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魄书生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 漆黑的夜空,寂静无声,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兽,只有两颗昏暗的星星时隐时现,犹如两颗巨兽的眼睛。 “啊…..”忽然空中传来了一生惨叫,在这寂静的山野里显得非常的凄厉突兀。 “砰”就如破帛落地的声音一样,不知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呻吟打破了山野里的宁静。就着昏暗的星光,可以看清前面一堆东西动了动,紧接着这堆东西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原来是一个身穿黑sè长袍的道人,看样子约莫三十多岁,道人浑身是血,满头的黑发披散在肩,一身道袍也破烂不堪,有的地方看着好像被火烧过了似的。 “贼老天,不就是度个劫吗,有必要劈这么狠吗?”之间道人指着天空直骂。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了,五脏六腑皆已破裂,体内的真元更是一点都感应不到。而自己的一应宝物也已经被天雷劈得连渣都不剩了,身上的灵丹妙药更是消耗一空。 “他nǎinǎi的,看来老子今天要载了,辛辛苦苦三千年,还是没能打破天地桎梏,他nǎinǎi的,以一身废灵根修行老子也是天下第一人了。”黑衣道人骂骂咧咧的,一边向前走着还一边向地下吐着唾沫,唾沫中不时还带着血水和碎了的内脏,如果是普通人,这种伤势早就死了。 “那个地方呢?怎么没个好地方呢?”黑衣道人一边走着一边自语,好使在找什么东西。突然,道人脸上一喜,快步向前走去,前面是一处高高的峭壁,峭壁上有一小小的石洞,石洞之小也就能够一人爬行而进,像这种石洞每座山上都有不少。 “这地方不错,背山靠水的,堵住洞口,豺狼就进不来了,免得老子没被雷劈死,倒让畜生分尸了。”这道人竟是在给自己找墓葬之所。一般人面对死亡无不恐惧忧虑,而看这道人嘻嘻哈哈,为了找到一个好的藏尸之处而高兴不已,也算是一奇人了。 道人艰难的爬进洞去,过了一会就听到了里面有石头滚动的声音,间或传来道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砰”,一声石头塠在洞口的声音想过,里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rì子久了,洞口渐渐长满了灌木,掩盖了洞口,谁也不知道这灌木从后掩着一个洞口,洞里葬着一个道人。 ……………………………………………………………………………………….. 天元元年,神州大陆大隋王朝旧皇驾崩,新皇登基,改号天元。这一年,连旱三年的青州天降甘霖,百姓安居乐业,为了感谢苍天厚赐,新皇特开设新科,一时间天下学子纷涌而至。 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个背着书篓,身穿麻衣的书生走在道路一边。脚上的布鞋已经残破不堪,其中一只还露着大脚趾头。书生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烈rì高悬,燎的人皮肤如针扎一样疼痛。书生用手拉了拉书篓上的遮阳布,但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暴晒。只能低头赶路。 书生名叫刘文远,通州人士,其祖父是曾经的大隋征西将军刘鳐,曾率三万铁骑直击西胡dì dū镐都,生擒西胡大汗纳达尔丹,被封为西征候。但是在一次征战中,由于粮草不继,致使官兵潦倒,被敌围困半月,损兵折将及近半数,突围之后刘鳐怒斩粮草官张耀龙。张耀龙是当朝宰相伍贤子的外甥,因而与伍贤子结怨。在其回朝之后,被伍贤子以征战不利怠慢军机为由弹劾刘鳐,当时的老皇昏庸,偏信宰相一言之词,将堂堂征西大将剥夺爵位,贬为五品守备将军,留守老家通州。刘鳐回通州老家后,终rì抑郁,感慨平生,因而立下了刘家子弟不得习武从军,只可从文定国的家规,没过几年老将军就撒手西寰,只留下妻儿孤寡。 刘鳐的儿子刘卫也是一介武夫,从小就不好读书,刀枪棍棒倒是使得扎实,而碍于老子的家规,不能从军,老子死后,没了朝廷的俸禄,老爷子生前又非常清廉,家里没了钱粮,但总不能让老娘额肚子,于是找了份看家护院的差事。主家曾经受恩于老将军,因此代其也不薄。后来主家将丫鬟青莲许给了刘卫,成家之后也算夫妻恩爱,不两年,青莲为刘家生了个儿子,老夫人给这孩子取名刘文远,取意文达天下,志远定国的意思。从小就交这孩子读书识字,期望有一天这孩子能够考取功名,光复门楣。这孩子也算聪慧,两岁就可以识字过百,三岁就可以通读文章,一时也名传乡里。 在刘文远五岁那年,刘卫的主家得了一方宝玉名为通明玉,这玉通莹剔透,放在清水里让人分不开水与玉,因而也是非常稀有,价值连城。不巧的是这玉被一江湖门派的公子哥看上了,这公子哥直接上门强买,要以百两白银买这方玉。这玉其是区区百两白银能买去的,但主家惧于这门派势力,不卖又不行,正巧这事被刘卫碰上。这刘卫也是个义气的主,当时就感到不忿,凭着一身武艺就上去跟人家理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但这刘卫也就练了一身的外家功夫,岂是人家得对手,三两下就被人家打趴下了,再说这江湖人士那个是善茬,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没一会这刘卫就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刘卫死后,老夫人一伤心也呜呼了,只留下青莲娘俩。从此青莲就靠给别人洗衣为生,清清苦苦十年,总算是把刘文远拉扯大了。十年来,青莲也是呕心沥血,但是就从来没让刘文远干过活,再苦再累也给刘文远请了私塾,总算没有辜负老夫人的一片期望。现年刘文远十五岁,正好赶上新科大考,于是青莲将这些年的积蓄八两五十文全都给了刘文远,让他进京赶考。 通州离京城将近三千余里,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一路车马,一路游玩二十余rì就能抵达京城。而一般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付得起一头毛驴的资费,一路北来也能悠闲抵京。刘文远怀里仅有八两五十文,在州府报考填名时又付了八十文的资费,实在是买不起一头价值五两的毛驴,更别提一路车马了,因而他只能比别人早出发离家赶京。这已经是刘文远离家的第二个月了,再有四天就要开考了,看了看前面的路,也许今天晚上就能到达京城了。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刘文远走到路边的一棵树下,将书篓放在了石头上,从里面掏出了一块干巴巴的面饼,这种面饼一文钱三个,刘文远已经吃了四十多天。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四匹马走到了跟前。打头一匹是一匹枣红sè的骏马,高近两米,两只耳朵直绷绷的立着,两字大眼睛非常有神,脖子上一溜长长的鬃毛,长近一尺。刘文远认识这**,这匹马叫做狮子骢,乃是西域明马,他从老将军的随笔里看到过,老将军西征西胡时曾在镐都皇宫里缴获过一匹这样的吗,后来被他献给了当时的老皇帝,着实让老皇帝高兴了好几天。虽然眼前的这匹马看起来没有老将军随笔里那匹神骏,显然血统不纯,但刘文远知道,这么一匹狮子骢至少也得千两白银才能求得。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一身白sè锦衣,头戴一顶紫金冠,插着一根白玉发簪,要配一对龙凤玉佩,一身富贵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名门之后。身后的三批骏马也皆是神骏异常,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的起的,但是上面坐着的三人确是书童打扮,皆是一身黑衣,头戴一顶书童帽,马屁股上皆有两个大包袱,看样子里面装的竟然全是书籍笔砚之类。可见这公子哥也是进京赶考之人。 这时那少年也看到了刘文远,竟然纵马直直的朝刘文远奔来,竟有一头撞上刘文远的势头。直吓得刘文远“啊“的一声大叫跌倒在地,才吃了一口的面饼也掉进了泥土之中。直到那马距离刘文远不到三尺的距离,少年才一拉缰绳扭转马头贴着刘文远的身子一跃而过。少年回头对着刘文远冷冷一笑,道:“穷酸书生,还妄想考取功名,就这打扮能买的起几本书来读,只怕平白辱没了读书人的名声,哼。还是赶紧调转脚步回家去吧,免得开考之rì不通文理,被乱棒打出考场,岂不丢了脸面。”说完,领着一帮书童纵马远去,远处传来一阵大笑。 刘文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将跌落的面饼捡了起来,面饼只剩下半个,另外半个已经被马蹄踩碎了,将剩下的半块面饼上的灰尘打掉,刘文远小心的将它放进了书篓里,如果晚上还进不了城,晚饭还得指望它呢。 刘文远背起书篓,往北走去,希望到晚上之前能够赶到京城,不然晚上又得露宿荒野了。 第二章 道观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 rì落西山,眼看就要晚上了,而京城的城墙还没有影子,“哎,今天看来是进不了城了。”刘文远轻叹一声,看来只能找个地方歇息一晚了。 走过前面一个路口,转过一片树林,前面出现一座小山,隐约看到一间破庙。刘文远大喜,看来今晚有地方住了。刘文远不由加快了脚步,小山看是挺近,但所谓望山跑死马,等到他走到跟前时,也经是明月高挂,繁星满天了。看了看山脚的一块石碑,石碑已经非常破烂,依稀能够看清上面写的是三清观。大隋信道,像这种道观到处都是,估摸着这个道观不知是哪个落魄道士在此的道场,死后没有后人传承也就荒废了。 花费了半刻钟的时间,刘文远总算爬到了半山腰,来到了道观门前。道观的大门已经破烂不堪,其中一扇大门的铜质兽首都少了一半,推开大门,走进院落,院子里正zhōng yāng有一颗槐树,槐树底下一个石桌两个石凳。正北面一排三间房间,除此之外,就剩下满院子的杂草。看了看三间房间,还算结实,刘文远推门走了进去,房子中间正对房门摆放着一个文案,上面供奉着道主三清。不过这里的三清不像刘文远见过的其他地方的那么高大,也就两米左右,身上的釉彩也已经斑驳不堪,文案上的一个小香炉也已经积满了灰尘。这更坐实了刘文远的猜测,估计这还真是哪一个年代的一个小庙,香火不盛。不过文案前面到时铺满了干干的稻草,看来这地方到时为往来的旅客提供了不少方便。刘文远将它的书篓放下,转身对着三清祖师拜了拜,口中喃喃道:“三清道祖莫要怪罪,小生实在没地方去了,今天晚上恐怕要在贵观借宿一宿了,还望道祖不要怪罪。”然后掏出了他那半块惨不忍睹的面饼,就着一些清水吃了。 解决了肚子问题,刘文远到另外两间房间看了看,其中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一个书房,卧室的头顶上的房盖已经他了一大半,已经不能住人了,书房倒是完好无损,就着月光可以看到里面一个书架,一个书桌,书架上倒是有几本破书,书桌上有两支毛笔,砚台却不知道哪去了。这地方虽不能睡觉,但可以在这温习功课,再有几天就是开考之rì了,这功课却是不能落下。刘文远将他的书篓搬进了书房,掏出了一盏油灯,这种灯是最常用的照明工具,烧的是牛油,非常便宜,三文钱一斤的牛油可以烧上半个月。 拿出了一本《社稷》,刘文远开始读了起来,一会大声朗读,一会低头沉思揣摩要义。大隋科考总共有三个科目,第一科是文史,主要考的是书生的文采与史实,多是对历史上那个时代的名人名史做些赋文之类。第二科考的就是《社稷》上的东西,社稷乃是大周朝的太祖皇帝集结天下谋士编撰的一部文集,里面讲的多是民生社稷,治国之策,自从编撰完成之rì起,这部书就成了以后历朝历代科考必考的东西。第三科考的是时论,这一科多为皇帝出题,一般是让考生对当时的某个事情发表评论。 不觉到了子时,刘文远已经是瞌睡连连。赶了一天的路,又看了这么长时间的书,他的jīng神已经非常疲劳,但是看看还早,总不能浪费时间。于是顺手抽下了书架上的几本破书,打开一本,纸张已经泛黄,里面确实一些附录篆刻的图案,想是道家的一些驱邪诛鬼所用,合上这本,打开另一本,里面记载的确是一些丹青妙理之术,呑铅练汞之法,一连看了基本皆是如此。刘文远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一些道门的歪门邪道,没有一点道理可言,甚至服多了这些所谓的仙丹妙药还能使人减寿添灾。还剩下最后一本没看,本不想再翻,但是看到是最后一本,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于是将其翻开。这次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第一张只有一行苍劲的行书“青云山云鹤子赠与苍松老弟”。