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掌门，开局金刚芭比 - 逗比掌门系统 - 反手一板砖

    “叮！检测到符合‘究极逗比’精神波长……灵魂绑定中……”
    “绑定成功！恭喜宿主林玄，成为‘无敌最俊朗·诸天万界第一宗’开山掌门！本系统将辅助宿主，走上人生癫疯，哦不，是巅峰！”
    一连串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像是劣质喇叭在脑袋里炸开，震得林玄脑瓜子嗡嗡作响。他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
    入眼的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灰蒙蒙、仿佛蒙着厚厚灰尘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腐朽的木头、潮湿的泥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挥之不去的……陈年茅厕的余韵？
    “卧槽！什么情况？”林玄一个激灵坐起身，身下是硌人的碎石和干枯的杂草。他环顾四周，心瞬间凉了半截。
    断壁残垣，遍地狼藉。
    几堵歪歪扭扭、随时可能倒塌的土墙勉强圈出一块不足篮球场大的空地。墙根处，几根焦黑的木头柱子半埋在地里，诉说着曾经被火烧过的惨剧。角落里，一个塌陷了大半的坑洞格外醒目，那浓郁的气味源头显然就是它了。远处，稀稀拉拉的几棵歪脖子树无精打采地杵着，更远处是连绵起伏、光秃秃的土黄色山丘，荒凉得连鸟都不屑拉屎。
    “我……穿越了？”林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钻心的疼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做梦？！还绑定了个什么鬼系统？无敌最俊朗？诸天万界第一宗？就这破地方？连个遮风挡雨的茅草棚都没有！还有这味儿……”他捏着鼻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宿主不必惊慌，格局要打开！”那个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此地虽看似凋敝，实则蕴含轮回大道之真谛！风水学上称之为‘秽尽新生’之地，正是开宗立派，培养‘不拘一格’之奇才的绝佳宝穴！”
    “我信你个鬼！”林玄差点跳起来，“轮回大道？我看是轮回厕所还差不多！还宝穴？这分明就是个茅坑遗址！系统，你给我解释清楚！”
    “叮！新手大礼包发放！检测到宿主强烈的形象塑造需求，特匹配‘金刚芭比·掌门初体验’超值套餐！是否立刻加载？”
    林玄心中警铃大作：“等等！金刚芭比？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太妙啊！形象塑造需求？我什么时候……”
    “加载成功！”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暴无匹的力量瞬间涌入林玄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滚烫的钢水在他肌肉纤维里奔腾、凝结！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肌肉如同吹气般疯狂膨胀、贲张！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感充斥全身，让他感觉自己一拳能轰塌一座小山！
    “嗷——！”林玄忍不住发出一声既痛苦又夹杂着力量宣泄的嚎叫。
    力量感来得快，去得……倒也不慢。几个呼吸后，那股狂暴的冲击感平息下来。林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充满了爆炸性力量感的大手！皮肤下，条条肌肉轮廓清晰可见，蕴含着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力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入手是坚硬如铁的肌肉疙瘩，饱满得几乎要撑破皮肤。
    “我的天……”林玄喃喃自语，声音也变得低沉浑厚了许多。他猛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立刻响起一连串炒豆子般的爆响。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生撕虎豹的力量感在体内涌动，让他忍不住想仰天长啸。
    然而，这份豪情壮志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件衣服上。
    那是一件……极其诡异的组合。
    上半身，是一件极其紧绷、几乎要被那身爆炸性的胸大肌和肱二头肌撑裂的……粉红色！对，就是那种嫩得能掐出水的、少女心爆棚的粉红色！罗裙！上面还用劣质的金线绣着几只歪歪扭扭、疑似蝴蝶的图案。
    下半身，则是一条同样紧绷、颜色更加辣眼睛的……荧光绿灯笼裤！裤脚收束，塞在一双……呃，勉强能称之为“绣花鞋”的、同样粉红打底、绣着歪扭鸳鸯的鞋子里。只是这鞋子，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粉红罗裙配荧光绿灯笼裤！再加上他这身足以让健美冠军羞愧自杀的恐怖肌肉！
    金刚芭比！实至名归！
    “系统！我草你大爷！！！”林玄的咆哮声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旁边土墙上簌簌掉下几块土坷垃，“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金刚芭比？！你管这叫掌门形象？！你是想让我出道去马戏团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一张棱角分明、因为肌肉膨胀而显得格外硬朗的国字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这副尊容出现在人前时，会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场面。
    “宿主请注意文明用语。”系统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无辜”，“此形象设计经过本系统核心算法严格推演，旨在打造视觉冲击力MAX、辨识度MAX、话题度MAX的掌门人设！粉红色代表亲和力与少女心（虽然宿主现在可能没有），肌肉代表力量与安全感！荧光绿则象征生机与活力！完美融合，必将引领修真界新潮流！”
    “新潮流个屁！我现在只想把你拖出来暴打一万遍！”林玄气得浑身肌肉都在颤抖，那身粉红罗裙绷得更紧了，似乎下一秒就要裂开。他猛地冲到一处还算平整的断墙边，那里有一小洼浑浊的积水，勉强能当镜子用。
    浑浊的水面映照出一个扭曲但依旧惊悚的倒影：一颗顶着乱糟糟黑发的脑袋，下面是宽阔得如同门板的肩膀，被粉红布料紧紧包裹、几乎要爆炸的胸肌，粗壮的、青筋虬结的胳膊……以及那两条荧光绿的、仿佛两根巨大萝卜的腿！
    “噗——！”林玄自己都差点被这视觉奇观给噎死，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这……这他妈是我？系统！退货！立刻！马上！给我换掉！换回我原来玉树临风的样子！哪怕穿乞丐装都行！”他疯狂地拍打着水面，水花四溅。
    “形象加载为灵魂绑定，无法更改，除非宿主完成‘宗门建设第一阶段’任务。”系统冰冷地宣布了“死刑”，“请宿主接受现实，拥抱变化，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金刚芭比·掌门’。”
    “我拥抱你个头！”林玄绝望地捂住脸，感觉自己的修真之路还没开始，就已经在社死的深渊边缘疯狂试探了。
    就在他悲愤欲绝，琢磨着是不是该找块豆腐撞死或者找根面条上吊的时候，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主线任务发布：【宗门基石】！”
    “任务描述：万丈高楼平地起！一个伟大的宗门，怎能没有新鲜血液？请宿主于三日内在‘轮回宝地’成功招收至少一名开山大弟子！为诸天万界第一宗点燃第一缕星火！”
    “任务奖励：宗门基础建设包（含：遮风挡雨的茅草屋X1，可回收再利用的断壁残垣清理工具X1）。”
    “失败惩罚：强制体验‘金刚芭比·掌门’形象升级版——‘芭比之粉红猛男梦幻闪耀版’（增加七彩流光特效及自带BGM功能）。”
    林玄浑身一哆嗦，那身腱子肉都跟着颤了三颤。
    七彩流光？自带BGM？还是粉红猛男版？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自己顶着一身肌肉，在七彩霓虹灯般的光芒笼罩下，伴随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的魔性音乐，在废墟上尬舞的惊悚画面……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算你狠！”林玄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这破系统，坑起人来简直毫无底线！
    “任务倒计时：71小时59分59秒……开始！”
    一个巨大的虚拟沙漏影像在林玄意识深处浮现，细沙缓缓流下，带着无声的压迫感。
