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文说一点,必戳!!!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说两句,1.傻木以为今天上架,编编告诉傻木两天前就上架了,懵逼的傻木去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早就上架了,傻木居然不知道!!!简直不能再傻了~ORZ…… 关于之前说的上架之后两更打底,从明天开始。 2.关于女主被气到极致,不知道有没有读者有过这样体会(最好没有,太痛苦了),傻木之前被气到过,因为有过这样的感受,所以才明白。 其实在写这章之前,傻木也很犹豫,要不要这么虐,因为女主好可怜,万一读者骂我怎么办? 在群里和其他作者讨论了一下,再三思考,还是写吧。毕竟文中的女主多少还是和傻木有些相似,可以说,题材就是取自傻木,只是给幻化了而已。 有人不喜欢女主,觉得女主太贱,爱到没尊严,没原则。 傻木想说的是,傻木之前就是这样子爱一个人爱到没有原则,感觉什么都可以舍弃,而傻木的身边也有很多这样令人心疼的傻孩子,爱一个人爱到付出一切,深入骨髓,却遍体鳞伤。 纪清和只是代表我们爱过的一个主人公,或许现实生活中的你们要更叫人难过,不过没关系,会好起来的,就像文中的女主一样。 最终都会找到一个深爱自己的并且被自己爱的人。 失去的并非是最重要的,而是在未来。 那里有无数可能的美好,在等着你。 受过伤的女孩,更值得叫人心疼,遇到的会更好。 因为,爱过才会被爱。 路还很长,我们如此年轻,时光荏苒中,我们终将成为更好的自己。 为自己喝彩,为自己鼓掌,为自己骄傲,你就是你人生中的国王! 并且,被一生收藏。 关于更新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关于更新:如果真的想要等下去的读者们,可以加QQ群:磨铁木流年现言群:386032408验证消息写文内任意主人公名字,或者书名都可以。 加群之后,本文恢复更新之时会给大家在群内通知。《遇人不叔》关于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章 因为,我恨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夜凉如水,精致奢华的欧式别墅内一片漆黑,只余大堂内超大液晶电视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餐厅早已冷却的精致菜色和生日蛋糕,被遗忘在角落,孤零零的。 对面的大屏幕里滚动着宋氏总裁和当红影后沈含佳公布恋情的最新信息,被炒的如火如荼。 里面的男子清冷矜贵,裁剪适宜的纯手工精制西装,将他挺拔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余。 坚毅冷峻的侧脸在镁光灯下,像极了古希腊神话中最美的神阿波罗。 怀中的女子一袭水红色长裙,高贵典雅,温和明媚。 两人无比登对。 此时的宋司晨嘴角含笑,一改往日冷硬,眉眼之间,是纪清和从未见过的温柔。 屏幕外的纪清和脸色惨白。 她十五岁就喜欢上了宋司晨,二十三岁嫁给他,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 也就是说,她喜欢他,已经十年了。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 她爱的那么疯狂,那么不顾一切,将自己的整个青春和全部的爱,都给了那个叫宋司晨的人。 现在,她的丈夫却在她生日这天,对别的女人高调示爱。 在他的眼里,她究竟算什么? 世人都道宋氏总裁心冷似铁,可纪清和固执的认为,他们都不懂他,所以她花了十年的时光来温暖他。 她天真的以为,就是颗石头,也早该捂热了。 现实却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她曾经所有的坚信如数击碎,散落一地,嘲笑着她的不堪。 “呵呵……”纪清和低低的笑了起来,绝望而哀伤,“是我太傻,没有看透……” 结婚两年以来,宋司晨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一次次的安慰自己:是他太忙。 今天才知道,哪里是他忙,根本就是不屑。 不屑回家,不屑和她说话,不屑承认她这个妻子。 可是,既然不屑,为什么又要一次次的骗她呢? 是谁说的,他会对她好?是谁说的会给她幸福?又是谁说此生与她共白头的? 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只余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面雾气氤氲,哀伤弥漫。 钥匙开动房门的响声在黑夜中分在清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 是宋司晨! 纪清和嚯一下站起身来,视线定格在那抹身影上,脸色苍白,目光凄婉。 宋司晨似乎没有看到纪清和般,抬脚,向楼上走去。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踩在楼梯上时,胳膊突然被人抓住。 他垂眼,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随着她的动作,皱成一团。 “放手。” 声音寒冷似铁,不带丝毫感情。 纪清和浑身一颤,松开了手。 就在纪清和以为宋司晨会就此走掉时,他突然收回了脚,在他身边站定。 “看到了?” 纪清和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贯低调,却在媒体面前高调说出沈含佳是他此生最喜欢的女人这句话。 她知道,他这是在变着法逼自己提出离婚。 宋司晨心思缜密,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耳边不断播放着宋氏总裁恋爱的新闻,一字一句刺激着纪清和,几欲崩溃。 原本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变的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无比清楚的告诉了她,他不爱她这个事实。 他不爱她啊! 宋司晨看着低头沉默的纪清和,心底突然涌出一抹愠怒。 他倾身上前,一步步将纪清和逼到墙角。 纪清和抬头,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带着恐惧。 “纪清和!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离婚么?” 宋司晨出声唤道,刀削般的容颜,深邃又迷人,而说出的话,却犹如尖刀,刀刀毙命。 彻底将她打入了寒冰地狱,冰冷彻骨。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你为什么非要霸着我不放?你就这么下贱至极,不知羞耻?” “宋司晨!” 纪清和浑身颤抖,她嘴唇哆嗦,瞪大眼眸,她没有想到,这句话会是出自于他之口。 “你扪心自问,我究竟哪一点做错了?我那么喜欢你,你就没有感觉到吗?两年来,你可曾当我是你妻子过一分钟?就算是颗铁树也该开花了!” 这个她掏心掏肺捧着一腔爱意去对待的人,她的丈夫! 她那么喜欢他,为了嫁给他不惜和纪家断绝关系;为了他,她一直足不出户,不敢出去,生怕被记者拍到,给他造成困扰。 为了他,她一点点丢掉原则,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可是到头来就换来了他这一句! 不,不可以。 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 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宋司晨,”她近乎低贱的哀求,“你就那么喜欢沈含佳么?那么,可以不可以分一点点给我,哪怕一点点……” 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祈求他。 放下尊严,放下一切。 她只是想叫他分一点爱给自己啊! 仅此而已。 宋司晨被她感染了,他嘴角微动,表情柔和,有那么一瞬。 纪清和似是看到了希望,如水的眼眸里散发出明亮耀眼的光芒。 “休、想!”薄唇轻启,绝决而残忍。 纪清和眸光紧缩,他亲眼看着她的目光由惊喜陡然变为绝望,直至一片灰寂。 为什么? 她无声质问。 “因为,我恨你!” 他的笑容凉薄到极致,残忍无情,一字一句,宛如穿肠毒药。 “你的一句喜欢我就叫我不得不娶你!你的一句爱我就叫爷爷逼着我天天回家,对你好!你的一句想要嫁给我就叫我赔上了一个最爱我的母亲!” “纪清和,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爱我喜欢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啊?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从来都没有!” 纪清和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走,她从来不知道,宋司晨竟然这么恨她,她只是爱他而已。 难道爱一个人,就这么罪大恶极吗?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羊绒色波斯地毯上,晕开一圈深色。 “不是这样的……”她连连摇头。 只是想要喜欢他,想要给他幸福,叫他快乐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些?她一直以为,宋司晨是愿意的,愿意娶她,愿意做她的丈夫!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宋司晨看着无辜又茫然的纪清和,心中一股厌恶。 就是这种表情,一步又一步的将他推入地狱,纪清和,除了装无辜和不知情,还会什么? “你当然不会知道!”宋司晨冷笑连连,宛如从地狱而来的嗜血恶魔,“你只需要做好你的纪家大小姐就好了,别人的痛苦干你何事!这都要感谢你有一个好爸爸!好爷爷!” “不对,不是这样的!”纪清和突然想起什么来,大声反驳,“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就在结婚典礼上,他亲口说是因为爱她想要娶她,亲口说要对她好一辈子的。 她不信! “你告诉我,今天晚上,你是故意气我才说出这些话的,告诉我,快告诉我!” “呵!”他轻笑,尽是讥讽,“纪清和,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我当初要是不这么说,你肯心甘情愿嫁给我?我又怎么会如此顺理成章的报仇呢,嗯?” 报仇…… 报仇! 纪清和脑海中划过一抹亮光,指尖用力,狠狠抓住宋司晨的胳膊,逼问:“是秦沁!因为她对不对!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给她报仇?难道你真的以为是我害死她的?” 第2章 我等着你的离婚协议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你别傻了!就算你杀了我她都不会回来了,因为她死了,她死了啊!” 听到秦沁这个名字,宋司晨瞬间失控,整个人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眸光猩红,宛如一只嘶吼着的野兽,屈辱而悲愤,似要将纪清和生吞活咽。 “不要喊小沁的名字!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他一把掐住纪清和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纤细的脖子便会被扭断,“没关系?好一个没关系……” 宋司晨语气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良久,方才恢复过来。 “你说的没错,她是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放心,哪怕她不在了,我都不会喜欢上你,永远都不!” “你就在这座牢笼里,活活守寡一辈子吧!” 纪清和无力的闭上眼睛,绝望将她包围。 心仿佛被人掏了一个洞,凛冽的寒风穿堂而过,痛到麻木,没有知觉。 宋司晨还不解气,“你不是稀罕男人么?只要你纪大小姐一句话,别说你那个好爷爷好爸爸,就是我自己,都会立刻给你送去一大波男人供你玩乐!只要你放过我,如何?这笔买卖可是很划算的!” “宋司晨!” 纪清和脸色苍白如纸,脑袋轰鸣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头好疼,像是要炸开一样,她好冷,真的好冷,可这些都比不上撕心裂肺的绝望。 “别叫我名字,恶心!” 纪清和越痛苦,宋司晨就越快活。 他就是要让她痛不欲生,他有多痛,她必须双倍奉还! 这是她的代价! 他松开她的脖子,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他才失去小沁。 一想到这三年来他是如何的度日如年,宋司晨便用了十足十力气报复性的说道:“怎么?难道是觉得男人太少了?好啊!二十个够不够?三十个呢?” “哦,对了,如果他们知道你纪大小姐新婚之夜的前一天就急不可耐的破了处——” “啪——”清脆愤怒的巴掌声响起。 静,无边的寂静。 两人都愣住了。 痛的发麻的右手告诉纪清和,自己刚才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瞪大眼睛,眸光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 她竟然……竟然打了他? 宋司晨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柔软弱的纪清和,竟然会动手打他! 如此屈辱! 如墨的眸光里涌起滔天的怒火,他扬起手,纪清和反射性的闭上眼睛。 良久,巴掌并未落下。 她睁眼。 入目是宋司晨愤怒到几点的狰狞表情,“怎么?你的端庄贤淑终于装不下去原形毕露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胆子做还没胆子承认了?放荡如你,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只要一想到纪清和竟然在跟他结婚的前一晚,和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来历的野男人上了床,还被宋家的人给传的沸沸扬扬,宋司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虽然宋司晨不爱纪清和,可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在结婚前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是个傻子也不会接受! 一边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一边却和别的男人上床! 纪清和,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爱我! 这爱,还真他妈地恶心! 蓦的,宋司晨笑了,他放下高扬的手:“也好,我就当用这一巴掌来换你此生的不纠缠!” “纪清和,我等着你的离婚协议!” 大力的关门声震的纪清和心底一颤。 他终于走了。 带着她的希望和幸福,摔门而去,留给了她无边无际的煎熬和痛苦。 纪清和低低的笑了起来,渐渐的越来越大声,几近癫狂。 她记得所有,却唯独忘记了他不爱她这件事。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夜色黑的深沉,仿佛要滴出水来,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在黑夜中宛如鬼影一般,透着冷气与寒意。 纪清和靠墙坐在地上,双手环膝,将头深埋在自己狭小的怀抱里,仿佛睡着了一般,那般脆弱,叫人触碰不得。 终于,她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来。 脸上纵横交错着未干的泪痕。 伸手抹了一把眼,起身,因为坐的太久而腿脚麻木,几欲摔倒在地。 慌乱之中扶住墙,才稳住身形。 她走向餐厅,餐桌上是不知何年何月早就冷却的食物。 纪清和原本是不会做饭的。 纪父很疼这个女儿,所以不管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便养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 自从和宋司晨结婚后,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扮演好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知道宋司晨的胃不好,就亲自下厨,开始学做饭。 手不知道被刀切到多少次,皮肤被烫伤的次数,数不胜数,她都心甘情愿。 可惜,两年来,那人从未尝过一口,她亲手做的饭。 眼睛干涩到没有知觉,纪清和转身拿过垃圾篓,将那些饭菜,如数倒掉。 这时,电话响了。 来电人是梁凤华。 纪清和的母亲。 纪清和按下接听键,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往门外跑去,连鞋子都顾不得换。 此时正值深夜,这里又是别墅区,很难打到车。 就在纪清和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黑色私人订制法拉利从别墅区缓缓驶出。 纪清和咬了咬牙,孤注一掷般跑上前去。 “先生!请等一等!先生!” “先生!我是这里的住户纪清和,我现在有急事去医院,麻烦您可以送我过去吗?” “先生……” 车子开的很慢,呈龟速行驶状态。 纪清和不费余力就追上前去,轻轻拍打车窗,言语焦急。 车窗摇下半截,因为太黑,纪清和隐约只看的出对方的轮廓,青年才俊。 可是眼下她有急事,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个,只是着急的说出自己拦下他的目的。 “先生,我现在打不到车,您能送我去人民医院吗?” “求求您了,我真的很着急,我会感激您的!先生,拜托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 “上车。” 那人打断她的话。 声线优美,磁魅清亮,宛如从弯月之上流下的清泉,又似空灵缥缈的低吟,在云端缭绕,滑过心尖。 但是很冷,那是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寒意。 纪清和一时愣在原地。 瞬间回神。 上车,关门,动作行云流水。 汽车宛如脱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转眼消失不见。 等到了医院门口,纪清和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太匆忙,没有带手机。 她的手指无意识交缠,愧疚又不安,带着歉意:“先生,我忘了带手机,您能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 又怕对方误会,赶紧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感谢您今晚帮了我。如果您不方便的话,留我的电话给您也可以!” 话音落后,纪清和的面前出现一个黑色皮面的随身笔记本和一支笔。 顿时了然于心。 她接过,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对方。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今天晚上谢谢您了!”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就下了车,往医院跑去,脚步急切仓促。 她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 待看不见人影,那人方收回视线,垂眸。 白纸黑字,隐约可以看见那娟秀清雅的字体,宛如其人。 他将本子随意扔在副驾座,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 借着窗外的灯光,只看到他光洁的下巴,肌肤雪白如玉。 殊不知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里,恍若灼灼盛放的桃花在风中摇曳生姿,绽放这不世之妖娆,祸国殃民。 第3章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赶到抢救室的时候,纪父还没有出来。 梁凤华一看到纪清和,冲上去扬手就是一巴掌。 最后还是纪清和同父异母的的哥哥纪清弦,率先回过神来,拉住了纪母。 “凤姨,您这是干什么?”纪清弦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低头捂着脸的妹妹,说道,“这件事和清和没有关系。” 纪母冷笑一声,不怒自威。 画着精致妆容的她,连生气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贵气和优雅。 “没有关系?你叫她自己说,看究竟有没有关系?”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给纪清弦说的,可眼睛却狠狠的瞪着纪清和,似乎那一巴掌根本就不解气。 梁凤华说的没错,纪父之所以住院,确实是因为纪清和。 整个纪家最疼纪清和的就是纪父了,为了不让爸爸担心,纪清和总会告诉爸爸,她和宋司晨很好,叫他们不要担心。 直到今天晚上,纪父看到了新闻才知道,女儿口中的幸福和甜蜜都是骗他的,他捧在手心陪加呵护的宝贝女儿竟受了这么多无以言说的苦楚。 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落泪。 宋司晨在那么多媒体面前公布当众出轨,可有想过他的宝贝女儿? 原本就心脏不好的纪父,在盛怒之下瞬间昏厥,连夜被送进了抢救室。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如果不是她,爸爸就不会为此生气,更不会进医院了。 纪清和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纪母最看不得她这副顺从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她,顿时更生气了。 “瞧瞧!这就是你当初要死要活选的男人!” “纪清和!我真怀疑我当年在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被医生给抱错了!” “自己要作死别拉上我们!你爱犯贱不要脸,我们可还要出去见人呢!要再这么下去,纪家的颜面全都被你丢尽了!” ……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纪清和始终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推着纪父走了出来,三人涌上前去,想要看看纪父怎么样了。 “患者没有大碍,只是心情要保持平和,切勿激动。” 此时,纪父已经醒了,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在纪清和身上落下。 “爸爸。”纪清和轻轻唤了一声。 纪父对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在看到她脸上的指印时,目光微凝,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全都归化为一阵叹息。 医生说纪父现在需要静养,说话时间不能太久。 谁知纪父谁都不见,只要纪清和进去,纪母张了张嘴巴,也知道丈夫找女儿要说什么,就没有拦着。 只是趁丈夫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剜了一眼纪清和,压低了声音:“给我放机灵点,要是再惹你爸爸生气,仔细我撕烂你!”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不会的。” 说完推门进去。 此时只有纪清和和纪父两个人,她看到戴着氧气罩的爸爸,鼻子一酸。 刚才梁凤华打她那一巴掌,用了全力,半边脸肿了起来,她都忍着没有哭。 可是现在看到躺在病床上,对自己笑的一脸慈爱的爸爸,纪清和再也忍不住。 “爸爸,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真是个傻孩子!”纪父笑了笑,伸手抹去女儿的眼泪,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爸爸知道你心里的苦和委屈,可是今天这件事真的和你没关系。”眼底有寒光划过。 宋司晨! 纪儒生咬牙切齿。 宋家真是养的好儿子!敢这么对待他的宝贝女儿,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清清,你放心,爸爸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如此阳奉阴违,真当他们纪家是傻子吗? 简直欺人太甚! “爸爸,医生说你现在要多度休息。” 纪清和见爸爸情绪不稳,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 一是自己的爸爸身体承受不了,二来是因为她不想因为她和宋司晨两人的关系,而闹的纪家和宋家两家的关系都陷入僵局。 等纪父睡着了,纪清和给爸爸改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病房。 外面还有梁凤华等着她。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爸爸怎么样了?”纪淸弦见妹妹出来了,问道。 “没事,已经睡着了。” 梁凤华看了一眼纪淸弦,对女儿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纪淸弦猜得出梁凤华找纪清和什么事。 当初纪清和与宋司晨的婚礼并没有公开,而是秘密举行,但与两家关系好的同行还是知道的。 今天宋司晨公布恋情,不管是对于宋纪两家的联姻,还是两家的生意合作,都是一个打击和宣战。 到时候受到影响的不只是他们的婚姻,还有纪家的公司,这也是为什么纪父会如此动怒的原因。 纪父前脚刚投资了一个项目在宋家的公司,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 若是此时两家闹僵,届时项目撤资,股票下跌,纪家集团必定会亏个血本无归,宋司晨这是卯足了力气想要置纪家于死地啊! 可若不讨个说法,这口气改怎么咽下? 而这些,纪清和都不知道。 深夜的医院有些清冷,梁凤华背对走廊站在外面的花坛旁。 听到纪清和的脚步,转过身去,注视她许久,方才开口。 “离婚吧。” “不!” 纪清和下意识强烈反对。 “啪!”又是一巴掌。 梁凤华怒极反笑,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会生下这个一个死皮赖脸不知羞耻的女儿! 她气的眼眸通红:“宋司晨究竟有什么好?这世上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扒着他不放?” 纪清和闻言,低笑一声,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苦楚和身不由己。 但只是一瞬,她抬起头来。 瞪大了眼睛对梁凤华说道:“是啊!宋司晨就是那么好!没错,我这辈子就吊死在宋司晨这一棵树上了你能怎么着!” 梁凤华气的浑身发抖:“纪清和!你怎么就那么贱!” “是,我是贱!” “那也是因为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带一个好头!”纪清和薄唇紧抿,眼底有泪光闪烁,下巴高高扬起,倔强不屈,“作为你女儿的我,岂能太逊色!”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留下梁凤华脸色铁青站在原地。 第4章 如果后悔还来得及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是被纪父娇惯着长大的,性子自然骄纵,可是她的骄纵全然给了纪家人。 自从遇到宋司晨,纪清和就变了,变得卑微,怯懦,讨好,又小心翼翼。 梁凤华不止一次在想,若是这个死丫头对着宋司晨也能强硬一点,绝对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只可惜…… “纪清和!”梁风华气急败坏在她身后喊道,“你除了就会在窝里横你还会干什么!有本事去宋司晨跟前去横啊!” “你要是在他跟前不那么面,他会出去找女人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若不是她真的受了肚子疼,早就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她亲生的! 她梁凤华的泼辣性子当真是半点都没有遗传到。 纪清和脚下一顿,尔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凤华说的没错,她这辈子也就只会在窝里横。 只要一站在宋司晨面前,就彻底变了,宋司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宋司晨而活,她活着的信念就是能够陪在宋司晨身边,做一个好妻子,叫他幸福。 这些年来,她除了忍气吞声,还学会了低声下气。 你看,这就是一个得到一份,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爱情的女人的可悲之处。 绚烂的霓虹照亮了整座城市,却照不亮纪清和灰败冰冷的心。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她转过身去。 是梁凤华。 车子在她身侧停车,梁凤华没好气的说道:“上车!” 脸色依旧铁青,显然被纪清和那一番话气急了。 不知道为何,纪清和看着坐在跑车里的母亲,突然想笑。 见纪清和站着没动,梁凤华瞪了她一眼催促道:“耳朵聋啦!叫你上车你听不到是不?” 大家知道梁凤华是个厉害的角色,倘若不厉害,也不会在亲姐姐死了的第二年就嫁给了自己的姐夫,成了名正言顺的纪太太了,且还被纪儒生当成手心宝一样宠爱。 如此手段,放眼整个北城,绝对挑不出第二个来。 偏偏梁凤华待人处事,极为温和亲切,从未和谁红过脸,且会叫对方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佩服来。 见过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感叹一声: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渐渐的,梁凤华嫁给了自己姐夫做填房这件事也就被人们给淡化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和自己的女儿天生不对盘,母女两凑一块不出三句必会吵翻。 这是连纪儒生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您那车贵重,我可不敢坐,万一您又半路嫌弃我,把我一人仍在路上怎么办?”纪清和嗤笑一声。 “纪清和!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梁凤华柳眉倒竖。 还想着上次惹毛了她,被她仍在半路的事呢! “脸?”纪清和意有所指,笑着反问,“你有给我吗?” 一句话,彻底点火。 这下,梁凤华是彻底怒了。 “好!很好!”她气急,一脸说了几个好字,尔后脚底油门一踩,宝红色跑车犹如闪电般,绝尘而去。 纪清和望着梁凤华离去的方向,咬紧嘴唇,眸光微闪,划过种种情绪。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甚少。 纪清和漫无目的地走在护城河边的栈道上,闪烁的霓虹灯打在她精致清冷的面容上,生出一股子落寞的颓靡来,分外妩媚。 纪清和的美貌毋庸置疑,从小到大,她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羡慕的眼神和赞不绝口的溢美之词,曾经的她是高傲的,如同一只优雅贵气的白天鹅,高高在上。 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他们都说她眼高于顶,骄傲到不可一世,直到遇见了宋司晨,这个让她卑微到骨子里的男人。 纪清和用力眨眨眼睛,唇角溢满苦涩。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温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纪清和心中一惊,转过身去,难掩诧异。 是纪淸弦。 “哥。”纪清和张了张嘴巴,“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接你。”纪淸弦叹了口气,清冷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担忧。 纪清和抿了抿嘴,“是她打电话叫你来接我的?” “清清,”纪淸弦眉头为颦,“她是你妈妈。” “整个纪家,和凤姨最亲的就是你了。你是她的亲女儿,她没道理会害你,在我看来她比爸爸还要疼你,只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纪淸弦好言相劝。 纪清和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在触碰到纪淸弦微凝的目光时,撇撇嘴巴,沉默不语。 纪淸弦是梁凤华姐姐的儿子,原本是自己的小姨,一转眼就成了自己的后妈,还生下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必定会接受不了,从而反目成仇。 奇怪的是,纪淸弦对梁凤华母女非但没有丝毫怨恨不说,还分外尊敬体贴,尤其是对身为妹妹的纪清和,更是关爱有加。 两人虽然只相差五岁,但纪清和却是纪淸弦一手带大的。 从纪清和上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包括她穿衣吃饭,皆由纪淸弦安排,事无巨细。 为此,纪儒生没少和儿子吃醋,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做得太好,都抢了他做爸爸的风头。 只有纪清和这个死心眼的,宁愿为了宋司晨,说出要和纪家一刀两断的话。 “清清,今晚回去住吧。”纪淸弦轻声叹息。 自从纪清和执意嫁给宋司晨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家住过。 便是回家,也不多呆,说几句话就走。 纪清和抬眸,看了眼哥哥,视线越过他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半响,说道:“不了。” 她和宋司晨的事情还没完,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跟纪淸弦回娘家。 纪淸弦闻言,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无力。 纪清和看似温柔乖巧,实则太过执拗,甚至可以说是偏执,若是强行相劝,会物极必反,还不如顺着她的意来。 “如此,我先送你回去。只是你要记着,不管什么时候,纪家都是你的靠山。” 果然,纪清和眼眸中有泪光闪烁。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酸涩,哽咽说道:“哥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第5章 逼到绝境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那晚,宋司晨走后,再没有回来。 倒是宋家派了人过来。 原是老太爷看了新闻,没有找到宋司晨的人,只好将纪清和接去老宅,一问究竟。 宋家底蕴深厚,祖上一连出过三代状元。后来八国入侵,宋家子孙便弃文经商,直到今日。 在北城,只要宋家跺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可见其厉害之处。 富贵逼人,不过如此。 老宅是从民国就建起来的中西结合的欧式别墅,散发着古老贵气的历史韵味。路两旁是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极富情调。 黑色定制轿车绕过云梯式喷水池在门口停下,一早候在外面的佣人小跑上前,为她打开车门。 “少夫人。” “付叔。”纪清和点头淡笑。付叔是老宅的管家,虽是佣人,但和亲人无异,“爷爷他已经醒了?” 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凌晨五点,比平日早了一个钟头。 “是,老太爷担心您和少爷,醒得早。”付叔想了想,还是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太爷很是生气,要不是先生和夫人拦着,恐怕昨夜就要找您和少爷谈话了,您……还是多劝劝吧。”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心底划过一抹凉意,尔后笑了,温和亲切。 “付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爷爷的。”她顿了顿,“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您是知道的,媒体总爱捕风捉影,颠倒黑白。” 付叔听纪清和这么说便放心了,嘴上却说道:“少夫人说的哪里的话,如今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老太爷肯定是会站在您这边的。” “不过,您能这么说,老太爷自然是很开心的。”说着便做了请的姿势,“您快些进去吧,别让老太爷等久了。” 纪清和点头,抬脚往里面走去,心底却越来越凉。 不归家的是宋司晨,在外面胡作非为,对别的女人高调示爱的也是宋司晨,如今却来找她谈话,好似错的是她。 再加上付叔话里话外非但想叫她咽下这口气,还想要她替宋司晨开脱。 在一定程度上,付叔就代表了整个宋家,由此,纪清和算是知道了宋家的态度。 想起上一刻宋司晨还口口声声说宋家老太爷疼自己,眼下想来,尽是讽刺。 纵然老太爷对她再好,终究不能否认她只是一个外人这个事实。 纪清和进去的时候,屋内一片灯火通明,大堂内坐满了宋家的人,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还不等她说话,宋司晨的姑姑宋瑜两步走上前来,亲昵的挽着纪清和的胳膊,将她带上前去,按在了沙发上,笑着说着,“你可算来了,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亲自去记接你了!” 纪清和眸光微闪,笑了,“姑姑,您有话问我。” 宋瑜顿了顿,继续笑道,“瞧你说的,没事不能找你聊聊天了?” 纪清和收了笑容,抿了抿嘴,认真说道,“宋司晨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既然他在今天选择公开恋情,这就说明他们交往绝对有一年时间了,而在这一年里,我半点都不知情,不过……” 她说道这里,淡淡一笑,“倒是你们,都知道的吧!” 她无视在场变了脸色的众人,继续道,“昨夜,宋司晨和我吵了一架,并且提出了离婚,我爸爸也为此进了医院。在此期间,我连宋司晨一个短信都没有收到,更不用说见面,接着就被接回了老宅,你们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我都明白,想让我咽了这口气,不行!” 此时的纪清和早已身心俱疲,宋司晨的仇恨,欺骗,报复,爸爸的身体,妈妈的紧逼,叫她已经走上了绝境。 如今,连宋家的人也来逼她。 第6章 在宋家,只有利益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倘若宋家有替她考虑过半分,就不会找她来问话。 他们这是想通过软硬兼施的手段,从而稳住她,不让她把这件事情闹大。 宋纪两家联姻,有的是纪清和对宋司晨的情根深种,更多的是可以给两家带来更大的商业利益,从而达到双赢的局面。 要是纪清和想追究这件事情,纪儒生肯定会出手打压宋家,那么宋家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 原本,纪清和还不想去追究这件事情,说她软弱也好,说她固执也罢,在她看来,这是她和宋司晨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想两个家庭干涉进来,到时候只会越来越糟。 可惜,事实和设想背道而驰。 在宋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他们只关心利益。 这是两年来,纪清和第一次产生了迷茫。 她不禁开始反问自己,值得吗? 她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正因为这个清楚的认识,叫纪清和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决定和宋家摊牌。 这是自她嫁进来第一次拒绝宋家的提议,维护自己的利益。 如果连婚姻都可以牺牲,那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更何况她只剩下婚姻了。 “在你们看来,我应该不计较这件事情,对宋司晨明明娶了我这个妻子还出去沾花惹草要学会容忍,去原谅他,要接受那些花花草草?” 纪清和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莫非你们都觉得我好说话?” 众人被戳中心事,脸上划过几丝尴尬。 宋瑜眼珠一转,故意板起脸,说到,“清和呀,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不是司晨去惹那些女人,是那些女人不要脸倒贴上来的!再说了,我们司晨什么性格的人你会不知道?冷面杀神啊!他会做那些事情吗?” 宋瑜说到最后,柳眉一竖,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我说,你可是司晨的妻子,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你说你,怎么可以如此盲目,竟然也跟那些媒体一样,叫人觉得不可理喻!” “呵!”纪清和真的是被气笑了,“听姑姑的意思,这件事倒是我的不对了?” 她陡然收了笑容,“如果今天在外面当着各大媒体的面,对当红影星高调示爱表白的是小姑父呢?您也会像我一样,忍气吞声吗?” 宋瑜是个泼辣美人,把丈夫吃的死死的,她的目标就是要调教出一个二十四孝老公来! 在她的铁血政策下,丈夫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 现下听纪清和这么问,脸色一整,眼睛一瞪,想都不想,大声道,“他敢!” 话刚说出口,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顿时满脸尴尬。 “您看,您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就觉得我可以呢?” 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讽刺,“真是难得你们会集体这样认为,看来是宋家的风水不太好,叫你们的脑回路集体短路了!” “扑哧——”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句喷笑。 是宋司临,宋家最小的儿子,纪清和的小叔叔。 此人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乃北城四大少爷之一,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必定风流债不断。 却最受她婆婆宠爱。 在宋家,也只有他敢这么放肆,也最不着调了。 在众人的瞪视中,他赶紧咳嗽两声,“抱歉!没忍住哈!你们继续!继续!” 脸上却一丝歉意都没有,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第7章 丢脸的是宋家,又不是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瑜满脸怒气,瞪着宋司临,“宋司临你什么意思?亏你还姓宋呢?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挤兑我!我可是你亲姐姐!你丫是不是有毛病啊?宁愿帮一个外人而不帮我!” 宋司临耸肩,摊手:“我只是笑笑,围观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这么在意我,真的。毕竟我不是主角,宋司晨才是。” “宋司临!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 蓝星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宋瑜,“你都多大了,还跟阿临计较?少说两句能憋死啊?” “妈!”宋瑜被气笑了,“他还小吗我就比他大了三岁而已!还有,他早就老大不小了,您还这么宠着他,也难怪人家都在背后说我们宋家养了一个败家子出来!” “宋瑜!”这下蓝星是彻底生气了,“外人那是嫉妒你弟弟才抹黑他,你不帮你弟弟说话就算了,还跟着外人一起瞎起哄,我算是白疼你了!你走!马上给我走!回你们家去!” 对于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并不在少数,宋瑜听妈妈一个劲偏帮宋司临,冷哼一声,“走就走,说的好像您有多疼我似的!”说完拎起包,转身就走了。 留下蓝星在原地气的直骂宋瑜。 纪清和低下头去,嘴角满是讽刺。 蓝星骂了半响,回过头来,看到纪清和,一肚子的怒气顿时找到了突破口,“自从司晨和你结婚以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不是你这个做妻子的对他不上心,他能成天到晚的不回家吗?这下好了,整出这么一件新闻来,宋家的脸都被丢尽了!我早就说过你这个女人不详,迟早会害死我们家!” 不愧是母女,连骂人的话都大同小异。 纪清和眼底带了冷色,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妈,大家都知道,闹出新闻的是宋司晨,而不是我,至于丢脸……” 她轻笑出声,“您或许忘了,在我当年嫁给宋司晨的时候您就说过,您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是宋家的媳妇,您忘了吗?” 既然丢的是宋家的脸,她又不是宋家人,那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蓝星的脸越来越难看,纪清和赶在她发火之前,又补了一句,“您是大人,我是小人,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毕竟您心脏不好,万一气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呢?” 两年前,蓝星死活不同意宋司晨娶纪清和,但是拗不过老爷子坚持,只能自己生闷气。 就因为这,硬生生的给气出了心脏病,差点一命呜呼。 也因此,纪清和在蓝星那里成了小人,同时,成了宋司晨口中害她妈妈的罪魁祸首。 这是纪清和自从嫁到宋家来,第一次一改往日的隐忍包容,开始掀唇反击。 不止蓝星愣住忘了反应,就连老爷子也不禁多看了两眼纪清和。 沉默几秒钟后,老爷子对纪清和说道,“清和,你跟我到书房来。” 待纪清和上楼了,蓝星才回过神来,气的将沙发上的靠垫全扔了。 宋司临撇了撇嘴,转身上楼睡觉去了。 蓝星在后面喊了两声,他装作没听见,蓝星就更气了。 第8章 谢谢你帮我,宋司临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在过去的两年里,纪清和一直觉得老爷子是疼自己的,直到发生这件事情。 从开始到现在,老爷子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宋家人自己杠上,这才叫了她单独去书房,由此可见其厉害。 “这件事情是司晨做的有失分寸,你放心,等他回来,我肯定饶不了他。” 老爷子开口说道,他顿了顿,将视线落在纪清和的身上,叹了口气,“司晨这孩子性子冷,性子偏执,做事欠妥,你要多担待一些,夫妻间只要说开了,就没有什么误会了。这两年来你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爷爷知道你心里苦,这次这件事情是我们宋家对不住你。” “爷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长辈,我是晚辈,这话太重了,清和万万不敢受。再者您也说了,只要司晨肯听我说,我们好好谈谈,也就没有这么多误会了。” 若是蓝星,纪清和还可以还口,只是眼前的人是老爷子,宋家最尊贵的人,她还要喊上一句爷爷,最重要的是,老爷子话里话外都说是宋司晨的错,叫她受了委屈,这叫纪清和委实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来。 只是心底更加悲凉。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这就将他带回来给你赔不是。” 宋司晨打压纪家想要给纪家难看,为的什么老爷子心里都清楚,还不是因为秦家那个女儿? 这人都死了,还念念不忘,为一个死人来和自己的岳丈家对着干,蠢啊! 老太爷重重地叹了口气,司晨这孩子思虑周全,运筹帷幄,是个难得的将才,公司交给他老爷子一百个放心,唯一担忧的就是他太随性,尤其是在秦家那件事情上。 大丈夫志在天下,太过儿女情长反而坏事。 正因为老爷子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年才会极力促成宋纪两家的婚事,。 他知道宋司晨不喜欢纪清和,但是纪清和喜欢宋司晨啊。 只有这样才能够磨炼孙子的心性,叫他变得更加坚不可摧,如此才能担负起宋家的大任。 可惜他没有想到,宋司晨会这么执拗。 不管如何,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安抚纪家。 “今天我们会去看望你爸爸,这几日你也就多陪陪他,有你在,他会很开心的。这人嘛,一开心,病自然就好得快。”老爷子说到这里,难掩怒色,“瞧瞧司晨干的好事!” 纪清和听罢,笑笑,没有作答。 从书房出来,碰到了宋司临。 他斜倚在白色护栏上,见纪清和出来,吹了一声口哨,十足十的雅痞形象。 “洗白大会开得怎么样?” 纪清和闻言,没有绷住,笑了。 “要是叫爷爷听到,又要说你了。” “说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宋司临撇撇嘴巴,不屑说道,“真奇怪宋家人怎么会这么厚脸皮,都板上钉钉的事了,还在替宋司晨开脱,也亏他们做的出来!” “说的好像你不是宋家人似的!”纪清和笑。 “嘿!别!千万别!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一样的!”宋司临连忙做暂停动作,上前几步,对纪清和挑眉,“我若是和他们一样,能一直帮你说话?” “可惜,你这女人太蠢,听不进去!”说罢摇头叹息。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许久说道,“谢谢你,宋司临。” 谢谢你帮我,谢谢你在所有宋家人都只考虑自己的时候,考虑到了我,谢谢你一直提醒我,谢谢你! 第9章 纪清和,马上来妇产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临闻言,佯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嘁!肉麻死了。你要真感谢我,就帮我多在嘉嘉那里多说两句好话,可比什么都强!” 周嘉嘉是纪清和的闺蜜,比较随性,大胆。不知道怎么就被宋司临惦记上了,非缠着人家做他女朋友不可。 可惜,他花名在外,嘉嘉一看到他就恨的牙痒痒,两人天生的一对小冤家。 “你要是肯收收心,不用我帮你,嘉嘉自然会对你好。” 纪清和也明白,宋司临之所以会帮自己,也是因为嘉嘉的缘故,只是想到宋家,她不得不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宋家的人,你妈妈也最宠你,为什么你总是要跟他们对着干呢?” 纪清和话音刚落,就见宋司临嘴脸的笑容瞬间冷凝,半响偏过头去,笑道,“你没听老爷子说么?我可是天生反骨,所以啊,没什么奇怪的。” 说着双手插兜,往楼下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伯父住院了,你还是去照顾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不用回宋家了。我跟忠叔说一声,叫他送你去医院!” 纪清和淡淡应了一声,思绪却飘在放在宋司临的那抹冷笑上。 …… 纪清和从宋家出来先回去换了身衣服,又给纪儒生炖了汤,用保温盒装好,这才去了医院。 她去的时候梁凤华和纪淸弦都没有在,见纪清和差异,纪儒生给解释道,“最近公司的事情在交给你哥哥打理,你妈妈去了周家。” “周家?”纪清和心中一动,“我妈妈去周家做什么?” “有些公事需要处理。”纪儒生淡笑一声。 宋司晨对外公布恋情,才一晚上的时间,纪氏股票一路下跌,纪儒生必须想办法才行。 最好的人选就是周家。 但这些他都不会告诉纪清和,他只想过让女儿一辈子无忧无虑。 至于为什么叫梁凤华去,是因为纪氏集团也有梁凤华的股份,纪家与周家又是世交,在这个节骨眼上,梁凤华去最为妥当。 所以听他这么讲,纪清和也就信了。 “你今天去宋家老宅了?”纪儒生问道。 纪清和正在盛汤的手顿了顿,尔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爷爷了,就去看了看。” “清和!”纪儒生的脸色瞬间变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想跟我说实话?你要帮宋家那帮人瞒到什么时候?” 他怎么来这么傻的一个女儿! 纪清和脸色变了又变,半响,才开口说道,“是不是宋家来人了?”她敢肯定! 她和老爷子协商好,爸爸刚脱离生命危险,所以先不告诉爸爸真相,就说宋司晨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纪清和终究还是太信任宋家老爷子了。 老爷子表面上答应了纪清和,实际上却没有做到,他这是想叫纪儒生对纪清和失望。 在纪家,最疼纪清和的就是纪儒生,只要他放弃了纪清和,那她唯一可以仰仗的就只有宋家了。 到时候再叫人在她耳边吹吹风,说些挑拨离间的话,父女反目成仇指日可待。 作为纪儒生最疼的孩子,纪清和不可能不知道纪氏的老底,只要纪清和说出来,那宋氏吞并纪氏还会是问题吗? 纪清和根本就不会知道老爷子的真实想法,在她的心目中,老爷子还是会心疼自己几分的,所以在听纪儒生问自己的时候,下意识说道:“不可能!爷爷答应了我,说晚点才过来的!” 话已出口,想要再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纪儒生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和酸涩。 看女儿这个样子,再多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初你一心要嫁给宋司晨,爸爸就不同意,宋司晨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但是你只喜欢他,宋司晨又再三保证会对你好,我这才会松口。”说到这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意味。 “宋家水深,弯弯道道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进去,而你心性单纯,又容易心软,必定会吃亏!这些我早就说过的!” 是的,爸爸早就告诉过她,是她自己不听。 纪清和只觉心底一阵阵抽疼,她瞥过头去,用力眨巴眨巴眼睛,想要逼走眼底的水汽。 纪儒生张了张嘴巴,最终化为一声套装,“罢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来不及了,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我……”纪清和不是不明白爸爸这句话的意思。 要么忍了这口气,从今往后更加叫宋家看不起她,要么就向宋家讨个公道。 理智和尊严告诉她,这口气绝对不能忍。既然不忍,那就要下了宋家的面子,叫宋家给她赔礼道歉,结果就是她会被宋司晨更加厌恶。 说到底,她还是怕,她怕宋司晨会离她越来越远。 纪儒生见女儿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在犹豫,怒极反笑,“清和,你——” 话还没说完,纪清和的电话响起,解救了她,她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爸爸,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拿出了手机,是周嘉嘉。 “小青,你在哪里?” 周嘉嘉一直喊纪清和小青。 “我在病房陪我爸爸啊,怎么了?”纪清和小心的看了一眼纪儒生,说道。 “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来三楼妇产科!”她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有特别特别紧急的事情,快点!” 说完还不等纪清和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纪清和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纪儒生,有些为难,“爸爸,是嘉嘉,她说她人在医院,叫我过去找她,有急事。” 此时纪儒生已神情稍缓,闻言点了点头,“去吧!” 纪清和赶到妇产科的时候,周嘉嘉就站在三楼大厅等她,正对电梯口,一眼就可以看到。 “哎呦我的小祖宗,可算是来了!” 周嘉嘉两步走强前去,拉着纪清和就往里走。 “哎——”纪清和喊住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她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眸,无不惊恐担忧的看着她,“嘉嘉,你不会是……” 说着,视线就往周嘉嘉小腹扫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姐姐我是随随便便的人吗?”周嘉嘉拍了一下纪清和的头,白了她一眼,“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说,很重要很重要!” 第10章 他有了孩子,不是她的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实在猜不出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解的看着周嘉嘉,周嘉嘉眼底划过一丝不忍,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是我必须叫你知道真相,我不想你再这么耗下去了。” 她挽着纪清和的胳膊,半搂着她,“你记住我说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给你依靠,懂吗?” 纪清和知道周嘉嘉一向大惊小怪惯了,轻笑一声,拍掉她搂着自己的手,“好端端的干嘛?肉麻死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刚刚看到宋司晨了。”周嘉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纪清和的笑容顿了顿。 “是沈含佳。” 果然。 她的脸色隐约泛白。 她抿了抿嘴唇,“在哪里?” 宋司晨当众示爱的新闻周嘉嘉也看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支持纪清和离婚,好在闺蜜没有自欺欺人。 周嘉嘉没有说话,而是拉着纪清和就往妇产科里面走去。 今天是周二,所以妇产科的人有些多,大多都是来产检的。 人来人往,周嘉嘉终于在某个转角停下。 纪清和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产科六室。 旁边挂着专家的牌子。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是人民医院产科的专家,每周二才出诊,而且只有一上午,”周嘉嘉冷笑,“宋司晨对那个戏子倒是挺上心,居然这么舍得!” “要我说宋司晨可真够可以的,对别的女人高调示爱,气病了自己的岳父,不来看一眼就算了,转身就带了小三来产科做检查,还在一个医院,这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被人给撞到么!还是说他真的就断定了你不会和他离婚,有恃无恐!” 纪清和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她站在外面,从门上的玻璃看进去,沈含佳坐在医生对面,嘴角含笑,满脸幸福,身上散发着暖暖的光芒。 宋司晨则陪在她旁边,欣长挺拔的身影,清冷矜贵,嘴角难得带着丝丝温情。 许久,纪清和终于开口了。 “走吧。” 还准备细数宋司晨有多渣的周嘉嘉愣在了原地,“……走?” “是,回去吧。”纪清和点头。 “不是,”周嘉嘉没反应过来,“你就这么走了?” “你冲进去当面问清楚?这都抓奸在床了你就视而不见,这么忍了?”尔后又反应过来,“小青,你不会是在担心害怕,你不敢去闹吧!” 纪清和担心害怕什么,周嘉嘉不是不清楚。 当年秦沁死后,宋司晨一直颓废消沉下去,是纪清和陪在他的身边,整整一年的时间,突然有一天,宋司晨说要娶纪清和,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为其他,只因为大家都知道,宋司晨根本就不喜欢纪清和。 纪清和从十六岁就认识了宋司晨,如果他真的喜欢纪清和的话,早就和纪清和在一起了,如今秦沁死了,他却说自己喜欢上了纪清和,谁会相信? 但是宋司晨说的信誓旦旦,再加上那个时候的纪清和被喜乐和激动冲昏了头脑,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在经过一系列冷战,争吵之后,纪清和还是坚持己见,如愿嫁给了宋司晨。 事实证明,纪清和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如今正好是一个机会,结束这一切不快乐的大好时机,但是纪清和却犹豫了。 周嘉嘉正要开口,就听纪清和淡淡的嗓音响起,辨不清情绪,“闹?” 她反问。 “出轨的是宋司晨,怀了孕的是沈含佳,做了出格的事的人是他们不是我,”她转过头看着周嘉嘉,“你看,我才是那个受害者,眼下风向是倒在我这边的,如果我这么一闹,不但会闹散了宋家和众人对我的愧疚不说,还会惹人生厌。” 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用在这里,那也太蠢了。 只一瞬,周嘉嘉就明白了纪清和的意图,眼底划过亮光,“我明白了,你这是想利用这个到时候却和宋家谈判,以争取最大的利益!” 最大的利益吗? 纪清和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喜欢上宋司晨的那一刻,她就无比清楚的告诉自己,她喜欢宋司晨,她爱宋司晨,所以她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包括嫁给他。 她爱的是他整个人,无关利益。 不过,如果嘉嘉这么认为,会叫她不那么气愤的话,那就这样吧。 纪清和心中一暖,起码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关心着自己,不是么! 她想到这里,又多问了一句,“沈含佳是什么人?” 周嘉嘉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纪清和为什么要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回答道:“当红影星啊!还是影后!” 纪清和点头,“那我呢?” “纪氏总裁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周嘉嘉的话戛然而止。 一个是戏子,一个是贵族名媛,身份千差万别,去和沈含佳撕,太掉份了,完全不值得! 半响,她感叹,“小青啊,你今天这番作态,终于叫我看到了当年学生时代的你!” 张扬肆意,高傲贵气,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和聪明。 纪清和的脚步微顿。 “可惜……”周嘉嘉眼底带着一丝讥讽和不屑,“宋司晨永远都看不到。” 是的,在宋司晨的眼里她永远都是温顺软弱,逆来顺受,微微是诺,忍气吞声。 卑微到了尘埃里。 哦,他还给她加了一些新词,恶毒无耻! 纪清和轻笑,眼底尽是苍凉,留下一个孤傲清冷的背影。 纪清和和周嘉嘉分开之后,上去看了一眼纪儒生就走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纪氏集团。 嘉嘉说,纪氏因为她和宋司晨的关系,所以才投了宋司晨的一个项目,由于两家都是业界巨龙的缘故,所以这次的项目几乎快将三分之一的纪氏投进去了。 然而宋司晨在这个时候选择公布恋情,两家肯定会闹,到时候这个项目定然会呈亏损状态。 第11章 给你三个月,离开他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倒罢了,重要的是纪氏的其他项目也会受到影响,嘉嘉说,从今天早上起,纪氏的股票一直呈直线下跌,若是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血本无归。 所以梁凤华才会去她们家,商量对策。 这也是周嘉嘉来找纪清和的原因,她知道纪家人都瞒着纪清和不让她知道真相,但是纪清和不了解事情的重要性,她会选择继续和宋司晨在一起,到时候纪氏就真的危险了。 就是如此,她才会跑出来告诉纪清和真相。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她在医院看到了那一幕。 正好,两件事情凑在一起,叫小青好好的看清楚,看宋司晨是多么的卑鄙! 确实,如果不是周嘉嘉,纪清和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 怪不得爸爸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情,哥哥和妈妈两人都不在医院,原来是去忙公司了。 想到这里,纪清和心底满是酸涩和愧疚,眼眶发酸,嗓子干干的。 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她的亲人们,到底为她做了多少? 车在纪氏集团楼下停下,大堂保安认出是纪清和,恭敬的将她请上总裁专属电梯。 电梯上升,在二十九楼停下。 门开后,纪清和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扫视一圈,见纪淸弦的特助不在,问前台的Linda。 “怎么不见林特助,是陪总经理是出去了吗?” 正在埋头工作的Linda听到声音,猛然抬起头来,见是纪清和,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说道,“大小姐好!总经理正在和董事会的人开会,林特助也在。” “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Linda看了一眼腕表,恭敬回道:“从早上九点开始一直到现在,应该快结束了。”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十分,也就是说,这场会议已经开了三个钟头了。 “大小姐,需要我进去通报一声吗?” “不必,我在外面等等就好。”她看了一眼Linda,“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工作就好。” Linda专门服务于纪淸弦,作为总经理身边的人,总经理没有下班,助理必须坚守岗位。 纪清和这一等,又等了两个小时。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会议才散。 纪淸弦听Linda说妹妹来了,有些讶异,自从纪清和嫁给宋司晨之后,就很少来公司了,今天怎么来了,偏偏今天……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清清,你怎么来?” “五个小时零二十四分钟。”纪清和说道,“你们开了五个多小时的会。” 纪淸弦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果然知道了么。 “谁告诉你的?” “哥哥,告诉我,现在公司的危机,有多么严重。” 纪淸弦叹了口气,“爸爸也是担心你才不让我们告诉你,再说了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是女孩子,就该什么事都不用烦心,这些头疼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纪清和眼睛红红的,抿紧嘴唇,“所以你们要宠我到什么时候?” “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有你们帮我解决,可是,如果有一天连你们也不在了呢?我要去依靠谁?你不让我学会自己面对,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长大?” 纪清和听出了不对劲,脸色一边,语气里带了一丝严厉,“是不是宋司晨,他对你做了什么?” 在纪淸弦看来,宋司晨的绯闻本就对妹妹造成了伤害,一向甘愿放下一切安心做一个好妻子的妹妹,竟然在这一刻要开始独立,变得坚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遇到了更伤心更绝望的事情! 纪清和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 她向前走了几步,在窗前站定,从几十米高空看下去,宽广的路面上车水马龙,却又那样渺小。 良久,她方才开口,“哥哥你应该知道,我大学就是学的国贸专业,当初连老师都说,我要是不做生意就太可惜了,再加上有你和爸爸的指导,如果我要插手公司的事情话,应该不是难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件事情本就因我而起,我不能看着纪氏就这么眼睁睁的被人欺负。” 即使那个人是宋司晨也不许! 见妹妹答非所问,纪淸弦眸光微闪,只问了一句话。 他说:“你真的可以放下宋司晨吗?你心底比谁都清楚,你要是帮纪氏的话就是在和宋司晨作对,道到时等待你们的只有离婚,你决定了吗?” 这时,楼下有人求婚,红色的跑车上面堆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数十个氢气球被放飞空中,氢气球下面吊着红色巨幅,上面全部是示爱话语。 围观人群纷纷喝彩,场面真是浪漫,不知道是哪个富二代花这么大的手笔,真叫人有些羡慕呢! 想起来,她和宋司晨在一起,别说求婚没有,就是结婚戒指,都是她自己掏钱买的。 宋司晨会缺那点钱吗?当然不! 不过看楼下这对情侣,但愿他们是真心相爱吧! “当然想好了,”纪清和转过身,看着纪淸弦,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我毕竟是纪家的人!” “只是,希望哥哥你能够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和宋司晨的事情叫我自己去解决,你们不要插手,可以吗?” “你还想等他爱上你?”纪淸弦眼底带了一丝疲惫,妹妹的执拗他不是不知道,更多的却是无力,“结婚两年都没有喜欢上你,你竟然指望他在这点时间内会改变心意?” 她当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想再给自己最后最后一次机会。 “就叫我再任性最后一次吧!你放心,不会等太久的。” 如果这段时间内,她和宋司晨还是没有转机…… 想到这里,纪清和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一般,透不过气,只一动,痛感游走五脏六腑。 怎么可能不痛呢?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说放手就放手,叫她如何做得到? 可是,做不到也要做!宋司晨报复她也就算了,不能把她家的人也给搭进去。 纪淸弦见她脸色很是不好,眸光微闪,问清清她肯定是不会说了,看来他有必要去查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为了纪清和好,纪淸弦还是开出了条件,“这样吧,我给你三个月的考虑时间,你什么时候来公司上班,就证明你什么时候彻底要放弃宋司晨了!” “你知道这个彻底是什么意思,我要你离开他,和他离婚,永远都不再喜欢他,你办得到吗?” 你,可以吗做到? 第12章 你真将她护的滴水不露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半响,纪清和才苦笑一声,“哥哥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她原本是想今天就来纪氏上班的,但是纪淸弦没有同意,而是给了她一个条件,这是在变相的逼她做决定。 哥哥知道她现在心中有愧,想要出一份力,帮纪氏渡过难关,所以就以此为条件。 她要帮忙,可以,但必须和宋司晨做出决断! 纪淸弦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呢? 只是她不和宋司晨马上离婚,后面纪氏和宋氏开战了,只会叫纪清和更为难。 如此费尽心机,只为保全纪清和。 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 因为纪淸弦一直开会到现在,还没有吃饭,纪清和也没有,于是两人就去了楼下的餐厅吃了午饭。 饭后,纪淸弦准备叫司机送纪清和回去,却被她拒绝了。 “不用了哥,我还准备去买点东西,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纪淸弦见她坚持,就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如今纪儒生住院,她就去了超市买些排骨,给爸爸炖汤喝。 这一耽误,等到了家都是下午六点了。 意外的是,宋司晨竟然在。 纪清和微微愣神,宋司晨一双寒冰似的眸子就朝她望了过来。 真冷。 她的心慢慢下沉,脸上却带了笑意。 纪清和反手关上门,将钥匙搁在玄关处的架子上,换了拖鞋,拎着袋子往餐厅走去。 先是放下东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去了客厅。 她在宋司晨面前站定,虚虚的斜倚在后身后的沙发上,带了些许讽刺,“难得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顿了顿,“怎么?不去照顾你的沈小姐?” 纪清和觉得,她嫁给宋司晨久了,竟然连演戏的功夫都会变得这么好。 比如现在,当着宋司晨的面问他小情人的事情,还能笑的如此淡然。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会有如此涵养。 原本还在沉默的宋司晨,听到沈小姐三个字,嚯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逼近纪清和,声音冰冷似铁。 他说,“纪清和,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了?” 那些女人?哪些女人? 见纪清和装傻,宋司晨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索性一起说了吧。” “含佳有了我的孩子!” 亲眼见到是一回事,听宋司晨亲口告诉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端着杯子的手陡然收紧,骨节泛白,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沙发,稳住心神。 半响,说道,“宋司晨,你不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很残忍吗?” “残忍?”宋司晨冷笑,“比起你来我差远了!” “你难道忘了,我娶你就是为了报复你?”见纪清和不说话,宋司晨沉声问道,“怎么,听到这个好消息,你一点都不惊讶?”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纪清和抬起头来,撞进他那双泛冷的眼眸,她知道,宋司晨知道她今天早上撞见他和沈含佳的事情了。 “怎么?你和别的女人都有了孩子,我这个做妻子的没有找你,你倒先找我问话了?”可真是讽刺的紧。 “果然是你!”宋司晨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纪清和你真是好打算,叫周嘉嘉来大闹医院,自己却躲清闲,这会儿觉得自己还冤屈了是不?”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想跟我装?” “如果不是你指使周嘉嘉,她能在医院堵着含佳指着她的鼻子骂小三吗?你应该知道含佳她是公众人物,那么多人看着,这件事情要是被知道了她就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地!纪清和,你好狠的心!” “你说周嘉嘉去医院找沈含佳闹了?”纪清和轻轻的重复了这一句。 蓦地笑了。 果然符合周嘉嘉的做法! 她笑的不可抑制,眼泪都快出来了。 “宋司晨,你可真逗!沈含佳她在做小三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她的身份,是她自己自寻死路关别人什么事情!她当初爬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后果?你倒是把她护的滴水不露,果然是真爱啊!”纪清和伸手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问道,“不过你都亲口告诉我了,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的意思吧!” 她直起身来,站好,“你和沈含佳有两年了吧。” 也就是说,她和宋司晨刚结婚,他就和沈含佳在一起了。 心狠狠抽疼。 “宋家在知道你们交往两年的情况下一句话都没有说,包括她怀孕,宋家都没有任何表示,由此可见宋家根本就不想让她进门!是!你可以说是我不和你离婚所以沈含佳才进不了宋家的门,但是相信你心底比谁都清楚,就算我和你离婚了,沈含佳也不可能嫁给你!” “谁叫沈含佳和秦沁长的那么像呢!” 是的,宋司晨之所以会这么喜欢沈含佳,是因为沈含佳的长相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秦沁。 就是因为那张脸,所以宋司晨才会宠着她,砸钱去捧她,否则的话短短两年时间她不可能红的这么快,甚至摘取了影后的桂冠。 也正是这张脸,注定沈含佳只能做宋司晨的情人,而不是妻子! 很简单,宋家不同意。 宋家要是同意宋司晨娶秦沁的话,两人现在孩子都有了,哪里还有她纪清和什么事情。 宋家连正版都不同意,何况还是一个山寨的! 这也是宋家明明知道沈含佳像秦沁,还没有阻止两人交往的原因。 因为宋家的人知道,宋司晨爱的人只有秦沁,所以他再捧着沈含佳都不会过分。 “当然了,”纪清和轻笑一声,“你还可以顺便用沈含佳来膈应我,两全其美,这招用的不错!不愧是宋总。” 纪清和一双星眸定定的看着宋司晨,眼底满是讽刺,可嘴角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 出乎意料,宋司晨第一次没有被她激怒。 宋司晨看着眼前无所畏惧的纪清和,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记忆中的纪清和在他面前横过,争过,吵过,但从来都没有向今天这样沉稳淡定过。 仿佛此时的她什么都不怕了! 第13章 长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晨一个激灵。 是了,之前的纪清和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离开她,和她离婚。 可是今天的她突然不怕了,难道…… 他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所以呢?你是被我膈应到了,想要离婚?” 宋司晨紧紧盯着及纪清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陡然收紧了一下,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纪清和垂下眼眸,笑了。 宋司晨,你做了这么多,还是为了逼我离婚。 复又抬头,“与其在这里逼我,还不如赶紧去关心一下你的大明星,医院那么多人,肯定有照片流传出去了,要是再不去处理,你的心上人可真的就身败名裂了。” “不过相信你宋司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肯定能够帮她化险为夷的。” 宋司晨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纪清和。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 如果是之前,只要他一提到离婚两个字,纪清和立马就会变脸,死活都不会和他离婚。 但是今天没有。 非但没有,还谈笑风生,和他聊沈含佳的事情。 难道是真的被他给刺激到了,想通了要离婚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司晨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 非常不好! 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沈含佳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与其操心别人,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他扫视一眼纪清和,“毕竟,我一直等着你的离婚协议!” 是吗? 纪清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此,宋司晨眸光中的冷意又多了几分,尔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门被大力关上,纪清和整个人终于松懈了下来,她扶着沙发软软的滑了下去,坐在地板上,连杯子里的水洒出来都没有察觉到。 果然,宋司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逼她离婚。 这么多年了,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守着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真的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吗? 她好累好累。 真的好累…… 宋司晨从家里出来,上车,关门,却没有发动车。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尔后将车窗摇下。 他临走前故意提到了离婚协议,但是纪清和还是没有反应。 她没有说话,这是默认了? 为什么? 她不是一直缠着自己不放手吗?她费尽心机嫁给自己,守着他不就是因为爱他吗?那为什么今天他说到离婚协议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反对? 如果,她真的和自己离婚了,那他…… 宋司晨猛然回神。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日日夜夜不就是盼着纪清和他离婚了,这会儿不是要高兴么! “shit!” 难得的,他说了一句脏话,尔后开车离去。 只是眼底带着难以消散的郁气。 车刚挪动不久,宋司晨的电话就响了。 是沈含佳。 几乎没有犹豫,宋司晨就接通了电话。 “司晨……”沈含佳的声音带着哽咽,明显是在哭。 “你怎么了?”宋司晨眉头轻颦,不由担心起来,见她只是一个劲哭,语气略带急切,“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含佳还是不说话。 最后还是她的经纪人将电话拿了过去,对宋司晨说道,“您好宋总,我是含佳的经纪人,您和含佳在医院的照片被人拍到放在了网上,现在含佳她……” 宋司晨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我这就过来,你先照顾好她。”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么样?他来吗?”电话刚被挂断,沈含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脸上半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 “已经过来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李俊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来楼上带着疲倦。 因为沈含佳怀孕的事情,他最近忙的天昏地暗,生怕被狗仔发现,没想到还是被爆出来了。 沈含佳跟着宋司晨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虽然沈含佳如今的成就和宋司晨的大力捧她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始终没有表态说过要娶沈含佳的话。 宋司晨什么人? 宋氏集团的接班人,冷心冷情,那样冰山似的矜贵人物,指望他会娶沈含佳,怎么可能! 更何况,宋司晨演绎的再好,他对沈含佳仅仅只是喜欢。 除了这个,再没有过多的感情。 但是沈含佳不一样,她见了宋司晨就一头扎进去,越陷越深,早拔不出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他知道你骗了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沈含佳闻言,眸光微闪,笑了笑,风情万种。 此时的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与妩媚,“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纪清和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宋司晨的心吗?”沈含佳嘴角带了一丝讽刺,“纪清和确实长得很漂亮,虽然我不想承认,她是世代贵族所培养出来的名媛,身上的气质是我没有的,可是那又如何?” “一个再优秀的女人,不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要那么多的优点又有什么作用?” “纪清和她就是太自信,太端了,放不下她那可笑的矜持和骄傲,如果她能够对宋司晨多低头,或许……”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呢! 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明白。 男人嘛,就是要对他撒娇,必要时候一定要用点手段,这样他才会对你死心塌地。 李俊垂下眼眸去,没有说话。 这两年来沈含佳水涨船高,人自然也傲气了起来,可惜…… “你就这么肯定,在你和纪清和之间,他一定会选你?” “不是我这么肯定,而是纪清和注定不会和宋司晨在一起。”沈含佳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这么肯定?”李俊问道。 “当然!”她点头,“不信你就看着吧,他们迟早会离婚的!” 李俊听后,没有表态。 娱乐圈的女星们多的是想要嫁进豪门做阔太太的人,只可惜成功的并没有多少个。 有的人做了那些富豪几十年的情人,直到人老珠黄,都没有成功嫁进去,沈含佳却这么笃定,李俊的眼底划过一抹沉思,看来,他自己也要早作打算了。 第14章 照片曝光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此时的沈含佳是牟足了力气想要嫁进豪门,也不发展事业,这么下去迟早会饿死。 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艺人,李俊不忍心她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便说道,“不管怎么样,郑导的电影试镜你还是要去,你知道这可是郑导的作品,如果就这么错过了,机会就不会再有了。” 沈含佳当然知道机会难得,可是想起宋司晨,她还是犹豫了。 宋司晨并不喜欢她继续在娱乐圈待下去。 半响,她才开口,“你让我再想想吧。” 话音刚落,李俊眼角看到别墅外面有两黑色凯迪拉克开过,是宋司晨的车。 “他来了。” 沈含佳看了他一眼,饱含深意,“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眼底神情一变,脸色苍白,整个人脆弱不堪,眼角红红的,可她始终忍着眼泪,没有让它流出来。 不愧是影后,连变脸的速度都是一流的! 宋司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沈含佳坐在地上,靠在沙发旁,上手环抱着膝盖,撒发着你浓浓的哀伤和无助。 听到声响,她猛然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宋司晨,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你终于来了……” 说着就起身往宋司晨的方向跑去,宋司晨两步跨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见她伤心的不能自己,眼底划过一抹恍惚,半响说道,“别哭。” 被拥入怀中的沈含佳没有看到宋司晨眼底那抹复杂的光芒,李俊却看到了。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宋司晨好像在透过沈含佳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但是等他再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不见了。 真是奇怪。 “照片是怎么回事?” 李俊回神,快速说道:“您和含佳在医院的时候,被人拍到放在了网上。医院那个地方人多眼杂,再加上周小姐闹的那么大,有不少人已经拍了照片发到了网上,虽然已经公关了,但是还有照片流传了出去。” 沈含佳是影后,又刚刚公布恋情,正是风头浪尖上,就被人拍到去妇产科检查的消息。 这倒罢了,那个周小姐指名道姓说沈含佳是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被炒的沸沸扬扬。 作为在娱乐圈见惯了这些事情的李俊看来,这件事情其实很好处理,关键就在于宋司晨。 只要他肯出面,亲口告诉媒体,说他和沈含佳是真心相爱,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者,这样沈含佳才会有一线生机。 可惜,他不会。 “你先在先去控制住局面,不要叫事态愈演愈烈,这件事……”他顿了顿,眼前划过纪清和那带着讽刺的脸,眉头皱起,不由有些烦躁,“你先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既然宋司晨都开口说了,他也就不担心了。 李俊走后,屋内就剩下沈含佳和宋司晨两人。 “阿晨……”沈含佳软糯的声音响起,“我好害怕。” 一句阿晨,彻底叫宋司晨放下了一切,他伸手抱着她,轻笑一声,“傻瓜,我这不是在么。”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坚持叫你陪我,你也就不会去医院,这样就算被拍到,也只有我一个人,和你就没有关系。”她咬着嘴唇,一脸后悔懊恼,“是我,是我害了你!” “说什么呢!”宋司晨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温柔,“拍到了就拍到了,本来我们就在一起,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他们也没有说错。” 第15章 她们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可是……我担心。”沈含佳轻咬红唇。 “放心,一切有我。” 在宋司晨没有看到的地方,沈含佳勾起嘴角,笑了,那是意料之中的笃定和得意。 沈含佳以为宋司晨是真的爱他,了解内情的人会明白,一切都因为秦沁。 纪清和口中的那个令宋司晨念念不忘,并且谁也代替不了的女人。 说起宋司晨和秦沁之间的渊源,狗血到了稀松平常。 宋司晨第初见到秦沁,她正被一群男孩子欺负,当时的他对秦沁并没有感觉,不过是碍于秦家和宋家的关系,便出手解救了她,不成想自此之后,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那时候的他们正值年少,又是同一个学校,再加上两家本来就顺路,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在没有遇到秦沁时,宋司晨从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遇到秦沁后,他有了一种要保护好她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渐渐的,这种感情就自然而然的转化为了男女之情。 然而这种感情刚刚开花,便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想到那场大火,宋司晨眼神阴郁,透着死气。 *** 因为沈含佳怀孕了的缘故,宋司晨留在了她那里。 许是因为白天照片被曝光的缘故,她睡得并不安稳,双手紧紧抓着宋司晨的衣衫,眉头轻颦。 宋司晨心中涌起点点怜惜。 他第一次见到沈含佳的时候,她正被几个人逼着灌酒。 彼时的她刚刚挤进一线,因为刚红,又在风头浪尖上,不敢得罪那些制片商,不得不悉数灌下,可眼底的无助骗不了人。 就在那一瞬间,宋司晨突然出手,解救了她。 从此之后,沈含佳水涨船高,平步青云。 宋司晨这样冷心冷情的性格,并不多管闲事。 只因那晚的沈含佳叫宋司晨想起了离开他一年之久的秦沁,再加上两人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便有了后来的英雄救美。 沈含佳和秦沁有多么像,见过两人的人都会问一句:她和秦家是什么关系?她是秦沁的姐妹吗? 对宋司晨来说,沈含佳就是秦沁托她来陪在自己身边的,因为她出现的时机太过恰当,正是秦沁离他而去之后,他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由于以上种种,宋司晨才会将沈含佳留在身边,并且宠到了今天。 想起秦沁,宋司晨的眉眼变得柔和。秦沁就是这样,连睡觉都不安稳。他心中一动,伸出手去,抚平她的眉头。 “阿晨……不要走……”她轻声呓语。 “我不走。”他握着她的手,说道。 这时,宋司晨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快速拿出手机,按了下去,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越过床,走到了阳台上,确定不会吵醒沈含佳,这才开口,“什么事?” “呦!正陪你的小情人呢!”电话那端传来宋司临阴阳怪气的声音。 宋司晨眉头拧起,没有说话。 似是猜到了宋司晨的表情,宋司临嗤笑一声,“我说你可真够可以的,和你的小情人闹得绯闻漫天,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搞得记者都堵到家里来了,你是没看到,宋太太差点没被气的住院!你自己倒逍遥自在!” “妈她没事吧?”听到蓝星,宋司晨的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有事没事你自己回来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宋司临的语气极为不屑,“反正宋太太可是大力赞成你和纪清和离婚的,怎么,看你对待这次绯闻的态度,是下定决心要离了?” 宋司临看似说的漫不经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问的有多么认真。 “这是我们两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宋司晨知道他这个弟弟和纪清和走的近,无非就是因为周家那个女儿,“还有,既然要追周嘉嘉,就管好你的女人,这次的事我不和她计较,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啊!你说的是她大闹医院导致你们照片曝光这件事情啊?”宋司临恍然大悟,明知故问,“我觉得挺好啊!有胆识,有魄力,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 “宋司临!” “得!您忙,不打扰您谈情说爱了。我呢,是按照宋太太的吩咐打电话问候一声这个大哥现在是否安好,现在我任务完成了,没我什么事了,拜拜!”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便听到那端传来宋司晨的低斥,“宋司临,那是你妈妈!” 什么宋太太长宋太太短的。 宋司临的动作微微一顿,便毫不犹豫的掐断了电话。 他看着楼下在灯红酒绿中来回穿梭的人影,想起宋司晨最后那一句“她是你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不屑。 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声,使得宋司晨脸色愈发不好。 “阿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司晨转过身去,“吵醒你了。” “没有,自从我怀孕之后,本来就睡的浅。”她轻笑一声,走上前来,问道,“是家里的电话?” 宋司晨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的试探和小心翼翼,点了点头,“是我弟弟。” 那就好。 沈含佳松了一口。 她担心是纪清和。 “才十点,我陪你去睡吧。”宋司晨看了一眼腕表,说道。 沈含佳点了点头,和宋司晨进了房间。 她犹豫许久,还是问道,“你要和她……离婚了吗?” 宋司晨眸光微凝,薄唇抿起,问道,“你听到了?” “对不起,我……”沈含佳看出了宋司晨的怒气,白着脸慌忙解释,“我是看你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夜里风大你又穿的少,我担心你感冒才想拿衣服给你,不小心就听到了。你别多心,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电话的,真的!” 宋司晨这才看到她的臂弯出搭着他的西装外套。 见她神情焦急,生怕自己误会,便轻笑一声,“我知道。”顿了顿,“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嗯!”沈含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重重点头,温婉又乖巧。 好像啊,真的好像。 宋司晨心底一阵恍惚,伸出手,抚上她的脸,不由得开口说道:“我一早就提出了离婚,只不过是她自己不同意,不过你放心,快了。” 沈含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底稍微放心一些,嘴上却说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说着满脸愧疚悔恨,“可是爱情这东西来的突如其来,不分时间不分人群,我是真的爱你啊,阿晨!”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她投入他的怀中,深情表白。 “这和你没关系。”宋司晨的手穿过她的头发,说道。 语气坚决,不容反对。 沈含佳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眼底却划过一抹笑意。 她就知道,对付宋司晨,以退为进,是最好的办法。 第16章 不堪入目的照片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晨走后不久,纪清和就收到了一份文件。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网上购物的习惯,而且也没有谁要寄东西给她,那这文件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写的是她的名字,她也就签了。 等快递人员走后,她随手拆开了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没了遮挡,哗啦啦掉了下来,散落一地。 是照片。 因为数量太多,有的正面朝上,待看清楚内容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照片里面的男人清冷矜贵,因为情欲的关系眼底带着薄薄的雾气,整个人透着温柔与诱惑,那是纪清和从来没有见过的柔和。 而他怀中的女子,正是沈含佳。 两人动作亲密,虽然拍的很隐晦,并没有什么裸露的地方,但只要看了照片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上面的人在干什么。 此时的纪清和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如牵线木偶,动作迟缓,表情僵硬。 一张,两张,三张……不同角度,不同地点,不同表情……同样的人! 胸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阵阵尖锐的刺疼,有风从那里穿堂而过,疼到窒息。那是后来,纪清和久久不能忘却的画面。她是怎样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捡起,整理好,又放了回去的。 分明疼痛到了极点,浑身发麻,脑海一片混乱,思绪却无比清晰。 除了沈含佳,没有人会将照片堂而皇之的寄到她的手上。 纪清和抿紧嘴唇,她紧紧抓着那些照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良久……还是松开了手。 沈含佳果然厉害,她寄照片的目的真的达到了。 *** 夜幕降临。 皇家内一片灯火辉煌,这里是权势与富贵的象征,有着极致的奢华和糜烂的生活,在这里人间百态都在酒精和音乐中发酵升华。 震耳欲聋的音响,摇曳的舞姿,闪烁的霓虹灯,在夜色下肆意绽放,散发着无以言说的奇妙。 此时四楼VIP包间内一反外面的狂欢,一片寂静。 尔后就听有人不确定的问道:“你说……谁要来?” “你没有听错,就是小青!我们的女神大人要回来了!” 纪清和?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周嘉嘉摊手,撇了撇嘴巴,“我倒宁愿自己听错了。” 尔后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也好看,这说明当初的那个小青回来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一听到当初的小青,众人一阵沉默。 在这里的都是世家子弟,非富即贵,随随便便走出去一个人,身后的背景足以叫北城的人闻风丧胆。就是这些人,却和纪清和是过命之交。 简单来说,大家彼此都差不多,起点相同,便从小混在一起,打过架逃过课拼酒飙车等等……都是小case。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们的身上赋予着使人臣服的领导能力,恰巧,纪清和就是这一类人。 只不过她比较会装! 背地里她就是那个出主意的,指使旁人将坏事干净,转身就能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明面上还一副乖巧懂事的小公主。 以至于小时候很多被纪清和坑了的名门少爷和小姐们,只要听到家里的大人夸纪清和多么乖巧懂事,全都一副吃了翔的模样。 那表情,简直不能再好了! 渐渐地,这些人就明白了,想要过得好,必须和纪清和打好关系,谁叫人家脑子好使呢!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为了宋司晨褪去一身骄傲,心甘情愿守着一纸婚书,做个贤妻良母。 纪清和没有结婚之前,皇家是她的栖息之地。 两年过去了,她终于要回来了么! 不过也不怪他们震惊,谁叫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呢? 几乎只是一瞬,一阵噼里啪啦之后,所有人都夺门而出,往楼下涌去。 第17章 嘉嘉,我想离婚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红色跑车在平稳宽广的路面上呼啸而过,在皇家大门前平稳停下,引擎声和轮胎与地方摩擦发出的声响,嚣张又狂放。 纪清和从车上走下,将车钥匙随意一抛,就到了侍者的手中。 车被开走,她现在原地看了一眼十几米高空中不断闪烁的皇家两字,嘴角微勾,走了进去。 那是绝望之后带着森森冷意的讽刺,和无言的彻骨之痛。 刚越过旋转玻璃门,对面就涌出来一大波人。 纪清和停下脚步,扫视一圈,不错,都在! “我回来了,”她淡淡开口,带了一丝轻笑,“今晚我请客,谁没有嗨到爆就是不给我面子!” 话音落后两秒,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呐喊声,夹杂着口哨声,将纪清和淹没。 看着熟悉的人,再回到熟悉的地方,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整颗心都因为他们而变的暖了一些。 与此同时,六楼走廊内突然现身十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一群人。 脚步走过,落地无声,一片寂静。 在皇家,六楼是禁区,哪怕你再有钱有势都难以进入,能够出入六楼的人,必定难以想象其身份。 走在中间的那人注意到了门口的情形,脚步微顿,视线扫过。 眸光冷凝,捉摸不透,深不可测,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在看清楚是谁之后,那双眼眸的主人唇角似勾非勾,尔后离去。 纪清和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抬眸望去,却只能看到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淹没在拐角处。 好奇怪的感觉。 是谁? “怎么?发什么呆啊你!” 周嘉嘉一把拉过发呆的纪清和,往四楼走去。 纪清和酒量惊人,在场的都是知道的,但看她今晚这么不要命的往肚子里灌酒,倒还是第一次。 原本说好的狂欢,到最后成了看纪清和一个人喝酒。 到底还是周嘉嘉看不下去,冲上前去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 “你究竟发什么酒疯?不过是一个臭男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样要死要活吗?” 纪清和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嘉嘉,那个眼神,她无法用词语去形容,她只知道,光是看到纪清和一个眼神,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要碎了。 “这果真是失恋了?不对,这都是结婚的人了,难道真的……婚变了!”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语气惊恐,不可置信,在寂静的房间,异常清晰。 有人想要去捂住他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纪清和看着说这句话的人,许久,笑了一声,辨不清悲喜,她说,“陈小二,你说的没错,姐姐我婚变了。”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往窗前走去。 皇家的把包间都是单向玻璃,她看着外面在舞池摇曳醉生梦死的人们,捏紧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尔后仰头灌下。 顺手就将杯子摔在地板上。 她笑的张狂而肆意,带着心碎的绝决。 “从今天开始,我纪清和与宋司晨再没有任何关系,要真那我当生死之交,那就管好你们手中的股份!”她看着包间里面的人,眼底满是孤注一掷的冷凝,“日后你们帮了我,这份恩情我必定双倍奉还,可要是被我知道宋氏企业多了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股份,那就别怪我翻脸!” 在这里的都是要继承家族企业的少爷小姐们,当初纪清和嫁给宋司晨,他们虽然不看好,但因为纪清和的关系,但凡是和宋家生意的往来上,都会照顾相让几分。 如今两人都离婚了,再加上微博上的那些照片,在场的又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宋司晨负了纪清和。 听了纪清和这话,一个个竟也上了脾气,特别是陈小二,梗着脖子就喊开了,“纪小青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兄弟们是不?我陈小二今儿把话放这,你们就是今天离婚了,明儿只要你一个招呼的事,我们一起联手,不信打不垮他宋司晨!” 纪清和眼底有泪光闪烁,半响,才吐出两字,“谢谢!” 在场的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大家闹归闹,浑会浑,但最是赤诚不过,可是今晚的她却耍了手段,用了心计。 她其实是借题发挥,故意利用这个机会,让大家给她一份承诺,她还是怕,她宋司晨真的会翻脸无情,对纪氏赶尽杀绝,所以她没有办法才用这个方法以得到大家的支持。 这份恩情,她纪清和迟早会还! 纪清和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归这个群体,再加上她心情不好,大家都敞开了喝,直到最后都醉醺醺的躺在沙发地板上,不省人事。 只有纪清和,喝得最多,头脑却愈发清晰。 “嘉嘉,我想离婚了。” 她淡淡开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宋司晨不喜欢我,但是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努力,只要我用心去爱他,他一定会感受得到的。他会爱我的,我会用我的爱叫他明白,他爱上我不会错,我才是那个陪他走完一生,过完这辈子的人!” “可是、可是我今天才明白,你永远都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宋司晨不爱她,所以她爱的再深,再多,对宋司晨来说只会是负担,甚至是更加厌烦。 “小青……”周嘉嘉只觉难受的要死。 她和纪清和的关系最好,也只有她最明白纪清和对宋司晨的爱有多么深,现在却听到她这么说,只能说明一件事,小青她真的伤到了,并且伤的很深很深,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纪清和抹了一把眼泪,嗤笑一声,“你知道吗?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我看着挺淡定的,其实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真的懵了。因为……因为……”她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语气哽咽,几度说不下去,“因为我根本就想象不到,我的丈夫,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会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真的!无法想象,压根就想不到!” “小青!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点了,哭出来吧!”周嘉嘉泣不成声。 “我不哭!”纪清和吸了吸鼻子,嗓子发干,酸涩的要死,但她还是笑着,“更可笑的是,宋司晨他还跑来当面质问我,问我为什么要为难沈含佳,特么的他神经病啊!真特么可笑,滑稽!” 纪清和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骂出了这句话,尔后整个人脱力般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周嘉嘉身上。 耳边是周嘉嘉的哭声和包间此起彼伏的酒话。 半响,纪清和才哑着嗓子,开口:“沈含佳把她和宋司晨的床照寄给我了,虽然没有署名,但我知道就是她。她不就是想让我和宋司晨离婚么?既然她那么喜欢这个男人,那就拿去好了,我纪清和不要了,不稀罕!” 说完这句话有两秒,她将头埋进了周嘉嘉的怀中,放声大哭。 撕心裂肺,不能自己。 她哽咽道:“可是我难受!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我好怕我自己放不下怎么办……” 爱了那么多年,明明心死如灰,却还是割舍不下。 那是已经进入血液,溶于骨髓,刻骨铭心的情感。 叫她如何能够舍弃。 她哭,周嘉嘉也哭,两人顿时哭成一团。 周嘉嘉说,“没事,大不了我陪你一起疼,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纪清和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并且爱到失了自己,丢了原则和尊严。 这么多年了,她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宋司晨的了。 因为对她来说,他让她喜欢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多的数不轻,说不完。 而这一次,接着酒精的发酵,那些陈年往事,纷来沓至,记忆如洪水泄闸,朝纪清和涌来。 往事一幕幕,犹如无声的黑白电影般,在面前展开,唤醒她最深处的记忆…… 第18章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梦中的纪清和坐上了时光机,穿过层层云层和阳光,向记忆飞去。 这是一场关于爱和青春的旅行。 她第一次见到宋司晨,是在是在十六岁那年,初夏。 细碎的阳光穿过浓郁的枝叶散下斑驳的投影,彼时的纪清和斜倚在树干上,双臂环胸,嚣张又跋扈的看着对面的秦沁。 快要及腰宛如绸缎般黑亮的长发被放了下来,夹杂着几缕耀眼的宝蓝色,异常醒目。 红色方格短裙,白色衬衫,脖子间系着红色领结,愈发衬得她脖子修长。 本该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被她脱下,随意搭在肩头,怎么看都透着一副不良少女的气息。 反观秦沁,优雅高贵的英伦风校服,在她的身上穿出了大家闺秀的气息,再加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圣伦学院是全国顶尖贵族学院,在这里的孩子随便走出去一个,背景都要大到吓死人。 这个学校之所以会著名海内外,不只是因为它收纳的全部是背景强大的孩子,更是因为它的教学水平和教学方式。 因为这里秉着因材施教的方式,再加上会针对每一个孩子都有量身定做的教学方案,所以从这里毕业的每一个孩子,都将成为哈佛剑桥麻省理工等著名大学录取的对象。 在这里,不管你的家世有多么显赫,权利有多么大,必须服从校规,好好学习。 纪清和等人之所以会堵住秦沁,是因为昨晚她们几个趁着上晚自习的时间,偷偷溜出去酒吧,却被秦沁发现告密的事情。 关于秦沁,纪清和听哥哥说过一点。 秦家的小女儿,因为家族原因被养在江南水乡,这几年才被接回了本家。 而纪清和自动将那点不为人知的原因,划分到了私生女的范畴。 “喂!青姐问你话呢!是不是你告的密?说啊!” 没想到秦沁这个人外表看着温顺,嘴巴却牢得很,起码她们从审问到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她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纪清和也失了耐心。 她倾身上前,借着身高的优势,一把抓住秦沁的衣领,反身将她压在树上。 “秦沁是吧?”她问道,眼底带着一丝烦躁,“为什么要告密?” 秦沁终于抬起头来,她张了张嘴巴,正要说话,眼角看到一个人影,鬼使神差的又抿紧了嘴唇。 纪清和被气笑了。 “好!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喂鱼!”说着就拉着她往湖边走去。 “放手。”清冷中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响起。 纪清和是个声控,在圣伦学院,很少听到这个好听的声音,她条件反射性转过身去。 那是怎样一副画面啊! 清瘦贵气的白衣少年,逆光而来,连皱眉都透着雅气,精致好看的不得了。 只一眼便成了永恒。 直到后来很多年,纪清和想起她和宋司晨初见的画面,都能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 年方二八的少女,在此时情窦初开,连眉角都透着喜气和羞涩。 彼时的纪清和毕竟年少,她蹦蹦跳跳过去,极为嚣张的斜睨着宋司晨,语气很不客气,“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宋司晨眉头微皱,越过纪清和,朝秦沁走去。 追随着宋司晨视线的纪清和,明显感觉到秦沁在看到宋司晨的一瞬间不怕了。 看来两人认识了?她挑眉。 “阿晨,你来了。”秦沁缩了缩脖子,满眼都是笑意。 她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宋司晨也不嫌弃,牵起她的手就走,另一条胳膊突然被拽住。 他回头。 “从我的手里抢人,不说点什么?”纪清和冷笑一声。 宋司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纪清和,眉头拧的更紧了。 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就应该像秦沁这样子,乖巧懂事,规规矩矩的。 “你想怎么样?” “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这件事情我不追究了。”她摊手,“但是你抢了我纪清和的人,那可就是我和你之前的事情了,不准备说些什么呢?” 宋司晨心中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纪清和的目光有些古怪,“你就是纪清和?” “你认识我?”纪清和眼角一亮。 不认识!但知道! 宋司晨属于那种除了学习对其他事情都不上心男孩子,但是纪清和的名字还是听身边的同学提起过的。 说她嚣张霸道,谁得罪了她就是自寻死路,但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因为她为人仗义,不拘小节。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从爷爷的口中听说过,说纪家有个宝贝女儿,很得纪儒生的宠爱。 说起来,宋司晨是见过纪清和的。 在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总会有聚会,但是……他再次看了一眼纪清和,很难将那个带着公主发冠,穿着公主裙乖巧懂事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 简直是天差地别! 也难怪他认不出来。 不过看着纪清和不肯罢休的架势,他终于开口:“我叫宋司晨,有什么事来找我。” 说着就拉着秦沁走了。 纪清和看着他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酷!” 她喊道:“宋司晨,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这句话,宋司晨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就在篮球场看到了纪清和。 纪清和冲他挥手,“原来你打篮球这么帅!改天和我哥哥打一场,比比谁更厉害!” 许是因为被宠大的缘故,连说话都带着些许命令的口气,叫人听了不舒服。 宋司晨冷眼看她,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诶你别走啊!”纪清和跺了跺脚,转身追了上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宋司晨的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不,应该是两条。 只是秦沁太过温顺安静,被大家所忽略,只记得张扬明媚的纪清和。 渐渐地,大家都在传,纪清和喜欢宋司晨。 还说宋司晨对她也不一样,否则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怎么会默许纪清和整天跟着自己? 只有纪清和自己心里明白,宋司晨其实很讨厌她,只不过她脸皮厚,老是喜欢缠着他,宋司晨没有办法,只能随她去了。 她还知道,宋司晨喜欢秦沁,因为宋司晨看秦沁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好吧,她确实挺嫉妒秦沁的,也为难过秦沁几次,但发现自己越是为难秦沁,宋司晨就越讨厌她。 几次之后就放弃了。 想起那些年少时光,纪清和做过的所有疯狂的事情,都和宋司晨有关。 她可以在校庆上面公开对宋司晨表白,大喊:“宋司晨我喜欢你!我要做你女朋友!” 也会叫人拦下了所有给宋司晨送情书的女孩子,并且威胁恐吓,宋司晨是她的,谁敢打他的主意就是在挑衅她。 对纪清和来说,有一个秦沁已经够头疼的了好么,要是再来她真的要抓狂了。 有次放学回家,她看到妈妈正在看一部很老的电视剧,名字是《金粉世家》。这部电视剧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没看过。 听说董洁因此而成名,她在里面饰演的冷清秋成了经典,陈坤饰演的金燕西也叫一干少女为之疯狂。 纪清和看到的时候,电视正在上演金燕西对冷清秋表白的那一幕。 电视里在环形多层教学楼里,金燕西现在校园中央,身后当空铺下两条巨大红色条幅。 就这个场景,叫纪清和眼前一亮! 第二天一早,她如法炮制,学着金燕西的样子,在校园拉着横幅,放满鲜花,大喊宋司晨的名字,对他表白。 可惜的是,她的表白没能让宋司晨答应她,却引来了校长,并且被勒令在家反省两天。 那个时候的纪清和并没有看完电视剧,她只知道电视剧里金燕西和冷清秋确实在一起了,却不知道两人最终还是了离婚。 一如她和宋司晨,守了两年有名无实的婚姻,还是走到了一拍两散的地步。 就因为她高调表白这件事情,叫两家的人都知道了纪清和喜欢宋司。 纪家的人不是没有阻止过,可是纪清和倔强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再加上那个时候年纪小,大家都没有在意,也就随她去了。 在大家看来,等她长大了就好了。 结果事与愿违。 纪清和从小对美术就特别有天分,高中毕业之后,因为她对美术独特的见解和卓越的能力,被巴黎美术学院和英国皇家美术学院同时录取。 在收到offer的那一刻,纪清和开心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宋司晨选的是剑桥,所以她果断拒绝了排名第一的巴黎美术学院,而选择了同在英国的皇家美术学院。 然而,宋司晨并没有去英国,因为秦沁报考了国内的学校,他为了秦沁也就留在了国内。 纪清和咬了咬牙,转身就报了和宋司晨一样的大学,并且选了和他相同的金融专业,放弃了自己最心爱的美术。 纪清和有多么喜欢绘画,只有家人最清楚,现在却为了一个宋司晨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那是纪儒生第一次对纪清和发脾气。 若不是大家拦着,估计都会动手。 就这,仍然没能够阻止纪清和。 直到现在,纪清和才明白,如果她当初就听了家人的话,去了国外选择心爱的绘画,或许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不如意了。 大学四年,她时时刻刻陪着宋司晨,都没能让他爱上自己,眼看着他对秦沁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却无能为力。 现实告诉她,从一开始宋司晨就不喜欢她,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直抱有幻想。 以为他会被自己感动,从而喜欢上自己的。 可惜她忘了,感动的,不一定是爱,也注定长久不了。 包括后来秦沁的死,她嫁给宋司晨,以及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切的一切,总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颠簸流离,最终消散。 第19章 再见,这个男人很危险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醒来的时候,包间其余人都还在沉睡。 她走到窗前,意外发现大堂的门口多了几排雨伞架,恰巧有人进来,正收了伞交到一旁的保安手里,她这才意识到外面下雨了。 因为喝多了的缘故,加之心情不好,此时感觉整个人晕晕的,头也有点痛。 她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来皇家狂欢的人不分昼夜,较之夜晚的糜烂和诱惑,白天的皇家多了几分奢华,贵气。 在洗手间门口,碰到有人喝醉被搀扶出来,她后退几步让出路来,不想撞到了人。 “抱歉。” 她转身,满脸歉意,笑意凝在了嘴角。 薄魅妖冶,慵懒蛊惑。 做工精细的黑色衬衫被开了三颗扣子,露出性感迷人的喉结和锁骨,上挑的眉尾像是盛开的罂粟,偏生浑身透着森冷和妖凉。 还未靠近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和暴虐,诡异又骇人,叫人不寒而栗。 纪清和从没有见过这般惊艳,又叫人心生恐惧的男子。 这个男人,太危险,太莫测,惹不得。 她心中警钟大响,不露痕迹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再次道歉。 “对不起,先生。”礼貌又疏离。 转身的纪清和并未发现,男子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流光。 纪清和洗了把脸,终于清醒。 她想起放在在门口遇到的那名男子,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打电话,“不是说六号吗?怎么又改了……” 六号?六……她想起来了! 是昨晚她看到出现在六楼的那个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那浑身的气度骗不了人。 能够上去皇家六楼的人,绝对简单不了。再忆起方才的相遇,纪清和愈发庆幸自己的判断正确:果然,这种人能躲多远,就是多远。 不想,待她出去时,那人还在。 像是在等人。 纪清和也没在意,抬脚往回走,下一秒眼前一黑,去路被人拦住。 她抬头,心底划过一抹怪异,眉尖无意识微颦,“先生?” “纪清和,住碧海别苑。”略带沙哑的嗓音,雌雄莫辩,像是皎月流光,幽魅而危险。 “你调查我!”纪清和抿嘴,眼底怒气极盛。 看出了她的不悦与防备,那人并没有开口,而是掏出半截纸,递到纪清和面前。 指节修长,骨节分明。 这双手,极美。 她略带迟疑,伸手接过,打开,映入眼帘是她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是她的。字迹清秀,略带风骨,也是她的字。 “你是……”她有些不确定,“那晚送我去医院的先生?”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背影,再加上这张纸,“果然是您。” 只是,未免有些太巧了。 不过想起那晚,纪清和还是道:“说起来真的很感谢您,要不是您送我……” “不必,”他出声打断她的话,“举手之劳。” 哦,纪清和点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心想,这人可真冷。 倒是那人开口,“原以为认错人了。”他轻笑出声,纪清和只觉心尖颤了一下,只听他道,“那天没事吧?” 纪清和的嘴角也带了一丝笑意,“已经没事了。” 似是看出了纪清和的不自在,他后退一步,对她点头,“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们不熟。” 说罢转身,信步离去。 一句不熟,竟叫纪清和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给打了回去。 这人竟比她还要警惕。 这时,拐角处突然跑出来一个孩子,狠狠撞在了他的身上,因为冲击力度的缘故,孩子往后倒去,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孩子的胳膊,稳住了他。 孩子的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水晶柱,若是撞在上面,后果可想而知。 她看到他对孩子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尔后离去。 纵然距离这么远,她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嘴角的温柔。 一瞬间,纪清和就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判断,此人必定心善! 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凛冽,加之话不多说,很容易叫人误会了他,想到自己对他的戒备,纪清和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此刻,她对他的所有猜疑全部化作愧疚。 她还真是……太果断,误会了一个好心之人。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去之后,那名男子又出现了,诡异的是他身旁就站在那个撞到他的小孩。 小孩瞅着纪清和消失的方向,伸手摩擦着下巴,“哥,这就是你看上的人?” 尔后嘀咕:“会不会有点小了?不过……看着还有几分气势。” 男子淡淡瞥了小孩一眼,小孩顿时铃声大作,马上举手投降:“我什么都没说,人我见过了,特别好,真的!” 男子这才点了点头,走了。 看着男子走了,小孩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妈呀,吓死人了! “二少,兰少走了?” 兰暮被吓了一跳,见是兰仲,瞪了他一眼,“你刚才都不知道出来帮我!” 竟然叫他和大哥独处,简直要命! 兰仲心想,你是兰少的亲弟弟都这么怕他,我这个属下就更怕了! 不过他面上却不显,轻咳一声,“我要是出来不就坏事了么!到时候不只是我,就连二少你都会遭殃。” 唔……说的也是。 “诶,你说,我哥真的喜欢上刚才那个姐姐了?”兰暮对兰仲摆摆手,兰仲俯下身去,听他如是说道。 “你觉得呢?”兰仲不答反问。 肯定是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亲密接触一个女孩子,不但如此,竟然还威逼利诱他上演了一出“顺手搭救小孩子”的戏码! 这摆明了是叫人家姑娘以为他不但是个好人,还是个不求回报的活雷锋! 兰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想起哥哥接连两次露出了笑容,更心慌了。 哥哥,难道没人告诉你,你还是不笑的好? 尼玛简直是太瘆人,太恐怖了! 半响兰暮才叹了口气:“心疼那个姐姐!” 居然被一个大变态给盯上了!orz…… 兰仲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道:“兰少的手段还在后面呢,现在就心疼人家,为时过早。” 能够准确了解对方会对他心生防备,故意拉开距离,以退为进,还联合自己的亲弟弟演了一出戏,彻底叫对方放下猜测,生出好感。 这招除了兰少能想出来,也是没谁了。 同时叫他们愈发明白,这个女子不简单,能被兰少看上,还动用手段去接近,究竟有多特殊,委实不敢妄加猜测! …… 纪清和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的人已陆续醒来,在同纪清和告别之后,就各回各家去了,只留下周嘉嘉还在。 “去哪里了?”周嘉嘉伸手揉了揉眉心,问道。 “过去洗了一把脸。” “你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见人清醒了,周嘉嘉赶紧问道。 她就担心纪清和是一时伤心气愤之下说出的那些话,眼下再醒来又后悔了。 “记得。”纪清和点头,“你放心,就算是再爱,也该死心了。” 纪清和不放手的时候周嘉嘉好言相劝,如今听她干脆分手,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当真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人都是感情动物,哪里能说离就离了的呢? “怎么,你想我继续和他过下去,再守他个七年,等他爱上我?”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们现在就断了呢!但是离婚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当然了,你要是考虑好下定决心了,那我肯定是全力支持你的!” 纪清和点头,嘉嘉说的,她都明白。 “其实我已经答应了哥哥,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行,那我就离婚。可惜,没想到沈含佳比我还着急。”她说完这句,顿了顿,冷笑一声,“也是,她可以等,但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 如今沈含佳正是当红,又被爆出怀孕的消息,此时她不用点手段,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有机会了。 至于宋司晨……纪清和垂下眼眸,哀莫大于心死,恐怕形容的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周嘉嘉问道,她想了想,“好在你们没有孩子,要离婚也是干脆利落,不麻烦。”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结婚两年了,宋司晨压根就没有碰过纪清和。 纪清和眸光微闪,“我爸爸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先回家住几天,这段时间就跟着爸爸和哥哥学习一些公司的事情,等过段时间我再去办手续。” “过段时间?”周嘉嘉提高了尾音,难道小青还没死心?她刚才说的只是在敷衍自己吗? “不要多想,离婚这件事情,总归要先告诉家里的。”免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她才能安心。 听纪清和这么说,周嘉嘉终于放心了。 “那就好。” 两人刚从皇家出来,就碰到了宋司临。 宋司临挑眉,“陈小二说你在这里,还以为那小子忽悠我,没想到是真的!” 纪清和笑了笑,开口,“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回老宅了。” 宋司临点头,表示明白。毕竟上次在宋家闹得有些不愉快。 结果纪清和的下一句话,叫他直接愣在了原地:“我需要时间准备离婚的相关手续。” 第20章 人总要学会长大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在此之前,不论宋司晨怎么变着法逼纪清和离婚,她都没有答应。 她爱宋司晨爱的死去活来,宋司临一直以为她会和宋司晨耗到底,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离婚。 一时间就愣在了原地。 “你要离婚?”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纪清和点头。 天下着雨,微风吹来,卷着水汽,凉凉的。 她看着他笑了,“怎么?不祝福我终于想通了?”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这也要祝福?嘁!不过,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嗯!” “不后悔?” “可能会,”纪清和想了想,“但如果我不做这个决定,相信将来的我会比现在更后悔。” 趁彼此都没有触及到那个叫人崩溃的底线之前,还是早点抽身的好,毕竟是自己喜欢了这么年的人。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和平分手,起码还能在对方心里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她不想若干年后,再想起今日,全是伤悲,爱过的人全都变得面目可憎。 哪怕宋司晨的手段令人心寒,可谁叫她那么喜欢他呢? 因为喜欢,所以原谅。 “果然。”宋司临轻笑一声,略微叹息。 “什么?” “没什么,”宋司临笑道,“羡慕你,可以脱离宋家这个苦海!” 一句话惹来了周嘉嘉的一个白眼。 纪清和看着一旁打闹的两人,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视线落在远处,带着一丝轻松。 她没有说的是,她其实在害怕。她害怕她成为沈含佳那样,为了爱情而不择手段的人。 爱叫人盲目,容易迷了心智,看着沈含佳,就像是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 她是爱宋司晨,很爱很爱,因为太爱,所以在乎。 她怕再过几年,她会在漫无目的等待中,迷失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她,终于坐实了宋司晨口中的“恶毒”这个名声, 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她选择放手。 对于纪清和来说,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光明正大去争取。 说她假圣母也好,没记性也好,她只希望宋司晨能够过的幸福,快乐。 哪怕给他幸福和快乐的那个人不是她,她也愿意。 …… 纪清和给哥哥打了个电话,那端的纪淸弦刚刚散会,见是纪清和,对身边的人示意暂停谈话,自己则一边接了电话,一边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吃早餐了没有?”知道纪清和起床晚,纪淸弦接了电话就问。 “还没有。”她笑了笑,“好久没有尝尝林妈的手艺了。” 纪淸弦听出了她话中的含意,眼中带了些许笑意,“凤姨要是知道你回家吃饭,肯定很开心。” “不是回家吃饭,”她强调,“是要回家住了!所以就打个电话问一下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公司上班。” 电话那端一阵短暂沉默。 半响,听见纪淸弦的声音响起:“你真的确定了?” “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想笑。 在她决定离婚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以为她在开玩笑。这多少叫人有些无奈,同时也叫她知道,原来在大家的眼中,她爱宋司晨,竟到了这种地步。 “昨天晚上就决定了,不过今天才通知你而已。” 纪淸弦没有多说,只是道:“你的房子每天都有在打扫,东西也没有动,若是没有紧要的,可以直接回家。” 听道这里,纪清和心中一酸,她点头:“好,不过还是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不多的。” “好,那我叫阿忠去接你。” 挂了电话,纪清和打车回了碧海别苑。 当初她和宋司晨结婚的时候,宋家将这栋别墅划给他们作为婚房,可惜婚后宋司晨并不回家过夜,就算在,也是歇在书房。 算起来倒是她一个人住了这么大一个房子,难为她胆子大,夜里不会害怕。 纪清和的衣服饰品并不多,她回来主要是收拾一下画具。 她推开画房,满屋子都是她画的画。 宋司晨不喜欢她出去,她就只好呆在家里,久了便无聊,便拿起画笔打发时间。 她在房间踱步,指尖划过一幅幅画作,略带感慨: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了。 若不是这些画她都不会知道,原来,宋司晨几乎没有陪过她。 她眨眨眼,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深呼吸。 待情绪差不多了,这才收拾东西。 她将画具全都守在一起,画也整理好,只是数量太多,一次性带不走,就先整理放好,等下次再来一次吧。 外面的收拾好了,她直起身,看着屋子内套间的门,注视许久,终于走了过去,推开房门。 入目全部是宋司晨。 办公的,思考的,睡着的,气愤的……生动传神,入木三分,连头发丝都像是活的。 由此可见,作画之人定时爱惨了画中之人。 两年了,她不断跟自己讲,如果有一天宋司晨会推开这扇门,发现这些画,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喜欢自己,她都会守在他身边,直到老。 结果没有,一次都没有。 说来也是可笑,恐怕宋司晨连这栋别墅有几间屋子都不直到吧,可这明明是宋家的房子。 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收紧,露出发白的骨节。 …… 纪清和一回去,纪家上下都透着喜气。 只有梁凤华冲她冷笑,“别又住两天又回去了,到时候丢人!” 林妈瞧了一眼站在二楼的太太,将纪清和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夫人听到您要回来,都高兴坏了,还亲手给您炖了鲫鱼汤,她就这个脾气,您千万可别和她吵。” 纪清和知道,往常她和妈妈动不动一言不合就吵,现在刚回来,林妈是怕她又和妈妈吵了,特地嘱咐一番。 她抬头,明显看到梁凤华眼角的余光扫向她,她忍着笑意,对林妈点头,“我知道的。” 林妈这才安心,拿着纪清和的行李往楼上走去。 在洗手间洗手的纪清和,隐约听到梁凤华的嫌弃声,那般明显:“这都什么破东西还带回家来,纪家缺她少她了?值得她眼红旁人家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接着便是林妈的惊呼。 “呀——太太,全都是画呢!” “您看,都是小姐画的,画的可真好看!” 赞叹不已。 半响,她才听到梁凤华哼了一声,语气中颇有些不自在。 纪清和不由得笑了,毕竟是自己的妈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呢? 纪淸弦有句话算是说对了,在纪家,最疼纪清和的其实是梁凤华,最护短的也是她。 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纪清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一口气,“纪清和,从今天开始,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加油!” 饭桌上,一片寂静。 梁凤华看着脸上明显没有几两肉的纪清和,满是讽刺,“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告诉我,说她在宋家照样过的很好,来,照照!看这皮包骨的人是谁?” 纪清和顿了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这好不容易回来,您能叫我好好吃顿饭吗?” 梁凤华柳眉一竖,“臭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敢跟我顶嘴了!” 纪清和嗤笑一声,“我跟您顶嘴的次数少吗?”梁凤华正要发作,就听她嘟囔道,“谁叫你是我妈呢!” 就这一句话,竟叫梁凤华红了眼睛。 她用力眨眨眼睛,半响才说道:“下午了陪我去医院。” “好。” “把你爸爸接回来。” “好。” “晚上你做饭。” “好。” 这下不止梁凤华抬眼看她,就连家里的佣人也不禁侧目,暗道:小姐可真是变了性子,如今竟这么好说话了。 梁凤华张了张嘴巴,突然扔了碗,“不吃了!”转身就上了楼。 大家不知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纪清和眸光微闪,像是明白了几分。 都说,脾气是被宠出来的。之前的纪清和有多么任性梁凤华最明白,眼下听她如此乖巧温顺,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心酸难过? 她的女儿,在宋家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使得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这心里,可真疼啊! 纪清和推开房门,果然看见梁凤华坐在床边抹眼泪。 听到有人来了,她将眼泪擦干,哑着嗓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冷冷道:“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吗?你的修养哪儿去了?” 纪清和忍着笑意,问道:“那要不我出去,再来一次?” 梁凤华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纪清和走上前去,挨着梁凤华,在床边坐下。 她牵着梁凤华的手,说道:“难过什么呀,这两年我过的挺好的。”她知道妈妈不相信,叹了口气,半是无奈,“这两年是我心甘情愿要守着宋司晨,所以再多的苦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便是如此。现在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守多久,都没有结果。” “这些年,我为了宋司晨做了不少让你们生气的事情,害的你和爸爸还有哥哥总为了我担惊受怕,如今我也该醒悟懂事了,总不能一直叫你们为我操心吧?” 她说到这里,心里酸酸的,嗓子也干得很,但还是笑着,“你和爸爸总有老去的一天,我始终要学会长大,为自己负责,为爱我关心我的你们而负责。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因为我不想到最后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类人。” 为了爱情众叛亲离。 她不想,也不忍心。 个中苦楚,有她一个尝过就够了,不能叫亲人陪她一起,那未免真的太混账,也太令人寒心了。 第21章 这是离婚协议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的一番话叫梁凤华不禁哭出声来,她的宝贝终于长大了,只是这过程太过残忍。 当初纪清和嫁给宋司晨的时候,她就心疼的不得了,如今更是心疼。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在背地里哭了多少次,绝望了多少次,才使得她终于狠下心来放弃了这段感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如纪清和所说,她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了医院,阿忠开的车。 纪儒生早就想回家住了,只是梁凤华不同意,如今女儿回来了,更加不愿意。 好在梁凤华考虑周全,将他接了回去。 晚上果真是纪清和做饭。 席间梁凤华打趣她:“看来你在宋家两年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这手艺不错,以后我倒可以想想清福了。” 话音刚落,就听纪儒生满是不赞同,“女孩子就该娇惯,好端端的做什么饭,有林妈她们就够了,再说了就这几个人,没必要。” “呦!感情就你心疼她我就不疼了?”梁凤华说罢,眼珠子一转,笑道,“也好,反正我是无所谓,只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头就吃不到了。” 红烧鱼头是纪儒生的最爱,纪清和特地学了这道菜,手艺自然不在话下。 纪儒生没料到梁凤华会这么说,一时间噎在了原地,半响才哼哼唧唧说道:“这偶尔做一次还是可以的嘛!” 话音未落,大家都没忍住,笑了。 纪清和笑着笑着,眼角就有些湿润。 边上的纪淸弦见了,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席间其乐融融。 饭后,纪儒生看着客厅的几人,开起了家庭会议。 “说罢,你是怎么打算的?” “先跟着哥哥学习处理公司的事情,”她手中削着苹果,“我同跟我一起的那些人打过招呼了,叫他们看好手中的股份,只要是宋氏的产业都不许投资。” 纪儒生笑了一声,显然不认同纪清和的话,“那些人和你哥哥一样,都是才跟去公司学习,并没有掌握实权,就算你跟他们放话也没有什么作用。” 纪清和将削好的苹果切开,剔除里面的籽,分成四块,分别递给纪儒生,梁凤华,纪淸弦,这才说道:“我知道作用不大,但这些人以后都是要接手公司的,纵然不能做主,给自家的亲爸吹吹耳风也还是有点用处的,不是吗?” 纪清和笑看着纪儒生,明亮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纪儒生笑了,“看来你也不笨。”顿了顿,问道,“宋家呢?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宋家,纪清和直起了身子,认真说道,“我会离婚。” 话音落后,一片寂静。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会和宋司晨离婚,宋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净身出户,只要宋司晨和我离婚。” 梁凤华和纪淸弦一直同意她离婚的,听后也没有多大反应,倒是纪儒生久久没有回应。 “你想好了?” “是,想好了。”纪清和索性全都说开了,“宋司晨喜欢的是秦沁,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包括他喜欢沈含佳,也是因为和沈含佳长了和秦沁相似的面孔。现在沈含佳怀孕了,宋司晨也逼着我离婚,我为什么还要守着不走?” 说到这里,纪儒生想到了什么,想要开口,却又不好意思,还是梁凤华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算起来你和宋司晨结婚两年了,怎么一直都没有孩子?” 难道宋司晨一直避孕,不想叫女儿怀上他的孩子? 听梁凤华问到这个,她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收紧,脸色泛白,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半响,才惨然一笑,“如果我说,结婚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你们信吗?” 结婚两年,她的丈夫却从来不碰她,这对一个女人是莫大的耻辱。 客厅的气愤瞬间变了,梁凤华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仍觉怒气难消。 “好!真是好的很!”梁凤华连连冷笑。 纪淸弦也抿紧了嘴唇,显然是气急了。 没见过这么侮辱人的! 他们纪家的人哪点不好了?他妈的宋司晨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宁愿去睡一个戏子都不愿碰他妹妹! “爸爸。”纪清和看着纪儒生泛紫的嘴唇,心中一紧,生怕他又心脏不好了,语气中无不担忧。 “离吧,这个婚,必须离!”纪儒生咬牙切齿。 一句话,算是终于确定,支持纪清和离婚。 不过纪儒生并不赞成纪清和进公司,“商场如战场,你确定要踏入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吗?” 还不等纪清和表态,纪儒生就拒绝了她,“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大哥都在公司,三个人在还怕守不住纪家的产业?你就没有必要卷进来了。” “我听你妈妈说了,这两年你也没闲着,绘画功底增长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去巴黎吧,重新申请去美术院进修。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天分,又是你最喜欢的,那就坚持到底做你想做的!” “可是……”纪清和确实有想过要去巴黎继续深造,重新开始她的绘画。 但是想到家里她终究愧疚难安,祸是她闯的,没道理惹了麻烦留下别人给她擦屁股,总要做些什么吧? 看出了纪清和的犹豫,纪淸弦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马上答应你进公司吗?” 纪清和略一沉思,便懂了。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同意我进过公司,你的三个月只是缓兵之计,你和爸爸一样,都希望我继续去画画,是吗?” 纪淸弦摇头,“不是我和爸爸想让你画画,而是我们想让你选择自己最喜欢的,过你最想要的生活。” “你一直希望能够办自己的画展,画遍天下所有美的事物与风景,当初你已经放弃过一次,这次就不要再犯傻了。” 最终,纪清和还是妥协了。 回家后的第三天,律师就把离婚协议拟好,交给了纪清和。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毕竟是净身出户,不涉及任何利益,因此怎么着都好办。 宋司晨这两天都陪着沈含佳,因为照片的事情,她现在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再加上怀孕本来就精神差,需要人陪在身边。 好在沈含佳不吵不闹,宋司晨还算省心。 这天,他刚上班,就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放了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他将文件拿起来,问自己的秘书。 “是纪氏的梁律师送过来的,说是……”宋司晨的秘书一直跟着宋司晨,也知道两人隐婚的事情,所以才有些犹豫,“是夫人的离婚协议,夫人已经签了名字,就等您在上面了。” 宋司晨听罢,眸光微缩,手指无意识收紧,久久没有说话。 半响才开口:“你先出去吧。” 宋司晨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纪清和不但答应离婚,还主动将离婚协议送到自己手上。 在他的预料中,应该说他断定,纪清和死都不会离婚的。 这个女人对他有多么死缠烂打,他自己最明白。 她爱他,所以离不开他,更不会离婚。 这也是为什么宋司晨一直变着法逼纪清和离婚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知道纪清和不会离婚。 但是现在,他懵了。 纪清和的放手让他措手不及,这个女人,她竟然同意了离婚,怎么可以!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吗?她不是说没有自己情愿去死吗? 现在看来,都是谎话,骗人的! 果然,他就知道,他不该相信纪清和的话,还以为她是真的喜欢自己。 是了,对她来说,只有无尽的占有,只要是她看上的就想据为已有,从学生时代一直到现在。 只要是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会想方设法的赶走,包括秦沁的死,包括这次沈含佳的曝光,她就是这样一个恶毒女人,她这根本就不是爱! 宋司晨冷笑,她将他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之后想要撒手,想得美! 既然不能两全,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宋司晨当初之所以答应和纪清和结婚,就是因为秦沁,是纪清和害死了秦沁,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他娶了纪清和,却不碰她,故意冷落,不待见,甚至恶言相向,因为在宋司晨看来,只有这样才对的起死去的秦沁。 宋司晨不知道的是,纪清和叫梁律师把离婚协议交给他的时候,同时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了沈含佳。 此时的沈含佳虽然绯闻缠身,记者都快要把她经纪人的电话打爆了,但她还是无比开心。 因为宋司晨一直陪着她。 她就知道,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只要她用对了方式,宋司晨肯定会娶她的。 就在她将照片寄给纪清和不到五天的时间,她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您好,请问是沈小姐吗?” 沈含佳以为是八卦记者,正要挂断,就听那边说道:“我是纪小姐的律师梁先生,纪小姐已经向宋先生提出了离婚,如果沈小姐再以任何方式干扰纪小姐的生活,那我们这边不介意请沈小姐走法律程序。” 还不等沈含佳说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沈含佳明白,纪清和这是在警告自己。 第22章 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当初她将照片寄给纪清和的时候,就知道纪清和会猜到是她,诚然,她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 像纪清和那样的女子最是骄傲,眼底容不得半点沙子。她从宋司晨的口中得知,纪清和爱惨了宋司晨,所以才会一忍再忍。 这种情况下的激情和,就像是一根被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开。 就看打击的力度够不够,猛不猛,而沈含佳则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错,沈含佳一直知道纪清和的存在,也知道宋司晨和纪清和结婚是为了报复她。 先是宋司晨的公开表白,然后是她去医院检查被纪清和碰到,再加上她刚刚寄给纪清和的那些照片,绝对足够了。 果然,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接到了纪清和律师的电话。 威胁吗? 沈含佳冷笑一声,她的目的就是赶走纪清和,得到宋司晨,如今她的目的快要达到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沈含佳略一思索,拿起电话,拨通了宋司晨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阿晨。”沈含佳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失落和不安,“你现在在公司吗?” “什么事?”略带冷硬的嗓音传来,叫沈含佳知道,此时的宋司晨心情很不好。 “我……我刚刚接到了梁律师的电话。”她咬了咬牙。 “哪个梁律师?”宋司晨想到那份离婚协议,“是纪氏的梁律师?” “嗯,是他。” “shit!”宋司晨低骂一声,“纪清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话音落后两秒,说道,“纪清让他来找你做什么?” “阿晨,要不你们别离婚了吧,毕竟你们离婚的话,你也会收到影响的。”沈含佳略带试探的说道。 她知道宋司晨在这两年里无时无刻不在逼着纪清和离婚,但是纪清和就是不答应。这一次纪清和好不容易主动提出,宋司晨肯定是巴不得马上就去办离婚手续呢! 结果,沈含佳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宋司晨的回应。 “阿晨?” “嗯?”半响,那端才低低回了一句,“这件事情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先。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晚点回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含佳看着手中的电话,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宋司晨犹豫了。 为什么呢? 难道……他喜欢上了纪清和? 不知为何,沈含佳的脑海中突然的得出来这个结论。 不!不可能!她连连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宋司晨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纪清和呢!他应该恨她才对! 不,不会的! 沈含佳抿紧了嘴唇,她伸出手去,敷在自己的小腹上,在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是他们的孩子,是她和宋司晨爱情的结晶。 许久,她才缓缓笑了。 阿晨,箭已经搭在弦上了,想要收回来不及了。 这个婚必须离,就当是为了孩子! 梁律师将离婚协议送过去之后,就回了纪家,他去的时候,纪清和正在作画。 棉麻素色长裙穿在她高挑偏瘦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慵懒气息,柔顺的长发被放下,披在身后,优雅又文艺。 此时的她正坐在画板前,一手托着颜料,一手拿着画笔,描绘院中的美景。 金色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柔和而静谧,却不知她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梁律师微微叹了了口气,替纪清和不值,同时对宋司晨也生出几分可惜来。 宋家公子那样的人,竟然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当真是有眼无珠。 纪清和一抬头,就看到梁律师站在不远处,嘴角带了笑意,放下画笔,起身,“抱歉梁律师,我不知道您来了。” “是我看你在作画,就没有叫佣人通知你。”说着整了脸色,道,“按照纪小姐的吩咐,我已经将离婚协议交给宋先生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看到了。” “辛苦了。” “应该的。”梁律师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沈含佳毕竟是影后,公关也做得相当不错,我担心万一她想要在你们离婚这件事情上下手,可能会对你有些不利。” 梁律师打听过沈含佳,这个人虽然是因为宋司晨的扶持才会平云直上,但也是个有手段的,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了宋司晨的孩子,如果她真的要闹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纪清和都是吃亏的那一个。 谁知,纪清和听后却笑了。 “她想要闹就尽管闹好了,我生怕她不耍手段呢!她就是再巧舌如簧,公关团队再厉害,都改变不了她是小三的事实。” 只要身上绑上了小三的标贴,不管走到哪里,都难以翻身,何况,纪清和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最关键的是,宋家绝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纪清和冷笑一声,她沈含佳想要奉子成婚,从而嫁进豪门,也不打听一番做好准备工作。 宋家的人自恃清高极了,连她都容不下,何况她一个戏子呢! 只要有蓝星在,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当然了,除非她心甘情愿跟着宋司晨不求名分,给他当情妇! 只是,可能吗? 与此同时,纪清和叫梁律师复制了一份离婚协议,给宋家送了过去。 宋老爷子看着被送上门的离婚协议,脸色铁青。 老爷子更气的是,满屋子的人,竟然都希望两人离婚,难道他们都不明白,若是离婚宋家的名声可怎么办? 若是纪清和在场,只会更庆幸自己做出离婚这个正确选择。这家人,第一反应考虑的不是她和宋司晨好不好,而是宋家是否会受到影响。 人心,果真冷漠到了如此境地。 宋瑜早就看不惯纪清和那一副故作清高的样子,好不容易等到纪清和同宋司晨离婚了,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反对呢! 宋司临和蓝星也是。 宋司临是觉得纪清和是个好姑娘,嫁给他哥太不值得,而蓝星则觉得纪清和配不上宋司晨。 上学的时候,纪清和就胡作非为,缠着她而已不放手,一个女孩子半点矜持都没有,拦着她儿子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就当众表白,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原以为阿晨这辈子都不会看纪清和一眼,谁知道就因为秦沁死了,纪清和只是陪了他一年,他竟然答应娶了她! 在蓝星看来,一定是纪清和用手段逼迫宋司晨,想要宋司晨报答她,而她的儿子不想欠别人恩情,这才不得已娶了纪清和。 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的婚姻,现在终于离婚了,最开心的人就是蓝星了。 看着老爷子被气坏了,蓝星眸光微闪,说道:“爸,您也别动气,这可是纪家主动提出来的,又不是阿晨逼她的,是她自己不想过下去了,怨谁呢?” “嘁!”蓝星话音刚落,就听宋司临嗤笑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星拧眉,看着宋司临。 “没别的意思,只是什么话都叫你给说尽了,我看这个话题也没必要讨论了。”宋司临起身,回头看着蓝星,“宋太太,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要有良心的,何必这般绝情,将人赶尽杀绝呢?善恶轮回,终有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一句话气的蓝星面色狰狞,“宋司临!” “你竟然为了一个贱人这么对我说话,我可是你的亲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被纪清和下了毒了是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维护她,她有什么好!”蓝星被气的原地转圈。 什么因果报应,什么善恶轮回,听听,这就是她的好儿子说的话! 但是,蓝星宠宋司临,特别宠,所以她不生宋司临的气,她恨纪清和。 一定是纪清和这个女人,一定是她在阿临耳边挑拨离间了!阿临心地善良,单纯正义,所以就被她给蛊惑了! 是的,一定是的! “纪清和!”蓝星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就算你和阿晨离婚了,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一瞬间,蓝星脑海中划过一个计划,良久,她勾了勾嘴唇,笑了。 此时的蓝星如何都没有想到,宋司临的话,竟一语成谶,她所做过的全都报复在了她的身上,千倍万倍,痛彻心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众人知道,这个婚是离定了。 宋老爷子还是将宋司晨叫了回来,想再问问他的决定,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说起来宋老爷子也是可怜,宋司晨的父亲宋振业根本就不管事,白瞎了一个好名字。公司大小事务都是老爷在在管,好在现在宋司晨接手了宋氏企业,他终于可以享清福了,不成想家里却一团糟。 宋振业一向是个和稀泥的,这样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再加上他又听蓝星的话,基本就是蓝星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因为这样,家里才会被搞的乌烟瘴气。 宋司晨只知道爷爷叫他回家,还不知道为什么,等到家了听付叔说才知道,原来纪清和那个女人竟然将离婚协议送到了他家里,怪不得爷爷会这么着急叫他回来了。 付叔说,现在家里除了爷爷,剩下的人都赞成他离婚了? 想到这里,宋司晨眼角划过一抹暗光。 想要离婚,怎么会这么容易呢! 你说是吗?纪清和。 第23章 被嫌弃了,又是这个男人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晨去的时候老爷子在书房等他,见宋司晨回来了,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说。” “你应该知道我叫你回来是什么事。”老爷子将离婚协议推到了宋司晨面前,“你们两个的事,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这个婚,不能离!”宋司晨嘴角微勾,缓缓说道。 “什么?”老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反问道。 “你不是一直要离婚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们和纪氏的合作刚刚开始,现在项目才启动,我就和纪清和离婚,表面上看是我们宋氏占尽了便宜,但是长此以往,恐怕就没有人再敢和我们合作了。” 连自己的岳父都敢坑的人,谁还敢再信任?保不准哪一天被坑的就是自己。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老爷子终于放下心来,点头肯定,“就算你们要离婚,也要等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再办手续也不迟。” 老爷子说道这里笑了一下,“原先我还担心你会感情用事,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不错!” 宋司晨勾了勾嘴唇,没有说话。 “既然不想离婚,那就去纪家一趟,把话说清楚,对女人嘛还是要有点耐心的,多哄哄就好了,何况她还那么爱你,知道了吗?” 这也是老爷子喜欢纪清和的一点,好拿捏。 可惜老爷子还没有意识到,在宋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做出这些绝情的事情来,她的心早就死了,现在的纪清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心把他们当亲人的纪清和了。 “知道了,爷爷。” 宋司晨并没有说实话,他之所以不离婚,是因为纪清和对他的突然放手。 在此之前,纪清和一心想要和他过日子,但是宋司晨不答应啊,三天两头变着法逼迫纪清和离婚,对纪清和来说怎么可能不残忍? 而现在呢,纪清和想通了,但是宋司晨又不答应。 因为他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将纪清和绑在自己的身边,是折磨她最好的办法! 是她害死了秦沁,这个仇他一定会报,他要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是她欠他们的。 从宋家出来后,宋司晨并没有听老爷子的话去纪家接纪清和,而是直接回了碧海别苑。 他只是打了电话给纪清和。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纪清和,”宋司晨冷笑,“我早就不应该小看你的,对吗?” 此时的纪清和刚刚从周家出来,见是宋司晨打来的电话,猜到是他收到了离婚协议,否则他怎么会打电话给她呢? 耳边是宋司晨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纪清和只觉心底一片悲凉。 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对她只有不屑,她真蠢。 “小看?”纪清和笑着反问,“你是指什么呢?我终于想通了要离婚,还是警告你的心上人?亦或是直接告诉宋家人我的决定?宋司晨,我做的无法无天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你说是吗?我的好丈夫!” 她故意咬重了丈夫两个字,尔后恍然大悟,“哦,对了,马上就不是了!”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那我给你就好了! “是。”那端的宋司晨突然笑了,模棱两可的应了句,下一秒就听他说道,“纪清和,你高兴的太早了,忘了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意思? 纪清和脸色一变,宋司晨说他不会离婚?怎么可能! 一直要离婚的是他,现在她终于如了他的愿,他却不离婚了。 “宋司晨,你是在逗我玩吗?” “玩?是,我就是在逗你玩,因为我突然间发现,这样子确实挺有意思的。” 宋晨说道这里,声音陡然变冷,即便是隔着电话,都可以感觉到他语气里偷出来的冷酷和凛冽,“需要我提醒你我当初和你结婚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报复她! 纪清和脸色变白。 “才两年的时间而已,这就撑不下去了?看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根本就是骗我的,是吗?” “宋司晨!”眼睛刺疼,泪花模糊了视线,但她还是忍着,带着不亚于宋司晨森冷的语气,反击道,“我是爱过你,但是我今天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就是你爱上了你!”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爱!你不配!” 果然! 他就知道!宋司晨捏着电话的手陡然用力,力气之大,似要将电话捏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配?纪清和,你终于把你心底里的话给说了出来!怎么?被我戳穿装不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一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你一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人,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爱!”纪清和低声嘶吼,“宋司晨,你没资格!” 没资格怀疑我,更没资格质问我! 宋司晨咬紧牙关,脸色狰狞,没有死说话。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连连冷笑,“我爱不爱你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还是说……”她话音一转,“你宋大总裁竟然喜欢上了我,想要在我这里求证看我是否还同样爱着你,好寻求爱的等价啊!嗯?” 纪清和语气中的嘲讽彻底激怒了宋司晨,他在电话那端怒吼,“纪清和你做梦!” “你这辈子都休想我会爱上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恨你,我他么恨不得你马上就去死!” 他吼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纪清和看着手中的电话,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打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团团水花。 他真的不爱她,他恨她。 他恨她…… 纪清和痛哭失声。 明明知道真相的,可是为什么亲耳听到这个事实之后,还是会那么痛? 宋司晨,你开心了吗?用你最残忍的话将我伤的体无完肤,这就是你的目的,你达到了,你满足了吗? 就在纪清和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头顶突然出现一声叹息。 纪清和是个高傲的人,她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表面上也要笑的一脸灿烂,她的倔强不容许她将自己的狼狈和不堪暂时在别人面前。 听到有人来了,她赶紧抹了一把眼泪,从原地站起,结果因为起的太猛,眼前一黑,就往下倒去。 慌乱之中,有人一把将她拉住,她找到了支柱,终于稳定心神。 这时,就听有人说道,“放手。” 声音幽冷魅惑,带着寒意。 纪清和一抖,就松开了手,抬眼望去,果然是那晚送她去医院的男子,而她们不久之前又见过面。 “你怎么在这里?”纪清和下意识反问。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吧,说起来,世界可真小。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那人就开口了,“是啊,世界真小,到哪里都能碰到纪小姐。” 纪清和失笑,正要回应,突然感觉到他这语气不大对劲,便抬起头来朝他看去。 果不其然,那人嘴角带了一丝不耐和若有若无的讽刺。 好吧,看来这人把她当成那些故意接近他引他注意的女人了。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虽然她不想解释,但是被人误会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 这时,就听那人道,“下次记得选个没人的地方,毕竟……连古人都明白,挡别人的路很不道德。” 纪清和回头,身后正停着一辆黑色帕加尼跑车,而她站的位置,巧不巧正好在路中央。 她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就看那人就转身上车,发动引擎,下一秒跑车如脱弓的箭飞了出去。 她没有猜错的话,全国拥有这辆跑车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前两年被大家知道的郭天王有一辆帕加尼ZondaF,剩下的就只是听闻,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张扬! 她轻笑一声,那辆车她曾听宋司临说过,是帕加尼最新款跑车,全球只有一辆,结果被一名神秘人买走了。 当时宋司临还叹息了两声,纪清和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想现在就被她看到了,还是一连见过三次面的男子…… 她细细回想他们之间的见面以及对话,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这人言语之间透着疏离和上位者的霸气与冷冽,哪怕他极力掩饰,她还是感觉到了,再加上那双眼眸中的危险信号,纪清和断定,此人绝非一般豪门贵族。 必须远离! 等纪清和到家了,她想起来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连古人都明白,挡别人的路很不道德。” “总结起来说不就是好狗不挡道嘛!擦!他居然说我是狗!”凑了! 这感觉真是……哔了狗了! 兰钺生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温香软玉的气息。 他触碰到了,不但触碰到了还抱了她。 好想就这么把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放开,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他不能。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给她任何发现自己对她有企图之心的机会。 他要的是她没有任何防备,心甘情愿走到他的怀里。 想到要等到那一天还要等好久,兰钺生眼底疯狂涌出的阴鸷和狂躁根本就压制不住,热切赤红的眼眸带着燎原的星光。 他微微低头,垂下眼尖,额前细碎的发丝投下一丝阴影,使得他整个人更加鬼魅邪肆。 “卿卿……卿卿……”他连声唤道。 好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去绑了你回来,怎么办? 不行!不能这样,会吓坏她的。 他的眼底出现短暂性迷茫,带着疯狂的偏执,“可是卿卿,你果然忘了我,你不记得我了……”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 她怎么敢! “不过没关系,”他扬起笑容,露出森森的獠牙,“我会叫你想起我的,并且……只记得我一个!” 第24章 秦沁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将离婚协议发给宋司晨,宋司晨打电话说不同意离婚之后,纪清和便没有和他联系过,也没有去催过. 很简单,这件事不用她着急,蓝星和沈含佳会自动帮她去催宋司晨离婚。 而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当年纪淸弦知道妹妹毕业后会直接去巴黎美术学院,便在留学期间去过那里多次,要求面见著名美术大师约翰先生。 约翰先生在看了纪清和的画之后,当下就拍板说这个学生太有天赋,她的画里面有着很多人没有的纯真和干净,最重要的是透着灵气,感染力特别强,强烈要求纪淸弦去他的门下,要亲自教这个学生。 只可惜当年的纪清和因为宋司晨而放弃了,就这么白白错失这么一个好机会。 现在纪清和决定要回归了,纪淸弦便尝试联系了约翰先生,在同约翰先生长谈一番之后,便答应叫纪清和去巴黎。 对纪家来说,纪清和好不容易回家,又要出国,纪儒生连公司都不去了,大小事务全部丢给儿子,自己则去陪老婆和女儿,累的纪淸弦每天晚上回家都眼红嫉妒她。 果然,纪清和并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宋司晨的电话。 他打来电话说,如果纪清和想要谈离婚的事情,马上回碧海别苑。 纪清和挂了电话,冷笑一声,回就回! 她回去的时候,宋司晨已经在家了,纪清和眼底满是诧异:“呦,真难得,第一次叫宋总您亲自等我,真是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底却满是嘲讽。 能不讽刺嘛!结婚两年了,这是宋司晨第一次回家等她,还是因为离婚的事情,简直可笑极了。 宋司晨将离婚协议扔在了纪清和的面前,“拿去。” 纪清和以为他签了,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起,“看来宋总还是心疼自己的情人,你看这不……”话音戛然而止,“你没签?” 果然,在签名那一块属于宋司晨的位置依旧干干净净。 “为什么不签?”纪清和抿紧了嘴唇,眼底带了一丝怒气。 “我告诉过你,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你欠我们的我还没有从你身上讨回来,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你走呢?” “宋司晨,你究竟要报复我到什么时候?”纪清和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两年了,我用这两年还你还不够吗?何况,我根本就不欠你的!” “不欠?好一个不欠!”宋司晨眯着眼睛,怒火隐忍,“那我问你,秦沁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初我们明明说好了的,她会在那里等我,可是结果呢?等我去的时候只看到漫天的大火,你说火势太大秦沁出不来,那你为什么就能出来?”想起那场大火,宋司晨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剜一样,痛的无法呼吸,“那个别墅的地址只有我和秦沁知道,为什么你却在那里?谁告诉你地址的?偏偏你一去就失火了?结果是你逃出来了秦沁却……” 宋司晨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沁性格太过温顺,秦家的人全部都在排挤她,虽然是亲生的,却并不受待见,从第一次见面,一直到后面的相处,一点一滴虽然不惊心动魄,却温柔了岁月。 宋司晨不止一次都在想,如果可以和秦沁结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她温柔,善解人意,不争不吵,最重要的是她懂自己,明白自己。 家里不同意他和秦沁在一起,理由是秦沁的性子太过软绵,两人要是结婚了,日后在名流交往中必定会拖宋司晨后腿。 蓝星给宋司晨物色了一个她最满意的儿媳妇,但是宋司晨不要。 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家里不同意,宋司晨便索性要和宋家脱离关系,他要带着他爱的人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 以他宋司晨的本事,就算没有宋家,照样也可以过的很好。 然而,就在他要走的那一天,一场大火将他的希望给烧的干干净净。 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爱到海枯石烂的好妻子! “纪清和,”宋司晨眼眸赤红,似要将她拆之入腹,“哪怕你们纪家将你故意放火杀人的罪行给洗脱的一干二净,但是做过了就是做过了,你欠秦沁一条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将跟着你一辈子,永远都洗不掉!你这个杀、人、凶、手!” 纪清和眸光紧缩,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宋司晨一般,良久才不可置信笑出声来,“杀人凶手?你说我是杀人凶手?” “我纪清和就是再叛逆再十恶不赦,杀人的事我可干不出来!我爸爸是厉害,但还没有厉害到可以去和法律作对!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秦沁!别墅怎么失火的我不清楚,我当时已经扑进去救秦沁了,可是……” “救?谁见了?你一句你救了就救了?那秦沁为什么还是死了?可真会给自己洗白!” “我为什么要说谎!”纪清和气的眼睛都红了。 他以为她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那场大火不但带走了秦沁,还给她留下了无尽的恐惧和害怕。那是她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怕啊!她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梦里的她就是被大火给烧死了。 抽筋拔骨,撕心裂肺。 每一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想着:不能倒下,她要是倒下了,就真的只剩下宋司晨一个人了。 就这样,她终于撑了过来。 而这一切的一切,在宋司晨的眼中,竟然成了畏罪潜逃。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去看监控啊!监控……”是了,她忘了,那天的监控坏了。 “怎么?编不下去了?”宋司晨一脸讽刺,“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在那个时候,监控却坏了。”纪清和越是解释,他就越反感恶心,“巧合这话,说给你听,你自己信吗?” 是,她也不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那天的监控确实坏了。 事后警察也检查了很多次,都说不是人为破坏,再加上当时纪清和也受了伤,她又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最重要的是秦沁的死是因为她生前有低血糖,在吹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晕倒,吹风的温度引起床单失火造成的。 然而警方的证词在宋司晨的眼底,成了纪清和的帮凶,他断定,一定是纪清和放火害死了秦沁,纪儒生为了女儿买通了警察,才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纪清和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宋司晨从一开始就认定是她干的,她就是解释再多都无济于事。 可是,秦沁的死真的和她没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要怎么叫宋司晨才能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同意离婚。 “可惜了,秦沁死了。”纪清和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随便你怎么想我,都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有傻到以死明志去证明自己的清白,除非你有本事也杀了我给她报仇啊!” 宋司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额角青筋暴起,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自己的怒气。 “哦,别忘了,我杀了秦沁可以洗脱罪名,你杀了我却不行,毕竟我家可是和警察有关系的,你却没有,真是可惜!”竟然是将宋司晨的话,给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果、然!”宋司晨咬紧牙关,几乎可以听得见后槽牙被磨的咯咯响的声音,“你终于肯承认,秦沁是你杀的了!”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说道,“签字吧,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以后就再也不用因为看到我而恶心自己了,相信秦沁也不愿意看到你娶我这个凶手做妻子吧?” “激将法对我没有的纪清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我们就这么耗着!这是你的报应!” 说罢转身离去。 即便宋司晨已经走了,纪清和仍然可以感受得到空气中残留着的森冷和恨意。 他果然恨她入骨。 她苦笑。 罢了,不签就不签吧,纪清和也不是太意外,毕竟这才像宋司晨,睚眦必报。 他要是能这么轻松签了协议,她这两年也不会过的这么举步维艰。 那就耗着吧,总有耗不起的人。 纪清和拿出手机,给沈含佳发了一条短信。 【沈影后,看来你在宋司晨心目中的位置并不重要呢!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肯和我离婚,所以,你还想要和我继续争吗?】 她发完这条短信,就收了手机,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出了别墅。 沈含佳能爬到那个位置,又有宋司晨捧着,自然是养成了一身骨气,脾气傲的很。 在沈含佳看来,她并不比纪清和差,为什么宋司晨不肯离婚,明明她才是宋司晨喜欢的人才对! 最关键的是纪清和的最后一句话:你还要和我争吗? 沈含佳是个聪明人,她瞬间就会明白纪清和之前对她的警告以及提到的什么离婚协议,都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做戏给她看。 纪清和这是在打她的脸,叫她明白宋司晨再爱她,能够站在宋司晨身边的人只有纪清和! 这么赤裸裸的侮辱,沈含佳怎么能忍受? 仔细看纪清和话里的意思,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怀疑宋司晨不肯离婚的原因,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吗?还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何况还是有了孩子,喜欢着宋司晨的沈含佳呢!不多想才怪! 纪清和眼底满是讽刺,沈含佳,我和宋司晨能不能离婚就看你了,现在我给了你这么好的牌,这要是都输了,那我可真看不起你! 第25章 沈含佳的发现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不出纪清和所料,沈含佳在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脸色差到了极点。 “纪清和,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不是说好了要离婚吗?原来只是为了逗我玩是吧! 还有阿晨,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离婚,难道你真的对纪清和…… 她咬紧牙关。 不,你不能喜欢她。 你要是喜欢上了纪清和,那我和孩子怎么办? 她一定要像个办法阻止才是! 沈含佳眸光微闪,想了想,就拨通了自己经纪人的电话。 “李俊,我现在要见宋司晨,别的话不要多说,只需要说我肚子不舒服就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按说李俊作为一个经纪人,没道理经常对沈含佳言听计从,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宋司晨,李俊是宋司晨派人挑出来去带沈含佳的。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沈含佳给李俊许了承诺。 如果李俊可以帮她顺利嫁进宋家,事成之后,她会重金答谢李俊。 没有人会傻到和钱过不去,何况沈含佳许的金额确实很让人心动,李俊就答应了。 沈含佳虽然说的简单,但李俊瞬间秒懂。 他拿出电话,拨通宋司晨的号码。 他会有宋司晨的私人电话,也是因为沈含佳。 电话那端很快就被接起,传来一句低沉冷冽的男声,叫李俊知道此时宋司晨的心情很不好。 宋司晨刚刚和纪清和吵完,心情能好嘛! 李俊不作他想,只管说出自己的目的,“宋总。” “什么事?” “是这样的,含佳她现在肚子很不舒服,感觉非常不好,可是她目前这种情况正处在风头浪尖上,并不适合去医院,但是我担心孩子有问题,所以您看……” “看好她,我马上就过来。” 李俊没想到宋司晨真的会过去,而且还这么快! 等反应过来就赶紧冲了出去,开车往沈含佳家里走去。 李俊人在公司,他必须赶在宋司晨之前到沈含佳那里,否则就穿帮了。 幸好李俊开车快,在宋司晨之前到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沈含佳坐在沙发上面吃着水果看着电视,顿了顿,厉声说道:“宋总马上就到,你赶紧收拾一下!” 沈含佳只是一愣,就回过神来。 两人动作迅速的关上电视,掩盖好现场,沈含佳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色,转身打开包扑了一些粉。 粉不多不少,叫人看不出来化妆,正好又觉憔悴。 然后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宋司晨。 宋司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叫人满是心疼的画面。 沈含佳面色苍白的卧在沙发上,长发凌乱,双手捂着腹部,腿上搭着一条乳白色的薄毯子,叫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宋总。”李俊见宋司晨来了,连忙起身唤了一声。 “怎么回事?” “阿晨……”沈含佳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伸手拉着宋司晨的衣角,嘴巴一瘪,泪水就滑了下来,“我难受。” 声音虚弱,小的跟猫儿一样。 宋司晨原本烦躁的心,被这一声“难受”瞬间化成了水。 他伸出手,抹掉沈含佳的眼泪,难得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喜欢哭鼻子。” “可是人家真的很难受嘛!”沈含佳满是委屈。 宋司晨的笑容微僵。 …… “阿晨,我好难受呀,我会不会要死了?” “不会。” “那我肚子好疼。” “你看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哭了。”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 相似的情节,相同的语气,叫宋司晨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 当下,重重叹了口气,俯身将沈含佳拉起,拥在怀中:“真是个傻瓜,怎么也长不大。” 沈含佳眸光中划过一抹深思,半响才说道:“有你在,人家永远都不想长大。” “那就不长大了,让我一直这么宠着你。”连同欠了你的,一起宠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呀,不许赖账!” 语气里是听不出的欢快,眼底却一片悲凉和绝望。 宋司晨,你可以告诉我,此时你真的很清醒自己抱着的人是谁吗? 用孩子当做借口叫宋司晨过来看自己,只是沈含佳的手段,她的目的是想要验证纪清和说的话,看宋司晨是不是真的不想要离婚,并且喜欢上了纪清和。 饭后,沈含佳略带犹豫许久,问道:“阿晨,你……是不是不想和纪清和离婚了?” 宋司晨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沈含佳,眼眸冷了许多。 “我……你不要误会。”沈含佳连连摆手,“我不是要逼你离婚,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了想,觉得你不能这么快和纪清和离婚。” “哦?” 沈含佳深吸一口气:“我和你的事情刚刚被拍到,现在你又要和她离婚,你家里肯定会说你的,”她说道这里,咬了咬牙,“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当然希望你能够离婚,可是我更爱你。因为爱你,所以不想你为难。” “我这边没有关系,我已经和李俊说过了,等过段时间就去国外,对外宣称是去拍戏,一年后才能回来,这样媒体就不会发现我怀孕,也不会乱写,你也不会为难了。” 宋司晨听完许久,才出声说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先管好你自己。” “去国外并不是上策,我有办法不让媒体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我来安排就好,这个你放心。” “好,那我就放心了。”沈含佳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 见她气色好一些了,宋司晨也没有留在那里。 看着宋司晨的背影,沈含佳眼底一片痛楚。 她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宋司晨真的不想离婚,不但不离婚还想送她走! 沈含佳抑制不住的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溢出了泪水。 阿晨,如果不是我今天故意把话题引到了这里,你是不是要等到送我走的那天才会告诉我你的决定呢? 看来纪清和说的没错,你对纪清和真的不是一般的恨意,你喜欢她! 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沈含佳眸底一片决绝,阿晨,我会叫你们离婚的,一定! 宋司晨回了宋宅。 因为在见沈含佳之前,蓝星就打电话叫他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睡了,蓝星和宋振业正在家等着他,一看到宋司晨回来了,蓝星上下打量了他一样,用笃定的语气说道:“又去找那个戏子了?” “妈!”宋司晨皱眉。 “怎么?我又说错什么吗?本来就是一个卖唱的还想我怎么尊重她。” 最主要的是长了一张那么和秦沁相像的脸,要不是那张脸,儿子能看上她才怪!也正是如此,蓝星更反感沈含佳。 宋司晨抿紧嘴唇没有说话,蓝星见他真的生气了,也只得哼了一声。 宋司晨以前冷是冷,起码还是有血有肉,只是天性使然,叫他不知道怎么去和别人相处。 自从秦沁死后,他就彻底变了。 人阴沉了不少,脾气也大。自己把自己给封存起来,谁也进不去。 再加上宋司晨因为秦沁的事情和蓝星吵过好几次,蓝星这才发现她自以为听话懂事的儿子,发怒了竟然那么可怕。 何况宋司晨接管公司两年之久,不怒而威,叫蓝星说话总要留上几分。 “那好,我们不说她,就说你和纪清和。那个女人好不容易识趣一回把离婚协议送来,你为什么不签字?” “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蓝星看了一眼宋司晨,儿子是她生的,她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她,那我劝你还是省省算了,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 “妈,”因为离婚的事情,宋司晨觉得很累,“以后我的事情您少管一点,与其干涉我的生活还不如多管管宋司临,他现在都那么大了成天到晚不着家,就知道泡吧逛夜店飙车。”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好端端的扯你弟弟干嘛!你弟弟还小,没必要拘着他,再说了,他就那个性子,到时候不用我们说自己都会收心。” 只要一说起宋司临,蓝星就将他的滴水不露,话里话外都是偏帮着他。 宋司晨顿感烦躁,扯了扯领带,“随你。” 说罢就起身往外走去,“最近公司有点事情,我住公司。” “诶!我话都没有说完你急什么啊!”蓝星在后面喊道,“你给我回来!” 结果只能看到宋司晨的一个背影,气没处撒只能找宋振业。 她狠狠捶了他一拳,“都是你惯得,也不说一说儿子,随他胡来!” 宋振业伸手将妻子的粉拳包在掌中,嘿嘿一笑,“不生气啊,咱不生气!” 蓝星狠狠瞪了他一眼,尔后重重叹气,“罢了,孩子大了果然不由娘管。” “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公司再忙也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体啊,住公司哪有住自己的家里舒服,白白遭那个罪干什么呀。” 宋振业心想,还不是你老是念叨,把孩子给念叨烦了? 不过蓝星的性格他最明白,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说了。 “不行!”蓝星思索一番,“阿晨之所以喜欢沈含佳就是因为她长的和秦沁像,单单这样就算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了孩子,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 “这个女人能在阿晨身边两年之久还叫阿晨喜欢她,足以可见她手段高明,不容小觑。现在她和豪门就差一个证书的距离,万一她利用肚子里那块肉上位怎么办?” 第26章 沈小姐,这个孩子不能要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振业倒没有蓝星那么担心,“你想多了,阿晨不是没分寸的人。” “哼,那可说不准,这男人要是感情用事昏头了什么事可干的出来。” 她说道这里,阴阳怪气,斜睨着宋振业,“眼前可有一个好典范在这里坐着呢!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父亲的都这样,儿子能学好?” 这话委实说的过分,宋振业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笑着,好言说道,“你看你,这都多久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是都说了么?我那时候喝酒喝多了,是你姐姐陷害我,你姐姐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难道你情愿相信你姐姐还不相信我吗?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 “听你这意思,难道还想发生点什么?” “怎么可能!”宋振亚连忙摇头否认,表明心迹,“这么多年了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我有多么爱你,相信你自己最清楚,是不是呀,我的好太太?” 说着就趁蓝星不注意,偷亲了她一口。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蓝星嘴上依旧不饶人,但眼底却满是幸福和满足,还有说不出的得意。 蓝星虽然也是豪门出身,但等到了她爸爸那个时候,蓝家已经快没落了。 再加上她不是父母最宠爱的,所以处处受气。 巧的是宋家和蓝家有婚约,那年宋振业去她们家,她站在楼上,宋振业站在楼下,只一眼她就深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可就这么一个黄金好男人,竟然要娶她的姐姐。 从小到大,一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给她姐姐,连结婚也是,蓝星不甘心。 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她姐姐的阴影下。 所以她就稍微用了一点手段,叫宋振业娶了自己,虽然过程并不怎么光彩,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她已经和宋振业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 正是因为宋振业的回应,才叫蓝星明白,宋振业也喜欢她,不喜欢她姐姐。 于是乎她就这么嫁给了宋振业,并且将宋振业攥在手里,对她宠爱有加。 想到这里,蓝星冷笑一声,蓝雨,你就是再优秀,现在我还是过的比你好!比你幸福! 宋振业见蓝星冷笑,误以为她还没有消气,又说了好多笑话,终于逗的蓝星开心了,这才松了口气。 …… 虽然宋司晨没有说沈含佳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处理,但蓝星明白,儿子肯定会留下那个孩子的。 宋司晨还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还是一个明星生的,且不说那个女人会利用孩子上位,单单孩子的事情传了出去,只会被人家看宋家的笑话。 所以,这个孩子坚决不能留! 很多事情宋司晨做不来,她又不能逼儿子,逼急了只会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得不偿失。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沈含佳下手。 第二天一早,蓝星就叫人给沈含佳打了一个电话,将她约出来谈话。 沈含佳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心中一突。 她和宋司晨在一起两年了,确实见过蓝星几次,知道宋司晨的妈妈很厉害,也知道宋司晨听自己妈妈的话,只不过她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 那么,蓝星今天约她出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沈含佳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心里明白了几分,许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 这是宋司晨的妈妈,她未来的婆婆,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绝。 不过,也是一个机会。 只要她好好表现,在蓝星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届时想要嫁进宋家,就会顺利很多。 想到这里,沈含佳选了一件颜色比较素雅的衣服,又花了一个淡妆,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乖巧温柔一些,这才去了蓝星说的地方。 地方是蓝星选的,是一家西餐厅,坐落于北城最繁华的地带,环境清幽,很有品质。 沈含佳故意提前到了半个小时,没想到她去的时候蓝星已经在了。 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带着歉意,说道,“很抱歉,我来晚了。” “无妨,是我自己来得早。”蓝星抿了一口咖啡,这才淡淡说道,“不知道你口味如何,就没有帮你点。” 见蓝星没有怪自己,沈含佳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就对边上的waiter说道,“一杯水,谢谢。” “好的,您请稍等。” 蓝星闻言抬了抬眼眸,沈含佳对她笑了笑,分外乖巧。 蓝星没有说话,眼睑垂下的那一瞬间,在她的肚子上划过,眸光幽深。 蓝星不开口,沈含佳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道伯母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太太。” “嗯?”沈含佳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我说,”蓝星抬眸看着沈含佳,面无表情,“请叫我宋太太。” 这语气,是来者不善了。 沈含佳的笑容微僵,不过很快就被她给掩饰过去,听话的喊了一声,“宋太太。” 蓝星这才点头,不错,是个聪明人。 “孩子多大了?” “马上就三个月了。”说道孩子,沈含佳脸上满是柔和,连眼睛都温柔了许多,“医生说他很乖巧,很健康。” “那也快了,”蓝星想了想,“我当年怀阿晨的时候,三个多月就显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双胞胎,说月份那么浅就显怀,还那么大。” “不过沈小姐身材保养的好,应该不会和我一样。” 沈含佳是个聪明人,她瞬间就听懂了蓝星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当年进演艺圈虽然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爱好,但是我现在遇到了阿晨。在之前我就有考虑过隐退的事情,无奈一直没有机会,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便给了我这个孩子。”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蓝星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已经和阿晨说好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隐退了,到时就安心养胎。” “沈小姐,”蓝星轻笑一声,看着她,“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宋家不是封建保守的豪门,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既然你喜欢演戏,那又是你的爱好,以后想要继续还是可以的,而且据我所知,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很不容易,就这么放弃真的值得吗?我觉得你还是继续下去比较好。” 沈含佳没想到蓝星会这么说,但她没有和蓝星接触过,摸不清蓝星的脾气,所以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心的还是试探她? 她倒是觉得,试探成分居多。 想到这里,便说道,“其实也是我自己不想继续了,因为这个圈子是非太多,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所以我想要隐退,我自己也占了很大的因素,我想过平常人的生活,简简单单才最美好。” “哦?”蓝星挑眉,意外的看着沈含佳,“沈小姐倒与众不同,能有这样的心思,实属难得。” 这是夸她了? 沈含佳心中一喜,暗道还好被自己给猜对了,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示出来。 “阿晨这孩子,看似冷硬,其实就是一个孩子,单纯的很,一旦动情就会对对方掏心掏肺,起先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会意气用事,不过见了你我就放心多了,不过……” 她说道这里,故意话音一转。 “不过什么?”沈含佳心头一跳。 “是这样的,估计沈小姐可能不知道,宋家确实开明,但祖宗的规矩却没有忘,宋家有这么一条规矩,宋家的每一个媳妇在新婚的第二天,都会将元帕放入锦盒锁起来,待到百年之后,和牌位一起放进宋家的祠堂,表示这个女人是纯洁的。” 沈含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当然,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蓝星抿了一口咖啡,“我就是不相信你,也要相信我自己的儿子,能被他看上的女孩子自然不会差。”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想要和阿晨在一起?” 沈含佳知道,她要是说了是,等待她的肯定是个难题,但嫁给宋司晨一直是她希望的。 她点头,“是,我是真的喜欢阿晨,想要和他在一起。” “好,”蓝星点头,“那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什么?”沈含佳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家的规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说你是真心和阿晨在一起,但你这样子就是我同意,老爷子也不会同意。阿晨最是孝顺,你肯定也不希望阿晨因为你而和老爷子对着干吧?”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拿掉这个孩子,我这边好跟老爷子交代。” 沈含佳脸色惨白,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怪不得蓝星刚才那么好说话,原来重头戏在后面。 先礼后兵,这手段可真是用的高明! 见沈含佳不说话,蓝星笑了,“我是当母亲的人,自然知道要你拿掉这个孩子有多不舍和心疼,但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只要牺牲他一个,以后你和阿晨结婚后,就会有更多的孩子。这其中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是不是不管我同不同意,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沈含佳抿紧嘴唇,半响才涩涩问道。 蓝星没有说话,眼底却带着赞许。 果然!沈含佳闭上眼睛,满是痛苦。 “这件事情,阿晨知道吗?” 沈含佳刚得知宋司晨喜欢上了纪清和这个事实,转身就被宋家逼着要她打掉这个孩子,她担心宋司晨也同意这个决定。 第27章 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去对付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蓝星听沈含佳这样问,知道她担心什么,便没有瞒着她,“阿晨并不知道。” “阿晨拿你当掌中宝,这个孩子他肯定是要的。既然要势必就会与宋家生了嫌隙,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不好出面,只能出此下策,来找沈小姐。相信沈小姐是个明白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沈含佳只觉手脚冰凉,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世人都说豪门冰冷无情,她原是不信的,今日才知是她想的太过美好。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言情剧。 对他们来说少一个孩子很正常,无关紧要。对沈含佳来说,却是她半条命。 她低低笑了起来,看来她在蓝星的眼里果然不算什么,否则蓝星不会当着她的面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她将手放在腹部,心里一片悲凉。 蓝星瞧她痛极了的模样,冷笑一声。 这会儿知道难受了,当初爬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今天呢? 沈含佳深吸一口气,惨白着脸,说道,“只要能和阿晨在一起,孩子我可以拿掉,但现在阿晨他并不愿意离婚。” 沈含佳这是提醒蓝星,宋司晨都没有离婚呢,她就贸然打掉这个孩子,万一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蓝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子厌恶,戏子果然就是戏子。 不过脸上却带了柔和的笑意,一副为了她好的模样。 只听她道,“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第二个目的。” “你应该有听阿晨说过,纪清和那个女人被纪家骄纵惯了,目无尊长不说还心思深沉,手段狠毒,这样的女人定然不能继续留在宋家做我们宋家的儿媳妇了,阿晨之所以不想离婚,是因为纪宋两家的关系容不得他胡来,只能等到项目结束以后,才能离婚,这样就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当然了,这不是最主要的。”蓝星话音一转,她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沈含佳,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最重要的是,阿晨他喜欢纪清和!” “轰隆——”沈含佳只听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给炸开了,只剩下蓝星的话在里面反复回荡。 宋司晨喜欢纪清和! 他真的喜欢纪清和! 她猜的没错! 看着沈含佳摇摇欲坠,几欲支撑不住的身体,蓝星便知道今天来对了。 “阿晨这孩子一向冷清冷心惯了,其实他早就喜欢上了纪清和,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正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对纪清和这个态度。等他什么时候明白了,凭他的性格,想要再从他的身边赶走纪清和,再没有半点可能!” “所以,您的意思呢?”沈含佳只觉心被人一把攥住,无法呼吸,一字一句,开口问道。 “这就要看沈小姐了。”蓝星笑的一脸淡定。 “我?” “沈小姐不是有了孩子吗?这正好是个机会,赶在阿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逼走纪清和,到时候你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宋少奶奶,这桩买卖有多划算,你比我更清楚。” 沈含佳微微愣神,在想明白蓝星话里的意思时,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底不由带了一丝惊恐。 “您居然……” 她居然想让她利用肚子里面的孩子,去陷害纪清和! 届时宋司晨就会将所有的愤怒转向纪清和,和她彻底断绝关系。而她,不但不会被宋司晨怪罪,还会引来他的愧疚,叫宋司晨对她更好。 可是,这是栽赃陷害,是要犯法的呀! 饶是沈含佳见惯了大风大浪,在听蓝星这么说时,仍然止不住惊惧。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先不说这件事会不会成功,单单纪清和纪家千金的身份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万一被纪家发现了,宋家肯定不会保她。 “沈小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你还怎么做宋家未来的少奶奶呢?” 蓝星知道沈含佳肯定刽马上答应,毕竟这件事有关人命。 不过她相信,沈含佳是个聪明的女人,同时也心狠,她一定会答应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蓝星继续说道,“沈小姐,时间不等人,有可能就在你犹豫不定的时候,阿晨已经醒悟了呢?到时候就算你想下手,都没有机会了。” “机不可失啊!沈小姐。” “我……”沈含佳眼底满是迷茫,今天的事情确实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她感觉脑子已经不听指挥了,“您叫我再想想……” 蓝星也不催,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实话跟你说罢,不管从出身,长相,学识,还是教养,无论哪一方面来说,纪清和都比你优秀。” 沈含佳听蓝星这么夸纪清和,当下就变了脸色。 她嫉妒纪清和,嫉妒纪清和样样都比她好。 蓝星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她比你优秀了那么多,我还是喜欢你,想让你做宋家的儿媳妇吗?” “为什么?”沈含佳感觉自己的思想不由自己控制了,呆呆的问道。 “因为你比她识大体,懂进退,更会看人眼色,宋家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儿媳妇。” 她说道这里,轻笑一声,“说真的,要不是阿晨那么喜欢你,而你正好又符合我的要求,我还真的不会同意你进门,毕竟你的身份在那里,嫁给阿晨,确实高攀了。” 蓝星说起话来,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沈含佳留。 正因如此,叫沈含佳愈发明白自己的处境。 是的,她确实没有纪清和好,她能够被宋司晨喜欢,并且嫁给他,确实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错过了,可真的就没有下一次了。 最重要的是……对宋家而言,她还有利用价值。 沈含佳垂下眼眸去,蓝星刚才少说了一句,什么识大体懂礼数,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好拿捏。 没有背景没有依靠,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不用估计那么多,这也是蓝星同意她的主要原因吧。 不过也好,沈含佳勾了勾嘴唇,只要可以嫁给宋司晨,后面的事情再说。 但她并没有马上答应蓝星,而是对她说道,“您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 “那好,我等沈小姐的回复。” 蓝星勾了勾嘴唇,嘴角带着一丝笃定,只是沈含佳并没有发觉。 蓝星从西餐厅出来之后,坐上自己的车回家了,沈含佳作为“准儿媳”,自然是目送蓝星的车走远直到看不见,这才转身回去了。 此时因为和蓝星的一番谈话,叫沈含佳心神大乱,便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在街角处,有人正用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那人手指滑动,看着被他抓拍到的几张照片,冷笑一声,尔后离去。 …… 纪清和和周嘉嘉出来逛街,刚好走到了这里就进来喝杯咖啡,顺便歇歇脚。 期间,纪清和要去洗手间。 就在她上洗手间的路上,竟然被碰到了蓝星和沈含佳。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盯了半响,才明白不是眼花,就是这两人。 她们在楼下,纪清和在二楼,从她和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清楚看到两人的动作。 纪清和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凑一块想干什么。 蓝星找沈含佳,无非就是为了沈含佳肚子里面的孩子,除此之外,恐怕就是想叫沈含佳在宋司晨那里多吹吹枕头风,好叫宋司晨和自己离婚。 纪清和轻笑,她就知道,离婚这件事情用不着她着急,有人会比她更急。 想到这里,她眼底划过一抹讽刺,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脚步虚浮。 因为她和宋司晨的事情,纪清和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在家里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家人担心,现在和周嘉嘉在一起,能够发泄的对象肯定就只有她这个好闺蜜了。 说到伤心处,不免多喝了几口酒。 饶是她酒量再好,从洗手间出来仍觉头重脚轻,而且眼前都已经出现重影了。 走廊上的waiter见状,走上前去,礼貌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纪清和摇头,说了声谢谢。 这家餐厅灯光柔和,外面还是大白天,这里却拉上了厚重的帘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静谧又有情调,像极了深夜。 叫人可以放松,同时又不感到压抑。 因为这里灯光昏暗,各个包间的门都特别像,九曲十八弯的,纪清和按照记忆,推开了包间的房门。 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昏暗的包间内剑拔弩张,硝烟弥漫,战火一触即发。 包间中央放着长长的大理石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坐着两排黑衣人,而桌子上扔着的是数十把手枪。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闯进来,毒蛇一般的视线射向纪清和,死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 “你竟然没锁门?”为首的人目光狠毒,拿起手枪就指着边上一个人。 那人显然也是吓坏了,话都说不利索:“不、不、不是的,洪哥,我、我锁了的……真的锁了!” 就是再醉,纪清和也明白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心中咯噔一下,遭了,这下麻烦大了! 这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不好惹。 电光火石间,纪清和特淡定的对里面众人点头,“抱歉,走错了。” 说罢关上房门,转身就跑。 那个被称作洪哥的人眯起眼睛,狠狠说道:“给我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五门闯进来,不管今天来的是谁,必须得死! 洪哥话音刚落,里面的人纷纷拿上枪,打开门追了上去。 因为喝醉的关系,纪清和根本就跑不快。 她越是着急,眼睛就越花。 不过她知道,她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否则连嘉嘉都会被连累。 情急之下,她推开了其中一个包间的门,冲了进去。 第28章 兰钺生,他的名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包厢内里面坐着几个人,西装革履,像是在谈生意,见有人进来,纷纷将头转向了她。 纪清和顾不了那么多,走上前去,这才发现为首的那个人就是之前见过几面的那名男子。 许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此时的他看起来分外幽魅,蛊惑人心,带着危险 再危险也比不过外面拿枪追杀她的人。 电光火石间,她走上前去,挨着那男子坐下,搂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请你帮帮我。” 她知道,他一定会帮她。 瞬间,包间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hat? 竟然有女人胆大包天到钻进他们兰少的怀里! 完了完了,闭着眼睛都猜得到结果是什么。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大美女了。 等等……他们看到了什么! 兰少居然没有推开她! 不但没有推开反而还伸出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 就在大家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惊吓的时候,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一群持枪人冲了进来。 “把人给我交……”在看清包间内都是什么人之后,洪哥脸色陡然一变,对包间一人点头哈腰,一个劲赔不是,“对不起季少,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季明轩笑了笑,问道,“洪哥这是在找人?” 洪哥认出了被人拥在怀中的纪清和,虽然看不清那男子的脸色,但凭借这么远都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味道,告诉他这个男人绝对不能惹。 他明白,今天这个女人他是带不走了。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 遂解释道:“说来也巧,兄弟们方才在里面谈事,被这位小姐给打断了,所以……” 季明轩点头,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将头转向兰钺生。 “兰少,你看……” 兰钺生淡淡扫了一眼季少,后者只觉毛骨悚然,接着就听他说,“她是我的女人。” 季少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眼下季少对这名兰少的男子这般恭敬,洪哥感觉后背的衬衫都被打湿了。 当下就说道:“那没事没事,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哈!” “那您们忙,我先走了。”说着赶紧撤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纪清和赶紧从兰钺生的怀中退出。 世界可很小,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他,还是以这种方式。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纪清和当下就对那人说道,“刚才的事多谢兰少出手,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纪氏找我。” “如果在这个包间里坐的是随便哪个男人,你是不是都会对人家投怀送抱?” 在属下的目瞪口呆中,兰钺生反问。 纪清和承认,刚才只是权宜之计,这人是帮了她,但说话怎么这么刺耳呢? 她皱眉,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兰少,我很感激你再一次帮了我,但是请注意你的用词,刚才事出有因,并非我自愿。”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兰钺生的脸色已经不能再差了。 “并非你自愿?”捏着高脚杯的手陡然收紧,分明怒到极致,表面还是一片淡然。 卧槽卧槽卧槽!兰少怒了!他怒了! 天呐!真的好可怕!ORZ…… 纪清和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拧眉,“难道兰少以为所有女人都是心甘情愿对你投怀送抱?当然,可能很多。但很抱歉,那并不包括我。” 包间的其他人,一个个恨不得化身土行孙麻溜开逃。 谁能告诉他们,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第一次见到敢顶撞他们兰少的人!还是个女人! 姑娘啊,你说你年纪轻的怎么眼神就不好使呢?难道你没发现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个大变态么?居然还敢公然对抗,你这是不想活命了啊喂! 纪清和话音刚落,就听“啪”一声,兰钺生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他唇角上挑,眼眸幽深,望不到边,猩红的红酒从漫过整个右手,宛如鬼魅,叫人心惊胆战。 就在纪清和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便见他蓦地笑了。 只听他缓缓说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语气清冷凛冽,带着淡漠,却无比真诚,仿佛方才浑身散发着阴鸷与暴虐的人不是他一般。 纪清和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道歉,一时愣在了原地。 她心里明白,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说话太过,人家好心帮她,到头来还被她恶言相向,确实不妥。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这两年已经被宋司晨给折磨的没有了半点脾气,好端端的被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三言两句就激怒了。 这不像她。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也是我不好,说话太直,还望兰少不要放在心上。” 好歹人家救了她,这个恩情总是要谢的。 “兰钺生。” “嗯?” 纪清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兰钺生,”那人又重复,“我的名字。” 哦,纪清和点头,微笑,“我记住了,兰少。” 兰钺生见她还是一口一个兰少叫着,丝毫没有改口的机会,嘴上没有说什么,脸色却越来越差。 纪清和以为对方恼了自己,当下不再逗留,对兰钺生说了声再见,便出了包厢。 纪清和一走,其余人唰唰唰收回八卦的眼神,静坐一旁,如老僧入定,生怕战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半响,就听兰钺生轻笑一声,尔后说道,“以后,她将是你们的少奶奶。” 对,没有听错,不是女朋友,是少奶奶! 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和差别,季明轩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提醒道:“兰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宋司晨的妻子,宋家的少奶奶。” 而且这个宋家算起来,和兰家还有些渊源,虽年代久远,但论起辈分,宋司晨要唤兰钺生一声叔叔。 这大侄子和叔叔……季明轩感觉额角划过一丝冷汗。 “那又如何?”只听兰钺生冷笑一声,“宋家与兰家早就没了关系,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叫他们知道,兰家,不是他们想攀,就攀得上的。” 更惹不起! 真的吗?你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当然,这句话就是打死季明轩,他也不敢问出口的。 在一阵沉默后,兰钺生满是危险的语气,无比笃定,“至于宋家少奶奶……”他冷笑,“很快就不是了。” 这个不是,自然指的是纪清和很快就不是宋司晨的妻子了。 不过兰少什么人? 兰家的家主,集权利与富贵于一身。 此人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残忍暴虐。 黑白两道,样样通吃。 在道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兰少叫你一更死,阎王也要绕道走。 而被兰钺生看上的纪清和……季明轩只能表示: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纪清和从包间出来,正好碰到周嘉嘉出来找她,看到她来了,赶紧跑上前来。 “小青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到处找都找不到。” 周嘉嘉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你不知道,我刚看你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就出来找你,结果碰到一群人拿着枪在找人,妈呀吓死我了!生怕你也被牵连了。” 说着赶紧伸手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 “呃……” 纪清和眨眨眼睛。 “对了,你去哪里了?怎么从那个包间出来了,有朋友在?” “不是。”纪清和摇头,老实说道,“其实,你说的那些人,是在找我。” 见周嘉嘉瞪大眼眸,一副惊恐的样子,赶紧说道,“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连带她和兰钺生是怎么认识的,也一并说给她听。 不过隐去她方才情急之下,钻进人家怀里这件事情,毕竟这不并怎么光彩哈!-_-||| 周嘉嘉听完,愣了在原地。 半响才说道:“照你这么说,出手帮你的这个人还挺厉害的?不过……”她话音一转,伸手捅了捅纪清和,笑的不怀好意,“你说他很帅,有多帅?难道还比你哥哥帅?” 在周嘉嘉的眼里,纪、淸、弦已经是最帅的人了,难道还有比他更帅的人不成? “嗯!比我哥帅!”纪清和用力点头。 周嘉嘉张大嘴巴,“还真比你哥帅啊!”略带思索,“听你这么说,我倒还真想见见你说的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想起那人阴晴不定的性格,纪清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太危险,太莫测。” 尤其是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 这种人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有那么可怕吗?”周嘉嘉显然不相信纪清和的说辞。 “听你说起来,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帮你,也算是个品德高尚,修养极好的人,关键是你们两个有缘分啊!北城这么大,有那么多的人,这都能被你碰到,行啊你!” 周嘉嘉点头,打趣道,“没看出来嘛,你倒是挺有福气的!” 这算什么福气?纪清和无语。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以后你可给我长点心啊,这次算你好运碰到了旧相识,要是别人,看到你被人追加,少不了让你兜着走!” 说完又碎碎念,“不过你说你也够厉害,怎么就那么肯定人家会帮你呢?” 周嘉嘉这句纯属自言自语,却叫纪清和心中一动。 是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肯定,那人一定会帮她。 许是……感觉吧? 想到这里,纪清和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9章 成为恶毒女配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天,纪清和抽空回了趟碧海别苑。 上次回去的时候,只带了一部分画,还有一部分留在那里。 除此之外,还包括一本厚厚的记事本。 那是纪清和从结婚之后就养成的习惯,一点一点,全部与宋司晨有关。 如今,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了。 她要将它们带回去,烧掉。 既然要忘,索性就忘个一干二净。 刚整理到一半,电话响起,没有署名,她不作多想,接通了电话。 “你好。” “纪小姐,我是沈含佳。” “有事?”纪清和有些意外,但瞬间又明白了。 她前段时间刚见过沈含佳和蓝星在一起,这会沈含佳找她,肯定是为了离婚的事情。 “我们可以谈谈吗?”电话里沈含佳问道。 “时间,地点。”纪清和直截了当。 “就现在。”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 “我知道纪小姐您是大忙人,抽不出时间,这不,我亲自来找你了。”沈含佳轻笑一声,“纪小姐,我就在门口。” 纪清和心下了然,挂上电话,就去给她开了门。 看来沈含佳比她想象中还要着急,居然跟踪到她到了这里。 不过也是,要是再拖下去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纪清和打开门,沈含佳就站在门口。 看到纪清和,沈含佳对她笑的意味深长,“纪小姐最近似乎很忙,想见你一面都没有机会。” “比不得沈小姐清闲,不过沈小姐找人的功夫倒是叫我大开眼界。”说着侧了侧身子,“进来说吧。” 沈含佳颇为意外。 “不用惊讶,这是宋家的婚房,反正以后还是要留给你住的,早进来也无妨。”看出她的惊讶,纪清和如是说道。 沈含佳却变了脸色。 婚房?你和宋司晨的婚房?留给我住? 这是在提醒她从她的手里抢了宋司晨,所以这样恶心自己? 宋家那么大家业,大不了重新买一套,哪里差这点了? 沈含佳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尔后才抓住重点,“以后?留给我住?” 难道她答应离婚了? 纪清和没有说话,只是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可没有闲工夫专门陪沈含佳在这里废话,收拾东西才最要紧。 见她走了,沈含佳也跟着上了楼。 她将纪清和那抹眼神理解为是在嘲笑她,当下就怒了。 “纪清和,原本以为你这个豪门出身的千金大小姐还是要点脸面的,没想到你这么恬不知耻,阿晨摆明了不喜欢你,你还是拖着不和他离婚,有意思吗?” 只听纪清和轻笑一声,“原来沈小姐也知道自己不要脸,连别人的男人都抢啊!你这么喜欢做小三可不好,万一以后你们之间又有了小四小五,那可怎么办呢!” 沈含佳没想到纪清和嘴巴这么厉害,饶是她在娱乐圈呆了好几年,都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希望你搞明白一件事情,不是我不离婚,而是宋司晨不离婚,要找也是找她,而不是找我。” “说的好听,阿晨为什么不离婚,还不是因为你缠着他不放手?” 沈含佳说着掏出手机,直接翻出纪清和发给她的那条短信,“麻烦你看清楚点,看你这条短信怎么说的!” 纪清和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恍然大悟,点头,“这个呀,我确实这么说的。” “不过你别说,现在对我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刻没有离婚,我就还有一刻是宋家少奶奶。” 沈含佳脸色涨红,显然是气急了。 她没想到纪清和会这么无耻,但不能不承认,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纪清和上下打量了沈含佳一眼,有些失望。 说实话,这个样子的沈含佳和她预期中的相差甚远。 她以为的沈含佳,段数要高点,人更聪明,套路很深。 不像现在这样,不堪一击。 “说吧,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纪清和问道,“除了离婚这件事外,现在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你就马上给我走人。” 沈含佳闻言,眸光微闪,突然笑了。 “不错,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纪小姐,我怀孕了。”她说道这里,顿了顿,“当然,相信你早就知道了。” “不过,你肯定不知道阿晨很宝贝这个孩子吧?” “那又怎样?和我有关系吗?”纪清和笑的一脸淡然。 沈含佳微微皱眉,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没有怨恨。 怎么会是这样? 她看着纪清和平静无波的如玉脸颊,咬了咬嘴唇,计上心来,“是和你没关系。” 她话音一转,“但是和秦沁姐有关。” 听到秦沁这两个只,纪清和脸色微变,冷声问道,“你知道秦沁?” 看来宋司晨果然宠她,竟然连秦沁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只是不知道宋司晨是怎么对她说的,沈含佳竟然叫秦沁姐姐,她倒宁愿相信沈含佳是故意这样来恶心自己的。 下一秒,沈含佳就告诉了她。 “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秦沁姐,还知道你就是害了秦沁姐的凶手!” 沈含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牢牢盯着沈含佳,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其实这些都不是宋司晨告诉她的。 宋司晨最喜欢听话不多事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告诉沈含佳这些事情。 沈含佳之所以会知道,是有一次宋司晨喝醉了,她在照顾宋司晨的时候,听到他说醉话,这才知道的。 在沈含佳陪着宋司晨这两年来,每次说梦话只出现过两个名字,一个是纪清和,一个是秦沁。 喊纪清和的名字,沈含佳表示可以理解,那秦沁又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那次,她才知道,原来是纪清和杀了秦沁。 一早就想嫁给宋司晨的沈含佳,以为这就是扳倒纪清和的机会,所以私下里请侦探查了这三个人的事情。 这才明白,原来宋司晨喜欢的人是秦沁,而纪清和却杀了秦沁。 虽然侦探社告诉她,秦沁的死纯属意外,和纪清和没有关系。 但能被宋司晨记恨这么久,要么就是他是非不分,要么就是另有隐情。 沈含佳宁愿相信是有其他原因,而纪清和就是凶手。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目的就是想要看纪清和的反应如何。 只听纪清和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问道,“你认识秦沁吗?你知道当年是怎么一回事吗?你有亲眼见到过吗?你是当事人吗?” “如果都不是,那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个!” 沈含佳眯了眯眼睛,没想到纪清和脑筋会转的这么快,她只说了一句,就引来纪清和这么多疑问。 看来……真的有问题。 “你说我没有资格,是,我是没有资格,”沈含佳笑了笑,“毕竟和我没有关系。” “只是纪小姐,当你知道你喜欢的男人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和死去的女友长的相,而他的妻子就是杀人凶手时,相信是个人都会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纪清和挑眉,眼底划过一抹讶异。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和秦沁长的像这件事情。 不过,沈含佳竟然没有闹,没有伤心,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爱着宋司晨。 “是,我早就知道了。”沈含佳点头,“像就像吧,反正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就叫阿晨留点念想也好,何必跟一个死人去计较,你说呢?纪小姐。” 她这是讥讽纪清和一直对宋司晨喜欢秦沁这件事,耿耿于怀了? 纪清和摇头,嘴角带着浅笑,颇为不屑,“沈小姐,我若真的计较,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还能和我回忆过往了。” 纪清和说的没错。 如果她真的想要对沈含佳下手,别说她有宋司晨护着,就是有天王老子在,纪清和照样叫她滚出北城。滚出宋司晨的世界。 但是她没有。 一是不屑,二是她要利用沈含佳来逼宋司晨和自己离婚。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默许沈含佳存在的真正原因。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胡乱拉上箱子,出了房门。 见沈含佳堵在楼梯口,便停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看着她,不说话。 沈含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可否认,纪清和的话确实刺激到她了。 她正想说什么,耳边传来宋司晨的汽车的马达声。 是宋司晨,他来了。 纪清和也颇为意外,宋司晨居然也来了? 这时,便听沈含佳说道:“纪小姐,你容忍了我这么久,可惜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肚量,对于你,我可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呢!” 纪清和淡淡道,“那便不要忍了。” “好啊!”沈含佳爽快点头,“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都要叫纪小姐印象深刻一点不是吗?” 纪清和拧眉,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纪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演的都是言情偶像剧,那你知道,偶像剧中的女配角,是怎么彻底变成恶毒女人的吗?那是因为,这些剧情都会有一个经典桥段啊……” 话音未落,在纪清和满脸不解中,沈含佳猛然将她拉了一把。 因为两人距离很近,而沈含佳身后就是楼梯,纪清和没有防备。出于本能,她慌乱之中用力甩开了沈含佳的手,这才稳住身体。 结果沈含佳却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恰巧,就在此时,宋司晨推门而入。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0章 她终究还是后悔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晨第一次了解纪清和的恶毒,是在秦沁死的时候。 之前的他知道纪清和做事虽胡闹,但有分寸。 到底还是他错了。 他是用秦沁的死才换来这个认知,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所以他才会娶了纪清和,才会想要报复她,他要叫她生不如死。 两年了,宋司晨虽然一直恨着她,但内心深处还是会不免怀疑:难道自己真的错怪她了? 当宋司晨看到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沈含佳,以及纪清和那还俩不急收回的手时,他终于发现,他是多么天真。 他竟然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 他根本就没有错怪她! 她是真的蛇蝎心肠,如此歹毒,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一幕与两年前秦沁死的那一幕重合,宋司晨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纪清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在宋司晨进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被沈含佳算计了,但是她已经解释不清了。 她刚抬头,就撞进了宋司晨的眼眸。 冷到彻骨,凉到发慌。 叫纪清和莫名发慌。 这一切都是圈套,并且早就算计好了! 她竟然还傻傻的跳了下去。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她上次见到沈含佳和蓝星两人一起吃饭?还是更早? 不,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沈含佳出于某种原因而不能要这个孩子,所以她才想用这个孩子来对付自己。 这不但会让宋司晨和自己离婚,还会使得宋司彻底和纪家翻脸。 就在纪清和愣神的时候,宋司晨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满是恨意几欲将她碎尸万段的宋司晨,纪清和一如电视剧里面,说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解释,我……” 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沈含佳说对了,她的这个手段真是高明,因为连她都不信自己说的,何况宋司晨。 在纪清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司晨一把扯过她。 纪清和手中的行李箱飞了下去,箱子被摔开,里面整理好的画散落一地。 看着那些画,宋司晨眸光一缩,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自己不再画画了吗?” 纪清和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见此,宋司晨理智瞬间被淹没。 他扯着纪清和往楼下走去。 “我宋司晨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女人,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究竟有几句是真的?”可笑的是他还相信了? 宋司晨走的极快,中间好几次,她都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纪清和也怒了,“那是因为你好骗!” “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分辨不出来吗?是你自己傻相信我,怪我咯?” 纪清和跌跌撞撞下了楼梯,她刚说完这句话,宋司晨猛然停住脚步,反身一把将她按在了楼梯上。 “你再说一次!” 眸光猩红,表情狰狞,咬牙切齿。 “宋司晨我告诉你,你不是一直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吗?是,我不喜欢你!从中学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你,我只是嫉妒秦沁,在我不服输的好强心之下所以才一直对你锲而不舍!我对你有的只是霸占,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秦沁差,你只是我用来和秦沁做对比的一个工具而已!” 你不是一直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吗?好啊,那我就如了你的愿,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呢?冷心冷清,是非不分,一颗心比石头都要硬,想要我喜欢你,做梦去吧你!” 她一口一个不喜欢,却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她竟然要用这样一种方式去处理她这段感情。 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只一瞬就会明白纪清和这是在说反话,是故意的。 可惜,宋司晨已然被纪清和刺激的失了理智。 就真的就信了纪清和说的话。 “是!所以你才在新婚前一天急不可耐的去破了处,和一个不知来历,不知姓名的野男人厮混了一晚!”宋司晨厉声吼道。 纪清和真的不喜欢他,那么这么多年来他的暗喜算什么? 他这是被当猴耍了,是吗? 连宋司晨也不知道,当他听到纪清和说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心底的那股怎么都压制不住的怒气和痛楚究竟从何而来。 他只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纪清和,我宋司晨这么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唯独没见过你这样的,如此恬不知耻,放荡下流!” 当初,纪清和在结婚前一晚,收到一条短信,是宋司晨发给她的。 短信内容大致就是,宋司晨觉得纪清和这一年来时时刻刻陪着自己,他很是感动,想到明天就要结婚了,而他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所以想叫纪清和去酒店,他要给纪清和一个惊喜,给她这辈子最难忘的求婚仪式。 短信是用宋司晨的电话发的,纪清和不疑有他,便去了。 她按照短信所说,到了指定房间。 期间有aiter给了她一杯酒,说这是宋司晨专门给她调制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宋司晨是纪清和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而现在她马上就要嫁给他了,这个要娶她的人为了叫她开心,竟然这么浪漫,她想都没想,将那杯酒就喝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她已经在酒店了,衣衫不整,起床的时候,她竟然发现床上有一抹血迹。 纪清和再傻都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可是她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都说女人的第一次会特别痛,难道不准确? 不过,宋司晨也太着急了,她马上就要嫁给他了,竟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是的,此时的纪清和还以为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宋司晨。 等她回到纪家的时候,宋家也在。 在她满眼诧异中,一沓照片向她砸了下来。 照片散落一地,到处都是。 入目是她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床照。 照片中的男子看不到相貌,只有一个光裸的上身,很是模糊。而纪清和却被拍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然没有走光,但场面旖旎,不用想都知道照片中的两人发生了什么。 宋家人根本就不给纪清和解释的机会,一顶作风不正的帽子就这么扣了下来。 但是,宋司晨还是娶了纪清和,因为他说自己相信纪清和是清白无辜的。 后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被压了下来,婚礼也如期举行。 只是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纪清和出现了抑郁状况。 但她控制的很好,非但没有叫病情恶化,还有了好转,并且痊愈。 那晚,是纪清和这辈子都不想提起的一晚。 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叫她去的人是宋司晨,等她醒来就已是天翻地覆。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研究这件事,但每当她想起的时候,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抽去记忆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头痛欲裂,不由自己。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提当年这件事情的重要原因。 但是,这个伤疤,一次又一次,却被宋司晨揭开。 残忍决绝,不留丝毫情意。 “怎么?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还是想故技重施装无辜清高的样子好叫人以为你是清白的?纪清和我都替你害臊!你一个当了婊、子还想立——” “啪——”巴掌应声而落,也打断了宋司晨不堪入耳的辱骂。 纪清和脸色煞白,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她想,她可能是病了。 不然,为什么她每次被宋司晨气到,都浑身抖得厉害,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有点害怕,也有点吓人。 她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纪清和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被气到这种程度。 那种明明脑子一团乱,但是你对外界的感知却达到了最敏感状态,她可以听到自己牙齿相磕的声音,那般清晰,她想稳住,却不由控制。 纪清和觉得自己难受极了,她想她需要去医院,马上! 一记巴掌,叫宋司晨怒火更甚,纪清和不对劲,他也癫狂。 他心想,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于是,他捡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狠狠的伤害着纪清和。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碰你吗?因为你脏!” “看到你我就止不住恶心,发呕!” 他又说,“像你这种人,应该早点死了才好!” 他还说了什么,纪清和已经记不大清楚。 只记得后来,宋司晨吵着嚷着说她杀了他和沈含佳的孩子,要给孩子报仇。 孩子?什么孩子? 哦,对了,沈含佳的孩子。 沈含佳掉下了楼梯,宋司晨说是她推的。 那分明是沈含佳自己掉下去的,和她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偿命? 挣扎过程中,纪清和顺手拿起东西不管不顾,往宋司晨身上砸去。 她拿的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唯一能记得清楚的就是血! 原来他们在动手过程中,宋司晨把她的手腕摁到了楼梯旁的桌子上,恰巧桌子上尽是玻璃碎片。 尔后就是水晶壁灯被撞掉,准确无误的砸在她的伤处。 抽筋拔骨,撕心裂肺。 这些痛苦可能有,但只是一瞬,快的叫人不易察觉。 原来,痛到极致就是麻木,麻木到你根本没有任何知觉,半点苦痛都感觉不到。 她的视线落在手腕处,意识一点点抽离。 恍惚中,她看见沈含佳爬向了宋司晨,回神之后的宋司晨抱着沈含佳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而纪清和则软了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留给她记忆深处的,是宋司晨的背影,以及鲜血淋漓的右手。 她十六岁初见宋司晨,只一眼便成永恒。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奋不顾身。 她说,她这辈子只喜欢宋司晨一人,永远都不会变! 可惜,她终究还是后悔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1章 他说,我要她安然无恙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淸弦知道纪清和回碧海别苑收拾东西,他低头看了看时间,按说这个时候人应该早就回来了。 “阿忠。”纪淸弦唤道。 “少爷。” “小姐还没回来?” 阿忠笑了笑,“太太今天在满江楼订了位置,想必少爷是怕小姐耽误太久,叫太太等级了。小姐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说可以叫您先过去,她回来之后自己去就好了,不用等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纪淸弦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等小妹回来,我们一起过去。” 纪淸弦说完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是纪清和。 他接起电话,“小妹,你快回家了吗?要不要阿忠过去接你?” 电话那端稍稍一顿,说道,“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哥哥吗?” 纪淸弦心中一顿,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我是。”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刚刚送过来一位病人,我们根据病人的手机找到了您,您现在需要立刻赶来人民医院,您的妹妹因为手腕严重受伤现在进了手术室,急需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那端话音未落,纪淸弦立马叫阿忠去接了纪儒生和梁凤华去医院,而他自己则在电话里将病情了解了个大概。 待电话挂断,纪淸弦眼眸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露出发白的骨节。 什么叫做手腕筋脉损伤严重,哪怕做了手术也不能痊愈? 什么叫做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庸医! 一群庸医! 右手……为什么会是右手! 难道不知道右手对小妹的重要性吗? 画画是小妹一生的爱好,若是手毁了,那小妹这辈子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将是小妹今后活下去的唯一出路,老天如此不公,连最后一条路都给堵死了,那小妹她…… 纪淸弦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不信,不信!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们正在准备手术方案。 纪家在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纪淸弦一去,立马就认出了他,同时明白了此时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恐怕就是纪家千金了。 曾闻纪家千金对作画极有天赋,从小到大拿了不少大奖回来,偏偏她又伤了右手……哎!这都是命啊。 不过,医生还是将纪淸弦的情况再次具体说了一遍。 “纪先生,令妹被送来的时候手腕已经扎进许多玻璃碎片,这些碎片只是隔断了血管,重要的是她的手腕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因此那些碎片在外力的冲击下割断筋脉,而腕骨也因重物撞击而粉碎性骨折。” 医生手中的指示棒在X光片上逐一指出纪清和的伤处,光片上纪清和的腕骨明显碎成一团。 “但是我们还发现手腕出现了二次骨折,令妹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那人说他去的时候令妹躺在地上,所以我们推测令妹受伤的时候是站着的,而人在倒下的时候又压倒了手腕,所以才会再次骨折。” 医生说道这里,顿了顿,“我们知道纪先生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但您知道人民医院的骨科是我国最好的,由我们主任亲自主刀,胜算会很大。” 纪淸弦站在X光片前,劲瘦笔挺的身形宛如松柏。 他的目光太冷,以至于医生将剩下的话语悉数吞入肚子。 半响,他开口,“几成?” 医生微顿,了然这是问他有多少把握,他照实说道,“只有三成。” “三成?”纪淸弦浑身线条紧绷,语气生硬,带着阴霾。 “令妹的伤实在太过严重,术后能动已实属奇迹。”话虽未说完,纪淸弦已全懂。 “我能见见她吗?”他问。 “可以,请跟我来。” 医生带了纪淸弦往手术室走去,因为没有家属签字,所以按照规定,纪清和只能被停放在外面。 短短不过数十米距离,却用尽了纪淸弦所有的力气。 他伸出手去,指尖颤抖,在第三次的时候,才掀开薄被。 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纪淸弦眸光紧缩,手猛然一抖,被子就从手中掉落。 伤口鲜血淋漓,狰狞不堪,满目疮痍。 他知道,这已经是医生处理后的结果了。 那未处理之前呢? 究竟是怎样一副情景? 他不敢想。 …… “哥哥,我今天就去把我所有的东西拿回来,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离婚了。” “哥哥,你说约翰老师会不会觉得我不听话,不喜欢我这个学生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约翰老师看了我的画,他一定不会后悔收我这个学生。” “哥哥,在将来的某一天,我的作品连通我的名字,将一起被挂在巴黎美术学院的墙壁上,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因为,我是纪清和!” …… 而早上那个满含自信,挥动翅膀欲展翅高飞,甚至带着一丝丝狂妄的女子,眨眼间却躺在了病床上。 无声无息。 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很快,他从里面出来,眼角泪水未干,说道:“做吧!”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只是……”医生说道这里,有些犹豫,“我们还发现令妹的脑电波有些不寻常,所以现在这里问一下纪先生,令妹的精神是否出现过问题?” 见纪淸弦不说话,医生也知道他的顾忌,说道,“纪先生请放心,病人的情况我们医院会全权保密,还望纪先生能告知我实情,因为我们需要了解病人全部病史,这对我们此次手术至关重要,将影响我们用药,希望纪先生能够明白。” 纪淸弦闭了闭眼睛,咬牙,吐出一个字,“是!” “我们初步做出的判断,是在两年前,是吗?” “准确来说,是三年前。三年前我妹妹因为一场大火,她亲眼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受到刺激,再加上她自己也受了伤,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短暂的抑郁,因为只是轻微,所以家人没有告诉她,在经过一段时间引导和调理之后,就走了出来。” 纪清和说道这里,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两年前,她再次受到刺激,情绪很不稳定。为了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我们找人将她那段记忆封存,两年来,她一直都平安无事。” 医生听罢,点了点头,看来诊断结果是没有错了。 想到这里,医生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诊断出来,之前的催眠已经没有了作用,并且纪小姐的情绪已经迅速恶化,我建议纪先生做好准备,到时候转去神经科,毕竟照目前状况来看,病人醒后情绪变化会很大,需要早作准备。” 即便纪淸弦没有说话,医生仍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绝望和寒意。 “如果您决定好了,请联系你们的父母在这里签字,我们需要马上手术。” 医生将手术协议放在纪淸弦面前。 “早在我妹妹小时候,我家已经把监护权交给了我,医生不放心可以去查,这个协议……我签!” 纪儒生心脏不好,梁凤华所有的希望都在纪清和身上,他不能叫这两人任何一人来签这个协议,纪家,已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纪淸弦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很快,纪清和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出了病房,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林特助,查我妹妹今天在碧海别苑究竟发生了什么,立刻!马上!” 听出纪淸弦语气中的不对劲,林特助挂了电话,立刻就着手去查。 纪儒生和梁凤华来的时候,纪淸弦一人守在手术室外,纪清和还没有出来。 “景行,究竟怎么回事?你妹妹怎么会进了手术室?” 纪儒生一看到他就赶紧问道,表情严肃,无不担忧。 景行是纪淸弦的字。 闻言,他尽量将事情说的不是太糟糕,“小妹伤到了手腕,医生正在给做手术,不要紧的。”可惜他的脸色和表情出卖了他。 手腕? 纪儒生和梁凤华纷纷抬眸,看着他。 纪淸弦的心更疼了,他瞥过眼,不去看他们,嘴唇紧抿。 梁凤华只觉眼前一黑。 “阿凤!” “阿姨!” 梁凤华睁开眼,看着两人,一字一句,“我没事。” 说着挣扎着起来,“清清也会没事的,没事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纪儒生手心的肉里,都没有发觉。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等她出来,平安……无事!” 是,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与此同时,医院另一房间内。 季明轩看着站立窗前的兰钺生,只一个背影,已哀伤至极。 他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兰钺生只觉自己的一颗心绷得紧紧的,上面压着无数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当他见到纪清和躺在地上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停了。 他抱起纪清和就往医院跑,他开车速度一向快到极点,唯独这一次,觉得好慢。 心如刀绞,被撕裂的痛感游走五脏六腑,吞噬他的理智。 体内的戾气四处流窜,怎么都压制不住,宛如地狱而来的恶灵,毁了他全部支撑。 他抽出一根烟,拿到嘴边,想点,指尖颤抖,火怎么都点不起来。 蓦地,他扔了打火机。 眸底卷着滔天怒意和毁天灭地的暴虐,淹没一切。 气氛凝滞,谁也不说话。 许久,他红着眼眸,“季明轩,你家世代行医,给我治好她!” “我要她,安然无恙!”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2章 纪小姐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知道,纪清和打小就怕疼。 小孩子磕磕碰碰常有的事,到了纪清和这里稍微破点皮就跟杀猪似的,鬼哭狼嚎。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纪清和哭,真的给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这么能哭的人? 而且,哭的好可怕。 兰钺生要大纪清和许多,他心想,小丫头这么爱哭,日后一定要找一个好人家,可不能胡乱就跟了人,光这哭功都够叫人受的。 再后来一点点,他发现,小丫头不光是爱哭,调皮捣蛋的劲也够厉害。 虽说没有上房揭瓦,但比上房揭瓦厉害多了。 他又想,这样的女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最后的最后,他觉得小女孩虽然调皮了点,爱哭了点,喜欢惹是生非,但心地善良,要不他就做个好人,将她娶了吧。 结果是,他还没能等到她长大,他就已经把她弄丢了。 等再找到,她已为人妻,冠人姓,成了别人家的太太。 而他准备要捧在手心宠一辈子的丫头,如今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兰家不同其他家族,兰家的孩子自小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他们从小就过着刀尖舔血,枪口活命的日子。 兰钺生能走到今日为被人臣服,甚至将他当做信仰的地步,就是因为他的狠,他的强。 从十六岁开始,中枪之后的他不但可以自己手术将子弹取出,还能面不改色。 这副身体,上面挨过多少刀伤,数不胜数。 但他从未喊过一句疼,好像痛神经在这个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只有这次,看到纪清和染满鲜血的手腕,他第一次痛的不能呼吸。 季明轩叹了口气,对兰钺生说道,“诊断结果我已经告诉过你,现在就等手术之后看情况,看她能恢复几成。” 顿了顿,又道,“季家确实世代行医,但你应该知道我主攻的是神经科,而不是骨科。” 兰钺生却道,“会用的上的。” 直到后来,纪清和醒来,彻底发病之后,季明轩才知道兰钺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显然,兰钺生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 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派人时刻收集着纪清和的一点一滴,对她了如指掌,却按兵不动。 这只能说明一点,要么这个男人是个胆小懦弱的,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守护着对方;要么就是这个男人爱惨了这个女人,所以他才步步为营,亲手织出一张大网,叫对方毫无防备,心甘情愿的走进自己的怀抱。 显然,兰钺生属于第二种。 兰钺生此人就是杀人也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可一旦他认真起来,天都为之变色。 季明轩并没有和他继续讨论纪清和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今天你的情绪很不稳定,等下我再替你观察一下。” “不用。”语气森冷阴鸷。 季明轩皱眉,“可你的病情时好时坏,万一……”他在触及到兰钺生的表情时,自动住嘴。 遇上一个病入膏肓的变态很头疼,最头疼的是这个变态还不听话。 季明轩表示很心塞。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候在外面的人围上前去,医生从里面出来,说道,“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病人还在昏睡中,等药效过后就会醒来。” 为纪清和主刀的是张医生,在专业上颇有造诣,他叹了口气,“但是希望你们注意我之前说过的,病人醒后若是情绪上有所波动,一定要紧急治疗。” “我这边已经替你们联系了我们医院的季医生,季医生在精神科很是厉害,也是我们医院新一代的楷模,相信他可以帮助到你们,叫病人早日好起来。” 纪淸弦抿紧了嘴唇,“谢谢医生。” “纪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正说着纪清和就被推了出来,送去了VIP病房。 梁凤华和纪儒生注意到医生的话,问纪淸弦,“景行,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小清她的抑郁症又犯了? 看出二老心中所想,纪淸弦点了点头,如是说道,“是,医生说根据诊断结果来看,很严重。所以叫我们最好能够去精神科,小清她情况不容乐观。” 许是在刚才等待的这段时间内,纪儒生和梁凤华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所以在纪淸弦说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太大打击。 而是说道,“就按医生说的办吧。” 其实纪淸弦心里明白,大家心里都难受极了,只不过硬撑着罢了。 梁凤华在一旁红着眼睛,不说话。 纪儒生瞧见,心里愈发难受了。 他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回碧海别苑拿东西吗?怎么就出了事?”还变成了这幅模样? 纪淸弦赶紧说道:“我已经叫林特助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宋司晨那个混蛋干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梁凤华在一旁咬牙切齿。 说着就拿出了手机,一边按下宋司晨的号码,一边道:“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再说宋司晨,他紧赶慢赶送沈含佳来了医院,结果医生告知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而且因为病人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身体原因,经过这么一遭,日后想要再怀孕,希望很小很小,几乎没有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医生说孩子没有保住的时候,宋司晨整个人都失了力气,尔后竟然生出一种解脱来。 只是对于沈含佳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他还是有些愧疚。 毕竟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太过残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纪清和! 眼前浮现出纪清和瞪着眼睛风淡云轻说着她不喜欢自己的情景,宋司晨只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竟然不爱他。 她不爱他。 “纪清和!”宋司晨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惹了他就想要离婚?做梦! 秦沁的死,沈含佳的孩子,以及沈含佳所受到的伤害,我都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慢慢的讨回来! 沈含佳很快就醒了,看着她和秦沁如此相似的面容,宋司晨沉默两秒,说道,“你醒来就好。” “孩子……孩子呢?”沈含佳从床上坐了起来,挣扎着问道,“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看到血,好多血,那是我们孩子的血,孩子还在不在?它还在不在?” 因为她还在输液,这么一挣扎,血回了出来,宋司晨赶紧将她按在床上。 “你还在输液。”他皱眉,“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 他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沈含佳实情,没有告诉她不能再有孩子了。 纵然这个孩子是沈含佳算计掉的,但等她知道孩子真的没有了的时候,还是伤心不已。 她不是不爱这个孩子,是孩子在她就没办法嫁给宋司晨。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宋司晨见她难过,也没有拦着。 哭也是一种发泄方式,等哭够了就会好很多。 期间,他回了一趟公司,又来了医院。 他刚进病房,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来,是梁凤华。 宋司晨的脸色瞬间阴沉,不用想都知道,她是为纪清和来打抱不平的。 最后,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毕竟,此时的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岳母。 “伯母,您好。” 躺在病床上的沈含佳听见宋司晨对着电话叫伯母,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纪清和的妈妈。 宋司晨可能没有看到,她却看的清清楚楚,纪清和的手……怕是伤的不轻呢! 想到这里,沈含佳冷笑一声。 她眸光微闪,划过一抹深思。 “别叫我伯母,恶心!”电话那端梁凤华语气讥讽刺耳,“我问你,小清在碧海别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回那个破地方收拾东西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说道这里,梁凤华语气里带了一丝哭腔。 当时的宋司晨是被纪清和气急了,所以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出于极为愤怒的情况下,后果如何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包括纪清和受伤,也没有发觉。 此时听梁凤华语气不对,只当她是替纪清和打抱不平,同时愈发厌恶。 就是纪家的人做什么都宠着纪清和,才养成了她草菅人命,娇蛮霸道的性格! 于是,他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不问问您的好女儿呢?” “含佳现在就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孩子没有保住,现在她满意了?” 这时,沈含佳突然痛的叫了一声,喊道,“阿晨,我肚子好痛。” 宋司晨见此,对电话里说道,“麻烦您转告纪清和,两年前她纵火害死秦沁一事,虽然被你们给抹去了证据,但是这一次,她把含佳推下楼梯致使她没了孩子,这笔账我一定要跟她算!” 说罢就急急挂上电话,去看沈含佳了。 “他怎么说?”见梁凤华不说话,纪儒生问道。 “他说……小清把沈含佳推下楼梯,沈含佳流产了?” 梁凤华将宋司晨的语言组织了一下,说道。 尔后满脸怒容,冷笑,“我梁凤华的女儿还能不知道什么秉性,推沈含佳下楼?放屁!” 梁凤华居然气到说了粗话。 不说小清做不来这件事,她的教养叫她根本就不屑这么做! 要么就是宋司晨污蔑她女儿,要么就是沈含佳这个贱人搞的鬼。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3章 他们都瞒着纪清和真相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对于宋司晨的说辞,纪儒生当下就怒了。 本就是纪氏集团的董事长,威严天成。 只见他冷笑一声,幽幽说道,“看来宋司晨是铁了心要和我们纪家过不去了。” 不过是一个戏子的孩子没了,能比他女儿的手重要? “这样也好,日后咱们就走着瞧!”恨意暗生。 纪淸弦听父亲这样说,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别说纪儒生不答应,就是他也不会放过宋司晨。 现在可不单单是离婚这么简单了,宋家和纪家彻底成了仇人! 纪家的人只等着纪清和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几人考虑到她的实际问题,统一对了口径,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实情。 这个孩子自小就要强,性子烈,要是知道了肯定承受不住打击的。 医生说的不错,第二天纪清和就醒了过来。 见纪清和醒了,大家赶紧围上去,紧张的盯着她。 “清清,你终于醒了?”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林妈帮你去做。” 纪清和看着几人,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 几人想起了医生说的话,对视一眼,试探的问道:“小清?” “你们都在啊,”嗓子沙哑,“是你们送我来医院的吗?” 纪清和话音一落,几人都没有说话。 很简单,既然她都记得自己昏迷前的事情,那也知道自己的手腕受伤了,但是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她的伤口怎么样,而是问她怎么来医院的。 这…… “不是我们送你们来的,那个人我们不认识,医生说他送你过来后人就走了。不过幸好他送你来医院及时,你的手虽然伤的厉害,但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只要痊愈后就没事了。” 到底是纪淸弦率先回过神来,他先声夺人,主动告诉她的手没有事情。 几人明显感觉到,当纪淸弦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纪清和松了一口气,神情也好了很多。 纪清和也怕。 她很怕很怕,怕到不敢问,不敢知道答案。 当时手腕已疼到麻木,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她那个时候就在想,宋司晨可真是狠心,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毁灭了。 幸好,幸好…… 想到这里,纪清和抬起头来,看到几人眼底的疲惫,便知道肯定是担心自己没有休息好。 便说道,“你们快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没事的,你看你们都累坏了。” 纪清和这么一说,三人心里更加难受。 孩子终于长大了,会心疼人了,可想到这过程,他们就心疼的不能自己。 不过看纪清和累坏了,梁凤华喂她喝了点水,又喝点粥,等她睡着了,三人这才出来。 期间有医生过来检查过纪清和的病情,这会儿结果应该出来了。 见他们来了,张医生叫三人坐下,说道,“按照纪小姐的情况来看,手腕恢复之后,拿筷子还是没问题的。” 见三人脸色一变,张医生叹了口气,“术前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令爱这种状况太特殊,也很严重,能恢复到端杯子拿筷子没问题,已然是个奇迹。” 半响,纪儒生说道:“好,我们知道了。” “只是还希望医生能够对我女儿保密,毕竟她这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这个我们暂时可以配合你们,但还希望你们尽快做出决断,毕竟这事瞒不了多久。” “好,那真是太感谢医生了。” “纪先生客气了。”张医生笑道,“至于令爱的精神状况,刚才根据令爱的反应,我们季医生那边已经有所记录,晚点检查报告会出来,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对了,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医院留一个人陪护就可以。” 因为张医生的话,最后是梁凤华留在了这里。 纪儒生身体不好,纪淸弦要回公司,梁凤华照顾她正好。 嘉嘉从纪淸弦那里得知了纪清和的病情,火急火燎要来医院看她。 她人在皇家,宋司临也在那里,听说纪清和伤到手腕住院了,便一起来了。 梁凤华怕知道的人太多,不小心说漏了嘴巴,对他们两个只是说做了手术,手术好之后就会和之前一样。 周嘉嘉心疼的直抹眼泪,听梁凤华说是去了碧海别苑收拾东西才会这样,又听说宋司晨污蔑纪清和推了沈含佳,害她没有了孩子。 当下撸起袖子要找宋司晨算账。 还是宋司临拦住了她。 他将她拉到门外,说道:“你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现在宋司晨和嫂子都还没有离婚,你这要闹下去万一宋司晨想要报复嫂子不和她离婚了怎么办?你这不是好心帮倒忙反而害了她吗?” 被他这么一说,周嘉嘉恨恨的跺了跺脚。 但是还觉得不解气,“宋司晨,我跟你没玩!” 说完,又将头转向宋司临,“还有你,人家都离婚了你还一口一个嫂子,你什么意思啊你!” 宋司临纯属叫顺口了,被周嘉嘉这么一说,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以后改口,成了吗我的小祖宗?” 周嘉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宋司临想了想,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你有没有觉得梁阿姨神情有些不大对劲?” “不对劲?”周嘉嘉反问,“哪里不对劲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一天别这么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好好的。” 宋司临虽然爱玩,放荡不羁,但他的优点在于细心,观察入微,能够看到别人说忽略的地方。 听周嘉嘉这么说,就给她分析,“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梁阿姨在说到小青病情的时候表情很痛苦,虽然她已经极力掩饰,但眼底的慌张和绝望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像她说的一样,纪清和的伤问题不大,那她只是伤心,可是绝望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周嘉嘉瞬间就否决了,“不可能!” “如果小青真的有什么事情,梁阿姨不可能会不告诉我们的。而且梁阿姨都说小青中间醒过来一次,要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小青现在肯定特难受,难受的睡不着。” 哪里还会睡得那么香呢! “如果梁阿姨也瞒了纪清和呢?” 一句话,将周嘉嘉问住了。 半响,她才开口,仍然还是不肯相信的语气,“这只是你的推测。” 宋司临叹了口气,眉间染上一丝愁绪,“这不是梁阿姨瞒不瞒的问题,而是如果纪清和的伤真的很严重,又和宋司晨和沈含佳有关,那我们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两家会因此而闹僵。 他不是偏帮宋家,只是太了解大哥的为人。 宋司晨若成心和纪家斗,以他六亲不认的性格,纪家可能会吃亏。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你看你,我说去找宋司晨理论,你又不让我去,现在又说要弄清楚原因,你到底想怎样嘛!” 自己最好的朋友现在这样,她又不能替她出气,真是憋屈死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要找他,可以。但必须弄清楚纪清和的病情究竟怎样。”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梁阿姨不说,我们怎么问啊?”周嘉嘉也犯难了。 宋司临略一思索,说道,“我试试。” 两人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待给纪清和换药的护士出来了,将护士拉到一边问道:“护士你好。” “是这样,我刚才听梁阿姨说了小青的病,梁阿姨他们显然很灰心,难道小青的伤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宋司临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很是隐晦,仔细听的话全是陷阱。 果然,护士听了宋司临的话,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实情,便叹了口气,说道,“您现在也看到了,手术做的很成功,病人能够恢复到一半已经是奇迹了。” 一句话叫两人愣在了原地,周嘉嘉没反应过来,忙问:“你这什么意思啊?小青的手……” 宋司临连忙拉住了她,“嘉嘉!”尔后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尔后转向护士,说道,“你别介意,她是病人的闺蜜,所以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并不是不相信你们的医术。只是我们这些做家属的还是希望病人能有转机,言语有不当的地方,还望你见谅。” 宋司临本就长得帅,再加上他嘴巴甜,几句话说的小护士害羞起来。 当下摆手,不免多说了几句,“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 “只是病人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先不说她的手腕又是粉碎性骨折,又是筋脉被割断,还有那后来的二次骨折彻底损伤了筋骨,她能够拿起筷子不影响生活,已经是最好的了。” 