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模,穿了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给本宫狠狠地打!” 这女子的嗓音绵软,却绵里藏针,藏着可置人于死地的戾气。 时值夏热五月,大雨倾盆而下,雨打屋檐,噼噼啪啪的雨声令这道声音显得阴毒。 那受刑的女子被吊在半空,身上绑着一条薄被,两个内侍分别站在东西两侧,手持木杖打她的身。这内侍打下去,她就摇晃过来,那内侍再打下去,她又摇晃过去,如此在半空摇来晃去,身上各个部分都会被打到,除了头颅。 这是萧贵妃惩处犯错宫人、妃嫔的法子,曾有两个宫娥、一个容华受了如此杖责而身亡。 她坐在刑房主座,一边悠然饮茶一边聆听内侍的报数声:“二十三……三十四……” 行刑的内侍越来越用力地挥木杖,那受刑的女子早已神智模糊,一张娇美的小脸惨白无光,微睁的一双眸子慢慢阖上。 “贵妃,赵昭容晕了,再打下去,会不会闹出人命?”近身侍婢元春担忧地问。 “这贱人胆敢在陛下的熏香里下迷情香,狐媚惑主,心术不正,本宫赏她仗责一百已是便宜她。”萧贵妃缓缓一笑,美艳的脸犹如一朵娇艳的夏花,“她身子弱,区区一百仗就香消玉殒,能怨得了本宫么?” “她毕竟是赵国六公主,若这么死了,只怕对赵国不好交代。” “赵皇昏庸荒淫、治国无道,为求与我燕国修好,这才把赵国最美的六公主送来侍奉陛下。人死了,赵皇也只能叹一声红颜薄命,还能追究什么?咱们燕国何须交代?” 萧贵妃笑靥如花,却无端地令人发冷。 这时,两个内侍不再仗打,报数的内侍禀奏道:“贵妃,已刑满,赵昭容不省人事,唯有一口气,熬不了半个时辰。” 萧贵妃站起身,婀娜多姿地离开刑房。 那紫红的曳地长裾徐徐而过,仿佛划出一道猩红的血迹,是素简、惨淡的刑房唯一惊目、猩艳的色泽,触动人心。 受刑的赵昭容被内侍放在地上,然后,他们看她一眼便匆忙离开。 昭容赵怀薇,这一生,就剩下这短短的半个时辰,自生自灭。 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转醒,身上痛得撕心裂肺,四肢好像已经断了,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剧烈的痛令她喘不上气……她慢慢阖眸,浓重的黑暗一如乌云压顶,缓缓压下来……唯一的那丝光亮,是灰濛濛的天光透过虚掩的门扇漏进来…… 雨声潇潇,她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个令人厌恶的燕国皇城,终于沉寂…… 夏日的雨越下越大,仿若倾天之泪,为世上惨死的人哭泣。 入了夜,惊电撕破潮湿的夜幕,照亮了黑暗的人间;响雷在天际炸响,那巨大的声响直要撕裂屋顶,直裂人心。 一道惊电劈进黑暗的刑房,原本躺在薄被上的人儿,如今竟然坐着,小脸惨白,青丝披散,被冷风吹起,仿若从地府来的鬼魅,惊悚至极。 赵怀薇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身,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妹! 不就是多喝了几杯、醉得头脑不清,在乌漆麻黑的包厢被人强上身了吗?怎么痛成这样?好像被人拆了骨头似的,连呼吸一下都痛得要死! 她站在门前,大雨已停,湿漉漉的殿宇、长廊、宫道展现在面前,她懵了,脑子停止了运转。 不是包厢吗?不是夜总会吗?这是什么鸟地方?皇宫? 忽然,一幕幕记忆连续不断地在脑子里闪现,水幕电影似的在宫墙上放映,真实得如同自己十八年的短暂人生。 那是赵国六公主赵怀薇的十八年! 她撩起衣袖,两支手臂布满了青紫的瘀伤。 擦!她薇儿是二十一世纪的嫩模,竟然魂穿到赵怀薇的身上! 承欢殿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鬼啊!鬼啊……鬼啊……” 赵怀薇止步,愣愣地看着前方一幕奇景。 前方宫道上,两个内侍提着灯笼走来,看见她的一刹那,定住了。待看见她的真容,他们忽地扔了灯笼,仓惶地转身疾奔,撞见鬼似的。其有一个华丽丽地滑倒在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继续跑,一溜烟地没影了。 她开心地笑起来,却扯动了外伤、内伤,变成了皱着眉头苦笑。 那两个内侍,就是白日里行刑的内侍,他们以为她已经香消玉殒了,如今见她活生生地在湿漉漉、鬼影幢幢的宫道溜达,自然以为是撞鬼。 想必赵昭容已死的消息已经传遍皇城,不然,回承欢殿的这一路就不会有四五个宫人扯破了喉咙喊“鬼啊……鬼啊……” 承欢殿在后宫内苑的西北角,夜深人静,人影也无一只,寝殿也是黑漆漆的。她又痛又累,直接上了寝榻挺尸,管它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赵怀薇听见一声尖锐的惨叫,几乎撕裂她的耳膜。 是从小跟着她的近身侍婢芳心。 “公主,你……你……你不是被萧贵妃活活打死了……吗?你是人是鬼……”芳心声音发颤,惊惧地后退,远离寝榻上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公主。 “你让我咬一下,就知道我是人是鬼。”赵怀薇有气无力地说道,被人吊在半空中仗打一百,内伤外伤都严重,再不好好医治,这条命就真的去见阎罗王了。 芳心惊喜地蹦过来,抓着她的手臂,喜极而泣,“公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赵怀薇眉心紧蹙,“好疼……放手……” 本来,这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她这么拉扯,就更杯具了。 芳心吓得松手,飞快地抹去泪光,“公主,奴婢听闻,萧贵妃仗打你一百,你一定疼痛万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公主先忍会儿。” 赵怀薇刚要点头,她就飞也似的跑了,比兔子还快。 在古代,住在皇城就是好啊,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那就更好,因为看病不用去医院排老长老长的队,派宫人去通传一声,太医就屁颠屁颠地来应诊了。 来承欢殿应诊的是太医院医术最差的苏太医,因为,赵昭容刚刚犯了罪,被执掌后宫的萧贵妃打了一百仗,地位大不如从前,医术高明的太医自然不会来。 把脉后,苏太医道:“昭容受了一百仗仍能从刑房走回承欢殿,说明命不该绝。这内伤外伤颇为严重,倘若好好调养,两个月后自会痊愈。” 赵怀薇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个月,不是太久。 不然,拖着这个病怏怏、连呼吸都痛得要死的身躯,还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半个时辰后,元露端汤药进来,她一口气喝了苦涩的汤药,正要睡觉、静养,外头却传来禀报的声音:“萧贵妃到――” 你妹!瘟神又来了! **此文为激情四射、新鲜**、热血沸腾的嫩模穿越文,喜欢的请放入收藏夹,手痒的请冲一杯咖啡,激动的请留个言,以上三个连续动作都完成的必然是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人,阿妩拜谢!群么~~~ 这就是御姐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咬牙切齿地腹诽,由芳心扶着下了榻,屈身蹲着迎接凤驾。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响,那一抹银红出现在寝殿口。萧贵妃步履轻快地进来,腰肢却如柳枝般摇曳生姿,高髻上的金凤步摇金芒闪烁,垂下来的细长金流苏轻轻摇晃,熠熠流光,耀花人的眼。 她随意地一站,眸光轻缓地瞟来,便有无形的杀气凛冽而来。 这就是气势!这就是御姐! 赵怀薇心神一凛,立即低下头,“嫔妾拜见贵妃。” “起吧。”萧贵妃缓步走来,扶她起身,亲热、关心地说道,“昨日妹妹受了苦,快坐着。” “谢贵妃。”赵怀薇知道,这萧贵妃虽非皇后之尊,但燕国后宫数她位分最高,又有执掌后宫的实权,因此,宫中七八个妃嫔都畏惧这个表面和善、心思狠毒的萧贵妃,至少表面上畏惧。 萧贵妃也坐在床沿,以懊恼、后悔的口吻道:“妹妹呀,昨日陛下病倒,太医查出是熏香被人下了迷情香之故。本宫喜欢你,但也不能偏私,只能狠下心杖责你一百,是迫不得已呀妹妹。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会不会怨怪本宫心太狠?” 这番话,情真意切,饱含悔意,不知内里的人必定被她骗得团团转。 赵怀薇在心里“呸”了一声,乖巧地笑,“怎么会呢?贵妃执掌后宫事务,自当处事公正,宫规严明,方能正纲纪。昨日那事,是嫔妾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令陛下龙体有损,嫔妾有罪,受一百仗是应当的。贵妃若是自责,嫔妾更无地自容了。” “妹妹真是明白人,本宫放心了。” “今日陛下醒了么?” “陛下醒了,不过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又睡了。太医说,陛下年事已高,经不得折腾。” 萧贵妃愁苦地说着,又聊了几句便说告辞,回皇极殿侍疾。 赵怀薇屈身行礼,“恭送贵妃。” 芳心啐了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元露拉拉她的衣袖,惊怕道:“芳心姐姐,萧贵妃还没走远呢。” 赵怀薇慢慢躺下来,在她们退下之前吩咐道:“这几日我要好好静养,如果有人来访,就说我病重,不方便见客。” ―――― 喝了三日汤药,躺了三日,赵怀薇觉得回魂了,却还是痛得厉害,好像那尖锐的痛藏在四肢百骸,出其不意地发作,令人痛不欲生。 然而,她还是决定:走! 将元露打晕,她穿了元露的宫娥衫裙,拿了珠宝首饰,揣着早前偷来的腰牌,溜出承欢殿。 再不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燕国皇城,迟早会一命呜呼。 皇城正门守卫森严,承欢殿靠近西门,那便从西门出宫。 子时已过,浓夜如染,月洗高梧。 轻云蔽月,宛若一缕飘逸的雪白丝纱绕月而飞,轻盈飘逸,仿死嫦娥在月宫飞翔。 越往西走,越是死寂,巡守的侍卫也没那么多。 **薇儿能顺利逃出宫吗? 刺杀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贴着墙根走,或是猫着身子从树荫底下走,避过耳目。 伤患还很严重,她走一阵便又痛又累,气喘吁吁,必须停下来歇歇。前方是一条宫道,是前往西门的必经之道,没有隐身的暗处,只有道旁两列玉兰树。 好香啊。 玉兰花的香气浓郁、热烈,在这月夜浮动、缭绕,伴她前行,还真诗意。 她顺手从地上捡了几朵完好的玉兰花,揣在怀中,继续前行。 忽然,她感觉有动静,心怦怦地跳动。 夜极为静谧,稍有动静,便能察觉。她猛地转身,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后却没有人。 难道是错觉? 下一秒,她就知道不是错觉了――有人捂着她的口鼻,强拖着她往北侧的小花苑去。 她反抗,却无法挣脱;她喊叫,却变成“呜呜”的叫声……她被两个力大无穷的蒙面黑衣人制得死死的,毫无反击之力,任其宰割。 擦!怎么这么倒霉? 赵怀薇心中哀嚎,他们是什么人?刺客吗? 一黑衣人摁住她的肩,捂着她的口鼻,不让她喊叫;另一黑衣人取出一柄匕首,森冷的银光分外刺眼,映白了他凶狠的眉目。 她剧烈地挣扎,怎么办?会不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黑衣人的眉目杀气腾腾,二话不说地举匕首刺来,她吓得心胆俱裂,紧紧闭眼―― 好吧,再死一次,正好可以让灵魂弹回二十一世纪。她还是比较喜欢有抽水马桶空调冰箱手机汽车的二十一世纪……这一刻,她想起二十一世纪繁忙的交通、高楼林立的都市…… 好痛! 却不是心口,而是左肩。 赵怀薇睁眼,看见两个蒙面黑衣人仓惶地逃走,在逃走之前,他们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左肩。 而那两个黑衣人,疾奔几步,便有两支飞刀从神秘的暗处飞出,快如惊电,追风逐月,刺破重重黑暗,直入黑衣人的后背,穿膛而过。 他们定在当地,身躯僵硬,片刻后才倒地身亡。 这飞刀是何人所发?是什么人救了自己? 她借着乳白的月华望了两眼,却看不到人。算了,这节骨眼,还是出宫要紧。 忍着左肩的剧痛,她刚走几步,便止步――前方站着一个黑衣人,高峻轩昂,脸上戴着银面具。这个银面具形制精巧,只遮住嘴巴以上、眉宇四周。暗夜如墨,这银面具泛着森白的银光,鬼魅之气令人心惊。 赵怀薇思忖,是他救自己一命?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谢大侠救命之恩。”她试探道。 他沉步走来,身上仿佛带着一股来自地府的黑暗、邪魅、凛冽之气,令人无端地害怕。 她瑟缩了一下,强自镇定,却不由自主地后退。 忽的,他疾步而来,一臂揽起她,她的惊叫声还没出口,就被他夹着飞奔。 很痛……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虽然没有施展轻功,却疾奔如飞禽,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她只觉得自己被他夹在身侧,稳稳当当,不会掉下地,一缕夜风从脸侧、耳际飞过,清凉之极。 此生此世,还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两腿儿犹如汽车的四轮,疾奔如飞,太爽了,太给力了。 她不由自主地闭眼,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飞翔的感觉。 然而,很快的,面具人停下来,她错愕地睁眼,但见两间简陋的殿室,不知是宫中何处。 他推门而入,她想出宫,但想了想,还是跟着进去。 室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不敢往前走。忽然,室内亮起来,刺人的眼。不是烛火昏黄的光,而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的银白珠光,明光流转,闪亮盈盈。 赵怀薇猜度,莫非他是盗贼?这夜明珠从他从宫中所盗? 上了贼船,要逃脱就没那么容易了。 面具人关上殿门,她心跳加速,想来想去,下了决心,道:“谢大侠救命之恩……我是杂役房的宫人,夜深了,明日一早还要起来做活……我先回去了……” 他拉过她,将她摁坐下来,她慌张道:“你做什么?” “莫动。”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厚得不可思议,是故意变声的,不让人认出他的声音。 赵怀薇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不用拔匕首……很痛,我怕痛……” “你想死?”面具人语声森寒。 “可是,很痛……我怕痛……”虽然伤口很痛,应该尽快拔出匕首,否则便有性命之忧,可她不想和这个不知是好是歹的盗贼在一起。 他手指一动,她的衣带便松开。 瞬间,她的夏衫敞开,雪光盈盈的身上唯有柳绿的丝衣蔽体。 几朵玉兰花掉落,浓淡相宜的花香弥漫在殿室里,沁人心脾。 她又慌又惧,本能地用双臂护住胸脯,步步后退。 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手,反扣在她身后,用她的衣带绑住,绑得死死的,她动弹不了。 虽然玉兰花香浓郁,却掩盖不了这副娇躯原本的幽香。 他的鼻子很灵敏,嗅到她身上隐隐的馨香,心神微漾。 擦! 若非受了严重的内外伤,若非左肩有刀伤,赵怀薇也不至于羸弱得毫无挣扎的余地。 面具人坐下来,拽着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她一用力就痛死了,提不上气,只能任他鱼肉。 柳绿丝衣飘落,上身再无遮蔽的衣物。 她悲嚎,穿到异世也要被一个盗贼强**暴吗? 赵国六公主个子娇小,却玲珑有致,肤白胜雪,在夜明珠的映衬下,冰莹素肌宛若裁玉为骨。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一颤一颤的,诱人得紧。 他的手包握住,缓缓地揉抚,轻柔而有力。 她如遭电击,全身僵化,只有一个感觉:麻辣的触感强烈地刺激着脑神经。 狂肆的吻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他越来越用力,她又痛又麻,怒气上涌,“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 这个瞬间,面具人错愕地停止,一双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目光冰寒。 “你救我一命,但我不会以身相许!”赵怀薇怒意横眸,刚烈道,“你救了我,就可以夺我清白吗?那你干脆杀了我!” 面具人一声不吭,一眨不眨地看她。 她正要再度开口,他陡然攫住她的嫩唇,霸道地封锁,狂肆地吮吻。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闲着,揉抚那迷人的水润。 她反抗不了他的侵袭,也招架不住他的攻占,心中骂他千遍万遍,骂得他祖宗十八代不得安生……渐渐的,她感觉到他的强吻温柔了些,张弛有度,紧疏有致,缠绵而热烈,令人无法不迷醉……无力反抗,便慢慢沉沦…… 是的,赵怀薇沦陷了,沉迷在这美妙得无法形容的快乐里。 他的大掌护着她的后腰,将她揽向自己。于此,她紧紧靠着他,依偎着他强健的胸膛,化成了温柔的水……似有暖热的温泉簇拥在四周,全身舒坦……似有花香隐隐、清风徐徐,她徜徉在优美迷人的仙境,像小鸟一样飞翔…… 面具人的右手悄然移到她的左肩,握住那匕首,猛地发力,拔出匕首。 啊……好痛……痛死了…… 赵怀薇尖叫,却被他堵住嘴,叫声被他吞了。 他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在她伤口上洒了伤药,然后为她包扎,手势娴熟而利落。 她伏在他结实的肩头,咬紧牙关,痛得全身渗汗。 原来,他强吻自己,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拔匕首时便不会那么痛。 包扎完毕,她想下来,却被他搂住。 “我没事了……”她的脸腮染了红艳的霞光,面带三分娇羞。方才拔出匕首,太痛了,她的额头渗出汗珠,流落双颊,仿似一朵开得正艳的娇花点缀着晶莹的露珠,清润妩媚。 “莫动。”面具人的声音暗哑得紧,低得不可思议。 赵怀薇觉得他的眼色有点怪,却仍然坚持下来,扭啊扭的。 他闷哼一声,双臂收得更紧,将她的身子更贴近自己,两具躯体便毫无缝隙。 她再次僵住,惊愕地睁眸,擦!他正火热呢,如火如荼! 他会不会乘人之危……强了自己?肿么办? 不!不能再这样! “大侠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我真的……要回去了……”她声若细蚊,装得可怜兮兮。 终于,面具人放了她,松了绑,还为她穿衣,举止轻柔得不可思议。 赵怀薇愣愣的,没想到他也有温柔的一面,霸道而温柔。 “你私逃出宫?”他拎着她的包袱,掂了掂,知道包袱里有不少珠宝。 被抓了……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大侠,皇宫险恶,吃人不吐骨头,再留在宫中,我迟早会一命呜呼。”她计上心来,诚恳地恳求,“大侠带我出宫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不为所动,眸光定定,银面具与夜明珠交相辉映,银光与珠光交缠成双。 她仰脸看他,神态依依,“大侠就行行好,带我飞出宫吧。宫中太可怕了,前几日我被打得遍体鳞伤,今日不知何故又被两个蒙面黑衣人灭口,若非大侠出手相救,我早已去见阎罗王了。” 面具人容色不改,恍若未闻。 赵怀薇拉着他的手臂,摇啊摇,撒娇道:“求你了,带我飞出皇宫,好不好?好不好嘛?”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白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二话不说地塞进她口中,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吞下去。 她差点儿噎着,使劲地咽了几下,那药丸才滑下去。 毒药? 她惊慌地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现在才问,不嫌晚了吗?”面具人冷冷道。 “是你逼我吃的,又不是我自愿的。”赵怀薇细声嘀咕。 “这药丸是灵丹妙药,可治你的内伤。不出十日,你的内伤便会好七八分。”他不耐烦道。 “真的?”她惊喜地笑,“谢谢。” 面具人收起夜明珠,低声道:“莫出声,有侍卫到此处巡视。” 赵怀薇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黑暗中,她觉得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令人心安,他的黑眸亮若星辰,如飞鹰的眼,犀利无比。 ―――― 翌日醒来,赵怀薇惊诧地发现,躺在承欢殿的寝榻上。 昨夜,侍卫走远,她求面具人带自己出宫,他无动于衷。下一刻,他打晕自己,此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全无印象。也许,他送自己回承欢殿,再飞出皇城。 那面具人究竟是什么人?而那两个暗杀自己的蒙面黑衣人又是什么人?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莫非是萧贵妃? 她问芳心,今日宫中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芳心说无事发生,眼下宫中最大的事是陛下何时才龙体安康。 赵怀薇可不想继续待在宫中,于是,歇了两日,再次在子时私逃出宫。 此次可不像上次那么幸运,在接近西门的宫道上被侍卫逮个正着,接着被押到甘露殿。 甘露殿是萧贵妃的寝殿,大殿摆满了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奢华贵气。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萧贵妃才从寝殿出来,莲步轻移,柳腰纤纤。她外罩一袭胭脂红薄纱,三千青丝垂散,粉黛淡淡,素颜清爽,比白日的美艳多了几分雅致水润。 她在主座坐下,斜倚着,尽显慵懒之态与半夜被人吵醒的不悦。 侍卫禀奏了事发经过,赵怀薇连忙道:“贵妃,嫔妾并非私逃,只是夜里难眠,出去走走罢了。” **这几日家里有事,更新不稳定,预计在月底可以稳定更新。 病怏怏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出去走走会带着包袱和珠宝吗?”萧贵妃懒懒地瞟她,语声柔润得能拧出水来,却是冰寒的水,冻人蚀骨。 赵怀薇无言以对,这一关必定过不了。 萧贵妃眸光轻转,御姐范儿流露出一种慵懒的霸气,“身为妃嫔,夹带私逃,罪不可恕。本宫念你身上有伤,罚你到杂役房做苦役三个月,以正宫规。” 这结果,出人意料。 离开甘露殿,赵怀薇心想,萧贵妃不是一直致力于弄死自己吗?这次的惩罚为什么这么轻? ―――― 芳心决心陪公主去杂役房做苦役,被萧贵妃派来监督的宫人阻止了。 杂役房位于皇城西北角,是宫中各种粗活、脏活、累活集中的地方,这里的宫人不是形销骨立,便是三大五粗,因为做不完当日的活就不许吃饭、睡觉,熬得过来的自然是身子特别健壮的人。因此,大多数宫人皆是面容枯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赵怀薇有伤在身,满面病色,与这些宫人站在一起,倒不是那么病怏怏了。 熟悉了环境之后,她开始洗衣,洗那些伺候妃嫔的宫人的衣物和床褥用物,夜里一挨着床板,立即就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 忙碌紧张、腰酸背疼的第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吃了早饭,掌事宫人王姑姑安排她和两个宫女去附近的殿室打扫。 殿室荒废已久,积了厚厚的灰尘,到处都是蜘蛛网。赵怀薇拿着扫帚扫地,另两个宫女负责扫蜘蛛网和灰尘。不一会儿,整个殿室烟尘弥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带伤干活已是透支体力,如今更是喘不上气,感觉咽喉和肺部都是灰尘。 她正想出去透气、歇会儿,未曾料到,那两个宫女出其不意地打她。她没有防备,被那长长的鸡毛掸子抽了两下,背上火辣辣的疼,蹲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质问:“你们为什么打我?” 那两个宫女火速冲过来,一人摁住她,一人用衣带勒她的脖子。 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赵怀薇本就虚弱得只剩一口气,被这两人一摁一勒,再也没有反抗之力,犹如刀俎上的鱼肉,生死由人。 又被人灭口,和上次那两个蒙面黑衣人是同一个幕后主谋吗? 气息被勒断,她无法呼吸,眼前越来越模糊……脖子快断了,黑暗笼罩下来……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来,似有一抹轻笑滑出。 如果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二十一世纪,那该多好。 “你们做什么?” 死一般的沉寂中,一道喝声破空而来。 两个宫女立时松手,赵怀薇大口大口地喘气,“咻――咻――”的声响甚为吓人,还伴有咳声。 原来是杂役房的掌事王姑姑。 凶光毕露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两个宫女惊慌地站起身,弓着身子,战战兢兢。 “我不管你们为何这么做,在我管事的杂役房,我不允许发生命案!”王姑姑严厉道。 “是。”两个宫人灰溜溜地走了。 王姑姑看赵怀薇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 赵怀薇颓然坐在地上,慢慢平息激荡的心情。 这次逃过一劫,当真惊险。 脖子痛,左肩痛,心痛,身痛,到处都痛…… 痛!痛!痛! 什么时候这虚弱的身子才能好起来? 决意弄死自己的人,是萧贵妃吗?她罚自己到杂役房做苦役,暗中下令,那两个宫女奉了她的密令杀自己。如此,她就不必担一个杀害妃嫔的罪名。 赵怀薇知道,以往的赵国六公主并不愿意当燕国老皇帝的昭容,却不得不奉诏去皇极殿侍奉。 到了皇极殿,她才知道,原本是萧贵妃侍奉。不知为何,老皇帝赶萧贵妃出去,让她去侍奉。 在大殿,萧贵妃盛气凌人地教导她,“陛下正在气头上,当心伺候着。倘若龙颜大怒,休怪本宫狠心!” 赵国六公主在赵宫虽不十分得宠,但好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从小到大刁蛮骄纵惯了。听了这句话,她冷嘲热讽地说道:“嫔妾自当尽心尽力侍奉,不像有些人,惹怒了陛下,还叮嘱旁人当心伺候。” 就这么一句话,得罪了萧贵妃,令萧贵妃数次下毒手,置她于死地。 ―――― 天亮了起床,马不停蹄地干活,天黑了还要继续干活,爬上床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每每一阖上眼,感觉还没睡够,耳边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新的一日又开始了。 就这么过了三日。这日,赵怀薇在大院子里洗衣。 坐着弯腰一个多时辰,腰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站起来松松筋骨,扭扭僵硬酸痛的腰。然后,她弯身抬起木盆的脏水来倒,忽然,不知是谁撞了一下她,她手中木盆里的水泼出去,正巧泼在旁边宫女洗好的衣物上。 那宫女名为艳儿,凶蛮得很,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 赵怀薇叹气,今日怎么和她坐一块儿洗衣? 她正想道歉,艳儿霍地站起身,凶神恶煞地破口大骂:“洗个衣服也不会,你还能做什么?病怏怏的做不了一点活儿早死早超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还以为你是承欢殿的昭容?被萧贵妃罚到这里做苦役,这辈子别想再回去!” “我再洗一遍。”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洗这些衣物吗?你知道这些衣物是谁的吗?你知道我洗了多久吗?你找死是不是?”艳儿咄咄逼人地吼,还用食指戳她的鼻子。 “我再洗一遍,还不行吗?” “不行!”艳儿五官扭曲,凶光毕露,可怖得紧,“犯错的宫人不许碰这衣物!而且要在规定的时辰内送到甘露殿!再洗一遍如何来得及?” **薇儿即将雄起,敬请期待。 奇怪的梦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那怎么办?”赵怀薇心虚地问,莫非这些衣物是萧贵妃的? 不,不对,妃嫔的衣物不在杂役房洗,应该是元春的衣物。 艳儿继续骂,还指戳着她的额头,难听的话一串串地蹦出来,别人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围观的宫女都在欣赏她骂人的泼妇风范,赵怀薇倒不那么不安了,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艳儿陡然拽住她的头发,死死地往后拽。 赵怀薇痛得往后仰,好像被拽下一把头发。刹那间,郁积在体内的怨气、怒气一齐爆发,血液涌至脑门,她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气,握紧的拳头猛击艳儿的胸口。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实际上,她的确是病猫一只。 艳儿没有防备,被这一拳击倒,跌在地上,被打懵了似的,愣了片刻才回过神。 赵怀薇早在她起身之前冲上去,骑坐在她身上,拼了全力扇她的脸,不停地打,痛快淋漓地打! 洗衣的宫女被这急速转变的形势吓着了,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没想到这个连走路都捂着心口、病怏怏的昭容竟然这么厉害,够狠!够辣! “陛下一日没有废我,我就是昭容!就是你的主子!你骂我打我,是以下犯上!我打你,是教训你这个心肠歹毒、目中无人的贱人!是天经地义!” 赵怀薇狠狠地掐她的嘴,目眦欲裂,怒火灼烈,“我警告你,再敢惹我,我放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尔后,她站起身,在众人的注目下,不慌不忙地回屋。 艳儿坐起来,脸颊红肿,嘴角流血,愣愣的,呆呆的,被打傻了似的。 ———— 夜,黑魆魆的,无边无际,神秘莫测。 一声低低的叹息,飘渺得近于无。 赵怀薇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人从身后抱着自己,紧紧的……她使劲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两只手皆被握住,那是男人厚实的手掌,她感觉得出来……她使了所有的力气,却仍然被身后的男人抱着…… 薇儿,跟我回去…… 薇儿,你是我的心……你走了,我就没了心,如何活下去…… 薇儿,当你把手放在我掌心,我便决定,此生不负,此世不移…… 薇儿,若有一日,你三千青丝成雪,我定当割下心头肉,让你恢复青春肌颜…… 一道低沉而空灵的声音,不断地唤她,像是鬼魅之声,又真实得令人崩溃。 又是沉沉的低叹,余音袅袅,令人毛骨悚然。 赵怀薇猛地睁开眼,心剧烈地跳动,香汗淋漓。 为什么又做这奇怪的梦? 平息了情绪,也没了睡意,她索性起身,来到外头,走出了院子。 墨蓝的夜幕仿佛一块广阔无垠的极品绸缎,镶嵌着零星的几颗星辰。那轮皎皎的圆月和煦地微笑,为黑暗的人世间洒下一缕乳白的清辉,为迷路之人指引方向。 **暑假恢复更新啦,妹纸多多支持哟。大热天来杯咖啡哈~~么么~~ 凶猛如虎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她抬头望月,想起了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虽然她是孤儿,却也有不少朋友。两个月前,她和三个朋友去旅游,特意去一处皇陵朝拜,因为那皇陵的主人是她最喜欢的古代帝王。她听了朋友的提议,在皇陵附近挖了一袋土带回去,说是可以拉近和喜欢的古代偶像的距离。 然而,从皇陵回来后,她就三天两头地做梦,而且是一个同样的梦,梦里有一个男人从身后抱她,他对她说绵绵的情话,伴有飘渺、空灵的叹息。 这个梦,不断地重复,真实得无法分辨是梦还是现实。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她就冷汗淋漓,却无端地觉得悲伤。 她记录过,总共做过噩梦四十次,加上今晚这次,便是四十一次。 这次,轮到她叹息了。为什么总做同一个梦?这个梦究竟有什么深意? 莫非这个梦跟穿越有莫大的关系? 一定是的!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她从皇陵带回一袋土,也带回了那个“男人”。因为这袋土,因为这个梦,因为这个“男人”,她终于魂穿到这个异世。也许,来到这个异世,就是为了与那个神秘的男人重逢。那么,那个男人是谁? 想到此,赵怀薇觉得所有事都串联起来了。 枝影浓郁,清霜遍地,渐渐融化成一汪清澈的水。 如果魂穿到此是上苍注定,是命运使然,那么,回二十一世纪,不太可能。 那么,随遇而安罢。 明日还要早起干活,她回屋睡觉。 突然,从暗处钻出四个手持木棍的蒙面宫女,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上招呼,下手凶猛。 木棍挥舞,虎虎生风,若被打中,又是遍体鳞伤。 赵怀薇四处逃奔,忍着身上的痛,疲于奔命。 虽然极力闪避,虽然尽了全力逃命,却还是挨了三棍,毕竟旧的伤患还没好全,令她无法像正常人那般身姿灵巧、手足自如。 这四个蒙面的宫女下手越来越狠,从四个方位围堵她。她的脏腑越来越痛,左肩的伤口也裂开,刺刺的痛,两腿像灌了铅,渐渐地跑不动了……她看见,其中一人的木棍当头打下来…… 若被打中脑门,便会一命呜呼。 赵怀薇竭力逃奔,身后那两人的木棍抵住她的后背,令她无法动弹―― 这次真的完蛋了吗? 那木棍,迟迟没有打下来。因为,四个蒙面宫女的手腕被四粒石子击中,因为手痛,她们拿不住木棍,木棍掉落在地。 四个宫女见有高人出手相救,对视一眼,快速逃跑,片刻之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死里逃生,赵怀薇松了一口气,捂着被打中的手臂,望着漆黑的虚无处,扬声叫道:“大侠,是不是你?” 雪衣女子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寂静如死,唯有明月相伴、夜风吹拂。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大侠,我知道你在……现身吧,我只想知道你的名讳……” ———— 时值五月,花苑里的奇花异草各显芳姿,在灿烂的日光下、和暖的夏风中摇曳生姿。 流觞亭乃一精致、清雅的风亭,位于花苑正中。坐在亭中,可观四时之景、百花之艳、异卉之奇,乃揽胜观景之佳处。 燕国老皇帝坐在亭中,享受夏景的缤纷绚丽。 忽然,他看见一人穿花拂碧而来。苑中碧色滴翠、夏花娇艳,姹紫嫣红开遍,却有一人着一袭雪纱丝裙款款走来,飘逸婉约,清丽妩媚。 这幅奇景,宛若一匹繁花秾艳的丝锦,蓦然多了一个雪白清雅的小小人儿,自然引人注目。 燕皇望着那雪衣女子朝自己走来,微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雪衣女子在流觞亭前止步,右手提着一只精巧的青竹篮子,曼曼下拜,“臣妾拜见陛下。” “免礼。”他苍白的脸上犹有病色,却因看见这个周身上下都萦绕着青春气息的女子而眉开眼笑,“朕听贵妃说,你自请去杂役房服苦役,今儿怎么到这里来?” “陛下容禀。”雪衣女子便是赵怀薇,她轻俏道,“臣妾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自当去杂役房历练反省。昨儿听说陛下龙体有所好转,却胃口不佳,膳房的宫人做了不少膳食,都不能令陛下胃口大开。以往闲来无事,臣妾总会琢磨着做一些可口的甜点,今日便亲手做了一道甜点,希望合陛下胃口。” 一边说着,一边腹诽:萧贵妃罚自己去杂役房服苦役,却对陛下说是自己去的,够阴险。 老皇帝眼眸一亮,“你年纪轻轻,还会做甜点?” 她走进小亭,娇俏道:“陛下小瞧臣妾了。” 他呵呵地笑,灰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赵怀薇从青竹篮子中取出一个瓷盅,盛了一碗,端至他面前,“这是莲子百合红豆沙,有点甜,陛下尝尝。” “莲子百合红豆沙?朕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甜点。”老皇帝颇有兴致地端过瓷碗,“红白相间,色泽鲜艳,清香隐隐,朕要尝尝。” “臣妾做这道甜点花了两个时辰呢,就算不好吃,陛下也要吃几口。”她娇蛮地笑,五分俏皮,五分可爱。 这般神态,这般语气,完全不同于其他妃嫔,他觉得新鲜有趣,给他年老的心注入一股活泼生动的清泉。 他吃了两口,不掩惊讶之色,赞道:“清爽可口,甜而不腻,清香四溢,美味之极。朕喜欢。” 赵怀薇笑眯眯道:“那陛下就多吃一点儿。” 暗道:哦也,进展顺利。 她站在他身后,一双柔荑为他按捏肩膀,举止轻柔,“陛下,臣妾一时糊涂,损伤龙体,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如今,陛下食欲不振,也是臣妾造的孽,臣妾恳请陛下,允许臣妾每日为陛下做一道甜点或膳食,令陛下开胃。” **薇儿为什么取悦老皇帝? 太子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语声饱含歉疚、悔意与诚意,令人无法分辨真假。 老皇帝眉开眼笑,“你有这份心思,朕还能不应允?” “谢陛下。”她微微一笑,竭力隐藏欣喜的心情。 “你在杂役房也有数日了,今儿起就回承欢殿吧。” “臣妾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臣妾担心……贵妃会有微词,说臣妾挨不了苦。” “无妨,朕自会跟她说。” “谢陛下。”她顺势拍马屁,“臣妾一向认为,陛下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仁善慈祥的明君。虽然陛下已不年轻,但陛下拥有一颗年轻的心,看起来根本不像年近六旬的人。若臣妾不知陛下的年岁,还以为陛下才过不惑之年呢。” 老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将她拉到前面,搂她坐在自己怀中,“当真?” 赵怀薇搂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臣妾想什么就说什么,陛下知道的。” 他大笑,“朕自然知道你的性子,骄纵蛮横,怎会逢迎谄媚?” 她笑吱吱的,笑得灿烂如阳,心中却直想呕。 这燕国老皇帝,年近六旬,胡须和头发都花白了,脸庞的肌肤松弛,就像橘子皮,皱皱的,笑起来更是沟壑纵横,惨不忍睹。对着这么一个可当自己爷爷的老男人,还要扮作他的妃嫔,哄他开心,做一些亲密之举,她没呕出来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过她的演技还是不错的,毕竟当嫩模的那几年里摸爬打滚,见多了场面,见识了形形色色的老少男人,她已练就一身百毒不侵、见招拆招的本领。对付这老皇帝,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怀薇正想下来,燕皇却揽紧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他。 他凑过嘴来,她心神一紧,着急地想对策…… “儿臣参见父皇。” 寂静中,突然出现一道沉朗的声音,仿佛一颗小石子扔进碧湖,惊起一圈圈涟漪。 她感觉得出,这声音毫无温度。 此时不下来,更待何时? 因此,她立马从燕皇身上下来,比猴子还利索,然后故作娇羞地侧过身子,眸光低垂,一副不敢示人的窘迫模样。 来人称燕皇为父皇,自然是老皇帝的儿子,太子燕天绝。 她心中嘀咕,他不是去燕齐边境巡视军情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听闻老皇帝病了才匆匆赶回来? “离京不过半月,为何回来?”燕皇面有不悦之色,似是因为兴致正高昂的时候被人打扰,“朕不是让你在军中多待一些时日吗?” “儿臣听闻父皇抱恙,担心父皇的龙体。”燕天绝的语声仍然清冷,虽然是关怀亲爹。 “朕不是好好的吗?人老了便是如此,小病小痛是常有的事。往后不必这么紧张。” “是,父皇。” 赵怀薇适时道:“陛下,臣妾先回杂役房收拾一下,稍后便回承欢殿,明日再为陛下奉上甜点。” 燕皇和蔼地笑,“去吧。” 她屈身一礼,转身前行,心却狂烈地跳起来。 他就是燕天绝? 燕天绝就是他? 天啊…… **为毛薇儿这么震惊涅? 痒……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燕国太子年二十八,体格峻伟轩昂,面容俊美如铸。一双漂亮得惊人的桃花眸,一只直挺微勾的鹰钩鼻,一张薄厚得宜的嘴唇,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这样的俊色,令人一眼难忘;这样的寒厉,令人无端害怕。 通过赵国六公主的记忆,她自然知道此人便是燕天绝,然而,她清楚地记得二十一世纪那个强*暴自己的黑二代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那个强*暴自己、致使自己魂穿到这里的可恶男人,长了一张与燕天绝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样?难道燕天绝跟自己一样,穿了? 心,几乎蹦出胸腔。 手足冰凉,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攫住她,令她四肢僵硬,行尸走肉般的离开。 ―――― 燕国老皇帝育有三个儿子,燕天绝是第三子。 十年前,为了太子之位,长子与次子明争暗斗多年,各出绝招,置对方于死地,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亡的下场。同时失去两个儿子,如此丧子之痛太过沉重,燕国老皇帝大病一场,自此之后,身子每况愈下,常有病痛。三年前,为了不让虎视眈眈的邻国有可乘之机,他册封三子为皇太子。 大约半个多月前,赵国六公主来到燕国皇城,被燕皇册封为昭容。不几日,太子燕天绝自请去边境巡视军情。 这不是巧合,是因为,赵国六公主与燕天绝相识。不仅仅相识,而且有一点点感情纠葛。 去年六月,赵皇诞辰,大宴文武百官,诸国国君皆派使臣前往邯郸城贺寿。燕天绝便是贺寿的使臣。 赵怀薇自然知道赵国六公主与燕天绝相识的过程,也知道她喜欢他,可是,这具躯壳的主人已经换了,是二十一世纪的薇儿,对他只剩下畏惧了。 见公主回承欢殿,芳心喜极而泣,“公主,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你……” “我静一静,你先退下。” “公主,奴婢去做你最喜欢吃的桃花糕,可好?”芳心清秀的面庞泪光盈盈。 “去吧。” 芳心兴高采烈地去了,赵怀薇斜倚贵妃榻,默默地盘算着。 总算顺利回到承欢殿,不枉向王姑姑讨了一个大大的人情。之后,她找齐做莲子百合红豆沙的食材,花了两个时辰,以这道甜品哄燕皇开心。 接下来几日,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只是,她的身子还是那么虚弱,身上的伤还没好一半,只能咬紧牙关挺过去。 入夜,她早早地就寝,芳心在寝殿外守着。 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额头痒、脸颊痒,就连嘴唇也痒,便挠了挠,却还是痒。 有蚊子! 她气呼呼地睁开眼,却震惊地呆了,全身僵化,脑子也停止运转。 **薇儿看见了什么?今天起二更。 水性杨花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昏光暗淡的寝殿,燕天绝坐在床沿,正伸着咸猪手抚摸自己! 对上他那双黑亮的深眸,她呼吸滞住。 从未见过比这更深邃、冰寒的眼眸,比这更凌厉、阴鸷的目光! 他……他竟然堂而皇之地擅闯他父皇的妃嫔的寝殿!还逾矩非礼! 赵怀薇立刻弹起身子,用薄衾裹住自己,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慌乱,不能害怕,“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来我寝殿,于礼不合。” 一想起那间黑暗的包厢,想起那个冷酷、狠戾的黑道男人,想起他给予自己的痛楚与伤害,她就不由自主地发颤,又惧又恨。 “大半月不见,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燕天绝身穿一袭黑袍,衬得黧黑的俊脸暗影重重,更添几分森厉。 不然还能说什么?跟你谈情说爱咩? 她一边腹诽,一边搜肠刮肚地想台词,“殿下有事找我?” 他伸手轻抚她垂落在腮边的发丝,温柔之极,却让她惊骇不已,心“咚咚咚”地跳动。 “世人都说水性杨花的女子不可饶恕,我应该饶恕你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赵怀薇想用微笑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却笑不出来,变成了干笑,很难看。 “你进宫那日,便对我发誓,为我守身如玉,绝不会成为父皇的妃嫔。”燕天绝语声平淡、宁静,却给人一种乖戾、嗜血的感觉,“我离京不到一月,你便忘了?” 她骇然地愣住,被他的面无表情吓得说不出话。 他这般神色、语气,与强*暴她的黑二代一模一样,令人胆寒。 如若他没有说出这番话,她必定以为他与自己一样,从二十一世纪穿来。 完了,他亲眼目睹自己坐在老皇帝怀中,不生气才怪。 “我没忘……怎么会忘呢?”她努力地微笑,以此掩饰慌乱与害怕,“对了,殿下还要去巡视军情吗?” “明日做什么甜点给父皇享用?”燕天绝不答反问。 “我还没想好……” 见他一双黑眸冒着森冷的寒气,赵怀薇立即道:“刚才想了想,应该是牛奶水果。” 他的眸色微微一沉,显然没听说过这道甜品,她赶紧道:“这道甜品以鲜果和牛奶来做,下次做给殿下尝尝。” 他盯住她,“为何这么做?” 她大惑不解,“什么?” 这问题没头没尾,跳跃性太大,她怎么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听闻你被萧贵妃罚去杂役房服苦役,你不好好反省思过,为何想方设法回承欢殿?” “我堂堂赵国六公主,怎能待在杂役房?万一传出去,我岂不是丢尽颜面?我父皇也会被我连累,颜面尽失。为此,我只能想办法哄陛下开心,回承欢殿。”赵怀薇暗暗嘀咕,他不是刚回来吗?这么快就打听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下章有猛料哟~~ 不要碰我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形势太危险,她必须有所行动。 于是,她整了整白丝寝衣,故作从容地下榻,“我口渴,去斟茶喝。” 就在她以为即将逃离床榻、远离这个面目阴沉的男人的时候,一双铁臂勾住她的纤腰,牢牢地抱着她。 擦!搞什么突然袭击! 她心中哀嚎,哭笑不得,微笑扭曲成一朵饱受摧残的娇花,“殿下,我想喝茶……” 燕天绝逼近她,与她的鼻子仅有微末的距离,“你不担心父皇忽然兴起,宠幸你?” 赵怀薇被他炙热的鼻息烫得往后缩,却退无可退,只能缩在他的臂弯里,“你父皇龙体抱恙,不会有宠幸妃嫔的念头……再者,你父皇年事已高,足可当我祖父……在你父皇眼中,我就是个黄毛丫头,就跟孙女一样,不会对我怎样的……” “父皇当你是开胃的甜点,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不会吧……” 她被迫看他,他线条冷硬的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瞳仁深黑,宛若可吞没人的无底漩涡,布满了危险的气息。她心尖一颤,四肢僵硬,后背冒汗。 四目相对,目光相缠,而且挨着这么近,太暧昧了。 她不能让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道:“殿下,无论以往如何,如今我已是你父皇册封的昭容,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不如让往事随风,你我都忘记前缘,这样便不会闹出什么皇室丑闻,让燕国臣民和天下人取笑……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白丝寝衣就被他撕烂了。 那声“嘶”的轻响,清脆而轻细;破烂的寝衣被他抛落在宫砖上,仿似一朵凋零的皎洁梨花。 肤如凝脂的娇躯,身骨纤细单薄,该丰腴的地方也丰腴饱满,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秋水为神,裁玉为骨,凝香皓雪,盈盈的雪光诱人得紧,撩人心怀。 “不要碰我!” 赵怀薇本能地双臂护胸,惊惧地瞪他。 燕天绝黑眸微眯,轻而易举地拉开她的双手,将她拽到怀中,精准地叼住她的唇。 她急速闪避,激烈挣扎,却躲不过他的追捕与封锁,沦为他的甜点。 饶是如此,她紧紧闭唇,坚守阵地。 他猛攻不下,转移阵地,右手邪恶地揉捏她润圆的胸。 痛! 她克制不住,张唇惊呼,他趁势闯入,狂野地吮吻柔嫩的唇瓣,吸尽甜美与柔香。 当嫩模的那几年,时常发生被色狼揩油、强吻的事,但她从未遇过像他这样邪肆、粗暴的人。她丧失了反抗的余地,只能使出绝招! 可是,他的警觉性很高,在她正要咬他的时候,他灵敏地绕开,以巧劲反戈一击,弄得她气喘吁吁,憋闷得快断气了。 只要一使力,就牵动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 这虚弱、病痛的身子,无法给她一个强健的体魄,只能任人鱼肉了。 热气腾腾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这么想着的时候,燕天绝压倒她,唇舌烫在她的脖颈、锁骨上,湿热滑行。 