    遮风挡雨的茅草屋！清理工具！这是生存必需品啊！为了不被系统变成行走的七彩迪斯科灯球，林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轮回宝地”……他环顾着这片弥漫着可疑气味的废墟，嘴角抽搐。在这破地方招徒弟？别说三天，三年都不一定有人来！来了估计也是被这味儿熏跑的！
    “系统，你这任务难度是不是有点离谱？”林玄试图讨价还价，“这鬼地方，鸟不拉屎，还自带生化武器，谁会愿意来当开山大弟子？给点新手福利，比如‘绝世天才定位雷达’什么的？”
    “请宿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系统拒绝得干脆利落，“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本系统建议宿主，可前往附近凡人聚居点进行宣传。注意：宗门选址乃核心机密，请勿泄露‘轮回宝地’的真实地理坐标，以免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林玄翻了个白眼。觊觎？觊觎这茅坑遗址吗？哪个缺心眼的会来抢？
    吐槽归吐槽，任务还得做。林玄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被那混合气味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的，拼了！”他认命地站起身，那身粉红配荧光绿的“掌门制服”在荒凉废墟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更加惨绝人寰。
    他迈开脚步，荧光绿的灯笼裤随着步伐晃动，像两根巨大的、行走的荧光棒。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废墟中回荡，每一步落下，地面似乎都微微震颤。他凭着直觉（主要是远离那股气味的方向），朝着荒丘之外走去。每走一步，那身紧绷的布料就发出不堪重负的**，脚下的绣花鞋更是“吱嘎”作响，仿佛随时会解体。
    羞耻感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甚至不敢想象，等会儿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会引发怎样的围观和嘲笑。
    “诸天万界第一宗……开山掌门……”林玄低声念叨着，感觉这称号充满了莫大的讽刺，“这开局，地狱难度都不够形容……”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翻过一座光秃秃的土丘，一片稀稀拉拉的农田出现在视野尽头，更远处，依稀有炊烟袅袅升起，似乎是个小村落。
    林玄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然而，随着他靠近村口，情况开始变得不对劲。
    几个在村口大树下玩耍的孩童最先发现了他。
    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正撅着屁股掏蚂蚁窝，无意间抬头，看到了那个从土坡后转出来的、巨大的、粉绿相间的身影。他猛地呆住，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娘……娘咧！有……有妖怪！”小男孩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划破了村口的宁静。
    其他几个孩子闻声抬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玄身上。
    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震天的哭嚎声响彻云霄！
    “哇——！妖怪啊！粉红色的妖怪！”
    “绿皮怪！好大的绿皮怪！”
    “救命啊！妖怪吃小孩啦！”
    孩子们如同受惊的兔子，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朝村子里狂奔而去，留下几双跑丢的破草鞋。
    林玄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农舍里，无数道惊恐又好奇的目光透过窗户缝、门板缝隙，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社死版。
    他硬着头皮，尽量让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但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最狰狞）的笑容，清了清嗓子，用那浑厚低沉、努力放轻柔的声音喊道：“诸位乡亲父老！莫怕！莫怕！吾非妖怪！吾乃……吾乃……”
    他卡壳了。顶着这身打扮，说自己是“诸天万界第一宗”掌门？他自己都不信！
    “……吾乃远道而来的……呃……力士！对，力士！”林玄急中生智，“欲在此地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凡有向道之心者，无论资质，皆可前来一试！包吃包住！包教包会！前途无量啊！”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诱惑力和可信度。然而，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嘲笑。
    农舍里，隐约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力士？开宗立派？疯了吧？”
    “你看他那样子，粉衣服绿裤子，还一身疙瘩肉，邪门得很！”
    “怕不是山里的精怪出来骗人吃？”
    “快把门栓好！别让这怪人进来！”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
    林玄额角青筋直跳，那身腱子肉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绷紧，粉红罗裙发出“嗤啦”一声轻微的撕裂声。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关在笼子里的变异金刚鹦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躁和羞耻，再次提高音量：“乡亲们！机会难得！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入我宗门，修行功法，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将来飞天遁地，不在话下啊！”
    依旧无人应答。只有几只土狗被他的大嗓门惊动，从角落里窜出来，对着他狂吠不止。
    林玄彻底无奈了。他像个滑稽又孤独的巨型玩偶，站在村口的风中凌乱。难道任务第一天就要宣告失败？难道自己注定要成为那个自带七彩流光和BGM的粉红猛男？
    就在他心灰意冷，考虑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碰碰运气，或者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飘了过来。
    “咕噜噜……咕噜噜……”
    声音不大，但在这片死寂中格外清晰。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林玄循声望去。
    只见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后面，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探了出来。那是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脸上沾着些灰尘，头发乱糟糟地像鸟窝。一双眼睛倒是很大，黑白分明，只是此刻眼神有些呆滞，直勾勾地盯着林玄……准确地说，是盯着林玄腰间。
    林玄下意识地低头，发现自己腰间除了勒得死紧的罗裙束带，空空如也。
    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又叫唤了一声：“咕噜噜……”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从树后挪了出来，走到距离林玄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下，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呐：
    “那……那个……大……大力士……你……你们宗门……真的包吃包住吗？”
    林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颗救命的火星！
    “包！绝对包！”林玄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那身肌肉随之颤动，差点把罗裙彻底撑开，“顿顿管饱！米饭馒头管够！只要拜入我门下，吃饱穿暖，不是问题！”他极力推销，生怕这唯一的“希望之光”跑了。