第二张上写的像是一封书信:“苍松吾友,今rì与兄相遇,感为知音,尔之道法深厚,吾实为敬佩,今听君之一言,妙理连珠。吾修行两百余载,多有困惑,然君之一言半语使吾茅塞顿开,今一rì得道,荣升元神之道,感君之恩情。然观君之体,虽有悟道之智,而无修行之根,实乃憾事。然有恩不报非君子所为,况恐心中不安,道心不得寸进。今赠君炼气法门水经注,望兄rìrì研习,虽不能使君直通大道,但可使君延年益寿,况rì后传于后人,亦可得修行之法,得入修真之门。”再往后翻,却是一篇经文,题为水经注。开篇云“上善若水,大道如流….”洋洋洒洒五千余字。最后一页却是另外一人的笔迹,一行行隽美的小楷,让人看了如沐chūn风,“余,苍松子,自幼入道门研习道法,一心向道,得神人云鹤子赠修行之法,然吾资平庸,得其法而不入其门,研习水经注五十余载,而今已达九十高龄,自知时rì不多,吾一生未娶,香火不继,而今圆寂在即,不忍大道遗失,故将水经注原本与吾之一生感悟留待与此,待有缘人得而习之。大隋太宗大康十二年。”刘文远看到这吃了一惊,要知道太宗皇帝乃是大隋二世皇帝,在位五十三年,开国太祖皇帝在位四十二年,距今已有两百五十余年,也就是说,云鹤子与苍松子相遇是在大隋开国之初,苍松子去世的时候五十年后,现在距离苍松子去世已经两百多年了,那时候的书籍能够在无人保管的情况下保存到现在实属不易。刘文远将所有的书籍有翻看可一边,别有找到苍松子所说的一生感悟,估计是被别人给拿走了,而这本水经注由于和这几本没用的符箓丹汞的书在一起而被遗弃在了这。 对于云鹤子与苍松子所说的修真云云,刘文远是不相信的。如果云鹤子所说为真,修道两百余载,那岂不是成了神仙。要知道当年太祖皇帝在其晚年曾经派人遍访各地,寻找仙人,寻求仙丹以求延年益寿,最终也没能成功,只活了七十五岁就驾崩了。对于水经注,刘文远认为就是一本吐纳呼吸之法,修身养生之道。看着这本书的主人的书法不错,值得研磨,水经注的经文词句也算贴合大道,是一篇不错的道家典籍,刘文远就随手将它放进了书篓里,熄了灯,来到外间,将三清祖师像下的稻草整了整,和衣睡下。 第三章 抵京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 第二天一大早,刘文远早早的起来,梳洗了一番。背上了书篓,直接下山而去,身上的干粮已经没了,他还要干到京城去吃早饭呢。下山之后见到一个早起的老农,询问了一下从此处到京城还有将近二十里路。 一路急行,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赶到了京城外,远远的看到了京城的南门。大隋京城名叫京都,始建于大楚朝,至今已历五朝,现已成为大隋朝最大的城池,其南北长五十余里,东西宽四十余里,周围全用城墙包围,城墙皆是使用一丈的方石堆砌而成,高十丈,厚五丈,城墙之上每一里有一座楼梯,一座城楼,供城防军官使用,城楼里面储满了桐油、擂木、巨石,城墙的上面的跑道可供八马并骑,城外有一条二十丈宽的护城河,引得是红河之水,水深三丈,只有城门口的吊桥才可以进出。每逢改朝换代,敌兵从来没有从外面攻破过京都,皆是派重兵围困,致使城中兵变开门相应,或者是提前派兵丁埋伏城中,一到战时里从里面攻破。京都城墙共有三十二门,南北墙各九门,东西墙各七门。南城门为正门,一大八小,中间为主门,两边各有四道副门,主门宽五丈高八丈,副门宽三丈高五丈,其城门皆由千年松柏造成,外面裹上一层两尺厚的铜皮,战时可以抵挡大型攻城弩的穿透,平时开启关闭都需要二十名军士使用绞盘推动。主门专供皇帝出行以及大军出征所用,平常百姓只能走副门。 由于现在正赶上考生进京,每个城门口就有兵丁盘查,以防外族间隙混入城中,外来人口没有所在州府的文书一律不让进城。穿过吊桥,刘文远来到了城门前,前面排了长长的一队人正等待进城,其中不少都是挑着扁担的农夫,中间夹杂着几个书生模样的的人。等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轮到刘文远。 “哪来的?”城门口负责盘查的士兵对着刘文远前面的一个挑着扁担的菜农道。 “军爷,我是城外安平撞的,今天来城里给你家客栈送菜来的,还望军爷通融。”菜农偷偷的将一串铜钱塞给了盘查的士兵。 “哦,走吧走吧。”这士兵拜了拜手不耐烦的样子。 菜农点头哈腰的挑起担子走了进去,看到这里刘文远直摇头。老爷子再世的时候,是个耿直的人,当时治军严厉,其手下的兵丁皆是令行禁止,刚正不阿,从老爷子的随笔中,刘文远知道老爷子最骄傲的就是其手下的兵丁。绝不是眼前这私收贿赂的守城官兵可比的。 “哪来的?”轮到了刘文远,士兵接着问道。 “通州,进京赶考的书生。” “可有州府的文书?” 刘文远将书篓中的文书去了出来,递了过去。士兵将文书拿了过去,念到“刘文远,通州人士,生于神武三十三年,今年十五岁,由州府保举,进京参加科考。可对?”最后一句却是在问刘文远。“对。” “这是出入京城的令牌,是为你们考生特地制造的,凭借令牌,参加科考的人员在科考期间可以zì yóu出入京城,不受盘查。每块腰牌二两纹银。”兵丁拿出了一块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刚才那个人不是五十文就拿走了吗?为什么到我这就变成了二两?”刘文远看到刚刚前面的书生只交了五十文就拿走了一块腰牌,到了自己这却成了二两,而自己总共就只剩下四两,而自己还要在城里打尘住店,本来就不富裕,现在一块腰牌就要多收自己二两,因而刘文远立马就脱口问了出来。 “有钱就买,没钱参加什么考试,没钱也行,没钱每天关闭城门之前就离开京城,以后每天凭文书进城。”兵丁听闻刘文远的质问不耐烦的道。 “你这是徇私枉法,小小城防卫兵,竟敢不顾圣上旨意,竟敢刁难入京文士,谁给你的够胆?”刘文远也是通透之人,听闻士兵所言就知道士兵是看他独自一人,定是想敲诈他一笔钱财,估计自己不是第一个被勒索的。所以刘文远先拿出了当今皇上的圣旨,给这兵卫扣了一顶大帽子,吓他一吓。 “你…你…”兵丁立刻被这顶帽子压住了,这令牌确实是督造办为进京赶考的书生铸制,考虑到进京的书生有的穷苦,所以就以五十文卖给进京赶考的书生,甚至对于个别的特别穷困的书生,这令牌都是要送的。但是到了城防官兵这,对于那些富家子弟,官兵自然不敢刁难,甚至就将令牌送了出去,而对于普通人家,有那么几个仆人跟随的就直接以五十文的造价卖给他们,而对于那些没有仆人或者就那么一两个书童而又一看不是大家子弟的则狠狠的敲诈一笔。而大多数被敲诈的人也都不想惹事生非,也就忍了,高价买了令牌进城。而对于这种现象,上面也是知道的,不过城防官兵平时没什么油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当给手下发福利了,一般人也没人计较。 今天,遇到了刘文远也算兵丁倒霉,刘文远虽说是一书生,但他的祖辈却是行伍出身,骨子里隐藏的一股血xìng,再则他的钱财本来就不多,并且是其母为别人洗衣打杂辛辛苦苦一文文积攒下来的,所以立马出声质问。 那兵丁,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刘文远就要大骂。这是他身后的另一个兵丁确按住了,看其军服好是一个小队长级别的军官。“算了,算了,赶紧交五十文钱拿来令牌走人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这军官对着刘文远说道。 听闻那军官说五十文就可以拿走令牌,刘文远立马掏出了五十文,拿了自己的令牌进了城。 “队长,为何便宜了那穷光蛋,一个小小的落魄书生,我们又不用怕他,就该让他晚上滚出京城,露宿荒野,每rì进城羞辱一凡,方能解我心头只恨。” “糊涂,我们做的这买卖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虽然这事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只是没人惹事的情况下,一旦这是闹大,上面也会追究责任的,再者这些文人进京赶考,万一那个高中榜单,秋后算账,我们谁能担待的起?所以,这些书生愿意掏钱购买这令牌就卖个他们,万一遇到个像刚才一样的穷鬼,我们就找个里由把他给放了,反正我们做的也是无本的买卖。” “就那穷鬼,还想高中,哼哼…” “住口,此等事情谁也说不准,你这样说不但得罪了那刘文远,如果传到其他书生耳朵里,得罪的恐怕就是一大帮人了。” 被队长训斥了几句,那士兵也悻悻不再言语。 …………………………………. 刘文远进了城门,立刻被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给吸引住了,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在店铺门卫的两边还有各种摊位,吃食衣物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远不是小小的通州府所能比的,而这还仅仅是京城的外围,还没到那种真正的繁华所在。怪不得人们常说‘不见京都不知天下雄城,不入京城不知天下繁华。’看来这两句话所言非虚啊,京城的城防为天下之最,无人能破其坚,而京城里的繁华无城能与之相比。 第四章 李科明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 看着四周的包子店、饼铺,闻着不是窜进鼻孔的清香,还没吃过早饭的肚子一直咕咕直叫,刘文远忍不住朝一个包子铺走去。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又大又香的肉包子喽,小哥来两个?”包子铺的老板看到刘文远走来,看他饥肠辘辘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老板,包子怎么卖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想一路爬山涉水,翻山越岭,总算是赶到了京城,总要犒劳犒劳自己。 “我这包子肉多馅大,一文一个,两文三个,怎么样小哥来几个?” 一文一个,以往自己一天的伙食也就一文钱,但想想既然要犒劳自己,总不能再计较这些,“老板,给我来两个,哦不,来一个吧。”最终,想想自己的囊中羞涩还是没能狠下心去买两个。 “好的,小哥是第一次来京城吧?给你的包子。”老板将两个包子包好递给了刘文远。 “老板,包错了,我要的是一个。” “呵呵,小哥是来参加考试的吧,一路风尘,恐怕也饿了,这个包子就算我给小哥接风洗尘的吗,祝您高中榜单,那是小哥能再来我这吃顿包子,我就不胜荣光了。”包子铺老板笑着说道。 “多谢大叔厚爱,小生铭记在心。”刘文远对着那老板施了一礼,接过了包子,给了老板钱转身而去。 吃了包子,刘文远问了路,朝国子监走去。学子监乃是皇子国戚们读书的地方,现在由于要开新科,暂时作为参考学子的报道之所。各州府的文人学士皆已经造好名册送到了国子监,各地书生到了京城之后都需要到国子监核对自己的信息,领取准考资格,如若开考前一天没能来的,则视为自动放弃考试资格。 到了国子监,由于临近科考的rì子,所以前往国子监的考生特别多,国子监门前停着各**车,也有一些神骏的马匹,不论是马车还是马匹,旁边都有几个背着包裹书童打扮的人在一旁看着,这些应该都是前来报道的考生的仆从及座驾。刘文远进去之后,发现到处都是人,不下数百,全部都是报考的书生。正门口有一条案,条案上放着几十本名册,都是各个州府的参考学子的名册。条案后面有一四十左右的文士,头戴乌沙,身穿皂袍,这便上今年的主考官,文渊阁大学士宇文明珠。 数百人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一个个前去核对自己的信息,刘文远字节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才排到他,在宇文明珠那核实了自己的信息后,领了一个小木牌,木牌正面写着天元新科,表示的这个是新皇在位后第一次举行的科考,背面写着丁五三五,这个表示考生应该在丁字考场五百三十五号座位参加考试。 “考试时间为七月初一辰时一刻开始,考试前提前一刻钟进场,切末误了时辰,误了时辰就恐怕就要被取消参考资格了,十年苦读就白费了。”主考叮嘱道。 “谢大人提醒,学生告退。”刘文远对着宇文明珠深深一弓退了下来。 回到街上,回头看了看国子监的大门,三天后自己就在这国子监参加考试了,刘文远握了握拳头,十年寒窗,夜夜青灯相伴,定要在此次一举高中,荣归故乡,八抬大轿将母亲迎进京城,让母亲享一世荣华。 走到不远处就是一个胡同,里面是各种旅客小店,往年科考,大部分考生都住在里面,因此每次都有高中的书生被从里面迎接出来,因此这个胡同也叫状元巷。这也是京城一个大大有名的地方。因此刘文远也听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离国子监进,切名声在外,今年的考生也大部分居住在这。 走到一个名为雅士居的店前,刘文远看了看,这个店面的规模在状元巷里也就处于中游,但是名字文雅,到是很吸引书生们的眼光,可以看到不时有书生进进出出,看了看,刘文远看看了看这个进进出出的书生,不由抬脚走了进去。 看到刘文远进来,小二高声喊道“客官请进您呢,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里面请你呢。”