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兄弟情深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山下院落,草屋,屋内堂上,一桌四椅,桌上两青菜,三碗面。 这个时候,厨房传来一个农妇声音:“安儿、平儿过来吃饭了。”从另外一个屋中走出两个少年,年长者十五、六岁模样,年幼者十二、三岁模样。两人刚在屋中读书、练字。年长者,哥哥叫徐安,年幼者,弟弟叫徐平。 洗手罢,端坐桌前,准备开动。徐安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弟弟,你今日字颇有进步,正好可以拿过来给母亲看看。” 徐平心里开心道:“好。”便去屋内取字去了。此时母亲尚在厨房未出。徐安快速的将自己碗中的鸡蛋夹到了徐平碗中,并将它藏入了碗底。 待母亲出厨房坐下时,徐平已经取来字,给母亲看。徐母见徐平长进,爱怜摸摸他的头,眼里充满了慈爱。 “今日是什么节日么?”徐平吃着鸡蛋,好奇而开心问道。 “没什么节日,怎么了?”母亲说道。 “我刚刚吃了两个鸡蛋,记得好像只有节日,才会有的。”徐平嘻嘻道。 母亲看了一眼徐安,慈爱道:“那是你哥哥将他的让给了你。” 徐安不好意思说道:“弟弟正在长身体,做哥哥的让着他应该的。” 徐平说道:“下次我让哥哥。” 徐母看着两个儿子如此谦让有礼由心而外的开心。 “哐”听见了碗落地碎了的声音,“娘,你怎么啦?”徐安冲出房间,奔到厨房,徐平后续跟来。只见徐母已经晕倒在地上。 “赶快去孙神医家。”徐安说完立刻背起徐母,径往孙神医家去。 孙神医家距离徐家不远,很快一家破鄙的房子就出现在眼前。“孙神医,孙神医,赶快救救我娘?”徐安喊道。 此时孙神医不在家,外出未归,只有他的长子孙行在。孙行基本继承了他父亲的医术。 “徐伯母常年劳累过度,再加风寒,身体一直处在不正常状态,这次急发晕厥,是告警。”孙行说道。 徐平急道:“那怎么办?” 孙行道:“我先开一剂补药,不过要滋补根治,需要南山的栝蒌花。” 徐安道:“那是什么东西?” 孙行说着从墙上药柜子中取出一朵花,然后说道:“栝蒌生在南山险峭之地,南山多蛇虫、老虎出没,因此要获得这种花非常不容易。我父亲,曾经冒险进入南山,才获得几株,现在只剩下这一株了,便给徐伯母治病了。” 徐安、徐平道:“多谢。待我们去南山取回栝蒌花再还给你。” 孙行并不惊讶,只是嘱咐:“多加保重。”并给了一包药草给他们,说这药草可以驱虫。 从孙神医家回来后,兄弟二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徐安说道:“弟,娘你照顾,我去取栝蒌花。” 徐平说道:“好。” 第二日平明,徐安起,只见桌上留有书信一封,原来徐平早已出发。徐安叹息。 栝蒌花果然是个好东西,昨晚徐母服用之后,今早就起来了,而且脸色红润,宛如少女。 “娘,您多休息会,我准备些吃的。”徐安道。 徐母看着孝顺的儿子,欣慰说道:“好。” 徐安陪母亲吃完之后,便和母亲说道自己要和弟弟上山采药去,准备了午餐,母亲自己可以不用准备,直接吃就可以。然后服侍完母亲熟睡之后,便挎着布袋,拿着柴刀,向南山出发了。 南山,地处徐家村南边三十里地的地方。远远望去,悬崖峭壁,茂林修竹,松柏冲天而起。因为此山险峻,常有虫蚁猛兽老虎出入,故人迹罕至。 当徐安到达南山时,已经正午时分。虽说正午,但山中依旧透露着阴阴凉气。徐安见上山路上有砍伐痕迹,料想应该是徐平所为。 入山越深,路越难行走,听孙行说栝蒌长在悬崖峭壁处,便向那个方向走去。或穿,或爬,倒也一路顺利。经历一番折腾,进入山中,遥见峭壁上有一栝蒌,花期正盛,惊喜万分。 因在山间田野长大,动作倒也灵活,借助柴刀,再借力腾草,终于到达栝蒌处,正欲伸手摘取,哪知栝蒌背后弹出一条花斑毒蛇,若不是眼疾,柴刀一挥,斩蛇头,不然定然被蛇咬中。但是也被吓着,从峭壁上滑落下来,柴刀掉落,还好手死死地抓住了藤萝。摸着心口,暗自心惊不平。 顺利的拿到栝蒌花,长吁了一口气,生死之间。拾回柴刀,顺便将花斑蛇也一起拾了,或许可以给孙行制药。 心情愉快的正准备去找徐平一起回去,随着风声刮来一阵老虎吼声,吼声之后,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吼声,徐安心头一紧,也顾不上身上被刺伤,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老虎的吼声渐近,还能够听见徐平在说:“畜生,来啊。”声音不强,倒也让徐安心中稍松。快步跑去,已顾不得身上衣服划破,脸上划伤。布袋依旧斜跨在身上。 近处,看见徐平端坐在树上,笑嘻嘻的嘲讽着老虎,说道:“来啊,畜生来呀。”树下老虎,绕树而行,撞树抓挠,愤怒异常,不时发出吼声。徐安看到这里,也不禁笑了。 徐安也不敢稍懈怠,也爬上了近处的一株大松树上。喊道:“弟,还好么?” 徐平听到哥哥声音,惊讶向他望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照顾娘吗?” 徐安道:“娘已经好了很多,倒是担心你。”说着抹了抹脸上的伤口,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疼痛。 “栝蒌花已经获得。”徐安说着开心的晃着手上布袋。 徐平笑道:“哥,还好你已经摘到了,就不用再去找了。我一进山就被这畜生盯上了。还好我机智。”说完禁不住晃起了双腿,于之前的惊险已经抛诸脑后。 徐安道:“对。想个办法,怎么解决了这个畜生,我们赶快下山去,这个地方阴森森的,还是早去为好。” 徐平道:“唉,不被它吃了到好,解决它,不容易啊。” 徐安在沿着树爬到了徐平近处,一时没有计策。老虎也累了,趴在地上看着像是睡着了。 徐安轻喊了一声徐平,然后示意他看了看手中柴刀。他俩刚下树,老虎一声吼,两人吓的柴刀也掉在了树下。原来老虎假寐。 老虎急扑,徐平急滚过来,抱着徐安,滚了开去。老虎一猛撞到了书上,半晕跌下,地上柴刀嵌入肚中。 就这一会功夫,兄弟二人已经缓过神来,迅速爬到树上,紧张的已经无法呼吸。 受了伤的老虎,疯了一样,猛烈嘶吼,狂击撞树。柴刀跌落地上,鲜血涌出。也许知道这样下去无果,竟然走了。 突然林间只剩下鸟的叫声。兄弟二人恍如隔世。待确定老虎真的走了之后,二人才缓缓下树,脚已经不太能够站稳,搀扶着,准备下山而去。 哪知一脚踩空,徐平大喊,徐安也被徐平带着一起滚下了山。 幸好天不绝人,两人被藤萝缓冲,竟然也没有被摔死。两人全身心放松的躺在地上,享受着大难不死的快感。两人竟哈哈大笑。徐安摸了摸布袋,还在,长吁了一口气。 “啊!”徐平一声大叫。 徐安紧张的坐了起来:“怎么了?”不用问,他也吓了一跳。原来徐平刚刚伸展胳膊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一块人腿骨。 两人紧张的东西看看。原来这个有人并不如他们一样幸运。 “哥,你看树上的字。”徐平说道。 只见树干之上被刮去树皮,上面写道:“西溪荀耿不幸命丧于此,唯憾尸骨不能归故乡,叹!叹!叹!”从树干状态看,应该有些年岁了。 徐安道:“不知这位荀耿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命丧于此,不能回归故里。” 徐平道:“或许我们可以帮他。” 徐安道:“对。但不知西溪是一个什么地方。” 徐平道:“回去问问,也许娘知道,或者村里有人知道。” 二人收拾可见的骸骨,以及两页羊皮卷纸。搀扶而归。夕阳西下,余晖照在脸上,洋溢着劫后的幸福。 第二章 神医之子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孙行一见到花斑蛇,如获至宝,兴奋的拿着蛇在堂中走动,连栝蒌花也没有放在眼里了。 看着激动的孙行,徐安问道:“这蛇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孙行说:“此蛇名叫冥灵,栝蒌花是珍稀药材,那冥灵是稀世之稀世。书上记载此蛇能够活两千年,为什么能够活这么久,除了本身蛇质,更重要的在于它的机智。” 对孙行的话自然很信服,只是不明白孙行嘴里的机智冥灵蛇,竟然没有躲过自己的一击。 孙行像是看穿了徐安的困惑,说道:“知道人随着年岁的增长,会渐渐行动缓慢,而近痴呆么?” 徐安顿悟。 “所以说,你给我这条冥灵,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待我把他做成药丸,我想我父亲也不得不称赞我一番。”孙行激动道。 徐安道:“这味药有何作用呢?” 孙行道:“平常人吃了,身强体健,延年益寿,百毒不侵。练武之人吃了,听说增强内力,同时会拓宽一个人的极限。” 徐安惊道:“这么好,到时候给我们三颗,家人一人一颗。” 孙行道:“你倒不贪。如此珍贵药丸,而且用的是你抓回的蛇做引制成的,你只要三颗,可以,没有问题。” 徐平说道:“那能不能多给几颗?” 孙行说:“一人一颗够了,不要贪心,补药虽好,不能多吃。” 徐平说:“留着备用,以防万一。” 孙行无奈说道:“你啊你。不是我小气不给你们,这条蛇也就能够制成六粒药丸。” 徐安、徐平惊到:“这么少?” 孙行说道:“是啊,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么珍贵了吧。好,不说了,你们自便,我得考虑一下怎么制药了。” 徐安打断了孙行,问道:“你随你父亲走遍山川,可有曾听过西溪这么一个地方或者门派之类的么?” 孙行说道:“我想想,哦,对了,十多年前曾和父亲去过西溪派。当时是给他们派中一位大姐姐治病,可惜了,可惜了,我父亲也无力回天。”说完之后,一阵惋惜。 徐安问道:“西溪派在哪里?” 孙行道:“在我们村的东边的东边的东边,有一个叫杭州的地方。” 杭州是一个什么地方? 孙行奇怪问道:“你们怎么会问道西溪派的事情?” 徐平道:“我们在一棵大树上见到这个词。” 孙行道:“奇怪奇怪,见怪不怪。”就没有继续细问了。 兄弟二人一日在家读书,突然想起羊皮卷纸的事情,便拿出来细细观看。左看右看,上下通读,就是一个错版的庄子《逍遥游》上篇,二人不解。拿出来问徐母,徐母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入卧室,打开衣柜,也取出了一卷羊皮纸,赫然是下篇。奇怪奇怪。为何家中会藏着错版《逍遥游》下篇呢?问母亲,母亲像是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样子,并未做任何回答。兄弟二人也不好多问。兄弟二人也没有将羊皮卷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因为羊皮卷上的字迹秀美,像是东坡的字迹。兄弟二人正好临帖。 这一日临帖的时候,孙行突然匆匆过来了,脸上一青一肿,腿一瘸一拐。徐平问道:“孙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孙行叹气道:“唉,村中有霸,怎能安平。”说着掏出一个精致的木质瓶子,瓶子上雕工精细,巧夺天工。 徐安道:“孙大哥,这是?” 孙行道:“上次冥灵炼制的药丸,答应给你三颗,可惜如今要食言了,这里只有两颗。”说完之后,叹息不止。 徐安道:“没关系。有一颗给我娘就行。我兄弟二人有没有到没有关系。” 孙行气愤道:“要不是秦会之那厮,在我丹药即成之刻,闯进来,就能大功告成了。”然后又叹气道,“一切皆命数。” 秦会之何许人也?秦金之子。秦金昔年曾经考取过武进士。不得意之后,弃官归隐,回到这赣北小镇。或许是武人出身,不善管教儿子,竟然养出了一个地痞一霸的儿子。经常欺凌乡里。乡亲们有怨而不敢言。 孙行准备走的时候,徐安说道:“孙大哥勿恼,恶人自有恶报。”孙行停顿一下,径自走出去了。 徐安追上来,“孙大哥,先别急走,小弟有一事相托。” 孙行惊讶道:“什么事?” 徐安道:“还记得上次小弟问道西溪的事情么?” 孙行点头道:“知道。” 徐安道:“我准备去趟西溪。走之后,家里老母和小弟,就要托孙大哥照顾一下。” 孙行道:“好说。只是为什么要去西溪?” 徐安将孙行请进屋中,将上次经历说了一番,如何看到树上的文字,以及打算送骸骨灰去西溪,完成人家的回归故乡的愿望。 孙行赞许道:“做的好,我父亲常说为人一世,济世救人,成人之美。如果他在,定然要大大的赞扬你。” 徐安道:“孙大哥就不要夸奖了。只是这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所以就拜托孙大哥了。” 孙行道:“好说。”然后想起一事,说道:“这次去,你如果能够学习一下西溪派的武功,除恶霸,行善乡里,那将大功无量。” 第三章 暗影刺客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孙行给的两颗冥灵丸,一颗给徐母吃了,另一颗兄弟二人互相谦让,竟然谁都不肯吃,便放柜中了。 徐安收拾好行囊,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便出发了。徐安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徐母老怀欣慰。虽说有些不舍,但是儿子长大了,也该出去见一见。再说这是一件正确的事。 “哥,保重。”徐平紧紧的抱着徐安说道。 “在家好好照顾娘。我此次去,一是为了送荀耿先生回归故乡,二是能够学到本领,保护家人和小镇平安。这一去,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几年,我不能够常伴娘身边,你要多多替我尽孝,听娘的话。”徐安说道。 徐平点头哭泣,自小以来,兄弟二人从未分别。 对于孙行,紧紧拥抱,无需再多嘱咐,完全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清风日丽,白云千里。 徐安转身出发,只听见徐平哭声渐渐远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清晨回眸过景德镇的日出、日中仰望过高耸如云黄山,傍晚喝过桃源岭的溪水。一路折而东北。 这一日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眼看太阳就要落下去了,赶快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四处望去,飞鸟归林,人迹全无。难道今日又要露宿这荒野了。远远听见一声动物嚎叫,不禁颤栗了一下。还好发现不远去似乎有座房子,便放开脚本赶去。 这一路也受了不少苦,头发蓬乱,衣服也刮破了,人也晒黑了不少,不过感觉似乎越来越强健了。走来近处,才发现原来是座关帝庙。看着已经荒废很久了的样子,楼牌已经斜斜欲坠,蜘蛛网也遍布庙中。还好有地方住,远比没地方住强。 将供桌上的香炉放在了一边,收拾一番之后,往供桌上一躺,好不惬意,吃着干粮,有些怀念娘的面了,出门也有两个月了吧,不知道娘和弟弟都怎么样了。或许太累了,竟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梦中听见,还是真实有声音。徐安突然惊起,只听见有一个声音虚无的说道:“前面有座庙,先去里面避避。”便往这边走来。 近一个月来,徐安感觉自己的听力和嗅觉变强了许多,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管是谁,先躲躲,便躲到关公像后面去了。 此时已经清晨,太阳将要升起,四周只有虫子轻声的低吟,还有就是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进来两个人,刚进门,两个人就都差一点倒在地上了。终于没倒,挨到了屋内,也走不动了,就顺势躺在了地上。 听见一个小女孩子的声音说道:“杨大叔,你还好么?” 一个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想……我快不行了,小九,你呢?” 女孩哭到:“我只是受伤了,还好。” 那个大叔痛苦的说道:“我这一去,你怎么办?”说完痛哭。 “放心,她也会随你一起,你不会太孤单。”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持剑的青年汉子。 那个大叔长叹一声,“想不到我也会沦落到今日,罢了罢了。” 青年汉子仰头说道:“爹,你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说着挺剑刺出。 “等一下。”青年汉子真的停住了手中的剑。 只见关公像后走出一个邋遢少年,状如乞丐模样。 “大叔,你就不能饶过地上这位大叔么?看他已经奄奄一息,活不了多久了?”徐安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关公像后面?为什么阻止我杀他?你是和他一路的?”青年汉子冷冷的眼神问道。 徐安打了个冷战,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冷的眼神。 徐安回道:“我和他们素不相识。只是碰巧路过这个地方。” 青年汉子道:“你最好站远一点,否则连你一起杀了。” 徐安鼓起勇气道:“你怎么能够滥杀无辜呢?” 青年汉子道:“滥杀无辜?谁是无辜?你可知道他是谁?” 徐安摇摇头。 青年汉子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剑刺七雄的暗影刺客杨夜。我爹皖北七雄之首叶升,一代大侠,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徐安吃惊的看向地上的大叔。 