    少年闻言，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像两颗被擦亮的黑曜石，里面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似乎在消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那……”少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衡量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有肉吗？”
    “有！必须有！”林玄回答得斩钉截铁，虽然心里在滴血——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上哪弄肉去？但先忽悠进门再说！大不了……大不了回头去山里碰碰运气！
    少年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小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前又挪了一小步，抬起头，用那双充满希冀的大眼睛看着林玄：“那……那我……我能拜师吗？”
    成了！林玄心中狂喜！虽然这弟子看着有点瘦弱，有点呆，但好歹是个人啊！是完成任务的希望啊！
    “能！太能了！”林玄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狰狞，尽量显得“慈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诸天万界第一宗’的开山大弟子！你叫什么名字？”他学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掌门派头，努力想摆出点威严，奈何一身粉绿实在破坏气氛。
    少年似乎被林玄的热情感染，也露出了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回……回师父，我……我叫李铁蛋。”
    李……铁蛋？林玄嘴角抽了抽。好朴实无华的名字。不过没关系，名字只是个代号！能完成任务就行！
    “好！铁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座下首徒！”林玄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走！随为师回宗门！为师传你无上大道！”他刻意忽略了少年眼中对“无上大道”的茫然，只看到了对“包吃包住”的无限向往。
    “叮！恭喜宿主成功招收开山大弟子（李铁蛋）！【宗门基石】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宗门基础建设包（茅草屋X1，清理工具X1）已存入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使用。”
    “叮！新手引导任务：【薪火相传】发布！”
    “任务描述：开山大弟子已就位，宗门传承岂能空？请宿主于一日内，向弟子李铁蛋传授宗门基础入门功法（功法来源：系统商城），引导其踏入修行之门！”
    “任务奖励：辟谷丹X10（低配版），《修真界常识百科（幼儿启蒙插图版）》X1。”
    “失败惩罚：强制体验‘金刚芭比·掌门’形象之‘口吐芬芳’特别版（被动技能：每说一句话自动随机附带一句修真界粗鄙之语）。”
    林玄看着那“口吐芬芳”特别版的惩罚描述，眼皮狂跳。这系统……是真的狗！不过好在任务奖励是辟谷丹！虽然低配版，但起码能解决燃眉之急！至于那本《修真界常识百科（幼儿启蒙插图版）》……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铁蛋，走！”林玄心情大好，招呼着新收的徒弟，“跟为师回山门！为师这就传你绝世神功！”
    李铁蛋一听“绝世神功”，眼睛更亮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他赶紧捂住肚子，小跑着跟上林玄那如同铁塔般移动的身影。
    师徒二人，一个粉红肌肉猛男，一个瘦小补丁少年，顶着村民们惊惧又好奇的目光，踏上了返回“轮回宝地”的路途。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巨大如山，一个细弱如草，组合在一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回到那片弥漫着“轮回气息”的废墟，林玄第一时间提取了任务奖励。
    光芒一闪，空地中央出现了一座……极其简陋的茅草屋。四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柱子撑着屋顶，屋顶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新鲜干草味的茅草，四面墙壁也是用茅草胡乱扎成的，勉强能遮挡一下视线，但估计挡不住稍大点的风。旁边，还放着一把锈迹斑斑、豁了口的破铁锹和一把同样破旧的耙子。
    这就是遮风挡雨的茅草屋和清理工具？
    林玄看着眼前这随时可能被一阵风吹跑的“宗门大殿”，以及那两件仿佛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神器”，眼角一阵抽搐。系统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师……师父？”李铁蛋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茅草屋，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是仙术吗？”
    “咳咳，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林玄挺起胸膛，努力维持着高人风范，“此乃我宗门驻地！铁蛋，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来，先把这些碍事的碎石清理一下！”他把破铁锹塞到李铁蛋手里。
    “是！师父！”李铁蛋对“家”这个字眼似乎格外敏感，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接过铁锹就吭哧吭哧地干了起来，虽然力气不大，但干得格外卖力。
    林玄则趁着这个功夫，赶紧点开系统商城。新手引导任务要求传授功法，功法来源只能是商城。商城界面极其简陋，只有孤零零一个选项在闪烁：
    【功法类】：
    《大道真解·炼气篇（初学乍练版）》——售价：1点宗门声望值（新手特惠：首次购买仅需0.1点声望！）
    林玄的目光落在那个“0.1点声望”上，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新手特惠，门槛不高。但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声望值？这玩意儿怎么搞？
    他仔细查看系统说明。
    【宗门声望值】：代表宿主宗门在修真界的知名度与影响力。可通过以下途径获取：
    宗门成员突破境界（微量）。
    宗门成员掌握新功法/技能（微量）。
    宗门成员在公共场合装逼成功（视场面大小及震撼程度给予）。
    宗门成员击败敌对目标（视目标实力给予）。
    完成系统任务（主要来源）。
    其他特殊事件（未知）。
    目前声望值：0。
    林玄看着那一排“微量”和“视情况而定”，又看了看唯一的新手任务奖励里也没提声望，感觉有点牙疼。这岂不是说，他现在连0.1点声望都拿不出来？功法都买不了？任务还怎么完成？
    他赶紧在系统界面翻找，果然在角落找到一个不起眼的“新手借贷”选项。
    点开一看：
    “新手福利：可预支最高10点宗门声望（无息），需在30日内偿还，否则将触发‘信誉破产’惩罚（随机剥夺宿主一项身体功能）。”
    剥夺身体功能？林玄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子。这惩罚……够狠！但眼下似乎没得选。不买功法，任务失败，就要体验“口吐芬芳”特别版，那场面……想想就令人绝望。
    “妈的，赌了！”林玄一咬牙，选择了预支0.1点声望。
    “叮！预支成功！扣除0.1点声望值！购买《大道真解·炼气篇（初学乍练版）》成功！功法玉简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一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玉简出现在林玄手中，入手微凉。
    “铁蛋！过来！”林玄招呼道。
    李铁蛋立刻放下铁锹，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干活后的红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玄：“师父！您叫我？”
    “嗯。”林玄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将那块灰扑扑的玉简递了过去，“此乃我宗门不传之秘，无上筑基功法——《大道真解》！今日为师便正式传授于你！望你勤加修习，早日窥得大道门径！”
    李铁蛋看着那块其貌不扬的石头（在他眼里），又看了看师父郑重的表情，小脸上顿时充满了神圣感和使命感。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简，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谢师父传法！”李铁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弟子……弟子一定不负师父所望！”他捧着玉简，翻来覆去地看，眼神虔诚无比。
