疚,顿时咳嗽一声,那血沫直接印在陈景苍的脸上,这才说道:“天家之人,何至如此温情?” 陈景苍嗤笑一声道:“让她们陪你一起吗?” 余文此时竟是笑了起来,他咬紧牙关挥开陈景苍指着他的长枪,慢吞吞的坐直身子,然后说道:“你会吗?” “需要试试吗?”陈景苍再次嘲讽道。 余文看向陈景苍,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他不敢真的拿自己妻女的性命去赌,服软道:“以命换她们可否?” 陈景苍摇头道:“当真还以为是对峙之时?余文你这想法实在有些不切实际。” 余文听闻,眼神中闪过绝望,再次说道:“算我余文求你了,放她们一条生路!” 陈景苍却未理会,反而走向那个一直在哭泣挣扎的小女孩,眼神示意抓住她的人松手,小姑娘刚被放开,顿时就想跑到余文面前,被陈景苍一把揽住,小姑娘顿时又挣扎起来:“放开我,坏人,我要去我爹爹那。” 陈景苍不以为意,倒是一把抱起小姑娘,笑道:“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握着粉粉的小拳头,捶在陈景苍胸口,大声道:“你是坏人,我爹爹说了,遇到坏人不要告诉他名字。” 陈景苍任由小姑娘的小拳头砸在脸上胸口,笑着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坏人?” “哼...你在打我爹爹,你就是坏人,娘亲说了爹爹可好了,而且认得字比学堂里的先生还要多得多,你打我爹爹,你就是坏人。”小女孩小腿乱蹬,“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陈景苍笑嘻嘻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放开你怎么样?” “哼...休想。你快放了我爹爹。” 陈景苍放开小女孩,然后转身扶起那个满脸鲜红的女子,轻声道:“虽说余文三番两次想来杀我,但今日我看在你们娘两的面子上,饶他一回,若他还想杀我,我再不会手下留情。” 心中若软,一如当年! 脸上满是鲜血的女子,连忙又跪倒在地,陈景苍翻身上马道:“下次再见,我便亲手要了你的命!” 陈景苍调转马头,眼神扫向那个带着两女而来的曲帆道:“郡守大人?” 曲帆连忙匍匐在地,陈景苍面无表情的说道:“下不为例!” 原先这手安排本就想着用来威胁余文,但许连清完成承诺,这靠着余文妻女威胁的手段自是不必再用,没成想在陈景苍动了杀心之时,曲帆却带着她们娘两来到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当然,其中还有曲帆自己的想法,这种卑劣的威胁,其实在曲帆接到这个任务后就有些不舒服,他不愿见到将来即将继承大统之人,只会使这种小人手段,若是这娘两今日都和余文一同死在这,那么曲帆则需要再次考虑自己投诚之心。 人心不可试,这番试探显然已经被陈景苍看出来了,心中虽然有些惶恐,但至少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毕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虽然也怕在这位心中留下隔阂,但曲帆依旧毫无反顾的做了,哪怕将来被他穿小鞋,好过自己一头热血的为他陈家效死命,到头来换得个凄惨下场要好。 陈景苍策马准备离开之时,余文已经被满脸血迹的女子扶着站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捡起那把长刀,说道:“太子殿下留步!” 陈景苍调转马头回身望去,看到余文手中握刀,不由笑道:“怎得?还想留下我不成?” 余文微微摇头,然后轻声对身旁的女子说道:“秀儿,捂住小桐的眼睛。” 名叫秀儿的女子虽是诧异,但还是乖乖照做,小姑娘余桐则是伸手扒在女子手背上,委屈道:“娘亲,你挡着小桐眼睛了。” 女子轻声安慰:“小桐乖。” 余文看了看身旁女子转而看向陈景苍道:“今日我既然来杀你,就已经做好那个准备,但留下我一条性命,余文心中却是万般憋屈,不如...” 余文手中长刀轻轻一提,一条手臂应声而落,余文咬牙说道:“如此还你不杀之恩,你以为如何?” 陈景苍大笑,指着余文骂道:“像你这般愚昧之人还真是不多见!” 马蹄声渐渐远去,余文身子摇晃起来看向身旁女子,轻声说道:“断了这只练刀的手,我想这一生总不该升起那样的念头了。” 练刀之人,断手如断根,若无奇迹,此生怕是再也不能握刀而战了,断了这条手臂,也算是断了自己报仇念想,更是为了全了心中大义,如此结局倒也挺好。 几日光景很快过去,陈景苍站在太安西城门外,看着这个逃避了许久却依旧回转于此的城,心中顿时百味杂陈。 身处天子脚下的太安,比一路走来的任何一座城都要繁华,那几近如云的城墙,一个个兵甲鲜明的守城将士,着实让他生出许多熟悉之感。 就算是西城城外,往来人流,衣袍大多以锦缎做成,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像是井井有条,有序不紊,这座太安不愧是天下间人人向往之地。 太安皇城中。 端坐龙椅之上的一位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正看向面前躬身立在一侧的面白无须的男子的禀告:“太子此时已经到达西城外,陛下是否要去见他?” 端坐龙袍的男子一下站起,只是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动,说了两字:“不必。” 面白无须的男子连忙回道:“奴婢遵旨。” 陈紫东来回踱步之后,转而又坐了下来,目光看向门外,说了句:“吴陵之,他还好吗?” “回禀陛下,太子一切安好!不出半刻变就要入城了!”吴陵之回禀道。 “那就好!他可有入宫的准备?”陈紫东又是问道。 “太子自西城入城,想必还是和前些年一般回他之前租住的宅子,需要奴婢去传他来见陛下吗?”吴陵之的头此时变得更低,回声说道。 “还是不肯先来见我?”陈紫东叹气一声道,“随他去,前些日子赶制的袍子吩咐人送去,他不想被人打搅,找个宫外安分之人。” 吴陵之领命退下。 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下去,良久那位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男子轻声说道:“我若是不去看你,你怕是会躲到躲不了为止。” 对于这个儿子,陈紫东实在没了办法,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过,倒是让这个天下之主好生为难。 安排三千禁军先行回太安,就已经表明陈景苍不想招摇,虽说回了太安自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陈景苍却还是不想去见他。 站在太安西城城外的陈景苍此时脑中不知不觉就闪过了那一段在太安很不开心的日子。那时候的娘请咳血要比以往更勤快,几乎除了睡觉就守在楚罗璃身旁的陈景苍,确实是对那座皇宫有着很深的恐惧。 没什么比每日见到挚爱之人咳血,饱受折磨,却无能为力,更让人心绞,不知怎得,此时的他站在西城外竟是生出退却之意。 出太安之时,娘亲还撑着虚弱身体前来送行。可归来多冷清,除了这往来的一张张陌生脸孔,再无他人。 就这样一直驻足停步了很久,直到身旁的聂章说了一句:“我,并州。” 说完这句话后,便就消失在人群中,陈景苍刚想举手挥别,又尴尬放下,朝着远处轻声说道:“好好照顾我外公,聂叔叔。” 不知走了多远的聂章,却真的传来一道声音:“嗯!会!” 声音似乎只有陈景苍一人听到,看着聂章离去的方向,又看了很久,陈景苍依旧未曾入城,转头朝着陈蜓竹说道:“姐,我想喝杯茶水。” 陈蜓竹盯着陈景苍看去,沉默一会轻声说道:“好。” 此时便就只剩下三人了,带着两个女子去了附近的茶水摊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茶水,陈景苍给面前两位女子斟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喝,转而说道:“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嗯!”陈蜓竹嗯了一声。 “那他为什么不来接我?送别时,他和娘亲送我出城足足送了三十里,可现在我都已经到了太安城城墙下了,他为什么不来接我?”陈景苍似是有些疯癫,他接着又说道,“为什么不来?怕我骂他吗?怕我不给他好脸色看吗?怕我怪他没保护好娘亲吗?” 停顿一会,接着说道:“他坐在那个金闪闪的椅子上,这个天下他到底在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 陈蜓竹没有说话,伸手抓住陈景苍的手,苏清儿也跟着陈蜓竹一般伸手抓住他的手,三人手放在一处,三人对视一眼后,陈景苍拿起面前的茶杯看了一眼后,举了起来,仰头喝下,声音有些低沉道:“娘亲,儿子回家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一章 胆小之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城外熙攘,城内繁华。 自西城而入,沿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宽阔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七八个稚童正沿着街道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摊位小店疯跑着,发出一串串悦耳的笑声。 一家早市摆摊的商铺门外的货物被这群追逐打闹的孩子给撞塌,那几名孩子也不哭闹,反而爬起身子,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店铺老板听到声响,连忙走出一看,不由破口骂道:“你们这几个小毛牙,撞坏了东西就跑,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大人在哪吗?” 店铺老板骂骂咧咧的收拾起被打翻的物品,几个撞坏东西的稚嫩却返回此处,朝着店铺老板唱道:“李大嘴,大头头,家里秤杆九两九!” 店铺老板一听顿时冲了过去,稚童们似乎已经了解了这位老板的动作,转而又跑了个没影,倒是那位店铺老板,扶着自己的腰朝着远处骂道:“你们这几个小王八蛋,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非得打断你们的腿。” 等店铺老板蹲下身子继续收拾时,稚童们三三两两又回到这儿笑着继续唱到:“跑不动,追不到,大嘴大头不顶用!” 唱完这段后,各自都笑弯了腰。 头大的店铺掌柜气的够呛,他伸手叉腰大声骂道:“张屠夫,王麻子,看看你们生的什么种!” 说着竟是趁孩子们不注意,一把冲了过去抓住一个孩子的衣领,笑骂道:“小毛牙,看你往哪跑!” 那个笑弯腰的孩子却也不怕,反而使劲挣扎,直到自己双脚离地这才转头说道:“李大嘴,你快放开我!” “没大没小,你爹张麻子教你这么讲话的?” 拎起孩子的大头掌柜,把孩子挂在货架上,这才笑着说道:“你们几个小毛牙,快去告诉张麻子,他儿子砸坏我的货物,叫他过来交钱赎人。” 挂在货架上的孩子却是笑了起来,大声道:“李大嘴,你休想从我爹爹那里要到一文钱。” “那你就老实在上面待上半天,算是帮我看门,工钱就当做给我的赔偿。”李大嘴转身想回铺子,身后传到一声细长的声音:“呦,李大嘴,你也就只会欺负欺负孩子了!” 李大嘴倒是也不生气,转头笑骂道:“你个死娘娘腔,少管闲事!” 那名声音细长的男子伸出手指点了一圈,怒道:“死大嘴,你就问问各个邻里我是不是娘娘腔?” 周围人纷纷点头道:“是!” 那人愤怒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胭脂铺,冲着门外叫骂道:“下次被你们家老娘们逼着上我店铺买胭脂,可看我还给你们最低的折扣!哼...” 摆放物品的货架上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同伴给救下,又跑到李大嘴的店铺前唱起了歌谣。 往来行人纷纷会心一笑,偶有几个大人路过,朝着那群顽皮的孩子喊上几句,孩子们吓得四散,可不多一会,又在这条街道上疯跑起来。 太安城内外皆祥和平淡,陈景苍带着两女慢慢自城门而入,街道上的几人大多投了好奇目光,但扫视一番后也都各自忙活起来。 这几位公子小姐虽说长得不错,可这些年见过的俊秀公子和漂亮小姐不说一百,少说也有八十。 踏在街道上的陈景苍此时正歪着头朝苏清儿说话,大多以介绍为主。苏清儿第一次来太安,未免有些陌生,对许多在并州不曾见过的东西大多充满好奇,在连番询问之后,陈景苍还是沿途给她介绍起来。 太安如今模样倒是和三年前没有多大改观,只是街道上人流更加密集了些,穿过西城之后,一路入了太安内城,回首望去,陈景苍不由微微叹息一声道:“真是时光眨眼,三年已过。” 陈蜓竹却是说道:“往前便就回家了。” “对啊,回家这条路我走了三年,我居住小院不知还如往昔一般?我是先去宫里看看他呢?还是先回去小院看一眼?” 这座位于皇城外的小院,常年有人清扫,今日小院中比往日清扫更加彻底,往来婢女扈从听到消息说是这座小院的主人今日便要回来了,这几年来小院中的仆人婢女都不曾离开,每日除去简单打扫之外便就没有别的事做,日子过得当真清闲。 今日又多了几个新来是婢女,听着安排,仔细的擦拭着这座小院的边边角角,毕竟这个小院地方不大,活又不重,而且工钱也多,在加上小院主人常年不在,许多在其中任职的人,这几年日子过得格外清闲。 今日晨间管事过来说是小院主人将在晌午时分回来,这一下子倒是忙碌起来,管事否决了几个婢女提议挂些红灯笼的想法。 毕竟太安灯节快要到了,现在许多大户人家都已经挂上了灯笼,这不看着也喜庆些,可管事一脸严肃的说道:“主家不喜,保持原样便好。” 婢女虽说被管事否决想法,依旧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她们曾见过那个年少的公子哥,不喜言谈,在屋子内一待便是一整日,若是出门,好几日也不见回来,一回来后便就又去了屋内。小院后院只要主家在家,她们就不能过去瞧上一眼,若是犯了这层禁忌,那便只有被辞退的下场了,可这样清闲的差事没几人愿意轻易舍去。 大多在小院的婢女在主家离开后,偷摸着去看过,不过一大块空地,空地上什么都没,只有些许杂草。 到了往后,管事吩咐过几日便要去后院清扫一番,这些人逐渐对后院失去了兴致。 也有许多年纪大了些的婢女在这三年里都已经嫁人,可这份差事依旧领着,在家待着的日子,每月月钱还是从无拖欠,心中对这位见面极少的主家心存感激之外,对这份差事便就显得格外上心些,所以原先在小院的几人,此时显得格外卖力。 那个不喜言谈的小公子终于要回来了吗? 那些年几位胆子大的婢女经常故意找些话茬逗弄一番那个看着很是温和的小公子,也不曾见过他生气,只是轻轻摆手,然后自己回了屋内。 若是胆子再大些,朝着小公子问上几句:“可有心仪姑娘啦?” 小公子则是会沉默一会,然后轻轻点头道:“有个心仪女子。” 对于这样温和的主家,逗弄小公子的几人全都‘咯咯’笑着,小公子大多时候都会会意一笑,甚至几个年纪小,胆子却大的婢女则是笑嘻嘻的问道:“主家,你瞅着奴婢怎样?” 那位小公子则是微微一笑道:“姐姐自是生的标致。” 这一声姐姐,叫那几位小婢女笑得花枝乱颤,到了往后,小公子脸上看得见的僵硬,让她们再不敢继续调笑,可还是有人问过:“主家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小公子也不回答,回了自己屋子,一待便是一整天。 小院所处位置,离着皇城极近,婢女们也都知道这位公子出身定然不凡,可小院至今不过来过三位客人。 一个脸上带着些苍白的女子,她们可从未见过那样出彩的女子,三年前公子离开后的头几天,那名女子几乎天天都会来小院看上一眼,往后,她身边多了一个身材修长,一脸威严的中年男子,婢女们接到管事命令,全都不准靠近,站在远处看着那两人在小院待上一个时辰后就离开。 那几日几乎天天如此,可过了几天后,小院便就再无一人来过,一直到如今。 今日正在打扫的婢女们正在擦拭大门,大门未曾上漆,可也不见被风霜侵蚀,想来制造大门的木材定然是极好的,打扫了一会,便就看到门外不知何时来了两人。 来得是两个男人,一个负手站在门外,他的身后则是站着一个弯腰低头管事模样的男子,此时,中年男人背负双手,目光却是朝着远处看去,似乎再等一个人。 打扫的婢女们猜想,那名头上已经布满丝丝缕缕银丝的中年男人该是在等着什么人,只是身子一直站得笔直,看着不太像等自家晚辈,倒是像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 站了许久,一直弯腰低头的吴陵之感受到身旁之人的脚步微微一动,他知道那个人还是先来了小院。 中年男子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道步子不快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往这边走来,想必也是看到了他,可年轻男子步子微微一停之后,便就恢复正常,继续朝着小院走来。 似乎在他前头站着的那人是个陌生人一般,不过数十丈的距离,中年男子却像是等了十年之久,看着那个身子又消瘦几分的年轻男子,中年此时终是忍耐不住,迎向步子缓慢的三人。 陈景苍看着面前的男子,目光有一刹那的退却,可他连忙朝着身旁的苏清儿笑着说道:“看,这是我三年前居住过的宅子,往后你也算是个女主人了。” 苏清儿眼中闪过雀跃,步子快了几分,伸手抓住陈景苍的胳膊,那一脸的喜悦怎么也掩盖不住。 中年男子看着迎面而来的年轻人,伸手想要叫住他,那人确实轻轻侧身躲开,中年男子失神的保持着伸手状态,看着踏上小院台阶的年轻男子,叹息一声,跟了上来。 陈蜓竹此时倒是朝着那名中年男子微微躬身叫了声:“陈叔。” 满是失望的中年男子眼中才恢复些神采,笑道:“小竹儿,叔叔...唉...” 一直跟在陈景苍身旁的苏清儿也是小声问道:“那人是谁啊?” 陈景苍踏进小院后才说道:“一个胆小之人!”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章 我叫陈景苍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天下间,敢如此说陈紫东胆小的人,想必除了陈景苍之外再无旁人。 一直微微躬身的吴陵之,身子一僵,依旧保持着低头状态。 凉州雍州以及辽东驻扎的数十万甲士,天下间谁敢说此时的大楚帝王是个胆小之人? 九州之地在他手中如铁桶般坚固,又有几人敢轻易妄动? 就算是鲜卑匈奴狼牙三国联合,也不过在大楚这几年的打压下艰苦求生。 若不是这位帝王心怀仁慈,不愿轻启站端,此时三国还能否继续存在都难说,大楚坐拥甲士百万,要真想灭掉草原王庭的一股势力自然是轻而易举。 虽说,这几年陈紫东重心未曾放在塞外之地,可谁都知道,若是塞外有任何过分异动,恐怕这位名震天下的帝王早就一纸令书传出。 血火燃! 擦拭大门的几名婢女见陈景苍入了小院,纷纷抬头看去,小公子此时模样倒是没多大变化,脸上似乎消瘦了些,却也显得菱角分明,站在那说话的模样比之前看着更加俊朗了。 婢女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主家。” 陈景苍站在门内,朝着门外说道:“姐,快进来。” 陈蜓竹微微一愣,脸上有些不悦,却说道:“你又在胡闹什么?” 话虽是这样说,可还是躬身朝着陈紫东行礼后,进了小院,陈景苍则是转身道:“关门!” 大门缓缓闭合,站在门外的陈紫东却不曾离开,直到大门完全闭合之后,叹气一声,身子有些萧条的转了过去,朝着皇宫方向走去。 路上,陈紫东问道:“吴陵之,听闻你收了三个义子,他们也都这样吗?” 吴陵之一听顿时紧张匍匐道:“那三人怎敢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陈紫东不再继续说话,转而往前走去。 匍匐在地的吴陵之悄悄抬头,看向那道高大的身影,心神震荡间,不由伸手擦了擦额角已经渗出的几滴冷汗。 小院内。 “你究竟要胡闹到何时?”陈蜓竹质问道。 陈景苍却是笑着走上前,拉起陈蜓竹的手说道:“姐,一路走着有些累了吧,我记得后院有一把藤椅,快去躺着,我给你按按。” 陈蜓竹一把挥开陈景苍伸过来的手臂,怒道:“陈叔这几年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怎么一回了太安就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 陈景苍收起脸上笑意,伸手再次握住陈蜓竹的手,轻声道:“我也问过自己,也劝过自己不该如此任性,可看到他来时,身旁站着的不是娘亲,我怎么也忍不住,胡闹也好,任性也罢,再给我点时间吧。” 看着面前真情流露的男子,陈蜓竹心中一软,安慰道:“那明日再说吧!” 也只有面对陈蜓竹之时,陈景苍才能说出这番话,走过前院后,见到那些个好奇打量的婢女,也没多大波动。 这座小院从来都只是他一人居住着,如今多了两名女子,倒是叫那些婢女生出许多好奇之心,一位自小院住上这位主家开始就来到这里的婢女此时鼓起勇气问道:“小公子,这两位姑娘是何人?奴婢们也不知怎么安排住所。” 陈景苍笑着开口道:“张姐姐,这两位都是我的妻子啊。嗯,未过门的妻子。” 婢女一听心中惊讶之余,悄摸看向那两名女子,这才道:“奴婢把夫人安排在小院东西两侧房间如何?” 陈景苍轻轻点头道:“都好。” 公子依旧温润如玉,只是脸上和煦笑意比起三年前要多了许多,还有身旁的两位夫人可真好看啊。 苏清儿此时欢快笑道:“快带我去看看。” 不知对于陈景苍介绍她显得很是高兴,还是这位婢女对她的称呼转变原因,笑意醉人的脸上此时更显的娇媚,她欢快了跟着婢女一同往后院走去。 陈景苍也是拉起陈蜓竹笑着跟了上去,苏清儿似乎一眼就相中了那座西边的小屋,朝着陈景苍喊道:“我想在这门前种些花,这看着冷清了些。” 名字叫清儿,可显然一点也不喜欢清静的苏清儿,此时欢快的像是个孩子,她在后院中走了一大圈这才朝着陈景苍喊道:“后面这座宅子她们怎么都不敢进来?只把我送到后院外就停下了,还想问问她们哪里可以买到花种子呢。” 陈景苍解释道:“当年曾立下一条规矩,我若在后院,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苏清儿不以为然道:“陈景苍,你怎得立下这么没道理的规矩。” “喂,你还未入门呢,话怎得如此多?太安里药堂不少,带你去看看?” 苏清儿一听,脸上竟是闪过一丝羞红,转头进了那间靠着西边的房间。 陈景苍心中好笑:一听我谈起入门之事,便就变得如此害羞了? 摇了摇头,朝着院外候着的婢女喊道:“都进来吧,以后那条我在后院时你们不能进来的规矩就不作数了。” 之前问话的婢女走了进来,问道:“小公子,需要府上准备些吃食吗?” 陈景苍这才朝着房内的苏清儿喊道:“要吃饭吗?” 屋内传来一句:“要吃!” “吃货!” “哼...” “奴婢下去准备了。” 陈景苍找来一把藤椅,拉着陈蜓竹躺下,站在她身后,轻轻帮她按着肩膀道:“有回太安准备之时,我便告诉自己,他这几年过得比我还要不如,我不能与他置气,可一见到他,心中那些委屈总是感觉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也想叫他一声爹爹,可话到嘴边不知怎得还是变了样,这几年在塞外待着的时日,其实我愿意想他比起娘亲还要多。” “娘亲虽然一直在病中,可他没日没夜的亲自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一边是天下,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他的难处可能以前不太能理解,可到了现在我真的是理解了。” “如果,此时娘请还在他的身边,我想我肯定什么都不会顾及,就这样冲进皇宫里,给他们磕个头,叫声爹娘,孩儿回来了。” “我想,胆小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陈蜓竹并未说话,只是伸手放在陈景苍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也许,当年不该离开娘亲身边,也许该相信舅舅说得那一句‘天下间越是漂亮的女子,说的话就越要保持绝对的警惕,嗯,包括你娘亲在内’,她还是骗了我,说三年后会和他一同在城外等我,说还想见我和你成亲。”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我不该信,我不该走,哪怕真的死在她前头!” 轻轻拍打陈景苍手背的陈蜓竹,动作停下,转而握住他的手,说道:“那就再等几日好了。” 原先安静的小院,此时人影走动间,显得很是热闹,自建成以来,头一遭如此,院内的众人脸上都挂着些许笑意,就连那些被新安排过来的婢女也都被感染,小院内的热闹与此时皇宫的冷清相比,倒是叫人分不清哪儿才是人人向往之地了。 回了皇宫就一直在翻阅奏章的陈紫东,脸上少有的挂起一丝笑意,只是此时大殿之中别无他人。 总归还是平安归来,总算没有让她失望,儿子回来了,嗯,还带着两个媳妇,陈紫东嘴角笑意此时逐渐浓烈,只是头上的银丝显得有些刺眼罢了。 小院的婢女做好饭菜,陈景苍叫她们送入自己房内,东西两座房内因为不曾有人居住,此时还需添置些物件。 送来饭食的婢女听着陈景苍的安排把饭食送入房内,见到桌上摆着一个精致木匣,她忍不住心中好奇,轻轻打开一看,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可眼睛依旧不自觉的朝着衣服上看去。 她满脸惊讶,木匣内分明是一件衣服,原先一件衣服自然不会叫她生出这种惧怕,可那件衣服是极其显眼的杏黄之色,胸口之上竟是绣着一条五爪金龙,这分明是一件天家龙袍啊! 怎么敢? 这位温和小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虽说大楚政治通明,但民间绝对没人敢穿用金线绣金龙的袍子? 婢女心中多有惊骇,一下子慌了阵脚,此时,陈景苍带着两女正好入了房内。 看向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婢女,疑惑间,看到桌上摆着的精致木匣,心中了然。 轻声说道:“此事不可外传!退下吧!” 婢女此时正吓得腿软,她颤巍巍的抬起头说道:“小公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陈景苍却是走了过去,合上木匣,拿到一边,转而扶起身前婢女,笑着说道:“张姐姐不必担心,这本就是我该穿的袍子!” “只是希望张姐姐暂时保密。” 陈婢女将信将疑的站直身子,看向面前这个眼神清澈,面容温和的小公子,她还是忍不住说道:“那是皇帝陛下才能穿...公子你...” 陈景苍则是轻声说道:“与姐姐认识三年有余,想必姐姐还不知我姓名,我叫陈景苍!” 太安里的人们是第一个知晓颁布太子诏书的,那几天诏书刚刚公布只是,她还与小院的几人幻想过什么时候能真正见一眼太子殿下呢,好像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就叫陈景苍,和诏书上的陈景苍好像一样呢!那件用金线绣的金龙的袍子,婢女此时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然后跪倒在地:“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章 夜将至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年纪虽不大,但能被安排到这做些活计的张姓婢女,显然不是什么蠢人,这位言笑晏晏的小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家公子,但她也从未想过前些年脸上还带着未脱稚嫩的小公子竟是当今太子殿下,也不敢这么去想,毕竟大楚的这位皇储含金量实在是太高了。 陈景苍扶起她后,温和笑道:“张姐姐,不过几日后可能就要搬离此地,但是往后还需要姐姐多费心照料新居。” “小公子,”发觉此时再叫这个称谓已经有些不太合适,便就改口道,“奴婢必定不敢说漏半句有关殿下身份之事。” 陈景苍却是摇头道:“姐姐继续称我公子便好,我听着很顺口。这事毕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稍加注意些便好,姐姐当是知我素来喜欢清静。往后到了真正离开此地之时,这座小院也还想留着。毕竟入了宫墙后便就再无此间自由了。” 面前的婢女一听顿时有些愣神,婢女姓张,名叫小花。前年嫁给一个家境不算殷实的普通人家,对于嫁人后还在外干活的女子自是心中有些不满,但来小院看过几回后,改变了些态度。这份差事,主家常年不在,活计清闲,也能领到不菲的薪资补贴家用,家中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如今竟是有幸能入宫廷任职,这份天大的殊荣让张小花有些迷迷糊糊,不说有幸见过那位神秘的太子殿下,此时竟然和自己笑着说话,关键是自打入了小院以来,也不曾见过这位小公子打骂过院内人半句,如此温和却又显贵的主家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路过那座巍峨的皇宫之时,不知多少次生出艳羡,如今终是要如愿以偿了。 张小花出了房门后,一路小跑,那份心底的欣喜怎么也无法掩饰,与她较好的几个婢女追问她发生何事,她都笑着掩饰过去了。 吃过饭后,苏清儿缠着陈景苍说是想出去逛一逛,被陈蜓竹拦下后,嘟嘴离开了,寻了张小花一同去买些花种。 不顾陈景苍打趣,竟是挂着笑跑了出去,倒是叫陈景苍有些纳闷,性子转变得也是太快了些,两人行过周公之礼后,苏清儿性子变了不少,可若是陈景苍拿话噎她,还是会像只愤怒的小狮子一般张牙舞爪,可在大同郡待了七八日后,对陈景苍的调笑打趣,除了不理,便就是一句话不说,倒是喜欢上了一人待着。 那几日除了每天看陈景苍练拳发呆,看着看着不知怎得又自己傻笑起来,如此转变,倒是让陈景苍生出许多好奇,几番询问后也未曾见她透露半句。 失了泼辣的苏清儿倒是让陈景苍失了很多乐趣,回了太安后,苏清儿显得极为开心的模样不似假装,前些日子还托着陈景苍写信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陈景苍则是笑问道:“既然要成婚了,便就把你家中母亲嫂嫂侄儿接来此地怎么样?” 苏清儿虽然沉默,但陈景苍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希冀,瞒着她安排好一切,如今十几日光景过去,想来再有半个月苏清儿家里人便能赶来太安,参加那场陈紫东安排好的册封大典。 祭告先祖,完成一些列的琐碎安排,真正的即位太子,接过太子令后便是册封太子妃的典礼了。 一般来说,太子入主东宫,会有一位太子正妃,两位到三位不等的侧妃。 陈紫东在陈景苍赶赴太安的路上就已经开始安排这一切,除了那个他们早就确定的太子妃陈蜓竹,还有大同郡郡守家的长女曲曲之外其实还安排了不少人,以供陈景苍挑选。 这些事本该是陈景苍正式入主东宫后就该知道,可陈景苍一日不入宫,陈紫东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两人关系本就有些紧张,对于这些小事,显然不愿再让他心中生怨。 陈蜓竹此时依旧端坐,朝着陈景苍说道:“过会我要入宫见陈叔,你要同我一起吗?” 陈景苍摇头:“晚间再去吧,许多事还想跟他说一说,希望他能再给我三年时间。” “又是三年?短些不成吗?” “三年对我来说已经很短暂了,他们联手骗我三年,我再问他要个三年快活日子不成吗?” “现在陈叔的状态并不太好,我怕三年……还是太久了些。” “或许在你们看来我任性妄为,可我却觉得自己胆小如鼠,用计留我在凉州苟活三年,换来的是什么?不过那一张人人垂涎的椅子,可你我都知道,那张椅子有多可怕,等太子册封大典后,随便找个由头给我抽出三年时间,想来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 生出惧怕,是因见过最高处的风景,巍峨如万钧大山,让这个在武道路上走了十多年的他心生颓然,如若不遇上苏清儿,如若不听她说出那句话,想必此时的陈景苍该是真正的认命了吧。 山巅景致多迷人,众生之上的巅峰,不过一剑削去山头半寸,这样的人间伟力谁人不心生艳羡,他陈景苍也想去试一试。 仙人若真是无敌,那他何必立一道天门阻隔人间? 愿以七尺身躯,立天门之前,怒喝一声:“死来!” 纵使现在不曾握剑,心中亦有向往。 若知晓曾有一道人天门外出拳、出剑,碎去天门一角,想必心中信念会更加坚定。 陈景苍在回太安的一路上就已经为将来之事做好筹谋,也准备今夜入宫见一见陈紫东说出心中想法,当然确实还是想和他说一说话了。 院外的故作冷漠,心中泛起多少涟漪,陈景苍再清楚不过,眼角瞥到的那丝丝缕缕的银白,身为人子焉能不痛? 临近傍晚时分,苏清儿开心的回了小院后又独自一人去了房间,下午时分西边房内也被安置妥当,本想用过晚饭再去宫里,想了很久还是想带着陈蜓竹和苏清儿两人去陈紫东身前磕个头,毕竟婚姻大事,许多安排也要与他谈一谈。 皇宫,一座新筑之城,在先皇陈射手中完成,耗时九年,六万人力日夜赶工而成,比之在战火中灰飞烟灭的大秦皇城,规模不遑多让,此番劳民伤财的筑就新城,让原本就不是太稳固的大楚更加飘摇,也是那一年陈紫东接过太子令,改善名声,稳定赋税,及时帮助陈射稳定住了天下。 皇城四道门,丈九尺五,暗合九五之数,当年陈射筑城之时就定下的高度,到了这个时辰离着关闭城门不过小半个时辰。 此时宫门外稍显冷清,仅有值守的数十名皇城亲卫。 守在一旁的数十位侍卫看着行来的一辆车马,不由喝道:“皇城禁地,不得驻足停车!” 毕竟是带着两个女眷,皇宫中又无妻妾,除去陈射留下的几个年老妃嫔,这些年已经很少有女子出入宫门。 停在皇城门外的那辆马车,在此时宫门将闭之时,稍显突兀,而此时车帘子缓缓被拉开,一个身着杏黄袍的年轻俊秀男子下了车马,然后牵住马车往城门走去。 值守城卫,待得来人走近,年轻身上的袍子上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让他们不由有些愣神,见过当今皇帝陛下穿过绣龙袍子,前些日子并州来的老王爷也穿着一身紫色莽龙袍,再无见过还有谁敢身着龙袍入宫的。 值守之人有人率先惊醒过来,提醒身旁众人道:“太子殿下!” 陈景苍走过匍匐一地的守卫,就这样牵着马车缓缓往内城走去,入了宫内,有一侍卫大胆开口:“回禀太子殿下,若无陛下圣旨, 宫廷内禁止车马!” 一脸冷淡的陈景苍微微扫视一眼,那人连忙又头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马车内传来苏清儿的声音:“陈景苍,我想出来走走,我有些害怕!” “也好!” 这一耽搁,宫内来人,正是之前陪在陈紫东身旁的吴陵之,先是跪倒行礼才领着陈景苍往陈紫东所在的御书房走去。 如此明目张胆的入皇城大内,这番作为显然是陈景苍故意为之,既然已经入了太安,何不叫那些自诏书以来就各方打听的群臣做些准备。 趁着城门未落,宫内许多宫女侍卫皆是把这个消息给传了出去。 一时间,整座太安变得不再平静,许多群臣在这个时分出门访友,太安里倒是多了几分热闹。 太子归朝,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一桩大事,大楚毕竟只有这一位皇子,许多人心中自是要生出些心思,以求将来这位太子即位后能把自己位置往前挪一挪。 前些日子,皇上说是要为太子选妃,选中了十一人,这些被选中之人自然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还有许多对这位似是凭空而出的太子殿下生出的好奇,都让这座太安城不复平静。 诏书虽已经天下皆知,可宗祖大典的册封仪式却还未曾开始,这个在半个时辰就传遍整个太安的消息,如一道炸雷,让太安城许多人都忙碌起来。 文臣武将注定都将闻风而动的一夜,可又有谁能想到,午间,这位神秘已久的太子殿下竟是将那位大楚帝王挡在了门外,一句话也不曾说! 看向那道立在御书房外的身影,平静开口道:“陈紫东,我来见你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章 所求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巍峨皇城,似是一只将要苏醒的巨兽,几处灯火似是它的眼睛,查看着太安的动静。 御书房内的亮堂的灯火直至深夜,才归于黑暗。 晨钟响起,人影浮动间,都带着些喜庆意味,那位皇帝陛下,脸上的笑意比往常多了许多,过了一夜,似乎人人都知道是因为那位消失许久的太子殿下昨日入了皇城。 …… 太安里要说除了能呛那位皇帝陛下的,不过两人,此时陈景苍来了之后想必又多一人。 一个是年过七十的开国大将军饶不讳,此时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满是浓浓笑意,笑着走向一位高大雄奇的男子。 那名男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可他实际却不像明面上这般年轻,他的步子跨的很大,年迈的老将军快走几步才追上,笑着说道:“连东海,皇帝陛下刚才所言,你是什么看法?” 连东海斜眼看了看饶不讳,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看法,太子殿下回来,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吗?” “少给老头子打马虎眼!” 连东海转移话题道:“你今日怎么来上朝了,不是前几天和皇帝陛下赌气吗?说不让你告老还乡就死在大殿上!今日怎么没见你提半句?” 老将军伸手指着连东海骂道:“以为老子年纪大了就揍不得你了?” 连东海笑着躲开踢来的一脚,站在远处道:“大将军与我一般不似当年了。” 话一出,老将军顿时沉默,走了几步道:“你是说?” 连东海笑着转身道:“老将军,我们可不同!” 饶不讳呆在原地好一会,这才追向那道已经走出老远的身影,骂道:“你个王八蛋,敢这样说老子!” 远处笑声传来,老将军追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等了半天缓过气来,这才又朝着宫外走去。 终是不如当年一般,那个位极人臣的年轻人此时也是学会躲开自己踢过来的一脚,犹记得初见时,年轻人眼中的热忱清晰可见,到如今,自己也不如当年那般年轻了,原先自己踹出去的一脚,太安里有几人敢躲? 如今果真是老了,就连自己孙儿都快当爹爹了,叹气一声,上了城外早就安排好的马车。 老将军前些日子跟皇帝陛下闹得不是太愉快,两人在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连东海从中调停,怕是老将军真得撞死在大殿之上。 今日握在手中的请辞书犹在袖口,踌躇许久未曾递上去,不是因为迷恋这个地位,而是皇帝陛下不愿松手,可年纪大了,走几步路都要大喘气,还能做些什么,占着这个大将军位死撑着不放手,也没什么道理可言。 皇帝是个好皇帝,可再过半个月就是自己的七十寿诞,这样的年纪总归是到了该退的时候了。 那天在大殿上,老将军指着皇帝陛下骂道:“老臣为你大楚忙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知足?非得逼得老臣死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些眼睛天天盯着我后背看,看的眼睛都直了,暗地里不知怎么骂我,就不能给老臣几年安稳日子过?” 皇帝陛下笑嘻嘻的说:“要不是你儿子孙子都去读了书,你随便拉一个上来,朕捏着鼻子也就认了,你自己瞅瞅你生的什么儿子孙子?有一个算一个,若真有战事,靠得住吗?” “陛下,你这话我可不认同,读书人哪点不好?陛下这般看轻?”开口的是连东海。 “少给老头子裹乱,陛下我真要和你好好说说,你看我这年纪,站都站不稳,拿什么在给大楚效力?若陛下真这般逼迫,那老臣今日就死在大殿之上好了。” “将军,大将军,你有点气度行不行?朕和你就事论事,怎么就往寻死上说了?” “陛下你这是在逼死老臣啊!陛下怎么就不想着把并州那个老顽固请来太安?” 陈紫东讪笑一声道:“最多一年,不,两年,三年吧,三年后老将军要是想退,朕定答应。” 饶不讳一生征战,入了太安后,挂着这个大将军衔挂了数十年了,在先皇手中就已经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到了现在依旧如此,说什么身子不行,其中有真实原因,其最大的原因还是如今大楚真的是一个太平盛世,哪有什么大的战事,这些年领着这个许多人觊觎的位置,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稳。 大楚人才济济,选个厚实稳重之人接了这个位置也没什么不行,可那位皇帝陛下非得让自己待在这个位置上,荒芜蹉跎。 不见烽火的天下间,文人舞台,将军着实没有多大分量,膝下儿孙又多是读书人,那还有能接替他位置之人。手中装着虎符的锦盒,现在都己经落满灰尘了。 人人称他大将军,叫了这么多年他自己也都习惯了,可明面上却是先皇亲封的开国大元帅,再加上前些年陈紫东又给了个没啥子用处的大柱国,随便一个头衔都能吓得人半死,饶不讳自己背着却是觉得有些重了。 用陈紫东的话说:“能人多劳,将军老当益壮,背得起大楚江山。” 老将军叹气不止,说了句:“老臣困乏了,改日再说吧。” 大楚对臣下极其宽厚,而陈紫东又是听得进谏言的一个皇帝,朝堂之上虽有争吵,但气氛依旧不错,今日早朝比往期要早一些,交由礼部确认了太子大典之事进度之后,便就挥散群臣,留着饶不讳和连东海说了两句。 意思也很简略,就是说,明日正式宣布太子入朝,移居东宫,持太子令。 而那位不过四十出头的首辅大人,皇帝陛下如何安排自是有许多说法了,之前与饶不讳说得那句:“我们不同,”其中隐含寓意昭然若揭。 将军已老,无后以乘,首辅正值当年,何以限制? 陈景苍在朝廷上毕竟稚嫩,如何斗得过那群老臣,陈紫东对此了解颇深,自是会在他登记之时扫清一切,可以说那位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首辅大人对这个繁华大楚有着巨大贡献,但也正是这份功勋,才让天下人以为陈紫东会忌惮几分。 将来太子即位,如何能驾驭这般能臣就成了许多人此时要思量的事情了。 朝堂风向自太子回太安之后就开始变了,许多人早就藏在心中的想法,开始渐渐显露出来,毕竟功高震主,难言其对错。 陈紫东在位之时,还能压一压,可陈紫东刚才留下连东海的行为给了许多人很多遐想,当然也参杂许多瞎想。 许多人虽是知道陈紫东此时不会动连东海,但将来可说不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是否有如今皇帝陛下的那般度量。 原先还想着与连东海客套一番的同僚,除了那个走路都已经颤颤巍巍的老将军之外,再无一人敢上前说上几句。 人心自古如此,连东海也不介意,位极人臣的他早就尝过了世间冷眼,朝堂血杀,他犹如无悲无喜的老僧,自顾自的上了回家的马车。 三三两两议论之声,在他乘车离开后才散在脑后。 马车内的他,嘴角微微勾起,不怎为何,竟是无声的笑了起来。 自一团乱麻的朝堂上崛起,如今小风浪焉能让他有丝毫动容。 信得过大楚那位皇帝陛下,信得过那位还不曾见过面的太子殿下,自是心中无惧。 车马很慢,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自己宅院,宅院门庭冷清,与连东海自身性子关系,还因为他刻意的疏远忠臣的原因,大楚虽有明主,但自己也要是位孤臣! 下了马车的连东海看到门外站着的一人,那人也看到了他,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双手作揖,一揖到底,道:“陈景苍见过首辅大人!” 历朝历代,太子自是被限制与外臣有过多结交,但大楚情况特殊,这位注定要坐在那张龙椅上的陈景苍自是没有诸多顾虑。 私自会见当朝首辅,放在正常的皇家来说,自是要被人奏上一本,扣上些什么谋逆的帽子,陈景苍却不怕,大摇大摆的来了,且姿态放得极低。 自报家门的年轻人让他一阵错愕,知道他知晓面前年轻人身份后才想着扶起,退后一步想要行礼。 陈景苍先他一步,伸手托着他下拜的手臂,笑道:“父皇让我来有两件事。” 连东海也不继续拘礼,问道:“太子殿下请讲!” “其一,想让景苍拜先生为师。” 连东海看向陈景苍,沉默许久道:“陛下之意,自当应承!” 话虽如此,陈景苍却是知晓其中意思,他说是皇帝的意思,连东海也回遵从皇帝的安排,其中心思很有讲究。 陈景苍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其二,说让我亲自上门提亲,迎娶先生二女连城。” 连东海笑着摇头:“陛下抬爱,臣虽惶恐,但这桩婚事却不能答应。” “先生不信我?” 连东海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平淡道:“太子地位尊崇,找遍天下也不会有殿下这般顺遂即位之人,哪有不信一说!” “先生,此言何解?”陈景苍问道。 “殿下当知,我身处何位!连东海自问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再无可进,身后虚名不过云烟,我亦不想去求。” “先生如何才肯真心诚意收下我这个门生?” “等殿下想得时候!”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章 紫衣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回到小院的时候,见苏清儿和张小花聊得很是投缘,陈景苍上前打了个招呼,张小花连忙站起身子想要行礼,陈景苍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转身往后院走去。 奉为太子师被连东海拒绝,陈景苍对此倒是没多大感触,至于与一朝首辅联姻,想必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如此权臣再与皇家结亲,那地位该显赫成什么样? 保不齐天下人会怎么说连东海,他没拒绝陈景苍拜师之事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收获,至于更多,便就纯粹是给个他不能拒绝的由头。 两个要求总不能全都拒绝,连东海显然也是知晓该如何去选,至于成为太子殿下名义上的老师,仔细想来是不是一道陈紫东的怀柔手段现在倒是有些迷糊不清了。 大楚朝堂,诸位臣公,都明白一个道理,宣平元年,陈紫东初登大宝之时,便就破格提拔了连东海,这八年来一路连升,在前年成了大楚最年轻的首辅。 此间气度,常人难比。 朝堂上猜忌之声不知何时而起,陈紫东此时也算正值壮年,往后十来年自当没多大问题,那位散漫的太子殿下,对那个位置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迫切。 可不知怎得,自几个月前朝堂上听闻太子归朝在即时,那位穿紫袍的年轻首辅将成为他第一个铲除的对象,直至如今,倒叫许多人相信了空穴来风的怪谈。 陈景苍大摇大摆的去见连东海第一个目的自是希望能得这位有着无双相才的首辅大人亲睐,第二还是想公布出一个陈家对这位首辅依旧信任。 未登大殿,先见首辅,这番态度,倒是让许多人敲响警钟了。 毕竟能再太安里站稳脚跟之人,有几个不是心机城府如山渊的,再不去好好思索那些传言到底是何人兴起,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不如早早还乡,要不平白丢了性命还不自知岂不可惜? 陈景苍这一行为,到了明日早朝之时,想必风向会再变,那些人精的群臣又是会来几多巴结。 回了府邸的连东海,嘴角笑意不止,轻声说道:“明日也得陷入麻烦中了,我这个皇帝陛下啊,可见不得人有一丝清静。” 刚一踏入后院,就被身后的苏清儿叫住:“你小心些,这地我种了不少花草,你可别脚下没个轻重,踩坏了。” 陈景苍顿时一脸苦笑道:“我这才出去半天,你就把这整个空地给征用了去,我可到哪去练拳?” “练什么拳?你练了这么久,那一招还没学会,别练了,没用。” 陈景苍伸手指着苏清儿半天没说话,整个人被气的不行,转身拉起苏清儿说道:“走,附近药堂多得是,带你去买些药。” 苏清儿顿时一愣,小脸微微发红,小声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啊知道,毒嗓子的药太安城里不说十斤,就是一百斤也能买到,你吃点,少说话。” 苏清儿朝着陈景苍娇喝道:“一天天还让人说实话,说实话又不爱听,你将来一定是个昏君!” “你...”陈景苍叹气一声,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些,怎得性子又变了? 转身离开之时,苏清儿又是喊道:“我想在门口挂几个红灯笼,太安灯节快到了,小花姐说了那样看着喜庆些。” “我...”陈景苍指了指身前那片已经被开垦出来的空地,无力道,“你自己瞅瞅,我躲清静的后院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挂几个灯笼,你又何必问我?我敢说不吗?我的苏大小姐。” “哼...便算你答应了!” 苏清儿欢快的走了,留下陈景苍一人呆愣的看着身前的的空地,许久之后,才转身去了东边陈蜓竹的房内。 前些日子被余文击碎三柄本命飞剑的陈蜓竹,依旧在房内默默温养,观之,已有不错成效,照这样的进度来看,再过十天半个月变就能再次驭剑了,只是小剑细纹还需慢慢滋养。 陈景苍笑着说道:“姐,明日便就是长安灯节了,一起去逛一逛吗?” 陈蜓竹很没意外的摇了摇头,陈景苍则是厚着脸皮一把揽住,道:“姐,陪我去看看呗。我练拳你都不允许,自己倒是不顾身体的温养飞剑,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陈蜓竹拗不过,只好轻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陈景苍这才笑着离开。 ‘破海’依旧毫无进境,只间其形,难见其神,陈景苍回了房内后,又开始琢磨起来。两三个时辰后,叹气一声:“这也太难了,我不会啊!” 今日本该待在皇城里,毕竟江南制造局花了大力气做好了两件太子即位时要穿的袍子,陈景苍忙来忙去,倒是忘了陈紫东的叮嘱,可此时天色不早,再去宫里又嫌麻烦,想着明日早些入宫再做打算。 宫门开启都在固定时间,那时怕是群臣都在皇城外候着等着上早朝,难免时间上来不及,思来想去间,便听到门外有人禀告,“一位自称姓吴的先生说,给公子带了两剑袍子过来,还希望公子去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也好叫人改制一番。” 陈景苍一笑,“果然他比我更急,也更上心些。” 走出小院,看到那个低着头的吴陵之,说道:“劳烦亲自送来。” 吴陵之连忙道:“应当的,太...公子先去试穿一番,看看哪里不合适今晚也好去改一改。” 说着,朝着身旁一名捧着精致木盒的女子说道:“拿进去给公子试穿,记下需要修改之地。” 女子点头,捧着木盒同陈景苍一同去了后院。 这件江南制造局制造的礼服着实有些繁琐,本想挥退女子,自己动手,可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做一个衣服架子,等着那名女子给自己穿上那件上朝时需要穿着的太子礼服。 女子手法娴熟,礼服暗扣繁多,也花了好些时间,好在没什么需要修改之地,女子放下袍子后说道:“明日晨间再来为殿下更衣,一早入宫。” 昨夜与陈紫东谈了很久,说了心中想法。虽几多劝解,但依旧未能改变陈景苍心中想法,入宫之事便就往后推迟些,明日早朝议完太子即位之事,找个由头全了陈景苍所求的三年,但陈紫东也明确表示,至多三年,三年后不论武道进境如何,都该帮他分担些肩上的担子。 陈景苍答应了,只是如今回了太安之后,早在许多人的眼中,自是需要花些时间淡出视线,才能应诺此事。 如今朝廷布局江湖,则是需要等此间事了。 此时入江湖,有些早了,回太安的一路追杀,那些所参与的势力早被雅阁收录在内,此间仇恨,陈景苍显然也不想再等下去。 毕竟有一份铭心仇恨,在心间待了许多年了,既然如此,那些与之结仇的江湖门派,也正好在朝廷未来布局之上,顺手解决掉。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陈景苍看来不过是实力不够的蛰伏罢了,既有实力,那便不想花费心神去念念不忘。 再有一夜,太安里依旧有许多人不曾安心入睡,那个神秘的太子殿下入宫面见皇帝之后,出来见得第一人竟是当朝首辅,一夜考量思索,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对那位年轻首辅大人的冷落,此时考虑的便是需不需要备份礼物前去拜访一般。 晨时,宫门外三三两两大臣窃窃私语,直到一身紫袍的连东海行来,站在众人之前,这才全都看向他,收起议论之声。 连东海逼着眼,静静等待宫门开启,忽地,感觉屁股上挨了一脚,不用转头也是知道了是谁动的手,如今朝堂上敢这般开玩笑的不过一人,连东海头也不转道:“将军,何止如此?” “你还有理?你以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就听不出你话里意思?说我年纪大?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老将军饶不讳一份气愤模样,指着连东海骂道,“当年要不是我一脚,你不知道还在哪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呢。” 连东海笑着回道:“踹我一脚倒是不碍事,这身衣袍脏了可是不好办,回家夫人骂起来,那可难受,老将军当年一脚,东海记忆犹新。” “我看你倒是不怎么记得了,爬起来跟我对骂半天,那时候言语可是犀利,你记着我也记着呢。” “将军一如当年!” “少他娘的拍马屁,说说昨儿太子殿下找你何事?”饶不讳问道。 