大叔痛苦的点点头。 青年汉子道:“你觉得他现在是无辜吗?” 徐安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说道:“那这个小妹妹呢?” 青年汉子怒道:“她和他在一起,就得死。” 说着竟向小女孩子刺过来。 徐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用柴刀隔开了他的剑。 青年汉子怒道:“你是要救他们?” 徐安疑惑道:“我……” 徐安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青年汉子倒下了。 地上的大叔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击晕了怒气中的青年汉子。然后就瘫软下去了,吐血不止。 眼睛直直的望着徐安,徐安都被看着不安。 徐安谨言问道:“大叔有话说?” 他看了看小女孩,艰难的说道:“印月……派” 徐安猜到:“你是让我送她去印月派?” 他吃力的想点头。 徐安犹豫要不要答应,看着大叔就要死了,也许曾经的他是多么的坏,但是人死了,总是应该得到原谅的吧。 徐安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大叔就闭上了眼睛,只听到小女孩的痛哭声。 第四章 李家九溪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小女孩十三、四岁模样,看着和弟弟差不多大。看着她哭着这么伤心,徐安不禁想上去安慰两句,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坐在了一边,君子一诺,怎么也得把她安全的送到印月派吧。 印月派,坐落在杭州西湖之中,三潭印月岛之上,掌门人是印月老人。离开家乡的时候,倒是和孙行聊了聊杭州的人情世故,门派历史。 徐安看着小女孩一直在哭,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青年汉子,像是觉悟到什么,找来绳索,将青年汉子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或许是动过过大,引起了小女孩的注意,看着紧紧绑着的青年汉子,不禁撇嘴笑了。这一笑一闪而逝。她停止哭了,慢慢向这个青年爬过来,徐安看着地上爬着的她,准备上去搀扶一下,结果被她推开了。她慢慢向青年靠近。 徐安问道:“你不是要杀了他吧?” 没有回答,慢慢靠近,再靠近。 她伸出了手,准备下手了,徐安过去拉住了她的小臂。 徐安说道:“你不能杀他。” 女孩说道:“谁要杀他?” 徐安说道:“你不是想要杀他?” 女孩说:“放开我的手。” 徐安抽回了手,看着她在他身上戳了几下。然后说道:“你解开他的手脚绳子吧,我点了他的穴道,至少十个时辰才能解开。”然后又爬回到暗影刺客身边,趴在她身上大哭起来。 徐安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点穴功夫竟如此到家。徐安解开了他手脚的绳索。然后走到小姑娘身边,说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赶快将你叔叔入土为安吧。” 没有人理。 徐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太阳渐渐升起,光线照射到庙中,一条条清晰可见,温暖舒服。 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原来小女孩已经哭晕过去。 徐安背着昏过去的女孩,从关公庙出发了,暗影刺客留在了关公庙前的地下。一个人死去,无论过去经历如何,一概荣辱,皆埋地下。阳光正好,活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背上的小女孩一点都不安分,一直在梦呓,徐安感觉到靠在肩膀上的脸特别的烫,原来发烧了。徐安找到一条小溪走了过去。还好带了孙行给的退烧良药,就着溪水让她吃了,用湿布敷着额头。溪边不远处,有一茅草房,便去借宿。 茅草房中,没有人,看着像是猎户偶尔过来狩猎居住之所,徐安便住下了。这一病,反反复复,竟持续了十天之久。十天之中,徐安悉心照顾,每天溪中鱼,林中兽,还有就是草药。待她睡着,他便住在茅草屋外守着。这一病终于好了。 十天之中,小女孩也不说话,徐安倒也不介意,闲时便去练习柴刀的挥舞了。笨拙的柴刀在他挥舞起来,也显得笨拙。 人与人在陌生的时候都是抗拒的,时间久才会更多的去了解一个人。十天的相处,没有过多的话,却让小女孩感觉很温馨,感觉徐安是一个不错的哥哥。虽然外表依旧冷冷的样子,但是心已经不冷了。 这一天看着,徐安笨拙的挥刀,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是跟谁学的刀法?”小女孩问道。 徐安惊讶道:“你起了,好了吗?”然后摸着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呃,没有和谁学,就自己练练。是不是特别丑?” “已经好了。”女孩答道,“也不是特别丑,只是不太能看。” 徐安傻笑,看着傻笑的徐安,她竟然也笑了。徐安突然也觉得,这个小妹妹也没有那么冷了。 “要不你给我演示一番,看你那天点穴的样子,俨然一个高手。”徐安说道。 她竟然也不谦虚,去屋里拿起她的剑,便舞起来了。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徐安感觉就像是看一场舞,剑气隐藏,美不胜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剑法? 演罢,徐安使劲鼓掌,眼神间流露出,由内而外的佩服,“姑娘,这是什么剑法?”对于他,不过是一个会挥柴刀的小白。 “姑娘长?姑娘短?我叫李九溪,杨叔喊我小九。”小九说道。 “嗯,小九姑娘。”徐安说道,“在下徐安。” “这个剑法名叫回雪剑。”小九说道。 “回雪剑,好名字,舞起来更好看。”徐安道。 “当年,杨叔和我在关外的时候,一天有感于外面的大雪,给我创立了这套剑法。我还只学了前两式,杨叔就......”小九还没说完不禁又哭了起来。 第五章 前路未卜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徐安问道:“杨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像那个青年说的那样吗?” 李九溪道:“也许之前做过一些错事,杨叔深深悔恨。但是,出关之后,杨叔做的事绝对都是正义之事,记得当时关东五虎横行关东,突然有一天关东安静了,我知道是杨叔做的,虽然他没有说。”顿了顿,继续说道,“杨叔对我非常的好。” 人难免会犯错,当一个人开始忏悔补救错误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被原谅了呢?再者行善不留名,何尝不是侠义精神。 李九溪的病好了以后,他们就继续出发了,印月派这个是徐安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在山中行走,一路平安无事。没想到,一入大镇就被人给盯上了,那些复仇者好像并不死心。被追的急了,只能往偏僻之地躲避。 为了躲避,一直一来都是心惊胆颤,食不果腹,睡不安稳。 这一日,行到一偏僻农地,四处望去,人烟稀落,但是地中薯藤茂盛。徐安一想到红薯的香甜,肚子空空作响。他看了看身边的李九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肚子大人,又有些不满了。” 李九溪听到他肚子叫,刚想笑,没想到自己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就像会传染似的。这一阵子在山中逃难,没有吃好,早已饿了。 徐安问道:“你可有带银子?” 李九溪道:“你要银子做什么?”虽问倒也将自己身上的银子给了一些他。 徐安道:“买些红薯去。” 说完,便径往红薯地中去了。柴刀功,其他的不行,挖红薯倒是一把工具。不一会就挖了几个大红薯。然后将树砍出一段,上书购买红薯若干,立在地上,并且将钱放在那里了。抱着红薯便回了,有一种收获的喜悦。 得益于在家干了不少农活,烧几个红薯不在话下。红薯的香气透过心房。 刚吃一口,入胃香甜的红薯,带来暖暖的感觉,满满的幸福感。李九溪看着徐安享受的样子,差点笑出声,吃了一口,浑身暖暖的,散发着幸福的香气。 或许是多天的饥饿,突然的幸福让他们了丧失了警觉。突然窜出小乞丐似的少年,这少年也十四、五的模样,他们也没有发现。直到他拍着徐安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偷偷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叫我,赵长老让我找你。”说完就拿了一个红薯吃了起来,继续说道,“嗯,嗯,不错不错,我先去给赵长老回话了,你后面赶快过来。” 徐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已经远去了。 徐安嘀咕道:“这人是谁?赵长老又是谁?难道把我认错了?” 李九溪道:“你不认识?看人家和你很熟的样子。” 徐安摇头道:“不认识,看着倒不是和我很熟,应该是和红薯很熟。” 两人哈哈一笑。 虽然一路小心,多走山中偏僻小路,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追踪。在一个叫龙王山的地方,遇见了复仇者。 这些人都是皖北七雄的兄弟或者后人,不知道为什么杀死了杨夜之后,还对这个小女孩穷追不舍,其中青年汉子也在其中。 “那个杀死皖北七雄的杨夜,已经被你们杀你了?为什么你们还穷追不舍?”徐安问道。 “他一条命如何偿还七条命。这个女孩子也必须得死。”一个张的凶神恶煞的胖子说道。 “凶手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放过无辜的人呢?当年七雄去世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吧,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徐安说道。 来人中有些人觉得这话在理。 胖子道:“有关系,因为她和杨夜有关系。” 徐安道:“有关系就必须要死?” 胖子道:“必须死。” 徐安突然明白报仇,不只是报仇,而是赶尽杀绝,这是名门正派所为?或许他们担心的是再复仇吧。 胖子说完脸上显露出了杀机。刚想动手,青年汉子挺剑,快步刺来。 李九溪推徐安一旁,使出回雪剑接招。剑刚黏上,只听到青年汉子小声说道:“你们把我劫持了。” 几个回合后,青年汉子卖个破绽,准备让李九溪劫持。 只听见啊、啊两声,青年汉子没有被劫持,徐安和李九溪翻滚在地。原来胖子看到青年汉子不敌之后,突然发出暗器,徐安耳朵灵敏,可惜,也没有护住李九溪,两人同时中了暗器,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胖子哈哈笑道:“你们中了我的黑白夺命针,阎王已进门。” 青年汉子面露苦色。青年汉子名叫叶飞,自上次关帝庙放了自己之后,深感两人宅心仁厚,这次有意助他俩逃走,可惜,可惜。 叶飞道:“你俩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李九溪摇摇头道:“谢谢。” 徐安望着天空,长叹一声。这一声中有太多的遗憾,眼泪竟然流了下来。他想到了老娘和弟弟,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可惜自己已经不能够膝下尽孝。 众人在围观死亡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只听见几声火炮响,顿时浓烟四布,然后就是一阵石灰雨,复仇者们手忙脚乱中,发现两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听见一匹马远远嘶鸣而去。 胖子冷笑道:“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活他俩。走。” 一群人消失在林中。 第六章 少年耿弇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一群人走之后,躲在灌木丛中的少年舒了一口气。确定人的确走了之后,将受伤的两个人扶出到平地。 “怎么是你?”徐安虚弱的看着救他们的人,惊讶问道。 “没想到是我吧?”救他们的人笑道,“兄弟,你不认识我么?” 徐安仔细打量他,实在想不起来以前认识这人,摇摇头说道:“我们真的认识?” 你道救徐安两人的是谁?原来是之前路上遇到的少年乞丐,就是和他们红薯很熟的少年。 “那是当然,你是不是姓徐,名叫安?”少年乞丐说道。 徐安再仔细确认了一下,以前好像真的没有见过这个少年。这个少年怎么会认识自己,知道自己叫徐安?难道自己的记忆已经错乱了? 徐安一脸迷茫,实在想不到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少年哈哈大笑,突然朗道:“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 徐安眼神闪光道,低笑接着道:“膝之所踦,砉然向然。” 两人笑,笑完徐安咳嗽起来。 倚在一边李九溪一直忍受着痛苦,没有说话,也不太明白这两个人再傻笑什么,感觉自己逐渐进入神游太虚状态了,或许是快要死了吧。 “你们没事吧?”乞丐少年道,看完两人脸色后,惊讶道,“看你们气色,不像是没事,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 徐安苦笑两声,有气无力的说道:“状态何止不好,简直大大的不妙。我们中了什么黑白夺命针,听说一半已经是阎王的人了。” 然后看了一眼李九溪,看到她虚弱的痛苦的样子,充满了怜悯。或许就这样死去了? “要是孙神医在这里就好了?”徐安感慨道,说完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记得有一年孙神医好像为别人吸吮浓疮治愈过一个人的病。 眼看李九溪就要活不下去了,两个人同时死,不如死一个,活一个。徐安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说道:“帮忙把小九姑娘的袖子撕开一下。” 少年乞丐惊讶道:“你要做什么?” 徐安道:“有听过吸毒疗伤吗?” 少年二话没说,撕开了袖子。 当时徐安抱着推开李九溪的时候,徐安挡住了大部分黑白夺命针,可是还是有两针射到了李九溪的手臂上。时也,命也。 李九溪早已经晕过去了,不过脸色渐渐好转起来,只是稍为虚弱。而徐安脸色一阵变化,汗流不止,看着吸出的血变为红色之后,徐安轻松的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晕过去,只是放松了许多,至少自己临死的时候还能够救人一命,感觉自己已经回光反照,神思特别清晰。 静静的等待死亡到临的时候,竟然没有那么恐怖,反而心态平和。只是越来越重的臭味让他无法忍受。 他突然惊醒过来:“什么味道,这么腥臭?”说话声音也不虚弱的样子。 少年乞丐捂着鼻子道:“好像是你身上散发的味道。” “啊,不行不行,受不了了,我先去洗洗了。”说着站起来,听见远处似乎有溪流的声音,便向其奔去。 少年乞丐惊讶的看着徐安跑去,待缓过神,背着李九溪跟随而来。 一道银川瀑布,自崖上而下,灌入水池之中。徐安在池中任水流冲刷,好不惬意。包和柴刀放在崖边。 少年乞丐吃惊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徐安,精神焕发完全不像是刚刚要中毒即将死去的样子。 少年乞丐喊道:“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徐安答道:“没有比现在更好了。”徐安也不明白,刚才还像是要死了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好了,浑身精力充沛。 腥臭尽去之后,徐安便上岸了。此时,夕阳已没入西山,月明星稀。 两人轮流背着李九溪,在走出山林,借宿在一个没落的土地庙中。 少年乞丐道:“你知道吗?原以为你要死了,没想到你又活过来了。这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一件事情了。” 徐安道:“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也许老天爷觉得我是个好人,想让我多活几年。话说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我们真的认识吗?” 少年乞丐笑道:“之前和徐兄开个玩笑。上次吃红薯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小弟耿弇,上饶人士。” 徐安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徐安呢?” 耿弇道:“由《庄子》而知之已。” 徐安道:“庄子?” 耿弇道:“徐兄包中《庄子》,无意中瞟见上书名字。” 徐安道:“耿兄弟,高人也。” 说完两人哈哈一笑。 