小护士心里也有些可惜,“所以还希望你们能够多劝劝家属还有病人,至于画画……” 小护士话未说完,两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宋司临勉强一笑,对她道,“多谢护士,我们知道了。” 护士脸红着点头走了。 许久,周嘉嘉才回过神来,“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话音未落,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一定是他们诊断错了,只是手腕受伤而已,怎么可能连画笔都拿不起来呢?我不信!是他们在骗我是他们在骗我!” 说着就往医生的办公室方向跑去,”我要去找他们理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画笔对小青的重要性,他们不能就这么轻易判一个人的死刑,这不公平!“ 对小青来说,画笔就是她的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青就这么被毁了。 “你冷静一点。”宋司临拉住她,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俯身对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这么一闹,要是被小青知道了实情怎么办?” 听到纪清和,周嘉嘉这才冷静一点,半响,她才哭着喊道:“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怎么办……”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4章 撕逼,别侮辱了贱人这词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临沉吟一番,对周嘉嘉道,“你先别哭,宋司晨这里先交给我。” “相信大家都还不知道在碧海别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打听一下,纵然他们说的不一定是对的,但可以了解到究竟是因为什么。” “就算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周嘉嘉擦了一把眼泪,“他们肯定会污蔑小青,你没听梁阿姨说吗?” “对了!”周嘉嘉突然想起来,“梁阿姨说沈含佳也在医院?”听说流产了? 呸!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看周嘉嘉这架势,宋司临便有了几分猜测,“怎么?” “算账!” 果然。 “可以,”宋司临点头,“不过等我把宋司晨带走,否则有他在你讨不到好处的。” “好!”周嘉嘉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三楼走去。 宋司临去的时候,宋司晨不在,说是去了公司。 他就直接去公司,周嘉嘉冷笑一声,把们踹开,分在霸气的走了进去。 沈含佳正在玩手机,见周嘉嘉来势汹汹,她心底生出一丝惧意。 “你……你干什么?” 周嘉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抢过手机,掀开被子。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沈含佳吓得花容失色。 “教训你!”周嘉嘉挑眉,眼底满是嘲笑讥讽。 沈含佳自然是知道周嘉嘉的,周家女儿自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打架什么根本不在话下,学生时代活脱脱一小太妹。 再加上家世好,就算闯祸了也有人在后面擦屁股,自然是由着性格来。 如果来的人是纪清和,沈含佳倒不怕。 很简单,宋司晨可以和纪家对着干,但绝对不会和周家干,为了一个沈含佳,太划不来。 周嘉嘉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她一边说着,一把拽起沈含佳的衣领将她拉起。 沈含佳刚没了孩子,身子正虚着,没有防备,一下就被她拽起。 周嘉嘉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听说你没了孩子是小青害的?” 沈含佳知道她是个不好相与的,那又如何,反正连宋司晨都看到是纪清和推的她。 再说了,当时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只眼她一口咬定,她们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 “不是她还能有谁?”沈含佳反问,到底是演员出身,七分表演,三分真情,看上去真像个受害者,“就是因为她我的孩子才没了!” “我知道她恨我,恨阿晨喜欢我并且和我有了孩子,可是阿晨不喜欢她,怪我有什么用?她有什么冲我来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和阿晨才是真爱,她自己得不到爱情也不想别人得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啊!” 看着沈含佳一脸泪水的装模作样,周嘉嘉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她给打懵了。 沈含佳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 “贱人!”有了那一巴掌开头,她又是一巴掌,“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口口声声一个真爱,就你这贱货别玷污真爱了,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也配?要真是爱宋司晨就应该是死也要在背地里默默的看着,像你这般明目张胆挑拨人家离婚,还真爱?别逗了好么!特么脑残啊你?说你贱人还真是抬举了你!” “做小三抢人家老公也就算了,还找上门去陷害人正室谋杀你的孩子?原以为你只是又贱又不要脸没想到还蛇蝎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午夜轮回时候就不怕你孩子的冤魂来索命吗?那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居然能如此心安理得!全世界的贱人和恶毒都被你承包了算了!” 周嘉嘉的嘴皮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丫嘴巴毒起来连梁凤华那样的人都感叹,说这个姑娘惹不得,光损人这功夫一般人压根就承受不住。 周嘉嘉看着沈含佳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由青变白,调色盘似的,好不精彩。 其实周嘉嘉根本不知道沈含佳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事情,但是她相信纪清和啊! 她相信她的小青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沈含佳的确实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才流产的。 当时只有她们两人,是非对错那还不由沈含佳来说? 她想陷害纪清和谁都不会怀疑,毕竟大家不会想到她会利用孩子去做代价。 但周嘉嘉会! 哪怕她还没有调查,但她断定孩子就是沈含佳弄死的,目的就是报复纪清和,好叫纪清和和宋司晨离婚。 周家虽然正派,没让周嘉嘉遭遇那些阴暗事,但在这个环境长大的孩子,哪个简单了? 这件事疑点太多,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周嘉嘉这一连串叫沈含佳愣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气的嘴唇直哆嗦。 周嘉嘉伸出手去,将耳边的头发拨了拨,颇具风情,“没了孩子正好,我们小青还能省点事。”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在沈含佳呆愣的表情中,一字一句说道,“你再也不能怀孕了。” “医生说,因为你身体的原因,所以那个孩子是你最后的希望,只可惜啊……啧啧!”她摇头叹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怪谁呢?” “这就叫害人终害已,这是你的报应!” 直到周嘉嘉走后许久,沈含佳才醒悟,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能怀孕了?”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是她故意骗我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沈含佳近乎疯狂,“对,问医生,医生一定知道的,问医生!” 说着就往负责她医生的办公室跑去,也不管脸上顶着明晃晃的手印,是多么引人瞩目。 医生显然也注意到了沈含佳的不对劲,只是宋先生之前说先不要告诉沈小姐实情。 不过看她这样子,怕是已经知道了。 如此,医生也不好继续瞒着,如实说道,“沈小姐,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太激动。” “你的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拍戏落下来的毛病,能怀上孩子已实属不易,现在孩子没保住对你的身体造成了致命性伤害,所以你以后很难再怀孕。” “很难?”沈含佳像失了魂一般,“什么意思?你快给我说清楚究竟什么意思啊!” 最后一句近乎嘶吼。 “沈小姐,希望你冷静一下,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你很难接受,但这确实是事实。” 毕竟是医生,也知道有奇迹这一词,不能把话说绝,便又说道,“当然,如果沈小姐保养的好,注意调理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几率很小,小到无法估计。 沈含佳跌坐在凳子上,浑身脱力,满是绝望。 如果她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话……沈含佳轻笑一声,满是讥讽。 就算她知道结果又能如何? 因为她知道,哪怕是再来一次,她还会选择这么做,她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这算是报应吗? 她用一个孩子和做母亲的权利,去换纪清和的一只手和宋司晨。 沈含佳深吸一口气,伸手拭去眼角的泪光,对医生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温婉大方,一如大荧幕上那个优雅迷人的明星。 沈含佳从这里出来,便去了纪清和那里。 她没有找纪清和的主治医生,而是找到了一个小护士。 护士见是沈影后,又听她说和纪家千金是好友,便将纪清和的情况告诉了她。 沈含佳听到她说纪清和的手果然保不住了,心底划过一抹快感和报复。 只是很快便被迷茫所淹没。 纵然宋司晨当时是被气急了,所以才会对纪清和下这么种的手,但沈含佳仍然免不了心惊胆战。 这个男人果然狠心。 他对纪清和都可以这样,那么,对她呢?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纪清和的受伤,孩子的流产,都是她一手策划设计陷害的,他又会怎么对她呢? 沈含佳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不!她不会让他知道的。 宋司晨,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想到这里,沈含佳的眼底划过一抹放心和释然。 她已经按照宋司晨母亲的话做了,现在就等着宋司晨离婚,然后和她结婚了。 一想到她马上就会成为宋家少奶奶,沈含佳的嘴角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 公司的人见来的人是宋司临,便直接将他带去了宋司晨的办公室。 此时宋司晨正在处理公务,知道宋司临来了,头都没抬,对他说了一句:“你先坐,有什么事先等我处理完这份文件再说。” 宋司临没有坐,他走到窗前,看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上,车市马龙。 半响,他转过头来,看着宋司晨。 宋司晨不同与宋司临的风流倜傥,他成熟内敛,冷峻淡漠,冰山总裁就是公司的女员工送给他的美称。 只有宋司临知道,宋司晨表面看似不近人情,实则内心柔软。 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虽不多话,但体贴入微。 只有纪清和,唯独对她不好。 并且,很不好。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后来才发现,其实宋司晨早就喜欢上了纪清和,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看,所有人都看出来宋司晨早就喜欢上了纪清和,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将来知道真相的他,会不会后悔,此时他对纪清和所做的一切? 不过,不重要了。 因为,太晚了啊。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5章 答应离婚,把我的手还给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待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宋司晨这才停下。 他刚抬头,便见宋司临看着他,眼眸幽深,晦暗莫测。 “怎么了?” “哥,”宋司临轻笑,突然问了一句,“你会离婚吗?” 宋司晨脸色陡然一变。 半响,方才说道,“妈前天告诉我,说唐家的小女儿要回国了,叫你抽个时间去见一面。” 唐家的小女儿自小喜欢宋司晨,蓝星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一心想要她嫁给宋司临。 只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宋司晨是故意的,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宋司临,叫他不要插手他和纪清和的事情。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喜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尤其是感情问题。 他话音刚落,宋司临便笑了。 他说,“你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吗?” 宋司晨没有说话。 “我在想,失去了纪清和,你终究会后悔。” 宋司晨心尖一颤,嘴角微勾,讽刺又不屑,“你以为我会稀罕?” 宋司临眸光幽深,似是叹息一声。 大哥他还是不懂啊! 他不懂从他出手伤了纪清和手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 这份情,是宋司晨亲手斩断的。 是他不要了,不珍惜。 宋司临并不打算与宋司晨说这些,原因有二。 一是宋司晨此人同纪清和一样,自信的近乎自负,他只相信自己,不会被他人所左右;二是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无用,宋司晨答应离婚,才是对纪清和最好的补偿。 但是看到宋司晨这副表情,宋司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他说,“是,你确实不稀罕。” “所以你毁了她一双手和她后半生唯一的希望,也算是报仇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她欠秦沁一条命这些话了,因为她要还的都已经还给你了,何况她根本就不欠你的。” 宋司晨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明白我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宋司晨抿紧嘴唇。 “纪清和的手伤的很严重,便是做了手术,以后再也拿不起画笔,她的一生算是毁了。” 宋司临转身看着他,重复道:“哥,是你亲手毁了她。” “你满意了吗?” 虽然他自己也不想承认大哥的狠毒,但纪清和的伤,除了宋司晨,不会有人那么狠心对她这样。 在听到宋司临说她的手毁了的时候,宋司晨的心狠狠收紧。 他确实痛恨纪清和骗了他,骗他说不再画画,但听到她的手毁了的时候,还是满脸错愕。 他问,“我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 她当时想要打他,他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腕,摁在了桌子上而已。 桌子上是他们打碎的玻璃,可他当时并未留意。 也就是说……宋司晨脸色泛白。 “哥,如果你对她真的有点愧疚的话,那就离婚吧,放了她,也给自己一条生路。” 总好过相互折磨。 “放手?”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放手,千万不能放手,否则就再也无法挽回,遂坚决反击,“不可能!” “我知道你帮着纪清和,不过请你告诉她,我宋司晨死都不会离婚。她今生今世只能是我宋司晨的妻子,哪怕她恨我入骨,我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这是她该得的!” 宋司晨压根都没有意识到,他以前说的是他恨纪清和,现在却变成了纪清和恨他。 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他做错了。 “宋司晨!”听到这里,宋司临再也忍不住。 怒气隐忍,若不是顾忌宋司晨是他大哥,恐怕早就会动手。 “怎么?你想跟我动手?为了一个外人?”见宋司临如此,宋司晨心中也升起一股怒意。 从中学时代,便有不少男孩子替纪清和出头。 现在连宋司临也是,哪怕他知道宋司临只是当纪清和是好朋友,但他就是忍不住会吃醋! 等等……吃醋? 宋司晨惊出一身冷汗。 他竟然会觉得自己在吃醋! 难道他喜欢纪清和?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宋司晨脸色变了几变,阴晴不定。 宋司临看着他,半响才说道:“宋司晨,如果你真的有点良心,就请你放过她。” 宋司晨像是没听到似的,连宋司临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许久,他才动了动,眼底划过一丝迷茫,心底却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真的吃纪清和的醋了。 宋司晨扯了扯领带,心情烦躁,再也呆不下去,在下属们的错愕中冲出了公司。 他去了地下车库,开车出来。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在人民医院门口。 宋司晨微微皱眉,还是将车开了进去,停好,去了住院部。 纪清和受伤住院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不过她的病房,一打听就会知道在哪里。 想到纪清和会住院还是他害的,宋司晨心底划过一抹苦涩。 宋司晨去的时候,六楼一阵骚动,医生护士们往六楼最边上的病房涌去。 六楼是人民医院的VIP病房,能住在这里的病人非富即贵。 人都是好奇动物,甭管你多么尊贵,遇到这么大的动静,难免有人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往来穿梭的医生们,宋司晨的心底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纪清和的病房。 宋司晨不作他想,两步跑上前去。 门口被人围住,通过他们的谈话声,宋司晨才了解情况。 原来纪家为了估计纪清和的心情,便隐瞒了她手废掉的真相,不想被人说漏了嘴巴,此时接受不了打击,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直到后来很多年,宋司晨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眼前总是就会浮现出此时这一幕,悲伤欲绝的纪清和,扑在梁凤华的怀里,紧紧抓着她胸前的衣襟,哭的像个孩子。 她一声又一声质问,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哭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我只是太爱宋司晨了而已,如果爱一个人有错的话那我认错,我道歉,我错了,请把我的手还给我好不好?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只有它了……我再也不要喜欢宋司晨了,我不喜欢他了,把我的手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啊……这是逼我去死啊……” 难道她受到的报应还不够吗?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她? 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擒住她的心脏,尔后用力一拽,和着血水,连着筋骨,连根拔起,将她彻底掏空,带走了她最后的希翼,断了她的后路,绝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一字一句,声声泣血。 准确无误的砸在宋司晨的心上,形神俱灭。 梁凤华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女儿,头次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情愿自己去代女儿受苦,只愿她的手能好。 小清说的对,这是将她的生路给彻底断了。 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梁凤华脸色微变,一旁的医生已眼疾手快冲上前去,按住纪清和,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 谁都没有阻止,余下的只有哀伤。 此时此刻,他们心底无比清楚,待纪清和再次醒来,曾经那个小清就彻底没了。 留下的这个,自此之后,将关上心门,在自己的世界里独活,孤独又寂寥。 或许,她还会记得,他们是她的亲人。 亦或许,全都忘记。 北城的八月,焦金流石,而纪清和的心一片阴冷,满目荒芜。 那一句句质问,逼得宋司晨连连后退,脸色发白,无法呼吸。 他第一次发现,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秦沁的死跟她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将秦沁的死所带来的痛苦,转加到纪清和的身上。 并以此为借口,报复着她,折磨着她。 眼前的这个女孩只是太爱他了而已,他可以不接受一个人的爱,但不能这般肆意践踏,将她逼上绝路。 在这一刻,宋司晨蓦然发觉,他心肠真狠。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沙哑的嗓音中满是压抑的痛楚。 宋司晨抬眸,是纪淸弦。 他眼底的悲恸和绝望那般明显,逼的他无处可逃。 宋司晨嘴唇哆嗦,开不了口。 “你恨她,怨她,报复她,想让她死。可以!”纪淸弦额角的青筋暴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请你给她一个痛快,总好过这样,生不如死。” 宋司晨脸色惨白,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脑海一片空白。 再多的解释和歉意,都弥补不了他带给她的伤害。 宋司晨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多么冠冕堂皇,虚情假意。 又多么伤人。 纪淸弦说:“我妹妹为你所付出的,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她已经成了这样,我只希望你放她最后一条生路。” “如果你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愧疚的话,那么离婚吧。她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全都给了你,剩下的也该由我们去陪她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眼角还带着泪水的纪清和,宋司晨的心被狠狠揪住。 他听到最后,呼吸陡然一紧。 许久,方才点头,说道:“好。” “我答应你,和她……离婚。” 随着最后两个字出来,心疼到麻木,全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流失,抓都抓不住。 他们之间,终于断了。 从今往后,再无干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6章 他们都说纪家小姐疯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之中,兰钺生静静凝望着纪清和。 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暗中默默关心着她。 她的绝望,她的悲恸,她的呐喊,全都尽收眼底。 他的心在颤抖,在呐喊,已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在疯狂的生长,连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一旁密切注视着他的季明轩见此,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牢牢盯着兰钺生,生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所幸,他眉眼之间的阴鸷和语气再盛,终究还是忍住了。 许久,兰钺生蓦然转身,大步离去。 季明轩看着走在前面的兰钺生,眉宇之间尽是担忧和无奈,还有几分忌惮与惊心。 他跟着兰钺生这么久,从没有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 若说他唯一一次变脸,就是他母亲被胁迫,危在旦夕之时。 那时兰钺生的眸光深沉的叫人害怕,心惊。 但和现在比起来,却远远不及。 此时的他充满危险,压抑着无边的痛楚。 仿佛在这一刻,世界与他同哭。 兰钺生一直跟着纪清和,暗中保护着她。那天见宋司晨抱着染了血迹的沈含佳冲出别墅,心道不妙,后脚便冲进了别墅。 果然,等他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纪清和。 没有人能体会那种感觉,当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要死掉了。 没有得到过,就不会知道失去的滋味,他曾说过,要护她一辈子安好无虞,可他还是没有做到,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的事。 因此,兰钺生将纪清和送到医院后,并没有马上走掉,而是住在了医院。 他的房间与纪清和相隔不远,来来回回,正好可以瞧见。 为的什么,季明轩很清楚。 他叹了口气,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她的精神问题。” 言下之意,纪清和的手已然没有希望,若是努力的话,她的心理问题还是有可能好的。 “她没病。”兰钺生薄唇轻抿,语气淡然,却叫季明轩后背发凉。 便是季明轩,在兰钺生的低气压下,说不出话来。 许久,兰钺生又道,“我把她交给你,给我治好她。” “好。” 季明轩嘴上应了,心却愈发沉重。 兰少说话从不说第二遍,如今为了一个纪清和却再三叮嘱。 在今天之前,他同其他人一样,也以为兰少只是对她起了兴趣,过后便也就淡了,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是他想的太浅薄了。 兰少对纪清和如此重视,季明轩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刚从房间出来,兰仲就推门进去。 刚一抬眼,便叫他神色俱变。 只见兰钺生伸出右手,搭在左手手腕,手指微微用力,下一秒,手腕便被齐齐折断。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他竟然……亲手折断了自己的手! 兰仲脸色发白,僵在原地。 兰钺生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目光沉寂。 他说,“这点痛楚,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纪清和毁掉的是她此生的希望,他无法替她分担,只能以这种自残的方式,陪她一起共苦。 这个站在权利顶端,掌握着生杀大权,唯我独尊,带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的男人,在这一刻,叫人无比心疼。 他爱的如此可怕,又如此笨拙。 兰钺生将手放到心口处,抿嘴: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再伤心难过,孤独寂寞。 兰仲心底狠狠一颤,他自小就跟着兰少长大,一起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深知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冷静的可怕,近乎疯狂,他用残暴血腥的手段叫所有与他为敌的人殒命。 而此时,眼底冰冷更甚,愈发冷静,眉梢积压的郁气似要滴出水来,最叫人心惊的是他眼底的疯狂和绝望,似是从深渊地狱而来,将人吞噬淹没。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偏执到疯狂的占有欲和宣誓,任何人都触碰不到。 纪清和是他的逆鳞,触之者死! 看着兰仲眼底掩饰不住的恐惧,兰钺生神色愉悦的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像是一朵在幽暗漆黑的深渊里缓缓绽放摇曳生姿的罂粟花,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声音却似从北极而来的万年寒冰,叫人浑身发颤,“兰仲,我要宋司晨身败名裂!” 阿清,欠了你的,便由我替你一点一点,慢慢地讨回来。 而宋司晨他没给你的,我将加倍给你。 从今往后,便由我去疼你,爱你,保护你,直到地老天荒。 包括,这条命。 …… 如诊断结果所示,自从纪清和知道自己的手毁掉之后,一度时间内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时而崩溃,时而疯狂。 每当她陷入疯狂的时候,纪家的人死死将她看住。 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己。 有次,他们见纪清和睡了,便去外面和医生说她的病情,没想到等他们回来时,便看到失去意识的她攀上阳台,窗户大开,大半个身子悬空,时刻面临着坠楼的危险。 梁凤华当下就被吓得软在地上。 纪清和她竟想要寻死! 也就是从那次起,他们再也不敢离开纪清和半步,便是有事,也要留一人守着。 因为那个病房没有装防护栏,纪家为以防万一,又重新换了病房。 渐渐地,便有人说,纪家的女儿精神出了问题,成了疯子。 有次,医院有个护士不小心说漏了嘴巴,被纪清和听到。 她冲了上去,抓着那个护士,大声喊道:“你才是疯子!我没疯!我没疯!” 他们看她的眼神太冷,充满同情和怜悯,更多的是叹息。 叫她受不了。 后来,纪家的人索性就不让她出去,并非是怕丢人,而是担心外面的流言蜚语,叫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们都是纪清和的亲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在这期间宋司晨同纪清和办好了离婚手续,因为她本人不能出面,一切都由纪淸弦代劳。 之后,宋司晨找过纪清和多次,纪家拒之不见。 现在知道愧疚想要道歉了,早前干什么去了? 何况,他还有脸来? 不管如何,宋家和纪家,算是就此撕破脸皮,成了敌人。 人都是这样,给你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待宋司晨和纪清和离婚了,他恍然发现,纪清和是真的爱惨了自己。 他不知道去哪里,便回了碧海别苑。 别墅并未打扫,还保留着一片狼藉的现场,除却楼梯下方一点干涸的血迹,楼梯拐角处的血迹更多。 夹杂着玻璃,即便已经蒙上灰尘,仍然触目惊心。 宋司晨眸光紧缩,他当初就是将她的手,压在这些上面了吗? 脸色微微泛白。 他转身,行李箱摔在一旁,里面的画顺着楼梯天女散花似的,落得到处都是。 他一张一张,悉数收起,尔后放进箱子。 这时,他看到箱子里面放了一个厚皮封面的本子,鬼使神差下,他打开了它。 是记事本,属于纪清和。 宋司晨一页一页看下去,直到最后,眼眶猩红,指尖颤抖,捏着本子的手用力,似要将它撕碎。 …… 2013年1月,晴。 宋司晨今夜又没有回来,因为我们吵架了。 自从婚后,他总对我不理不睬。嘉嘉说是因为宋司晨根本不喜欢我,他只喜欢秦沁,所以才会这样。 她还说,宋司晨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 说不恼是假的,回家后我问他,但是他却生气了,说我不可理喻,胡搅蛮缠。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不应该问他的,这样他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臭宋司晨,再也不要理你了!╭(╯^╰)╮ *** 2013年3月,微雨。 今天是宋司晨正式接管宋氏的日子,按照要求,我陪同宋司晨出席。 席间,有人问我是谁。 宋司晨看了我一眼,尔后告诉那人,说:这是我妻子。 妻子,这世上最温暖动听的词语。 那一刻,我的心好暖好开心,都快要飞起来了。(づ ̄3 ̄)づ╭?~ *** 2013年5月,大雨。 宋司晨没有回家,今日是秦沁的忌日,他前去祭拜了。 我不放心,偷偷跟着他,一起去了。 他看起来很悲伤,也很难过,看来嘉嘉说的对,他还是没能忘记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难过。 *** 2013年7月,多云。 今天七夕,宋司晨出差了。 阿忠说,宋氏刚刚开发了一个项目,需要他亲自过去剪彩。 宋司晨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新闻,自然有媒体追着他不放,只要打开电视就可以看到。 果然,电视上面的他清冷矜贵,愈发迷人。 只是,除了他,我还看到一个女人,当红明星沈含佳。 她和秦沁长的那么像,无论是表情还是神态举止,简直太像了,就像是孪生姐妹似的。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清楚的看到,宋司晨的眼底带着几许温柔。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眷恋,而她亦是。 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好冷,连去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我怕,怕问出来的答案,是我最不想得到的那一个。 …… 宋司晨看到这里,心止不住下沉,胸口闷得发疼。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察觉到他和沈含佳之间的感情了,可是她没说,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未开口问过。 一如她在日记中写到,她是害怕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才选择隐忍。 宋司晨的眼前浮现出纪清和那双绝望灰败的双眸,他颤抖着双手,翻过一页,继续看下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7章 宋司晨,你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2014年5月,大雨 今日是秦沁的忌日,宋司晨又去祭拜她了。 我犹豫许久,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被发现了。 他见到我,没有意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纪清和,你欠她一条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我会叫你好好的活着,受尽折磨。” “那就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你以为我会怕?”我笑,“秦沁都死了,再和她争多没意思,相对于你宋司晨这个人来说,宋家少奶奶更吸引我,毕竟比你优秀又长的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死守着你不放?真以为我爱你?别可笑了,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爱。” 果然,他听我这么说,脸色顿变,他说,“我就知道!” 他知道什么,我没有问,但我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从十六岁喜欢他到现在,他不知道我为了嫁给他曾绝食以死相逼要挟爸爸,他更不知道,我所有的口是心非都是因为我爱他。 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明明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说呢? 可是说了又怎样,宋司晨只会更加嘲笑挖苦我,何必呢!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误会下去,起码叫我知道,他还是恨我的,这就够了,因为恨也是一种感情。 真可悲,我纪清和有朝一日竟会为了爱情走到如此地步,这不是我了。 我好难过。 *** 2014年12月,大雪 现在,宋家所有的人都说,是我害死了秦沁。 可是我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他们都不相信我,虽然我也讨厌秦沁,嫉妒她喜欢宋司晨,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死。 我当时有冲进去救她,但是我没能成功。 该死,我的头又痛了。 哥哥说,那场大火之后我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头痛便是后遗症。 他叫我选择遗忘那次事故,可是我做不到。 因为我明白,那不是受伤,而是我得了抑郁症和癔症。 本来我也不确定,只记得秦沁死后,我一直看到她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也见不到宋司晨,后来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哥哥和医生的谈话,这才知道,我病了。 是精神病。 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怕被宋司晨知道。 所以,我必须掩饰,幸好他没有发现。 可是我知道,他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关心我,所以我的症状他都不会知道。 这么一想,突然好想哭。 *** 2015年3月,大雨 今天不是秦沁的忌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宋司晨去祭拜秦沁了,他去了很久,晚上才回来。 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一次,我没有再偷偷跟着宋司晨。 没必要了。 我在画室,画了一整天的画。 直到手腕发酸,方才停笔。 看着满纸的宋司晨,我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来,画中的宋司晨眉眼温和,这样的柔情却从不属于我。 很久之前,我就发誓,如果有一天,宋司晨可以推开这里的大门,发现我画的他,那么就算他一辈子都不爱我,我也会和他在一起。 至少他看到了我对他的爱意,并不比秦沁少。 *** 2015年3月27日,晴 宋司晨还是同沈含佳公布恋情了,就在生日这天。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沈含佳,我同宋司晨又吵了一架,愤怒之下的他终于说出了心底的实话,他嫌弃我脏了。 关于当年的事情,我并未向他解释,因为说不清。 你要我怎么去告诉他,我是收到了他的短信,才去的酒店?你又让我怎么告诉他,那条短信其实是他妈妈用他手机发的?这样的话如果换做是我,我都不会相信,何况宋司晨那么孝顺的人呢? 有些事情既然说不清楚,那便不说了吧。 比如,我的第一次还在。 比如,他妈妈一直在挑拨离间我同他的感情。 比如,我的病情好像严重了。 转念一想,考虑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他已经提出了离婚。 想到这里,胸口好疼。 *** 2015年3月31日,微雨 沈含佳怀孕了,是宋司晨的。 嘉嘉为了我将沈含佳怀孕的消息曝光了,对此,我很感激,也很感动。 宋司晨又和我吵了,这些年来,他对我不是恶言相向,就是横眉冷竖,我都快习惯了,习惯到厌倦。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最初的最初,我想和宋司晨在一起,是因为我以为我足够爱他,我可以带给他快乐和幸福。 现在恍然发现,我以为的,仅仅只是我以为。 你喜欢的是一个苹果,我却给了你一车梨,我告诉你梨才是最好吃的水果,我以为你会感动,却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梨的口味,从头到尾,你只喜欢苹果。 所以宋司晨,我不怪你。 你很好,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而我现在才明白,决定放手,给你幸福,是不是还不算晚? …… 宋司晨紧紧攥着纸张,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他从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误会竟如此之深。 他带给她的只有绝望和痛苦,她却从未怪过他。他倒情愿纪清和怪自己,这样的话,知道真相的他也不会这般愧疚。 他欠了纪清和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页写了字的纸上面,上面只有一句话。 纪清和写道:我想,我还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喜欢他?爱上他?还是嫁给他? 宋司晨不知,他只知道,他后悔了。 “失去纪清和,你会后悔的。” “宋司晨,是你亲手将你们之前的情分斩断了,不是别人。” “宋司晨,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欠你什么了。相反,是你欠了她的,这辈子你都无法还请。” …… 耳边响起昔日那一句句警告提醒他的话,宋司晨只觉无比讽刺,那些记忆不断在脑海中回响,嘲笑着他的不堪。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崩溃,这个清冷矜贵的男子,在这一刻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和崩塌,将记事本贴在脸上,失声痛哭…… 宋司临得知宋司晨回了碧海别苑,想起手中有一份文件需要给他,便就来了。 他推开门,当下就愣在原地。 宋司晨这几天在和纪清和办离婚手续,他是知道的。 眼下看着满屋子的画和眼角带着水光的宋司晨,宋司临默了。 半响,才说道,“若真觉得后悔,就不要再去打扰她,给她一个清净吧。” 宋司临担心宋司晨会在幡然醒悟之后,抓着纪清和不放。 宋司晨没有说话,只是握着记事本的手陡然一僵。 见此,宋司临眸光微闪,他果然存了这份心思。 尔后又开口,语气里带了些许警醒之意,“你们之间只能这样,你若再纠缠,到时候别说连我都不帮你!” 谁知,宋司晨闻言,却淡淡一笑,略带讽刺,“你有帮过我吗?” 宋司临皱眉。 接着就听他说道,“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不可理喻。” “最好是这样。”宋司临点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便没有去在意。略一思索,还是对宋司晨说道,“关于沈含佳推纪清和下楼一事,我希望你调查清楚,因为我相信纪清和不会那么做。” “还有,就算你不相信纪清和的话,总该相信监控录像吧?真假对错,看了监控一切就都明了了。不要告诉我你家没有装监控。”最后一句,带着讥笑。 宋司晨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沉思。 宋司临走后,他拿着文件便回了公司。 那份文件如何,他没有心思去管。 此时此刻,他在意的是纪清和在日记中提到的那些事情。 因为先入为主,所以他一直以为纪清和骗了自己,可是一个人再谎话连篇,不可能在日记里都说谎。 那么,秦沁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就是蓝星告诉宋司晨,秦沁是被纪清和害死的,说是她亲眼看到的。 宋司晨不可能去怀疑自己的母亲,便对她深信不疑,现在看了纪清和的日记,只觉后背发凉。 他的母亲,在他和纪清和之间,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宋司晨闭上眼睛,眼底满是痛苦。 尔后又睁开眼眸,不管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沈含佳,他要问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含佳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见宋司晨来了,她微微一笑,“阿晨,你来了。” 宋司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叫沈含佳心中一凛。 她试探问道,“阿晨,你怎么了?” “我问你,孩子究竟怎么没的?” 沈含佳咯噔一下,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是纪清和她……” “我要听实话。”宋司晨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我的性格,最好不要骗我。” 沈含佳抿紧了嘴唇,随后,惨然一笑,“是,我是骗了你!” “是我嫉妒她,我想让你和她离婚,所以我故意设计陷害她,可是我没想到孩子会没了。”并且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 宋司晨听罢,冷笑一声,“没想到?你是没想到自己不能再怀孕了吧!” 沈含佳瞪大眼眸,眼底带着不可置信。 宋司晨知道,他竟然知道了! 沈含佳后背冷汗直流。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8章 纪清和,意料之外的清醒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晨此人若是硬下心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他对纪清和就可以知道。 沈含佳抬眸,只一眼,便知道他心中想法。 她太了解这个人,恐怕他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纪清和这件事,这才特地跑来问她究竟。 横竖宋司晨都不会叫她好过。 许是沈含佳知道自己不能再生孩子,悲愤至极,亦或是因为宋司晨的态度给刺激到了,情急之下,她和宋司晨摊牌了。 她说,“宋司晨,你现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就算你知道了结果又能如何?纪清和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带给她的伤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难道你还天真的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然后跑回去再对纪清和解释,叫她原谅你吗?” 宋司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沈含佳,没有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握紧。 沈含佳有一点说对了,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怎样,对纪清和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真以为陷害纪清和是我自己的主意吗?”沈含佳不傻,只是太过虚荣。 她本来就知道蓝星是在利用她,现在她不能怀孕了,知道真相的宋司晨肯定会不要她。 这样一来,蓝星之前承诺叫宋司晨娶她这件事也根本不作数了。 既然什么都得不到,那至少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如果宋司晨知道自己的妈妈一直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去对付纪清和,不知道他会作何表情。 “在此之前,你母亲曾亲自找我谈话,她的目的很简单,叫我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去陷害纪清和,这样就会激怒你,叫你和纪清和离婚。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会说服你娶我。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恨纪清和,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呢!” 纪清和身材相貌家世样样都好,为什么蓝星却那么讨厌她,甚至到了仇恨的地步。 难道真的就没有人去怀疑,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得不说,沈含佳的这番话,在宋司晨的心底投下一颗巨石。 沈含佳将宋司晨的变化看在眼底,她冷笑一声,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一份加密文件。 她手动调了一下,松开,里面出现一段对话: 【你应该有听阿晨说过,纪清和那个女人被纪家骄纵惯了,目无尊长不说还心思深沉,手段狠毒,这样的女人定然不能继续留在宋家做我们宋家的儿媳妇了,阿晨之所以不想离婚,是因为纪宋两家的关系容不得他胡来,只能等到项目结束以后,才能离婚,这样就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段话刚说完,沈含佳就按了暂停键。 她看着宋司晨,眼底带着些许报复,问道:“阿晨,这个声音,相信你比我更熟悉吧?” 说完嘴角带着些许讽刺,又调了一下,只听里面说道: 【沈小姐不是有了孩子吗?这正好是个机会,赶在阿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逼走纪清和,到时候你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宋少奶奶,这桩买卖有多划算,你比我更清楚。】 只有两句话,便叫宋司晨的脸色变了几变。 沈含佳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仍然还能保持原样在不被宋司晨发现的情况下,呆在他身边两年之久,足以可见她手段之高明。 这么聪明的人,在蓝星找她谈话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她原本担心蓝星过河拆桥,不会让她进门,所以才留了这一手。 这段录音终于派上用场了,却是以这种方式。 沈含佳比谁都明白,录音一出来,虽然可以叫宋司晨对蓝星生出间隙,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有着血缘关系,但是她不一样,她将彻底被宋司晨厌恶。 娱乐圈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没了宋司晨,她的后半辈子算是全毁了。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也不想,可是不甘心。 沈含佳将那段录音发给了宋司晨,说道,“录音我已经发到你微信上面了,相信你可以用的上。” 宋司晨眸光微闪,半响,说了一句,“你恨我。” “哈哈,我恨你?”沈含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宋司晨啊宋司晨,你才知道啊,我恨你!” 话音未落,恨意乍现。 她恨他只把他当做替身,可是她更恨自己,明知道对方待自己只是虚情假意,仍然止不住沉沦其中。 宋司晨蓦地笑了,“也好。” 那句也好什么意思沈含佳不知道,因为宋司晨说完这句便走了。 直到后来,沈含佳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想说,他们之前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逢场作戏,谁动了心谁便输了,既然沈含佳因爱生恨,这样宋司晨也不必再念旧情。 得知真相的沈含佳只觉遍体发寒。 可惜,为时已晚。 …… 日子一天天过去,纪清和一如既往,没有半分好转。 包括她的手,也因为她发疯,而时好时坏。 长此以往,别说普通人的生活,便是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纪家人听罢,对纪清和的看管,只能变得更严。 这个女子,自此之后,从人间堕落地狱深渊,万劫不复,永无止境。 她的人生充满黑暗与绝望,还未到达云间,便已此生无缘。 而她,才二十五岁。 直到有一次,纪淸弦半夜醒来,发现床上并没有纪清和的人。 他心中一惊,猛然起身,扫视一圈,这才发现站在阳台上的妹妹。 凉风习习,屋内并未开灯,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带着冷意。 削瘦的身子套着宽大的病号服,脆弱的叫人心惊。 纪淸弦正要开口,便见纪清和转过头来。 她看着眼前的哥哥,面色憔悴,下巴处冒出一圈清茬,眼圈泛着乌青,眸底一片血丝。 纪清和心中一紧,她猛然意识到,在自己意识涣散的这段时间内,给爱她的人带来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他们心中的煎熬,比她更甚。 说好了不再让他们为她伤心难过的,她还是没有做到。 如今,也该醒了。 想到这里,她眉眼弯弯,勾起嘴角,笑容甜甜,“哥哥,你这样子,好丑。” 纪清和只有在撒娇的时候,才会喊叠声。 她喊纪淸弦哥哥,是在给他撒娇。 见纪淸弦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纪清和继续道,“哥哥,我饿了。” 纪淸弦双手用力,指甲掐进肉里,他怕这是自己的梦,半响,才涩涩开口,“小妹,你……” 纪清和笑了笑,满是愧疚和歉意,她说,“是我不好,让哥哥和爸妈为我担心受累了。” 话音落后,纪淸弦喜极而泣。 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刻,神情激动,不由自己。 他就知道,他们的小清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就知道。 纪清和的发疯犹如泄闸洪水,来势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却在意料之中。 纪清和的清醒,宛如大梦初醒,转瞬恢复如初,远在意料之外。 连医生都说,像纪清和这样的情况,能够好过来,真是难得。 纪家人高兴坏了,看着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的爸爸妈妈,纪清和抿嘴笑了,乖巧温顺,表情柔和,分外恬静。 刚开始,他们还担心她复发,渐渐的,见她真的没事了,这才放心。 家人的放松,纪清和看在眼里。 于是,她挑了一个大家都在的日子,仔细斟酌之后,柔柔问道,“我的手还能治好吗?” 话音刚落,室内一片寂静,静到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见大家脸色变了又变,纪清和认真说道,“我想过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能放弃。” “只要努力,就还会有希望。我不想就这么放弃,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只要我好好配合,一定会希望的。”她说道这里,顿了顿,“就算不能画画那也没关系,我还有左手。别忘了,我可是作画天才,对我来说只是换了一只手而已。”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至少我还没有放弃。” 一句话,说的几人热泪盈眶。 他们肯定不希望纪清和放弃,但是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此时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纪清和能够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就好。 至于手,怕触碰到纪清和心底的悲伤,他们更是吓的提都不敢提。 没想到纪清和会主动提出来,见她自己肯配合治疗,大家举双手赞成,哪里还会反对呢? 见纪清和如此,医生也乐见其成,将之前的治疗方案重新拿出来,开始讨论究竟哪一个最适合。 纪清和看着家人眼底的欣喜和希望,嘴角溢出一丝笑容,娇俏又明媚。 只有暗中观察着她的季明轩,微微皱眉,不露痕迹。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39章 捏脸,蠢萌的兰钺生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答应治疗之后,再加上她意识已然清醒,纪家人就对她放心了许多。 这日,纪清和照例往外面去散步。 人民医院的住院部有一个后花园,环境清幽,淡泊雅致,很适合养病。 当然,同样属于VIP病人的专区。 平日里她就喜欢坐在葡萄树下看看花,看看草。 因为她来的时间固定,大家便知道这里是纪清和的位置,都不会去坐。 纪清和照例去了葡萄藤下,刚转过弯,脚步顿在原地。 葱郁碧绿的葡萄藤树下,一身着白衬衫男子正在低头看书,漆黑柔软的发丝在额前落下几缕,像极了漫画中的迷人贵公子。阳光透过绿叶洒下一米阳光,在他身上晕开一层光圈,侧脸阴柔精致,嘴角抿着一抹恬淡的微笑,他的身上有一股魔力,牵引人的心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知为何,纪清和脑海中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白衣少年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似是落进了满天繁星,一闪一闪,特别好看。 这时,他对纪清和抿唇一笑,仿佛大片的向日葵和百合花齐齐开放。 纯真干净,灿烂夺目。 如此矛盾,却结合的分外协调。 那双眼眸像是一颗颗璀璨明珠,静静的看着她,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单纯懵懂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这是……兰钺生? 纪清和皱眉,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诡异。 她之所以会记得兰钺生不单单是他三番五次帮过自己,而是他这人身上说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可是,眼前这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上下打量一番。 唔……如果说之前的兰钺生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暗夜王者,那眼前的就是落入凡间的精灵王子。 这个一脸懵懂,乖巧温顺,毫无防备的人真是她所认识的兰钺生? 许是纪清和的表情太明显,一旁照顾兰钺生的护工见状,走上前来,主动搭话,“纪小姐好。” “你好。”纪清和笑了笑,视线落在兰钺生身上,道,“这位是……” “这位先生来医院已有一段时间了,说起来就比纪小姐晚几天而已。”护工道。 “哦,”纪清和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就问道,“说起来我之前见过他几次,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嗯……有些不大一样。” 她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 听纪清和和他认识,又主动提起兰钺生的不同,那护工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这位先生伤到了头部,所以这里会受到一些影响。”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不过纪小姐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这位先生的身份很不同。”护工好心提醒道。 “不同?” “对!”护工狠狠点头,“纪小姐是没看到,当时医院都下班了,大半夜的突然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群人,一个个贵气凛然,而且那晚的兰先生……” 想起那晚兰钺生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她当时就觉得自己没命了,这个人真的是太恐怖! 到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还拿着枪! 谁能想到平时看的兴致勃勃的好莱坞大片里面的场景,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你眼前上演了? 根本就吓傻了好么! 见护工有些苍白的脸色,纪清和心下了然。 连她见了兰钺生都会害怕,何况一个刚毕业的小护士呢! 纪清和本就没想过要和兰钺生扯上关系,更何况他现在成了这样,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人背景太过强大,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还是绕道走比较好。 “既然这里没地方,那我……” “是我占了你的地方吗?”还不待纪清和说完,满含歉意的嗓音在耳边想起。 不同于之前的低沉魅惑,此时的嗓音宛如清晨的小溪潺潺流过心田,干净纯真。 再配上他羞赫微红的耳根,和那双真挚明亮的大眼睛,纪清和的一颗心可耻的萌了! 但她还是极力忍住了,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纪清和突然严肃起来,他也变得好紧张,连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我、我、我该认、认识你、你吗?” 说完觉得自己这句话可能有些欠妥,赶紧连连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们说我伤到头所以不记得一些事了,我真不是故意不认识你的,真的!” 呆萌呆萌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和真挚,再加上手忙脚乱满脸通红的解释,纪清和华丽丽的被彻底萌化了。 踏马!说好的暴虐危险呢?眼前这个羞哒哒的小王子是个什么鬼? 纪清和要是再不知道兰钺生发生了什么那她真的可以去吃翔了! “咳!”纪清和假咳一声,上前两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揉了揉兰钺生的脑袋…… 下一秒,扬起的手就这么顿在了空中,凑了好高!在抬手之前根本就没想到你会这么高好不好! 摸不到真的好尴尬的啊,怎么办? 就在纪清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兰钺生异常配合的在纪清和面前蹲下,抬头,闪着水汪汪钻石一般的眼睛,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想摸我的头发吗?给,摸吧!” 卧槽!少年你这么萌真的好吗?快!赶紧来个人扶住她,怎么办,脚都萌软了! 纪清和按捺住内心的咆哮,颇为淡定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啊啊啊啊啊真的好软好舒服! 等过完瘾了,纪清和方才收回手,淡淡说道:“谢谢。” 其实她想说真乖来着ORZ…… 兰钺生眨巴眨巴眼睛,害羞了…… “不、不用谢的。”双手不自在的搓着衣角。 站在三楼密切注意着两人动向的兰仲和季明轩,彻底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心里仿佛有一千头羊驼咆哮而过。 谁来告诉他们,这人还是兰少吗?踏马太恐怖了好嘛! 两人一副哔了狗了的表情,在原地石化。 再看一眼装疯卖萌去把妹的兰少,两人不约而同纷纷转过头去:兰少就是兰少,连追妻的手段都如此不同! 如此……没有下限! 兰钺生却浑然不觉,他腆着一张洁白无瑕白玉似的俊美容颜,将纪清和拉到了葡萄架下的椅子上。 纪清和整个人都是懵的。 实在难以接受印象中的兰钺生会变成这样,这落差简直无法比喻了! 兰钺生抿了一下嘴唇,眼神躲闪,努力制造话题,“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的容貌真的可以随着气场而改变。 之前的兰钺生阴鸷危险,带着暴虐与血腥,使得他原本阴柔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恐惧。 而现在呢,他单纯干净,呆萌呆萌的,还喜欢害羞,再加上有些粉嫩,简直不能再可爱了! 纪清和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嗯,不疼,看来是做梦了。 她就知道,她印象中的兰钺生就是个无法估量的定时炸弹,哪里会变得这般柔弱无害。 果然是她想多了。 这时,就听兰钺生略带委屈的声音弱弱响起,“你为什么掐我?” 嘎? 纪清和愣愣的看着他。 “好疼。”他眼泪汪汪指控。 纪清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还保持着掐兰钺生的动作。 得!终于明白为啥不疼了,感情掐的不是她自己的手。 也因为这,纪清和才反应过来,从刚才起,兰钺生牵着她的手就没有放开过。 看着控诉自己的兰钺生,纪清和难得有了一丝愧疚。 她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 毕竟被兰钺生这么一美男子拉着自己的小手,怪不好意思的,虽然现在的他智商堪忧,但好歹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得有点羞耻心。 结果,对方抓的更紧了。 纪清和抬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兰钺生赶紧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阿钺。” 阿……钺?! 脑补她对着印象中那张阴冷的侧脸喊阿钺的样子,纪清和脸色变了几变,眸光古怪。 “你全名叫什么?” “全名?”兰钺生眨眨眼,不懂,“这就是全名啊,他们就叫我阿钺啊。” 他说完,故作羞涩,小声说道,“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叫我老公的。” 纪清和石化。 她这是算被占便宜了么? “那个……我听我妈妈就是这么喊我爸爸的。”他双手无意识交叉,“所以,你也可以这么喊我,我不介意,真的!” 可是我介意啊骚年! 看着兰钺生一眼赤诚,纪清和几欲暴走。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嗯,要淡定,不能跟一个傻子计较。 结果,没想到兰钺生都傻这样了,还精的不行。 当下就指着纪清和,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说我傻!” 肯定加委屈的语气。 “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你的眼睛都告诉我了!” 纪清和:…… 好嘛,她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下次一定要记得,一定! 不过变成傻子……嗯,是失忆。失忆之后的兰钺生还是挺让人心生喜欢的,毕竟那么萌!。 顶着一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如玉容颜,再加上一对水汪汪的纯真眼眸,甭提多诱人了。 但这些人里面绝对不包括纪清和,怎么着她都见识过兰钺生正常的一面。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敢和兰钺生有过多交流。 她怕万一有一天兰钺生奇迹般的恢复了记忆,到时她就是坐火箭逃跑都来不及了。 很简单啊,只要是个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曾经这么蠢萌了,绝对把知道的人都杀人灭口了好么! 简直太刷下限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0章 纪清和,你一定会来的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三番五次想要转移话题,结果都被兰钺生以各种各样的控诉给指责的无言以对,到最后倒真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就连护士姐姐都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既担忧又心疼。 这下好了,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 纪清和耐着性子陪兰钺生假笑许久,终于逮着一个机会,跑了。 谁知,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手了。 纪清和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你……下午还来吗?” “不来!”回答的干脆又果断。 “哦。”兰钺生脸上满是失落,尔后又鼓起勇气,一脸希翼,“那明天呢?你会来的吧?” 生怕纪清和说不似的,连忙道,“我刚才问过护士了,她们说你每天上午都会来这里。”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休想骗我!一样。 纪清和囧! “好吧,她们说的没错,我会来的。”纪清和硬着头皮,“这下可以让我走了?” 兰钺生心满意足的点头,想了想,颇为害羞的说道,“你还没有给我亲亲呢!” “亲、亲亲?” hat?她听到了什么? 兰钺生竟然跟她要亲亲?确定不是在玩我? 纪清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就是亲我一下啊!每次我爸爸出门的时候,我妈妈都会给他亲亲,所以,你也要给我亲亲!” 哎呦!来,告诉我,你这理直气壮是从哪里来的? 兰钺生还嫌纪清和不够打击,一个劲嚷嚷着,“诺,给你,快亲吧!亲完你就可以走了!”说着甚是配合的将自己的侧脸凑上前去。 纪清和满脸黑线,想了想,给他解释,“这不一样的。你爸爸和你妈妈是夫妻,所以才会亲亲,但是我和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不能亲亲。” 她觉得她的脑子一定瓦特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对一个傻子说这些。 谁知,纪清和说完这句,兰钺生的脸瞬间变了。 森冷,阴鸷,狂躁,带着暴虐。 纪清和被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到了,愣愣的望着他,忘了反应。 就在纪清和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却见他瘪着嘴巴,“可是我想和你亲亲。” 说完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 天了噜,你确定这是个傻子吗? 纪清和莫名有些烦躁,话说回来,兰钺生就是帮了她几次,她报答恩情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当下就冷了脸,说道,“我是我自己的。” 兰钺生也机灵,见纪清和生气了,就主动说道,“是我惹你生气了?我、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纪清和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 这个人并不是那个城府深沉的霸者,他只是一个失忆的小傻子。 她道,“我没生气,我要走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兰钺生一把抓住她,“你明天还要来!” “好,我明天还来。”纪清和随口应道。 开玩笑,她明天死也不会再来了! 这种情况碰到一次就够了,明天要是再继续,她不得疯了? 万一又被缠着要亲亲怎么办!想想都要吓死了好嘛! 兰钺生却以为纪清和明天真的会来赴约,当下笑的一脸开心,一双星眸里洒下耀眼光芒。 直到纪清和走远看不到人影,兰钺生这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沉寂的表情仿佛在压抑克制着什么,眸光赤红,有些狰狞。 那是极度兴奋后才有的表情。 他好开心! 无法想象,他竟然和阿清聊天聊了一下午。 她一如记忆中的模样,高冷孤傲,又傻的可爱,唯一的变化,就是变漂亮了好多,现在的阿清真的真的好迷人。 阿清,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一定! 兰钺生想了想,表情变的羞涩起来,指尖收紧,有些紧张。 他刚才牵了阿清的手,真的好软好软。 不够,不够,这远远不够。 一双眼眸积压着无边的欲望,将他一点点吞噬。 …… 走在回去路上的纪清和一脸沉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叫兰钺生在几天之内性情大变?他现在这样了,那跟着他的人呢?怎么不见人来照顾他? 想到这里,纪清和突然停下脚步。 疯了!一定是疯了!她竟然会关心一个只见过几面又变成傻子的人。 难道就因为他们在一起呆了一上午,他又吧啦吧啦给她说了一上午的话吗? 想到这里,纪清和握拳捶地。 看吧,她就说,只要和兰钺生在一起,她的情绪就不由自己控制,太反常了! 不行,远离,一定要远离这个人。 “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季明轩原本是听吩咐去见兰钺生的,没想到在半路就碰到了纪清和,只是看她这样子,似乎不大好啊! 她不是刚刚见过兰少吗?难道是兰少给她刺激了? “季医生好。”纪清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季明轩,她收起情绪,颇为淡定的问道,“季医生有事?”仿佛刚才暴走的人不是她一般。 “没事,就是问一问,我去接兰少。”季明轩笑道。 “兰钺生?” 是了,她想起来上次跑错了包间,当时季明轩也在的。 想起当时,纪清和肯定道,“季医生和兰钺生认识。” 季明轩心肝儿一颤,兰钺生兰钺生,也就只有你敢直呼兰少大名! “当然,兰少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季明轩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异常坚定,带着自豪。 看着季明轩掩饰不住的佩服,纪清和有些诧异,没看出来啊。 “那他的病?” “兰少伤到了头部,”季明轩说的很是隐晦,“但智力绝对没问题。”他保证! “是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 看着纪清和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季明轩快要崩溃了,他就知道,兰少这人伪装起来没有人发现的。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否则今天在楼上看到兰少的表现,肯定早就要跳起来了。 敢不敢把兰少这表现放到娱乐圈去?铁定秒杀好莱坞所有明星好嘛! 但他嘴上还是说道,“当然!我是医生,难道纪小姐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主子为了美人装疯卖傻,他身为医生竟然也只违背医德跟着配合,活人活到他这份上也是醉了。 哎!没办法,谁让这年头赚钱点养家糊口也这么艰难呢! 更苦逼的是还在兰少手下当差。 “既然如此,那季医生您先忙。” 人家都拿出医术来说事了,纪清和只能相信,兰钺生确实是失忆了。 但是你真的确定他智力没问题吗?她还是保持怀疑。 和纪清和分别之后,季明轩麻溜找兰少复命去了,顺便将自己在路上见到纪清和的事也一并说给他听。 听罢,兰钺生难得点头肯定,“你做的很好。”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还有点小问题,但只要不再受刺激,保持一个好心情,配合治疗,马上就会好起来。” 原本季明轩觉得纪清和的病好的太突然,担心纪清和隐瞒病情,但后面这几天他发现一切都正常,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继续观察。”顿了顿又道,“我让你联系道尔医生,结果如何?” “道尔医生的助理说他这几天去非洲做医疗支援,根本就联系不到人。”季明轩颇为苦恼,叹了口气。 道尔医生是世界顶级骨科医生,兰钺生一直坚信纪清和的手一定会好起来,这才会想方设法帮她联系道尔医生,目的就是为了帮纪清和治手。 “我这里不需要理由,只看结果。”兰钺生淡淡一笑,轻飘飘的语气,却叫季明轩后背一凉。 “是我没办好这件事,我一定尽快联系上道尔医生,将他带过来。”季明轩赶紧保证。 兰钺生点头。 他伸出手去,摸着自己的左手,那里打着一圈厚厚的绷带,感受着里面传来闷闷的痛感,再想到纪清和的手,兰钺生就觉自己心底抽疼。 “没时间了。”兰钺生下了最后通牒,“一周之内,我要道尔医生出现在我面前!” 这边季明轩被兰钺生这个变态逼着彻底忙飞了,纪清和浑然不知,该吃吃,该睡睡。 第二天一早,她照例想要下楼去葡萄架下坐坐,刚走几步,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地盘已经被侵占了。 想到昨天,纪清和就觉得头疼。 她双手交叉,绞着手指,死命纠结:到底去不去呢? 不去的话她就失信于人,可是去的话又显得她幼稚可笑,傻子的话都信。 嗯,算了,还是不去了,反正也是个傻子! 想到这里,纪清和压下心底那点点愧疚,心安理得的在病房窝了一上午玩开心消消乐! 而那个被放鸽子了的“傻子”,早早就在葡萄架下等着。 想到他的阿清马上就要来了,兰钺生就觉得自己好激动,手心都冒汗了。 真的是好紧张。 他等啊等啊,日头一点点爬上头顶,眼看就要中午了,纪清和还是没有出现。 兰钺生却不在意,依旧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等着。 最后,还是兰仲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兰少,纪小姐怕是不会来了,我们——” “她会来的。”兰钺生抬起头来,眼眸猩红,定定说道。 兰仲被他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下去。” “是。”兰仲心中一凛,赶紧退下。 只是看着兰钺生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看来兰少也知道纪小姐不会来了,否则就不会是这幅表情了。 想到这里,兰仲在心底微微叹气,纪小姐,你可一定要出现啊! 兰钺生抬起眼眸,从他这里可以看到纪清和病房的窗户。 他牢牢盯着那扇窗,咬牙,眼神坚定。 纪清和,你一定会来的,对吗?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1章 傻子,往哪儿看呢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一玩起开心消消乐来彻底将兰钺生抛之脑后了。 大概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突然变天了。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纪清和被下了一跳。 这是今年来,北城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 天上像是开了一个口子似的,直接往下倒。 纪清和瞅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兰钺生来。 自己没去,他会不会还在那里等啊? 不会,一定不会的,她马上又摇头否定。 他又不是真的傻,等不到肯定会回去的,再说了,他自己不回去,护士也会把他带回去的。 想到这里,纪清和原本快要走到窗前的脚步转了个弯,重新回到了床上,继续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就听外面一阵骚动,她刚开始没注意,但是后面动静越来越大,听到别的病房的人都出去了,纪清和也扔了手机,出去围观。 她听了一会儿,有几分明白。 原来是这层楼的一位病人大雨天的站在下面死活不上来,就在那淋雨,谁劝都不听。 后来连院长都被他给吓了回来。 怎么吓的纪清和不知道,只隐约听到枪什么的。 纪清和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往里面跑,隔着窗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葡萄藤架下。 她一把推开窗,风夹着大雨一下子卷了进来,吓的她赶紧关上窗户。 就这一瞬间足够叫她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就是兰钺生。 纪清和咬牙,暗骂一声,“傻子。”拿了伞就往楼下跑去。 兰钺生不进去,就站在雨中等着,兰仲也就陪着他一起淋雨。 知道自家少爷的情况,兰仲的心里对纪清和颇为不满。 就是兰少不说,兰仲也明白,纪清和是故意不来的。 可是兰少对她一片真心,她却这么对兰少,这不公平,他替兰少不值! 兰钺生似是明白他的想法,淡淡瞥了他一眼,叫兰仲心中发慌。 只听兰钺生道,“兰仲,她不只是兰家的少奶奶,更是我兰钺生的妻子,是我这辈子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对她心存不满。你们平时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明白吗?” 兰钺生的这番话在这三伏天里连同这场大雨,一起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兰家的少奶奶和兰少的妻子,虽然只差了一个名字,身份却天差地别。 兰家的少奶奶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他们也不必去管少奶奶的死活;但能被兰少当做妻子的人,那将是兰少放在心坎里的人,是他们这些人誓死要去保护的人,如同保护兰少一样。 兰仲压下心中的惊惧,认真说道,“是属下想岔了,兰仲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兰少放心。” 看来,回头也要正式通知大家一声纪清和的身份了。 兰仲说完这话没多久,就看见远处有个人影,手中的伞好像随时都会被吹走。 兰仲心中一喜,指着那抹人影,对兰钺生说道,“兰少,那是不是少奶奶?” 也不知道是因为兰仲口中的那句少奶奶,还是因为看到纪清和来了,兰钺生嘴角上扬,妖冶明媚。 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垂在身侧的双手激动的连连颤抖。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他就知道! 纪清和看着彻底淋成落汤鸡还不自知一个劲冲自己傻笑的兰钺生,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当下就冲他骂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啊!我没有来你不会回去啊就在这干等着?下雨了还不走你丫是不是欠虐!本来就是病人还淋雨还要不要身体了?这么想死不如直接爬楼顶跳下去得了站这最多高烧几天又好了,顶个屁用!” 不只是一旁的护士,就连兰仲也愣在了原地。 万万没想到看上去这么高冷温柔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兰仲更是心惊胆战,他从小就跟着兰少,从没有人敢这么骂过兰少,嗯,就算有,也已经死了,并且死相极其恐怖。 没想到,兰钺生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 像是一个偷吃糖果的孩子,甜蜜又满足。 “笑笑笑!都这样了你还笑!”纪清和瞪了他一眼,“真是个傻子!” 纪清和将伞举过头顶,努力遮住两人。 兰仲看着两人湿漉漉的衣服,想说都这样了还是别打伞了,但是看到自家少爷那心满意足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一下去。 因为兰钺生太高,纪清和举着伞很是吃力,便将伞塞到了兰钺生手里,“你来撑伞!” “好!” 兰钺生好脾气笑道,宛若盛开在风中的灼灼桃花。 “别笑了。”纪清和冷冷说道。 凑了,一个大男人笑的那么好看,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拉仇恨嘛! 兰钺生不明白,以为纪清和不喜欢,委屈的低下头,“哦。” 纪清和想说什么,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你手怎么了?” “断了。” 他说的毫不在意。 看着兰钺生毫不在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有些心酸。 她走到他的另一边,接过伞,对他道,“风大,我帮你。” 她笑,似是安慰,“我伤了右手,你伤了左手,刚好挺搭的。” 兰钺生眸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别有深意的说道,“是挺搭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想起这一幕,纪清和咂咂嘴吧,“命运这东西可真是说不清,兜兜转转那么久,该相遇的终究会再次遇到。” 纪清和将兰钺生带回了自己的病房,因为是VIP,所以病房有单独的洗手间和更衣间。 她一进门就将兰钺生给推到洗澡间去,顺便从更衣间扯出来一套新的西装,扔给了兰钺生。 “这是我哥放在这里的,虽然拆了吊牌但还没有穿,先给你吧!” 兰钺生接过,却不动。 “怎么了?” “你也淋湿了。” 纪清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宽大的病号服湿哒哒黏在身上,女性特有的玲珑曲线被勾勒的酣畅淋漓。 更坑爹的是她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大片春光不胫而走。 看着兰钺生如狼似虎,泛着红光的眼神,纪清和的耳根腾一下就红了。 “傻子!往哪儿看呢你!” 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 兰钺生如梦如初,面色涨红,“你、你你……我、我、我……对、对不起!”手足无措,竟比纪清和还要害羞。 见他这样,纪清和脸上的尴尬缓了好多。 她松了口气,“赶紧进去给我洗干净!” 慌乱尴尬的兰钺生也忘了本想叫纪清和先洗的话,拿了衣服逃似的冲进了浴室。 兰钺生面色潮红,眼底微红,带着欲望。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抹纯色,兰钺生可耻的……硬、了! 突然,他像是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打开花洒直接用凉水将自己冲了个遍,降火! 兰钺生动作迅速,待他出来时,纪清和刚刚拿好自己的衣服。 她伸手扫视一圈兰钺生,点头,“不错。” 兰钺生和纪淸弦的体型差不多,他穿纪淸弦的衣服正好合适。 “我帮你按了床头的呼叫电话,等下会有护士过来帮你换药,在护士来之前你先坐在这里。” 说着转身进了浴室。 兰钺生看着纪清和的背影,嘴角上扬。 果然,这样的阿清越来越像他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不只是兰钺生有这样的错觉,就连纪清和的爸爸妈妈,包括她哥哥在内,都说纪清和自从病好之后,性格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她了。 霸道,娇蛮,张扬,却无比单纯。 高冷中带着小娇憨,就像是一只傲娇的波斯猫一样,等着人顺毛。 这叫他们总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不管怎么样,看到纪清和从宋司晨所带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的小清,总算是回来了。 纪清和从浴室出来,敏锐察觉到病房气氛不对。 护士脸色发白站在外面,瑟瑟发抖,兰钺生一看到她来了,一扫方才的阴鸷,变戏法似的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阿清,你终于来了。” 一旁的护士目瞪口呆,瞪大眼眸看着兰钺生,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兰钺生浑然不觉,“她弄得我好痛。”说着将手举到纪清和面前,“你看,都肿了。” 护士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在原地。 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喂! 纪清和看着兰钺生的手,嘴角抽搐,毫不留情揭穿了他的谎言,“伤到了手哪有不肿的?” 兰钺生没有丝毫愧疚,笑的一脸无害,“那你快帮我包扎!” 纪清和默了默,抬起自己的右手,指着自己的伤处,“你确定要我帮你?” “好吧。”心不甘情不愿,尔后又抬起头来,“那我帮你。” 说着就拉起纪清和走到一边,动作娴熟的拿过护士带过来的药,帮她换药。 在纪清和的愣神中,兰钺生已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动作迅速,丝毫不比专业医生的手艺差多少。 当然,除了中途在看到纪清和伤处时,手有些发抖之外,其他都堪称完美。 “你……”纪清和愣愣的看着他。 “该我了。”兰钺生打断纪清和的话,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纪清和顿了顿,在他执拗的眼神下,终于认命的拿起要换的药。 相对兰钺生的手艺,纪清和简直差到没边,也就只有兰钺生睁眼说瞎话,一个劲在旁边夸着你好厉害的话。 纪清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2章 宋司晨,你也配?!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将兰钺生带回自己的病房并且照顾他一番之后,兰钺生就彻底黏上了她。 每当看着兰钺生那张粉妆玉砌的侧脸,以及那双单纯真挚的双眸,纪清和总会败下阵来。 倒是纪淸弦日渐担忧。 期间,曾告诫过纪清和几次。 “兰钺生此人身份不一般,我们惹不起,你和他走的太近,这对你没好处。” 纪淸弦也是一个男人,他当然明白兰钺生看纪清和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是只有男人看女人才会有的神情。 正因为如此,纪淸弦才更加防备。 他调查过兰钺生,结果显示,他就是兰家少主。 那么问题来了,堂堂一个兰家少主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见过,竟然喜欢上了他妹妹? 当然,这不是说小妹不好,相反,他的小妹很优秀,但绝对不适合兰钺生,同理,兰钺生也不适合小妹。 更奇怪的是他这次失忆,纪淸弦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据他所知,且不说兰家少主身边高手如云,单他自己便身手不凡,想要伤到他堪比登天,那他的伤怎么来的? 按照常理,兰家少主受伤,必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可是没有,他们什么动静都没有。 由此可见,兰家的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可是这些事情他不好详细说给小妹听,只能旁敲侧击。 纪清和也不是个傻子,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边是见过几次认识不久却不熟悉的兰钺生,她当然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自己的哥哥。 哪怕兰钺生曾经帮过她,此时的他也成为了傻子。 哥哥说的没错,万事多加小心准不会出错。 兰钺生一心扑在纪清和身上,自然感觉出来这两天纪清和对他的疏远。 得知因由的兰钺生第一次觉得,这个小舅子怎么那么碍眼! 只是,还不等兰钺生做出应对,情敌就出现了。 “小姐,您还是不见宋总吗?”佣人看着纪清和,有些犹豫。 从前段时间,纪清和就已经搬回了纪家。 早在医院的时候,宋司晨就天天往医院跑,虽然被人都挡了回去,一面都没有见到,但纪清和还是知道的。 没想到纪清和回家了,他还这么锲而不舍。 何必呢!离婚才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哪怕她身边的人都说宋司晨是后悔了,她却从不这样认为。 “叫他在外面等我。”纪清和道。 她明白,自己要是不见一见宋司晨,把话说清楚,他还是会继续来纪家的。 他每天这样在她眼前晃悠,非但不会打动纪清和,反而会叫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这些都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多少代价,最终却落得一下玉石俱焚的下场。 纪清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在见到宋司晨的时候,还是止不住颤抖。 她突然有些后悔来见他了。 而宋司晨,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才几日不见,便憔悴不堪。 他似是看出了纪清和的意思,赶在她之前开口。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很重要。” “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他再次挽留,带了些许祈求的味道。 祈求?纪清和被自己的反应给惊到了。 “你说,我听着。”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宋司晨略微犹豫,开口说道。 “在我们结婚两年来,你只来过我们家三次,一次是结婚时候,剩下两次都是过年,鉴于此,我并不认为你会喜欢这里。”纪清和笑意盈盈,满是绝情。 宋司晨脸色发白,没想到他之前万般抗拒的地方,如今真的进不去了。 当时宋司晨从沈含佳那里出来,再结合纪清和的日记,由不得他不相信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母亲的手笔。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一直针对纪清和,他只知道他在母亲的重重设计下,他们终于离婚了。 可悲的是,等到他们回不去了,他却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了纪清和。 是的,他喜欢纪清和! 他经过好几天的反思,终于可以确定他喜欢纪清和。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孩子的,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蓝星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去当面质问,于是他找人调查了关于他和纪清和之间所有的事情。 果然,他们之间的误会,关于纪清和不好的传言,以及她嫁到宋家之后宋家人的为难,都是他母亲做的。 一边是他最尊敬的母亲,一边是他报复了两年之久,猛然醒悟发现早就喜欢上的女孩子,这叫他如何取舍? 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想去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宋司晨每次来见纪清和被拒绝之后,仍然锲而不舍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想解开这个误会,他想要弥补她,想要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他想要告诉她,是他错了。 见宋司晨迟迟不肯说话,纪清和转身就要走,却被宋司晨一把拉住。 “别走。” 纪清和垂眸,淡淡问道,“我的手已经废了,你是觉得不过瘾,想要彻底弄掉吗?” 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宋司晨这才发现,他拉着的竟然是纪清和的右手。 他像是触电般连忙松开她的手,脸色苍白,“对不起,我……” “真是稀奇,竟然可以从你宋总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是我的荣幸。” 看着眼底明显带着恨意的纪清和,宋司晨的心狠狠一痛。 她恨他。 没有哪一刻比这个时候来的痛苦。 宋司晨涩涩开口,“如果恨我可以让你开心的话,那我情愿你恨我。” “我当然是恨你的,宋司晨。” 纪清和伸出手,从佣人那里拿出一张纸巾,细细擦过宋司晨触碰过的地方,尔后扔掉,像是要扔掉什么病毒一般。 这一刻,宋司晨的脸色如同那张纸巾,惨白如雪。 “可惜,不值得。”在宋司晨的不可置信中,她一字一句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恨?” “宋总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说着声音微扬,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讥诮,“宋司晨我告诉你,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欠了你的我已经用我的一只手和两年的青春还清了,要是你觉得还不过瘾,想要一命抵一命,可以,我就在这里,你随时来杀了我,但是!” 她目光一凛,语气凌厉,“我以后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家门口,北城那么大,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为好,免得互相恶心!” “纪清和!”宋司晨只觉呼吸一滞,胸口闷疼,像是压上了千斤巨石,“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有事情,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两年前你之所以会知道别墅的地址,并且去阻拦我和秦沁,是因为有人发短信告诉了你,是不是?包括我和你结婚前一晚,你会去酒店也是因为有人发短信给你,是不是?” 每问一句,宋司晨就觉得自己的心要痛上一分。 他不敢去求证,他怕自己知道那个发短信的人是谁,哪怕他早就心知肚明。 纪清和闻言,瞪大眼眸,像是没有预料到一般,震惊的看着宋司晨,尔后惨然一笑。 当时的宋司晨如法用语言形容她的眼神,震惊,失望,心死如灰,绝望,嘲笑,讽刺…… 她注视宋司晨许久之后,缓缓说道,“宋司晨,终究还是我奢望了。” 语气凉薄充满哀伤。 宋司晨瞬间就后悔了,可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知道,他又一次叫她伤心绝望了。 果然,就听纪清和说道,“我从十六岁就认识了你,喜欢上了你,但凡你有一点点肯相信我,我们之间都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可惜,你从未信过我。” 她笑,眼底有泪光闪烁,“秦沁在的时候,你相信秦沁。如今我和你母亲之间,你还是选择了你母亲,哪怕你已经有了答案。” “宋司晨,这样的你,叫我该如何你面对,如何不恨你?”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像是砸在宋司晨的心上,逼得他连连后退。 如果宋司晨是真的来道歉,真的悔过,真的相信她,就不会问她了。 她那么喜欢宋司晨,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他定然是从沈含佳那里得知了一切,又不敢去找自己的母亲对峙,所以就叫人去查了所有事情,可他不死心。 因为宋司晨是个孝子,他爱自己的母亲,所以毫无条件的相信她,尽管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 因此,他才来找纪清和,一问究竟。 如果宋司晨相信纪清和多过蓝星,那他第一个人要问的就是蓝星,而不是纪清和。 可是,他没有,他先问的是纪清和。 说白了,他还是不相信她。 “为什么?你明知道是你母亲做得,你明知道我没错,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纪清和擦干眼泪,“宋司晨,你走吧,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 “女人傻过一次就够了,不会再傻第二次了。” 这下,宋司晨真的慌了。 “不,你听我解释,我是相信你的,我、我……是!我承认,在此之前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母亲对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对你,所以才会来问你,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真的,你相信我!”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3章 母子对峙,是你做的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所以,你的意图呢?”纪清和直视他的眼睛,“道歉?我不接受。叫我原谅你的母亲?我做不到。还是说您堂堂宋氏继承人宋总后悔了,想要和我再续前缘?” 是的!我就是后悔了,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可是宋司晨的这些话,在触及到她满含冷意和讥讽的眼眸时,哽在嗓子,再也说不出来。 “宋司晨,你伤我至此,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来见我?” 纪清和说罢冷笑一声,对管家说道,“庄伯,送客!日后若是再有这些阿猫阿狗进来,都给我乱棍轰出去!” “纪清和!”宋司晨看着纪清和的背影,放声嘶吼。 他眼眸赤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唤她,他想她再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她没有。 纪清和有多么绝情,就代表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有多么过分伤人。 是啊,他带给纪清和的只有数不清的伤害,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见她? 想到这里,宋司晨只觉整个人都被掏空,没有只觉,痛不欲生。 今天只有纪清和一人在家,纪淸弦走的时候特地叮嘱,要小心看着纪清和,不能出任何差池。 林妈从纪清和出去见宋司晨就心里不踏实,但是小姐又不叫人跟着,她们只能在这里干等。 好不容易等到纪清和回来了,林妈走上前去,却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一双美丽的眼眸中布满荆棘,压抑的怒火下面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冷的疯狂。 这样的眼神,林妈从未见过。 惊惧过后的林妈,赶紧掏出手机,打通了纪淸弦的电话,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颤抖和焦急:“少爷,小姐她出事了……” 纪清和怎么可能不恨宋司晨! 她那么努力调整情绪,就是想要忘掉他,她以为自己可以的。 这段时间内,她叫自己变的很忙很忙,就是为了不去想他,去想那些不堪的回忆和充满痛苦和绝望的过去。 可是……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 纪清和看着镜子里有些扭曲的自己,笑的分外狰狞,“他说他后悔了,怎么,你想要回去吗?” 话音未落,她的表情剧烈起伏变化,一会儿纯真,一会儿邪肆,好似有什么要从里面分裂出来一样。 “你休想,你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我恨他,我恨他!我要他痛不欲生!” 说着伸手,一把捶在镜子上,“哗啦——”一声,一米多高的穿衣镜应声而碎。 而镜子里那个扭曲的人随即消失,纪清和脸上这次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尔后眼睛一闭,软软倒了过去。 等纪清和再次醒来,她人躺在床上。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你醒了,快把这碗汤喝了。”梁凤华见纪清和醒了,几不可察松了口气。 纪清和有些诧异,并没有多问,而是听话的把汤喝完。 纪淸弦接到电话就往回赶,等他回来纪清和的伤已经被家庭医生包扎好,而房间的玻璃碎片也被打扫干净。 待问清楚缘由,纪淸弦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窗台,抽了一根烟。 临了,拨通了季明轩的电话。 “季医生您好,我是纪淸弦,我妹妹刚才出了点状况,现在麻烦您过来一下,方便吗?” 季明轩一听是纪清和,马上就答应了。 纪淸弦说了声,“麻烦了。”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纪清和喝完粥,就被梁凤华带到季明轩面前。 作为一个医生,季明轩很有感染力,他的身上有一种柔和亲切的感觉,叫纪清和放松了下来。 房间内只有两个人,季明轩问了纪清和几个简单的问题,见她表现正常,又对她进行催眠,问出来的结果也是一样,便知道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至于会晕倒,我们猜测还是纪小姐情绪波动太大造成的,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平和,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季明轩如是说道。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看着家人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纪清和将手放在胸口,眉眼温和。 我说过,我会叫他们开心快乐,不再叫他们因我而痛苦,你看,我做到了。 …… 宋司晨从纪家出来,脑海中回响的全部是纪清和的一声声质问。 是的,她说的不错,他最应该问的人是他的母亲,而不是纪清和。 蓝星听说宋司晨回来了,心下欢喜,难得起身亲自出去接。 见他神情不对,蓝星以为是公司业务繁忙,便笑道,“可是工作上有不顺心的?” “要我说公司的事再大都大不过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古人常说成家立业,咱们家的事业自是不用说的,只是你身边来个知心人都没有,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说着从桌子上拿了手机过来,“这是周家的女儿,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家现在学成回国了,听说还是博士呢!这才二十六岁就成了博士,放眼望去可真没几个。” 宋司晨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颤抖,极力咬牙克制住自己。 蓝星没有察觉到宋司晨的不对劲,继续笑着将照片调了出来,“瞧瞧看,可漂亮了,昨晚你周阿姨刚刚发给我的呢!” “够了!”宋司晨脸色铁青,看都不看那照片一眼,一把将蓝星的手机打落在地。 蓝星愣在那里,久久没能回神。 “反了!反了!”蓝星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司晨,死活都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对她。 她说着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纪家那个小贱人,我告诉你宋司晨,你们已经离婚了,难道你忘了秦沁怎么死的?你忘了她给你戴的绿帽子?还有沈含佳的孩子,那可是我未出生的孙儿,我都还没能见他一面就这么没了!” “没想到你还要护着她,她究竟有什么好?” 蓝星的一字一句落在宋司晨心上,浇灭他的希望,心凉不过如此。 宋司晨看了蓝星许久,惨然一笑。 他问蓝星,“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纪清和吗?” “因为她长了一副惹人生厌的脸!”蓝星眼底带着几不可察的恨意,“目无尊长不说,从十几岁就学会了勾引男人,都要结婚了还不安分,竟然和别的男人鬼混照片被传的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妄想进我宋家的门,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短短几句,便叫蓝星情绪激动不已。 见她这样,宋司晨反而冷静了下来。 “妈,我问您这些话,只是想弄个明白,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的儿子不是傻子,与其听别人告诉我真相,不如我来问您,所以您能理解的,对吗?” 蓝星被宋司晨的郑重其事给震住了,她眨眨眼睛,一丝慌乱爬上眼眸,掩去方才的撒泼。 她应该先发制人,叫宋司晨不要道听途说,但是在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时,道嘴的话就变了。 “你想问我什么?” 宋司晨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拿出一根烟,想点顿了顿,夹在指尖,不再继续。 半响,说道,“当年我要带着秦沁离开宋家,临走之前我把她安排在我们家名下一处别墅,那个地址除了我,只有你和爸爸知道,所以我想知道,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为什么会看到纪清和也出现在那里?” 宋司晨还未说完,蓝星已变了脸色。 “我和纪清和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她曾收到来自我的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叫她去酒店等我,详细我就不用说了,问题是我在我的手机上根本就没有找到发给她的那条短信,而那天晚上你借我手机打过一次电话。” “还有这一次,沈含佳的孩子。”宋司晨灰败的眼眸中,满是嘲讽和凉意,“沈含佳告诉我,她之所以会陷害纪清和是因为你同她做了交易。” 他的手指不住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心却越来越平静。 原以为这些话他永远也问不出口,没想到越到后面,竟越轻松,就像是压在心底的巨石被搬开了一般。 可是,心底被一刀一刀划开的伤疤却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宋司晨没说的是,当初纪清和去酒店被人给……后来又拍的那些照片,究竟是不是他母亲安排的。 他不敢问,真的不敢问。 纪清和没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那是他的母亲,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 越是明白,才越是痛苦。 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下面,究竟藏着多么丑陋扭曲的心理。 他无法想象。 蓝星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宋司晨已然明白。 “为什么?纵然纪清和有千百般不好,但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针对她?” 蓝星只一瞬就恢复了过来,她连连冷笑,“我就说你今天怎么了,原来是为了那个小贱人跑我这里来兴师问罪了?” “纪清和说我什么你就相信,我说的你却不信?你到底喊谁妈?你问我为什么讨厌她?好,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她,明明秦沁才和你是一对,她为什么要来横插一脚?如果不是她缠着你和秦沁不放,你们怎么可能会想到要离开北城?秦沁又怎么会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4章 决裂,梁凤华VS蓝星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妈!”胸口被什么堵住,他咬牙说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 “既然你非要说这件事,好!那我就陪您。”宋司晨深吸一口气,“你故意发短信告诉纪清和地址叫她去拦我们,却没想到别墅会失火,而你就趁机将这件事情推到了纪清和身上,叫我恨了她整整两年之久!” “不管是秦沁还是纪清和,其实你谁都不喜欢,所以你才会叫她们互相去斗,斗到两败俱伤,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吗?” “我算是明白了,你今天是来定我的罪来了!”蓝星连连点头,浑身发抖。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虚。 “宋司晨啊宋司晨,我可是你的母亲,是你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十恶不赦?天下哪有妈不为儿子好的?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证据呢?证据给我!” 蓝星知道宋司晨的性格,断定他不会去调查,以为只是听了沈含佳和纪清和的话,这才来问她。 可惜,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宋司晨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妈,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蓝星一向独断惯了,又因为宋振业是块烂泥扶不上墙,见宋司晨问她,丝毫没有半点松口,反而气焰大涨。 大声喊道,“究竟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一个小贱人迷得不要我这个做妈的了,还不叫我说两句?” “我就知道纪清和那个贱人不是个好东西,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叫你忘了根本,敢和我对着干了!” 蓝星越说扯的越远,说话也愈发不堪入耳。 原本宋司晨还想着和她好好说,结果她一口一个贱人,彻底将宋司晨心中的怒火给激了出来。 “够了!” 宋司晨面色铁青,眼眸通红,似要吃人一样。 蓝星见宋司晨这样,也杠上了,“怎么,你这是想为纪清和讨个公道还是想跟我断绝关系啊?” “好!那就断了吧!” 他转身从沙发上拿起他刚才拿出来的资料,扔在桌子上。 在蓝星的不可置信中,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不是要证据吗?给你!” 说罢拿了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蓝星想到了什么,嘴里念道:“不会!肯定不会……不会的!” 她手忙脚乱去翻那些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她背过宋司晨对纪清和所做的一切事情。 愈看愈惊心。 方才的信誓旦旦,在儿子的眼中是多么可笑滑稽。 蓝星面如死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这下,她彻底慌了。 与此同时,纪家内。 梁凤华接到电话,听完下面人查出来的结果,冷笑一声,“帮我联系蓝星,就说我要见她。” 蓝星的手笔并不怎么高明,她对纪清和做的那些事情,只要有心的话很容易查出来。 不一会儿,梁凤华的人就联系上了蓝星。 此时的蓝星刚和宋司晨因为纪清和的事情决裂,现在听梁凤华要见她,顿时像找到了发泄口一般。 她咬牙,眼底带着恨意,“告诉她,我马上就来!” 梁、凤、华! 你给我等着! 得,这下她算是将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了梁凤华身上。 梁凤华也不意外,是以在看到蓝星眼底不加掩饰的恨意之后,反而淡淡笑了。 蓝星怎么能不恨她,从小梁凤华就什么都要压她一头,她自认不比梁凤华差,但是两人一起出去,别人看到的只有她。 她永远是那么耀眼夺目,偏偏还不自知,假惺惺说是什么好朋友,真是恶心,分明是拿她做陪衬,好衬托自己的高贵冷艳。 两人谁也不说话,最后,倒是梁凤华笑了。 她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我以为宋家比起蓝家来,家大业大,你怎么着都算是高嫁了,这气度也该变了,二十多年了还是这么小家子气。”说罢又笑叹一声,似是笑自己的无知,“也是,能养出宋司晨那样薄情负义的儿子来,也就只有你了。” “梁凤华!”蓝星脸色咻然一变,“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这个做娘的不要脸跟我抢男人,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个不要脸的追着我家阿晨不放,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梁凤华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眸光冷意乍现。 她斜斜坐在座位上,胳膊搭在扶手,一个简单的姿势被她做的风情万种,却高雅贵气。 她斜睨着蓝星,整个人说不出的威严霸气。 “我女儿如何轮不到你评头论足,倒是你这么能干,何不好好管管你儿子,每天晨昏定省往我家跑,这么上赶着要倒贴我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宋家没人了呢!” 说着端起咖啡,掩嘴一笑,嘴角说不出的讽刺嘲笑。 这不单骂了宋司晨没脸没皮,还骂宋家人都死绝了,没有人管他由着他来。 蓝星这么争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果然,她听了这话,脸都气白了。 “梁凤华!” “嗯,我知道自己名字好听,我外祖替我取名之时便说了,说我天生贵相,注定比别人要高几分,所以你心里不舒坦我可以理解,这不,”她挑眉,“好不容易见面了,赶紧趁机会多喊几声。” 梁凤华从小就被家里当做男孩子养,她性格泼辣,什么话都敢说,自然是个不好惹的主,三言两语就将蓝星说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而蓝星,这些年在宋家因为宋振业惯着她,宋司晨又听话,早就养成了独断的性格,眼下听梁凤华这么说话,当下就怒了。 “梁凤华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脸蛋罢了,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 她眯着眼睛,眼底的恨意铺天盖地卷了起来,“枉费你聪明半辈子,清高傲气,没想到生个女儿却是个不要脸的,从十六岁就追着我家阿晨不放,长大了还死皮赖脸要嫁给他,我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她也配——” “啪——”巴掌应声而落。 蓝星捂住被打的左脸,懵在原地。 梁凤华就端坐在她对面,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 她什么时候出手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在蓝星的不可置信中,她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细细擦过打蓝星的那只手,尔后将纸巾丢掉,吹了吹指尖。 嚣张,不屑,充满挑衅。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算账的。没想到你人变老了,心还那么单蠢!好死不活非得往枪口上撞,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她抬眸,利刃一般的视线扫向蓝星,看的蓝星后背一凉,冷汗涔涔。 这样的梁凤华,叫蓝星看到了当年那个狠辣无情的冷美人。 “我原以为你虽然笨了点,但凡事还拎的清,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你了。我和你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它牵扯到下一辈的身上!”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梁凤华极力反对纪清和无果之后,仍然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刚开始她也担心蓝星会锱铢必较,报复她的女儿,可是后来想着宋家由不得蓝星做主。 再者,小清嫁给宋司晨,两人会搬出来住,这样不和蓝星经常相处,也没有什么大碍。 到底,是她想错了。 也不怪梁凤华,所谓关心则乱,她就是再精明,在纪清和的事情上还是乱了方寸,考虑欠佳。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里也都明白,咱们就走着瞧吧!你欠了我女儿的,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她说道这里,冷笑一声,“确切说,是从你儿子的身上讨回来。” “人家都说,因果循环。你也说了,先前是我女儿追着你儿子跑,现在也该你儿子尝尝这爱而不得的滋味了!” 梁凤华说的风淡云轻,却叫蓝星万念俱灰。 若是在今天之前她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拍桌子给还回去,但现在不能了。 上一秒宋司晨因为纪清和和她决裂,这一刻再对着梁凤华,她半点底气都没有了。 只因她说的都是事实。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蓝星最清楚不过,只要是认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若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纪清和的心意倒还好,如今知道了,怕真的是…… 当年都说宋司晨喜欢的是秦沁,就连她也这样以为。 但偶然一次和看到他和纪清和的相处,蓝星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来。 青春期的少年们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只能用粗暴,冷淡,故作讨厌,亦或是故意作对,恶意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偏偏自己还不自知,以为是讨厌她,这才看不顺眼。 宋司晨就是这样,他对纪清和的冷嘲热讽,不过是因为在他心底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否则的话,冰山一样的他虽不近人情却对人客客气气,唯独对纪清和就要恶言相向,看不顺眼呢? 因此,蓝星才会在宋司晨耳边有意无意说纪清和的不好,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 却原来,一切的因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梁凤华看着面如死灰的蓝星,眼底尽是冷意。 “你算是说对了,我就是仗着我有一副好相貌,我女儿像我,相貌自然是好的。相信不费一兵一卒,单凭我女儿的美貌你儿子也完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竟是将方才蓝星嘲讽她花瓶的话,给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这叫无比在意自己美貌的蓝星瞬间怒气满腔,可想到她的话,却心底发凉。 一热一冷,竟抖如筛糠。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5章 纪清和被绑架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回到宋家的蓝星浑身发冷,冷到骨子里。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要是再不采取行动,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里,蓝星咬咬牙,一个计划在脑海中瞬间成型。 …… 这天,纪清和照例去医院做检查。 在她出院之前,季明轩帮她联系到了世界著名骨科医生,道尔教授。 道尔教授在看了她的诊断结果后,说她的手其实是可以恢复如初的,只是过程比较艰难,也很痛苦。 对纪清和来说,皮肉之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再痛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鉴于她的积极配合,哪怕道尔教授的治疗手段比较独特,她也忍住了,一切按照道尔教授说的来。 好在,最难受的时期已经过去,现在就剩下定时检查和换药。 纪清和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好,家里便放心她一个人去。 再者,还有周嘉嘉陪着她,自然不会担心了。 是宋司临送她们去的医院。 路上,周嘉嘉无意中说漏了嘴巴,告诉纪清和宋司晨暗中帮助纪氏的事情。 “我是听我爸说的,说宋司晨在董事大会上亲口说,以后但凡和纪氏的合作都要照常,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说两家毕竟是世交,不能伤了情分。” 周嘉嘉说道这里,满脸气愤,“我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一旁的宋司临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当初纪氏股票下跌告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这话?亲手将纪氏打压到这个地步,现在知道装好人了,好话歹话都叫他说尽了,感情人家都是傻子不成!” 她说完这句,车内一阵沉默。 周嘉嘉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那个……小青啊,其实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宋司晨他——” “宋司晨的意思是,还想让纪氏和宋氏继续合作,是么?”纪清和打断她的话问道。 为了让她安心养病,家里并不告诉纪清和这些,纪清和也配合的很,不去过问。 现在听周嘉嘉提起,诧异之余,更多的便是怒气。 “呃……”周嘉嘉眼神躲闪,显然是在想借口,“是这样的小青。” 她说了一句却说不下去了。 都怪她嘴巴大,这下好了,要怎么解释? 好捉急! “想好借口了吗?”纪清和似笑非笑瞅着周嘉嘉,看的她额角满是冷汗,“你可要想好了,就算你不告诉我实情我自己也会去打听。” 这是告诉周嘉嘉,如果等她自己去打听了,那就代表她生气了。 周嘉嘉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宋司临摆明了不想帮她。 也是,宋司晨是他哥,没道理帮她这个外人。 “好!我说,”周嘉嘉点头,带着一百个不愿意,慢吞吞说道,“其实这是宋司晨故意的。” “自从你和他离婚之后,宋司晨就像是变了,想方设法从我们这些同学处打听你的消息,不用说都知道是后悔了。” “你说这人也够搞笑,给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不是你的了你又眼巴巴的望着像是别人抛弃了你一样,没得看了恶心。”说起这个,周嘉嘉只觉解气。“他用公司来做筹码还不是想叫你心软,又回到他身边去?真是可笑!” 当年宋司晨不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把她家小青不当回事吗? 瞧瞧,这就是现世报。 “行了,少说两句。”宋司临瞥了一眼纪清和,用眼神示意周嘉嘉。 这丫头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多时候说话欠考虑。 按说她这些话就不应该当着他的面说,宋司晨毕竟是他哥。 好在他也不会太在意,但难免在心底唏嘘两声。 可是,能怪谁呢? 还是他哥自己把路走绝了。 周嘉嘉也知道她说这些话会叫宋司临尴尬,便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不说了成吧!” 嘁!真是小气! 她翻了一个白眼。 周嘉嘉虽然和宋司临不对付,但两人都嘴上功夫了得,爱损人。 不过更多的时间都是宋司临在包容周嘉嘉,长此以往,倒还真有点感情看了。 只是纪清和不免担忧起来。 蓝星什么性格的人她是知道的,周嘉嘉性子耿直,说话冲,有什么说什么是个不受气的,这样的性格肯定不受蓝星喜欢。 虽然现在大家都喜欢说什么两个人过日子,和大人没关系。 其实那都是没有结婚的人的片面之言。 等你真正要结婚了,你会知道,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的事。 婆媳相处自古以来都是重中之重,宋司临再喜欢周嘉嘉,日长了,难免会有矛盾。 她担心他们之间的爱,始终会消磨在日常生活中的磕牙拌嘴中。 那样,也太可悲了些。 只是看他们现在这样,纪清和又不好提醒,只能先保留看法。 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 一旁的周嘉嘉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生气宋司晨的事情,就对她说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反正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就管好自己把伤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他翻出什么事你家里都会帮你解决的,你就放心吧!嗯?” 说着拍拍纪清和的肩膀,满是安慰。 纪清和对她笑笑,“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 正说着就到了医院,纪清和打开车门,周嘉嘉坐在车里看着她,“真不用我陪你上去?” “真不用!”纪清和再次强调,“就是换个药,很快的。你和宋司临先去旁边的店里坐坐,看有什么好吃的,到时候我完了打电话给你们。” “那好吧,”周嘉嘉点头,“你快点啊!” “好了,知道了。”纪清和嘴上嫌弃她啰嗦,眼底却满是幸福。 因为道尔教授是兰钺生特地请来的,季明轩也就接着兰钺生的光将他带到了医院。 骨科的医生听说道尔教授来了,一个个卯足力气,削尖脑袋往跟前凑,想从道尔教授那里多学点临床经验。 除了兰钺生身边的几个人,再没有人知道是兰钺生请来的道尔医生,大家单纯的相信道尔医生是看在季明轩的面子上才来的。 一时间季明轩的办公室差点被医院的人挤塌了,特别是在纪清和再次感谢他的时候,季明轩冷汗直流,连连摇头推辞。 这可是兰少的功劳,少奶奶不知道他不能拎不清,还要不要命了? 纪清和却当他是谦虚,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换药检查很快,总共就半个小时搞定。 从医院出来后的纪清和正想打电话给周嘉嘉,却收到一条短信。 上面写道:纪小姐,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秦沁死的真相,我手里有线索,请来医院东门入口出,我就在这里等你,价钱我们好说。 没错! 纪清和也不相信秦沁的死是意外,所以一直在调查。 其实刚开始她并没有多想,但是随着宋司晨一次又一次的强调、肯定,叫纪清和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宋司晨的人她清楚,从来不乱说。 但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调查,怕被家里知道,把事情弄得更麻烦。 因此都是偷偷在暗中进行。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从短信内容来看,发短信的人是为了钱财而来,这就好办很多,毕竟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没有多想的纪清和按照短信上说的去了东门入口。 她忘记了,医院东门有一段路在重新修建,所以那里基本没有人过去。 恰巧这段时间暂停施工,也就是说她去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可惜,这些纪清和都不知道。 是以,当她被人从后面偷袭,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巴将她迷晕时,她没有丝毫防备。 几秒钟后,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医院东门出悄悄离去。 不见踪影,不知去向。 等纪清和再次醒来,浑身酸痛的厉害。 她动了动,发现手脚被绑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上面的胶黏的皮肤一阵抽疼。 更要命的是,她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东西全部是重影,特想睡觉。 她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迷药。 当下牙齿用力,咬住舌尖。 对付迷药最好的办法就是疼痛。 待意识清醒许多,她摇摇头,这才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她发现自己在一座废弃的旧工厂内。 墙上白灰脱落,门上上的钢筋锈迹斑斑,到处是在风中飘摇的蜘蛛网。 纪清和心中一惊,顿时清醒大半。 她被绑架了! 不知凶手,不知目的。 她垂下眼眸,思绪飞速旋转。 既然能够知道她在调查秦沁死的真相,那就说明这个人一定知道她和秦沁以及宋司晨,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既然如此,那对方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为钱?为权?还是警告? 脑子里乱成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动静,接着就传来一阵说话声。 “怎么?那边怎么说?” “按照之前说好的,先拍照片,等人醒来拷问一下,具体等通知。” “这就完事了?” “哪能啊!费这么大事不可能只拍个照片的。” …… 耳边传来外面压低的谈话声,纪清和的心一点点变凉。 拍照片? 看来对方是想让她身败名裂了。 正想着,听到门口一阵动静,纪清和连忙闭上眼睛,装晕。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骚动。 接着是几声谈话,与方才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竟然还没醒?” “吸了那么多迷药能醒了才怪!”那人说着顿了顿,“六子那个傻子,都说了叫悠着点,竟坏事。” “算了,还是等等吧,反正她也跑不了。” 纪清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暴露了。 “对了,不是要拍照片吗?” 是了,照片! 难道他们现在就要拍照片了? 怎么拍?拍什么? 霎时间,纪清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6章 放了我,给你双倍赎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相机不是在六子那里吗?去,拿过来。” “诶?六子呢?” “我刚才看到好像出去了。” “这混蛋,我就知道办不成事!还不快去找!照片就是钱啊!蠢货!” “好好好成哥,我这就去。” 一阵脚步声跑远。 “成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外面候着先,反正她一时半会醒不来。告诉兄弟们,我们只干事,不伤人。到时候悠着点,别把命都搭进去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纪清和这才睁开眼睛。 才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后背被汗水打湿,手心也湿的厉害。 她扫视四周一圈,想要找块尖锐石头割断绳子,结果连个渣渣都没找到。 她动了动,手腕一阵生疼。 这些人下手可真狠。 纪清和抿紧嘴唇,电视剧中那些被绑架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自救的戏码,果然是骗人的。 她观察了一下地形,意外发现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废弃的旧楼。 她数了一下,对面的楼一共有五层,而她可以在这座楼俯瞰对面的楼,这就说明她所处的楼层绝对在五层之上。 五层,跳下去随随便便都会缺胳膊少腿。 而她一个女的,根本就打不过那几个男的,只能智取。 在此之前她必须先保持体力,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从他们方才的谈话来看,这些人是为钱而来,那就好办多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些人又回来了。 似是没有料到纪清和会这么快醒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见她乖乖的坐在那里,没有反抗,也没有妄想逃走,不禁满意几分。 “没想到这次还遇到一个聪明的。” 待他们走近,纪清和用眼神示意,叫把黏在她嘴巴上面的胶带撕开。 成哥眼底划过一抹流光,“纪小姐,这我可不能答应。” 纪清和眸光微闪,她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怕她大喊大叫,而是有人吩咐过不让他们这样做。 因为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这个地段一个人都没有,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想到这里,纪清和用脚在地上歪歪斜斜写到:我们做个交易。 她的双脚被捆住,只写了六个字就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纪清和瘫软在地上,很是狼狈。 那双如水的星眸内却一片清冷沉静。 成哥一愣,没想到她会找自己做交易。 尔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你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能给我们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是把纪清和的话当做了笑料,但见纪清和眸底划过一抹嘲笑,瞥过眼去,竟不在看他们。 而那光洁白皙的脸上分明写着,你们这群蠢货! 嫌弃的表情不能再明显。 见此,成哥收了笑容。 他盯着纪清和许久,略一思索,对一旁的人说,“六子,把她嘴上的胶带撕掉!” “成哥,这——”六子为难起来,“上面吩咐了,叫我们不要擅自做主。” 成哥一脚踹了过去,“老子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马上给老子撕掉!” 闻言,纪清和垂下眼眸,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身为纪家千金,穿梭于名流权贵之间,这点眼力和判断力还是有的。 成哥表面看上去凶神恶煞,但眼底偶尔流露出来的温和彻底表明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绑匪。 绑匪必须狠辣无情,单凭这点,纪清和有足够的信心说动他。 最重要的是,这个成哥好像很缺钱。 他的衣着打扮包括口音,又完全是北城本地人的风格。 纪清和猜测,或许他只是街头恶霸,出于某种原因,才会绑了她。 只要她说要交易,成哥一定会成功。 六子挨了一踢脚,麻溜将纪清和嘴上的胶带撕掉。 这是强力胶带,黏性极强,才一会儿功夫,纪清和只觉被胶带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此时她根本就没有心情管这个。 纪清和缓了一会儿,待有了力气,这才抬眸望着成哥。 “成哥果然有胆识。”言语之间不无赞赏。 成哥皱眉,“少废话,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哪能啊!”纪清和抿了抿嘴吧,“我方才说过,只要成哥愿意,我可以和你做笔交易。” “成哥,别听她的,她一定是想跑。”成哥还未说话,边上的六子就抢先说道。 纪清和瞥了六子一眼,心中有了大概。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巴的人就是六子,却没有控制好迷药的量。要拍照片了,他自己拿了相机不见了人影。现在再看他目光闪烁游离,纪清和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宵小之辈罢了。 成哥自然是瞧见了纪清和脸上的那抹不屑,当下就瞪了六子一眼,“给老子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六子只好不甘心的闭上嘴巴。 “你要和我做交易?”成哥问道。 听他终于问了,纪清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开口,“成哥你绑我无非就是为了钱,相信你知道我是谁。出钱的人给了你多少数目,我纪清和出双倍给你,只要你答应放了我,如何?” 谁知成哥却不买账,“我放了你你再通知警察抓我,到时候人财两空,你当我傻不成?” 见成哥动了怒气,纪清和却笑了。 “成哥,我既然已经说了是交易,万不能叫你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样吧,我有一个想法。你放了我,我给你出双倍的价钱,如果你担心我使诈,那好办,那个人不是说叫你们拍我的照片么?你尽管拍就好了,只是拍好的照片不能发给出钱的那个人,而是要你们自己留着,作为备份。” “我可是纪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如果我的不雅照流传出去,不光会对我的名声造成影响,更会影响到我们纪氏集团的股票,股票下跌,那金额可就多了去了。现在我送这么一个把柄在你的手上,总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成哥听罢,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道,“你凭什么断定我会答应你?要知道那个人出的价钱可不低,我们绑了你这个活已经完成了大半。与其冒险和你做交易,还不如我赶紧拍完照片走人。” 纪清和闻言,笑了,“话是没错。”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不管出钱的人目的是什么,他都不会要了我的命,而我已经记住了你们的相貌特征,回头我再报警抓你们根本就不是问题,凭我的家世,叫你们一辈子呆在那里出不来也完全有可能。你看,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有再多的钱都救不了你的命。” “成哥,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觉得呢?” 纪清和说完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望不到边。 成哥沉思许久,“好,成交!” 纪清和说的对,成哥之前进过局子,这次会答应绑了纪清和,主要原因就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换心脏急需一大笔钱,他没办法,所以才答应了。 现在听纪清和这么说,也知道利弊,当下就答应了。 他说完看着纪清和,上下打量一番,“只知道纪氏董事长是个厉害人物,没想到你这个女儿更是聪明。” 纪清和笑笑,“其实我很笨的。”否则也不会被你们抓到了。 这边成哥答应了,一旁的小六子却显然不赞同成哥的决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纪清和看在眼里,心知这个小六子迟早会坏事,所以不能再拖了。 于是对成哥说道,“成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家人还没有报警,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回去,刚刚好。” 成哥闻言,想了想,对小六子说道,“六子,去,打电话。” 纪清和报了一个电话号码,是她哥哥纪淸弦的。 这边成哥叫另外一个人拿着相机对纪清和拍了不少照片,待差不多了才停手。 纪清和说的不错,此时她衣衫凌乱,又被人这么绑着,照片要是流传出去,必定会掀起一番轰动。 只是除了这个,她再没有别的方法。 手机不在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呼救的可能。 不一会儿,小六子就回来了。 “电话打通了?那边怎么说?” “答应给我们双倍的赎金,人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敢耍什么花招。” “那就好。”成哥点头。 说着对另外一个人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小六子,跟我去外面守着。” 小六子眼珠子一转,“成哥,这女的太聪明,小五老实,万一被忽悠了就不好了,不如还是我看着吧!” 成哥瞥了他一眼,没有同意,“小五留下,你跟我去外面。” 小六子见成哥不同意,只能去了外面,只是在谁都没有看到的角度,眼底划过一抹狠毒。 小六子喜欢女色,纪清和又长的这么漂亮,比电影明星还好看,要是把他放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咋办? 考虑到这个,成哥才将他带走。 纪清和见小六子走了,也松了口气。 这人心术不正,留下来还是很危险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纪清和只觉度日如年。 她从没有觉得时间过的像今天这么慢。 一旁的小五还是个孩子,刚跟着成哥出来混没几天。 见纪清和脸色凝重,不由开口说道,“只要你家里人听话,乖乖把赎金送过来,成哥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这是变相的安慰了? 纪清和眸光一亮,心底划过一抹计较。 想了想,对他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你真好!” 纪清和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冷艳美人,笑起来又甜甜的,再加上她刻意为之,整个人显得特温柔乖巧。 小五听罢耳根腾一下红了,嘴上却故作凶狠,“闭嘴,不要说话!” 纪清和却不管,小声和他聊天。 小五不答话,纪清和不在意,她只管说自己的。 待说的差不多了,纪清和才开口说道:“小五,你可以帮我把绳子松一下吗?”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7章 绝望,求救失败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绳子绑的太紧,我感觉我的手都要被勒断了。” 纪清和这话是事实,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两条胳膊都麻了,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见小五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纪清和赶紧说道,“你知道我的手本来就受伤了,就算逃走也没有胜算。再说了,我一个女孩子,你们三个男的,我怎么可能跑的过你们?” 在纪清和的再三祈求外加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下,小五终于同意,给她松了绳子。 纪清和动了动,又和小五说了几句,便闭上了嘴巴。 她的目的就是叫他给她松绑,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是要保存体力。 只是,都过去了这么久,哥哥怎么还没来? 按说不应该啊! 纪清和一边思索,一边趁小五不注意,想要偷偷解开绳子。 这时,外面一阵骚动。 “怎么了?”纪清和停了动作,连忙问道,难道是哥哥? 正想着,便见门突然被人撞开,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在看清楚状况时,纪清和脸色陡然一变。 来人一身西装,面色不善,一副保镖打扮的模样。 就是他一脚将成哥踹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 纪清和快速扫了一眼,看来成哥伤的不轻。 而小六子跟在那个人身后,看着成哥连连冷笑。 她抿紧嘴唇,眼神落在小六子身上,犹如利剑。 “成哥,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们给钱,你听吩咐办事。”那人说到这里,眼底划过一抹狠厉,“要不是六子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居然阳奉阴违,想和纪家小姐联手捅我们一刀!” 说着对着成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成哥只得抱头求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小五彻底愣在了原地,他看着被打的成哥,视线落在六子身上,想说什么,却被纪清和制止,叫他不要出声。 “赵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六子问道。 赵哥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落在纪清和的身上,冷笑一声,“纪小姐果然好本事,竟然可以说动我请来的绑匪,看来是练了一张好口才!” 纪清和眸光中是掩饰不住的寒意,她看着赵哥,抿紧嘴唇,“是谁叫你绑架我的?” “你觉得呢?纪小姐。”赵哥反问。 纪清和也没妄想他会告诉自己,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她完全可以肯定,刚才六子出去打的那个电话,根本不是打给哥哥的,而是在给雇主通风报信。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一定是六子想要独吞这笔钱,刚好又看不惯成哥,便在背后捅了成哥一刀。 结果赵哥看出了纪清和的想法,“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相信他们就是找上三天三夜都找不到这个地方,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想要拖延时间?没门!” 赵哥冷笑一声,对六子说道,“去,扒光她的衣服,多拍些照片。” 小五今年才17岁,还是个孩子,虽然没有学好,但骨子里的热血还是在的。 他闻言,下意识挡在纪清和面前,却被纪清和给拦住了。 赵哥看着小五,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说道,“小五,想要英雄救美也要分清楚人和时间,不要美救不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成哥已经完全不能用了,赵哥见小五这样也不可能用他,就将他赶了出去,把小六子留在这里。 “小六子,这可是纪家的千金大小姐,身份金贵的很,还有这相貌,你也没见过吧?” “赵哥您就不要打趣我了,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啊,也就赵哥您什么都见过,不嫌弃我没见过世面。” 小六子笑的一脸谄媚。 赵哥嘴上没有说什么,表情上显然对于小六子的奉承很是受用。 “行了,少废话,人我交给你了,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怎么折腾。” 小六子眼珠子一转,问道,“什么都可以?”说着一脸淫笑,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赵哥在心中啐了一口,要不是上面吩咐他不能亲自动手,否则也不会便宜了他。 真是可惜纪小姐那么漂亮的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个纪家千金可不好惹,等她出去了查不到主使只能拿下面的人开刀,他可还不想死那么早。 既然小六子他自己送上门来,不但可以完成任务,还查不到他头上,赵哥也就无所谓了。 “我说了,只要不出人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哥说完这句就出去了,留下小六子和纪清和在里面。 纪清和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小六子,心一点点下沉。 方才小五出去的时候,她在小五的手心写了两个字:救我。 希望小五可以帮她。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一旁的成哥早就被人给拖了出去,因为他办砸了事情,赵哥叫人把他和小五一起看起来了。 小五看着被打成重伤的赵哥,眼底带了一丝恐慌和害怕。 “成哥,成哥?你没事吧?” 成哥睁开眼睛,有气无力,自嘲一笑,“小六子这个狗娘养的!没想到我成哥也有这一天,竟然会栽在自己人的手里。” 小五咬牙,半响问道,“成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刚才赵哥说了,说不会放过我们,这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我担心我们都会没命。” 成哥肯定会害怕,他还有一个孩子,他要是死了,他孩子也没命了。 成哥咬牙,对小五说道,“你有手机吗?” 小五连忙点头,将手机掏了出来,“我有两部手机,他们不知道,所以只没收了一部,这部被我偷偷藏起来了。” “好。”成哥示意小五将他扶起来,靠在墙上,小五照做,“刚才纪小姐报的那个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小五瞬间就明白了成哥的想法,“成哥是想我打电话给纪小姐的家人通风报信?” “可是我们绑架了纪小姐,现在还被李哥控制,要是被纪家人知道了,肯定会找我们算账,而这边也不会放过我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会。”成哥摇头。 “从她和我谈交易的一番话中可以看出来,她是个聪明的人。现在她落在赵哥和小六子的手里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小六子那个人心狠手辣,又好色,一定不会放过纪小姐。我们现在马上打电话告诉纪家人,如果他们能赶在小六子动手之前将纪小姐救出去,那作为给他们打电话的我们也会没事的。” 听成哥这么说,小五想都没想,当下拨通了纪清和说的那个电话号码。 只是成哥没有告诉他的是,小六子恐怕已经动手了,就算纪家人来了也于事无补。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可以从小六子的手中拿到拍的照片和视频,这样也算是一个收获。 到时候希望纪家看在照片和视频的份上,不要太过为难他。 再说这边,宋司临和周嘉嘉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纪清和的人,不免有些着急。 “这小青是怎么回事,平时最多四十分钟就搞定,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来?难道是医院人太多了?” 周嘉嘉说着趴在桌子上喊道,“小青啊小青,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饿死了!” 宋司临好笑的看着她,说道,“打电话啊蠢货!” “凑了,你才蠢!” 周嘉嘉拍桌,但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纪清和的电话。 “诶?关机了?” 周嘉嘉又试了一遍,还是关机。 “这丫头,肯定是昨天晚上忘了充电了。” “再等等吧,”宋司临说着对一旁的侍应打了一个响指,“先给你点一份蛋糕垫垫肚子。” 周嘉嘉点头,“那好吧。” “你不吃?” “我还不饿。”宋司临摇头。 待周嘉嘉吃完蛋糕,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结果纪清和还没有过来。 “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宋司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吧。” 他心里想的是,难道是纪清和的手有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等两人赶到医院找到道尔教授的时候,却被告知纪清和早就走了。 “什么?你确定她在一个小时前就走了?” “是的周小姐,我换药很快的,只用三十分钟。她走的时候还邀请我一起去吃饭,只是很抱歉,我当时并没有时间。”道尔教授如是说道。 “这样啊……谢谢您!” 从道尔医生那里出来,谁都没说话。 沉默大约有三十秒钟的时间,便听周嘉嘉问道,“道尔医生说小青请他一起去吃饭,那应该就是和我们一起,但是我们并没有等到她的人,那她到底去哪里了?” “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宋司临略一思索,就带着周嘉嘉去了季明轩那里。 他是觉得,纪清和的精神之前出现过问题,有可能是去了季明轩那里复诊。 但是等两人去了之后,季明轩也说没有看到纪清和的人。 在季明轩的追问下,周嘉嘉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季明轩。 自小就跟着兰钺生的季明轩,马上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对两人说道,“现在马上打电话联系纪家,我怀疑她是被人绑架了。” “绑架?怎么可能!”周嘉嘉失声叫道。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8章 兰钺生,又是你救了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不怪周嘉嘉惊讶,实在是她没有想到谁会有这么大胆子,竟然在大白天绑人。 还是在医院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这不是找死么?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人。 宋司临马上开车和周嘉嘉一起去了纪家,两人在路上也打电话联系了纪家的人,告诉他们纪清和不见了。 而等他们一走,季明轩马上就打电话给兰钺生,告诉他纪清和被绑架这件事。 电话接通后,接电话的并不是兰钺生,而是兰仲。 “兰少呢?” “在开会,有事?” “告诉兰少,少奶奶被绑架了。” “什么?”电话那端传来兰仲的惊呼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来医院换药,半路被人截胡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马上告诉兰少,事情紧急。” 毕竟谁都不知道,对方绑架纪清和的目的是什么。 兰仲挂了电话,转身就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早在两年前,兰钺生就在北城开了一个分公司,只是公司没有挂他的名字,所以没人知道罢了。 这几天,有一个大项目在对接,今天就是为了这个项目在开会。 正开到一半,兰仲就推门而入。 兰仲走到兰钺生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兰少,季少刚刚打来电话,纪小姐被绑架了。” 下一秒,办公室空气瞬间冻结。 狂怒的眼眸涌起滔天煞气,夹杂着残忍和血腥席卷而来,他视线落在某处,带着冰冷的肃杀和凛冽。 那是游走在危险边缘的疯狂和阴鸷。 所有人都忘记了说话,忘了呼吸,全部被定格在那一刻。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个恶魔所吞噬,连兰少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发觉。 “什么时候的事?”兰钺生问道。 平静无波的语气像是从地狱深渊而来的索命使者,叫兰仲在八月艳阳天里冷到了骨髓。 “一个小时前。” 兰仲硬着头皮说道。 话音刚落,便觉兰钺生淬了毒一般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兰仲啊,你就是这么完成任务的?” 兰仲知道兰钺生的脾气,并未辩解。 果然,兰钺生没有理会他,而是拿出手机,定位了纪清和的准确位置,“开车,去西区!” …… 纪清和看着小六,知道对付这人不能用对付小五和成哥的法子,对他要来硬的。 想到这里,纪清和冷笑一声,“我劝你在动我之前,最好先确保一下你的命够不够硬,不要到时候连自个儿都折进去了了。” 小六被纪清和散发出来的冷意给慑住,两秒后又反应过来,“啧啧!以前常听人说豪门的千金大小姐泼辣娇蛮起来别有一番味道,今儿我小六子算是走了狗屎运,被我给碰到了,你说,我能放过你?” 说着伸手去碰纪清和,被她给躲了过去。 “呦!想跟哥哥我玩捉迷藏啊?成啊!哥哥我最喜欢了。”说着就脱了自己上衣向纪清和扑去。 纪清和一直没有动作,待他快要靠近自己的那一刻,突然抬腿,一脚踢中他的命根子。 小六没有防备,哀嚎一声跪地,半天都没有起来。 小五给纪清和松了绳子,她两只手摸索着,自己给自己把绳子解开了。 又趁赵哥打成哥的瞬间,快速把自己脚上的绳子也解开。 幸好有小五挡在自己面前,这才没有叫他们发现。 纪清和这一脚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小六子只觉得自己都快死了,哪里还会去管旁的。 门口被人守着,肯定是出不去了。 可另外一边是窗户,想要逃走只能跳楼。 现在该怎么办? 纪清和扫视一圈,转身往窗边跑去。 还不等她跑过去,门外的赵哥听到动静一脚将们踹开。 他担心小六这个不靠谱的把事情办砸了,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给猜中了。 小六跪在地上捂着下身,而纪清和一副正要逃跑的姿势,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纪清和眼疾脚快,在赵哥向自己冲来的一瞬间,转了一个弯,越过赵哥往门外跑去。 不管现在是几楼,不管门外有谁,她必须先跑出去。 惊喜的是门外并没有其他人。 许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把纪清和放在心上,觉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这才没有多加防备。 纪清和穿的是高跟鞋,鞋跟不算太高,大概七厘米,她在跑的时候,弯腰脱下鞋子拿在手里,光脚往楼下跑去。 这样果然快了很多。 这里是废弃的工厂,地面多的是掉落的水泥渣和尘土。 脚被划伤流血也不在意,只想着逃命。 事实上,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因为被绑的太久,她的双腿使不上力气,根本就跑不远。 刚刚跑到二楼就被赵哥给抓住了。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纪清和捏紧了高跟鞋,转身对着赵哥的头就砸了下去。 可惜,头并没有被砸破。 不过已经很好了。 她趁赵哥吃痛这一瞬间,用力挣脱开他,往下跑去。 赵哥毕竟是男人,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抓住,反手将她按在墙上。 在惯性的作用下,纪清和重重撞在墙上,震得她心肝肺直疼。 “臭婊子竟然敢对我下手!” 赵哥面目狰狞,扬手对着纪清和就是一巴掌。 赵哥记恨纪清和打他那一高跟鞋,手上用了全力,一巴掌下去,纪清和觉得整张脸都快变形了。 嘴角磕到牙齿,一股子血腥味弥漫舌尖。 “他妈的不是想跑吗?你跑啊!跑啊!”说着对着纪清和的双腿就是两脚。 她吃痛,痛呼一声,若不是被赵哥拎着衣服领子,恐怕早就从楼梯上面滚下去了。 从纪清和决定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成功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要赌一把。 起码可以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现在被赵哥抓住,她最佳的逃跑时间已然错失,又挨了赵哥这么几下,再加上迷药还没有散去,一时间头晕眼花。 所幸她的意识还算清醒,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右手,不再让它受到二次伤害。 “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你不用知道。”赵哥冷笑,眼底满是狠意,他的手划过纪清和的脸蛋,眯起眼眸,“你说,我要是在这个地方上了你,并且拍下视频传到网上去,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她会生不如死! 纪清和抬眸,对上赵哥的视线,只一瞬就知道他是说真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眸,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见她终于老实了,赵哥这才冷哼一声,“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偏不听,非要吃点苦头。” “你说说,你们这些豪门千金究竟是怎么了?究竟不吃吃罚酒,天生的欠虐!”说着对着纪清和的脸又拍了两下。 “是吗?”纪清和抬起头来,对赵哥展颜一笑。 下一秒就用力推开他,拿起一旁的钢筋铁棍,对着他捶了下去。 赵哥没有防备,瞬间中招,纪清和拿着棍子就要跑,却被赵哥抓住头发给扯开回来。 “臭女人!叫你不老实,看我不马上办了你!”说着就撕开纪清和的衣服。 此时正是夏天,纪清和穿的是裙子,一下就被撕开了,露出半截黑色文胸。 纪清和肌肤很白,黑白映衬,刺激着人的眼球,赵哥眼底划过一抹兴奋。 纪清和抓起棍子就往他头上招呼去。 她想,如果她可以活着回去,一定会去总局投诉,电视里面一棍子就可以打晕歹徒的情节压根就不靠谱。 她已经打了他三次了,这人就是不晕! 好一点的是,虽然他没有晕,但反应明显迟钝了许多。 纪清和趁机往楼下跑去,却不想楼下又来了两个人。 原来这两个人和赵哥是一伙的,刚才一直在车里抽烟没有出来,现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来看看。 结果就被他们撞到了这一幕。 纪清和的眼底划过一抹绝望,看来,天要绝她。 纪清和所幸放弃了反抗,她逃跑无果,自然要吃一番苦头。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没想到成哥和小五打开门,冲出来救了她。 就在几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辆宝蓝色跑车在外面停下,轰炸机似的声音叫几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那是纪清和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场面,她被人团团围住,满脸是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而兰钺生则逆光而来。 一步一步,靠近她,将她解救出来。 后面怎么样了,纪清和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兰钺生抱上了车,他的怀抱有些冷,却无比安心。 她在他的怀里终于放心晕了过去。 第二次了。 这是他第二次亲眼看着她身处险境,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兰钺生浑身肌肉紧绷,只是牢牢抱着纪清和。 后面跟上来的兰仲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纪清和会这么惨。 她身上披着的是兰少的西装,露在西装外面的肌肤青紫交错,更刺眼的是她的手腕和脚腕的勒痕,裙子被撕碎,脚底满是斑驳的血迹,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女子刚刚经历了什么。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49章 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仲,去医院,马上。”他的声音里带着剧烈的颤抖,听在耳朵里,叫人莫名心酸。 兰仲不敢迟疑,马上掉头往医院的方向杀去。 纪清和身上的伤看似骇人,其实并不严重,都是一些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 尽管如此,兰钺生提起的心仍久久不能放下。 这边纪家的人还在铺天盖地找人,接着就接到电话,说纪清和已经找到,人在医院。 等大伙赶到医院时,发现兰钺生也在。 兰钺生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救了纪清和,纪家的人也没有问。 等纪清和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她动了动,发现床边有人,是兰钺生。 说起来也奇怪,纪淸弦一直警告妹妹不要和兰钺生走的太近,这会儿却没有阻止。 “是你。”纪清和没想到他还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紧张之情不言而喻。 纪清和顿了顿,说道,“我没事。” “要不要喝点水?肚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吗?” “可以给我倒杯水吗?”纪清和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问道。 桌子上一早就备好了水,就等着她醒来。 兰钺生端起杯子,纪清和伸手去接,兰钺生没有给她,而是拿了一根吸管放到杯子里面,另外一头送到纪清和的嘴边。 意思不言而喻。 纪清和沉默两秒钟,低头咬住吸管,喝了几口水。 “不喝了?”兰钺生问道。 纪清和摇头。 她静静的看着兰钺生,表情复杂。 从哥哥提醒她要小心兰钺生之后,她就很少和他来往。 倒是兰钺生一直记着她,隔三差五来找她,也不管她对他态度冷淡。 只是那个时候的兰钺生失忆了,是个傻子,而眼前这个…… 她想起方才他救她的时候,浑身掩饰不住的阴冷和暴虐,叹了口气,“你恢复记忆了?” 兰钺生盯着她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眸似是月光下的清泉,深邃望不到边,泛着幽光。 他根本就没有失忆,一切都只是计谋,为了接近她而耍的手段,但他不能说。 纪清和却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失忆”的兰钺生对纪清和来说犹豫一张白纸,可以放下心房;恢复记忆的他是黑夜中的深海,望不到边,深不见底,必须远离。 “谢谢你救了我。”纪清和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动着。 兰钺生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这个局面他早就预料到了。 当时在救纪清和的时候,兰仲有提出叫他去出面,但是兰钺生拒绝了。 这样也好,就叫他重新和她认识,以正常人的身份,以及……未来丈夫的身份。 “救你是为了还你对那个傻子的照顾,这样我也不欠你什么,我们两清了。”兰钺生意有所指。 他这是告诉她,当初纪清和对“失忆”后的他颇为照顾,这次只是为了还人情。 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愣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自在。 突然好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你,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想起那些不堪而尴尬了。 纪清和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兰钺生拧眉,有些烦躁。 他不善解释,与其越描越黑不如闭嘴什么都不说。 “昨天,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绑架她的人也说了,那个地方就算是找上三天三夜也不会被人找到,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动作还那么迅速。 兰钺生眼神淡淡,语气带着一丝冷意,“那个傻子给你的手机装了定位系统。” 纪清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知道? “都说了是傻子装的又不是我装的,我怎么知道?纪小姐可是耳朵不好使?” 纪清和被噎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鼻子。 好吧,她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傻子都能知道给她的手机上装个定位系统。 只是,真是个傻子? “他只是失忆了。”并不傻。 兰钺生定定看着纪清和,纪清和懵逼。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表情这么明显? 不过,“可是你自己也说他是个傻子。”纪清和盯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兰钺生:…… “噗——”刚刚推开门的季明轩就听到了两人的这句对话,一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兰钺生利刃一般的视线阴测测射向季明轩,后者一个激灵,赶紧收了笑容,伏低做小乖乖给纪清和检查。 全程分外安静,一句废话都没有。 纪清和眨眨眼睛,“季医生不是精神科的医生么?” 我这是皮外伤,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季明轩在心底咆哮:问得好!我一个神经科的医生跑来给你治外伤,终于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扯了一个笑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纪小姐不知道,在我转科之前,就是在外科工作。” “哦,原来。”纪清和点头,“那你可真厉害。” 这句真心实意听在季明轩的耳朵,差点造成内伤,他瞥了一眼守在一旁全身散发冷气,大爷似的兰钺生,在心底嚎啕大哭:宝宝心里苦,宝宝就是不说! 季明轩给她换了药,在兰钺生淬了毒一般的视线下,他硬着头皮说道,“纪小姐的伤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提,但我还是建议你再住院多观察两天。” 门外的兰仲默默抬头望天:原来医院有个熟人就是好,还可以当做助攻用来泡妞…… 兰少,您为了讨媳妇,真够蛮拼的! 兰钺生知道若是纪清和回去了他就见不到她了,不如先叫她在医院,刚好他可以借着手还没有好,可以随时见到他。 可惜,纪淸弦却不如他的意。 “小清本来就是在医院周围出的事,既然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接回家里去照顾还方便一点。” 纪家有家庭医生,这是不用问的。 季明轩正绞尽脑汁想借口,想要留住纪清和,却听一旁的兰钺生说道,“纪先生这样考虑也好,是该回去养着。” 季明轩瞪大了眼眸,兰少您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要制造时机独处么!怎么这就把人放走了? 纪淸弦将季明轩的表情看在眼里,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眸光微闪。 尔后对上兰钺生的眸光,笑容饱含深意,“这次的事情多谢兰少出手,日后若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半句不提纪清和,显然是不想让他和纪清和扯上关系。 兰钺生心下明白,没有多说,点头走了。 季明轩不知道兰少为什么这么做,兰仲却是知道的。 纪淸弦不比纪清和,此人心思深沉,观察入微,恐怕他是猜到了什么,才会如此。 否则的话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兰钺生想起纪淸弦眼底那抹不言而喻的防备,叹了口气,他还是太着急,引起怀疑了。 果然,只要是遇到纪清和的事情,他就没法淡然。 纪清和回家的时候,周嘉嘉也坐车来接她。 看到她,周嘉嘉扑上去抱着她就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哭完了,却被周嘉嘉扯着要拉去山上的庙里上香。 “不行,你必须去,我妈也说了,说你这段时间多灾多难,快把医院当家住了,要赶紧去庙里拜拜。我不管,这次你必须听我的,马上就去给佛祖进香,添点香火钱,叫佛祖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纪清和看着拉着她袖子絮絮叨叨的周嘉嘉,哭笑不得。 周妈妈信佛,初一十五都会去庙中礼佛。 周嘉嘉此前不信的,没想到这次怎么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说到底还是担心纪清和。 “毛爷爷说过,封建迷信要不得!”纪清和说的一板一眼,完了又道,“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这不是进香的事。之前还不是你说的,说求神不如求己,凡是去庙中拜佛的人拜的都不是佛祖,其实是人们自己。怎么,上个月才说过的话这就忘了?” “是,是我说的,但事无绝对嘛!哎呀我不管!反正回头你必须跟我一起去!必须去!” 她瞪着纪清和,“你要不去我跟你急我告诉你!” “好好好,我去,成了吗?”纪清和没有办法,只能举手投降。 怕周嘉嘉继续这个话题不放,她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怎么不见宋司临,不是说他送你过来的吗?” “他在外面!” “怎么?吵架了?”纪清和问道。 “嘁!谁跟他吵架。”周嘉嘉翻了一个白眼,“别把我老是跟他拉一块,我和他压根就不是那关系。” “是吗?”纪清和明显不相信,“好,那你说说,到底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今天一天都不对劲,问他也不说,谁知道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赶紧走吧。”周嘉嘉说着将纪清和推了出去。 纪家的人早就回去了,纪清和和周嘉嘉坐宋司临的车回去。 纪清和去车库的时候,宋司临正斜倚在车旁抽烟,见他们来了,伸手将烟掐掉。 “你……没事吧?”宋司临看着纪清和,欲言又止,目光里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神色。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0章 这是绑架你的人资料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纪清和笑着说道。 怪不得周嘉嘉说宋司临怪怪的,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果然有事。 纪清和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他们两人怎么了,问道,“你和嘉嘉吵架了?” 宋司临正打开车门的动作一顿,尔后若无其事坐在驾驶座上,伸手将门关上,这才说道,“没有。” 没有?明显就是有! “按说你和嘉嘉的事情我不应该插嘴,嘉嘉这丫头缺心眼,什么事都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多想,所以你们现在在一起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以后呢?我想你心里清楚,以后你和嘉嘉遇到的困难并不比我少。”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宋司晨,纪清和心中多了几分愁绪。 她和宋司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两年了,蓝星对她如何,她在宋家的地位怎样,宋司临都一清二楚。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珍惜彼此。外界的困难已经狠多了,你们自己就不要再增加磨难了。” 她说这话完全是好心,却不想宋司临听罢,突然踩住刹车。 车子猛然停下,周嘉嘉和纪清和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俯冲而去,差点碰到前面的座驾。 “宋司临你他妈有病啊!”周嘉嘉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张口骂道。 “是,我一直有病,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宋司临冷笑。 以往这两人再吵架宋司临都嬉皮笑脸,这还是他第一次板着脸正儿八经和周嘉嘉开战。 周嘉嘉是个急性子,见他这样当下就拉着纪清和下了车,“我靠!去你大爷的,老娘不坐你的车了!” “诶!嘉嘉,别耍小孩子性子。” 纪清和有心劝架,这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周嘉嘉不管不顾,一个劲拉着纪清和往下拽。 “我的东西还在上面呢!嘉嘉你别生气了,乖。” “东西不要了,老娘重新买给你,今儿个我就不受这气!”硬是拉着纪清和下了车,“宋司临我告诉你,姐姐我今天把话放这,你要不道歉这事就没完,休想我和你再说话!” 没想到宋司临脾气也上来了,他猛拍了一下方向盘,转头就对周嘉嘉吼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再和我说话你就一孙子!” “我宋司临是喜欢你,别以为我追你就觉得我非你不可,天下比你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什么东西?从今往后你就当没认识过我,省的碍你的眼!” 说着脚底一踩油门,黄色跑车绝尘而去,转瞬消失在眼帘。 “你!你!我、我……宋司临我讨厌你!” 周嘉嘉没想到宋司临会来这一招,当下就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被气的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 “宋司临你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她狠狠跺了跺脚,抹了把眼泪,满是委屈。 纪清和看着变戏法似的两人,愣是没反应过来,两人究竟是为什么吵架。 如果是因为说错话,以前两人说话比今天过分多了,都没见吵起来,今天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闹掰了。 不过纪清和明白,今确实是宋司临心里不痛快,周嘉嘉正好撞枪口上了。 只是他再不开心也不能拿嘉嘉撒气,说话还那么伤人,委实过分了些。 “你说他什么意思啊!什么比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妈就一神经病!”周嘉嘉抹着眼泪,那样子看着可心疼了。 “丫的,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了,绝对不能原谅!太气人了。” “竟然还骂我不是东西,我找谁惹谁了我!你才不是东西呢!” 气的她直在原地跺脚。 看着满是孩子气的周嘉嘉,纪清和突然很想笑。 “宋司临确实不对,他不该骂你不是东西。”虽然纪清和心里明白,宋司临不是这个意思。 “对呀,他怎么能这么骂我!” “嗯,所以要骂也应该骂你是个东西。” “你——”周嘉嘉对上纪清和一本正经的表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去,说什么呢!你才是个东西呢,老娘是人,活生生的大美人,绝无仅有!” 见她笑了,纪清和这才说道,“气消了吧?” “今天这事就算是宋司临做得不对,但你想想,他什么性格的人,能对你发火说明肯定是出了特别严重的事情。你呢就不要和他计较,回头打了电话关心一下,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想要我主动打电话给他?做梦!”周嘉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刚刚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哦,我还屁颠屁颠跑过去安慰他?想得美!” “行,你不打电话,那发> “不问不问说了不问就是不问!”周嘉嘉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已经将纪清和的话给听了进去,“行了我赶紧送你回家吧,等下你哥又要打电话催我了。” 还不等周嘉嘉问宋司临到底是怎么了,纪清和就接到了宋司临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宋司临情绪显然平静了许多,只听他问,“嘉嘉回去了?” “嗯,把我送到家就回去了。” 宋司临在那边沉默许久,似是在抽烟。 半响说道,“嫂子,我叫你这声嫂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拿你当亲人。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宋司临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重了。 纪清和收了笑容,认真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宋司临没有说话。 纪清和以为他是因为周嘉嘉的事情,就劝道:“你和嘉嘉在一起时间那么久了,她就是那个性子,小孩子脾气,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话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跟她说好,叫她不跟你闹了,你也就不要再介怀了。” 谁知,宋司临却在那边说道,“嫂子,你不明白的。” 不明白?什么不明白? 还不等纪清和问,就听宋司临说道,“嫂子,或许我和嘉嘉分开,才是对她好。” “行了,我这边有事,先不说了。”说着就匆匆挂了电话。 纪清和握着电话,回想他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没头没尾,但还是透露了一点信息。 难道是宋家不同意他和周嘉嘉两人的事情,所以宋司临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好?而他是怕他和周嘉嘉不在一起,以后大家见面了会尴尬,这才会打这个电话给她? 纪清和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不过,还没等多久,纪清和就知道宋司临为什么会突然打这个电话给他了。 几天后。 纪清和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周嘉嘉陪她去医院换药。 刚出了医院,就看到了兰钺生的车。 兰钺生就站在车旁,似在等人。 欣长劲瘦的身材充满张力,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精致又阴柔,带着冷血和寡情。 眸中偶尔划过的森冷和狠辣,叫人望而却步。 豪车配帅哥,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引起轰动。 医院门前已聚集了不少年轻小女生,正举着手机对他“咔嚓!咔嚓!”拍个不停,而被取景的某人却浑不在意。 纪清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只一秒钟,就瞥过头去。 兰钺生和季明轩是朋友,他出现在医院很正常,而且他的手也受伤了,极有可能是来换药的。 心里这样想着,这边和周嘉嘉一起走了。 却不想兰钺生会主动开口唤住她,还告诉她,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纪清和一阵愣神,心想,你找我干什么? 自从上次纪清和在医院出了事之后,她每次出门周嘉嘉都会陪着她,现在见了兰钺生,竟然比纪清和都要激动。 原因无他,兰钺生不但是那个在包间帮了纪清和的人,还将纪清和从绑匪手里给救了出来。 关键是人还长的这么帅,又酷又有料,范儿特足,关键是他好像对小青有好感! 作为天下第一好闺蜜的周嘉嘉,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当下眼珠子一转,笑道,“那个,要不要我闪人?” 纪清和淡淡瞥了她一眼,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周嘉嘉立马闭嘴。 几天不见,兰钺生似乎又帅了一些。 只听他说道,“关于你的这起绑架案,我这里有线索了。” 声音低沉,语气清冽,带着丝丝诱惑。 纪清和一听这个,赶紧问道,“你查出来了?这么快?是谁?” “这是资料,你可以拿回去自己看。”兰钺生说着将手里的一个文件袋递给纪清和。 纪清和接过,正要看,只听他说道,“回去再看。” 纪清和停了动作,点头,“好。” “那……” “不用谢我,就当是还你之前的人情了。”兰钺生打断纪清和的话,意有所指。 还不纪清和有所反应,人已上车,绝尘而去。 动作行云流水般,优雅贵气,带着威慑。 周嘉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还你的人情,不应该是你欠了他的人情吗?” 纪清和知道,兰钺生说的是他“失忆”的那段时间,纪清和一直在照顾他。 想到这里,纪清和笑了笑,“没什么,一点误会罢了。” 见她不想说,周嘉嘉也没有问,就将她安全送回了纪家。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1章 绑架她的人竟然是……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回家后,并没有急着打开文件。 眼前浮现出兰钺生那张冷漠又疏离的精致侧脸,陷入沉思。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失忆和没失忆,性格居然会相差那么多。 真是令人费解呢! 不过,还真的是蛮有意思的一个人。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这其实都是套路! 兰钺生知道纪清和的性格,如果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所以就以退为进,时不时的出现一下,打着“还情分”的名义,隔三差五的刷一下好感度。 如果兰少手中有好感度测量器的话,一定可以测到此时纪清和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五个点! 纪清和回神,甩甩脑袋,不再去想他,打开兰钺生给她的资料。 资料并不多,越看脸色越难看。 等她看完,面色阴沉,几乎可以滴出墨来。 没想到,叫人绑架她的人居然是蓝星! 资料上面写着,宋司晨因为她和蓝星决裂,彻底闹翻了,蓝星咽不下这口气,便叫人绑架了她。 当然,蓝星并没有胆大到杀人的地步,她只是叫人多拍一些不雅视频和照片,到时候发到网上去,坏了她的名声。 等宋司晨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纪清和已经臭名远扬,那宋司晨肯定不会再继续喜欢纪清和了。 资料上面虽然说的隐晦,纪清和还是看明白蓝星哪里只是想拍照片这么简单。 蓝星是想叫那些人强、奸了她,她是想要逼死她!逼死纪家! 堂堂纪家大小姐,结婚前一天晚上被拍到和陌生男子在酒店开房的艳照,离婚后又被人强|奸,还传出了性|爱视频,这可比杀了她还要狠毒。 纪清和捏着资料,抿紧嘴唇,指尖颤抖,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蓝星会这么讨厌她恨她。 好,就算是因为婆婆媳妇不对盘的天性,那也没到了要逼死她的地步。 她怎么能这么狠毒!一个人坏起来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底线? 凉意从脚底心传来,游走全身。 此时的纪清和蓦然生出一股庆幸来,幸好她和宋司晨已经离婚了。 如果没有离婚的话,那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怪不得宋司临会打电话告诉她,他和周嘉嘉分开,才是真的对她好。 是啊!蓝星都敢这么对她了,谁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周嘉嘉。 她这次是幸运,遇到了兰钺生才幸免于难。 如果兰钺生没有在她的手机里面装定位呢?如果他没有及时赶过来呢? 后果不堪设想! 纪清和沉默许久,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宋司临的手机。 电话被接起,纪清和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现在方便吗?我有句话要问你。” “你说。”宋司临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绑架了我的人就是你母亲?” 电话那段一阵沉寂。 宋司临知道纪清和迟早都会知道,也没有瞒着,咬牙说道,“是。” “好,那我明白了。” 宋司临顿了顿,继续说道,“嫂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件事我不会插手,所以你不必顾及我。” 纪清和没有料到宋司临会这么说,毕竟那是他的妈妈,如果是旁人必定会替蓝星求情。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叫她这么做的,真的。”生怕纪清和误会,宋司临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你的性格,我相信你。”纪清和叹了口气。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确实没想到宋司临会帮她。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听宋司临说道,“嫂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与其说是在帮你,不如说是在帮我妈,我不想她越陷越深,昧着自己的良心,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 纪清和点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在挂断电话之前,宋司临说了句,“这件事情,我哥并不知情。” 纪清和看着挂断的电话发怔。 宋司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希望她不要迁怒宋司晨。 迁怒吗? 肯定是有的。 不管他知不知情,蓝星都是因为她和宋司晨之间的关系才会对付她,说不恨是骗人的。 她是人,不是神。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她悲哀心凉宋家人对她的态度,气愤难过宋司晨在她和蓝星之间,总是选择维护他妈,绝望心死于宋司晨始终对她的视而不见和肆意伤害。 她累了,倦了,死心了。 纪清和的理智之处在于,她知道若没有自己的死缠烂打一厢情愿,她同宋司晨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算宋司晨对她如何过分,那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承受的。 说白了,在这段婚姻里,她和宋司晨相比,好不到哪里去。 哪怕她心有不甘,甚至在得知手腕被废掉之时,恨得想要杀了宋司晨。 后来想想,她觉得宋司晨带给她伤害,反过来对于宋司晨来说,她的存在对他也是一种伤害。 既然如此,那不如后退一步。 原谅自己也原谅别人。 人生那么长,谁都有走错的时候,她只是婚姻破裂而已,相比生活中那些抛妻弃女骗走万贯家产还丢下一屁股债的遭遇,简直不能太好了。 最重要的是,纪清和不想变得和宋司晨一样。 整天活在仇恨不甘和愤怒之中。 那样的话,她将变得越来越狭隘,越来越刻薄,终将连灵魂都被吞噬。 她将不再是她了。 所以,这样的她没有什么不好,反倒是她收获了。 以后的她将变得更加优秀,生活更加精彩。 而这些,是在没有发生这起绑架事件的前提下。 因为这件事,她所有的决定和希望,被蓝星再一次打破。 既然蓝星已经招惹了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只是问题出在这里,她可以不管宋司晨,但不能不管宋司临。 宋司临顾及情面,主动退出这件事情,明确表示他不管插手,宋司临能做了初一,那她也能做的了十五,就当是还宋司临的情分。 这样一来的话,蓝星必须教训,可是又不能太过分。 看来,她还真的要想一个比较折中的好方法了。 此时,宋家书房内。 宋司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眼底满是失望和心痛,他真的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叫人绑架纪清和。 如果不是从周嘉嘉那里听到,他压根就想不到这是他妈的手笔。 “妈,我说过,您有什么不满,什么抱怨,您冲我来,和纪清和无关,可是您为什么要对付她?她有什么错?” 宋司晨颓废的瘫在椅子里,以手扶额。 其实蓝星现在也有一点后悔了。 但她不是后悔对纪清和下手,而是后悔自己派去的人不中用。 如果不是那些人是个废物,就不会叫纪清和白白逃脱,还被儿子知道。 这下好了,宋司晨肯定又恨她了。 不过蓝星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她辩解的最佳时机,就保持默认。 她看着宋司晨,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阿晨……其实我已经后悔了,我当时是鬼迷心窍,是真的被气坏了,再说了,我告诉了那些人只是吓唬一下她而已,警告她离你远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怎么样。” 宋司晨没有说话。 你叫他说什么好?自己的妈妈叫人绑架了自己的妻子,他能说什么? 见宋司晨不说话,蓝星彻底有点慌了,“阿晨,你别这样,我已经认错了,已经后悔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她,妈现在就去给纪清和当你面赔礼道歉,求她原谅我,她要是不原谅,我给她下跪,给她磕头,只要她不计较,这下总成了吧?” “妈!”宋司晨抬起头来,脸色铁青,“您说这话什么意思?您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给纪清和赔礼道歉,给纪清和下跪磕头? 亏她说的出来,就算她说得出来并且做得出来,宋司晨也不可能叫她那么做。 毕竟,那可是他的母亲,纵然错了,也不能叫她去给纪清和道歉。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代她母亲去。 宋司晨瞥了一眼在一旁默默抹眼泪的蓝星,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蓝星做得再过分,始终都是他母亲。 老人可以分不清轻重,但做儿子的不能不孝。 “好了,您别哭了,我现在就去纪家,去向他们赔礼。”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现在纪家的人已经知道是您叫人绑架的纪清和,您就祈祷纪家最好不会追究这件事。” 蓝星看着宋司晨的背影,彻底乱了。 她第一个人想到的是梁凤华。 不行,梁凤华那个贱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蓝星急的在原地团团转,视线在落在手机上时,怔忪半响,突然眼前一亮。 如果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那就制造出比现在情更严重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蓝星拿起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这是一个越洋电话。 这个号码她早已熟记于心,却始终没有存在电话薄,似在回避着什么。 许久,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软绵的女声,带着睡意。 是了,此时地球的那端还是黑夜。 蓝星在电话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给你一周时间,马上给我回国,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你我之间两清。具体情况我稍后发邮件给你。”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蓝星看着手中的电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下,不用我出面,你们自己就已经手忙脚乱了,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顾得上我! 想跟我算账,没门!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2章 你不是真的疼纪清和,是为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翌日。 纪清和刚醒来,佣人便告诉她宋司晨来了纪家。 说是纪淸弦不让他进门,给赶了出去,他就在外面等了一宿。 “告诉他,不见。” 纪清和抹了一把脸,将毛巾扔在洗手台上,脸色很是难看。 “可是宋总说是关于小姐您被……一事。”纪家有令,不准再提纪清和绑架之事,佣人说道中间,故意隐去。 她咬牙,转身往下走去。 宋司晨从昨晚就来了,却别纪淸弦挡在门外。 他本可以打电话给纪清和,却没有,而是选择在外面苦等。 黑色宾利旁边扔着十几个烟头,整个人憔悴不堪。 “你当时演泡沫剧呢,苦肉计什么的对我没用。”纪清和眼底带着讽刺。 宋司晨见她来了,眼底划过一抹喜色,听到她的话后,脸色微变。 说道,“我知道。” 若是有用,他早就用了。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纪清和不用想都知道宋司晨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就说道,“要是因为你妈的事,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我可没那么好心,别人打了我一巴掌,我还凑上去问对方手疼不疼,那也太贱了不是?” 纪清和凉凉说道,叫宋司晨脸色一白。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妈做得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她。” “原谅?怎么原谅?就此作罢,不再追究?” 宋司晨沉默,没有说话。 纪清和心底一阵刺痛,愈发悲凉发寒。 她咬牙,“宋司晨,你说人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在我没见你之前,我已经猜到你是为了这件事来,可我竟然还希翼你能够替我考虑几分。” 宋司晨后退一步,身体碰到车门,“我……”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死心了。绑架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看在你妈年纪大了的份上,你这个做儿子的还是赶紧跑跑关系,找个好律师,或许还有转机。”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却被宋司晨一把拉住。 “放手!” “不放!” 宋司晨等着她,眼底带着一丝疯狂和执拗,“我不放,死也不放!” “是不是我叫我妈亲自给你赔礼道歉,你才会原谅我?” “宋司晨,你是在讲笑话吗?是你妈绑架的我又不是你绑架的我,要原谅也不是原谅你。更何况,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原谅她。”也包括你。 看着宋司晨脸上掩饰不住的绝望和哀求,纪清和心底涌出一股子痛快来。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两人的角色互换,他变成了求的那个人,而她则成了绝情狠心之人。 “宋司晨,你知道吗?”纪清和低声说道,“在过去的时光里,你每拒绝我一次,我的心就痛一分。可你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你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皆变成利刃,一刀一刀狠狠地划在我的心上。” 纪清和每多说一句,宋司晨的脸就白一分。 “我之前就在想,算了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再恨你没什么必要。” 她说道这里,抬眸看着他,神情悲凉,“可我后悔了。” “宋司晨,你绝望吧,恨吧,因为你此时所经历过的,我曾经都经历过。”并且比你多百倍千倍。 “你不要奢望了,你妈妈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纪清和红着眼睛,问他,“宋司晨,在你来的路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被兰钺生救出来,如果你妈妈派去的那些人真的得手了,此时的我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我……” 是的,他当然想过,“可是,她说了,她并没有想对你怎么样,那些人不会真的想对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纪清和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弯下了腰,眼泪都下来了。 心中的怒火腾一下被点燃,铺天盖地烧了起来,将人席卷。 “宋司晨,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理和目的说出这句话的!”纪清和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眼底却一片绝望。 她恨,她好恨! 恨自己有眼无珠怎么会喜欢上宋司晨。 真是应了那句话,现在流的泪就是当年脑子进的水! “是啊,宋司晨,那些人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只不过是把我从五楼追到了一楼,期间挨过几次踢脚,踩过几块碎玻璃,被扇过几记耳光而已!”纪清和咬牙,唇齿间充斥着一股血腥,“再不济就是衣服被撕烂,摸了几把罢了,反正还没有有被轮|奸,确实没有发生什么!” 宋司晨脸色难看的无法用语言形容,若不是背靠车门,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信!” 纪清和说的风淡云轻,听在宋司晨耳里却无法想象。 “是啊,你又是不知道,不相信。”纪清和抹了一把眼泪,“你看,你每次都是这样,事情一发生什么都没弄懂就来找我,宋司晨,你对我可真好。” “口口声声说你后悔了,想要重新对我好,真他妈恶心!” 她后退几步,冷冷看着他,仿佛刚才悲恸哀伤到极致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若真为了我好,就别出现在我面前,省的我看了倒胃口!”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情转身进了屋子。 宋司晨靠在车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为什么他总会这样,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他真混蛋! 宋司晨伸手抡了自己一耳光,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只是宋司晨没有预料到,等他回到宋宅的时候,梁凤华也在。 见宋司晨来了,梁凤华瞥了他一眼,凉凉说道,“呦,宋总回来了呀,看样子这是去找我们家小清了?” 语气里面的挖苦不言而喻。 蓝星脸色立马就变了。 倒是宋司晨好似没有觉察,还向她问好,“妈,您来了。” “呦!”梁凤华瞪大了眼眸,看怪物一样盯着他上下打量,“我这辈子可只有两孩子,你又是从哪个山旮旯跑出来的?张口就管我叫妈,怪吓人的!” 说着就摇头叹息,“蓝星啊蓝星,你说你自己这样子我也就忍了,可是养出来的儿子差劲不说,还缺根弦,逮着谁管谁喊妈?真够可以的啊!” 蓝星被气的发抖,当下就瞪了宋司晨一眼。 宋司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他像是没有看到蓝星一样,对梁凤华很是谦恭。 梁凤华丝毫不买他的情,“行了,你妈在那儿呢!快别对着我低头忏悔了,受不起。” 别以为她不不知道宋司晨为什么一言不坑,肯定是跑去给她女儿送气去了。 这会觉得愧疚难安,跑她这献殷勤来了。 也不嫌臊得慌!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难道你打算就在这说?”蓝星见梁凤华这阵势,主动开口提议。 她要是再不把梁凤华弄走,说不定后面说出更恶毒的话来。 这样的事情,梁凤华绝对做得出来。 “本来我是觉得在哪儿说都可以,但被你这么一问,我突然觉得在这里说话挺好的。” 梁凤华叹息,一句话气的蓝星差点犯了心脏病。 梁凤华得知蓝星就是指使人绑架纪清和的幕后主使,当下就怒火攻心,按她的性格,非扇蓝星几耳光解气不可。 结果蓝星也是个聪明的,死活不出去,也不接梁凤华电话,直接不理她。 梁凤华彻底怒了,直接杀进宋宅,要给蓝星好看。 结果她前脚刚来,宋司晨后脚就回来了。 见到宋司晨,梁凤华突然觉得,她对付蓝星还不如对付宋司晨,毕竟宋司晨才是蓝星的命根子。 这不,才说了几句,蓝星就受不了了。 “梁凤华,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蓝星咬牙切齿。 “我想你去死,你去吗?” 蓝星脸色一变,宋司晨见她捂着胸口,知道肯定是她心脏不舒服了。 “梁阿姨,”宋司晨上前一步,经过刚才的教训,宋司晨聪明的没有再喊梁凤华妈,“我妈她心脏不好,您别这么刺激她。” “啪——”宋司晨话音刚落,梁凤华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干什么?”蓝星尖叫着扑上前去,拉着宋司晨赶紧检查,脸上清晰印着五个手指印。 宋司晨咬了咬牙,没有丝毫反抗,异常安静。 “你傻啊!她打你为什么不躲?”蓝星恨铁不成钢,满是心疼。 “躲?”梁凤华冷笑,“我才打了他一巴掌你就心疼的不行,那你可知道那些人打了我小清几巴掌?” “还有你,”她视线落在宋司晨身上,“我才说了几句而已,你就护着你妈说她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 “好啊,可真是一对好母子!连不要脸起来都节奏一致!你们一个个身子金贵,受不了气挨不了打,我女儿就能担惊受怕差点把命搭进去,而我这个当妈的还一句话都不能问了?” “你们给我记着!你们欠了我女儿的,我会一件不落全部讨回来!” 梁凤华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蓝星突然在后面喊道,“梁凤华!你何必假惺惺做样子给我们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是真的疼纪清和,分明是为了——”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她为说出口的话。 梁凤华淬了毒一般的眸光盯在她身上,似要叫她千刀万剐。 她的眼神太森冷,太瘆人,骇的蓝星连连后退,眼底尽是恐惧。 “为了什么?”一字一句,像是从地狱而来,“说啊!为了什么?”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3章 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蓝星看着对面将要发狂的梁凤华说不出话来。 见此,梁凤华瞥了她一眼,说不出的轻蔑嘲讽,“有些话你知我知,没必要再拿出来奔走相告,最好的方法就是叫它烂在肚子里。你若不顾情面,就别怪我不客气,明白了?” 蓝星忘了反应,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在门口的时候,和刚刚回家的宋振业碰上。 宋振业的表情很微妙,脸色变了几变,说道,“你怎么来了?” 见他这么紧张,梁凤华别有深意的瞅着他,“我来是为了什么你去亲自问蓝星,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么放任蓝星,终归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堵不如疏,有些事情是捂不住的。” 话音刚落,宋振业脸色陡然一变,眸中狠厉乍现,与先前的好好先生模样判若两人。 他看着梁凤华,咬牙切齿:“你敢!” “敢不敢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她挑眉看着宋振业,有恃无恐。 “当然了,如果你这边配合好的话,我自然会叫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什么事都没有。” 宋振业咬牙,“能叫你费尽心机的也就只有纪清和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只是你答应我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个不用担心,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梁凤华说完这句,施施然离去。 蓝星见两人在外面说了这么久的话,想要上前又不敢。 梁凤华一走,立马走上去,“她和你说什么了?” 宋振业没有说话,一直黑着脸进了屋子,“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叫她打上门来算账!” 当年宋振业在追她的时候,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有脾气的,但是他可以为了自己收掉他的脾气,蓝星就知道这个男人爱惨了自己。 刚开始几年还好,特别是后来,宋司临出生之后,宋振业彻底放下了一切专心在家陪着她,什么事都听她的。 就因为这么多年过的太舒坦,叫她忘了宋振业原本的性格。 宋振业一发火,蓝星当下就愣在了原地。 意识到宋振业问她的内容,蓝星目光游离,眼神躲闪。 “我……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我有分寸的,实在是梁凤华大惊小怪了!” 在宋振业无声的质问下,她吞吞吐吐说道,“我、我叫人绑了纪清和,想叫她长点记性,叫她以后不要再缠着咱们儿子。” 说道宋司晨,蓝星也有了底气。 “如果不是因为她,阿晨能每天魂不守舍的吗?你看这和纪清和一离婚,连魂都丢了,我就是想叫她离我们儿子远点,我有错吗?别告诉我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要知道阿晨可是宋氏总裁,掌管了我们这么大一企业,若是因为这点事情被缠住了,可真是活不成了!” 宋振业却不买账,“住口!” 他指着蓝星,“到底是为了儿子还是你想公报私仇,你自己心里清楚,少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我!绑架纪清和?亏你想的出来!” 宋振业也没想到,蓝星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怪不得梁凤华会发这么大火。 “你现在马上跟我去纪家,给人家登门道歉!” “什么?”蓝星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我去给纪清和那个小丫头道歉?” 怎么可能!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宋振业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竟然叫我去道歉!说,梁凤华那个贱人究竟跟你说了什么?”竟然向着别人不向她。 宋振业看着一秒钟内贵妇形象全无的蓝星,眼底划过一抹头疼和厌烦,“你闹够了没有!” “要是再闹我就送你回蓝家,没得商量!” 蓝星愣在了原地,半响反应不过来,“蓝家?你要送我回蓝家?” “宋振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蓝家是什么样的,竟然要送我去那里,你是不是成心想让我死,你说啊!” 宋振业原本是蓝星姐姐的未婚夫,却被蓝星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情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不耻的。 因此,蓝家当初要蓝星跟宋振业断绝关系,蓝星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宋振业,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多金又帅,怎么可能乖乖答应。 蓝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蓝星抵死不从。 后来因为宋振业主动要求娶蓝星,蓝家没办法,这才松口。 只是从那以后蓝星再没回过蓝家,包括宋司晨在内。 也就只有宋司临出生之后,蓝家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虽然对蓝星照例不管不顾,但对宋司临这个外孙却分外疼爱,见到的人都说跟亲孙子一样。 纵然如此,蓝星还是没有回去过蓝家。 一是不敢,二是她回不去,因为蓝家根本就容不下她。 现在就因为她叫人绑了纪清和,宋振业便要送她回蓝家,蓝星怎么可能受得了。 而宋振业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彻底叫蓝星呆滞在原地。 他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梁凤华她们母女?蓝星,你当我是傻子吗?” 就这一句话,叫蓝星无言反驳。 她只知道,宋振业知道了,他真的知道的。 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宋振业凉凉看着她,“我说过,我不在乎的,是你自己不放手。” “星儿,你真的太过贪心了,这样不好。” 蓝星无言以对。 一旁的宋司晨,在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陷入沉思。 梁凤华和他的爸妈认识? 他妈之所以讨厌纪清和是因为梁阿姨的关系,而梁阿姨又和父亲有什么,所以母亲一直放不下,这才耿耿于怀? 宋司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顿时脚底生凉。 梁凤华回家之后,才知纪清和已经出去了。 佣人告诉她,说小姐有事,晚上回来。 梁凤华拿出手机给纪清和发了条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注意安全。 发完之后,退出> 手机壁纸是纪清和十八岁那边获得美术大赛金奖,上台颁奖时的照片。 照片中的纪清和正是水嫩又青涩的年经,上挑的眉眼间透着高傲和不可一世的张扬,有些冷,又有些单纯。脸上的笃定和自得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奖杯是属于她一样,浑身上下都自带光环,耀眼逼人。 梁凤华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怔忪片刻,手动锁屏。 纪清和刚下车就听到微信的提示音,打开一看,是妈妈发给她的。 她回复了一个表情包,表示知道了,尔后进了皇家。 她这次被绑架,多亏兰钺生才得意脱身,后来他还送了资料给她。 哪怕在兰钺生看来,是为了答谢当初在医院照顾“失忆”的他的恩情,以及“封口”,但纪清和还是觉得,她有必要当面谢谢他。 兰钺生帮她出于他的恩怨分明,但是她要拎的清,毕竟人家救了她,一句谢谢很重要。 纪清和走到大厅,便见兰钺生急匆匆从电梯处赶来,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跟。 这是来接她? 纪清和表示受宠若惊。 “阿轩说你要见我?” 纪清和没有兰钺生的电话,她是打季明轩的电话,从他那里要来的。 纪清和点头。 “跟我来。”兰钺生直接带她进了电梯。 她看着他伸手按下23楼,心底一股浓浓的诧异。 兰钺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皇家的一楼是大厅,每逢重大节日便会在那里举行狂欢,三楼到五楼是娱乐场所,酒吧,KTV一应具有。 六楼是禁区。 剩下七楼到二十楼之间,茶馆,理疗中心,养生会馆,但凡土豪级的消费全都有设,当然,接受的自然也是有权有势有钱有身份之人。 但是关于皇家二十层以上是做什么的,纪清和并不清楚。 哥哥曾经猜测,皇家之所以能在北城稳坐第一钻石级别的娱乐场所,甚至名扬国外,最重要的原因之处在于,它很可能涉及到了内幕。 一句内幕,纪清和便明白所有。 从那以后,她去皇家再怎么玩,都有分寸,二十以上的楼层从来不去。 可是兰钺生却可以,而且分外熟稔的样子。 纪清和不漏痕迹打量着他,线条分明的五官阴柔又深邃,透着冷意和压迫。 近距离接触之后,纪清和恍然发现,原来他的瞳孔并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带点点蓝色,在最外层一圈圈漾开。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许是因为他太冷,所以整个瞳孔都冷冰冰的,似是冻结了寒冰的彼岸花,充满诱惑,却又不敢逼视。 纪清和只觉得他的眼睛好漂亮,像是黑夜中的碧海,叫人沉迷其中。 “好看吗?”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4章 她是兰少带来的女人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清冽的嗓音像是一杯珍藏的美酒,认真听的话,可以听出里面的戏谑和愉悦。 纪清和猛然回神,她竟然被一个男人的美貌所迷惑! 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抱歉。” 不管怎样盯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 不过,她还是大方的夸赞道,“你长得很好看。” 是的,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直接上升为好看了。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从来没有人敢用好看两字来形容兰少,说过的人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但因为对象是她,所以兰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生出一股愉悦来。 她夸他长得好看。 一向极其反感男人靠皮相去生存的兰钺生,第一次窃喜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而且,能叫纪清和觉得好看。 他抿了抿嘴巴,压下心中的喜乐,表面上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在纪清和的眼里,满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没我的电话号码?”兰钺生突然开口。 纪清和下意识摇头,“没有。” 兰钺生回头,轻瞥了她一眼,“若我没有记错,你的手里有存我的号。” 纪清和眨眼,愣了两秒,才想起来。 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失忆”的兰钺生确实叫她存了号。 她也存了,只不过后来又删了。 一时有些尴尬。 还不等纪清和说什么,兰钺生似早已料到,伸出手去,“电话。” 纪清和听话的掏出电话给他,兰钺生目光沉沉,没有接。 纪清和顿了顿,想起来什么,解锁,重新递了过去,这才接住。 修长的手指飞快,在上面输入一串电话号码,只是在输入名称时,略微一顿,不易察觉。 他将手机还给纪清和,“存好了。” 纪清和看着拨号界面显示的兰钺生三个字,心底生出一股子怪异。 这人,连名字都透着低调的狠辣和霸道。 这时,电梯门开了,纪清和跟着走了出去,却见前面的兰钺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纪清和茫然抬头。 见此,兰钺生轻勾薄唇,似笑非笑,带着警告,“要是再删,想好后果。” 直到走出几米远,纪清和才回神。 兰钺生要手机她就给了? 怎么这么听话? 她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都什么事儿!” 下一秒,手就被人拦住,“已经蠢到没边了,再打真成傻子了。” 说着并没有松开纪清和,而是顺势牵起她的手,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特别大,墙上挂着一面超大液晶显示屏,旁边是点歌台,再中间一点是擂台。 房间正中央是巨大圆形舞台,被人层层围住,一名极为浪荡的男子就站在最中央热舞,极具吸引力。 镭射灯一道道在昏暗的房间扫射,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点燃最深处的激情和火热。 尖叫声,呐喊声,充斥耳膜。 纪清和扫视一圈,心底暗暗诧异,原来23楼竟然是这番模样。 装潢富丽,里面一切全部运用最顶级配置,最重要的是很有情调。 看了这里,她才发现,叫人叹为观止的皇家大厅的装潢根本就不算什么。 兰钺生拉着她穿过人群,一直走到最里面。 那里放着三三两两的沙发,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最中间坐下。 从容优雅,却不容纪清和反抗。 她看着四周目瞪口呆,看怪物似的盯着她的人们,颇为不自在。 纪清和面上不显,正要开口,便听一声尖叫,带着刺破云层的尖叫力。 “啊啊啊啊——兰少你竟然带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带了一个女人!” 那名女子回神,直接扔掉手中的杯子,跳了过来,围着纪清和直叫,“哇靠!我他妈是在做梦吧!居然还能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你带女人来这里!” 那是长的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外表娴静温柔,行为举止截然相反。 咋咋呼呼的性子比周嘉嘉更甚。 一瞬间,纪清和只听到她的尖叫声,耳朵都快聋了。 最后还是兰仲上前将她半拉半抱带走了。 “这是季明月,今年刚刚二十二岁,从国外回来半年,别的没学到,净学了些洋毛病。” 话虽如此,语气却带了一丝亲昵。 他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她就这个性子,习惯就好。” 这算是介绍了。 纪清和心思一动,“季明月?她和季明轩是?” “兄妹。” 怪不得! 正说着,便见话题主人冲上前面的擂台,关掉音乐,拿着麦克风就吼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季明月隔着层层人群,视线落在兰钺生和纪清和两人牵着的手上,眼神贼亮,“你们看,兰少他带谁来了!” 整个房间的人都在狂欢,根本就没注意到,被她这么一说,纷纷转过头去。 结果,他们看到了神马?! 兰少的身边竟然坐了一个女人! 眼尖的人还发现,他们居然手牵手! 哇靠,神马情况? 这可是比彗星撞击地球,还要劲爆的新闻哇! “快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 她说完这句,将麦克风朝着人群。 大家一齐喊道:“一个美女!” “谁带来的?” “兰少!” “你们信吗?” “肯定是在做梦!” “那怎么办?” “抽自己一巴掌赶紧醒来!” 这一问一答,叫纪清和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这么逗逼的一群人,都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是。 尔后意识到,自己就是被起哄的女主角,不由收了笑容,只觉一阵头大。 见她这样,兰钺生嘴角勾了勾,幽深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宠溺的光芒。 季明月谁啊,季家出了名的人精,纵使隔了这么远,她一眼就瞧出来兰少那饿狼似的眼神。 当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对着话筒喊道,“大伙儿也甭抽自己嘴巴了,来,叫咱们兰少亲自说,旁边这位谁呀这是?” 若是平时,就是给这些人十个胆子都不敢打趣兰少。 可是今天不同。 第一,兰少带了女人。第二,兰少明显的心情好到爆。第三,季家小妖精都无所谓了他们没道理还可劲作。 顿时就听口哨声和尖叫声,如潮水般涌来。 兰钺生嘴角吟着一丝笑意,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站起身来,拿过桌子上的麦克风。 语气清冷寡淡,却无比认真。 他郑重其事的对众人说道,“这位是纪家小姐,纪清和,以后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彼此照顾着点。” 短短一句话,透露出两个信息。 一,兰少还没有成功将人拿下。二,这摆明了就是兰少的心上人了呀! 当下纪清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兰钺生则双手插兜,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好在,不管纪清和内心多么慌乱,多么抓狂,哪怕里面的小人儿已经濒临暴走状态,她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那气度,甭提多高冷了。 前提是,如果她那双秀眉,不越拧越紧的话。 纪清和永远不会知道,在兰钺生的眼里,她这个表情是有多可爱。 最后还是兰钺生解救了她。 他忍着笑意,对一旁的人说,“去,都散了,别吓着人。” “喔唷——” 众人笑的意味深长。 纪清和耳根发热,双手无意识交缠在一起。 她没想到,兰钺生这样冷到骨子里的寡情嗜血之人,居然会来这么闹腾的会所。 瞧这一个比一个浪的公子小姐们,很难想象,兰钺生怎么和他们相处的。 最后,还是在兰钺生的威慑下,这些人才迟迟散去。 兰钺生在纪清和身边坐下,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时他的眼睛特别亮。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神秘的诱惑,透着慵懒。 纪清和心中一惊,瞥过眼去。 心道:这人可真是个妖孽。 “兰少,我今天是来……” “这些人看似玩的跟疯子一样,其实都是仗义之人,都跟我交情不浅。” 纪清和顿了顿,点头。 “季明月的性子活,鬼主意也最多,不过单纯可爱,你应该和他合得来。” “那个,兰少。”纪清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我今天来是想要谢你的,谢你帮了我。” 站在后面的兰仲默默望天。 兰少能够三番两次开口,为的就是不让她开口说谢,没想到这纪小姐还真是……嗯,不能说没眼色,只能说,还是不了解兰少。 果然,便见兰钺生端着正往嘴巴中送酒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默了两秒钟,他才开口,“怎么谢?” 纪清和愣在了原地,“要不我请你吃饭?” 说完觉得太冒失,“这样吧,日后但凡兰少有需要纪家的地方,我们决不推辞。” “不必,”兰钺生从桌子上拿过一个酒杯,动手调了几下,端到纪清和面前,“喝掉。” 纪清和神色不变,目光沉沉,看着他。 “我最近在跟一个调酒师学调酒,奈何手艺欠佳,他们都不敢喝。” “你不是说要谢我吗?喝掉它,告诉我口感,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纪清和的视线从他脸上落在酒杯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兰仲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表情一阵扭曲。 兰少正在学调酒师?还手艺不佳?没人敢喝? 凑了!今天算是涨姿势了! 第一次遇到兰少这样骗人不眨眼睛的。 在场有谁不知道兰少调出来的酒千金难求? 他们哪是不敢喝,而是压根就喝不到哇! 跟着兰少久了,兰仲也了解了个大概,单兰少刚才那些酒调出来,初尝味道酸酸甜甜很可口,但后劲极大。 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易醉。 好嘛!兰少,您老为了追妻,连这手段都使出来了。 是想酒后乱性?还是一夜荒唐?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5章 纪清和喝醉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许久没有说话。 见她不接杯子,兰钺生轻笑一声,“怎么?怕我下药?” 说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尔后将杯子重新递到她面前,“放心了?” 见此,纪清和还能说什么呢? 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速度之快连兰钺生都来不及阻止。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纪清和问道,“怎么了?” 兰钺生笑叹一声,不觉温柔了语气,“你喝太快,容易醉。” 纪清和眨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很亮。 “还想喝?” 她点头。 兰钺生又调了一点,这次纪清和听话了,小口抿着。 一杯酒很快就见底了。 两杯酒下肚,纪清和也随性很多。 正好季明月来了,凑上前来,在另一边挨着她坐下,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愣是没反应过来,“哇靠,兰少居然调酒给你喝?” 那表情,仿佛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纪清和点头,“他说他技术不到家,你们都不敢喝。” 季明月一脸懵逼,“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凑了,还要不要脸了! 当然,这样的话她肯定是没胆子说出口的。 她本来还想在纪清和这里挖点劲爆的消息,看这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奈何兰钺生一直坐在旁边,对她虎视眈眈,好像她能把纪清和给吃了一样。 季明月心底的那点念头也就灭了,只一个劲拉着纪清和吹牛。 从国内到国外,包括她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都一字不落告诉了纪清和。 兰钺生调的酒,俗称“一口倒”,纪清和酒量再好,一杯绝对够她受了,何况还一连喝了两杯。 再加上一个季明月在旁边不停和她喝酒,不一会儿桌上的酒瓶便空了大半。 见两人真的喝了不少,兰钺生这才开口,“你喝多了。” 这话当然是对纪清和说的,下一句就道,“阿仲,送明月回去。” 兰仲眸光几闪,上前将季明月扶起,“季小姐,我送你回家。” “家?不……不回家。”她打了一个酒嗝,醉眼朦胧的盯着他,显然意识不清,“找、找兰仲,上……上了他……嗯,上了他!” 一旁的兰钺生闻言,视线在属下身上扫去,意思不言而喻。 兰仲手指一抽,真想他怀里的人给扔出去。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兰钺生似乎存了看好戏的意思,对兰仲吩咐道,“醉成这样要是送回季家肯定麻烦,这样,你直接待她去开个酒店。” 说着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兰仲,“还不快去?” 兰仲忍了又忍,咬牙,半搂半扶着狗皮膏药似的季明月,出了皇家。 期间,兰仲N次想将怀中的人丢出去,可是想了又想,还是没忍心。 当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他要真这么做了,别说兰少会罚他,季少保证第一个不放过他。 再说纪清和,季明月一走,她也要走。 兰钺生将她扶下地下车库,她却死活不上车。 吵着嚷着要去吃烧烤。 堂堂兰少,怎么可能去吃烧烤? 开玩笑! 一个小时后。 纪清和攥着两大把烤肉串,坐在兰钺生那辆拉风的帕加尼引擎盖上,边吃烤肉边口齿不清的问道,“你真不吃?” 兰钺生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毙。 此时的纪清和已经醉了,只是她醉了不撒泼,不乱来,吃饱了喝,喝饱了吃。 起码,现在的兰钺生是这样认为的。 你看: “兰钺生,你吃一口吧,真的很好吃。”说着将烤肉串递到兰钺生面前,也没看到那是自己吃剩下的。 谁知,刚才还一脸抗拒的兰钺生,突然表情松动,低头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她眼眸亮晶晶的,很好看。 兰钺生点头,别有深意,“嗯,好吃。” 吃完那串烤肉,纪清和干脆躺在引擎盖上,数星星。 她说,“你肯定不知道,从我十六岁喜欢上宋司晨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两人一起开着车去兜风,完了就数星星,”她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可惜了,从我和他离婚,都没能等到这个机会。”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离婚了,就在一个月前。” 纪清和眼底的哀伤和绝望那般明显。 兰钺生只觉嗓子发干,他伸出手去,拭干她眼角的泪水,“别哭。” 我会心疼。 “没哭,这是脑子进的水,进水了,懂吗?”她嚯一下做起来,凶巴巴瞪着兰钺生,“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脑子不好使?” “嗯,是的当初脑子进的水。”兰钺生勾了勾嘴唇,冷硬的眉眼顿时柔和了许多。 纪清和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他这一笑,满山的桃花都开了一样,落英缤纷。 “你笑起来好好看!真的!特美!” 她突然从引擎盖上跳下来,毫无征兆,吓得兰钺生赶紧将她接住。 “兰钺生你笑啊你笑啊!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笑起来居然可以这么美。”她说着就伸手去掰兰钺生的嘴角,做出笑脸的表情。 兰钺生的眼底多了一丝无奈,沉声说道,“你醉了。” “你才醉了!”她拧眉瞪着他,在他怀里撒怕,“哎呀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你笑给我看嘛!” 兰钺生没办法,看着小孩子一样的她,有些头疼,心底却被满足填满。 见他笑了,纪清和也乐得咯咯笑。 许久,她才感叹一声,“你说,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多好,你那么好看,我要是早点遇到了,我就嫁你了,不嫁宋司晨。” 兰钺生抱着她的手,陡然收紧。 “哎呀,你要勒死我啊,都快喘不过气了。”说完继续说道,“对,我不嫁给他,他真的是太讨厌了!” 话音未落就哭了起来,跟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特凄惨。 还边哭边骂。 “我十六岁刚见他第一面我就喜欢他了,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到结婚,我就喜欢他,只喜欢他!可是他就是不喜欢我!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够真心,就一定可以叫他喜欢上我。” “哦,对,他现在后悔了,正求我重新跟他在一起呢!” 兰钺生脸色一变,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答应了?” 目光森冷,有些狰狞。 纪清和浑然不觉,咯咯笑道,“傻逼才答应他呢!” “不会了,不会再在一起了。”她指着胸口的地方,“人都说破镜重圆,其实破了的镜子再黏在一起还是有裂缝,无法消磨。” “何况,我是这里受伤了,好不了的……好不了……” 她歪在兰钺生身上,指着他,一字一句,“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要是结婚了,一定要对你老婆好好的,女人,就是用来疼的。” “嗯,要疼她,就当做……当做……” “当做什么?”兰钺生低头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纪清和,目光深沉。 她想了想,认真说道,“就当做女儿来宠!” 兰钺生忍住笑意,“那我是在养老婆还是养女儿?” “肯定是养老婆了,但是你想啊,你把她当做女儿来宠,那她就和你女儿一样永远都貌美如花,这样你带出去,瞧瞧,多有面子,是不?” 诚然,这句话纯属胡言乱语。 可是兰钺生却信了。 还郑重其事的点头,“好,我记住了。” 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宠你,疼你,爱护你,就当做女儿一样来宠! 没想到,纪清和又抱着兰钺生哭了起来,又哭又笑。 到最后,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跟浆糊似的,理都理不清。 她盯着兰钺生性感的薄唇,眨巴着眼睛,“你嘴巴真好看。” 下一句就是,“我要亲你。” 一向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兰少在这一刻不知所措,惊呆了。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纪清和就啃了上去。 没错,就是啃。 又啃又咬,酥酥麻麻触电般的感觉,游走兰钺生全身,仿佛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全身的注意力一股脑往身下某处冲去,蓄势待发。 结果,还不等兰少反攻,激情很就囫囵不清说道,“不行,我要吐!” 正说着,一转身“哇——”一下吐在了兰钺生车上。 兰钺生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愣了几秒钟,满是无奈,可是眼底却没有一丝厌恶和不喜。 相反,满满的全部是宠溺和疼爱。 车子兰钺生肯定不会管了,打了个电话叫人直接开走了。 他自己则抱着纪清和回家了,回他自己的家! 他放好水,抱着纪清和进了浴室,红着耳根,脱掉她的衣服帮她洗澡。 在伸手脱衣服的那一瞬间,兰钺生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压根就是在找虐! 还有什么比抱着一块美味,吃不到还不能碰更折磨人的? 再加上纪清和一点也不老实,等给她洗完澡之后,兰钺生也淋了个透。 却一点凉意都没有,反而浑身燥热。 实在没办法,只能转身冲了一个冷水澡,这才好些。 兰钺生看着躺在床上终于安静了的纪清和,眼底涌起滔天巨浪,被压抑的疯狂和执念瞬间跑了出来。 他贴身上前,将纪清和搂在怀里。 一字一句,宛如魔咒,“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怀中的人儿似是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嘤咛一声,又沉沉睡去。 兰钺生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火气又上来了,没办法,他只能再去冲一次澡。 如此反复,半夜的时候,兰钺生才沉沉睡去。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的那一刹那,兰钺生就醒了。 多年规律的生物钟告诉他,此时的他应该起床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动,继续躺在床上。 他终于,终于可以抱着她睡觉了,真好。 等纪清和醒来,已经是中午。 头疼的厉害,涨涨的,要炸开一样。 不过,只一瞬间她就清醒过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6章 她竟然给壁咚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清风徐徐。 劲瘦挺拔的男子临窗而立,黑色手中定制衬衫被挽至手肘处,露出半截修长隐含力量的手臂。领口的钻石铂金扣子开了三颗,性感的锁骨在空气中暴露无余。 他的指尖夹着一枚薄荷香烟,烟雾缭绕,使得原本就逆光而站的他,愈发显得不真实。 这是…… 听到身后响动,兰钺生转身,看着她,目光沉沉。 纪清和瞪大眼睛,伸手捂住溢出口的惊呼。 兰钺生! 怎么会是他! 惊恐万分,无法置信。 她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除却一件男士白色衬衫以外,再无其他。 那这件衬衫是……他的? 她穿着兰钺生的衬衫,睡在他的床上! 纪清和真想马上就晕过去,到了这个地步,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衣服是谁帮她换的。 “那个——” “纪小姐,”兰钺生抬手,吸了一口烟,“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烟雾缭绕,迷糊了容颜,纪清和只觉得原本阴柔森冷的他,看起来愈发恐怖诡异。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 解释? 解释什么? 见她不明白,兰钺生淡淡开口,“没想到纪小姐表面高贵冷艳,内里却是个火辣热情的奔放女人,兰某领教了。” 火辣?热情?奔放? 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纪清和抓狂,别急,叫她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从头来哈,她记得兰钺生叫她喝了一杯酒,她觉得那杯酒好喝,又要了一杯,接着季明月就来了,两人一时没忍住,就喝大了,到底喝了多少,她也不清楚。 那喝完之后呢? 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幅幅闪过。 她真的不想承认,昨天晚上那个又哭又撒娇,一会儿要吃串串,一会儿要找宋司晨算账的傻逼女人,会是她自己。 可是最后呢?她还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不起来?” 纪清和抓着头发的手顿在空中,愣愣的看着兰钺生,点头。 见此,兰钺生伸手掐灭烟,伸手掏出手机。 解锁,点开一份录音。 “兰少?兰钺生?嗯!好名字!好名字……喂?帅哥,有女朋友没?” “唔……没有的话,你看我,看我怎么样?我纪清和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撒娇卖萌赚钱暖床样样在行,怎么,要不要考虑我一下?” “诶……你干什么,你躲什么?信不信姐姐我现在就上了你——” 后面说的什么已经听不到了。 兰钺生伸手按掉录音,静静的看着纪清和,妖冶异常的脸上泛着丝丝青白之色。 那目光,看的她瘆的慌。 卧槽,快点告诉她,哪里有地洞?不然老鼠洞也可以?赶紧给她钻进去! 他么的丢人到外星球上去了,简直不能回想。 那么没有下限没有节操的人她才不认识嘞! 纪清和直接在床上装死,一个劲在被子里面拱啊拱啊。 兰钺生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嘴上却继续补刀,“昨晚,纪小姐就是这么,一个劲往我怀里拱。” 纪清和犹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 静,很静。 突然,纪清和嚯一下从床上做起来,恨恨看着兰钺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踏马! 丢人都丢到这个份上了,这个脸她不要了! “说吧,我昨晚还对你做了什么?” “我一开始就说过,纪小姐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兰钺生双手插兜,侧身回眸看着她,不放过她丝毫表情。 “先是抱着我啃又咬,接着说要做我女朋友,还赖着我跟我回了家,说要上了我。”他语调怪异,辨不清情绪,听在纪清和耳里,犹如催命符一般,“纪小姐,你就这么饥渴?” 纪清和一张老脸,腾一下红了。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踏马她居然觉得,兰钺生居然连说这句话都如此性感,好有诱惑力! 不对!一定是她昨晚喝酒太多,喝坏了脑子。 嗯,一定是这样。 纪清和想,如果不是兰钺生的电话及时响起,那她绝对不会有机会趁机逃走。 结果,兰钺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想跑?” 点头,又赶紧摇头。 兰钺生轻叹一声,笑容诡异,“果然,真是不乖呐!” 纪清和心中一紧,“你想干什么?” 高大欣长的身影靠了过来,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 半响,睁开眼睛。 纪清和这才发现,她居然被兰钺生给壁咚了! 兰钺生低头,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望不到边,满是危险,“纪小姐,我兰少不是难说话之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怎么补偿我。” 纪清和吞了吞口水,“钱,车,房子,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 “呵!”纪清和只觉里面满满的讽刺,他说,“你觉得我会缺这些?” 是的,能开的起帕加尼,出行全是保镖,再看房间内连一块玻璃都是最顶级配置,这样的兰钺生,他怎么可能缺这些! 想到这里,纪清和抬起眼眸,“是,你什么都不缺。” “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我说,我就缺一个女人呢?一个你这样的女人。” 纪清和心中一紧,牢牢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看出来,是否是在开玩笑。 可惜,他眸光沉沉,什么都看不出来。 纪清和吃不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极力说道,“兰先生,我今年二十五岁,离过婚,也和别的男人睡过,只要是您想要的女人,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就会过来,根本不需要跟我费神,不值得。” “我要是非你不可呢?”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纪清和眸光微闪,脑子飞快旋转,试图找出对策。 却听兰钺生开口,“玩笑而已。” 纪清和狠狠一噎,你这样像是在开玩笑吗? 尔后在心里暗骂,她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欺负她很好玩吗? 兰钺生直起身来,斜睨着纪清和,“纪小姐有句话是说对了,我兰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你……”他上下打量一番,眼底的不屑不言而喻,“纪小姐太当真了。”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 她就知道,这样危险邪恶的一个男人,刚才肯定是为了看自己笑话,报复她昨天晚上的事情。 “纪小姐请回吧,至于昨天晚上,”他顿了顿,“就当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改日时机成熟,我自会找你。” 纪清和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放心,绝对不会为难你。” 闻言,她才点头。 “阿仲,送客。”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 纪清和看了一眼兰钺生,后者面色不虞。 也是,任谁被一个女人抱着折腾了一个晚上,不但吐了,哭了,骂了,亲了,还死皮赖脸要跟人回家做人家女朋友,扬言上了人家,肯定是又憋屈又恼火。 为了避免兰钺生找她算账,纪清和当下脚底抹油,麻溜跑路。 兰仲将纪清和请下楼,开车送她回去。 刚打开车门,就见季明月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 “兰仲你给我站在!” 兰仲脸色一变,想躲已然来不及。 “季小姐……” “季你大爷!”季明月爆了一个粗口,垫着脚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我昨晚都脱光勾引你了,丫居然还无动于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行不行啊卧槽!” 兰仲脸色一阵青白交错,他咬了咬牙,“季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 “注意个P!我什么我?明明喜欢我,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不睡了我?别说昨天晚上硬了的那个人不是你!” 纪清和坐在车内一阵目瞪口呆。 她从昨晚就知道季明月喜欢兰仲这件事,却不知道昨晚两人还发生这么精彩的故事。 也就是说,季明月脱光了想勾引兰仲,结果失败了? 面对打上门来质问兰仲的季明月,纪清和只能给她一个大写的服字! 不过想起昨晚自己对兰钺生的所作所为,纪清和主动保持沉默。 嗯,她们都一样,所以谁也不笑话谁。 显然,兰家其他人对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一点惊讶都没有。 兰仲被季明月逼得连连后退,他没有办法,索性闭嘴不说话。 季明月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更气了,看到坐在车里的纪清和,一把将兰仲推开。 “滚开,气死姑奶奶了!” 她从兰仲手里抢过钥匙,上车,将车开了出去。 速度之快,兰仲都来不及阻止。 他下意识往楼上看去,但见站在阳台上的兰少对他摇头,兰仲心中的石头放下,也就没有追上去。 跑车闪电般驶了出去,待心底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季明月这才开口,“去哪里?” 纪清和想了想,“去碧桐书院。” 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兰钺生衣服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回去了,还是先去嘉嘉那里换身衣服再说。 手机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想到还要找借口解释她为什么夜不归宿,想想都头大。 因为两人都心情不佳,谁也没心情聊天。 不多时,车子在碧桐书院停下。 纪清和看着季明月,此时的她也只穿了睡衣,便问道,“你要不要进去?” “你家?” “是我闺蜜自己的房子,不过和我家一样。” “成,走吧!”听纪清和这么说,季明月也下了车。 所以,当齐刷刷出现在周嘉嘉门口时,她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我靠!纪清和你丫这怎么回事?”男人的衬衫?还衣衫不整?“你居然夜不归宿?”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7章 她差一点就办了兰钺生!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你到底背着我做什么了?!”震耳欲聋的河东狮吼,差点把整栋楼吼塌。 纪清和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她说出更恐怖的话来。 “我的姑奶奶呦,你赶紧让个道让我进去成不?”她盯着四周,生怕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去,“赶紧的赶紧的!” 周嘉嘉瞪了她一眼,一把将人拉了进去。 这一拉才看到跟在她后面的季明月,“这是?” “季明月,季明轩的妹妹。” 周嘉嘉点头,将人请了进来。 季明月显然还没有消气,进屋之后,没地方撒,抽起周嘉嘉的鸡毛掸子抽的沙发直发闷响。 边打边骂兰仲。 季明月是个泼辣的小妖精,周嘉嘉也一样。 两个性格相同的人走在一起难免会有许多共同点,只一会儿周嘉嘉和季明月瞬间就上升为国民好闺蜜的高度。 夸张吗? 不不!一点也不。 女人和女人成为好朋友最快的方法就是,要么因为同一个敌人,要么是因为同一个男人。 显然,这两人能走到一起,都是因为男人。 当然了,不是同一个男人。 周嘉嘉最近正在和宋司临闹冷战,而季明月恰好再次勾引兰仲以失败而告终,两个失意的女人走在一起便是无话不谈。 如此,正好便宜了纪清和。 她见两人都忙着,没有人在意她,偷偷溜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准备潜回去,却被眼尖的周嘉嘉发现。 “呦!这是想干嘛呀!” 被抓住的纪清和正做蹑手蹑脚状,闻言,没有一丝尴尬,反倒一本正紧,非常淡定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此时的季明月愣在原地,心里直飘红,哇靠,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这范儿,忒高冷!忒有气质! 谁知周嘉嘉却冷笑一声,“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别被这货的表面给骗了,她越是淡定越是高冷,就是越不淡定越不高冷的时候。” 果然,她这句话说完不到两秒,就见纪清和急的在原地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闯祸惹上麻烦了!” “你睡了一个男人?”周嘉嘉想到她穿的那件男式衬衫,脑海中出现一个人,问道。 纪清和点头,又摇头,“不是。” 周嘉嘉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听她说道,“但和睡了没什么两样!” 周嘉嘉脚底不稳,差点摔倒,“hat?” 一旁的季明月也反应过来了,顿时两眼放光,蹦上前去,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 “哇靠,你真的睡了兰少!没看出来啊!还以为你是个高冷之花内里却这么闷骚饥渴!才一晚上就把我们兰少办了!”她冲纪清和直竖大拇指,“你就是我们的偶像,是我们的楷模,业界的典范哇!” 兰少什么人啊? 那可是一个眼神就能送你下地狱,和他多呆一秒你就会死无全尸,一个微笑可以送你上天堂的阴晴不定,心狠手辣,暴虐残忍,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大变态哇!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人,告诉她对方已经差不多办了兰少! 这什么概念? 当年2012世界末日的时候都不及此时的冰山一角哇! 想到这里,季明月愈发不能淡定了。 抱着纪清和直嚷嚷,“快说说你怎么办了他的?一垒?二垒?三垒?还是直接本垒打?他那么变态到极致的人你究竟是怎么攻下守卫彻底占领他的地盘的?快!赶紧地!求直播!跪求!” 相对于季明月的疯狂,纪清和显然就淡定多了。 只见她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淡淡说道,“也没怎么。” “就是抱了他,亲了他,睡了他的床,吐脏他的车,死乞白赖求要做人家女朋友,人家不答应还说要上了他!”视线转向两人,“仅此而已。”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 周嘉嘉和季明月齐刷刷石化在原地!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将时间投在纪清和身上。 季明月瞪大眼眸,吞了吞口水,许久才说道,“不愧是兰少看上的人,连说起这些话来都如此淡定,这么……霸气!” 周嘉嘉喃喃说道,“不,你结论下早了。” 果然,下一秒纪清和直接暴走在房间内。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竟然亲了他抱了他还说要上了他!”纪清和一头栽在沙发上,“你们来个人把我埋了吧!” 踏马!太丢人了! 不活了不活了! 见她如此,季明月和周嘉嘉反而淡定了。 两人将纪清和从沙发里捞出来,说道,“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对呀对呀,会不会是兰少阴你?”不得不说,还是季明月了解兰少。 本来就是啊! 在她看来,纪清和再彪悍,都比不上兰少城府深沉。 而且,昨天晚上大家伙可都是看的明明白白,兰少分明是对纪清和动心了。 兰少此人是个行动派,杀伐果断,他前一秒看上纪清和,下一秒就绝对可以叫对方彻底成为他的人。 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因此,季明月担心,纪清和是被兰少给算计了,自己还不知道。 “怎么可能!”纪清和一下子坐起来。 眼前浮现出那双似笑非笑满是讥讽的眼眸,仿佛嘲笑她有多么饥渴,想想就觉得憋屈的紧,“不会的!他讨厌我都来不及呢!” 在纪清和的印象中,兰钺生不近人情,手段狠辣,并且极其怕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很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从他一次又一次想要还她人情,和她划分界限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不管两人怎么说,纪清和都一口咬定,不是兰钺生的错,是她自己的失误。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们还能说什么呢? 作为都是朋友的周嘉嘉和季明月,只能如是安慰纪清和,“但愿你的猜测是真的。” 显然,压根就不相信纪清和的推断。 纪清和看着两人,无处辩解,便更加郁闷。 两人将纪清和送回家的时候,纪清和准备了一大推理由和借口,去解释昨晚自己为什么夜不归宿。 没想到家人非但没有问,对季明月还挺照顾的。 见面就问道:“这位就是季小姐吧?”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昨晚在她醉了之后,家里打电话过来。 打电话的就是纪儒生。 兰钺生想都没想,按下电话,对纪儒生说他是季明轩,纪清和和她妹妹在他们家,两人一见如故,纪清和一开心便喝多了,先在他们家歇着,第二天立马就把人送回去,保证完好无缺。 纪儒生对治好纪清和心理病的季明轩,很有好感,听他这么说,连怀疑都没有,当下就说了句好! 而这些纪清和根本就不知道。 同样不知道的还有纪儒生,因为他压根就想不到,接他电话的其实是兰钺生。 那么,为什么兰钺生会和季明轩声音一样呢? 太简单了,谁叫无所不能的兰少居然还有神模仿这个本事呢? 尤其是声音。 因此,今天在看到三人一起来的时候,纪儒生一点怀疑都没有。 季明月打小就是个人精,见纪儒生这么问她,眨巴眨巴眼睛,“您好纪叔叔,我就是季明月。” “一直听说季家女儿天真烂漫,聪明伶俐,今日一见竟比传闻中都要漂亮。”纪儒生满脸笑意,很是慈祥。 “可是我觉得纪叔叔比传言中还要帅!”季明月满脸真诚。 “哦?”纪儒生见她非但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反而夸赞他,不禁心下一叹,季家女儿果然聪明,“何以见得啊?” “都说女孩子像爸爸,小青这么漂亮,纪叔叔您肯定也非常帅,但是等我见了才发现,何止是非常帅,简直是帅到爆!” 纪清和有些不忍,瞥过眼去。 从昨晚到今天的短暂接触,足以叫她了解到季明月的性格。 典型的睁眼说瞎话,说谎话还不打草稿,偏偏他爸爸就信了! 顿时乐得跟什么一样。 纪清和扶额,果然,不管什么人,都喜欢好听的话。 “你这个小女娃有意思,”纪儒生呵呵一笑,“这样,过两天北城有一个大型晚宴,到时候你也来,我亲自给你家送请柬,如何?” 纪儒生疼纪清和那是出了名的,他邀请季明月除了喜欢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自从纪清和和宋司晨结婚之后,彻底断了自己以前的关系网。 如今好不容易离婚了还一波三折,受了这么多的罪。 女儿和这个季小姐这么合得来,那就多给她们一点机会去相处。 朋友多了,女儿的悲伤也会淡一些。 不得不说,纪儒生为了纪清和委实操尽了心。 “大型晚宴?”季明月耳朵一动。 “是,北城的新区剪彩,举行的晚宴,到时候不止政界,商界,娱乐界,但凡身份尊贵之人都会去。”纪儒生如是解释。 “那我之前怎么都没听你们说过?”纪清和略带诧异。 纪儒生笑了笑,“还不是你哥哥。” “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新区开发,你哥哥有投资,这次他会作为剪彩人之一出席晚会,所以才瞒着不让你知道,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纪清和哼了一声,“他老这样!”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幸福。 不过,“哥哥居然投资了新区?” 怪不得爸爸说要季明月去晚会,原来是他们家有话语权啊! 在上流社会,这样的晚宴有两种目的,一是庆祝,二是彼此之间认识新朋友,并且建立新的关系网。 很多人就是在一场晚会中改写了自己的人生。 比如商界和政界搭上关系的,娱乐圈哪个明星又和豪门少爷一见钟情,从此飞上枝头。 至于季家,虽然他们家世代从医,在北城的地位也不容小觑,但因为他们家行事低调,所以很少出现这样的晚会。 纪儒生是打听到,季家少爷季明轩有意进军商界。 加之他又是纪清和的主治医生,这才向季家抛出了这个橄榄枝。 因此,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算纪儒生不这么说,季明月还是会去参加晚会的,毕竟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被纪儒生主动相邀后,两家便有了关系,日后行事必定方便许多。 季明月也是个聪明的,当下就谢过纪儒生,说到时候一定会出席晚会。 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心中一动,想到了兰钺生。 他应该也会去的吧? 想到她对兰钺生做的那些事情,纪清和不禁吞了口唾沫:怎么办?她好像惹上了麻烦,还是一个大麻烦!求解决方法,在线等!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8章 冤家路窄,再遇沈含佳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花团锦簇的庭院内霓虹灯闪烁,俊男靓女穿梭于红酒香槟之间。 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所到之处皆是名流政客,各界精英。 周嘉嘉看到宋司临,去找宋司临谈话,留下纪清和一人有些无聊。 在她结婚后两年,她不再参加类似这样的宴会,渐渐的便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不过和纪家有过交情的人还是认出,她就是纪清和。 截止到目前为止,知道她和宋司晨结婚的人少之又少。 现在想来,倒是好事,免得尴尬。 季明月一早就不见了人影,说是去找兰仲。 纪清和虽然不怎么了解兰仲,但她知道,有兰仲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兰钺生。 想到兰钺生,纪清和不能再淡定下去,转身去了后花园。 没想到,这一躲,竟叫她看了一出好戏。 纪清和此时所处的位置有些偏,比较少人。 刚坐下,便听身后的假山后面传来一阵谈话声。 “李导,您别这样,大家会误会的。” 这是……沈含佳的声音? 纪清和挑了挑眉毛,脸上表情不变,眼底却带了冷意。 当初沈含佳陷害她的场景,她可没望呢! 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误会?沈小姐莫非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影后?” 李导原本就对沈含佳的美色垂涎许久,奈何她是宋司晨的人,便一直不敢动。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圈里谁不知道宋总不要你了,没了宋总在后面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 沈含佳脸色发白。 是的,这就是娱乐圈。 你红的时候,这些人恨不得给你提鞋,你落马的时候,谁都想上来踩一脚。 自从宋司晨和她彻底分手以后,公司对她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在新人辈出的公司,加上沈含佳不肯配合被潜,渐渐的便被公司给故意忽略了 之前是有宋司晨养着,所以她的一应花销都不用操心,现在她没了通告,短短一个月时间,生活就亮起了红灯。 她没办法,只好另谋出路,自己去接剧本。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李导。 原因很简,他之前重金砸过沈含佳,但是沈含佳没有看上他的戏,现在她正缺钱,又找不到出路,明知道李导这人有点好色,还是找上门来,想争取一个机会。 不成想,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宋司晨是沈含佳的痛,虽然她的目标是宋家少奶奶,但她确实真心喜欢宋司晨。 听李导这么说,沈含佳当下就翻脸了。 “李导,我是我,宋总是宋总,我来找你是真心诚意想合作,您要是再出言不逊,别怪我无情。” “呦!”李导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无情?想翻脸?好啊!那你今天走!你今天要是敢转身走人,信不信我马上一个电话马上封杀你,看谁还敢用你!” 李导是好色了点,但他拍的电影票房很高,在圈内有相当高的话语权。 他一个电话出去,沈含佳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除非宋司晨出手。 但是,可能吗?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不用想都知道沈含佳会怎么选择了。 果然,就听沈含佳说道,“……李导,是我刚才说话太冲动,您别介意。” “这不,今天酒喝多了,说话也没个顾忌,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沈含佳在没有被宋司晨看上之前,娱乐圈的起起落落她也见了不少。 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她刚才已经得罪了人,现在唯有把姿态放低,叫李导心满意足,这样她才能等到自己想要的。 “这杯酒算我敬李导,还望李导能够看在李哥的面子上,跟我不计较。” 沈含佳口中的李哥就是李俊,她的经纪人。 李俊在娱乐圈也是有些面子的。 否则当初宋司晨也不可能将他给了沈含佳,由此可见,宋司晨对沈含佳确实有心。 纪清和抿了一口酒,还真是讽刺呢! 见沈含佳这样放低姿态,李导伸出手去,在她的胸前狠狠捏了一把。 沈含佳想躲,在对上李导那道威胁的目光时,终究忍住了。 李导一早就想睡了沈含佳,只是这女人仗着有宋总撑腰,一直清高的很。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机会,李导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当下手上就用了力气,疼的沈含佳倒吸一口气凉气。 但她表面上还的笑意盈盈,不能叫李导生气。 待李导过足了瘾,这才收回了手。 他眼底划过一抹满意,对沈含佳说道,“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成,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看着沈含佳,眼底的神色不言而喻,“你不是想要新戏的女主角吗?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来国际酒店2107找我,咱们好好的深入讨论一下。” 深入?还能怎么深入? 沈含佳哆嗦着嘴唇,半响,终于扯出一抹笑容,“还希望李导不要嫌弃我笨。” 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怎么会,沈小姐这么年轻漂亮,还如此识趣,我疼还来不及呢!”说着在她的嘴上狠狠吸了一下,又揉了一把她的屁股,这才放开。 “行了,我先去前面了,这是房卡,你收着,不要叫我等久了。”说着点了点沈含佳的嘴唇,满意离去。 看着李导的背影,沈含佳虚脱般靠在假山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垂下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响,她才从假山后面出来。 她当时挑的这个地方,就是看准了没有人来这里,突然看到旁边一个人,沈含佳顿时被吓了一跳。 待定睛一看,原来是纪清和。 “是你!”沈含佳眸光紧缩,双手紧握成拳。 眼底的惊吓瞬间变为愤怒和恨意。 “沈含佳,你勾引人的本事一如既往啊。” 纪清和轻晃高脚杯,霓虹灯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疏影。 给她原本清冷的脸上添了一份冷魅。 “只是,这眼神不怎么好。”她挑眉,“李导那样的人你都吃得下,佩服!” 李导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不但胖还有啤酒肚,而且长相也不敢恭维。 听说在那方面,还特别重口味。 可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有才华呢! 沈含佳找李导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本就是一件极为不耻的事情,她心底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没想到竟然还碰到了纪清和,看她的样子和神态,怕是她们方才说的,她全部都听到了。 想到这里,沈含佳的脸色涨成了青紫色。 她的不堪和下贱,全部被纪清和撞见,她怎么能忍! 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纪清和,你怎么不去死!” 眼底满是恨意和不甘。 纪清和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只一眼便明白了。 “果然,那天在碧海别苑,你是装的。” 沈含佳一定是看到宋司晨将她推倒了玻璃上面,也看到了上面的壁挂灯掉下来砸中了她。 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只是很可惜,叫你失望了。”她的眼底满是不屑,“你费尽心机,不惜堵上一条小生命来栽赃陷害我,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到现在都没有坐上你宋家少奶奶的位置?” “纪清和,你得意什么!”沈含佳突然笑了,“是,宋司晨是和我分手了,可是你以为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你做梦!” 纪清和定定的看着她。 “宋司晨他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只有秦沁,他只是想要报复你!” 沈含佳还是说谎了,宋司晨已经喜欢上了纪清和,但她就是不说。 她得不到的,纪清和也休想得到。 “听说你们离婚了?离得好啊!纪清和,你就慢慢的伤心难过吧,你再伤心欲绝,宋司晨都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谁知,纪清和突然笑了。 她说,“真蠢。” 沈含佳脸色一变。 “到了现在,你还以为我喜欢宋司晨么?不妨告诉你,对现在的我来说,宋司晨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娘喜欢他的时候他就是全世界,现在老娘不喜欢了他连个P都不是!” “说起来,也就只有你,对那个人渣还念念不忘,”她说道这里,冷笑一声,“不过也是,反正你们臭味相投。” 沈含佳被纪清和这一通讽刺气的脸色泛白,说不出话来。 她气急败坏的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听着嘴硬,实际是想掩饰你的伤心罢了!你明明还喜欢着宋司晨,偏偏还不承认,比起我来你好不到哪里去,起码我还敢承认!” 纪清和闻言,手指陡然一缩。 沈含佳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确实是想要掩饰心底的悲伤,不过不是因为喜欢宋司晨,而是恨。 谁知,沈含佳将她的这个反应当成了默认。 当下就说道,“纪清和,你不知道吧,其实早在你们结婚之前,宋司晨就和我认识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又如何?”纪清和满脸不屑,毫不在意,“和我还有关系吗?” 沈含佳眉头紧皱,暗暗咬牙。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脸上一点惊讶和愤怒都没有?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她已经不喜欢宋司晨了? 不,不可能! 纪清和那么喜欢宋司晨,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装的,一定是装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将话音一转,“纪清和,你知道,为什么宋司晨那么对秦沁念念不忘吗?” “那是因为——”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59章 纪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你给我闭嘴!”面色阴沉的宋司晨突然出现在身后,目光狠厉盯着沈含佳,好像她多说一个字就要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说实话,纪清和蛮想听到沈含佳口中的那个答案。 只是没想到宋司晨会半路杀出来,还打断了沈含佳的话。 纪清和嘴角带着讥讽,抿了一口红酒,“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渣男贱女齐聚一堂,难得啊!” 话音刚落,两人脸色刷一下变了。 宋司晨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什么,在看到纪清和泛冷的表情时,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个宴会,原本他是不会来的。 公司有一个项目需要他去国外亲自跟进一下,但听到纪清和会来,他毫不犹豫叫公司副总去了,自己则来了这里。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和纪清和解释清楚,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宋司临说得对,他早就喜欢上了纪清和,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 等他醒悟之时,已为之晚矣。 纪清和这样的人,说爱必定会爱的轰轰烈烈,说不爱便半分情意都不会留给你。 可是,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他不相信。 纪清和一口将高脚杯中的红酒喝光,尔后看着两人,“旧情人见面难免要叙叙话,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看着风淡云轻,带着些许张扬的纪清和,宋司晨眼角一阵刺痛。 他想起来,当年学生时代,他眼中的纪清和就是这样。 喜欢一个人时满眼都是他,讨厌一个人时,脸上的厌恶一清二楚,张扬跋扈的那么刺眼,叫他很是讨厌。 同时也有些羡慕。 因为,她身上的自由和随心所欲,是他一直苦苦追求却不曾拥有过的。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纪清和就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只是他一直将这些归结为——讨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纪清和开始变了。 变得隐忍,变得温顺,变得逆来顺受,从不反抗。 再看到这样的纪清和,宋司晨脑子一热,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走!” “放手!” 目光狠厉,夹杂着一丝怒气。 “宋司晨,不要逼我动手。” 纪清和会些柔道,这个他是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一点点时间,我只想——” “想什么?”纪清和转身看着他,满是讥诮,“宋总真是好大的气派,你想做什么别人就一定要配合你?” “你算什么东西!” 纪清和想,这大抵是她今晚说的最恨的话。 果然,宋司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不是为了她这句话,而是因为她的绝情。 “纪清和,你应该知道,纵然纪氏有了你哥哥接手,仍然改变不了它岌岌可危的局面,此时的纪氏可以说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纪清和脚步一顿。 宋司晨说的这些,她并不知道。 自从初夏宋司晨宣布恋情开始,他便有意打压纪氏。 那段时间纪氏股票一路下跌,再加上后来她和宋司晨的彻底离婚,公司肯定会受到影响。 哥哥告诉她,公司虽然还有点困难,但已经过去了,叫她放心。 再加上她和宋司晨离婚这段时间来,先是受伤,又是绑架,纵使她想操心公司的事情也有心无力。 见哥哥这么说,纪清和也没有怀疑,便相信了。 可是,宋司晨却告诉她,纪氏已经面临破产。 纪清和心底无比清楚明白,如果没有宋司晨的手笔,纪氏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心底狠狠一痛,表面却不显分毫。 她看着宋司晨,冷笑,“所以呢?” 所以? “你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纪氏告危,怎么?难道是想叫我转身跪地求你放过纪氏,给纪氏一条生路?”纪清和的眼底氤氲着一丝疯狂和阴狠,这样的她是宋司晨从未见过的,看的他心底一惊。 “纪氏是怎么从北城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变成今天这个空架子的,功劳最大的还不是你宋总?你处心积虑将纪氏逼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告诉我这些,你以为我会跪地求饶?或者是和你重新和好,用我这辈子的幸福来交换,只为叫你放纪氏一马?” 她看着他,笑靥如花,眼底是说不出的恨意和森冷。 她说,“宋司晨,这不是言情,更不是泡沫剧!而我,不像你这么脑残,更没有你这么不要脸!想让我求你?做梦!” “奉劝你一句,一个大男人,成天到晚少看些总裁文,否则我要严重怀疑你的智商了。” “噗——” 她刚说完这句,便听边上响起一阵闷笑。 几人转头看去,季明轩就站在三米外的走廊上。 见大家都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也不见尴尬。 而他的身后就站着兰钺生。 那人一身黑色高级手工定制西装,挺拔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森冷,带着丝丝诡异之气。 他的容颜在树影中明灭,看不清表情如何。 看到他,纪清和脸色腾一下红了。 好在天色黑,没有人发现。 最后,还是季明轩拯救了她。 他对纪清和举了举手中的杯子,说道,“明月从刚才就在找你,还不快去。” 有了他这句话,纪清和从宋司晨的手中挣脱。 临走时,她说道,“宋司晨,不管你接下来想干什么,我始终相信我哥哥。有他在,纪氏永远不会倒!想斗倒纪氏,你休想!” 等她说完这句话,看都不看宋司晨一眼,转身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纪清和的错觉,她总觉得,在从兰钺生身旁过的时候,那人好像笑了一下。 纪清和走后,宋司晨将视线落在兰钺生的身上,脸色陡然一变,“是你!” 兰钺生看着他,眼眸幽深晦暗,辨不清情绪。 尔后勾出一抹讥讽,转身信步离去。 留下宋司晨脸色铁青站在原地。 纪清和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他和纪清和究竟是什么关系? 刚才给宋司晨一搅合,纪清和的心情变得很差。 也就没有怀疑季明轩那句话的可信性。 在找了一圈之后,还没有找到季明月的人,不禁有些犯愁,这丫头到底去哪里了。 正好,季明轩过来了。 “季医生。”她快步走了过去。“我没有找到明月,你这里有她的电话吗?” 她明明看到季明轩停下了,没想到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纪清和就这么撞了上去。 手中酒杯一晃,里面的酒如数泼了出来,站在季明轩右边的兰钺生准确无误地中招,洒了他一身。 纪清和当下就愣住了,两秒钟后,立马反应过来。 在兰钺生黑如泼墨的脸色下,不住道歉,“对不起兰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说道后来,纪清和不禁扶额。 她严重怀疑,她和这人八字不合。 否则的话为什么每次遇到他,总是状况百出。 “咳!”季明轩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顺势挡去嘴角的笑意。 他对两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我去找件帕子来,帮你处理一下。” 临走的时候,在纪清和没有看到的地方,给兰钺生一个只有他可以懂的眼神。 兰少,我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靠你自己了,加油! 兰钺生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他很满意。 他看着一脸尴尬的纪清和,眸光微闪,“纪小姐,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纪清和不知如何是好,就听他这么问,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半响才干巴巴说道,“兰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兰钺生抿了一口酒,目光深沉,落在她的身上,看的她满是愧疚。 他说,“我觉得,我需要找人算一下。” 好吧,这人连骂人都骂的这么有水平。 他这不是拐弯抹角说他们两八字不合,她是他的灾星么。 但是,确实是她不对在先。 想到这里,纪清和正要开口,便听他说道,“先是我的车,又是我的床,接着穿走我一件衬衫,眼下又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叫我记住你。” “纪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否则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你?” 满是嫌弃。 纪清和老脸一红,巨尴尬。 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她和他的每次见面,确实不怎么好。 便解释道,“兰先生,真的很抱歉跟您造成困扰,但是我希望您不要误会,我对您真的没有意思。” 得,都用上您了。 她这话一出,对面的兰钺生脸色陡然一黑。 纪清和不清楚缘由,还一个劲撇清关系,“我真的真的不是想要对你怎么样,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真的,我发誓!” 兰钺生垂眸,眼底氤氲着狂风暴雨,怒气昭然。 捏着酒杯的手指不断收紧,似是要将它捏碎。 就在纪清和怀疑自己,是不是表达的还不够清楚的时候,便见他蓦地笑了,“是吗?” 他这个笑容太过诡异,纪清和吃不准他什么意思,只是重重点了点头,“当然!” “既然如此,那我们清算一下吧。” “抛开你喝醉那晚对我造成的损失不说,加上今天这次,你想好要怎么补偿我了吗?” “你不是说,我欠你一个条件吗?”纪清和愣神,难道反悔了?“那你想怎么样?” “两个!” “?” “那天晚上一次,今天晚上一次,欠我两个条件。”他看着她,阴柔凌厉的侧脸在灯光下分外迷人,“过两天有一个晚会,我正好缺女伴,你陪我去,至于剩下一个条件——”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0章 好久不见,秦沁还活着!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眼巴巴的望着他,结果那人却说道,“想好了再告诉你。” 得!您是债主,您说了算。 纪清和正吃不准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却听他突然说道,“以后离宋司晨远点。” “此人心思深沉,动机不纯,”说着淡淡瞥了一眼纪清和,“你那么蠢,肯定会吃亏。” 纪清和:…… 其实她很想说,她已经吃亏了。 不过,兰钺生这是在关心她? 瞥见纪清和眼底的意外,兰钺生依旧淡淡的语气,“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我对你垂涎许久。 纪清和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反而觉得这个人面冷心热,其实蛮不错的。 她不能忘记,当时她被绑架已经绝望这时,他突然出现将她救了出来那个场面。 说不感动是假的! 包括后面,他竟然送资料给她。 其实这个人,并没有他外表那么差。 她不知道的是,对兰钺生而言,但凡是他喜欢的人,不管那人多差多坏多么不堪,在他的眼里都是好的,他都喜欢;相反,他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有多么优秀多么好,在他眼里,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 “那你说的晚会,具体是在什么时候?”纪清和不知道怎么接话,便随口问道。 “这么急着想做我女伴?”兰钺生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纪清和噎了一下,板着脸说道,“不,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 啧!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分明是想转移话题。 他眼底带了一些笑意,“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 “还有。”