热度骤升,似有大火蔓延,热气腾腾。 她越来越心慌,那滑动的唇舌是一柄锋利的小刀,在身上划下一道道伤口,鲜血淋漓,狠戾,冷酷,无情…… 不能再这样下去! “殿下想与我**宫闱吗?”赵怀薇以讥诮的口吻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你父皇也好,你也罢,是谁都好,反正结果只有一个。殿下就不一样了,如若陛下知道了,只怕太子之位难保。再者,与父皇争女这种丑闻,万一传扬出去,只怕殿下会成为天下人口口相传的笑柄。” “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虽如此说,燕天绝到底抬起头,手指轻抚丝绸般柔滑的肌肤,悠闲得很。 她恨恨地看他,脑子急速转动:他会不会用强?为什么他突然兴起? 他压着她,欲色分明的脸膛瞧不出喜怒,倒令人觉得高深莫测。 ―――― 庆幸的是,燕天绝终究放她一马。 赵怀薇目送他离去,大口地喘气,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精疲力尽。 可是,他临去前说的那句话,就像紧箍咒,令她失眠。 他说:薇儿,这只是小小的惩罚。我最厌憎水性杨花的女子,你最好不要让我厌憎,因为,令我厌憎的下场只有一个:生不如死。 她明白了,他忽然“性起”,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激怒了他:不如让往事随风,你我都忘记前缘,这样便不会闹出什么皇室丑闻,让燕国臣民和天下人取笑…… 他不容许她背叛! 可是,她对他只有畏惧,没有半点感情! 这只恶魔盯上了她,事不宜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过,原本她就打算回承欢殿第三日就设法出宫。 燕皇没有起疑,赵怀薇说要做一道鲜美可口的甜点,可宫中的膳房缺了一种最重要的食材,必须亲自到宫外采买。他没有多想便应允她出宫,嘱咐她早些回宫、做甜点给他吃。 如此,她没有对任何一人提起,从西门走,顺利地离开燕国皇城,火速进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套男子衣袍换上,再买干粮、水,然后直往南门出城。 徒步行走是最笨的逃跑方法,她雇了一辆马车,却没想到,坐在车中等着出城,竟然睡着了。 她不知,有人从外面往里面吹迷烟,等她发觉气味怪怪的时候,已经晕乎乎的了。 醒来时,赵怀薇震惊地发现自己不在马车上,而是在一张床上。 怎么回事? 这厢房大多是女儿家之物,桃红纱幔静静地低垂,妆台上的金玉饰物琳琅满目,旁侧的衣架挂着几身艳丽花哨的衫裙,其他案几、箱柜之类的器具,大多是廉价之物。 这是哪里? **二更来袭。薇儿被绑去哪里了呢? 妩媚动人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厢房大多是女儿家之物,桃红纱幔静静地低垂,妆台上的金玉饰物琳琅满目,旁侧的衣架挂着几身艳丽花哨的衫裙,其他案几、箱柜之类的器具,大多是廉价之物。 这是哪里? 她坐起身,还好还好,身上的男子衣袍完好无损。 房中烛台已点燃,难道已经入夜了?速度闪人最要紧! 正要下床,房门被推开,一个颇为美艳的半老徐娘和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走进来。 半老徐娘打量赵怀薇,她也打量半老徐娘。 以她见惯**男女老少的毒眼目测,这女子浓妆艳抹,装扮得花枝招展,身段如水蛇般夸张地扭动,嘴唇猩红得像涂了血水,目光轻浮,却犀利得像剥开自己的衣袍一览无余一般。 如此半老徐娘,应该不是良家妇女。 鉴定完毕。 半老徐娘走过来,抬起赵怀薇的下颌,近距离地审视,“的确是妩媚动人。” 刹那间,赵怀薇可以断定,她是青楼妓馆的老鸨。 “这是哪里?” “我是凤朝凰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妈妈。”老鸨端着架子,装得高贵冷艳,拖长了腔调道,“进了凤朝凰,就别想着出去。乖乖地听我的话,今晚接客,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过几年兴许还能觅得好夫郎,幸福地过下半辈子。若你胆敢在凤朝凰撒野,休怪我如月心狠手辣!” 赵怀薇幻灭了,这里真的是青楼。 这老鸨竟然要自己接客! 不是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吗?怎么睡了一觉就躺在青楼的床上了?这次又是谁的手笔? 不能慌乱,要冷静! 不就是青楼吗?她这枚二十一世纪嫩模,怎么说也有一点才艺傍身,还扭转不了自己的命运? 她乖巧地起身,甜甜地笑,“遇到像您这样高贵美艳、温柔大方的妈妈,能得到妈妈亲手调教,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呢,还愁赚不到银两吗?” 这马屁拍下去,如月眼睫一翘,抹了一层厚厚脂粉的脸庞立即柔和了几分,飘飘然地手抚飞髻上的珠花,展现最美的身姿。 “妈妈,我早就听闻凤朝凰是燕城最赚钱、最奢华的温柔乡、销金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青楼。”赵怀薇继续下猛料,“因为妈妈眼光独到,凤朝凰才有千娇百媚的姑娘,才客似云来、财源广进,凤朝凰闻名天下,妈妈的美名也享誉诸国呢。” “当真?”如月的眼眸亮晶晶的,脸庞笑开了花儿。 “我初来乍到,根本不知这是凤朝凰,怎会瞎编乱造?我在路上听人说的,不少人都在说凤朝凰和妈妈呢。” “他们说我什么?” “他们说凤朝凰的老板如月不仅美艳动人,而且经营有道,是一个能干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如月美滋滋地笑,面上竟有娇羞之色。 重操就业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差点儿呕出来,趁她心情正好的时候道:“妈妈,我想过了,我会唱曲儿,不如明晚我在大堂唱曲儿,如何?我保证,我这曲子独一无二、精彩绝伦,一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所有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还能让凤朝凰大赚一笔。” 闻言,如月将信将疑,“那不如现在就去唱曲?” 赵怀薇脱口而出:“不行!哦,我意思是,我唱的这曲子,乐师从未听过,怎么为我抚奏?还有,我唱曲的时候要穿一件与众不同的衣裳,现在哪有我看得上眼的衣裳?” “你要穿什么样的衣裳?” “我稍后好好想,明日一早再跟妈妈说。” “好,依你便是。我现在让乐师来,你和乐师好好合计。” “妈妈,如若凤朝凰当真大赚一笔,我要三成的银两。” 赵怀薇提出要求,因为从宫中带出来的珠宝已经飞了,她必须赚些银子傍身,否则寸步难行。 如月瞠目结舌,但见她胸有成竹,便应了她。 ――――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真的有一个乐师来敲门。 赵怀薇唱了一首曲子,乐师跟着她唱出来的旋律、节奏用琵琶弹出整首曲子。虽然琵琶的乐音略显单调,但琵琶特有的激越气势是其他乐器无法比拟的。 这夜,她睡一阵、醒一阵,挨到天蒙蒙亮,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却惊讶地看见,门口站着两个门神,而且,他们站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 原来,如月为防自己逃跑,派人守门,可见她打定主意盯死自己。 她只能继续睡觉,天亮后再想其他法子。 一夜未归,芳心一定担心死了。也许再过不久,老皇帝就会知道自己没有回宫,派人出宫寻找。那个燕天绝,若知道自己要逃跑,想必不会轻易罢休。 吃过早膳,她就开始冥思苦想,之后以各种借口、方式逃出这个厢房。但是,无论是大方地离开,还是偷偷摸摸地逃,都没能成功。 一个白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就在她千方百计出逃的时候,夜幕悄然降临,凤朝凰寂静的白日结束了,迎来喧哗、热闹的夜晚。 她直条条瘫在榻上,唉声叹气。 一整个白日,已经试过六次逃跑了,不是有丫鬟看着,就是有打手守门,就连上茅房也有跟班跟进跟出,她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难道真的要在这个不知猴年马月的古代重操旧业咩? 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那么,实施第二个计划。 粉幔高张,轻纱飘扬,灯火通明的凤朝凰人声鼎沸,充斥着女子的嬉笑声与男子的呼喝声。浓妆艳抹的姑娘或倚门拉客,或陪酒卖笑,低劣的脂粉香浓郁得呛鼻,花花绿绿的倩影皆有自己的一份身世悲凉与人世无奈。 **薇儿将会表扬什么呢?期待期待…… 妖娆之美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大堂华灯璀璨,台上的姑娘跳着柔美的舞,台下的老少男人饮酒赏舞,美酒飘香,与女人的脂粉香交融在一起,融合成一种鼓动人心的香,令人的血液沸腾起来,激动忘形,再无半分礼义廉耻。 二楼厢房里,赵怀薇坐在妆台前,丫鬟正为她上妆,她搜肠刮肚,就是想不到一个溜之大吉的绝妙法子。 丫鬟给她梳的发髻丑得没边,她不耐烦道:“梳螺髻便可。” 梳好螺髻,她取了一条红丝带束在髻上,垂下两根长长的红丝带,再无其他珠玉宝饰。接着,她在丫鬟描的俗艳妆容的基础上加料,干脆以鲜红脂粉弄成夸张之极的烟熏妆,嘴唇也抹成鲜红欲滴的色泽。 之后,两个丫鬟要她选衫裙,赵怀薇看了五套衫裙,失望地摇头。 如月派人来催促,她计上心来,让丫鬟去取一匹红纱。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款款来到大堂。 如月应了她的要求,大堂只留着两盏灯笼,昏暗的光影让人只能看见身边的人。因此,赵怀薇走上大堂北首圆台的时候,无人注意。 所有灯笼再次亮起来,所有人都发现圆台上多了一个火红的女子,安静了一瞬间,便群情激动,纷纷站起来,口哨声、呼叫声混杂在一起,几乎冲破屋顶。 赵怀薇手臂微伸,摆动了两下,示意众人安静。 老的少的慢慢静下来,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挺直胸脯,以模特步迈出第一步。 虽然没有节奏感强的走秀音乐为她伴奏,不过她暗中为自己设了劲爆的节奏;虽然没有高跟鞋衬托,但她仍然秀出傲人的身姿,顺利地走出模特步,身姿妖娆,冷艳高贵,吸引了所有目光。 凤朝凰的客人目不转睛地看她,虽然看不懂她这古怪的步履、身姿,却觉得这样的姿势、走法独树一帜,尽显妖娆之美,有一种高高在上、无可匹敌的气势。 再者,她的妆扮与众不同,尤其是那袭衫裙――那根本不是纱裙,似乎只用绯红纱裙裹着曼妙玲珑的身躯,用绯红纱裹着的部位是胸部以下、膝盖以上,其余部位皆暴露在贪婪的目光中。 其实,用绯红纱裹身是意外得来的神来之笔。 赵怀薇看不上那些恶俗艳丽廉价的衫裙,丫鬟拿来一匹红纱,她便裁了一节,裹在身上,绕了三圈,最后用针缝上,这样就不会半途掉下来。 引人注目的还有她右肩锁骨处的刺青。 那是色泽鲜艳的赤色刺青,形为鸾羽,不大不小,精致艳丽,栩栩如生,宛如刚刚刺上去一般。 这鸾羽刺青,点缀在莹润如雪的锁骨间,轻盈若飞,红艳夺目,与绯红纱裙相得益彰。 而左肩的伤口,她做了巧妙的处理:用一朵假花黏在上面,盖住伤口。 魅惑人心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藕臂,香肩,雪颈,锁骨,鸾羽刺青,酥胸半露,白皙小腿,还有用绯红纱裹着的、曲线毕露、若隐若现的雪白身躯,都在挑战他们的感官与**。 简洁的螺髻,飘逸的红丝带,夸张的红晕眼妆,立体的精致五官,再加上大胆的绯红纱裙,整合出一个艳媚入骨、魅惑人心的妖娆女子,令全场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如此妖媚女子,走着如此奇特的步履,扭着如此撩人的身姿,无法不令人一眨不眨地看她,无法不令台大堂内所有老少男子色心勃勃。 在圆台走了两圈,赵怀薇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乐师奏乐。 乐声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随之扬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 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种消遣的东西 有什么了不起 虽然琵琶的旋律和她的歌声不是很契合,但更突显她歌声的力度与歌词的另类,令人瞠目结舌。 她一边扭动S形身姿,手臂和纤腰一齐摇摆,惹火的动作令人心驰神荡。她的眸光横扫全场,时而像女王一般藐视众生、目空一切,时而像妖姬似的媚眼如丝、魅惑人心。 男人们目不转睛地赏舞、听曲,不时伴有嘘嘘声、议论声。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抛奔 不怕你再有魔力 歌曲已至高*潮部分,赵怀薇扭得更狂野,那纤细的腰肢仿似无形的水、无骨的蛇,无声无息地淹没了人的理性、缠绕住人的心,令人无法抵挡。 最后,她一边疯狂地舞动一边手指观众,激情四射地唱出最后一段: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你要是爱上了我 你就自已找晦气 我要是爱上了你 你就死在我手里 最后一个字,余音袅袅。她猛地收回手,霸气收势。 全场寂静,所有人目瞪口呆,浑然不觉这曲子已经唱毕。 这曲词太过稀奇古怪、惊世骇俗,老少男人都被这气势磅礴的曲词震慑住了。 仅仅是一瞬间,大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年少轻狂的男子吹响口哨,喝彩声此起彼伏。 ―――― 如月没想到这姑娘唱的曲子这般惊世骇俗,更没想到仅仅是一支曲子便引起全场轰动,惹得这些在风月场风流多年的男人们争相询价。 她宣布开始竞价,价高者,这位叫做薇儿的姑娘便陪酒半个时辰。 从底价一千两到两万两,报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价高者得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看着这个如同喧闹菜市的大堂,看着他们酒色穿肠的淫荡嘴脸,看着他们天经地义**的丑陋面目,不由得嘴角微翘,心生鄙夷、厌恶。 这时,一个身穿灰白衣袍的少年从楼下走下来,站在圆台的左侧,以纯净的声音道:“如月妈妈,我家公子出价为,比最高价永远多一万两。” 手笔不小! 全场死寂。 她惊诧地看这个身板清瘦的少年,他的声音宛若山涧泉水般清澈,汇入这污浊的大堂。 这少年的公子是什么人? 台下的男人听了这话,无不丧气,却也无可奈何,催促如月开始下半个时辰陪酒的竞价。 如月笑得合不拢嘴,命人送赵怀薇回厢房更衣。 更衣后,在丫鬟的带领下,赵怀薇来到最里面、最隐蔽的一间厢房。 厢房宽敞,有里外两间,以竹青纱帘隔开。外间墙上挂了几幅字画,摆了两盆绿竹,高洁雅致,不同于一般的艳俗厢房。 可是,房中只有那个少年。 “姑娘稍等,我家公子稍后便来。” 少年轻淡道,说完便退出去。 赵怀薇思忖,仆从如此清秀知礼,想必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打开西窗,她绝望了,这是在二楼,下面是青石地面,若真的跳下去,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腿,还怎么逃跑? 恰时,房门被人推开,她立即转过身,目光触及那张脸,呆了。 他不就是怀玉郡王燕惊洛吗? 他认出自己,才开高价吗? 燕惊洛缓缓走来,缓袍轻带,挺拔俊秀,英俊的眉目蕴了两分女子的秀美。 在台上唱曲的女子,与眼前这个女子,完全不似同一人,纵然她们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令所有男子热血沸腾的女子,浓脂重粉,媚红妖影,玉肌妖娆,媚骨天成;而如今,她着一袭霜色半袖衫、水色罗裙,红丝带已然不见,只剩无珠无饰的螺髻,脸庞亦恢复原本的清妩娇媚,眉似远黛,眸含春水。 若说唱曲的她是一朵娇艳绚烂的火红妖莲,而眼前的她,则是一朵亭亭玉立的清水芙蓉。 “你想逃走?”他的声音温和水润,听起来分外舒服。 “哦……”赵怀薇猛地回神,其实是在温习赵国六公主与燕国怀玉郡王相识的经过,“我觉得热,在窗前吹风。” “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会在凤朝凰?”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出宫买食材,被人弄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那个老鸨非要我唱曲接客,我几次找机会逃跑,都没能成功,因为老鸨吩咐人死盯着我。”她心思一转,可怜兮兮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迫于无奈,我只好唱曲接客,不然老鸨非打死我不可。” 惊世骇俗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么说,你是被人陷害的?”燕惊洛美玉般的眉宇微微一蹙,仿若白玉微瑕。 赵怀薇颔首,“我好歹也是陛下册封的昭容,怎会无缘无故出宫来青楼?又怎会自甘堕落在青楼……” 他的眼眸沉静若水,目光落在窗外某处,不露喜怒。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唯有继续装,楚楚道:“深宫险恶,我想,害我的人并不是要我死,要我名节丧尽。如此一来,她们就少了一个争宠的妃嫔。” 他一动不动,恍若未闻,好像高僧入定。 “郡王不会见死不救吧。”见他如此,她只好开口相求。 “我设法带你离开凤朝凰,再送你回宫。”燕惊洛纤长的眼睫轻轻地一眨,语声温柔。 “我……暂时不想回宫……我担心这件事传扬出去……” 赵怀薇死也不回宫,可是,他会出手相救吗? ―――― 一袭茶白轻袍,一顶白玉冠,温润从容,步履轻缓,慢慢走来,仿佛在清晨的薄雾中涉水而来,带着潮湿的水汽、早雾的清冽与花草的清香,清凉而飘渺,是这个炎炎夏日最润人心的一缕清凉。 这是赵怀薇对燕惊洛的第一印象。 这日,她穿了那个叫做至清的少年,也就是他的近身仆从的衣袍,跟他大摇大摆地离开凤朝凰。 仆从应该是随着轿子徒步走的,不过他让她坐在轿内。 轿内虽宽敞,不过两人并肩坐着,还是拥挤了点。 她挨着边儿坐,暗暗揣度,他带自己去哪里,回宫吗? 应该重申一下,不回宫。 “你在凤朝凰唱的那曲子,倒是与众不同。”燕惊洛温和道,“你跳的那舞,很是……独一无二,你从哪里学来的?” “你也知道,我从未学过唱曲跳舞……今日那老鸨找人教我的……我也是现学现卖……”没有更好的说辞了,她只能拉如月下水。 “如此看来,你倒是颇有天赋。”他的唇角滑出一抹轻逸的微笑。 “郡王就别取笑我了。” “只是那舞、那曲,甚为惊世骇俗。”他侧首看她,俊秀的眼眸清亮灼人,“你跳得好,唱得也好,唱尽世间男女之情爱,倒像是你的所思所想。” 说到这个话题,赵怀薇来了兴致,脱口而出:“爱情就是那么回事,男欢女爱嘛。不过在你们这个时代,男女不公平、不平等,女子没有地位,在爱情里也就没有发言权。可以说,你们男人有资格说爱,女人却没有资格说情。” 刚说完,她就发觉,他目不转睛地看自己,目露惊诧与不解。 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男尊女卑的古代,于是干笑道:“我意思是……在爱情中,男女不对等……女子总是受伤害的那一方……” **二更驾到!喜欢的妹纸请冲杯咖啡哦。 我想抱抱你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燕惊洛微微一笑,“因此,那曲子、那曲词,是你的心声?” 赵怀薇尴尬地笑,“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有点儿……啊……” 不知怎么回事,轿子剧烈地颠簸起来,左摇右晃,她也摇晃着,一下子往左倒,一下子往右倾,吓得连连惊叫。 半晌,轿子才平稳下来。 外头的轿夫交代说,前方冲来几头猪羊,乱闯乱撞,轿夫为了闪避,这才令轿子颠簸。 她松了一口气,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正靠在他身前,而他也伸展双臂搂抱着自己。 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怀薇挣了挣,燕惊洛并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郡王……” “薇儿……”他低声呢喃,似叹息,又像午夜的天籁那般飘渺,“我想抱抱你。” 她没有动,安静得像一只温顺的猫。 因为,他的怀抱很温柔,这个温润如水、轻逸如诗的男人,让她觉得,不具侵略性。 虽然这样不太好,还会给他错觉,但她还能怎么样?激烈地挣脱吗? 或许,这只是一个友好的拥抱。 燕惊洛的脸颊缓缓摩挲她的腮边,语声黯哑,“自那日在宫门前见你一面,我便彻夜难眠、一心牵挂。” 这是表白吗? 赵怀薇知道,他说的那日,是赵国六公主进燕国皇城的那日;也知道他对赵国六公主有意,却没想到,这么个温润飘逸的男人,竟是个情种。 赵国六公主究竟惹了多少桃花债? ―――― 轿子终于停了,赵怀薇连忙出了轿子,却见门庭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墨绿大字:青玄小筑。 这里是燕惊洛的别苑?他想让自己暂住在别苑? 虽然暂住在别苑也没什么,可是,刚才他在轿内的举动与表白,告诉她,不能跟这个情种再有任何瓜葛。 “郡王,我还是回宫比较好……”她慢慢后退,“我不见了,陛下一定派人四处找我……” “先在此处歇歇。”燕惊洛快步走上来,扣住她纤细的皓腕。 “你先放开我。”她使力挣脱,无奈他握得太紧。 他不再多说,从身后握住她双臂,裹挟着她走进小筑,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没用。 如此看来,温柔只是他的表面或伪装。 既来之,则安之。赵怀薇想了想,决定见机行事。 来到后院厢房,侍婢服侍她更衣,之后带她到书房。 这么晚了,他要跟自己谈什么? 这书房清雅幽静,整面墙都挂着书画,那四幅岁寒四友最为孤高雅洁,看似孤芳自赏,实则香远益清、傲骨铮铮。 她仰头赏画,梅兰竹菊四幅画,神似胜过形似,意境高远;题诗行笔一如行云流水,狂草纵情,恣意汪洋,气势磅礴,内中仿佛蕴藏着无与伦比的万千气象。然而,乾坤朗朗,心火烈烈,却局限于一花一草之中,无法有更大的突破。 宽衣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你喜欢岁寒四友?”语意清冷。 “只是随便看看。”赵怀薇转身,连忙掩饰短暂的惊慌,“夜深了,若郡王有事,不如明日再说?” 燕惊洛示意她过来,从书案的一只檀木盒中取出一只血红与雪白相间的玉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玉镯色泽鲜艳,晶莹剔透,是顶级的好玉,只是色泽为血红,有些刺眼。 她猜测道:“这是血玉?” 他颔首,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就给她戴上。 她连忙脱下来,“这玉镯太过贵重,我不能要。” “戴上去,就取不下来。”他握住她双手,阻止她取下玉镯,“早在去岁夏,在邯郸,我就想把这只玉镯送给你。” “可是,我不想随便接受……” “我给你一日时间考虑。一日后,若你仍然坚持取下来,我收回。”燕惊洛语声低沉,很诚恳。 “虽然我人在宫外,但我毕竟是昭容,是你长辈,怎能……”不得已,赵怀薇抬出自己的身份。 “你未曾侍寝,只是担了虚名。若你应允,我自有法子除去你的身份,成为我燕惊洛的郡王妃。” 这么一个兰泉明月般的痴心男子,对自己表明心迹,相信世间很少女子能抵挡得了这份深沉的情意。可是,她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如何与他在一起?再者,她不属于这里,说不定会突然回二十一世纪,怎能有感情羁绊? 然而,想必无论她怎么说,他也不会改变主意,不如到明日晚上再说出自己的意思吧。 她无奈道:“郡王,明日我答复你。” 燕惊洛欣喜地笑,仿若皎洁的月终于冲破乌云的遮蔽,人世间重获清乳般的月辉,曼妙迷离。 “对了,你右锁骨为何有刺青?自幼便有吗?” “我七岁那年,母妃病重,亲手为我绣了这个刺青。”赵怀薇不觉得这个鸾羽刺青有什么稀奇,许是在二十一世纪见多了吧。 “原来如此。不过你母妃为何为你绣鸾羽刺青??”他颇有兴致地问,目光落在她的脖子,那刺青却被衣襟遮住了一半,“在凤朝凰二楼,我远远地看见你身上有刺青,如今近看之下,当真色泽鲜艳,栩栩如生,技艺非凡。” 她拨开衣襟,露出鸾羽刺青,让他看个够。 燕惊洛拉好她的衣衫,顺势搂她入怀,“往后不许在别的男子面前宽衣,只能在我面前。” 擦! 赵怀薇心中嘀咕:我只不过是让你看清楚一点,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好伐? 她挣了挣,他越抱越紧,将她柔软的身压向自己。她不得不使出绝招,猛踩他的脚,他痛得轻呼,总算松了手。 事不宜迟,她仓惶逃离。 燕惊洛走出书房,看她没头苍蝇似的跑了,含笑的眸光一分分地冷沉,冷玉般的脸庞无喜无怒,高深莫测。 **惊洛这么对她,有什么猫腻吗? 你心中有我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薇儿如何沦落青楼,为何会唱那惊世骇俗的曲子、跳那勾魂夺魄的舞,他很想知道,然而,他更想知道的是她为何性情大变。 在邯郸赵宫,她是六公主,刁蛮骄纵,如今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刁蛮骄纵,机灵活泼,伶牙俐齿,平易近人,而且对男欢女爱有惊世骇俗的独到见解,仿佛看透了世间男女情爱,这又是为何? ―――― 次日,一整个上午,赵怀薇寻机逃跑,却没有任何机会,侍卫、侍婢无时无刻盯着她,她觉得好像被人监视,根本逃不出去。 午时,她让侍婢去请郡王。 半个时辰后,燕惊洛终于来了,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带我去哪里?” “先别问。” 来到后门,他拉着她上了马车,马车飞奔,好似逃亡。 她心中一动,难道老皇帝或者燕天绝已经查到自己的下落?如此,他才匆忙带自己离开青玄小筑?他带自己去哪里? 马车一颠一颠的,他安之若素地坐着,眉宇冷冽,一袭无纹无饰的雅白轻袍流垂如云。 无论何时,无论是何情况,他总是这般淡然从容,温润如泉,轻逸如风,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 “郡王,我们去哪里?”赵怀薇不喜欢被人牵着走,忍不住问了。 “去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燕惊洛云淡风清地说出人生中重大的决定。 “啊?”她震惊地说不出话,私奔? “天下七国,总有一个山明水秀、没有烽烟、没有战乱之地。”他握紧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她,“屋前,我们种一大片桃花;屋后,我们种一丛凤尾竹。清晨,鸟语花香,风清日丽,霞光璀璨,你我十指相携,漫步原野;午后,凤尾悠悠,竹叶清茶,你低眉微笑,我执笔挥洒,墨色晕染;夜晚,明月皎皎,星辰灿灿,桃香盈袖,相依相偎,厮守一世。” 赵怀薇愣愣的,思绪跟着他描绘的那与世无争的美好桃源走,有些感动。 那种宁静的日子,平淡,真实,幸福,是两个相爱之人的厮守与痴情。 然而,若非深爱之人,那种世外桃源的日子便失去了意义。 燕惊洛的眼眸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情丝,“与其等你答复,不如我带你远离是非之地,携手天涯。”他希翼地问,“薇儿,愿意随我远走高飞吗?” “不会有人追来吗?”她心中一动。 “无人知道。” “反正我也不想回宫,那便……” “我就知道,你心中有我。”他激动地揽紧她,欣喜地笑。 她将头搁在他肩上,龇牙咧嘴。 眼下,只能忍忍了。 这个机会绝无仅有,必须充分把握。随他离开燕国,路上再想法子逃跑。 虽然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虽然前路茫茫,可是,和这个怀玉郡王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光溜溜的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日黄昏,途经一个小村落,燕惊洛说方圆几十里没有可歇脚的地方,便找一户农家借宿吧。 花了一点银子,农家阿婆提供晚饭和热水,赵怀薇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必须洗个澡、从头到脚都舒服了才能睡得着。 将温水倒进浴桶,一切准备就绪,她关上门,扒了身上的衫裙,跳进浴桶,沉浸在温凉适宜的水中,爽歪歪了。 仿佛所有的毛孔都张开来呼吸新鲜空气,全身心放松下来,她将头搁在桶沿,闭上双眸,享受这静谧、舒爽的时刻。 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有时还会隐隐的痛,但体力基本恢复了。过了今晚,她必须揪准时机逃离,逃得远远的。而最适合逃跑的地方,自然不是荒郊野外,而是繁华热闹的州镇,便于藏匿。 就在她神游千里的时候,忽然,一个古怪的声音闯入她的宁静世界,吓得她猛地惊醒。 是笑声! 有人! 赵怀薇往前看,屋门关得好好的;转头往后看,那扇木窗外竟然站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子! 他正龇牙咧嘴地傻笑,嘴角挂着口水,还发出傻不拉几的声音,看起来是个傻缺。 她吓坏了,双臂护胸,脱口尖叫,尖锐的叫声直要掀破屋顶。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她震了一下,转回头,却见屋门已开,一人闯进来。 燕惊洛! 赵怀薇吓傻了,呆呆地看他,好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目不转睛,目光落在她羊脂美玉般毫无瑕疵的身上,定住了――优雅的脖颈,瘦削的香肩,精巧的锁骨,鲜红的鸾羽,饱满的雪柔,点缀着晶莹的水珠,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暖光流转,纯洁得令人不敢亵渎,又妖娆得令人血脉贲张。纯洁与妖娆,这两种特质完美地融合,勾魂夺魄,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抗拒如此美色。 她陡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沐浴、身上光溜溜的,而他竟然闯进来……而后面的那个傻缺还在乐不可支地傻笑…… 啊…… 燕惊洛收回目光,从容不迫地走过去,恐吓那个傻缺,赶走他。 然后,他潇洒飘逸地走出去,带上门,并无任何的尴尬。 赵怀薇郁闷地蹙眉,愉悦的心情被那个傻缺破坏了,次奥…… 匆匆擦干身子,穿好衣衫,收拾好屋子,她躺在硬木板床上,想起刚才那一幕,就气得直咬牙。 这户农家只剩一个房间,她睡硬木板床,燕惊洛打地铺,这是之前说好的。可是,发生了那件事,她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不妥。 他推门进来,步履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心无端地揪紧,怦怦地跳。 犹豫了片刻,她翻身起来,却又吓了一跳――他竟然已坐在床沿,目色沉沉地看自己。 **艾玛,惊洛会不会变成禽兽? 追捕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郡王,我觉得……” “我听见你的叫声,以为你出了事,才闯进去……”燕惊洛解释道,倒有几分坦荡磊落,“是我鲁莽了。”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握住她一双柔荑,语声恳切,“薇儿,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我便成亲,可好?” 她的脑子快速地运转。如果现在拒绝,对逃跑是大大的不利;如果应允,到时自己逃跑了,那不是欺骗? 于是,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算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燕惊洛目光沉暗,慢慢靠近她。赵怀薇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在适当的时候,侧过头,他的唇便落在她腮边。 好险。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他拥入怀中,动弹不得。 他抱着她,大掌缓缓摩挲她的背。 温香软玉在怀,脑海又浮现出方才那一幕――她站在浴桶中,娇躯白皙如雪、莹润如玉,那刺青鲜艳、灼烈得快要烧起来,形成鲜明的对照,为这完美的躯体平添二分妖娆。 ―――― 万籁俱静,只有知了的嘶鸣与虫蛙的叫声,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他们和它们。 燕惊洛刚放开她,却又拽住她的手,赵怀薇惊得心跳漏了一拍,见他面色一沉,便知事有不妙。 死寂中,铁蹄踏击大地的声音隐隐地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重,像是踏在心坎上,那般沉重。 不会是追兵吧…… “应该是追兵。快,收拾包袱。” 他敏捷地收拾细软、衣袍,然后拽着她奔出去。 她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任由他拽着跑,心蹦到了嗓子眼,快要跳出来了。 虽然有点儿手忙脚乱,但是他尚算临危不乱,舍弃了马车,往农家东侧黑暗的草丛里一钻,希望躲过追兵的搜捕。 骏马飞奔而至,共有二十骑。赵怀薇震惊地捂嘴,为首者竟然是他。 燕天绝竟然亲自追来! 燕天绝,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傲然跨坐于骏马之上,直如峭峰,稳如山岳。暗影笼罩下,这气势磅礴的黑影,成为一抹傲岸的剪影,仿是统帅三军的将帅,喋血沙场,生死不论。 片刻之间,他们便将这户农家翻了个遍,闹得鸡飞狗跳,那阿婆和儿子被抓到院子,大刀在他们面前比划,他们吓得瑟瑟发抖。 墨蓝的天幕宁静如斯、亘古不变,那下弦月单薄纤巧,清辉淡淡,被追兵的凶神恶煞惊得四散。 一个兵卒道:“殿下,他们会不会往前跑了?不如往前追?” 燕天绝站在清冷的月色中,一袭黑袍愈发深黑,广袂微微飘拂,给人一种邪戾、嗜血之感;清辉在他的脸膛流转,令他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更加吓人。 不要!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他阴鸷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扫到她藏身的这边,赵怀薇大气不敢出,全身冒汗。 终于,他颔首。 她大口地喘气,紧绷的身子立即松懈下来,这才发觉,身边的男子燕惊洛,正揽着自己。 靠得这么近,几乎脸贴着脸,感觉得到彼此温热的鼻息。 他并无尴尬之色,反而似有沉迷之意,她的脸腮立即**起来,窘迫地转过脸,继续关注前方的情况。 得令的兵卒立即上马,却在即将扬鞭的时候听见燕天绝道:“且慢!” 糟糕! 赵怀薇的心揪得更紧了,扑通扑通地跳,手心里全是汗。 难道他发现自己了? “将这二人杀了!”他语声冰寒,仿佛只是在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命令。 “诺。”兵卒应道,举起手中的大刀。 她震惊不已,他怎能随意杀人?跟阿婆母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知道古代的皇室拥有生杀大权,但她就是无法接受,阿婆母子是普通的老百姓,为什么杀他们? 若她不管、不现身,阿婆母子就因自己而死。 燕惊洛紧握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去。 大刀扬起,刀锋的银光与月辉交相辉映,映白了阿婆母子恐惧的眉目。 手起,刀落。 “不要!” 千钧一发的时刻,突兀地响起一道清脆而紧张的叫声。 无论燕天绝纯粹是想杀人,还是想逼她自动现身,赵怀薇都无法眼睁睁看着阿婆母子丧命。 燕天绝的唇角,微微一勾。 燕惊洛没有阻止,静静地看她走出去,之后也跟着走出草丛。 “放了他们。”她站定,月下临风处,广袂微拂,青丝微乱,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闪着隐隐的怒气,正气凛然。 燕天绝手臂轻抬,兵卒立即松手,阿婆母子吓破了胆,仓惶地回屋。 事已至此,她豁出去了,“此事与郡王无关,请殿下不要为难他。” 燕惊洛行至她身侧,与她并肩而战,朝她温柔地笑,“太子殿下处事公允,你无须担心我。” 赵怀薇侧首看他,回以一抹轻笑。 “带郡王回城!” 见他们相视而笑,燕天绝脸上的月辉悉数化成冰水。 两个兵卒走过来,带燕惊洛先行一步。 她望着他,他即将上马,回身望来,俊雅的脸庞宛如白瓷,光可鉴人;那袭青袍,浸染了月华,萧瑟而忧伤。 一抹黑影逼近,她回神已经来不及,脸腮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狠狠地扳过来。 “看够了吗?”燕天绝低沉的嗓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 “不是要回城吗?还不走?”赵怀薇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不耐烦地瞪他。 他戾气隐隐的黑眸眯了又眯,用力地拽她的手,像要扯断她的手臂。 **好冷清哇,求咖啡求留言求支持,呜呜呜呜~~ 关你屁事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上了同一匹骏马,她在前,他在后,铁蹄腾飞,在广袤的夜幕下冲破一重又一重的黑暗。 ―――― 赵怀薇以为会直接进宫,却不是。 进了城,在一座小苑前勒马,燕天绝半搂半抱地裹挟着她进了大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座小苑叫什么。 这座小苑并不大,却也七弯八绕、穿廊过园才抵达后院的寝房。 下人点燃烛台,手脚利索地退出去,关上房门。 她站在一边,瞅着他解了黑袍、敞开中单的衣襟,心中惴惴。 也许,他只是觉得热而已。 衣襟敞开,露出锁骨与古铜肤色,紧实的胸肌释放了刚强、火热的雄性气息,令人脸红心跳。 饶是见惯了美男、猛男的二十一世纪靓模,见他如此模样,也不由得心慌慌。 燕天绝连续饮了三杯凉茶,才定睛看她,脸孔沉郁,目光冷鸷,仿似荒漠的野狼孤绝的目光,下一刻便会扑过来,将猎物撕烂。 赵怀薇心里发毛,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千万不要激怒他。 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可是,他就这么死死地看着自己,不发一言,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看了好久好久…… 他的眼睛不会酸咩? 无声胜有声,这样的注视、冰寒的戾气才最吓人,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怀薇全身戒备,因为太过紧张而后背冒汗、口干舌燥,“我想……喝水……” 燕天绝不出声,也不挪动,只是眼珠子眨了一下,她忍不住了,倒了一杯凉水喝。 她刚刚放下茶杯,他就疾步走过来,三两下就扣住她双手,反剪在她身后。她激烈地反抗,却无济于事,弄得手腕疼死了,还是被他扣着。 “再动一下试试?”他森冷地威胁。 “殿下,不如回宫……”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再挣扎。 “为何与他私奔?”他的脸膛寒如冷铁。 “我不是和郡王私奔……” “不是私奔,是什么?” 赵怀薇噎住,对哦,不是私奔,是什么?难道跟他说,是郡王带自己远走高飞?把所有罪责推到郡王身上? 虽然的确是郡王带自己私奔,但把所有罪责推到他身上,似乎不够厚道。 趁她失神的时候,燕天绝将她压倒在寝榻上,“没话说了?” 为了令他消气,还是解释一下吧,她干笑道:“我的确和郡王出城,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私奔……” “嘶”的一声,清脆,尖锐。 衣衫又破了,次奥,你他妈的就不能温柔点儿吗? 赵怀薇血气上涌,口不择言道:“我跟谁私奔,关你屁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别忘了,我是你长辈,有资格管我的是你爸!你他妈的放开我,听见没?我是你小娘,你不知道这是乱*伦吗?放开我!” 春光乍泄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他被她这番话震住了,确切地说,被这番话里的痞气吓到了。 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从来不会说这种市井痞气、还带骂人的话,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用这种语气顶撞自己。 片刻后,燕天绝回过神,目色阴沉,“与人私奔,淫荡下贱,你竟然还不知错?” “就算我错了,要交代的人也不是你!”赵怀薇被“淫荡下贱”四个字气到了,怒火焚心。 “你――” 他怒目圆睁,再用力一扯,她身上仅剩的衣衫又破成两截,半瞬之间,她贴身的雪里红丝衣被他扯下来,明媚春光乍泄。 纤瘦的身骨点缀着白里透红的水蜜桃,萦绕着轻淡迷人的幽香,在暗红的光影下泛着幽迷的光泽,幽谧如兰,绽放独有的美丽与芬芳。 如此肌香撩人,如此玉骨诱人,令人血气疾行。 她看见他眼中升腾而起的火苗,疯狂地挣扎,企图逃脱魔掌,却激起他更劲爆的禁锢。 燕天绝俯首,唇舌如刀锋,划过每一寸冰肌玉骨。 赵怀薇拼了所有力气反抗,还是撼动不了他分毫。 次奥,你就不能用点儿别的招吗? “啊……” 她惊呼,那种带点儿麻辣的刺痛无法形容,令人几近崩溃。 他又吸又啃,折腾完左边还不过瘾,接着蹂躏右边的花苞,更用力,更邪恶。 想逃脱,却无能为力。 她恨死了女娲,为什么你造人的时候那么偏心,让男人拥有那么大的力气? 虽然极不情愿,虽然极为厌恶,但他所带来的对身体的刺激,让她变得极为敏感,身子有了自己的感觉,在他的爱抚、吮吻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呼吸急促,体温升高,小腹火热…… 燕天绝的眼中聚集了越来越盛的怒火与欲火,想起她与燕惊洛相视而笑的温柔模样,就加大了惩罚的力度,在她身上烙下一枚枚的红印。 “改日我对你父皇说,我已是你的人,不知你父皇会不会气得吐血?或是气得一命呜呼?” 赵怀薇幽冷的声音缓缓地飘出。 他停下来,慢慢抬起头,黑眸充胀,仿若冒着森森寒气的深潭。 ―――― 燕天绝在房中找了一件单袍递给她,赵怀薇立马穿上,虽然松松垮垮,但总比没有强。 她庆幸,他听了那句话之后,放自己一马。 折腾了大半夜,天快亮了,她又困又乏,上榻补美容觉。 感觉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被他叫醒,原来已经日上三竿。 梳洗后吃早膳,接着马不停蹄地进宫。 燕天绝没有为她安排一顶轿子,二人挤在一起,又闷又热又尴尬。她挨着轿子壁补觉,轿子一晃一晃的,晃晃悠悠,助她入眠。 **这个周末忙哈,暂先一更,请见谅。下周一开始还是二更。 车震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在梦中,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看着熟悉的高楼大厦、车流人流,兴奋得蹦起来,激动得哭了。 我回来了,哦也! 忽然,天有不测风云,晴朗的天空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狂风肆虐,扫荡了一切,也将她扫起来,扫向天空…… 她竟然飞起来了,啊…… 陡然,赵怀薇惊醒,睁开眼,才知道只是一个梦,并没有回到二十一世纪。 怎么回事?有人抱着自己? 她震惊地发现,燕天绝斜侧而坐,而自己依偎在他胸前,将他结实的胸膛当成舒服的床板……她直起身子,却由于反应过激、用力过猛,令轿子震了一下,倒像是轿震…… “不如再睡会儿?”燕天绝沉声道。 “不用了。”她撸了撸鬓发,脸腮微热。 是他抱自己,还是自己倒在他身上? 不过,真相如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次会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逃出宫。 “去年夏,你我在赵宫相识,那时你与惊洛便也相识?”燕天绝出其不意地问。 “嗯。”赵怀薇暗暗思忖,他知道燕惊洛对自己有情吗? “为何不告诉我?” 为什么告诉你? 她几乎脱口而出,不过及时管住自己的嘴了,换了台词,“只是君子之交罢了。” 他语声冷冷,“你不知他对你有意吗?” 赵怀薇压住火气,佯装乖巧,“这两日才知道。” 这是实话,即使是赵国六公主本人,也不知燕惊洛对自己别有心思。 但是,他凭什么管她?就算她和燕惊洛有不一般的交情,他也管不着。 “虽然惊洛自幼是我的侍读,与我一起长大,但这两年,他的性情变了,藏起所有心思,喜怒不形于色,城府越来越深,有时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燕天绝漂亮得惊人的桃花眸漾着清澈的泉水,却给人一种如笼烟雾的朦胧、迷离之感,无声无息地勾人的魂魄。 “殿下看不透他,更何况我了。” “你可知,此次我如何知道你的行踪?” 她惊异地问:“如何得知?” 他徐徐道来:“你出宫那日,入夜了还没回宫,承欢殿宫人上报,父皇担心你出事,便派我出宫寻你。后来,我一个部属得到线报,我立即出城追你。回城后,我命人查过,密报者应该来是惊洛的人,但没有真凭实据。” 赵怀薇吃惊不小,“殿下只是猜测而已。” 燕惊洛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是他带自己离开燕城,要和自己远走高飞,他又怎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燕天绝?这不是很奇怪吗?不,应该是燕天绝胡编乱造,让自己对燕惊洛不再有好印象、好感。 一定是这样的。 **妹纸表看霸王文哦,呜呜,留个言冲杯咖啡,就是对本文与阿妩最大的鼓励,如此文文才能尽快上架哦。 回宫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你不信?”燕天绝侧首看她,眸光微厉。 “我想,殿下没必要骗我。”赵怀薇虚与委蛇。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没打算与这里的人深交,不过,总有机会当面问问燕惊洛。 他又问:“这两三日,你一直与惊洛在一起?” 她笑盈盈地反问:“如果我说没有,殿下相信吗?” ―――― 距离宫门还有一小段路程,燕天绝下轿,徒步而行,直至皇极殿。 老皇帝龙体欠安,在寝殿歇息,见她平安回来,握着她的手,欣慰地笑。 “此次臣妾能安然回宫,殿下居功至伟,陛下可要赏罚分明呢。”她坐在他身侧,柔若无骨地依着他,语声娇媚,故意气死燕天绝,也让他知道:她是他父皇的妃嫔,不是他想染指就能染指的。 “父皇,此乃儿臣的本分,父皇龙体康健,便是儿臣最大的福分。”燕天绝冠冕堂皇地说道。 “陛下,此次出宫,臣妾受了不小的惊吓呢。”她装出一副饱受欺负、凄楚可怜的模样,委屈道,“臣妾走在街上,被人打晕了,醒来时竟然身在一家青楼。那凶巴巴的老鸨逼臣妾接客,臣妾宁死不屈,纵然受再多的皮肉之苦,也要保住名节。那老鸨无可奈何,不给臣妾一滴水喝、一口饭吃,还逼臣妾没日没夜地做粗活……手脚稍微慢了点,还抽臣妾嘴巴,揪臣妾的发……若非殿下及时找到臣妾,只怕臣妾……” 说到此,她伏在老皇帝的肩头,嘤嘤抽泣。 老皇帝怜爱地揉抚她的肩头,心疼地宽慰道:“朕知道你吃了不少苦,朕会好好补偿你。” 燕天绝算是见识到这女子撒娇、装可怜的功夫了,是她性情大变,还是他不够了解她? 以往,她骄纵成性,一不如她的意,就大发雷霆,赐死宫人那是不在话下。如今,她八面玲珑、伶牙俐齿,装柔弱装可怜博同情,却从未骄纵过。她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赵怀薇慢慢止了哭,抹去虚假的泪水,细声细气地说道:“陛下,臣妾先回寝殿沐浴更衣,明日再为陛下献上甜点。” “好好好,你回去歇歇,多歇两日罢。”老皇帝和蔼道,拍拍她的肩。 “谢陛下。臣妾告退。”她站起身,福身行礼,然后退出寝殿。 踏出皇极殿,上轿之前,她回头看去,大大松了一口气,燕天绝没有跟来,太好了。 回到承欢殿,芳心抓着她的手臂又哭又笑,说这几日担心她的安危,整日以泪洗面、夜里难眠。 赵怀薇有些感动,这个从赵国跟来近身侍婢,对自己的确是真心实意。 吃过膳食,她呵欠连天,严重缺觉,索性好好睡一觉,神清气爽了再想接下来的日子。 **谢谢雪427141的两朵鲜花,么么,爱你。 宠幸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夜,赵怀薇在榻上翻了好久才昏昏睡去。 浓夜如染,月上中天。 寝殿只留一盏碧纱宫灯,昏光暗魅,在纱幔间流淌。 她睡得并不沉,类似于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而且,她总觉得床边坐着一个人,想看看他究竟是谁。然而,纵然她怎么努力睁开眼眸,却始终睁不开,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冲破了重重桎梏,用力地睁眼,清醒了。 燕天绝! 怎么又是他? 三更半夜的,他夜闯承欢殿、坐在自己床边,究竟想做什么?看自己睡觉吗?他在宫外的太子府有良娣和侍妾,他不去慰妾,究竟想怎样? 说没有受到惊吓,是假的。赵怀薇坐起身,掩饰了惧色与慌乱,“殿下有事?” 燕天绝不发一言,盯着她,俊美的眼眸凝定不动,黑亮如曜石,目光灼灼。 