笑声竟然吵醒了躺在地上的李九溪,她看着黑暗的土地庙,自语道:“我这是在阎王殿吗?” 耿弇笑道:“你若在阎王殿,那我们岂不都是小鬼了。” 第七章 钱塘四杰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事情的前因后果耿弇都向李九溪一一说来,如何吸毒疗伤竟然不死,也是奇事,李九溪听完之后,看了一眼徐安,默默哭泣。 闲聊中,得知耿弇要去杭州投靠亲戚,并且不着急,既然大家同去杭州,便一起结伴而行。 徐安准备在当前土地庙停歇几天,待李九溪恢复之后,再出发。没想到耿弇虽是乞丐,倒还是一个富丐。他说小九在土地庙中养息身体,自然不太好,还是去镇上找一间客栈,或者一个农家比较好。最后再耿弇的坚持下,住进了客栈。 客栈老板刚开始见两个落魄的少年加一个病人要住店,还不同意,在耿弇拿出一锭银子之后,态度转变了很多。而且让买补品,炖汤之类乐意而为。见钱眼开,或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徐安觉得这样非常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和李九溪与他非亲非故,如此破费,心中有愧。 耿弇说道:“钱财乃身外物,人与人之间的意气相投的感情才是千金难得。你与我一见如故,何必太在意身外之物。再说,你忍心让小九露宿外面,我可不愿意。” 耿弇倒是一个很会拉近关系,与人亲近的一个人。称呼上的细微差别,可见一斑。徐安称呼李九溪为小九姑娘,而耿弇则亲切的称呼为小九。 这一日,两人在坐在店内大堂闲聊。 耿弇问道:“你这次去杭州做什么呢?” 徐安道:“主要是两件事情:一件是送小九姑娘去印月派,第二件事情是送一位先生的骨灰去西溪派。” 耿弇道:“为什么要送骨灰去西溪派?” 徐安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耿弇佩服的说道:“兄弟为人实在让人敬服,当年宋太祖皇帝千里送京娘也不过如此。” 徐安不好意思,笑道:“过奖,过奖。我觉得这是一件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为什么达人家心愿呢?我想耿兄遇到了,也会去做吧。” 耿弇笑笑,继而说道:“你可以知道印月派、西溪派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徐安钦佩的说道:“倒是听人说过一点,据说印月派的印月老人和西溪派的路一文大侠都是非常了不起人物,铲奸除恶,人人钦佩。” 耿弇笑道:“嗯,不错不错。那你可听说过钱塘四杰?” 徐安疑惑道:“钱塘四杰是什么?” 耿弇道:“钱塘即杭州,钱塘四杰分别为天杰路一文,地杰印月老人,玄杰蔡东阳,黄杰刘坚。路一文为西溪派掌门,印月老人为印月派掌门,自不必说。而玄杰蔡东阳则为宋城城主,黄杰刘坚则为白马山庄庄主。你可知他们为什么被人称为钱塘四杰?” 徐安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 耿弇道:“除了他们武功修为厉害之外,更多的是他们为国为民的侠义精神。” 徐安眼睛放光说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耿弇道:“估计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被称之为大侠了。” 徐安道:“不知道。” 耿弇道:“先说黄杰刘坚,刘庄主在战时为国家供应战马,灾时放粮赈灾,白马山庄永远是灾民的避难之所,不仅如此,前两年横行的湖州马匪皆赖其解决,保一方平安。” 徐安道:“保一方平安,大丈夫当如此。” 耿弇继续说道:“对,再说玄杰蔡东阳,当年钱塘江有一水怪蛟龙,父老乡亲深受其苦。蔡东阳与水怪搏斗两天两夜,水怪终于停止了作乱,但是也没有见到蔡东阳的人,大家都以为他和水怪同归于尽,举城哀丧。” 徐安紧张道:“后来怎样?” 耿弇道:“几天后,他回来了。可是受伤很重,几经救治终于保得性命。可惜却消损过多,内力全失。杭州父老感念其恩德,在钱塘江边建立东阳庙,四时朝奉,期望后人记住他的功绩。” 耿弇继续说道:“再说印月老人,巾帼不让须眉。往年杭州常常为水患困扰,印月老人敢为人先,以女子不输于男的精神,带领杭州民众修堤筑坝,贯通西湖与钱塘江,自此水患平息。” 徐安道:“了不起,女中豪杰。” 耿弇道:“最后这一位要说的,也是最了不起的一位,西溪派的天杰青衣大侠路一文。七八年前,路一文率领西溪派全众北上,抵御辽国外族入侵,保家卫国。西溪派作为一只奇兵,摸到敌军主力处,斩敌军主将耶律奚,辽军群龙无首,被迫退军。然西溪派那一战,战死者也有十之七八,元气大伤,路一文也受伤极重,修养一年才恢复。原以为西溪派会自此没落,没想到热血汉子,都已西溪派为荣,投入西溪门下,目前西溪派依旧繁荣。” 徐安听后热血沸腾,遥想前辈们当年功绩,他们是何等雄姿英发。这样的一生才不是虚度的一生。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呢?”徐安好奇问道。 耿弇笑道:“一年前有位亲戚去我家,正好给我讲了这些。听完之后,才使得我要来杭州投奔亲戚。除了这四派之外,你可知其他门派?” 徐安摇摇头道:“不知道。” 耿弇道:“北边有临平山庄,最神秘的一个地方。还有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的灵隐寺,风景秀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杭州之地,真是人杰之地,人才辈出,你不应该虚度此行。” 徐安点头称是,对耿弇的见识刮目相看。 徐安道:“临平山庄为什么最神秘呢?” 耿弇道:“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在什么地方。” 第八章 宴席散场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徐安惊讶道:“那是如何知道有这个山庄的存在呢?” 耿弇道:“许多年前的一次西湖论剑,出现一个少年剑客,力挫几大门派的少年高手。这个少年自称是临平山庄安平泉,而使临平山庄被世人所知。当大家都惊讶好奇临平山庄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临平山庄在哪里,而后几年中,再也没有临平山庄的人来参加西湖论剑。” 徐安惊讶不已。 正当他们闲聊的精精有味的时候,旁边突然静静的站了一个剑客,脸色木然,穿着松散灰色衣服,四十模样的年纪,说道:“少爷。” 说完就站在一旁了。 耿弇叹气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灰衣剑客说道:“如果不是少爷住进客栈,估计我也不会这么快发现。不只有我来了,二少爷也来了。” 徐安歉意的看着他,耿弇笑道:“我只是想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受人管。” 这时一个打扮华丽的少年走了进来,气喘吁吁说道:“林见微你也不等等我,小心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处置你。” 这个少年看到邋遢的耿弇和坐在对面一样落魄的徐安说道:“哥,你怎么混成这样,怎么和乞丐混到一起了,自降身份。”说完就坐在他们这桌了。 这个少年名叫耿屯,乃耿弇二娘所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听到这话,耿弇直皱眉头。“既然觉得自降身份,干嘛和我坐在一桌,少爷,您是高人,应该去更好的地方,或者旁边的空桌。” 耿屯气到:“你。”竟然语噎,突然转性道,“你让我坐到那一桌,我就偏不,我就坐在这里怎么了。” 耿弇笑道:“您身份尊贵,我能把您怎么样?” 耿屯忍气道:“哥,知道你这次去白马山庄刘老伯家,我也去,正好跟你一起。” 耿弇道:“你不应该自己去吗?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 耿屯道:“一个人太危险,又无聊,和你一起至少搭个伴。”看了徐安,继续道,“你不会要和这个小叫花子一起吧?” 耿弇道:“我和他一起怎么了?” 耿屯不懈的说道:“难怪我娘说你丢爹的脸,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耿弇怒道:“你给我滚。” 耿屯见耿弇生气,倒也识趣,立马起身说道:“老板,给我来间上房。”便走了。 耿弇笑着说道:“徐兄,不要生气,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二娘宠坏了。” 徐安笑道:“没关系。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耿弇道:“主要是为了逃避他的跟踪。”说着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剑客,继续道,“我本是上饶江南烟火堂的大少爷,感觉在家中太束缚,便拜别母亲,来杭州投亲戚,希望长长见识,学些本事。父母担忧,便让他一路跟随护送。我不喜欢人跟着,便一路乔装打扮,谁知还是没有躲过。好了,今日的兴致都被扫了,徐兄明日再聊。”说完便回房了,剑客步行其后。 第二日,李九溪也基本恢复,三人便在厅上吃饭,剑客一旁。 耿弇道:“林叔,你也坐吧。”那个剑客没有反应。 耿弇又道:“这样,你在隔壁桌吃。”说着点了一桌饭菜,他竟自去了。 耿屯起的晚,见耿弇在饭桌上开饭了,喊道:“哥,你这开饭了也不等等我。”说着便要坐过来。耿弇一踢板凳,竟然坐在了地上。 耿屯刚要发脾气,突然见到多出的一个人,两眼一亮,刚要出口的话硬是咽下去了。 耿屯笑道:“在下耿屯,耿弇的弟弟,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李九溪见到耿屯一派谦谦君子模样,刚要说些什么,耿弇道:“要吃饭,你就安安静静的吃饭,如果不吃饭,你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或者去隔壁桌吃。” 耿屯很听话的样子,默默的吃着饭,时而瞟一眼李九溪。 这一段饭吃的颇为尴尬。 吃完饭,耿屯刚要准备说话,耿弇说道:“徐兄,你和小九先去,我和我弟有话说。” 耿屯目送李九溪而去。 耿弇道:“耿屯,你想干什么?” 耿屯笑道:“不想干什么,就想认识一下人家,小九。” 耿弇道:“张叔家的张灵妹妹呢?” 耿屯道:“我只拿她当妹妹。” 耿弇摇了摇头,道:“林叔,明天出发。” 耿屯道:“他们和我们一起么?” 耿弇道:“不一起。” 耿屯道:“那我等等他们。” 耿弇没有说什么便去了。 这一晚,耿弇和徐安喝着小酒畅聊了许多,并将明天他即将先行出发杭州的事情也说了。徐安自然知道他早点出发也是无奈。 第二日,耿屯便被迫和耿弇出发杭州了。 徐安说道:“有机会,杭州再见。” 第九章 大城杭州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再修养一日之后,李九溪已经恢复。 李九溪说道:“我们明日出发怎么样?” 徐安看到李九溪精神焕发,道:“好。” 次日,两人便出发了,谁知店家说道:“耿弇公子已经为你们准备了马车,你们可以乘坐马车出发。” 两人都为耿弇的行为感到惊讶而感动,便乘马车而行。 两人在车厢之中无话,徐安便取出所带《庄子》阅读起来,而李九溪则盘坐,闭目养神,进入练气状态。 徐安累了之后,看了一眼李九溪,见她头发略散乱,简单束在头绳之中,想是发簪在之前搏斗之中丢失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九溪收神,从静坐中醒来。徐安看着她微笑,拿出一个樟木簪子,说道:“送给你的。” 李九溪接过簪子,说道:“谢谢。”拿在手上后发现,这是一个精致的簪子,好奇道:“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个?” 徐安笑道:“在你静坐的时候,下车砍了一根树枝,然后便有了。” 这一行走的并不快,经过几日颠簸,终于到了杭州城。他们下车,便让车夫回去了。 偌大的城门楼牌出现在了眼前。城楼宏大,街道宽广,人来人往,贸易繁集。 两边是整齐的屋宇,屋宇下有茶坊、布坊、酒肆、饭店、脚店、肉铺、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命算相、修整面容等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一些大的商店门头上还扎着“彩楼欢门”,悬挂大旗,招揽生意。 街道之上三教九流,无所不具。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采购的买主,有坐轿的眷属,有背篓的行脚僧,有问路的外乡游子,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狂饮的子弟,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等等。 徐安看着繁华的黄龙大街,满是惊讶,外面的景象竟然是这样的热闹,让他有点迷失而慌乱的不知所措。 李九溪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繁荣的景象,眼中尽是欣赏和兴奋。 两人在热闹的街道中行走,仿佛身体就不像是自己的了。徐安怕在人群中两人走丢了,便拉了李九溪的袖子。李九溪见到有卖糖葫芦的商贩,便上去买了两根糖葫芦。一人一根,享受着人群的热闹,以及糖葫芦带来的甜甜的感觉。 走过热闹的黄龙大街,便进入了玉古大街,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就像是两个世界。远远能够看到一座古朴的学院坐落在玉古大街之上,宏伟高大的楼牌之上写到浙里学院,其两边是一副对联“浙里讲学以来,必出名士;天下豪杰之士,于兹为群。”一种强烈的自豪感迎面袭来。 徐安惊讶道:“哇,没想到闹市外的这里竟然有做学府,我们过去看看。” 李九溪道:“好。” 穿过楼牌之后,进入到学院里,又是一番天地,一个字形容就是大。想自己小镇上的书院,徐安笑了。房子一间,老夫子两人,学生数十人。遗憾自己还没有机会正式上过书院读书呢。 门口有一石碑,碑上介绍书院历史,原来浙里学院创办于汉朝时期,汉朝大儒董仲舒曾在这里讲学。 院内楼宇错落有致,树木排列有序,曲径通幽。 此时,旁边一屋内传出诗书之声。徐安好奇走进一看,只见一个窗边少年,将书竖起,睡得正香,台上老夫子浑然不知。多少人渴求读书而不得,而又有多少人像这个少年一样有此机会,却酣然入睡。世间之事本来就奇怪,徐安看着入睡的少年笑了。 转身走之际,徐安像是想起了什么,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往那少年书上扔去,只见书倒了,压着少年,他一阵惊醒,猛然站了起来,徐安拉着李九溪迅速跑了,两人哈哈大笑,像是做贼似的。 李九溪笑道:“那个做梦少年估计要因为你受罚了。” 徐安摊出双手,表示无奈的笑笑。 远处草地上,一群少年在蹴鞠,一群人在围观。看着他们为争球进多少,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的样子,徐安突然想到了弟弟,在家时,他和弟弟经常蹴鞠,刚开始是两人都进不了球,为了进球,互相憋着口气苦练,后来徐安进球了,他弟弟更加勤练,再后来就一起比赛,谁都不愿输让一球,经常两人累的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想到这里徐安笑了,然后略忧伤,离家几个月了,有点想家了。 李九溪道:“怎么不开心了?” 徐安道:“没,只是看到他们蹴鞠,有点想家了,以前和弟弟就经常玩。” 李九溪道:“看起来很好玩呢,容易吗?” 徐安道:“你学起来应该很快,有机会教你。” 李九溪道:“好。” 这个时候,好像都没有想到他们即将要分别了。 出浙里学院,往东南方向走,便来到西湖边了。这个时候,夕阳快要下山,余晖照耀在水面,霞光粼粼,炫丽多彩。 李九溪开心道:“哇,好美的湖光山色。” 徐安也激动道:“是啊,第一次见到书上写的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大诗人苏东坡就曾赞扬过西湖,没想到今日终于见到了。” 李九溪欣赏着湖,品味着诗。太阳的余光,加上湖中的反光和湖中的水汽,照射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宛如仙子,竟引得路边几个少年驻足。 徐安也在欣赏,多么美好。可惜太阳渐渐落入西山,天色逐渐安段下来。 徐安道:“时间太晚,今日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印月派,你看如何?” 李九溪道:“好。” 第十章 印月老人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次日,两人吃过早饭便来到湖边,乘船前往岛上。行到三潭印月处,听见一个姑娘喊道:“来者何人?请速停船。”众人望去,看见一位白衣中有淡绿,在风中潇洒而飘逸的姑娘,腰悬宝剑,柔弱中充满豪气,英姿飒爽。 李九溪回道:“故人之女求见印月掌门。” 那个姑娘问道:“哪位故人?” 李九溪道:“有信物为证。” 那个姑娘脚一蹬地,便轻轻松松飘到了船头。