纪清和抬起头来,兰钺生略含警告,“既然要做我的女伴,兰先生未免太客气,叫我阿钺或者阿生,都可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但一眼望去,那人依旧面无表情,阴冷的叫人发颤。 纪清和扯了扯嘴唇,“好的,阿钺。” 她想喊阿生的,觉的太过女气。 见她如此上套,兰钺生难得勾了勾嘴角,唤了句,“卿卿。” 是的,他唤的是卿卿,并非清清。 纪清和却浑然不觉。 也是,本就相同读音,汉字博大精深,分不清也是常有的事。 看她如此配合自己,兰钺生只觉心底一软,伸出手去,想揉揉她的头发。 目光触及到她做好的发型时,堪堪住了手。 此时站在楼梯上的纪淸弦,一转眼就看到兰钺生一脸温情眼含宠溺的看着小妹,不禁心中一紧。 “纪少董,看什么呢?”身后的人见他如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什么,”纪淸弦收回目光,对那人说道,“安总,我们里面请。” 只是那双眼底,不再有温度过。 待到晚会进行一半,纪淸弦终于寻了机会,将纪清和拉到一边。 “哥?”纪清和见是他,“怎么了?” “你和兰钺生什么关系?” 纪清和想起之前哥哥提醒她,说兰钺生此人深不可测,叫她小心为上,便说道,“没有什么啊,只是他帮过我几次而已。” 纪淸弦的眉头拧成麻花,“他跟你提条件了?” 不得不说,纪淸弦一猜一个准。 纪清和点头,“只是当他女伴而已,不过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知道分寸的。再说了,本来是我欠他的,理所应当。” 见妹妹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纪淸弦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担忧来。 他是个标准的妹控。 从小到大,只要是纪清和的事情,他都亲自过手,只要她开心,他可以散尽钱财叫她开心。 问题是,她和宋司晨的事情刚刚落幕,现在又被兰钺生这个更恐怖深不可测的危险隐患给瞧上,纪淸弦这个中国好哥哥,顿时就头疼了。 小妹人傻不知道,他算是看的明明白白。 同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兰钺生眼底浓浓的爱意和占有欲,以及那可怕的偏执。 可是这些,他都不能告诉小妹。 两人正说着,门口一阵骚动。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庭院门口,周围的人涌上前去。 不怪他们好奇,委实是宴会都过了大半,才有人来。 要么就是来头不小,要么就是太失礼。 意外的是,来的是一名女子,一名非常漂亮有气质的女子。 香车美女,总是能引起轰动。 加之宴会过半,此时留在这里的除了豪门千金,世家公子,就是娱乐圈的明星演员。 看到有美女来,有些少爷忍不住对那美女一个劲吹口哨。 此时纪清和和纪淸弦两人在里面的转角处,对面的情况看的并不真切。 不过见大家都这么激动,也将目光投向门外。 那名女子下车之后,目不斜视,旁若无人,一直往里走去。 她扫视一圈,在看到纪清和后,步伐轻快的向纪清和走去。 尔后,在纪清和惊疑不定的眼神和惨白的脸色中,缓缓笑道:“小清,好久不见。”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纪清和除了震惊,剩下的全是不可置信。 眼前的女子,比记忆中的秦沁来,更加自信,耀眼夺目,也更加迷人。 如果说,以前的秦沁胆小如鼠,畏畏缩缩,总是低着脑袋,一副宛若受惊后的兔子的模样,那此时的秦沁便是公主。 一个骄傲自信,不可方物的明艳公主。 那这是…… 见纪清和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那女子轻笑一声,“小清,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沁啊!” 一个秦沁,宛如晴天霹雳,从头顶直直劈了下来。 她呆呆的望着秦沁,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秦沁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究竟是谁?”震惊过后的纪清和视线紧紧锁住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秦沁笑靥如花,“我是秦沁啊,我死里逃生!你看,我又回来了!” 在此之前,纪清和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如果秦沁没有死,那该多好。 这样的话,她和宋司晨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或许她也不会嫁给宋司晨,那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痛苦和伤害了。 如果,秦沁还活着。 现在,秦沁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亲口告诉自己,她没死。 只是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心情。 茫然,无措,恐慌,无法置信。 她当时分明是看到她死了的,虽然没有葬礼,只有一座衣冠冢,可她确实是死了的。 她冲进去救了她,结果没有救出来。 没有人能知道,哪怕纪清和当秦沁是自己的情敌,甚至一点都看不上她的唯唯是诺,但她死了的时候,纪清和还是无比难受的。 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并且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这叫她如何接受。 秦沁的出现,不只叫纪清和愣在原地,就连纪淸弦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活着。 毕竟,也太诡异了…… 最后,还是蓝星突然出现,她站在秦沁身旁,对纪清和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你们没有看错,小沁还活着。当时我们都以为她被大场大火……”她说道这里,故意顿了顿,“可是后来,我们才发现,她已经逃出来了,等再次找到时已伤痕累累,医生说她伤得太重,很可能活不下来,为了避免叫你们二次伤心,这才特意瞒了。” “这两年,她一直在国外接受治疗,现在终于好了可以回来,怎么?你们不说点什么?” 蓝星这段话根本经不起推敲,漏洞百出。 “秦沁?”宋司晨惊疑不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沁转过身去,一眼撞进他不可置信的眼眸中,她对上他的视线,缓缓笑了。 “你……你还活着?”宋司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试探和不可置信。 纪清和无比清楚的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正剧烈颤抖。 “你居然活着!你还活着!”他快步上前,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她的脸,却顿在空中,生怕这只是一个幻影,马上就会消失不见。 秦沁笑着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是的,我还活着,你看,我不骗你。” 半响,宋司晨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真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秦沁眼底闪烁这泪花,谁也不会知道,她等这个怀抱,等了多久。 只是……想到只是,她的眼底划过种种复杂情绪,晦暗难辨。 纪清和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猛然后退一步。 脸色惨白。 她之前所有的坚持和傲骨,在这一刻,被瞬间击个粉碎。 纪清和将视线投向秦沁,后者满是得意和报复。 果然,蓝星一早就知道,或者说,这从一开始就是蓝星安排的。 秦沁的死,秦沁的突然归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可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简单的婆媳不和,她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力气,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那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纪清和的双手紧紧握起,指甲掐进肉里都不自知。 瞧,多和谐啊! 如此讽刺,又如此可笑。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1章 酒中有药,意乱情迷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啪!啪!啪!”几下掌声响起。 是季明轩。 他身后是兰钺生,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西装。 两人的突然出现,打破凝结的空气,也打断正深情相拥的两人。 “啧!宋总可真是深情似海,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长情呢!” 这句埋汰人的话,不用问都知道是出自季明轩之口。 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人,宋司晨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两个人出现的太过巧合,刚才在后花园就是,现在也是。 他将视线落在兰钺生身上,后者目光森冷,距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 蓝星并不认识兰钺生,但知道季明轩。 她好不容易安排好这一切,为的就是从心灵上狠狠折磨纪清和,怎么可能容许被季明轩破坏。 “季少爷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有一个处心积虑连自己儿子都算计的妈,还有一个明明死了两年多却突然诈尸的旧情人,”季明轩感叹两声,“宋总,您这私生活,可真够精彩的,快赶上电视剧了。” 宋司晨眸光微闪,还不等他说什么,一旁的秦沁却嗤笑一声,盈盈上前几步。 她双手环胸,上下打量季明轩几眼。 脸上虽然带着笑意,语气却颇为不屑,“呦!这不是季少爷么?什么时候宋家的事都归您管了?” 话音刚落,但见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和浓浓的厌恶。 他薄唇轻启,淡淡开口,“阿轩,看来现在的山寨货愈发猖狂不要脸,回去告诉公司的人,以后见一次销毁一次。” 他这话是对季明轩说的,秦沁的脸色陡然一白。 季明轩忍着笑意,点头,“兰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同纪清和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秦沁的一举一动,包括她每一个表情,说话的语气,都在刻意模仿纪清和。 只可惜,纪清和的张扬是刻在骨子里的高贵和霸气,就算娇蛮跋扈,那也是浓浓的女王范。 而从秦沁的嘴里出来,却透着浓浓的尖酸与刻薄。 叫人看了只剩厌恶和恶心。 季明轩也接着叹了口气,“有句话说的好啊,画虎不成反类犬,啧啧!古人诚不欺我!” 不知为何,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纪清和心情大好。 不禁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像是刺破云层的阳光。 见此,兰钺生的眸光深了几分。 一旁的宋司晨猛然回过神来,他看着纪清和,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听纪清和对纪淸弦说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宋司晨想要叫住她,一旁的秦沁一把抓住他,缠了上去,“阿晨。” 被秦沁这么一打岔,宋司晨到了嘴边的话终于给咽了下去。 蓝星也担心自己的儿子追上去,赶紧说道,“阿晨,小沁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是的,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 想知道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他想知道这两年以来,她过的究竟怎么样,为什么不和他联系。 宋司晨的眼中划过一抹迟疑,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两人,“好,先回去吧。” 不管纪淸弦对兰钺生有多少偏见,还是要谢谢他方才的帮忙说话。 兰钺生却淡淡说道,“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们。” 显然不肯多说。 季明轩从小就和兰钺生混在一起,哪能不明白他想什么。 兰少不解释,是为了在小娇妻面前刷好感,他这个助攻还是可以的嘛! “纪总可能不知道,兰家同宋家有些事情需要理清,所以就算不是你们,兰少也会那样做。” 相对于兰钺生,纪淸弦还是比较相信季明轩的。 毕竟这可是妹妹的主治医生,再加上说话幽默,人又温和,很容易刷好感。 季明轩见纪淸弦不相信兰少,竟然相信他,不禁后背一凉。 不用想他都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兰少身上的寒气不加掩饰将他席卷。 而苦逼的季明轩还要强撑着笑容,继续同纪淸弦客气。 同两人告别之后,纪淸弦开车回家。 路上,对坐在后座的妹妹说道,“秦沁的事情你不要着急,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她竟然还活着。” “这样也好,你对秦沁的愧疚也就随着她的再次出现而烟消云散了。” 那件事根本就和小妹无关,小妹却始终不能释怀。 “秦沁一出现,宋司晨肯定没有时间再缠着你,只是你……”他说到这里,从后视镜看着纪清和,欲言又止。 纪清和抬起头来,对哥哥笑了笑,“放心,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纪淸弦点头,心底里却盘算着该给周嘉嘉说一声,叫她最近多陪陪小妹。 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 纪淸弦还有饭局,便没有下车。 “那你小心开车,少喝点酒。” “放心,有林特助代酒。告诉爸妈,不用给我留门,我今晚回市区。” 纪淸弦在市区有一套公寓,距离公司不远,有时候不方便回家就住那里。 纪清和点头,说了声好。 目送纪淸弦走远,她回了屋子。 管家说,纪儒生和梁凤华今晚也不回家,纪清和点头,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她站在穿衣镜前,宝蓝色礼服衬的她皮肤雪白娇嫩,很是冷艳。 蓦地,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已笑了。 眼眸之中似有一股邪气充斥着眼眶,将她淹没。 许久,她低声呢喃,“纪清和,你可真是个傻子……” 白白愧疚了那么久,殊不知那只是一个圈套。 “不急,不急……” 究竟不急什么,谁也不知道。 再说秦沁突然出现,所有人都被震惊了,以为看花了。 秦沁便用之前秦沁说的那番话,解释给众人听。 说当时别墅的线路出了问题,突然着火了,她当时被吓坏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从窗户跳下去往外逃。 可是因为伤的太重,所以陷入了昏迷。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秦家送到了国外。 医生说她康复的几率很小,已经得知自己“死耗”的秦沁为了不让宋司晨再次受到打击,就隐瞒了自己还活着的真相。 她在国外一直积极的配合治疗,为的就是能够完好无损的重新站在宋司晨的面前。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了。 秦沁晚上并没有回秦家,而是留在宋家。 对蓝星来说,她叫秦沁回来,就是为了转移宋司晨的注意力,怎么可能叫秦沁回去。 晚上就直接将秦沁推给了宋司晨,“阿晨,秦沁刚回来,你赶紧陪她聊聊。” 说着叫佣人端了红酒上去。 秦沁看了一眼端上来的红酒,便明白了蓝星的意图。 她给两人各倒一杯酒,一杯自己端着,另外一杯递给宋司晨。 宋司晨接过,一饮而尽。 “诶——慢点!”动作之快,秦沁都来不及阻止。 谁都没有开口,屋内一片沉寂。 半响,宋司晨才说道,“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秦沁在床边坐下,眼底带着一迷茫,满是苦涩,她说,“阿晨,你不会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场大火,烧光了我的希望,彻底将我推入黑暗,可是、可是我放不下你。”眼底氤氲着雾气,“一想到你,我就觉得,不管治疗有多么痛苦,我都心甘情愿。” “我想见你,想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我喜欢你。”眼泪滚落眼眶,看的宋司晨心中一紧。 他涩涩开口,“小沁。” 秦沁笑着伸出食指,点在宋司晨的嘴唇上,堵住他下面的话。 “阿晨,你不要说,我都懂,我明白。”她伸出手去,紧紧抱着他,宋司晨顿时僵硬在原地,“我既然可以为了你重新活过来,不管怎么样,我这辈子都只喜欢你。” 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宋司晨,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再分开!” 她的眼眸黑亮,带着丝丝执拗,叫宋司晨一阵恍惚。 他想起来,记忆中的某个人,也是这样霸道而执拗。 她也跟他说,“宋司晨,我喜欢你,这辈子我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别想摆脱我!” 想到这里,记忆中的脸和眼前的脸重合。 他心中一动,俯身低头,覆在那双红唇上。 秦沁只是微微一愣,尔后反应过来,追逐着他的节奏。 见她回应,宋司晨也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间,意乱情迷。 此时已进入夏末,夜晚的风吹来带着凉意,却原来是晚上下雨了。 宋司晨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 他看着脸色绯红,嘴唇濡湿,娇嫩欲滴的秦沁,面色一慌,一把推开了她。 他竟然把秦沁当成了纪清和! 宋司晨喘着粗气,看着秦沁满是受伤的眼眸,在她无声的质问下,说了一句:“对不起。” 尔后匆匆逃离。 看着宋司晨的背影,秦沁垂下眼眸,掩去里面的复杂。 许久,才轻笑出声,只是笑容里说不出的讽刺和自嘲。 她当然知道,宋司晨将她当成了谁。 蓝星的红酒中,被加入了少量的迷幻药。 这种药很奇特,不易察觉,却能叫人中招。 再加上她的刻意引导,有意模仿纪清和的样子,果然,宋司晨中招了。 只可惜,他的自制力太强,只进行到一半就被终止。 秦沁想起宋司晨临走前,脸上的那抹慌乱,眼底是掩饰不住的不甘和恨意。 他果然,还是爱上了纪清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2章 设局,入局,骗局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冷风吹来,宋司晨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打开烟盒,拿出一根烟,点上。 他方才,竟然将秦沁当做了纪清和,差一点就…… 宋司晨当然知道,秦沁一直都喜欢自己,这两年来,她的爱意一点都没有变过,只增不减。 只是……他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 不管如何,今天是他喝了酒,冲动了。 宋司晨在外面吹了许久的冷风,待完全清醒了,这才伸手掐灭烟头,转身走了进去。 因为秦沁没处去,蓝星就将她安排在了宋司晨的房间。 他回去的时候,发现房间的灯还亮着。 他在外面站了少说有一个小时了,没想到秦沁还没睡。 宋司晨一阵沉默,看来他们都一样,心情难以平复。 只可惜,回不去了。 许是那晚两人的情不自禁,宋司晨免得尴尬,亦或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几日都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 秦沁一回来,宋司晨果然不再和纪清和联系了,纪家也不再找蓝星的麻烦。 她便叫秦沁回了秦家。 笑话,秦沁的作用暂时用完了,还留在宋家做什么? 没看到自己儿子都因为她不回家了么! 秦沁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果,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回了秦家。 再说纪清和,之所以安静,是因为她在调查秦沁的事情。 一个明明死去的人突然活了过来,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鬼都不信。 很快,侦探社将调查好的资料发到了纪清和的电脑里面。 看到这个调查结果,纪清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当年秦沁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设局的人就是宋家,目标便是她和宋司晨。 至于秦沁,则是那个可怜的棋子。 资料上面写到,当年宋司晨看似喜欢秦沁,实则对纪清和动了心。 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纪清和。 因为蓝星对纪清和的不喜欢,再加上宋司晨觉得纪清和太过张扬霸道,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温柔。 便将这点喜欢归结为厌恶。 宋家就是看出了宋司晨这点,才会心生担忧。 倘若宋司晨喜欢秦沁,那还好办,秦沁胆小温顺,容易掌握。 纪清和就是一匹没有被驯服的烈马,谁都掌控不了。 宋司晨是宋家的继承人,他以后是要接管宋氏企业的,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自己前程呢! 对于宋司晨来说,他早就厌倦了宋家的条条框框。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的人生一片灰暗。 他是从纪清和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一板一眼下去。 这是他的人生,好坏都要自己做主,不能被他人摆布。 所以他才会带着秦沁私奔,他要逃离宋家,要为自己活一次,他做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任由摆布的洋娃娃。 宋家自然知道宋司晨怎么想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将他这个念头彻底抹杀在萌芽状态。 于是,蓝星找到了秦沁。 和秦沁一起设局,制造出别墅失火,又将这一切推给纪清和,叫宋司晨和纪清和彻底反目成仇。 就是再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呢! 这就是宋家的高明之处。 至于秦沁为什么会同意,原因很简单。 她一早就知道宋司晨喜欢的是纪清和,同样喜欢着宋司晨的秦沁,样样比不过纪清和,她怎么甘心。 所以在蓝星找到她,并且许诺可以送她去国外读书,叫她彻底改头换面,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她。 蓝星的这个条件太诱人,秦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是她放弃了宋司晨,也不是不爱宋司晨,而是蓝星说了一句话。 她说,“秦沁,你要明白,你这么一死,宋司晨就会和纪清和成为仇人,等你学成归来之后,宋司晨对你的愧疚和爱意只增不减,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怕宋司晨不喜欢你吗?” 蓝星一语中的。 她戳中了秦沁最脆弱也是最渴望的部分,这场交易来的异常轻松。 后面的纪清和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宋家一口咬定是她害死了秦沁,怪不得她说要调查秦沁死亡的真相,他们一个个都出面阻止。 原来如此! 只可惜,蓝星没有想到,信以为真的宋司晨竟然会通过结婚来报复纪清和。 千算万算,纪清和还是进了宋家的门。 可惜,她宁愿她不曾嫁与宋司晨为妻。 这样,便不会徒增许多伤悲了。 纪清和看着这个真相,只觉讽刺的紧。 上面说宋司晨从学生时代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多么可笑, 纪清和关了电脑,倒了一杯水,小口抿着。 这时,电话响了。 是秦沁,她约纪清和出去聊天。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正巧,她也有点事情要对秦沁说。 她去的时候,秦沁已等了半个小时。 待纪清和坐下,说道,“帮你点了你最喜欢的西米露,尝尝看味道如何。” 纪清和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一杯水,谢谢。” 这才看着秦沁,浅笑,“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的口味早变了。” 一句话,便说出了百般味道。 秦沁眸光微闪,笑了一声,她伸出手去卷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说道,“听说你和阿晨离婚了?” 纪清和点头。 “你舍得?” 纪清和只觉好笑,“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你一直都喜欢他,那我让给你好了。” 一句话,叫秦沁脸色微变。 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这样,每当秦沁想要而得不到时,纪清和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着,“既然你那么喜欢,让给你好了。”这样的话。 天知道她最恶心的就是她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不过,只一瞬,秦沁又换上了笑容,她说道,“无关让不让,毕竟,阿晨也不喜欢你。”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若是以前的她,在听到这句话时肯定会受不了冲上去跟她撕! 现在不会了,与她而言,宋司晨什么都不是。 顶多,算一个仇人。 “还没有恭喜你呢,”纪清和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眸看着她,“终于学成归来。” 是的,她用的是学成,而不是康复。 秦沁的眸光陡然冷了下去。 纪清和都知道些什么? 见秦沁满是防备和猜疑,纪清和道,“不用猜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你和宋家为了不让我继续喜欢宋司晨,为了防止他对我产生感情,可真是够拼的,竟然能算计到这种地步,拿生命当儿戏,你们就没想过,万一东窗事发了呢?” 确实,这是纪清和知道真相后,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 不过,她也没指望得到答案。 这些人,做都做了,还会怕吗? “我现在确实和宋司晨离婚了,原因相信你也查到了。宋司晨之所以和我结婚,是因为他以为你死了,所以想要报复我。事实上你一直都活着,并且活的很好。既然如此,那我这两年的委屈不能白受。” 秦沁脸上划过一抹惊疑,佯装镇定,“都到了现在,你还想挣扎吗?” 纪清和笑了,“这句话应该送给你才对。” “我纪清和别的不行,有一点特别厉害,那就是记仇。你放心,以后多的是机会,我有时间慢慢陪你玩。毕竟知道你不好过了,我也就开心了。” “你以为现在的我会怕!”秦沁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咬紧牙关。 “你当然会怕,因为你现在已经体会到了扬眉吐气是多么的快乐,你拥有过,所以才更舍不得,你怕失去眼前的好生活,肯定会怕。” 纪清和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沁的脸色,变了又变,就跟调色盘一样。 精彩至极。 “对了,还有宋司晨。如果你有本事可以缠着他叫他不要再来纠缠我,那我真心诚意的感谢你。” 纪清和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当然,不乏讽刺。 她意有所指,“你费尽心机配合宋家,现在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不就是为了宋司晨么!你喜欢他,想要回到他身边,嫁给他做妻子,那么,我祝你好运。” 只恐怕,蓝星会对你过河拆桥吧! 果然,秦沁再也绷不住。 赶在她发火之前,纪清和站起身来,对她说道,“最后再告诉你一点,山寨的就是山寨的,再怎么模仿都无法超越,你还是省点心吧。” 纪清和不是傻子,任谁看到一个女人在你面前模仿你的一举一动,连眼神表情都要copy,怎么看都怎么火大。 说起来,到底是她高估了秦沁。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叫秦沁变了脸色。 纪清和摇头叹息。 从咖啡厅出来,纪清和正想回去,却意外碰见了宋司临。 说起来,她已经许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上次宴会,也没有看到。 只是听周嘉嘉说去找宋司临了,最后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 街对面的转角处,宋司临在和人说着什么,尔后那人就给了宋司临一份资料。 纪清和心下诧异,想起先前宋司临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说,宋司临有了新欢?所以才故意躲着她们? 只是,纪清和太了解他了,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实则专情的很。 就算她现在将宋司临捉奸在床,她都敢肯定,宋司临心里的人绝对是周嘉嘉。 所以,眼前这个情况,是因为蓝星? 蓝星反对她们,所以宋司临也就放弃了? 纪清和略一沉吟,不管怎么样,既然给她碰到了,就一定要问清楚。 想到这里,纪清和朝路对面走去。 宋司晨也没预料到会在这里碰到纪清和,眼底的震惊都来不及收回,紧接着便是一抹慌乱。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3章 纪氏集团告危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嫂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宋司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口问道。 纪清和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慌乱,笑道,“这不,秦沁回来了么!约我出来叙叙旧。” 宋司临听罢,脸色变了几变。 许久,才说道,“她回来找你叙旧?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和厌恶。 见此,纪清和嘴角的笑意收了几分。 听他这个意思,难道也一早就知道秦沁诈死的事情? 也是,他是宋家人,没道理不知道的。 宋司临见纪清和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嫂子,这件事情我也是这两天刚刚得知,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没道理不告诉你的,真的!” 纪清和点头,尔后有些抱歉,“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 宋司临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任谁知道这件事情,都会怀疑我。相反,你能相信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不是已经回秦家了吗?”宋司临问道,说完意识到这句话问错了人,秦沁回哪里不回哪里,纪清和哪里会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对纪清和道,“这件事秦家知道,宋家老太爷,我爸妈这三人知道,就连我,也是只比你早知道几天而已。” 说出的人名之内没有宋司晨,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 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深色。 宋司晨不知道,所以见到秦沁突然出现才会那么失态。 宋司晨越失态,纪清和的打击就越大。 可惜,要叫蓝星失望了。 见她已然猜到,宋司临没有隐瞒,“不错,我妈她恨你,所以当初才故意设局,秦沁就是她的底牌,她这次叫秦沁回来就是为了恶心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秦沁一连在我家住了好几天,我哥一天都没有回去。” 宋司晨做的再过分,再觉得他活该,对方终究是他的亲哥哥。 他们流着相同的血,他还是不舍得自己哥哥难过。 纪清和低笑,“何必呢!” 她这句说的极其莫不关心,似是感叹。 是以,宋司临也拿捏不准,她的这句何必,到底指的是蓝星,还是宋司晨。 经过宋司临这么一打岔,忽然叫纪清和明白,她和宋司临关系再好,对方终究还是宋家人。 她原本到了嘴边的问题,还是给吞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忙,我先走一步。” 宋司临不是没有察觉到纪清和话中的疏离,和欲言又止,他在心底叹了一声。 不过,还是没有解释。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小姐,去哪里?”开车的是林叔,纪家的老司机,前段时间回家一趟,现在刚回北城。 “去公司看看。”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手机就响了,是一条> 她点开,消息来自于宋司临。 他说:嫂子,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生在宋家。 纪清和将这条短信看了许久,将手机放了回去。 纪清和和宋司临同岁,但她知道,宋司临一直将她当做姐姐看。 当初在她还没有认识宋司晨的时候,就认识了宋司临。 那个时候的宋司临不像现在这样张扬风流,那时的他很怯懦。 虽说是贵族学校,但多的是拉帮结派之人。 有次,宋司临被堵在厕所,那些同学使劲整他。 正好被上厕所的纪清和听到,顿时侠女风骨尽显,冲到隔壁将宋司临救了出来。 这件事,若不是后来遇到宋司晨,在她追宋司晨追到宋家的时候碰到了宋司临,被宋司临提起,恐怕早就忘了。 可是宋司临不会忘记。 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他的心里,纪清和就是他的姐姐。 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和亲人一般。 他发这条短信,说到底还是不想纪清和怨他。 他比纪清和想象中,还要重感情。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回了他两个字:我懂。 懂你的为难,懂你的纠结,懂你的担忧。 宋司临看着这条短信,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他将视线落在面前的文件上,纸张凌乱,明显被人翻过多次。 他咬牙,如果,纪清和知道真相会是怎样? 她会怎么做? 纪清和到底会怎样,宋司临猜不出来,但是此时的纪清和,一脸凝重。 她叫林叔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司,却没有进去,而是坐在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内,静静的坐着。 虽然公司有食堂,且伙食不错,但大多女员工还是选择来这家餐厅吃饭。 不只是这间餐厅环境优雅,可以放松身心,最重要的是这家餐厅的服务生清一色都是帅哥。 当然,纪清和来这里不是欣赏美色看帅哥的,她是来听八卦。 听纪氏的八卦! 女人最多话,也最八卦,大家又都是同事,说的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是的,她不打算问纪淸弦,因为纪淸弦会为了不让她担心,而瞒着她实情。 而从这里“偷听”,则是最有效也最快的办法。 两个小时候后。 纪清和面色阴沉,表情凝重。 她竟然不知道,纪氏已经困难到了这种地步! 继上次股票大跌,和宋氏合作的项目被终止之后,纪氏的好多单子都被宋氏和秦氏给半路截胡了! 其中还有一个老客户,并且是大客户。 因为公司没有单子,亏空又厉害,员工只能拿死工资,没有奖金,久而久之,便陆陆续续好多人辞职出走。 留下的这几个人,要么是老员工,要么欠了纪氏恩情,再剩下的一些就是想继续观望,看是否有转机。 纪清和端着水杯的手不住收紧。 她们说,哥哥为了纪氏连续忙了好几个月。 上次新区开发,哥哥做投资,其实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多拉点关系进来,好帮纪氏渡过难关。 话虽如此,如今的纪氏说成一个空架子不足为过,纪淸弦就是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纪氏这么破产吗? 她叹了口气,咬牙。 她就是再不济,起码也是金融专业毕业,并且被导师再三夸奖过的。 再者,她生在纪家,就算公司的事情没有接触过,耳濡目染也学到不少。 想到这里,纪清和起身,将林叔打发回去,自己则坐车去了观音山。 观音山在北城的郊区,说是郊区,实则成了政界,商界,重要人物的归隐之地。 传言,观音曾在这里修行,而整座山形似观音,便谓之观音山。 加之这里风景怡人,很适合修身养性,地皮价蹭蹭上涨,不当成了全国最高,到现在已是有钱难买。 只因这里住了太多的重要人物,甚至有国家领导,平常人想用钱砸进来,简直痴心妄想。 而纪家老爷子,纪清和的爷爷,就住在这里。 虽说老爷子不问官场已十多年,但纪氏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在此之前,不知道是纪家的人真的忘了,还是故意为之,谁都没有想到去请老爷子出山。 原因很简单,当年纪儒生不顾众人反对要娶梁凤华,与老爷子彻底决裂,虽说纪氏还是给了纪儒生,可父子之间的感情终究是断了。 老爷子归隐莲花山不问世事,纪儒生死守纪氏不去看望,何尝不是两人的赌气和较量。 因此,当祥叔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纪清和时,一向古板严肃的脸,出现龟裂。 “祥叔。”纪清和唤道。 他条件反射往纪清和身后看去,只看到出租车绝尘而去,再无任何人。 纪清和心下了然,笑道,“是我一个人来的。” 祥叔这才收回视线,眼底仍难掩诧异,“小姐怎么来了?” 祥叔跟着老爷子一路走来,其威望可想而知,他就是纪家另一个老爷子。 以前,祥叔见了面还会喊她一声清丫头,如今倒直接成了小姐。 纪清和心下叹息,到底还是生分了。 不过她面上不显,温和的笑着,“爷爷可在?” 祥叔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很快就被掩饰过去,对纪清和说道,“小姐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 纪家老爷子是个老古董,死板又固执。 来了这里,像是上世纪民国的深宅大院,叫人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 也是,倘若不是老古董,当年又怎么会为了儿子坚持娶梁凤华而断绝父子关系呢? 姐夫娶了小姨子,这可是乱伦,老爷子当然要被气死了。 正想着,祥叔就出来了。 “小姐,进来吧。” 纪清和松了口气,她已经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了,可爷爷竟然没有拒绝她。 她跟着祥叔进去,一眼瞥见客厅泡好的大红袍。 顿了顿,问道,“爷爷有客人在?” “中午来的,方才刚走。” 纪清和点头。 走在前面的她没有发现,一旁的佣人在祥叔的示意下,玄关处的一双鞋悄无声息的被放在了鞋柜里。 那款式、尺寸,属于正值青年的英俊男子。 纪清和跟着祥叔上了楼。 “老爷子在里面等小姐。” 纪清和推门进去,老爷子正在练毛笔字。 清瘦的身影宛如泰山上的一棵古柏,叫人不由心生崇拜与敬佩。 老爷子练字不喜别人出声,纪清和静立一旁,沉默不语。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心底一阵恍惚。 说起来,纪清和的毛笔字还是老爷子教的。 只是她许久不练,早已生疏。 正想着,就见老爷子放下了笔,“你来啦。” PS:傻木这个挫挫,昨天晚上刷完宝宝的娱乐新闻,回头看都没看就把磨铁的文更新了,结果竟然把昨天的串在了里面,太挫了!在这里给大家说声对不起,真的很抱歉,鞠躬!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4章 纪氏不能倒,请老爷子出山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爷爷。”纪清和正了正神色,恭敬唤道。 老爷子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可真是稀客啊,没想到老三家的人也有踏进我清雅居的一天。” 语气中不乏讽刺。 纪儒生排行第三,老爷子曾挑明,说纪家再无老三。 纪清和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管爷爷怎么为难,她都要将苏氏的情况告诉他。 “小清已许久没有见到爷爷了,今日特地来看爷爷。” “你若有心,早就来了。”老爷子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纪清和心中一涩,咬紧牙关,没有开口。 老爷子只是和儿子断了关系,又不是和孙子。 所以纪淸弦和纪清和一有时间就会来看老爷子。 只是自从两年前,纪清和铁了心嫁给宋司晨后,老爷子连她也不待见,叫她不必再来。 说起来,老爷子对梁凤华很是不喜,但对纪清和却格外好。 否则也不会亲自教她。 只可惜…… 尤记当年纪清和死也要嫁给宋司晨,老爷子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宋司晨并非良人。 第二句是:你当真要嫁他,连爷爷的话也听不进去? 第一句话说说出来时,纪清和的回答是:我相信他。 等到第二句,纪清和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倘若她真的应了,便是伤了爷爷的心,再也回不去了。 可她还是说了一句:我要嫁! 只因那个时候的她,爱惨了宋司晨。 如果宋司晨愿意,她可以为他去死。 之后,她再没有出现过清雅居,也从未踏进观音山半步。 当年,老爷子就站在书桌前,看着静立对面的她,最后问道:你不悔? 她答:不悔! 今时今日,老爷子又问了一句:“悔吗?” 纪清和垂在身侧的双手不住握紧。 身为纪家的人都要明白一个道理,不论是谁,走过的路,做下的事,说出的话,都不能后悔。 因为,不被允许。 这是在教育他们,身为纪家子女,凡事要谨言慎行,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 一旦决定,便不可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她当初拼死也要嫁给宋司晨,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下的决定。 如今离婚,也是思虑许久才签的协议。 可是,后悔吗? 她眼角酸涩,“不悔。” 她爱过宋司晨,想和他一辈子到老,包括最后无能为力满身伤痕和悲凉,只能绝望放手。 若说后悔,她确实有过。 可是如今再被老爷子这么一问,她的整个心突然就定了下来,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她是纪家人,纪家人便要有纪家人的风骨和傲气。 拿得起,放得下。 就算输,也要坦坦荡荡,自信霸气。 她抬起头来,对老爷子莞尔一笑,“是的,我不后悔!” 坚定,自信,又迷人。 老爷子神色不变,哼了一声,手负背后,从书桌前走了出来。 只是在纪清和没有看到的地方,老爷子的嘴角翘了翘。 待转过头来,又恢复平静。 “你今日来找我,就为见我一面?”老爷子淡淡问道。 纪清和正了神色,“当然不是。” “你倒是实诚。”老爷子面色冷了许多,心底却暗自点头。 看来两年来,这孩子的性子还没有被污掉,难得。 “说吧,究竟为了什么。”老爷子在窗前坐下。 清雅居全是仿古建筑,阳光透过梨花雕木的窗柩,洒下一束束光芒。 纪清和先是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待老爷子坐下,接过手中,这才开口。 “纪氏股票一路下跌,项目亏损,订单流失,再加上先前和纪氏合作的许多供应商和客户也相继毁约,如今的纪氏已负债累累,导致员工出走,马上……”她说道这里,咬咬牙,将到了嘴边的破产换成了,“岌岌可危。” 老爷子听罢,沉默了两秒,“南城的工厂如何?还有分公司” 纪氏除了金融,房产行业,对玩具行业也有射猎。 许多人觉得玩具公司并不怎么赚钱,实则不然。 玩具,不只孩子爱玩,大人也甚是喜爱,特别是欧洲国家。 国内有许多玩具出口国外,纪氏又注重高科技创新,他们的玩具虽说是半路出家,却胜在创新和技术。 再加上他们不怕麻烦,会根据订单的特殊要求去成产,包括款式定制,规格要求,LOGO喷绘等等。 这一系列下来,竟也成了纪氏每年入账的一笔重要来源。 而生产玩具的工厂就在南城。 “工厂一切安好,只是周边厂子已经开始高仿我们的产品,并且销往欧洲国家,我看过哥哥拿回来的样品,样式款式和我们的都相差无几。”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质量差了几分,您也知道,欧洲国家对原创专利比较保护,又重质量,所以我们的业绩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分公司,”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前段时间哥哥将连城分公司的总经理撤了,那个经理,和秦家有些渊源。” 哪里是有些渊源,本就是秦家派去的。 只是隐藏较深,若不是这次纪氏告危,他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哥哥也不会注意到他。 老爷子听罢纪清和带来的消息,起身,望着窗外。 今日有风,即便艳阳高照,也不觉热。 庭院种植着名贵花草数目,开的正好。 老爷子将视线落在远处的一颗劲松上面,忽然问道,“你可知我们祖上,是如何发家的?” 纪清和有些诧异,乖巧回道,“回爷爷,是医术。” 明朝时期,纪家先祖在太医院当值,后辞官归隐,在京城开起了药堂。 几年下来,便赚了不少。 几经辗转,纪家起起落落,一直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倘若纪氏没有出事,依旧还是北城的龙头之一。 纪清和拿捏不准,老爷子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下一刻,便听老爷子说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不管纪家生意做得多么大,北城的药堂我都留着,且并不扩大么?” 如今时代,人们注重养生,中药行业渐渐兴起,纪家倘若有心发展,绝对也是行业的顶尖。 纪清和略一思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眼角的余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字画。 上面写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眼前一亮,答道,“莫不是……想守住根本?” 老爷子眼中划过赞叹,“不错。” “世间万物,犹如天上明月,有盈有亏,做生意更是如此。纪氏若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那便放手吧。纪氏赚回来的家业,早就够你们两辈子衣食无忧了。” 纪清和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这么说,猛然抬起头来,眼底不乏震惊。 老爷子这是在劝他们放手。 连爷爷也觉得纪氏无救了吗? 纪清和咬牙,说道,“爷爷,我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您这些,还想请您出山。纪氏……危矣!” 老爷子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道,“我记得你哥哥对中药也有射猎,算是有悟性,回头我再亲自教他几年,一个药堂,足够纪家赚本了。” 语气淡然,神态坚决。 果然,老爷子真的不肯出手。 纪清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胸口不住起伏,似是压抑巨大怒火和悲怆。 半响,她说道,“纪氏不能亡!”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纪氏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宋家和秦家只用了两年就将纪氏逼到了这个地步,要么就是两家手段真的太过厉害阴狠,要么就是纪氏不堪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而我两种都不信!因为,我始终相信经历百年的纪氏绝对不会这般羸弱,宋氏算什么?秦氏又算什么?就算他们联手又如何!就他们多的是青年才俊?”真当纪氏的人都死了不成! 老爷子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轻笑一声。 那语气,似是在安慰赌气的小孩子。 只听他道,“人家直接从总公司削了你们,总部一倒,大厦将倾,而你去和他们斗,”老爷子摇头,“无异于螳臂当车矣!” “那又如何?”纪清和眼神坚定,“当年我党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导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牺牲了那么多革命前辈,最终会师成功,保住了中坚力量,使中国革命转危为安。如今的纪氏不过才一个总部出了问题而已,我不相信它就这么垮了。” 当年革命,纪清和的太爷爷,也就是老爷子的父亲,多次给红军送过粮草,这件事他有印象。 并且老爷子尤喜爱军旅革命,纪清和故意用长征做比较,目的只是想打动老爷子,请他出山。 熟料,老爷子还是拒绝了。 “太阳东升西落是自然规律,也是定数。纪氏,”他摇头叹息,“不成了。” 纪清和眼睛发红,“不!” 她对老爷子笑了笑,眼底氤氲着雾气,执着而固执,“我不会叫它倒下的。” 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执意嫁给宋司晨,宋司晨也不会因为报复她而对付纪氏,纪氏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事情因我而起,那便由我结束。”她对老爷子淡然一笑,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毕竟,我是纪家的女儿!” 纪家人,有着融入骨子的风骨和胆量。 她相信自己可以! 纪清和说完这句,对老爷子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5章 兰钺生,你的目的是什么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老爷子站在楼上,看着纪清和越来越远的身影,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推门进来的祥叔站在老爷子身后,见他如此,说道,“您分明不舍,为何还要为难于她。” 老爷子笑道,“这丫头有句话算是说对了,她是纪家人。” 所以,她要担负起纪家的责任。 祥叔明白,这是老爷子变相在激发小姐骨子里的傲气。 果然,就听老爷子道,“当初她一心要求那门亲事,现在一拍两散不说,还把她的气性给磨去了,委实失望。” 他摇头叹息。 都说年少的纪清和太嚣张霸气,也太傲。 殊不知,那都是老爷子纵容,给宠出来的。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身为纪家的女儿,有资本去自负骄傲! 然而,一个宋司晨,竟然可以将纪清和骨子里的傲气都给磨去。 那可是老爷子亲自教了十几年的宝贝啊! 说到底,老爷子这次是生气了。 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毕竟是自己的孙女,舍不得。 因为舍不得,所以才会叫她变得更强,无人再能伤害。 “那您真的不管了?”祥叔问道。 “管肯定是要管的,只是还不到时候。” 说完,又自顾自笑了,“这丫头,还拿革命先辈说事,想要打动我。滑头!” 老爷子话音刚落,祥叔也笑了,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 他道,“您方才话里话外都说纪氏不行了,这是在逼小姐不破不立。” 老爷子没有接话,而是将视线落在墙上的挂历,说道,“今天6号。” 祥叔接过,“是啊,小姐比老爷预期中,早来了四天呢!” 祥叔将视线落在屏风后面的桌子上,上面摆着纪氏这段时间的所有资料和新闻。 老爷子一生的心血都在纪氏,怎么可能会撒手不管? 之所以这样,还不过是想看看纪氏有没有人能够来清雅居。 “我原以为来的人会是景止。”景止,是纪淸弦的字,“没想到,竟会是清丫头。” 说完自嘲一笑,“也是,毕竟是我亲自教出来的。” “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老爷子没有说。 “老爷!” 被祥叔这么一唤,老爷子猛然回过神来。 是他多话了,竟然忘了有客人在。 “去请兰少出来吧。” 祥叔饶过屏风,不一会儿,祥叔便出来了,身后跟着一男子。 阴柔森冷,俊雅沉郁。 可不就是兰钺生。 兰钺生在老爷子面前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倒不是兰钺生摆谱,委实是他本就这个性子,沉默寡言。 看老爷子的样子也是明白他的,顿了顿,最终开口。 语气里不免自豪,“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最得意的孙女。” 老爷子叹了口气,一脸笑意,“这孩子从小就是我在带她,人品才学胆识都说得过去,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老爷子倘若真遗憾纪清和是个女孩子,便不会满眼笑意了。 何况这话还是当着兰钺生的面说出来的,肯定只是客套。 兰钺生垂眸,脸上带了浅笑,“女子便女子,学生觉得这样正好。” 别人若听到兰钺生这么夸人,铁定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老爷子听罢,笑道,“也是,我也觉得,清丫头这样就是最好的!” 果然,老爷子对纪清和极其疼爱。 兰钺生继而说道,“毕竟是您亲自教出来的,便是那风骨,想必我爷爷见了,也会夸赞一番。” 老爷子没有说话,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过了几秒,说道,“既然你爷爷也将兰家交予你,那你就不能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谈生意了,现在社会都变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维我是跟不上了。不过,既然清丫头想要接管纪氏,那你可以去找她,都是年轻人,肯定比和我谈好许多。” 兰钺生的爷爷和纪家老爷子有些交情,合作过生意,兰钺生小的时候,又被纪老爷子教过。 兰钺生今日来清雅居,表面上说是要请老爷子合作,实际上却是兰钺生想通过老爷子,一点一点接近纪清和。 如今纪氏出了这样的事情,兰钺生料定纪清和不会置之不理。 而唯一能够救纪家的就是老爷子,但是碍于纪家的纠纷,老爷子不会出面。 于是这个担子便落在纪清和手里。 所以,兰钺生和老爷子合作,便是和纪清和合作。 只是他没有想到,纪清和会来的这么巧。 这样正好,省了时间。 现在纪老爷子点名叫兰钺生亲自去和纪清和谈事情,兰钺生怎会拒绝。 否则的话老爷子也不会留兰钺生在那里,故意叫兰钺生看纪清和的表现了。 再说纪清和,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忘了,清雅居并没有司机出来送她。 而方才送她来的司机,她忘了叫留下。 如今只能走下山去。 虽说观音山不高,这里又是在半山腰,但走路的话,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 纪清和又踩着高跟鞋,委实够累的。 兰钺生从清雅居出来,开车追上纪清和。 他看着前面一步一步,分明是山间小路,却像是走在国际舞台上的女子,嘴角上扬。 即便一个背影,都掩饰不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信的耀眼光芒。 纪清和正走着,一辆车在身旁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兰钺生那张阴柔精致的俊脸。 纪清和眼底带着诧异,“是你?” “上车。” 纪清和看了一眼,这里是半山腰,很少有的士上来,想了想,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开动,路两边景色快速后退。 “你怎么在这里?”纪清和问道。 “去拜访一位老先生。”兰钺生开口。 表情依旧淡淡的,语气却轻快了许多。 他眼底带着笑意,整个人都是温柔的。 不过,他的这些种种表情,隐匿太好,纪清和半点都看不出来。 就在纪清和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便听他问道,“你呢?” 纪清和正待回他。 那人便说,“传言纪老爷子归隐之后,便一直居住在观音山,而纪家三公子虽与纪老爷子断绝了父子之情,但两个孙儿和爷爷关系甚好。” “你现在来这里,怕是去找老爷子的。”笃定的口气。 他从后视镜看过去,果然看见纪清和脸上的表情变了。 兰钺生心中暗笑,真是个孩子,一点掩饰都不会。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以前听闻纪家千金宠辱不惊,与人争吵都能面不改色,如今看来……”他低笑,“传言欺人也。” 纪清和脸色又是一变,她咬牙,不怒反笑,“听说兰家少主兰少甚是厉害,可以洞察万事,有人说,就连蚂蚁什么时候生孩子,兰少都一算一个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兰钺生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这么直白的讽刺要是再听不出来,他就成傻子了。 他的小丫头真是厉害。 瞧这一张小嘴,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英俊潇洒,到了她那里,怎么就跟神算一样,搬不上台面。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纪清和见他只是笑,不禁暗暗咬牙。 她气恼地转过头去,看着车窗上映着自己隐含怒气的脸。 她心中一惊:为什么只要一遇到兰钺生,她的情绪就会失控?只是被对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挑起了怒火? 纪清和垂下眼眸,这样很不好。 兰钺生却觉得这样很好。 直到纪清和下车,兰钺生眼底的笑意都不曾减去。 他倚在车旁,分明风流轻佻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满是魔力,叫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 有些人,天生自带光环。 他看着刚下车的纪清和,突然说道,“不知道纪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纪清和抬眸,看着他。 “怎么合作?” “纪氏严重亏损,大批资金外流,我能出的,当然只有钱了。” 在他的眼里,钱根本不算什么。 纪清和想起,她先前听季明轩说起兰钺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只要是兰少感兴趣的,他可以一秒钟砸下一个金山来,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那么,他此时感兴趣的,是什么? “目的?”纪清和吐出两个字,抬眸,定定的看着她。 兰钺生嘴角微扬,深邃的眼眸似是闪着光芒的黑色钻石,又似一望无底的古潭。 他看着他,缓缓开口,“散尽千金,但求佳人一笑。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 纪清和隐忍再三,忍住自己想要转身走掉的冲动,“兰少果真幽默。” 兰钺生笑了笑,视线落在远处,没有说话。 他就站在那里,身后的建筑顷刻间全部沦为陪衬,只余他一人,眉目如画。 后来的后来,纪清和才知道,那天那时那刻的兰钺生,在说出那句话时,带着怎样的忐忑与认真。 “纪氏之所以能够在北城屹立至今还无人撼动,就是因为纪家老爷子从政,在官场上有人脉。兰家想要进军在北城吃开手脚,必须背靠大树,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是么?” 他回头看着纪清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兰钺生说的不错,想要在北城站稳脚跟,纪氏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兰少您年少有为,旁人都说您的才智世上难寻,纪家只是小打小闹,恐怕要让兰少失望了。” 她竟然……拒绝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6章 纪清和出手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比谁都知道,现在的纪氏有多么需要这笔资金,她不能拒绝他。 但,她还是拒绝了。 因为兰钺生此人,太过深不可测。 他太危险,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万一哪天连纪氏都给吞了呢? 似是料到她会拒绝一般,兰钺生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笑了笑,“我相信纪小姐终究还会答应这个交易,只是,那时的条件要比今天苛刻许多,就怕你会后悔。” 看着他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纪清和也不由赌气说道,“是吗?我相信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兰钺生笑了笑,再没有说话,转身上车。 黑色宾利,绝尘而去。 纪清和转身,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候后。 女子一身限量版职业套裙,如瀑的卷发拢在一侧,衬得精致的妆容凌厉有妩媚。 她在纪清和面前坐下,眼神满是审视。 “纪清和,你想干什么!” 纪清和笑了一下,将早就点好的咖啡推倒她面前,“好歹我们还是舍友,刚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的,委实不好。” “不要告诉我,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叙旧。”莫婉挑眉望着她,眼角隐含讽刺。 “我觉得叙旧也挺好,你说呢?”纪清和不急不躁,抿了一口咖啡。 莫婉看着她高傲的样子,一阵气闷。 尔后想到什么,蓦地笑道,“如今你们纪氏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来找我喝咖啡?心可真够大的。” “生活不易啊,心还是要大一点才好过,”她啧了一声,“就好比你莫婉,不知要比我心大多少,才能爬上如今这个位置。” “只可惜,心大也改变不了事实。” 纪清和话音刚落,莫婉的脸色就变了。 “你别急,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说秦氏。”见莫婉如此,纪清和笑道。 “秦氏?”莫婉眼底划过一抹暗光,“你知道什么?或者我应该说,你想做什么?” 莫婉大纪清和两届,是A大的高材生,也是系花。 她曾和纪清和住过一个宿舍,便就这么认识了。 等接触之后,纪清和才发现,这个女人不止多才多艺,她还善于隐忍。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野心极大! 她交男朋友只有一个标准,谁对她有帮助,有好处,她就跟谁。 当时的纪清和讨厌秦沁一直粘着宋司晨不放,知道秦家是什么样子,就在中间牵线,将莫婉介绍给了秦玉明,也就是秦沁的爸爸。 她的本意是想将秦家搞得天翻地覆,这样的话,身为秦家女儿的秦沁,自然不会那么好过了。 如纪清和所料,莫婉果然是个有手段的。 秦玉明那样风流的人,始终栽在了莫婉的手里。 如今三年过去了,秦玉明身边的女人一直是莫婉。 莫婉也聪明,有几把刷子。 否则的话,秦玉明也不会将秦氏总监的位置给她坐。 只是,对于秦家来说,莫婉只是秦玉明的一个情妇,是个外人,他们怎么可能允许外人来跟自己分夺家产。 秦家的人也没有傻到底,知道暂时团结在一起,一致抗外。 在此情况下,莫婉的日子愈发不好过。 莫婉正心急的时候,纪清和就打了电话给她。 说是她可以帮自己不但在秦氏站稳脚跟,还可以分得家产。 莫婉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她相信纪清和可以办到。 否则她当初就去不了秦玉明身边。 她们二人都知道,若没有纪清和,就没有今天的莫婉。 纪清和对莫婉淡淡一笑,说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 “你需要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才能帮你不是?”她看着莫婉,“和秦玉明结婚成为秦家的太太?还是秦氏总经理?或是别的。” 莫婉被气笑了。 这世上只有纪清和这么令人讨厌,分明是她先问的,现在又将问题抛给了她。 想到这里,莫婉半开玩笑的开口,“如果我说,我要秦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你办得到吗?” 纪清和挑眉,这个女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秦氏除去分出去的股份,还剩下百分之五十一。 而这百分之五十一中,有百分之十已经被分了出去,她一个人竟然想要百分之三十,也真说的出口。 不过,百分之三十就百分之三十,又不是不可以。 “这有何难!” 莫婉看着纪清和,确定她不是在说笑,收了笑容,冷笑一声,“你们纪氏都岌岌可危了,你不去想着怎么拯救纪氏,还想帮我争夺秦氏的股份,纪清和,我是该说你狂妄自大,还是该说你不知所谓。” “所以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目的,纪氏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因为秦氏从中作梗,相信你也知道。秦氏从纪氏那里拿去的单子,最终还是落在秦氏自己人的手里,而你忙活一场什么都落不到。” “你的意思是,叫我将秦氏的单拿过来给你,这样不但可以阻止秦氏自己坐大,从而保住纪氏?”莫婉果然聪明,一瞬就想到了纪清和的意图。 “不是将单拿过来,”纪清和摇头,“这样的做法太蠢。” 说完也不在意莫婉的脸色如何,继续说道,“你现在是秦氏总监,可你的权利却在一点一点被架空,原因就是秦家大公子手中多了几张订单。” 而那订单就是从纪氏挖去的墙角。 “如果你可以想办法叫他不再去挖纪氏的墙角,那他手中的业绩就是固定的。再说你,你之所以被架空,并不是说你拿不到更多的订单,而是你手中的权利太少,秦玉明再喜欢你,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秦氏那些人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叫你一个外人去掌握秦氏呢?” “所以,你的意思呢?”莫婉呼吸一紧,牢牢盯着纪清和。 她说的竟然全部都对。 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多么渴望能够拥有秦氏的股份。 她跟了秦玉明三年多了,到现在连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没有。 如今公司内部竞争激烈,连秦沁这女人都突然出现想要分一杯羹,万一哪天她就被斗了下来,届时将一无所有。 她必须在此之前下手,才能不叫自己这三年的心血白费。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纪清和勾了勾嘴唇,她当然知道莫婉着急了,“如果秦氏不再插手纪氏的事情,那这个交易也未尝不可。” 莫婉眸光一亮,“这有何难!” “不过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吃了我的,我会叫他给我双倍吐出来,秦氏从纪氏手中拿去多少,我要他们加倍奉还,这样你也愿意?” “如果我们可以得到秦氏的股份,这点又算什么!” 纪清和满意的勾了勾嘴唇,她一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简单,省事。 “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秦家说过,他们的股份只能给秦家未来的继承人。” 一句话就叫莫婉愣在了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瞪大了眼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是想要我怀上秦家的孩子?”她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你不是不知道,秦玉明都六十的人了,何况他风流成性,早就被美色掏空了身子,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怀上了他的孩子,怎么会等到现在!” 莫婉咬牙,她没想到纪清和会给她这个建议。 “不用试了,没用的。”想到秦玉明的身体,莫婉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纪清和却笑了,“看来你是没听明白我说的,我说的是继承人,又没说那孩子一定是秦玉明的。” 语气中饱含深意。 莫婉瞪大了眼眸,满是震惊。 见此,纪清和摇头,莫婉聪明,有野心,也有才华,偏偏有时候太过畏首畏尾。 不过也好,这样的人好掌控。 “你、你的意思是、是叫我去外面找一个男人,去……”她满眼都是惊惧,脸色都白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要知道,秦家那么多人盯着,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呢?到时候怎么办?” 纪清和胜券在握,缓缓说道,“我记得秦玉明的三儿子,只比你大了一岁,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对你情根深种,到现在亦是如此。” 她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 凡事点到为止。 莫婉却满是震惊和不知所错。 她当然知道秦风喜欢她,要不是秦风暗中帮助她,她不可能在秦家这么一帆风顺。 可是……他要是不答应呢? 见莫婉为难,纪清和说道,“莫婉,你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难道你真的甘心就这么白白算了吗?” “至于秦风,”她笑了一声,“女追男隔层纱,秦风本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只要你自己稍微用点手段,还怕事情会不成吗?”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用纸巾沾了沾嘴角,“话已至此,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不过我丑话说道前面,不是我非要跟你合作,而是就目前来看,跟你合作速度是最快的。”她勾了勾嘴唇,“我等你电话。” 尔后,转身离去。 莫婉看着纪清和的背影,僵在原地,久久不能说话。 纪清和出了咖啡厅,轻笑一声。 莫婉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可以往上爬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呢!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7章 霸气侧露,查出内鬼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回家之后,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上笔记本去了碧桐书院。 她将这五年来纪氏所有的收益状况做了一个汇总,包括分公司和工厂在内的所有客户划分,以及市场反应状况,分别列了出来。 整整三天三夜,她连眼睛都没合。 直到所有的资料全部被她做成PPT,并且将宋氏和秦氏这两家,但凡和纪氏有所牵扯的客户和问题,全部都划了出来,用彩笔标注清楚。 一个部门一周才能完成的工作量,她三天三夜就完成了。 当然,还要多亏了周嘉嘉在一旁帮她。 “终于好了。”周嘉嘉打了一个哈欠,眼皮都快垂到脚尖去了,“你现在赶紧好好的睡一觉,等醒了再去!” 纪清和揉了揉鬓角,灌下最后一口咖啡,看着手中的资料,“不能睡!公司今天早上开股东大会,我必须赶到。” 她看着周家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满是心疼,“你先睡吧,我就去一上午。” 周嘉嘉对她挥了挥手,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倒了下去睡着了。 纪清和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一个澡,又化了一个淡妆,换上一身连衣短裙,那是chanel刚出的限量版,吊牌都没有拆掉。 她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喝掉,拿了资料,转身就往公司走去。 等她过去的时候,股东大会刚刚开始。 纪清和并未着急进去,而是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 因为宋氏和秦氏从中挑拨,纪氏一部分老古董已经有了想要卖出股份的意图了。 不说公司现在亏空没有资金,就算有也没钱去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 看着里面的会议渐渐陷入了僵局,而纪淸弦也脸色不好。 她拿出手机,给纪淸弦打了一个电话。 纪淸弦见是妹妹,挂断了电话,纪清和再打,他终于接了。 不等纪淸弦开口,她就说道,“秦氏握在手里的股份有百分之五十一,宋氏握在手里的股份有百分之六十,而我们手里一共才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既然他们想要卖,那我们就买,钱不是问题。” 这些年她手里的零花钱和名下的几套房子加在一起,也足够收购这些股份了。 “小清,别闹。”纪淸弦语气凝重,满是疲惫。 “哥哥,我没有闹。”纪清和轻笑一声,“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收购了那些股份,要知道我们手中握着的股份太少了,万一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董事会投票表决公司何去何从的时候,那我们手中的股份远远不够。” “至于钱,真的不是问题。” 她怕哥哥不同意,又补了一句,“哥哥,我三天前已经去见过爷爷了。” 纪淸弦握着电话的手指陡然收紧,他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半响,说道,“我知道了。” 如纪清和所料,纪淸弦一松口,那些人不但转卖了手里的股份,还提出了辞职。 纪淸弦脸色铁青。 这些人都是和纪儒生一起过来的,如今纪儒生在国外,他们便想趁火打劫,扔下纪氏不管。 说白了,倘若没有宋氏和秦氏在从中作梗,纪淸弦绝不相信他们会这样。 这时,纪清和终于推门而入。 “干我们这行的就跟金融市场一样,有人来有人走,既然诸位想走,纪氏留不住你们,那也不强求。”她在会议桌前面站定,扫视一圈,“至于情愿留在纪氏的人,这份恩情纪氏自然是不会忘记。” “林特助,把这个优盘插到电脑上去。” 她将手中的U盘寄给林特助,“我将我们公司这五年来的总体情况做了一个汇总,之所以会出现今日这个局面,除了大环境的经济不景气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 她说着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上面显示的正是她做出总结的那一页。 “大家可以看到,我标红的客户是被宋氏给拉了过去,标蓝的是被秦氏拉了过去。上次我们公司处理的分公司经理就是秦氏的人,但是调查结果相信你们也清楚,又和宋氏牵扯上了关系。” 纪清和转身看着大家,目光冷然,“我不说你们也清楚,这些订单都是我们自己人经手的,明明单子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怎么可能还会跑到宋氏去?” “当然,你们可以说是客人突然改变了主意,那我们这次碧海湾的项目呢?拍卖会上的最终价格都是层层保密,公司知道的人不过三个,怎么还会泄密?你们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用问么,肯定是出了内鬼。 但是这些话,他们可不敢说。 不管内鬼是不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在场的人都被纪清和这一通给呛的满脸通红。 包括纪淸弦在内,谁都没想到纪清和会突然进来来这一出。 再看大屏幕上面的数据和精准的资料,在场的人想说一个不字,竟无从下手。 此时,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小姐可真是厉害! 就在纪清和正想要继续说下去时,便听一位老员工开口说道,“清丫头啊,我听我家小儿子说你前段时间又去酒吧了,还喝多了?” 说着摇头叹息,“虽说你父亲不指望你管公司,但女孩子家,总要顾忌名声不是。” “他还说,你这几天约了他要去飙车,”王总监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你爸爸宠爱你,可你也不能胡来不是,飙车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玩疯了,不知轻重。” 王总监是公司的老人,如今已六十岁了,虽然一直喜欢拿身份说事,可谁叫人家资历老,还有公司的股份呢? 要知道,那可是老爷子招进来的人。 王总监简简单单几句话,叫大家面色一变。 怎么听王总监这意思,大小姐还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服管教的主? 大家不约而同看了大屏幕一眼,这么庞大复杂的数据大小姐都可以做出来,感觉应该不是王总监说的那样吧? 众人正想着,便听纪清和忽然笑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纪清和的手中有纪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在此发言也理所应当,何况我说的句句属实。大家对我心存疑虑,无非就是觉得我年龄尚浅,不堪大任,”她指着大屏幕,轻笑一声,多得是傲气与冷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 “至于王伯伯,小清很想问一下王伯伯,为什么这么着急堵小清的口呢?” 她将视线转向王总监,“我只是怀疑公司出了内鬼,王伯伯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翻我的旧账,说我喜欢泡吧飙车,不学无术,王伯伯,您急什么?” “亦或是,您在害怕什么?” 王总监脸色陡然一变,在场其他高层的脸也变了又变。 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纵然大家心里清楚,可被纪清和这么一说,端的是咄咄逼人和不留情面。 但是在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洞察一切的双眸时,众人不禁心中一紧,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娃该有的表情吗? 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管谁做了什么,都逃不开她的眼睛。 “还有,方才王伯伯已经交了股份转移确认书,并且已经签字。一般这种事情从提出到落实都要经过商讨再决定,但是王伯伯却早就有所准备。”纪清和冷笑,“那我还真是好奇,宋氏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竟叫王总监不惜和纪氏翻脸也非要离职!” 到最后,连称呼都变了。 “纪清和!”王总监脸色铁青,怒目而视,似要将她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纪清和却笑了,“王总监别动气,毕竟商场如战场,便是父子也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我虽说喊您一声伯伯,但细究起来,您不过是纪氏的员工罢了。” “我知道,无凭无据这么说人,谁都不好受,那就请大家看看这份资料,看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纪氏再如何,这种吃里爬外的人坚决不能要!” 语气凌厉,似是惊雷一般,冲击人的耳膜,在整个会议室会回响。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说着就将一早打印出来的资料交给林特助,下发到各位高层手中。 这份资料是关于宋氏和纪氏各个员工之间的接触,和被挖过去的客户和订单,以及两家销售业绩的对比。 只是在倒数第三页的时候,重点列出了关于这次碧海湾项目泄密的整理,而所有矛头全部指向王总监。 上面的数额,时间,地点,全都相吻合。 难道真的和资料上说的一样,王总监就是内鬼? 这……怎么可能! 王总监面前也摆着那份资料,只不过他碰都没有碰,更不用说看了。 待大家看完,纪清和这才开口,“相信大家和我一样,对我最后的问题很感兴趣,那么,现在能否请我们的王总监解释一下,关于碧海湾的项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总监原本还想着纪清和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是没想,她竟然会将碧海湾项目泄密,牵扯到他的身上来。 王总监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不是纪清和的意思,一定是纪儒生! 但是纪儒生又不在,他已经卖了股份,递交了辞职信,只要他不承认,纪清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里,王总监对着纪清和冷笑一声,缓缓开口。 “大家都知道,碧海湾的项目我可没有经手,怎么还扯到我的头上来了?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说话,污蔑这事我可不答应!” “呵!”纪清和冷笑出声。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8章 公然对峙,剑拔弩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王总监请放心,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既然如此,那就请王总监看看这个!” 纪清和说着按了一下遥控,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除了王总监还有宋氏集团的高层,有两人谈话的场面,也有两人交换资料,剩下则是那高层给了王总监一张支票。 不过几十张照片,在众人心底掀起陶然大波。 王总监竟然真的出卖了纪氏! 怎么可能!他不是公司的老人吗? 可是,这些照片又怎么解释? 王总监脸色一变。 怎么会这样,他已经很小心了,怎么可能会被拍到照片?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被纪清和给盯上了? 不会,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问题的话,那她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对自己出手。 想到这里,王总监稍微放下心来。 一定是她为了套自己的话,故意炸他的! 所以,他不能自乱阵脚。 他看着纪清和,眼底划过一道阴狠。 不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想跟他斗!没门! “纪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我是老爷子招进来的,我将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公司,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家拿出去给别人卖?你随随便便搞几张合成照片就想来蒙骗众人,从而污蔑我。” 他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纪氏这是走到尽头想不出自救的办法,竟然用起了卸磨杀驴的手段,你们这是觉得我老了,再也给纪氏带不来效益,这才想要逼走我?” “纪淸弦,你想要让我走,你明说,咱们都是成年人,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说会叫在场的众人寒心,还会叫我看不起你纪氏!” 最后这句话是对纪淸弦说的。 得,这人果然是个白眼狼,逮着谁就咬谁。 明明是他自己吃里爬外,这一串话说下来好像是纪氏容不下他,要对他赶尽杀绝。 偏生他有多委屈,多气愤一般! 也是,她就不应该对他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纪清和笑了一声,满是讥讽和不屑。 “本来,我想着王总监一辈子在纪氏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要保留点颜面。既然王总监口口声声说是纪氏污蔑了你,你是冤枉的。那我也不必再讲人情,现在就请王总监好好的听听,听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你!” 说着拿出一支录音笔来,按了下去。 【纪氏对碧海湾的项目可是下了血本,王总监将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我,看来是真的对纪氏失望了。只是我很好奇,纪氏究竟做了什么,叫王总监如此气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给纪氏打了一辈子的工,没想到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落到不说,还觉得我倚老卖老,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句就是王总监的声音! 惊惧,不可置信,意外,鄙视,气愤的眼神,纷纷射向王总监。 而王总监在一瞬间,面如死灰。 【可是据我所知,碧海湾的项目,你们纪氏知道的人只有三个,其中并没有王总监,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从我这里拿到了钱,万一给我一个假消息,那可怎么办呢?】 【碧海湾的项目确实不是我负责,但是纪氏的李副总可是我的上门女婿,这么说,乔经理该明白了吧?】 【行!那我今天就信你一次,若是事成了,宋氏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里,纪清和关掉录音笔,一双美目淡淡的看着王总监。 王总监只觉纪清和的那双眼睛,将他的衣服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烧成了灰。 他瘫坐在位置上,眼神空洞,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突然喊道:“不可能!这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出卖纪氏!假的!” “是你!”他将头转向纪清和,饿狼一般的眼神似要将纪清和给吃了,“一定是你想要污蔑我,一定是这样!” 说着起身就往纪清和那边扑去,被旁边的人赶紧拉住。 “王总监这话说的好笑,且不说我之前没管过公司,就说我平时也是拿你当长辈一样尊敬,为什么要污蔑你呢?” “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谁不知道你纪清和嫁给宋司晨两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人家没有办法才和你离婚了,你却倒打一耙,故意捏造出宋司晨的绯闻出来,还狮子大开口,宋氏忍无可忍才会对纪氏出手,所以纪氏才会陷入今天这个僵局!” “说到底,纪氏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他指着纪清和,龇牙裂目。 “你怕大家唾弃你,这才故意找出一个垫背的,说什么出了内鬼?还不是你自己的私心!” 纪清和脸上的笑意不变,眼神却愈发森冷,似是千年寒冰,射向王总监。 会议室里的人瞬间窃窃私语,但是在触及道纪清和冰冷的眸光和纪淸弦铁青的脸色时,大家纷纷闭口不言。 只是心底却愈发奇怪疑惑,心底的激动怎么都掩饰不住。 大小姐竟然和宋氏的宋总结婚了?现在又离婚了? 这可是劲爆新闻啊! 果然是豪门,他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难道真的像王总监说的那样,是因为这件事不光彩,所以才被压着没有说出来? 不管大家心底怎么猜测,此时此刻,他们算是终于知道纪清和和宋司晨结婚又离婚,两家还成了死敌。 最重要的是,纪氏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是因为宋氏的步步紧逼。 但究竟是因为王总监还是大小姐,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纪清和,她和宋司晨的事情,公司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就算知道的也明白事情肯本不是王总监说的那样。 只是没想到,王总监事迹败露,竟然扭曲事实,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倒她的身上,那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只听纪清和冷笑一声,“我和宋司晨的事情如何,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管怎样,我们已经离婚了,他们能将纪氏逼到绝路,那就是纪氏的死敌,既然如此,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那我就要问一句王总监。” 她将视线转向王总监,“你明知道纪氏和宋氏是死敌,为何还要出卖纪氏,做宋氏的走狗?” 没想到,纪清和不但会大方承认王总监所说的,还会顺着他的话反问过去。 是的,王总监明知道两家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还要做呢? “你说我是污蔑你,想要找一个替死鬼,安抚人心,那你们可知道,污蔑他人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所以,王总监,今天在这里我不会跟你多说废话,详细情况我会请律师来跟你交谈,至于这些证据,早在我来的路上就已经交给了警方,相信人民警察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随着纪清和最后一个字落地,会议室一片寂静。 谁都没有想到,大小姐会这么雷厉风行。 竟然亲自将证据交到警察手上,还请出了律师。 看来,大小姐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王总监出卖了纪氏。 纪清和不给大家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今天已经有三个元老转交了手中的股份,除去这三个人,还有谁想要转卖股份,可以找纪总。” 这个纪总,自然指的是纪淸弦。 纪清和这话一说,原本想要转卖股份的人也不禁忐忑了起来。 猜不准纪清和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们想转让股份,可万一跟王总监一样,也被留了一手呢? 一时间,都在心底拼命回想,看自己是否做过对不起纪氏的事情。 纪清和当然知道这些人是在顾虑什么,对于股份,她是真的想要收回来。 于是说道,“大家请放心,公司的情况诸位都明白,我们能买大家的股份,就代表是经过协商之后做出的决定。但凡想要转让股份的人,纪氏都不会亏待你们。” 一番恩威并施,叫他们最后一共拿到了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加上他们手里握着的,一共有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 看着手中的股份,纪淸弦放心的同时,却免不了担忧。 “现在这么多的股份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公司又严重亏损,我真的担心。” 最重要的是股市一路下跌,闹得人心惶惶。 纪清和正待说话,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她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终于笑了。 是莫婉发给她的,说她答应纪和纪清和联手。 “哥,我们再需要撑两个月,局势必定会马上逆转。” 见哥哥疑惑,纪清和就将她找莫婉的事情告诉了他,纪淸弦听罢,许久没有说话。 半响,才开口如是说道。 他说,“当年你十四岁的时候,爷爷带你去做沙盘演练,我砸下上千万的广告费,就为争夺欧洲市场,而你只用了两百万的广告费,轻轻松松拿到了亚洲市场。当时我还笑话你,说欧洲市场潜力巨大,你从一开始就措施了先机,可谁知……” 他说道这里,笑了一下,摇头叹息。 在那场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是纪淸弦在领先,纪清和落后。 欧洲市场虽然价值大,但周期太长,亚洲和国内两个市场生产周期短,可受众群众广,再加上成本低,利润空间大,五年之后纪清和的收益已经赶上了纪淸弦的收益。 此时,两人的公司都面临改革创新,所有生产线都要选择换新。 纪清和一反常态,她直接扔掉原有的工厂,开拓新领域,直接换新,至于旧的生产线,依旧慢慢保留。 等到第七年的时候,纪清和的收益已经超过了纪淸弦。 加之纪淸弦的成本太高,更改生产线花费太大的资金,等到第八年已经呈亏损状态。 “我至今还记得,等到第十年你的公司彻底走上正轨,而我的已经破产时,爷爷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纪清和脸上带着诧异和好奇。 她怎么不知道,爷爷还说话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69章 纪清和,你这个恶魔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当年沙盘演练结束,老爷子看着只有十四岁的纪清和,眼底无不欣赏和宠溺。 他说,若这丫头身为男子,十年以后,必将成为世人戒备的对象。 老爷子从未夸过人,却对纪清和赞赏有加。 他说,即便清丫头是个女子,那也是个有所作为的女子,将来娶她的人,必是人中龙凤。 可不就是人中龙凤么! 谁人不说宋司晨年少有为,善于谋略。 他可以用自己的婚姻做筹码,暗度陈仓,只用了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便将纪氏逼上绝境。 今时今日,当天之骄女遇上人中龙凤,花落谁家? 纪清和却知道,她必须得赢! 在蛰伏五十天后,纪清和果然收到了来自于莫婉的好消息。 莫婉怀孕了! 秦玉明如今已六十五岁,老来得子,已是莫大的喜悦。 再加上他本就喜欢莫婉,一时间,秦家成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纪清和缓缓将手中的报纸合上,嘴角吟着一抹笑意。 莫婉果然厉害,比她预期中快了十天。 她想到这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莫婉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莫婉的声音很是轻快。 “恭喜。”纪清和送上祝福。 “谢谢。”莫婉顿了顿,“这次算我欠了你的人情。” “没有谁欠谁。我说过了,不过一场交易,这是你该得的。”既然要用人,一开始不给一点好处怎么行。 果然,听了纪清和的话,莫婉松了一口气。 她也怕纪清和会趁火打劫,毕竟她欠了纪清和人情,若是纪清和提出什么要求来,她确实不好拒绝。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这下,莫婉是彻底对纪清和推心置腹,将她当做自己的军师了。 “秦玉明现在在兴头上,只要你开口,什么都舍得。”纪清和淡淡说道。 “你的意思是,叫我趁这个机会,从秦玉明那里去要秦氏的股份?”莫婉有些为难,“可是,他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 “真的?” “只不过,不会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么多,最多给你3%的股份,已经是极限了。最重要的是,你把这些股份拿到手了,在秦玉明的心里,你就真的只是一个情妇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以后你的孩子都不会给你养,而是会给抱走。” “什么?”莫婉脸色陡然一变,那她岂不是人财两空了? “纪清和!是你叫我去找秦玉明说的!现在却告诉我这个结果,你不是说我们是盟友吗?我好了你才会好,难道你想过河拆桥?纪清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样我一定饶不了你!信不信我到时候将你的计划全部给抖出去?” 听着电话那段气急败坏的莫婉,纪清和依旧淡淡的笑着,不为所动。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莫婉这个女人太自私,如果这么轻易就叫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最好的办法,就是叫莫婉明白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会随时失去,只有紧紧依靠纪清和,才会走的更远。 直到莫婉在那边将所有的愤怒,不甘,恐惧,发泄骂完了,纪清和这才轻笑出声。 只一句话,叫莫婉脸色煞白。 她问:“可是,莫婉,你敢将这件事说出去吗?” 你敢吗? 是的。 她不敢! 如果叫秦玉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秦风的,她怎么死都不够。 倘若是别人的孩子,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孩子连她一起被扔出去。 可是,这是秦风的孩子。 秦玉明性格狭隘多疑,要是叫他知道,她勾引了秦风,肚子里怀的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孙子。 秦玉明那么爱面子的人,一定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怪不得! 怪不得她说要找个陌生人去生孩子时,纪清和叫她找秦风,这样才会万无一失。 去你妈的万无一失,狗屁!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算计好了! 纪清和这是将她全部的后路都给堵死了,叫她从今以后只能依靠她活下去。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简直是魔鬼。 霎时间,莫婉浑身僵硬,手脚冰凉,如身坠地狱。 这时,便听纪清和缓缓开口,语气轻柔,带着魔力。 她说,“莫婉,我说过,这笔交易你情我愿,只要相互配合的好,一定可以达到双赢的局面。秦氏30%的股份?莫婉,你的目标仅止于此吗?我以为,你最想要的是秦氏总裁的位置。” 莫婉瞪大了眼眸。 秦氏……总裁的位置? 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听纪清和的意思,她赶紧问道,语气满是不敢置信,“你、你想让我坐、坐上那个位置?” “怎么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家除了秦风,剩下两个儿子已经在公司四五年了,都说秦氏接班人是秦家大公子。 那个位置,怎么轮都轮不到她的头上来。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纪清和的语气中,满是诱惑,“事在人为,就像谁也想不到你还会怀孕一样。但你确实怀孕了,不是吗?” 莫婉眸光紧缩,半响,才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并不想要总裁位置呢?” 纪清和啧了一声,是她下手太狠了么,竟然叫莫婉都怕了。 可惜啊,现在才知道怕,已经来不及了。 “不想要,”纪清和点头,“可以啊。” 在莫婉的惊喜中,她慢慢说道,“可是,秦家大公子一样的狡诈多疑,等他成了秦氏掌门人,稍微一调查就会发现你的孩子是秦风的,那个时候的你,照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给莫婉任何退路,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你已经走在万丈深渊的边沿,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命运还是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会万无一失。” 莫婉心如死灰。 半响,才哆嗦着嗓子,惨叫道,“纪清和,你当真不给我一点退路!” “退路?”纪清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给你退路,谁又给我退路呢?” “莫婉,我再说一次,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只要你配合的好,我一定会叫你得到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否则,你将死路一条。” 纪清和语气轻柔,嘴角含笑,听在莫婉的耳朵里,却宛如恶魔。 一向自信不已的莫婉,终于认清事实。 她在这一刻,泣不成声。 很快,她止住哭声,嗓子沙哑,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纪清和,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当然,”纪清和眉眼一弯,“我对自己的盟友一向很好的。” 现在,不等莫婉开口问,纪清和就主动提了出来。 “我方才说过,如果你亲自去跟秦玉明要好处,得不偿失。我的建议是,从现在开始,无论秦玉明给你买什么,给什么,你都要拒绝。” “你要叫秦玉明明白,现在的你是死心塌地想要和他过日子,不在乎钱不在乎名声,只想要孩子健健康康的。这样一来,秦玉明不但会对你高看一分,还会对你心存愧疚。他的愧疚越多,你在秦家的地位就越高。” “还有,你可以借此机会,辞去秦氏总监的位置。” 这一次,莫婉没有急着反驳,纵然她再不明白,还是忍着压抑,问道,“为什么要辞掉?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位置的!” “就因为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才更要如此。你现在最缺的是一个态度,一个告诉秦玉明为了他和孩子,什么都可以舍弃的态度。你要知道,这世间的男人啊,都是犯贱。” “那……这就够了?”莫婉吞了口口水,小心问道。 “当然不够!等你从公司一撤离,秦磊肯定会正式接管公司,如果好好的公司在他的手上却频繁出了意外,不说秦玉明自己,光是秦氏的高层也会有想法的。” “所以,到时候我再取而代之?”莫婉道。 “不!”纪清和摇头,“你非但不能落井下石,还要替秦磊多说好话,尤其是在秦玉明和秦磊面前。你要叫秦磊知道,你是真心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至于秦玉明嘛!” “相信到时候他会给你一个惊喜。” 莫婉是个聪明人,纪清和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当然知道纪清和想要她做什么。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会胆战心惊,遍体生寒。 纪清和比她还要小的女人,心思缜密,手段果决,最重要的是,她够狠!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宋司晨。 她想,宋司晨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失去了纪清和。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就像纪清和说的,她们现在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她只需要听话,这样才会有活路。 多年以后的莫婉,已是秦氏总裁的她,登上了各大报社封面。 每每被记者问起,她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最想说的是什么。 被问到的莫婉,总是抿嘴一笑,眼底一片真诚,她说,“我最感谢的人是纪清和。” 如果没有纪清和,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她。 她多么庆幸,当年的自己和纪清和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0章 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二十五岁以前的纪清和,对宋司晨爱入血液,以命相待。 付出所有,却被人弃之如敝屣,满身伤痕。 二十五岁以后的纪清和,对宋司晨恨入骨髓,走到绝境。 爱到绝望便生恨。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和宋司晨反目成仇。 她想,如果只剩下了她一个,她可能会放手,毕竟曾经深爱过。 但是她不能,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纪家。 整个纪家的荣辱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由不得她后退,更不能认输。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杀戮太多,将坠入魔道。 如此,那便一起下地狱吧! 宋司晨再次见到纪清和,是在饭局上。 他去的晚,刚一进门,就看到纪清和端起桌子上的红酒一仰而尽,接着,便是兴奋的掌声。 见他进来了,一旁的王总赶紧起身,笑着应了上去。 “宋总,您可算来了。”说着将宋司晨带到了饭桌旁,指着纪清和介绍道,“这位是纪氏千金,纪小姐,有名的大美人!” “这位是宋总,年少有为,不可小觑。”这话是对纪清和说的。 “这位是……”王总看着挽着宋司晨手笔的秦沁,眸光微闪。 此时宋司晨的注意力全部给纪清和给吸引去了,哪里还会注意到王总的暗示。 最后还是秦沁觉得尴尬,对王总说道,“我叫秦沁。” 王总这才接过话茬,对众人介绍了一番。 “说起来也巧,没想到宋总今日会来,既然如此,大家不如一起喝一杯,也算……” “王总。”纪清和突然开口,清冽娇媚的声音满是冷意,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此时的她竟然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圈内谁人不知道纪氏和宋氏是死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王总倒是厉害,明知道今晚我会来,还把宋总给请了过来,怎么?这是不给纪氏面子了?。” 她说着,将视线转向王总,“看来,今天晚上这酒,我们是白喝了。” 王总脸色一僵。 他当然听说过,说宋氏和纪氏是对头,但那只是传闻,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纪清和不给王总反应的机会,拿上包转身就走。 经过方才的接触,大家都知道这位纪小姐看着年纪轻轻,胆识谋略压根不属于男子,最重要的是够豪爽。 此时见她要走,都愣在了原地。 宋司晨视线落在桌子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酒瓶上,可以想象方才的场面多么激烈。 在他的印象中,自从结婚后,纪清和便不再喝酒。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喝了这么多。 鬼使神差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 竟然喝那么多酒! 话刚出口,连宋司晨都愣住了。 不为别的,就为他语气中的气急败坏和心疼。 纪清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就是这个笑容,叫宋司晨瞬间僵硬在原地。 讽刺,嘲笑,不屑。 心猛然一缩,一阵阵钝疼从胸口传来,叫他无法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纪清和微微用力,便挣脱了他的手,出门而去。 愣了几秒,宋司晨夺门追上前去。 留下在原地瞪眼的众人,以及脸色发白,目露不甘的秦沁。 纪清和并没有走多远,宋司晨很快就追上了她,拦住她的去路。 纪清和抬眸,看着他。 目光如水,沉寂如雪。 叫他心中生寒。 半响,他才开口,说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我知道,你恨我曾经那么对你,可是、可是对不起,我后悔了,我……”宋司晨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纪清和原本想转身走人,眼角的余光扫到后面追上来,躲在暗处的秦沁,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问道,“你后悔?你后悔什么?” “堂堂宋氏总裁竟然会后悔,你是在讲笑话吗?” “我知道你不信我!”宋司晨深吸一口气,脸色泛白,眸光深处满是痛楚,“可是我真的后悔了,当初我不该对你这样,还那么伤害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叫我好好的补偿你!” 纪清和嗤笑出声,“宋司晨,你一句对不起,一句后悔,一句补偿我,就可以抹去你这两年对我的伤害?” “啧啧!果然是生意人,这账算的也太好了,说白了,你就是怎么都不肯吃亏啊!” 不是这样的!宋司晨想解释,纪清和却没有给他机会。 “宋司晨,我爱过你,恨过你,可我现在看不起你!” 她的眼底带着恨意,咬牙笑道,“口口生生说对不起我,那纪氏又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你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就不会费尽心机想要挤垮纪氏,你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一边打压纪氏,一边来跟我道歉,真是令人恶心!” “宋司晨,我是眼瞎了,当初才会喜欢上你!” 说罢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停下脚步,说道,“如今秦沁也回来了,你妈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宋家对我做了什么,包括你在内,我会一样一样慢慢的讨回来!” “至于你和秦沁,”她说道这里,转身在秦沁的藏身处看了一眼,满是讥诮与冷笑,“我祝你们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幸福!” 什么分了手还能祝对方幸福这些话,都是狗屁! 她纪清和不是好人,所以对她来说,只要对方过的不好,她才会开心。 “毕竟,我在你的心底永远都是一个恶毒女人,怎么着也要担得起这个称呼不是!” 说罢冷笑离去。 干净利落的背影,宛如行走在战场上的女王一般,耀眼夺目。 待纪清和走了,秦沁这才从玻璃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宋司晨掩饰不住的后悔和痛楚,秦沁只觉眼睛一阵刺痛。 她在国外两年,还是没有放下宋司晨。 以前的她还妄想着,如果没有纪清和的话,宋司晨爱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就算没有纪清和,宋司晨也不会爱她。 否则的话,从学生时代,宋司晨就会喜欢上她。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阿晨,”秦沁看着宋司晨,开口,“停手吧,不要再打压纪氏了。” “你自己都看到了,纪清和她不会来求你的。” 纪清和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来求宋司晨。 没错,打压纪氏,是宋司晨故意为之。 离婚前的宋司晨想要报复纪清和,才会打压纪氏;离婚后的宋司晨,他明知道纪清和是无辜的,仍然没有停手。 他想将纪氏逼入绝境,想叫纪清和来求他。 因为他后悔了,他想以此要挟,想叫纪清和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他没想到,纪清和竟然会这么有骨气。 她不是爱自己爱到骨子里了吗?她不是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吗?当初她那么求着自己,现在他给她这个机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求自己了? 突然,心底涌起无边无际的恐慌,将他淹没。 难道,纪清和真的不爱自己了? 不!不会的! 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他不信,他不相信。 宋司晨看着纪清和离去的背影,目露偏执,带着疯狂。 这样的眼神,叫秦沁一惊。 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微博上有句话话是这样说的:你最了解的人并不是你的男朋友,而是你的情敌。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能了解纪清和。 这个女人,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为他抛弃所有,什么都可以做。 倘若不爱,便心如玄铁,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头。 所以,宋司晨不想收手,其实是在变相地将纪清和越推越远。 但是,秦沁并没有想过继续再劝下去。 反正,她也得不到。 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痛苦着吧。 秦沁苦笑一声,眼底带着悲凉。 你看,在这场近十年的爱情里,他们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纪清和走出夜皇,现在已经秋天了,冰冷的晚风吹来,在她的皮肤上刺出一片鸡皮疙瘩。 同时也叫她头脑清醒了许多。 今天她约了几个客户,一起出来谈生意。 原本该来的是纪淸弦,但是他今天晚上有事,她便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宋司晨竟然会过来。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这场饭局本来就没有邀请他。 是他自己打听到纪清和今天晚上会来这里,所以才叫人打电话给王总。 为的就是想见纪清和一面。 从上次在那场宴会上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纪清和。 却没想到,纪清和对他的恨意,有增无减。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眉眼之间,是不娶的倔强。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纪清和看了一眼电话,接起电话,“你好,周先生。” “您好纪小姐,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电话那段传来清晰的男声,“关于秦沁这两年在国外生活的一点一滴,我已全部整理好,我是亲自给您送过去,还是?” “不用了,我还是相信周先生你的信誉的。你直接发到我的邮箱就好,尾款我马上给你打过去。” 她顿了顿,说道,“你再帮我查一个人,价格不是问题。” “谁?” “蓝星。”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1章 怀孕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从侦探手里拿到秦沁这两年在外国的资料,给莫婉打了一个电话。 如今的莫婉听了纪清和的建议之后,在秦家过的风生水起。 现在听到纪清和叫她出来有事,马上拎了包就出门。 “二夫人,需要给您备车吗?”见莫婉要出门,佣人赶紧问道。 说起来秦玉明的妻子徐瑛也算是个极品,秦玉明在外面花天酒地地,把人都带进家门了,她居然无动于衷。 秦玉明也不管徐瑛的反应,在他的授意下,莫婉从之前的莫小姐,变成了现在的二夫人。 她冷笑一声,极为不屑。 还以为自己是古人呢,搞什么三妻四妾,还二夫人,可真够恶心的。 要不是为了他那点家产,谁会跟他那么老的色鬼卿卿我我。 “不用。” 莫婉淡淡说了一声,就出了家门。 待她走了,秦风才从楼上下来。 他看着莫婉窈窕的背影,眼底划过种种思绪。 “贱人!”徐瑛咬牙切齿,语气是说不出的压抑和痛恨。 原来,徐瑛也在家。 此时家里没有秦玉明,莫婉走了,褪去伪装的徐瑛表情阴狠,眼底满是恶毒。 听到她张口就骂莫婉贱人,秦风眼底划过一抹烦躁和不喜,却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这个女人的手段可了不得,你性子温吞,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秦风垂下眼眸,半响才说了一句,“不会的。” “不会就好。” 徐瑛对秦风很是放心,这个儿子从小就温吞,不争不抢,性子软绵。 这个性子若是放在寻常家会好很多,可是在这豪门世家里,这样的性子难免会吃亏。 好在,她还有大儿子秦磊。 显然,徐瑛压根就没有发现秦风会喜欢上莫婉,还和莫婉发生了关系,并且有了孩子。 她根本想不到,这个逆来顺受的儿子会干出这么离经叛道,丢人现眼的蠢事来。 对莫婉满是恨意的徐瑛,当着秦风的面,对莫婉咬牙切齿。 “不就是肚子里面多了一块肉么,有什么好炫耀的!”她眼底划过一抹恨意,“既然她有福气怀上孩子,那也要有福气生下来。” 秦风只觉呼吸一紧,整颗心脏被人给狠狠攥住。 失声喊道:“妈!你想做什么!” 徐瑛将秦风的失态归结为胆怯害怕,她瞥了一眼儿子,想到这个儿子不会乱说话,就如是说道,“我要她孩子的命!” 她是个女人当然看的出来秦玉明对莫婉越来越喜爱。 秦玉明那个反复无常的老家伙,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真的将秦氏总裁的位置给莫婉肚子里那个野种呢? 所以,这个孩子,说什么都不能留下来。 秦风听徐瑛要杀了那个孩子,脸色陡然一变,连声音都变了,带着尖锐,“妈!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人命又如何?”徐瑛瞥了他一眼。 这个儿子长的最出色,学习也最好,可惜,就是太过温柔善良。 说直白点就是软弱,所以徐瑛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说罢也不顾秦风的反应,转身上了楼。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秦风眸光阴郁,脸上满是痛苦。 他当然知道莫婉不是个好女人,她勾引了自己的爸爸,他应该恨她的。 可是每当看到她眼底偶尔划过的悲凉和哀伤时,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原谅她。 关于那晚,莫婉是有心勾引他,但是他也顺水推舟了。 没有人知道他心底有多么激动和开心。 他甚至想,如果可以的话,只要莫婉愿意,他马上就带她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早,他正想要对她说这句话,却听莫婉冷冷说道。 “秦风,我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我想要秦氏的股份,所以我需要一个孩子,如果你心有不甘,大可以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她说道这里笑了一下,他至今都记得那个笑容,张扬又肆意。 她说,“如果你说出去了,那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秦风,你不想我死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 秦风瞬间脸色雪白。 他知道莫婉是在威胁她,可是,他不甘心。 明明他们都已经睡在一起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和她在一起。 “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却非要拿这样的话来伤人,莫婉,你好狠。” 真的好狠。 莫婉穿衣服的手一顿,半响才嗤笑一声,似在嘲笑秦风的天真。 她没有回头,“秦风,你说对了,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狠心女人。”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 直到那天之后,莫婉再没有同秦风说过一句话。 过了不到两个月,莫婉就有了孩子。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母亲将桌子上的杯子摔了个稀巴烂。 他的心底也是狠狠一震,尔后便被狂喜淹没。 她竟然,竟然真的怀孕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 秦风激动之余,眼角湿润。 两天后,莫婉就被他爸爸接到了老宅。 从此他们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有好几次,在碰到莫婉,他的视线都掩饰不住往莫婉的肚子上面扫去。 家里的人以为他是嫉恨那个即将出世的弟弟,只有他知道,自己心底是多么喜乐和激动。 终于有一次,他堵住莫婉,对她说道,“收手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跟我走,我带着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那晚的莫婉出奇的没有讥讽嘲笑他,而是看了他许久,半响,才说了一句话。 她说,“秦风,我要的你给不了。” 那天的莫婉,表情是那么难过悲凉,叫人心疼。 脸上的落寞,不言而喻。 就那么一瞬,他突然原谅了她。 可是,她却对他避而不见。 明明在同一个家里,每天有时候都见不了一面。 除非爸爸回来,全家人必须坐在一起吃饭,才会见到。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回避。 她不想引人怀疑。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这个女人,她只爱钱,只爱权利。 可是现在,他的妈妈说要叫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不管如何,那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秦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满是痛楚。 莫婉根本不知道,在她走后家里还发生了这一出。 她打车来到了纪清和说的地方,她去的时候纪清和已经在那里了。 “等很久了?” 自从那次通话之后,两人私下见了好几次面。 “并没有,刚刚见了一个客户,刚谈完公事你就来了。”纪清和喝了一口水。 莫婉这才注意到,纪清和喝水的时候,食指和拇指轻轻扣着杯环,中指拖着杯底。 这是长此以往,养好的贵族礼仪习惯。 标准又精致,分外赏心悦目。 见莫婉一直看着她,纪清和指着她面前的水说道,“你现在怀孕了,我不知道该喝什么,就给你点了白水。” “已经很好了,谢谢。”莫婉笑道。 “最近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就是吃的有点多。”莫婉说道这里,有些不自然。 她对自己身材的要求很高,每餐都定量,绝不多吃半口。 但是现在怀孕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吃的也越来越多。 她很清楚外貌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尤其是秦玉明那样的人。 现在才刚刚开始,什么事情都没有结果,她不敢放任自己。 在秦氏股份还没有拿到手之前,她能仰仗的只有秦玉明对她的喜爱。 所以,她必须保持好自己的状态,不能叫秦玉明厌弃了,否则鸡飞蛋打。 纪清和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她想了想,说道,“可是在如何,还是要吃饱肚子,不能饿着孩子。”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宝宝在前三个月主要吸收的是母体自己的养分,所以我暂时吃少一点没有关系。” 莫婉担心纪清和继续这个话题,就赶紧说道,“自从我按照你给我说的去做,秦玉明对我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 说道这里,莫婉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这段时间,秦玉明一直问我,要什么礼物,我就告诉他我什么也不要。上次他居然心血来潮那我去买车。” “那你买了吗?”纪清和的嘴角也带了一丝笑意。 “当然没有。”莫婉眼底带着不屑,“一辆车才多钱啊,等我拿到秦氏的股份,要多少车就有多少车。” 纪清和点头,“看来你在秦家的日子确实过的不错。”那她就放心了。 如果说之前她对莫婉的印象只是停留在拜金,傍大款,爱钱,炫富的层面上,那现在算是彻底改观。 这段时间通过接触,她这才发现,莫婉之所以这么喜欢钱,并且需要钱,是因为她有一个重病在床的母亲,以及一家子不省事的亲戚。 虽然她对莫婉这种牺牲自己的事情不赞同,但那是她的选择,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是了。 作为旁人的她,没有资格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不过有一点,莫婉很仗义。 她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但是莫婉却对纪清和很是看重。 一有什么消息就告诉她,包括这次对付秦氏,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纪清和不知道,莫婉除过确实拿她当盟友之外,还是带心眼里佩服她。 莫婉要的很简单,谁能让她过的好,她就跟谁好。 纪清和不过稍微动一动脑袋,就叫她在秦家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她打心眼里佩服纪清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2章 错综复杂的身世(6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对了,秦氏现在怎么样了?”纪清和问道。 回过神后的莫婉赶紧说道,“都是按照计划进行。” “这几次我们里应外合,叫秦磊一连丢失了几个项目之后,秦玉明果然对他很是失望,特别是这次北区的项目,秦玉明这几天都在忙,秦磊吓得连家都不敢回。” 想起秦磊这几天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莫婉就觉得心底一阵舒坦。 说话的语气中,也不禁得意了几分,“你还别说,每当秦玉明骂秦磊的时候,我都会出面阻止,刚开始的时候秦磊确实对我恨之入骨。” “但自从那次,我对他表明立场,告诉他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是要靠他这个做哥哥的帮忙,只要他对我和孩子好,我就一定叫他坐上秦氏总裁的位置。你还别说,我这么说了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果然变了。” 纪清和点头,“不过他不会真心帮你,现在对你示好不过是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等以后了,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 听了纪清和的提醒,莫婉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那个位置一定不能给他。”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那个位置就会换人了。”纪清和说道这里,对莫婉道,“对了,我今天叫你来,是要把这个给你。” 她将手中的U盘递给莫婉,“这个里面是秦沁这两年在国外的所有资料,我现在把它给你,相信你会用得上。” 听到秦沁,莫婉脸上满是不屑,她当然知道这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想到这里,她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私生女罢了,又去外国喝了两年洋墨水,就觉得自己有资本了,想争秦氏的家产。” “就她,也配!” 秦家的几儿儿子都争不过来,哪里还会轮到她。 “秦沁这个人看起来温顺,其实很有心计,特别是在宋司晨这件事情上,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猜测她肯定会争夺秦氏的家产,这样才会有足够的资本嫁到宋家去。” “我知道,不就是一朵白莲花嘛!”莫婉瞥了瞥嘴角,满是不屑。“不过,蓝星怎么可能叫她进宋家的门?我怎么听说,蓝星已经有了人选了?” 对于宋司晨,莫婉只能唏嘘一声。 那么优秀的人,可惜脑子却不好使,白白错过了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女人不说,还有一个搅屎棍亲妈。 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宋瑜,肯定够热闹的。 “有人选是一回事,稳定局势又是另外一回事。” 纪清和说道这里,冷笑一声,“蓝星知道宋司晨现在后悔了,想要和我在一起,所以她想利用宋司晨对秦沁的那点念想托住宋司晨,不过是相互制衡罢了。” 等宋司晨对秦沁的耐心消耗殆尽,这个游戏也快要结束了。 “所以,在此之前,秦沁一定会采取行动,到时候你可以利用U盘里面的资料去对付她,我不允许秦家这里出任何意外。” “这个你放心,有我看着,一定不会出岔子。” “那就好。”纪清和点头。 “对了,”莫婉想起她昨晚听秦玉明说的,问道,“你知道兰少兰钺生吗?” “兰钺生?”纪清和心思一动,垂下眼眸。 “对,就是他。”莫婉点头,“我听秦玉明说,秦氏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竟然对秦氏都下手了。” 说着感叹两声,“我可是听说了,那个兰少手段阴狠毒辣,暴虐残忍,听说他的产业全部在外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转到了国内。” “你知道清钺公司么?就是他开的。虽然还没有上市,但已经连续收购了好几家公司,已一匹黑马瞬间在北城刷出了一个新话题。” 她说完这句,对纪清和挤眉弄眼,“最关键的是,传言这个兰少帅到爆,好看到惨绝人寰。阴柔不失俊美,特有型。对了,我之前听有女孩子形容他,说他是被上帝亲吻过的美男子,所以才会长的那么帅!” “啧!我听了牙都要酸掉了。后来我特地上网查了一下,才觉得这些人太没文化,那人长的简直都无法形容了!” “帅!实在太帅了!” 莫婉在那边说的兴致勃勃,纪清和却心底一沉。 兰钺生为什么会对秦氏出手? 就像莫婉说的,秦氏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想到上次见他时,兰钺生说要和自己合作,纪清和最觉得心底不踏实。 难道说,兰钺生下一个目标就是纪氏?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的话他上次怎么会主动找自己合作。 现在的纪氏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纪氏。 还不等纪清和相出对策,蓝星的资料就被送来了。 周先生手下的私家侦探办事效率很高,只几天的时间,就将蓝星的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文件上面的资料很足,将所有关于蓝星的人物都列了出来。 看着资料上的结果,纪清和脸色很是不好看。 更多的是复杂和震惊。 当年,宋家确实和蓝家有婚约,但是不是蓝星,而是蓝星的姐姐蓝雨。 蓝雨从小就聪明优秀,很受大家喜欢。 作为妹妹的蓝星虽然同样优秀,但总比不过身为姐姐的蓝雨。 时间一久,蓝星就心生嫉妒。 不但陷害蓝雨,还故意为难蓝雨。 那个时候的蓝星还小,连嫉妒都那么不入流,她报复了蓝雨,却叫蓝家的人对蓝雨更加偏爱。 渐渐的,蓝星就成了蓝家不听管教的娇蛮大小姐。 真正和蓝家闹崩,还是因为蓝雨的婚事。 当年蓝雨学成归来之后,蓝家和宋家就商量着把蓝雨和宋振业的婚事给办了。 谁知道,在宋振业去蓝家的时候,蓝星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姐夫。 蓝星知道自己在家不受宠,她不甘心蓝雨一直压自己一头。 最重要的是,宋振业那么优秀,还那么帅。 顿时,一个荒唐的计划在她的心中酝酿。 她趁大家不注意,给宋振业下药了。 两人在外面睡了一晚,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木已成舟。 宋家自然气坏了,蓝家更气。 但是蓝星已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她闹了,哭了,求了,最后终于还是嫁给了宋振业。 原因很简单,因为宋振业也喜欢上了蓝星。 于是两人就结婚了,婚后的两人过的很幸福。 但是宋家对蓝星的态度并不友好,直到宋司晨的出生,蓝星这才在宋家站稳了脚跟。 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 还有另外一个女主人公,蓝星的姐姐蓝雨。 再说蓝星嫁给宋振业之后,就和蓝家断绝了关系。 蓝家众人都觉得亏欠了蓝雨,便给蓝雨挑了一门好亲事。 对方青年才俊,又是家族的继承人,确实是个好亲事。 如果没有后来那场车祸的话。 因为车祸,蓝雨没了丈,生活跌入困境。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而是独自一人接管了公司,单打独斗。 此时的蓝雨因为生活的磨练使得她愈发温柔干练,不容忽视,异常耀眼夺目。 而蓝星则因为在宋家生活的并不顺心,渐渐变得疑神疑鬼,狭隘,喜欢争吵。 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宋振业遇到了蓝雨。 蓝雨这两年过的怎么样,他当然知道。 正因为知道,才更加不能释怀。 他觉得蓝雨就是一个迷,叫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于是,在一次意外中,两人发生了关系。 事后,蓝雨并没有缠着宋振业,而是选择和他断绝往来。 用蓝雨的话来说就是,纵然宋振业曾经是她要嫁的人,但他现在还是娶了别人。 他们之间发生关系,实属意外,她的妹妹已经受委屈了,她不想因为她而使得他们二人的生活天翻地覆。 蓝雨果真说道做到,不再见宋振业。 纪清和感叹一声,要她说,这个蓝雨可真是厉害。 她分明是痛恨蓝星抢了自己的未婚夫,特地设计接近宋振业。 引的宋振业掉进了自己的圈套,还不自知,并且对她心怀愧疚。 她还算出,只要她故作决绝,身为男人的宋振业就越发对她牵肠挂肚。 蓝星对上蓝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是,毕竟是管了一个公司的人,这两把刷子都没有,那也太lo了。 果然,没过多久,蓝雨就怀孕了。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所以她并没有打掉孩子。 纵然她隐瞒的很好,还是被宋振业给知道了。 在那个孩子出生以后,宋振业就将那个孩子抱了过来。 说来也巧,蓝星居然和蓝雨同时怀孕了。 只是蓝星难产,孩子没有保住。 所以,蓝星那个孩子就是宋振业从蓝雨那里抱来的。 那个孩子,就是宋司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切疑惑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这就是为什么不论蓝星多么宠宋司临,宋家老爷子和宋振业都不阻拦。 在老爷子看来,纵然宋司临是他的孙子,那也留着蓝雨的血。 那个女人太厉害,以防万一她要挟宋司临争夺宋氏家产,还不如放任蓝星,将宋司晨宠成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反正宋家的家产养活一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 就因为宋司临是看雨的孩子,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吗? 怪不得宋司临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人影。 包括他之前对纪清和说过的话,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当她是他的嫂嫂。 那个时候的她一直以为,宋司临是因为宋司晨的关系,才会这样说。 现在才明白,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想起上次她在街上碰到宋司临时,他极不自然的表情和慌张的举措,纪清和闭上眼眸。 沉默几秒,拨通了周先生的电话。 “周先生,是我,纪清和,我想知道,除了我查过蓝星,还有谁查过她?” 周先生沉默几秒,这才说道,“纪小姐,您应该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 纪清和想起他们侦探社的规定,不能泄密调查者的资料,便说道,“不好意思周先生,是我自己失礼了。” “没关系。” 两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是她太着急了。 可是,能不着急吗? 任谁看到这个结果,都会不可置信吧! 宋司临竟然不是蓝星的亲儿子,怎么可能! 但是结果如此,由不得她不信。 蓝雨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勾引宋振业,怀孕,生下孩子,包括把孩子抱给蓝星养。 她这是在报复蓝星,如果叫蓝星知道,她宠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是蓝雨的,她肯定会崩溃。 只是,上代人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宋司临的身上。 他何其无辜! 原本还打算想办法对付蓝星的纪清和,因为牵扯到了宋司临,不得不换了计划。 恐怕,宋司临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毕竟,宋司临把她当姐姐,她不想骗他。 但是,这个结果…… 算了,纪清和叹了口气,她还是先探一下宋司临的口风吧。 纪清和并不知道,周先生在挂了他电话之后,一脸凝重的表情。 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叹了一口气。 她给纪清和的那份资料,并不完整。 因为和蓝星,蓝雨,宋振业三人有关的梁凤华,在中间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但是因为上面有人施压,所以就算纪清和是他的老主顾,给他的钱也不少,周先生也不能把完整的资料给她。 这也就是为什么,纪清和拿到的资料上面没有一个字提到梁凤华的原因。 再说纪清和,她给宋司临打了电话,得知他在夜皇,就马上赶了过去。 宋司临天天灯红酒绿泡在酒吧,周嘉嘉刚开始还管,后来见他屡教不改,也就不管了。 只是两人的关系却变得不咸不淡。 现在知道宋司临为什么会这样,纪清和只能叹了口气。 只是等她去的时候,并不是想象中的糜烂生活,而是几个精英人士在谈生意。 在夜皇谈生意的人确实不少,并且大多都是大生意。 只是,宋司临什么时候做生意了,她怎么不知道? 见纪清和来了,宋司临将她拉了进来,对在场的人介绍道,“纪清和,纪家大小姐,对我宋司临来说,那可比亲姐姐还亲,现在我姐也进了纪氏,有时间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我宋司临不胜感激!” 说着对纪清和,指着那些人道,“这些人都是后起之秀,生意场上的人,和我至少已经合作了三次,完全可以放心。以后有什么单子,只要合适,也可以找他们。” 纪清和压下心底的重重疑惑和惊讶,面上依旧不惊不躁,不显不露。 见此,那些人对纪清和的印象更好了。 待喝完酒谈完生意,已经是半夜十一点。 宋司临站在街边,靠在路灯杆上,抽了一口烟,眼底带着纪清和都看不清的神色。 她看着宋司临,说道,“今天谢谢你。” 看宋司临这样子,一定是自己开公司了,而且做得还不小。 他今天能将那些人介绍给自己认识,肯定是知道纪氏的问题,想要帮自己。 “你跟我还说谢,那可真的就见外了。”宋司临吸了一口烟,笑了。 满是痞气,却分外认真。 沉默几秒,纪清和问道,“怎么就想起自己单独开公司了?” 宋司临闻言,笑了笑,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无聊,就随便玩玩。” 说完又道,“总要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是,否则的话,我这样子,哪个女孩子会喜欢?”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叫纪清和生出一股子心疼来。 她顿了顿,问道,“你开公司的事,家里是不是不知道?”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紧紧盯着宋司临,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果然,宋司临整个人僵了一下,尔后又恢复如常。 他笑的毫不在意,“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纪清和垂下眼眸,果然,宋司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此时的纪清和,只剩下了满心的心疼。 “我……”纪清和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要告诉宋司临,她已经知道了,可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在她正为难的时候,不想,宋司临却突然开口。 他说,“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是已经知道了。” 纪清和张了张嘴巴,抿紧嘴唇。 宋司临原以为,这样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没想到却这么容易就说了出来。 等他说出来之后,才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宋司临没有发现什么的话,就不会去查。 “你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有段时间我不回家么?” 纪清和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为此,老爷子还训诫了他一番。 “那是因为,我偶然机会下,听到他们说,我只能算半个宋家人,所以宋家的产业交到我手里不放心。”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没有想过要争家产么?” 纪清和是知道的,宋司临后来虽然爱玩了一些,但他对宋司晨的感情是真的好。 他和宋家的人都一样,知道宋司晨是宋氏的接班人,所以从来就没有多想过半分。 “是啊,”宋司临眼底满是讽刺,“你看,连你都知道我并不想争家产,可是他们竟然一直在防着我!” “我一直不明白,老爷子口中的那句半个人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后来就开始调查了?”纪清和接过他的话。 “并没有。我之前就对你说过,宋家的水太深,所以这样的事如果有心打听的话,并不难。”毕竟人多了是非也多。 “接着你就开了公司,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他们差,同时也是告诉他们,你是真的拿他们当亲人,所以你不会拿宋家的一分一毫,想请他们放心,对吗?” 纪清和说完,宋司临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眼底湿润。 见此,她叹了一口气。 其实,宋司临比宋司晨贴心,他比较符合暖男的形象,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替别人考虑几分。 整个事件里,最难受的恐怕就是宋司临了。 她说,“那你有没有告诉周嘉嘉这件事情?” 宋司临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你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和她在一起的话,我建议你告诉她。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扛着好,再说了,这样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误会。再说了,我相信嘉嘉,她一定不会介意你的。” 宋司临苦笑,“但是我担心她爸妈会不同意。” “那你也太小看周叔叔他们了。”纪清和摇头,满是不赞同。 “你看你现在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而且事业还不错,完全可以叫嘉嘉衣食无忧,给她优质的生活。他们都是明白人,只要女儿过得好,至于你的身世如何,这些都无关紧要。” “毕竟,嘉嘉以后是和你过日子,而不是和你的家人。” 宋司临,沉默片刻,将烟头掐灭,“再说吧。” 话虽如此,但纪清和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这件事解决了,就剩下最关键,也是最主要的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继续配合他们瞒下去吗?”纪清和问道。 宋司临知道,纪清和想对蓝星动手。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蓝星对他确实很好,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蓝星。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蓝星居然不是他妈妈。 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委实不小。 纵然再有感情,也不能否认蓝星在纪清和这件事情上,确实做错了。 不但错了,还错的离谱,错的过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瞒不住的。”宋司晨摇头。 不过纪清和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怎么样你放心,在你出手之前,我是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其实纪清和大可以用手中的真相去对付蓝星,给她致命一击,以报复这些年蓝星对她的设计和伤害。 但那样一来,她将宋司临置于何处? 就算宋司临自己原因,她也不会同意。 纵然这是最好的一张王牌,那也还有别的办法。 对付敌人,并不一定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最近我因为这件事情,对嘉嘉有些冷淡,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宋司临说道。 “我觉得,如果你亲自去说,她会更开心。”她说完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3章 真心话大冒险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将宋司临的事情对周嘉嘉提了几句,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神情明显好了很多。 最后,纪清和对她道,“你和宋司临之间的事情我不会管太多,毕竟那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能跟你说这些,主要还是想让你们好好的。宋家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但是只要你们在一起,宋司临肯定会搬出去住,到时候你和宋家的人尽量不碰面,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话已至此,周嘉嘉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我知道了,具体我会去和宋司临说,不过,这件事还是谢了。” “你别谢我,要谢也是要谢你家那位。” 对上纪清和揶揄的眼神,周嘉嘉笑了,“我当然知道是他托你来说话,不过还是要谢你,这样,晚上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纪清和想了想,拒绝了。 最近她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她不是天才,想要取得更好的成果,必须不断学习。 何况她毕业快三年了,很多东西已经忘了。 要重头学习虽然不难,但也不容易。 周嘉嘉知道她最近很忙,但还是劝她,“你都忙了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就一起去吧,放松一下。” 禁不住周嘉嘉的劝说,纪清和便答应了。 地点照例是在夜皇。 只是她没有想到,又会遇到兰钺生。 真是无狗血,不认生啊!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她们这群人不小心就喝嗨玩大了,就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等到纪清和输了的时候,也被灌了不少,跟醉了没什么两样。 这时众人提议,总是在他们这些人当中玩没意思,说纪清和要是有种,就现在开门出去,亲一口她出门遇到的第一个男人。 纪清和还没说什么,周嘉嘉就喊起来了。 “李俊你大爷的!你丫这是公报私仇,不就是叫你刚才玩了那个妹子么有必要这么记仇么?” 纪清和在一旁打了一个酒嗝,心想,不愧是好闺蜜,我喜欢! 还不等她开心玩,就听周嘉嘉喊道,“我要是你,亲一口算什么本事,少说也要来个深吻三十秒!” 话音刚落,包厢顿时一片尖叫。 卧槽周嘉嘉!我跟你有仇是不! 在周嘉嘉的提一下,众人一致通过这个建议。 见纪清和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周嘉嘉走上前去,搭在纪清和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这里是五楼,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相貌肯定不会差,能亲一口帅哥,你也不吃亏哈!” “还是说——你不敢去啊?你怕了?”周嘉嘉话音一转。 纪清和酒精上头,被她这么一激,当下就一口答应,“谁说我不敢了!信不信我马上就去示范一个给你们看!” 他喵的! “嗯,好,去吧!”周嘉嘉忍住笑意,说着将纪清和推了出去,“记住了啊,不许耍赖,否则有惩罚的呦!” 纪清和被她那么一推,差点站不稳,慌乱之中扶住墙才稳住身体。 她在心中将周嘉嘉骂了一个遍,可是没办法,谁叫她输了呢! 外面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分外劲爆,霓虹灯闪烁,连人的相貌都看不清楚。 这样正好,反正看不见对方长啥样,亲了就走人。、 也不怕得罪对方。 纪清和心里这么想着,就在原地蹲点。 此时包厢内众人一个个化身吃瓜群中,在一旁偷偷的密切围观。 纪清和正四处搜寻,突然,眸光一顿,嘴角裂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别说,还真的来了一个倒霉鬼。 见有人来了,目测好像是个帅哥! 不管了,亲了再说。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纪清和唰一下冲上前去,抱着那人就来了一个深吻三十秒。 被她保住狂亲的人,被这状况搞懵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兰钺生是夜皇的老板之一,只不过没有对外宣布,所以外面的人并不知情。 今天,季明轩打电话给他,说是在夜皇看到了纪清和。 他二话不说拿上外套,就开车来了夜皇。 兰钺生先是找到季明轩喝了一杯酒,待兰仲打听清楚纪清和具体在哪个包间之后,这才过来。 想来一个“巧遇”。 不成想,这“巧遇”竟然变成了“艳遇”加“惊喜”! 叫堂堂阴毒狠辣的冷面兰少,华丽丽的石化在原地。 不过只是一瞬,他就反应过来。 看着怀中显然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某人,他长臂一勾,将对方圈进怀中,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以王者的姿态,在她的领域里攻城略地。 “卧槽……”周嘉嘉瞪着眼睛,忘了反应,“这什么情况!” 不只周嘉嘉,其他人也愣在原地。 呆呆的看着忘情相拥的两人,顿觉脑回路有些短,跟不上节奏。 不是说好了只是深吻三十秒吗?这都一分钟了吧? 哇靠,这男的谁? 咋看着这么威武霸气! 于是,在一双双呆滞的眼眸中,原本只有三十秒的深吻,由于兰少的霸气开场,硬生生给演变成了三分钟! 最后,还是兰钺生见纪清和面色潮红,一脸痛苦,他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她。 被松开的纪清和犹如干涸已久的鱼儿终于得到了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谁能想到,堂堂纪大小姐接个吻居然差点窒息而死! 幸好她肺活量不错,憋气憋得好,否则早就Saygoodbye了! 待气息平复了,纪清和指着兰钺生就横眉冷竖。 “就说你会不会接吻?哪个男的亲个小嘴跟你一样如饥似渴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就说你看着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就这技术还学人家富二代来这里蹲点泡妞,也不嫌丢人!我一路人甲都替你臊得慌!”她这一番话不给任何人反应,劈头盖脸洒了下来。 一旁围观的人顿时被她吓得心惊胆战。 我滴个亲娘啊! 就算你是纪氏大小姐,有身份有背景,还有钱有势,但夜皇也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啊! 万一遇上一个什么大牌人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纪清和还不自知,对着那人越骂越起劲! 兰钺生却看着怀里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小丫头,勾了勾嘴角,笑了。 这一笑,宛如万花绽放,刹那芳华。 纪清和原本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DuangDuang了! “天了噜!你可真好看!”她眼神迷离,呆呆的望着兰钺生,忘了反应。 踏马,太帅了! 这谁家的孩子呀!也太会生孩子了! 瞧瞧人家生出来的孩子,多帅! 她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你、你妈是谁?” 兰钺生挑眉。 “我要见她!” 兰钺生:…… “我要问她,到底怎么生的儿子,踏马的太好看了!”她伸手掐着他的脸叫道,“我要让她教我秘诀!我也要生孩子,生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宝宝!” 她说完,歪头想了想,重重点头,“嗯,对!和你一样漂亮。” 纪清和只觉,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人眉眼都是温情,那双亮晶晶,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像是落进了满天繁星,好看极了。 兰钺生身体前倾,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说道,“其实,不用找我妈,直接找我就好。” “我亲自教你,怎么生一个跟我一样漂亮的宝宝。” 说完勾了勾嘴角,斜视着她。 原本冷峻森冷的男子,在这一刻,邪肆又妖冶,蛊惑人心。 纪清和觉得,对面这个人一定会吸星大法,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吸走了。 听他这么说,便呆呆的点头,跟着他的话,说道,“好,你教我,怎么生宝宝!” 兰钺生笑的一脸满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真乖。 一旁的周嘉嘉再也看不下去了,捂脸,她早该知道这个死丫头的,一喝醉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记得上次喝醉了,她对着街边的路灯杆哭了一宿,把它当成了宋司晨那个渣男,又打又踢。 这倒罢了,哭了闹了之后,特么居然凑上前去一个劲的亲它。 画面太美,简直辣眼睛。 这次倒好,直接拉上一个陌生人要和人家生孩子了! 周嘉嘉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想要将纪清和拉回来。 不过这人扒着人家,居然死活不下来。 嘴里哭着喊道:“叔叔救命啊!” “救命啊!她是我后妈!她要把我卖到深山老林去换钱!” “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我青春貌美如花似玉,大好前程可不能叫她给毁了!” “你是雷锋,你是好人,毛主席说过,要尽一切可能去帮助别人,你帮帮我!” “我会唱歌跳舞精通八国语言还会撒娇卖萌,壮士,你带我走吧!让我去给你暖床,不要钱,真的!” 说着一头扎进了兰钺生怀里,死活不出来。 周嘉嘉原本尴尬的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红,红了又黑,跟变戏法似的。 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么短时间内,竟然可以出现这么多种表情,也算是牛人。 周嘉嘉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已经濒临在暴走的边缘,一触即发。 她忍了又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跟、我、回、去!” “不,我不,死也不!”纪清和死死扒着兰钺生,“我可是卖艺不卖身,休想逼迫我,否则我一头碰到这柱子上叫你人财两空!” 周嘉嘉终于暴走:“纪清和!以后再被我发现你偷看言情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特么这死丫头,从小就喜欢模样电视剧里面的人物,即兴表演各种桥段。 后来长大了自己也觉得那样的她很是可耻,就再也不干这蠢事了。 仿佛小时候蠢萌蠢萌的那个人是别人一样。 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就迷上了。 看,嗯,挺好,不但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增加情趣。 关键问题是,不能喝酒啊!特么一喝醉就会即兴表演,以前看过的各种桥段都会被她给演出来。 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太丢人了有木有! 就在这时,周嘉嘉突然听到被纪清和抱着的那名男子开口唤她,“周小姐。” 嗯? 谁啊这是? 好熟悉的声音! 因为灯光的问题,周嘉嘉看不清这人的相貌,只觉得对方好熟悉。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便听那人自主介绍道,“我是兰钺生。” 兰钺生? 兰钺生! 靠! 这不就是之前被小清隔三差五都能碰到的那个宇宙第一冷男么! 她想起来,上次小清喝醉了,就是被兰钺生给带了回去,还搞出那么一段乌龙来。 这次喝醉了,怎么又给碰到了? 好死不死,还偏偏是那个深吻三十秒的对象! 周嘉嘉体内八卦的血液瞬间沸腾,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瞅着兰钺生。 猿粪啊!就是电视剧都没这么巧的! 当下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嘿嘿一笑,“兰少是吧!” “你看哈,我家小清这不是喝醉了么!按说我要把她带走,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就抽了,死活不跟我走,所以,还是麻烦兰少了!” 兰钺生眸光微闪,表面却一脸正义,“周小姐,这恐怕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合适!特合适!” “我如果没记错,周小姐应该是纪小姐的好友,虽说我们认识,但并不熟悉,你就这么将纪小姐推给我,真的好么?” 好!简直不能太好了! 当然,这样的话,周嘉嘉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她只是笑的一脸不怀好意,说出的话还冠冕堂皇的不行。 她看着兰钺生,说道,“那是因为我相信兰少的为人!” 周嘉嘉一是做贼心虚,二是兰钺生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狠心的将纪清和往兰钺生怀里一推,“拜托兰少了哈!” 说完就撒腿开溜。 而被托付的某人,看着怀里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丫头,嘴角一勾,显然正中下怀。 “嘉嘉,就这么把小清给卖了,不好吧?” “是啊,明天这丫头要是醒过来了,还不劈了我们!” “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么?” “都给我闭嘴!”周嘉嘉瞪了围观的众人一眼,“我周嘉嘉办事还不放心么?” 她没有说的是,她之所以这样,确实是不怀好意,有私心。 不过这私心可都是为了纪清和好啊! 你看啊,兰钺生什么人啊! 单看这长相,气度,做派,都不知道要甩宋司晨那个假正经几条街了,更不用说他身后强大到逆天的背景了。 更重要的是,兰钺生对纪清和有意思啊1 再加上两人之前就有过那些不可言说的狗血巧遇,所以把纪清和交给兰钺生,妥妥的! 于是,可怜的纪清和就这么被自己的好闺蜜给卖了233333…… 再说兰钺生,他为什么来这里,跟着他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出去找纪清和所在的包间,大家也没说什么。 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直接截胡,干脆将人抱回了家里。 听说对放还喝醉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兰少想趁人之危,来个酒后乱性? 季明轩吞了一口口水,和兰仲对视一眼,分别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之后,纷纷抬头望天。 好嘛!真是难以想想,禁欲三十年的老男人突然开荤,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简直不能脑补,辣眼睛哇! 兰钺生会不会开荤,暂时先不讨论,因为一向所向披靡英勇神武无所不能的兰少,在对上纪清和后,彻底没辙了。 他死都没有想到,纪清和会这么能闹腾。 喜欢演戏也就算了,里面的各种桥段重温完了也就不说了,这抱也抱了,亲也亲了。 兰钺生已经很开心了。 毕竟眼前可是他肖想已久的娇娇,好不容易独处了,他的心尖尖还这么主动奔放,兰少的心简直开心到爆。 不过,就算他快要飞起来了,表面已久镇定自若的模样,特正经。 纪清和却不干了。 抱着他,死活不同意,泪眼汪汪的指控他,“我就知道你喜欢上别人了,我为了你抛弃一切,为你生儿与少女,远离故土,结果你却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说,到底是哪个贱人!勾的你魂不守舍,都不肯亲我一口!” 听到最后一句,兰少算是明白了。 他低头看着纪清和,眸底满是笑意,“你想我亲你?” 语气轻柔,似是皑皑雪山融化的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勾人心弦。 纪清和呆呆的看着她,喃喃自语,“你的声音真好听。” “说话,是不是想我亲你?”不满意某人的答非所问,兰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嗯,又软又滑,挺好。 “不许捏!”纪清和一把打掉他的手,满脸怒气,尔后羞涩一笑,撅着嘴巴,“要亲亲!” “呵!”兰钺生轻笑出声,被纪清和取悦的他,显然心情大好。 “好,给你亲……”尾音消失在唇齿之间。 他在她的双唇上流连忘返,辗转反侧,像是甜甜的果冻,软软的,嫩嫩的。 “唔……”纪清和刚想张口,说够了够了,不用了,结果却被对方趁机而入,登堂入室。 在她狭小的空间里,四处扫荡,勾勒,吸吮。 这个吻很长很长。 纪清和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一艘扁舟,海水不停的晃啊晃啊,飘不到边;一会儿又飞到了云端,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整个人像是跌入了棉花堆,软绵绵的,全身酥酥麻麻,用不上力。 这感觉……真特么酸爽! 半响,兰钺生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她。 纪清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红唇微张,波光潋滟,眼神迷离,天知道这个样子的她有多么诱人。 兰钺生瞥过眼去,不再看她。 他怕自己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 兰钺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眸赤红,里面像是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烧啊烧啊,烧的他心肝脾肺胃都疼了起来。 全身血液倒流,一股脑向身下某处冲去,要炸开一样。 他打开车顶,摇下车窗,清冷的晚风嚯一下灌了进来。 过了片刻,才觉身上的燥热好了一点。 他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纪清和,苦笑一声,“真是个磨人的小丫头……” 不,是妖精! 上天专门派来收他的小妖精,偏偏他还心甘情愿被她收。 兰钺生眸光幽深,原本还想再等等,可是,她一个劲往他跟前凑,既然如此,那便不等了! “很快,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翌日。 纪清和从梦中醒来,看着似曾相识的房间,她的大脑瞬间就死机了。 为什么她会在兰钺生的房间! 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喝醉了! 虽然记不清楚她都做了什么,但她喝醉后的反应,周嘉嘉曾拍过视频给她看,简直不忍直视! 纪清和握拳捶地,为什么每次遇到兰钺生就没有什么好事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要淡定,淡定! 嗯,趁兰钺生不在,赶紧跑。 纪清和打开门,发现外面没有人,她小心翼翼,做贼一样下了楼梯。 正想开溜,身后便突然传来一句男声,“醒了?” 纪清和心中一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为什么兰钺生还在家里! 只两秒钟,她就反应了过来。 继而转身,一脸当然的走到兰钺生面前,态度良好,表情有些高冷,说道,“昨天晚上,我……” “纪小姐,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谈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次宿醉之后,兰钺生也对她说了这句话。 好吧,不用想都知道,她又对兰钺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 “正好,我也想找兰少谈谈。”纪清和先发制人,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是玩玩而已,所以兰少不必当真,不光是你,就算昨天晚上我遇到的是别人,也一样会这样,所以我会给兰少相应赔偿,但我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就这么过去。” 话音刚落,纪清和顿觉室内温度下降到最低点,凝结成冰。 “就算是其他人,也一样?”兰钺生捏着报纸的手指陡然用力。 一想到纪清和告诉他,昨天晚上遇到的如果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她也会这样。 心中的怒火怎么止都止不住。 想也不想就冷笑一声道,“抱着别的男人,认都不认识就摸他,亲他,啃他,说爱他?” 纪清和瞪大眼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昨天晚上抱着兰钺生,亲了他,啃了他,摸了他,还说爱他? 结果,她这副震惊的样子,看在兰钺生的眼中,却成了被戳中心事,默认了。 兰钺生当下就火了,但他还说竭力忍住:“出去!” 纪清和眨巴眨巴眼睛,赶紧开溜,乖乖逃了。 不是她怂啊,主要是她对人家做了那些事情,还三番五次的,是个男人会受不了。 兰少那样阴晴不定的人,没有报复她算好的了。 显然,这两人的切入点压根就不一样,这样怎么可能会早一点在一起呢? 不过,兰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才多久,就被他遇到两次纪清和喝醉。 如果不把人娶回家里来亲眼看着,怎么可能会放心! 想到这里,兰钺生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兰仲,交给你的事情现在加快速度。” 说罢就挂了电话,留下兰仲在那端一脸懵逼。 兰少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早上起来还不是好好的吗?神采飞扬,这才一个小时就变天了! 即使隔着电话,他都可以感受得到兰少身上那来自于深渊地狱的煞气和阴郁。 兰仲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果然,男人心海底针,不可肆意猜测。 这天整个清越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办公室的温度下降到了冰点。 尤其是二十三层的总裁办公室内,更是成了千年寒冰地狱。 身为全能助理的兰仲,只觉自己这一天游走在地狱边沿,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兰少今天太恐怖了,一会儿笑,一会儿怒,他么太可怕了! 兰钺生想到昨天晚上抱着自己拼命表演的纪清和,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还有这么逗的一面? 表面上看着冷艳高贵,带着傲气,就是撒娇也霸道肆意的紧。 但这一切的一切,怎么都和昨天晚上那个撒娇卖萌使劲耍宝的她联系不到一起。 兰钺生不禁想,如果他将她娶回家了,她会是什么样子? 是高贵冷艳?还是撒娇卖萌? 不管哪一种,都是好的,因为,他都喜欢。 只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只是在玩游戏,所以才会撞到了他继而亲了他,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火。 看来,他需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她,叫这丫头长点记性。 好让她明白,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亲别人。 兰钺生这边怒火冲天,纪清和更甚。 她直接杀进了周嘉嘉那里,将周嘉嘉给狠狠揍了一顿。 周嘉嘉虽然没有问剧情情况,但看纪清和这怒气可以想象当时情况有多么激烈了。 筋疲力尽的纪清和欲哭无泪,“以后都拦着我,死也不会喝酒了!” 真特么太丢人了! 周嘉嘉撇了撇嘴,鬼才会相信她的保证。 半响,纪清和才重重叹了口气。 去他喵的深吻三十秒,老娘以后再也不玩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4章 纪清和你不会得逞(6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10月1日,秦家设宴,宴请众人,缘由是秦家二夫人怀孕正好三月零六天。 秦家有讲究,怀孕未满三月不能说出来,否则孩子不容易保住。 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医生也说胎像稳固,没有大碍。 秦玉明大喜过望,老来得子的他对这个孩子分外期待,便决定宴请众人。 许是因为最近秦家,宋家,纪家这三家的恩恩怨怨,加上都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来的人可还真不少。 纪清和同周嘉嘉也来了。 周嘉嘉看着周围衣香鬓影,抿了一口酒,冷笑,“说起来,这秦家的事情可真够乱的。” “徐瑛不但可以容忍秦玉明将莫婉放在家里,效仿娥皇女媖不说,竟然还默许秦云明大肆操办宴会,明晃晃的凑上前去叫人打脸,你说她这是傻呢还是傻啊!” “不要小看徐瑛,她现在的宝全部都压在了秦磊身上。”纪清和接过周嘉嘉的话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徐瑛的目的是想要弄掉莫婉肚子里那个孩子,所以这场宴会不但要办,还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最好叫莫婉动了胎气。” 到时候就算有医生,那也只能归结为莫婉太累,所以才没有保住孩子。 周嘉嘉显然也明白了这点,“看来徐瑛也是着急了,听说秦磊最近在秦家并不好过,一连惹出了好几个麻烦,现在都被停职在家了。” “对了,你和莫婉……”周嘉嘉说道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纪清和知道她要问什么,便点头笑道,“你猜的没错,我们两个联手了。” “为了纪家,也是为了秦沁?” “当然,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记仇的!” 秦沁当初能够答应蓝星的条件,诈死出国,这就说明秦沁也是想要通过那件事来报复她,想要借宋司晨的手叫她尝尽被报复的滋味。 所以,这份大礼,说什么也要还回去! “你要亲自动手?” “不必,莫婉知道该怎么做。” 周嘉嘉闻言,感叹一声,“突然发现,你有莫婉这个线人在秦家,秦家不倒才怪!” “你放心,秦家绝对不会倒,我只是叫秦家的当家人换个人而已。”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秦磊停职在家,莫婉这段时间一直都隐忍不发。 按照秦玉明的作风,他一定会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对外宣布莫婉的职位,只是不知道他会给莫婉什么职位。 两人正说着,就见秦沁走了过来。 “呦,这哪来的骚味啊!” 秦沁刚一走进,便见周嘉嘉皱着眉头,使劲扇了扇周围的空气,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秦沁脸色一冷,冷笑道,“周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怪不得这么久了还是单身!” 之前上学的时候,周嘉嘉没少帮着纪清和对付秦沁。 理所当然的秦沁和周嘉嘉也不对盘。 闻言,周嘉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说道,“我单不单身关你什么事,我只是好奇,宋司临说我还缺一个嫂子,只可惜啊,这个嫂子,永远都不会是你!” 秦沁自然是知道宋司临在追周嘉嘉的事情,不过宋司临没有挑明说,最疼宋司临的蓝星也不会主动去问儿子。 宋司临口中的嫂子不用问就知道是宋司晨的妻子,周嘉嘉说宋司晨的妻子永远都不会是秦沁,这对秦沁打击可不小。 看着一脸怒气的秦沁,周嘉嘉摇头叹息。 “我还真的就想不明白了,有的人明明知道不管你自己怎么做,对方都不会喜欢上你,可还是眼巴巴的往人家跟前凑,一次又一次的找虐,你说这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成天到晚找虐!” “周嘉嘉!”秦沁脸色陡然一变,尖叫一声,引得附近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们。 半响,秦沁才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嫁给宋司晨的!” 说着,又将视线转向纪清和,眼底的不甘和恨意不言而喻,“纪清和,宋司晨他对你只是习惯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你就看着吧,迟早有一天,他会忘了你而心甘情愿的娶我为妻,一定!” 看着秦沁离去的背影,周嘉嘉耸肩,表示不以为然。 一旁的纪清和却幽幽的叹了口气,眼底带着一丝可悲和自嘲。 看着这样的秦沁,就像是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当时的宋司晨喜欢着秦沁,她费尽心机的想要赶走秦沁,嫁给宋司晨;如今的宋司晨喜欢上了自己,秦沁就想方设法要赶走自己,从而嫁给宋司晨。 只是,她已经醒悟,剩下的两人还在原地兜圈。 她低笑一声,这样也好,既然报复,那就一起吧!省的以后还要麻烦。 不过,纪清和还是感觉出了不对劲。 她问周嘉嘉,“今天的秦沁,很是失态。” “肯定会失态了,”周嘉嘉嗤之以鼻,“她那个白莲花,知道宋司晨喜欢上了你,现在她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怎么可能会忍住!” “不是这个原因,”纪清和一脸沉思,“就算秦沁再忍不住,都不会这么失态。”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了想,她心中思索,等下找个机会,问一问莫婉吧。 还不等她找莫婉,莫婉就已经来找她了。 纪清和一脸笑意,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恭喜。” “你这已经是第几次说恭喜了?”莫婉眨眨眼睛,带着调皮,一点都不像是怀孕的人,“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这么多人来恭喜她,谁是虚情假意,谁是真心实意,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楚。 “这几天还好吗?” “还好,”莫婉摸着肚子,“这个孩子也算是乖巧,我都不怎么孕吐,我听家里的佣人说,有的孕妇三个月的时候,都快要把肠子吐出来了,都说还第一次见这么乖巧的宝宝。” 看着莫婉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和温柔,纪清和感叹道,“真好。” “是啊,像他爸爸了。”莫婉这句只是顺口一说,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但话刚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她们都知道,孩子不是秦玉明而是秦风的。 秦风性子温柔,和善,一看就知道从小乖巧懂事,所以说,这孩子确实像秦风了。 莫婉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神情晦暗莫测。 纪清和眸光微闪,她一直以为,秦风只是单相思,莫婉根本就不喜欢他,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不过也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莫婉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不过,这毕竟是莫婉自己的事情,她不好插手。 何况他们之间还是合作关系,就更加不能说了。 以免影响情分和合作。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纪清和转移了话题,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莫婉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什么事,你说。” 笑容优雅得体,仿佛方才失态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你知道秦沁这几天怎么了吗?” “她呀!”莫婉冷笑一声,满是不屑,“还不是自己作的。” “怎么讲?” “你之前不是给了我关于秦沁在国外这两年多的所有资料吗?我就把资料整理了一下,稍微用了一下手段,叫这些资料出现在了秦玉明的面前,秦玉明看了当场脸色就变了,直接冲进秦沁房间,扇了她一巴掌。”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脑补秦玉明看到资料时的反应,纪清和不甚厚道的笑了。 秦沁本来就是秦玉明的私生女,如果不是因为看这个女儿长的漂亮,可以用来联姻从而帮助到秦家,秦玉明根本就不可能将秦沁接回家中。 见这个女儿和宋司晨扯上关系,秦玉明自然是乐见其成。 可是中间又来了一个纪清和,秦玉明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成。 后来宋家要利用秦沁断了宋司晨的念想,从而报复纪清和的时候,秦玉明也是默认的了。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他的私生女那么多,少她一个又没多大有关系。 关键还可以叫宋家记住这个恩情,何乐而不为。 因此也就默许了这个交易。 现在秦沁回来了,秦玉明对秦沁更加不会管了,而且眼界也宽广了许多。 毕竟秦沁可是留过洋的,就算不嫁给宋司晨,随便嫁给圈内哪个豪门,都可以达到联姻的效果。 原本不被看好的棋子,在这一刻瞬间得到了重用,秦沁在秦家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只是,秦玉明不会想到,秦沁她一个女孩子,被宋家扔到国外之后,再没有派人去管她,除了给钱。 连秦家也是不闻不问,真当她死了一样。 孤苦无依的秦沁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一次失足便被骗进名为酒吧,实则为暗场的地方,和人玩起了双飞。 甚至到最后还染上了毒瘾。 虽然她回国前夕已经戒掉了,但她吸毒这个历史是事实,不能抹掉。 包括她在外国和人玩双飞时的大尺度照片,简直不堪入目。 那些照片和视频能够出现在秦玉明的办公桌上,自然也能够出现在别人的办公桌上。 毁了一个秦沁没关系,如果因为秦沁,使得秦家的名声也受损,那便得不偿失。 秦玉明当机立断,不管秦沁的辩解和反抗,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也是生意人,姓何。 何家生意没有秦家大,但有秦家想要的货源,秦玉明又有意拉拢何家,便敲定了这个婚事。 秦沁肯定不会愿意了。 她闹也闹了,吵了吵了,秦玉明却根本就不理她。 说道最后,莫婉一脸的幸灾乐祸,“她之前还能耐的不行,想横插一脚要秦氏的股份,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她也配!” 纪清和算是知道,莫婉向秦沁开刀,不只是因为秦沁和自己是死敌,还是因为秦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怪不得我方才见她,感觉她不对劲,还没说两句就沉不住气了,原来如此。”纪清和轻笑一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 “谢我就不用了,”莫婉摆手,“反正我们都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就成。” 是,她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管莫婉做了什么,或者她做了什么,都是双赢的局面。 两人正相谈甚欢,秦玉明便过来了。 见气氛融洽,颇为诧异。 他对纪清和笑着伸出手去,“纪小姐你好。” “您好,秦总。”她看着秦玉明,又将视线落在莫婉的身上,“恭喜秦总,喜得贵子。” 秦玉明对这个孩子很是看重,还一个劲坚持强调,说是个男孩。 因此在听到纪清和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多谢多谢!”说着两人碰了一杯。 抿了一口酒,秦玉明眸底划过一抹深思,“婉儿和纪小姐认识?” “不认识!我们怎么可能会认识呢!”还不等纪清和开口,莫婉就冷哼一声。 秦玉明一听这话,就知道小美人生气了。 见莫婉给他甩脸子,秦玉明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乐呵呵的。 “好了好了,你也甭使小性子了,这人家纪小姐都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当年大学一个宿舍的时候还一起洗澡呢!也不见有什么。”莫婉嗤之以鼻。 “原来是大学舍友,”亲玉明眸光微闪,眼底多了一抹沉思,“都说大学同学可以受益一生,以后纪小姐可要常来串门,多陪婉儿说说话,省的她一个人无聊。” 纪清和笑着点头,“只要秦总不觉得麻烦。” “怎么会!” 纪清和笑了笑,暗道,莫婉果然有手腕,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叫秦玉明对她改变了态度。 看来,她当初找莫婉合作,还真是找对了人。 至于莫婉口中所说的一起洗澡什么的,纯属瞎编乱造好么! 她当时虽然和莫婉一个宿舍,但根本就不熟。 如果不是后来她暗中给莫婉和秦玉明牵线,两人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是点头之交呢! 不过纪清和当然明白,莫婉这番说辞是故意说给秦玉明说的。 秦磊和宋氏串通一气,故意和纪氏作对,却使得秦氏接二连三状况百出。 莫婉和纪清和交好,所以这中间便就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里面。 这也是秦玉明像纪清和抛出橄榄枝的原因之一,既然如此,那就两家都不得罪,反正受益的是秦家。 至于秦玉明究竟会偏向谁,虽然是个未知数,但事在人为,只要莫婉够努力,挤掉一个秦磊,根本不再话下。 更何况,此时的秦磊本就自身难保。 晚宴即将开始,需要秦玉明上台祝词,他便带着和莫婉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纪清和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莫婉,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而就在纪清和转身的一刹那,她突然看到了秦风。 他就站在二楼转角处,一双眼眸紧紧盯着莫婉,眼神中的痴迷和复杂叫人心惊。 纪清和心中一紧,秦风这个表情昭然若揭。 秦玉明不是傻子,他表现的这么明显,万一被秦玉明察觉出并且发现什么,那她们的计划就彻底完蛋了! 就在这时,站在二楼的秦风似有所察觉,眨眼就抽回视线,和纪清和的目光对上。 他只是微微一愣,尔后对她点头一笑。 笑容温柔谦顺,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反复方才那个痴情怨恨的人不是他一般。 纪清和眸光微闪,看来,这个秦风并不简单,之前她们还一直将他给忽略了。 今天才发现,这个人不能小看,她不能叫他毁掉莫婉的计划。 纪清和暗自思量,看来她要找个时间好好跟莫婉说一下,毕竟这孩子是秦风的,还是说一下的好。 纪清和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从手包里面拿出手机,点开,是一条短信,没有署名。 上面写道:来后花园,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叫人有些猜不出来是谁,谁会给她发这条短信?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往二楼看去。 果然,那里空无一人。 她想,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纪清和按照短信上面说的,去了后花园。 秦风就在那里。 “秦少爷找我有事?” 秦风转身,看着她,“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秦少爷说笑了,在此之前我们并不熟悉,也不了解,所以我怎么可能猜到秦少爷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只一句话,就叫秦风知道,这个女人谨慎小心,心思深沉,不简单。 看着笑意盈盈的纪清和,他皱了皱眉头,“这里并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这是暗示纪清和此时说话方便,叫她不用担心。 “所以呢?” “我知道你和莫婉联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们这样做太危险了,你有想过万一失败莫婉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对,我们这样做确实很危险,呐,这就要看秦少爷愿不愿意配合我们了。”纪清和意有所指,“如果你能够安安分分的,相信以莫婉的能力,绝对不成问题。” “不成问题!”听纪清和这么将莫婉的安危放在心上,秦风脸色都变了,“你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危在旦夕了!” 纪清和收了笑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秦风张了张嘴巴,可是又闭上了。 “秦风,你自己都说了,莫婉现在是走在悬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你一定是爱她的对吧?既然你这么爱她,那你在明明知道原因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可知道,有可能就是因为你的这句隐瞒,才是害死莫婉的罪魁祸首!” 秦风脸色惨白,“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那么,请告诉我,你说的那句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清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逼问道。 秦风痛苦的闭上眼睛,许久,才开口说道,“她自从怀孕便喜欢上了水果,每天晚上都会吃水果沙拉,我妈她在今天晚会最后的水果上面动了手脚。” 纪清和眉头一紧,她和莫婉确实想到了徐瑛不会放过她。 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还这么快。 今天的晚宴,那么多人看着,她就不怕暴露吗? “在水果上面动手,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我妈她为这个已经准备了很久,肯定很谨慎小心。水果上面她只是加了一点点调味剂,就算是拿去化验也验不出来什么。”秦风说道这里,闭上了眼睛,眼去眼底的痛苦和无力。 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没有人能够够体会得到,在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的内心有多么痛苦和折磨。 “可是,等下我爸爸会送一束花给莫婉,我妈她也在花上面动了手脚,添加了一些香料进去,这些香料和她加在沙拉上面的调味剂会形成反应,只要莫婉闻了,就一定能会流产。” 而且,这对身体伤害极大,很有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待秦风说完,纪清和垂下眼眸,似在考虑他话中的可靠性。 几秒钟后,她问道,“秦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明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话音刚落,秦风便面色惨白。 她竟然看出来了! 她看出来了! 是,纪清和没有说错。他在说出这个真相的时候,犹豫了很久很久。 他曾想,他完全可以自私一回。 只要小婉没有了这个孩子,就会从父亲那里失宠,没有父亲庇佑的她母亲也容不下她。 到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小婉远走高飞,一起离开这里去国外,过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 可是,只要一想到,如果这个孩子没了,那小婉这几年来的努力都将成为泡影。 小婉一定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她那么喜欢权势,那么喜欢钱,如果输了,那她一定生不如死。 终究,他还是舍不得莫婉难过。 既然被纪清和发现了,正好,他就将这些说给纪清和。 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不告诉纪清和,那就需要他去动手,但是他怕自己会后悔。 不如交就把这一切都交给纪清和,叫她去决定,相信纪清和一定会帮莫婉的。 秦风抿了抿嘴唇,许久才说道,“纪清和,莫婉就交给你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5章 兰钺生,我真对你没意思(6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看着落荒而逃的秦风,纪清和挑了挑眉。 就算秦风不说,纪清和也猜测出来他在纠结害怕着什么。 但正是这点,才叫纪清和明白,秦风是真的爱惨了莫婉。 只可惜啊,她叹了口气。 现在宴会刚刚开始,距离宴会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去给莫婉通风报信,她再作出相应的准备,完全来得及。 在纪清和将这件事情告诉莫婉的时候,莫婉脸色一变,尔后咬牙,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咬牙切齿,“我知道她一直想对付我,只是没想到会用这么狠毒的法子!” 秦玉明大张旗鼓举办这个宴会,除了真的开心,也是想炫耀。 他觉得,一个男人都六十多岁了,竟然还能生孩子,完全可以证明他有多么强大,多么厉害。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心理还真是变态,但也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宴会还没有结束,她却没有保住孩子。 到时候秦玉明颜面丢失,恼羞成怒的他不但会怨恨自己,还会叫她生不如死。 “徐瑛啊徐瑛,算你狠!” 不用想她都知道,如果她失去了这个孩子,会落到一个什么样子的下场。 绝对会叫她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莫婉眼底划过一抹狠毒,对纪清和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叫她得逞的。” “那就好。”纪清和还是相信莫婉的能力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莫婉话音一转,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纪清和顿了顿,还是如是说道,“是秦风告诉我的。” 显然,莫婉也没有想到会是秦风。 她脸上划过一抹复杂和暗淡,半响才说道,“我知道了。” 之后的莫婉又换上了笑容,挽着秦风的手,在人群中穿梭,四处敬酒。 看着她脸上无懈可击的纪清和,并没有多少同情。 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她们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伪装早就成了生存条件的必备功能。 无论背地里是怎样的面目全非,人前必须言笑晏晏,若无其事。 这样,才能走的长久。 莫婉这件事情解决了,纪清和就放心了。 转身之间,竟然给她看到了宋司晨和秦沁。 看着拉扯不清的两人,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诮,干脆去了外面,眼不见心为净。 好巧不巧,竟然又碰到了兰钺生。 是的,是兰钺生。 她没想到,秦玉明竟然可以请来兰钺生。 不是说,兰钺生插手秦氏了么?秦玉明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还会给兰钺生请柬?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秦玉明并没有查出来是谁在针对秦氏,所以他才给了兰钺生请柬。 在送请柬的时候,秦玉明根本就没有奢望他会来。 事实上他却来了,不过兰钺生表明了,他来只是不想驳了秦总的面子,终于其他,就不必张扬。 只一句话就叫秦玉明明白,兰钺生这是默许了自己的投诚,分外欣喜的叫人不要把兰钺生来的消息说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兰钺生会来这里的原因。 可是,那么多人不知道,怎么偏偏就给纪清和碰到了呢? 这就要问咱们的兰少了。 用兰少的话来说,只要有心,凡事皆有可能。 得!不用说了,这又是一场别有心机的设计。 因为太过突然,纪清和就愣在了原地。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前有老虎后有狼。 她纪清和今夜注定不能安稳了是么! 那么,能不能开溜呢? 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兰钺生给一眼看穿了。 他看着纪清和,淡淡开口,“纪小姐,不坐下来聊聊?” 聊你妹!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就成了,“原来是兰少,好久不见。” “确实挺久,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二十六天。” 兰钺生淡淡的一句话,叫纪清和差点摔倒在地。 我去! 特么这个变态,居然还算时间! 敢不敢更恐怖点! 许是她眼底的表情太过明显,兰钺生眸光微闪,“什么时候,纪小姐的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纪清和:…… “坐吧。”兰钺生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纪清和看了周围散着的黑衣人保镖,默默地走上前去,选择了一个距离兰钺生最远的地方,在对面坐下。 兰钺生见此,眸光微闪,他抿了一口酒,看着纪清和,目光灼灼。 兰钺生没有开口,纪清和肯定也不会开口。 “纪小姐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说你妹! “对不起。” 话刚出口,纪清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这么乖呢? 凭什么要道歉!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见。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么样?” 想起之前兰钺生说的欠人情,她条件反射性问道,“你不会又要我欠你人情吧?” 照这么下去,她干脆把自己配给他算了。 这才多久就几个人情了,她就是再厉害也经不起这么欠啊! “人情太多了,我担心纪小姐还不了。” 嗯,这句话还中听一些,纪清和点头,“呐!你也知道了,人情太多我会还不过来的,所以兰少你可以换个方式,只要我能做到。” 兰钺生点头,“还记得我之前对纪小姐提到的合作么?” “你想让我和你合作?”三个月前她可以拒绝兰钺生,理由是她并不掌管纪氏的大小事情。 但现在不能,因为她已经在短短三个月内成了纪氏的副总。 “纪小姐以为如何?” 纪清和定定的看着他,见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由严肃起来。 沉默片刻,说道,“我想兰少应该明白,你和我合作,并得不到什么好处。” “能不能得到好处我不关心,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就好。” 在兰钺生的目光中,纪清和缓缓摇头,“抱歉兰少,这个我不能答应。” “毕竟纪氏的董事长不是我。”她如是说道。 “不再考虑?” “不用。” 兰钺生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纪清和,轻笑一声,“纪清和,这已经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了。你记着,机会我给过你,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纪清和心中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兰钺生嘴角带着一丝玩味,阴柔狠辣的面容在夜色中明灭可见,显得愈发诡异,“我之前就有告诉过你,我说,你迟早会答应我的提议,只不过那个时候条件要比现在苛刻的多,就怕你会后悔。” “只可惜,纪小姐一意孤行,我再三提醒你都无济于事,那我只能等着了,等你亲自上门求我的一天。” 极为笃定的语气和表情,叫纪清和瞬间明白兰钺生这不是在开玩笑。 最重要的是,他话中的意思,“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怎么知道纪氏会如何?又怎么会这么笃定自己会去找他合作。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兰钺生故意设计的! “你想要吞掉纪氏?”纪清和咬牙。 “不不,”兰钺生摇头,“相对于纪氏,我对你更感兴趣。” “你!”纪清和气的脸色涨红。 她死都不会相信兰钺生会对她有兴趣。 她和兰钺生之间的恩恩怨怨,真是说不清楚。 就说这两次一连两次喝醉都被他给带回了家,心中的恐怖就无以复加。 如果说兰钺生想要报复她,她绝对双手双脚全部赞同。 但要说兰钺生对她有兴趣,呵呵,不好意思,她脑子没有坏。 相对来说,她宁愿相信兰钺生是真的要对纪氏出手,所以才会如此。 “兰少,兰钺生。”纪清和怒极反笑,“戏弄我就这么好玩?”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姿势,使得她多了几分气势。 只听她道,“我们之前怎样,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但是请你不要为难纪氏。” 纪清和说完,兰钺生也站了起来,“既然你口口声声强调,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那好,我们现在就来聊聊。” “你喝醉是你自己的问题,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往我怀里凑,不但轻薄我,还赖上了我死缠烂打要跟我回家,”随着兰钺生的一步步毕竟,纪清和连连后退,直到退到无处可退,“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咚!”一下,纪清和的后背撞到了院子里的路灯杆上。 “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思!”她气急败坏,“你都说了,那是喝醉了,醉话怎么能当真!” 显然不能嘛! 谁知,兰钺生却望着她,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纪小姐难道忘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酒后吐真言。” “万一是你对我肖想已久,却不敢接近,所以便借酒壮胆,趁着醉意一次又一次的接近我,轻薄我,想引起我的注意,从而对你负责。” 他说道这里,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恍然大悟道,“纪小姐,你好深的套路啊!” 套你大爷的! 老娘是冤枉的,冤枉的好伐! 鼻尖萦绕着满是侵占的男子气息,她反驳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不是没有和男的接近过,包括宋司晨在内,她也是抱了亲了啃了,虽然都是她主动的,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就像是有人一把攥住了自己的心脏,整条命都握在别人手里,怎么都挣脱不开来的感觉。 “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进!” 纪清和情急之下想要去推他,尴尬的一面出现了。 她一个手滑,用力过猛,她的手竟然……竟然从兰钺生的西装里面滑了进去! 好巧不巧里面衬衣的纽扣开了,一下子就按在了他结实有力,蓄势待发,充满张力的肌肉上。 手心下面传来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那么清晰,就隔着一层肉皮。 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皮而出一般。 纪清和眨眨眼,兰钺生也看着她,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 “你……心跳的好快。”她喃喃自语。 天地证明,她说这话完全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其他成分在里面。 可是对面兰钺生的脸咻然变黑,宛如泼墨。 随即,纪清和终于清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情急之下,连忙解释,“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的心真的跳得很快。” 她不说还罢了,这一说,兰钺生的脸就更黑了。 两秒钟后,兰钺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目光灼灼。 纪清和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那层皮肤都要烧起来了。 只听他慢慢说道,“纪小姐,事实证明,你果然对我有意思。” “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从而引起我的注意,叫我对你刮目相看呢?” 天地证明!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绝对! 她可以对天发誓。 她这样想着,就这样说了,“兰钺生,我发誓,我要是对你有意思,我就遭雷劈!” 话音刚落,就见夜空中划过一道道闪电,将原本漆黑的夜空照的宛如白昼。 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打雷声……雷声……声…… 纪清和:…… 兰钺生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又看了看纪清和,虽然没有说话,可眼底的神情却不言而喻。 纪清和才是真的要死了。 她绝对是本年度全世界最悲催的人,没有之一! 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一想到她刚才信誓旦旦的发誓,结果下一秒就遭雷劈了。 这感觉,真是比用了两瓶风油精都要辣眼睛! 这时,原本在一旁安心充当隐形人的兰仲,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兰钺生一记眼神过去,吓得他赶紧收了笑容,想笑又不能笑,憋得他满脸通红,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只能在心中默默给纪清和点蜡。 而纪清和更是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画风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纪小姐。”终于,还是兰钺生开口,打破了沉寂。 但纪清和如果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她就是死也不会叫他说出来的。 因为他说,“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说谎,就算说谎了也不要起誓。因为,会遭雷劈啊!” 凑了! 她才没有说谎,只不过是发誓的时候正好打雷了而已。 哭! 好嘛,不用解释,反正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相对于纪清和,兰钺生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好到爆来形容。 不过咱们兰少什么人啊,从小就自制力极强,便是再开心的事情,都会忍着。 因此,在纪清和看来,兰钺生表情冷硬。 连嘴角的那抹笑容,看在纪清和的眼底,都成了讥讽。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还是解释道,“兰钺生,我再说一次,我真的对你没有意思,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成么?” 然后,她就做了一件特怂的事情,在兰钺生的灼灼目光中,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赶紧撒腿就跑。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兰钺生嘴角上扬,眉眼之间具是温情,眼底的宠溺怎么都掩饰不住。 一旁的兰仲接了一个电话,挂上电话之后,走到兰钺生身边,说道,“兰少,都准备好了。” 兰钺生点头,“按计划进行就好。”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去吧。” “只是……”兰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兰钺生瞥了他一眼,兰仲心中一紧,赶紧说道,“纪小姐已经查到了蓝星的资料,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去掉了纪夫人那部分的,只给了她关于蓝星的。” 兰仲口中的纪夫人,自然指的是梁凤华。 “只是纪小姐因为宋司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利用这份资料去对付蓝星,如果我们这么出手的话,会不会……”不大好? 兰钺生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幽深,半响问道,“连你也觉得,她同宋司临的关系很好?” 这话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呢? 兰仲心中一凛,心道:不好,兰少醋了! 赶紧斟酌一下用词,说道,“其实也还好,纪小姐只是拿宋司临当弟弟。” “弟弟也不行!”兰钺生脸色阴沉,手指用力,手中的酒杯几欲要被捏碎,“看来,我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他不许任何人分走她的注意力,她只能是他的! 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纪清和,你是我的! “兰仲,以后如果有类似的事情,你还跑来问我,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换人了。” 兰钺生淡淡说道,却听得兰仲后背发寒。 “是,兰少,我这就去安排。” 他早就该明白,只要涉及到纪清和的事情,兰少瞬间就会化身为疯子。 兰仲得了指令,转身就去打电话,吩咐人准备行动。 他打完电话,看到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人。 定睛一看,我去!那不是纪小姐和宋司晨吗? 要是叫兰少知道纪小姐和宋司晨两人又牵扯不清,兰少还不得掀了这里。 兰仲正想着要怎么告诉兰钺生,后者已经发现了。 兰钺生眼底满是煞气和冷意。 他一把推开兰仲,向两人走去。 纪清和也没有想到,她都已经这么躲着宋司晨了,怎么还能被他给堵住? “宋司晨,”纪清和的语气很是不耐,“虽然说宴会就这么大,肯定会遇到你,但相信你自己也发现了,我并不想见到你。” “你是欠虐还是怎么?明知道我见到你会恶心,还一个劲往我跟前凑,你自己无所谓,我还嫌丢人!” 宋司晨许是被纪清和的阴阳怪气给讥讽的有了免疫力,习惯了,现在她话说的这么难听,宋司晨还是没有生气。 只是眸光暗淡,里面的痛苦怎么都掩饰不住。 “小清。”宋司晨涩涩开口,“我们可以谈谈吗?” “抱歉,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宋司晨脸色隐约泛青,“我是真的想要和你解释清楚,为什么你就不给我机会?” 纪清和突然很想笑,他以为这是什么?琼瑶剧吗?还一个劲想要解释。 “宋司晨,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纪清和知道宋司晨这个人执着起来有多么可怕,“好,你不是要解释吗?行,你解释吧,我听着。” “我们可以去那边坐坐吗?”宋司晨指着院中某处。 “不用,在这里就好。” 见纪清和拒绝,宋司晨也不好继续坚持。 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当初是我错了,是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是我现在想要弥补,我觉得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感情,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稀罕,想要放手了吗?” “纪清和,你甘心吗?” “从今往后,会有另外一个女人陪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生活,通过共度下半生,你想想,你甘心吗?” 纪清和心中涌起点点苦笑,她当然不甘心! 她为了宋司晨放弃了那么多,受了那么多的伤害,现在的宋司晨又不是不爱她,他也喜欢上了自己,她就这么放手,确实不会甘心。 可是,她不后悔。 因为,不甘心不等于还爱着! 纪清和突然笑了,“宋司晨,你果然工于心计。” 他知道如何利用一个人的想法,去攻破一个人。 宋司晨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万千分手男女之后,最真实的写照。 就好比你辛辛苦苦养大的猪,却跟别人跑了,你说你会甘心吗? “宋司晨,我确实不会甘心,可是我不傻,更不蠢。机会只有一次,我爱你,所以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现在后悔了觉得喜欢上了我想要重新来过,抱歉,人生不是站台,会一直在那里,丢了的任何事物,丢了就是丢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现在想要利用我心底的那点不甘心来打动我,可你觉得,这样回到你身边的我,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明知道,就算我们重新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我们回不去了,我现在对你没有爱只有恨。” “更何况,你带给我的伤害无以复加,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就此原谅你?”纪清和满是讥诮。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6章 在他怀里,她狠狠一颤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我不是圣母白莲花,更不是脑残女主有受虐倾向。无论你现在怎么求我,或是以命相逼,我都不可能答应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你不能这样……”宋司晨彻底慌了。 记忆中的纪清和,她表面上强势倔强,其实她的内心很柔软。 正因为这样,宋司晨才会利用这个策略,想要打动纪清和,叫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她不但识破了自己,还告诉他,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可能。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可这一次更心痛。 “我不能怎样?”纪清和反唇相讥,“宋司晨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一边将纪氏逼到绝境,一边跑来说要跟我在一起,就说你打脸吗?脸疼不疼!” “恕我孤陋寡闻读书少,第一次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可真是打脸呐!” 叫纪清和意外的是,不管她怎么讽刺恶心宋司晨,这人除了脸色变了一点之外,一点怒气都没有。 反而将她的怨气悉数接受,像是心甘情愿听她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气。 不错,宋司晨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觉得很是心疼。 纪清和越尖酸刻薄,他的心里就越难受。 他对纪清和的伤害越深,纪清和对他的恨就越浓,说出的话就更过分。 此时的他才恍然发现,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混蛋,竟然伤纪清和到如此地步。 想起他一次又一次拒绝纪清和时说出的狠毒话语,接二连三对她的折磨和报复,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宋司临说的对,他就是作的! 他活该! 只要纪清和能原谅他,他怎么做都愿意。 他正想着,就这么说了,“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质问,叫纪清和想起曾几何时,她也这般问过宋司晨。 她问他,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能爱上她。 当时的宋司晨是怎么说的? 哦,他说,“纪清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看着宋司晨,一如当日的他,一字一句,说道:“宋司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纪清和完全承认,她在说出这句话后,看到宋司晨咻然变白的脸色时,心中确实涌起了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感。 “纪清和,你不能这么对我!” 宋司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倾身上前,一下子就将纪清和逼到墙角,眸含痛楚,“就算错了,也该给一次改过的机会,你不能这样连纠正的机会都不给我。” 何必呢! 人生不是演算本,错了还可以擦掉重来,有些事情只能来一次。 错了便是错了。 纪清和叹了口气,正想开口,眼前一亮,下一秒就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在兰钺生的怀里。 恰逢廊前打下一束光来,洒在他的肩头,倾泻而下的细碎光芒,在黑漆漆的夜里,宛如火树银花。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幽深清冷的眼眸,漆黑的可怕,似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人披星戴月,从白雾茫茫的彼岸,踏波而来。 那一刻的兰钺生,并没有做什么,她也没有做什么。 就因为什么都没有做,纪清和明显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下。 轻轻地,酥酥的,麻麻的,似是过电一般,很是短暂。 等她再去追寻,已消失不见。 宋司晨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兰钺生将她扶正,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纪小姐,祝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见她一脸懵逼,兰钺生难得再次解释,“你一而再再而三不惜牺牲自我,费尽心思的来引起我的注意,我想,你成功了。” 言下之意,她存心引诱他,他上当了,所以替她解围。 纪清和宁愿他不救。 尤其还是两人刚才有过那么尴尬的相处。 不过,她还是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兰先生。” 兰钺生勾了勾嘴角,笑了。 不为那句谢谢,为的是那一声兰先生。 兰仲恍然发现,自从遇到纪清和,兰钺生的嘴角不但多了笑意,还愈来愈平凡。 这样的改变,还真是叫人……惊悚! 又感到分外兴奋。 正说着,大厅音乐响起,纪清和了然,看来秦玉明是要当众宣布好消息了。 便对兰钺生点头,“我先走一步,失陪。” 兰钺生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就是这只手,搭在她的腰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那抹柔软。 兰钺生收回手,对兰仲说道,“兰仲,从现在开始,改变策略。” 怀柔政策太慢,不如强取豪夺。 只要她能早点呆在自己身边,多一刻,他都等不了。 兰仲心中一凛,抬头看了一眼兰钺生,后者阴柔的面容隐约泛青,这是一触即发的前兆。 他后背一凉,说道,“您吩咐,我这就去安排。” 兰钺生勾了勾嘴角,“我要纪氏彻底走入死局,再无任何生还可能。” 兰仲顿时明白,兰少这是要使用同宋司晨一样的手段。 他要利用纪氏,迫使纪清和屈服自己。 分明已经有了宋司晨这个前车之鉴,兰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纪清和没有去求宋司晨放纪氏一马,照样,她也不会向兰钺生讨饶。 若你真的这么想的话,就错了。 并且大错特错。 相对于宋司晨,兰钺生的手段更加狠辣果决。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招毙命。 宋司晨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太过心软,只有完全切换纪清和的后路,才会有所胜算。 而这一切的一切,早已被兰钺生部署妥当。 就待收网。 因此,这场赌局,兰钺生必胜无疑! 直到院中的人走了,秦沁才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她的手心全被汗水打湿,心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惧。 兰钺生对纪清和有意? 她被心中这个想法狠狠惊了一下,尔后又赶紧否认。 不会的,如果他真的喜欢纪清和的话,就不会对纪氏出手了。 秦沁虽然没有和兰钺生接触过,但关于他的传言也听了不少。 这个人心狠手辣,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因此她断定,他对付纪氏,只是利益所趋。 秦沁觉得,她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很有可能,她听到的这个消息,将成为打击纪清和的一个筹码。 正想着,原本将要上车的兰钺生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眼眸准确无误地将她锁定。 秦沁只觉,她被这道目光从里到外看了个干干净净,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在他的眼中暴露无遗。 她脸色惨白,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下,一直冷到脚底。 在她惊惧的眼神中,兰钺生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秦沁脚步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这人可怕的叫人心惊。 见此,兰钺生嘴角微勾,勾起一抹讽刺和讥诮,转身上车。 …… 纪清和回到大厅,秦玉明站在圆形舞台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自豪。 不出意外,秦玉明借这个机会宣布了莫婉为秦氏副总的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有人说是秦玉明被美色所误,和莫婉打过交道的人则说,秦玉明虽然私生活混乱,但头脑不错,莫婉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 徐瑛更是脸色煞白,她知道秦玉明对莫婉会有所表示,只是没想到会是公司副总的位置。 这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就成了副总,那孩子生下来呢?是不是连秦氏都要给莫婉这个狐狸精了? 徐瑛扫视人群一眼,心底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偏偏这个时候秦磊不在。 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不过一个副总而已,只要她有那个福气。 徐瑛垂下的眼眸满是狠毒。 莫婉,你就等着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从今往后,你将随着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一起在秦家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 纪清和看到了一侧的莫婉,对她点头,后者回以微笑。 视线抽回之时,她撇到徐瑛眼底划过浓浓的不甘和嫉恨,以及那一抹快意。 纪清和抿了一口酒,可惜了,徐瑛的算盘马上要落空了。 秦玉明宣布了这件事情,紧接着便宣布了秦沁和何家联姻的喜讯。 此话一出,多的是恭喜祝贺。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蓝星了。 秦沁一直缠着宋司晨不放,蓝星担心这个女人会翻出事来,千防万防。 这下好了,终于不用她劳神了。 嘴上却满是遗憾,拉着秦沁的手,一脸不舍,“真是可惜了,原本我还想着去找你爸爸,将你许给我家阿晨呢!” “你同阿晨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这门亲事最合适不过,谁知,竟有缘无分。” 秦沁看着被蓝星拉着的那只手,心底涌起一股恶心和厌恶来。 她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在演戏呢? 她根本不想自己和宋司晨在一起,今天这个结果,恐怕她才是最开心的那个人吧! 可是她不能反驳,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若是戳破了,就得不偿失。 突然,秦沁的心底涌出一股怨恨来。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7章 设局,联手对付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当年如果不是蓝星威胁自己,她又怎么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阿晨? 原以为再次回来便会有所不同,时至今日才发现,她从一开始就被蓝星算计了。 如果她不出国,或许她和宋司晨还会有可能。 正因为她的离开,才会使得这一切都偏离了正常轨道,叫她再也回不到宋司晨的身边。 一步错,步步错。 秦沁越恨,脸上就笑的越开心。 她对蓝星说,“阿姨,您别这么说,怎么说我也受过您的馈赠,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蓝星眼皮一跳,但听秦沁笑道,“原本以为,我和阿晨在一起再慢慢侍奉您……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没有嫁给阿晨,何家也是不错的选择,您放心,您当初给我的,我都铭记在心呢!” 蓝星眸光微闪,这是在威胁她和她宣战了? 不自量力! 蓝星冷笑一声,“那我就等着!” 谁都没有想到,今夜的晚会会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秦总喜得贵子,我们陈氏怎么能缺席呢?”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蓝星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陡然一变,愧疚,复杂,恨意,不甘…… 秦沁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划过一抹沉思。 没想到那个人还真的说对了,蓝雨果然是蓝星的克星。 不错,来的人正是蓝雨。 蓝星的姐姐,如今陈氏的当家人,蓝总。 秦玉明挑眉,这几年来,蓝雨一直鲜少出席这样的宴会,所以他在给陈氏递帖子的时候,并没有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前来赴宴。 诧异只是一瞬,秦玉明迎上前去,“蓝总!真是稀客呀!快,里边请!” 相对于蓝星来说,蓝雨确实一副女强人的长相。 眼前这个女人少说也快五十岁了,但保养得当,看着至少要年轻十岁。 再加上精致的妆容,想叫人忽视都难。 “秦总人逢喜事精神爽,真是叫人羡慕。” “哪里哪里,”别看蓝雨一个女人,手段可是很厉害,闻言,秦玉明笑道,“让蓝总见笑了。” 蓝雨同他喝了一杯酒之后,看着秦玉明,别有深意的说道,“今日借秦总这个场地,要解决一点私事,还希望秦总能行个方便。” 秦玉明眸光微闪,知道蓝雨为人简单直接,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连个场面话都不说,好歹今天是他办喜宴。 蓝雨将秦玉明的反应看在眼底,知道对方想什么,便笑了。 “秦总放心,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我不会闹得太难看,所以点到为止。作为赔偿,我会将华东区的项目送给秦总,以示赔偿,您看如何?”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算是解释,“按说我这请求太过鲁莽,实在是我心中这口气咽不下去,今天必须了结,只能借秦总的地儿了,您看?” 华东区的项目可是一块上好的肥肉,随随便便就会有三千万的收入,若是做得好,绝对会翻倍。 秦玉明不禁来了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怨,值得蓝雨用这么大的代价来和他交换。 不过,这个交易,他是做定了!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何况今日行了方便,蓝雨肯定会记着自己的好处。 想到这里,秦玉明对蓝雨点头,“蓝总还是太过客气了,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这个道理秦某还是懂的。” “您请便!”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倒是一旁的莫婉看着蓝雨,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蓝雨来这里干什么?她的出现会不会影响计划? 莫婉下意识往纪清和的方向看去,蓝雨察觉到她的动作,随着她一起望去,果然看到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和复杂。 蓝雨挑眉,想起那人的吩咐,便特地打量了纪清和两眼。 不错,确实很漂亮,怪不得那人会费尽心机护着她。 只是,那人会有这么肤浅吗? 答案显而易见。 因此蓝雨断定,纪清和的手段也不容小觑,并且,千万不能得罪! 蓝雨对她的打量,叫纪清和心中一紧。 她皱了眉头,别人不知道蓝雨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还是知道的。 纪清和想起蓝雨和宋家的那点恩怨,她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宋司临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段的宋司临顿了顿,“二楼。” 纪清和条件反射,往二楼望去,宋司临果然在那里,身旁还站着秦风。 那么,他也看到了蓝雨? 想到这里,纪清和开口,“蓝雨来了,你要不要……”先避开?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宋司临笑了一声,似苦笑,似决然,“不必。” 纪清和见此,也不再相劝。 不过,宋司临什么时候和秦风在一起了? 纪清和压下心中的疑问,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蓝雨身上。 她现在就担心,蓝雨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将宋司临是她的孩子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她也是个女人,也爱过恨过,完全可以想象蓝雨这种报复心理。 如今蓝星什么都顺当,蓝雨肯定不会叫她好过。 而唯一能够打击蓝星的,就是宋司临的身世。 可是他们都忘了,宋司临何其无辜。 在这件事情中,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纪清和看着蓝雨,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才想,不过只是一瞬就被她给压了下去。 蓝雨准确无误的朝蓝星走去,蓝星变脸只是在一瞬间,很快就扬起一抹讥讽。 “呦,这不是蓝总么?”蓝星语气中带着不屑。 纵然蓝雨是天之骄女又如何?虽然现在的她是陈氏总裁,可惜啊,嫁给了一个短命鬼,结婚半年就死了,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 再看看她,不但坐稳了宋太太的位置,宋振业还对她言听计从,最重要的是她有两个好儿子啊! 蓝星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 她看着蓝雨,语气中满是炫耀,“秦沁啊,不是阿姨夸啊,我们家阿晨的优秀那是不用说的,特别是阿临这孩子,从小就体贴人,对人嘘寒问暖的,别提有多暖心了。” 说着拍着秦沁的手背,一脸感叹,“所以说啊,我们这做女人的,最大的收获不是你有多优秀,多能干,多漂亮。而是能有一个懂你疼你爱你的好丈夫,再生一两个孩子,你这一生啊绝对只有别人羡慕你的份,都会眼巴巴的望着你流口水呢!” 秦沁扯了扯嘴角,满是尴尬。 傻子都能听出来,蓝星这是在说给蓝雨听。 讽刺蓝雨忙活了大半辈子,却什么都没有捞着。 秦沁本来就怨恨蓝星,眼下怎么会心甘情愿叫她当枪使! 当下就从蓝星的手中将手抽了回来,看着蓝雨,说道,“蓝总可真是年轻,要是不说您年龄,人家肯定说您和我是姐妹呢!” 蓝雨眸光微闪,“你这丫头还有点意思,嘴巴挺甜的!” 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天晚上,秦沁收到一条短信,说是如果想要报复蓝星,就去请蓝雨过来宴会上。 秦沁虽然明白这人是想利用她做些什么事情,但只要能够打击到蓝星,秦沁肯定不会推辞。 当下就给蓝雨发了一封邮件,说明自己的来意。 恰巧,蓝雨在此之前,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面说,如果想要报复蓝星,秦家晚宴则是最好的选择。 那人不但将她的计划打听的清清楚楚,还告诉她,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想要再找,可就不容易了。 蓝雨本来是不答应的,不过在听到那人的名字时,蓝雨当下就答应了。 因为那人说,他叫兰仲。 兰仲,兰钺生的左膀右臂,也是兰少最相信的人。 一定程度上,兰仲的态度就代表了兰钺生的态度。 兰家的名声,在业界如雷贯耳,有人说,这辈子别说和兰少谈生意,就是能坐在一起吃顿饭,也死而无憾。 足以可见兰钺生的影响力。 蓝雨是个聪明人,更是生意人,当下就同意了。 说实话,蓝雨确实没打算这么早就说出真相。 不过也好,能用一个真相换来兰家的青睐,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这就是为什么,秦沁会对蓝雨说那句话,而蓝雨又随口夸赞了秦沁的原因之一。 从一定程度上,她们都有着共同要对付的人,蓝星。 蓝星也没有想到,秦沁居然会对蓝雨示好。 还是在她说了那么一段话之后,这不是明晃晃打蓝星的脸么! “好久不见,我的好妹妹。”蓝雨勾了勾嘴角,眼底的恨意昭然若揭。 纪清和正在观战,便觉自己胳膊被人拉住。 她一转头,眼底的惊喜和讶异溢出眼眶,“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儒生带着梁凤华出国旅游去了,走了也有一段时间。 当时把二老支走,是纪淸弦的意思。 毕竟公司是个烂摊子,纪儒生身体不好,在家难免会劳心给累着。 纪儒生和梁凤华也猜出他的意思,不过想着孩子大了,便由着他去了。 只是没想到梁凤华会突然回来。 “那我爸爸呢?他是不是也回来了?”纪清和往梁凤华身后看去,并不见纪儒生的影子。 “别看了,你爸爸没回来。” “你这个死丫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就说你为什么把去巴黎深造的事又延后了一年?你说!”梁凤华恨铁不成钢,使劲点了点她的额头。 “妈!”纪清和赶紧拉着梁凤华的手求饶,“这么多人看着呢!” “再说了,等下还有的闹了。”说着对梁凤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蓝雨和蓝星。 纪清和没有注意到,在梁凤华看到蓝雨和蓝星二人时,脸色微微一变。 不过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但是眼底,却流转着谁都看不清的深意。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8章 纪清和的身世(7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八月二十五日,秦家的宴会,因为蓝雨的出现,将宴会推向了另外一个高潮。 蓝星和蓝雨之间的恩怨,在场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的。 见两人站在一起,便暗中打量。 蓝雨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蓝星,年轻时的爱恨情仇,一直到今天,见了面的第一句话,都成了那句:“好久不见。” 因为一个宋振业,姐妹亲情走到尽头。 其实两人都明白,宋振业只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没有这个男人,两人照样也会闹僵。 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蓝总对我,似乎有话说?”许是蓝雨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刺激了蓝星,她语调平平,暗带恨意。 “确实。”蓝雨点头。 “真是稀奇,你也会有话对我说?”蓝星带着讽刺,“难道又想告诉我,你还对宋振业念念不忘?蓝雨,你要点脸成么!” “我知道你当初恨我和宋振业在一起,是,他确实是你的未婚夫,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爱你!他爱的人是我。”蓝星看着她,带着恨意,“所以,我请你不要再恬不知耻的缠着我的丈夫!别以为那些短信我没有看到。” 蓝雨轻笑一声,并没有接话。 倒是人群中炸开了锅,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演的是哪出戏。 妹妹抢了姐姐的未婚夫,而婚后的丈夫又和姐姐牵扯不清,有暧昧关系,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蓝星这两天和宋振业大吵一架的原因,她没想到宋振业老了老了,竟然还想着和蓝雨旧情复燃。 如果不是蓝星偶然拿到宋振业的手机,根本不会看到蓝雨发给宋振业的短信。 什么叫这么多年过去,纵然再有感情也回不去了?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蓝星这样小心眼的人,听了之后能不生气嘛! 当下就和宋振业吵了起来,原以为宋振业会极力撇清和蓝雨的关系,并且对自己道歉,结果宋振业非但死性不改,还处处维护蓝雨。 这叫蓝星如何接受得了,当下两人就吵了起来。 当时是在宋家,这件事情确实闹得挺大,纪清和都有所耳闻。 按说,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最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解决。 眼下是在宴会上,多的是名流贵族,蓝星就这么把事情说出来,太打脸不说,还会连带宋家也跟着丢人。 事实上,蓝星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挑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要叫宋振业长长记性,顺便叫他知道,如果他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她这是在警告宋振业。 恰恰就是她这个心理,才中了蓝雨的圈套。 只见蓝雨勾了勾嘴角,扫视众人一圈,尔后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她心道:那些短信可不就是她故意的么,故意给蓝星看的。 蓝星只觉这个笑容刺眼的紧,像是在嘲笑她是个小丑一样,当下就恨恨问道,“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可笑之人啊!”蓝雨眨眨眼睛,“你以为,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给宋振业发短信?真以为他就是无辜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蓝星收了脸上的笑容,盯紧蓝雨。 “什么意思?就是表面意思啊!”蓝雨冷笑一声。 “罢了,”蓝雨似乎脾气很好,不想看她这么费脑筋,就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你可以去问一下你的好丈夫,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蓝雨!”闻讯而来的宋振业刚赶过来,就听到蓝雨说到了这句,他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想要阻止她,“你胡说什么!” 蓝雨突然笑出声来,看着蓝星,“罢了,我不说了,我要再多说一句,恐怕你的丈夫要劈了我。” 众人只觉,她这样一说,倒显得愈发盖影弥章。 宋振业听说蓝雨来了秦家参加晚宴,一想到她今天早上说的话,宋振业就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绑走。 事实上他绑是绑不走,他只后悔自己为什么就晚了一步。 偏偏蓝星被嫉妒蒙蔽双眼,再加上这些年宋振业对她的纵容,愈发叫她无法无天。 当下也顾不上时局不对,揪着两人要问个清楚。 来这里的本就是名流贵族,撒泼的人见过不少,但蓝星这么不分场合什么话都说的,甚至是动了手的,还是第一次见。 劝说的,拉架的,顿时乱作一团。 慌乱之中,不知道谁踩了蓝星的裙子,蓝星扑到在地。 情急之下她伸手去付,手边是放着酒杯的长桌,桌子打翻,酒杯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总,真是对不住。”不知何时,宋司临从一旁走了上来,对秦玉明说道,语气真诚,满是歉意,“搅了您的喜宴,是我们宋家失礼在先,改天我定当亲自登门道歉。” 这句话在宋司临说来有些不合时宜,不过闹事的是他的父母,由他出面道歉,也说得过去。 看着宋司临不同寻常的沉稳,秦玉明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以前只听说宋家大少爷如何年轻有为,而小少爷却是以为标准的小开,花花公子,如今再看,方知传言并不可信。 “无妨,不过是一点小摩擦而已。”秦玉明到没有怎么生气,只因蓝雨一早就打过招呼,是以这点变故并没有什么。 但见宋司临走上前去,亲自将蓝星扶了起来。 宋振业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去管蓝星,蓝雨只会看蓝星笑话,只能宋司临去扶。 蓝星见到宋司临,像是见到靠山,当下就拉着宋司临,宣誓似的看着蓝雨,叫宋司临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宋司临知道蓝雨要做什么,他拉了蓝星就走。 见宋司临的眼中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蓝星,蓝雨心底涌出一抹不甘。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你再不喜欢,也还是不舍的。 当下就对蓝星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口口声声喊的儿子,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蓝雨!” 宋振业牙龇目裂,恨不得冲上去和蓝雨拼命。 可是他自己理亏在先,再严重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苦苦祈求蓝雨,“有什么话,我们私下里说,不成吗?” 蓝星一听这话,柳眉倒竖,死活不答应。 “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非要私下里说?” “正是这个理,这件事情还是早让你知道为好。”蓝雨看都不看宋振业一眼。 宋振业看着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疲惫的闭上眼睛,眼底满是沉痛,他就知道这个秘密是捂不住的。 “蓝星,你真的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宋司临长的不像你,反而像我这个做姨妈的呢?”蓝雨别有深意问道。 “都是一家人,像你很奇怪吗?反正那是我的儿子,再像你也变不成你的。”蓝星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不是蓝星想不到,而是压根就没想到当初宋振业会胆大包天,居然偷梁换柱。 “是吗?”蓝雨勾了勾嘴角,接下来就说了一句叫所有人都脸色顿变的一句话,她说,“蓝星啊,你不知道吧,其实宋司临是我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简直胡说八道!”蓝星气的浑身都抖。 她会信吗? 当然不会! 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还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蓝雨的话。 “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起诉,告你诽谤!” “知道你不会相信。”蓝雨摇头,眼底是大仇将报的狠厉和快意,“当年你怀孕不久,我就出国了。等我回国之后,你刚刚生完孩子,那段时间我也在住院,还和你在同一个医院,你只知道我是身体不好才会住院,可惜啊。” “你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也怀孕了,并且和你同一天生孩子。只是你那个孩子没有保住,宋振业怕你伤心难过,就用宋氏10%的股份,换了我这么一个孩子。” “这就是为什么宋氏平白无故少了10%的股份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宋司临在宋家并不受重用,更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宋家的人却连1%的股份都没有,原因很简单啊,因为原本属于他的股份拿来给我了,给了我这个亲生母亲。” 这一晚,所有的人都在震惊了。 堂堂宋氏总裁的小少爷宋司临,竟然是陈氏蓝总的儿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孩子,到底是宋家的还是陈家的? 当初陈家的儿子车祸不久,蓝雨就出国了,按照蓝雨的说法,那她就是那个时候有的身孕,如果说这个孩子是陈家的,倒也说的过去。 倘若是宋家的,啧!这下可热闹了。 事情进展太快,场面已不受控制。 纪清和担心宋司临,想要上前,却被梁凤华一把拉住,“小清!不许去!” 梁凤华语气严厉,里面的慌张和失措,是纪清和从未见过的。 她说,“妈,没关系,我就去看一下宋司临,一眼就好。” 她担心宋司临会受不住。 “一眼也不行!” 没有人知道梁凤华的心底有多么恐慌。 她怕! 真的怕了! 怕埋藏心底已久,早就腐烂发臭的秘密就这么被爆了出来。 她不是蓝雨那么狠心绝情的人,做不来伤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纪清和,赶紧离开这里,不叫她知道真相。 “乖,小清,你跟妈妈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见纪清和诧异的望着自己,梁凤华当下就软了语气,“你听妈妈的话,我做什么也不会害你啊!”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叫人摸不清头脑。 纪清和看着梁凤华,抿了抿嘴唇,尔后认真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是!”她当然有事情瞒着她。 纪清和没想到梁凤华会随口承认,不过诧异只是一瞬,“和宋家的事情有关?” “是。”梁凤华紧紧盯着纪清和,生怕纪清和不跟自己回去。 还好,纪清和松口了,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回去。” 宋家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明天一早绝对会成为各大新闻头条。 不管梁凤华隐瞒了她什么,现在都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梁凤华有句话说对了,她是她的女儿,身为母亲的她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因此,便是有天大的事情,那也要回到自家去,关起门来慢慢说。 梁凤华见纪清和答应和自己回去,松了一口气,两人携手往外走去。 挑起这场战火,却又充当了隐形人的蓝雨,眼尖的看到两人要走,立马就出声,叫住了他们。 “这不是纪太太和纪家千金么?这戏才看到一半就要走了?后半段可更精彩呢!怎么说都跟你们纪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看完再走?” 被蓝雨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又投到梁凤华和纪清和身上。 母女二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上沉稳冷傲的气质,叫人眼前一亮。 业内谁人不羡慕纪儒生,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梁凤华,生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纪清和,再加上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这日子怎么滋润怎么过。 不过,听蓝雨这话的意思不对啊,宋氏和陈氏的蓝总两家之间的事情,怎么又把纪氏给牵扯进来了? 原本一早就坐车离去的兰钺生,不知何时突然又回来了。 此时的他正站在二楼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将楼下场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边上的兰仲见了,犹豫许久,终于问道,“兰少,关于纪小姐的身世?” “嗯?”兰钺生抿了一口红酒,尾音上挑,带着丝丝诱惑,显然心情很好。 “若是这个时候说出来,肯定会引起哗然,外面还有大批媒体记者等着挖最新消息,等明天一早,纪氏必将受到重创。”兰仲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又怎样?”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语气中的狂妄自负,叫兰仲愣在原地。 “可是……纪小姐她会受不了的。” 听兰仲关心纪清和,明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可兰钺生的心底还是涌起一股郁气。 “兰仲,你考虑太多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叫兰仲冷汗涔涔。 这段时间以来,兰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竟叫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是暴虐残忍,心狠手辣的兰少! 那句话,是在警告他,不可忘了分寸。 兰仲看着纪清和,心底叹了口气。 兰钺生此举,他不是不明白,他这是要将纪清和逼到绝境,逼到无路可走,只剩下他这一条路。 届时,不管纪清和愿不愿意,她只能跟兰钺生走。 此时的纪清和还不知道,今晚所发生的,以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都来源于一个人的手笔。 目的,只是为了一个她。 不过,眼下的纪清和只知道,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蓝雨不惜拉陈氏和宋氏下水,闹得众人皆知,只是为了报复蓝星,报复宋振业。 这样的做法在纪清和看来,委实太蠢。 想要对方死,有很多种方法,偏偏蓝雨选了最下等的。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不是蓝雨选择了这个,而是兰钺生选择了蓝雨。 摆在蓝雨的面前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根本就没得选择。 “这是陈家和宋家的家事,我们纪家和你们平日除却生意上的交往,私下里并没有多少往来,更不会有什么瓜葛在里面,我想蓝总可能搞错了,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 这句话是纪清和说的。 此话一出,众人对纪清和的打量便高了几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撇清了关系,还不得罪人,果然聪明。 “既然问心无愧,为什么不等一等将戏看完呢?”蓝雨将话音一转,咄咄逼人,“还是说,你们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纪清和垂下眼眸,只一瞬,就笑了,“蓝总许是气血上涌,思绪有些不清晰呢!我再说一次,这是宋家和陈家的家事,与纪家无关。”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陡然变冷。 “蓝总!”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宋司临,突然开口,脸色铁青中带着惨白,他一字一顿,对蓝雨说道,“宋家和你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别人进来!!” 蓝雨没想到宋司临会维护纪清和,一时愣在原地。 蓝星是养了他二十几年,他都没有帮蓝星说话,现在居然去帮纪清和,难道……他喜欢纪清和? 这个想法刚刚形成,便惊得她后退一步。 纪清和可是兰钺生看上的人,他敢和兰钺生抢人,这不是找死么! 顿时脸色铁青,“别人?你指的别人是你的仇人,你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宋司临并不知道蓝雨把他和纪清和的关系想岔了,见蓝雨语气强硬,宋司临也变了脸色。 就在两厢僵持不下时,秦沁突然笑了一声。 “宋二公子可真是好笑,别人遇到这种事情巴不得调查清楚,你倒好,还一个劲瞒着,不得不叫人怀疑,你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真的像蓝总说的,纪小姐的身世确实另有隐情?” 秦沁的这番话在蓝雨的心底掀起一个波浪,从一开始,宋司临就表现的极为镇定,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真相。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早就知道了! 宋司临淡淡开口,虽然是在回答秦沁的话,眼睛却看着蓝雨。 只听他说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件事本就是由仇恨而起,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 不知为何,蓝雨突然觉得自己能够读懂宋司临画中的意思。 他这是告诉她,他身份的改变,是因为她和蓝星之间的嫉妒报复,现在木已成舟,就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蓝雨端着高脚杯的手指不住收紧,她不能心软,她要是就此罢休,陈氏一定会毁在她的手里。 她不能冒这个风险。 蓝雨撇过头去,看着梁凤华,笑道:“都是老朋友了,我的儿子被别人养着,而作为老朋友的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好友的孩子,也冠上别人的姓氏。” “梁凤华,梁大才女,你还准备叫纪清和在纪家多久?”说完,她顿了度,“哦,我说错了,她不姓纪,她姓陆!” 纪清和静静的看着蓝雨,目光沉寂,她这是什么意思? “蓝雨,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梁凤华一反往日高贵优雅的姿态,咬牙切齿。 恨不得冲上去扇她一巴掌。 “胡说?”蓝雨突然笑了起来,“梁凤华啊梁凤华,我们都知道,她不是纪儒生的女儿,是陆承和的女儿!二十五年了,别以为你给她改名换姓,就真当她是纪儒生的女儿了,别忘了,她身上流着的可是陆承和的血!谁也改变不了她是陆承和女儿的事实!” 纪清和看着蓝雨,又看了看梁凤华,最后将视线落在宋司临身上。 宋司临见此,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纪清和扯了扯嘴角,宋司临早就知道了,是么? 她不是爸爸的孩子? 她竟然不是爸爸的孩子。 怎么可能呢! 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陆承和是谁,纪清和自然没有见过,但关于他的事迹,她听到的绝对不少。 传闻此人是经商奇才,尤善股市。 传言此人不苟言笑,阴险狠辣。 传言此人性格扭曲,患有重度人格分裂症…… 传言有很多,或褒或贬。 今天之前,纪清和听到这个名字,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今日之后,她再听到这个名字,犹如在平静无波的海边投下一颗巨石,惊起滔天巨浪。 就那个反复无常,成为疯子的经商奇才,居然是她的父亲? 怎么可能! 纪清和抿紧嘴唇,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她勾了勾嘴角,说出的话叫蓝雨竟无处反驳。 她说,“蓝总若是觉得今日这件事情有失脸面,大可不必为了面子而信口开河,拉上一个我来做垫背。我纪清和不是纪家的女儿?蓝总你是在逗我玩吗?谁人不知道我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我,这可抵赖不得!”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若是蓝总仍然执迷不悟,届时我会一起带着DNA检测报告,连同法院传票,一起送到您的办公桌上,您看如何?”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叫众人哗然。 看着纪清和分外笃定的语气,不禁在心底猜测,莫非真的是空穴来风? 否则的纪清和早就惊慌失措,哪里还会信誓旦旦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谁都没有发现,纪清和垂在身侧的手指,正在大幅度的剧烈颤抖。 止都止不住。 此时的纪清和,竟然暗地开起了玩笑。 她想,若不是知道自己健康无病,真以为自己得了帕金森。 她的异状,在场的人没有发现,远在楼上的兰钺生和兰仲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兰仲看着纪清和,犹豫半响,问道,“兰少,接下来?” 兰钺生抿了一口红酒,看着楼下的纪清和,一字一句,仿若来自地狱深渊,“按计划进行!” 你便是恨我入骨,我也要用这种方式留你在我身边。 于是,兰钺生亲眼看见,他安排的人,将纪清和与纪儒生的DNA配对拿了出来。 距离那么远,他清楚的看到,纪清和眸光陡然紧缩,里面好像破了一个洞,铺天盖地的绝望和黑暗将她淹没。 兰钺生捏紧手指,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 那晚,宴会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纪清和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懵了。 眼前人影重叠,嘴巴一张一合,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听不到了。 像是站在荒山野岭,耳边是火车呼啸而过的轰鸣声。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天崩地裂,什么是人间地狱,什么是绝望…… 她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告诉那些人,你们在说谎,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大脑罢工,所有的一切都不由她控制。 此时的她仿佛要飘起来了,她看见自己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中,一步步后退,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好像被人牵起,那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 只是隐约觉得,那人在自己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刹那间,薄雾散去,眼前映出兰钺生那张俊美异常的五官。 她眸光紧缩,抖着嗓子,说了一句:“是你!” 话音未落,便倒了下去。 兰钺生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是我。” 那是众人多年以后都不曾忘却的画面。 妖冶沉郁的男子,抱着怀中的女子,眼神温柔,似要滴出水来。 所有的人不禁心肝一颤,呼吸变慢,唯恐惊扰了这副美好画面。 八月二十五日,秦家宴会,一共有三大惊天秘密! 第一惊:宋家二少爷宋司临乃蓝雨和宋振业的儿子。 第二惊:纪家千金纪清和是梁凤华与陆承和的女儿。 第三惊,也是最震惊的:兰家少主兰钺生,竟求娶纪清和为妻。 那一晚的各大新闻投头条,彻底被这接二连三的重磅新闻给占据。 网友疯了一般涌向清越公司的官网微博,导致整个微博瘫痪半小时。 有细心网友扒出来,清越公司这个名字,清越,清钺,仔细读其实是纪清和与兰钺生两人名字的合体。 也就是说,从很早之前,他们二人已经有了关系。 而兰钺生,像是彻底忘了这一茬一样,压根不提新文报道的事情。 他不开口,兰仲自然不敢擅自叫各大媒体封杀消息。 一时间,关于兰钺生和纪清和的八卦像是长了翅膀一般,成为全民热切关注的对象。 先是有人扒出当初纪清和被绑架,兰钺生亲自去救她时被拍的照片。接着便是纪清和住院,兰钺生“失忆”两人共坐医院长椅上并肩看书的照片,最后,便是所有纪清和与兰钺生在一起时,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各种照片。 连他们上次在观音山的巧遇,都有被拍到。 看着这些照片,网友纷纷沉默。 果然,豪门的世界,我们不懂。 是的,他们不懂。 不懂在那晚,一个女子她从天堂跌入地狱是怎样绝望无助的心情。 她的家,没了。 她爱的人,不要她了。 她,再也回不去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79章 兰钺生的狠和爱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翌日。 纪清和是在自己房间醒过来的,凌晨四点十分,比她固定起床时间早了两个小时。 她呆了半响,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条件反射拿起手机想要看新闻,解锁之后,却僵住了。 一双眼眸空洞呆滞,抗拒之情溢于言表,夹杂着说不出的恐惧。 许久,她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 她不敢看。 不敢。 纪清和起身,去了浴室洗漱,往常只需要十分钟就搞定的事情,今天却用了半个小时。 期间,她多次将牙膏挤在地上,打翻化妆品,连毛巾也是挂了三次。 她的手一直抖啊抖啊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眼睛酸涩,胀到发疼,发干。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换了衣裳,她打开房门下楼,家里气氛诡异的可怕。 楼下大厅灯火通明,梁凤华坐在沙发上,纪淸弦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两人背影出奇的悲恸憔悴。 两人竟彻夜未眠。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能好受? 这时,客厅的落地大摆钟突然响了,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像是砸在纪清和的心上。 她抬眸望去,五点了。 寂静的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摆钟的余音。 这时,梁凤华终于开口。 开口的第一句话,叫纪清和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梁凤华说,“你走吧!” 纪清和瞪大眼眸,眸光紧缩,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从今天开始,你便不是纪家的人了,钱,车,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我生下的孩子,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话未出口之时,总是那么难以启齿,可若说出口了,便似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倾泻而出。 “在此之前,你的身份没有被揭晓,所以你仍旧是纪家的孩子。但是现在不行了,我不能再留着你在纪家。” “我不走!”纪清和失声喊道,“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妈,我是你女儿,你现在赶我走,你不要我了吗?”眼眶湿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说什么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她死都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亲生的,爸爸怎么会那么疼她,宠她? “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真的,你确实不是纪家的孩子,你的父亲是陆承和,他已经死了,当初我怀着你,你爸爸……纪儒生他舍不得我受苦,便将我带了回来,并且将你视作亲生,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之外谁也不知道。” “原以为这这个真相会永远埋藏,谁料想……也罢,这一切都是命!” 她看着纪清和,说道,“孩子,你走吧,东西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看看还缺了什么,自己再去装。” 顺着梁凤华的视线看去,纪清和这才发现,桌子一旁放着行李箱,那是她的箱子。 枚红色的颜色刺得她眼睛发疼,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行李竟被收拾好了。 他们,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叫她走? “妈——” 纪清和无法接受。 梁凤华的绝情她不是没有领教过,但她知道,妈妈一向嘴硬心软。 她扑上前去,拉着她,“我不走,你别赶我走。” “这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我能去哪里?” “妈,我是你女儿呀,你不爱我了吗?” 纪清和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划着她的心。 千疮百孔的心早就鲜血淋漓。 梁凤华瞥过头去,不再看她,她克制着自己,一字一句说道,“你是我女儿,我当然爱你,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处!” 她转过头,看着她,同样泪流满面,“你还不明白吗?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 这是纪家,而你姓陆,所以,他们容不下你,你也不能再呆在这里。 一句容不下,叫纪清和失了言语。 她从未想过,她会有这么一天,竟有家不能回。 这是她的家,连家都容不下她,那天下之大,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 那天早上的纪家像是深冬的老树,又像是迟暮的老人,脆弱地不堪一击。 纪清和拉着梁凤华,死活不走。 她声音凄惨,哭喊着,“妈,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能不要我,你是我妈,我是你女儿,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 “你赶我走,我要怎么活下去?” 梁凤华咬牙,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狠下心肠,说道,“你放心,就算离开纪家你也会过的很好。房子,车子,银行卡,我全都给你,你绝对可以活得下去!” 不是,不是这样。 我不要这些,我只要你,只要你啊! “妈,我不走!你不要抛弃我,不要赶我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已擦亮。 梁凤华知道,时间不早,拖不得了。 她看着纪清和拽着她衣角的手,伸出手去,一根又一根,将她的手,狠狠掰开。 干净利落。 她居高临下,看着纪清和。 她的表情那么冷,冷到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叫纪清和从梦中惊醒。 她说,“你走吧!走了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豆大的雨点从天上掉下,砸在青石板路上,和着纪清和的眼泪,晕开大片水渍。 那是今年入秋之后,第一场大雨。 真大,真冷。 冷到发颤,遍体生寒。 纪清和跪在雨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在雨声中尤显凄厉刺耳。 昨夜的恐慌,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不可置信和惊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天地被雨滴串成珠帘,连成一片,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容颜。 那天的雨可真冷啊,一直印刻在纪清和的记忆深处,永远不曾抹去。 而室内的梁凤华,也哭的声嘶力竭。 她嚎啕大哭:“但凡有一点办法,我怎么可能舍得叫她离开我?” “她是我的命啊!叫她走无异于是要我的命!” “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纪淸弦将梁凤华搂在怀里,无声安慰。 许久,方才说道,“梁姨你放心,不管小清走到哪里,她都是我的妹妹,是纪家的大小姐,永远都是。” 视线往上,一贯清冷的纪淸弦,在这一刻,竟泪流满面。 沉寂的眼眸是化不开的悲恸与哀伤。 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见者闻之落泪。 那天的雨太多,太咸了,导致最后连纪清和也分不清,那到底是天上的于还是她流的泪,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趴在雨中,在庭院跪下,对着屋内的人磕了三个响头。 尔后起身,拉着行李箱,离开了纪家。 从今以后,她纪清和便是个有家不能回的孤儿了。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从今以后…… 她抬头,看着头顶一望无边,灰蒙蒙的天空,心想:北城那么大,却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一辆黑色宾利跟在她的身后,不多时在她身侧停下,那是兰钺生的车。 车子拦住去路,纪清和停下脚步,望着车,目光呆滞。 兰钺生打开车门,撑开伞,将伞举到她的头顶。 纵然他已做好了准备,在此时,看到她这番模样,心仍止不住发颤,疼到他无法呼吸。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很快,很快就会过去。 纪清和看着他,没有说话,奇怪的是,她竟然读懂了他眼眸中无以言说的哀伤和心疼。 哀伤?心疼? 纪清和笑了,笑容刺眼,叫人生疼。 兰钺生牵起她的手,对她说道,“我带你回家。” “家?”纪清和轻声念到,瞬间泪如雨下。 她已经没家了,没了! 似是读懂了纪清和心中所想,兰钺生说道,“家没了,我带你去把它找回来。” 纪清和哭着摇头,找不回来了。 “那就不找了,”兰钺生勾唇,“重新再建一个吧!” 建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小家,从今往后,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那天的北城下了很大的雨,兰钺生的车在街头驶过。 车内的他抱着纪清和,她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走到这一步,全都拜兰钺生所赐。 然而,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前一秒将纪清和推入深渊,将她的梦彻底破碎,下一秒却抱着她,在心底发誓,要给她一个全新的家,叫她这辈子都不再哭泣难过。 爱,到底是什么? 为了一个纪清和,黑白通吃,叱咤风云,无所畏惧的堂堂兰家少主兰钺生,竟然装疯卖傻,企图通过重病失忆来接近她。 他相信自己可以成功,没有人能避开他设下的陷阱。 事实上,他失败了,纪清和便成了他生命中的那个例外。 兰钺生并不放弃,他收了所有伪装,用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去接近纪清和,试图感化她。 但是收效甚微。 他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关于纪清和的所有资料,他早就一清二楚。 秦沁,蓝雨,包括那份DNA检测报告,全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就是要叫纪清和有家不能回,他要将她逼上绝路。 好叫她明白,从今往后,她必须,也只能和他在一起。 害怕吗?恐惧吗? 这样的爱?你敢要吗? 兰钺生伸手描绘纪清和的侧脸,眼底是化不开的情愫和深意。 不管她怕不怕,敢不敢,他的爱只有她才配,而她,也必须接受。 兰钺生收紧胳膊,抱着她,目光沉沉。 他要叫纪清和明白,他不是一个好人,世人口中的他心狠手辣说的完全正确。 所以,她必须接受这样的他,这样,才能爱上他! 对,他要的,是她的爱。 毫无保留,至死不渝的爱。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0章 他偏执近乎疯狂的爱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第一次见纪清和,是在水乡乌镇。 烟雨蒙蒙的老街古巷,水汽氤氲,雕栏画舫。纪清和手里端着泡泡水,站在对面的阁楼上吹泡泡。 彩色的泡泡给水墨般的庭院增添了几分色彩。 那时的兰钺生十三岁,纪清和六岁,他大她七岁。 七岁,也就是说,兰钺生刚步入青春期,对爱情已有了朦胧的猜想,而纪清和还只是个穿着公主裙,扎着小辫子的小丫头。 一见钟情吗? 不,不。 不是这样的。 当时的兰钺生,因为家族关系,不得不被当做人质放在国内,那时的他被困在一座阁楼上,自己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虐待惨打之下,兰钺生的性格发生了扭曲和转变。 原本阳光开朗的小男孩,渐渐成了阴郁,冰冷的怪物。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他跑了之后,他母亲该怎么办? 这是属于家族内派纷争,他羽翼未丰,想要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能一忍再忍。 儿时的兰钺生,头顶一片黑暗。 纪清和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他的视线。 刚开始,他只是贪恋她那抹无忧无虑宛如灿阳般的微笑,那是他所羡慕而毕生不能拥有的。 小孩子总是对美没有任何抗拒力量,无异,兰钺生是美的。 他美的像是一幅画,高贵,优雅,却带着邪气和阴郁,愈发撩人心弦。 诚然,年幼的纪清和根本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这个哥哥长的很漂亮,她很喜欢。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喜爱。 那段日子,是兰钺生最快乐的时光。 他和她就隔着一条窄窄的老街,两人站在阁楼上说着悄悄话,更多的时候,是纪清和说,他听。 不说话了,纪清和就吹泡泡给他看。 从小丫头一点点的叙述中,兰钺生得知,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家在北城,这里是她外公家。 小丫头只来了一个暑假,很快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直到后来,他终于坐上兰家家主的位置,彼时的他刚刚二十三岁。 偶尔想起记忆中那个女孩,他的心会不觉变得柔软。 有次,他终于决定,回国去找她。 再次见到,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千娇百媚,眉眼之间是独属于她的自信与傲气。 那天的兰钺生在学校湖边静坐两个小时,尔后起身,连夜坐飞机回去。 之后他再没有关注过她,但有下属会不断送她最新的照片过来,那些照片他看了之后就收起来了。 私心里,他并不想叫任何人看到她的样子。 直到后来,他二十七岁,母亲开始介绍世家贵族女子给他,催促他的婚事,眼前却浮现出那张清冷傲气,却带着娇憨纯真的面容。 那一刻,他的心狠狠一震。 兰钺生不是圣人,自然也交过女朋友,他身边的女人如云似海,久而久之,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得知自己心意后的兰钺生,又回国了。 这一次的他,是想动手杀了纪清和。 从十三岁囚禁后的饱受折磨,到他一路披荆斩棘坐上这个位置,早就练就了心狠手辣,残暴嗜血的心。 要成为一个最成功的家主,就不能有任何软肋。 兰钺生觉得,纪清和很有可能成为他的软肋。 为避免祸事发生,不如趁早掐掉。 他确实动了杀意,可是在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跳出小时初见,她趴在楼上,隔着长长的老街,在雨中与他对望时的那抹笑容,好奇中带着善意。 鬼使神差,他松开了手。 落荒而逃。 回去之后的他就病了,那场病来势汹涌,彻底压垮了他。 身在高位,看似风光无限,掌握着生杀大权,实则可悲又凄凉,比如兰钺生,连一场病都不敢生。 只因彼时的他掌握着整个欧洲市场的经济命脉,更是兰家少主,有多少人要靠他活命,又有多少人想要拉他下马。 他,绝对不能出事。 兰钺生的病,不是在身体,而是在心理。 幼年惨无人道的遭遇,使得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在接受治疗之后,病情已然好转。 就连他的主治医生,也以为他好了。 在心理医生将兰钺生催眠之后,他沉默半响,尔后对苏醒过来的兰钺生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你们的祖先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堵不如疏。你中毒太深,她是你唯一的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顺从心意,同她结为夫妻。” 在他催眠之后,才知道兰少对那个小姑娘的执念竟如此之深。 这是好事,也是灾难。 那次的谈话无疾而终,兰钺生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生活,做回了那个阴险狠辣的地狱王者。 三年后,兰钺生三十岁,纪清和二十三岁。 她同宋司晨结婚了。 兰钺生听着属下带来的最新消息,冷笑一声。 兰钺生此人,但凡是他想要的,不择任何手段都会得到。 倘若得不到呢? 那便毁掉吧。 就是挫骨扬灰,也不能落到他人手上。 对于纪清和,既然他不想要,宋司晨他又凭什么拥有她! 婚前那一晚的设计,他一早知晓。 蓝星要通过报复她来阻止这场婚事,最简单致命的办法,就是叫纪清和清白名声尽失。 可惜,蓝星运气不好,遇到了兰钺生。 原本是不三不四的路人甲,便成了兰钺生。 那晚的兰钺生并没有要纪清和,他也只是配合蓝星做足了戏之后,将一沓暧昧照片送到蓝星的桌子上,其他监控视频被尽数销毁。 宋司晨还是娶了她。 也算在意料之中,兰钺生笃定,这段婚姻,迟早会破裂。 谁都不会想到,沈含佳其实是兰钺生的手笔。 左右不过一个替身而已,既然可以将这池水搅得更浑,何乐而不为。 两年,整整两年,兰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煎熬。 他终于承认他在这十几年来始终不肯承认的事情,那就是,他中了一种名为爱情的毒。 且毒入肺腑。 唯一可以治他的人,是纪清和。 兰钺生的心理医生,曾这样劝诫过兰钺生,他说,“你对她的爱已达到了病态的偏执,过犹不及,终究会两败俱伤。” 伤不伤的,他不管。 他只知道,他今生唯一后悔的是,当初不该放任纪清和同宋司晨在一起。 事已至此,那便等等吧,不急。 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不动手,而是时候未到。 世人说兰钺生做事犹如杀人,刀起头落。 还有一种,就是温水煮青蛙。 他会布下一张大网,慢慢叫你包围,在你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悄然中计。 但这些,都不是最准确的形容。 兰钺生最擅长的,是攻心。 他用两年的时间,叫纪清和对宋司晨近十年的感情彻底破碎绝望,心死如灰,并且自愿离去。 不动一兵一卒,宋司晨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从纪清和的心底抹去。 在两人离婚的那天,兰钺生知道,该他上场了。 令人惋惜的是,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子,对感情并不擅长。 纵然他交过一些女友,但都是那些人想着如何去讨他欢心。 想要兰钺生讨一个人欢心?就算兰钺生愿意,也要看那人敢不敢要! 因此,对兰钺生来说,纪清和是他第一个讨好的人,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事实上,这个小丫头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否则他不会连连失败,迄今为止在她的心底连个影都没落下。 怀柔政策走不通,只能铁血手腕。 兰钺生勾了勾嘴角,叹气,为什么别人娶了媳妇就轻而易举,到他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掐灭手中的烟,起身往外走去。 这样也好,就当是两人之间的乐趣了。 …… 纪清和被兰钺生带回家之后,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在楼下等着兰钺生。 见他下楼,纪清和起身,语气淡然,仿若之前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感谢他,“多谢兰少。” 兰钺生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尔后移开,淡的几乎叫人感觉不到。 见他不说话,纪清和只好开口,“时间不早,我先告辞,改天有时间我再专门谢你。” 兰钺生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话。 纪清和无处可去,只能回碧桐书院,去周嘉嘉那里。 外面还在下雨,兰钺生便叫波子开车送纪清和过去。 待人走后,兰仲纠结半响,还是问道,“兰少,您为什么不把人留下?” 兰钺生闻言,笑了,缓缓说道:“姜子牙用直勾都能钓上鱼来,这件事,不急。” 他笃定,纪清和会自动上门来找他。 届时,便可以收网。 纪清和回到碧桐书院的时候,周嘉嘉并不在。 她手机没充电,刚连接电源,打开手机,短信和未接来电如潮水般涌来。 宋司临,莫婉,周嘉嘉,宋司晨也打过电话,还发了短信,除此之外,便是圈子玩的好的那十几个人。 她一条一条看下去,最后给周嘉嘉发了一条短信,报告平安。 此时周嘉嘉不在这里,肯定是去了宋司临那里。 昨天爆出那么大的新闻,宋司临肯定也不好受。 很快,周嘉嘉便回了电话过来,说她现在马上回来。 纪清和拒绝了,说她一个人可以。 最后周嘉嘉只好妥协,告诉她厨房有她一早就熬得粥,叫她吃了饭再去睡一觉。 挂上电话,纪清和眼底有些潮湿。 周嘉嘉看了新闻断定她会来这里,也知道她没吃饭,便熬了粥给她。 至于纪家,纪清和想都没想。 只因她不敢想。 身世所带来的真相,将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连呼吸一下都抽筋拔骨。 现在,她只能忍着,不去想,不去看。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1章 兰钺生说,我只要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蓝星从蓝雨手里抢了宋振业,蓝雨为了报复蓝星,便和宋振业在一起生了宋司临,还将宋司临偷梁换柱,成了蓝星的孩子,目的就是叫蓝雨生不如死。 偏偏,在宋司临身世揭开的同时,纪清和的身世也被蓝雨给捅破。 据她所知,蓝雨同他们家并没有什么恩怨。那么,蓝雨为什么要针对纪家,针对她? 这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 从事发到现在,这一直是纪清和想不明白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母亲知道她不是纪家的孩子,那么纪家呢? 如果说纪家的人不知道,纪清和绝对是不会相信的。 纪家是豪门,也是名门,更加注重血缘关系。 要是没有老爷子的同意,她肯定不会在纪家长大。 再说了,她从小到大每次体检,都会验血,不可能不会没有破绽。 想起爷爷和爸爸对她不加掩饰,毫不掺假的疼爱,纪清和心中的疑团愈发大了。 同时也更加肯定,爷爷也知道这件事情。 最关键的,就是妈妈赶她出纪家时对她说的一句话,她说,如果她的身份没有被戳穿,她还会继续呆在纪家,但是现在不能了,因为纪家容不下她。 纪家……容不下她? 是了! 是纪家! 纪家不只她爸爸一人,还有其他叔叔伯伯,其中最有能力的就是纪二爷。 纪清和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如今纪家内忧外患,好不容易有了转机,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在纪家已经树立了威信,重要的是她手上还拥有纪氏10%的股份。 现在她的身世一曝光,那直接受益人是谁? 想到这里,纪清和嚯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拿上包就出门了。 她现在要马上去观音山,找爷爷一趟。 她手中的股份如果被收回,肯定要通过股东大会,那么多人盯着的肥肉,指不定会落在谁的手里。 纪清和敢肯定,收回她的股份只是开始,最终目的肯定是利用她身份作文章,然后逼迫她哥哥和爸爸,从而让步,把最大的利益让给别人。 在他们的眼中,纪儒生被老爷子所不喜,现在拉纪儒生下马,老爷子就是心知肚明也不会说什么。 纪清和自小和老爷子在一起长大,又是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老爷子想什么,她不能说全部猜对,但一半还是有的。 纵然老爷子再讨厌纪儒生,但纪氏交给纪儒生他放心,也最合适。 就凭这一点,老爷子不会叫纪氏的掌门人换人。 如果注定她的股份会被收回,那她情愿将股份交给老爷子,纪氏是老爷子的心血,他不会拿纪氏的将来开玩笑。 纪清和去的时候,祥叔告诉她,老爷子正在接客。 理所当然,纪清和就在楼下等着。 此时,清雅居书房内。 纪老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兰钺生,目光睿智,带着看穿尘事的洒脱和敏锐。 “你这是早就算好了,从什么时候布的局?” 兰钺生依旧沉稳清冷的表情,语气却带着敬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要她。” 老爷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觉得我会把好好的孙女给你?” “可是您已经没有了退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笃定和势在必得,“现在只有我才能护着她。” 闻言,老爷子垂下眼眸,许久才叹了口气。 他起身,临窗而立,看着庭院深深。 