她暗暗嘀咕,他这双漂亮的眼眸是典型的桃花眼,与娱乐圈当红男星的桃花眼很像,俊俏风流,勾人魂魄。所幸她见多了美男、俊男,不然,少不得要迷失一阵。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殿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 燕天绝陡然出掌,轻扣她的脖子,虎口顶着她的下巴,迫得她抬起头。 虽然他没有用多少力,但下巴被顶起也很不舒服好伐。赵怀薇在心里咒骂他,暗示自己必须冷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面色冷沉,“在皇极殿,你做出一副宠妃的模样,无非是告诉我,你是父皇的妃嫔,是我的长辈。” 这次轮到她不出声了,只腹诽道:你知道就好。 “莫非你真想成为父皇名副其实的妃嫔?”燕天绝的眸光一分分地冷,阴寒无比。 “这不好说,改明儿说不准你父皇就宠幸我。”赵怀薇淡淡道。 “父皇不会宠幸你。”他语气笃定。 “为什么?” “我不容许!” 这语气,这气势,霸道,狂妄,好像他才是她的夫君,是主宰她命运的人。 她不回应,就让他继续狂吧。 燕天绝冷酷道:“你不必再千方百计地逃出宫,因为,你不会再有机会!” 赵怀薇不动声色,虽然对他的话很是不屑。 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千方百计出宫?难道他派人盯着自己?那也不对,如果他派人盯着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行踪? 太诡异了。 终于,他松了手,阴狠地瞪她一眼,起身离去。 她朝他做鬼脸:总有一日,我会逃得无影无踪。 ―――― 翌日,赵怀薇恢复了精神气儿,开始琢磨为老皇帝做什么甜点。 可是,眼下不急着逃出宫,何必讨好他?可以先缓缓嘛。这么想着,她决定先养好身子,因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无名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日晚膳前,暮风涌起,微微的凉,吹在身上凉爽怡人,她吃了几块糕点,便出去溜达溜达。 西天最后一缕凄艳的霞光渐渐被徐徐下降的夜色蚕食,黛蓝的天光为朱墙、琉璃瓦与绵延的殿宇扫上一层灰蒙。 她不知不觉地往西走,宫人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暗。对了,这里就是上次被两个黑衣人灭口的地方,所幸那个戴银面具的大侠出手相救,她才保得一命。 无论他是大侠还是盗贼,都不可能有再见他的可能,因为,他这样的人,来无影、去无踪,云游四方,肯定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赵怀薇环顾四周,长长地叹气,决定往回走。 暗影重重,冷月纤纤,月影寂寂。 忽然,一抹黑影从左前方疾速闪过,犹如鬼魅,诡异之极。 她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是黑衣人。 是那个大侠吗? 她追上去,那黑影时不时地闪现,像黑袍的一截袍角,在半空飞翔,引她来到一处偏僻的殿室。她想起来了,此处便是上次他们来过的地方。 他已然不见踪影,也许在里面,于是,她推门进去。 室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心中打鼓,到底有点害怕。 慢慢的,她适应了黑暗,借着从窗扇漏进来的灰淡月色,看见窗边站着一人。 那男子着一袭夜行衣,气宇轩昂,脸上戴着精巧的银面具,正是救过她的大侠。 “大侠,真的是你。”赵怀薇欣喜地走过去,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世,她唯一有好感的人,是这个不知底细的神秘男子。 “你找我?”他疏离道,嗓音仍如以往,浑厚得不真实。 “也不能说是找你,只是……”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他是唯一能说点儿真心话、倾诉心事的人,因为,他与皇城无关,与自己也没有利害关系。 黑衣人静静地站着,似在等她的下文。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能告诉我吗?”赵怀薇抛砖引玉地说道,“你可以叫我薇儿。” “无名。” “你没有名字?每个人都有名字,你怎么可能没名字呢?” “无名。”他重复道。 赵怀薇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叫无名。” 忽然,她想起来了,在这个七国鼎足而立的乱世,的确有一个人叫“无名”――侠盗无名,剑客无名。 这个武艺绝顶、轻功了得的无名,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亦为杀人不眨眼、满手血腥的剑客。 擦! 她竟然与名满天下的侠盗、剑客在一起!上次还求他带自己离开! 此时此刻,她心跳加速,不知该不该速度闪人。 “害怕就走吧。”无名以揶揄的口吻道。 杀身之祸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我怎会害怕?”赵怀薇转念一想,豁然开朗,“我只是弱女子,你是大名鼎鼎的剑客,杀我只需动一根手指头,怎会伤我、害我?” 他没有接腔,她瞪大眼看他的眼眸,可是,室内太黑,月光的亮度不够,她看不见清他的眸色。 突然,他手中多了一串珍珠项链。这珍珠项链上的珍珠颗颗饱满、硕大,珠光莹润透亮,所散发的芒色比夜明珠还要亮,耀人眼目。 她睁大眼,被这一颗颗硕大的珍珠亮瞎了眼。 无名走过来,捉住她的手,将珍珠项链放在她掌心,“给你。” “送给我?”赵怀薇讶异不已,“我不能要。” “为何?”他的语气微含惊奇。 在二十一世纪,她超喜欢金银珠宝,立志赚很多很多钱为自己买很多很多首饰;不过,在这里,她真的拥有了价值不菲的珠宝,却失去了自由与熟悉的生活环境。相比而言,她还是更喜欢二十一世纪与自由自在。 她浅浅地笑,“其一,无功不受禄;其二,我不喜欢太惹眼的东西。”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自由自在……” “你不喜束缚?不喜皇城?不喜荣华富贵?” “如有机会,我会逃得远远的。” 赵怀薇轻声叹息,珍珠项链银白的光芒映亮了她缀满了忧愁的眉心。 无名问:“这里没有让你留恋的吗?” 她摇头,“留恋便是羁绊。” 珠光流转,与月光交融,驱散了暗影。他们不再说话,附近夏虫的鸣叫愈显得这里的寂静。 她看向窗外,望那孤清的下弦月与零星的星辰,脑中清明一片,好像所有的思绪都放空了。 他看着她,眸光静静,一双眸子却蕴藏着无穷无尽、意味不明的思绪。 “对了,你行踪飘忽不定,还会来吗?”赵怀薇回神问道。 “你也说了,我行踪飘忽不定,我自己也不知。”无名的声音沉淡如深潭,深无底,淡无纹。 “无名大哥,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 “日前我出宫,不当心被人弄进了青楼,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你……是否……” “老鸨要我接客,不过我应付过去了,后来也逃出来了。我想,应该是有人要我贞洁不保。” “你心中已有答案,何须问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嘛。” “你在宫外若无仇人,便是宫中的人陷害你。” “如此说来,是那些妃嫔的其中一个要置我于死地。”之前,赵怀薇想过这件事,觉得最有可能害自己的是那些明争暗斗的妃嫔,“是萧贵妃?” 无名分析道:“妃嫔争宠,若你风头太盛,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萧贵妃嫌疑最大,不过未必就是她,或者未必只有她。” **谢谢雪427141的鲜花,狼吻,爱你~~ 牛奶水果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她恍然大悟,萧贵妃嫌疑最大,但其他妃嫔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那日被萧贵妃杖打算起,接着是两个黑衣人杀她,杂役房两个宫女也要杀她,然后是宫外,她被人打晕、弄进凤朝凰。她一直以为是萧贵妃置自己于死地,屡次出手害自己,不过仔细一想,赵国六公主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得罪了萧贵妃,萧贵妃何至于非弄死自己不可?即便萧贵妃不愿恩宠被分薄,也不至于这般心狠手辣吧。 如若真的不只是萧贵妃,那么,还有谁要弄死自己呢? 老皇帝的皇后早在八年前殁了,除了多年得宠的萧贵妃,较有地位的便是王婕妤、姚贵嫔,其他地位低下、身无恩宠的就忽略不计了。 那么,王婕妤、姚贵嫔有嫌疑吗?这二人,她只见过一面,并没有任何冲突,难道她们也是因为担心恩宠被夺而杀自己? 想到此,赵怀薇不由自主地哆嗦,后宫太可怕了,后宫的妃嫔更可怕,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若你知道是谁害你,你会怎么做?”无名盯着她,这张脸薄施粉黛,宛若净玉,泛着素净的光,青蓝月华在她脸上流淌,玉光与月华交融,肌理仿若透明,更为纯粹、剔透,是一种不染尘埃、出尘脱俗的美。 “我根本不知是谁害我、杀我,想必也查不到。”赵怀薇苦笑。 “世无难事。”夏夜静谧,他浑厚、低沉的嗓音尤显得怪异,“人在后宫,身不由己。你一日在后宫,害你之人就不会罢手。你想安然度日,只怕是痴心妄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终于明白,之所以一再被人欺负、杀害,是因为没有防备之心,“你说得对,那我该怎么办?” 无名道:“至少你该知道谁置你于死地。” 赵怀薇点头,“怎么查?” 他勾勾手指,她凑过去,听了他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不解道:“如此便可?” 他唇角微勾,似有一抹微笑滑出,“如此便可。” ―――― 赵怀薇决定,继续用甜点取悦老皇帝,巩固地位与“恩宠”。 身在后宫,若无圣宠,不仅寸步难行,而且会被欺负至死。 这日午膳后,她来到膳房准备甜点“牛奶水果”。这时辰,膳房的宫人大多回房歇息,只有一个年轻的宫人看门。她说要为陛下做甜点,这宫人自然不敢阻止,将整个膳房让给她。 古代的水果以成熟季节来采收,秋季未至,自然没有什么新鲜水果。她好不容易找了三样尚算新鲜的水果,用水洗净,接着操刀开切。 近身侍婢芳心执意跟来,说可以打下手,她习惯了独行、独居,忽然多了跟班、侍婢,倒觉得不习惯,就不让芳心跟来。 水果切得差不多了,忽然,她觉得小腿肚一痛,是那种细细的、尖锐的痛,比被蚊子咬痛多了。她放下刀,一瞥眼就看见一条乌溜溜的小蛇灵敏地窜远了。 你妹!膳房竟然有蛇!就这么巧,她被蛇咬了! **谢谢gan10的红包,爱你……现在举办“2013年会作者大投票”,阿妩荣幸的榜上有名,喜欢阿妩的请为我投上一票,拜谢~~ 解毒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蹲下来察看伤口,伤口变成紫黑色,那条蛇是毒蛇。 她开口喊人,眩晕猛烈地袭来,淹没了她,黑暗急速笼罩下来…… 芳心不放心公主,来膳房瞧瞧,见公主躺在地上,叫也叫不醒,惊慌失措地出去喊人。 膳房的宫人合力将她抬回承欢殿,出膳房不远,便有一人迎面走来。 来人着一袭苍色轻袍,头戴白玉冠,身姿峻挺,脸膛冷沉,不怒自威,在午后金灿灿的日光照耀下,比往日多了两分暖意。 “太子殿下,公……昭容在膳房被蛇咬了。”芳心又担忧又着急地说道。 燕天绝早已看见被宫人抬着的是赵怀薇,听见她被蛇咬,心神一紧,毫无避忌地上前。 几个宫人驾着她,她双眸紧闭,毫无知觉,小脸苍白,不时闪现一两缕淡淡的青气,可见蛇毒剧烈,已开始扩散。 若不及时施救,只怕小命难保。 他抱过她,往太医院疾步飞奔。 芳心呆了呆,赶紧追上去。 ―――― 太医院有一个擅解毒的太医,所幸他今日当值。 为赵怀薇把脉后,孙志坚道:“再不施救就来不及了,殿下先回避。” 燕天绝站在榻旁,目不转睛地看榻上不省人事的女子,“你速速施救,本宫不会妨碍你。” 芳心站在另一侧,咬着唇,清秀的脸庞布满了着急。 孙志坚取出针囊,在赵怀薇身上各大要穴施针,阻止蛇毒继续蔓延,下针如风,叹为观止。接着,他从一个小木盒中取出一只蠕动的水蛭,用镊子夹住水蛭,放在伤口处。水蛭一碰到人体,便会吸血,如此便吸出伤口处的毒血。 然后,他开了一张药方,让芳心去找太医院宫人抓药、煎药,务必要快。 “为何她还没醒?”燕天绝心神不定,面上却不露丝毫紧张的情绪。 “殿下莫急,昭容体内的蛇毒还没清除干净。” “那如何是好?” “服一剂药便可清除蛇毒。”孙志坚自信道。 燕天绝暗暗松了一口气,确实,薇儿的脸已无青气,唇色也没那么白。 等了两盏茶的功夫,芳心端着汤药进来,将汤药灌进她口中。 服药后,她扶公主躺下,便在这时,公主呕出一口乌黑的血,三人欣喜地笑。 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怀薇终于苏醒,芳心喜极而泣,“公主,没事了……” “这是哪里?”赵怀薇转了转眸子,发觉这里很陌生,却有熟悉的人,芳心和燕天绝。 “这里是太医院。”芳心站起身,让太医再为公主把脉。 “昭容体内的蛇毒清除得差不多了,再服两日汤药便无碍。”孙志坚道。 燕天绝拍拍他的肩膀,“此次多亏了你,本宫会如实向父皇禀奏。” **阿妩精彩穿越全本《暴君的独宠》,妹纸们有兴趣可以看看哦。 请罪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孙志坚淡淡道:“此乃微臣的本分。” 芳心知道公主与太子有话要说,便与太医一起退出厢房。 赵怀薇暗自叹气,这悲催的身子饱受折腾,刚刚恢复了一大半体力,如今被蛇咬,又虚弱了。 虽然大部分蛇毒已清除,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弱爆了,喘口气都觉得累。 你妹,还有比她更杯具的人吗? 燕天绝坐在床沿,静静地看她,她羸弱的模样,当真令人疼惜;之前她一脚踏入鬼门关、奄奄一息的模样,当真让人揪心。他承认,他紧张得心都要爆了。 见他面色沉沉,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觉得,他静默不语的时候,太沉,太冷,令人无端害怕。 “殿下怎么也在这里?” “是我抱你来太医院。” “啊?” 赵怀薇惊得心跳漏了一拍,这怎么可以?他不怕闲言闲语和他父皇的责问吗? 众目睽睽,他抱自己至太医院,很快就会传到老皇帝的耳中,不知老皇帝会不会大发雷霆。 燕天绝淡定道:“你无须担心,我自会向父皇解释。你在膳房做甜点,怎会被蛇咬?” 她细声道:“我也不知膳房怎会有蛇。” “只怕此事不同寻常。”他目光定定,高深莫测。 “怎么不同寻常?” 他没有回答,坚玉般的眉宇渐渐冷厉起来。 她自然知道,膳房无端端爬出一条拥有剧毒的蛇,必定是某个妃嫔的手笔。 屡次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她不会再无所谓,也不能再听之任之、什么都不做,起码,她必须揪出那人,危险才会解除。 然而,怎么查? ———— 送她回承欢殿后,燕天绝便去皇极殿,向父皇禀奏了整件事的始末。 燕皇又震惊又着急,“昭容被毒蛇咬了?朕去瞧瞧她。” 燕天绝从容不迫地说道:“父皇,孙太医已为昭容解了蛇毒,方才儿臣护送她回承欢殿,想来此时昭容已歇下。” 燕皇点点头,宽慰了些。 燕天绝忽的跪地,诚恳道:“父皇,之前儿臣见昭容奄奄一息,再不及时施救便会丧命,儿臣一心想着救人要紧,顾不得其他,便抱着昭容直奔太医院,不少宫人亲眼目睹。儿臣鲁莽,儿臣失礼,儿臣不该为了救人而不管不顾,请父皇责罚。” “你也是为了救人才一时糊涂,朕不怪你,起来吧。”燕皇缓缓道,嗓音沧桑,“昭容是你庶母,你这么做,虽是急于救人,却于礼不合。往后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鲁莽。” “儿臣知罪,儿臣谨记。” 从皇极殿出来时,燕天绝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夜,他留宿在宫中。 在燕国,储君在宫外有府邸,也可住在宫中文思殿,不必经过燕皇的应允,自由出入宫禁。 天幕如墨,月洗高梧,夜露更深。 忽然,文思殿飞出一抹黑影,仿似一只翱翔的飞鹰,在殿宇的顶上跳跃、飞翔,轻灵得好似鬼魂魅影,几个纵跃就过了几座殿宇。 **这黑影是谁呢? 暗魅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如此轻功,实在了得。 最终,这黑影飞进承欢殿,从窗台进了昏影暗魅的寝殿。 纱幔垂掩,榻上那女子面向里侧而卧,薄衾覆在腰间。 他站在榻前,静静地看她。她侧卧的身姿曼妙无双,乌发散落,铺满了软枕,犹如深海水草,妖娆地藤绕。她的鼻息几近于无,素净的小脸宛如暗夜幽兰,绽放独有的美;巻翘、纤长的眼睫好似蝴蝶的翅膀,投下鸭青的黑影。 如此眉目如画,如此妩媚美色,令人心潮涌动。 他坐下来,正巧,她翻过身,面对着自己,睡得正香。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触她粉红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由指尖传至心中,他的心跳渐渐加速。 可是,他不愿吵醒她,只想这样静静地看她,如此,他就能得偿所愿。 赵怀薇渐渐有了知觉,觉得好似有人抚触自己。这个念头像一根银针刺入她的指腹,尖锐的痛令她猛地清醒。 次奥! 他为什么总是在三更半夜来自己的寝殿?为什么每次他总要弄醒自己? 虽然畏惧,但怒火更盛,她气呼呼地瞪他,“扰人清梦不厚道,殿下不知吗?” “我只想看看你。”燕天绝语声温和。 “看完了,殿下可以走了吧。”她诧异,今夜他为什么这般心平气和? “你睡吧,我不会扰你。” “殿下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他难得心情好,她决定不激怒他,否则,这夜深人静的时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努力地挤出微笑,“殿下若无要事,不如回去就寝。” 燕天绝道:“你不想知道膳房为何有蛇?” “你去查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命人暗中查探,应该是有人放毒蛇咬你。虽无真凭实据,但可以肯定,必定是有人放蛇。” 赵怀薇慢慢点头,双眸微眯。 果不其然,某人再度出手,要自己死。她已有防备之心,可还是比不上某人细腻、狠毒的心思,放蛇这一招,的确够毒、够高明!如若她被咬死,只怕谁也不会怀疑什么,只当是意外。 她问:“查到是什么人放蛇吗?” 他目光冷沉,“放蛇的主谋行事高明、隐蔽,不留下任何线索,只能查到毒蛇是被人放进来的。” 她握紧拳头,想起无名所说的话: 人在后宫,身不由己。你一日在后宫,害你之人就不会罢手。你想安然度日,只怕是痴心妄想。 确实如此,她还没找到机会出宫,就已命丧在此。因此,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这条小命。 那么,她不能再姑息养奸,必须雄起!必须揪出那些一再谋害自己的人渣! 以燕天绝的能耐与地位,必定能查到蛛丝马迹。然而,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和他虚与委蛇,与他在一起的次数就多了。 她躲他都来不及,还自动黏上去? 还是算了吧。先观望观望再说。 荷花宴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薇儿。”燕天绝握起她的小手,面上似有关怀之意,“往后当心点儿。” “我会当心的。” 赵怀薇敷衍地笑。 ———— 因为被蛇咬,赵怀薇以此为由,在寝殿静养十日,足不出户,总算平安。 六月,荷花盛开,花苑的青澜碧池开了满满一池的荷花。 萧贵妃奏明陛下,举办荷花宴,宫中也好热闹一番。无论品阶高低,所有侍寝过的妃嫔都要参加,献上两道应景应时的膳食,供陛下品尝。 虽然赵怀薇还未侍寝,不过已册封为昭容,自然要参加。 这日,酉时将至,她精心准备了两道膳食,命芳心好好看着,到了时辰再送到花苑,她自己则前往青澜碧池。 所有妃嫔都到了,青澜碧池的南岸是青来水榭,此时妃嫔云集、欢声笑语。远远望去,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个个年轻美貌,鲜艳的衫裙比花苑里争奇斗艳的夏花更娇艳动人。 萧贵妃品阶最高,自然要行礼。她恭恭敬敬,萧贵妃挑不出错,便让她起身,兀自与其他妃嫔饮茶、闲谈。她与这些叽叽喳喳的后宫女子没有共同语言,独自站在一角,望着青澜碧池,元露陪在身边。 脂粉香浓渐渐散去,娇声莺啼慢慢远去,赵怀薇望着那池亭亭玉立的荷花,不由得愉悦起来。 绿荷满池,凌波翠盖,托起一支支窈窕、曼妙的荷花,于微风中摇曳生姿。 红绿清澄里,风来香满池。娇腮凝胭,玉洁冰清,清香远溢,玉影纤纤。 忽然,身后她们的声音突然大起来,继而她们纷纷出了水榭。 她朝她们的方向望过去,原来,她们是迎接一人的到来。 那人缓步走来,由于逆光而行,西天金红的霞光虚化了他的脸,让人瞧不清楚。他缓袍轻带,身姿俊秀,一截雪白的广袂随着步履而微微扬起,宛若流云飘动,整个人清雅如莲,仙气飘飘,仿若谪仙,刚从仙庭下来。 待他走近,赵怀薇才看清,原来是怀玉郡王,燕惊洛。 除了萧贵妃淡定地坐在水榭内,其他妃嫔纷纷上前迎接这个美玉般俊雅的仙人。 赵怀薇撇撇嘴,燕皇年事已高,身子又时常抱恙,难怪这些风华正茂的妃嫔做不到心如止水,看见年轻的美男就蜂拥而上。 她们将他迎进水榭,围着他,还趁机伸出咸猪手揩油。 萧贵妃清咳一声,如花似玉的妃嫔才规矩了些。 燕惊洛屈身行礼,温文尔雅道:“惊洛拜见贵妃。” 赵怀薇思忖,上次他带自己私奔,燕天绝没对他怎样吧。 “本宫举办这荷花宴,有郡王的书画添几分书卷之气,可谓锦上添花。”萧贵妃语声清脆,语调悠长,尽显冷艳高贵、高端大气的范儿。 “此乃惊洛之荣幸。”他笑得风光霁月。 **这荷花宴,会起什么风波吗? 烈日下的模特儿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时辰不早了,稍后陛下便驾到,郡王不如开始吧。”她端然而坐,一袭缃色衫裙裹着她纤瘦的身子,与倾鬟缓髻上的凤凰金步摇相得益彰,美艳贵气,无可匹敌。 他微笑颔首,在案几前坐下,自有妃嫔为他磨墨。 赵怀薇饶有兴致地看他作画,从未见过书画双绝的古人作画,倒要好好瞧瞧是怎么个模样。 妃嫔簇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一个个地问这问那,他一边作画一边回答,气定神闲,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语气,有问必答。她没想到,这个怀玉郡王,混在女人堆里,倒是游刃有余。 一盏茶的功夫,他便作了一幅画,名为《出水芙蓉》。 姚贵嫔念道:“十里荷香景色幽,佳人映水犹含羞。波光染彩斜阳下,醉弄清风一叶舟。” 其他妃嫔纷纷附和这首诗题得好,赞不绝口。 近身侍婢元春接过这幅诗画给萧贵妃看,萧贵妃点头笑赞:“郡王书画双绝,冠盖满京华,名动天下。这幅《出水芙蓉》,笔触细腻,栩栩如生,画意高远,题诗行笔行云流水、恣意纵情,的确不负盛名。” 燕惊洛谦虚道:“贵妃谬赞。” 赵怀薇忽然想起,他青玄小筑的书房挂着梅兰竹菊四幅书画,题诗行笔亦恣意纵情,那么,那四幅皆是他的手笔。 妃嫔们起哄,让他再作一幅。 “贵妃,惊洛想作一幅《美人赏荷图》。”他眉宇含笑。 “郡王选一个美人便是。”萧贵妃眸光流转,低下头,吹了吹茶盏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燕惊洛温润的目光随意一扫,扫到哪个妃嫔,那妃嫔便侧过身子,一幅不情愿的样子。 因为,此时日头还很大,余晖颇毒辣,在日头下站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损伤肌肤。 这些妃嫔自然不愿在日头下暴晒,个个都想黏在他身边,看他作画。 赵怀薇心中冷笑,这些妃嫔当真自私自利。 王婕妤和姚贵嫔齐刷刷地扫来目光,指着她,齐声道:“她!” 接着,所有妃嫔一齐附和。 燕惊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问:“昭容愿成为惊洛的画中美人么?” 次奥! 赵怀薇腹诽,这两个贱人,竟然要自己去日头下暴晒! 没有拒绝的余地,那便去当模特呗,顶多被晒黑罢了。 “能成为书画双绝的怀玉郡王的画中美人,三生有幸。”她轻然一笑。 “谢昭容成全。”他的微笑,宛若清风,事不关己似的。 她特么地想一掌拍死他,走出水榭,按照他的要求,调整了三次站的位置才最终搞定。 所站的位置,斜对着水榭,因此,入画应该是侧面。 你妹! 日头怎么还这么烈!晒得皮肤微微的刺疼,她好像听到了烧焦的“吱吱”声。 再站下去,必定要脱一层皮。 请你自重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一瞥眼,赵怀薇看见水榭一角搁着几把油纸伞,便走过去取了一把白底绘海棠的油纸伞撑着,站在原先的位置,做赏荷状。 偶尔,她稍稍侧首望去,围在周边的妃嫔斜着身子瞧他作画,燕惊洛聚精会神地挥毫泼墨,偶尔抬首望来,目光专注得令人吃惊。那白衣胜雪,那眉宇如玉,那丰神俊朗,不知虏获了多少香闺女子的芳心。 今日,她想低调一些,着一袭藕色衫裙,色泽轻淡,款式简单,发髻上斜插一柄木兰玉簪,清素如兰,却愈发衬托出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之美。 碧池里凌波仙子,冰魂雪魄;池岸边冰肌玉骨,洗尽铅华。 临风处,轻绾烟纱;余晖中,俏妍池畔。 不知过了多久,水榭传出惊叹声、称奇声,赵怀薇知道,他已画好,于是进了水榭。 妃嫔的赞美声不绝于耳,妒忌他将画中美人画得这么美,宛若九天玄女。 她不动声色地当聋哑人,心中冷笑。 “荷花聘婷,美人绰约,相得益彰。郡王这幅《美人赏荷图》,着实高妙。”萧贵妃赞道。 “贵妃过誉。”燕惊洛淡淡而笑,忽而转身,“昭容可有兴致瞧瞧?” 赵怀薇迎上他的目光,含笑道:“郡王画技精湛,自然要一饱眼福。” 元露连忙接过那幅画,展开来给主子看。 这幅画与方才的《出水芙蓉》风格迥然。雪白纸上,一池风荷娉娉婷婷、风姿绰约,池畔女子广袂轻扬,纤薄如烟,轻淡如雾,轻盈若飞,仙姿玉骨。这画笔墨不多,下笔亦轻淡,却极为传神,尤其是画中女子,以极简的笔墨画出了绝代风华。 赵怀薇不得不承认,他画工一流,技艺精深,连自己这不懂艺术的人都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 ———— 红艳的余晖为花苑染上一抹妖冶的红……西天最后一抹残红渐渐消散…… 暮风涌起,黛蓝色的天光笼罩了花苑。 萧贵妃吩咐宫人摆案、奉上膳食,如云宫人鱼贯而来、鱼贯而去,手脚利落,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摆好了宴饮所需之物,约有二十多席。 宗室子弟和外命妇陆续来到,赵怀薇才知,这荷花宴不仅仅邀请了妃嫔。 燕皇未至,宴饮就不能开始,她和元露沿着青澜碧池走,走到僻静之处,才觉得那聒噪的欢声笑语小了些。 “昭容也喜欢清静?” 寂静中突兀地出现一道声音,着实吓人。 赵怀薇吓了一跳,见是燕惊洛,不由得瞪他。 元露被他赶去前面望风,她没来由地一凛,他想做什么? “薇儿,多日不见,更添风致。”燕惊洛笑得风流。 “郡王,请你自重。”她语气严厉,“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依你之意,若在宫外,便无须自重?”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举止轻浮。 梦中皆有你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用力地甩开,后退两步,“你再这样,我立即走。” 此处有碧树遮掩,光影昏暗,水榭的人倒是看不见这里的情形,就怕心怀歹意的人躲在暗处偷窥,那便完蛋了。 燕惊洛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眉宇微凝,“薇儿,这些日子,日夜想你,梦中皆有你。” 她冷淡道:“你不必再说这种话,我不想听!也没兴趣听!” “怎么了?” “我问你,是你将我的行踪泄露给太子,是不是?你根本不是与我私奔,是不是?” “你不愿回宫,我自然欣喜,可你想过吗?你是赵国公主,一旦你私逃,陛下必定雷霆震怒,那时燕赵两国便有可能再起战火。”燕惊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赵国公主,身系赵国国运,不能随心所欲,不可一走了之。”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劝我?为什么还带我出城?那不是白费力气吗?”赵怀薇倒没想到这一点,的确,她身份特殊,不能一走了之。 “我不愿你不开心。”他真诚道,“我很想与你远走高飞,又不愿你事后后悔,因此,我让上苍来决定。倘若太子殿下有本事追到我们,那便是天意。” 她明白了,一时无话。 燕惊洛再次握她的手,语声低哑,“薇儿,你可知,当时我多么矛盾、多么痛苦?” 赵怀薇一本正经地说道:“郡王,我是昭容,‘薇儿’不是你能叫的。你须记住,我是妃嫔,你是郡王,是我小辈。希望郡王明白,也希望你谨记。” 既然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就不应该再给他假希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愣愣的,看着她抽出手,看着她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薇儿”在他唇间打转。 ———— 明月皎皎,清辉漫漫。 燕皇坐在御案,一袭象牙白绣金常袍华贵无伦,衬得他愈显得雍容贵气。 萧贵妃的宴几为左列首位,皇太子的宴几为右列首位,赵怀薇的宴几则在左列第四,怀玉郡王的宴几在右列第四,恰恰与她相对。 四道目光交替射来,令她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燕惊洛一边赏舞一边饮酒,颇见风流倜傥。燕天绝偶尔进食,黧黑的脸膛冷冷的,像一块染了墨汁的冰块,冒着丝丝的寒气。 舞伎手持荷花跳着柔美的舞,菡萏清香扑面而来,香远益清。 荷舞结束,舞伎退下,萧贵妃柔声道:“陛下,早前臣妾便对各位姐妹说了,今夜要为陛下献上两道膳食,供陛下品尝。现在,臣妾倒有个新主意。” “说来听听。”燕皇笑道。 “臣妾想,不如由陛下和庆王爷品尝、品鉴各位姐妹献上的膳食,评出三道最优者,稍作奖赏,以资鼓励。陛下意下如何?”她端庄大方的模样倒有几分一国之母的风范。 冰肌玉骨妃子笑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如此甚好,就依爱妃所说。”他笑眯眯道,“皇弟,稍后可要好好品尝。” “是,臣弟自当好好品尝。”庆王略略点头。 萧贵妃一使眼色,身边的元春便道:“请王婕妤。” 先是王婕妤,接着姚贵嫔,再接着是赵怀薇。 她示意芳心献上两道甜点,燕皇的近身内侍元喜接过去,让燕皇品尝,再让庆王品尝。 这二人的表情差不多,先是皱眉,再是眉头舒展。 “这两道甜点是什么?”燕皇颇有兴致地问。 “回禀陛下,第一道是牛奶水果,第二道是冰肌玉骨妃子笑。”赵怀薇回道。 “妃子笑?”他不解。 “妃子笑是南方蔬果之王,名为荔枝。” “那为何名曰‘妃子笑’?” “这荔枝一旦从树上采收下来,一日就变色,二日就变香,三日就变味,四五日后色香味就全变了。前朝曾有一国宠妃喜食荔枝,但京城与南方有千里之遥,那陛下便命人以快马运送荔枝至京城,常常色香味未变就运至京城宫中。那宠妃吃了荔枝,重展欢颜,微笑媚人。如此,荔枝便有了一个别称,名为‘妃子笑’。”她缓缓道。 “原来如此。”燕皇笑呵呵道。 “这妃子笑果肉饱满、白嫩,香甜中有一股浓郁的酒味,这酒,应该是‘桃花醉’。”庆王笑赞,“香甜不腻,酒味香醇,清凉爽口,确是别有风味。” 赵怀薇笑了笑,“王爷好厉害的舌。” 萧贵妃适时道:“陛下,不如尝尝其他姐妹的膳食。” 元喜接过膳食,让燕皇品尝。 就在这时,燕皇眉头一皱,身躯一屈,右臂撑着御案,似有不妥。 元喜惊道:“陛下……陛下,何处不适?” 燕皇倒在宫人怀中,口吐白沫,唇色发红,与此同时,庆王也倒了,症状一模一样。 萧贵妃立即赶过去,握住他的手,不见丝毫慌乱,“陛下……陛下……太医很快就来了……” 宴饮一片惊乱,宫人惊慌失措。 燕天绝吩咐宫人去传太医,安抚众人坐在原位,控制住惊乱的局面,临危不乱。 赵怀薇安然坐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目看众生手足无措。 燕惊洛是庆王独子,此时让父王靠在自己身上,面露忧虑,再无方才从容的神色。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来了,分别为燕皇和庆王把脉、诊治。 “陛下究竟身患何症?为何口吐白沫?”萧贵妃着急地问。 “陛下脉息微弱,唇色青紫,肩脖处有紫斑,是中毒之象,但微臣还不知陛下所中何毒。”孙志坚年约三十,年纪轻轻,擅解毒,医术有独到之处,亦处事不惊,仿佛见惯了生老病死。 **谢谢gan10的钻石和鲜花,谢谢夏语薇的红包,强扑,么么,蹂躏…… 落毒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皆惊,她姣好的脸庞微现慌乱,“还不快救治陛下?” 他淡然道:“微臣不知陛下身中何毒,无法对症下药。贵妃莫急,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萧贵妃眸光一转,狠戾道:“若陛下有何不测,本宫要你们陪葬!” 赵怀薇心中轻叹,古代便是如此,手握生杀大权者,一不如意便大开杀戒。 接着,萧贵妃吩咐宫人将燕皇和庆王抬回寝殿医治,太医跟随而去,只留下试毒的苏太医。 整个青澜水榭已由侍卫围住、封锁,所有人必须留在原位等候盘查。 赵怀薇一眼扫去,妃嫔、宗室子弟和外命妇中品阶、地位较低的,深怕被查出什么,吓得发抖。 燕天绝虽为太子,然而,萧贵妃执掌后宫,此时掌控了局势,他安之若素,面上不露喜怒。 此时,燕惊洛亦镇定了,饮酒的姿势颇见风雅。 “陛下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本宫执掌后宫,誓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落毒者绳之以法,以正法纪。”萧贵妃语声柔脆,却柔中带刚,说一不二,御姐范儿十足十,“陛下和庆王一同中毒,先查案上的膳食、茶酒,再查妃嫔献上的数道膳食。诸位有无异议?” “贵妃言之有理,臣等无异议。”众人道。 苏太医接到她的指令,开始用银针试毒。 宴案上的膳食并无不妥,王婕妤与姚贵嫔献上的四道膳食也无问题,她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轮到冰肌玉骨妃子笑,此时,赵怀薇心神微凛,竟有些紧张。 这两道甜点怎么会有问题?她亲手做的,从未离开过半步。不对,她先来花苑,让芳心在承欢殿看着甜点,到了时辰再送来。 想到此,她的心跳愈发疾速,手心发热。 苏太医举起银针,那银针黑了,她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头晕晕的。 怎么会这样? “贵妃,这道甜点有剧毒。” 寂静中,苏太医的声音就像一道赐死的圣旨。 众人惊呼,窃窃私语。 萧贵妃美眸一冷,怒喝:“贱人!你胆敢毒害陛下?押下!” 两个侍卫立即进来,押她下跪。 赵怀薇心中悲号,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在古代,毒害陛下,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次奥! 那道“冰肌玉骨妃子笑”怎么可能有剧毒?是谁栽赃嫁祸? 燕天绝仍然不动声色,燕惊洛惊诧不已,不敢相信她会落毒。 芳心下跪,慌乱道:“贵妃,奴婢看着昭容亲手做两道甜点,奴婢可以作证,昭容没有落毒。” 萧贵妃道:“你是她的侍婢,自然是维护主子,所说之辞不能作准。再者,你是否伙同你主子落毒,尚未可知。” 芳心哑口无言。 用刑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贱人!为何毒害陛下?”萧贵妃怒问。 “嫔妾没有落毒,嫔妾什么都没做过,是有人栽赃嫁祸!请贵妃明鉴。”赵怀薇争辩。 “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萧贵妃美眸微眨,切出一抹狠毒之色,“说!甜点中是什么毒?” “嫔妾没有落毒,怎么知道是什么毒?” “敬酒不吃吃罚酒!”萧贵妃狠厉道,“再不说,便夹手指!” “嫔妾冤枉,即便打死嫔妾,嫔妾也不知那是什么毒。” “用刑!” 当即,两个侍卫押住赵怀薇,她动弹不得,两个内侍拿来夹具,套在她十指上。 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柔弱的女子被夹得十指红肿,还有十指废了的,没想到她薇儿也有这一日。 心慌意乱之下,她看向燕天绝、燕惊洛,此时此刻,她竟然希望他们施以援手。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郡王,一个对她有情,一个对她有意,不会眼睁睁看她被夹断十指吧。 这二人,容色不改,冷眼看她,像在围观,又似嘲笑她的愚蠢。 芳心急得手足无措,却人微言轻,扭转不了局势。萧贵妃下了指令,两个内侍立即用力地拉,顿时,剧烈的痛袭来,击中赵怀薇,她没忍住,凄厉地叫起来,冷汗直下…… 随着他们逐渐用力,剧痛越来越厉害,她小脸惨白,双唇也失去了血色,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她觉得指骨碎了,手指断了,十指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然而,她没有落毒,绝不能认罪,因为,一旦认罪,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两个男子,静静地看她,眼中没有任何不忍与怜惜。 侍卫持续地拉,她的十指又红又肿,已开始渗血,染红了夹棍。她饱受摧残的娇弱模样,宛若一朵惨遭踩踏的白莲,洁白蒙污,盈盈欲倒。 看着公主遭这么大的罪,芳心泪流满面,却无能为力。 赵怀薇痛得已经不出声了,默默地忍受这惨无人道的痛楚与折磨,虚弱地看他们。 这个瞬间,她特么地想破口大骂,骂他们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什么有情,什么有意,在生死关头,全都是假的,都是他妈的坑爹、他妈的狗屁。 可是,她与他们非亲非故,有什么立场骂他们? 又一阵厉害的剧痛袭来,从十指直击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考验她的承受能力。她咬唇忍着,唇已咬破,雪珠凝落,映着惨白的下颌,愈发显得她可怜。 天旋地转中,她看见萧贵妃悠然饮茶,低垂的眼睫遮掩了她的心思…… 黑幕笼罩,她阖上双眸,失去了知觉…… 行刑的内侍停下来,禀奏道:“贵妃,昭容晕了。” **亲爱的,今天日收藏100就三更哈,来吧,给力的放入书架吧,激情四射地收吧。PS:今天早上650收,截止明天早上八点,100收,明天就3更哈。 剧痛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贵妃,父皇生死未卜,眼下当务之急是救治父皇,稍后再审问犯人也不迟。”燕天绝冷沉道,“既然她已受了刑罚,不省人事,不如暂且将她关押在刑房。” “太子此言不无道理。”萧贵妃起身,身子柔软,语气凛然,“来人,将贱人拖至刑房。” 两个侍卫拖着昏迷的女子出去,芳心跟着去了。 尔后,萧贵妃等人匆忙前往皇极殿,外命妇和宗室子弟则有序地离宫。 荷花宴就此落幕。 ———— 好痛……手指快断了…… 剧痛折磨着她,她躺在宫砖上,不安地扭动,额头、脸腮满是汗珠。 醒来时,赵怀薇痛得直抽气。 十指鲜血淋漓,不过血已经凝固了,青葱儿似的纤纤玉指变得红肿吓人。 这双手会不会废了? 次奥! 又被人害了一次!又遭了一次罪!又要死不活地待在刑房! 薇儿啊薇儿,你为毛那么笨、那么蠢?为毛一次又一次地被人谋害?你就不能聪明一点吗? 手指一碰到坚硬的东西就痛得要死,她依墙而坐,悲催地叹气。 老天爷,你玩我咩? 不禁想起做两道甜点的过程,赵怀薇并没有假手他人,也没有离开过,唯一离开自己视线的便是她在花苑的时候,芳心在承欢殿留守。难道是芳心落毒、栽赃嫁祸给自己? 可是,芳心是赵国六公主的近身侍婢,伺候她已有几年,主仆情深,芳心怎么会谋害主子? 难道芳心被人威胁?或者被人收买? 想着想着,她想起二十一世纪。虽然当嫩模的那几年很艰难,也遭过很多罪,却没有这里的妃嫔这么变态,使出那么多阴毒的招,一次次地杀她、害她,不达目的不罢休。 太可怕了。 如果,一觉醒来就回到二十一世纪,那该多好。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夜,深沉如渊。 一抹黑影在殿宇之间纵横飞跃,如飞鹰利落神速,似鬼魅诡异骇人。 最终,这黑影飞入刑房所在的院子,从窗台进去。 房中漆黑,他将珍珠项链放在宫砖上,莹润的珠光照亮了一方黑暗,照亮了她苍白的睡颜与血迹斑斑的十指。 他从怀中取出白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塞入她口中。 赵怀薇感觉咽喉间有异物,猛地惊醒,那药丸便咕噜地滑下去。 “无名,是你!”她惊喜地拽他的衣袖,不记得十指受伤了,疼得惊呼,龇牙咧嘴。 “这粒药丸可治你手指的伤,不过没有外敷,复原较慢。”无名低沉道,坐在她身侧,背部侧对着她。 “谢谢。”不知为什么,他在身边,看着他这张银面具,听着他沉厚的声音,她觉得心安,好像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人生又有了一丝希望。 **谢谢雪427141的五朵鲜花,么么,爱死你了。 只想回家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夜遭罪了?凑巧吗? 她幽幽道:“你知道吗?我又被人陷害了。” 无名点头,“我知道。” 是啊,他是鼎鼎大名的侠盗、剑客,无事不知,她这点儿小事,怎么会不知道? 赵怀薇苦逼道:“上次你说来一招引蛇出洞,引出屡次害我的人。我想着先取悦陛下,没想到那人出手那么快,放毒蛇咬我,我差点儿就去见阎罗王了。接着,我故意在寝殿足不出户十日,暗中观察,以静制动,没想到那人全无动静。这次荷花宴,我猜想那人必定出手,却没想到在我做的甜点里落毒,栽赃嫁祸,令我防不胜防。无名,我是不是很蠢?” “你在明,她在暗,且她心思颇为缜密,布局亦精妙,的确令人防不胜防。”无名宽慰道,“那时,你可有注意到哪个人有可疑?” “我注意了,没发现谁可疑,萧贵妃掌控大局,镇定多于慌乱。”她灵光一闪,“会是萧贵妃吗?我总觉得,她过于镇定。” “照你这么说,她有可疑,但也只是可疑。” 莹润的珠光映射在银面具上,照亮了他的深眸。 这双眸子被银面具框住,却愈发显得深邃幽沉。 赵怀薇长长地叹气,“这次在我的甜点里查到剧毒,即使陛下无碍,我也活不了。” 无名淡淡道:“说不定有转机。” “转机?”她清冷地笑,“除非有人帮我,可是,没人帮我。” “你如何知道没人帮你?” “无名,你相信我没有落毒,是不是?” “信。” “谢谢。” 他转头看她,她定定地看他,灵眸盈盈,泪光摇曳,那般凄楚、委屈。 无名问:“怎么了?” 眉骨酸痛,泪水悄然滑落,赵怀薇克制不住那股子悲酸,哑声道:“来到这里,我……不习惯……短短时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多次被害,我招谁惹谁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无名,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带我回家,我只想回家……” 看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他转过身,正想安慰她,她却扑入他的怀中,靠在他胸前,泪水涟涟,低声抽泣,“这里的人好可怕,心如蛇蝎……我斗不过她们,也不想和她们斗……你轻功这么好,带我离开这里,离开燕国,好不好……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他揉着她的肩头,终究揽着她,深眸里的光泽渐渐暗迷。 ———— 赵怀薇在刑房度过两日两夜。 回到承欢殿的时候,是夜里,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守的侍卫说她可以走了,她恍惚地出来,回到熟悉的寝殿,还没回过神。 **话说,薇儿为何这么快回承欢殿?昨天收藏过百,谢谢妹纸们支持。阿妩遵守诺言,今天三更~~ 嗜血恶魔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芳心还没回来,元露服侍她沐浴更衣后,她躺在寝榻上,想着元露说的几句话。 燕皇所中的剧毒,乃蜘蛛、蝎子和毒蛇所提炼的剧毒,所幸太医孙志坚对症下药,花了六个时辰救治,燕皇才捡回一条命。 那么,为什么放她出来?他命人追查、查出不是她落毒? 无论如何,她先好好歇息,明日再打听不迟,也许燕皇还会传召她呢。 果不其然,翌日早晨,她刚用过早膳,皇极殿的内侍就来传旨,要她去见驾。 来到皇极殿,宫女引她到寝殿。她看见,燕皇靠躺在锦榻上,萧贵妃正喂他吃粥,燕天绝站在一侧,神色漠然。 赵怀薇下跪,恭敬地行礼。 “还有两勺,陛下吃了吧。”萧贵妃柔声哄道,妙目盈盈,媚人得紧。 “好好好。”燕皇笑着吃了,摆手示意,让跪着的人起来。 宫女收拾碗碟,退出去。萧贵妃端正身子,美眸轻转,“昭容,你能安然离开刑房,是你的造化,也是太子的功劳。” 赵怀薇心神一滞,道:“谢太子殿下令怀薇重获新生。” 燕天绝略显倨傲,冠冕堂皇地说道:“事关父皇龙体安危,查明真相是本宫职责所在。” 燕皇和蔼地笑,语声缓缓,“薇儿,这两日你受苦了。你十指有伤,速速传太医诊治。” “谢陛下关怀,臣妾不痛。只要能还臣妾清白,臣妾受再多的苦也愿意。”一个疑问浮上她心头,这件事真的水落石出了?真凶又是谁?燕天绝是如何查清真相的? “薇儿识大体,朕喜欢。”燕皇怜惜道,“你满面病色,先回去好好歇着,养好身子。伤好了再来伺候。” “是。臣妾告退。” 踏出皇极殿,赵怀薇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却只能按耐着。 回到承欢殿,太医来应诊,开了外敷内服的药便走了。 所幸,十个指头能复原,不会废掉。 午后,芳心回来了,主仆俩相拥而泣。 原来,她也被关起来了,就在刑房附近。 “那日我让你看着甜点,你是否离开过?”赵怀薇严肃地问,“不许说谎。” “奴婢没有离开半步,绝不会有人落毒。”芳心笃定道。 那就奇怪了,落毒之人又是如何落毒? 赵怀薇百思不得其解,吩咐宫人去打听消息,打听的重点是谁落毒毒害陛下。 然而,宫人打听回来的消息,都是她知道的,根本没什么价值。 这夜,她耐心地等一人前来,案上摆着四道小菜和一壶酒。 果不其然,他来了。 他沉步走来,着一袭墨色轻袍,面孔黧黑,冷寒如铁。昏红的暖光照在他身上,也温暖不了他的脸膛,他的周身环绕了一圈暗红色的光圈,仿若从地府来的嗜血恶魔。 真凶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殿下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她莞尔一笑,“今夜特意备了小菜和薄酒,聊表谢意,还望殿下莫嫌弃。” “这四道菜,我从未见过,你亲手做的?”燕天绝掀袍坐下,目光冷扫。 “殿下尝尝?”赵怀薇为他斟酒,看不透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的十指皆用纱布包扎,伤势颇重,太医说至少十日才能复原,如何亲手下厨?这四道菜,还是她指导膳房的宫人才做出来的。 而且,为他斟酒,已经是忍着痛了。 他分别尝了尝,不带任何温度地赞道:“风味独特,口感尚佳。” 说毕,他脖子一仰,饮尽杯中酒,饮得凶而急。 她问:“殿下可否告知,落毒害陛下的真凶是谁?殿下又是如何查明真相?” 荷花宴那晚,他见死不救,任凭她受刑,过后又追查真凶,她想不通他的意图。 难道他想,先给一刀子,再给一颗糖吃? 他可有想过,那一刀子进去,鲜血淋漓,身心已伤。 “虽然你做的甜点中有剧毒,却也有可能是栽赃嫁祸。”燕天绝的眼中浮动着一缕清寒,“父皇危在旦夕,萧贵妃两次决意处死你,我阻止了。后来,孙太医解了父皇体内的剧毒,我便奏请父皇,彻查此案。” “真凶是谁?”赵怀薇最想知道的是栽赃嫁祸、害自己的人。 “倘若真不是你落毒,那么,落毒的时机便值得推敲。”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做好甜点,命侍婢芳心留守承欢殿看着。我问过芳心,从她看守甜点至献上甜点,她没有离开过那两道甜点,因此,并没有人落毒。” “难道是妃子笑或水被人落毒?”她更想不明白了,做好后她尝过味道,却没有中毒。 “元喜从芳心手中接过甜点,再让父皇品尝。如若妃子笑、水本身没有毒,那么,就只有这个短暂的时机可落毒。” “元喜是落毒之人?”她不敢相信,元喜服侍燕皇已十余年,是燕皇最信任的内侍,他为什么毒害燕皇? “元喜将剧毒藏在指甲内,趁父皇、庆王正在品尝第一道甜点、无人注意他的时候,将指甲内的剧毒抠落。虽然剧毒只是少量,却足以致命。父皇和庆王只是吃了一口已差点儿丧命,可见其毒性之烈。” 这落毒的法子太高明,也太惊险,稍微不慎便会露馅。 赵怀薇总觉得,元喜并没有动机毒害燕皇。 燕天绝的目光犀利得直穿人心,“元喜伺候父皇十余年,一向尽忠职守,为什么毒害父皇?我正想找他问话,宫人来报,他服毒自尽。” 她更惊讶了,“你如何确定是他落毒?” “服毒之前,他留下一封绝笔书,陈述始末。原来,他兄长是一名七品小官,清廉正直,不与那些心术不正的贪官同流合污。他兄长得知一名六品官贪赃枉法,决定上奏告发。那六品官先下手为强,做伪证诬陷他兄长私吞库银一万两白银,上奏朝廷。父皇大怒,命吏部从严查办。那六品官与其他官员联手,诬陷他兄长,他兄长百口莫辩,被判问斩。” 阳刚体味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元喜进宫是为其兄长复仇?” “元喜进宫是机缘巧合。近来,他无意中得知,当年父皇没有查清案情,命吏部从严查办,以致他兄长含冤而死。因此,他认定,父皇要为他兄长之死负全责,便萌生毒害父皇的念头。他精心谋划多日,想好落毒的方法,便在荷花宴下手。” “他为什么服毒自尽?自知活不了?” “元喜服侍父皇十余年,主仆情谊深厚。