近看姑娘十五、六岁模样,瓜子脸,脸色白里透红,气质斯斯文文。 她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信物?” 李九溪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光泽圆润,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等美玉,说道:“姐姐,就是这枚玉佩,你交给印月掌门,她自然知晓。” 那位姑娘道:“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李九溪回道:“小妹李九溪。” 那位姑娘道:“稍等片刻,我去禀报师父。” 说完,脚一蹬船,人便轻轻松松上了岸,船在水中微微颤动。 徐安羡慕道:“没想到这么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厉害。” 李九溪点头。 不一会那位姑娘就回来了,说道:“师父有请。” 李九溪道:“不知道姐姐如何称呼?” 那位姑娘笑道:“你倒嘴甜,姐姐长,姐姐短,我叫平秋月。” 平秋月道:“还不知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徐安道:“在下徐安。” 之前她就看到了徐安腰间的柴刀,这一次再也憋不住,捂着嘴竟然笑出了声,“徐兄这件兵器好奇怪呀,像是樵夫的柴刀。” 徐安毫不以为意,摸着头笑道:“呵呵呵,这就是家里的柴刀。” 平秋月笑道:“江湖中,柴刀高手,徐兄估计要成为第一人啦。” 徐安希望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可以成为高手,笑笑道:“姑娘功夫才是厉害,轻轻松松一跃几十丈。” 平秋月被夸得含羞而笑。 三人拾级而上,走了一段之后,来到了一个广场,再穿过一个大楼牌,便到了正厅,一个女子端坐堂上,那个女子青衣朴素,自由威严。在看到李九溪以后,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她站起来径向李九溪走来,然后竟然紧紧的抱住了她,激动而哽咽的说道:“没想到,你和你娘长得真像。” 李九溪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染的有点懵懵,从来没有人这么亲情的抱过自己,她自小跟着杨叔长大,从来没有体会到过被娘疼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印月老人的这一抱,让她有一种像是回到了娘的怀抱的温暖,她竟然不自觉的抱住了印月老人,竟而泪水悄悄的流了下来。 两人久久的抱在了一起。 印月老人虽名曰老人,其实看起来一年也不老,反而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外表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风华正茂,当年也是一代佳人。 印月老人听着李九溪呜呜而哭,拍着她的肩膀道:“孩子,不哭,来到了印月派,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家人。” 从小没有体会到娘的关心的李九溪,哭的更加伤心了,这是一种感动而温馨的哭,久久才得以平复,印月老人拉着李九溪坐下。 印月老人问道:“你娘有和你说过我们的事情吗?” 李九溪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您能告诉我,我娘是谁吗?” 印月老人惊讶,随即想想也是,当年她娘去世的时候,估计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当年应该是和李大哥没有成亲,私自生下了她,所以李九溪也一直不知道情况。 印月老人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印月老人觉得这个时候告诉她娘是谁并不合适,将来有机会再告诉她。 看着李九溪,让自己想到了她娘,想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的她还不叫印月老人,她叫苏春晓。 当年她还只有十七八的时候,那时以为自己学艺小有成就,便偷偷的溜出师门,去外面闯荡江湖了。 一日走在赣浙两省边界的时候,在一家酒家吃饭,听来往过客谈论到最近行走北方的一个巨盗,似乎到了这边。因为前几天刘员外的家就被偷了不少,听闻这个盗贼还很猖狂,觉得偷得还不够,让刘员外做好准备,自己还会再来偷一次。 苏春晓心内暗笑:“这个盗贼倒也颇为聪明,第一次他没有偷到真正的珠宝,所以就放了条假消息,告诉刘员外他已经发现了藏宝地,还会再来偷一次。实际上是想让刘员外带他去寻宝。” 不过听到这条消息的苏春晓倒是内心激动,跃跃欲试,想自己一定要活捉这个盗贼,便去刘员外家踩点了。 果然,让她猜中了。可惜只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果。她不敌大盗,差一点,命丧刀下,还好,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哥和李九溪的娘出现了,救了她一命。李大哥和李九溪的娘也在这里等这个大盗很久了。 印月老人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问道:“孩子,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李九溪道:“这些年我一直和杨叔在关外,是杨叔把我带大的。” 印月老人道:“杨叔是谁?” 李九溪道:“杨叔,全名杨夜。” 印月老人惊讶道:“暗影刺客杨夜?” 李九溪道:“您认识他?他真的是刺客?” 印月老人道:“左侧眉毛微红是吗?” 李九溪道:“是的。” 印月老人道:“那就是他了。江湖传闻,早在多年他就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他人呢?” 李九溪哭道:“他为了保护我被人杀死了。” 印月老人感慨道:“唉,没想到杨夜变成了好人。他们为什么杀你们?” 李九溪道:“据他们说当年杨叔杀了他们爹和兄弟。” 印月老人紧张关心道:“你没有受伤吧?” 李九溪道:“当时中毒了,还好有这位兄弟。”说着指着徐安。 印月老人起身答谢道:“你是李九溪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印月派的恩人。” 徐安起身道:“不敢不敢。” 印月老人道:“不知道小兄弟高姓大名?” 徐安道:“在下徐安。” 印月老人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有如此作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徐安微笑:“多谢前辈褒奖。” 印月老人道:“你们也累了,先休息下,后面慢慢聊也不迟。” 说着让另一位姑娘柳闻莺先安排房间住下。 徐安看着李九溪,继而说道:“谢谢掌门好意,我就不住了,将小九送到了,我也该去做其他事情了。” 印月老人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孩子,送送这位兄弟。” 水边送别,竟然无语。 徐安说道:“小九,你回去吧,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李九溪哽咽,取下腰间挂坠,以及身上所有银两,塞到徐安手中,然后抱了一下徐安,便转身跑去。 徐安看着李九溪的背影消失在树后,唯有树叶随风而动。 第十一章 西有西溪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平秋月派船将徐安送到了岸边,徐安上岸后,采购了点粮食,打听了一下西溪派的位置,便向西溪派出发了。 经浙里学院,过黄龙大街,穿一片湿地,然后到达文一林,这是徐安饿了,便边吃着馒头边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喊道:“兄弟,兄弟,帮帮我。”徐安看见一个人卡在了两棵树之间,上也不能,下也不能,竟然出不来了。 徐安惊讶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兄弟憨憨说道:“我被卡住了,无法出来了,求你帮我一下。” 徐安道:“你怎么会被卡住呢?” 那个兄弟痛苦的说道:“唉,当时我在赶路,不知道后面来了匹快马,结果就被撞到了,然后就成这样了。”欲哭无泪。 徐安道:“你稍等,我来帮你。” 说着拿出柴刀,砍了起来。 那个兄弟道:“你这柴刀不快,用我的斧子吧。” 徐安见地上不远处有把斧子,便拾了过来,将树砍倒。 那个兄弟出来后,上下欢跳,抱着徐安道:“感谢兄弟,要不是你,我估计就得卡死在这里了。还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徐安道:“在下徐安。” 那个兄弟道:“我叫罗汉松。你可以叫我大松。” 徐安笑道:“大松兄,真是壮如大松。” 大松哈哈大笑。 大松道:“你是要往西边去吗?” 徐安道:“是的,我要去西溪派。” 大松道:“正好,我也要去西溪派。” 说着便结伴而行。 徐安道:“大松兄,你去西溪派做什么?” 大松道:“准备去拜师学艺。不知道他们收不收我。听说他们收徒比较严格,要求也比较高。” 徐安道:“相信大松兄一定可以。正好我也要去拜师学艺呢。” 大松道:“正好一起。徐兄弟,看你柴刀,你是樵夫出身吗?” 徐安笑道:“不是,出门时候为了方便翻山越岭,所以带了柴刀。话说你怎么随身带着斧子?” 大松道:“因为我是个木匠。” 徐安奇道:“你怎么不做木匠了,要去拜师学武?” 大松叹气道:“唉,没有武功,就会被人欺负。我爹也是个木匠,在赵财主家干完活,没有讨到钱,还被打了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便跑了出来,准备学点本事回去。” 徐安道:“为什么去西溪派?” 大松道:“在家乡的时候,听说书的先生常常说道杭州有一门派为西溪派,武功高强,为人仗义,热血报国,驱逐辽狗,一直很钦佩,便来了。你呢?” 徐安道:“我一是帮别人完成一件心愿,二也是想学一身本事,不被欺负,保护乡里。” 穿过文一林,两人远远便看到西溪派的门楼高高矗立,两人快步而行。 只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中年汉子,垂头丧气,唉声叹气。 大松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中年汉子道:“唉,离开住了这么多年的西溪派,不舍得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徐安道:“既然不舍,为什么又要离开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中年汉子道:“这是西溪派的规矩。强的人留下,弱的人离开。” 大松奇怪问道:“这是什么规矩?” 中年汉子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西溪派每年都会进行秋闱大比,一旦比武最后一名,就会被西溪派除名。” 大松睁大眼睛惊讶道:“这规矩也太奇怪了。” 中年汉子道:“唉,这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多年以前,西溪派去抗辽的时候,战死了很多师兄弟,师父不希望悲剧再重演,所以回来之后,就定下了这个规矩。唉,也只怪我近几年来太过于放纵了。” 中年汉子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不舍而又无奈遗憾的背影。 两人来到门口,一位穿着朴素,袖口、腰带都绣着西溪派字样的少年问道:“你们有事吗?” 大松谦恭有礼的说道:“听说西溪派的人为人仗义,我是来拜师学艺的。” 少年道:“这个我得禀明三师兄后,才能告诉你结果。”说着,朝徐安问道,“你呢?” 徐安道:“不知道荀耿先生可是你们派的人?” 少年道:“是我们二师兄,怎么了?” 徐安从包中拿出一个盒子和羊皮卷纸,感伤的说道:“荀耿先生不幸多年前仙逝,他的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够回归家乡西溪派。这个盒子中盛的就是他的骨灰,还有这两页羊皮卷纸,也是他的遗物。”说着将盒子和卷纸都给了这少年。 少年道:“这是一件大事,二位且随我来。”说着便引徐安和罗汉松进入山门。 沿着石阶一路而上,达到一个大广场,广场之大,可以容纳几万人,浩浩大气。然后穿过一个院子,再过一个小广场,便达到一个会客厅,厅堂高达几丈,充溢着一种高贵豪放之气。 少年将骨灰盒和羊皮纸放在了桌上,然后说道:“请两位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请三师兄过来。” 不一会一个中年汉子哭着进来了,小眼睛,山羊须,右额有一颗大志,说道:“二师兄在哪里?”然后看到桌上的盒子和羊皮卷纸。 看到了羊皮卷纸,中年汉子眼睛亮了,心中也基本确定骨灰的确是二师兄荀耿的了。你道这个中年汉子是谁?是西溪派路一文的三徒弟林道贤。 林道贤道:“是你们将二师兄的骨灰送过来的?” 大松指着徐安道:“是他送过来的。” 林道贤道:“二师兄是如何过世的?” 徐安道:“我也不清楚。”说着便将如何发现荀耿尸骨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道贤拉着徐安的手,道:“天可怜见,二师兄得以魂归西溪,感谢小兄弟。” 徐安道:“不用感谢,不用感谢。” 少年道:“三师兄,他们也是来拜师学艺的,不知道师父同不同意?” 林道贤道;“这个好说,这两天师父就要出关了,等师父出关,便向他禀明情况。两位小兄弟先在这里小住几日。” 说着便让少年安排房间住下了。 第十二章 入派西溪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次日,徐安早起。 清晨的朝阳,迎面的山风,高远的蓝天,飘逸的白云,让人心旷神怡。 徐安取出柴刀,一刀一式,乱而有序,左砍右砍,上砍下砍,虽然还是不雅,倒是比之前进步了一些。 这个时候,罗汉松也起来了,看着徐安杂乱挥舞着柴刀,道:“徐兄弟,你这是什么厉害的刀法么,我也来学习一二。”说着竟自去拿斧子了。 徐安见罗汉松很正式的样子,笑道:“我这个是自己按照自己想法乱舞的。” 罗汉松道:“无妨,我现在有使不完的力气。”说着竟照着徐安的样子舞起斧头来。 跟了一会,罗汉松道:“你慢一点,我快跟不上。” 徐安笑道:“好。” 一刀一斧,别是一番风景。 虽然没有章法,两人也沉浸其中,丝毫没有发现站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位老年长者。等他们累了,停下来才发现竟然有一个人在。这人青衣朴素,丹凤眼,卧蚕眉,一把美髯须,身上散发出一种书生意气,两眼炯炯有神。 这位老年长者道:“刀和斧都舞的不错。” 徐安笑道:“纯属乱舞,强身健体。” 罗汉松道:“不知这位老伯怎么称呼?你应该也是西溪派的高手,能不能指点一下子。” 这位老年长者道:“不着急,你们都是哪里人呢?” 徐安道:“我是赣北柴桑人。” 罗汉松道:“我是嘉兴人。” 这位老年长者道:“赣北柴桑,当年周瑜练兵之地,好地方。遥想公瑾当年,千古风流人物,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破曹操于赤壁,何等雄姿英发。” 这位老年长者突然沉浸其中,好一会才继续说道:“从柴桑到这里也有千里之地,你辛苦到这里是为什么呢?” 徐安道:“一是将荀耿先生的骨灰送回西溪完成他的遗愿,二来学得一身本事,可以免受欺负,保护乡里。” 这位老年长者道:“荀耿他是怎么死的?” 徐安便将如何发现荀耿尸骨遭遇说了一番。至于荀耿为什么会死在那个地方,徐安猜测估计和他一样从崖上滚下,然后就这样了。 这位老年长者伤心不已,沉浸悲伤之中。 徐安见状道:“老伯,人死不能复生,您多多注意身体。” 这位老年长者渐渐收神,说道:“你说的羊皮卷纸是什么模样?” 徐安描述一番。 老年长者道:“它现在在哪里?” 徐安道:“应该在三师兄林道贤那里。” 老年长者朝罗汉松问道:“你为什么要学武?” 罗汉松道:“要让自己变强不受欺负,惩奸除恶,让他们不能欺负老实人。” 老年长者道:“会仗势武功欺负别人吗?” 罗汉松道:“这个怎么可能会,我自小被欺负,知道其中的味道,怎么会将这种味道也让别人承受呢。” 老年长者点头,“你们这一刀一斧从何而来?” 徐安道:“这是家里的柴刀。” 罗汉松道:“这是我做木匠的斧子。” 老年长者道:“好,很好。兵器不一定非要什么正式刀剑枪,一把普通的柴刀和木匠的斧子也能够成为武器的。” 老年长者道:“你们杀过人吗?” 两人摇头道:“没有。” 老年长者道:“如果告诉你们,即便加入了西溪派,也有可能学不到武功,你们还愿意加入吗?” 两人惊讶道:“为什么学不到呢?西溪派不就是武林一大派,教人武功,锄强扶弱,铲奸除恶的么?” 老年长者道:“有一句话,有没有听过,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罗汉松道:“这句话,我老爹倒是经常和我讲。他说他的手艺是他的,不是我的,他教我怎么做,能够学到多少是我的本事。” 老年长者点头道:“不错。