连东海则是笑着摇头道:“天家之事,不敢置喙,将军莫问。” “假模假式,不说也罢,老夫自己去问太子殿下,倒要问问到底何事。” 此时,宫门缓缓打开,等到完全打开之后,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太子殿下来了!” 今日,陈景苍身着一身紫金色袍子,胸前用金线绣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再加上那道修长身形,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缓缓朝着宫门走去。 连东海转头看了一眼后,然后头也没回,率先一人入了宫门,饶不讳盯着那道步子跨的很大的首辅,然后也一同走了进去。 待得陈景苍走到众臣之前,见礼道:“见过诸位大人!” 然后又朝着率先入宫门的两道身影喊道:“两位大人,等等本宫!” 跨着大步,追上那位身着紫色官府的首辅大人,笑道:“首辅大人的官服倒是和本宫有些相似呢,都是紫色!”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章 奢侈与节俭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熟络,连东海笑着回礼:“殿下折煞臣下了。” “年纪大了,事故圆滑,骂人都不会了?”饶不讳在一旁插嘴道。 “可不是么,太子年轻俊秀自是比我要穿着好看。”连东海没有理会那位没话找话的老将军,转头接着说道,“太子当先行。” 这番生疏之意叫陈景苍生出尴尬,笑着朝老将军行了一礼后,说道:“两位都是在朝堂上待了许多年的老臣了,本宫倒算是第一次上朝,这不想求着两位传授些经验么?” 饶不讳笑道:“小子,你可别忽悠了,一边去,往这凑什么。” 功勋老臣,对于面前的这个自来熟的太子殿下,倒是生出几分好感,只是思及江山又多了几分担忧,在军中待了很多年的饶不讳自是一眼就看出了陈景苍那股子在凉州军旅中留下的气质,毕竟大楚与往常历朝历代有些不同,那个‘离经叛道’的皇帝陛下所造成的局面,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陈景苍连番主动,不过是为了在两位大楚股肱之臣的面前刷个脸熟,至于会不会留下什么坏印象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朝堂之事对于现在的陈景苍来说着实有些头疼,简略扫过群臣,但是那些脸要记下都得花费许多时间。 早朝开始的很准时,结束的却很仓促,不过讨论了些军国之事,其中有一条则是引起了陈景苍的注意。 今年春闱那位状元郎至今闲置在太安城中,一来陈紫东在陈景苍出凉州诸多事宜安排,再加上陈景苍在并州昏迷数月时间又牵住了他全部心神,一来二去倒是忘了。 连东海此前提醒过几次,陈紫东在查阅此人出身背景,考教几番后,想着等陈景苍回太安后交由他去安排,也当是熟悉下职责,或者说是给陈景苍安排的帮手。 在旁人眼中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初入太安,除了寥寥极为认识之人,甚至说现在的朝堂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一国太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坐稳的,许多陈紫东多有挑剔之人,在这数年里算是被折服了,但这位根基单薄的太子殿下焉能叫他们甘心诚服。 不说多有挑剔,至少在品行才学方面靠过那些陈紫东口中的‘老顽固’的关卡,虽说他们酸腐,其心向大楚可享万世。 也就只能和他们讲讲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吵上一架,也就这样过来了。 可陈景苍不一样,那些称为皇室宗亲的几个老顽固这些年也不是没提过过继几个孩子到陈紫东膝下,也是这件事让陈紫东生了好多天气,以至于那几人俸禄都被罚没了好几个月。 陈紫东在陈景苍三年前就开始编织一张大网,回了太安更是需要安排一些手段,确保陈景苍将来在朝堂上的话语权。 当然这些安排此时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至于其暗中安排那就不得而知了。 …… 前些月里,刘姓状元郎可是整个太安里人人都要争抢着见一面的男子,太安中人只知道这位状元郎姓刘,其余了解不多,此人刚来太安的第一件事便是买下了一座青楼,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不少人兴趣,多方打听,可消息捂得严严实实,至于为何买下青楼,硬是一点风声没传出来。 既得状元,又买青楼,这下子不出名都不成了。 这不,前些日子在他买下的那座青楼里大摆宴席,说是给了给他师父接风洗尘,流水席连摆三日,这样的铺张奢侈场面,纵使太安城里也很少见,天子脚下敢如此放肆之人不是傻子,那就是背后有着天大的背景。 对于刘姓状元郎的这番举动,要是有人说一声,他才是那位诏书公布天下后数月来依旧不曾露面的太子殿下,想必都有人相信。 那时刘姓状元郎风头一时无两,这几日刚安分了数天,又在今日说是要办一场太安有史以来最盛大的灯节。 今日晨间,太安但凡有些名气的灯笼铺子都被他给包圆了,说是要在灯节当年制造出一万个孔明灯,在灯节当夜同时升空。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因为得了状元郎这么久的时日还未捞到一官半职,一直都被闲置于此,心中生出不忿之情,想着做些出格之事博取端坐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的关注。 显然,他已经成功了,至于事情的发展是不是会朝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那就不得而知了。 状元郎买下的那座青楼里,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正畅快的聊天喝酒,一位生的面如冠玉,俊朗非凡的年轻人笑着说道:“师父,这地儿还和您心意吗?” 另一位年轻人看着则是普通许多,身上那件淡黄色的学士服上有些破旧,有着明显的缝补痕迹。年轻人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虽有不同,但总觉无趣极了。” “那可还有什么办法?找个有趣的人来?” “难喲!” 俊秀男子则是轻轻摇头,道:“由洞天阁制定的美人榜上,有个叫侯兰的女子听闻今日入了太安,我寻思着,给师父找个媳妇?” “姿色何如?榜上第几?” “人去其名,蕙质兰心,排在第四位,比那个评语‘双眸惊世’的胭脂还要高上一些。” “那不说别的,能成不?” “师父你懂的那么多,除了懒惰之外,全身上下都是优点,怎么不能成?况且无忧别的没有,钱有的是。” “粗俗,金钱买不到所爱!” “那凭着师父这般平庸的外貌,徒儿没办法了。”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真的没多大兴趣。” “你就是懒!” “跟你这种暴发户,没什么好谈的。” “师父,你又拆台了。” “可不是得拆一拆你的台,长得平庸这事我可一点办法都没,自打来了这就是这副模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说这些,那位太子殿下算是像师父所说一般,真正站在天下人之前了吧?” 只见,那名身着淡黄色袍子的男子缓缓摇头道:“还差些火候,不过也快了。” 说完走出青楼,转头道:“夜色将起,是时候放灯了,毕竟这里需要一场透亮的灯火。” “那师父所说的三年之后又将如何?” “三年后,你若成相,便是天下大乱之时,我也在想,要不要帮他一把,可手生的很,万一失了分寸岂不是要被人骂死?” “师父,你这臭不要脸可还是一点没改,那位首辅正值当年,我怎能成相?我如何成相?” “到时候便知,现在带师父去看看太安热闹的灯节吧,也顺路见见他,总让他打听我的去向,多无趣,来场美丽的邂逅也是不错的。” 自早朝之后,陈景苍便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刚一回便就被苏清儿拉着出门看灯去了,也是碰巧,刚刚回了太安就遇上了一年一度的灯节,苏清儿总嘀咕:“什么往后不能出门了,什么需要照顾谁了。” 反正陈景苍听着就像念经,回了太安之后便就只是随便见了几个人,还有那个跟随禁军入了太安的何力行现在都还不曾被安排出去,那日听他说了想要远离太安,做个将军,不过此时安排这些有些过早,陈景苍自己都像是个初学者,若是去和陈紫东说,自是没有这么多麻烦,早就想着跟他再见一面,详细讨论一番他接下来的安排,到底是留在太安,还是去其他地方任职。 毕竟何力行算是他在太安里唯一的一个朋友,看着逐渐升起的明月,思绪不由想到那不知还在不在并州的两人,一个说是想要去雍州从军,一个说是要老死在并州,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三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终是天各一方,但愿也能各自安好吧。 随着明月完全升空,太安繁华热闹终是显露出冰山一角,走在侧身就可能被人群冲散的街道上,陈景苍不得不一手搂住一个,陈蜓竹倒是没有拒绝陈景苍举动,苏清儿则是老实巴交的紧靠在陈景苍身边,还一脸警惕模样,走在人群中不过半刻,苏清儿便就小声道:“人太多了,还是找个空当地方看看景吧。” 太安西城内最出名的便是酒肆青楼,望月楼这座酒楼便是在整个天下也是出名的,不说那里头一盘水磨豆腐卖到了三两银子的高价,就凭着那栋西城最高楼层的这一优势便就是观灯的最好去处。 往望月楼方向才走几步,便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睁大着眼珠子到处乱看,放在那些好看的勾栏女子胸前都不曾有过半刻离开的,便就是那位初遇时就说想要娶了小七的何力行。 何力行也看到了陈景苍挥手喊道:“老陈,快过来。” 对于这个称呼,陈景苍则是笑骂道:“叫小陈就好,平白让我大了几辈。” 走到陈景苍身旁的何力行则是不以为意道:“哪有这么多讲究,走,望月楼,你请客!” “凭啥得我请客?”陈景苍连忙道。 何力行凑近道:“太安 ,你的地盘,你不请客谁请客?难不成我回并州变卖宅院来请你吃一顿?” “我这还有一百两银票!”一旁的苏清儿小心翼翼道。 陈景苍一听顿时忍不住说道:“败家娘们,一点不知道钱好?” “唉...”何力行叹气一声,“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抠门的人了。” 陈景苍连忙摇头:“净是瞎说,这叫节俭!”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章 初见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太安四城环绕,形成众星拱月状。 望月城如它名字一般,最早是为了赏月而建,到了后来,太安盛大活动之时便就会聚集很多人。 今日的望月楼更别说了,人满为患,楼高七层,层层爆满,站在楼下的陈景苍叹气一声,惋惜道:“来晚了,没位置了,随便找个酒楼吃点?” 何力行却是摇头道:“七层之上还有一层,是用来接待最贵的客人的,你可别忽悠我。” 陈景苍疑惑问道:“这你都知道?前几日入太安你就到处打听了?” 先陈景苍来到太安后,被好吃好喝的安排在城东兵营处,待了几日与那里的老兵处的不错,对于这位外乡人,太安城东禁卫营都知晓他与未来太子殿下关系匪浅,照料更胜一般,再加上何力行又是个豪爽性子,短短几日,这位太子跟前的红人就被大伙接受。 一来二去的,自是了解太安颇多令人交口称赞之地,有句歌谣这样唱: “来了太安里,晨时东郊钟鼓声,午时运河柳堤下,入夜望月楼里望烟花!” ‘烟花’之意另有名堂,西城里除了这座望月楼外,最出名的便是那一条烟花柳巷,这个时分,莺莺燕燕的欢快笑声,酥骨柔媚的女子个个画上太安城里卖的最贵的胭脂,也不说话,站在楼上赏花月,赏俊俏小郎君。 还有些名气大些的女子,一场琴会就能引得数百人的观摩,打赏。当然能被开琴会的女子请上楼,哪怕是只喝上一杯茶水,也要引来众人艳羡之色。 更有众者,不花个千百金,都不带见着面的,就算是见着面了,又得砸下去数百金才能听她说上两句,若是看你不顺眼,茶水都讨不到一口喝的。 那条街上,不夸张的说,只要你口袋里银钱够,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寻到,一些西域小国的公主,妃子什么的都能找到。 囊中羞涩的陈景苍怯生道:“刚来,你也知道,做那个位置才一天,大殿上的人都没认全,也没领到俸禄,再过几天,等我入了东宫就在望月楼摆上一桌,你看如何?” 何力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景苍说道:“诓骗我来太安,就这待遇?” 听完这话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苏清儿,只见她羞涩一笑,抓住陈景苍的手则是微微一紧,道:“休要胡说!” 何力行一拍脑袋,懊恼道:“在鬓角山就知道你们两苗头不对了,才离开你俩几天啊,如此对待我?苏姑娘,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呐。” 陈景苍哈哈一笑,打断道:“莫要伤心,咱们兄弟间,谈钱伤感情,前头那个小酒楼就不错,生意也红火,也不见得比望月楼差到哪里去。” “听在下一句劝,那酒楼比望月楼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陈景苍循着声音看向那人,说话之人面如冠玉,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手中折扇轻轻挥动,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很是懒散的青年男子,一身淡黄色老旧士子服,无精打采的站在那儿。 陈景苍见到这个横插一嘴的男子,不由叹气一声道:“这位公子,言多必失啊!” 俊秀的男子抱拳道:“倒是唐突了,在下刘无忧,给...诸位公子小姐莫要见怪!” 陈景苍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见人言辞恳切的道歉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准备离开之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不知有幸可否请公子上望月楼一观?若是公子给面,喝上一杯?” “你没这么大面子!”陈景苍头也不回的说道。 “平原金总该有这个面吧?”刘无忧看着那道离开的身影说道。 陈景苍疑惑转头,笑道:“状元郎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书读的多了些,知道的便就多了些。” 陈景苍朝着望月楼走去,边走边说道:“在这太安里,状元郎的名声可是比我要大得多,这般热情所谓何事?” 刘无忧笑道:“想和公子谈一桩买卖。” “不谈买卖,只看灯!” 刘无忧不再继续多言,带着几人上了那座号称只有七层楼的第八层。 望月楼第八层空间偏小,但摆下四五桌的空间还是有的,四周全是镂空的雕花栏杆,站在楼上,一眼可揽尽太安繁华。 站在楼上的陈景苍不由赞叹道:“真没想到,这儿的景这么好。” 刘无忧却是摇头笑道:“殿下一路走来,不论是那座道门圣地紫金山,还是那座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大同书院,都可称得上出彩。比之市井臃堵太安,当是更胜一筹。” 看向窗外的陈景苍则是说道:“那些地虽有仙气儿,我却不太喜欢,还是人间烟火更合我心意。” “说到烟火,那倒是没有,可有一场灯笼盛宴,殿下想必也不曾见过!” 说完这话的刘无忧,轻轻拍手。 一道如令箭一般的红芒射入天空后,便就看到一盏盏挂着飘曳烛火的灯笼缓缓升起,楼下欢腾之声响彻整座太安。 烛火微恙,似是一只只精灵,在空中随着微风晃动升起。 “万盏烛火,万家灯火,这座太安如何?” 眼中有着笑意,却一脸平静的刘无忧说出这样一句话。 陈景苍微微一愣,然后说道:“自是壮阔!” “陈家大楚,说不定也会像这飘摇的烛火一般。外面虽糊上了一层纸,可里头烛火总有燃尽的时候,那等待它的便只有坠落深渊!” 说这话的是一直不曾开口的平原金,只见他收起懒散,平静的脸上满是严肃。 陈景苍眼神一紧,随即转过身子,道:“狂妄,笑话!” 听此言,心中便就是升起一阵怒火,声音里也尽是怒气。 平原金却又自顾自的说道:“再过一刻,该下雨了!” 瞧着那逐渐比望月楼还要高的孔明灯,和那道愈发明亮的月色,陈景苍平复情绪后说道:“见过雅阁给你下的评语,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我自问未曾看轻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 平原金那张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变化,看了一会飘摇的灯,转而坐在一张椅子上,歪着头,用手抵住下巴,道: “看,烛火将烬,要坠落了!” 在高空中的孔明灯有一盏先燃尽,失了光芒,飘摇着往下落去,不过片刻,又是一盏,再有一会,便就一大片一大片的融入月色下的黑暗中,这一场万灯升空的壮丽景象,消失在那些仰着头观望的、之人的眼中。 “人力有时尽!自当量力而行!” 陈景苍猛地转头,质问道:“你与他什么关系?” “他?”平原金先是一问,然后接着说道,“你只需知道我与你一样有着相同的方向就好!” 这番故作高深的模样,让人不由觉得有些托大,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奇怪言论,在场众人全都疑惑的望着那个用手拄着下巴的平原金,目光里满是希望他能开口解释一番的探索神色。 平原金并未领会那一道道目光,平静道:“烛火有光,万盏烛火总归是照不亮整座太安。就算是晴朗的白天,也有一处处漆黑到看不清的地方,太子殿下,我心中有光,可照太安边角阴暗,你待如何?” 陈景苍毫不留情的骂道:“满口大话,这样虚假做作的姿态我当真是对你生不出半分好感。” 说完,拂袖而去。 待陈景苍出了望月楼,一直站在雕刻着精致纹路的栏杆处的刘无忧,疑惑问道:“师父,要不是我对你多有信服,就凭着你刚才的这段话,我早就要把你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你了。” “我没爹没娘,孑然一身,不怕!” 这位声传太安的状元郎则是连连摇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平原金的身旁,哀怨道:“师父呀,你说这位太子殿下要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主,他忍不住揍你一顿,你是不是都懒得还手?” “他还能真打死我?” “这可说不准,在一国太子面前,说人家皇朝会覆灭,不瞒师父,我要是那位太子殿下,师父今天怕是走不出望月楼的大门了,就算是能出大门,也是被我从这给丢下去的!” 平原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转而说道:“在大同里待久了,刚出门几天就想回去了呢。” 刘无忧一拍脑袋,指着平原金说道:“你可少说这些胡话了,前几年你满大楚的乱走,一走就是两三年,可没见你说这些屁话。” “这不一样,路上能遇上些漂亮的女侠仙子,天天对着你这张脸,我总感觉要少活许多年,快别对着我,我要吐了!” “唉,师父的脸皮可真是比牛皮还要厚上不少啊!” “之前听你说那个美人榜第四的侯兰来了太安,你都不想着带师父去看看?你真是我的好徒儿。” 刘无忧气得跳脚,道:“平原金,你又要胡乱栽赃?出门之时,我不是说给你把侯兰用钱给砸上门来?是谁说金钱买不来所爱的?又是谁懒得不肯动弹?这会冲着那位太子殿下一顿牢骚后,来兴致了,现在倒是说我的不是了?” “叫师父!君子愿赌服输!” “平原金,老子忍你很久了,当年打赌输给你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师父,你别得寸进尺!” “叫师父!” 刘无忧朝着那位歪着头的平原金看了好一会。这才无奈的叹一声。 然后说道: “师父!”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章 大话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几多烟花巷,满眼销魂人。 带着女子游走在灯红酒绿的街上,怎么看都像是个逍遥纨绔。 陈景苍脸色不太好看,原以为会不顾一切出手教训那个口无遮拦的平原金,顾及今日刚入了朝堂便就没有动手,心中难免生出许多的怒气的他毫不停顿的下了楼。 跟在身后的三人也不曾说话,出了望月楼后,陈景苍这才说道:“可知雅阁对此人评语如何?” “和当年的我有的一拼,放屁放得很有道理!”何力行大大咧咧的说道。 一旁的苏清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埋怨道:“何公子,你且文雅些!” 何力行不以为意的回道:“该说他话讲的高深?...瞎胡扯我比他在行啊,这点水准比起前些年我抓住的一个书生还要差劲,好歹那人背诵一整篇的道德经,求我饶他性命!那个叫平原金的家伙,忒没水准了。” 雅阁评语:‘观明月,知山河’ 如此重量,让陈景苍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不得不同意刘无忧的约谈,大同书院,圣人之地出几个妖孽般的读书人也不足为奇,可口气也是在是太大了些,三年之后会是如何,哪怕是圣人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个明白。 要说观气运走势,从而分析天下大势走向倒是不足为奇。 断言三年之乱,且真自大。 再者,说什么与他是同路之人,倒是叫人无法相信。 这份态度已经算是收敛,打个比方说,你在路上走着,碰到一人,说你不出三日必定家破人亡,你的态度该是如何? 所以说,陈景苍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大楚气运走势一路高涨,这位不过读了几年书的年轻士子就敢断言一国兴衰,若真是信了,那真算是病的不清了。 初入大同学院之时,雅阁给了两人详细介绍, 那位如今在聚云县当个主簿的周申,雅阁评语‘毫厘间,针角线’,皆是上等评语,此时连起来看安排的这两人,倒是有相辅相成的意味。 心中怒气被压制后的陈景苍,表情舒缓下来,恢复了平静。 既然是陈紫东精心安排的两人,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为的是大楚这张巨大的棋盘上多上几个出其不意的棋子。 ‘见山河,知日月’讲得是格局之大,‘毫厘间,针脚线’则是细微之处下功夫,两人所主方向不同,现在倒是对那个打了自己一拳的周申多出几分期待了。 陈景苍心中默默想到,日后太安相见,可别让我失望啊! 状元郎心甘情愿叫平原金一声师父,倒是出乎了意料,这位看着豪放不羁的状元郎的背景陈景苍还未来得及去打探清楚,之前听他说是要做一笔买卖,被激怒后自是忘了。 直到陈景苍快要走出这条拥挤热闹的大街之时,身后传来的刘无忧的声音: “等等我,买卖还没谈呢!” 刘无忧挤开人群跑上近前,微微喘气道:“走得那么快,也不怕冲撞了像我这般的权贵子弟?” 陈景苍微微笑道:“太安里谁人能比我显赫?” “那倒也是,不说这个,被平原金那家伙搅得一团乱麻,都差点忘了说正事了。” “说来听听?” “这不是说话的地,找个地方坐坐?”刘无忧走到陈景苍身旁一把搭在肩上,压低声音说道。 “离远些,勾肩搭背的,咱们才第一次见,还没到这么熟络的地步。” 刘无忧则是一脸真诚道:“我都不介意,与你投缘,交个朋友。” “那你可真是不见外!” 陈景苍扒开那只放在肩旁上的手,接着说道,“太安你比我熟,带路吧。” 刘无忧转头看了看跟在陈景苍身后的几人,附耳悄摸道:“当然是雅阁了,那儿环境比我买下的青楼环境要好上不少,当然这跟我要与你说的事也有些关联。” “不去!”陈景苍连忙拒绝道。 说完,一脸正义模样,朝着身后的两名女子微微一笑。 刘无忧叹气一声:“就前头酒楼?” “成!” 酒楼挂着金字牌匾:天下第一楼。 倒是不知,在太安最出名的望月楼的不远处,竟然还有人敢起这样一个名字,酒楼不大,上下两层,比起望月楼的大气,只能说还算是精致,楼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人,靠在柜台前的青衣小厮,见有人进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绵软的声音像是几天都不曾吃饭,不由陈景苍惊讶,就这样的服务态度,怎么敢挂上天下第一楼的招牌?就不怕有人上门砸了招牌吗?可真是一点没看出来天下第一楼的苗头。 “都跟你说了,这是太安里最差的一个酒楼了,里面东西价钱比起望月楼虽是便宜不少,可也难吃不少,你看看来这吃饭的都是些刚来太安的生人。” 陈景苍认同的点头,却是说道:“只要便宜就好。” 等看到楼内贴着的菜单价格之时,陈景苍顿时露出一脸苦瓜相,说道:“还是换个地方吧,望月楼水磨豆腐才三两银子,这里居然也需要二两九钱?这就是你说得便宜不少?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一钱银子是不少了啊,跟你算一笔账,在望月楼包下那一层花了我三千两,若是在这只需要两千九百两,这一省下来便就能省下整整一百两,一百两都够我再添四五个菜了。” “可不是么,状元郎算术当是这个!” 陈景苍举起大拇指示意道。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青衣小厮见几人不回答,反而在讨论些问题,瞌睡来了,便就开口催促道。 “上好包间,再来七八个小菜。” “这儿五个人,五个菜就行,多了浪费。” 从小对银钱概念便就是买卖珍珠粉挣来的五千两,在并州被人用菜叶砸了半个多月,再往后去了军中后,领着一月几两银子的补贴,到了再后来,升职当了校尉,一年也不过一百多两俸禄。 在并州见识过刘莽入了雅阁砸钱买下一本虎牙拳,后来又在雅阁花了三千两,听了个小曲,喝了几杯酒,多不是自己花钱,逃亡路上又在城镇穿梭,吃过一文钱一个的大肉包,对于这些消费理念,陈景苍心中有些疼痛。 许是见过了一两银钱可以用上几个月的生活,对于这样多奢侈的太安还有些适应不了。 见过疾苦,便就心存节俭之心。 见刘无忧爽快的掏了钱,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一同入了包间。 众人入座后,刘无忧收起脸上的玩笑之意,郑重道:“家里老爷子想和朝廷谈一桩买卖,太子殿下可能做主?” 陈景苍微微一笑道:“太安城还有比我更显赫之人吗?” “这倒也是,毕竟殿下是大楚唯一皇储,将来总是要坐在那把椅子上的。”刘无忧也是会心一笑,转而接着说道,“太安水深,太子初来当是需要一个帮手,雅阁虽是皇帝陛下布局手段,可总归不是殿下现在可以掌握,太安里现如今除了那两位位极人臣的首辅和大将军外,其下还有三方势力相互制衡,但据我所知殿下想要在太安站稳脚跟,则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比如我,我背后的洞天阁!” “洞天阁?”陈景苍心中一惊,却依旧镇静的说道:“状元郎的记性想必不是太好,我在太安,太安便是我的主场,如何需要帮助?” 刘无忧哈哈笑道:“殿下的脸皮比我师父倒是不遑多让。” 见到陈景苍有些暗下来的脸色,刘无忧连忙拍手道:“那个王八蛋,不配!” “看来状元郎和你的那位师父关系不是太好啊?” “殿下说笑了,对师父的尊重是挂在心里的,嘴上骂几句他也不会在意。” 这位身后靠着洞天阁的刘无忧着实让陈景苍心中生出许多好奇,嘴上说着不需要助臂,可实际上却真被刘无忧说中了。 今日早朝之上,除了听到些虚伪的恭贺,对那些位高权重的群臣再无其他印象,一个个奸猾的似是一条条老泥鳅,恭贺声中可当真一点看不出其他情绪,在太安朝堂上的那群人可没一个是好拿捏的主。 “雅阁布局从大势所出,而我洞天阁则以微末洞察人心,殿下现在很需要我这样一个帮手!”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刘无忧沉默一会,语出惊人道:“连东海身上的那身紫衣!” “你与你师父一样都很狂啊!” 张口就想要当朝首辅的位置,哪怕他是状元郎也必定不可能,陈景苍倒是也不生气,可能是被前头平原金说的话给提了醒,现在听到这样的大话心中倒是没生出多大波澜。 陈景苍笑道:“你师父把你教的和他一样,都挺厉害。” “师父自然是师父,与他还是有不小差距,我且努力,争取早日超越了他。” 陈景苍摇头道:“你已经超越他了。他说的那些话我当他是口无遮拦的浑话,你不一样,你是三年一出的状元郎,将来不出意外便就是朝堂上最权贵之人,你张口就想要当朝首辅的位置,真的不怕有人戳你脊梁骨?” “有多大能耐便能揽下多大责任,我信我自己!当然,我说得是三年之后。” “三年?” 陈景苍疑惑抬头,对于三年这两字最近可是听了太多,与他心中许多想法也很是相似,这样的话语绝不是巧合就能说得清的。 陈景苍摇头道:“短短三年便就想坐上那个位置?就算是连东海也花费了十多年才坐上那个位置,四十多岁出任首辅已经算是极为难得,难不成你想三十岁之前就站在天下群臣之上?送你四字‘痴心妄想’!”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九章 天下第一楼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楚之大,九州七十二郡,皆在帝王之手。 首辅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口就来,任谁听着都觉得是个笑话,还保持耐心与状元郎交谈已经是最厚的重视。 陈紫东盛名之下,这位当朝首辅甘愿当一个坚实的臂助,这也是为何入朝堂之前先去见连东海的重要原因。 太安人人皆知东海如海,心胸浩瀚。 只是皇帝陛下太过耀眼了些,致使这颗东海明珠显得有些暗淡。 在太安站稳脚跟虽说不难,可要真正在朝堂上有几分威信,则是需要真正的实力,陈景苍也不想较之当年的陈紫东相比,但至少也许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从小寄养在并州,直到陈紫东登基称帝之时才回的太安,一眨眼十一年的岁月,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郎到了当年陈紫东面对过的一切,只是相比之下要简单许多。 可这份简单,对他来说依旧沉重,毕竟背上背着的是这座繁华大楚。 想到此处,陈景苍开口说道:“宫中修撰考虑一下?” “成!毕竟要等三年后再论,此时也不着急,现在先来谈一谈买卖。” “洞天阁有意拿出在大楚境内铺下的谍子,以及王庭三国的一些安排,当然也不是白给,就如我所说是三年后的首辅之位。” 陈景苍依旧摇头道:“我并不能与你保证!” “见你诚意够,那便多说两句,且不说三年后我是否能在朝堂上有了话语权,就当是有了,首辅也不是一国太子可以随便一句话就能任免。” “殿下与天下间任何的皇帝皇储都不相同,这点你也该心中有数。” 谈话间,就听到楼外嘈杂声响起,似是有人大打出手。 刘无忧拍了拍脑袋懊恼道:“就知道今日不会安生,毕竟那位侯兰来了,怎么能不闹出风波呢?” “侯兰?” “榜上之人!” 太安里,权贵中心,自然有许多声传天下的人在此聚集,陈景苍不以为意道:“话也说了,饭也吃了,就此别过?” 刘无忧确实摇了摇头,脸上多了些严肃,道:“事情不对!” “哪里不对?” “你知此楼为何敢取名为天下第一楼?” 不等追问,刘无忧接着说道,“天下第一帮的产业!” 一扫之前的散漫神色,声音带着少有的坚定,“天下第一,听这名就该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茬,殿下可知雅阁始于何人?” 陈景苍脸上也多了探究意味,他轻咳一声,猜测道:“天下第一帮?” “正是!若没有这份功勋,怎能在太安里有着这么多产业。” 既然存在,必是陈紫东默许,陈景苍也不好多加揣测,说道:“无妨,先行离开就好,不必多生事端。” 刘无言脸上显出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前脚刚来楼里,后脚就听楼下有人喊侯兰来了,难不成殿下不该生出几分警惕吗?或者说殿下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不懂唯一二字的分量?” 陈景苍眉心一皱,问道:“你是说有人故意安排?” 刘无忧轻轻点头。 心中思量,实在想不出此时究竟能吸引这么多人关注,似乎走在大街上就被人识破身份,紫金山,大同郡,总有人能一眼识破,难不成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地步了吗? 如刘无忧所说,自己前脚刚来天下第一帮的产业,这位帮主的千金小姐也就来了此地。 不该如此,难不成真有人随随便便泄露出他的身份? 桩桩件件连起来看,真像有这么一回事,要不然何至于如此被动? 陈景苍做沉思状,待得楼下喧哗过去,眼神中显出晦暗,质问道:“那你又是何人安排?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我的行踪会被这么多人掌控?” 刘无忧却是一笑,站起身子,朝着陈景苍一拜道:“殿下生性纯良,当为挚友的不二人选,嗯,比我那个师父要强上百倍!” “这些赘言不必多说。”陈景苍也想到此事非同小可,言语中已有些许怒意。 “早该想到的,殿下不太适合这个连喝口水都要防着阴暗冷箭的太安 !” 这是陈景苍第一次听到这个不一样的太安,他没有追问,只是盯着面前的男子。 刘无忧恢复之前的散漫,笑着开口:“太安里,能做到这步的,无非就是那几位。但把殿下推到众人面前,自然只有皇帝陛下能做到!当然,也只有陛下敢做。” 经过这一点拨,陈景苍如释重负,缓缓收起那已经有些鼓荡的气机,就连陈蜓竹那张似有冰霜的脸都渐渐缓和下来。 太安?自是陈紫东的太安! 那么把他推到众人之前到底是为了何种目的,此时也渐渐有些明朗,陈景苍叹气一声道:“见来见去,多生无趣。” “殿下难不成不想见见这位美人榜第四的侯兰?凭着殿下和我差不了多少的相貌,说不定就被这位才情容貌皆属拔尖的侯兰看上。”刘无忧语气里满是调侃之意,说着还朝着陈景苍身旁的两女炸了眨眼。 陈景苍来不及制止,就听一声惨叫响起,接着“砰”的一声,包间的房门被撞碎,一道人影飞了出去。 “你不知我暗地里帮你压下几次这样的狠揍了?怎么就没点谱呢?自作孽不可活当是说得你这种人。” 竹大王又岂是浪得虚名? 陈景苍挨揍之时也只敢抱头鼠窜,刘无忧这挑衅的也算是够彻底了,被一脚踹出去也不算冤。 砸坏门板,趴在地上的刘无忧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位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不顾狼狈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房内的陈蜓竹看了一眼后,说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刘公子,楼里门板乃是西域运来的珍贵木料所制,造价一万两,公子出门之时可别忘了结账!”绿衣女子眼波流转,如星辉摇曳,言笑间,更添一份端庄雅致,只是一身普通绿色长裙,便就让人生出不可冒犯之意。 对于这位身上随时随地揣着数万两银票的刘无忧来说,这只能算是一点小钱,可出糗被相识之人看到,怎么也得要些脸面,理了理身上衣袍,故作平淡道:“既然来见他,何至于敲诈于我?生的好看也不能不讲道理!” “多谢公子夸赞,那便给公子折些价,诚惠九千九百两!”侯兰樱唇轻启,缓缓说道。 “我们俩交情就值一百两?” “五十两!” “成!” 刘无忧丢下一张面值一万两的银票,说道:“找零的五十两就当大爷赏给你的!” “那多谢刘公子!”侯兰依旧云淡风轻。 知道在言语上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刘无忧朝着陈景苍说道:“下次再见,希望可以给个明确答复!” “自然!”陈景苍也准备离开,不说质问陈紫东几句,也要和他和他好好说道说道,逼得如此紧迫,当真是对他提出的三年之约有许多抵触啊。 既然如此,也不能随了他的心思,至少他安排该见的人也都见了,那边不需要再多逗留。 夜色已深,该回家睡觉了。 带着三人从侯兰身前走过,只是微微一笑,算是见过礼,侯兰同样还礼,目送他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陈紫东能轻易许下陈景苍三年,自然也提出了条件,绝无可能让他说走就走,至少一些必要的安排还需不少时日安排,再加上此时更需要他先行了解太安局势,从而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三年后依旧两眼一摸黑。 出了楼的刘无忧回到买下的那座青楼,一屁股坐在在楼里等候他多时的平原金身旁,说道:“这位太子殿下城府让人有些失望啊!” 平原金却是摇了摇头,不急不缓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晃动,之后举到自己眼前,这才说道:“若是他和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一样,那还需要谈什么买卖?臣服就好,安安静静的在这太平盛世里享福就好。” “师父,那你究竟想要什么?难不成?……” 平原金摇了摇头,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说道:“现在和你也说不清楚,我所求自然是有人希望我所求。” “何人?” 平原金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自己嘴巴。 刘无忧叹气一声,道:“才被你勾起的兴致,又只说一半,师父,你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了!” “侯兰可有婚配了?” 刘无忧顿时气结,笑骂道:“师父你再这样,我可要把你丢出楼外了。自己去看啊,不过那个小财迷不太容易对付,砸钱也见得真的能成,就像师父说的一样,金钱买不来所爱,师父你自己去努力吧,我累了!” 天下第一楼。 侯兰此时正坐在陈景苍之前坐的位置上,朝着身前端坐的一位老者说道:“爹,你觉着如何?” 这位看着年纪偏大的老者便是太安里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侯明奎。 侯明奎低沉道:“还是先摸一摸皇城里的那位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此时看不清局势发展,且静静蛰伏,等太安真正乱起来的时候,再去施以援手,那时候意义便就不同了。” “会乱吗?”侯兰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接着问道,“会是什么样的乱局?” “现在不知!” “何时可知?” 侯明奎眼睛一冷,侯兰那张绝美的脸上闪过惧怕,不敢再问。 倒是侯明奎却开口:“静观其变!到时便知!”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章 城府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将军老迈,首辅当值,大楚两根顶梁柱的现状如此,焉能不叫人生出许多猜想。 饶不讳一直有想退之心,可拗不过皇帝陛下的强留。 平定岁月里,当是读书人的天下,治国之道,走路都已经大喘气的将军实在是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就算壮年之时,不过是个能征善战的骁勇武夫,权谋算计也不是他的长项。 陈紫东的意思就简单多了:国是老将们打下来的,不忘恩德,不灭荣光! 前些年着急抓权,杀得士子多了些,这些年总想着找补一些,不论是大同书院...... 画眉不敢做主,为此事去找叶宗山也不合适,便道:“那就请展大爷稍等,我派个婆了去前头问问。”叶茜向来有主意,她要是愿意见展飞,在自己家里见见也确实不打紧。 王天旭自然也看到上官三少这副表情,不过他也没有办法,现在牧野真已经坐在自己身边,显然牧野真也是公开示意上官三少了。 莫清与北宫莲,被两位古神选中,带入传承之地,接受真正力量的洗礼。 此时,随着无数官军的冲杀上来,数千的叛军骑兵,已经被团团围住,不是被杀死,就是被俘虏。 “贺老太爷千秋,祝老太爷和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叶宗山跪下磕头,叶茜和叶荞也跟着跪了下来。 “慌啥,咱们朝鸣鹤他们那边靠一靠,呆会儿给鬼子们唱一曲好戏。”三哥说。 黒木带着残兵夹着尾巴溜走后,月松和三哥他们几个在百米外的树林里会合了。 想到这里赵珂冷静了许多,虽然自己这个弟弟有够气人的,自己刚才也说了很多狠话,但是毕竟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弟弟出事了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 驿站内侍哈儿去后堂给她们师徒弄来了龙肝凤尾,鱼虾蟹龟等山珍海味,驿站服务员吧菜给她们端上了桌子。 “瓜娃子,赶紧把那家伙弄走,要不然老子可开枪了。”到这个时候,再不拿枪出来才是傻货。 可这里没有那么多的MG42,他手里的唯一一挺也因为要应付日军的第一波进攻而将子弹打空,没有子弹的高射速机枪现在还不如一把单兵工兵铲有用。 林浩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就好像是水中的气泡,冒个不停。但这所有的疑问,林浩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解释的通?难道是巧合?是他们崇拜的这个‘大神’凑巧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一场惨烈的战斗之后,现在只剩下十名左右的强者有能力在争夺着暗源。 “公爵大人,请允许我们率领前锋占据前方高地!”阿尔尚博和茹尔丹两人共同向罗德里戈请求道。 这教官训练新兵多年,自己最拿手的一招,就是找一个新兵作为幌子,树立威信。 场面很是激烈,与这头体格更加巨大的雄性野猪搏斗丝毫的惊险丝毫不亚于与一支敌军部队作战。 “这样吧!刘团长,这次晋东之战,你当首功,这些日军官佐佩刀,你来分吧!”还是未来二代领袖“机智”一些,一看搭档脸上涌出难色,立刻帮他选定了分“纪念品”的人选。 “或许炎神战胜了冰神之后,已经回到了神界。”还有另外的人如此推测。 又是一块晶矿落入了地面,枫树将其放在包裹中继续奋力的挖起来。 赵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而唐雨和萧秋水则要好许多。 “何止是参加,这个傲世天下趁着这一次的偷袭战,重创铁血,让法神的法师团损失了好几千的兄弟!”郁郁天聪对于傲世这样的二世祖贵族充满了恨意。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一章 赐婚(上)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散淡惯了的平原金微微勾起嘴角,一笑,满嘴白牙。 似乎此时开始才觉得有趣。 看着如城外运河无风湖面一般平静的太安,他缓缓下了楼顶阁楼,回到刘无忧身旁微笑道:“怎么?心里闷得慌?还想着一万两的事?” 刘无忧摇头道:“失了钱财事小,丢了面子事大!” “那便打破这份平静!” “师父你又说胡话了,少作妖,折寿!” “要那么长寿命干嘛?活个一百岁够了!” “……” ———— 早朝之时,就感觉气氛有些诡谲,许多争锋相对的对头选择...... 毫不犹豫,卡尔侧身闪开佣兵的突袭,一个加速,断剑狠狠的拍在一个佣兵脸上,硬生生的将他砸晕过去。 江萧等大家到齐让云萱萱激活了吊坠中的影像,看完后江陵又把当年时空一族被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得知这个情况,五大势力的首脑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立刻便下令包围大地门的总部。 可惜四不像本就不爽,他是曾经高傲的妖族天庭妖将,就算是算着修炼者,那也是接近道果级的强者,可圣人根本不把妖族当成同等待遇的生命,直接强行封了天灵拉回家当牲口不说,平时还用链子绳索拴在门外看门。 江萧根本不在意卡俄斯的攻击,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盖娅,江萧忽然阴森森一笑,手指向天空一卷,随即盖娅就见到光溜溜的卡俄斯超级鸟被无数锋利的刀切成粉末落入半空的高温区域。 原本大家都是甲级资质的天才,甚至连军功都不需要便能获得D级的功法,所以就形成一种感觉:他们在天罗地网里的待遇是特殊的,大家以为来了京都,这种特殊的待遇也会延续。 比试到了明儿,这丫头果然轻松,她一拳轰出在界石上留下一个尺许深的大坑,要是轰在人身上,估计就算是专修肉身的天道高手也得吃不消。 江萧点了点头,只要赵灵儿先成圣,这对其余五人还有那些没有成圣的人来讲就是巨大的压力,产生的后果也会更加大,这可不是他有意干涉而成,洪荒意志也没办法影响的。 洪多米没有来得及向别人解说院子里面发生的事,就这么带着人匆匆的走了。 江萧一出飞梭便大声怒吼,前方那长发男手中大戟一晃,密密麻麻充斥着不同法则的戟光就如大网一般笼罩而来。 陈英英在车上坐好,敲了敲车窗,于是,马车又开始行进,整个车队也再次移动起来。 “特么的,这个废物居然突破到后天四重了,敢耍我们!”大家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眼神干掉方正。 这算是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它在能量法球状态下威力不够强大的弱点。 他会这样挑事儿还真不是无的放矢,曲清染的风格一向强硬,不清楚她们三人过往的人,是绝对想不到曲清染这样的性格会是那种经历过天崩地裂伤心事的人,寂殊寒不信也属正常。 她其实想问他是怎么了的,可是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宫少羽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开了门。 白发老头点了点头,继续操作着他手里得东西,我拉了一下于雯,接着我两个出了船舱,我看了看于雯,于雯可能看出了我的不对。 余媚痛苦的尖叫一声,用法力把周易推开,她捂着脖子,这处好像被滚水煮烫过一样,疼痛难忍,神智也因为异常的疼痛而清晰过来。 我直接回到住的地方,洗了一个澡,本想着去杨子龙那里,但是一想,他应该现在在忙吧,在忙着办公,毕竟排鱼刚倒下,里面的东西他需要查。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二章 赐婚(中)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日早朝。 陈景苍身穿一身紫金色太子礼服,胸前那条金线编织而成的金龙,原先闭着的眼睛此时竟像是微微张开了几分。 站在群臣之前的陈景苍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微微下合的眼帘,倒像是要睡去的模样,朝堂上也没人敢去提醒一声,毕竟端坐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都选择无视这位处处透着无所事事的太子殿下。 至于钦天监选择的良辰,众臣全都纷纷应诺,连东海适时说了句关于状元郎刘无忧的安排,在陈紫东犹豫之间,这位在众人眼中略显透明的...... 他们三人聊着,安诺给阿离夹了一筷子,阿离连忙道谢,看着这三人,似乎有些插不进去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怎么感觉萧疏月来了自己,他们就像是成了局外人一样了,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不可能的,像他这种,婚姻根本没办法自主的。”江宁立刻摇头。 主要她能夺回苏家,她那个强大的金主也会变得和颜悦色,而她也不会只有他一个男人。 “不需要,绝对不需要,老爷子说了,让我在这里好好待个三五年,收收心。”程安澜的二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说完,二宝还朝着淳于漓使眼色,淳于漓会意夹起胡萝卜放进嘴里,慢吞吞的嚼着,嘴角还露出欢喜的笑容。 华灼自信在任一神面前都能临危不乱,可被这男子的蓝眸注视着的第一时间,就感觉森冷爬上的脊背,全身如坠冰窟。 没错,就是唯一,从此以后,溧阳都不会在后宫纳人了,选择易安,是溧阳唯一的底线。 孙信钰缩在被窝里,不是说穿一条裤子就是关系好吗,他穿全套,不就表示他们兄妹关系无敌好吗? 他安抚倾倾也不是为的罗德求情,而是不想表妹之后后悔,虽然表妹不说,但他知道表妹对艾利斯五人是不同的。 “难道大嫂不觉得很好玩么?”言行歌心情愉悦的说完,大步走进了餐厅,看到坐在里面的男人,微笑着打招呼。 韩狼没有轻举妄动,他也能察觉到魅姬似乎是在做一个仪式,这个仪式不会被打断,而他却是被迫接受这个仪式。 每一次去往龙族领地与应龙一族嬉戏时,她都有在认真记住每一条龙的名字,即使后来应龙族不断迎来了新的成员,她仍然如同往常一般把这些美丽的生灵轻轻放在心上。 冷香儿头深深低下来,一双手十根手指紧紧绞在一起,雪白的衣裳裹着的身躯因为不安瑟瑟发抖。 程倚天瞧了瞧屋子里,蓝凤儿又恢复了先前脸上木然的样子。萧三郎疲惫得冲他挥手,并且道:“我没事。”声音虽低,倒也不再是虚软无力的样子。 人族之间,一旦出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就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杀戮。 想了想,我从她包里拿出钥匙,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到了外面,我一直开一直开,直接开到了海边,远离赌场,然后我又把叶倾城包里的手机放在自己身上,同时把车钥匙保管好,这样我就下车了。 三位凭借一身本领在江湖上名头极大,北到开封,南抵韶州,西邻曲靖,东至延平,偌大区域,皆有声名。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猛然抬头,死死盯住半空中的柳苏苏,目光森寒。 对玄霜而言,甚至将方位也抢得恰到好处,只等对手出招,便能即刻收效。刀锋只消轻轻抬上一抬,就如同她自行将手腕送上一般。 一股极淡的幽香随风飘过来,他的余光看到了舞台旁边的迎春花,在“倒春寒”的天气里,依然迎风开放。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三章 赐婚(下)(求收藏,订阅!)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在颜如玉错愕表情中,陈景苍带着何力行两人朝着大殿走去。 看着两人一副东张西望的模样,颜如玉忍不住喊道:“两位公子,内殿里只有十三家才能进去呢,而且都得需是女子!” 陈景苍停下脚步微微笑道:“选妃不得还需要太子殿下亲选吗?” 颜如玉愣神间,再次抬头,哪里还能见到那两个公子,脸上变轻突然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若非他是太子殿下……?” 精致的小脸上从错愕一刹那间变得羞红! 跨入用来设宴的内殿后,陈景...... 常安双手插兜里,难得来一趟,觉得总归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堵住了。 “就是不好!”顾凌初想要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父母在自己临行前提醒的话,又咽了下去。 别看蒋向前年纪大,年轻那会儿也是部队里的兵王,论打架没人打得过他。 毕竟,如果按辈分来讲,叶辰如果真的成为天启道尊的亲传弟子,自己还要称他为师兄。 裴念白忽然觉得,她好像是人生赢家。有一个帅气多金又霸道不失温柔的老公,还有一个萌态十足,又古灵精怪的儿子。算起来,她是幸福的,是最幸福的人。 突然,莫殇恢复了意识,但,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似的,只当做发生了一次昏迷什么的,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的。 “好吧,不过我们又不会与他有来往,他到底性格好不好不关咱们的事,只要他别再来咱们医馆就行了。”李大夫心大地说道。 “伯父…”她想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是孙正道抬手抹了把鼻子。 想到莫离的身份还有他现在的安全问题,裴念白更多的还是担心。 常安像是被人猛地捶了一棒,以至于进去的时候她还一直盯着前面的男人看,他身上还是那件深灰色大衣,夜色中背影显得高大冷峻,只是手里拎的礼盒过于显眼,蜂胶,虫草,阿胶,还有两盒常望德一直喝的茶叶牌子。 一个生日宴至于弄得这么隆重这么奢侈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参加订婚典礼呢。 