紧接着,店小二对着里面喊道:“客官一位,住店。” “客官,现在本店还有上房一间,普通房间十五间,请问您是住什么样的房间呢?”走近柜台,柜台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问道。 “不知你们这的收费如何?”刘文远问道。 “上房位于顶楼,锦被牙床,一rì三餐皆有人伺候,每rì香汤沐浴,如果客官有特别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每rì一两银子。普通客房有一床一被,一桌一椅,吃食顾客自己解决,每rì三十文,不知客官想要住哪个房间?” 现在离开考还有三天,考完后要等半个多月才能发榜,前前后后将近二十多天,而自己就三两银多点,不吃不喝也付不起二十多天的房费。 “掌柜的,你这还有没有更便宜的房间,哪怕是几个人挤挤也行?” “客官,这已经很便宜了,如果没钱住店,你可以出门左拐,哪里有许多棚子,是官府为科考书生搭的凉棚,您可以去那将就,恕小店容不起您这大神。哎客官,请问是要上房还是普通房间?”掌柜的看刘文远没钱住宿,转头去招呼别人去了。 刘文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位年兄,留步。”就在刘文远刚刚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扭头朝里面看去,确实一个二十左右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穿一身锦服,拿一把摇扇,正对自己弓手执礼。刘文远连忙转身弓手还礼。 “年兄有礼了,不知年兄是?” “在下李科明,乃是这京城人士,也是今年参加科考的考生,平生爱结交文士,今天正好与几个好友来此相聚。今看年兄恐是生活拮据,既然让我碰到,就是我们的缘分,年兄如若不嫌弃,我愿为年兄定下一间房间,还望年兄不要嫌弃。”那书生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何德何能,岂敢受年兄如此恩惠。”刘文远连忙道。 “哎,年兄何须客气,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今rì相遇即是缘分,区区一间房间年兄何必推辞,此一间房即能解年兄之急,在下不胜荣光。掌柜的,给这位年兄开一个月的房间,房钱算在我的身上。”李科明转身对那掌柜的说道。 “好的,李公子,二楼丙字十一号房间没人,正好这位公子可以入住。”掌柜的亲自将钥匙交给了李科明。 “如此,就谢过年兄的美意。”刘文远接过李明科递过来的钥匙,对李明科拜了拜。 “李兄,您先稍后,我将行李放到房间,稍后再下来感谢李兄美意。” “年兄随意,请。”“请。” 第五章 交友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 刘文远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房间,转身下楼。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李科明坐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与他同坐的还有另外的四个人。这四人一个衣着华丽,大约十仈jiǔ岁年纪,另外有两个则都穿这一身白衣,看其打扮到也是大家子弟,最后一个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看其样子倒是一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三个人略小,和刘文远差不多,看样子就十五六岁。 看到刘文远下来,李明科站起来招呼道:“年兄,这边请。”刘文远走了过去,弓手道:“感谢李兄资助之恩,还请受小生一拜。”说完弯腰拜倒了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年兄快快请起,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既然让我等碰上了,岂有不帮一把的道理。小二,添一把凳子,来还请年兄坐下一叙。”李科明止住了下拜的刘文远,拉着他的手走回了座位上。 店小二在李明科的下手添加了一把椅子,李科明将刘文远让道了椅子上,问道:“还为请教年兄尊姓。” “小生姓刘,名文远,通州人士。” “呵呵,刘兄,幸会,我为刘兄介绍一下几位同年,这位是上水郡李力李兄。”李科明指着那身着华服的男子对刘文远说道。 “小生见过李兄,今rì得闻李兄大名,还请多多指教。”听闻李科明的介绍,刘文远立马站了起来弓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刘兄请坐。”看到刘文远站起来,李力连忙站起来答礼道。到是没有普通纨绔子弟的骄横,平易近人。 “李兄客气了,刘兄,你可不知,李兄可是上水郡望族李氏家长的长孙。”李科明在一边打趣道。 “哦,可是上水郡福禄商行的李氏?” “正是福禄李氏,呵呵李兄的家族可是咱们大隋朝最富有的几大家族之一,每年给朝廷上的贡税就有千万两白银,真可谓富可敌国啊。” “哎呀呀,科明兄如此说可是折煞我了。” “呵呵,李兄何必谦虚。来刘兄,这两位是朱氏兄弟,朱理与朱儒兄弟,两位兄弟可是理学大师朱熹先圣的后人,可谓是名门之后。”李明科指着那两位身穿白衣的书生道。朱熹乃是大周朝的理学大师,现在的伦理纲常大部分为朱熹所定,因而被后世之人称为先圣。 “见过两位年兄,朱熹先圣定伦理纲常,教化天下,实乃我辈之楷模,然生不同时,实为憾事,今rì能与其后人同餐共饮,实乃吾之兴也,请两位受我一拜。”说完刘文远深深的拜了下去。 “刘兄请起,我等愧不敢当啊,先祖圣人,功德无量,我等只是受先祖余荫,徒有虚名罢了,刘兄万万使不得。”说完兄弟俩竟然同时起来一左一右搀住了刘文远,不骄不躁确实有大家风范。 “呵呵,来刘兄,这位可是一位名人,这位乃是武陵常宁士,常兄大名不用我再为刘兄赘述了吧。” “原来是常兄,常兄大名小生早有耳闻,但一直未得相见,今rì能有幸结交常兄这等名士,实乃三生有幸,还请受小弟一拜。” “嗯,客气。”那常宁士见刘文远,竟然连身子都没起,坐在那拱了拱受算是还礼了。见到常宁士如此,李明科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笑着打哈哈道:“来,今rì我等能结识刘兄,也是我等之幸,来满饮此杯。” 原来这常宁士确实有些名头,他的父母是武陵山下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境不是很富裕,但温饱无碍。常宁士三岁时指着他家门前的池塘念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其父母一看原来池塘里有一只白毛红腿的鸭子在那游泳,还不时呱呱的叫声两声,小孩子把这鸭子当成了大白鹅,出口给这鸭子做了首诗。常父常母一时惊为天人,感觉自己家的儿子定是文曲星转世,到处宣扬。当地文学大家管明舒听说此事,专程到常家看望,让他以几个物什做诗,常宁士也能做的出来,对了几个联子,也是对答如流。管明舒一时起了爱才之心,将他收为了学生,其后他到是熟读经书,名传天下,被誉为大隋第一神童。因而,这常宁士倒有些持才傲物,不将普通人放在眼里。今天看到刘文远以来就坐到了李科明的下手,而自己倒成了末位,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平衡,因而对刘文远不怎么感冒。 在场的都是心灵剔透的人,常宁士对刘文远不感冒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原因也猜了个七八。但几句话也就化解了尴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桌人也熟络了起来。 “诸位,可知道为何去年刚刚大考,今年再次进行京试吗?”李力小声问道。 “不是说新皇登基,适逢青州天降甘霖,三年大旱结束,百姓安居乐业。新皇为了感谢苍天厚赐,所以特开新科,选拔天下才子吗?”朱氏兄弟中的朱理说道,而李科明确在那微笑不语。 “呵呵,朱兄看来只知其一啊,朱兄想想看,现在天元皇帝刚刚登基,料理朝政,而他手下的大臣门却是先皇的手下,这些老大臣经营二三十载,再朝野中的影响恐怕比之新皇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为臣重君轻,功高震主,当今圣上能够放心的下?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归天的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帮新皇扶持自己的党羽。所以现在新皇登基立马开设新科,就是为了建立自己的班底,慢慢的丰满自己的羽翼,知道完全掌握朝政。历朝历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其实稍微想想都能猜出来。科明兄,你常住京都,不知是否有什么耳闻?”李力小声的解释了一番,然后向李科明问道。 “呵呵,我就是一介书生,那敢妄议朝政,来来喝酒,喝酒,呵呵”李科明哈哈一笑,把这给揭了过去。 “科明兄太谨慎了,都说科明兄狡猾如狐,今天我是领教了。呵呵”李力笑骂了两句。 几人说说笑笑,吃到傍晚时分,李科明与李力告辞离去,朱氏兄弟与常宁士也是在这雅士居下榻,四人也各自道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几人各自努力温习功课,准备大考,在此不述。 第六章 大考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七月初一,天元第一次科考开始。 一大早,刘文远就起了床,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朝国子监走去,赶到国子监时,大门外已经有许多人在那等候了。 “刘兄,早啊。”回头一看确实李力。 “李兄,您来的也够早的。”刘文远回礼道。“辰时进场,辰时一刻方开始公布考题,原本我以为来的够早的了,没想到,已经有这么多人赶到了。” “呵呵,刘兄有所不知,每次科考的时候,天下学子何其的多,就拿这次来说,据传九州十八郡上报的名册中就有两万余人,加上京城本部,估算将有三万多人参加这次考试,即便去掉那些因路途遥远错过报道是时间的,本次考试也有三万人。国子监开设的考场有是个,每个里面就有一千人。说是一刻钟进场,其实每次都得提前一些的,否则光是这三万人排队从这大门进去,就得一刻钟不止,在进场找到自己的座位,更是时间不够,更遑论那些靠后的考场了。”李力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生受教了。”两人有聊了一会。 不一会到了卯时六刻,大门突然打开了,一队二十四名身穿金色盔甲的禁卫军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二十四名金价禁卫军分列两边,随后主考管宇文明珠领着一众副考官走了出来。今日宇文明珠穿着大红色的一身官服,在大隋朝,只有一品以上官员及各亲王才有穿红袍的资格。今天宇文明珠身穿红袍足以表明他对此次科考的重视。 “圣旨!”宇文明珠立于台阶之上,从旁边一个副考官手中接过了一个红色锦盒,打开后拿出一卷黄绢,高声喊道。 “哗…”一阵盔甲晃动的声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队禁卫军,一手扶剑单膝跪了下去。看到禁卫军跪下,一干书生才乱哄哄的反应过来,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初登大宝,感怀苍天厚德,特开新科,召集天下博学志士,望尔等各尽所学,各展其才,名列金榜,为天下所用,钦此。”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地的学子三呼万岁。随后宇文明珠将圣旨交由副官保存。 “天子诏已宣读完毕,各位考生,现在可以进考场了,一旦进入考场不得擅自出来,出来则按自动放弃论,不得作弊枉法,一旦发现按违乱国法论,不得扰乱考场,一旦发现按扰乱国法论。好了,现在各位考生请拿着自己的准考令牌进场,寻到自己的考位,不得滋扰生事。”宇文明珠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三万考生一拥而上,朝国子监大门涌去,如果不是大门两边二十四名披甲戴盔的禁卫军虎视眈眈的在那站着,恐怕国子监的大门都要被挤烂了。刘文远和李力二人,一同朝国子监大门挤去,李力毕竟年纪大些,长得也是高壮,倒是帮了刘文远一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挤进了国子监。