少年们,努力!” 说完转身而去,继而说道:“刀和斧都舞的不错。” 看着老年长者离去的背影,两人久久没有回过神。 罗汉松问道:“他是谁?” 徐安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西溪派的前辈。” 罗汉松道:“奇怪,真是奇怪。” 昨天领他们进门的少年,来找他们道:“三师兄让我来请你们去吃早饭。”这位少年换了一身白衣,但是衣带和袖口的西溪派字样依旧在上面。 这位少年笑道:“我叫吴山风。以后可能就是你们的小师兄了。” 罗汉松和徐安吃惊道:“掌门出关了?”继而兴奋道,“已经同意我们加入西溪派了么?” 吴山风笑道:“不着急。三师兄会给你们说的。” 在吴山风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西溪派的大食堂,食堂宽广明亮,堂顶也高达数丈,让人觉得大气磅礴。 里面已经坐满了西溪派的师兄弟姐妹们,他们边吃饭,边好奇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尤其是他们的一刀一斧,更是吸引大家的眼睛,哈哈而笑。 三师兄林道贤站起来,走到台上,食堂竟然也有一个台子,想是很多事情都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说的。 林道贤道:“师弟妹们,大家先停下手中的筷子,安静下。” 顿时安静。 吴山风带着他两人走到了林道贤边上。 林道贤道:“让我们欢迎一下新加入的两个师弟,罗汉松和徐安。” 罗汉松和徐安惊讶而兴奋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就这样顺利的加入了西溪派。 第十三章 修行之道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两个人是被吴山风领到西溪派的,三师兄林道贤便让吴山风带着他两人学习入门武功。随后两人便被安排到厨房烧火做饭去了。 当他两人来到厨房交接工作的时候,厨房的两位师兄,舒心一笑,感觉像是解脱了。鼓励两个新人道:“师弟们,好好加油干,厨房小世界,武功大世界。”两人哑然失笑。 不过两个人都是出身农家,谁也不是没有下过厨,倒也不以为意。 时间恍惚半月而过,吴山风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们,除了他们主动去找他,然后他才给他俩教了一些入门功夫。教完之后,吴山风还叮嘱他俩道:“没事的时候,多在派里转转,和师兄们切磋切磋,探讨探讨,说不定会大有裨益。”难道这就是之前老长者说的:“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还好有两个人,不至于太孤单,太落寞。 半个月来,两个人的武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精进,厨艺和烧火的功夫倒是有所长进了。 罗汉松和徐安都有点烦。这一日罗汉松先出去了,徐安也觉得还是去到处晃晃好。 走到一个小坡,小坡后面有两个师兄在练剑。一个穿着青衣布袍,一个穿着白衣布袍,衣襟之处绣着西溪派。 青衣布袍师兄武功比白衣布袍师兄略高,在徐安来到小坡上的时候,就发现了徐安,并且打招呼道:“你是新来的师弟?是徐安还是罗汉松?” 徐安道:“师兄好,我是徐安。不知两位师兄怎么称呼?” 一分心的功夫,白衣师兄就挽回了败局。 青衣师兄道:“好了,我败了。”退了下来,说道,“我叫陆听涛,他叫杨堤行。你来陪杨师兄练练。”然后就坐在了坡上。 徐安道:“我不是杨师兄的对手,我还是在这里旁观学习的好。” 陆听涛道:“没关系,实战是最好的学习。”看完柴刀笑道,“快快拔出你的柴刀。” 杨堤行道:“别啰嗦了,快。” 徐安见推脱不过,道:“那请杨师兄多多指教。”说完,便摆出起手式——“来客先行”,以示对对手的尊敬。 杨堤行道:“既然师弟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堤行刚刚在陆听涛手下没有舒展开来,这一下遇见不如自己的师弟,甚是得意,大开大合之中,颇有炫耀,和玩弄之意,引得徐安忽左忽右,然后跌了一个狗吃屎,灰头土脸。 杨堤行笑道:“徐安师弟,你没有事吧?” 徐安爬将起来,道:“没事。”一摸鼻子,竟然流血了。 陆听涛一看流血了,急道:“徐安师弟赶快去洗洗,包扎一下,顺便找一下万松书师兄找点药擦一下。” 杨堤行笑道:“流点血没事,这点血算什么,比武哪能不流血呢。” 徐安苦笑一声,道:“没事。师兄你们先练,我先去洗洗了。”说着拾起柴刀便去了。 刚走不远,就听到陆听涛道:“师弟,你也真是的,怎么下如此重的手。” 杨堤行笑道:“新人嘛,总得先来个下马威才好,不至于小觑了我们。” 陆听涛道:“还好,大师兄、三师兄不在,否则定然要教训你。” 杨堤行嬉皮笑脸道:“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后面的话,因为徐安走远了,就没有再听到了。 不远处溪水之声传来,徐安寻声而去。洗了洗脸,先去了血渍和灰尘,心中还是略不爽。忽然看见一只野兔在山间蹦跳,便赶了过去。 野兔东躲西藏,一蹦一跳,追了许久,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听见一阵呻吟,徐安惊讶,兔子就趁机跑走了,不知去向。 徐安沿着声音寻找,只见一个斜坡的底坐了一位老人,应该是不小心从坡上摔了下来。 徐安上前问道:“老人家,没有事吧?” 老人家道:“有事,我的鞋子丢了,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徐安笑道:“您真有意思,人都受伤了,还关心鞋。” 老人家道:“人受伤了可以养好,鞋丢了就没有了。” 徐安道:“您稍等,我帮您找找。” 徐安在坡上发现了他的鞋,说道:“老人家,鞋找到了。” 老人家说道:“好好好,快帮我把鞋穿上。” 徐安蹲下身半跪着帮他把鞋穿上了。 老人家说道:“小伙子不错不错。我的腿,估计扭伤了,不能够走路了,能够背我一下,送我回家吗?” 徐安道:“您家在哪里?” 老人家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 就这样徐安背着老人家回家了。 老人一个人住在草屋之中,草屋极其简陋,房间虽小,倒也全,床,桌,椅,墙上竟然还挂了一把剑。 徐安把老人放在床上,说道:“您可还好?” 老人家说道:“没什么问题。”说着站起,颤颤巍巍。 徐安道:“老人家,您稍等。” 说着便给他做了一个拐杖,这就方便多了。 老人家说道:“小伙子不错。看你连上有血迹,还有一块青肿是怎么回事?” 徐安傻笑道:“自己摔了一跤。” 老人家说道:“你是西溪派的吗?” 徐安道:“是的。” 徐安一看窗外阳光,惊讶道:“呀,时间不早了,该去准备午饭了。老人家您多保重,好好养伤,有机会我过来看你。”说着急匆匆便走了。 “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害的我一个人忙上忙下。”罗汉松道。 徐安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一个老人家受伤了,便送他回去了,竟然忘记点了,害的你一个人忙了。” 罗汉松笑道:“没事,咋俩谁跟谁。一世人,两兄弟。” 徐安道:“晚上你好好休息,我来。” 罗汉松哈哈笑道:“那行,我就休息了。” 徐安道:“你还真休息啊?” 罗汉松笑道:“那可不真休息,准备好好练斧去了。” 徐安道:“听起来一扫之前的颓靡,什么情况?” 罗汉松道:“今日清晨不是出去闲逛么,晃到西溪湖边,见两个师姐在那里练剑,便蹭过去,准备学习。实在按奈不住,内心狂舞的斧子,便上前说道,师姐们,我是新来的罗汉松,能够请你们指导一下剑法么?你猜怎么着?” 徐安笑道:“肯定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罗汉松道:“不不不,没想到师姐们非常的好,尤其是卢飞雪师姐。”罗汉松说着一脸开心的样子。 徐安道:“她怎么好了?” 罗汉松道:“她说道如果我愿意,可以常来一起切磋学习。你说好不好?” 徐安回想起自己今日遭遇,笑道:“好好好,自然是卢飞雪师姐最好了。” 罗汉松道:“下次带上你一起去,正好一起学习,不至于到处闲逛。”。 徐安道:“好。” 未来的修行的路,迷茫中似乎又看到了曙光。 第十四章 与人为善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傍晚时分,果然没有见到罗汉松。徐安自己一个人准备西溪派的晚饭,罗汉松这小子没想到说不来还真不来了,见色忘义。 晚饭后,徐安回到住处,见罗汉松,竟然还在兢兢业业的练习。这个时候,倒没有练习他的斧子,而是一把木剑。月下舞剑,还是一个大汉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徐安道:“大松不错,来来来,比试比试,看看今日都从师姐那里学到了什么。” 大松道:“好啊,让我好好施展一下今日所学。”说着竟然给徐安丢过来一把木剑。 徐安笑着接着,展开步伐和起手式。 没想到大松今日的确学了几招,颇有进步,徐安剑已脱手。 徐安惊讶道:“大松,是什么让你进步这么快?” 大松笑道:“不能让卢师姐小瞧了。” 徐安道:“不错不错,进步很快呢。” 大松颓然道:“唉,离卢师姐的距离还有很长一段,如果真和她交手,过不过两招。” 徐安道:“你在进步了,可以慢慢来。” 大松道:“不行,我得勤加练习,不能输给她。” 徐安道:“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大松道:“我也不知道,每次和卢师姐对剑,我就特别的紧张。当她和路师姐对剑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看着她。你说我这是怎么了?”然后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今日晚上,没有和你一起做饭,抛下你,练剑去了。” 徐安道:“这倒没什么。只是感觉你现在怪怪的。” 大松道:“我也感觉自己很奇怪。明天带你去见见两位师姐。” 徐安道:“明早我先去看一下老先生,晚点去找你们。” 大松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清晨的阳光,自山林间射过来,光线柔和而明亮。 罗汉松和徐安早已为师兄弟们准备好早餐。徐安带着早餐去找昨天的那个受伤的老人家了。 没想到老人家已经起床,坐在那里练剑了。剑应该是昨天墙上的那把剑。徐安感到惊讶的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家,竟然也喜欢练剑,即便受伤,脚不能动了,都勤而不弃,这一点倒是让徐安深深地震撼而感动。 徐安道:“老人家,您腿没好,怎么也没有多休息下?” 老人家看是徐安,道:“我不适合久躺,很久没有睡过早觉,早早就醒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徐安道:“我来看看你脚怎么样?顺便给你带了些吃的。”说着从胸口中取出食物馒头,还是温的。 老人家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安道:“徐安。” 老人家道:“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最近加入西溪派的?” 徐安道:“是的。老人家好像你对西溪派很熟悉。” 老人家忧伤道:“之前有个兄弟在西溪派,可惜现在已经不在了。”说完竟然潸然泪下。 徐安看着老人家难过,心里也很难受,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家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之前的兄弟,伤心的往事。小兄弟你心肠倒很不错。” 徐安摸摸自己的头笑道:“还好,还好。我娘教我多与人为善,多做好事,做一个好人。” 老人家道:“嗯,你娘真是一个好的母亲。你来西溪派学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徐安道:“学好武功,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家人,有能力锄强扶弱,铲奸除恶。不至于被恶人欺负、羞辱而无能为力。” 老人家道:“不错,小小侠义精神。在西溪派过的怎么样?” 徐安道:“一般,因为太弱,被一个师兄教训了一顿。不过还好有一个一起来不错的兄弟,一起互相照顾和互损。”说着竟然笑了。 老人家道:“武功弱,是可以学的。人品差,则是很难改过来的。喜欢西溪派吗?” 徐安道:“还说不大清楚,不过没有人传授武功,这个一点也不喜欢。” 老人家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有人教固然幸福,没人教也不是一件坏事。” 徐安道:“老人家,您竟然也这么说。” 老人家道:“之前也有人说过?” 徐安道:“是的,如此看样子我要好好调整一下了。老人家,看您练剑,您也是一个剑客?” 老人家道:“我不是一个剑客,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已。” 徐安道:“那您怎么还练剑?” 老人家道:“这个是之前兄弟留下的,不想让他落上灰尘。”老人家看着剑,陷入了沉思。 徐安看着老人忧伤的样子,感觉其中像是有大痛苦和故事,自己也不便多问了。 老人家忽然道:“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挺孤寂和无趣的,你能不能偶尔来陪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徐安道:“好。” 告别老人家之后,徐安快步向西溪湖边走去。倒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师姐,竟然让罗汉松这小子如此勤于练剑。 第十五章 路阳飞雪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远远看去,见罗汉松坐在坡上,看着两位师姐在练剑,又似乎在仔细观看一位师姐舞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位师姐白衣白袍,在风中白衣飘飘,仿佛若仙子下凡,一式一剑,剑法张弛有度,都衬托着师姐的出尘,难怪罗汉松不能自已。再看对面这位师姐,白色粉红裙的掩映下,宛如一朵出水海棠,姿色一点也不比卢师姐差。再细看,卢师姐言笑晏晏,和蔼可亲,粉裙师姐则淡淡然的样子。第一感觉,卢师姐似乎更好亲近,更招人喜欢。 徐安走过去拍着罗汉松的肩膀,然后并排坐下了,一起欣赏两位师姐的剑舞。 卢师姐刺,挑,削剑剑看似要划上对面师姐,但是竟然剑剑都落空。对面师姐毫无惧意,闪避之中,也剑剑回杀,感觉两剑随时都可能划上对方,虽说是把木剑,但是不禁也为她们担心。 也不知道多少回合之后,尚未分出胜负,汗从额头渗出,仿佛荷叶上的清晨朝露。粉裙师姐,剑挥舞一圈,将自己划到圈外,隔开了,卢师姐和她,稍稍往后飞身而退,说道:“累了,体力不支,休息下。” 卢师姐道:“好。” 两人这才罢剑,准备招呼罗汉松,往这边看时,忽然发现多了一人,卢师姐道:“想必这位就是徐安师弟了。” 徐安站起来,道:“对,两位师姐好。” 罗汉松同时站起,指着卢飞雪师姐,道:“这是卢飞雪师姐,”然后指着另外一位师姐道,“这是路阳师姐。” 路阳师姐向徐安看来,徐安颇不好意思,道:“听大松说,两位师姐不仅武功好,人又好,于是就跟着大松一起来学习了。请多多指教。” 卢飞雪笑道:“先来后到,入门先后而已。相信你们好好学习,将也会有所成绩的。正好我和路阳师妹练习累了,你俩来练练,让我们来看看。” 说着拉着路阳在坡上坐了下来。 罗汉松积极的拉着徐安说道:“来,我们给师姐们演示演示,让师姐们指导指导。” 徐安见无法推脱,便接过罗汉松递过来的剑,两人摆出起手式,准备校武,这时只听见一个人远远说道:“每每找路阳师妹练习,总是推脱,原来在这里和新来的师弟们切磋,且让我来和师弟们热热身,看看他们有没有长进。” 说着一身纵越,来到徐安和罗汉松两人面前。 你道这人是谁?原来是杨堤行,就是那个给新人下马威的杨师兄。 杨堤行假笑道:“徐安师弟,我们又见面了。今日怎么没有去看我们练剑,跑到这里来了。昨日伤可好了?” 徐安笑道:“谢杨师兄关心。还好,已经恢复了。” 杨堤行笑道:“那就好,来我们再切磋切磋。” 徐安道:“我们不是师兄的对手,就不要切磋了吧。” 卢飞雪道:“杨堤行,你想干什么?” 杨堤行笑道:“不想干什么,就想和师弟们切磋一下武艺而已。”说着剑未出鞘,使用剑柄顶来。 徐安靠近罗汉松道:“这师兄武功很强,需要小心。” 罗汉松道:“管他强不强。” 一剑刺出,竟然带出了风声。呼呼呼几剑,竟逼退了杨堤行的攻击,也是杨堤行太过轻敌和大意。 杨堤行笑道:“没想到,这位师弟还有两下子。”依旧未使用剑柄。 卢飞雪见罗汉松舞出的几剑,虽知是杨堤行轻敌,但是也颇为赞赏勇气和这几招剑法。卢飞雪赞扬道:“这几招不错,好好保持。” 罗汉松听到这句话之后,更加勇气倍增。徐安小心的与其一进一退,为其掩护。 没想到几个回合之后,杨堤行竟然没有取胜,内心焦躁起来,想到:“几招之内,连新人都降服不了,如何在路师妹面前显能。” 鼓起内劲,两个回合之后,徐安和罗汉松的剑都已跌落,两人将要倒地的时候,路阳和卢飞雪一人护一个,以致于两人没有狼狈的倒地。 