    林玄看着徒弟这认真的模样，心中稍感安慰。虽然开局坑了点，但徒弟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讲解修炼要诀：“此功法博大精深，讲究引天地灵气入体，淬炼筋骨，开辟丹田……”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李铁蛋突然抬起头，眼神无比专注，甚至带着一丝……狂热？他指着玉简上一个极其抽象的、仿佛几道扭曲线条组成的符号，用充满求知欲的语气，无比认真地问道：
    “师父！弟子愚钝，这个……这个符文，是代表‘少许盐’的意思吗？还有这个像叶子的，是不是要加‘八角’？这个圈圈点点，是不是说‘小火慢炖’？”
    李铁蛋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得林玄外焦里嫩，僵在原地。
    他……他把《大道真解》当成了……菜谱？！
    林玄低头看着徒弟那张写满认真和期待的小脸，又看了看那块被当成调味秘籍的功法玉简，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这宗门……真的还有未来吗？
道德经？不，是顶级菜谱！ - 逗比掌门系统 - 反手一板砖

    李铁蛋捧着玉简，眼神虔诚得像在观摩御膳房秘方：“师父，这符文是‘少许盐’吧？这叶子定是八角！”
    林玄眼前发黑，只想揪着系统同归于尽。
    系统：“检测到弟子对《大道真解》的‘独到’领悟，触发隐藏成就：【厨道奇才】！奖励：《道德经（注释加强版）》！”
    林玄看着注释版扉页：“道可道，非常道——火候要稳，别瞎胡闹！”差点当场心梗。
    李铁蛋如获至宝：“师父！这本菜谱更详细！还有火候注解！”
    当夜，铁蛋以玉简为锅铲，道德经为食谱，引动废墟残留“轮回之气”，熬出一锅黑气缭绕的“十全大补汤”。
    林玄被逼喝汤，修为暴涨，肌肉再膨一圈，粉红罗裙彻底裂成露脐装。
    系统：“宿主，真香定律了解一下？”
    李铁蛋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裹挟着九天神雷的霹雳，精准无比地劈在林玄的天灵盖上，劈得他三魂七魄都在冒烟，外焦里嫩，滋滋作响。
    他……他把自己豁出老脸（虽然现在这脸也没啥形象可言了）预支声望买来的无上筑基功法——《大道真解》，当成了……菜谱？！
    林玄感觉一股滚烫的热血，混合着无边的羞耻、愤怒以及对未来的绝望，“轰”地一声直冲天灵盖！眼前金星乱冒，视野边缘阵阵发黑，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旋转。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那身紧绷的粉红罗裙发出更加凄厉的“嗤啦”声，肩部裂开了一道清晰的口子。
    “铁……铁蛋……”林玄的声音都在颤抖，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你……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
    李铁蛋丝毫没有察觉师父濒临爆炸的精神状态，反而因为师父的“询问”而更加兴奋。他踮起脚尖，努力将玉简举高一点，指着上面那些玄奥复杂、蕴含天地至理的符文线条，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红，眼神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
    “师父您看！这里，这几道弯弯曲曲的，像不像盐粒洒下来的样子？弟子觉得，这定是‘少许盐’的意思！还有这里，这个像三片叶子的，弟子在村头王大爷家灶台见过，是炖肉用的‘八角’！可香了！还有这里，师父您瞧，这些圈圈点点，排列得这么规矩，肯定是说要‘小火慢炖’，不能急！大火就糊锅了！”他越说越笃定，最后甚至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已经透过这玉简，闻到了绝世佳肴的香气。
    林玄眼前彻底一黑，差点当场栽倒。他扶着旁边半截摇摇欲坠的土墙，才勉强稳住身形。土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像是在为他默哀。
    完了！全完了！这宗门还没开张，就要因为一本被当成菜谱的功法而宣告破产了吗？任务失败在即，“口吐芬芳”特别版正在向他招手！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顶着一身肌肉，张嘴就是“彼其娘之”、“直娘贼”之类的修真粗口，那场面……简直是社死界的核爆！
    “系！统！”林玄在脑海中发出悲愤欲绝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子，“你给老子滚出来！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给的这是什么破功法！？啊？！我徒弟把它当菜谱！菜谱！任务马上要失败了！老子要变喷子了！你满意了？！老子跟你拼了！同归于尽吧！！！”
    林玄的思维在识海里掀起滔天巨浪，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狂暴意念。那身金刚芭比的肌肉再次不受控制地贲张，粉红罗裙肩部的裂口“嗤啦”一声扩大，露出了里面鼓胀如铁块的斜方肌。
    就在林玄的精神即将彻底崩溃，准备用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砸点什么泄愤（比如那半截土墙，或者他自己的脑袋）时，那个冰冷无情的电子音，带着一种极其欠揍的、慢悠悠的腔调，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开山大弟子李铁蛋对《大道真解·炼气篇》的‘独到’领悟与非凡‘见解’，触发隐藏成就：【厨道奇才·初窥门径】！”
    “成就说明：不拘一格降人才！修真大道，万法归宗！谁说厨艺不能通天道？恭喜宿主发掘弟子特殊天赋！”
    “成就奖励发放：《道德经（注释加强版）》X1！”
    林玄的咆哮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整个人都懵了。
    厨……厨道奇才？！
    独到领悟？非凡见解？！
    这他妈也能触发成就？！
    奖励还是一本……《道德经》？！还是注释加强版？！
    “系统！你他妈是在逗我吗？！”林玄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道德经？！那玩意儿能当功法用？注释加强版又是什么鬼？！”
    “请宿主查收奖励。”系统无视了他的咆哮。
    光芒一闪，一本线装的、看起来颇为古旧、封皮上写着《道德经》三个大字的册子，凭空出现在林玄手中。入手沉甸甸的，纸张泛黄，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嗯？怎么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油烟味？
    林玄狐疑地翻开封面。
    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大字，墨迹淋漓，力透纸背，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道可道，非常道——火候要稳，别瞎胡闹！”
    “名可名，非常名——食材新鲜，方得真味！”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调料比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切记！切记！”
    林玄：“……”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往冰窟窿里一按！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这真的是《道德经》？！
    这注释……这他妈是哪个厨房颠勺颠出幻觉的厨神写的吧？！
    火候？食材？调料比例？！还“众妙之门”？！
    “噗——！”林玄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老血真的喷了出来，溅在扉页那“别瞎胡闹”四个大字上，显得格外凄艳。他死死捂住胸口，感觉自己的道心（如果他有的话）已经碎成了二维码，拼都拼不回来。
    “师……师父？”李铁蛋被林玄这突如其来的“喷血”吓坏了，小脸煞白，手里的玉简差点掉地上，“您……您怎么了？是弟子太笨，惹您生气了吗？”他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惶恐。
    林玄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徒弟那惊恐又无辜的大眼睛，再看看手里这本散发着诡异油烟味的“道德经注释版”，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开宗立派，而是在演一场荒诞不经的黑色喜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骂娘的冲动，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没……没事，铁蛋。为师……为师只是……嗯，太激动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古书，“你看，为师这里还有一本……更详细的‘食谱’。”