一进来就是国子监的院子,倒是轻松了很多,走进院子不同的人就根据自己的牌子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刘兄,不知你在那个考场?” “我在丁字考场,不知李兄是哪个?” “我的是在庚字考场,按规矩,甲乙考场在国子监前半部的左院,丙丁前半部考场在国子监右院,剩下的六个考场在国子监后部分。那就在这先和刘兄分开,祝君春风得意,金榜题名。请。”李力道。 “祝李兄一帆风顺,马到功成。请。”两人分开,李力绕过大堂朝后院走去,刘文远拿着自己的准考牌朝右院走去。 丁字考场是一个宽十二丈,长三十六丈的大殿,大殿正中供奉着文圣先贤儒、理、文三圣,供桌上摆放这三畜贡品,在下面是一个锦盒,考生们都知道这锦盒中放的就是大考的试题,试题是由主考和皇上定的,开考前只有这两人知道考题,其他人皆不知道。大殿中设置了一千个座位,每一丈一排共十排,没牌一百个位置。考场里有副考官两名,监考官二十名,这二十二名考官负责整个丁字考场的秩序,另外考场外安排了五十名兵丁,禁止闲杂人等靠近考场。寻着牌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在位置上等了一会,突然殿外面一声钟响,掌钟司喊道“辰时已到,请各考官检查考场,众考生赶紧入座准备开考。”听到外面的呼声,其中一个副考官站起来道“诸位,请将闲杂东西上交,如考试期间发现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一律视作作弊,后果严重,还请慎重。尔等只需保留笔砚即可,纸墨由考场提供。”一些考生将自己的纸墨交了上去,还有一些考生将自己临考读的书交了上去。 “铛,铛,铛”三声钟响,掌钟司喊道“辰时一刻到,考生禁止入内,大考开始,封闭考场,开题。” 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五十名兵丁将考场团团包围,二十名监考走到四周将大殿的大门关上了。霎时大殿内一片昏暗。只有天窗上洒下来的一丝光亮照耀着大殿。 等到考场封闭完毕,两位副考官一起走到三圣面前,三拜过后,两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供桌上的锦盒,锦盒中躺着三个竹筒,两位考官分别检查了竹筒,竹筒上的蜡封好好的,没有被融化过的痕迹,表示试题没人做过手脚,然后将竹筒交给二十名监考一一验证,确保无误后,副考官将蜡封用刀子刮去,打开了试题,然后将试题交由二十名监考一一传阅。 众考官传阅完毕,表示无误,副考官道:“众位已传阅完毕,试题皆已经记在了各位心中,请各位抄录试题,分发给考生。”各监考领命,半刻钟不到一千份试题已经抄录完毕。 “各位考生注意,试题已开封,诸位监考皆已检验无误,现在各位监考已经将试题抄录完毕,停会各监考会将试题发给各位,请各位仔细阅题,在两个时辰内完成题目。”说完对着二十位监考说了声请,二十位考官拿着自己抄录的试题赶紧的分发给了众位考生。这时考生也已将桌子上的墨磨好了,赶紧拿过试题细细的阅读起来。 第七章 三科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刘文远拿到题目,这第一场题目考的是文史,和往年一样,题目写到“夏朝始皇,统六合而灭八荒,功盖千古,然其杀人盈野,坑杀七国之文士,焚烧先朝之书籍,虽名垂于青书,然世人皆褒贬不一,吾等后辈之学,当赋而论之。” 夏朝始皇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本事大夏国的王子,继承王位后,秣兵立马,穷兵黩武,将大夏国建成了当时最雄壮的部落,随后挥兵四野,先后消灭了十三个小国,将大夏疆域扩展了十倍有余。随后改王制为皇制,皇帝大于王,建立大夏王朝,随后昭告天下,立自己为始皇,为上天之子,天下各部皆需来朝。摄于大夏铁骑之威,天下各国的首领尽皆来朝,宣布臣服于夏朝。但是夏皇非常暴戾,少有不顺就灭人宗族,因此一些激进文人写了一些檄文对其口诛笔伐。始皇听闻大怒,下令坑杀了当时最大七国的文人三千余人,收集天下的书籍焚烧殆尽,并且下令说:“治国需用最崇高的武力,只要大夏兵强马壮,那么天下就会太平安康,书生只会祸乱朝纲,蛊惑人心,天下之人只可读书识字,不得评论国事,不得私藏经书,除却官府书院,不得私自授学。”可以说,大夏始皇统一了天下,为天下的进步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其暴戾的统治也成了他最大的诟病,后人对其评价褒贬不一。而大部分的文人对其却是深恶痛觉,因后来的史实记载对其大多是贬大于褒。 对于始皇帝刘文远非常的熟悉,曾经专门收集过记载始皇帝的史料。和大多数文人对始皇帝的态度不一样,他认为始皇的功过是非觉对不像史官记载的那样,除了统一天下这一点功劳之外绝对的一无是处。他认为,始皇暴戾屠戮百姓其实是一种统治手段。当时国家刚刚一统,百姓对于当时的国家没有依附感,大都还是以自己以前的国家自居,尤其是当时最大的七个国家更是如此,尤其是一些大家族的人还是以以前的国家为荣,对大夏王朝更多的是一种屈服,这种屈服一旦没有强劲的武力威慑立马就会销声匿迹,天下在各个大家族的带领下还会回到以前的分裂状态,因此始皇帝才会以各种理由打压以前的各国贵族,甚至是不惜灭杀他们的宗族。 当时的各国的文士大部分忠于各国的贵族阶层,因而对于始皇帝肆意弑杀自己的效忠对象肯定是不满意,因而对其口诛笔伐,主导各国百姓的意志,因而始皇帝才会坑杀七国文士,焚烧书籍。对于这些,不能说谁对谁错,始皇帝为了巩固他的统治这样做无可厚非,但是他的手段太过暴戾,直接坑杀三千文士,自然引起了天下文人的愤慨,因而后世记载这段历史时皆有很大的个人感情。 刘文远想到此,提笔写下了“夏皇赋”三个字。很平常的名字,估计大多数的考生都会起这么个名字。 “夏皇生,天下合一,万国来朝。法治天下,惟七国愚主各有异心…….故夏皇之功过是非,史客多微词,然其功盖六合,其德悠长,功七而过三,当为后人所敬仰。”洋洋洒洒一千余字,将自己对夏皇的看法写了出来,虽然与传统的看法不一样,但却是发自肺腑之言,有理有据。 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半时辰,不过一些考生均已经答完了题,在那闭目养神。将自己的文章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收了笔砚。开始在那闭目回顾《社稷》上的内容。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午时的钟声,“诸位考生注意,再有一刻钟时辰就要到了,请各位加快速度。”听到钟声,副考官喊道。这个时候大部分考生已经写完了,在那不是做最后的检查就是闭目养神。只剩一部分还没写完,还没写完的书生立马就紧张起来,只听考场中一阵慌乱。 没过多久就听外面喊道:“午时一刻已到,第一科结束,请考生住笔,考官收卷。” “诸位,时间已到,请停笔。”副考官站起来到。所有考生将自己的试卷卷好放在了桌头,二十位监考分组,盏茶时间就将试卷收了起来,这是殿门打开,两个禁卫军抬进来一口大箱子,副考官清点了试卷的数量,确认无误将试卷放进大箱子,禁卫军贴上了封条,将箱子抬了出去。 “诸位,第一科已完毕,请诸位离开考场,第二场于未时开考,诸位可以去国子监食堂,那里为大家准备了饭菜,吃晚饭后可以去后院花园休息,但三科考完之前不得离开国子监,不然按放弃论。”说完带领一群监考当先走了出去。 吃完饭,转眼到了午时七刻,考生们都开始往考场赶去。 第二科是《社稷》,这科考的主要是考生对《社稷》的熟悉程度以及对它的理解。对于这一科大部分同学都是成竹在胸,刘文远对于《社稷》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十年来每日都会花费两个时辰来背诵社稷,并时不时的写点感悟,因而对于这一科刘文远毫无压力。不到一个时辰,刘文远就将试题答完了。 酉时一到,考官同上午一样将试卷收起来,同时告知休息半个时辰,酉时正点开始第三课考试,这也是最后一考。 第三考考的是时论,历次的时论考试都是皇帝出题,批改试卷是,先由所有考官筛选出来五百分最满意的考卷,然后主考官从中选出五十份满意答案,最后将这五十份答案交由皇帝审核,定出前三甲。一般情况下这三人就是这次考试的前三名。 因此第三科的成绩对于整个考试来说非常重要,有时前几名的成绩就是由时论成绩来排名。当然,科考名次越往后那么第三科的重要性反而越低。因为,排名越往后的人是朝廷选拔的基层官员,因而反而要考虑他们的综合能力。 当太阳落山之后,国子监大殿与个考场已经点起了灯笼,到处灯火通明。随着酉时正点的鼓声想起,天元新科最后一考开始。 当副考官三拜之后从锦盒里拿出考题,检验无误打开后,脸色大变,另一位副考官连忙将其抢过来观看,看完之后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 考生和二十名监考看着两位副考官的脸色,感到一阵奇怪,不知道为何一个时论题目就让两位副考如此吃惊,要知道每一位副考官都是当过好几次监考的经验的,多少也见过几次科考题目,不应该如此反应猜对。 “各位,题目已开启,现在请各位验证题目,如无异议,各位准备抄录吧!”第二位副考官道,说完将题目交个了右手边的一位监考,监考一脸疑惑的接过了题目。 第八章 青年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当考生们拿到考题时,顿时考场一片哗然,考场上一片乱糟糟的。 刘文远打开题目,上面写道“君轻臣重当何解?”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考生都知道,天元皇帝刚刚即位,朝中大臣搭帮结派,朝廷分化,一部分以丞相伍贤子为首,把持朝政,另一部分以大将军蔺纯刚为首,佣兵自重,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自由一小部分官员是忠于皇帝的,其中便以文渊阁大学士宇文明珠为首。 天元皇帝以此为题,等于将皇室与大臣的矛盾公开,事后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天下不宁。 “肃静,如再有喧哗一切按作弊论。”副考官大声喊道,随后两个考官商量了一阵,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副考开门而去。 刘文远思考片刻,在纸上写下“平衡”两个字。帝王之术其实就是平衡二字,凡事不可能都由皇帝自己来做,因此肯定要让大臣去干。但是如果只给一个人或一个人放权,最后肯定是功高震主,皇权难以维护,因此每朝每代都有朝野中都由不止一个派系,如果朝野的所有的大臣都铁板一块,做皇帝的恐怕就要坐立不安了。虽然刘文远出生时但是在其五岁之前,他的祖母还健在,因而一些前代朝野的奇闻轶事也当做故事给刘文远讲了许多。再加上他熟读各朝史书,对此知之甚深。 对于现在朝野的情况,刘文远认为皇帝应当平衡伍贤子与蔺纯刚两个势力的权利,让他们不会一家独大,使他们不会因为无人掣肘而胡来。而在暗中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使自己的势力慢慢壮大,当有一天亲皇派的势力能够与两派抗衡时,到时雏鹰的翅膀已经硬了,就可以慢慢的消弱两派的力量,那个时候两派的势已过,就不可能公然造反,只能接受朝廷的削弱。 正在考生们奋笔疾书的时候,副考官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主考官宇文明珠。 “诸位同僚,诸位考生,今天考试的题目仅限于考场,任何人不得外传,如有违背,按谋逆之罪论处。”进来后,宇文明珠道。由此可见他也是刚刚知道时论的题目,不然的话他应该会阻止皇帝出此题目的。 宇文明珠的话弄的考场又是一阵哗然。但是考场里肯定有两个集团中的人,其实宇文明珠自己也明白,禁口的作用并不能防止试题传到伍贤子与蔺纯刚的耳朵里。禁口只是不让题目流落到百姓之中,这样还可以将矛盾隐藏于内部,不会见矛盾公开,那么情况就不会进一步激化。 亥时一到,考官收卷,考生们终于可以离开国子监了,这也标志着这一次的科考结束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刘文远和其他考生一起离开了国子监,就等七月十五日放榜了。 子夜时分,伍府书房。 书房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者,穿一身黄色锦袍,头上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额头上的皱纹非常的明显,但是一双剑眉直插两鬓,显得非常英武,眼睛非常的明亮,浑然没有一般老人的浑浊,炯炯有神。他便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当朝宰相伍贤子。 看着手中的纸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哼,小老虎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你真要慢慢的在暗地里发展,我们还真拿你没有办法,现在吗,许多人都应该慌了吧,呵呵。”