杨堤行刚想说服不服,见到路阳师妹之后,咽了下去,笑道:“路阳师妹,如何?” 路阳道:“你欺负新人师弟,羞不羞?” 杨堤行笑道:“那你陪我练习吧。” 卢飞雪道:“我来陪你练。”说着拔出木剑,向杨堤行刺过来。 杨堤行依旧剑不出鞘。 数回合之后,杨堤行渐显窘态,卢飞雪道:“你剑还不出鞘么?” 杨堤行道:“今日先到此为止,路阳师妹,我再来找你。”说着抽身而去。 卢飞雪道:“杨堤行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路阳笑道:“还好有卢师姐教训他。” 卢飞雪道:“你俩要好好练习,不然总难免要受他欺负了。”。 罗汉松拍着胸脯道:“不会让卢师姐失望。” 卢飞雪赞赏道:“好,有志气。” 第十六章 杭州酒家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卢飞雪向徐安问道:“听杨堤行的语气,你受伤了?” 徐安笑道:“还好,轻伤,已经恢复了。” 卢飞雪道:“杨堤行这小子经常欺负新人,你们俩在技艺不如他之前,最好躲着他些。” 徐安道:“好。” 第二日清晨,徐安依旧先去看老人家。 老人家见徐安来非常高兴,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西溪酿,一口酒,一口菜,并邀徐安一起品尝。 徐安笑道:“我不会喝酒。” 老人家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来。”说着给徐安斟了一杯。 徐安不忍扫老人家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初入口辛辣无比,伸出舌头,不停的用手扇舌头。 老人家笑道:“怎么样?” 徐安道:“火辣辣的,如刀割喉。” 老人家笑道:“现在感觉如何?” 徐安道:“淡淡的甜味从心里慢慢溢出来,暖暖的,好舒服,回味无穷。” 老人家笑道:“嗯,不错不错,慢慢体会到西溪酿的妙处了。可惜,可惜,今日没有叫花鸡伴酒。这叫花鸡一定要选杭州酒家的叫花鸡,鸡香加酒烈,人间美味。”说着老人家的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看着老人家一副嘴馋的样子,倒是可爱,更加惊讶的是这居住在深林之中的老人,看着都不能照顾自己的样子,竟然对美食、美酒有一番见识。 徐安道:“这杭州酒家在哪里?” 老人家道:“杭州酒家在西湖边延安路上,想来自己也好久没有去了。来,先不去想那么多了,喝酒。” 徐安端起酒杯,慢慢品尝,别有一番滋味在心田。 老人家道:“有几分样子。不过你这喝酒太过斯文了。” 徐安傻笑道:“应该如何才好?” 老人家道:“应该潇洒和逍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说完长袖一摆,一杯下肚,浑不似一个老人。 徐安笑道:“好一个潇洒逍遥,好一个酒中仙。” 老人家脸微红,人微醺,道:“为人一世,一壶酒,一头驴,仗剑游侠。”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竟然愣愣的陷入了遐想。 徐安惊讶看着老人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曾经应该也有一番故事。 老人家道:“你可知我们这里除了西溪酿,还有一种酒也很有名。” 徐安摇头道:“不知。” 老人家道:“是绿蚁酒,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绿蚁酒。你可知道是谁发明的?” 徐安摇头道:“不知。” 老人家道:“在唐朝时,有一个叫白居易的诗人发明的。一个寒冷的冬天,即将下雪,白居易在家闲来无事,取出家里的炉子温酒,往酒中掺杂各种佐料,没想到竟然酿出了美味。哈哈哈,就是这么无心和巧。” 徐安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酒,老人家顿时年轻了不少。 老人家道:“可惜能够酿出纯正的绿蚁酒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这两种酒之外,还有很多美酒,有机会都可以去尝尝。比如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的柳花酒,金陵城外的柳花酒酒香四溢,难得一见的美酒。还有就是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杏花酒。杏花村的杏花酒也是天下一绝,辛辣愁肠,酒入愁肠愁更长。” 徐安一脸钦佩的听着老人家,品评天下美酒。没想到老人家酒量并不好,竟然醉了。 看着酒醉入睡的老人家,徐安笑了,有一种喜好,何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能够让人忘记年岁,仿佛间回到了那些光辉的岁月。徐安搀扶着老人家,将他扶入了他的房间,脱去衣鞋,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就回西溪派了。 次日,徐安骑马进城了,向杭州酒家而去。上次来西湖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湖边的这家酒店。“彩楼欢门”,悬挂大旗,迎风飘飘,一楼门牌之上,写着“杭州酒家”四个大字。 还未来到门前,就有阵阵菜香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这家店生意异常的火爆,吃饭的人,进进出出,里面都挤满了人,完全没有空余的桌子。徐安径直奔到老板的柜台前,道:“老板,给我来三只叫花鸡。” 老板笑道:“好,三只叫花鸡。” 徐安先付了钱,老板给他一个四十号的号子,便往旁边等去。 杭州酒家一楼楼高三丈,大堂宽广。虽然挤满客人,倒也不憋闷,桌上的饭菜鲜美,有人埋头猛吃,有人细嚼慢咽,有人大块吃肉,有人小碗喝酒,有人把酒言欢,有人愁眉紧锁,生活百态,尽显其中。徐安挤过人群,往窗边移去,窗外即西湖,游船往来,水光潋滟,杨柳依依,清风拂面。 “四十号,叫花鸡已经好了。”小二哥大声喊道。这喊声竟然也没有淹没在人群的嘈杂之中。 徐安刚想拿起打包好的叫花鸡,一只大手压了过来,野蛮的说道:“兄弟,你一人也吃不了这么多鸡,留下两个给我们兄弟吧?” 徐安向这人看去,头大脸胖,煞气眉,眼大如铃,额头边有一刀疤,一副凶悍的样子。 徐安道:“为什么不再点几只鸡呢?” 刀疤人道:“鸡已经卖光了。” 徐安道:“让一只鸡给你吧,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谁道那人并没有退步的意思,径直取过鸡,往后一抛,原以为鸡会落到他们兄弟那边,结果鸡在半路上就落了下来。掉在了一个英俊挺拔、潇洒而飘逸的青年公子桌上。 那刀疤人已经看穿,是这位公子截取了他的鸡。大声说道:“兄弟,你为什么抢了我的鸡?” 因为声音太大,堂内竟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青年公子笑道:“这是你的鸡吗?” 刀疤人道:“是的。” 青年公子道:“怎么证明呢?” 刀疤人道:“我说是就是。” 青年公子道:“哦,那现在是我的了。” 刀疤人怒道:“你想找事?” 青年公子笑道:“不想。” 刀疤人道:“你最好立刻将鸡还给我。” 青年公子笑道:“好。” 说着将鸡向他跑过来,他正伸手去接,谁知道鸡又绕了一圈,到了他手上。 刀疤人生气了,大声吼道:“不相干的人,请快点离开。” 堂内人一听,倒是跑了一大半,还有部分人留下看热闹。刀疤人的兄弟们都聚了起来。 徐安见状,朝那个道:“兄弟,算了,两只鸡而已。” 青年公子哈哈笑道:“这可不能算。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蛮横霸道的人。” 刀疤人慢慢向他走去,行走的杀气,瞪着他铜铃一样的大眼睛。 刀疤人道:“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青年公子道:“你现在后悔也来的及。” 刀疤人拔出背上大刀,出其不意的向青年公子砍去,众人惊呼,原以为青年公子要丧命刀下了。 谁知道刀砍在半空中竟停住了。 青年公子一出手用飞筷点住了他肋下大穴。 刀疤人惊讶道:“好,好,好。不知阁下是谁?” 青年公子道:“怎么还要报仇?” 刀疤人道:“怎么不敢留下大名?” 青年公子道:“常道伍。” 刀疤人惊讶道:“西溪风中剑客常道伍?” 青年公子道:“难道还有其他人?” 刀疤人道:“好。” 青年公子又一飞筷解开了他的穴道。 刀疤人带着兄弟准备离去。。 青年公子道:“替我向五云山庄少庄主石楠问好。” 刀疤人一听,愤恨、惊讶而去。 第十七章 师姐路阳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五云山地处西湖群山之中,钱塘和西湖之间,相传山顶常有五色瑞云盘旋其上,故以“五云”名之。五云山庄就坐落其上。庄主石松是新起的人物。有人成名早,有人大器晚成。石松属于后者。石松虽然让人钦佩,但管理山庄能力一般,使得入庄的人物混杂不一。现在他也逐渐隐退,将山庄事务交于大儿子石楠管理。 刚才刀疤人一刀五云劈山的刀法,让常道伍知道了他的来历。 待刀疤人一伙走了之后,常道伍走到徐安前将鸡给了他。 徐安看着器宇轩昂的常道伍,一脸钦佩道:“你是大师兄常道伍?” 常道伍惊讶的看了一眼徐安,道:“你是?” 徐安道:“我新入门不久,叫徐安。”然后抱拳道,“大师兄好。” 常道伍道:“好,好,好。” 徐安道:“你刚才那一招真漂亮,一下子就把刀疤人给制住了。那是什么招数?” 常道伍笑道:“我们西溪派的飞剑西来。想来你还没有学到。” 徐安道:“没有,也没有人教,大师兄能否指导一下。” 常道伍道:“好啊。待我回派之后教你。”说着转身准备走。 徐安道:“你现在不回去吗?” 常道伍道:“晚些时候。” 徐安还沉浸在刚刚的较量之中,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像大师兄一样呢? 看着大师兄的背影,一副高贵潇洒、逍遥的神态,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自徐安入门一来,就没有见过大师兄常道伍,听其他师兄讲他不常在派中,西溪派主要由三师兄林道贤管理,偶尔听闻大师兄传说,说他是潇洒美男子,大丈夫,今日一见,传言不虚。 徐安拎鸡骑马回西溪而去。 到西溪派时,已经下午,他带着一只鸡找老人家而去。 远远的,徐安开心的叫道:“老人家,老人家,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老人家拄着拐杖笑着道:“慢一点,你带了什么?” 徐安拍着布袋,道:“杭州酒家的叫花鸡。” 老人家一听开心笑了,道:“你这小子,没想到,还挺有心。” 徐安摸摸自己的头,道:“我娘常说成人之美。难得老人家您惦念着杭州酒家的鸡。” 老人家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徐安道:“是的。” 老人家道:“后面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徐安往身后看去,路阳师姐竟然在身后不远处。 徐安惊讶道:“路阳师姐,你怎么来了?” 路阳道:“看你刚从城里回来,就匆匆出来了,便好奇跟了过来。既然没有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徐安道:“哦。” 老人家道:“既然来了,何不坐一会。这里风景还不错。” 徐安道:“是啊,师姐,要不一起品尝一下叫花鸡和老人家西溪酿的美味。” 路阳说声“老伯好”,竟真的留下了。 徐安将鸡腿给了路阳师姐,然后一老一少吃鸡品酒,开怀大笑。老人家依旧说着他那趣味的对天下酒和食物的品评。 路阳竟然也听得呆了。 回去时,路阳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位老伯的?” 徐安道:“前几日无意中,见他扭伤脚,就背他回来了。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便过来照看一下他。” 路阳道:“没想到你倒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徐安笑道:“还好。” 路阳道:“这个老伯很有趣,下次来倒是可以叫上我一起。” 徐安道:“好。” 路阳道:“剑练得怎么样了?” 徐安不好意思道:“一般般,今日在杭州酒家买鸡的时候,就很窝囊了。还好遇到了大师兄。” 路阳急道:“你见到大师兄了?” 徐安道:“是的,大师兄的一招飞剑西来,一下子就制服五云山的刀疤人。”说着比划起来,“那真是英俊潇洒。” 路阳道:“嗯,倒是他,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徐安道:“他说晚些时候。” 路阳道:“晚些时候?哼,也不知道赶快回来看看我们,最好不要回来了。” 徐安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路阳道:“他有说其他什么的吗?” 徐安道:“没有,然后他就走了。”。 路阳道:“明日早点过来练剑。” 徐安道:“好。” 第十八章 踏雪无痕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晚间,罗汉松和徐安又开始备饭。 徐安将叫花鸡交给罗汉松,道:“这是给你的。” 罗汉松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嗅了一口,“哇,好香。” 徐安道:“不准备开吃?” 罗汉松道:“给卢飞雪师姐留着。” 徐安道:“你倒是对卢飞雪师姐特别好呢。” 罗汉松傻笑道:“西溪派上下,数她对我最好了。” 徐安道:“好像我对你不好?鸡,赶快还给我。” 罗汉松囧道:“那不一样,再说送出的鸡哪有收回的道理。我找卢飞雪师姐去了。” 徐安道:“等等,我已经给路阳师姐和卢飞雪师姐带一份了。” 罗汉松道:“那我不是不能表现了。” 徐安道:“早知道,让你送给她们好了。” 罗汉松打开叫花鸡,使劲用鼻子吸了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享受了。” 次日,徐安和罗汉松依旧来到西溪湖边练剑。两位师姐尚未来到,两人便自行比武。谁知道,杨堤行又来了。 杨堤行见路阳不在,准备离去,突然回身,打入罗汉松和徐安的比武剑阵中,和两人游斗起来。两人不敌,摔得鼻青脸肿。杨堤行笑然离去。 徐安道:“大松,你可好?” 罗汉松看着徐安,摸摸自己的脸,疼道:“哎呦,可不好。这个杨堤行,”说着愤愤然,“总有一天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徐安赞同。 罗汉松道:“等一下师姐们来问起,我们怎么说?” 徐安道:“就说我俩比武比过了,然后没注意拳头轻重?” 罗汉松笑道:“我都不太相信,我们也对对方狠了点。” 徐安笑道:“不狠,练不出真功夫。” 卢飞雪师姐和路阳师姐不久就来了,见两人狼狈相,惊讶问道:“你们鼻子和脸怎么都受伤了?” 徐安尴尬道:“我俩比武比的。” 卢飞雪难以相信的问道:“是不是杨堤行?” 罗汉松道:“不是不是,我们为了让对方成长更快,真的下狠手了。” 卢飞雪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也别太过了。” 路阳看着两人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两人跟着师姐好好学习。 午饭之后,徐安找老人家去了。 老人家见到徐安,惊讶道:“你的脸和鼻子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徐安苦笑道:“学艺不精,被一个师兄欺负的好惨。” 老人家笑道:“嗯,学艺不精只有被人欺负的份。感觉自己有没有进步?” 徐安道:“进步有点慢。之前没有人教,现在还有有两个好师姐带我们。” 老人家道:“慢慢来。不过有时候教授的人和方法也很重要。一个聪明的人,如果走错了方向,则越行越远。一个笨笨的人,如果摸着了正确的方向,也会离目标越来越近。” 徐安道:“我怎么知道方法对不对呢?” 老人家道:“这个只能靠自己去领悟了,小马过河,水深水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老人沉思了半晌,说道:“之前我一个兄弟有一个高妙的轻功,你是否愿意学?打不过没关系,可以跑得过。”老人哈哈笑道。 徐安眼睛一亮,道:“愿意,您能否教我?” 老人家道:“我是教不了你的。不过我可以将口诀告诉你,然后大概给你说一下怎么将招式和口诀结合。” 徐安下拜道:“求教。” 老人家道:“轻身何所似,飞鸿踏雪泥。泥上无指爪,鸿飞哪东西。” 徐安道:“这个怎么解释呢?” 老人家道:“这大概的意思就是,轻身飞行的功夫,像什么呢,像是飞行的鸿雁,即便鸿雁在泥上蹋了一下借力,也不会留下爪印,鸿雁飞到哪里去了呢?没有人知道方向。” 徐安激动的说道:“明白了,听起来让人艳羡向往。” 老人家道:“你知道这个轻功叫什么名字吗?” 徐安摇头,睁大眼睛听着老人家继续说。 老人家道:“踏雪无痕。” 徐安反复重复了两次踏雪无痕,内心激动难以抑制。 老人家解释完口诀之后,然后将施行的方法一一告诉了徐安。 老人家说自己不会,不能够演练,只有靠他自己去摸索了。 