    “更详细的食谱？！”李铁蛋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比刚才强烈十倍的光芒！他像一只闻到了鱼腥味的小猫，一下子窜到林玄身边，眼巴巴地盯着那本《道德经（注释加强版）》，小鼻子还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仿佛在嗅探书页间蕴含的“真味”。
    林玄心一横，眼一闭，把书塞到了铁蛋怀里：“拿……拿去吧！好好……好好研习！”他实在说不出“修炼”这两个字了。
    “谢师父！！！”李铁蛋如获至宝，激动得小脸通红，紧紧抱着那本厚重的古书，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只看了几眼扉页上的“火候要稳，别瞎胡闹”，就兴奋地跳了起来：“师父！这本更好！这本更好啊！还有注解！教火候的！教选食材的！比那块石头清楚多了！”他指着玉简，一脸嫌弃。
    林玄嘴角疯狂抽搐，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他无力地摆摆手：“好……好就行……你去……去好好‘参悟’吧……”他现在只想找个角落静静，思考一下人生，或者和系统谈谈心（物理层面的）。
    李铁蛋得了“圣旨”，抱着他的“顶级菜谱”，一溜烟跑到茅草屋旁边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如饥似渴地“钻研”起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瘦小的身影和那本古书上，画面竟透出一种诡异的……虔诚？
    林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他颓然地坐在地上，背靠着那半截土墙，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那身粉红裂口罗裙和荧光绿灯笼裤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凄凉。
    夜幕降临，荒丘废墟之上，冷风呜咽，带着残留的“轮回”气息，寒意刺骨。茅草屋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林玄蜷缩在茅草屋唯一能勉强挡风的一角，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辟谷丹的奖励要等传授功法任务完成才有，可他现在连功法都……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借着篝火微弱光芒，正捧着《道德经》看得如痴如醉、口中还念念有词“上善若水……水乃汤之魂……”的李铁蛋，绝望地闭上了眼。
    饥饿和寒冷折磨着他，更折磨他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和系统的恶意。
    就在这时，李铁蛋突然合上了书，猛地站了起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师父！师父！弟子悟了！”他跑到林玄面前，眼睛亮得吓人，“弟子悟出今晚的汤该怎么做了！”
    林玄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汤？什么汤？哪来的食材？”他现在只想啃树皮。
    “轮回宝汤！”李铁蛋挺起小胸脯，语出惊人，“师父您看，此地名为‘轮回宝地’，蕴含大道真谛！道经有云：‘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这不就是说，此地残留的‘气’，乃是最本源、最滋养的‘天地根’之气吗？用它熬汤，必是大补！”
    林玄听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把茅坑遗址的“气”当食材？还天地根？玄牝之门？这理解能力……绝了！
    不等林玄阻止，李铁蛋已经行动起来了。他跑到废墟中央那个塌陷的坑洞旁——也就是“轮回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灰扑扑的功法玉简插在了坑洞边缘，口中念念有词：“锅铲就位！”
    接着，他不知从哪里（也许是系统奖励的茅草屋角落？）摸出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罐，郑重其事地放在玉简旁边。然后，他翻开《道德经》，借着篝火，找到某一页，大声念诵起来：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稚嫩却异常认真。
    随着他的念诵，异变陡生！
    废墟之上，那些弥漫不散的、带着腐朽和莫名气息的灰黑色气流，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开始缓缓流动，如同涓涓细流，朝着那个破瓦罐汇聚而去！
    更让林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是——插在坑洞边的那块功法玉简，此刻竟然散发出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乳白色光芒！这光芒如同一个引子，一个转换器，那些汇聚而来的灰黑色“轮回之气”，在接触到玉简散发的微光后，竟然……被过滤、被转化了！
    一缕缕极其稀薄、但确实存在的、带着淡淡草木清香和大地厚重感的……乳白色气流，从玉简末端流淌而出，如同实质的烟雾，轻柔地注入到下方的破瓦罐中！
    李铁蛋全神贯注，对这一切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在他眼里，这就是“引气入锅”的正常步骤。他一边维持着念诵，一边用小木棍搅动着瓦罐里那越来越浓郁的乳白色气流，口中还嘀咕着：“‘归根曰静’，火候要小，慢慢煨……‘静曰复命’，这是要熬出精华了……”
    林玄彻底石化了！他张着嘴，瞪着眼，如同一个巨大的、粉绿色的雕塑，僵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操作？！
    用功法玉简当过滤器？！
    把茅坑遗址的“秽气”转化成灵……灵气？！
    然后……熬汤？！
    还他娘的引用了《道德经》来控火？！！
    林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修真观、人生观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系统……还有这徒弟……都是怪物吗？！
    不知过了多久，李铁蛋停止了念诵。瓦罐里，乳白色的气流已经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液体，在罐中缓缓流转，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既清新又厚重的奇异气息。罐口上方，甚至凝结出了一小片氤氲的、闪烁着微光的雾气。
    “师父！汤成了！”李铁蛋抹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小脸上满是自豪的红晕，献宝似的将瓦罐捧到林玄面前。
    林玄看着瓦罐里那如同液态珍珠般缓缓流淌的“汤”，又看看徒弟那期待的眼神，再看看旁边那块光芒黯淡下去的玉简，感觉喉咙发干，胃里一阵翻腾。
    这玩意儿……能喝？喝了不会原地飞升……或者原地爆炸？
    “师……师父？”李铁蛋见林玄迟迟不动，小脸上露出一丝忐忑，“是……是弟子熬得不好吗？火候没掌握好？还是‘气’引得太猛了？”
    看着徒弟那小心翼翼、生怕被嫌弃的样子，再想想那“口吐芬芳”的可怕惩罚，还有自己咕咕作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林玄把心一横，眼一闭！
    妈的！死就死吧！总比当喷子强！说不定……说不定这玩意儿真能补呢？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过瓦罐。入手温热，那股奇异的清香更加明显。他屏住呼吸，如同灌毒药一般，仰起脖子，对着罐口，“吨吨吨”地猛灌了几大口！
    那“汤”入口温润，竟无半点异味，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甘甜与厚重，如同最纯净的山泉混合了大地精华。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沛然莫御的恐怖能量，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他体内轰然爆发！这股力量精纯、磅礴，带着一种生生不息、轮回往复的古老意境！
    林玄全身的肌肉瞬间不受控制地疯狂贲张、膨胀！骨骼发出密集如炒豆般的爆响！皮肤下，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那件本就岌岌可危的粉红罗裙，再也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冲击，“嗤啦——哗啦！”一声脆响，如同破布般彻底撕裂开来！从肩膀到腰际，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了里面如同精钢浇铸、闪烁着古铜色光泽的恐怖胸肌和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