伍贤子一阵冷笑。 自己二十岁进士,二十五岁老皇帝即位后,因为在皇储之争中站对了队,此后一路高升,三十五岁被升为宰相,成为大隋开国后最年轻的宰相,到如今整整四十年,可以说自己也是三朝元老了。可是大隋朝开国已经两百五十年了,杨家汽运该尽了,想想老皇帝在位五十年,毫无作为,昏庸无能,现在有仙人帮助自己,天下到了该换换主人的时候了。 “伍贤子,很高兴啊?”这是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脸色发白,但是嘴唇却是鲜红若血,身材消瘦,一眼看上去有种邪邪的感觉,如果放在大街上不知道少女心春心欲动。正是这样一个帅气的没边的青年却穿着一身奴仆的衣服。 “叩见仙人。”看到这奴仆打扮的青年,伍贤子非但没有责怪他随意的闯入直呼自己的大名,竟然趴下就跪。如果让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让别人大吃一惊,堂堂的三朝元老,宰相大人竟然对着一个年轻的过分的青年倒头就拜。要知道宰相大人即使早朝之时都可以免行跪拜之礼,而现在想孙子一样跪在一个比他自己孙子还年轻的青年前面,并且在那非常虔诚的大呼仙人,怎能不让人吃惊。 “起来吧,不知道什么消息让宰相大人如此高兴?”青年奴扑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翘着个二郎腿调侃道。 “上仙,这是今年新科杨家小子出的题目。”伍贤子恭敬的站在青年的前方,用双手将刚才查看的纸栈呈上,怎么看都好像穿着一身奴仆衣服的青年是主人,而一身锦袍的伍贤子倒成了下人。 “君轻臣重当何解,呵呵,怪不得这么高兴,杨家小子忍不住了啊,看来你的时机到了,一旦成功你可就是开国太祖了,恭喜了伍丞相。” “还望仙人栽培。”听到青年的奉承,伍贤子一脸大喜,纳头又拜了下去,好使一朝宰相的膝盖不值钱似的。 “上仙,朝廷众臣我自负还能搞定,但是蔺纯刚的八十万大军确实一个祸患,即使到时发生政变,我能够掌管朝纲,万一蔺纯刚以勤王为名,围困京城,以京城的禁卫军恐怕不能与其为敌,到时岂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还望上仙能够出手,一旦成功,新朝一定会奉您的师门为国教,若有所命,莫干不从。” “很好,你有这份忠心就够了,小小的一个蔺纯刚不过是一个小瘪三而已,你不必多虑,我会为你解决的,你一旦政变成功,八十万大军绝对让你掌控,国不国教无所谓,只要不忘了当初的约定就可以。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青年冷冷的看着伍贤子,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看到青年阴冷的眼神,伍贤子浑身一颤,刚刚站起来的身体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第九章 花酒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七月二日,新科后的第一天。这天赵晨,一部分感觉自己考得不好的考生开始离京,三万考生一下子去了一半。 清晨,吃完早饭,刘文远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拿起一本书读起来,古人云:温故而知新。做学问就要持之以恒,不能因为考试完事了就不在学了,古代的圣人之所以成就圣名,都是活到老学到老。为了功名利禄而读书那么永远也成不了圣人。刘文远自认成不了圣人,但是也不会成为别利益的驱使的沽名钓誉之徒,即使成不了圣人也要效仿圣人,才不枉读书之名。 “刘公子,楼下有人找您。”正在刘文远读书读得正起劲的时候,雅士居的店小二上来对他说道。 “什么人找我?”“是李公子还有那天和您一起喝酒的人。” “哦,知道了,我马上下去。”在京城里自己也没有什么朋友,也就李科明与李力几人认识自己,当即收拾了一番,走下楼去。 “各位久等了。”走到楼下就看到李科明几人正在楼下喝茶,不光李力与朱氏兄弟在,就连与刘文远不对头的常宁士也在。 “哈哈,文远兄总算下来了,走,前几天因为忙着考试,没能好好的招待刘兄,今天偷闲,我们去凤华楼去喝两杯,就当为文远兄洗尘了。”李科明看到刘文远下来,立马一边大笑着说,一边拉着刘文远的袖子就往外走。 李力与朱氏兄弟在一边苦笑,“看来科明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恋云姑娘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了大考,李老爷子可是禁止他一个月不准喝花酒的。”李力小声对朱氏兄弟说道。 “科明兄,不知道这凤华楼在哪,我看不如我们就在这雅士居喝两杯如何,这雅士居二楼可是有两个靠窗的好位置,不知道科明兄意下如何?”刘文远感觉凤华楼肯定是个高消费的地方,不忍让别人破费,因而说到。 “呵呵,文远兄跟我们走就是了,凤华楼和雅士居不是同样的地方,凤华楼是喝花酒的地方,那里的乐趣岂是雅士居可以比的,保证让你乐不思蜀,去了一次之后,文远兄就会爱上那了。” 所谓的喝花酒,岂是就是一些文人墨客去青楼之中几个人叫上几个名姐吹弹拉唱,大家应景做些诗词,当然如果真的有一些看的上的或者情投意合的姑娘,也可以云雨一番,无伤大雅。为了有别与市井莽夫,文人都称这为喝花酒,听着至少比那些市井之人逛妓院好听的多。 “这,科明兄,小弟从未去过那种污秽的地方,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就位先行,改日咱们再聚。”听到李科明说去喝花酒,刘文远连忙说道。刘文远的祖上是行五出身,军人最忌的就是这种风月场所。其祖父更是以治军严厉出名,老爷子认为这种**的场所会消磨人的意志,影响国运,因而禁止手下进出青楼,同时对于刘家子弟也是管理森严。当初没被贬的时候,也是权倾朝野,各种高官贵人往来无数,但是确重来没有人勾引刘卫去过青楼。虽然刘文远出生之后老爷子已经去世了,没记事父亲也没了,但是母亲青莲一直谨记刘家祖训,当然也是刘文远知道母亲不易,再者恪守家规,所以从来没有去喝过花酒。 “哎,文远兄这话就不对了,青楼之中并不是都像文远兄想的那样,那里面虽然少不了一些龌龊**之事,但也有许多的冰清玉洁的美人,多长多艺,卖艺不卖身的。我们去喝花酒,又不去干那龌龊的事情,不过就是找几个姑娘歌舞一凡,我们诗词歌赋娱乐一些,或者也可以笔墨丹青玩赏一番。前朝大词人柳咏不就是留恋烟花之地,一生风流倜傥,留下了多少的美词佳句,可不是我辈典范吗?走,文远兄就和我们玩耍一次,如果文远兄不喜,回来就是了。”李科明笑着说。 “文远兄就去吧,科明兄也是好意,我等文弱书生,当怒笑人生,该放荡之时就改放荡一次,整日里循规蹈矩岂不是很没意思。”李力也在一旁劝说道。 “那就又该让科明兄破费了。”听到两位的劝说,感觉如果再推迟就有点不是抬举了。刘文远道。 五人出了状元巷,巷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三米长宽,车厢是檀木做成的,左右各有一扇小窗子,车厢门和窗子上都挂着用云竹编的精致帘子,即能遮阳还能够通风。这样一辆马车少说也得百两白银。 李科明对着马夫招了招手,马夫立马将马车牵了过来。 “赵四,去凤华楼。”说完招呼了几人上了马车。马车里面最里面放着一个长机,后面有两个锦垫小榻,小榻上都有一个暗格,估计能放些酒水瓜果之类的东西。靠着左右两边的箱壁放了两个长凳长凳前面都有一个小桌子,估计能坐下六个人。在车厢中央放着一个火炉,估计是冬天取暖用的。 “来,到凤华楼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喝点酒水.”说着从暗格了掏出了壶酒几个杯子。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了下来。 “少爷,凤华楼倒了。” 五人下车,凤华楼高五层,高脊飞檐,全是木质结构,上面挂着一块大匾龙飞凤舞的写照凤华楼三个大字,署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王希之,王希之在书法上的造诣可是冠绝古今,有书圣的称号。进进出出的人真的是络绎不绝,其中大部分竟然都是书生打扮。 李科明带头,五个人走进了凤华楼,一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就迎了上来。妇人衣着暴漏,满脸的胭脂水粉,估计用水一洗就能出一盆的浆糊。 “呦,怪不得今天直有喜鹊在门前叫呢,原来是李公子来了,李公子可是好长时间没来过了,姑娘们可都想着您呢。” “王妈,前两不是准备考试吗,说以一直没来,这不一考完我就来了吗,今天带了一个新的朋友,在顶楼给我们准备一个雅间吧,恋云姑娘有空吗?还请王妈将恋云姑娘请来帮忙助助兴。” “瞧您这话说的,别的人来没空,您来还能没空吗,您先楼上请。停会恋云就过去。”王妈唤来一个龟奴领着五个人上了五楼的雅间。说是雅间,其实是一个大房子,里面牙床桌机都有,比刘文远住的客栈的房间都大了好几倍。 安顿好后,龟奴退了下去。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金玉交鸣之声,推门进来了几个姑娘,有的拿着竹笛,有的抱着木琴。行礼之后,几个姑娘分坐两边。最后进来一人,对着李科明万福道:“恋云拜见李公子,拜见各位公子。” 刘文远抬头一看,顿时呆了。 第十章 冲突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手若柔夷,肤如凝脂,柳眉如黛,腮凝新荔….. 刘文远已经将自己能想到的美好的词语都想到了,但是感觉还不能形容眼前人儿的美貌。眼前的女子高挑儿不显瘦,圆润而不显肥,身穿一身白色纱衣,与左右那些穿红戴绿的姑娘相比,犹如下凡的仙子一样,虽然身处烟花之地,但是确犹如一只荷塘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浑身透着一股纯洁的气息,让人不忍亵渎。 “恋云姑娘请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正好最近结实了以为好友,因而来此叨扰一番,还望恋云姑娘能够歌舞一番,为我们助下兴,来我为恋云姑娘介绍一下,这位是通州的刘文远刘兄,是我的同年,昨日刚刚考完,还没有在京城游玩过,所以今天特地带着刘兄游玩一番。其他几位恋云姑娘都见过了。”李科明给恋云介绍道。 “刘公子万福。”恋云对着刘文远行了一礼。 刘文远已经被眼前的人儿迷住了魂,恋云姑娘对他行礼那还看的着听着见,只是盯着恋云不停的看。 “文远兄。”李科明碰了碰刘文远。 “嗯,不好意思。”回过神来的刘文远不禁的脸一红。 “姑娘有礼了。”刘文远赶紧的起身还了一礼。 “文远兄,这位可是京城各府上的座上宾,八院花魁银恋云姑娘,恋云姑娘才艺双绝,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多少人想一睹芳容而不得。”李科明为刘文远介绍说。 “想必是文远兄的魂已经被恋云姑娘勾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看到刘文远一脸羞涩的样子,朱理打趣道。朱理这样一说,使得刘文远更是拘谨,引得大家一阵大笑,就连恋云也是捂嘴轻笑。每天迎来送往,各种人物都见过,但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像眼前这个不是很大的一个少年似的,逛妓院还这么羞涩的。 银恋云一笑,又是引得刘文远一阵发呆,见此,大家又是一笑。 “呵呵,还请恋云姑娘为我们唱一曲,也好让文远兄听一听京城第一花魁的歌喉,估计到时文远兄的魂就会真的被你勾走了。” “我就献丑为各位公子献上一曲蝶恋花。还希望各位公子不要嫌弃。”说完退到一边,旁边一位姑娘早已经将古琴架好,银恋云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古琴后面,抬指轻抚琴弦,一阵叮咚声音传来,犹如溪水流过山石,清明悦耳,让人听了非常舒服。 银恋云在一边张口轻唱,这边早有下人端上了酒水佳肴,几位一边听曲闲谈,一边频频举杯共饮。 “欧阳公子,恋云现在已经有客人了,您不能进去啊。”就在几位正在喝酒作乐正欢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老鸨王妈的声音,并且好是在阻拦什么人似的。 “你说有人就有人吗?小爷来这是给你们面子,让恋云来陪陪小爷是小爷看的起你们凤华楼。别给脸不要脸,你说现在恋云有客人那么就让我看看里面是谁,看看敢不敢不给小爷面子。” “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为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领着一帮子公子哥走了进来,少年一声白色锦服,头戴紫金冠,要配龙凤配,正是刘文远那天在路上遇到的纵马冲撞自己的公子哥。