靳北风先不说,他实在是太过奇怪又特殊。仅仅是说靳夫人以及车外的靳南风,他们都像是很柔和的人。并不让人觉得攻击性很强。 “哟哟,我这都多少年没听过咱们墨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电话那头到底何方神圣?”其中一位好友率先开口。 花极天所在的神武株式会社的船,还好说,个子是所有传中最大的,除了中心阵眼处魔兽一时半霎没有动手的打算。 博明劳心劳力的给博晖介绍生意,让他跟着汤怀瑾,这些年汤怀瑾也确实没有亏待博晖。不仅是博晖就是博晖的那些个手下。只要能照顾的,汤怀瑾都很照顾。 检查了一圈见鸡蛋都是沉到水底的也就安心了,这说明都是新鲜的,看来清河村的村民是真淳朴,不忽悠人。 “恩,我也饿了。”他这个饿了是其他的意思,水水并没有明白。 闻渊眼睛里的势在必得是那样的明显,不同于从前靳南风对南瑜的那种目光。闻渊可不没有什么感情,他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欲望。 无形的被冷落隔阂在她心里,一时间,言优不知道为何莫名的感到有些委屈。 罗子来脾气了,二话不说就开车带我去医院,我拗不过他,想着正好没事儿去看看胃也行。 “活的深渊生物?希望不是兰斯帝国的魔灵。”布拉特有意无意地提醒修伊,如果你们拿魔灵来糊弄我,说是什么深渊入侵,那我们可是不相信的。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四章 欺骗(求收藏,订阅!)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何力行开口定下规则:“既然太子殿下刚才承诺由原先的三人变成六人,那就定下六项比试,琴棋书画四项。” 说着朝陈景苍看了一眼,见他附耳过来说了一句后,接着说道,“诸位可能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前些年一直在军旅中待着,待得久了,便就对大楚将士生出许多好感,想着场上诸位千金公子应是有将门之后,殿下说了,也需得给各位将门公子安排骑射,可也知道现在却是难以施行,就单单拿出骑射中的射箭,现在算来已经是五项了,最后一个...... 我觉得很麻烦,便拒绝了。对于我来说,这个夜晚我需要的只是一碗泡面,然后在这条郁金香路上逛一逛就够了。 百官哪个不想攀上凌家这棵高枝儿,可是无人敢,也无人攀得上。 我的心像被火焚烧着,可是又无法反驳,如果我是一条正在冬眠的蛇,我的七寸已经被猎人狠狠的掐住,只剩在窒息中等死。 我这才想起,他离开南京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时候的他深得李子珊的器重。甚至有一段时间,李子珊将肖艾曾经那辆价值过百万的奔驰车也给他用了。 苏陌叶瞪着楼梯口,最后骂骂咧咧地先是去将柱子上的匕首给取了下来,然后气呼呼地跑了上去。 “不必了不必了,你这家伙,剑术倒也是有几分火候的,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伤了你。”燕赤霞急忙说道,他可不想再丢脸了。 他喊声未毕,郎战再次“哈啾”,一个喷嚏打出。于是,他这一镖再次四不沾。 “这是医治她脸的药,让她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见风吹,否则就真的没救了。”萧景钰拿出一个白瓷瓶扔给燕然。 袁陌尘亲自寻人,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在假山后头的暗道里头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袁绯茉。 这分明就是踏入神位境的强者,才能掌握的攻击能力。也只有迈入此境界,才能凭借绝对的攻击力量,御使空间之力。 金良玉:不知道该说她爹是童心未泯呢,还是说她爹抱着气人的态度去的。 “扯扯淡,要是做饭我还用找他,直接找你了。”林虎没给傻柱问的机会,就走了。 他们觉得萧凡可能在故意骗他们,但是没有用,他们不敢拿全族所有人的命去赌。 那雾气,玉光霁去参加葬礼时,在一个自然死亡的老人身上看到过。 所以,他们对那个男子随意的就拿出了七八千,想要作为陪玩给彭丽的行为感觉到震惊。 这不,这两天给周大郎说亲的人,去了这拨,来了那拨,把周大郎烦的都不想出来见人。 等以后他的修为更高些,镇府神碑覆盖范围可以更大,到时完全能把整个萧府都覆盖在内。 床上挂了层蚊帐,安茜把蚊帐堆在四边多余的布料全部塞进床垫的底下,将整个床的四边都罩了起来,半密闭的空间让安茜觉得更有安全感了。 林氏集团中,林雨薇和薛妮聊了一下午的天,到了晚饭的时间,薛妮便和林雨薇一起离开了公司,去了餐厅吃饭。 一旁站在那里有一位一直都没出声的护士,见到气氛有些尴尬,赶紧站出来跟叶冷峰解释。 “你自己去吧,赵大哥!我是雷光城将领,还有天帝神令要遵守,我要去追查暗黑根源了,这种事还是交给悠闲的赵大哥您去坐吧!”罗依没好气的说完便化电飞走了。 陈峰从头到尾就没弄明白这位爷到底是做什么来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身体力行的当楼郩的舔狗。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五章 求死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这场突如其来的坦白,让陈景苍心中生出深重无力,就在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的朋友,自何力行轻轻点头后,瞬间崩塌。 现在想来何力行一直在引导他往雅阁身上去想,也是这份坦诚,混淆了他的想法。 刹那想了很多的陈景苍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何力行如释重负的同时也让自己走到一个死局。 杀了他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心性柔软的太子殿下出了一拳,只是打碎这座新建成的东宫一角。 墙穿,情裂。 从凉州归来之时被出卖,差点死在织锦城外,那...... 东方洛灵如影般相随,注视了秦战天一阵,她同样是闭上双目,嘴里似轻语着什么,可怪异的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渐渐的,两人宛如心心相印,那无声话语的频率居然趋于了一致,空气中似乎回荡着某种奇特的旋律。 因为她猛然想到,若是那碗药有问题,赵夫人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她还给赵老夫人喂那碗药,到底是何居心? 席中一人,名巩志,乃是金旋谋士,前几日,庞德公前来,以利相诱,巩志便应承了下来,巩志又联络数名守城老将,收买一番,只等刘备到来。 几个医生看了一下,都摇头没办法,跟曹操说,主公你准备后世吧。 “外面吗?”莫言轻点了两下头,然后退回到屋子中:“你先坐着吧,我稍微收拾一下。”如是说着,莫言走到了铜镜旁边去开始将自己的长发挽了起来。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原谅我的这一天,伊娃。”我看着她,目光同样亮晶晶的。 从老者在禁地边缘看到叶黎的那一刻。对方那狰狞的样貌和化为利爪的双手。就可以看出。他也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在他的身边,侯如意和另一个中年男人均手持着一个木槌,分开站在一片锣鼓的两侧。 盛筠不是出去接了个电话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来?我心里开始隐隐担心起来。 “失算了呢……”看着恶魔兽失去光泽的双瞳,便知道它已然死去,但身体却依旧完成着最后一个指令。 四月,公主大婚;五月,太子逊位;六月,二皇子改名封王;朝中大事一件接着一件,林嘉芷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再见林嘉若一面。 这段时间,李承乾除了回长安参加了一些冬至、元旦等一些节日祭祀、庆典的活动之外,一直待在农场里。 周围的人一边走一边用诧异的眼神看她,仿佛再看什么怪物一般。 此时此刻,唐楼身上的每一份力量,都要计算起来,成为对抗千面太子的筹码,不能有丝毫疏漏,因为任何不起眼的地方,极有可能成为扭转局面的救星。 那怪物脸上的笑意更甚,只是这种表情出现在这张苍老的面庞上十分诡异。 三娘点点头,也只能按照苏杭说的做,她大病初愈,也帮不上什么忙,保护林森,还是可以的。 这是事实,谷梁纳尹说的有道理,郭晞和秦天赐也明白,只是他二人不方便说,由谷梁纳尹说出来了而已。 严庄就是杀一儆百,唐军若是敢攻城,破城看到的全是朝廷军的著名大将,顿让他们惧怕。 晚上的山路不算好走,但明月高悬,月影斑驳,照亮弯弯曲曲的山路,山间偶尔有被惊起的鸟雀鸣叫。 “今天绽阳也是开保时捷出去的,那个追尾的会不会是绽阳呢?不可能是绽阳,绽阳向来是不会喝醉的,不可能的,瞎想什么呢?”莫年华此时自己警告自己不要瞎想,但是此时心里正像打翻的酱油,七上八下的。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六章 为难(上)第二更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间隙已生,如破镜难圆! 陈景苍回到小院之时已是深夜,东宫虽大气豪华,可他却觉得冷如冰窖,一路回到小院,身子上的颤栗都未曾消散。 站在自己房门口踌躇许久,并未进去,转而去敲响了陈蜓竹的房门。 门外的陈景苍身子打着冷战,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对何力行的那份偏爱有多深重,此时的他就有多难受。 自从倪乔死后,心底对他的那份愧疚已经让他痛不欲生,加上在无名山上了解了前因后果,那份愧疚更加沉重,若不是倪玉后来安然无恙...... 黝黑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巴望着通天教主好像,生怕他会不同意。 而至于肥料厂,这是刘垚突然想到的,因为他感觉鸡粪这些完全可以收集起来然后做成肥料,接着直接卖给乡里面的种植户。 “收!当然是收的!”孙掌柜连忙将魔晶接过去,生怕叶灵汐反悔似的。 更何况,有很多病人的病情对于现在的医疗技术而言,治愈的过程无异于是与老天爷进行的一场拔河比赛。 叶龙儿有心跟她拼了,无奈自己身体太虚弱,脚刚下床就感到头晕目眩。 岛国入侵华夏,华夏内战双方,一方要求联手,一方泽坚持要先灭内敌。 察觉这异动,太上便开始了他的演算,随着他的演算,眉头逐渐邹成了一条。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众人都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看向敖夜手中的令牌,顿时变得火热了起来,满脸的羡慕。 叶龙儿深深施了一礼,送走父亲,自己躺在床上失眠了,父亲说的有理,可是自己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朱有为给扔了出去,朱有为在那阶梯上滚了几圈,在滚到地上。 说完,谢夜雨顿时转身离去,神兽在议事厅内,猛地朝天喷出了一口恐怖的烈焰,便转身跟在谢夜雨的身后,走了出来。 就在堂口弟兄觉得客人到的差不多了准备请滨哥彪哥出来做金盆洗手仪式的时候,亚当布雷森却亲自来到了安良堂的堂口。 汽车的尾部蓬!地撞中了一物,却是一只黑熊傻傻地扑向了汽车的尾部,几人又是同声惊呼。 他们两口子在家,吃喝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衣服也不需要买新的。 所有人皆是一脸的认真严肃,包括周远与王攻,此刻李之恩身上所展露的威信令人心悦诚服。 “不这个了,走,姐姐请你吃好吃的。”苏雨歆把手中的袋子都递给了江寒,两人向着门口走去。 赵青山愤怒地仰天大吼,那声音好似雷霆万钧,震得四周树叶簌簌飘落。 此言一出,哪怕时空被锁定,都能明显感受到一阵恐慌的情绪开始弥漫。 但心里生出的甜蜜感在告诉她,她一直没把最初的那份悸动放下。 维克多红袍巫师化身的熔岩巨人已经受伤严重,虚大师虽然伤势很轻可是背后的羽蛇神守护灵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了。前面的伤害完全都被羽蛇神用能量屏障给挡住了,接下来要是再被击中就只能够靠虚大师自己硬抗了。 “自然!”王信然点头,手指一点,一道灵光飞出,打入王磊的额头中。 兑泽属八神物之一,和坎水出自同源,但却各有神通。这方世界,潮湿非常,且空气中时刻飘散着粘重滞碍的气息,令人十分难受。 “是的,老大,我也要去,欣妍是我的表妹,我必须要救她!”天瑜也走上前,跟凌凡站在一起,看向方义。 “阿夜,我们找到了太子,现在应该怎么办?”依然马上语音张子夜,这种事情如果张子夜知道的话,恐怕也不敢让玩家们轻易下手,毕竟对方在游戏里面报复是一回事,但是在游戏外面报复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七章 为难(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侧目,陈紫东眯眼不语。 任谁也知道皇帝陛下分明已经很是不悦,前头太子殿下拔刀之事刚刚平息,没成想,竟有人如此直白问侧妃出身。 那人刚想再问,连东海抢先一步道:“出身如何不都是大楚子民吗?” 陈紫东微微颔首道:“首辅所言极是!” 科举一开,寒门入朝,便就绝了豪门世家垄断朝政的可能,而极力促成此事的连东海听到有人拿出身说事,话中虽有周旋之意,但毕竟他也是寒门士子出身,自然对拿出身说事感到不满...... 奥金族缺乏一切人才的状况也能得到缓解,至少纺织、耕作、放牧、冶炼甚至商业都可以从这些人族平民找到合适的人选来进行。 洪荒虽分四洲。然东胜神州中心。在世人眼中。北俱芦洲西贺牛洲南部延洲不过是那蛮荒之的。所以原始此言连消带打。端的显露出圣人的语言功力。 而尤一天在有大敌之际还敢进入魔法源的疗伤期,这下子他没有一两个月是绝对不能施展魔法的了。 而太极的引,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再加上,这是一种巧劲,不必花什么力量,不像那个抢夺,需要花费大量的波频,很耗异能的。 想到此处袁洪已知此番无功,心里也暗暗可惜,若是这人少炼化两层,自己费些手脚还能破去禁制。现在,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等待已久的三狼战王手中长柄大刀虚空一挥,气劲便击的碎石抛飞,这手霸道内力顿时引得三狼军将暴起喝彩阵阵。 席撒轻笑摆手,悠然踱步,缓缓道“我知你所想。一个能予床第之欢的好看画卷和一柄难寻的宝剑明器之间,本王会选什么?我观凌上水资质,她若修习本门入魔太极剑,此功法之成就你我均不可及。 鸿钧看了一眼弈台上那原本为李松准备,而李松却又没有坐下的空凳子,道:“如无若水那一瞥中地关怀,怕是玄木方才已经坐下了。这下,魔祖罗也不说话了。 山上的斋饭因为是用半山腰的稻田米和山泉水一起煮的,非常香甜,菜就是萝卜和豆腐,味道也不错,让赵政策和王丹每人都吃了一大碗。 “正方乃南阳郡官员,朕想知道如今这南阳郡中,张勋麾下有兵马几何?战力如何?如何分布?”刘协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询问道。 黄峰突然双眼瞪大立即变得警觉了起来,紧接着就抬眼到处查看,却没发现哪里有危险,于是他又跑到外面去查看,结果什么危险都没有。 黄玄灵嘿嘿一笑,没有强用力量去抵挡这里的重力,而是如平常走路一样,匀速向上攀登而去。 就在张子琪爱不释手的摆弄着刚刚到手的玩偶时,只见中年老板从箱子里面又拿出了一个跟她手中这个一模一样的玩偶摆在了空出来的位置上。 于是,接下来,为了和矮个子生物们有个正面接触,就要辛苦一下马车君了。 眼看着漩涡鸣人直直冲来,纲手摇了摇头,额前两边的头发随之摆动着。 宽敞且穷奢的大厅里,一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抚摸着卷曲的胡子,微笑着询问眼前的高精灵。 下午7点27分,晚饭的时间刚过,旅馆的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一份加急印刷的铁炉堡日报被投递了进来,上面还散发着未干透的油墨味道。 他这么一喊,这才引来几只黄鼠狼向这边跑来,七手八脚地将挣扎中的聪聪捆了起来。 孟轲仿佛触电般全身一颤,急忙缩手睁眼,惊愕地怔在那里,蛮蛮却已抽搐着双手蒙面,轻轻啜泣起来。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八章 涟漪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站在陈紫东身旁的吴陵之有些幽怨的看了眼老将军,神色有些变化,呼吸也急促几分,可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似乎老将军根本没有拿他取笑他人,心中冷笑:不知死活的御史台言官,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楚成国四十余载,如饶不讳所言,什么祖宗礼法 不过是生搬硬抄,哪有这么多顾及,循祖宗礼法,这也是陈家之事,岂容外人说三道四,关起门来,陈家天下还不是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说了算。 当然,也只有这位老将军才能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 “将军,你说奉孝军师和孔明军师怎么就那么厉害,他们怎么就知道曹操不悔走咱们守住的那些山谷口?”柳元看着高顺,忍不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渗人而狰狞气息,整个山林之间到处都是,他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而且各种各样的家具电器都已经进场,就等着过完年开学后住进去。 “卧槽!”王哲瞪大了眼睛,里面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火焰,他转而望向胡虎。 幻音无语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平日里冷漠似霜的冰雪医仙已经被那坏胚子给带偏了。 可是两人到达了地方,江源却早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是地域的原因,所以在这里面即便你是金仙或者是更高强大能,在这里面也只能感知到百米之内的动静。 德赛洛克不由又怒又惧,任由他如何反抗 ,都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看着金黄丨色的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丨上,江源有种说不出的说服,全丨身的细胞也在欢呼雀跃这,心情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一把手枪大概十来斤,是个典型的左轮手枪,上面还雕刻着各种花纹。 坐在床榻边上,龙九就这样一直陪着莜灵,直到外边的天色完全暗淡的时候,莜灵方才醒了过来。 “夜,没事你先回家吧!我先护送可可回家。”蓝若宇开始指导安排。 洛洛,你什么时候可以在乎我一些呢?我不奢求你像在乎他一般在乎我,我只求,你心里有我的一丝位置,这样的要求,高吗? 生命神殿由生命神掌管,他们若是退到那里,这场战斗便稳赢不败了。 在愣神之际,东南西北四方各漫起一道盛大的光芒吞没向这片陆地,光芒所过,无论岩石草木山川水泽全都在瞬间完全的湮灭,不留丝毫存在痕迹,这是从根本上摧毁物质。 因为他以前喝的比今天要多,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幻觉,这一次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那个,你先去忙吧。我们再看看。”千玺看着那个服务员说道。 皇后皱了皱眉,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刚想要制止,但是离月已经写了起来。这样打扰是很不礼貌的,皇后只好讪讪收起了想法。 难怪尹思哲曾经说过那样子胸有成竹的话,原来他的成绩真的不差。 本以为修为在达到了地仙初期之后,就已经算是晋升到了高手之列。 而八寒地狱之八,便是大红莲华地狱,又作裂如大红莲地狱,佛门谓之摩诃钵特摩,指受罪众生全身冻裂变红,似大红莲华,因而得名。 连顶尖专家云集的梅奥医学中心都难以完成的手术,云华医院的医生做到了,那还了得? 苏棠点了点头,谢过赵婆子,随手就将带来的包袱放在了那张铺着稻草的床上,好似这里是之前干净舒适的房间一般,清澈的眸中一点嫌弃也无。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之声,巨响似乎要再一次摧毁人的耳膜,连带着的,还有电流的“嗞嗞”声,消融着爆炸的所有冲击。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十九章 可翻太安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如平原金所说,雅阁之所以不能完全抹除,因其背后是稳固的大楚江山。 有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叫做灯下黑。 自从布局陈景苍入凉州开始,许多事情全都仰仗雅阁去办,而原先的情报系统查事房名存实亡。 很多时候都能看出其中的一些端倪,雅阁里的曲福楠被无端调走,还有魔宗萧坠上雅阁打闹一场,按着雅阁对各方势力的监控,不至于如此被动。 前段时间设下的围杀,现在倒像是一场布局,而牵扯其中的江湖势力到底是由谁牵头,依旧无从得知,...... 林柔开车回到了家里,心里踏实了很多,她得到高杰出车祸的消息以后,心里一直不踏实,打听了才知道高杰就住在他们那家医院。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僵在位置上,一是滚到外面呆着去。”张翠山缓缓拿起杂志,看都不看两人一眼,淡淡道。 而在这一瞬间,幻魔他的全身也都是颤抖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的体内,此时受到了伤势了。 赵康将目光从咖啡杯子上转回到电脑屏幕里,刘嘉俊和孟捷也跟着继续查看起里面的资料,当然孟捷虽然盯着屏幕的画面在看,但是他对上面内容的了解完全来自赵康的同步翻译。 华夏人真的是太恐怖了,以前就听人家说华夏人各个都是武功高手,现在自己算是见世面了。 出了龙城酒店的大门,因为诺澜喝了酒,我本来是想打车和诺澜回住处的,可诺澜说想做我的电动车。 “对了,苏雪有消息了没?”王元其实回来不久就询问苏雪的下落,毕竟自己预知到了未来的画面。 原来在聚集地的后面,是一片丘陵,可是最近这片丘陵,晚上发出阵阵的哀嚎声,不少人都失踪了,搞的聚集地人心惶惶的。 张翠山每天上班时都要到她那里买上两包子和一袋豆浆,边走边吃着去上班。 瓜母知道儿子为何着急了,万一房产证落在了京豆的手上,岂不是闹出了乱子。 哪怕是在弯道中,薛恋所表现出来的速度也不是高平慎士能够追的上的,更何况还有薛恋更擅长的直道。 地下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似要破土而出,赵稚和赵圣婴足尖一点便即飞起。 诚然,这种变化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但最起码在吕布完成天赋收割之后,麾下的盾卫确实是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坐在旁边的张洁表情微变,她还是第一次见秦舒淮和他父亲通话,对于秦舒淮的家庭情况,她一概不知。 “离她远一些,你们这些家伙可没有触碰她的资格。”荒原狼的态度果然不同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危险的白色光芒,情绪稍微有点激动。 他其实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的,只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能量放出而想起了这招,然后对方刚好出现在他身体死角附近。 郑光明看见秋瓜起身回了屋,自感失落地躺在藤椅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听见院外时不时地传来了青蛙的叫声,犹如当年哄睡自己的摇篮曲,和谐动听。 很多投资人期望着连续暴涨卖出或者连续暴跌买入,但是从一个历史长河看,从一个世界资本市场的视角观察,这种波动的年份不会超过15%。 因为占地面积比较大,而且里面又到处都是生长得异常茂盛的暗黄色树木,所以在进入迷失沼泽以后,江辰他们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亮度正在慢慢降低。 只是相比之下风云天下战队的成员这边就表现的很自然,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吴平他们会有这样的表现也不奇怪。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章 你能奈我何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笑话!” 陈景苍转身就走,已经上了楼的何力行叹气道:“唉……天下第一楼呢,真是豪气的很,某些人就是没这个胆来喝一杯,蠢货!” 已经走到门边的陈景苍停下脚步,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顿时发出一阵阵‘咔嚓’声,眼神冷漠道:“迟早有一天喝死你!”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既然要喝死我,那就不喝了,身上也没带钱。回家喽!” 何力行跑得像风,转眼间就跑出了天下第一楼,跑到门外后,停下身子回头道:“苏姑娘想必会欢迎我...... 就在那三支生命之箭就要射到九尾龟的身前时,他忽然一把拉过了身旁的赤龙鳗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香雾腾腾中,在一片玉石台前,极玄真人恭敬地跪在那。在他身前的玉石台内,一名身形虚幻的人影坐在一片香雾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 希腊神话里面有这一顿,普罗米修斯没有取得火种的时候,人类也是很凄惨,竟然没有知觉的被巨兽拖走。 “就是就是!瞧他那样,没有尾巴不说,龙须也太短了!”有别的金鱼出言道。 那飓风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可是这个地方,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全变得不成样子了。 曾经她用这鞭子抽打过很多人,抽打别人的时候,她心中那个得意,那个爽。 “我不下去,我要杀了这个恶魔给我们的父母报仇。”玛塔是耿直‘性’子,仍然化作大猩猩,双眼血红地跟万兽王硬撑,身上已经被万兽王打伤了多处地方,一条胳膊已经不能动弹,眼看就要落败。 清虚等人原本还真怕王辰再从自己手中逃脱,但现在见到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有些挂不住。三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三大宗派的人立即退离了一尺却是仍旧神情戒备的看着王辰一边。 萧枫心里登时混不自觉的感到一阵畏惧!是的,对于老爷子,他还是保持着那份敬畏,对亲爷爷那样的敬畏。 阿兽的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李尔眯起眼睛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都说过了,以你现在的掌控阶段,跟他交手根本就占不到便宜。”一个很怪异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远处现身。 李芊芊早已完全康复,她也已经回金陵大学上课。不过,想到自己的情况,她一直想见叶秋,却是一直都没有看到叶秋的身影。 好在图南没有让他失望,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拥有结丹境的实力,更是天榜前十的高手,年轻一辈天赋最强的存在。 见到柳渊哑口无言这一幕,周围众僧人目光中带着惊喜与佩服的神采,齐齐看向这个突然站出的俊秀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对方有着这般了得的口才。 林城奇的目标,显然就是那形似霸王龙,嘴角却长有类似象牙短齿的食肉双足龙。 可以说,艾菲尔连锁酒店的构建是非常庞大的,如果李斐还活着,凭借他的计划,他是准备打造成世界五百强的大型企业酒店。 听到这话,老四不乐意了:“富家千金怎么了?人这一辈子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你不争取又怎能知道不会成功呢? 老布兰特的胡子随着他气鼓鼓的话语一翘一翘的,看样子他也对这个星球非常的失望。 现在许多人已经报警或者给医院打救护车,准备让医院急救医生过来。 嗜血王显然知道张三丰的厉害,见到张真人出手,顿时就往外逃窜。 一步踏出,入目所见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白云朵朵漂浮在四周,美的好似仙境一般。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一章 想做好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只因偏爱?才有恃无恐? 陈景苍无奈摇头,实在是没了办法,打又不让打,杀又不能杀,着实为难,伸手拍了拍额头,叹气一声:“说我闲散,你比我更要快活,现在我都头晕到底谁才是一国太子?” 何力行朝着身后的苏清儿礼貌道:“苏姑娘,可否给在下泡一壶好茶?” 说完抢在陈景苍前头霸占了自己躺过的藤椅,眯着眼笑道:“当然你是,俯视一般都是身处高位的人才能做得到,你也见过皇帝陛下用来上朝的大殿了,那张椅子是不是放的比较高?...... 曹鹏冷漠的看着司马赞化作一对蓝色的沙晶, 还是那么冷漠的没有一点点怜悯。 到了钻石级别,真的如其名,身体防御坚硬非常,低级别的攻击的甚至连皮肤也伤不了。 想当初,在南石古国,那是医药使上的空前一次盛会,无数的大名医师,医君,降临南石古国帝都。 此时青年似是恢复了不少,听完左君的话,右手闪电般的伸出,按在了左君肩上。 先前左君与药十三等人所待的溶洞中,血魂山老祖道玄,清风山老祖辅机,丹峰老祖金石,三人正盘膝坐在寒潭便打坐,但三人的目光自始至终的都不曾离开左君。 左君此时气定神闲的坐在太师椅上,身边的刘三水恭敬的站在身旁,经过了左君对众人心灵的一次震撼之后,剩下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足为奇了,大家都感到自己的承受能力不知不觉间大了许多。 老远,冷馨便在院子大喊了起来,随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面若冠玉,风度翩翩,腰间环佩黑玉坠,手握黑铁玄扇,只是眼睛寒冷若冰,看起来让人有些心里发毛,给人一种不能接近的感觉。 楚枫大喊一声,手持纯钧剑,人与剑化为一体,朝着对方便刺了过来。 威胁的意味很重,可偏偏对方说的很好听,说他如此大规模的出警,很容易引发民众恐慌,若真是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将会追究他的责任。 再去第二次之后还要办手续。期间老太太肯定还会无止境的闹腾。 “斯蒂芬先生此话怎讲?“张家良确实不明白,自己和这位斯蒂芬初次见面,刚才林立建介绍时并未说清斯蒂芬的身份。 繁楼带着酆思煜上来,本就是冲着君璟墨二人来的,闻言自然没有推辞,只是客气了两句就带着酆思煜一起坐在君璟墨二人对面。 钱主任的手一颤,手术刀割破了曲遇的颈动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张家良把酒杯翻起冲众人亮了杯底,然后将目光投到丁胜身上,丁胜笑眯眯的端着酒杯沾了沾唇,眼缝露出的光芒让张家良感到了一丝不友善。 米香儿已经洗过了脸,为了怕母亲看出来,还特意用冷水拔了眼睛,去掉了红肿。 “不用!”这时,他们听到了顾锦汐的声音,脚步下意识的顿了顿。 "张家良是那个有后台的市长,不然一个狗屁不懂的年轻人怎么能爬到市长的位子!"代表的一位出声道。 这话触碰到了萧青山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七八年了,没人这么轻言细语的向他提供过帮助。 “走吧!”贾院长释放出宇宙之气,包裹住她后,带着她往喷云兽飞去。 真龙噬一声呼啸,从我体内窜出,连带着把冰环月也带走,化为一尊巨型真龙,怒啸一声,冰火相撞,惊天动地,我们几人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而极影王之触,也不是林天正儿八经干掉一头高级领主爆出的,其中牵扯到古神,于是林天也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二章 写诗骂人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说着,三人顿时挺起胸膛,大摇大摆的朝着雅阁走去。 只是苏清儿挺起胸膛后,发现这样自己女扮男装可是太过明显了点,嗔怒道:“正常点走进去不成吗?你又没钱,装什么大爷?” 陈景苍顿时蔫了下去,笑眯眯道:“自己家媳妇有钱不就成了。” 苏清儿小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气鼓鼓道:“我可陪惨了,你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能还?” “这不是手头紧吗?我总不能找我爹去要钱吧,这样多没面儿?”陈景苍压低声音,讨好道,“媳妇有钱就行了,明...... “慕容姑娘,白狐和徐林他们两人呢?”突然想起,回来之后就没看到徐林,白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蒙恬的伤口被处理好了后,过了不到五分钟,便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娜迦身边的空气顿时凝结,周围原本摇摆的风,也变得缓慢了,整个时空都变得迟缓了,娜迦感觉体内的魔力开始凝固。 最终,德古拉斯开办了一场“教育大会”,将军中禁止压榨民膏的事项再三强调了,才基本得以解决。 德古拉斯的目标,是哪?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他相信,只要愿意动身前往,定会有无论如何的未来在等着自己。 “就是这儿了!估计还得打扫一段时间——兄弟,你去吧。”说着,他掀开这顶“主帐”的布帘,从里面传出的浓厚灰尘味道,让德古拉斯不禁皱眉。 “兄弟们…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吗?”一名精英突然用力的喊道。 这个声音,孟卿衣当然再熟悉不过,孟卿衣皱眉,只不过是想不到这人为何也在此中。 喃喃微弱到让人听不清的呢喃声,缓缓的从他埋在自己腿间的脸上发出,继而,消失在这安静的雪花之中。 情报署的这个命令,佟卫华看了很长时间,也思索了不短的时间。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心?不过,语伽公主说的也对,作为敌对国,妖国在魔国王都确实是有细作,对那边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原本赵功岳还想要找机会逃走的,可如今感受到四把利剑虚影内的锋利之后,他可以断定自己的防御,根本无法挡下这四把利剑虚影的切割。 而苏丛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像是一个总裁么?怎么看都不像,还是曹晓东这样的比较像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得歌王的那个就是我。”苏丛放松的躺着,开着玩笑。 欧阳和月冲着紫衣大声喊了一句,她虽然不知道紫衣喜欢蓝心子,但是自已对她这么狠,她也感觉到她对蓝心子肯定有不一样的想法。 对方冷哼一声,然后又大笑了几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毕竟以前宁望舒资质平庸,修为低微,很多人,包括她的那些同事聊起谁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谁谁有出息之类的时候,那些人虽然嘴上没说,但秦舒芸知道她们心里指不定怎么贬低看轻自己儿子。 苏丛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望着台下,一片从容,两千人而已,对于他来说,完全镇得住场。 慕子归一个激灵。这个声音对他而仿佛是个恶梦一般,转头四周打量,却不见人影,才想着会不会是幻想。忙转过身子想从原路退回去,可踏出的一脚定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的不可思议。 心中一突,准提道人见到太上老君,顿时知道估计自己之前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 允轩倒也乐得清闲,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而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在街上遇到泰妍的景象,想起泰妍那冷淡还带有一些厌恶的眼神,允轩郁闷不已。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三章 腰好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人生处处有惊喜,当然也有惊吓。 风风火火的齐嫣带着七八位恶仆冲入雅阁,刚一进来就掐着腰大声喊道:“齐嫣来了,什么狗屁状元郎快给我滚出来!” 坐在雪痴苑的刘无忧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慢悠悠的站起身子,笑道:“殿下你看,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见不见?” “要说拱火的本事倒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青丝雪,三两斤,壶暖小灶台,当饮百杯!”刘无忧脚步有些蹒跚起来,摇摇晃晃的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水,推门出去,俊秀的脸上...... 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能黑白不分,说君逸词和段昊辰没有血缘关系? 东方相脸上显出怒容,不过封茜茜却传来一声娇笑,手中飘带一抖,犹如两条毒蛇般点向叶轩。 有没有搞错,她只是问问他是不是什么师傅,怎么就变成她喊他师傅了? “两个都是,金针上的不过尔尔,腹部是最毒的,没想到当初一句玩笑话竟然真的用到了我的身上。呵呵,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因为她现在弄得肯定特别的狼狈,鼻涕一把泪一把,还不断的拿手绢擤鼻子。 万紫冰背靠在一根柱子上,无意中的一瞥,看到司马蓉,又看了看她坐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她倒想看看,座位的主人看到她后,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里头木梳、篦子、抿子、长刷、短刷、眉刷等俱全,简直比她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都要多了。 千红影可算抓到了一个机会,打算好好的治治幻影讽刺人的毛病,尤其还把这种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她想想就觉得气恼。 冥河教祖心中暗暗盘算,他也是道行高深,隐约猜到王飞正在打九凤等几位大巫的主意,所以他要在王飞收了几位大巫之前,借助几位大巫的力量攻打灵山大雷音寺。 韩倾偷偷观察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梦衣的眼底有任何喜悦之情,他的心头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周恒指着村中的水井,村子里面就只有这么一口井,大家都是来这里打水,所以周恒觉得是有人在水井中做了手脚。 露营地在北岭岩山22F西南,最早是提供给魅力探险队她们做探险中转的一处开阔平地。 这种级别的攻击,就算是普通的将军级别都未必能够接下,更别说一个超凡级别还被封印了的徐海了。 长期在战场上厮杀的他们自然是知道一个顶级的天才在异次元战场当中意味着什么。 三人瞬间飞出十多米,顿时昏迷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任明懵了,呆呆地看着王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男人自此以后就在镇里住了下来,并且改了姓井,叫做井田园,有隐居田园的意思。 血魔怒气冲天,但无可奈何,他打不过安培拉,只有黑暗勋章。。他可不敢吸收,获得实力的同时,也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一道道雷电光芒闪耀,迅速的在夜星光以及她的两名队友身边出现在一层雷光结界。 面对纵横鲁东省,独揽鲁东省房地产开发半壁江山的恒重地产,林北保持了属于他该有的尊重。然而,正是因此,这才是他愈发佩服沈度的原因。 最后悄悄返回星愿屋,什么招呼都没打,可把皮卡丘激动得够呛。 正当两人彼此激烈拥吻,互相褪去衣衫,一场盘肠大战即将上演之时,突然响起的电话让两人的动作顿时定格,激情也有逐渐散去的趋势。 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一点——齐英拥有足以毁灭神主的强大力量,他本身却连神灵都不是?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四章 腿好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何力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先是朝着齐嫣抱拳行礼道:“在下与太子同入太安,是跟殿下提过一嘴想要求他赐婚,殿下说太安里除了齐家次女之外便就是侯兰姑娘了,可不成想,齐嫣姑娘此时已经贵为太子妃人选,在下自然不敢再奢求。” 提到的两人中,一人已经被太子殿下选上了,那剩下额一人岂不是要?齐嫣转头朝着身旁的仆从说道:“快去把我哥哥请来,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一定要快。” “齐嫣姑娘也别着急,在下虽然在太子殿下心中有些分...... “后山?学校,还有警察可都搜过后山了,没有。”老鸡回答李木宇。 苍天的力量非常强大,而且肉身更是强的变态,玄钢只感觉自己被一头人形暴龙紧紧抓住,摆脱不得。 立即控制白纹虎冲了上来,直接横在怪物身前,裂爪+撕裂一起送了出去,一口气干掉了怪物3000+的血气,总算是把仇恨给拉了回去,不然BOSS再来一个冰刃的话,那我就真的死定了! 妖神血没出来,杨戬不紧张,可现在有了紧张心态,关键时刻到了,成不成就在今天了。 傲宇看着东京繁华的街道边走边思考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我没有,是他们胡说八道的。”长毛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看着吕万三说道。 过了许久之后,才将刚才那些旖旎的画面全部排出脑海,脑海中闪过了陈三河的画面,闪过了那些从徐蕾处得到的消息。 不仅是七大巨头,门中地位比较高的几位长老也基本上全部都到齐了,包括当初前往凉州追杀连升的诸位长老,也包括卓清源这样的武痴长老,倒是周枫的身份算是在场的诸人之中最低的了。 “你的朋友脸色这么差,在这里和那些人抓在一个病房里,身体会好的慢些,不然这样吧,我安排你的朋友到单间里去住,这样的话,心情也会好些。”韩晓很副责任的看着张晓峰说道。 从一开始,魁哥拉入伙的,就专门挑选生于斯长于斯的滨海本地土著。 简舒逸听到肖晟远这个话笑着点了点头,他确实有这个实力,但是如果公司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她今天为什么会加班加到这么晚,所以他听到他这个话就知道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在说到那一句解除婚约之后,公孙锦桦像是晴天霹雳被当众劈中一样,只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而与之模样无几的是她身边的亲妹妹公孙棠儿。 无法解释,对于风速狗来说,最有利的对战方法不是节省体力,而是尽可能的节省时间,最好一击击败对手,哪怕浪费更多的体力并且换来一身伤势也无所谓。 月老带着洛汐出了天门,顷刻间便来到了冥河,冥河就是魔界的入口。 “你知道‘燃烧舞者’?”就好像听到白琳口中说出“冥王”的艾德一样,卡尔的声音陡然发生了变化。 钱成彪拜入修仙宗派后,也受修仙宗派的其他修行人影响,看待红尘俗世也有了修行人的几分风范。 在官方论坛的顶瑞,子衿在看到圣堂公会发的追杀贴后,就点击了进去。 明曦遇险的时候,泽白正好来到此地,他感应到了凤凰的气息,刚好就看到了明曦身陷险境,千钧一发之际救下明曦的就是他。 而丧失了选择的权力,同时也就相当于不用再去承担选择的责任——去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无所谓了,飘到哪是哪吧,好就好坏就坏,一切我都接受,一切我都承受,再糟糕又能够糟糕到哪里去?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五章 成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见齐枫跪倒在地,陈景苍闪过一丝窃笑,咳嗽一声,假装不满道:“莫不是以为你家小妹得了个侧妃就能使唤我了?” “齐枫不敢,恳请太子殿下赐婚,必将回以厚报!”跪倒在地的齐枫眼神坚决道。 陈景苍不屑摇头,“莫不是你以为本宫还需要你做些什么?” 自称从我变成本宫,其中点拨之意很是明了,齐枫纵横太安许多年,也不笨,低头道:“殿下千金贵胄,臣下自然不敢,却怎么也舍不下心中对侯兰姑娘的爱情,臣下斗胆,只求殿下开恩,莫要...... 只是那些石头长得就跟黑铁石一样,她若是开口全部买下来,不管是那名摊主,还是附近的其他人都会起疑,猜测那些石头不一般。 “没关系,我也很在意胜宗口中那只拉鲁拉斯的怪病呢,可以先让我先看一看它么?”大木博士道。 沈轻舞耳根子竖起来的在那儿听着,就是可惜了自己现在不能动,整个身子麻着,真真的像极了一个活死人。 陆珏辞别周若水后便同杨为来到了永甘殿,中宗一脸病容的卧在大大的龙榻上。见到他这副模样陆珏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莫非这次他是真的病了? 不过既然王南北提出了合作一事,应该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当然或许也不会太复杂。 张怀仁使用的是最凶险的头顶用针,也是兵行险着,后遗症很大,一旦失手,瞬间暴毙而亡。 但显然锁天大阵带给林毅的助力还是极为有限,虽然嘶风兽被困在大阵之中,可仅凭着那不断的争斗,还是让的林毅嘴角有些发憷。 “什么叫现在的情况是稳定的?!”布莱克的眉头紧皱,语气霎时间变得十分不友好。 “画还没有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林越也没有因为夙凤的话而不悦,再度问道。 暴雪王,树冰精灵,草与冰的属性,在暴雪王一出场,天空便刮起风雪,让七夕青鸟感受到了异样。 陆青儿一下子急了。她必须在冥君找到龄歌的朋友之前到达地狱的第十八层,然后放出妖兽才行。 灵光之所以被称之为灵光,是由灵力蜕变而成,而圣光,则是以着灵光为基础蜕变,二者之间虽只是简单的蜕变,但蜕变过后的强横程度,已是不可相提并论,已然不再是同一个层次可言。 面目极度扭曲与狰狞,就在下一刻,他的双眸中泛出了屡屡黑光,这是死气,他已经油尽灯枯,几乎在无生还的可能。 而就在那几只猴儿的手掌即将落在张灵的身上时,忽然发生的变故又是让这些胆儿大的猴儿仓皇逃去,迅速退到了角落,畏惧地望着那在此刻,周身缓缓涌现幽幽紫光的张灵。 而其中一道分身,则是低喝一声,一尊散发着浓浓危险气息的玄武,踏在虚空之中,向着那些长老咆哮。 一个背着包,脸色铁青,一个略有些高大,只是看上去有些心虚,这个少年,正是刚才和陆山一起来,然后中途跑的掉的那个少年!看样子,是去搬救兵的了,只不过,怎么搬了一个看上去极为瘦弱的少年? 当日那八位武灵仙被一位武灵神在眼皮底下逃去一事,如今武灵界可依然在流传着,且那八位武灵仙之名,也是与张灵的名讳传开。 在训练室练习了一下午的望星术,晚饭的时候,高飞接到了厉无双的信息,她马上要出任务,就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饶是他们二人的攻击,强大无比,却依旧还是无法破坏对方的丝毫防御。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六章 李元娘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走在路上,陈景苍与何力行相视无言,直到身后传来平原金那欠揍的声音:“殿下以为这局如何?” 陈景苍不屑摇头:“你不过就说了些风凉话,还不是靠我出力?” 刘无忧适时插嘴道:“殿下说得哪里话,这事功劳还全得靠着殿下,现如今,局已经做好,就看明日将如何发展了,毕竟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典之后,太子妃人选就要定下来,若真如设想一般,明日齐润肯定会动手。” “会如此之快?”何力行问道。 平原金点了点头,笑道:“那些个...... 一个穿着朴素,佝偻着背脊的老汉,拄着一根不知什么材料打造的漆黑拐杖,在原地不悦地瞪着他。 李言的眼底微微泛红,眼睛里已经爬出了血丝,一丝丝阴郁与孤寂的色彩在他周围徘徊。 “好,就跟你实在的,两千两银子,外带把我在平阳签的契约全部取消,如果不行,侯大人请回吧!”说着就要端茶送恶客。 随后,第二组所有参赛选手,都评比结束之后,便开始了,第三组的比赛。 “我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属于矮人的城池,让其他种族,再也不能欺负城里的矮人。”凡尘说道。 “阿弥陀佛,两位丘施主,客气了。还请入座用早膳吧。”老方丈将两人带到叶赫临风那一桌。 “你的父亲很爱你。所以才没有那么早将令牌给你,否则,”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暗魔邪龙早已,看出秦羽两人的修为,虽然对秦羽两人,身上有龙族血脉,颇有些意外和好奇,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算了,去一趟城主府,城主一定知道,怎么启动这座传送阵。”凡尘想着。 呜!李言张开大口,一下将那尊暴退的大能吞了下去,只听嘴中传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爆响,一尊中期大能转眼间就被李言吞噬。 在开始修炼之前,柳阳先要将此次秘境之行的收获清点一下,那些灵石灵药暂时不用理会,主要就是灵木精华、神秘紫蛋、金色斧子、不知用处的钥匙、聚灵珠,还有就是那个彩色流光。 先是超智慧体突破某种界限短时间内陆续成神,而后还将修炼进化系统打包传授给了原生人类。 现在沈家的局势就是,沈远完全已经在她刘天沁的掌控之中,只是对于某些事情来说,还是有些摇摆不定。 