老爷子指着院中的劲松,说道,“这松树是清丫头六岁时候和我一起种的,不只是松树,这院子里的每一株花草,都有那丫头的心意在里面,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这里的一切不曾变过的原因。” 兰钺生了然,老爷子这是变相告诉他,纵然纪清和不是纪家的孩子,但他最疼的还是她。 “您放心,有我在,必会护她一世安好无忧。”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有说同意吗?” “您是没挑明说,但已经默认了不是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尔后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跟她说。” “谢谢您。”兰钺生语气真诚。 “我已经老了,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今日所说,能对她好。” “您放心。” “祥叔,送兰少出去。”显然,老爷子心情很不好,直接叫祥叔送客。 兰钺生表示理解,谁叫他抢了人家的孙女呢! 正在楼下等待的纪清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祥叔口中说的客人竟然会是兰钺生。 她眼底难掩诧异,然而兰钺生只是对她略一点头,尔后离去。 兰钺生走后,纪清和就去了书房。 见老爷子站在窗前,便问道,“爷爷,您认识兰少?” “你来找我有事?”老爷子不答反问。 纪清和一阵沉默。 原本准备好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顿了几秒钟后,她说道,“关于我手中持有的10%纪氏的股份,我会在这几天尽快转移到您的名下。这是我整理的纪氏这三个月来的现状,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我现在拿给您。至于我手上接受的订单和项目,我也会尽快交给哥哥。” 纪清和说完之后,顿了顿,“我用了三个月才将秦氏和宋氏的内应从公司清除,蓝雨曝光宋司晨的身世是为了报仇,而她迁出我的身世,我个人觉得她只是想叫纪氏的水更浑,更乱。但这和她并没有直接关系,蓝雨最看中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情绝对不会做,所以蓝雨背后一定还有人,并且这人对纪氏虎视眈眈。” “知道是谁吗?” 纪清和没想到老爷子会直接问她,不过她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不知。” 就算有,也只是猜测。 “方才你不是问我,兰钺生来这里做什么吗?”老爷子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是他,就是他想要吞并纪氏。” “您是说,背后之人是他?”纪清和愣在原地,但转眼就明白了,几秒钟后喃喃说道,“难怪……” “看样子你并不惊讶。” “他一早就打着纪氏的主意,只是我以为……”以为他早就知难而退。 老爷子笑了笑,他这个孙女还是太年轻。 “那您打算怎么办?”纪清和问道。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老爷子这一个问题,叫纪清和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以前,她肯定当场就说了,但是现在,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说? 老爷子看出了她的纠结,便主动说道,“清丫头啊,你这个孩子很有灵性,也很聪明,一点就透。这就是我当年为什么要亲自教你的原因,那是因为我知道,假以时日,你一定会站在所有人都仰望而达不到的高度。” “这些,和你是否是纪家的孩子无关,只因我是真心喜欢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纪清和脸色泛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腿脚发软,连四肢都不听使唤。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爷爷话中的意思。 这是摆明了告诉她,她不是纪家的孩子。 她真的,真的不是纪家的孩子。 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她不是! 可是,爸爸明明那么爱她,那么疼她,试问,世家哪个男人能把别人的孩子疼到比亲生还要亲的地步? 老爷子不给纪清和反应的机会,“纵然兰钺生想要吞并纪氏,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但是除了他还有纪家人在,就算老三一家子不在意,其他人呢?要知道,当初你能得到10%的股份,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纪家人才勉强同意。” “你母亲跟你说的话,我也听说了。不是说纪家容不下你,而是你不能在纪家继续待下去了,毕竟你是我最疼的孙女,我必须保障你的安全。” 听到最后一句,纪清和心中狠狠一震。 听爷爷的意思,难道那些人还想对她怎么样? 也是,人若被逼急了,确实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所以,你还是走吧,离开这里,出国也好,去别的地方也成,只要不再纪氏,不在北城,去哪里都好。” 纪清和鼻子一酸,她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爷爷竟然还是选择了保护她。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离开不只是对她好,同样也对纪氏好。 不过,走之前,她还是问出了自己这两天一直想要问的问题,“爷爷既然您知道我不是您的亲孙女,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这么疼你?” “……是。” “真是个傻丫头,”老爷子笑,眼底带着怀念,“刚开始的时候我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因为纪家的血脉容不得混淆,可是等你生下之后,看着怀里小小的皱的跟小猴子似的你,明明难看的很,我却满心欢喜,所以我一直觉得这就是缘分。” “至于股份,那是后来才给你的,因为你值得。” 最重要的是,纪清和的身份一曝光,那些股份就会被迫收回。 老爷子毫无保留的坦白,叫纪清和沉默在原地。 “所以孩子,你走吧,纪氏已经这么乱了,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 从清雅居出来之后,纪清和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老爷子站在楼上,目光沉寂。 “老爷子,您这样做不是在逼清丫头自动送上门给兰钺生吗?”祥叔说道。 “我也不想,”老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只有他才能够护着她,否则……” 祥叔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纪清和最重情意,老爷子这么对她,她肯定不会一走了之。 非但不会走,还会去找兰钺生,主动服软,求其帮忙。 正因为老爷子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对纪清和那样说。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一切都能按计划来。 能得了兰钺生的庇护,他确实无比放心。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2章 兰钺生说,嫁给我【5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第一次遇到兰钺生,这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宋司晨对外宣布他和沈含佳恋情的一天。 得知消息的纪儒生心脏病突发,被送入抢救室,绝望无助的纪清和在兰钺生的帮助下,顺利到达医院,她欠他一份人情。 纪清和第二次遇见兰钺生,见他出手帮了一个小男孩,刷新她对他的看法,觉得这个男人心很柔软,与外表并不相符。 纪清和第三次遇见兰钺生,她因为和宋司晨离婚的事情,蹲在路边嚎啕大哭,挡了他的路,被嫌弃。 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危险又恶毒。 纪清和第四次遇见兰钺生,她走错房间,被兰钺生所救,第一次得知他的名字:兰钺生。她欠她第二份人情。 纪清和第五次遇见兰钺生,她离婚住院,意外碰到因伤失忆的兰钺生,两人相处甚是融洽开心。 纪清和第六次遇见兰钺生,她旧伤初愈,遭到绑架,是兰钺生救了她,之后还送上绑匪的资料,她欠他第三份人情。 纪清和第七次遇见兰钺生,是为了还兰钺生人情,她去找兰钺生吃饭,结果被灌醉,占了兰钺生便宜,相处甚是尴尬不堪,总之,她对不住他。 纪清和第八次遇见兰钺生,在新区宴会,她不小心将酒洒到他的衬衫,被兰钺生调侃,问她是否对他有意思,闹了一个大红脸。 纪清和第九次遇见兰钺生,适逢纪氏危机,她请老爷子出山,回去路上遇到兰钺生,后者主动提出要和纪氏合作,被她拒绝。 纪清和第十次遇见兰钺生,同周嘉嘉喝酒玩游戏,醉酒的她亲了不明现状的兰钺生,还跟着人回家,场面再次尴尬,她又对不起他。 纪清和第十一次遇见兰钺生,秦家宴会,兰钺生主动出面替她解围,虽然尴尬,但她欠她的人情又多了一份。 …… 纪清和一路想来,顿觉她和兰钺生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就从她和宋司晨开始离婚到如今,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已经欠了他这么多。 十一次,他们已经见面十一次。 说句心里话,在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深深明白,她和兰钺生再不能用简简单单的“认识”一词来形容。 现在,基于这些往事,兰钺生想要吞并纪氏,她怎能答应? 既然做不到坐视不理,便只能前去找他谈判。 是以,当纪清和站在兰钺生的面前时,她的脑海中竟浮现出他们第九次见面时,他说的那句话。 他当时说,“我相信纪小姐终究还会答应这个交易,只是,那时的条件要比今天苛刻许多,就怕你会后悔。” 纪清和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兰钺生果然精于算计,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 他将纪氏逼到这个份上,她再来找他,开出的条件肯定极为苛刻。 但事已至此,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待纪清和说明来意,兰钺生突然笑了。 他问,“我为什么要退让?”兰钺生提醒她,“纪小姐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商人。” 商人重利,天经地义。 纪清和竟无话反驳。 兰钺生能走到这一步,他是不会让步的。 就在纪清和绞尽脑汁,想要找出对策时,便听对面的兰钺生忽然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能放纪氏一马。” 主要还需要谈条件。 纪清和心知肚明,“所以,您想要什么?” 兰钺生转身,信步走到窗前。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那人逆光而站,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举手投足是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贵气。 他淡淡开口,“兰家的根基在欧洲,古往今来,不论哪里,但凡我们这样的家族,婚姻都和利益挂钩。而兰家也一样,只可惜想要做兰家少奶奶的人太多了,一旦打破这个平衡,场面将一发不可收拾,不管是我母亲或是我,都不能冒这个险。” 纪清和心头一跳,有些不明白兰钺生为什么对她说这些。 “既然如此,只能折中。”说道这里,兰钺生转身,看着纪清和,“嫁给我,放纪氏一马。” 纪清和猛然抬头,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得到他落在她身上灼热的视线。 她笑,“兰少您是在开玩笑吗?” “纪氏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父亲接手之后虽然没有叫纪氏名扬天下,但也尚可。如今到了你和纪淸弦手里,纪氏却被收购,你愿意?” 纪清和呼吸一紧。 六岁那年,爷爷告诉她:清丫头不过一个小丫头便精的跟猴儿似的,以后爷爷把纪氏给你可好? 十二岁那年,爷爷说:以后你要多听多看多学,这样才好掌管纪氏。 十八岁那年,爷爷说:以你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入驻纪氏,你愿意跟我去吗? 当时的她并没有着急回答,她想到了哥哥纪淸弦。 她问爷爷,哥哥才是纪氏的下一代董事长,为什么您不教哥哥,反而教我? 当时的纪老爷子闻言,缓缓笑了。 他说:你哥哥是很好,但你是女子,所以要学的更多。世人都说身为女子就该遵守本分,日后嫁个好男人相夫教子一生。但是我们家清丫头不一样,这样的路不是你该走的,你以后的人生布满荆棘,你要叫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有能力去解决那些困难。 纪老爷子极为古板,遵守礼教,否则也不会因为纪儒生之意娶梁凤华而断绝父子关系。 但就这么一个古板老头,却告诉纪清和,说作为一个女子,该有所作为,而不是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纪清和知道,爷爷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但有些事情她不能不考虑。 她的母亲梁凤华嫁给父亲纪儒生,小姨子与姐夫的不伦之恋本就不被世人所看好,何况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纪淸弦。 哥哥在纪家的尴尬,如同她和母亲一样。 这个时候,最难做的就是身为父亲的纪儒生,无论偏颇哪一个孩子,都会落人口实。 悠悠众口难堵,否则母亲也不会在纪家事事小心,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几秒。 他们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太爱这个家,因为爱,所以考虑的更多。 她不是小孩子,不能再一味躲在大人后面。 因此,当年大学选择专业,她还是顺从爷爷的意思学了金融。 表面上她是为了和宋司晨在一起,实际是不想爷爷失望,也是想叫纪家其他人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学这个专业只是为了追心上人,并不是为了争夺纪氏,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事实上,从她四岁开始,爷爷就开始教她怎么做一个成功的商人。 大学的课程对她来说,甚是简单。 于是,她便打着学金融的旗号,暗地里偷偷苦学美术专业。 纪氏只能有一个董事长,而那个人必须是哥哥,她就是再优秀,也要退让。 不为别的,只因她爱这个家,爱她的哥哥。 尤记当时,爷爷看到她,眼底划过的叹息和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的神色。 爷爷那个时候就告诉她,他说:清丫头,身为女子聪慧是讲好事,但慧极必伤。你长了一颗玲珑心,日后,你注定是要吃亏的。 吃不吃亏无所谓,纪清和只知道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心甘情愿。 你看,她从小到大,所学的都是教她如何掌管纪氏,包括后来她的苦心退让,也是为了纪氏。 如今兰钺生的一句,如果纪氏被收购,她会愿意吗? 她当然不愿意! 因为不愿意,才会想方设法去拯救,找上门来和兰钺生谈条件,让他放纪氏一马。 “纪氏现在腹背受敌,现在你的身世曝光,只会加快纪氏进一步被瓜分。据我所知,纪氏待你不薄,你真想要独善其身吗?” “于我来说,纪氏纵然是口肥肉,但相较于我的家族企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和你结婚两年,我可以保证兰氏稳固,这其中所产生的价值不知要买几个纪氏。而于你来说,只需要你按照我的要求配合我演完这场戏,就可以保住纪氏,更何况,你手上还有10%纪氏的股份。” “那你可知,在我身份曝光的那一刻,我手中的股份便已经被迫收回,转到了我爷爷的名下?”纪清和定定的看着他。 兰钺生闻言,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伸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尔后将一双手展在纪清和面前。 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薄荷烟味,蛊惑人心,撩人心弦。 她不明所以,抬头以示询问。 “看到我这双手了吗?世人都说,兰钺生有一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化腐朽为神奇的圣手,你觉得我还会稀罕你那10%的股份?” 纪清和第一次知道兰钺生,是在她十六岁那年。 当时的兰钺生只有二十三岁,他成为兰氏家族最年轻的掌门人,并且登上纽约时报。 整整一张报纸,用了最大的版面来介绍这位年轻又英俊的传奇青年。 那一期的报纸被世人一拥而上,哄抢而光,一举创下史上销量第一。 买这份报纸,不止因为他艳美绝伦的长相,和他传奇的经历外加惊人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狠手辣以及杀伐果决的做事风格。 记得当时的纪清和还特地拜托父亲,替她从美国带回这份报纸来。 她拿着报纸对着那张脸赞叹许久,父亲却告诉他,这个人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时隔九年,终于见到真人,方知父亲说的没错。 这个人的手段太过厉害,根本不像个凡人。 兰钺生,确实有这个能力。 “期限呢?” 一辈子。兰钺生心底如是想到,嘴上却说道,“一年。” 一年已经足够,他有把握,叫纪清和在这一年内爱上自己。 纪清和微微叹了口气,一年,转瞬即逝。 她沉默几秒钟,问出盘旋在心底已久的话,“为什么是我?” 兰钺生想要结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就挑中了她。 是啊,为什么是你呢? 世间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我偏偏就对你情有独钟? 这句话问得好,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明知是条不归路,仍义无反顾。 当时的兰钺生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因为,你不爱我。” 纪清和恍然大悟。 是啊,她不爱他,他可以免去一切后顾之忧。 她不爱他,在这场交易中,大家再能独善其身。 “好,我答应你。” 你娶我一年,以换纪氏安好。 “兰仲。” 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入。 “开车。” 兰仲一瞬愣神,“去哪?” 今日,兰钺生心情颇是愉悦,他难得解释,“开车去将太太的行礼带过来。” 太太? 谁是太太? 兰仲陡然抬头,视线落在纪清和身上,惊疑不定。 兰钺生见此,勾了勾嘴角,“吩咐下去,日后她就是兰家的主母,我兰钺生的妻子。” 兰仲心中一喜,兰少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结果,一旁的纪清和突然开口,“兰少。”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丝郁气,因为她的称呼。 “我们之间究竟什么关系,你我心知肚明,我个人以为,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 她这是在提醒兰钺生,她和他之间只有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她们便解除契约关系,太太这样的称呼,委实没有必要。 兰钺生叹了一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动怒。 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所以他不能着急,否则会吓到她,引起怀疑。 不过,他嘴上却如是说道,“纵然只是一纸协议,这些虚礼还是有的。否则被外人察出破绽,造成的损失,就是两个纪氏都不够赔。” 纪清和:……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按照兰钺生的意思来,兰仲唤她为太太。 好在,他终究顾及到了她的感受,暂时先不对外宣扬,具体视情况而定。 纪清和的东西也没有多少,当初都被收拾好放在碧桐书院。 只是没想到,兰钺生也会跟着去。 “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父,以后你要试着习惯。” 纪清和沉默着看了他几秒,转身上车,不再去管他。 因为兰钺生坐在后座,纪清和不想和他坐在一起,便上了前面的副驾座。 因为兰钺生不说话,纪清和也闭口不言。 此时正是上午,路上偶尔有跑车经过,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兰仲皱了皱眉头,恰巧被纪清和看到。 她心底划过一抹沉思,巧的是后面有个超车的,技术太烂还乱开,但兰仲技术好,没有被影响到。 旁边的车却没那么幸运,两车相撞,又是一场交通事故。 纪清和瞥了一眼事故现场,暗道,何必呢! 不过,“兰仲,你开车技术很好。”纪清和想到自己方才的观察,开口说道。 被少奶奶这么一夸,兰仲心情大好,当下笑着说道,“还好还好,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喜欢飙车。”说着笑了一声。 纪清和微讶,没想到兰仲还有这个爱好,和他沉稳的表面并不相符。 不过,她还是叮嘱道,“飙车虽好,但也危险,那你可要注意安全。” “是的,少奶奶。”兰仲咧嘴一笑,甚是愉悦。 少奶奶?这称呼,真是……她无语。 纪清和之所以会多嘴,源于纪淸弦。 少年时代的纪淸弦并不像现在这么沉稳,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随心所欲的紧,好在他再怎么胡闹,自控能力极好。 除了在玩车这方面。 纪淸弦喜欢玩车,每次周末都会带着纪清和一起去飙车。 正因为知道是怎么回事,才知道万一出了意外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这才会多嘴,叮嘱他一句。 “兰仲,”低沉阴郁的嗓音响起,“开车。” 兰仲心中一抖,兰少这是生气了! 当下闭上嘴巴,乖乖开车。 兰钺生确实生气了。 跟他说话的时候,字少的可怜,跟兰仲就有话说? 开车要注意安全?这车都开半年了,怎么不见出事? 就这么关心兰仲? 兰钺生这样想着,视线就落在兰仲身上。 从他这个地方看去,兰仲属于高大英俊型,再加上他嘴巴会说话,眼角含笑,就这么出去,确实会讨女孩子欢心。 这么一想,兰钺生心底的郁气愈发浓了。 正在开车的兰仲却冷汗涔涔,犹如针芒在背,他从小就跟着兰少,不用想都知道兰少吃醋了。 兰仲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但他也不敢解释,谁叫人家是兰少呢! 在兰钺生森冷犀利的视线下,兰仲手下好几次打滑,差点扔了方向盘。 一路战战兢兢,终于到了碧桐书院。 待纪清和下了车,兰仲这才松了口气。 下一秒,就听兰钺生说道,“从明天开始,不用你来开车了。” 兰仲懵逼,“那谁开?” “叫何叔来。” 何叔是兰家的司机,开车技术一流,只是其貌不扬。 兰仲:…… 纪清和开门进去的时候,周嘉嘉不在。 她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跟嘉嘉解释。 纪清和只有一个行李箱,她给周嘉嘉留了一张纸条,拿上箱子就出了门。 兰钺生不知何时下了车,见纪清和出来,几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 纪清和受宠若惊,赶紧按住箱子,“没关系不重的,我自己来就好。” 兰钺生淡淡扫了她一眼,纪清和不觉松了手。 等她反应过来,箱子已被兰钺生放在了后备箱。 拿上行李,已经到了吃饭时间,在这件事情上,兰钺生并没有征求纪清和的意见,直接命兰仲将车开到目的地。 纪清和不明所以,兰钺生率先下车,尔后绕道另外一边,替纪清和打开车门,“吃饭。”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3章 兰钺生说,我喜欢吃你豆腐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三人在包间坐下,容貌惊艳,气质不凡,叫服务员不免多看了几眼。 但手上动作不停,将菜单放在桌子上。 兰仲将菜单推倒兰钺生面前,“兰少。” 兰钺生接过,拿起笔勾了几道菜:落叶琵琶虾,白玉翡翠,鲜花豆腐,拔丝红薯,剁椒鱼头,蜜汁叉烧,荷叶小鸡,最后还点了一个冬菇煨乳鸽鲜汤。 尔后又递给纪清和,她一眼望过去,沉默了。 不为别的,兰钺生点的这些菜,竟全是她爱吃的。 难道,他的口味和她一样? 纪清和心中一惊,不敢再想,默默的将菜单放了回去。 兰钺生抬眸,“你不点?” “不用了,”纪清和摇头,有些迟疑,“我要点的你已经点过了。” 兰钺生似乎也很惊讶,“你的口味和我一样?” 纪清和汗颜,虽然不想承认,但目前来看好像就是这样子的。 “也好,以后一起吃饭,就不用担心吃不到一块去了。” 兰钺生如是说道。 纪清和:…… 兰仲看了一眼菜单,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兰少,您不是不吃豆腐么?还有蜜汁?说好的不吃甜的呢!最变态的是你压根就不吃鱼好么!这个剁椒鱼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许是兰仲的表情太惊悚纠结,引得兰钺生和纪清和纷纷向他投去视线。 兰钺生视线轻移,落在他身上,“你也不点?” 兰仲刚想张口,便听兰钺中又道,“也好,七菜一汤,三个人足够。” 兰仲在心底咆哮,可是他不够吃啊喂! 不过,这些话就是给他两条命他都不敢说,没看到兰少现在正在讨小妻子欢心么?他要是这样讲,是会被打的哦跟你说! 这家餐厅上菜时间很快,不到半个小时菜已全部上齐。 纪清和刚拿起筷子,兰钺生就先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这家厨师技术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她之前在家的时候,夹菜盛汤什么的基本不用她动手,她只负责吃就好。 但现在不一样,对象换成了兰钺生,纪清和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谢谢您,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兰钺生的动作顿在空中,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目光沉寂如雪。 纪清和抬头,问道,“怎么了?” 他压下心中的郁气,算了,不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你我既已结婚,便不用这么客气。虽说是契约,但是被外人听到,岂不穿帮?” 被他这么一说,纪清和也意识道自己这么做不妥。 可是,不客气,那要怎样? 兰钺生叹了口气,“去掉您,喊名字。兰钺生,我的名字。” “哦。”纪清和点头。 一旁的兰仲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 什么叫做是契约?还穿帮?难道不是真结婚么? 一顿饭吃的兰仲欲言又止,百爪挠心。 转眼,纪清和眼前的碗里面就堆积如小山。 见兰钺生还给她夹菜,赶紧出声阻止,“不用了,我的已经够多了,你自己赶紧吃吧。” 兰钺生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她的碗都放不下了。 便随手将原本放在她碗中的豆腐,夹过去自己吃了。 纪清和:…… 她沉默几秒钟,“那边不是还有么,为什么吃我的豆腐。” 若是彼此亲近的人还好,只是他们这样子多尴尬啊。 兰钺生闻言,勾了勾嘴角,慢悠悠说道,“因为你的豆腐好吃。”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只喜欢吃你的豆腐。” 被兰钺生这么一强调,纪清和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天可证明,她说那句话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嗯,我知道。下次我吃你豆腐时,会提前跟你说一声。” 若不是兰钺生的表情太一本正经,太过冷凝,眼底还有疑惑和不解,她真的怀疑自己被他给调戏了! 算了,她还是不解释了,这事就不能解释。 纪清和没有看到的是,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兰钺生的眼底染满笑意。 一顿饭吃下来,兰钺生甚是愉悦,纪清和心情也尚可。 临了,她说道,“这家菜的味道,确实不错。” 兰钺生道,“下次还带你来。” 纪清和只当他是在客气,便不曾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还是由兰仲开车。 看着陌生的路况,纪清和诧异,“这好像不是回公寓的路?” “我小时候就在国内,这北城有座老宅,是家里的,里面装修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老宅是在山上的一处别墅,背靠青山,面朝大海。 一路走来,树木丛生,沿途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宛如世外桃源。 足以看出,这里的每一处都出自名家之手。 纪清和就是北城的人,不是不知道这里,只是听说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招惹不得。 “没想到,你就住在这里。”她叹了口气。 “这座宅子是我父亲生前建的,里面的喜好皆是按照我母亲的来布置。我母亲是个混血儿,虽然从小长在国外,但对国内的文化很感兴趣,一直都颇有研究。”兰钺生下车,陪她一边走一边讲给她听。 经兰钺生这么一说,纪清和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时她会看到兰钺生的瞳孔外一圈是蓝色的,原来是因为他母亲是混血的关系。 她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我还奇怪,为什么你的瞳孔外沿是蓝色的呢!” 兰钺生脚步一顿,偏头看她,“你看的出来?” 纪清和眨眼,“仔细看还是可以的吧。” 兰钺生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 “你可知道,我眼睛的颜色,若非亲近之人,绝对不会发现,看来你对我甚是上心。” 纪清和想,她该怎么解释,她是在他“失忆”的时候,发现这件事的呢? “我先带你住几天,过段时间我们就搬出去。” “搬出去?不住在这里吗?”纪清和问道。 “这里虽好,始终太大。带你来住两天还好,就当是度假,长住不好,太空旷。” 兰钺生没有说的是,当年兰父命人建出这座老宅的时候,对还是个小孩子的兰钺生,如是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谁也不来,就我们一家人。等你长大结婚了,一定要带你的妻子来这里,我们一家人好热闹热闹。” 虽说现在,兰父已经去世,兰母也在国外,宅子许久都没有住人,但兰钺生始终记着父亲说的那句话:等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带自己的妻子来这里。 这不,他已经带了自己的小妻子来这里。 最关键是这里距离公司太远,他不想浪费任何和她尽快见面的机会和时间。 如兰钺生所介绍,这里的建造风格,和爷爷在观音山的清雅居很是相似,都是清一色的中国风,仿古建筑。 原以为会在这里住几天,结果他们当天晚上就回了公寓。 因为纪清和发烧了。 许是前两天淋雨没有及时换衣服的缘故,再加上山上温度低的缘故。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别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纪清和觉得房子那么多,应该分开睡。 好巧不巧,别墅的灯居然坏了,只有一楼的客房可以住人。 纪清和没办法,只能和兰钺生在一块。 她都想好了,等兰钺生洗完澡,她就跟他说一声,他睡床上,她睡沙发。 结果,没想到兰钺生居然洗完澡出来只系了一个浴巾。 她和宋司晨在一起那么久,都不曾看过宋司晨的裸/体,乍一见兰钺生劲壮充满力量的八块腹肌,纪清和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兰钺生眸光微闪,欺身上前,“你害羞了?” 纪清和也觉得尴尬,但是你知道就知道,干嘛要说出来! 当下就推开兰钺生,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便跑进了浴室。 但是呢,纪清和跑的太快,她的换洗衣服都在外面,最后还是拜托兰钺生递给她的。 这下原本就尴尬的纪清和,恨不得长个地洞钻进去。 兰钺生也是见好就收,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拉着她在别墅参观了一圈。 “这里虽然一直没有住人,但请了人定时打扫,在这后面还有两颗石榴树,等中秋的时候正好可以吃了。”说着就将纪清和引到花园。 石榴树长的很好,因为常年修剪的关系,极富艺术感,枝头硕果累累。 看着咧嘴大笑的果实,纪清和眨巴眼睛,“现在不能吃么?” 兰钺生轻笑,看来这是馋了。 “现在还不能,这里是山上,气候相对市内比较低,所以果实成熟比较晚,再等等吧,”他看了一眼石榴树,“再有一周,就可以吃了。” 纪清和诧异,“这么快?”不是要等中秋吗? “不用等中秋,下周就可以。”兰钺生很是笃定。 对于他的前后矛盾,纪清和并不去追究。 尽管院子有路灯,但毕竟是晚上,纪清和跟在兰钺生后面,走在石径小路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脚下一滑。 慌乱之中,被兰钺生一把捞在怀里。 “多大的人了,走路都不看的么?” 他的语气太过严肃,纪清和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秒,又听他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个小丫头。” 纪清和一点都不是小丫头,她已经二十五岁。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兰钺生捏了捏手中的媃胰,道,“你小了我七岁,于我来说,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纪清和撇嘴,微微用力,想把手抽出来。 “别动,前面的路更不好走。”他说完这句,回头看了一眼她,“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纪清和:……她竟然被嫌弃了! 不过,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人总能看穿她的想法? 是以,这一路下来,纪清和的手就被兰钺生牵在手里。 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身后交织在一起,场面出奇的温馨。 只是,等两人逛完院子,兰钺生自己都觉得有些凉意,但纪清和的手还是热的。 他心里想着又牵起她另外一只手,也是滚烫的。 “你干……” “别动。”兰钺生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尔后目光一凛,“你发烧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4章 你发烧了,偷亲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偏偏纪清和不觉得自己烧,还一个劲在那说,“其实我觉得有点冷。” 她今天穿的是件长裙,外面披着兰钺生的西装外套,就这还觉得冷! 兰钺生心中一紧,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烧的很厉害。 当下不由分说,拉着纪清和进屋,去医药箱拿出温度计。 量完体温拿出来一看,竟然有38度9。 “回公寓。”兰钺生丢下这句话,拉着纪清和就走。 “没事的,”纪清和看着他,“有药的话吃点退烧药就好了,不用回去的。” 再说了,回去了也还是吃退烧药。 “这里温度太低,许久不曾住人,还是回公寓好一些。”说完也不给纪清和挣扎的机会,直接带上行李开车回了公寓。 路上兰钺生给兰仲打了电话,季明轩早就候在那里。 他先给纪清和量了体温,才一个小时,就已经39度2。 待全部检查完毕,说道,“感冒引起的,吃片退烧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应该?”语气阴沉,森冷恐怖。 好吧,“我注意措辞,一定会降下来,成吗?” 纪清和刚开始还没怎么,路上就觉得自己好困想睡觉,等到家也一直睡着,连季明轩给她看病都不知道。 兰钺生抱着她,将她放到床上。 看着她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兰钺生轻轻唤她,“宝宝,来,把药吃了。” 迷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喊她宝宝? 宝宝,真肉麻。 她这样想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最后,兰钺生实在没办法,看了看手中的药片,转身将药研成粉末,自己吃掉,又喝了一口水,给她渡下。 药片研碎吃起来很苦,但纪清和醒不来,只能如此。 这个方法很成功。 兰钺生眸光幽深,并没有离开她的唇,反而是加深了这个吻,在她的领域,攻城略地。 直到原本苍白的唇色泛着水光和红润才罢休。 对于纪清和来说,这个晚上并不平静。 她做噩梦了。 梦中闪过好多人的脸,她站在北城的街头,看着宋司晨牵着秦沁从她身旁走过。 她跑着去追,结果却被宋司晨狠狠推开。 梦中的他样子狰狞恐怖,令人惊骇,他说:“纪清和,你怎么不去死!” 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死。 她在街头放声大哭,不能自己。 后来,她跑回了纪家,结果却看见妈妈和爸爸牵着一个女孩子,说那才是他们的孩子。 她哭着跑上前去,告诉他们,她才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小清。 “你是我捡来的,这才是我们的女儿,你看好了!”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牵着的那个女孩子,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那么,她是谁? 那个女孩子又是谁? 为什么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 纪清和发烧,兰钺生一直守在她床前。 突然,见她眼角湿润。 “不是……不是的……不是……” 这是做噩梦了? 兰钺生心道,他牵起她的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怕啊,不怕,乖!”温柔又心疼。 奇迹般的,纪清和竟然止住了哭声。 纪清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她看了一眼卧室,知道这是兰钺生公寓的房间,之前她喝醉的那两次,就是睡在这个房间。 今日天气很好,有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宽敞透亮。 她昨晚好像做梦了,梦到了宋司晨,秦沁,还梦到了爸爸妈妈。 曾有研究表明,人的梦境和思想最深处有关联。 所以,她这是因为被抛弃了,心生恐慌和惊惧,所以才会做这个梦么? 纪清和心底划过一抹茫然和钝痛。 她起身,洗漱完毕,就下了楼。 兰钺生竟然也在。 他正在和兰仲谈公事,看到纪清和下楼,起身上前,“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么?” 说着就将手伸出去,试了下体温,“幸好,不烧了。”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 纪清和刚起来,再加上发烧,整个人反应慢半拍,直到兰钺生将她拉到餐桌面前,这才回过神来。 兰钺生已经盛好一碗粥,放在她面前,又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先喝点水,再喝粥,里面加了姜,驱寒。” “那个……”她想说,其实不用,她自己来就好。 被兰钺生这么特别对待,她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只是在看到客厅的佣人时,她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待纪清和喝完粥,兰钺生对她道,“这两天你身体不好,过几天先带你去把证领了。” “证?”纪清和有些愣神。 她呆萌的样子,彻底取悦了兰钺生,勾了勾嘴角,“结婚证。” 纪清和:……好吧,她还真的忘了这茬。 不过,“结婚证应该不需要了吧?” 只有一年而已,而且还是契约结婚,兰钺生和她却领证,岂不是亏了? 兰钺生淡淡扫视她一眼,“你觉得呢?” 好吧,那就是要的。 因为佣人的关系,兰钺生对纪清和分外温柔。 纪清和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残忍霸道。 是以在看到他眼底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温情时,总觉得心底发毛。 等吃晚饭,纪清和提出要出去一趟。 见兰钺生想要开口,她赶紧说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难道堂堂兰少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倒是情愿将你装兜里,随身携带。” 纪清和震惊之余,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后者继续埋头处理公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 她这是……被调戏了么? 不管怎样,最后的结果是纪清和从公寓出来了。 临走之前,大厅的佣人都去外面做事了。 纪清和便趁机对他说道,“对了,这里只有佣人在,所以你对我完全不必像刚才那样。” “哪样?” “就比如替我盛饭什么的。”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是害羞了? 结果下一秒,就听纪清和说道,“反正只是演戏,大家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那么当真。” 兰钺生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里,瞬间凝成冰霜,周身气场瞬变,充满了阴森恐怖。 “你以为是在演戏?” “难道不是吗?” 纪清和用一种你当我是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别以为她会信这种花言巧语。 兰钺生抬眸,盯了她许久,突然将笔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兰仲,送人!” 对于兰钺生的突然发火,纪清和将其自动理解为:她戳中了人家的阴谋,所以恼羞成怒了。 同时,更加对外界评价兰钺生阴晴不定这个词愈发赞同。 阴晴不定神马的真是贴切啊! 没有什么比这个形容词更完美的了! 送走纪清和,兰钺生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笑了。 他的情绪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起伏不定了?跟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罢了,罢了! 他拨通兰仲的电话,“叫老赵带个人过去跟着太太,从今往后,他们专门负责太太的人身安全。” 挂上电话,兰钺生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真是个磨人的丫头。” 纪清和出门之后,将自己原先整理好的文件,叫兰仲送到观音山爷爷那里去。 他之前去过,肯定知道路。 顺便还叮嘱他,“到时候老爷子要是问起,就说我很好,叫他不用担心。” 老爷子心思通透,届时定一眼看透她的计划。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兰仲走后,她一个人去了纪家。 意外的是,纪儒生竟然回来了。 先前纪儒生身体不好,就一直出国疗养,现在他回来了,是因为纪清和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没有找她? 纪清和知道梁凤华的性格,说一不二。 她当初被赶出纪家的时候,那么求她她都没有松口,现在更加不会叫她回纪家。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 这个不死心并不是指她非要回去纪家,而是担心纪家的人。 她担心爸爸妈妈的身体,还有哥哥,她想,他们一定和自己一样难受。 但是原本想好的台词,等到了门口,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在门口转来转去,却迈不出脚下那一步走进去。 最后,还是林妈发现了她,满眼惊喜:“小姐!小姐您回来了?” 说着赶紧将栅门打开,“可算是回来了,您快进来!” 林妈一高兴就将这话说了出来,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来不及。 纪清和的身世闹得沸沸扬扬,她不是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先生和太太发话了,日后再也不许小姐踏进纪家的大门一步。 纪清和自是看出了林妈的为难,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可以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么?我很担心。” 纪清和刚退烧,脸色很是苍白,这两日没休息好,她的黑眼圈很重。 看来也不好受。 林妈叹了口气,“自从小姐您走后,太太就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少爷也心事重重,难过极了。” “对了,先生回来了,就在小姐您走后第二天。”林妈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先生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太太担心先生闷坏了,这两天就一直陪着他。” 听到家里的人因为她不好受,纪清和心底愈发酸涩难过。 她对林妈说道,“家里就拜托林妈多多费心了。” 说着又叮嘱几句,匆匆离去。 她怕自己再不走,就会哭出声来。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5章 去领证,今日宜嫁娶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一年,对纪清和来说,兵荒马乱,满目疮痍。 失败的婚姻,宋司晨的报复,身世的曝光,一连串的打击,叫她猝不及防。 事情接二连三,连给她伤心难过的机会都没有。 纪清和走在北城街头,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突然想起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很多人问我,你明明看起来那么悲伤,为什么不哭出来呢?他们不知道,有种难过是哭不出声来。 纪家待她如此,算是仁至义尽。 纪家的人爱她吗?当然爱! 这个她无比相信。 只是,他们有太多的无奈与纠结。 纪清和从纪家出来,又去找了周嘉嘉。 她从周嘉嘉那里得知,宋司临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因为身世的问题,他已经搬出来住了。 周嘉嘉知道她回不去纪家,想叫她搬回来住,她拒绝了。 不过纪清和并没有告诉周嘉嘉实情,她和兰钺生之间本就是交易一场,为期一年,没必要被这么多人知道。 倒是宋司临,和纪清和单独谈了一会儿。 “其实,在此之前,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纪家的孩子,是吗?” 宋司临点头,“但是,很抱歉。” 这件事还是被蓝雨给爆了出来。 “不怪你。”纪清和看着他,“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在公司附近有一套房子,现在已经搬过去了,至于嘉嘉。”宋司临说道这里笑了一下,“她说跟我一起过去。” 值得开心的是,这段时间内,因为周嘉嘉的陪伴,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这算是虐心中的一点点小温馨吧。 “恭喜你们。”纪清和笑了笑。 “对了,”宋司临语气中带着谨慎,说道,“我哥他想见你一面。” 纪清和不见宋司晨,宋司晨没办法,只好托宋司临帮忙。 “不必了。”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见纪清和一脸拒绝,宋司临张了张嘴巴,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还是恨他的吧?”宋司临顿了顿,还是问道。 纪清和垂眸。 有阳光打在她的侧脸,雪白晶莹的肤色近乎透明。 半响,她抬起头来,瞳孔幽黑,带着看透尘事的沧桑与凉薄。 她说,“时间已不早,我该回去了。” 宋司临看着她的背影,满是酸涩和孤寂。 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女子,竟已满身伤痕。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纪清和已经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 川流不息的街头,兰钺生的车靠边而停。 纪清和打开车门坐上去,男子侧脸惊艳,轮廓优美,透着森冷与漠然。 见纪清和来了,他勾了勾嘴角,阴冷被温柔冲淡,“饿不饿?” “不饿。”纪清和摇头。 兰钺生知道纪清和去干了什么,但是他不问,因为他不想给她造成压力。 再者,就算他不问,也会有人将她的情况汇报给他。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兰仲,回公寓。” 纪清和诧异,“你不是有事吗?” 对于纪清和的关心,兰钺生心情很好,他嘴角吟着一抹笑意,“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没有你重要。” 这个人的长相太过惊艳,充满诱惑,尤其是他对着纪清和笑的时候,总是叫人毫无抵抗。 她转过头去,将视线瞥过窗外,娇软的嗓音中带着清冷,“兰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吗?” “真当你的丈夫来者不拒?”兰钺生嗓音低沉性感,带着一丝警告,“本少挑食的很,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 这个小丫头片子,他有她一个,便此生足以。 “也是,”纪清和嘴角微勾,并没有回头,语气中夹杂着嘲讽,“连纽约时报上面都有写,兰少对女人要求极高,即便如此,环肥燕瘦,仍不亦乐乎。所以,我该庆幸兰少对我的另眼相待么?” 话音刚落,纪清和便被兰钺生一把扯进自己的怀中,惊呼声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堪堪咽下了下去。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 彻骨的冷意里面带着森然,看的人从头冷到了脚,真真是不寒而栗。 “与其道听途说,还不如你亲自来了解,你的丈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的修长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幽深的眼眸里满是危险,“我兰钺生再不济,也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我要的是你的完全相信,懂吗?” 纪清和对上他的视线,眸光莫测。 半响垂下眼睑,轻笑,“兰少何必如此当真,我们之间不过是一纸契约,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这次是我逾矩了,抱歉。” 言下之意,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兰钺生的私生活如何,与她并不想干。 兰钺生也没有料到纪清和会这么说,只用了契约两个字就将两人撇的干干净净。 他想发火,却深觉她说的对,他们之间本就不会有过密的关系。 兰钺生突然笑了,是被纪清和给气笑的。 不急,来日方长,他会叫小丫头知道,上了他这条船,这辈子都不许后悔。 他绝不会给她离开他的机会! 这么一想,兰钺生心底的怒气就少了几分。 罢了,这次就先原谅她了,以后会叫她知道,他才是她最应该放在心底的人。 他这么想着,就伸出手,捏了捏纪清和的脸蛋,“下不为例。” 纪清和笑了笑,心底一片清明,果然,是自己逾矩了。 就连兰钺生本意是亲昵动作的一个捏脸,因为两人理解的误差,在纪清和那里硬生生成了警告。 偏偏兰钺生还不知道纪清和误会了,见她安静乖巧,也愉悦了几分。 将兰钺生的心情转变看在眼底,纪清和暗道: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他喜欢安安静静的女孩子。 她将这两条记在心底,提醒自己,在以后的一年里,不许犯错。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寓,兰钺生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低头看着她,“上楼换件衣服,浅色的。” “有事?”纪清和下意识问道。 “有事。”兰钺生肯定点头,眼底的兴奋和激动飞射而出,但因为他性子阴冷的缘故,即使此时已经开心到了飞起来,仍叫人察觉不出什么来,只听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去领证!” 纪清和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一瞬愣神。 “今天吗?”会不会太快了? “我已经叫人看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纪清和以为自己听错了,条件反射性抬头,瞥见那人侧影完美,表情虽然淡淡的,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和真实,叫她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只是心底微哂,堂堂兰少,领一个证,还是一个不当真的证,都要挑个黄道吉日。 …… 现在这个时候,民政局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少。 兰钺生一到,就有专门人员将他从另外一个门里面迎了进去,不得不叫纪清和佩服特权的方便。 摄影师是个男的,许是因为职业关系,全程都透着喜气。 看到两人,自然认出了两人的身份,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和喜色。 “今日倒是有福气给两位拍照,是我的幸运,我也应应景祝两位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纪清和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在她看来不过一场交易,不必当真。 倒是兰钺生竟然对摄影师浅浅一笑,语气里透着愉悦,“多谢。” 不止纪清和微微侧目,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愣在原地,被兰钺生的那抹笑容所惊艳。 她抽回视线,勾了勾嘴角,兰钺生此人果然厉害,做戏都这般天衣无缝,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照片拍好之后,摄影师对着相机里面的底片皱眉,“女的不用紧张,要笑!笑得开心一点,眉毛都透着喜气的那种!还有男的,靠近一些!都要笑啊!来,重新准备!” 纪清和是别扭的笑不出来,兰钺生则是紧张的。 两人被摄影师这么一说,都有些尴尬。 “不用紧张,就当是对着一盘叉烧肉。”兰钺生突然在纪清和耳边轻轻说道。 纪清和没想到兰钺生会开这样的玩笑,偏偏摄影师胖嘟嘟的很是可爱,一脑补画面,纪清和突然笑出声来。 见她笑了,兰钺生也嘴角上扬,眼底是说不出的柔情和宠溺。 摄影师当机立断按下快门,等他们回过神时,照片已经拍完。 “不错不错!拍的很好看!”摄影师满口夸赞。 “谢谢。”兰钺生点头。 两人很快就拿到了证,纪清和看着红彤彤的证书上面的照片,一阵恍惚。 女子巧笑嫣然,一脸娇媚,男子眉目生辉,满眼都是柔情。 这样一副画面,任谁看了都不禁要夸赞一句“感情真好!”。 事实怎样,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从民政局出来,纪清和在上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民政局大门,眼底带着说不出的沧桑和悲凉。 十六岁的她对宋司晨一见钟情,从那个时候她就铁了心要嫁他为妻。 尽管后来的路荆棘满丛,她仍无所畏惧。 在她的心里,宋司晨就是她的目标,是她要达到的彼岸。 小时候,母亲曾告诉她说,“你这样的性子太执拗,长大了必定会吃亏。” 那个时候的她在母亲怀里撒娇满脸笑容,“吃亏就吃亏,反正你们会帮我!” 时光荏苒,宛如一幕幕剪影,从眼前快速划过。 原来在这世上,不是什么都是一成不变的。 两年前的她怀着欣喜和激动,做梦一般走进这里,两年后的她身心俱疲,满身伤痕从这里出来。 时隔不久,她又一次走进这里。 纪清和垂眸,这样也好。 不爱,胜过深爱。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6章 离开北城【6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同兰钺生从民政局出去,正好到了饭点。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回去做饭来不及了,带你出去吃吧。” 纪清和点头,不置可否。 她在家的时候,胃口就被养叼了,并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饭。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去哪里都行。 值得欣慰的是,两人去的还是上次那家餐厅。 不想,竟遇到了熟人,季明轩兄妹两人也在那里。 “兰少!”季明月惊呼一声,在触及到他那双冷然的视线时,立马闭嘴。 她眼尖看到纪清和也来了,越过季明轩就将纪清和拉着坐到自己旁边,“我就说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和兰少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碰上,必须好好坐坐。” 因为季明月的缘故,纪清和的脸上也多了一分笑意,便和她说起话来。 见此,兰钺生眼底的冷意化了几分,隐含宠溺,也做了下来。 一旁的季明轩见此,挑眉,这是有戏啊! 这么想着,就试探问道,“你们两个倒是巧。” 纪清和闻言,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听季明月说话。 却听兰钺生含笑开口,“不巧。” 顿了顿,“我们就住在一起!” 话音刚落,兄妹两动作反应一致,齐齐喷出口中的茶来。 “你说什么?” “不是非法同居,”兰钺生别有深意,“已经领证了,就在刚刚。” 下一秒,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杯子打翻的声音。 “挖槽!你说神马!你和小清居然扯证了?!还就在刚刚?踏马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卧槽! 什么情况! 简直吓尿了好么! “别急……”季明月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你想让我缓缓!缓缓!” 一定是她听错了! 一定! 反观季明轩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他们反应大,实在是太震惊了。 谁能想到兰钺生的动作会这么快,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叫他们吃了一嘴狗粮。 季明轩看着兰钺生半响,叹了口气,兰少这辈子是没得救了! 中毒太深。 纪清和也没有想到兰钺生会将他们领证的事情说出去,不过她聪明的没有阻止。 兰钺生此人城府极深,精于算计,难保此举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一顿饭吃下来,纪清和对于季明轩和季明月兄妹两的打趣欲言又止。 最后暗暗叹了口气,罢了,说出去了就说出去了,反正最后需要收场的人也不是她。 饭毕,兰钺生告知,他可能要离开北城,去Z市。 “这么快?”季明轩下意识朝纪清和望去,见她也难掩诧异,看来提前并不知情。 兰钺生为什么去Z市他是知道的,兰钺生的工作重心还是在欧洲市场,Z市有港口,如果将办公室放在Z市也是不不错的选择,进出口比较方便一些。 “什么时候走?”季明轩问道。 “就在这两天。” 季明轩啧了一声,“也好。” 说完之后又道,“真是可惜你这好不容易结婚了,人又走了,你舍得将嫂子一个人放在北城?” 他这句纯属吐槽,但听者有心,兰钺生闻言,眸光幽深,划过一抹深思。 …… 回公寓的路上,兰钺生车内。 “我这两天就会去Z市。” 纪清和抬眸望了他一眼,心道,你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但嘴上还是说道:“那……一路顺风。” 兰钺生的表情顿了顿,“就这样?” 不然哪样? 看着纪清和投来疑惑的目光,兰钺生开口,“你对Z市感觉如何?” “改革开放的前沿,经济贸易的窗口。” “不是叫你背书,”兰钺生有些好笑,“我是问你,喜不喜欢那里。” “不错啊!挺喜欢的。” 纪氏的工厂就是在那边,她之前有跟着爸爸和哥哥去过那里。 纪清和再笨也意识到他问自己这句是什么意识了,“你……” 看出她心底所想,兰钺生点头,“不错,如果我说,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你可愿意?” 季明轩的一句话彻底提醒了他。 他们才刚领证,还没有相处的机会,就要分开。 他这次去Z市至少要半年时间,虽然中间肯定会回来看她,但聚少离多,这样的相处对兰钺生来说非常不满意。 他恨不得天天和她在一起,这才动了将纪清和也一起带过去的念头。 见她犹豫,兰钺生淡淡说道,“不着急,还有一天时间给你考虑。” 兰钺生的建议,叫纪清和心中一动。 北城之于她,已是满目疮痍,倘若留在这里,只是徒增伤悲。 如果此时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她微微叹了口气,一想到将来要和兰钺生独处,她就有些不大适应。 但毕竟早有准备,因此也不是太过排斥。 他们结婚,这样的情况早就估算在内。 想到这里,纪清和坐直身子,偏头看着他,“为什么要我去?” 兰钺生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语气淡然,“既然做戏那便做全。”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她,“或者说,你在担心自己会爱上我,所以不敢和我独处?” “兰少,激将法对我不管用。”纪清和笑了一声,“不过,我答应你。” 因为纪清和的松口,去Z市这场出行也变得有意义起来。 兰钺生叫兰仲一早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至于纪清和,她只带了一个箱子,也是异常方便。 “等去了Z市,我带你去买点衣服。”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他母亲隔三差五出去买衣服,反观纪清和一个小丫头,衣服却少的可怜。 纪清和说了声谢谢,对他的好意表示理解。 嘴上却道,“无需那么多,够穿就行。” 一旁默不作声给兰钺生整理衣服的兰仲闻言,后背一凛,不禁冷汗倒流,替纪清和捏了一把汗。 他们这位太太可真是个人物,竟然敢公然拒绝兰少的好意,还不止一次! 谁人不知,兰家的家主兰少,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必须遵从,无人敢反驳半句。 果然,兰钺生语气染上了一丝不悦,“在家你想怎么穿我不干涉,出去了必须给我穿的光鲜亮丽,我不想别人对我兰钺生的太太指手画脚,说我兰钺生是个葛朗台,连给太太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纪清和被她给气笑了,斜睨着他,“兰少果然好口才,连表达不满这些话都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被你这么一说,倒还是我的错了?” 熟料,兰钺生竟还一本正经的点头,“确实。” 他赚的钱,就是给她花的。 无视纪清和的错愕,他继续说道,“你不花我的钱,我连赚钱的动力都没有。我不想工作了,兰氏企业就因为你一个人而出现许许多多的失业者,纪清和,你可心安?” 她咬牙,瞪着他! 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她不花钱还成罪人了!这样的罪名都给她安,什么逻辑! 见她气闷,兰钺生心情大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纪清和:-_-||| 这种哄小孩的错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出发,跟着他们一起过去的除了兰仲还有一个管家吴妈。 吴妈是兰钺生带回国的人,专门负责他的日常起居。 准确来说,从今往后是负责兰钺生和纪清和两个人的衣食住行了。 行李自然有吴妈和兰仲,兰钺生则带着纪清和直接去了座位。 他们两个在一排,两人坐下后静默无语,倒是一旁的男子时不时侧头打量。 飞机起飞后,空姐也认出了兰钺生,脸颊绯红,满眼红心,忍住激动问两人要喝什么。 兰钺生将头转向纪清和,“想喝点什么?” 语气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看的空姐目瞪口呆,更是心跳加速。 不禁暗地思索,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竟然叫商界大亨如此另眼相待。 反观纪清和,表情淡然,语气带了一丝不耐烦,“温开水,谢谢!” 纪清和有些晕机,现在很不舒服,是以语气也硬了几分。 倒是兰钺生依旧闻言软语,“很难受?” 纪清和没有说话。 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兰钺生心疼的要命。当下转头对空姐说道,“一杯温开水,谢谢。可否给我一片晕机药?” 空姐哪里和兰钺生这么近距离说话过,当下激动的差点打翻杯子,幸好被她给忍住了。 “好的,请稍等。” 吃了晕机药之后,纪清和的情况好了一些。 途中有空姐不时暗中打量纪清和,她们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也有违职业道德,但谁叫他们太过震惊了呢?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兰先生这样?偏偏兰先生还不生气,一脸宠溺。 恐怕,这难道是兰先生的真爱? 一想到真爱这个词,全身上下的八卦因素瞬间就冒了出来。 兰钺生见此,嘴角微扬并不说话。 只有他心底明白,此时的他恨不得叫全世界人知道,纪清和是他兰钺生的妻子,他爱她深入骨髓。 北城距离Z市的时间并不长,纪清和这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了。 见她醒来,兰钺生的语气带着疼惜与怜爱,“还难受吗?” “还好。”纪清和皱眉。 她伸手想要揉一下额头,有人比她还快。 修长微凉的指尖搭在她的额角,缓缓按着。 她诧异望去,兰钺生皱眉,“别动。” 纪清和张了张嘴吧,乖乖叫他按着。 他的手法很是到位,不一会儿,纪清和就觉得好了许多。 “可以了。”纪清和对他道,顿了顿,“谢谢。” 她确实没想到兰钺生竟然屈尊降贵,替她按摩。 这样神级别的待遇,叫她受宠若惊。 兰钺生对她浅浅一笑,“傻丫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哪里用得着说谢?” 纪清和正待开口,余光瞥见空姐震惊的眼神,将要说出口的话语给堪堪咽了下去。 直到下了飞机,她才轻笑出声,“兰少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兰钺生眸光微闪,只一瞬就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个丫头片子,还以为他刚才是演戏给人看。 心底有些好笑,嘴上却道,“我兰钺生还需要别人的看法?以后这话莫要再说了。” 纪清和挑眉,不置可否,心道,做了还不让人说,什么道理! 她没看到身后的兰钺生看着她,叹息摇头,眼底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两人正在行李取件处等行李,方才在飞机上与他们只隔着一个走廊的男子,突然走上前来,看着纪清和。 “您好,美丽的小姐!” 是位外国人,他的汉语生硬,听在耳中莫名带着喜感。 “您好。”纪清和眼带诧异。 “我和你是一个航班,就在你的旁边,我看到你很眼熟,可以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 纪清和突然笑出声来,心道这人还真是有趣,汉语很是难学,没想到他学了汉语来就是为的泡妞? 还面熟? 纪清和暗暗摇头。 不可否认的是,眼前这名男子,确实长的很帅,很阳光。 还不待纪清和拒绝,兰钺生就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冷眼瞥了一眼那男子,后者寒毛倒竖。 这个男子好厉害!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不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见他还在纠缠,兰钺生忽然开口,“请不要再缠着我的妻子,否则我会告你骚扰。” 说罢带着纪清和走到另一边去,留下外国帅哥在原地目瞪口呆。 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在原地呜里哇啦大叫。 兰钺生! 那人是兰钺生! 他竟然结婚了! OMG! …… 从机场出来,自然有人前来接机。 见纪清和精神不大好,兰钺生直接回了别墅,并在路边买好粥。 “这家粥的味道不错,尝尝看。等吃完粥去休息一下,醒来就好了。” 纪清和表情恹恹,道了一声谢谢,喝完粥就去睡觉了。 醒来已经是傍晚,她冲了一个澡,收拾好从房间出来,发现大厅只有吴妈在。 “太太,您醒了?”吴妈笑着走上前去,“饿不饿?先生一早就吩咐我给您做了您爱吃的菜,已经热好了,现在给您端上来?” “暂时不用了,我还不饿。” 见她打量,吴妈主动说道,“您是在找先生吗?” 纪清和点头,“他出去了?” “先生去公司了,已经快回来了。” 纪清和点头,刚坐回沙发上不久,门突然被人撞开,冲出来一个半大小男孩,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 小男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纪清和碰面,一时愣在原地,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纪清和猛瞧。 纪清和神色坦然,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只是心底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个男孩子有些面熟。 “你就是我嫂子吧?”只一瞬,男孩子就蹦跶过来,眼底满是好奇,偏偏还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叫纪清和忍俊不禁。 她挑眉,嫂子?“你是兰钺生的弟弟?” 小男孩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纪清和,“你竟然敢叫他名字!” “那么变态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你竟然不怕死敢叫他的名字!”说完神色怪异瞅着纪清和,“看来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否则怎么会被他给看上。” 就凭这胆量,他给一百分! “对了,”小男孩眼珠子一转,眼底划过一抹奸笑,一本正经的看着纪清和,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的弟弟,我叫兰暮。” 纪清和挑眉,故作不解,“他?” “哎呀,就是我哥啦!”说着对纪清和做了一个口型,是兰钺生的名字。 “有这么恐怖吗?”连名字都不敢叫。 兰暮顿时找到了盟友一般,蹭一下蹿上前去,在纪清和对面坐下,一本正紧的说道,“嫂子,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给你一些良心建议哦!” “我哥他这个人,阴险狡诈,冷漠无情,而且还特别腹黑霸道,什么事都要做主!真的,天底下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人了?” 正说着,门口出现一抹修长俊美的身影,因为兰暮背对门口的缘故,并没有看到。 纪清和眼底带着一抹笑意,也不提醒兰暮,问道,“比如呢?” “很多啊!”他掰着手指头,“他不喜欢吃甜的,就不许桌子上面有甜食;不喜欢吃鱼,家里连鱼刺都不能有;不能吃辣,所以家里的菜都清汤寡水的!” 说完了一脸悲愤,“嫂子你说说看,还有比他更专制的人么?” 纪清和的视线越过兰暮,落在某人身上,笑了,“确实。” 兰钺生挑眉。 “这都不算啊!你说我这么小,还是一个孩子,就逼我跟着兰仲学怎么掌管兰家,他也不想想,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懂?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说完了,还总结一句,“所以说,谁跟我哥谁明白,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真的!” “是么?” 阴森幽深的语气在身后响起,兰暮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寒毛倒竖,表情惊恐。 下一秒,他就被兰钺生提着衣领给扔了出去。 “既然这么了解我,还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兰仲!”兰钺生看着兰仲,“带小少爷回去,一周之内都不许放出来!” 说完就直接将人扔出了房子。 可怜兰暮不敢跟兰钺生呛声,只能将战火对准兰仲。 听着外面哭爹喊娘的凄惨声,纪清和终于良心发现,她刚才也无形中坑了兰暮一把。 想到这里,就看着兰钺生,道,“他还是个孩子,有必要和他这么计较么?” 兰钺生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是给外面的兰仲听的,“两周不许放出来!” 对上纪清和微怒的眼神,兰钺生勾了勾嘴角,“谁叫我是魔鬼呢?” 她一阵气瘪。 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耻的人!简直了! “生气了?”兰钺生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在背上落下一吻。 见两人这么恩爱,吴妈抿嘴偷笑,转身进了厨房。 纪清和知道这人是做戏,也不在意,只是说道,“兰少想要指桑骂槐何必这么大费周折,为难一个小孩子。” 不就是她和兰暮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了么?有必要这么计较么! 兰钺生淡淡说道,“身为你的丈夫,我觉得很有必要对你进行一下教育,好叫你知道有些成语是不能乱用的。” 纪清和挑眉。 “指桑骂槐亦可叫借题发挥,旁敲侧击。但是我刚才只是单纯就兰暮个人行为做出相应处罚,而你却好好的,所以,这最多是杀鸡儆猴,算不得指桑骂槐。” 气的纪清和瞪大了眼眸,天下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偏偏兰钺生一副难道我说的不对的样子,叫纪清和无言以对。 “岂敢。”纪清和勾唇,“您是堂堂兰少,所有人只会敬你怕你,谁敢会生你的气?” 兰钺生暗笑,真是个小丫头。 这分明就是生气了的模样,还嘴硬不承认,偏偏他就喜欢她这样。 啧!真是没救了。 “你说的对,所有的人都敬我怕我,因为我是兰钺生,是兰家的家主,更是兰氏集团的总裁,商界大亨。但我在你的面前,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丈夫。” “身为妻子,和丈夫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所以在我的面前,你无需和他们一样敬我,怕我。你只需要信任我,爱我,已然足以!” 纪清和刚想开口反驳,他们只是契约结婚,没必要像真的一样。 但是在对上兰钺生的视线时,硬生生愣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兰钺生并不喜欢她,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那她一定会以为兰钺生对自己情根深种。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将深情,演的这么出神入化,这么逼真。 纪清和垂眸,“兰暮是你弟弟?” 对于她的转移话题,兰仲心知肚明,“是我堂弟。” 堂弟? 纪清和脑补大家族里面的纷争,划过一抹深思。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兰钺生解释道,“虽说是堂弟,但和亲生无异,兰暮,不错。” 兰钺生极少夸人,倘若夸人,就证明被他夸的那个人一定很好。 得到兰钺生的回答,纪清和了然,“你们关系不错。”这是肯定。 他点头,“下次再转移话题,我就惩罚你。仅此一次!” 纪清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7章 他说,他是苏言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兰暮眼熟了。 她想起来,之前有次她在夜皇见到了兰钺生帮了一个小男孩。 当时她还觉得兰钺生心肠柔软善良来着,搞半天,那个小男孩就是兰暮! 原来是自己人,怪不得会那个表情。 对于自己的误会,纪清和真是迷之尴尬。 幸好,这件事情兰钺生不知道。 纪清和不会想到,那一幕其实是兰钺生故意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刷新纪清和的好感。 …… 晚上,吃饭的只有兰钺生和纪清和两个人。 纪清和想起兰暮说的话,“我哥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吃甜的,还不喜欢吃辣!” 可是看着桌子上的清蒸鱼,麻辣豆腐,和甜米羹,她表情纠结。 “怎么?”兰钺生抬眸。 “这些饭菜并不合你的口味。”她用了肯定的语气。 兰钺生闻言,勾嘴笑了,“只要你爱吃就好。” 纪清和拧眉,想了想,还是作罢。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变了,纪清和喜欢的菜还在,但多了几道菜,那是兰钺生喜欢的。 虽然纪清和没有说,但兰钺生知道,肯定是她给吴妈说的。 思及此,兰钺生眸光柔软,隐含愉悦。 自从来Z市之后,兰钺生就变得愈发忙了。 毕竟掌管着兰氏企业,又是被登上纽约时报的商界大亨,忙起来根本不是一点点。 每每看到兰钺生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纪清和叹息,中那些什么事都不管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随随便便就可以赚上亿资产的总裁,果然是不存在的。 纪清和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她偶然去参加一个画展,碰到一位老者,两人聊了一上午甚是投机。 老者留下自己的名片,真心诚意想请纪清和过去跟他一起办画展。 拿到名片才知道,这位老者就是国画王者徐老前辈。 于是纪清和就在徐老前辈那里帮帮忙,顺便交流一下绘画技巧和心得,也算是受益颇多。 “我这辈子就两个得意门生,一个是你,一个是苏言,苏言这孩子去国外了,过两天就回来,改天我介绍给你认识。” 值得一提的是,徐老成了纪清和的关门弟子。 “都说老师您慧眼识珠,能成为我大师兄的人,肯定很厉害!”纪清和认真说道。 全程没多说一句,却夸得徐老眉开眼笑。 “这孩子心性善良,是个良配,可惜啊,你已经结婚了。”叹息中满是遗憾。 纪清和之前来徐老这里,有几次是被兰钺生送来的,徐老自然也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闻言,纪清和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徐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又笑道,“不过你现在也不错!我看那兰钺生人是坏了一些,做事狠辣,但对你一片真心。” “丫头啊,虽然你不说,但我看的出来,你心底其实是抗拒他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在一起的,不过你听我一句劝,兰钺生对你可是真心的。”他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像他这种性格的人,看着冷血无情,若是动心,便会只对一个人好。按说这话我不该多嘴,实在是我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个丫头,就不免多说了几句,你也别怪我唠叨。” “我知道,老师您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我明白的。” 徐老却看的清楚,纪清和并不明白。 罢了,晚辈们的事还要他们自己去办,他一个老头子也不好插嘴。 纪清和实在不明白,徐老从哪里看出来兰钺生是真心喜欢她的? 唯一能解释通的一点就是,兰钺生的演技无人能及,连徐老都给蒙骗了。 下午,她从画室出来,兰钺生的车一早就停在那里。 等她打开车门了,才发现兰钺生竟然也来了,她一时愣在原地。 “快上车,今天带你出去吃。”兰钺生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道。 纪清和依言上车,偏头看着他,依旧阴柔俊美透着森冷的脸,因为连日来的劳累带着疲惫,好在精神不错。 “看出什么来了吗?” 兰钺生突然抬眸,纪清和微囧,偷看被人抓包的感觉不怎么好,她老实说道:“几天没见,你好像又帅了。” 等她说完,恨不得咬自己一口。 她刚刚说了什么!怎么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兰钺生突然轻笑,宛如万花绽放,他说,“所以,我这是被我的小妻子给调戏了么?” 而此时的纪清和不知怎么也脑抽了,竟然来了一句,“那么,你给我调戏么?” 兰钺生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止不住都笑出声来,看的前面开车的兰仲目瞪口呆。 他从小就跟着兰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兰少笑的这么开怀。 震惊之余,将视线转向纪清和,心底的佩服更甚。 果然有手段,竟然能叫兰少开怀大笑,真是不容易! 兰钺生伸手揉了揉纪清和的头发,笑道:“只要你想,随时都给。” 只是,这哄小孩子的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指定地点,纪清和才发现,兰钺生是要带她参加一个饭局。 今日的她穿着墨绿色亚麻长裙,柔软的黑发披在肩头,透着一股浓浓的文艺范,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叫人频频侧目。 在场的人没想到兰钺生会带一个女人来,而且还看上去这么年轻。 想到先前兰钺生对女人的挑剔,以及关于他出没在娱乐场所的新闻报道,就自主将她当成了兰钺生的新欢。 兰钺生对纪清和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场人的名字,最后大家都眼巴巴的瞅着纪清和,便听兰钺生勾了勾嘴角,“这位是我的太太,纪清和。” 众人心中一惊,当下就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人。 反观兰钺生和纪清和,席间一直镇定自若,最令人惊讶的是,一向杀伐果断的兰少,竟然亲手替纪清和剥虾。 这受宠程度,叫众人纷纷在心底敲响警钟:这个兰太太千万不能得罪! 纪清和并不清楚,兰钺生带她过来还将她介绍给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只是在面对兰钺生体贴入微的照顾时,她一阵恍惚,兰钺生,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不可否认,她始终不会相信兰钺生会对她有真情。 只因兰钺生曾亲口告诉她,他和她在一起,是为了纪氏,是一场交易,这场交易,无关情爱。 考验的就是看谁会深陷其中。 …… 自从那次饭局之后,圈子里渐渐便传开了兰钺生已婚的消息。 连带着纪清和也成为众人百般好奇的对象,反观纪清和则分外淡定,对外界的传闻不闻不问。 这天,她刚到画室,就被徐老告知,苏言要来了。 “那就先恭喜老师了。”纪清和笑道。 徐老对她这个大师兄念叨许久,说他对国画很有自己的见解,连带着纪清和也对苏言很是好奇。 “你先别着急,等你见到了一定会惊喜万分!”徐老故作神秘。 果然,被他这么一说,纪清和更加好奇,毕竟徐老的毒舌是出了名的,很少见他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此时,现在被两人正在谈论的主人公,刚刚从机场出来。 “嗨!苏!我在这里!” 一身休闲装的俊逸男从机场出来,嘴角含笑,眉目如画,全身上下都洒满了温柔,引得机场的女性连连尖叫。 “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苏言嘴角含笑,看的杰克都愣在原地,半天才尖叫出声,临了,说道,“你们有句古话,叫什么什么君子,就是说你的!” 他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那个词来。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苏言含笑,接过他的话茬。 “对对,就是这句!上帝,你真的是太温柔太暖心了!” 苏言笑笑,对于杰克的一惊一乍早就习以为常。 路上,杰克问道,“你是直接去看你老师吗?” “对,先见过老师再回公寓。”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杰克对于苏言的老师已经好奇许久,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他怕苏言拒绝自己,抢在他之前说道,“我都跟你说了我见过的美女了,你还不带我去么?” 说着竟然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杰克之前有告诉苏言,说他在机场偶遇了一位东方美女,可惜已经结婚了,为此还哀婉了好几天。 闻言,苏言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好吧,我带你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画室,徐老在外面,眼尖看到苏言,赶紧将人带了进去。 叙旧完毕之后,徐老对苏言道,“我之前告诉你的小师妹,正在里面作画,走,我带你去看看!” 徐老推开画室的们,身子妙曼的女子背对他们,削瘦的身影笔挺优雅,带着与生俱来的良好礼仪,只一个背影,就叫苏言眼前一亮。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纪清和并没有着急回头,而是放下画笔,这才起身。 她一眼就看到了徐老身旁的男子,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是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又像是山涧的泉水,清透温暖,将你的整颗心都融化。 在看到纪清和的那一刹那,苏言的眼底也划过一抹亮光。 顿了几秒,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去。 “你好,我是苏言,你的大师兄。” “你好,我是纪清和,你的小师妹。”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8章 兰钺生帮她去买……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每天上下班都有专职司机来接送,那是兰钺生安排的人,兰钺生唤他老赵,今年四十多岁,听说是退伍的特种兵。 他既是司机,也是保镖,同时也会将纪清和的日常生活汇报给兰钺生。 说白了,就是来监视纪清和的。 因此,纪清和同苏言之间的融洽相处,老赵全都看在眼里。 上车准备回家的纪清和,突然开口,“赵叔。” 赵叔有些受宠若惊,这是这段时间来,纪清和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太太您叫我老赵就成!” 纪清和笑了笑,“赵叔,兰钺生叫您将我的日常汇报给他,是担心我会遇到什么歹人,担心我受到伤害,但是从今天开始我觉得不必如此,毕竟我一直都在画室,谁也见不到。” 老赵是个人精,当下就明白了纪清和的意思。 他满眼迟疑,“这……太太,不是我不肯,实在是我不敢违背兰少的意思。” 纪清和知道就是这个答案,“没关系,我也只是先跟您说一声,回头我自会跟兰钺生亲自去说,你只需要把我的意思带到就好。” 顿了顿又道,“他最近很忙,我不希望再因为我的事而叫他分心。” 老赵听她这么说,就答应了她,“那好,不过您一定要跟兰少说一下,否则我不好交差。” “我明白的。” 纪清和并不想叫兰钺生知道苏言回来了,之前有次,徐老在兰钺生面前提起了苏言,并且大肆夸奖,还给兰钺生看了苏言的照片。 当时兰钺生依旧谈笑风生,半点变化都没有,但是晚上回家之后,却阻止纪清和继续去画室。 理由就是徐老口中的苏言同纪清和年龄相仿,虽然只是师兄妹的关系,但久而久之,必会影响不好。以免对两人的婚姻造成不好的传言,纪清和需要远离。 兰钺生的专制和霸道叫纪清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心底明白兰钺生的顾虑,便再三保证会远离苏言,这才叫兰钺生同意自己继续去画室。 今天苏言回来了,要是赵叔将这件事告诉兰钺生,他肯定不会叫自己再去画室。 纪清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然,刚开始她还没有想到,是徐老提醒纪清和,他说,兰钺生此人占有欲极强,纵然她和苏言只是普通的关系,但看在兰钺生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 这句话给纪清和敲了一个警钟,看来,她以后要和苏言保持距离了。 回去之后,兰钺生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老赵叫了过去,询问纪清和这一天的日常。 想起纪清和的嘱托,老赵想了想,就按照纪清和说的,“兰少,太太说她不想自己的生活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兰钺生修长的之间夹着一根薄荷香烟,闻言转身,似笑非笑的瞅着老赵,“她亲口说的?” “是。” 兰钺生轻笑,这个小丫头片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 “既然太太都说出口了,那就按照太太说的办!” 老赵走后,兰钺生啧了一声。 可真是会给他出难题,明知他不会答应,还偏偏叫老赵对他说。好歹是他兰钺生的妻子,他怎能在外人面前驳了她的面子,只能答应她的要求咯! 瞧瞧,他的小妻子,还真会给他下套! 眼底却是一片宠溺。 …… Z市的房子是一栋欧式别墅,中世纪装修风格,低调极富内涵,是兰钺生喜欢的风格。 听兰钺生说,这栋房子是兰钺生的母亲江如月送给兰钺生的婚房,有山有水,风水极好。 当初纪清和听罢,有些诧异,兰钺生的母亲竟然也懂风水。 兰钺生如是说道,“她虽是混血,但对古文化特别喜爱,并且颇有研究。改日叫你见见她,你们应该聊得来。” 纪清和得知这是兰钺生的婚房,便有些迟疑,“既是你的婚房,我却住了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兰钺生斜睨了她一眼,“在法律上,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 纪清和发现,每当对上兰钺生,他总能将她说的哑口无言。 理所当然,纪清和自然不会住进主卧,那间被装修温馨喜气的房子留给兰钺生,她则住在了隔壁。 晚上,纪清和见兰钺生的房门未关,便伸手敲了敲,得到回应,推门而入。 兰钺生刚洗完澡,漆黑的发梢湿漉漉在额前垂下几缕,带着凌乱美,充满力量的肌肉的精壮躯体掩在黑色浴袍下,与性感的喉结和锁骨形成鲜明对比。 与白日想比,此时的他少了一分森冷和严肃,多了几分慵懒和诱惑。 纪清和眸光微滞,条件反射性转过头去,“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将她的窘迫瞧在眼底,兰钺生勾了勾嘴角,“已经洗完了。” “找我有事?” “对。”纪清和点头,“我在外面等你,你先穿上衣服。” 见她要走,兰钺生突然两步上前,砰一声把门关上,将纪清和抵在门上,单手撑着墙壁,低头,垂眸笑道,“你害羞了?” 纪清和被噎了一下,“兰少,请自重。” “我是你丈夫。”他强调,“你见过哪家的夫妻相处似你我这般生分?” 他是故意的! 纪清和瞪他。 兰钺生轻笑出声,“说罢,到底什么事。” 纪清和松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不必再叫赵叔跟着我。” “纪清和。”兰钺生突然唤道,她的名字偏婉约,似民国的女子闺名,但经过他的口被唤出来,竟多了几分缱绻缠绵的意味,听得纪清和心底一颤。 他道,“看来你和老赵相处不错。” 她知道他还有话为说,便并未开口。 果然,下一秒就听他道,“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敢当面对我的决定提出质疑和反驳,老赵是第一个。” 而老赵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纪清和的吩咐。 “你来这里不过十几天,才十几天就叫老赵对你忠心耿耿,看来我对我的小妻子要重新估量了。” 纪清和摸不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抬眸看着他,后者眼底一片清明。 他并不是在试探她? 纪清和微微颦眉,“所以,你答应了吗?” 兰钺生微微叹气,若是旁的女子,此时肯定会扑上前来同他温言软语一番,但是他的小妻子却单刀直入,只关心结果。 偏偏他就喜欢这样的她。 “到底是我妻子的第一个要求,再难办也要答应,”他嘴角吟着一抹笑意,“何况,这件事并不难办。” 一句的事。 “那么,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兰钺生挑眉。 还不等纪清和反应过来,他突然逼近,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般。 “哈密瓜的味道?”兰钺生满是诧异,尔后笑道,“不错。” 纪清和囧。 她确实吃了哈密瓜,可是她已经擦了嘴巴了!他属狗的么,这都闻得到! 九月的Z市依旧炎热,早上六点,兰钺生已起床跑步,而纪清和还窝在床上。 因为她大姨妈来了。 想起昨晚的囧事,纪清和一阵脸红。 她从兰钺生房间出去,两人去庭院散步,走着走着,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先是小腹一阵抽疼,过了一会儿便有温热液体流了下来。 她当下就意识道,自己生理期到了。 偏偏她来Z市不久,别墅根本就没有卫生巾。 躲在厕所的纪清和纠结半响,叫来兰钺生,拜托他去找一下吴妈。 吴妈今年四十多岁,他那里应该会有。 然而兰钺生并不知情,先是见纪清和躲在洗手间好半天都不见出来,接着就听她要找吴妈,问什么事,死活不肯说。 心系纪清和的兰钺生怎能罢休,当下心急如焚。 最后,纪清和终于被逼急了,喊了一句,“是我生理期到了!你说我找吴妈做什么!” 到底太尴尬,她语气生硬,满是气急败坏。 兰钺生也愣在了原地,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那个,洗手间有卫生纸,你、你先用着,我马上回来,等我!” 兰钺生第一次说话不利索,他的耳根染上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眼底带着窘迫,扔下这句话就走出去。 脚步疾驰,有几分仓皇而逃的味道。 兰钺生不帮纪清和喊吴妈,她也没有办法。 从洗手间出来,她套上外套,下楼,刚出了别墅,和正准备进门的兰钺生碰了一个正面。 兰钺生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淡淡扫了她一眼,“回去。” 纪清和跟在他后面,看着她手里拎着的两个黑色塑料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当兰钺生把两袋子卫生巾放在纪清和面前时,她尴尬的满脸通红。 反观兰钺生,早就过了尴尬时期,此时一脸淡然,“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就随便买了一些。” 纪清和有些无语,心道,你这随便也随便的太多了。 见她这样,兰钺生拧眉,“不够?” “……够!”太够了,她几个月都用不完! 兰钺生放下心来,“那就好。” 说完就转身出去,留下纪清和一人在风中凌乱。 纪清和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想起昨天晚上兰钺生的表情,她始终不能将那两大袋卫生巾和兰钺生联系在一起。 谁能想到,堂堂商业大亨,领人闻风丧胆的兰少,竟会在大半夜去给一个女人买卫生巾。 说不感动是假的,只可惜,纪清和叹了口气。 爷爷从小就教导她,不该是她的东西,就不要去奢望,否则徒增伤感。 人不能控制别人,但可以控制自己的心。 兰钺生之于纪清和就是这样,兰钺生可以在明知是场交易的情况下,对她百般柔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89章 他的柔情与情调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窗外,绿树成荫,阳光明媚。 有光透过厨房照进灶台,吴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兰钺生还在里面忙。 在厨房见到兰钺生,纪清和委实吓了一跳。 她看着兰钺生的背影,有些恍惚。 兰钺生背对着门,不知道是纪清和,头也不回就问道,“时间应该可以了吧?” 纪清和走上前去,“在煮什么?” 女子特有的娇媚带着刚起床的沙哑,满是性感和诱惑。 兰钺生不禁一震,呼吸紧了紧。 纪清和光洁白皙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纯真又美好,有那么一点点不真实,眼底的好奇叫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去洗手。” 原本森冷的语气里夹着温柔和笑意。 纪清和并没有动,她看着锅一阵晃神。 锅里煮着的正是红糖水,里面放了枸杞、生姜和枸杞。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她没动,兰钺生用下巴示意,催促她,“赶紧去,喝完红糖水再吃饭。” “你……是给我熬的?”她呆呆问道。 纪清和的表情彻底取悦了兰钺生,“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这么费心?” 他见纪清和不动,舀了一勺,吹凉,放在纪清和的嘴边,“尝尝,是不是并不那么难以接受?” 纪清和没有动,只有家里的人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生姜红糖水。 见此,兰钺生催促,“张嘴!” 眉头微颦,仿佛是对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她略微迟疑,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姜味竟然被去掉了,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甜味。 纪清和满脸诧异,“这……” “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去掉姜味?” 兰钺生嘴角上扬,竟带着孩子气的得意,吐出两个字来:“秘密!” 纪清和沉默不语,眼底却有些动容。 她的生理期并不准时,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肚子痛,先前在纪家,梁凤华总会煮了红糖生姜水给她喝。 偏偏纪清和最受不了生姜的味道,宁愿肚子痛也不喝一口。 是以,她每次能喝下三勺红糖水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且不说兰钺生怎么知道她会肚子痛的,单单他熬的红糖水里面去了姜味而言,便叫人有些怀疑。 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喜好? 只一瞬,纪清和便觉自己多想了。 兰钺生是什么人,怎会在意她。 恐怕是巧合吧! 这天早晨,纪清和一共喝了一大碗红糖水,她看着空掉的碗,蓦地笑了。 “咔嚓!”快门声在耳边响起。 纪清和抬头,诧异的看着兰钺生手中的相机。 这是? 兰钺生滑动按键,看着相机里的小妻子,眉眼染上一抹柔情。 他走上前去,将相机递给她,“如何?” 照片中的纪清和一身素白亚麻棉裙,柔顺的长发垂在背后,有几缕落在脸侧,她手中捧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碗,低头微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她温暖灿烂的笑容,柔化人心。 最叫人舒服的,是她融入骨子里的贵气和优雅,叫人挪不开眼睛。 纪清和没想到兰钺生会拍自己,看着相机里面的她,眼底有些窘迫,“你的技术真好。” 可以把她拍的这么好看。 兰钺生会意,也笑了,“是我的模特长的太美。” 她微赫,尔后又笑了,仰头,眼底带着一抹得意,“也是,否则怎么对的起校花与北城第一名媛称号呢!” 纪清和因为出色的容貌,从小到大都被封为校花,又因为她极其标准的礼仪,成了北城第一名媛。 见她眼底不经意露出的小得意,兰钺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不知道,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没有任何心事。 这样的笑容,叫他想一生珍藏。 “还要不要再喝一点?”他问的是红糖水。 “不用了,我都喝了这么多,已经创下史上最高记录了,”她笑,“若是被我妈知道,她肯定——” 声音戛然而止。 纪清和的眼底染上落寞。 若是被梁凤华知道,一定不会相信,有朝一日,她居然会喝红糖水,还喝了这么多。 想到梁凤华,她的心一阵刺痛。 兰钺生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并未多话,只是伸手拿走她的碗,“是不该再喝了,否则今天早上别想吃饭了。” 早餐是山药红枣粥,配着青菜和肉,都是补血的。 纪清和脸色微红,心底划过一阵微妙的感觉。 “吴妈做的菜看着很可口的样子。”纪清和如是说道。 兰钺生挑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淡淡说道,“是我做的。” 纪清和陡然抬头,眼底是不可置信。 兰钺生竟然做菜给她吃? 这…… 她是没睡醒吗? 兰钺生嘴角上扬,帮她盛了一碗粥,“尝尝。” 纪清和眼底满是恍惚。 她和宋司晨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宋司晨,这是她第一次被人照顾。 说不感动是假的,同时,也有点不习惯。 之前有媒体做过一个投票,关于你这辈子最想嫁的男人是谁。 其中兰钺生不但上榜,还一举超过各大明星,成为第一。 后来,纪淸弦看着那期报纸,指着排名第一的兰钺生的名字,说道,“现在这些女孩子啊,太肤浅!只注重外表。” 纪清和还抿嘴偷笑,“哥,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怎么那么酸呢?” 纪淸弦长的也很帅,排名第十,这第十和第一,差了不止一点。 纪清和看到,报纸上面写道,有女孩子说这辈子只要能被兰少看一眼,她死而无憾。还有人说,如果能被兰少照顾那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 最后,她看到上面的提问说,如果叫你嫁给兰钺生呢? 女生回答:那我一定是拯救了整个宇宙。 纪清和看着眼前的菜,又抬眸看着兰钺生,突然笑了。 “怎么?”兰钺生也被她感染,“想起什么好笑的了?” 她抿嘴,笑着打趣,“想起很久之前,关于你的一个新闻。” 兰钺生指尖微颤,“你之前,还关注过我?” 纪清和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狂喜和震撼,歪头看着他,“德才兼备还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容颜,想不关注都难。” 兰钺生缓缓笑了,瞳孔外面泛着蓝色,诱惑至极,“也是,我这张脸,确实不错。” 心里想的却是:她这是承认她关注他,这叫兰钺生激动不已,有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 不过,他内心再激动,表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眉眼柔和了许多。 纪清和哑然,没想到他也会这么自恋,不但夸自己好看,还自恋的理直气壮,偏偏说的又是事实。 “究竟是什么好笑的事情?”见她不开口,兰钺生追问。 “在你登上纽约时报的第二周,国内的财经报刊上就登满了关于你的一切事迹。除此之外,他们还专门做了一个访谈,说你是全球女性最想嫁的男人。于是就提问,如果你嫁给兰钺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回答是,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 兰钺生对这些嗤之以鼻,“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顿了顿,却问道,“那么你呢?” “什么?”纪清和茫然抬头,没有反应过来。 见此,兰钺生眼眸炙热,天知道此时的纪清和是多么诱人,好想将她禁锢在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他喉头滑动,吞了一口口水,语气波澜不惊,“你嫁给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纪清和没想到兰钺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诧异之余有些好笑,“这个梗不过是报社用来增加他们人气的,当不得真。” 兰钺生并不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回答我。” 纪清和看着他,几秒钟后,她垂眸,“不真实。” 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兰钺生。 从报纸上知道这个男人的风云事迹,几番接触明白这个男人是个罂粟,充满诱惑的危险,所以必须远离。 可是,命运弄人,她纪清和竟然也会嫁给兰钺生。 虽然只是契约关系,依旧叫人感觉不真实。 兰钺生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眸光幽深。 她说的很对! 从领证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觉得这一切的到来,是那么不真实。 他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就会破碎。 但是在每天回家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时,他才渐渐明白,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终于达成心愿,娶她为妻。 兰钺生牵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个吻,虔诚又真挚,叫纪清和的心莫名一颤。 尔后抬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似要将她吸进去。 只听他缓缓笑道,“还会觉得不真实吗?” 冰凉柔软的薄唇落在手背,但被吻过的地方却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的叫人发疼发颤。 纪清和愣愣的看着他,点头,顿了顿又赶紧摇头。 见此,兰钺生笑出声来,将她拥在怀中,“果然是个傻丫头。” 他虽然瘦,但胸膛却强劲有力,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下面喷张有力的肌肉满含力量,耳边是他因为说话而引起胸膛的震动,以及心房那里剧烈的心跳。 她竟然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放松。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0章 婆婆来袭,惊喜or惊吓?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两天,纪清和神情有些恍惚。 脑海中满是兰钺生充满笑意的眼眸,他落在手背的那个吻,以及可以叫她放下戒备的拥抱。 兰钺生这个人太莫测,叫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稍微用了一点手段,就叫她差点迷失在他的关怀里。 没错,就是迷失。 纪清和第一次感受到,属于兰钺生的诱惑,竟这般叫人无法抗拒。 这个感觉,很不好! 她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烦躁。 纪清和放下画笔,走到窗前,楼下是植物公园,一片葱郁,生机盎然。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原本烦乱躁动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尔后恢复一片清明。 这只是一场交易,所以,他们都是演戏的人,区别就在于谁比较敬业,谁又会深陷其中。 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心。 苏言站在门口,看着纪清和,眼底是独属于他的温柔。 他已经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从她的烦躁不安到心绪平静,他都看到眼里。 从他第一次见到纪清和,就知道这个师妹心如止水,永远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淡然表情。 因此,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会扰乱她的心境。 纪清和刚一转头,就看到了苏言,眼底带着讶异,“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言抿嘴笑了,那笑容仿佛是冬日的一抹暖阳,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我来了有一会儿,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纪清和带着歉意,“抱歉,是我的疏忽。” “没关系,也是我自己没有喊你,所以不怪你。”他看着纪清和,“我见你好像有心事?” 纪清和顿了顿,点头,“不过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那就好。”苏言点头。 “对了师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老师接到北城美院的邀请,有一场讲座,想叫我们两个跟着一起去。” “美院?”纪清和呼吸一紧。 美院在北城,她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吗? 她有些迟疑,“我可以不去吗?” “老师的决定没人能够左右,”他顿了顿,看着纪清和,“你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去不了吗?” 苏言和徐老一样,并不知道纪清和的过往,现在见她面色有异,以为去北城和别的事情发生了冲突。 纪清和也知道,既然徐老决定了,这事就改不了。 她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去吗?” “还有一个多月,不急。” 一个多月,好快! 纪清和沉默。 “要不我去帮你给老师说说,看能不能不去。”苏言提议。 “不用了,”纪清和叹气,“请你告诉老师,先让我考虑一下。” 苏言点头。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关心美女,是作为一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叫纪清和了解到,苏言真的是个绅士,他温柔,体贴,进退有礼,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 苏言将话带到,便去忙了,留下纪清和一人思绪万千。 在Z市,她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画室,目的就是不去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 但是现在却告诉她,老师要带她回北城去。 那她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纪清和幽幽叹了口气。 从画室出来,就见老赵的车停在路边。 纪清和打开车门,发现兰钺生也来了。 她上车。 “你今天没事?” “有。”兰钺生合上手中的文件,“来接你回家算不算?” 自从那天早晨之后,纪清和就一直躲着兰钺生,现在突然听他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你是不是有事?” “嗯,”兰钺生点头,“有事。” 好吧,纪清和算是明白了,他第一句说的专门来接她回家算是玩笑话了。 车子开进别墅,到了之后,兰钺生打开车门,等纪清和下车。 他并没着急进去,而是对她说道,“等下可能有个惊喜,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纪清和抬眸,第一次在兰钺生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安。 不安?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还不等纪清和反应,他就抬脚往屋内走去。 因为兰钺生的特地嘱咐,纪清和在门口的时候放慢了脚步,结果还不等她进门,一名身着旗袍的混血贵妇就迎了出来。 “这就是清清吧?长的可真漂亮。”她的普通话极为标准,竟半点生硬都没有。 金色的卷发用一根簪子松松挽成发髻,有几缕垂在鬓角,带着慵懒的风情,浑身上下的优雅和贵气直逼人心,最重要的是,她有着一双和兰钺生一模一样的眼眸。 只不过她的眼眸是蓝色的,兰钺生的却是黑色。 看来,眼前这位就是兰钺生的母亲, “阿姨您好。”纪清和笑道,淡定从容。 只有心底却打鼓,这个“婆婆”来的毫无征兆,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江如月见纪清和喊她阿姨,看了一眼兰钺生,眼底的威慑和不满不言而喻,意在责怪兰钺生的工作没有做好。 后者则略带无奈的摇头。 果然,就听江如月说道,“你既然嫁给了我们家子州,哪能还叫我阿姨,该唤我母亲才对。” 眉眼之间满是嗔怪,独具韵味。 “子州?”是兰钺生吗? “是他的字。”江如月笑着解释。 果然。 先不说兰钺生的母亲分明是个混血儿还将普通话说的这么标准,就兰钺生除了这一个姓名,还取了表字,由此可见他的家族必定传统。 想到兰钺生先前说,他母亲尤爱古文化,现在想来倒还真是如此。 “子州这孩子看着冷了一些,但内心很柔软,外面说他有多坏,哪怕他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否认这个观点,。不过他对自己亲近的人绝对不坏,相反,只要你愿意,不管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我在国外一听他说你们结婚了,就马上飞了回来,说起来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好歹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们兰家怎能没有表示就叫你进门呢?” 江如月说话并不快,相反很慢,却叫纪清和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正说着,就将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玉镯子取下,作势要给纪清和戴上,吓得纪清和连忙摆手。 “阿姨不用,您太客气了,真的不用。” 江如月的动作一顿,“怎么还叫我阿姨?” 看着江如月那双希翼的眼神,纪清和呐呐着喊了一声,“妈!” “诶!”江如月嘴角上扬,很是开心。 她说着不给纪清和反抗的机会,就将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这镯子是当初我结婚的时候,我婆婆给我的,算是传家宝吧!你们这边对传家宝很是看重,现在我把这个镯子给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叫你明白,我们家子州和我都很喜欢你!” 纪清和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江如月在得知兰钺生背着她和自己领证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这么开心。 当初她嫁给宋司晨的时候,蓝星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指桑骂槐,两年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现在等她遇到江如月,方才知道,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婆婆。 不是纪清和武断,而是一个人对你是否是真心实意,完全可以感受的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江如月的眼底满是惊喜和宠爱,那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才有的慈爱和关怀。 只可惜,江如月并不知道她和兰钺生只是契约关系。 想到这里,纪清和要将镯子取下,“既然这是奶奶留给您的,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她现在要了,一年只后怎么像人家交差呢! 谁知江如月突然收了笑容,“你这是看不起我了?” 江如月不笑的时候,满眼凌厉,倒是和兰钺生的气势有些相仿,叫纪清和将剩下的话都哽在了嗓子眼。 这时,一旁的兰钺生终于开口。 他看着江如月,“妈!好好的别吓到人家。”说完将头转向纪清和,“既然妈给你那你就拿着,她的宝贝多,刚好趁她高兴,赶紧收起来,否则她要反悔了。” 纪清和:…… 江如月见纪清和无语,笑着瞪了兰钺生一眼,“我给我儿媳妇的怎么会反悔,去,一边去!” 原来,江如月方才不过是故意吓唬纪清和,想叫她收下自己的镯子罢了。 在说话期间,江如月也在不漏痕迹的打量着纪清和。 这是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只是叫人眼前一亮的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沉稳清冷的气质,再加上那双沉寂的眼眸,叫江如月有些心惊。 这个孩子,不简单! 江如月和纪清和聊了一会儿,期间更多的时候是她在说,纪清和在听。 纪清和发现,江如月虽然说的多,但条理清楚,加上缓慢的语气和恰到好处的停顿,不但不会叫人觉得厌烦,还会深陷其中,不自觉想要听她说的更多。 临了,江如月对纪清和说道,“今天不早了,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饭好了,我再喊你。” 纪清和知道,江如月是有话跟兰钺生说,便识趣起身,上课去了。 纪清和走后,江如月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眼底带着认真,“就是她了?” 兰钺生点头。 “原来还真的有这个人。”江如月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你故意搪塞我的借口。” 前两年,江如月便开始张罗兰钺生的婚事,刚开始他并不反对,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告诉自己,说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经过追问,才知道是儿子在乌镇认识的。 江如月肯定不会相信,但前两天儿子打电话给她说自己结婚了,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飞了回来。 兰钺生对上母亲的视线,点头,“不错,就是她!” 语气淡然,眼底却一片柔情。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1章 同床共枕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同江如月说了会儿话,就转身上楼去了。 房间内,纪清和正好洗完澡,换好衣服,听到敲门声,上前去开门。 纪清和每天呆在画室,身上不免会染上涂料的气息,她不是很喜欢,每天回家洗澡已成了她的固定模式。 对此,兰钺生习以为常。 他见纪清和不说话,问道,“生气了?” 先前在门外,兰钺生就告诉她要有心理准备,她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料到江如月会来。 从大洋彼岸到这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兰钺生半点消息都没有。 就这么突然见面,叫她措手不及,说不恼是假的。 “如果我现在将你骂一顿,会不会显得我太没肚量?” 果然,还是生气了。 兰钺生低笑,“不会!你骂我,我很开心。” 纪清和抿嘴,她该知道的,兰钺生脸皮厚起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老太太执意不要我告诉你,老人家玩心大起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我也不好扫老太太的兴。再者,你和我母亲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婆婆。” 纪清和并未搭话,只是说道,“时间不早,该下楼了。” 看着纪清和的背影,兰钺生啧了一声,小丫头生气却又不说的模样,可真是难办,要不晚上再哄哄? 还不等到晚上,便出了状况。 饭后,江如月对兰钺生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说完看着纪清和,“你也来。” 话毕,便往客厅走去。 纪清和看了兰钺生一眼,眼底带着询问。 兰钺生对她示意,过去再说,不过他心底隐约明白,是为了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清清有意见?”江如月单刀直入。 兰钺生挑眉,“怎么会!” “那好,既然没有意见,为什么要分房睡?” 纪清和有些尴尬,原来是为了这事。 她和兰钺生一直分房睡,在此之前她没有想到江如月会突然到来,便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她还真的生气了。 对于江如月来说,两人已经结婚,分房睡肯定是有问题。 想到这里,纪清和开口,“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提出要分开睡。” 老太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结婚,与其叫老太太去埋怨兰钺生,还不如她出面说清楚,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两人才最清楚。 “你这孩子就是太好脾气。”江如月叹了口气,“我生的儿子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最清楚,子州性子冷,若不是他的意思,我再想不出别人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想替他说话,但是有些事情就不能退让。” 说着看着兰钺生,“事已至此,你现在怎么想?” 江如月意思,人家一个姑娘家都能替你考虑,你自己将人家追到手了,就不管了么? “关于这件事,”兰钺生当然是想纪清和搬过来一起住,但是这话能说吗?当然不能,于是他就说道,“我原来是想着,等我们办了婚礼,然后再一起住进主卧,那间房子就当做是婚房了。” 纪清和眉头一跳。 江如月闻言,愈发肯定是兰钺生不肯和纪清和住在一起。 她刚才对纪清和说,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因此,见兰钺生这么说,当下以为是他的心病又犯了。 兰钺生因为早年的经历,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暴虐残忍,冷酷无情,阴晴不定的性格。 除此之外,兰钺生很厌恶女人。 没错,就是厌恶。 刚开始的时候,江如月并没有发现儿子的不正常。 毕竟兰钺生总会出入风月场所,再加上媒体上也报道过兰钺生的绯闻女友的新闻。 后来,江如月便开始给兰钺生张罗亲事,安排一些贵族后裔去见面,结果那些女子见过一面之后,都吓得不敢说话。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兰钺生医生的人找上她,告诉他兰钺生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在年幼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对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就造成了他现在的厌恶一切女人。 江如月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但是医生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您是他的母亲,您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会将这件事公布于众吗?” 因为不会,纵然他身边美女如云,却从不上心。 后来,江如月便不再逼迫兰钺生,只是听说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在江如月看来,这话是为了叫她放心的假话。 但是前几天,她突然接到电话,说他结婚了,还领了证。 江如月当下挂上电话就赶了回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和他结婚的就是他以前说的那个女孩子。 可惜,她的心刚刚放下,转身就看到两人分居而息。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儿子还是没有将那件事情放下? 江如月看着兰钺生,下了最后通牒,“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晚上你们必须给我住在一起!” 说完拉起纪清和的手,保证,“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会叫他欺负你。” 纪清和心底一阵苦涩,现在叫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才算是真的为难她了。 晚上,纪清和抱着被子,对兰钺生道,“不如我睡沙发,你睡床?” 兰钺生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在你眼里我兰钺生就是这么没风度的一个男人,叫我的小妻子去睡沙发?” 不然怎样? “你放心。”兰钺生上下打量她一眼,“我还没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眼底的嫌弃不言而喻。 纪清和又羞又恼,满脸通红。 夜里,兰钺生率先睡了,纪清和还在看书,待身边的人呼吸沉稳,她才放下书,和衣而睡。 临睡前,她的脑海中划过这样一句话:她竟然无奈到要和兰钺生同床共枕了…… 暖色的床头灯在昏暗的房间里,映出一室静谧。 半个小时后,兰钺生睁开眼眸,原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睡。 他看着躺在身侧的人,眸光温柔。 此前无数个日夜,他一次又一次幻想眼前这副情景,今日美梦得以视线,心中的感激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他撑起上半身,伸手去关床头灯,下一秒,手就被人抓住。 女子柔软细腻的手掌握着他的小臂,叫他喉头一紧。 他低头,对上她异常清明的双眸,“没睡着?” “别关灯。”她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说的太突然急切,又道,“是灯晃醒你了?那便关了吧。” 说着松开手,自己去关,又被兰钺生反手握住。 纪清和看着他,眸含诧异。 “既然都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 纪清和收回手,“聊什么?”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兰钺生的试探。 他这句话的重点不是在后面的聊天,而是在前面的睡不着。 兰钺生难以成眠是因为过于激动,纪清和则是不适应,也不习惯。 但是她的一句聊什么,彻底叫兰钺生明白,原来她是真的睡不着。 兰钺生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被子里面的人儿,乌黑的长发被拨到一旁,橘色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的略微恼怒的侧脸,愈发柔顺乖巧。 他略一思索,道,“就聊聊,你晚上为何不关灯入睡?” 纪清和放在被子里面的手陡然收紧,面上不显分毫。 她垂眸,“这有什么好聊的。” “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关心我的小妻子为何要开灯才能入睡,你觉得呢?” “所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原本是纪清和的一句戏谑,却听兰钺生认真说道,“对,我就是在关心你。” 纪清和愣在原地,沉默半响,方才开口。 略带沙哑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带着奇特的吸引力。 “在我和宋司晨结婚之前,发生过一场意外。宋家名下的一处别墅突然起火,当时正准备逃离北城的宋司晨将秦沁安排在那里,他们约好,等宋司晨回家带了证件过来就走。” “我当时是收到了一条短信,被告知他们在别墅,说一定要我去阻止。我看到短信,想都没想就去了。” 那个时候的宋司晨怕是真的爱着秦沁的,虽然他一直都在极力否认。 没有人能明白,每每看到宋司晨陪着秦沁上下学,一起去餐厅吃饭,她是多么羡慕妒忌。 爷爷曾告诫她,妒忌可以摧毁一个大英雄,所以,人若想要活的更好,便不能心存妒忌。 这句话她一直记在心里,因此,哪怕知道宋司晨将秦沁当成宝贝,哪怕心里难过伤心的发疯,还是采取了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竞争。 “我纪清和就是再想要一个男人,他却始终喜欢别人,我也不会继续勉强。”说道这里,纪清和笑了一下,笑容苍凉荒芜,那是绝望心死之后的哀寂。 “我去别墅,并不是为了阻止他们,而是想问个明白。我想问宋司晨,在他的心里从开始到现在,他喜欢的人是不是一直都是秦沁,而不是我。只要他点头,我不但不会拦着他,还会帮着他们离开。” “可惜,我去的时候,别墅起了大火,秦沁还在里面,我当时有跑进去救她,却无能为力。” 虽然,她现在才知道,秦沁并没有死,那场大火只是用来针对她的一个手段,秦沁就是棋子。 更叫人觉得可悲与可笑的是,同样入局的宋司晨,真的对她恨之入骨,不惜忍辱负重,每天对她甜言蜜语,用婚姻来报复她。 想到这里,纪清和意思到自己说远了,轻笑出声,眼底有泪光闪烁,“抱歉,我偏离了话题。”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开灯睡觉吗?”她抬眸看着兰钺生,淡淡一笑,“那是因为,自从那场大火之后,我便不敢关灯睡觉。”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自己被大火包围的恐惧和绝望。 她只能开着灯,以渡过这漫漫长夜。 兰钺生一把将纪清和捞进怀里,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满是怜惜和心疼,“以后我们都开着灯睡觉。” 纪清和突然笑出声来,“兰少这是在讨我开心吗?” “那你开心了吗?” 纪清和看着他认真的眼眸,渐渐收了笑容,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尔后,两人相拥成眠,一夜无梦。 翌日。 纪清和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比往常晚了足足一个小时。 她迅速起床,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完毕,下楼。 吴妈见她起身,笑着告诉她江如月和兰钺生去了外面。 纪清和看到桌子上准备的差不多的早餐,便明白他们也没有用早餐。 她出门,去吴妈说的地方找江如月和兰钺生。 昨夜下过雨,Z市的早晨扑面而来一股湿润空气,因为南边的缘故,即便已经九月,天气还是很热。 今日的她依旧一身棉麻素色衣裙,清雅淡然又不会太热。 别墅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春江花月夜,听名字便知出处。 不得不说,别墅建造很有古韵,小桥流水,雕栏画舫。 她用了大概十分钟,才看到了江如月和兰钺生两人。 最先看到纪清和的是兰钺生,他原本陪着江如月钓鱼,突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猛然转身,果然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纪清和。 觉察到儿子的异常,江如月也转身,“子州你看什……清清!” 语气难掩喜悦,“你醒了?睡得好吗?” 这是江如月回国后的第一天,她就起晚了,纪清和略带羞愧,反观江如月一点责备都没有,反而很是开心。 今日的江如月,依旧一身短款旗袍,她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姿态优雅,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一般。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旗袍。 “妈,您在钓鱼?”纪清和上前含笑问道。 “不过是趁着你在,子州比较好说话,这才拉他来陪我玩儿。”江如月抿嘴轻笑。 这意思是有她所以兰钺生也会变得好说话?纪清和勾唇,不愧是兰钺生的母亲,连说话都这般有水平。 “现在鱼也钓了,我们就回去吧!” 三人一起回到屋子,洗手坐在餐桌前。 席间,江如月频频夹菜给纪清和,委实叫她受宠若惊。 “你不用觉得害羞,我都是过来人,明白你的。”说着又夹了菜放在纪清和碗里,“给,多吃点。”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听在纪清和耳里,耳根瞬间通红。 饭后,兰钺生在她的耳边轻轻耳语,“看来,老太太误会我和你……” “才没有!”纪清和飞快说道,等说完便发觉自己上了当,顿时脸色更红了。 她狠狠瞪了兰钺生一眼,转身去了楼上。 留下兰钺生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笑出声来。 多年以来,江如月第一次看到兰钺生笑的这么心无城府,开心畅怀。 她看着兰钺生,又将头转向窗外,眼角湿润。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2章 敌意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八月十四,纪清和休假在家,难得兰钺生也在,江如月便带着他两和兰家佣人一起动手做月饼。 “清清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江如月正在准备食材,“我喜欢红枣的,温华喜欢五仁。” 纪清和笑道,“都可以,我不怎么挑。” “那倒好,”江如月将红枣去核,“子州这孩子从小就挑剔的很,他不喜欢吃甜的,有嫌弃五仁的口味太杂,能叫他吃一口月饼比登天还难。” 纪清和抬眸看了一眼兰钺生,想起这段时间什么都吃的他,很难与江如月口中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期间,江如月接到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出去了,餐桌上就剩下她和兰钺生,佣人都在厨房。 “卿卿会做月饼吗?”兰钺生将手中包好的一个月饼放入模具。 纪清和并没有听出来他口中的“卿卿”并非“清清”,摇头说道,“不会。” 梁凤华从来不会动手做这些,倒是祥叔每年都会做,并且差人送到纪家来。 是以纪清和每年都会吃到月饼,却从不做月饼。 闻言,兰钺生眼底染上笑意,“我教你。” 说着将做好的皮摊开在手心,将馅放进去,一只手轻轻推开馅,另一只手缓缓将皮慢慢展开,直至将馅全部包住。 尔后在模具里面撒上薄薄一层面粉,将包好的月饼放进模具,轻轻压平,再取出来,就是一个成品。 “会了吗?” 兰钺生全程没有说一句话解释,但动作缓慢优雅,赏心悦目且简单易懂,纪清和看完就知道怎么做,便像模像样也做了一个出来。 不过因为初学的缘故,做得并没有兰钺生那么好看。 纵然如此,兰钺生还是含笑夸赞,“不错!” 两人闲着无事,纪清和就问道,“你以前做过?” “做过。”兰钺生点头,“八岁之前,我父母每年都会带着我一起做月饼。” 八岁以后,兰家内乱,将兰钺生原本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也一同摧毁,从那之后,他便没有做过月饼。 多年过去,今年是第一次动手。 “外人都说兰少是天才,凡事只要一上手就会是做的最好的那个,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兰钺生并不认同,“这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天才,不过是他们自己做不到偏偏不肯认输,便冠我天才的称号,好给自己找借口。” 纪清和包月饼的手微微一顿,这人还真是毒舌傲慢。 偏生,他有傲慢自负的资本。 “不过,你不用担心。”兰钺生将纪清和包好的月饼单独分开来放,“虽然你自己不是天才,但你已经有了一个天才丈夫,不久的将来还会多一个天才宝宝。相对于别人,你才是最大的人生赢家。” 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纪清和,“啧!连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他这话刚说完,江如月就从客厅来了餐厅。将他这句话听进耳里,当下没忍住就笑了。 “清清你别理他,他这人没脸没皮惯了,”她见纪清和脸颊绯红,嘴角满是笑意,“你也用不着害羞,日后你会发现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呢!” 这下,纪清和更是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兰钺生嘴角上扬,眼底满是愉悦,心情好到了爆。 母亲,妻子和他,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真好。 厨房的吴妈见了,对温华笑道,“少爷和少奶奶的感情可真好!” 温华也是华人,从小就跟在江如月身边,虽说是佣人,却和亲人无疑。 听吴妈这话,温华笑着点头,“可不是,我还真没见过少爷对谁这么上心。” 她这话刚一出口,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便闭口不提。 吴妈知道温华并不多话,也没有在意她的异常。 倒是江如月唤道,“阿华!如星说她和朱莉准备登机,预计今晚凌晨会到,你去收拾两间客房出来。” “小姨要来了?”兰钺生闻言抬眸,“怎么事先没有通知。” “说是明天过节,回来看看,一家团圆热闹热闹。”江如月笑着说道。 江如星是江如月的妹妹,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和江如月的温婉不同,她的性格是十足十的豪爽泼辣。 这次之所以回国过节,是为了兰钺生的婚事。 她同江如月一样,知道兰钺生结婚的事之后,当下就买了飞机票回来。 八月十五,凌晨两点。 兰仲开车,兰钺生亲自去机场,将江如星和朱莉接回别墅。 朱莉和纪清和年纪相仿,她爸爸是华人,因此她和兰钺生一样,除了五官深邃一些,表面上看上去就是华人,但更具风情。 一见到兰钺生,就扑了上去,“表哥!听说你给我找了个表嫂,怎么?好玩不?” 朱莉已经二十多岁,依旧小孩子心性,成天到晚不着家只想着玩。 江如星也管不住,索性随她去了,好在是在国外,没有什么大碍。 兰钺生微微侧身,躲过朱莉的接触,在朱莉撇嘴中,笑着说道,“她很好。”说完又顿了顿,“但是,不给你玩。” 对于这个表哥的狠辣和阴冷朱莉早就融入血液,听他这么说,也不再争取。 只是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情愿。“护妻狂魔!” 兰钺生闻言,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 江如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眸光微闪,笑着说道,“子州,你的妻子现在已经睡下了吧?” 此时正是凌晨一点,按照他们的生活习惯早就入睡。 但今天不同,江如星千里迢迢,纪清和是该醒着迎她回来。 而江如星却道,纪清和已经睡下,这中间便有了隐晦含意。 兰钺生似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点头说道,“她不能熬夜,太晚,我让她睡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明明白白告诉江如星,纪清和原本是要等的,但兰钺生叫她去睡觉,除此之外,纪清和身体不好,也算是叮嘱江如星。 江如星也是看着兰钺生长大的,听道他这么维护纪清和,垂下眼眸,半响笑了,“说起来,自从陆曼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了。” 听到江如星提到陆曼,兰钺生勾起一抹笑容,“小姨,你多话了。”只是眸底瞬间阴沉,车内温度都跟着迅速下降。 他一个晚辈这么说一个长辈,很是失礼,但是江如星却脸色一白。 她知道,这是兰钺生在警告自己。 她今天晚上当着他的面提起陆曼,如果他不是看在自己是他亲人的份上,恐怕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江如星抿紧嘴唇,将视线转向窗外,没有说话。 朱莉也咬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车内陷入诡异的沉寂。 半响,兰钺生才说道,“小姨,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卿卿她是我真心实意娶回家来的妻子,她的好坏与否和别人无关,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我唯独只要她一人。我希望小姨也能够喜欢她,就算不喜欢,也不要起冲突,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最后一句话,委实说的有些重了。 果然,江如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今天再说一次,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后不要再在我和她的面前提起。”兰钺生伸手将烟掐灭,阴柔俊美的侧脸在青白色的烟雾中显得分外诡异,他说,“这对卿卿不公平。” 江如星闻言,呼吸一紧,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难过和丝丝愤怒,以及内心深处的不甘。 她很想问一问兰钺生,你口口声声说对你的妻子不公平,那你对陆曼就公平吗? 可是,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 也不敢问。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兰仲和佣人一起将箱子搬进屋子。 纪清和听到声响,就放下书往门口走去,与正在回家的家人撞了个正面。 兰钺生眉头几不可察轻颦,“不是睡了么?怎么起来了?” “我在这里等小姨,左右睡不着。”最后一句算是解释了。 兰钺生却道,“胡闹!” 然而语气里半分责怪都没有,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宠溺和无奈。 将两人的相处看在眼底,身后的江如星眸光更加幽深。 “这是小姨,这是朱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兰钺生这才介绍两人给纪清和认识。 他对着两人,说道,“这是纪清和。” 朱莉毕竟胡闹惯了,这会子一点都不累,相反很精神。 她一看到纪清和就两眼放光,围着她转圈,一边感叹一边对兰钺生道,“表哥,你从哪里找出来这个一个极品出来?简直了!” 说完还吹了一声口哨。 那表情,那动作,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 兰钺生淡淡扫了她一眼,吓得朱莉赶紧乖乖收了表情,嘴里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嫂子你好,我是朱莉,你也可以叫我朱丽叶,你介意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么?” 还不等纪清和回答,兰钺生就伸手一把扯着朱莉的衣领,将她扔远。 “去睡觉!” 有兰钺生在,朱莉不敢胡作非为,只能悻悻作罢。 江如星则对着纪清和笑了一下,尔后带着朱莉上楼去了。 兰钺生便牵着纪清和的手也跟在后面,回了别墅。 他安慰她,“朱莉就是那个性子,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 纪清和笑笑,“我知道了。” 相对于朱莉,她更好奇兰钺生的小姨,江如星。 总觉得这个小姨对她有股莫名的敌视感。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3章 中秋夜,他的吻分外醉人45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 Z市张灯结彩,充满过节的喜气。春江花月夜也在江如月的示意下,挂上红彤彤的灯笼,透着丝丝喜气。 “今年是清清嫁给子州的头一年,我们就在这里过年。”江如月倒是想的长远,她笑着对纪清和说道,“到时候我们就回北城去,北城的春节那才叫一个热闹。” “姐姐你可能不知道,你这儿媳妇就是北城的人!”这时江如星也来了,她对江如月笑着说道,举止间满是干练果决。 “哦?”江如月眼底带着惊喜,“清清也是北城的人?我竟然还不知道呢!” 不知为何,纪清和总觉得,江如星说出的这句话别有深意。 “这样正好,我之前也在北城呆过,你闲了跟我讲讲北城,算起来我也好些年都没有去过了。”江如月拉着纪清和的手如是说道。 纪清和笑着点头说好,视线在在划过江如星时,明显看到她眼底划过一抹不屑。 她心中愈发诧异好笑,她好像和这位她名义上的小姨,只是第二次见面,那她到底哪里是得罪了她?叫对方这般模样。 还不等纪清和开口,便听江如星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呦!您可真够大度的,我们这样的人家结婚,哪个不是要将对方的家世调查清楚,不说祖宗八代,三代起码要查的!您倒好,连媳妇是哪里的人都不知道,要不是我问了子州,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纪清和垂下眼眸,眼去眸中的表情,只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江如月是贵族女子,她心细如发,江如星话中的冷嘲热讽,她怎能听不出来。 江如星对兰钺生有气,但她不能拿兰钺生如何,只能将怒火转战发泄到纪清和身上,这个江如月明白,也表示理解。 只是人是子州娶回来的,是子州喜欢的人,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再有不满和怨言,也只能忍着。 江如月瞥了江如星一眼,眸含警告,故意曲解了江如星的意思,对纪清和笑道,“瞧我,你小姨说的是,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当,你现在都和子州领证了,这还没有见过你的父母,委实失礼。” “过几日,我们一起去你家拜访,你父母将你养的这么好,很不容易,我们兰家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你。”江如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江如星,显然也是说给她听。 纪清和垂眸笑笑,没有说话。 兰钺生处理完公务,从楼上下来,见三人坐在沙发上,收到小妻子求救的眼神,他勾了勾嘴角。 上前牵起她的手,对两人说道,“中午了,我同卿卿去买点菜。” 从昨天的一个卿卿开始,他对她的称呼便开始变了。 两人走后,江如月抚摸着怀中的小狗,低头问她,“你觉得这孩子如何?” “气质不错,姿态也高,礼仪很是标准。”江如星虽然偏心,但不片面,说出的话也公道,“不过,她再好,我也不喜欢她!” 江如星眼高于顶,能被她看上的人就说明确实不错。 江如月暗暗点头,这才看着她,“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只是那件事已经不可能了,子州对她也是仁至义尽,你以后也不要再念着了,毕竟子州已经结婚。更不要再子州面前提起,省的他生气。” 江如星咬牙,“不就是一个误会么?都已经说清楚了,子州为什么就变卦了?就不能重归于好呢?” “姐,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回来的时候陆曼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显然想叫我帮她照顾一下子州,我都没敢告诉她子州已经结婚了,她那样的人肯定会受不了的。” 江如月慢慢顺着狗狗的毛,说道,“受不受得了是她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 言下之意,是怪江如星没有告诉陆曼实情。 江如星一阵气闷。 这才多久,姐姐就维护起了那个纪清和,还有子州,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叫她看来,冷冰冰的,半点都没有陆曼的柔情暖意。 “反正我还是喜欢陆曼!”江如星咬牙。 知道这个妹妹的性子,江如月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她。 只是在心底微微叹气,子州的性子她最明白,陆曼虽好,却不是良配。 …… 从别墅出来,是兰仲开车。 车上,纪清和对兰钺生道,“今天,妈提出要去见我父母。” 兰钺生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小姨刻意在她面前提起,母亲绝对是想不到要去见纪清和的父母,起码现在不会。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纪清和点头。 兰钺生说是带她出去买菜,不过是借口。 他叫兰仲把车停在一个广场,对纪清和说道,“你在这里,我去买个东西。” 纪清和并没有关注他去买什么,而是下车去了广场。 “少奶奶。” 纪清和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的动作停住,转头看着她,以示询问。 “现在人多,您要是下去,兰少回来找不到您,肯定要着急了。” “我就在原地看看,不会走远,他回来了你打电话给我。” 说完不顾兰仲阻拦便下了车,看着她的背影,兰仲苦着一张脸。 广场正在举办一个猜灯谜活动,旁边便是花卉展,纪清和对猜灯谜没有多大兴趣,便去了花展看了几眼。 Z市有一个风情小镇,里面全是花卉市场,很是漂亮。 无奈一直没有时间过去,这次的花卉展就是那个小镇举办的。 纪清和刚过去,便遇到了熟人。 苏越眼底带着惊讶,笑着说道,“好巧,你也来看花展。”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月饼,“中秋快乐。” 纪清和眨眨眼,看着他跟变戏法似的,眼底带着一丝惊喜,打趣道,“你倒是应景,还随身装了月饼,遇人就给。” “NO!”苏越摇头,笑道,“我的月饼只给美丽的你!” 说完很是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知这位美女,可否赏脸?” 纪清和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不知这一幕被人拍下。 她拿起苏越手中的月饼,故作为难看着他,“可是我没有回礼给你,怎么办呢?” “那可以陪我赏花吗?就当是谢礼了。” “赏花可以,不过不能太久,”她笑着说道,“我在等人。” 苏越笑着点头,余光扫视一圈,看到广场靠边停着兰钺生的车,心下了然。 他也不多说,就和纪清和一起赏花。 苏越也是爱花之人,两个有着共同爱好的人,走到一起,话题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 最后,苏越买了一支蓝色鸢尾给她,“这株花很适合你。” 蓝色鸢尾,花语为赞赏对方大方素雅,同时也有表达暗生仰慕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纪清和才迟迟没有接那株花。 苏越似是刚反应过来,“抱歉,我是考虑欠佳。” 纪清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矫情了,就将花接过,说道,“没有,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苏越闻言,眉眼之间,具是温柔。 “卿卿。”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纪清和转头看去,是兰钺生。 他嘴角微勾,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美的有些不真实。 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站了多久?又看到了什么? 一时间纪清和的心底竟生出一丝慌乱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愧疚感,是对兰钺生。 兰钺生却浑然不觉,走上前去,站在纪清和身侧,长臂搭在纪清和的肩上,自然的搂着她。 苏越落在他搂着纪清和肩膀的那条胳膊上,眸光微闪。 “这是苏越,这是……我丈夫,兰钺生。”纪清和介绍道,在说道我丈夫那三个字时,微微一顿。 不知是否是纪清和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兰钺生整个人都愉悦了许多。 两人握手交谈,兰钺生看着他道,“听卿卿提起,说她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师兄,想必就是苏先生吧?” 纪清和心下一惊,她并没有跟兰钺生说过这些,他又怎么会知道。 只能说明,这个人,真的是太厉害了。 苏越笑道,“不过是师妹将我夸大了,倒是兰少年轻有为,成为传奇,我很是仰慕。” 兰钺生确实厉害,但他这个仰慕就用的不对了。 仰慕一词虽好,但用在德高望重的人身上还算妥帖,而兰钺生不过三十有二,苏越有二十七岁,两人相差不多,却顿时觉得苏越年轻了许多。 而兰钺生,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年龄。 他和纪清和相差七岁,这样的差距叫他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忽略,不去在意。 但现在呢?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面上愈发完美无缺,看的不远处的兰仲心中一惊。 兰少越是这样,心底就越失常。 果然,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兰钺生优雅不失风度,同时带着融入骨子里的贵气。 苏越在心中暗道,这人就是兰钺生,果然了得! 回去的路上,兰钺生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阴郁之气,与方才谈吐风趣幽默回来他判若两人。 纪清和猜测,他可能是生气了。 不知为何,她就主动解释道,“我也是刚碰到他,就说了两句。” 她见没有回应,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索性闭口不言。 半响,兰钺生才缓缓开口,“你之前并未跟我提过他。” 纪清和沉默两秒钟,才道,“不怎么重要的人,便没有提。” 兰钺生闻言,心底的郁气这才消散了许多。 但是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鸢尾时,像是凝结了一般。 尔后,轻笑,“鸢尾啊!不错。” 真不错! …… 纪清和并没有问兰钺生去做什么了,兰钺生也没有说。 回家之后,兰钺生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带着她去了花房。 春江花月夜占地面积非常大,里面应有尽有。 有人说,兰钺生是用钱砸出来了一个世外桃源。 他将纪清和带到花房,一直走向里面,从万千繁花中,端出来一盆花来。 “这是……曼陀罗花!”而且还是黑色的。 她看着兰钺生,后者也看着她,眸光幽深莫测。 “是我亲手种的。” 纪清和诧异之余点头,果然是兰钺生,连喜欢的花都不同寻常。 没有夸赞,也没有说不好,得不到回应的兰钺生,眯了眯眼。 “拿着吧。”他伸手抽出纪清和手中的鸢尾,顺手扔了出去,将那盆花递到她面前。 “诶,你——”纪清和看着被扔出去的花,有些错愕和恼怒,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在她的印象中,她根本就无法反驳他。 兰钺生看着她,问道,“我给你的,你要吗?” 黑色曼陀罗的话语代表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与死亡和黑暗挂钩。 像极了兰钺生的爱,危险又极致,得不到便摧毁,要么一起幸福的活着,要么就一起下地狱。 他将这盆花递到她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他想知道,她究竟是收,还是不收? 纪清和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人给她了,她也只能收着,就将花接了过来。 兰钺生将她收了花,嘴角上扬,眼底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卿卿,我给了你选择,你可以拒绝的,但是你没有。所以,从今往后,就是死,我也将拉着你一起。 你,只能属于我! 因为过节,纪清和同兰钺生都在家陪江如月,她难得开心,就拉着纪清和的手笑道,“你和子州领证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不如等你们挑个日子,先去拍婚纱照,然后再举办婚礼。” 纪清和的知识面很广,受爷爷的影响,尤其是在古文化方面,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段时间,她就陪着江如月谈谈历史,说说文化,聊聊野史,两人倒不像是婆媳,而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因此,江如月才会这么急着叫兰钺生和纪清和举办婚礼。 话刚出口,纪清和的笑容就收了几分。 “怎么?”江如月问道,“是不是你们自己有别的打算了?” 江如月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有想法的,便以为这事早就已经定了。 但是纪清和委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倒是一旁的兰钺生,瞥了纪清和一眼,对江如月笑道,“妈,这事您都不用操心了,我和卿卿早就商量好该怎么办,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通知您。” 江如月闻言,暗道果真如此。 复又叮嘱,“那你可不要叫我等太久。” “不会。” …… 晚饭后,纪清和他们一起赏完月,就被兰钺生借口带了出去。 这次兰仲并没有跟着,是兰钺生亲自开车。 目的地是海边。 因为中秋,此时海边也有不少人,兰钺生停好车,挑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牵着纪清和的手,看着天边的明月。 赏月! 有山有水有月,景色醉人。 兰钺生将她拥在怀中,笑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在她的耳边说道,“卿卿,我很开心。” 带着孩子气的愉悦和满足。 很开心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能有她陪在身边,这是几度梦回,奢求依旧的场景。 在今日,终得圆满。 纪清和抬起头来,正想要说话,却见兰钺生突然捧着她的脸,对着她娇嫩柔软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急切,热烈,带着霸道和强硬,又夹杂着一丝不安和浓浓的占有欲。 纪清和猝不及防,她瞪大眼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愣了一秒,尔后条件反射性伸手去推开他。 那人却似铜墙铁壁,怎么都推不开。 不知是他的吻技太好,还是中秋的夜色太过醉人,那天的纪清和渐渐迷失在他的深情里。 浑然不觉。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4章 他送的婚戒【6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生在纪家,长在纪家,因为是女儿的缘故,倍受宠爱。 对她来说,只要是她想要的,到最后总会得到,包括和宋司晨的婚事。 后来呢,后来她才被告知,她并不是纪家的孩子,她与纪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兰钺生要对付纪家,想要将其吞并,纪清和便签了一份协议,她将自己卖给兰钺生,兰钺生放过纪家。 哦,不,是交易。 在此之前,她曾明明白白告诉兰钺生,在她的身世被揭晓的那一刻,她手中所持有的纪氏股份便会自动失效。 兰钺生心知肚明,但还是娶了她。 为了什么,纪清和不知道,她只知道,兰钺生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他的外表再迷人,也改变不了他是商人的本质。 商人重利,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但,现在这个商人不但对她柔情似水,还亲了她。 纪清和抓着兰钺生的衣领,问道,“兰钺生,你究竟想怎样?” 她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兰钺生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走之前,兰钺生将纪清和送回了春江花月夜。 兰钺生一走,纪清和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明月,眼底划过迷茫。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条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纪小姐,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线索了。 纪清和看着那行字,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下五个字:谢谢,继续查。 自从她的身世被曝光之后,纪清和渡过的那段锥心痛苦时光刻骨铭心,她一定要查出来真相究竟是什么。 她并没有找原来的侦探周先生,而是秘密找了另外一家侦探社。 原因很简单,她不再相信周先生。 周先生能够将宋司晨不是宋家的儿子查出来,没道理就查不出她的身世,然而她当时收到的资料里面却没有任何有关她身世的资料。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周先生是迫于某种原因而将属于她的那份资料给删除了。 不管是谁施压于周先生,他资料的缺失,完全叫纪清和不再相信他的人格。 …… 兰钺生是和兰仲一起出去的,他们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车去了S市。 S市,某VIP病房内。 “患者有严重的贫血现象,再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和失血过多,情况不仍乐观,病人的精神很差,希望你们不要做出刺激病人的举动。” 兰钺生耳边回响起医生的叮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 他推门而入,床上躺着一名女子,面色憔悴不堪。 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海藻般的长发散在床上,愈发衬托女子娇弱。 惊讶的是,她的侧脸竟然和纪清和有些许相似。 只是纪清和的身上多了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优雅,以及那种融入骨子里的骄傲和张扬;而她更多的却是柔弱和温顺。 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纵然相似,也不会叫人联系到一起。 兰钺生看着她的侧脸,幽黑深邃的眼眸中深情莫变,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床上的女子突然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在看到兰钺生时,眼底划过一抹狂喜,但很快就被掩饰了。 她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您终于来看我了。” 语气中的委屈和心酸,叫人心疼不已。 兰钺生的语气辨不清喜悦,“我若是再不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用跳楼来威胁我了?” 这下,终于看清了床上女人的面目,居然是刘沁。 刘沁,当红影后,颜值演技没有任何挑剔之处,最重要的是待人亲和,一点影后的架子都没有,她的影后头衔,实至名归。 对外,刘沁半点绯闻都没有,喜欢刘沁的男星不在少数,但谁也不知道刘沁喜欢谁,也不见她对谁另眼相待过。 只有这两个人知道,刘沁真正喜欢并且深爱的人,是兰钺生。 兰钺生第一次遇到刘沁,是在纪清和十六岁的时候。 他曾回国去过纪清和的学校一次,回去的路上,兰仲不小心撞了神情恍惚的刘沁。 说起来,那场交通事故的主要责任在于刘沁。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张与纪清和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兰钺生第一次叫兰仲将人送进了医院。 若是往常,都是用钱了事,今日的兰少倒是反常。 兰仲虽然诧异,但没有多话。 那时的刘沁已经是个二线电影演员,会在大荧幕上出演女配,她的演技很好,但是这个行业多的是长的漂亮又努力的艺人。 刘沁的公司将她送给了一个制片人,说是陪吃饭,事实上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那个时候的刘沁在这个圈里已经混了有七年了,童星出道的她却越混越惨。 偏偏刘沁骨子里的傲气叫她不肯向现实低头,那天的她打了那个制片人,从酒店跑了出来,对人生充满绝望。 神情恍惚的她就这么被兰钺生的车撞了。 或许是她脸上的那股执拗,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兰钺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出手相助。 他说:“你想红,我捧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跟着我。” 刘沁虽然傲气,但人不傻,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厉害的眼睛。 她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男子不同寻常,就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闲暇时间陪我说说话就好。” 兰钺生的要求太简单,以至于叫刘沁愣在原地。 “就这么简单?”她有些不可置信。 兰钺生闻言,眼底带着讥讽,“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言下之意,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刘沁微赫,终究是答应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这人叫兰钺生,心底的震惊愈发无以言说。 兰钺生,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而她,却被兰钺生给救了。 她安慰自己,对兰钺生来说,她只是一个陪他说话聊天的工具,她不能动了改动的心思。 可惜,在这个世上,没有女人能够抗拒得了兰钺生。 如兰钺生所说,他找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聊天。 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但也不妨碍。 渐渐的,她就在他的森冷与绝情中,爱上了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之痴迷疯狂。 她的实力不容分说,早在两年前她已稳坐影后宝座,现在更是将市场转向国外更大的舞台。 可以说,兰钺生对她,真的是好到没话说,但凡是好资源,都叫人源源不断的送到她这里来,供她挑选。 但是,人总是贪心的。 刘沁也不例外。 这不,便用了自杀的方式,企图要挟兰钺生来看她。 事实上,兰钺生也来了。 可是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若是再不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用跳楼来威胁我了?” 刘沁猜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生气。 她顿了顿,只是小声说道,“我真的很想您!” 兰钺生垂眸看着她,眼神冷漠如水,“你真让我失望。” 刘沁脸色陡然惨白。 下一秒就听他又道,“下一次,你可以选择在闹市中心跳楼,需要准备什么防护措施你告诉我,毕竟那样才能博得更大的版面,还能不死。” 这人真狠,非常明白什么样的话伤对方最深。 兰钺生语气温柔,眸光含笑,“记住我说的话,我喜欢听话的女子。” 明明是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带着宠溺和纵容,被他说出来,却似淬了毒的利刃,准确无误的扎进她的心脏,叫她不能呼吸。 刘沁看着大开的房门,眼神空洞,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兰仲上前,将买来的百合花放在床头,只是怎么看怎么扎眼。 难得,兰仲多话一次。 他看着刘沁,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刘小姐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肖想不来的,何苦做这种惹人厌恶的事呢?” 用自杀威胁兰少?他是该说她有胆量不怕死还是说她没脑子? 果然只是赝品,一点都不像少奶奶,单单这气质,就不知道被甩了几条街。 恐怕兰少心里也觉得恼火,觉得她侮辱了自己的长相。 兰仲想到这里,对她说道,“刘小姐不是一直问,那么多的女人,兰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刘沁猛然抬头,望着兰仲,她无比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不过是因为这张脸而已!” 见刘沁不明白,兰仲下了一剂猛药,“你该庆幸,你长了一张这么像她的一张脸。” 话毕,转身离去,留下刘沁瘫在病床上,全身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脸,这张脸? 还有,她,兰仲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谁?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的倾囊相助却从不碰她,不过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不会,不会的!”她闭上眼眸,自欺欺人,“他是喜欢我的,一定是……” 门外的兰仲,看着刘沁脸上残留的奢望,眼底满是讥诮和不屑。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贪心不足,想要更多。 八月十六日,早上六点,春江花月夜。 此时北方已进入秋天,南方还在过夏。 别墅外面绿树成荫,蝉鸣此起彼伏。 纪清和看着摆在阳台上的黑色曼陀罗,心中划过一抹深思,兰钺生,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性格偏执到了极致,容不得半点反抗,同时却又柔情似水,对她有求必应。 真是矛盾的人。 兰钺生敲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纪清和对着那盆花发呆的样子,他嘴角染上一丝笑意,走上前去。 “早上天还不热那么,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散步?” 纪清和点头,也好,她正有话跟他说。 出门的时候,遇上晨练回来的江如月和江如星,江如月见两人携手出门,脸上笑意愈发深了。 江如星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她这样子反而叫纪清和放心。 因为这样的人是真性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情绪都摆在脸上,不会背地里阴人。 打完招呼后,纪清和问道,“朱莉呢?” “睡觉。”江如星酷酷吐出两个字。 纪清和嘴角染上一丝笑意,惹得江如星瞪她,“有什么好笑的!”傻不傻! “因为小姨您很好。” 江如星哼了一声,“我自然很好!” 兰钺生见两人这样,不禁觉得好笑,他捏了捏纪清和的手,对两位长辈道,“我们先走了。” 路上,兰钺生对纪清和解释,“小姨她就是这个性子,相处多了就会明白。”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叫纪清和明白,兰钺生其实是个很贴心的人。 “我知道。” 见小妻子明白自己所说,兰钺生也觉得开心。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四点五十。”S市虽近,来回也要近十个小时。 纪清和难掩诧异,“那你岂不是只睡了一个小时?”说着就停下脚步,“先回去睡觉吧。” “不用。”被纪清和关心,兰钺生很开心,笑的像个大男孩一样,“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你陪我走走,我很开心。” 与想象中的不同,兰钺生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开心了会告诉纪清和,喜欢什么也会告诉纪清和。 闻言,纪清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陪他一起散步。 “妈一直在催我们拍婚纱照,你怎么看?” “婚纱照啊!”兰钺生啧了一声,“可以拍。” 纪清和停下脚步,抬眸看着他。 被小妻子这般面无表情的瞅着,兰钺生顿觉有趣,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敢肯定,要是他敢笑出声来,小丫头今天一天都不会再理他。 “老太太心细如发,做戏便要做全,若是被发现,岂不前功尽弃?” 他牵着小妻子的手往前走去,柔软无骨的手指纤长细腻,除了右手掌心和食指处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长时间拿画笔磨出来的。 他手指来回摩擦那个地方,便听纪清和淡淡道,“痒。” 依旧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抽搐的嘴唇昭示她现在忍的很辛苦的话,兰钺生也不会发现。 他坏心的又摩擦了几下,果然见她破功。 纪清和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根本就抽不出来,她气急,报复性的伸手去挠兰钺生的腰。 刚挠了两下,兰钺生就忍不住边笑边躲。 原来,他怕痒? 纪清和眼底满是讶异,兰钺生忍住笑意,表情愉悦,叹气,“怎么办?感觉自己以后要有把柄抓在你手里了?” 而纪清和突然脑抽,竟然接过话茬,笑着就来了一句,“不怕,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话刚出口,两人都愣了。 纪清和是尴尬,兰钺生却是欢心。 他点头,“这句话说的好!所以,我就怕卿卿。” 怕你不爱我,怕你离开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 幸好,幸好。 纪清和闹了一个大红脸,只好转移话题,“你说拍婚纱照,什么时候?” “这个我来安排,现在的问题是关于婚礼,你有什么想法?” 当然是不办更好!纪清和也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不想办婚礼,原因你知道。” 兰钺生点头,“好。” “好?”她偏头看他,“你同意了?” “你有没有喜欢的国家?” “国家倒还好,就是想去敦煌。” 兰钺生心下了然,“看壁画?” “嗯!”说到画,纪清和眼底放光,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先前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都没有去过,上次我说给徐老师听,他都不敢相信,说我怎么可能没有去过敦煌。” 她抿嘴笑道,带着些许调皮,“可是我就是没去过呀!怪我咯!” 眼睛一眨一眨的,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抖动,一副无辜脸。 这是纪清和第一次主动说起她的生活,兰钺生对她这个变化很是满意,点头,“好,那我们就去敦煌。” “我们?”一起去? “既然不喜欢举办婚礼,那我就告诉老太太,我们不办婚礼,去旅行结婚,两全其美,岂不正好。” 纪清和沉默几秒钟,小声说道,“谢谢你。”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兰钺生在迁就她。 闻言,兰钺生俯身,将脸凑过去,“谢就不必了,不如亲我一下,实际点。” “无耻!” 不知为何,纪清和想到了昨晚那个吻,顿时脸色通红,她伸手拨开他的脸,跑了。 兰钺生两步追上前去,逼问,“啧!脸这么红?老实交代,想到什么了?” 气的纪清和喊道,“兰钺生!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哪样?” 居然还问哪样?纪清和又气又恼。 趁机会,兰钺生低头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眉开眼笑,“真软。” 尔后在纪清和发怒之前,快速牵起她的手,变戏法似的,在她的中指上戴上一枚白金钻戒,半点反应都不给纪清和。 戒指款式简洁大方,素雅普通,却分外耀眼,叫人不容忽略。 纪清和伸手就要褪下戒指,被兰钺生阻止。 她低头,看着中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那个地方,仿佛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烧啊烧啊,烧的她心慌不已。 纪清和咬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兰钺生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在戒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慌乱之下,纪清和转过身去。 兰钺生的这个戒指,叫她猝不及防。 纪清和是个女孩子,她也会幻想,会奢望。 曾经,她那般疯狂的爱着宋司晨,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可是她不怪他,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回应自己。 从来不跟人要东西的她,唯一一次问宋司晨要的礼物,就是戒指。 那是在他们结婚前夕,她想起别人结婚都会买婚戒,但是他们却没有,是忘了吗? 她想,既然她已经这么厚脸皮了,那就再厚一次,便腆着脸问宋司晨,可以送她一枚戒指吗? 宋司晨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我不喜欢,碍事。” 心底难掩失望难过,不过她还是选择了谅解他,并且安慰自己,算了,他是男的,这些事本来就不该她操心。 第二天,她自己去店里,挑了一枚戒指,掏钱买下。 没有多余的修饰,简简单单的款式,平淡无奇,她却很喜欢。 她将戒指放在他的桌上,故作轻松,“婚礼上要用的。” 只是,婚礼过后,她便不见宋司晨戴过一次戒指,她生气的时候曾逼问过,为什么不戴戒指。 当时,他的目光冷的像是冰渣,他说,“纪清和,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想我戴你买的戒指?做梦!” 后来,她自己那款女士戒指也被冷藏,蒙上厚厚的一层灰。 戴上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从那以后,纪清和对戒指产生了莫名的恐慌,那是留在她心底的痛。 可如今,她的手上却由另外一个男人亲手帮她戴上一枚戒指。 同样简洁素雅的款式,是她喜欢的,足见兰钺生是用了心的。 曾经求之不得的东西,今日不用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多么讽刺,又多么可笑。 只是心底,却涌出一股莫名无言的感动。 她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见她哭了,兰钺生微微皱眉,伸手拭去她的泪,将人拥入怀中。 纪清和的心早已被冻结成了千年寒冰,想要感动她,只有一点一点慢慢的融化。 这一点,兰钺生心知肚明。 他早就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好到饭点。 江如月见纪清和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不由收了笑容,认真问道,“是不是子州欺负你了?”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 纪清和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兰钺生道,“是我的错。” 可不就是他惹的么,他的小媳妇,还真是水做的。 江如月瞪了兰钺生一眼,但又不好多说,毕竟儿子态度诚恳,只得对纪清和道,“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妈给你做主。” 看的兰钺生在一旁直摇头,说江如月是有了儿媳就忘了儿子,他居然给失宠了。 饭后,兰钺生有事出去一趟,江如月和江如星也出去逛街,留下纪清和一人等朱莉醒来。 其实纪清和明白,江如星将江如月带出去是有话要说。 倒是朱莉,不知道怎么,很喜欢纪清和,才过了一天就粘着她不放。 这不,又盯着纪清和发呆。 纪清和好笑的看着她,“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是,”朱莉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状,“我在想问题。” “什么问题?”纪清和被她给逗笑了。 “我总感觉我好像见过你一样。” 纪清和笑道,“可能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朱莉虽然没有说话,但心底愈发疑惑,到底像谁呢?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5章 挑拨和怀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江如星曾这样问过江如月,她说,“姐姐,纪清和姓纪,又是北城的人,再加上那浑身的气度,您可有想到什么?” 一句话,点醒了江如月。 兰父曾在的时候,跟江如月提起过北城纪家。 与其他豪门不同,纪家算是真正的名门,书香之家。 他们的成就不是在商界有多大成就,而是纪家老爷子的善良。 纪家有一个基金慈善,是纪老爷子成立的,多年以来不知道叫多少孩子梦想成真。 但纪家行事极为低调,从不在媒体上露面并且大肆宣扬。 兰父曾说:“欲望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得到一点还会想要更多,不知不自觉便会溺死其中。纪老爷子是为数不多的不为欲望所驱使的前辈。” 都说儿子像父亲,如今的兰钺生有多么高傲,曾经的兰父便有多么恃才自傲,但他却对纪老爷子用了前辈二字,不乏敬重与感慨。 再看纪清和,小小年纪,便宠辱不惊,清冷却又温柔,高傲又亲和,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来,除了北城纪家,江如月委实想不出还有哪一家。 见江如月已经想到,江如星叹了口气,“可惜,姐姐你并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一个月前,纪清和被曝出不是纪家的孩子,而是其母亲梁凤华与别人的孩子,如今她已经被赶出纪家。我还查到,纪清和在被赶出纪家的第三天,就和子州去领了结婚证。” 江如星不问江如月的想法,她只是说出自己想说的,她相信,江如月自己会判断。 纪清和的身世曝光之后,兰钺生已经采取特殊手段,将一些消息进行封锁,比如:陆承和。 因此,江如星只能查出来纪清和不是纪家的女儿,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兰钺生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和纪家一样,都有隐情,并且是为了纪清和好。 当然,这个暂且不提,先说江如月,她在听到江如星带来的这个消息后,久久没有言语。 江如星也不着急,不去催她。 半响,才听江如月说道,“不管这孩子的身世如何,子州能够娶她,说明这是子州慎重考虑过的事情,至于他们在这孩子的身世曝光之后三天就领了结婚证,你担心她动机不纯,对子州不利。” “可是如星,”江如月看着江如星,一字一句说道,“你担心的这些,相信子州在领结婚证之前已经考虑过了。但他还是娶了纪清和,这是为了什么?” 要么就是兰钺生真的爱纪清和,要么就是兰钺生有自己的打算。 无论是哪一种,兰钺生都不会吃亏。 江如星知道,江如月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为了维护纪清和,毕竟她和纪清和相处的时间只有十多天。 主要原因是她相信兰钺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乱来。 正因如此,江如星才担心。 若是纪清和单方面的原因,她不会在意,等子州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厌弃了她,这段感情也就结束了。 可若是子州动了感情呢?那陆曼怎么办? 子州这孩子太冷,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对谁动了真情,便是天荒地老都不会改变。 这才是江如星最关心的地方。 在她看来,只有陆曼才最适合兰钺生,也只有陆曼是兰钺生最爱的人。 而纪清和,必须出局! 她想到这里,对江如月说了一条更震惊的消息。 “那姐姐你可知道,她在和子州是二婚吗?” 江如月抬眸,碧色的眼眸幽深沉寂。 “她从学生时代就喜欢北城宋家的大公子宋司晨,毕业后不惜采用手段挤走宋司晨真正喜欢的人,从而嫁进宋家。两年后宋司晨的真爱归来,纸包不住火,她终究自食恶果,同宋司晨离婚。” “听说她当时气不过,伸手推了宋司晨的一个小情人,那个小情人已经有快五个月的身孕,就那么从楼梯上滚下来,一尸两命。” “她在和宋司晨离婚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嫁给了我们子州。姐姐,难道您真的就不怀疑吗?” 江如星太了解江如月,她是心善,人也好,但江如月最关心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现在纪清和身怀这么不堪的过往,嫁给兰钺生,怎能不叫人心存疑虑? 人啊,一旦被种下怀疑的种子,便很难再被消灭。 离婚,人命,手段狠辣,有着这样过往的女人在兰钺生身边,江如星不信江如月依旧无动于衷。 许久,便听江如月说道,“你说的话,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子州会亲自告诉我。” 尔后看着江如星,“你是为了子州好,我明白,但你也有自己的私心,说到底你还是可惜陆曼,替陆曼打抱不平。我今天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今天和子州结婚的人不是纪清和,但也绝对不会是陆曼!” “你应该明白,从她做下那样的事情之后,对子州而言就是背叛,子州平生最恨背叛,纵然她现在悔不当初,子州也不会原谅她。” “妹妹,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只是说陆曼,还有你。你的性格好是好,终究太护短。当然,这是我们家族人的通病,可惜,有些人根本就不能护,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陆曼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说后悔了,想要挽回?”江如月冷笑一声,“别叫我看不起她!” 江如月没有动气,也没有动怒,嗓音依旧温柔平和,说出的话却犹如千斤重,砸在江如星的身上,叫她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直到江如月起身离开,她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难道陆曼和子州,真的就没有可能了吗? 想起陆曼那双可怜哀伤的眼眸,江如星就一阵心疼。 许久,她低下头去,眸光幽深,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江如星能在一天之内将纪清和的事查的清清楚楚,目的很明确,自然是为了叫大家明白,兰钺生和纪清和不能结婚。 江如月不是圣人,听到江如星的话不可能不生气。 但她并没有选择马上去质问兰钺生,而是将这件事装在心里。 她在等,等兰钺生主动跟她坦白。 在这一天内,不只是纪清和自己觉得江如月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连家里的下人也觉察到了。 她在和纪清和说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温柔亲切,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眼神有好几次落在纪清和的身上,晦暗莫测,像是在打量思考着什么。 纪清和心底划过一抹沉思。 早上,江如月是和江如星一起出去的,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等回来情绪就变了。 最重要的是,江如月先回来,江如星后回来。 比之江如月,江如星的脸色更差,全程都黑着一张脸,中午更是没有下楼用餐。 那么,在两人出去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午,兰钺生从公司回家,发现客厅只有纪清和和朱莉在。 他将西装脱下,递给吴妈,问道,“妈和小姨呢?” 还不等纪清和回话,朱莉就抢着说道,“你小姨在房间,你妈出去散步了。” “哦?”兰钺生挑眉,“她们没有在一起?” 有些反常呐! 按照她们的性格,刚见面还不得天天在一块说体己话。 朱莉撇嘴,“还用问,当然是吵架了!” “吵架?”兰钺生将视线转向纪清和,后者对他点头,表示朱莉说的正确。 他上前揉了一下纪清和的头发,对她道,“我先去看看小姨。” 江如星藏不住话,先去看她可以更快知道原因。 奇怪的是,这一次江如星竟是半个字都没有多说。 兰钺生暗道,看来事态有些严重。 他接着就去找了江如月,果然,江如月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走上前去,突然将手搭在江如月的肩上,江如月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兰钺生,瞪了他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都快被你吓死了!” “这位美丽的女士,可否请你跳一支舞吗?”兰钺生很绅士的伸出手去。 江如月含笑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一曲舞毕,江如月的心情好了很多。 兰钺生这才开口问道,“可以方便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惹的我们江女士不开心吗?” 江如月缓缓收了笑容,只余下嘴角的浅笑,她不答反问,“你同清清也该拍婚纱照了吧?” “这段时间比较忙,等过几天不忙了我再带她去。” 江如月点头,低声呢喃,“也好。” “妈您是有什么别的好建议给我吗?”兰钺生并不认为,江如月只是单纯问起他和纪清和的婚事。 “我能有什么建议,”江如月垂眸,不远处的湖面,“拍了婚纱照,也该举办婚礼了,子州你想好在哪里办婚礼了吗?” “我已经和清清商量过了,我们一致认为,不必在家办酒宴过场面,我们打算去旅行结婚,这样更有意义。” 江如月心中一沉,暗道:果然!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6章 醋意和怒火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如果如星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谣传,那么子州为什么不办婚礼? 旅行结婚?江如月眸光复杂。 子州,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想要隐瞒些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她刚回国的时候,看到两人在分房睡。 那个时候的她还以为是子州太冷,不懂得疼人,后来子州告诉她,是想要等婚礼过后再住在一起。 纵然是借口,但江如月还是相信了,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吧! 一整个下午,江如月都在问自己,如果纪清和和子州在一起,真的动机不纯呢?那该怎么办? 最难办的就是子州明知道对方动机不纯,还和纪清和领了结婚证…… 江如月抬眸,看着兰钺生,幽幽问道,“子州,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喜欢纪清和吗?” 兰钺生看着母亲,眉眼含笑,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无比坚定,他说,“她是我的命。” 没有正面回答,却叫江如月明白,儿子对纪清和,哪里是喜欢能够的,他爱纪清和,胜过爱自己。 顿时,江如月像是老了好几岁。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兰钺生跟在江如月身后,虽然笑着,眸光却冷的几欲能将人杀死,里面的冷冽不寒而栗。 在进屋之前,他慢了几步,尔后掏出手机,拨通兰仲的电话。 “给我查老太太和小姨今天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敢肯定,老太太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跟他说这些话。 春江花月夜,下午六点,餐桌上。 兰家同纪家一样,极为讲究,用餐期间禁止说话。 但这次,却听江如月开口。 她问纪清和,“清清,我看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拍婚纱照,方才问了子州,他说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将时间往后挪,等再过上一两个月,你们再去拍婚纱照,你觉得呢?” 顿了顿,又道,“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这话一出,一旁的兰钺生眸光加深,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纪清和将江如月的话听在耳中,总觉得别有深意。 先前,江如月就对他们提过要去拍婚纱照。 虽然她和江如月的相处只有短短半个月,但足以了解她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已经提过一次,他们也说了自己会安排时间,依照江如月的性格就不会再管。 但现在她又一次提出来了,还问她有没有别的想法。 想到这里,纪清和放下碗筷,抬眸看着江如月,含笑道,“是,兰……子州也跟我说过,说最近比较忙,婚纱照可以推后再拍。” 她顿了顿,又笑道,“其实我觉得这些只是场面,拍不拍照无所谓。” 反正她已经和兰钺生领证了。 一旁的兰钺生眯了眯眼眸,觉得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反正他们只有一年契约,是吗? “子州现在这么忙,我一个月后又要回北城,根本就没有时间,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江如月摇头,“这可不行,虽然也有不拍婚纱照的,但你嫁给了我们子州,这个还是不能免。” 闻言,纪清和愈发庆幸自己提前说出了可以不拍婚纱照这句话。 看来江如月也是不想他们拍,但又觉得抹不开面子。 只见纪清和笑了笑,“无碍,左右都没有时间。再者,以后再补拍也是可以的。” 江如月闻言,沉默几秒中,才道,“真是委屈你了。” 纪清和明白,江如月的这句委屈,是针对她说的前半句,不必拍婚纱照。 果然,她的回答是正确的。 两人话音刚落,便见兰钺生脸色差到了极点。 下一秒就听他“啪!”一声将筷子拍在餐桌上,嚯一下站起身,大步上楼而去。 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他坐过的椅子被撞开碰到一旁的桌子上,撞得上面的杯子哗啦作响。 足以可见,兰钺生动了肝火。 江如月嘴角微动,眸光复杂,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吃饱了。” 说完也转身回了房间。 剩下纪清和一人,坐在餐桌前,不急不缓,将剩下的半碗饭吃完。 尔后笑了一声,尔后起身,也走了。 她并没有回房,而是出门了。 家里气氛太紧张,她不喜欢,便去了画室。 没想到苏言也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画室?”苏言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温润如玉。 “刚吃完晚饭,心血来潮就过来了,”半开玩笑道,“就当是消食了。” “看来你是吃了美味,”尔后略带试探的开玩笑,“既然吃这么多,怕是没吃我送你的月饼吧?” 月饼? 纪清和这才想起来,昨天苏言是送了一个月饼给她,后来那个月饼呢? 她好像放在桌子上了,但是等后来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便猜到可能是被人给吃了。 没想到现在会被苏言问道,她又不擅长说谎,一时有些尴尬。 见此,苏言心底划过一丝失落,面上却笑着道,“没关系,反正也是别人送给我的。” 他说谎了,那个月饼是他亲手做的。 苏言知道纪清和住在哪里,便开车去了春江花月夜,但是等去了又觉得自己此举太过失礼,纠结半响就原路返回。 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打电话叫纪清和出来,将月饼送给她,但是他没有。 他突然想,如果能够遇到,就说明他们之间真的有缘分,他就将月饼送给她。 因此,当时苏言在广场碰到纪清和的时候,是多么惊喜和激动。 但是纪清和太聪慧,稍有过多表情一定会猜出什么来,于是他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月饼送给了她。 可是,她并没有吃。 为掩饰尴尬,苏言就借口说,是别人送给他的,叫纪清和不要在意。 纵然如此,纪清和还是要解释的,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我本来要吃的,就放在桌子上,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言下之意就是被别人吃了。 “没关系,都说了,不用在意。” 两人赏了一会儿画,又相互讨论几句画技,时间已然不早。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要是被兰钺生看到,只会横生枝节,“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难道你不知道,最近Z市发生了好几起女性深夜乘坐出租车遇害的案例吗?叫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赶在纪清和拒绝之前,他又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纪清和抬眸,“为什么这么问?” 苏言闻言笑了,“因为你不开心。” 纪清和顿了顿,“有吗?” “很明显,”他点头,“方便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吗?” “没什么。”纵然她和苏言很聊得来,有些事却不能对他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连纪清和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恼火什么,江如月态度的转变来自于江如星,而江如星反对她嫁给兰钺生。 她和兰钺生的婚约只有一年,一年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但这一年对她而言,很重要,她必须要保住纪家。 现在看来,是她从一开始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结婚不只有她和兰钺生两个人,更多的是他的家庭。 当初她嫁给宋司晨的时候,她都可以想到她嫁给宋司晨势必要跟宋家人打交道,为什么到了兰钺生这里,她反而把这一茬给忽略了呢! 因此,她才会心生烦躁。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说说一个月后的讲座吧!”苏言转移了话题,“老师说到时候会有国家台专门做采访,感觉怎么样?压力大吗?” 徐老师是国家级的著名专家,他已经有十年不曾举办讲座,这次不但举办讲座还会带出来两个关门弟子,自然会引起轰动。 同时,大家也明白,徐老师这是在向大家推荐他的学生。 “压力肯定是有的!” 虽然她之前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但这次是讲座,和比赛完全不同,还会上国家台,压力很定不小。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苏言笑道。 纪清和听徐老师说过,说苏言在国外的时候就举办过讲座,而且还是在巴黎美术学院,现在他却说压力大,很明显是在安慰纪清和。 她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什么时候也和老师一样,喜欢取笑我了?” 夜色如水,橘黄的路灯下女子笑靥如花,晚风吹散她的头发。 苏言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将她的丝发拨顺,纪清和愣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 苏言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当下抱歉一笑,正待说话,突然旁边停着的车灯陡然打亮。 白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纪清和反射性伸手去挡,待拿下手掌,竟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兰钺生。 阴柔妖冶的轮廓在夜色中愈发森冷,散发着阴鸷和郁气。 186cm的身高,因为气势的缘故,愈发叫人心惊胆战。 蓦地,他笑了。 “卿卿,我接你回家。” 语气轻柔,像是低喃,在月色下异常清晰。 纪清和心尖一颤,对苏言点头,尔后转身,快步上前,准备上车,却被兰钺生一把拉住。 在她的惊诧中,兰钺生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这才开门上车,车子发动,绝尘离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7章 兰钺生说,她是我的命!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苏言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亚于纪清和,他从一开始就看到兰钺生的车在那边停着,但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果然,兰钺生动怒了。 叫人心惊的是,这个人上一秒已然怒到极致,下一秒却温柔似水。 苏言敢肯定,他方才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他的面亲纪清和。 特别是他眼底划过的那抹杀意,叫苏言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将兰钺生和纪清和之间的婚姻,想的太简单了。 回去的路上,兰钺生眸光阴沉的几欲滴出水来。 纪清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闭口不言。 见此,兰钺生怒气愈盛。 只觉心底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烧啊烧啊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纪清和同意拍婚纱照,结果一顿饭的功夫全都变了。 他母亲不赞成,正好顺了纪清和的意。 母亲是长辈,他不能怪罪,纪清和是他深爱的小妻子,也不能责怪,那怪谁呢? 兜了一圈,兰钺生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却被告知少奶奶出去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现在已是晚上,他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把她能去的地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剩下一个画室最有可能,便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结果呢? 兰钺生冷笑,没想到还真被他碰到一个不怕死的。 最生气的是,纪清和竟然没有躲,俊男靓女相似一笑的场面任谁看了都觉的温馨,刺得人眼睛都疼了。 直到回房,兰钺生都没有和纪清和讲一句话。 晚上,兰钺生并没有留在主卧。 他去了哪里?去找江如月了。 兰钺生倒了两杯红酒,敲开江如月的门。 “你是有话对我说吗?”江如月问道。 其实,她不用问都知道儿子要说什么。 兰钺生慢悠悠抿了一口红酒,不答反问:“母亲,您还记得当初您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吗?” 江如月收了笑容。 江如月是贵族女子,兰父只是一介平民,两人偶遇在伦敦街头,穿着破旧的兰父与光鲜亮丽的江如月一见钟情。 当时江如月的父母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人结婚,后来呢,后来江如月执意要嫁给兰父,等结婚了才知道兰父根本就不是平民,而是兰家的七少爷,因为家族内派的斗争,使得他不得不流落街头,通过掩人耳目来躲避追杀。 有了这样的背景,江如月的父母更加不同意,但还不是一直走到了现在。 “你想说什么?”江如月看着兰钺生,问道。 “我想说的母亲您是知道的,我同卿卿的感情一点都不比您对父亲的少,甚至是要更多。不管她以前如何,有着怎样的身世,我只知道我爱她,我要的是她这个人,与其他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在这也不会多做辩解,我还是那句话,她是我的命,没有她,我情愿去死。” 兰钺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松松,听的江如月脸色一变。 她知道儿子有些偏执,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那么,她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江如月沉默许久,方才说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兰钺生知道,母亲迟早要过那一关,便不再去逼。 对于纪清和,兰钺生还是叹了口气,他决定暂且先不跟她算账。 因为他明白,跟纪清和不能较真,否则内出血的那个人只会是他。 结果,下一秒,他的忍耐便破功。 纪清和回房之后,想喝水,偏巧房间没水了,就下楼去客厅接水。 回去的时候,她在客厅一个角落看到了苏言送给她的月饼,像是被人故意丢弃在角落一般。 她顿了两秒钟,俯身将月饼捡起来,拆开。 正准备咬一口,便听兰钺生低沉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他送你的月饼就那么好吃!” 纪清和没预料到兰钺生会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 她转身,兰钺生就在身后,目光阴沉,死死盯着她,顿觉手上的月饼成了烫手山芋。 纪清和抿嘴,“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他冷笑,“是吗?” “兰钺生,”纪清和抬眸,“你到底想怎样?” 无缘无故抽什么疯。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他倾身上前,逼得纪清和连连后退。 原本到了嘴边的质问,在看到她戒备的眼神时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月饼不要吃了,你想吃,我给你做。” 纪清和算是体会到,外界评价他的性格阴晴不定,简直太正确了。 “算了,我不吃了。”她叹气,看着手中的月饼,有些犹豫。 还不等她作出决定,就被兰钺生从手中拿过,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 和上次他扔鸢尾花时的错愕和无奈,这次的纪清和被扔掉月饼显然是淡定多了。 回房后,兰钺生并不着急休息。 “卿卿,来,”他斜倚在床头,拍着自己身侧的位置,“坐下,我们聊聊。” 兰钺生似乎很喜欢黑色,他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颜色,此时衬衣纽扣被开至胸口,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胸肌。 慵懒又迷人。 纪清和瞥过眼去,不去看他,在旁边坐下。 “聊什么。” “你应该感觉到老太太对你的态度变了,”见纪清和点头,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我的事?” 兰钺生眼底满是欣赏,“卿卿果然很聪明。” 纪清和不甚在意轻笑,对他的夸赞并不感冒。 “这并不难猜。” 江如星不喜欢她,势必要跟江如月说她,再加上她的事只要稍微一查,就会全部知道。 是以,江如月能够知道她不是纪家的孩子,包括她和宋司晨离婚这件事,并不为奇。 “所以你的意思是,妈提出不拍婚纱照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到了。” 兰钺生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纪清和好好聊聊。 “卿卿,我觉得你的心态不对。你和我在一起,还有一年的时间,这才刚一个月就出了状况,你觉得照这个样子,你真的能够撑到一年后吗?关于有些事情,你的想法终究还是片面了。” 纪清和垂眸,抿嘴不语。 她确实有意假借江如月之口,顺水推舟,不拍婚纱照和不举行婚礼,左右他们只是假结婚,何必白忙活一场呢! 但现在,被兰钺生这么一说,她恍然发现,确实是自己考虑问题太欠缺。 江如月不知道她和兰钺生只是契约结婚,以为他们是因为相爱才会在一起,所以在知道她的事情之后,反应才会这么大。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想要再接受有她这样前科的女人,也是难上加难,何况兰家这样规矩森严的大家族呢! 这次的问题,如果江如月那里过不去,那她和兰钺生之间的交易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纪清和还不死心,问道,“必须要你母亲同意吗?” “在兰家,不经过长辈同意的婚事则视作无效,不被认可,也就是说,对兰家来说,你不是他们的儿媳妇。” 说白了,兰钺生也没办法。 “所以,你的建议呢?” 兰钺生勾起嘴角,“你怎么就这般肯定,我已经有了对策?” “因为,你是兰钺生啊!”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得住他的事情。 略带无奈和佩服的口气,叫兰钺生心情大好。 “明天去找老太太,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发生到结束,你亲口去告诉老太太。与其她道听途说,不如你自己说比较有诚意,更容易使人相信。” 纪清和略一沉吟,点头答应,“好,我明天去找老太太。” …… 早上五点,春江花月夜。 自从来了Z市,纪清和也起的很早。 兰钺生出去跑步,江如月在客厅听看报纸。 见纪清和下楼,她不禁想起昨夜儿子对她说的那句,纪清和是他的命,不禁恍然。 无疑,纪清和是美的,她的美不单在外面,更是内在。 很多时候,你注意并且喜欢一个人,都是因为她的外表进而了解她的内心。 纪清和反之,只要她往那边一站,你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她的卓然而立的气质。 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却有那么一段过往,江如月怎能不难受。 被江如月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纪清和面不改色。 她走上前去,笑着对江如月说道,“早上好,妈妈。我可以跟您聊一会儿吗?” 江如月见此,大概猜出她要说什么,便收回视线,幽幽叹了口气,“坐吧。” “子州已经跟我说了,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纪清和认真说道,没有想象中的羞愧和慌张。 “你最该说抱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子州。” 江如月这是暗暗责怪纪清和,不顾兰钺生的感受。 熟料纪清和摇头,说道,“不,是您!” “子州在和我结婚之前,很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我做事坦荡,从未觉得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哦?”江如月显然不信。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跟您讲讲,我的过去。” 纪清和嗓音轻柔,语气不急不缓,渐渐抚平了江如月心中的烦躁。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8章 纪清和害羞的不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全都付诸于一个叫宋司晨的男人。 她追逐他的脚步,从少年到成年。 他们结婚,又离婚,终究两败俱伤伤痕累累。 有人说,真正的伤痛是说不出口的。 纪清和不知道她这些痛有多深,只知道每每碰触,便疼之肺腑。 她的苦,她的伤,说不出口。 今日,却不得不将这些过往一一说出。 故事像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错综复杂,纪清和的叙述有些颠三倒四,江如月依旧听懂了。 一个女子勇敢而又追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最终以惨败收场。 她的无奈,她的执着,她的故作心疼,她的骄傲,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纪清和对江如月道,“您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看着不惜以自己孩子为代价,来算计我,躺在血泊中的沈含佳时,不禁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呐!” 但是后来,她又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必得付出什么,就看你舍不舍得。 她还说,“其实,有那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路还很长,总要往下走啊!现在回头想想自己以前经历过的,并不那么难熬,重要的是我现在过的很好。” “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学会成长,当你变得一无所有,你才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抬眸看着江如月,眼底虽有泪光闪烁,却明媚耀眼。 “您担心我和兰钺生在一起,有所图谋。”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笑道,“要真说的话,还真的是有目的。” “因为,他可以给我想要的,可以帮我保住纪氏,仅此而已。” 许久,江如月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到底还是太实诚了。” 若是寻常孩子,必定会说她和子州在一起,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是为了爱他之类云云。 她将手敷在纪清和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这番谈话之后,江如月看向纪清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惜,纪清和却道,“您不必这样,我很好。” 一句我很好,愈发叫江如月百感交集。 出身贵族的江如月并非只听信片面之词的人,她之所以相信纪清和说的话,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相信,一个女孩子能够在经历那么多之后,依然保持自信和骄傲,能够拥有这样好品性的孩子,就算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饭后,江如月起身回房,兰钺生早她一步,在门口等着她。 江如月心中有些吃味,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于是便道,“你还是来给她求情的吗?” “并不,”兰钺生摇头,“我是来告诉您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结婚这两年,宋司晨从未碰过她。” 纪清和这么好的女子,宋司晨宁愿在外面去找明星,也不碰她,这样的耻辱,她竟忍了。 半响,江如月才叹了口气,满是酸涩。 …… 之后,江如月对纪清和愈发好了。 这天饭后,她主动提出来,叫两人去拍婚纱照。 兰钺生伸出手去,将纪清和的手包住,尔后一转,十指相扣。 他看着江如月,嘴角含笑,“好,我们过两天就去拍。” 纪清和抿了抿嘴巴,轻声提醒他,“你最近很忙。” 私心里,她还是不想拍婚纱照。 兰钺生不让她的小算盘得逞,“没事,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经交给袁毅去办了。” 袁毅是兰钺生工作上的一员猛将,不过三十出头,已成了商界有名的罗汉。 到底,她还是没有拗过兰钺生。 结婚照的取景地点,并不是现下流行的巴厘岛夏威夷新西兰这些地方,而是选择在国内的江南水乡和长安城。 之所以是这样个地方,是有私心的。 纪清和喜欢长安城,对兰钺生来说,他和纪清和的初次见面就是在水乡乌镇。 因此,这两个地方选的很好。 婚纱有中式也有西式,都是专业团队在操作,原本只需要两三天的拍摄日程,硬生生给拉成了七天。 当然,这其中还不算路上说花费的时间。 原本只有五天的日程,在最后一天的时候,纪清和趁着休息,感叹了一声,“真好,终于要拍完了!” “累?” “你以为我是机器人都不知道累的么?”纪清和冷哼一声。 兰钺生只笑不答。 通过短短几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变得融洽了许多,纪清和原本隐藏在深处的毛病便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比如:她其实很懒,能躺着绝不坐着;她很挑食,喜欢喝汤;刚吃饱饭就赶紧找个地方躺着,为此不知道被兰钺生教育了多少次,依然无果;偶尔还喜欢和人对着干,你说西,她偏偏往东,说出的话却一套一套,能把人噎死;明明对恐怖电影害怕的要死,还吵着闹着要看,于是就边看边尖叫,甚至晚上吓得不敢上厕所…… 兰钺生啧了一声,叹气,他这哪里是养媳妇,分明是养了一个小女儿嘛! 还是喜欢调皮捣蛋不听话,叫人很是头疼的小女儿! 兰钺生深深觉得,自己的性子被她给磨的越来越好了。 比如现在,他问纪清和累不累,若是先前,她肯定会摇头说不累。 现在呢,她学会呛声冷笑,反问他说她又不是机器人。 偏偏他还不生气,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就想这么宠着。 啧!真是没救了。 兰钺生摸着她的头发,慢悠悠说道,“你之前不是已经拍过一次了么?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免疫力,不会觉得累。” 纪清和顿了顿,抬眸,眼神幽怨,“我上次结婚根本就没拍婚纱照好么!” 兰钺生抚摸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尔后才缓缓说道,“这样啊!” 说完,又意味不明的加了一句,“真是可惜。” 哪里是可惜,分明是在幸灾乐祸,气的纪清和将手中的梳子扔在梳桌台上,不理他了。 兰钺生则从口袋,摸出手机,转身往外面走去。 都出了门口,又折回来,看着纪清和,勾起唇角,“没事,我们吸取上一次的经验,弥补不足。” 说完按下手机里兰仲的电话号码,对那边吩咐,“机票取消,拍摄日程再加两天,马上去办!” 可怜苦哈哈的兰仲不得不用最快的时间退了机票,又重新按照兰钺生发给他的线路,安排好行程,尔后将计划表发到兰钺生的手机上。 他看着手机上的行程,想起纪清和说的,笑的像个刚恋爱的小男生一样。 他第一次要感谢宋司晨,这么长眼睛,没拍婚纱照,真好!终于算是做了一件人做的事了。 …… 翌日。 天还未亮,纪清和就被兰钺生摇醒,说是要赶去下一个景点拍摄。 她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不是已经完了吗?” “并没有。”兰钺生挑眉。 得知又被多加了两天拍摄日程的纪清和,气的她直接将兰钺生扑到在床咬了上去。 因为身高的问题,她扑到的地方是胸口,再加上纪清和有意控制力道,这一口下去,就见兰钺生的眸光逐渐变深。 等纪清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闯祸了。 她望了,早晨的男人最不禁挑、逗,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欲火焚身。 赶在纪清和逃跑之前,兰钺生一把将她给抓了回来。 他凝望着她,深邃的黑眸像是汹涌无际的大海,眉眼上挑,带着灼灼桃花般的诱惑。 纪清和心知,她应该推开他的,但是整个人却怎么都动不了。 她感觉自己的神识已不由大脑控制,思绪在一点点飘远。 兰钺生的眸光又深了几许,带着危险的讯号,轻触她的唇,浅尝辄止。 他一手在后面撑住她的头,一只手锢着她的腰,叫她逃脱不掉。 纪清和挣扎了一下,察觉到她的退缩,兰钺生直接攻城略地,霸道缠绵,在阵阵喘息中,一点点将她淹没。 他的手像是放在黑白琴键上的一双圣手,在她的腰间四处游走点火。 他的吻渐渐下移,鼻尖碰到有些冰凉,白皙晶莹的小耳垂时,他突然张开嘴巴,含在嘴里,轻轻舔舐,啃咬。 纪清和猝不及防,娇吟出声。 正是她的这声娇吟,彻底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看着已然陷入情欲的兰钺生,和衣衫凌乱的自己,脸色腾一下变得通红,伸手一把推开了他,伸手扯过床上的被子把自己遮住。 兰钺生骤然被推开,愣了两秒,才回神。 看着羞到不行,都快将整个人都藏进被子的纪清和,无奈笑着摇头。 罢了,这事,急不得。 今天,已经很好了。 他嘴角带着笑意,转身进了浴室去洗凉水澡,那表情像足了偷了腥的猫, 而藏在被子里的纪清和,彻底被羞愤恼怒所淹没。 先前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兰钺生占便宜也就算了,这一次,这一次竟然又被亲了! 最可耻的是,她竟然……竟然也很…… 纪清和咬牙,在心里默念: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99章 他说,他的妻子太好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拍完婚纱照回来,所有人都察觉出,兰少和少奶奶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很多。 诚然,这个微妙是指好的方面。 不止如此,两人无形中还亲近了不少。 兰钺生和纪清和拍完婚纱照,并没有着急回去,两人在长安城呆了几天。 纪清和曾周嘉嘉说,长安城有条回民街,里面吃的很多。 再三推荐她,如果去长安的话,一定要去回民街,吃凉皮和腊汁肉夹馍。 回民街处于闹市,立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摩肩接踵。 纪清和和兰钺生惊人的外表,还引起了一小片轰动,惹得旁人以为是明星来了。 纪清和大学之前,她一直在学绘画,美院的老师为了叫她们创造出更好的作品,常常带着她们出去采风。 什么地方都去过,所以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并不反感。 再看兰钺生,也没有什么不适,一只手搂着纪清和确保她不会被人群挤到,一手拿着她买来的东西。 他低头看了一下,出了极富特色的纪念品之外,剩下的就是吃的。 纪清和问兰钺生,“我以为你会很讨厌来这种地方。” 兰钺生有轻微的洁癖,并且很讨厌吵闹,最烦这种环境。 谁知兰钺生闻言,笑着摇头,说道,“不会。” “十四岁的时候,我被接回兰家,因为家族内部争斗的缘故,我被人扔到了贫民窟,在那里呆了有两个月,与那个地方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虽然人多了点,吵了点,却透着生活的味道。” 他顿了顿,“而且,这里真的很美,是这座城市独具一格的特色。” 最重要的是,他和纪清和在一起。 对兰钺生来说,只要能够和纪清和在一起,就是下地狱他都愿意。 这是纪清和第一次听兰钺生说起自己的过往,她还不知道,他竟然被扔进了贫民窟生活过。 国外的贫民窟是什么样子,她曾见过一次,惨不忍睹。 弱肉强食,很难想象当时只有十四岁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们夜里住的是一家特色客栈,走的时候老板娘很是热情,说头次遇到这么般配的夫妻。 说的兰钺生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三天内,两人去过兵马俑,大明宫,大唐芙蓉园,去大雁塔看过音乐喷泉,就剩下一个骊山和华山还没有去了。 当时,兰钺生是这么说的,他说,“华山你想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出发,骊山就算了。” 纪清和就问了,“为什么华山可以去,骊山就不能去了呢?反正都是爬山。” 兰钺生闻言,眼底带着一抹得逞的坏笑,“因为……温泉水滑洗凝脂啊!卿卿这么美,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温热的气息喷在纪清和的耳边,带着一丝挑逗,她的脸顿时火红,气的她恨恨踩他一脚都不解气。 这个人真是坏死了。 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两人还没有回去,已经在全国掀起一场轰动。 起因是,他们的婚纱照不知道怎么就被流传了出去,顿时被各大网络媒体和平台列为最重要也最想要采访的人物。 看照片被拍的角度,应该是某游客偷拍的。 距离两人有一段距离,但画面清晰,像素也很高,没有经过PS,颜值爆表,隔着照片都觉得两人无比般配。 网友见此照片,打呼主要是看气质!偏偏这世上有些人不但有气质还颜值高。 比之更为轰动的,就是兰钺生和纪清和结婚的消息。 兰钺生是全球女性最想嫁的男人,商界大亨,充满传奇色彩的神秘人物。 纪清和虽出身名门,但因为身世的问题,人们对她的身世关注度要高于她本身。 早先两人在秦家晚宴上,随着纪清和身世的曝光,兰钺生就对其求婚,接着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传出两人在拍婚纱照,稍微明白点的人便会明白,这两人在一起,必定是利益驱使。 除了这一点,再想不出其他原因。 因此,当两人回去之后,江如月指着报纸上讨论两人在一起究竟谁获利更多的言论,气的直接将报纸拍在桌子上。 倒是纪清和松了一口气,暗道幸好。 先前知道照片被流出去的时候,她还担心了好一阵子。 毕竟她和兰钺生只是交易,现在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那么一年后要如何是好? 好在媒体主动给他们结婚的原因下了定论,打上利益驱使四个字,这样一来,就算一年只后两人分道扬镳,也不算尴尬。 想到这里,纪清和半开玩笑对江如月道,“妈,其实媒体说的挺对,和子州结婚获利最大的那个人是我。” 在兰钺生和江如月的注视中笑道,“碰到一个最具传奇的金融天才,又有一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婆婆,可不是我占足了便宜么!” 江如月被她的玩笑话给都笑了,叹了口气,“罢了,我不看了,反正这些报道也都是假的,与其看他们,还不如我来问你们这当事人。” 对于她这话,兰钺生很是赞同点头。 相反,江如星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不过对纪清和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 私下里,江如月曾警告过江如星,说关于两孩子的婚事就此为止,以后莫要再提,否则不要怪她不讲情面。 江如星再看不惯纪清和,但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江如月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不会再拿纪清和的过往说事。 朱莉倒是很喜欢纪清和,看了两人的婚纱照之后,吵着嚷着说等照片出来,她也要几张。 兰钺生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想要自己拍去。” 对于这个表哥,朱莉一直都不敢造次,只能去缠纪清和。 最后,她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就给我一张吧!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瞧上了我表哥,到时候我就把照片给她看,告诉她我表哥早就是有主的人了,叫她赶快自动退散!” “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幸福又安稳的生活着想啊,你真的不答应么?” 朱莉这话一说,边上的兰钺生突然就奇迹般的松口了。 “等照片出来,你过来选。” “真的?”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刚才说的,她刚才说了什么?朱莉一回想,顿时了然,看着纪清和的眼神当下就变了。 “表哥,你对我表嫂果然是真爱!”居然主动断掉桃花,够深情的啊! 纪清和欲辩无言。 她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时间,有两名女子,看着照片上的两人,失了神。 …… 自从拍完婚纱照,兰钺生便察觉出纪清和时有时无的躲着自己。 好不容易将她心底的冰块融化了一点,那人却想方设法的要将融化了的那一角给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这般自欺欺人,兰钺生会怎么做? 给她一些时间考虑这些话,兰钺生嗤之以鼻。 他要做的就是在此基础上步步紧逼,变本加厉。 他要逼着她亲口承认她的感情,这样的行事作风才符合兰钺生。 晚上,纪清和发现床上的被子由两张变成了一张。 也就是说,如果她今天晚上要睡在这里的话,就真的和兰钺生同床共枕了。 原本打算要去洗澡的纪清和犹豫了。 这时,兰钺生推门而入,见她抱着衣服站在房间发呆,便猜了个大概。 便问道,“不是要洗澡么?还不快去!” 被兰钺生这么一催,她现在说不在这边洗,倒显得她矫情了。 于是抱着衣服钻进了浴室。 兰钺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等她洗完澡出来,兰钺生已经铺好被子,他说,“这两天老太太在外面看着,你先住在主卧。” 纪清和自然不会去求证,江如月是否真的在外面。 听他这么说,只能点头。 待兰钺生洗完澡时,发现小妻子缩在最里面,满满一床的被子纪清和占了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眼底划过一抹好笑,掀开被子上床,果然,那丫头又往外面挪了挪。 他忍住笑意,故意板着脸,面无表情道,“再挪就掉下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被子下的人陡然一僵。 鼻尖萦绕的全是兰钺生的气息,他距离自己那么近,害的她都不敢动一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纪清和而言,注定只是煎熬。 突然,腰间横过来一只情景有力的胳膊,大手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就将她勾进怀中。 纪清和猝不及防,慌乱中挥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不小心打落放在床头的书,书又碰到柜子上的台灯,伴着她的惊呼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子州?” 是江如月! 她竟然还真的在外面。 纪清和瞪大眼眸,将原本到了嘴边的“兰钺生你干什么”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脑海一阵混乱,只剩下一句话:原来江如月真的在外面,他没有骗她。 将纪清和的表情尽收眼底,兰钺生忍住笑意。 他的小妻子啊,真是太好骗了。 那番说辞不过是兰钺生用来搪塞纪清和的话,谁能想到原本已经休息的江如月突觉口渴,就下楼喝水,路过主卧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一时没忍住唤了一声子州。 话刚出口,江如月也察觉到自己失礼,便匆匆离去。 倒便宜了兰钺生,一个人偷着乐。 他决定,明天多跟老太太亲近一下,感谢她今晚的出声相助。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0章 就想宠着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被兰钺生抱在怀里,两人紧密相贴,这叫纪清和很不习惯。 她稍微往后挪了一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那人给按了回去。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睡觉喜欢动来动去。”说话间又替她捏了捏被角,“乖乖睡觉。” 她躺在他的身侧,耳边是从他胸膛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无措、不安,第一次与他靠这么近。 今夜,将是她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在胡思乱想中,意识渐渐抽离,到最后,纪清和也不清楚自己是几点睡过去的。 待怀中的人终于睡着,兰钺生这才睁开眼睛。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这才沉沉睡去。 …… Z市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带着泥土和鲜花的芬芳,从窗户的间隙吹了进来。 空调已经被兰钺生关掉,只剩下加湿器还在运行。 她起身,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群山,突然笑了。 她很喜欢Z市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这里的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鲜花,叫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她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下楼。 客厅的留声机播着上世纪的老歌,兰钺生正陪着江如月讨论菜谱,相谈甚欢。 见纪清和下楼来,江如月将对她招手,“清清快过来做,尝尝这道菜如何。” 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纪清和碗里,一侧的兰钺生却按住她的手,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的嘴边,“晨起先喝一杯温开水,排毒。” 她的手被兰钺生按住,无法拿杯子,兰钺生丝毫不在意,催促道,“喝吧!” 在江如月的注视下,纪清和略带尴尬,就着兰钺生的手,喝了几口水。 正喝着,就听江如月在一旁打趣,“看我家子州这样,谁还敢说他不会疼人!这哪里是娶媳妇,分明是在养女儿嘛!” 可不就是嘛!喝个水都要亲手喂,当年她和兰父再恩爱,都没有这般亲密。 刚喝了一口水的纪清和闻言,尴尬之余不小心就被呛到了。 吓得兰钺生赶紧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待平复了,叹气,满是无奈道,“说你是孩子真没有说错,喝个水都能呛到。” 这下,纪清和的脸是真的红了。 她知道江如月是个有情调的人,闲暇喜欢开玩笑,不想今天开起了她的玩笑,就连兰钺生也是,当着长辈的面和她这么亲密,也不怕失了礼数。 偏偏两人都觉得很正常,一时间倒叫她给尴尬了。 饭后,兰钺生带她去了植物公园。 因为周内缘故,公园人不多,清净。 她突然发现,来这里的大多是老人,像她和兰钺生这样的年轻人很少。 就这么想着,便听走在前面的一对老夫妻在聊天。 女的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闹市,太吵,还是这里清净,看看花,看看草,闲情逸致的多好。” 男的道,“年轻人嘛!总喜欢热闹。” 听到这里,纪清和突然想起朱莉说她的话,说她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步入了老龄化生活,等真的老了怎么办。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 现在的她就喜欢一个人赏赏花,看看草,到处散步,随便走走,生活规律。 想到这里,她轻笑出声。 “笑什么?”见她心情不错,兰钺生也觉得甚至愉悦。 “只是想起来朱莉说我的话,说我过的是老年人的生活。” 兰钺生闻言,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这说明卿卿是喜欢和我一起过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甚好。” 她哑言,这人还真是,太会给自己贴金了。 只是过了几天,朱莉就来找她,要和她出去斗舞。 “我已经很久不去跳舞了,”纪清和满眼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斗舞厉害?” 朱莉撇了撇嘴吧,“是表哥说的啊!他说你是斗舞没输过,叫我来找你咯!” 原来,在上次两人去过植物公园之后,朱莉再次嘲笑纪清和像个老太太时,恰巧就被兰钺生听见。 就说了一句,“你跳舞,不如她。” 朱莉怎么肯依。 这小祖宗在国外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酒吧都玩了个遍,有事没事就喜欢去里面狂欢,就表嫂那样清冷安静的人,还会跳舞? “是啊!古典舞芭蕾舞什么的我当然不如表嫂了,有本事和我斗舞啊!”她不服气。 熟料兰钺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说的就是斗舞。” 在兰钺生哪里得不到准确答案,朱莉就找上了纪清和,说什么也要和她斗舞。 纪清和心中诧异,她上学时候确实玩的疯,只是这件事兰钺生怎么知道的? 兰钺生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闹离婚,可以说,自从结婚之后她就再没有跳过舞,那兰钺生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唯一可能,就是他调查她。 她叹了口气,也不意外。 兰钺生做事,向来万无一失。 扛不住朱莉的苦苦哀求,纪清和就去了。 很久没有跳舞,早已生疏,但底子在那里,再加上她对舞台天生的熟悉感,等到第三场的时候,已然hold住全场。 镭射灯四处扫射,灯光虚幻,巨大圆形舞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尖叫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妩媚的娇艳容颜硬生生被清冷和骄傲划分成高高在上的女王,然而沉浸在舞蹈中的她,化身妖精,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诱惑至极。 抬头,甩腰,摆臀,勾的人血脉膨胀,激动沸腾。 这丫头,果真是个妖精! 兰钺生狠狠吸了一口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容颜。 纪清和心中不快活。 少女时代的她随心所欲,肆意张扬,他办公桌上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里面女子的表情骄傲到不可一世。 两年,短短两年的时间,她收了羽翼,磨掉棱角,变成了如今温柔似水,清冷安静的模样。 兰钺生心底藏着一团火,这团伙来自于宋司晨,亦来自于他自己。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纪清和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也无比清楚,如果当初的自己再强硬一点,就不会有中间那么多事。 但是,他不后悔。 因为他是一个商人,最会算账。 如果两年前的他用同样手段逼迫纪清和留在自己身边,那才是将宋司晨真正留在了她的心底,而他则会成为她毕生的仇人。 是以,用两年的时间,将宋司晨从她的心底连根拔起,这个买卖,值! 至于她心底的伤和痛,兰钺生伸手掐灭烟,不急,他会亲手替她抚平。 连纪清和自己也不知道,都有多久时间了,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开心过。 再加上喝了酒,等到回家的时候,她窝在座位上,靠着兰钺生,浑身都没了力气。 “开心吗?” “开心。”她点头。 兰钺生勾起唇角,开心就好。 “谢谢你。”纪清和突然说道。 她坐起身来,看着兰钺生,认真说道,“兰钺生,谢谢你。” 她的心底有个砍,怎么也过不去,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封闭着自己。 而这些,肯定是被兰钺生察觉到了,所以才借朱莉的口,叫她出去,他是让她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发泄。 兰钺生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道,“小丫头片子。”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晚上回去后,纪清和在下车之前,看着兰钺生,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回去说。” “不,就在这里。” “好,你说。” “我……我再有几天,要回北城一趟。” 兰钺生垂眸静默,阴柔的侧脸,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兰钺生一直在等,等纪清和主动跟他开口。 之前在拍婚纱照之前,她就说漏了嘴巴。 当时她就说,自己要回北城跟徐老师一起举行讲座,但是在此之前,她一个字都没有对他说过。 这也是那天晚上,兰钺生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的小妻子在瞒着他,为什么要瞒着,因为不信任。 这个认知,叫兰钺生控制不住内心深处涌起的狂风暗潮。 他就看着,看他的小妻子,什么时候对他坦白。 纪清和说完之后,许久都等不到兰钺生的反应,不禁有些不安。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的不安来自于哪里。 她咬唇,“原本我想早点对你说的,无奈一直找不到借口。” 真的如此吗? 兰钺生叹了口气,罢了,不论真假,只要有这个话就够了,来日方长,不急。 只是,少说也要给她点教训,否则不会长记性,万一下次出了类似事情,也藏着掖着等到跟前了再说? 之间兰钺生抬眸,深邃的眼眸仿佛是一个无底洞,辨不清情绪。 就在纪清和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才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九天。” 他说,“十九天之前我就知道了,在这段时间内,我一直在等你过来告诉我。” “可是卿卿,你没有。现在距离你要走仅剩三天。据我所知,你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但是你在出发前三天才告知我。” 随着他的一字一句质问,她的脸愈发通红,愈发无地自容。 “那么我想知道,在你的心底,我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纪清和咬牙,“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而是你的一个答案,纪清和。”他唤了她全名,证明他生气了。 “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肯定早点跟你说。”纪清和保证。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兰钺生对她太过纵容的缘故,她反驳,“再说,我不说,你自己也可以查啊!” 兰钺生闻言冷笑,“你以为我这次知道你要去北城是我查的?” 纪清和沉默,难道不是吗? 她早就忘了,那天饭后她情急之下的失言。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1章 兰钺生的桃花债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脾气上来,当真是大。 整整两天,都没有理会纪清和。 江如月见两人如此,便询问原因,纪清和将经过大概说给江如月听。 江如月叹气,看来是子州有心想叫清清吃个教训,这才故意冷落了她,将她晾起来,好长长记性。 她对纪清和道,“这事确实是你做得略失妥当,那天你在餐桌上就说你要去北城,既然没有提前告诉子州,那你在说完之后,私下里也应该去找他解释解释,此次怨不得他生气,主要还是太过在意你。” 经过江如月的提醒,纪清和这才想起,她上次说过这话,结果自己给忘了。 纪清和想了想,还是去主动找了兰钺生。 这个时候,兰钺生在书房办公。 她敲门进去,那人翻着手中的文件,手中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见纪清和进来,挑眉,以示询问。 她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响,才说道,“你最近很忙。”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当然知道纪清和干什么来了,便说道,“最近工作太多,都没有和你好好说话。” 也算是给纪清和解释,他这两天不理纪清和的很大原因其实是他工作太忙了。 纪清和就问道,“你不生我的气?” “傻瓜。” 兰钺生放下手中的笔,走上前去,牵着她的手,将她牵到办公桌前坐下,又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纪清和他这样的举动很不习惯,想要下来。 “别动。”他声音中透着疲惫,“我这两天很累,叫我靠一会儿。” 她垂眸看去,他的眼皮下方果然一团乌青。 “怎么突然这么忙?” “后天要和你一起回北城,这边的工作得赶紧处理才是。” 除此之外,还有先前他们去拍婚纱照遗留下来的工作,也需要他做决定。 “你和我一起回北城?”纪清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这么突然?而且……你都没有告诉我。” 兰钺生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动作亲昵,“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你要回北城,我这边就能早点安排行程,也不至于这么忙,连和你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声音中竟带了一丝委屈。 说着将下巴埋进她的肩窝,深吸一口气,“所以说,我是给自己养了一个麻烦精。” 纪清和微赫,她撇嘴,“你可以不养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兰钺生却不打算放过她,“那我养个小猪算了。” 纪清和算是听出来了,这人拐弯抹角说她是小猪。 还真是……幼稚! “你真的决定要陪我回北城了?”纪清和认真说道,“其实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胡闹!你我兰钺生的太太,没道理叫你一个人去。”兰钺生态度强硬。 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竟有点小开心他的决定。 …… 回北城的飞机上,徐老,苏越,纪清和以及兰钺生,四人的座位正好相邻。 期间,兰钺生与两人相谈甚欢,特别是苏言,仿佛那晚无形的杀意只是幻觉一般。 下了飞机后,徐老和苏越被美院的老师接去酒店。 因为兰钺生在的缘故,纪清和得了徐老师的批准,跟着兰钺生回了公寓。 兰钺生在回到北城的第一天晚上,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当时他们在吃饭,电话响起,兰钺生看了一眼就挂断了,纪清和也没在意。 过了几秒钟又响起来,兰钺生继续挂断,接着就没有再响。 纪清和就随口问道,表示关心,“怎么不接?” “工作上的事情,吃完饭再说。” 果然,等吃完饭后,兰钺生的电话又响起,这次他终于接上,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上电话,对纪清和说道,“这边的公司有点事情,我去处理一下,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纪清和奇怪,“怎么刚来就有工作?” “之前就遗留下来的问题,这次去一次性解决。”说完揉了一下纪清和的头发,出门了。 兰钺生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东区。 东区,北城明星的聚集地,整个北城四分之三的明星都住在这里。 他将车在某处酒吧外面靠边停下,并不着急下车,而是坐在车内,点燃一根烟,缓缓抽了起来。 能进去这家酒吧的大多是明星,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就不会被记着拍到。 网上那些明星逛街,机场偶遇啊之类的照片,其实都是明星团队自己事先联系好记者发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炒作。 这也是为什么兰钺生敢将车停在这里的原因,没有经过允许,一般记者是不敢随意乱发照片的。 此时纪清和并不知道,再三拨打兰钺生手机的那个人并非兰钺生的员工,而是来自于一名女子。 当红实力影后,刘沁。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面之后,刘沁终于明白了兰钺生的无情。 他就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一般,从不打电话给她,直到她在网上看到他的婚纱照,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愣在原地。 他结婚了?他竟然结婚了! 她看着照片中的女子,想起兰仲临走之前说的话,他说她应该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像她的脸。 所以,她是像照片中的这名女子,是吗? 怎么可能! 刘沁一把将平板扔了出去,摔在墙上又被弹了回来,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平静不了。 她们一点都不像! 刘沁脸色发白,死死咬住嘴唇。 经纪人见此,对她道,“你应该明白,兰少那样的人根本不会和你在一起,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并不喜欢你。” 刘沁浑身发抖,就是不说话。 经纪人狠下心来,断了她最后念想,“你看到了,你只是长的比较像她而已,现在兰少结婚了,你也该醒了。” 她终于忍不出,嚎啕大哭。 他怎么会是不爱自己的呢?他每次都会找自己聊天,还会送自己礼物,陪自己吃饭,那么久的时间,他怎么能半点心都没有动过! 她不相信。 因此,在得知兰钺生来了北城之后,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约兰钺生出来,想给自己一个明白。 她第一遍打电话给兰钺生的时候,人已经在酒吧喝酒,等兰钺生过来,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此时的刘沁已喝到七分醉,但意识清醒。 她一出门就看到了兰钺生的车,虚浮的脚步顿在原地,整个人愣愣的望着他车的方向。 身后有一个富二代扶着她,见她停下,赶紧将她扶好,关切的问道,“沁姐,你怎么了?” 那一刻的刘沁,不知道怎么想的,抬眸望着富二代,转身就依偎在他怀中,亲了上去。 富二代是刘沁的忠实粉丝,喜欢她很久了,但是刘沁一直都没有回应,并且明确表示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过富二代并不死心,天天往刘沁这里跑。 今天晚上也是,听到朋友说看到刘沁一个人在酒吧喝酒,他担心她出什么意外,连忙赶了过来,没想到今天晚上的刘沁竟然给了她一个惊喜。 便抱着她回吻了过去。 刘沁亲富二代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她和兰钺生在一起那么久了,不信兰钺生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吻,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很可惜,她失望了,兰钺生一直坐在车里,没有下来。 终于,刘沁死心了,她松开富二代,说了声抱歉,跌跌撞撞,朝兰钺生的车跑去。 她没有看到,她身后眸光瞬间暗淡的富二代,脸色苍白。 刘沁在车旁站定,兰钺生摇下车窗,淡淡吐出两个字,“上车!” 刘沁乖乖打开车门,坐上车。 她看着兰钺生阴柔泛着森冷的侧脸,胸口止不住抽疼,就像是被人用冰渣给填满一般,冷的她打颤。 待一根烟抽完,兰钺生才开口,“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下车走人!” 她整个人狠狠一颤,眼眶一热,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来。 “要哭下车!” 他的声音可真冷啊,半点温度都没有。 刘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抬眸盯着他,不屈而倔强。 她咬紧牙关,抖着嗓子,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2章 兰钺生,他的另一面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闻言,冷笑,“我一向心狠手辣,难道刘小姐第一天认识我?” 刘小姐,竟然成了刘小姐。 刘沁只觉数不清的寒气从脚底心钻进身体,冷到五脏六腑。 才九月的天气,就冷到人直发抖。 她拽着他的衣服,第一次哀求挽留,她说,“我知道您是为了什么喜欢我,因为我这张脸。” 兰钺生眸光微闪。 “我看到照片了,我和她长的很像。” 刘沁宁愿相信,兰钺生真正爱着的那个人并不是纪清和。 很明显,兰钺生遇到她的时间更早一些,如果说她是替身的话,那她所代替的那个人一定更早出现在兰钺生的生命里。 而纪清和和兰钺生的相遇是在今年,最重要的是纪清和离过婚,她两年前就和宋司晨结婚了。 如果兰钺生喜欢的那个人是纪清和的话,依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任由纪清和嫁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纪清和也是一个替身,一个比她更像“那个人”的替身。 想到这里,刘沁哭着说道,“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您能叫我留在您的身边,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陪在您的身边,答应我,可以吗?求求您!” 刘沁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再加上她身后有兰钺生这个金牌靠山,向来都是别人求她,连同导演制片人都要看她意愿行事,何曾有她求别人的时候。 但这一次,这个女子为了能够留在兰钺生的身边,不惜放下身段,苦苦哀求。 兰钺生瞥了她一眼,眼底的绝情和狠辣刘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我没有资格,难道她就有资格吗?”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的权势和钱财,她是想要利用你,她根本就不爱你!” “她有什么资格!” 看着面前执拗倔强满是奢望的刘沁,兰钺生突然笑了。 他缓缓说道,“我兰钺生的女人,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有没有资格我知道清楚,用不着你来多嘴。” “至于你所说的她为了利用我,如果我真的可以被她利用,我情愿她可以利用一辈子。” 他说道这里低头一笑,眉眼之间具是温柔和宠溺,那是刘沁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以至于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没有什么话比他嘴角那么温柔的笑意更能打击刘沁,她望着兰钺生,目光呆滞,眼底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兰钺生看了一眼腕表,刚好十分钟,时间不多不少。 他冷声说道,“时间到了,下车。” 刘沁不动,竟当着他的面动手脱衣服。 兰钺生眸光不变,静静的看着她。 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她说,“她结过婚,她不配你,我在娱乐圈这么久,每一次拼死挣扎,就为了留下最后一份干净。我的身子就是留给你的,你要了我吧!从今往后我不再缠着你,你放心,我不会叫你负责的。” 她穿着旗袍,纽扣被一颗颗解开,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带着暧昧的诱惑。 她正要动手脱下,却见兰钺生摇头。 他说,“我自然是不会对你负责的。但是,我要对我的小妻子负责,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刘沁,大家都是明白人。” “从今往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要发短信给我,你想要自杀或者利用媒体来骚扰我,随你。但我不会再对你客气,当然,相信你不会那么蠢。” “至于我妻子。”他的声音陡然一冷,像是从深渊而来的魔鬼,“她很好,我不容许有任何人往她的身上泼脏水,知道了吗?”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推了下去。 对兰钺生而言,除纪清和以外,其他女人都不值得他心生怜惜,他才不会管刘沁被他这么狠心一推是否会受伤。 尔后,车子发动,疾驰离去。 刘沁看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犹如丢了魂一般,震惊恍惚,狼狈不堪。 许久,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伤心欲绝…… 时光易逝,物是人非。 当年那个站在兰钺生面前可以说出我不做皮肉交易的刘沁,在经年之后,竟情愿自己褪去华裳,只求兰钺生能要了自己。 究竟是他太过狠心,还是她变了。 如果刘沁够聪明,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把握好自己的心,不对兰钺生动情,如此她或许可以一辈子不被兰钺生厌烦。 虽然对兰钺生来说,即便那样的她也不会引起他的半点兴趣,但只要刘沁开口,兰钺生还是会帮她。 只可惜…… 这也不怪刘沁,要怪只能怪兰钺生太致命。 他之于女人,是穿肠毒药。 兰钺生回去的时候,纪清和正靠在床头看书,橘色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温柔而美好。 “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兰钺生上前,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是太紧张了吗?” “没有,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所以现在睡不着。” “看书别看太晚,我先去洗澡。” “好。” 待兰钺生进了浴室,纪清和嘴角的笑意渐渐收了。 方才在兰钺生俯身间,她闻到了一股女士香水,那是Chanel五号最新款。 闻香识女人,也就是说,兰钺生方才出去,并不是谈公事,而是群见了一个女人,且这个女人年轻貌美。 她嘴角微扬,辨不清喜怒。 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拒绝兰钺生碰触。 但她脸上依旧笑意盈盈,“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时间不早,赶紧休息吧。” 说着就关了她那边的床头灯,躺进了被子。 纪清和在生气,这是兰钺生的第一反应。 但是她为了什么生气,兰钺生倒有些摸不清,不过,他不是个将问题留到第二天才解决的人,于是就道,“为什么生气。” 一句话,问的纪清和沉默不语。 是啊,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兰钺生出去见谁那是他的自由,和她无关,这才多久,她就已经放了这么多的关注在他的身上。 这样很不好。 正胡思乱想间,她就被那人禁锢在怀中,见她挣扎,他在耳边低声道,“别动。” 语气或多或少带了些许强硬。 兰钺生无疑是霸道的,纪清和不喜这样的霸道。 先前在纪家的时候,纪父虽是商人,但更喜欢读书,可以说是个儒商,平日里喜欢侍弄花草,练练书法,性情温和,宽厚包容。 而纪淸弦虽冷,在家里却也同纪清和一样,喜欢开玩笑,性子跳脱一些,凡事喜欢迁就她。 可以说,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都不成对她用过霸道的手段,亦或是流露出半分强硬的气势。 至于宋司晨,一直都是她追逐着他的脚步,更是没有体会。 只有在兰钺生这里,她才真切感受道,这个男人很强势,说一不二,只要是经过他的口说出的话便不容他人反驳。 这样的性格,好还是不好呢? 兰仲是这样说的,他说,“兰少天生就是活在商场上的王者,他用铁血手腕在这条路上披荆斩棘,厮杀出一条光明大道,他身上是睥睨天下,俯视苍穹的霸气。” 霸气和霸道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截然不同。 兰仲对他用了霸气,由此可以见兰钺生在兰仲心目中的位置。 不知为何,她想起回北城之前,江如月告诉她的话。 “外人都道兰氏家族的少主兰钺生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残忍嗜血。但他们绝对无法想象,这个杀人于无形的男子,曾经为了保他母亲的性命,对人卑躬屈膝,被人当做玩物一样肆意侮辱打骂,他还能笑着赔尽不是,低头认错。” “他们都说,兰钺生出身显赫,高高在上,一句话可以将他人的尊严踩到泥潭,从天堂打入地狱,说他不懂平民疾苦,才会这般毫不在意。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曾得知,这个孩子在最好的年纪,要被迫和一群疯狗争吃争喝。”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他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吃一口饭,却将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馒头偷偷塞到我的手里,骗我说他已经吃饱。他那时年纪小,不会说谎,吃与未吃,我怎能看不出来。” 江如月说道这里,眼眸通红,她拉着纪清和的手,语气哽咽,“向来锦衣玉食,出入皆是豪宅名车的少爷,有朝一日竟被人弃之如敝屣,食不果腹,险些命丧黄泉。卿卿,你能想象吗?” 在此之前,纪清和从不知晓,兰钺生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江如月那句话问的对,她确实想象不到,这个阴柔森冷的男子,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突然,她有些明白他,他的狠辣和阴鸷,他的无情和冷漠,皆来源于他想要活下去。 如同会打人的人都是挨过揍的一样,他的成长环境逼迫他成了这样的人,怪谁呢? 最后,江如月道,“这个孩子他不快乐,如今的他什么都有了,但他的心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孤独,因为没有人能懂他。” 江如月还说,“卿卿,子州待你一片赤诚。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你能够体谅他,明白他。若是他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你先不要生气不理他,你需要给他时间,听他解释。” “我的孩子我明白,只要是放在心上的人,必定会事事以你为先,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纪清和转头,看着熟睡中的兰钺生,眸光复杂。 原本冷硬漠然的脸,此时线条柔和,她叹了口气,低声呢喃,“兰钺生,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还真的,看不透他。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3章 所有人都记住了纪清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翌日。 纪清和醒来的时候,兰钺生还在睡。 她轻声起身,不想吵醒他,却不想那人已经睁开眼。 “吵醒你了?” 兰钺生望着她,幽幽叹了口气,“我昨夜一夜未睡。” 纪清和惊了一下,仔细看他,果然眼底一片清明,“为什么?”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他躺在床上,上半身微微抬起,用胳膊支着头,深邃的眸光落在纪清和的身上。 黑色睡袍衣襟大开,露出充满力量的肌肉,看的纪清和一阵脸红,别过头去。 “昨夜我的妻子好像生气了,我问她为何生气,她没有回答我,却在我睡着之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问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我一夜未睡,思考我的妻子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我说这句话,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有什么困难?” 在兰钺生的注视下,纪清和耳根渐渐变红,原来昨天晚上他竟然没睡着。 她以为他睡了的,还在他的耳边说下这样的话,真是…… 太丢人了。 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兰钺生嘴角满是笑意,他问,“你说,我究竟要不要问我的小妻子呢?” 纪清和甚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想,你的妻子她可能只是一时感慨,并没有别的意思,或许是你想多了。” “真的吗?”兰钺生显然不信,“为什么我却觉得她是害羞了呢?” 纪清和呼吸一滞,怒目而视,“兰钺生!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 见她炸毛,兰钺生突然笑出声来,很是愉悦。 纪清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浴室,她觉得,她今天一天都不会再理他。 太可恶,大清早的就看她笑话,不能忍。 讲座是在上午九点,纪清和五点起床,收拾完毕吃完早餐,刚刚七点钟。 因为需要和徐老师一起进场,她便一早赶去酒店。 当然,是兰钺生送她过去的。 真如纪清和所说,她再没有和兰钺生说过一句话。 偏偏兰钺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时不时的撩拨她,气的她肝疼。 车刚在酒店门口停下,纪清和就开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兰钺生看着自己的车门,心道:小丫头火气真大,幸好车子质量好,耐摔。 纪清和刚走进大堂,手机便响了,是兰钺生,想都没想就挂断电话。 接着又打了进来,如此三次,她终于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段传来兰钺生低沉清魅的嗓音,“看来我是把你惯坏了。” 她冷哼,她和他很熟吗?还惯坏?怎么不上天呢! “昨天晚上的事我就放你一回,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开心或者生气,一定要跟我说,记住了么小丫头?” 纪清和啪一下挂上电话,脸色黑如锅底。 姐姐我今年二十五了!去他么的小丫头! 兰钺生低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啧了一声,看来家庭教育很重要啊! 刚从电梯出来的苏言,将纪清和的表情看在眼底,眸光微闪,笑着走上前去。 “看来你精神不错。” “老师呢?”纪清和笑着问道。“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老师等下就来,听说这里的早餐不错,我想去买一些回来给老师,你知道地方吗?” “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纪清和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我先把这些资料放到大堂,然后带你去。” 纪清和放下资料,带着苏越找到了记忆中的一家小店。 这是一条小吃街,才早上七点半就已人满为患。 “这条街的餐点都很好吃,每间店铺虽然地方小,但干净卫生,我之前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饭。”她说着将苏言带到那条街的倒数第二家,在门口站定,“徐老师喜欢吃豆浆油条,这家的最正宗,进去尝尝?” “好。”苏言满是笑意,看着纪清和的眼神温和又绅士。 纪清和陪苏言在这里吃过,然后带了一份回去给徐老师。 “这家店刚开始是用小推车摆摊,后来就盘下这家店,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又装修了二楼。” “没想到豆浆油条竟然这么受欢迎。”苏言眼底满是讶异。 纪清和笑,“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现在不单单是吃食这么简单,已染上民族特色。” 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宣传海报,“你看,这是谁?” 宣传海报上面并排站着几个人,很显然是这间店在开张的时候就拍的,站在最中间的女子优雅温婉,端庄贤淑,正是当红影后刘沁。 “刘沁?” 苏言对刘沁还是有点印象的,他的好友杰克就是刘沁的忠实粉丝,天天拿着刘沁的照片给他看。 说道这里,他突然想起来,杰克之前说他见到纪清和觉得很像一个人,现在看了刘沁的照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和刘沁很像。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说出来了,“你和刘沁的外貌有点相似。” 是的,只是外貌,并且是有点。 纪清和笑着点头,“是有点。” “看来这家老板也挺厉害,可以请到刘沁。” 据他所知,明星的代言费并不低,还是出席剪彩活动,特别是刘沁这样的影后,其费用更是巨额数字。 看出他的想法,纪清和道,“你猜错了,并不是老板请的刘沁,而是刘沁主动要求的。” “主动要求?”苏越讶异。 “对!”她点头,“刘沁很喜欢在这家吃油条豆浆,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她指了指最角落那个位置,“诺,就是那里,先前这家店还没有扩张的时候,她就坐在那个位置,吃完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这家店开张,她就主动来剪彩,说是因为她很喜欢这家店的油条豆浆。”说道这里,纪清和笑叹一声,“你不知道,因为刘沁的这一次代言,好多人都坐飞机从外地赶来,每天早上排队来这里,就是为了吃豆浆油条。不止如此,连北城的明星也喜欢来这里吃早点,瞬间,店里的生意火到了爆。” 苏言点头,“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外面排了好长的队。”尔后笑笑,“为什么我们没有排队?” 纪清和眨眼,“特权!” 闻言,苏言也笑了。 这时,给徐老师的油条豆浆已打包好,苏言也吃完早餐,两人便回去了。 只是在门口的地方,因为人多,不小心撞到了一名女子。 “抱歉。”纪清和赶紧跟人家道歉,却见对方愣在原地。 这女子还真是奇怪,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居然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眼睛上又架着一个超大墨镜,全副武装,根本就看不清这人是谁。 纪清和也不在意,心中明白几分,这样的装扮恐怕是哪个明星吧。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去之后,那名女子盯着她的背影,脸色瞬间雪白,许久不能回神。 …… 美院这次请徐老师举办大型讲座,一来是为了激励学生更加努力,二来是最近几年美术专业的孩子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校方想通过这个方式,吸引更多的人才。 因为会上国家台的缘故,各大媒体进都会行现场报道。 听说刘沁也会来。 当初她为了拍戏需要,在美院学习了半年的绘画课程,此次前来除了校方邀请,也有她自己的意思。 说白了,还是通过明星效应,将美院的名气彻底推上一个新高度。 就像兰钺生说的,他说,“在这个社会上,到处都是规则,根本就没有清清白白的人,若要干净,那也要这个世界干净了,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想到这里,纪清和轻笑出声。 兰钺生说的对,徐老师明知道美院的目的,还是答应前往,目的是为了将她和苏言推出去。 徐老师如今年事已高,他必须叫国画的精髓有所传承,而纪清和和苏言就是最合适的那两个人。 偌大的万人礼堂灯光璀璨,这是上下两层的半环形大礼堂,舞台下方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学生。 作为主讲人之一的纪清和同徐老师一起坐在舞台中央,或许因为徐老师在的缘故,等她在场上坐下,原本忐忑的心瞬间平静。 那一天,所有人都记住了纪清和的名字,那个谈吐风趣,清冷安静,饱读诗书,聪慧敏锐的女子。 有人说,她根本就不像是二十五岁,她看上去那么年轻,分明才二十岁的样子。 也有人说,她确实不像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她太沉着冷静,宠辱不惊,这样的气度就是年过四十的中年人都不曾有。 那天之前,媒体说起纪清和,是这样的描写:纪家养女,身世成谜,与宋司晨有过两年婚姻关系,和兰钺生关系不明。 那天之后,媒体对她的描写只剩下了这一行字:纪清和,一个前途不可估量沉着冷静的奇女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媒体借机过问纪清和的往事。 而她的往事,无外乎就是纪家,宋司晨和兰钺生。 记者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挑刺,相反,他们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听。 与此同时,兰仲问正在公司通过电视观看直播的兰钺生,“兰少,要不要我去打电话给那些媒体打声招呼。” 兰钺生拒绝,“不用。” 他想要看看,他的小妻子在面对这样的逼问,会如何应对。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4章 他的聘礼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在此之前,徐老师有提醒过纪清和,今日媒体较多,所问问题皆尖酸刻薄,若是不想回答或者不知如何回答,他可以帮她挡回去。 纪清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因此,当纪清和被记者围攻时,徐老师和校方高层拨开人群,想要带走纪清和,却见纪清和对着镜头淡然一笑。 那一刻,仿若是从山水之中走来的恬静女子,安静,柔和。 她开口,对记者的提问一一作答,从善如流。 有记者在愣了半响之后,问纪清和,“前段时间网上盛传您和兰少的婚纱照,听说你们已经结婚,是真的吗?” “是真的。”她点头。 “请问兰少用多少股份作为聘礼?您在兰氏的身份又是什么?听说您想借此入驻兰氏是真的吗?有照片拍到您和兰母外出逛街的照片,请问她知道您是想要利用兰少上位吗?” 最后这句话,说的委实难听了些。 看来,网上对他们婚姻做出利益驱使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纪清和看着那位记者,浅笑,“这位朋友的问题好多,我竟不知先回答哪一个。” “是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还是根本就回答不了?”记者再接再厉。 纪清和笑容不减,她举起自己的左手,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白金戒指,款式简洁素雅。 “如果这可以算聘礼的话,那就是吧!”她说道这里,话音一转,“相信你们也不会相信,堂堂兰少竟这般小气只送了我一枚戒指,如果可以的话,那我可不可以拜托这位朋友,稍后麻烦你在电视上帮我问一下兰钺生。” 她说道这里,看着镜头,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就这样问好了,问他我如今在兰氏是什么样的身份,会不会因此而让我入驻兰氏,包括兰氏的股份,我也很想知道兰钺生是怎么想的呢!” 在场的记者都是人精,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第一次遇到这种将问题抛回记者的人。 那记者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两秒钟后,又问道,“请问您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我的猜测属实而不敢如实回答?” 纪清和摇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啊!” 她摊手,像是看着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所以就拜托你们帮我问一下兰钺生咯!本来这些话我还不好问,怕伤了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既然这位朋友这么关心我,就麻烦你好人做到底,帮我问一下吧!我先在这里谢谢你咯!” 说完还冲那位记者调皮的眨眨眼睛,在场的记者见此,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 之后陆陆续续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记者终于散了。 一旁的徐老笑道,“你这丫头,果然是老纪教出来的,滑的都不沾手!” 徐老师和纪老爷子是好友,这是纪清和后来才知道的。 “我刚才都快要逼死了,老师见死不救还取笑我。”纪清和故作生气。 “我可没看到你需要人帮忙,”说完点头,“对答从善如流,不错。” 这已经算是很高的评价了,纪清和还是很开心的。 美院大多都是女孩子,苏言又长的帅,再加上气质独特,人又温润,讲座刚一结束,便被女孩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久才被保安护送着,从人群出来。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校方说影后刘沁想和徐老师以及徐老师的学生合影,问是否可以。 娱乐圈不乏喜欢徐老师墨宝的明星,但是对于刘沁,徐老师并不熟悉。 不过见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就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纪清和笑道,“只是您今天早上吃的那家的豆浆油条,刘沁经常去。” “原来这样。”徐老师恍然大悟,“那就拍张照片吧,反正又没什么。” 不一会儿,刘沁就来了。 她穿着宝蓝色长裙,愈发衬的皮肤晶莹雪白。 和荧幕上面想必,现实中的她更亲和温柔一些,或许因为太忙的缘故,气色不大好,即使上了妆依旧透着些许憔悴。 拍完上照片,已是饭点,既然都是一起,就都去酒店吃饭。 因为只有刘沁和纪清和是女士,便将她们两人的位置安排在一起。 刘沁对纪清和很是关怀,席间,她问纪清和,“纪小姐好像也很喜欢古街巷尾那家店的油条豆浆?” 纪清和的眼眸染上一丝诧异,“刘小姐怎么知道?” “早上我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你了,”刘沁笑道,“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经过她的提醒,纪清和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当时碰到的那个人,就是刘沁。 这世界可真小。 她笑,“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刘沁闻言,眼底带着一抹恍惚,尔后低笑,“是啊,真是缘分……如若不然,粉丝还说我像您呢!” 纪清和心底划过一抹怪异,她知道明星对撞脸很是介怀,但她本来就长这样。 为了避免尴尬,她就说道,“其实并不像,因为气质不同,刘小姐气质温婉亲和,比较受人喜爱。” 这是夸刘沁的话,但刘沁听后,却脸色一白。 是啊,她和纪清和只是脸蛋相似而已。 因为一张脸兰钺生将她从一个二流演员捧上影后的位置,而纪清和呢,兰钺生会娶她,难道是因为她的气质吗? 清冷孤傲,这是她毕生学不来的,也注定兰钺生不会喜欢上她! 见她面色有异,纪清和有些奇怪,“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要不要紧?” “没关系,最近太累,胃有些不舒服。”刘沁扯了扯嘴角,随口说道。 纪清和叫来服务员,给她换上一杯热水,动作优雅,带着关心,也透着疏离。 不叫人反感,心生暖意。 刘沁的心情愈发复杂。 其实纪清和对刘沁的感觉并不多亲密,一是她们刚认识,二是刘沁频频表现出来的异样,叫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饭后,在告别之时,刘沁说了这样一句话,她说,“纪小姐真是叫人羡慕,寻得了兰少这样的良配。” 一句话,叫纪清和茅塞顿开。 女人的直觉告诉纪清和,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接着,泊车的服务生将刘沁的车开来了,是保时捷,宝蓝色,和她今天的衣服很配。 见纪清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车上,刘沁眸光微闪,笑道,“这车是兰少送给我的,都好久了。” “兰少旗下有一家娱乐公司,我就是里面的艺人。”这话算是解释给纪清和听的,兰钺生开了娱乐公司,作为老板送豪车给自己的员工,人之常情。 但是她接下来一句,却是,“相信纪小姐也明白,兰少一向对女人出手大方。” 纪清和闻言,缓缓笑了。 这时,苏言在唤纪清和了,她辞别刘沁往回走去。 半路上,她回头。 那女子就站在车旁,见她回头,盈盈一笑,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纪清和回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挺好。 …… 纪清和回去的时候,兰钺生已经回家了。 刚进门,就见兰钺生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纪清和猜出,这人大概是已经看了直播。 果然,就听兰钺生说道,“听说,卿卿嫌弃我没有给你聘礼?” 她正喝水的动作一顿,故作淡定,“难道你有给我?” 兰钺生忍住笑意,“其实卿卿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反正连我的人都是你的,还在乎什么聘礼兰氏之类的吗?” 纪清和脸色微红,不甚自在的咳了一声,“我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情势所逼,不要误会。” “那真是难办,我已经误会了。”兰钺生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纪清和狠狠瞪了他一眼,蹬蹬蹬上楼去了。 等回房了,才反应过来,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说好不再跟兰钺生多说一句话的,结果一回家就忘了。 真失策。 这时,兰钺生的手机响了,是兰仲。 “兰少,少奶奶今天见过刘沁,我查到,是刘沁有在刻意制造机会。”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寒意,“我知道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晚上,纪清和并没有在公寓吃饭。 下午的时候,她先后接通纪淸弦和周嘉嘉的电话,两人都提出想要和自己吃顿饭,纪清和答应了周嘉嘉,推了纪淸弦。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纪家的人。 在得知她不是纪家孩子的那几天,她都会去纪家周围转圈,就是希望纪家能够继续当她是女儿。 但是没有,没有人见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纪家人这样做确实是有苦衷的,或许是因为纪二爷的关系,但纪清和还是过不去心底那道坎。 于是,她选择先见周嘉嘉。 纪清和不知道的,周嘉嘉正和纪淸弦在一起。 她挂上电话,对纪淸弦说道,“小清同意见我。” 纪清和看着病房内的纪儒生,表情凝重隐忍,沉默几秒钟后,才道,“不要告诉她。”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小清好,可是……”周嘉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纪儒生,“伯父真的可以吗?”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有怎样的苦衷,叫你们不得不赶小清离开,但我个人认为,你还是将伯父的情况告诉她好一点,毕竟伯父那么疼小清。” 纪淸弦苦笑,“可是她现在都不想见我,可见心里也不好受。算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快去吧!” 周嘉嘉咬牙,转身走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5章 回到纪家,逼问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离开北城之后,周嘉嘉就和宋司晨订婚了,婚期定在年底。 周嘉嘉告诉纪清和,现在宋家和蓝雨都没有提出要宋司临回去,宋司临索性将自己的户口从宋氏除去。 周家对宋司临很是支持,觉得这孩子年轻有为,很是放心。 “不过,你是不知道,宋司晨现在完了!” 说起宋司晨,周嘉嘉语气里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完了?”纪清和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道为何,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再次听到他的名字,竟有种惆怅迷茫的感觉。 心底的钝疼依旧还在,但对他的感情却越来越淡漠,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秦沁不是和何家订婚了么?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曝出那何家少爷是个gay,秦玉明这才知道,原来何家不在意秦沁黑历史的原因,就是想要掩盖儿子性取向的问题,结果这事被捅出去了,两家的联姻就到此结束。” “还不等秦玉明再做决定,秦沁就给宋司晨下了药,两人睡了一夜。