只是他被仇恨蒙蔽了眼,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他见父皇危在旦夕,幡然醒悟,懊悔自责,自觉无颜面对父皇,便服毒自尽,以谢皇恩。” 赵怀薇觉得,元喜毒害燕皇,虽然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够有说服力。 他想找个替死鬼,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不是王婕妤或姚贵嫔?难道他看自己不顺眼? 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眉心微蹙,“殿下相信此案真凶是元喜,没有幕后主谋?” 燕天绝模棱两可地问:“若有幕后主谋,你以为是谁?”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此案不是这么简单。” “英雄所见略同。” 赵怀薇惊喜道:“殿下也觉得如此?” 他黑眸微眯,“我对父皇说了,父皇说,此案就此作罢,不必再查。” 她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此乃关乎性命,怎能不彻查到底?” 他摇头不语。 不是不知,而是不想告诉她。父皇不许彻查,应该是被元喜的背叛伤了心,不想知道更多丑陋的真相。 父皇,到底老了。 ———— 寝殿静谧,两盏胭脂红纱宫灯为简朴的内室描上一层暗红的色泽,光影绰绰。 燕天绝边说边饮酒,不知不觉一壶酒已剩一只空瓶,他却面不改色,只是眸中浮现一缕血丝。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可恨的是,十指差点儿废了,还是没能揪出害自己的妃嫔。 赵怀薇恨得牙痒痒。 如此一来,往后还要担惊受怕。 夜深了,他还不走吗? 她站起身,微微一笑,“如果殿下还想饮酒,我让宫人去膳房取一壶酒来。” 此语的言外之意是:夜深了,殿下该走了。 燕天绝安之若素地问:“此乃逐客令?” “时辰也不早了嘛,殿下日理万机,还是早点儿就寝,对身子好。”她硬是挤出微笑。 “你关心我的身子?” 他走过去,一步步进逼,她步步后退,退到了榻前,无路可退了。 赵怀薇心慌意乱,他想做什么? 喂,能不能不要靠得这么近?很热好伐…… 他伸臂揽紧她的纤腰,让她的身子贴着自己,接着抬起她的下颌,默然看她。 “殿下……”她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具有攻击性的阳刚体味,可是手指受伤了,根本使不上力,“不要这样……” **推荐阿妩精彩穿越全本《暴君的独宠》,不一样的活色生香、激情四射、热血火辣哟~~ 打赌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不要哪样?嗯?”燕天绝语声粗哑,暗夜销魂。 “我怕热,不要靠得这么近。” “你和惊洛不是也靠得很近?” 赵怀薇心神一滞,荷花宴那晚他看见自己和惊洛在一起? 可是,她和惊洛之间的事,关他屁事! 他扣住她的皓腕,反剪在她身后,用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他握你的手。” 她挣了挣,两只手还是被他死死地扣住,弄得很疼,可见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燕天绝靠近她,与她的唇仅有微末之距,“你再如何挣扎也无用。” 他喷出来的气明明是热的,她却觉得冰冷,冷得发颤。 “他对你说了什么?”他语调沉静,却令她觉得邪气十足。 “没什么,只是闲话家常。”她气闷地想,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心虚、害怕? “他必定对你说一些甜言蜜语。” 赵怀薇不语,懒得跟他争辩,随便他怎么想。 燕天绝道:“对了,他还作了一幅画,名曰《美人赏荷图》。今日午后,他将那幅画献给父皇。” 她不解,燕惊洛为什么这么做?他在搞什么名堂? 他盯着她的眸,深沉得令人看不透。 她不甘示弱地看他,以静制动。 忽然,他俯首袭来,她察觉到了,立即出击,用额头撞他的脸。 就这么巧,她的额头撞到他的鼻子,很用力很用力,以至于她的额头都有点疼。 鼻子是脆弱之处,他痛得吸一口气,不得已松开她,摸着鼻子,恨恨地瞪她。 赵怀薇立即逃得远远的,来到寝殿入口处,扬声道:“恭送殿下。” 燕天绝行至她面前,眼中那抹阴寒颇为骇人。 盯她半晌,他快步离去。 她呼出一口气,拍拍xiōng部,全身俱软。 ———— 手指的伤势好利索了,赵怀薇打听到,燕皇时常在皇极殿偏殿批阅奏折。 这日午后,她前往皇极殿见驾。 燕皇站在御案前舒展筋骨,两个宫女摇着羽扇、扇出凉风,代替元喜的近身内侍元芳站在一侧,等候召唤。 她踏进大殿,屈身行礼,俏皮地笑,“臣妾拜见陛下。” 他本是倦乏,想回寝殿歇歇,见她这俏皮、活泼的样儿,便来了点儿精神,乐呵呵地问:“那食盒里是什么?” “这是臣妾为陛下做的甜点,臣妾保证,陛下从未吃过。”她大言不惭地说道。 “是吗?”他不信,“朕尝过不少珍馐百味,你这甜点是什么?” “陛下,不如打个赌,如何?” “好!赌什么?” 赵怀薇歪头想了想,“若臣妾赢了,陛下可要答应臣妾一个请求。” 燕皇豪爽道:“这个不难,依你便是。” 她嘿嘿地笑,摆出一副“赢定了”的奸诈模样,从食盒中取出甜点。 倾城之色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他最喜欢她这俏皮的样儿,眉开眼笑,脸上的纹路犹如花开。 白瓷碗中的甜点黄灿灿的,卖相绝佳,香气扑鼻。 “这是什么?” “这道甜点以芒果为主材,辅以莜麦、牛奶、砂糖,陛下快尝尝。”她含笑介绍道。 他尝了一口,笑眯眯道:“你冰镇过了。” 赵怀薇笑道:“今日暑气重,冰镇一下,口感更佳。” 燕皇笑赞:“清甜冰爽,入口即化,还有一股浓浓的奶香,风味绝佳,正是消暑佳品。朕的确没有吃过这种甜点。” 她谦虚道:“陛下喜欢,便是臣妾的福气。” 吃毕,他龙颜大悦,“朕输了,你想要朕应允你什么?” “其实,臣妾也就随口一说,不过,如果陛下真心疼臣妾,日后臣妾想到了,再跟陛下说,陛下可要记得才好。” “好好好,君无戏言,朕一定如你所愿。” 赵怀薇心道:搞定!薇儿威武! 燕皇忽然道:“薇儿,你进宫也有一些时日了,还没侍寝吧。” 这句话,犹如一把小刀,切入她的腹部。她咳了几声,佯装伤势还没好,娇羞道:“那次臣妾糊涂,损伤龙体,贵妃罚臣妾杖责一百,至今日有时还会隐隐作痛。” 他怜惜地摸她的头,“你年纪轻轻,便三灾五难的。” 她笑吱吱道:“那陛下就多多疼惜臣妾嘛。” 他开怀地笑起来,看着这个如花似玉、活泼机灵、伶牙俐齿的姑娘,情不自禁地搂她。 赵怀薇伏在他胸膛,闻着他身上那股有别于盛年男子的老朽体气,快窒息了。 片刻后,她微微用力,推开他,“对了,臣妾听闻,怀玉郡王献给陛下一幅画。” 燕皇拉着她来到东侧的小殿,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惊洛说,这幅《美人赏荷图》画中美人是你。” “臣妾陋颜,只恐污了陛下的眼。”她垂首敛蛾,作羞涩状。 “花美,人更美。”他望着那幅画,目色渐渐深沉,“这幅画构思精妙,行笔简洁,画意高妙。尤其是你,惊洛以极简的笔触画出你的仙姿玉骨、出尘脱俗,如此神韵,如此仙气,也只有他才能画出来。” “郡王的画艺已炉火纯青。” 她眉心微蹙,心中奇怪,看着与那幅《美人赏荷图》并排垂挂着的一幅画。那画中美人站在一株梨花旁,似在赏梨花,又似在凝眸远眺。这美人着一袭嫣红宫装,外披雪白斗篷,乌溜溜的瞳仁宛若点墨,眸含春水,眉似远黛,樱唇小巧,容颜之美,可谓倾城之色。 令她惊诧的是,虽然这两幅画的画风全然不同,但那画中美人与自己竟有几分相象,仔细一看,却只有三分神韵相似。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画中美人年纪尚轻,看似只有二十出头,是他的妃嫔? **二更来袭,妹纸们来杯咖啡,留个言神马的,这么精彩好看的文,乃们舍得不支持我咩? 左昭仪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燕皇苍老的眼眸浮现几丝忧伤,“薇儿,是否觉得,这两幅画的美人容貌、神韵有几分相象?” “的确有三分相象。” “她是朕的左昭仪,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臣妾想,左昭仪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温柔大方的美人,可惜红颜薄命。” “初儿不幸亡故……确是天妒红颜……” 话到此处,燕皇双眼潮湿,满目伤色。 虽然,赵怀薇不知道他与那个左昭仪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此时只能安慰他:“或许,左昭仪去了仙界,当了仙女,此时正看着陛下呢。臣妾想,左昭仪也不希望陛下为她神伤,希望陛下龙体安康、龙颜欢悦。” 闻言,他笑起来,“你总有法子令朕开心。” 她灿烂地笑。 再陪他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告退。 刚出皇极殿,她就看见姚贵嫔袅娜地走来,仪态万千,身侧的近身侍婢提着食盒。 “嫔妾见过贵嫔。”赵怀薇屈身行礼。 “嗯。”姚贵嫔端着架子,瞟她一眼。 “贵嫔为陛下备了什么膳食?”赵怀薇立马变了嘴脸,得意道,“可惜,嫔妾比贵嫔来早一步,想必此时陛下已饱,吃不下其他膳食了。” 姚贵嫔面色一变,怒目瞪她,眼中燃着两簇火苗。 赵怀薇笑得灿烂,“相信贵嫔献给陛下的膳食并非亲手所做,即使是亲手所做,也不见得陛下会喜欢,会吃。” 姚贵嫔气得浑身发抖,“放肆!” “人在做,天在看。贵嫔以为无人知晓,其实,天知,地知,你知,嫔妾知。” “你说什么?” “贵嫔以为什么就是什么。”赵怀薇再次屈身,“嫔妾先行一步。” 姚贵嫔盯着她,面目阴寒。 ———— 燕皇特许,赵怀薇随时可出宫采办食材。 翌日上午,她便出宫,因为,再不出来透透气,她会闷得发霉。 只是,身后多了两个跟屁虫:燕皇派来保护她的侍卫。 在菜市逛了一圈,看到新鲜、可用的水果,便买了一些,让侍卫拎着。 又热又渴,她正巧走到瑶台楼门口,便进去喝茶。 两个侍卫坐在另一桌,就近保护她。 午膳时辰还没到,大堂只有他们三人。她悠闲地品茶,是上等的蒙顶黄芽,口感还真不错。 忽然,她看见他们趴在桌上,吓了一跳,走过去推了推他们,他们跟死猪一样,不省人事。 有人下药令他们昏迷?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事? 伙计走过来,道:“姑娘,楼上的贵客有请。” 赵怀薇谨慎道:“是什么人?” 伙计回道:“姑娘请放心,那贵客与姑娘是相熟之人。” 她犹豫了,相熟之人不是燕天绝就是燕惊洛,还有谁? **说一下本文后宫妃嫔的品阶等级: 一品:皇后 二品:贵妃 三品:左、右昭仪(本文所设置的背景,无论是后妃等级还是官阶等级,或者是民间,皆以左为尊) 九嫔:婕妤、贵嫔、昭容、修华、修容、修仪、淑媛、淑仪、容华(前四者为四品、后五者为五品) 想你妹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不会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吧。 “啊……我腹痛……先去茅房……”她屈身捂着小腹,蹙眉道,“肯定是你们的茶水不干净……” “楼上有茅房,姑娘请跟我来。”伙计瞧出她的意图,再三请她上楼。 看来,今日是也走不了,那便去瞧瞧究竟是谁在这里逮自己。 来到二楼,伙计推开一间厢房的门,她走进去。这厢房分为里外两间,颇为宽敞,摆设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轻淡的檀木香。 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长街的喧哗热闹,身姿轩昂,气度清湛。 他着一袭雪衣,广袂流垂宛若云絮,束发上的白玉冠晶亮剔透,整个人仿若是一幅画,虽然没有风吹衣袂、衣带当风,却令人觉得他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仙气。 赵怀薇使劲地摇头,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燕天绝应该不会穿白衣,是燕惊洛? 他缓缓转身,那张俊雅的脸映衬在一幅清雅无双的幕景上,更添三分雅气。 果然是怀玉郡王。 “郡王有什么指教?”她没好气地问。 “薇儿,这是瑶台楼的名点,快尝尝。”燕惊洛自来熟地拉她的手,想将她拉到案前。 赵怀薇甩开手,冷冷道:“若郡王没有要事,我先走了,我赶着回宫呢。” 他不以为意,淡淡而笑,“时辰还早。你难得出宫一次,今日算是陪陪我。” “你算老几?凭什么要我陪你?”她不想再与他多有纠葛,便口出恶言。再者,这种脸皮比墙还厚的无赖,她不厉害点儿,他不会罢手。 “薇儿,身为女子,当温柔。”他错愕半瞬,摇头失笑。 “我不温柔,也不想温柔,拜托你去找温柔的女子。”她转身就走。 然而,燕惊洛的反应很快,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 赵怀薇被他一拽,跌回来,被他搂抱在怀,稳稳当当。她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发现自己被他从身后熊抱住了,气得牙痒痒,愤愤地挣脱。 他抱得紧紧的,在她耳畔沉沉道:“多日不见,可有想我?” 热气铺洒,她瑟缩着,却嘴不饶人,“想你妹!” 本以为他是个手无缚的文弱书生,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大得没边。 他眉宇微凝,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妹妹。” 她更气了,“想你个死人头!” 燕惊洛笑起来,笑声沉朗。 “放开我!我有事问你。”她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说。” “这样怎么说?你先放开我!” 他放开她,俊眸流光,眉宇溢彩。 赵怀薇松了一口气,总算从魔爪中逃脱,佯装气愤地质问:“荷花宴那晚,你为什么不救我?我的手指被夹断了,你也不为我求情。” 他盯着她的脸,“伤心了?” **雪427141给阿妩送了好多鲜花了哦,扑倒蹂躏,爱你…… 被虐狂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她气呼呼地转头。 他执起她的手,察看她的伤势,“这双手与以往一致无二,水葱儿似的,白嫩纤细。” 她抽出手,冷哼一声。 燕惊洛道:“之所以不为你求情,是因为,贵妃绝不会罢手。我父王也身中剧毒,倘若我真的为你求情,所有人都会猜测,我与你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想要这个结果吗?” 虽然她觉得他这个理由可以成立,但碍于此时形势对自己不利,她凶恶道:“反正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说不过你。我只是小小的昭容,势孤力单,既然你觉得我妨碍你,那么,劳烦你不要再找我!就这样,永远不再相见!” 话毕,她速度溜之大吉。 他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广袂,她被一股力道扯住,便用力地扯衣袂。 但闻“嘶”的一声,青丝广袂裂开,断了一截。 二人用力过猛,以至于有此结果。 赵怀薇回头,惊异地睁眸,见他快步过来,立马拔足狂奔。 可是,逃不掉了。 燕惊洛将她锁在门扇与自己的手臂之间,右手轻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她拍掉他的爪子,恨不得踹飞他,却推不动他分毫。 “我记得,去年在邯郸皇城认识的赵国六公主,虽骄纵刁蛮,却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他云淡风轻地笑,“如今,我见识到的是你凶悍的另一面。” “对!我凶悍,不温柔也不可爱。” “我更喜欢你骂我、打我的凶悍模样,好似红辣椒,辣得恰到好处。” “你是被虐狂吗?” 赵怀薇猛翻白眼,被他打败了,他非要黏着、缠着自己吗? 燕惊洛拂了拂她散乱的鬓发,举止温柔得与方才的强霸行径判若两人;他看着她,目光渐渐深沉,俊眸乌黑,犹如坠落寒潭的星辰,璀璨流光。 慢慢的,他俯首…… 她知道,他想吻自己。 “郡王,我不喜欢你。”她一直在犹豫,却在这紧要关头脱口而出,“感情之事,无法勉强,望你明白。再者,我是妃嫔,你我辈分有别,不能逾越人伦纲常。” “你喜欢太子?”他像是随意提起,又像是考虑良久才开口。 “与太子无关。” “我知道,太子喜欢你。” “那又如何?我和太子也是辈分有别,根本没有可能。”赵怀薇诧异,他竟然知道燕天绝对自己有逾越人伦的心思。 “你是陛下的昭容,太子明知你的身份,仍然喜欢你;而陛下的左昭仪与你的容貌有三分神似,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吗?”燕惊洛拉她坐在案前,为她斟了一杯茶。 “好奇害死猫,我不想知道那么多。” 虽然她的确想知道,可是,很多时候,不知道真相就少一分危险。 替身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他娓娓道来:“左昭仪进宫之前,与太子情投意合,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后来,左昭仪选择进宫侍奉陛下,太子大怒,恨左昭仪绝情,也对陛下有点……” 她明白,喜欢的女子被亲生父亲夺去,这夺妻之恨,如何咽下去? 可是,父亲是一国之君,燕天绝还能怎样? 这些往事,应该是几年前了吧。 燕惊洛微勾唇角,“你与左昭仪虽不是很像,但粗粗一看,三分神似。不过,仅仅是三分神似,已让陛下神魂颠倒,还勾起太子的夺妻之恨。” “这么说,陛下和太子对我都不是真心真意,只当我是替身?”赵怀薇眯眼一笑,他说这些,无非是让自己对燕皇和燕天绝再无任何美好的幻想。 “无论他们是否当你是替身,你都将是陛下与太子之间的磨心。” “那郡王教教我,我不能私逃,还能怎样?” “你真想知道?” 她颔首,洗耳恭听。 他神色郑重,“若你当真不愿在宫中蹉跎年华,我自当竭尽全力为你筹谋。” 赵怀薇失望极了,“换言之,现在你没有法子?” 燕惊洛淡淡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我想到法子,再与你说。” 我去! 她腹诽道:太不靠谱了。 ———— 赵怀薇断定,今日燕惊洛找自己,不让自己走,就是要告诉自己一个真相: 她只是替身。 虽说真相如此,但她原本就对那对父子无感,甚至厌恶、畏惧,怎么会自动黏过去?就算黏过去了,也是心怀“不轨”。 于她而言,这个真相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吃了几块糕点,喝了几杯茶,她便告辞,燕惊洛也没有阻拦。 在一楼大堂侍卫呼呼大睡的两个侍卫,大梦初醒,见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尴尬极了。 他们提议回宫,她决定玩到黄昏时分再回宫,否则,怎么弥补被那个死郡王搅坏的好心情。 街市卖什么的都有,可谓无奇不有。赵怀薇一边逛一边买,银子多得花不完,爽到家了。 这就是血拼! 太有成就感了有木有! 已经花了二千两,两个侍卫四只手臂、两个脖子,已经挂满了东西,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她又进了一家绸缎庄,因为里面有款式奇特的成衣。 其中一款半袖丝衫、青翠纱裙,款式独特,绣工精美,清新而飘逸。她进了内堂更衣试穿,两个侍卫在前铺等候。 等啊等,等得他们都觉得休息太久了,对视一眼,便进去瞧瞧。 找遍整个后堂、后院,也看不见昭容的影子,他们慌了,扔了所有东西,在街上寻人。 实际上,赵怀薇被人绑了。 她刚穿上那衫裙,专注于自顾形象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晕晕的,四肢乏力。她知道情况不妙,竭力离开这个厢房。正要开门,她软倒在地。 被绑了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绑她的人并没有将她带离别处,而是打开机关,进入一间暗室。 她感觉睡了很久,苏醒时,双眼模糊,室内昏暗,过了半晌才确定这是一间封闭性的石室。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念头闪过,她猜测,难道被哪个贱人绑了? 案上有烛台和火折,她点燃烛台,找遍各个角落,还是找不到类似机关的按钮。 既然出不去,那就耐心等吧,总会有人来。 躺在石床上,睁着双眼,想着在那绸缎庄更衣的情形,她明白了,绑自己的人早已盯上自己。 有声音! 轰隆隆的声音,是石门打开了。 赵怀薇惊诧地做起来,原来石门就在石床的正面对,而没打开的时候,连缝隙都没。太神奇了。 一个黑袍男子走进来,身形魁梧,面目粗犷,她认出来了,是中郎将王九,也就是影视剧中俗称的禁卫统领。 他为什么绑自己?她被害的哪几次与他有关? 他站定,面色阴沉。 她看见他眼中浮动的杀气,冷气从脚底升起,“你是中郎将,为什么抓我?” “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王九的声音冰寒无比。 “我与你没有任何交情,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走过来,伸出魔爪,扼住她的脖颈,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整个人拎起来。 赵怀薇没有闪躲,也没有挣扎,因为,他武艺不俗,杀她易如反掌。再者,这个石室是封闭性的,能往哪里逃? 他逐渐用力,她觉得脖子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硬是挤出声音,“我真的不知你为什么杀我……既然我难逃一死……可否让我当个明白鬼……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王九的眼中杀气滚滚,凶狠的模样很吓人。 终究,他松了手。 她大口地吸气,剧烈地咳着,咳了好一阵子才舒服一些。 “你说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不明白,我究竟知道你什么秘密。” “有一夜,你从天风阁经过。”他提醒道。 赵怀薇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时是赵国六公主。 她点头,“那晚,我的确出来走走,从天风阁经过,但那又如何?” 王九疑惑地问:“我和一个女子在天风阁内……我刚出天风阁,看见你刚刚走过去。” 她明白了,他和一个女子在天风阁中行苟且之事,以为自己看见了,知道了他的秘密,因此,他数次派人杀自己灭口。而与他私通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宫女,还是妃嫔? 若是出身寒微、地位低下的宫女,他何须非弄死自己不可? 若是妃嫔,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么,一定是妃嫔。 会是谁呢? 萧贵妃?王婕妤?姚贵嫔? **谢谢gan10的钻石,闪瞎了眼,爱死你了,蹂躏…… 花痴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那晚,我正想着事儿,没注意到天风阁中有人。”赵怀薇佯装惊愕的模样,“我根本不知道你与宫女……” “是吗?”王九不信。 “我何必骗你?我真的没看见。”她灵光一闪,“我是昭容,你是中郎将,从来就没有利害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与宫女的事宣扬出去,因为我从来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在宫中势孤力单,正需要有人助我一臂之力,若你相信我,往后我们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祸福与共。有我富贵荣华的一日,便有你吃香喝辣的一日。” 他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兴致。 她正想继续游说,他的魔爪突然袭来,再次扼住她的咽喉。 “你不能杀我……我死了,陛下不会放过你,我父皇也不会放过你……”赵怀薇嘶哑道。 “谁也不会知道你是生是死。”王九阴寒道。 好痛……好难受…… 她无法呼吸,越来越憋闷,这个可恶的杀人恶魔的面目渐渐模糊……寂静如死…… 死亡来临的感觉真不好,绝望铺天盖地…… 陡然间,紧扼脖子的手松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命地呼吸。 王九之所以松开她,是因为有黑衣人闯进来,出招攻击他。 霎时,二人在这并不宽敞的石室打起来,拳脚相向。 赵怀薇欣喜若狂地蹦下来,无名果然来了,无名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王九的武艺已属上乘,无名的武艺可谓神境界了。但见他的招式耍得如梦幻影、出神入化,快得令人看不清,掌风绵绵不绝似的,身无武艺的人被他的掌风扫到,必定摔出去老远。 二人对招,精彩纷呈,惊险环生。 王九疲于应付,败象已定,却仍负隅顽抗。 无名使了一个虚招,诱敌人来攻,接着出其不意地出招,折断了他一双手臂。 王九惨烈地叫,跪在地上,满额汗水。 无名将他打晕,找了绳子将他绑起来。 赵怀薇看呆了,那副垂涎三尺的花痴样儿,令人忍俊不禁。 因为,无名与人打斗的时候,招数千变万化,身姿潇洒如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行云流水一般,帅呆酷毙,太迷人了。 呆了半晌,她走上去,笑道:“无名,幸亏你赶得及时,否则我就去见阎罗王了。” “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否则,你便不会有危险。”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虽然无名戴着银面具,可是她看得出来,他责怪自己来得太迟。 他自责,是不是说明他在意自己、关心自己的安危? 想到此,她不由得开心起来,“对了,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你暗中跟着我吗?” 你是神探吗?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无名摇头,“我有事耽搁了,找过来时,看见两个侍卫带领十几个官兵四处找你。我打听到,你在绸缎庄被绑,短短时间内,绑你的人不可能带你走得很远,很有可能,你仍然在绸缎庄。因此,我找遍了绸缎庄的后院,终于找到了暗室机关。” 赵怀薇竖起大拇指,“无名,你是神探吗?” “神探?”他不解。 “哦,我意思是,你比神捕还厉害。” 他淡淡一笑,冷冰冰的银面具好似也感染了他的微笑,柔和几许。 她收敛心神,颇为惆怅,“无名,你又救我一次,我怎么报答你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 ———— 离开绸缎庄,找到那两个侍卫,赵怀薇吩咐他们将王九押至御前。 待她想跟无名告别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连个招呼都不打,神龙见首不见尾咩。 回承欢殿匆匆梳洗了一番,更衣用膳后,她前往皇极殿。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日落西山,西天的云海浪涛涌动,气象万千,却染血一般,凄艳而悲壮。 她踏进偏殿大殿,见殿中气氛安静而诡异,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燕皇端然坐在御案后,一袭绣金龙袍彰显了他的九五之尊。燕天绝站在东侧,一袭墨灰轻袍修拢出他魁梧的身姿、轩昂的气度,即便只是绣了祥云的寻常衣袍,也难以遮掩他身上那股隐隐的王者霸气。 赵怀薇行礼后,看一眼跪在宫砖上的是中郎将王九,道:“陛下是否已知臣妾今日在宫外被王九所绑?他不仅绑了臣妾,还要杀臣妾灭口!” “那两个侍卫已禀报过,薇儿,你受苦了。”燕皇语含怜惜,关切地问,“可有损伤?朕传太医给你瞧瞧。” “臣妾还好,谢陛下关怀。”她酝酿着情绪,此时完全爆发,面上交织着惊惧、委屈,美眸凝泪,泪珠盈盈欲坠,柔弱之态令所有男人为之心疼,“臣妾没想到王九早已盯上臣妾,差点儿命丧宫外……臣妾很害怕,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王九绑你、杀你,实属大逆不道,待朕查清来龙去脉,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他的语声缓而重,“来人,赐座。” 两个内侍抬来座椅,她坐下来,以丝帕拭泪。 燕天绝冷眼旁观,心道:这女人可真会装。 燕皇喝道:“王九,你为何绑了昭容?为何杀她?从实招来!” 赵怀薇立即道:“陛下,在绸缎庄暗室,王九对臣妾说,臣妾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他才数次杀臣妾灭口。之前有一晚,臣妾从天风阁经过,王九在阁内与一个妃嫔行苟且之事,看见臣妾经过,便认定臣妾知晓他与那妃嫔私通,杀臣妾灭口。陛下,臣妾根本没有看见。” **这次薇儿能报仇吗? 私通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王九悲怆道:“陛下,昭容诬陷卑职。卑职并没有与任何一个妃嫔私通,只是与一个宫女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便犯下大错……陛下,卑职与那宫女是真心相爱,才会做出苟且之事,恳请陛下赐卑职一死,放过卑职家人、亲族……” 她立即反驳:“陛下,在宫外,他对臣妾说的明明是与一个妃嫔私通。他在御前改供词,是欺君罔上,也是为了保护与他私通的那个妃嫔。” “陛下,昭容诬陷卑职。卑职家境贫寒,得陛下赏识才进宫当侍卫,十年来尽忠职守,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与那宫女相识相爱,一直发乎情、止乎礼,那晚,那宫女被打骂,卑职心疼,抱了她,这才……犯下大错。卑职句句属实,陛下明鉴。” “陛下,他睁眼说瞎话,陛下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昭容说卑职与妃嫔私通,敢问昭容,那妃嫔是谁?” “你没有说,只说是一个妃嫔。” 赵怀薇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此事不仅关乎臣妾的安危与公道,还关乎陛下的颜面与皇室清誉。臣妾以为,此事应当彻查,查出与王九私通的妃嫔。” 王九正要再开口争辩,燕皇突然喝道:“住口!” 顷刻间,大殿鸦雀无声。 燕皇眉宇凝结,面有不悦之色,“你们你一句、他一句地吵,吵得朕晕头转向。” 她连忙道:“臣妾只是一时情急,陛下恕罪。” “你说是妃嫔,他说是宫女,各执一词,朕如何分辨?” “陛下,这样就更要彻查了嘛。” 他手捂额角,双眼微眯,“太子有何高见?” 燕天绝沉声道:“父皇,既然昭容与王九各执一词,无法明辨,不妨查查。” 王九道:“陛下,与卑职相爱的宫女是姚贵嫔的近身侍婢元欣。若陛下不信,可传她来问话。” 燕皇睁开眼,像是得了什么好消息,眉头舒展,“元芳,去传那贱婢。” 元芳立即去办。 赵怀薇摸不透这老皇帝的心思,他不想查出真相吗?不想知道哪个妃嫔背着他与别的男人私通吗?他喜欢戴绿帽?或者他老了,承受不了打击? 她看向燕天绝,正巧,他也看向她。 目光对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帮自己?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元芳带着元欣踏入大殿,元欣下跪行礼。 “朕问你,你是否与王九私通?”燕皇严厉地问。 “回陛下,奴婢……奴婢有罪,奴婢与王九是真心相爱……奴婢不是有意与他犯下大错的……”元欣一边哭一边发抖。 “当真如此?”他威吓道,“若有虚言,便是欺君罔上,诛三族。” **明天三更哈,敬请期待。妹纸们,给力的支持阿妩哇,求咖啡求留言求打赏哦,偶会奋起更新滴。 引蛇出洞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奴婢怎敢欺君罔上?与男子私通是死罪,奴婢怎会自寻死路……奴婢所说句句属实,陛下明鉴。”她哭道。 “陛下,卑职没有说谎,卑职确实与元欣相爱,以至于犯下大错。”王九握住她的手,深深地看她,目光坚定,“卑职有负陛下圣恩,自知死罪难饶,恳请陛下赐卑职二人死罪,饶过卑职二人的家人、亲族。来世,卑职再侍奉陛下。” 赵怀薇道:“陛下,臣妾有几件事想问王九。” 燕皇颔首,她盯着王九,眸光冷肃,“王九,有一夜,在西门附近,你是否命两个黑衣人杀我?” 王九点头。 她又问:“我在杂役房做粗活,你是否吩咐两个宫女杀我?又吩咐四个宫女用木棍打死我?” 他再次点头。 “上次我在宫外,你是否将我弄进凤朝凰、意图毁我清白?” “是。” “你是否趁我在膳房做甜点的时候放毒蛇咬我?” “是。” “元喜毒害陛下,是否与你有关?是不是你教唆他落毒毒害陛下?” “此事与卑职无关。” 赵怀薇怒不可揭,“你认定我知晓你的秘密,屡次杀我,就为了一个宫女?” 王九铿锵道:“卑职爱她,为了她,卑职可以做任何事。” 燕皇道:“王九,你对她情深意重、情比金坚,朕颇为感动。然,国之律法不可废,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朕不能徇私枉法。” 王九道:“卑职只愿与所爱之人共赴黄泉,做一对快活的鬼鸳鸯。恳请陛下成全。” 燕皇宣判,赐王九、元欣二人毒酒。 如此结果,不是赵怀薇想要的,可是,无可奈何。 ———— 听宫人说,王九和元欣喝了毒酒,抱在一起,共赴黄泉。 赵怀薇不愿相信王九为了区区一个宫女做尽一切,可事实如此,还能怎样? 芳心听闻公主被绑了,吓坏了,问道:“公主,那王九不是要杀你灭口吗?当时情势危急,是谁救了你?” “此乃秘密,不能说,不能说。”赵怀薇笑眯眯道。 “那公主为何断定与王九私通的不是那宫女?” “感觉。” 芳心挠挠头,“感觉?这也能感觉得出来?” 赵怀薇自信地笑,“嗯哼。” 芳心好奇地问:“那公主感觉,与王九私通的女子是哪个妃嫔?” “我这招引蛇出洞,把幕后真凶引出来,不过,我没想到,王九为了保护她,找一个替死鬼。” “引蛇出洞?如何引?” “你想知道?” 芳心摇晃她的手臂,“公主说嘛,奴婢很想知道。” 赵怀薇笑道:“昨日,我不是去皇极殿了吗?出来时,我遇见了姚贵嫔,故意说一些话刺激她。” 芳心不解,“刺激?” “你别打岔。” “哦。” 赵怀薇接着道:“我故意说那些话气姚贵嫔,威胁她说,我知道她的秘密,不知什么时候将她的秘密公诸于世。如若她当真与王九有苟且之情,就会担心我向陛下告发,如此一来,她心乱如麻,乱了分寸,势必再度出手杀我。因此,我就在今日出宫,让她自动上钩。” 护花使者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芳心道:“可是,公主以身涉险,不担心……” “自有护花使者保护我嘛,笨!” “原来公主这招引蛇出洞计划得如此周详。可惜了,那个王九宁愿死也不供出姚贵嫔。” 良久得不到回应,芳心看向公主,原来公主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半晌,赵怀薇回神,又听芳心问道:“公主如何断定屡次加害你的是姚贵嫔?” “我暗中打听过,萧贵妃执掌后宫,最喜借刀杀人;王婕妤是墙头草,没有主心骨,最喜拜高踩低、落井下石;而姚贵嫔,看似温婉可人,实则阴险,绵里藏针,最擅背地里搞死人。” “因此,公主就断定,数次加害你的是姚贵嫔?” “昨日我故意挑衅姚贵嫔,她反应很激烈,我便确定,是她害我。” 芳心崇拜地看她,“公主英明,奴婢大开眼界了。” 赵怀薇眉开眼笑地吃水果。 这夜,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如今已打草惊蛇,姚贵嫔必定严防死守,不露出丝毫马脚,若要抓到她与王九私通的证据,只怕比登天还难。 怎样才能令她现出原形?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吧。 芳心坐在墙角,耷拉着头,睡得香甜,她没有叫醒芳心,独自出了承欢殿。 星辰如坠,月影如纱,夏夜寂静,唯有虫鸟的嘶鸣,添了一分动静。 走着走着,她灵机一动,不如去姚贵嫔的寝殿横云殿瞧瞧。 虽然只能在殿外游荡,虽然根本瞧不出什么,但她还是想去一趟。 宫道上疏影横斜,宫灯昏影稀疏,暗夜下的横云殿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赵怀薇站在大门前,虽然望不到什么,却能让思路开阔一些。 姚贵嫔也知道,王九被抓获,只能弃车保帅,否则无法保全自身。然而,失去王九,她必定伤心难过,也知道此时风声鹤唳,应该按兵不动,否则便可能危及自身。还有,她必定心怀怨恨,绝不会放过自己。 那么,这个时候,赵怀薇应该先下手为强。 暗影中,她在横云殿前徘徊,月下只影,孑然一身。 再滞留片刻,她转身离去。 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朝她迅速奔去。这黑影手持一把匕首,银光闪烁,寒意立现。 赵怀薇察觉到身后有人,迅速转身,见那人举着匕首奔来,大吃一惊,迅速往前逃奔。 可是,由于距离太近,那身穿宫女衣袍的女子很快追上她,朝她后背猛ci! 她感觉到危险的逼近,立即下蹲,躲过宫女致命的一击。 那宫女一击不中,便接连行刺,力道颇大,模样凶狠,满目杀气。 **这次是谁英雄救美呢?啦啦啦,下午一点左右还有第三更哈。 扒了你的皮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左闪右避,在地上摸爬打滚,狼狈之极。 在这千钧一发的凶险时刻,她的心几乎跳出胸腔,满身大汗,心胆俱裂。 这宫女紧抿着唇,好似心怀巨大的仇恨,誓要杀死她,不屈不饶地追杀。 赵怀薇数次想站起身,却由于这宫女太过凶悍而起不了身。 陡然,这宫女拼了全力扑过来,匕首狠狠地刺下——仓促之中,她用手扣住宫女的手腕,拼力阻止这全力一击。如此,你一来,我一往,情势陷入胶着之态,二人都咬紧牙关顶着。 赵怀薇根本不认识这宫女,她为什么杀自己?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黑暗中飞出一粒石子,击中宫女的手臂。 宫女吃痛,力道不济,赵怀薇立即夺过那匕首,用力地推她。她跌坐在地,正想爬起来,却有两个禁卫快步赶过来。 赵怀薇担心这宫女颠倒是非黑白,连忙道:“我是昭容,这宫女手持匕首杀我,你们快抓住她。” 禁卫抓住宫女,“昭容,她是姚贵嫔的近身侍婢元雪。” 元雪的刺杀行动功败垂成,耷拉着头,不欲多说。 赵怀薇冷冷道:“押到甘露殿。” ———— 到了甘露殿,元春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进去禀奏。不一会儿,她出来说,贵妃已歇下,明日再处置。至于元雪,先关押在刑房。 如此结果,赵怀薇早已料到,不过,将元雪关押在刑房,姚贵嫔无法杀人灭口。 回承欢殿的路上,她思忖,元雪行刺自己,是奉姚贵嫔的命吗? 倘若真是姚贵嫔的命令,这也太大胆、太沉不住气了吧。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方才那击中元雪的小石子是谁发射?是无名吗? 一边走一边想,她没注意旁侧忽然冒出一个人,拽着她闪入暗影之中。 赵怀薇本能地挣扎,正想出声喊叫,却被这人捂住口鼻,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是我,燕惊洛。” 燕惊洛低声道,揽紧她的腰肢。 闻言,她放松下来,不再反抗,他也松了手,压低声音道:“莫出声。” 前方,一行巡守的禁卫走过。 接着,他拉着她在暗影中行走,伏低身子,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她甩开手,打量他,他着一袭颇为惹眼的白衣,站在暗影中,宛如月下聚雪。 “方才是你救我一命?”赵怀薇问。 “舍我其谁?”燕惊洛笑如春风,聚雪融化成含情的春水。 “你是没出宫还是溜进来的?” “你说呢?” “我怎会知道。” “你去横云殿做什么?你不知夜里孤身外出很危险吗?”他的语气略带责备,面孔冷沉,“今日王九因你而死,你不知有人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吗?” **等文的时候亲可以看看阿妩的精彩穿越全本《暴君的独宠》,不一样的活色生香、热血沸腾哦。 落寞的伤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赵怀薇惊诧,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的模样,他在关心自己吗? 燕惊洛又道:“每次都出事,你不会警觉一点吗?不会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吗?” 被人训斥,自然不爽,她斜眼瞪他,“我没你这么有本事。” 他拉她的手,她使力甩开,却甩不开,“你做什么?” “跟我走。” “去哪里?” “出宫。” “不行,我要回寝殿。” 燕惊洛目光深沉,目含希望与恳求,“今日是我生辰,陪陪我,可好?” 赵怀薇觉得,今晚的他有点不一样。可是,堂堂郡王的生辰,怎么会没有人为他庆生?而且,白日在酒楼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在夜里求自己陪他? 必有古怪。 “你的生辰是今日吗?” “我母亲虽是王妃,却不得父王欢心,因此,自我出生到十岁,父王并不喜欢我,自然也就不知我的生辰。我十岁那年,母亲病逝,父王发现我聪明伶俐、文武皆可,便开始喜欢我、栽培我。自然,父王记错了我的生辰。我不愿令父王难堪,更不愿惹父王生气,便没有说出实情。长大后,我也没提起生辰一事,将错就错。而每年今日,我总是孤身一人,为母亲上一炷香,与母亲聊几句。” 她感慨,每个人光鲜、荣耀的背后,总有见不得光的伤疤与悲伤。 他求自己陪他过生辰,也是人之常情,因为,他的内心,孤单寂寞。 好吧,就陪陪他吧。 ———— 青玄小筑。 书房里点着两盏灯烛,红光暧昧,光影迷离。 燕惊洛拿来两壶酒,“陪我饮酒。” 赵怀薇接过他递来的一壶酒,“我酒量很浅,就喝一点点。” 他饮了一口,饮得又急又猛,她劝他慢慢喝,否则很容易醉的。 “你知道吗?父王姬妾成群,虽然母亲贵为王妃,却独守空闱十年。”他语声平静,却充满了对母亲的可怜、对父王的怨恨,“每一日,每一刻,母亲都在等父王,可是,父王的目光从未落在母亲身上。” “世间女子便是这般可怜。因为,女子地位低下,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虽然这是古代,但她绝不做任男人欺负的弱女子。 “讽刺的是,父王姬妾如云,却无人为父王生下一男半女。”他冷冷地嘲笑,“也有姬妾怀上父王的孩儿,可惜,那些未出世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意外小产。这就是父王的报应。” 赵怀薇深深地体会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今夜的怀玉郡王,不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眉宇之间点缀着落寞的伤。 他对父王到底是怨、恨,还是又爱又恨?只怕他自己也理不清。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很想原谅父王对母亲的薄幸无情,却又为母亲所吃的苦觉得不值而无法原谅他。 这就是他内心的挣扎、矛盾所在吧。 **今天还是三更,求收藏~~预告:下章薇儿会为惊洛庆祝生日哦,怎么庆祝呢? 生辰礼物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而庆王那些姬妾无法诞下孩儿,又是怎么回事?都是意外吗? “我想,你母亲应该是一个心地善良、温柔大方的女子,对你父王的爱,至死不渝,才会默默地独守空闱而不为难你父王。” “或许是吧。”燕惊洛的眼中泛着哀痛,沉甸甸的,令人动容,“母亲临死之际,仍然期盼父王来见她最后一面。”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许你母亲早已原谅你父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生猛地饮酒,酒水从嘴角流出,洒在衣袍上,酒香四溢。 赵怀薇灵机一动,眸光一转,“今日是你的生辰,那么我自当献上生辰礼物。” 他诧异地看她,“生辰礼物?你又不知我生辰,如何……” 她狡黠地笑,“我这份生辰礼物,可是‘前无古人’,绝无仅有,而且你一定会喜欢。” 燕惊洛大感好奇,“什么样的礼物?” “我需要三四十支红蜡烛和二十五张诗笺,劳烦郡王。” “就这些?”他更是不解。 她郑重地点头,他一头雾水地吩咐下人去取来红蜡烛,然后取了二十五张诗笺。 下人拿来红蜡烛,赵怀薇将红蜡烛排列成心的形状,足以容纳两人坐在里面。接着,她让他帮忙点燃红蜡烛,当所有红蜡烛点燃,烛火摇曳,书房里只剩迷离的烛光,红影绰绰,美轮美奂。 他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奇景。 大大的一颗心,烛辉跳跃,光影橘红,朦胧如同仙境。 这就是她所说的生辰礼物? 的确绝无仅有。 “喜欢吗?”赵怀薇笑眯眯地问。 “嗯。”燕惊洛呆呆地点头,一时之间无法回神。 她拉他走到“心”的中央,坐下来,拿起一张诗笺,开始折。 他痴痴地凝视她,问:“你折什么?” “折好了再告诉你。” “好。” 他无法移开目光,她专注地折着,动作娴熟,橘红的烛影映射在她雪玉般的脸上,像是白瓷流淌着红光,细腻柔滑,令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触。她的眼睫纤长卷翘,犹如蝴蝶的羽翅;她的嘴唇小巧粉嫩,令人想一亲芳泽;她的下颌削尖俏丽,宛若一枚晶莹剃头的粉玉……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完美无瑕。 赵怀薇将折好的纸鹤递给他,“这是纸鹤。” 燕惊洛左看右看,笑赞道:“形似仙鹤,精致漂亮。薇儿,你竟有一双巧手。” 她笑了笑,继续折。 他静静地欣赏她的美,享受这单独相处的时光,感受这无与伦比的喜悦。 半盏茶的功夫,她折了二十五只纸鹤,笑道:“二十五纸鹤代表你二十五岁生辰,纸鹤代表折纸鹤之人对你的祝福,希望你永远幸福,好运相随。郡王,生辰快乐!” **阿妩想知道,大伙儿喜欢燕天绝,还是惊洛?或者是无名?期待乃们的回答哦。 我心欢喜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他的俊脸平静似湖,湖底却是激流涌动,“这份礼物的确与众不同,我会永远铭记。不过,这些红蜡烛摆出的一颗心,有何深意?” “如果非要说意义,那就是:心形红蜡烛可营造气氛,更是我用心送给郡王的一份礼物。” “今夜,我心欢喜。”他的眼眸泛着晶亮的水泽,流光潋滟,俊美迷人,“薇儿,谢谢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 赵怀薇取了一支红蜡烛点上,用蜡油黏在地上,双手合十,微闭着眼,“郡王,闭上眼,对着烛火许一个愿。如此,便能梦想成真。” 燕惊洛依言照做,俊眸微阖,脑中浮现她的一颦一笑。 之后,他问:“接下来呢?” 她呵呵一笑,拿起酒壶,“接下来喝酒呀。郡王,生辰快乐,干杯!” 虽然他不知她某些话的意思,却觉得很有意思,觉得她的真心与用心令人无法抗拒。 她送给自己的这颗“心”,十分特别,富有深意。 饮酒时,他深深地看她。 她沐浴在红烛辉影之中,美得纯粹,却具有致命的诱惑,勾人的心魂。 ———— 赵怀薇不知何时回到承欢殿,也不知如何回来的,只记得喝了几口酒就晕乎乎的了。 醒来时,已经临近午时,芳心说,甘露殿的宫人来传话,让她去甘露殿。 她匆匆梳洗、用膳,火速赶往甘露殿,所幸萧贵妃还没开审元雪。 却没想到,燕皇也在。 宫人撤下午膳,他悠闲地饮茶,萧贵妃捏了一小块鲜果,喂入他口中,伺候周到。 这一老一少,白发红颜,郎情妾意,好不恩爱缠绵,赵怀薇差点儿呕出来。 “薇儿,这鲜果香甜爽口,你也尝尝。”他含笑招她过去,想左拥右抱。 “谢陛下。方才臣妾吃得太饱,再也吃不下了。”她不是知趣,而是根本不想靠近。 “陛下,臣妾传昭容来,是因为,昨晚一个宫女行刺昭容。”萧贵妃语声徐缓,精致的妆容描摹出美艳、妩媚的容貌,“那行刺的宫女被昭容抓获,臣妾将宫女关押在刑房。今日陛下也在,不如听听昭容和那宫女怎么说。” “是哪个宫女这么大胆?”燕皇怒问,面色立沉,“不必审,将那贱人廷杖至死。” “陛下,是贵嫔妹妹的近身侍婢元雪。”她着一袭鹅黄薄衫纱裙,五分娇嫩俏丽,五分端庄大气,“昭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来。” “是,贵妃。”赵怀薇徐徐道来,“昨晚,臣妾一时没有睡意,便出来走走。走着走着,臣妾走到贵妃的横云殿。想起贵嫔的近身侍婢元欣因臣妾而死,想必贵嫔心中难过,臣妾内心不安,想对贵嫔说一些心里话。那时时辰已晚,也许贵嫔早已就寝,臣妾便没有登门拜访。接着,臣妾回承欢殿,却没想到,元雪手持匕首冲出来追杀臣妾。许是臣妾命不该绝,元雪屡次刺杀皆不中,耗费了体力,臣妾拼力反抗,才保得一命。之后,侍卫及时赶到,抓住元雪,臣妾幸免于难。臣妾想,这都是陛下洪福庇佑,臣妾才能死里逃生。” **这次薇儿能顺藤摸瓜、揪出姚贵嫔治罪吗? 夜上海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昭容说得简略,却也凶险万分,陛下以为呢?”萧贵妃眸光微转。 燕皇脸膛沉冷,怒问:“那贱人为何行刺薇儿?”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赵怀薇,语声柔软,在燕皇面前展现温柔可人的一面,“早间,臣妾让元春审问了元雪。元雪说,她与元欣一同服侍贵嫔妹妹,情同姐妹;昨日元欣身死,她觉得姐妹之死乃昭容之故,便对昭容恨之入骨。昨晚,她在横云殿外拜祭元欣,看见昭容在附近,一时之间,仇恨似火,令她失去冷静,刺杀昭容。” 赵怀薇心想,真相如此简单?当真是元雪为元欣复仇?与姚贵嫔无关? 燕皇沉怒道:“既是如此,不必再审!廷杖至死!” 萧贵妃娇柔的声音媚人心骨,“元春,还不去?” 