虚天云表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是暗暗提高警惕,沐晴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 水暮颜不敢去猜原因,可梦魇却很清楚,倘若没了落九霜的身体,她和水暮颜再也找不到理由可以捆绑在一起。 “张济,你敢杀我爱子,我与你势不两立。”得到消息,袁绍惊怒不已,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晕厥在地。 众人心神一紧,感觉精神被花香给撩拨了,不紧不慢,强大的意志开始运转起来,扣住心神,不被花香动摇。 面对柳阳手中忽然出现的金色斧子以及这突如其来的一斧,暗星使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盾牌挡在身前。 九歌道,讥讽一笑,摇身一变竟然化成了一年轻人,一身无比醇正的人族气息,焕发而出,气息澎湃浩瀚,汹涌澎湃,简直是无双的战神。 但这在一般的情况下,的确是优质玩家的表现,可现在面对的敌人,无比强大,看见gank不想着怎样保命,而是想着怎样反杀,那是绝对会出事的,一旦出事,节奏就完全的崩溃了,而且连累队友的节奏也受到了牵连。 “云姑娘,你可别捧煞我了,我都多少斤两自己能不知道?”香菱笑道。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七章 烽烟将起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天下第一楼。 酒楼后院是一处雅致小屋,满园都是栽种的兰花,品种繁多,颜色各异,园子看上去极为精细,看来园子的主人对此倾注了很多心力。 入得此院,不由陶醉神往,那一盆盆摆放的错落有致的兰花盆边有个女子此时正在呆呆的坐在那发呆。 女子青色长裙自然铺散在地上,她似乎不曾察觉,就这样一直静坐着,直到明月升的老高,这才站起身子,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摆放着一大盆洗澡水,只是呆坐很久后似乎已经变得冰凉,女子也不在意,退...... 其他人没有客气,各自找了可以坐的地方,他们一坐下来之后,时玉感觉整个房间都光亮了很多。 等他闲暇的时候去找何玥,就会发现何玥的身边总是会有舞伴,不是正在舞池里跳舞,就是正要步入舞池。 庞大的盖伦帆船,西班牙帝国引以为傲的武装商船,横行在大西洋上,组成了曾经著名的黄金船队,身怀巨额的财富,包括那60门粗重的海军火炮,却让任何海盗都不敢轻易靠近。 走入办公室,拨通跨洋长途电话,不多时后,爱丽丝便如期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于是高孝礼拉了凳子坐下去,虚空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高子璋坐着说话。 看着李梅那肿了一圈的脸,梁局长,还有其他警员们,也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一阵呲牙。他们都为李梅脸疼,看样子,当时的耳光,绝对很响。 但面对实力阶位还要他一阶的沃森,光凭力量就想将沃森拦截下来未免太天真。 九时,一公斤脂肪,九次大便,六次排尿,这样的一个大概比例。 “若你来执行,胜算几成?”李煜自然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直接看向杨浪。 1991年的新年,对很多人都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从国防部内部传来的消息,已经让所有资格知情者的精神紧绷了起来。 “不是,你等会!这里有我妈什么事?”林一凡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即便在许家庄设置的五个议题之上,儒家不占优势,输了也就输了,勉强能够接受,怎么在儒门士子们设置的五个辩题之上,儒门正统也全部失败,一场都掰不回来。 这时李念明也站到了林一凡的身旁,带着怜悯的目光对他摆了摆手。 答应了几人的邀请后,林允与他们一同前往了即将举办庆典的宴会厅。 萧织淼刚来到火锅店的门口,一个巨大的狗子就狂奔着冲到她面前朝她扑来。 霎时间,林允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将嘴堵住, 令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有办公楼的值班密码74561,刘良把它撕下来,放进了物品栏里。 卡修突然感觉紧握住的手一抽,雷牙主动撤手,再加上一个浪头拍打来。 等到了萧织淼之前初次遇到【人面蝎】的房间时,恐高的夏豆完全不敢踏上那无法双脚并立的横梁上。 又例如信息飞鸽,这需要咏阵师把世界地图的路线缩略图弄成阵法转轴,然后唤妖师吸收后通过用精神力把地图的路线传递到每一只飞鸽中,传递过程不容易,需要长年累月的渗透培养和实践,带着飞鸽走一次加深记忆等等。 “瞿护法,瞿护法,怎么与你师尊一样这样惹人讨厌。我是你师尊的师妹,要么叫我师姑,要么就不要与我说话!”瞿雁菱俏脸一寒,对着易轩一顿训斥。 这个男人给自己一种特别的感觉,她总觉得曹鹏不应该是那种沾花惹草之人的。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八章 ‘枫’起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太安四城,环卫皇城,整个太安屯兵九万七千人,其中七千人乃是用来守卫皇城,巡视甲士,能上战场厮杀的出去那些个正规军之外,便就是负责宫中诸多杂事的禁卫。 而太安守备军大多驻扎在城东。原先本该是晨间操练的时辰,可这处兵营里却听不到丝毫操练声响,有的只有数十位守在营前大门的甲士。 似乎都倾巢而出,在太安很少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愈发平稳的天下里,再难见到现如今这幅光景。 守在营帐前的几人个个面露严肃,目不斜视。 就在...... 铁函心中汗颜,总算是明白了,殿下为何不着急审问,只是暂时关押大牢。 “恩!”吴翔看见重燃活力的刘川轻声回应了一下!心里也替自己的表哥高兴呢? 姑且不说棋局,仅仅是推测到当今陛下会派元青来到姑苏城,又提前在姑苏城里等着的这一份才情,就足以令人心悦折服。 在回到这里之后,他把当时能给阮恬最好的条件全都给了阮甜,爸爸让阮甜住进了这里,因为这里的阳光最好。 “人间有什么好的,都处都是人类,还不如在这儿呢?至少还有这么多的同胞?”狼精突然说到。 与王松给他的照片上的样子相差无几,穿着一身普通廉价的绿色衣服,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盘于身后,没有任何化妆品的掩饰,素颜,简单的样子给人一种非常的干净纯洁,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贩夫走卒过上了安生日子后,也会想着偶尔去青楼消磨一下情怀。 任何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怒火中烧、火冒三丈的不能自持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报复。 她闭上眼睛,压下心里的恐慌,阮甜的手脚全部发麻,缓了很久,都没有好转的现象。 南边虎视眈眈,他们父子再内讧,南边好不容易平静的局势又要被打破。 碧绿空间中,无尽的绿色灵气一如既往的飘逸着,此时绿精灵液那碧绿的液面上却是缭绕着一层如同像是墨汁一般的浓雾,紧紧的覆盖着整个绿精灵液液面,不让这里的气息散发出一丝。 “你的利息都取了,是否也该让我取回些本金翻盘呢?”我又拍下他的手:“在哪学的这些不着四六的话。”几次下来,顺治的耐心渐渐殆尽,我感受着他的身体变化不禁双颊微红。 待走到驿站门口被周围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包围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身喜服单个出门是要不得的,为了怕被人念叨,夜凰只得装模做样的招呼了人假意的问那驿丞身在何处。 听完儿子朱烍念了几份奏议,皆是很合意,朱大人这才心情愉悦的看向一直侯在一旁的朱炫。 张蜻蜓一哽,看着她眼中堪破世情的清醒与冷静,竟是一字也劝不动了。陆真没有说错,一场战争,死得最多的,就是无名的百姓。除了他们的亲人,又有谁会记得他们? 夜凰说了这话,两位妈妈自不能反驳,当下的应着,一起陪着她们去了院落里。 看着中道和志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谢晨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我冷不丁地放下手,一把掐住顺治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准叫我笨蛋。”虽是掐着,但我却没用力,要是明天上朝,众臣们见到皇帝的脸上一边一个青脸蛋,岂不要笑死。 “唔----”连夜扶着眉心,眼睛微闭,脑海里传来了一副对于整个天宫市鸟瞰一般的景象,通过对别人【命运】的占卜,而获得他们的存在和视野,几乎可以说是拼凑出了一个立体化的天宫市地图。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二十九章 可应否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在太安外城的东边三十里处,有一座约莫百丈高的小山头,它的左侧是一汪天然泉眼,一年四季汩汩不断。 山头的右侧原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前些年被人砍了个干净,变成一大片空地,后来被太安一位王姓商人看重,买了下来,可买下这座山头后,不出半年,王姓商人一家竟是全都死在一场很出奇的大病之中,这块空地也就荒置下来。 再后来,陈紫东在这建造了一座祭祀用的祭台,渐渐成了一处禁地。 祭台用巨石搭建而成,高约十丈,祭台看着虽是...... 她在学校大闹一场,还报了警,可折腾了四个多月,就是找不到那男人。 “说清楚,我跟你怎么了?我可不认识你!”唐醉看了一眼顾眠,发现她虽然眼睛没看这边,但是余光却是扫着这边的。 他的另一只手,隔着自己的大衣,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然后不管不顾地加深了这个吻。 而是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气质幽然清冷,还有种时间所沉淀下来的神秘感。 “神经病!”沈云舒握紧拳头,她不要和神经病计较,不然她会被气死。 她不由在想,姜钰泽口中的“云家自己人”,会不会是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 “你看着准备吧,本宫想吃些清淡的。”吩咐一声,等宫人走了,董妃打开布条,看了一眼。 两人都想不起来有他的,唉,他还是去处理公务吧。看不下去了,看得心碎碎。 顿时,顾瑾之脸上的笑,变得有些不自然,周璟看在眼中,知道她心里很在意。 然后趁着定远将军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抱着如茵直接离开了。 以前他从来不这么认为,只以为自己是败在了顾爵西和皇帝的联手,败在了护国公的背叛,即便跟孟碟仙的交锋没有讨到好处,不过是也是因为皇帝和顾爵西的维护罢了,从来不觉得是孟碟仙厉害。 香汗顺着柳凝悠的额头滴滴落在胸前,可见灵力虚耗极大。她缓缓睁开眼,不住地喘着气。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呀?还要限制你的时间?”郑依也瞬间愣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管住了晓晓?好奇,大大的好奇呀? 就在他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就住在他隔壁的达特冲了进来。与此同时,周信也听到了房间外混乱的声音。在几分钟的时间之内,来到这里的所有人就全都集中在了周信房间里。突如其来的警报声让他们着实感到有些不安。 “引——擎——”刚刚阿特拉斯的一番话,周信总共就只听到了这两个字。于是,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他唯一听到的这个词就这样不断在脑中翻滚着。 主持人有些纳闷的望了一下后台,举着话筒,像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但是话筒线像是被掐断了,台下根本听不见她的任何声音。 韩锋不动声色,二话不说,直接取出两大大叠符箓,清一色十一品的,怕是各有四五十张,递给他们二人。 在没有道歉之前,乔安夏心底总觉得憋了一股气,让她无法松懈,现在道完歉,她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泄光,觉得意识都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扰”字的后面还加了一个很俏皮的笑脸,引得陆瑾年眉眼忍不住也跟着染上了一丝笑意。 孟凡相当郁闷,原本以为也就是什么邪祟一类的东西,有天珠手链在手,加上他现在的境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哪知道竟然是只金丹境的猫妖,修为比他高,只有逃的份。 叶禄生端着热水,蹲下来给曹良瑟脱鞋。曹良瑟把脚一缩,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叶禄生伺候她,叶禄生只得叫绮罗过来,自己坐在桌边。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章 破海成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有了勇气登上祭台,再见此情此景,陈景苍脸上不复当年那般稚嫩无力。 唯一相同的一点便就是,他的眸子,此时一片通红,正如当年一般哭红了眼。 泪水滴落,温热。 如鲜血一般的温热! 其实他想了很久,害怕了很久,不想再见到当年那片血色,所以他一直在退缩。 人间之上,仙人立于天门,俯览众生,监察人间,所以才有了大典。 得了仙人垂怜才可在人间称王称霸,可有人却想要打破这层规则,仙人一怒,岂能度量? 若是做一个被操纵的棋子,世...... 这些繁星一部分是她眼中的光彩,还有一部分,则是入目所及处,那洞壁上一点一点荧绿色的光亮。 赤面门神是我的心腹,当年他从非洲回来后,将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告诉了我,我自然也就知道。 楚天泽冷哼,随后大手一扬,一道剑气凭空出现,在大院外划下一圈剑痕。 这把长达数丈的利剑完全是以摧枯拉朽之势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顿时整个地面为之爆裂开来不说,整片大地也仿佛为之轻颤了起来。 只是因为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月光很难穿透那层海面,所以他们并无法看清海中的事物,于是秦峥开始伸手往怀里掏,一边掏一边在系统空间里搜寻着永夜之光,只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而且空气中有一股生机,是大地与植被的气息,在如此的环境下让人很是舒服。 “切~”云幽兰往后退了一步,撇撇嘴表示不屑。她知道唐夜是故意凶恶,不可能真的伤害她。 大约五分钟之后,陆云飞收好银针,抓着他的右手,刺破他的无名指,连续五六滴黑色的血液,滴在地面上。 “这事,要继续观察,顺其自然吧。”周云鹤挺淡然,这事不能强求。 想当初是他带楚天泽来风华岛的,没想到短短一段时日不见,楚天泽就突破到仙王了。 丽娜咬着牙又补充了一句,低头看了看身上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法袍,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了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因为这件法袍对她产生了某种误会? “多谢!”高榕左右两根树枝合在一起,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树干微曲。 东西不多就一只箱子与一个包袱,洛娉妍见此知道崔嬷嬷果真是要长住的。不敢怠慢,亲自吩咐将东边儿几间厢房打开给崔嬷嬷暂住,崔嬷嬷也不曾拒绝,很是高兴能离洛娉妍近些。 现在的冬天除了白菜萝卜之外,可没别的蔬菜可吃,所以还是应该未雨绸缪,多多存着些为好。 不仅谭辉慌了,就连黄炎,柳枫,黄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要是因这个礼物的事,让谭辉感到懊恼,那就甭想了结了。 当然,对于索亚了解更多的贵族们却没有甚至是不敢有任何的议论,哪怕是私底下也很少说这位新晋伯爵的坏话,由此可见索亚在贵族中的威慑力。 如果易道人愿意的话,他是不是还可以再造更多的御坂人造人或者直接就是学园都市的‘天使’,一方通行人造人? 洛娉妍点了点头,却发现景蕴眉头轻轻蹙着,不由歪着头望着景蕴,虽不说话眼中却明明白白写满了不信。 “是吗?看来要等你出场,只能等复数的使徒出现了。”易道人对于真希波的分析没有一点反驳,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后也看向了荧幕,目光锁定在力天使身上。 就在这时,佐助身上电光一闪,速度暴增,轻易躲开了我爱罗的沙子。 紧接着杨阳明又拨通了赵婷婷的电话,上个周日在银座私人会所里,杨阳明发现秦越好像对赵婷婷有那么点儿意思,此次约赵婷婷出来,也算是杨阳明对秦越投其所好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一章 大陈与小黎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可能时间过了太久了,朝堂中人只知道雅阁是侯明奎一手建造而成,倒是忘了天下第一帮的名号可是在雅阁之前就已经有了。 能在偌大的江湖中拥有这般实力,怎么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天下第一帮能站到现在的高度,岂能以一般江湖游勇来定论。 也许是侯明奎这些年的韬光养晦让太安所有人都觉得天下第一帮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帮派,朝堂精于算计,可江湖的刀光血影他们哪能真正体会。 始于微末,多少次的血腥厮杀才换得这样一个称号? 他们不知,...... 托格按照那来通报的兵士所说的,向着顺城门而去,那兵士也紧随其后的跟着托格,边走边跟托格讲述一些具体的情况。 “你说什么?”昆本以为陈易会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哪里知道陈易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怎么会和他狼狈为奸呢? 最诡异的是,这件事发生了之后,整个炼云宗噤若寒蝉,不但不打算追究,还派人前来送上礼物,道歉赔偿。 后来阎魔爱爆发潜在的灵力复活,随后将整个村子毁灭,夜星辰也不认为阎魔爱的做法有什么错误,难道只允许村子里面的人对她进行迫害就不允许阎魔爱复仇? 但即使如此,抵挡外面三个妖族,在齐宝看来,足以抗衡一段时间了。 虽然人族的身体异常脆弱,寿命也极为短暂,远不如神族、妖族、魔族生来强横,寿命漫长,也及不上太古百族先天玄妙。 他的每一步踏出,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在以最大程度灵活闪避着周遭藤蔓的攻击。 “不错,时隔千年,天机子再次出现了,这次不知道会搅动什么风云,我这次下山,也是有心调查一番。”冰昊天并没有否认,很大方的承认下来。 王老四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因为朱重八说的数目也太多了,这个王老四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票。 其实,在手榴弹用完,或者是没时间和空间用完之前,冯长青还下达了一个特殊的命令。 张静怡微笑着点点头,起身拿起自己的呢子大衣便要跟萧强一起离开。 天南剑狮王丝毫不理会这些上位古神的吼叫,虎爪撕裂而去,几息之间,就将那些上位古神撕裂成了碎片。 刘放虽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听见我替他说好话,这里还是一个劲儿感激地朝着我点头。我却只是当作没有看见一般。 “司徒先生,消消气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责备轩儿也无济于事!”白巨象劝说道。 乐之扬喝下“奈何汤”,浑身难受,瘫软无力,任由两个弟子拎着,来到一个石洞之前。洞里传来嘶吼狂呼,伴随皮鞭抽打、厉声谩骂。 他们这些下人,没有达到先天境界,都不会受到张家的重视,比如这次,那些有着一些血缘关系的护卫死了,获得了上万的抚恤金,而张楠之死,只换来了两百金币,与其说是抚恤金,到不如说是安葬费。 “杀人偿命,你杀了白鹭,天可怜见,终叫你落在我手里。”楚空山手腕一抖,乌木剑刺入杨恨咽喉,而后拔将出来,一剑一个,将受伤弟子尽数刺死。 “呵!”众人上方传来一声冷笑,忽如一石落水,击破当时寂静。 孤云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而后身影闪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中午放学之后,林枫本想去楚香雪哪儿吃饭,可谁知道刚出了教室的门就看到了陈玄。 听到蓝鸿的话,马大云点了点头,他自己不懂这方面的战斗,但是他知道蓝鸿的手段,以双倍资金碾压没有道理会输给叶家。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二章 雅阁里有侯兰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太安城外的那条护城河在高耸的日头下显得波光粼粼,两旁栽种的杨柳随着一阵一阵的微风轻抚在护城河的水面上,打破了这碧波如洗的河面,荡漾起一层层四散的涟漪。 太安美景之一的杨柳堤向来是人们最喜欢来躲阴的好去处。 闲来无事的街坊邻居总喜欢在杨柳树荫下摆上一张躺椅,午间小憩一番,太安城门日夜不闭,守城甲士也大多与这些人熟络。 孙传宇被调任到这已经足足三年,三年来见过许多来到此处休息观赏之人,也曾下水救了个因为玩闹...... “还没出来?”韩羽微微皱了皱眉,瞬间用透视看去,结果里面根本没有刘梦婷等人。 “行了,我这就施针,丁香,你来把玉桂的衣服解开。”颜月随口吩咐着,眼睛却认直地盯着那玉桂的反应。 “知道朕为什么让你步行吗?”不知何时慕容炎的步辇就在颜月的身侧,挑开门帘淡淡地问着。 唐程愣住了,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生物,暗夜骑士,听名字都觉得这是一个亡灵生物,但是开始的时候唐程并不是很肯定,但是现在,唐程却是完全肯定了,这个什么暗夜骑士萨罗绝对是一个亡灵生物。 “雷煞教真是沽名钓誉,教中的所谓精英修士竟然使用法宝,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收了巨剑,风凡傲视着周围,粗犷而又雄浑的声音响彻飞天山。 两人双双倒在榻上后,苏冥的吻便如雨点般洒落在她的额头、眼睛、眉毛、鼻尖、下巴,几乎吻遍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温热湿润的薄唇锁定了她的唇,头再度一低,便深深地吻了下去,不让她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收手,撤唇。野人的作风还真是雷厉风行,只一刹那的功夫,刚才还是野兽的野哥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韩羽在大家的面前,慢慢的往里面走去,一直走到了陈诗诗的房间外面,韩羽一脚揣开了门,又一脚把里面的隔房的门也踹开了。 唐程一看,卧槽,开玩笑呢吧,人家还没说话你们就急着要动手了,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嘛,靠今天这个任务我不要了,不是说这个卷轴要对准人才管用嘛,那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既然龙皇陛下都来了,我们自然会给您面子,我们这就撤退!”冰劫暗暗咬着牙,眼中充斥着不甘之色,但是龙皇的变态程度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只能撤退了。 白之利维坦硕大的爪子拍到了物部悠所在的医院,这所医院顷刻间土崩瓦解,毫无意外的变成了一堆废墟。 “皇上,不要,不要伤害咩咩!”陆晓歌这个时候不敢直接喊柳儿,生怕会被殷仲杰发现猫腻,现在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统一口径死口不承认杨柳儿就是太后。 两个亮点,以相反的方向,略过。他们唯一的交际,似乎只是那短短的一瞬。 浑身笼罩璀璨的金光,战国毫不犹豫的发动果实能力,试图阻止克洛克达尔的时候,俨然为时已晚,如此短暂的距离,克洛克达尔又借机发难,战国也无力应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尖锐的铁钩,向着无尘的脖颈扫去。 炎忆扬天哈哈大笑。正要离去。又被赤火真人和火蓉一同叫住。千叮咛万嘱咐的道。 黄俊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去,看一一会,道:“这是妖魔的字迹,这样那个妖魔的字迹”。 何清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仿佛错过了什么一样,眼睛朦胧,尽力地维持着一个男子汉地形象。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三章 想要个女儿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这句毫无逻辑的话语让陈景苍不由有些头大起来,看着这位榜上美人,心中却是想到另一个人,并州里的胭脂。 在他看来这两人似乎有些相似起来,可面前的侯兰更加直接,可能也是有了前车之鉴,陈景苍对此有了本能的抗拒,摇头说道:“我只想要雅阁,对雅阁里的你其实并没有太大兴趣,再说雅阁是我家的,你不是!” 侯兰不在意的笑道:“有些东西分不清楚的!” 或许侯兰提出的这个意见对陈景苍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若能以最小的代价、最短...... 长春仙人面色焦急,走到叶梦和周大墩的身前,请求他们予以帮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有的顶尖的高手都已经有了对手,所剩下的唯有萧虎了。 紧接着,白袍少年根本就不给主宰丝毫的喘息的时机,拼着承受主宰的强悍一击而将最后的那三分之一的时空漩涡全部给毁灭。 几日前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她自然知晓这一切,只是她无法想象,闹出这一出的竟然是叶梦。 并且看到白衣秀士王伦凶恶的模样,她突然对叶梦不那么有信心了,她怀疑叶梦能不能对付这个白衣秀士王伦。 情急之下,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她立即将玄天破阵鼓打出,与阴阳大磨盘相撞,“轰隆”一声巨响,如同星辰碰撞,擦出剧烈的火花。 “来接红雪嫂子的人,个子高高的,戴着一顶毡帽,脸很瘦。”箐淑多罗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靠,又不是他们的,凭什么想抢,妈蛋的,我就说老米不是个东西吧,谁家有什么好东西了,它都想惦记上,臭不要脸。”方果香听着李智的话,气愤填膺的说道。 “他们已经住在了宁康大酒店了,从他们通知我的态度来看,他们也是希望我们宁康县的领导主动去找他们。”甄士龙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莫晓生一屁股砸在凳子上,目视前方,既不看邓候方,也不看杨帆。 宋仁君瞥了一眼他弟弟,那感觉,真真是很嫌弃他这个弟弟的智商。 就在瓦片被修补好的那一刻,原本存在于脑海中的景象被悄然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走向,一个男孩不会被砸中,以别的方式离世的走向。 “我想知道,金刀会的金阳刀法,真的是他们这一帮独有的武学吗? “……”左泊棠几乎要按住自己双眼,身后红毛已经急吼吼在岔开话题。这位井仪队长毫无意外想到了当初意外淘汰自己的“恋人牌”。 卫时不以为意,抽出尊贵的一等座火车票, 在剧组消失后检票。 主座上的蓬帕杜夫人终于起身,迎接的却不是8位客人,而是那位送信的信使。信使约莫三十来岁,有着标准的日耳曼人相貌,神态倨傲冷淡,似乎是一位普鲁士贵族。 解说摇头叹息,潮潮的粉丝更是在直播上大骂萧翊辰,说他这是在卖队友,到底会不会玩游戏的。 李家还没上门退亲,有人叫他来的!对这人她真是从来没感觉。家里定了,只能勉强。 她心中大惊,毕竟自己是躲在苏珩这儿吃点心的,若是给人发现自己违背陛下的意思偷偷吃点心,岂不是要完蛋? 比起控制改造人情绪波动阈值,在设计最初,它更重要的职责是作为一道自毁锁。 “什么麻烦?”砚君追问,但元宝京撇下她不理睬。陈景初做个请的手势,带领元宝京走进店里。砚君透过洁净的水晶玻璃窗,看见通往后院的门帘一起一落:初次见面的人,竟被掌柜径直请入后面去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四章 心乱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侯兰所居住的小院比起陈景苍的那个还要雅致了不少,她从满地狼藉的用来做生意的前楼一直走到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院。 盯着面前的花了许多心力种下的满园兰花看了很久,然后低声自语道:“侯兰啊侯兰!名字里有兰便就也要喜欢兰花吗?”语气突然又尖锐起来,“看了你们这么多年,实在是有些厌烦了呢!” 侯兰蹲下身子,伸手抓起一把泥土,脸上不觉间布满泪水,嘴唇一开一合,说这些什么。 “若是哥哥还在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做一做我想去做的...... 雷震子看着辛环咽下最后一口气,摇了摇头,也是个可怜的人了。 顾长安如果死在善兰殿,哪怕今晚丽妃不收拾她,来日丽妃也不可能放过她。 火妖妖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给吓得身子一颤,完蛋了,瑞公子似乎心情真的极差。 同孙叔约定好会合时间后,李东没再打扰孙诚凝煞,在镇上随便寻了间客栈,住下后,李东抽空检查了一下此次收获的两个储物袋。 “可是丞相,丞相夫人她……”杜筱筱平日就和马招弟很合得来,自然也很关心她。 因为此地不适合李东炼化罡晶,所以他不可能继续在此浪费时间。 垂头丧气了好一会儿,顾长安才打起精神,简单收拾了自己住的寝室。既然搬进来了,就算是孤苦零仃,也得优雅地继续过日子才是。 夜已深,雷震子翻来覆去睡不着,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再次涌上了心头,不禁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总是觉得季晴暄哪里怪怪的,和平常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余祐微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还是努力的吃了很多东西,因为她知道,张重之的命还要靠她来救。 之后,段郎疲惫地睁开眼睛,发自内心地对武则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相比之下自己能在商店里买足球已经很幸福了,掏出琴姨给自己的三十元零花钱秦江枫买了个足球。 “伯父,在下正是帝王城昊家的!”昊天脸皮抖动了两下,无奈的说道。 这让林奕心中大喜,在这洞府之中先得古魔气息,现在又得古仙之气,二者,足以让自己的天境再升一个品级。 “人类,你为什么要杀我海族人?”摩罗索瞪着血红的眼睛,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冷声喝问道。 元林他们都知道了,他们朝着猛兽冲去,过了一会,这些猛兽都死掉了。 足球强有力的从草坪上腾起,直奔球门而去,力量之大使得马拉多纳学院的守门员范增竟然不能从正面接下这一球,范增脱手之后叶皇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他赶上后抓住机会就是一脚补射,成功将比分改写成了四比一。 其他人都这样想,因此,他们再次看向那些武器,经过很长时间的检查,他们发现这些武器全都缺油了,于是,他们要给武器上油,没过多久,这些武器变得好用了。 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杨旭为了先一步抢到球而选择了倒地铲球。就是这个时间差他先一步拿到了足球。 一天下来整个学校都知道了秦江枫的反常,学生们对此都很担心,不管从哪方面他们都很担心秦江枫,特别是离上沪杯的决赛只有几天了。 黑衣人一招得胜一拳又出,直朝面门而去,势要一击将房锦击毙,房锦心知黑衣人铁拳厉害不敢用双手硬碰,双手护住头部不住往后退,房锦这般防御,却是拼着身受重伤也要和黑衣人拉开距离。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五章 你来我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日一早,天下第一楼被人烧为灰烬的消息传遍整个太安,一时间许多人都暗自揣测是否与齐润有关。 一大早就守在皇城外等着早朝的齐润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昨夜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许多朝臣也懒得去询问,弄不好触了霉头,怕是有些得不偿失。 老狐狸齐润自然也是知道,分明就是有人想借他之手把事情弄大,天下第一楼建造在西城最繁华之地,无端被烧肯定要引起不小的注意,过了一夜怎么说这个消息也该传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中了。 直到此刻席撒才不得不承认,当初若非白莫歌千里迢迢赶赴西吴相助,李烟雨绝没不能守到王之门回去,即使回去,面对凤泪也不过是待宰羔羊。凭此煞境之能,易之足以傲笑天下。 突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阵阵“桀桀”怪笑声在仓的耳边响起。几个蒙古战士手拿砍刀。跨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围着仓打转。眼神就如那见了兔的老鹰。满是戏觑。向来是在思考让仓如何个想法。 那乳白色的糕点被黄色的油纸包包着。叶蓁看了心里就是不舒坦。她知道自己这样行为有些怪异。可是看到油纸包她就想起君宁澜那张欠揍的脸。实在不爽极了。 黄婉如心思婉转,想到黄氏与叶妙的來意倒也有了对策,索性挥手,示意她们进來。 故而,伯乐不得不去。孤舟上的老人,看着伯乐的背影,深深的一叹。 设计无纸化交易本来是为了打击当时猖獗的黑市交易:股票实物转化成电子股票,在交易所电子交易系统中集中存放、统一划转,黑市交易就会失去市场。 赵政策也不客气,把烟给点着了,默默地抽烟。赵政策觉得罗成中还是蛮有人情味的,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难以沟通。 “妈,自从你去英国,外婆家那边和你联系过么”?事情说到这种程度上,萧寒才问出这番话的,就他了解,以唐云对家里的眷恋,肯定是联系过的。 半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她都幻想着可以看到魏夜风抱着孩子时的欣喜模样。 “喝酒。不符合本座的美学,完全是破坏本座的形象。”这便是蚩尤的道理,蚩尤行事,喜欢由自己的美学而计算。 “胡说八道!”就在许断答应林灵分手的要求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晒了好一会太阳后,王晨才一边嘀咕了一句,一边将灵魂空间之中的专用交通工具放了出来,然后直接跳上了那一艘看上去科幻风十足的浮空战舰。 “二十多多少?”王腾云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手里也就拿了神奇影业二十多的股票而已,许断那货居然这么猛的要吃下二十多的股票,这实在让他有种是不是中了那货的套的感觉。 郑成功挥挥手,“算了,别说了,大家都知道金华义军打战是一把好手,连清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的力量不够,所以我才想着请他来。 与此同时,一夜未眠的监司大人,双眼通红。他正要焦急的等待着什么,突然,外面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可路迪迦明显收到么非伤害性的作用,身上还全都是电能,让路迪迦暂时失去了自身的控制。 在汀州府停留了半天时间,警卫团再次南下,不过两天到达了香山外围。 对于新的聚集地的举起,这次军方并没有干涉,还从中换区了不少的资源,这样能给天都市分担一些压力。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六章 平静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一旁的陈景苍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侯兰,无奈叹气道:“姑娘这又是何苦!” 侯兰挣扎起来,“放开我,太子殿下如此羞辱,怎叫小女还有脸面活下去?不如一死!” 这时,侯明奎开口呵斥道:“不得放肆,殿下岂是你能逼迫的?” “啪嗒”一声。 侯兰无力的瘫倒在地,趴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 陈紫东不得不开口劝慰:“太子,快给侯兰姑娘赔罪,朕且问你,你是否真的不愿?” 陈景苍知道此时再推脱怕是真得要闹得下不来台,于是开口道:“儿臣心中...... 但他们对待陈成的态度,给孙一凡的感觉就像是对待家里的宠物,给口吃的喝的,给个住处给点钱就打发了。 “好,那我踢给你看。”叶清庭温柔地低眉浅笑,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温柔,闪着灼人的耀眼,让人心头一颤。 马车里,晗月从成武手里将孩子接过,轻声细语的抱在怀里哄着。 我想了想,就如林容深所说的那样,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找不到更好的人代替这个位置,而且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帮到林容深的地方,我最终说了一个好字。 当关之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我则是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也作出攻击姿势紧紧的盯着他们几人。 最后一句话听在夏楚君的耳中极其刺耳,好像是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了她的脸上。望着紧紧关上的王府大门,似乎隔绝了她和寒百陌之间所有的可能。 “我有行动,只是轻萧都回避了。”罗珩很无奈的回道。自从那日在客栈门前说了那些话后,他一直想要找机会与夏轻萧好好聊聊,但是夏轻萧太精明,能回避的绝对会回避。 这一次的情况比以前好了一些,虽然难受的感觉依旧,但是我还能保持最后的清醒。 铁柔不了解什么叫情侣情绪,就知道是韩非又在纠缠王婉,提着上邪,差点又给韩非来了一刀。 以至于他在各行各业之中,都达到了顶尖的层次,仅次于那一类的神仙。 “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还需要跟她商量一下,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跟她讲一讲这个情况,相信她一定不会拒绝。”吴易缓缓说道。 原本霍新晨还想拿到东西就撤,不去冒这个险,但是如今让他只丢下欧阳恋不禁有些犹豫。 魏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撩开帘子,看着外面在那手足舞蹈的王英达,怎么也不相信李东升会给这个看上去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这么高的评价。 庄林拿着经过多次劫难,但依然被保存下来的他的船长指挥的望远镜,看着远处的西班牙人港口城镇,在一片欧洲的建筑中,整个港口已经从当初几年前的战火中恢复了过来。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重山不满的道。 毕竟这些鬼贪舍果树也就只对于天陨境才有大用,一旦修炼到了圣君,没有七阶的鬼贪舍果,很难就能对霍新晨有用了,所以望月想去陨鬼宗的冥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搞到一株七阶的鬼贪舍果树。 “去虚空裂缝中换一条衣服!”冷月的语气很是强硬,有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甚至以现在的医学手段,那么就算救活了的话,恐怕也会成为一个植物人。 毕竟,崔成章能够放下那些无所谓的东西去帮别人打工赚钱,完全是拜黎老的一番话,黎老的话让崔成章醒悟了。 哪怕是我们认知中最广泛的财神,其实也是由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这四位组成,财神,也部是单独的指具体哪一位。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七章 夜谈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世上之人有几个不是攀龙附凤,站在陈景苍的位置注定他一身桃花,是好是烂很难说得清楚。 侯兰美貌自是不必多说,可陈景苍一见她就觉得与并州那个同为榜上美人的胭脂很相似,都像是再谈一桩买卖。 心底升起的抗拒让他想要违逆陈紫东的意思,也许陈紫东说得没错,侯兰是他掌握雅阁的最快捷径,可他也会不禁去想陈紫东在太安里过得也不是多么的顺畅。 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竟也怕这怕那,在委曲求全中艰难走着。 陈紫东想要打造一个固如金汤......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地方继续留着也就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陈安夏清楚,如果眼前之人真的是奥圣子,那么她是不会故意戏耍自己。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唐婉君实在不愿意错过,只能半推半就地收下。 说着,森古帝二就带着陈安夏,有说有笑的朝着举办花园茶会的别墅花园走去。 随后几人下楼,看都没有看李牧两人一眼,顺着楼梯又步入地下室。 所以这5辆车子从市区向着伊金县方向走时,一路上不停的有人驻足观看。 每天封云晞和封晔都会和冷梨梨联系,了解一下她们的岛上生活,冷梨梨知道,他们姐弟几个其实都很担心他们的父母,只是,因为父母不允许他们来这里,他们才没有来,只能远远地担心着。 我码字已经够慢了,你还不让我多拿一点时间来码字简直就是在无情的伤害我。 她看着苏宁湘眼里没有掩饰起来的嫉妒,露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 她知道,她如果不好好回答修斯的问题,他就不会回答她提的问题。 只是流云听的那句话,好像只是对他所说的一样,蕴含了刺骨的冰冷。 当下林亮收了摊,带着身上刚刚收到的七百五十灵晶,先是花了两百灵晶胡乱吃了点东西填肚子,随后便是带着大汉的包裹和剩下的五百五十灵晶直奔城中的熔炼室。 这些重量的石墩均被林卫一一举起,不过放下百公斤重的石墩,林卫却是感觉有些乏力。 看到我向它跑去,这猴妖竟然跳到了树上,而且还抓耳挠腮的嘲讽我。 “这是当然,我想失落之城这千千万万的人修习的,都是最基本的冥术吧!”流云点点头。 拉菲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乌龟虚影,这是力系独有的特征,是以身体内的血气形成的秘法幻光,能够加成修炼者的攻击力。 喉咙处的刺痛让周铮迅速冷静了下来,宗常胜冷峻的眼神让周铮意识到,若是再乱动的话宗常胜真的会杀了自己。 “星名也敢对我神主不敬,自寻死路!!”老者挥起手臂,脚下一条赤蛇顿时吐出信子,飞了过去。这赤蛇也如剑光一般顿时和王翦的剑纠缠在了一块。 大家的谈话略显尴尬,我看着店里的人,想找找他们的特点。然后一缕烟气从我眼前飘过,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那渔民赶紧回船舱里摆出来一大桶淡水,噗地一下浇在了林庸的脸上,林庸枪过来抱在怀里咕咚咕咚地往自己肚子里灌,喝了半桶之后向后一倒。长舒一口气昏了过去。 得到回答乔妃了解的点了点脑袋,随即又一脸想不开的看着男人。 共五千士兵,近五百洒血当场,半数以上跪地投降,余下的都被押解起来。 剑影合并成完整的剑,带着雷电和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僵尸的脑袋上穿了下去。然后飞回到离天葬手上,在剑飞回来的同时,僵尸砰一声炸裂。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八章 这是一个梦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江湖,一个刀光剑影的江湖;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一个仗剑天下的江湖。 是少年的梦,是楚姜来教他去做的一个梦,也是楚姜来和黎川囷这对阴阳相隔的痴儿的梦! 也可能是那个武功平平,却雄才伟略的陈紫东交给他的一个梦! 梦里,他曾一剑将天捅了个通透,也曾一剑杀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 然后折身回人间,把酒长歌,潇洒远去。 这是一个梦! 这些年来黎川囷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只记得简单几个人了,但她还不曾忘了继续练刀,这些年手中...... 洛辰熙走近她,走到和她同一楼阶上,他身上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场和危险气息让罗天雅倒后了一步,想要找到适当的距离护住自己。 吼天皱眉,木然的脸上有些不悦。他认为蓝羽太调皮,如此恶劣的环境却依然不知愁苦,不怕死的在外面只有暴风雪的世界里疯玩。 冰冷的雨水不停侵蚀着李逍逸,脑海里对她的承诺不停回响,他将程月死死搂在怀里不停吼叫着,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乌鸦口中发出呱、呱的叫声,一只只的沿着窗户飞到窗外,在远处的树枝上重新聚出玄的身体。 一声大喊突然传来,跟着天空一震,空间仿佛被人强行破开一般,接着魔煞的身影急速而来,跟着手掌一挥那些持剑的黑影瞬间消散,而锁链也被她抓在手里。 其实真正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最初假装的忘记会在时间的打磨下变成真的忘记。等几年以后再回头去看,忽然发现当年的自己傻得可笑。 见对方如此详细的介绍李逍逸也是一愣,不过脑海中马上把这些信息记了下来。 他嫉妒,他恨,他特别的生气!过后,又觉得特别的痛苦不堪和绝望。等他回头再想找蓝若歆道歉的时候,却发现,蓝若歆已经跟着魔多离开了部落。他本想偷偷的跟过去,却被吼天发现,严令警告他。 说着,灵儿与昊南就欲向着后面逃去,但是马上发现,在后面也是这惊涛骇浪,不光如此,四面八法亦是如此。 “好!俺的理想是早日砍杀一个节度使大官,用他的狗头献祭俺大熊神,杨名立万,当大英雄!”少年坚定的一握拳,眼神中充满了积极回答问题时才有的诚意。 之所以要抽取一部分神树之果的意识,一来是想要借助其力量保证制造出绝,二来则是为了削弱神树之果本就不太强大的那股意识,使其无法在未来对林川构成太大的威胁。 在剧烈的震荡之下,海洋像被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掀起数百米高的巨浪,狠狠地一头向地面撞去。 叶狂率先走在前面,月亮跟在他身后,独醉和剑一则走在最后面。 韩盼盼此话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林轩现在的身份如何,如果林轩只是哪个公司的翻译那倒还好说。 听到这话,即便木羽衣早有准备,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心情沉重了下来。 长老脸‘色’僵持的可怕,一脸震惊,嘴角都不禁微微凑出起来,尤其是见到程无双通关到达了第八级战斗天赋测试时,那一脸表情,‘激’动地难以形容,哪里还会在意炼丹失败的事情。 一个少年踩在一柄巨大的剑器之上,凌飞虚空,在他身前,缠绕着一只黑‘色’的蛇,刚才说话的声音,便是这只蛇所吐‘露’。 就这句话,让裴舜觉得毛骨悚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如今坐在他们身周,甘当配角的这些强者,绝大多数都是看在姜云的面子上,才会对山海分宗另眼相看。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三十九章 婚典进行时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梦至此刻,忽然转醒。 陈景苍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不由又闭上了眼,睁开去看,终是看清了面前的女子。 女子有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如水的秋眸,有些高挑的鼻梁下那张樱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合:“你醒啦!” 说着眨巴眨巴那张泛起笑意的眼睛,伸手扶他坐起身子。 陈景苍失神片刻后,才想起面前的女子是谁,不由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挥开撑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喝道:“滚开!” 侯兰也不生气,适时站了起来,...... “敢动手的人我一定要他把钱还有命都留下!”娜美就算是这个时候都不忘了贪财。 这正是神圣帝国提出的条件当中,最具吸引力的一条,比其他什么条件都要重要太多了。 足足转了三天,玉紫订下二百家店面后,管事的人手已经备齐,可以开张了。 辛德莱尔的空军,在数量上,也许仍然并不及亡灵,会差一些。但在质量上,基本可以形成碾压。 在走向大厅的路上,诺菲尔问起了为什么亚瑟这几天都没来,亚瑟编了个理由应付了一下。 他们在看到浩浩荡荡的人类大军,前行在荒野之中的时候,也绝不会聚集个几百号的数量,就来作死。 “这个安度因是什么来头??”赵逸凑到了一旁,问向了一旁的格尔达。。 玉紫刚走到林荫道,便听到众食客纷纷而出的脚步声。她连忙向后一侧,躲到了一棵可容五人环抱的槐树下。 