看他后面的那些人的一众人的衣着打扮也皆是非富即贵。 “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大公子啊,怎么李公子难道不给个面子?”显然这公子哥是认识李科明的,但是听语气两人好似不和。 “欧阳洛明,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既然是我先来的,并且恋云姑娘先陪的我们,岂有说让与不让之理,你的面子是面子,难道李谋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吗?”听到公子哥的挑衅,李科明反击道。 “姓李的,不要不识抬举,小心得罪了小爷,明天让你家老爷子革职查办,到时摘了他的乌纱帽,看还有谁给你撑腰?” “这个锦服少年是当今宰相的外孙欧阳洛明,他的父亲是冀州府府台,官居二品,虽然是个地方官,但由于冀州紧邻京城,因此这欧阳洛明从小就是京城冀州两地跑,因而京冀两地的执侉子弟大部分倒是都认识他。并且当今宰相有五个儿子但是只有一个女儿,因此对这个外孙也是宠爱有加,据说他今年也参加了科考,有宰相撑腰估计夺个进士是轻而易举,他后面跟着的那些个公子哥也都是宰相一系官员的子弟。而科明兄的父亲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和宇文明珠大人都是忠于皇室的,向来与宰相不和,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伍贤子才不敢公然向李家发难,但是这也导致了两家处处作对,连两家的小辈见了面都要争个高低。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了。”在李科明与欧阳洛明争吵的时候,李力在旁边跟刘文远及常宁士几人解释道。 “伍贤子的外孙?”听到李力说这个欧阳公子竟然是伍贤子的外孙,刘文远立马感到浑身发颤。自己的祖父之所以被贬,全都是伍贤子在老皇帝面前诽谤弹劾所致。若不是伍贤子自己的祖父不会抑郁而终,而父亲也不会因此而沦落成护院,最后被人乱拳打死,可以说刘家的没落全部都是拜伍贤子所赐。而现在他的外孙又在这儿口出狂言要摘别人的乌纱帽,也不是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霎时心中一阵火起。立马站了起来。 “你的祖上在大的权力,你也是一介草民,在此耀武扬威的,国法何在?”刘文远大声怒斥道。 看到一个穿的破烂的穷酸书生怒斥自己,欧阳洛明一阵哈哈大笑,看了看刘文远,感觉有点熟悉,突然想起来那天在路边吃饼的书生,冷笑着对刘文远说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你小子,怎么那天没有撞死你不甘心啊,难道是找了个靠山胆子肥了。法,小子我告诉你,在这儿小爷就是法,想弄死你爷有一百种方法,别自己不珍惜小命找死。” “哼”刘文远冷哼一声,“这天下什么时候成了伍家的天下了,连伍家的孙子都如此嚣张,目无王法,难道伍家要谋朝篡位不成?”刘文远一顶大帽子盖在了伍家头上。 第十一章 震慑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你,小子你这是在找死。”听到刘文远这样说,欧阳洛明气的脸都白了,指着刘文远大骂,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刘文远。 虽然伍贤子的权势很大,现在新皇刚刚即位,手上没有什么实权,满朝文武大部分都归附与伍贤子,以至于在朝堂之上,伍贤子可以指鹿为马,独断专行。但是君臣之礼不可废,他的权力再大,只要是一天没有成为皇帝,那么他仍然是大隋朝的子民,皇上的奴才。如果公然说谋朝篡位,那么恐怕伍家的集团势力会砰然倒塌,成为众矢之的。 看到欧阳洛明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刘文远,李科明几人都吃了一惊,坐在刘文远旁边的朱儒推了刘文远一把才堪堪躲过了欧阳洛明手中的匕首。 看到一击不中,欧阳洛明还想挥手在刺,这是他身后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杀了刘文远,以他们各自家族的势力,肯定会不了了之,但是出了人命,到时回家肯定会受到一番责罚,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暗流涌动的时期,弄不好就会是家族受到连累的。身后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将他拉住,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欧阳洛明气呼呼收了匕首。 “哼,让你们多活几天,以后一定会让你们趴下来求我绕你们的狗命。哼,我们走。”放下几句狠话,欧阳洛明领着一帮公子哥走了。 经此一闹,几人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告辞了恋云,纷纷离去。 大隋雍州,靠近西胡的边境之上,大隋在此陈兵五十万,再加上冀州府养兵三十万,共有八十万大军威慑西胡,这八十万大军占了大隋朝一半以上的兵力全部归征远大将军蔺纯刚所节制,正是靠着这些大军,蔺纯刚才在朝廷笼络了一批官员,与宰相集团抗衡。只要八十万大军握在手中,即使蔺纯刚本人不在京城,自己的势力集团也不会散架,自己就能稳坐钓鱼台。 中军大帐,虎案之后坐着一身穿长衫的中年人,中年人身高八尺,腰圆背阔,方脸高鼻,脸上有一寸长的短须。坐在那自有一股不怒之威的威严,帐前两排黑甲军站立两边,气势更显凝重。身后站立的两名侍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此时蔺纯刚正拿着一本经书读着,看书名正是前几天刘文远所考的《社稷》。 “将军,皇帝小儿这是公然向我们挑衅,只要您下令兄弟们立马跟着你大干一场,咱们自立朝廷,奉将军为主,平咱们八十万兄弟,坐拥雍州,到时看哪个不服就砍他娘的。”说话的是左边军士中为首的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大汉,身体黝黑。 “目光短浅,黑牛把目光放远点好不好,现在我们打过去,我们就是反贼,到时候天下群起,我们就是最吸引人的那股势力,所有人都想除之而后快。到时哭都来不及。哪怕最后打下了天下最后也会元气大伤,最后反而便宜了别人。”右手军士中为首的一个白面军士说道,此人虽然披挂在身,可是让人感觉更像一个书生不伦不类。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到皇帝小儿毛长全了来收拾我们吧?与其那样还不如我们现在就打过去,总比等死好。老鼠你脑子好用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蔺纯刚看着手下在下面争吵,微笑不语,说话的两人都是自己手下黑鳞卫的首领,可以说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黑衣大汉名叫李大牛,外号黑牛,在军中神勇无双,白面的叫王翔,才智超群,外号白鼠。 “呵呵,将军,咱们急,其实还有比咱们更急的。”王翔对着蔺纯刚笑着说道。 “王将军说的可是伍贤子?怕就怕他们也在观望,那帮老家伙说不定正等着我们出手呢。” “将军放心,他们在内,我们在外,小皇帝不会不管他们就直接来对付我们的,只有先对付他们,将朝堂上的官员整合一块,他才能对我们下手。所以伍贤子他们肯定是先下手的。他们一动手,我们就立刻回京勤王,到时挟天子以令诸侯明正言顺。”王翔嘿嘿一笑,“到时天下还不是将军囊中之物。” “啪、啪”帐外突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紧接着从帐外走进来一位身着普通盔甲的军士,“哈哈,好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来人大笑道。 “来着何人,中军大帐岂容你随便乱闯,滚出去。”看到有人私闯中军大帐,李大牛大喝道。 “哼,找死。”来人冷哼一声。只见李大牛,突然大叫一声,七窍流血仰面到了下去,几个黑鳞卫急忙去救治,可是一看不要紧,李大牛确实鼻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李大牛身死,大帐内一时打乱。还好蔺纯刚还算镇定。 “传闻武林中武艺高超之辈,能够用真气震断别人的心脉,杀人无形,看少侠手段,恐怕内功已至臻境了,不知少侠出自哪个门派,可愿入我帐下,如若少侠愿入我帐下,从此奉少侠为左偏将,在军中只在我一人之下,以后谋得大事,这大将军之职绝对是少侠的,并且今天之事既往不咎。”蔺纯刚道,他以为来人是那个门派的子弟,被别人雇佣杀害自己,因而许以重利。 “呵呵,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就行,大隋朝积弱,现在是该换换主人的时候了,人选已经选好了,今天我来就是要你们安守本分,到时听新主子的话就可以了。” “好大的口气,别仗着自己学了些功夫就真以为奈何不了你了。我堂堂五十万大军站着让你杀也能把你累死,哼,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五十万士兵堆也能把你堆死。来人,把这人给我拿下。”听到这人的话蔺纯刚大怒,直接吩咐道。 左右两边的黑鳞卫听到蔺纯刚的吩咐,一齐拔出来刀剑就往前冲,但是只冲到了一半,就见一道金光一闪而过,除了没有出手的王翔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尸首分离,脖子上喷出的鲜血足有三尺高,吓到两个侍女大声尖叫。看到来人挥手间杀死二十二人,而自己竟然没发现来人是如何动手的,蔺纯刚不禁感到一阵手脚发凉。 “来人啊,快来人啊。” “别叫了,我已经在这大帐附近布置了隔音结界,即使大帐里面天翻地覆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动静的。哼,还真以为我是那些所谓的江湖上的凡夫俗子啊,那些人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些随便屠戮的蝼蚁罢了。” “结界?你究竟是什么人?” “记住我说的话,七月三十,新科进士觐见之日,就是你朝拜新主之时。”说完,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就不见了。 看着满地的尸首,蔺纯刚呆呆的对唯一还活着的王翔问道“王将军,你说这世上真的没有仙人吗?” “也许有吧!”看着满地的尸首,王翔感觉一阵发冷,如果自己也像其他士兵一样往前冲,恐怕自己也会躺着那吧。 第十二章 放榜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七月二十一日,天元新科放榜,这一天所有学子早早的就汇集到了国子监门口。 “哎,听说了么,今年的一甲与二甲是皇上钦点的,据说一甲三名直接就封为三品大员参与早朝,二甲的人也会受到重用,分配到各部,与往届相比咱们真是太幸运了。” “是啊,换做以往即使一甲也要从五品翰林做起,每个几年谁能升为朝议之臣啊,二甲人员更是要分配到地方做县官,有的甚至是一辈子都老死在任上,现在却是直接留京。” “我听说这次前两甲的人没有一个是宰相和蔺将军推荐的人选,他们的人最好的也就是个三甲。” “不是吧,我听说宰相的外甥欧阳洛明公子就执二甲牛耳,怎能说宰相的人没有进前两甲的呢?” …………… 录取的金榜还没发放呢,学子们就开始聚集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刘文远是和朱氏兄弟及常宁士一起相约而来的,四人均住在雅士居,虽然常宁士一直看刘文远不顺眼,但是毕竟两人没什么大矛盾,再者朱氏兄弟也在里面周旋,所以也相安无事。 “常兄、刘兄,今次的大考不同往昔啊,如若传闻都是真的,圣上是要大干一场啊。”朱理道。 “这不就正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吗,如果皇上真要肃理朝政,我们正好大展拳脚,帮圣上惩处奸贼,不正是我辈读书人该做的事情吗?如若圣上钦点我为两甲进士我定当为圣上鞠躬尽瘁,万死不辞。”常宁士说道。 “嗯,常兄言之有理,当为我辈楷模啊。”朱儒在一边符合到。刘文远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怎么,刘兄认为我说的不对吗?”看到刘文远没有说话,常宁士问道。 “没有,常兄高义,我辈当如此。” 几人还在谈论之时,国子监的大门大开,一大队禁卫军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后出来的是几个太监,中间的一红衣太监用公鸭嗓子叫道:“圣旨!” 