    他整个人仿佛又大了一圈！肌肉的轮廓更加夸张，充满了爆炸性的视觉冲击力！粉红的布条可怜兮兮地挂在腰间，搭配着荧光绿的灯笼裤，活脱脱一个从马戏团逃出来的、变异加强版的肌肉猛男！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并未停歇，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最后狂暴地涌入他的丹田！
    轰隆！
    林玄感觉自己的丹田仿佛被一颗陨石砸中，剧烈的胀痛感传来！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无比的气感在丹田中诞生、凝聚！虽然微弱，但真实存在！它如同一个初生的漩涡，缓缓旋转，贪婪地吸收着体内那磅礴的能量！
    炼气一层！他竟然……突破了？！！
    林玄僵在原地，保持着仰头灌“汤”的姿势，手里捧着破瓦罐，身上挂着破布条，肌肉贲张如魔神降世，眼神却是一片茫然和呆滞。
    他……他喝徒弟用《道德经》当菜谱、用玉简当锅铲、用茅坑秽气转化熬出来的“十全大补汤”……突破了？！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玄幻展开？！
    就在林玄被这巨大的荒谬感和修为突破的冲击弄得魂飞天外时，那个冰冷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的电子音，再次在他识海中悠悠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服用【轮回本源滋补汤（劣质初代版）】，体质大幅增强，修为突破至炼气一层！”
    “叮！新手引导任务：【薪火相传】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辟谷丹X10（低配版），《修真界常识百科（幼儿启蒙插图版）》X1，已存入系统空间。”
    “叮！触发隐藏成就：【真香定律·初体验】！”
    “成就说明：身体总是诚实的。恭喜宿主初步领略本系统‘不拘一格’培养路线的正确性！”
    “成就奖励：宗门声望值+1点！”
    林玄：“……”（内心：我香你大爷！！！）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裂成露脐装的粉红“战袍”，又感受着丹田内那缕微弱却真实的气旋，再看看旁边捧着《道德经》、一脸“求表扬”表情的李铁蛋……
    一股混合着羞愤、抓狂、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诡异的“好像真有点用”的复杂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翻滚沸腾。
    这该死的、坑爹的、毫无底线的逗比掌门系统！
    还有这个能把任何正经东西都看成菜谱的奇葩徒弟！
    这诸天万界第一宗……怕不是要变成诸天万界第一“疯人院”？！
卖艺还是卖肉？这是个问题！ - 逗比掌门系统 - 反手一板砖

    林玄看着裂成露脐装的粉红战袍，感受着丹田气旋，悲愤交加。
    系统：“主线任务：【扬名立万】发布！三天内打响宗门名号（方式不限），奖励：遮羞布（初级法袍）。”
    林玄看着“遮羞布”三字，拳头硬了。
    师徒二人杀向黑风镇集市，林玄胸口碎大石，肌肉崩裂最后布条，引得满场尖叫。
    李铁蛋高举《道德经》：“家传食谱！十两一本！买食谱送轮回大补汤秘方！”
    江湖骗子王半仙嗤笑：“哪来的傻子？”甩出“神符”欲揭穿。
    李铁蛋下意识拿玉简一挡，符火触及玉简瞬间，轮回秽气混合刚悟的“上善若水”汤意，化作漆黑水箭喷射而出。
    王半仙被滋了一脸，须发烧焦，法袍冒烟，原地跳起霹雳舞。
    系统：“叮！弟子李铁蛋领悟组合技：【上善若水·轮回喷射】！声望+5！”
    丹田里那缕微弱的气旋还在缓缓旋转，带来一丝暖意和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这本该是值得狂喜的时刻，是踏上仙途的里程碑。然而，林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彻底宣告报废的粉红罗裙——从肩胛骨下方一路撕裂到肚脐眼，只留下几缕可怜的布条勉强挂在腰间，露出里面如同精钢浇铸、块垒分明、还隐隐泛着古铜光泽的恐怖腹肌和胸大肌……他只觉得一股悲愤之气直冲霄汉，差点又喷出一口老血。
    遮风挡雨？他现在连遮羞都成了奢望！那荧光绿的灯笼裤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搭配着这狂野的露脐装，视觉冲击力堪称核弹级别！一阵冷风吹过，肚皮凉飕飕的，羞耻感更是如同冰水浇头。
    “系！统！”林玄在识海里发出无声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老子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变态暴露狂吗？！这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当掌门？！啊？！”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轻松”：
    “叮！检测到宿主形象受损，触发主线任务：【扬名立万】！”
    “任务描述：名声是宗门的基石！请宿主于三日之内，以任何方式，在方圆百里打响‘诸天万界第一宗’的名号！让世人知晓我宗的……嗯，独特风采！”
    “任务奖励：遮羞布（初级法袍）X1（注：具备基础防护力及自动清洁功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宿主走光了！）”
    “失败惩罚：强制体验‘金刚芭比·掌门’形象之‘星光璀璨·夜店限定版’（被动特效：夜间自动散发七彩炫光，并随机播放劲爆舞曲片段）。”
    遮羞布……
    初级法袍……
    星光璀璨·夜店限定版？！
    林玄看着任务奖励描述里那刺眼的“遮羞布”三个字，再看看失败惩罚那令人窒息的“七彩炫光”和“劲爆舞曲”，只感觉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肌肉再次不受控制地贲张、绷紧！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穿这坑爹的系统空间！
    “冷静！林玄！冷静！”他拼命深呼吸，试图平复那毁天灭地的怒火，“为了遮羞布！为了不当人形迪斯科灯球！忍！必须忍！”
    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还捧着《道德经》、一脸懵懂又带着点小兴奋的李铁蛋。少年显然还没从成功“熬汤”并“滋补”了师父的成就感中缓过神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铁蛋！”林玄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收拾东西！跟为师下山！去搞钱……哦不，去打响名号！”
    “打响名号？”李铁蛋歪了歪头，随即眼睛一亮，“师父！是要去卖汤吗？弟子觉得咱们的轮回大补汤肯定能火！”
    林玄嘴角狠狠一抽。卖汤？卖用茅坑秽气转化熬出来的汤？怕不是刚开张就要被当成投毒犯抓起来！
    “不！”林玄斩钉截铁地否定，目光扫过自己那身爆炸性的肌肉，一个充满血泪的计划在羞愤中诞生，“我们去……卖艺！”
    “卖艺？”李铁蛋更迷惑了。
    “对！”林玄挺起他那能夹碎核桃的胸肌，虽然这动作让腰间的布条又往下滑了一寸，“为师这身腱子肉，就是最好的本钱！明天，我们去黑风镇集市！”
    黑风镇，是距离这片荒丘废墟最近的一个凡人聚集地，规模不大，但每逢初一十五有集市，也算热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师徒二人便踏上了征程。林玄用系统奖励的那把破铁锹，吭哧吭哧在废墟外围挖了些湿泥，胡乱抹在身上，勉强遮掩了一下过于“耀眼”的肌肉和那身辣眼睛的荧光绿。饶是如此，他那远超常人的魁梧体型和怪异装扮（上身几乎只剩布条，下身荧光绿），依旧引得路上零星几个早起的农夫惊惧侧目，避之如蛇蝎。
    李铁蛋则宝贝似的抱着他的《道德经》和那块灰扑扑的玉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脸上满是新奇和紧张。
    赶到黑风镇时，集市已是人声鼎沸。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鸡鸭鹅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牲畜味、油炸面点的香气，还有各种劣质香粉的味道。
    林玄师徒的出现，如同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
    喧闹的集市，以他们为中心，瞬间安静了那么一刹。
    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过来。惊愕、恐惧、鄙夷、好奇、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牢牢罩住。尤其是林玄那身“泥彩绘”也遮掩不住的魁梧身形和那抹刺眼的荧光绿，更是成为了绝对的视觉焦点。