尽管已经成为了一方高手,但毕竟没有怎么经历江湖历练,傲天年轻人的性子,依旧有些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着。 出于对演员的保护和担心,剧组这样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电视剧要持续一段时间的拍摄周期,假如主要演员负伤的话那才是大问题。 “我打你怎么着?有本事你再说一次瘸子,贱人这样的话试试看,我还打你!”裴安安气势汹汹的。 “梦泽,你竟背着我做下这等好事!”意眠素来好脾气,此时却忍不住大发雷霆。 “我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离瑾夜,要不是我提早放学,去公司找你,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背着我都在偷情,亏我还这么傻傻的相信你。”苏绵绵自嘲的笑了笑。 “不要!不要对思情做什么!”席老太太惊恐的叫着,却没有人会听她的,她也冲不过去。 想想也不可能,离瑾夜这个奸险狡诈的男人,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苏绵绵除了身上的皮外伤,一切都正常。 “之后对我那么好,是想要补偿么?”蒋叶锦看着蓝非的眼睛,试图从蓝非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情绪来。 “董事长,要不要叫保安先把苏以乐给抓住?”舒宜积极的问着。 他不忍心在试探了,免得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自己儿子要怨怪的,赶紧给她打电话告之儿子平安。 “蝼蚁,准备受死吧!”年轻男子厉喝一声,动手朝秦子皓发起攻击。 白苏自然也没有脾气,不过现在的交通这么便利,龙辉武随时能够赶回来。 秦子皓见状,扭头提醒了一下秦林,让他去安抚一下客人。秦林吞了口唾沫,忍住心中的震惊,忙去了。 “宗室有精通音乐的人才吗?”既然已经确定,天子马上就做出了反应。 好吧,有点夸张,但确实像是脑袋被针扎了一下,只是时间持续较为短暂,只是一瞬间而已。 没上过军校,只在部队接受过标准流程培训,虽然进过师侦察大队,可理论欠缺,是他的最大弱点。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章 含怒出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来人的身份出乎众人意料,只有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陈蜓竹转头看向御剑在天的顾纸宣,轻声叫了句:“师父,你来了!” 顾纸宣朝着她微微点头:“来了!” 听陈蜓竹对他称呼, 陈紫东脸上的泛起笑意,说道:“既是小竹儿的长辈,不如入席喝上一杯?” “喝上一杯自是不必了,我来是想带小竹儿离开的!”顾纸宣语出惊人道。 原先握着陈蜓竹手的陈景苍不由受伤多了几分力气,质问道:“前辈是在说笑吗?敬你是前辈又是我婚典不与前辈计较...... 慢慢地感觉到了有一丝的光线摄入了眼睛里面,宫漠离心中欣喜,但是不敢大喜,毕竟这老天爷耍她多次了。 原来坐门口那位,正浑身上下的乱摸,看看他手上拿着个火机,地上满是烟嘴,王鹏猜到对方是个老烟枪,身上的烟抽完后,烟瘾又上来了。 因此,季莫觉得还是创建一本适合自己煌阳体的修炼功法比较好。 这次的黑粉事件算是圆满结束了,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好的结果。 沒有任何悬念的,风千寻在休息了一天之后,正式发起对京城的攻击,为了提高士气,他身先士卒,当然姚将军也不是沒有准备的,总之在第一天里面大家都沒有吃亏,也沒有大的进展。 林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点亮之后,整个空间才显出了原来的面貌。 “你做错什么事情啦!”刘碧反问阿牛,好像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 “嘿嘿,大哥……这时间长没摸车了,手有点潮!”叶枫讪讪地给老板解释道。而老板心中倒是一阵释然。 阿牛在秦岛岛的挑逗下舒服极了,不一会儿,秦岛岛又亲到阿牛的肚子处,因为有了前两次的阴影,两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秦岛岛亲吻的动作也随之放缓,似乎在等着异常情况发生。 “该怎么办?”孟飞的脸色苍白。他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这样的气侯,居然有蛇出没,真是见鬼了。 主要是虚空渡鸦最擅长的超能力,在冥鬼土偶两位前辈面前根本是被碾压的,而血龙不同,普通的超能力和奥义都可以直接无视。 “传说中的上古仙丹,吃了之后直接拥有秘宗修为!”有人在后面喊道。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们彼此眼睛里面立刻迸射出汹汹怒火,第二命一挥手,三叉戟浮现在掌心,老萧头也向后一拽,一把剑奴飞剑凌空落到他面前。 剩下的人总算意识到上面情况不队,不在往上面挤了,而是转身利用阶梯狭窄的地形优势,对抗下面冲上来的敌人。 基本上所有人都获得了他们想要的,除了Dream组合已销声匿迹。 “呵呵施主不必太过紧张没有那么可怕”真吾和尚笑着顺了顺他的胡须。 正在他沉吟着是否进废墟一探究竟之时,高空又传来了尖锐的声响。 巨灵族人急忙弯腰下去,用手搭住一个将士的穴门,接着他手臂一抖,一股先天气势投入他体内。 “下面东西都满了。大家需要都自己拿吧。”叶香看出大家的心思了,真是!拿这东西也会有意见。 花翠翠有些着急,却陡然发觉冰火两仪泉中的泉水突然也交错撞击起来。撞击导致她的体内出现了秘力的冲突。 “他不会委屈你。”夙无星恨笃定,她师兄白黎还是有良心着东西的。 链端缠住了周逍支在地上的那条腿,等周逍反应过来,肌肉男已经扯着铁链,将周逍顺着地面一路拖到了脚下。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一章 你在笑什么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顾纸宣的贸然开口说要带走这位还在参与婚典的太子妃,其做法已经严重损伤了大楚皇室的颜面,仙气飘飘的来了,若是还给他仙气飘飘的走了整个大楚都要沦为一时的笑柄。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陈景苍根本无法忍耐心中冲天而起的怒意。 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长枪,长枪在他手中来回穿梭,招式也愈发凌厉起来。 在失了十七八位供奉之后,黎川囷找到了一个机会,一刀破开顾纸宣的护身元气,陈景苍趁着他匆忙后退间,一记‘龙...... “这是你的本体?你不是人类。”莫抢皱眉,他从头到尾都认为,空留影是人类。 我虽然是很同情路嫚兮,可如果她没有那么多不甘心,肯愿意放下执念,会不会自己也能好过点? 就在班老头和天明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天上传来像鸟叫的声音,只见是原先的那只机关鸟在天空盘旋着飞了回来,天明看到顿时喜出忘外。 楼上楼下,已经围满了人。他们看着如此情景,也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 度过了光,波动的源头还没有看见,这时,屠三雀想放弃了,他的雷电能量本来就不多,现在返回地球的话……‘嗡~!’这声音,在屠三雀犹豫的时候响起,它仿佛来自宇宙之外。 众人正想再次赶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远处一声火凤长鸣,一个如神似仙的身影高高矗立在烈火飞羽的凤凰之上飞掠而下,眨眼间便停在了众人面前。 按照迪玛利亚自己的计划,这场比赛自己再有一个进球就完美了,他一直在暗暗观察,暗中寻找机会。 莫抢的怒火只能出在黄家身上,就像后龙说的,他拿金甲没办法。 李凡说道这里的时候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而听了李凡的话后老七便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见他这样李凡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看看老七是否能猜对。 王丽听了立刻回头:“顾……”只是一个顾西西还没喊出来,把话噎了回去。 当王美嘉从录音棚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险些把安良呛住,尤其是那带着幽怨的目光,还好后面的话算是正常。 顿时雷光万丈,厌瑙的身上被雷光所覆盖,电流交融,出可怕的霹雳轰响。 作为三生烟火的铁杆粉,比如三生烟火吧,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吧等等吧友,还有无数的三生粉,在看到各大日报上的娱乐头条,都是有关自家烟火大大的事情,一个个都笑了。 作为一个很有势力的黑社会,说他们没有武器谁会信?就算是没有两杆枪,但是刀棒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虚若谷眼神鬼祟地扫过墙壁上的八颗明珠,唾液分泌,饥肠辘辘。 只是羽蛇神身体里的元气竟然开始缓慢流动到了伤口处,从表面看起来不明显。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最无私最伟大,那它的名字肯定就叫“妈妈”。 但现在却是落荒而逃,也就是这些人全都毫无斗争经验,没有注意到反常的侯方域。 在朦胧的灰色世界里,那是一只外型宛若蜈蚣的巨怪,体长约五十公尺,窜出后攀附在尤克特拉希尔巨树裸露在外头的条根外皮上。 灵气是万物生长之源,强大的灵气,不仅对人,对万物都有很大的作用。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三刀,七刀,……十九刀,在这看似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卫大宝已经被人硬生生地捅了十九刀。 能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她,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冷卓烨了,因为目前她所了解的情况中,只有冷卓烨会暗地里注意天泉山庄那些幸存者的动向。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二章 忘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看着面前带着明媚笑意的女子,心里多了几分安慰,只是又听到黎川囷问他:“大陈,你吃了吗?” 陈景苍疑惑,然后点了点头:“困了!” 黎川囷冲他一笑:“那就好!” 陈景苍不由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问:“小黎,你还记得楚姜来吗?” “姜来?记得呀,我很想他呢。” 陈景苍又问:“你的刀呢?” “刀在手里啊!”黎川囷举起手中的千炎刀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接着说道:“大陈要我借给你看看吗?” 陈景苍摇头,盯着这个满脸笑...... 他的一直看着王芷瑶,这句话也引不起王芷瑶任何的情绪外泄,王译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瑶儿是不在意他?还是不相信他? 确实,金等人的手中都有着一根魔法杖,虽然这些魔法杖由于制材地关系。而远不如独角兽之杖和半神之杖,但是比起他们原先使用的魔法杖来说,却已经好过了好几个档次。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露出一丝愕然之色。同阶之中,炼体流修者碾压一切炼气流修者,而在松烟城中,虽甚少见到进阶先天境的体修,但其威力却没有人敢忽视。 大明轮微微点头致意道:“你们四家来这干什么,难道是前来恭贺天下商会开张的?”杜开仁代表答话道:“执掌明鉴,我们正是赶来恭贺跃千愁天下商会开张的。”其它几家也跟着点头称是。 不过有几样法宝他却是不打算卖掉的,像火翎扇、化岳印、衍龙黄金甲、怜霄剑,这四件法宝都是半仙器,连地仙老祖都眼红不已,若拿出去卖,绝对会被当做白痴来看待。 也就是说,这股力量若是用来打山,山就将崩塌,若是用来打海,大海即将生海啸。 在这颗卫星上有着无数的强,他们为了各自的目标在做着最后的奋斗。然而,当浓雾消散之后,大多数人却是冲天而起,远远的离开了这颗卫星。 他们的面前,最终BOSS蜘蛛王只剩一丝残血,不出十秒就可以被拿下,但现在,他们偏偏就输在了这十秒上。 朱丽安娜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之色,她或许并不明白想要克服恐高症有多么困难,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于哈里森所表露出来的决心感到欣赏。 这定西侯是个新贵,或者说如今这大夏朝立朝没多久,基本上满朝都是新贵。 皇上听着端木奈香无礼法的话,眉心一皱,还未开口就只听见一阵如泉水般甘醇的笑声传过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太上长老用不着客气。”段掌门谦恭地说道。 “她是我段墨三媒六娉娶回家的妻子,你说有没有关系?人逃婚了,我现在还没找你讨人!!”段墨声音冷怒,射出凛冷的寒芒,眼眶里,眼白泛着发红的血丝,眼睑下方泛着疲倦的青黛。 此时冷墨雨正准备做晚饭,所以这两人找到冷墨雨时,她正在厨房里。 时间呢那是转瞬即逝,等许磊等人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了,这虫族的太阳可不简单,那是有着二颗,所以,在虫族星球之上,夜晚的时间非常少,而且温度也是非常高。 锣鼓听音说话听声,这话的意思牟宇斌自然明白,他也很含蓄地向牟辉阳表示了感谢。 “我娘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这是她留下的遗物……”木灵兮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 段晓悦听见大青龙,心里头莫名膈应,好奇心驱使下,朝着偏院走去。 初宁瞥了一眼景元一,见他笑吟吟地看着素思容,一副“你被我戳穿了”的表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人说是来帮自己的,帮忙的程度未免太大了些。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三章 取个名字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如今的朝廷里,连东海把持朝堂政务,饶不讳监管天下军马,似乎还少了个查漏补缺的人儿。 陈紫东手中握着大楚国运,而陈景苍则是需要从他手中接过这方气运,天下之国浩渺无垠的玄妙气运这些年流转间似乎淡薄了不少,钦天监为保下那位太子殿下,着实是元气大伤,尽管还陪上了一位紫金山大真人。 在重建钦天监龙仪之时还是有人借着空挡送了人进来,陈紫东心里虽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可还是选择沉默。 现如今那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 简单说,希格可以在贴身战中,跟不使用斗气,只用一部份剑意的夜随风打,大概是能打个不相上下。 如果选了热门岗位但是成绩又不够的话,就只能继续顺延分配,说起来倒是和填大学志愿差不多,只是他们的选择项要更多一点。 “看来这个孟不花在儒宗南剑宫能只手遮天了……”姬天云指着资料上“每年孟不花都会花海量的黄金收购珍贵药材”的地方对龙三说道。 东方雪等人接住了赵平安,此时赵平安浑身上下出现了无数道口子,就跟裂纹一样,血慢慢的渗了出来。 一时间,一众二堂主派的医师们全都将苏慈意骂翻了天,个个扬言要将她赶出善仁堂。 一道人影从棺材中飘了起来,是一个非常壮硕的男子,正是鸿天仙将的魂魄,只不过是一丝残魂罢了。 当然,百里繁花如今的地位是不用改名的,她也不用担心会反噬。 世界到底是怎么这些恋爱脑了,一个个除了谈恋爱是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毕竟他们还年轻,不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会越大的道理。前面自己做的再好,只要有一次没有做好,那就是了不得的罪过。 自从在去玻利维亚前神秘地离开后,苏龙感觉就和她断开了无比遥远的距离。 所以,我没有破坏任何一根杂草,认真仔细的把它们拿开,然后走出了山洞。 用力跺着地面,佩罗娜低声咒骂着乌索普,他居然被这样一个家伙击败了,真是耻辱。 突然的地震又是飓风,本来安稳行驶的梅利号撞在运河旁边一颗树上,船上的人防备不及,尽皆摔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 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搞清楚了现状,此时他们正在被比卡修还更危险的对手攻击着,她示意杜雷离开到右侧去避开攻击,即便他们暂时有光罩保护,可是在紫色火焰的冲击下,光罩越发的微弱。 又是天旋地转的一阵震荡后,飘散的白光在眼前渐渐凝成月亮,然后四周的裂缝散去露出月亮旁满满的晴朗夜空。 一听到周周想要去,苏星立马条件反射地就想拒绝,但是边上的安琪拉却跳了出来,一把挽住了周周的胳膊,兴冲冲说道。 敖川也没脸继续留在这里,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发现弘宁微笑着看他,顿时又憋回去了,抛了一个狠狠的眼神,转身就走。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奉承拍马屁的语气,但是从古至今历史上也没有过1000万名士兵同时跺脚的记录吧!从这一点上来说多尔衮这家伙还真的挺拉风的。 这种看法特别是在贝加庞克展现出响雷果实力量的更加强烈了,以前海贼就受到了妖皇科学院发明的好处。 这个理由很充分,林证相信云茉雨一定会跟自己走的。果不其然,云茉雨抱着东西马上去按电梯,笑得甜蜜,脸颊都红了,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男人在搞鬼。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四章 百万与鸢鱼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话到嘴边,终是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苏清儿背过身子不再看他,自顾自说道:“若是将来孩子是个女孩,就叫她陈鸢鱼如何?男孩嘛,我还没想好,你觉着叫什么好?” 陈景苍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清儿,还是敌不过她眼中的期冀,开口道:“鸢飞鱼跃,是个好名字,我很喜欢!” “那男孩子呢?”苏清儿追问道。 “她一定是个女孩!我喜欢女孩!”陈景苍斩钉截铁道。 “我是说,万一他是个男孩呢,你若执意要走,这点希望都不想给我留吗?”苏清...... 我也看的出来,跟他们打几块钱的二七王没啥意思,所以就主动说来放大血的,从几万开始,到后面的几百万,哈哈,老子也是开了外挂的男人,不把他们输了棺材本给我,我岂能放他们离开? 童若云露出一个笑容,只深深的看了牙人一眼,什么都没再说,便送客了。 在真正说出这个决定的那一瞬间,边远航又感觉到了一丝的为难。 这时,军队和玩家们又排着整齐的队伍沿着山道,雄赳赳的朝着云极城的方向前进。 “请便,在没有接到斯维因统帅的命令前,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命令,杀光三眼巨人的所有族人!”德莱厄斯狰狞道。 最后一门魔法史课考完后,学生们就自由了,他们有整整一个星期的自由时间,直到最后公布考试成绩。 如果张旭是其他那些一言不合就砍人的穿越者,明天早上大家就得帮布莱克买棺材了。 只听着嗡的一声,郝宇他们感觉,这整个空间都颤动了起来,然后他们就被一股无穷大的压力,直接压的趴到地上,由不得他们不趴下去,实在是那种力量,他们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连呼吸起来,都觉着艰难了许多。 掌教流影天晟又惊又喜,剩下的长老也是高兴的居多,不过莫妃媛的脸色就有几分复杂了。 龙傲婷被二老盯着看也不好意思,马上把脑袋给低下,露出害羞的表情。 忽然飞碟外表浮起了一层光影,让飞碟变得有点朦胧,在场参加过飞碟攻击战的人员不禁想起了以前在飞碟包着光影的时候,任何理化攻击都是无效的,便猜测这定是机体外表能量护罩打开了。 威勒脑袋空空的把雷恩拉了上来,脑袋空空的跟着下了山,脑袋空空上了车。 九重心劫渡得最为凶险之人,却是阿黄,只因他往昔经历过于复杂,上山下乡、结婚离婚、明争暗斗、杀人越货,不一而足,来到外星域之后,还是五行同伴主事之人,凡事尽皆首当其冲。 至少,凌天凡这炼制气息令牌的手段,他知道,寻常的命数智者,只怕是做不到。 本来对刽子手来说,光雷恩这些话他是完全能沉得住气的,但是架不住旁边还有个啥都不懂的人一直在哈哈大笑,就让他感觉心情很烦躁。 就在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名为独山的村庄,并且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工作为村民们消灭一头在村子周围肆虐的野兽。 再一看莱琳,她脸上倒是少了几分担忧,就是这个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被艾教授绕晕了,还是说她真的在考虑艾教授的提议? 十名超越完全状态的15级精英农枪兵,摆出战阵姿态,追杀已无斗志黑金团,战斗妥妥的一边倒。 那一边,掌控溟日太上域的草天智老祖,瞬间就失去了三亿大军的踪迹。 “你们需要什么?”李煜似乎已经信了对方的言语,声音之中多了一些热情。 第二卷 太子令 请假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五章 蠢货(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入城之后,牵着马一个人走了很久,陈太平才发现随身携带的包袱给偷了。 他摸着脑门叹气道:“还说太安里安全呢,转头包袱就被偷了,是该来帮一帮我那个兄长了。”可转念一想,“我这点实力是不是要被人啃的骨头不剩?” 想着想着,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咬着牙往城内走去。 不多时,远远看到一个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陈太平微微一笑,喊道:“哥,我在这呢!” 站在不远处等他的便就是陈景苍了,他张开双臂笑道:“是在凉州待得烦了,还...... “烟火虽然漂亮,但人潮就麻烦了,河滩附近的车站也会异常地拥挤。而且我讨厌人多的地方。”琉星如此说道。 “不会吧,灵山哪有那么猛,除非是圣人亲自出手……”说着说着杜克就愣住了,只因手里的昊天镜是无主状态,没有绑定成玉帝的专属法宝。 不过召唤到谁不是公孙续能够决定的,公孙续可以决定的也就只有进行召唤了,看着那两张钻石纹路卡片之中闪烁起光芒,公孙续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能得到张良还是萧何就不是公孙续所能决定的了。 “轰!”天边飞来一片的火光,他们就像一片燃烧的云朵,接着亮光一闪他就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红色的戒指上面有一颗昂首看天,对其他事物不屑一顾的头颅。 杜克思前想后,发现这颗果实除了栽在花盆里做盆景,似乎没有其他用途。至于卖掉换钱,杜克不做考虑,他不知道这颗果实的能力,万一卖亏了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连月阳将头埋下,只能看见她头上一只素银的兰头簪子,已经旧得有些泛灰了。 李二也是不禁莞尔,一早上的沉闷,算是彻底散去了,动了动身体,轻轻向前俯身,看着刘旭。 这场考验之中,凯尔终究还是没能成功地推行自己的正义,缺乏了前代星灵的记忆,她还是太嫩了些。 孤独凡看到轩无极的样子,一下子就跃跃欲试起来!所有的人都想吸收一下,看看什么感觉!到底能有多爽。 “你是什么人?不能进去!”总裁办公室门口,这时传来一个声音。 其实轩无极的武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也出现了一点点的裂痕,只是不仔细看,真无法发现,要不是轩无极亲自打造了自己的武器,可能现在就会出现很明显的裂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余三人竟然没有一人出手,甚至连提醒的话语,都没听到一句。 “你……”迷吾说不出话。杨晏将刀收回,迷吾转身往外走去,范羌、郭勇、杨晏紧紧随着。那些守兵见了,很是惊讶,但迷吾在场,他们也不敢作声。 这是高阶魔法师的特征,他经历了一场痛苦,竟然突破到了高阶魔法师? 话音一落,只见地面上的兽潮之中,八道暴风龙卷平地而起,每一道暴风龙卷足有二十米高,八道暴风龙卷眨眼间卷起了数百魔兽,然后绞杀成了肉泥,飞洒在天空之上。 不过,虽然早就知道于浩然的实力强横,但如今于浩然暗中连败无上魔宗数位长老,还是让两人感到无比吃惊。 这名私人保镖对自己非常自信,要知道,自打他跟随座山雕开始,几乎从无败绩,一身本领都是在无数实战中,不断验证了的。 那飞在前方的正是精灵一族的叛徒马勒第兹,为了统治血精灵一族,不惜将生命之泉的神效同样适用于巨人一组的秘密告诉了两个圣域巨人,以换取他们的帮助。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六章 她只是我妹妹(求收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打出纸条一看,身子有些僵硬起来,小心的抬头看了看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的倪玉一眼,旁敲侧击的问陈太平:“亲口说给我送来的?也没交代些什么?” 陈太平拿过纸条一看沉默下去,然后摇了摇头。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倪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千里倒是不错,鹅毛对于我哥的脸皮来说差点意思,若是说纸上的这话对他的杀伤力倒还说得过去,情谊的话可能比起我家那双‘庆山锤’要重上那么几分!”陈太平笑着解释道。 倪玉举起...... 雷法是施展出来了,怀真子却并未动身,依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回到房间,李明打开乾元巫神液的盖子,里面巫气喷薄而发,宛若火山喷发一般。 有话不敢直说,那是担心被乱草男听到了,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不可能允许我杀人灭口,那离远点不就得了。 不过,此时此刻,若是天圣力王的感知没有出错的话,罗天老魔绝对不在附近。 也不知道无极宫许了什么条件,据说大罗刹宗业已全面插手,玉皇宫和他们的战场,从玉州一直延伸到了西域。 能在千千万万的幻身之中,直接找上他的真身,这绝对不是偶然可以形容的。 安葬了二麻子兄弟的尸骨,白教授说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他们必须得赶路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过,这一次叶炫所出现的地方,不再是草原,而是在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无数太古神山之中。 他的这句话刚落,军营天空之上,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一个表层燃火足足有数十公里长的庞大飞行物,猛然出现在了他们的上空。 跟齐倩一样,萧化脸上也充满了绝望,但是他并没有求饶,好似感觉到了求饶也无用,他只是命令自己的队友全都戒备,还有最后一搏的打算。 而当时她犯下了严重的错误,竟然只将这间展览室中留了龙威与东方忻云两人把守。 龙威现在的修为正好处于淬髓中期顶峰的瓶颈当中。他正愁着这一次自己该如何突破。 网吧集合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战斗,实在没看明白哪里存在微操,只能等一下看回放了。 不过,不管最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结果,有一点却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林涛如果用嘴降灵的话,林涛肯定是要再一次欠下张铁林一个大大的人情的。 宇天痕知道,能够让堂堂黑袍的魔法师如此模样,并不是青冥多在乎多不自信自己的设计,而是因为她不想自己输,想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雷家的家族里面的人,就算是知道了这件消息,虽然说,这后果对于雷克萨斯来讲,一样的会是很可怕,但实际上,却是并不会伤及雷克萨斯的姓名。 其实,托尼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错误,甚至,如果是换做任何的人,他们心中的想法,都是会和托尼的想法是会有着相同的想法的。 地狱之门又叫死亡谷,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牛羊没有肥草吃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让其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进食。 要是占北霆知道了这一切的话,那么自己今天来占家老宅,完全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新生之路的,而是给自己自掘坟墓的。占北霆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当初可以对自己下封杀令,那么现在可以再一次对自己痛下杀手的。 一看古霆这状态,龙三倒有些犹豫了,自己这不会是引狼入室吧? “尊师父的令,我马上就启程去。”万俟烟云急不可待的就收拾些行旅发出。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七章 揍你是看得起你(祈愿!)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拿着钱刚走到门口的陈景苍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眼前站着三个人,佯装镇定,举起手中的银票道:“看,是真的回来拿钱来了,可没骗你!” 倪玉看到这幅样子的陈景苍不由噗嗤一笑,“没说不信你,这不想蜓竹姐姐了,跟着你一同回来看一眼,怎么不带着姐姐一起呢?” 陈景苍面露苦涩:“她真出门去了,走吧,再晚些就订不到位置了,你都不知道望月楼里的生有多火爆。” 倪玉走上近前,一把推开还想继续解释的陈景苍,朝着里面喊道:“...... 上官梓宣额上也出现了一沉薄汗,他伸手把了一下慕容熏的脉搏,一时之间面色变得愈发的难看了,她的脉象居然如此的凌乱,就像是有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一般,冲击全身上下的穴道,想要破体而出一般。 果然如此,我握紧拳头,那才是亡灵的目的,只是他们也没想到会损失一个高等巫妖。 “难道不喜欢和你的男朋友多待一下吗。”香雪好奇问道然后抱着香叶玩一种电脑游戏。 慧君洗澡的时间不是非常短也非常的长的而是刚刚好,她在里面干什么完全没有人知道,当然猜的话那就是洗澡,废话!不过看的话立刻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变化实在是大了。 我说完,那两个守卫架起来的抢,松动了些,似乎的确是在担心我的身份。 历南星侧身躲过了一个黑衣人的攻击,笑道:“想要看看吗?”,说着,他拍了拍手,刹那间便是只见数条汉子跃了出来,将黑衣人团团包围在中间。 受到高达3000点伤害的伊然mm立刻被秒杀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骑士打出那么高的伤害,看到自己的攻击打出低伤害还以为对方是防御型骑士,防御虽高但输出很低,完全不会将她秒杀。 “杨炎哥哥?”王昕终于是没能控制住眼泪的流出,顿时如同泉涌,哭喊着向杨炎跑去。 亦在此时,大寒剑突地发出数声嗡鸣,无数道如蝉翼一般薄而锋锐的剑气挥洒而出,硬生生的将胡狼三人逼退数步。只见林枫剑指三人,剑身上的血红脉络倏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圈圈金银相间的光芒。 玩家出售的时候,将价格设置好后,玩家只要点击购买就可以直接拿走东西,买的人立刻获得设定好的价格的金钱量。 与此同时,影级老者带着滚滚雷电的双拳朝着东方云阳轰击而去。 因为他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眼前这笑眯眯的家伙,还是那个在古镇路风水街上,忽悠天、忽悠地、忽悠有钱富豪买空气的窦大仙吗? “那是当然的,爷有钱。”姬美奈拍着胸脯说道,总算是充当了一会大佬。 林初看了一阵感到十分好笑,他没有回答虞思乐的话,反倒是走到了保安处那里,对着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大哥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Gay邓的这声呼唤立竿见影,效果堪比咱们种花家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姐姐的那句:“悟空——”。 道化师继续捧腹大笑,并且那趋势看上去越加空间,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听到系统的提示,东方云阳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与期待,因为这次系统提示的新的系统任务。 铃音不会对除了鹊以外的人抱有不必要的情感,是的,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兴不起来。她持有的态度从来都只有杀意。 湘云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往日明亮的大眼睛失去了色彩,嘴唇微微颤抖着。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八章 自在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紫金山。 莲花峰上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在微风中摇摇缓缓,手中抓着一个葫芦模样的东西正往嘴里灌,咕咚咕咚的声音传出,似乎是在很惬意的品着美酒。 山顶之上云雾蒸腾,身在其中的人影让人看不真切,虽说山顶有如刀斧劈砍出的平整地面,而那道似乎已经有些醉了的身影若是稍不小心也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可那人丝毫未觉,依旧酿酿跄跄的来回走动。 葫芦中的酒水很快就被喝完,伸手抹了抹嘴,大声笑道:“再来三百杯!” 激烈而尖锐的声音在...... 这家伙今年刚好20,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一个标准身材,头发稍长,几个月没理的样子,五官算得上清秀,加上太久没见过阳光的死宅肤色,勉强也符合主流帅哥的标准。 跟着这个队伍走了一会,左丘尘便发现这支队伍身后至少有三股势力在后面跟随。察觉到这个情况后,左丘尘心中便有些后悔。本来只想找个知道路的人前往寂空大陆,却没有想到会摊上这样一个大麻烦。 更进一步自然就是超越握手,虽然不期待能够抱着大师姐修炼,但起码不会再握手了。叶凡很是期待,大师姐所谓的更进一步的修炼到底是什么。 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信仰道教的比信仰释教的多,在华夏上信仰释教和基督教的人远远多于道教,这是因为华夏信神的人不多,或者说是坚定信神的人不多,而且道教的理念并不被那啥喜好,道教造反的次数太多了。 而上官云遥对于剑道的理解更是增强了数十倍,自身的剑道修为也是增强了不少。 现在李重的实力不比从前,非常轻松的回到玉壁面前,李重一下子就呆在哪里。石窟内所有的东西都没变,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唯一区别就是半截树枝不见了,这可以证明一点,石窟内有人来过。 一下子就是数十口半神剑绝对是恐怖的,柳凝霜虽然厉害,但是一下子面对数十口半神剑齐射还是大惊失色。 鲜血流淌,场面很骇人,袁洪似一尊杀神,他漠视太玄天,踏在他身上,言辞很犀利,一如之前的太玄天,让人觉得很梦幻。 叶凡的眼中闪烁着可怕的寒芒,他绝对不会害怕挑衅,不敢这个时间剑主想要做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只见南宫卓然的脸色瞬时难看到极点,一贯儒雅风范的他即使再会做作,都无法听惯他的话语,指甲掐进掌心里让他时刻记住这个痛的感觉,今天他说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野猪妖走在他后面,看到了他手中的那两柄剑,不禁冷哼了一声。 这些人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原本总是会让上官铁冶跟他们持斗一番,但自上官昭仪那次到朝堂与他对峙后,他便不再询问他的意见了。 作为学院的副院长,她很少出现在这里,只有少部分的学生有幸见过她,大部分的人都是通过网络来了解这位副院长。 “我走的时候李晓亮和康辉都赢了不少,郑子健输了差不多两千,别人不太清楚。”张强说道。 王建国并不知道儿子把公司富余出来的坯料卖掉了,更不知道钱被王守成带走去了澳门赌场。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医道武者可以制作提升功法的丹药,这是他们最强的地方,不过,想成为医道武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在万道之中,医道择徒最严。”陶宗旺说道。 旁,伸出手稍稍地握了握她的一只手,发现她已经是汗湿手心,出声宽慰着她道。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四十九章 ‘弑父’(上)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侯明奎言语中的恶毒却丝毫未曾影响那个传来平缓呼吸的侯兰,她脸上泛起一股很是不同于原先气质的笑意,表情痴迷,一幅得到了巨大满足的样子,手指在茶杯之上轻轻敲打,说道:“交出来吧,为了你我的下半生安稳,把原本就该交到我手里的东西提前交给我有什么大不了呢?” 不等侯明奎说话,侯兰伸出舌头在唇瓣上一舔,忽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爹爹,你以为我会在茶水里下毒吗?那你可是太天真了些,你可是亲口教导女儿做事要多用脑子...... 我把木板复归原位,走到蒲团位置,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默许九息。 这是药,吃错药会有什么变化,连偶像这个炼药人都不知道,万万不能大意。 修长细白的指节拨上纯黑玻璃屏,略掀半边。夏鸢蝶漫不经心地侧撩起脸,视线在亮起的手机上划过。 她可以理解,对于自己的话师尊可能有一丢丢的吃味,但是一下子怒气冲冲到这种地步,肯定是另有隐情吧? 碍于学业以及平时的行程通告太多,没有时间和机会发挥。记得她的经纪人说过,等她毕了业自会专注事业给大家带来惊喜。 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份私下指点徒儿的念头,可徒儿好像对她误会很深的样子。 跑到呼吸里‌全是血腥气,跑到冲出陌生的校门,跑到在一张张陌生而惊讶的面孔里‌横冲直撞。 说完,雷善又随手扔了2瓶药水给陈玉楼,陈玉楼看着那瓶里翠绿的颜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东西,顿时犹豫了起来。 大阳城跟河北县同在黄河北岸的狭长地带上,距离不是太远,正好让宋宪锻炼一下带兵能力。 桑家对其感激不尽,见对方家境困难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于是买下对方家的整座山头。并斥资修了一条宽敞平坦又结实的水泥村路,造福整个村的村民。 在胡玉治疗期间,除了期间首领离开了一会去处理宴会结束的事情以外,基本上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了胡玉旁边,等着周鹜天将其治好。 冯长老那三角眼的眼皮不自觉的抖了抖,妈蛋的,太欺负人了。山河旗上方盘旋的三块令牌中有一种,连他都感到忌惮的力量。 吴曦准备摇头,但是在她的脖子扭动的那一瞬间,有什么力量固定住了她的脖子,她无法摇头。 “喝呀!”虎子扔出了锤子,双手合掌,双腿扎好马步,重域一开,那些震飞的和站在原地的弟子全都砸进了地面,木子云跟上来吐出火焰,任凭他们使出多大的力气,也只能被活活烧死。 “和事共处,共造繁荣!”现场所有人都响应跪地。这是圣城口号。是民主和谐的问候语。 好吧,这终究是为了北京的治安着想,大家也就忍了。可没想到才几日工夫,他就开始变本加厉了,也不知怎的,得罪了什么人物,竟惹得有人杀门刺杀,直闹得人心惶惶,并让不少人吃了挂落。 黑魔和灵魔看着能量门,很是忌惮,正在纠结去还是不去,我和预言之神直接进入,来到了时空之神的营帐,罗雅和轩云紧跟其后,黑魔和灵魔无奈,只能跟着进来。 可以推断,薛正是这样的人的几率很低。他有那样的兵王级力量,当年也不至于从佘口游水偷渡到明珠市混饭吃。 云尘到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才不怕别人的报复,毕竟他现在可是拥有系统的男人,难不成还对付不了几个普通人? “可不能,要真是那样,我这辈子就抬不起脸了。”柴飞连忙说道。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章 ‘弑父’(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那人陷入一刹那的沉默,侯明奎看的一喜,接着开口道:“太安局势你们可能不知,陈家天下想要平缓的交到太子殿下手中,你们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那人来了兴趣,笑道:“还请侯帮主解惑。” 侯明奎知道此时不说些有用的东西,可能真的要死在这,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脑袋,分析道:“大楚此时潜在敌人不多,也就三方,不说草原王庭的三国,内在隐忧不过是雍州和辽东的两位,毕竟两人手中都握着重兵,可现在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当真以...... 在张天昊的带领下,逍遥宗弟子在四处搜寻天材地宝。有好几次碰到了其他宗门的弟子,但因为有张天昊的存在,这逍遥宗倒也没有吃什么太大的亏。 两人从原本的“邀请加入学院”以及“三生石”话题扯得越来越远了。 陆遥表现出来的心机让这几位倍感压力,其对人心的把握更是令人发指。从黑杰克被彻底猜透到后来不断借势吸引超过两千万玩家参与的大战,最后发动致命一击,坑遍了全球各国,从中获利何止巨万。 “请!”洪万象右手一挥,一个酒葫芦便带着破风声,朝着李云飞疾奔而去。 张天昊虽然此时的实力,大增,但是面对太学宗内门真传弟子温俊海,他也没有底。 “阿努比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所罗门王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直视阿努比斯的双眼。 玩家获得一个成就,就相当于升了一级。每次获得成就,都会依据成就的设定,给予不同的属性加成或者其他的奖励,所以冒险者模板玩家每获得一个成就,就相当于升了一级。 军事上,纵观那个魂淡的战绩,无一亮点,任何一个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看得出那些战例根本一无是处。 被威胁到的青衣人,也不敢再保留了,他深知张虎言出必行,若是他还继续敷衍下去,保留自己人的实力,那无论这次战斗是否胜利,事后都会被张虎收拾的。 离虎一声怒吼,率先出手,犹如海浪般青光向着叶孤白打去,青光之内,一道道猛兽虚影浮现了出来,三头猛虎,九牙金象,双翅巨蛇等各类凶兽,凶狠无比,仰天长啸。 不过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家的开发,湘西地区也成了旅游的圣地,最有名的凤凰古城、张家界山水,可以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旅游地点,虽然各种新闻不断,但是这里依旧是不少人的首选之地。 “这他娘的也能叫斥候?”李元利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念了一句。 艾露莎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汇报道,修格波伊也跪在身侧,从话语中的【又】就可以听得出来,妖精尾巴从她手中逃跑已经习以为常了。 甚至艾莎-波朵儿还能看到易秋的一部分攻击是直接打在了空气中,因为污染生物早就在易秋那散发着火焰之力的狂暴攻击下化为了灰烬。 这对于她来说很新奇,也很刺激,她喜欢这种充满了挑战和未知的事情。 之所以没直接传送到阿曼苏尔之眼旁边,而是出现在了外部的研究中心里,只是因为他不想引发恐慌罢了。 一想到这些大叔很可能战死,手鞠也恨不得可以留下来一起战斗。 在京城,郊区的一个特殊办公楼内,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人缠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男人说道。 当人物手持此武器击杀人物同等级及以上的boss后记为1点,当累积点数达到9点后武器解除第一层封印,另外当人物手持此武器被击败时会扣除5点。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一章 买卖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侯兰眼中满是复杂,面前男子依旧笑意满满,可谁都能看出来不是对她。 被遮住眼的倪玉伸手扒拉起陈景苍捂着她眼睛的双手,语气里已有不满道:“你快松开,陈景苍你这么护着屋子里的那个女子是不是觉得我不敢继续揍你了?” “女侠大人说得哪里话,我放手还不成吗?” 话虽这样说,可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倪玉挣脱不开,用胳膊肘往后狠狠一撞,便就听到陈景苍惨叫一声,捂着她眼睛的手也随之拿了下来。 陈景苍做痛苦状,抱着胸口,蹲在地...... “姑母这不是折煞炀儿了,一直都不知道姑母回京了,至于表弟的那一件事情,其实是一个误会。”冷炀心里虽然不满,但是面儿上也恭恭敬敬的,什么也没有显示,尤其是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随即便哎哟一声……那“神棍”终于打下来了,并且果然打在了郑氏这个“亵渎神灵”的人头上。 徐阳跃在半空,展开怀抱将霍青桐搂住,两人缓缓落下,霍青桐羞得满面通红,只是似乎并没有怎么生气。 言梦玥听得脸上红红的,待听到龙青说要让她转正时,眼睛里不由得多了一些高兴的色彩。 虽然贾政不敢住荣禧堂正房,可就是住偏房那也是对贾政一家子身份的提高,没看见他贾赦这个袭爵人都搬不进荣禧堂吗? 当然,还有元春一事,当时因为三太太的丫鬟冲撞了宝玉被元春着人拿住,耽误了给三太太请大夫的时间。不管大夫当时到场后能不能救回三太太,但耽误请大夫,怨上元春也是应该。 元尊一声怒喝:“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只见身躯金光一闪,三条巨龙如受重创,全身龙鳞尽数脱落。 没过多久的功夫,林若雨来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林若雨谈及到了昨晚的演唱会,对龙青表示了万分的感谢。并邀请龙青和朋友去青龙山吃烧烤,龙青欣然应允。 见江思始终不肯答应,刘海明没有办法,看着江思就一股火气,决定让手段让江思臣服。 这个要求与胜胜的心意不谋而合,最近她感受到了太多魈居的一意孤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辛苦赶路一天的日军,开始生活做饭了。相比需要躲避日军飞机,不能生火,只能啃干粮的抗日救国军,日军的日子,无疑要舒服得多了。 用泰国人去消耗抗日救国军的炮弹,那固然很好。但同样的,这也会增加一些风险。一旦抗日救国军发动进攻的话,那些泰国人,恐怕根本就抵挡不住。 原因新鲜食品不易储存,食物很容易腐烂发霉,尤其是潜艇在热带海域水下航行时,通风装置工作吃力、艇上的动力和机械设备运转持续产生的高温,高温加高湿度是大杀器。 刘能父亲的脾气是没有刘冲父亲的脾气暴躁,也不会动不动地就动手打人。可是这一次糟糕的表现,回去后少不了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了。 “哼,少给我打马虎眼,期末成绩下降了,我可是会把眼镜没收的。”王乐眼中满是笑意,但还是板着脸和斐雪说道。 刷刷刷!看都没看,肖冰冰便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见此付兵也没说啥,这么多的人买车,付兵不相信万能汽车公司敢搞鬼,除非是不想在华国继续混了。 苏酥深吸口气,点点头,待得这阵子的假宫缩过去后,她的肚子不再紧绷了,便吁了口气,冲浊世佳笑笑,刚刚差点儿就慌了,还好有浊世佳在身边。 这成汤一方乃是哀兵,西岐一方却是早有准备,双方一交战,便惨烈之极。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二章 孤魂野鬼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眸子微微眯起,不自觉的看上那具裸露的躯体,嘴里却是说道:“你这是何意?” “自然是给太子殿下看看我的诚意!”侯兰娇笑一声,也不避讳什么,朝着他走来,“殿下觉着好看吗?” 房内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侯兰伸手修长玉臂轻轻搭在了陈景苍的肩头,身子靠了过来,“殿下怎么不说话?还是觉得我不够好看?” 陈景苍低头与她对视一眼,旋即厌恶的推开侯兰,嘲讽道:“诚意?你再和我谈诚意?真是笑话,总有人喜欢用我的东西来...... 柳仙儿对夜无悔说道,从柳仙儿的话语之中可以看出,柳仙儿似乎十分不舍得离开,当然这其中有夜无悔的关系,也有夜家的关系。 让药不死他们最头疼的是夜无悔现在不在夜家,要是夜无悔在夜家的话,他们或许就能够安心不少。 “我。。。”夏染墨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转身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不甘心的在附近找了找,依旧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夏染墨的心一点点的冷了下来,失落的垂下了眸子,他走了吗?