第二天她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宋家,还和蓝星彻底杠上了,气的蓝星心脏病犯了好几次。再加上宋振业和蓝雨,以及宋司临的事情,宋家现在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说到这里,周嘉嘉冷笑一声,“所以说,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都是报应!” 纪清和幽幽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现在听到他过的不好,确实有那么一点小开心,但瞬间又觉得有些难过。 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不想竟走到了这一步。 一想到自己就是曾经为了他要死要活,就替自己不值,觉得好心疼自己。 至于宋家,怪谁呢? 就像周嘉嘉说的一样,这是他们宋家人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他们之前那么对她,现在因果轮回,报应在了他们自己身上,也算是对得起她流过的泪了。 不过,都不重要,这些已经和她没有了关系。 “对了小清,你和兰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真的结婚了?” 这才是周嘉嘉最关心的问题,“其实说实话,在之前我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只是那个时候你被宋司晨那个渣男伤的狠了,没有在意罢了。” “你被蓝星绑架,是他去救的你,又是他将蓝星的资料给你帮助你。我还听说,你之前伤到手腕,就是兰钺生送你去的医院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我觉得除了喜欢再没有别的理由说的通了。” “你是说,我之前伤到手,是他送我去的医院?”纪清和心中满是震惊,“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 “当时情况太特殊,你哥就说先不要告诉你,最后又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件事也被忘了。这次要不是你们拍婚纱照的时候被爆出来,听你哥再次提起那件事,我也不知道呢!” 纪清和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好。 先不说兰钺生为什么会救自己,就说她当时受伤的时候根本就和兰钺生不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送自己去医院? 不要说什么兰钺生正巧碰到之类的话,她才不会相信。 事情到了这一步,纪清和隐约觉得其发展趋势已不受自己控制。 想到这里,纪清和原本打算跟周嘉嘉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就咽了下去。 “我和兰钺生确实结婚了,目前一切都好,你放心。” 周嘉嘉见纪清和确实过的不错,她现在心情不佳,便没有追问。 顿了顿,说道,“对了小清,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你爸爸他住院了。”周嘉嘉决定告诉她事情,“你的事情刚出的时候,你家的人都瞒着叔叔,可是网络这么发达,叔叔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得知真相的他身体受不住便住院了。” “怎么会这样,严重吗?他现在如何?在哪个医院?”一听到纪儒生住院了,纪清和顿时就慌了。 “你别急,”周嘉嘉叹了口气,“他在人民医院,情况不是很好,不过梁阿姨在照顾,所以你先不要担心。” 纪清和咬牙,沉默几秒钟后,她抬眸,“嘉嘉,你可以带我过去看看我爸爸吗?” 听纪清和要去见纪儒生,周嘉嘉松了口气,“当然可以,其实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过去看看他,他很想你,也很担心你。” 纪清和去的时候,纪淸弦和梁凤华都在。 短短一个月没见,梁凤华就已经瘦了,人也憔悴了不少。 纪淸弦也好不到哪里去,公司家里两边都忙的他,瘦的更加厉害。 原本以为心里过不去这个砍,但是等她真正见到家人,纪清和才发现之前的一切都是借口,都是在自欺欺人。 她很想家人,很想和他们在一起,她爱他们! 纪清和今天的直播,他们都看了的,谁都没有想到纪清和会回来看他们。 一时间,几个人哭成一团。 许久,纪儒生才哽咽着嗓子说道,“好,好,回来就好!” “新闻爸爸看了,爸爸为你骄傲!”纪儒生脸上表情复杂,“兰钺生他很好,把你交给他,我们都很放心。” 纪清和没有问,他们从哪里得知兰钺生很可靠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当她是女儿,这已经很开心了。 梁凤华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备受煎熬,现在看到纪清和一直在偷偷抹眼泪。 晚上,纪清和给兰钺生打了一通电话,说自己回纪家了。 兰钺生没有多问,只是说叫她照顾好自己。 回到纪家的时候,林妈还没有睡,见到纪清和回来,又激动的哭了一场。 临了说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夫人这段时间都快撑不住了,中秋节您寄回来的月饼,叫夫人哭了许久,直说是她的错,没有照顾好您。” “不过夫人也很开心,说这是第一次收到您亲手做得月饼,说小姐您长大了,看您在兰家过的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月饼?”纪清和心中一动,有些诧异,她并不记得自己给家里寄过月饼啊! “是子州寄过来的。”梁凤华将睡衣给纪清和,“快去洗澡。” 子州,不知何时,梁凤华对兰钺生已这么亲近。 中秋节那天,纪家收到的除了月饼还有一束花,上面写着:此良辰美景,共度佳节——子州&卿卿。 梁凤华一看就知道是兰钺生的手笔,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她这个当妈的最清楚,这样的情怀和细节,也只有兰钺生才会考虑到,并且放在心上。 由此可见,老爷子决定叫清清嫁给兰钺生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连梁凤华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兰钺生先找上的他们,还是老爷子看中了兰钺生。 原因不再追究,重要的是结果,她只知道兰钺生可以护女儿周全。 纪清和一连着照顾纪儒生几日后,他的病终于好了大半。 不过纪家人还是不肯对纪清和说实情,只是告诫纪清和要和兰钺生好好的,说兰钺生对她一片真心,莫要辜负了他,还说现在只有兰钺生才能护她周全。 听得纪清和疑团重重。 什么叫做现在只有兰钺生才能护的了她?为什么她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不知纪二爷一人盯着她? 具体怎样,纪家人是不会告诉纪清和的,她明白,所以也没有问,不过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 …… 这天,纪清和将蓝雨约了出来。 作为当初亲口将她身世捅出来的主人公,从她身上开刀,最合适不过。 “纪小姐请我出来,恐怕不只喝咖啡这么简单吧?”蓝雨见纪清和叫她只是坐着,不说话,便忍不住开口。 纪清和叹了口气,“您何必这么着急呢!怎么着您当初都送了我一份大礼,为了表示感谢,我请您喝杯咖啡,简直太应该了。” 一句话,叫蓝雨的笑容僵在嘴角,“你想说什么?” “我今天请您出来,只有两个问题想要问您,第一个,当初您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纪清和笑意盈盈的看着蓝星。 “我调查的。”蓝雨垂眸,冷笑,“只要有心,什么都可以查出来。” 纪清和轻笑出声,眸光幽深,里面盛满冰渣,看的蓝雨心肝一颤。 只听她说道,“那您调查的可真好,我费了那么大力气都没有调查出来的事情,您却可以。” 语气满是讥讽。 “第二个问题,是谁指使你的?” 蓝雨的心狠狠一跳,她努力稳住心神,“纪小姐想多了,谁能指使得了我。” 见此,纪清和摇头叹气,表情颇有些无奈。 许是她和兰钺生相处一段时间的缘故,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做这些表情的时候,像极了兰钺生。 危险,压迫,叫人无法反抗。 “这样吧,”她放下杯子,看着蓝雨,托腮,“我们来聊聊天。” “你之所以会在秦家宴会上说出宋司临身世,是因为你从心底就痛恨宋司临,所以你才会不顾他的感受。你要的是报复蓝星,报复宋振业,如此你只需要达到你的目的就好,宋司临会怎样这些都与你无关。” “当然,如果他能够因为倍受打击而从此一蹶不振,那就更好了,这样你也不用看到他觉得堵得慌。” 随着纪清和的一字一句,蓝雨的脸色越来越白。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6章 纪清和,你怎么不去死!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没有人知道,你多么恨宋司临的话存在。你恨蓝星,恨宋振业,所以你勾引了宋振业,将自己的孩子送给蓝星,好报复她。作为整个事件的受害者宋司临,何其无辜?就因为你觉得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你是一个多么失败不堪的人,所以就想要毁了他?” “笑话!”蓝雨大声反驳,嘴唇哆嗦,垂在身侧的手也止不住的抖,“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毁了他!” “因为你自私啊!”纪清和冷笑,“你从小就品学兼优,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包括现在的公司,在你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你是别人眼中的女强人,你太主追求完美,不容许自己的人生出一丁点差错,所以你才会下狠手。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宋司临去死!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蓝雨脸色煞白,大声反驳。 她神色慌张,眼底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见此,纪清和愈发断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蓝雨,说吧,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神情激动的蓝雨有些晃神,见纪清和问自己,她条件反射性问道,“什么当年?” “就是你和宋振业的事情,我母亲怎么会知道,而我不是纪家孩子,你又从何处得知?包括陆承和,你该作何解释?”这些都是纪清和之前不曾查出来的,这一次,她必须要弄清楚。 “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蓝雨索性闭口不言。 纪清和也不恼,而是慢悠悠说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想清楚了,我已经嫁给了兰钺生,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纪清和吗?只要我稍微对兰钺生提点一下,蓝总的公司恐怕……” 她轻笑,“相信蓝总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取舍。” 纪清和对她的称呼,由刚开始的“您,”到中间的“蓝雨”,一直到现在的“蓝总”,正是在步步紧逼她,要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蓝雨不知道,纪清和搬出兰钺生只是为了吓唬她,但她确实被吓到了。 毕竟当初将纪清和的身世说出去是兰钺生的意思,兰钺生这个人城府深沉,阴晴不定,为了纪清和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不得不戒备。 最重要的是蓝雨只在乎自己的公司,对她来说,公司是她的全部,因此她不敢叫公司受到一丁点伤害。 蓝雨还在纠结,就听纪清和催促道,“蓝总,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爷爷曾经告诉纪清和,只要是人,都会有软肋。 有的是亲人,有的是爱人,有的是孩子,权势,名誉,金钱……只要抓住一个人的软肋,不怕对方不屈服。 无疑,纪清和抓住了蓝雨的软肋。 蓝雨要说的故事,年代久远,甚是狗血。 当年梁凤华在没有嫁给纪儒生的时候,有一个感情极为深厚的恋人,陆承和。 那时还没有遇到宋振业的蓝星一直喜欢着陆承和,无奈陆承和不喜欢她。 后来,梁凤华和陆承和在一起这件事,被蓝星告诉了陆家,陆家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梁凤华。 据说,陆承和据以力争,仍然没能拦住陆家。 于是,陆家为了叫梁凤华死心,就设计叫蓝星给陆承和下药。 当然,蓝星并没有得逞,但陆承和却在药物外加家庭压力的刺激下导致精神失常。 中间发生了什么,蓝雨也不清楚,她只知道陆承和从此失踪,蓝星嫁给了宋振业,而梁凤华又遇到了纪儒生。 听蓝雨的意思,纪儒生对梁凤华是真爱,不然也不会将纪清和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去疼爱。 后来,梁凤华为了报复蓝星当年算计她和陆承和,就和蓝雨联手,一起设计了宋振业,就有了后面宋振业背叛蓝星并且和蓝雨生了宋司临的事。 说道这里,蓝雨看着纪清和,面色疲惫,这是压抑在她内心深处的秘密,现在说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 纪清和明白,到了这个地步蓝雨不可能骗自己。 只是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之。”意思告诉她不要再将这件事说出去。 待蓝雨走后,纪清和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她拨通了宋振业的电话。 蓝雨说的话里面有几个疑问,一,陆家和她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二,陆承和精神失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陆承和失踪,他去了哪里? 她需要从另一个当事人宋振业那里得到答案,结果宋振业拒绝和纪清和见面,这可就难办了。 不过,纪清和倒是在咖啡厅遇到了一个人,沈含佳。 自从在医院见过沈含佳之后,纪清和再没有她的消息。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见面,没想到她居然沦落到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V领红色连衣裙,已经是去年的款式,面色憔悴,带着狼狈。 此时正被几个男的拉着灌酒,她想跑却被人堵住去路。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伸手就在她的胸上狠狠捏了一把,嘴角带着淫意,恶狠狠笑道,“这不是咱们影后吗?怎么?这就不认识刘哥了?” “刘哥,人家可是有宋总做靠山的人,当然不会看上您了!”旁边一个人接过话茬,嘴角满是冷笑和不屑。 沈含佳则脸色发白,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但是她现在已经山穷水尽,如果不把这三个人伺候开心,她真的就完了。 这个咖啡厅多的是剧组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因此并没有人来阻止。 纪清和看着楼上被人欺负的沈含佳,勾了勾嘴角。 这时,从另外一边走来一行人,是刘沁。 她看着被一群人围住的沈含佳,眸光微闪,走上前去,笑道,“原来是刘哥,真巧。” 刘哥是某电视的制片人,名气不大,但有些背景,因此在娱乐圈还是有些话语权。 他见是刘沁,眼底划过一抹意外,笑着说道,“这不是小沁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今天你说什么都要陪刘哥喝杯酒。” 刘沁嘴角笑意不变,语气轻柔,却不容反抗,“承蒙刘哥看得起我,酒当然是要喝的!”她指着被人抓着的沈含佳,说道,“我陪刘哥喝杯酒,跟刘哥借个人用用不知是否可以?” 刘哥眼眸微闪,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丝耐人寻味,“原来小沁是想要做女侠啊!” “女侠不敢当,不过是我一个不听话的妹妹,今日惹了刘哥不快,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教育好,还希望刘哥看在我们往日的合作上,能卖我一个面子。” 刘哥似笑非笑的瞅着刘沁,“妹妹?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说着看了一眼沈含佳,眼底的恶意看的沈含佳后背一寒,“小沁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年头的好人可不好做。” 刘沁哪里听不出来刘哥话中的警告,但沈含佳她必须救。 这时,边上另外一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刘哥耳边说道,“刘哥,我记得圈子有人曾经说过,沈含佳就是刘沁的妹妹,否则的话沈含佳混成现在这样肯定早就被挤掉了。” “亲的?” “表的。” 刘哥点头,“既然小沁你开口了,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你欠我一顿饭是免不了了。” 既然不是亲妹妹,刘哥势必要叫刘沁欠他一个人情。 在这个圈子里,人情才最重要。 刘沁笑着答应,便将沈含佳带走了。 她们从二楼下来,路过大厅的时候,见纪清和也在这里,两人都愣了一下。 刘沁对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但是沈含佳却脸色巨变,看向纪清和的眼神包含恨意和恶俗,似要将她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纪清和!”沈含佳咬牙切齿,狠狠瞪着纪清和,“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真是有趣。 她并没有理会沈含佳,而是将视线转向刘沁,微笑,“刘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不给刘沁说话的机会,“之前在美院见到刘小姐,觉得刘小姐无论做人做事都很有分寸,是个有品味的演员,叫人心生敬佩。”说着将话音一转,“但是今天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啊!” 俗话说,人以群居,物以类分,能和沈含佳这样的人交朋友,刘沁又能好到哪里去。 刘沁脸色微变,不过嘴角的笑意愈发谦和,她对纪清和点头,“含佳她今天喝多了,有些口不择言,希望纪小姐不要与她计较。” “是吗?”纪清和反问,“如果我非要和她计较呢?” “纪小姐,”刘沁皱眉,眼底带着不赞同,“含佳已经很惨了,纪小姐就不能看在她走投无路的份上饶她一次么?” 在刘沁看来,纪清和就是再厉害,不过是个被保护的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 纪清和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刘沁还真是好笑,她是将自己当成那些不谙世事好欺负的千金大小姐了? 饶过沈含佳一次?说得好像她今天混到这个地步是她逼得似的。 这个锅她可不背。 纪清和修长纤细的手指敲着桌面,慢条斯理说道,“刚才可是沈小姐出言侮辱我,并试图挑衅。而刘小姐最为她的朋友非但没有让她跟我道歉,还说她是无意的,想要逼迫我原谅她。” “我今日才明白,原来堂堂影后竟是这般是非不分。”讥诮又讽刺。 刘沁脸色一变。 接着就听纪清和慢悠悠说道,“刘小姐莫不以为你是兰钺生看上的人,就可以颠倒黑白了?” 纪清和这话说的就有些歧义了,兰钺生看上的人,可以理解为兰钺生看上的艺人,可以理解为兰钺生看上的女人。 艺人和女人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这时的刘沁早就恢复了笑容,她像是没有听出纪清和话中的意思,故作轻松道,“兰少是个好老板,他对员工一下向都好。” “哦?”纪清和反问,“我还以为刘小姐要说,兰钺生对员工一向大方了。” 刘沁想到那天她对纪清和说的“兰少一向对女人大方”,这句话来,不禁脸色发白。 她意识道自己不该呈一时之快,而留下话柄在纪清和的手里,万一她告诉了兰少呢? 越想,刘沁就越觉得心凉。 不过,毕竟是影后,心底再如何暗潮涌动,面上都不显分毫。 她正想说句软话,结果就听沈含佳呛声,“纪清和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纪家大小姐吗?现在没有了纪家你什么都不是!” “如果不是你在阿晨那里说我坏话,阿晨怎么可能会不要我?” 其实自从和宋司晨分手之后,沈含佳的精神就不大好, 再加上网上骂声一片,原本谈好的好多剧本都飞了,在重重压力下,沈含佳已经变得神经质起来。 先前她为了能够在这个圈子继续混下去,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现在一看到纪清和,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就彻底断了。 沈含佳说着就向纪清和扑去,“纪清和,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纪清和早就防备着她,见她朝自己扑来,连忙起身,并且将身子微微一侧,反手就是一巴掌。 耳光声清脆响亮,引得大厅许多人投来关注的目光,沈含佳被打懵在原地。 连刘沁都愣了,没想到纪清和竟然会动手,而且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刘小姐,既然是你的人,麻烦请你看好了。”一双美目射向刘沁,看的刘沁心底一寒,“不要动不动就放出来咬人!” “纪清和你才是狗,你全家是狗!”沈含佳张口就骂。 纪清和又是一巴掌,冷笑,“恶心!” 说着竟然真的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细细擦着右手,仿佛上面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尔后毫不留情的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沈含佳被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纪清和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端庄典雅,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甚至不惜用孩子来陷害她的沈含佳,竟然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7章 再遇宋司晨,我好想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边动静太大,引得餐厅围观了好多人,连大堂经理都出面,试图调解关系。 纪清和却勾唇一笑,“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待纪清和走后,沈含佳才指着她的背影,吼道,“表姐你看这个贱人!神气什么!” “行了,少说两句。”刘沁眼底划过一抹厌烦,“说到底还不是你没用。” 都已经和宋司晨有孩子了,竟然妄想用孩子去陷害纪清和,孩子没保住不说以后还不能怀孕了。 现在不但被宋司晨嫌弃,连名声都没了。 沈含佳眼底满是委屈和懊恼,但她还是很怕这个表姐的,就说道,“我也是被逼的啊!蓝星说了,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孩子照样保不住,要是我可以将纪清和彻底从纪家赶出去,那我就是宋家的功臣!” 刘沁冷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就那么蠢,活该你现在成了这幅样子,那样的话你也信,真是有你的!” “你不是说赶走纪清和你会嫁给宋司晨么?结果呢?嫁给他了么!大功臣?”满是讽刺。 明知蓝星拿她当抢使,自己还傻乎乎的凑上去,该! “你要是聪明点,当时就应该在蓝星找你之后自己去把孩子打掉,然后去宋司晨面前哭一番,他还会心疼你给你留条路走。就算没了宋司晨又如何?只要你再在这个圈子混两年,然后找个富二代嫁了,照样是豪门。” 结果她倒好,竟然去伤了纪清和。 现在兰少娶了纪清和,要是纪清和在兰少那里添油加醋,她现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想到兰钺生,刘沁心底愈发烦躁,脸色也有些白。 她咬牙低声呵斥,“还愣在这干什么?丢人现眼!” 刘沁这次开的还是上次那辆蓝色保时捷,沈含佳见了,心中一阵酸楚。 宋司晨之前也送过她一辆车,是法拉利,红色的。 只是后来被蓝星收回了,宋司晨后来才知道了这件事,那个时候宋司晨已经和纪清和离婚了,沈含佳知道宋司晨恨极了她,就没有去要。 说起来,宋司晨对她确实不错。 别墅,豪车,名包……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送到她面前来。 她咬牙,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知道宋司晨拿她当替身,但是她不在乎,唯独不能忍的就是纪清和,都和宋司晨离婚了,还叫宋司晨喜欢上她,真是贱! 一想到她今天走到这地步,都是因为纪清和,沈含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刘沁从后车镜将沈含佳的表情尽收眼底,面色一沉,“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要是再捅娄子出来,我都救不了你!” 沈含佳面色一僵,显然被吓到了,赶紧说道,“表姐你放心,我不会的,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找你商量的。” 刘沁冷哼,“现在知道听话了,早干嘛去了?当初你被蓝星当抢使的时候怎么不见找我?现在纪清和嫁给了兰少,不管他对纪清和什么意思,就算是为了颜面都会护着纪清和,更别说你——” 她说道这里,脸色一变,脚踩刹车,车子吗,猛然在路边停下。 她想起来了。 当初兰少叫她把沈含佳送到宋司晨身边去,理由是宋司晨手伸的太长,抢了兰家几个生意,这才送了和秦沁长得很像的沈含佳去做卧底。 但自从沈含佳去了宋司晨身边之后,兰少再也没有说过生意上的事,也根本就没有见过沈含佳。 刘沁当时还想着,不是说好的卧底么,怎么一点都不像做卧底的样子? 算算时间,沈含佳在宋司晨身边已经两年多了。 当初沈含佳被宋司晨厌弃,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还去见过兰少,想让兰少看在她的面上,能够给含佳一条出路。 可是兰少是怎么说的呢? 他面色阴狠,嘴角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能够将一个痴情女人逼到走投无路下定决心离婚,可见你的妹妹有本事。她还没到绝路,这忙我暂时不帮。” 对于兰少知道沈含佳和纪清和之间的事情,刘沁虽然诧异,但不奇怪。 他是兰少,无所不能的兰少,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便也就释然了。 现在再想起兰少说的这句话,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说兰少从一开始就和纪清和认识了呢? 兰少说沈含佳还没有到绝路,现在这样还不算吗? 声誉,地位,钱财,全都没了,究竟怎样才能算绝路? 如果,兰少真的一早就认识了纪清和,那…… 刘沁将剩下的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串起来,不禁后背一寒,面色发白。 顿时如置冰窖。 她哆嗦着嘴唇,颤抖着手发动引擎,往别墅方向开去,在心底不住安慰自己,希望是她想多了。 沈含佳原本还想辩解,但现在见刘沁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禁被吓到了,就不敢再说话,乖乖坐在后座上,保持沉默。 …… 当纪清和在世纪遇到宋司晨的时候,不得不感叹生活真是狗血。 她前一秒刚刚遇见了这人的情人,下一秒就遇到了本尊,够巧的。 宋司晨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纪清和。 他今天来世纪是视察工作,世纪开业那年,是与他和纪清和结婚是在同一年。 自从宋司晨和纪清和离婚之后,他最上心的就是世纪。 宋司晨站在电梯口,痴痴地望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纪清和,犹如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止不住颤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纪清和垂下眼眸,转身往另一边的电梯口走去。 刚走几步,眼前一黑,去路被人堵住。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在怀里。 纪清和心中一惊,并不慌张,脸色却阴沉如水。 “放手。” 宋司晨的心狠狠一颤,脸色也白了几分。 他哀求,“清清,不要拒绝我,就让我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多少次了,他只能在梦中见到她,可是一转身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他从没有奢望纪清和能够原谅自己,他只希望她不要拒绝他,能够默许他陪在她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 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不是不知道兰钺生对纪清和的意图,正因为知道才更加不安。 兰钺生这个人太过危险莫测,只要他稍稍用点心思,没有女人能够抗拒得了他。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已经结婚了。 想到结婚,宋司晨的心又是一阵抽疼,他欠纪清和的实在是太多了。 “清清,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纪清和嘴角吟着一抹笑意,她问,“是吗?” 下一秒,就听她道,“可惜,我却一点都不想你呢!” 她狠心用力推开他,在他希翼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宋司晨,你这样子,真叫我恶心!” 宋司晨眸光陡然一缩,脚步不稳,猛然后退一步。 他的助理见此,担忧上前,想要扶着他,却被拒绝。 她笑,“宋司晨,这就觉得受不了了吗?我现在还给你的,尚不及你当初对我的百分之一!” 宋司晨脸色煞白,又后退一步。 心仿佛被人狠狠掏了一个洞,呼啸的冷风穿堂而过,冻得他手脚冰凉,血液僵硬。 纪清和说的没错,曾经有多少次,他就像她今天这样,一次又一次狠心又残忍的推开她,无比决绝地亲手将她推入绝境,逼得她走投无路。 怪他,都怪他。 他嘴唇哆嗦,抖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是我错了,我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 纪清和心底一颤,别过眼去,光洁如滑的大理石墙壁反射出她的投影。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宋司晨,你知道的,我对你的爱在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之后,早已经死了。” “你就忘了吧,忘了我,忘了过去,对你我来说,都是解脱。” “不!”宋司晨摇头,眼底带着一丝诡异的疯狂和偏执,“我不忘,你就是的我归宿,我怎么可以忘了你!” “纪清和,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 “宋司晨!”她脸色一变,“我以为我要对你说的,早就在我们离婚之时就对你说清楚了,你这样缠着我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还要我说几次?” 这时,电梯门开了,她扔下最后一句话,“况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就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试图想要追上电梯的宋司晨。 纪清和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电梯避上,眼神木然莫测。 许久,才苦笑一声,眼底隐约有泪光闪过。 她想了想,给周嘉嘉发了一条> 过了一小会儿,周嘉嘉那边就回了过来:他是不是缠着你对你表白了? 纪清和沉默几秒钟,发了一个字过去:嗯。 接着,周嘉嘉就发过了一条语音,她点开。 “小清,实话跟你说,在你离开北城的这一个月内,宋司晨天天往你家跑,为的就是想求你爸爸原谅他,和你再续前缘。但是你不想想怎么可能呢!他之前对你那么绝情,现在知道来求你了?他脸可真大!更何况你现在遇到了兰钺生,他可比宋司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可跟你讲,你千万不能理宋司晨,你现在就赶紧和兰钺生好好的过你们的幸福生活,至于宋司晨,叫他去吃屎吧!” 纪清和听完周嘉嘉的语音,心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沉重。 PS:推荐好基友一碗米的古言《神偷嫡女》,推荐傻木完结古言《一代奸佞霸宠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8章 不自量力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沉重的心情来自于宋司晨。 她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他眼底的那抹疯狂和执拗,宋司晨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不过。 这人平时太过自持,也太冷。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担心万一宋司晨…… 纪清和叹气,希望是她想多了。 此时,兰钺生公寓。 兰仲站在书房,看着临床而立的兰少,一颗心被高高提起,悬在空中无法着陆。 “你说,刘沁和沈含佳碰到少奶奶了?” “是这样。” 兰仲在心底将刘沁骂了个半死,这个女人果然贪心不足,他上次将话说的那么明白,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反而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挑战兰少的耐心。 果然,就听兰钺生轻笑一声,“很好。” 兰仲连忙正了身子,“兰少,接下来怎么做?” “商家的晚宴定在什么时间?” “后天晚上。” 兰钺生掐灭手中的烟头:“告诉商家,就说我到时会过去。” 在此之前,商家曾下请柬宴请过兰钺生,但是被他给拒绝了,理由是没时间。 现在却突然答应,一定是兰少有了新打算。 兰仲这样想着,就道,“好的兰少,我这就去安排。” 纪清和刚回家的时候,与下楼的兰仲碰了个正面。 “少奶奶。” “嗯,”纪清和点头,“兰钺生在家?” 兰仲心肝一颤,每次听到少奶奶一口一个兰钺生,他的双腿就止不住发抖。 偏偏少奶奶还没发觉,越喊越顺溜。 “是的,兰少正在书房。”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兰少知道您回来了,肯定很开心。” 纪清和抬眸,看着他,兰仲对她挤眉弄眼,与他严肃的外面截然相反。 看着兰仲的背影,纪清和默了。 所以,她这是被兰钺生的属下给打趣了么! 纪清和在书房门前站定,手刚搭在门把上,门就从里面开了,是兰钺生。 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原本阴鸷的眉眼瞬间柔和,“回来了?” 说着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纪清和抿嘴,躲过,“发型都乱了。” 兰钺生挑眉,狠狠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小丫头片子,叫你嫌弃我。” 原本被梳的柔顺服帖的长发,瞬间成了一团鸡窝,兰钺生心情大好,甚是满足。 纪清和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来:“幼稚!” 正上楼给两人送银耳汤的吴妈闻言,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 她心道:自从少爷遇到了少奶奶,可不就像个孩子一样么,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幼稚了。 纪清和喝了一口银耳汤,点头,满是夸赞,“吴妈的手艺又见长了!” 吴妈见纪清和喜欢,笑道,“只要少奶奶您喜欢就好。” 这时,兰钺生从她手里抢过勺子,没错,就是抢。 他尝了一口,啧!太甜。 尔后将勺子递给纪清和。 纪清和无语,她看着手中的勺子,“你自己不是有一碗吗?”非要抢她的喝! 还有,不是说这人有洁癖吗? 他也不嫌弃,喝得下去! 不止纪清和,连吴妈都愣了原地。 记得有一次,兰家新来了一个佣人,在给兰少盛汤的时候,不小心拿的是已经用过的勺子,兰少的脸色陡然就变了。 接着,那个佣人便被辞退。 可是现在……吴妈低下头去,心道,看来兰少果然爱惨了少奶奶。 兰钺生却浑然不觉,见纪清和愣愣的望着自己,催促道,“快趁热喝,挺甜的,小孩子都喜欢。” 纪清和:卧槽!你才小孩子,你全家都小孩子! 后来,吴妈煮的银耳汤都被纪清和喝光了。 见她喜欢,兰钺生就道,“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吴妈给你煮一碗,早上喝吸收好,女孩子多喝点银耳汤,美容养颜。”下午喝不利于吸收。 纪清和翻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别有深意道:“无所谓,反正我还年轻,不像有些人,已经步入大叔行列,是需要开始养生了。” 得!这是报他刚才说她是小孩子的仇了。 兰钺生被气笑。 他看着纪清和,意味不明道,“男人四十一枝花!” 纪清和抬头,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实。”接着话音一转,“那兰少有没有听过,女人四十猛如虎这句话?” “男人要比女人早衰,兰少确定你将来可以满足你的妻子?” 闻言,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讶异。 这是纪清和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大尺度的玩笑,这说明什么? 说明纪清和已经渐渐放下防备,和他的距离在一点点拉紧,怎能不让人不惊喜。 但是妻子说这话的意思嘛!兰钺生啧了一声,别有深意的说道,“原来卿卿是担心和我在一起之后,我满不足不了你的需求啊!” 纪清和懵逼,这什么跟什么! “私以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丈夫我体格健硕,体力持久,只要是你的要求,绝对可以满足。”说完还补了一句,“各种姿势。” 纪清和闻言,腾一下脸就红了。 她咬牙,怒目而视,“无耻!”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但是她忘了,现在她和兰钺生是夫妻关系,依照兰钺生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不还回来才怪。 兰钺生浑不在意,挑眉说道,“其实你也可以说我下流,你知道的,我不会在意。” 只是她要真的说出来,他就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按她所说,做出下流的事来了。 纪清和气的都快冒烟了,她深吸一口气,呵呵干笑,“谢谢你啊!” 兰钺生抿嘴,显然心情很好。 晚上的时候,纪清和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客房。 兰钺生拧眉,“纪清和,解释一下。” 纪清和故作镇定,“很明显啊,分房睡,你看不出来吗?” 她越过兰钺生,往客房走去,被兰钺生一把抓住,反身抵在门上。 她心中一惊,脸上带着羞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放?”兰钺生眸光深邃,幽幽的问道,“怎么放?” “你说过的,我们之前睡在一起是因为妈在,为了不引人怀疑,现在我们回北城了,根本没必要再继续掩耳盗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是吗?”兰钺生反问,挑眉,“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江女士特地嘱咐了吴妈,叫帮她留心,多照顾我们。你说,如果我们分房睡之后,吴妈告诉了江女士,会如何?” 纪清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半响才闷闷说道,“算了!” 他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啄了一下,“真乖。” 她狠狠瞪着他,真是厚颜无耻,总是占她便宜。 被她的表情取悦,兰钺生低声笑了。 嗓音低沉清冽,性感魅惑,尤其是他艳绝的容颜,在笑容的冲击下,带着勾人心魄的诱惑,叫纪清和一时失神。 …… 商家的饭局,定在皇廷。 商家也是新崛起的业界黑马,自从兰钺生回国之后,一直有请兰钺生出席饭局,无奈兰钺生一直没有时间。 诚然,这只是借口,真实情况是兰钺生并不喜欢这样的饭局。 这次,兰钺生从Z市回到北城,商家有递了请柬来。 兰仲觉得商家的人倒是挺执着的,也知道兰少不会答应,事实上兰少果真一如既往拒绝了。 但,只过了一天,兰少突然又同意。 据兰仲了解,商家这次宴请的全是政界人物。 商家想要做一支关于北城的公益广告,从而拉长自家公司的地位和利益。 作为掌握着整个欧洲市场经济命脉的兰钺生,在他回国之后,政府对其特别关注。 商家以为,若是能够拉拢兰钺生,就算没有这支公益广告,商家的地位便瞬间转变。 因为是公益广告,所以请的是著名影后刘沁拍摄。 刘沁自从出道以来,一直热心慈善事业,为人亲和,风评极好,是娱乐圈唯一没有绯闻的女星。 让她来拍这支广告,最好不过。 显然,兰钺生会答应出席饭局,是因为刘沁也在。 席间,兰钺生一直浅笑不语,只是吃菜,对于酒也是来者不拒。 只是他半天都未表态,看的商家总经理一阵心急。 刘沁在一旁也轻咬嘴唇,她知道商家请了兰钺生,但没想到他会出席饭局。 她了解兰钺生,这样的饭局,他一向不喜。 现在见他喝了不少酒,刘沁叫来服务员,给兰钺生换上了一杯温开水。 在场的都是人精,见此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有兰钺生,视线落在刘沁身上,意味不明。 最终,兰钺生说了句:“具体事宜,我会安排兰仲去谈。”只是那杯水却动都没动。 这算是答应了? 商总经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乐,连忙对刘沁说道,“刘小姐还不快扶着兰总。”并对她使眼色。 兰钺生起身,推开椅子,往外走去,胳膊被人扶住,他微微侧眸,是刘沁。 笑容浅浅,眉眼柔和,说不出的温顺乖巧,又带着丝丝优雅。 他眸光幽深莫测,抽回手臂,兰仲上前,扶着他出去了。 留下刘沁一人站在原地,咬紧嘴唇,眼底带着水光。 地下停车场内,兰钺生靠在后座倚上,闭目养神。 这时,他睁眸,昏暗的车厢内目光凛冽惊心。 他笑,“自不量力。” PS:推荐好基友一碗米的文《神偷嫡女》,推荐傻木完结古言《一代奸佞霸宠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09章 警告,帮她吹头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包间内,刘沁看着大开的房门,咬了咬牙,转身对在场的人说了声抱歉,就追了上去。 她坐上电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兰钺生的车很好辨认,很快,她就找打了他的车。 兰钺生没有开口叫走,兰仲便只好继续将车停在那里。 见刘沁来了,转头看着兰钺生,“兰少,刘小姐来了。” 兰钺生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闻言点头,“叫她上车。” 兰仲下车将车门打开,“刘小姐,请。” 刘沁看了一眼兰仲,停在原地,没有动。 兰仲拧眉。 就在这时,便听兰钺生冷笑一声,“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见我?” 刘沁睫毛微微一颤,钻进车里。 她在兰钺生旁边坐下,偏头望着他,深邃的轮廓线条优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带着禁欲系的性感,阴森漠然的双眸轻轻阖起。 刘沁原本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等见了兰钺生之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刘沁。”兰钺生开口,嗓音带着一丝疲惫,“你见过她了?” 刘沁呼吸一紧,接着便是浓浓的难过朝她涌来,她何尝不知道兰钺生口中所说的那个她是谁呢? “沈含佳,”兰钺生叹了口气,带着些许讽刺,“看来,她现在的生活还是太舒服了。” 舒服的她还有力气去骂人。 一句话,叫刘沁惊呼出声,她捂住嘴巴,脑海中有白光闪过,快如闪电,半响,她才喃喃说道,“真的是你……” 真的是他! “是我!”兰钺生睁开眼眸,看着刘沁。 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万丈深渊,夹杂着无数暗涌,在里面呼啸。 “我警告过你,看好你的表妹,可惜,你不听话。”他伸出手去,抚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手指冷的刘沁后背发寒,他说,“现在连你也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他明明是笑着的,带着温柔,可眼神却那么冷,像是淬了毒的锋刃一般,吓得刘沁说不出来话。 她知道,兰钺生说到做到。 “刘沁,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否则,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她眸光陡然紧缩,眸底因为惊惧溢满泪光。 “回去告诉沈含佳,有什么心愿没了的,叫她就不要再拖了,毕竟人生苦短。” 兰钺生说的漫不经心,听在刘沁耳里瞬间脸色惨白,她瞪大眼眸,望着兰钺生,表情满是惊恐。 “你想要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杀人?”兰钺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区区一个沈含佳,还用得着我动手?” 说完便不再看她,“兰仲。” 兰仲点头,打开车门,对刘沁说道,“刘小姐,请下车。” 刘沁就是不动,执拗的看着他。 “我再给你几秒钟,要是再不下车,那就去陪沈含佳吧。” 刘沁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喷薄而出,“在你的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兰钺生吐出两个字来,“女人。” 是的,一个可有可无,就算没了还可以重新找的女人。 兰钺生,最不缺的除了钱就是女人了。 刘沁紧紧咬住嘴唇,口腔传来一股铁锈味。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问道,“其实你一早就认识纪清和了,沈含佳是你故意放在宋司晨身边去的,为的就是想要破坏宋司晨和纪清和的感情,对不对?” 兰钺生沉默不语,刘沁已然明白。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她笑容凄凉,哀伤绝望,“兰钺生啊兰钺生,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为了一个女人步步为营,机关算计,用尽手段。 “下车!”兰钺生表情陡然一冷。 刘沁的眼泪流的更欢了,她下车,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兰钺生的车绝尘而去,尔后跌坐在地上,不复往日的高贵典雅。 兰钺生揉了揉眉心,轻笑一声,喃喃自语,“真是不自量力,她没人能代替。” “兰仲,去商场。” 兰钺生去商场,亲自挑选了一些礼品,又回公寓拿了一副字画。 兰仲见此,心中一动,“兰少是要去纪家?” “去见岳父和岳母大人!”显然,此时兰钺生的心情很好。 这是兰钺生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去纪家,他事先给纪清和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她在碧桐书院,就过去将她接了回来。 纪清和听兰钺生要去纪家,不禁看了他一眼。 “新人婚后三天回门,我们虽然晚了些,但也不迟。” 此时已是晚上,天色昏暗,纪清和抬眸,他深邃的眼眸竟一片真诚。 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演戏演的跟真的一样,她差点就相信了。 见纪清和不说话,兰钺生补充道,“不管如何,我很是感激,感激纪家将你嫁给了我。” 心底生出一阵恍惚,这般浓情蜜意,叫她措手不及。 以至于忘了告诉他,现在太晚,等第二日再去的话。 因此,当两人在晚上八点站在纪家门口时,纪儒生愣了一下,尔后回神,赶紧叫两人进来。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知道来早一点,好歹吃个饭。”梁凤华给两人削了水果,说道。 “本想早点来的,结果有点事情就耽误了,虽说晚上了,但也无妨,我和卿卿商量好了,我们在这里住一晚。” 一旁的纪清和瞪大眼眸,谁说要在这里住了! 兰钺生似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和人聊天。 见兰钺生不理自己,气的纪清和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兰钺生不懂声色的将她的手拿开握在自己手里。 意外瞧见两人小动作的梁凤华微微一顿,尔后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不过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深了。 兰钺生陪纪儒生和梁凤华说话,纪淸弦则叫佣人将纪清和的房间又收拾了一遍,方便两人入驻。 说是收拾,其实都是干净的,不过是多加了一床被子而已。 纪儒生晚上睡得早,兰钺生就和纪淸弦去交流经商之道,梁凤华去了纪清和房间。 见纪清和在铺被子,说道,“你先别忙,我们来聊聊天。” “妈。”纪清和同梁凤华坐在床边。 “我看他对你很好。”梁凤华握着纪清和的手说道,“可见传言不可信。” 纪清和沉默不语,算起来兰钺生确实对她很好。 许是因为纪清和的事情,梁凤华的性格变了许多,不复往日的我行我素,嚣张的气焰瞬间被熄灭。 梁凤华瞧见纪清和的表情,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还不到说的时间。 而她能问的,就是纪清和的生活怎么样。 “听说你婆婆江如月回国了,和你们一起住在Z市?” “是的。”纪清和点头,说起江如月,纪清和嘴角含笑。 那是和梁凤华完全不同的女子,贵族后裔,礼仪极好,待人温和亲切,最重要的是心思缜密,蕙质兰心。 当然,也很护短。 她将自己和江如月的平日相处说与梁凤华听,梁凤华放心许多。 当初兰钺生上门说他可以给清清幸福的时候,她原本是不怎么信的,但他们没有办法,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只要有人能够护女儿周全,这便足够。 事实上,女儿确实过的不错。 晚上。 兰钺生回房时,纪清和刚洗完澡出来。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赤脚趴在阳台上看星星。 北城不比Z市,入夜之后气温迅速下降,即便地板上铺了地毯,依旧架不住天凉,何况还站在风口。 他皱眉,在纪清和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床上坐好,轻声训斥,“都大多的人了还这般不知轻重,若是感冒了怎么办?” 说着从衣柜找出袜子给纪清和穿上,待穿好了,才发现两只袜子不一样。 兰钺生取的时候,两只袜子是夹在一起的,没想到等穿上发现不一样。 他心道:纪家的佣人可真是粗心。 皱着眉头,正待将袜子脱下重新找,纪清和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阻止。 兰钺生抬头,坐在床边的女孩眼眸弯弯,像是落进了漫天繁星,一闪一闪的,闪的他心跳都失了规律。 她道,“这就是一双。”说着解释给他听,“诺,这是派大星,这是海绵宝宝,一个粉红尖尖,一个黄色方块。”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说着还撅着脚趾头动了几下,调皮的很。 兰钺生失笑,起身,“果然是个小孩子。” 在兰钺生的世界里,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不管什么都整的花里胡哨的。 他从梳妆台上拿起吹风,“坐好,给你吹头发。” “那个,”纪清和顿了顿,“我自己来就好。” 兰钺生拿着吹风不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在兰钺生的注视中,她一点点妥协,点头,“好吧,给你吹。” 表情颇为无奈,兰钺生嘴角含笑。 他力道掌握的很好,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来穿去。 吹头发要一会儿时间,纪清和顺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书来看,不是财经书,也不是心灵鸡汤,更不是文学作品,而是一本儿童童话:海的女儿。 这本书已被纪清和翻过无数遍,但她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兰钺生瞧在眼底,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 待头发吹干,他也在床边坐下,将她环抱在怀里,“好看吗?” 纪清和微微一僵,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道,“不好看。” 他也不催,就陪她坐着一起看书,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是独属于她的气息,叫人沉醉。 突然,他开口问道,“卿卿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她答,“太蠢。” 公主蠢,王子也蠢。 巫婆都已告诫了她,她想要的注定是一个悲剧,公主仍义无反顾,用自己的声音作为交换,只为生出人类的腿。最后,她为了让王子活下去,自己化成了泡沫,她的姐妹她的族人们,该有多伤心啊。 而王子,他和公主相处的那么愉快,也是爱她的,就因为错认为当初救他的人是邻国的公主,便舍弃人鱼,娶了别人。 这算什么? 细想真是讽刺可笑。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0章 表白了:都是你的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时,兰钺生伸手,将她的书抽走,“既然不好看,那便不看了。” 说完将她搂在怀里,“你已经够笨的了,要是智商再被拉低,我就真成当爹的了,事事要给你操心。” 他没有说的是,他心底很介怀她看这本书。 聪明如兰钺生,怎能不明白纪清和为什么会说不喜欢这本书,都说了不喜欢这个故事,还不舍得丢弃,总是拿出来看,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喜欢着宋司晨的时候,像极了人鱼公主,一样追逐无望的爱情。 “说说你之前的事情吧。”兰钺生亲了亲她的头发。 纪清和之前的事情,兰钺生都知道,每天都会有人将纪清和的状况实时汇报给兰钺生听,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讲。 纪清和拉着他的手,说,“你跟我来。” 纪家有一个画室,有三个房间那么大,里面挂着的贴着的,都是纪清和从小到大的画,包括各种奖项。 还有记录她每一个时刻的照片。 兰钺生看的很用心,最后唯一记得的,只有纪清和眼底的自豪和骄傲,叫他见了,也与有荣焉。 许是气氛太过温馨,兰钺生将纪清和抱在怀中,一只手撑在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了下去。 这个吻来的毫无预兆,却惊扰一池春水。 当时,兰钺生就站在窗前,背对阳台,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漫天的繁星成了他的背景,只为她一人。 她有一瞬失神,胸口传来的心跳声是那般清晰。 许久,她垂下眼眸,睫毛轻颤,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只听她轻轻问道,“兰钺生,你喜欢我?” 兰钺生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的,“我的目的是利益,然而却总要附加一些情感给我,以至于到现在影响了我的判断,连我自己也很苦恼。”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卿卿,若是古代,我为君王,你就是那敌国派来的奸细,而我,必定会成为亡国昏君。” 兰钺生此人情商极高,他太聪明,也太懂得用手段,知道怎样的话最能叫人猝不及防,猛然一震。 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喜欢,但说出的话却比喜欢更要厉害。 那一刻,纪清和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一颤。 那是荆棘过后的第一抹曙光,在她满目疮痍的荒原上,洒下一颗种子,并且长出嫩芽来。 新鲜又脆弱,却是生命的象征。 有那么一瞬,她突然想哭。 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听兰钺生轻笑一声,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果真是个孩子,这么容易就哭了,叫我该如何是好。” 只听纪清和道,“不会的。” 她说,“你不会成为亡国昏君,你会江山美人皆得。” 这个人太厉害,也太聪明,他有的是谋略和手段,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兰钺生轻笑,语气何止愉悦,简直是开怀,他问,“那美人愿意吗?” 是的,她愿意吗? 纪清和垂眸。 兰钺生逼问,“嗯?” 拉长的尾音,勾的她心肝儿一颤,差点失神。 她愿意吗?纪清和这样问自己。 她只知道,自己不排斥,也不反感,甚至很多时候会因为他的体贴而感动,欣喜。 纪清和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截了当,从不玩暧昧。 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不管不顾那么多人的看法,对宋司晨一追再追。 现在,她很明确自己的想法,她确实心动了! 在她被宋司晨狠狠伤过,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爱的时候,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的时候,就对另外一个人有了感情! 这样的感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叫纪清和自己也看不明白。 她恐慌,她害怕,她无助,她迷茫。 一方面,她不敢再相信爱情,怕自己又遭其背叛。另一方面,她又止不住渴望,忍不住想要靠近那一点点温暖,并且想要更多。 更重要的是,她和兰钺生在一起,始于一场交易。 如他亲口所说,他们是利益而趋势,但她却在他的深情和体贴中,迷失了自己。 纪清和摸不准兰钺生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他太深沉,她看不透。 如果他只是做戏呢? 在此之前她曾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也问过自己,如果他只是演戏怎么办? 可是,如果真的是演戏,会一次又一次亲她吗? 他的体贴,他的照顾,她都明白。 他像是一个蓄谋已久的猎人,一点一点,将她围困在他的地盘,等她醒悟已经中招。 正因为如此,她才问了,他究竟是不是喜欢他。 纪清和想要一个答案,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他爱自己,或许她可以试一试,她不想勉强自己,也骗不了自己的心;如果他不爱她,大可以趁此机会,在感情还没有泛滥成灾之前,守住自己的心。 这就是她的想法。 见纪清和沉默不语,兰钺生知道她还在考虑,也不催。 只是,久久都没回应,他还是着急了。 他说,“不管我们怎么开始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拿你当妻子。纪清和,如果你不是瞎子的话,你早就看出来了,我兰钺生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你之前所经历的我都懂,也明白,更能体会,因此我不逼你,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我可以等。”他说道这里,话音一转,“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确实对我有感觉,并不排斥我,对吗?” 纪清和轻咬嘴唇,见此,兰钺生道,“别咬。” 她叹了口气,隐约带着无奈和笑意,“是,我确实不排斥你。” “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能问你这句话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你说过,我们的开始只是交易,但才一个月便有了感情,后面的日子还很长,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理清彼此间的关系。” 否则像他这样,隔三差五的亲自己,这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放在她这里到底算什么? 兰钺生闻言,嘴角缓缓扬起,寒冰般深邃的眼眸此时溢满温暖和柔情,妖冶的双眸波光流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他牵起她的手,在她的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白金戒指,是当初他送给她的。 他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我以为在我给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明白我的心意。” “我兰钺生不是一个好人,但我对你不坏,我可以算计所有人,绝不会算计你,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宠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自从宋司晨之后,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但现在我对你动心了,这点感情告诉我,如果错过你我一定会后悔,所以才会问你。到目前为止,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之前的事所影响,但是我可以去努力,争取释怀过去。” 纪清和这番话,算是坦白,同样也是担心以后有什么时会被兰钺生误会。 恰恰,兰钺生就喜欢她这一点,不论何时都很清醒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关于宋司晨这件事,若是寻常女子,定然很难再会去相信爱情,但纪清和没有,她不会以偏概全。 这是因为她的心底始终柔软而美好,并且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在她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片干净纯洁的土地而存在,并且开满鲜花。 对兰钺生而言,纪清和就是一抹阳光,照亮他人生的暗淡,将他从深渊救起。 那天的兰钺生将纪清和抱在怀中,笑的极其开心,像是个孩子。 早上,北城下起了细雨。 从上空俯瞰,整个北城都笼罩在迷蒙的烟雨中,颇有些画中仙境的意味。 兰钺生醒来的时候,纪清和已经起床。 他走至阳台,一眼就看到了纪清和。 光洁宽阔的路两边种着法国梧桐,她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穿着素白棉麻长裙,白色帆布鞋,安静的在一片葱绿中穿梭。 周围水汽氤氲,萦绕着白色雾气,将她包裹,此时的她,像是从画中走来的女子,温婉恬静,清冷高贵。 兰钺生拿了外套,下楼。 纪清和远远就看到了兰钺生,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对着他笑,眉眼弯弯。 兰钺生的眸光深了几分,大步走上前去,她下意识将伞举高,不让雨淋着他。 “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怎么不打伞?” 两人皆愣了一下,眸光柔软。 他把外套给她披上,接过雨伞,将伞偏向她那一边。 隔着氤氲的雨雾,他的眼眸漆黑明亮,仿佛被水冲洗过的黑曜石一般,纪清和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觉得心底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一点一点长出一片森绿的草地。 女子眸光明亮清透,眉眼的温情冲淡了她的清冷,白皙的肌肤在乌黑的丝发下衬托的愈发耀眼。 那一刻,两人的心中仿佛长出条条枝蔓,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说道,“我的。” 又在唇上狠狠亲了一下,“也是我的。” 说完索性将人全部搂在怀中,“都是我的!” 她先是浅笑,到最后明媚如阳光,她回搂着他,在他怀里回答,“嗯,你的,都是你的!” PS:推荐傻木完结古言《一代奸佞霸宠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1章 情话,他的爱蓄谋已久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是夜。 纪清和醒来要喝水,兰钺生下楼帮她倒水,回房时见二楼走廊尽头灯光明亮,有影子打在墙上,隐约是梁凤华。 兰钺生心下了然,将水送进去,待看着纪清和睡着之后,这才轻声出了房间。 “梁总。” 梁凤华自己也在经营一个连锁美容公司,因为她独特的营销模式和完美的顾客服饰,已经连续两年登上时尚杂志,成为年代最具影响力女性人物之一。 此时,兰钺生唤她为梁总,并非岳母。 梁凤华转身,脸上带着些许憔悴,气势依然凛冽,她看向兰钺生的眸光中多了几分逼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当初,梁凤华和纪儒生之所以会同意将纪清和嫁给兰钺生,是因为兰钺生亲自主动上门提出。 那时的兰钺生点明,用一个纪清和换取纪氏平安。 纪家的人自然是不会同意,非但不同意且怒目而视。 在他们赶人之前,兰钺生说了这句话,他说,“她的身世一经曝光,你们觉得还能够瞒得过陆家吗?据我所知,陆承和至今杳无音讯,而陆老先生已到了退位之年,纪清和被你们教的这般优秀,倘若被他们查出,她会怎样?” 她将会被迫回到陆家,并且被逼上那个位置,前提是她如果可以在一片荆棘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话。 陆家是什么样子,梁凤华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纪清和去了陆家,定然会在坐上高位之前,被瓜分的连渣都不剩。 说白了,这就是条送死的路。 但纪清和是陆家的血脉,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陆家倘若采用强硬手段纪清和回陆家,没人能够阻止。 当初梁凤华离开陆家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否则如今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梁凤华这个人。 现在叫她眼睁睁看着孩子被送进狼窝,她怎能答应? 可惜,无论是从人力,财力,亦或是手段来讲,纪家都不是陆家的对手。 想要硬碰硬,纪家绝对是惨死的那一个,她不能那么自私,用整个纪家去做代价。 可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那个地方,她怎能答应? 兰钺生却告诉她,“我娶纪清和,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恕我不能如实相告。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在,定会护她安全,相信你们也知道,兰家对上一个陆家,绰绰有余。而我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保证将您的女儿完好无损的送到您的面前。” 兰钺生的话能信吗?当然不能! 但梁凤华已经没了选择,如兰钺生所说,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兰钺生,只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他的身上。 许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梁凤华便答应了兰钺生的提议,并且签署了一份保证协议,兰钺生也签了。 当时梁凤华明确要求,不能做对不起纪清和的事,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一年之后合约自动作废。 现在呢? 现在她却得知女儿喜欢上了兰钺生,而兰钺生对自己女儿的感情也非同寻常。 昨夜,梁凤华对纪清和说的那句,“我看他对你不错。”这话,完全是试探纪清和。 但纪清和却默认了。 兰钺生这个男人太致命,对于女人来说他就是淬满毒药的鲜花,明知会死仍义无反顾忍不住想要。 她当时就想,有些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 一方面她希望女儿保持清醒,另一方面又想着,若是女儿能和兰钺生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过。 尤其是早上雨中那一幕,两人眼底的情意连她这个局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美好和幸福。 梁凤华顿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恍然惊觉,当初兰钺生找上门来的那个提议,蓄谋已久。 醒悟的梁凤华心绪难安,以至于她夜不成眠,只能出来在阳台上透气。 不想,兰钺生会主动过来。 于是,梁凤华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当初究竟是怎么答应她的! 兰钺生岂能不知道梁凤华心底的不安,她是想逼自己表个态,同时也想知道纪清和在他心底的分量。 但是呢,他可以对江如月毫无顾忌的说出“纪清和是我的命”这句话,对梁凤华却不能。 既然不能这么讲,那该如何表达? 只见兰钺生踱步,与梁凤华齐平,站在阳台凭栏而望。 远处灯光璀璨,在夜空中静静地散发着颓靡的诱惑。 他伸手摸出一根烟,点燃,这才开口,“遇见纪清和的那年,她才是个六岁的小女娃,正是年少无知的岁月,彼时的我已然十三岁,却正经历着人世最阴暗不堪的一面。那时的她对我来说,就是灰暗中的一抹明媚的色彩。” “后来再见到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绰约曼妙,已然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当时我看着她,心里就想,真小,果然是个小女娃。” “她心中有人我知道,所以我不强求,凭我的手段想要强取豪夺简直轻而易举,但我兰钺生不屑如此。”这样的方法太蠢,非但会让他成为孤家寡人不说,还会叫她恨上他,所以他就徐徐图之。 “原以为就此无缘,却不想她和宋司晨终究有缘无份。”他侧身,看着梁凤华,眼底的坚定叫梁凤华看的惊心,“这是上天白白送到我手中的机会,您说,我岂能不抓住?” 其中的细枝末节,兰钺生自然是不会提的。 比如,纪清和在婚前被拍的照片,比如被送到宋司晨身边的沈含佳。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梁凤华抿紧嘴唇。 他轻笑,语气愉悦,“我若说了,您会信吗?” 她非但不信,还会拒绝兰钺生的提议。 这个人,果然手段了得。 梁凤华的脸色很难看,兰钺生理解。 只听他道,“不管如何,我对她的感情至此都不会改变,况且,”他勾唇,“她能够在和我结婚后的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喜欢上我,足以说明我对她够好,否则她也不会对我动心。” “这样的感情来得太快,去的也快。”梁凤华冷笑。 即使明白这是梁凤华是故意堵拿话堵他,兰钺生依旧心生戾气。 他吸了一口烟,瞥了一眼梁凤华,漫不经心的眼神,却看的阅人无数的梁凤华心中一寒,手脚发冷。 只听他道,“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语气淡然,似是不经意间,一字一句砸在梁凤华的心上,叫她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道,“你们之间,只有一年时间。” “不。”兰钺生啧了一声,“在她对我动心的那一刻,合约早已失效。” 更准确来说,是那份合约根本就不作数。 兰钺生想要骗一个人,岂能让对方察觉? 接着便是一片寂静。 梁凤华叹气,眉宇间苍老了不少。 “你是个聪明人,如今不过三十二岁,便令人心生畏惧,我才不得不问一个确切答案,尽管我明白承诺根本就不能当真。” 她顿了顿,方才说道,“如果有一天,清清不喜欢你了,我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放她离开。” 哦,他想起来,当初为了叫纪家同意,他还开出了这个条件,若是一年内纪清和有了喜欢的人,他将立刻解除两人的关系,放她自由。 只是,那样的谎话,梁凤华也会信? 她当然会信,因为关心则乱啊! 见兰钺生只笑不答,梁凤华不禁有些急切,催促道,“回答我!” “不会的。”他摇头,“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一句话将梁凤华堵死。 若不是他眼中的阴鸷和戾气太盛,梁凤华定会追问一句,“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呢?” 而兰钺生将要给她的答案,也是他和纪清和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刻,在心底对纪清和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她喜欢上了别人,那他一定会杀了那人,再拉着她一起堕入地狱,纵使成鬼入魔也绝不放手。 次日。 纪清和在回公寓的路上,突然问坐在身侧的兰钺生。 她问,“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 兰钺生的嘴角几不可察微勾,眼底笑意也多了几分,说出的话却是,“卿卿问我这个问题,是想我怎么回答你呢?” “说我其实对你蓄谋已久,好不容易等到你单身了,这才设计叫你喜欢上了我?”他看着她,“这样的话你信吗?” 她的嘴角隐含无奈,果然啊,她是不信的。 如此,他啧了一声,“科学家曾做过一个实验,在一百对陌生男女之间,但凡初次见面心生悸动的,之后有90%的人成了情侣。后来,他们将这称之为一见钟情,再通俗一点就是眼缘。” “当初你坐我的车深夜去医院,那时的你肯定觉得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事实上我是什么性格的人,你现在应该足够了解。而我却送了你去,这说明了什么?” 兰钺生这人太过冷漠无情,如果他开车走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人重伤倒在地上,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叫兰仲将车绕过去。 但他那晚却帮了纪清和,这说明了什么? “所以,你这是想要告诉我,你和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意外,而是你觉得我合你眼缘,是这样的吗?” 一见钟情这样的词她说不出口,便用眼缘来代替,虽然都是一样的意思。 “我今年三十二岁,什么女人没见过,唯有你,想叫我娶回家来珍藏一生,自此只想好好的疼你,爱你,护你。” 纪清和垂眸,有些羞赫,但更多的是喜乐。 她的手被兰钺生包在手里,十指相扣,她看着彼此相握的双手,说道,“我很好奇,堂堂兰少,在肚子里究竟装了多少甜言蜜语?” 她偏头看着他,嘴角含笑,“你一直都是这样骗女孩子的吗?” “你这话有语病,有否定我作风的嫌疑。”他纠正,“你要问,也是问我是不是一直这样骗你的。” 难得,他居然在这件事上跟她较真了,“你和女孩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明知故问。 “你是妻子,她们只是女人。”与他而言,更什么都不是。 纪清和靠在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兰钺生,如果这算谎言的话,那就请你一直将我骗下去吧!” 他细细思索一番,颇为认同的点头,“好,只要你愿意,那我就这样,讲一辈子的情话给你听。” PS:求推荐票!推荐票每满五百加更一次,每满一千加更一次,以此类推。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2章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同苏越经徐老师的推荐,在美院做过讲座之后,两人便被聘请为美院的特级讲师。 两人因为授课方式的不同,很少有课排在一起,连见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好在两人每天上下学都还可以顺路走在一起。 这天,纪清和刚上完课,就在教学楼碰上苏言。 “你也下课了?”纪清和笑着问道。 苏言点头,“好不容易都没有课,要不一起去走走?” “也好。”纪清和笑着答应。 两人一起去了操场,此时有不少学生在操场,见到两人纷纷问好。 “之前来过北城吗?” “没有,第一次。”苏越浅笑,“我父亲是混血儿,母亲是华人,但一直定居在英国,算起来,我很少待在国内。” “那你普通话说的很标准。”纪清和语气满是佩服,她想起杰克,笑道,“你看杰克,他到现在都发音不准,四不像。” “因为我母亲的关系,一直都有在讲普通话。后来我就遇到徐老师,在国内呆过一年的时间,目前来看还可以。”说完偏头看着纪清和,“起码能被女神夸奖,算是我的荣幸。” 纪清和虽然二十五岁,但外表看上去才二十的样子,再加上她长得漂亮,人又温和沉着,便被学生戏称为女神。 “这都是学生们闹着玩,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纪清和很是无奈,继而话音一转,“再怎么着还有你这个美术王子在前面拦着,我都是小意思嘛!” 对上她打趣的眼神,苏越失笑,正待开口,迎面走来三三两两学生,跟他们打招呼。 “纪老师好!” “苏老师好!” 后面的几个男生是苏言班上的,平时比较胡闹,见两人在一起,当下就笑着说道,“呦!原来苏老师是在约会啊?要不要我们帮你清场?” 苏言闻言有些尴尬,“别闹!我和纪老师没什么。” “别不好意思嘛苏老师,咱们学校又不是老封建,谁不知道纪老师手上的婚戒是您送的呀!” 纪清和垂眸看去,自从被兰钺生戴上这枚戒指之后,她就再没有取下来过。 自从她来美院做特邀老师之后,兰钺生也开始忙公司的事,便很少送她来学校,因此基本没人知道纪清和结婚的事情。 加之她和苏言是师兄妹,两人又关系好,被大家误会也是正常。 待学生走后,苏越耳根微红,正待开口解释,就听对纪清和说道,“没关系的,我们心里明白就好。” 苏言没有说话,两人继续散步,沉默几秒钟后,才听苏言开口。 “师妹,你是个很聪慧的女孩子,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出来我对你的好感。”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的身上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想不由自主的靠近。后来知道你结婚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就释然了,毕竟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只要稍微聪明点的男人,肯定会先下手将你珍藏起来。” “明白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我会不由控制总是忍不住想帮助你,关心你,但这些都是基于你只是师妹的前提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所负担。” 如果兰钺生不爱纪清和,或许他可以争取一下。但兰钺生的种种表现,叫苏言明白,这个男人爱的深沉,也太霸道偏执。 若是他把握不好分寸,非但会给自己带来灾难,还会害了纪清和。 既然是他来晚了,不如退一步,保持最开始的关系就好。 师兄妹的关系未必就比不上情人,起码时间久了,还可以成为亲人。 苏言很聪明,纪清和也同样聪明。 她何尝不知道苏言这么说是想宽慰自己,不想给自己造成负担,同时也表明他的态度。 这也是她当初欣赏苏言的一点,不论做什么事都会保持在一个度之内,永不过界。 想到这里,纪清和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没关系的。”她懂。 “不过说来也奇怪,总觉得很多事情和你很有亲切感和共同语言,”纪清和笑,“没准我们上辈子就是兄妹呢!”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苏言闻言笑了,“不用上辈子,这辈子也是,师兄妹嘛!” “对,师兄妹!” 对面女子眉眼弯弯,笑容温和亲切,她身上说散发出来的宁静不由叫人心安。 苏言想,师兄妹没什么不好的。 这天,纪清和下课之后,照旧是和苏言一起回家。 兰钺生这几天很晚回家,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便提前回来。 路上打电话给纪清和,说去接她,却被告知已经快回来,不用他接,于是他就在家里等。 不想,在楼上撞见苏言送她回来。 看着与纪清和道别的苏言,兰钺生一双美艳的眼眸微微眯起,透着一丝狠辣和危险。 他微微侧眸,问端水进来的吴妈,“最近都是他送少奶奶回家?” 吴妈上前一步,正好看见苏言的背影,便点头,“是的兰少,苏少爷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有次她买菜回来,正巧碰到苏少爷来接少奶奶去学校,见她拿的东西多,竟然屈尊降贵主动帮她拿了进来。 苏少爷人长的好看,说话也很温柔,脾气也好,不论什么时候都笑笑的,叫人看了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兰钺生闻言,薄唇微勾,脸上透着丝丝森冷。 吴妈瞥见兰钺生顿变的眼神,心中一紧,她好像说错话了。 想到兰少对少奶奶的霸道和专制,情急之下想要辩解,“兰少,他只是少奶奶的师兄,他和少奶奶没什么的,您可千万不要误会,他——” “出去!” 只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叫吴妈面色发白,后背冷汗涔涔,赶紧抖着腿出了卧室。 纪清和刚进门,就和从楼上下来的吴妈碰了个正面,见她脸色不好,心思一转就明白了。 遂问道,“是兰钺生回来了吧,他心情不好?” 吴妈点头,想要开口提醒纪清和一番,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说道,“少奶奶您注意一点,兰少他好像——” “吴妈,去做饭。” 是兰钺生。 不知何时,他也下楼了。 此时正站在楼梯上,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搭在扶梯上,视线落在纪清和身上,眸光幽深。 今日他照例穿的是一件黑色定制手工衬衫,下摆被皮带束进西裤中,浑身上下都透着禁欲的气息,偏偏又充满诱惑。 只是此时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这是有烦心事? “吴妈,你先下去吧。”纪清和收回视线,对吴妈说道。 待吴妈走后,才看着兰钺生,“今天公司不忙了?” 兰钺生下楼,牵着她的手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边走边道,“前段时间有个大客户,所以比较忙,从明天开始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他打开水龙头,试好水温,这才给纪清和洗手。 兰钺生手指修长,一只手就可以将纪清和的手完全包住,他先是用水将她的手打湿,然后挤出洗手液,细细帮她洗过指缝每一处地方。 她偏头看着他,阴柔冷峻的侧脸透着认真,不由笑道,“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哪有这样的丈夫,连妻子洗个手都要帮忙洗,又不是小孩子了。 兰钺生将她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用毛巾擦干手,再给她涂上护手霜,这才抬头。 对上她的视线,他嘴角吟着一抹笑意,“宠坏了更好,如此你才会明白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你才会离不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纪清和脸颊微红,瞪了她一眼,“你这人,老谋深算!” 他笑,“没办法,谁叫我的妻子太优秀,那么引人瞩目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兰钺生的这句话饱含深意,还不待她细细思索,就被兰钺生拉到餐桌前坐下。 “先吃饭。” 今天是玉米排骨汤,兰钺生照例给她盛了一碗汤,待吹到温度刚好,才放在她面前,“喝汤。” 尔后又夹了一块玉米放在骨碟里面凉着。 纪清和喜欢吃鱼,又不喜欢鱼里面有刺,如果做了有刺的鱼,她就是再喜欢也会忍着不吃。 后来被兰钺生发现,训斥了一句,“毛病!” 嘴上这么说着,这边已经动手,夹了鱼过来,亲自剔掉里面的鱼刺,这才放在纪清和面前。 今日的餐桌上也做了鱼,兰钺生照例夹了鱼剔掉刺放在纪清和的碗里。 纪清和已经喝完了汤,吃了一口鱼,满足的叹了口气,“好幸福啊!” 兰钺生有些好笑,“吃个鱼而已,有这么夸张。” 纪清和狠狠点头,“当然有!你不知道我都好几天没吃鱼了。” 对于兰钺生这种天生讨厌鱼的生物来讲,根本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但是听说她几天都没吃了,就抬眸问正在厨房里面忙的吴妈,“吴妈,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吴妈了,是我自己叫吴妈不做的。” “为什么?” “有鱼刺。”她撇嘴。 兰钺生眸含笑意,“因为有鱼刺你就不吃?”像是想到什么,他眸光一转,“下次叫吴妈帮你剔。” “不用不用,哪里那么麻烦。”纪清和赶紧摇头,“大不了不吃就是了!” 兰钺生心道,果然,就知道这丫头是觉得不好意思。 嘴上却说道,“吴妈是佣人,做这些也是她的本分,再者,你能每次心安理得的吃我给你剔的鱼,没道理吴妈就不可以。” 纪清和想了想,说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吴妈毕竟是外人,你是自己人,所以没关系啊!”她说的甚是理所当然。 因为她的那句你是自己人,彻底取悦了兰钺生,那顿饭吃的他心情甚好。 他就知道,他宠出来的丫头,认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3章 就要把你宠坏,宠到再也离不开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晚上,公寓主卧。 洗完澡之后的纪清和想起她回来时候,兰钺生阴沉的脸色,就伸手戳了戳他。 兰钺生抬眸,用眼神询问她。 只听纪清和问道,“你今天不开心?是因为公司的事?” “小丫头这么关心我?”他挑眉,伸手揉着她的头发,“不管有多么不开心的事情,看到你就开心了。” “我不是小丫头!” 明明有胸有屁股,前凸后翘的,哪里小丫头了? 纪清和嘟嘴,满脸抗议。 兰钺生眼底笑意愈发浓烈,“是,不是小丫头。我的卿卿那么美,叫我恨不得缝个口袋把你装起来,谁都不给看,只给我一个人欣赏。” 纪清和将头埋进被子里,怎么办她发现会说情话的兰钺生越来越帅了。 特别是他挑眉的那个动作,简直不要太帅,真的是太性感太有杀伤力了。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兰钺生了,怎么办? 见纪清和一个劲在床上傻乐,兰钺生眼底满是笑意。 他接了热水给纪清和泡脚,吓得纪清和赶紧从床上爬起,说自己来就好。 叫堂堂兰少给她泡脚?开玩笑! 光想想就吓死了好么! 谁知兰钺生不为所动,就那么站在床前,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嘴角隐含笑意,欣长的身影将纪清和完全挡住。 在兰钺生无声的压力下,她战战兢兢的伸出双脚,闭上眼睛,豁出去了,“诺,给你,洗吧!” 见她一副壮士扼腕的表情,兰钺生轻笑出声,“傻!” “你是不是第一次给人洗脚?”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纪清和也淡定多了。 兰钺生会些按摩指法,被他按过的脚心疲劳缓解大半,很是舒服。 闻言,他手上动作没停,“并不是,小时候给我母亲洗过脚。” 是的,兰钺生是个孝子,纽约时报上也说过这一点。 待洗完脚,两人躺在床上聊天,兰钺生亲了亲怀中的小妻子,开口,“说起来,我给母亲洗脚的次数并不多。” “兰家不止掌握着欧洲市场的经济命脉,早些年的时候更掌握着地下交易市场的主动权。因此,兰家的每一个人都拼了命想要成为下一任兰家家主,到了我父亲的时候,兰家已经默认我父亲成为下一任兰家家主。” 这是兰钺生第一次对纪清和提起他的家事,她心知兰钺生是要告诉她一些什么,所以她听得很认真。 “很可惜,在距离我父亲接任兰家还有三年的时候,他意外身亡,那年的我只有十三岁,我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受到重创,神志不清,甚至做出一些自残的举动。而兰家那些老头就想要吞并我父亲手中的家业,将我赶到了国内圈禁起来。” “为什么是国内?” “若是国外,会很容易被我父亲的人找到,国内反而不会。” “我明白了。”纪清和点头,“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兰钺生笑着点头,只是眼底一片阴鸷,“你不是问我从哪里学来这么好的洗脚手艺吗?因为我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天要给十七个人挨个洗脚,若是洗得他们不满意,就会受到惩戒。” 纪清和心中震惊不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握紧兰钺生的手,以示安慰。 “那……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兰钺生垂下眼眸,对上她的视线,嘴角含笑,温柔的说道,“死了。” 纪清和眸光紧缩,忘了反应,许久才垂下眼眸,半响说道,“他们也算是不亏。” 她不该问的,被兰钺生亲自洗过脚的人,自然早就不存在于世。 兰钺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问道,“怕吗?” “现在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浸染满手的鲜血,和这样的我在一起,你怕吗?” “如果我说怕,你会放我离开吗?” 他唇角微勾,“不会,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那你还问我怕不怕,有什么作用?” 她叹息,隐含无奈,“其实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预料到,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清白无害?如兰仲所说,你的身后站着那么多的人,他们都仰仗着你,久居高位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都明白的。” 如同古代帝王,哪一个不是踩着堆积如山的尸骨一步步登上高位的? 兰钺生闻言,将她拥入怀中,满心的愉悦,连眉间都透着喜气。 他就知道,她懂她,懂他的无奈,懂他的心狠手辣和无情。 这时,兰钺生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坏笑,在她的耳边说道,“其实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派他们来的人见大势已去,担心我用他们做文章,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保,就赶在我动手之前,提前把他们给做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纪清和沉默半响,轻笑,满是无奈。 “你这人还真是……” “真是什么?”他故作不懂。 阴险狡诈! “如果你刚才告诉我那些之后,我因此而怕了你,厌恶了你,从此远离了你呢?” 那该怎么办? 说到底,纪清和还是有些气闷,总觉得自己被兰钺生掌握在手里,捏的死死的,连她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兰钺生怎会不明白她想什么,他说,“就算像你说的,知道真相的你会怕我,厌恶我,甚至想要逃离我,我都不会放手。就是黄泉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他眼中的偏执和丝丝疯狂,看的纪清和心底一惊,兰钺生是来真的。 “你也不必生气,”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问你不是试探你,而是在乎你。” 他笑,“纪清和,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有多么爱你。” 彼时的纪清和尚不能理解他说的这句话,直到许久之后,她方才明白,他有多爱她。 那个叫兰钺生的男子,爱那个名为纪清和的女子,爱到不顾一切,舍弃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此时的纪清和只知道,兰钺生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语气狠辣决绝,带着血雨腥风,他说,“所以,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更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否则,我不会保证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纪清和略带无奈,他知道他霸道专制,也知道他的占有欲极强,却不想到了这种地步。 突然觉得心好累,她究竟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大麻烦。 不过,为了安抚兰钺生,她这般说道,“我不觉得我会离开你,毕竟在你这么宠我之后,被惯的我怎么会再爱上别人呢?” 能够每天半夜醒来帮她盖被子,每次吃饭帮她剔鱼刺,还亲自帮她洗脚,他宠她像是宠女儿一样,纪清和自认,这世上很难再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人来。 即便有,肯定已经也是别人的丈夫了。 如此,她就是想喜欢也要看有没有机会啊! “但是我看苏言对你就不错,我的卿卿这么聪慧,定然也看出了他对你的情意。”兰钺生意有所指,“每天上学下课,都亲自来接送你,风吹雨打照样不误,连我这个丈夫看了都心生不忍和佩服,难道卿卿如此铁石心肠,竟一点感动都没有?” 纪清和心中一动,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每天按时接我上下学,你怎么知道的?” 兰钺生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听吴妈说,这位苏少爷温润如玉,是位谦谦君子,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喜欢。” 啧! 这语气,可真酸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下午回来的时候,他脸色难看的几乎想要杀人,又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晚上又是给她洗脚,又是讲他的童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套她的话,感情症结是在这儿呢! 她忍住笑意,坐起身来,看着兰钺生,“兰钺生,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或许你现在并不了解我,所以才会这么说,我不怪你。”她点头,“但是你以后会慢慢明白,我纪清和绝对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 “兰钺生你给我听好了,既然我当初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就说明我是喜欢你的,并且想要和你有未来,要不然根本不会答应你。再说,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就算后面出现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无数个比你更好的人,来追求我,我都不会答应的!怎么,这个保证够真心诚意了吧?这下放心了?” 兰钺生似笑非笑,“你觉得这世上还会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出现?” 纪清和气结,“成!是我口误,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成吗?” “勉强可以。”嘴角这才露出几丝得逞的笑意,“看在你对我这般真情表白的份上,本少就不跟你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放你一马。” 哎呦我去!这究竟是谁要跟谁计较! 到头来好话歹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 气急之下的纪清和张嘴就往兰钺生的肩膀咬去,兰钺生含笑望着她,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最后,他叹气,“这样咬是不对的,肩膀太硬,你会吃亏。” 他俯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给你说一个好地方,保证你满意,怎么?要不要知道?”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想到了是什么,条件反射性就去拒绝,“不要,死也不要!” “是吗?那可由不得你……” 剩下的尾音消失在唇齿之间,模糊不清。 PS:然后这样那样最后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读者请自行脑补,否则是会被抓的2333再说一句:求推荐票!摸爬滚打求推荐票票!!跪求!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4章 遇见1314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在美院任课之后,便无法再回Z市,江如月思念儿子与儿媳,便打电话给纪清和,说要来北城居住。 婆婆要来,纪清和自然欢迎至极。 只是江如月说,“除却我和阿华,还有阿华的女儿,再过几天她就会从国外回来,会带着她的孩子一起。到时候恐怕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不知清清你是否介意?” 临了,江如月又道,“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子州,就先打电话给你,跟你先商量一下。” 听兰钺生说,温华从小就在江如月身边了,虽说是佣人,但情同姐妹。 现在江如月说温华的女儿也要来,这是在给纪清和提前打招呼,纪清和自然不能说拒绝的话。 但是江如月却说,她还没有告诉兰钺生,足以表面江如月对纪清和的重视和尊重。 纪清和心下了然到了一声好,“等兰……子州回来,我就跟他说。” “那好,如此我就不再打电话给子州了,省的麻烦。” 不知为何,纪清和总觉得电话那端的江如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你们先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就好,阿华的女儿可能晚几天才会来北城,等她们到了再安排住处也没有关系。” 话虽如此,但住处必定是要提前安排好的。 待兰钺生回家,纪清和就同他说明了情况。 最后,她说,“楼上有三间,我和你住一间,温姨的女儿和孩子住一间,妈一个人需要一间屋子,还剩下温姨没出安排。” 她顿了顿,“楼下有两间屋子,一间已经给了吴妈住,剩下一间可以给温姨住,但我觉得不妥,毕竟温姨身份不同,你觉得呢?或者说,你有更妥当的安排?” 兰钺生始终嘴角含笑,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小妻子的安排。 许久等不到兰钺生的反应,纪清和抬眸,才发现这人竟然神游天外了,她瞪了他一眼,“问你话呢!” “你安排就好。”兰钺生继续看着她。 纪清和索性起身上楼,不再管他。 一个两个都叫她看着安排,她也想靠别人呢! 这是耍小脾气了? 兰钺生挑眉,端了放在桌几上的水果沙拉上楼。 他推门而入,见纪清和坐在书桌前看书。 他踱步上前,斜倚在书桌旁,用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到她嘴边,纪清和咬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被兰钺生接过吃了。 对此,纪清和早见怪不怪。 待吃了几口水果,才听兰钺生说道,“既然母亲和温姨她们要来,公寓肯定是不够住的。” 这个公寓虽说是复试,上下有两百多平米,始终太小。 “兰家在北区有栋别墅,游泳池,健身房,私人影院,温泉,里面各种设施应有尽有,面积也够大,够住了。” 能够被兰钺生说大的别墅,少说也有上千平米。 纪清和瞥了他一眼,甚是无语,“兰家果然家大业大,到哪里都有拿得出手的别墅,啧!真是厉害。” 兰钺生每每感叹时,喜用“啧!”这个叹词,久而久之,纪清和也有样学样。 兰钺生假装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兰家的重心虽说是在欧洲市场,但国内也有,每天想要给你丈夫我送礼的人,排起来都可以绕祖国一圈。因此,我们家房子多,不足为奇。” “再者,我的不就是你的?”他挑眉。 “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纪清和点头。 “什么歪理。”兰钺生失笑。 “所以照你的意思,我们就去北区住?公寓也不用收拾了是吗?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兰钺生想了想,“你这两天没课,就这两天搬过去住。”说道这里,他眉头轻颦,显然有些不开心,“原本我还打算,等跨年夜的时候再带你过去那里。” “左右都一样,何必计较。” 对于兰钺生的小情绪,纪清和不以为然。 兰钺生却道,“那个别墅地理位置很好,里面地方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最关键的是风水大师说了,里面风水好。” 听到风水好三个字,纪清和没忍住笑了,“原来堂堂兰少竟然也信风水!”言语之间不乏打趣。 “原本是不信的,”他看着纪清和,意有所指,“但大师说,那个地界久居会人丁兴旺,宜多子多福。” 纪清和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不禁脸色微红,伸出手指捅了他一下,“讨厌,不跟你说了!” 他们现在都还没怎样呢!最多就亲亲小嘴,拉拉小手,这人倒好,直接考虑到孩子了。 兰钺生握住她的手,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还是说,卿卿不想和我生孩子,嗯?” 那个尾音,勾的纪清和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她直接用书堵住脸,“我不告诉你!”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欺负她的机会,兰钺生怎么可能白白放过。 只见他伸手拿掉纪清和手中的书,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极尽缠绵,暧昧深情。 直待怀中的人儿喘不过气,兰钺生才放过了她,“真想现在就把你吃了。” 纪清和红着脸,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塞到他的嘴巴里,“吃吧!” 最好噎死你! 兰钺生眉眼具是笑意,“卿卿果然懂我现在想吃什么。”说着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此时卿卿的脸正像是一个苹果,红彤彤的。” 纪清和恼怒娇嗔,“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堵不住,要亲亲。” 亲你妹! 见她实在是害羞,兰钺生终于肯舍得放过她,“时间不早了,休息一下早点睡。晚点我打电话告诉兰仲,叫他派人去打扫别墅,等明天正好可以住人。” 连夜打扫? 纪清和默了几秒钟,扶额,“其实不用这么着急,完全可以多等几天的。” “不好,不好。”兰钺生摇头。 别墅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他必须赶在别人入驻之前带着卿卿去玩一遍,这里的第一次全都属于他的卿卿,就算那个人是他母亲也不可以。 兰钺生没有说的是,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想把那栋别墅作为他们的婚房,无奈一直没有机会。 “明天去的时候,不用多带东西,就拿些平时用的,反正缺什么可以随时回来取。” 在兰钺生的催促下,纪清和第二天就入驻了别墅。 别墅有个很情调的名字,叫遇见1314。 是遇见一生一世的意思么? “名字怎样?”似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兰钺生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在耳边轻声说道,“遇见你,一生一世。” 那一刻,她低眉浅笑,留给兰钺生的,是她线条优美,光洁白皙的后颈,像是幸福之中隐含羞怯的白天鹅。 等兰钺生就带着纪清和将整个别墅参观完,已是两天后。 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兰钺生都会亲一下纪清和。 他是个正常男人,何况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激情难抑是情理之中。 但他总是会很好的克制自己,因为纪清和没有松口,所以他尊重她。 兰钺生的体谅她都看在眼底,她心底有一个砍,自己过不去,也很难再放任何人进来。 时间越久,纪清和就越觉得为难。 有些话,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与兰钺生说,只能三缄其口。 幸好,兰钺生总能懂她,她不说,他也不问。 就目前来看,这样的相处模式挺好。 深夜,兰钺生抱着陷入沉睡中的纪清和,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她,虔诚又深情,“卿卿,不要让我等太久……” 在纪清和住在1314之后,江如月来北城之前,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原本纪清和最近没课,但这天下午六点,学校叫她回去说是要开会。 会后,纪清和就顺便去了自己的班去看了几眼。 忘了说,纪清和带的那班学生是学校出了名的不服管教,但因为纪清和的缘故,那些孩子收敛了许多,而纪清和也很喜欢他们。 用纪清和的话来说就是,每次看到他们就想起上学时候的自己,也是隔三岔五和老师唱对台戏,气的老师没话说。 虽然时间短,但和孩子们的感情却是真的。 这个班是试读班,顾名思义,就是每个班垫底的学生被淘汰到这里。 并不是说他们成绩有多差,而是学校管不了他们,亦或是不敢管的孩子们。只能将他们归结到一处,省的所有老师都头疼。 好巧不巧,纪清和就成了他们的专业老师。 不想,她去的时候,班上竟然没有人在。 纪清和挑眉,拿出手机,就拨通了班长的电话。 此时,学校附近某处酒吧内。 大家玩的正嗨,班长电话就响了,简直跟催命似的,想忽略都不行。 “旭子你行不行啊!喝酒喝酒,接什么电话!关机!” “就是,赶紧关掉!真他妈扫兴!” 陈旭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机,见来电人是纪清和,以为眼花,再看,还真是! 吓得他一个手滑差点扔了手机,赶紧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才开口笑道,“纪老师啊,您是不知道,您这几天没来学校,我们都可想死你了。” 大概是做贼心虚,陈旭刚接通电话就一个劲嘴甜卖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5章 少奶奶打架被抓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是吗?”纪清和故意不拆穿他,“那要不要我来学校看看你们?” 不知为何,班长心底一突,嘴上还是笑道,“好啊好啊!这感情好!” “我现在就在班上。” “别啊纪老师,大晚上开什么玩笑,怪吓人的!” 纪清和勾唇,幽幽说道,“是吗?可我就在班上啊!” 继而语气一转,“陈旭你们到底在哪?一个两个的才两天不管就上房揭瓦了是不!信不信我现在就削死你们!赶紧给我死回学校来!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后必须出现在我面前!立刻!马上!” 我去!纪老师竟然真去学校了? 班长开的是免提,被她这么一吼,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时,包间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 纪清和只听电话那端骂道:“卧槽!居然来踢场了!” “日哦!干死他们!” “还愣着干嘛?上啊!” …… 接着便被噼里啪啦的混战声给淹没,显然是打起来了。 纪清和脸色一变,咬牙,“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话音刚落就冲了出去。 路上,和正准备来找纪清和的苏言碰了个照面。 “听说你还没有回去,我正准备去你们班找你,”见她脸色不对,“怎么?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我们般这群熊孩子,在酒吧和人给干起来了!”说着就拉上苏言往外冲去,“跟我走,去帮忙。” “不打电话通知学校?就我和你?”苏言皱眉,“师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的事必须通知学校,就我和你去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最担心的还是纪清和,到时候现场混乱,万一被误伤了呢? “通知什么学校!要是被学校知道,我们班全部都要挨处分,你以为我傻!再说了,我打架可还没输过,不信到时候看着!”说着就瞪着苏言,“就说你去不去?怎么这么磨叽?再不去真就晚了!” 苏言怎么可能不去,他只是担心纪清和而已。 见此便隐含无奈,笑道,“去,就是刀山火海也跟你去!” 美院附近有一处名为1987的酒吧,酒吧规模中等,消费高中低档次都有,因为就在美院附近,所以去那里的十有八九都是美院的学生。 因此,纪清和出了校门直接冲到1987,五分钟都不到。 等找到人的时候,场面已经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了。 纪清和是个护短的主,从小打到都是她打别人的份,没别人打她的份,上学期间泡吧打架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后来嫁给宋司晨之后,这才收起本性。 但是这段时间和兰钺生在一起,渐渐的她就被兰钺生给惯的不知好歹。 再加上她和这群熊孩子混了几天,骨子里那抹不安定好战分子的因素就瞬间被激发了出来。 一见这个场面,当下就撸起袖子冲了上去,速度快到苏言拉都拉不住。 这边正打的起劲,突然听见一声怒喝,“我去你大爷!竟然敢打我的人,抽死你丫信不信!” 话音刚落就加进来一个人影,抡起酒瓶子就砸。 那样子,甚是英勇无谓,惊的众人纷纷愣在原地。 半响,才反应过来。 “我去!居然是纪老师!” “艹!看花眼了吧!” “纪老师那么端庄沉静这会是她?” 纪清和一转头,见这些熊孩子都愣在原地不动了,当下就气的大喊:“就说你们都傻了是不?揍他丫的呀还愣着干嘛!” 被她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 顿时场面混乱,乱成一团。 方开始酒保还在劝架,尽量拦着,毕竟在这里打架的人也不少。 但今天人数太多了,光纪清和这边都十几个人呢!对面也差不多二十个人了,都干起来那场面还真不是一般的壮观。 到最后,连酒保都束手无策,只好请来经理。 经理见场面失控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束手无策的他们当机立断打电话报警。 等听到警笛声,纪清和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惜那么多人围着,前后路都被堵死了根本就跑不出去。 纪清和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警察叔叔,甚是霸气的对班上的熊孩子说道,“都别怕!派出所我去过,没什么的。他们就走走过场,做个笔录,顺便罚点款,然后我们态度诚恳低头认个错就完事儿了!” 身后的熊孩子们听了都愣在原地,心想连派出所都门儿清,女侠啊! 一旁的警察嘴角抽搐,这女孩看起来沉着优雅,怎么说出的话就能把人噎死? 苏言更是好笑又无奈,“你就少说几句吧。”他示意纪清和还有学生在,不要带坏了孩子们。 如纪清和所说,在去了派出所后,里面的人真的只是例行询问,做了笔录,再加上他们这行人态度良好,道歉诚恳,就说道,“行了,你们把损坏酒吧的设施给赔偿了,然后再跟人老板道个歉,要是老板原谅你们这事就完了。” “只是一点,今天晚上都给我在这蹲一晚上,面壁思过!” 话音刚落,纪清和就叫了起来,“为什么啊!” “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做了笔录赔了钱就直接走人的!”什么时候还改规矩了? 那人应该是个组长,也是刚才在酒吧将纪清和那句豪言壮志听在耳朵里的警察叔叔。 现在听纪清和这么说,被逗笑了,“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是个惯犯?所里的规矩是什么比我都还清楚?” 纪清和一听这话不对啊,赶紧笑道,“哪能啊!你们都是人民的子弟兵,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永远都冲在第一战斗线上!我可崇拜你们了,真的,你们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说着眼珠子一转,笑道,“我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你们,这才将所里的情况都打听清楚的嘛!说到底还是想在精神领域和你们同甘共苦,好叫你们感受到我们老百姓的心意,更好的明白你们毕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千千万万的祖国同袍一起在战斗!” 包括苏言在内的所有人,平时见惯了纪清和沉着大气,优雅清冷的一面,今日这么狗腿能说会道的一面,简直亮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这说书的吧?也忒能扯了! 派出所今晚值班的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实习生,刚上岗不久,第一次遇到纪清和这样的,一个两个没忍住都噗噗噗笑出声来。 被组长一瞪,赶紧憋住笑,低头忍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忍的特辛苦。 组长看着眼前的纪清和,有些头疼。 这些孩子都是美院试读班的,里面的人非富即贵,经常在1987闹事。 只是这次闹得有些大,但也不好处分啊!毕竟这一个个的身份都摆在那里。 偏偏还遇到一个门儿清不怕死的纪清和,组长想了想,“今晚都呆在这,想要走可以,打电话叫监护人来领人!” 监护人?纪清和傻眼了。 她扯住组长的袖子,“警察叔叔你这样是不对的,之前我们交了罚款认了错就能走人的啊,为什么这次要扣着我们呢?” 组长冷笑,“那是因为之前你们有人来认领。” 说完索性直接进了办公室,眼不见心为净。 纪清和仔细想了一下,她之前和周嘉嘉他们要是被请进来喝茶了,好像是被人领出去的。 只是领她们的人是各家的司机罢了。 苏言倒看的开,他看着纪清和,笑容隐约带着无奈,“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里渡过了。” 纪清和叹了口气,转身对熊孩子们摊手,“你们纪老师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很抱歉。” “不抱歉!不抱歉!” 熊孩子的关注点竟然不是他们今晚要在这里过一晚,而是纪清和竟然会打架,打起架来还毫不手软,一看就是老江湖,关键是连派出所都轻车熟路。 顿时,她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的跟她扯了起来。 纪清和经过刚才那一场干架,骨子里的好战血液正翻腾涌动,这会儿被二十左右的大学生们围着,顿时就收不住,坐那儿开起了讲座。 说什么?当然是她上学时候的英勇事迹啊! 讲的那些熊孩子一愣一愣,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言靠在墙上,双手插兜,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被人层层为主的纪清和,嘴角泛着笑意,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柔情。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画室画画,纤细的背影透着优雅和清傲,整人散发着说不出的沉静和从容。 只是那双如水的星眸里,毫无波澜,透着看穿尘事的沧桑。 他当时就被这个女孩子给吸引了。 她无疑是漂亮的,她的美不止外表,更在气质。 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个谜团,叫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并试图去解开它。 久而久之,她给他带来的惊喜和亲切日积月累。 但今天晚上的纪清和,叫苏言彻底改观。 那个抡着酒瓶就往前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豪气和小太妹的味道,尤其她刚才与警察的对话,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刻,苏言才意识到,眼前的纪清和才是鲜活有生命的,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张扬,霸道,天不怕地不怕,带着一丝小傲娇。 却依旧单纯可爱。 苏言眼底带着一丝宠溺,心想,有这样一个妹妹,也是不错的。 PS:大家应该看到,封面换了,没错,因为之前的露脸露背所以换了,23333…… 再求一次推荐票!乃们想看文就使劲砸推荐票,票多了傻木会加更,没办法,已经厚颜无耻到这地步了你们就别拍我了23333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6章 怒火,去派出所领人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开会的时候是六点。 开完会已经是晚上九点,她去酒吧的时候是九点二十分左右,等打完架在派出所耽误了一个多少小时,已经十点多了。 在校门外等纪清和的司机赵叔,左右等不到人,这才觉得奇怪,打电话给纪清和,竟然打不通。 赵叔赶紧去学校看了一眼,被告知会议早在九点结束。 他看了一眼时间,心道不好,立马拨通了兰钺生的电话,“兰少,少奶奶好像出事了。” 此时,兰钺生正在公司加班,开一个国际视频会议。 在接到赵叔电话之后,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半点情绪都没有,那一秒,他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他死死捏住手机,扔下会议就冲了出去。 很快,赵叔就将酒吧的视频调出来,并且发到了兰钺生的手机上。 看到视频中那个被夹在人群中跟人干架的纪清和,兰钺生表情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浓墨的夜色都冲不散他眉眼的戾气和阴鸷。 一路风驰电骋,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终于到了派出所。 兰钺生打开车门,下车,扑面而来的冷风依然没能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咆哮,找到她!马上找到她! 派出所的值班人员被兰钺生慑人的气场给震在原地,以为是从那个黑道片中跑出来宣战的。 听他说是纪清和的监护人,值班警察一听,这不就是那群闹事的头儿么! 当下就说道,“先生您可算是来了,赶紧将人领走吧!” 再不走他们这都快翻天了。 谁能想到一伙学生在他们这还开起了演唱会,又是唱歌又是起哄,再三警告都没用,这里可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 “这次是看在他们属于正当防卫的份上,才没有处分他们,否则这件事情一定会上报学校,”警察翻着记录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两个老师呢!” “两个?”兰钺生眼眸微眯,似是从牙根蹦出来的两个字。 “对,两个。一个叫纪清和,一个叫苏言。”说着合上记录,“先生,既然您认识纪清和,那苏言肯定也认识,既然如此就都带走吧!” 这样办案合适吗?当然不合适! 但警察也没有办法啊,不是都说了么,再不把这些人弄走,还不等天亮派出所就要修补房顶了。 而兰钺生在听到苏言这个名字时,冷笑一声,很好! 看来他上次的警告没能叫这小丫头长记性啊! 纪清和正和一群熊孩子嗨的起劲,就听见了兰钺生的声音。 她顿了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在意。 下一秒,声音又响起了。 “卿卿。” 声线优美,低沉醇厚,带着一股子道不清辨不明的情绪,可不就是兰钺生的声音! 纪清和嚯一下从地上站起,条件反射性回头,果然是兰钺生。 她脸色划过一抹惊喜,蹬蹬蹬跑了过去,扒着兰钺生就喊道:“兰钺生,你——终于来了!” 纪清和差点咬到舌头,触及到他阴沉的表情,她自动将那句你怎么来了给换成了你终于来了。 兰钺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被他那双隐忍着怒气和寒意的双眸给震慑到了,纪清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闯祸了。 “那个……”她对手指,绞尽脑汁想借口,“这只是个意外,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告诉她,一定不能叫兰钺生知道她打群架的事。 要是被兰钺生知道,她肯定死定了。 “其实,我是被牵连的,真的!不信你问他们。”说着指着后面那群熊孩子,“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包括苏言。呐,他可以作证的,你问他!” 纪清和急。 兰钺生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是吗?” 不是她的话,那视频中那个冲的最猛,打架最厉害的小丫头,又是谁? 纪清和被他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眸一扫,剩下的话就哽在嗓子眼,再也说不出来。 纪清和班里的学生们,看有人来接纪清和,先是心中一喜,但是在看到兰钺生的表情时,心道一声:坏了! 纪老师平时那么优雅沉着的一个人,现在因为他们而进了派出所,他们的家人寻来了,纪老师肯定是会被骂的! 这些熊孩子早就和纪清和建立了钢铁一般的革命友谊,用他们的话来说都是生死兄弟。 现在纪老师有难,怎么能不帮助? 当下呼啦啦一拥而上,将兰钺生团团围住。 只是等靠近了才发现,纪老师这个家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呢? 叫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 不说别的,就是那双阴柔漂亮到不像话的眼眸,轻飘飘将你一扫,你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已经要停止了,全身血液瞬间僵硬。 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您可千万不要怪纪老师,纪老师什么都没做,真的!” “是啊,纪老师是为了帮我们,纪老师是个好人!” “您是纪老师的家人您还能不了解纪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吗?她能来这里肯定是被我们给牵扯进来的,您可千万别怪她!” 纪清和心生感动,学生时代的孩子们感情最纯真,也最深厚,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就这么担心她。 怕她被责怪竟然一个个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将她彻底给摘了出来。 兰钺生饶有兴趣看着纪清和,挑眉。 那表情仿佛在说:不错,才多长时间,就有了革命队伍了。 纪清和愈发心虚,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四处打量,就是不看他。 在兰钺生看到视频的那一刻,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这个蠢丫头,她都没发现么?对方的人手里可是拿着刀的,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人家都往后缩,就她蠢,一个劲往前冲,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兰钺生越想越生气,更多的还是害怕和恐惧。 现在看到纪清和没事,他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 只是在场的人看着兰钺生半天不表态,再加上他身上散发着想要杀人的气息,不禁暗暗发怵。 最后,还是班长陈旭看不下去了。 他鼓起勇气,对兰钺生说道,“您是纪老师的哥哥吧?” “哥哥?”尾音上挑。 兰钺生眸光微闪,视线落在纪清和身上,意味不明。 纪清和讪笑一声,有些尴尬。 谁知班长竟误会了,当下拍板说道,“既然你不是纪老师的哥哥,肯定是她叔叔了!” 叔叔? 兰钺生和纪清和纷纷愣在原地。 陈旭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继续说道,“叔叔,您可千万不能怪纪老师啊!” 一口一个叔叔,叫的可真起劲,而兰钺生的脸越来越黑,几乎可以用浓墨来形容。 其实这也不怪陈旭,大家原本就误会纪清和和苏言是情侣,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位天神一般帅到不像话的男人,又是来领纪清和回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纪清和的家人。 兰钺生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和苏老师年纪相仿,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威严和慑人之气,便自觉将他误认为哥哥或者叔叔了。 兰钺生勾了勾嘴角,蓦地笑了。 顿觉宛如万花绽放,性感诱惑,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不是她叔叔。” “啊?不是!”陈旭傻眼,继而尴尬,他挠头干笑,“不好意思啊,真是对不住。” 顿了顿,问道,“那,您是纪老师的?” 只听兰钺生道,“叫大家担心了,过几日在下亲自设宴,答谢诸位,以感谢诸位对我太太的照拂之情。” “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您的……”话音戛然而止,“什么?太太!” 众人石化,表情错愕,嘴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hat? 纪老师居然结婚了?还是和眼前这位……不知是她哥哥还是叔叔的先生? 纪老师的男朋友不是苏老师吗?眼前这个丈夫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将众人的错愕尽收眼底,兰钺生勾了勾唇角,对在场的人说道,“我方才已经和警察那边打过招呼,你们可以回去了,时间不早,我叫车送你们。” “不用不用!”大家虽然震惊,但理智还是有的,便婉言谢绝兰钺生的好意。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纪清和灰溜溜跟在兰钺生身后走了。 那背影,像是毅然赴死的烈士般,甚是悲壮! 纪清和从派出所出来,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她又不是傻!兰钺生那眼神都快吃了她了好嘛! 纪清和看都不敢看兰钺生一眼,生怕他就地找她算账,只能低头对手指。 她知道,兰钺生现在不说,等回家之后,肯定会找她的! 她趴在车窗上,看在外面飞速后退的夜景,心死如灰。 怎么办啊…… 其实吧,她自己也明白,今天这事是她太过了,不该跟人打群架,还进了派出所,也不怪兰钺生生气。 此时的纪清和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她学生时代比今天晚上疯狂多了,都没有害怕过被爸爸妈妈训斥,但是到了兰钺生这里,却跟做贼似的,一颗心上下打鼓,忐忑极了。 她只希望时间最好过的的慢一点,能够晚点到家。 正想着,车子已经停下。 她愣了几秒,错愕问道,“到家了?” 往窗外瞄了一眼,还真是! “我去,这么快!”纪清和傻眼。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7章 打起来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将车停好,并不着急下车,而是侧头看着纪清和。 纪清和吞了口口水,“我错了!” “哦?” “真错了!” “哪里错了?” “我哪里都错了!” 只求你别这样看着我,压力真的很大。 见此,兰钺生并未继续追问,而是打开车门下车回房。 突然,气氛冷了下来。 这是他同她在一起来第一次没有等她,她知道,他生气了,他这是在用无声来责怪她。 她坐在这里,看着他的背影,在灯光中显得分外修长冷漠。 莫名,眼角有些湿润。 她想起之前,和宋司晨在一起时,她总是望着他的背影,遥不可及。 但今天这次确实是她有错在先,怪不得他生气。 想到这里,纪清和轻咬下唇,解开安全带,下车进屋。 刚进屋,就见兰钺生拎着医药箱从楼上下来。 “过来。”他对她伸手,眉目冷峻,轻抿的薄唇透着主人的不悦和微怒。 纪清和乖乖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原来,他并不是故意丢下她不管,而是上楼去拿医药箱。 刚才在派出所没发现,等上车了才看到她的胳膊小臂处有几处划痕,带着血迹,看在兰钺生眼里,触目惊心。 他拿出碘酒,帮她擦拭伤口,动作轻柔。 “嘶——”刚刚碰到伤口,一阵刺痛传来,刺激她的神经,在触及到兰钺生的目光时,瞬间闭嘴,将剩下的尾音吞进肚子。 “疼?” “嗯,疼。”她点头,湿漉漉的眼睛满是可怜兮兮的味道。 兰钺生心中一紧,他稳住心神,警告自己不能心软,必须叫她吸取教训,面色依旧冷峻,“活该!” “疼了就长记性了!记住这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那么多的人,她也敢冲上去。 只要一想到视频里那个画面,他就止不住抽疼和后怕。 对方手里拿着刀,万一……万一被伤到了呢? 想到这里,兰钺生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 纪清和吃痛,条件反射性想要抽回胳膊,却被兰钺生的一记眼神,吓得赶紧乖乖放好。 看着他微微颦起的眉头和不悦的表情,纪清和瘪嘴。 “不许哭!”语气严厉,像是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子。 原本纪清和一点都不疼,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兰钺生这么一说,眼眶一热,眼泪就滚落下来。 大颗大颗跟珍珠似的,掉个不停。 吓得兰钺生赶紧扔了棉签和碘酒,将人揉进怀里,轻声哄道,“不哭不哭……乖,不哭!” 他不哄还好,这一哄纪清和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纪清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知道情绪突然就来了,有些委屈,也有些害怕。 委屈的是兰钺生凶了自己,害怕的是她惹了他不开心,担心他以后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诚然,她想的有点多。 但是,谁叫她是正处于恋爱中的少女呢? 在上一段失败的感情下,她开始患得患失。 她索性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兰钺生被吓到了,以为她是哪里伤到了,被痛的。 赶紧再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除了胳膊上的伤,再没有伤处。 最后,醒悟过来的兰钺生了然,大抵是他刚才太凶,吓到了她。 思及此,兰钺生叹气,“乖啊,不哭了!” 果然,就听纪清和在她怀里抽抽嗒嗒控诉,“你凶我!” 语气甚是委屈。 他哑然失笑,“还不是被你气的?”不成想,他的小丫头还是个不受气的。 纪清和才不管,继续哭。 她越哭,兰钺生就越心疼,最后只能软着语气哄她,“行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兔子了。” “兔子喜欢吃萝卜,卿卿莫不是为了吃萝卜才想变兔子的?” “扑哧——”纪清和被他逗笑了,转瞬想到自己还在哭,有些没面子,就撅着嘴巴哼哼唧唧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又哭又笑的不知羞!”兰钺生伸手,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说着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哼了一声,“我就小孩子了!” 想起晚上自己的学生对兰钺生的称呼,话音一转,故意拉长了尾音,坏心喊道,“谁和你一样,大、叔——” 兰钺生失笑,他低头在她娇软柔嫩的樱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惩罚你,看你还敢不敢喊我大叔。”说着竟然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对,没错,就是屁股! 纪清和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凑了,打哪里不好,偏偏打人家的屁股,好羞耻的有没有! 太他妈尴尬了! 那天晚上之后,纪清和都拒绝和兰钺生说话,但胳膊怎么扭得过大退呢? 在兰先生一次又一次极尽缠绵的热吻中,纪清和终于举手投降,保证以后再也不喊他大叔,这才被放过。 看着熟睡中的纪清和,兰钺生有些无奈。 说好了要叫小丫头长点记性的,结果被她的一记眼泪就搞得瞬间投降,心疼的他什么都忘记了。 “你呀……”他亲吻她的额头,笑着叹气,真是上天派来专门克他的。 次日,兰钺生给纪清和清理伤口,见已经隐约结痂,稍微放心,但眉头依然紧皱。 他想起来昨晚本来是要冷着她的,结果因为她的眼泪就此罢休。但叫兰钺生再去说纪清和,他也不忍心的。 最后想想,还是叹了口气,罢了,这次就原谅小丫头算了。 纪清和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早上特乖巧,对兰钺生的叮嘱甚是听话,见此,兰钺生终于放心。 不想,才过了两天,又出了问题。 原是纪清和的学生,大家感谢纪老师那天晚上的英勇相助,又担心纪老师会被自己的……丈夫责备,这才打电话叫她出来一起吃饭。 其实大家最关注的还是纪清和结婚的事,太突然了,根本毫无预兆没有一点防备。 闻言,纪清和叹息笑道,“是你们自己脑洞太大,诺!”她举起自己的左右,上面的白金戒指赫然发光,“我从一开始就戴着戒指,就算我和你们的苏老师有什么关系,不可能我戴着戒指他却没有啊!” 说到底,还是学生们自己想多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班上的孩子都脸皮厚道一定程度,便也不在意。 只是有同学问了,“老师,您的丈夫是兰钺生兰先生吧?” 兰少,只是兰家对兰钺生的敬称,对外,还是称其为兰先生。 毕竟是商界传奇,称之为先生,更多了一份敬重的意思在里面。 “咱们好歹都是共患难过的了,以后就省去敬称吧!”她看着那名女生,笑道,“是的李同学,他是我丈夫。” 下面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一旁的苏言见了,不禁失笑,“你们不必那么惊讶艳羡,当心纪老师又要得瑟了,本来她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被苏言这么一活跃气氛,大家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席间,纪清和见李媛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了?李同学?” 她就是刚才问纪清和问题的那个女孩子吗,见纪清和问自己就道,“没什么,总觉得兰先生很熟悉。” 纪清和点头微笑,“是的,各大媒体对他的报道从未断过。”语气中多少夹杂着些许无奈。 许媛笑了笑,心底的疑惑并没有消散。 她对兰钺生的熟悉并非网络或者各大杂志报刊的封面,而是感觉像是在别的地方见过一样,但总感觉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不过只是一瞬,这件事就被她抛之脑后。 事情突发变故,是在街头闹市。 饭后,众人提议要去KTV,纪清和和苏言也被一起拉了过去,不想和上次打架的那群人遇上了。 正所谓冤家路窄,但有纪清和和苏言在,即便想冲上去再干一架,但还是被克制住了,只是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并不友善。 在K歌后大概三十分钟,他们的包间门就被推开。 原来,这群人本就是南区的地头蛇,一向在这块地嚣张惯了,纪清和的学生们也是年少轻狂,在酒吧见到,起了口角,后来就被追上来砸了场子。 不想今天又碰到了。 纪清和皱眉。 “你们想要干什么?”开口的是苏言。 他眉头微皱,白色衬衫米色休闲裤的他显得愈发温柔亲切,再加上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贵气,使得他身上莫名多了几丝威慑的气息。 只是这些人什么人没见过,在北城有钱有势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缺苏言这样的。 那些人冷笑一声,“砸场子!正好,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上次纪清和她们虽然没有吃亏,但也没占到便宜,大家早就憋了一口气在心里。 现在人家又打上门来,班上的男生怎么能忍? 当下就动手了,纪清和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这一次,对方的人更多了一些,而且来时早有准备,推搡之中,有人手之中的刀子失了掌控向李媛划去。 因为兰钺生的警告,纪清和并没有加入,而是选择在一旁护着班上的女学生,见刀向李媛划来,她想都没想,下意识就推来了李媛。 下一秒,纪清和就觉得自己右胳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接着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心知,这是伤口太深,麻木了。 PS:这两天出门在外,只能保持一更,请诸位读者见谅,鞠躬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8章 争吵,你不信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的伤口有些深,触目惊心。 苏言当下就带着纪清和去了医院,刚出KTV大门,就看到兰钺生的车停在门口。 见苏言怀中的纪清和整个右手都被鲜血染红,直接从车里冲了下来。 “怎么回事?” 苏言被兰钺生的表情惊住。 一双阴柔的眼眸除了阴鸷满是惊恐,脸色森白泛着青色,视线紧紧锁住纪清和,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微微愣神之后,苏言才涩涩开口,“她不小心被伤到了。” 纪清和有被兰钺生抱在怀中,有好几次想告诉他,她没事,只是伤口看着严重。 但触及到他冷到没有一丝表情的侧脸时,到了嘴边的话就给咽了下去。 从KTV到医院再从医院回到1314,兰钺生都表现的极为正常,正常的反常。 因为纪清和手受伤的缘故,兰钺生帮她洗了脸,待洗漱完毕,他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乖乖睡。” 纪清和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这句话脱口而出。 “睡吧。”兰钺生语气淡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纪清和知道,他生气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开心,兰钺生面色阴冷,叫人发怵,纪清和想了想,放低姿态,低声喊了一句,“疼……” 正在给纪清和盖被子的兰钺生,动作一顿,“我知道,伤口有些深,一周之后应该会好一点。” 若是往常,兰钺生肯定会心疼的不行,但他这次没有。 纪清和原本只有三分的委屈,这次便成了七分。 “我们今天晚上出去真的只是玩,谁也没想到会碰到他们,我知道你看到我受伤了,会生气,也会心疼我,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兰钺生,眼泪在眼眶打转。 兰钺生只觉心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他垂下眼眸,不去看纪清和,狠心说道,“不要多想,赶紧休息。” “可是是我疼!”纪清和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兰钺生还不理自己,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兰钺生看着她,目光沉寂,幽深莫测。 许久,才听他沉沉开口,“纪清和,我爱你,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但凡你受一点点伤,比拿刀捅我都要难受。” 纪清和睫毛轻颤。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护你周全,事实却给了我响亮的两个耳光!看到你受伤,你以为我不疼?” 众人都说兰钺生是冷面杀神,心狠手辣。只要是他的人,他都会护的滴水不露。 但是今天,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在他的眼皮下,连着两次受伤。 他手下那么多的人,都可以保他们万无一失,却护不了他的妻子。 多么讽刺,又多么可笑。 他气愤,他心疼,他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力。 他了解纪清和,为人仗义,重感情,她是为了救人,为了她心中的情义,现在她受伤了他不怪她。 他怪的是她做事之前没有考虑清楚。 兰钺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郁气,“有句话叫量力而行,我不能阻止你的举动,但我希望你可以在有所行动之前,能够多想想,起码不要让自己受伤。之前的你受伤我不管,因为我看不到,但现在的你受伤了我看到会心疼,会难受,比你更痛。” “说到底,你在救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哪怕是半分。如果当时稍微再偏一点,伤到你的要害呢?那你可有想过,失去的你的我该怎么活下去?纪清和,你太自私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纪清和的眼眶溢出,她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如果不是兰钺生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和后怕。 最重要的是,兰钺生说对了,她确实没有想过兰钺生。 兰钺生插在西裤兜里面的手紧握成拳,他冷眼瞧着,淡淡说道,“纪清和,哭起不到任何作用,休想我会被你的眼泪打败。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再心软一次,唯一一次权利在三天前已经被你用掉。” 他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不会再因为她的哭再心软。 许久,纪清和擦掉眼泪,声音沙哑,“兰钺生,你说我没有考虑过你,我承认。你刚才问如果我万一死了,你要怎么活下去。” 许是他的冷硬刺激了纪清和,她抬眸注视着他,眼底是说不清的哀伤和悲凉,“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缺了谁日子都照过,不是我否定你的感情,而是事实如此。兰钺生,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依旧会过得很好。” “或许刚开始的你很难过,生不如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忘掉伤痛,继而忘掉我。” “正如我对宋司晨一样,就算我再爱他,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她抬眸,眼底一片清明,异常冷静,“兰钺生,你那么优秀,情商如此之高,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对纪清和而言,她觉得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会要求别人做到?何况那个人还是兰钺生。 就算他们爱过,时过境迁,自会沉入大海,恢复往昔平静。 推己及人,正是如此。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空气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是的,兰钺生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信他!不信他对她爱入骨髓。 他修长的身影,背部线条紧绷,眉眼冷漠,眼眸通红,似是一只困兽,闪烁着逼人的暗芒。 兰钺生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冷静甚至是冷漠的表情,体内戾气四处逃散,找不到出口。 那一刻,他目光慑人,甚至是恐怖。 看似平静无波,却有狠厉和寒光在汹涌咆哮,他死死盯住纪清和,似要将她拆之入腹。 气氛沉重压抑,叫人透不过气。 没有人能体会兰钺生此时的心情,他十三岁遇见她,二十三岁将她装在心底,如今他已三十二岁,他以为他表现的够直白够明确,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感情。 但是今天晚上,她却告诉他,她不信他,不信他爱她如此至深。 蓦地,他轻笑出声,眼底寒意乍现,他俯下身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一字一句,似是从牙根挤出来的一般,他说,“纪清和,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死了,我也会将你的骨灰生吞活咽!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我说过,便是阿鼻地狱,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到那一刻,爱与不爱,还会重要么!” 她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想给自己留后路。纪清和,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纪清和狠狠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只为他眼底的偏执和疯狂。 兰钺生走后,室内的压抑沉闷的空气并没有因此消散。 纪清和躺在床上,视线落在窗外,夜凉如水,明月皎洁。 她知道兰钺生喜欢自己,她的那些话确实会伤到兰钺生,但是她不后悔。 她曾经那么用力的爱过宋司晨,如今也淡了。 而兰钺生呢?他只是和自己相处久了,喜欢上了自己,时间很短,却被他演绎的深情并茂。 说实话,她心底确实无比感动,也很开心他对自己的重视。 但是他的爱太浓烈,太霸道,甚至是专制。 倘若有一天他不再爱她了呢? 那他先前的深情将全部化作刀刀利刃,将她伤的千疮百孔。 她不信承诺,不信时间,只相信当下。 可是…… 这一刻,纪清和承认,自己还是奢望了。 她内心深处是想要兰钺生永永远远的爱着自己,一辈子。 纪清和幽幽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自嘲。 与此同时,隔壁书房。 兰钺生静默伫立窗前,他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只看的见指尖星星点点的香烟在闪烁。 树叶在夜风中尽情摇曳,在窗上投下斑驳的疏影。 呼啸的冷风,仿佛她方才一声声的阐述。 “兰钺生,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依旧会过得很好。” “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忘掉伤痛,继而忘掉我。” “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兰钺生冷笑,眼眸猩红,泛着湿意。 心脏紧缩,痛楚清晰地弥漫至五脏六腑,游走全身。 他很想质问她一句,“凭什么?凭什么认为我会忘掉你,凭什么说你对我不重要,凭什么!” 但他心底却无比明白,她之所以这般笃定,来源于她对他的不信任,而她之所以不信任他,是来自于她上一段感情的失败。 正因为如此,兰钺生所有的话语才会在她的陈述下哑然失声。 他的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纪清和之所以会和宋司晨走到尽头,是一个接一个的有心算计。 他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和她的婚姻,也被人这般算计,她对他的爱还会一如往昔吗? 兰钺生不敢想,因为不敢想,才会在最后关头失守,只剩下那句,“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这话。 可是,她真的会懂他吗? PS:傻木前两天外出所以没能更新,在这里给大家说声抱歉,今天已经恢复更新,大家可以继续看了,感谢!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19章 婆婆来了,怪异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那晚谈崩之后,纪清和同兰钺生的关系瞬间落至冰点。 兰钺生心中有气,不理纪清和属于意料之中,纪清和不和兰钺生说话,是因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其实她心底明白,那天晚上的冲突只是积压已久的矛盾爆发。 他们之间看似平静无波,他对她也很好,事实上兰钺生此人太过专制,也太霸道,他一贯强硬,对待爱情亦是。 然而,两人相恋,最终要的是平等,只有精神上平等才能解决接下来的问题。 兰钺生将他的强硬和专制用到她的身上,显然是个问题。 刚开始,她的心底是不适应的,不过她一直都在说服自己去接受,去理解,久而久之她意识到,光理解是不够的,她始终没办法适应。 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兰钺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他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她? 他的感情来的如此突然,又这般浓烈深情,叫她措手不及的同时感到了不真实。 或者说她不相信自己会值得兰钺生这般相待。 所以说,一个人若是被伤的太深,连幸福来临时,也会变得怀疑起来。 在这段感情里,兰钺生不说,纪清和也不主动,两人一直僵持下去。 直到江如月的到来。 江如月来的那天北城飘着细雨,兰钺生停下手中的项目,亲自去接的她,当然,还有纪清和。 路上,兰钺生看着窗外的雨,突然问道,“带伞了?” “兰仲有带。”纪清和同他一样冷静的表情。 和纪清和熟悉之后才会了解,她做事丢三落四,经常忘东西,像个孩子一样,需要提醒才是。 你以为两人就此和解了吗?显然不是。 他们这几日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每天照三餐问候,该说话说话,该做事做事,和吵架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两人之间陌生的紧,没有丝毫亲昵和感情。 兰仲看着车内两人,在心底暗暗着急。 但两人除了方才那一句话,再没有任何交流,兰仲就是再担忧也无处开口,更何况他也不敢开口。 江如月乘坐的航班准点到达机场,好些时日不见,她精神依旧很好。 见到纪清和,她满眼笑意,将行李箱交给兰钺生,自己拉着纪清和的手就去叙旧。 只是在看到纪清和行动僵硬的右胳膊时,问道,“清清的手臂可是受伤了?” 纪清和只是皮外伤,并没有打绷带,但一圈圈纱布缠下来,右胳膊很是臃肿,再加上她的右手一直垂在身侧,行动之间又特意避开右胳膊,难免叫人有所猜测。 兰钺生在走上今日的巅峰之前,曾多次受伤,久而久之,江如月也有了经验,见纪清和如此,便直接断定,语气不乏关心。 纪清和正待开口,就听兰钺生说道,“不小心伤到了。妈,时间不早了,先回家。” 江如月眸光微闪,知道这是儿子在转移话题,不想她继续问下去,便拉着纪清和又聊起了别的事情。 纪清和看似表面平静无波,心底却有些复杂,她没想到兰钺生会替她解围。 在此期间,纪清和曾和温华的视线对上几次,不同于在Z市时候的幽怨和故作生疏的不满,这次的温华眼底带着些许得意和激动。 纪清和见此,眸光微闪。 …… 发现兰钺生和纪清和两人不对劲的,还是温华,起因是一碗汤。 晚餐期间,餐桌上煲了排骨玉米汤,纪清和作为江如月名义上的儿媳妇,便替她盛了一碗汤。 一旁的温华见她坐下,看了看兰钺生,见他眸光微冷,眼底划过一道暗芒,笑着说道,“少奶奶怎么不给子州也盛一碗呢?” 纪清和刚舀了一勺汤的手顿在原地,少奶奶,子州,她轻笑。 在Z市的时候她已经发觉,温华对她似乎有敌意,她可以亲昵的唤兰钺生为子州,到她这里却成了少奶奶。 这是不拿她当自己人,当外人呢! 不管她和兰钺生的婚姻是何关系,但温华这样做分明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里,纪清和勾了勾嘴角,“若不是温姨提醒,我倒是忘了。”在温华的轻笑中,继续说道,“平日我和他都是自顾自,习惯了。” 一句自顾自和习惯,足以窥探两人感情甚好,极为亲昵。 话音刚落,温华嘴角的笑意微僵。 江如月笑着说道,“你和子州恩爱,我和你温姨都知道的。她也是关心你们,毕竟人老了,操心的心就多。” 纪清和点头,面上一片沉静温柔。 边上的兰钺生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莫名多了几分烦躁。 “吴妈!” 吴妈哎了一声上前,兰少是想叫她盛汤,但看着已经到了纪清和手里的碗,吴妈顿在原地,面带为难。 纪清和恍若不觉,自顾自盛汤。 耳边响起温华的询问,带着些许疑惑和试探,“子州这是和少奶奶……吵架了?” 这时,纪清和将汤放在兰钺生面前,“喝汤。” 兰钺生看了一眼汤,端起,喝了两口,待放下碗才开口说道,“温姨怎会这么问?” 他看向温华,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却看得温华后背一寒,尔后在兰钺生的注视中尴尬笑了笑,“只是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许是温姨感觉错了,还请子州莫要生气。” 这是江如月来北城的第一顿饭,却吃的并不怎么愉快。 饭后,江如月将兰钺生叫去房间,纪清和则呆在楼下看电视。 虽说是在看电视,但思绪却跑到了别的地方。 此时,二楼房间内。 江如月坐在窗前,看着斜倚在桌旁的兰钺生,问道,“子州,清清的胳膊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去吃饭时,遇到几个小混混,她为了救她的学生,不小心给伤到了,”见江如月脸色微变,他道,“伤口并不深,母亲不必担忧,说到底还是我未能保护好她。”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江如月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之间闹别扭可是因为这件事?” 她听兰钺生说保护不周,直接理解为儿子和儿媳请班上的学生吃饭,在儿子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心疼愧疚的儿子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便和儿媳妇有了冲突。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儿子做得不妥。 江如月哪里知道,这是兰钺生故意误导了她。他知道母亲的性格,若是将错误揽到他身上,必定不会再多说什么。 说到底,兰钺生还是担心母亲会因此对自己的妻子有看法。 事实如兰钺生所愿,江如月听了兰钺生的话,果然心疼上了纪清和。 只听她道:“这件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是你没有保护好清清,但你不该和因为自己生闷气而不理会你的妻子,她还是个孩子,需要哄才是。本来受伤就够她难过的了,你现在还不理她,你这么做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许久,才听兰钺生道,“我知道了。” 听他这话出来,江如月也就放心了,她了解子州,向来说到做到,能说出知道二字,必定是心中透亮。 江如月又和兰钺生说了一会儿话,待最后了,才听她说道,“你温姨她也是觉得委屈,你不要怪她。” “怎会。”他勾了勾嘴角。 他嘴角隐约带着笑意,下巴线条坚毅优美,眸光深邃,难以窥探。 江如月发现,她愈发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从房间出来,温华正端了牛奶准备给江如月送去,见兰钺生出来,唤道,“子州。” “清清人呢?” “少奶奶在楼下看电视。” 兰钺生闻言,看了一眼温华,那表情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叫温华莫名有些忐忑。 温华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抬脚往下走去。 此时,纪清和已经在沙发上睡着,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房间外的地方睡着。 许是因为最近太累的缘故,亦或是今夜的空气太过压抑,她竟然就怎么睡了过去。 见此,兰钺生失笑,饱含宠溺和无奈。 他俯身弯腰,将她抱起,纪清和被惊醒,迷糊之中条件反射性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待回神,对上兰钺生的视线,她看了他许久才收回目光,“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闹。” 兰钺生板着脸,语气却多了几分笑意。 大厅的佣人不止吴妈一人,大家见此纷纷低下头去,眼底满是笑意和欣喜。 这几日,先生和太太两人冷战,连带着他们做佣人的都战战兢兢,唯恐说错了话。 现下见两人和好,也不禁开心起来。 纪清和也是真的累了,她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觉,兰钺生对她的不理不睬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将她捞在怀中。 纪清和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就听他道,“别动。” 她不管,但听兰钺生在她耳边说道,“方才母亲叫我去房间,问我你胳膊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清和这下不动了,他知道,她有在听。 “我告诉她,是我看护不周,没有保护好你,这才让你受伤。” 纪清和垂下眼眸,这是从那晚两人争吵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开口,提起那天的事。 她心知,这也是兰钺生在变相的给自己服软。 如今,他已经退了一步,剩下就看她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0章 兰钺生耳根爆红,想得美!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那老太太岂不怪你。” 见纪清和终于开口,兰钺生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连语气也愉悦了,“确实怪我了,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还惹了你生气,直骂我不该。” 他说的这么直白,倒叫纪清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脸色有些烧,她轻咬嘴唇,没有说话。 兰钺生仿佛知道她的动作,伸手敷在她的唇上,微微用力,“松口。” 他指尖微凉,敷在她柔软娇嫩的樱唇上,两人皆心尖一颤。 半响,才听兰钺生道,“卿卿觉得老太太说的对吗?” 纪清和没有回答他,下意识想要去咬嘴唇,继而反应过来那人的手还留在自己的唇边,一时有些许不自在。 兰钺生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闷声说道,“我觉得老太太说的极是,这也是我这几天一直在反思的一个问题,我身为丈夫却没能护住我的妻子,实属不该,可以说不称职。” 纪清和听罢兰钺生说的,许久没有开口。 就在兰钺生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她沉沉说道,“兰钺生,你不懂的。” 他心中一动,直觉告诉他纪清和有话要说。 但等了几秒钟还不见开口,就耐下性子问她,“你说我不懂,不懂什么?嗯?” 她突然从他怀中爬起,在床上盘腿坐下,认真的看着他,“我之所以会对你说那些话,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的爱太突然,对我的好也太隆重,叫我不知该如何接受。另一方面,是因为你的性格。” “我大概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喜欢我未来的另一半霸道一点,但如果这个霸道超过界限变成专制和独裁,那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适应并且喜欢。”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太专制?” 纪清和一点都不害怕他身上说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认真点头,“是!” 在纪清和在床上坐起的那一刻,兰钺生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对面坐下。 床很大,两人盘对相对而坐谈判,场面严肃认真,但不知道为什么总多了一丝喜感在里面。 他的眼眸很黑,只余下瞳孔外圈泛着淡淡蓝色,好看极了。 纪清和的心却一点点下沉,现在的她已经明白,只有在兰钺生的情绪起伏特别大的时候,他的瞳孔才会变色。 现在他的瞳孔泛着蓝色,足以表明她的话叫他动怒。 幸好蓝色并不深,只是淡淡的一点点,如果不是她一直紧紧盯着兰钺生的表情一点都不会看出来。 为了避免他怒气更盛而导致谈判中止,纪清和赶紧说道,“兰钺生,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讨论,之所以跟你讨论是不想这个问题成为影响你们感情的致命因素,毕竟我答应过你,想要和你好好的走下去,而且我自己也很乐意和你在一起。” 她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些问题必须解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抬眸看着兰钺生,眼神明亮清澈,带着一股子执拗,看在兰钺生的眼里竟是那么认真。 在纪清和殷切的目光中,兰钺生眼底的颜色渐渐变浓,宛如泼墨。 见他的瞳孔终于全部恢复黑色,她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兰钺生缓缓问道,“你方才很紧张?” “是。”纪清和迟疑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毕竟你刚才都生气了,肯定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虽然你刚才生气了,但我发现你的眼睛很漂亮!” 兰钺生自然知道自己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眼眸会产生变化。 医学上称这种变化归结为他是混血的缘故,但为什么会和情绪挂钩,医生也没有找到准确的结果,毕竟这样的案例在还是第一次见。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年少的兰钺生尚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往往会被兰家那些人逼的走投无路,每到那时,他的眼眸会全部变为蓝色。 而兰家那些人便说他是个怪物,是个变态! 说来真是可笑,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些人居然还这么愚昧无知,任谁见了都知道这因为他是混血的缘故,可惜啊,那些人就算知道也会故意这么说。 有些人,生来就以打压羞辱取笑讽刺别人为乐。 后来,兰钺生已经学会很好的去好掌控自己的情绪,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影响到他的心绪,除了纪清和。 兰钺生,他能将任何宠辱悉数吸收且能做到波澜不惊的地步,足以表明这个人的自控力有多么强大! 但他唯独在面对纪清和的时会失去防守,也证明了纪清和在他的心中占据着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 兰钺生只觉自己的呼吸有那么一瞬收紧,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抖,指尖颤动。 他努力稳住心神,哑着嗓子,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纪清和眨眼,“我说我刚才确实很紧张。” “不是这句。”语气有些急切。 纪清和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些许,她眼底带着一丝诧异,略带试探的问他,“我说你的眼睛其实很漂亮,是这句吗?” “再说一遍!” 这下,纪清和是真的可以肯定了。 她虽然有些诧异和小无语,但还是乖乖的说了一遍,语气很是认真郑重,“你的眼眸很漂亮!”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很喜欢!” 兰钺生的眼底划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他嘴角勾了勾,面上依旧阴冷漠然,但是他的耳根居然可耻的红了……红了! 纪清和瞪大眼眸,以为自己看错了,两秒钟后,她故意凑近兰钺生,碎碎念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好喜欢,太喜欢了,最爱了,没有比它让我更喜欢的了……” 果然,在纪清和一句又一句的喜欢和爱中,兰钺生耳根充血,越来越红,到最后直接爆红。 他回神,对上她眼底璀璨的亮光和笑意时,明白自己这是被小妻子取笑了。 他瞪了她一眼,却一点威慑都没有。 纪清和扑哧笑出声来,到最后直接扑倒在兰钺生的怀中,他瞪着她,“再笑我就把你扔出去。” 嘴上说着手上却将她紧紧搂住,唯恐下一秒就逃离他的怀抱。 见此,纪清和愈发胆大妄为,她在他怀里趾高气扬,“你扔啊!扔啊!有本事就现在扔出去!最好扔一个高富帅的怀里!”说着哼哼两句。 兰钺生冷笑,“休想!” 想的倒挺美的! 不过,她还是有点眼色的,“放心,就算你把我扔出去,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的。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超过你的高富帅出现在我的身边。” “高、富、帅?”他冷眼瞧她。 “嗯呐!”连连点头,“难道你还指望我说什么?难道说,哦,我纪清和才不是辣么肤浅的女银!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更不是为了你的权势,甚至是你的颜值!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人?” 她嗤之以鼻,“别逗了好么!你以为我是演电视的圣母玛利亚啊!” 当然,纪清和绝对不会承认,她其实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气兰钺生的。 谁知,兰钺生听后,竟然只是:“嗯。”了一声,就再没反应了。 纪清和心道,这不对啊!她看着他,“你就这反应?” “你想我什么反应?”兰钺生反问。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底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星星点点的笑意。 纪清和急:“难道你不应该生气么?你不觉得我肤浅么?不觉得自己痴情错付么?” “哦。”兰钺生点头,继而配合她,“原来我的妻子这么肤浅啊!”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纵容宠溺着自己小妻子的深情丈夫。 纪清和:“……” 兰钺生故作不解,“我已经竭力配合你演戏了,怎么?还不开心?” 纪清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我可谢谢您了啊!” 兰钺生失笑,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道,“其实你要是真的因为这些原因喜欢我的话,我反而很开心,并且也很放心。” “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过,在全球女性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中,我一直久居第一。” 纪清和:……突然感觉聊不下去了!哼(ˉ(∞)ˉ)唧 兰钺生把玩着她的手指,认真说道,“你说我霸道,专制,其实最终的目的你是想说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太强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对你专制强硬的话,我将会把你紧紧拴在自己身边,叫你哪儿也不许去。但是我没有,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就是不想叫你觉得我对你干涉太多,想叫你也能够有自己的生活。” “很可惜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妥,叫你产生了你心底的错觉,觉得我将你捆绑的太紧。” 纪清和突然发现被兰钺生这么一说,她竟然词穷了。 “不是这样的。”她摇头,皱眉,“我指的不仅仅是这些。” “那是什么?”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1章 万千女子不及卿卿一人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是啊,是什么呢? 纪清和发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吧,我认输。”她眼含无奈和苦恼,“果然,世人都说兰钺生兰少是绝无仅有的谈判高手。” 只一两句话就将她说的哑口无言,“原本是要质问你的话,经你一说倒显得我无理取闹,无中生有。” “你这话说的不对。”兰钺生纠正她,“无理取闹和无中生有,并不一定是贬义词,它也可以当做中性词甚至是褒义词来用。” “比如在我眼里,你的这些在我看来就是可爱,喜欢我,在意我的表现。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你多来几次,这样好显得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比较重要,那样的话我会很开心。” 纪清和失笑,这人还真是油嘴滑舌,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不过,你心底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满意的,你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像这次的冷战,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他眉头轻颦。 最关键的是,冷战之后两人虽然还在一张床上面睡着,但真的只是睡觉啊! 连小妻子抱都抱不到了好么! 一想到这几天他不能抱着小娇妻睡觉,憋屈的他只想杀人,真是一点儿也不美好! 纪清和在他的怀中没有说话,兰钺生了然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今天这事由兰钺生起头,两人同时往后各退一步,否则纪清和也不会和他开后面的玩笑。 此时纪清和不知道的是,她其实已经在无形中适应习惯了兰钺生的霸道。 她喜欢被他宠着,被他圈在怀中,喜欢在他的眼里除了她谁也装不下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晚的争吵又算什么? 连纪清和也搞不懂了。 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许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太害怕了吧,害怕兰钺生会因为自己的不听话而生气,害怕他厌烦自己,害怕他从此不再爱自己。 果然,处于爱恋中的女子,总是这般心性不定。 …… 自从那天之后,兰钺生同纪清和两人便又和好如初。 江如月见两人相处甚好,显然也开心,嘴角总是挂着笑意。 人老了,总喜欢晚辈们和和睦睦,一团喜气。 现在的1314,除却原本的人,多了江如月,温华,还有兰暮。 兰暮是前两天在江如月的念叨下,被兰钺生接回来的。 在此之前,纪清和听说他一直被放在北城某处秘密军事学院。 对于兰暮这么小的年纪就去了军事学院,纪清和表示很是惊奇和讶异。 兰钺生告诉她,身为兰家的男人,必须从小开始就要比常人努力百倍千倍,这样才能肩负起兰家的重任。 当时,纪清和觉得他对兰暮太过严厉,却被兰钺生告知,“你可知道,当初你的丈夫要比他努力百倍?而他远比我幸运。” 兰钺生的童年究竟怎样,纪清和知道的并不多,据她目前了解,用坎坷艰辛一次来形容都远远不够。 自从兰暮被接回家之后,他每天除了跟着纪清和画画,就是跟着兰钺生学习处理公司的事情。 经过接触发现,兰暮很聪明,小小年纪就会举一反三,叫纪清和刮目相看。 谁知兰暮却摇头皱眉,“我连三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达到,一点都不厉害。” 他说这话的时候,画板上赫然出现他刚刚画完的简笔画。 那是一款极为轻巧方便的机械手枪,内部结构复杂,造型独特,一看便知杀伤力极大。 纪清和眼底带着惊叹,“这是你自己画出来的?” 兰暮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嫂子,你知道我三哥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自己创造手枪了么?” “创造?”她没听错吧? “对,就是创造!”兰暮说了这句话的时候满是佩服和仰慕,“我不求能够达到三哥那样的水平,只希望可以在我十五岁之前就造出来。” 纪清和正想劝他说,小孩子有理想是好的,但要实际一点,如果能够接地气就更好了,一切虚幻的都要不得! 还不等她将这话说出口,兰钺生出现在门口。 他听了兰暮的话之后,淡淡开口,“十五岁?废物!” 表情冷漠森然,夹杂着严厉。 纪清和皱眉。 兰暮垂下头去,眼底带着愧疚。 两秒钟后,复又抬起头来,看着兰钺生,坚定的说道,“十三岁!” 兰钺生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他身上,叫兰暮坐如针毯。 “那……十二岁?” 兰钺生冷笑,“兰暮,你就这点出息?” 兰暮眼底带着挫败和委屈,“可是我根本不可能超过你的!” 三哥的意思是想叫他在十岁之前就造出手枪来,这怎么可能! “你连我都拼不过,用什么撑起兰家?”兰钺生语气凌厉,不容反抗,“你以为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叫你做准备,却不知你的对手只用了你一半的时间就登上山顶,兰暮,这就是你当初承诺过我的要变强。” 纪清和皱眉,她知道兰钺生训斥人的时候凛冽冷酷,不讲丝毫情面,但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毕竟那是他的弟弟,况且还是只有七岁的小孩子。 最后,她还是看不下去,开口,“世上能有几个兰钺生呢?” 她语气轻柔,语调缓慢,抚平人心底的烦躁和怒意,却听得兰暮愈发委屈难过。 “你不能总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他毕竟还小,我个人觉得,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子,在属于自己的年代做自己的事情,何必强求呢?” 纪清和一开口,兰钺生的怒意已然平复,但表情依旧冷硬,“那你呢?” “你七岁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一句话,问的纪清和愣在原地。 纪清和自小就由纪老爷子教导,七岁的她除却各种才艺突出不说,礼仪更是标准到成为典范。 最重要的是,七岁的她已经被纪老爷子教导着学习商场战术,那时的她正好踏入股市。 谁也不知道,当时只有七岁的她已经在股市中赚了个盆满钵满。 她买的那支股由最开始的1.5一直上涨到了39.8,那年股市处于牛市,所有人都疯了一般眼眸发红,盯着股市期望它一涨再涨。 然而,纪清和却当机立断全部抛售。 连纪儒生都说有些可惜,毕竟她买的那只股涨的太快,并且一路呈直线上升趋势,倘若再等等,必定会赚的更多。 不过惋惜只是一瞬,更多的是惊喜和赞叹。 谁能想到一个才七岁的女娃娃竟那般厉害,眼睛就那么毒呢? 待纪清和手中的股全部抛售之后,那只股果然涨的更高,所有人都疯了一般红着眼。 可是下一秒,那支股便在刹那间降到谷底。 纪清和被纪老爷子带着站在大厅内,四面八方都是阵阵哀嚎。 在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而老爷子只对纪清和说了这样一番话,他说,“欲望就是一面汪洋大海,当你沉沦在里面的时候,便会忍不住想要更多,最终一无所有甚至是家破人亡。只有可以控制住心底的贪欲,及时收手,早日回头上岸,不但会幸免于难,还会捕获许多惊喜。而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这是纪老爷子给正式踏入金融界的纪清和上的第一节课,无论何时何地,光有头脑和计谋是不行的,更重要的是需要学会满足,控制住对金钱的贪婪,如此才能运筹帷幄,走得长远,直达巅峰。 纪清和叹了口气,若不是兰钺生问起,她都已经忘记自己的童年。 在她看来,是因为自己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并且很喜欢,所以才会觉得正常,理所当然。 那么兰暮呢?他可喜欢? 她垂眸,兰暮眼底的委屈不如说是撒娇妥当一些,何况他眼底还带着叫人不容忽视的兴奋和痴迷。 果然,他是喜欢的。 “好吧,”纪清和叹气,她看着兰钺生,“你向来都能说的我哑口无言。” 兰钺生上前,握住她的手,给了兰暮一个眼神,后者乖乖跑去看书,而兰钺生则陪着纪清和在原地站着。 他说,“兰暮这孩子跳脱惯了,他是看你在这里以为找到了依靠就想偷懒,这个习惯要不得,没有人会宠他惯他一辈子,他必须学会自己控制自己,显然,他的自控能力很差。” 纪清和算是听明白,兰钺生是觉得自己会惯到兰暮。 “至于你说我总是能将你说的哑口无言,”兰钺生的眼底带了些许笑意,“谁人不知纪家千金纪小姐小小年纪便能言善辩,并且登上北城的十大辩手排行榜,若不是你有心让我,怎么会说无言?” “再者,”他说道这里,嘴角勾起一道诱人的弧度,“人只有面对心爱之人时,才会一容再容,因此并非是我口才了得,而是你太过爱我,让着我。” 纪清和哑然。 她第一次发现兰钺生竟这般能说,她口中的一个哑口无言都能给她扯出那么多的事来。 她太爱兰钺生? 纪清和有心反驳,却不知如何说起,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她确实喜欢他。 “外人都道兰少善于诡辩,今日终于叫我大开眼界,我要是将你方才的那番话录音放出去,外面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女子为你痴迷疯狂。” 闻言,兰钺生缓缓笑了,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缓缓说道,“世间有千千万万的女子,环肥燕瘦,娇憨妖艳,数不胜数,这么多的人,对我而言,远不及卿卿你一人耳!” 纪清和眉眼含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喜乐和幸福。 兰钺生此人不善说情话,但他对纪清和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情话。 PS:傻木想知道,为什么一放假来敲我家的门就辣么多!!不是相亲的就是来问傻木工作或者工资的,这感觉真是……哔了狗了……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难受的想掀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2章 想要孩子,暗潮汹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江如月想去相国寺上香,因是国庆期间,前来北城游玩的人太多,恐她出了意外,便将行程推至十月五日这天,正好是农历的初五,也算是吉日。 这一次,江如月去的是大觉寺,随她一同去的是除却温华还有兰钺生和纪清和。 之所以来这里,是江如月听闻市中有绍兴黄酒,她向往已久。 因是节假日,便赶上了庙中的祈福活动。 寺庙云烟缭绕,香客不断。 温华扶着江如月走在前面,兰钺生则将纪清和护在怀中,后面是兰仲带着七八个保镖,黑衣墨镜,一脸严肃冷冽。 引得边上的有课频频观望。 “怎么挑了今日来上香?” 纪清和说这话绝对没有抱怨不满的意思,只是觉得节假日人太多,而兰钺生出行必须有保镖随性,一行人乌拉拉出去,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太瞩目。 “老太太执意要来,我有什么办法?”兰钺生叹气,嘴角吟着一抹笑意。 见他表情,纪清和心中一动,“你知道老太太为什么来?” 兰钺生不告诉她,只是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等进了寺庙,纪清和才知道今天的祈福活动是请娘娘愿,顾名思义就是求子。 而江如月前来就是求子的,求孙子。 只是抽的签并不怎么理想,上面只有四个字:好事多磨。 解签文的师父告诉江如月,这件事急不得,待水到渠成自然会达成心愿。 纪清和聪慧,她猜到了江如月的想法,有些尴尬,但见兰钺生一脸镇定自若,想了想,便开口,“你很喜欢孩子?” “并不。” 纪清和点头,也是,自从她和兰钺生在一起,还不见他对哪个孩子和颜悦色过。 下一秒,就听兰钺生说道,“但只要是卿卿的孩子,我必定待他如至宝,如同爱你一样爱他。” 说完又摇头失笑,“不,我对他的爱肯定是不及你的,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孩子,永远都长不大的小丫头。” 兰钺生今年已经三十二,同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上小学,甚至很多有了二胎,他怎能不急? 但他更心疼尊重纪清和,他知道纪清和暂时不愿意,所以他不勉强。 如此细心体贴,纪清和只余下满心感动。 果然,回去的时候江如月便拦着纪清和的手旁敲侧击。 “1314的地方那么多,左右不过几个大人,若是有个小孩子就好了,那该多热闹。” 纪清和不知如何回答,兰钺生插了进来,替她解围,“兰暮不也是小孩子?今年正好七岁,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妈您可以多哄哄兰暮。” 一句话气的江如月不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兰暮虽然才七岁,但人小鬼大,活脱脱第二个兰钺生,最重要的是,儿子明知道她想要的是孙子,却还故意这么说。 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牵扯到纪清和,他都会将她护的滴水不露。 这是第一次,江如月有些生气,因为孩子。 毕竟人老了,想要抱孙子的心情迫切,纪清和也表示理解。 “妈不必生气,解签的师父不是说了么?之所以没有孩子是因为时机不到。”纪清和想了想,“万事皆由安排,这事还真急不得。” 江如月信佛,听纪清和这么说,不好继续给媳妇脸色看,担心纪清和多心,只能叹了口气,“罢了,不强求。” 边上的温华全程一直沉默不语,在听到江如月竟然妥协了的时候,眉头微皱。 回到别墅,已是下午五点。 待吃完晚餐,收拾完毕,正好七点。 这时,便听江如月道,“子州,卿卿,我前几日说你温姨的女儿要来,估计就这两天了,到时候你们给安排个房子出来,可好?” 江如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边上的温华紧紧盯着纪清和,目光太过热切,连吴妈都觉得有些怪异。 纪清和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对江如月点头,“房间一早就安排好了,我同子州商量了一下,因为有孩子,又是温姨的女儿,不如就住在温姨的隔壁,那间房子够大,又和温姨紧挨,比较方便,妈您觉得如何?” 江如月笑了,“这孩子总是这般体贴,我就知道,我们子州娶了你是我们兰家的福气。” 话音刚落,温华脸色微僵,只听江如月说道,“不过这事不能问我,需要问你温姨。” 毕竟是温华的女儿,江如月和温华关系再好,总是主母,还要问当事人的意思。 纪清和便将头转向温华,继而笑道,“温姨,您觉得这样安排可以吗?” 不知为何,温华总觉得纪清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有深意,但对上她的视线后,女子笑容浅浅,温婉沉静,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温华扯了扯嘴角,干笑,“少奶奶安排就好,都好!”复又低下头去,别有深意道,“我家阿曼性子好,可没那么多讲究。” 纪清和闻言,嘴角勾起,笑意不明,“那就好。” 当初纪清和在Z市的时候,最先给她们安排的并不是主卧,而是靠北的一间屋子,但是纪清和觉得那间房间采光不好,兰钺生得知后,便叫温华把房间换回了主卧。 当时,兰钺生是这样对温华说道,“别墅的主卧一直空着,就是留着给我和卿卿住的,温姨怎么将北边的房子给留了出来呢?您是忘了那间房子的采光不好么?” 语气虽然温和,甚至带着笑意,却听得温华满脸尴尬,老脸一红。 她确实有私心,因为江如月当初说过,那间主卧位置最好,届时可以留给子州和阿曼住。 可惜造化弄人,她的阿曼最终没能和子州在一起,纵然没了缘分,她还是不想叫两人的回忆给打破。 私心里,她就将主卧留了出来,总觉得那是属于阿曼的屋子,不该纪清和来住。 温华心底的想法,江如月自然猜得出一二,遗憾不甘又能如何? 总归是两个孩子没缘分,如今子州已经和清清结婚,往事便不可再提。 想到这里,江如月对纪清和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等她再从楼上下来,手中多了一个锦盒,她在纪清和面前坐下,将锦盒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碧玉项链,样式古老,坠子像是泪滴一般,绿的晶莹剔透,在灯光下似有流光划过,一看便是价值连城,是个古董。 “这个项链是当初子州父亲在的时候偶然得来的,说要留给将来的儿媳妇,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算是完成了一件心事。” “这……也太贵重了。”纪清和有些受宠若惊。 兰钺生牵着她的手,浅笑道,“既然妈给你,那就拿着。” 说着作势要取出来给纪清和戴上,被江如月拂开,“这是婆婆送给媳妇的,自然要我来戴才合规矩,你插什么手。” 兰钺生无奈一笑,纪清和身子前倾,露出光洁如玉的脖子,在灯光下泛着莹玉般的光芒,看的兰钺生眸光一沉,有些热切。 项链带好之后,江如月仔细看了看,很是满意,“我就知道卿卿最适合。” 从刚才江如月把项链拿出来之后,温华就脸色一变。 特别是在后面江如月亲自给纪清和戴上项链,还说了那句只有纪清和最适合,脸色已经差到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一旁的吴妈不明所以,关切问道,“温姐看上去脸色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如月垂下眼眸,兰钺生起身牵着纪清和的手,“妈,我先带她上楼休息去。” “好。”江如月笑着点头。 待两人走后,这才看着温华,她叹了口气,说道,“阿曼很好,终究是没缘分,我知道你心中不免难过,因此我才同意阿曼回国住一段时间,为的什么你肯定清楚。如今子州很中意清清,清清在他的心底有多么重要你也看到了,兰家好不容易太平,我不想再横生枝节。” 一番话说的温华脸色青白交错,最后变为通红。 她点头,“是我太小心眼了,还望夫人不要生气。” 如江如月所说,兰钺生现在已经结婚,再把陆曼接过来确实有些尴尬,好在陆曼已经有了孩子。 江如月之所以答应将陆曼接回来,是因为她知道温华心里不好受,想以此弥补。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视纪清和不顾,给纪清和脸色。毕竟纪清和是兰家的媳妇,温姨再是长辈,也不该失了礼数,这就是江如月提醒温华的目的所在。 见温华听明白,江如月点头,“你想通了就好,到时候陆曼回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这里也要有分寸,既然两个孩子都没有了那层意思,你自己也不要再心心念了。知道内情的人会说你是心疼惋惜两个孩子,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你是看中了兰家少奶奶的位置,没得给人落了口舌,自己也难堪。” 最后这话一出口,温华的脸色当下就变了,表情急切,“夫人,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当然知道。”江如月抿了一口茶,波澜不惊,语气淡然,“但不免别人会多想,所以我才提醒你。” 温华咬牙,许久才说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夫人,以后再也不会逾矩了。” “那就好。” 江如月终于放心,她必须保证纪清和少奶奶的身份不被人怀疑轻视,就算不为了纪清和,也要为了儿子和兰家着想,不论哪一方面,她必须将纪清和护起来。 PS:剧透:这一次孩子的事暂且揭过,但最终会引发矛盾!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3章 陆曼回国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女人的直觉告诉纪清和,这个陆曼身份不简单,且来者不善。 只因温华对她的视线充满敌意和不忿,从她见到温华的第一面开始,温华对她一直称为少奶奶。 何况她话里话外都针对纪清和,再加上戴项链的时候温华脸色骤变,纪清和轻笑,可真是耐人寻味。 她预料,待那名唤陆曼的女子来后,1314将会更加热闹。 纪清和自然不会去问兰钺生,陆曼是谁,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亲自前来告诉她。 若是扯上兰钺生,本来什么都没有的一件事,到头来反倒会生出许多是非来。 …… 两日后,陆曼成功抵达北城国际机场。 前去接机的只有温华。 不知是否有意为之,在那天向来不喜热闹的兰钺生一反常态带着纪清和去参加饭局,江如月也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不方面前去。 好在兰钺生派了兰仲过去,一定程度上,兰仲也代表了兰钺生的位置,也不算失礼。 有江如月的警告在先,温华对此安排自然不敢有异议。 北城机场,接机大厅内。 陆曼刚从出口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接着视线越过温华,向她后看去,似是在寻找谁。 结果只看到一脸严肃的兰仲,不见兰钺生,眸光划过一抹失望和酸涩。 复又抬起头来,快步上前,和温华拥抱,“妈,我好想您!” “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温华眼底带着喜乐的泪光,满是开心。 “甜甜呢?” “崔云抱着。” 温华这才看到陆曼身后不远处的崔云,后者高挑干练,穿着一袭简单的职业装,如今已经四十二岁的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嘴角含笑,平易近人,但眼底流转的凌厉和寒光叫人不敢直视。 在对上崔云的视线时,温华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崔云竟然也来了。 晃神之间,崔云已在温华面前站定。 “温姨好。”崔云笑着问候,看在温华眼底却多了几分威慑。 崔云是兰钺生的私人管家,无论生活还是公事都是一把手,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她精通各国语言,擅长处理各种高难度工作,是个八面玲珑的女诸葛。 她先后嫁过三个丈夫,但都因她太过优秀而离婚,再加上她自身原因不能怀孕,后彻底死心,一心跟着兰钺生为他效力。 崔云一直在欧洲帮兰钺生处理公司上的事情,这次怎么会突然回国? 而且还是和陆曼一起过来,怎么都有些耐人寻味。 还不等温华问她,就听崔云说道,“是兰少叫我回来的。” 温华虽然惊讶,但面上不显。 路上,陆曼有好几次想要开口问温华,兰钺生怎么没来,因为崔云在,便只能保持沉默。 到底是温华心疼女儿,她怕陆曼到家出了差错,便对她说道,“最近秋凉,昨晚下雨,夫人有些着凉便在家等你,子州和少奶奶出去参加一个饭局,晚点就会回来。” 在听到少奶奶这三个字的时候,陆曼呼吸一紧,她抱着甜甜的手微微一紧,尔后笑了,“三哥和少奶奶感情倒好。” 温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女儿的手。 坐在前面的崔云突然开口,“温姨既然直接唤少奶奶这三个字,以后就索性唤兰少为少爷,否则留人口舌。” 崔云这么直接了当点出温华的小心思,叫她面上有些尴尬。 偏偏说她的是崔云,这个女人做事一板一眼,便是江如月都拿她没办法,何况温华呢! 兰仲见气氛僵住,便说道,“崔姐说的是,只是兰少都没在意。” 他这句是提醒崔云,叫她不要心急,反正还有兰少在。 可惜温华误会了兰仲的意思,以为是在帮她说话,就笑着道,“确实,我在子州面前也是这样喊的呢!” 言下之意就是崔云多管闲事。 崔云也不恼,国际政坛,跨国会议,全球经济交流,那一样她没参加过?若是因为这点芝麻大的事都急眼,那也不是她崔云的性格了。 只是有些人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兰少不说是给她面子,等她什么时候蹦跶的兰少都容不下她,就是她从兰家搬出去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崔云勾了勾嘴角,这事,确实不用在意。 崔云回到1314后,相对于温华的诧异,江如月只是抬了一下眼眸,说了句,“阿云你来了。” 崔云是兰家培养出来的精英强将,那么多的人就出来一个崔云,可见其厉害。 正因如此,崔云才会将自己的全部精力给了兰家,继而导致她婚姻的不幸。 在某一程度上,江如月对崔云有所愧疚,便对她也纵容宽厚一些。 崔云亦是,她很喜欢江如月的性格。 “兰少命我回国,叫我以后照顾少奶奶的生活起居。” 此言一出,空气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最先回神的是江如月,她笑看着崔云,“看来我家子州这次是真的栽了!” 江如月这才将视线转向陆曼,她和陆曼也有半年未见,眼下再见直说她瘦了。 说了两句就去逗弄甜甜,小孩子只有三岁大小,很萌很粉嫩。 “这孩子像你。”江如月笑着说道。 “都说她像我了。”说起孩子,陆曼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陆曼皮肤白皙,似是从江南水乡走来的温婉女子,恬静如画,她说话的时候柔柔的软软的,很容易叫人静下心来。 “家里如何?”江如月问道。 闻言,陆曼脸上的笑意冷了几分,垂头不语。 见此,江如月便明白了几分。 “路途遥远,你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洗个澡去睡一觉,等你们睡醒了子州他们也该回来了。” “听说少奶奶是个很厉害的人。”陆曼浅笑说道。 厉害这个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江如月只是笑笑,“她很好。” 简简单单三个字,叫陆曼脸色有些难堪。 待吃完午饭,陆曼她们睡着了,江如月才将崔云叫进书房去。 “景逸如何?” “大少爷脾气愈发不好,性情也愈来愈古怪,家里的佣人已经换了两批。” 江如月皱眉,“他这样不是个办法,阿曼呢?难道就不管的么?” 崔云嘴角带了些许笑意,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讽刺的紧,“旁人不清楚原因,夫人您也不清楚么?若是大少爷见到大少奶奶,恐怕更加心烦。” 江如月知道崔云也只是在她面前这样随意一些,只能叹了口气,“都是造化弄人。” 崔云但笑不语,与其说是造化弄人,不如说是人心不足,自断生路。 倘若不是陆曼在中间搅合,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你一回国,景逸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阿伯在照顾,没事的。” “那就好。”江如月这才放心,继而一笑,“既然子州叫你回来照顾清清,那你就多费点心。不过这孩子懂事,你和她接触久了便会明白她是真的很好。” 江如月很少这样评论一个人,能被她说好的人那就一定很好。 崔云在此之前在报纸上也看过纪清和,不过她相信兰钺生,能被兰少看上的女子自然不同寻常。 如今听江如月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心中对纪清和愈发好奇。 她点头,“我会和少奶奶好好相处的。” 陆曼睡醒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 甜甜还没起床,她看着睡在身侧的甜甜,想起江如月说起纪清和时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和喜乐,眼眸被暗淡和难过填满。 这时,温华敲门进来。 “休息的如何?” “已经不累了” “甜甜还在睡?” “嗯,在飞机上玩的有些累。” 温华看着睡熟的甜甜脸上满是幸福,陆曼却欲言又止。 温华将女儿的表情看在眼底,说道,“你想说什么说吧,这里只有咱们娘两,没有外人。” “她……是个怎样的人?”陆曼咬紧下唇,涩涩问道。 纵然温华对纪清和心存不满,但仍不得不佩服纪清和,“不骄不躁,沉静大气,进退有度,最重要的是她的才情不输于男子。” 温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见过几次纪清和同兰钺生讨论商场战术的画面。 女子对着男子侃侃而谈,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思路清晰,逻辑紧凑,连江如月都佩服。 听温华这么说,陆曼脸色有些泛白。 许久才低低说道,“能入了他眼的女子,岂会是凡人呢!” 这句话似是说给温华听,又似是自言自语。 温华知道女儿的心结在哪里,便提醒她,“你已经有甜甜了。” 陆曼身子微微一晃,“是啊……我已经有甜甜了……” 话音刚落,大滴大滴的泪珠便砸了下来。 温华心中愈发难受,“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妈妈我看了也伤心。” 陆曼擦掉眼泪,“对不起妈妈,我忍不住,对不起。” 温华叹气,她当然知道女儿心里苦,可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沉默片刻后,温华才对她说道,“你赶紧收拾一下吧,子州大概五点半就会回来,” 说完之后,便转身出去了,留下陆曼一人望着甜甜发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4章 纪清和初见陆曼【推荐票500加更】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等陆曼收拾好下去的时候,众人眼前一亮,就连江如月的视线也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陆曼身着一袭墨绿复古长裙,外面罩着米色针织衫,皆是限量款。 乌黑的秀发用电卷棒卷出优美的波纹垂在身后,脸颊两侧掉下来几缕,平添几分妩媚。 最亮眼的是她画了一个淡妆,妆容精致,将她的优点全部突出,任谁见了都不信她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 江如月笑道,“女孩子果然要打扮。还记得阿曼小时候,直接穿着裙子,头发就那么披着,叫她化妆都不肯。” 这话是对温华说的,温华闻言有些尴尬,她看着女儿的表情沉了几分。 女儿的用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此举未免太刻意,且引人瞩目,偏偏此刻人多,她又不好开口多说什么。 倒是陆曼接过话,笑道,“是啊!那个时候小,什么也不管。”说着故作调皮,“现在已经是妈妈了,若是再不打扮就真的要被笑了。” “看你这孩子!”江如月笑着点头,“不过女孩子还是要多打扮才好看,你看,我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嘛!” 江如月对自己要求很高,她每一天都过的很精致,哪怕不出门也要换上漂亮的衣服,画着精美的妆容,用她的话来说,女人是活给自己看的,每时每刻都叫自己美美的,是一种享受。 陆曼见江如月这么说,嘴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只有温华眼底带着丝丝担忧。 …… 兰钺生带纪清和出去,是和周嘉嘉和宋司临做东。 前几天宋司临和兰钺生签了一份合约,这次算是答谢宴,一同去的还有兰仲和兰暮。 因为结婚的缘故,宋司临身上的痞气和吊儿郎当瞬间消失不见,顿时沉稳了许多。 纪清和打趣他,“刚见你的时候被人欺负的连手都不敢还,后来直接是花花大少,不知道惹的多少姑娘芳心尽碎,如今倒是越来越沉稳,看来是嘉嘉调教有方!” 周嘉嘉哼了一声,“谁有闲工夫调教他了!” 两人正说着,兰钺生电话响了,他接到电话,视线在兰仲身上停住,只说了一句,“在。”便挂断了电话。 兰仲接陆曼回别墅,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将人送到之后,直接来找兰钺生。 纪清和用眼神询问兰钺生,是谁要来,兰钺生勾唇,多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季明月。” 一听季明月这三个字,兰仲顿时僵在原地,寒毛倒竖,只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见此,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兰暮回过神来,问道,“兰仲,你这么害怕季明月干什么?难道你睡了人家就跑了?”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来吓得兰仲当下就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纪清和挑眉,“兰仲?” “啊?哦……我在,少奶奶!”兰仲条件反射性坐好。 “季明月……瘦不瘦?”纪清和原本要问他的你什么时候和季明月在一起了,到了嘴边机智的转了问话方式。 “就她那样还瘦?!”兰仲像是想到了什么,触雷一般低声喊道,满是反问。 “哎呦——”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兰仲真的跟季明月睡了呀! “谁跟她睡了?你们不要造谣!”兰仲一秒钟就反应过来纪清和给自己下套,但等否认已经来不及。 “兰仲,”兰钺生突然开口,“作为你的三哥,我觉得自己很失职。” 兰仲一听,顿时就急了,辩解,“不是兰少,三哥,三哥!”这下连称呼都换了,“我和季明月,我我我……她……” “我什么我?她什么她!” 话音刚落季明月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在兰仲突变的脸色里,季明月将包间门一脚踹开。 气呼呼的冲到兰仲面前,直接扔下一句,“三哥三嫂,兰仲先借我一下。” “不借!” “好。” “当然!” 说不借的自然是兰仲,同意的是兰钺生和纪清和。 “哼,由不得你!”季明月提着兰仲的耳朵就出了包间。 “这……没事吧?”周嘉嘉吞了口口水,有些后怕。 “不会有事。”回答她的是季明轩,他不但不担心季明月,反而对此乐见其成。 一顿饭毕,季明轩对纪清和说了句,“如果明月可以和兰仲在一起的话,对你是有帮助的。” 这句话说的纪清和莫名其妙,还来不及仔细回想,他就已经走了。 …… 因为兰仲被季明月带走,回去的时候是兰钺生开的车。 在车距离1314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兰钺生将车速减缓,他这是有话对纪清和说。 他还未开口,纪清和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而兰钺生见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已经明白。 顿时两人失笑,彼此之间太过了解,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陆曼除却是温姨的女儿,还有什么身份?”纪清和觉得,有些关系还是必须弄懂。 在这一点上,兰钺生也不含糊,“她在五年前嫁给了我大哥,是兰家的大少奶奶。” “那大哥是妈生的还是?” 不怪纪清和这么问,刚开始她以为兰暮和兰钺生都是江如月的孩子,后来才知道兰暮是兰家三爷的孩子,只是三爷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稚儿,便被江如月养着。 “大哥叫景逸,是二伯的孩子,我父亲在家排行第四,其实我和大哥的关系还算不错。” 在兰家那样复杂的环境中,能被兰钺生说句不错,说明关系真的好。 “那算起来都是自家人了。”纪清和总结。 “我跟你才是自家人。”兰钺生看着她,目光深邃,“陆曼只是外人。” 纪清和觉得,她这话别有深意,像是在说明什么,不过她现在最需要关注的是她对待陆曼的态度,“所以我把她当大嫂就好?” 兰钺生闻言,眸光沉了几分,“能叫卿卿当她是大嫂,也算她的福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兰家,她只是陆曼,点点的母亲。” 兰钺生这话给纪清和的冲击可不小,他这是告诉纪清和,在兰家,陆曼什么都不是,更不用提身份。 那她的地位可就尴尬了。 “好,我知道该怎么对她了。”陆曼怎么样都是兰家的家事,她是和兰钺生过日子,有些事情既然江如月没告诉她,她也不打听,只是按照嫂子的态度对待陆曼就好。 兰钺生和纪清和刚进院子,就有佣人跑来回话。 听说两人回来,江如月赶紧对吴妈说道,“吴妈,清清回来了,你快将煲好的汤盛一碗给她,外面的饭太油腻,先喝口汤再说。” 一句话叫陆曼愣在原地,有些恍惚。 她在兰家那么久,除却兰钺生,何曾见她这么关心过第二个人? 但现在她却对纪清和百般关心,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半点都不像是婆婆对媳妇,反而像是妈对女儿。 更叫她无法接受的是,吴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就是说,江如月对纪清和如此已成为习惯。 她在国外的时候,从媒体上看到过纪清和的照片,除了漂亮点,气质好点,还有什么? 陆曼低头,压下心底的酸涩,抬起眼眸,紧紧盯着门口。 她倒是想要看看,纪清和真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纪清和刚进门就被吴妈塞了一碗汤,见此,兰钺生对江如月笑道,“我算是看出来,在您的心底,我居然比不上卿卿了。” 纪清和喝完汤,将碗递给吴妈,开口,“你问这问题就是我问你,我和妈在你的心底到底谁比较重要一样的性质。” “这怎么能比?”他递过纸巾。 “是啊,这怎么能比?”纪清和反问。 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嘴巴,复又递给兰钺生,后者伸手扔进垃圾篓。 “所以从一开始你这问题本就刁钻,参照物不对,或者你可以问妈,在你和兰暮之间,究竟比较疼谁,如此妈或许还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纪清和一本正经说道,待说完对着江如月展颜一笑,“妈,您觉得我这个回答是不是可以给个一百分了?” 江如月早就适应了彼此间的相处模式,时间久了便会知道纪清和各种精灵古怪。 闻言,她笑着点头,“好,给你一百分!” 说着拉着她的手走到大厅,对坐在沙发上的陆曼说道,“这就是你温姨的女儿阿曼,她比你大几岁。”在触及到温华的表情时,补了一句,“当然,你可以直接唤她大嫂。” 纪清和笑道,“放心吧妈,子州一早就跟我说过,不会失礼的!” 话毕将头转向陆曼,伸出手去,“大嫂您好,我是纪清和,初次见面,请多多照顾。” 陆曼虽然表现的镇定自若,但心底却乱成一团,“哪里,说起来还要你对我多照顾。” 眼前的女子一袭简单的米色蝙蝠针织衫,下身是黑色紧身裤子,承托出她笔直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小白鞋,乌黑的头发打毛在脑后挽起一个花苞,带着凌乱美,随意却好看的紧。 粉黛未施的巴掌小脸,精致白皙,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站在一身黑色定制手工西装的兰钺生旁,有些怪异,但叫人觉得两人很配! 有种禁欲大叔和青春萝莉的既视感。 再想到纪清和方才对江如月的那句不会失礼,叫她呼吸一紧,只有在对外人的时候,才会顾忌到是否失礼啊! 也就是说,纪清和只当陆曼是外人。 一想到这里,陆曼就觉得眼前这副郎才女貌的画面,异常刺眼。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5章 陆曼的女儿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同兰钺生在玄关处的对话,她自然听到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对兰钺生说话,像是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没有尊卑之分,没有胆怯和仰望,像是两个正常人之间的斗嘴,又像是辩论,尤其是纪清和,条理清晰,能言善辩。 陆曼心底也知道,若不是兰钺生让着纪清和,她又怎么会说的过兰钺生。 叫陆曼接受不了的是,兰钺生伺候纪清和擦嘴巴的画面,那么随意,像是做久了似的。 在陆曼打量纪清和的同时,她也在打量陆曼。 她大大方方的样子,叫陆曼有些不好意思,“你……我脸上有花吗?” 陆曼实在不知道该称呼纪清和为什么。 喊纪清和三少奶奶,陆曼张不开嘴,喊纪清和清清,却觉得她们第一次见面,只能含糊过去。 纪清和看出她的为难,大方说道,“大嫂喊我清清就好。”说完对着陆曼满是赞叹,“大嫂长的可真漂亮!” 可不是嘛!眉眼之间尽是温柔和婉约,叫人满心疼爱,只想把她藏起来。 她扭头,问兰钺生,“子州,你说是不是?” 陆曼被纪清和夸赞,脸色一红,听到她问兰钺生,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抓住连衣裙,她想知道,兰钺生会怎么说。 兰钺生瞥了纪清和一眼,语气淡然,但极为认真,“你应该问妈,而不是你问我。因为在看我看来,不管是谁都没有你漂亮。” 兰钺生这话很好的诠释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没有对陆曼做出评价。 正因为如此,对陆曼来说却是致命一击。 纪清和有些尴尬,她刚才的那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但被兰钺生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像是故意的。 江如月也看出了纪清和眼底的尴尬,便笑着开口说道,“你们都漂亮,都是妈的好孩子。” 这时,甜甜醒了,被温华抱下楼,陆曼接过甜甜,脸上满是温柔,“妈妈的小棉袄,还累不累?” “不累。”声音软萌甜糯,能将人的心萌化。 小孩子每到一个新环境都很好奇,她在陆曼的怀里扭头四处打量,江如月看到眼里,满是笑意,“甜甜,这是哪儿呀?认识不?” “来,叫奶奶!” 甜甜认识江如月的,看了她几秒钟,甜甜地喊了一句,“奶奶。”却不伸手。 她在看到纪清和时,眼睛一亮,大大的眼珠跟葡萄似的,亮晶晶,呆萌呆萌。 纪清和满心欢喜,伸出手去,“甜甜是吧?我是你小婶婶,来,给婶婶抱抱好不好呀?” 江如月怕她尴尬,就笑着说道,“这孩子怕生,认人。不轻易叫别人抱,你看刚刚连我都不要呢!” 话音刚落,甜甜竟然朝纪清和伸出胳膊,奶声奶气喊道,“婶婶,抱!” 纪清和一脸开心,“看来她喜欢我!” 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包括兰钺生在内,谁都知道甜甜因为家庭缘故有些内向,很怕生,除了月嫂和陆曼基本谁都不要,除非是最亲近的人。 但她竟然要纪清和抱,问题是她今天第一次见纪清和。 江如月最先回过神来,“果然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姐姐,嫌弃我老了不漂亮了。” 纪清和笑着接过话茬,“但是妈您比我幸福啊!起码您有一个聪明貌美的女儿,但是我就没有。”说完对江如月眨眨眼睛。 江如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个聪明貌美的女儿不就指的是她自己么! 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子州,还不快来管管你妻子!”话虽如此,眼底却盛满幸福和喜悦。 兰钺生也唇角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这一副阖家幸福的画面,刺得陆曼眼睛生疼。 沉默几秒钟后,便听陆曼笑着,半是试探道,“清清这么喜欢小孩子,那也赶紧和子州生一个吧,这样甜甜也就多了一个伴。” 纪清和脸上笑意不减,“这事不急。” “就是,她刚和子州在一起,等办了婚礼再说。”江如月难得帮纪清和说话。 陆曼扯了扯嘴角,笑容牵强,不过她掩饰的极好,没人看出来。 甜甜玩了一会儿,就扒着纪清和的手腕,啃她手腕上的珠子。 那是小叶紫檀串成的,戴在她的手腕,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细腻。 见甜甜喜欢,直接褪下扔给她玩儿,不过在甜甜马上接过的时候,突然又收回手,把脸凑上去,“亲小婶婶一口,这串珠子就送你了。” 甜甜笑着在纪清和脸上“吧唧”亲了她一口,纪清和开心的将珠子递给她,甜甜接过捧在捏在手里,“谢谢婶婶!” “真乖!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可见大嫂将她教的很好。”这话是纪清和对陆曼说道。 “这孩子本就省心。”陆曼也很开心,复又对着甜甜,“甜甜,这串珠子是婶婶的,等会要记得还给婶婶,好不好?” “没关系,家里还有。” 这串珠子是兰钺生送给纪清和的,她也就没有吝啬。 她没看到边上的兰钺生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眉头轻颦,几不可察。 陆曼像是没有听到纪清和说的一般,只是看着甜甜,甜甜很喜欢这串珠子,她并不想还回去,但是看到妈妈的表情,犹豫许久还是将珠子还给了纪清和,“婶婶,还给你。” 只是小脸上满是不舍和委屈。 纪清和正说不用,但见陆曼将甜甜抱了过去,亲了她一口,“甜甜真乖!” 连江如月见了,笑容都收了几分,纪清和却毫不在意,依旧笑意盈盈。 陆曼今天化了妆,小孩子皮肤白,被她一亲,脸上赫然出现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兰钺生眉头微皱,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既然带孩子,就不要化妆。都是做妈妈的人了,这点常识都不懂?” 话音刚落,陆曼脸色陡然一白,温华脸上也有些尴尬。 在场的人都知道带孩子轻易不要化妆,就算化妆了也不要叫小孩子去接触,而陆曼作为妈妈竟这么粗心大意。 再怎么说甜甜也是兰钺生的侄女,自然是心疼的。 其实陆曼平时是不化妆的,只是今天她突然化了,为的什么温华清楚。 陆曼是不想在和纪清和见面的时候被她给比下去,这也是她这么久和兰钺生的第一次见面,她想给兰钺生看到更美的自己,在女人的小心思下她就化了妆。 在场的人都说她妆容精致漂亮,唯独兰钺生却指责她不该化妆。 为什么,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兰钺生? 连纪清和都觉得兰钺生说这话有些过了,但看着陆曼欲玄欲泣的表情,又不好开口安慰。 见气氛僵硬,江如月瞪了兰钺生一眼,“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阿曼是甜甜的母亲,难道还会害甜甜不成?” 江如月一开口,兰钺生再没说什么,但这顿饭多少吃的有些不开心。 甜甜也敏感,觉察到气氛不对,也不闹,坐在一旁的儿童座椅上乖乖吃饭。 纪清和喜欢甜甜,见她自己吃饭有些累,老是吃不到嘴里,就放下碗,对甜甜道,“婶婶喂甜甜吃饭好不好?” 甜甜看了一眼纪清和,又看了看碗里的饭,最后将视线转向陆曼,待陆曼点头之后,这才笑着将勺子递给纪清和。 纪清和夸她真乖,便一口又一口的喂她吃饭。 江如月见她这么喜欢孩子,又想到签文上面说的不必强求,便安慰了不少。 毕竟这两孩子刚刚在一起,也不可能会那么快有孩子,到底是她太心急。 不过清清这么喜欢孩子,距离他们生孩子,时日也不远了。 兰钺生看着被纪清和一口又一口喂饭的甜甜,先是嘴角含笑,最后怎么看都觉得这场景有些刺眼。 卿卿对着他的时候可没这么有耐心过,也就是说,在卿卿的心中,他还比不上一个三岁小孩? 这么一想,兰钺生的心情愈发不好了。 倘若纪清和知道兰钺生心中所想,只会感叹一句:原来传说中的闷骚是这样子的呀! 其实纪清和早就发现兰钺生的闷骚体质了,这人外表看起来严肃冷漠,阴狠森冷,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便各种流氓雅痞的样子,时不时的占纪清和便宜。 纪清和若是生气了,他居然还撒娇。 一个三十二岁的大老爷们撒娇,非但没有违和感,还多了一种反差萌,叫纪清和只能叹气作罢。 可以说,兰钺生人前一个模样,人后又是另外一个模样。 纪清和有心说给别人听,竟然没人相信! 这感觉真是……哔了狗了。 饭后,甜甜竟然赖在纪清和怀中不肯走,连陆曼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纪清和在主卧陪甜甜玩。 在和纪清和去主卧之前,陆曼是这样说的,她说,“正好,我们边带孩子边聊天。” 第六感告诉纪清和,陆曼的这个聊天别有深意。 果然,在主卧看到纪清和同兰钺生的婚纱照后,她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尔后有掩饰过去,“这是你们拍的婚纱照吗?真漂亮!” PS:先放上来一章,剩下的晚上十点之前放出来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6章 陆曼的心计,不甘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大方点头,“我也觉得拍的很好看,很漂亮!”脸上一点扭捏都没有,反倒叫人觉得舒服。 陆曼眸光微闪,笑道,“我和子州从小一起长大,他小时候就说长大一定要带自己的妻子去拍这世上最美的婚纱照,给她最盛大的婚礼,叫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由此可见,子州是真的疼你!” 纪清和默然,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先是透露出她和兰钺生青梅竹马的关系,又告诉她兰钺生面对陆曼无话不谈,连婚礼这些都能说给陆曼听。 因为有了宋司晨和沈含佳在前,纪清和突然觉得,陆曼有可能是一朵深藏不露的白莲花。 再加上家里提起陆曼时微妙的表情,愈发叫纪清和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但不管怎么说,陆曼已经嫁给了兰钺生的大哥,她就算再喜欢兰钺生已经没有了可能。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兰钺生,据她了解,她应该是兰钺生第一个动心的女人。 除此之外,陆曼顶多在她面前说说酸话,再翻不起别的大浪。 毕竟还有温华和江如月在呢!就算她想耍什么手段,也要顾及兰家人的脸面,实在不行,还有一个甜甜在,她不敢乱来的。 因此,纪清和并不将她放在心上。 便笑着说道,“是啊!他确实疼我。” 陆曼拿着相册的手微微一顿,尔后笑容温婉,毫不在意。 “清清你是怎么和子州认识的呢?”陆曼问道,“总感觉像子州这种性格的,能有一个走近他心底的女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所以,你算一个么?纪清和在心底暗道,陆曼似乎总喜欢把她自己和兰钺生拉在一起。 “你是说第一次见面吗?”纪清和偏头,回忆,“那天晚上我父亲生病住了医院,特别赶,而我住的地方又没有出租车,家里也没有车,我在路上都快急哭了,意外中看到了一辆车,就跑上去求他带我去医院,就是兰钺生的车,最后是他送我去的医院。” “这样啊,总感觉子州不像是你口中那个爱乐于助人的人呢!”陆曼失笑。 “是啊,后来我也发现,他这个人其实很冷漠,我猜测他之所以带我去估计是因为我挡住了他的路,但再后来我发现,他其实面冷心热,只是将自己的内心封存了起来,不给人轻易进去罢了。” 陆曼听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看,正好甜甜说自己想要睡觉,陆曼就带了甜甜去休息。 待陆曼走后,纪清和下楼喝水,被江如月拉着看话剧。 纪清和和江如月都是女人,自然也会八卦说化妆品。 说到化妆品,江如月笑道,“我就觉得清清这样子好看,清清爽爽的,你的皮肤本来就好,不化妆反而有种清水出芙蓉的天然美,我喜欢你这样。” 纪清和一脸得意,“那是!谁叫我是妈您的女儿呢!” 兰家的女孩子很少,就算有也和江如月不亲,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纪清和,江如月就说了,这不是她儿媳妇,是她闺女。 边上的兰钺生闻言,斜睨着她,笑着呵斥,“不知羞!” “你跟我提羞这个字?确定不是在开玩笑?”纪清和摇头晃脑。 看的江如月直说纪清和是个宝。 可不就是个宝么!时而沉着大气,时而张扬骄傲,时而卖萌耍宝,兰钺生真觉的自己娶了一个宝贝回来。 而这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被正欲下楼给甜甜泡奶粉的陆曼听在耳中,顿觉一阵讽刺。 她下午画完妆之后,江如月夸她漂亮,说女孩子就要化妆才好看,但现在到了纪清和这里却成了还是不化妆好看。 关键是她在给纪清和说的时候,俨然一副爱若至宝的模样,纵容,疼爱。相对于下午夸陆曼时候的客气,态度真是天差地别。 陆曼眼底划过一抹不甘,纪清和出现在兰家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就已经这么受兰家欢迎了么? 她不信,纪清和在江如月和兰钺生的心中,会比得上她在兰家从小长大的情分! 想到这里,陆曼换上一副笑脸,下楼给甜甜冲奶粉。 最先看到陆曼的是江如月,见她手中拿着奶瓶,就问道,“是甜甜饿了么?” “是啊!小姑娘晚上没吃饱。” 晚上没吃饱? 晚上甜甜的饭是纪清和喂的,她故意说没吃饱,是说纪清和没有给甜甜喂饱饭么? 想到这里,纪清和开口,正欲说声不好意思,被一旁的兰钺生按住。 他兰钺生的女人,就算错了也不需要道歉!何况本就是有些人成心挑事。 江如月心中明白了几分,当初她答应陆曼回国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担心子州对陆曼余情未了,毕竟当初他为了陆曼都…… 不过看现在这样,想必子州自己也走了出来,既然如此,陆曼和纪清和两人,她必定要偏向一个。 想到这里,便对陆曼说道,“卿卿第一次照顾甜甜没有经验,以后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陆曼却道,“妈您误会了,我不是怪清清。”说着手忙脚乱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有就好。”江如月也不在意,对她道,“那你赶紧去给甜甜喂奶喝吧!” 陆曼走的时候,看了兰钺生一眼,那眼神包含着旁人看不懂的表情。 纪清和陪江如月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上楼睡觉去了,兰钺生接到兰仲的电话,去了外面。 挂上电话,兰钺生想起陆曼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抬脚往花园走去。 果然,陆曼就在那里等他。 此时的她还没有卸妆,依旧穿着墨绿复古长裙,只是外面的米色针织衫换成了黑色长款风衣。 曾几何时,记忆中穿着白色棉布连衣裙的女孩子,如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从头到脚皆是名牌了。 此时,兰钺生很想看到纪清和,虽然出生名门,但衣着素雅,简单大方,偏偏能牵动他的心。 见兰钺生来了,陆曼眼底迸发亮光,“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兰钺生没有开口,只是望着她,目光沉郁。 陆曼压下心底的恐慌,笑着开口,“以前的我们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花园等自己,这是只属于你和我的暗号,没想到你真的还记得。”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厌恶,“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收起你所有的小心思和自作聪明,否则,我会叫你后悔回国。” 简简单单一句话,叫陆曼脸色煞白。 许久,她才挤出一句话来,“不……”不可以,“你告诉我,你不喜欢她,你告诉我!” 她那么了解兰钺生,他遇见纪清和才多久,便情根深种了? 兰钺生眸光陡然阴沉,凌厉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像是锋利的刀刃,“你说什么?” 陆曼闻言,抖如筛糠。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若是不听话,兰家不介意给甜甜重新换一个母亲。” 说罢转身,信步离去。 修长挺拔的身影看在陆曼眼底,宛如鬼魅。 眼泪抑制不住大颗大颗的砸下,怎么都收不住。 兰钺生一向心狠手辣,她早该想到的。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陆曼有多么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曾经的兰钺生也是这样牵着自己的手,将最好的东西都送到自己面前,她的一句想吃奶油蛋糕,兰钺生凌晨两点从被窝爬起,顶着凛冽的寒风和瓢泼大雨跑在伦敦的街头,一家又一家的拍门,只为给她买一块奶油蛋糕。 他在大冬天,顶着鹅毛大雪在冰天雪地用特质蜡烛亲手摆出心形的样子,然后站在她的楼下大喊她的名字对她表白。她在楼上,他在楼下,跳跃火红的蜡烛和漫天烟火成了他们的背景。 她知道兰钺生有心理疾病,因此她更能明白,可以被兰钺生放在心底并百般珍惜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他若是爱上一个人,便会掏心掏肺的对对方好,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曾那么努力的靠近自己,不惜抛下一切,她从来不怀疑他对自己的爱,曾经的她也以为,他们一定可以爱到天荒地老,走到人生的终结。 可是…… 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难道就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她了么! 不,不可以! 陆曼擦掉眼泪,眼底带着执拗,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想到兰钺生的警告,她心尖微颤,眼底有泪水划过。 往年的国庆气候炎热,还穿着裙子,今年却阴雨连绵,兰钺生不过去外面几分钟,待回来身上已寒意重重。 “外面下雨了?”纪清和放下杂志,见兰钺生发丝上沾着毛毛细雨,有些不满,“最近一直下雨,都没机会出去玩儿!” “毛毛细雨。”他脱掉西装外套,俯身单手撑在床上,一只手伸出去捏了一下纪清和的笑脸,眼底带着笑意,“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纪清和打开他的手,“凉!” 兰钺生收回手,在自己脸上试了一下,还真有点凉,不过他习惯了。 但看着纪清和嫌弃的眼神,莫名心中一堵,干脆坐在床上,伸出双手直接将她的脸捧在手里,故意冰她。 气的纪清和鼓着嘴巴瞪她。 兰钺生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看你还敢嫌弃我不!” “就嫌弃你了怎么!”她眼眸一转,计上心来,伸出手去挠兰钺生的腰。 被纪清和挠的次数多了,他也学会了忍,许久都不见他笑,纪清和撅着嘴巴有些不满。 眼珠子一转,瞥到他的衬衣扣子开了几颗,正好可以看到他精壮结实的肌肉,便将手伸到他的胸膛去冰他。 “叫你冰我,马上让你给我还回来!” 对上兰钺生,她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她的手并不凉,相反带着一股子温热,手指纤细柔软,就这么伸进兰钺生的胸膛,与其说为非作歹,倒不如说四处点火。 果然,在她的无心挑逗中,兰钺生的眸光一点点变深,带着炙热。 纪清和被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已然来不及。 她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别乱来啊!” “乱来?怎么才算乱来?”兰钺生薄唇微勾,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性感诱惑,带着丝丝邪性,他一把将纪清和扯进怀里,俯身低头,“嗯?”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7章 如果我骗了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如今已三十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晚温香软玉在怀,怎能不心猿意马? 但他尊重纪清和,只要纪清和不松口,他绝不勉强。 分明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依旧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欲,由此可见此人的自制力是多么惊人。 纪清和心底有个砍,之前和宋司晨在一起,宋司晨说是不碰纪清和是嫌弃她,其实不是。 他有次喝醉想要强上纪清和,却被纪清和以死相逼。 那是两人闹的最僵的一次。 宋司晨说纪清和心底有人,嫁给他不过是为了宋家的利益,真正原因是纪清和因为婚前被设计而偷拍的不雅照曝光,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只要宋司晨一碰她,她就觉得浑身发抖。 恐慌,害怕,惊惧,伴随着阵阵恶心。 曾几何时,她一度以为自己病了,她想自己可能是性冷淡。 她偷偷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心理原因导致。 心理,又是心理。 她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字折磨的快疯了。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秘密只有压在心底永远不说出来才叫秘密,若是被任何一个人知道,纪家和宋家的人绝对会知道,她不能冒这个险。 直到遇到兰钺生,她并不反感兰钺生亲吻她,甚至在他高超的吻技下起了反应。 正因为如此,她才明白,自己不是性冷淡,原来心理上的疾病是真的可以治好。 想到这里,纪清和躺在兰钺生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襟,轻声开口,“兰钺生,我有话对你说。” “嗯,你说,我听。” 怀中的人儿实在太诱惑,他抓着她的一只手,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以舒缓内心的躁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抗拒和你亲热吗?”她说完这句脸颊发烫,“因为我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在我和宋司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被秦沁算计,在酒店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后来我知道我的第一次还在,秦沁的目的只是为了拍我的不雅照从而使我身败名裂,彻底将我赶出宋家。” 兰钺生在听到纪清和主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笔挺的身躯陡然一僵。 纪清和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便笑着说道,“其实后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件事对我的影响太大,前一秒我还充满希望,满怀幸福的要嫁给宋司晨,下一秒我却以那样不堪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人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是怎样。” “当然,死这条路我是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我有爱我的家人,我舍不下他们,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就因为这点挫折而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样会连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挺胸,微笑示人。” “我告诉自己,受得了多大的侮辱就承受得起多大的赞美,王冠甚美,人皆向往,想要戴上必须承受它所带来的压力。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默念,你可以的,纪清和你一定可以的,没有什么难得住你,不过是几张艳照罢了!当年舒淇在面对各大媒体和社会舆论以及网络暴力的重重压力下,含泪哽咽,说她会把当年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再穿回来,时隔多年她终于成功并一举成为许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爷爷一直教导我,作为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更傲气,更经受得起磨难,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走过的路皆会成为你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她深吸一口气,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曾经以为最刻骨铭心的伤痛,如今再提起已是风淡云轻。 她告诉兰钺生,“我还是从那件事走了出来,可惜的是我自身仍然不够强大,从而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我抗拒任何男性生物的碰触,直到遇到你。” 她说道这里,笑了一下,一脸幸福,“是你告诉我,我不是性冷淡,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已。” 说完起身在兰钺生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半响,兰钺生都没有反应,她去拉他的手,手指冰凉宛如寒铁,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兰钺生垂眸看她,眸光晦暗,复杂莫测,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的那个计划会给她带来那么严重的伤害。 他第一次害怕纪清和知道真相。 他不敢想。 怀中的这个女孩已经伤痕累累,再经不起一点伤害,可千算万算,他偏偏没算到带给她致命的一击竟然是他。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兰钺生有多么后悔,一个从来不悔的铁血男子,在这一刻悔不当初。 纪清和以为他是心疼自己,便体贴的说道,“已经过去了,能够说出来的伤痛就不算伤痛,所以你看,我没事了。”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将她拥在怀中,力气之大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 心底仿佛有一个野兽在嘶吼,在呐喊,在咆哮。 他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那样焦急,带着恐慌。 最后,他在她的耳边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纪清和不知道兰钺生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略一沉吟,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谎,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话音刚落,兰钺生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僵硬。 “不过要看是什么事了,如果你是不得已或者有苦衷的话,那不会怪你,毕竟人生在世还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纪清和越是体谅,兰钺生越觉得心如刀绞。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他对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之后,还会不会原谅他? 在遇到纪清和之前,兰钺生刀枪不入,在遇到纪清和之后,她便成了他的软肋。他开始会担心,会害怕,会恐惧,甚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波澜不惊,运筹帷幄。 那些阴暗被他掩埋在内心深处,随着时光的流转,腐烂,发臭!又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地狱而来,随时准备将他一网打尽。 寒气从脚底钻入五脏肺腑,连指尖也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将她狠狠拥入怀中,似要到地老天荒。 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隐瞒。 既然她不知道,那就永远都不要叫她去碰触。 原本暧昧的氛围,此刻跌入低点,伴着压抑和沉重。 …… 从那天晚上之后,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只有兰钺生知道自己心底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备受煎熬。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曼除去刚来第一天的异常举动,接下来的日子都分外安分,应该是温华有跟她说什么。 紧接着,便有一件重要的喜事来临,那就是兰钺生的生日快到了。 这天,江如月叫陆曼和纪清和陪着自己去给兰钺生挑礼物,三人一起去了万达广场。 其实挑来挑去也没有挑到中意的,兰钺生的生活品味非常高,他从头到脚以及生活用到的所有东西,能定制就定制,所以原本说是为兰钺生挑衣服,到最后竟成了三个女人的购物。 期间,江如月问纪清和,“清清你想好给子州买什么了吗?” “已经在准备了。” 她之前有认识服装设计的老师,手艺高超,于是便将兰钺生的尺寸给了她,叫老师帮兰钺生定制一件衬衫。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铂金钻石袖扣,已经在从法国来的路上了,绝对赶得上时间。 江如月原本想要听听纪清和准备的是什么,但是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想保密,便笑道,“真是难为你用心良苦,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等到子州生日那天一饱眼福喽!” “阿曼呢?你想好买什么了么?” “我就不送了,倒是甜甜,她说要送给小叔一个惊喜,我问是什么,她居然不告诉我。”陆曼也很是无奈。 江如月失笑,看来一个个都费心了。 甜甜一直要纪清和抱着,时间久了胳膊也累,陆曼便将孩子接了过去,纪清和就陪着江如月去一旁的星巴克买咖啡。 陆曼刚抱上孩子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她手里拿着东西不好接电话,就将甜甜放在地上从包里面翻手机,背过身去接听电话。 甜甜手上拿着气球,结果被陆曼放下手松了没拿稳,气球就飞了,甜甜便屁颠屁颠跑着去追气球。 此时她们就在广场上,距离街边只有几米远,江如月和纪清和刚从星巴克出来,就看到甜甜一个人往马路上跑去,吓得江如月顿时就慌了,赶紧喊道,“甜甜!甜甜!” 纪清和见此,一把扔掉手中的咖啡和买的衣服,撒腿就向甜甜跑去。 广场外面是机动车辆道路,甜甜刚把气球抓在手里,右边就冲出来一辆机车,小孩子不知道躲,呆呆的站在那里。 眼看就要被撞上,电光火石之间,纪清和一把将甜甜扯在怀里,自己却被机车撞翻,一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机车主人是个二十多的小帅哥,见撞了人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停下车想要将人扶起,却又不知道是否伤到要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孩子……孩子……” 江如月和陆曼刚赶到时,就听纪清和嘴里喊着孩子,赶紧从她怀中将甜甜抱起。 甜甜被纪清和抱在怀中,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受到了惊吓,一看到陆曼就哇一声哭了,嘴里直喊着要妈妈。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8章 陆曼和纪清和长的很像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甜甜被陆曼抱着,江如月赶紧去看纪清和,她不知道纪清和伤到了哪里,只是看她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顿时就吓坏了,赶紧叫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之前被伤到的胳膊好不容易结痂,现在一撞便再次裂开。 江如月不放心,叫纪清和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甜甜被江如月抱着,是陆曼去拿的检查结果,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机车小帅哥也是个富家子弟,今年才二十岁,说是有急事才不小心撞到了人。 因为是甜甜没被看好跑了出去,所以责任不在他,便叫车主走了。 回到1314后,兰钺生听说纪清和为了救甜甜胳膊伤的伤二次裂开,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身上散发的冷意叫人不敢逼近。 陆曼知道今天这件事情责任在她,是她没有看好甜甜,这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意外。 “三哥,对不起,是我不好。” 兰钺生没有说话,薄唇紧抿,下巴紧绷,明显是在克制怒火。 两个都是儿媳妇,还有一个孙子,江如月只能做和事老,“行了,阿曼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兰钺生冷笑,“若是今天卿卿慢一步,被撞的是甜甜呢?” 一句话,叫所有人沉默。 是啊,如果被撞的是甜甜,后果不堪设想。 陆曼只能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 回房后,陆曼给甜甜洗好澡,甜甜坐在床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陆曼,“妈妈,婶婶。” 她是问小婶婶怎么样了。 “你小婶婶没事,等明天早上醒来要记得谢谢你小婶婶,知道了吗?” 甜甜点头。 “还有,以后再也不能一个乱跑了,今天要不是你小婶婶救了你,那该多危险啊!” 小孩子有时候胆子大,有时候胆子又很小,下午被那么一吓,赶紧点头答应。 “甜甜再也不跑了。” “嗯,真乖!” 待哄甜甜睡着,她整理今天带回来的东西,发现纪清和的检查报告在她这里。 “B型血?和我一个血型。”陆曼挑眉,“原来B型血的人这么多啊!” 她说着将报告单整理在一起,准备给纪清和送过去,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再给她。 再说兰钺生。 他将纪清和拉到房间,亲自检查一遍她的伤势,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板着脸训斥她,“都多大的人了,做事总这么莽撞!” “我要是多考虑一秒,甜甜可就危险了。” “下不为例。” 纪清和笑,“知道啦!” “对了,你的检查结果呢?” “在嫂子那里。” 兰钺生眸光紧缩,“陆曼?” “怎么了?”纪清和有些奇怪,“你紧张什么?” “我有紧张吗?”他反问。 “有啊!”纪清和得意一笑,“虽然和你在一起时间短,但你的微表情我还是了解的。方才你听说我的检查结果在陆曼那里时,食指微微翘了一下,而你心情起伏比较大的时候才会做这个小动作,但你的身体又不自觉紧绷,所以我断定你是在紧张。” 兰钺生失笑,“总感觉我给自己弄了个神探回来。” “我确实紧张,一想到你的结果被她拿着,就心生不喜。”这句算是解释了。 只要牵扯到陆曼,纪清和就不会再往下追问,说了一句,“哦。”便转头不再去看兰钺生。 兰钺生起身,“我去将检查结果拿过来,亲眼看了才放心。” “去吧!” …… 陆曼正准备关灯,敲门声响起。 “来了。”她下床开门,见是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欣喜,语气也欢快了许多,带着丝丝激动,“三哥!” “卿卿的检查结果。”语气冷漠。 陆曼脸上的光瞬间暗淡,“你来只是为了拿清清的检查报告?” 她顿了顿,“那甜甜呢?你就不关心吗?” “那是大哥的孩子,和我有关系吗?” 陆曼脸色陡然一白,“是啊……那是兰景逸的孩子……”似哭似笑,“是!她是你大哥兰景逸的孩子!”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喊出这句话,说完转身拿起桌上的检查结果单,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和幽怨,夹杂着气愤:“给你!” 兰钺生没有理会她,拿上报告直接走人。 晚上,纪清和睡着之后,兰钺生电话响了,是兰仲。 他将手机调到静音,待走到阳台才接听电话,“什么事?” “是周探长,他刚刚传来消息,说有人在查少奶奶,有九成的可能是陆家的人。” 兰钺生眼眸微眯,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柔情。 待再回头时,里面尽是狠厉,“给我拖!现在时机不到,还不能叫陆家的人找上门来。” 最主要的是,陆曼也在。 “我知道了。” …… 纪清和总觉得兰钺生最近将自己看的很紧。 这天,她看着将文件拿回家办公的兰钺生,若有所思问道,“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兰钺生抬头,瞥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办公,“你若是不隔三差五的光荣负伤,我也不用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纪清和摸摸鼻子,嘟囔,“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啊!” “对了,嫂子刚才说要去给甜甜买点东西,叫我陪着去。” 兰钺生笔尖微顿,“什么时候?” 她看了一眼时间,“半个小时候后。” 兰钺生沉思两秒钟,点头,“我叫赵叔送你们出去。” 纪清和知道,赵叔是兰钺生派去保护她们的,听他答应,便拍拍屁股从沙发上坐起。 “好啦,你忙,不打扰你办公了。” 兰钺生放下笔,抬眸,语气低沉了几分,“原来你在这里陪了我一早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不对劲? “怎么会!”纪清和干笑,她眼珠子一转,快步上前,绕过书桌,在兰钺生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啦,我走了!” 下一秒胳膊被人抓住,拽回一个精壮结实的胸膛,接着眼前一黑,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待怀中的人儿眼神迷离,樱唇泛红,气息不稳,这才松开。 “兰钺生你流氓!”她捂脸,“都不给我说一声。” 顿了顿,又道,“好叫我做好准备,也攻一次啊!不然每次都被你压着,太没面子了!” 捂脸! 兰钺生愣了半响,哑然失笑。 他果然捡到了一个宝! 陆曼这次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甜甜,她在楼下等着纪清和,见纪清和从楼上下来,粉颊泛红,双目含春,一看就知道刚刚干了什么。 她捏着包的手指陡然收紧,尔后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对纪清和笑道,“清清快点儿,再不走就晚了!” 两人结伴出门。 纪清和没想到,出来一次还能碰到刘沁。 刘沁在见到纪清和时,也是一愣。 在看到她旁边的陆曼时,眼底带着讶异,再次看向纪清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兰少奶奶!”刘沁笑,“好久不见,真巧。” “确实很巧。” 刘沁上前一步,在纪清和耳边说道,“纪小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吗?其实,我和您长的很像呢!” 纪清和眯了眯眼眸,笑,“这件事刘小姐之前已经说过了。” “是吗?”她后退一步,视线落在纪清和身后的陆曼身上,“这位小姐是兰少奶奶的姐妹吗?两人长的可真像!” 陆曼确实和纪清和长得像,只不过两人的气质不同,就算有人觉得像,也不会说出口。 今天的陆曼画了精致的妆容,穿着A字裙,整个人看上去干练了不少,倒是和纪清和更像了。 纪清和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刘沁说这话是为了挑拨离间,便笑了笑,“不是姐妹,是我嫂子。” 听到陆曼是纪清和的嫂子,刘沁先是一顿,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是嘛!” 只有陆曼,在听到刘沁说自己和纪清和长的像的时候,眉头微皱。 她记得当初母亲打电话告诉自己,说兰钺生结婚了,妻子和自己有些相似。 等她看到照片,觉得眉眼之间确实很像。 但那又如何?这个世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她们两个。 可是当你周围许多人都说你们长的像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各种不舒服。 刘沁将视线收回,看着纪清和,只是脸上的笑意冷了几分,“兰少为了讨少奶奶欢心,不惜将含佳彻底扫出娱乐圈,只是不知道这背后又有多少是出自纪小姐的手笔呢?” 纪清和望着刘沁,眼眸一片平静。 “纪小姐,我在这里奉劝一句,兰少这人我比你更了解,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希望到时候你的下场不会太惨。” 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纪清和勾唇,缓缓笑了。 看来刘沁果然是被沈含佳给刺激到了,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直接撕破脸皮了。 她之前确实听说了,沈含佳现在的日子惨不忍睹。 对此,她只能送她两个字:活该! 陆曼聪明的没有问纪清和,刘沁到底是谁,只是在心底留了一个心眼。 看来这个刘沁和纪清和有些过节,或许……她可以会一会这个刘沁。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29章 联手对付纪清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刘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沁,笑着问道。 对于刘沁主动找自己出来,她很是惊讶,且不说刘沁是怎么得到她的联系方式,单单今天单独约她出来,很是耐人寻味。 刘沁勾了勾嘴角,“上次在商场见到陆小姐,觉得很是投缘,这次冒昧约刘小姐出来,还希望刘小姐不要见怪。” 她喝了一口咖啡,“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纪小姐要唤陆小姐一声嫂子?说起来,陆小姐和纪小姐的感情真好,看了很叫人羡慕呢!” 陆曼眸光划过一抹沉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现在大家都知道纪清和是兰家少奶奶,而刘沁依旧称呼她为纪小姐,由此可见刘沁根本就不承认纪清和的身份。 刘沁最后的一句说陆曼和纪清和感情好,其实不过是为了试探陆曼和纪清和的关系。 如果两人真的关系好,刘沁的计划便到此总结,若只是表面样子,那她或许真的可以和陆曼合作。 “那天见了陆小姐,还以为您和纪小姐是亲姐妹呢!” 刘沁的打算,陆曼怎么会猜不出来。 不过……陆曼眼睑轻垂,嘴角带了一丝柔柔的浅笑,“是啊!我和清清的关系一向很好,就和亲姐妹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开心和温柔,叫刘沁看不出她到底什么意思,便不敢轻举妄动。 刘沁闻言笑道,“是啊!纪小姐待谁都很好,否则也不会被兰少如此珍爱了!” 兰少? 陆曼心中一动,视线落在刘沁脸上,看到她眼底那抹不甘和嫉妒时,心中了然。 看来,刘沁的目的是兰钺生。 “听刘小姐的语气,是和清清认识?”陆曼心思一转。 刘沁那天和纪清和的争吵陆曼已经知道,所以刘沁也不再隐瞒。 “不瞒陆小姐,兰少往日对我很是照顾。只是自从纪清和出现之后,兰少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的表妹就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纪清和从而被赶出了娱乐圈。”她看着陆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相信陆小姐也知道兰少的性格,看似淡漠无情,但并不对女人动手。” 言下之意,她表妹的事其实是纪清和的手笔。 陆曼嘴上笑意不变,心底却暗潮涌动。 听刘沁的意思,在激情和之前,她和兰钺生有些关系。 那么,她是兰钺生的前女友?情人?还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呢? 而这种关系在纪清和的出现之后,便已宣告结束,于是刘沁便找上了她? 虽说她们两人的共同目标都是纪清和,但陆曼绝不可能白白凑上去给刘沁利用,她又不傻。 想到这里,陆曼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刘小姐慎言!清清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还望刘小姐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而在这里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说道这里,她话音一转,“今天这些话就当我没听过,如果下次再听到刘小姐这么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见陆曼矢口否认,刘沁也不在意,这种反应尚在预料之内。 只要是个傻子都不会轻易露出底牌,但刘沁没想到陆曼会这么沉得住气,连半点意思都没有流露。 由此可见陆曼此人也不简单,想要合作的难度又多了几分。 刘沁轻笑,“陆小姐和纪小姐的感情真是叫人羡慕,但是人心险恶。您知道我是明星,圈子里表面姐妹背地捅刀的人我见得多了,所以便想在此多嘴提醒一句陆小姐,望陆小姐小心,您拿别人当朋友当姐妹,但在对方的心中您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陆曼脸色变冷,刘沁笑,“这话原本是我多嘴,惹了刘小姐不快,还希望不要见怪,毕竟我也是一番好意。” “刘小姐多虑了,我一直相信,只要以真心待他人,他人便会回以真心于我。”陆曼冷笑,“我知道刘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可惜,你找错了对象。” 刘沁闻言,也不着急。 这时,刘沁的微信提示音响了,是催她回去拍一个广告代言。 刘沁放下手机,“陆小姐是聪明人,我是否找错对象您自个儿心底明白。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陆小姐有意,我们为什么不联手呢?” “您放心,不会牵扯您进来,我只需要陆小姐帮我提供一下线索,顺便再帮一个小忙就好。”刘沁说完,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陆曼的面前,“这是我的私人名片,上面是我的住宅地址,很少有外人知道,如果陆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或者来我家找我也好。” 她说完看了一眼腕表,“我现在赶时间,需要先行一步,很抱歉。等下次我再约您出来,给您赔礼。” 她确实赶时间,所以这句话出口诚意十足。 陆曼笑了笑,不置可否。 待刘沁走后,陆曼看着面前的名片,嘴角微扬,眼底划过一抹沉思,接着就将名片扔在了旁边的垃圾篓。 既然刘沁想和自己合作,那就必须拿出点诚意来,单凭三言两语就想叫她点头,也太容易了。 太容易的得到,便不会太诚心。 要是刘沁铁了心想要纪清和不好过的话,那她也不介意稍做推波助澜。 如陆曼所料,刘沁确实是真心找陆曼联手。 至于她会给陆曼那张名片,是因为陆曼的态度,若是陆曼真的拿纪清和当朋友,在她刚开始说的时候便会怒目而视,恶言相向,但是她没有。 不但没有,还告诉刘沁说今天这件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单单这一点,足以叫刘沁有把握将后面的话说完,她已经将名片给了陆曼,现在就等着陆曼给她打电话。 …… 因为纪清和的缘故,江如月提议要给兰钺生办场生日宴会。 其目的就是可以借此机会将纪清和介绍给大家,算是正式对外宣布纪清和在兰家的地位。 对此,兰钺生甚是赞同。 请柬提前半个月就被发出去,在此之前,大家就知道了纪清和的存在,加之两人婚纱照的曝光,想要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委实不少。 目的就是想要看看纪清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纪清和真的成了兰钺生心尖儿上的人,那他们或许可以通过讨好纪清和从而得到兰钺生的支持,拿到同兰氏的合作项目。 于是便有许许多多的人再三叮嘱自己的夫人,一定要同纪清和交好。 而陆曼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去找刘沁,没想到刘沁也没有消息。 眼看距离兰钺生的生日仅剩三天,就在陆曼以为刘沁已经放弃合作,不禁怀疑自己那天是否将话说的太重,不禁暗暗后悔时,刘沁这才找上门来。 “刘小姐,”陆曼故作生气,“难道我上次将话说的还不明白吗?” 刘沁看着陆曼,眼神复杂。 刘沁当初找到陆曼确实是太着急,没有别的办法,等她回去之后才想起来要查陆曼。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陆曼竟然和兰钺生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关系。 这条资料是刘沁花了自己一半的积蓄才叫人查到的,哪怕只有这一句话,别的什么都没有,但已经足够。 看着这个资料,刘沁陷入了沉思,如果兰钺生和陆曼是情侣关系,那她为什么又会嫁给兰钺生的大哥? 再说陆曼,她怎么肯?她就答应吗? 刘沁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找陆曼继续合作,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陆曼的电话始终没有过来。 其实她也是在等,等陆曼表决态度。 很可惜,她还是没有沉住气。 刘沁看着对面的陆曼,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陆小姐上次确实把话说的很明白,但是你掩饰的再好,你的不甘心和好奇心还是暴露了你,你要是真的要拒绝我,这次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就不会出来,但是你出来了。” “还是那句话,我的目标是纪清和,如果陆小姐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说着准备起身。 陆曼没想到刘沁竟然会将话说的这么干脆,她咬牙,终于开口说道,“刘小姐。” 她看着刘沁,“你为什么找我?” 刘沁蓦然松了一口气,笑了,她就知道! “很简单,你看纪清和的眼神再饱含善意,仍然掩饰不了你时而划过的不甘,而这样的情感别人看不出来,只有我才能看得到。”她笑,“最后总要的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曾经的都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兰少的最后一个女人,甚至想要嫁给他,可是结果呢?” 结果被纪清和捷足先登。 他们不过几个月的感情,便胜过他们多年的相处,这叫刘沁怎么甘心! 陆曼脸色一冷,眼底带着凌厉,“我和你不一样,刘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到底一样与否,你心底明白,毕竟你和兰少曾经也是情侣呢!” 情侣两个字从刘沁嘴里出来悠长婉转,意味深长。 “你调查我?”陆曼怒极反笑。 毕竟在兰家长大,陆曼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叫刘沁心底有些发慌。 不过她还是面不改色的笑道,“只是为了保证计划更万无一失罢了,就和陆小姐调查我一样,我们彼此彼此。” 她不信陆曼会没有调查过她! 陆曼眼眸微眯,先前的伪装瞬间不见。 PS:傻木最近因为身体的关系在医院,没碰电脑。在这几天傻木已经想到,弃文的肯定不少,可惜有心无力,现在看到还有人在追文,说不感动是假的,在这里欠大家一句对不起,顺便将欠了的会依次补给大家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0章 陆曼反悔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你想怎么做?” “我想做的其实很简单,就看陆小姐会不会配合我了。” “哦?”陆曼挑眉,眼底带着兴味,“说来听听。” “大家都猜测兰钺生和纪清和在一起是利益所趋,但也有人说是真爱至上,随着他们的婚纱照被不知名游客上传到网上,商界大亨兰钺生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紧接着网友便将纪清和的身世给挖了出来。原本被捧在手心的纪家千金大小姐不过是个养女,生父不祥,被赶出纪家的第三天便和兰钺生领证。” 刘沁说道这里,故意停下,看着陆曼。 对上她的视线,陆曼的笑容极为不屑,“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难道你要说的只是这些?” “不,当然不止这些。”刘沁笑容诡异,缓缓说道,“我要说的是接下来这一句话,没有人知道纪清和在嫁给兰钺生之前,已经离婚一次,前夫正是宋氏集团的宋总,宋司晨。” “刺啦——”陆曼嚯一下站起身,椅子因为后坐力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惊慌失措的嗓音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惶恐。 将陆曼的反应看在眼底,见她情绪如此激烈,刘沁反而放心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之所以查不到是因为兰少特地下令,叫人封口,前去办这件事的人是兰仲,兰仲办事效果如果相信陆小姐比我更明白,这就是为什么至今没有人知道纪清和是二婚消息的主要原因。” 只要是兰钺生想要护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破绽? 想到这里,刘沁心脏陡然收紧,仿佛被人捏住,不能呼吸。 “既然说是有意隐瞒,你又怎么会知道?”陆曼步步紧逼,视线盯着刘沁,似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刘沁笑,“怎么说我在兰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想要知道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我可以无比肯定的告诉你,这件事绝对是真的!” 陆曼眸光紧缩,“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竟然瞒天过海! 这么说,江如月也不知道了? “真好!真是好啊!”陆曼低低笑了记来,笑的眼泪都快溢了出来,心底仿有个声音在嘶吼,这就是机会啊! 陆曼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刘沁,这一次的她直奔主题,“你的诚意我已经看到,这么大的新闻我收下了,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想看到他们两人自此恩爱幸福,只是该怎么做,你有具体计划吗?” 刘沁看着她,一字一句,“10月21日,兰少生日,除了前去祝贺的各大名流还有上百家媒体,倘若在那时将这件事爆出来,便是兰少有心护着她,外面的流言也会叫她在兰少身边再也呆不下去。” 陆曼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让我跟你里应外合?”话落笑了,“这还需要我配合你吗?到时候只要派人直接说出来就好,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陆小姐比我清楚,这么做非但不会起到想要的效果,还会被兰少彻底雪藏,机会只有一次,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可以。”她说道这里,笑容复杂,“你不明白,我有太多的不甘心。” “所以,请你帮我。” “你要我怎么做?说来听听。” “现在大家都知道,兰少的这场生日宴其目的是为了将纪清和推到众人眼前来,至于兰少究竟如何打算的,这个就需要陆小姐帮我去打听。” 陆曼轻笑,“你是在开玩笑吗?兰钺生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你会知道的,因为你也是兰家的人。”刘沁并不相信她的话。 果然,陆曼沉默几秒钟后,点头答应,“可以,我会将他的具体发给你,不过我要你答应,你根本没和我见过面。” 万一出事了,就不会牵扯到她。 而刘沁找陆曼也是不想自己被发现,可以说,两人都是想要保全自己。 “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将你暴露。” 陆曼点头,“你是沈含佳的表姐?” 听她提起沈含佳,刘沁脸色陡然一沉,陆曼也不在意,“听说沈小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兰少怒发冲冠为美人所致。只是我好奇,沈小姐又怎么和纪清和扯上关系了?” 刘沁不知道该如何跟陆曼解释,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兰钺生,她可以对付纪清和,却万万不敢对兰钺生怎么样。 想到这里,便说道,“具体的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如你还是去网上看吧,相信你看到的会比我说的更清楚。” 陆曼挑眉,她抿了一口茶,“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一步,回头我给你电话。” 回家之后的陆曼将自己关进房间,查了沈含佳和纪清和的关系。 当然,这些资料早就被兰钺生动用特殊手段给压了下来,网上根本查不到,陆曼之所以能查到是因为她走的是私家侦探。 兰家每房都有自己的私家侦探,兰景逸是二老爷的儿子,理所当然这个侦探在兰景逸的手中,陆曼用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这个沈含佳竟然是宋司晨的情人,而纪清和因为宋司晨和沈含佳之间的关系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沈含佳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的孩子都折腾没了,却嫁祸给了纪清和。 沈含佳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就是兰钺生在背后动手,将她彻底逼上了绝路。 看到这里,陆曼没有轻皱。 纵然她再不喜纪清和,也明白这是沈含佳是咎由自取。 能逼兰钺生动手,足以说明沈含佳做法委实太过分,而现在刘沁竟然想着要给沈含佳报仇,岂不是开玩笑? 陆曼心思一动,叫人又查了刘沁的资料,看了资料,陆曼嘴角的笑意愈发森冷。 刘沁和兰钺生是情人,而且兰钺生对刘沁竟然有求必应。 这怎么可以! 一想到曾经只对自己好的兰钺生如今对别人也这样,就像是孩子被人抢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陆曼心中的嫉恨不甘,纷纷涌了上来。 她冷笑,“刘沁啊刘沁,我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 这些资料告诉陆曼,若是她帮了刘沁,万一事情败露,刘沁第一个选择拉她下马,到时候她在兰家启还会有立足之地? 纵观全局,就算她不出手,刘沁也会对付纪清和,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趟那滩洪水! 只需要看着刘沁自己去作死就好,能够对纪清和造成影响再好不过,若是失败和她又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陆曼便将发给她的这些资料全部关掉,退出邮箱。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兰钺生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陆曼却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刘沁,急的刘沁坐立不安。 她拨通了陆曼的电话,“陆小姐,我们的合约还作数吗?” “什么?”陆曼故作不懂。 “我们说好的,您把兰少的安排给我,”见陆曼装傻,刘沁脸色一变,“陆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反悔两个字被她咬的极其重。 “怎么会呢!”陆曼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看我,最近忙的有些累了,都忘记给你电话。你放心,我已经在打听了,到时候一定给你。” 刘沁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长期在娱乐圈的生存经验叫她根本无法相信陆曼的说辞,“陆小姐,我当初是真心实意跟你合作,可是你却不相信我。” 陆曼嘴角带着讽刺,不愧是影后,确实聪明,嘴上却道,“兰钺生很警觉,做事极为周全,相信你比我明白,你放心,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着话音一转,反问了回去,“难道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刘沁皱眉,陆曼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假?真是叫人难辨。 不管真假与否,她现在只能选择相信陆曼,只因陆曼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要你让我能够看到诚意。距离宴会就剩下了三天,希望你不会叫我失望,别忘记了,我们的目标都是纪清和,兰少那么优秀,举世无双,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兰少在一起!相信你也不会看到兰少委屈吧?” 陆曼勾唇,“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 陆曼的目标确实是纪清和,但她绝对不会和刘沁联手,至于刘沁……陆曼冷笑,既然她想等,那就等着去吧! 再说刘沁,在距离宴会只有一天的时候,还没有等到陆曼的电话。 她忍耐再三,还是拨通了陆曼的电话。 “陆曼,说好的资料呢?”刘沁也气急了,等她一接通电话便直接质问,连称呼都变了。 “资料?”陆曼反问,“什么资料?刘小姐你找错人了吧?” 刘沁脸色一便,不知为何,心底有了不好的猜想,“陆曼你不要跟我装傻!你答应过把兰少的计划发给我的,但明天就是宴会,而我却连一个字都没有看到。” 只听陆曼在电话那端缓缓说道,“刘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还有,我们只是见过两面且并不熟悉,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答应你什么,你打错电话了。” 说着便挂断电话。 此时刘沁的脸色已经差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不用问都知道,她被陆曼给耍了! 陆曼是故意的!一定是! 陆曼确实是故意的,她最恨别人拿自己当傻瓜,若是刘沁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她,她或许还会答应合作,但刘沁却选择了隐瞒,这样让她很不爽。 因此她才会故意拖着刘沁,叫她慢慢等着,等到最后关头了再翻脸。 这样不但会叫刘沁吃个闷亏,还会叫她以后再也不敢小瞧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有阳光打在陆曼脸上,分明很暖,看在眼底却那么森冷,叫人不自觉打颤。 曾几何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竟也成了如今这个满眼心计,城府深沉的女人。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1章 他说:送给你,My Love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宴厅内灯光璀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半圆形舞台上架着上千抬摄像机,快门的闪光灯在大厅内不断“咔嚓咔嚓”闪烁。 大堂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海报,海报中的纪清和静坐窗前低头看书,有光从窗外照进,在她身上打出一层暖色的光芒,不远处兰钺生斜倚书架旁,手中也捧着一本书,视线却落在纪清和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温柔又宠溺,几乎将人溺毙。 窗外绿树成荫,彩蝶戏花,屋内岁月静好,叫人心生宁静与艳羡。 那夜,所有人都惊叹于兰钺生嘴角的那抹柔情,向来杀伐果断,残忍嗜血的暗夜修罗,竟也有如此惊人的一面。 那夜,所有女人都羡慕兰钺生眼中的纪清和,是谁人说兰少无欲无求无情无爱? 那夜,但凡见了这副画的人都叹息着说了同一句话:看到这画面,我又相信爱情了。 这下,大家终于明白,这哪里是场生日宴,分明是来秀恩爱的。 “现在看看,连我都不禁要羡慕你了。”周嘉嘉看着大堂挂着的海报,嘴角溢出一声叹息。 此时的纪清和眉眼含笑,带着从来没有的温柔和幸福,她说,“嘉嘉,我很开心。”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开心过。 纪清和本性张扬洒脱,她爱的鲜明,从不遮掩,今夜看到兰钺生这般别有用心,她怎么能不感动,觉得幸福呢!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再幸福。 如今才知,人生在世,心中所想所念终会视线,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千万不要因为幸福来的晚而不相信爱情,兰钺生告诉她,只要愿意,幸福便会降临。 原本喧哗热闹的大厅,渐渐恢复安静,兰钺生从右侧上台,修长挺拔的身影带着无言的魅力,阴柔妖冶的面容一如既往冷硬阴森,只是嘴角却泛着笑意,有些矛盾,却煞是好看。 只见他的视线在台下众人身上扫过,尔后落在纪清和身上,他眉眼一弯,低沉清冽的嗓音充满魅惑,缓缓响起,“在开场之前,想跟诸位简单聊几句。” “我出生商业世家,父亲去世的早,虽然我们相处时间甚短,但我很感激他,因为他,我才能够走到今日这个地步,这和他的殷切教诲密不可分。1998年的金融危机将我推到了众人面前,让世人知道了兰钺生的存在,次年12月26日,是我第一次登上《纽约时报》。说实话,我的内心是自豪和激动的,彼时的我刚刚十六岁。” 兰钺生说的这件事纪清和知道,1998年8月17日,由俄罗斯政府宣布卢布贬值,推迟偿还外债及暂停国债交易,从而引发金融危机,对美国经济带来巨额损失,而兰钺生则以兰氏企业的名义出资16亿美元,致使美国经济渡过难关,同一时刻,他将20亿美元的资产转至回国,作为国内渡过经济危机的不时之需。 当时在国内看到报纸的爷爷指着上面的兰钺生,对纪清和说道,“此人才能不止于此。”说完笑着叹气,“果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喽!老喽!” 那时的纪清和听到爷爷的话,摇着爷爷的胳膊撒娇:“爷爷一点都不老!” 说完这话,她瞥了一眼报纸,心中是极其不屑的。 她心道:不就是长的好看了点,有什么了不起! 事实证明,他确实很了不起。 时隔多年,如今她站在这里,再次听到兰钺生说起这些,心中只剩下满心的佩服和说不出的心疼。 当时的他才只是一个16岁的少年啊!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注,他们只知道,兰钺生的伟业是多么令人惊叹和佩服。 上千人宴厅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兰钺生低沉的嗓音回荡上空,“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诸位公司一样,兰氏公司也在这次危机下遭受到了严重创伤,既然损失无法避免,只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从而成为盈利第一的企业,因此我又一次登上了《纽约时报》。2011年,金融危机又一次爆发的时候,这一次的我很是淡然,因为我知道它对我兰钺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有朋友家里搞收藏的话,可以看到2012年1月发行的《纽约时报》,在下不才,又出现在了上面。” “在世人眼中,我兰钺生是商业神话,充满传奇色彩,人们都说兰钺生是经商天才,他有一个让上帝都为之惊叹的头脑。同样,世人也道我心狠手辣,残忍无情,淡漠冷硬到了极点。在你们的眼中,我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所有人都无比相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事实也是如此。” “可是,我很孤独,因为站的太高。没有人能懂那个叫兰钺生的心,其实寂寞如雪。” “直到我妻子的出现,是她告诉我,人生除了商场战术还有很多美妙的事情,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只要看到她,我的心就会很静很静。她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其才情不亚于男子,有关商场的事,只要我不开口,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提。因为她懂我,懂我在想什么,懂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之于我,是上天给予我最大的恩赐。”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突然很想哭。 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听兰钺生说过,她知道他的骄傲,但这一刻,他犹如平常人,像是午后闲话一般,将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抛出来给众人看。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听在纪清和耳中,都成了一支支动人的曲子。 “今年的我已经三十二岁,比起在场比我年长的前辈,我还很年轻,但和二十出头年少有为的后生来讲,我已不再年轻。幸好,我遇到了从此之后能够与我携手共白头的人,我很感激,也很开心。今日宴请诸位,就是想将这份幸福分享出去,我爱我的妻子纪清和,我很爱她,很爱很爱。” 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上千台摄像机,纪清和抬头看着台上的兰钺生,与之视线相对,她捂嘴抽泣,满眼幸福和感动。 他下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笑叹息,“傻丫头。” 是的,她就是傻,小时候爷爷一直说她傻人有傻福,她原是不信的,直到遇见兰钺生,才终于相信。 他说她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馈赠,于她来说,他又何尝不是? 10月21日这晚,兰钺生对着千家媒体,对妻子深情表白,原本说他们在一起是利益所趋的人纷纷沉默不语。 如果连做戏都能被他演绎的如此深情迷人,那世间怕有数不胜数的女子情愿被他所骗,甘之如饴。 …… 这样深情恩爱的画面,令人羡慕,也令人嫉妒,刺痛陆曼的眼球。 她端着酒杯的手指不断收紧,露出森森的白色,脸上笑意近乎扭曲。 许久,她抬脚,穿越人群,走到两人面前,举起酒杯,“子州,生日快乐。” 话毕,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仰而尽。 这个画面被温华不小心看在眼底,染上浓浓的担忧。 纪清和脸上笑意不减,心道:陆曼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紧接着,便听她说道,“子州生日,卿卿你作为妻子,不知道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说着话音一转,“听说卿卿的钢琴也是弹得极好,你可是准备了曲目?” 纪清和眸光微闪,笑道,“钢琴虽好,却不擅长。” “卿卿你何必谦虚?”陆曼笑着挽起她的胳膊,扭头对周围人说道,“听说兰少很喜欢听妻子弹琴,只是不知道今日的我们是否也有此荣幸,能够大饱耳福呢?” 早在三人谈话期间,便有人注意着这边,现在听陆曼这么说,多的是期待之人。 纪清和虽笑容不变,眼底的冷意却多了几分。 前段时间她看到别墅放着的钢琴,便心血来潮弹了一曲,不巧被兰钺生听去,日日缠着她弹给他听。 她心中明白,他的琴艺远在她之上,他愿意听她弹,说明他也是极爱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今日却被陆曼搬到这里来说话,给兰钺生弹她心甘情愿,给众人弹奏,她又不是表演家,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不能拒绝。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上千家的媒体会现场播报,她不能叫世人因为她而说兰钺生的不是。 陆曼不用看都知道兰钺生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冷到惊人,像是千年寒刃,悬在头顶,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 可是……她手握成拳,眼睛看着纪清和,笑容温婉亲和。 就在这时,兰钺生忽的笑了。 映着璀璨的灯光,在层层人群中,仿若万花绽放,清冷,高雅,叫人触摸不到。 只见他牵起纪清和的手,虽然是说给众人听的,但视线一刻都不离开纪清和。 他说,“卿卿的好给我看到就好,若是给别人看到,我会吃醋。不过,我可以代卿卿弹首曲子。” 他牵着她在钢琴前坐下,手指搭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这才抬头,对纪清和勾唇,“这首曲子,送给你—MyLove。”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2章 对待情敌就要这么做!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秒钟,知不知道这个人适合你需要时间去相处,被感动并且走进心里端看自己是否也被放在心中的同等位置。 纪清和眼中的爱情,就是我爱你的时候你刚好爱着我,兰钺生便是这样。 他向来狠心无情,唯独对纪清和柔情蜜意,他将她放在了心坎上,可以说,在这场爱情中,是兰钺生用行动教会了她感情还可以是这样一副样子。 他的情意,他的宠爱,他的纵容,全都融入在这首钢琴曲里。 那晚过后,所有人惊叹于兰钺生的琴艺,并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祝福。 这场郎情妾意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陆曼的眼睛。 她仓皇后退几步,指尖力气之大,似要将酒杯捏碎,微红的双眸满是不甘和怨恨。 她和兰钺生在一起这么久,即便是情到深处,也没有听兰钺生弹过钢琴,但是他却为纪清和弹了。 陆曼抿紧嘴唇,慌乱之下想要逃离,意外看到了不远处同她一样脸色苍白的宋司晨,蓦地脑海中想起刘沁的话,“纪清和结过一次婚,前夫是宋氏总裁宋司晨。” 就算他们如今已经离婚,宋司晨也不再爱纪清和,按照男人占有欲的心里,她就不信纪清和嫁给了兰钺生宋司晨会没有感觉。 或许,她真的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很可能这就是她翻身的唯一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司晨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请柬。 一般情况而言,这种事情为免尴尬,是不会发请柬的。 但兰钺生怎会一般人?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请宋司晨过来,让他亲眼看着他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子,好吧,兰钺生承认,他是故意给宋司晨添堵,顺便报一私之仇,谁让他小心眼呢! 纪清和也看到了宋司晨,脸上的笑意顿了顿,转身欲走,被兰钺生一把拉住。 他垂眸看着纪清和,黑漆漆的眼眸深邃望不到边,纪清和无奈笑道,“好吧。” 兰钺生这是叫她过去宋司晨那边,为什么过去,答案不言而喻。 “宋总。”兰钺生难得嘴角含笑。 这抹笑容落在兰仲的眼里,只觉惊悚。在没有和少夫人在一起之前,兰少嘴角带笑都是怒极的表现;在和少夫人在一起之后,兰少嘴角含笑,多半是心中欢喜感到开心而笑。 可是眼前兰少嘴角的这抹笑容,他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他看了一眼宋司晨,低头垂眸,看来有人要心塞了。 宋司晨对兰钺生的问候置若罔闻,在看到纪清和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一直牢牢盯着她。 随着纪清和一步步走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像是有一颗石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兰钺生的本意是给宋司晨添堵,但看宋司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纪清和,眸中冷意泛滥。 “宋总这么盯着我妻子看,未免太过失礼。” 宋司晨这才抽回视线,原本清冷矜贵的人,如今愈发冷漠,只听他道,“比起兰总趁虚而入要好的多。” “呵!”兰钺生轻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宋总也说了,是乘虚,若是天衣无缝,又怎会给我机会呢?而且,当初是宋总自己作死不珍惜,怨不得旁人。” “说起来,我倒要感谢宋总的果断放手,否则兰某今日也不会办这个宴会了。来,我敬宋总一杯,宋总舍己为人的惊人兰某身为佩服!” 啧!兰钺生可真狠呐! 