    “我的娘嘞……这是啥玩意儿？山魈成精了？”
    “你看他那身肉……还有那裤子……绿得晃眼！”
    “旁边那小崽子抱的啥？破石头和旧书？”
    “离远点离远点！看着就晦气！”
    窃窃私语声如同苍蝇般嗡嗡响起，人群下意识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真空地带，仿佛靠近了会沾染瘟疫。
    林玄的脸皮早就被这坑爹的系统磨炼得厚了不少，但此刻被这么多人像看猴一样围观，那羞耻感还是如同实质的针扎在皮肤上。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目光，走到集市中央一块稍微宽敞的空地。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诸位乡亲父老！在下林玄，携徒儿初到贵宝地！今日献丑，表演一手绝活——胸口碎大石！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声音洪亮，传遍半个集市。不少原本没注意这边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人越聚越多，围成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子。大家既害怕又好奇，都想看看这怪模怪样的“山魈精”到底要干嘛。
    李铁蛋紧张地抱着书和玉简，小脸绷得紧紧的，站在圈子最里面。
    林玄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或惊惧或嘲笑的面孔，心一横！为了遮羞布！拼了！
    他猛地低吼一声，全身肌肉瞬间贲张到极致！那覆盖在身上的湿泥如同干燥的墙皮般簌簌崩裂、掉落！露出了下面那如同钢铁浇筑、青筋虬结、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恐怖身躯！尤其是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八块腹肌和两块饱满得几乎要跳出来的胸大肌，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视觉冲击力堪称毁灭级！
    “嘶——！”全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脸颊飞红。男人们则看得目瞪口呆，有羡慕，但更多的是惊骇——这他娘还是人吗？！
    林玄无视了所有的目光和惊呼，他走到空地旁，那里有一块半人高的、布满苔藓的青灰色大石墩，显然是被人丢弃在这里的。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五指如钩，猛地扣住石墩边缘！
    “起——！”
    一声暴喝！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块目测至少七八百斤重的巨大石墩，竟然被他硬生生地单手抓了起来！手臂上肌肉如同钢索般根根隆起，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暴力美学！
    “轰！”石墩被他重重地放在空地中央，震得地面都颤了一下。
    林玄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他深吸一口气，那壮硕的胸膛如同风箱般高高鼓起，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掉地上的动作——他直接仰面躺倒，将那沉重无比的石墩，搬起来，稳稳地放置在了自己赤裸的、肌肉贲张的胸膛之上！
    石墩的重量压下，林玄胸口的肌肉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绷紧，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纹丝不动！
    “铁蛋！”林玄低喝一声。
    李铁蛋一个激灵，如梦初醒。他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旁边那柄锈迹斑斑、豁了口的破铁锹（林玄把它当锤子带来了），小脸发白，手都在抖。
    “师……师父……真……真要砸啊？”他声音带着哭腔。
    “砸！”林玄的声音从石墩下传来，沉闷而坚定，“用力！往中间砸！”
    周围的看客们也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砸下去，人还能活？
    李铁蛋看着师父那坚定的眼神，想起师父“包吃包住”的承诺，一咬牙，一跺脚！小脸上闪过一丝狠劲！他双手握住那把破铁锹的木柄，高高举起，用尽吃奶的力气，对着压在师父胸口那块巨大石墩的中心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给我开——！”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锈迹斑斑的铁锹头狠狠砸在坚硬的青石上！
    火星四溅！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那块半人高的巨大石墩，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竟然……真的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然后缝隙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轰隆”一声，彻底裂成了两半！碎石飞溅！
    压在林玄胸口的两半巨石滚落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林玄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胸口沾染的石粉，那古铜色的肌肤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在正午的阳光下，他那身爆炸性的肌肉，那彻底失去束缚、仅剩腰间几缕布条和荧光绿灯笼裤的狂野形象，如同战神降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嗷——！！！”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和惊呼！
    “神……神力啊！”
    “我的老天爷！真砸开了？人没事？！”
    “这……这还是人吗？！”
    “娘！娘！我看到神仙了！神仙光着膀子碎大石！”
    “快！快丢钱！这是真神仙下凡了！”
    铜板、碎银子如同雨点般从人群中抛洒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林玄脚边。人们的眼神从惊惧、嘲笑，瞬间变成了狂热、敬畏和不可思议！
    林玄喘着粗气，感受着众人目光的变化，心中五味杂陈。羞耻感依旧爆棚，但任务完成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强忍着捂脸的冲动，努力维持着“高人”风范（虽然这风范有点辣眼睛），抱拳环顾四周：“多谢诸位捧场！在下乃‘诸天万界第一宗’掌门林玄！今日……”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李铁蛋看到满地的铜钱碎银，又听到师父自报家门，小脑袋瓜里灵光一闪！他猛地想起师父说要“打响名号”！卖艺能打响名号，那卖师父传给他的“宝贝”岂不是更好？
    “家传食谱！顶级家传食谱！”李铁蛋突然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起来，声音甚至盖过了周围的喧哗！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本泛黄的《道德经（注释加强版）》，如同举着稀世珍宝，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十两银子一本！买食谱！送轮回大补汤秘方！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稚嫩却极具穿透力的叫卖声，在刚刚经历过胸口碎大石震撼的集市上空回荡。
    一瞬间，所有的喧闹再次诡异地安静下来。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从林玄那身惊世骇俗的肌肉上，转移到了李铁蛋手中那本破旧的书册上。
    家传食谱？
    十两银子一本？
    还送什么……轮回大补汤秘方？
    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一本破书卖十两？抢钱啊！”
    “还食谱？轮回大补汤？听着就邪性！”
    “这小崽子怕不是被那怪人忽悠傻了吧？”
    “我看这师徒俩，一个卖肉，一个卖书，都是脑子有坑！”
    嘲讽声、哄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刚刚因为胸口碎大石而积攒起来的那点敬畏和震撼，瞬间被这啼笑皆非的“卖书”行为冲得烟消云散。人群看他们的眼神，再次充满了看傻子和骗子的意味。
    林玄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当场栽倒。他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高人”形象啊！瞬间崩塌！这傻徒弟！是嫌他丢人丢得还不够彻底吗？！