有了开考时的经历,考生哗啦啦的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开新科,经翰林院审核,录取一甲三名,二甲六十四名,三甲一百三十二名。着所有三甲进士于七月三十金殿面圣。钦此。” 念完圣旨,红衣太监转身回国子监,剩下的几个太监则请出了金榜,将其挂于国子监的天门位置。 金榜一挂上去,所有人就围上去了,一时间国子监门前乱作一团。还好有禁卫军守着金榜,否则金榜都能被人揭了去。 “李兄,你高中了。” “黄兄,你在二甲之中。” ….. 一时间,各种恭贺之声到处都是,高中者自不用说,一个个喜气洋洋,满面春风。而没有高中的人这时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甚至抱头痛哭。对于痛哭者根本没人理会,而那些高中的人则被人团团围住,一个个人都在那大声称赞。 看着眼前的景象,刘文远不禁感到悲哀,三万考生,能考上的只有一百九十九名,其余的人只能回乡继续苦读等待下一次大考。 “哎,十年寒窗苦,一朝黄粱梦啊。” “呵呵,刘兄何以如何这样感叹,我们读书人本来就是这样,大考不中还可以下次再考,多少封疆大吏不都是经过一次次的科考才被重用的吗,据说就连翰林大学士都是考了三次才被录用的。”朱儒道。 “呵呵,别说了,咱们也去看看金榜,看看咱们四人有几人上榜了。”朱理打岔说。 “好,走看看去。” 四人挤进了人堆之中,还没看到皇榜,就听到有人大声说:“状元是常宁士,榜眼潘云川,探花刘文远。” 听到里面的声音,四人相顾骇然,一甲三名竟然有两名在自己人之中,并且常宁士还是高中状元。 四人立马往前挤去,这时朱理大喊一声“状元郎来了,快快让开。”听到朱理大喊,所有人立马让开了一个过道,几人顺利的进入到榜前。 只见金榜最上面写着一甲三名岂不正是两人的名字,并且名字后面有当时考试时的座位号,以免同名之人混淆。常宁士正是高中状元,而刘文远也是得了探花。 “常兄,恭喜啊,今日高中,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常兄了。”朱儒转头对常常宁士恭贺。 “那里那里,朱兄弟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常宁士立马回到,不过以前的朱兄改成了朱兄弟。 “刘兄,恭喜高中探花,名列一甲。” “多谢朱兄,咱们还是找找朱兄的名字以及科明兄和李力兄的名字吧。”刘文远赶紧回礼。 四人立马浏览起整个金榜,不一会发现其余四人也都名列三甲,朱儒为二甲三十七名,朱理二甲五十四名,而李科明竟然高居二甲第五名,自由李力稍微差点为三甲六十三名。 “没想到我们六人尽皆高中,来我们去寻科明兄与李力兄,当好好庆祝一番。” “对,要好好庆祝一下。” “走。” 这时四人旁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人甚至上前恭贺,四人不停的抱拳回礼,好不容易才闯了出来,简直比进去时还难。 这时正是放榜之时,大部分的考生都在这,所以四人约好了见面地点之后分头去找。没多时还真就找到了两人。 四人找了个酒楼,大喝了一顿,直到傍晚时分,几人才醉醺醺的分开,刘文远四人返回雅士居。 刚一到雅士居,就听见小二大喊道“状元郎回来了,探花郎回来了。” 被这么一喊几人的酒倒是醒了一半,这时掌柜的以不符合他那身材的速度冲到了几人身边。 “常公子回来了,刘公子回来了,请到雅间一坐,我们雅士居给各位预备了酒席以恭贺几位高中。”掌柜的谦卑着笑着道。几人随着掌柜的到了雅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大鱼大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掌柜的从怀中拿出了两个钱袋。 “常公子,刘公子这是区区五十两纹银,恭贺两位高中,还望收下。” “这怎么能行,万万使不得。”刘文远连忙推辞道。当初离家之时母亲将十年的积蓄都给了自己也才八两五十文,现在这掌柜的出手就是五十两,自己怎敢接受啊。 “刘公子,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万望不要推辞。”掌柜的连忙道,要知道当时刘文远住店时可是差点没被赶出去的。再说以往雅士居最多出一个二甲前十就不错了,而这次一甲三名自己这就占了两个,给五十两贺金一为恭贺,二为赔罪倒也说的过去,只是刘文远是个土包子,那里见过如此多的钱,因而拒绝,让掌柜的以为刘文远还在记仇呢。 “刘老弟,就收下吧,别违了掌柜的一番好意。”另一边常宁士已经接过了钱袋收入怀中。 “那就谢谢掌柜的美意了。”刘文远将钱收下。 “刘公子,最近雅士居正好空出来了一间上房,我们已经将您的行李搬过去了。” “这如何使得,太感谢掌柜的了。”刘文远连忙的感谢道。 又是一番酒肉,几人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十三章 高中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第二天,起床后,立马有下人打来了洗脸水,端来了饭菜,这上房确实不是普通房间可比的。 走到楼下时,楼下已经有很多人了,今天是官府报喜的日子,每位高中的人都会有官人敲锣打鼓前来报喜,一是让人们认识下各位进士,再者就是来发放文书,有了文书才能觐见圣上,封官加爵。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不一会就有人大喊“状元郎是在此处下榻吗?”听到喊声,掌柜的、笑哈哈的起身迎了出去,不一会领进来以为差官。 “哪位是状元郎?” 常宁士这时才站了起来,差官恭喜了一番,将文书交给了常宁士,而一边的掌柜的早已经将准备好的赏银打赏了出去。拿到了文书,周围的人又是一番上前恭贺。 不多时刘文远的文书也来了,依然是一番迎接打赏了事。 一个上午雅士居竟然迎来了七八位报喜的差官,算是让这雅士居好好的漏了一次脸面。 中午雅士居老板又是宴请了几位进士。 “还请状元郎、探花郎为雅士居题字。”下午,各位还在大厅,就见小二端着纸墨来到了常宁士身边。为旅馆题字,很是常见,雅士居也有几幅字,不过都是一些二甲三甲进士提的,雅士居还从来没有一副状元探花的字,而今年就可以一次收到两幅字。 “好,定要见见状元郎的字。”四周的人也开始起哄。 “好,那笔来。”常宁士豪气大发,大声道,小二早就将纸铺好,将笔沾好了墨递给了常宁士。 常宁士挥手之间在纸上写了两行行书字,之间字体在其笔下龙飞凤舞,犹如猛龙过江,飞凤浴火,这手行书写的确实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雅士居,居雅士,雅士中进士。”看到写的内容,又是一片叫好声。 “感谢状元郎,还请探花郎留下墨宝。”小二小心的将字收起,对刘文远说道。 刘文远接过笔,思索了片刻,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后,掌柜的和小二将字展开,确实用楷书写的一首五言绝句, “生在状元巷,意在状元郎。兴起雅士居,隆恩真浩荡。”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说是绝句还不如说是一首打油诗,根本就不像是出自探花之手啊。 “好诗啊,道出了我们所有读书人的心声啊。”不过还是有人赞叹道,随后也有人符合。 “各位,这是一首藏头诗,各位不防将第一个字念来听听。”到时朱儒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对众人说道。 “生意兴隆”一时间各位考生均是大笑,大赞此诗妙不可言。 随后小二有让各位进士题写了诗词,留下了墨宝。 七月三日,刘文远独自一人来到了京城南门,他还记得那个免费给自己包子的大叔说过,等自己高中之后希望去他那吃一次包子。 还没到南门就看到,一群士兵正在当初那包子铺之中打砸,而当初送给自己包子的老板正跪在那苦苦哀求。 “求求你们,别在砸了,我真的没钱啊,就再宽限几天吧,军爷行行好吧。我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养活的啊。” “行行好?我对你行行好,谁对老子行行好,没钱开什么包子铺,你家里有老母亲,老子家里还有老爹那,没钱就滚一边去。”说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看到老板挨打刘文远立马喊道。 “嗯?你是谁,可知道你这是在妨碍公务,小心将你下狱。妈的。”刚才说话的士兵骂骂咧咧的道。 “你为什么打人,身为执法人员,你这是知法犯法。”刘文远又将他那扣大帽子的法子用了出来。刘文远发现一旦跟别人发生争执首先给别人扣顶大帽子就可以掌握主动了。 果然,一听刘文远如此说,那兵丁连忙道:“哼,少给我扣这大帽子,这人的地摊税已经拖了半个月没交了,所以今天只能请他离开了。”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人的态度已经变了,不敢再打了,而其他的士兵也已经不再打砸了。 “大叔先起来。”刘文远将包子铺老板扶起来。 “大叔,你欠他们多少钱?” “五十文,这老头已经拖了半个月了。” “怎么这么多?” “哎,本来是三十文的,可是拖了半个月了,所以有二十文的利息。”这时包子铺老板叹了口气解释道。 “谁给你们的权力私自加税的,难道你们目无王法吗?” “你是谁啊,穿的破破烂烂的还有闲心管别人,在这我们就是法,不加税我们去喝西北风啊。”另外一个士兵大大咧咧的说道。 “哼,我是谁,我让你们看看我是谁。”说完刘文远将自己刚刚得到一天的探花文书掏了出来。看到刘文远手中的文书,几个兵卫吓的面色发白,要知道,这次科考的一甲三名皆是要授予三品官爵的,到时候想处理自己这几个虾兵还不是轻而易举。 “原来是探花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原谅,这位大叔的税钱不用交了,以后也不用交了。”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士兵立马变成了孙子。 “哼,不用,以后税绝对不会少你一文,但是你们也不能多收一文的税,否则我又和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人有什么区别?这是三十文,我先替老板将拖欠的税钱交上。”说完刘文远掏出了三十文交给了士兵。士兵接过后,立马带人走了,如蒙大赦。 “多谢恩人啊,多谢恩人。”包子铺老板看到士兵都走了,立马对着刘文远磕头大谢。 “大叔,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包子铺老板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刘文远。 “大叔,那天你赠包子之情我可还记的呢,幸不辱命,今天特意来感谢大叔。” “啊,你是那天的小哥,呵呵,恭喜小哥高中啊。”听这么一说老板总算记起来了,那日一书生来买包子,却不舍得买两个,自己一时心软送了一个给他,没想到今天却得了回报,真是善有善报啊。 刘文远和老板聊了一会,吃了俩包子,临走前悄悄的放了五两银子在老板的钱箱里。 第十四章 面圣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转眼,七月三十日到了,今天将是新科进士面圣的日子。 卯时不到,就有专人来请刘文远参加早朝,换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黄色锦服,胸带红花,店外已有准备好的骏马等候,出门上马,一路吹吹打打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出来看状元。 到达皇宫外,已有许多的三甲进士被先一步接到了宫门处,翻身下马。然后等了一会,陆陆续续的所有一百九十九名进士全都到齐了,由礼仪官主持排队,一甲三名进士在前。 常宁士在前,潘云川与刘文远在后面左右跟定,让后就是二甲六十四名进士在二甲第一名欧阳洛明的带领下排好一队,紧跟其后的是三甲一百三十二名三甲进士。 “哼。”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刘文远回头一看,原来是欧阳洛明,这是第三见到欧阳洛明,第一次在进京赶考的路上,那次欧阳洛明纵马冲撞刘文远,明显是看不起他这么个穷书生,第二次是在风华楼,欧阳洛明想要银恋云陪他,被刘文远抢白了一阵,更是让他含恨在心。而这次中举面圣,这个穷酸书生竟然名列一甲,摘得探花,让他走在了自己前面,更是让自己不爽。 “小子,就让你得意一时,以后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的。”看到刘文远回头,欧阳洛明冷笑道。听他这么一说,刘文远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传新科进士觐见。”这是从宫门里面传来召集新科进士见驾的声音,一群人随着礼仪官走进皇宫。 