知道什么样的话最伤人,便说什么样的话,对宋司晨来说,他的这句舍己为人比兰钺生杀了他还要痛不欲生。 果然,便见宋司晨脚步不稳,仓皇后退几步,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一双如墨的眼眸盛满无尽的痛苦哀伤,愧疚和凄凉。 纪清和垂眸,拦着兰钺生的手,轻轻说道,“走吧。” 兰钺生眸光微闪,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但也听了纪清和的话,转身离去,只是晚会的后半场再也没有笑过。 她明白他这是生气了。 纪清和叹气,“我何尝不知道你是在替我报仇,故意拿话伤他呢?” 兰钺生再嫉妒一个人,只会藏在心里,尔后用在行动上,像他今夜这般说着酸话,委实罕见。 一字一句,宛如寒冰刀,刺的宋司晨体无完肤。 纪清和何等聪慧,只一瞬就明白,兰钺生这是替她报仇。 刚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恨不得宋司晨将她受过的苦全部受一遍都不足为过,但现在想想,已经没必要了。 “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我们一起去渡过,没有必要再为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要向前看,往前走。” 兰钺生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中染上一丝笑意,“我妻子总是这般聪慧,安慰人都别出心裁。” 纪清和这番话何尝不是在劝兰钺生?她告诉兰钺生,她自己都可以放下,所以请兰钺生不要担心,她很好,因为有他。 “所以,你这是在对我表白么?” “表白算不上,顶多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笑靥如花,轻轻说道。 兰钺生眸光微闪,声音陡然低沉,他问,“既然你说我们心有灵犀,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说完将纪清和拥的更紧,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引起一阵阵酥麻,叫她忍不住轻颤。 这般不加掩饰的挑逗,纪清和再啥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不禁脸色通红,一把将他退开,“我去那边看一下。”说道最后,竟路荒而逃。 此时晚宴正开始,花园并没有多少人,意外的,纪清和在这里又碰到了宋司晨。 见纪清和要走,宋司晨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纪清和拧眉。 见她一脸不愿,宋司晨心中一痛,沉声唤道,“小清。” “我如今已经和宋总没有了关系,宋总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免得叫人误会。” 叫人?误会?除了兰钺生,能够误会他们关系的恐怕再没有别人了吧。 宋司晨咬牙,“你就这么在乎他?” 不知道为何,纪清和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很想笑,“宋总说错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很在乎我,否则也不会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吃醋!这点,他做得可比宋总您好多了。” 纪清和真的像跟兰钺生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了不在乎不想再提了吗?那不过是安抚兰钺生的话罢了! 宋家的冷嘲热讽,宋司晨的绝情残忍,沈含佳的陷害,宋家的打压,包括她和哥哥那几个月忙的焦头烂额四处奔波低声下气去谈合约,这一切的一切,都因宋司晨所致,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但有一点,她说对了。以前的她只剩下满腔的仇恨和怨愤,而现在的她心中有了爱,有了温暖。 这爱和温暖,是兰钺生给她的,因此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偏激了。 纵然如此,她的这番话,犹如尖刀,准确无误的刺刀了宋司晨的心窝,他脸色森白隐约泛着青色,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宋司晨终于明白,以前被他这般对待的纪清和,有多么痛苦无助,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面布满寒冰,叫人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几欲冻僵。 自从离婚后,宋司晨最恨的是他自己。 他想起来宋司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警告自己早点收手不要仇恨蒙蔽,可他仍然一意孤行,现在他后悔了,后悔当初那样对她。 这是宋司晨第一次相信因果轮回,他曾经对纪清和的所作所为,悉数报应在了他的身上。 他踉跄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似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我接受,这是我欠你的!” 他看着她,目光沉痛,“可是你不能说不爱就不爱,我不信你我之间近十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你和他在一起才多久?从认识到如今,短短几个月而已,纪清和,就算你要骗我要报复我,也请你不要用这种方法。” 纪清和呼吸一紧,不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语气中的低声下气和哀求。 垂下的眼睑眼去她眼中复杂的情绪,许久,她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认真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之间有近十年的感情,而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单相思。也就是说,我用了差不多十年都没有感动你,走进你的心。现在你跟我说十年的感情,宋司晨,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不是的!”宋司晨摇头,“你不是单相思,我爱你,我爱你啊你看不到吗?” 纪清和笑容荒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太迟了。” 她相信宋司晨爱她,她那么了解他,可是他们已经结束了。 “不,一点都不晚!只要你点头答应,我们马上就在一起!马上!” “不会的。”纪清和的声音异常冷静,“我和你真的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秦沁,蓝星,沈含佳和她的孩子,以及她的手,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接一个的算计,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宋司晨顿时心如死灰,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许久,从牙根蹦出一句话,“难道你和他就可能吗?你爱他吗?”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3章 终于洞房了!(上)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爱兰钺生吗? 她也曾这样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是:爱! 是的,她爱兰钺生。 从来没有这一刻,叫纪清和如此笃定过。 时刻注意着纪清和表情的宋司晨,即便还没等到她开口回答,就已经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 而这个结果,绝不是宋司晨想要听到的。 这时,许久没有看到纪清和的兰钺生出来找她,刚转过走廊,宋司晨的视线就和兰钺生对上。 兰钺生心中一跳,果然,便见宋司晨对他冷笑一声,尔后低头,不知道对纪清和说了什么。 宋司晨对纪清和说的是:“你说你爱他,他也爱你,我很想知道如果他看到我在这里亲了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很好奇呢!” 话音未落,一把将纪清和扯进怀中,不顾她的剧烈挣扎,低头吻了下去,连她的那句“你疯了”也消失在唇齿间。 兰钺生终于明白宋司晨的那抹冷笑是什么意思,顿时像是被人蹭一下点燃了无名火,他两步跨上前去,出手就是两拳。 他动作迅速,下手狠厉,带着风声,听着叫人心惊胆颤。 虽然只有两拳,但宋司晨就被打倒在地上,唇边也溢出了丝丝血色,可见兰钺生是下了狠手。 兰钺生居高临下看着宋司晨,薄唇紧抿,幽黑深邃的眼眸凝成寒潭,无声的压力似要将人吞没。 见此,宋司晨低声笑了,他看着兰钺生,一字一句,满是报复,“兰总何必这般动怒?在你打定主意要横刀夺爱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幅画面。” 说着眸光划过一抹暗光,“只是看到我亲她就受不了,想要杀了我?”他冷笑,“那你可知我们结婚的那两年,我曾这边亲过她无数次?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有什么胎记她什么反应你知道吗?” “宋司晨!”纪清和气的浑身颤抖。 她没想到宋司晨会变成这样,竟然当着兰钺生的面说这些话,难道他真的要逼死她才开心吗? “怎么?我说错了?”他眼底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你忘记我曾经喝醉后对你做过什么吗?你身体哪个地方最敏感,哪里有痣,我最清楚!我不信兰钺生知道这些还会和你在一起!小清,我是一个男人,比你更了解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在意这些的!” 宋司晨说的那件事,也是纪清和的耻辱。 宋司晨曾在酒醉后将纪清和当成了秦沁,虽然两人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 当时之所以会没有进行下去,是因为宋司晨在脱纪清和睡衣的时候,喊了一声“小沁”。 小沁,小青。 对纪清和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两个字的读音更容易区分。 她是喜欢宋司晨,但她不想连上、床都被宋司晨当成秦沁,一个她的情敌并且已经死去的女人的替身。 当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宋司晨。 从那次之后,纪清和再也没有让宋司晨碰过她,哪怕是宋司晨喝醉了,她也是叫佣人去照顾他。 现在,他却将这件事情特地提出来。 宋司晨有一点算是说对了,兰钺生越是喜欢自己,就越是在意过去的事,何况兰钺生此人占有欲极强,宋司晨现在故意激怒兰钺生,无非是想叫她和兰钺生之间就此决裂。 他真是好狠的心! “宋司晨,你非要一次又一次的逼我吗?”纪清和直觉身心疲惫,力气都被抽干。 在纪清和的一字一句逼问中,宋司晨眸光陡然紧缩。 他想说他没有逼她,他只是不想她和兰钺生在一起而已,可是这些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卑鄙无耻,更不用说纪清和了。 遂,他只好选择沉默。 出乎意料的是,兰钺生非但没有生气和动怒的迹象,反而很生气。 这般风淡云轻,仿佛刚才出口打宋司晨两拳的人不是他一样。 兰钺生蓦地笑了。 他长臂一伸,将纪清和拥入怀中,对宋司晨缓缓笑道,“你这样真是可怜!” 宋司晨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激怒兰钺生,挑拨他和纪清和之间的感情,怀疑和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两人便会出现裂痕,久而久之这条裂痕便会成为永远都不可跨越的鸿沟,并且将两人吞没。 届时,兰钺生和纪清和的感情便走到了尽头。 宋司晨的用意纪清和能懂,兰钺生又怎会不明白? “宋总,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日后若是再叫我听到你信口雌黄,恐怕不止两拳这么简单。”他看着宋司晨,虽然笑着,但眸中的狠戾叫人不敢直视,“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肤浅?我爱卿卿比你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哪怕她有一天残了瘸了废了,我也待她始终如一日。” “可是你呢?却妄想用一个吻,用你们曾经的亲密来激怒我,宋司晨,你真叫我看不起你!我兰钺生喜欢一个人,就算她生过孩子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她,这些我都不会在乎!” 只要纪清和现在以及以后,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做他一辈子的妻子,这就够了。 “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她喜欢了你十年却抵不过和我在一起的几个月么?” 那笑容,说不出的讥讽和不屑,更多的是笃定和自信。 宋司晨眼睁睁的看着兰钺生带纪清和离去,却无法追上去,兰钺生的反问犹如一颗巨石,投在他的心底。 他不禁反问自己,他在意吗? 是的!他是在意的,如果不在意,他肯定早和纪清和在一起了,只因他每一次碰到纪清和的时候,都会想起纪清和在他们结婚的前一晚就被…… 那一张张不雅照,刺痛宋司晨的眼球,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报复纪清和究竟是因为秦沁,还是因为她的背叛。 结果,这些真相,在他和纪清和彻底永无可能之后,才从她的日记本中得知,她是被他的母亲算计了,而她的第一次还在。 他就因为这个恨了她两年。 真相像是一个侩子手,残忍无情的将他撕裂。 想到这里,宋司晨突然起身,对着兰钺生喊道,“你真以为自己不在乎吗?” 他冷笑,“你可知道她在和我结婚前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兰钺生身体一僵,同样,他明显感觉到纪清和也僵在了他的怀中。 宋司晨说的兰钺生不会不知道,那场戏还是他亲手策划的,只是他后悔了,没想到宋司晨会拿这件事来挑拨离间。 如果那件事他没有参与呢?他会怎么样? 兰钺生转头看着纪清和,笑容偏执带着疯狂,他说过了,就算纪清和与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也喜欢! “她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从今往后她只属于我,这就够了。” …… 陆曼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刘沁动手,连她在看到兰钺生当众对纪清和弹奏钢琴曲示爱之后,都会受不了,刘沁竟然忍住了! 眼看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陆曼心中愈发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将刘沁看的太高。 其实也不怪刘沁胆子小,她是个明星,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用她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成果去对付纪清和,她赌不起。 兰钺生对沈含佳确实太狠,但又何尝不是兰钺生在杀鸡儆猴呢? 他是在告诉刘沁,如果刘沁敢不听话,那么届时刘沁的下场将比沈含佳惨百倍千倍。 这就是为什么刘沁恨纪清和如此,仍不敢轻举妄动的重要原因之一。 纪清和曾经和宋司晨有过两年的婚姻,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了,别说举国震惊,就是兰家上下都将容不下她,到时候纪清和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兰钺生的身边。 不过陆曼明白,既然兰钺生能够将这个消息给压下来,足以说明纪清和在兰钺生心中的位置何其重要。 陆曼是想让纪清和完蛋,但这个消息不能从她的口中出去,就算到时候纪清和被逼离开兰家,兰钺生也不会放过放出消息的陆曼。 想到这里,陆曼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纪清和是二婚这件事委实太过震惊,既然现在没有曝出来,那就不着急,她只能等! 等纪清和爬到最高的地方,然后再让她摔下来,相信那个滋味会很爽,会叫纪清和永世不能忘却! 不过,她不能对纪清和做些什么,但这不妨碍她给纪清和添堵啊! 她不开心,纪清和也别想太舒坦。 晚上。 兰钺生喝了不少的酒,纵然酒量再好,一圈圈下来,也有些醉意。 晚宴散后,江如月对温华说道,“你去煮些醒酒汤给子州喝。”说完看着兰钺生,轻声训斥,“不是说好让阿仲帮你挡酒么?怎么醉成这样子?往日你可不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舍不得他受苦,江如月语气虽说有些严厉,但更多的是心疼和关心。 兰钺生勾唇笑了笑,带着酒气,有些傻,只听他道,“母亲,我今日很是开心。” 原本森冷宛如寒潭的眸光,此时盛满喜乐,带着丝丝孩子气。 这样欣喜的表情,江如月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了。 许久,她叹了口气,果然是栽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4章 终于洞房了!(中)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待温华将醒酒汤熬好,纪清和接过给兰钺生,叫他喝下。 见他眉头轻颦,心思一动,“头疼?” 兰钺生点头竟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纪清和微微一滞,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嘴硬说道,“活该!” 谁叫你方才喝酒喝的那么欢,跟没命似的,拦都拦不住! 话虽如此,还是伸出手去放在他的鬓角,替他轻轻揉着。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40分,江如月见兰钺生实在难受,就叫纪清和把兰钺生扶到楼上去休息。 刚走到房门口,陆曼便走了过来。 她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递到兰钺生面前,笑道,“子州,生日快乐,迟来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不耐,显然是不想接。 眼看陆曼的脸色越来越尴尬,而温华也从楼梯上来,纪清和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接过。 见兰钺生拿了礼物,陆曼脸色稍霁,语气满含期待,“子州,你不打开看看吗?” 兰钺生眸光冷凝,只一个眼神便叫陆曼噤声。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陆曼眼底划过一抹不甘和恨意,正好被走上前来的温华看在眼底,不免有些心惊。 温华看了周围一眼,将她拉到一旁,面色凝重和担忧,“阿曼,你和子州已经不可能了!” 此时陆曼心中难免抑郁,听温华这么说,脸色愈发不好,“我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就要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可知你刚才的表情有多么……”温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幸好来的人是我不是老夫人。” 若是叫老夫人看到,那还得了? 一句话彻底提醒了陆曼,她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她嘴上说知道了,表情却并非如此。 温华不禁有些后悔,当初答应陆曼回国,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 温华之所以叫陆曼回国,是因为大少爷对女儿的态度委实太糟,身为母亲的她自然不忍女儿受苦,这才松口接了她回来。 她不是不知道陆曼对子州余情未了,但她觉得他们两人如今已经各自婚嫁,回不到过去了。 虽然温华在看到被兰钺生百般宠爱的纪清和时,心中难免不平衡,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温华现在就担心,陆曼会将想法付诸于实践,倘若真的如此,那可就糟了。 再说兰钺生,虽然接了陆曼的礼物,但还都没看一眼,一进房间就随手将东西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将手伸到纪清和面前。 手心朝下,明显是在要东西。 “怎么?” “礼物。” “哦,礼物啊。”纪清和挑眉,“忘了。” 纪清和自然是准备了礼物的,至于是什么,兰钺生还真的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兰钺生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算了,我先去洗澡,等我出来再跟你算账!” 兰钺生去了浴室之后,纪清和努力稳住自己失了规律的心跳。 在今天晚上,她要做一个很久之前就该做的决定! …… 古人有云,这世上最美的景色是美人出浴。 但在纪清和看来,无论多美的美人都比不上兰钺生。 阴柔的妖冶的容貌线条冷硬,矛盾又出奇的诱人,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坚实有力的腹肌蕴藏力量,蓄势待发。 偶尔有水珠从胸膛划过,一路向下,没入令人脸红心跳的某处。 将纪清和呆愣的表情尽收眼底,兰钺生很是满意。 他上前两步,唇角微勾,俯下身去,随着他的动作,腰间围着的浴巾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样。 纪清和瞪大眼眸,盯着他的腰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响起:完了完了!要掉下来了!要掉下来了…… 怎么办!竟然感觉很激动很兴奋! 见此,兰钺生轻笑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宛如山涧中的一汪清泉,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根,引得她一阵轻颤。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轰隆——”一下,纪清和只觉脑海中有什么炸开了,她条件反射一把推开兰钺生,风一样就跑进了浴室。 “我去洗澡!” 话音未落,浴室门便被彭一声关上,昭示了主人方才有多么惊慌失措和羞愤。 看着被关上了的浴室门,兰钺生低低的笑了起来,几欲停不下来,到最后连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他的小妻子啊!可真是个宝贝! 简直不要太有趣! 只要一想起纪清和的表情,兰钺生就止不住想笑,真的是太丰富精彩了。 原本有些几分醉意的兰钺生,此时已经好了许多, 纵然好了些,毕竟喝了太多酒,情绪不免有些高涨。 他想起纪清和说的并没有给他准备礼物,眉头微挑,转身自己动手在房间翻了起来。 这丫头根本就藏不住东西,所以礼物一定在房间里面。 不过刚找了一会儿,兰钺生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呢? 他靠在桌前,右手搭在桌面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两秒钟后,他收起了要将礼物翻出来的心思。 比起自己找出来,他更期待通过“特殊手段”去逼供纪清和,貌似那样会很不错。 此时正在浴室洗澡的纪清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以为是水太凉了,便将水又调热了一些。 洗完澡,纪清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粉红,眉目含情,她本来就长的美,此时因为情意使得她看上去分外妩媚诱人。 她咬牙,纪清和不要怕,你一定会成功的,加油! 正准备穿衣服,她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原来自己刚才跑的太慌张,竟然没有拿换洗衣物。 要不让兰钺生帮她送进来? 可是好尴尬啊,怎么办? 她想了想,终于狠下心来,算了,不穿了! 反正就算穿了等下还要脱掉,还不如直接不穿,省事! 于是纪清和就直接裹了一条浴巾便出去了。 纪清和的身材比例很好,168的身高,只有九十多斤,全身上下虽然瘦的叫人心疼,但该长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含糊。 周嘉嘉曾不止一次对纪清和表示羡慕嫉妒恨,你说大家都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运动,为什么纪清和就胸大臀翘腰细呢? 这是她这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 她曾这样形容过纪清和,“穿上衣服的你就是个高不可攀的清冷美女,若脱了衣服就是个妖艳勾魂的尤物!我敢肯定,以后等你结婚了,肯定会过上白天合不拢嘴晚上合不拢腿的性福日子!” 她还说,“就你这身材,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欲火喷张,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你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而现在,兰钺生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周嘉嘉的话。 兰钺生知道自己小妻子身材不错,再加上她平时喜欢运动,虽然瘦但身材挺好。 只是没想到会好到这种地步! 不知为什么,兰钺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自己妻子是个尤物这件事,他竟然到今天晚上才意识到。 其实这也不怪兰钺生,纪清和平日穿的衣服大多都是素纱长裙,要么就是棉麻长裙,再加上手测的尺寸和目测的尺寸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而这视觉上的差距,给兰钺生带来不小的冲击。 刚才还在看纪清和笑话的兰钺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被眼前的美景给看呆了。 只觉心中好像有一团火蹭一下就被点燃了,火势越烧越旺,全都朝某处集中而去。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对纪清和伸出手去,“卿卿,过来。” 声音低沉沙哑,分外魅惑,听的纪清和心尖狠狠一颤。 横竖都是一刀,再说她已经打定主意了,索性心一横,将手搭在兰钺生的手上,上前两步,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样子。 然而,兰钺生却是牵着她的手坐在了书桌台前,“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又从浴室拿出来一条干毛巾,替她擦头发,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奇珍异宝一般小心翼翼。 尔后将毛巾扔到一旁,拿出吹风帮她吹头发。 兰钺生不是没有给她吹过头发,只是每次吹着吹着就…… 想到这里,纪清和脸颊发烫,她从镜子中偷瞄了一眼兰钺生,今天晚上这人的定力好像出奇的好啊! 天知道兰钺生忍的有多么辛苦,心中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嘶吼,在咆哮:扑到她!亲她!摸她!上了她!这样她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你自己的了! 不过,兰钺生是谁呢? 他是那种明明已经到了暴走边缘,依然能够风淡云轻的跟你谈天说地的商界奇才! 气氛沉寂的诡异,只剩下电吹风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纪清和急:亲我啊!怎么这么淡定?怎么这么无动于衷?不符合常理啊喂! 因为心中想着事情,她的身体无意识的在凳子上扭来扭去,浑然不知胸前已经有大片春光外泄。 因为心中想着事情,她的身体无意识的在凳子上晃啊晃啊,裹着的浴巾便随着她的动作下滑了一半,露出了引人遐想的不可描述的部位。 纪清和坐着,兰钺生站着,一低头正好看到。 因为浴巾裹着,再加上她别的地方都很瘦,两相对比,刺人眼球。 雪白细腻的肌肤,乌黑发亮的丝发,黑与白的交织,叫人心跳加快,血脉膨胀。 再加上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引得不可描述的部位一颤一颤的。 PS:如今排查太严了,不可描述部位大家可自行脑补,都懂得……苦逼的傻木已经不知道是被第几次驳回了……凑!哭唧唧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5章 终于洞房了(下)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但是,头发还没吹干。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嗯,声音最是平静无波,出奇的冷静,没什么不同嘛! 前提是,如果忽略掉那双赤红盛满浴火的眼眸,以及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的话,就再完美不过了! 头发吹干之后,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耳边,“说好的礼物呢?嗯?” 纪清和发现,每当兰钺生这样发问她的时候,她总是无法抗拒他的诱惑。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困住,“回答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怪痒痒的,她忍住笑意,“你先起来我再告诉你!” 起来? 这样子都不说实话还指望他起来? 兰钺生置若罔闻,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乖,告诉我。” 纪清和被他折磨的难受极了,想起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终于鼓起勇气,借机将她想说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她微微抬头,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双如水的眼眸弥漫着迷人的魅惑。 她看着兰钺生,带着羞涩,又带着骄傲,问道,“堂堂兰少长这么大肯定什么东西都见过,挑了许久都找不到称心如意的礼物,不如……我把自己送给你如何?” 兰钺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条件反射性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把自己送给你,”她重复,尔后满脸挑衅,“就说你敢要么!” 她亲眼看见他的眼眸中似是盛开了层层叠叠的烟火,耀眼又迷人,接着便被狂喜淹没,连嗓音都有些颤抖,“纵使黄泉碧落,也永不分离。” 她眨眼,逼走眼底被感动的水汽,笑,“人家在这个时候不都是说什么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或者要与你白头到老么?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黄泉碧落一起走了?怎么?这么想死啊!”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兰钺生也笑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分外性感,“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炼火地狱,于我也是天堂!” 庭院桂花飘香,路灯昏暗,微微摇曳的绿叶在秋风中秘密私语。 白色大床上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丝绸般浓密的黑发在床上散开,白皙细腻的脸颊晕染开胭脂色,眼神迷离,笑容醉人。 他俯下身去,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带着满腔的热切和深情以及说不出的虔诚。 纪清和感觉自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艘小船,海水晃啊晃啊,有些冷,有有些热,酥酥麻麻的,难受极了。 这种感觉让她窒息,无所适从,想要逃离,可是却从心底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渴望来,想要更多。 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兰钺生在她耳边问道,“还好吗?” 纪清和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在了喜马拉雅山,空气稀薄,老实说道,“有些难受。” “难受?”兰钺生反问,压抑的嗓音中带着丝丝笑意,“难受就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话音未落,便低头吻了下去。 房间灯光昏暗,暖色的床头灯给床上纠缠的两人平添一层暧昧。 夜静的深沉,而属于他们的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 那夜的她将自己所有的热情全部展现给他,在他的身下宛如一朵花尽情绽放,他的吻是那般急切,又带着极致的温柔,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她在他的耳边一声又一声轻喘,颤抖着嗓音喊他:“兰钺生……兰钺生……” …… 看着昏睡在自己怀中的纪清和,兰钺生有些心疼,又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了。 待再次回房时,凌乱的床上到处都是痕迹,包括床单中央的那抹血色异常诱人。 他将纪清和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亲自从柜子里面拿出床单被套换下,重新铺好,这才将她抱上床。 看着在自己臂弯中沉沉睡去的纪清和,兰钺生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这辈子,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因为昨晚的放纵,一向早起的兰钺生第一次晚起赖床。 早上七点,陆曼见楼下客厅不见兰钺生,便问温华,“妈,子州呢?这才七点就去公司了?饭都没吃呢!” 兰钺生的生物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六点下楼,晨练四十分钟,然后上楼用20分钟洗漱,等七点的时候便已经坐在客厅看晨报。 今日却不见他的身影。 江如月放下报纸,抿嘴笑了,“还在睡呢!” 陆曼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江如月口中的兰钺生还在睡代表了什么意思,顿觉手脚冰冷。 温华怕江如月察觉到陆曼的异常,就对她说道,“甜甜可能快醒了,你上去看看,要是醒了就抱下来用早餐。” 早餐期间,温月华问道,“夫人,要不要我上去叫他们起床吃饭?” “不用,叫吴妈留着就好。” 昨夜江如月下楼喝水,主卧隐约传来纪清和的求饶声,别墅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即便如此都能听到媳妇的声音,可见自己的儿子委实太胡闹的了些。 但对于江如月来说,这样的场面喜闻乐见,毕竟这代表着她距离抱孙子就进了一步。 不出所料,纪清和这一睡便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稍微一动,酸痛感便游走全身,叫她忍不住皱眉。 这时,房门开了,是兰钺生。 她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衬衣了,那是纪清和送给兰钺生的礼物,专门请人定制的,纯白颜色,和他阴柔俊逸的五官相一致。 见纪清和呆呆的望着自己,兰钺生有些不自在,“醒了?” 点头。 “要不要再睡会儿?” 摇头。 从她第一次见到兰钺生起,他的衣服全部是黑色,就连衣柜也是,全部是清一色的黑。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穿黑色意外的服饰,这也是纪清和为什么要做白色衬衫的缘故。 当然,她觉得以兰钺生的样貌,若是穿白色的肯定是一翩翩美男子。 每一个女孩的心中都住着一个白衬衣男孩,纪清和也不例外。 只是她没有想过,这件衬衣穿在兰钺生的身上,效果出奇的好。 兰钺生拉开遮光帘,阳光打在他身上,泛着暖色的光芒。 兰钺生觉得,他要是再不有所动作,自己的小妻子肯定会这样呆坐一个小时。 等纪清和再次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刷牙了,牙膏是兰钺生挤的。 洗漱完毕,她从洗手间出来,兰钺生已不在卧室。 出了房门,在走廊上碰到佣人,纪清和问:“少爷呢?” “少奶奶好,少爷在书房,季少爷也在。” 季明轩?“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书房房门半掩,纪清和敲门进去,刚进门,便见季明轩笑意不明的瞅着自己。 纪清和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不错,”季明轩点头,“还能下地正常走路,看来我的药效果不错。” 药?什么药? 还不等纪清和想明白,季明轩便凑近了她,在她耳边问道,“说实话,他技术怎么样?”说着还挤眉弄眼。 这毕竟是夫妻之间的私密,纪清和怎么可能会回答她? 但谁叫季明轩一向胡闹惯了,也习惯了他的不着调,即便如此,纪清和也一阵脸红。 “诶诶!你千万别多想,”季明轩也意识到了自己太鲁莽,赶紧解释,“主要是因为有人终于把守了三十二年的童子身给献了出去,所以我们这不是关心关心一下嘛!” 说着冲纪清和挤眉弄眼,“你懂得!” “兰仲,送客!”兰钺生将手中的文件扔在办公桌上,脸色阴沉,吓得季明轩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而纪清和还沉浸在季明轩的那句“童子身”之中,无法自发。 季明轩竟然说兰钺生是第一次? 怎么可能! 她看着他,脸色表情莫测。 兰钺生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说道,“他说的不错,我确实是第一次。” “呵呵!”纪清和扯了扯嘴角,干笑。 开什么国际玩笑,别逗了好么! 你见过技术这么熟练的第一次? 分明是个老司机嘛! 下一秒,兰钺生就堵死了她,“你要相信,男性在情爱方面都无师自通。” 纪清和:“……” “你似乎并不怎么相信?”话音一转,“要不……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到底,兰钺生还是放过了纪清和,因为时间太晚了,她还没有吃饭。 待吃完饭,兰钺生拉她进了卧室,说要给她上药,她这才恍然大悟,季明轩口中的“我的药效果不错”是什么意思了。 不禁脸色通红。 她一把将药夺了过来,“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 “不会可以看说明书啊,你以为我傻!”她恼怒,伸手推他,“出去出去!” 动作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粗鲁了。 被推到门口的兰钺生,到底还是没忍住,说道,“其实你完全不必害羞,因为我已经帮你擦过一次。” 早上纪清和睡得沉,再加上兰钺生手法轻柔,他给纪清和擦药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回应兰钺生的,是“砰——”一下的剧烈关门声,兰钺生的鼻子险些撞在门上。 看到这副情景的兰仲一抖,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去:少奶奶真的是太厉害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中豪杰啊!佩服! 而兰钺生却缓缓勾唇,笑了,想起小妻子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样子,真美! PS:磨铁审核真的是太太太严了!!傻木的这一章又被驳回了!蓝后……就修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过审……想看原版的孩子可以微博私信傻木,或者加傻木QQ:211716526,傻木甩原版给你们,不要钱的!讲真,傻木真觉得不露骨啊,哭唧唧……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6章 食物中毒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午后,阳光温暖,照的整个人都懒懒的。 兰钺生牵着纪清和的手在院中散步,庭院种了许多柿子树,远远望去,红绿交相辉映,很是漂亮。 “母亲喜欢吃柿子,便在院子里种了许多柿子树,等柿子成熟了,放地窖里面慢慢吃。” “直接吃么?”纪清和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中,这也算是时令水果,应该放不了太久。 “柿子的吃饭有很多种,柿子酱,柿果派,柿子饼,柿子米蒸糕……等等,想吃的话,回头让吴妈给你做。” “怎么都是甜的啊?”纪清和随口问了一句。 许久不见兰钺生回答,她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目光,猛然回神,她不是喜欢吃甜食么,所以他说的都是甜食…… 她心中温暖,唇角勾起,偏头道,“这位公子可真是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母亲说了,口花花的男孩子不能要。” 口花花,形容男子花言巧语。 兰钺生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也笑了,“肺腑之言,只对我妻子一人讲,不知这位姑娘何许人也?看着和我妻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位公子也和我的相公有几分相似。”她挑眉。 兰钺生失笑,牵起她的手,“那就回去验证一下吧,看究竟是不是。” 验证?怎么验证? 纪清和闹了个大红脸。 兰钺生也知道见好就收,只是说道,“日后还是少陪母亲听戏。” 她方才的对话可不就是从戏文听来的么!都把他的小妻子带坏了。 “那也是你配合我。”纪清和不为所动,“你还没告诉我,这些要怎么储存呢!” 他牵着纪清和往前走了几步,“这里有个地窖,等霜降之后将柿子摘下来,放进去,用祖先的土办法保存好,可以放到明年开春。不过这两年,等到明年夏天都可以吃得到。” 被兰钺生这么一说,纪清和也想起来了,带着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土窖啊!” “对了,现在可以吃吗?” “可以。”兰钺生指着右边的一行树,“这边是甜柿子,不用放就可以吃,摘一个试试?” “嗯!”纪清和点头,“我自己来。” “你分的清雌雄?”兰钺生挑眉反问。 “雌雄?”纪清和懵逼,“什么雌雄?不要告诉我柿子还分雌雄?” 兰钺生伸手指着头上的柿子,“柿子雌的甜,熟的早;雄的熟的晚,所以这个时候摘着吃是涩的!” 说着伸手摘了一个手伸到后面,立刻有佣人递了矿泉水过来,他接过水,拧开瓶盖,然后将柿子冲洗干净,递到纪清和面前,“尝尝。” 她接过,咬了一口,脆脆的,真的很甜。 见她只顾着吃,连话都不说,就知道她喜欢,兰钺生默默的够了勾唇,暗地里对佣人吩咐了一下。 果然,晚餐时分,纪清和在桌子上面见到了清炸柿子丸和柿子饼。 “尝尝味道如何,喜欢的话下次再做。”兰钺生夹了一个柿子丸放在纪清和面前。 江如月见了,眼底满是笑意,“子州下午时候就叫佣人采了柿子回来,说是做给你吃,吴妈做柿子的手艺很好,快试试。” 纪清和说了声谢谢,尝了一口,果然很好吃。 她笑着对江如月说道,“若不是妈妈,我都吃不到如此美味的事物,说到底还是我沾了妈妈的光!” 江如月喜欢柿子,这里才会种柿子,吴妈更是学会了做柿子的好手艺。 纪清和这一句话,是把两个人都夸了。 兰钺生饶有兴趣的看着纪清和,“怎么不见你谢我?” 此话一出,连江如月都愣住了。 一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何时也学会开起了这样的玩笑? 可见,真的是越陷越深,早已拔不出来。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纪清和只觉脸上有些烫,这人还真的是喜欢看她笑话。 只见纪清和也夹了一个柿子丸,放在兰钺生碗里,“诺,感谢你的,同甘共苦哦!” 听着她语气中特地加重的“同甘共苦”四个字,兰钺生失笑,小丫头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甜的,这是报复他呢!报复他看她的笑话。 陆曼见此,眸光微闪。 兰钺生刚将筷子伸出去,就听她轻声说道,“清清,子州不喜欢吃甜食的。” 语气温柔亲昵,状似无意般好心提醒。 温华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自从少爷和少奶奶在一起之后,兰少的饮食习惯就变了,这件事已经成为1314上上下下众所周知的事情。 兰钺生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将丸子夹起来,缓缓吃掉,他笑着对纪清和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这才转头看着陆曼,“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 陆曼只觉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口味是会变的? 接下来,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一般,纪清和一连夹了好几个丸子给兰钺生,他都面不改色吃了。 到最后,陆曼只是低头沉默用餐,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偏偏,在晚宴结束时,出了差池。 纪清和觉得肚子有点疼,起先以为是生理期到了,算了一下时间不对,就想着可能是昨天晚上被兰钺生拉着那什么太多,不适应。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只听说第一次之后会有各种不适,便没在意。 只是刚过了几分钟,不但肚子疼还恶心。 兰钺生就坐在她旁边,见她表情不对,立刻放下筷子,“怎么了?” “我……”话音未落,一阵浓浓的恶心涌了上来,她站起身来推开椅子就往洗手间跑去。 “这……这是怎么了?”江如月也放下了筷子,见兰钺生跟了上去,赶紧对吴妈说道,“吴妈你赶紧去看看少奶奶,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暗暗嘀咕,好端端的吐什么呀?难道是秋凉感冒了? 温华正抱着甜甜喂柿子饼,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小心说道,“我看少奶奶这样子,恐怕是怀孕了吧?” 一句怀孕点醒了江如月,当下对崔云说道,“阿云,赶紧打电话叫阿轩过来看看,快点!” 崔云回国这段时间,算是彻底看清楚,自家少爷对这位少奶奶果然是百般疼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比养女儿还要尽心尽职,哪一个宠字了得! 现在听大家说可能是少奶奶怀孕,崔云更多的是开心和惊喜,兰少如今也三十多了,确实该有个孩子。 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一件喜事! 当下就拨通了季明轩的电话,叫他马上过来1314。 纪清和先是恶心,接着便是拉肚子,上吐下泻外加肚子疼,只一分钟的时间就折磨的纪清和脸色惨白,冷汗一阵阵的,薄薄的衬衫黏在身上,愈发觉得呼吸困难。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很疼很疼,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肚子疼还是胃疼,仿佛有根棍子在她的五脏六腑使劲搅啊搅啊。 纪清和想,只要能够让她肚子不疼,不遭这罪,她做什么都愿意。 前一秒还生龙活虎和兰钺生拌嘴的纪清和,下一秒就成了这样子,不止兰钺生,就连江如月也被吓了一跳。 “季明轩呢?怎么还没来?”兰钺生面色阴沉,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已经给季少通过电话,他说马上过来!”崔云赶紧说道。 兰钺生闻言,直接掏出手机,亲自打了电话给季明轩,这才知道他正在等电梯,也就是说人还在医院。 “你不用过来了,带人在门口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挂了电话,弯角将纪清和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不用问都知道是要亲自开车送纪清和去医院。 “不是,现在是高峰期,外面都在堵车,你亲自开车万一出事怎么办?”江如月怎么不可能知道儿子要做什么,赶紧说道,“兰仲也在,我叫兰仲开车去吧?” “不必!” 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门,他动作迅速将纪清和放在副驾座上,系好安全带。 此时纪清和已经被疼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到了冰天雪地里,全身麻木,一点知觉都没有。 兰钺生知道病情严重,上车之后,脚踩油门,黑色宾利一个漂移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食物中毒,幸好送来的及时。”季明轩给先是给你纪清和打了一针,“等下输点液,在这里输还是回家?” “现在这里输吧。” “行!”季明轩点头,便下去准备。 等纪清和输液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加上刚才那一番折腾,便沉沉睡去,只是脸色黄的离开。 全程兰钺生都眉头紧锁,如临大敌。 季明轩叹气,“结果出来了,你跟我来。” 季明轩指着化验单,“这是从她的呕吐物中化验出来的结果,里面发现了柿子,甘薯,以及鸡蛋。”季明轩挑眉,“你母亲一直喜欢吃柿子,哪些食物和柿子相克你比我更清楚。” 柿子虽好,但若是和甘薯,鸡蛋同吃,会造成呕吐腹泻等症状,重则会造成胃出血甚至危及性命。 这些身为医生的季明轩知道,兰钺生也知道。 但是兰家的膳食是根据最标准的国际化膳食表,搭配出来的最营养的饮食,最重要的是哪些事物相克,吴妈都分的很清楚。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不过季明轩知道,这就不是该他操心的范围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7章 是陆曼害的纪清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兰钺生坐在椅子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和森冷,吓得下面站着一群佣人不自觉打颤。 吴妈身为兰家主厨,自然是站在最前面,除了吴妈还有鲁师傅。 “少爷,今天的晚餐我和吴妈都是按照膳食表搭配做出来的,绝对不会出差错啊!” “是啊少爷,”吴妈也说道,“您说的牛奶和鸡蛋,餐桌上面根本就没有上。” 兰钺生眸光幽深,沉默几秒钟后,“我知道了,都散了吧,以后还劳烦诸位多多操心。” 如此客气的语气,听在佣人耳朵,只觉毛骨悚然。 兰钺生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上楼。 江如月也没想到纪清和会是食物中毒,想起说的季明轩的诊断结果,不禁后怕。 回家后纪清和就一直睡着,江如月不放心,在旁边守着她,待兰钺生上去,才将她劝走。 “好了,这下可以睁开眼了吧?”兰钺生语气中带着无奈的笑意。 果然,原本还熟睡的纪清和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眼珠子咕噜一转,“妈回房去了?” “担心妈说你?” 纪清和点头,“说实话,有点。” 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唠叨,一个劲责怪兰钺生没照顾好儿媳,白白遭了这份罪。 老太太生起气来委实不好对付,纪清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装傻。 “阿轩说你今天晚上吃了鸡蛋还喝了牛奶?” 纪清和只知道自己是食物中毒,具体也不知道,见兰钺生问自己,就点头说道,“对呀,是不是鸡蛋放坏了?” “什么时候吃的?谁给你的?”兰钺生虽然笑着,脸色却冷了许多。 “晚饭前啊,嫂子说给甜甜煮了鸡蛋,但是她不吃了,为了不浪费就让我吃了。哦,对了,当时差点噎住,就喝了一杯牛奶。”她皱眉,“但是嫂子说鸡蛋是刚煮的,应该没问题啊!” 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兰钺生身上的温度迅速下将至冰点,脸色也阴沉的吓人。 “柿子,牛奶,鸡蛋,这三种食物相克,不能同时吃,你今天晚上呕吐腹泻还算是轻的,若是严重点则危及性命。”他牵起纪清和的手,冷笑,“陆曼居然敢算计你,很好!” 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按捺不住了! 纪清和也是脸色一变,若真的这样的话,那…… “但是甜甜也吃了鸡蛋啊,为什么她好好的?” “你亲眼看到了?” 是啊,陆曼说是甜甜吃不下了,这才给她吃。 但是当时甜甜明明不愿意,说自己抢了她的鸡蛋,她还以为是小孩子耍性子,现在想想,有可能甜甜根本就没有吃! 还有那杯牛奶,很可能也是陆曼专门给她准备的。 “她知道这些食物相克吗?”纪清和语气有些急切。 兰钺生嘴角笑容阴狠,似是从深渊而来的恶魔,“她虽然是温姨的女儿,但在兰家并不受待见。不过母亲却很喜欢她,母亲喜欢研究美食,她为了讨好母亲,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哪些食物相克,哪些食物相生。”他看着纪清和,“这点,她做得比你好。” 纪清和咬牙,既然陆曼明知这些食物相克,还故意给她吃,用意何在? 如兰钺生所说,万一病情更严重呢? 看出纪清和心中所想,兰钺生道,“她心中有数,知道这些量不会危及到你的性命,最多叫你受些疼痛。” 陆曼对兰钺生的意思显而易见,想起刚才撕心裂肺的锥心之痛,纪清和脸色阴沉,对陆曼的怒气迁怒到了兰钺生身上。 “是啊!只是多受点疼痛而已!”纪清和侧过身去,因为病着的缘故,表情恹恹,“你惹出来的债,你自己去解决。” 说不气愤是假的,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想到陆曼竟然下手这么狠,她原以为陆曼会聪明一点,看来是她高估了对方。 兰钺生知道纪清和生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劝她将药吃了,待她睡着,这才出了房间。 他去了阳台,夜里风大,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他像是觉察不到冷似的,他伸手从兜里摸出烟来,想点上,目光触及到身上的白衬衫,这是卿卿送给他的礼物,若是掉上烟灰就不好了。 思及此,又将烟放了回去。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 “大少爷,这是大少奶奶这几日在国内的行踪,全部都在这里。” 兰景逸拿起放在面前的资料,慢慢翻阅,指节修长,动作优雅,赏心悦目,却叫人倍感压迫。 他看的很慢,许久,方才放下文件。 见他表情不对,属下将姿态放低,生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贼心不死,不错。”温润的嗓音像是冬日中的一抹暖阳,又像是上好的玉器相撞发出的悦耳音律,只是语气一片冰凉,没有一丝寒意。 属下知道兰景逸,兰钺生,以及陆曼三人之间的关系,更知道陆曼此次是为什么回国。 因此在听到兰景逸说到不错时,不禁后背一寒,保持沉默。 两秒种后,只听兰景逸突然问道,“资料上说,甜甜很喜欢三弟妹?” “回大少爷,是的。听线人传来消息,甜甜每天和三少奶奶相处的时间至少有六小时以上,很是黏三少奶奶。” 兰景逸和兰钺生关系甚好,他相信能被兰钺生看上的女子,定然不同寻常。 只是他没有料到,连甜甜都会喜欢她。 甜甜性格很是内向,一直很少说话,偏偏心智又比同龄人成熟的早,若是她能黏一个人,说明是极喜欢那人的。 看来,他有必要了解一个这个三弟妹了。 “叫人去查查吧!” 不用问都知道大少爷叫他们要查的是谁,当下点头去办。 临走时,请示兰景逸,“大少爷,需不需要我们把小姐接回来?” 此人是兰景逸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人,迈克。 他深知兰景逸的脾气,因此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忐忑,大少奶奶竟然趁大少爷不在的时间内偷偷回国,回国也就罢了,居然连小姐都带走了。 明知道大少爷不许她接近小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知道等大少奶奶回来后,大少爷会怎么处置她。 谁知,这一次兰景逸竟然说道,“不用,这件事不用再管,你先下去。” 迈克刚走,兰景逸的私人电话就响起。 是兰钺生。 想起方才从资料上得到的消息,兰景逸猜得出这个弟弟找自己是什么事儿了。 遂,接通了电话,“还没睡?” “睡不着。”兰钺生望着庭院的柿子树,眸光一片冷凝。 似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森冷,兰景逸打趣,“堂堂兰家家主兰少也有睡不着的时候,真是难得。” 兰钺生皱眉,“我不知道你留着她有什么打算,也不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置她,但到目前为止,她名义上还是你的人,既然占了这个名头,那就管好你的人。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出手。” 在兰家,兰钺生和兰景逸的关系再好,兰景逸的人兰钺生也不能轻易处置,这是规矩。 除非是涉及到兰家利益,对整个家族都有造成危害的人,兰钺生作为兰家家主,自然有权决定其生死。 显然,陆曼还不到这个地步。 听到陆曼,兰景逸嘴角的笑容陡然冷了下来,“她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随你处置,但人得给我留着,我还有用。”他说道这里,顿了顿,“顺便劳烦三弟,代我向她问好,就说……没有她的逸园很是寂寞。” 说罢便挂上电话。 兰钺生知道大哥在他这里安插了眼线,目的就是为了监视陆曼,所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兰景逸都会知道。 他之所以不阻止也不生气,是因为他知道兰景逸做事有分寸,便视而不见。 而今晚,他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就是为了从大哥那里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要有兰景逸一句话,他这边做事总会方便许多。 翌日。 陆曼刚出房门,就见兰钺生在外面等着自己,先是心中一喜,后又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听到身后动静,兰钺生转身,对边上的佣人说道,“先将甜甜抱下去。” 陆曼抱着甜甜的手一紧,并不将孩子给佣人,只是笑着道,“甜甜刚睡醒,难免有起床气,不如还是我抱着,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 兰钺生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佣人,佣人见此,直接将甜甜抱走,“大少奶奶对不住了。” 甜甜一被抱走,陆曼可以依靠的力量也没有了,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好叫自己看上去优雅得体。 “说罢。” “说什么?” “陆曼,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兰钺生只觉心中厌恶的紧,“你明知柿子,牛奶,鸡蛋,这三种食物相克,还偏偏给卿卿吃了,居心何在?” 陆曼眸光微闪,扯了扯嘴角,“哦……你说这个啊!原本是我煮给甜甜的,但是甜甜已经吃了一个,我担心小孩子吃太多消化不了,就给清清吃了。”说道这里恍然大悟,一脸焦急,“你是怀疑是卿卿吃了这三种东西才会食物中毒?还是说你怀疑我是故意的?”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8章 嫉妒我就是承认我比你强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见兰钺生沉默不语,陆曼急切说道,“子州,你知道我的,如果我一早知道这三种食物相克,是绝对不会给清清吃的!” “是吗?” 一句简单的反问,叫陆曼所有辩解尽数消失在喉头。 兰钺生一步步逼近陆曼,俯身低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够多的了,做人不能太不知趣,懂吗?” 陆曼咬紧牙关,眼底满是不甘和丝丝怨恨。 尽管掩饰的很好,还是被兰钺生看穿。 见此,兰钺生冷笑,“你六岁时就将食谱背了下来,包括食物的相生相克,你都了如指掌。现在你说你不知道这些食物吃了会引起不适,陆曼,你当我是傻子吗?”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冷至肺腑。 此时陆曼的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根本没人知道的! 如果兰钺生真的知道了,那也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无视陆曼煞白的脸色,兰钺生直起身来,双手插兜,淡淡说道,“大哥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是自你走后,逸园很是寂寞,很想念你在的日子。” 说罢转身离去。 他没有看到,在陆曼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突然痉挛,剧烈抖了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恐怖惊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陆曼瞬间死寂。 …… 早餐后,纪清和去院中晒太阳,陆曼跟着前去。 “大嫂过来,是有话要说?”纪清和视线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陆曼觉得那句大嫂听在她的耳朵里,异常讽刺。 不过她还是带着歉意,对纪清和道,“我已经听子州说了,你昨天是因为吃了我给你的牛奶和鸡蛋,再加上柿子才会导致食物相克,从而叫清清你遭了这一份罪,是我不好。” “是吗?” 她的这句是吗,叫陆曼摸不准她的意思。 陆曼只能点头,说道,“当然!我要是早知道这些食物不能一起吃的话,怎么还会给你呢?” “哦,这样啊!”纪清和点头,嘴角吟着一抹笑意。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清清,原谅我,好吗?” 纪清和闻言,但笑不语。 阳光打在她的侧脸,泛着一层光芒,分明安静亲切的女子,突然间凌厉冷漠了许多。 看来陆曼这是想装无辜了,纪清和笑,她不是圣母,做不来息事宁人。 她可以忽视陆曼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炫耀,以及在提起兰钺生的故作亲密,唯独这一次,不能原谅! 因为陆曼已经对自己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昨天的痛苦,叫她永生难忘,她不但不大度,相反还很记仇。 陆曼想装无辜,让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怎么可能呢! 若是这一次她选择了默认,那么下一次呢? 思及此,纪清和勾起唇角,缓缓说道,“兰钺生告诉我,你在六岁时候就已经背熟了菜谱。” 只见陆曼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直至冷凝。 她眼底带着一丝怨恨,几近咬牙切齿,“你早就知道了?” “兰钺生都对我说了,所以,我当然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她看着陆曼,笑了,“因为,你是故意的!” “就是不知道,你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多久呢?”纪清和叹气,“其实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吃柿子,又怎么算的那么准,那天晚餐一定会吃柿子?” 毕竟鸡蛋可是在做柿子之前就煮好了的。 陆曼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咬牙切齿,“耍我很好玩吗?” “害我很解气?”纪清和反问。 “原来人畜无害的纪大小姐,也有牙尖嘴利的一面。” “不,你说错了,我并非人畜无害,知道我的人都会说我睚眦必报。”纪清和勾唇,“陆曼,你嫉妒我。” 无比肯定。 “我嫉妒你?”陆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语气极为不善,“你开什么玩笑?我会嫉妒你?” “如果你不是嫉妒我,又怎么会在兰钺生对我照顾有加的时候会愤怒不甘,如果不是嫉妒我,又怎么会在我耳边念叨你们青梅竹马感情有多么要好?如果不是嫉妒我,又为什么会害我?” 纪清和勾唇,“你就承认吧,你确实嫉妒我。不过我很开心,因为嫉妒一个人,就是间接的承认她比你强。也就是说在你的心底,你已经认识到我比你强,比你厉害,你比不过我,所以才会如此。” “你胡说!”陆曼嗓音尖锐,语气激烈,“我生在兰家长在兰家,我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要比你熟悉,比你感情深,你那点比得上我需要我去嫉妒你?” “是啊,你生在兰家,长在兰家,哪怕是兰家的佣人,都和他们感情深厚,这点我是比不上你。”纪清和语气淡然,始终含笑,眼神带着一丝悲悯,“可是我比你出身好,家世好,纵然和纪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的教养和学识远在你之上。我比你聪明,比你漂亮,最重要的是,兰钺生他爱我。如此种种,你心知肚明,因此才会乱了手脚铤而走险罢了。” 陆曼脸色铁青,她咬紧牙关,纪清和眼中的怜悯刺痛她的眼睛,仿佛在嘲笑她有多么不堪和可笑。 “昨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纪清和语气冷然。 陆曼眯了眯眼眸,冷笑一声。 这时,甜甜看到两人,睁开佣人的手,跑了过来。 “婶婶!婶婶!”小孩子奶声奶气,软萌甜诺,听的人心都化了。 甜甜的到来,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纪清和对陆曼的态度并不妨碍她喜欢甜甜,看到甜甜,她伸出双手,“慢点儿跑,来,婶婶抱抱!” 甜甜扑到纪清和怀里,仰着小脑袋问道,“婶婶肚肚还痛痛吗?” 纪清和瞥了一眼陆曼,笑容不减,“谢谢甜甜关心,已经不痛了。” “婶婶吃蛋蛋,不给甜甜吃!”小家伙撅着嘴巴指控道,还记着昨天纪清和抢她鸡蛋的事呢! 小孩子童言无忌,听在陆曼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纪清和笑了,“那以后婶婶不和你抢了好不好呀?” “嗯!”甜甜重重点头,尔后对着纪清和喊道,“甜甜要看花花!看花花!” 陆曼心道,哪里来的花。 正想着,便见纪清和在脖子那里轻轻一拉,一个项链就从衣服下面露了出来。 在看到那串项链时,陆曼眸光紧缩,这项链是—— “阿曼啊,你伯父曾经得了一块好玉,专门请老工匠打了项链出来,是准备留给未来的儿媳妇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这坠子是朵百合,寓意你们百年好合,妈希望你以后能够和子州好好的在一起,白头到老。” 回忆戛然而止,陆曼眸光紧缩。 当初江如月亲手将这枚项链送给她,可是她却拒绝了。 虽然最后江如月一再劝说,但她咬紧牙关,就是没有答应,直到她嫁给兰景逸之后,江如月终于不再提起这件事。 也正是如此,江如月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她知道,当初是她对不起兰钺生,是她伤了江如月的心,但时至今日,她没想到这枚项链会戴在纪清和的脖子上面! 陆曼怎么能忍! 眼睛刺疼,陆曼想都没想,对纪清和说了句,“曾经,这项链差一点就戴在我脖子上了。” 纪清和一边逗着甜甜,一边说道,“你也说了,是差一点,而且是曾经。”她抬眸,笑意盈盈,“现在它已经属于我。” 顿了顿,纪清和又开口,“其实我很好奇,你已经成了我们的大嫂,并且有了甜甜,为什么还对兰钺生念念不忘呢?你要知道,就算我和兰钺生不在一起,你也没有机会嫁给他,在你嫁给大少爷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你和兰钺生这辈子走到了尽头。” “这不一样!”陆曼大声反驳,吓得甜甜都转身瞪着眼睛看着她,没了笑容。 这怎么能一样呢? 以前她不着急无所谓,是因为她知道兰钺生除了她以外,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长的比她漂亮,比她有才情,还比她耀眼,关键是兰钺生竟然真的喜欢上了纪清和! 一想到就是因为纪清和的出现,才叫兰钺生变了,陆曼就忍不住恨意。 那是属于她的爱情,是属于她的关怀,纪清和凭什么拥有! 就算她和兰景逸结婚了,并且还有了孩子,但是兰钺生爱的那个人必须是她! 想到这里,陆曼上前一把抢走了甜甜,“纪清和,我会叫你后悔的!” 纪清和眸光微闪,“是吗?” 看着她笃定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般,陆曼心中怒火翻腾。 她狠狠瞪着纪清和,许久之后,突然笑了。 “纪清和,你以为你赢了吗?”陆曼上前一步,在她耳边说道,“你说,如果我将你的过去告诉江妈妈,告诉兰家,甚至是告诉媒体,你觉得你和兰钺生还能继续在一起吗?毕竟你们可还没有办婚礼呢!” 只是领证了而已,在兰家,只要一天没有办婚礼,喝喜酒,哪怕领了证都不能算结婚! 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呢?”纪清和反问。 “不要和我装傻,若是说破就没意思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39章 怒意,利用孩子去报复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不,”纪清和笑容凛冽,“我反而觉得,有事说清楚,会更好一些。” “说清楚?难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陆曼反问,眼底闪烁着幽光,“比如……你在十六岁时就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嫁给了他,还离婚了。你说,如果我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会怎么样呢?” 尽管陆曼说的简略,纪清和还是瞬间就明白,陆曼调查她! 若不是陆曼提出,纪清和都不会发现被自己忽略掉的一个问题。 兰钺生知道自己的过去,但还是喜欢上了她,和她在一起,并且和她结婚。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江如月也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每当江如月对她犹如亲生时,她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说。 现在才恍然发现,其实江如月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江如月所知道的,可能只是关于她并非纪家亲生孩子这件事。 纪清和猜测的不错,兰钺生确实隐瞒了兰家,也隐瞒了江如月. 他知道母亲不会介意,但是他不能叫卿卿难做人,母亲这里什么都好说,但是兰家人呢? 在遇到纪清和之前,兰钺生可以无所畏惧的说一句,“我兰钺生做事,何曾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是如今有了纪清和,他每做一个决定,确实需要照顾纪清和的感受。 这便是人们说的,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有了软肋。 纪清和就是兰钺生的软肋。 关于纪清和离过婚这个问题,在说与不说之间,兰钺生终究还是选择了隐瞒。 这一隐瞒,给了陆曼可乘之机,成为她拿来威胁纪清和的武器。 纪清和也没想到兰钺生会隐瞒,事已至此,陆曼能信誓旦旦的说出口,便证明这个问题需要解决。 “所以呢?”纪清和笑着反问,“你是要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么?” 就这么说出去,江如月必定会生气,生气兰钺生和纪清和的故意隐瞒,没准在江如月的眼里,纪清和还会成为费尽心机接近儿子的不堪女人,从而怀疑她的动机,怀疑她是否是真的爱兰钺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兰钺生和纪清和两人的感情便受到阻挠。 可是兰钺生是谁,就这点问题还会幻想他放弃纪清和? 他们不但不会分手,还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渡过难关,而捅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陆曼,则会成为几人共同厌弃的对象。 陆曼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做这样决定呢? “还是说,你是要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叫我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兰钺生?什么为了对方好而自己甘愿退出这种事,你应该知道我这种性子是做不来的,我没有那么脑残。”纪清和笑,“因此,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告诉我,你手里有我的把柄,叫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掂量着,以此来牵制我。” “不错,思虑周全,挺好。”纪清和语气带着赞赏。 被人猜中心事,陆曼并没有惊慌,只是眸光却冷了许多。 纪清和起身,走了几步,这才回头看着陆曼。 今日的她穿着高跟鞋,这样瞅着陆曼,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未来究竟怎么样,我们拭目以待。” 看着纪清和的背影,陆曼眼底划过一抹沉思,甜甜看了看纪清和,又看着陆曼,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你和婶婶吵架了?” 陆曼恍然回神,看着怀中的女儿,缓缓问道,“甜甜好像很喜欢婶婶?” “嗯!”甜甜点头,“婶婶漂亮,陪我玩,喜欢她!” 陆曼闻言,手指微微收紧,咬紧嘴唇,纪清和你这个贱人,不但抢走了子州对我的爱,现在连甜甜都要抢走,我不会叫你如意! “甜甜。”陆曼将甜甜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与她平时,说道,“如果有人要害我,你会帮妈妈吗?” 见甜甜不说话,陆曼知道,孩子太小不明白这些,就说道,“妈妈这样跟你讲吧,现在有人要把妈妈从你身边赶走,如果妈妈被赶走了,你就没有妈妈了。” 甜甜一听到没有妈妈,连手里的玩具都扔了,扑进陆曼怀里,小胳膊紧紧搂着陆曼,“坏蛋!妈妈是我的!是我的!”说完可怜兮兮的看着陆曼,眼泪都出来了,“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陆曼心中一阵刺疼,她回抱着甜甜,“甜甜放心,妈妈一定不会丢下你,可是现在人家要把妈妈赶走,妈妈也没办法。”她在甜甜耳边循循善诱,“呐,甜甜,如果你帮妈妈一起把坏蛋赶走,这样妈妈不是就可以继续和你在一起了吗?” “嗯,帮妈妈赶走坏蛋!” 陆曼勾唇,眼底带着寒意,纪清和,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 等纪清和意识到甜甜和自己疏远时,已经是晚上。 她这几日只有一节课,但凡没课便一直在家。 甜甜是真的很喜欢她,一直粘着她和她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午在花园见过甜甜之后,小姑娘就一直躲着她。 非但如此,每次看纪清和的眼神,总叫她心里怪怪的,好像是……很讨厌,又有点仇视? 纪清和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她在餐桌前坐下,照例端起甜甜的碗,对甜甜伸出手去,“甜甜乖,我们来吃饭饭好不好?” 甜甜咬着嘴巴往陆曼怀里缩,见此,纪清和有些诧异,问道,“甜甜是不开心吗?” 不管纪清和怎么哄,甜甜就是不理纪清和,连江如月也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陆曼笑了一下,说道,“小姑娘从刚才就情绪不对,问她也不说。”笑容很是无奈。 纪清和只当是小孩子脾气,便直接从座位上起来,蹲在地上,对甜甜伸出手去,“来,婶婶带你玩好不好?” 谁知,甜甜突然一把将纪清和推倒在地,“你走开!你这个坏蛋!” 纪清和是惦着脚尖蹲的,小孩子的爆发力很大,一把就将纪清和推倒。 吓得旁边的佣人赶紧将纪清和扶起,兰钺生早在纪清和坐在地上的时候就越了过去,他看着甜甜,“道歉。” 表情冷凝,眉头紧锁,分外严肃。 甜甜被他的表情吓的哇一声哭了出来,纪清和觉得有些尴尬,拽了一下兰钺生的衣袖,这人还真是的,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结果下一秒就听甜甜哭喊道,“坏蛋!坏蛋!你是坏蛋!” 这坏蛋并不是说兰钺生,而是纪清和。 她指着纪清和,哭的眼睛都红了,“为什么要赶走我妈妈?为什么要赶走我妈妈?你是坏蛋!坏蛋!我讨厌你!你走!” 小孩子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的话,还如此连串,最重要的是说出的话竟带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一时间,大家都愣在了原地。 甜甜和纪清和关系一向很好,有时候抱出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纪清和才是甜甜的妈妈。 但是今天晚上,甜甜不但推了纪清和,还骂纪清和是坏蛋,并且说什么赶走陆曼。 在场都是人精,这样的话小孩子怎么知道的? 若说没有人教,鬼都不相信。 兰钺生瞥了一眼陆曼,眸光冷的叫陆曼后背发寒。 他将纪清和拥入怀中,并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看着温月华,说道,“温姨,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麻烦了。” 温月华在甜甜推倒纪清和的那一刹那就心中一紧,听到甜甜说不要赶走她妈妈,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听到兰钺生开口,说这件事交给她处理,温华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温华和江如月一起长大,虽说是佣人,但和长辈没差,如今兰钺生竟然对她用了麻烦二字,由此可见兰钺生委实生气。 甜甜是陆曼的女儿,陆曼又是温华的女儿,这件事交给温华处理,确实再恰当不过。 只是,怎么看都是敲山震虎的警告之意。 兰钺生像是没看到温华难看的脸色,对吴妈说道,“吴妈,日后厨房这样的地方,闲杂人等不要放进去。” 陆曼脸色陡然一变,这个闲杂人等不就是说的她吗?兰钺生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什么意思?他就这么不顾忌情面么? 他竟然当着佣人的面说她是闲人,这不是直接打她的脸么! 陆曼陷害纪清和食物中毒这件事,佣人并不知道,所以陆曼应该庆幸,否则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兰钺生在说完这句,就带着纪清和往外走了,“我们出去吃,你们继续。” 连江如月也没想到兰钺生会直接带纪清和去外面吃,看来儿子这下是真的动怒了。 江如月想到昨天食物相克的事,在想到刚才甜甜的事,加上兰钺生一走,也不免心生郁气,直接起身往楼上走去。 吴妈一见江如月也走了,不禁急了,喊道,“太太,您还没吃呢?” “不用吃都饱了。” 语气温和,却暗含冷意和威慑。 温月华坐在椅子上,脸色颓然,不知道想着什么,而陆曼眼底划过不安,恐慌,最后如数被愤怒代替。 陆曼确实教了甜甜,但是她没有想到甜甜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如此一来,大家不用问都知道是她教了甜甜。 温月华看着女儿,面色不虞,咬牙,“你跟我回房!”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0章 挖坑,小妻子真美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温华问女儿,为何你就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呢? 人活着有念头是好,若是变成执念,终会害人害己。 执念吗? 陆曼轻笑,眼角带泪,她看着温华,“妈,您说的害人害己我明白,只是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转头,窗外万家灯火,却照不进她内心的孤寂和伤痛。 “您是夫人的佣人,虽说算半个主子,可佣人就是佣人,权利再大也变不成主子。” 温华脸色很是难看,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从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咬牙,“原来在你的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陆曼转头看着温华,嘴角带着轻笑,看在温华眼底是那样陌生。 “妈,您承认吧,您自己也不甘过,也挣扎过。否则也不会在生下我之后,频繁去陆家拜访,那时候的您心里想着的一定是嫁进陆家吧?否则怎么会连夫人的再三暗示都看不出来呢?” 当年她年纪小,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兰家的孩子总是追着她,嘲笑她是痴心妄想,说她母亲想要麻雀变凤凰,以为攀上了陆家小少爷便可嫁进豪门。 当时的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气愤?怨恨?委屈?埋怨? 恐怕都有吧! 陆曼轻笑,“是,小时候的我确实埋怨恨过您,我一直都在想,是夫人和先生对我们不好吗?您为什么不知道满足,一心要离开兰家想得到更多。同样是佣人,妈妈您却被所有佣人都捧着,那个时候的我竟然天真的觉得,有这些已经够多的了。”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您是对的。就算我们拥有的再多权利再大,也始终只是个佣人,想要过的更好就必须成为人上人,只有变成主子了,那些曾经嘲笑你,讥讽你,辱骂看不起你的人才会对你心服口服。” 她抬眸,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叫温华无法呼吸,“您看,您曾经没有做到的,我做到了。我终于成了兰家的少奶奶,兰家的主子。可是,这些怎么能够呢?” 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早在陆曼开口说起往事的时候,温华就脸色煞白。 待她说完,温华终于意识到,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了,是她没有做好,没有开一个好头。 她压下心中的种种酸楚,说道,“正因为我走过这条路,所以才会劝你收手。”思及往事,温华泪如雨下,“当年的我确实是痴心妄想,但在你遇害的时候我早就看穿看透了,荣华富贵不过一场梦而已,什么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好好的,你父亲又算什么呢?可是,可是你怎么就突然陷进去了呢?” 温华这才知道,陆曼的症结在哪里。 原来的她一直以为,女儿是因为太爱兰钺生,所以才会如此,如今看来这只是一部分。 听到温华说到被害,陆曼反应激烈,表情阴鸷,“住口!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父亲!” “天下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吗?竟然亲自下令雇人绑架自己的亲生女儿!”陆曼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所以我才会不甘心的想要往上爬!我要变得更强,叫他亲眼看着就算没有陆家我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难道你现在过的还不好吗?”温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陆曼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你竟然说我过的好?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是!我过的确实很好,非常好!” 咬牙切齿,夹杂着滔天的怨气和恨意。 兰景逸用花言巧语将她算计了过去,不知情的她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是后来呢? 想起后来,陆曼又哭又笑,谁能想到,温润如玉心地善良,风度翩翩的兰家大少爷兰景逸,竟然会有那么阴暗变态的一面! 骗子!全部都是骗子! 陆曼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对温华冷冷说道,“您走吧!从今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和您没关系,您看不惯我想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或者去夫人那里告发我,随你的便!” 温华眸光紧缩,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她连连后退,不断摇头,“你这样说真的就是在拿刀子捅我的心啊!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 她掩面哭泣,泣不成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曼看着温华,同样难受极了。 她刚才用那样的话刺激温华,何尝也不是在刺激自己。她张了张嘴巴,道歉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是我女儿,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泥潭,我不能害你!”许久,温华终于止住哭声,她嗓音沙哑,语气哽咽,“夫人和兰少顾及旧情,才没有计较这件事情,收手吧!阿曼。” 温华说完这句话,不去管陆曼的表情,出了房间。 待温华走后,陆曼顿时失了力气,坐在椅子上。 她看着镜子中的,冷笑,她还有退路么? 想让她收手?死都不可能! “纪清和,你可知你现在所拥有的,原本全都属于我?”她眸光恍惚,像是看到了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瞬间又恢复清明,“凭什么我一个人要收紧煎熬,而你却能得到幸福?” “我得不到的,你们谁都休想得到!” 夜寂静的深沉,空气中仿佛有谁在叹息。 妒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终究会将人彻底吞没。 …… 从那天晚上之后,陆曼在1314的动作少了,只是她对纪清和同样亲切,好像她们之间的这些误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除此之外,她时不时的对纪清和道歉,态度诚恳的连兰仲都说:“若不是知道她的性子,真的以为她是诚心实意悔改道歉。” 纪清和笑了笑,“无妨,不用理会便是。” 只是心底却愈发警惕,陆曼越是这样,就证明她越是厉害。 纪清和再一次发现,自己看人也有走眼的时候。 第一次走眼是宋司晨,第二次走眼是陆曼。 她刚开始真的没有将陆曼放在心上,加上陆曼的手段太小儿科,确实不值一提。 现在想来,恐怕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有心留了一手。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纪清和,试探她这潭水到底深不深。 想到这里,纪清和突然想起陆曼说的,问兰钺生,“我有话问你。” “你说。” “如果,陆曼不知道我跟妈说过我离婚的事情,你说她会怎么做?” 兰钺生眸光微闪,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纪清和,“她调查你?” 纪清和点头。 “这件事是我失误了。”兰钺生起身,上前拥住纪清和,“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她眉眼含笑的某人,“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在给她挖坑!” 她提醒道。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纪清和的小心思,兰钺生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管你对付谁,只要你开心就好,别的女人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纪清和勾唇,“行,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好。” “不过,我还真的挺好奇的,我就这么配合了一下陆曼,装作我没有告诉妈实情的样子,看得出来,她确实还有后招。”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若是觉得碍眼,我叫人直接送出国就好。” “我这个人记仇,她叫我疼了一场,还处心积虑想要算计我,若是不给点回报,怎么可以呢?”纪清和挑眉。“只要大哥不会怪我就好。” 毕竟,陆曼是兰景逸名义上的妻子。 大哥怪纪清和? 不不,不但不会怪,相反还会以旁观者的身份尽情欣赏。 兰钺生失笑,“不用担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纪清和心情好,起身往花园走去,阳光暖暖的,她从花丛走过,红色亚麻长裙分外醒目。 兰钺生眉眼温和,里面一片宁静柔软。 枝头花开的正好,兰钺生伸手,摘下一朵花来,替她别在发间,“真美。” 纪清和看了一眼树上的花,眼含嗔怪,“花是很美,可是你这样摘了,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母亲知道定又说了。” 江如月爱花,最见不得别人糟蹋花。 兰钺生嘴角含笑,“我是说人美!” “人比花娇,真美。” 纪清和瞬间脸色通红,她瞪了他一眼,眼底是说不出的情意绵绵。 他将她拉入怀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真甜!” 花园还有园丁和打扫卫生的佣人,见此,纷纷低头勾出善意的笑容,少爷和少奶奶感情可真好。 纪清和咬唇,“这么多人看着呢!怪难为情的!” 兰钺生咂咂嘴吧,“确实有些不大好,要不……我们回房?” 自从前天晚上,兰钺生一连要了纪清和好多次之后,昨天晚上他只能干忍着,谁让小妻子生气了呢! 兰钺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开荤,终于尝到肉香的他没日夜笙歌已经算好的了。 再说了,他今天早上已经偷偷检查过了,她那里已经恢复了。 当然,这句话兰钺生是绝对不会告诉纪清和的。 越想越觉得情难自制,直接将纪清和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大步往屋内走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1章 欢愉,买你一辈子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的眼睛很漂亮,她静静坐着时,眼眸仿若一汪秋水,恬静淡然;开心的时候,狡黠张扬,带着丝丝小霸道;动怒之时,眸光凌厉冷然,叫人望而却步。 唯有此时,她情到深处,眼角晕染媚意,化身勾人心魂的妖精,最能牵动兰钺生的心身。 兰钺生承认,他是男人,也是一个俗人,情爱二字,怎能幸免? 他在她耳边轻笑,声音喑哑性感,带着情yu,“若是有一天要死去,那我情愿死在你身上。” 纪清和躺在他的身下,藕段般的胳膊攀上他结实蕴含力量的后背,羞怯中带着戏谑,“等你死的时候,恐怕也七老八十了吧?若我还在,定然同你一样年老。你不想想,那时的我皮肤松弛,满脸皱纹,色斑遍布全身……”她说到这里,低低笑了起来,“你真愿意?” 她说这话时,呼吸不稳,断断续续,待说完一整句话,已用去了大半力气。 兰钺生闻言,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眸,波光流转,连眉眼之间都染上了笑意,“只要是你,求之不得。” 他语气愉悦,显然是开心极了,“不过你对我的情意,我收到了。作为答谢,必定得好好回礼。” 两人都变成老头老太太,可不就说的是白头到老么! 纪清和笑笑,没有说话,她用行动回应着他,主动凑了上去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犹如点点星火,瞬间点燃整个草原。 兰钺生说对了,她的身体就是用来诱huo他的资本。 海藻般乌黑柔顺的丝发,在床上铺散开来,映着雪白莹玉般的肌肤。 动人心魄。 欢yu攀上极致时,她在他的怀里彻底失守阵地。 而他,也似入了魔,一遍一遍,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与自己融为一体。 风从窗户吹了进来,阳光透过素色纱帘,有些刺眼。 纪清和想,她大抵也疯了,竟然随着兰钺生一起胡闹。 她笑,“白日宣yin,你当真要做唐明皇么?” “这是爱的深层次交流,负距离接触,”他轻笑,尔后皱眉,“不做唐明皇,不好。” “怎么不好?” “结局不好。” 唐明皇违背伦理纲常和杨贵妃在一起,却没能护她安好无虞,两人的爱情结局,委实令人唏嘘。 兰钺生呵斥,“果然是童言无忌,什么样的话都说。” 纪清和却吃吃笑了起来,这人竟如此较真,还说她是小孩子,她觉得他才是孩子,满身孩子气! 知道兰钺生的性格,她便软声软语答应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话,该罚!” “是该罚!”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巴,微微用力,带着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比喻。” 兰钺生有心惩罚她,怎会轻易放过呢? 是以,等纪清和再次醒来,已是黄昏。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有些酸痛。 房间好像被打扫过,兰钺生坐在窗前办公,坚毅的下巴线条优美,侧脸轮廓分明。 举手投足,气势尽显,暗藏威慑。 她心想,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这人就不累呢? 她将被子抱成一团,将下巴搁在被子上,静静的看着兰钺生。 穿着白色衬衫的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暖意,煞是好看。指尖修长,偶尔写字时笔尖走势洒脱肆意。 这个人确实有叫人为之疯狂的资本,惊艳的容貌,上好的家世和修养。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运筹帷幄,他用大脑和双手创建出了一个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纵然外人说他宛如修罗,喜欢他的人依旧数不胜数,比如刘沁,陆曼。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纪清和趴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 “好看吗?”声音低沉醇厚,性感撩人。 嗷呜,怎么办?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惹。 纪清和捂脸,在床上打滚,兰钺生眼底笑意渲染。 他放下文件,起身上前,伸出手去,“起来吃饭。” 纪清和将手搭上去,在纪清和的惊呼中将她抱起,是父亲抱女儿的那种,抱到了浴室,“先洗个澡,需要我帮你吗?” 心肝儿又是一颤,纪清和下意识捂住耳朵。 见她许久都不曾回应,兰钺生挑眉示意,纪清和这才反应过来,推他一把,“不要,你快出去!” 得!小妻子害羞了。 “好,那你洗完后自己到楼下来。” 下午江如月和温华出去逛街,并不在家吃晚饭,只有兰钺生和纪清和。 纪清和下楼的时候兰钺生系着围裙在盛粥。 “好香啊!”她深深嗅了一下,“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你只需要负责吃就好。”说着用手捏了一块水果,“给,先去餐厅等着,饭马上就好。” 直到纪清和吃完水果了,一拍脑门才反应过来:不对呀!怎么感觉像是在打发小孩纸一样!╭(╯^╰)╮ 厨房是开门,从餐厅可以直接看到在里面系着围裙忙碌的兰钺生。 纪清和一直觉得,古语“君子远庖厨”这话有歧义,倘若真对的话,兰钺生又该作何解释? 系着围裙的兰钺生,对纪清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无以言说的魅力,叫人心房变得柔软,并且上瘾。 很快,菜便上齐,有花菜,胡萝卜,菠菜,莲藕,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经他的手却成了艺术品。 花菜在盘子拼成了一束花,胡萝卜是笑脸,菠菜是一撮草,莲藕嘛……纪清和眨眼,有点像哪吒。 色香味俱全! “尝尝,怎么样?”他解释,“秋天多吃这些蔬菜,对身体好,小孩子就要多吃菜。” 这人还真是…… 纪清和拿着筷子,一脸为难,“太好看,都舍不得吃了!” 兰钺生失笑,真是个孩子,“你丈夫我花空心思变花样做菜,就是为了让你多吃点,结果适得其反,倒是我的不对!” 纪清和眨眼,狡辩,“呐!你看,花菜,萝卜,菠菜,这些吃了都无所谓,主要是藕片,你把它拼成这样,我这一吃下去,万一也生出来一个哪吒怎么办?” “不会。”兰钺生被她取悦了,薄唇轻启,宛如百花绽放,“不过,说不定你肚子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宝宝,至于是不是哪吒,有待验证。毕竟为夫交了不少口粮,一颗都没浪费。” 是了,纪清和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他们这几次都没有做避孕措施,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的话,说不定还真的…… 顿时脸色通红。 “羞死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她捂脸,“再说了,怎么可能会是哪吒!” 哪吒是其母怀胎三年六个月才得以降生,若她也怀个三年六个月,不得吓死人了。 兰钺生点头,“是,不是哪吒,是个大胖小子!” “乱讲!”纪清和拍桌,尔后绞着手指,“你辣么瘦,我也这么瘦,顶多是个小猴子!” 兰钺生乐不可支,先是闷笑,再是开怀大笑,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妻子果真是个宝! 很快,纪清和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为掩饰尴尬,只得低头吃饭。 江如月回来的时候,兰钺生正笑的喘不过气,而纪清和红着脸吃菜。 见此,江如月愣在原地。 多年以来,她何曾见子州如此开怀过? 她将视线落在纪清和身上,想起子州曾对她说的话,“母亲,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快乐。” 江如月嘴角上扬,眼底有些湿润。 两人听见动静,纪清和有些不好意思,在桌子下踢了兰钺生一脚,站起来,“妈,您和温姨吃了没有?刚好我们还没怎么吃。” 兰钺生很少做饭,连她这个母亲都不曾吃过几次,她看着纪清和,心中有些吃味,到底是媳妇比娘重要。 不过更多的是欣慰,不为别的,就为儿子的笑容。 江如月想,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我和你温姨已经吃过了。” 江如月走上前去,看到盘子中别出心裁的菜式,挑眉看着兰钺生,嘴角戏谑。 反观后者,淡定自然。 “在清清没出现之前,我一直担心。我想子州一年四季冷着一张脸,就是再好看,女孩子一看到那眼神就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会想别的?再加上他只想着工作,不会说情话,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整晚整晚的发愁,他这个样子哪家的姑娘愿意跟着他啊!” 江如月说到这里,视线落在餐桌上,“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纪清和知道,江如月这么说贬低兰钺生,其实是喜欢自己的表现。 她看了某人一眼,嘴角含笑,“他很好。” 一句她很好,说的兰钺生心中一片柔软,他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见此,江如月心领神会地的扔下一句,“你们慢慢吃,我上楼休息。” 待江如月走了,兰钺生才笑着开口,“如果你是谁派来的商业间谍,那我定会满盘皆输。” “怎么讲?”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丈夫我其实很好收买,一句话便足够。” 她不会知道,她的一句“他很好”,叫他瞬间丢盔弃甲。 纪清和低眉垂眸,笑容清浅,“那我买你一辈子,可好?” 可好? 他勾唇,“一辈子太少,要生生世世才够!” 生生世世?真是个贪心的人啊! 可是,她竟然这么喜欢他的贪心。 果然,她也是个不知足的人。 贪心对上不知足,倒也登对。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2章 纪清和,说不出口的身世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对于接到秦沁的电话,纪清和表示有些意外。 毕竟她和秦沁已经撕到了一定地步。 可以说,如果没有秦沁,或许她和宋司晨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她那两年来受的所有屈辱,有一半来自于秦沁,叫她怎能不恶心秦沁?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秦沁,她就不可能和宋司晨离婚,如果不离婚就不会遇到兰钺生。 但纪清和不明白,秦沁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呢?”电话那端的秦沁笑了一下,“不过是想你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联络联络感情。” “感情?我和你之前有这玩意么!秦沁,你这样真的叫我觉得很恶心!如果是你想来恶心我的,抱歉,你成功了,毕竟能够恶心到我的,除了翔在找不出来第二个!” 纪清和将秦沁比作翔,气的秦沁脸都变形了,不过想到她的目的,还是忍住了。 纪清和冷笑一声,说完作势要挂断电话。 “等等!”似是感觉到纪清和要挂电话,秦沁赶紧出声阻止,她眼底划过一抹恨意,尔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应该在查你的身世吧?不知道有查出什么没有?” 纪清和一直在叫人查她的身世,她知道她的生父是陆承和,也知道他是商界的传奇,但是除此之外,他的资料全部都查不到,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所以,你今天打这个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你查出来了?” “是,我是知道关于你父亲的情况。只是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查陆承和吗?” “这还需要问吗?”纪清和笑着反问,多了一丝讥笑,“你和我认识那么久,自然了解我的性格,会知道这件事不足为奇。” 秦沁咬牙,天知道她有多么憎恨纪清和这么笃定的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 不过,想起她要跟纪清和谈的,秦沁心情瞬间就好多了。 她现在特别好奇,等纪清和知道真相后,会是一番什么样的表情。 “今天下午两点,我在万达广场的西餐厅等你。”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挂断。 看着被挂上的电话,纪清和眸光划过一抹深思:连她都查不出来的事情,秦沁怎么会知道的? 纪清和按照约定时间去了西餐厅的时候,秦沁已经到了。 她挑眉,看来秦沁比她自己都要重视这件事。 “坐。”秦沁指着对面的座位。 纪清和坐下,看着秦沁。 自从纪清和来之后,秦沁就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这样子像是…… 纪清和想起之前周嘉嘉告诉她,秦沁给宋司晨下药,两人发生了关系,并且从那以后住进了宋家,现在她这样,莫非是怀孕了? 似是为了印证纪清和的猜想,只听秦沁说道,“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顿了两秒,“是宋司晨的。” 纪清和勾了勾嘴唇。 “你听后就没感觉吗?”秦沁有些意外纪清和的平静。 虽然一直听闻兰钺生和纪清和感情深厚,但她还是不相信,兰钺生是真的爱纪清和。 她得不到的爱情,凭什么纪清和会那么容易得到? 她不服! 更不相信的是,纪清和曾经爱了宋司晨那么久,这才离婚多久,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 演电视剧都没有这么夸张! 所以,她宁愿纪清和是在自欺欺人。 “和我有关系吗?”纪清和反问,她看着秦沁,笑了,“你特地告诉我这件事,是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震惊?意外?嫉妒?不甘?伤心?还是报复?”笑容不屑又讽刺,“很抱歉,这些感情我都没有,让你失望了。” 秦沁虽然笑着,眼底却涌起了怒意和郁气,“看来你是真的放下了,还真是叫人意外啊!” 意外吗? 纪清和但笑不语。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纪清和,这就是你求我态度?”秦沁慢悠悠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女王样子!你凭什么总是这么自信?还不是和我一样,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纪清和就可以? 这是秦沁一直以来最想知道,也最不明白,最不甘愤恨的一件事。 她到底哪里和纪清和不一样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她不甘心! “秦沁,请你搞清楚,是你主动打电话要告诉我这件事,并不是你口中的我求你!”她勾唇,“想我求你?做梦!” 秦沁脸色一变,要不是她克制的好,一定会将手中的咖啡泼到纪清和的脸上,看她还敢不敢再嚣张。 纪清和视线落在她收紧的手指上,再抬眸,将她眼底的愤怒尽收眼底,笑了,“想泼我咖啡?”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果然,对面的秦沁脸色已经差到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纪清和知道,如果她想从秦沁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把她真的惹急了,就开口,“说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连同你开的条件也一同说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秦沁并没有提条件,“我们好歹相识多年,也算是老朋友了,条件就不提了,今天我把消息透露给你,只是出于我作为朋友的好意,毕竟看你现在这样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怪可怜的!” 真的只是如此吗? 纪清和淡淡的笑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秦沁视她为死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会怎么好心帮她呢!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秦沁绝对有后招。 告诉她关于她身世的只是一个开头,重点绝对在后面。 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纪清和不知道,而且她相信,秦沁这里是绝对问不出来了。 还有,梁凤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纪清和的生父陆承和闭口不提,也不告诉纪清和,这件事只要自己人知道,那么秦沁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怎么知道梁凤华没有告诉纪清和实情? 如果是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会默认为纪清和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但是秦沁没有。 难道是秦沁查到了,纪清和在查自己身世这件事? 直觉告诉纪清和,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她表面上不显,只是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你想白送人情给我,那我就收了!” 秦沁闻言,笑了,她将资料递给了纪清和,“资料不全,也不多,但足够你了解大概了。你知道的,你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我能查出来,说明确实吃力。” 纪清和眸光微闪,伸手去拿资料,秦沁却不松手,她抬眸看着秦沁。 后者勾唇,“纪清和,你的自信和骄傲,终有一天会害了你!”话落才松手。 纪清和笑着拿过资料,“害不害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的生活还不错!”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走后,秦沁眼底那抹兴奋和算计的目光。 纪清和,你母亲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真相,可是你自己不死心想要一探究竟,那么我成全你,只希望知道真相的你,不要太后悔了! …… 在看完资料之后,纪清和将自己关在房间,窗帘紧紧拉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抚平自己心中的不安。 她一直在想,电视剧中那些得知自己身世的主人公,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为什么当初在看的时候觉得那么狗血和可笑?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竟不知所措。 脑子有些乱,昏昏沉沉的,那些资料上的字仿佛魔咒在她脑海中嘶吼,心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喘不过气来。 惶恐,不安,惊惧,将她包围。 她眨眼,眼睛酸疼的厉害,嗓子也火烧火燎的干疼。 她拿出手机,指尖颤抖,努力了三次才解锁。 纪清和打开通讯录,在翻到梁凤华的电话时,陷入沉思。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现在的她需要停下,放下手机,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仅存的一点点意识告诉她,有些事情终究会大白天下,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已经由不得她选择。 许久,纪清和狠下心,点了下去。 她看着电话拨通,心底仿佛有千斤重的巨石,压的她几乎窒息。 其实,这些事情,纪清和理应当面去问梁凤华的,不应该通过手机。 但是她没有勇气,她怕自己得到那个答案是最不想听到的。 说她临阵退缩也好,说她没有涌起也罢,她都认了。 电话被接通的一刹那,纪清和明显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颤。 自从纪清和回来之后,她和梁凤华吃过几次饭,其中就包括江如月和兰钺生。 眼看着女儿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梁凤华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什么事快说,我等下要出去呢!” 听着电话那端梁凤华风风火火的声音,纪清和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涌了下来。 许久不见回应,梁凤华直觉不对,“怎么不说话?”听到电话那端转来隐约的抽泣声,梁凤华收了笑容,“你哭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3章 真相,被掩埋的秘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后来的纪清和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开口的。 她只知道,那天的母亲比自己还要伤心难过。 人生就像是一列单程列车,一旦开始,只能往前。所以,即便后来的纪清和再后悔今日的问话,也于事无补。 那是压抑许久,终于又被人揭开真相,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 而她们所做的,就是将那些尘封的过往再次撕开。 “我的父亲,”纪清和语气哽咽,“是陆承和,对吗?” 纪清和的生父是陆承和这件事,当初在秦家宴会就已经被爆了出来。 紧接着,纪清和便被赶出了纪家,而梁凤华对于陆承和的事只字未提。 梁凤华见纪清和一直都没有再次提起,以为听了她的话,没想到今天突然问了。 梁凤华心中“咯噔”一下,语气波澜不惊,“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是!我当然知道!”纪清和觉得脑海中像是有一团麻不停的缠啊缠啊,都快炸了,“可是……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人,他是陆家人!” 她掩面而泣。 很早之前,国内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四大家族手里,分别是:兰家,陆家,陈家,傅家。 解放后,兰家和陆家将工作忠心转移到了欧美市场,陈家则去了日本,留下傅家在国内。 纪清和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生父陆承和,竟然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陆家人。 是啊,世界上那么多姓陆的人,为什么偏偏就是陆家呢! 早在纪清和那声陆家人出来之后,梁凤华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僵在原地,忘了反应。 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她还是知道了! “你说话啊!回答我!” 心脏一阵紧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没有人知道,纪清和是多么渴望梁凤华否定自己的问话。 结果…… “是,他是陆家人。所以,你并不姓纪,而是姓陆。”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有些东西,一旦开口,接下来的问话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在梁凤华一字一句的叙述中,她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那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 梁凤华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彼时的她张扬明媚,肆意洒脱,这个拥有着东方女子最美面孔的女子,顿时在校园引起高度关注。 认识陆承和,是在一场联谊晚会上。 那晚的梁凤华穿着黑色绣花牡丹旗袍,画着古典的妆容,以一曲高山流水,彻底在国外同学中打响名号。 陆承和看到梁凤华的时候,她就坐在圆形舞台上弹琴。 那晚的梁凤华真的好美好美,叫陆承和一眼就记住了她。 此时的梁凤华并不认识陆承和,因此也不知道他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陆家公子,只当他同她一样是在外求学的同胞。 一来二往,便由最开始的同胞之情,发展成了海誓山盟般,密不可分的爱情。 可惜,陆承和再谨慎小心,两人的爱情终究还是曝光了。 梁家虽说也是名门,但和陆家比起来,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作为陆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陆承和的一切都是被安排计划好的,包括婚姻。 他将来的妻子,是Y国公主,而非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门小户的女儿。 彼时的梁凤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在陆家的干涉下,梁凤华失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同时因为两人的恋情,梁凤华被逼退学,回到了国内。 回国之后的梁凤华休学一年,重新报了国内某所大学,继续读书,便认识了后来的纪儒生。 在此期间内,陆承和与梁凤华从未联系过。 所以,当陆承和再次找到梁凤华,并且看到她身边有了新的男朋友之后,展开了激烈的报复。 他以为梁凤华和那些女人一样,只是爱上了自己的权势和金钱,更重要的是,他以为梁凤华的离开是因为他的病。 他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他的母亲,梁凤华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那是属于他和她的爱的结晶;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了叫陆承和死心,故意制作伪证,叫陆承和以为梁凤华是个见钱眼开喜新厌旧的拜金女;更不知道他的母亲利用权势,逼得梁凤华在学校没有立足之地,不得不退学回国。 爱恨交织的两人,最终解开矛盾,冰释前嫌,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可是,陆家人怎么会答应? 于是,就找到了同样喜欢陆承和的蓝星,拆开陆承和与梁凤华。 蓝雨只知道,蓝星下了药给陆承和,却不知道陆承和的母亲亲自下药给梁凤华。 因此,醒来之后得知真相的陆承和旧病复发,宁可与陆家断绝关系,也要和梁凤华在一起。 陆母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痴情,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睡一起了竟然也不嫌弃! 母子两彻底走上决裂。 为了避免被陆家人找到,梁凤华和陆承和私奔了。 半年后,陆家终于在清镇找到了隐姓埋名的两人。 当时陆承和病情加剧,已经连续数日意识不清,甚至连梁凤华都认不出来。 唯独在陆家人带他走的时候,终于意识清醒。 他告诉梁凤华,陆家远比想象中要残忍的多,所以他叫梁凤华在国内等他,等时机成熟,他一定回国。 陆家人来势汹汹,梁凤华怎么可能相信陆承和的说辞? 可是她怀孕了,孕期正好六周。 如陆承和所说,他们已经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危险。 就这样,梁凤华因为孩子留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陆承和被陆家人带走之前,给纪儒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梁凤华在清镇,叫纪儒生带她回家。 包括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希望纪儒生能够将孩子当做自己的来抚养,如果被陆家知道梁凤华有了陆承和的孩子,一定会被逼流产的! 陆承和之所以将梁凤华交给纪儒生,是因为他知道纪儒生对梁凤华的感情不亚于自己,所以他相信纪儒生一定会保护好梁凤华。 就这样,纪儒生娶了梁凤华,并且对外宣称,梁凤华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一是为了叫纪家人接受梁凤华,二是为了避开陆家人的耳目。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梁凤华在整个过程中都无比顺从。 梁凤华一早就知道陆承和被陆家人带回去,一定是凶多吉少,所以,她要生下这个孩子,交给纪儒生帮忙抚养,而她则会陪着陆承和一起死。 纪清和原本叫陆清,是陆承和起的名字,之所以叫纪清和,是为了从纪家的姓,而后面那个和字,是梁凤华希望在自己死后,能叫孩子知道她是陆承和的孩子。 可惜,在梁凤华自杀三次无果之后,终于传来陆承和没死去,而是失踪了的消息,于是,为了陆承和,她就这么活了下来。 直到现在。 …… 回忆那么长,那么伤。 母女两隔着一个电话,痛哭失声。 梁凤华抹着眼泪,说道,“当初你的身世被曝光,陆家肯定会知道。我担心陆家会对你下手,那么就算是纪家也保不了你!是你爷爷说,可以让你嫁给兰钺生,兰家同样为四大家族之一,兰钺生又是兰氏的少主,自从兰钺生接管兰家之后,连陆家对他都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非要将你赶出纪家的原因。” 怪不得! 怪不得她刚从纪家出来就遇到了兰钺生。 “那兰钺生呢?”纪清和颤抖着嗓音,心底仿佛有个答案破土而出。 “他跟你爷爷说,他要娶你,叫我们把你交给他,他一定会护你周全。你所知道的合约,都是假的……”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炸开了,呼吸停止,眼前一片黑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兰钺生,你这个大骗子! 说好的只是利益呢?说好的只是为了吞并纪氏而已,你这个骗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电话这端的纪清和,哭到不能自已。 梁凤华也泪如泉涌,“因为他说,以你的个性,在那种时期要说他是喜欢你才娶你,你一定不会答应他。你容易心软,懂得感恩,所以纪氏是个很好的借口。” 纪清和眸光紧缩,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瞬间串成一条长线。 怪不得从她记事开始,爷爷就一直教她经商之道和识人之术,她这才明白,爷爷之所以教她这些,就是因为爷爷知道陆家的水有多深,万一她身世被揭穿之后,她多些技能,才能不被陆家给生吞活剥掉。 父母之为子其计必深远。 那么兰钺生呢?他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一个喜欢吗? 想到兰钺生,纪清和几欲不能呼吸,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的父亲陆承和,究竟是什么病。 “我的父亲,陆承和……他究竟,是什么病!” 一字一句,似是从牙根挤出一般,简简单单十几个字,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电话那端出现短暂的寂静,静到让人以为梁凤华离开了。 许久,才听梁凤华在那端缓缓说道,“是……遗传性人格分裂症。” 遗传性……人格分裂症! 纪清和眸光紧缩,手中的电话,应声而落。 PS:追文的孩子看到这里可以注意了,如果有好的剧情可以在下方留言评论跟傻木互动,或者是想要成为故事中某个主人公的也可以留言告知傻木,傻木的新文已经在筹备之中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4章 恐惧,你到底在哪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当兰钺生意识到纪清和人不见了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因为公司有事,他临时加班到八点半,便想打电话叫纪清和出来吃夜宵,结果手机没人接听。 纪清和若是在家,便喜欢窝在客厅看电视,不接手机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兰钺生拨通了家里的座机,接电话的是江如月。 听兰钺生找纪清和,江如月也愣住了,反问,“清清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预兆的,兰钺生心底一沉。 如今,纪清和的生活很规律,除了上课就在家呆着,哪里都不去。 兰钺生捏着文件的手指止不住收紧,“她没有和我在一起。” “那……会不会是出去买东西了?”知道儿子的性格,江如月赶紧说道,“你先别着急,打她电话试试。” 说完反应过来,肯定是兰钺生打过了纪清和的电话,没人接,所以才会打家里的座机。 兰钺生深吸一口气,“妈,您现在去卧室看一下,看手机是不是落在家里了,不管有没有,您回个电话给我。” “哦!好好,我马上去看。”江如月挂断电话去了卧室。 房间厚重的遮光帘被拉上,床上和地上散落着许多纸巾团,有些凌乱。 见此,江如月心中一顿,清清哭了? 她眼尖的看到纪清和的手机被落在床上,过去拿手机,视线被窗前散落的纸张所吸引。 这是…… 江如月上前,捡起纸张,随意扫了一眼,只一眼,神情顿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时,敲门声响起。 “太太,是少爷的电话。” 江如月脸色很是难看,她起身,脚步踉跄,几欲摔倒在地。 许久,才稳住身形,往外走去,指尖用力,手中的纸张被她捏的皱成一团。 江如月打开门,接过电话,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子州,清清她……出事了,你快回来!” 很快,兰钺生就回到了别墅。 他气息不稳,幽黑的眼眸眸光暗沉,妖冶的面容泛着丝丝青色。 他看着江如月,一字一句缓缓问道,“卿卿她怎么了?” 江如月抿紧嘴唇,抖着手,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兰钺生。 兰钺生大致浏览一遍,还未看完,便将资料扔给了江如月,转身就往外跑去,“我去找她!” 一向淡然沉稳的他竟嗓音颤抖,带着说不出的惊惧和恐慌。 人刚消失,又折了回来。 他拿过纪清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那一栏,果然,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梁凤华的。 兰钺生开车一路疾驰,心绷得紧紧的,悬在半空中,下面吊着千斤重的巨石。 惊惧,恐慌,担心,不安……将他席卷。 他曾设想过很多次纪清和知道真相的这一刻,唯独没有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猝不及防。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似要将方向盘捏碎。 黑漆漆的夜几欲将人吞没,他指尖蜷缩,从心脏传来的一阵阵绞痛叫他喘不过气。 这时,天边突然想起一记惊雷,惊得兰钺生手下打滑,差点将方向盘扔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样是找不到人的。 于是将车停到路边,拨通了兰仲的电话,“少奶奶今天出去都见了谁,给我查!立刻!” 不一会儿,纪清和失踪的消息传来开了。 不止兰仲带人找,就连纪家人也出动警卫四处需找。 兰钺生觉得自己此时急需什么来稳住心神,他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一支烟来,手止不住颤抖,点了三次才点燃。 他将整个人都靠在车上,几秒钟后,他又将烟从嘴边拿下,在手心狠狠揉碎。 “兰仲,马上给我查各个路段的监控录像,快!” 兰仲的办事效率很快,即便如此,期间也有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等待时间。 在此期间,兰钺生将纪清和能去的地方全都找过了,但一无所获。 在纪清和同宋司晨结婚两年来,她将自己的交际圈一再缩小,除了周嘉嘉,基本再没有和别人联系。 剩下的就是这几个月新交的朋友,苏越和美院的学生,但兰钺生已经挨个打电话核实过,根本就没有见过纪清和的人。 卿卿……你到底在哪里? 兰钺生双手敷在脸上,如果仔细看的话,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许久,身后响起汽笛声。 他这才将手从脸上取下,一双黑沉的眼眸通红,带着丝丝血色,像是困兽被逼到了绝境,找不到生还的路。 薄唇紧紧抿起,本就分明的轮廓愈发凛冽阴森,夹杂着浓浓的煞气和暴虐。 纪淸弦一看到兰钺生就跑了过来,同样脸色差到极点,气息不稳,“我妹妹人呢?怎么就失踪了呢?” 兰钺生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落在纪淸弦身后的梁凤华身上。 此时梁凤华的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显然是哭了很久,现在站在这里依然止不住流泪,整个人脚步虚浮,若不是被纪儒生扶着,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她最后一通电话,是给您的。”兰钺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像是从胸腔挤出来一般。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闻言,梁凤华彻底痛哭出声,“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她真相的……” 纪儒生眼底泛着泪光,他将梁凤华拥入怀中,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会没事的。” 很快,梁凤华就擦干了眼泪,嗓音哽咽道,“她会没事的,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不管发生多么大的事情都不会想不开的。” 兰钺生脸色愈发阴沉,能滴出水来,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衬衫扣子也被解开几颗透气。 “找!赶紧找!” 兰钺生对三人说道,一声比一声冷。 此时的兰钺生恐怖的吓人,来了纪儒生看了都心中发毛,瘆的慌,唯恐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便出声安慰他道,“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清清已经往回走了。” 话虽如此,究竟怎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兰钺生没有说话,而是上车,准备自己出去找。 纪淸弦赶紧拦住了他,“你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现在天这么黑,万一……” 妹夫和妹妹,肯定是心疼妹妹,只是此时兰钺生的状态太吓人了,万一路上出什么意外,这个险不能冒。 “放手!” “可是你——” “你知不知道你再拖延一秒,卿卿她就很可能会出事!”这是兰钺生第一次失控低吼。 “我知道!”纪淸弦同样咬牙切齿,“但你这个状况更危险!” 兰钺生冷笑,“还有什么会比一个病人的情况更糟吗?” “病人?”纪淸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病人?我妹妹病了?” 纪淸弦第一反应就是纪清和感冒或者发烧了。 但见兰钺生突然笑了,那是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笑容,他嗓音哽咽,眼底是毁天灭地的悲恸和无力,“你看,她果然瞒的很好,连你都不知道。” 纪淸弦心中一紧,到底怎么了? “她和她父亲陆承和一样,患有人格分裂症,并且有出现双重人格的迹象。”兰钺生低低笑了起来,语气听得人快要哭了,“她很聪明,利用反心理术成功骗过了季明轩和身边的每一个人,给我们造成了一种假象,以为她已经好了。其实不是的。” 如果不是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就不会发现,纪清和看的最多的就是心理书,书房有一半的书都是关于心理治疗。 她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就自己通过看书来治疗自己的病。 “她每天都会吃药,那些药是她自己通过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进口药,皆是减轻病情的药。”兰钺生说道这里,笑了一声,笑容惨淡,叫人揪心,“可是她伪装的很好,她将那些药装在维生素的瓶子里,如果不是偶然发现不对,我和你们一样,一直以为她吃的是维生素。” 纪淸弦眸光紧缩,手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家的时候,他还笑话过妹妹,说每天吃水果不够还要吃维生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么爱美呢! 当时纪清和怎么说的? 她说,你管不着! 究竟是管不着,还是不敢说? 想到这里,纪淸弦抖着嗓子,“找!赶紧找!” 说着上车,“我和你一起找!” 如果纪清和本来就有病,经过这件事的刺激,一定会病发,到时候神志不清的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依旧搜寻无果。 刚才兰钺生情绪失控的厉害,纪淸弦以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纪清和依旧没有消息,兰钺生肯定急疯了。 谁知,他竟然慢慢沉寂了下来。 整个人静的可怕,仿佛刚才红眼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但纪淸弦知道,兰钺生越是淡定,就越是叫人惊心。 他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收敛,埋藏在心中,眼神阴鸷狠戾,像是从地狱深渊而来的暗夜修罗。 这时,兰仲的电话终于来了。 “兰少!找到了!少奶奶找到了!” 兰仲将视频发在兰钺生手机上,画面显示纪清和从兰家出来之后,一路坐车,先是去了海边,又去了街边,最后去了月牙山。 视频最后画面是她进了月牙山之后,画面便就此中断。 接着,兰仲的短信就进来了:兰少,目前可以肯定少奶奶最后去了月牙山,但因为那里监控坏了,所以最后的线索断了。 断了? 纪淸弦僵在后座上,动弹不了。 这时,只听兰钺生说道,“我之前带她来过这里,我知道去哪里找她,你现在赶紧回家将消息告诉叫你,以免老人担忧。” 兰钺生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给纪淸弦丝毫反抗的余地,只得乖乖下车回家。 纪淸弦一走,兰钺生这才白着脸,没有人知道,月牙风景虽美,却地势险要。 何况现在天黑了,还下着雨…… 兰钺生深吸一口气,开车往月牙山方向走去。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5章 回家,我丈夫叫兰钺生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月牙山原本是个景区,但因为后来周围拆迁施工,为了安全,便将这里给撤了。 因此月牙山没有一个保安人员,连监控器都坏了,只剩下破旧的路灯,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纪清和站在湖边,湖水漆黑,雨滴落在湖面上漾起一圈圈波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 等她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湖边,整整一下午。 她盯着湖面,心想,为什么水掉进湖里就不见了呢?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她想试试,如果她也掉进湖里,是不是也会不见了? 这么想着,脚下就行动了。 很久以后,忆起这一幕,她说,当时的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黑洞,意识,行动,统统不由自己行动,若不是兰钺生,她想,在这个世上可能已经不存在纪清和这个人了。 就在这时,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一声又一声,急切又惊慌,带着祈求。 语气中的哀伤和无助,叫人感到难过。 她以为是错觉,她找的这个地方跟本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有人来的! 但是声音越来越近。 她想,要不看看吧,万一真的有人呢? 于是,她转过头去—— 男子穿着纯手工高级定制西装,衣衫有些凌乱,他迎风而来,像是突然降临的天神一般,狂风掀起他的外套,那么远,又那么近。 他踩着落叶,渐渐走近自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不知为何,纪清和在看到他的时候,心好像疼了一下。 但是,那人在距离她还有两米的地方却停了下来。 他静静的看着她,眸含担忧,仿佛是害怕她会掉进水里。 真的很奇怪,纪清和皱眉,夜很黑,她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 一米八几顶天立地的男子,眼眸猩红,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表情近乎绝望,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和无边的悲恸。 他的眸光很骇人,像是随时喷发的火山,又像是即将决堤的洪水。 不知为何,纪清和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见到大人,怕责怪自己一般。 就是这一小步的后退,叫兰钺生彻底失控。 “卿卿——” 恐惧,绝望,失措。 “手给我……给我……” 纪清和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大手,又看着他,似是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带着迟疑,“兰……钺生?” 听到纪清和开口,狂喜将他淹没,他压下心底争先恐后的欣喜,轻声说道,“对,是我,兰钺生,我来接你回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纪清和的表情,见她没有注意,就向前走进了几步。 “卿卿,把手给我,乖。” 纪清和并不伸手,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兰钺生沉默了几秒钟,看着她身后的湖水,这才说道,“睡不着,想来湖边走走。”他呼吸放慢,“你也是吗?” 纪清和闻言,过了几秒中,像是才听到他说的是什么,继而点头,勾了勾嘴角,笑了,“嗯,我也是。” 笑容干净,眼神有些呆滞,连点头的一个简单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见此,兰钺生心脏陡然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透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哽咽,嘴角却笑着,“那你能带我一起看么?” 纪清和歪头想了想,点头。 她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却被兰钺生一把搂进怀中。 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回归,他抱的那么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似的。 纪清和有些懵,尔后伸出手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状似安慰。 他在她的耳边说道,“下雨了,我们先回家那把伞,再来看好不好?” 纪清和有些犹豫,她并不想走,她还没有去湖里试试能不能掉下去呢! 兰钺生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说道,“我不能淋雨,如果淋雨的话会发烧,你可以陪我一起回去带伞么?” 纪清和挣扎很久,在兰钺生的祈求声中,才缓缓点头,“那好吧!” 不知为何,兰钺生突然鼻子一酸。 他的小妻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都心存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 这样的她,怎能让他不爱。 兰钺生将车开的很快,却很稳。 他看着坐在副驾座上的纪清和,轻声和她聊天,一如平日。 他说,“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纪清和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角,衣服被雨水打湿,捏上去湿漉漉的。 见此,兰钺生将车停到路边,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来。 兰钺生的车上都会多准备一套西装,目的就是为了有意外发生时,可以随时有替换的衣服而不耽误正事。 他上车,取出衬衫,伸出手去借纪清和的扣子,想要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谁知纪清和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突然推开兰钺生的手,整个人都往后缩去,靠在门上,空洞木讷的眼神警惕戒备的瞪着兰钺生。 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只要他再动一下,就会跟他拼命似的。 她的动作太突然,力气也很大,推他的时候,手在他的脸上划过,左脸下方,赫然出现一小截指甲划痕。 兰钺生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举起手来,轻声软语,“好好好!我不碰你。” 兰钺生觉得空气有些闷,他伸手又解开几颗扣子。 纪清和死死拽住自己的衣领,低头看着双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咬了咬牙,耐心问道,“你不想让我碰你?” 几秒钟后,纪清和点头,幅度很小,若不是兰钺生一直盯着她看,根本就不会察觉。 “为什么?” “我丈夫,会吃醋。”她小声说道,声音有些委屈难过,似乎是在指控兰钺生为什么要欺负她。 兰钺生眼眶酸涩,嗓子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他扭过头去,许久,复又转过头来,问道,“你很爱你丈夫?” 爱? 纪清和眼底一片茫然。 是了,这样子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兰钺生喉头滑动,“你说,我碰你他会吃醋,你是在害怕他吃醋吗?” “不害怕,不是害怕。”纪清和摇头,“是舍不得。” “舍不得,他伤心难过。”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从兰钺生眼眶滑落。 他问,“你丈夫,叫什么?” “兰钺生。” “那你看我,看着我,我是谁?” 纪清和闻言,缓缓抬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说道,“你是……兰钺生?” “对,我是兰钺生,”兰钺生点头,“我就是你丈夫,你丈夫就是我,是我在给你换衣服,不是别人。所以,你不用害怕。” 他伸出手去,“不要拒绝我,好吗?” 纪清和呆呆的,像是在思考他的话,又像是在判断他话的真实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兰钺生换了一种方式,他说,“你的衣服湿了,如果不换下来的话,我会担心着急,更会难过,你舍得我难过吗?” “你不要难过,”纪清和巴巴的看着他,凑上前去,“我让你换,你不要难过。” 兰钺生笑,“好,我给你换。” 全程纪清和都异常乖巧听话。 他蓦地想起,每次纪清和换衣服都会躲在试衣间换好在出来,若是他故意使坏突然闯进去,她会羞的满脸通红,气着跺脚拿衣服当着自己的春光,将他推出去,骂他是流氓。 而眼前这个女子,眼底一片寂静,她就这么乖乖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害羞,没有尴尬,更没有气急败坏。 仿佛被换衣服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衣服换好,兰钺生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许是他抱的太用力,纪清和觉得很不舒服,她挣扎了一下,却被兰钺生按在怀里,“让我抱一下,一会儿,就一会儿。” 纪清和感觉有水滴在自己的脖子上,湿湿的,热热的,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她踌躇很久,才小声问道,“下雨了吗?” “嗯,”兰钺生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哽咽不清,“下雨了。” 纪清和说,“那你撑伞,别感冒了。” 话音刚落,车内响起呜咽的哭声,像是困兽一般在低声嘶吼,带着凄凉和悲恸。 车外雨势变大,纪清和抱着兰钺生,低低呢喃,“不哭,不哭……” 纪清和现在这种状况,是在强烈的刺激下产生的自我屏蔽,就是人的大脑会将主体意识抽离出来,创造出一个三维空间,明明是自己,却像是看着别人。 所以,对于她来说,之前的种种经历,明知道是在她自己身上发生的,却忘记了感受,包括喜怒哀乐这些,统统忘掉。 有些人会谁都忘记,比如陆承和。 他在最后和梁凤华相处的时间里,连梁凤华也忘记。 但是纪清和没有,她还记得兰钺生,只是自己的大脑暂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这说明,她内心深处在不停的挣扎,抗拒。 但凡这样的人,证明她的病情尚不是很重,有医治的可能。 兰钺生明白,这和她私下不停的看书自我治疗以及不断吃药脱不了关系。 兰钺生的衣服很宽大,穿在纪清和身上,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 他不再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什么都不问了,不重要了。 只要她还好好的,已然足够。 他的大手轻抚她的脸,尔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嗓音沙哑,“我们回家。”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6章 她没病,不要逼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等回到家的时候,纪清和已沉沉睡去。 一早在外面候着的兰仲撑开伞走上前来,替两人打开车门。 兰钺生下车,将纪清和抱起,往楼上走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江如月紧张的看着他怀里的纪清和,又看着他,欲言又止。 兰钺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我带她上楼。” 看着兰钺生的背影,江如月眸光复杂。 温华和陆曼陪在她身旁,前者眸含担忧,后者晦暗莫测,看不清情绪。 季明轩一早就被江如月叫来1314,见兰钺生上楼,也跟着上去。 兰钺生见季明轩进来,自然是知道他要干什么,脸色差到极点。 “出去!” 季明轩皱眉,“她病了,我必须马上帮她诊治。” “她没病!”兰钺生眼眸猩红,似要吃了季明轩一般。 “三哥,你——” “滚!” …… 房间终于恢复清净,兰钺生给纪清和洗了一个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睡得很沉,每有醒来。 兰钺生帮纪清和把头发吹干,吹风机有消音模式,并不担心会将她吵醒,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他将纪清和安置好,这才出了房间。 果然,季明轩还等在外面。 他不给季明轩说话的机会,依旧是方才那三个字,“她没病。” 季明轩的眉毛拧在一起,语气凌厉,“她确实病了,现在经过刺激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你这样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尔后软声说道,“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你必须让我帮她治疗。” “我说了,她没病!” “怎么可能没病?你看看她,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季明轩突然就怒了,他指着卧室,对上兰钺生阴森凌冽的侧脸,气的在原地直转圈,“我是医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她之前一直在自我治疗,也在吃药,但是你要明白,她不是医生,更不是专业的,根本不知道有些药吃下去会有什么副作用!很有可能她身体内的某些药物正毁坏着她的神经,你再阻止我就等于把纪清和往死亡的边缘又推了一步!你明白吗你!” 兰钺生眼眸猩红,宛如困兽,他嘴唇哆嗦,咬牙切齿,“我再说一次,最后一次:她没病!” 季明轩气的连连点头,“好!好!你赢了!” 兰钺生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待兰钺生进房了,江如月才走上前来。 她方才就站在楼梯转角处,两人的谈话她一字不落听在耳里。 见是江如月,季明轩脸色微变,对她扯了扯嘴角,“江姨。” 江如月嘴唇紧抿,“我只问你一句话,”她看着季明轩,缓缓开口,“她是什么时候被诊断出来……” 有病这两个字,在江如月的舌尖来回滚动,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纪清和的病她连兰钺生都瞒着,又怎么可能告诉江如月,而兰钺生,更是不用说。 所以,要不是江如月看了被纪清和遗落在房间的资料,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纪清和有病这件事情。 “告诉我,是什么时候?” 季明轩咬牙,深吸一口气,“她在21岁遇过一次火灾,从那开始已经出现了抑郁情况。开始发病是在她23岁,诱因则是她结婚前一天晚上,被人算计。” 这件事江如月是知道的,纪清和曾告诉过她。 “23岁……这么久了……” 江如月无法置信,那个沉静如水的明媚女子,怎么就病了呢? 她怎么就有精神病呢? 眼眶酸涩,有水汽氤氲,季明轩见此,上前一步想去扶着她,却被江如月轻轻拂开,“我没事,没事。” 季明轩看着江如月的背影,眸光复杂,满是不忍。 兰家产业庞大,兰钺生又是兰家掌权人,他身上背负的太多太多,仰望他的人也太多。 他实在是太成功了,倍受世人瞩目,如果纪清和从今天开始再也好不了了,那一定会被人知道,到时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谣言和不堪入耳的话等着他们。 别的不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纪清和,更不用说兰家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容忍兰钺生身上出现任何污点。 就算兰钺生不在乎,无所谓,但他母亲呢?同样身为当事人的纪清和呢?也会不在乎吗? 接下来,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根本就无法想象。 …… “她是陆家的孩子,是陆承和的女儿。” “是。” 兰钺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江如月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她真的是阿曼的妹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江如月再了解不过,要说兰钺生不知道陆曼和纪清和的关系,谁会信呢? 怪不得兰钺生一直阻止陆曼回国,看到陆曼和纪清和在一起,脸色会变得很差。 起先她还以为是因为兰钺生忌讳过去的事情,如今想来,根本就是害怕纪清和会知道真相! “陆家已经在找她了。”江如月想起前段时间,听到风声,说是陆家在寻找流落在外的女儿。 当时的她还奇怪,陆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的,她怎么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现在才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纪清和。 如此以来,以前好多说不通的地方,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知道,只要有我在,陆家不敢动手。”兰钺生闻言,不甚在乎。 “子州!难道你真的要为一个纪清和,为一个——”她顿了顿,“你当真要为了她和陆家作对吗?你别忘了,陆曼也是陆家的孩子,这几年来我们好不容易和陆家冰释前嫌,现在你要因为一个纪清和又闹僵了吗?孰轻孰重你该分得清,你是兰家的支柱,你有你的责任,你不能拉上整个兰家来陪你胡闹!” “如今的陆家已不足为惧,妈您多虑了。”兰钺生淡淡开口。 江如月没想到兰钺生竟会这么说,她连连冷笑,“那你是决定要一个疯子了?” “妈!”疯子二字,犹如锋利的冰刃,准确无误的刺进他的心脏,兰钺生看着江如月,沉郁的眼眸是说不出的痛苦,“她是我妻子,我必须护她周全。” “所以你宁愿舍弃整个家族来换她,是吗?”江如月面铁青,言语激烈。 “她是她,兰家是兰家,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我还要说几遍才能明白?是您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为什么就非要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呢?” 看着兰钺生不为所动的样子,江如月连声说好。 “那你应该知道,她病的很重。”江如月看着兰钺生。 理智告诉她,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逼问儿子这些事,可是她做不到,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瞒着她,他怎么敢! “我说了,她没病。” 这是兰钺生今天晚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江如月眸光冷凝,此时的她才是往日传说中那个叱咤贵族的铁娘子,她盯着兰钺生,语气冰冷,“但她确实病了!她疯了你看到了吗?她疯了!” “所以您是在提醒我也是个疯子吗?”兰钺生瞬间暴发,嚯一下站起,红着眼睛看着江如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您的儿子我也有病,心理疾病!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怎么一回事,您现在这么说她何尝不是在说我?你就等于说我也是个疯子!” 江如月脸色一白,这才反应过来,“不是的……妈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兰钺生知道自己方才太激动,他深吸一口气,软了语气,“妈,您和她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她是什么样的姑娘,您肯定心里清楚,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您相信我,假以时日她肯定会好起来。如我刚才所说,我的情况您也知道,因此,现在没有人比我更能够明白她的状况和她的心情,您现在就什么都不要管,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我一定会办好,相信我!嗯?” 江如月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许久,她才开口,“好,就算你什么都可以做到,当然了,我绝对是相信你可以做到的,那么你们以后呢?你很清楚她这种病是遗传性的,难道你想你们将来的孩子也是这样吗?”说道这里,江如月也红着眼睛,“到时候一家子病人,可真是齐全了!” 兰钺生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见此,江如月继续说道,“还有甜甜,我们没办法,只能说是孩子内向不喜欢说话,但事实上呢?她那是有自闭症,只不过是轻微的罢了!就这种状况,小丫头身边要是不跟人,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之前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看了不心疼?你就忍心你将来的孩子也和甜甜一样,被人厌弃,被人隔离,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兰钺生整个人紧绷,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隐忍。 江如月语气哽咽,“当年你说要和陆曼在一起,为了陆曼宁愿放弃整个兰家,那时我纵然再伤心难过还是选择了理解你,因为我明白,那个时候的你意识不清晰,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在所难免。后来好不容易等你好了,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你和陆曼分手。”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当初之所以会反对你和陆曼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知道陆家有这种病史,遗传的,避免不了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娶一个有这种病的人回家做兰家的儿媳妇,然后再生一个有病的孩子,我做不到,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可是,谁能想到,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陆承和还有一个女儿叫纪清和,而兰钺生又和纪清和结婚了! 世界上那么多的女孩子,怎么就那么巧,选择了一家人呢? 江如月思及此,不禁掩面而泣。 “清清是个好孩子,这些我都明白。让你放弃清清不但你难受,我心里也很痛苦,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不能眼睁睁看着兰家的希望在你身上断了。子州……你就答应妈妈,答应妈妈,好吗?” 兰钺生嗓子哽咽,他看着江如月,许久才从压根挤出这样的话来,“说来说去,不还是孩子的事吗?” “大不了这个孩子我不要了,这样您满意了吗?” 江如月眸光紧缩,呼吸一紧,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 “疯了……都疯了……” 她喃喃自语。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7章 亲姐妹,纪清和与陆曼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 有些人会将恶魔超度,有些人则任由自己被恶魔吞噬黑化。 陆曼得知纪清和是陆承和的女儿时,她半点惊讶都没有,反而淡淡笑了,那种意料之中,等待许久的答案终于到来的表情。 相对于陆曼的波澜不惊,温华的震惊不亚于江如月。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纪清和竟然是陆承和的女儿。 这么说的话,梁凤华岂不就是当年和陆承和在一起的那个女人?那个叫陆承和不惜与家族决裂,与之一起私奔的女人的孩子? 温华顿时都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但当今天得知陆承和真的还有一个女儿,当年她听到的传言是真的时,心中涌起种种复杂情绪。 像是张开一个黑洞,深不见底。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纪清和长的像陆曼,只是两人气质不同,她就没做多想,就当做是缘分。 毕竟这个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谁会想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人会有血缘关系呢? 陆曼和纪清和,竟然是姐妹! 怪不得甜甜会喜欢纪清和,大抵也是血缘的关系。 如此一来,甜甜便要唤纪清和一声小姨。 她想到自己先前因为兰钺生喜欢纪清和,还替陆曼吃味过,如今想来,这都是什么事啊! 亲姐妹竟然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温华生怕陆曼多想,她不断的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陆曼,还是她自己。 陆曼却自在多了,若无其事,对温华说道,“妈,时间不早了,快洗洗睡吧!” 温华看着异常平静的女儿,沉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温华眸光紧缩,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闻言,陆曼笑了。 她对上温华的视线,说道,“妈,您是在开玩笑么?我要是早知道她和我有血缘关系,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以我的性子会藏着掖着不说不说么?您觉得可能吗?” 陆曼根本藏不住话,不管什么事,只要叫她知道,很难憋在心底保密。 思及此,温华恍然,叹了口气,“我是想太多了。” “本来就是你想太多了。”陆曼起身,“剩下的事不归我们管,该干嘛就干嘛!您要是想认亲,我建议还是别着急认,好歹人家现在也是兰家的人了。” 她说道这里,笑了,“再说,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等等吧!等兰家怎么说。” 陆曼的话叫温华惊心,她看着眼底带着丝丝阴郁的女儿,顿觉陌生。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她给咽了下去。 不管陆曼出于什么态度说出这样的话,但她说的不无道理,眼下最重要的是兰家的态度,是兰家会怎么做。 太太是不会允许兰家出现这种事情,别的不说,就甜甜而言,大家碍于大少爷的面不会说什么,背地里是怎样一种情形,都心知肚明。 何况子州是兰家的少主,掌管着整个人兰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挑他的错,太太为了子州,绝对不会允许纪清和继续和兰钺生在一起。 起码,不会让她继续呆在兰家了。 想到这里,温华幽幽叹了口气,辨不清悲喜。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陆曼看到温华眼底的复杂情绪,嘴角勾了勾。 她回房,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DNA检验报告,是关于她和纪清和两人的血亲关系坚定。 坚定报告显示,两人的基因相似度在20%左右,坚定结果是:同父异母。 果然啊! 陆曼看着这个结果,想起被兰钺生抱回来的江河,笑了。 听说她疯了,不错,计划之内。 “纪清和,妹妹……”陆曼轻笑出声,眼底却带着说不出的狠辣和阴郁,“果然是亲姐妹呢!连喜欢的人都一样呢!” 她低声呢喃。 早在之前,陆曼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不止一个人说她和纪清和长的像。 刚开始她也没有注意,直到后来,纪清和救了甜甜,检查报告上面的血型也和纪清和一样,她当时还不明白,她们两怎么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 直到后来,刘沁无意中说起纪清和的身世,她突然想起来,陆家也在寻找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她父亲陆承和的孩子。 陆曼心思细腻,她能够在兰家和陆家两个环境中游走,足以证明她不但心思细腻还很聪明。 于是,她找了一个机会,拿到了纪清和的几根头发,和自己的血液一起送去做DNA检验。 结果真的如她猜测那般,纪清和确实是陆家的孩子。 听说,陆承和很爱纪清和的母亲,当年两人情比金坚,爱的你死我活,虽然结局不好,但有不少人被陆承和的痴情打动,同时也造成了陆曼和温华的不幸。 因为陆承和心有所属,温华作为被神志不清的陆承和强、奸之后生下的女儿陆曼,则成为那些人攻击讽刺辱骂的对象。 如今,陆曼好不容易找到了源头,怎么能够罢休?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而纪清和,也会这么不堪一击。 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遗憾,说道,“纪清和,我的好妹妹,你可一定要撑住,否则后面的戏该怎么演呢?” …… 因为昨夜下过雨的缘故,晨起空气湿润,氤氲着薄薄一层雾气。 这个晚上,有不少人彻夜未眠。 比如兰钺生。 他一直守在纪清和旁边,将她搂在自己怀中,设想了无数遍纪清和醒来之后是什么样的情形,但真的等她醒了,兰钺生却手足无措。 他看着纪清和,有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纪清和,纪清和也看着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才听纪清和说道,“你眼睛好红。” 下一秒就听她说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兰钺生猜不透她现在情况如何,既然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是,昨天你不小心淋雨了,我担心你发烧,就守了你一夜。” “这样啊,”她想了一会儿,问道,“昨夜有下雨吗?” 兰钺生心中一紧,表面上不显分毫,“有下雨,不过你喝醉了,所以不记得。” 纪清和闻言,瞪大眼眸,有些羞涩,又有些茫然,“我怎么又喝醉了?可是我竟然给忘了。” 她伸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 “我们和谁喝的酒?” 兰钺生笑了,“你脑海中能想起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什么吗?” “最后一个画面?”纪清和一脸茫然,努力回想,“我记得我吃完午饭,要出去,然后……”结果脑海一片空白,“是啊,然后干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然后我就接你和周嘉嘉还有季明轩他们去吃饭,结果你什么都没有吃,上来就直接灌了一杯鸡尾酒,最后就一直醉倒,睡到了今天。” “啊?”纪清和瞪大眼眸,呆呆的样子,兰钺生清楚看到,她此时的呆不复往日的灵动,而是那种木讷的呆滞,“可是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喝断片了,自然是不记得了。好了,我们不想了,去吃饭好不好?” “好。”纪清和点头。 兰钺生并没有带纪清和下楼,而是叫吴妈把早餐送到了卧室。 待纪清和吃完饭,她就坐在窗前发呆,那种放空了自己什么都不想的状态。 兰钺生喊过她几次,问她在看什么,她说是在看树叶。 兰钺生指尖抖了一下,“那我陪你一起看。” 这天,兰钺生什么都没有干,就陪纪清看了一天的树叶。 期间,竟也没有人上来打扰两人。 江如月知道兰钺生的意思,他这是要将纪清和隔离开来,防止家里的佣人说话不小心,触到了纪清和的伤痛。 兰钺生对纪清和越好,江如月就越是担忧。 晚上七点,兰仲将调查出来的结果拿给兰钺生。 两人去了书房。 “兰少,我已经查清楚,少奶奶昨天出去见了秦沁,那份资料就是秦沁给少奶奶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少奶奶,以及挑起兰家整个矛盾,逼走少奶奶。至于秦沁怎么会有这份资料,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您放心,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 “还有,少奶奶并不知道陆小姐和她之间的关系,但是温姨和陆小姐已经知道了。” 兰钺生一点都不意外温华和陆曼会知道,昨天那种状况下,想不知道都难。 “看好她们,有什么异状随时跟我汇报。” “好的兰少。” 兰钺生起身,他负手身后,站在窗前,修长挺拔的身形,仿佛从地狱而来,带着煞气。 “秦沁。”他冷笑,“很好!” “人现在在哪?” “宋家。” “兰仲,收拾一下,跟我去宋家!” 兰钺生回房,给纪清和放好洗澡水,帮她洗完澡,收拾妥当,哄她睡着之后,这才关灯从房间出来,并且叮嘱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为了以防万一,他叫崔云在房间守着纪清和,自己则带人去了宋家。 PS:今天两更,么么哒宝宝们~突然好想写梁凤华与陆承和的故事23333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8章 夜闯宋家,你这个恶魔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是夜。 宋家。 别墅外传来喧沸声,伴随着宋家佣人压低的尖叫与惊呼声,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花盆破碎声。 此时正在用晚餐的宋家人纷纷一惊,宋老爷子皱眉,沉声问道,“付叔,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兰仲不请自来,还希望宋老爷子不要怪罪。” 赵叔一脸冷硬站在一旁,显然方才踹门的就是他。 宋老爷子脸色一变,眼神眯起,隐含凌厉。 还不等宋老爷子说话,蓝星便冷笑着反唇相讥,“你们想要干什么?小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是吗?” 阴冷沉郁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兰仲和赵叔以及涌在门口的保镖纷纷向两边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劲瘦挺拔的男子踏着凛冽寒风,黑漆漆的眼眸积满阴鸷,似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恶魔。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分明隔了好远,却觉得他身上发出骇人的森冷几乎叫人吞噬淹没。 蓝星看着兰钺生,竟一时忘了反应。 就连宋老爷子也是微微一愣,尔后反应过来,眼底带着一丝愠怒,“不知兰总这么晚了带人闯进寒舍,有何贵干?” 兰钺生视线落在餐桌上,嘴角微勾,笑了,“看来我来的不巧啊!”继而话音一转,“抱歉打扰了诸位的晚餐,请继续,不用管我,等你们吃完了再说也不急。” 兰钺生这么大张旗鼓带人闯进家里,谁还能吃的下去? 付叔将宋老爷子扶起,老爷子一起身,宋家的人自然不会再继续坐着,便都跟着宋老爷子来了客厅。 “就现在吧,是宋家哪里得罪了兰总吗?”宋老爷子说道这里冷笑,同样倍含威慑,“我们宋家虽不如兰家生意大,但在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倘若兰总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这事,恐怕就不能这么算了。” “老爷子不必着急,在下前来只是为了跟老爷子讨要一个人而已,至于方才不小心在院中损坏的花草,回头大可直接命人从兰家花园里搬,兰家别的没有,花花草草却多得是,每年扔掉的恐怕抵得上老爷子种上几年了,这个诚意可够?” 就这样一番话,气的宋老爷子当下就变了脸色。 纵然是付叔,也不禁眯着眼睛,咬牙说道,“兰钺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兰钺生挑眉,“我有在欺人吗?” 他故意咬重了“人”的发音,这是拐弯抹角说宋家连人都不够。 先是说宋家的花草连兰家扔掉的都比不上,现在又这么辱骂人,宋老爷子当下就变了脸色。 饶是一直做隐形人的宋振国也不禁脸色铁青,“兰钺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兰钺生嘴角吟着一抹冷笑,看的在场人遍体生寒。 他的视线扫过宋家每一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些人,叫卿卿在那两年来倍受苦楚和委屈,使得她原本张扬的性格变成了如今的沉静如水。 很好! 至始至终,宋司晨一直都站在人群最后面,像是局外人一般,静静的看着兰钺生闯进宋家来闹事。 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眸和兰钺生一样冷,只不过兰钺生里面如今有了爱意,而他的一片死寂。 兰钺生的视线落在宋司晨上,像是在跟宋司晨说,又像是说给宋家人听,他问,“秦沁呢?” 蓝星闻言,抬起眼眸,盯着兰钺生,“你找秦沁?” “不,”兰钺生伸出右手,竖着食指,在面前摇了摇,“我不找她,我要她。” 他语气冷的像是碎冰,叫蓝星不禁打了一个抖。 兰钺生的表情告诉蓝星,来者不善。 想起秦沁,蓝星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那抹阴冷,尔后抬头,说,“她在楼上,你找她做什么?” “住口!”宋老爷子脸色铁青,还不等他阻止,蓝星已经说出了口。 宋老爷子狠狠等着蓝星,谁不知道兰钺生现在找秦沁肯定没好事,她竟然还将人给交出去! 秦沁的肚子里怀的可是宋家的重孙,万一有什么差池,蓝星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蓝星嘴角带着凉意和几不可察的怨恨,像没有看到宋老爷子眼底的气急败坏和凶狠似的。 对于蓝星来说,秦沁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过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有块肉罢了,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叫宋家所有人赌围着她转,这叫在宋家处处受气的蓝星愈发怨恨。 现在听兰钺生找秦沁,巴不得秦沁被兰钺生给怎么了呢! 不等兰钺生吩咐,赵叔就带人往楼上冲去,宋老爷子见此,脸色一凛,眼底满是寒气,“放肆!” “我看谁敢在我宋家这般胡闹!” “宋老爷子,在下劝您还是少操点心为好,毕竟年龄大了,万一积劳成疾,药石罔效可就不好了。”兰钺生清冷的嗓音淡淡传来,气的宋老爷子一激动,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瞧!都说了叫您别激动,您倒是固执。” 兰钺生嘴角的那抹笑容刺得宋老爷子血压飙升,差点心脏病给犯了。 “给我找!”一声厉呵,叫所有人噤若寒蝉,僵在原地。 顿时,整个客厅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见此,兰钺生蓦地笑了,“宋家的人果真有趣,好言相劝不听,非要人冷言相告。” 没有人接兰钺生的话,包括宋老爷子在内,都被他方才刹那间流泻出来的杀意给骇住。 不知为何,大家不约而同想起关于兰钺生的那个传言。 听说当年兰钺生的父亲意外身亡,兰钺生因为家族斗争,被他二叔和六叔囚禁了一年之久。 后来他好不容易回到了兰家,却有家不能回,他被兰家的人打成重伤丢进贫民窟。 两年的时间,他在一群丧心病狂的刁民之中不但养好了身体,还成了那些人的首领。 传言他的做法很简单,听话的留着,不听话的就杀了。 最终,他终于手刃亲人,杀了自己的亲叔叔,顺利坐上了兰家继承人的位置。 杀人这样的事情,众人只会当做饭后闲话来谈,毕竟谁能想到这会是真的呢?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们不敢想,因为恐惧,因为害怕,所以只能当做传言来听。 此时此刻,宋家的人真切感受到,当年的传言很有可能是真的,兰钺生,他真的敢。 那是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恐怖,谁也不会怀疑,若是再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兰钺生一定会动手杀了那人。 他绝对做得到! 这根本就不是人,这是个魔鬼!魔鬼! 被宋振国扶着的老爷子整个人不禁抖了起来,见此,兰钺生声音轻柔,“您别怕,如今可是法治社会,兰某向来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只可惜,已经没有人敢接他的话茬。 这时,秦沁已经被赵叔从楼上带了下来。 她穿着居家服,真丝面料,一看便知是限量版。 在看到兰钺生时,秦沁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你怕我?” 兰钺生看着被赵叔强行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沁,温柔问道。 就是这个表情,明明笑着,语气轻柔,像是情人之间呢喃私语,背后却藏着致命毒药,像是一条条湿冷黏腻的毒舌,一条条,从秦沁的后背爬了上来。 看着秦沁惨白的脸色,兰钺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气之大,几欲捏碎,疼的秦沁眼底的泪水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既然怕我,为什么要动我的人!嗯?” 话音刚落,秦沁便觉自己的后槽牙一疼,紧接着嘴里便有什么滚落。 兰钺生竟然将她的牙齿给捏碎了! 恐慌,惊惧,绝望,害怕……那是死亡的气息! 将秦沁的表情尽收眼底,兰钺生一把松开了她,秦沁顿时跌坐在地。 兰钺生伸出手去,兰仲无声的递给他一张纸巾,兰钺生擦过碰过秦沁的地方,尔后扔在地上。 “说吧。”兰钺生淡淡开口。 秦沁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和无助,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如果她敢有半点保留,兰钺生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此时的秦沁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是否后悔给纪清和资料,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 秦沁要说的很简单,无非就是她嫉妒纪清和,不想让纪清和好过,这才打电话将纪清和约出来,把那份资料给她。 “谁给你的资料?”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是有一个神秘人,他告诉我他可以给我叫纪清和生不如死的东西,问我要不要,然后就给了我这份资料,说只要我把这资料给纪清和看了,她一定会……”疯了二字在兰钺生阴翳的眼神中,被她吞没在喉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不信你可以让人查我的电脑!”闻言,秦沁彻底慌了,她跪在地上求饶,“我真的没有骗您,要是有半句谎话,你马上杀了我都可以!” 兰钺生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沉默两秒钟后,问道,“兰仲,将电脑找出来带走。” 尔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沁,“当年别墅那场大火,你戏演的不错,挺好。” 若非因为那场大火,纪清和又怎么会患上抑郁症呢? 在兰钺生的注视下,秦沁抖如筛糠。 “天冷了,秦小姐可要注意安全才是,毕竟……天干物燥不是?”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49章 媒体曝光,纪清和被逼问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不日,便传来宋家失火,秦沁重度烧伤的消息。 兰钺生前脚去宋家找秦沁,不出几日秦沁就被烧伤,若说这事不是兰钺生做的,江如月第一个不信。 江如月听到这个消息,怔忪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倒是温华眸含担忧,“太太,您就放纵少爷这般胡闹么?” 江如月慢慢抚摸着怀里的波斯猫,眸光深邃,宛若幽潭,“出了这样的事,他总要找个发泄口,秦沁,也好。” 好在没有危及到生命,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温华吃不准江如月是什么意思,只能保持沉默。 1314,书房内。 兰仲将电脑放在兰钺生面前,“秦沁电脑的邮件来源,目前只能查到它的IP地址是旧金山,具体情况那边已经做了处理,我们是查不到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对方一定是个顶级黑客。” “比起奈尔如何?” “恐怕不相上下。” “哦?”兰钺生挑眉,“这倒有点意思了。” “还有,崔云查出来,十一月六号,陆曼曾秘密去医院做了DNA检测,是关于她和少奶奶的,也就是说陆曼比少奶奶更早知道少奶奶身世,至于秦沁手中的资料到底是不是陆曼给的并且背后指使,具体还没有查出来。崔云说自从陆曼拿到DNA检验报告后,就一直盯着她,陆曼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有了可以排除的理由。。”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寒光,“十一月六号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这……”兰仲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崔云对陆曼有恨,所以她暗中盯着陆曼,就等着陆曼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时一举击中,但是这些他要是跟兰少讲了,只怕兰少会更家怪罪崔云的欺上瞒下。 兰少最恨有人这么做,偏偏崔云犯了兰少的忌讳。 “这件事我暂且不追究,回头告诉崔云,继续盯紧陆曼,若有下次,就叫她回欧洲吧!” 对崔云来说,回欧洲比杀了她还难受,这是变相的罢免她的职务,崔云怎能接受? 闻言,兰仲后背一冷,低头出去了。 因为纪清和的缘故,兰钺生便直接将办公室搬回了兰家,每天的例会也改成了视频会议。 反正公司有兰仲和崔云盯着,倒也无妨。 只是如此一来,兰钺生就变得更忙。 …… 这天,宋司晨主动找了兰钺生。 对此,意料之中。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留秦沁一条活路,这不像是兰总的风格。” “凡事留一线生机,日后好想见不是?”兰钺生嘴角吟着一抹笑意,幽深的眸光宛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洁月光。 宋司晨勾唇,讥诮又讽刺。 “真是可惜,”宋司晨突然念了一句,“当年秦沁的算计,兰总似是是忘了?” “确实可惜,”兰钺生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妖冶的面容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得有些虚幻,“不过已经够了。” “女子最在乎自己的容颜,秦沁就是找到全世界最顶尖的整容技术也无法使她的容貌恢复如初,这个惩罚还不够吗?说起来,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恐怕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出了,好歹也是宋家的后来,挺金贵的,宋总不准备说声感谢?” 闻言,宋司晨面色一变,有些狰狞,眼底的狠辣叫人惊心。 没有人知道宋司晨有多么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等孩子一出生,那他和纪清和就彻底没希望了。 那天晚上,他一直以为兰钺生会对秦沁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毕竟那个孩子是秦沁现在唯一的仰仗。 没想到,他只是毁了秦沁的容貌。 像是知道宋司晨在想什么,只听兰钺生笑道,“你以为我会替你除去那个孩子?宋司晨,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我不但不会除去那个孩子,还会一天24小时专门派人将她保护起来,我要秦沁平安的把孩子生下,并且叫孩子健康长大,这样,你才会断了你恶心巴拉的妄想!” “所以,收起你的小算盘,你和她不止这辈子,就是下辈子,哪怕生生世世都不再可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旁人!” 说罢,兰钺生起身,“在这里,提前祝福宋总,喜当爸爸。” “就算我和她不能在一起,那你呢?你就可以吗?”宋司晨冷笑,有些失控,“自从她病后,应该有七天了吧?你将她藏的这么好,无非就是怕被媒体知道么?可惜啊,你是兰钺生,事业家庭和她三者之间,必定会有疏漏。比如今天,你就不能陪着她,从你离开到现在,应该有两个多小时了吧?兰家水深火热,你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真的就不会有事么?” 宋司晨的语气太笃定,兰钺生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变。 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煞气,“若是她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谁知,宋司晨却笑了,一片惨然,“这样正好,活着的时候我对不起她,不能在一起,等死了我亲自去跟她赔罪。” 兰钺生脚步微顿,便脚步飞快离开。 路上,兰钺生将车开的飞快,都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偏偏又遇上堵车,脸色铁青满是煞气。 怪不得宋司晨今天会专门约他出来见面,原来他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好一个调虎离山! 是他太大意。 由此证明兰家出了内鬼,否则宋司晨不会这么笃定! 因为堵车,兰钺生不能马上回1314,只能打电话给崔云询问情况。 刚拿起手机,电话就响起,是江如月。 她语气急促,带着严肃和凛冽,“子州你现在马上回家,媒体已经知道了卿卿的情况,别墅外面围了上百家媒体,人太多,再加上是直播,保安根本无法阻止。。” 兰钺生捏着电话的手指一紧,“卿卿呢?” 江如月沉默了两秒钟,才说道,“自你走后,她吵着闹着要回纪家,我没有办法,只能让崔云带她去了……” “妈!”兰钺生咬紧牙根,“您不是不知道她的状况,您怎么能叫她一个人去?” 江如月也知道自己早上不该同意纪清和出去,可是纪清和当时的样子实在吓人,大有一副如果她不答应就跟她拼命的架势,她只能妥协。 谁知道她刚一出门媒体就知道了? 纵然她再不同意儿子和纪清和继续在一起,但对于媒体这块,她自然是要护着纪清和的,毕竟她目前还是子州的妻子,是兰家的人,一经曝光,到时候丢人的是兰家。 “我知道,所以崔云跟着她一起去了,应该没事的。”江如月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兰钺生,还是她自己。 “应该?”兰钺生冷笑,“1314那么多的保安都阻挡不住潮水般的媒体,何况崔云一个人呢?” 思及此,兰钺生道,“你们现在关好大门,谁都不要出去,等我回去再说。” 说罢给季明轩打了一个电话,叫他赶紧去处理媒体的事。 “行了,我已经在处理了,只是纪清和这件事太震惊,又来的如此突然,给兰氏高层一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再加上是实时播报,恐怕……”季明轩说道这里叹了口气,“我已经在处理了,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时间太短。 兰钺生闻言,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处理。” 刚挂了电话,街边商业大厦外面的液晶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则新闻直播。 画面上正是纪清和被困在街边的奶茶店,崔云和随行保镖一边护着纪清和,一边拨开人群往外走去。 而纪清和显然是被这样的状况给吓呆了,她捧着奶茶杯子的手指不住捏紧,空洞木讷的眼神难掩惊惧和无措,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又像是个暴露在日光下的小丑,无处可逃。 这时,一名记者将话筒伸向了纪清和,“请问纪小姐,您现在精神出了问题,请问兰总会和您离婚吗?如果兰总提出离婚您会同意吗?离婚后您会分到多少财产?听说早在您和兰总结婚的时候,兰总已经将他手中一半多的股份划到了您的名下,那您现在是兰氏的股东之一了,离婚后,您下一步目标是否是入驻兰氏出任兰氏高层职位……” 许是人太多,画面不停摇晃,而那名记者的话筒在拥挤的人潮中差点戳中了纪清和的脸。 纪清和脸色煞白,犹如惊弓之鸟,不禁往后缩了一下,躲进了崔云的怀中,即便是隔着屏幕,他仍清晰的看到她整个人在止不住颤抖。 随着她躲避的动作,手中的奶茶也掉在地上,洒了她一身。 画面中的崔云难掩怒气,她一边去注意纪清和是否被烫伤,又要一边应对媒体,耳边是媒体一句又一句离谱的逼问,崔云脸色差到极点。 早在纪清和手中的奶茶掉到地上的时候,兰钺生的心高高悬起,见奶茶洒在她的身上,眼底涌起狂风暴雨,几欲将人席卷。 这时,兰仲终于带人出现,画面里他身后跟着上百名保镖,在保镖的保护下,终于打开一条路。 兰仲和崔云将纪清和护送上了车,汽车发动,绝尘离去。 PS:傻木有事外出,现在在车上码了三千字出来,今天估计没有了,明天早上早点爬起来继续码字,么么哒~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0章 回应媒体,我爱我的妻子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堵塞的交通终于被疏散开,兰钺生开车往1314驶去,他拨通兰仲的电话。 “我看到新闻了,你做得很好。让崔云检查一下看少奶奶是否有被烫伤,若是被烫伤,马上去医院!”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是了,现在还不能去医院,外面守着那么多媒体,“这样,你让崔云去药店买烫伤药,先擦了药再说。” “好,我知道了。”兰仲有些犹豫,“只是1314也挤满了媒体,到时候我将少奶奶送去哪里?” “当然回1314!”兰钺生冷笑,“我兰钺生的女人,凭什么被区区几个小记者就逼得有家不能回!他们算什么东西!” 说罢挂上电话,自己率先回家去处理媒体。 兰钺生很少出口说粗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愿。 但自从遇到纪清和,他原本不愿做的事情,如今却做得多了起来。 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因为心中所爱,开始做自己曾经最反感厌恶的事,并乐在其中。 过了两分钟,兰仲的电话打进来,告知兰钺生说,纪清和穿的裙子厚,并没有被烫伤。 兰钺生松了一口气,“车上有备用衣服吗?” “带了,只是少奶奶不配合,一直不让崔云碰她,崔云正在试图说服少奶奶。” 兰总响起那晚在月牙山找到纪清和,要给纪清和换衣服时,她的反应,心中一紧,满是心疼。 沉默许久,才说道,“不必换了,既然不愿,就不要强迫她。” 兰钺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些湿润。 …… 11月17日,纪清和患有严重精神疾病遭到媒体曝光。 这天,她被困在街边奶茶店门前,面对上百家媒体记者和不断闪烁的镁光灯,当众失态,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往的骄傲被瞬间摧毁。 当兰钺生出现在1314的时候,人群出现剧烈骚动,宛如潮水般瞬间涌向兰钺生。 “兰总,请问您夫人患有精神疾病是真的吗?” “纪小姐和您结婚的时候是否有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请问兰总您会和她离婚吗?” “听闻纪小姐精神失常已经有七天,兰总一直帮忙隐瞒是否和纪小姐手中的股份有关?” “兰总……” 面对一声接一声的逼问,兰钺生始终淡定从容,眸光幽深,漠然森冷。 对兰钺生而言,有关媒体记者的采访他早习以为常,似乎兰钺生这个名字与生俱来就贴上了镁光灯的标签。 在他的记忆中,媒体言辞最激烈的一次,是当年他接管兰氏集团,成为兰氏最年轻的总裁,被国外媒体记者围攻的场景。 国外的记者比之国内更没有下限,因为兰钺生妖冶美艳的容貌,甚至有记者笑着开口问他之所以会对自己的亲叔叔痛下杀手,是不是因为自己被绑在床上SM过。 更有记者告诉兰钺生,说他耐力惊人,若是兰钺生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不收费。 话音刚落,众人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 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眼底尽是嘲笑、讥讽、不屑……诸等情绪,不加掩饰。 兰钺生并未生气,反而笑了。 他语气轻柔,宛如冰渣,一句又一句,对答如流。 兰钺生笑,这就是人性啊!充满黑暗,不堪的恶意揣测。 那时的他犹如雪山之上迎着凛冽寒风的国王,守护着自己的国土,不知悲喜,不知安乐。 但此时,记者脱口而出的恶毒话语远不如当年他被逼问时的一半,却叫兰钺生的心失了规律。 仿佛有人用铁锤一下一下凿出一个洞来,紧接着便是毁天灭地的狂怒。 只因被询问的人是纪清和,那个他放在心尖上要呵护珍爱一生的女子。 但见他对着镜头,缓缓一笑。 他说,“我知道大家想知道什么,对于你们问出口的以及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我只说三点:第一,卿卿是我的妻子,我爱她,不止这辈子,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和她在一起。第二,我手中所持的一切股份已全部转移到我妻子名下,那是我给她的聘礼,与任何人任何事情均无关,是我心甘情愿为之。第三,我的妻子,她没病!”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扑面而来阴冷的煞气,叫无数记者手中的话筒也不禁一抖。 顿时,全场一片寂静。 “我兰钺生尊重每一份职业,诸位媒体朋友今日到寒舍来是为了工作,但诸位的工作内容已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及家人,大家有什么不懂想要问明白的,可以找我的特助兰仲,他将会一一作答。若是诸位执意守在我家门前,恶言相逼,并对我以及我家人的生活造成任何困扰的话,兰氏并不介意涉猎传媒圈。” 兰氏集团想要收购北城新闻媒体公司,简直轻而易举,只是那些公司被收购的同时,就意味着将有上万人面临着丢掉工作的危机。 是警告,也是威胁。 这便是兰钺生,他不会在公众面前动粗,他会光明正大的发挥自己的优势,利用财力物力人力,在合法的制度下,将对方逼入绝境,再无生还可能。 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人围堵兰钺生或是纪清和,1314门口也没有再出现过任何一个记者。 而纪清和被兰仲护送着回来的时候,记者正从1314离去。 他们清楚地看到那是兰钺生的车,能在这个时候回家,又能够坐上这辆车的人,答案不言而喻。 车在庭院停稳,他们看到方才那个临危不惧的男子大步跨上前去,俯身开门间眉眼温柔,几欲将人溺毙。 后面的画面已被雕花漆金的黑色铁门给隔断,只能隐约看到兰钺生将女子从车内抱起,继而隐没在两侧的花草树木中。 兰钺生看着车内缩成一团的纪清和,满是心疼,她的意识已经混乱。 他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说道,他是兰钺生,是她的丈夫。 好在,她给他面子,在他的呼唤和期盼中伸出手去,并在他宽阔温暖的臂弯里出现短暂平静。 怀中女子头发凌乱,脸色呈不正常苍白,厚重的衣裙被奶茶打湿黏在双腿,外套扣子也在方才记者的围攻下丢了一颗。 是以,江如月在看到被兰钺生抱回来的纪清和时,不禁眼眶一酸。 她背过身去,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痴若幼儿的她,与昔日风华正茂,沉静明媚,一身傲骨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陆曼抱着点点,站在二楼,看着兰钺生将纪清和抱进了卧室,至始至终,眸光一片沉寂。 许久,点点抓着陆曼的衣服,在她的怀里,小声问道,“他们都说,小婶婶疯了,是真的吗?” 陆曼抽回视线,对上点点黑白分明的眼眸,缓缓勾起唇角,声音飘忽,“或许吧……” 许是因为媒体的刺激,或是兰家佣人眼底的怜悯和可惜的表情太过明显,亦或是江如月对待纪清和的态度生硬冰冷,纪清和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这天夜晚,凌晨三点。 兰钺生习惯性从梦中醒来,睡意朦胧伸手一捞,结果捞了一个空。 整个人陡然清醒。 他伸手摸着旁边的床,触手一片冰冷。 兰钺生只觉自己的身体和他旁边的床一样冷。 他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下冲出卧室,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偌大的别墅,只余昏暗的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寂静空旷,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房间都被打开,楼上楼下,但凡可能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终究一无所获。 他将手敷在脸上,两秒钟后撤开,深吸一口气,继续寻找。 最终,在观影室的天台看到了她。 纪清和就站在楼顶,她一只手扶着外面的护栏,一只手伸到半空中,像是在抓什么,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像是有一盆冰渣从头灌下,冷至肺腑,脚步酸软,失了力气。 眸光紧缩,心跳停止,连呼吸都已忘记。 他不敢出声,怕因为自己的莽撞惊了她致使她失足从楼顶掉下。 崔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兰钺生,后者用力掐着她的胳膊,站起来,继而一把推开崔云,往楼上跑去 从地面到楼顶,只有三层,兰钺生仅用几秒钟就到达楼顶,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像是过了一年之久。 纪清和很敏锐,她听到脚步声,收回手,慢慢转身。 见是兰钺生,她笑了,有些局促,又有些脸红,像是做错事被大人逮着的孩子。 她双手不停搓着衣角,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久,兰钺生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纪清和脸色涨红,“我想摘星星。” “摘星星干什么?” 纪清和不答。 兰钺生眸光沉静看着她。 沉默几秒钟,他伸出手去,“你不是要摘星星吗?我帮你一起好不好?” 纪清和摇头,“会不灵的。” “不灵什么?” 纪清和又是一阵沉默。 兰钺生发现,每当纪清和有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就会保持沉默。 季明轩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要步步紧逼,她不回答,说明不想回答,不要追问,等她想说的时候,就算不问,也会自己开口说出来。 果然,大概过了三分钟,纪清和终于有了反应。 她小心翼翼抬头,看着兰钺生阴沉的面容,咬着嘴唇,委屈说道,“我想摘星星许个愿望送给你,如果你帮我,就不灵了。” “送给我?”兰钺生呼吸一紧,“是什么样的愿望?” “……希望你快乐。” 纪清和的病情,江如月的逼迫,兰氏集团股票的下跌,媒体的围攻……重重压力之下,使得面前这个男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的兰钺生实在太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他一边照顾纪清和,一边忙着工作,还不忘安抚江如月的情绪,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快乐,属于他的快乐随着纪清和的病发已陡然消逝。 他满心想着,只要纪清和能够恢复正常,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只可惜,他心底唯一的希望,没有人看得到。 所有人都在逼他,他已无路可退,只能咬牙前行。 没有人问他快不快乐,只有她,这个所有人眼中精神失常的女子。 兰钺生喉头哽咽,“那你抱抱我好吗?抱着我,愿望就会实现。” 堂堂兰氏集团总裁,掌管着上万人生死的男子,在这一刻,语气卑微,满含祈求。 跟随兰钺生一起找上来的崔云,听到他这句话,别过头去,滚烫的眼泪瞬间砸落。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1章 母亲和妻子,他选择了妻子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现在情况特殊,兰钺生大半夜疯了一般找人,不止惊动了1314所有的保勤人员和佣人,连江如月也跟着一起找人。 在看到纪清和从楼顶被兰钺生劝回来继而抱在怀里时,江如月那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紧接着便被愠怒填满。 当兰钺生抱着纪清和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如月突然开口,“你迟早会被她害死!” 兰钺生只是脚步微动,继而搂紧纪清和,往房间走去。 纪清和现在和孩童无异,加之她的活动范围一直被控制在卧室,便养成了不穿拖鞋的习惯,今夜便赤脚在外面跑了一圈,脚底黑漆漆的,脏死了。 兰钺生将她放在床上,接了大半盆的热水给她洗脚。 此时的她虽然对外界一切事物产生了抗拒,但心却更为敏感。 当兰钺生握着她的脚放进盆里时,她突然一缩,小声说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兰钺生将她脚捉了回来,笑道,“这句话从何说起?” 纪清和抿紧嘴唇,许久,才说道,“她不开心。”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江如月。 现在的纪清和除了记得兰钺生是自己的丈夫之外,任何人都没有印象,包括江如月。 兰钺生一直纠正那是她的婆婆,无奈纪清和就是记不住。 次数多了,兰钺生也不勉强。 “她是不开心,”兰钺生一边帮她洗脚,一边检查看有没有被划伤,“因为你只记得帮我许愿望,却忘了她,所以她不开心。” 洗完脚后,他将她的脚包在毛巾里,放在膝盖上细细擦干净水,尔后才说道,“等下次了,不能只想着我,也要想着她,知道了吗?”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下次想做什么,可以喊我一起,毕竟有我帮你参考,会好一些。” 纪清和歪头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吧!” 兰钺生笑着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真乖!” 纪清和皱眉躲过,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的手,眼底满是嫌弃,“你刚洗过脚,脏!” 兰钺生闷笑,这人竟然知道嫌弃他了。 他故意将手伸到她面前逗她,“这可是你的脚,你是嫌弃你自己吗?” 纪清和可看不出兰钺生是跟她开玩笑,便真的不开心了,扭过头去生闷气,不理他。 见她真的生气,兰钺生这才罢休,“好了好了,不逗你,别生气了,再生气就该长皱纹便小老太婆了。” 兰钺生倒了洗脚水,自己又洗了脚,这才将纪清和搂在怀里哄她睡觉。 对于纪清和半夜突然跑出去,吓得他差点丢了半条命这件事,只字不提。 翌日。 因为昨晚的事情,兰钺生今日走的时候特地叮嘱崔云,叫她一定要看好少奶奶,不管她去哪里,一定要跟在身后。 并且告诉崔云,应该什么时候给纪清和吃水果,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吃饭,每次应该吃多少,每过半个小时一定要问一次她要不要上厕所,如果累了就陪她去睡一会儿,若是无聊就去书房看书,或者去花园散步,要是去了湖边,一定要时刻注意不要让她落水…… 事无巨细,听的崔云眼睛生疼,酸涩不已。 兰钺生安排好纪清和后,这才拿上外套出门,一打开房门就见江如月站在外面。 他对江如月点头,叫了声妈,打完招呼就往公司赶去,却被江如月叫住。 “你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兰钺生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如果是关于卿卿,您可以不用说了,我知道分寸。” “分寸?”江如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出声,“你看看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这就叫做有分寸?” “子州,你放手吧!她迟早会毁了你的!” 江如月如今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叫这两人分开,先不说纪清和生病这件事被媒体曝光对兰家造成的影响,单单昨天半夜她突然跑出去爬到楼顶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她留在儿子身边了。 “如果昨天晚上你稍微晚一分钟,她就从楼顶掉下去了呢?若是轻伤还好,楼下地面全部是台阶,万一她……到时候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就是你说的分寸?” 兰钺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暴起,妖冶森冷的面容里面溢满痛苦和煎熬,幽黑深沉的眼眸透着死气和惊心的执拗。 他知道,这人是他生他养他的母亲,无论她的言语是多么激烈多么刺耳,他都不能动怒。 许久,兰钺生才转过身去,看着江如月,吐出一句话,“妈,我现在还要赶去上班,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好吗?” “这个问题必须得谈!”江如月也强硬起来,眼底带着厉色。 每当江如月跟兰钺生谈论纪清和病情的时候,兰钺生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拖延,无非就是想用迂回的方式叫她接受纪清和么! 但是,她绝对不能答应! “我今天把话说清楚,纪清和成了这样子我也很伤心难过,但我是她婆婆的同时还是你的母亲,更是兰家人,我必须为兰家的以后考虑。哪怕你怨我,恨我,说我自私无情逼你也好,我坚决不同意你和纪清和在一起,我不能让她毁了你!你看看你现在,憔悴成什么样子了?长此以往纪清和还没好,你自己就先倒下了!”江如月语气哽咽,“孩子,你听妈妈的话,放手吧!她不是只有你一个依靠,她还有自己的亲人,就算没有你她照样会过的很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许是这样的话听的多了,亦或是如今的兰钺生疲惫到了极点,在江如月说完这一番话后,他半点表情都没有。 只是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要告诉您的是,没有她我才是毁了,失去她我的整个人生将变得毫无意义。我再最后说一次,您有您的态度,我也有我的选择,而我的选择依旧没有变,这辈子,休想把我和她分开!” 江如月脸色铁青,气的浑身颤抖,她看着兰钺生,泪水在眼眶打转。 一半是心疼儿子的痴情,一半是难过上天为何要这般捉弄人。 但她还是咬牙切齿说道,“那我也再最后说一次,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要么继续做我最爱的儿子,要么陪纪清和一次从此渡过那浑浑噩噩不知年月的漫长时光!” 兰钺生眸光紧缩,“妈,您非要这么逼我不成?” 江如月这话说的很是明白,母亲和妻子,他只能选一个。 这样的问题,和母亲与妻子掉进河里先救哪一个,一样刁钻到没有人性! “逼?”江如月心中一痛,她忍住泪水,眼前一片模糊,狠心说道,“是!只要能叫你清醒,那我宁愿逼你!” 兰钺生闻言,竟脚步不稳,连连后退几步。 许久,惨笑一声,眸光一片灰败。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脸色煞白,仿佛有什么在心底撕裂,体内是抑制不住的煞气好暴虐,席卷全身。 最终,归于平静。 兰钺生终于抬脚,往卧室走去。 这是做决定了? 江如月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追问,“你——” “从今天开始,我如您所愿。”兰钺生率先开口打断她的问话,他不想再从自己敬爱的母亲口中听到那些残忍无情的话,他怕自己承受不起,“我会带着她回公寓,1314……您住着吧!” 江如月脚下发软,瞪大眼眸,没想到兰钺生真的会做这个选择。 其实早在问出口之前,她已经隐约猜到儿子的选择,但她就是不死心,想要一个答案。 现在答案有了,却更伤人。 兰钺生说到做到,他回房叫崔云去收拾纪清和的东西,自己则给纪清和穿好衣服,跟她讲清楚状况,和崔云三人,一起离开了1314. “你走吧!走了再也不要回来了。兰氏集团,兰家,包括我在内你都不在乎了是么!”江如月对着兰钺生的背影大声喊道,眼泪应声而落,“你就陪着她一起发疯入魔吧!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么一个儿子!” 兰钺生脚步微顿,尔后抱紧纪清和,往外走去。 纪清和被江如月吓到,躺在兰钺生的臂弯不敢吭声。 对上兰钺生赤红溢满湿润的眼眸,她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道,“不难过,吃糖糖。”说着从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 那是兰钺生装在她口袋的,她要是不开心了,吃棒棒糖就会开心。 他喉头哽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纪清和收回手,将棒棒糖攥在手心:兰钺生那么疼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吃她的糖,等下她偷偷剥开糖喂给他吧!等吃了糖,他就开心了! …… 如江如月所说,兰钺生再也没有回过1314。 昔日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因为纪清和,彻底撕裂。 江如月似乎真的下了狠心,从那天之后,有关兰钺生和纪清和的一切再也没有关心过。并且吩咐兰家上下所有佣人,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这两个人。 而有关江如月的情况,却有人每天定时汇报给兰钺生。他会叫崔云吩咐那边的人,暗中调理江如月的膳食,以保证她的胃口,还让温华有时间多陪江如月出去散心,不要闷在家里。 虽然那天江如月将兰钺生逼到了死角,但这人终究是他的母亲。 母亲和妻子,他选择了妻子,母亲心里是何种滋味,不用想都知道。 既然上天注定他成不了一个孝子,那便只能通过别人来替他照顾母亲。 自从搬回公寓,兰钺生反倒轻松一些。 白日他在书房处理公务,纪清和则依偎在他身旁玩积木或者拼图游戏,偶尔兰钺生会抽身帮她一下。 用季明轩的话来说就是,纵然纪清和如今神志不清,却难得见兰钺生这般自在过。 兰钺生闻言勾唇,眼底一片柔和。 然而,好景不长,便出事了。 ps:傻木今天回母校了,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导师,陌生的学弟学妹们,深切体会到,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光最是幸福!只能感叹一句:老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2章 见面,闹得太难堪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江如月要和兰钺生断绝关系,两人关系也降至冰点。 但那是自己的儿子,江如月怎么能不管放任他作践自己?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要逼迫兰钺生放弃纪清和,既然她从这两个人身上无法下手,只能另寻他路。 这天,梁凤华接到一通来自于江如月的电话。 电话接通,江如月也不兜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请问是纪太太吗?我是江如月,想要约您谈谈可以吗?” 在此之前,梁凤华和江如月相处并不频繁,但两家关系很好,毕竟江如月很喜欢纪清和,便极其感谢抚养纪清和长大的纪家人。 而自从纪清和失踪那天晚上,梁凤华才知道女儿的病从未痊愈过,再加上兰钺生的限制以及为了保护纪清和的病情不被曝光,就是身为母亲的梁凤华都还没有见过纪清和。 她最近一次见纪清和,还是通过媒体。 看到画面中被人群惊吓到的女儿,梁凤华心如刀绞,她想要去兰家看女儿,但是外面围着成群结队的媒体,抉择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不给女儿添麻烦。 她等啊等啊,就等哪天兰钺生会主动派人来接他们去看看女儿,对于这个女婿,纪家人还是很相信的。 熟料,还没有等到兰钺生,就等到了江如月的电话。 江如月约梁凤华见面的地方是一间茶楼,属于兰氏旗下,装扮古典雅致,单单里面摆着的名人字画和古董,都可以在市区买一栋楼了。 但对兰氏企业来说,做生意想要赚钱,那么一切的一切必须要用最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座茶楼一直座无虚席的原因之一。 江如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梁凤华并不着急开口,腾起的袅袅水汽带着清茶的香味弥漫整个雅间。 纪清和长的很像梁凤华,母女两一样的骄傲肆意,若不是才知道纪清和是陆承和的女儿,江如月根本不会将纪清和与陆承和联系再一起。 江如月是见过陆承和的,想起陆承和,江如月这才发现,纪清和的嘴巴和鼻子很像陆承和,果然是父女。 “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为了什么。”江如月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梁凤华看着江如月,没有说话。 纪清和的病情梁凤华最清楚不过,当年她和陆承和在一起的时候陆家那么多的人想要拆开他们,有一点就是因为陆承和的病情。 因此,梁凤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子州的父亲去的早,当初去的时候子州才12岁,他父亲一走,所有人将矛头转向了我们母子两。兰家的生意太大,家族那个位置委实诱人,纵然是亲人也难免赶尽杀绝,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却苦了子州,成为众人打压的对象。他被绑架回国的时候才13岁,那两年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子州早就杀回兰家,免去那么多的苦楚。但因为我被困在兰家,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会被人肆意玩弄……”说到这里,江如月眼睛湿润。 梁凤华却心中一沉,她已经知道江如月要说的是什么了。 “后来他好不容易回到了兰家,原本生他养他的故土,却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当我知道他被打成重伤扔到贫民窟的时候,我宁愿被赶出去的是我,别人家的母亲都在帮儿子铺路,只有我在拖他的后退,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去死!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我若是死了,这孩子最后的希望就没了。好在这孩子最后还是归家,并且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说到这里,看着梁凤华,“子州的过去满目疮痍,荆棘丛生,他走到这一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会更加明白,我已经给他造成过一次负担,所以不想再让他经历第二次。你是母亲,我也是母亲,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 梁凤华对上江如月的视线,微微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都是母亲,所以我能够体会你的心情。”她说道这里,顿了顿,“但是,我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子州的意思?” 这一点,必须弄清楚。 江如月也不瞒着梁凤华,如实说道,“这是我的意思,兰家人都痴情,他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自然是不会主动放手,所以我才找你。” 江如月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残忍,也有些不耻,但为了兰钺生的以后她必须这么做,“清清会有这个病我表示很难过也很痛心,但人心都是偏的,你疼你的女儿我也疼我的儿子,我不希望她毁了子州。你应该不知道,自从清清病了之后,子州便没有去过公司,直接将办公室搬到了家里,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他既要工作又要照顾清清,才短短几天人就瘦了。” 梁凤华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江如月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若是之前,夫家若是这么嫌弃自己的女儿,梁凤华二话不说就会将女儿接回家来自己养着,病了怎么了?就算病了也还是她的孩子!她的宝贝女儿! 但现在不能。 先不说只有兰家再能保纪清和安全,单单女儿和兰钺生的感情而言,她就不能替女儿做决断。 何况兰钺生也爱极了自己的女儿,他是真心待女儿,现在她要是答应了江如月的请求,那才是将两人推到了悬崖。 思及此,梁凤华缓缓开口,“很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她对上江如月咻然冷下的表情,认真说道,“既然子州不答应,那我不能棒打鸳鸯。” 江如月之所以会找到梁凤华,是因为她知道梁凤华高傲,只要她把话挑明,梁凤华一定会将纪清和带回去,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拒绝了。 不过想想便知道其中关窍,纪清和指不定会疯一辈子,若是被带回纪家定然是呆不下去的。 只是,你们不要的人就强塞给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江如月声音冷了几分,语气冷厉,“请你不要用子州做借口,别的不说,就她的病而言,这可是会遗传的,兰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会不清楚?你以为兰家会要一个不完整的孩子?” 到最后满是逼迫和凛然。 一句孩子叫梁凤华脸色煞白,她知道,江如月说的是事实,所以她无从反驳。 “在不知道纪清和病情的时候,我确实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和子州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欢她,因为她是个心思通透善良体贴的好孩子。但现在不能,我不能拿兰家的未来当儿戏,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毁了整个兰家!” 梁凤华咬紧嘴唇,从一开始,在这场谈判中,她就已经占了劣势,是以语气便多了几分谨慎和抱歉,“我明白你的顾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种病的遗传几率还是很小的,你也应该知道陆家患有这种病的人并不多,而且虽然医学上说这种病比较难治,但也不是治不好,不过是难一点,只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了,她的病现在只是轻度而已……” “而已?”江如月打断梁凤华的话,冷笑,“都已经这样了你说只是轻度?那照你的意思如果治不好了以后还会发展成为重度,到时候岂不是等于毁了我们子州?” 她脸上泛白,眼底带着不忍,但还是狠心说道,“我今天来只是告知你一声,无论如何,这个媳妇,我们兰家坚决不能要!也不敢要!”她瞥过头去,“回头你来兰家我叫人带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带她回去吧!” 梁凤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一字一句,用力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么清楚,那为什么就不能给这孩子一个机会呢?明明是有回旋的余地,为什么不帮帮她呢?她现在一定也很痛苦,想早点清醒过来……算是我求你,你就再给她一点时间,也给我们一点时间,好不好?” 梁凤华高傲一生,便是当年对上陆承和的母亲也是一身傲骨,凛然不屈,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 然而,江如月还是咬牙说道,“你知道你的女儿可怜,那我的儿子就不可怜?好,就算我给了你时间,到时候她好了,你就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复发吗?她有精神疾病这个历史将永远成为她人生的污点,再也抹不掉!而兰家,坚决不能接受有污点的儿媳妇!” 梁凤华呼吸一窒,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人用刀子在一刀一刀剜自己的心,鲜血淋漓。 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请容许我自私一次,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去分开他们,抱歉!” 说着起身,“很感谢你今天招待我,也跟我推心置腹说了这么多体己话,可惜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看着梁凤华的背影,江如月厉声说道,“你以为你做的决定就是正确的吗?你有想过如果纪清和清醒之后会和你一样想法吗?如果她知道因为自己将兰钺生的生活搅得天昏地暗,几乎毁了他,你觉得她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梁凤华脚步微顿,脸色苍白,她几乎是你抖着嗓子说完这句话的,“那也要等她醒了再说!” 梁凤华想,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不该来的,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大家都伤心呢!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3章 车祸,你就是我的孩子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梁凤华到底还是去找了纪清和。 她去公寓的那天难得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碧空万里无云。 公寓楼下的路两旁栽满了银杏树,黄橙橙一片,好看极了。 纪清和坐在树下和兰钺生扔树叶玩,她的脚下还堆了一大堆,显然是兰钺生帮她存的。 有阳光照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笑容纯净温暖。 兰钺生看到梁凤华,对梁凤华笑着点头,尔后身后拍了拍纪清和的头,对他说了句什么,纪清和转过头来,看到梁凤华,对她展颜一笑,刺的梁凤华眼睛生疼。 叫崔云看着纪清和,兰钺生走上前去。 “妈,您要喝些什么?”兰钺生走近梁凤华问道,语气尊敬。 “我不渴,你不用忙。”梁凤华笑道,有些牵强。 兰钺生见她真的不喝,便也不坚持,就陪着她站在旁边看纪清和一个人玩儿。 与此同时,梁凤华视线转移,打量着四周。 “这个公寓挺好。” 背朝山,面向海,周围绿化也好,环境清幽,很适合居住。 说是公寓其实是小别墅。 “是啊,卿卿也很喜欢。”兰钺生笑道。 在此之前,梁凤华并不知道兰钺生带着纪清和搬出了1314,而且前两天她和江如月见面的时候,江如月也没有说过,还是今天她打电话说要过来,兰钺生才告诉她说他们搬回了公寓。 再联想到江如月约自己出去的那番谈话,答案不言而喻。 思及此,梁凤华开口说道,“你这样对卿卿,我很开心,只是她是你母亲。” 这是自己的女婿,是兰钺生,梁凤华不好多说,只能点到为止。 设身处地,如果有一天纪qing弦为了妻子和家里闹僵,她心里也会不好受。 许久,梁凤华才说道,“千言万语,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清清而生分。” 兰钺生声音温和,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笑着说道,“我知道了。” 女婿这般作态,梁凤华只能叹了口气,问道,“公司最近忙吗?听说你现在在家里工作?真的没有影响吗?” “不是很忙,公司有兰仲在,我放心。”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梁凤华才开口问道,“她现在一直都这样子吗?” 兰钺生笑容收了几分,一旁的崔云见此,面露担忧。 兰钺生一直很忌讳别人说纪清和,即便那个人是她的母亲也不行,不过他对长辈向来尊敬,便淡淡说道,“什么叫做现在?以前和现在有差别吗?只要她开心就好。” 一句话就叫梁凤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她没有想到兰钺生竟会这般介怀别人说纪清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愧疚。 毕竟那是她的女儿,纪清和现在这样子,受苦的人只会是兰钺生。 梁凤华问他,“你想好了?” 纪清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倘若真的一辈子都无法清醒呢? “你待她如此,我很感激也很感动,但我还是不忍心你为了她赔上一切,兰家只有你一个,她这样子你是知道的,万一以后……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如果你同意,我完全可以把她接回家里去,你不用担心。” 这个结果梁凤华考虑了许久,不得不说,江如月的话确实给梁凤华留下了很深印记。 从母亲的角度来讲,江如月的做法并不过分,甚至是给了他们很大的让步。她女儿是这样,就是寻常人家也在所难免,何况是兰家呢? 最重要的是,江如月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如果纪清和清醒之后,得知自己给兰钺生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依照她高傲的性子,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正因为如此,梁凤华今日才会找上门来说清楚。 听了梁凤华的话,兰钺生笑容陡然冷了下来,母亲找岳母谈话这件事兰仲一早就告诉了他,为什么会见面,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他以为岳母是不会同意的。 “您希望我说什么呢?让您接卿卿回去,从此和兰家再无关系?”他轻笑,语气多了几丝讥讽,“人都是自私的,你们有自己的私心,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她从嫁给我的那一刻起,这辈子都是我妻子,这是谁也不会改变的事实,哪怕我死了也休想我会放弃!” 兰钺生态度如此强硬,梁凤华还能说什么呢! 只得叹气,“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叫崔云送了梁凤华回去,兰钺生则继续陪纪清和玩。 季明轩说,纪清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心中太过恐惧和害怕。 聪明如兰钺生,怎能不明白纪清和的恐惧和害怕是什么呢?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病,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她始终坚信,只要自己好好注意好好治疗,一定可以好起来。 结果是那份自资料,彻底摧毁了纪清和的信念。 是她的父亲陆承和这个例子叫她明白,无论她努力多久,这个病永远都有复发的可能,而且还会遗传! 她看着资料后面用极尽残忍的语言描述陆承和成了一个六亲不认彻头彻尾的疯子时,仿佛看到了自己,所以她抑制不住就病情发作。 季明轩还说,纪清和能够通过自我治疗恢复的这么成功,足以说明她是个自制力特别强的人,之所以会被这份资料摧毁,是因为她的内心有了爱,有了希望。 她爱兰钺生,希望自己能够给兰钺生幸福,并且自己也能够得到幸福。 但这样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会成为他的拖累。 因为爱而恐慌,因为恐慌而惊惧,因为惊惧变失措无助从而病发。 最后,季明轩告诉兰钺生,她这属于心理逃避,因为害怕才会潜意识将过去封闭,让自己忘掉身上的缺点,以为这样可以和常人一样得到幸福,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她的身边离开人,那个人最好是兰钺生,只有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这样恢复的希望才会更大。 如季明轩所说,兰钺生真的对纪清和做到了寸步不离,收效甚好。 到现在为止,纪清和已经可以想起来很多之前发生的事情,生活也和平常无异。 他想,要不了多久,纪清和就会好起来。 等她好了,他一定会亲口告诉她,让她不要害怕,不要恐惧,也不要失措,因为他会一直陪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她。 说好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都不会差! 渐渐的,兰钺生不再将她局限于公寓,开始带她出去玩,街边,商场,公司,公园,海边……等等一切地方。 有人认出了他们,难掩惊呼诧异和好奇,兰钺生镇定自若,神情坦然。 他是在用行动向众人证明,他身旁的这个女子好好的,他爱她,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所以,当纪清和出事的时候,兰钺生想都没想,冲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 纪清和看着躺在车轮下脸上挂着血迹的兰钺生,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断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伸出手去,兰钺生似乎笑了一下,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怕,也不要看,什么事都没有,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现在你需要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不稳,至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容,很暖很温柔,看在纪清和的眼底,有些难过。 眼泪毫无预兆就这么流了下来,见她哭了,兰钺生这才急了。 “哪里疼?宝宝你哪里疼?”语气焦急,惊慌失措。 那天,兰钺生告诉江如月说他不要孩子,并非气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晚上搬回公寓之后,他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亲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宝宝。” 于是,他对她的称呼由之前的小丫头,小妻子,变为现在的宝宝。 对兰钺生来说,孩子是两人生命的延续。她的孩子,他定然会疼之爱之,满心喜欢。 但如果孩子和她发生冲突,只能选一个时,他情愿要纪清和。 面对兰钺生一声又一声的询问,纪清和止不住摇头,没有说话。 因为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哭啊哭啊,哭的都快断气了。 而兰钺生貌似伤的不轻,他还没有等到纪清和的答案就已经晕了过去。 猩红的鲜血粘在纪清和的脸上,分不清是谁的。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纪清和已然哭晕在兰钺生怀里,众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两人分开,紧接着,交警也赶了过来。 有目击证人称:“出事的是一对情侣,女的手里拿着氢气球,气球跑了就去追气球,结果小轿车刚好从科技八路转弯,来不及减速,这女的男朋友就急了,冲出去将女的抱在身下,这不,两人就都给撞了!” 说完还感叹一声,“要说,现在这么深情的男的可不多见了,就算感情再深,也不见得会用命去救女朋友哇!还有这女的,一个气球而已,这么追出去多危险,你看这不就出事了么?” 等做完笔录,交警明白这起事故主要责任在那对情侣,但作为肇事司机,还是要付一半责任的。 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纪清和之所以会拼命追那个气球,是因为那是兰钺生买给她的。 因为兰钺生在送气球给纪清和的时候,故意板着脸吓唬她,“这下一定要抓紧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要是丢了就等于把我丢了,知道了么?” 自从纪清和病了,她经常丢东西,兰钺生给她气球,也是随口一说,谁知她竟真的这么死心眼,气球丢了使命去追,便酿造了后面这场车祸。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4章 清醒,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伤的并不重,除了轻微脑震荡和几处擦伤之外,再无任何伤患。 至于纪清和,她被兰钺生紧紧护在怀中,更是半点伤都没有。 纵然如此,当江如月接到电话得知兰钺生出了车祸时,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在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兰钺生还没有醒。 “不是说轻伤吗?怎么还没有醒?”江如月脸色难看。 “患者之前太过劳累,再加上这次受惊过度,所以才会陷入昏睡。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正常休息,等病人补足睡眠便会自动醒来。” 话虽如此,江如月仍然担忧不已。 相对于兰钺生,纪清和只昏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来了。 天渐渐变冷,阴沉沉的黑云几乎触手可得,秋风刮着树叶扑簌簌的声音带着萧索之意。 梁凤华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纪清和坐在床上头转向窗外,视线落在天空偶尔划过的飞鸟上面。 她没想到女儿会醒的这么快,将水果放在柜子上面,笑着说道,“你是在看鸟吗?” 宛如同小孩子讲话的语气,说不尽的耐心和温柔。 纪清和垂眸,掩在杯子下面的手微微一抖。 见纪清和不说话,梁凤华也不着急,她在床边坐下,给纪清和削苹果。 梁凤华手指修长,得当的保养使得她的手看上去宛如少女般娇嫩。 纪清和看着梁凤华不停移动的手指,神情恍然。 很快,苹果就被削好,纪清和却不接,显然是不想吃。 梁凤华并不勉强,她将苹果放在一旁,想起方才医生说的话,沉默几秒钟,试探问道,“你……可是在担心兰钺生?” 听到兰钺生三个字,纪清和终于有了反应,宛如蝶翼的睫毛微微轻颤,脸色也白了几分,表情复杂道不清情绪。 见此,梁凤华叹了口气,“他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几处擦伤,现在还在睡,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如何?” 结果,纪清和却摇了摇头。 梁凤华猜测,她可能是被吓到了,这才不敢去看他,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兰钺生醒了再说吧。 熟料,纪清和突然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什么?” “什么时候醒?” 这是问兰钺生什么时候醒了。 “医生说最再有六个小时就会醒。” 纪清和点头,表示知道。 纪清和一醒,纪家人高高悬起的心便放回了地方,但她却比之前更加沉默。 晚上十一点,正是梁凤华说的六个小时后,兰钺生醒来的时间。 她下床,找到兰钺生的病房,脑海中是她被车撞时,兰钺生将她护在身下,满脸是血的模样。 这时,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是江如月。 江如月也没想到纪清和会这个时候过来,愣了片刻,让开地方,低声说道,“子州快醒了,你既然想要看,就进去看看吧!” 在纪清和生病之后,江如月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有生气,有失望,有气愤,有心疼,也有可怜,更多的是决然。 但这些表情,她不能对纪清和有所表露,因为她知道纪清和现在生病了,是个病人,这就是江如月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为了救纪清和才会出车祸,但她没有责怪纪清和的重要原因。 若是正常人,她定会横眉冷竖,冷眼相对。 思及此,江如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将地方留给这两人。 如梁凤华所说,兰钺生的伤真的不重,纪清和这才稍稍放心。 她静静的看着兰钺生的睡颜,瘦了,也憔悴了。 医生说的不错,兰钺生很快就醒来了。 在看到纪清和的一刹那,他愣了一下,继而被狂喜淹没。 “你……”没被伤到吧? 纪清和摇头。 是啊,如果被伤到的话,纪家人和医生怎么可能会让她下床呢! 见她没事,兰钺生勾唇笑了,有点傻气,又有点自豪,他伸出手将纪清和的手拉在手心,说道,“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说完又故意板着脸,训斥道,“这次长记性了吧?下次要是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你再跑出去,当心我罚你!记得了吗?” 纪清和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见她眼睛都红了,兰钺生又有些心疼,便软了语气,“好了好了,我不凶你了。” 想了想,又说道,“你说你傻不傻,气球没了我重新买给你就是了,追什么啊!” 纪清和抿嘴,语气很轻很轻,眼底却带着一股执拗和认真,她说,“因为是你送的。”所以不想丢掉。 兰钺生沉默许久,才道了一声,“傻丫头!” “痛吗?”纪清和摸着他受伤的地方,指尖微微颤抖。 知道她这是心疼自己了,兰钺生故意说道,“痛,但你亲我一口就不痛了。” 纪清和依言,俯下身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随即,额头湿润,有什么落在上面。 兰钺生正要开口说话,却听纪清和沉声说道,“为什么?” 她坐回去,看着兰钺生,问道,“为什么不肯放弃我?” “傻瓜,你是我的命,我惜命的很,所以不会不要命的。”也就是说,我不会不要你的。 “可是……如果我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呢?” “就算你这——”话音戛然而止,兰钺生眸光紧缩,幽黑沉郁的视线盯在纪清和身上,惊喜,狂欢,激动,将他淹没,喉头上下滑动,许久才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你……醒了?” 半是试探,半是肯定。 眼泪应声而落,纪清和伸出手,抱住兰钺生,泪眼朦胧,哽咽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对不起你总是替我分担这些灾难。 她何德何能,此生得一挚爱。 兰钺生紧紧将她拥护怀中,那般用力,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一般。 纪清和想起第一次遇到兰钺生,那天父亲被送进急救室,是兰钺生送她去的医院;她无意闯入黑道团伙被追杀,是兰钺生救了她;她被蓝星绑架,也是兰钺生救的她……一次又一次,包括这次她发病,他还是没能放弃她。 “谢谢,谢谢你……”纪清和伏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兰钺生却笑了,笑容难得温柔宠溺,他说,“若是真的觉得抱歉想要感谢我,那就和我好好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有人说,最美好的爱情是在学生时代,当人一旦踏上社会开始真正成长,便很难再遇到纯洁真挚的忠贞爱情,更何况豪门世家呢? 是兰钺生亲自告诉她,在这世间的每一个女孩子都会获得爱情,并且开出花来。 她想,她这辈子始终不能够抗拒他给的温柔和宠溺。 命运的齿轮转动,叫她遇到了他,从此便在两人之间缠绕起了密密匝匝的红线,分不开,逃不掉。 纪清和哭的泪水涟涟,兰钺生最见不得她的眼泪,每次看到她哭,心难受成一团,舒展不开。 他俯身,倾身上前,略带苍白的薄唇准确无误的覆了上去。 他并不温柔,许是为了发泄他这段时日以来的担忧和恐惧,亦或是为了惩罚她,又带着丝丝愉悦,又咬又啃。 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舍得放开她。 指腹摩擦过她泛着水光红晕的樱唇,他抵着她的额头笑了,那是计谋得逞后的愉悦和得意。 纪清和心道,这人分明大了她那么多岁,却比她还要孩子气。 她在他的耳边说道,“我爱你,兰钺生。” 是的,我爱你。 谢谢你教会我重新拾起这份爱,这份你给我的爱。 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如兰钺生一般的人,给她温暖,给她帮助,给她感动,给她绵延不断的情意和深如大海的爱意。 没有人知道,纪清和在这段时间内心经历是怎样的,也没有人知道兰钺生的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 仿佛是一汪黑不见底的深海,将两人淹没,在里面沉浮挣扎,他们心中无比明白,倘若有一个人放手,便满盘皆输,全军覆没。 所幸,他们都坚持下来,并且走到了最后。 “你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是陆承和的孩子,也有这个病,是吗?”她在他的耳边问道。 “是,我很早就知道了。” 纪清和指尖微颤,“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样子……” 兰钺生垂眸,妖冶邪肆的黑眸幽幽的看着她,“你这样子,你什么样子?你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样子。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谁,我只爱你,只爱你这个人。” 他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需要了,纪清和摇头,眼底又溢出泪水。 她想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她想问他喜欢这样一个她有没有后悔过,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已然觉得没有再问出口的必要。 因为他已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自己,他的决定就是她了,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只是…… 她突然下定了决定,她在他的耳边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请你将我送回家,这样我就不会拖累你,不会让你煎熬,不会让你担惊受怕,更不会让你看到我因为生病而变得可憎的面容,这样我在你的心中永远都是那副最美好的模样……” 纪清和的手被狠狠攥住,那样用力,兰钺生看着她笑,妖冶到苍凉,有些惊心触目,他说,“你休想!便是黄泉地狱,也休想我放开你!” 她的心陡然紧缩,说不出话来,终于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5章 挑衅,陆曼对峙纪清和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有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快乐也很简单,人生路上只要有你陪,一切都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因此,当江如月在看到纪清和与兰钺生紧握的双手时,紧抿了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到底是儿子喜欢的。 纪清和病的突然,醒的也突然,但她明白,接下来会有不少人找她谈话,所以她一直都等着。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找她的人竟然会是陆曼。 当然,也算不上找,只是“恰巧”碰到了。 在此之前,陆曼陪着温华来医院看了好几次兰钺生,期间陆曼都表现的中规中矩,进退有礼。 她当时就想陆曼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定然会有后招,这不就来了。 “下课了?最近辛苦你了。”陆曼看着纪清和笑道,“天气不错,刚巧我也无事,要不要走走?” 鉴于兰钺生超强的恢复能力,现在已经回到公司开始正常上班,而纪清和也去学校上课,这天刚下课回家,就碰到了陆曼。 纪清和可不认为陆曼是碰巧,便点头答应说,“好。” “还以为以后要见不到你了,害我伤心难过了好久。”陆曼笑容温柔,依旧弱不禁风的样子。 “是吗?”纪清和淡淡说道,陆曼会伤心?别逗了好么!“我以为你是因为看见了我,才会心里堵得慌吧!” “妹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陆曼震惊的看着纪清和,眼底带着一丝委屈和惊诧,“我一直都想跟你做一家人的啊!” 那声“妹妹”和“一家人”真是刺耳。 纪清和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目光在陆曼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纪清和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兰钺生。 比如她这个勾唇微笑的动作,明明只是不经意为之,看在别人眼底却带着一丝寒意和讥诮。 陆曼垂眸,眼底划过一道嫉恨和忿忿,尔后抬眸,笑着说道,“看来妹妹生病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谁都没有想到,一个车祸竟会叫妹妹醒过来。” 说完顿了顿,幽幽说道,“只希望妹妹的病情,以后不要再犯就好。” 一句一个生病,简直作到了极致。 纪清和眼眸微眯,声音清冷,“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你这个妹妹可真是捡的便宜。”说完轻笑,“当心被温姨听到,又要说你逾矩了。” 温华一直对纪清和恭恭敬敬,这种当做外人的恭敬,叫纪清和好不习惯,如今正好,用来还给陆曼再恰当不过。 有那么一瞬,陆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陆曼最在乎的就是身份,听说在欧洲,那是十足十的大少奶奶派头,好不威风。 当然,这些都是纪清和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打听陆曼的事情,对纪清和来说,与其叫她调查陆曼还不如去睡觉,只因她根本就不将陆曼看在眼里。 偏生有些人天生是个贱骨头,有事没事就想凑到你面前来刷一下存在感,好不欠虐! 而纪清和的这句“逾矩”,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准确无误的插在了陆曼的心上。 “是吗?”陆曼突然笑了,意味深长,“你可能不知道,我还真的是你的姐姐,而你也是我的妹妹。” 纪清和漆黑的清眸落在她身上,沉静如水。 只听陆曼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温姨的女儿,身为一个管家怎么可能会嫁给大少爷做少奶奶呢?那是因为我的父亲他身份高贵啊!说起来还真巧,我喜欢上了兰钺生,你也喜欢上了兰钺生,曾经的兰钺生为了我宁愿放弃一切,如今兰钺生为了你情愿被车撞,亲姐妹喜欢上同一个人,你说,电视剧都没有这么巧吧?” “哦,忘了跟你说,我父亲你肯定知道,他就是那个四大家族之一的陆家因病而亡的天才小公子,陆承和!” “没想到吧?”陆曼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丝丝疯狂和报复,脸上带着快意和扭曲的兴奋,“你的父亲陆承和,竟然也是我的父亲!” “外界都说我父亲和你母亲梁凤华情比金坚,恩爱无比,没想到他在你母亲之前竟然还喜欢过我母亲,并且和我母亲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是不是感觉很讽刺很可笑啊?纪清和,你羞怒吧!气愤吧!可惜,你再愤怒都无济于事,也改变不了我也是陆家孩子、是你亲姐姐的事实!” 纪清和听罢,似是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许久之后,她突然笑了。 见此,陆曼拧眉,“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可笑之人。” 陆曼自然知道纪清和口中的这个可笑之人是指自己,但她还是不甘心,咬牙问道,“你不惊讶吗?你震惊失措吗?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反应?还是说你想看到我有什么反应?错愕,不可置信,崩溃,愤怒?”纪清和反问,“如果是这些的话,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论是谁,只要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会接受不了的,她可能出现种种情绪,但绝对不是纪清和的这种淡然沉静。 唯一解释的痛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早就知道了! 陆曼紧紧盯着纪清和,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想戳穿她究竟是不是在伪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纪清和低头,纤细娇嫩的手指抚着树叶,淡淡反问,“我不应该知道吗?” 果然,她早就知道了! 其实纪清和想要知道这些事情并不难,兰家的佣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签过合同的长期工,所以1314的佣人都是老人,对兰家的往事也知道的很清楚,包括一些很私密的事情。 因此佣人会在看到纪清和时小声议论,说三少奶奶是陆家的孩子,大少奶奶也是陆家的孩子。 他们还说,陆曼之所以嫁给兰景逸就是因为她是陆家孩子的身份,再加上温华对江如月来讲亲如姐妹,成为大少奶奶虽然不意外,但也是她的福气。 包括陆曼在嫁给兰景逸之前和兰钺生谈恋爱的事情,纪清和也有所耳闻。 因为牵扯到了兰钺生,佣人也不敢多言,是以纪清和听到的只是兰钺生确实和陆曼有过一段感情。 没想到陆曼今天会在这里堵住纪清和,主动将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 目的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想要炫耀和报复,外加逼纪清和离开兰钺生。 只是,怎么可能呢! 而且,陆曼怎么也没有算到,那些佣人在她生病时候议论的话题,会被她记在心底,这也是为什么当陆曼说出真相的时候,纪清和一点都不惊讶的原因。 当你的人生经历过生死,唾弃,非议,辱骂,各种探究的目光时,你会发现任何事情放在你面前,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浪。 而陆曼只要一想到纪清和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她刚才还说了那么一大推,感觉自己在纪清和的眼底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顿时气的脸都变形了。 纪清和静静的看着她,心想:其实陆曼长的挺漂亮的,属于娇弱那一款,只是她的表情太狰狞,看着怪吓人的。 “纪清和,耍我就这么好玩么!”陆曼咬牙切齿,似要将纪清和拆之入腹。 纪清和勾唇,“你可真会黑白颠倒,分明是你要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事情,而且你自己也没有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原本想要在我身上找一下存在感结果却失望了,所以就恼羞成怒?” “如果你真的要问我说,耍你是不是很好玩,那我的回答是:耍你,确实比较有趣。”她顿了顿,“当然,如果这也算耍你的话。” 纪清和蔫坏蔫坏的,而且比较记仇,这句话一出,陆曼气的整个人都在抖。 不过她有一点算是说对了,纪清和想要耍一个人,绝对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之所以不对付陆曼,是因为看不上! 对她而言,陆曼还不够资格叫她动手! “你以为你就赢了吗?”陆曼气的连连冷笑,有些语无伦次,“你忘了么?你有精神病啊!哦,你肯定也好奇,为什么都是陆家的孩子,我却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而你却和他一样是个疯子!原因很简单啊,因为这病遗传的概率很小,看来你比我幸运多了,成为了一个疯子!”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子州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要和兰家断绝关系吗?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可能也患有精神病,为了兰家的以后,这才硬生生分开了我们!你应该不知道,当初还是兰钺生提的分手,他知道我有病了跟我一句话都不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理我了吗?就是因为他觉得我有病啊!你说,现在你成了这样子,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只是很可惜,在和兰钺生分手之后,我遇到了兰景逸,可是你呢?你有谁?” “纪清和,我陆曼等着,等你跌入尘泥失去一切痛不欲生的那一天!” PS:今天和竹子妞聊天,说起当初喜欢的男孩子,曾以为一定会谈婚论嫁相守到白头的承诺,结果没做到,虽然过去快三年了,但还是看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女孩子一定要靠自己,只有靠自己才会走的更远,爱和尊重以及信任都是相互的!!!祝福每一个你们,都能够遇到一个如兰钺生的男子,不求荣华富贵,不求你美貌如花,只求你这个人,和你白头到老永不放弃!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6章 怼死陆曼,真是爱作妖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闻言,只是浅浅一笑。 陆曼可真好笑,兰钺生这个用性命去爱纪清和的男人,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松开她的手而放弃她呢? 他在她不清醒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放弃,现在风雨过去了,就更加不会。 如果纪清和真的相信了陆曼,那才是对兰钺生的侮辱,更是对他们两人之间感情的亵渎。 更何况,陆曼此人心机深沉,摆明了想要拆开她和兰钺生,陆曼也不想想,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去相信? 纪清和叹息一声,“我知道,兰钺生之前就是这么对你的,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也会和你一样的下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不过我有件事情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浓的恨意?难道就因为我和你的父亲都是陆承和,而我现在嫁给了兰钺生?” 陆曼咬牙,“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陆家分明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你?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子州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就是因为你,是你这个贱人,夺走了子州的心!跟我抢父亲就算了,连喜欢的人都要抢,你还指望我不要恨你吗?真是好笑!” “是啊,确实好笑,”纪清和淡淡说道,“如果能够被轻易抢走,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真正爱你的喜欢你的人才不会被抢走。” “再说了,我有抢吗?好像从一开始都是兰钺生对我主动献殷勤吧?不妨直接告诉你,我刚开始对他避如蛇蝎,是他说喜欢我爱我要和我在一起,这份爱是他主动给我的,不是我求来的,你明白吗?” 陆曼脸色陡然煞白,纪清和说的这些她如何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更加不能忍受! “那又如何?反正他只能是我的!” 纪清和是真的被陆曼的话给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可惜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兰钺生的大哥,兰家大少爷。” “就算我嫁人了,兰钺生也只能喜欢我一个人!”这句话未加思索就从陆曼的口中蹦出。 纪清和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清冷的眼眸看着她,辨不清喜乐,冷冷说道,“从未见过你这么贪心无耻的人,你自己嫁人了还要霸者兰钺生不放,你希望他喜欢你一辈子,然后爱而不得守着你,他自己却孤苦一生?那你有想过他的人生他的感受么?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兰家大少爷,一边是兰家的当家人兰钺生,兰家最优秀的两个男子都喜欢上你围着你转,怎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么!这话真是听得人恶心!” “恶心?”陆曼咬着牙反问,“那你就不恶心?你以为你和他领了结婚证就一劳永逸了?那你知道他曾经和我度过了多么美好的时光吗?他大半夜为我买蛋糕,下雪天放烟花讨我欢心,半夜在楼下对我表白,牵着我的手在伦敦街头奔跑……如此种种你有过吗?现在他是爱你,但以后呢?” 清风徐来,吹起纪清和的头发,她理顺被吹乱的头发,笑了,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死缠烂打到不要脸的人。 对待这种人,不能用寻常方法了,只能比她更加没下限。 既然陆曼非要跟她强调他们是怎么恩爱,那她是不是也要跟陆曼说说他们是怎么相处的才肯死心? 纪清和淡淡笑了,眸光极深,“你知道兰钺生洗澡先从哪里开始吗?你知道他表面森冷禁欲,实则对两人欢、好有多热衷吗?你知道他在床上喜欢用什么样的姿势吗?你知道他睡觉总会喜欢将我搂在怀中吗?你知道他半夜总会醒来确定我还在不在吗?你知道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亲自替我挑衣服吗?你知道每次事后都是他替我洗澡吗?” 陆曼没想到纪清和会用极其平淡冷静的表情说出这些不知羞耻的私密话语,她气的脸都变形了,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 咬牙切齿,从牙根挤出一个英文单词,“bicth!” 纪清和依旧笑着,只是眸光愈来愈冷,只听她冷冷说道,“bicth?就算我是又如何?谁叫兰钺生就喜欢我这种?哪怕你再好兰钺生看都不看你一样,更何况真以为自己是世家女子么?” 她勾唇,“都说温姨将你教的很好,礼仪姿态教养都和兰家嫡出的大小姐没什么区别,如今看来,世人都爱人云亦云。” “你能这般骂我,岂不是在变相的说你连bicth都不如?” 真正的世家女子是将修养和礼仪刻进骨子里,而陆曼这种,只是表面上端庄贤淑,自命清高不凡,实则比谁都虚荣犯贱。 无视陆曼铁青的脸色,纪清和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他在我耳边会亲昵唤我卿卿,丫头,宝宝,他可曾这般唤过你?便是一句阿曼,可曾有过?” 有过吗? 陆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脸色一白,连连后退,眸光惊疑不定,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 对于陆曼的特地挑衅,纪清和并没有吃醋。 倒是兰钺生听闻之后,主动对纪清和说道,“以后陆曼要是再跟你说这些话,你直接走人就好,和她浪费口舌干什么。” 兰钺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皱,眼底带着嫌恶。 “我知道。” 纪清和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的,她知道兰钺生的性格,他能爱上一个人必定是打定主意堵上一生的,既然他和陆曼谈过恋爱,那为什么现在提起陆曼竟比她还要厌恶嫌弃?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和陆曼……” “过去的事情无须再提!”知道纪清和要问什么,还不等她说完,兰钺生就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 他的语气急促且带着一丝恼怒,委实叫人生疑。 许是连兰钺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不觉软了语气,说道,“我和她之间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不会和她在一起,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她。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怎么样,至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这就够了。” 兰钺生都这般说了,纪清和就是再疑惑也不好开口再问,只好就此作罢。 因为有兰钺生的提醒,纪清和便不再见陆曼,反正他们住在公寓,回1314的时间并不多。 纪清和看的出来,虽然江如月没有找纪清和谈话,但她并没有原谅纪清和,相反心中至今都憋着一口郁气。 如此一来,她和兰钺生住在公寓倒也是好事,起码避免每天相见时的尴尬。 只是纪清和不知道的是,她不在1314的这段日子,陆曼曾找过一次江如月。 陆曼找江如月自然是因为纪清和,她在纪清和那里吃了一个大亏,现在是卯足力气要将纪清和从兰钺生身边赶走,不达到目的,怎会轻易罢休! “你说清清骗了子州?”江如月给盆中的海棠松土,头也不抬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江如月再对纪清和有意见,表面上还是对她尚可,起码此时江如月的那句清清叫陆曼听来尤为刺耳。 陆曼一直觉得江如月偏心,喜欢纪清和多于自己,所以才会对纪清和更加怨恨。 其实不尽然,对江如月来说,她对纪清和好一方面是因为纪清和讨人欢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纪清和是兰钺生的妻子,是儿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便是看在兰钺生的面子上,江如月对纪清和也不会差。 陆曼呢,她是在兰家长大的,再加上她是温华的女儿,不管她的父亲是谁,江如月看在温华的面子上也会极为疼爱她。 何况陆曼是江如月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是拿陆曼当半个女儿来看。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陆曼见兰钺生非陆曼不娶的时候,虽然反对却没有冷落她的重要原因。 看现在江如月对纪清和的冷处理,则可以得出江如月更偏心谁了。 只可惜,陆曼根本看不到这些。 就算看到了,也会被仇恨所淹没。 因此,当陆曼将纪清和离婚以及她和兰钺生签署的那份合约放在江如月面前的时候,江如月愣住了。 见江如月始料未及,陆曼眼底终于划过一抹得意,不过脸上满是伤心,一副替兰钺生委屈的模样。 她说,“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相信的,直到后来说的人太多了,连媒体都在小面积报道,我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说道这里顿了顿,语气幽深苦涩,“没想到清清她嫁给子州的时候,竟然是二婚。在此之前,她曾嫁给宋家大少爷宋司晨,做了两年的宋少奶奶,这件事情宋家的人都知道,而且圈里不少人也有所耳闻。听说她从学生时候就特别喜欢宋司晨到痴迷的状态,可是她和宋司晨离婚几个月内就嫁给了子州。” “妈,一个前一秒对一个男人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下一秒就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您觉得这样爱是真爱吗?” “起先我也是不信的,毕竟清清性格清冷高傲,这样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我不想子州白白给人做了冤大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子州我这才不得已去调查了那些传言,没想到……”陆曼咬牙,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和气愤,“没想到那些事情竟然是真的,而宋司晨也承认了!” “刚好,前段时间我在走廊捡到了这份文件,想必是子州不小心落下的,本来打算给子州,但是不小心看到了里面的文字,被里面的内容很很震惊,我犹豫许久,还是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您!” 说着将文件推给江如月,正是之前兰钺生和纪清和的那一年合约。 “妈,纪清和此人居心叵测,真的不能再让她留在子州身边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7章 自寻死路,利用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 就在陆曼以为江如月不为所动,想要继续游说她的时候,终于听她开口问道,“哦?听你的意思,是有什么想法?” 陆曼敏锐察觉出江如月的话不对,话音一转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其实还是担心子州,我不想他被人骗了。” 江如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说说你的打算吧!” 陆曼偷瞄了一眼江如月的表情,瞬间就明白现在不是她端着的时候,当下就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有什么打算,而是我觉得,为了子州好,我们不能再叫清清再留在他身边了,更何况她现在的病情……” 江如月正在翻土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头,看着陆曼,眸光幽深,“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她是你的妹妹。” “你觉得在她这个时候做出让她离开子州的决定,真的合适吗?” 江如月的一句反问叫陆曼僵在原地,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曼当然知道纪清和是自己的妹妹,正因为知道,才更加不能容忍。 天知道她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的妹妹,是多么刺耳。 只见陆曼笑了笑,眼底隐约闪烁着泪光,“我何尝不知道她的苦?她是我的妹妹,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我高兴了许久。可是人心总是偏的,说句不怕您见怪的话,我和纪清和感情再深,也只是这段时间,我们毕竟没有一起生活过。相对来说兰家却是我生长的地方,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亲人,所以我只想子州好好的。” 江如月听罢,沉思许久,“看来你是要大义灭亲了。” 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陆曼只觉脑海中有什么划过,但还不等她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也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只是子州对清清一往情深,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病,我都不能分开他们。你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江如月说这句话的样子太过严肃,陆曼信以为真,当下就急了。 “妈!您这样是要把子州毁了啊!”陆曼一脸着急,“您有想过以后吗?有想过如果他们有孩子了,万一孩子也是这样呢?那兰家可就真的完了啊!” 江如月放下手中的铲子,视线落在陆曼身上丝毫不留情戳破陆曼的伪装,“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一心想要纪清和离开子州,只是你要明白,子州当初放弃你是因为他真的不爱你了,现在不一样,子州他爱清清,就算我们人为分开了,子州也不会放弃她。他不但不会放弃纪清和还会记恨我们,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冒险,不论从感性和理性来讲,我都不能替他做这个决定,就算是要放弃,也是子州亲自开口。” “至于你说的,我已经说过,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你提起。”江如月说道这里,突然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纪清和吗?” 陆曼垂在身侧的双手止不住握紧,她紧紧盯着江如月。 只听江如月缓缓说道,“纪清和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从来不会询问别人的感受,哪怕那个人是兰钺生,她也不会告诉,她只会跟着自己的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大家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落幕。” “比如今天这件事情,如果是纪清和,她会一声不吭的想方设法逼走对方,等人发现时已经水到渠成,回天乏力。”她看着陆曼,“所以,这就是你和纪清和最大的不同,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输给纪清和,一点都不足为奇。” 江如月的话叫陆曼脸色一白,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眸光紧缩。 “你回屋去吧。” 陆曼走后,江如月才抬起头来,她看着花盆中的秋海棠,眸光中思绪万千。 做人好比这盆海棠,一枝独秀难免会得意忘形失了分寸,还是万花齐放的好,有了竞争才会有压力,才会更加努力生长,人亦是如此。 这时,一旁的吴妈终于走上前来,在江如月身旁站定,问道,“夫人,您是故意的。” 吴妈用的是肯定语气。 江如月浮起一抹笑意,“静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通透。” 吴妈并非一个厨子这么简单,她原名是吴静好,曾经跟在兰家老太爷身边,是在兰钺生的父亲去世之后,老太爷为了以防万一,担心兰家人对江如月下手,这才叫吴妈跟着江如月。 吴妈闻言,眉头微皱,“可是如果少爷发现了怎么办?” 陆曼将纪清和离过婚的消息告诉江如月,无非就是想通过江如月的手除掉纪清和,却不知江如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被蒙在鼓里的陆曼硬生生被人看了一场笑话还不自知。 但是江如月知道陆曼不会死心,所以才会在最后故意说出纪清和比陆曼强这句话,她这话有很大诱导的成分在里面。 相信嫉妒纪清和许久的陆曼听后,一定会私下行动,逼走纪清和。 而这也是江如月想要看到的,她确实想要纪清和离开,但她不能亲自跟兰钺生讲,否则儿子会恨她,既然如此,陆曼自己找上门来,她也不介意借她的手用一下。 吴妈口中说的就是怕兰钺生发现,陆曼的背后有江如月推波助澜的作用。 江如月却不担心,“你放心,陆曼本就记恨纪清和许久,这件事不会有差错。” 她说完这句话,笑容收了几分,“只是陆曼这孩子,终究还是走上了错路,我没想到她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如果陆曼还是小时候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今天的她怎么舍得利用陆曼呢! 吴妈想了想,说道,“她心有不甘,也是常理之中。” 闻言,江如月叹息一声,“当年陆家来要人,我知道虽然错在陆承和身上,是陆承和意识不清强占了温华的身子,纵然如此陆家还是不会放过温华,他们不允许陆承和身上出现这个污点,想要除掉温华。温华从小就跟着我,又救过我,我不惜拼上兰家也要护着她们母女两。在陆曼出生以后,一切吃穿用度我都比照兰家千金大小姐,尽量让她衣食无忧,为此老太爷不知找了我多少次,说我不能因为一个私生女坏了规矩。可是我不能,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明知道老太爷不喜,我还执意抬高了温华的身份,更是对陆曼有求必应。因为外面不堪入耳的传言,我知道这孩子从小委屈,她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她回到家我就补偿多少给她,包括她和子州谈恋爱。” 江如月说到这里,语气满是沧桑,“可惜,这个孩子心思不正,竟然再三怂恿子州是非不分,想借子州的手除去兰家那么多的人,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野心和报复心大的叫人害怕,非但如此,还想通过子州掌控整个兰家,这样的她我怎么能忍?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她并没有被遗传到陆家的那个病,但是我还是用这个借口逼他们分手,因为我想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我想着她那个时候年纪太小,难免被人误导做错事,或许改改就好了,只可惜……” “后来,景逸要娶陆曼,我知道景逸的性格,看似对谁都温柔多情,实则最是心狠手辣,这点连子州都比不过,所以我没有阻止他们,我知道只要有景逸在,陆曼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但她终究还是不思悔改。”吴妈听到这里,接过江如月的话茬,说道,“夫人您因为温华而做了太多让步,您需要明白,温华是温华,陆曼是陆曼,不能相提并论。在兰家,最不能感情用事。” 江如月闻言,沉默许久,“是我错了。” 吴妈笑了,“您没有错,您只是太心软。” “那你说,子州和清清的事情,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吴妈垂下眼睑,江如月已经诱导陆曼想逼走纪清和了,现在还是拿不定主意,也难怪当年老爷子说江如月有铁血手腕,却没有铁血心肠了。 眼前划过纪清和那张沉静如水,波澜不惊的侧脸,吴妈开口说道,“这件事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不过,您要是问我的看法的话,我个人认为少奶奶是个难得心思透亮的女子,陪少爷正好。”瞥见江如月忧愁的脸庞,她话音一顿,笑道,“当然,少奶奶的病情委实是个隐患,只是我曾听老爷子说过,这种病还是可以治愈的。” 江如月听罢,许久才说道,“难得听你主动开口替哪个人说话,看来纪清和确实不同一般。” 吴妈是什么样的人,浸/淫兰家多年的老狐狸,而短短几个月时间,竟可以为纪清和说好话,足见纪清和手段非同一般。 吴妈却笑了,“您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偏谁向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相信少爷,能被少爷看上的人定然差不到哪里去。” “当年子州对陆曼也要死要活的。” “那年当年少爷意识不清,思绪混乱,谁都不认识,就认识陆曼。但如今少爷最清楚不过,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我相信他。” 闻言,江如月沉默不语。 半响才说道,“这件事先这样吧!” 吴妈秒懂江如月的意思,这是任由陆曼继续去动手了,思及此眸光掠过一抹担忧,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子,会作何反应了。 “这件事之后,子州肯定会对陆曼发难,到时候你着手去办吧。陆曼回国也有些时日,该回去欧洲了。”这是要将陆曼彻底放弃了。 “回头打电话告知景逸一声,那个孩子最有分寸,更不会感情用事,所以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听到兰景逸,吴妈也不禁心中一寒。 兰景逸恐怕才是整个兰家最没有心的人!便是对着甜甜,也不见有过好脸色,陆曼此次回去,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不过,对于江如月的安排,吴妈甚是赞同。 …… 在陆曼动手之前,江如月还是见了纪清和一面。 这天,难得出了太阳,纪清和下课出了校门,在看到兰家的车听在校门一侧的小道上时,微微愣住。 车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只是她没有想到江如月会找到学校来。 正想着,便见车门打开,江如月从车上下来。 纪清和快步走上前去,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优雅沉静。 江如月眼底划过一抹可惜,倘若不是她的病,到目前为止,当真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够配得上子州的人了。 正想着,纪清和已经在面前站定。 她看着江如月,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尊敬又亲切,带着一丝恬静淡然,叫人莫名心生好感。 “妈,您可是来找我的?” 江如月点头,“这里人多,上车说!”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8章 她说,我不会离开兰钺生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就算江如月不开口,纪清和也猜得到她要说的是什么。 “最近上课可还习惯?”江如月问道。 “挺好的,班上学生很听话,并没有因为我长时间请假而闯祸。”纪清和笑道。 “那还好。”江如月点头,“说起来,你这次生病确实叫大家担心坏了,尤其是子州。” 纪清和眸光微闪,心知重头戏来了。 她没有接话,果然就听江如月问道,“你可有想过你们以后?” 纪清和淡淡的笑着,“自然是想过,就是不知道我想的和您说的是不是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什么么意思,我希望我们能够开诚布公认真且客观地谈一谈,你和子州之间真的需要做一个了断。” “了断?”纪清和嘴角的笑容收了几分,语气很轻,下一秒就被风吹散。 “实不相瞒,我之前已经找你妈妈谈过一次,目的和今天一样,都是希望你能够离开子州,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江如月觉得嗓子有些干涩,缓缓说道,“你的教养、礼仪、、修养、为人处事等各方面都没得挑,你很优秀,很出色,这是毋庸置疑的!以前的我特别开心你嫁给子州,我也一直很喜欢你,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像是一种魔力,能够让人静下心来,觉得和你在一起那才叫享受生活,我很感谢缘分将你送到子州身边来,因为你子州渐渐变得有生气起来。” 纪清和睫毛轻颤,没有说话。她知道,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可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你没有生病的前提下,我知道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很残忍,可是我不想看到子州的大好人生就这么被你毁掉。你应该知道,你发病之后是什么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纪清和放在腿上的手上止不住收紧,心脏陡然一缩,像是被尖锐的利器刺中,无法呼吸。 她其实对自己生病时候的样子记得并不清晰,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偷偷翻看了监控录像。 在她看到录像的时候,哭了,因为兰钺生。 她看着录像里面那个疯子一样的自己,真的好冷啊,一直冷到了脚底心,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望,可兰钺生仍然不肯放弃。 他帮她洗澡,帮她梳头发,帮她挑衣服,讲故事给她听,陪她玩,一个简单无聊的折纸游戏可以陪她静坐一整天。 若是没有强大的爱意,正常人如何能够坚持下来?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子州往火坑里跳!你病了多少天,他就担心了多少天,兰氏那么大的企业,上万人指望着他生活,一边是公司,一边是你,才多久就瘦的不成样子。” 纪清和眼底是说不出的酸涩和愧疚,“我知道,他这段时间因为照顾我而太累了,您放心,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照顾?怎么照顾?就凭你一个病人?一个不知道什么什么会发疯的女人?” 纪清和脸色陡然一白。 “我理想中的儿媳妇,应该同子州一起共创未来,是他的贤内助,可以在站在他身边红袖添香,出谋划策,而不是一个拖累!现在的你已经成了他的拖累,你懂吗?我也想给你机会,可是很抱歉,我在你的身上根本看不到希望,更看不到未来,这样的你让我用什么去相信?” 纪清和咬紧牙关,“您应该知道的,我的只是轻度,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都不是问题?”江如月的声音冷如冰渣,卷着寒风呼啸刮过,“这样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难道你们不准备要孩子了吗?你是好了,可是你们的孩子呢?你希望他也跟你一样变成一个疯子?” 纪清和抬起眼眸,整个人止不住颤抖,一双清丽的水眸溢满了浓浓的悲哀和不可置信,夹杂着数不清的伤痛。 江如月心中酸涩,有些不忍,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免得自己心软。 一声又一声疯子,叫纪清和恨不得马上离开。 但是她没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腰挺得更加笔直。 她纪清和从来不会做逃兵! “妈,我知道您的顾虑,这些我也考虑过,但是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希望您能够成全我们。”纪清和还是没有放弃,“妈,您也知道我和兰钺生在一起不容易,如您所说,我在生病期间神识不清的情况下他都能耐心陪在我身边,细心体贴的照顾着我,等我醒来,现在让他放手更加不可能,而我也不会。”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顶着来自于家庭、公司、未来,甚至是流言蜚语种种压力陪着我,他才是整个事件中背负最多的人,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他的坚持付诸流水,若是我现在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他一定会生不如死,到时候连我都将看不起我自己!” “所以,妈,我真的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江如月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心软,若是此时松口,将后患无穷,便咬紧牙关,狠心拒绝。 “纪清和,我知道你爱子州,可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我希望你能够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一下,也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一下,你怎么忍心叫他背上这么一个污点?你忍心吗?舍得吗?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爱他的方式?” 污点,曾几何时,她纪清和竟然也成了兰钺生的一个污点。 “既然你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那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子州好,莫非你希望日后他一出门,人家就指着他的脊梁骨说:你看,这就是那有个疯子妻子的兰钺生!现在你们是感情深厚,密不可分,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等时光磨去当初的激情和爱情,彼此间终究只剩下厌恶和疏离,与其等到以后相互怨恨,何不就此收手,还能给大家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呢?” 纪清和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胃都冷的发寒,像是跌入万年冰窖一般,手脚麻木发软,使不上力气。 看着路两旁快速后退的街景,她突然开口喊道,“停车!快停车!” 司机看着后视镜,用眼神询问江如月,见江如月点头同意之后,才将车靠边停下。 纪清和一把打开车门,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了进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半响才转头看着江如月。 眼底的神色,叫江如月怔在原地,只听她淡淡笑道,“如果兰钺生没有爱我这么深,哪怕是一点,我早就放手离开他。但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现实,现实告诉我,他真的很爱我,他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便是为了兰钺生,我都不能这般离开他,那样对他太不公。” “您恨我也好,气我也好,是我让您失望了,对此我觉得很抱歉,对不起!” 说罢,她收回视线,嗓音干涩无力,“世人都讲两全其美,若是有法子,我何尝会让您为难,更让子州为难呢?”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就起身下车,将门关上,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眼前浮现出那孩子哀伤到绝望的眼神,江如月沉默两秒钟,尔后冷声说道,“开车!”语气哽咽。 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一番谈话,但等真正来临时,还是忍不住发寒。 呼吸几欲窒息,指尖麻木,失去知觉。 阳光有些刺眼,刺得人眼神生疼。 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恶心来,她扶着垃圾箱干呕起来。 吐着吐着,她顺着垃圾箱缓缓蹲下去。 人来人往的街头,纪清和突然放声大哭。 为什么她的感情总是这么坎坷,这么苦呢?她只是想好好的爱一个人而已,她不求那人有多优秀,不求对方是否大富大贵,她只希望对方爱她的同时她也爱着对方,两人携手相约到白头,一辈子平平淡淡,这就够了。 难道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此处正是繁华地段,多的是娱乐公司和商业大厦,车水马龙。 因为纪清和优雅的气质,使得行人时不时驻足观望。 不过很快大家在心里猜测,恐怕又是哪个失意明星吧! 刘沁刚从公司出来,就见街边一旁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群,且有哭声传来。 她瞥了一眼,因为人群挡着,看的并不真切,便随口问道,“公司今天有试镜的吗?” 助理愣神,“没有啊!” “那她怎么哭的这么伤心?难道不是试镜被筛下来了?” 助理仔细看了一会儿,眼睛一脸,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是兰少奶奶!是她!真的是她,不会错的!” 