是她刚刚的举动伤了他吗? “好!就这么说定了,一会你去这个位置,能不能找到什么就是你的造化了!”慕容天在地图上标示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恰好是渔村的北方一片树林里。 姜维尼扒在那里很久,只看到关锦庭背影站在阴暗的光线里看不太真切,只是一直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趴在地下偷看的姜维尼觉得脖子有些酸了,想要爬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正说着,仙灵向已经烧成灰烬的柴堆与把酒问鞠了一躬,转身御剑而去。 想了想,杨妈点点头走到了洗手间外面,反正少夫人要从这出来,也不怕她逃走。 全身都在一层黑色的包裹之下,从仙灵对他四周空间能量变化的细微感知中,就可以探知到他的实力绝对等闲!然而这一切却更加验证了仙灵脑海中所想。 与周伟民一起去外庄的时候,张伟与可可就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强横的精神力锁定,那名隐匿在高空云层中的八星尊者顿时慌了神。 张伟因为听了“龙”的话,就心不在焉了,这种大事情必须要与爷爷他们说清楚的。 好吧,虽然都是汽车,价格就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用他那辆劳斯莱斯买奥拓,估计能买几火车皮了。 于是就到了本人摊牌的时候了,李家得了天下,那么那颗龙珠怎么处置?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华北方笑着问道,这笑容冷的就像寒风一样。 “我找的这份工作是在花店工作,挺轻松的,环境又好,你就当妈妈是去保养好了。我天天呆在家里,也怪闷的。”陆晴晴慢慢的说着。 来找这个男人本来只是希望他愿意出庭作证,没想到李湘竟意外的喜欢上了他,这让林冉隐隐的感觉有点麻烦。 莫凡操着“幽冥空灵步”闪躲着应接不暇的攻击,鬼魅的身形躲过一次又一次别人眼中的致命攻击。 “伊伊……”伴随着急促担忧的声音传来,阵法竟然被撕开了一道裂缝,炫冥夜的身影显现出来。 当他退回到原来位置后,这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因为紧张带来地压力,周遭的一切瞬间又开始恢复正常地秩序,一股声浪自门外向内传来,那是外面的民众与乡绅向外退去发出地声音。 随叶听完寻思的话,她明白寻思这么说意味着什么,自己是不是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呢?随即她又摇了摇头,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挡也挡不住,就让一切随缘吧。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三章 名单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隐约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虽然陈紫东看着很是愤怒的样子,但传话之人也不是什么傻子,负责行刑之人也没有必要对他下死手。 若是真要致他于死地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在朝堂之上直言冲撞皇帝陛下怎么也是个死。 毕竟陈紫东与别的皇帝不同,他接手皇帝之位之时可不是一帆风顺接过来的,可是一路厮杀过来,朝堂上的许多老臣依稀还记得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当年是动了怎样的杀念。 虽然这些年看着平和了许多,但是谁都见过他发飙时得模样,...... “是吗?就连苏公子都能从我的琴音中听出些门道?”陆嫣然对苏尚愈发好奇,对他的看法也有所转变。 见到驸马爷过来的时候,都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 王天和柳凌霜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地方很大,是京城一个非常有名五星酒店,直接就包了顶层的大餐厅,光是这一点就得不少钱,来的人同样已经很多,五六十人跑不掉,显得非常的热闹。 赵柳蕠吓了一跳,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真的是一个很强大的消息,这可是非常不得了。 明明他们在军区大院还算挺熟的,结果他却对自己这么冷淡,还害她在林宛纾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曹昂瞪了胡车儿一眼,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他自认自己没有没那么强的战斗力。 然而,一听到公主这般言辞,林中的脑海里瞬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沈溯微偏要盯着她,两人目光似狭路相逢。徐千屿头晕目眩,颈后开始冒汗。 玉九儿远远走来听到老皇帝这最后一句,心里暗骂道:老东西,又将最烫手的山芋丢给她!老不要脸的,也不看看这是在帮谁夺皇位? 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上班时没有把衣柜里的那几样东西带上。带上那些,自己至少还有机会搏一搏。 再伸手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双手,手上那被练枪磨出来的茧子也消失不见了。 可没想到赫鸿2号摇了摇头,执意要坐起身,赫鸿只好上前将他扶起。 对了,还有那些名贵药材,虽说平时不太好养,可它们售价高呀!那些冲战力榜的玩家,决斗的时候就靠这些名贵药材做出来的药丸吊着命了。 “这么厉害?用钱袋子装暗器?真有你的!”八公主一脸惊讶,将恐惧抛诸脑后,迅速从袋子里面掏出霹雳弹,学着玉九儿的模样扔向黑衣人。 可是吴将军甚至都没有接触它……莫非自己离开时,他们近距离接触过了?又或者隔得这么远也能感应到吗? 王忠仁半边身子悬在空中,低头望去,地面从未离他如此之远,只吓得他脸色惨白,全身颤抖。 认为之前狼队打的都是A组的队伍,打S组的队伍就会露出原形。 鲁班大师的大招不值钱,而且这个阵容不需要鲁班大师来开团,只需要给链子保护鲁班七号就行了。 正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洛清寒冰凉的大手突然抚上了她光滑的额头。 目前黑匣子所收到的资格音乐并不是通过翻译,也不是通过宇宙通用语言进行传播的,仿佛是凭空出现似的。 凌烟笑看着纳兰楚楚走,也跟了上去,只是还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三虫院。 景阳道长躺在地上,一只手伸向了天空,像是要抓什么东西。可脸上又有那种想要抓到,却又抓不到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确实,勇毅公一家,给人的感觉都是智商有点欠费,做啥啥不行的感觉。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四章 匆忙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两人苦思许久都不曾发现名单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侯兰此时提出疑问:“你觉不觉得这份名单并不完整?” 陈景苍摇头说道:“不瞒你说,这个名单在我眼中已经像是天书了,我实在是分不出它到底是不是一张不完整的名单,别拿我的弱项考我好嘛?” 侯兰冷哼一声:“你的强项就是出其不意得欺负我,现在我头还疼着呢,下次再打我头,你可别怪我对你无情!” “呵……要做一个无情的女侠仙子吗?闯荡江湖的那种?策马奔腾,然后引来那些闯荡...... 当所有人来到悬崖之下时,在月色的掩护下,便立刻开始了行动,他们在魏蒙尘的带领下,先是解决了那些明暗哨,随后便来到了麒麟堂院外,又派出一些弟子,将那些巡逻之人偷偷宰掉之后,所有人偷偷跳进院墙。 最后完成造型之后,Adi是一点都不敢动,真怕自己要是动作大了头发就掉下来了,但是她又恨不得自己镜子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面前。 天河村民风淳朴,左邻右舍的能吃上吃一口,吃不上的也不计较,唐糖儿刚开席的时候出来了一趟招待招待。 越来越羡慕这些出生记忆里就有传承的东西,哪像我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得问,有时候还得揣着糊涂装明白。 一开始,在建州他们能够通过自己耕种与狩猎来解决粮食问题,但是自从起兵反明后,青壮都忙着和明军干仗,对于耕种狩猎这些事情是荒废下来了。 当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后,变化又出现了。这些棺材开始移动。刷刷的。加上又是在墓穴之中,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好。 唯一符合的这条件的貌似就墨风了,二傻子是个傻子就排除在外了,想了想墨风的一系列举动,却也不像是范章程说的这人。 沈知安在京市待了近一个月,每天出去都是跑关系运作,花了近三万块,总算是找到了能说得上话的领导,答应将沈家人弄回来。 这也是欧阳汐在对吴彦山进行搜魂时最颇为不解的一点。作为天宝城的城主,同时也是一名换血境的武者,虽然还没有登阶,对于欧阳汐而言如同蝼蚁,但在普通人的世界还是一名强者。 两人行动再默契不过,避开那些魔物,悄无声息的进入死域之中。 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必须催毁这支死士营。根据特高课传来的情报,从昨夜开始金陵城便传出一条流言,说我们破城之后会屠城,导致很多百姓仓皇逃窜。 笑着解释了一下情况,胡彪举起望远镜看着前方公路,也果断停止前进的部队。从汽车的数量,还有汽车后面的行进队伍,胡彪觉得这又是一个日军大队。 “对,我觉得接下来设计师应该会做考虑。”雨泽发表看法:“用战斗型技能衡量,帝国视界是比较弱的,蓝耗高命中难,只能E到拉回来再接,用来看野区真的舒服。 媚姨此时哪敢不说实话,光用余光瞥一眼洛回雪都够她心脏颤颤的了。 不过因为跳的太过,甚至出言诅咒锦阳大长公主的缘故,奉国将军夫人凌氏却被云太后下旨申斥,甚至因为她的原因,连其丈夫也没有得到晋封,依然是原先的奉国将军。 为了隐藏身体,这伙人个个都穿着着与黄沙颜色相似的黄衣,方才竟然藏匿在黄沙之下掩人耳目,浮生一路上竟是顾着琢磨那些人的来历了,没有发现脚下的黄沙之下还藏匿着这么多人。 待在阻击阵地上,听到城外再次传来的爆炸声,胡彪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他知道,应该是徐三刀等人再次发动了突袭。有他们在敌后,日军必然不敢放手进攻。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五章 承担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自侯明奎死后,太安似乎只是乱了短短一阵子,这短暂三天之后,太安便就恢复了往常的繁华安定。 侯兰此时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按照侯明奎这么些年在太安里经营的程度怎么都不该只有这一点的动静,似乎一切都太浅薄了一些? 听陈景苍传来的消息分析,怎么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得样子,天下第一帮帮众表达出来的怒意似乎太简单了些? 还是因为是因为陈景苍担下了担子,朝廷有意想把这件事的风波给按下? 因此侯兰还特意去问了问陈景苍...... 从70升到了90后,那只鸽子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庞,仿佛把他当成了同类。 虽然同意与王政吉合作,对于蒋九鼎来说,甚至对整个新能源来说都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想起周绣雨,脑中马上又出现山洞内的种种画面,再次见到周绣雨的时候还以为她瘦了,但是当亲眼看到,亲手感受到的时候,王仙流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生灵,躯体如同蜈蚣般,一节又一节,拥有百足,密密麻麻,让人觉得发瘆,不过腹部那里有着一对人族的长腿,让它可以直立着。 大家都是一夜未睡,虽然身体上的那点劳累对于修炼者来说并不算什么,当大量的脑力劳动还是让人觉得精神不振,这会儿曼兑先生不在,紧绷的弦送了下来,一个个都显得有些萎靡。 “您要是真给我钱,可就没意思了。”九天笑了笑,强行将木盒塞进郑娜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在原地惊愕的郑娜。 照片洒的满地都是,陈雪莉看到她的大量果照脸都白了,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处古老的生命源地,名字与金蛇所说一致,十万大山,但具体有多大的疆域谁也不清楚,根本没有人的足迹踏遍十万大山,十分神秘。 事实上,陆森的背景他已经调查得很清楚,明汀大学医科系的学生。 “你真不知道怎么会事?”武勇看了我一眼,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好吧,跟你们去长白山。”我答应了老鬼他们,强压下心里原来的想法,那个儿时与丹英经历生死的诡异甬道,暂时就不去了,也许那里真的不会有活人等我。 首脑团的其他成员对于现在委员们吵个不停也感觉到十分的烦闷,可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够看向坐在一边的史密斯说道。 “刘铭海——”我听见魏丽丽的呼唤,看上去很焦急,身边还有张倩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正焦急的望着我。 “呃!”我回过神了,两步跑到墨水河畔。此时河有十分的湍急,欧阳雯好像被摔晕了过去,一瞬间就被河水冲出去了二、三十米之远,然后突然水面打了一个转,她的身体便消失了。 而且还有一些宝物或是特殊能力,也能搜寻到坐标,那些穿梭在各个世界中的穿越者就是靠着这种方式来穿越。 “嗷吼!”红毛生灵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霎时间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怨恨的盯着魅影,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吃了一般。轮动手中的长枪再次冲向魅影,满头的红色毛发根根直立。 “先别着急动手,我是从下面上来的,是来救你们的——”那人还要动手,我也赶忙劝阻他,我可没有时间和他纠缠。 他这玻璃居然是透明的,不带磨砂,看的一清二楚。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房间的浴室干嘛要遮遮掩掩的? 山林之中,阳光无法顾及到的地方,四个穿着白衣的人聚集在一起,此时,众人四处看看之后开始等待,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忽然意识到等待在这里似乎不对劲。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六章 豪气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张小花最近几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自从见过那个太子殿下之后,她心里一想起来就觉得很是激动,前些日子让她先回家待着,说等他真正搬入了东宫之后还想请她去东宫里领个职位,这不,这两个月来还一直能领到小院管事送来的月钱。 可能是在家待着的日子有些无趣,而自家的相公也不怎么争气,成婚已经两年多了,她的肚子还是没什么动静,原先还好,常年在小院里值班,许久不曾回家,可在家待着的这段日子,见面多了,邻里间就有了些非...... 东方闻樱已经死定了,他也不需要再在这里呆着了。烟雾弥漫,他消失了,而他已经永远的记住了那个狙击手的脸。 因此,虽然无人知晓这古渊宗是怎样一种存在,但都毋庸置疑地把它当做了世外神明。 刘云威见王府之中的护卫竟然如此胆怯,叛乱都已经平定了,还是这么畏首畏尾的,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话,孟竞光忽然有些兴奋,那张英俊的脸上,还微微有些泛红,无形中有一种阴柔的气质。 只不过,这一招解沐也是练得不到家,再加上他学习的本来也不是完整的九生绝技,所以施展出的威力远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大。 玉灵已回到人间,也有十三天时间,还在医院的玉灵,在这苏醒几天,就把魂入地府时,和于贵缘的重逢,是一点没有隐瞒,去讲给自已父亲,和夏冥灵三人。 哐!再次撞断一棵鬼脸树,食魂蛛猛地扑向数米之外的于斌,四对长腿在半空中疯狂的发动穿刺,如雨点般扎向那个让他憎恨的存在。 但他们两个从进入丛林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幽影豹的踪迹,可想而知这种生物是多么的稀少,而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是非常充裕。 出于对姜凤二人的好感,安琳对于这份工作,忽然就变得非常喜欢,因此泡好茶送进去之后,她就开心地进了厨房。 元雨飞翻身坐起,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取出一颗丹雾丹药吞服,然后开始修炼元气剑诀第七层。 “好,有本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我表哥徐三石来。”说着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把它拿下,你吸收完之后我们就撤,毕竟这是在核心地区,还是很危险的。”说着玄老直接朝那只磷光雀飞去。 哞!!林皓双拳染上了深红色的光,猛地朝地上砸去,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朝四周席卷,坚硬的地面也四分五裂。 这句话说的并不响亮,但是在祥柳听来却犹如炸雷一般,因为她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如果不是出现了幻觉,那么说话之人必定就是肖云峰了。 没办法,秦风喝酒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想喝,实在是太勾引人了。 众人纷纷起身,走出会议室,当凌天逸和王冬一起走向他房间准备一起修炼的时候,突然,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目光向楼道的另一端看去。 她觉得韩贝贝挺不错的,性格不骄不躁,白嫩可爱,天赋又好,也有机会能红。 “还是分开各寻机缘吧!这海竟是如此浩瀚,如果一起怕是要耗费不少时日!如今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抓紧行事吧!”老子师兄答道,原始通天也点头称是。 熟悉的武道学院门,熟悉的比武台,熟悉的住处区,还有那一次次被打的经历。 就在复制体郑吒想真正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一阵激烈的枪响,无数的机关枪子弹shè在了复制体的身上,虽然一层薄薄的黑sè火焰稳稳挡住了子弹的袭击,但是复制体的攻击也被打断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七章 拮据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要说在太安里,随便拿出千两银子的人也不少,说实话,要是搁在前些日子,一千两银子对于张鹏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可如今的局面下,天下第一帮帮主侯明奎无故身死,再加上经过这几天的异动,事实上张鹏手中有些拮据起来。 当然若是陈景苍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不可能随便收下这一千两,可通过张小花作为枢纽,至少让他放松了几分警惕之心。 张鹏笑着接过陈景苍递过来得千两银票,双手抱拳道:“景兄弟如此大方,倒是叫我这个做哥哥得有些...... 龙鳞飞的一腔怒火,霎时间油然而生。他最讨厌的就是母亲这种处处藏着心机,连说话都带着算计的那副模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正常的母子相处都带着一丝虚情假意,冷漠无情。 温旭宁紧张的干笑着,“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一进五月就很热。伊万先生,这是什么?”他指了指这只金属圆筒。 他迈开步子,走在了前头。沈连城恍然发现,印象中脊背始终挺拔的祖父,不知何时起变得有些许佝偻。 “你说的对!他是一个孩子!可是他的母亲不是!”听到了顾玲儿的话,龙鳞飞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原本她是最心急要赶路的那一个,但现在,她不急了。因为顾及她的感受而送出去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回来。这样方是不亏欠。 这是一栋十分普通村屋,孔天师记得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她来过,聂唯也来过。 还未进山谷,方浩然习惯性的用神念扫了一番,山谷中的情形映入脑海,让他的面色骤然大变起来。 阳光直射,照的教堂屋顶正上方金色十字架熠熠生辉,与红砖绿顶相辉映,别有巍峨壮美的气势。 “姐姐,姐姐!你的衣服怎么了?”龙天辰看到了顾玲儿紧紧抱着自己破烂的衣服,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地走上前问道。 李昙感觉到身处的马车停了下来,便掀开车帘下了车,而他的面前则是一个并不豪气的府邸。 如今自己怎么也是暗劲中期的实力,而战力已经达到了暗劲后期,甚至半步化劲的水平,放眼整个西方,能够达到化劲实力的也不过就那四个。 汽车的速度,相比较于飞机和高铁就慢了很多,路上还有红绿灯,可能还会遇上堵车什么的。 只留下一块信物,说是以后认亲用的,原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人找来了,如今却这么突然。 北齐使臣老神在在地坐在破马车中,正由着侍卫撒气,想着过会儿到了馆驿住下,卫国人为了求自己息怒,必定会送上厚礼,或许,还可以来几个卫国美姬乐乐。 莫说参与淘汰赛的人,就算是茅山道那在青彦榜排名第十一的吕不苟,都不是水天音的对手。 是人就有破绽,水天音冷如冰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可在美酒的诱惑下,也是被楚夜突破了防线。 牛青山个子高,还用力踮了踮脚尖,希望挡住身后圣上的视线。圣上再大度,看到郡主拉着别人的胳膊,都会生气吧?虽然龙颜大怒好像也没什么,可牛青山想,能不让圣上生气,还是别让他生气了。 “我们讨了好处,这位面怕是难度更上一层楼吧,”苏扶月怎会不知天道打得什么主意,她凉凉地翻了一对白眼,接着道,“你也无需多言,下位面我们自己来便是,既是你都这般说来,我们只管抓沈逸琛。 我刚才大意了,被雷烈击败了,难道还没有办法对付你一个化劲初期的吗?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八章 设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张小花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位太子殿下来到偏僻的南城到底是什么目的,可此时当着丈夫的面又不好去问,一方面担心丈夫不知道他的身份说出一些冲撞得话语,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若是家里问起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若是真得被人怀疑,导致陈景苍得身份暴露,虽然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但她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在回家路上犹豫很久的张小花终是忍不住问道:“太……”对上陈景苍那双眼睛,改口道,“表弟,你怎么就这样突然来到这儿,也...... 所有追过来的狂魔的手下,全部在原路折回的冰箭下,被穿透了眉心而死。 还有眼神愈发抑郁的戴老大,最近都没怎么见他和那两个双胞胎联系了呢。 比比东与千道流落得身形,另一旁的远处是模样凄惨的帝天,那万妖王的生命能力第一时间也在帮助他进行着恢复。 周通大怒,猛然拔出背后战刀,狠狠一刀劈向院子的墙壁,愤怒发泄。 她不会掌握这么多复杂的东西,总是手忙脚乱的,幸好有王氏兄妹的帮助。 那黑衣男子挥手间便捏碎了属于徐君生的道之化身,因为太弱了。 战司律很重的一个鼻息,那凶狠的样子像是要杀人,安玖才不理会,直接转身要走,但却像上次一样,手腕被他给钳住了。 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打起精神,去面对着眼前已经出现的困境。 佛与道,在楚天原本的那个世界,便是两个最神秘最古老的教派。 整整近三天的路程,柳辰阳毫不顾忌其他人硬是只花了两天就来到了目的地——采石场。 “其实不简单,要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要准确掌握对手的心里,以及准确的预算,再加上敏捷的身手,才会有一半的把握”子翔说到。 战斯拉末没有再理会正一脸纠结的找说词的盖亚,转过头继续观察卡修斯的考验。 这青狼兽王、白狼兽王、飞狼兽王、雪狼兽王、云狼兽王五兄弟被众高徒死死困住,苦战数百回合之后,被怀志大师全部收去,就这样一举歼灭了狼兽王,收复了胜州城,实现了继续北上收复川州城的大好局面。 “对!不给你点颜色还真不知道我雀王的厉害了~”安安也插嘴讲道。 第二天,罗成一觉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睛,发现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子翔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还是被发现了,这次惨了!“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子翔低着头不敢直视子月。 蓝圣也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庄坚,其手掌之上,攥着柄通体血红的灵芝,显然,在那银雪狐死去的瞬间,其便是将巨树之上的血芝草取了下来。 陈宫男白白多花了一百多万,放着谁谁不生气!心里默念着,可别让老子在遇上你!不然一定玩死你。 “若侯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糜竺将头扭向一边,就像一头犟牛。 没错,那自然是炫彩和稀饭们,首映那天得了福利的粉丝一回家就各种激动,各种有爱的跟同伴分享,自然引起一阵阵的惊异和羡慕。 面对龙千寻如此咄咄逼人,这海妖之主并未有丝毫的动怒,或许是因为海妖之主丝毫不把龙千寻他们放在眼里一般,不过龙千寻听到海妖之主这番口气显然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顿时心里也是不想和这海妖之主废话了。 “你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韩妈妈了,正好现在有空我也想韩妈妈了一起来看看。”莫翊淡然的解释,却唯独不让韩靖萱知道自己早在三天前就准备好了一切。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五十九章 做生意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傍晚时分。 南城西街巷弄之中飘出来得丝丝缕缕的醉人酒香,让人不由有些沉醉。 走近一看,这才看到来往之人大多表情迷离,手中拿着或是抱着一坛坛酒水,就算是只站在西街小巷入口,轻轻吸上一口,似乎都像是喝了二两。 陈景苍一路摇晃着步子朝着酒坊走去,这样一个外乡公子哥自然少不了很多关注。不与之前潜入一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张鹏他们他来了。 西街酒坊是张鹏这么多年经营的一个据点,虽说酒坊得生意不是太好,但好在地...... 但他跟着又说,为了安全着想,他不敢带这么多钱跑到市场来交易,想让他们跟他走,去个僻静的地儿找他的朋友,到时候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真是闻名不如见人,果然勇武,真是一个难得的虎将,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了,我要向长官部为你请功”薛司令回了陶平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拍了拍陶平的肩膀说道。 满堂皆惊,就连李云凤也是心脏狠狠一震,这话若是由自己说出,顶多也就是个姑嫂不和。可由外人说出,恐怕李家上下,都得心生不满。 不过对面的洛特倒没有察觉到罗罗娜的想法,此时的他仅仅是如本能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而已——不一样,这一次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钢筋铁骨尖怎么了,那你得看是谁来啃!”徐秀才信心满满的对何足道说道。 “梦瑶,我的公司你也看了,饭咱们也一起吃了,你找我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张伟眉毛一挑,笑道。 正在李明疑惑的时候,先前消失不见的那个老者突然出现在这里,看着那突然产生的漩涡,轻声道。 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皱着眉头勉力抗拒着强烈的脑部刺痛,缓缓地睁开双眼,远处的沙漠上高热的气流层反射刺眼的白光。 并没有什么大事和重要事情,孟狄岳好客热情、话语不断,丁战虽然一副忧郁而且寡言的模样,然而孟狄岳不管说到什么,他都能接上话题跟着附和两声。 一个宗门,而且还是宗主,收徒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天赋。一句有缘就收徒了,跟傅纯简处处维护天豪的理由一样,骗骗前任这种老实巴交的人物还行,骗林东可没门。 顾云烟开心伊正廷就开心,所以也跟着一起笑儿子的样,最后伊英博给笑的出去了才算作罢。 “从未离开?!”青儿与三个精灵互相看着对方,天星虽然醒了,可是却显得好像有些怪异。 说完我们就出去了,大姑娘家的闺房,我总不能守着吧,离开了房间,周泰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劳累了一夜,我疲倦的很,虽然我打着精神不睡,但是刚坐下眼皮就发硬,怎么撑着都睁不开。 让人瞧见了,不知会引起什么稀奇古怪的猜凝呢,况且招商的事僵持着,让猜疑了对谁都不利。 莫琼颜不敢写太多字,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一万米的距离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得出去。 三千六百颗由星线串连在一起,汇聚呈现成一张,摆在星空中的星图。 我埋怨:就是你要劝她搬,她这么不可理喻,好心全当驴肝肺了。罗请劝慰:夫妻间是这样的,要通过枕头上调和。 便突突地说,我们到那里说去。他闷头闷脑的向不远处的窄巷进去。他们对了下眼神,似乎多了个心眼防备,但抱着最美好的希望,还是跟了他去。 李明说,不必看了,先每人一个。大家没有反对,在这种垂涎欲滴的氛围里,不沾酒的人恐怕也要一醉方休的。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章 再添筹码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天下第一帮其下十八位堂主,堂主之上又有四位长老,说起来,前些年侯明奎起家之时也是靠着走私贩卖才存活下来,而所经营的东西大多是生铁盐巴一类,这种东西可是暴利营生。 侯明奎当年走南闯北的也算是在江湖上风风雨雨得走了那么一遭,虽然前些年得规模远没有现在那么广,也更加危险,时时需要担心官府绞杀,可能是年纪大了,侯明奎觉着还是得找个靠山什么的,便就遇上了那个雄心壮志的陈紫东。 其实这些年侯明奎私下里还再经营着一...... 想到这,我忍不住朝赢天命看去。结果发现这个骄傲的家伙同样半低下头,收敛身上的气势,用来表达自己对神王殿下的尊敬。 不等看她是不是被烧死了,我已经一步迈出,拦在了那两个邪祟面前。 难不成,楚天已经有了什么筹码,能让风烈都不惜驳了墨澈的面子? 认真看去,落悠歌才看清楚这衣衫正是九凤今绣凤袍,腰间系着凤纹金丝带,发髻上戴的正是凤冠。 只是这一天之内多次高强度使用异能的结果就是,治愈异能者的异能今天也耗费的差不多了。 季长耕陷入沉思,这些年来,他也改变了不少,而且阿威和云诚不是自己亲身的,但他都把他们当成亲身孩子一样养育。 但是十七天以来,鬼皮部队对泰山庇护所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八千驱魔战兵战死过半,剩下的也各个带伤。 重重的哼了声,雷丽才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因为雷昀的态度,让宗琪心里十分的恼怒,甚至是痛恨,但是宗琪没有在雷昀房门外呆太久,而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落悠歌偶然见窗户下面,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初绽的荼蘼,却是罕见的鲜红色,妍丽如同灼灼火焰。 传说青妖山之名的由来,就是因为青妖派的创派祖师,从万年前留下来的一头青妖兽,此兽在一万年前,据说都已经是迈入了魔兽级的范畴。 “我一直就是独来独往,不会做饭难不成还天天叫外卖吗?”陌白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之前叶青修练的“魂婴承载大法”是出自于何处,而创造出魂婴承载大法的寒逍子,更进一步被证实是来自于主世界的神人。 “陛下似乎并不以为意?”郭嘉疑惑的看向刘协,他原本以为刘协会很头疼,但刘协现在的状态,显然并不是在头疼。 紧跟着一锤被黄忠狼狈的躲开,眼看着孙翊栖身而上,耳畔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道人影在夕阳下犹如一团火焰一般掠过,危险的气息席卷而至,孙翊也顾不得再去杀黄忠,猛地转身,怒吼一声,双锤向前轰出。 不过真要说起来,战神今天的运气还真不怎么好,如果是接受系统能量灌注之前的李云牧,或许在战神出手的那一瞬间,才能够做出相对应的反应。 “幸好,宿主你只融炼了三件青龙圣装,如果是圆满的五件,恐怕这次就九死一生了。”系统突然道。 虽然麦克格雷迪不相信自己能半个月时间恢复,甚至有些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可对方就算是应付的做个按摩,也不能这么敷衍吧? 沈洋的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表情的十分从容,等波罗斯返回就立刻起身去进行自己的比赛。 夜色下,碎了一地的寒月,那骤然而去的背影,在隐隐约约在天空中响起的笛音,那血色的地面,夜色更加浓郁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一章 ‘火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要说整个太安里受到影响最小的还是那座雅阁,其上头挂着陈紫东的名号,其下又是天下第一帮的帮衬,许多人还得靠着这座楼吃饭,这几日里太安里虽不平静,整个雅阁却显得很是安静,与往常一般的开门营业。 楼中的几个青楼头牌也是该唱的唱,该弹曲的弹,该舞的还是自在的舞着。 雅阁中的头牌李元娘靠着一手神乎其技的琴技技惊四座,在太安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比上楼里其他几位日子过得还要清闲一些,听闻这两日来伤了手指,都不曾...... 要知道,孢子里面的生物一旦寻找到新的宿主,那么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怕是别指望了。 不是司钺柿子挑软的捏,也不是他打偏了,是南宫卿月的哥哥过来把司钺的火弹开,被烧黑的那个,纯属倒霉。 「真乖。」君墨舒又一次揉了揉她的头才关上车门走到驾驶人位坐下,侧头看着她。 倒是一旁的吕亚西在闻言之后,大出了一口长气,她还以为这林夕又要主动上来倒贴了,都差点为自己的“放虎归山“感到后悔了,没想到林夕居然如此正直善良,实在为我辈楷模! 就好像会冒出剧烈燃烧的火舌一样,疯狂向着那几条异虫的位置倾泻过去。 沈宽环视了一圈,打量着郑兑招募到的这些流民,一个个都是瘦骨嶙峋、满脸菜色,有老有少,不过青壮比例占了大半。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倒是比对我还上心。”晏时伸手指头戳庄昭心口。 但就在刚才,他感受都秘境内的元脉正在泳现而出,这么久才打开的二十条元脉,今天居然只是一场打斗就已经又开拓了六条。 “久?才八点半,那么早,我在家都是不到九点半不会起床。”我反驳道。 这句话半真半假,前面一句话的确如此,后面半句他自己也不信。 本以为可以不暴露身份,现在为了保护这个岛屿,他们别无选择,上天注定了不能让他们安逸的像人一样的生存在这里,那么他们也只有接受这样的命运。 在他前世的时候,此时他该是跟随自来也游历各国,然后一边修行一边探讨关于和平的话题。 来人看着刚刚还想围攻自己的巨鬣狗族的兽人,如数褪去,心里立马对即将到来的交易,又有了几分信心的肯定。 蓝雀舞转身回了房间,没有见到。当他把鳃蕥投进大海里的时候,鳃蕥的身体一开始下沉,紧接着被什么物体给拖走了。 终于,一道晶片在这拳头之下是侃侃破碎开来,紧接着,一道,两道,三道,接连破碎而去。 感受着这股强大的威压,在这股威压之下,甚至是连喘息的机会都偶没有,身形直落而下,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激起阵阵尘土涟漪。 随着凌霄道出这句话。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力被打动,真正的承认了凌霄的存在。 徐长卿没有任何辩解,只是承受着这一切。当然大多数蜀山弟子听到长老们以这种理由惩罚徐长卿,那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们本来就是丧家之犬,得到了收留,自然感恩戴德,也都愿意为凯罗尔效力。如此百年过后,凯罗尔的实力可谓是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增强。 全场都是惊骇不已的吸气声,那雅典近卫军们很是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棠庆听完甚觉欣慰,但这句称赞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却被别人给抢先说了。 “唉,那次我俩只是切磋而已,并未生死拼杀,虽然我与他同属武者六阶,但是他的战力极强,交手不到百回合,我已败下阵来,算是我修武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吧。”行云苦涩的说道。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二章 磨磨唧唧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由不得陈景苍不惊讶出声,那一记带着强横元气得扫腿分明是印在了饶旭阳的腰上,可他分明看到了饶旭阳要不竟是闪烁起一团浓烈的元气,那一记竟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之上,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居然已经到了金刚境!” 十八岁的金刚境,陈景苍想都没想过,这与前些年的天下第一的乔灵安相比也已经不遑多让,这份天资实力放到天下的任何一处都要被人尊称一声‘武道奇才’! 可饶旭阳只是微微摇头道:“早着...... 此时的藤原煜眼睛幽深的似一潭看不见底的池水,水珠从他健美性感的躯体上一点点的流下,简喻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眼睁睁看着宁涛驾驶那辆花费四百万购置的越野车离去,任敏敏再也没有勇气上前阻拦哀求对方。 顾林枫看着如他所料果真变成盘丝洞的卧室,摇着头关上卧室的门。 “春花,你放开我,我去找船,我们去船上玩,好不好?”陶志几乎是哀求的说着了。 “你爸要是骂你你就乖乖的让他骂,他骂舒服了这件事也就能翻篇了,记住,千万不要还嘴!”林思雅抓着安全扶手交代道。 福伯跟随伊家卖了几十年药材,可以说对药材十分的了解,而且伊扬对自己爷爷的病十分上心,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这次带来的药材怎么就突然有问题了,让姜玉也是有些不相信。 听了徐辉的话,我们三个坐了下来,徐辉端起来桌子上的酒杯,冲我们三个扬了扬:“我干了!哥几个随意!”说完,就要往嘴里倒。 “不用,我挺得住,你们先送那个杨大虎去拘留所。”这个李所长还挺犟,执意要先拘留杨大虎。 看看天色漆黑,左右无人,毛日天腾空而起,飞进了城堡里,南楠是警察,要遵守纪律,郑市长是官员,做事要有原则,自己啥也不是,反而随心所欲。 德福楼不过是两层,一楼人来人往,普通人在这里;二楼有着专门的雅间,给那些老板们谈生意的。今天,这二层楼整层都被人包下来就是为了给易芸姑娘庆生,这样的事情,那不用宣传,人人都知道的了。 只看见席靳南,凉落,沈岸宇,都坐在下面,而是还是第一排的位置。 白漾又接连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实在是抵不过困意的来袭,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赵弦并不清楚顾琉笙的身份,但是看到简水澜抗拒,作为男人也不好在一旁旁观。 “谢谢你。”穆皎缓缓说出口,也许再外人听来是真的带着感谢的话,但是穆皎和贺言恺都知道,这句感谢毫无感情可言。 方辰见状,一把将毕青青揽入怀中,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天心界主。 总是能够轻易被他迷惑,以致,还未等她问出个结果,她已经开始在意乱情迷中,承载他的热情。 “浩儿,派人包围墨府,必要时将墨府的人都抓起来!”太后赵诗嫣忽然开口说道。 秦美迪之所以能在苏家横行霸道,完全是仰仗着有爷爷在给她坐镇。如若有一天,她的愚蠢惹恼了苏敬涛,到时候应该不用他亲自出手,苏敬涛都能解决掉她。 当众人看到李越的时候,对方辰纷纷摇头,认为方辰必定会输给李越。 时间渐渐过去,众人勉强筑起了最基础的防线,在交界处建出了基础的城池。 石头原本就是众神俱乐部的成员,对于上一次的事,雷王就已经对白昊心存不满。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三章 枣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声势虽然大了些,可好在没闹出其他的幺蛾子,至少陈景苍离开之后还没人过来找他麻烦。 至于有没有惊扰到天下第一帮的其他人,此时还不好下定论。 南城西街这边的小巷本就算是太安的边缘地区,动静虽然大了些,想必不会惊动太多人,何况动手的还是被皇帝陛下称作‘混世魔王’的饶旭阳。 打架这事只要和他沾上了关系,也就看个热闹的事,这些年可没听过有哪个能把饶旭阳给揍上一顿,十八岁的一品,找遍天下也不见得...... 二人正说话的功夫,远处突然开过一辆军车,两个穿着军服的彪悍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径直朝李阳走来。 青宁看了一眼仍然盘坐在地上的楚暮,没有再犹豫,身形一闪出现在楚暮身前。她自然不是要害楚暮,她的灵魂本源掌握在楚暮手中,二人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的话语还没有落下,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看见李阳随意一挥手,那些金仙、玄仙高手的飞剑和法宝,全都僵在半空之中,完全无法动弹。 他仔细观察,发现哪怕“无名”在这么杀意疯狂的状态之下,其散发出来的气息波动,仍然是道境二重天的程度,眼中顿时有了异色,越发坐实自己先前的揣测。 铸剑渊是帝冶大帝的心血,总有一天玉瑶要让铸剑渊再现世间,让世人知道铸剑渊传承不绝,意志战血不灭。 那些庄堡的大户们一个个平日里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可惜现在的朝廷无能,昏官当道,使得无数贪官污吏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耳畔听着程锋的名字,君莫笑回想起当日在凌霄剑宗面对的那一箭。 趁着天方药师分身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江寂尘手中已凝出了死亡之剑,往前一斩。 铁塔般的雄壮大汉双眼如灯观望昆仑仙境,不时发出赞叹声,这里的确是天均大世界少有的钟灵毓秀之地,也许其他几处不弱于此地,却也不可能比此地更加造化玄奇。 音华城,百里之外,先前程锋和许心仪等人暂时躲避的那座山峰之上。 更何况,景思怡是他的好朋友,如今景思怡和于猛都消失在了苏家,他更应该去看看。 一顿肯德基,对很多人来说不屑一顾,但是对另外的很多人来说是一次很奢侈的向往,生活,总是最操蛋的,所以,我们必须更加努力,改变生活。 问问题的事交给了钱友京,赵寒拿起自己的光剑,前面探路去了。 即便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有再御驾亲征,可他就是觉得现在三十几的她,一定不比还不到十岁的她差多少。 那神秘强者的实力,莫非已经达到了天花境,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陆地神仙? 除了和恩菲分手导致崩溃之外,更让易浩彦难以面对的,还有那期间做过的其他事情。 韩森上了汤苇的车,一辆挂着京牌的丰田陆巡,这辆车已经陪着这个姑娘走遍了整个华夏的大西南。 偏偏对方还是大前辈,这要是在打歌活动期间真遇上了,还得去对方的休息室鞠躬行礼。 有亩产千斤的红薯,还有亩产去六百斤的玉米,好多百姓都在家给她做了长生碑,每日焚香虔诚祈祷,功德与信仰之力在四面八方汇聚感应天地,天道震动降下福祉,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她的语气在‘散散心’上刻意加重了几分,似乎再说: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四章 出城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小院外的闹剧很快过去。 陈景苍先是去了一趟宫里,找到陈紫东,让他安排小黎去他小院那边保护苏清儿和侯兰二人,然后问道:“陈太平这几日干嘛去了?整天见不着人,也不知道去小院来跟我说说话。” 引来的自然是陈紫东一顿好骂:“你一天天的不在东宫里待着,还有脸说小平?” “怎么?你和陈明成一样都要偏颇他?”陈景苍气哼哼的说道。 “什么?陈明成偏颇他?”陈紫东脸上浮现出怒意,“前些年不跟他计较,怎么还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直等到天渐渐地出现了一丝丝的红光,晨曦洒落在她有些偏白的脸颊上,她只觉得那光有些刺眼,她微微地眨动着双眸,过了许久之后,才低笑了一声。 夜里不用找,只要杀上一个曹兵,一丁点的的动静,就能把飞虎营的兄弟给惊动。 至于云露,则打电话到自己的酒店向经历请假了,今天对姐姐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作为姐姐最亲的人,她当然要陪着姐姐了。 今天天气很好,许情深坐在院子内,蒋远周也没去医院,他拿了一条薄毯走过去,替她盖在肩膀上。 当天,所有在玩‘传奇’的玩家都看到屏幕中间飘过这么一条红色加粗信息,而且这个信息每十分钟就飘过去一次。 郎战脸上黑漆漆的,两只眼睛血红,透着一股邪气。“郎队长,心脏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器官,心脏要是破了,人会流血不止——”朱高明试探着慢慢说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薛楠大伯还有姑姑这样的人,我真的是见多了”陈院长一脸苦笑的对我回道。 而且通过与秦英的交流,初步了解之下,保护者这个组织的管理模式还是很合叶陌的胃口的。 凌家是何等的人家,她是早有耳闻的,虽然谢兰只是凌家的二少夫人,可是对于凌家来说,地位比起她也不知晓高了多少? “下个星期天我应该会过去,要跟你的同学谈一下建寺庙的事,到时候你陪我喝点吧”智丈大师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道。 唐朝朝完全不害怕对方的威胁,毕竟王爷都还在呢,这老人家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威胁,怕是没有领会到王爷的毒打吧。 他们到来这里都是为了钱财的。即使现在还没有家室的人也都富裕不到可以轻而易举地放起一百五十枚金币的程度。 “若是无用,还请陛下将他们交给属下,杀之以泄心头之恨。”军司马恨恨说时,将被网兜困住的两名蜥蜴人拖到刘沧面前。 不多时,一滴血从王平的胸口凝聚成拇指大的血珠,并朝着降魔古庙飘去,最终消失在了降魔古庙之中。 “我说……邱转运使,您怎么又来挖地了呀。咱们这里的土质松软,挖多了地面容易陷下去……”土地公看着邱平,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墨堇年的人生字典里面完全没有妥协的词汇。 从他觉醒破妄之瞳的那一刻起,在他眼中就只有两种人,该抓的人和该杀的人。 袖箭这种暗器,看似体积不大,但是在二十米左右范围内的杀伤力极为可观,宗仁在仓皇应对之下,虽然躲开了一箭,却被第二箭贯穿了左眼。 我妈在炕上一声一声的惨叫,我爸一个劲儿的磕头,谁都没去看我爷。 其实想想也是,毕竟这样做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相反,在距离他们老巢较近的地方,却似乎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他们每次都是去苏辛暂住的村子那种较远的地方劫掠。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五章 天大的胆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凉州王出城,声势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张旗鼓,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藩王去面见皇帝,带着的私军不过是一直跟随他的铁屠卫,看这模样到像是真的去问那位皇帝陛下要个世袭罔替。 