徐安跃跃欲试,道:“我现在就想尝试一下。” 老人家道:“去吧。” 徐安纵身一跃,“砰”的一声跌落地上了。 老人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要着急。” 徐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抹抹了脸,挠挠头,笑道:“我再试试。”。 “砰”又一声跌落,胸口被一东西磕着难受,原来是小九送的挂坠,被他一直放在怀里。 徐安将挂坠取出,放在桌上,继续练习去了。竟没有留意到老人家看到挂坠后闪闪放光的眼神。 第十九章 无名老人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徐安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倒也坦然,道:“非朝夕之功。”见到老人家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玉坠。 老人家道:“这个玉坠是你的吗?” 徐安道:“是一个人送我的,这个怎么了?” 老人家道:“送你玉坠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徐安道:“是一个女孩子,她叫李九溪。” 老人家颤抖了一下,压制着内心的激动,道:“她在哪里?人还好么?” 徐安奇怪道:“老人家您认识她?怎么这么关心她。” 老人家道:“我,我,他是兄弟的女儿。” 徐安道:“她现在很好,她现在在印月派。” 老人家道:“印月派?” 徐安道:“是的,当时我和她一起去的印月派。印月老人对她非常好,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老人家道:“那就好,那就好。她今年应该十四了,出落的的亭亭玉立了吧。” 徐安道:“是的。” 老人家道:“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呢?” 徐安将如何遇到他们,暗影刺客托付,如何中毒等详细说了一番。 老人家泪流满面道:“多年前,我以为他们已经死了,没想到去了关外,还经历了这么多。杨夜竟然死了。还好,最终九溪平平安安,杨夜你也可以安心去了。他们有说为什么回来吗?” 徐安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老人家道:“九溪武功怎么样?” 徐安道:“刚刚学了一点回雪剑法。那剑法逍遥自在,宛如风雪之中的仙子。” 老人家道:“回雪剑法?” 徐安道:“对。”说着简单耍了一下,“听小九姑娘说,这是杨叔给她创的。” 老人家道:“剑法属上乘剑法,需要时间。” 徐安笑道:“我看也是很厉害的。” 老人家道:“黑白夺命针,药石无灵。在江湖毒药谱上也是排名前三的,你竟然没事,倒也是奇怪。” 徐安傻笑道:“是啊,当时我都以为快要死了,没想到洗了一个澡,突然就生龙活虎了。我想应该是老天还不想让我这么早死去。” 老人家笑到:“你这也算是善人多福。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徐安道:“老人家你还懂把脉?” 老人家道:“只是一点。”说着摸着徐安的脉搏,感觉徐安脉搏跳动有力,强于普通人,倒是让老人家惊讶万分。“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徐安傻笑道:“是吗?我也一直感觉我是个可造之材,可是该如何锻造呢?” 老人家道:我给你讲的我兄弟的踏雪无痕要好好练习。” 徐安道:“一定。” 老人家道:“如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和我交流。还有一件事情要你答应。” 徐安道:“什么事呢?”。 老人家道:“学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施展。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是谁教你的。” 徐安道:“好。” 第二十章 回乡偶书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欲飞行,先忘身。身轻如燕,纵身飞翔。 徐安已经不知道练习多少次了,依旧在成功的路上。徐安看着自己身上的尘土笑了。没有什么不是时间能够解决的,如果一天不够,就再花一天。 罗汉松看着徐安练习纵跃,又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笑到:“徐安,你这是练习摔跤吗?” 徐安笑到:“锻造一下身体。” 罗汉松:“靠这个也行?” 徐安道:“可以的。” 罗汉松道:“我也来试试。” 未出意外,罗汉松摔的很惨。 罗汉松道:“我还是好好练剑,让自己剑术变强,成为一代剑客。” 就这样,罗汉松错失了学习一门高深武功的机会。 徐安笑到:“大松剑客,看招。”说着自远处奔袭过来。 罗汉松大笑道:“来者何惧。” 两人拳脚混到一起,乱成一团。 两人大笑,徐安道:“我们这是市井打架么?” 许久之后,两人累了,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看飞鸟在天空翱翔,盘旋。 徐安道:“你看,鸟儿多好啊。自由飞翔在天上。我什么时候可以像飞鸟一样呢?” 罗汉松道:“是啊。羡慕飞鸟。” 一只鸟儿竟向他们这边飞来,落在一棵大树的鸟窝上,这个时候,一直小鸟叽叽喳喳,慢悠悠的从巢中伸出头,这只大鸟将嘴里的什么东西喂到了小鸟嘴里。小鸟吃完,又开始叽叽喳喳。蹭着大鸟的羽毛。 徐安看着这一情景愣愣出神,想到了娘。 徐安道:“大松,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罗汉松道:“快两个月了。” 徐安道:“都快两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 罗汉松道:“是啊。”。 徐安道:“我突然想家了,准备回家看看。你呢?” 罗汉松道:“我先不回去,曾经答应老爹,要学好本事。你先回,伙食就交给我了。” 第二十一章 灵隐经书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徐安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在考虑要不要加入其中,帮大师兄一把。可是到底会不会帮上大师兄呢?或者还是成为他的累赘,拖他后腿? 已经不是二对一的局势了,另外三个人也拿刀或剑或枪,迎上大师兄的剑。老大的刀常贴常道伍衣衫而过,常道伍看着好整以暇,依旧潇洒如故,但是应付五个人的攻击看着明显吃力。 书生铁扇拂来,常道伍身形一矮,左手食指点上了书生的手腕,书生铁扇脱落。常道伍剑锋舞动成一个光圈,往后稍退,聊以休息,缓口气。 这五人根本不给常道伍喘息之机,书生铁扇掉落之后,没想到拳脚功夫,也不差。每挥出一拳,空气中形成一股拳劲。 另外三个人虽然受伤了,武功也不弱。其中一个眯眼汉子,眼睛虽小,眼睛倒也毒辣,看准时机,一枪直刺,刺中了常道伍左臂。那人见一枪而中,颇为兴奋,给常道伍可乘之机,剑光一闪,那人手腕被剑划中,银枪跌落,人也跌到一旁,受伤不轻,兀自捂着手腕,鲜血滚滚而出。 常道伍大笑,豪气顿生,一种英雄气概弥散出来。 那个老大大刀一挥,常道伍虽闪避及时,但是也划破了左臂连兄的衣服,露出一到血痕。 常道伍借着刀劲,往后一退,捂着伤口,暗自喘息。 四人踏步,将要围攻上来。 徐安再也安奈不住,大喝一声道:“啊,大师兄我来助你。” 拔出柴刀,提起左腿,再迈右腿,疏忽飘然而至常道伍与四人之间,柴刀一挥,四人竟然被刀气刮的往后一退。 四人惊讶的是,这个小子怎么移动的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奔来眼前。 徐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何快速来到这里,只是惊讶自己竟然一刀,砍退了四人,见四人往后一撤,回头向常道伍说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常道伍笑道:“没事,师弟不错。”说着提气准备往前走,可惜还是受伤了。 老大见状,道;“兄弟们上。”说完提到砍过来。 当老大的刀与柴刀交汇时,徐安根本抵不住一砍,徐安滚到一边。 众人惊讶。 老大笑道:“这个小子原来是唬人的,待我先收拾了他。” 徐安虎口都被震裂开了,疼痛不已,见刀一到,身体一滚,勉强躲过。。 老大再一提刀,准备要砍,只听得一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众人惊讶看去,只见一个僧衣布袍的青年和尚站立在树下,缓步走来。 第二十二章 先锋廖化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老大挥刀在手,老二摆好阵势,其余两人也掠阵,以逸待劳。 你道这五湖怪杰是什么样的人呢?老大胡东亭,老二钱伯阳,老三江泰,老四洪泽,老五安超。这五个人身材由高到矮,由瘦到胖,当年很怀疑他们是按照身材来排行先后的。这五人虽不是什么好人,江湖名声倒也不坏,自称五湖怪杰。受伤的小眼睛的是老三江泰。 徐安这个时候,已经站起来。 青年和尚一到四人跟前,胡东亭挥出他的大刀,带动风声,青年和尚身体一侧,衣襟被风刮的飘飘。 老二跟着一掌拍出,青年和尚借着掌劲,一跃而过四人,老四洪泽双鞭在手,一招神龙摆尾,青年和尚站立鞭头。 老五长剑而上,青年和尚借力后撤飞出。 徐安眼睛一亮,心道:“没想到这位大师傅,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潇洒自如。”自也放下心来,站到大师兄身边。大师兄常道伍正闭目养息,自我疗伤。 这四兄弟,知道这个和尚武功高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有合四人之力,才有可能击败这个和尚。胡东亭瞟了一眼徐安和常道伍,见两人都在一边,心里稍安。向兄弟们道:“我和老二攻他左侧,老四、老五功他右侧。” 几个回合之后,青年和尚,依旧潇洒如故。胡东亭倒显疲态,颇有后劲不足之势。 青年和尚道:“几位是否还要继续纠缠下去,还是归还本门之物?” 胡东亭等觉得好不容易将其偷到,然后再还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胡东亭一横,一声大吼,冲出,使出牛犊吃奶之力,力透刀身,猛然砍下,熟知青年和尚避也未避,两指轻弹刀面,胡东亭虎口震裂,把持不住,刀飞出,插入了旁边的树上,震落了许多树上的雪。 胡东亭气馁道:“罢了,罢了。”说着准备将背上包袱取下,徐安大叫一声:“小心暗器。” 可惜还是迟了,青年和尚虽然避过了几颗钢钉,但是终被一枚打中。 青年和尚怒吼一声,向前猛击胡东亭,侧击钱东阳,重创两人之后,再也没有气力,跌在雪地之上。 红色血迹在白雪之中,分外显眼。 众人还在惊讶之中,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东亭微弱的声音说道:“四弟、五弟,赶快收拾了这个和尚和那边两个小子。” 洪泽道:“好。” 他举起双鞭,正欲狠下杀手。 徐安大叫道:“且慢。” 洪泽笑道:“怎么,你想先死?” 徐安看着青年和尚,跌在地上,尚有呼吸。再看看大师兄常道伍还在自我恢复中,眼下只能由自己殊死一搏了。武功的强弱,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徐安仰天一看,雪刚停,又开始下了,“娘,弟,看样子,我有可能回不去了。” 洪泽见他发呆,冷道:“发什么呆,既然要先死,那就受死吧。” 徐安收敛精神,既然都是死,不能那么简单的就死了。 徐安想到刚刚自己似乎无意之中使出了踏雪无痕,心里顿时又有了些许底气。左脚暗自点地,整个人似乎轻飘飘起来,人影轻快晃动,原来自己真的已经会了。 洪泽看着这个小子竟然飞身躲过了自己的双鞭,甚是惊讶。 这个时候,安超也加入进来。 徐安靠身形闪避,踏雪无痕,人影无迹,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开心。 洪泽、安超见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这个小子,便向常道伍攻去。 此时的常道伍,正在闭目疗伤之中,如此一击,必然命上西天。 徐安截住两人,柴刀一挥,两人一闪。洪泽双鞭挥下,徐安眼看只能用柴刀硬抗这一击,虎口疼痛,人眩晕欲死,但是不能现在就死。 安超见两人僵持,挥剑直刺,徐安两眼模糊之中,见剑刺来,暗呼:“我命休也。”两眼一闭。 一声惊呼,徐安只见,安超倒在一旁,大叫,剑跌落在地上。原来常道伍已经恢复了少许,站了起来,击中了安超的手腕和腰,同时点中了洪泽的穴道。 徐安见常道伍站起来,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三章 深山灵隐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徐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家客店之中的床上,暖暖的。徐安扫了一眼房内,见大师兄常道伍还在闭目打坐疗伤,青年和尚躺在另一张床上,神态平和,呼吸平稳。《逍遥游之钱塘记事》第二十三章 深山灵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高僧坐化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卢飞雪收剑回身,来到路阳身边,笑道:“登徒浪子,就应该好好就训他。”《逍遥游之钱塘记事》第二十四章 高僧坐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那就是家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当云林从师父去世的悲痛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想起了师父的手抄。他找遍了师父的卧室,也没有看见那本刚刚带回来给师父的手抄。凶手应该是为了这本手抄。而且,师父的卧室是这样的整齐,想是都没有做任何争斗,应该是师父极其熟悉和信任的人。师父不让报仇,但是没有说不让找出凶手,云林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 常道伍安慰了云林禅师之后,便带着师弟妹们回西溪派了。 路阳道:“你们说谁能够将无尘法师给打死呢?” 灵隐寺的住持为无尘法师。何谓无尘?本来无一物,何如惹尘埃。灵隐寺的上一代住持为无尘法师取名无尘,是希望他心内无一物,前尘尽忘。 徐安摇摇头。 常道伍道:“不清楚,不过能够杀死无尘法师的人不多。” 徐安回到西溪派之后,便又启程回家了。 这一次比上一次顺利多了,千里江陵一日还。 看着熟悉的房子出现在眼前,徐安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娘,弟弟,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首先出来的是徐平,远远的见到哥,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道:“哥,你让我和娘好生想念。” 徐安摸摸他的头道:“我也想念你们。长高了。” 徐母这个时候,也出来了,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两兄弟手足情深的样子。 徐安走过去,道:“娘。” 徐母点头,“饿了吧,赶快进屋,外面冷。我去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徐安道:“娘,我来帮你。” 就这样,徐母灶上,徐安坐在灶前烧着火。而徐平呢,则端了个小板凳坐在徐安旁边。。 徐平道:“哥,赶快说说,这几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骨灰送到了吗?拜师了吗?” 徐安笑道:“你问题有点多哦。” 第二十六章 前事无尘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徐安和来人一见面都很惊讶。 徐安道:“云林禅师,怎么是你?” 云林禅师道:“徐施主,你怎么在这里?” 再一看徐安身边的徐平更是惊讶,这个少年怎么和师父长得这样的像。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多想。 徐安将他请进屋中。 云林禅师坐下,放下背上的行囊,道:“我是受师父所托,来这里送东西的。” 徐安更是惊讶道:“无尘法师怎么会知道我们家?让你送的是什么呢?” 云林禅师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当时师父圆寂匆忙,什么也没有说。家中就你俩兄弟吗?可还有其他人?” 徐安道:“家中还有我娘。” 云林禅师道:“能否请出你娘,或许她知道其中缘故。” 徐平已经进屋将娘请了出来。 徐母惊讶,怎么会有和尚来找她,心中隐隐不安。 云林禅师道:“施主好,这是我师父托我带过来的东西。”