候在一旁的元春立即去办。 赵怀薇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个燕皇脑子太简单了吧,如果审问元雪,也许会问出真相。那么,姚贵嫔便可现出原形也说不定。而萧贵妃工于心计,没有深究这件事,只怕有私心。 萧贵妃又将一小块鲜果喂入他口中,耳际那对样式繁复的金耳坠随之摇晃,金芒闪闪,与她流转的精明眸光互为辉映,“陛下,臣妾听闻昭容在赵国便能歌善舞,所跳的舞、所唱的曲与众不同、别具一格,令人大开眼界呢。” “哦?当真?”燕皇颇有兴致。 “臣妾哪里是能歌善舞?贵妃是不是听错了?”赵怀薇愕然,她从哪里听来的?难道那次在凤朝凰表演,被人认出来,传扬出去了? “本宫怎会听错?本宫听闻,你边唱边跳,歌舞别树一帜,可谓举世无双。”萧贵妃高深莫测地笑,“陛下乏了吧,不如请昭容为陛下唱跳一曲,也让臣妾开开眼界。” “薇儿有如此本事,朕竟然不知。薇儿,朕也开开眼界。”燕皇满目期待地笑。 尼玛! 萧贵妃一定听闻那次她在凤朝凰唱歌的事! 如若可以拒绝,赵怀薇一定拒绝。 看着萧贵妃那张漾着动人微笑却不怀好意的脸,她真想一拳打过去。 好吧,不就唱歌跳舞吗?对二十一世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嫩模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 她莞尔一笑,“那臣妾便献丑了。若唱得不好,陛下和贵妃不要取笑臣妾。” 燕皇颔首,期待不已。 在凤朝凰唱的《卡门》,肯定不能在燕皇面前唱,也不合适,只能挑另一首。 赵怀薇清了清嗓子,一边开嗓唱起,一边扭动身子: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薇儿唱这首歌,大伙儿有木有跌破眼镜呢?哇咔咔。。。今天还是三更哦,妹纸,让支持来得更猛烈些吧。 收魂狂魔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曲调欢快,嗓音甜美,歌词却令人觉得不知所云。她的身姿扭得跟水蛇一样,柔弱无骨,时而双手叉腰,时而双臂随意摆动,时而扭腰、扭屁股,身子随着节奏而扭摆,与曲子配合得天衣无缝,俏皮灵动,却又魅惑人心,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萧贵妃脸若冰霜,之前的神秘与微笑不见踪影,可见她没想到赵怀薇会唱这曲子。 燕皇则被这新奇的歌舞吸引,目不转睛地欣赏,脸上布满了惊喜与好奇。 大殿外站着一人,面孔寒沉。 燕天绝。 他听闻赵怀薇被宫女行刺,便来瞧瞧,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如此歌舞,他从未见过,却不可否认,新奇好看,赏心悦目,还有,勾人心魂。 赵怀薇唱着、舞着,小脸点缀着恰到好处的甜笑,燕皇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拉她的手,含笑的眼眸充满了色yù。 ———— 这夜,赵怀薇想元雪一事,仍然睡不着。 元雪刺杀自己当真是姚贵嫔所命令?或者别有内情?萧贵妃在这件事当中是否扮演了角色?可是,凶徒已死,真相随之湮灭。 越想越头痛,她坐起身,双臂抱膝,望了望窗外的月色。 夏夜沉寂,月上中天,月影徘徊,凌乱一如她的心。 有声音! 她望向窗台,呆呆地看着那人沉步走来。 他犹如从地府来的收魂狂魔,带着满身的煞气与戾气。 燕天绝! 她立即下榻,心跳如擂鼓。 他又来做什么? 燕天绝止步,盯着她,剑眉飞拔英挺,眉宇间萦绕着冷凛之气。 赵怀薇腹诽:我去,想用目光吓住我咩。 他这么看着自己,究竟想怎样? 约莫过了半晌,她从心里发毛渐渐地变成了麻木。 “今日你跳的舞、唱的曲,为何这般古怪?从何处学来?” “我自己琢磨的。”她暗自思忖,当时他也在甘露殿? “往后不许再跳、再唱。” “关你屁事!你管得着我吗?”她克制住了,只在心里腹诽。 “你想揪出害你的主谋?”燕天绝问,语声冰寒冻人。 “是。” “你以一招引蛇出洞,令他们自投罗网?” “是。”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失败呢?倘若没有人救你呢?你以为你每一次都那么幸运吗?” 赵怀薇心生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燕天绝目光森厉,陡然提高声音,“我想知道的事,还没有不知道的。” 她不禁揣测,他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吗? 他上前三步,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道:“纵然你令王九伏法,但已打草惊蛇,主谋不会再轻易出手,你如何令真凶现形?再者,王九因你而死,她必定怀恨在心,你的处境更加危险。” **谢谢雪儿的花花,爱你,扑倒…… 太粗暴了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这阵子不就是九死一生了吗?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赵怀薇嘀咕道。 “你为何不告诉我?我会帮你查得一清二楚!”燕天绝再次提高音量,犹如狮子吼。 “我喜欢亲力亲为,行了吧。”她最讨厌被人吼,尤其是被一个讨厌的男人吼,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我的事,与你无关!麻烦你不要自作多情!” “你——” 他气得肺快炸了,双臂隐隐发颤。 这女人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赵怀薇生硬地下逐客令,“我要睡了,恭送殿下。” 燕天绝索性在榻沿坐下,胸膛剧烈的起伏慢慢平息,面上的怒气渐渐消散。 擦! 她无与伦比地恨,他竟然赖着不走了,太没天理了! “王九武艺不俗,你被他绑了,如何逃出魔爪?是什么人救了你?”他的声音里少了一半火气。 “跟我出宫的那两个侍卫救了我。” “我问过,他们并不知你被关在绸缎庄暗室。” “谁救了我,很重要吗?我为什么跟你说?关你屁事!”赵怀薇忍不住了,脱口顶回去。 燕天绝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变化这么大?她贵为赵国六公主,为什么会说这类**痞气的话? 见他面寒如铁,她知道自己又口不择言了,放软了声音,强调道:“我不再是以往的赵国六公主,而是燕国皇帝的昭容,劳烦殿下记住。” 他仿若没有听见她的话,问:“你何时学会不雅之语?” 她心虚道:“不用学也会说,只是我以前不说罢了。殿下,我真的累了,想安寝了,你走吧。” 他恍若未闻,眸光深沉,“昨日,你在宫外与惊洛相见?” 她的心猛地一跳,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咩?他说的是白日吧,不知道夜里她为燕惊洛庆生吧。 “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闲话家常而已。” “次次都闲话家常吗?” “殿下是审问疑犯吗?”赵怀薇的火气再度飙升,生气地瞪他。 燕天绝剑眉微动,眼神冷冽无比,“我不许你私下与他相见!” 次奥! 你凭什么管我?我跟谁见面,还要你应允? 她克制住体内上涌的怒气,讥讽地问:“殿下是我爹,还是我娘?” “我不许你见他!”他厉喝,语声饱含怒火。 “殿下对我……只不过是当我替身罢了。”她倏地语笑盈盈。 “你说什么?”燕天绝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四个字仿佛从齿缝间硬挤出来。 “我说的已经够直白了,殿下还不明白吗?” 赵怀薇知道自己在玩火,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那双怒气翻涌的黑眸急剧收缩,仿佛随时会喷出火焰。 突然,燕天绝冲上前,凶猛地抱住她。 她激烈地挣扎,可他已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怎会放过得手的猎物? 他裹挟着她上了寝榻,压住她的身,扣住她的手,“是不是惊洛说的?” 就算他猜到了,她也不能说。 并不是要保护燕惊洛,只是,她不想多生事端。 燕天绝陡然低头,攫住她的芳唇,狂肆地吮吻,暴烈地厮磨。 妈蛋!痛死了!太粗暴了! 赵怀薇使劲地挣脱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弄得手腕痛得要死。 他力气太大,又被自己激怒了,索性就让他发泄一下,稍后再寻机踹飞他。 于是,她一动不动,任由他索取。 见她不再反抗,他收了几分力度,品尝她的甜美与柔香,渐渐地沉迷于这温软之中。 像刀锋割过,如剑尖划过,她只觉得痛……慢慢的,不知怎么回事,痛变成了霸道的温柔、激烈的痴缠,变成了唇齿的厮磨、舌尖的碰触…… 她好像看见了缥缈朦胧的云海,又似看见了五彩缤纷的花海,还听见了清脆悦耳的鸟鸣…… 燕天绝的唇舌在这娇躯上滑行,暗影中,这优雅白皙的脖颈如雪片坠落,这精巧细腻的香肩似玉器雕琢而成,花瓣般馥郁芬芳,凝脂般玉嫩柔滑,令人深深地沉醉,无法自拔。他舍不得离开她,在她身上烙下一枚枚炙热的花瓣,恨不得吸干她的血,饮尽她的香,揉遍她的香。 **啦啦啦,这是最后一章免费章节了,明日上架咯。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更新两万字,谢谢各位妹纸这个月的支持与厚爱,继续追文的亲,阿妩致以诚挚的感谢。 接下来的剧情,比如盛怒之下的燕天绝会不会将薇儿吃了,就看明日的更新啦。不过,阿妩设置了宏大的七国背景,薇儿将会大展拳脚,成为强大型的霸气女主,期待哈。 燕天绝对她的感情是怎样的?燕惊洛对她又是怎样的爱慕?无名又是什么大人物?而老皇帝会不会兴起宠幸她? 薇儿如何逃出燕国?什么时候对燕天绝改观、继而产生感情?她何时发挥了得的厨艺,做出各种各样精致可口的甜点?后面将会经历怎样的伤痛、成长成熟,成为艳光四射、霸气侧漏的女强人物呢? 这一切,都将在后文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总之,只要跟了本文,阿妩就为您呈现一个热血沸腾、激情四射、精彩绝伦的香艳传奇,您一定不会后悔滴! 所有支持过阿妩、订阅本文的妹纸,阿妩铭记于心,拜谢~~ 那么,来吧,GO! 【03】置之死地而后生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孙志坚确定,昭容毒发身亡,香消玉殒。适铪碕尕 燕皇听了宫人的禀奏,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厥了,半个时辰后才苏醒。 燕天绝已吩咐宫人延迟一个半时辰后才禀奏,没想到父皇还是经受不住如此打击。 燕皇赶到偏殿,但见榻上的女子安然躺着,觉得她只是睡着了,过会儿就会醒来。 容颜娇媚,眉目如画,宛若在生,她怎么可能死了呢玷? 他抚触她的脸腮、额头,摩挲她的小手,触感细腻滑嫩,仍如以往,毫无二致…… 薇儿,朕的薇儿只是睡着了……薇儿,睁开眼,看看朕,好不好…… “父皇,数名太医皆回天乏术,昭容身故了。”站在一边的燕天绝哀声道狙。 陡然,燕皇热泪涌出,纵横于脸,从下巴滑落。 燕天绝劝道:“父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父皇的痛,他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没想到,薇儿会中毒,会这么快离去。 难道,这就是宿命? 燕皇老泪纵横,痛声下令:“传朕旨意,太医院所有人等,斩!” “父皇,孙太医已尽力了。”燕天绝掩饰了内心的哀痛,“虽然不少太医是庸医,然,滥杀无辜终究遭人话柄。昭容刚刚过世,父皇就当为她积阴德吧。” “你说得对。”燕皇吸吸鼻子,“昭容的丧葬事宜,便由你操办。晚些时候朕会下旨,晋薇儿为左昭仪,当是死后哀荣吧。” “昭容在天之灵,必定安慰。”燕天绝的嗓音冷得出奇,“父皇龙体不适,不如回寝殿歇着。” 许是身心疲惫,燕皇回了寝殿。 半个时辰后,昭容中毒身亡的消息传遍皇城每一个角落,引起轩然大波。与此同时,晋封她为左昭仪的谕旨传至各殿。 燕天绝命人将她迁出皇极殿,置放在兰雪堂,将于三日后出殡。 这夜,他留宿宫中。 从文思殿到兰雪堂,只是一段很短的距离,却是从生到死的距离,仿佛隔了千丈深渊、万丈雪峰,令人无法逾越。 宫人已为她更衣、整容,此时,她的小脸胭脂淡淡,清俏妩媚,却失去了夺目的光彩,那种死寂的白,刺疼人的眼。她身穿海棠红衫裙,发髻上的珠钗华美而金亮,比她在生时多了三分美艳。 他呆呆地凝视她,不停地问自己:她当真死了吗?当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短短的时日,她就香消玉殒,为什么上苍这么残忍? 老天爷,既然你把她送到我面前,又为何带走她?你就喜欢见我悲痛欲绝的模样? 老天爷,你成功了! 他抱起她,紧紧地抱她,仿佛她尚未离去、尚在怀中…… 他不知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愫,也不知自己对她有多少真心、真情,更不知之前为什么那么对她,他随心而做,心中想什么,便做什么,从不深究。他从不怀疑,此次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可是,老天爷竟然开了这么荒唐的玩笑,让她永远消失…… 他紧紧闭眼,剑眉紧蹙,眉宇之间布满了伤痛。 黝黑的脸膛,五官纠结,痛色分明。 赵怀薇感觉,好像睡了一个沉沉的、香香的、美美的觉,好像过了好久、好久……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动一动,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无法张开嘴……怎么努力都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不见他,却感受得到他紧抱着自己,感受得到他的深情、悲痛与不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她听见脚步声,有人进来。 “参见殿下。” 她认出来,这声音温润朗逸,是燕惊洛! 燕天绝没有应声,寂静一片。 她疑惑了,这不是承欢殿吗?为什么他们堂而皇之地出入? “惊洛听闻昭容中毒身亡,三日后出殡。”燕惊洛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夜探皇城,该当何罪?”燕天绝质问道,语声却相当平淡,并无多少火气。 “惊洛与昭容总算有点儿交情,如今她香消玉殒,惊洛怎能不来看望?” 赵怀薇震惊,自己死了?中毒身亡?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有意识、还听得见声音?莫非是灵魂出窍?可是,为什么灵魂还留在这里?为什么看不见他们?为什么无法回二十一世纪? 太诡异了! 燕惊洛又道:“昭容年纪轻轻便惨遭横祸,真乃红颜薄命。不过,惊洛倒觉得,她早早地离开这是非之地,未尝不是好事。” 赵怀薇听得出来,这话含有三分嘲讽与挑衅。 “你想说什么?”燕天绝冰冷道。 “惊洛只是觉得,昭容身故,是解脱。”燕惊洛故意拖长了音调,“陛下宠爱昭容,殿下暗度陈仓,都不愿罢手。昭容夹在中间,如履薄冰,备受折磨,想必从未开心、快乐。如今,她为人所害,实乃因祸得福,否则,便如数年前的左昭仪那般,煎熬三年,身心俱伤,不得善终,那才真是悲惨。” “放肆!”燕天绝怒斥。 “殿下不愿听真话,惊洛不说便是。” 她听出端倪,原来,数年前的左昭仪,夹在燕天绝父子中间,经受了三年的折磨、煎熬,最后还落得凄惨的下场。而自己的容貌与那个左昭仪有三分神似,才得到这对父子的青睐。 对了,燕惊洛说自己被人害死,是真的吗?这一次,又是谁害死自己? 燕天绝的嗓音冰寒冻人,“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燕惊洛道:“惊洛有一个不情之请。” 燕天绝不语,燕惊洛倏然变得诚恳,“惊洛想与昭容单独说几句话,望殿下成全。” “在本宫改变心意之前,走!” “求殿下成全!” 一个坚决,一个坚定,陷入了僵持。赵怀薇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 半晌,燕天绝转变了态度,放下她,站在床前,“本宫允许你说十句话。” 燕惊洛微微一笑,“谢殿下。” 接着,她感觉到,他坐下来,握住自己的手。 “薇儿,还记得当初你我如何相识的吗?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虽然你我已天人永隔,但我燕惊洛绝不会失信于人。”他郑重地说着,饱含坚决之意,“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空欢喜一场,也绝不会让自己徒劳无功。” 赵怀薇又诧异又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对一个死人尽最后的道义? 他继续道:“薇儿,虽然你已不在人世,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升天成仙,是福气。我只愿你每日都开心、快乐,当一个逍遥自在的仙子。” 然后,他松开她的手,对燕天绝施了一礼,飘然离去。 殿室又陷入了沉寂,她想啊想,却想不明白,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 燕天绝抱着她,静静的,独坐深宵,与暗夜时光作伴,陪她度过漫漫长夜。 她试过无数次,就是冲不破无形黑暗的禁锢,见不到光明……渐渐的,她累了,困了,昏昏地睡去…… ———— 再次醒来时,赵怀薇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听守灵的宫女交谈,才知道明日要出殡。 眼下,是出殡的前夕,子时已过。 深夜沉寂,素骨灯笼散发出的昏红光影使得浓重的暗影愈发骇人。 夜风肆虐,窗扇“嘭”地关上,巨响惊人,两个宫女吓得尖叫,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大殿只有一盏灯烛,白幔黑绸随风飘飞,昏光惨淡,更添几分阴森鬼气。 她们蜷缩在墙角,看向大殿正中的棺木,颤得越来越厉害。 忽然,“咚”的一声,棺木发出声响,她们惊骇得无以复加,仓惶地冲出大殿…… 虽然赵怀薇躺在棺木里,但棺盖还没上钉,也留有缝隙,因此,她听见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棺木为什么有声响? 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殿前,张望四处,然后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推开棺盖。 她听到声响,大感疑惑,来人是谁? 更让她震惊的是,来人竟然将自己抱出棺木,过了片刻再合上棺盖。 这人究竟是谁?他要带自己离开皇城? 果不其然,来人将她夹在身侧,在夜色笼罩下的殿宇之间飞跃,纵跃如猴,疾飞如鸟。 这种感觉很熟悉,她欣喜不已,是无名吗? 然而,不多时,她又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当她睁开双眼,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死,还活着。 毫发无损,而且并无不适之感,她不可思议地下床,往外走。 这是一户简陋而整洁的民房,她走到外间,看见外面站着一人。他背对着自己,沐浴在清晨金灿灿的霞光中,一袭雪衣染了璀璨的光芒,清湛轩举,气度卓然。晨风徐徐,雪色广袂微拂,宛若画中美男,飘逸如仙。 喜欢穿白衣的,而且穿出如此清雅丰姿、俊朗不凡的,唯有一人,燕惊洛。 赵怀薇明白了,是他带自己离开皇城。 而中毒身亡这个局,是他的手笔吗? “郡王。”她走到他身侧,“郡王的妙招,便是如此?” “事先不让你知晓,是希望这个局能骗过所有人。”燕惊洛淡淡一笑,“你不会怪我吧。” “我应该多谢郡王。”她莞尔,“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希望可以瞒天过海。” “再过半个时辰,宫中的左昭仪便会出殡。” “你找人代替我?是什么人?” “太子殿下心思缜密、聪明绝顶,我不敢保证他不会发现。为安全计,我们立即离开燕国。”他担忧道。 赵怀薇恨不得插翅飞出燕国国境,自然不想在燕城多待一时半刻。 骏马飞驰,在郊野林木间如利箭飞速掠过。 ———— 一路往西南方向飞奔,赶路至深夜子时,他们才就地歇息。 后面没有追兵,赵怀薇略略放心,希望燕天绝没有发现棺木中的女子不是自己。 此处是旷野,没有村落,他们只能席地而歇。 所幸燕惊洛做了充足的准备,带了干粮、水、衣物和毡子,露天而眠也无妨。 虽然又困又乏,但此时此刻,她反倒睡不着,望着无边无际的苍穹。 夜幕辽阔无垠,人很渺小,连那发光发亮的星星也不如。那月亮虽有星辰相伴,却改变不了一生孤独的命运,为人世间照明、妆点,亘古久远。月华飘渺,如轻纱般飘逸,为漆黑的深宵增添几分柔美与神秘。 旷野的夜风有点冷凉,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外袍,魂游千里。 此处距离燕城已有数百里,终于离开燕城、皇城,她已没有最初的激动,心中平静。 继续往前走,便是赵国。那么,她当真去赵国吗? 以后将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她无法预测,倒有点忐忑了。而救自己逃出来的燕惊洛,不会舍弃父母与荣华富贵吧。 “睡不着吗?”燕惊洛语声低沉。 “嗯。”她转过头,他就躺在身旁,看着自己的俊眸分外黑亮,“郡王,代替我的那人是什么人?如果太子殿下打开棺盖,便会发现我已逃走。那么,他很快就会追上来。” “放心吧,那女子是死囚,我找了一个擅易容术的人,把她的容貌变成你的容貌。虽非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分像,若太子殿下不是仔细看,便不会发现破绽。”他淡淡道。 “易容术?这世上真有易容术?”赵怀薇惊异地问。 “自然有。” “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很好,我中毒也是你布局?” 燕惊洛摇头,“你中毒一事并非我安排,只是我发现有人要毒害你,便将计就计。” 她骇然地问:“是谁害我?” 你妹! 后宫的女人心如蛇蝎,解决了一个,还有无数个排着队害人,明争暗斗、刀光剑影没完没了,杀机无处不在,危险处处皆是,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已离开那是非之地,那些心如蛇蝎的人,就不要费神了。” “也好,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了。对了,我不是中毒身亡吗?为什么死而复生?还有,我听见你和太子说话,却看不见,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我偷偷地将那毒药换了,换成我命人特制的毒药。这种药含有剧毒,可令人毒发身亡,不过只是假死。只要三日后服下解药,便能起死回生。” “这么神奇?”她不敢相信。 “薇儿,有何打算?想在何处落脚?” “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想起光明的前景,赵怀薇就乐得开怀。 “想过回邯郸吗?” 她仔细一想,“若回邯郸,迟早被认出来。” 燕惊洛坐起身,道:“天下七国,燕国除外,秦国,齐国,楚国,韩国,赵国,魏国,你想去哪里?” 她莞尔道:“我也不知道,明日再想吧。郡王什么时候回燕城?如果太子知道你不在燕城,会不会起疑……” 月辉与星辉交融,在他俊白的脸上流淌,宛若莹润的瓷光,“我跟父王说,去齐国临淄十日。父王自然会对殿下说。” 她点点头,暗自揣测,他该不是打算不回去了吧。 “好困,我睡了。” “睡吧。” 燕惊洛躺下来,侧头看她。她背对着自己,肩头瘦弱,腰身纤细,令人想入非非。 眸光迷离,心潮涌动。 他伸出手,想轻抚她的腮,想将她拥在怀中,想……她就在眼前,绽放独特的美丽,展现诱人的风姿,只要他狠下心肠,就能得到她,将她据为己有。 **惊洛会趁此良机吃了她吗?燕天绝何时知道她没死?何时追上来?喜欢燕天绝就多多支持哦。谢谢雪的花花哦,好爱好爱你,强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04】色中饿鬼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然而,仅有一步之遥,却不能轻举妄动。鴀尜丣晓 又赶路一整日,夜里,他们在一个小镇过夜。 这个小镇叫梨花镇,距离赵国国境只有一百里,因此,镇上颇为繁荣,吃喝玩乐皆有。 赵怀薇想低调一些,便找小客栈投宿,不过连续三家小客栈都没客房了,只好走进镇上最大的客栈——青云客栈。悲催的是,这家客栈竟然只剩一间天字号房。 换言之,今夜他们要同住一间房枳。 吃了晚膳,燕惊洛说到街上走走,她连忙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他回来了,轮到她到外头晒月光,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进房就寝。 “大哥,我看见伙计在冲茶,茶香四溢,便拿了一壶回来。”她笑眯眯道。为了不惹人注意,他们决定用化名,声称为兄妹,到外地探亲。 “那便尝尝。振” 他换了一袭霜色轻袍,两日来的憔悴、风尘一扫而空,神清气爽,英姿轩然,只是眉宇之间的倦色无法遮掩。他浅浅含笑,长身玉立,一举手一投足都那般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令人不得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赵怀薇呆了片刻,猛地回神,尴尬地坐下倒茶,“我想过了,我们取道赵国、魏国、韩国,前往楚国,你以为如何?” 燕惊洛亦坐下,略有些惊讶,“为何想去楚国?” “天下七国中,楚国位处南方,幅员辽阔,在楚国择一个山明水秀的山林隐居,应该会很安全。” “好主意。” “你当真不回燕国?” “你孤身一人,我不放心。待你安顿下来,我再回燕国不迟。” “有大哥全程护送,我就不用担心被坏人盯上。” 喝了两杯茶,闲聊几句,她呵欠连天,便熄灯就寝。 天字号房为里外两间,内寝宽敞,放置两张床,因此,他们各用一张,相安无事。 赵怀薇禁不住瞌睡虫的围攻,很快就沉沉睡去。而燕惊洛,原本想筹划一下接下来的路线,却没想到,昏昏地睡了。 天蒙蒙亮,她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 猛地想起重要事,她立即起身穿衣,收拾了包袱往外走,却又止步,转身看向床上那男子。 他睡得很沉,还要两个时辰才会醒,因为,昨晚她在他饮用的茶杯抹了令人昏睡的药粉。 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她必须离开他。 只有离开他,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不尽快回燕国,燕天绝便会起疑,迟早会追来。再者,他对她的心思,她知道;他执意护送她,也许别有用心。无论如何,她无法接受他的情意。因此,她只能出此下策。 她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他。 燕惊洛,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必须离开你。 谢谢你助我离开燕国,我会永远记住你,永不再见。 赵怀薇匆匆离开,心中到底伤感。 骑在马背上,她望着薄雾迷濛的街道,挥鞭抽马,穿越了寂静的小镇。 ———— 出城二十里,赵怀薇在官道上飞驰。 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心中忐忑,忍不住回头望去,心顿时往下沉。 擦! 燕惊洛怎么追来了? 她快马加鞭,可是,他的骑术比她好太多了,飞速而至,一下子就赶超过去,逼得她勒马。 骏马嘶鸣,凄厉刺耳。 她不认命,可又能怎样? 他拉住她的骏马的缰绳,眉头微紧,“薇儿,你以为那点儿药粉能令我昏迷不醒?其实,昨晚你拿那壶茶回来,我便猜到你的心思。” “为什么不拆穿我?”赵怀薇愕然,想不到他看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你想走,我便让你走。你走后半个时辰,我再追。追不上,便罢了;追得上,便是上苍的安排。”他剑眉微扬,“这是上苍的意思,我不想违背。” “郡王,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我早已说过,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我不勉强你。如此乱世,匪寇流民时常出没,你一人上路,我不放心。”他诚恳道,“我的心意,仅此而已。” 他如此低三下气,还关心自己的安危,她再坚持,就说不过去了。 如此,二人相伴而行。 这日午后,在河边休息的时候,燕惊洛从包袱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赵怀薇接过来,雪白丝帕包着的是血玉镯子,是他早前送给她的玉镯。 这血玉镯子不是在承欢殿的妆匣里吗?怎么在他手里?难道是他潜入承欢殿拿的?他又交给自己,想怎样? 他唇角微牵,滑出一抹苦涩,“你从未戴过这玉镯。” 她尴尬地解释,“这玉镯太过贵重,色泽红彤彤的,我不太喜欢……而且,我不喜欢身上挂满了金玉首饰……我喜欢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 “我明白。”燕惊洛笑意清浅,“这玉镯,你且收着,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便将它当了。” “那我先收着,就当是好朋友、好兄弟相赠之物。” 他微微扬起下巴,望向河流远处隐隐的山峰,望向灰云朵朵的天空,目光悠悠。 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天色不够明媚灿亮,却没有毒辣日光的暴晒,分外怡人。 “郡王,太子应该不会追上我们吧。”赵怀薇担忧地问,虽然离燕城越来越远,但她无时无刻地担心后面突然冒出一批追兵。 “我们还没出燕国,我无法断言。”他收回目光,俊眸微眯,“殿下聪明绝顶,如若他起疑,便会追来,誓不罢休。” 她心神一紧,立马站起身,心慌意乱地上马,“那我们快走吧,跑得越远越好。” 燕惊洛跃上马背,调转马头,潇洒之极,“倘若殿下骑千里马追来,必能追上我们。” 闻言,她狠狠地挥鞭,骏马尖厉地嘶叫,往前飞奔。 ———— 不眠不休地策马狂奔,三日后,他们绕过赵国国都邯郸,终于抵达魏国国境。 进入魏国后,他们决定在庆州歇一歇。 填饱肚子、沐浴更衣后,二人呼呼大睡,四个时辰后才起来,一起逛街市。 此时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辰,灯火辉煌,从高处望过去,整条朝阳街犹如一条巨大的火龙,金光闪烁,绯彩流彤。街上吃的玩的都有,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两边摆满了做各种营生的摊贩,有趣的玩意儿吸引了众多路人驻足询问。 赵怀薇好奇心重,看这看那,在人群中穿梭,像一条小鱼儿钻来钻去,差点儿与燕惊洛走散。 忽然,她的手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原来是他。 “怎么了?”她感觉,脸腮顿时就热起来。 “你跑来跑去,万一走散了,如何是好?”他语气温和,明明是责备之语,却无半分责备之意。 “不会走散的,我不乱跑了。”她尴尬地挣脱手。 “要么我牵着你,要么拿一根绳子将你我的手绑在一起,你选。” “绑在一起,不太好吧。” 燕惊洛再次牵她的小手,态度强硬,径直往前走。 赵怀薇愕然片刻,乖乖地往前走,不再四处乱窜。 他们猜灯谜,看杂技表演,听盲人拉奏乐曲,看壮汉摔跤、小姑娘比划拳脚,他牵着她的手,从未放开。她越来越心慌,他的掌心宽厚温暖,她的手被他握着,再也挣不出来。 她有时看他,他的侧颜俊美清雅,如莲如玉,他的微笑水润清和,魅力无边,令人不自觉地陷入其中,移不开目光。 猛地,她清醒过来,摇摇头。 一定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犯花痴? 忽然,一群三大五粗的壮汉来势汹汹地走来,粗鲁地推开路人。正巧,她走在路中央,一支手臂击中她的肩头,她立足不稳,一下子就摔倒。燕惊洛眼疾手快地伸臂,拽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起来,再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在怀中。 眨眼之间,这一拽、一拉、一揽、一转,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落,漂亮极了。 原本,那几个壮汉已经往前走,听见几个路人的鼓掌声,便转过身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但见那女子容颜娇媚、身姿窈窕,有倾城之色,他们起了色心,走过来。 一些路人貌似知道这几个壮汉的背景,纷纷逃开,站远一点围观。 赵怀薇最恨这种恃强凌弱的臭男人,愤怒道:“你撞到我了,跟我赔不是!” 右眉脚有一道旧疤的壮汉笑起来,挤眉弄眼,“赔不是,不是不可以,你跟大爷我回府,我慢慢地、好好地跟你赔不是。” 其他壮汉跟着起哄。 次奥! 竟然遇上色中饿鬼!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算了吧。 她转过身、正想走,那有疤的壮汉疾步走来,伸臂拦阻,“小妞儿,跟大爷我回府,吃香的,喝辣的,随你高兴。” 站在一旁的燕惊洛,俊雅的脸膛冰寒如铁,眸色阴鸷骇人。 “我想吃天上的月亮,你可以摘下来给我吗?”赵怀薇改变了战术,笑眯眯道。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壮汉色眯眯地笑,“走,跟大爷我回府。” “啪”的一声,响亮得惊人。 她卯足了劲,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壮汉愣了须臾,才意识到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打了,大失颜面。他怒火上涨,伸出爪子想抓她,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她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侧袭来,扣住他的手腕,狠厉地反扭在他后背。 原来是燕惊洛。 赵怀薇吃惊不已,他面庞沉寒,眼中浮现一抹戾气,与他寻时的温润清雅大为不同。 壮汉痛得直哼叫,又不甘心,发狠道:“本大爷的事,你也敢管?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我要你们出不了庆州城……” “拭目以待。”燕惊洛气定神闲地说道。 “愣着干什么?上啊!”壮汉气急败坏地下命令。 那几个壮汉蜂拥而上,抡起拳头往燕惊洛身上招呼。 她的心猛地揪紧,他能应付得来吗? 他笑意点眸,拽着那有疤的壮汉移形换位,或飞起右腿踢人,或以拳为剑,或将壮汉当作武器,从容不迫,潇洒如云,将这几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打滚。 如此临危不惧的气魄,如此高超精彩的武艺,围观的群众拊掌喝彩。 突然,一个壮汉耍阴招,举着匕首从背后突袭,燕惊洛察觉到危险的逼近,侧身闪避,那有疤的壮汉趁机挣脱。而其他壮汉再次围攻上前,一时之间,燕惊洛无暇分身。 赵怀薇知道他武艺精妙,却也心惊胆战,目不转睛地关注战况,没有发现那有疤的壮汉走过来。 燕惊洛看见,那壮汉拽住她,她激烈地反抗,却还是被他搂住脖子,挣脱不开。 她咬他,却咬不到;打他,也打不到。他力大无穷,硬拖着她走。 燕惊洛目光寒戾,招式突变,一招解决一个,招招致命,打得他们吐血、再也站不起来。 紧接着,他夺了那柄匕首,迅速飞射出去,正中那壮汉的右臂。 那壮汉惨叫一声,赵怀薇立即拼了全力挣脱,他又要抓她,适时,燕惊洛赶到,扣住他的左臂,使力一带、一扭,“咔嚓”一声,这手臂脱臼了,壮汉“哇哇”地惨叫,呼爹喊娘。 “今日我便废了你这支手。”燕惊洛眼中的戾气已消失,清雅、从容如常。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算了吧。”赵怀薇连忙道。 “滚!”他松开壮汉。 这几人仓惶地跑了,那壮汉还回过身,威胁道:“山水有相逢,下次不要让我碰到你。” 围观的群众纷纷拊掌,称赞燕惊洛为他们惩治了恶霸。 燕惊洛上下打量她,关心地问:“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淡淡一笑。 今夜,如若他不在身边,只怕后果严重。 ———— 回到客栈,赵怀薇让伙计送一壶茶上来。 燕惊洛从街上买了一串葡萄,喊她过来吃葡萄。她刚坐下来,伙计便送来茶水,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由于口干,二人先喝了两杯茶水,才开始吃葡萄。 “郡王,听围观的人说,那色鬼是庆州人人喊打的恶霸,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他找不到我们的。”她将一颗葡萄塞进口中。 “纵然我们明日不走,纵然他明日找来,也无须怕了他。”他眼睫微掀,淡然如水,“这葡萄是西域商队运送到中原的,贵是贵了点儿,不过,这西域葡萄皮薄、肉嫩、多汁、味美,是葡萄之王。”他含笑介绍。 “葡萄之王?”她“扑哧”一声笑起来,在二十一世纪,可没少吃葡萄。 “笑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 笑着笑着,赵怀薇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景致渐渐模糊……他的俊脸越来越远,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她努力地保持清醒,那浓重的黑暗却铺天盖地而来…… 燕惊洛见她昏厥,惊诧不已,却也头晕目眩起来。 片刻后,他亦昏倒,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眉心紧蹙,猛地清醒过来。 这寝房应该也是客栈的客房,却奢侈华贵许多。这是哪里?燕惊洛呢? 难道是那个恶霸的伎俩? 她忽然看见,外间坐着一人,虽然背对着自己,但她看得出来,那身穿金绣黑袍的男子,手长脚长,宽肩窄腰,身形魁梧,身板壮硕。 他不是恶霸,是谁?不会是燕天绝吧。 **这个男子真的是燕天绝吗?谢谢41的月票,么么……谢谢各位姐妹的红包,爱死你们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05】同床共枕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想到此,赵怀薇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几乎蹦出胸腔。覔璩淽晓 无论如何,都要确定他是什么人。 他手持茶盏,慢慢品茶,她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气,稳定了情绪,一步步走过去。 忽然,他站起身,转过来,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感觉快窒息了。 他是谁枳? 她根本不认识他,也从未见过他。 这男子特么的高,比燕天绝高,身板比他壮硕,肤色比他黝黑,容貌比他粗犷。总而言之,这男子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壮汉,却相貌堂堂,天庭饱满,剑眉浓黑而英挺,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嘴唇略厚,却相当的性感。 在他面前,她就是小不点蒸。 他盯着她,平静的脸膛看不出丝毫情绪。 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样瞧着,能不心里发毛吗?赵怀薇思忖,是他在茶水中下迷*药令自己和燕惊昏迷?他掳自己来此有什么企图? “赵国六公主,赵怀薇。”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富于磁性,很好听。 赵怀薇震惊不已,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除了燕国宫中、皇室那些人,除了赵国宫中的人,还有谁知道她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六公主。”她早就想摆脱赵国六公主、燕皇妃嫔的身份,现在终于自由了,自当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 “你不是赵国六公主?你是谁?”他诧异地问。 “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平凡女子。” 她没等到他的回应,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想着他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于是道:“我先走了。” 这魁梧男子伸臂,“为何你与赵国六公主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赵怀薇挤眉道:“这个……你问我母亲会比较清楚,不过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世间容貌相似的人并非没有,如你这般与赵国六公主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世间罕有。” “世间罕有,不表示没有,是不是?” “你当真不是赵怀薇?” “当然不是啦,我为什么骗你?”她莞尔道,“我还有要事,恕不奉陪,告辞。” 正欣喜可以离开这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子,可是,还没走到房门前,她就被一股力道拽住,跌入他的怀中。 魁梧男子将她搂在怀中,静静地审视她。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慌意乱,也不能太过激烈地挣扎,那只会适得其反。 她这样告诫自己,冷静地问:“你想怎样?我不认识你。” 以她的毒眼目测,他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虽然她也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在他怀中,却像是一个大人抱着小姑娘,太不协调了。 “你就是赵国六公主,赵怀薇。”他笃定道,“我不会看错。”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六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我。” 妈蛋! 她被他打败了,怎么说才能让他放了自己? 魁梧男子的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赵怀薇继续装傻,“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去年六月赵皇寿辰,宴请诸国使节。当时,我也在邯郸。” 他抱她坐在案上,握着她两只小手,娓娓道来去年的往事。 我去! 原来又是去年赵皇寿辰惹的祸! 她终于想起来了,赵国六公主的确与他相识,只是,她总是自动忽略赵国六公主的记忆,因此,刚才她真的想不起来这男子就是赵国六公主救过两次的人。 ———— 去年六月,赵皇寿辰之前,赵怀薇出宫寻访奇珍异宝送给赵皇。找了三日,终于以高价买到一件稀世珍宝,因此,她心情很好,正要上轿回宫,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男子躲在轿子里,还在吃她带出宫的糕点。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像是饿了十日十夜。 她尖叫一声,护卫将这披头散发的男子赶下轿子,踹了他两脚。 这时,她发现六个黑衣人从两边的屋顶飞跃而下,迅速地拽起他就想走。 “救我……救救我……”那个已经受伤的男子出声求救。 赵怀薇明白了,他被人追杀。算他运气好,她心情正好,就顺道救人一命吧。 于是,她命令十个护卫去救人。 那六个黑衣人武艺高强,对付十个护卫绰绰有余,却好像知道她的身份,没有恋战,丢下人就跑了。这个亡命之徒多谢她救命之恩,她赏了他二十两银子就走了。 这就是第一次救他的经过。 第二次是赵皇寿辰那日。寿宴开始前两个时辰,她打算沐浴更衣后再去,却没想到…… 她的寝殿有一个小小的浴池,可供四人同时沐浴。宫人备好兰汤,她步入浴池,享受兰汤的抚慰与花瓣的滋润。突然,“哗”的一声,浴池中冒出一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这男子目光炯炯地看她,惊呆了,水从头顶留下来,满面是水,又像是流口水。 呆了半晌,赵怀薇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看了个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尖声惊叫—— 然而,在她叫出声之前,他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被人追杀,被迫逃进宫中,没想到追杀我的那几个人也追到宫中。”他低声道,“我迫于无奈才会藏身于此,眼下他们就藏匿在公主的寝殿外,等我现身。我不愿损毁公主名节,但请公主救我一命。若公主应允,就请点头,不要出声。” 被一个陌生男子挟持,她还能怎样?只好答应他。 他脱了外衣给她遮身,她裹住身子,陡然,她想起来了,这个男子和数日前救过的亡命之徒很像。她惊诧地指着他,他苦笑,“公主想起来了?公主救我两次,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你为何被人追杀?他们是什么人?” “此事说来话长,公主,他们见我迟迟不出去,兴许会进来……” “不会吧。” “有声音!”他警觉道,听到了轻微的声响,“是他们!” “那怎么办?”赵怀薇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躲在水中,公主如常沐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说罢,他立即潜入水中。不得已,她只能蹲下来,佯装若无其事地沐浴,实际上,她紧张得全身冒汗、牙关打战,心跳剧烈……她不知追杀他的人是否真的进来,不知他们藏身何处,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离去的,只觉得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近身侍婢芳心进来问她是否沐浴好了。 她让芳心出去候着,恰时,他站起身,剧烈地喘气,水哗啦啦地响。她举目四望,“他们走了吗?你不怕……” “我憋不住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他们应该走了吧。” “你为何能憋这么久?”赵怀薇松了一口气,好奇地问。 “以后教你。” 他露齿一笑,再次看见她光裸的躯体,脸膛立时***起来,连忙转开目光。 她的脸腮早已红彤彤的,赶忙从水中捞起他的外衣遮身。 之后,他诚恳地道谢,说滴水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她在水中的模样——发髻蓬松,贴在脸腮的鬓发描摹出一张精致、娇媚的小脸;她仙肌胜雪,身姿纤瘦,锁骨精巧,胸脯饱满挺翘,站在清澈的兰汤中,犹如月下白莲,芳姿绰约,清雅皎洁,绽放神秘的风姿,吐放幽谧的芬芳,是世间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女子。 虽然第二次救人的过程相当的惊险与暧昧,但赵怀薇是公主,又遇到燕天绝、燕惊洛等优秀的人,很快就忘了这个亡命之徒,直至今日他站在她面前、提起深藏在旮旯里的往事才想起。 她总算明白这个魁梧男人掳自己来此的前因,赵国六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她不想多生事端,坚持不暴露身份,“跟你的救命恩人长得像,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为何你不愿承认?”他定定地看她,目光倏地冷沉。 “我不是赵国六公主,怎么承认?” “我姓楚名至嚣,比你年长六岁。” “你是楚国人?”赵怀薇心中暗惊,难道他出身楚国皇室? 虽然在楚国姓楚的并不一定是楚国皇室,但他这样的容貌与遭遇,很可能出身皇室、宗室。 楚至嚣点头,“不久前,我听闻你嫁到燕国、成为燕皇的妃嫔,立即赶往燕国。你为何在魏国?” 她气急败坏,“我说了,我不是赵怀薇,你快放开我!” 他握住她的双肩,郑重道:“方才我说出你的名,你面色立变。虽然你连忙掩饰,但已说明,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她叹气,感慨地心想:你要不要这么厉害啊!观人于微,火眼金睛。 “跟你在一起的男子,是燕国怀玉郡王燕惊洛。”他粗犷的脸膛泛着淡淡的笑意,坦荡而俊朗,“若你是平凡女子,又怎么会跟一国郡王在一起?” “他还在客栈?你没对怎样吧。”赵怀薇思忖,他必非等闲之辈,否则就不会认出燕惊洛。 “你倒是关心他。” “我视他为兄长,自然关心他。” “他没事,只是我命人绑了他、看着他,不让他打扰我们。” “你怎能这样?”她生气道,“你快命人放了他。” 楚至嚣一本正经道:“你说放人,我便放人,不过,你先亲口对我说:你是赵怀薇。” 她无可奈何,翻白眼道:“是!我是赵怀薇!行了吧。” 他的唇角拉出一丝淡淡的笑,“他在你们投宿的客栈昏睡,我根本没有绑他,更没有抓他。” 赵怀薇气得打他,“你怎能这样?” 