陈明成就陈太平一个儿子,除了那位保护他的大舅哥之外,还有一个小舅哥此时正在凉州关外。 明王出凉州的那天,好巧不巧的凉州正在进行一场军事演练,很突兀,旁人看去都不像是这位凉州王爷安排的,好像就是到了历年来演练军队的日子。 可在明眼人眼中可就不是...... “我也不是我也需要有人帮我将安吉儿带走。”彭浩明笑道,他知道波比的想法,他担心自己带走了安吉儿之后就会甩开他们。 她意思很明显就是他陪着她一块玩,他微笑着不说话,很明显是拒绝了。 “也是,队伍里没几个刺头兵会显得太沉闷了。”高司令没话找话般的说道,他现在需要转移自己的紧张情绪。 权胜男闻声见状,赶紧在暗中打了个手势,稳定的符咒落在毛玉然身上,消去可以让鬼魂化作厉鬼的煞气,也让她的魂魄稳定了一下。 让众人吃惊的是,那些气体迅速将四周的温度给升高,没过一会儿,整个地下基地犹如一个炼狱一般。 被钱诚骗了技能的莉娜,脸上镇定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 开始的时候,龙之爪方面处于方,过了没多久,他们变成了劣势。 最仇远科酷羽秘恨封恨最后不号角吹响,代表少延今日,要与业心水一战。 逛了大半天后,李慎行对香江走了另外一个感受,那就是香江的住房条件很恶劣,这是李慎行对香港平民房子的评价。 他知道,如果伤口再往下一点,那么自己便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看他们的那迅捷的姿态,本以为会这样一口气冲进谷里去,没想到他们却是在离谷口尚有些距离的时候便齐齐停了下来。 但无奈的却是,作封神基础之一的栒状山,却被疵鼠祸害了一般。若是栒状山全毁了,从从乘机脱身,再花个十来年的功夫找一座山也没什么。但是这般半死半活,却硬生生的将从从脱在了这儿。 已经在阎八身后藏匿有段时间,阎九这才离开这里没多久,江阳就走到阎八身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铁路自行车分为2人、3人和4人组的,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不过每辆自行车的速度都有所不同,如果嫌弃速度太慢还可以蹬踏板加速。 “唉~!”三人突然一起叹了一口气,对即将到了的房车旅行叹息。 轻轻一笑,金宇飞作势yu揽,吓的知敏连忙跑开,在发现其他人奇怪地看着她的时候,知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结果呢,每一次都是运气好,以至于后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独自去诛杀徐晃,要不是主角光环一直闪着,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可不会因为一个老头随便夸两句就摸不着北了,再说这个这老头明显不会夸人,这两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客套,太假。 赵团长他们的预感并没错,就在特种作战人员,到达作战区域并且下飞车没多久,就遭到了境外武装人员的偷袭,并且造成了人员的伤亡。 罗杰双手猛地在桌上一拍,长身而起,怒目圆睁,居高临下,肌肉扭曲,几乎出离了愤怒。 李诗诗这时候好人缘的好处体现出来了,虽然她的经验和资历都不够,不过她为人好,又加上了刚才的那一幕,大部分人对李诗诗当主管也没啥意见。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六章 百无一用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实在是不愿继续在到底谁是孩子父亲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果然和陈紫东料想的一样,黎川囷真正想要记住一个人的时候她就绝不可能忘记,而为何能一直记着陈景苍,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前些年楚姜来有事没事就背着陈景苍到处乱走,他们第一次相见陈景苍就趴在了楚姜来的背上。 记得当时他还说了句:“好漂亮的姐姐啊!” 当然那也是陈景苍第一次见到黎川囷的那半张侧脸,那天他和楚姜来站在桥边听着说书先生在说一个叫‘射日月,拔山河’...... 这两个月以来,整个大队的战友都知道我的到来,有几个曾经也在侦察兵比武的选拔上认识我。 就在这个时候,三眼八臂巨人的眼前空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周围一切事物都粉碎消失在原地。 四十级的晋级任何和二十级的晋级任务不一样,绝对是难得让人发疯,无数练级狂人就是倒在了这一个关卡上,等级一掉再掉。 因此,别说纠察队的学长检查他们的231寝室的纪律问题,就连学生处的处长也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们寝室有两个打了老师,院长亲自出面到选培办提人的妖孽呢? 王天屈指一弹,火星溅射而出,火光爆涌而起,宛若一条条红色巨龙,瞬间将这片黑漆的走廊照亮。 下了瞭望塔,我没有急着去地牢,而是来到工具房,将工具放里那把用来劈材的锋利斧头拿走。 他还告诉我,这次选拔,如果我能留到最后的对抗科目,他一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刘坤皱了皱眉头,问道:头儿,今天你去了高家,高天翔培养的那些死士实力有多强? 老实说,现如今科技发展飞速,合成PS照片完全是举手之劳,此刻我手中所拿的照片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但看到这张照片还是让我心里很难过。 “咳,您还真幽默!呵呵!”刘磊年岁大一些,经验也足,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把话给接了过来。 竟然叶家的传送阵自己无法动用,那就试试那两个可能回去的方式。 夏流苦涩一笑,当时自己在慕容家施展过无量正法,刚好让天剑长老窥视道。 仅仅一会儿功夫,被淋到血的骷髅兵竟然……竟然也长出了血肉。 再说了,叶帮也不好招惹,五位大少办不到,但是五大家族要是办了叶帮那是容易。 周武龙的身躯退出五百步,精【赤】的双脚已是变得血肉模糊,那犁开的沟槽之中都是染上了淡淡的血迹。 那麻衣汉子摇头道:“你道我想看你吗?方才我刚搬完货,便想要买些吃食,还没进到那老饭馆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说到这里,面有惊恐,语气中似有惧意。 上官冰虹回过头来的时候,那手指便已经到了近前。他匆忙出掌抵挡,此时的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断手断腿的老子,神血的力量早就不如上官冰虹了。那不起眼的一指,岂是阴阳神掌的对手? 这枚极品灵石依照洛河彬的估计是被封印之中的,不知道被那个大能封印了,不过也正是这样过去了这么多年,世界变化莫测这枚灵石依旧是顽强的保存了下来。 ——他原本想要借助天下人之手来重伤李奇锋,这样他便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却是不曾想孔长秋居然是插手了,使得他的如意算盘彻底的落空。 江长安扫视向众生,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流过,他如今真正的踏入了道果境,诸人惊骇已到了极处。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七章 生了恐惧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饶旭阳今日又被老将军给撵了出来,离开将军府时还是蔫头耷脑的模样,一只脚跨出府外之时就已经和身后跟上来的老管事有说有笑了,开心的接过老管事递过来的一大叠银票,饶旭阳甜甜的叫了声:“袁爷爷我就先走了,回头跟我娘说声过几日再回来看她。” 老管事慈祥的笑道:“小少爷记得多回来,你娘亲对你可是记挂的很,夫人说了老爷那边自然有她为你说情,你不用担心,若是银子不够记得回来拿。” 都说慈母多败儿,可放在饶旭阳身上好像...... 楚风用手这赵静的头,好像是在安抚他那受伤的心,赵静微微的点点头,脸有些发红,楚风笑笑,看着那人有远到近,“楚风哥哥,你打的过他们吗?”赵静看着楚风的眼睛。 “我走了!”麻木的接过玉简,张忆如没有说话。铁峰在她额头深情一吻后便转身走去。 眼看就要抵挡不住的时候,罗平突然感觉到周围压力一松,重新恢复了正常,撤去气势的巨蛇脸上露出妖邪般的笑容,奸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磅礴的精神力如潮水般倾泻而出,将‘雷霆’整个身体包裹住,甚至把它身体里面的每一个零件都控制住。 忘乎所以的嘉诺猛然发现自己被贪婪所蒙蔽,这哪是什么猜测中的古战场,分明是一处充满神界气息的封闭空间,而阵阵天音中蕴含着极为可怕的杀机,它怪叫一声就往外飞去,但被无形的壁障给无情的弹了回来。 两侧城墙,每侧过去了二百人,六百人及从属则隐蔽在两侧山脚,只等两侧得手的信号。 不到一个时辰,前面斥候来报,海指挥使所部大胜一阵,正在收编俘虏,清理战场,已在前面谷地官道出口,扎下营盘。 听说白永年要去王强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老四跟着,白永年看王强一片好意,也就一行两人前往张天虎的歌厅。 说完,挎弓带箭,从马背上摘下长枪,领着军士们,向树林里追去。 就在贡三忽然发狂的时候,李天畴意识到这个死胖子要搞事儿,但未料到对方行动如此迅速,尽管手中端着步枪,但犹豫的瞬间还是让其跑掉了。 糜昭已经向周边派出了使者,而除了妖魔鬼怪四族之外,还有人族的许多国度;其中也有不少僧人、道人、修炼之人。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知道?”神秘人的语气很惊讶,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 对于没有死亡的人来说,那是大赚特赚,但是对于死了好几次的玩家来说,在经验值这上面,好像也没赚多少。 店长这时又把头凑向陆明宇的耳朵:“老板,那是支劣质口红,要不了几角钱的,我赔给她。”说着就动手掏钱。 那两个男人的手臂上都有纹身,这是道上混的标记,胖大婶吓得噤若寒蝉。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想到这老家伙这样跟我浪费时间,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我等着他开口再露破绽。 枪尖再次射出七道光芒,而这一次却要微弱太多,那七道光芒先后落在先前的各个位置。如此一来,阵法得到了加固。 叔叔婶婶再次咬牙切齿了,祖宗呀,就以你那成绩有正规大学能收你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问人家要好处,咱们能不折腾了好好人生吗? 她之所以叫夏凡来天印山,就是听说这里有极其强大的阴寒之气存在。 要知道,觉醒师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人类,消灭异兽。而从他们成为觉醒师那天起,就意味着未来的他们将会面对凶狠野蛮又强大的异兽,一个倒霉催的说不定就得和这个世界说拜拜。所以自然是手段越多实力越强越好。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八章 三甲刀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张鹏和谢强两人对视一眼,全都露出了舒心的笑意,果然还是来了。 站起身子道:“咱们去迎迎这位财主?” 谢强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在这等着就好,可别叫他觉得我们有多盼望他来似得,既然堂主已经把走货的价格订到了四成,就算是给足了面子,吩咐人带他来这就好。” 张鹏一想,“也是,万不可叫他小瞧了我们,毕竟我还是天下第一帮的堂主呢。” 很快,陈景苍就被带到了他面前。 张鹏看着一脸警惕的陈景苍一眼后,朝着他走了过去,热情道...... 云山的护山神兽?那是什么?韩铁飞与天骨老者对望一眼,黑袖统领什么时候变成护山神兽了? “在我看来南方现在所谓的电子产业就是一个窝里斗、窝里横的笑话。至于为什么要放到北方,因为我就是那里人,我希望那里人过得好点,这是实话。 围观的城中百姓听到柳青的话,皆连连鼓掌叫好鼓掌,议论纷纷。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如同眼前这个破碎的玩偶一般可笑,可悲,自己在这里怒火翻天,而屋内的宁墨安和林子贤却在浓情蜜蜜的热聊着。 江都灵喊着走向司马雁韵和司马昭昭的沈霄,但沈霄没有回头,他毅然决然的走向司马雁韵和司马昭昭,在沈霄看来,司马雁韵和司马昭昭才是沈霄的家。 秦溪笑了笑,他这种经历丰富又生活得十分独立的人,精通十八般武艺也是正常的事。 “关于车辆的信息我让阿庆整理好给你。”想到北城的事情,牧齐峰眼角闪过一丝幽光。 醒来之后,宁墨安便发现自己浑身瘫软,四周一片漆黑,好像被锁在一个像笼子一样的地方。 所以亚商投一如既往的失联,联系不到亚商投的大佬马晓阳和张伟,这些人就无可奈何了,只能再次回到了跟冯展鹏磋商项目的会议上。 李维看神仙一样的看着尤里,说道:“老兄,做点人事儿吧,你这是在哄抬蛋价,人家海鸟下几个蛋容易吗? 季离也是个神人,这样被针对还每次都面不改色的来找她,买上一束洋桔梗送给她,然后就这样安静的待在花店中。 可惜的是,最终兄弟俩只死了一个,拉法尔不得不亲自动手干掉另一个,他不想这么干,因为这会导致团队里其他成员的不满。 更重要的是,那栋豪宅在钢铁侠的电影里挨过炸弹袭击,具体是第二部还是第三部李维记不太清楚,不过这证明了一件事情,那里是钢铁侠的一个重要据点,而且延续了很长时间。 沈清霜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下午见到郝朔她才明白林秋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入主咸阳这事,对谁来说,都是一个绝大的诱惑。项羽刘邦为了咸阳,可是差点打起来,还搞了鸿门宴。 至于那城外,大赵皇帝战死、程家老家主战死、三千羽林军与三千程家骑兵战死,赤焰火骑军死伤三千余。 听到这里张谦就止不住的暗中摇头,韩非的想法挺好,有了司寇他的一身法家理念便能得到应用。 完成了这个保障措施后,云灵宗的众人也是分散开来,各自跟着老剑尊与林云去探查宫殿。少痴也被魏庄托老剑尊照顾了。至于青儿,自然还是跟着魏庄。 “姐,如果他们的人全部出现,我们这点人能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顾阳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温红钰,路岩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感动,但是却不言语,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心情。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六十九章 张鹏的内心世界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自陈景苍报出他是孙家人的身份后,张鹏对他的态度完全变了一个样,最近几天太安里有消息传出凉州王会来太安要一个世袭罔替,这一步更像是陈明成在太安里布的局。 雅阁这几年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迅速,其中最大功劳便就是侯明奎,因为陈紫东对这个情报系统的要求只有一个-用最快的时间建立一个最完备的情报系统。 侯明奎发展雅阁之时或多或少的借用了他手中帮派的线路,发展雅阁的步骤就像是发展天下第一帮新成立的堂口,两者之间形成了...... 杜力宏激动地紧紧抓住龚达和的手,一连说了好几声感谢,心里乐翻了一天,也没好好想龚达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满脸兴奋的走出了包房。 其余各厂盈利就不像肉栏场那么乐观了,比方美琪食品厂,主要的产品就是一些塑料包装的点心蛋糕,卖给县城的商店超市,过年过节时生意最好,订单最多。 “报!正白旗开北门,欲弃城逃窜,前锋骑兵已经和何大人所率的两个营接上了火,骑兵营已经赶往救援,目前战况激烈……”塘马流水一般的进出大营,把各处的情况汇报回来。 如此一来,倒无人打扰黄忠,许褚二人,马超依稀记得,之前洛阳一战,夏侯兄弟武艺也颇为不俗,当下便寻二人相斗,而张飞却想起兄长关羽经常称赞张辽武艺,逼退一众曹将同时,独与张辽相斗。 既然已经取得了完全的胜利,高登也没必要进一步羞辱这些失败者,因为那样做除了发泄心中的戾气。别无它用。而他现在心头高兴得很,郁结着无穷戾气的那一位,恐怕是远在黑铁城的海汶之王。 清晨,当人们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时,鸟儿已经开始了它们的早餐时间。 不能不说,这个社会的悲哀,因为官本位的思想,让的大部分的人,都把目光瞄向了上层,在下面做事,也变得艰难起来。 为了顺应这个潮流,无论是学校,还是其他的工厂、企业,在国家宣布与美国的谈判,获得巨大的成功之后,都是迫不及待的,进行了放假,让百姓们,享受一下,难得的假期,享受着,与国家一起,欢腾的喜悦。 还有人想,俺得去找几个闲汉婆娘学学怎么吵架才行,要不然俺嘴这么笨,吵架吃亏把自己气得上吊咋搞? “哪有……我…我没有忙,谢磊呀,你还有什么事吗?”齐国荣满脸谄笑的拨开老婆大人的玉手,态度恭敬的对电话问道。那一瞬齐老板甚至感觉自己像个儿子。 “陈阳,谢谢你能来和我一起吃饭。”沈梦溪看到陈阳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之间,陆远声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竹寒对他笑的样子,那么好看,那么……令人神往着迷。 他曾经还在树下摇晃这蒲扇,对我说,他本来不喜欢听戏,但有过一段比较深刻的听戏经历,就迷恋上了。 猫灵是死了的怨灵,没有身体,先天残缺,不得圆满,是无法成仙的,她也就止步于老牌阴行大家的层次了。 “你觉得让你想起当年杀蓝甲人的情景,就是对你的一种惩罚?”灰手人问。 不管是现在找人妒忌的的摄政王一职,还是世子之位,都没有你重要。 脸上长的不是麻子,是一颗颗黑痣?满脸的痣,我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事情。 不是被夜清清脸上的伤疤吓得,而是在那一瞬间,冷傲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了。 刘佳薇扯住他袖子的手松了送,陈世尧见状,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就要伸扒开她的手指。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章 逃离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绝对不会想到张鹏居然帮自己省了这么多事,居然能从他‘无意’中透露的消息中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他最终的目的与张鹏给他安排好的路子很相似,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张鹏他们会把他推给谁! 分析完帮会里此时局势的张鹏谢强两人,走出酒坊后开始吩咐底下的兄弟动起来,他手中的渠道不是很多,但走完这一批货肯定没什么问题,十来万银子的货单见的多了,那张货单上除了十三柄三甲刀之外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大多是一些皮毛药...... “自排级开始,皆设有副手,自团级开始,除副手外,还设有参谋团,主将在做决定前,一定要多参考大家的意见,慎重再慎重,因为你的任何一项决定都关系到战斗的胜负、部下的生死、甚至是大局的走向。 合肥之战,他敢身先士卒冲上城头破城。孙权溃败,他敢带着一百人袭击曹营,恢复吴军的士气。孙刘联盟即将破裂,他敢放言只需要500人守渡口,关羽就不敢渡江,若渡江必备他生擒。 看出了赫利俄斯的沮丧,齐无策也是有些无语,这也怪不得希腊卡俄斯神系的神明总是一代不如一代,连与那些原初神明争锋的志气都没有,又何谈超越自身,只能随波逐流渐渐沉沦。 叙旧时间很短,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邀请大伙进去了,欧冠的抽签仪式要开始了。 毕竟她总不可能一意孤行的逼着自己的丈夫去做其不愿之事,一方面这也是对她妹妹的一点恻隐之心。 听着老师与师姐对昨夜发生一切的描述,齐无策只觉没能见识那种稀奇古怪的场景是自己的一种损失。 在穆妍还没出生之前,东阳国的长公主东方明玉偶然遇到穆耀光,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你来看着吧,我去。”缇娜把操作台让给了郑秀晶,然后去准备东西去了。 在空中肆意飘洒的红色液体在触碰碎石的瞬间,立刻,变成一个个包裹着岩浆的熔石,飞向敌人。 不过需要提纯很高的浓度才行,现在他们挖出来的矿含有太多的杂质。 林东也是上了火,昨天的事情就没跟她算账呢,眼下到好,没安好心的就要给他下药。 李露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慕落落惊讶的片刻,继而发现了慕落落裙子上的水。 万豪集团暂且不说,华国内很多城市的大公司,甚至还有海外的一些集团,也想跟鼎盛集团合作。 作为交换,他愿献上黄金万两,并为元帅府解兰州之围,甭管是杨彦昌、贺人龙还是张应昌、练国事,指谁打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青椰子岩上,居住在这里的风暴之子们于晨光中开始了新一天的祷告。 毕竟只要再有那么一会,他麾下四万赵军就能将迎面的楚宋军队击溃,没想到在关键时候,景舍毅然又投入十万军队。 林东什么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荣家的手段居然能这么强。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这手还是伸到江陵来了。 如果说斯帕罗真的像赫克托说的一样,招惹过风暴海上半数以上的恶徒,那么他和他的船出现在醒目的港口的话,无疑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和报复。 只是他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爱和承诺,也不想给她希望,而她家里的人一直催着她相亲结婚。 许是上一次的大崩塌,导致石山也已经彻底崩碎,所以才让这片宫殿直接浮出了“水面”。 至此,网络上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在这几秒钟间,直播间的对话框内竟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字母。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一章 无敌剑客(上)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青年穿青衫,背后三尺剑。 脸上露着一股萧杀之气,步子走得有些缓慢,偶然还探头四处观望,长得很是俊秀的脸上此时有些未曾刮干净的胡茬,眼中有精光闪烁,让人看着总觉得有些生人勿进的味道。 这些年太安往来剑客游侠儿实在是多了些,这样的装束虽然能吸引不少目光,可倒没有一个冲着那道英气勃勃的身影指指点点,青年剑客走了一阵,很是礼貌的抱拳朝着一人问道:“可知太子在何地?” 被问话的那人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神色,可能是觉...... 周潮正和这些水化形体的人斗得激烈,忽然看见徐曼殊弹身而来,举着枪对着他,顿时心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时那些水化形体的人看见徐曼殊出手了,就知道他们先单打独斗,于是向一边闪开身子,紧盯着周潮二人。 “不错。我之所以疑虑重重,最担心的也正是这位。”接着,宋铮将逄通身上的疑点缓缓道來,听得木玉和袁蓉都面面相觑。 西门清军被天军炮火打得死伤无数,多尔衮阿济格,索尼带着数万骑兵朝西门杀来:“放箭”多尔衮一声令下,清军骑兵箭如雨下:“举盾掩护”王廷臣见清军人马众多,一时蹄声隆隆杀奔向江边而来。 宁褒不满地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绕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立瞪了一眼,示意他少搅这趟混水。 “你……”听张亚东这么一说,李成刚急了,不过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感知了片刻之后,凌云脸上不禁‘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如果自己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么手中这滴‘精’神力正是凌云梦寐以求的固态‘精’神力。 这也是白丛丘不和林映空他们商量这件事的原因,纯粹就是不想让事态扩大了,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宋铮连忙打听了一下那个汉子的相貌,又问了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便感谢了伙计一句,打发其离开。 停下来的KISS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一跤摔的他七荤八素,可惜没等他清醒过来,只觉得周围再次暗了下来,然后自己就被人锁住了喉咙,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放屁!明明是你下毒捣乱在先!“领头人对苍雷也是更加的不满了。 云惊澜眼中带泪,也学了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饭,她很想哭,但却又不能在她面前哭,红姨娘这个样子,她绝对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了。 如果是一个豹子头,又或者是一个狼头,其实最佳的是一个蛇头,那个画面的即视感,啧啧,绝对可以让人感觉到一股透骨冷意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惊魂未定的张燕,决心回太行山好好种田,将打劫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先放下一阵子再说。心中也下定决心,短期内不再轻易与叶腾为敌,不再轻易受别人的挑拨,至于袁家,就让他见鬼去吧。 叶腾尽量做到将关心的目光投放到每一个士兵的眼睛里,拍着他们的肩膀,给予几句关心和祝福。 “我说,出来。”楚逸云一个闪瞬到了马化腾身后,手刀压到马化腾的脖子上。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瑞克带着他的登山队出发后的十九天,这件事终于被某个濒临奔溃的被害者家属透露了出来。 易凡嘱咐完,就让老者关山房门,走道浴桶旁边,凝气聚神,从法袋中拿出几张符箓,贴在浴桶周围。 他的面色没有改变,但这些讲述之中的许多字眼,却让他轻易的嗅到了幽王朝的意味。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二章 无敌剑客(中)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被凶恶眼神扫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徐青舟觉着还是暂时忍耐,笑着解释道:“镯子是铁定值钱的,劳烦你们跟我一起去典当行里一趟,卖掉镯子就给诸位结账如何?二十一两就二十一两,一分不少。” 店小二见他诚恳,心里也信了几分,可没在脸上表露出来,瞧着他背后背着的长剑说道:“既然这样,但我们店里的规矩不能破,这镯子你自己拿去兑银钱就好,我们不好拿着客官您的东西,但客官您还是先压一些东西在这,您看如何?” 循着店小二的目...... “哈哈哈,没想到我终于变得这么强大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吗?”想到这孙菲菲走到正在喷着热浪的洞口就要往下跳去。 白子东的未婚妻!要是不够放肆,还真得不能匹配。水青虽然不明白杨美珊要见自己的原因,但她并不畏惧。 可是?与迪比亚王兴奋的心情相比,议会长图雷可就郁闷了,白花花的眉头上纠结得更紧了,在克鲁兹离开纽卡斯尔几天后,布隆迪方面传來最新释放俘虏的条件:开放桑德兰走廊。 地下岩浆流纵横交错,加米勒要想追击灭杀丽蓓卡和阿德里亚诺,除了在这边浪费大量的时间,就只有直接摧毁这一层次的地壳。 扯远了,陈宇会做边缘化的jǐng察局长,全是为了查明父亲陈风的死因,而不是为了做官,去感受那一呼百应的官架子。 周道静坐着,不断的感觉有一道道灵魂之力扫來扫去,同时还有两道灵魂之力对着自己三人查探过來。 正常情况下,就算没有瞬移和闪现,一般金丹修士在速度上也是赶不上化神修士的,但李翘就不是个普通的金丹修士,阵步一动,直接再次出现在对方身边,仗着灵宝防御就与对方硬碰硬。 “真是奇怪,聚灵珠这种级神物就这样被我在这个普通的山洞中得到。”周道知道了聚灵珠的价值之后有点不敢相信。 “雷总,你看得到我了么?”秦扬远远的朝着那雷动办公室的所在挥了挥手。 老疍急忙杀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并没有和老疍过招,而是选择跑路。 拿破仑和波兰夫人的儿子,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伯爵,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灭亡后,因为拒绝以俄国人身份服兵役,而流亡到法国,随即加入到法国外籍军团,在北非作战期间功勋卓著因此获得了法国公民身份。 赌场非常豪华,里边的内容很多,虽然设在游航上,但比起一些星球上的娱乐宫里的赌场丝毫不差。可以说,这艘游航赌场这面的设置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握住翁美玲放在被子外的玉手,把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磨蹭着。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翁美玲获得更多的温暖。冯奕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郑易没开口,这货阴险着呢,自己一开口,不免就会泻下气,暗自咬了咬牙,郑易起伏不定的胸口产生的波动再次平复了一些,看的炼骨是一阵皱眉。 “那么多谢了!”贝尔福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但是当那扇厚重的木门被合上,走廊上的声音被隔绝之后,贝尔福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了起来。 “还没,不想做。”周娜虽然知道方大军的身份不一般,可还是没什么好语气。 逗留萨拉戈萨的时间里,德赛很少走出军营。除了礼节『性』质的拜会萨拉戈萨新任军事长官,向当地市政厅讨要德赛旅的后勤补助外,他基本上都待在伯爵庄园里。 第二卷 太子令 请假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三章 无敌剑客(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徐青舟抬眼看向那道走近的身影,问道:“这傻子是谁啊?” 陈景苍一时间没能想好怎么回答,随口回了句:“鬼才知道!” 来人一身土黄色衣裳,看着有些年轻的脸上挂着很是狡黠的笑意,他伸手指着陈景苍,说道:“怎么?仇敌那么多?被我堵截一次还不够,这又在闹市里又打起来了?” 陈景苍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有多远滚多远!” 来人便就是在街上巡逻的饶旭阳,原以为是什么宵小在街头斗殴,听人禀告后专门跑了过来,打架倒是没看见,...... 嗓音很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不带一点情绪,却更让人心底发毛。 徐晃之言,使得不少心怀恐惧的百姓都安下心来。他们虽然仍旧有些惶恐,可是焦虑情绪已经少了许多。 长睫低垂的木颖“呀!”的一惊,一阵暖流周转全身经脉,外侵的慧力立即消失怠尽,感觉特别舒服。 果不其然,假期之后,迟到的民壮占了四分之一,请假的也高达几十个,情况比陈澈想象的还要严峻。 “我懂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牌靠一牌,那么,我们立即去试试!这鬼地方……”杨天骢立即起身。 让沈天羽成为真传弟子,一是因为沈天羽和君剑门的关系,二是烟霞真人说他有二十四种上品慧根之一的空明灵寂心,第三就是烟霞真人奋力争取。 “对呀,可是医院能解蛇毒,却解不了蛊毒哟。”蓝彩蝶俏皮地绕过他的腰身,在他身前暧昧着。 这一日,天启帝国皇宫中爆发开一股强大的气息,而后迅速消散。 而这一次,贾诩制定的战略目标能否达到,最主要就是看武安之战了。 沈天羽就没有烟霞真人这样的见识了,看到王玄渊消失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他心里大大的出了口气倒是真的。 光念叨有啥用?画饼充饥,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大哥自己家里的问题都没解决,他有什么能力兑现他的承诺? “马爵,择雨,去清点一下咱们的损失。普通海洋动物的损失就不要理会了,好好地清查一下那些已经化形魔兽的数目。”田易在见到这些余众之后,首先给马爵两人下达了命令。 为了迎接传说中的“战神”四少爷,程家几乎倾巢出动。程锋几乎常年在部队生活,鲜少有机会回家,很多新来的佣人都想一睹这位四少爷的风采。 素千鹤蓝裙宛宛,纤手一抬,一把长鞭握在手上。林霏手上也握紧一把长剑,指向任西行。 这个家伙不是一直在美国吗?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西门泽心里想到。 裴雅怡举杯相邀。秦陌亦是十分的迎合。酒杯里面的酒液,在一次次的举杯之后,被一饮而尽。 惟加成轻松的说道。惟加成多年在寻的面前,任何感情,都是从来不会喜形于色的。所以,他心中的感情影藏之深,他自己都惊讶了。 田峰手里抓着一个柔软物,正是这柔软物挡住了砸在脑袋上的巨石。田峰想爬出去,可两只腿已经被压在矿渣中了,怎么也拉不出来。 “有什么事儿吗?”朱珠的神经悄悄绷紧,轻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又说错话。 江城知道人不能逼得太绝,更何况季柔现在已经紧绷的像是条橡皮筋。 杨昊之前在众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坚持赌第二刀,这展现的坚定,魄力,韧性,就和个赌了十来年的老手一样。 帝释天雄厚的内劲将两人攻势瓦解后,主动出击,双掌之上散发着层层冰劲,双手一抓,想要抓住两人。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四章 回江门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洞天阁是江湖上一只很是神秘的宗门,听闻它的宗门在东海之上,是一座藏于深海中的岛屿,至于为何会把宗门立在那儿,这就是江湖上一直以来的一个秘密了。 有人说,东海之极有一座无尽深渊,是人死后会去到的地方,因为是死地,所以那儿生人根本无法靠近。 也有人说见过御剑万里的剑仙曾横渡东海,到达了那座人间绝地,只是在无人见过那个御剑而去的仙人归来。 到了往后,故事就越传越邪乎,无尽深渊似乎真得存在,而洞天阁的存在则是为...... 为首之人自然是温如雅,然而让花缅意外的是,她除了带来了咸福宫中的一干奴才外,还把裴恭措也请来了,而裴恭措身边还跟着福昕和韩征。 铁匠巨锤落下,溅起无数璀璨的火花,吸引了一些孩子和爱看热闹的人围在周围。 ‘春’草理解,世家大族,关系错综复杂,没有说什么,直接让两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去十里长亭。 一条虚幻的龙立刻肆虐在擂台上,将擂台上的一边的柱脚也打飞了。 德川太郎琢磨:他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大宋的战船,那真是强大无比,步骑兵是曾经战胜过蒙古人的,素质应该也不错;要是说消灭那些家族,也不是不可能的,即使不完全消灭,大大削弱他们应该没问题。 最后一场,山山、海伦、莎拉、罗丝、爱丽丝…手拉手上台致意,台下掌声如雷。 整个龙体在空中摇摆,看它的架势,那是在准备随时冲下来将我给炸死的节奏。 这件事情皇帝跟皇后解释过很多次了,但是皇后每次伤心,皇帝都会再给皇后讲一遍,可见皇后的宠冠后宫是真的。 他们这世家之争,最大的功勋在什么地方?身为世家子弟的覃爱当然知道,那不就是拓疆列土吗? “劳作的事情,你自己考虑,村子里这时节也没有什么事情。住处倒不急,我这房反正也是闲着。你一人如果带不过来平儿,可以和我的厚儿一起,交给我家里人来带。”朱志再次谢过。 “老板,它说要和我们一起走,沙湖乐园它玩腻了。”鬼斯不知何时沦为了翻译器。 鲁达见说也不推辞,柴进当即安排,片刻之后安排了四个菜,一盘子大对虾,那虾大得有二两一个,一盘子梭子蟹,一盘子大黄花鱼,一盘子油炸带鱼。 马孝全心中暗暗叫苦,这马志长什么样子,他真得是没见过,虽然在马家墙上挂着一些马志的画像,但那都是画像,和真人还是有区别的。 月薇儿程蛮走到冷锋跟前,前者问道:“锋哥,我们怎么办?”利少龙林雷等人,俱都围了上来。 杨番瞳孔收缩,他得罪的人当中,楚家无疑是其中最强大最恐怖的一个,可是当年他应该没留下任何痕迹。 “赵成,没想到被我教训后,还不老实。你不就仗着有个排行榜第四十五位的哥哥吗?那我就亲自将他打败,看你还如何嚣张。”想起鼓动程蛮对付自己的赵成,眼瞳中并射出森冷的寒意。 土岐为赖和其家臣看到这一幕后只能命令麾下足轻全部出城投降,而土岐一族却在本丸大广间内切腹、自刎等。最后,土岐家的家臣将本丸点燃后也在燃烧中的本丸内自尽。 几人本就没有多少逃脱的希望,此时生路被堵,再换路已是不可能,俱是面无人色。 “一旦两家结盟,我主将会于外臣返回三河之际举兵攻打武田方的国人领主。届时还需要镇府公的鼎力相助!”酒井忠次信誓旦旦的说道。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五章 江萍心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突兀的叫喊声传到回江门众人的耳中,纷纷走了出去,看看是谁会如此放肆,不说直呼门主大名,似乎还要取他性命,何其大胆! 虽然常有踢馆的事情发生,但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卓琦作为回江门的首席客卿,第一个冲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刚才与他说话的江萍心。 此时,回江门的牌匾之下站着两个很是陌生的脸孔,看起来年纪都不怎么大,为首那人一身青色衣袍,极为俊秀,不顾回江门里冲出来的弟子,依旧叫骂着:“江风立,你是...... 李雨安此时倒是现出一方大将的风彩,没有扰民,也没有多说什么,安安静静的指挥着大军进入了祖玛寺庙。 “行了,你别扯了,越扯越远了。”最后,我无可奈何地对钱丫丫说道。 罗猎道:“你没资格跟她相比!”他扬起手,一道刀光刺入郑千川的咽喉。 “青萝,你知道洛大哥这几天为什么不去找你吗?因为,他在准备求婚戒指,这枚戒指,是他亲自设计亲自打磨出来的,全世界,独一无二。上面,刻有你们的名字……”陈默菡开口说道。 大部队留在白日门城外安营扎寨之后,谢夜雨留下了夏惜云,由她呆在营地内,统领部队。谢夜雨带着其他众元老在带刀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了白日门城。 感应片刻,发现这东西没什么坏处,仅仅只是单纯的颜色之后,他摇摇头,或许只是降临这个世界的应急反应吧。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是江寒走到了山顶之后,一切压抑的气息都消失了,这里好像就是普通的灵山一样,并不是什么山穷水尽的险地。 在这一刻,坂崎良与草薙京已经成功的半只脚踏入了大宇宙力量的门槛。 看陈默菡并没有在说谎,这么说来,的确是秦总强行把她扣在自己的身边。 杨晓璇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后来发现身下凌乱皱巴的床单,还有自己下身的狼藉才知道那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牛虎早就想好了,既然惹不起,那就躲着吧,不见面总行吧?可老天爷就是跟他过不去,隔三差五就把高飞送到他面前,而且每次都是在很尴尬才情况下见面,让牛虎丢尽了脸面、吃尽了苦头。 秦广王还没来的及说话,张邵苧突然一脚把石头门踹开,扬长而去。秦广王看着张邵苧远去的背影,虽然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变淡,但是眉头间的皱纹却越发明显,知道秦广王本人完全隐形于世界中。 就像是在下台阶的时候,左脚还没有落地,右脚就迈开,会让人感觉瞬间的不平衡。 看到这里物件的摆设,很像是走进了八·九十年代的五羊城,充满了怀旧的气息,而这里是农家乐,体现的就是乡村怀旧。 而其他像是龙族等种族也差不到那里去,对于他们而言,人族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是他们的心腹之患也不为过。 皇者虚影隐隐散发出来的浩‘荡’皇威和青龙的龙威震颤这片天地,两者刚刚复苏就让围观的所有人吃尽了苦头。 同时,这果树苗也要安排下面的人去开始开垦山林了。种树,就附近的乡民就好。这些东西,自然是交给珍珠去处理了。还有就是,承包的这些田地的事情,杨林也是回来禀报了。 石昊见此,发现竟然是雷法,这令他感到十分惊喜。石昊在年幼时就修行狻猊的宝术,狻猊主雷电,所以石昊最先接触的便是雷法。 梁动和帕特·达菲,还有芭芭丝,听着房间之内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几乎同一时间会心的笑了起来。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六章 结账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江萍心表现出这样娇羞的姿态若是被俞满林知道是对一个不过只见过一面的男子才生出的,心里肯定会气炸,但房内的江萍心显然不愿继续与他聊下去,“满林大哥,我累了,先休息了!” 站在房门外的俞满林双手紧握,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算现在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一品在望,可对于金刚境的江风立来说,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多大的价值。也不好现在就撕破脸皮,俞满林恶毒的想着,与天下第一帮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最好是...... 看着暴走的韩峰,凌修知道他并没有在演戏,特别是刚刚那一枪,要不是血雾及时出手,那夏元白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挪动视线四下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活物出现在附近。 听到卡蜜拉叫出会长的全名,洛凌筱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开口想要打断,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剑气斩杀一个影武士,十几道剑气冲杀出去,十几个影武士的身体被剑气横切成两半截。 前方迅速飞出十几个妖兽,豺狼虎豹都有,而且,每一个都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就在这时候,一道虚影再次撕裂空气,从他的背后闪出来,两把长剑凌空劈砍下来。 如今张一飞也只能吃腊肉了,在离开益山市经过一座山林时,三人便又去打猎了。 心底某处易碎的角落被狠狠捣中,陈禹几乎听到心脏被碎片刺中的闷响。如果是母亲弥留那时,自己很有可能像她,不,应该说会比她还要偏执。 看到毁灭主宰离去,生命主宰和命运主宰对视一眼,也是不禁在心中叹息。片刻后,空间乱流重新恢复了平静,谁也不会知道三位主宰强者曾经来过这里。 “轰……”黄符燃烧起来,帕罗蓬的全身也在刹那之间血光一闪。 所以目前岳家驯养骑兽时惯用的,都只是些普通的驯兽手法而已。若是因使用家传秘法,而遇到转换不了主人的情况,那时反倒是不美。 “何况海族妖修,真要向大6修士起报复行动,也需要时间准备,至少在三五日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大变故。”乾天罡传讯说道,就算他们都在三千道谷秘境,但他和莫韵儿并不在一起,传讯分析也是针对所有圣使。 木盒中放着一把弯刀,弯刀上镶嵌着宝石,刀身以鳄鱼皮制成,抽出刀身,刀身金光闪亮,是以金银铜等金属共同冶炼而成,既有金子的完美,又有银器的闪亮。 鲲鹏一族不能在八阶化形,必须达到圣境才有可能化成人形,但就是那圣境一阶的鲲鹏,一直在虚空中保持鹏的形态,同样不能变化成人形。 唐重以为,自己那一拳会打爆南大和耶鲁学院两所学校学生之间那表面上的和睦友好。 但真要是局势失控,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冲突,武峰肯定是倾向于人族修士。何况在日月大6,毕竟是人族为主的大6,从理智的角度选择,也是选择更多的人族。而不是少部分妖族。 曾毅笑了笑,其实人都是会做出一些改变的,因为适者才能生存,这个刘响以前愤世嫉俗,是因为他的位子太低,对于手上没有丝毫权力的普通大众来说,愤世嫉俗,是他们要改变不公现实而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下境大世界已经是辽阔无比,以天钧大世界为例,陈寻修行这些年来,甚至都没能将天钧西陆从东往西或从南往北走上一遍,而太焕境的一个郡竟然就与天钧西陆相当,那早年曾分三百六十郡而知的太焕境到底有多大?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七章 取而代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最近一段时间,陈景苍在宫里露面的次数少了很多,这不,刚一回到小院里就听苏清儿说刚才宫里传话说让他找点时间去看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事。 陈景苍撇嘴道:“不去!” 去了宫里肯定没什么好事,这些天因为陈太平的到来让他好不容易有了些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再加上黎川囷又被他给带到了小院里,如今整个宫里能请得动他的人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在的他显得格外自由。 当他们两人踏入后院之时,躺在藤椅上似乎已经睡去的黎川囷猛地挣开...... 尤其是罗会计的那身装扮,如果不是脸要面对人,林空空甚至怀疑她会把自己的脸都包起来。 然后开着临时牌照的五菱宏光去买了米面粮油蔬菜水果日用品,回到农场。 只可惜,迦南学院虽说受到无数人的追捧,但对于苏子墨来说,却是没有半点吸引力,若非记得迦南学院之中,有着一朵名为“陨落心炎”的异火,他甚至都不会去关注这些讯息。 对于这个地方的人来说他们始终是外人,人家防备或者说来攻击也也是正常的。 “是呀,冕下,刚才你给我们看的阵法,我们已经记住,虽然只观摩了一分钟,但合我们五人之力,暂时困住擎苍应该不成问题,为何?”对于夜时秋的话,杀阡陌同样有些无法理解。 至于参与吵架差点动手互殴的几人,因为影响十分恶劣,每人都被扣了三天的薪水,结算的时候会在他们的年薪中直接扣除。 他的意思本是想关心一下岳池,若是修为太低,在祭祖大典上当众被叫出来,是很丢脸的事情。这样的情形,他刚刚经历过没几天,所以打算提醒一下岳池。 南风在听说他说了这件事之后自然是大吃一惊,想不到那个看似柔弱的李皇后当年竟敢如此胆大的来做出这样的事来,若非是楚慕寒亲口告诉他,南风根本不敢去想,天月的皇宫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试想,医院之中,这么多的医疗器材,而徐医生他也是经过各种方式来判断,都没有弄清楚林宥良昏迷的原因。 一步两步,到了第三步,他的身体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飞奔了起来,下意识就施展了飞灵步,身形瞬间加速。 自己和孙昊迟到底是不是表兄妹,这些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相处了这大半年下来之后,她发现孙昊迟对自己是真的好。 厉无云不敢直视三人的眼睛,尤其是左面花容的眼睛,他感觉被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一般,浑身说不出来的怪异。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宫城已经三十岁了,而萧颖也二十岁了,兄妹俩都成年了。 “苍二狗,你这一去就没有消息了是吧,老娘打了你多少电话,没一个回的……”。 “这是什么奇诡的法术?”邵阳也不由吃了一惊,动作微滞,分辨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卢生。 秦舞也知道没办法抓住秦玉华了,只能无奈的让人把秦天娇给放了。 师薇不认识,苍海知道那是保时捷的车钥匙,当然了也有可能只是个打火机。 玄水在水属性天赋当中排名并不高,排名仅仅倒数第二位,不过这已经超过了孙昊迟的预计,他一开始认为这些孩子能觉醒出天赋就不错了,根本没奢望他们会觉醒出具有攻击的天赋属性。 他在电话的那一边,静静地听着冉清歌的描述后,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万分。 玄一睁开了眼睛,看见它在地上翻滚,它嘴边那属于自己的血液,正在泛着金光。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八章 引荐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一脸痛惜的模样尽数被谢强收入眼底,觉着此时已经到了开诚布公的时机,走到方桌旁坐下说道:“不瞒孙兄弟,我觉着张堂主此事做得实在是有些欠考虑了,不是我谢强夸大奇谈,其实我早就觉着他有这样的想法了,原以为极力促成你们两人好好做生意来挽留下他。无耐,我竟低估了他执意要走的心。此事确实有我不小的责任,现在孙兄弟要打要罚我谢强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陈景苍一脸心痛,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唉……这事怎么能怪谢...... 陈扬这边,就没必要跟在警方后面找人,那是做无用功。也是在浪费资源,直接让谢老四把注意力放在西边的村落上。 冥宫一方,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带着阴测测的笑声。