正准备上车的刘沁顿在原地,似是没听清楚,“你说谁?” “就是堂堂兰氏集团兰钺生兰总的夫人,兰家少奶奶啊!”助理吞口水,眼底放光,“沁姐我敢用我这算钛合金双眼保证,绝对不会看错的!” 刘沁直起身子,盯着纪清和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还真的是她!” PS:傻木今天去看了中医,大夫说傻木熬夜太厉害,再熬夜会怀不上宝宝的,吓得傻木一天都担惊受怕,赶紧使劲乖乖喝药~2333,所以大家以后尽量早睡,追文的孩子们,傻木以后尽量早点更文,这样你们就不用熬夜,还有就是,如果等不到的就先睡,第二天再看,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千万不要为了文搭上自己的身体,不值得哇!! 稍后还有一更,大概十一点之前~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59章 当一切被揭穿(推荐票1000加更)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对啊对呀!”助理猛点头,“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助理瞪大眼眸,看着刘沁,神神秘秘小声说道,“沁姐,该不会是婚变了吧?” 一句婚变,叫刘沁收了笑容。 几秒钟后,复又笑了,“我们该走了。” 白色保姆车从街边驶过,刘沁看着被甩在身后的纪清和,眸光幽深莫测,叫人看不清情绪。 助理看着刘沁,欲言又止。 刘沁瞥了她一眼,笑着道,“有什么话,说吧!” “沁姐,兰总真的和纪清和婚变了啊?可是当初纪清和生病的事情被曝光后,兰总可是再三保证不会离婚的!” 刘沁勾唇,“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助理眼珠子一转,“沁姐,您今天不是要去见陆曼么?何不问问她,打听一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刘沁笑容淡了几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其实话刚出口,助理就后悔了,她跟着刘沁时间久了,也知道刘沁喜欢兰总这件事情,所以做事一直小心翼翼。 但今天实在是看大纪清和哭的那么失态,一时忍不住才问的。 见刘沁生气了,助理赶紧乖乖闭嘴不说话。 …… 刘沁去的时候,陆曼已经候在那里。 经过上次两人合作失败之后,便没有再联系过,刘沁敢断定,陆曼这次找她出来,一定还想继续上一个话题。 果然,就听陆曼说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再也不提,你有你的顾虑,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不勉强你。” “我和纪清和之间的事情你也猜得到,我想斗倒她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和信息,但是我一直在国外,知道的信息有限,这次我找你来,是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当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卖你!” 刘沁思索片刻,“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很简单,”陆曼笑了,“我能够斗纪清和,自然是想要我在兰家获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我肯定会保全自己,不让人发现是我动的手脚。如果我出卖了你,依照你的性格肯定也会把我交代出去,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这种亏本买卖,我可不会做!” “听起来好像很划算。” “不是很划算,而是超级划算。最关键的是,你不想为沈含佳报仇吗?还有你自己,你真的甘心吗?陪了兰钺生这么多年,却永远只是一个配角,一个替身,你真的会甘心吗?” 刘沁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止不住收紧,眸光也随之变冷。 没错,她确实不甘心! 她喜欢了兰钺生那么久,那人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她为了兰钺生不惜全力保持自己的处/子之身,可是那人却残忍无情的将她推开,还说她脏! 脏?难道纪清和就不脏了吗? 纪清和可是嫁给宋司晨两年之久,不知道被宋司晨睡了多少次,这样的她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被兰钺生这么稀罕! 还有后来的沈含佳,纵然她再不喜欢这个表妹,可终究有着血缘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在沈含佳跌入低谷的时候她费尽心思想要帮沈含佳重新站起来的原因之一。 沈含佳可是兰钺生派去宋司晨身边的,现在竟然落到了这个下场,这叫刘沁深深感受到了兔死狐悲这个词的意思。 兰钺生敢这么对沈含佳,就敢这么对她。 可是,她还是没能帮得了沈含佳。 也是,兰钺生是什么人,既然他有心想让沈含佳死,就是十个她也不是对手。 思及此,刘沁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你!”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需要你帮我解答。”刘沁说道。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我知道我是替身,后来出现了纪清和,然后又有了你,而你在纪清和之前和兰钺生谈过恋爱,再看如今兰钺生对纪清和的宠爱程度,我想知道究竟谁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刘沁心里,像是一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闻言,陆曼眸光陡然一缩。 见陆曼不说话,刘沁开口,“很难回答吗?若是如此,那……”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只听陆曼笑了一声,有些嘲讽,“我和子州青梅竹马,早在欧洲的时候,我们就相约好要结婚,可是……” 说道这里,陆曼眼底有些湿润。 是啊,当初他们可是说好了要结婚幸福到老一辈子的,谁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你应该知道,兰家这样的家族,内里争斗不断,而我则成了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我被迫嫁给子州的大哥兰景逸,他是子州最敬爱的大哥,子州便是再爱我,也不忍心伤害他的大哥,更何况他是兰家的主人,更是兰氏集团的掌权人,有那么多的人盯着他看,他不能出现丝毫差错,所以我们就走了今天这个局面。” 刘沁总觉得陆曼说的这句话有些不大可信,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挺对的。 陆曼和兰钺生从小就认识,而纪清和则是今年才走进兰钺生的视线,说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我不明白,你自己也说你和兰钺生过去了,现在为什么还要抓着纪清和不放呢?你们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 什么仇什么怨?陆曼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在心底冷笑。 她们之间的仇恨可深了去了! 纪清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她抢兰钺生! 唯一能够支撑她在兰家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兰钺生,现在连这仅剩的最后一点希望都要被纪清和夺走,她怎能轻易放过纪清和! 但是这些怎么能够跟刘沁讲呢? “你应该知道,纪清和并不是纪家的孩子。”陆曼开口。 “这个我知道。”视线落在和纪清和有些相似的眉眼上面时,刘沁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眸,动也不动的看着陆曼。 她曾听说,纪清和的亲生父亲是陆承和,而陆曼也姓陆,两人又长的那么像…… “难道她真的是你的妹妹?你们是亲姐妹?” 在听到妹妹两个字时,陆曼脸上的笑容冷了许多,“是啊,就是我的好妹妹!” “若不是纪清和的出现,我父亲这一脉可只有我一个女儿,那么陆家的股份都会留给我,就因为她,现在就要我平白无故的把股份分出去一半,凭什么?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兰钺生的人,你说,同为女人的我怎么可能容忍她的势力坐大?” 刘沁知道像兰家,陆家这样的人家,股份确实不会少,很多人为了1%的股份都可以争的头破血流,家破人亡。 据她所知,陆家给孩子的股份应该不会少,由此说来,陆曼的话倒也可信。 刘沁根本不知道,陆曼根本就不被陆家所承认,什么股份之类的,她想都别想!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着你,你知道兰钺生为什么非要逼死沈含佳吗?” 陆曼直觉这件事不会简单,但她还是说道,“难道不是因为沈含佳曾经陷害过纪清和吗?” “呵!”刘沁轻笑一声,满是讽刺,“倘若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听你的意思,还有别的原因?” “你知道纪清和之前一直喜欢宋司晨,但是宋司晨喜欢的人确是秦沁,这三个人一直纠缠到大学毕业。后来宋司晨说要娶秦沁,宋家人不同意,宋司晨就带着秦沁一起私奔。很不巧,别墅失火,秦沁意外身亡。”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当然,秦沁是没有死,但当时确实是死了的。” “后来宋司晨和纪清和结婚之后,仍然忘不了秦沁,但秦沁已经死了,可是,你知道兰钺生他做了什么吗?他竟然挑了一个和秦沁长的很像的女人,设计将她送到了宋司晨的面前,并且成为宋司晨的情人,成为导致纪清和与宋司晨离婚的重要因素,后来我才知道,兰钺生从一开始就想要纪清和,所以才会设下这个剧,徐徐图之。。” “不错,那个女人就是我的表妹,沈含佳!” 陆曼没想到刘沁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个消息,脸上难掩激动和兴奋,若是她将这件事情告诉纪清和,依照纪清和的性子,肯定不会原谅子州的! 到时候,不用等她动手,两人会主动分手。 “不止如此,当初纪清和婚前被算计,被拍了和陌生男子在一起的不雅照,你可知道,那个局就是兰钺生设的,他以为只要自己和纪清和的照片放出去,宋司晨就会取消婚礼,没想到他竟然失算了。”刘沁说道这里,眼底划过一抹记恨和快意,“据我所知,纪清和当初因为这件事情,还伤心难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呢!” 陆曼听罢,瞬间被妒火淹没! 她没有想到,兰钺生为了纪清和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可怕的,只见陆曼勾唇笑了,宛如从躲藏在阴暗角落的毒舌,缓缓说道,“你放心,你提供给了我这么有料的消息,说什么我也会将她发挥到极致的!” 纪清和,我很期待,在你得知你如今所谓的真爱全部都笼罩在阴谋和算计下,你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0章 他就喜欢欺负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回去的时候,纪清和正在做晚餐。 纤细高挑的身影绰约曼妙,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说不出的温柔和安静。 兰钺生只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填满。 兰钺生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兰钺生便陷入了弱肉强食永无止境的勾心斗角的算计中。 后来他终于成功坐上兰家最高的位置上,成为兰家权利的代表,但是他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合家团圆的幸福时光。 在兰钺生心里有一块地方,被他小心珍藏呵护,那里藏着他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和期盼。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遇到纪清和之后开始的。 初遇的时候纪清和还很小,只有六岁,那个时候的兰钺生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不明白自己对纪清和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时的他只会想,若是他有一个这样的妹妹或者是女儿,那该多好。 直到多年以后,兰钺生才终于看清自己对纪清和的感情。 幸好,现在他们终于走在了一起,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并且为他洗手作羹汤。 察觉到身后有人,纪清和转过身去,看到是兰钺生,一点都不意外,只见她对兰钺生浅浅一笑,“你回来了?先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兰钺生却没动,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你化妆了?” 纪清和的皮肤很好,底子也好,加上人美气质出挑,因此除去必要场合她从来不化妆,当然不排除偶尔兴起。 她今天化的是韩妆,装很淡,甜美中带着一丝妩媚。 不知不觉,兰钺生眼底跳跃着一簇簇小火苗。 纪清和将汤端上桌子,推了一下兰钺生,“快去洗手!” 兰钺生借机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满意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纪清和有些害羞,赶紧伸手捂住发热的小脸蛋。 余光察觉到她的反应,兰钺生嘴角上扬,漆黑冷冽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笑意。 兰钺生洗完手回到餐桌上,并不着急吃饭,眸光落在纪清和的身上,挑眉。 纪清和这次倒是敞快了,大大方方的凑上自己的小脸给兰钺生看,“诺!刚从周嘉嘉传来的视频上学的,桃花妆,听说最近在韩国很好,怎么样?” 说着故意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扫一扫的,直勾的兰钺生心痒痒。 纪清和原本就皮肤白皙,现在上妆之后,脸颊红润,眼眸周围都是嫩嫩的粉色,可不就跟桃花一样么! “眼睛肿了。”兰钺生眼睛真毒。 “呃……”纪清和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化妆,技术难免不成熟。” 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微微握紧,不让自己泄露半分情绪。 兰钺生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了几分。 他脸上依旧一副镇定禁欲的模样,“先吃饭。” 纪清和难得听话,低头乖乖吃了起来。 期间,原本慢条斯理用餐的兰钺生,今天晚上快了许多。 见纪清和向自己投来可疑的目光,兰钺生波澜不惊,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快吃!” 因为兰钺生,纪清和今天晚上也吃的很快。 饭后,还不等纪清和洗碗,兰钺生就长臂一伸,将某人老进怀里,“吃多了,陪我走走。” “碗……” “有阿姨在。” 纪清和眨眼,好心提醒他,“现在已经晚上了,外面可是很冷的,你确定要出去吗?” 兰钺生顿了顿,“既然如此,那就看电视吧!” 这下,纪清和更加好奇,据她所知,兰钺生很少主动提出看电视,一般都是她在看,兰钺生来陪她。 不对,一定有问题! 果然,刚坐下没多久,兰钺生就扯着衣领说道,“有点热,我先去洗澡。” 现在已经开始供暖,因为这里是有佣人专门烧火,所以暖气开的很足。 比如纪清和她现在只穿了一件及膝居家宽松棉裙,反观兰钺生,标准的西装三件套,不热才怪。 只是,兰钺生在进浴室的时候,竟然折回来,特地问纪清和,“要不要一起?” 冷到禁欲的脸庞,再加上严肃异常的语气,纪清和敢用自己的人格发誓,这个人一定是在色诱自己。 当下就瞪着眼睛,“才不要!我已经洗过了!” 只是赤红的脸颊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活动。 兰钺生点头,表示收到消息。 一,小妻子害羞了。 二,小妻子已经洗过澡了。 嗯,很好! …… 很快,兰钺生就从浴室出来,纪清和还窝在沙发上看电池,怀里搂着一个抱枕,看上去乖巧极了。 兰钺生心中一片柔软,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还在看?” 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伴着沐浴后的清冽气息扑鼻而来,将纪清和包围,她有些不自在,伸手去推兰钺生,触手满是坚实有力的肌肉。 纪清和转头,愕然,“你怎么不穿衣服?”说完转过脸去,“你赶紧穿上衣服先!”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语气平淡无波,“不用。” 说完故意停顿一秒,“反正等下还是要脱的。” 纪清和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伸手去推他,“流氓!” 看着小妻子哼哼唧唧的可爱模样,兰钺生眼底盛满温柔。 他故意倾身上前,纪清和不禁往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被彻底笼罩在他极具安全感的胸膛前。 他低头,故意在她的耳边说道,“放心,我只对你流氓。” 温热的气息喷在纪清和的耳根,引得她一阵战栗,整个人感觉像是过电一般,说话都抖了。 “你……你快起来。” 耳朵是纪清和的敏感区,自从被兰钺生发现之后,他一直都这么欺负她,真的是太可恶了! 兰钺生却不管,企图许久的肉忍到了现在,还能让白白飞了? 手掌微微用力,就将纪清和捞进怀中。 因为她的抗议,棉裙从一侧滑落,露出光洁圆润的肩头,在灯光下泛着莹玉般的光芒。 纪清和的身材很好,看着很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兰钺生不用看都可以知道被裙子遮起来的下面是多么诱人。 他的吻很霸道,带着一丝急切,但很温柔。 纪清和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半响才终于推开了他,断断续续说道,“我、我先洗、洗脸!” 叫她顶着这么一个浓的妆跟他……她做不到! 兰钺生闻言,狠狠吸了一口她的唇,瞬间轻咬以示惩罚,尔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纪清和顿时如释大放,拔腿就往洗手间跑去,并且顺手关上了门。 见此,兰钺生突然笑了,满是宠溺。 纪清和卸完妆之后,洗干净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轻咬牙,眼底是说不出的羞涩。 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兰钺生看似自控力超强,但在床第之间很是热衷,每次都缠着她,等她哭着求饶才肯放过她。 自从她病了到现在,兰钺生除却每天时不时的亲她一下,再没有下一步动作,算起来这么多天了,确实很久了。 一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情,纪清和忍不住脸颊发热。 因为兰钺生总喜欢在最尽兴的时候,喜欢故意折磨她,诱骗她说出那么多难为情的话来……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纪清和拍拍脸,尔后咬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兰钺生都等急了,谁知他气定神闲的斜倚在沙发上,支头看着电视。 兰钺生自然知道纪清和在里面磨蹭什么,小妻子看着胆大,其实很容易害羞,所以他也不催,你看,这不就出来了么! 纪清和刚刚蹭过去,就被兰钺生一把拉进怀里,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人翻身压了上来。 “躲我?” “没!”淡淡的嗓音分外性感魅惑,带着极致的危险,吓的纪清和赶紧摇头否认。 “是吗?”黑漆漆的眼眸幽深望不到边,纪清和赶紧垂头,不去看他。 “真是不乖。”他轻/咬她的脖子,纪清和忍不住惊呼出声,尔后赶紧捂住嘴巴,脸色通红。 兰钺生却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轻笑出声,彷如深夜潺潺的溪水,淌过人的心田,勾的人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大掌沿着棉裙下滑,手下是光洁纤细的双腿,他的手从裙子下摆探进去,往上攀升。 这边却在樱唇上四处点火,只一会儿纪清和就上下失守,在兰钺生的怀里气喘吁吁。 纪清和眼神迷离,连眉梢都染上了魅意,引得兰钺生心中发紧,全部往某处涌去。 …… 纪清和猜的不错,今天晚上的兰钺生确实折腾惨了她。 从沙发到客厅再到卧室最后到床上,到最后连她都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情话,最可恨的就是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会故意放缓速度折磨她,等她说不了满口求饶才肯罢休。 这个人真真是坏透了!怎么就这么可恶呢! 到最后,兰钺生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最后又是兰钺生抱着她去洗的澡,因为她实在是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兰钺生看着纪清和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那是她方才达到尽头时流下的,他微微勾唇,悉数吞下。 只是在看到她发红的眼眸时,眉心轻颦。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1章 如果他的爱都是阴谋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指腹划过她红肿的双眼,纪清和似乎觉得不舒服,伸手打掉他的手,以示抗议。 看着怀中的小妻子,兰钺生眸光微闪,两秒钟后,起身往书房走去。 他拨通了兰仲的电话。 “给我查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发生了什么事,兰仲早已自动列为纪清和。 不用问,这个电话就是打来问纪清和的。 还在熟睡的兰仲当下就爬起来,打开电脑,里面全部是程序代码。 他动作熟练点开一个,在听到最后面时,脸色一变,赶紧发给了兰钺生。 自从纪清和出过意外之后,兰钺生在纪清和的同意下给她的项链上装了定位和监听。 久而久之,连纪清和都把这件事情忘了,所以她今天和江如月说话时,并没有遮掩,因此,才会被兰钺生全部得知。 怪不得一向素颜的她会在今天选择突然化妆,在他问她眼睛为什么会肿的时候还故意说是因为技术不熟练。 他几乎可以想到,小丫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给他做晚餐,还在饭后各种配合他没有节制的索要。 她为了不然他担心,为了不然他为难,更不想让他看到伤心,便故意伪装一切,粉饰太平。 只要一想到纪清和做得这些都是为了他,兰钺生就止不住心疼。 他真的没有想到,母亲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找到纪清和说话,而说出的话竟然这般残忍,这比拿刀子直接戳纪清和的心窝子有什么区别? 那人可是他的母亲,他最敬爱的母亲,明知道纪清和是他最爱的女人,竟然背着他这么对她…… 兰钺生闭上双眼,眼去眸底的悲恸和无助。 那一声声疯子,一声声逼问,比杀了兰钺生还难受。 江如月的手段有多么厉害,兰钺生是知道的,她说话有多么伤人,兰钺生也知道。 只是他已经派人保护着纪清和,已经从1314搬出来,为的就是不想让她们起冲突,可是为什么就事与愿违了呢? …… 纪清和醒来的时候,兰钺生守在床边,侧身看着她。 刚醒的她有些懵懂,愣了半响才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公司?” “今天不忙,所以偷个懒,想一下等会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纪清和眨巴着眼睛,“你这是要带我出去玩儿么?” “有兴趣吗?” “当然!”狂点头! 话音刚落,她就起身往浴室走去,赶紧把自己收拾了出来,如果忽略掉中间有好几次差点因为腿软被摔倒在地的话,就更美好了。 早餐期间,兰钺生终于开口,“妈昨天找过你了?” 纪清和正准备喝奶的动作一顿,许久才给了反应,“嗯。” “抱歉,是我的失误。”兰钺生开口,语气有些沉重,带着说不出的歉意。 纪清和笑了笑,眼底带着与之不符的沧桑感,“这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卿卿。”兰钺生嗓音低沉。 纪清和知道他这是不开心了,他总是这般,把她像个女儿一样护着,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哪怕那个人是他母亲也不允许。 纪清和轻轻咬唇,“其实我有怪过她,我怪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明明我们在一起已经那么不容易了。” “后来想想,如果我是她的话,站在她的位置上,未必会做到跟她一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她的要求并不过分。就连嘉嘉,可能都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原谅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其实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人活着要学会原谅,很多时候你原谅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包括所有人所有事情?”兰钺生问道。 纪清和想了想,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俗人!” 言下之意,该恨还是会恨的。 “不过,要让你妈妈失望了,因为我已经明确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说着歪头对兰钺生一笑,“所以我现在算是赖上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而且,我吃的很少,很好养活。” 谁知兰钺生却不赞同她说的话,“我手中所拥有的兰氏股份已转到你的名下,包括我所有的房产,车子,连我们现在住的这公寓,也是你的,要养活也是你养活我,说起来我需要担心万一你不养我了,可该如何是好呢?” 纪清和低头抿嘴,轻笑出声。 这人总是会不经意间哄她开心。 那清晨,兰钺生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幸好你没有答应她。” 纪清和心想,她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她不会答应江如月的要求,也不舍得那么做。 纪清和听说,兰钺生最后找了江如月,母子促膝长谈许久,最终结果如何她并不知晓,只是从那天之后,吴妈来公寓帮他们做饭。 能来公寓,吴妈也很开心,“少奶奶人亲和,没有什么架子,和您相处起来自在舒服。” 纪清和勾唇,语气愉悦,“既然都说没架子了,那就别老是您了,我会不自在。” 让一位老者对自己用尊称您,纪清和真的受不起。 知道纪清和的性子,吴妈也不推辞。 只是心里叹息,同样是姐妹,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若是陆曼,定会对她摆大少奶奶的谱。 1314的事情纪清和没有问,吴妈也不多嘴,婆媳之间的矛盾吴妈自然知道,不过她还是说道,“夫人她也是为了大局,说话难免过激,毕竟是长辈,还希望少奶奶多担待。毕竟兰少他待您是极好的,而和您过一辈子的人是兰少。” 是的,纪清和是嫁给了兰钺生而不是江如月,无需多想。 纪清和笑道,“多谢吴妈,我知道了。” “少爷最近在和夫人沟通,不过两人谈的并不愉快,”吴妈说道这里顿了顿,“话说回来,夫人还是舍不得你们受罪,否则也不会叫我过来了。” 这个纪清和自然明白。 吴妈的意思纪清和清楚,是想让她劝一下兰钺生,不要跟江如月闹得太僵。 纪清和却觉得,兰钺生是个孝子,他再怎么样也会尊重江如月考虑江如月的感受,这个无需她担心。 还有一点就是,江如月现在是想要分开他们,兰钺生是代表他们两个去谈判,纵然那个人是她婆婆,她也不会去劝,再者,这样的事她也做不来,索性从一开始就不搭理最好。 而且她相信,兰钺生会做得很好,这个人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周全。 纪清和虽然做不来吴妈口中希望的那样,但她平日会时不时做些小点心叫吴妈送去1314,说到底,她和江如月这样子,最为难的那个人是兰钺生。 如此相安无事几日,这天纪清和又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经过上次关于陆承和的匿名邮件之后,纪清和在看到这份邮件,不由得心头一跳,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理智告诉她不要看,但鬼使神差,她就点开了这份邮件。 在看完邮件之后,纪清和顿时脸色煞白。 …… 同一时刻,某处咖啡厅。 宋司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陆曼,眉眼冷峻,带着贵气,叫人不敢逼视。 “我敢发誓,我将要告诉你的这些事情都是真实的。” 宋司晨眼眸微眯,他知道陆曼,兰家的大少奶奶。 因为纪清和,宋司晨将兰家的事情都查了个遍,只是他没想到陆曼会主动约他出来。 见宋司晨不说话,陆曼轻笑一声,像是嘲讽,“纪清和的父亲是陆承和,我的父亲也是陆承和,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我不喜欢她。” 陆曼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听到她说不喜欢纪清和,宋司晨脸色一沉。 见此,陆曼嗤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若不是我讨厌她,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了,你要知道我是在帮你,这有可能是你和纪清和在一起的唯一一次机会!” “你和她的事情我都清楚,你们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只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纪清和在婚前和陌生男子的照片,一个就是沈含佳。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事情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有人精心算计的,你信吗?” 宋司晨当然信,因为那个人就是他母亲! 原本以为沈含佳会对自己说些有用的,没想到会是这些,当下冷哼一声就起身要走。 “别急啊!”只见陆曼慢悠悠笑了,“你不会到今天为之还以为这件事是你母亲做的吧?” “你什么意思?”宋司晨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很简单,你的母亲也被算计了,你母亲只是这盘棋当中的一颗棋子而已。”陆曼勾唇,一字一句,说道,“是兰钺生啊!” “他才是这场游戏中最终的获利者,纪清和艳照的男主角,沈含佳的顶头上司,包括你母亲会找沈含佳谈话,也是因为收到了他的匿名短信,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说什么?” 见宋司晨愣在原地,陆曼笑了,也是,无论是谁听到这个结果都会呆滞在原地吧!何况还是当事人的宋司晨。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2章 骗局,为什么是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因为傻木的失误在上传的时候,内容粘贴复制出错,导致161和162章内容重复,截止到目前为之,已有141个人花钱看过重复章节,傻木在此道歉,并且将162章免费发放,以弥补这141个人的损失,剩下没看的,就当是福利吧(傻木明白钱是小事,大家的郁闷是大事~好啦,么么哒 “兰钺生知道你喜欢秦沁,就找了和秦沁相像的沈含佳来,沈含佳是他故意安插在你身边的,他以为只要纪清和看到你和沈含佳在一起,她就会离开你,不过他低估了纪清和对你的爱。计划失败后,就谋划了艳照事件。当初你母亲是算计了你和纪清和,这件事兰钺生早就知道,并且是兰钺生暗中叫人透露给母亲,告诉她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只有纪清和爆出艳照了你才会和她取消婚礼,纪清和就是他的了,可惜他的计划又一次失败。” “于是,在沈含佳怀孕之后,他断定这是一个大好时机,你母亲找沈含佳谈话,就是他派人做得,这才发生了最后那些事情,果然,你和纪清和离婚了,而兰钺生也终于如愿以偿!” 一字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宋司晨眸光紧缩,眼睛瞪大,脸色刷一下瞬间惨白,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寒冰地狱。 心底有个野兽在嘶吼,在咆哮,耳朵里响起一阵阵尖锐的声音,有那么一瞬,宋司晨脸上满是迷茫,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叫人的心陡然一缩。 “我知道这件事你接受不了,但这就是事实,不能抹去。”陆曼知道这件事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她必须成功,“你想想看,如果纪清和知道了她以前对你只是误会,而真正的主谋却是兰钺生,你觉得她还会继续和兰钺生过下去吗?” 看着全身紧绷的宋司晨,陆曼垂眸,“如果你真的爱纪清和的话,就应该去争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言尽于此,我该走了。” …… 因为纪清和好了,崔云对陆曼便放松了警惕,当她受到消息说陆曼见了宋司晨之后,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当下赶紧叫人调查出陆曼找宋司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这些事情都查清楚,已经是傍晚,陆曼捏着手中的消息,脸上是说不出的凝重和懊恼悔恨。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崔云以手掩面,眼底隐约有泪光闪烁,“我……对不起,对不起……” 兰仲同样脸色铁青好不到哪里去,看着一向铁铮铮的不输男儿的崔云第一次竟手足无措,他重重叹了口气,“你现在赶紧回别墅看着少奶奶,我马上请兰少回来。” 当兰仲将这件事告诉兰钺生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人在了原地,全身僵硬紧绷,许久才反问道,“你说什么?” 兰仲心中不忍,但还是说道,“陆曼去见了宋司晨,将你算计他的事情全部招了,恐怕少奶奶现在也知道了。” 兰钺生默然伫立,一双妖冶深邃的双眸落满死寂,阴鸷又森然。 夕阳斜斜的挂在天边,暮色绒沉,兰钺生眸光冷沉,薄唇紧紧抿起,一颗心绷得紧紧的,喘不过气来。 许久,他才吐出两个字,“回家!” 声线不稳,带着哽咽。 倘若兰钺生知道这一天到来时会这么痛苦,他就是拼上这条命都不会去算计她,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当年他对纪清和只是依赖,将她视作可以治愈自己的良药,所以他算计起来她来毫不手软。 兰钺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终有一天会被揭发吗?他当然想过! 但是那又如何,他就是算计了纪清和,他想要得到纪清和,强取豪夺又算什么? 千算万算,他死都没有算到,今时今日的纪清和已经融入他的骨髓,渗入他的血脉,和他融为一体……不,确切说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他根本都不敢想后果,脑子一片混乱,只有一句话: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兰少,到了。” 兰钺生缓缓睁眼,表情压抑肃穆,看在兰仲眼底,莫名酸涩。 崔云告诉兰钺生,纪清和一直在二楼卧室。 公寓是三百多平米的小复式花园洋楼,短短十几步,兰钺生却走了近十分钟。 脚步顺着楼梯向上,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上,空气一片死寂。 有风吹来,他动作迟缓转过头去,晚霞似火,烧红了大半个天空,这是在冬季很少见到的景象。 那么红,那么耀眼,像是谁的心在滴血。 他和她,仅一门之隔,却像隔着千山万水,难以触摸。 空气可真是静啊,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一下,又一下。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是纪清和。 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站在兰钺生面前,暗红色棉裙套在她瘦削的身上,乌黑的长发静静垂在身后,有些凌乱,苍白的面容上顶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眸光死寂黯然,整个人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 兰钺生眸光紧缩。 心脏骤然撕裂的疼痛传至五脏肺腑,游走全身每一个角落。 空气凝滞,谁也不说话。 他缓缓伸出手去,颤抖着想要握住她的手,在指尖相触那一刻,她突然一缩,兰钺生脸色陡然惨白。 “卿卿……”兰钺生声音沙哑,在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尖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再多一秒,连他的人都要压倒似的。 纪清和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竟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悲喜莫辨。 兰钺生以为她要说什么,可是等了很久,纪清和始终都没有开口。 可是,这要她怎么说呢? 她都不敢相信那封邮件上说的到底是不是对的,她根本就不敢去猜,她想,这不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 兰钺生胸口一紧,眼眶酸涩发疼,他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解释……” 纪清和指尖一抖,眸光紧缩,他说的是解释,而不是那些是假的。 她木木的看着兰钺生,许久才开口,“那些照片,是你吗?” 那个她自从出事,害她多次神志不清,且总是被噩梦惊醒的无数个夜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兰钺生! 兰钺生脸色泛青,在纪清和问自己的时候,不禁后退一步。 纪清和没有在追问,可是那双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叫兰钺生无处遁形。 许久,他才点头,像是被操纵的木偶。 纪清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眸光微垂,“沈含佳,是你的人?” “……是。” 听,好像是风在哭,那么悲伤哀婉。 纪清和僵在原地,许久才有所动作,她将被风吹散的头发理顺,再次开口,“蓝星之所以会找沈含佳,让她用孩子去陷害我,也是你的意思,对吗?” 黑暗吞噬最后一抹余光,大地被暗沉沉的暮色笼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有一种无以言说的痛在体内四处游走逃窜,大脑缺氧,眼前视线模糊,兰钺生抓住门框,那么用力,指节都泛着森森的白色。 所有语言瞬间消失,只剩下颤抖和恐惧。 他死死盯着纪清和,有什么模糊了双眼。 纪清和又开口了,她的脸色是那么白,像一张纸一样,她说,“你不必有负担,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是。”兰钺生只觉自己的灵魂被抽干,只剩下一身皮囊,他就这么看着纪清和,眼神空洞,不由自己,“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我,是我害的你名声狼藉,是我故意派沈含佳去挑拨你和宋司晨的感情,是我命人暗中告诉蓝星沈含佳的孩子不能留,你也不能留,都是我做的,是我!都是我!” 纪清和想,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和电视剧的女主角一样,忍不住后退,捂住耳朵大喊不要听,并且祈求他不要再说了。 她想,她还应该告诉兰钺生,她相信他不会这么对她,她相信兰钺生不是这样的人,他那么爱她啊,他怎么舍得呢? 是啊,他怎么舍得! 可惜,她明白,生活不是电视剧,她也成不了女主角,更做不来那掩耳盗铃的事情。 人在重大打击之下,大脑反而会很清晰,整个人也会分外镇定。 她突然开口,“兰钺生,当初你在算计我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后悔?” “当然有过!”兰钺生低声喊道,似是一头困兽,眼眸猩红,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我当然后悔过!我后悔过!” “既然后悔,为什么还要做呢?” “轰隆——”有什么在兰钺生脑海炸开,炸的他体无完肤。 纪清和的话,叫仿佛黑夜中的一道闪电,清晰照出了他心中最阴暗不堪的一面,那个他费尽心机想要藏起来,不让她发觉的黑暗。 她问他,明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因为他是兰钺生啊!兰钺生向来阴暗狠辣,不择手段,阴险狡诈,强取豪夺啊! “我……”要说吗?真的要说吗? 可是说不说已经无所谓了吧,如今在她的眼底,他已经不堪入目,声名狼藉,再多的辩解,恐怕只是枉然。 只见纪清和不禁后退一步,脚步虚浮,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她看着兰钺生,突然笑了。 她说,“我知道了。” 她说她知道了,到底知道了什么? 兰钺生上前一步,想要问清楚,可是双腿灌铅,怎么都挪不动。 他的胸口很疼,眼睛也很酸,根本就动不了,嗓子突然失声,他在心底喊着:卿卿,卿卿…… 一遍又一遍。 他想说她,她怎么不哭呢?怎么不闹? 纪清和说,“是啊,我怎么不闹,怎么不哭呢?” 她看着兰钺生,呆滞又默然,眼角泛红,带着隐忍的泪水。 “兰钺生,现在的我,哪里还闹得起来,”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轻,风一吹就散了,“我真的是累了,太累了……”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第163章 婚姻,穷途末路(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不会知道,在今天早上,纪清和看着初升的太阳,还在心里想,她和他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 她觉得,他们是时候该要一个孩子了,一个属于他们生命的延续。 她还想,如果真的有孩子,她希望是个男孩,性格像她多一点,才华遗传于兰钺生,这样等他以后长大了,就可以替他爸爸分担重任,那兰钺生就不会那么累了。 有时候想想,命运真的很残忍,非要在人最甜蜜的时候捅上一刀,逼她认清现实。 纪清和越过兰钺生,往楼下走去。 先是兰钺生,再是崔云和兰仲,乃至于后来的佣人,竟没有一个人敢拦她。 纪清和出了公寓这才发现天阴沉的厉害。 北城的空气向来不好,这就是兰钺生为什么要在公寓周围种满植物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兰钺生还跟她说,“冬天一到,北城的天气愈发不好,等再过几日,我带你回Z市,那里靠海,空气好,想必你会喜欢。” 纪清和扯了扯嘴角,她还没能和他一起回Z市呢,两人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多么讽刺。 “纪清和!”身后传来一声嘶吼,是兰钺生。 紧接着是重物从高处落地的声音。 兰钺生是看到纪清和走了,这才回神,想要上前去追,结果跑的太快,踩空楼梯,直接从上面滚了下来。 看的兰仲和崔云心惊胆颤,大冷天的出了一身虚汗。 “少爷——” “少爷您怎么样?” “少爷——” “纪清和!”兰钺生推开两人,他一步一步逼近纪清和,在她身后站定,“天黑了,你要去哪儿?” 纪清和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跟我回家好不好?”他语气卑微带着祈求,“我是算计了你,你打我骂我不理我都好,我只求你跟我回家,好吗?” “家?”纪清和有些恍惚,尔后轻笑,反问他,“兰钺生,如今的我,还有家吗?” 一句话,竟叫兰钺生连连后退两步。 见纪清和头也不回就走,兰钺生真的慌了,仿佛有什么重要东西在一点点逝去,他抓住她的衣角,语气颤抖,那么渴求,“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纪清和的心陡然一缩,宛如蝶翼的睫毛轻颤。 许久,才听她说道,“不走,留在这里继续被你当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继续去算计吗?甚至什么时候连命丢掉都不知道。” 兰钺生面色惨白泛青,整个人抖如筛糠,他用力咬紧牙根,咬牙切齿,“你是我的命!” “命?”纪清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真是动听啊!兰钺生,曾经的你一次又一次的看我被你的甜言蜜语所打动,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特别开心?” 兰钺生缓缓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样的,可是事实却告诉他确实是他害了她,他就是一个侩子手! 纪清和苍白干涸的嘴唇紧紧抿起,她抬头望着黑沉的天空。 北城的雾霾特别严重,新闻上说,国家已经出了相关政策,将采用最合理的方法,给大家一个干净清洁的空气。 空气被污染病了有国家帮忙治理,可是当一个人的心病了,该怎么办呢? 她轻声说道,“兰钺生,你回去吧,不要再劝我了。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再见你。” 说完她狠狠掰开兰钺生的手指,他抓着她裙角的手指那么用力,而她掰开他的手更用力,一根,两根,三根……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纪清和想,她绝对要做一个家世简单,平凡快乐的小女生,可能会拥有一份收入并不高的工作,但却有一个知冷知热永远都不会骗她的丈夫,两人携手共进,不会有纷争,不会有算计,跟不会有阴谋。 兰钺生看着纪清和的背影,她走的那么吃力,那么慢,可是他却无法追上去。 他想起她满含疲惫的嗓音,对他说道,“我累了!” 一米八几的男儿就这么跪在地上,将手埋进掌心。 冷风呜咽,吹得树叶扑簌簌的响,脸上一片冰凉,接着就是一片片雪白落下。 纪清和眸光微动,她缓缓伸出手去,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迅速融化。 许久,她才喃喃说道,“下雪了……” 是啊,都12月了,自然是要下雪。 …… “什么时候下雪啊?下雪了就好了。” “你喜欢雪?”兰钺生眉眼温柔,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纪清和支着胳膊,托腮,点头,“是啊!听说情侣在下雪天一起走在雪地里,一个人踩着另外一个人的脚印这样一直走下去,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兰钺生嗤笑,显然不信,“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要答应我,等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一定要陪我玩儿!啊,对了,还要堆雪人!打雪仗!” …… 纪清和眼睛湿润,收回手。 谁能想到,今年的第一场雪,等来的不是她和他的甜蜜相约,而是感情破裂。 “少奶奶。”是崔云,她拿了一件及膝羽绒服给纪清和穿上,见纪清和的表情,说道,“这么晚了,您还是回去吧。” 纪清和扯了扯嘴角,抬脚继续往外走去,羽绒服应声而落。 崔云不死心,再次追上去,这一次的她,泪流满面。 崔云说,“少奶奶,我知道您难受,您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别这么憋在心里。” 纪清和眨了眨眼睛,酸涩的厉害,发胀干疼。 她说,“崔云,有一种痛,叫欲哭无泪。” 空气里只剩下崔云的抽泣声和冷风的呜咽声,她抹了两把眼泪,回头去看兰钺生,发现他跪在地上,双手覆面,有液体从指尖渗出,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在灯光的反射下,像是闪烁着光芒的水晶。 空气沉重又压抑,崔云和兰仲呆在原地,他们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哭声,竟是这般压抑悲恸,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在嘶吼,在悲鸣哀泣。 撕心裂肺的痛楚连同戾气将他彻底席卷。 骄傲如兰钺生,他的尊严,他的傲气,他的不屈,在这一刻不堪一击,彻底粉碎。 包括纪清和,也愣住了。 沉默几秒钟后,她叹息一声,“这样也好,我哭不出来的,叫他替我哭吧,就当是,念及夫妻之间的最后一点情分。” 最后一点情分,听在崔云耳里,宛如晴天霹雳,莫非她是想…… 可惜还不等她问,纪清和已经走了。 身后兰钺生的哭声越来越小,而纪清和的身影也愈发模糊,最终堙没在风雪中,和天地融为一体。 …… 纪清和再见到宋司晨的时候,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有认出他来。 印象中的宋司晨一直穿着裁剪修身的西装,清冷矜贵,是个优雅的贵公子,可眼前这个眼窝深陷,布满黑眼圈,胡子拉碴的人委实不能把他同记忆中的那个人拉在一起。 而宋司晨看到纪清和,竟是比她还要震惊。 她就穿着一件薄裙子,全部被雪淹没,就是睫毛上都挂着雪花凝结成的冰晶。 他看着纪清和,眼底划过惊喜,震惊,心疼等种种情绪。 他上前几步,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不穿外套?” 纪清和就穿着一件秋季穿的厚棉麻裙子,脚上是棉拖鞋,再没有别的。 宋司晨伸出手去,她的手冷若生铁,叫宋司晨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纪清和微微用力,想要从他手中抽回来,却被他率先握紧。 他脱下风衣,将纪清和紧紧裹住,“我带你走。” 纪清和却伸手推开。 宋司晨没有动,视线落在她身上,无声询问。 许久,她才说道,“我不能跟你走。” 是的,她不能跟他走。 宋司晨咬紧牙关,眼底的心疼和悔恨不言而喻,“你不跟我走你跟谁走?兰钺生吗?啊!” 一听到兰钺生这个名字,纪清和眸光紧缩,抿紧嘴唇。 “陆曼都告诉我真相了,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是兰钺生,你我何须走到这般地步?如果没有兰钺生,你现在仍然还是我宋司晨的妻子,他就是个小人!是个掠夺者!是他硬生生从我身边抢走了你!” 一想到他和纪清和走到这一步竟都是因为兰钺生,宋司晨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兰钺生给杀了! “我……”纪清和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应该说什么呢? 宋司晨知道,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个地方住着,再给纪清和买身衣服。 他牵起纪清和的胳膊,“我带你回家。” 还不等两人抬脚,刺眼的汽车灯直晃晃朝两人射来,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车主将汽车开的飞快,只一眨眼就停到两人面前,汽车在紧急刹车时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 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是兰钺生! 原来是他追上来了。 兰钺生知道宋司晨肯定也会来找纪清和,只是他没想到三个人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见面。 视线在落在两人相握的手时,兰钺生眸光紧缩,脸色一白,嘴角却吟着丝丝笑容。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4章 婚姻,穷途末路(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伸出手去,语气温柔,“卿卿,我带你回家。” 家?她已经没有家了。 纪清和后退一步,见此,兰钺生眸光中的冷意多了几分,笑容又深了,他说,“夜黑了,认错人是难免的,但现在我在这里,就不要再牵错了人。” 他的笑容是那么可怕,看的纪清和分外惊心。 条件反射下,她想要松开宋司晨,宋司晨快她一步握紧她的手,并且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就这么坦然无畏的迎上了兰钺生的视线。 兰钺生嘴角的笑容陡然消失,眸光阴鸷,语气森然,卷着漫天飞舞的寒雪,射向宋司晨,“放手!” “放手?”宋司晨冷笑,“要放手的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我和小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体内怒火燃烧咆哮,将宋司晨的理智瞬间烧灭,他突然松开纪清和,冲上前去,提拳就往兰钺生脸上揍去。 兰钺生又怎能示弱,一来二去,两人就在雪地里扭了起来。 雪下得很大,原本地上就积了一层雪,两人这么一滚,都成了雪人。 纪清和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突然笑了,有些讽刺。 她并没有叫两人停下别打了,而是直接转身走人。 还是兰钺生眼尖,见纪清和走了,大声喊道,“卿卿你回来!” 闻言,宋司晨动作一动,扭头看去,纪清和果然走了。 兰钺生趁此机会推开宋司晨,追上前去,不顾她的反对,将她一把搂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你回家。” 纪清和不为所动,她说道,“兰钺生,你可知道,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兰钺生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紧抿,黑漆漆的眼眸泛着猩红的血色和暴戾。 他知道自己不能生气,可是一想到自己看到她和宋司晨牵手的画面,就忍不住醋意横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纪清和对宋司晨的感情有多深,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什么都可以舍弃,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算计,恐怕宋司晨早就在纪清和的坚持下看到了她的爱,两人怕是连孩子都有了。 他真的很害怕,这些恐慌全都来自于纪清和。 兰钺生怕纪清和在得知一切之后,会和宋司晨重归于好。 他嫉妒的发狂,心底的恐慌化为愤怒,就这么吼了出来。 “你不想见到我,那你想见到谁?宋司晨是吗?是!我是手段卑鄙,我是阴险狡诈,是我算你了你拆开了你们,所以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想要离开我回到他的身边去了,是吗?” 纪清和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兰钺生,如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在话刚出口的那一刹那,兰钺生也后悔了,他张了张嘴吧,赶紧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兰钺生,我以为,你至少有一点是懂我的。”她的声音那么凄凉,说不尽的失望。 兰钺生僵在原地,嗓子失声。 这时,宋司晨从后面冲出来,将纪清和拉了回来。 “她都不想见你了还杵在这有意思吗?”宋司晨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但他并未在意。 方才两人都下了狠手,不止宋司晨,怕是兰钺生也不好过。 兰钺生站在原地,一双眼眸紧紧盯着纪清和,纪清和眸光微闪,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怕自己会心软后悔。 见她避开自己的视线,兰钺生突然笑了,叫人心生不忍。 雪花无声飘落,空气凝结,一种名为悲伤绝望的情绪将三人笼罩。 只有纪清和,她用平静和默然来对待他们内心的嘶吼和疯狂。 明明近在咫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痛到无以复加,很久之后,兰钺生才开口,“你真的……要跟他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恢复了昔日那个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兰钺生,表情淡然。 只可惜他插在西裤兜中紧握成拳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是,我要跟他走。” 一句话说出去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一人欣喜若狂,一人心死如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咬牙切齿,铁锈味的血味在口中弥漫。 “我知道,”纪清和看着兰钺生,异常平静,“我说过,我暂时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兰钺生不为所动。 见此,纪清和说,“你不走,我走。”说罢主动牵起宋司晨的手,“我们走。” 宋司晨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打的措手不及,瞬间什么都忘光了,任由纪清和拉着,嘴里一连说着好字。 兰钺生眼眸猩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纪清和现在有多么难受,或许哭一场,或许如宋司晨一般,和兰钺生打一架,发泄一下,都会好很多。 但是没有,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所有的情绪,成为了一个木偶人。 这是第二次了,同一个晚上第二次,他眼睁睁的看着纪清和离开自己的视线,却没有力气追上去。 宋司晨将纪清和带回了酒店,自从秦沁出事之后,他便借机不再回宋宅,直接住酒店。 在酒店服务人员的一阵忙活之后,纪清和终于恢复了体温,担心她会发烧,宋司晨特地冲了一包药给纪清和。 她没有推辞。 许久,只听纪清和说道,“今天晚上谢谢你。” “不、不用谢的。”宋司晨已经许久不见纪清和这么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欣喜若狂,还夹杂着说不出的酸涩。 总之一个字,感情复杂之极,但无疑是最开心的。 纪清和勾唇,笑容苍凉,只听她说道,“我该走了。” “走?”宋司晨僵在原地。 “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方才说要跟你走是我故意打发兰钺生说出来给他听的,”她低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很抱歉,对于刚才利用了你,我表示对不起。” 宋司晨咬牙,眼底有水光闪烁,他看着纪清和,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语气哽咽,“既然如此,那你也知道我一直不戳破,就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更久一点,你就当是骗骗演戏给我看,也不行么?” “但那终究是假的!” 看着表情淡然的纪清和,宋司晨突然意识到,在这段感情里,他们当中最平静的一个人就是纪清和了。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他说,“纪清和,你真是理智的可怕。” 空气陷入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才听宋司晨的声音响起,“你明知道是兰钺生算计了你和我,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肯定在一起,难道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纪清和抿嘴,顿了两秒,才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确实,如果是以前的我,在知道真相之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继续和你在一起,并且白头到老一辈子,但那些都是建立在我爱你的前提下。” “现在我爱的是兰钺生,你明白吗?” 宋司晨怒不可遏,“可是你明知道他就是个骗子,是个小偷,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他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是他!你要明白你现在爱上的那个人就是害你的人,你忘了你在照片曝光后所受的折磨吗?你忘了你因为沈含佳所受到的嘲讽吗?你忘了当初沈含佳陷害你而导致你的手受伤——” “你说的我都没有忘记。”相对于宋司晨的激怒,纪清和就平静多了,“可是你真的敢保证这一切都是兰钺生的错吗?” “照片刚出来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兰钺生是算计了你和我,但你确实喜欢上了沈含佳,这不可否认,还有沈含佳陷害我,那是你亲眼看到的,你也亲口说了,你相信沈含佳,哦,还有我的手,”纪清和笑了,“那可是你亲手推的啊,也要怪在兰钺生身上么?” 宋司晨脸色顿变,连连后退,说不出话来。 是啊,那些可都是他自己做的,千真万确,抵赖不了的。 宋司晨咬牙,“你明知道兰钺生做了什么,你还是不肯离开他,是么?” 纪清和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容该怎么形容呢?像是好不容易迎来曙光却希望破灭万念俱灰的味道。 只听她说道,“因为我爱他。” 她看着宋司晨,“我爱他,所以就算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仍然不会和你在一起,这样你明白了吗?” 猜想是一种情况,听纪清和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他连连摇头,不可置信,“我不信!你是骗我的,我不信!” “你那么喜欢我,你对我近十年的感情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不信!” 纪清和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你是不知道该选择谁吗?还是担心后面的事情?如果是这些的话你根本——” “宋司晨,”纪清和抬眸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坚定,“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说着顿了顿,“如果我还喜欢你的话,又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兰钺生呢?” 许久,宋司晨才缓缓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赶紧休息。” 怕纪清和不肯,又补了一句,“我去隔壁重新开一间房就好。” 到底,纪清和还是休息在了酒店,当然,最后去了隔壁新房间的是纪清和。 宋司晨都明确表示了,他现在长期住在酒店,那就相当于他一个临时的“家”,纪清和同兰钺生闹得再僵,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便是兰钺生不介意,她也不会愿意的。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5章 婚姻,穷途末路(3)4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翌日。 大雪下了一夜,早上还在飘,天地白茫茫一片,仿佛掩盖了往昔所有的不堪。 但悲伤的情绪犹如发酵的红酒,一发不可收拾地弥漫开来。 纪清和昨天晚上吃了药,睡了几个小时,早上起来只是有点感冒,幸好没有发烧,说来确实要感谢宋司晨。 可是却没有什么胃口。 最后,还是宋司晨提议,说是小吃街的那家粥真的很好吃,带纪清和过去。 昨天晚上纪清和表明态度之后,宋司晨选择了逃避,不再主动提起要纪清和跟自己在一起这话,而是打算温水煮青蛙,日积月累的慢慢将纪清和的心给追回来。 是以,对纪清和百般体贴。 纪清和看着温柔到陌生的宋司晨,眉心微颦,却没有说什么。 左右她和宋司晨不会待太久,既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也不必将话说的太绝,有时候说得太过了,反而会起反作用。 此时的宋司晨根本就没有想到,纪清和在心底已经想好吃完这顿早餐就会离开。 两人刚出酒店,就看到一身黑色风衣的兰钺生伫立在酒店门口,看样子,像是站了一夜。 纪清和愣在原地,就这么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明知道自己和宋司晨是清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幽黑深邃眼眸的注视下,竟生出一股罪恶感来。 纵然兰钺生已经有了准备,但在看到纪清和之后,心还是止不住抽疼。 不过,相对于昨天晚上,经过一夜深思之后的他就沉静许多。 他看着纪清和,缓缓开口,嗓子沙哑,带着疲惫,显然也是一夜未睡。 也是,感情几欲破裂,谁能睡得着呢!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他顿了顿,“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明白的。” 在兰钺生的劝说下,纪清和终于点头。 宋司晨有心阻止,却担心叫纪清和心生不喜,毕竟昨天晚上话都已经挑那么明白了。 她好不容易对自己有了点起色,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那天早上,纪清和跟着兰钺生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郊区,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谈起话来也方便。 车停好后,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纪清和眼前出现一个食品袋,伴着阵阵香味,“先吃早餐。” 纪清和睫毛轻颤,她刚出门就跟兰钺生来了这里,在此期间兰钺生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唯一可以说明这点的就是他一早就买好了早餐。 只是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一定会那个时候下楼吃早餐呢? 不管怎么样,纪清和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接过袋子,里面是打包好的瘦肉粥和包子,在纪清和很喜欢的那家店买的。 她看了看分量,拿出两个包子给兰钺生,有分出半碗粥,一如往常一样。 兰钺生看着纪清和,顿了两秒,接过包子,眼角有些湿润。 吃完早餐,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包子味,纪清和将车窗摇下散味。 “别冻着了。”兰钺生说着就从后座拿过来一条毛毯,盖在纪清和身上。 她垂眸,看着身上的毯子,这还是当初她和兰钺生一起去商场买回来的。 “说罢,想谈什么。” 兰钺生想说的很多,但是一时半会说不出来,因为要解释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才道,“回家吧!” “我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如果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觉得没有必要。” “不回家去哪?” “去哪里都可以。”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腾一下冒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轻声问道,“去哪里都比家里好?纪清和,你到底还有没有把那个家当家?” “那我还想问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妻子,你爱的人,有吗?”她扬起下巴,迎上兰钺生的视线,带着说不出的倔强。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兰钺生起伏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情绪。 “这件事到底是我错了,你总要给我个机会解释,就算是判刑杀人也需要听证词。” 纪清和突然笑了,语气淡淡,“什么时候堂堂兰总,竟也需要解释了?” 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兰钺生并不恼,他知道,她只是无法接受。 如今的他们,感情走到死角。 放手很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他也绝对不会做。 他对她的感情已根深蒂固,融入血液,难以剔除。 而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已成为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道鸿沟,埋在心底深处的一根刺,不管碰或是不碰,都痛不欲生。 兰钺生做事心狠手辣,残忍无情,依着他的性子,不管痛与不痛,他都会狠心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怕,怕自己这一步走出去便是万丈深渊,会摔得粉身碎骨。 最惨烈的方式简单粗暴,却会将她推得更远,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她,因为她而有了爱。 他伤害她的那些事情,此时演变成双倍,百倍,千倍,在他身上开始游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雪愈下愈大,天灰蒙蒙的,连眼眸都似乎布上了阴霾,跌落泥土,沾染上化不开的晦涩。 兰钺生深吸一口气,掐灭烟,话语哽在喉头,嗓子酸涩无比,“你……有没有想说的?” 当然有。 她想说的话那么多,要问的也那么多。 她静静的看着他,男子阴柔妖冶的面容泛着青白之色,看上去有些森冷,下颌线条僵硬优美,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看似慵懒,实则紧绷。 他同她一样,都在无措,恐慌,担忧。 接下来的话说的很平静,只是说着说着,就泄露了情绪。 她说,“其实,我初见你的那几面,对你印象并不是很好。纵然你帮过我,许是出于人体本能,你叫我感到危险,我便下意识会躲你。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小,你越是不想见一个人,偏偏撞见那个人的机会就越多,直到你再一次救我,就是我被蓝星绑架那次。” “我和你之间太过巧合,连和你结婚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你确实对我很好,曾经的我为了爱情飞蛾扑火,奋不顾身,我身心疲惫,千疮百孔。是你的出现,是你用时间和柔情告诉我,这个世上还有爱,只是来的慢一点,只要用心就一定会等得到。你用你的爱,修补好我满目疮痍的一颗心。” “在我病了之后,数不清的舆论报道,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佣人的窃窃私语,包括你母亲她毫不留情的撕开我的伪装,露出我伤痕累累的本质。这么多人都在逼着我离开你,我都没有答应。我知道你更加不容易,你爱的那么用心,那么深情,而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唯一能给你的就是一份同等的爱情。我无惧流言,无惧任何人的眼光,我鼓起最大的勇气站在你的身边。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所以我愿意。” “你也是个平凡的人,也会累。两个人的爱情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在走,我应该陪着你一起。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你眼底的柔情和笑意时,我就会觉得那些议论、辱骂、异样的眼光,竟都成了甜蜜。若不是这些,我可能不会知道我竟然这么爱你。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就对了,我等的就是你那能够温暖整个世界的笑容,在这一刻,所有的困难我都甘之如饴。” 纪清和一双沉静的眼眸像是开出了花朵,美好又沉静,她并没有哭,反而嘴角含笑,说不出的温柔。 “可是,忽然一天,真相告诉我,这些只是一场阴谋,我爱上了我的仇人,那个叫我痛不欲生,夜不能寐,生活在恐惧之中无法安心的罪魁祸首。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该如何分辨?” “你教教我,如果你是我,该怎么做?” 那一声声的轻语,听在兰钺生耳里,演变成了数不出的无形铁爪,一下又一下,撕扯挖空了他的心,鲜血淋漓,抽筋拔骨。 他的手在斗,牙齿也在抖,他死死咬住牙根,不敢泄露半点情绪,怕被她发觉。 心很慌,很空,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从挡风玻璃看出去,狂风卷起层层飞雪,空中偶尔划过一只寒鸦,拉扯着情绪。 他缓缓开口,有些哽咽,他说,“不说了,不说了。” 说多了都是痛,都是伤,满目疮痍。 纪清和却轻声问道,“你这就听不下去了么?” 她和他心知肚明,她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兰钺生有什么办法,他只好顺了她的意,抖着嗓子说道,“好……你说,你说……我听。” 左不过就是再痛一次,没什么的。 听他这样讲,纪清和忽觉没有必要了。 兰钺生不会明白,当她知道她曾经受到的那些伤害、绝望、无助,包括后来的心死如灰,都是眼前这个人所赐之后,晴天霹雳,心死如灰,恐怕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受。 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又毫不留情的毁掉她。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她不能忽视曾经那些埋藏在深处的恐惧,根本忘不掉。 那些说不出口的血和泪,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他一把将他搂在怀中,紧紧抱着她,她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的那么沉重,那么悲伤。 滚烫的泪水不知从何时溢满眼眶,大颗大颗砸落她的后脖处,所有伪装,瞬间被粉碎。 他说,“是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伤你半分……” 他还说,“兰钺生这一辈子,算计过无数人,逼死过的人数不胜数,若是早知今日我会爱你这么深,我怎么忍心算计你分毫?我三十多年的人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如果……如果你对他还有半分情意,请你相信他,好吗?” 从得知真相到今天,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哭过一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在听到兰钺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泪水毫无征兆落下。 她想,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怎么就变了? 撕心裂肺的痛感游走全身,空气凝结,时间停止。 兰钺生突然有些记不清,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她在他怀中缓缓开口,“从今天开始,你我都各自冷静一下,你继续做你的兰总,我或许会离开北城一段时间,具体去哪里暂时不确定。我爱你,这是毋庸置疑,可是我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再继续爱下去,我的心很乱。”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嘴角,咸咸的,有些苦,“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给彼此一些时间,我相信时间会给我们最好的解答,但愿……结果不会太坏。” “……不!”兰钺生语气坚决,像是一只受伤嘶吼的小兽,他抱着她的双手那么紧,那么用力,似要融入骨子里,“我不答应!” “兰钺生,你知道的,现在的我跟本无法继续留在这里。”她泣不成声,“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不是你,不是你的话,那该多好……” “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就偏偏是你呢?” 是啊,他算计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就连她也算计了呢? 当初,当初,真真是悔不当初。 可当初的他又怎会预料到她会成为他的全部呢? 世上所有的事情,看似没有章法,实则都有因果关系,他们似是掉入了一个怪圈,兜兜转转,再也出不去。 “答应我,好吗?” 她这般祈求了,可他要怎么答应? 他多么不想放开他,理智告诉他,若是不答应,他和她之间只会越逼越紧,若是听她的,或许还有转机。 他捧着她的头,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小心的,试探的,悲伤的,愧疚的,悔恨的……带着颤抖,将她席卷。 她并没有拒绝,两个人都难受到了极点。 她想,既然他要那就给吧,就当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次念想,因为她根本就不确定,一段时间过后的自己会怎么想。 因为纪清和也在害怕,她爱兰钺生,她怕时间给自己的答案是放手。 所以她才没有拒绝。 最后的最后,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兰钺生,我真的很爱你。” 声音很轻很轻,小到几乎听不见。 车外风突然大了起来,吹着雪花铺天盖地卷了下来,映着灰蒙蒙的天空,隐约看的见两人融为一体的泪水。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6章 是谁,为爱疯狂(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到底还是回了公寓。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的公寓,在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公寓的床上。 记得从1314搬回公寓那会儿,兰钺生带着纪清和一起去商场挑了床回来,当时的纪清和虽然意识不清,但挑东西的水平还在。 被套,床单,也是纪清和买回来的。 她在他的怀中肆意绽放,仿佛开出一朵朵妖冶妩媚的花来。 她不知道兰钺生要了自己多少次,只知道两个人好像怎么做都不够似的。 当然,这和她出奇的主动有很大关系。 这一次,她很早就醒了,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两点。 纪清和掀开被子,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痕迹,停顿只在一瞬间,尔后就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进浴室泡了一个澡,化了一个美美的状。 等她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是两点四十分。 外面还在下雪,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格外大,已经有一天一夜,过了今天,就是一天两夜了。 很罕见。 纪清和进了隔壁房子,从抽屉拿了相关证件,拿上钱包,二十分钟后,她拉着一个小行李箱从里面出来。 在路过主卧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忍住,推开房门看了兰钺生最后一眼。 大抵是前一天晚上没有休息的缘故,他睡的很熟。 她原本想要亲一亲他的,但是没有。 她怕自己动作太大惊醒了他,她是个胆小的女人,怕面对这样的离别,不忍面对面,那样会很难过。 所以,她在看了兰钺生最后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公寓。 从公寓出来时候,是凌晨3:10分,雪竟然停了。 等兰钺生醒来,已经是凌晨六点二十分。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知道她已经走了。 他站在窗前看了许久,居然可以看得到外面纪清和从雪地走过的脚印。 有佣人起床在扫雪,被兰钺生阻止。 那天早晨,天灰蒙蒙的还未亮,兰钺生穿着棉拖鞋,穿着睡衣,在雪地里一脚又一脚,跟着纪清和的脚印踩过去。 他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她的脚印被街边杂乱的车轮痕迹覆盖,这才停住。 他回头看着自己踩过的地方,想起纪清和不久之前告诉他的话。 她说,“听说情侣在下雪天一起走在雪地里,一个人踩着另外一个人的脚印这样一直走下去,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纪清和,我已经踩过你的脚印,那我们是不是就会永远都不分开? 空气中仿佛有人在叹息,当初是谁说的不可信,如今却深信不疑。 …… 遇到宋司晨,纪清和并不意外。 她了解宋司晨的性格,若不达到目的,势必不会放手。 “我就要走了,现在距离开车时间还早,如果你还想说什么,我可以陪你坐坐。” “走?”宋司晨脸色一变,上前抓住纪清和的手,很是激动,“你要去哪里?” “我之前告诉过你,兰钺生是算计了我,但是我不会跟你在一起,同样的,我也不能和兰钺生在一起。我现在需要时间放松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呵?想清楚?还有什么可想的?”宋司晨怒极反笑,“不要用什么想清楚做借口,你这就是逃避!你就是不敢面对事实,所以你想躲起来!” “纪清和,什么时候连你也变成了这样的胆小鬼!” 纪清和脸色微白,眸光沉静如水。 “怎么?被说我中无言以对了是吗?”宋司晨眼底带些浓浓的血丝,“自从昨天早上你跟兰钺生走后我就一直等着你,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宋司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兰钺生拆之入腹,“他这个掠夺者还想霸占你到什么时候?” 见纪清和不说话,宋司晨愈发紧逼。 最后,纪清和终于开口,“宋司晨,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性格,你却不了解我的性格,但是兰钺生他了解。”她抬眸,看着宋司晨,平静的说道,“你刚刚说我是在逃避,是,我确实是在逃避,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爱情,所以我才想要暂时离开这里。。” “可是,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这点吗?兰钺生也知道,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更懂我更尊重我,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差别!” “说来说去你还不就是想要表达我宋司晨不如兰钺生了?”宋司晨怒极,一把拂开桌子上面的杯子。 咖啡和水撒的到处都是,有水星溅到纪清和的手背上,好在温度不高,没有什么关系。 “兰钺生究竟有什么好?他算计你,害的你夜不能寐,叫你断了希望,让你在绝望中挣扎,他就是一个站在高出的看戏人,等欣赏够了你的精彩表演,然后再伸出一只手给你,佯装慈悲的救你出火海。你倒好,满心以为那是你的恩人,是你这辈子要爱的人,纪清和你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是一个骗子!你真正爱的人是我!是我!” 宋司晨这般大的动静,惊动了包间外面的服务生,她们推开门想要上前来整理这一地狼藉,却遭到宋司晨的怒吼。 “滚!都给我滚!” 服务员被吓得赶紧推了出去。 纪清和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怨我,恨我,你有什么火冲我来,何必连带其他不相干的人呢?” 宋司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和难过,夹杂着委屈将他席卷,吞没了他最后一抹理智。 “纪清和,从什么时候起你也开始学会了做好人了?”他看着纪清和连连冷笑。 纪清和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没有原因,就是莫名的,突然而来的情绪。 她略一斟酌,这才开口,“其实我要跟你说的,那天晚上都已经说完了,是你自己想要逃避不肯接受,既然如此,我可以再解释一遍,当然,也不算是解释,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好,现在让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没有兰钺生的算计,你和我会怎么样,先从他在你和我结婚前算计我的那一晚开始吧。如果没有不雅照,我会顺利嫁给你,但是你不会碰我,更不会理我,而你的母亲则会想办法算计我,我在宋家的日子照样举步维艰。” “第二,沈含佳。若是没有沈含佳,你可能会按时回家,但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在外面还会有别的女人。久而久之,我照样会死心。当然,这不排除你可能会和我睡在一起的事实。毕竟曾经的你有好几次是想碰我的,但是一想到那些照片就会觉得恶心觉得我脏,这才使得你停止了最后一步。” 纪清和叹了口气,“可是你不要忘记还有一个秦沁呢!秦沁她没有死,这可是你母亲连同整个宋家亲手下的一盘好棋,到时候你看到了秦沁,还能保证自己不会为了秦沁和我离婚吗?届时,我们依旧会走到尽头。” “宋司晨,你看,这就是我和你之前的感情,我们的中间夹杂着太多的东西。我如今终于明白,一份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的感情,注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一如你我。” 她看着宋司晨,后者明显难过到了极点,但她还是说道,“我现在能主动坐在这里和你谈论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够放下这一切,因为我和你已经结束了。” “结束?怎么结束?”宋司晨咬着牙根,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胃都疼了起来,“是你硬生生闯进了我的生活,将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却要拍拍屁股走人说是我和你已经结束了,纪清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纪清和睫毛轻颤,“是,当初是我主动招惹的你,现在又是我主动说的放手。可是宋司晨,过去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去,我们的人生还很长,你应该向前看,你的生命中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还会有更适合的人出现,你——” “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 纪清和看着打断自己,低声嘶吼的宋司晨,后面要说出的话竟再也张不开嘴。 有泪水从宋司晨的眼眶滚落,他看着纪清和的眼神叫她感到害怕和恐慌。 悲伤,痛苦,绝望,愤怒,嫉妒,以及……疯狂。 这已经是纪清和第二次从宋司晨眼中看到那抹惊人的疯狂,直觉告诉纪清和,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抿了抿嘴唇,拿起自己的行李,“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刚走两步,行李箱就被宋司晨拽住,纪清和心中一惊。 她抬眸对上宋司晨的视线,宋司晨眼底划过种种复杂情绪,多的叫纪清和看不清楚。 许久,才听宋司晨说道,“路远,我送你。”说完怕纪清和拒绝,又说道,“就当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见纪清和不说话,宋司晨惨然一笑,“你都铁了心要离开,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只是刚下过雪,路又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车站,让我送送你,有可能这就是你和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因为大雪的缘故,纪清和并没有买到合适的航班机票,倒是买到了高铁票,商务座,也算可以。 只是高铁站距离这里有段路程,按照今天的天气,开车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 对上宋司晨祈求的目光,纪清和终于还是点头答应。 后者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纪清和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转身之后,宋司晨眼底涌起惊心的偏执和疯狂,很快就消失不见。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7章 是谁,为爱疯狂(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积雪覆盖的宽阔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环卫工人三五成群在路上撒着防滑粉,天依旧阴沉,光秃的枝桠映着灰白的天空,整座城市笼罩在冰雪之中,清清冷冷。 宋司晨带着纪清和上车,见她通红的鼻子,说道,“你感冒了?” “没关系,不严重。” 话还未说完,宋司晨转身就走。 路边有一家药房,不用问都知道是去给纪清和买药了。 他去的时间有点长,等回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宋司晨拧开矿泉水瓶盖,将水递给纪清和,“人有些多所以慢了点,等着急了吧?水是温热的,快把药吃了。” 架不住宋司晨的坚持,纪清和只好接过水将药吃过。 此时倘若纪清和仔细一点,哪怕一点点,她就会发现宋司晨在给她递水的手是抖的。 可惜,她没有。 车内暖气很足,车还没有上高速纪清和就感觉有些困,她将此归结为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缘故。 看她精神不好,宋司晨开口,“你先睡一觉吧,等到车站了我叫你。” 纪清和是真的很想睡觉,想了想,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宋司晨只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好像一张嘴就会飞出来一样,整个人僵硬紧绷,连呼吸都忘了。 他用力捏住方向盘,半响才说道,“不麻烦。” 很快,睡意将纪清和席卷。 在即将入睡的那一刹那,纪清和还想,今天的她怎么会这么困? 有些不对劲啊…… 看着昏睡过去的纪清和,宋司晨眼带着星星点点的疯狂,他试着叫了纪清和几声,后者半点反应头没有。 确定她真的昏睡了之后,宋司晨突然笑了起来。 那种丧心病狂,孤注一掷的笑容。 他将车在应急车道停下,手指缓缓划过纪清和的眉眼,鼻子,嘴巴,视线落在脖子处时,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掉了出来。 起先他还没有在意,只是在俯身准备亲纪清和的时候,眼尖发现项链的吊坠有些奇怪,宋司晨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将纪清和的项链摘下,仔细检查一番,继而冷笑。 兰钺生果然厉害,竟然给纪清和的项链上安装了定位窃听器,若不是他谨慎聪明,恐怕他的计划要失败了。 宋司晨眯了眯眼睛,摇下车窗,一把将项链扔了出去。 路上车来车往,项链刚扔出去就被过往车辆碾碎,连渣都不剩。 见此,宋司晨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满意。 “小清……小清……” 宋司晨在纪清和耳边轻声呢喃,没有了窃听器,他终于可以为所欲为。 目光落在她嫣红娇嫩的樱唇上时,带着血丝的眼眸里面跳跃着丝丝火光,尔后低头,狠狠覆了上去。 直到纪清和嘴唇红肿,这才放开了她。 看着双眸紧闭的纪清和,宋司晨眼底带着痴迷,“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呢?小清,你太天真了……” …… 火红娇艳的晚霞挂在天边,使得整个冬日看上去多了几分诡异的暖色。 半山腰矗立着一座精致华丽的别墅,空气一片寂静,气压低沉冰冷, 别墅二楼,某房间内。 意识回笼的刹那,纪清和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胳膊腿都没有力气,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迷迷糊糊,头晕脑胀,无法思考。 模糊之中,好像有人来了,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只隐约记得那人好像给她喂了点水。 她真的很渴,心里想要拒绝的,但喉头一动,就咽了下去,尔后又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纪清和透过粉色纱帐看着卧室上方奢华精致的水晶吊灯,有些恍惚,脑子转不过弯。 她怎么会在这里? 许久,思绪慢慢回笼。 她记得自己要离开北城,临走前见了宋司晨最后一面,是他送自己去的车站,可是路上她睡着了……对!她睡着了! 纪清和脸色煞白,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整个人根本没有力气。 恐怖,震惊,不可置信溢满她的眼眶。 这时,卧室房门被推开,男子裁剪合宜的手工西装衬托的他愈发清冷矜贵,只是布满血丝的眼眸和泛白的脸色,无端透着森然。 “醒了?” 是宋司晨! 纪清和眸光紧缩。 宋司晨半点都不惊讶,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刚熬好的粥,以及温水和漱口水。 他将托盘放在一旁桌子上,将纪清和扶起来靠在床边,“医生说你这个点会醒来,果然没说错。” 纪清和反应再慢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脸色煞白,都快哭了。 她死死盯着宋司晨,咬牙切齿。 宋司晨却缓缓笑了,坚毅俊朗的侧脸带着惊心的凉意,幽黑的眼眸深情款款,他伸出手去,想将纪清和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却被她偏头躲过。 宋司晨并不生气,反而笑了,“乖,听话。”嘴上说着,手里动作不停,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 他的语气太温柔,太亲昵,像是寒冬夜中的一汪温泉。 纪清和瞪大眼眸。 他将漱口水端过来,递到纪清和嘴边,轻声哄着,“乖,来漱口,漱了口再喝粥。” 纪清和没有动,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是我不好,忘了你现在动不了。” 纪清和后背寒毛倒竖,一字一句缓缓开口,嗓音沙哑,异常刺耳,“你对我……做了什么?” 才简简单单几个字,就用了她全身的力气。 闻言,宋司晨笑了,“只是一些可以让你乖乖听话,不乱跑的药而已,你放心,再过段时间,等你死心了回心转意了,我自然不会再继续给你吃药了,所以你现在最好什么想法都不要有。” 纪清和顿时抖如筛糠,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千年冰窖,冷至肺腑,额头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大颗大颗的从她额头滚过。 见此,宋司晨眼底满是心疼,“都说了让你不要有想法,你看,这不就遭罪了?”说着用毛巾仔细温柔的替纪清和擦着额角的汗滴。 然而,纪清和却觉得,被宋司晨碰过的地方像是被无数片刀刃划过,痛不欲生。 待给纪清和擦完汗珠,宋司晨给纪清和灌了一口漱口水,“来,我们漱口。” 纪清和用尽全身力气,将口中为数不多的漱口水全部吐在了宋司晨脸上。 眼神愤怒,恨意不加掩饰,像是有无数火把在不停的烧啊烧啊,烧光了纪清和的理智。 相对于纪清和的愤怒和恨意,被吐了满脸漱口水的宋司晨就淡定多了。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漱口水,笑了,“果然,只要是小清的都是最好的,就连漱口水都这么甜。” 这样的宋司晨太恐怖,太可怕,说不出的怪异。 纪清和眸光紧缩,他这是在……模仿兰钺生! 是,没错,他就是在模仿兰钺生! 他的笑容,他的动作,他说话的语气,和兰钺生如出一辙。 疯子! 纪清和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绝望惊恐,一片死灰。 …… 在此之后,纪清和一直被困在别墅。 在宋司晨断断续续的透漏下,纪清和终于知道,那天早晨宋司晨是打定主意来找自己的。 如果纪清和能够在宋司晨的祈求下,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他绝对会放下一切跟纪清和走。 可是纪清和拒绝了,并且告诉宋司晨她喜欢兰钺生,爱兰钺生,就算不能和兰钺生在一起也不会和宋司晨在一起。 纪清和强烈的态度和坚决的反应彻底激怒了宋司晨,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给激发出来。 给纪清和买感冒药只是一个借口,他在药店放了大量的安眠药给纪清和,这就是为什么纪清和吃完药后就想睡觉的原因。 他将纪清和囚禁在了别墅,强行给她注射一种特质的药物,在药力的作用下,纪清和全身无力,就是想跑都没有办法。 宋司晨将纪清和的活动范围控制在房间内,他没收了她的手机,关了网,连电脑电视也叫人搬走了,他不让她收到关于外界的任何消息,彻底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 连纪清和自己也不清楚,她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 听宋司晨说,当初她醒过来的那天,是在三天后。 宋司晨找了一个演员,伪装成纪清和的样子,叫她买了长途汽车票,如此一来,除了宋司晨,所有人都以为纪清和走了,已经离开北城。 纪清和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走,但她的企图一秒钟就被宋司晨看穿。 他在她的耳边,笑的那么温柔,那么亲昵,他告诉她,“你是找你的项链吗?” 看着纪清和瞪大的眼眸,宋司晨很是开心,“你放心,兰钺生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你,因为啊,项链早就被我扔了,就在送你车站的路上。” “兰钺生只会以为,你是为了摆脱他的监控,才故意扔了项链。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纪清和知道,宋司晨他已经疯了。 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用这样偏执疯狂的手段。 纪清和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而宋司晨好像也不工作了似的,每天都守着纪清和。 他的话很多,而纪清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不过他并不在意。 渐渐地,宋司晨会推着纪清和去外面晒太阳,不过时间很短,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就会回房间。 而纪清和,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渡过了一天又一天。 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变得麻木,呆滞,如同行尸走肉。 PS:说一句,咱们的宋炮灰彻底黑化了~23333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8章 是谁,为爱痴狂(3)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与纪清和婚变,纪清和已离家出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自从有游客拍到兰钺生与纪清和的婚纱照上传到网络上时,两人的婚姻瞬间成为国民关注度话题第一。 从最开始的利益驱使下的联姻到两人公开高调示爱,一直到纪清和生病被传“疯子”,媒体对他们的关注度呈直线上升。 纵然兰钺生对媒体一再强调他和纪清和是真爱,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但相信的人并没有多少。 时隔不久,便突然传出两人婚变,纪清和已离开兰家的消息。 当下有各路记者涌向了兰钺生,对其进行围堵。 大家都很想知道,在兰钺生将所有家产全部交给纪清和后,那人却走了,作为被抛弃的丈夫,兰钺生会怎么想。 上百家媒体层层叠叠,围了个水泄不通,镁光灯不停闪烁,对着兰钺生一阵猛拍。 而这一次,一向阴柔带笑的兰钺生一反常态。 他对着逼问自己的记者只说了一句话,“从今日开始,如果再叫我看到任何媒体在任何社交网络有半点关于我和我太太的谣言,我兰钺生不介意搭上整个兰氏集团陪你们玩儿,如何?” 一句如何,叫在场媒体齐齐失声哑然。 那一天,那一刻,所有镜头记录了这个男子猩红森然的眼眸下面,掩藏着毁天灭地的悲恸和哀伤。 也就是从这句话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报道关于兰钺生与纪清和的任何消息,就连之前的消息也消失不见,再也查不到。 人群缓缓让开一条道,兰仲护送着兰钺生上车。 兰仲转头看着靠在车座椅上闭目以掩去哀痛的兰钺生,心一阵抽疼,眼底闪烁着水光。 没有人知道,兰少此时有多么痛。 少奶奶……纪清和……兰仲咬牙切齿,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兰少?怎么忍心! 在纪清和走后,兰钺生并没有叫人去追她,只是派人暗中保护着她。 但是半个小时之后,兰钺生收到纪清和的短信,上面说她既然选择离开,就希望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纪清和的意思很明显,她是想让兰钺生撤回派去保护她的人。 兰钺生先是不肯的,但紧接着,兰仲传来消息说纪清和将他送给她的项链扔了,而且里面的定位监听已经被损坏,能够查出来的最后位置就是去高铁站的路上。 兰钺生查了纪清和的行程,她没有买到机票,坐的是高铁。 不曾想纪清和会这么坚决,兰钺生因为心愧于纪清和,便只好按照她说的,将派去保护她的那些人全部给撤了。 人刚撤回来,兰仲就告诉兰钺生,因为监听器坏了,所以被黑客入侵,代码彻底崩盘错乱,就连以前的录音也听不到了。 纪清和身边多的是黑客朋友,虽然技术不是太高,但入侵一个坏了的监听代码还是绰绰有余。 兰钺生以为这是纪清和在无声的反抗自己,听到兰仲的话之后,久久没有言语。 只是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会照三餐问候纪清和,关心她,偶尔讲些每天发生的新鲜事情,纪清和却从来都没有回复过他的消息。 但兰钺生丝毫不气馁,该说什么继续说。 只有兰仲知道,每每兰钺生给纪清和发短信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是多么温柔甜蜜,眼角的幸福几乎能将人溺毙。 那个时候的兰仲多想把纪清和追回来,告诉纪清和兰少只是太爱她了,明明互相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但是却被兰钺生阻止了,他说,“我不想让她再对我心生厌恶,我只要知道她看了我的短信就好,回不回复我已无所谓,真的。” 曾几何时,堂堂兰氏集团的兰总,兰少竟爱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 那一刻,兰仲难受的想哭。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距离纪清和离开已经有十天了。 12月24日平安夜这天晚上,他除了如往日一样照常发送短信之外,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纪清和的电话。 兰钺生终究是在国外长大,他对西方文化感触更深一些,所以兰家每年都会同西方一样过圣诞节。 在兰钺生的心底,怎么说都是过年,就算不见面,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依旧无人接听。 第三遍,还是无人接听。 兰钺生嘴角的笑意不变,眼底的凉意却愈发清冷。 不知道为什么,兰钺生像是跟电话较上劲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打着,那边一次又一次没有回应。 不知道在多少个电话之后,电话那端终于被接通。 此时,外面有人在放烟花,绚烂耀眼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分外夺目。 纪清和是最喜欢的烟花的,他不由心中欢喜,连同她方才不接电话的气也消了,语气愉悦,开口说道,“卿卿,平安夜快——” “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明确了。”电话那段纪清和冷冷打断兰钺生的话,他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 “卿卿,别闹。”他笑容无奈,一如往日她闹情绪时他总是这般轻声软语的哄她开心。 “兰钺生,我有没有闹你心里清楚。”电话那段纪清和的声音冷漠似铁,像是机器人一样,“自从我离开之后,你每天总是发短信给我,刚开始我也在想想要原谅你,可是,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我挣扎了许久,犹豫了这么多天,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原谅你带给我的伤害,那是永久性再也无法磨灭的伤痛,我忘不了……” “兰钺生,放手吧,我会尝试忘掉你,兰氏的股份以后我会还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 “兰钺生,我们……离婚吧!” 心痛到麻木,妖冶的双眸染满繁华落尽后颓靡的哀伤,他紧紧捏着手机,骨节森白,双腿灌铅,空气凝结成冰,落寞的烟花仿佛在嘲笑他的不堪。 兰钺生勾唇,波光潋滟的眼眸带着死一般的哀求,嘴角却带着讥诮,吐出的话语冰冷入骨,“你说什么?” 那端突然出现短暂的寂静,就在兰钺生以为纪清和会改口的时候,只听她用无比冷漠没有一丝感情的嗓音,绝情的说道,“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我明天一早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电话随即被挂断。 那晚,兰钺生站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他始终不敢相信,纪清和敢这么对他。 她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结果第二天,圣诞节的早上,离婚协议真的送到了兰钺生的手上。 快递员说,对方专门请他们来送,说这份文件很重要,也很紧急。 兰钺生颤抖着手接过文件,拆开。 整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在看到袋子里面装着的离婚协议四个字时,兰钺生突然一把从中间撕掉,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滚!”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兰钺生便不再给纪清和发短信,就像是忘了这个人一样,短短三天,他便恢复了以前那个阴森嗜血的兰钺生。 但是兰仲很担心,他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 终于,在三天后某个夜里,兰仲突然看到院子里面有人,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兰钺生! 他快速跑下楼梯,走到院子。 而兰钺生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手伸到一侧,像是在牵着什么。 只听他道,“前几天我叫兰仲从1314带了柿子过来,软软的甜甜的,你肯定喜欢。” 这是…… 兰仲瞪大眼眸,咬紧牙关,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兰钺生的声音又想起,“昨天有好友送来几颗枇杷树,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一起种好,过几年就可以吃枇杷了。” “怎么?觉得枇杷不好吃啊?”兰钺生轻笑,很是无奈,“看来我是把你惯坏了,嘴巴竟然这么挑。” 可是、可是他的身边,哪里有一个人影? 兰仲终于忍不住,抖着嗓子,带着哭腔,喊出声来,“兰少……” 寒风吹过,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 几秒钟后,兰钺生终于收回了手,他垂眸看着自己的之间,叹了口气,对兰仲说道,“回屋吧。” 被记者围堵的那天,正好是翌日上午。 面对层层叠叠的记者,兰钺生态度坚决,用兰氏威逼众媒体,杜绝任何关于他和纪清和的新闻。 兰仲知道,兰钺生这是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企图挽回纪清和,连同那份离婚协议,也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兰仲在心底哭出声来,他暗道:少奶奶,如果你可以看到新闻,哪怕你对兰少还有一点点的爱意,就请你回到他的身边,好不好? PS:我看到在来看上的读者,说是刷不出来第167章,也就是上一章,如果没有刷到的,可以加傻木QQ:211716526,傻木将免费发给你 如果不想加QQ,觉得麻烦的,可以将167章清缓存,重新看一遍就可以了,希望大家都可以看到完整的么么哒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69章 是谁,为爱疯狂(4)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纪清和被关在这个秘密别墅之后,宋司晨每天都会给她喂药。 刚开始她以为只是感冒药,但后来她会出现全身无力,嗜睡的症状。 于是,她开始拒绝服药。 每当这次,宋司晨总是会笑的分外温柔,用诱骗的语气哄道,“小清,不吃药怎么可以呢?乖,吃了药才会好。” 那笑容,看在纪清和眼里,毛骨悚然。 她伸出手去,一把打掉他手中的药,玻璃杯中的水洒了一床,溅的两人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盖子中的不知名药片也滚在角落。 她抓着他等衣领,嘶吼道,“宋司晨你卑鄙!你以为你这样可以困住我一辈子吗?兰钺生他一定会来救我的!既然你这么想关着我,那你关着好了,我不信你会关我一辈子!” 宋司晨闻言,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确实打算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当然,我不会一直关着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了不再离开我,等到了那时,我自会放你自由。” “至于你说的等着兰钺生来救你,呵!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兰钺生他这辈子都不会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见纪清和愣住,宋司晨主动解释,“他对你可真是好,一天照三餐问候,一次都没有落下,只可惜,你却主动要提出分手,并且要离婚。你说,他会怎么想?”宋司晨说道这里,兀自笑了,“哦,我忘了告诉你,兰钺生在圣诞节的早上就已经收到了你的离婚协议,这可是他新年的第一份礼物,还是你亲自准备的,你觉得他会不会开心到疯掉?” “所以小清,你觉得在看到离婚协议后,他还会来找你吗?” 纪清和眸光紧缩。 从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她的手机就被宋司晨给拿走了。 如果他用她的手机给兰钺生说些什么轻而易举,兰钺生根本就不知道跟他对话的人是谁,包括离婚协议在内,只要宋司晨稍微用点手段,兰钺生半点怀疑都不会有。 毕竟纪清和在离开的时候明确告诉兰钺生,她无法接受兰钺生,她需要时间去想一下。 而如果这就是她想清楚后的答案话,兰钺生绝对会相信…… 思及此,纪清和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脸色因为愤怒涨的满脸通红,偏偏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说出的话跟猫叫一样,“宋司晨我恨你!我恨你!” 怒火充斥纪清和的脑海,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疯了一般撕咬着宋司晨,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不得杀了他! 他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怎么可以这么坏! 可惜,只一会儿,她就全身无力,眼前发黑。 见此,宋司晨将她揽入怀中,眼底带着心疼,轻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明知道我会心疼。” 纪清和瞪大眼眸,嘴唇哆嗦,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什么被撕裂,疼至肺腑。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 她用力掐着宋司晨的胳膊,殊不知,在这层衬衫下面,宋司晨胳膊上已青痕累累,全部都是纪清和在反应过激下掐出来的。 而宋司晨,半点痛都没有感觉到。 相反,他很开心,因为这里纪清和在他身上留下的。 纪清和憋着一口气,那声音轻的像是从天边飘来,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宋司晨,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模仿的再像他,终究不是他!我纪清和这辈子只爱兰钺生一人,我只爱他!就算我死,你也休想得到我的爱!你休想!休想……” 空荡沉寂的房间充斥着纪清和无言的悲鸣和愤怒,一个休想,叫宋司晨脸色龟裂。 纪清和嘴角的那抹讥诮,刺得他眼睛生疼,顿时牙龇目裂。 “那又如何?我得不到的兰钺生他也休想得到!我们就这么耗着吧!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叫你知道,你对兰钺生那点可笑的念头终究会在岁月中被冲淡,被时光冲的连痕迹都不剩,不信就看着吧!” 纪清和绝望的闭上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 今日阳光很暖,气温回升了许多。 前段时间被厚厚的积雪覆压的枝干,已在暖阳的照射下,渐渐露出黑褐色的原貌。 许是因为这几日的纪清和格外安静的缘故,这天宋司晨难得肯带她出来。 纵然她早有准备,在看到蓝天的那一刻,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将纪清和的欣喜与激动尽收眼底,宋司晨温柔笑道,“只要你听话,以后我都带你出来。” 闻言,纪清和偏头看着宋司晨。 条纹棉绒衬衫外面穿着卡其色毛呢风衣,脖子上系着浅灰色针织围巾,那围巾一眼就看的出来是手工织就,且技术不高。 见纪清和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围巾上,宋司晨嘴角的笑愈发温柔,“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很舒服,也很暖和。”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纪清和当年眼巴巴的上赶着将围巾给宋司晨,结果那人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却当做宝贝似的,真是可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围巾早就扔了。”而且还是宋司晨亲手扔的。 闻言,宋司晨眸光沉了几分,显然是不想纪清和提起,嘴上却道,“捡回来了,这是你送的,怎么舍得。” 纪清和勾了勾嘴唇,有些讽刺,“真是难为你了。” 宋司晨顿了顿,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感受吗?” “感受?”纪清和反问,“你想要我有什么感受?” 她明知故问,“感动?欣喜若狂?然后和你一起抒发怀旧情感?”她淡笑,“你想太多了。” “你不用想着刺激我,你知道的,刺激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比如你再多说一句,今天晒太阳的福利可就没有了。” 宋司晨说着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却被纪清和轻松躲过。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宋司晨怔在原地,许久,才收回手。 他虽然笑着,眼底却冷了许多,带着丝丝怨恨,“你还是不喜欢我碰你,看来兰钺生对你的影响还真是深刻。” 纪清和眼睑轻垂,说道,“你终究不是他。” 宋司晨算是说对了,纪清和确实不敢再刺激宋司晨,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不能前功尽弃。 如果她现在等不到任何救援,那只能自救。 在此之前,她必须配合好宋司晨,顺着他的脾气。 但这么一来,纪清和却不舒服。 她并不是个喜欢自己吃闷亏的人,因此便用一句“你终究不是他”来回击宋司晨。 果然,宋司晨的脸色虽然变了,但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说道,“你放心,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陪你等,终有一天你会为我而改变。”顿了顿,笑道,“就像刚才,你根本就不敢惹怒我,不是吗?” 被戳穿的纪清和丝毫不在意,反而大方点头,承认道,“是啊,我确实不敢。” 这句话叫宋司晨终于开心了一些,“事实证明我的坚持是对的,只是有些可惜兰钺生,竟比不上你的自由,若是将来有一天他知道你为了多看一眼蓝天,而放弃和我争取跟他在一起的机会,不知道会怎么想。” “那你会让他知道吗?” “你想让他知道?” “这就要看你了,手机又没在我身上,就算我想让他知道,也没有机会啊!” 话音刚落,纪清和面前就出现了一部手机。 有那么一刻,纪清和明显听到自己的心狠狠跳了一下,那么清晰。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咆哮:抢过来,把手机抢过来,打电话给兰钺生,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事实上,纪清和只是淡淡的瞥了它一眼就别过头去,丝毫表情都没有,“你不必来刻意试探我,怪没意思的。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至于别的,就算我想多想,也没有机会不是吗?” 宋司晨盯着纪清和看了许久,确定真的看不出半点异样之后,才收回了手。 果然,听他道:“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纪清和猜的不错,宋司晨刚才就是在试探她,手机的卡已经被宋司晨拔了,如果纪清和刚才一激动拿起手机,等待她的一定会比现在更煎熬。 幸好,她忍住了。 宋司晨并没有给纪清和多少机会,就推着她进了别墅。 说是晒太阳,不过是去透气,加上和宋司晨说话的时间,连十分钟都没有。 “我等下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吩咐韩妈就好,知道了吗?” 韩妈是个哑巴,也是这个别墅唯一的佣人,平时除了做事情就是帮宋司晨看着纪清和。 大抵就是因为韩妈不会说话的缘故,宋司晨才会这么放心将纪清和交给韩妈。 起码他可以保证韩妈不会被纪清和策反,而帮助她逃走。 宋司晨相信,纪清和绝对有这个能力,因此他才留了一手。 听到宋司晨要出去,纪清和并没有搭话。 宋司晨却主动提起,“明天就是新年了,我去买点烟花,今天晚上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 她心中一顿,今天都12月31号了呀,真快。 她想起,她和兰钺生决裂的那天,还是12月11号呢! 而12月13号,她就被宋司晨关在了这里,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天啊。 纪清和突然好想哭,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过去的这十多天的记忆少的可怜。 若不是她确信自己没有发病,否则连她自己有要怀疑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0章 罪恶,永不被原谅(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宋司晨是在晚上八点才回来的,风尘仆仆,却眼含欣喜。 彼时的纪清和在二楼卧室,她并不知道宋司晨回来。 是韩妈给她比划着告诉她,说宋司晨买了些烟花回来,看上去很高兴。 纪清和闻言,勾了勾嘴角,扬起淡淡的讽刺。 见此,韩妈收了笑容,默默的从房间退了出去。 不多久,宋司晨走上楼来。 纪清和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他将纪清和从被子里面拽出来,“走,我带你出去玩。” 纪清和拂开他的手,冷冷说道,“我要睡觉。” “等下再睡,”宋司晨丝毫不被纪清和的情绪影响,只听他说道,“我有礼物给你。” “谢谢,我不想要。” 宋司晨嘴角的笑容收了几分,“你这是想我用强硬手段来请你吗?” 纪清和目光沉沉,冷静的问道,“你除了逼我还有别的方式吗?” “当然有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纪清和别过头去,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辩。 到底,她还是随着宋司晨下楼去了,要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如韩妈所说,在距离别墅十米远的地方摆满了烟花。 宋司晨情绪高涨,跑着上前点燃了最前面一排的烟花,然后跑回来站在纪清和旁边,仰起头来。 “我记得你最喜欢看烟花,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看,我们一起跨年,迎接新年的到来!” 纪清和并没有抬头,天边堙没的璀璨烟花,愈发衬的纪清和一双黑眸明亮沉寂。 她看着宋司晨,缓缓开口,“宋司晨,你这又是何必?”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被烟花爆开的声音覆盖,可宋司晨却听得那么清楚。 真是要命。 “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你努力的再多都无济于事,你现在摆这些烟花给谁看?究竟是给我还是给你自己?宋司晨,你再竭力营造出一个甜蜜的氛围,都不能叫我爱上你,每天都乐此不彼的上演自欺欺人的戏码给我看,何必呢!白白给人平添笑料。” 耳边一声又一声烟花绽放的声音,宋司晨的侧脸在烟火中明灭可见,分明怒到了极致,依旧平静无波,带着说不出的骇意。 冷风呼啸,纪清和穿的很少,不知道是不是给冻得,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与此同时,宋司晨阴鸷莫辩的嗓音响起,“纪清和,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紧紧抓住衣袖,突然抬起头往天上看去,烟花那样璀璨绚烂。 莫名想起有次和兰钺生出去,看到河边有许多人在放烟花,壮观夺目,她满眼惊喜。 “喜欢?”当时的兰钺生淡淡问她。 她重重点头,“嗯!喜欢!” 兰钺生却笑了,带着些许遗憾,“看来我应该感谢这些好心人,若不是他们的帮忙,我的妻子怎会这般开心?” 直到后来,纪清和偶然从兰仲口中得知,那哪里是意外之喜,分明是兰钺生提前安排好的,就是等着纪清和要过去了才开始的。 而被暴露的兰钺生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问纪清和,“是不是我安排的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纪清和叹息,“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今有兰钺生烟花哄娇妻,以后谁还敢说堂堂兰总不解风情呢?” 回忆总是那么美,纪清和蓦地笑了。 她看着宋司晨,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兰钺生吗?” 她问出口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让宋司晨回答,“因为他的爱简单明确,他只要我,想我开心,可是你不是,你想的是只有我和你在一起了,你才会开心。你看,你的关注点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仅此就足以证明,兰钺生比你好千倍百倍,因为在他的心里,我比他自己更重要。”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宋司晨紧紧抓起,下一秒她就被带进他的怀中,入目是宋司晨阴沉到极致的脸。 冰凉的眼眸死死盯着纪清和,仿佛是凝结成千年的寒冰,叫人不寒而栗。 “兰钺生兰钺生!兰钺生就那么好?” 纪清和抿紧嘴唇,嗓音沉静,“是,他就是有那么好!” “小清,你明知道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宛如从地狱而来的鬼魂,死死锁住纪清和,叫她无处可逃,“来,再说一次,你爱的是谁?” 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纪清和明显看到他面容狰狞可怖,愈来愈危险害怕。 见纪清和不回答,他冷笑一声,逼问,“怎么?刚才还不是信誓旦旦大道理不断么?这会儿哑巴了?” “乖,回答我!” 他用力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迎上他的视线,纪清和竟然可以透过他的眸光看到自己的倒影。 纪清和脸色苍白,表情却镇定的惊心。 纪清和不回答,宋司晨也不放弃,他们就这么耗着。 空气凝滞,一片寂静,沉闷压抑。 他死死扣住纪清和,力气之大,让纪清和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他的眸光太犀利瘆/人,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将纪清和从里到外给剖开,一点一点切成肉末。 她呼吸微紧,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就是让我再说一百遍一千遍,都改变不了兰钺生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爱他,爱兰钺生,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满意?” “还是说,你有受虐的倾向,喜欢听我这样说?” “去你妈的喜欢!”话音未落,宋司晨突然勃然大怒,张口就是一句粗话,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眸猩红,恐怖骇人,像是一头野兽,盯着纪清和嘶吼,“你再说一遍试试看!你再说!” 他眼底的疯狂叫纪清和莫名害怕,她动了动,想要挣脱宋司晨的禁锢,却被他搂的更紧。 大手死死掐着她的腰,似要掐断似的,纪清和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宋司晨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头皮传来尖锐的痛感,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涌了出来。 天旋地转间,纪清和就被宋司晨卡在腰间抱起,往屋内走去。 纪清和咬紧嘴唇,盯着宋司晨,眼底是说不出的恨意。 许是纪清和的语气刺激了宋司晨,亦或是这么久以来他始终等不到纪清和回应,宋司晨终于爆发了。 落入纪清和眼眸的,是宋司晨那双恨之入骨的眼眸,像是要将她拆之入骨一般。 她在她的胳膊下剧烈挣扎,宋司晨始终纹丝不动。 他的怨,他的悔,他的恨,他的不甘,他的失败……终于在这一刻齐齐爆发,变成滔天洪水,彻底将纪清和席卷。 他一把将纪清和扔在床上,下一秒,他就覆身上去,将纪清和压在身下,阴森的脸上猩红的眼眸似要从眼眶里面蹦出来,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衣服。 明白他要干什么之后,纪清和面色惨白,抖如筛糠,心中满是恐惧和害怕。 她挡住宋司晨的手臂,声嘶力竭,“宋司晨你想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力气很大,她跟本就不是对手,只是几下,她的扣子就被扯开,衣衫凌乱,裸露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露出黑色的文胸。 “宋司晨你给我住手!住手!”纪清和真的是怕了,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扯着嗓子哭喊道,“你说过不碰我的,你说要等我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纪清和,我给了你时间,是你自己不要!”阴鸷愤恨叫宋司晨面容扭曲狰狞,化成一只厉鬼,将纪清和吞噬。 纪清和使劲掰着他的胳膊,眼泪滑落嘴里呛出声来,她断断续续喊道,“你这是强暴!” “强暴?”宋司晨冷笑,“马上就不是了,等再过两天,我和你结婚了,这就是正当的夫妻关系,连法律都挑不出差错来!” 纪清和激烈的反抗彻底烧光了宋司晨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抹理智,他死死扣住纪清和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顺势亲了上去。 纪清和咬紧牙关,死死瞪着他,眼底是不亚于他的怒火和恨意。 宋司晨嘴角的笑容愈发冷,他一把扯开纪清和身上最后一抹遮挡,大手敷在她的胸前,用力捏下去,纪清和吃疼,舌头趁机探了进去,强势又粗暴,吞噬她所有的气息。 因为连续吃药的关系,纪清和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在经过刚才那一番挣扎,她根本就抵不过宋司晨的强硬。 屈辱的泪水洪水一般冲破纪清和的眼眶,恐惧,愤怒,怨恨,绝望……彻底将纪清和包围。 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摸过她身体每一个角落,充满情欲的坚硬抵在腿根,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脑海中划过兰钺生的脸,她突然来了力气,用力推开宋司晨。 另一只手在在黑暗中胡乱抓了一把,有什么东西被她抓在手里,还来不及欣喜她就照着宋司晨的头砸了下去。 她砸的非常狠,用了全力。 只一下宋司晨就瘫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一股湿热喷洒在她的腿间。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寂,许久之后,见宋司晨没有动,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声又一声,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她用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推开宋司晨,伸手打开灯,这才发现宋司晨晕了过去,额角有血迹缓缓流出。 纪清和一丝不挂,她胡乱卷了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在宋司晨的口袋中摸索。 终于,她找到了宋司晨的手机。 她不知道密码,又担心宋司晨会醒来,整个人害怕恐惧到了极点,最后,她颤抖着手指在输入自己的生日时,手机终于解锁。 眼底被欣喜若狂淹没,手指飞快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 12月31日9:20分,兰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有那么一瞬,兰钺生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除了亲近之人再没有旁人知道。 眼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难道是? 兰钺生一把抓起手机,果然,屏幕上跳跃着卿卿两个字。 心中涌起一抹激动和狂喜,就在即将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兰钺生突然顿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这几天每次接到她的电话,总是打来催他签离婚协议来离婚的,这次肯定又是。 兰钺生咬紧牙关,手上青筋暴起,眼眸红红的,隐约泛着水光。 他想,今天是12月3日,跨年夜,他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听到她说离婚这个字眼,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电话响了又灭,灭了又响,终于,兰钺生还是狠心将电话放了回去。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离婚,这个电话,他死都不接! …… 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响着,那端始终没有人接听。 纪清和咬着自己的手背,滚烫的热泪大颗大颗滑落,心底有个声音不住呐喊:兰钺生你接电话啊!你快接啊! 那天晚上,连纪清和自己都记不清,她究竟打了多少个电话。 她只知道她打了很多,有无数过,可是电话那端始终没有被接起。 直到电话里传来客户冰冷的提示声,说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时,纪清和全部的希望和欣喜,瞬间化为灰烬。 她听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好像碎了,破了,绝望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1章 罪恶,永不被原谅(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宋司晨对纪清和便松懈了许多,大抵是因为心中愧疚,便想要以此弥补。 每每对上宋司晨闪烁不定带着歉意的眼神,纪清和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他对她做得那些事情。 她拼命挣扎,嘶吼,哀求……都无济于事。 整个人像是跌入冰窖,全身冰凉,东到痉挛,无法呼吸。 纵然宋司晨不再逼她,但纪清和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瘦了下来。 整个人苍白纤瘦,只剩下了一副人骨架子,瘦的惊心,叫人害怕。 她总是睡不好,刚闭上眼睛不到几分钟就会惊醒,尔后疯了一般将房间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直到灯火通明,这才会安心一点,缓缓躺回床上,仿佛只有这样才会驱赶心中的惊惧和阴霾。 纪清和本来就话少,如今更是一句话都没有了,沉默寂静。 有时候,宋司晨会将纪清和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带着哀求,“小清,你不要不理我,你说说话,跟我说说话,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她那么瘦,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轻轻一碰就会消失。 他亲吻她的额头,“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总不能永远不说话吧?” 湿热软绵的吻贴在额头,像是见不得光阴暗角落的毒虫蛇蚁,慢慢爬到你的身上,将你吞噬。 突然,纪清和一把推开宋司晨,偏过头去干呕起来。 现在的她吃的很少,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大口大口的酸水,那样子吓得宋司晨要叫医生来。 纪清和抬头,死寂的眼眸是说不出的恨意。 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宋司晨脸色惨白,瞬间明白,她这哪里是吃坏了东西,而是不想他碰她! “纪清和!”宋司晨只觉自己眼前发昏,冒着星光,他咬牙切齿,“我的吻真的就那么恶心?恶心到你都会吐?” 纪清和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宋司晨怒极了,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低头亲了下去。 纪清和也不挣扎,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只是在他的唇刚覆上两秒钟,她又干呕了起来。 比之方才,像是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般。 宋司晨懵在原地,手脚冰凉,他呆呆的看着纪清和,眼底满是茫然,许久,竟风一般从卧室逃走了。 那一下又一下的干呕,像无声的耳光啪啪啪打在宋司晨的脸上,分外响亮。 这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自此之后,宋司晨果真很少出现在纪清和的眼前,她虽然松了口气,但整个人依旧出于警戒状态。 察觉到不对劲,是在一月中旬。 她猛然发现,自己的例假推迟了。 在此之前,她的例假并不是很准确,但不管推迟还是提前,都不会超过一周。 等到后来和兰钺生在一起之后,他会格外注意她的饮食和生活,再加上吴妈的食疗,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时间,但她的例假日期总是控制在每个月的29号或者前后两天,特别准。 而如今已经是1月18号,也就是说她的例假已经推迟了至少18天。 纪清和咬紧嘴唇,12月12号那天晚上,她和兰钺生做了那么多次,一次保护措施都没有做,算算日子,绝对是那天。 猜测到自己可能怀孕了,纪清和心中涌出一股狂喜来,就像是沙漠中濒临干涸的人儿看到殷切期盼的绿洲,在巨大喜乐的冲击下,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待擦干眼泪,心底又被酸楚和难过淹没。 她现在被困在这里,自身都难保,更不用说肚子还有一个孩子了。 前三个月还好,可是三个月过后呢? 等肚子一天天慢慢大了起来,她该如何解释? 如果,在此之前她会被兰钺生发现救出去还好,如果没有…… 想起兰钺生,纪清和心底一阵抽疼,眼泪指不出流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冲到兰钺生面前,问他一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你可知当时的我抱着多大的希望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罢了,罢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难过,是绝望。 有句话叫母为子而强,不管纪清和会不会被救出去,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那是属于她的小生命,她绝对不能放弃。 纪清和想起孕妇的情绪对孩子影响很大,便不再郁郁寡欢,开始坐在窗前看风景以调节心情。 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过饭,她开始叫韩妈端自己喜欢的来。 因为许久没好好吃东西,肠胃已经呈病态,这一番下去又吐了出来。 如此反复几次,纪清和真的急了。 她吃不下去东西,孩子就无法吸收,要是饿坏了营养不良怎么办?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被宋司晨喂药,那些药会不会也对胎儿造成了影响?包括她在这里又惊又吓的,宝宝在肚子里面还好吗? 这么想着她又忍不出哭出声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闻讯而来的宋司晨在韩妈的比划中弄清楚事情始末,他以为纪清和是终于想通了,所以才肯乖乖吃饭,当下软着态度,放柔嗓音,叫纪清和不要着急,接着又吩咐韩妈做了些可口开胃的粥来。 有了前面的经验,纪清和不敢吃的太多,她每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吃一口停一下,待没有吐就继续,如此断断续续竟吃光了半碗粥。 相对于这段时间她的饭量,已经好太多了。 能吃下饭就好,说明还有救,纪清和放下心来。 同样,宋司晨也很开心,“你终于吃饭了,真是太好了!” 瞥见宋司晨掩饰不住的欣喜,纪清和垂眸,压下眼底的恨意,轻声说道,“若是你不再给我吃药,我可能会吃的更多。” 纪清和比谁都明白,她才刚怀孕而已,这根本就不是孕吐,而是药物导致! 所以她必须借此机会,叫宋司晨不再给自己吃药,否则就算孩子生下来,也可能会有问题。 宋司晨听罢,顿了顿,说道,“你以为我想?可是我没有办法了,万一你趁我不注意逃了呢?” “你费尽心机的将离婚协议送到兰钺生的手上,断了我的后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逃得出去?”嘴角带着讥诮。 宋司晨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你乖乖吃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例假应该快来了,听说女孩子那几天比较累,所以你要多吃点,本来已经很瘦了,要是再瘦可怎么得了?” 一句例假,叫纪清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是啊,她现在是正常人,如果没有例假的话宋司晨势必会起疑。 可是,这让她现在去哪儿弄个例假过来? 她咬紧嘴唇,心底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苍凉。 宋司晨走后,她一直在想要怎么解决例假这个问题。 视线在落在床头柜上面时,顿了一下,脑海中划过一抹亮光。 她想,她知道怎么做了。 之前有几次纪清和激烈抗拒吃药,宋司晨便使用注射的方式,所以床头柜扔了好多一次性针管,巧的是纪清和学过简单的护理知识。 她用橡皮筋把自己的手臂扎紧,然后另外一只手拿着针管想将血抽出来。 给自己抽血和给别人抽根本就是两个概念,所以在扎错了四次之后,纪清和终于抽了一针管的血。 血很少,但对纪清和来说足以。 她将血弄了一些在内裤上,又弄了一些在卫生纸上面,这样的血量说是例假简直太少,说不是例假,血又太多。 当韩妈将情况反应给宋司晨的时候,宋司晨果然来问纪清和原因。 纪清和只是冷笑一声,道,“我的手腕被你废掉,以及我变成疯子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药物早已将我的内分泌给打乱,所以我月经量少甚至是不正常,这很奇怪吗?”她说道这里,看着宋司晨,故意反问他,“怎么?这点常识也需要我给你普及吗?” 话音刚落,宋司晨面色煞白。 不出纪清和所料,从那次之后,宋司晨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包括为什么纪清和的例假只来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没了,也没有继续追问。 就这么,纪清和逃过了一劫。 纵然纪清和如此小心掩饰,还是被宋司晨发现了。 那天,宋司晨带纪清和出去晒太阳,这次时间久一些,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期间,宋司晨以为她睡着了,便一直没有吵她。 其实纪清和跟本就没有睡着,也不敢睡,只是故意装出来给宋司晨看的。 自从上次谈判失败之后,宋司晨仍然在给纪清和吃药。 她没有办法,只能将药压在舌头下,装作吃下的样子,在宋司晨走后又赶紧吐出在马桶里用水冲走。 幸运的是,每一次都成功了。 没有了药物,纪清和便不再昏睡,但她必须做出睡觉的样子,否则宋司晨会起疑心。 而这天,她被宋司晨“叫醒”之后,准备回房。 不知道是不是晒太阳太久的缘故,还是她身体太虚,刚一转身眼前发黑,接着就倒了下去。 时刻注意着纪清和的宋司晨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尔后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面走去,脸色铁青,对韩妈喊道:“韩妈!叫康医生来!马上!” PS:来,大家猜猜,结果会怎么样?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2章 罪恶,永不被原谅(3)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昏厥只是一瞬,迷糊中她听到宋司晨要叫医生过来,整个人瞬间清醒,她紧紧抓着宋司晨的衣袖,死死盯着他,脸色呈不正常苍白,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不要!不要叫医生!” 宋司晨抱着她往楼上走去,闻言,轻声哄道,“乖,没事的,我们看看就好。” “我说过,我不看医生,”纪清和头疼的厉害,涨涨的,晕晕的,她捏着宋司晨的手臂那样用力,几乎掐进了肉里,“宋司晨,你要是敢叫医生过来,我恨你一辈子!” 宋司晨脚步微顿,嘴唇紧紧抿起,许久才道,“好,不叫医生。” 得到他的恢复,纪清和这才松了口气,在他怀中彻底晕了过去。 纪清和不知道的是,她的反应太激烈,反而叫宋司晨起了疑心。 看着睡在床上双眸紧闭的纪清和,宋司晨沉默许久,还是叫来了康医生。 …… 纪清和是被一阵怒吼吵醒的,她听到宋司晨对身后的人暴怒呵斥,“滚!都给我滚——” 因为担心腹中的孩子,大脑神经时刻保持警戒状态,她立刻就醒了过来。 入目是宋司晨暴怒的脸,双眸阴沉,凝结成冰,带着说不出的怨毒射向纪清和,叫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叫医生来呢?嗯?”他一步步逼近纪清和,宛如索命阎罗,猩红的双眸像是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他要看看那她的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纪清和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掩在被子下面的双手紧握成拳,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你说你的例假不规律,内分泌紊乱,所以才会来一点儿就没了?”宋司晨寒着一张脸,仿佛能滴出冰来,声音冷如寒铁,他全身紧绷僵硬,一字一句像是从压根蹦出来,“觉得自己太瘦了,所以让韩妈变着花样做些有营养的,每天至少吃四顿,纪清和,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讲究呢?” 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床前,纪清和全身紧绷,她从床上缓缓坐起,靠在床头,双手在杯子下面交叉放在腹部,呈警戒状态。 这才抬眸,对上宋司晨的视线,淡淡道,“我的例假一直不规律,你不知道很正常,至于我吃得多,是因为冬天了胃口好,怎么,不可以吗?” 沉静淡然的样子,叫宋司晨有些恍惚。 曾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讽刺自己的,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 他看着她,想起康医生的话,心像是被人用铁锤一点一点敲成碎渣。 他的声音在抖,充满愤恨,暴怒,失望,狰狞,语气却出奇平静,他伸出手去,抚摸这纪清和的脸庞,反问一句,“是吗?” “胃口好?所以吃的多?” 话音未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掀开纪清和身上的被子,他的速度太快,纪清和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双手交叉护住腹部的动作赫然刺痛宋司晨的眼球,像是烧红的绣花针,准确无误的对着他的眼睛刺了进去。 这感觉,可真疼啊! “康医生说你怀孕了,真是好笑,你才刚来了例假,怎么可能是怀孕呢,你说对吗?”宋司晨幽幽说道,语气凉的叫人惊心。 在此之前,纪清和度日如年,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被宋司晨发现她怀孕了。 从1月18号到25号,短短一周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年之久。 如今,宋司晨终于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没有先前那么怕了,觉得坦荡了许多。 “康医生说的没错,我确实怀孕了。” “哦?那这么说的话,你的例假是假的了?” 纪清和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血是怎么来的?嗯?” 见纪清和不说话,宋司晨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将她的袖子撸上去。 臂弯处露出青青紫紫一大团,触目惊心。 宋司晨呼吸一滞,怒极反笑,“我今天才知道,你竟然对自己也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距离纪清和抽完血才三天而已,因为操作不当,她的臂弯皮下出血很厉害,虽然好了一些,看上去依旧骇人的很。 纪清和淡淡的瞥了一眼臂弯,用力收回胳膊,“我若不狠,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 她起身,准备下床,却被宋司晨一把甩了回去,猝不及防。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护住肚子,待倒回床上撞进一团柔软的被子时,她才松了口气。 恰恰是这个出于本能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宋司晨,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将她扯了起来。 纪清和吃疼,眼泪溢出眼眶。 因为顾忌孩子,她的双手只能捂住肚子,便腾不出手来去管自己的头发,如此一来正好方便了宋司晨的动作。 他逼近纪清和,在距离她只有半尺的距离停下,牙龇目裂,“你的孩子?究竟是你的还是兰钺生的!孩子!分明就是孽种!” 他那么用力,纪清和觉得自己的头皮疼到麻木,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由不得自己。 她咬紧牙关,恨声说道,“不是兰钺生难道是你的?” 闻言,宋司晨却笑了,“小清,你莫不是忘了那天晚上?” 纪清和含泪冷笑,“宋司晨你不会算时间么?算日子也不可能是你的,更何况,你那天晚上不过是亲了我顺便摸了我一下而已,这就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做梦!” 她故意将那天晚上的事说的风淡云轻,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恨宋司晨。 她好恨啊,真的好恨! 那个成为纪清和人生中永远也抹不去的耻辱之夜,自此之后成为她的噩梦,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是吗?”宋司晨眸光紧缩。 纪清和那讥诮的眼神和语气,化成锋利刀刃将他凌迟,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他死死瞪着纪清和,将她压倒,“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弄掉这个孽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从今往后看你是恨我还是会爱我!我就不信,你还能带着我的孩子去找兰钺生不成!” “宋司晨你敢——”仓皇之下,纪清和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剪刀来,她盯着宋司晨,眸光是说不出的恨意和怨恨,“你今日敢对我怎么样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不信我们就试试!” “我可以为了孩子抽我的血混淆例假,亦可以为了保住清白立刻去死!宋司晨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或是对我的孩子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说着拿着剪刀就往自己脖子戳去。 剪刀是她之前从楼下偷来的,她藏的很小心,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宋司晨眼底溢满惊慌,欲伸手去夺,结果纪清和侧身躲过,剪刀从下巴划过,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在看到血迹的那刻,宋司晨眸光紧缩,脸上满是后怕,当下软了语气,“好好好!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快放下,快把剪刀放下!” 本来宋司晨不相信纪清和会对自己下得去手,但是在看到下巴上那一道长长的血痕时终于怕了,再想起她胳膊上的那团青色,终于妥协。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不逼你,不逼你,好了吗?”到最后,语气哽咽。 “出去!” “好,我马上就走,你把剪刀给我,乖!” 纪清和没有动,睁大眼眸瞪着他。 明白她的意思,宋司晨一边回话稳住纪清和的情绪,一边往外走去。 待卧室门被关上,纪清和这才如梦初醒。 她将剪刀放下,整个人失了力气,瘫坐在床上,握着剪刀的手止不住的抖。 纪清和哪里会真的去死呢!之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那些话是她故意说给宋司晨听的,她也在害怕,害怕自己唬不住宋司晨。 幸好! 许久之后,下巴处才传来一阵刺痛。 她下床跑到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到左边下巴到耳朵间被剪刀划出了长长的血痕,她抽了一些纸巾,用清水清理了一下,好在伤口并不深。 会被伤到纯属意外,她刚才只是做样子,谁知道宋司晨会跑过来夺剪刀,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便失手划伤了自己。 想到刚才惊险刺激的一幕,她终于忍不住掩面痛苦起来。 倘若没有孩子,她尚可放手一搏,如今有了孩子,她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她的身体很差,万一伤到孩子,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样想着,她又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兰钺生为什么不解自己的电话,难道是因为她用的是宋司晨的手机,所以兰钺生才不接? 这些,纪清和都猜不到,只能放弃不猜。 自从宋司晨知道她怀孕之后,整个人便阴沉了许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找纪清和说话,他总是盯着她的肚子看,阴森狠毒的目光看的纪清和后背发凉。 如此又过了一周,这天早晨起来去厕所,她突然发现自己内裤上面沾上了血迹。 在看到血的那一刻,纪清和顿时就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 许久,她颤抖着手将内裤换下,捂着肚子,找来韩妈,拜托她去请康医生。 宋司晨没有在,韩妈不敢自作主张。 纪清和害怕极了,她以为是先兆性流产,所以才会出血,可是又想到之前听人说过,如果孕妇黄体酮偏低,也会造成出血想象,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代表了此时她的孩子很危险,必须马上看医生。 她没有办法,只能求韩妈,她哭着喊着,只要韩妈帮她找医生,她什么都可以答应韩妈。 说着作势要给韩妈跪下,吓得韩妈赶紧扶起她。 韩妈虽然不会说话,可脑子好使,知道宋司晨很宝贝纪清和,怎么敢叫她跪自己呢? 到底,韩妈还是心软了,她帮纪清和叫来了康医生。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3章 重逢,不一定惊喜(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如纪清和所料,她确实是先兆性流产。 营养不良,加上黄体酮偏低导致,除此之外,还包括她之前吃的那些药也对孩子有影响。 最重要的时她每天提心吊胆,惶恐过日,情绪起伏太大,对胎儿也很危险。 见纪清和被自己的诊断结果吓得脸色苍白,康医生心生不忍。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心情愉悦,尽量卧床休息,先不要随意走动。我这边会开点药给你吃,等过了三个月危险期就会好,你这种情况需要静养。” 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能再让她那么折腾了。 纪清和无意识抓紧床单,她现在哪里能放松心情? 她每分每秒都在担心害怕,怕宋司晨会对她的孩子怎么样,根本就心安不了。 见此,康医生也明白了几分。 宋司晨和纪清和以及兰钺生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康医生是知道的。 之前宋司晨给纪清和吃的药就是从他这里拿的,当时他并不知道纪清和怀孕,否则说什么也不会给宋司晨那些药。 毕竟那药吃下去或多或少都会对孩子都有些影响,不过好在吃的不多,没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孩子……康医生眸光暗了几分。 他自然明白宋司晨的意思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在康医生看来,虽然宋司晨是他的好友,但这个孩子必须保住。 首先,他是个医生,那是一条命,不能随随便便就抛弃。其次,纪清和如今已经对宋司晨恨之入骨,如果宋司晨一心想要和纪清和在一起一辈子,那么他就留下这个孩子,几十年后,或许纪清和依旧不会爱上他,但对宋司晨却会多了几分亲情在里面,要知道,很多时候孩子是两人之间最好的关系纽带。 思及此,康医生对纪清和说道,“你放心,阿晨那边我去跟他说,他听我的话,孩子一定会留下,你不要多想。” 或许人都是趋利避害,在没有孩子之前,纪清和对身为宋司晨朋友的康医生也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看他主动帮自己保住孩子,竟生出一股感动和愧疚来。 康医生明白她的心情,笑道,“好歹我也是个医生,再说了,我不光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阿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语气里多了几分苦涩和无奈。 如康医生所说,宋司晨原本确实是想借此机会叫孩子悄无声息的流掉,却被康医生阻止了。 纪清和不知道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两人说道最后都动手了,在打了一架之后,宋司晨终于妥协。 翌日。 康医生给纪清和会诊,她在看到康医生嘴角的淤青时,抿了抿嘴唇,说了句,“谢谢您!” 康医生笑了一声,浑不在意。 临走之前,却对纪清和道,“我本来还有一个姐姐的。” 一般人在这样说的时候,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这个姐姐和自己没了关系,要么就是故去了。 纪清和看康医生的表情,猜测大约是后者。 果然,听她说道,“她出身好,长的漂亮,温柔体贴,却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她为了嫁给那个人,硬生生和我们断绝了关系。” “在她结婚的第三年,她终于有了一个孩子,可是那人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半岁的儿子,一直瞒着姐姐。直到被姐姐发现,他不但不知悔改没有一丝愧疚不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找到了真爱,是我姐姐的存在阻碍了他们在一起。当时我姐姐刚怀孕,受了刺激便见红了,她和你一样,身体也不大好,不过她是天生如此,你却是药物导致。” “因为母体虚弱需要卧床静养,那个混蛋明知道我姐姐身体不好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孩子,还是下了狠手。他怕明着动手太扎眼会被人发现,就偷偷换了我姐姐的药,并且吩咐佣人一日三餐做的都是对孕妇不利的饮食,第四天的时候,我姐姐就出事了。等到后来我改了专业去学医之后才明白,如果那个时候将她送去医院,一定还来得及,但是那个混蛋没有,他将我姐姐关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我姐姐疼了整整一天,那个孩子就这么硬生生给没疼没了。” 康医生说的风淡云轻,听得纪清和一颗心却高高悬起,陡然一紧。 没怀孕之前,她听到这样的事情只会觉得可惜难过,如今她也做了妈妈,再听康医生这些话,竟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愤怒和抑制不住的悲伤来。 “我姐姐不能接受孩子没有了这个事实,更不能接受凶手是自己最爱的人,情绪恍惚之下,她失足从楼上掉了下来,再过三天,便是她27岁的生日。” 纪清和睫毛轻颤,“所以,你便学医,还去了产科?” “我姐姐曾跟我说过,她说孩子是无辜的,她希望每个怀孕的母亲都能够将孩子平安生下。” 空气陷入诡异沉静,气氛凝结。 许久,纪清和才开口,“所以,康医生你的意思是?” 她不相信一向寡言的康医生突然会心血来潮,想跟她诉苦,才会告诉她这么多。 康医生闻言,笑了,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异常聪慧。 “等过几日,宋司晨会出差,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闻言,纪清和愣在原地,大脑出现短暂空白。 几秒钟后,她猛然抬起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康医生,“你说什么?” 见此,康医生突然有些心酸,他想起自己的姐姐,若是当初能够有人这样帮她一把,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安全送出这里的,”康医生说道,“这几日你什么都不要想,不要露出马脚,剩下的交给我。” 纪清和久久说不出话来,心底被狂喜淹没。 她都快要放弃了,已经做好了要和宋司晨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康医生竟然会帮她。 当下捂住嘴巴,她怕自己哭出声来,引起韩妈的怀疑。 见此,康医生道,“注意情绪。” “哦哦,好好!”闻言,纪清和赶紧胡乱抹干眼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平复心情。 见此,康医生眼底浮出一抹笑意。 “康医生,谢谢你!”纪清和轻声说道,语气说不出的郑重和真诚。 康医生顿了顿,“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纪清和明白,若不是因为他的姐姐,他绝对不会帮自己,说起来她确实很幸运,“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你,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康医生没有接话,只是说道,“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过了两天,康医生又来给纪清和会诊。 这次他来的时候推了一个很大的医药推车,上面放着一个医药柜子,不但如此,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护士。 “这是干什么?”宋司晨见到有外人进来,脸色一变,一双眼眸阴沉的盯着那个小护士,吓得小护士脸色一白,直往康医生身后缩。 “今天要给她做详细检查,这里面是仪器,因为比较私密,为了避免你多想,所以叫了她过来。” 上次康医生给纪清和做检查,刚撩起衣服准备听心跳,被一脸阴森的宋司晨断然拒绝,在宋司晨看来,哪怕是做检查,他也不许别人看到纪清和半分春色。 听了康医生的话,宋司晨面色缓和几分,但眼眸里依旧一片冷色。 “你放心,她是我的实习生,很可靠。”说完又道,“我的人你总该放心了吧?” 宋司晨终于放了他们进去。 有了这个开头,这几天康医生一直带着小护士来给纪清和做检查。 康医生告诉纪清和,到时候她和护士将她藏在医药箱里面用推车推出去,这样不会有人发现从而拦住他们。 宋司晨临走的那天,他摸着纪清和的头发,缓缓说道,“我要离开几天,等过两天才能回来,明天康医生会来给你做检查,一定要听话,知道了么?” 语气轻柔,眼底却带着冷色和威胁,纪清和明白,如果她敢玩什么花样,他一定会叫自己生不如死。 听到宋司晨要离开了,最开心激动的莫过于纪清和,只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怕被他发觉。 未免多说是错,纪清和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对此,宋司晨早就习以为常,并未多想,小心叮嘱韩妈一番之后,便带着助理出了门。 这一晚,是纪清和被宋司晨关在这里过的最忐忑漫长的一晚。 康医生说,他担心明天送纪清和出去的时候出什么差错,便打电话告诉了兰钺生,叫他在外面接应。 却不想,纪清和还没有等到第二天被康医生送回去,就已经见到了兰钺生。 尽管宋司晨走了,但多日以来养成的警惕习惯叫纪清和睡得并不安稳。 半夜她从梦中惊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愣了半响才想起宋司晨不在,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合眼继续入睡,只一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好,屋内有人! 她放在被子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一双沉寂无波的眼眸准确无误的盯着窗前那抹笔挺修长的身影,满怀警戒。 只是……这身影怎么有些熟悉? 纪清和微微睁大眼眸,呼吸一滞,忘了呼吸。 其实兰钺生很早就来了,他站在床前,看着即使在睡梦中都紧皱眉头充满不安的纪清和,像是有人用钝锤一下又一下的砸着自己的心,抽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她离开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兰钺生说不出话来,一双妖冶漂亮的眼眸猩红,死死盯着纪清和,侧脸的轮廓在黑暗中带着神秘蛊惑人心的气息。 床上的人儿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原本就不大脸如今比巴掌都要小,露出尖尖的下巴,以及苍白到不正常的肤色。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兰钺生的心,种种复杂情绪夹杂着凶戾在他体内游走,爬过他的四肢百骸,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纪清和眨眨眼睛,盯着兰钺生看了许久,才小声开口,似是自言自语,“怎么又出现幻觉了……” 一句话,叫兰钺生堪堪掉下泪来。 他俯下身去,将她搂在怀中,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被他做得僵硬无比,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宛如迟暮的老人。 感觉到怀中的人陡然僵住,眼眶有酸涩的东西夺眶而出,落满她的脖颈。 “卿卿……”他低低开口,嗓音嘶哑,每吐出一个字,对他来讲都是一次凌迟,“不是幻觉,是真的,我们回家!”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4章 重逢,不一定惊喜(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当纪清和被兰钺生连夜抱回公寓时,兰仲和崔云纷纷愣在了原地。 他们不明白,少奶奶不是都已经给兰少递来了离婚协议,两人闹到僵持不下的地步,这会儿兰少怎么将人给抱回家了? 这大半夜的,少奶奶又睡得这么熟……该不会是兰少趁人之危将人抢回来的吧?! 崔云和兰仲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兰钺生抱着纪清和上了楼,在进门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停在外面,对兰仲道,“兰仲,去折点柏枝过来,点个小火堆。” 兰仲愣在原地,不明白为何要折柏枝过来点火。 许是今天晚上的冲击太大,一时反应不过来,闻言就呆呆的问道,“为啥啊兰少?” 兰仲不懂不代表崔云也不懂,她知道有些地方会在家人回家的时候点个柏枝火堆,叫回家的人从火堆上跨过去,表示霉运邪祟全部被烧光。 虽然心中诧异兰少竟然也信这些,但手上动作不停,当下就推了兰仲一把,两人麻溜点了个火堆在脚底下。 待火烧起来了,兰钺生这才抱着纪清和从火堆上跨了过去。 纪清和原本很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和兰钺生呆在一起,反而很精神。 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她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说什么。 “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 “睡不着。”纪清和窝在他的怀里不想下来。 兰钺生没有丝毫不耐,体贴道:“要不要泡个热水澡?” 纪清和想了想,点头说好。 泡完澡躺在床上的纪清和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回家了?回到了她和兰钺生的家。 而兰钺生与她的反应对话,一点都不像重逢的人该有的表情,他对她的语气依旧熟稔,像是她从未离开过一般。 她将手放在小腹处,勾唇:宝宝,我们回家了。 兰钺生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窝在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的纪清和,笑容明媚温和,眼底尽是柔情。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在别墅看到纪清和时她的样子,心底一阵抽疼,继而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和狠辣。 “怎么还没有睡?” “睡不着。”纪清和有些不好意思。 兰钺生并不意外又听到这句话,他知道纪清和为什么睡不着,便上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巴,说道,“放心睡吧,我就在这里。” 许是因为兰钺生的怀抱叫纪清和觉得太温暖安全,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纪清和眼皮下一大团乌青,兰钺生眼底涌起惊涛骇浪,看来宋司晨是不能留在北城了。 在今夜之前,兰钺生一直以为纪清和去旅游了,在项链被摔坏之后,他派人查过纪清和的行踪,得知她并没有坐高铁,而是转成了汽车票。 汽车流量太大,又不像高铁控制严格,到最后竟连她的踪影都查不到。 只几天的功夫,先是纪清和那绝情冷漠的电话,再是离婚协议书,没有人知道兰钺生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一颗心像是放在火山上被凌迟一般。 可是今天傍晚,他却接到一个电话,电话说纪清和被宋司晨囚禁在北城东郊一处别墅内,那人还说他明天会将纪清和送出来,希望兰钺生能够在外面接应。 兰钺生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骗局! 但是牵扯到纪清和,他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便马上叫兰仲去查,没想到真的在那里查到了宋司晨的踪迹,再根据这一个多月以来,宋司晨的表现,兰钺生终于相信了给他打电话之人的话。 他以为,是宋司晨找到了纪清和并且将她带回了北城,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管如何,只要一想到纪清和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还不知道,突然有种痛游走全身,几欲窒息。 …… 这天晚上,兰钺生回家之后见纪清和在客厅看书,有些意外,“怎么没有去休息?” 这段时间,纪清和异常嗜睡。 “我在等你回来。” “傻丫头。”兰钺生将外套挂起来,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公司吃的。” “哦。”纪清和闻言,笑了笑,垂下眼眸继续看书。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兰钺生想到什么,转身往餐厅望去,果然,那里摆着做好的饭菜,他心中一动,眼底划过复杂的情绪,沉声问道,“你在等我?” 纪清和将书翻页,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最近几天,兰钺生很少在家吃饭,早上纪清和醒的晚,等她起来兰钺生已经去上班,下午总是在加班,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很不对劲! 之前的兰钺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纪清和,现在一天到晚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见面,交流更是少的可怜。 纪清和猜测,他可能是在逃避。 她想到之前听宋司晨说过有寄离婚协议给兰钺生,便猜测或许这就是症结所在。 纪清和猜的不错,兰钺生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份离婚协议,他不敢去问纪清和,他怕,怕得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他深深发现,如今自己对纪清和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他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哪儿也不去,谁也见不到,这样她就永永远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这样只会将纪清和逼的越来越远。 因此,对于离婚协议,他只能视而不见,能不提就不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叫纪清和待在自己身边更久一点。 纪清和等了许久,都不见兰钺生有反应,她抬起头来,扫视一圈,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餐桌前去吃饭了。 她愣了两秒钟,起身走上前去,“菜都凉了,不要吃了。” 说着动手去收拾,却被兰钺生阻止,“没事,我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纪清和抿紧嘴唇,看着慢条斯理吃菜的兰钺生,轻声说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兰钺生动作微顿,尔后放下筷子,他喝了一口水,起身去洗手间洗完手这才回来看着纪清和,“好。” …… “你是不是已经收到了离婚协议?” 兰钺生插在口袋的手指陡然一紧,半响才回了一句,“嗯。” 将兰钺生的反应看在眼里,纪清和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离婚协议不是我给你的。” 兰钺生僵在原地,大脑出现短暂罢工,反问,“什么?” “13号那天我遇到了宋司晨,他想跟我谈谈,我想着左右我和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关系,何不把话说明白,之后他便送我去车站。期间,他见我感冒很严重,便买了药给我,我不知道他会在水里面放入大量的安眠药,便没有防备。” 与其说没有防备,倒不如说是根本就想不到。 是啊,谁能想到宋司晨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呢?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宋司晨的别墅,他没收了我的手机,切断了我和外界的任何联系,我就是想找你也找不到。从13号到现在我一直想过要逃出去,只是没有一次成功过。宋司晨告诉我说你每天都会发短信问候我,偶尔也会打电话,他还说他将离婚协议交到了你的手上,我不知道他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我都不知道,”她说道这里,抿紧嘴唇,眼底满是歉意,“我真的很抱歉……”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兰钺生的心脏,浑身仿佛跌入冰窖,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煞气和阴郁,他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骨节生疼。 “我曾在平安夜打电话给你……”像是有什么堵住了嗓子,只要一开口就疼的要命,心痛的无法呼吸,“你在电话那端告诉我,说你考虑清楚了,要和我结束,我当时就在想,你怎么可能忍心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难过的要命,就像是被人推入万丈深渊,冷的彻骨。第二日,我就收到了你的离婚协议。”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兰钺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万念俱灰,天崩地裂,远远不够。 他只知道,失去纪清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不是我,我就是再生气难过失望,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纪清和握住兰钺生的手,指尖微凉。 下一秒,她就被兰钺生拥入怀中。 是,他现在知道了,正因为知道那不是纪清和说的,兰钺生觉得更难受。 他无法想象纪清和被囚禁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不敢想。 他将她抱得那么紧,像是要揉进身体一样,几乎要将她捏碎,他整个人都在抖,抑制不住的恐慌和愤怒在眼眸凝聚,似是经历几个世纪。 纪清和原以为自己控制的很好,可是在这一刻,她依旧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她哭的那么委屈,那么伤心,小声呜咽,像个受伤的小兽。 粉拳紧握,用力捶着兰钺生的后背,哭的伤心不已,“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能救我出去吗?你知道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你能够硬生生将我从宋司晨身边夺过来,为什么就不能找上门来亲口听我说呢?你个笨蛋!笨蛋!” 兰钺生眼眸赤红,隐忍克制。 比起纪清和的责备,他更恨自己,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害怕,而是叫兰仲去着手调查,那他的卿卿就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纪清和压抑的哭声,控诉,委屈,难过……像是无形的刀刃,将兰钺生的身心撕裂,一分为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关于康医生姐姐的案列说两句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关于康医生的姐姐那个案例,是真实的,典型的婚后遇到 “真爱”。就是之前微博上面不是说了么?如果结婚遇到真爱怎么办,这个姐们就这样子,结婚三年了才有了娃,结果丈夫为了所谓的真爱,故意推了这女的导致流产,中间男的关上门夺了手机将娃给生生疼没了。 这女的还是个富家女,真人特有气质,特别贤淑,讲真,现在社会都很少这种温婉女人了,可叹遇人不淑。 当然,现实生活中,这个姐们肯定是好好的,之所以写出来是希望各位女同胞们再爱一个人也不要盲从甚至是迷失了自我,同时,也祝福所有宝宝能够遇到一个如兰钺生般爱自己的良人~PS:傻木这两天在外面,回不去,大家不要刷了,明天争取给大家补上《遇人不叔》关于康医生姐姐的案列说两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5章 重逢,不一定惊喜(3)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天,兰钺生突然问纪清和,“你的例假不准了?” 纪清和愣了半响,说,“没有啊。” “那你这次怎么没来例假?” 纪清和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月末,按照之前的来算,正是例假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但是她如今怀孕了,例假自然就没有了。 被兰钺生这么一问,纪清和才反应过来,兰钺生还不知道她怀孕了的事情。 她沉吟两秒种,问道,“康医生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这下,纪清和愈发肯定。 她抿嘴一笑,那笑容看在兰钺生眼里,散发着说不出的温柔。 只见她伸出手去,拉着兰钺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这才抬头看着他,眉眼弯弯,笑道,“兰钺生,你要当爸爸了。” 见兰钺生没反应,纪清和继续说道,“我怀孕了,有一个月了,所以没有来例假很正常,看来康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康医生当然没有告诉兰钺生,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顾得上细说。 最重要的是,在康医生看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由纪清和亲自告诉兰钺生,这样才最合适也最幸福。 纪清和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放在自己腹部的大手陡然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兰钺生才说道,“哦,原来是怀孕了……” 说完便直起身来,往外走去。 纪清和眉头轻颦,兰钺生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她怀孕了,他要当爸爸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不开心激动吗? 结果,还不等她想完,就听见“砰——”一声闷响在房间响起,那么清晰。 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生疼。 纪清和连忙抬头望去,满是错愕,原来是兰钺生撞倒了凳子! 兰钺生手忙脚乱将凳子扶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背影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分外淡然,无不透着优雅贵气。 当然,如果忽略到他是同手同脚走路的话,就更完美了! 见此,纪清和勾了勾唇角,笑了。 她摸着自己的腹部,虽然那里一片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心想,看来这个喜讯果然是皆大欢喜。 直到那天晚上,纪清和都没有见到兰钺生的影子。 晚饭时候,吴妈请示纪清和的意思,“少奶奶,兰少还没有回来,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自从午后兰钺生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纪清和略一沉思,笑道,“不必,我们先吃。”不过她还是道,“等他回来了再说吧,饭菜帮他留着就好。” 纪清和想,这人肯定是喜晕了,去冷静了。 纪清和猜的不错,兰钺生确实是高兴懵了。 整个下午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只回想着纪清和的那句:他要当爸爸了! 兰钺生饱读诗书,所有人都说他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思如泉涌,但在这一刻,他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等到他回过神来,已是晚上十点。 他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赶紧拨通了纪清和的电话,他这么久不回去,她肯定会担心。 但电话刚拨出去的那一刻,又被他挂断。 孕妇嗜睡,现在都这么晚了,卿卿肯定睡着了。 果不其然,等兰钺生赶回家的时候,纪清和已经睡熟。 吴妈要给他热饭,被兰钺生拒绝,他直接上了二楼去卧室。 房间留着昏暗的床头灯,给卧室平添几分静谧和温馨。 他在床前坐下,看着纪清和的腹部,心底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涨涨的,暖暖的。 那天晚上,他将纪清和搂进怀里,眼底有些湿润。 他有孩子了,属于她和他的孩子,真好。 …… 自从兰钺生得知纪清和怀孕之后,就突然忙了起来。 每天都可以看到他拿着书在厨房忙,并且时不时和吴妈探讨,哪些食物有营养,孕妇吃最好,哪些食物相克,孕妇不能吃,如此种种。 吴妈定然是知道纪清和应该注意什么,但大家都明白兰钺生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便都很配合他,任由他到处去忙。 看着兰钺生忙碌的背影,纪清和嘴角含笑,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及时。 对兰钺生来讲,因为孩子的到来,先前所有的不快和伤心都一扫而光,有一种名为激情澎湃的心情在内心深处涌动,久久不能停歇。 这样的惊喜来的太突然,太措手不及,却来的恰到好处。 人在极喜之下,往往失了言语。 因此,兰钺生做的最多的就是拥抱,亲吻纪清和,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 不只是兰钺生,就连崔云,兰仲,吴妈等人都被喜悦笼罩,公寓上下一片喜庆。 纪清和虽然开心,但她还有还一件事悬在她的心中。 她现在怀孕了,按理说绝对是要通知江如月的,可如今她和江如月的关系,该怎么说? 沉吟一番,纪清和还是决定先和兰钺生商量一番。 “你觉得我怀孕这件事,什么时候告诉妈比较好?” 听到江如月,兰钺生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在纪清和离开的这一个多月中,关于她离家出走,并且要同兰钺生离婚的消息传遍了全世界每个角落,所有人都说他们婚姻破裂,为此江如月没少逼问兰钺生。 其实,得知纪清和离开,江如月的心中是高兴的。 但等到后来看到兰钺生时,她再也高兴不起来。 纪清和一走连他的魂都带走了似的,为此江如月没少做兰钺生的思想工作,皆无疾而终。 说到最后,母子两陷入僵局,索性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怨,没得连母子情分都没了。 如今纪清和提起要告诉江如月,兰钺生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答应。 他同纪清和想的一样,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婆媳关系是不是就会缓和许多?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刚刚决定,这边就出了问题。 起因是源于一个视频。 起因是这样的,康医生趁宋司晨出差的时间,放走了纪清和,这件事不用查就知道是谁做的。 因为这件事,宋司晨和康医生的关系也瞬间跌入冰点。 可惜,他再恨康医生也无济于事,毕竟纪清和已经回到了兰钺生的身边,相信纪清和一定会告诉兰钺生真相,如此一来,兰钺生对纪清和的保护将更加密切,他将无从下手。 最重要的是纪清和的态度,她本来就爱兰钺生,如今有了孩子,便更加不会离开兰钺生。 思及此,宋司晨恨不得将康医生杀了都不解气。 不管宋司晨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只是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于是,他想到了纪清和肚子里的孩子。 他是个男人,因此会比纪清和更了解兰钺生,他当初知道纪清和怀了兰钺生的孩子时,那个孩子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兰钺生得知,纪清和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他宋司晨的,那这个孩子还会被留下吗? 到时候孩子被打掉,依照纪清和的性格铁定会和兰钺生分道扬镳,此生不再往来。 于是,宋司晨便给兰钺生发了一个视频过去。 与此同时,他还给江如月发了一份。 江如月最是看重兰钺生的声誉和兰家的名誉,她比任何人都眼底揉不得沙子,而兰钺生是个孝子,他就不信,一向敬重母亲的兰钺生会为了纪清和与自己的母亲闹翻,和整个兰家作对不成。 视频很短,只有几分钟,却在几人的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视频中的宋司晨和纪清和缠绵拥吻,他们一起牵手散步,一起晒太阳,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宋司晨与纪清和上chuang的画面,画面的最后,则是康医生的检查单,上面显示纪清和已经怀孕。 那天晚上,兰钺生一个人在书房坐到天亮。 等到第二天早上,佣人进去打扫卫生时,里面一片狼藉,遍地都是玻璃以及瓷器的碎片,夹杂着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佣人的惊惧不言而喻,在兰钺生阴冷森然的猩红眼眸中,她将到了嘴边的惊呼给吞了下去。 “出去!” 佣人觉得那两个字像是从牙根挤出来一样,似要叫人拆之入腹,又像是从地狱深渊攀援上来,密密麻麻将人缠绕,惊悚,恐惧。 大抵是因为怀孕了,纪清和极其嗜睡,连思维也变得缓慢。 早上,她在餐厅见到兰钺生,便问道,“你昨夜……出去了?” 兰钺生陪着她吃的晚饭,她睡得早,兰钺生去了书房,但是早上醒来另一半的床整整齐齐,一点都不像睡过人的样子,她才有了这个猜测。 兰钺生垂下眼眸,幽深的眼眸很红,语气却很轻,“吵醒你了?” “并没有。”纪清和摇头。 兰钺生将奶放到纪清和面前,这才说道,“昨天欧洲那边出了一些事情,我回公司去处理了。” 纪清和并不知情,便信以为真,“要紧吗?” 她想,能够叫兰钺生连夜去处理的,肯定情况紧急。 兰钺生摇头,“还好。”说罢,将面包推到纪清和跟前,“多吃点。” 兰钺生陪纪清和吃完早餐,并没有着急去公司。 见他眸光猩红,布满血丝,纪清和语气不免担忧和心疼,“你看你都熬成什么样子了,不如先去睡一觉如何?” “不必。”兰钺生淡淡说道,视线却停留在纪清和的腹部。 兰钺生的目光太过灼热复杂,连现在变得迟缓的纪清和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发现,从早上到现在,兰钺生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起先她以为是欣喜,但现在才反应过来并不是 她不由自己地将手放在自己腹部,抿了抿嘴唇,缓缓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6章 身孕,这个孩子不能要(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视频宛如一道惊雷从兰钺生的头顶劈下,将他硬生生的从中间劈开撕裂成两半。 但这些,他都不能跟纪清和讲。 见他脸色煞白泛着青色,眼眸猩红,表情骇人,纪清和心中“咯噔”一下。 还不待她开口,就听兰钺生说道,“阿轩说你胎像不稳,这几日你就呆在公寓哪里也不要去,知道了吗?” 纪清和知道,胎像不稳只是借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思及此她伸出手去,关切问道,“可是公司出事了?” 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兰钺生的表情太吓人。 兰钺生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公司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不要多想,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他说道这里,将视线落在纪清和的肚子上,勾唇笑了,辨不清情绪,“怎么说你是我兰钺生的女人,肚子里也有了我的孩子。” 兰钺生这话很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或许可以从兰仲那里打探一下口风。 不曾想,她这边还没有问兰仲呢,江如月就来了。 江如月来的时候是在下午,当时兰钺生正陪着纪清和在院子散步,看到江如月的车,兰钺生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崔云!送少奶奶回房!” 纪清和深深看了一眼兰钺生,许是他的表情太森然,她没有多问,而是随着崔云上楼去了。 江如月刚下车就看到纪清和即将进屋的背影,而自己的儿子就站在院中负手身后看着自己。 看到这里,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当下就冷笑一声,大声道,“给我站住!” 这句话自然是对纪清和说的,她的声音很大,纪清和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她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怨恨和怒火。 她脚步微顿,正待转身,却听兰钺生道,“崔云!” 说完对纪清和勾唇,笑容温和,“乖,回房等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稍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就对崔云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往楼上去了。 见此,江如月脸色一白,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怒火。 她眸光凄然的看着兰钺生,“你早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逼问,“你告诉我,你知道了是不是?” 见此,兰钺生突然笑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 他看着江如月,“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这显然是知道了! 江如月脚步虚浮,不禁后退一步,若不是温华扶着,恐怕会摔倒在地。 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不忍,他走上前去,伸手扶着江如月,却被她一把打开。 手背赫然出现一条红印,显然是用了全力,同时昭示了主人已然怒到极致。 “妈,有什么事情我们上车说。” “上车?”江如月冷笑,“为什么要上车?” “就进去说!我倒要好好问一问,纪清和她怎么敢——” 说道这里,江如月咬紧牙关,脸色涨红,满是怒色。 江如月当初能够嫁给兰钺生的父亲并且一个人守着兰家,自然是因为爱情,她爱兰钺生的父亲,所以才会甘之如饴。 当初纪清和嫁给兰钺生的时候,曾主动对江如月坦白她和宋司晨之间的种种。 在江如月看来,宋司晨是纪清和的青梅竹马,那种感情早就刻到骨子,融入血液,哪里会轻易剔除? 之所以会相信纪清和,是因为她当初的肺腑之言,因为江如月从纪清和的眼睛中看到了真诚,再加上兰钺生的劝说,她便没有介怀。 但是渐渐的,随着纪清和身世的曝光,再加上她的病,如今又出了那样的视频,原本就拒绝纪清和的江如月如今更加抵触厌恶。 她是过来人,比谁都明白,如果宋司晨苦苦哀求纪清和的话,那她一定会同意的。 不然的话,视频作何解释? 那个视频就像是一巴掌,不但狠狠的打在江如月的脸上,更是扇在了兰钺生,整个兰家的脸面上。 自己的儿子对她情根深种,恨不得将这一颗心剖出来给她看,结果那人却和旧情人死灰复燃滚上床不说,还有了孩子!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怎么能忍。 兰钺生有多么骄傲众目共睹,如今他最爱的女人将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的颜面,他的一往情深给狠狠摔在地上,并且踩在脚下。 “子州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婚必须离!”江如月眸光泛红,因为愤怒,嗓音颤抖,“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对于兰家这样根深蒂固的名门贵族来讲,脸面比性命更重要。 江如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兰钺生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叫兰家蒙羞,这样的耻辱,他们受不起,也不敢受。 “外面所有媒体都在说兰少奶奶离家出走了,而你告诉我她是生气你算计她而出去旅游了。子州,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说的这些我一直都不信的!你有多爱她我看在眼底,为了她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是在维护她,这些我都明白。” “可是、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是去旅游,而是和宋司晨在一起!”江如月指着公寓,“你去问问,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但凡她还爱你,绝对不会和宋司晨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吃饭聊天散步晒太阳甚至是上chuang!子州,你的心真的有那么大能容忍吗?你爱她没错,但你不能明知道她去和宋司晨在一起还帮她隐瞒我,你这不是爱她,是害她!你可知道——” “妈!”兰钺生打断江如月的话。 他插在西裤兜的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暴起,他语气急切,像是一直困兽找不到出路,低鸣嘶吼。 “您别说了,别说了……好吗?” 只一眼,江如月就看懂了他眸光中的意思。 他是想说他很累,他不想连自己最敬爱的母亲头也来逼自己放弃。 “卿卿和宋司晨之间的事情,我会给您解释,您听我慢慢跟您说,可以吗?”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祈求。 江如月咬牙,撇过头去,叫自己狠下心来。 她不能不逼,她若是不逼,兰钺生就会不放手。 纪清和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时候人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兰钺生?外面的媒体会怎么写? 连自己的妻子都看住,被光明正大的戴了绿帽子,还给对方养孩子,可真是够大度的! 然后呢?等孩子一生下,纪清和再说上一两句话,他是不是把家产也要送出去了?到时候兰家是不是也该改姓宋了? “慢慢说?说什么?说她是怎么和宋司晨旧情复燃,珠胎暗结的是吗?” 耳边是江如月一句又一句的逼问,兰钺生闭上眼眸,因为愤怒和压抑,牙齿相磕的声音那般明显。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母亲,自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在兰家处处受制于人。 可以说,如果不是兰钺生,江如月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 兰钺生忘不了,当年母亲在兰家那些人手下苟延残喘拼命护着他的模样,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他才会对江如月愈发敬重。 那是他生他养他护他平安长大的母亲,百善孝为先,若是对江如月不好,他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是今天,就是眼前这个他最敬爱的人,逼着他要放弃另外一个他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他要如何选?该怎么选? “妈……”兰钺生嗓音颤抖,撕裂的痛楚在体内蔓延,不可收拾,“她是我妻子啊!” 您怎能这么逼我? 那声音,听得江如月心酸不已,一颗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她咬牙,“好!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妻子,那你把她叫过来我亲自问她,我要问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宋司晨在一起整整一个多月的!她被宋司晨亲的时候可有想过是你自己,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倒要看看,她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兰钺生正待开口,突然听闻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心中一惊,条件反射性转过身去。 在看到是纪清和后,眸光紧缩,面色惨白。 空气陡然陷入死寂。 江如月同兰钺生之间剑拔弩张,硝烟四起,她在二楼看的一清二楚,也因此断定,江如月找上门来就是因为她的事情,否则兰钺生怎么会非要崔云带她上楼呢? 但是她担心,她不想因为自己叫他们母子陷入僵局,便不顾崔云阻拦下楼来了。 突然间,纪清和很想笑,她笑自己干什么要那么好心,人家是母子,哪里会有隔夜的仇,她到底瞎凑什么热闹! 纪清和想,她不该来的。 若是不来,就不会听到这些话了,她为什么要来呢? 她看着兰钺生,明明痛极了,可眸光却那么淡,那么轻。 兰钺生胸口剧烈起伏,脚步虚浮,他踉跄上前,可是步履沉重,怎么都靠近不了她。 他只能站在原地,低声哀求,“卿卿,你回去,回去,听话。” 纪清和睫毛轻颤,她瞥开眼,将视线落在江如月身上,在对上江如月赤红愤怒的眼神时,她的心狠狠一抖。 江如月的眼神太直白,就差在脸上刻上不知羞耻四个字了。 半响,纪清和扯了扯嘴角。 只听她轻声说道,“您说的我都听到了,您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宋司晨的,对吗?”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7章 身孕,这个孩子不能要(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迎上江如月的目光,眼底满是孤傲和坚韧,“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有如此荒谬可笑的想法,如果您是因为我的病想让我离开兰钺生,那您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这般大费周章来污蔑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孩子是兰钺生的。” 说不痛是假的,江如月之于纪清和,是婆婆,也是长辈。 但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母女和朋友。 她们曾经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志趣相投。 在纪清和心底,她将江如月放在和梁凤华同等的位置。 如今,就是这个如母亲般的人,给了她致命一击。 在被宋司晨囚禁的那一个多月,她整日提心吊胆,她怕,她恐惧,她无措,唯恐自己一个不察叫兰钺生蒙羞。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爱她,她怎么舍得叫他伤心为难。 可如今,她说坚持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不堪。 方才对着兰钺生还歇斯底里的江如月,如今在听了纪清和的话之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纪清和的视线,语气温柔,一如既往的条理清楚,却咄咄逼人。 “我之所以会说你怀的是宋司晨的孩子,是因为我手里有证据,可是你呢?你有什么凭证?来证明这个孩子是子州的?有吗?” 纪清和没有说话,目光沉寂,兰钺生却懂她心底的悲凉和无助,以及那无法抑制的凄然。 纪清和不知道江如月从哪里来的证据,会让她这般信誓旦旦说她的这个孩子不是兰钺生的,说实话,她确实想知道。 看出纪清和心中所想,江如月抿了抿嘴唇,一双经由岁月沉淀的眼眸爬上一抹说不出的苦楚。 江如月不止一次在想,如果纪清和没有嫁给子州,不是兰家的儿媳妇,那该多好? 然而这一切只限于她的想象,她不能让兰家的血统受到一丁点污染。 “视频”二字,在江如月舌尖缠绕,始终吐不出口来,在对上纪清和那双隐含泪光的眼眸时,她终究还是动摇了。 兰钺生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前将纪清和抱在怀中,他说,“不听了,也不说了,我信你。便是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你,我也会信你。” 他嗓音颤抖,心脏传来麻木的痛感,带着几不可察的祈求和忐忑,“我带你上楼,只要以后我在,没人伤害得了你。” 便是亲生母亲,也不许。 一句话,叫江如月不禁后退一步。 他话中的意思那般明显,为了一个纪清和不惜对抗江如月,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早在纪清和变成疯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儿子的选择,既然如此,她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兰家任由兰钺生胡闹吗? “谁都不许走!”江如月的笑容很冷,兰钺生对她暗暗摇头,江如月视而不见,只听她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要证据么?和宋司晨上chuang的视频够不够?” 纪清和怔在原地,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你被宋司晨抱在怀里,亲你搂你卿卿我我被他压在身下上床的时候,可有想过子州?纵然你和子州结婚时日尚短,可每次我提起孩子你都眸光躲闪避而不答,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天没有孩子如今才分开短短一个月就有了孩子,你说,这孩子是谁的?” “轰隆——”一声,有什么在纪清和的脑海中炸开了,嗡嗡作响,她面色发白,漆黑的眼眸一片死寂,像是深夜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一艘小船,狂风暴雨掀起滔天巨浪将她吞没。 她呆呆的看着江如月,又看着兰钺生,目光迟缓,手脚冰凉,四肢发冷。 纪清和这幅表情,看在别人眼中,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见此,江如月眼底满是失望,言语之间,也不再留情。 “你说你的孩子是子州的,那你和宋司晨的视频作何解释?你敢发誓你和宋司晨半点逾矩的事情都没有做吗?” 纪清和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是怎样的视频,可从江如月的话中可以得知,必定是12月31日那天晚上。 她不知道视频内容是什么,她抬头看着兰钺生,抓着他的衣襟,抖着嗓子问道,“你也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看了……” 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的眸光太沉重,兰钺生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信你。” 纪清和眸光紧缩,一句“我信你”,叫她失了所有言语。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负罪。 她的愧疚,被江如月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次,兰钺生赶在江如月开口之前,对她道,“视频虽然暧昧无比,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是剪辑合成,您不是想要真相么?这就是真相,目的何在相信您比我更清楚!” “如果您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我只说明一点,这个孩子是我的!”他说道这句,突然笑了,反问江如月,“妈,我只想问您,在您的眼底,您的儿子就那么是非不分?我兰钺生,不是谁的孩子都养。” 江如月瞪大眼眸,久久不能言语。 在她看来,兰钺生是铁了心要替纪清和遮掩。 失望,愤怒,悲哀,叫江如月说不出话来。 因为江如月,视频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瞒住纪清和。 她这才知道,从今天早上就不对劲的兰钺生并非因为公司的事情,二十来源于那份视频。 纪清和心思通透,稍微一想便会明白,这份视频怕是从昨天晚上被兰钺生看到,但是他一直在容忍,并且选择了么隐瞒。 送走江如月后,纪清和去了书房,她以为视频是在电脑上,但是没有。 巧的是,兰钺生的手机被落在书房。 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纪清和脸色惨白,那被她拼命遗忘,隐瞒,想要从记忆抹去的一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重现脑海。 绝望,无助,愤怒,怨恨……将她充斥。 怪不得兰钺生会是那副表情,怪不得江如月会误会,便是纪清和自己看到这份视频,都会忍不住怀疑。 这份视频,可真是厉害啊! 兰钺生回来的时候,纪清和正拿着手机发呆,听到声响,她转过身去,脸色苍白到不正常,叫兰钺生心尖狠狠一颤。 他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却被她推开。 她看着他,语气缓慢,却带着说不出的迫切,“你听我解释。” 兰钺生却笑了,“不用解释,我信你。” 兰钺生明白,于纪清和而言,解释就等于将那天的事情回放一次,这件事一出来,伤的最重的那个人并非兰钺生,而是纪清和。 当他在别墅看到纪清和的时候,她那么瘦,瘦的可怕,叫人惊心,那一刻,兰钺生就明白,纪清和才是最受煎熬的那一个。 自从回家之后,纪清和每晚每晚的做恶梦,她怕他担心,总是悄悄地什么都不说。 原先他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突然变得爱洗澡起来,每次洗澡时间都会好久,有好几次皮都被搓破。 在看了视频之后,兰钺生才明白,她是觉得自己脏了。 昨天晚上,在看到视频的一刹那,愤怒将他吞噬,但是奇迹般的,他却从心底相信纪清和,她不是自愿的。 兰钺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视频破洞百出。 昨夜一夜未睡,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在宋家别墅的那一个月,他的妻子,他放在心尖上最疼爱的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他不敢想,更不敢问,他怕自己一问,就会叫她想起那些不堪。 兰钺生太清楚纪清和了,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她要的感情纯粹而真实,如果她真的和宋司晨发生了关系,并且有了孩子,那么当初在见到他的时候,她一定不会跟着他回来的。 因为懂,所以理解。 兰钺生说,“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明白的。你还有我,我信你。” 泪水从眼眶滚落,纪清和声音凄然,“你不明白!”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若是不说清楚,将会成为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如同她刚回家的时候,他生疏的态度。 “你为了我好心疼我,怕我受到二次伤害,这些我懂,但是我想解释给你听,”她抓着他的手,那么用力,“我爱你,所以我应该解释给你听,我不想你我之间心存芥蒂。” 心存芥蒂? 兰钺生想告诉她,没有的,他对她从来都没有芥蒂。 方才江如月质问兰钺生,难道他要替别人养孩子不成? 那个时候,他就在心底答道:只要是她的孩子,就都是他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真的重要么?到头来不还是喊他爸爸,是他的孩子? 可是,在对上纪清和的眼眸时,他却说道,“好,你说。” 她想要一吐为快,不想他难受,所以他就顺着她的意,只要她开心。 纪清和抿紧嘴唇,思绪有些乱,她将全部重量都放在兰钺生的身上,缓缓开口,没有章法。 “他给我下药了,所以他亲我的时候我不知道,如果我清醒的话,我肯定会拒绝,关于上chuang……”像是有什么密密麻麻扎进了纪清和的心脏,痛的无法呼吸。一字一句,似要将其拆之入腹,“是12月31日晚,他想要我离开你,我不肯,于是我们吵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就被我打晕了。” 她笑容仓皇凉薄,“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我当时下手太轻了,但凡我再用一点点力,他就没命了,而我则属于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我真的好恨!为什么不多用一点力!”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8章 反击,人心如此可怖(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江如月是被崔云亲自送回去的。 兰仲跟着兰钺生处理兰氏集团大小事务,对外震慑力十足;崔云是兰家老爷子拨给江如月,后来跟着兰钺生处理内宅一切事物,从某种程度上讲,崔云更权威一点,由崔云送江如月回去,也算是郑重。 见江如月和温华回来,陆曼眼底划过一抹欣喜,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走上前去,对江如月说道,“妈,您见到子州人了么?” 不得不说,陆曼这句话问的很有意思。 她最想知道的是纪清和怎么样了,但是她却问了兰钺生,很简单,兰钺生是江如月的儿子,于情于理,她这么问,江如月都会回答。 只是还不等江如月开口,一声轻笑响起,“陆小姐您对兰少的事情倒是格外关心,难为你了。” 陆曼这才发现原来崔云也来了,看着崔云脸上不加掩饰的讥诮,陆曼顿时尴尬不已。 自从上次陆曼害的纪清和病发之后,崔云对陆曼的称呼就变成了陆小姐。 但是陆曼却不敢有半点不满,这一次也是。 想起之前在欧洲时候,崔云的那些手段,陆曼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好不精彩。 江如月知道崔云听兰钺生的话,只是儿子为了一个纪清和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江如月怎能不气? 连带着对崔云也有了几分不满。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显然,江如月这是下了逐客令。 崔云倒是无所谓,只见她的视线在陆曼身上扫过,将她嘴角那抹笑意尽收眼底,慢悠悠说道,“夫人,您为了兰家我们都明白,只是崔云托大说一句,若是老爷子在世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问一问是非曲直,而非仓促之间就盖棺定论。” 说罢也不管江如月反应如何,直接说道,“希望夫人不要做让大家都后悔的决定。” 看着崔云的背影,江如月眸光沉沉,辨不清情绪。 陆曼咬紧牙关,真不知道纪清和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都向着她! 连这个崔云也是!竟然抬出老爷子来,想到这里,陆曼眼底弥漫着不甘和嫉恨。 回别墅后,陆曼帮江如月倒了一杯茶,问道,“妈,您今天过去一切可还好?” “阿曼!”温华出声瞪了陆曼一眼,眼底带着不赞同,“这是三房的事情,你别管。” 陆曼嫁给了兰景逸,是兰家老大的儿子,属于大房,她随时温华的女儿,但是插手兰钺生的事情,确实是她逾矩了。 陆曼却笑了,“妈,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这真的只是子州一个人的事情么?” “子州现在不但管着兰氏集团,更是兰家的掌权人,是兰家的重心所在,他的一举一动与兰家整个家族的命运密切相关,您敢说和我们没有关系吗?” 果然,在陆曼说完这些话之后,江如月的脸色微微一变。 见此,陆曼勾唇,“据我对子州的了解,你们去问他的时候,他一定是选择相信纪清和吧?” 江如月眸光沉了几分,温华也重重叹了口气。 陆曼表面上看似风淡云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有多么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很可惜,结果让她失望了。 她沉默两秒钟,缓缓说道,“他这么说,你们就信了么?” 闻言,江如月终于开口了,“陆曼,好歹她也是你的亲妹妹。” 一句话,叫温华脸色变了几变,而陆曼眼底讥诮更甚。 她在心底冷笑,当初江如月暗示她出手对付纪清和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她和纪清和是姐妹呢? 这会儿想起来扮圣人了? 看啊,这就是兰家的人,一会儿跟你亲的比亲妈还亲,一会儿就冷着脸跟你划清界限。 “我承认,我讨厌纪清和。”她看着江如月,笑道,“毕竟这在你们眼里不是什么秘密。” 温华眉头紧皱,想要开口呵斥陆曼,却被江如月一个眼神阻止。 在兰家,不管什么事情,就算再闹得人尽皆知,也不能由当事人宣之于口。 而陆曼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这么蠢,之所以如此,说明她有话要说。 果然,就听陆曼道,“您当我是公报私仇也好,还是落井下石也罢,但你们真的相信纪清和的孩子是子州的吗?她刚出去一个多月,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偏偏之前在家的时候死活不见动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瞥了两人一眼,“你们也听到了,子州不但连纪清和同别的男人上chuang的视频都能忍,还处处维护选择相信纪清和,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我想,如果纪清和坚持说这个孩子是子州的,依照子州的性格,恐怕也会帮她撒谎隐瞒吧?” “一个孩子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孩子的背后站着整个兰家,妈,兰家赌不起,也输不起,更不能叫人遗笑万年!” 江如月僵在原地,眸光沉沉,涌动着无数暗流。 陆曼说的这些话正是江如月今天对兰钺生说的,可是兰钺生的反应委实叫她失望。 “我说的这些并不是为了挤走纪清和而胡乱编造,就算我不说,兰家那些人也会知道,您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欧洲那边会不知道吗?之所以保持沉默,恐怕是为了看子州如何处理吧?” 陆曼垂眸看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左手手腕处有一块烧伤印痕,很是显然。 平日她都是用腕表来遮掩,现在摘了腕表才知这个伤疤看上去竟然那么骇人,触目惊心。 陆曼心底一阵抽疼。 她眼底泛着寒意,冷笑一声,“莫不是您忘了当年那起事故了?” “事故”二字传入江如月的耳中,像是针扎一般,叫她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疼。 想起当年,江如月脸色惨白,握着茶杯的手陡然收紧。 见此,陆曼勾唇,起身上楼去了。 她的目的已然达到,现在就看江如月会怎么做了。 思及此,陆曼眼底泛着阴狠的恶毒,纪清和,曾经我经历的如今你正在经历,我很期待,接下来的你会怎么做呢? 这天晚上,江如月给了兰钺生最后一通电话。 “纪清和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了断。”她知道儿子不会同意,便给了他两条路,“要么你收回兰氏的股份和她离婚,要么带着她去医院,做一个亲子鉴定。” 兰钺生闻言,并不惊讶江如月的说辞,“您知道,我不会的。” 离婚?他处心积虑算计了这么久才得到的人,怎么会离婚? 至于亲子鉴定,更是无稽之谈! 不管这孩子如何,只要一做鉴定,那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被怀疑过的孩子,那他将来会迎接多少猜忌嘲笑不屑甚至是同情怜悯的眼神! 兰钺生的拒绝,江如月已经预料到几分,但想象是一回事,证实又是一回事。 “你可有想过兰家?别忘了你的背后都有什么。” 兰钺生闻言,却笑了,他说,“妈,什么时候您对您儿子也这么没有信心了?在我坐上那个位置的那天起,你觉得我还会怕他们?” “我和卿卿之间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您最好不要被心术不正的人给误导了,否则到时候伤了情分,就不好了。妈,希望您不要让我对您也失望了。” 江如月听着电话那端传来冰冷的机器提示声,整颗心跌入谷底,如置冰窖。 他这话不只是警告在江如月耳边煽风点火的人,同样也是在提醒江如月。 只是,他到底还记得,江如月是他的母亲,所以点到为止。 挂上电话之后,兰钺生一双黑眸中冷光闪现,表情最是平静不过,却叫人莫名惊心。 他拨通了兰仲的电话,“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结果马上出来,半个小时候发到您的邮箱。” 半小时后。 兰钺生看着兰仲传来的邮件,周身气息瞬间紊乱,黑色的眸子卷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将人席卷。 谁能想到,他这一查,竟然会查出来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宋司晨之所以会将纪清和成功带走,还要多亏陆曼。 那个模仿纪清和的演员是陆曼找给宋司晨的,她提示宋司晨纪清和的项链有窃听功能,果不其然,宋司晨将项链毁了。 为了以绝后患,陆曼专门请人成功入侵了代码,这样就算兰钺生想要根据录音查找纪清和的踪迹也是枉然,最后重要的是还会被兰钺生早早发现。 而后来寄给兰钺生的离婚协议,如纪清和所说,确实是宋司晨的主意,而和兰钺生通话的并不是纪清和本人,而是宋司晨花高价找来的配音演员,再加上变声器的作用,兰钺生跟本就不会察觉出问题。 是啊,谁能想得到呢?宋司晨和陆曼二人竟然联手了! 兰钺生冷笑,像是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恶魔,嘴角泛着猩红的血色,阴冷乍现,尽是戾气。 很好!非常好! 兰钺生想起今天江如月的态度,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这其中又有多少是陆曼的手笔呢? 既然有那么多的人想死,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PS:兰少要出手了!今天看完的可以洗洗睡了,明天周末,争取多更,补上之前的~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79章 反击,人心如此可怖(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因为视频的关系,江如月和兰钺生的母子关系再一次僵持。 纪清和心中除了对兰钺生怀有愧疚之外,更多的是对他的感激,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很难做到他这般毫无芥蒂。 她想起之前在别墅,宋司晨一心想要她打掉孩子,不禁心中发寒。 来源于女人的天性,她还是没有忍住,问兰钺生,“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宋司晨的,你会要么?” 在听到宋司晨三个字时候,兰钺生黑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狠戾,很快就消失不见,被温柔取而代之。 兰钺生的五官生的很漂亮,惊艳妖冶,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气质。 比如现在,当他那温柔而宠溺的目光落在纪清和身上时,整个人都带着无言的魅力和诱惑,叫你觉得若是能够被他看一眼,就是死也值了! 所以,外面那些羡慕嫉妒恨纪清和的女人会在纪清和出事之后,拼命抹黑她也不奇怪了。 这样一个绝无仅有充满邪性又危险的男人,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就叫人欲罢不能,如此,她们怎么能忍受他的目光会为人停留呢? “你能问出这句话足以说明这个假设不成立,再者,那段视频太假,既然有心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我又怎会上当?”他语气温柔,“你的先生还没有到老眼昏花是非不分的地步。” “不,我是说如果呢!”纪清和不满意兰钺生的回答,撅着嘴巴有些不满,执意要一个答案。 他突然发现,自从小妻子怀孕之后,就变得孩子气许多。 而兰钺生也比之前更加耐心和好脾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宠溺和好笑,“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要。” 这句话并非兰钺生只为哄纪清和开心而说的随口之言,他是从心底里认定,只要是纪清和的,什么都好。 在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可以跨越骄傲,跨越偏见,叫你爱屋及乌,这种感情就是爱情。 因为爱她,所以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好的。 所为中了爱情的毒药,大抵如此吧! 纪清和却笑了,笑着笑着,眼底有泪光闪烁。 她依偎在兰钺生的怀中,抱着他,低低说了声,“傻子!”说完之后,觉得不解气,又道,“真是个笨蛋!” 兰钺生不想想,她不是谁的孩子都生的。 如果她真的怀了宋司晨的孩子,也会不要。 不要跟她将什么母爱,若是没有怀孕之前,她可能还会犹豫,但是如今有了孩子,心境大不相同。 设想一下,如果她真的怀了宋司晨的孩子,对她来说,孩子的父亲是个强jian犯,是她这辈子恨之入骨的人,只要想到孩子,她就会想起那些不堪,这样的她如何能够给孩子最好的爱? 长此以往,这种爱便会畸形,既会伤了她也害了孩子。 与其等到将来相互后悔怨恨,还不如从一开始不要。 当然,她压根就不会给宋司晨机会! 想到这里,纪清和在兰钺生怀中说道,“你放心,我只给你一个人生孩子!” 兰钺生勾唇,笑了,没有说话,只是将纪清和搂的更紧。 真是个傻丫头。 …… 兰钺生知道兰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纪清和的事情包括她怀孕,以及中间被宋司晨绑架,兰家必定会有所动作。 这天,他终于等来了兰家的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先是表达了兰钺生在成为兰家掌权人之后日以继夜的辛苦和感谢,接着就提起兰钺生的额婚事,既然都已经领了结婚证,那不如回欧洲办了婚礼,顺便叫家里的人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 兰钺生明白,办婚礼见面其次,主要还是想利用纪清和开刀。 只是,想动他兰钺生的女人,也要看看他答不答应! 兰钺生拨通了兰仲的电话,“给我查,到底是谁鼓动兰家出面的。” 兰家确实早就知道了纪清和的存在,作为兰钺生的妻子,她的一举一动接受兰家人关注。 只是一想到兰钺生的手段,就是欧洲的那些老头子也会安分许多,所以他们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也就是说,不论纪清和怎么样,只要兰钺生不主动开口,兰家那边绝对不会率先提出来。 而这一次……兰钺生冷笑,他倒要看看,有人会不怕死到什么地步。 其实在兰钺生接通来自兰家的电话时,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之所以会叫兰仲查,是因为他需要把这份资料发给一个人,这样才不伤兄弟感情。 果然,当兰仲说出陆曼这个名字时,兰钺生勾唇笑了。 他拨通了大洋彼岸兰景逸的电话。 此时的兰景逸,已然知道兰家要兰钺生带纪清和回欧洲的事情了,所以在接到电话时反而轻笑出声。 “先让我猜一猜,你今日打这个电话过来,是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轻柔,宛如清风穿竹,带着戏谑。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定然是个清雅隽永,如竹如兰的温柔男子。 “既然你已经猜到,那你也必定明白我的意思。” “兰家三少做事,我怎能不知?”兰景逸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冷,“只要不把人玩死,随便你处置。” 兰钺生难得笑了,“多谢大哥。”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许是和纪清和相处久了的缘故,一向对别人的事情不管不问的兰钺生,第一次对兰景逸的事情上心。 只听他问道,“我至今想不明白,既然你不喜欢甚至是讨厌恶心她,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再三帮她,甚至是娶她为妻?”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陆曼。 兰景逸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平淡,“不过是年轻时候的一点恩情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显然,兰景逸是不想说。 既然兰景逸不说,兰钺生也不问,更不会去查,这是两人从一开始就默认的规则,兰钺生的事情兰景逸不插手,同样,兰景逸的事情,他若是不多说,兰钺生自然不会去偷偷调查。 这就是信任和变相的支持。 却不知,就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默契,叫兰钺生在后面多了许多误会,当然,也都是后话了。 倒是在电话最后,兰景逸这般说道,“以后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都不用跟我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干涉。” 这个她,除了陆曼,再无旁人。 兰钺生点头,“我知道了。”但还是坚持道,“该说的一定要说,不能坏了规矩。” 兰景逸笑了,有些无奈。 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守规矩的人就是兰钺生,偏偏他又最讲规矩,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其实只要用心就会发现,但凡能让兰钺生讲规矩的,对他来讲都是重要的人,因为重视,所以才会体贴。 在挂上电话之后,兰景逸一双墨色眼眸像是布了一层雾,叫人辨不清表情。 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竟然是纪清和! 他拿起照片,看了许久,尔后放了回去,轻声呢喃,“真的有点期待和你的见面了呢……” …… 接到兰钺生的电话,陆曼有一瞬愣神,半天反应不过来。 许久才低低笑出声来,兰钺生竟然主动打电话给她! 只是很快,心中的欣喜被怨恨所取代。 稍微动动脑筋就知道,兰钺生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给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纪清和,他怎么会多看自己一眼? 陆曼凉凉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不甘,愤怒,凄凉,悔恨…… 她从来不怀疑兰钺生的手段,他能打电话给自己,定然是查出了那些事情,只是兰钺生究竟查出了多少,陆曼不敢保证。 许是出于嫉妒和不甘吧,陆曼还是去赴约了。 地点是兰钺生定的,在北城市区一家茶楼,距离兰钺生公司不远。 叫陆曼意外的是,兰钺生竟然比她先到。 要知道,虽然兰钺生都是提前五分钟到,但不论什么时候别人都会比他提前半个小时。 因此,渐渐的就形成了别人等兰钺生的局面。 是以,在看到兰钺生比自己先到的时候,陆曼一阵恍惚。 见陆曼来了,兰钺生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 说着给陆曼沏满茶,放到她面前,“新出的精品龙井,试试看。” 看着兰钺生嘴角的笑容,陆曼眼底划过一抹迷茫。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对自己笑了? 那还是当年在欧洲的时候,那一年,不论去哪里,兰钺生都如今天一样比她提前到,然后准备好自己爱吃的,笑着放在自己面前,期待的看着她,等她品尝。 若不是手腕的伤疤以及午夜梦回那痛不欲生的感觉,陆曼真以为那些画面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于陆曼而言,那一年,是自己偷来的时光。 恍惚中,陆曼端起茶杯,灌下一口茶。 她喝的很快,茶很烫,烫的舌尖发麻,肠胃痉挛,叫陆曼瞬间清醒。 “喝茶可不是这么喝的。”兰钺生意有所指,“世上所有事物都是有章法的,若是乱了章法,不按规矩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陆曼放下茶杯,抬眸看着兰钺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罢,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0章 惨虐,难消心头之恨(1)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此人太具诱惑力,明知道他是毒药,依然甘之如饴。 陆曼对兰钺生的感情很复杂,有不甘,怨恨,委屈,更多的还是迷恋和不舍。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还爱着兰钺生,否则几年过去了,甜甜都这么大了,没道理还对兰钺生念念不忘。 倘若兰钺生没有喜欢的女子罢了,可他偏偏有了。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就是,兰钺生喜欢的那个人竟然是纪清和,没有什么比这个叫陆曼更难堪的了。 思绪不定中,兰钺生低沉魅惑的嗓音响起。 “我找你什么事?”兰钺生反问,又似喃喃自语,尔后一笑,“先不急,我们就这么坐着喝喝茶,聊聊天,你放轻松就好。” “是为了纪清和吧!”陆曼看着兰钺生,宛如江南烟雨的眼眸辨不清情绪,“兰钺生,我还是了解你的,若不是为了纪清和,你怎么会来找我呢?” 说道最后,满是讥讽,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什么地方被苦涩和失落填满。 对上这样一双眼眸,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厌恶,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 “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兰钺生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他轻抬杯盏,放在鼻子下面轻轻一嗅,茶香扑鼻。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分外优雅,赏心悦目。 那是经过时间和阅历说积累沉淀下来的成熟气质。 陆曼突然笑了,“兰钺生,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装作不懂,将对方逼得无路可退的表情么?” 大抵是纪清和没有在,陆曼对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亲切的唤一声“子州”。 果然啊,这些话都是用来膈应纪清和的。 只可惜,段数太低,又太lo,纪清和压根就不放在眼底。 纪清和不在乎,不代表兰钺生不在乎。 兰钺生勾唇,眼底冷光乍现,“如果你安分守己,知足常乐,兰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人跟你抢。你说,有些人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偏要作死呢?” 一句话,叫陆曼脸色顿变,“我作死?”她目光凄然怨恨,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怒意,“你们所有人都以为给了我最好的,却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说我不喜欢,你们却说我不识好歹。说到底,在你们兰家人的眼底我就是一只宠物,一只金丝雀!开心了逗两句,不开心了看一眼都嫌碍眼!” “路是自己选择=的怪谁呢?”兰钺生冷笑,“陆曼,没有人拿枪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 陆曼咬牙,眼眸红红的,就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才会这么不甘! “把自己比作金丝雀?”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讥诮,“就你?别侮辱了金丝雀。” “不过,你对自己的评价倒是中肯,我现在确实看一眼你都觉得碍的慌,贱。” 简简单单几句话,叫陆曼羞愧难道,胸口剧烈起伏,来自她最爱的人的侮辱,没有什么更叫她愤怒难堪的了。 一个“贱”字,像是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绣花针,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陆曼的胸膛,痛不欲生,抽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几欲窒息。 “我贱?纪清和就是仙女就高高在上是朵圣洁的莲花了?”怒气和愤怒将陆曼席卷,在她的心中不停地烧啊烧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她突然想起她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不顾兰景逸的想法,执意跑回国来时,却只得到他的一句“最好安分守已”。 曾几何时,在他的心中,她竟成了这副模样! 悲凉愤怒和怨气将她充斥,“你以为你捧在手心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表面上高高在上,背地里却心狠手辣阴险恶毒,也就只有你将她当做宝贝一样供着!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知道她不爱你,你就醒醒吧!纪清和她爱的是宋司晨,她永远都不会跟你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所以你就和宋司晨合作,将她绑架,并且找人冒名顶替她和我离婚,算计我们?”兰钺生虽然笑着,但是那笑容却像是淬了毒药一般,一击毙命。 “你应该感谢我这么做才是,”陆曼笑了,“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知道纪清和的真实面目,她能和宋司晨旧情复燃,在一起卿卿我我一个月不说,还有了他的孩子,这就证明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是宋司晨!” “你说我算计?可她要是不给宋司晨机会,又怎么会被宋司晨得手甚至是上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包间内响起,伴随着一声尖叫,下一秒,陆曼就因为这一巴掌冲力的缘故摔倒在地。 因为是茶楼,桌子上摆着杯盏花瓶和棋盘,上面还放着棋子,陆曼慌忙之中,伸手去扶案几,结果撞到了桌子,身子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伴随着桌子的倾倒,上面放着的所有东西全部砸了下来,滚烫的茶水浇在陆曼身上,纵然是冬天,仍烫的她倒吸凉气,在一阵短暂的噼里啪啦声后,整个包间陷入诡异的沉寂。 外面的服务生想要进来一探究竟,却被守在门口的兰仲给拦住。 反观陆曼,倒在地上之后,竟半天起不来。 由此可见,兰钺生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隔着一张案几的距离,兰钺生俯身,伸出一只手狠狠拽住陆曼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手掌,腰际,头皮,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使她眼角不断涌出眼泪来。 最痛的是左脸,肿成了馒头,陆曼感觉自己的左眼都因为那一巴掌出了问题,整个脸火烧火烧的疼,叫她说不出话来。 映入眼帘的,是兰钺生一双阴鸷满含戾气的冰冷眼眸,此时的他像是被激怒的正在嘶吼的一头恶狼,他的眼神太凶狠,叫陆曼忍不住战栗起来。 真的是太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陆曼第一次看到兰钺生打女人,被打的对象还是自己。 恐慌,惊惧,害怕,无助等等情绪,将陆曼彻底淹没,整个心像是飘荡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中,找不到着陆点。 “以为我兰钺生不打女人,不会对你动手,所以再三挑战我的底线?”深不见底的眼眸卷起滔天的狠辣和冰凉,叫人窒息。 此时的陆曼连惊带吓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脸色惨白,眼眸中除了恐惧就是绝望,听到兰钺生的问话,她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又赶紧摇头。 到最后抖如筛糠,眼泪洪水般往下涌。 只见兰钺生勾唇,扬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容,“在我的眼中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剩下一种……就是你这种死一千次都不够借我心头之恨的蠢货!” “这种人,我怎么会叫他轻易死去呢?生不如死,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话音未落,兰钺生一把松开陆曼的头发,起身抬脚,对着陆曼的胸口就是两脚,在惯性的作用下,陆曼贴着地板飞出去两米远,尔后撞在后面的摆架上,上面摆着的各种瓷器被撞了下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后来,兰仲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是这样说的,“当时的兰少眼神可怕的惊人,对他来说,眼前的不是温华的女儿,也不是甜甜的母亲,更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罪魁祸首。” 要再多说一句,那就是,“狠!真的是太狠了!” 连兰仲都说狠,那该是怎样惨的画面啊! 而兰钺生尤不解气,只见他缓慢走上前去,动作优雅,举手投足带着无以言说的贵气和蛊惑人心的味道,只是此时的诱惑危险而致命。 纵然距离那么远,兰仲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和阴冷。 他抓起陆曼的头发,宛如恶魔,“当初是你建议宋司晨对卿卿用强硬手段来逼迫她的,是么?” 既然已经知道纪清和是被宋司晨绑架,那么想要得到宋司晨别墅的监控录像轻而易举。 视频画面中宋司晨拽着纪清和头发的画面,充斥兰钺生的眼球,他的眼中有怒火在腾腾燃烧,烧光了他所有理智。 只要一想到纪清和被虐待受折磨,兰钺生恨不得从他们身上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陆曼早就疼的说不出话来,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冒金星,五脏六腑痛的皱成一团,连呼吸都困难。 在这一刻,陆曼终于意识到:兰钺生会要了她的命! 毕竟他那么狠,疯了一般。 眼泪,鼻涕,血迹,全都溢了出来,只能用眼神苦苦求饶。 兰钺生冷笑,她还有脸求他? 下一秒,密如雨点的拳头和巴掌就落在了陆曼身上。 如兰钺生所说,此时在他的眼底,陆曼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 出手迅速,动作狠厉。 看的边上的兰仲愣在原地,就是当年兰少被兰家二爷逼得走投无路时都没见他这么疯狂过。 不禁心中一颤,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出声阻止,“兰少,您息怒,别闹出人命来了。” 兰钺生一把拂开兰仲的手,对着陆曼又是两脚,这才作罢。 只见他冷笑一声,道,“放心,我怎么会叫她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他的笑容很淡,却分外魅惑。 兰仲惊了一下,条件反射性向陆曼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PS:兰少真的太狠了,可是有点小激动啊~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1章 惨虐,难消心头之恨(2)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只见陆曼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原本娇俏惹人恋爱的面容此时更是青肿不堪,辨不清原本的相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双手捂着肚子,想张嘴说话,却吐出一口血水来,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这恐怕是内伤了! 兰仲初步断定,很可能是脾脏破裂。 陆曼的样子太惨,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空气陷入死寂。 这时,终于听兰钺生开口,“兰仲,将她送到人民医院,请最权威的医生,最好的特护,以及总统病房,我要她在十天之内可以下床行走。” 不远处的陆曼瘫在地上纹丝不动,若不是不断起伏的胸膛昭示了她的生命迹象,叫兰仲差点以为她死了。 兰钺生说完这句话,伸出手去,兰仲心领神会,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兰钺生,后者接过,将自己的手仔细擦拭一遍。 看到黏在手上的血迹时,眉头轻颦,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他顿了顿,起身往包间的洗手间走去,直到手洗干净这才出来。 “我先回公寓,这里交就给你了。” 一举一动,带着说不出的狂妄和贵气,仿佛方才那个几乎闹出人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兰仲心领神会,在兰钺生走后,就连忙将陆曼送去了医院。 …… 陆曼出去的时候,温华是知道的。 委实是陆曼的表情太复杂,怨恨中又带着说不清的温柔和眷恋,叫温华心中一惊,便多嘴问了一句她要去哪里。 陆曼也没有隐瞒,大方告诉她,“是子州。” 温华脸色微变,“子州找你干什么?” “谁知道呢?”陆曼伸出手去,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颜色鲜艳欲滴,漫不经心的回道,“许是想联络一下感情吧!” 联络感情?还能有什么感情? “阿曼!”温华一脸严肃,“你应该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要避嫌才是!” “避嫌?”陆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出声,反问温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需要避什么嫌?” “如今的兰家风雨欲来,他和纪清和的感情已走到绝境,欧洲那边已经来了电话要兰钺生带着纪清和回欧洲,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早就说过,我得不到的纪清和也休想得到。” 她看着温华,眼底的恨意昭然若揭,“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谁叫我们都是陆家的孩子啊!” 说道最后,满是冷笑。 听到这里,温华脸色一白,嘴唇哆嗦,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看着陆曼的背影,温华眼底满是后悔和心酸。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是从什么时候起,陆曼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这一天,温华始终心绪不宁。 中间有好几次神情恍惚,江如月瞧见,便叫她去歇着。 江如月不免叹气,最近太多事情,1314又这么大,难免死气沉沉,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起先,温华还没有在意,直到晚上了都不见陆曼回来,她这才有些担心。 温华知道陆曼的性格,万一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睡了自己丈夫的弟弟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别说是陆曼,就是甜甜头也会在兰家呆不下去。 正巧,江如月也问起了温华,“阿曼去哪里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温华担心江如月知道是兰钺生打电话叫陆曼出去的会心生不喜,便替陆曼打掩护,说道,“她今天说是要出去买点东西,应该快回来了吧?我打电话催催。” 说着便拨通陆曼的电话,谁知那边怎么都打不通。 温华一连打了三遍,都没有人接听,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温华抿了抿嘴唇,笑着对江如月道,“夫人,我手机没电了,先上去充电。” 江如月不疑有他,点头答应。 上楼之后的温华关上房门,拨通了兰仲的电话。 纵然温华在兰家身份特殊,是兰钺生的长辈,但如今兰钺生因为纪清和和江如月闹到这个地步,再加上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个省心的,温华当真没有勇气打电话给兰钺生,只能问兰仲。 很快,兰仲就接通了电话,“温姨?” “嗯,是我。”电话接通后温华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几秒钟后,问道,“我听阿曼说子州今天约她出去谈事情,你知道的吧?” 听出了温华语气中的试探和小心翼翼,兰仲有些头大。 他不但知道而且就在现场,想起中午血腥残忍的场面,兰仲只觉额头抽疼。 兰少打人打的利索解气,可这后续工作全都丢给他来处理,都是得罪人拉仇恨的活儿啊! 想想温华的身份,兰仲好想哭。 “我知道的,温姨。” “哦,那就好。”温华松了一口气,笑了,“那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吗?都已经晚上了,甜甜找妈妈。” 温华的意思很清楚,陆曼已经有甜甜了,而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总归不好。 兰仲闻言,在心底吐槽,要是陆曼能有温华一半的自知之明,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么惨的下场。 “温姨,恐怕她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温华心中一惊,“什么叫做不能回来了?” “是这样的,她出了点意外,现在正在人民医院——” “好端端的怎么跑医院去了呢?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怎么才打电话告诉我啊!”还不等兰仲说完,温华就在那边急了。 兰仲哀嚎一声,心道,我倒是想说啊,是兰少不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们的,怪我咯? 不过,兰仲避重就轻,安慰温华,“没事,就是摔的,兰少已经命我安排给了她总统病房,您不用担心。” 一听到兰仲说是兰钺生示意的,温华这才放心一点。 温华也顾不上问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而是直接挂掉手机就往楼下跑去。 见温华脸色惨白,眸光含泪,神情焦急,江如月满是惊诧。 还不等江如月问出口,就听温华抖着嗓子,带着哭腔道,“夫人!阿曼住院了!” …… 温华和江如月赶到医院的时候,兰仲已经候在那里。 兰仲两步迎上前去,为了避免温华见到陆曼接受不了,就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医生已经说了,没伤到要害,就是看上去有些吓人,您要有个心理准备,其实现在已经没事了。” 纵然温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陆曼的一刹那,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不禁双腿发软。 若不是兰仲眼疾手快将她扶起,恐怕就坐在了地上。 她哪里会知道兰仲口中的没事,会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是怎么了啊?”话音未落就哭出声来,“阿曼!阿曼,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就是江如月在看到陆曼的时候,也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躺在床上的陆曼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边上摆着心电图机,多功能呼吸机,床边监护仪,起搏器,输液泵,除颤仪等等各种所需仪器。 此时的陆曼被纱布紧紧裹起跟木乃伊没什么两样,温华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青紫不堪,没有一处完好。 “这就是你说的摔了?”温华抓着兰仲的衣领,咬牙切齿,满是恨意,眼泪滚落下来,“你见过哪个人会摔的这么惨?这分明是出了车祸!兰仲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阿曼分明是去见子州的,怎么就出了车祸!你们怎么这么大胆,竟然瞒着我……”话音未落,失声痛哭。 也不怪温华会不相信,实在是陆曼的样子太吓人了。 你见过谁家摔了会住进ICU病房的? 一旁的江如月听到温华终于说出实话,不免心中一惊,“阿曼去见了子州?” 比之陆曼,江如月更关心的是兰钺生。 陆曼都变成了这样,那子州呢?想到这里,江如月面色苍白,犹如末日来临。 身为兰钺生的一把手,兰仲什么场面没见过,哪里会看不出江如月的意思。 他先是对江如月说了句,“兰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出了一口恶气的兰少心情不要太好! 这才看着温华,“温姨,这里是ICU病房,何况她刚刚脱离危险,我们这里会影响医生的治疗,现在人也见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出了病房的温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就不明白了,中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怎么到了晚上就成了这样呢? 见温华哭的伤心,兰仲也没有急着说明病情,而是在一旁耐心候着。 其实兰仲也愁啊,他该怎么告诉温华,陆曼是颅内出血,脾脏破裂,断了两根肋骨,左胳膊骨折,全身上下多处软组织严重受损,更不用说肌肉拉伤这些了…… 果然,兰少就是兰少,他说给陆曼留一口气,还真的只留了一口气。 说到做到,绝了! 再想到兰少说的要陆曼十天就下地行走,开玩笑!除非是开了金手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十天痊愈,别逗了好么! 倒是江如月问兰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打电话?真是太自作主张了!万一真出了事你们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不告诉我和你温姨?这可是人命不是儿戏!”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2章 离开,仇恨的种子渐渐发芽(5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纵然江如月不喜陆曼的心机太重,可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躺在病床上,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能不生气嘛! 兰仲有些委屈,无辜的说道,“是兰少不让告诉你们的。”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江如月没好气瞪了兰仲一眼。 自己生的儿子还能不清楚他的脾性?这么大的事情若没有子州的意思,兰仲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瞒着不报? 正因为知道,才会这么生气。 有一个纪清和已经够乱的了,现在再多一个陆曼,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说吧,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车祸?” 果然,连江如月都觉得陆曼这么惨是因为出立刻车祸。 但他迟早要把真相说出来,思及此,兰仲咬牙,“不是车祸。” “不是车祸?”还不待江如月开口,就听温华哑着嗓子,带着哭腔,“不是车祸是什么?你说啊!” “是兰少。” 见两人不明白,兰仲解释道,“是兰少打的。” 一句话,叫两人纷纷愣在原地。 “打的?” 怎么可能! “兰仲,你确定是子州打的?”江如月一脸严肃,若真的如此,那事情就严重了。 兰仲叹气,“夫人,我当时就在现场。” 空气突然凝结。 半响,江如月才回过神来,她面色苍白,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兰仲,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少奶奶的身世被爆出来就是因为陆小姐的那份资料,因为陆小姐少奶奶才会病发,依照兰少的性格,能够放过她完全是看在温姨的面子上。而前段时间,少奶奶之所以会被宋司晨劫走则是陆小姐在背后动手,她将少奶奶的行踪告诉了宋司晨,非但如此,她还冒名顶替少奶奶,将离婚协议送到了兰少的手上。”兰仲说道这里,一点都不觉得陆曼冤,他抬头看着江如月,“夫人,您之前不是一直揪着离婚协议不放么?您说少奶奶忘恩负义,但您哪里知道那会是陆小姐的手笔?” 随着兰仲的一字一句,江如月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其实陆小姐她在背后搞得小动作我就不再这里一一细数了,兰少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跟明白,能逼兰少动手,可想而知她都做了什么。” 兰仲说道这里,瞥了一眼明显僵硬呆滞的温华,缓缓说道,“这倒罢了,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欧洲那边会打电话过来,也是陆小姐通风报信。您只想着分开少奶奶和兰少,可是您想过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开两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那些人蛰伏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缺口,您觉得他们会放过兰少吗?” “若是兰少去欧洲之后计划失败了……”兰仲苦笑一声,“您觉得他还会有活路吗?” 兰家那些人当初被逼到走投无路,若不是念及老爷子的遗嘱,兰钺生哪里会留他们一条命,给他们一个全尸都已经是最仁慈的了。 但是,那些人要是翻身了,就会用比当初兰少残忍百倍千倍的手段去对付兰少。 “如今的兰少不但有您还有了少奶奶,他的软肋实在太多了,陆小姐此举,和毁了兰少有什么两样?”兰仲叹了口气,“现在您还觉得兰少狠吗?” 简简单单一番话,叫江如月和温华彻底说不出话来。 许久,江如月才疲惫的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江如月已经发话了,兰仲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 他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发下江如月苍老了许多,整个佝偻着身子,不复昔日光彩。 兰仲摇头叹息,直接走了。 兰仲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丝毫夸大的成分,甚至是已经在减小危害的情况下讲给江如月听的。 唯一庆幸的是,兰少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兰少胸有成竹的样子,兰仲只能无条件选择相信他,服从她。 事后,温华真的没有找兰钺生。 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的,最重要的是,这完全是暴力殴打,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儿子,江如月只能亲自代兰钺生向温华道歉。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被温华拒绝了。 只听温华说道,“夫人,您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的。” 因为陆曼的事情,温华整个人都瘦了不少,面容憔悴,倍受打击。 “这孩子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外面的孩子说她是个野丫头,是个私生子,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没想过替阿曼讨回公道,可对方都是个顶个的贵公子,贵小姐,不是贵族就是豪门,我能说什么?只能不断安慰阿曼,叫她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他们欺负她,就躲着点,实在不行就多道歉,哪怕她没有做错。”温华说道这里,惨笑一声,“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是我的教育有问题,所以让阿曼觉得我胆小怕事,不爱她,一直都在牺牲她。” “我心里都明白,夫人您因为我的关系格外疼阿曼,并且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疼,否则的话她哪里还会去学舞蹈,学钢琴?贵族学校根本就是烧钱,从小到大她的学费,生活费,哪个不是夫人您从兰家给出的?包括后来她和子州谈恋爱,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才叫你们都心寒了……” 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温华泣不成声,“但我知道,一切都是阿曼自己作死不知足,倘若她安分守己,没有利用兰少做那些事情,更没有对大少爷……或许现在她真的和兰少在一起也不一定,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自寻死路。” “在那起事故中是她救了兰少,您见她受伤又心软了,所以就原谅了她以前做的一切,否则的话也不会同意她和大少爷结婚。”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寂。 许久之后,温华才擦干眼泪,“阿曼她真的不该回来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子州将她打成这个样子我不怪他,真的不怪,如果可以叫阿曼从此醒悟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 片刻沉默之后,江如月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谁都有走错的时候,你说当年,当年的我何尝没有错?兰家男孩子多,女孩子少之又少,唯一的三个还全都去了他国,没有在欧洲,就剩下阿曼一个在兰家,倘若我当时能够多看着点阿曼,也不至于如此。说起来,都怪我没有教女孩的经验。” “夫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江如月的突然道歉叫温华忐忑不安,江如月对她再好那也是主人,这般低声下气,情真意切,温华委实被吓了一跳,“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您呢!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否则我自己都要骂我自己了。” “只是子州下手实在是太重了,”江如月叹气,“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夫人,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阿曼做了这样的事,就是兰少要了她的命,我也不会说半句,兰少已经留了情面了。” 见温华对兰钺生的称呼由子州变成了兰少,便知道温华心意已决,也知道她是铁了心不让再提这件事,就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江如月并没有在医院待太久,毕竟是在ICU,所以只留下温华一个人守在那里。 待江如月走后,温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恸,失声痛哭。 只有温华自己心里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给江如月听的。 这件事确实是陆曼作死在前,可是陆曼再有天大的错,也不至于落个这样的下场。 兰钺生下手也太重了,好歹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还谈了一年的恋爱,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兰钺生是兰家出名的拳王,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想到陆曼被兰钺生打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温华怎么能不怪江如月?怎能不恨兰钺生?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的女儿理亏在先。 只是心底这口怨气积郁在心中久久不能散去,她真的好恨啊! 温华明白,方才江如月的道歉,其实就是在维护兰钺生。 她从小就和江如月在一起,没有人比她跟了解江如月了,说到底,江如月还是怪陆曼。 也是,等兰少回到欧洲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局面?兰仲不说温华也明白。 所以,温华只能退一步,自己率先表态,说出兰钺生没错,她不怪兰钺生这句话。 但,真的能不怪吗? 想到医生说的,如今的陆曼因为脾脏出血而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脾脏,加上她颅内出血和腰部重伤,后半辈子很可能就要在轮椅上过下去了。 看着这样的陆曼,温华再也忍不住,哭的伤心不已,撕心裂肺。 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丝生机的陆曼,温华想了很多,如果陆曼没有生在兰家,那该多好。 这时,她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恐怖又恶毒的想法:如果兰钺生不再是兰家的掌权人,如果三房彻底从神坛跌落,那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思及此,温华狠狠打了一个冷颤,赶紧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 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去欧洲的日子。 陆曼因为伤的太重,到现在还在昏迷,更别说下地行走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已经从ICU病房搬出来,考虑到她的状况,众人便一致同意叫她在国内治疗修养。 原以为温华会留下来照顾陆曼,没想到她却拒绝了江如月的提议。 温华是这样说的,她说,“夫人您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次回欧洲必定变故颇多,我不陪着你不放心。至于阿曼,这里的医生和特护都是子州亲自找的,我放心。” 温华说的确实在理,江如月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只是说道,“难为你了。”她顿了顿,“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温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她心想,她不要什么补偿,她只要一个完好无损的女儿。 倒是兰钺生主动开口,“医生说,她现在身体太虚,要格外注意饮食。” 温华的眸光瞬间暗淡了下来,叹息道,“是啊。” “回头我让吴妈留下来照顾她,吴妈的手艺你知道的。” 有吴妈在温华自然会放心许多,当下眼眸有些湿润,她知道,这是兰钺生的让步。 见此,兰钺生也没有在说什么。 …… 纪清和并不知道兰钺生对陆曼动手的事情,唯一知道的就是宋氏公司在短短几周之内彻底崩盘。 因为出现资金链断裂而造成各大项目罢工,股票也是一路下滑,使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宋氏企业彻底垮台。霎时间,离职,罢工,闹事,齐齐将宋家包围,大厦将倾不过如此。 听说宋老爷子被气到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离世,蓝星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宋振业则带着新包养的一个小情人跑路了,剩下一个秦沁,抱着孩子跳楼,双双惨死。 而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宋司晨的人,就连兰钺生也查不到他的踪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秦沁死的那一晚见过宋司晨。 显然,秦沁的死和宋司晨有很大的关系。 纪清和猜测,一定是宋司晨对秦沁说了些什么,否则的话秦沁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寻死呢! 偌大一个家族,一夜之间,便不复存在。 “只要兰少出手,一定会将对方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宋氏以后只能成为历史了。”崔云将牛奶递给纪清和,淡淡说道。 纪清和抿了一口牛奶,她向来不怎么爱喝,若不是为了孩子,哪里会天天这么往下灌? 只是今天,这牛奶喝在嘴里,觉得莫名香甜。 她咂咂嘴吧,笑了,“这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吧?估计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说我纪清和红颜祸水了。” “您在乎?” “不,我只会觉得开心。”纪清和眉眼一弯,“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有这个资本。” 闻言,崔云也笑了。 她就知道,少奶奶这样高傲的人定然和旁人不一样。 于纪清和来说,兰钺生一向护短的紧。 不过,她喜欢。 知道纪清和要同兰钺生回欧洲,梁凤华将纪清和接回去住了两晚。 说道欧洲,梁凤华欲言又止,“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心想让你死的陆家又会找你,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些年我和你爸爸只能护你到这里,幸好有兰钺生在,而你们又彼此深爱,我好歹能安慰一点。” 梁凤华担心什么,纪清和可以猜出来一二,她对梁凤华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启程那天,天气出奇的好。 纪清和透过机窗向外望去,看着这个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惆怅。 她的童年,她的初恋,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这里发生。 她在这里失去婚姻,又遇到了兰钺生,遇到了幸福,有了叫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如今,她就要离开这里去欧洲。 如兰钺生所说,这一趟明显是鸿门宴,凶多吉少。 压在纪清和心底的无数个疑问,随着飞机的起飞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兰钺生在欧洲的生活是什么的?兰家又是怎样的模样?那个娶了陆曼却没有给陆曼任何尊严和地位的兰景逸究竟是什么人?兰钺生和陆曼的曾经又发生过什么,真的只是谈恋爱这么简单吗? 既然陆曼在兰家地位尴尬,又不断作死,为什么兰家非要留着她?还有甜甜,听说兰景逸很喜欢孩子,可为什么对甜甜那么冷淡?起码在陆曼回国之后,她从来没有见过兰景逸打电话询问过甜甜的生活状况。 其次就是陆家,他们究竟为什么找自己?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包括温华在内,这个曾经和陆承和有了一夜情并且生下孩子的女人,为什么可以在兰家平平安安活到今天?真的只是碍于兰家的关系吗? 而陆承和,她所知道的是死于精神失常,纪清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更让纪清和感到不安的,是宋司晨。 兰钺生说至今找不到他的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纪清和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会就此终结。 察觉出了纪清和的不安,兰钺生伸出手去,将她搂在怀中。 他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看着男子妖冶惊艳的侧脸,纪清和原本忐忑不安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下来。 她伸手回抱着兰钺生,在她怀中笑道,“还好有你在。” 是啊,不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始终相信,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陪着她,保护着她,她就什么都不怕! 未来,充满惊险与未知,更多的却是幸福。 纪清和将手放在腹部,何况,她现在有了宝宝。 生活,才刚刚开始。 PS:截止到今天为之,终于把国内的生活掰扯完了,如文章内容所说,接下来的就是兰钺生和纪清和的共同战场,嗯,想想真的有点小期待。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3章 回到欧洲,小白宫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自从兰钺生回国之后,就很少来本家。 即便是来美国出差,也会下榻宾馆亦或是他自己的庄园。 听崔云讲,兰钺生之所以不回本家,一是江如月不喜欢那里,二是当年家族内部斗争太厉害,兰钺生只要一看到那些人就会忍不住想要弄死他们。 如此,倒不如不见为好。 “总觉得他不像是这么能退让的人。”纪清和勾唇浅笑。 这句话倒不是讽刺,而是她了解的兰钺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说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 崔云眼底带着赞赏,只听她道,“那是因为大少爷在那里。” 因为兰景逸?纪清和挑眉。 兰钺生有对她有多深情,就对旁人有多冷情,她不止一次从崔云的口中听说兰钺生和兰景逸两人兄弟情深。 当初兰钺生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在兰家的内部斗争中承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黑暗和虐待,那是踩着层层尸骨和鲜血才走到了今天,同样身为兰家人的兰景逸居然会和兰钺生关系寻常,委实叫人诧异。 要知道,如果兰景逸那么优秀的人,倘若想争那个位置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究竟为什么,这都是内幕了。 兰家多的是勾心斗角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和古代帝王之家没什么差别,是以再多的事情没有兰钺生的点头,崔云也不好对纪清和讲。 纪清和也不多问,只是有些好奇,“兰景逸,他是个怎样的人。” 闻言,崔云有些恍惚,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抹清瘦淡雅如竹如兰般的男子,不论对着谁,嘴角总是吟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雪山温暖的光,山涧清爽的风,却又时刻透着疏离。 再想起他的手段,崔云心中一凛,对纪清和道,“大少爷脾气很好,也很好相处,说起来他是整个兰家最好说话的人。”尔后略一斟酌,“同时,也是兰家最狠的人,谁都比不过。” “比兰钺生都狠?” “有过之而无不及。” 纪清和了然,最温柔,也最狠,果然是有些耐人寻味。 “我知道了,日后相见自会注意分寸。” 崔云这话无疑不是在提醒纪清和叫她小心兰景逸,万一碰触到了兰景逸的逆鳞,便是兰钺生怕是都有些头疼了。 “不过您也别太担心,在兰家他永远是站在兰少身边的,为了兰少,他连命都可以舍弃。” 纪清和点头,“其他人呢?” “其他人少奶奶都可以不必理会,总之不是想将兰少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就是绞尽脑汁想要多分一杯羹的不安分之人,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兰家二爷。”说到二爷,崔云眼底划过一抹狠意,“当年就是他在背后授意,才会叫兰少几经生死,几欲丧命,同时他也是野心最大,最能和兰少抗衡的一个人,这次我们回欧洲,最大的对手就是他。” 纪清和想起兰钺生对她说过,说他一向孤军奋战,便问道,“也就是说,在兰家,除了大少爷之外,剩下的全都站在二爷那边拥护二爷?” “还有二少呢!” “二少?兰暮?” “是啊!” 只一瞬,纪清和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兰暮那么小,怎么又排行为二呢?” “二少是六爷的孩子,在兰家所有孩子里面排名第十八,”崔云解释道,“只是兰家有规定,每个掌权人都可以挑一个后续继承人来培养,这是为了防止万一哪天家主暴毙好有人接替,这个继承人可以是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是兰家里面的任何一个,而兰暮就是那个被挑中的。因此,在继承人这里,兰暮是二少,所以我们就称呼他为二少。” “也就是说,兰暮虽小,但手中的权利不小?” “正是如此。” 想起记忆中那个聪明激灵的小男孩,纪清和失笑。 看来本家当真是暗潮涌动,不过,还真有点期待。 见纪清和用手揉腰,便知道累了,崔云便扶着她道,“少奶奶,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不如回去吧!” “也好。”回去的路上,纪清和问她,“按说二爷势力庞大,兰钺生单枪匹马的,怎么就坐上了那个位置?” “从古到今,这世上的人都是愣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那个时候的兰少什么都没有,就剩下那一条命陪他们玩,十几岁的少年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彻底黑化,论残忍,谁都比不过兰钺生。 正因如此,兰钺生暴虐嗜血,阴狠残忍的的名声才会被传出来。 纪清和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再有一个月,就可以见面了。” “是啊,只剩一个月了。” 当初他们来欧洲的时候,纪清和怀孕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而胎像又不稳,为了保险起见,兰钺生便带着纪清和住在他自己的庄园,等到前三个月的危险期过去,这才带她回本家。 崔云将兰钺生的意思传达给本家之后,二爷还没有说什么,其他人倒叽叽喳喳,无非就是说兰钺生太目中无人,而纪清和也太恃宠而骄云云。 但那些人再不满,倒也不敢真的在兰钺生面前说,毕竟这个人的手段可是知道的。 兰钺生对这些议论置若罔闻,他只关心纪清和。 在兰钺生的命令下,他找来的医生医术很好,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纪清和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 纪清和也格外努力,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有一个好身体更重要的了。 毕竟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不流血的战争,她只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不给兰钺生添麻烦,这就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纪清和怀孕已经快四个月。 待医生给她做了各项检查,很确定的告诉兰钺生纪清和以及她腹中的宝宝很健康的时候,兰钺生这才带她回了本家。 说起来这个孩子倒是乖巧懂事,别的妈妈怀孕都吐的昏天黑地,就纪清和除了偶尔有反应,其他都很正常。 唯一就是觉得很容易累,嗜睡,吃的也很多。 医生说这都是正常现象,至于孕吐,可能是因为前期纪清和的体质调理的比较好的缘故,虽然她这种情况比较少,但还是有的,因此不用担心。 每当这个时候,兰钺生总是颇为感慨,“看来这个孩子倒是听话,知道不折腾你。” …… 兰钺生带着纪清和回兰家的那天,天气正好。 下了多日的雨终于见晴,近五月的气候已有些热,纪清和一身素白棉裙,外罩一件墨绿色宽袖外衫,简简单单,却气质出挑,反而叫人移不开视线。 而兰钺生依旧西装三件套,一如既往的黑色,配上他妖冶的容貌,非但不叫人觉得沉闷死板,反而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诱惑的紧。 两人站在一起出奇的般配。 同纪清和想象中的相差无几,兰家老宅占地面积广阔,白色的新古典风格砂岩建筑物,典型美式建筑风格。 一早有随从将两扇黑色漆金雕花大铁门拉开,车子缓缓驶进,绕过中央自由女神像喷泉,再往进又是好几个带花坛的小型喷泉,两边是花园,一望无余,一路上佣人颇多。 见纪清和打量,兰钺生主动解释道,“一楼和二楼都是娱乐场所,三楼四楼皆是住所,兰家的长辈都住在三楼,小辈在四楼,每间房子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装修,里面除了电梯还有旋转楼梯。到了晚上这里更好看,灯火通明,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四处走走。” “从正门进去分别为大型招待会、舞会和各种纪念性仪式庆典的场所,再后面是兰家每位继承人以及做出重大贡献的蜡像馆,图书室在右侧,金银器陈列室以及藏宝阁是在左侧,往后面则是游泳池以及各种娱乐设施,除了我们刚进门看到的花圃,后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花圃,玫瑰,郁金香,洋凤仙花以及糊藿香花不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农场,养了不少小动物,回头可以带你去看看。” 纪清和明白,兰钺生口中这些说的并不夸张,而且已经非常轻描淡写,因为这一路走来,纪清和光是眼睛看到的就知道比兰钺生嘴里说的不知道要奢华多少倍。 她叹气,半是玩味道,“之前从纽约时报上有见到过媒体对兰家老宅的曝光,外人将这里称作小白宫,如今算是开了眼界,说句小白宫都委屈了,除了占地面积没有白宫大,这里的一草一木哪个不比白宫气派。” 说道这里笑了笑,“幸好不是在国内,否则又要打上腐败的标签了。”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兰钺生勾唇,“兰家的女婿以犹太人为首选目标,包括公司的高层都是犹太人。” 纪清和恍然大悟,“怪不得。” 犹太人头脑聪明,掌握着经济命脉,如此便不奇怪为什么兰家会以国人的身份在美国屹立多年而不倒了,因为来钱多,所以花起钱来也毫不手软。 “听说总统还在你们这里下榻过一晚,可是真的?”纪清和突然想起来之前从报纸上看到的报道,就问道。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兰钺生摇头,丝毫不在意,看着纪清和的眼神分外宠溺温柔。 这时,就听坐在前面的崔云对纪清和说道,“少奶奶,兰少不但和总统吃过饭还握过手,两人相谈甚欢。”更不用说兰少还教总统下过围棋了。 一句话,叫纪清和瞪大了眼眸,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兰钺生。 她这个样子落在兰钺生眼里分外呆萌可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下车,我们到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4章 兰景逸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车在门前停下,立刻有保镖小跑上前为两人打开车门。 纪清和随着兰钺生下车,一眼就看到大厅门口围着乌泱泱一大片人,主人加上佣人,竟然有上百号人,而路两边清一色站着身穿黑色西装金发碧眼的外国保镖。 这阵仗,几乎可以和总统回府相媲美。 兰钺生主动牵起纪清和的手,走上前去,在一番寒暄问候之后,便介绍纪清和给大家认识。 兰家二爷:中国人,已年近古稀,双鬓斑白,看似和蔼,笑容可亲,眼底却暗藏冷冽与精明。 兰景逸:中韩混血,有着不输于兰钺生的俊美容颜,更多的还是如崔云所说,最吸引人的还是他淡雅的气质,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男子。 