他握住她的皓腕,笑得灿烂如阳,“你不承认,我只能出此下策。” “卑鄙无耻!” “你骂我?” “骂你又怎样?” “那就骂个够。” 楚至嚣陡然拥她入怀,抱得紧紧的,任凭她怎样挣扎、打骂都不松开。 在魏国遇到她,是上苍的安排,是他们的缘分。他亲自前往燕国,完全是为了她,如今,她就在怀中,他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挣扎无果,赵怀薇累了,索性不动了,暗自琢磨他的意图——他想报恩、还是怎样? ———— 子时将至,夜凉如水。 房中昏暗,只点着一盏灯烛。 赵怀薇试探过几次,楚至嚣总是避开,不说他的出身与找她的目的。她又困又乏,眼皮沉重,不停地打呵欠,却又不敢睡。 他疼惜道:“薇儿,乏了就上榻睡吧。” “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哪里?” “你我同床共枕。”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无法不震惊,瞌睡虫被他吓跑了一半:他竟然可以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 既然他这么直接,那她也直接点,“我不习惯和别人共享一张床,再者,男女授受不亲,不如你到另一个客房就寝?” 楚至嚣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人在此?我必须在这里保护你!” 赵怀薇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没有人加害我,你不必保护我。”她站起身推他,凄苦道,“再不睡觉,我会生病的,你去另一个客房就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不如我睡地上,如此就不会妨碍你了。”他铁了心留在这里。 “你想毁我名节是不是?”她再也忍不住,朝他怒吼。 “要么我睡地上,要么你我同床共枕,你选。”他笑眯眯地看她,却是一招温柔的霸道。 她懒得跟他争辩,爬上榻,手指着他,威严道:“不许靠近床榻!” 楚至嚣点头,“快睡吧。” 一放松下来,她就沉入梦乡,完全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 他侧身躺下来,含笑看她,黝黑的眉宇点缀着幸福的微笑。 时而把玩她的发丝,时而轻抚她的雪腮,时而抚触她珠玉般的手指头,时而摩挲她粉嫩的唇瓣……她睡得太沉、太香,并没有因为他这些小动作而醒来……他满足地微笑,温柔地凝视她,良久才睡了…… 醒来时,赵怀薇还没睁眼就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床榻变得这么软、这么烫? 睁开眼,她才知道,把一个男子的胸膛当枕头了。 卧槽! 楚至嚣什么时候爬到床上了? 他也醒了,一双惺忪的睡眼灿烂地笑着,伸臂揽她,“薇儿,时辰还早,不如再睡会儿。” 她粗鲁地推开他的手臂,凶巴巴地质问:“谁让你上来的?滚!” “客房没有多余的被子,我只能睡这里。”他坐起身,委屈而又无辜地解释。 “你不会跟伙计要吗?”她飞起秀腿踹他,踹中他的肩膀,这座大山却纹丝不动。 “薇儿,莫生气,算我不对,好不好?”他柔声哄道。 “还不滚?”赵怀薇又连续踹他,怒火高涨。 楚至嚣让她踹,好像根本不介意她的脚功,滔滔不绝地哄她。 她崩溃了,大声叫道:“你不要像唐僧一样不停地说,闭嘴!” 他倏地闭嘴,停了须臾又道:“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依你。” 她感觉自己快被他折磨疯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不动,又用无辜的眼神看她。 本来,怒火已有所平息,见他如此神情,她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并用,推他下去。 他本是一动不动,忽然闪避了一下,她便往前扑倒。他眼疾手快地拉她,顺便将她搂入怀中,她激烈地挣扎……纠缠中,她身子不稳,往后倒去,他立即去拉,却没想到,扑在她身上…… 两双眼眸就此对上,时光就此停止。 她睁目瞪他,他的眸色慢慢变了,变得深沉、邃远,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擦!他怎么这么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这形势太危险了! 她推他,他抓住她的手,陡然俯首。 她连忙转过头,他的唇便落在她的腮边。 恰时,房门被人推开。床榻上交叠在一起的男女一齐转头看去—— 站在房门前、满目震惊的男子,正是燕惊洛。 **看到这天雷地火的一幕,燕惊洛会有什么反应?宝贝们,来呀来呀支持我呀,给我码字的动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06】下药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只是半瞬,他面色剧沉,寒如冷铁,目光似冰锥。覔璩淽晓 他怎么找到这里? 赵怀薇正想推开楚至嚣,却又转念一想,这不是一个让燕惊洛死心的绝佳机会吗? 于是,她搂住身上男子的脖子,柔声款款,“扶我起来。” 楚至嚣略有错愕,却还是依言揽她起身枳。 她小鸟依人地倚着他,美眸含春,双腮流红,并无半分羞涩,“郡王……” 燕惊洛走进来,淡淡含笑,风光霁月,掀袍坐下,潇洒不羁。 她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倒是不知如何应付了蒸。 楚至嚣下床,整了整衣袍,与他相对而坐,从容道:“怀玉郡王如何找到此处?” 趁此良机,赵怀薇连忙整衣梳发。 “昨晚,你在茶水中下药,虽是无色无味的迷*药,难以察觉,然,惊洛并非无知小儿,对一些无色无味的迷*药、毒药尚算略有研究。我喝了茶水,昏睡过去,今早才苏醒。若是凡夫俗子,只怕要昏睡十二个时辰才会苏醒。”燕惊洛轻缓一笑,“兄台,没让你失望吧。” “我从不敢小觑郡王的本事,不过郡王还是着了我的道儿。”楚至嚣微微一笑。 “下药、下毒之事,一向防不胜防。诸如此类下三流的手段,惊洛不屑为之。” “郡王还没说如何找到此处。” “昨晚我和薇儿在街上遇到一个恶霸,那时兄台便盯上我们。之后,我们回到客栈,你便下手,带走薇儿。”燕惊洛娓娓道来,“其实,昨晚街上,我已看见你,你站在人群中,气度不凡,鹤立鸡群。如此气度不凡的人,自当住在庆州最大的客栈,扶摇客栈。” 楚至嚣拊掌,“郡王心思缜密、料事如神,佩服,佩服。” 赵怀薇听他们说话,当真长见识了。 燕惊洛一贯的从容不迫、心思细腻,楚至嚣所表现的则是另一面,与她所见的全然不同,镇定,腹黑,似有一股隐隐的霸气萦绕周身。 这二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也许,高手过招便是如此。 “兄台如何称呼?”燕惊洛问。 “我与薇儿是生死之交,郡王叫我‘杨逍’便可。”楚至嚣沉声道,“之前我与薇儿有一些误会,她不愿见我,为了消除误会,我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郡王莫见怪。” “原来如此。薇儿,如今还有误会吗?” 赵怀薇走过去,终究没有戳破他的化名,“我与杨大哥已冰释前嫌。” 燕惊洛提议道:“杨兄弟,既然你我都是薇儿的生死之交,我自当款待……” 楚至嚣打断他的话头,“郡王无须客气。今日与薇儿冰释前嫌,我很高兴,理当由我作东。” 她笑眯眯道:“不如aa制吧,你俩一人各付一半?”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她,目露不解与惊诧。 她挤眉弄眼地笑,靠!为毛这么看着我?我是怪物咩? ———— 楚至嚣在庆州首屈一指的酒楼设宴,三人边喝边聊,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赵怀薇慢慢饮酒,偷瞄他们。 燕惊洛着白衣,楚至嚣穿黑袍,一白一黑,当真是黑白无常,要人的命。 这二人,一个决意跟着她隐居山林,一个逮着她不放手,不知有什么企图。 被他们缠上,必然麻烦多多。 为今之计,只有…… 他们已经喝了两壶酒,她说去上茅房,顺便去叫伙计拿酒来。 过了一会儿,她带三壶酒回来,一人一壶,然后高举酒壶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了!” 她做出喝酒的姿势,只是喝了一小口,而他们,直接壶吹,咕噜咕噜地灌酒。 哦也!搞定!薇儿威武! 不多时,他们晕了,不省人事。 赵怀薇拍拍他们,叫了几声,他们毫无知觉,一动不动。 这二人皆非等闲之辈,也许很快就会醒来,因此,她火速回客栈,拿了包袱立即闪人。 策马飞驰,离开庆州。 悲催的是,城门在望的时候,她望见,人来人往的城门前,站着两个气度卓然的男子。 你妹! 他们不是在酒楼睡觉吗?怎么在这里?难道他们根本没有昏迷?那迷*药对他们没用?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她勒马,他们快步走来,步伐出奇的一致。 袍裾飞扬,广袂飘拂,其清雅潇洒、器宇轩昂的气度,举世无双。 他们盯着她,目光凛冽,一黑一白两张脸见不到丝毫暖色。 日头这么烈,阳光这么辣,她却觉得无比的冷,打了个寒战。 “薇儿,去往何处?”燕惊洛语声淡淡。 “薇儿,为何不辞而别?”楚至嚣不露喜怒。 “我喝多了……头疼,只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骑马醒醒脑……”赵怀薇艰难地说道。 楚至嚣牵着缰绳,兀自往前走,燕惊洛走在另一边,二人像是左右护法,保驾护航。 她心中悲叹: 苍天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苍天啊,你为毛让我遇上这两只比我聪明的无敌男人? ———— 有一件事,赵怀薇如鲠在喉。 这日,晚膳后,她约楚至嚣到客栈后苑的五角亭相见。 眼下已是八月初,秋风乍起,碧叶见黄,夜风徐徐地吹拂,凉意生广袂。 她故意躲在隐蔽的角落,看他行至五角亭。他东张西望,找不到人便耐心地等候。 今日,他仍然着一袭黑袍,却不像昨日那黑袍的平实,衣襟与袖缘皆用金线绣了纹样,只是点睛之笔,便让这袭黑袍分外的出彩,令他魁梧的身形更显霸气,令他器宇轩昂的气度更添华贵。 等了半晌,他渐渐不耐,便站在五角亭边上,仰望夜空。 从她的位置看向他,正好是四十五度角。 她发现,这个角度,他粗犷的脸膛别有一种冷厉的硬朗,线条冷硬,犹如高峰峭壁;单看五官,并不出彩,组合在一张脸上,却生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豪俊与霸气,可谓鬼斧神工。 他望着星辰闪烁的苍穹,不知在想什么。 赵怀薇现身,楚至嚣开心地笑,“薇儿,你来了。” “你猜猜,我为什么约你来此?” “开门见山吧。” “开门见山也无不可,不过我觉得你待人不够真诚。” “不够真诚?” “在郡王面前,你为什么用化名?”她质问,“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去燕国找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先说你为何离开燕国、与燕惊洛来到魏国?你与他私奔?” 她冷冷地嗤笑,“为什么你不先说?” 楚至嚣拉她进五角亭,诚恳道:“薇儿,我对你没有恶意。” 赵怀薇不屈不饶,“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恶意还是好意?” 他终于让步,“燕惊洛是燕国怀玉郡王,非等闲之辈,我一说出真名,他就会知道我的身份。” 她好整以暇地猜测,“莫非你出身楚国皇室,担心被他知道身份?” “可以这么说。你是燕皇妃嫔,为何与他在一起?” “我早就说过,我视他为兄长,和他是好朋友。我不喜欢宫廷,他助我逃出燕城,就这么简单。”她惊诧,他当真出身楚国皇室,“你找我是为了报恩?” “你两次救我,如此恩德,自然要报。”楚至嚣握住她的手,“薇儿,既然你已离开燕国,不如跟我去楚国,我会待你如上宾。” 虽然赵怀薇的目的地是楚国,但她想要的是一个人的精彩与逍遥自在,怎会招惹是非,尤其是招惹男人?忽然,她明白了,难道他因为赵国六公主救过他两次而对其有了男女之情? 她挣脱手,猜测道:“跟你去楚国并非不可以,不过你先说你是什么人?王爷?还是郡王?或者是……” 楚至嚣目光灼灼,“到了楚国,你便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说就算啦,我走了。”她站起身。 “薇儿……”他连忙拉她的手,“如若我说出来,你可以为我保密吗?” 赵怀薇颔首。 他缓缓道:“我是王爷。” 这个答案,并不令人惊讶。她继续问:“为什么找我?” 楚至嚣老实地回答:“你年方十八,而燕皇年长你许多,我怎能让你在燕国吃苦?若你愿意,便随我回楚国……” “若我去楚国,你怎么安置我?住在你王府?你的王妃、侍妾如何看待我?把我当作你新纳的妾?”她连珠炮似地发问。 “我还没有娶王妃,也没有侍妾。”他低声道,一副被人冤枉的无辜样儿。 “啊?” 这一次,她真的惊了。 他年已二十四,为什么还没娶王妃,也没有侍妾?古代不是流行早婚吗? 楚至嚣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绝没有骗你!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往后与你详说。” 赵怀薇秀眉微挑,不置可否。 “薇儿,燕惊洛城府极深,绝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与他在一起,我不放心,跟我去楚国,可好?”他握住她的双肩,一双黑眸闪着恳切的光泽。 “你与郡王倒是心有灵犀。”她嘲讽道,“郡王对我说,你非等闲之辈,不知底细,不能推心置腹。你们两个大男人倒是有趣,背后说人坏话。” “他这样说,不是正好说明他城府极深?” 其实,燕惊洛并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只是岔开话题,不愿回答他罢了。 楚至嚣真诚道:“薇儿,我不勉强你,但你好好考虑,可好?” 赵怀薇答应了。 ———— 庆州离魏国国都大梁并不远。 燕惊洛说,三日后,大梁城五家最大的酒楼联手举办“千酒会”,名曰:千杯不醉品酒会。 赵怀薇颇有兴趣,反正也要经过大梁,便决定快马加鞭去见识、见识这个“千酒会”。 楚至嚣没有意见,一同前往。 上路后,燕惊洛告诉她,虽然楚至嚣只身跟随他们,但后面有一些青衣人跟着,约有十余人,与他们相距五里左右。由此可见,楚至嚣非凡夫俗子,不是出身官宦世家就是宗室中人。 她呛了他一句,“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郡王不也是出身宗室?” 他挑眉,耸耸肩。 这日黄昏,他们在野外休息,打算饱餐一顿后再走夜路。 小河潺潺地流,纤细的芦苇在冷凉的晚风中摇曳。 暮色渐渐融入暗夜,星辰渐次亮起,那轮纤薄的上弦月浅浅地泊在黛蓝色的夜幕中。 两个大男人抓了三条鱼、两只野鸡,作为今日的晚餐。 燕惊洛出身富贵,奉行“君子远庖厨”,根本不会杀鱼、杀鸡的功夫活;楚至嚣的功夫则娴熟得很,有板有眼,可见并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 赵怀薇负责烧烤,可惜荒野之地没有调料,不然一定美味。 三人看着篝火上烤着的吱吱冒油的鱼和鸡,闻着勾人的香味,直流口水。 当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香喷喷的烤鱼时,他们的脸庞染了星光的辉彩,相视一笑。 在最原始、最平静的地方,做最简单、最快乐的事,人与人之间,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有真诚的微笑与发自肺腑的快乐。 忽然,楚至嚣僵住,指着脖子,剑眉紧拧,满目痛苦。 “怎么了?”她关切地问,“鱼刺卡在咽喉里?” “应该是鱼刺卡了。”燕惊洛忍俊不禁,却只能憋住。 楚至嚣点点头,痛苦的模样令人忧心。 赵怀薇心急如焚,鱼刺卡在喉咙,可大可小,这可怎么办? 一般人的处理方法是吃饭团、馒头等等,将鱼刺冲下去,可是她知道那是不科学的,再者,这荒郊野外哪有饭团、馒头? 她听一个朋友讲过,在鱼刺卡在喉咙里的最初,要先看看鱼刺在喉咙的什么部位,卡得深不深。 于是,她站在他面前,“张开嘴,我看看。” 楚至嚣听话地张大嘴,她抬起他的脸,朝咽喉看去。 可是,光线太暗,看不见。 她吩咐道:“郡王,弄个火来。” 燕惊洛不情不愿地拿来一支燃烧的干柴,站在他们身旁。 她左看右看,看见舌头根部似有东西;再仔细地看了须臾,她确定,那应该就是鱼刺。 可悲的是,这里没有夹鱼刺的东西,连筷子都没。 “有筷子吗?”赵怀薇问燕惊洛,“就是进膳用的箸。” “我随身携带一双银箸,不过不外借。”他得意洋洋道。 “拿来。” “不借。” “人命关天,你怎能见死不救?”她生气地瞪他。 他气呼呼地去坐骑的包袱里取银箸。其实,他不是不想借,只是不想借给别的男人用,尤其是这个不知来历、对他有威胁的杨逍。 赵怀薇拿过银箸,嘱咐楚至嚣不要动,慢慢将银箸伸进去…… 他的嘴巴一直张着,早已酸痛,很不舒服,却只能忍着。 慢慢的,她用银箸夹住那鱼刺,慢慢夹出来。 搞定! 其实,她也很紧张,后背冒汗。 楚至嚣的嘴终于合上,冲到河边去洗脸,回来时,满脸都是水,衣袍也湿了,人却轻松了。 “薇儿这夹鱼刺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燕惊洛笑道,“改日若我卡了鱼刺,也让薇儿来夹。” “下次我一定把你的喉咙捅一个窟窿。”赵怀薇笑眯眯道。 “你怎能这样待我?”他伤心道,一脸苦瓜相。 “薇儿,谢谢你。”楚至嚣诚心地致谢。 燕惊洛心中特不是滋味,方才,她为杨逍夹鱼刺的时候,靠得那么近,那么亲密……他恨不得喉咙卡了鱼刺的人是自己! ———— 燕国,承欢殿。 夜色深浓如墨,寝殿里流淌着暗红的烛影,昏影迷濛。 燕天绝站在寝殿入口的帘帷处,望着熟悉的寝殿出神。 芳心站在妆台前,点算妆盒里的金玉珠宝,睹物思人,唉声叹气。 忽然,她“咦”了一声,“那枚血玉镯子呢?明明放在妆盒里的,为何不见了?” 将妆台和床榻翻了个遍,她也没找到那血玉镯子。 燕天绝正想进去问问,却倏地止步,心中一动:薇儿的血玉镯子为何无端端地不见了? 莫非有古怪? **燕天绝会猜到薇儿没死、逃走了吗?谢谢妹纸们的订阅支持,有想法可以留言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07】千杯不醉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反驳本谷主?我与封澈羽说话,与你有何干系?”隐非尘冷笑,身上的杀气滔天! 墨娆笑,“不好意思,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隐非尘,你真让人恶心。” 从封澈羽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满满的凄楚,仿佛随时都会落泪。 为了眼前这个渣男,居然打扮成女儿身,这付出是何等的巨大! 而眼前这个黑袍男人,居然在一怒之下就要揭开封澈羽的伤疤,实在让人恶心到了极致!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并没有那么封闭,可是这片大陆的人呢?他们会怎么看待封澈羽?封澈羽又要怎样来面对众人? “你,很想死。”刹那间,隐非尘面前的桌子支离破碎! 墨娆不为所动,依旧神色坚定,直直的与隐非尘对视。 而众人,此时吓的逃了出去,桌椅凌乱。 封澈羽突然,很想哭。 明明认识不过多久,见过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的清,却愿意在众人背离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旁…… 也突然觉得,能认识墨瞳,此生已无憾,再……别无所求。 混沌虽然不清楚发生何事,可看三人的表情,与那封澈羽女子的打扮……瞬间明白一二…… 千墨娆,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搞不懂。可是……单凭这份两肋插刀的豪气,就足以让自己对人类这种生物,不由的刮目相看…… 隐非尘突然笑了起来,“有趣,太有趣了……你的名字。” 墨娆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瞳。”> 隐非尘轻笑一声,“很好,我记住你了。我的名字,隐非尘。” 墨娆捏紧拳头,喜怒无常的男人…… 然后,转身,消失在花前月下阁。 谁都知道,对药谷谷主惦记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封澈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不支,瘫坐在椅子上。 “封澈羽,你要为自己而活,斩断这一段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墨娆道。 殊不知,封澈羽逃了一段孽缘,却也……坠入了另一张网。 见封澈羽还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回话,墨娆皱了皱眉,拉起他,往楼上就跑,扭头对混沌道,“等我一下。” 混沌只能点头。 “啪”的一声关上门,把封澈羽推倒床上,封澈羽真被吓到了,“你要干嘛!” “脱衣服。”墨娆道。> “……”封澈羽的脑内如同原子弹爆炸,顿时乱成一滩浆糊,不能思考。 墨娆打开衣柜,果然发现有男子的衣物,甩到封澈羽头上,“换上,做回你自己。” 封澈羽呆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 墨娆挑眉,“还要我帮你动手?” 封澈羽顿时脸色一僵,“不用了!” 墨娆背过身,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封澈羽系上最后的腰带,“好了。” 墨娆回头,不由啧啧叹道,摘掉面纱……那绝色之容便显露无疑。 墨绿色的长发轻轻垂下,眉间一朵金色的桃花暗纹栩栩如生,狭长的凤眸,浅紫色的瞳孔勾人心魄,好一个恰到好处的邪魅与清秀。 “走,去喝酒。”墨娆拽着封澈羽的袖子就往下拉。 “不……我不出去!”封澈羽瞳孔里带着一丝惊恐。 仿佛知道他的顾忌,墨娆道:“放心吧,没有人会认出来你的。” 于是封澈羽就被拉下去了。 看见这一幕,混沌不知为何,心里十分之不爽。 这个女人,莫非帮他换衣服?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并不是自己才是特别的? 看着混沌难看下去的脸色,墨娆问道,“怎么了?” 混沌强忍住心里的别扭感摇了摇头。 ***幽冥国,酒馆*** 浓烈的酒香从中飘散而出。 “小二,上酒,不要酒杯,直接上酒坛!” “好嘞。” 不一会儿,三个酒坛端了上来。 “来,喝酒喝酒~把所有的一切都忘光~”墨娆举起酒坛道,豪气冲天。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像女儿,豪迈如厮。 混沌拿着酒,皱眉,他还是更喜欢优雅的红酒…… 封澈羽犹豫地抱着酒坛…… 封澈羽也是属于不染红尘的类型,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抱着酒坛子狂饮的样子…… 形象啊…… “你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的封澈羽,不是花前月下阁的阁主,也不是那个爱着什么狗屁谷主的人,在意那么多干嘛!喝!”墨娆拿起酒坛碰了碰封澈羽的酒坛。 封澈羽被她的笑意所感染,举起酒坛浅尝辄止。 “你这是喝茶还是喝酒!”墨娆不满道,皱眉,“喝!” 封澈羽被她叉腰的样子逗的一乐,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一口饮下! 知道封澈羽喝得面色潮红,头晕眼花,抓住墨娆,“你……不要晃!” “这么容易就醉了?”墨娆放下第三坛,坏笑的看着封澈羽。 “我才没醉……”封澈羽摇摇晃晃道。 混沌心下怒骂一声,这女人,不会把这人丢在这就走吗?耗什么耗? “祀夜,过来帮我背一下他……算了,还是我来背吧。”墨娆说着卷起来袖子。 混沌的脸阴沉了几分,迅速上前把封澈羽扛了起来,让这女人背,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封澈羽一偏头,迅速吐了混沌一身! 混沌眼中杀气顿时爆起,人类!!! “……祀夜等下我帮你换衣服。”墨娆头疼道。 于是混沌的气迅速消了一半。 ***幻魔学院,导师宿舍*** 把封澈羽送回花前月下阁,墨娆把混沌扔进浴桶洗白白。 雾气弥漫,宽阔的脊背,紧致的肌肉,无不是上天尽心雕刻的艺术品。 是然思事以。“我觉得我以后一定是一个好娘亲。”墨娆长叹一声。 混沌脊背一僵,脸顿时黑了下来,感情她把自己当成小孩来照顾? 瞬间,顺势一拉……墨娆猝不及防跌进浴桶,坐在了混沌的身上! “咳咳咳咳……”呛了一口水,墨娆猛然咳嗽,“祀夜、你干嘛!” 一吻,又是落在了她的唇间! 墨娆耳根瞬时爆红,又吻又吻!……祀夜到底是被谁带坏的! 牵制紧墨娆不准她挣扎,浴桶的水此刻也所剩无几…… 混沌满意地看着墨娆红的似乎要滴血的唇,横抱起她起身。 “滴答滴答……”水滴滴撒而下…… 紧接着,混沌把白色的毛巾递给墨娆,墨娆揉了揉额头,祀夜……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把自己的衣服换好,墨娆拿着毛巾不由分说扣在了混沌的头上,揉着他的银丝,“不擦干会感冒的。” 混沌:“……”他就是在冷水里呆几个小时都不会感冒! 他又不是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好么! 指间从银发中穿梭而过,岁月静好,与君共处…… “好了,你不准到处乱跑,我去上课了。”墨娆一阵头疼。 混沌懒懒的靠在柱子上,胸间大片惷光泄露,懒懒地点了点头,邪魅到了极致。 “真可爱。”墨娆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祀夜不愧是她养的,越来越可爱了。 混沌只觉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滚动…… 墨娆已消失在房间…… ***幻魔学院,清竹林*** 凌心背完最后一句话。 祁明轩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赞许,“凌心姑娘慧根过人,看了两次之后居然能够倒背如流……” 收到祁明轩的夸奖,凌心的耳根立马红了起来,“我……我只有读书这项优点了。” “理论你就算过了,明天过来学药吧。”祁明轩点了点头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墨娆戴着蝴蝶面走了进来,“我的学员当然不差了。” 然后,双手一番,万年灵芝就出现在掌中,“祁公子需要的药材我拿来了,一共两千万。” 小书童在一旁插嘴道,“你你你!狮子大开口,这万年灵芝最多值一千万!” 不止小书童这么觉得,连凌心也觉得这个价格太…… “这个在值得的人的手里就有值得的价钱。”墨娆耸了耸肩道。 这个价,一点也不贵。 起码在祁明轩手里,它的价值只能更甚。 “雪曦,去拿银票吧。”祁明轩淡笑着饮茶。 小书童跺了跺脚,还是没办法忤逆祁明轩的意思,去拿银票了。 墨娆拿着一箱银票突然觉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点了点头,“那就先谢过祁公子了,在下与在下的学院内先行告辞。” 祁明轩点了点头。 小书童做了个鬼脸,巴不得墨娆快点离开。 出了木门,墨娆严肃道,“凌心,这个地方不准告诉任何人,哪怕废物班的大家也是一样。不是不信任大家,是很多时候……祸从口出。” “我明白的,导师。”凌心点头道。 墨娆理了理发丝,“明白就好,那就快回废物班集体训练吧,这些科目你也不能落下。” 凌心点了点头,“是!” 墨娆摸着下巴,“对了,什么行业最赚钱?” 凌心想了想,“赏金猎人是最赚钱的,不过同时社会地位十分低下,而且……游刃于生死之中。” “这个先不考虑。你们这里有没有赌场?” “赌场?那是什么?”凌心疑惑道。 “没什么。”墨娆神秘一笑,一个计划已盘踞于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0】玉足(小虐精彩哟~~)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作者:叶妩色【10】玉足(小虐精彩哟~~))正文,敬请欣赏! 在燕天绝去追黑衣人之后,这座宅子陷入了混战。 燕惊洛带着杨逍的护卫十余人闯入夺人,燕天绝带来的人马蹲在暗处,不久,两方人马打起来,战况激烈,刀光剑影与闪烁的星辉遥遥相映,铮铮的金戈声惊破了深夜的死寂。 最终,燕惊洛带着赵怀薇冲破宫中护卫的重重封锁,逃到街上。 “郡王,我们去哪里?”她被他拽着跑,气喘吁吁地问,“杨兄呢?” “他引开殿下。”他拉下黑布,“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们立即出城。琬” 她明白了,原来他们二人合谋救自己,分头行动。 跑了一阵,骑上早已备好的骏马,他扬鞭抽马,往城南飞奔。 她在前,他在后,躯体紧紧靠着,可是,这紧要关头顾不得许多了藤。 夜深人寂,整个城好像空荡荡的无一个人,“嘚嘚”的马蹄声分外响亮,踏在心坎上。 希望,这一次能逃出燕天绝的魔爪。 然而,刚刚祈祷完,赵怀薇望见,不远处的屋顶,站着一个人。 那人仿若凌空而立,俯瞰众生,广袂与袍角飞扬而起,犹如一团黑色的火焰,似有一股杀气萦绕在周身,凛冽的霸气展*露*无*遗。纤薄的月亮就在他头顶,青蓝色的月华模糊了他的面目,令人觉得森然诡谲。 即使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她也知道,他是燕天绝。 燕惊洛也看见了他,戴上黑布,松了缰绳,骏马慢慢止步。 燕天绝纵身飞下来,衣袍飞掠而起,宛如大鹏的羽翅。 赵怀薇无奈地叹气:又一次功败垂成。 可是,他怎么知道他们从这里经过?怎么知道他们往城南走? 忽然,不远处的屋顶又出现了一人,轻松的几个跨越便飞来,张臂飞落,稳稳地站在燕天绝斜后侧。那飞落的姿势张扬狂野,犹如飞鹰。 她知道,刚来的那黑衣人是楚至嚣。 燕惊洛下马,缓缓走过去,抽出腰间宝剑。 三柄宝剑,银光闪烁,互相辉映,光寒暗夜。 很明显,一敌二的战况将会异常激烈。 这三个男人,均为黑衣,皆为俊伟不凡、卓尔不群的人中龙凤,此时皆从容不迫,持剑而立。 陡然,燕惊洛和楚至嚣不约而同地杀上前,燕天绝翻转手腕,仗剑迎击。霎时间,剑光暴涨,四处飞溅,交织成一圈凌厉的光网。 眨眼之间,已过了数招。他们招招致命,凶险万分,一不小心便会命丧当场。 三人的武艺难分伯仲,燕天绝以一己之力对付二人,初时尚算游刃有余,渐渐的便显得捉襟见肘、处处受掣,处境堪忧。 他们越打越快,那光网越来越密集,只见三道黑影在其中穿梭、跳跃、变换,令人看不清。 赵怀薇坐在骏马上,看着这三人为自己而战,惊心动魄,手心里都是汗。 燕天绝龙吟虎啸,燕惊洛翩若惊鸿,楚至嚣矫若游龙,以快打快,出招狠辣。 照此情形,再过不久,处于下风的燕天绝便会败在他们剑下。 她目不转睛地观战,心头忽起一念:这机会这般难得,怎能不好好把握?虽然逃脱的几率很低,但不试一试,如何知道? 于是,她调转骏马,从另一条街直奔城南大门。 ———— 赵怀薇庆幸,他们没有追来。 城南大门遥遥在望,她狠狠地抽马,希望就此逃脱,让所有男人都见鬼去吧。 就在即将抵达城门的时刻,忽有一人从天而降,站在城门前。 有人阻拦,骏马受惊,嘶鸣尖厉。 她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马,定睛一瞧,这个黑袍男子是谁?为什么拦住去路? 他站在那里,山峰一般屹立不倒,他的右手扣着宝剑,宝剑支地,气势慑人。一泓青蓝月华照在他脸上,他的容貌颇为粗野,嘴唇丰厚,鼻梁高挺,眼眸略小,是那种典型的单眼皮小眼。 “姑娘走不掉的。”他的嗓音也是沉朗一派的。 “你是什么人?”赵怀薇揣测,他是楚至嚣的手下? “卑职是中郎将啸西风。”他略略一低头。 她明白了,王九死后,他顶替了中郎将之位,跟随燕天绝来到大梁。 啸西风在这里出现,堵截她,是燕天绝的安排? 如此看来,燕天绝倒是心思缜密、未雨绸缪。 能坐上中郎将之位的,必定武艺不凡,有啸西风在此,她如何逃得了? 她懊恼极了,却又无可奈何,跟他走。 回到那座宅子,赵怀薇想起燕惊洛和楚至嚣,不知他们现下是什么情况。 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宅子里一片狼藉,她回到寝房,又困又乏,却全无睡意。 咳,折腾了半夜,却还是回到这里,太悲催了有木有? 半晌,她听见外面有动静,有人朝此处走来。 咚咚咚。 不用问她也知道,敲门的人是燕天绝。可是,他只是敲门,却不出声。 这时候,他一定被怒火烧得失去了冷静,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要不要开门呢?要不要呢……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好像敲在她的心坎,一下又一下,逼疯了人。 犹豫了片刻,她决定去开门,却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令人心惊。 燕天绝走进来,脸膛沉寒,目光阴鸷如冰锥,裹挟着一股可置人于死地的狠戾之气,令人胆寒。 赵怀薇心尖一抖,惊惧得隐隐发颤。 “我已布下天罗地网,纵然他们联手,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掐着她的双腮,怒火熊熊,语声却冰寒,令人如置河流冰床的底下。 嘴被他掐着,痛死了,她根本说不了话。 事已至此,她认输,但不认命。 “那二人,我知道是谁。”燕天绝深黑的瞳仁剧烈地收缩,“虽有一人逃脱,但杨逍已被我擒获。” 她心魂一凛,楚至嚣被他抓了? 燕天绝寒声问:“他是什么人?”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撤了手,她低声道:“我只知他是楚国人。” 他讥讽道:“他相貌堂堂,武艺高超,有本事与自己的手下联络,还差点儿救走你,不可小觑。可惜,他为你如此涉险,你竟然不知他的底细。” “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好朋友未必就要清楚彼此的底细。”“既然你不知他的底细,我也不必手下留情。我会好好命人招呼他。” “你想怎样对付他?”赵怀薇担忧地问。 “自然是——生不如死!” 燕天绝的眼梢浮现一抹阴沉的笑,令人心惊肉跳。 她忧心忡忡,这夜睡得很不安稳。 ———— 翌日,赵怀薇早早地起身,想去看看楚至嚣,却一再被护卫阻止。 好不容易等到燕天绝起身出来,她见他面色平静、不露喜怒,犹豫这时候要不要开口。 下人奉上早膳,他坐在石桌前,默然用膳。 今日,他身穿一袭水色锦袍,无纹无饰,多了两分儒雅。 “殿下,我想……去看看杨逍……”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她终于鼓起勇气。 “陪我用膳。” “我吃过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去看看他……没什么特别的……求殿下成全。” 他吃完最后一口,搁下碗筷。换言之,两碗米粥,三碟小菜,他吃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浪费。 赵怀薇担心楚至嚣,担心他被折磨,想着去看一下才能安心一点,“殿下,出于朋友之义,我应该去看看,是不是?” 燕天绝抬起俊眸,静静地凝视她。 如此平静的目光,倒是让人心里发毛。 她祈求:“殿下,算我求求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吧,好不好?” “你想看他遍体鳞伤的模样?”他云淡风清地说道。 “嗯。”饶是如此,她也要见见楚至嚣。 “可以。” 他将三个瓷碟叠在一起,举起来,松开手指——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瓷碟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瓷片,满地都是。 赵怀薇不明白他的用意。 燕天绝的眸色瞬间冷酷起来,“在碎瓷片上行走数圈,我说可以了,你便可以见他一面。” 她震惊——他竟然如此刁难、折磨自己! “殿下为什么不让我赤足在上面走?” “也无不可。不过你的双足就此毁了、烂了,我还要花银两请大夫为你治伤,或许你还会因此落下腿疾,不良于行。未免繁琐,且我终究太过仁慈,此次你着履行走数圈便可。” “这么说,我还要多谢殿下仁慈?”她冷冷嗤笑。 “你想谢我,我便接受。”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着那些锋利的碎瓷片,赵怀薇深深地吸一口气。 下人端来两杯茶水,燕天绝端了其中一杯漱口。 她转头看他,他端起另一杯茶,缓缓吹着漂浮着的茶叶,一派闲情。 他决意如此,那么,她非要去看楚至嚣,只能在满地的碎瓷片上走几圈。 就为了见一面,付出如此代价,值得吗?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不值得;此时她也犹豫了,虽然很担心楚至嚣的情况,但想个好法子救他,才是当务之急。那么,她应该放弃去百度搜索本书名+领域看最快更新见楚至嚣吗? “如此看来,你的朋友之义纯属虚情假意。”他嘲讽地冷笑。 她恨恨地瞪他,知道他故意刺激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想被他看扁。 穿着绸履踩在碎瓷片上走几圈,即使脚板会受伤,但也不至于太严重吧。 吸气,呼气,赵怀薇走过去,那散乱的碎瓷片泛着莹亮的光泽与锋芒。她小心翼翼地走,挑没有瓷片的地方落脚,不让自己受伤。 燕天绝慢条斯理地说道:“没踩到碎瓷片就多走数圈。” 她气得咬唇,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他悠闲地饮茶,好整以暇。 她继续走,走得很慢,正视前方,眼眸微闭,不管是否踩到瓷片。 不出所料,很快的,她踩到了瓷片,双足顿住……瓷片比较大,她抬起脚,跨过去…… 忽然,脚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那是细小的瓷片,嵌入绸履,越嵌越深,刺入脚掌,锥心刺骨的痛令人难以承受……饶是如此,她还要继续走,继续受此折磨…… 不知道多少次踏着瓷片走过去,不知道脚掌有多少伤口,不知道他还要看她走多久才会尽兴,她只觉得痛得喘不过气,尖锐的痛令她的心揪成一团,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四肢无力。 燕天绝喝完了茶水,站起身,长身轩昂,气宇不凡,神色冷漠得近乎冷酷。 好痛……痛死了…… 眉骨酸痛,热泪不争气地涌上来……赵怀薇拼命地忍住了…… 可是,终究支撑不住,终究绵软地跌在地上…… 他迅速上前,在她坐下之前抱起她,迈步前行。 “放我下来……”她恨死了他,才不要被他抱,“放我下来!” “你不是想见杨逍吗?”燕天绝沉着脸反问。 “我自己走。” “你执意如此,我可以放你下来。”他止步,语声冰寒,“不过,无人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尼玛!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赵怀薇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将怒火压下去。 燕天绝继续前行,她死死地盯着他。 这张恶魔的脸,寒意冻人,戾气慑人,令人害怕,亦令人憎恨。 ———— 让赵怀薇气炸的是,燕天绝并没有带她去见楚至嚣,而是到正厅。 下人端上一杯茶,她一把扫掉,茶水和茶盏溅了一地。 “你不守信用!”她气愤地怒吼。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她,“若不听话,你休想见到他!” 双足痛得她快晕过去,可是,她拼命撑着,费力地站起来。 即使他不带她去,她也要自己走过去! 他将她摁在椅上,“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绑起来!”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她忍无可忍,扬手便给他一巴掌。 燕天绝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掌,眉宇浮现一丝怒气,目色阴沉。 四目相对,他们互相瞪着,好像在斗谁更生气。 赵怀薇不甘示弱地瞪他,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儿。 这时,下人进来禀报,大夫在外头候着。 她一愣,大夫?他什么时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了? 片刻后,大夫进来为她诊治脚伤,燕天绝站在一旁看着。 一双绸履血迹斑斑,触目骇(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人。一双纤纤玉足鲜血淋漓,雪白的肤色因了鲜血的映衬,更是晶莹剔透,宛若羊脂白玉。扎入脚掌的大多是比较细小的碎瓷,亲眼目睹,倒抽冷气。看着这双精致纤巧、血色惊人的玉足,大夫摇头叹气,“所幸碎瓷没有扎入血肉,否则很难取出来。再者,碎瓷没有割破血脉,否则,这双足便废了,日后不良于行。” 她痛得心一抽一抽的,小脸苍白,额头布满了汗珠。 大夫清洗了玉足上的血迹,上了药粉,接着用白布包扎。大夫语重心长道:“伤好之前,千万不能碰水,切记切记。” 赵怀薇点头,咬着唇,后背渗汗。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燕天绝,他面目沉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更是令人恨不得抽他几鞭子。 实在想不通,他令她伤了双足,又神速地请大夫为她治伤,这不是神经病吗?他到底想干嘛? 大夫开了药方便离去,她不想再对着这个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恶魔,作势欲起。 燕天绝一把抱起她,出了正厅。 这时候,她不良于行,恐怕只能任由他抱来抱去了。 可是,前行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寝房,而是他的寝房…… **绝想干啥呢?吃了她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1】惩罚式的吻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作者:叶妩色【11】惩罚式的吻)正文,敬请欣赏! “去哪里?”她警觉地问。 他缄默不语,浓黑的剑眉英挺飞拔,好似凝结着霜。 赵怀薇用力地挣扎,“放我下来!” 他将她抱得更紧,大步而行。 她再怎么挣扎、反抗,也挣脱不了琬。 尼玛! 她正想咬他的臂膀,忽然,她看见,他的寝房已经到了……过了…… 咦,不是去他的寝房?那究竟去哪里藤? ———— 燕天绝终于停下来,但仍然抱着她。 赵怀薇腹诽,他的手臂不酸吗? 这间下房怎么有两个大汉把守?难道楚至嚣被关在这里? 大汉打开*房门,燕天绝抱着她走进去,将她放在一张木椅上。她看见,楚至嚣坐在木椅上,全身被绑,耷拉着头,好像睡着了。 让她震惊的是,他的黑袍血迹斑斑,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笞血痕,触目惊心。有的地方衣袍已破,现出皮肉,长长的血痕令人头皮发麻。 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痛,双手紧握成拳:他究竟受了多少鞭打,才变成这副模样? 燕天绝,你跟他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 眉骨酸痛,热泪滑落。 一个大汉往楚至嚣脸上泼了冷水,他慢慢苏醒,抬起头,眼眸渐渐清亮。 赵怀薇心痛如针扎,他的脸膛有一道长长的血痕,“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从左上脸斜到右下脸。 “薇儿……”他嗓音沙哑,面有惊喜之色。 赵怀薇泪流满面,想走过去,却被燕天绝的眼神阻止了。 楚至嚣看见她的双足没有着履,却裹着厚厚的白布,关心地问:“你双足怎么了?” 燕天绝冷冷道:“她为了见你一面,自残双足,博得我心软,带她来见你。” 她瞪他:你可真能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折磨我。 “薇儿,为什么这么傻?”楚至嚣动容。 “你别担心,我没事。”她只能这般宽慰他。 “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朝燕天绝怒斥。 “薇儿是不是弱女子,我比你清楚。”燕天绝气定神闲地说道,“若你想她少受点苦,就乖乖地告诉我你是何方神圣。” “杨某区区凡人,竟让他燕国太子如此紧张,杨某深感荣幸。”楚至嚣调侃道。 “薇儿得杨兄如此厚爱,我代她致谢。”燕天绝抱起她,微微一笑,“你最好尽快作决定,否则,薇儿很快就成为我的女人。” “卑鄙!”楚至嚣激烈地挣扎,嘶吼如虎啸,“燕天绝,你胆敢碰她一根毫毛,我将你碎尸万段!” 燕天绝鄙夷地冷笑,“拭目以待。” 赵怀薇喊道:“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 被扔到硬邦邦的床榻上,痛死了。 赵怀薇蜷缩着身子,戒备地瞪他,猜不准他的意图。 燕天绝坐下来,目光沉沉。 她腹诽:他到底想怎样? “见了一面又如何?”他眉宇微紧,语气冰寒,“为了见他一面,伤成这样,值得吗?” “值得与否,我心中清楚,殿下无须费心。” 他凝视她,面色沉静,静得不可思议。她直觉,接下来肯定不会有好事。 果不其然,他缓缓道:“若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我便放了他。” 卧槽! 还有比他更无耻的男人吗? 赵怀薇心中怒骂,忽然心转一念,浅笑如魅,“殿下希望我答应你这个条件,还是不答应?” 燕天绝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她不答应,他得不到她,可是也说明,那个杨逍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外如此。 她答应了,虽然他得到她,那她为了别的男人牺牲自己,说明杨逍是她真心喜欢的男子。 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既是如此,那便由我决定。” 话音方落,他脱靴,她心惊肉跳,想下床逃走,可双足有伤,跑得动吗? 赵怀薇暗示自己冷静、再冷静,集中精神想法子应付。 他伸手解她的罗带,举止并不粗暴。赵怀薇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燕天绝扬眉,一抹惊奇闪过眼眸。 她解开罗衫,上身仅有嫩绿的丝衣遮蔽。优雅的雪颈仿若线条流畅柔美的白玉瓶,精致的香肩散发出迷人的幽香,细致的锁骨雪光莹莹,尤其是那高耸、柔软的胸脯,惹人无限遐想,撩人心怀。 “世间男人皆喜美色。殿下得到我之后,还请放我一马。”赵怀薇静静地看他,水眸潋滟。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心甘情愿献出自己,条件是放过她。 她以为他想要的只是她的身吗? “放过你,也放过杨逍,如何?”燕天绝沉沉地反问。 “如此,最好。” 赵怀薇莞尔,希望这招破釜沉舟能让他打消念头。 他注目于她,眉宇微拧,眸色越来越阴沉。 她不动声色,心中却紧张得很,猜不准他的心思。 他应该不会识破这伎俩吧。 “想用这招破釜沉舟自救?”燕天绝冷冷地勾唇,骤然靠近她的唇,“你以为我会罢手?” “你想多了吧。”她的心一沉,他果然识破了。 他炙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她本能地向后缩,他精准地叼住她的唇,扣住她双手,狂肆地吮吻。 她的心坠至谷底,失算了,怎么办? 这惩罚式的吻,力度之狠,强度之绝,令人(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匪夷所思。她痛得抽气,感觉双唇已肿起来。 赵怀薇把心一横,使劲地咬—— 这次他没有防备,被她咬得正着,舌尖立即有痛意漫起。 血丝散开,血腥之气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弥漫。 他不得不放过她,目色阴鸷骇人。 她气喘吁吁,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畏惧地看他。 燕天绝的脸膛越来越冰寒,眼中的怒气越来越盛,就在他正要攫住她之际,传来了声响: 咚咚咚……咚咚咚…… “何事?” “殿下,卑职有急事禀奏。”外头的人道。 燕天绝的长睫微微一动,穿上靴子,整了整衣袍便出去。 赵怀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双脚有伤,必须卧榻休养数日,行走不便,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么任由他欺负? ————来到书房,一名青衣护卫奉上一封书函,禀奏方才有人用飞镖射进来,送来一封书函。 燕天绝展开书函,眼眸陡然一亮,紧接着眉峰紧拧。 杨逍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不,不对,他姓楚,名至嚣。 更没想到的是,他如此身份,对薇儿怀有不一样的心思。那么,他必定会带她回楚国。 燕天绝绝不容许有人染指薇儿! 只是,这封书函是什么人发来的?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个惊天秘密?那人想来一招借刀杀人? 有趣,有趣。 这夜,他在立即启程回燕国与在大梁多待数日之间摇摆,无法作出决定。 多待数日,只怕行踪泄露,危险便纷至沓来。 启程回燕,就怕薇儿的脚伤没有得到好好的休养与诊治,路途上吃不消,落下病根。 思索良久,他终于作出决定,在大梁城多待数日。 赵怀薇卧榻静养,不能下床行走,因此用膳、擦身都是侍婢服侍,有时燕天绝会亲自照顾她。 每当他在自己的寝房,她就心惊胆战。 所幸这几日他尚算正人君子,没有乘人之危。 