残影一闪,灰黑色的灵力如同死气一般掩盖全身,脚步一跺,冲天而起,直径踏上那阶梯,电弧与黑气碰撞。 所以,欧阳洛其实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况且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并没做错什么,可他为什么要一直瞒着自己?是害怕自己觉得他是异类吗? 安晚一回头才发现,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和陆衍。 大厅里还有好几张摆满酒菜的桌子,穷酸老者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左右环顾,从几桌酒席上挑挑捡捡,见到没怎么被动过的菜肴,就直接用手抓起往嘴里塞。 说话的自然是木临春,他话音一落,高太虚已从树上飞身而下,对着那两个九刀帮弟子的天灵盖分双掌齐出,啪啪两声过后,二人相继倒在地上。 就拿井坤来说,说是身家数百亿,人家就能切切实实的拿出几百亿的现金来。 甘敬放下话筒,结束了一通让很多人想笑又不太能笑出来的发言。 对他们说服从林源的命令,那是第一天职他们就算死也会听从林源的命令。 说着右手一伸,身后插着的那柄赤红大剑就自行飞到了他的手里,西门非龙持剑而立,孤傲绝尘,气势如虹。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由白凤举前去张罗,根本就无需萧枫亲自出面。 许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他们都听到了那一声沉闷但却锐利至极威武至极的枪响。 但胡蝶可就沒那个心情了,她不相信流星能带來什么祝福,还是实际的行动比较实在。 “这么简单?”格子心里喜出望外,只需要听一个骰盅,要是自己再猜不出来,可以去死了。 “异想天开!”东方桀骜也是很不屑,奚落一句之后也随之消失。不得不说,身为对头的东方桀骜和敖风很相似,可能这也是彼此敌对的原因。 “以后我也帮你将他师父揍一顿。”公子微笑着朝着皇四九出言,弄得皇四九当即脸有红晕。公子这话自然有些轻浮,毕竟皇四九刚说过要找个牛逼的男人将皇甫奇和他师父揍一顿,公子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宁风丝毫就不知道,顾勤那家伙出了名的睚眦必报,顾勤为了报复他故意很大方的说,宁风有什么事情就报他的大名就完了,事实上还真是,宁风在外门敢报顾勤的大名,那绝对是真的完了,顾勤得罪了多少外门的大佬? 而当他刚刚出了空间时,鼻尖便是嗅到了一丝血腥之味,眉头微蹙,李清顺着血腥味所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见到顶上的入口处一片猩红之色,不问可知,这定然是那些人为了进入万丈冰泉所做的事情。 声音刚一消失,那双眼睛就变成一道蓝光,一下子飞过來融合进了叶飞的身体,叶飞心里大惊,但是沒有马上醒过來,而是感觉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又变慢了不少。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七十九章 密会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本想直接走到侯兰身边的陈景苍被谢强稍稍用半个身子拦住,意思就是不希望他走得太过靠近。 带着半张面纱的侯兰显然不能遮住这张绝美的脸蛋,谢强转过身子朝着陈景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少帮主,说来也巧,少帮主此时另一个身份是太子妃!” 陈景苍忍住直接质问的举动,假装惊骇的问道:“当真?”过了会,眼神又变得有些不善道,“与皇家有了联系,那生意我们还怎么做下去?你说是吧,少帮主!告辞!” 谢强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而在当前冥帝沉睡,鬼王不知所踪,所以这孟婆是万鬼门真正的话事人,生杀予夺尽在其手,试问哪个敢惹?谁人能惹? 当然此时艾尔撒已经将自己全部的能量消耗光了,如果不是有着强大的体魄,她就和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 “不用,对你们,我格外开恩,只要发誓永远效忠于我就好了。”林灭神说道。 在一开始的时候,金元宝就没好意思说这诊金的事,如今更不会提了。 “该不会是热傻了吧?米厄,再去拿台电风扇。”男店主发现动物们的异常,回头对他的新婚妻子说道。 但是在他笑着要转身的时候,他一下就后悔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林沧海已经冲了过来。 徐奉是纳徳轩京城分公司的副总,张泽宗是卢灿的私人商务代表,有一定的权限,代表纳徳轩和卢灿,经营这条商路。 我去!这就是遍地黄金的香江电影?卢灿彻底懵圈,撑着脑袋,晕晕乎乎。 至于他自己,是来上夜校的。国大商业管理学院从去年开设函授夜校,为校外企业家提供成/人教学服务,每周二、周四两个晚上,四节课。 而就在千叶一行人惊诧于对方的杀伤力的时候,对方看着千叶几人也是满脸的疑惑。 还不如交给他们中最强的人,让其发动公会之力去寻找,这个可能性还更大一些,他们说着暗金项链,可是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只是一些说辞罢了。 终于安静了,霍婷婷的双眸鼓的圆大,愤恨的瞪向景秀,嘴里呜呜的嚷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屏幕上飘过第一条弹幕时,程韵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两人围攻虽然无法将他杀死,但对方一个是在意识类能力上强过他的顶尖奇异,一个是在生命类能力谁强过他的奇异,他如果同时对付两人的话,恐怕只会处于绝对的下风。 之后两队人继续行动,终于是在第一晚结束之前找到了所有嫌疑人。 打开好友消息一看,果然是吴江发来的,好奇着吴江找他什么事情。 “真的假的?不行!一会儿我得给叔叔阿姨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萧霆看到沈玉妍现在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调侃沈玉妍道。 “奥利弗前辈?”孙悟饭期望的看着奥利弗,在孙悟本教给他的武道中,高手的气可是修为增长最好的肥料,所以尽管孙悟饭本性不喜欢战斗,可是为了研究武道,也得和各种不同的真正高手切磋。 在思索了一番关于神手的事后,顾行将目光从神手上收回,定下在美国的计划。 智脑虽然很强大,但是人家毕竟有头有脸这么多年,很成功的隐藏了很多的东西,也是有些手段的。 这个时候,路痴竟不知如何同他们解释了,原来仙九九搁这儿这么大半天,竟对她此行目的只字未提。 吃过饭,我给西施打了个电话,让她直接去蒲东分局,然后我们在那里碰面,随后我又开车带着丽莹来到了蒲东分局,我和丽莹到的时候,西施也正好到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章 把你埋在这里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明成从凉州赶往太安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不知怎得好像整个天下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而陈紫东用来批阅奏折的桌上放着的那封旨意,太安里好像也都再传是关于世袭罔替一事的,此时陈明成并未抵达太安,而陈紫东却已经把这份旨意给拟好了,到底又是怎样的目的? 现在太安里人人都在思索,皇帝陛下到底为何这样去做,不少人甚至怀疑皇帝陛下似乎怕了那个即将抵达太安的凉州王? 世袭罔替一事毕竟是太过于重大,这么轻易的许了出去,叫其他...... “萧佑城不是只针对我吗?为何要把你一起杀了?”凌语柔不解道。 “那个肚子平的刚怀孕两月,长得又瘦,还没显怀呢。”我连忙给老人解释。 这三位白衣之人身佩宝剑,衣上铭刻着某个特殊标记,长发高束,仙风道骨,全身隐隐带出丝丝瑞气,超凡脱俗。 洛天晴紧紧的捏着拳头,她看到了属于她另一半魂魄的过去,这种压抑无比的感觉近乎让人无法呼吸,瞥过头去,洛天晴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如此过分。 “那就先回去,不管出了什么事,哪怕你把天捅个窟窿,你大哥也能给你补上。”傅竟行平复了一下心绪,为今之计,还是景淳的身体最重要,不管怎样,傅家也有能力给她善后。 幻国学院的一处地下室内,浓重的血腥味从这房间的各个角落飘出,但奇怪的是,这里除了一张桌椅外,就已无他物。 “我求了,你就会放过他么?”戚姬挣开吕后的手,继续低头舂着米,不愿意看吕后一眼。 而中了尸毒的洛天晴却是已经有好一会儿,还能保持一些意识,倒是有几分古怪。 有一天她与百里堕月吵架便意外的来到了冰川前,冰川经过漫长的年代已经有了自己的灵识。但当时因为她的心情不好随手便将冰川给毁了,而那股天地诞生的灵识差点便消散了。 众人吓的面色一凛,连连保证再也不会乱说了,顾恒这才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当这道身影从自己眼前掠过的时候,那名苦工这才如梦方醒,立刻大叫一声,便向着后面退去。 安馨恍惚了一下,抬眼看向白颖,再扫向不敢置信的随同弟子,没有人说话!她以为耳边出现了幻听?她将眼睛重新落在了手中的鸟蛋上。 这个张贺一看就是人精,喜怒不形于色,我猜不透他说这番话的意思,索性不搭理他。 大家定睛细看,只见宣烨的外袍背面上,附着一整面用黑色丝线绣好的阵法图,在领口,衣襟和下摆上稳固住,换衣衣袍的时候,可以方便地拆卸下来。 等到一行人都出了门,苏婉心这才着急忙慌的拿出手机,一个劲的拨打张丽娟的号码。 只因司尘对东煌域域皇的生气,全然不在意。只是域皇突然离世,司尘会麻烦一些,所以司尘手下的人,也不会在乎域皇的生死。 圣姑没有想到,明明耗尽灵力逃跑的青玥,竟然还敢掉头回来偷袭她? 安馨觉得她真相了,这事儿跟是惠仁帝脱不了干系。可惜那四人都死了。不然倒是一条,知晓真相的捷径。 修为已经到达神魂境界的无忧,是时候渐渐学着独当一面了,这第一步,就先从完成莫河的嘱托,教导任云腾开始。 本想出城的南长卿自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调头便回了红袖添香。 这是一个大消息,玉皇大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到自己的元灵碎片。 他的能力,本质是使五行类物质超凡化,活性化,可以成为他的耳目,也可以成为他的战力。 第二卷 太子令 请假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一章 公报私仇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身穿紫金莽龙袍陈明成一脚把有些破碎的马车踹出一个洞,自顾自的下了马车,指着贺千章骂道:“连个刺客都拦不住,都是些什么玩意?” 贺千章自知理亏,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单膝跪地道:“末将知罪!” “知个屁的罪!少他娘的说这些废话,那个王八蛋也没……”陈明成气呼呼的骂着,可此时还在马车内的王妃却是轻咳一声,“王爷,注意些!” 陈明成笑了一声,掩饰掉尴尬,这才接着说道:“贺千章你有没有点脑子,派人去追岂不是又耽误了...... 而张高家卧室垃圾桶里烧毁的胶状物质,恐怕就是照片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吧? 方成军躲开妻子的扯拽,矍铄屹立于窗前。“王隽美,这回你气顺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他不介意再助她一臂之力。 “辰安,你总让我别闹了。这回该我对你说,别闹了。有些事情终究需要我自己做决定的。”若有所思的说完,得得开门进了房子。 冲击波中,王袖被吹得颠来倒去,可他却像胶水一般黏在了绳梯上。 之后在各地开始演讲,宣传虚拟造假的药物,后被抓,判刑3年。 说实话,在听到秦守前半句话的时候,典庆心里自然是有着极度怀疑的。 不要说他们的恐怖手段,就是这种气息都让人受不了,天魂以下的生灵来这里后会直接瘫软在地上。 魂道真脉尽头的则是人之本命魂星,是魂道第一境的标志,为七颗魂星。 只见巨石后突然冒出一人,手持AKM朝着秦天右边不远处的大树后扫去。 憾阳湖上,风波不止,冰雪风暴不时的出现,仿佛在怒吼着,而不时有坚冰从那一片森然的景象中飞出,砸落在岸上,惊起一片慌乱。 “岚三,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晴柔姑娘如何?”全藏忽然问道。 虽然三位长老做出了此等让人不齿的事情,但是毕竟他们辈分大,功劳高,就这么撤去长老身份,貌似有些不妥。 “我已经联系了,考虑到我师父可能目前在敌人包围之中,我发了个信息,没有打电话。”吕红妆说道。 金柏金和乔藴曦是有生意头脑,可有的行业,不是你有钱就能涉及的。 魔心正是中了支离秘术,又有李太朴的绝强实力,便直接支离破碎。 这一下,这两大霸主级别的势力也纷纷坐不住了,全都派出了副门主亲自携带宝物前来,只为了参加最后一天的仙丹交易会,以及谋求私下交易的机会。 佐藤美和子身穿着和服,出现在了旅馆里,当她看到了苏羽时,一脸萌比,任她再怎么聪明,都没有猜到苏羽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冯世锋先走了,冯黛媛就落了单,被施昆瞧见,马上苍蝇一般跟了上来。 “不会吧,这么巧?”全藏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绝逼是粘在了隐身之后的吴淞虚身上。 “廖芸也不在,夏诚好像也在俱乐部要陪训练,马上有个什么国际比赛,晚上也不回来,就我们俩,你想吃什么?”夏红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姜慕白抛出一个眼神,也不管临老师能否看见,转身朝着校门外走去。 张少丰仅凭一条手臂,就闯到了第八关,由此可见,其资质、心性有多强。 “勒布朗!”骑士的主帅在旁边叫了詹姆斯一声,提醒詹姆斯认真比赛,他看得出来詹姆斯不是在随意地跟孙卓闲谈,而是很认真地在跟孙卓聊一些东西。 老院长的脸看上去很平和,但是她呼吸却变的粗重起来,单手捂着胸口,很显然她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二章 帮派大会(上)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太平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藏经阁,委屈巴巴的说道:“皇伯父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吗?” 这几日泡在藏经阁的陈太平显然是食髓知味,这阁里的藏书比上凉王府的还要丰富许多,才看了短短几天,肯定是不愿这么快就离开,所以他想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陈紫东说出刚才的一番话。 可陈紫东显然没有准备给他一个交代的意思,听他问话也只是敷衍道:“男孩子多去外面闯荡一番也是极好的,楼里的书籍总归是死物。” 陈...... 认真说,这还是苏宁第一次感觉和师傅如此亲近。毕竟,上一次见到师傅,还是在新手村的时候,那时候的师傅,冷静而理智,总是让苏宁感觉很高冷,很有距离感。 林奇回头安慰了娟儿一声,突然感觉恶风不善,林奇定眼一看,只见那几名年轻的男子,趁林奇回头的功夫,掏出一个黑色的甩棍朝着其脑袋上打来。 “情报不无偿提供的,如果非常重要,我会跟上面申请给你记一次贡献,这个将来晋升的时候你也多一次选择。”南海昌也笑了笑,显然怕李垣烁将自己跟褚大蟒比。 如果不是亲手实验,任何人说什么上古神兵、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之类的话,他都不会信,但是亲自实验了这把匕首后,不由的大宝不相信。 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何贯昌气恼极了,忽地一下把红茶杯子扔在了地上。 赤红的火焰在黑光下迅速地消融,没有了火焰的大熊皮囊开始变得干涸,在黑光的侵蚀下开始颗粒化,一众躲在大熊怀抱中的学员们只感觉到它在不断的发抖,最终这种抖动开始停止。 那一只七阶巅峰血脉,属于死亡恶魔修行者的家伙,声音无比沧桑的落在了萧青云的耳畔。 此话一出,周震脸上露出好奇,张峰更是无法置信,那白袍男子依旧没有说话,背后的那把长剑此时嗡鸣颤抖起来。 别的郑北或许不太明白,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丢的脸面得自己挣回来,否则就得被人一直戳着脊梁骨。 江星空和其他人在见到自己堂兄弟死掉的那一刹,心里很愤怒是没错,可一会儿他们又恢复如初了。 叶离点头,这几天秦朗不知道怎么了,总有很多时间陪着她,可是他不是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难道是,那天带她回来之后,出了什么事了? “谢谢您,王婆婆,那我师父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您了解吗”我着急的问道。我没有下去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从刘匕告诉我的情况来说,下面路也并不是那么的好走。 “哥,他们出去了,动手吗?”刘匕盯着那洞房间里面已经熄了灯的别墅说着。 人只有心存仁善才是人,人存善念,何处不是人间?人存恶念,那是人身入魔,于魔又有何异? 在成都西部大邑县西北十二公里处,有一个鹤鸣乡,在鹤鸣乡的三丰村有一名山,名曰鹤鸣山,鹤鸣山是道教的发源地。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姜初柔听吴敌说自己胖,怒不可揭的从位置上崩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朝吴敌扑了过去。 “混账东西!”龙迹用手支撑着地面,摇晃着脑袋盯着欧缇乌思。 暗主魔族的感觉有些不对了。这几天幽主魔族的出兵频率已经开始和他们预想中的不同了。 周老爷子抓着拐杖的手上出现了青筋,要说孙子出事情了,他比谁都急,可是在这种时候,更需要的就是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够处理好一切的事情。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三章 帮派大会(中)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长老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反对,脸上笑意不减,直直的看向二长老,问道:“哦,张长老你觉着谁更适合帮主之位呢?” 这一问倒是叫张栋实不好开口说让自己接下帮主之位了,他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四长老,四长老徐飞义知道躲不过去,咳嗽一声道:“二长老的意思倒不是说大长老没有这个资格坐上帮主的位置,但是二长老这些年为帮会付出也是不少,若是就这样决定帮主位置的归属确实是有些草率了,我想帮里的诸位也不愿看到这个局面吧?” 四...... 张涛顿觉得自己刚才的任命有些草率了,可话已经出口,也不好收回了,否则,这对自己的威信和虎子的士气都会有很大影响的,再说湾里除了虎子也的确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张涛对刘娅的暧昧表情落在刘静眼里,她心里极不舒服。“涛,男人多吃点芹菜有好处的,你懂的。”刘静一边往张涛碗里放菜,一边眨巴着眼睛,露出一副你懂的暧昧表情。 “我们……”忽闻萧炎的话,童志一时语塞,跟着萧炎完全是他们下意识的举动,他们甚至已经有些习惯跟着萧炎,当萧炎的跟班了,刚刚萧炎那一招牛顿防御,已经彻底征服了童志等人。 “主人,您去哪里了?我在这一直等着您呢!”赛斯第一个冲出来说道,看他那神情到不似作假。 去国外,若是他们的弟子真的被选中,还跟着张凯迪去国外修行的话,那简直比去重点中学都还要有前途。阿贵闻言,只是一下子就立即跑到他们学校当中去安排了,竟然还有些不顾形象。 那宛如真实一般的梦境,就像是曾经的三生石一般。虽然略有不及,但是,效果却是差不了多少。 “鸿蒙终于重现了。”菩提盘坐在一棵虬桠老树下,浑浊的眼眸瞅着那自天空飘下的亿万星光,淡淡道。 师妃暄淡定的回礼道:“张城主,太客气了,不知……”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又传来了脚步声,一阵香风飘过,又一位绝世佳人出现在门口。 现在可算好了,王大富立刻请乔致庸身边的这位高级掌柜乔麦出任杂货店老板,同时继续把特殊商品泪痕的经营权交给他,结果刚刚做完这项人事变动,王大富就听到了一个系统提示。 他又哪里知道,一个王族在宇宙当中的影响力,更何况他所劫持之人,乃是王族的世子。 就算这位前辈真的不按理出牌,抢了东西就跑,他们也最多有点伤筋动骨,花点时间还是能恢复元气的。 如胶似漆,之后两人疲倦的靠在一起,静静的恢复着体力,云茉雨的手机响了,肖旷长臂一伸很体贴的将东西拿过来。 在秦砚彤看起来,由岳毅去负责编剧,肯定会让这部儿童舞台剧非常有意思。 但,面临如同黑压压洪水一般的二十万曹军,成都皇城内仅剩下不过八千守卫禁军,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 忽然,林中宛如刮起一道龙卷一样,然后似乎一条十米长的大蟒游了过来。 传说中,帕莱修斯比施罗德的武技更强大,能力也更诡异莫测,但是没多少人见过帕莱修斯认真出手,所以猜测也仅仅停留在猜测。 现在他还不想死,也就指望龙腾等人能够息事宁人了。不过,他也知道,如果龙腾的等人追究起来的话,那他还真的很难逃过。只是,这时候,他除了相信城主大人外,便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四章 帮派大会(下)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大长老许是因为被二长老张栋实给呛得不轻,忽地听到一个陌生声音响起,抬眼一瞧,见是个生面孔,顿时眼神不善道:“你是何人?” 陈景苍也不露怯,抱拳道:“在下孙景堂,一个生意人!” 大长老阴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道:“你们当帮派会议厅是什么地方?来人,给我轰出去!” 这时,谢强连忙走到众人之前,求请道:“别,别,大长老此人乃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因为仰慕咱们帮派我才带着他来长长见识,没想到我这位心直口快的孙兄弟出言...... 王皓二话不说,直接伸出自己的幽冥黄泉指一值戳了过去,和尚嘴里喷出一口脓血,身体暴退,直接抛飞数十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下面穿着一件薄纱的睡衣,下面是一层薄薄的衣裤,她的心里很慌张。 袁甲三把遗折藏进怀里,愈发大哭起來,吓得亲兵抱着装老衣飞跑进卧房,以为周大帅寿终正寝了。 王皓扔出这句话之后,手中的七星神剑举过头顶,下一瞬间,王皓已经从原地消失了,只能在空中听到王皓发出的几个字音。 瞬间那股强烈的水流,伴随着水龙冲向了四周,只听见轰隆一声,所有的魔石全部都被击碎,而这烈阵子则也直接被轰了出来。 而此时,正南方的草原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正北方除了九大门派之外,还有数个门派的人整齐的排列着队伍。东西两个方向的闲人和散修人士更是众多,甚至要比破虚空那一次的人数很多。 老胥吏一见曾国藩满口讥讽之言,愈加不敢轻易起身,只管低着头口称:“奴才有眼无珠,奴才该死!”赖在地面只不肯起。 欧阳天成自然也是知道张家背后的势力,所以说才会甘愿跟张家合作,只要他成为欧阳家主之后,他不在乎欧阳家在这会落到什么地位。 恐吓学生之类的事情,对赵金刚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因此,他也没把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 这样的境界实力,对于王皓来说,是他无论怎样都无法越级战胜的。 随着催醒在千里先生的身上爆炸,大家都发现惊呼,急忙跑过去查看起千里的情况。 不过她到底没有死成,又一次夜里,大姐发疯的打她之后,失手将她推到墙上,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或者本来也没想到要用手挡一下或是撑一下,就那么撞过去,头撞破了,血流不止,到底惊动了看守的狱警。 听着浴室里水声正好也是一停,叶离赶紧躺回去,闭上眼睛准备装睡,因为觉得这样就不用再尴尬的面对秦朗了。 而李胜与李莲儿两人却是听懂了天鹰的话,而后相视之下也是沉默了起来,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但是灵儿却还并非听的懂。 “你最近好像很忙,周末都不在学校,去做什么了?”车厢里流动着提拉米苏的味道,莫邵东把椅子调整了一下角度,半躺下来,拉开车顶的天窗,学校的夜空比别处幽暗,能看到不少星星。 紫色品质装备,此物乃为血族的光辉传承至宝,不可交易,不可销毁。 “喂,德鲁克行会的,赶紧给爷爷过来,爷爷有话要跟你们说。”在距离魍魉不是很远的地方,大家伙停下了脚步,擎天柱大声地朝还处于亢奋状态下的魍魉几人喊了起来。 在温府吃穿不愁,可是,一颗年轻的心也渴望着出去看看,更何况像华月这般的大丫环,难得有外出的机会,因为主子片刻也离不了她,越是难得,越是珍惜。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五章 约战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陈景苍双手交叠在胸前形成护卫模样,虽然他的话里满是挑衅,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实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再加上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把事情弄得不可开交,为得不过是杀杀这几位长老的傲气。 当然他是不会觉着这分明就是在为自己媳妇讨公道。 可他们似乎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对他出手,陈景苍可不想给他们过多考虑的时间,身上的气机鼓荡间,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出。 “嘭!” 他身前的几个人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此时想退也来不及,只要硬着头皮...... 在这个上午,系统还发出了一则公告,提示所有玩家,龙战于野成为第三个建立公会的玩家,他成功建立公会——战神殿。 既然没有触发任务,陈嘉就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至于杀这只僵尸? 下一个瞬间,仿佛应征了天鬼老人的话,一个接着一个狰狞恐怖的恶鬼从地上爬出来,每一个气息都堪比命泉境。 陈应并没有在码头停靠,尽管码头上常年都是陈家堡的泊位空闲着,但是陈应却顺着界裕河,继续行走。 她知道,所谓的神圣联军,只不过是一支去探路以及试探实力的炮灰罢了,如果他们失败,神圣联盟就会召集真正的高手,准备进行第二波进攻了。 而对面,男子也是感觉到了他与楚芊楼的差距,碰撞之后,他已萌生退意,当即就是微风伴身,向着身后急速退去。 “此事我自会计较,将军你多保重!”帐外之人说完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多做停留。月光如水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此人不是东吴的大都督周瑜又是何人?原来从周瑜痛打吕蒙,到其投降齐军不过是一出戏而。 从最开始的时候,魂无邪就未曾有过,要和战狂公会认真联手的心思。 第二天清晨,陈嘉早早了起了床,随意吃了一点后就直接奔向了镇子外面。 他掏出一瓶中瓶治疗药剂,但就在这一刻,他背后一寒,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不和他解释一番吗?”林墨尘看着程鸢挂断电话,拉黑电话号码一气呵成,忍不住问道。 仗着自己块头大,武力值高,他在这个街区已经为非作歹了许久,别人见了他都躲闪不及,更是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另外,还采购了一些精牛腱子肉,蹄筋,酸泡椒,等等副食材和配料。 林华熟练地捞起面来备用,只见那面条根根晶莹剔透,与平日见过的赫然不同。 此时此刻,伴随着一阵凉风吹过,洛恩身下一冷,恍然发现自己之前因为神力激荡,衣物已经碎裂,此刻正是全裸。 不过朱敏也很想见见,这个让姜鹿溪那般痴迷的男生,到底是谁? 因此,即便是这种锥心刺骨的剧痛,也依旧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尚且没能突破承受的阈值。 只见林正杰的身体迅速做出应对,他反手抓住想给他下马威的马仔手掌,然后迅速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侧身,伸手,卡住马仔的脖子,最后用力一提。 林华最满意的是这里非常僻静,周围要么是还没修好的其他别墅,要么是绿化区,非常适合居住。 她以前不想在家里吃过早饭再来,是因为起得太早,会把奶奶也给吵醒。 绯衣四处收寻中毒源头。凤仪宫里如此多的人,只有沐挽裳中毒,而且是每日都要接触的。 可是,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他就算真是超人,恐怕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而每次较力最后的结果,基本都是两人僵持在原地,谁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六章 想无敌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天下第一帮的演武堂中,两人隔着三四丈的距离站定,互相抱拳后,两人体内气机奔涌而出,大战一触即发。 陈景苍从未有过如此急强烈的战意,体内元气稍一运转,全身鼓荡起来,抬手招致便就是老道人李冠山交给他的一套基础拳法。 “上合!” 拳招虽然简单,但拳风依旧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线,这一拳不再保留实力,拳风带着极为强悍的元气波动直直轰了过去。 上官乡嘴角含笑,双臂交叉,一声大喝,陈景苍感受到这一瞬间他的气机再次暴涨。 拳...... 司徒娇无论从身份还是气势上都远胜过司徒锦,可是林二爷看着司徒娇那娇骄的气焰,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顾星宝这个时候正在问前桌的妹子借奥数题目,因为一般的男生都是不会借她的,而她的同桌已经转校出国了。 地狱皇不避不让,双眼中精光一闪,一座硕大的磨盘一上一下出现在天地间,而中间就是塔米克。 看到罗老头想明白了,蔓菁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也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感到失落。 当下我们在村口分兵两路,我们这一路直奔三里冲,农民他们那一路则去张岩家。 秦琼是历史上鲜有的历史中明确记载单枪匹马与万军丛中斩将的盖世猛将。 明川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一边抽着一边凭借着记忆朝前走,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了龚万成宅子的后方。 就算他体魄强大,他现在也感觉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五脏六腑形同异位,痛如刀割。 而我手持终端上的图像也倏地消失了,变成了黑屏。我忙重新将屏幕按亮,但屏幕上依旧没有图像,只有毫无意义的一种灰白色。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大门前,众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抬头一望,只见两扇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造的、反射着玄青色光泽、高达三十多米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从大门里则有一股幽紫色的光芒透了出来。 换言之,圣域巅峰二三重天的强者已经无法轻易破除韩风的幻术影响。 这炽天使可是看出来了,灵枢灯威力无穷,可燃灯却只不过是准圣后期强者,相比自己半步混元的实力来说,绝对不足为虑。 孤云花费大量的紫晶币,从炼丹联盟,买下三炉丹药,尽管丹盟的价格还是偏贵的,但是好在灵药品种齐全,不用四处搜集。如果可以的话孤云还真的向多面几炉,只是比赛期间,没人最多只能买三炉灵药。 我却闻声了一声猫叫,并非像电影里的那样恐怖诡异,却充满了温柔的叫声。 “幸好我来得及时,看这样子,没几年无双老祖就会重新破开封印,不过现在既然我来了……”韩风冷笑几声。 昊天目光看似平淡,可对于雷震子来说却不吝于亿万天雷同时在脑海乍响。 尽管那把火属性大刀,此时在孤云手中那发挥出更大的威力,但是目前孤云需要应对,三只同自身实力相差无几的死亡僵尸,使用长枪的优势比较明显,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长枪更适合一少战多的混战。 九爷是修炼之士,也是从那个阶段,一步一步走来的,但是,他更加清楚,要从半步神智境达到神智境水平,是多么的困难,而眼下呢?杜飞这,未免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你不好奇棺材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继续问到,试图想要勾起他心里的好奇了。 而第三层的紫霄雷法并没有改变紫雷的形态,只是可以释放出更多的紫色雷刀,也可以直接释放出三道紫色雷蛇,威力又增强了许多。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七章 平局如何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当陈景苍说出这话话后,场上众人的脸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大长老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一股狠辣,指着他说道:“上官前辈那你就不用留手了,这人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分明是想找死啊!” 趁着场上众人的视线全都投注在说话的陈景苍身上之时,侯兰里闪过慌乱,问道:“他这样逞强不会有事吗?我怎么看他站都站不稳了。” 只见徐青舟缓缓摇头,“若我看得没错,他应该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上官乡下手并不重,虽说伏魔拳法多以防御著...... 一开始,这战术确实使得汝宁军有些忙乱。可是等到薛勇的蛟击镇赶到以后,他立刻派遣部队护卫住了运粮车队,立竿见影般稳定住了汝宁军在徐州的防线。毕竟清军的那些轻骑兵是攻不下严阵以待的归德府城的。 金蛇姥姥被金毛狮王大声呵斥一顿,哪里还敢多言,只好悻悻然退到了一边,这金毛狮王即便是重伤在身,可是浑身的气势仍在,金蛇姥姥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还未等众人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三声惨叫就已经此起彼伏的在山林中回荡了起来。 “我叫郑永威,是……是她的朋友。”郑永威含笑的说道,那笑容让旁边青帮的人看的都有些自惭形秽。 远处的插翅虎和穿山甲却是看着自己的主人在天劫之下苦苦地挣扎,俱是眼露担忧之色,不过看样子没有性命之忧,两只妖兽有心上去帮忙,却是有心无胆,慑于天劫之威,不敢向前。 “你休息好了,有没有找到有关战神技能的传承?”老鬼的声音干巴巴的传来,透着一些期望。 低头看诸素素已经被他累得如同一团棉絮,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安子常微微一笑,将她放到屋子中央的圆桌上,让她躺好了,自己托着她的腿,急速抖动几下,才最后发了出来。 两百年的岁月,你埋葬了多少人的梦想和青春,再回首,只留下一声叹息。 彭宇突然悄悄的给那年轻人打了个手势,年轻人微微一愣,立即偷偷的招呼了下摄像机,慢慢的把镜头对准了李阳那边。 应该说,因为吴世恭与秦公公的长谈,崇祯皇帝确实更加重视了农民造反军队突出重围,渡过黄河的危害性。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历史还是修正了吴世恭的影响,把历史进程拉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这么一来,这个青年倒是比豫王要危险得多。至少,豫王的修为还没达到威胁的程度,还可以及时扼杀。可这个青年,修为却已成气候,现在要杀他可没那么容易。 不然就她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执着劲儿,不可能在外边叫几声就那么走了。 齐王,连老将军等大臣等都松了一口气,好在皇上没有下旨降罪,还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恩德,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的。 这时,席晋扬带着餐厅经理匆匆赶来,原来,这家亲子餐厅就是席氏旗下的。 卜旭落荒而逃,樊子薇有些不满,嘀咕几声,却对上了同事暧昧的目光。 而豪哥的握力显然不止于此,以着他的握力,随便一使劲,便能轻松捏断她的脖子。 在楚楚和叶一勉强将需要住的屋子都清理了一遍之后,封子安的带了几个下人过来了。 不过这边气候温暖湿润,才二月,沿途看过去就是满眼的苍翠绿色,间杂开着红粉白各色花朵,景色很怡人。 “姐姐来找我怎么会到你那里?”楚鸿也是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八章 惨胜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当场上许多人都觉着在这一拳之下,那个不知为了什么坚持想要取胜的年轻人总该倒下了吧。 侯兰的叫喊也吸引了很多人的侧目,她不顾在场众人的惊异眼神,哀求的看着徐青舟道:“救他!” 可徐青舟却未曾搭理她,眉头皱起,双拳紧握,看那模样是想要出手救下在上官乡铁拳之下的陈景苍,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出手。 侯兰求助无望,朝着场上大声喊道:“上官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此时出声早已晚了,铁拳早已轰在了陈景苍的胸膛之上,一处很...... 正要躲过,脑子里猛的一绞,慢了那么一分,一只黑芒擦身而过,另一只却钉入肩头。 整个法术是利用半神印记作为引子,原始神性充当燃料,在短暂时间里,获取等同于半神的力量。 阳光轻纱,海水起伏,在遥远的海面上,一艘艘庞大的军舰,乘风破浪,向着神国的方向,徐徐前进着。 几乎同时,三股霸王色,悍然碰撞,整个乌云压顶的天空,断裂了。 三尾出现之后并没任何异动,而安静地待在矢仓身后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倒不如,秉承庞牧的理念,将海神居的幸存者安排在这里,慢慢建造势力,成为这片土地的主流生命。 暴虐狒狒怒不可遏,直起身来,喉咙滚动,然后朝着半空中的烟雾便喷吐出了一颗黑紫交映的光芒。 “还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皱着眉,希留有些失望,原本,他还以为对方是纯粹的大剑豪呢。 听闻纲手提到水户,绳树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他差点就忍不住说出真相,不过在最后关头他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守望者陷入茫然,毕竟,能够驱使两名史诗强者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平凡之辈。 不止是谢娜,何炯李卫恒,刘艺菲等人,包括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全都傻眼了。 听到鬼面这话,血影诸人不由一愣,难道这些人真的不是来抢东西的? 汹涌的能量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光柱,划过了这将近十万米的距离,向着林威和芙薰妮的背后袭到。 这一战,没有输赢,明军损失了三艘军舰,海军也损失了三艘军舰,两位新一代的大将也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饶是以阿芙平时温婉娴静的性子,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大局以定,九尾看到这一幕后不由与旁边的天使对视一眼默默想道。不过这结果无疑是九尾希望的,相对于黑蛟王登顶,它自然更希望紫貂王这位对它抱有善意的强大兽王登顶。 因此,这次吴石的名额没有了,他还想要有这个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甚至有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希望成为贵族了。 虽然董山河很高兴,但是还是有一些忧愁,这些鱼儿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罗宾满脸坚定的大声喊道,此时他的心里对路飞的信任,甚至超越了唐明。 “原来如此。”楚仙看着渔场内凶残进食的鱼类,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双方鏖战良久,未分胜负。天渐发白,东方呈鱼肚白,天将亮矣,此时见白光渐弱,红光益强,红光压向白光,白光一闪,不知去向,红光亦不追之,清元从天而降。 “就是说。”余筱雨笑着又多看了栏杆外一眼,接着就一蹬腿游走了。 见到龙星麟来,他们也都停止的笑谈,连忙的去与龙星麟打招呼,见到他们这般,龙星麟也是笑了笑。 “屁的仙法,这要是仙法那老子会的仙法多的去了。”老长眉直接爆粗口,用看傻子的眼光盯着姜遇,让他有些发毛。 第二卷 太子令 第八十九章 中毒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青衣剑客匆匆而来,匆匆而走,留下个昏睡不醒的太子殿下。 在陈景苍还在昏睡之中的时候,小院里又来了一个客人,身着白袍,围着一条白玉带,一幅世家公子的逍遥姿态,身旁跟着一个年级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子,闭眼似是仆从模样。 白袍公子哥便就是从太安皇宫里出来的陈太平,来这儿也是为了辞行而来,他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走出太安去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看一看。 或者说他是想走出一路荫蔽的羽翼,独自游学。 不巧的是见到的陈景苍依旧在昏...... 李丽云怒骂一句,便甩手朝时满月脸上扇去,只是这手还未触碰时满月,便被她一把紧抓,然后用劲一推。 随后空气中闪过几道黑影,既然已经查探清楚了,黑牧卫自然要回去报道。 话落,李丽云便要扬起手朝着时满月脸扇去,但巴掌没落下,手腕反被时满月抓住。 出了门,绕两圈,又去逛了一趟超市,在里面选了一些新奇的玩意。上次给匡莹莹的cos装,她还没穿完,在研究生公寓里就被烧了,赵昆又选了几条布料更少的。 时满月前五分钟不断在来回踱步,到最后踱不动了,瘫坐在椅子上。 路飞已经把布鲁克带到了船上,不过,很显然,众人对这个死了只剩下一副骷髅还有一个爆炸头的布鲁克是抗拒的。 抽搐着,哀嚎着,并且在挣扎,像是有无形的火焰在将他们焚烧。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到底还是要直面这个问题,而说实话,要不是去年程衍过继,程岐转性,程云夺的计划本来是润物细无声。 “陈强,你应该配备一个老年机,可以语音播报时间。”静姐好心地建议道。 金色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叶中投射下来,微风中,树叶沙沙着响,地上有光点不住闪烁。 “软魂水”,就是他们再来更多的人也不怕,何况他们的功力也不是每一个都那么高,需要的量并不多。 龙飞心中的不爽不只是出于柜间比五年前记忆中的模样长得更加精悍。 不过对于雪诺说的情况,其实李灵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情报部门可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之所以多此一举的发问,也只是不想暴露鹰眼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李灵一和曼斯两人从早到晚,一直聊到次日凌晨三点,终于等到雪诺和士兵们赶了回来。 朱武见状,心下着急,心想:难道这次又要被她大败而回,但是,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还不能把那个洞府抢到手中,要是大人怪罪下来,那可就难办了。 “好,好,”我连忙点头,眼瞅着她出去了,这才咬牙忍着疼痛把衣服换上了,然后就踉跄着朝外走去了。 “少爷,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秦孤月刚进门立刻就被吉赛围住了。 今天满课,所以只有保底的五更了期待明天的爆发吧求花花票票。 甘窦夫的魔法力量再强,也强不到穿越时空,穿越各个世界,真要能他就是神了,他的魔法力量只存在于童话世界当中,他跟童话世界是一体的,所以福曼并不知道梅林和亚瑟王的故事,但这并不妨碍杨毅把他说的热血沸腾。 两人看似客套的一番寒暄之后,便切入了正题,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放下了电话的两人,都是很默契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稍稍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开车出去了。 来不及琢磨话中意蕴,秦昊就觉得脑袋昏昏胀胀,身子往下沉,意识逐渐剥离了去……再晃过神来时,秦昊已站在洛河杨柳依依的堤岸前,脚边铺满玫瑰与百合的花瓣,铺面迎来洛河水湿润气息。 第二卷 太子令 第九十章 疯魔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老者名叫何辅堂,是太安里医术最好的医者之一,听到陈景苍询问,他低头思索片刻,说道:“这位姑娘所种之毒极为诡异,不像是单一的毒素,若是要解首先得分清楚是由哪几种毒混合而成。” 陈景苍心急如麻,刚才自己吸纳体内一些毒素都陷入了幻境之中,而且体内元气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消耗一空,他知道毒性猛烈,多拖延一刻苏清儿就多一分危险,焦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现在能不能解毒?” 何辅堂摇了摇头,“分不清毒性我无法对症下药...... 另一方面,张宝相和尉迟敬德带着粮食向着大营赶去,一路上又汇合了长孙顺德,十三万大汇聚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海洋,望不到尽头。 “哇!”韩守将紧随其后爬上石堆,看到山谷里的场景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趴在石堆上呕吐了起来。 月的审问和跟踪摸底,娄恺在顺城市打掉了一个贩毒团伙,半年后,这个团伙相继都判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娄恺被市政府授予了特等功臣。 “木术,枯木生花。”木青山暴喝。地上的断木突然好想活了一样,断木滚到一起,又连成一块,向一条蛇一般朝欧冶宇再次袭去。 “钰姐,这个给你。”迟华把刚从影狼身上得到的晶核放到了宋钰手里。 “大哥正和紫凤商量赚钱的事,紫凤给她和你找了一份事,这样以后我们三人就可以自食其力了。”说到开心处金无缺哈哈大笑。 君诺心急如焚的看着他,饶舀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君诺吓了一跳,伸手想要去触摸饶舀,却被他身上的冰冷惊到了,他的身上就犹如寒冰一般,怪不得他会一直喊冷。 就在刚刚那一刻,方彩玲突然间很心慌,也很后悔,她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么蠢的话,那么不成熟的话,却又很生气,又很害怕,他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这位许昌田虽然势力大,但是私底下的罪名太多,而且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官员,身上有很大的黑色背景。这种人就算势力再大,东厂想办就办了。 胖子顿时怒吼一声,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去,但还未等他走出三步,便是被梁辰一把拽住。 随着一声巨响,那光塔直接被炸飞了出去!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了好了,连长同志,你就让让指导员同志嘛!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我去解决!”说着,拿起帽子,要出去。 先不说幻流鸢,毕竟那冰蟒是只上古神兽,如果真的遇到敌手,能这么瞬间被秒杀也不合常理吧? 待他们走后,,老甲和汤沐阳又来了。带来很多水果,并告诉左轮不要灰心丧气。左轮很坚定的点点头,送走了他们。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准备了2盒安眠药,等新婚那天,我让黑风喝进去就没事了。你也别来找我,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勾起回忆,这样对你,对我都没益处。 “什么情况?”医生问左轮。“喝了近两瓶的安眠药,肚子上还中了一枪。”左轮焦急地说。 魔族士兵迅速整队,逞三角队形。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子翔等人走来。 虽然不清楚罗伯特的话中有几分真实的想法,但对于这样义正言辞的说法我也找不到反驳和责备的理由。 所以,近几年来,但凡宫里头设宴都选在了御花园的中庭,宴会宾客一边赏花一边饮酒,自成一景。 猎獾天王得知这一消息后,内心无比愤怒。便带领血獾王、赤獾王二将继续带领五万猎獾兽妖在天王关城门之下等待唐山军杀来,好一雪前耻。 第二卷 太子令 请假条 - 逆乱苍龙 - 我的强大超乎你想像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