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包裹。 徐母道:“你师父是谁?” 云林禅师道:“我师父是灵隐寺的无尘法师。” 徐母道:“无尘法师?我不认识什么无尘法师。” 徐平好奇已经打开了行囊,只是一些普通的衣物和鞋子,其中一个打了补丁的衣服分外的显眼,徐母看到之后,人震动了一下。 徐母道:“他怎么样了?” 云林禅师道:“我师父已于前段时间圆寂了。” 徐母脸现痛苦之色,道:“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云林禅师道:“他说他此生坦荡,唯一有一件事情挂怀和遗憾。就嘱托我将他的遗物送来这里,并让我留下将武功交给他们。”说着指了指兄弟二人。 徐平惊讶道:“娘,这个无尘法师是谁?您认识他?” 徐母道:“唉,他,他……”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几人都感觉这里面事情不小。 徐母平静后,道:“你们都长大了,都很懂事,从来也不好奇多问。也是时候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了。” 第二十七章 钱潮斩风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又下起了雪,云林禅师在徐安家借住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徐平在学习踏雪无痕的同时,和徐安一起跟这云林禅师一起修行青林十三式。这青林十三式听云林禅师说来自于当年高僧延寿在飞来峰最南侧青林洞内悟佛产生,洞内现今还有当时高僧练掌留下的掌痕。 徐安在家没呆多久之后,就回西溪派了。云林禅师告诉他,西溪派是一个好地方,武功隶属正派,要好好学习,不输于灵隐功夫。徐平则继续跟着云林禅师继续修行。 一日,练习毕,徐平问道:“云林师父,你为什么出家了呢?” 云林道:“多年前大灾,饿晕在路边,被师父带回了灵隐寺,然后就留在寺院,和师父一起修行了。” 徐平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云林道:“对我而言,他是一个慈祥如父亲一样的人,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自入灵隐寺之后,师父常常带着我一起学武,修佛,参悟。我当时小小年纪,自然有很多不懂,师父都耐心的教我,从不假以颜色。” 徐平叹气道:“听起来是一个好人,可惜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云林沉默不语,的确师父对徐平一家亏欠太多,就让自己尽力代师父来做一些弥补。 徐平道:“虽然,自小缺少父亲的关爱,但是我也一点也不悲伤。我有一个好哥哥,我们兄弟在一起很开心。还有娘,也很疼爱我们。” 云林道:“有缺有圆,东边失去的,或许会在西边得到更多。” 徐安回到西溪派之后,罗汉松来找他道:“你这一趟,回去的时间可有点久了,怎么样,家中可还好?” 徐安道:“好。你可有什么变化和长进?” 罗汉松摆出阵势道:“那还用说。”然后神秘兮兮的道,“你还记得我们刚来时候遇到的一个老先生吗?” 徐安道:“你是说那位长相很俊的老先生,说什么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老先生吗?” 罗汉松道:“对的。” 徐安道:“他怎么了?” 罗汉松得意道:“没想道,他竟然是一个高手。他最近偶尔来教我功夫,或许觉得我可堪造就。” 徐安道:“瞧把你这臭美的。都学习了什么?” 罗汉松道:“你也别嫉妒,老先生说了,下次你一起。最近在学习内功入门以及一套剑法。” 徐安道:“内功?” 罗汉松道:“对,你打我一拳试试?”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脯。 徐安使出三分力给了他一拳,感觉的确胸腔之中有一股气在反弹。 罗汉松道:“你这力气太小了,使出全部的力气试试。” 徐安见罗汉松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使出全部力气打出了一拳,结果罗汉松倒在了地上。 徐安准备搀扶罗汉松,道:“大松,你没事吧?” 罗汉松弹跳起来,傻笑道:“功夫还没连到家,没想到你这小子力气还挺大。” 徐安道:“虽然没有顶住这一拳,但是我的拳也震的有些痛。似乎有一股气流,在你身体中流窜。” 罗汉松笑道:“感觉到了?果然有几分天赋。老先生说这是小成。” 徐安道:“小成,就这么厉害了,那大成是什么样子?” 罗汉松道:“大成,自然是你打我不受伤,反而你受伤,以至于无敌之态。” 徐安道:“听起来厉害极了。老先生大成了吗?” 罗汉松道:“老先生说他还没有,总共九层,他才六层。” 徐安道:“有和老先生切磋一下吗?” 罗汉松道:“没有。” 徐安道:“这内功叫什么名字?” 罗汉松道:“钱潮。” 徐安道:“钱潮?” 罗汉松道:“对,钱潮,老先生说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汹涌澎湃。” 徐安悠然神往,道:“你说还学习了一套剑法,什么剑法?” 罗汉松道:“哦对,我们再试试剑法。” 两人对剑,不几回合,徐安撤剑道:“先看你将剑法全部演示完。” 罗汉松新学的剑法及其简单,总共三招,每招七般变化。 徐安道:“虽然看似只有二十一变,但是从这二十一变中,可以衍生出许多种变化。厉害了这套剑法。”徐安没想到憨厚淳朴的罗汉松,有几分天赋。虽然,现在只是依葫芦画瓢,想不久之后,定能够得心应手。 罗汉松傻笑道:“老先生也这么说过,你竟然能够看出来,很不错。” 徐安道:“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呢?” 罗汉松道:“名叫斩风剑。老先生说风虽变化多端,斩风剑,剑剑斩风,以极简应对极繁。” 徐安道:“好一个斩风剑。老先生看飘然世外,怎么突然想起教你武功了。” 罗汉松道:“这个要从月前说起,那天我在院中练剑。老先生就像第一次一样,悄悄地出现在那里。” 一个月前 老先生说道:“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罗汉松道:“刚开始的时候不太习惯,就像您说的,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是这个领进门的师父一直都没有出现,吴山风师兄也忙着自己的修行去了,我和徐安很苦闷。哦,徐安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少年。我叫罗汉松。不知道老先生您怎么称呼。” 老先生说道:“我姓路,你叫我路老伯就可以。” 罗汉松道:“路老伯好。您也姓路,我们掌门也姓路,你们是亲戚吗?” 老先生说道:“同门且都是姓路而已。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汉松道:“渐渐也习惯了。有两位好师姐,时不时还能够指导一二,虽然离高手还很远,至少找到了一点门路。” 路先生说道:“这些时日来,我也在观察你们,觉得很有天赋。” 罗汉松傻笑道:“是吗?” 路先生说道:“我打算传授你们一些内功和一套剑法。” 罗汉松惊讶而兴奋道:“那太好了。内功是什么?” 路先生说道:“内功就是身体之内气息的运行。你在我身体之上打一拳试试。” 罗汉松打了一拳之后,惊讶道:“我的手无处着力,像是打在水里,浑然没有感觉。” 路先生道:“你再打一拳试试?” 罗汉松又打了一拳,再一次惊讶,自己的力反弹回来打了自己,还好自己用力不重。 罗汉松道:“您这内功好神奇啊。” 路先生道:“这内功名叫钱潮,钱塘潮水,气吞万象,阵势浩然。你听?”说完路先生左手划了半圈,右手击出,似有潮水轰鸣之声。 罗汉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问道:“哇,仿佛听到了潮水击打石壁的声音,我几时可以做到呢?” 路先生道:“钱潮共有九层,目前我也只练到了六层。天赋高的人,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 罗汉松失落道:“至少要好几年呐,有没有速成方法?” 路先生道:“好走的路大家都去走了,难走的路才少有人走,以至于真正的高手是少之又少。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高手?” 罗汉松正然道:“想。” 路先生道:“那就潜下心来,好好练习,不要去考虑时间的长短。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一旦闻道,则心满意足。” 罗汉松道:“是,先生教训的是。” 路先生道:“不过也不用太失落。前一层需要的时间短,聪明的人短则几天,慢的人也有可能长达数年,相信你是聪明的人。” 罗汉松大喜。 路先生道:“除了这一套内功,再教你一套剑法,名曰斩风剑。你听风声,感受一下风的变化。” 罗汉松闭上眼睛,近风轻刮着脸庞,远处能够吹动树叶的声音。 路先生道:“风无处不在,变化多端,不易琢磨把握。斩风剑的要领在于,以极简应对极繁,剑剑斩风,不关心的你的复杂变化,终是看透你的本质。来,我们对一剑。” 罗汉松取来木剑给先生。罗汉松挥出长剑,一招雪花纷飞,剑招严谨纷乱,先生一剑刺出,便封住了罗汉松的下一步。罗汉松再变,先生也变。始终逃不出先生的封锁。罗汉松认输。 路先生道:“先不急认输,看看我的攻势。”说着将斩风剑挥舞开来,看似简单只有三招,每招七般变化,但是三七二十一之外,又似乎包罗万象。 罗汉松拜服,开始潜心学习。 一日罗汉松发觉体内有一股弱微气流在涌动,大喜,练习更加刻苦而勤奋。期望能够有所快进,小气流,而成大气流,谁知并没有长进,问路先生,路先生道:“修身养气,浩浩然,吞吐朝露清风,本非几天可以成的。武道,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练武,更是要练性。性成,则离高手越来越近了。” 罗汉松懵懵懂懂,记住了一点,就是练武不能操之过急。沉下心,风雪不止。 第二十八章 老伯失踪 - 逍遥游之钱塘记事 - 彭泽布衣 有可能有的人分别好几年都不曾有变化,有可能有的人分别几个月甚至几天,你都能发现他发生了阴显的变化。才没多久,罗汉松已经小成。徐安为他高兴,自己也要奋勇了。 罗汉松毫不保留的将路先生教给他的内功和剑法都给徐安讲述了。徐安先按照罗汉松说的诀窍开始修行内功,刚开始没什么发现,可是修行了两天之后,发现自己开始发热,如果停止练习,又恢复如初。 徐安以为是自己修行方式的问题,和罗汉松对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方式并没有问题,困惑不解,继续练习,整个人滚烫爆裂,最后无奈,先缓缓,待见到路老伯之后,再详细问一下。 雪后初晴。 徐安想来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之前受伤的老先生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便去看他了。想到自己已经练成踏雪无痕,心内窃喜。 脚下生风,不一刻钟就到了老先生的住处。 “老伯。”徐安走近喊道。 屋内无声。 再喊,屋内依旧无声。 徐安推门进入一看,屋内整洁简单,老伯不知何处去,看着像是有一段时间内没有住人了的样子。 徐安奇怪,老伯去哪里了呢? 出门大喊几声,山谷空空。 徐安见找不到老伯,带着些许疑问,怅然而归。 回来后,见罗汉松兢兢业业练习,似乎比以前更加勤奋。 “路老伯来了吗?”徐安颓然的问道。 “没来,有点奇怪,有些时日没来了。”罗汉松道,“你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 “练习你教的心法,有些困惑,不得解释,所以有些颓然。”徐安道。 “你这种状态可不好。”罗汉松道,“你可以知道西湖论剑之期将近了?” “西湖论剑?”徐安道。 罗汉松道:“对,西湖论剑,就是每三年春天一次的西湖论剑。这西湖论剑非常的热闹。各大门派都会选派高手来参加西湖论剑。西湖论剑除了争夺名头之外,还将获得一件至宝。” 徐安道:“什么至宝?” 罗汉松道:“上一次是上古神剑轩辕剑。” 徐安道:“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罗汉松挠挠头,笑道:“听飞雪师姐说的。” 徐安道:“那你是打算去参加西湖论剑吗?” 罗汉松道:“有这个打算,不过也不是谁想去都可以去的。” 徐安道:“怎么说?” 罗汉松道:“先要进行内部一个报名选拔过滤,选出六人前去。听起来,你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徐安道:“对这种事情我一向不上心的。再说我武功太差,我们师兄弟都比我强,怎么也不会轮到我的。” 罗汉松道:“虽说人要有自知之阴,但是不去努力怎么行。为了飞雪师姐,我也要去争一争。” 徐安道:“和飞雪师姐什么关系?” 罗汉松囧笑道:“为了配的上飞雪师姐。” 徐安笑而不语的看着罗汉松。 罗汉松道:“别笑话我了,也别颓然了,一起练剑吧。”说着西溪剑舞迎面而来,充满了斗志。 徐安接过来招问道:“三年前我们派都谁去参加了呢?” 罗汉松惊讶道:“这个倒没有详细询问。” 徐安道:“大松你这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呐。只知己,不知彼,不能常胜呢。” 罗汉松道:“在理。先记下,晚点再找师姐好好打听打听。” 徐安道:“你说我们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罗汉松惊讶道:“你怎么没头没脑的突然问起了这个?” 徐安道:“像西湖论剑这么重大的事情,师父总该会出现吧?” 罗汉松道:“那是。” 徐安道:“我们来西溪派都这么久了,还未见过师父真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罗汉松道:“之前我也很奇怪,不过问了飞雪师姐之后就不奇怪了。” 徐安道:“嗯?她怎么说?” 罗汉松道:“他说御辽一战之后,师父受伤很重,虽然经过修养,对宣称完全恢复,但是精力还是大不如前,为了修养恢复,多数时间是在闭关修炼,极少再出现。派中事务大多交给大师兄和三师兄管理。” 罗汉松道:“先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可有见到杨堤行那厮?” 徐安道:“我回来这么久了,好像真还没有见到他。他怎么了?是不是闭门准备西湖论剑去了?” 罗汉松笑道:“不,他腿摔断了。” 徐安惊讶道:“腿摔断了?” 罗汉松笑道:“对,前些天,他腿摔断了。真是好笑。” 徐安道:“怎么摔断的呢?” 罗汉松笑道:“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听他自己说,是被人偷袭,然后把腿摔断了。我猜估计是在回来路上,欺负人,遇到了一个高人,被教训了一番。真是罪有应得。” 徐安道:“西湖论剑将近,那他不是很难有机会参加了?” 罗汉松笑道:“那估计比较难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少了一个对手。” 徐安道:“不要掉以轻心,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罗汉松道:“你想到了什么?” 徐安道:“没什么,继续练剑。” 或许是西湖论剑将近,大家都跃跃欲试,很勤奋,希望有机会能够一展身手,名扬天下。 对于徐安来说,论不论剑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出口。罗汉松练习着路先生教授的武功,进步飞快,精气神都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斗志昂扬。近来,练习剑术,中间偶尔夹杂着轰鸣之声,犹如浪潮席卷而来。名师加上正确的方法,事半功倍。 徐安比较苦闷,路先生一直没有出现,心中的困惑一直得不到答案。自己也没办法进一步前进。看着前进的罗汉松,更加失落了。 这一日,又去看望老伯,看看老伯是不是外出归来,希望能够和他聊一聊。徐安总觉得老伯不像是一般的老人。 院落依旧空空,只有山风吹刮着树叶。 正当准备回去的时候,隐约有剑声传来,似乎是打斗之声。 徐安循声而去。只见林中两个人打斗在一起,其中一人,白色粉裙,不是路阳师姐却是何人。 徐安走进,瞅准时机,扔出一石子,大喝一声道,“贼子何人,竟然到我西溪派来撒野。” 那人黑衣黑袍,黑巾蒙面,看不出模样。一看久斗不下,对方人多,及时收手,远遁而去,路阳也不去追。 徐安问道:“师姐,受伤了吗?” 路阳道:“没。” 徐安道:“这人是谁?” 路阳道:“不知道。” 徐安道:“你怎么和人家斗上的?看此人剑术不在你之下。” 路阳道:“不,很可能在我之上。” 徐安道:“这么厉害。” 路阳道:“或许是怕泄露行踪,不敢使用本门功夫。” 徐安道:“你怎么碰上的?” 路阳道:“此人鬼鬼祟祟的在老伯家中出来,被我撞见。我询问他,也未答话。形迹可疑,想把他拿下问话,谁知竟然武功高强。” 徐安道:“不好,最近老伯失踪了,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路阳道:“或许有关联。” 徐安快步跑道,“去老伯家看看。”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