她不敢问起楚至嚣,只在心里祈祷他没有大碍,也希望燕惊洛一切安好。 静养六日后,大夫来复诊,说她的脚伤复原情况良好,伤口已经结痂,再过两日应该可以走动。 大夫刚走,便有人送来一张请帖。 燕天绝看了请帖,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请帖是谁送来的?”赵怀薇好奇地问,能让他露出如此神色的,必定不是小事。 “魏国大皇子。” 她蹙眉,魏国大皇子设宴款待他?有什么企图吗?可他也不必如此神色吧。 她想了想,也觉得此事不易办,却没心没肺地说道:“不想去就不去呗。” 他眸光精锐,“我奇怪的是,其一,他如何知道我在大梁;其二,他有何企图。” “去了就知道了。” “或许,去了就回不来了。” “魏国大皇子不至于在自家杀人这么明目张胆吧。”赵怀薇心尖一颤,却又想到,他若真的回不来,对自己来说不是正好吗? “此乃大梁城,对他来说,有什么不可以?”燕天绝冷笑。 “殿下的意思是,不去也得去?” 他点头,“今日酉时,赏花大会。” 她不作一词,心头浮起一个念头,连忙掩饰了欣喜之色。 酉时未至,两个侍婢为她擦身、更衣、妆扮。她连忙问为什么,她们说奉命行事,不知原由。 她心生不祥之感,他担心出意外,打算带自己去参加什么赏花大会? 擦! 她的脚伤还没好,怎么去?丢人现眼咩。 终于,燕天绝来了,赵怀薇开口便问:“殿下要带我去参加赏花大会?” “不愿去?”他眸色淡淡。 “我脚伤还没好,怎么去?” “你无须担心。” 她明白了,他执意如此,是担心燕惊洛趁机救人。 燕天绝面色冷冷,吩咐侍婢:“给她换一身男子衣袍。” ———— 魏国大皇子魏弘墨所举办的赏花大会是在别苑,名曰:万花春苑。 燕天绝到万花春苑的时候,气派的大门前停着好几辆豪华马车,想必是魏国的达官显贵的座驾。 赵怀薇作男子装扮,由一个侍婢乔装成的小厮搀扶着跟在他身后,踏入大门。 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迎上来,带领他们绕过厅堂,来到东侧的大花苑。 她举目望去,原来别有洞天——大花苑的奇花异卉中点缀着锦衣华服,那些权贵们三三两两地品鉴名花异草,或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一个着紫衣锦袍的高大男子迎面走来,玉面含笑,满面春风,抱拳道:“燕国太子驾到,寒舍蓬荜生辉。” 她猜测,此人便是魏国大皇子魏弘墨吧。 “大皇子盛邀,燕某荣幸。”燕天绝抱拳以礼,笑意点点。 “来来来,太子上座。”魏弘墨延臂带领他们来到宴几就座。 在他转身之极,突然投来目光。 赵怀薇一怵,他的目光颇为凌厉,好似洞悉了所有。 大花苑宽敞阔绰,种植各种奇花异卉,正中央是一个圆形阔地,可摆二十台宴几。主人的宴几坐北朝南,左侧的首个宴几便是燕天绝。 随着魏弘墨的落座,魏国臣僚也纷纷就座。 赵怀薇坐在燕天绝左后侧,感觉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身打扮,还这么惹眼?只怕是有人搀扶着所致。 这花苑的确很大,放眼之处皆是花的芳姿倩影,且花香袭人,浓郁得令人吃不消。所幸晚风凉爽,吹散了些许,才不至于太过浓烈。菊花,桂花,秋海棠,木芙蓉,月季,等等,都是名贵的品种,在红艳艳的夕阳余晖里摇曳生姿。 宴饮开席,侍婢为主宾斟满美酒,魏弘墨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为魏国的权贵们介绍燕国太子。接着,他高举酒樽,与贵宾共饮此杯。 众人刚刚落杯,便有数名姿容上佳的妙龄女子徐徐进场,分别坐在每一个宾客身旁。 坐在燕天绝右侧的年轻女子容颜甜美、娇声软语,自称贱名“雪见”,善解人意地服侍他饮酒,一颦一笑皆娇媚溺人,还不时地倚着他,柔若无骨似的,令人筋骨酥软。 赵怀薇看得出来,他倒是挺自在,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享受美人的温香软玉。 闻着珍馐佳肴的菜香,她饥肠辘辘,却又吃不到,只能挨饿。 太虐心了有木有? 一个锦衣臣僚手持酒樽,“早闻燕国太子文武双全、品貌皆佳、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敢问燕国太子此次来我大梁,不知有何要事?” 燕天绝沉朗道:“此次来大梁,未曾知会贵国,确是燕某失当之处。不过燕某来大梁,只是私事,过两日便启程北归。” “燕国太子客气了。”魏弘墨笑道,“大梁乃天下之腹地,七国互通之要道,任何人都可来去自由。我魏人最喜结交天下英雄豪杰,燕国太子驾临大梁,我与诸位倒履相迎。” “谢大皇子。”燕天绝抱拳回礼,“大皇子机智过人、文韬武略,深受魏皇宠信,他日必为天之骄子。”魏弘墨连忙摆手,“燕国太子此言,着实令我汗颜。燕城距大梁路途遥远,不如多待数日,我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大皇子美意,燕某心领。不过燕某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只怕不便久留。还望大皇子见谅。” “既是如此,我不便强人所难。来,饮酒。” 二人举起酒樽,魏国臣僚亦举樽同饮。 酒宴太无聊了,他们的谈话都是大而空的场面话,赵怀薇不想听,又饿又困,差点儿睡过去。 歌舞退场,忽有四个美人行来,莲步轻移,纱衣飘飞,姿容各有千秋。 魏弘墨朗朗地笑,介绍道:“这四位美人乃本皇子精心栽培的美人,精通琴棋书画,且有绝技傍身,乃世间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 黄纱美人道:“奴家琴操,擅奏《广陵散》,可令鱼儿飞跃、鸟儿入水。” 绿纱美人道:“奴家碧棋,略懂棋道,曾与秦国、赵国、楚国三位国手对弈,幸得小赢一子。” 紫纱美人道:“奴家书澜,可临摹历代名家墨迹,尤喜舞时挥毫。” 青纱美人道:“奴家知画,拙作可令百鸟盘旋、蝴蝶翩飞。” 燕天绝神态悠闲,赵怀薇看见这些身怀绝技的美人,倒是来了兴致,炯炯有神地看她们。 魏国大皇子让这四个美人自报家门,有什么用意? “这四位美人乃年方十八的黄花闺女,风姿动人,身怀绝技。”魏弘墨笑道,“燕国太子远道而来,我理当以美人相赠,还请笑纳。” “大皇子美意,燕某愧不敢受……”燕天绝眉头一紧。 “如若燕国太子觉得受之有愧,不如这样,燕国太子相赠一物。”魏弘墨的目光转向一侧,“燕国太子身边的这位小哥,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我心欢喜,燕国太子,不如将他赠予我。” 赵怀薇一怔,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说的“小哥”是自己?他怎么打起这个主意了? **至嚣到底是什么人呢?魏国大皇子怎么会知道她女扮男装呢?为什么想要她?燕天绝如何应付?没人疼没人爱的孩纸伤不起哇,妹纸,来点儿支持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3】陪我就寝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无弹窗 【看最新就搜索—— 木鱼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发】 然而,就在这万箭齐发的紧要关头,他不动了。【 木鱼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发】 她愣了一下,惊喜得发狂——他无力支撑似的,重重地倒下来,趴在她身上。 他晕了? 她不敢动弹,就这样被他压了半晌才从他身下逃出来,拍拍胸脯,大口地喘气。 旷野深夜,差点儿发生一场野战,太凶险了琬。 燕天绝的确睡沉了,想必是病情沉重所致。 ———— 翌日一早,赵怀薇被鸟叫声吵醒藤。 朝阳普照大地,蓝天白云清澈得纯粹;霞光万丈,在半空流转、闪烁,好似琉璃世界。这个美不胜收的旷野清晨,令人着迷。 燕天绝尚在梦中,脸孔沉静,鼻息匀长。这张俊脸线条冷厉,薄唇,高鼻,俊眸,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完美无暇,每个角度都帅得鬼斧神工,是上苍最得意的杰作。 她摸摸他的额头,还好,他的烧退了。可是,想到昨晚他不知是半梦半醒还是借“病”行凶的禽兽行径,她就生气,决定速度闪人。 他一个大男人,死不了就会照顾好自己,她完全无须担心。 如此,她坐上良驹,策马前行。 躺在草地上的男子,未曾苏醒。 终于自由了,赵怀薇纵马驰骋,奔了一整日才在一个小镇上投栈。 虽然脚伤还没痊愈,走路时也有点疼,但只要当心点儿,应该不会加重伤势。 歇了一夜,神清气爽,她继续往东南走,想着燕天绝没有坐骑,铁定追不上,便晃悠悠地闲逛。 午后,她抵达九湖镇,见这小镇尚算热闹、风光不错,便决定在九湖镇玩一日。 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感觉真好,没有人认识自己,也不想结交朋友,一个人四处溜达,一个人吃饭睡觉,万般惬意。 玩了一日,她又困又乏,沐浴之后便准备就寝。 咚咚咚。 她慢慢走过去,大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外面没有声音,可是她感觉得出来,外面的确有人。 如果没有心怀鬼胎,为什么不出声? 想到此,赵怀薇心生惧意,想着外面的人会不会硬闯。 正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窗台那边却有声响。她心神一凛,紧张地走过去,彻底呆住。 打开窗扇、越窗而入的男子,正是燕天绝。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是神吗? 他沉步走来,她捂着心口,心跳得厉害,喘不过气了……窒息了……他每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退至床前,无路可退,跌坐在床……他眉宇阴寒,眼中布满了可怕的戾气,骇人至深…… 燕天绝将她抱*,直接扑倒,“你以为我找不到你?” “你……” “你狠心抛下我,我该如何惩罚你?” 赵怀薇惊惧地颤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 忽然,他倒在一边,抱着她,低声呢喃:“陪我就寝。” 她长长地呼气,揪紧的心慢慢松开。 转瞬之间,他睡沉了,脸孔平缓,鼻息匀长,想必是又困又乏。 被他这样抱着,她如何睡得着? 她轻轻拿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他没有任何知觉,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铁臂横来,将她揽入怀中,比之前抱得更紧。 擦! 赵怀薇暗暗叫苦,他不是睡沉了、没有知觉吗? 好吧,就这样睡吧。 闭着眼,数了数万只羊,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亮了,外面人来人往,有点吵,她兀自沉睡,精致清纯的小脸宛如一朵幽兰,风姿清丽,清香隐隐。 额头有点痒,鼻子有点痒,嘴唇有点痒……身上怎么这么重?被一块大石压着? 她幽幽转醒,睁开惺忪的眼,赫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距离如此之近,吓得她彻底清醒、全身紧绷。 想起身,却被他压着上半身。 “殿下还不起身吗?”赵怀薇干笑。 “你不仅抛下我,还骑了我的良驹。”燕天绝旧事重提,眸色阴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她无言以对。 虽然将他扔在河边是不对,而且他受伤了,可是,原本她就不是自愿跟着他的。 他的拇指缓缓摩挲她的腮,“我应该如何惩罚你?” “悉随尊便。”她语气不善,冷冷嗤笑,“你最大的乐趣便是戏弄我、伤害我,为什么我不能戏弄你、伤害你?” “就当你说得通。” “那还不起来?” “你不想知道我如何找到你?” “洗耳恭听。” “我那匹良驹的蹄印形似梅花,举世无双,只要我找到蹄印,便能找到你。” “马蹄印像梅花?”这太匪夷所思了,她不敢相信,“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家客栈?” “这个小镇只有两家客栈,你说我如何不知?” 她无话可说了。 早知道不骑他的良驹了,可是,徒步行走很快就被他追到,况且她的脚伤还没好。 “那晚,我们没做完的事,是不是应该继续完成?” 燕天绝扯开她的中单,推高她的丝衣,大手迅速袭上,揉捏那散发着幽香的雪玉。 赵怀薇目光冰冷,“殿下当真硬来,我无力阻止,可是我会选择永远消失!” 他静静地凝视她,冷眸微微收缩,情绪不明。 她瞪他,怒意横眸,乌黑的瞳孔像要喷出怒火。 “你会自尽?” “是!” 四目相对,如冰如火。 忽然,房门被撞开,响声剧烈。 二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那人站在门口,一身黑袍,满面戾气,满身煞气,犹如地府魔鬼。 楚至嚣! 赵怀薇惊诧,他如何找到这里?难道他一直跟踪自己? 燕天绝下床,她连忙穿上衣袍,窘迫得脸腮微红,“杨兄……你没有回楚国吗?” 楚至嚣走进来,脸上那道鞭痕还没好,毁了他豪俊的容貌。因为这道鞭痕,他的脸多了五分戾气,颇为骇人,像是一个不要命的杀手。 这两个男人对视,面色越来越沉寒,眼里的?嚼丛脚遥薏坏昧⒓瓷绷硕苑剿频摹? 她心惊肉跳,楚至嚣找来,是为了报仇吗?他们会不会来一场决斗?可是,他们身上都有伤,怎能打? ————客栈的小苑,燕天绝和楚至嚣面对面站立,相距六步。 此时,投栈的客人都起来了,见有人闹事,都来围观。 刚才,赵怀薇已经劝过了,能做的都做了,他们完全不理会她,她倍感无奈。此时,眼见一场大战无法避免,她心惊胆战,“你们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好不好?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你们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喂,听见了没?” “你们非要打,好,我走!” 她转身就走,却有一人上前拦住去路,应该是楚至嚣的手下。 卧槽! 太狠了吧。 燕天绝眉宇冷冽,“你身上有伤,我也有伤,谁也不占便宜。” 楚至嚣眸光凛然,“今日一战,胜者为王,便能带走薇儿。”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赵怀薇怒火中烧,擦!赌注竟然是自己! 可是,你们问过我的意见没? 二人不约而同地抽出宝剑,楚至嚣是一把锋利的长剑,燕天绝则是一把精钢软剑。 晨风吹起他们的鬓发,凝定不动的身躯,唯有鬓发微拂。 下一刻,他们同时杀向对方。 “铮”的一声,决斗拉开帷幕,银白的剑光飞溅如星。 那精钢软剑游龙一般轻灵矫健,龙吟细细,于细微处给人致命的一击,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楚至嚣招式狠辣,稳中有幻,变中有定,人剑合一,将剑术发挥到最高的境界。 他们的武艺,当真是难分伯仲。 赵怀薇是外行,只是看个热闹,且他们的一招一式快如闪电,一招紧接着一招,行云流水一般,根本看不清楚,只觉得他们打得很漂亮,像在表演。燕天绝的招式、身姿变换潇洒轻逸,楚至嚣沉稳劲猛,炉火纯青,二人互相配合,当真是相辅相成,绝对养眼的表演。 这场决斗,天昏地暗,凶险万分,生死仅在一线之间。 谁会赢?她又希望谁赢? 已经打了几百招……一千招了…… 围观的人叹为观止,时不时地拊掌喝彩。 忽然,长剑如灵蛇般窜过去,燕天绝闪避不及,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随着战况的改变,赵怀薇的心忽上忽下,巨大的起伏令她心跳加速,紧张得手足发颤。 楚至嚣趁胜追击,一招“翻江倒海”杀去,力求一击即中。 燕天绝的眼角切出一抹阴狠,使出一招“怒雪梅花”,化解了对手的厉害杀招,接着使出一招毒辣的“黄沙万里”,全面封锁,将对手*得毫无退路。 楚至嚣步步后退,手下焦急万分,却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没有上前出手相助,虽然主子注定了会再次受伤。 赵怀薇心惊肉跳,楚至嚣已经退到了墙角,燕天绝还要*上前,那锋利的软剑会不会刺进去? “住手!” 燕天绝没有听见似的,一路刺过去,眼中?龉觥? 此时此刻,她血气上涌,疾步奔过去,决意拦住燕天绝的杀招。 若不阻拦,他一定会杀楚至嚣! “薇儿!”楚至嚣震惊地喊。 忽然窜出一个人,燕天绝看见是她的时候,剑尖已*近她的身躯,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然而,他硬生生地收回来了,被回涌的力道震得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让开!”他目光阴鸷,她竟然为这楚国人挡剑! “你们是公平决斗,何必置人于死地?”赵怀薇据理力争。 “为了救他,你不惜以身涉险?”他的嗓音有点哑,那种低沉的哑,似是因为受了严重的内伤。 “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他?” “此乃我与他之间的事,你走开!” “薇儿,你到一边儿去。”楚至嚣又感动(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又欣喜,却也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决斗就此结束。你已经赢了,还想怎样?”她恼怒地吼。 燕天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五官扭结,语声饱含压抑着的怒火,“你就这么护他吗?” 赵怀薇怒吼:“是!我就护着他!” 陡然,一阵剧痛袭来,从右肩弥漫开来……热血染红了衣袍,绽开一朵猩艳的花……痛,痛死了…… 谁也想不到,那剑尖会刺进她的身躯! 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她站不稳,双腿发软,看见右肩上的软剑,这才知道自己受伤了,而且是燕天绝刺伤的。 他拔出软剑,一蓬热血飞出。 她往后跌倒,楚至嚣连忙搂住她,痛惜道:“薇儿……” 燕天绝目光沉寒,面上沉淀着骇人的怒气与戾气,慢慢走过去,从楚至嚣手里抱过她。 楚至嚣紧紧抱着,怒目而视,“你已伤了薇儿,她不会跟你走。”(海天”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你输了,没有资格带走薇儿。” 燕天绝语气沉沉,强硬地抱过她。 楚至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薇儿被他带走。 ———— 大夫包扎伤口、诊治后,赵怀薇躺在床上,微闭着眼,困乏极了,想睡,却又痛得睡不着。 燕天绝吩咐客栈的伙计去拿药、煎药,回到客房,坐在床沿,冷沉地凝视她。 她不想面对他,索性闭眼装睡。 他一动不动,她也知道他没有出去。 他拿起她的手握着,她抽出来。 他撸了撸她凌乱的鬓发,她拍掉他的手。 此后,他没有再搞小动作,客房安静得好像没有人。 此时此刻,她对他只有恨,没有其他。上次是要她在碎瓷片上走几圈、伤了脚掌,这次是刺伤她的右肩,他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下手这么重?他是*吗?再和他在一起,以后会不会缺胳膊少腿?会不会九死一生? 想想就觉得可怕。 “薇儿……” 燕天绝语声沉哑,知道她恨自己冷酷绝情。 赵怀薇拉高被子蒙住头。 “薇儿,不要蒙着。” 他拉下被子,她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他静静地看她,俊眸沉邃似海,片刻后终究离开。 她左思右想,想了很多,可眼下只能等伤势好一些再说了。 有人进来,是楚至嚣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他同意你进来的?”她问。 “我扶你起来喝药。”他扶她坐起身,让她靠着自己,将一碗汤药喂进她口中。楚至嚣怜惜地看她,脸膛沉静。 赵怀薇见他好像有话要说,便道:“我没事,不疼。你脸上、身上的鞭伤看了大夫吗?会不会留下疤痕?” 他语声悲沉,“为何那么傻?为何去挡那一剑?” “我感觉燕天绝会趁机杀你,我不想你因“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我而死。”她轻轻地笑,“其实,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刺伤我。” “傻薇儿。”他摸摸她的头,黑眸泛着莹亮的水光,“下不为例。” 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楚至嚣道:“我有事在身,先回楚国。待事情了了,我去燕城找你。” 她点点头,“若你不得空,就不用来了。” “薇儿,保重。” 他站起身,却又忽然低下身子,在她额头轻轻地吻。 尔后,大步离去。 赵怀薇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躺下来睡觉。 ———— 本以为会在小镇停留数日,却没想到,燕天绝决定翌日上午启程。 赵怀薇可不想乖乖地跟他回燕国。 “为何不走?”他耐着性子问。 “我受伤了。” “我保证,不会令你伤势加重。” “我要在这里休养几日再走。” 他陡然提高声音,“滞留魏国,终究危险,今日一定要走。” 她冷笑,“你危险,我又不危险。” 他索性抱起她,“非走不可。” 她用左臂打他,怒吼:“我就是不走!” **哎哟,两人吵架了,肿么破? 【木鱼哥温馨提示:如果您喜欢本书,请按回车键回到目录页,并使用分享按钮分享到微博和空间,举手之劳,分享越多更新更给力!】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4】狐狸面具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完结穿越推荐: 【14】狐狸面具☆ 燕天绝吃惊不小,没想到她这般抗拒,便放她下来,“你不是今日不走,而是不愿跟我回燕国!” 赵怀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我从来就不愿跟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来就不愿跟你在一起!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断了胳膊、少了腿,或者被你伤得体无完肤。跟你回去,岂不是再入虎口?” 他面如寒铁,剑眉狠狠地拧着,眸色暗如深渊楫。 她知道他已怒火中烧,心中惴惴,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承蒙殿下错爱,我倍感荣幸,不过殿下只当我是昔日左昭仪的替身,并非真心待我。既是如此,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燕天绝的脸膛风起云涌,暴雨将至。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那便一次说清楚吧。赵怀薇冷静了些,道:“再者,殿下伤我一次、两次,便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恕我承受不起。还请殿下高抬贵手。谄” “你喜欢楚至嚣?”他的语声出奇的平静。 “你……知道他的名字?”她错愕。 “你一早就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你一直在骗我。” “我是知道他的名字,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你不知‘楚至嚣’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赵怀薇迷茫地摇头,即使楚至嚣只是楚国王爷,又怎么样,你还是燕国的储君呢。 燕天绝道:“楚国新君,名楚至嚣,年二十四,三月被楚国众臣拥立为皇。” 她震惊了,楚至嚣是楚国皇帝? 怎么也联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国之君。 见她如此震惊的神色,他信了,她的确不知楚至嚣的真正身份。 “殿下如何得知?”一时之间,她无法消化这个真相。 “有人通风报信,想借我的手除去他。”虽然不是十全把握,但是,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借刀杀人?”赵怀薇蹙眉,谁想借燕天绝的手除掉楚至嚣? 等等,她忽然想起,昨日燕天绝趁机杀楚至嚣,便是因为楚至嚣的身份? 燕天绝此时倒显得光明磊落,“昨日我痛下杀手,便是因为如此。” 她还是无法苟同他的行径,“话虽如此,但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楚至嚣非等闲之辈,年纪轻轻却文武双全,行事果断狠辣,智谋不在我之下。此时不杀楚至嚣,日后他坐稳国君之位,楚国日益强大,便会成为燕国最大的劲敌。他也将成为我最大的劲敌。” “殿下未雨绸缪似乎太早了。” “你可以说我阴险毒辣,但在这乱世,天下百姓只记得强者与王者,弱者只会让人耻笑或遗忘。”他语声朗朗,“想成为万中无一的强者、王者,只有更强、更心狠毒辣。” 在一定意义上来说,赵怀薇觉得他说的话是对的,可是,她就是无法苟同他的行事作风。 燕天绝目光清冷,“那数百黑衣人追杀我们,你可知是谁置我们于死地?” 她回道:“魏弘墨。” 他又问:“你又可知,我只是燕国储君,为什么他非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他看上你、甚至以四个绝色美人换你一人?” 她摇头。 “很简单,四个字:未雨绸缪。” “他担心你成为他的劲敌?” “魏皇尚未册立太子,魏弘墨是大皇子,自然竭力立功,博得魏皇欢心,夺得太子之位。倘若他杀了我,便是大功一件,也可为日后除去祸患。他看上你,并非他真有龙阳之癖,也并非他真的看上你,而是他借此逼我,若我应对不当,他便有借口囚我、杀我。” 赵怀薇算是明白了,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赏花大会,便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阴谋诡计,当真吓人。 的确,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人与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只不过,很久以后,魏弘墨以四个绝色美人换她一人这件事真正的原由,并非如燕天绝所揣测的那样。那个原由,那个真相,谁也料想不到。 可是,站在她的立场,燕天绝杀楚至嚣,她一定会阻止。 燕天绝面色凝沉,“魏弘墨不会善罢甘休,必定四处找我们。只有离开魏国,才会安全一些。” 她不语,饶是如此,她也不想跟他回燕国。 他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劝:“薇儿,此地不能久留,走吧。” “魏弘墨的目标是你,不是我。”赵怀薇决定坚持到底。 “怎么样你才会跟我走?”他的目色陡然冷肃。 其实,她也纠结了,非常不想跟这个有暴力倾向的恶魔回燕国,却也知道他绝不会罢手。 坚持到底,是不是没好果子吃?硬碰硬是不是只会伤到自己? “不走也得走!” 燕天绝霸道地抱起她,出了客房。 赵怀薇身上有伤,只要稍微挣扎,伤口便会裂开。因此,她只能暂时妥协。 ———— 燕天绝雇了一辆马车,马车急速狂奔,非常颠簸,赵怀薇半躺着,颠得腰酸背痛。 这夜,他们找了一户农家借宿。 她的右肩很痛,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煎了一碗汤药给她服用,接着扶她躺下来。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他如此柔声细语,令人起鸡皮疙瘩。 她闭上眼,尽力忽略右肩的痛。 不多时,她沉入梦乡。他看着她微蹙的眉心,伸手轻轻地抚平,然后在她身侧躺下来。 接下来两日,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无二话。 这夜,他们抵达魏国边境的一个小镇,在最大的客栈住一晚。 燕天绝沐浴后,眼见她已经睡了,便倒了一杯茶水喝。 刚喝完一杯,他便觉得头晕晕的,片刻后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赵怀薇走过来,拍他,推他,他皆无反应,昏迷不醒。 方才,她趁他沐浴的时候吩咐伙计拿来一壶茶,在茶里放一点蒙汗药。他喝了茶水,便会一觉到天亮。然后,她拿了自己的包袱,在另一间客房睡觉,嘱咐伙计和掌柜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跟自己一起投栈的男子。 第二日一早,他发现她不见了,就会匆匆茫茫地追出去,不会想到她还在这家客栈。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如此。 这夜,她睡得香甜,日上三竿才起来。 据伙计说,一大早燕天绝急匆匆地退房走了。她握紧拳头,做了一个“耶”的动作。 太不容易了,终于摆脱那个恶魔了。 只要她在这家客栈多住两日,无论他从东南西北、任何一个方向去追,都追不到她。而且,他越追越远,离她就越来越远,想撞上,难哟。 于是,赵怀薇在客栈悠闲地过了两日,当是养伤。 前路在何方,她要好好想想。 天下七国,燕国、魏国不能待,楚国也不能去,那么,往东南走,去东南沿海吧。 右肩的伤未曾好好调理过,勉强上路只会加剧伤势,不如在这里多住几日,待伤势复原得差不多了再启程。这日,她决定到街上逛逛。 小镇虽然热闹,却只有两条大街,不到半个时辰就逛了个遍。 听闻镇上一家酒楼的桃花糕、杏花糕、兰花糕闻名方圆三百里,午时,赵怀薇走进酒楼。 点了三样糕点和两个热菜,她一边饮茶一边望着外面。 一个伙计上前道:“姑娘,那边那桌客人请你过去。” 她看过去,那人着一袭青色锦袍,身形高挺,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人。 “劳烦你对他说,我不喜和陌生人结交,还请见谅。” “那公子说,你们是旧相识,不过姑娘不愿见到他。” 她倒奇了,难道那男子是消失多日的燕惊洛? 也罢,就去瞧瞧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着他的肩背,她越来越觉得这人的后背有点熟悉。 当见到那张微含笑意的俊脸的刹那,赵怀薇大大地吓了一跳,震得后退两步。 竟然是……燕天绝! 他……怎么还在小镇?他不是早已走了吗? “坐。”燕天绝的脸膛冷了五分,“你以为我早已离开。” “你没走?”她激烈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好吧,坐吧,情况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那日,我的确以为你走了,便匆忙离开小镇。”他语声温和,没有丝毫的火气,“我猜想,你不会往北,也不会去楚国,我断定你往东南走。于是,我往东南追去。纵然你骑马,但我的良驹在五十里内必定能追上你。可是我追了五十里,没有找到你。我折向西走,追往楚国,还是不见你的踪影。” “因此,你回到小镇?” 燕天绝道:“费了两日功夫找你,却找不到。我左思右想,决定返回小镇。回到客栈,我向伙计打听,伙计神色有异,我便赏了他十两银子。” 赵怀薇接口道:“那伙计就和盘托出?既然你知道我还在客栈,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 他冷冷地凝视她,“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惊喜吗?” 她郁闷了,有惊无喜好伐。 自以为的绝世妙计,再次功败垂成,太虐心了有木有?到头来,还是不能摆脱这个恶魔。 忽然,她心生一念,“若殿下真心待我,与其我跟你回燕国,不如你跟我浪迹天涯、云游四海、逍遥自在,如何?” “你担心的事,我自会安排妥当,你无须操心。” “可是……” “回客栈。” 燕天绝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客栈。她无奈地叹气,接下来只能过一日算一日了。 ———— 收拾了包袱,他们启程北归。 赵怀薇靠着车厢壁假寐,原以为燕天绝会下重手惩罚自己,却没想到,他这般风平浪静。 黄昏时分,他们行至一处峡谷,过了这个峡谷再往前走一个多时辰才能抵达赵国的小镇。 她昏昏沉沉的,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忽然,本是高速行驶的马车突然急刹住,她被震得惊醒。 他掀开青帘,车夫道:“前面有大树倒在道上,过不去。” 她心想,这路障太过诡异,不会是劫匪弄的吧。 燕天绝剑眉凝结,下了马车。她也跟着下去。 这峡谷是官道,路面并不宽敞,布满了小石子,两边皆是陡峭的峭壁,环境凶险。前面一丈处,粗壮的参天大树主干横在官道上,阻挡了去路,需集合多人之力才能将那大树主干移开。 过不去,怎么办? 突然,后方传来奔腾、响亮的马蹄声,像是千军万马凶猛地袭来。 他们震惊地转过身,一队黑衣骑兵疾奔而来。古怪的是,这队骑兵都戴着森白的鬼面具,仿佛是地府追魂的魔鬼追到阳间。 片刻之间,戴着鬼面具的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暮色渐渐转变成夜色,天光暗淡,那惨白的鬼面具活脱脱是一只只厉鬼的脸,森然可怖。 赵怀薇有点害怕,却见燕天绝从容而立、气度卓绝,好像不那么怕了。 晚风吹起他的青色广袂,噗噗作响,像是一面青色旗幡,引领士兵们作战。。 不经意地转眸,她望见,不远处的峭壁上站着一个人。那人白衣胜雪,面戴狐狸面具,晚风掠起雪白的广袂,像是暗夜中飘飞的白纱。 那张狐狸面具以雪白的狐狸毛制成,仿狐狸头而做,栩栩如生。 人身狐狸头,甚为骇人。 他站在在峭壁的一块大石头上,似魔似鬼,如仙如妖,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俯瞰所有人,气度慑人。 她暗自揣测,这次又是什么人杀燕天绝? 如果是魏弘墨,何须这般大费周章地戴面具?也不需要挑这么一个危险的峡谷下手。 楚至嚣已经回楚国,也不可能是他,那么……是燕惊洛? 可是,燕惊洛自幼便是燕天绝的侍读,二人情谊不一般,虽然近来已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吧。再者,燕惊洛跟自己离开燕国,孤家寡人一个,怎有如此本事? 这些鬼面具骑兵,大约二十余人,燕天绝一人能应付得了吗?那个戴狐狸面具的白衣男子,武艺又如何? 燕天绝丝毫不惧,淡然面对这场即将开始的激战。 “薇儿,站在一边。” 赵怀薇站到边上,对于未知的命运很是不安。 亮出精钢软剑,他的眼中便蓄满了浓烈的杀气。他气定神闲,风姿绝傲,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令人敬佩。 二十余个鬼面具骑兵,先上来五个,策马、挥刀杀来。 霎时,烟尘弥漫,迷蒙了眼。 她本能地闭眼,用手遮挡,再睁开时,但见燕天绝朝一骑兵飞奔而去…… 就在他与骑兵相距仅仅两步的时候,他陡然屈身,精钢软剑刺向骏马。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叫,骏马往前扑倒,马上那骑兵跌下来,他顺势一剑了结了那骑兵。紧接着,他以倒地的骏马为踏板,飞向另一骑兵,剑锋横扫,一颗头颅飞落。 片刻之间,他速战速决了第一批骑兵。 第二批是八个,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不过,他有了坐骑,如虎添翼,越战越勇。 或在马背上腾挪,或借马闪避,或因势利导,或奋然直击……他的马上功夫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所向披靡,把骑兵杀得毫无反击之力。 二十余个骑兵,只剩七八个。 这场打斗,精彩纷呈,激动人心。赵怀薇看得又过瘾又兴奋,每当他杀了一个敌人,她便低呼一声。 忽然,她感觉一股阴冷的风袭来,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狐狸面具男飞至面前。她惊惧得尖叫,狐狸面具男捂住她的嘴,勾住她的纤腰,揽着她飞上峭壁,宛如飞鹰,几个纵跃便飞上峭壁之巅。 燕天绝察觉的时候,她已被狐狸面具男带走、在峭壁上飞,他想追去,可是这些面具骑兵缠着他。他破釜沉舟,奋力使出“飞龙在天”“怒海狂沙”两招,才逼退他们,拔身飞起。 几个骑兵急速射出飞镖,他挡得了两支、三支,却挡不住九支、十支,终于被飞镖射中。 无论如何,他也要追上去。 他提气往上飞,中镖的左腿和右肩又痛又麻……他终究掉下来,跌在地上……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经典推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5】奸夫淫妇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完结穿越推荐: 【15】奸夫淫妇☆ 赵怀薇记得,被狐狸面具男夹带着飞的时候,因为挣扎了几下,被他击晕了。 苏醒时,她躺在一张柔软、奢华的床榻上。 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应该是寻常寝房的五倍大。房中没什么家具摆设,只有一张圆形的大床,可容纳十人在上面翻滚。 她不知这是哪里,正想开门出去,却有人从外头推开门。 戴着狐狸面具的白衣男子柩。 她惧怕地后退,暗暗盘算,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关上房门,步步进逼;栩栩如生的狐狸头,高挺的身子,深黑的眼眸,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你的同伴已为我所擒。哪” 他的声音亦经过处理,和无名一样,却是截然不同的音质,时而奸细时而粗犷,阴阳怪气,难听死了。 她愕然,燕天绝被擒了? 狐狸面具男问:“你不为你的情郎担忧吗?” “他不是我情郎,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赵怀薇揣测,这人抓了自己和燕天绝,究竟有什么企图?会不会下杀手? 他拥有一个完美无暇的下巴、一双深邃似海的俊眸,“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们。” 她点点头,“还请告知。” “眼下我还不能告诉你。”他陡然抬起她的下颌,“不过,我对美人有兴致。” “你想怎样?”她强装镇定。 “我想……你与我……颠鸾倒凤……” 他在她耳畔低语,低沉邪魅的嗓音,蚀骨的魅惑。 ———— 赵怀薇直觉,最后那句话应该就是狐狸面具男真实的嗓音。 房中只点着一盏灯烛,橘红的光影使得房间暧昧而迷离。 案上摆有四道小菜和一壶酒,她背对着窗台而坐,他侧对着窗台,为她斟酒。 “公子如何称呼?”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娇柔。 “敝姓韦。”他淡淡道。 “原来是韦公子。”她莞尔一笑,“让我猜一猜,韦公子戴着面具,不是脸上有旧伤,便是因为太过俊美,不愿示于人前,招来不必要的桃花。韦公子容貌俊伟,必定是不愿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芳心破碎才戴着面具,是也不是?” “姑娘聪慧,此乃其中一个原由。” 这时,窗外走来二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房中二人饮酒。 韦公子举杯,她亦举杯,轻碰一下,各自饮了。 赵怀薇夹了一块鸡肉放入他口中,柔软含媚的嗓音令人筋骨酥软,“那人怎样了?” 他冷笑,“落在我手里,自然是毫无反抗之力。你放心,他插翅难飞。” 她柔媚地笑,“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他身份尊贵,有权有势,但在我看来,一文不值,比不上公子知情识趣、怜香惜玉。之前数次,我设法摆脱他,每次都被他识破,无奈之下,只好请你出手相助。如今他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是煮是炸,悉随尊便。” “有美人相陪,我怎会拒绝?”韦公子摩挲她的小手,直勾勾地看她,“美人不会食言吧。” “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感恩图报。”赵怀薇娇嗔一笑,“再者,公子俊伟倜傥,温柔体贴,我怎会拒绝你这万里挑一的美男子?” 说罢,她起身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好不亲热火辣。 韦公子朗声笑起来,问:“我倒是好奇,燕天绝乃燕国储君,相貌堂堂,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为何你不跟了他?” 她吃吃地笑,“你有所不知,他好是好,却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与他一起,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痛。再者,我就是不喜欢他,对他只有憎恨、厌恶,有什么法子?” 他吻她的雪腮,“美人,今晚你是我的……” 赵怀薇咯咯娇笑,他抱起她,绕过床榻前的大幅屏风,将她放在榻上。 烛火暗淡了些,那屏风映出床上二人的影子。 站在窗外的人,虽然全身被绑,动弹不得,震怒的表情却泄露了他的满腔怒火。他的脸膛风起云涌,酝酿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雨;他的眼眸喷出熊熊的怒火与滚烫的杀气,恨不得将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正是燕天绝。 他看见,屏风后的二人相拥热吻……他看见,那男子解了她的衫裙,将她压倒……他看见,那杀千刀的男子一起一伏……他听见,房中传出低低的笑声与淫声浪语…… 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几乎爆裂……他的脸撕裂了似的,弥漫着巨大的痛与怒…… 慢慢的,燕天绝紧拧的剑眉渐渐舒展,脸膛也渐渐舒缓,那些悲痛、盛怒慢慢消失……他恢复了平静,不可思议的平静无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是,他的眼眸空洞而冰寒,没有任何情绪。 面具人带他离开,他四肢僵硬,如同行尸走肉。 房中,床榻上,赵怀薇与韦公子只是做做样子,即使是热吻、解衣、压倒,也只是浅尝辄止。 外面的人走了之后,她立即推开他。 韦公子穿好衣袍,站在床边,斜勾唇角,“看来是我被你利用了。” “倘若公子没有任何企图,也不会做这无聊之事。”她行至窗前,靠墙而站,浅浅一笑。 “你想知道我为何让燕天绝亲眼目睹你与我颠鸾倒凤?” “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我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韦公子让她早点歇着,便离开了。 赵怀薇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这个韦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抓燕天绝,为什么要自己与他演这出戏。 ———— 此后两日,赵怀薇再没见过韦公子。 面具人准时送来三餐,对她尚算客气,但凡她有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 只是,难道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咩? 还是要想办法逃出这里。 这日,暮色笼罩的时分,面具人送来晚饭。她躲在门后,待面具人走进来,手中的茶壶便狠狠地打在面具人头上。顿时,面具人晕倒了。 她摘下面具,原来,送饭的人是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丫鬟。 接着,她换上丫鬟的衣衫,戴上面具,大摇大摆地出来。 可是,这个庄园很大,长廊厢房,亭台楼阁,碧树花卉,总也走不完,大门在哪里? “喂,你在这里转来转去做什么?” 赵怀薇紧张地转过身,一个高大的面具男走过来,对她呼喝道:“竟敢在这里偷懒!” 她点头哈腰,“我立刻去。” 面具男走了,她赶紧找大门。这一路,不时地撞到人,她假装慢行,挺起胸膛,就不会被人怀疑。只有一个戴面具的女子问她做什么,她急中生智说去茅房。 这个庄园很诡异,走来走去,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根本走不出去。 是她太笨,还是这个庄园有问题? 然而,无论如何,她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必须找到出口。 走啊走啊,忽然,她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拽住,拽到一座假山里。她惊惧地挣扎,正要开口喊救命,却又想到,如果喊救命了,那不就连自己也曝光了? 忽然,她看见了掳自己的人,震惊地呆住。 燕惊洛? 没错,正是他。 他没有蒙面,锁住她的咽喉问:“那个女子被关在哪里?” 赵怀薇惊喜地摘下面具,“郡王,是我。” 燕惊洛欣喜若狂地搂住她,“薇儿,竟然是你。” “你怎会在这里?”她往外看了看,低声问。 “此处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燕惊洛揽紧她的纤腰,飞上屋顶,几个纵跃就飞出庄园,没有惊动庄园里的人。 赵怀薇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深陷险境竟然遇到老友,顺利地逃脱。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座庄园,一定有古怪。 他好像安排好了一切,带她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飞驰,留下滚滚烟尘。 她饿了,啃了一个面饼,问道:“郡王,那次你逃脱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今日又突然现身?” “那夜,杨兄缠住太子,我得以逃脱,可惜他被太子擒住。我受了伤,在旷野晕倒,被一户农家救了,养伤多日才回城。”他淡淡道来,“那座宅子人去楼空,杨兄也不见了,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太子匆匆离开。可是,我往北追了百里也没有你们的踪影,如此,我又折回来,四处打听、寻找,终于寻到蛛丝马迹。” “掳劫我的那些人是什么人?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很神秘,为什么掳了太子?”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江湖中人。” 赵怀薇知道燕惊洛与燕天绝这对堂兄弟的情谊已非从前,但终究道:“太子还在他们手里,不知道会受什么折磨。” 燕惊洛磊落道:“那座庄园处处透着诡异,那些人身手不俗,尤其是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武艺不在我与太子之下。太子应该被关在牢房,若我单枪匹马去救人,只怕是白白送死。” 她明白了,“白白送死”只是借口,他根本不想去救燕天绝。 或许是因为生死攸关,或许是因为她的缘故,或许还有其他的原由,总之,燕惊洛不顾昔日兄弟的生死。 “无须担心。你忘了吗?太子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中郎将,啸西风。”燕惊洛俊眸轻眨,“啸西风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暗中保护太子。此次太子被掳,啸西风迟早会去救他。” “太子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就看天意吧。” 赵怀薇巴不得摆脱燕天绝,不过,他身陷险境,她只顾逃亡,不顾他的生死,到底觉得不安。 罢了,生死有命,倘若他命不该绝,上苍是不会让他死的。 ———— 翌日,路经一个小镇,燕惊洛决定在镇上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午膳。 赵怀薇饿惨了,吃得小腹圆滚滚的。 喝茶的时候,隔壁桌的客人提起一枚什么血玉,说这枚血玉是稀世之宝,只要有这枚血玉,便能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她侧耳细听,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道:“据说这枚血玉有通灵之能,可预知未来之事。” 那胖呼呼的汉子好奇地问:“如此神奇?一枚血玉又如何预知未来之事?” “月圆之夜,举起血玉,月光照在血玉之上,血玉便会出现字。” “出现的字便是告知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正是。” “这枚可预知未来之事的血玉,如何令人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你有所不知。”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道,“这血玉既能预知未来之事,如若为一国君王所得,便能安邦定国,若有称霸之野心,更能称雄七国,成为天下霸主。那献玉之人,不就能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那胖乎乎的汉子点点头,又问:“听闻天下七国不少英雄豪杰都在寻找这枚血玉的踪迹,你可知这枚血玉为何人所有?”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摇头,“我只知,若要找到这枚血玉,便要先找到与鸾有关的人或物。因为,江湖传闻,这枚血玉与鸾有关。