走六门过五院,穿过廊道无数,走到一座大殿之前,太看门上大匾书写着乾坤殿三个大字,乾坤为天地,意味着此殿为天地主宰,掌管四方之意,大家都知道这个宫殿就是平时皇帝早朝,众大臣议事的地方。在此整了整衣冠,一百九十九名进士随同礼仪官进入了乾坤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低头进门,等到站齐之后,众人弯腰下拜,三呼万岁。自己朝拜的就是现在主宰天下的大隋天子,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但是此时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眼。 “众位爱卿平身。”只听一个威严而又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起身,但是一个个全都低着头。 “众位爱卿,抬起头来,恕尔等无罪。”大概是看到下面的这些书生比较拘束,干才的声音再次说道。 众人这才抬起了头。刘文远这是第一次进宫,如若祖父当初没有被贬,那么自己或许早已进宫见过驾了。左右张望,左边站着的是以宰相伍贤子为首的一众文官,当然作为三朝元老,伍贤子是坐着的。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伍贤子,就是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使刘家沦落到这步田地的,刘文远不禁多看了一眼,好像感觉到了刘文远的目光,伍贤子的一双鹰目朝刘文远看了过来,只是一眼,就让刘文远忍不下意识的回避。 右边站着的是一众武官,第一个与宰相相对应的位置却是空了出来,想必那就是大将军蔺纯刚的位置,现在蔺纯刚坐镇雍州,自然不能到场。 正前方是一个三层高台,左右由通往高台的台阶,中间是以白色大理石雕刻的浮雕,雕的是一条腾云驾雾的五爪神龙,神龙威武不凡,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威严,每层高台上面都站着一名黄衣太监,最上面一层放着一乌木条案,案子后面方一龙椅,椅子上坐着一身穿龙袍,头戴紫金龙冠的青年,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这便是当今天子,刚刚即位的新皇天元皇帝杨勇,杨勇侧后方站着的是一红衣太监,正是放榜那天宣读圣旨的那个老太监。 “众位爱卿,本次科考三万人次,选中了你们这些人,可谓是百里挑一,现在我大隋真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因此本次朕破例着重提拔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尽职尽责,为大隋尽力。未来几十年大隋就靠你们了。”天元皇帝道。 听闻天元皇帝这么说,无论是两边的文武百官还是中间站立的新科进士尽皆一阵骚动。皇帝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这些新科进士将会被重用,在未来几年中肯定会替代这些个老臣成为国家的中流砥柱,而等待这些老臣的将是被罢免或者告老还乡,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讲的就是这吧。一众文臣武将都不由将目光投向老宰相伍贤子,可是伍贤子却一副闭目养神不闻不问的姿态,稳坐在太师椅上,好像睡着了似的。 “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异议?”看到下面骚动,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伍贤子,天元皇帝问道。 “臣等无异议。”下面的大臣看了一眼端坐着的伍贤子,见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有没有人愿意做出头之鸟,因而无人敢反对。 “好,既然诸位大臣没有异议,朕就要下旨了。”看着下面大臣们的的反应,天元皇帝微微一笑,“来人,拟旨,自朕登基以来,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故朕特开新科,选拔人才,而今共选拔三甲进士两百九十九人。现任免如下:一甲进士三人,状元常宁士领内阁学士,食正二品禄,榜眼潘云川探花刘文远领督察院左、右副督察使,食从二品禄。二甲六十四名进士分发六部,领六部侍郎中、翰林院侍读、刘科给事中,皆食正四品禄,具体任名由吏部商讨决定。三甲一百三十二人,领翰林院修撰、各部院笔帖式、各部院主事,皆食正六品禄,具体任命由吏部商讨决定。” 天元皇帝说完,下面有乱了起来,当初传言这次进士最高可领三品官职,可现在状元常宁士竟然封从二品内阁学士,食正二品禄,这可比在场的许多为文武百官的职位还高,即使潘云川和刘文远的职位也比在场半数人的高。还有六十四名的二甲进士,恐怕也得有二三十名可以上朝议事,可见到时在场诸位大部分的文武百官得退位了。 “众位爱卿,还有事要奏吗?没事就退朝吧。”宣布完后,看着下面嗡嗡的讨论声,说道。 “退朝!!!”红衣太监喊道。 皇帝起身刚要退朝,这时宰相伍贤子站了起来。 “皇上,请留步。” 第十五章 政变 - 逆神史 - 灰发老头 “伍爱卿,不知你还有何事要奏?”杨勇问道。 “皇上,这些新科进士都是一些新人,不经过磨练直接委以重任,恐怕不妥吧?”伍贤子看了一眼这些新科进士,对着皇帝说道。 “伍爱卿,此事我意已决,牛不要再说了。退朝。” “皇上,请留步,老臣有话要说。” “伍爱卿,不知还有什么事?如果还是关于新科进士封赐的事情,就不要再讲了。”杨勇重新坐了下来,说道。 “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皇上,您现在刚刚登基,可能对我们这些大臣有所顾虑,再加上听信谗言,您想培养自己的亲信,这些无可厚非。但是一次任命如此多的新科进士进入六部要职,恐怕要寒了我们这些老臣的心啊,再者这些新科进士全都是文弱书生,没有接触过朝政之事,如此草率的将他们任命高位,恐怕误国啊,我等寒心事小,祸国殃民事大啊。”伍贤子一阵陈词。 “宰相大人所说有理,如此下去岂不是将大隋往火坑里推吗?” “是啊,如此下去,大隋亡矣。” …………… 伍贤子的一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重位大臣一时讨论纷纷。 “不知以伍爱卿之意该当如何?”听闻伍贤子所说,杨勇气的一时身体发抖,强自镇定下来问道。 “皇上,您现在还年轻,处理国事经验还不够,不如您先将国事交予老臣等处理,等将来您熟悉了政事之后,再行亲政,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混账,你这是谋朝篡位,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杨勇大怒,伍贤子这是明目张胆的藐视皇权,这就有点逼宫的感觉,如果杨勇真的将权力交给伍贤子,那么这大隋的天下就要拱手让给别人了,真到那是自己就是灭国之君,这叫杨勇如何不怒。 可是,让所有人吃惊的是杨勇的一声大喝却没有一个禁卫军进来,所有的大臣都在那默默无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斥责伍贤子,即使是那些忠诚于皇帝的大臣也是低头不语。这种情况让杨勇一时慌了起来,以前自己认为至少有一部分人站在自己一边,并且自己掌握着禁卫军,伍贤子直流再怎么放肆也会有所顾忌,不会名目张胆的谋取皇位。再者,西边蔺纯刚掌控八十万大军,如果伍贤子真的发动政变,蔺纯刚肯定会以勤王为名,挥军东进,到时伍贤子可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了。可是,今天伍贤子直接向自己发难,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的禁卫军恐怕已经被伍贤子掌握了。 “你们,你们这是造反,来人啊,来人啊,把这帮逆臣给我拿下去。”杨勇大吼,但是除了冷冷看着他的伍贤子,没有人回应他。 “来人。”这时伍贤子一声令下,外面立马传来一阵脚步声,走进来一队禁卫军,看到此,杨勇顿时瘫倒在了龙椅上面,面如土灰,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登基不到半年,大隋恐怕就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了。 看到此,下面的一众新科进士已经是面无血色,虽然都是一些饱读诗书的书生,忠义之说深入心底,但是真的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平时读的那些书确实一点用都没有,现在自己除了害怕已经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如果按书上所说,自己应该站出来斥责伍贤子,这样才不枉多年熟读圣贤之书,可是现在自己除了瑟瑟发抖之外,还是瑟瑟发抖。 “皇上累了,你们护送皇上回寝宫休息吧,以后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别人打搅皇上了。”伍贤子对着进来的禁卫军说道。 “是,大人。”带头的首领领命道,一众禁卫军立马朝皇位上的杨勇走过去。 “报….”突然外面传来一声传令兵的报告声音。声音未落,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大殿。 “报相爷,大将军蔺纯刚帅十万大军已到京城之外。”传令兵进来后,看都没看杨勇一眼,对着伍贤子跪下,如此看来,不仅是皇宫禁卫军被伍贤子掌控在手,连京城守备军都一归顺于他了。 “什么?”伍贤子一听传令兵的报告,身体晃了晃,虽然那天仙人已经告诉自己蔺纯刚已经被解决了,但是听闻蔺纯刚率领十万大军进京伍贤子还是没底。 “快,快传蔺将军觐见。”但是此事让杨勇听到不吝于溺死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因而大吼道,但是,此时却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都在盯着伍贤子,看他如何发布命令。 “现在,大军已经到哪了?”伍贤子问道? “已到南门之外,离城十里扎营,现在蔺将军单骑入城,已到宫门之外,请求觐见。” “请大将军进宫。”听闻士兵如此说,伍贤子一阵放松,看来仙人果然没有欺骗自己,果然是将蔺纯刚摆平了,只要蔺纯钢归顺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而不用估计各路大军的威胁了。 时间不长,进来一位身披金甲,腰挎宝剑的将军,正是大将军蔺纯刚,蔺纯刚进来后,看了一眼被禁卫军围住的杨勇,又看了看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伍贤子,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本来现在就是自己最好的时机,伍贤子发难谋朝篡政,自己率兵勤王,最后天下肯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是,现在自己只能前来拜见新主,摇尾乞怜,即使最后能保住一条性命,恐怕自己的军权也会落入他人之手了,但如果自己真的率兵勤王,蔺纯刚知道等待自己的肯定是杀身之祸,两权相较取其轻,自己只有前来拜见新主了。 蔺纯刚快步走到伍贤子前边,单膝跪下:“末将拜见伍大人。” 蔺纯刚的举动顿时引起了朝野震动,要知道伍贤子为文官第一,蔺纯刚为武将第一,两人的地位是不相上下的,并且两人之间一直存在隔阂,平时相见也是行平辈之礼,但是现在堂堂大隋将军竟然跪倒在了伍贤子面前,里面透漏出的问题不言而喻,明摆着蔺纯刚已经投靠了宰相伍贤子,现在天下改朝换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看到蔺纯刚跪倒在伍贤子前面,杨勇跌坐在了龙椅上,自己最后一点希望也落空了。 “蔺将军请起,蔺将军能够弃暗投明老夫心感欣慰,放心,既然蔺将军如此大德,老夫绝对不会亏待将军的。”看到堂堂大将军跪在自己前面,伍贤子哈哈大笑道。 天元元年,七月三十日,宰相伍贤子发动政变,软禁天元皇帝,发讣告告知天下,因皇帝年幼,不熟政事,由宰相伍贤子代摄朝政,大将军蔺纯刚效忠伍贤子,封安国候,随后大将军蔺纯刚以刀伤复发为由高老还乡,伍贤子赐其黄金万两,良田千倾,让其回家颐养天年。 八月十五,天元皇帝突染风寒,救治不及归天,伍贤子以救治不利之罪赐太医院五十三名太医渎职之罪,为天元帝殉葬。同一天,宣读皇帝遗诏,天元皇帝禅位于伍贤子。 九月初一,伍贤子即位,改国号为成,自此大隋亡,大成国建立,伍贤子自称成太祖,年号仙赐。 此次政变史称新科之变。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