只是,这样一个如玉般的男子却坐着轮椅。 纪清和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便再无波动。 剩下的人太多,但都是俊男靓女,不过纪清和也没有一一认识,用兰钺生的话来说就是,“卿卿你知道二爷和大哥足以。” 这么明显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在场的人非但没有呛声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显然是常有的事情。 叫纪清和意外的是,初次见面兰家人都分外好相处,并没有为难纪清和。 然而她却知道,若是一开始就来个下马威倒不足为据,如此沉得住气才最需要小心。 将纪清和沉着恬静的气度看在眼底,兰景逸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 看来未来的日子会有趣很多。 …… 兰钺生一早就提醒过纪清和,说二爷可能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只不过一段时间下来后,二爷始终都没有说些什么,倒是其他小辈话里话外都膈应纪清和。 只可惜这样的小手段太搬不上台面,纪清和一直都是无视。 然而,今天的小白宫里,却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江如星。 因为早在国内见过面,而且江如星对纪清和颇有置词,如今见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结果,等她开口的一瞬,纪清和才知道,江如星是压根就不待见自己。 她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这个孩子不能要!” 纪清和有些诧异,抬眸看着她,黑色的眼眸说出的沉静,丝毫没有被江如星的语气惹怒或是吓到。 第二句就是,“子州会和你离婚的!”她顿了顿,又说道,“你离过一次婚,有精神病,还和宋司晨发生了关系,现在有了孩子,兰家不能再要你了。” 纪清和听到这里,突然笑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任谁突然跑过来跟你连珠带炮这么一大推,都会来气。 只是,她没想到江如星会这么不死心。 “姨妈您关心子州我理解,只是这个孩子是谁的,我和子州会不会离婚,这些都不用您操心,毕竟我是子州的妻子。” 兰家的人说说也就罢了,你一个外姓人也跑过来指手画脚,手伸的可真长的。 江如星听出了纪清和语气中浓浓的讽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本来就不比江如月温婉,是个风风火火的暴脾气,如今听她这么说,当下冷笑一声。 “都快三十的人了喊谁姨妈呢!连人都认不准,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快三十?她才25好吧! 只见江如星上下打量她一眼,后者正是如花的年纪,让江如星又是一阵闷气,“又老又丑,真不知道子州看上你什么了!” 又老?又丑?纪清和眼眸微睁,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滑滑的,嫩嫩的,记得她刚来兰家的时候,那些人以为自己才二十出头,等她说自己25岁时,一个个都不相信。 如此说来,她应该看上去很年轻的,只是江如星这么讲……她抬头看了一眼,见江如星狠狠的瞪着自己。 好吧,她想她明白了。 纪清和有些无语。 见她沉默不语,江如星以为她怕了,心中那口气便顺了几分。 尔后哼了一声,“我告诉你,等从欧洲回去子州就会和你离婚,我提早劝你,要是还要点脸就乖乖提早走人,别闹得众人皆知才走,到时候别说面子,就是里子也没有了!” “喊您姨妈是因为兰钺生,您想多了。至于我什么时候走,子州什么时候和我离婚,就不劳您费心了。” 江如星没想到纪清和会油盐不进,不论她说什么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纪清和这样就没来由厌恶。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独一无二却引人瞩目的气质? 这么想着,江如星脸色变得很难看,真想开口,却听后面传来一句温润的轻笑。 “原来是江二小姐来了。” 按说江如星是江如月的妹妹,兰景逸和兰钺生一样都要唤上一声姨妈,只是兰景逸却从来只喊她江小姐。 江如星一听到这声音条件反射性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兰景逸坐在轮椅上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而他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叫江如星心中莫名发怵。 江如星可是知道的,兰景逸看上去谦逊有礼,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深处的阴暗罢了,这人就像是一条躲在阴暗角落不见天日的毒舌,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咬你一口,一招毙命。 是以,兰景逸嘴角那抹笑容叫江如星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兰景逸又道,“只是什么时候我们兰家的事情还要江小姐来费心了?” 简简单单一句问话,叫江如星脸色微白,尔后连话都顾不上回,扔下一句“身体不舒服”便匆匆忙走了。 纪清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在她来兰家的这段时间里渐渐得知,兰家最怕的人除了兰钺生,还有兰景逸。 兰钺生是因为他见过血经历过死亡才造成了后天阴鸷嗜血的手段,而兰景逸这个人是天生凉薄,他的恨与生俱来,所以还是不同的。 但她并没有听崔云说过兰景逸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啊? 其实是崔云压根就没想让她知道,当年兰家内里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其中就有兰景逸的父亲,兰家大爷,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兰景逸就站在了兰钺生这边,非但如此,还出卖了他父亲,并且亲自动手送走了他父亲。 想起当初兰景逸对着自己的父亲都下了狠手,却笑意盈盈的样子,兰家哪个人能不怕? 只是为什么没人说? 谁敢啊!除非不要命了。 因此,这些秘密纪清和并不知道。不过,纪清和倒无所谓,不管对方怎么样,只要不对她下手就好。 比如兰钺生,都说他狠,说他坏,可他对她却从来都狠不下心,坏不下去,还一直宠着她,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想,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兰钺生动心并且爱上他的吧! 江如星一走,纪清和心情自然好了一些,只是在对上兰景逸的视线时,有些不好意思,“又让你替我解围了,再这么下去我欠你的人情太多了。” 前段时间,兰家那些女眷,隔三差五就在纪清和面前提起陆曼如何如何,又说她们在这里合家团圆,陆曼一个人在国内多孤单寂寞啊,她该多难过啊吧啦吧啦。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埋怨纪清和,替陆曼打抱不平,好像是纪清和将陆曼怎么了似的。 纪清和听后很是无奈,她以为只有国内的女人才会这么勾心斗角,拐弯抹角,没想到这里也一样。 对于陆曼,纪清和是在她们要来欧洲,兰钺生将吴妈给陆曼时,才知道她住院的。 而且还是被兰钺生打的,打的可真惨。 当然,纪清和可没有去医院看她,只是听兰仲说的。 对此纪清和只能说句:活该。 好吧,她确实幸灾乐祸了。 陆曼可怜吗?当然可怜!但能怪谁?这一切都还不是她自己作的! 如果当时康医生没有心软,那她现在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一想到这一切都是陆曼在后面出谋划策,纪清和觉得她当真是活该! 虽然如此,但陆曼毕竟是兰景逸名义上的妻子,她还是要对他说声抱歉。 “对了,关于陆曼……” “你不必多说,我明白。”听到纪清和提起陆曼,兰景逸知道她要说什么,还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不过是占个一个位置的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总觉得兰景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阴冷的紧。 什么叫做只占了位置的无关紧要之人?她听说当初兰景逸对陆曼颇为维护的。 不过这是是他们的私事,纪清和也不多做过问,只是道,“对了,甜甜这几天还好吗?” 因为陆曼住院的关系,温华便将甜甜也带回欧洲,结果甜甜每天都哭着闹着要找妈妈。 纪清和去看过几次,只可惜甜甜一见到纪清和就情绪激动,不是打纪清和就是用东西扔纪清和。 说是纪清和抢走了她爸爸,是纪清和害了她妈妈,说纪清和是个大坏蛋,有害几次都将纪清和咬伤了。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就是有人教甜甜怎么说。 兰景逸也问过甜甜谁教的,小姑娘说是妈妈说的。 一句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纪清和看着初次见面时软萌甜糯的小姑娘,如今竟也成了这般,不由叹气,真是可惜了。 于是几次之后,纪清和也不再去看甜甜。 好在孩子还小,如果好好教育的话还是可以改过来的。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5章 虐狗,好甜!(如题)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听到纪清和提起甜甜,兰景逸淡淡道,“孩子被惯坏了。” 若是旁人会觉得这话只是客气一下,纪清和心知兰景逸说的是事实,便没有接话。 甜甜确实需要好好教导一番。 “听子州说你肚子里这孩子倒是听话。” 纪清和怀孕已经有四个多月快五个月,小腹隆起,看上去孕味十足。 “是啊,很省心。”提起腹中宝宝,纪清和眉眼柔和,散发着母性的温柔。 兰景逸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才开口,仿佛不经意间说道,“过段时间家里有人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你要不要去散散心?” 纪清和闻言,笑道,“我不去了。” 兰景逸点头,又道,“之前去过?” “小时候去过一次,不过当时遇到意外和家人走散,差点没命,从那以后就很少再去爬雪山了。”这句话算是解释。 兰景逸的眸光却变了几变,因为低头的缘故,纪清和并没有看到那双如墨的眼眸中暗潮涌动。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许久才回过神来,对纪清和笑道,“原来如此。”顿了两秒,“那次于遇害的人多吗?” “刚开始以为只有我一个,后来发现和我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少年,不过那个少年受了很重的伤,而且……” “而且什么?” “没有救过来。” 空气又陷入短暂沉默。 “那你记得他的长相吗?” 如果纪清和仔细听的话,完全可以察觉出他语气中的试探,和忐忑,以及那抹微微的颤抖。 然而纪清和没有想那么多,她笑了笑,“他当时戴着口罩和滑雪镜,根本就看不清真实相貌,而且他严令我不许偷看他,所以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不过看上去大概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吧!” 说起那次遇难,纪清和心有余悸,当初她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爬雪山,结果自己不听话乱跑走丢了,再加上雪山到处白茫茫一片,手机又没有信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旅游团,没想到却遇到了山体滑坡。 雪山滑坡比堪比泥石流,有不少人被掩埋在下面。 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不停的哭,不停的喊,到后来嗓子都哑了,整个人又冷又饿,没有半分力气。 就在她绝望之时,旁边有人说话,原来是一个少年,那个少年被埋在雪里,纪清和用带着手套的手不停的刨啊刨啊,终于把那个少年救出来了。 只可惜当时已经是晚上,那个少年也受了伤,而她只有六岁,两人在一起根本就是等死。 但纪清和却始终相信,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救她的,为了鼓里身边的小少年,纪清和就变成了小话唠,絮絮叨叨的跟那个少年说话,直到后来被冻得昏迷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山脚下的急救站里,不见那个小少年,等纪清和问起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小少年没撑下去。 也是,那个少年腿都断了,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自然是撑不下去了。 当时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纪清和哭了许久,很久之后才缓过来。 那是第一次知道有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说没有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纪清和为什么从小到大都特别抵触爬山的重要原因。 “我明白了。”兰景逸笑着摇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心底却狠狠一震,同时泛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怪不得你不想去,原来是小时候有阴影了。” “是啊,”纪清和笑着点头,“那个时候的我才六岁,真的是吓死我了。” 这时,崔云过来请纪清和回去,说是兰钺生回来了。 “大哥,那我先走了。” 兰景逸点头,目送纪清和离去,眸光复杂。 虽然说纪清和性格沉静,谈吐不凡,很容易博得身边人的好感,但崔云从小就在兰家长大,知道兰景逸的性格,除了几个亲近之人,很少见他和谁这么亲近过,就是甜甜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思及此,崔云转头往后看去,在对上兰景逸幽深莫测的眸光时,心中一惊,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待转过头来,表情陡然沉了下去。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自从兰钺生回欧洲之后,就变得特别忙,如今白天回家,确实很少见。 见纪清和从外面进来,兰钺生放下手中的杯子,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扶着她,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挺好的,不是很累。”纪清和眉眼之间满是娇柔,“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事情都忙完了。”说着对纪清和道,“等下带你出去走走?说起来来这里这么久了,我都没带你出去玩儿过。” 兰钺生一直在忙,又不放心纪清和一个人出去,虽然有崔云和保镖跟着,但兰钺生还是不同意。 好在对纪清和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现在听兰钺生要出去,便点头道,“好啊,当然可以。” 如今纪清和怀孕,饿得快,出门时兰钺生给纪清和带了一个苹果垫肚子。 车上。 纪清和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扭头看着外面的街景,偶尔腾出嘴巴回答一声兰钺生,竟然有点忙。 怀孕之后的纪清和比之前更加沉静温柔,而也愈来愈孩子气,但她孩子气的一面也只有在兰钺生面前展露无遗。 看着像个小仓鼠一般低头不停啊呜啊呜啃苹果的纪清和,兰钺生眸光温柔,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甜的满满的。 红润的樱唇,白雪的肌肤,因为沾了果汁的原因看上去亮晶晶的,分外诱/人。 看着看着,兰钺生觉得自己也饿了。 “就你一个人吃?” 正埋头啃苹果的纪清和顿了顿,一听这话不对啊,她歪头看着兰钺生,莫非他也想吃了? 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兰钺生心中有一团火蹭一下烧了起来,越烧越旺,燥热无比。 纪清和有些囧,但一想到平时兰钺生没少吃自己的东西,要是嫌弃自己的口水肯定早说了。 于是,她将苹果伸到兰钺生面前,“诺,给你吃。” 虽然说了给你吃,但眼巴巴的瞅着苹果,表情极为不舍。 见此,兰钺生突然笑出声来。 因为是孕妇的缘故,现在的纪清和除了特别容易饿还极其护食,也是看对方是兰钺生,才会这样勉为其难的将自己的苹果送出去。 兰钺生眼底带着笑意,只是说道,“我不要吃这个。” 不要吃这个?“那你吃哪个?”纪清和傻傻问道。 突然感觉自己智商不在线。 下一秒,就见兰钺生眸光微闪,一只手搂着纪清和的腰,一只手捧着她的头,拉近自己,尔后俯下身去,准确无误的噙/住那双柔软娇嫩的红唇。 纪清和眸光微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兰钺生,实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来。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 就在纪清和愣神的片刻,温热的舌/头灵活的伸/进嘴里,在里面肆意扫荡一番,尔后轻轻松松一卷,纪清和嘴巴里的苹果就这么被兰钺生吃到了嘴里。 半响,纪清和才回过神来。 顾不上不好意思,一脸焦急的伸出手去,想要从兰钺生嘴巴里扣出来,“快吐出来,你怎么能……”她满脸通红,“赶紧吐出来,不要吃,脏死了!” 这人不是有洁癖么?怎么能吃她吃到嘴里的东西,真是…… 兰钺生轻轻松松躲过,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制住她的双手,尔后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而且还发出了可耻的“啵”一声! “真甜!” 这下纪清和真的是要脸红死了,她咬牙瞪着兰钺生,恨恨说道,“你怎么这样?崔云还在呢!” 虽然车的前面和后面用挡板隔开,崔云和司机看不到两人只干什么,但兰钺生亲她的响声那么大,光是用耳朵听都知道在干什么了。 纪清和自以为她瞪起人来满眼凶狠,殊不知此时的她双颊粉红,媚/眼如丝,贝齿轻轻咬着樱唇,看在兰钺生眼里,哪里是在瞪人,分明是欲据/还迎! 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又蹭一下起来了。 他深吸两口气,将纪清和狠狠搂在怀中,“突然想现在就回家,不出去玩了。” 纪清和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抵在自己腿上的某处,脸色蹭一下红了,当下连动都不敢动。 “兰钺生你敢!” 也不怪纪清和会这么着急,委实是一周前医生说她过了危险期,可以同床之后,兰钺生就每天抱着纪清和啃了一个狗,属狗一样。 最叫纪清和羞怒的是,前两天兰钺生这个无耻之徒,竟然趁着纪清和泡澡的时候,直接在浴室就……当时可是大白天的,一向以脸皮厚自居的纪清和在碰到兰钺生之后,算是彻底败下阵来。 这倒罢了,偏偏他没关好门,被佣人闯进了房间,虽然浴室的门是关着的,可还是对纪清和造成了心理阴影。 也因此,兰钺生被纪清和冷落了整整两天,以示惩戒。 没想到这人现在又不老实了,真是气死她了。 纪清和敢保证,她要是态度软一点,现在马上打道回府的事情兰钺生绝对做得出来。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6章 怀孕,小妻子真会闹腾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见纪清和真的急了,兰钺生这才告诉她,崔云他们听不到后面的动静,也不敢听。 纵然如此,纪清和还是怒目而视。 到底兰钺生还是留了分寸,在惹毛纪清和之前成功住手,哦,不对,是住嘴! 兰钺生带着纪清和去吃了甜点,自从怀孕之后,原本就嗜甜的纪清和愈发钟爱甜食。 知道兰钺生不喜欢甜的,但为了报复某人刚才禽兽般的行径,她使劲喂兰钺生甜食,直到吃的兰钺生亲口求饶,说他错了,这才放过。 纪清和颇为得意的扬起下巴,笑着哼了一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然而,纪清和忘了,兰钺生是谁啊,这人最最阴险不过,现在说投降,实际上他会想出一百种方法来叫她求饶。 果然,在两人吃饱喝足玩好心满意足回家之后,纪清和彻底遭殃了! 为了弥补今天在车上的遗憾,兰钺生当真是想着法折磨纪清和。 引得纪清和连连求饶。 这人还不满意,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逼问,“今天挺得意的?” “没有……我……我错了……” 纪清和带着哭腔求饶,只可惜她这求饶听在兰钺生耳中,只会将这把火越烧越旺,彻底将兰钺生点燃。 回复纪清和的,则是兰钺生无言的动作。 纪清和原本还以为她现在怀孕了,兰钺生会收敛很多,结果她大错特错。 若说之前的兰钺生急切霸道,粗暴,占有欲强,如今的兰钺生特别温柔,温柔的叫纪清和受不了。 因为他总是在中途停下来,软磨硬泡,一点一点的折磨纪清和,直到纪清和苦苦求饶才会给她。 比起之前,这样的方式更折磨人,更叫人受不了。 让纪清和难为情的是,自从她怀孕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分外敏感,稍微一杯撩拨就失守阵地。 天知道她恨死了自己这敏感的身子。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兰钺生纪清和怎么能给他好脸色? 于是就造成了,白天纪清和对兰钺生爱理不理,晚上纪清和对兰钺生却一个劲求饶。 最后,纪清和终于怒了,决定要兰钺生睡客房! 被赶出来的兰钺生似乎意识到自己真的闯祸了,那几天就变得分外体贴,对纪清和简直是有求必应。 那狗腿摸样,看的兰仲都有些不耻。 好在,两人都挺乐在其中的。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纪清和的胃口开始变叼。 有一天晚上,半夜睡着睡着就想吃过桥米线了。 这样的东西兰钺生从来没有吃过,而纪清和在国内的时候却吃了不少。 但眼下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去哪里找过桥米线? 偏生看着纪清和捧着肚子饿的睡不着,兰钺生便二话不说穿衣服起床,半夜开车去了便利超市。 兰钺生并非五谷不分,当年在兰家腹背受敌的那几年,对兰钺生来讲,活下去才最重要,因此哪里有卖相关食材他很清楚。 在材料备齐之后,为了叫纪清和尽快吃到嘴里,他敲响崔云的门叫她起来帮忙。 这个点大家都睡了,崔云也正在睡觉。 崔云打开门后,兰钺生说明情况,尔后带着歉意,“麻烦你了。” “兰少您这是什么话!”崔云笑道,“孕妇怀孕的时候都这样。” 将吴妈留在国内照顾陆曼之后,崔云就接手了纪清和的日常饮食。 崔云之前坏过几次孩子,但到最后都没有保住,孩子最大的时候已经快七个月了。 最后她流出来太多次,就彻底还不上孩子了。 没有人知道崔云多么喜欢孩子,所以纪清和怀孕之后,她将纪清和看的比自己还重要,照顾起来自然是十分尽心。 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是兰家人多口杂,如果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所以不得不防。 因此在兰钺生叫醒崔云之后,她二话不说就和兰钺生来到了厨房,找出砂锅,打火,给兰钺生打下手。 兰钺生并没有吃过什么过桥米线,但他备的材料却分外齐全:青菜,香菇,木耳,豆芽,豆腐,鱼丸,火腿,蟹棒,鹌鹑蛋……应有尽有。 崔云有些惊讶,在询问兰钺生的时候,兰钺生淡淡道,“网上有。” 怪不得。 毕竟是第一次做,做出来的味道虽然没有店里面卖的那么正宗,但胜在可口。 等兰钺生将过桥米线端上楼的时候,纪清和显然很开心,只是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怎么?不合胃口?”兰钺生眉头轻颦。 纪清和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突然不想吃了……” 纪清和的饭量兰钺生是知道的,她平时吃的比这个多多了,见她不吃,兰钺生便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合胃口。 起身将她手中的筷子拿走,“那你先吃点别的东西,我重新帮你做一碗。” “不用了,”纪清和知道兰钺生误会了,她低头小声解释,“不是你做得不喜欢,而是我又不想吃米线,想吃炒面了……” 看着低头默默对手指的纪清和,即便不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小妻子脸上的委屈和不好意思。 兰钺生笑着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乖,我这就去给你做。” 说完又赶紧下楼往厨房奔去。 在兰钺生走后,纪清和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难伺候了? 他大半夜开车跑外面去买来食材好不容给她做好了,她却不吃了,想吃炒面。 思及此,她戳了戳自己的肚皮,“你呀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腹中的宝宝似乎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不满的动了动,以示抗议。 纪清和撅着嘴巴,指着肚皮,“也不知道像谁了,说都不敢说一声了是不?” 结果迎来的是又一次胎动。 “好啦好啦,不说你了。”纪清和一边说着,一边想起第一次胎动的时候,不禁弯了嘴角。 那天兰钺生从公司回来,伸手摸了摸纪清和的肚子,跟孩子打招呼,在他手刚放上去两秒,肚子就动了。 兰钺生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肚子又动了动。 等动第三次的时候,纪清和才笑着告诉他,是胎动。 当时兰钺生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呢?惊讶,欣喜,无措,震惊,更多的是开心。 尔后两个人从胎动一直讨论到孩子生出来是男孩女孩啊,会像谁多一点,长什么样子,甚至连长大了上什么学校都考虑好了。 只是在性别上面,两人产生了分歧,纪清和想要一个男孩子,最好像兰钺生一样;而兰钺生却想要一个女孩子,和纪清和一样,这样他就可以宠着他们娘两了。 到最后,还是纪清和拍板,决定说,“我想好了,生完这个我再生一个,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刚刚好!” 兰钺生还是不死心,他就是想要女儿,女儿多可爱多惹人心疼啊! 于是就问了,“万一等生出来是个女儿呢?” 纪清和愣了愣,握拳咬牙,“如果是个女儿,我一定会把她塞回去重新长,什么时候长出小弟弟了再给我出来!” 兰钺生彻底懵逼中:…… 许久,他方才叹气,“那还是先生儿子吧!” 想到这里,纪清和不禁笑出声来,他们想的太远了,现在生儿生女都不确定呢! 兰钺生将炒面端上来之后,纪清和终于来了胃口,一大盘炒面全部给纪清和吃了下去。 而过桥米线却进了兰钺生的肚子。 可是等睡的时候,纪清和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因为:吃撑了! 兰钺生倒也好性子,给纪清和披了一件外套,两人大半夜的在房间转圈消食。 好不容易等纪清和躺床上睡好了,小腿又突然抽筋了。 一阵一阵的钻心疼,整条腿都麻了。 抽的纪清和眼泪汪汪的。 心疼的兰钺生赶紧起床给纪清和慢慢揉腿。 怀孕之后引起抽筋的因素无非就是五种:低钙血症、过度劳累、睡眠姿势不对、饮食因素以及受凉变冷。 而纪清和的身体现在被调理的很健康,包括饮食习惯什么的。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刚才走路太多,累到了。 思及此,兰钺生有些自责,“是我刚才忘了时间。” 走了一个小时,怎能不累? 纪清和也有些无奈,自己现在的事情怎么那么多,见兰钺生忙了大半夜都还没休息,不禁满眼心疼。 看出了她眸光中的歉疚,兰钺生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傻瓜!” 她是他的心头宝,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后来纪清和也知道克制,半夜就是再饿也忍着,就是腿抽筋了也悄悄的不说话。 医生说要是腿抽筋了,尽量放平身体,深呼吸,然后再慢慢按摩抚摸抽筋的地方,就会渐渐好起来。 纪清和牢记医生的话,纵使抽筋后疼的她眼泪汪汪,也舍不得叫醒兰钺生。 兰钺生白天要忙公司,晚上还要照顾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只是她现在肚子大了,再加上抽筋之后特别疼,很难自己按摩。 她心想,算了,就这么疼去吧,疼着疼着就好了,忍忍就过去了。 没想到旁边伸出一条胳膊来,指节修长带着温热,准确无误的按在抽筋部位,“这里?” 纪清和愣在了床上,几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吵醒兰钺生了? 见纪清和不说话,兰钺生以为地方不对,又问了一次,“我按的地方不对?是脚踝处?” 语气温柔充满磁性,没有丝毫不耐。 纪清和这才回神,“……就是这里。” 兰钺生将纪清和搂紧怀中,原来做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如今因为怀孕也变得笨重迟缓了起来。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心道:他的小妻子真是个笨蛋! 纪清和这样子,兰钺生自然是不敢睡熟,她一个翻身的动作他都会随之醒来,关心她怎么样了。 她心疼他,不想他太累,他都明白。 只是比起妻子来,他已经很好了。 现在,兰钺生将大部分的工作下放下去,自己则花更多的精力在纪清和身上,以及看更多的育儿资料。 这天,兰钺生在微信上面看到了一个动态图片,整个人一天都不说话。 现在他的手机里多的是关于怀孕的公众号,而他看的那篇文章写的就是妈妈从正常体态开始怀孕到孩子生下来,她身体内的胃,心脏,肝,脾,大肠小肠,包括所有内脏在内,都会因为肚子的渐渐变大而产生挤压彻底倒向一边。 五脏六腑那么多的器官,就留那么一丁点地方,而等孩子出生之后,才会慢慢回归原位。 纵然如此,相对之前还是会产生变化。 看了那些图片,兰钺生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生孩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如今随着纪清和的肚子越来越大,他才知道女人怀胎十月有多么辛苦多么不容易。 母亲,真的是这个世界伟大而可敬的存在。 从那之后,兰钺生就愈发关心纪清和,整个兰家上下都说,谁家没怀孕生孩子过?兰钺生也太小心了。 对于这些声音,兰钺生根本理都不理,依旧做他想做的事情。 随着肚子渐渐大起来,天气也越来越热。 纪清和想吃冰棍,但是太冰了,兰钺生不许她吃。 见纪清和实在热的难受,兰钺生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挑了一些水果出来,做成各色各样的水果拼盘,水果沙拉给纪清和。 但是不论他怎么做纪清和都是不满意。 连崔云都看不下去了,说,“怀孕的都是这样,兰少您也太顺着少奶奶了,等过会就好了。” 兰钺生闻言却笑了,他说,“哪里,她就是吃不到冰棍跟我闹呢!”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藏着说不出的宠溺和纵容。 兰钺生算是说对了,纪清和就是在闹。 她想吃冰棍想的牙痒痒,可是兰钺生就是不许,她生气,她难过,她不开心,就是想整整兰钺生。 结果生气生气,还给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盘栩栩如生的小鸟水果雕像。 不论是小鸟的羽毛还是眼睛,神态,都跟真的一样。 看的纪清和瞪大眼睛,忘了反应。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7章 陆曼疯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是个很有品味的人,纵然他性格阴冷,但并不妨碍他随处可见的情调。 比如眼前用各色水果拼接雕成的小鸟,若是没有极好的刀工和耐心,绝对做不到这么逼真。 说一句出自大师之手也不足为过。 崔云说,兰钺生为了做这个,在厨房呆了一下午。 正说着,兰钺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刚做好的芒果西米露,凉的,但不冰。 似是怕纪清和不吃,他摸了一下她的头,“等孩子出生了,我亲手给你做冰棍吃,可以吗?” 纪清和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兰钺生。 她这才发现,这段时间兰钺生为了照顾她,整个人受了不少。 看着他额头挂着清晰可见的汗珠,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刺中,尖锐疼了起来。 这人最是讲究,何曾容许自己大汗淋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想起自己挑三拣四耍性子,她的一句不吃他就默默端起盘子进了厨房,又换了新的给她。 纪清和觉得,她怎么能这么耍性子? 想着想着,觉得莫名难过。 见纪清和表情不对,兰钺生心中一紧,“不喜欢?那我再去换好不好?” 话音刚落,纪清和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出声来。 她扑进兰钺生怀中,越哭越伤心,“兰钺生,你干嘛要这么纵容我!” 搞得她好内疚,好对不起他。 弄清事情原委的兰钺生突然笑了,“傻丫头,媳妇就是用来宠的,我要是对你不好,万一你跟人跑了怎么办?” 难得兰钺生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其实他都明白,这个孩子从怀上到现在,纪清和一直都不安生,特别是这几日天热了,她吃的又少,脾气自然不好,晚上还会腿抽筋,再加上休息不好,最心疼的还是兰钺生。 到底,兰钺生还是没舍得她难过,买了冰棍给纪清和。 结果纪清和却摇头不要了,只是默默端起西米露吃了个干干净净。 兰钺生为了不让纪清和吃冰棍忙了那么久,她要是再不懂事,那也太对不起兰钺生了。 不过也怪,自从那天纪清和闹过哭过之后,孩子便乖巧了许多,胃口也好多了。 随着纪清和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兰钺生突然告诉纪清和,陆曼要回欧洲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纪清和正在和崔云给宝宝整理衣服,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 问道,“她的伤好了?” “我亲自动的手,怎么可能会叫她好这么快?”兰钺生勾唇,隐含冷意。 纪清和算了一下,她来这里已经五个月了,陆曼的伤就算没有全好,但应该也好了大半。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初兰钺生下了狠手,陆曼想恢复如初,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纪清和就是不问,也知道陆曼为什么会这么快回欧洲来。 “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纪清和叹了口气。 “别多想,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兰钺生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那一番动作下去,别说是陆曼这个女人,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都会给打怕了。 陆曼就是想要报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她之所以会这么快回欧洲,自然少不了二爷的手笔。 兰二爷打电话叫兰钺生和纪清和回来,就是想要通过纪清和来斗倒兰钺生,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一直按兵不动只能说明他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契机然后再下手。 无疑,陆曼就是那个最好的切口。 陆曼和纪清和之间的恩恩怨怨,如果利用的好,对兰二爷来说益处多多。 兰二爷能想到的事情,兰钺生和纪清和也能想到。 想起那个看似一脸慈爱亲和,眼底却暗藏算计和精明的二爷,纪清和突然笑了。 真不知道二爷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用陆曼作棋子。 只不过,由此说明陆曼在兰家的地位委实尴尬,否则二爷也会不这么光明正大的利用陆曼。 人都有好奇心,纪清和也不例外。 陆曼在兰家地位越是尴尬,她就越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为兰钺生前女友,兰景逸妻子,甜甜的妈妈,她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究竟是为了什么,纪清和暂且不知道,因为陆曼来了。 陆曼来的这天突然下起了暴雨,这个国家一下暴雨就会刮风。 就在这么一个昏天黑地的日子,陆曼坐着一辆黑色奔驰回到了兰家。 听说兰二爷得知陆曼受伤之后,为了表示对陆曼的疼爱,亲自带着兰家上下所以人都站在门口迎接。 阵容庞大,堪比兰钺生回来的时候。 只可惜,兰景逸和兰钺生的人没有去。 偏偏对陆曼来说,她最想见的就是这两个人。 这么一想,可真是打脸呐! “听说二爷将陆曼安排在了三楼?”纪清和想起从崔云那里听来的消息,问兰钺生。 小白宫四楼住着晚辈,长辈才住三楼,而陆曼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却住在了三楼,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些人就是不服老。”闻言,兰钺生轻笑一声,有些狂妄,“无妨,就让他再折腾一段时间吧,总好过悄无声息的去了。” “你要动手了?”纪清和心中一动。 “不急。”兰钺生吐出两个字,漫不经心。 纪清和明白,看来他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对于家族斗争,纪清和从来不会插手,像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总是会说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么就是都是一家人何不就此算了等等这些话,她绝对不会说。 说这话的人是有多脑残?多圣母? 这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退一步就等于自寻死路,要么从一开始就不争,要么就争到底。 纪清和对兰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兰钺生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处处受二爷掣肘,否则也不会回国发展。 他这么做就是不想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最重要的是,回国的话,以后动手了没有什么顾虑,反正本家这些人兰钺生打心底里不待见。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就回国。”纪清和突然开口。 兰钺生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考虑到了纪清和,偏偏兰家的规定是要两人办了婚礼,给孩子上了宗谱才算是礼成,否则纪清和兰家媳妇的身份不会被承认。 这就是为什么兰钺生要和纪清和在这里生孩子的重要原因。 想到孩子,兰钺生摸出一根烟来,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着。 自从纪清和怀孕之后,兰钺生就把烟戒了,但最近压力太大,他就在兜里面装着烟,想抽了闻几下就好。 半响,才听兰钺生道,“真想把这个什么狗屁规定给废掉!”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起,显然有些心烦。 听着他近乎孩子气的话语,纪清和笑了,“我觉得挺好。” 毕竟现在人都忘本了,祖先留下来的习俗文化早都丢的不剩什么了。 难得兰家会坚持这么久。 “小丫头,赶紧早点出来吧!”兰钺生摸着纪清和的肚子,叹了口气。 他看着兰家,幽深的眼眸辨不清情绪,这场持续十多年的战争,也该结束了。 …… 纪清和再次见到陆曼的时候,委实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陆曼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肌肤暗淡,整个人死气沉沉,布满阴郁,因为腰伤和腿伤,她坐在轮椅上,明明一米七的个字,却空出来好多地方。 看的叫人莫名惊心。 纪清和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被陆曼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不止是纪清和这个表情,兰家所有见到她的人都掩饰不住惊骇。 纪清和还好,有的人甚至惊呼出声,大喊上帝,说她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陆曼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不断收紧,眼底满是恨意和阴郁。 是啊,鬼样子!她现在可不就是跟鬼一样么! 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不,她这样子还不如死了,起码死了就一了百了,不会受忍受那么多异样的眼光。 那些眼光有同情,有怜悯,有憎恨,更有可怜和可悲,叫陆曼受不了,几欲发疯。 只要一想到她身上的这些都是拜兰钺生所赐,陆曼就恨得发疯,发狂。 可是,她不敢。 纵然她恨兰钺生和纪清和恨得他们下一秒就死去,但她只能将自己的情绪悄悄藏在心底,不敢对任何人说。 她真的是怕了! 想起兰钺生揍自己时候的样子,那么恐怖,那么狠,这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是索命的冤魂! “不要!不要!走开……走开……给我走开!” 纪清和见陆曼情绪越来越激动,扭曲,正要开口,只见她突然发狂起来,疯了一般在原地张牙舞爪,像是陷入可怕的幻想中一般。 身后推着陆曼的佣人见此,脸色一变,赶紧用英文安慰她,以消除她的恐惧,试图叫她冷静下来。 而陆曼根本就听不到似的,依旧大喊大叫,双手不断在空中乱抓,不但抓伤了佣人,连她自己的也被自己给抓伤了。 幸好有医生赶紧跑上前来,尔后给她注射了安定之后,这才情绪平稳下来。 早在陆曼情绪激动的时候,崔云就护着纪清和退到了安全地带。 在边上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的纪清和,心中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陆曼疯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8章 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陆曼被医生送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兰景逸听说了此事,什么话都没有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他推开了陆曼的房门。 此时佣人正在服侍陆曼用晚餐,看到兰景逸突然进来,都愣了愣。 兰家谁人不知大少爷对大少奶奶寡情到了极点,说句难听的话,只要大少奶奶不死,她过的是好是坏大少爷都不会关心,只要面子上过的去就好,而且对大少奶奶也不闻不问。 只是今天怎么就突然来看大少奶奶了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些都不是她们该管的事情。 在看到兰景逸的一刹那,陆曼手中的勺子应声而落,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 看向兰景逸的眼神中充满怨恨和哀切。 现在的陆曼真的是太吓人了,用干尸来形容都不足为过,可是兰景逸却半点都不觉得惊讶,眸光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一般。 将他风淡云轻的表情看在眼底,陆曼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 到底,还是陆曼没有忍住,她看着兰景逸,一字一句,似是从压根里蹦出来的,“兰景逸,你就真的这么不关心我的死活?” 兰景逸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对房间内的佣人点头,示意他们出去。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走!”陆曼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凄厉,“兰景逸,你急着把她们赶走是在心虚么!” 然而那些佣人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面退出,并且将房门关好,守在外面,不让别人进来打扰。 兰家有三个人最可怕,兰钺生,兰景逸,兰二爷,她们这些做佣人的自然要躲着点这三尊大佛了。 待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兰景逸这才开口,“看来三弟给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兰景逸虽然笑着,但是笑容里满是冷意,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一般叫陆曼不禁抖了起来。 她死死抓住扶手,在对上兰景逸危险的眼眸时,全部化作愤怒,嘶吼出来,“兰景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 “妻子?”兰景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看着陆曼,眼底带着怜悯,“我以为你比我更有这个自觉,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我早说过,如果你懂事,乖乖听话,我会叫你做所有人都羡慕的大少奶奶,可惜是你自己作死不听劝,怪我吗?” 闻言,陆曼非但没有丝毫后悔,反而更加怨恨,“我不听劝?兰景逸,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伪君子么?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你蒙骗?是你告诉我你会娶我,所以我才会狠心离开兰钺生,可是结果呢?” “兰景逸,我真的好奇,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呵!”兰景逸轻笑一声,隐含讥诮,“是谁爱慕虚荣贪心不足,你比我更清楚,你不是你一直以为是我骗了你,所以你才背叛了三弟。而三弟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忍痛和你分手,从此不再多看你一眼,是么?” “难道不是?”陆曼咬牙切齿。 只要一想到当初,她真的好后悔。 当年兰钺生精神不对,明明二十多的人了,结果心智却和小孩子一眼,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他有时候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嗜血暴虐的名声愈来愈烈。 想起他残忍的手段,陆曼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在兰钺生身边呆下去了。 如果她多呆一秒,就有可能也会和兰钺生一样变成疯子。 没有人知道陆曼有多么厌恶和恐惧疯子这两个字。 她是陆承和的私生女,大家都说她会和陆承和一样变成疯子。 她才不要变成疯子,她长的这么漂亮,又有气质,还是研究生,精通八国语言,会小提琴钢琴,她应该是世上最优雅最成功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变成疯子! 为了证明自己没病,陆曼曾经偷偷去做过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她没有精神问题,也没有任何潜伏危险。 可是,好不容易等她甘心了,结果兰钺生却疯了。 他将她禁锢在身边,叫她哪儿也不许去,包括上厕所也要跟着,她真的快疯了!她受不了了! 但是她不敢,她只能在兰钺生不在的时间偷偷哭,她除了哭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兰景逸出现了! 是兰景逸一直陪在陆曼身边,安慰她,开解她。 直到有一天,兰景逸突然问她,如果他要陆曼离开兰钺生,从今以后跟着他,可否愿意? 那一刻的兰景逸对陆曼来说就是从天而降的天神,是她的救世主,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兰景逸却告诉陆曼,要陆曼亲自去和兰钺生说,理由是,“你是子州的女人,我要带你走也要子州同意才是,若是他不同意,我自然不能带你走。” 陆曼知道兰景逸和兰钺生兄弟情深,但是一想到兰钺生的手段,她就恐惧,万一兰钺生不答应怎么办?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她如果找兰钺生试一下啊,或许还有转机,要是不试的话,那她这辈子都要活在兰钺生的阴影中,被彻底逼疯。 最重要的是,兰钺生这个样子随时都会被人从那个位置给拉下来,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若是跟着兰景逸,或许真的可以一搏,虽然兰景逸是个残疾,腿不能走,但起码做他的大少奶奶还挺不错的。 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陆曼终于跟兰钺生提了这件事。 她跪在兰钺生面前,拉着兰钺生的衣袖苦苦祈求,说是她对不起兰钺生,但是她真的喜欢兰景逸,希望兰钺生能够成全。 叫陆曼惊讶的是,兰钺生并没有多问,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陆曼的要求。 而兰钺生也没有找过陆曼麻烦。 …… 如今,再次听到陆曼的反问,兰景逸突然笑了,“真蠢!” 简简单单两个字,叫陆曼脸色大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曼一直以为,兰钺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兰景逸的缘故。 可是兰景逸现在却反过来问她,难道…… 不!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看出了陆曼的想法,兰景逸薄唇轻启,缓缓说道,“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猜的不错,三弟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个替身而已,知道你为什么在求他的时候,他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你?”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然清醒,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所以才会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一直以为是因为你的离开刺激了兰钺生,他这才会突然清醒过来,陆曼,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你的自信真叫人害怕!” “你更不知道他原本想要杀了你的,是我替你求情,但是怕你多想,所以才会替你演了哪一出戏。陆曼啊陆曼,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如果陆曼安分守己,到现在为之,她真的是一个所有人都羡慕的女人。 只可惜…… 兰景逸嘴上说着可惜,表情里却半点遗憾都没有,反而满是厌恶。 陆曼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就是真相! “不!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兰钺生摇头,眼底带着怜悯。 事到如今,他不介意叫她知道多一点,人啊,只有认清自己了,才会明白该怎么做。 “知道三弟为什么会认错你吗?因为你们长的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兰景逸叹气,“我知道你肯定会不相信,不过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三弟在十三岁的时候曾被绑架回国,他当初的落脚点就是在苏州,而梁凤华的母家恰巧在三弟的对面,偏偏那年纪清和又去过苏州,还是一暑假。后来三弟的资料上面显示,在那个暑假,他们两人相谈甚欢。” “不——”陆曼不停的摇头,想要赶走这个噩耗,眼睛瞪的老大,像是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她将身边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我是不会相信的!不相信……” 话虽如此,心中却前所未有无比清晰的明白,兰景逸说的是事实。 怪不得兰钺生总是喊她卿卿,他说古代喊卿卿是亲昵的称呼,到底是称呼的问题,还是从一开始就喊错了名字? 她明明不喜欢吃甜的,可是兰钺生却说她喜欢吃甜的,非但如此,还说他们将来的女儿也叫甜甜! 天知道陆曼有多么讨厌甜的!她看到甜的就恶心。 她原先还奇怪,她从小就在兰家长大,兰钺生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在他生病之后,却突然抓着她的手说他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当时的陆曼早就开心坏了,哪里还会去细细研究兰钺生话中的漏洞? 而她却直接以为,兰钺生之前对她冷淡,是因为他性格如此,现在他生病了,自然什么都说…… 可是谁能想到,她所坚持所以为的,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纪清和纪清和为什么又是她!抢走了她的爸爸抢走了她的关注,现在连她的回忆也要抢走! 纪清和,你怎么不去死! 现在想来,在这场游戏中,她陆曼是多么的可笑,从头到尾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被别人看笑话! 在巨大打击之下的陆曼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而兰景逸,至始至终,半点表情都没有,冷漠的叫人心惊。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89章 兰景逸,你喜欢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那你呢?” 陆曼沙哑的嗓音在房间缓缓响起,带着丝丝诡异,“兰景逸,你说兰钺生拿我当替身,那么你又那我当什么?别说什么妻子或者大少奶奶的话,你以为我回信!” 兰景逸闻言,垂下眼眸,表情微妙,许久才轻笑一声,“妻子?你也配?” 短短几个字,叫陆曼脸色煞白。 “大少奶奶倒是可以给你,做不过一个名分罢了,就当做是你自己的福气吧!” 这是变相的拒绝了陆曼的回答。 听着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陆曼不可抑制的低低的笑了起来,“福气?究竟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噩梦?” “兰景逸,你敢摸着你的胸口问问你自己,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吗?你透过我的眼睛又看到的是谁?你真的只是因为怜惜我才将我从兰钺生身边救出来的么?你敢说你没有半点算计?兰景逸!你真的好狠!” 兰景逸并不好奇陆曼会知道知道这些,被陆曼点出来没有丝毫慌张和不自在,反而很坦然。 只听他淡淡说道,“既然你心里都清楚,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照样会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依旧是甜甜的妈妈。”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兰景逸这样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陆曼对着兰景逸低声嘶吼,因为太过激烈,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兰景逸,我真是好奇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爱上纪清和的!” 其实刚开始陆曼并不能确定兰景逸喜欢纪清和,只是有一天她去兰景逸的书房找他,结果不小心看到他桌子上面放着兰钺生的资料,她没有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将资料翻开。 结果里面的内容却不是关于兰钺生,而是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却长的明眸善睐,嘴角的笑容透着她不可一世的张扬和说不出的傲气,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是陆曼在兰家学了快二十年都没有学会的气质。 英伦校服穿在她的身上却像是巴黎时装秀上的大牌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那一刻,陆曼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 兰景逸从来都是一副清雅淡然的模样,就是看到甜甜也透着疏离,她以为他天生如此,再加上兰景逸身边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而他也最讨厌女人的碰触,陆曼这才会放下心来。 没关系,就算兰景逸天生冷淡,但起码对她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甜甜的妈妈,是兰家的大少奶奶,是要和他白头到老的人。 但是此时,眼前的照片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照片中女子嘴角的笑容似是在嘲笑她有多么可笑,照片一角已经微微泛黄,由此可见是被人反复观摩之后造成的。 想起兰景逸和她结婚之后只碰了她一次,还是陆曼给兰景逸下药他才碰的她,现在看到这个照片,陆曼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还不等陆曼说什么,兰景逸就推门,看到她拿着桌子上面的资料,虽然笑着,可眼底的寒意却叫陆曼打了一个寒颤。 在兰景逸凛冽的目光中,她颇为淡定的将资料放了回去,尔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她在等兰景逸解释,起码在她看来,兰景逸是会对她解释的。 可惜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告诉罗叔,从今往后她都不能再踏入书房半步。 陆曼已经记不清楚谈是怎么从书房出来的,唯一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她在出房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兰景逸拿起那张照片,眼底的温柔刺痛陆曼的眼睛,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与爱怜。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兰景逸的心中颤了一个女人。 但是陆曼是个聪明的女人,自从她离开兰钺生之后,兰钺生就醒了,相对应的她当初放弃兰钺生和兰景逸在一起的事情闹得兰家上下皆知,她在兰家的地位也越来越尴尬。 她的处境提醒着陆曼,哪怕兰景逸和那个照片中的女人上床了,她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如今的她除了粉饰太平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因为陆曼的故意遗忘,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甜甜一天天长大,陆曼早就把照片的事情给忘记了。 当初她看到纪清和的第一眼就觉的她很熟悉,不过她没有多想。 直到纪清和回本家之后,她在国内听说兰景逸对纪清和一直很照顾,而阴差阳错之下,她看到了纪清和学生时代的照片。 一样的英伦校服,一样的不可一世,显示一颗炸弹彻底将陆曼炸醒! 心底隐约有了某种猜测,但是她不敢,所以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安慰自己那是假的,那不可能! 与此同时,兰二爷说要她回欧洲,她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她终究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要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等她还不容易回去了,兰景逸却不见她,但是今天晚上却找了她,还是因为纪清和。 陆曼原本有了七分的猜测现全然变成了十分。 “让我来猜猜,你之所以这么对我是因为纪清和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她呢?是你当初在查兰钺生资料的时候查到了她,看到了她的照片,见她长的漂亮所以就忍不住心动了?” 陆曼握着扶手的手指不断收紧,指甲因为用力折断,她却感不到半点痛似的。 “你们男人就是肤浅,只喜欢漂亮的!她除了脸蛋有什么好的!”陆曼再也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 “是,”兰景逸嘴角吟着淡淡的笑意,像是雪山的暖阳,叫人不觉得沉溺其中,“她就那么好,她不但长得比你漂亮,而且全身上所有地方都比你好,满意了?” 满意?她怎么能够满意! 陆曼最恨的就是纪清和,结果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喜欢上了纪清和,都说纪清和比她好。 看着癫狂的陆曼,兰钺生眼底带着讥诮,“奉劝你一句,乖乖的做你的大少奶奶,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否则……”他勾唇,“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兰景逸转着轮椅,出了房间,身后传来阵阵嘶吼哀鸣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佣人见兰钺生出来,对他们道,“看好大少奶奶,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佣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好。 兰景逸从房间出来,从阳台上远远看到兰钺生带着甜甜在外面玩儿。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佣人自动解释到,“小姐一直都不大说话,也不怎么吃饭,多亏了兰少,今早上称体重的时候都重了两斤!” 兰景逸闻言,自己转着轮椅从电梯下去往外面草坪去了。 许是因为纪清和现在也有了孩子的缘故,兰钺生一改往日冷硬,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而且也开始和孩子玩。 比如甜甜,以前兰钺生顶多摸摸甜甜的头,哪里会像现在一样抱在怀里玩,更不用说还和甜甜一起做游戏了。 好不容易看到兰钺生不为人知的一面,兰景逸并没有上前打扰,倒是兰钺生已经看到了他。 “大哥!”兰钺生脸上带着笑意,对兰景逸点头。 “弟妹呢?” “在休息。” “这段时间二爷可能会有所动作,你照顾好弟妹,公司那边我帮你看着。” “好,”兰钺生点头,“多谢大哥。” “不必,”兰景逸看了一眼甜甜,原本还笑嘻嘻的甜甜在看到兰景逸时不禁抖了一下,一个劲往后缩,显然是怕极了兰景逸,兰景逸也不在意,问道,“我听崔云说六个月了?” “再有一周就七个月。” “真好!”兰景逸感叹一声,“现在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 听到父亲两个字,兰钺生眉眼柔和,兰景逸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羡慕,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知道孩子的性别了吗?” “没有做。”兰钺生想起纪清和一心想要儿子的表情,不禁弯了唇角,“随缘吧,男孩女孩都好。” 总归都是卿卿的孩子,是宝贝,是上天给他的馈赠。 兰景逸顿了顿,忽然问道,“你对她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么?”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纪清和。 这句话问的极其微妙,兰钺生和兰景逸之间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但他这么没头没尾突然说了一句,很难叫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兰钺生回头,视线落在兰景逸身上,见后者看着甜甜,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想起当年那件事,兰钺生抿紧嘴唇,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陡然阴沉。 见此,兰景逸微微叹气,“我个人觉得,她们之间本就关系微妙,再加上她在国内那些不入眼的手段,小清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会膈应,她之所以不问你是因为她尊重你,所以她在等着你亲口告诉她,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如今二爷又瞄准了你们,一心想掰回一局,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你还是早点将真相告诉她为好。” 许久,兰钺生才凉凉说道,“我知道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0章 兰家人的为难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如今不止兰景逸,整个兰家上下都眼巴巴的盯着纪清和的肚子,虽说两人还没有办婚礼,但依照兰少对纪清和宠爱的程度,距离那一天还远么? 好在一切都有崔云,纪清和落了个闲人。 这天无事,纪清和又不想听别墅那些女眷含沙射影勾心斗角,便同崔云去外面散步。 不想,碰到一个熟人。 自从纪清和发病之后,她便不再动画笔,徐老听闻她的事情之后,亲自前来看望一番,并告诉她不要想着画室的事情专心养病,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要动笔了。 熟料纪清和接着就被宋司晨绑架,随后又怀孕,倒真是应了徐老的话,纪清和再没有动过画笔。 连带着,连师兄苏言也没有联系过。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碰到,果然有缘。 苏言也没有想到能遇到纪清和,当下就愣在原地,继而满眼惊喜,“我听徐老说你来了这里,却不知道怎么联系,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这都可以遇得到,岂不是有缘!” 闻言,纪清和笑着解释道,“前段时间我换了手机号,忘了通知你们,抱歉。” “说句抱歉就好了?”意思不言而喻。 纪清和也笑了,“那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就是不知道苏大师肯不肯赏脸了。” “女神亲自邀请我,怎么可以拒绝呢?” 半个小时后。 两人坐在路边西餐厅内,纪清和听苏言说起他的近况。 原本美院聘请了苏言和纪清和两名特级讲师,现在纪清和一走,苏言也只呆了一学期就走了,今年以来一直都在四处旅游,寻找灵感。 “你们班上的同学一直记挂着你,还特地拜托我,说要是和你联系上了就给他们回个话。”苏言说着给纪清和一个手机号,“这是你们班班长的手机,直接加这个> 纪清和接过名片,“谢谢。”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没想到我走了这么久,他们都还记得我,真的挺意外。” 纪清和深吸一口气,很是感叹,“而且,很感动!” 苏言并不认同纪清和的说辞,“你从来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好,只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间说不出的温柔,不止纪清和,就连崔云都察觉出话中的深层含义。 “这句话不只你说,就连子州都这样说我。”纪清和依旧笑着,像是没听出苏言的暗示一般,缓缓说道。 听到纪清和搬出兰钺生,又唤的这么亲密,苏言心中涌起丝丝不知名的酸涩。 是啊,纪清和已经结婚了。 很快,这点微妙的感觉就被他压住。 沉默两秒钟,他想开口说话,不想电话响了。 他对纪清和说了声不好意思,接通电话,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句什么,苏言的脸色变了几变,“可能吗?” 尔后匆匆挂上电话,对纪清和说了句,“我的画出了一些事情,需要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下,改天我亲自打电话约你,可以吗?” 纪清和笑了笑,表示没事,“那你快去吧,正事要紧,需要我帮忙吗?” 熟悉这个国家的只有兰钺生,所以纪清和口中说的帮忙肯定也是请兰钺生出面帮苏言。 “不用,可以处理好,”苏言半点负担都没有,“只是有些棘手而已,别担心。” 只有他心里知道,他可以让所有人帮他,就是兰钺生不行! 告别苏言之后,纪清和见时间不早,就和崔云一起回去。 路上,崔云对纪清和说,“这位少爷不简单。” 纪清和勾唇,“是啊!” 苏言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听说他在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送去了福利院,是美国的一对贵族夫妻收养了他,对他很是疼爱。也有人说苏言是某个贵族后裔的私生子,失散多年,长大成人之后才被接回去。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纪清和虽然和苏言在一起时间不是很长,但也有半年了。 这半年时间里,苏言给她的感觉都是一个温润尔雅,单纯,无比简单的人。 只是,这样环境出来的人,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能够被兰钺生说出不简单的人,肯定不会错。 回到小白宫的时候,兰家众人刚刚吃过午饭,女眷都在外面乘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见纪清和回来,有人主动招手,叫纪清和过去。 等过去之后,她才发现陆曼也在。 顿时,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怪不得这么热情叫她过来,原来如此啊! 纪清和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兰二夫人一直不喜欢纪清和,她的理由很简单,但凡二爷的敌人都是她的敌人! 因此,纪清和的很多麻烦都是兰二夫人在后面捣鬼。 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露娜主动解释道,“阿曼性子温和沉静,一般不喜欢出门,今日好不容易出来玩就碰到了纪小姐,可见你们是真的有缘。” 露娜是兰二爷的情人,是个前凸后翘的美艳英国妞,今年二十七岁,听说是从小研究国学,不知怎么就被二爷看中,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贵妇生活。 当然,兰二爷的情人不止她一个,一抓一大把。 兰二爷这样子兰二夫人也不闻不问,对她来说,只要她二夫人的位置不动摇,没人撼动她手中的权利,二爷做什么她都会答应。 所以,从某个程度上来说,露娜之所以会以情人的身份住进小白宫,就是因为她听二夫人的话。 她就是二夫人的一杆枪,二夫人指哪儿她打哪儿。 就像现在,纪清和好歹是兰钺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以为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为什么要怎么针对纪清和?哪里来的胆子呛纪清和?还不是因为二夫人么! 一口一个阿曼,一口一个纪小姐,亲疏远近不要太明显。 “这位可是名正言顺的兰少奶奶,莫要叫错了,叫错一次不打紧,就怕兰少听到心里不舒坦,兰少不舒服了,依照他的性子定然会将所有人都搅得不舒服,为了我们都好,还是注意一些为好。当然,您们可别说我动不动就抬兰少出来,谁让我崔云也只是一个卖命的,听人吩咐呢?” 崔云视线扫视一圈,淡淡说道,简简单单一番话,说的众人尴尬不已。 这不只是在说露娜了,而是在敲山震虎。 从小就研究国学的露娜瞬间就明白了崔云话中的含沙射影,当下就气的脸色涨红,怒道,“崔云我劝你别给根鸡毛当令箭,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个卖命的,她——” “露娜!”兰二夫人淡淡开口,眸含警告。 被兰二夫人这么一扫,露娜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也说错了,赶紧闭上嘴巴,只是眼底满是不甘心和愤恨。 “露娜她——” “给根鸡毛当令箭?你这是说兰少的权利只是鸡毛?”崔云冷笑,“露娜,我是说你无谓还是蠢呢!” 一句话说露娜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兰二夫人刚开口就被崔云打断,现在露娜还被崔云给堵得哑口无言,顿时脸色不善。 崔云却不以为意,看向二夫人,说道,“二夫人这可是你的人,这些人做错了顶多被嘲笑一番就好了,人家只会说是做主人的没教好,您明白吗?” 兰二夫人如今已经六十多岁,比兰二爷年龄都大,现在被崔云这么回了过来,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非要叫人甩她一巴掌不可! 将兰二夫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崔云冷笑,“要知道这个家是兰少在掌权,说错话不要紧,就怕连路都走错最后丢了命就不划算了。” 这话一出来,除纪清和之外的人都想遁走。 最后,还是兰二夫人开口,“这件事是我不对。”说着看向纪清和,“侄媳妇,我代露娜向你道歉,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一句侄媳妇算是承认了纪清和的身份,在场的人惊讶的看着兰二夫人,想着当初她们聚在这里就是为难纪清和的,好叫她知道想要做兰家的少奶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怎么才开口就变卦了呢? 兰二夫人以为自己这么说了,纪清和该知足了,没想到她却不答应。 只见纪清和缓缓笑道,“在嫁给子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和我结婚的人是子州,只要他承认我是他的妻子就好,旁人怎么想怎么议论我都无所谓。” 就算你是兰二夫人,你承不承认我是兰家少奶奶,我一点都不稀罕,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在意,没必要。 兰二夫人眸光紧缩,眼眸微眯,不怒而威。 纪清和像是没察觉似的,继续说道,“说错话的是露娜,二夫人却要代露娜道歉,明白的人会觉得二夫人大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夫人的人没教养,敢做不敢认,别到时候连二爷都给连累了。” “好!好!”气的二夫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原以为纪清和性子沉静,不爱说话,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这女的嘴巴比崔云都厉害,连二爷都给牵扯进来了! 纵然二夫人气的肺都要炸了,还是叫露娜给纪清和道了歉,这事才算完了。 看着二夫人面色涨红,纪清和微微勾唇,没有说话。 倒是陆曼,从始至终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花,什么话都不说,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1章 陈厉寒!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纽约时间,晚上八点。 兰钺生回家的时候,纪清和正窝在厨房同崔云一起烤蛋糕和蔓越莓曲奇,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听到兰钺生回来,纪清和眉梢一喜,顿时就放下手中的模具蹬蹬蹬跑了出去迎接他。 已经七个月身孕的她像个小企鹅,特别是跑起来的时候,左右摇晃,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吓得兰钺生心脏骤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扶住,速度之快叫人咋舌。 纪清和浑然不觉,“我们烤了好多蛋糕,可甜了!你要吃么?” 说着在兰钺生的怀里蹭蹭,唔,果然还是老公的怀抱舒服。 半响没有收到回复的纪清和疑惑抬眸,在对上那双黑漆漆泛着冷冽的眸光时,这才后知后觉。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拽着他的衣袖撒娇,“好了嘛!我下次注意!” 兰钺生眸光沉静宛如寒潭,淡淡的落在纪清和身上,犹如千斤巨石,压的她想抵赖也是妄想。 早就摸透兰钺生脾气的纪清和心知,此时只要她一个吻,兰钺生立马就放过她,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只见她后退一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兰钺生,瞪着眼睛,咬牙控诉,“我就知道我有了宝宝之后你就只喜欢宝宝不喜欢我了,还说是我多想了,你看看你现在,就为了肚子里这一块肉要凶我了是不?季明轩果然没说错,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什么叫做肚子里的一块肉?说的好像不是你的孩子一样! 纪清和瞪着一双水汪汪葡萄般的眼眸,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只要是个人看到都会心生不忍。 果然,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和纵容,他将纪清和拉回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微叹气,“真是连说都不敢说了。” 话虽如此,却满含笑意。 他直接将纪清和打横抱起,往客厅走去。 早对他这个举动习以为常的纪清和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在他怀里使劲叫嚣,“兰钺生你放开我,我现在很生气!我要离家出走!带着你的娃远走高飞气死你!” 说话间,兰钺生已经将纪清和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顺势在她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越说越来劲了是不?” 纪清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小表情傲娇又嚣张。 随着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纪清和也越来越孩子气。 在外面面前她依旧安静沉稳,但是在兰钺生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兰钺生说都不敢说一句,有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是错的。 每天对着兰钺生趾高气扬,活脱脱一小霸王。 比如现在,纪清和明明都七个月了还蹦蹦跳跳,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兰钺生还什么话都没说呢,她倒好,恶人先告状,好像兰钺生把她怎么了似的。 只是反过来一想,纪清和这样,何尝不是在兰钺生的纵容下,以及给他宠出来的结果呢? 兰钺生依旧没有开口,而是起身去楼梯口。 果然在那里找到了被纪清和甩掉的棉拖鞋和多啦A梦的袜子,他弯腰捡起,复又回来,单腿在纪清和面前跪下,先是给纪清和穿上袜子,再是拖鞋。 虽说是夏天,晚上还是很凉,前段时间纪清和夜里受凉之后,兰钺生便命她晚上必须穿上袜子和棉拖鞋。 大夏天的穿袜子和棉拖鞋?别逗了好么! 是以,每次兰钺生给她穿上,都会被她给脱掉。 一如眼下。 从纪清和的角度并不能看清兰钺生的表情,只留给她一个黑漆漆的头顶,唯独男子指骨修长的双手和一丝不苟的动作,昭显出他的贴心和温柔,以及融入点点滴滴中化不开的爱意。 只要一提到兰钺生这个名字,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等等词语便会浮现在眼前,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在纪清和面前屈尊降贵,穿鞋,洗脚,系携带,甚至是穿袜子,都被他做得无比自然和熟练。 空气分外寂静,谁都没有说话。 待鞋子穿上,兰钺生并不着急起身,而是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抬头看着纪清和,嗓音低沉,“带着我的孩子远走高飞?” 分明是仰望的角度,可在兰钺生做来,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和王者之气。 纪清和就是再故意找茬,在被兰钺生一番贵宾待遇之后,气焰也灭了。 闻言,她眼神躲闪,就是不去看他。 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兰钺生紧追不舍,“嗯?” 尾音上挑,禁欲,魅惑,又极其危险。 纪清和不禁心尖一颤,壮着胆子,故意凶巴巴的说道,“还不是你一回家就用满含杀气的眼神看着我,把我给吓的吗?你要是好好的我会说这话吗?” “呵?”兰钺生轻笑出声,“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那么看着你?” 当然是因为她跑了跳了! 但纪清和能这么说么?当然不能! 纪清和又不傻! “还不是都怪你!”纪清和佯怒,“我那是因为听到你回来太开心了!” 得!说什么都是他的错咯? 兰钺生摇头,无奈笑了,他真是娶了一个小祖宗回来。 “下不为例。” 到底,兰钺生还是放过了纪清和,对于纪清和,兰钺生总是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纵容。 “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上楼冲个澡就下来陪你。”说完亲了亲纪清和的额头,转身上楼去了。 在兰钺生走后,崔云将刚刚烤出来的蛋糕端给纪清和。 看着纪清和吃着蛋糕满脸幸福的表情,忍不住笑着开口,“少奶奶您也真是,明知道兰少担心你,还每次看到他不是跑就是跳。” 偏偏兰少总是担惊受怕的表情,这样的戏码,百试不厌。 谁知,纪清和小声说道,“那是因为我故意的!”说着眼底带着一丝得意,“我就是喜欢看他紧张我宝贝我,又怒又气却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崔云微愣,被纪清和这么一说,崔云才想起,每次只有在兰少在的时候,少奶奶各种胡闹,而兰少不在家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比兰少都要谨慎。 思及此,崔云哑言失笑,这两人还真是! …… 对于白天在花园遇到二夫人,又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纪清和并没有在兰钺生面前提起。 因为她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 在“小白宫”里,除了那么几个人是为纪清和好之外,剩下的人一个个都盼望着纪清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过,隔三差五的想挑事端给纪清和气受,为的就是希望她动了胎气。 这样的手段太低下,于纪清和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熟料,兰钺生却主动提起。 “今天见到二夫人了?” 对于兰钺生会知道这件事纪清和并不为奇,她点头,“嗯,见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兰钺生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大哥说他过两天要出去。” “出去?”纪清和心中一动,“和二爷有关?” “确切说,是和兰家有关。” 如今兰家内里斗的厉害,双方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听说二爷为了争夺兰家,早就在那边部署已久,和兰钺生一个阵营的兰景逸,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 “去哪里?” “日本。” 这下轮到纪清和不解了,“怎么会是去日本?”她以为会兰景逸会回国,毕竟兰家在日本的合作并没有多少。 “你应该知道,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他们的产业主要是在日本,”兰钺生淡淡开口解释,嗓音清冽低沉,很是性感悦耳,“陈家的新一任继承人手段了得,一上任就将陈家镇压的半点异议都没有,非但如此,他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将陈家的产业做到之前的两倍不说,还拓宽了欧洲市场,能够和我兰钺生分粥的人,能简单得了?” “最重要的是,他和日本的山口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说,如果这步棋走的好了,二爷必败无疑。” 由此可见,日本此行,至关重要。 如果纪清和没有怀孕,那肯定是兰钺生亲自去,但是考虑到纪清和,所以兰钺生准备叫兰仲跑一趟。 没想到兰景逸却说他要亲自去,考虑到兰景逸和陈家继承人之间的联系,兰钺生这才点头。 纪清和听罢,眸含沉思。 兰钺生能够让兰景逸亲自去日本,说明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她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陈家继承人一定会答应和你合作呢?” “欧洲是兰家的地盘,他想在这里得到好处,怎能不舍弃一些东西给我?何况,我这里有他想要的。” “想要的?”纪清和心思一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兰钺生但笑不语。 纪清和也没有追问,而是问道,“对了,陈家现任继承人叫什么?” “陈厉寒。” “此人如何?” 兰钺生勾唇,眼底带着棋逢对手的兴致和趣味,以及说不出的气势,淡淡说道,“再过两年,将和我不相上下。” 纪清和满眼惊讶,能够被兰钺生亲口承认并且这般夸赞的人,由此可见此人厉害之处。 被兰钺生这么一说,她越来越对陈厉寒好奇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2章 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还不待纪清和细想,就听兰钺生开口,“明天大哥就要去日本,所以他提议想让甜甜在我们这住一段时间,看是否可以?” 纪清和张了张嘴巴,半响才说道,“看来大哥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让陆曼和甜甜接触了。” “她那样的人也配?”说起陆曼,兰钺生眼底划过一抹狠厉,继而话音一转,“我知道,因为陆曼的关系甜甜对你有些敌意,因而今天大哥问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着急答应,想问问你的意思。” 兰景逸去日本是为了兰钺生,因此他叫兰钺生照顾甜甜一点也不足为过,兰钺生完全可以答应兰景逸的提议,但他还是先选择询问纪清和的意见,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尊重纪清和。 纪清和略一沉思,说道,“没关系的,让甜甜在这里也好。” 说完笑了,“我明白你的顾虑,甜甜对我再怎么样始终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再者,就算甜甜来这边了,不还是简照顾她吗?” 简是甜甜的专职保姆,从甜甜出生就在照顾她,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可以说是将甜甜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见纪清和答应,兰钺生便回了兰景逸,第二天就将甜甜接了过来。 不想,期间还出了一点小变故。 陆曼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到甜甜交给兰钺生和纪清和照顾,当下从房间里面冲出来吵着闹着要将甜甜接回去。 此时兰景逸去了机场,兰钺生去了公司,兰家就剩下崔云是纪清和的人,剩下都站在陆曼那边。 包括二夫人在内,听到陆曼说要把甜甜要回去,也出面替陆曼当说客。 一时间,倒显得纪清和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硬生生拆散了她们母女两人一般。 “出去告诉她们,就说这是兰景逸的意思,想要甜甜,亲自去和兰景逸说,大哥要是同意,甜甜我马上送过去。” 这件事本来就是兰景逸的意思,陆曼也知道,她听到崔云传来的话,当下脸色铁青,眸光阴沉。 二夫人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江如月来了。 原来是温华得到消息,去将江如月请了过来。 江如月一来,纪清和也不好继续关门不见客,便起身打开房门出去。 果然,三楼的大堂内围着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见纪清和出来,陆曼眼底划过一抹恨意,二夫人阴阳怪气笑道,“呦,终于舍得出来了?” 江如月看着纪清和的肚子,一阵恍惚。 自从回到兰家之后,她很少见到纪清和。 其中除了纪清和不想见她之外,同时她也不想见到纪清和。 也是,江如月怎么可能会喜欢纪清和呢?她都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个女人就是个定时炸弹,可是兰钺生早就中了她的毒,任凭她怎么说都不同意和纪清和离婚。 江如月心里有气,便索性不见纪清和。 算起来,江如月上一次见到纪清和,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 旁的家庭,儿媳妇怀了身孕,婆婆都是照三餐问候,江如月却不闻不问,好似纪清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兰钺生的。 江如月是因为什么会这样,众人心知肚明,是以纪清和也不会主动凑到江如月面前去,一来二去,便造就了今天这个局面。 江如月看着纪清和高高鼓起的肚子,眸光复杂,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就是她的孙子了……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赶在纪清和开口之前,对二夫人说道,“二嫂自己也说了,这是大房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何况景逸走的时候说的很清楚,甜甜交给子州照顾,已经确定的事情还有什么好争的?” 在江如月出现的那一刻,二夫人就知道今天这事只能这么算了。 当然,二夫人可没那么好心去帮陆曼,对二夫人来说,只要能够叫兰钺生的人不好过,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弟妹这话说的不对了,我也只是一个看热闹的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自己给摘了出去,说完哼了一声带着二爷的大小情人们浩浩荡荡又走了,留下陆曼一人在原地,咬紧牙关。 二奶奶那句看热闹可真是刺耳啊!她早该明白,兰家的人都自私自利,根本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陆曼放在腿上的手不住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也不觉痛。 见陆曼还留在原地,江如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闭口不言。 见此,温华眸光复杂,她看着陆曼,低声说道,“阿曼,这是大少爷的决定,和三少奶奶没关系,你还是回去吧!” 女儿的心思温华怎么可能不会明白呢?只是大少爷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又有什么办法。 温华话音刚落,便听陆曼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纪清和,兰家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都围着你转,现在的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开心极了?” 纪清和嘴角微扬,勾起一抹讥诮,没有开口。 她嘴角的那抹讽刺深深刺痛陆曼的眼睛,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容癫狂又嘲讽,许久方才停下,这才开口,“既然兰景逸他那么相信你,将甜甜交给你管,那你可一定要管好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陆曼的这句话说的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纪清和只当是她无计可施放的大话罢了,也就没有在意,只有温华脸色陡然一变。 只是在场的人都盯着陆曼,并没有发现她的变化罢了。 陆曼说完那句话就走了,江如月看着陆曼直到她回房后,这才抽回视线看着纪清和。 纪清和也不躲闪,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对上江如月的视线,许久,江如月开口,“孩子七个月了吧?” 只要江如月心平气和的对待纪清和,纪清和自然不会对江如月摆脸色。 闻言,点头说道,“是,已经七个月了。” 江如月张了张嘴,到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你好好养胎。” 话落便匆匆离去。 看着原本挤满了人的大堂瞬间空了下来,想起一个个快速离去的背影,纪清和失笑。 唯独崔云看出了她笑容里的丝丝失落。 “少奶奶,”崔云斟酌一番,缓缓开口,“夫人她其实是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的。” 纪清和的手缓缓抚着肚皮,腹中的孩子似是感觉到了妈妈在和自己打招呼,便动了动,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熟悉的胎动,纪清和勾唇,“我知道。” 江如月是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但她却不喜欢孩子的妈妈,这才造就了今日这个局面,仅此而已。 纪清和叹气,罢了,将这一切交由给时间吧,她相信时间是抚平这一切最好的良药。 果然,自从那天之后,江如月和纪清和之间走动频繁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每天派温华给纪清和送牛奶喝,有时候在走廊或者院子碰到了,也会聊上几句,更甚者会叫温华送小孩子的衣服鞋子玩具过来。 江如月的别扭在哪里,纪清和心知肚明,也不点破。 江如月给了,她收了,就这么简单。 不过,看着渐渐被堆满的房子,纪清和嘴角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毕竟这代表了她和江如月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不是么! 连崔云也开心起来,每天忙里忙外,脚步都轻了。 最重要的是兰钺生,每天回家听到温华过来送东西,眼底的温情又会多上些许。 见此,纪清和心道,到底是母子,血缘情分最是割舍不下。看来这个孩子真是福星,若是能够因为孩子叫江如月对她少些看法,能够和平相处,也是好的。 起码兰钺生不会再因为她和江如月而为难了。 再说那天陆曼闹过之后,她便不曾找过纪清和,就连二夫人也安静了许多,直到有天没有看到露娜,纪清和问起崔云,这才得知,原来是兰钺生出手了。 对此,纪清和乐见其成。 兰景逸去日本并没有多久,一周之后就回到了兰家。 只是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还多了一个人,是个女人。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女孩,很漂亮很有吸引力的一个女孩子。 在看到那个女孩子的第一面,纪清和眼前一亮。 从下到大,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身边的人对她的赞美,但是现在看到这个女孩子,她才觉得其实她才是最美的人。 这个世上有那么一个人,有着精致的容颜,与生俱来的贵气,以及刻到骨子里的优雅,但比之更吸引人的是她的气质。 在纪清和对上她的视线时,不禁一颤。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宛如寒潭般沉寂,透着看穿俗世的凉薄与冷然,甚至是透着死气,偏偏这样的死气像是盛开的罂粟一般,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幻化成最美的烟火,明知是毒,却让人甘之如饴。 然而在她对着纪清和笑的时候,那笑容却带着孩子般的纯真,如此矛盾的存在,在她身上结合的分外和谐。 这个女子不简单! 这是纪清和对她的第一印象。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3章 有陆承和的消息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从兰钺生口中得知,兰景逸带回来的女子名唤黎曼,此人对陈家继承人陈厉寒而言尤为重要,只要有她在,不怕陈厉寒不答应兰钺生的要求。 可以说,兰景逸这次去日本,就是为了黎曼。 纪清和并不清楚兰景逸是如何说服黎曼同他回欧洲的,他们不说,她也不问。 意外的是,她和黎曼极合眼缘。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当你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便觉似曾相识,好像是失散多年的好朋友。 她和黎曼便是这样。 纪清和想,许是因为她们身上的气质比较相同,才会如此。 这天,纪清和带着甜甜在外面玩,正巧遇到了黎曼,两人相互微笑问好。 见纪清和高高隆起的腹部,黎曼一向清冷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温和。 “听说孩子七个月了?” “是啊!” 说起孩子,纪清和脸上不由自主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目光在触及到黎曼隐约带些羡慕的眼神时,她心思一动,主动说道,“要不要摸摸看?” 黎曼微微愣神,偶尔轻声问道,“可以吗?”有些不敢确定。 “当然可以。”说着上前几步,吓得黎曼赶紧扶住她,纪清和不由失笑,“没关系,我没有那么虚弱,不用扶我的。” 黎曼看着纪清和的肚子,犹豫许久,才将手覆了上去。 熟料刚刚放上去肚皮下就传来一阵明显的胎动,惊得黎曼瞬间瞪大了眼眸,樱唇微张,满是惊讶和欣喜。 “是不是很奇妙?”纪清和主动解释,“看来你和这孩子还真的是有缘,她平时很少动的,你一来就动了,说明她很喜欢你。” 许久,黎曼才缓缓笑了,“你好,我是黎曼,我也喜欢你。” 动作笨拙,表情些僵硬,语气却分外柔和。 看得出,她是个内心十分柔软的女子。 这时,甜甜也跑了过来,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纪清和,“婶婶是小妹妹动了吗?” 在兰景逸将甜甜交给兰钺生和纪清和带之后,才短短一周时间,小丫头已经和纪清和和好如初。 纪清和明白,如果没有兰钺生在这中间出力,小姑娘到现在都不会和她说话。 其实说白了,小孩子其实最敏感,大人以为她们什么都不懂,其实她们什么都懂,只是缺一个正确的引导方向罢了。 之前甜甜被陆曼带的时候,被灌输了太多的阴暗思想,导致小姑娘对纪清和怀有敌意,如今误会消除自然一切都好了。 说起来纪清和很是好奇,她想知道兰钺生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叫小姑娘能够放下介怀,毕竟对甜甜来说陆曼可是她妈妈。 只可惜兰钺生很神秘,并没有告诉纪清和。 且说甜甜和纪清和消除误会后,因为她肚子里面孩子的缘故,甜甜天天对着纪清和的肚子说话,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竟然比之前更好了。 “婶婶,小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甜甜从纪清和的肚子上收回手,歪头问道,眼底除了期待就是开心。 兰钺生一心想要一个女孩子,现在连甜甜也肯定的说她肚子里面的是妹妹。 纪清和用汗巾给甜甜擦了擦背上的汗滴,笑着说道,“再有两个多月就可以出来陪你玩了。” “两个多月?那是多久?” “七十多天。” 甜甜很聪明,还不到四岁就可以数到一百了,听纪清和这么说,小姑娘蹲在地上数了许久,继而起身,对纪清和的肚子说道,“妹妹你乖乖的哦,姐姐等你出来!” 说完欢呼一声又跑去玩了。 “她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的宝宝。”黎曼看着甜甜的背影,嘴角带着浅浅笑意,“还不到四岁就这般口齿伶俐,可见她的聪慧。” “多亏了子州。”纪清和笑道,并不多说。 黎曼并不知道,之前的甜甜是多么怕讲话,如今才几个月的时间,甜甜不但不再自闭甚至比同龄人都要厉害,最大的功臣就是兰钺生。 “看的出来,兰少很喜欢甜甜,”黎曼说道这里,笑了,“而且你没有发现其实甜甜长的很像兰少吗?” 纪清和点头,“是啊,他们长的很像,就连大哥和崔云都这么说。” 说完还不等黎曼说话,黎曼就笑了,“其实子州很喜欢孩子的,所以才会对甜甜格外上心,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黎曼闻言,笑着叹气,“之前一直听闻兰少多么心狠手辣,如今见了才知,能对孩子这么有耐心和爱心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可见传言不可尽信!” 纪清和却笑了,“你别觉得他喜欢孩子就是个好人了,不只是他,但凡心存善念的正常人都会喜欢孩子的。” 因为怀孕的缘故,纪清和的一切生理机能都迟钝了许多,她没有发现,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黎曼嘴角的笑容淡去,眸光悠远,似是想到了什么,里面是化不开的忧郁和哀恸。 …… 对于黎曼的到来兰钺生并没有刻意掩饰,是以在兰二爷看到黎曼时,脸色微冷。 他没有想到兰钺生竟留了这步棋,而兰钺生敢堂而皇之叫黎曼在兰家晃动,只能表明兰钺生在他和二爷的这场战争中稳操胜券。 兰二爷一生都在为了兰氏卖力,早些年为了争夺兰氏也费了不少心机,纵然兰钺生再厉害,他难免会轻视几分。 如今再加上黎曼的出现,这叫二爷知道兰钺生将陈家也拉入了他的阵营,最重要的是兰钺生半点掩饰都没有,这何尝不是在向兰二爷无声的炫耀,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遂,暗怒之下的兰二爷便想速战速决,下定决心要给兰钺生几分颜色瞧瞧。 小小年纪就这般张狂,如此目中无人,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能行? 一个月后,二爷终于有所动作了。 二爷这边一动手,兰钺生自然也会忙起来。 连甜甜都察觉到了这几天有些不对劲,问纪清和,“婶婶,为什么家里的人都怪怪的?” 甜甜如今虽然已经好了,但心思依旧敏感。 闻言,纪清和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因为大家都在努力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说话,所以你才会觉得怪怪的呀!” 现在小姑娘很相信纪清和,听她这么说,窝在纪清和怀里玩了一会儿便跑了。 待甜甜走后,纪清和收了嘴角的笑容,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肚子。 现在连家里的气氛都紧张到了这种地步,可想而知兰钺生在公司该有多忙。 是以纪清和乖乖听兰钺生的话呆在兰家没有出去,就连房门也很少出,生怕出什么意外。 这天,纪清和刚回房,电话就响了。 是苏越。 她接通电话,苏越说他要离开这里回国了,想和纪清和道别,顺便他这里有非常重要的消息,是关于陆承和的。 当初纪清和的事情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苏越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是自己关心的人,便一直在暗中替纪清和打听陆承和的消息。 苏越知道,虽然纪清和从来没有提过陆承和,但她心底一直在意这件事情。 于是他多方打听,暗中调查,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些线索,便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纪清和,想第一时间告诉她。 果然,当苏越说出是关于陆承和的事情之后,纪清和呼吸一滞。 许久之后,方才开口,“师兄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就在马力路28号的咖啡馆,你不要着急,我等你。” 知道纪清和现在刚刚八个月的身孕,苏越不放心叮嘱道。 “好的,我知道了。”纪清和说完,顿了顿,“谢谢你,师兄。” 苏越知道她为什么说谢,笑容有些苦涩,语气依旧,“应该的。” 原本崔云是阻止的,但是在听到陆承和三个字时又犹豫了,她知道这个人对少奶奶意味着什么。 “可是兰少说了,最近是非常时期,叫您不要出门。”崔云有些为难。 “没关系,马力路28号距离兰家这么近不会有事的,再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多带些人过去。”纪清和也明白眼下时机不对,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多做考虑。 见纪清和坚持,崔云没办法,只能按照她说的,陪她一起过去。 没想到甜甜见纪清和要出去,吵着闹着也要跟着去玩。 纪清和有些好笑,“你这个小丫头,平时没见你跟着我出去,今天是怎么了?” 就连崔云也觉得奇怪。 不过转瞬一想大抵小孩子都这样,便没有在意。 甜甜闹的没办法,纪清和想着兰景逸兰钺生和兰仲都不在家留下甜甜一个人,万一陆曼趁着没人将甜甜带走了怎么办? 兰景逸特别嘱咐,千万不能将甜甜交给陆曼。 思及此,纪清和便点了点甜甜的鼻子,“好了小甜甜,婶婶就带你一起去吧!” 苏越没有想到纪清和会带甜甜过来,毕竟他可是知道纪清和与陆曼之间的关系。 对上苏越诧异的表情,纪清和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苏越和其聪明,纪清和不说他自然不会问。 待坐下之后,纪清和斟酌一番,没有废话,直奔主题,缓缓开口,“你说你这里有他的消息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4章 再次被绑架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沉默半响后,苏言不答反问,“你想见他吗?” 纪清和睫毛轻颤,许久没有说话。 她没想到,陆承和还活着。 在纪清和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所有人都避开陆承和这个名字,为的什么她最清楚不过。 只可惜,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见他。 在苏言的注视中,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言有些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拒绝。 纪清和浅笑,辨不清情绪,只听她道,“我和他之间除了血缘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更和他没有感情。我有我自己的父母,有我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见他呢?” 苏言的表情很是微妙,“可是你还是来了。” 纪清和像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一般,点头,“是的,我来了。” 她说完这句,对上苏言的眼睛,认真说道,“他是和我没有关系,但他欠我妈妈一个解释,所以我必须来。” 自从陆承和的事情被曝光之后,梁新云和纪儒生之间看似平常如旧,实际上却像是隔着一道沟,那是两人都不想提起的禁忌。 不管年少的梁新云多么爱陆承和,但在经过漫漫岁月之后,那段感情终究慢慢消散。 现在被她放在心上的是纪儒生,这个包容她爱她胜过自己的男人。 越是深爱越是小心谨慎,如果陆承和的事情不解决,梁新云和纪儒生之间迟早会出问题。 这是纪清和最不想看到的。 显然,苏言也明白了纪清和的意思。 “所以你是来替你母亲打听陆承和的消息?” “可以这么说。”纪清和将视线转向窗外,有阳光透过透明玻璃照在她的侧脸,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苏言眸光微闪,心底一热,就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打听他的消息。” “而且……我个人也觉得,你不知道比较好。”纪清和怨恨陆承和苏言明白,他不想纪清和委屈自己,所以才会劝她。 纪清和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不是吗?” 她只是觉得纪儒生为了她和妈妈付出太多了,她不想让爸爸妈妈因为一个已经不相干的人而有隔阂。 “你真的决定了?” “是!”纪清和点头。 见此,苏言不再阻止,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打听到这些年来陆承和一直在陆家,哪里都没有去过!” “不可能!”纪清和想也不想直接反驳。 她不是没有调查过陆承和,但资料显示陆承和已经死了,而且就是因为他的病。 既然苏言说陆承和还活着,那么他一定不可能在陆家。 原因很简单,依照陆承和对陆家的重要性,他们怎么可能会一直藏着陆承和,对外公布他死亡的消息呢? 纪清和是不了解陆承和,不了解陆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陆承和是陆家最有资格的继承人,也是陆家最重要最宝贝的儿子。 因此,纪清和不相信陆承和会在陆家。 苏言却笑了,眼底辨不清情绪,“如果陆家觉得隐瞒陆承和的消息是为了他好呢?比如,他的病。据我所知,这些年陆家投资最多的就是医疗事业。”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什么意思?” “陆家到现在都没有选出新一任继承人,大家知道的也就只有一个‘死了的’陆承和,那么陆家为什么要瞒着陆承和还活着的消息?还花重资搞医学研究?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陆家终究没有死心,他们是想要治好陆承和的病,再将陆家交给陆承和。 可真是费尽心机,用心良苦。 纪清和不知道自己该说陆家重情重义,还是该说陆承和命好?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讽刺的笑容,有些冷。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纪清和垂下眼眸,“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苏言脸色微变,“这样就可以了?” “不然呢?”纪清和反问。 陆承和一直都没有死,可陆家却一直要梁新云替陆承和偿命,叫梁新云在惶恐不安和愧疚中渡过二十余年,他们可真是好啊! “你该知道陆家一直想要你回去。” “他要我回去我就回去?” “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看着纪清和眼底的讥诮和隐约闪过的恨意,苏言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纪清和恍若未闻,她看了一眼时间,将头转向崔云,“甜甜还在二楼?” 甜甜一个人无聊,就去了二楼娱乐区玩。 “估计是太开心忘了时间,我马上就带她过来。” “不用了,你去买单,我去找甜甜吧。” “师妹,”苏言苦笑,“说好了我请你的,怎么能叫你买单?” 他知道,纪清和这么快走是因为他说错了话,也不禁有些懊恼。 纪清和并不是个矫情的人,听苏言这么说,也就笑了,“那好,就让师兄破费一次!” 见纪清和笑了,苏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崔云,你去门口等我,我上去接甜甜。” 崔云点头去了外面,苏言去买单,纪清和则去了二楼,三人约好在门口汇合。 纪清和去二楼的时候,发现甜甜并没有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而是呆在旁边一个人发呆,看上去很是失落。 纪清和心中一痛,走上前去,笑着问道,“甜甜怎么不一起去玩?是累了吗?” 甜甜摇头。 一双葡萄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纪清和,纯净又无辜。 见此,纪清和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有话要跟我说?” 闻言,甜甜眼神有些慌乱,咬紧牙关,不去看纪清和。 “怎么了甜甜?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在纪清和的再三追问下,甜甜才小声对纪清和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甜甜因为心理开蒙晚,便是四岁了有时候也会憋尿,不敢上洗手间。 纪清和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丫头,走,我带你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拐角处,环境清雅,放了好些盆栽,既阻隔了视线又赏心悦目。 甜甜叫纪清和呆在一盆一人高的万年青后面,仰头看着纪清和,“婶婶,等我。” “好,快去吧!”纪清和又问了一次,“真的不要我陪?” 甜甜摇头,尔后一转身就跑了。 小孩子做事都比较慢,等甜甜上完洗手间洗完手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左右。 结果,等她出来的时候,外面却不见了纪清和的人影。 甜甜虽然已经和正常孩子无异,可还是很少机会去外面,何况现在这么多人,小孩子又敏感,一见纪清和不见了,当下就慌了。 扯着嗓子喊道,“婶婶!婶婶!” 甜甜长的可爱,眼泪汪汪的特别萌,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了她。 听她找不到人了,就赶紧去前台广播联系找人。 崔云也是听到广播通知,才知道纪清和不见了。 崔云脸色一变,当下就带着随性保镖冲了进去。 五分钟后,整个咖啡厅上下两层任何角落都没有纪清和的人影。 苏言白着脸安慰崔云,“你别着急,说不定她是去了别的地方,别着急……” 话虽如此,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崔云就知道,她不该带纪清和出来,没想到她们防护措施这么紧密,还是叫人钻了空子。 甜甜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小姑娘吓坏了,现在找不到纪清和一个劲哭。 还是苏言想到,调监控出来,结果却发现,监控坏了。 咖啡馆经理也没想到监控会坏掉,一直给苏言解释,“真的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失误,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帮忙找人,或者可以联系警方。” 最后还是崔云开口,“不用了。” 只见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兰钺生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崔云沉默半响,才抖着嗓子说道,“兰少,少奶奶……不见了。” 纪清和对兰钺生有多么重要根本不用怀疑,否则二爷也不会盯着少奶奶不放。 她不敢想,如果真的是二爷带走了少奶奶,那么…… 关键是,少奶奶她还怀有身孕。 崔云咬牙,对苏言说道,“麻烦苏先生帮我把甜甜送回兰家可以吗?我现在需要去找兰少。” 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苏言点头,“当然没问题。”顿了顿,“我可以帮忙一起找。” 崔云拒绝了,“不麻烦苏先生了。” 不用问都知道,崔云迁怒于苏言了,若不是苏言,纪清和又怎么可能会出门?怎么可能给人钻了空子? 苏言抱着甜甜,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让纪清和出来的。 是他的错。 …… 纪清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整个人都被绑在凳子上,动弹不了,嘴巴也被胶带封住,防止她发出声。 好在,绑架她的人有点良心,叫她坐在椅子上。 若是就这么叫她躺在地上,时间久了,身体肯定受不了。 这是一个小黑屋,房间内光线特别暗,只有右面墙最上角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她看了一眼,窗口太高,她根本怕不上去,而且特别小,就算爬上去也出不去。 或许是有了上次被宋司晨绑架一次的经验,这次的纪清和并没有太过慌张,只是一瞬,就镇定了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她必须在对方出现之前养好精力,以方便等下更好的和对方周旋。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5章 宋司晨,竟然是你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在歹徒靠近纪清和的时候,她起先以为是自己挡了人家路,还侧了侧身子给人家让路,没想到那人突然从后面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巴。 等纪清和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屏住呼吸,让自己少吸入一些迷药,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就在已经无望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 纪清和心中一紧,提高警惕,全身戒备的看着门口。 门被推开,在看到来人之后,纪清和眸光微缩。 “怎么?没想到是我?” 纪清和咬牙,瞥过头去。 她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绑架她的人竟然会是宋司晨。 见纪清和如此,宋司晨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他一步步逼近纪清和,伸出手捏住纪清和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俯身对视。 “小清,你真是不乖。如今的我好不容易爱上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呢?”他眼底的恨意和疯狂太过骇人,叫纪清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一路跟着你们,在兰家附近潜伏了这么久,你真的一点发现都没有?嗯?” 纪清和瞪大眼睛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 她确实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但一直以为那是二爷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宋司晨! 他不是失踪了吗?连兰钺生都找不到,怎么可能会在兰家附近?怎么可能! “很惊讶?”宋司晨看出了纪清和在想什么,轻笑一声,那笑声太诡异,像是一条毒舌在阴暗的角落游走,伺机而动,叫人不寒而栗。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二爷,若不是借他的人做掩护,我可能还不会那么容易找到你,不是吗?我已经错失一次机会,这一次要是再给兰钺生找到那也太容易了些!” 纪清和想要偏过头,躲开他的桎梏,结果再一次被强迫与之对视。 在看到纪清和眼底的厌恶之后,宋司晨眼底尽是怒气,气息也有些不稳,“你讨厌我?你竟然敢讨厌我!你怎么敢!” 眼看宋司晨情况不对,纪清和赶紧摇头,支支吾吾的示意他,对他服软。 不过是服软而已,她又不是没做过。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敢让宝宝有半点闪失。 “你想说话?” 果然,纪清和一服软,宋司晨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纪清和赶紧点头。 宋司晨看着纪清和,沉默半响,突然笑了,“让你开口也没什么,反正你也逃不出去。” 纪清和知道自己再次落到宋司晨的手里,想要逃走的可能几乎为零。 与其费力挣扎还不如乖乖听话,等兰钺生前来救她。 像是知道纪清和在想什么,宋司晨一手撕掉纪清和嘴上封着的胶带,一边说道,“想等着兰钺生来救你?你觉得有可能么?” 话虽如此,动作却分外仔细小心,明显是担心自己弄痛了纪清和。 “我可是接着二爷的手将你带走的,现在你的兰少估计在和二爷对持呢,所以趁这个机会带走你最合适不过。”说着俯身下去,想在纪清和额头落下一个吻,却被她躲过。 见此,宋司晨眯了眯眼,怒极反笑,“纪清和,我劝你还是识相点!” 说着不顾纪清和的反抗,强en了她! 纪清和怒目而视,宋司晨却笑了,伸手摸着她柔软的乌发,轻声说道,“你看,如果你乖乖的多好,还能少吃写苦头。” 纪清和正要说什么,只见宋司晨表情突然变了,呼吸急促,脚步不稳,表情恐怖到极点。 还不等纪清和反应过来,便见他夺门而出,走的时候还不望将门带上。 几秒钟后,纪清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宋司晨的表情像是…… 她咬紧牙关,不敢过多猜测。 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等再次见到宋司晨已经是大概五分钟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纪清和这才发现宋司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颓废气息,偏偏带着邪性的诱惑,相对于以前克制清冷矜贵的他来说,犹如是从云端跌入地狱的鬼魅。 见纪清和打量自己,宋司晨眸光微闪,走近她,突然笑了,“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你更喜欢?嗯?” 纪清和在宋司晨眼下那团乌青上停留几秒钟之后,垂下眼眸,也笑了,“我说过,你不必试探我,你将兰钺生学的再像也不会是他,我也不会喜欢上你。因此你不必连说话的口气也学他。”怕惹怒宋司晨,纪清和又补了一句,“你就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你就可以重新爱上我吗?”话音刚落,宋司晨就紧跟着问了一句。 纪清和笑,轻声说道,“何必呢!” “何必呢?你竟然问我何必呢!”宋司晨表情狰狞,“你不是最爱我吗?不是爱我爱到要死要活可以放弃一切吗?你怎么能在我爱上你之后突然放手?纪清和!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呵!”纪清和怒极反笑,“宋司晨,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确定你真的要和我算账吗?是,我当初是喜欢你,是爱你爱到不顾一切,但是我是个人,我也会累,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怨不得别人!” 她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宋司晨,算了吧!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总会忘掉我,遇到你最爱的那个人。” “我最爱的人就是!”宋司晨低声吼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纪清和,你休想离开我!” “所以,你是想拉着我陪你一起醉生梦死在hai洛因中吗?”纪清和目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宋司晨突然一震,静静的看着纪清和没有说话。 许久才说道,“你是介意我染上了du品是吗?”他轻声说道,“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一定可以戒掉的!” 纪清和睫毛轻颤,她方才只是在试探宋司晨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染上了du品。 只顾着表达自己感情的宋司晨并未察觉纪清和的反应,他生怕纪清和不相信,赶紧说道,“我是因为太想念你了,真的!因为只有我在服用hai洛因的时候,你才会出现在我面前,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马上就戒掉它!” 说着不顾纪清和反对,“你别怕,我马上就带你走。” 纪清和眼睑轻垂,“你可以帮我松开绳子吗?我这样子很不舒服,腿都麻了。” 宋司晨动作一动,笑了,“松开绳子?小清,不要试图再寻找机会了,我不会让你逃离我的。” “怎么可能呢!我是真的腿麻了!”纪清和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相信我?” “我的信任早就在你上一次偷偷逃走的时候用光了,你不知道吗?” 纪清和心中一紧,脸上却带着笑容,轻声呢喃,“是吗?” 话虽如此,心底却明白,宋司晨说的是真的。 这一次的他真的不会放过自己。 等宋司晨将纪清和从椅子上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和双手依然是帮助的。 原来宋司晨担心她逃走,先是绑住了她的手和腿,又将她绑在了椅子上。 被宋司晨从小黑屋内抱出来,纪清和这才发现她是在一个郊区,荒无人烟,除了不远处的一片白桦林。 而宋司晨一点也不介意被纪清和发现,他将纪清和放在副驾座上,帮她系好安全带,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带着病态的爱意。 “别着急,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心猛烈跳了一下。 她不敢确定宋司晨口中的回家,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你觉得你能顺利带我回国吗?”纪清和笑着问道,语气隐含讥讽。 兰钺生是什么样的人纪清和最清楚不过,如今纪清和找不到人,他一定会封锁各个出口,宋司晨想要带纪清和回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 “只要有心,总有办法。”说着看着纪清和,“既然我能够来,那说明我一早就想好了办法。如果你够聪明,现在赶紧睡一觉,等一觉醒来我们就到家了,乖!” 话音落后,脚踩油门,汽车飞驰出去。 纪清和哪里敢睡,她一边往窗外看去,一边和宋司晨聊天,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以获得更多的信息。 “是谁?” “嗯?”宋司晨没反应过来。 “是谁,”纪清和回头,看着宋司晨,一字一句问道,“是谁和你合作?陆曼?二爷?条件呢?” 闻言,宋司晨一点惊慌都没有,反而带着愉悦,“小清,你知道吗?你真的很聪明,这样的你叫我如何彻底放手?” 见纪清和看着他,宋司晨也不瞒着,“除了陆曼还能有谁告诉我你的消息?在兰家,最想我和你在一起的就是陆曼了,这次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可真要好好感谢她。” 他像是一点也不介意被纪清和知道真相,继续说道,“要不是陆曼偷听到了二爷的谈话,她也不会知道二爷要动手。说起来陆曼也很聪明,她知道如果你被二爷带走照样还会被兰钺生找到,所以她联系上了我,和我里应外合,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连我都有些惊讶。” “不过,你最要感谢的人应该是甜甜!”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6章 车祸,用生命祭奠爱情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抿紧嘴唇,“你的意思,从一开始甜甜就被陆曼利用了?” “不不,怎么能算是利用呢?”宋司晨看着纪清和,语气惋惜,“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应该明白,对甜甜来说你对她再好,她心中最亲的人依旧还是陆曼。而你,只是一个害她母亲失去双腿的罪魁祸首而已,这样的你怎么可能让她接受?” 纪清和眸光紧缩。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甜甜表情有些奇怪,她还以为是因为小丫头太过紧张,包括让她站的位置,为什么要站在那一人高的盆栽后面,如今想来,怕是从一开始就被算计好了! “是我掉以轻心,怪不得别人。”纪清和轻笑,辨不清情绪。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她是真心喜欢甜甜,只是没想到……罢了,不想了。 纪清和在转头之间,视线落在挂在后视镜上面的挂件上,怔忪许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挂件还是她当初买给宋司晨的,只是挂件不是已经被扔了么? 察觉到了纪清和的视线,宋司晨眼底柔和了些许,主动解释道,“当初我惹你生气,你把这个挂件扔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纪清和收回视线,将头转向窗外,“何必呢!” 一句话,彻底点燃怒火。 宋司晨陡然猛打方向盘在路边停下,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那么用力,似是要将方向盘捏碎一般。 “何必呢?你竟然问我何必呢?纪清和你说我这又是何必?我像个傻子一样将别墅上上下下每个角落翻遍了才找到你送我的礼物,我只是明白晚了一些而已,才一点点,为什么就全都变了?”他瞪着纪清和,眼眸猩红,像是一头暴怒极点的野兽。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自你离开之后,我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别墅,每夜每夜想着当初的你是怎么一个人挺过来的,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对你不好,我改,我努力去争取,可是你的心却像是石头一般怎么都暖不热。没关系,我明白是我不好,是我伤透了你的心,我可以等,等你重新爱上我,可是你却连重新开始的机会都不给我!小清,你怎么忍心?” 宋司晨口中的那些日子纪清和说是早已忘记,实则在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她只是不想再提而已。 那些过往每回想一次,都会提醒着纪清和曾经的她有多蠢,有多傻。 每提一次,就伤一次,心就痛一次。 当初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纪清和呼吸不稳,连连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不给你机会,宋司晨你扪心自问,我给你机会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希望,毁了那段感情,毁了你和我之间最后的一点希望!你觉得自己委屈,那我问你,当初你眼里只有秦沁的时候,我对你而言是什么?沈含佳不过是秦沁的替身而已,可是你宁愿相信一个替身也不愿意相信我,我的手就是拜你所赐!” 纪清和原本不想哭的,可是眼泪怎么都忍不住,“我疼啊,疼的恨不得去死!当初秦沁回国我们才知道她没死,包括你知道当初的一切都是你妈做得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明知道我受了委屈却仍然要我忍着,包括秦沁,你不也是选择了她?”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说爱我,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爱,那么宋司晨,恕我要不起!” 宋司晨狠狠一震,像是有人用铁锤用力敲他的头一般,心被大力撕扯,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兰钺生吗?因为他爱我比当初的我爱你还要多。在我孤立无援被绑架的时候是他救的我,在我手受伤浑浑噩噩的时候,是他找人治好了我的手,在我被你逼疯成为众人口中的疯子时,是他守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包括他以为孩子是你的也不肯打掉……宋司晨,他爱我比我爱他多的多了,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方向盘上,心被什么大力撕扯,他近乎哀恸的看着纪清和,满是悔恨和祈求。 是他被自己的私心蒙蔽了双眼,是他太自私,只是错事已经铸成,如今还回得了头么! 他将双手覆在脸上,心痛的几欲窒息,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新鲜空气,许久,方才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纪清和,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纪清和,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再放手!” 只因如今的他已无路可退! 话音刚落,他打着方向盘,脚底猛踩油门,汽车飞一般冲了出去。 他的表情太决绝,整个人疯狂到了极致,情绪已经崩溃,似是忘了纪清和的存在,以最高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 纪清和被吓到了,她真的怕了,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大声呼喊,“宋司晨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你快停下来!停下来!” 宋司晨恍若未闻。 “宋司晨,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气你,你快停车,这样很危险,我们都会没命的!你给我停车!停车!” “宋司晨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喊道最后,声音已然走调。 宋司晨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情急之下,纪清和伸手去抢方向盘,被宋司晨一把打掉。 他死死瞪着纪清和,视线落在副驾座上散落在一旁的胶带,咬牙切齿,似要将她拆之入腹,“纪清和!你好!很好!” 纪清和抿紧嘴唇,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方才她虽然一直在和宋司晨说话,但是背地里却偷偷的将绑在手上的胶带一点一点给褪了下来。 若不是宋司晨情绪失控,若不是宋司晨情绪失控,车速太快,她怎么可能情急之下忘了掩饰? 此时的宋司晨最恨纪清和对他耍心眼,如今看到她自己暗地里解开了双手,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果然,宋司晨怒极反笑,他伸出一只手用力捏着纪清和的下巴,疼的纪清和眼泪都快出来了。 “纪清和,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车祸发生时,纪清和心跳都要停止了。 红灯路口,宋司晨的车速太快,根本就无法停下,再加上他正看着纪清和,等看到从右边驶来的大车时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宋司晨突然扔了方向盘,一手解开安全带,扑在纪清和身上,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护了起来。 刹车声,惨叫声,汽车相碰发出的骇人声夺人性命。 纪清和瞪大眼眸,呆呆的望着倒在自己身上满头是血的宋司晨,忘了呼吸,忘了反应,一动也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尖锐的疼痛将身体撕裂,四肢百骸全部错位,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么清晰。 喉头腥甜,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压住,无法呼吸。 宋司晨似是觉不到痛似的,他呆呆的望着纪清和,视线飘忽,双眼找不到焦距,像是透过纪清和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前半生像是一场梦。 梦中的自己回到了初见纪清和的那一天。 细碎的阳光穿过浓郁的枝叶散下斑驳的投影,宛如时间的印记。 快要及腰宛如绸缎般黑亮的长发,夹杂着几缕耀眼的宝蓝色,异常醒目。 红色方格短裙,白色衬衫,脖子间系着红色领结,本该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被她脱下,随意搭在肩头,怎么看都透着一副不良少女的气息。 偏生那张明艳的面容张扬肆意,特别是那双眼睛,透着不羁和嚣张。 宋司晨想,或许就是从初见,他已经对她上了心。 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追在他的身后跑,他们之间爱过也恨过,得到过,却终究全部失去,回到了远点。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 视线慢慢回焦,宋司晨看着呆在原地忘了反应的纪清和,扯了扯嘴角。 他伸出手去,想要最后一抹摸一摸她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秦沁死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说:“宋司晨,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 是啊,他已经遭到了报应。 只是有一点她说错了,能够这样看着小清死去,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他刚一开口,大口大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他抖着嗓子,一字一句说道,“对……不、不……起……” 他还说了什么,纪清和已经听不到了,但她看的分明,他最后的那三个字,是:我爱你! 眼泪应声而落。 时值八月,宋司晨在异国他乡,在一场车祸中,用生命祭奠他曾经失去的爱情和婚姻。 耳边仿佛有谁在说,“宋司晨,我喜欢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永远都别想甩掉我!” 有眼泪从合上的眼角划过,微扬的嘴角证明了他死在回忆里。 回忆中的她是爱他的,那时的他也是开心的。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7章 当年,兰钺生和陆曼5000字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即便有宋司晨拼命保护,纪清和还是动了胎气早产。 孩子已经八个月,不足月生产,一出生就被放到保温箱,而纪清和也一直陷入沉睡,好在没什么生命危险。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宋司晨的遗体已经被安放在太平间。 见她睁开眼,兰钺生一眼就读懂了她的意思,语气低沉,带着笑意和喜乐,“别担心,你和孩子都没事。” 纪清和自然是记得自己怎么进的产房,也听到医生说孩子不足月太危险,现在一睁开眼自然是想着孩子。 听到兰钺生说孩子没事,纪清和这才放下心来。 她顿了顿,看着紧握自己双手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的兰钺生,垂眸,“他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宋司晨。 见兰钺生沉默不语,她再次开口,“我想去看看他。” 眸光清澈,笑容浅淡,语气哀伤。 “好!” …… 宋司晨已经被打理好,崭新的白衬衫,黑色西装,面容清冷,只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疼的她她俯身弯腰,手放在胸口处,喘不过气。 纪清和想起宋司晨最后的那句对不起,心被针扎一般。 她和宋司晨纠纠缠缠这么多年,爱过怨过也恨过。 他们之间终究错过太多,无法回头。 只是她从未想过,他会利用这种方式来叫她记住他。 兰钺生看了行车记录仪,他知道宋司晨抱着和纪清和一起死的决心撞上了那辆车,但是在紧要关头,还是护住了纪清和。 或许,从一开始,他同兰钺生一样,都对纪清和狠不下心来。 “将他送回国……安葬了吧!” 纪清和说完这句话方抬起头来,兰钺生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 …… 在兰钺生通知宋家人之后,那边很快就来了人。 纪清和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宋司临。 显然,宋司临已经知道哥哥宋司晨的事,虽然他和宋家脱离了关系,但对宋司晨的感情还是有的,毕竟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对宋司临来说,宋司晨一直是他的榜样,是他要努力的目标。 只是对于他和纪清和,宋司临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但他知道,宋司晨走到这一步,确实和他自作自受分不开。 或许真的像纪清和说的一样,宋司晨看似果决,实则犹豫,在框架内长大的他并没有自己的见解,因为他从小到大学到的全部是怎么压抑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去释放,去主动追求。 秦沁,沈含佳,纪清和,都是如此。 对宋司晨来说,这些女人出现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有主动去拒绝过,她们给了,他就接受,之所以会如此,说到底还是宋家教育的失败。 不只是宋家,像这种豪门对于接班人大都如此,因此造成了很多人可以在事业上风生水起,唯独个人感情一团糟。 在听到宋司晨会吸du,甚至害的纪清和早产,宋司临说不失望痛心是不可能的。 好在,宋司晨在最后关头护住了纪清和。 与其说是他有良知,倒不如说是他爱纪清和。 毫无疑问,在这一点上,所有人的看法都相同。 宋司临回去的那天,天灰蒙蒙的,飘着细雨。 他抱着宋司晨的骨灰盒,安慰纪清和,“或许对我哥来说,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毕竟他是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纪清和眸光沉静,一片清澈,只抿紧的嘴唇泄露了她的情绪。 看着宋司临离去的背影,纪清和突然想起来当年宋司晨去祭拜秦沁,她偷偷跟踪却被发现的事情。 当时的她虽然气愤,虽然难过伤心,但她还是故作不屑,冷笑一声,“宋司晨你再深情你的秦沁已经死了,现在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的人可是我!就算你寿终正寝你也无法和她在一起!” 记得宋司晨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离婚,这样的婚姻挺好,大家就这么耗着吧!至于你说的死……” 便是过去那么久,她仍然能记清楚他当时在说那句话时眼底的恨意和孤注一掷,他说,“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会死在你的前面!” 当时的她就在想,原来他这么恨她,就算是死也想死在她前面,留下她一人孤独终老。 天愈发阴沉的厉害,冷风刮过,伴着阵阵哀嚎,细雨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宋司晨终于还是按照他说的,死在了她的前面。 纪清和伸手覆在脸上,触手一片湿润。 …… 陆曼和宋司晨联手,通过二爷将纪清和绑架这件事情根本不难查。 纪清和不知道陆曼怎么解释的,兰钺生明明查出了陆曼是主谋,却还是没有将她怎么样。 说实话,纪清和有点不开心,毕竟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她怎么可能原谅陆曼? 她不是圣母,有仇必报是她的性格,叫她这么忍着她做不到,偏偏兰钺生不跟她提陆曼。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纪清和同兰钺生在冷战。 这天,兰景逸来看纪清和。 他是这样和纪清和说的,“我知道你和三弟在冷战,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清和勾唇,没有回答。 知道纪清和心里不舒服,兰景逸话音一转,“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纪清和垂眸轻笑,“洗耳恭听。” 兰景逸要讲的,确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多年前的兰家并不像现在这样清冷,四分五裂。 那是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兰钺生的父亲也在,纵然大家心底各有想法,表面上依旧一团和气。 温华从小就陪着江如月长大,自打来到兰家之后从未出过差错,在兰家自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只是有次,江如月受陆家邀请带着温华一起去参加晚宴。 这场晚宴的目的原本是想让两家的关系更进一步,却不想出了问题。 陆承和不知道怎么酒后乱性,强迫了温华,被人发现时已经晚了。 当时陆承和神志不清,而温华更是想要一死了之,最后还是在江如月的劝说下,以及陆家人的赔礼道歉下才算是压下了这件事情。 江如月要求陆承和娶温华,陆家人自然不会答应。 对陆家来说,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要娶的自然也是世家女儿,而不是温华一个佣人。 于是江如月试图说服温华要她打掉孩子,刚开始温华同意了,只是在后来,不知道陆家给温华说了什么,温华坚决要生下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无名无份也无所谓。 陆家说的话很好猜,无非就是先稳住温华,骗她生下孩子,然后再给她荣华富贵如此种种。 温华心意已决,江如月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叫人照顾好温华,把孩子生下来。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温华产下一名千金。 陆家突然反悔了。 他们要的是一个可以继承陆家家业的男孩,而不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女孩子。 江如月这才知道,原来陆家当初就是用这个借口骗温华生下孩子的,而温华竟然也以为自己可以生一个男孩,去继承陆家的家业。 江如月不止一次说温华傻,说她异想天开,但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了,陆家不要这个孩子,兰家只能帮忙养。 温华幡然醒悟后,向江如月低头认错,江如月怜惜她便将陆曼当做兰家的千金小姐养着。 从小到大,无论是吃的穿的用的,江如月都给陆曼最好的。 因为太好,所以招人嫉妒。 兰家的佣人以及别的孩子们排挤陆曼,嘲笑陆曼,刚开始陆曼还会反驳几句,等到后来开始忍气吞声。 于是,江如月对陆曼愈发好,只要是陆曼的要求江如月绝对会满足她。 从小时候开始,陆曼就喜欢和兰钺生说话,总是跟在兰钺生后面跑。 十三岁以前的兰钺生虽然冷了点,但是也调皮好动再加上从小就勾人的妖艳相貌,引得周围所有人为他大打出手。 其中就包括陆曼。 因为温华的关系,再加上江如月一直在一旁给兰钺生说要对妹妹好之类的话,因此兰钺生对陆曼格外好,真的就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只要有人欺负陆曼,兰钺生都会护着她。 再后来,就是兰家老爷子的去世,兰家内乱,兰钺生的父亲意外车祸,兰钺生被绑架回国。 在经历几年炼狱一般的生活之后,兰钺生踩着层层尸骨而来。 重回兰家的他不但亲手揪出了叛徒,还一路坐上了兰氏总裁的位置,成了兰家的继承人。 同样的,兰钺生变了,变得心狠手辣,嗜血无情,阴晴不定。 只有兰景逸知道,兰钺生只是被逼的,他也不想成为孤家寡人的,只是身不由己。 转折点就是兰钺生的病,也是兰钺生病发,兰景逸才知道兰钺生竟在那样的情况下有了心理问题。 当时兰钺生突然对陆曼着迷,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非她不可。 江如月以为,可能是因为陆曼从小就喜欢兰钺生,而兰钺生终于被打动,所以才会喜欢上陆曼。 只有兰景逸知道,并非如此。 兰钺生是对陆曼好,仅限于兄妹,绝无半点男女私情。 他之所以会喜欢上陆曼,只因为把陆曼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相似的外表,再加上兰钺生对自己的心理暗示,他会喜欢上陆曼这件事并不意外。 那一年是陆曼最幸福也最开心的时间。 若只是这样就罢了,陆曼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利用兰钺生去插手兰家的事情。 刚开始江如月和兰景逸以为是兰钺生特殊情况的缘故,后来才知道,那根本就是陆曼的意思,谁让当时的兰钺生对陆曼言听计从呢? 江如月和兰景逸不止一次阻止过,然而兰钺生只认陆曼,谁的话都不听,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是兰景逸最担忧的日子,他担心万一哪天兰钺生清醒过来了,到时候该如何收场?更担心如果兰钺生一直醒不过来,就这么任由陆曼将兰家给毁了,又将如何? 事实证明,兰钺生要比他冷静的多。 在兰钺生清醒之后,他向陆曼说明了情况,说是他认错了人,这一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曼怎么可能答应? 不说眼前是她从小喜欢大的心上人,更是在经历过这一年的风光日子后她更不会放手。 她尝到了权利的味道,她的野心渐渐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不堪的身世,众人的嘲讽,如果兰钺生和她分手,那她又将什么都没有了。 兰钺生决定送陆曼离开,结果陆曼死活不同意,她哭,她闹,很是疯狂。 兰钺生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完全可以让你留在兰家,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去动兰家。” 陆曼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 三个月后,陆曼被送走。 结果在她被送走的那一天出了事。 兰钺生的公寓突然起火,是陆曼率先发现,并且救出了江如月,又救出了兰钺生,自己却受了很严重的烧伤,被送进医院。 在通过植皮和整容以及后期的恢复之后,她的身体渐渐恢复,只是手腕处因为伤的太深而留下一个骇人的疤痕。 那是为救兰钺生而留。 两条人命,再加上一个永远也无法消除的疤痕,陆曼终究还是留在了兰家。 她不但留了下来,还彻底笼络了江如月的心,叫江如月把她看作亲生女儿。 其实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无缘无故的兰钺生的公寓就起火了?偏偏是江如月在的时候!当时那么多的人,就只有陆曼将人救了出来,还是兰家最重要的两个人。 兰钺生不是没想过处置陆曼,只是见自己母亲对陆曼上心,而她又是唯一一个能够陪在母亲身边,哄母亲开心的人,兰钺生经常在忙,不如叫陆曼留在江如月身边,就和那只猫一样,逗江如月开心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陆曼被留了下来一直到如今。 因为当年的两条人命,再加上温华的缘故,即使陆曼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纪清和,她还是安然无恙。 “当你在产房生安安的时候,子州要陆曼死,你不知道,当时他整个人恐怖极了,特别是医生说你们母女两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兰景逸轻笑一声,“说实话,那么多年过去了,便是当年被逼入绝境,我都没有见他这么失控了,眼眸猩红,要吃人一样。” “陆曼终究是温华的女儿,更是甜甜名义上的妈妈,再加上兰家处在非常时期,我不能叫子州就这么将陆曼给处置了,子州可以不管不顾,我不能。可以说,子州是因为我的劝阻才留了陆曼一条命。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而不是子州。”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给兰钺生当说客是么?”纪清和轻笑。 说实话,如果不是兰景逸亲口说出来,纪清和还真的不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隐情。 怪不得陆曼会在兰家如此嚣张,怪不得兰钺生不愿提起陆曼和他的那段感情,原来如此。 想起陆曼曾经对她的态度,再加上兰景逸说的,纪清和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兰钺生是将陆曼错认成了别人,你是说……” “十三岁那年,子州被绑架去了苏州,恰好遇见了同时在苏州外婆家的你,对子州来说,你是他最黑暗的生活中的一抹阳光,后来他坐上兰氏总裁的位置之后,每年都会回去看你一次,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这次,纪清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这些事情原本该子州告诉你,只是他的性格你也知道,有时候闷起来能够闷死自己也不多说一句,我看这次我再不帮一帮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会冷战到什么时候。” 闻言,纪清和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到陆曼,她还是抿紧了嘴唇。 知道纪清和的想法,兰景逸说,“你放心,如果不是她身上有点问题需要查证,我也不会留着她。” 听兰景逸这么说,纪清和点头。 从兰景逸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纪清和突然就不气了。 兰钺生刚从公司回来,就看到纪清和抱着孩子等自己,不禁心中一暖。 “怎么还没睡?” “等你。” 兰钺生上前,逗弄了一番安安,将纪清和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道,“不生气了?” “当然还生气!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纪清和嘴上这般说,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今天要不是大哥说,我还不知道,只是仅此一次,以后我不想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你的事情,哪怕你是有苦衷。” 她就差没说哪怕兰钺生觉得不好意思这句话了。 兰钺生回来之前,兰景逸已经给兰钺生打电话说过这件事了,他自然心里清楚。 虽然有点懊恼,但见纪清和不再生气,权衡之下,还是算了。 闻言,深邃望不到边的眼眸泛着妖冶的潋滟光芒,“好,我答应你!”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8章 安安不是兰钺生的女儿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安安是早产儿。 念及她在纪清和肚子就一波三折,再加上早产,纪清和同兰钺生商量之后,便给她取了安安,就是想让她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因为安安不足月,满月酒并未大肆操办,如今百日宴,兰钺生说什么都要大办。 兰钺生实在是太喜欢安安了,再加上安安长的像纪清和,更是叫兰钺生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放在安安面前。 知道兰钺生的心理,无非就是想要炫耀一下,不过纪清和心里也开心,便欣然同意。 上次二爷和兰钺生的较量,二爷一败涂地。 兰钺生并没有将二爷赶尽杀绝,而是让他回了欧洲,给了他一个庄子,叫他颐养天年,非但如此,还把他身边能够用到的亲信全部都处理了。 可以说,从今以后,二爷就像是没有爪牙的狮子,再厉害也只是个摆设。 这对二爷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偏偏兰钺生要的就是让他生不如死。 二爷一被清理出去,兰家除了自家人便是兰钺生的人,再加上各大媒体的大肆报道,一个生日宴瞬间成了头条,被炒的火热。 安安一早就被江如月抱下去给众人看了,纪清和换了件衣服,化了淡妆,收拾好自己之后,也下楼去了。 刚一下楼,就看到安安被一群人围着。 “好漂亮的孩子!” “是啊,像极了少奶奶。” “鼻子像兰少。” “诶,快看,都吐泡泡了!真的是好可爱啊……” 听着众人对安安的夸赞,纪清和眼底是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 自己的女儿受欢迎,她怎么能不开心? 只是,这份好心情在看到陆曼的时候,陡然沉了下来。 陆曼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看着纪清和,笑着说道,“真是令人喜欢的孩子啊!”陆曼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小孩子,意味不明,“希望你能够一直笑得出来!” 对于陆曼,纪清和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还不等她说话,就转身离去。 因为是百日宴,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屏幕上开始放安安这一百天来的生活照。 而纪清和则抱着安安陪人说话,这时人群哗然,面色各异,跟她聊天的人也脸色古怪,视线牢牢盯着大屏幕,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纪清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僵在原地。 原本属于安安的百日照不知道被谁换成了亲子鉴定书,而那份鉴定书上面竟然清清楚楚的写着,安安和兰钺生没有任何关系。 简直是荒唐! 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安安? 一瞬间,纪清和怒不可遏。 而一旁的兰钺生,显然也怒到了极点,面色阴沉,站在圆形讲台上,沉声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要这么污蔑我的女儿,这件事情我将采用法律手段调查个一清二楚,一定不会放过诬陷我女儿的人,敢跟我兰钺生作对,我不介意拉着整个兰氏陪你玩儿!” 掷地有声的坚决叫所有人后背一凉。 原本还惊疑不定,怀疑安安血脉的人,现在听兰钺生这么将,当下就明白,原来真的是有人在陷害他的女儿。 是啊,如果安安不是兰钺生的亲生女儿,这就证明纪清和给兰钺生戴了绿帽子。 兰钺生是什么人啊!兰钺生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他都拉了兰氏出来,斩钉截铁的说安安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还能有假? 所以说这份亲子鉴定肯定是假的! 虽然闹了这么一出,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是假的,也都没有在意。 但是江如月却不能不在意。 晚上,江如月特地将兰钺生和纪清和叫在一起。 “孩子到底是谁的?” 江如月开门见山,第一句就是这句话。 这么久以来,这是纪清和第一次和兰钺生一起和江如月见面,却不想她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句话。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心里能好受得了? 不说纪清和,便是兰钺生听母亲这么说,也不免满心失望。 他看着江如月,目光难辨,带着受伤,“妈,您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谁知,江如月却不为所动,“外面的人相信你说的,我却不能相信。你忘了当初她和宋司晨的那些视频了吗?她刚从宋司晨那里回来就怀孕了,现在又传出亲子鉴定的事情,你要我怎么相信?” “妈?”兰钺生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如月。 倒是纪清和,按着兰钺生,叫他先不要激动。 江如月心里怎么想的,纪清和明白。 只听她轻声问道,“我明白您的顾虑,兰氏的血脉不容混淆,我要求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不能做!” 兰钺生薄唇紧抿,猩红的眼眸昭示出他的怒气。 没有人比他清楚,做这个亲子鉴定意味着什么。 做个亲子鉴定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之后他和纪清和心中始终会有一个疙瘩,更重要的是,等安安长大了,她就会知道自己是被家人怀疑过血脉的孩子,你叫她一个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安安是我的女儿,跟本就不用做什么狗屁鉴定!”第一次,这是兰钺生第一次爆粗口,可见是气急了。“我兰钺生的女儿没有人能够怀疑!” 这句没有人,自然也包活了江如月。 见此,江如月也脸色不善,只是她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亲子鉴定必须做!” 她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往外走去,“从现在开始我去公寓住,什么时候做了亲子鉴定,我什么时候回兰家。” “妈!”兰钺生对上江如月的视线,语气是说不出的沉痛和失望,“您非要这么逼我么?” “不是我要逼你,我也是为了兰家着想,我不能叫兰家蒙羞!你再喜欢纪清和,兰家的血脉都不容混淆!” 双方僵持不下,空气陡然陷入沉寂。 最终,还是纪清和开口。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您是长辈,没有让您出去住的道理,就算走也是我走。” 说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想来确实讽刺,这一幕委实似曾相识。 “妈!这下您满意了?”兰钺生眸光猩红,眼底有水光闪烁,“当初小清生病被质疑时,您就是用同样的方法逼得我们住在了公寓,如今又要故技重施赶她走。是不是真的等我对您死心了,您才满意?” 江如月不禁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但是她的坚持叫她不容退缩。 见此,兰钺生闭上眼睛,掩去眸光中的痛楚,等再次睁开眼睛,里面已平静无波。 “您放心,不管如何,您始终是我的母亲。” 只是情却不在。 读懂了兰钺生话中的意思,江如月彻底软在了沙发里,她呆呆的望着兰钺生的背影。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闻言,温华劝道,“夫人您没有错,您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兰家,为了兰少好,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再说了,您可是少爷的母亲,少爷最重孝道,不管您做了什么他都会理解的。” “是啊……我做的都是为了他好,他会理解我的,会理解的!”江如月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温华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只是失神的江如月没有发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温华眼底的那抹嘲讽。 …… 兰钺生要陪着纪清和一起去公寓,被纪清和拒绝了。 见兰钺生的表情,纪清和叹了口气,说道,“说不失望和生气难过是假的,我没想到到现在安安还在被人怀疑,不过我想我能理解你妈的想法,只是我接受不了。” “我……” 兰钺生想要解释,却被纪清和笑着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解释了,在所有人都怀疑我的时候只有你站在我的身边支持我,这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和安慰,我已经满足了。只是现在情况这么尴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不开心,我还是去公寓住吧!” “二爷的事刚告一段落,公司的事情正在回笼,你那么忙我不希望你太累,如果你想来公寓就来,我和安安等你,只是那毕竟是你妈。” 纪清和再和江如月不和,对兰钺生来说那终究是他的母亲。 她和江如月这样子,最难受的是兰钺生。 而她深爱着兰钺生,自然不想让自己爱的人为难。 兰钺生喉头滚动,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将纪清和抱住,深深吻了下去。 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手,却仍然抱着她不松开。 纪清和感受到了,他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在这个吻当中。 “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安安受委屈的。” 纪清和点头,眼底满是信任和依赖,“嗯,我知道!” 兰钺生将纪清和送到公寓之后,公司有急事,就又回了公司,等安顿下来后,纪清和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安安的尿不湿。 于是就让崔云陪着她一起去。 没想到在商场却被几个黑衣保镖拦截住。 “纪小姐,陆老太爷有请。” 陆老太爷? “你们是陆家的人?” “是!” 话音刚落,崔云满脸戒备。 “纪小姐,还请您不好反抗的好!”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199章 陆承和出现了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家的人你们也敢拦?”崔云挡在纪清和面前,冷眼瞧着那帮人。 “崔云。”纪清和从崔云的身后走了出来,示意她不要着急,这才看着那几个人,“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好在他们没有没收纪清和的手机,上车之后,纪清和亲自给兰钺生打了一个电话。 怕吓到兰钺生,她语气比较委婉,告诉他她和崔云遇到了陆家的人,想去见见陆家的人。 兰钺生闻言,说了句,“好,等我。” 挂了电话,车子行驶了大概三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的别墅区。 陆家在最里面,建筑面积大的吓人,中世纪的法式建筑,很有情调。 那些人直接将纪清和带到书房。 她推门进去,看到的是一位中国老者,约莫八十多岁。 不知道为什么,纪清和突然想笑。 这些大家族的人似乎总喜欢往国外钻,什么道理。 见纪清和来了,那位老者并没有说话,而是认真打量着纪清和。 上位者的威严叫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面对他锐利的视线,纪清和毫不退缩。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那位老者才轻笑一声,“原以为纪家老头亲自叫你只是传言,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说完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很少有人能够被我看五分钟还镇定自若,你算一个。” 纪清和勾唇浅笑,并不言语。 陆老爷子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在跟她完策略呢!想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陆家一直很注重血统,是不会让陆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这点我希望你明白。”陆老爷子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若不是梁凤华的有意欺瞒,我们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找到你,既然是你陆家的孩子,那就要认祖归宗,这两天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来,过段时间我再安排把你介绍给陆家的人认识,你放心,我能够叫你回来,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至于纪家,我会派人去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瞧,真是贴心,连她的退路都想好了。 “所以呢?”纪清和依旧浅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陆老爷子虽然笑着,视线却凌厉了几分。 “我想您可能搞错了,我姓纪,我的父亲是纪儒生。” “哦?看来你这丫头是想做亲子鉴定了?” “您认为我会需要那一张纸吗?”纪清和不答反问,“他不过是提了一个精、子而已,除此之外他还给了我什么?” “小丫头,有事情是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希望在我还没有生气之前你能够尽快改变主意,以及和我好好说话,要知道,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像你一样这么放肆!” “这么说倒是我的荣幸了!不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陆老爷子依旧笑着,但眼神冰冷,“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在陆家多呆几天吧!” 纪清和刚从书房出来,崔云就走上前去,急切的问道,“少奶奶您没事吧?” “没事。”纪清和安慰她,“只是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两天了。” 崔云脸色微变,“难道说……” “不错!” 其实对于陆家知道纪清和是陆家孩子的这件事她们早就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被知道。 “那陆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想让我回陆家罢了。”两人正说着,就见兰钺生来了,只可惜两人只打了一个照片,纪清和就被带走了。 纪清和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表情,兰钺生收到后对她点点头,尔后去了陆老爷子的书房。 纪清和不知道陆老爷子怎么跟兰钺生说的,兰钺生打电话给纪清和,说最多让她在兰家呆三天,三天之后他来接她。 “为什么?”纪清和抿紧嘴唇。 平时的话,一般有什么事,兰钺生不说纪清和也就不问,但是这一次她问了。 “小清,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卿卿……”兰钺生叹气,“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但是你问一下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你真的不想见吗?” 纪清和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乖,我三天后来接你。” 挂上电话后,纪清和看着窗外,久久没有言语。 兰钺生说的不错,她一直都在抗拒,一直都在逃避,她其实是想见陆承和的。 很想见很想见。 陆家人对纪清和还是极好的,态度客气,为人和善,吃穿用度什么都按照最好的来。 只是在下午,纪清和突然准备睡觉,门却被人推开。 来人除了一个医生两个护士之外,还有一个管家,那个管家纪清和见过,就跟在陆老爷子身边。 见这个阵势,纪清和猜到了几分。 “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需要小姐您的一点血和骨髓而已。”管家语气温和,却面无表情,他冷冷的看着纪清和,“您是聪明人,反抗的结果也是一样,所以希望您能够乖乖配合。” 纪清和咬牙,她就知道躲不过。 那些人动作也快,抽了血和骨髓之后,就拿去化验了,留下纪清和神色沉思。 抽血她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还要进行骨髓配对? 一般情况下,只有在进行某些手术时才会进行骨髓配对,难道说…… 不怪纪清和想太多,实在是这样的事情太叫人容易想歪了。 事实证明,纪清和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等到晚上的时候,抽了她血的那个法国医生又来了。 只是这次除了管家还多了几个保镖。 纪清和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警惕的看着他们,全神戒备,“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次管家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叫那些人将纪清和带走,说的是法语。 但纪清和还是听懂了。 管家说的是:“直接带去手术室!” 带去手术室?去手术室干嘛? “放开我!我不会跟你们去手术室的!” 管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纪清和竟然能够听得懂法语。 不过他也不在意,听懂就听懂,“小姐您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有一点点利用价值!否则的话早就变成了一枚弃子。”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如同那个不知死活的陆曼一样!”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将她带走。 此时的纪清和有些庆幸,幸好崔云将孩子带出去了,否则她真怕孩子也会有危险。 她算是知道了,陆家这些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们是不会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 在此之前,纪清和想过无数种和陆承和相见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她见到陆承和的时候,正被那些保镖架着往手术室去,而陆承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纪清和曾经看过他的照片,混血法国人,五官深邃英俊,一双碧眼无比深情,而真实的陆承和比照片上要成熟苍老许多,但正因为如此,却给他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或许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的关系,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 整个人很瘦,非常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只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优雅,让他像极了漫画中的中年吸血鬼。 在看到陆承和的那一刹那,不只是医生,就连管家也愣住了。 只一瞬就恢复了过来,只见他笑着走上前去,用法语对陆承和说道,“少爷,您怎么出来了?” 看他的表情以及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陆承和平时并不轻易出来,而他现在出来是一件很叫人意外和震惊的事情。 陆承和从出现视线就一直落在纪清和身上,“放了她!” 他说的是中文,发音很标准,但是嗓子很是沙哑,舌头也有些僵硬,显然是许久不曾说话的缘故。 对于陆承和开口说话,管家更加震惊,不过听到他说话的内容后,满是为难,“少爷,她是……” “放了她!” 陆承和再一次重复。 管家没有办法,咬牙,只能叫人把她放了。 陆承和抬脚向纪清和走去,他步履缓慢,才几步路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在纪清和面前站定之后,他深深的看着她,许久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她的头,却被纪清和躲过。 手落空后,陆承和眼底划过浓浓的失落,不过他没在意。 待收回手后,对她说了句,“跟我来。”尔后转身走在前面。 纪清和看着他的背影,只一秒钟就跟了上去。 相对于管家,她更相信陆承和。 先不说是陆承和的出现制止了管家,就凭陆承和方才看她的表情,她敢肯定,她跟着陆承和走一定会比被管家带着进手术室要好的多。 管家见纪清和被陆承和带走,眼底满是不甘和焦急,待人一走,他赶紧去了书房找陆老爷子。 陆承和将纪清和带到最后面的一个房子里面,大约有两百多平方米,卧室书房客厅连在一起的那种。 纪清和刚进房间,就愣了几秒。 因为别墅的墙上到处挂的都是她的妈妈梁凤华和陆承和的合照,满墙壁都是。 从照片可以看出来,他们拍这些照片的时候,两人还没有分手。 不过只一瞬,纪清和就收回了视线。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0章 请告诉你妈妈,我爱她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个房间没人敢进来,你放心呆在这里,晚点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纪清和抿了抿嘴唇,“我可以把孩子也带过来吗?” 孩子在崔云那里,她担心那些人会利用孩子俩威胁她。 显然,陆承和也想通了这点,“你放心,只要他们知道你是被我带走的,就不敢把孩子怎么样。” 但还是说道,“请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叫人把孩子抱过来。” 陆承和对纪清和很是客气,看似高贵凛然,实则小心翼翼,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讨好和试探。 纪清和垂下眼眸。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他们之间除了血缘,并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未亏欠过她什么,唯一亏欠的,是她的母亲。 孩子很快就被抱来,崔云也来了,不过守在外面。 纪清和抱着宝宝,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地。 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一看到纪清和就咧着嘴角笑。 看着她纯真无邪,清澈透明的眼睛,纪清和忍不住笑了。 女儿就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只要宝宝永远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她做什么都愿意。 见纪清和抱着孩子不断的小声逗弄,陆承和的一颗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我可以跟她握个手吗?”陆承和问道,带着试探。 纪清和闻言,点头,“当然可以。” 陆承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安安看到有人来摸自己,竟然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了陆承和的大手。 陆承和愣住了,纪清和也愣住了。 尔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他看着安安许久,突然开口,缓缓说道,“可以跟我说说你妈妈的事情吗?” 纪清和晃着宝宝的手微微一顿,尔后轻笑一声,“您想听什么呢?” 想听什么? 自然是她的一切,她所有的生活,他都想听。 “都好。”他沉默半响,“说你能记得的吧!” “我觉得我妈妈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纪清和语气轻快,像是两个好友聊天一般,仔细听却可以挺纯她话中的冷意。 “在我的印象中,她活的很肆意,随心所欲,我的爸爸很爱她,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他竭尽全力都会办到。但是很多时候,她的要求和想法都说不出的刁钻。记得有一次,寒冬腊月,她吵着要吃竹筒糯米,我爸爸为了哄她开心,半夜爬起来就给她去买……” 刚开始的时候,纪清和确实是故意说这些给陆承和听,想要刺激他。 她心里对陆承和有气。 然而陆承和听纪清和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表情不见,依旧笑着,有怀念,有宠溺,还有淡淡的无奈,更多的是那种浓浓的爱意…… 到最后,纪清和不再忍心继续刺激他,便说了些她妈妈别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时间久远,纪清和说的没有章法,条理也不是很清楚,但说道开心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去笑。 见她笑,陆承和也跟着笑。 从自己女儿的口中听自己最爱的人的事,陆承和已然满足。 他觉得自己等待了二十多年,守了这么久的孤寂,终于得到了回报。 他很开心了。 听到最后,陆承和终于开口。 他说,“你可知道,我和你爸爸也是好朋友,但也是情敌。” 纪清和嘴角的笑容收了几分。 “是他夺人所爱,趁虚而入,如果不是他,我和你妈妈根本不会是今天这样。” 纪清和的笑容彻底消失。 严格来说,当年的陆承和与梁凤华才是众人羡慕的一对情侣,而纪儒生是陆承和的好友,却一直暗恋者梁凤华。 陆承和被陆家带走彻底回不来之后,是纪儒生一直陪在梁凤华身边,打动了她,并且不顾众人反对,和她结了婚。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纪儒生确实趁虚而入,钻了陆承和的空子。 只可惜…… “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是怪谁呢?当初你被陆家带走,我妈妈被你的家人追杀时,你在哪里?是我爸爸护着她躲避你家人的眼线,这才叫她活了下来,并且安全生下了我。你说我爸爸夺人所爱,那你可想过如果不是他我和我妈早就死了,那么现在的你根本就见不到我,更不会听我讲我妈妈的故事,以慰藉你愧疚不安的心!” “你说不是我爸爸,你和我妈妈不会是今天这样,你是想说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做一对恩爱的情侣吗?”纪清和嘴角隐约带着讽刺。 “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我妈妈在知道你有了陆曼这个私生女,以及苏言那个私生子之后,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不论你是因为什么和那些女人上床并且有了孩子,但你背叛了我妈妈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凭什么觉得这样的你还能配的上她?” “更何况,你还有一个一心想要置我妈于死地的家人!就在刚刚,是你的家人要将我带到手术室,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面对纪清和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原本就面色苍白的陆承和愈发没有半点血色。 表情痛苦复杂,眸光晦暗莫测,带着纪清和看不懂的神色。 不过,他脸上却一片坦然。 对上纪清和犀利的目光,他浅笑,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他知道这一切如果真的不一样,他和梁凤华依旧没有结果。 他明知道这一切,还是当着纪清和的面说了出来,为的就是想让这个丫头将藏在心底的愤怒,不满,怨恨,全部都说出来。 他是第一次见纪清和,但她是他的女儿,血液无法割舍。 何况,她太像阿凤了。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明明痛了却不说。 这是他的女儿,他不想她难受。 既然她开不了口,那他帮她。 有些话只要说出来了,心里就舒服多了,一切也都会好起来。 一句我知道,叫纪清和瞬间明白了陆承和的想法。 她脸色微微一变,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我的,也知道你恨我,”陆承和笑容慈爱,语气温柔,“亲爱的宝贝,对不起,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岁月陪着你,一起成长,给你快乐和幸福。”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太温柔,亦或是当时的气氛太感人。 陆承和的这一句话,叫纪清和堪堪掉下泪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掉在安安的脸上,开出一朵朵透明色的小花。 小丫头不知所以,感觉脸上痒痒的,咧着嘴吧咿咿呀呀笑着。 陆承和说,“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一直幻想,你会长成什么样,像谁多一点,有没有想我,过的好不好,学习怎么样,是不是和别的孩子一样顽皮。” “请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既然你妈妈过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我会安排人将你送回去,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最后的最后,他还说,“其实,我很感谢你爸爸,虽然我嫉妒他嫉妒的要死。” 如果不是纪儒生,梁凤华真的就活不下来了。 “如果可以,请告诉你的妈妈,就说我爱她,永不曾改变。” …… 如陆承和所说,陆老爷子确实来这里要人了。 他知道陆承和将纪清和带走,气的脸都绿了。 管家扶着他,气的他在外面扯着嗓子直吼,“就说你还要命不要命了?你就真的这么想死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你这么做对的起你的父母,对的起陆家上下吗?陆,你真的太自私了!我对你很失望!太失望了!” 他后面说了什么,纪清和并没有听到。 因为陆承和将门关上了,她呆在房里,别墅的隔音很好,根本听不清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候,陆承和又进来了。 或许是刚刚和人争吵,动气的缘故,他的脸色很不好,精力也差了很多。 见他脚步虚浮,纪清和犹豫半响,还是走上前去,主动扶着他。 双手相触的一刹那,两人纷纷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一颤。 父女之情,不过如此。 陆承和眼睛湿润,看着一旁扶着他,抱着外孙女的女儿,他想,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纪清和知道陆承和要说什么,她一直在等。 没想到,陆承和一开口,就是,“我让苏送你回去吧!” 纪清和一愣。 她很想回去的,很想很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陆承和说送她回去的时候,她竟然迟疑了。 有不舍,有复杂。 陆承和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按了内线,叫来苏言。 纪清和咬牙,对他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几步路之后,她停住脚步,复又回头,看着陆承和,突然笑了。 笑容明媚。 只听她说道,“其实,我妈妈从来没有恨过你,你一直在她的心底。她同你一样,都深深记挂着彼此。” 果然,在纪清和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承和那双迷人的碧色眼眸中,溢满了泪水。 他张了张嘴巴,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只有嘴巴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纪清和看清了,他说的是,“我爱你们。” 纪清和笑了笑,转头走了。 在转头的一刹那,泪水悄然滑落。 其实有些人,有些事情,真的可以不那么计较。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比如陆承和。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1 他为你放弃自己活命的机会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纪清和出了陆家大门时,果然看到苏言在外面等着她。 一身白色西装的他倚在黑色奔驰轿车旁边有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侧脸英俊迷人。 与记忆中温润如玉的苏言不同,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冷漠,淡薄,手段残忍,没有一丝感情。 看着这样的苏言,纪清和一阵恍惚。 她早该发现的,苏言的侧脸和陆承和极其相似,要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没人会相信。 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苏言才开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就算纪清和会发现,也不是现在,起码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没想到自己会暴露的这么快。 “很难猜吗?”纪清和笑了,有些酸涩,“你对我太了解,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对我的一些小习惯太过了如指掌,比如我喝东西的时候习惯左右边距离手掌十五公分,如果不是特别用心做过功课,根本不会留意。” “其实你表现的已经很好了,包括你送我的花,给我的蛋糕,让我误以为你是喜欢上了我。” “难道没有吗?”苏言反问,语气玩味,“你确实相信了。” 纪清和轻笑,“是啊,我是真的以为你喜欢我,但是眼神不一样。” “苏言,你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想要别人信以为真,起码你要先骗过自己。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有时候在看着我的时候,眼底偶尔流露出来的嫉妒和羡慕,以及挣扎的表情。虽然很微妙,可是别忘了,我自己对心理很有研究。” 苏言轻笑,“我早就说过,你很聪明!” 他看着纪清和,饶有兴趣,“还有呢?” “当时我在国内被宋司晨绑架,是陆曼的手笔,但是兰钺生后来告诉我,他放在我身上的定位哪怕被摔坏了,但还是可以查到之前的记录,然而却被黑客入侵,根本查不到之前的信息。还记得有次我们去上课,遇到一位外国友人的电脑被病毒入侵,是你帮他修好的吗?他当时就说,你太厉害了,就是黑客都没有你厉害。” 苏言眼底带着诧异,“那么小的一点事情,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而且你是怎么将两者联系到一起的?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陆曼。” “我之前也不敢确定,你和陆曼是否认识,直到上次我在这里又一次被宋司晨绑架,我才敢确定,因为太巧合了,如果你不是真的了解陆家,了解我和陆承和之间的事情,就根本不会断定我在听到你知道陆承和的消息时一定会来。偏偏一向听话的甜甜那个时候非要跟着我,包括在洗手间外面被绑架。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人在我身边监视我一样,对我了如指掌,所以我才敢确定你和陆曼真的认识。”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陆承和的儿子,我的哥哥,”纪清和轻笑一声,“你曾经亲口告诉我,你的父母在法国,但是你在一出生的时候,却被送去了孤儿院。在你七岁的时候,你被一对老夫妻领养,是他们给了你新的生活,让你变成了真正的王子。根据具体的时间,再去推算合适的人群,想要调查出来,并不难。” “如果我没猜错,那对老夫妻,应该就是已经过世的陆老夫人和陆老爷子,对吗?” “啪!啪!啪!”纪清和话音刚落,苏言就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 “你果然很聪明,我很佩服你。所以,你就是这么肯定,我是陆承和的儿子的?” “仍然不确定啊!” 在苏言的疑问中,纪清和挑眉一笑,“是陆承和自己承认的。” 她当时在见到陆承和时,故意在他面前说,他已经有了苏言这个儿子和陆曼这个女儿,还拿什么去求她母亲的原谅。 如果苏言不是陆承和的儿子,他肯定会否认。 但是他没有。 非但没有还承认了,并且说让苏言送她回来。 陆承和一承认,纪清和前面所怀疑的一切全都成立。 苏言听罢纪清和说的,也忍不住佩服。 “没想到到头来,我们都被你算计了。” “所以,你费尽心机的接近我,真的是因为陆家?你到底是谁的人?陆老爷子?还是陆承和?”纪清和抿紧嘴唇,问道。 问出这样的话,她心里确实很难受。 谁能想到,她以为的好朋友,接近她另有目的。 “只是我很好奇,你遇到我那么久,为什么不迟迟动手?”纪清和又问。 苏言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答反问,“你恨他吗?” 纪清和垂眸,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问她恨不恨陆承和。 许久,纪清和才说道,“在今天之前,我是恨他的。” “那么今天之后呢?” “……不恨了。”她看着苏言,笑了,“因为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母亲,这就足够了。”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不知道陆承和和她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他可以将她母亲的照片贴满房间二十多年,对她母亲的爱从不改变,她就知道,他是爱她母亲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恨的呢? 苏言闻言,低低的笑了。 笑的停不下来,到最后放声大笑,眼角隐约溢出了泪水。 纪清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许久,他才止住笑声。 只听他道,“你不恨他,那他做得这一切,也值了。” 说完这句后,苏言看着纪清和,“如果不介意,就请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回去的路上我再和你说。” 纪清和依言上了车。 在苏言的叙述中,纪清和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陆承和从一生下来就患有家族遗传病,刚开始这种病并不明显,直到他慢慢长大成人,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种病,迄今为止在医学上并没有先例,连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包括有什么医治的方法。 这种病若是发作,会叫人迷失心智,做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在陆承和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宴会上,他因为酒精中毒,病情突发。 失了神智的他和陆家一个女佣发生了关系,那个女佣就是苏言的妈妈,是个心地善良,很温柔的亚洲女人。 陆家给了苏言的妈妈一大笔钱,让她离开了陆家。 没想到,十个月后,她竟然生下了一个儿子。 陆家是绝对不可能让陆承和背上任何一个污点,这个孩子自然是不能要。 那个女佣显然也知道陆家人的手段,便赶在陆家人之前,将苏言送走,自己自杀而亡。 陆家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只能继续寻找苏言的下落。 与此同时,大学时代的陆承和认识了在法国留学的梁凤华,两人一见钟情,成为当时学校内人人羡慕的情侣。 然而,在两人交往的两年后,又一次出了意外。 陆家设宴,邀请上层名流前来庆祝陆家生意上的又一次成功,江如月作为兰家人应邀前来。 与她一起的,还有陆曼的妈妈,温华。 都说是陆承和碰了酒,引发酒精中毒,这才酒后乱性,和温华发生了关系。 其实不是的。 当时有一个特别喜欢陆承和的女孩子,她给陆承和下了酒,想和陆承和上chuang,结果被陆承和发现酒有问题。 可惜为时已晚。 他推开那个女孩,在回房的路上,碰到独自一人的温华。 温华见陆承和年轻英俊,又喝醉了酒,便好心扶他。 当然,其中不免温华生出了一点小心思。 就这么,两人发生了关系。 整整一夜。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承和脸色铁青,却被陆家人劝阻,而陆家人因为陆承和,便叫温华一定要生下肚子里面的孩子。 温华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嫁到陆家,就生下了那个孩子。 被取名为陆曼。 然而,很快,陆曼就成为了一颗弃子。 “你知道为什么,陆家人非要温华生下孩子,而在陆曼出生后,她又成了一颗弃子吗?” “为什么?”纪清和问道。 “因为骨髓配不上!”苏言冷笑。 在陆家话巨资投资下,终于找到了医治陆承和的方法。 他这个病并不是心理层面,而是身体层面,表现在大脑层。 然而,陆承和的肾脏,心脏,都有问题,如果要做脑部手术,必须先做心脏手术和肾移植。 可惜陆承和血型特殊,唯一快捷有效的途径,就是找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温华心思不纯,仍然要她生下孩子的原因。 只可惜,陆曼和陆承和的骨髓根本不配对,于是她就成了一枚弃子。 值得安慰的是,这个时候的陆承和同梁凤华在一起,并且有了孩子。 于是陆家将主意打到了梁凤华的身上。 于陆承和来说,梁凤华是他最爱的女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叫自己的孩子出事,哪怕是死。 然而,他的病越来越严重,而陆家的手段也越来越强硬。 他和梁凤华,终于没能走到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陆承和被陆家强制性带走后,梁凤华被追杀的原因。 包括后来纪清和出生以后,纪儒生告诉所有人,纪清和是他的亲生孩子,就是为了躲避陆家的人。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2章 尘埃落定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梁凤华这里失了机会,唯一的希望就是当年那个被送走的孩子。 在苏言七岁的时候,陆家的人终于找到了他。 可惜,骨髓依旧配对不成功。 陆家就将计就计,将苏言彻底培养成了一颗棋子,精通电脑的黑客,以入侵世界各国医学院的电脑,好为陆承和寻找可以配对的肾脏和心脏。 就在陆家人以为没有任何可能的时候,纪清和出现了。 陆家的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有可能的希望。 便派苏言去了Z国,并且和纪清和认识,逐步取得纪清和的信任,想将纪清和带回陆家,从而救陆承和。 但是碍于兰钺生的关系,他们并不敢直接将人带走,只能慢慢的,将计就计,借着别人的手,将纪清和带回来。 这样不但可以得到纪清和,还能不被兰钺生发现,与兰钺生为敌。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寂。 纪清和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她一直想不通的陆承和既然那么爱她的妈妈,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上床? 难道男人真的可以将爱和xing分开吗?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在做那些事的时候,陆承和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他是清醒了,恐怕他宁可死,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梁凤华明知道陆承和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仍然会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吧! “那么,检查结果到底……” “呵!”苏言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看着纪清和,眼底是她看不懂的表情,“完全吻合!” “轰隆——”一声,纪清和只觉脑海中有什么炸了。 “你看,他果然只喜欢你。”苏言语气说不出的酸涩,“或许你不会知道,他其实有多么想活下去,想活着看一眼你的妈妈,去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如今这个机会来了,他却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活了,你就会有生命危险,人如果缺少一颗肾是可以继续活下去,可如果连心脏也要换了呢?” “纪清和,对他来说,你真的比他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他在陆家那么多年,恨那个男人恨得要死,却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底,他有多么渴望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的爱。 父爱于他来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所以他在恨陆承和的同时,又忍不住去关注他,去了解陆承和的一切。 陆承和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的执念。 他要用一个健康的身体,去到梁凤华的身边。 哪怕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哪怕她已经不再爱他,只要看一眼,只一眼就好。 用健康的身体,亲口告诉她一句我爱你,是陆承和最大的心愿,也是他支撑到现在的勇气。 然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人是纪清和,陆承和断然放弃。 苏言承认,他真的很羡慕纪清和。 很羡慕,很羡慕。 怪不得陆老爷子会说陆承和不要命了,会那么气急败坏。 原来如此。 纪清和哭的不能自已。 她终于明白,她走的时候,陆承和看她的眼神是什么含意了。 于陆承和而言,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纪清和了。 “苏言,苏言……”纪清和抓着苏言的胳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哭着祈求,“你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他说,我有话告诉他!” 苏言并没有答应,“我就知道,你在知道真相之后会回去,但是我不能送你回去。你可知道如果你再回去,陆老爷子他不会放你走的,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回去,那么我一定会后悔!” 纪清和再次祈求,“苏言,我求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苏言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他终于打了方向盘,掉头回去。 陆承和没想到纪清和会突然回来。 在看到纪清和的一刹那,他眼底划过惊喜的光芒,瞬间又被焦急和愤怒代替。 “苏,为什么带她回来?” 纪清和上前,挡在苏言的面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她看着陆承和,咬牙,“你一定要等我!” “既然你那么爱我妈妈,那么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她?”她对上陆承和的视线,一字一句说道,“你放心,我会让我妈妈来这里,我会让你再一次见到她,到时候,你想要说的话你都亲口告诉她,好吗?” 陆承和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泪水溢满眼眶,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纪清和笑了,“所以,请您一定要等我!” …… 梁凤华不知道陆承和活着。 所以在接到纪清和电话的时候,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杯子,滚烫的热水洒了自己一身都没有察觉。 在纪清和说明原因之后,她果然来这里见陆承和。 当然,是纪儒生陪着她一起来的。 梁凤华和陆承和到底说了些什么,纪清和不知道,纪儒生也不知道。 众人不约而同的都给了两人一天的时间。 他们像是在学生时代一样,一起看书,一起说话,一起晒太阳吹着风,听着歌剧。 或许是真的大限将至,在那天晚上,陆承和撒手人寰。 当时的他就在梁凤华的旁边,是在睡梦中离去的。 走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陆承和,梁凤华泪如雨下。 她到底还是深爱着这个男人。 很爱,很爱。 陆承和在得知纪清和存在的时候,就比所有人都最先一步知道,纪清和一定是他的女儿。 他就是这么相信梁凤华,同时也相信纪儒生对梁凤华的爱。 所以,他早就立好了遗嘱——把陆氏交给纪清和。 在陆承和的葬礼上,牧师宣布遗嘱的时候,陆老爷子的脸色很是难看。 陆家的男人不但长情还专情。 陆老爷子对自己的妻子,真爱一生。 所以他爱他们的孩子。 而陆承和作为他最爱儿子的孩子,所以在陆承和的父母双双出车祸离去之后,他就将双份的爱都给了陆承和。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惜代价也要陆承和好起来的重要原因。 而况,爷孙之间隔辈最亲。 这点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是以,就算陆承和再生气陆承和的选择,仍然选择了遵从他的遗嘱。 将陆氏给了纪清和。 纪清和是不要的,但是陆老爷子却说,“这是你爸爸的心血,留着它,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这个失去陆承和的老人,瞬间老了很多岁,身材佝偻,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 看着他的背影,纪清和下了一个决定。 她跑上前去,站在陆老爷子的面前。 见是纪清和,陆老爷子脸色不好,“你还想干什么?” 纪清和将安安抱起来,对他笑道,“既然陆氏已经是我的了,那我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很忙,如果可以,我想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安安,可以吗?” 纪清和知道,这个老人心高气傲,如果她直接说照顾他,他不但不会高兴,还会生气的。 而安安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安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对着陆老爷子,咧着嘴吧直笑,口水洒满衣襟。 陆老爷子不禁眼眶湿润。 他喉头哽咽,半响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哼了一声,“我没时间!” “所以我才拜托您啊!不会打扰您太久的,每天一个小时就够了,好不好?” 老爷子含糊着说了一句,“再看吧!” 只是垂在身侧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的手,彻底泄露了他的心情。 看着这个样子的老爷子,纪清和抿嘴偷偷笑了。 她知道,如果陆承和看到她这么做,一定会很开心的。 除了这一点,更重要的是,纪清和的爷爷,也就是纪老爷子,在生前不止一次跟纪清和提到过陆老太爷子。 说陆老爷子虽然做事偏激,但确实是个好朋友,值得相交。 每次提起陆老爷子,都很是敬佩和感叹。 纪清和想,连爷爷都觉得好的人,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何况,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救陆承和而已。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陆承和的葬礼结束之后,梁凤华难过了一段时间,便将这段感情珍藏在了心中。 陆承和已经走了,她还要继续。 何况,她还有纪儒生。 梁凤华和纪儒生住在兰钺生安排的公寓,每天带带安安,也算是逍遥自在。 陆老爷子依旧在陆家,只是之前的他不但要忙着公司,还要照顾陆承和,更要忙陆家的事。 现在他把一切都交给了纪清和,自己则每天跟管家找小孩子的玩具,陪安安玩,过的好不自在。 倒是苦了纪清和,刚接手陆氏,忙的脚不沾地。 好在,还有苏言帮她。 陆承和在遗嘱里有写道,将陆氏15%的股份给苏言。 苏言也正式改名为陆言。 苏言之所以怨恨陆承和,是因为他得不到陆承和的爱,如今知道陆承和其实是在乎他的,已经够了。 何况,过去的恩恩怨怨,已经随着陆承和的死烟消云散,重要的是以后。 苏言一直都帮着陆老爷子打理陆氏,如今接起手来,根本不费力。 对于陆曼,陆承和虽然心痛她曾经多次陷害纪清和,但错误是他造成了,便还是留了3%的股份给陆曼。 而兰钺生也要忙兰氏的工作,二爷的人终于被踢走,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于是,就造成了原本每天都可以见面吃饭的小夫妻,如今好几天都见不到一次,更不用说坐在一起吃饭了。 每次听到兰钺生阴沉的怒气,纪清和都温柔的好言相劝,顺毛撸他。 挂上电话后的纪清和忍不住笑了。 如果就这样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3章 同归于尽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游艇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漂浮,晚风吹着海浪,伴着浓浓的海腥味,将人包围。 纪清和睁开眼睛,视线模糊。 她用力眨巴眼睛,许久才透过夜色,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黑沉沉的海面上,没有半点光芒。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绑起来的手,以及一旁的崔云,不由苦笑。 为什么她总是会遭遇绑架这样的戏码! 如果买彩票的话,她一定是头等奖。 就是拍电视都没有这么幸运的。 “醒了?” 纪清和听到声音,眸光微缩。 她转过头去,果然看到陆曼从甲板那边走了过来。 没错,就是走了过来! 纪清和将视线落在她那双腿上,目光沉沉。 “怎么?看到我的腿没事,很惊讶?”陆曼嘴角带着阴鸷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纪清和。 “是挺惊讶。”纪清和点头,“我好奇你是怎么在兰家隐瞒下来的?要知道,大哥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是,他是不好骗,不过还要多亏了他对我的不在乎,否则我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顺利呢!” “所以,你的腿一直都没有问题?” “谁说没有问题了!” 陆曼突然收了笑容,她蹲下身来,一把拽住纪清和的头发,逼近她,几乎要将脸贴到她的脸上。 “兰钺生对你可真是好啊!竟然真的下狠手将我打成重伤。” “你知道骨头齐齐断掉碎裂的滋味吗?你知道五脏六腑被挤压到变形无法呼吸是怎样的吗?你试过被肋骨刺穿内脏的感觉吗?你经历过被活活打到不能呼吸吗?” “纪清和!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 “呵!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算计我,一心想要我死,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说白了还不是你自己作死!”纪清和闻言,连连冷笑。 “我自己作死?到底是我自己还是你逼我的!”陆曼拼尽全力吼出这一句话。 “纪清和,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纪清和反问,眉眼之间尽是冷意。 正说着,一旁的崔云也醒了。 纪清和趁陆曼不注意,给崔云一个眼神。 崔云会意,安静的呆在一旁不出声,而是暗中想办法解开绑住自己手的绳子。 她没想到,陆曼会在她和少奶奶回家的时候绑架她们。 幸好安安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否则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现在的你还想对付我?别开玩笑了!”陆曼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潮,继续冷笑,“落到我手里你还想完好无损的出去?不在你身上收回点利息,怎么对得起我曾经受过的苦?” “听你的意思,说来说去怪我咯?”纪清和当真觉得陆曼不可理喻。 她的反应,彻底激怒了陆曼。 “难道不应该怪你?”陆曼大声嘶吼,“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肯定早都嫁给了兰钺生,早就成了兰家最有权力的那个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是你毁掉了我的幸福!” “你明明不是纪家的孩子,可是一出生却享受着公主待遇,纪家人对你百般疼爱,几乎是要什么给你什么!而我呢?一生下来就被人嘲笑是个野种,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嘲笑我妈想做陆夫人想疯了,说我们痴心妄想!” “你知道那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熬啊熬啊,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却远不及你的一句话,纪清和你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这一切!包括兰钺生,他为了你竟然可以放弃整个兰氏,为什么对我就不可以?你到底有什么好?” “陆承和他睡了我的母亲,他们陆家就花言巧语哄我母亲生下了我,结果呢?发现我没有用就丢到一边了!还有陆承和,在他的眼里只有你才是他的女儿,我算什么?就连那个苏言,即便那么不受陆承和待见,都能够得到陆氏15%的股份!而我呢?他们利用完我了,才给了我3%的股份?当我是什么?打发要饭的吗?” “3%!连苏言的零头都不够!我怎么甘心!”陆曼说道这里,面容狰狞,像极了从深渊来的恶鬼,丑陋极了。 “整整一个陆氏,那么大的家产,那么多的人,陆承和一声不吭就留给你了,凭什么!” 寂静的海面暗涌翻滚,海浪夹杂着陆曼的嘶吼,叫人不由心惊。 纪清和一直沉默不语,在她说完最后一句之后,终于开口。 “是啊!我也问过我自己,到底凭什么!” 她语气淡然,表情沉静,从容不迫,“你说我一出生就荣华富贵,得到了所有人的疼爱,你又何尝不是?” “江如月她给你最好的资源,把你当兰家千金一样养着,你吃着兰家的用着兰家的,享受着兰家的一切,回过头来却说自己不被疼爱,陆曼就说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别跟我提江如月!你懂什么!”陆曼大吼,“你以为她是真的对我好?她不过是通过我来显示自己的高贵善良罢了!否则大家怎么知道她江如月重情重义呢!” 陆曼脸上满是不屑。 纪清和被她这番说辞彻底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陆曼就说你的脸呢?你的钢琴是著名大师莫卡尔老师亲自教的,你可知道为了能够叫莫卡尔老师教你钢琴,江如月通过兰家托人说了多久人家才答应的吗?你又是否知道你身上从头到脚包括吃的穿的,哪一个不是顶级奢饰品?不说别的,就你身上这件衣服,拿出去少说也十几万了,我若是江如月,如果真的为了名誉,早就去成立慈善机构了,要知道捐赠一个贫困山区的孩子读完大学才十万块都不到好嘛!江如月是脑子瓦特了还是疯了?花这么大的手笔来培养你?就为了衬托自己?别搞笑了好吗!” “你说陆承和对你不好,别忘了他是一个父亲!他明知道是你害的我三番五次差点死掉,但他还是给了你股份,你还想要怎样?” “你说是我拆散了你和兰钺生,别忘了,当初兰钺生之所以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罢了!真算起来,你和兰钺生的那些年是你偷来的,偷的我的幸福!”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兰钺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企图掌握兰家,你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兰景逸也是对你够好,你的那些事真以为他不知道?要不是看在甜甜的面上,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陆曼,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哈哈哈哈!”陆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仰头大笑。 “是啊,你们一个个都像个圣贤一样,说这一切是我造成的,真是可笑!” 她红着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齿。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从来都不是好士兵!我要出人头地,我要风光无限的生活,我要所有人都怕再也不敢瞧不起我!所以我想要得到更多,爬的更高怎么了?我是想要兰氏,我要兰钺生听我的,我更想要陆氏,想让曾经嘲笑我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俯首称臣像我低头认错!我做错了吗?” “你说我错了吗?”陆曼拽着纪清和的头发,逼迫她看着自己,狠狠问道。 纪清和觉察不到疼似的,轻笑出声,“你当然错了,错的离谱,大错特错!” “你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想要出人头地没错,但是你错在动错了心思。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而不是通过强权或是别人来得到,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坐享其成的事情,想要天下掉馅饼下一秒地上就有一个坑在等着你!就算你得到了兰氏如何?就算曾经欺辱你的人因为你手中的权利向你低头又如何?要明白那些人之所以屈服还是因为你所拥有的,等你没有了照样对你不屑!” “我要是你,就会自己努力,让自身变得强大,去通过自己改变,叫他们对你这个人心服口服,而不是外在所附加的东西。” 纪清和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怜悯,“陆曼,其实你一直都很幸运,只是你看不到自己拥有的,一直追求自己没有的,人,终究要学会满足,并且要自己去成长,如此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 “我不用你来说教!”陆曼猛地推了一把纪清和,脸上满是癫狂,“我不懂?我是不懂!你以为你很懂吗?” “我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太慢了……真的太慢了……” 那样的努力太辛苦,太过漫长,也太难熬。 她不想那么暗无天日,没有目的的熬下去。 她必须要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必须达到目的! 可是,她的所有计划,都因为纪清和打乱了…… 思及此,陆曼将视线转向纪清和,眼底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在我绑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的我没有退路了,不过没关系!” 看清她眼底的神色,纪清和脸色微变,“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陆曼已然疯了。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就是死,我也要你陪我一起死!” 说罢,豁然拉开身上的外套。 纪清和在看清她身上的东西时,眸光紧缩。 竟然是一捆定时炸弹!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4章 陆曼之死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陆曼你疯了!” 纪清和脸色大变。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陆曼是真的想和她同归于尽。 “是,我是疯了,早在你们一次次逼我,将我逼到绝境的时候,我早就疯了!” 将纪清和的反应看在眼里,陆曼哈哈大笑,“纪清和,原来你也怕死啊!你不是很能装吗?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怎么?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纪清和抿紧嘴唇。 如果是之前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还真的不怕死,但是她明白了兰钺生对她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有安安了,怎么可能舍得死! 不过纪清和也明白,像陆曼的性格,她既然能够走到这一步,就说明她是真的想让她死。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救。 她将头转向崔云,崔云对她点头,她这才心安。 陆曼见崔云醒了,冷笑道,“醒的倒是快啊!别着急,你那么喜欢纪清和,我会让你去陪她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着狠狠踢了崔云几脚。 陆曼可没忘记,这个女人之前是怎么对她的。 崔云吃疼,不过咬紧牙关,一直都没有吭声! “陆曼,如果你现在收手的话还来的及!”崔云突然开口,“我可以替你跟兰少说情。” “来得及?”陆曼反问,扯着嗓子喊道,“你以为我傻啊!” “我都把纪清和这样了,你以为兰钺生真的会放过我?你替我求情?你算老几啊?到时候说不定兰钺生连你一起罚,治你一个保护不周的罪名!” 她冷笑一声,看着纪清和,“咱们就慢慢的等吧!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见兰钺生最后一面的!” “兰钺生他生生的毁了我的希望,我怎么可能让他好过?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却无法相救,相信这种感觉一定很爽的吧?” 纪清和咬牙,“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陆曼冷笑,“是啊,我是疯子,你也是疯子,陆承和也是疯子!我们都是疯子,不着急,我们一起去地下找陆承和慢慢再算那笔亲情账!”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纪清和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她们都在等,等兰钺生来。 说实话,纪清和无比希望兰钺生马上出现,可是一想到陆曼身上的定时炸弹,心就一阵抽疼。 她当然相信兰钺生的能力,只是人生永远不可能一直幸运,兰钺生也不是神,万一他来不及救自己呢? 显然,崔云也明白了这一点。 她看着纪清和,又看着黑沉沉的海面,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少奶奶,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你的!” 听崔云这么说,纪清和心中一阵感动。 不可否认,兰钺生身边的人无比忠心。 在现在这个年代,能够这么忠心保护着别人的人,真的不多了。 “你别这么说,我们会没事的!” 陆曼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两个人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 黑幕渐渐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的光芒洒在深蓝色的海面上上,煞是好看。 纪清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景象,只可惜…… 陆曼显然也看到了,她看着天边,沉默不语。 许久,才笑了。 “看吧!趁最后的机会多看一眼,很快,你就看不到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转身看着纪清和,“还有一个小时,你猜兰钺生是会准时还是迟到?” “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纪清和知道,自己对于陆曼而言救赎瓮中之鳖,她想逗弄自己,她何尝不陪她一起玩呢? “好啊,你说赌什么?” “如果你赢了,我让你和兰钺生多说两句话,如果我赢了,兰钺生自废双手如何?”陆曼眼底满是狠毒。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被兰钺生用脚踩断双手时,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那种痛,已融入四肢百骸。 她说什么都要从兰钺生的身上讨回来。 纪清和却笑了,“好啊!” “不过,我赌他会提前来!” 纪清和的笑容看在陆曼眼底是那样的刺眼,她脸色咻地变了,“你就这么肯定?” “是,我这么肯定,他一定会提前!” 陆曼气的肝疼,“好!如果他没有提前,我要你们两个都不好过!” 结果,她刚说完这句话,远处就传来汽艇的轰鸣声。 纪清和缓缓笑了。 “你听!” “听什么?”陆曼心静不稳,她根本听不到。 “汽艇声音啊,,他已经来了。”纪清和将头转向声音的方向。 果然,不到一分钟,远远就看到海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影。 陆曼见自己输了,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急什么?反正你也活不了,就让你先开心一下。” 兰钺生的速度真的很快。 没错久,他就来了。 只是陆曼叫他停在三米远的距离。 “子州,你果然在乎她!”陆曼表情复杂,似哭似泣,“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这样上心过,只有她才是你的心头宝,是你的朱砂痣,是吗?” “陆曼,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你冲我来,放了她。”兰钺生表情不变,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夜未睡的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却无比沉稳,带着说不出的凛然和煞气。 便是站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那份气势也只增不减。 在看到纪清和安然无恙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眼底却一片寒冰,将人能冻成冰渣。 “放了她?”陆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你以为我傻啊,我放了她抓了你?那岂不是让你如意了?” “兰钺生啊兰钺生,你真的是不了解我!”她看着两人,眼底是说不出的狠毒,“你放心,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在眼前死去,却无法得救!” “兰钺生,你这辈子都别好过!休想!” 陆曼说完这句,突然抱住纪清和,用刀抵着她,对兰钺生厉声呵道,“你给我退后,退开十米!” 兰钺生没有动。 陆曼冷笑一声,手上用力,纪清和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条红印。 兰钺生眸光陡然一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起,隐忍不发。 他抿紧嘴唇,按照陆曼说的,退后十米。 就在这时,陆曼趁机将炸弹按了下去。 五秒! 只有五秒! “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陆曼笑的疯狂而肆意。 兰钺生看清了她的动作,脸色煞白,将汽艇开了过来。 可惜,陆曼早有防备,叫他退出了十米远,早就来不及了。 “兰钺生你快走啊!”纪清和趁最后的机会大声喊道。 就算她死了,兰钺生也不能死! 就在这个时候,崔云突然一把抱住陆曼,陆曼不察,就这么被她抱在怀里,跳到了水里。 与此同时,炸弹彻底爆炸。 纪清和也因为炸弹的冲击力落入水中。 看着几米开外的火光冲天,兰钺生只觉心跳停止。 心仿佛被人狠狠拽住,没了呼吸。 什么都听不到了,看不到了,也感觉不到了。 他想都没想,直接跳入了水中,去救纪清和。 时间静止了,空气静止了。 只留下无尽的血色在海水中慢慢消散…… 纪清和想,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否则的话,怎么会感觉不到痛呢? 她好像看到兰钺生向她游来。 他是要救她吗? 只是可惜…… 她要失约了。 说好了要一起相约到白头的,她却独留下他一人。 兰钺生只恨自己的速度不够快,才短短几米的距离,像是几千米一样。 纪清和感觉自己被兰钺生抱在怀中,带离了水面,向游艇游去。 兰钺生将纪清和放在游艇上,她全身是血,他根本不敢动。 眼睛轻轻的闭着,像是个血人一般。 他根本就不敢碰。 “卿卿……卿卿……你醒醒……醒醒……别吓我……” 兰钺生手抖得厉害。 之前那么多次,他恐惧了无数次,远不及这一次的恐慌。 没有人比他清楚,炸弹的威力有多大。 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抖如筛糠。 他突然低头,五给纪清和渡气,他想要帮她把水逼出来。 对,水,先把水逼出来! 可是越急,动作越缓慢。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跳跃出来,照的整个海面波光粼粼,像是铺上了一层绚烂的锦缎一般,好看极了。 纪清和突然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的美景,突然笑了。 嘴唇微动,说了两个字。 兰钺生看的分明。 她说的是:好美。 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她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兰钺生愣愣的看着她,忘了反应。 许久才发出一声哀嚎,仰天长啸,像是一只困兽,“卿卿——” 话音未落,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喷出一口血来。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5章 温华:杀了安安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那是兰仲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兰钺生抱着纪清和,红着眼睛,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冲到岸上,抓着医生就让他们救纪清和。 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人,兰仲没办法,只能打晕了兰钺生。 看着昏迷不醒的纪清和,医生赶紧在原地救治。 “心跳20,血压30,深度昏迷,快!急救!” …… 一个月后。 暖阳打在玻璃上,静谧又温和。 纪清和给花房里的花花草草浇着水,一袭白色长针织衫,再加一条黑裤子的她分外居家,整个人笼罩着阳光中,分外温柔乖巧。 “总感觉你一回来这些花都长的更好了。” 纪清和回头,是黎曼。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内,帮我照看这些小家伙。” 许是因为在花房的缘故,黎曼笑容温和,眼底的漠然也淡了。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的香槟玫瑰叶子,笑了,“若真的算起来,其实是它们陪着我。” 之前陈厉寒虽来了,但是黎曼并没有跟着他回去。 陈厉寒也不在意,也在兰家住了下来,两人就这么耗着。 “有时候花草虽可以怡情,却不如有个喜欢的人陪着自己。”纪清和意有所指。 黎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许久,才说道,“有些事,不是原谅就可以的。” 他欠她的,她又欠他,他恨她,她也恨他。 他们之间太多算计,太多折磨,太过痛苦,早就算不清,说不明白了。 “有些事,有些人,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回不去就真的回不去了。”黎曼缓缓说道,语气说不出的酸涩和落寞。 纪清和闻言,有心劝,却只能闭上嘴巴。 如黎曼所说,有些事情,外人是不能插手的。 “好了,不说我,如今你和兰少,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你是不知道,看到你昏迷不醒,兰少以为你出事了,一双眼睛红的吓人,要不是兰仲打晕了他,估计真的会杀人也说不准。”回想起那天,黎曼叹气,“他是真的爱你!” 当时纪清和被炸弹的余威波及,幸好兰钺生带了医生过去,抢救及时,这才恢复的这么快。 只可惜,自此伤了身体,想要怀孕,就难了。 对此,兰钺生根本不在意,对他来说,只要纪清和平安无事就好。 再说了,他都已经有安安了,足够了。 纪清和先是浅笑,笑容未尽,眼角便已湿润。 她想起自己这二十几年来,遇到过的简直想都不敢想。 对宋司晨的爱,婚姻的结束,遇到兰钺生,她的病发,和兰钺生的感情几次走入死角,身世的揭开,以及宋司晨,陆曼,崔云的相继离去。 都像是电影回放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如今,就剩下她和江如月之间的婆媳关系。 不过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和江如月冰释前嫌。 之前的她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但是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死亡之后,她对生命早就有了不同的理解。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只要看开了,想明白了,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只是,想起崔云,纪清和泪如雨下。 她看着黎曼,眼眸通红,“我们之间的幸福,是崔云用命换来的。” 午夜梦回,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她当时没有让崔云解开被绑着的双手,崔云也就不会在最后关头冲过来救她,也不会没命。 是崔云拉着崔云跳到水中,她水性极好,几秒的时间就带着陆曼远离了汽艇。 这才使得炸弹爆炸时,纪清和只是被波及受伤,而没有送命。 她想起崔云的那句,“我会保护你的!” 眼泪滑落,砸落满地。 黎曼抱了抱纪清和,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背,给她无言的安慰。 …… 是夜。 温华看着江如月,再一次重复道,“夫人,阿曼已死,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弄明白!” 江如月的看着脚下的猫,低头垂眸,没有说话。 只是她紧绷的后背,彻底泄露了她的表情。 “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证,安安绝对不是兰少的亲生孩子!”温华说着将一份文件放在江如月的手中,“夫人,我说的对不对,您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江如月抿紧嘴唇,纹丝不动。 当时在安安的百日宴上,陆曼设计放出了安安不兰钺生孩子的鉴定证书,虽然这件事后来被证实是子虚乌有,可江如月怎么可能相信? 毕竟当初宋司晨的视频可是清清楚楚。 宋司晨和纪清和确实发生了关系! 江如月是个女人,也爱过,她从来不相信,会有一个女人在被下药之后,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能不和人发生关系。 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爱人,丈夫! 因为不信,所以心存怀疑。 温华最懂江如月,知道她想什么,坚决支持她的想法。 于是,即便江如月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但还是在温华的劝说下,背着兰钺生,又偷偷的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先是陆承和去世,纪清和接管陆氏,最后就是纪清和被陆曼绑架,一连串的事情叫江如月暂时把这件事给搁置下来。 如今再被温华给提出来,江如月却犹豫了。 看出了江如月的迟疑,温华又下了一剂猛药。 “夫人,您可要想清楚,这有关兰家血脉,马虎不得!”说着将文件给了江如月,“文件我没有开封,足以证明我没有看,到底如何,您自己看了就会有所决断。” 此时,江如月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理智告诉她,这个结果她不应该看,不管如何,对兰钺生来说,安安就是他的孩子,而且,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儿子。 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一直的说,看一眼吧,就一眼,万一真的出事了呢? 江如月犹豫许久,终于伸出手去,将文件拿在手里,打开。 整个动作,像是被刻意放满了一般。 在她看完结果,视线落在最后那行字上:非亲生关系。 非亲生关系…… 不是! 竟然真的不是! 江如月眸光紧缩,脸色煞白。 安安,竟然真的不是子州的孩子! 怎么会! 她咬紧牙关,整个人怔在原地,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温华见江如月表情不对,赶紧喊道。 说着从江如月手中接过文件,也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温华终于开口,“夫人,动手吧,兰家的血液不容混淆!” 江如月猛然抬头,眸光如利刃射向温华。 温华浑然不觉,“我们之前说好的,如果安安不是兰少的孩子,您就要动手。” “我知道您狠不下心,可是您想想兰少,想想兰家,这个秘密瞒不住的,等到多年以后,有可能都用不了那么久,所有人都会知道兰少替自己的情敌养了孩子,到时候兰家就会交给一个外人,如果是先生看到了,他怎么甘心?兰家是先生用命守候的,如今却这么丢了,您对得起先生吗?” 温华的一句句质问,叫江如月面色惨白如雪。 是啊,她的丈夫因为兰家而送命,兰家多么重要不言而喻。 她不能叫自己的儿子做出对不起兰家的事情! “阿华,安安不能留了!”江如月终于下了决心。 “这是当然,只是夫人,您想过怎么安排安安吗?”江如月正要开口说话,被温华打断,“您是想只要把她送走就可以了是吗?但是别忘了,如果她还活着,只要纪清和的一句话,就算安安不是兰家的骨血,兰少依旧还会把她留在兰家,并且把兰氏给她。” “夫人,这种药只要吃下去,再先进的医术都检测不出来!”温华将一小瓶不知名的药放在江如月眼前。 江如月眸光紧缩,震惊的看着温华,“阿华!你……” “夫人,不要再犹豫了。”温华笑了,一脸真诚,“就算出了事也是我担着,绝对不会把您拉下水的!” 她顿了顿,“而且,阿曼这个孩子一错再错,她做了太多的错事,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报答兰家的机会,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还兰家了!” 江如月眸光复杂,久久不能说话。 她当然相信温华说的,只是……那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啊! 说实在的,她和安安接触时间并不多,但早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 可惜,一想到她不是子州的孩子,江如月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是啊,温华说的对,如果安安不死,这种事情迟早会泄露出去。 思及此,她对温华说道,“看来安安真的不能留了!” 在兰氏做媳妇的江如月,怎么可能会真正的一清二白? 在兰家,谁的手上没有染过鲜血? 但凡心慈手软,不会算计,早就被兰家啃得连渣都不剩! 江如月咬牙,“要怪,只能怪她是宋司晨的孩子,怨不得我不留情了!” 说罢将头转向温华,“你去吧!” 在温华殷切的眼神中,江如月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记得做干净一点!”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6章 决裂 混乱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晚上,十点二十三分。 兰钺生在书房处理公务,纪清和洗漱完毕,也准备去书房,处理陆氏今天遗留的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这时,佣人敲门,说是江如月要见她。 自从安安百日宴上闹出了那份假的亲子鉴定书风波之后,她和江如月之间的关系又降至冰点。 只是她从那以后一直都忙陆氏的事情,并没有和江如月正式说这件事情。 算起来,江如月现在找她应该是为了安安的事情。 纪清和没有拒绝,跟着佣人去了江如月的房间。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直接面对。 江如月也没有心情和纪清和兜圈子,见纪清和来了,便开门见山,直接对她命令,“你走吧!” 没错,就是命令! 纪清和闻言一愣,继而笑了。 被气笑了。 “走?”她看着江如月,“您让我走去哪儿呀?” 江如月语气淡然,“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我儿子。” 纪清和有些好笑,“如果您只是为了找我说这个,那就算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您应该知道,您对我说这些话没作用,除非兰钺生他自己放手。” 江如月就是知道兰钺生的态度,才会找纪清和来。 谁不知道纪清和是兰钺生的命,兰钺生怎么可能会放手? 见纪清和这样说,江如月面容陡然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纪清和好笑,“我敬您是长辈,所以才会对您再三忍让。可是说句无礼的话,您有对我讲过情面吗?” 说道这里,她默了两秒钟,“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就不能试着放下成见,和我和平相处呢?” “呵!放下成见?”江如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纪清和,你就说你自己做得那些事情,还有什么脸面让我放下成见?一个不知名的野种竟然也说是我们兰家的孙女,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纪清和嘴角笑容不变,眼神陡然冷了下来,“您是兰钺生的母亲,是长辈,您再怎么说我都不会顶嘴,只是我希望您能够慎言,您口中的那个野种可是您的亲孙子。” 怎能不生气呢? 自己的孩子被奶奶说是野种! 纪清和觉得自己真的是教养好,否则真的会跟她撕破脸皮。 “我的孙子?”江如月冷笑,“宋司晨的种也敢冒充我们兰家的后代,真以为你现在有陆家撑腰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吗?阿华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个女人居心不良,就是想要对兰氏下手!将兰氏占为己有!” 纪清和真的被气笑了,“我对兰氏下手?您真以为我已经有了陆氏还看得上兰氏?说句心里话,如果兰钺生现在他亲手捧了兰氏巴巴的送到我手上来,我都不会要!你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把兰氏当做宝了?” 兰氏是兰钺生的父亲用命去换来的,是江如月吃了那么多的苦忍辱偷生才保住的,现在被纪清和这么看不上,顿时肺都要气炸了。 她脸色铁青,看着纪清和,连连冷笑,“本以为看在子州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比较好,现在看来,既然你这么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完这句话,眼眸微眯,泛着冷光,“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不肯走的!机会已经给你了。”江如月说道这里,话音一转,“既然你不肯带安安走,没关系,大不了兰家养着就是了。” 反正也活不过明天。 两人不欢而散。 从江如月房间出来,纪清和脸上的怒意不曾减少。 吓得一旁的佣人也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江如月生气的缘故,没多久,纪清和就觉得自己心里发慌,整个人难受极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来不来。 不一会儿,她就胸闷气短,吓得佣人以为她怎么了。 “没事,你们都出去吧!”纪清和做了几个深呼吸,只是心还是慌得厉害。 自己这到底怎么了? 之前也不是没生过气,但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和江如月谈话之后,纪清和始终放心不下,决定要去房间看看安安。 因为现在两人都要工作,所以就将安安放在了隔壁房间。 兰钺生特地请人将两个房间的墙打通了,现在只隔了一个门,方便纪清和带孩子。 纪清和去的时候,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有些奇怪,照顾安安的两个月嫂都是寸步不离的,今天怎么都没有在? 她走向婴儿床,看到满脸通红,小脸扭曲,嘴角还不停吐着白沫的安安时,整个人都懵了! 脑海中“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炸了。 “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她想抱着安安,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别吓妈妈……你怎么了……” “人都去哪儿了?喊医生!快喊医生呐——” 声嘶力竭! …… 很久之后,纪清和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也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 只觉得整个人都不都不是自己的了。 手术室外。 纪清和已然失控,若不是被兰钺生紧紧抱着,肯定都冲进了手术室。 只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脸色铁青,眸光猩红,像是要吃人一般。 空气紧绷,沉重又压抑。 江如月也抿紧嘴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温华当时说好的,会万无一失,她没想到竟然会出问题。 要知道,有时候不死比死更麻烦。 两个月嫂也跟着来到了医院,一个劲的不停解释,“兰少,真的不是我们干的!真的不是!是温姨说让我们去厨房,她要带小姐去夫人那里,我们真的不知道会出事!真的……” 两人也是吓坏了,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安安出了问题,兰钺生第一时间就睡调出来了监控。 看了监控的兰仲也恰好来了,听到两人这样说,不禁叹了口气。 他在兰钺生的耳边,说道,“兰少,监控上显示,是……温姨给安安下了药。” 一句话,彻底点燃怒火。 兰钺生孤狼一般的眼神,射向江如月,似是要吃人一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哆嗦,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他才开口,嗓音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 早在安安出事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江如月就知道这件事坏了。 只是她想起温华说的话,心就稳了下来。 如今听兰钺生问自己,就冷笑一声,“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难道你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不成?安安可是我的亲生孙女,我会害她吗?” 话音未落,一旁的纪清和猛然冲了出来,若不是兰钺生拉着,恐怕真的要和江如月打起来了。 对纪清和来说,安安就是她的命,谁对安安怎么样,那就是和她拼命! 想起安安,纪清和放声嘶吼,“你怎么可以这样歹毒?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的心肠?你刚威胁我让我带着安安离开,下一秒安安就出事了,你说和你没关系谁信啊!温华是你的人!要是没有你的命令她怎么敢对安安下手?她怎么敢?” “现在当着你儿子的面知道安安是你的亲生孙女了?刚才你怎么说的?你一口一个野种有想过安安是你的亲生孙女吗?”想起刚才的谈话,纪清和目龇欲裂,“怪不得你让我走,怪不得你说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原来如此!历史想要安安的命!” “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让我走吗?我走!我现在就走,可是你不要害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她才那么小……才一百多天……你怎么那么狠心……” 面对纪清和的质问,江如月抿紧嘴唇,“你在说什么!”她大声呵斥,“我找你来是想问你明天要不要带安安出去玩,你竟然说我威胁你?纪清和,不要以为子州爱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污蔑我!” 纪清和眼前发黑,她没想到,江如月竟然会不认账,反咬一口!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江如月,一字一句,似要将她拆之入腹,“连古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样黑白颠倒,真的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真是好笑,我……”江如月正说的起劲,结果在触及到兰钺生的目光时,陡然僵住。 兰钺生的眸光太吓人了。 暴怒到了极致,却很冷,很平静,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如此。 江如月咬紧牙关,对上兰钺生的视线,“子州,你不信我?” 兰钺生没有说话,眼神已表明一切。 江如月脸色一变,满是伤心和失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兰钺生,“我可是你妈啊!生你养你的亲妈!你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你——” “够了!”兰钺生一开口,才发现自己也抖得厉害。 是啊,谁能想到,他最爱的母亲,竟然会派人杀死他唯一的孩子。 说出去谁能相信? 他看着江如月,似是从牙齿蹦出来一样,一字一句说道,“是非曲直,等温华来了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7章 温华的狠毒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温华似是早就想到会被人发现。 她被保镖带来的时候,脸上一丝慌乱也没有。 见手术室的灯亮着,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种得意又诡异的笑容。 “你给我闭嘴!”兰仲率先一步,狠狠摔了一个耳光。 兰仲是真的拿安安当侄女看,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 此时的兰仲才不管温华是不是长辈,在兰仲眼里,温华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杀害安安的凶手! 温华被这一巴掌打的差点摔倒在地,头发也乱了。 只见她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大声了,“看你们这样子,那个小野种是活不了了吧?” 一句活不了,彻底激怒了兰钺生。 他一把拽开兰仲,对着温华就是一脚。 温华直接飞出去好几米远。 “给我拉过来!”兰钺生眼底满是阴狠和愤怒。 很快,温华就被保镖带到了兰钺生面前。 若不是被保镖架着,温华早就倒在了地上,兰钺生那一脚用了全力,此时的她鼻青脸肿,嘴角都溢出了血色。 温华的样子着实吓到了江如月。 她看着兰钺生,惊疑不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人不知道因为是愤怒还是害怕,忍不住抖了起来。 “你……你怎么这么狠!”江如月没忍住,这句话脱口而出。 兰钺生闻言,猩红的眼眸盯着江如月,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我狠?” 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和失望,“我是你的儿子,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你的手段,我竟然今天才知道!” 江如月没想到儿子真的会怀疑自己,不过这件事确实做得太显眼。 她想起温华说的话,咬牙,“温华是我的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熟料,她话音刚落,温华就哈哈大笑起来。 “夫人你忘了吗?是你让我去下药的啊!” 不止江如月,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江如月和温华的关系有多么好,不用问都知道。 现在温华主动指出是江如月下的药,那就肯定是江如月了。 只是……江如月可是安安的奶奶啊,她怎么…… “阿、阿华……你在说什么?话可不能乱说……”江如月脸色慌乱,嗓音止不住抖了起来。 “乱说?”温华冷笑着反问,“夫人啊夫人!你真以为你说不是你做得大家都会相信吗?” 她说完这句话,将头转向兰钺生,眼底满是得意,“兰少!兰钺生!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好母亲她命我偷偷去验了安安的DNA,结果发现安安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就让我动手去杀了安安!”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江如月不知道温华怎么会突然反口,面对在场所有人的怀疑,她只能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我——” “你当然可以!”温华突然开口打断江如月,只见她诡异的看着江如月,挣开保镖,从衣服中掏出一个录音笔来。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听听这是什么好了!” 江如月瞪大眼眸,“不——不要——” 说着伸手去抢,结果温华先她一步,按下了开关。 …… “阿华,安安不能留了!” “要怪,只能怪她是宋司晨的孩子,怨不得我不留情了!” “你去吧!” “记得做干净一点!” …… 很明显,录音的人很谨慎小心,只录了江如月的声音。 但就这几句已然足够! 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 面对众人惊疑不定和不可置信的目光,江如月条件反射性摇头否认。 “不……这不是我的说的……”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温华就笑了,“夫人,您到底在狡辩什么?如果不是您的意思,我怎么可能敢下手呢?您就承认吧!是您亲手要杀了安安,但是怕被兰少发现,影响兰少的感情,这才让我去做的!您还说要保全我的,可是也不想想,落在兰少手里,我还有命活吗?” 江如月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温华算计了。 这可是她最好的姐妹,最亲近的人,她怎么都想不到温华会算计她! 失望,愤怒,惊慌,恐惧,彻底将江如月包围。 听到这里,纪清和猛然挣开黎曼,她一步步逼近江如月,声声泣血,“就因为那份假的亲子鉴定,你就认定安安不是你的亲生孙女,又一次叫温华偷偷去做了DNA?”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您想要亲子鉴定你说啊!我这里就有,你不是要看吗?给你看!全都给你!” 她反手从黎曼手中拿出那份文件。 谁也不知道,为了叫江如月安心,纪清和曾亲自去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这件事除了黎曼谁也不知道,包括兰钺生。 今晚安安出事,黎曼直觉事情不对,便偷偷拿了亲子鉴定的文件,没想到还真的给纪清和用上了。 纪清和将那份文件,一股脑扔到江如月面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兰钺生的女儿!你看啊!看啊!” 雪白的纸张漫天飞舞,衬得江如月的脸色也惨白如雪。 没想到,江如月真捡起来去看。 兰钺生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这可是他的亲妈,怎么会这样! 江如月手忙脚乱的翻着那些文件,在看到结果时,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亲生的呢……” 明明不是亲生的啊! “哈哈哈,是啊,怎么是亲生的呢?”纪清和咬牙切齿,“你也不想想,如果宋司晨真的和我上过床,我怎么可能还会和兰钺生在一起!” “不!我不相信!”江如月疯了一般冲向温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告诉我你告诉我……”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如果安安真的是子州的孩子,那她岂不是成了杀了安安的凶手? 她竟然……亲手杀了安安…… 在江如月的疯狂中,温华一字一句,满是报复的狠狠说道,“因为,我作假了啊!所以,安安真的是你的亲生孙女呢!” “怎么样?知道自己杀了自己亲生孙女,这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的好啊?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就被兰钺生一脚踢飞几米远。 江如月如梦初醒,往手术室冲去,“安安……我的安安!” “你还想干什么?”纪清和拦住江如月,江如月躲开她,“我要见我的孙女,我要见她,你让开!” “你还嫌害她害的不够惨吗?”纪清和大声吼道,“你走!马上走!我永远都不会让你见她的!你做梦!” 江如月哭的撕心裂肺,“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 一旁的温华见此,开心的不能自已。 在被兰仲带下去的一刻,她大声喊道,“江如月,你就一辈子活在你的愧疚当中吧!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孙女,所有人都会恨你,骂你,瞧不起你!你将永远活在煎熬之中!” “我告诉你,早在我动手的那一刻,我已经联系了媒体,现在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兰家这个丑闻,到时候我看你江如月还怎么活的下去!” “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还不等她说完,就被兰仲捂了嘴巴带走了。 空气归于平静。 兰钺生精疲力尽。 他对一旁的保镖缓缓说道,“将夫人送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江如月还想坚持,但是在看到兰钺生的表情时,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最终,她还是被带走了。 兰钺生上前,想要将纪清和拥入怀中,却被她躲过,反应特别激烈,“你不要碰我!” 她眼中的抵触和厌恶太明显,有那么一瞬,兰钺生只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黎曼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纪清和再也忍不住,在黎曼的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兰钺生转身一拳砸在墙上,脸色阴沉,似是从深渊而来的恶魔。 …… 次日,凌晨五点。 “为什么?” 江如月始终不能明白,温华为什么要这么算计自己。 “夫人,”温华不答反问,“你知道,对我而言,你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自从安安出事之后,温华就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已好几个小时。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大仇得报的喜乐。 “对我来说,你就是和亲姐姐一样!我敬你,爱你,什么都以你为先,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佣人,一个供你随便使唤的下人!” “你口口声声说把阿曼当做亲生女儿,事实上呢?你从来都防着她,她和兰钺生的那些事,你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将她嫁给了兰景逸,你知道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天天被佣人虐待啊!若不是兰景逸的意思,他们怎么敢?结果你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样,偏谁呢?” “包括她后来被兰钺生打成重伤,你的一句抱歉就完了!你要知道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命啊!” “江如月,我那么尊敬你,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可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还让我做出一副愧对你们的样子,想想真是恶心!” 温华说道这里,激动的近乎癫狂,“所以我就在你的耳边,不停的挑拨离间,我要你和你的儿子彻底反目成仇,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悔恨当中!” “不妨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撺掇你做亲子鉴定,故意让你下药,包括我被人发现,也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报复,我要你生不如此!” “江如月,我要你们兰家所有人,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我要你们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8章 江如月昏迷,纪清和离开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江如月从来不曾料想到,昔日情深似海的姐妹,竟然会走到今天反目成仇的地步。 她自问没有对不起温华的地方,唯一就是陆曼…… 可若不是陆曼贪心不足,她又如何会对陆曼放任不管? 几十年的姐妹,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如今狠狠给了她一刀。 面对温华的声声质问,句句怨恨,江如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话说了啊…… 她忍不住后退,喉头一甜,竟直接喷出一口血来,若不是扶着墙,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温华这样,当真比杀了江如月还要狠毒。 温华的笑容僵在脸上,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江如月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跌跌撞撞,推门离去。 看着江如月的背影,温华眼底隐约有水光闪烁。 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怪?即便知道是她女儿的错,可她就是不甘心,不忍她女儿就那么惨死在海上,连个尸首都没有。 “如姐!”温华突然咬牙,唤住江如月。 年少的温华始终陪在江如月身后,一句一个如姐,巧笑倩兮,感情深厚。 鬼使神差,江如月停在原地。 却听温华充满怨恨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一字一句,似是从齿缝蹦出来一般,“如姐,你会生不如死的,你的儿子,你的儿媳,包括安安在内,他们都不会让你好过,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江如月狠毒到想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孙女,从今以后,你的世界永无宁日!” 江如月脚步踉跄。 “如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想死,很想死,只可惜你不能死,你要知道,如果你死了,世人只会以为是兰钺生和纪清和逼死了你!你是好,死了之后一了百了,丢下一个烂摊子给你儿子,何尝又不是再伤他一次?” “如姐啊,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你满不满意?我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你就活在自己的谴责中愧疚一生吧!” 江如月腿脚发软,终于倒在地上。 很快,便有佣人惊呼跑上前来,将江如月带走。 闻讯而来的保镖手持警棍,一棍又一棍,打在温华身上。 透过人群,温华看着被带走的江如月,眼角落下一滴泪。 如姐,若有来生,但愿你我不要再做主仆,就做一对好姐妹,我再来给你赔罪,可好…… 江如月自从这一倒下,就再没有起来过。 高度精神刺激再加怒火攻心,引发大脑出血,昏迷在床。 温华是真的想让江如月不好过,或者说,她是想让江如月尝尝她所受过的痛苦。 便在她对安安下手之前,将江如月对安安以及纪清和的恶劣态度,传到了网上。 即便有兰钺生的铁血镇压,仍是被众人知道。 只可惜,兰钺生接二连三的律师函以及声明警告,叫外人便是有话也不敢说。 舆论瞬间就被镇压。 不过短短二十四小时,兰家最重要的两个人,一老一小,纷纷住进了医院。 江如月脑出血不是很严重,没有生命危险,但仍昏迷不醒。 安安经过及时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算是对大家最大的安慰。 只是,在安安醒来后,纪清和却抱着安安要回国。 “纵然我知道是温华算计了她,可还是无法接受她敢对安安下手这个事实,她可是安安的亲奶奶,一次又一次的亲子鉴定,狠下杀手要我宝贝的性命,这样的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奶奶呢?” 一句反问,问的兰钺生哑口无言。 他站在纪清和身后,眼眸猩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隐忍又压抑。 纪清和抱着安安,眼底弥漫着水雾,“我曾不止一次想冲上去和她拼命,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那么做,因为她是你的母亲,是你最亲最尊敬的人,包括如今她昏迷在床,但凡是个识大体女人,必定会放下一切,放下介怀,和你一起去向外界澄清她的所作所为,然后在她的床前亲自侍奉她,直到病愈出院,做一个孝顺的儿媳妇……” “可是兰钺生,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应该那样做,那样才是一个大气女人该有的美德,那样我和你都会被世人称赞,佩服,但我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砍,我无法去面对我孩子的杀人凶手是孩子奶奶这个事实,我是个女人,同时也是个妈妈,孩子是我的一切,我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她是你的母亲,我是你的妻子,这是你的女儿,我们三个人的战争,只有夹在中间的你最受煎熬,兰钺生,我不想你难过,但又无法原谅你母亲,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暂时离开这里,我们彼此之间冷静一点,多给对方一些时间,先让这件事情沉淀一下。” 其实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梁凤华就忍不下这口气,用她的话来说,“老娘不扇她两耳光就不姓梁!特么的我梁凤华的孙女她不要我还稀罕的紧,她江如月算什么东西!一个老眼昏花,听信小人的老东西!” 这话骂的委实不中听了些,且有失身份。 但不得不说,这话骂的太棒了! 起码纪清和心底原本压抑着的怒气,因为梁凤华的这一番怒骂给舒了出来。 怒气稍散,思绪也明了几分,纪清和便能冷静思考问题。 暂时分开,这是目前这个糟糕的局面最好的处理方法。 兰钺生那般了解纪清和,在她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沉默几秒钟,终于点头答应。 不过他说,“你等我,我很快就接你们回来。” 纪清和点头,微笑,“好,我等你。” 离开兰钺生,纪清和没有想过,原谅江如月,她做不到,世界上哪里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就算有,她想,也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既然如此,那边就让兰钺生去解决吧,左右,那人是他的母亲。 可惜,她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兰钺生。 看出她心底的歉意,兰钺生的心愈发疼了。 他的傻丫头啊,总是这般体谅别人。 他伸手柔乱她的头发,带着警告,“不许你多想,在国内乖乖的,我很快就接你回来。” 只是,兰钺生口中的很快,并没有得到落实。 问题出在纪清和这里。 纪清和回国之后,兰钺生每天除了忙公司的事情,就是照顾江如月。 纪清和带着安安回国之后,去了很多地方。 等回国了才发现宋司临也有了孩子,许是宋司临太喜欢安安,扬言说要定她做自己的小儿媳妇。 对此,纪清和开心之余,这样说道,“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孩子长大后如何呢!” 要是两人长大了不愿意,总不能把两人绑一块吧? 说起来,如今的宋家随着宋司晨的出事以及去世,彻底败了。 听说宋老爷子搬到了郊区一个院子里面去,过的有些清贫,因为儿女们太闹腾不省事,过的很是辛酸。 倒是宋司临,如今越来越好,公司的生日如日中天。 再加上宋司临投了大量的广告进去,多加推广。 才短短一年时间,外人只要一提起宋家,只会想起宋司临。 纪清和唏嘘不已。 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就这么落寞了,却也是叫人叹息。 只是,宋司临却说,“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确定一下。” “什么事?”纪清和问。 “当初秦沁怀孕后,你确定兰钺生的人做干净了?” 一句话,纪清和就听出了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听说当初秦沁那个孩子虽然流了,但因为八个月,所以被宋家狸猫换太子,因此我们知道的那个孩子,并不是真的。”宋司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宋老爷子好像知道,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纪清和也沉默了,“算了。” “嗯?” “我是说,不必了。”纪清和看着宋司临,“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有多为难,只是宋司晨他已经走了,秦沁也死了,既然孩子留下来了那就让他好好长大吧……” “就当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念想。” 最重要的是,纪清和现在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她很能体会到孩子的重要性。 当初兰钺生对秦沁下狠手,她知道后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叹息一声,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心里的负罪感始终无法散去。 如今听到孩子还在,纪清和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对宋司临说,“如果可以找到,那就帮我多照看一下那个孩子吧,就当是……我欠了宋司晨的那一命,该还的。” 宋司临却说,“我知道你心中愧疚,对我哥的死不能释怀,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对他来说,死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知道,”纪清和点头,“只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纪清和见此,宋司临也没有拒绝,就答应了她。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因为纪清和的这个决定,在以后的生活中,让她的女儿,经受了怎样的情劫。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阅读最新章节,就上 第209章 完结:此生有你,足矣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兰钺生接到纪清和的电话,是在半年后。 自从纪清和回国之后,她便没再打电话给兰钺生过,仔细一算,都是兰钺生主动,要么就是直接视频,逗逗安安,岁月安好。 像今天这次打电话过来,语气还如此郑重,还是头次。 “你最近忙吗?” “不忙,”兰钺生眸光微闪,语气却没变,“怎么?出什么事了?” 兰钺生太了解纪清和了,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若是不忙,就请你回国一趟吧!”果然,纪清和如此说道。 兰钺生笑容淡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发生了事情,”知道兰钺生的性格,纪清和说道,“不过别担心,你先回国再说吧。” 纪清和不说,兰钺生是问不出来了。 在某些方面,兰钺生是拗不过纪清和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太爱纪清和的缘故。 事关纪清和,兰钺生订了最近的航班,隔天就到了纪清和面前。 “安安怎么了?”兰钺生一来到纪家,就开口问道。 嘴唇紧抿,眼底带着微妙的恐慌。 纪清和始终不肯说,他只能叫兰仲去查,却被查到,三个月以来,纪清和一直带着安安在治疗。 安安怎么了?为什么要进行治疗?他每天都和安安视频,怎么就半点都没发现? 将兰钺生的表情尽收眼底,纪清和垂眸,微微叹气,“你别担心,会没事的。” 又是这句话。 三个月来,纪清和已经说了无数次同样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兰钺生来的时候,安安刚刚接受完治疗,小丫头哭的特别伤心,纪清和俯身弯腰抱在怀中,小心又温柔的哄着。 待安安不哭了,纪清和才开口说道,“三个月前,安安查出左耳听力异常,当时医生说小孩子出现这种问题属于正常范围,毕竟月份太小,有的小孩子到一岁半听力才能准确测出来。” 听到这里,兰钺生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纪清和不说他也猜得出来是什么结果,左耳听力异常……他闭上双眼,眸中尽是痛苦。 “但是陆家有遗传病史,我不放心,万一是遗传了那种病而导致的呢?医生告诉我安安很健康,没有任何潜在遗传病的迹象,而她的左耳,是因为曾经吃错了药物导致……”即便过去三个月,纪清和仍然能记得清楚当初她听到医生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们都以为,温华那次给安安下药,后来经过抢救安安已经脱离了危险,却都忽略了她的耳朵会出问题……” “子州……我真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才打电话给你……”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兰钺生脚步僵硬,走上前去,将纪清和拥在怀中,“我知道……我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兰钺生无法想象,这三个月来,她都经历了什么,最让他恨自己的是,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发觉。 此时他除了对不起,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其实兰钺生也不想想,纪清和有心隐瞒他,又怎么会让他知道呢? …… 之后一年,兰钺生和纪清和一直都在四处寻找治疗安安耳朵的方法。 说来有时候现实真的让人绝望,陆家那么多顶级的医生,兰钺生也认识那么多的专家,却没有一个人对安安的状况有办法。 江如月得知这个消息时,沉默许久。 隔天,就传来她自杀的消息。 幸好,抢救及时。 只是,她本就脑出血刚恢复,如今又自杀,元气彻底大伤。 当这个消息传回国内时,还不等兰钺生与纪清和有反应,梁凤华第一时间杀到了国外。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如月,梁凤华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打懵了所有人。 包括江如月在内。 梁凤华居高临下看着江如月冷笑,眼底因为愤怒而微微赤红,“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女人!” “你派人要害自己的亲生孙女,阻止自己儿子的幸福,现在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你错了!你这样只会叫你的儿子日日夜夜活在煎熬痛苦中,让你的儿子活在愧疚难安中,江如月,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兰钺生的母亲?天下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人?” 江如月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整个人抖得厉害。 “想死很容易,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活的好好地,亲眼看着你是怎么做下这个孽的!” “兰钺生经历了那么多的苦,你是亲眼看着他长大,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却一次又一次的逼他到绝境,你只想你自己快不快乐,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却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想方法强加给他!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不是的……不是的……”江如月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我真的没有……是我错了……错了……” 梁凤华已不想再看她,只是说道,“如果你真的对他们心存愧疚,但凡你还有一点点良心,那就好好的活着,不要每天再寻死觅活,不给他们添乱,已经是万幸了!” 梁凤华临走时候,江如月突然出声叫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 梁凤华顿住脚步,抿紧嘴唇,“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是你的孩子们。” 到底,梁凤华还是心软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怎么说,你还是逃不过母亲这个词。你……自己保重吧。” …… 日子一点点过去,安安渐渐长大,只是性格太沉静了些。 兰钺生有些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太安静了?” 纪清和倒无所谓,“女孩子,安静一点也好。” 其实都知道,是因为安安情况特殊,左耳有问题,小孩子们口无遮拦,渐渐的安安也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既然说不到一块去,索性不开口说话。 兰钺生也渐渐的将工作交给兰暮去处理,再加上兰景逸,兰仲,兰家的生意依旧呈直线上升。 三年后的四月初,兰钺生突然一个电话将兰仲叫回国,把手中的工作全部交到了兰仲手里,彻底放手不管。 “兰少……您这是……”兰仲有些琢磨不定。 “日后可能要忙了。” 忙? 忙什么? 这时,纪清和出来了,“是阿仲啊?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可好?” 看着笑的一脸温柔的纪清和,兰钺生也笑的春风拂面,兰仲愈发惊疑不定。 “兰少,家里可是有喜事?” 兰钺生勾唇,看着纪清和的目光温柔似水,“是有喜事,添了新成员,算不算?” 一句话,叫兰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当初因为陆曼,纪清和被炸弹余威所伤,说是受孕极难,再加上安安后来出事,两人虽然不说,但兰仲知道,其实心里压力很大。 如今有了孩子,便都会好起来。 最开心的是兰钺生,他摸着纪清和的肚子说,“最好是个男孩子,这样以后就可以保护姐姐。” 纪清和点头,“但愿如此。”毕竟她也喜欢男孩子。 十月怀胎,纪清和果真诞下一名男婴,六斤八两,大喜。 当初决定要孩子,也犹豫了许久,有了弟弟或者妹妹陪伴,安安或许会开心些,这才决定剩下弟弟。 不曾想,安安真的很喜欢弟弟,每天天不亮都会粘上来,笑容也多了许多,小姑娘连做梦都是笑着的。 兰钺生为了让弟弟和安安名字连在一起,取名为宁。 纪清和踌躇,“会不会太简单了?” 对于名字这件事,兰钺生是这样说的,“他们本就生在富贵滔天的家庭,倒不如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宁宁百岁宴的时候,纪清和给江如月打了电话过去,“最近安安一直吵着说是想奶奶了,宁宁也想要见您,您若是不介意,我和子州的意思,去亲自接您回来。” 从那次之后,江如月一直住在国外,其实她很喜欢国内的生活,无奈因为心有愧疚,无颜面对自己的儿子和儿子,包括安安,她便索性住在国外不回来。 江如月的心情,如今纪清和也多少有些理解。 何况梁凤华也说,“人都有瑕疵,正因为不完美所以才会为人,我们要学会去原谅别人的过错,包容对方的不完美,这样生活才能完美。” 梁凤华说的不错,虽然兰钺生对江如月心死如灰,可纪清和知道的,若不是爱到极致,又怎么会对江如月失望? 毕竟,那可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 江如月回国的那天,兰钺生带着纪清和抱着两个孩子,一起去的。 那天难得是个好天气,碧空万里无云。 江如月刚从出口出来,看到几人,听在原地,哭出声来。 若不是佣人扶着,怕是倒在了地上。 纪清和快去上前,将江如月抱在怀中,江如月反手回抱住纪清和,失声痛苦。 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这一刻,竟哭的像个孩子。 纪清和眼角湿润,纵然有万般错,她终究只是一个母亲罢了。 回去的路上,兰钺生狠狠抱着纪清和,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 小妻子为他做了太多让步,他欠她的,他一辈子都还不完。 纪清和却不这样想,她说,“是你将我从绝望中救了出来,是你给了我新的希望,是你让我重新相信了爱情,收获了婚姻,有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兰钺生,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有多么爱你……” 或许是话题太煽情,兰钺生突然笑了,魅惑妖冶,“既然如此,不如rou偿吧……” “好啊!”纪清和笑的一脸得意,只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晚上,纪清和问出了困扰她很久的话,“为什么你一直叫我卿卿?有什么缘故吗?” 兰钺生沉默,他要怎么告诉小妻子,当年仅有六岁的她发音不准,在告诉他名字的时候,让他误以为是纪卿和呢? 于是,这一错,便是一辈子。 许久,纪清和都等不到答案,兰钺生笑,“因为……你笨啊……” ……卧槽……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幸亏兰钺生不知道她的心声,否则一定会给她怼回去:“我全家也包括你的宝贝!” …… 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跳出水面,阳光透过窗洒满室内。 纪清和转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兰钺生,无声的笑了。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一世,有他,足矣。 完结感言 - 遇人不叔 - 木流年 这本书终于算是完结了,其中断断停停,很感谢一直听完这个故事的你们,真的很感谢,鞠躬! 傻木还是不忍心悲剧结尾,坏人都得到了报应,好人幸福美满,这一直是傻木希望的,同时也祝福亲爱的你们,只要努力,只要保持一颗真诚的心,幸福自然降临。 不羡慕,不嫉妒,不攀比,不哀怨,不自卑,只需要记住,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存在,独一无二的自己! 亲爱的你们,努力加油,人生还很长,享受每一天的生活,不惧怕明天,因为今天正在经历,昨天已经过去,美好就在前方! 你们都是最美的小仙女!爱你们~ 最后,本来计划写番外安安的故事,后来发现,其实就这样挺好,至于安安的故事,可能会开新书。 至于新书,到时候可以随时搜索群号,看群通知,群号:386032408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咱们,下本见! 最后一次,感谢追文到这里的孩子们。《遇人不叔》完结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