    就在这满场哄笑，气氛尴尬到极点之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外围响起：
    “哟！我当是谁在这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呢？原来是两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土鳖！”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半旧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留着两撇鼠须，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中年道士，踱着方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一看就是打手。
    道士目光扫过林玄那身肌肉和荧光绿裤子，又瞥了一眼李铁蛋手里的破书，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他捻着鼠须，嗤笑道：“胸口碎大石？江湖把戏罢了！也敢妄称神力？还卖什么家传食谱？十两一本？呸！蒙骗无知乡民，也不怕遭报应！”
    此人正是黑风镇一带颇有名气的“王半仙”，靠着坑蒙拐骗、卖些假符水糊口。今日见林玄师徒吸引了全镇目光，还得了不少赏钱，顿时心生嫉妒，又见李铁蛋卖“天价食谱”，立刻跳出来想踩一脚，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神通”，捞点名声。
    王半仙的出场，立刻让集市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不少认识王半仙的镇民，看向林玄师徒的眼神更加怀疑了。
    林玄脸色一沉，刚想开口，王半仙却抢先一步，装模作样地甩了甩拂尘，指着李铁蛋手里的《道德经》，厉声道：“小娃娃！你手里拿的，分明是邪书！上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待本仙师替你驱邪！”
    说罢，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画着鬼画符的黄纸，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邪退散！” 然后双指一搓，那黄纸符竟然“噗”地一声，凭空燃起了一小簇橘黄色的火焰！
    “哇！仙术！王半仙显灵了！”
    “果然是高人啊！”
    “那书肯定是邪物！”
    人群发出惊叹，看向王半仙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王半仙一脸得意，将那燃烧的符纸，带着一丝炫耀和恶意，径直朝着李铁蛋怀里的《道德经》戳去！他要当众烧了这破书，彻底揭穿这对“骗子”师徒！
    李铁蛋哪里见过这阵仗？看着那带着火焰、直戳过来的黄纸，他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就想后退躲闪。慌乱之中，他抱着书的手一松，那本厚重的《道德经》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情急之下，李铁蛋另一只手里一直攥着的那块灰扑扑的玉简，被他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挡在了身前！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师父说过这玉简是“锅铲”，能挡东西？嘴里更是无意识地念出了昨晚熬汤时印象最深刻的一句：“……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就在那燃烧的符纸即将触碰到玉简的瞬间——
    异变陡生！
    玉简之上，昨晚转化“轮回秽气”时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不可察的灰黑色气流，被符火的热力猛地激发！同时，李铁蛋口中那句无意识念出的“上善若水”，仿佛触动了某种玄之又玄的韵律，他体内那微乎其微、刚刚因接触《道德经》和玉简而诞生的一丝气感，竟然也随之引动！
    玉简表面，昨晚吸收残留的、尚未完全散尽的废墟“轮回秽气”，混合着李铁蛋那丝懵懂的气感和“上善若水”的意念，在符火的刺激下，瞬间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剧烈反应！
    嗤——！！！
    一道漆黑如墨、粘稠如胶、散发着浓郁腐朽和陈年茅厕气息的……水箭！没错，就是水箭！从玉简前端那个被当成“锅铲头”的部位，如同被高压水枪激发般，狂暴地喷射而出！
    这漆黑水箭速度极快，精准无比地越过燃烧的符纸，在王半仙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还带着得意狞笑的表情中，狠狠地滋在了他的脸上！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云霄！
    王半仙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痛苦！那漆黑粘稠、气味销魂的液体糊了他满头满脸！更可怕的是，这液体似乎还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污秽”特性！
    滋滋滋——！
    一阵白烟伴随着皮肉灼烧的焦糊味升起！
    王半仙脸上、头上的毛发（包括那两撇精心打理的鼠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卷曲、脱落！
    他身上那件半旧的道袍，被溅射到的部位也迅速变得焦黄、冒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我的脸！我的眼睛！啊啊啊！好痛！好臭！什么东西！！”王半仙如同被滚油泼中，双手疯狂地在脸上抓挠，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那漆黑粘稠的液体沾了他满手，腐蚀带来的剧痛让他根本停不下来！他像个被点燃的陀螺，在原地疯狂地蹦跳、旋转，手舞足蹈，状若疯癫！那场面，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泼了硫酸又踩了电门的倒霉蛋在跳霹雳舞！
    他身后的两个打手都吓傻了，看着自家“仙师”那凄惨的模样和空气中弥漫的恐怖气味，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根本不敢上前。
    整个集市，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疯狂蹦跳、惨叫连连、浑身冒烟、散发着恶臭的王半仙。
    刚才还仙风道骨、口称驱邪的王半仙……
    被那小孩手里一块破石头……滋了一脸黑水？
    然后就……这样了？
    这视觉冲击力，比刚才的胸口碎大石还要震撼一百倍！不，是一万倍！这是真正的仙家手段？！还是更可怕的邪术？！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看向李铁蛋，以及他手里那块还在滴淌着几滴残余黑水的灰扑扑玉简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敬畏和……惊悚！
    李铁蛋自己也吓呆了，小脸惨白，举着玉简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地上翻滚惨叫的王半仙，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锅铲”，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又带着一丝诡异兴奋的电子音，在林玄识海中欢快地响起：
    “叮！检测到开山大弟子李铁蛋在极度惊吓与本能驱使下，成功融合《大道真解》玉简转化特性、‘轮回秽气’残留、‘上善若水’道意以及自身微弱气感，领悟自创组合技：【上善若水·轮回喷射】！”
    “技能评价：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及精神污染性极强！附带强力腐蚀、恶臭、破法、污秽特效！对装神弄鬼目标有奇效！”
    “叮！弟子李铁蛋当众击败炼气一层江湖骗子（王半仙），成功装逼（物理层面），为宗门扬名！宗门声望值+5点！”
    林玄：“……”（内心：这他妈也行？！）
    他看着地上翻滚哀嚎、浑身焦黑冒烟、散发着恶臭的王半仙，再看看旁边吓傻了、举着“凶器”玉简的呆萌徒弟，最后感受着周围人群那如同看魔神降世般的惊骇目光……
    一股强烈的、荒谬绝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诸天万界第一宗的名号……好像真的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打响了？虽然这方式……味道有点重。
    他默默地、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腰间那仅存的几缕粉红布条，往上提了提。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