或许与一个养鸾的人有关,或许与一个姓名里有‘鸾’字的人有关,或许是一只鸾。” “如此说来,若要找到这枚血玉,必须先找到‘鸾’。” “天下之大,去何处找‘鸾’?否则,你我二人便能一朝富贵,权倾天下。” 二人摇头叹气,继续饮茶。 燕惊洛含笑看她,赵怀薇莫名其妙,眉心微蹙,以眼神问他。 “你身上有鸾羽刺青,我赠你一只血玉镯子,如此说来,你便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低声道,笑如狐狸。 “你送我的是玉镯,又不是他们说的血玉,巧合而已。”她瞪他,“若我有一枚血玉,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当真没有血玉?”他笑眯眯地问,笑得没心没肺。 “我不喜欢那红彤彤的血色,怎么会有血玉?” 他忽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那血玉可预知未来之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她讶异地问:“你想找那血玉?” 燕惊洛扬起俊雅的英眉,“我们往东南走,闲来无事,沿途留意一下便可,有何不好?” ———— 夜,沉寂如死。 地牢,阴暗如地府,恶臭熏人。 铁架上绑着一个人,那人的衣袍已破得千疮百孔,身上布满了无数道惊心的血痕。 他就是燕天绝。 此时,他耷拉着头,昏迷已有两个时辰。 看守地牢的狱卒吃饱喝足,手持马鞭走过来,打算继续鞭打。他先用冷水泼醒燕天绝,然后将马鞭狠狠地抽过去,脸上露出过瘾的笑。 虽然早已麻木了,但燕天绝还是感觉到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一鞭抽下来,身子一震,痛便多一分,仿佛五脏六腑也被那鞭子抽碎了。 他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这点儿痛算什么,薇儿与那男子颠鸾倒凤的那一幕才是最大的痛。但是,他必须留着这条命,亲口问她为什么那么做,然后将自己所受的一切十倍、百倍偿还给她! 薇儿,你等着! 已经受了十余鞭,有人进了地牢,低声对狱卒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狱卒搁下马鞭,阴险地笑,“老大交代了,今日换换口味。” 燕天绝心中一震,面上却容色不改。 回来时,狱卒的手中多了一把铁钩,慢慢靠近。 燕天绝无法动弹,看着那把三爪铁钩,知道接下来将会经受什么残酷的折磨,心渐渐冰凉。 狱卒慢慢举起铁钩……下一刻,铁钩刺入左胸,贯穿琵琶骨…… 那是怎样的痛啊……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经典推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6】通灵血玉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完结穿越推荐: 【16】通灵血玉☆ 燕天绝绝望地闭眼,铁钩刺入血肉的剧痛在四肢百骸蔓延、流窜……惨烈的叫声撕心裂肺,震得地牢好似震动起来,传出地牢,直入苍穹…… 如此凄厉的叫声惨绝人寰,惊心动魄。 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已被劈开,身躯四分五裂一般,他的五官扭曲得如同魔鬼……鲜红的血水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一滴两滴三滴…… 难以忍受的剧痛,令他的神智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也模糊起来…… 狱卒拔出铁钩,正要贯穿囚犯右边的琵琶骨,然而,不知怎么回事,狱卒忽然僵住不动,随之倒地柩。 原来,他的侧颈插着一支飞刀。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疾步走来,从狱卒身上取了钥匙,解开燕天绝身上的铁链。 燕天绝的眼皮微微一掀,啸西风,终于来了哪。 “殿下,能走吗?”啸西风架住他。 “嗯。”燕天绝低低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好像身子虚弱得只剩一口气。 啸西风架着他走出牢房,刚到地牢口,便有大批面具人蜂拥而来。 方才,啸西风硬闯地牢,杀了几个狱卒,惊动了外面巡守的的人,此时才有这么多人前来拦截。 啸西风手握宝剑,眼中杀气迸射,左臂架着太子,右臂杀敌,冲杀而出。 面具人的身手自然不俗,可是,面对一个周身杀气、满面煞气的人,只有后退、被杀两种选择。 啸西风的杀招快、狠、毒辣、诡异,往往一招就致敌毙命,面具人惧于他那令人不敢直视的狠悍戾气,且战且退。啸西风见时机已成熟,忽地拔身而起,飞上屋顶,几个飞跃就跑远了。 一口气飞奔数十里,啸西风终于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让主子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 “殿下,卑职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前些日子,燕天绝吩咐他去查访一件事,他回来时,已经找不到燕天绝的踪影。经多番打探,他才找到燕天绝的踪迹。 燕天绝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摆手。 啸西风从怀中取出一只黑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他,“殿下,此乃护心神丹,虽不能治伤,却能护住心脉。” 燕天绝接了药丸,吞入腹中。 “殿下琵琶骨受伤,伤势严重,卑职以为,当世只有神医鬼先生能医。”啸西风沉重道。 “神医鬼先生行踪飘忽,且性情乖张,未必愿意医治我。”燕天绝心灰意冷道,“求他医治的人,十之二三能得他妙手医治。” “纵然如此,也有一丝希望。殿下放心,无论鬼先生提出什么要求,卑职必定竭尽全力办成,求他为殿下医治。” “可是,鬼先生现下何处?” “早前卑职听闻他云游东南一带。” 如此,啸西风雇了一辆马车,带燕天绝一路奔往东南。 燕天绝服了镇痛的伤药,却只能减缓一点点痛;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脉搏也越来越微弱,脸白得吓人,若非用千年人参吊着命,只怕早已一命归西。 过了三日,这夜,他们在一户农家借宿。 燕天绝见啸西风匆匆出去,便走到窗前。 啸西风收到一只白鸽,取了白鸽上的小纸条,眉宇凝沉。 燕天绝叫他进来,问道:“何事?” “没什么事,殿下无须担心。”啸西风有意舒展剑眉,佯装轻松。 “说!”燕天绝重声道,因为太过用力而咳起来。 “卑职不敢欺瞒殿下,没什么大事。” “我叫你说!”燕天绝怒道,捂着胸口,咳得愈发厉害,双唇发白,覆着一层薄霜。 “逍遥门的人已找到赵姑娘。”啸西风知道,瞒不过殿下。 “她在何处?” “赵姑娘一路往东南,就在前方一百里处,与……怀玉郡王在一起。” 燕天绝一震,好似胸口被猛击一拳。 她竟然又与那小子在一起! 一定是那小子救走她的! 燕天绝的眼眸沉鸷骇人,半晌才面色稍缓。他问:“我让你去查通灵血玉一事,你还未禀报。” 啸西风回道:“二十年前,通灵血玉只是传说,时兴一阵便再无人提起。如今再次在七国中流传,该是有人故意散播,且传得沸沸扬扬,那些意欲一朝富贵的江湖败类十之八*九皆信世间真有通灵血玉。” “封侯拜相,权倾天下;安邦定国,称霸天下。”燕天绝望向窗外,目光犀利,“一枚小小的通灵血玉,便有如此能耐?” “卑职以为,该是有人穿凿附会。纵然这通灵血玉可预知未来之事,也无能耐安邦定国、称霸天下。”啸西风不屑道,“不过,不少江湖人士、希望飞黄腾达的人都在找通灵血玉,只怕其他六国的国君也会派人暗中查访通灵血玉。还有一个说法,如要找到通灵血玉,必先找到‘鸾’。” “鸾?通灵血玉与鸾有何关联?” “江湖传说便是如此:如要找到通灵血玉,必先找到与‘鸾’有关的人或事。” “去何处找‘鸾’?” “无人知晓。” 啸西风见殿下若有所思,担心他改变主意,便道:“殿下,卑职已打探到鬼先生的踪迹,鬼先生便在西南五十里处隐居。” 燕天绝点头,“时刻注意她的动向。” ———— 秋高气爽,湛蓝天宇上的云朵缓缓地漂移,扯棉絮一般。 一泓碧水惊秋,细细长长的芦苇随风摇曳,风姿曼妙。近处的林木仍然郁郁葱葱,不因秋风来袭而凋零。一行飞鸟滑翔而过,野趣十足,风光如画。 赵怀薇坐在一叶扁舟上,燕惊洛划着竹篙,小舟慢悠悠地行驶。 清凉的秋风拂过,脸腮、脖子和指尖一片冷凉。 她望着四周的风光,目光悠悠,神色平静,精致的五官流露出痴迷与神往。 他看着她,好像看透了她。 “看,鸳鸯。”她手指左侧两只在河面游动的鸳鸯,“只羡鸳鸯不羡仙。” “那不是鸳鸯,是水鸭。”他笑道。 她尴尬不已,嘴硬道:“我说它们是鸳鸯,它们就是鸳鸯。” 他摇头失笑,“好好好,那两只是鸳鸯。” 赵怀薇乐不可支地笑,眉目弯弯,“郡王,如若一辈子住在这里,不愁吃穿,该有多好。” 燕惊洛一笑,“你想在此处落脚,也无不可。” 她撅嘴,“我说说罢了。” 午时将至,他们上岸,行至树林,忽然,十余个蒙面人从天而降,个个手持大刀,银白的刀光刺人的眼。 她惊惧地看这些衣袍各不一样的壮汉,卧槽!怎么这么倒霉!自从离开燕国,不知遇到多少拨黑衣人、蒙面人了。 “诸位兄台有何指教?”燕惊洛云淡风清地问,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老子数十个兄弟正缺粮少衣,借兄台一些银子使使。”那额头上有一道疤痕的壮汉不客气道。 “不巧,今日小弟出门未带银两。”燕惊洛仍自从容。 赵怀薇知道了,这些人是劫匪。 那壮汉挥手,十几个蒙面人一拥而上。燕惊洛空手对付,轻而易举地夺了劫匪的大刀,将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山头劫匪多是乌合之众,大多武艺粗劣,根本不是燕惊洛的对手。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被打得满地打滚、哼哼唧唧。 那劫匪头子见状,大喊:“兄弟们,上!” 匪徒蹦起来,又生龙活虎地围攻而上。 她讶异,这些匪徒可真行,还有点战斗力。 忽然,她感觉到危险,正要跑,却已被劫匪头子拽住。 她激烈地挣扎,劫匪头子力气很大,死死扣住她的手臂,锁住她的咽喉,令她动弹不得。 方才挣扎得厉害,扯动了右肩的伤,这会儿觉得火辣辣的痛,痛得她喘不过气。 燕惊洛见她落在劫匪头子手中,心神微乱,一刀横扫,伤了三人,紧接着踏在匪徒身上,飞身过去救她。 此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巧在他的头顶,待他发觉时已来不及——他被那张网兜住,所幸手中有刀,便用刀劈开。可是,匪徒早已有所准备,火速射来石子,击中他的手腕,大刀因此掉落。 匪徒涌来,对他拳打脚踢。纵然他武艺再好,被这张网束缚住,也施展不开。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赵怀薇着急地喊道。 那劫匪头子喝了一声,那些人才住手。 燕惊洛像一只被困已久的猛兽,恼怒地挣扎,大吼:“放开我!” 头子色眯眯地看她,“没带银两,便由这小妞儿来抵。老子半载没开荤,今日总算捡到一个美人儿。” 赵怀薇集中精神想法子,恨不得将这个恶心的劫匪踹到河中。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将你碎尸万段!”燕惊洛俊眸血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老子就当着你和兄弟的面把这小妞儿吃了。”那头子狂肆地笑。 “你不是要银两吗?你随我们回去,我把所有银两都给你们。”燕惊洛提出诱人的条件。 “今日老子要开荤,不要银两了。” 那头子垂涎三尺,猛力将赵怀薇推倒在地,她拼命地挣扎,可是有伤在身,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如何抵挡得了? 燕惊洛发疯般地挣扎,试图扯断这张网,可是这张网很粗、很结实,赤手空拳根本扯不断。为了防止他挣脱,几个匪徒绑住他全身,将他压在地上,不让他动弹。 听着她惨烈的叫声,他疯狂地扭动,却仍然无济于事……俊脸撕裂……眼眸似在流血…… 那劫匪头子撕开她的锦衫,一抹鲜红跳入他的眼睛,他眼睛一亮,定定地看那抹鲜红——她白皙的锁骨处有鲜红欲滴的鸾羽刺青,宛如一只红鸾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雪白如玉的肌肤,鲜红的鸾羽刺青,极为强烈的对照,撩人心怀。 虽然那道伤口靠得很近,颇为触目,却并不妨碍那赤色刺青的精致、夺目。 他看直了眼,忽然哈哈大笑。 赵怀薇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狂笑。 “把通灵血玉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劫匪头子扣住她的咽喉。 “我没有血玉。”她明白了,这劫匪头子也听说了那血玉与鸾的传闻,以为血玉在自己身上。 “我看你交不交。”他将她抓过去,眉目凶狠,“我问一遍,若你不交出血玉,他就少一只胳膊。” “我真的没有血玉,怎么给你?”赵怀薇苦口解释,“不是我不想给你,而是我真的没有血玉。” “交出来!” “我没有啊。”她急得快哭了。 “砍了他的左臂!”劫匪头子下命令。 一个匪徒举起大刀,银白的刀光与一缕日光相映,耀白了燕惊洛扭结的五官、撕裂般的脸。 她心急如焚,连忙道:“如若我有什么血玉,早就拿出来,何必等到现在?” 大刀即将落下,燕惊洛的双拳握得紧紧的,青筋暴凸,双臂发颤,那张俊脸仿佛揉皱了的白纸,整个人像是濒临爆发的猛虎——他大吼一声,挣脱了匪徒的压制,顺势夺过一把大刀,一招“横扫千军”,伤了五六个匪徒;再一招“飞龙驭天”,逼得匪徒步步后退。 当他落在地上时,那张网已断。 匪徒吓破了胆,不敢上前。 那劫匪头子拽着赵怀薇后退,见他杀气滚滚,似张大嘴吃人的猛虎,吓得心胆俱裂,拔腿就跑。 眨眼间,劫匪跑得无影无踪。 赵怀薇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右肩痛死了。 燕惊洛蹲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中,“是我不好……我太大意了,竟让那个劫匪欺负你……” 她听得出他语声里浓浓的歉意,宽慰道:“与你无关,你也不想的。” “我发誓:我燕惊洛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欺负与伤害!”他一字字道,极为坚决。 “我没事,你无须发誓。”她莞尔一笑,“可笑的是,那个劫匪头子看见我身上的刺青,竟然逼我交出血玉。” “若你有血玉,早给我看了。”他摸摸她的头。 “可不是?” 她四肢发软,有气无力,便静静地靠在他肩头。 不远处,隐身在树后的一双眼眸,冰寒沉鸷;握紧的拳头,青筋几乎爆裂。 ———— 这日,燕惊洛与赵怀薇在野外看到一个美如仙境的绝佳之处。 东侧是红彤彤的枫林,西侧是绿幽幽的竹林,中间是几株参天大树,还有遗世独立的竹屋。 红枫如晚霞,红得云蒸霞蔚,红得如火如荼,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漫步在红叶满地的枫林,满目鲜艳的红,红得入心入肺,再糟糕的心情也会忘得一干二净。而那绿幽幽的竹林,秋风入林,沙沙的声响好似恋人的私语,给人一种君子清冷的风度。 她爱死这个绝妙之地,决定在这里住一阵子。 燕惊洛收拾了竹屋,买了一些日常用物和米粮。入夜,他们坐在门前竹阶上听风望月。 月亮特别的亮,星辰特别的大,苍穹特别的广阔,夜风特别的凉爽,人与星空、自然也特别的接近,仿佛只有一步之遥。在这里,远离了尘世与是非,只有星辰、明月、清风相伴,惬意极了。 “郡王打算什么时候回燕国?”赵怀薇不希望他做无谓的牺牲。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燕惊洛温润地笑,从怀中取出那只血玉镯子,满目希翼地看她,“从未见过你戴这镯子,薇儿,可否戴上给我看看?” 她知道他在试探自己,“我说过,我不喜欢这颜色。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血玉,郡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一些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他牵唇一笑,似含一丝苦涩。 一人从旁侧的黑暗中出现,快步走来,被夜色染黑的脸膛带着一股凌厉的神秘,身上那凛冽之气令人如坠冰窖、四肢僵硬。 赵怀薇骇然,燕天绝!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经典推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22】淫乱宫闱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22】淫乱宫闱 赵怀薇麻利地扯过锦衾裹住自己,但见他僵在那儿,惊呆了似的,一丝精光从她的水眸闪过。 闯进来的人,是燕皇、萧贵妃和元芳、元春。 看见儿子在自己的妃嫔的寝殿慌张地穿衣,燕皇是什么心情? 燕皇由萧贵妃搀扶着,细纹密密麻麻的脸上布满了怒气,伸手指着儿子,“你……你竟然做出……竟然……” 由于太过激动,一口气提不上来,他剧烈地喘着。 萧贵妃连忙抚他的胸口,柔声道:“陛下消消气。殿下与左昭仪做出淫贱之事,淫乱宫闱,有违伦常;倘若传扬出去,有损皇家颜面,陛下的面子往哪儿搁?” 一席话,令燕皇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拿剑杀了这个逆子。 赵怀薇裹着锦衾下来,跪在地上,嘤嘤哭泣,委屈道:“陛下,其实早在回宫之前,殿下对臣妾便有非分之想。今夜,臣妾百般不愿,拼力反抗,可殿下是男子,又身怀武艺,臣妾如何抵挡得了?臣妾失了贞洁,无颜再活在这世上……请陛下赐臣妾死罪……” 燕天绝惊诧地看她,终于明白了她今晚的所作所为,原来,这是个致命的温柔陷阱。[最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这个女人,竟然反戈一击,令他防不胜防!是他太大意了! “儿臣知错。”事已至此,再气愤也无用,他跪地求饶,“儿臣一时糊涂,以致铸成大错,恳请父皇恕罪。父皇,早在去年赵皇寿辰那时,儿臣便与左昭仪相识,且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奈何赵皇将她许嫁父皇,儿臣日日夜夜备受煎熬、折磨。左昭仪只是名义上的妃嫔,儿臣恳请父皇将她赐给儿臣,儿臣感激涕零。” 此番自白,情真意切,饱含悔意,令人感动。 听了这话,燕皇的怒气似乎有所减少。 萧贵妃立即道:“殿下对左昭仪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其情可悯。可是,既然左昭仪已是陛下的人,殿下何不挥剑斩情丝?何苦一再纠缠?再者,陛下卧病不起,殿下更不该背着陛下做出德行有亏、淫乱宫闱之事!殿下将陛下的颜面、人伦纲常置于何地?”她的语气愈发咄咄逼人,“陛下,依臣妾愚见,殿下在陛下病重时强逼左昭仪行苟且之事,完全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视伦常于无物,该重重惩处!” 燕天绝知道她有意置自己于死地,眼下的形势,只能祈求父皇的原谅。他悲声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陛下,殿下大逆不道、淫乱宫闱,万万不能姑息养奸!”她眸光一转,向赵怀薇使眼色。 “陛下,臣妾已非完璧,愧对陛下。”赵怀薇悲痛欲绝,陡然奔向墙壁。 元芳瞧出她的动机,疾步赶去阻拦,所幸赶得及时,才阻止了她自尽。 燕皇不胜酒力似的,身子轻晃,眉头紧紧地揪着,“将这个逆子押入地牢!” 燕天绝早已想到会是这个下场,没有再恳求,跟随侍卫去地牢。 萧贵妃的美眸闪过一抹动人的精光,“陛下,左昭仪并非自愿,但也确实不贞,便罚她在承欢殿思过,不许踏出殿门一步。” 忽然,燕皇呕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 燕皇吐血昏迷,病情更严重,数名太医诊治了大半夜,直至天亮,他才苏醒。 赵怀薇听宫人说,萧贵妃担心燕皇的病情有反复,一直留在皇极殿侍疾。 临近午时,宫人说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燕皇传召庆王进宫,写了废太子的诏书,吩咐庆王向满朝文武宣旨。她连忙问,太子被废之后会怎样,宫人说,应该是贬为庶民,发配边地,永不能入京。 她感叹,萧贵妃好速度!好厉害的一招!不知燕天绝会不会乖乖就范、还是奋起反抗?对了,还有啸西风!啸西风对他忠心耿耿,会设法营救他的吧。 然而,他是生是死、有什么遭遇,与自己无关。 这夜,夜色分外浓沉,皇城好像被巨大的黑云笼罩着,令人喘不过气。 芳心匆匆来报,所有侍卫、禁卫都在追捕太子殿下,因为太子殿下逃出地牢,潜入皇极殿,打死了陛下。 赵怀薇震惊不已,燕天绝打死亲生父亲?不会吧……眼下他被数千人追捕,能逃出皇城吗? 不过,他能否逃出去,关她什么事?她选择与萧贵妃“狼狈为奸”,不就是为了摆脱他、离开燕国吗?今夜这情形不就是她想看见的吗? 这么想着,她来到外面,让宫人去打探消息。 今夜无星无月,当真是浓夜如墨,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冷冽的风扑在身上,瑟瑟的冷意令她不自觉地抱紧自己。 芳心见她冷,便进去取披风。 赵怀薇提着灯笼往小亭走去,忽的,一抹黑影从眼前疾速闪过,吓得她僵在当地,不敢往前走。 正想着回寝殿,陡然间,她感觉腰间一紧,好似被一支手臂缠住。灯笼掉在地上,她掰开腰间的手臂,这时,她看见了手臂的主人——燕天绝。 燕天绝披着墨色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不易让人发现。他紧紧地揽着她,拔身飞起,跃过高高的朱墙。 承欢殿前,浓黑一片,上千禁卫早已等候在此。 他已被重重包围,如此严峻形势,只好抱着她飞下来。 赵怀薇看见,燕惊洛站在暗夜中,一袭白袍染了墨色,但依然洁白如雪。夜风吹起那片洁白的云,仿似仙风云雾。 他本是背对着他们,此时幽幽地转过身,俊白的脸膛给人一股森冷的感觉。 她暗自思忖,他怎么在宫中?奉萧贵妃的旨意抓人? “太子殿下,刀剑无眼,还请放开左昭仪。”他的嗓音温润如水,与眼下这剑拔弩张的形势格格不入。 “你与庆王、萧贵妃狼狈为奸,颠倒是非黑白,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燕天绝狂妄道。 “太子殿下弑君,乃逆臣贼子,人神共愤。”燕惊洛扬声道,“取其首级者,连晋***。擒住他的,重重有赏!” 激战即将展开,燕天绝抱着她就无法施展,因此,他松开她,让她在一旁候着。 赵怀薇站在一边,想着他今夜能否有命活着出去。如若他没有来承欢殿带自己,也许他早已逃出皇城。 二十个禁卫将他围在中间,霎时,银白色的刀光剑影刺破了浓夜,冷风中有了几分肃杀之气。燕天绝手持精钢软剑,深黑的俊某寒鸷无比,在禁卫围攻上来的时候,忽地拔身而起,以一招“横扫千军”迎战,瞬间灭了他们。再一批禁卫立即蜂拥而上,激烈的铮铮声随风传之四处,银白的光芒暴涨,交织成网,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以一敌千,再厉害的身手,也难以取胜,只怕筋疲力竭了还是杀不完敌人。 这是一场硬战,除非他舍弃了所有,一人潜逃,还有可能逃出去。 燕惊洛飞入战场,二人立即交上手,凶险异常,禁卫从旁协助。看得出来,他的武艺稍逊一筹,可是,有无数禁卫从旁突袭,便胜券在握。 燕天绝疲于奔命,已处下风,也许再过不久便会受伤。 忽然,趁燕天绝击退禁卫的时候,燕惊洛使了一招“燕冲天”,从左侧刺去。燕天绝立即察觉到危险的逼近,灵巧地一个侧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却没躲过一个禁卫无声无息的一刀。 这一刀,刺进他的后背。 他僵住,随之而来的是五六刀,热血飞溅。 燕惊洛把握良机,宝剑刺去,划断了他双臂的手筋。 精钢软剑掉落在地,燕天绝发出一声惨叫,凄厉无比…… 赵怀薇听这惨叫声,头皮发麻。 长刀拔出,他缓缓倒地,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如死一般。 众禁卫散开,燕惊洛走过去察看他是否死了,突然,两枚梅花镖疾速射来,他反应迅速,立即闪开。与此同时,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扔下几颗烟雾弹,“嘭嘭嘭”几声巨响炸开,燕惊洛和禁卫立即跳跃闪开。 待烟雾散去,地上的燕天绝已然消失。 赵怀薇猜想,救走他的人是啸西风吗?他身受重伤,活得了吗? ———— 萧贵妃掌控了皇城,翌日一早,在早朝上宣布了前太子燕天绝弑父杀君一事,满朝震动。 有臣工问起大行皇帝为何废太子,她耐心解释,将燕天绝所做的大逆不道、淫乱宫闱之事大肆渲染,令满朝文武对太子失望。 怀玉郡王燕惊洛领旨操办大行皇帝的丧葬事宜,赵怀薇在承欢殿深居简出,看不见宫人异样的脸色,也听不到宫人的恶言恶语,只是偶尔想起燕天绝,他应该死了吧。 每个夜里,燕惊洛会来看她,信誓旦旦地对她说,待大行皇帝落葬,他就想法子带她离开燕城。 这夜,他如常来到承欢殿,她问:“郡王可知,燕国将由何人执掌?” “为何问起这件事?”他略有诧色。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萧贵妃自有安排,我也不清楚。”他握住她冷凉的小手,“你以为我与萧贵妃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难道不是吗?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当初她并不知道萧贵妃要利用自己令燕皇父子反目成仇,也不知道萧贵妃要废太子、夺权柄、做女帝。当时,萧贵妃对她道:“你设法引诱太子,令太子对你神魂颠倒。”她不想引诱燕天绝,萧贵妃又道:“只有这样,太子才能放松警惕。” 为了摆脱燕天绝的纠缠,赵怀薇终究答应了她。 虽然很不情愿主动引诱他,与他有肌肤之亲,可是,不这样做,起不到作用。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便可摆脱他! “薇儿,想什么?”燕惊洛见她神色怔忪,看不透她的心,颇为懊恼。“希望你信守承诺。”她淡淡道。 “在你眼中,我不是守诺之人吗?”他苦笑。 她微牵唇角,他问:“你是不是认定我与萧贵妃沆瀣一气,亲率数千禁卫捉拿太子?” 赵怀薇语声轻淡,“我的想法很重要吗?其实,到底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燕惊洛的俊脸冷了几分,“薇儿,你今日怎么了?” “我倦了,还请郡王回府歇着吧。” “好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她走向寝殿,他看着她消失在一片橘黄的昏影中,眼眸微微眯起来。 ———— 落葬前两日,萧贵妃在早朝拿出大行皇帝的遗诏,向满朝文武宣布:大行皇传位于庆王。 听到这个消息,赵怀薇震惊了半晌,接着便释然了。原来,萧贵妃与庆王合谋,或者说,萧贵妃助庆王一臂之力,扶他坐上帝王宝座。 据说,满朝文武都看过那份遗诏,是大行皇帝的笔墨,盖了玉玺,是真的遗诏。 之后,庆王在大行皇帝梓宫前登基为燕国皇帝,受百官朝拜。 落葬这日,一大早便天色阴霾,梓宫出宫的时候,秋雨从天而降,淅淅沥沥,缠缠绵绵。侍卫抬着梓宫,在雨中行走,悲怆而凄凉。 赵怀薇站在游廊远远地望着,心里到底有点儿歉疚。 若非她引诱燕天绝,燕皇就不会看见那一幕,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然而,时光不可能倒流,世间也没有假如,一切都已成定局。 燕国皇城的事,与她无关,她不想知道新帝和萧贵妃为什么会合谋,不想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私情,不想知道燕惊洛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想尽早离开。[最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燕惊洛信守承诺,在夜里带她离开了皇城、燕城,一边游览一边南下。 她了无牵挂,只想找一个风光秀美的隐秘之地住下,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他不肯走,说燕城大局已定,没他什么事,就陪她到处游玩。她淡淡一笑,让他跟着。 只是,燕天绝的生与死,始终是一个谜。 ———— 的确是啸西风救走了燕天绝。出宫后,他们立马出城,到了一个安全之地,他先给燕天绝服了一颗护心丸,为他包扎伤口,然后带他前往鬼谷。 上次,燕天绝的琵琶骨被刺穿,鬼先生医治他的条件是:啸西风抓来十个十岁以下的小男孩给他收集童子尿。 这次,鬼先生察看了燕天绝的伤势,转身回屋,“准备后事吧。” 啸西风跪在屋外恳求一日一夜,鬼先生还是不肯医治,说他伤势严重,治不好了。 逼于无奈,啸西风在水中下了一种令人奇痒无比的药粉,鬼先生全身发痒,熬了三个时辰才答应一试。不过,有一个条件——去斩来十双黄花闺女的纤纤玉手。 令十个风华正茂的黄花闺女失去一双手,那不是毁了她们一生吗?这也太残忍了。纵然啸西风不忍心伤及无辜,但也无可奈何。 一夜之间,他斩了十个年轻女子的双手,鬼先生将这十双纤纤玉手腌制起来,挂在通风的地方晾干,然后再挂在寝房里欣赏。 啸西风暗自嘀咕,鬼先生的癖好当真奇特、残暴。 燕天绝的身上有六处刀伤,双手手筋断了,只剩一息尚存。鬼先生整整诊治了三日三夜,他才苏醒。 卧榻一个月,他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可是,他发现他的手没有半分力气,连端茶盏的力气都没有。鬼先生说,手筋断了很难接好、复原,变成废人一人。 此后,他自暴自弃,不发一言,黝黑的脸膛犹如一块黑色的冰,毫无表情。 啸西风劝了、骂了、鼓励了,千方百计让他振作起来,都没有用。 **燕天绝的手筋能接回去吗?家国被夺,他犹如丧家之犬,失去了一切,他能夺回一切吗?与阿妩色一起期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23】真相大白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23】真相大白 “殿下还记得先帝是怎么死吗?殿下可知,如今的燕皇是庆王。” 啸西风本不想说这些刺激他,可是太子已今非昔比,失去了一切,手筋断了,形同废人。 听了这番话,燕天绝的睫羽微微一动,神色微动,却很快归于平静,好像未曾有过涟漪。 “殿下沦落至此,甘心吗?这笔血仇,就这么算了吗?殿下不想报仇吗?”啸西风悲痛地质问,恨铁不成钢。 “还能如何?”燕天绝黯然抬眼,下巴青黑一片,“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殿下要做的是振作!”啸西风扶他的肩,“振作!” 燕天绝笑了,满是病色的脸憔悴得令人不忍目睹,那笑声不是嘲笑他人,而是嘲笑自己。 啸西风重重道:“殿下,无论如何,你要振作!只有振作,才能复仇,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燕天绝落拓不羁地嘲笑自己,“你告诉我,如何振作?这双手如何拿剑?如何报仇?” 啸西风静默半晌,道:“鬼先生一定有法子医好殿下的手。” 燕天绝看他兴冲冲地出去,躺下来,瞪着上面,眼珠子一动不动。 薇儿,你好狠的心! ———— 秋去冬来,枯黄的叶子飘落,被白雪覆盖。 临近年下,雪已下了好几场,霜风凄紧,日夜鬼哭狼嚎,刮得脸生疼生疼。 赵怀薇和燕惊洛游览了不少地方,最终在燕国与赵国边境的一个小镇住下来,住了一个月。 除夕之夜,一家人团圆,是世人的愿望。虽然她没有亲人,但也劝他回去与家人过年。每次他不是岔开话题,就是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 这日,燕惊洛从外头带回来一个消息,燕齐边境有异动,齐国驻守边境的大军多了三万人。 “齐国想攻打燕国?”她猜测道,可是,现在已近年关,天寒地冻,还时不时的大雪纷飞,官道积雪,大军如何行进?又如何两军对垒打战? “有此可能。”他眉宇微紧。 “郡王,这时候你父皇很需要你,你还是回去吧。” “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后再说。” 看着他消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赵怀薇叹气。 这三四个月,他对她很好,陪她四处游玩,呵护她,对她极为温柔体贴,从不逾矩。因此,他们相处得很愉快、融洽,有时候她会想,他一路相伴,是想让自己发现他的好、喜欢上他吗? 她扪心自问,喜欢他吗?或者对他有好感吗? 在这个异世,她举目无亲,也曾想过,不如嫁给他好了,好歹他一心一意对自己,好歹他品貌皆佳、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然而,她总是无法下定决心,或许,她对他的好感,仅仅是普通的好感,没有升华为男女之间的好感。 眼下齐国驻军有异动,也许过两日就会大军压境、攻打燕国,燕惊洛是燕国新皇唯一的儿子,怎能不回去助父皇一臂之力? 赵怀薇觉得,他应该会回去的。于是,她去他的房间,帮他收拾行装。 将他的衣袍放在床榻上,她一件件地折好,忽的,不知碰到了什么,床榻竟然动了——床板慢慢倾斜,她立即抓住往下滑的棉被和衣袍,然后看见床板不动了,便顺着木阶走下去。 床榻的下面,竟然别有洞天,是地下石室。 这间地下室颇为宽敞,却阴冷得很,寒气鄙人。 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案几、一张木椅,除此之外,就是烛台了。 案几上放着一件东西,一方白色绸布盖着,她好奇地掀开来,瞪大了眼,惊得愣住。[最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这不是狐狸面具吗? 与那个神秘的狐狸面具男子所戴的面具一模一样。 这面具是燕惊洛的?那么,他就是戴狐狸面具的神秘男子?他为什么装成神秘之人突袭燕天绝?为什么要和她做一场戏给燕天绝看?为什么又以拯救者的姿态来救她? 赵怀薇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拿着狐狸面具离开回到寝房。 燕惊洛回来时,见她呆呆地坐在床榻上,目光触及她旁边的狐狸面具,什么都明白了。 “薇儿……”他慢慢走过去,心头绕过几个念头。 她将狐狸面具递给他,等他的解释。 他接了狐狸面具,坐在她身旁,语声淡如水,“你想听,我便解释。” “郡王最好不要再骗人。” “那时,燕天绝人多势众,我和杨兄联手都无法救出你。我别无他法,只好花银子请江湖高手扮作神秘帮派突袭救你。”他缓缓道来,语声温润如水,好似在讲一个动人的故事,“我戴狐狸面具,是不想被他识破,让他以为是江湖的神秘高手所为,让他产生惧意。我要你与我做一场戏给他看,确有私心,因为我要他误会你、恨你,认定你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对你死心。只是,我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死心,反而激起他的怒火,带你回燕城后一再折磨你。” “在那个庄园,若非啸西风救他,只怕他早已死在你手里吧。”听他亲口承认,她的心好像被人扯着,一扯一扯的,隐隐的痛。 “我不会杀他,只想让他吃点儿苦头。”燕惊洛的眼中流露出伤心,“薇儿,你竟这么看我?” “王婕妤毒害我,你早已知道,是不是?”赵怀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应该说,王婕妤并非真凶,真凶是萧贵妃。萧贵妃与你父皇合谋,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你是独子,又怎会不知?” 他叹气,“你猜得对,王婕妤落毒害你,是萧贵妃指使。王婕妤的父亲只是六品小官,贪赃枉法的罪证落在父皇手中,萧贵妃以她父亲的性命要挟她,要她落毒害你,还教她如何落毒。我只好偷偷换了毒药,然后带你离开燕国,没想到燕天绝会识破。” 她问:“萧贵妃为什么非要弄死我?我妨碍她什么了?” 燕惊洛道:“你与左昭仪方静初有几分相像,先帝见了你,便对你宠爱有加,虽然未曾宠幸你,但对你言听计从。萧贵妃担心恩宠被你夺去,担心先帝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便决意杀你。” “那么,王婕妤落毒害我一事败露后,萧贵妃担心她供出自己,便故意连杀两个宫女,让燕天绝查到王婕妤身上;王婕妤拒不认罪,萧贵妃便又威胁她,要她认罪,是不是?” “你猜的都对。” “后来,萧贵妃不杀我,又是为什么?” “薇儿,我怎会眼睁睁看你死?”他扶她细瘦的双肩,俊眸流动着缕缕深情,“我求萧贵妃放你一条生路,让我带你走。她答应了,可是,她竟然想出一条妙计,利用你迷惑燕天绝,令他与先帝反目。” “萧贵妃与你父皇早有私情,是不是?” “萧贵妃出身寒微,是青楼里卖唱的歌姬,因为姿容美艳、媚术了得,父皇为她赎身,将她藏在别苑,请人教她如何当一个媚皇邀宠的妃嫔。半年后,父皇送她进宫,设法令先帝听见她唱曲儿,如此,她顺理成章地得宠,受封为妃嫔。”燕惊洛眸光轻转,“据我所知,萧贵妃侍奉先帝,也与父皇……藕断丝连。” 此时,赵怀薇早已串联起所有事,“萧贵妃布好了局,先劝服我,再捉奸一双,令燕天绝父子反目。接着,燕天绝被关入地牢,萧贵妃在先帝耳边吹风,说燕天绝的坏话,先帝终于废黜太子,是不是?” 他颔首,她神采熠熠,接着道:“燕天绝不相信先帝会废黜他,逃出地牢去见先帝。哪知道,他到皇极殿的时候,萧贵妃与你父皇早已害死了先帝,见他正巧撞上,索性诬陷他弑父,命所有侍卫、禁卫追捕他,是不是?” 燕惊洛佩服她举一反三的本事,“该是如此。” “你一直都知道萧贵妃与你父皇的筹谋大计,只是不知你参与了多少?”她冷冷地嘲讽。 “薇儿,你认定我是那种满肚子坏水的人吗?”他又激动又气愤,“是!我知道父皇和萧贵妃一向有所密谋,但也是在燕天绝抓我们回燕城后才知道个中详情。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左思右想,还是无法下决定向先帝告密……薇儿,你要明白,他是我父皇,若我当真去告密,万劫不复的人便是父皇!薇儿,你能体会我的痛苦吗……” “大义灭亲,你不懂吗?”赵怀薇厉声道,“在忠孝之间,你选择了孝。你身为人子,但也为人臣子,你可有想过对先帝尽忠?” “薇儿,如若是你,你当真可以舍弃亲情吗?你可以吗?”他眉宇紧蹙,刻着深深的痕。 她不知怎么回答。 是啊,如果是她,她又会如何抉择?要求他选择尽忠,本就是苛求。 燕国易主的真相,便在于此。 她知道了所有,真相那么丑陋,世事那般悲凉。燕皇被害死,燕天绝生死未卜,下场凄凉。 “先帝龙体欠安,时感不适,是萧贵妃落毒所致吧。” “萧贵妃在先帝的膳食里落毒,只放了一点点,因此,先帝才时感不适。” “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萧贵妃多放了些,先帝病重不起。可是,为什么太医院那么太医都断不出先帝是中毒?” “太医院的太医都被父皇收买了,怎会说实话?就连那个孙志坚,也说了谎,因为父皇软禁了他的妻小,他不得不照父皇的意思做。” 赵怀薇早已猜到是这样,若非整个太医院都被收买了,先帝又怎会任人宰割?萧贵妃的阴谋又怎会如此顺利? 而萧贵妃为了新皇做尽一切,又有什么好处?可居皇后之位?然而,三四个月了,她并没有册封为皇后,而是安享晚年的太妃。 燕惊洛心虚地审视她平静的小脸,道:“薇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不要管那么多,好不好?待明年开春,我们去看杏花春雨,找一处有青山碧水、桃花盛开的地方住下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好不好?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赵怀薇怒斥,好像也是怒斥自己。若非她为了摆脱燕天绝而答应萧贵妃提出的要求,他就不会失去一切。此时此刻,她感觉全身上下冷如冰雪,冻僵了似的,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薇儿……薇儿……”燕惊洛轻晃她的身躯,见她如此激动,又着急又心痛,“燕天绝手筋已断,纵然死不了,也是废人一个……” “这都是拜你所赐!”她愤怒地吼,“你故意挑断他的手筋,即使他没死,也会变成废人,你就是要让他变成废人。” “薇儿!” 他面色立变,温润如玉的眼眸渐渐变得阴鸷,从未有过的戾色,令人惊怕。 再温和的人,再好的脾气,只要怒气满怀,也会变成一个骇人的魔鬼。 赵怀薇丝毫不惧,霍然站起身,怒气横眸,直直射向他,“你隐瞒我那么多事也就罢了,可燕天绝与你从小玩到大,手足情谊是假的吗?你竟然挑断他的手筋!你当他是兄弟吗?你没人性!” “我不当他是兄弟,他当我是兄弟吗?”燕惊洛亦大声吼道,漆黑的瞳孔染了几缕血丝。 “他怎么不当你是兄弟?你数次带我私奔、逃走,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他无言以对,刀锋般的剑眉好似被怒火烧得通红,随时可杀人于无形。 她后退几步,收敛了怒气,稳定心神,“我本就对你毫无男女之情,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任何瓜葛。” 燕惊洛看着她离开,在她即将踏过门槛之际,疾步过去,扬起手,狠击她的后颈,她软软地倒下,倒在他怀中。 ———— 赵怀薇知道燕惊洛打晕了自己,却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永远醒不来,有时半梦半醒,有时迷迷糊糊,有时全无知觉。 有点知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靠躺在车厢里,马车正疾速飞驰。 四肢乏力,昏昏沉沉,如此症状,应该是他给自己下药了。 她后悔不已,亦责怪自己看错了人,竟然对燕惊洛全无怀疑。这就是有眼无珠吗?[最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彻底清醒的时候,她已身在以往的庆王府、如今的怀王府,在房中看守她的两个侍婢说,王爷进宫了。 世事难料,她真的没想到,那时跟他离开了燕城,今日又被他带回来。是不是很荒谬? 她的身子还没复原,四肢绵软,两个侍婢伺候她进膳、沐浴更衣,然后,她等他回来。 虽然约略知道他带自己回来的目的,但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燕惊洛回来时,她昏昏欲睡,扶她躺好,却惊醒了她。 “为什么带我回来?”赵怀薇心平气和地问。 “这世道匪徒多如牛毛,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外面。”他亦平静地回答。 “你想关我一辈子吗?” “薇儿,只是回来一阵子。待事情了了,我们仍如以往那般四处游玩,四海为家。”他诚挚道。 “我只想一人四处游玩。”她加重了语气。 燕惊洛闭了闭眼,深深地吸气,“你不要逼我。” 她冰冷道:“你也是在逼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憎恨你。” 他默然看她,俊雅如玉的眉宇一分分的僵冷,眼中隐隐闪现寒戾的芒色。 她迎上他的目光,不甘示弱,表示自己的决心。 陡然,他拽过她,死紧地搂着她,吻她的唇。她被他突然爆发的狠戾吓到了,激烈地挣扎、闪躲,还是逃不过他的强吻,嘴唇四周湿腻腻的,都是口水。 她从未见识过他的暴戾,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可是,她不怕,拼了全力反抗。 燕惊洛索性压倒她,撕扯她的衣袍,顿时,衣袍散开,露出用红线绣的海棠花雪白丝衣。那朵硕大的海棠衬得她肤如白雪,香肩流光,那赤色鸾羽刺青鲜艳夺目,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惊洛发威了,薇儿能抵挡得了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24】以牙还牙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那时,燕天绝人多势众,我和杨兄联手都无法救出你。我别无他法,只好花银子请江湖高手扮作神秘帮派突袭救你。”他缓缓道来,语声温润如水,好似在讲一个动人的故事,“我戴狐狸面具,是不想被他识破,让他以为是江湖的神秘高手所为,让他产生惧意。我要你与我做一场戏给他看,确有私心,因为我要他误会你、恨你,认定你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对你死心。只是,我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死心,反而激起他的怒火,带你回燕城后一再折磨你。” “在那个庄园,若非啸西风救他,只怕他早已死在你手里吧。”听他亲口承认,她的心好像被人扯着,一扯一扯的,隐隐的痛。 “我不会杀他,只想让他吃点儿苦头。”燕惊洛的眼中流露出伤心,“薇儿,你竟这么看我?” “王婕妤毒害我,你早已知道,是不是?”赵怀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应该说,王婕妤并非真凶,真凶是萧贵妃。萧贵妃与你父皇合谋,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你是独子,又怎会不知?” 他叹气,“你猜得对,王婕妤落毒害你,是萧贵妃指使。王婕妤的父亲只是六品小官,贪赃枉法的罪证落在父皇手中,萧贵妃以她父亲的性命要挟她,要她落毒害你,还教她如何落毒。我只好偷偷换了毒药,然后带你离开燕国,没想到燕天绝会识破。” 她问:“萧贵妃为什么非要弄死我?我妨碍她什么了?” 燕惊洛道:“你与左昭仪方静初有几分相像,先帝见了你,便对你宠爱有加,虽然未曾宠幸你,但对你言听计从。萧贵妃担心恩宠被你夺去,担心先帝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便决意杀你。” “那么,王婕妤落毒害我一事败露后,萧贵妃担心她供出自己,便故意连杀两个宫女,让燕天绝查到王婕妤身上;王婕妤拒不认罪,萧贵妃便又威胁她,要她认罪,是不是?” “你猜的都对。” “后来,萧贵妃不杀我,又是为什么?” “薇儿,我怎会眼睁睁看你死?”他扶她细瘦的双肩,俊眸流动着缕缕深情,“我求萧贵妃放你一条生路,让我带你走。她答应了,可是,她竟然想出一条妙计,利用你迷惑燕天绝,令他与先帝反目。” “萧贵妃与你父皇早有私情,是不是?” “萧贵妃出身寒微,是青楼里卖唱的歌姬,因为姿容美艳、媚术了得,父皇为她赎身,将她藏在别苑,请人教她如何当一个媚皇邀宠的妃嫔。半年后,父皇送她进宫,设法令先帝听见她唱曲儿,如此,她顺理成章地得宠,受封为妃嫔。”燕惊洛眸光轻转,“据我所知,萧贵妃侍奉先帝,也与父皇……藕断丝连。” 此时,赵怀薇早已串联起所有事,“萧贵妃布好了局,先劝服我,再捉奸一双,令燕天绝父子反目。接着,燕天绝被关入地牢,萧贵妃在先帝耳边吹风,说燕天绝的坏话,先帝终于废黜太子,是不是?” 他颔首,她神采熠熠,接着道:“燕天绝不相信先帝会废黜他,逃出地牢去见先帝。哪知道,他到皇极殿的时候,萧贵妃与你父皇早已害死了先帝,见他正巧撞上,索性诬陷他弑父,命所有侍卫、禁卫追捕他,是不是?” 燕惊洛佩服她举一反三的本事,“该是如此。” “你一直都知道萧贵妃与你父皇的筹谋大计,只是不知你参与了多少?”她冷冷地嘲讽。 “薇儿,你认定我是那种满肚子坏水的人吗?”他又激动又气愤,“是!我知道父皇和萧贵妃一向有所密谋,但也是在燕天绝抓我们回燕城后才知道个中详情。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左思右想,还是无法下决定向先帝告密……薇儿,你要明白,他是我父皇,若我当真去告密,万劫不复的人便是父皇!薇儿,你能体会我的痛苦吗……” “大义灭亲,你不懂吗?”赵怀薇厉声道,“在忠孝之间,你选择了孝。你身为人子,但也为人臣子,你可有想过对先帝尽忠?” “薇儿,如若是你,你当真可以舍弃亲情吗?你可以吗?”他眉宇紧蹙,刻着深深的痕。 她不知怎么回答。 是啊,如果是她,她又会如何抉择?要求他选择尽忠,本就是苛求。 燕国易主的真相,便在于此。 她知道了所有,真相那么丑陋,世事那般悲凉。燕皇被害死,燕天绝生死未卜,下场凄凉。 “先帝龙体欠安,时感不适,是萧贵妃落毒所致吧。” “萧贵妃在先帝的膳食里落毒,只放了一点点,因此,先帝才时感不适。” “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萧贵妃多放了些,先帝病重不起。可是,为什么太医院那么太医都断不出先帝是中毒?” “太医院的太医都被父皇收买了,怎会说实话?就连那个孙志坚,也说了谎,因为父皇软禁了他的妻小,他不得不照父皇的意思做。” 赵怀薇早已猜到是这样,若非整个太医院都被收买了,先帝又怎会任人宰割?萧贵妃的阴谋又怎会如此顺利? 而萧贵妃为了新皇做尽一切,又有什么好处?可居皇后之位?然而,三四个月了,她并没有册封为皇后,而是安享晚年的太妃。 燕惊洛心虚地审视她平静的小脸,道:“薇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不要管那么多,好不好?待明年开春,我们去看杏花春雨,找一处有青山碧水、桃花盛开的地方住下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好不好?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赵怀薇怒斥,好像也是怒斥自己。若非她为了摆脱燕天绝而答应萧贵妃提出的要求,他就不会失去一切。此时此刻,她感觉全身上下冷如冰雪,冻僵了似的,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薇儿……薇儿……”燕惊洛轻晃她的身躯,见她如此激动,又着急又心痛,“燕天绝手筋已断,纵然死不了,也是废人一个……” “这都是拜你所赐!”她愤怒地吼,“你故意挑断他的手筋,即使他没死,也会变成废人,你就是要让他变成废人。” “薇儿!” 他面色立变,温润如玉的眼眸渐渐变得阴鸷,从未有过的戾色,令人惊怕。 再温和的人,再好的脾气,只要怒气满怀,也会变成一个骇人的魔鬼。 赵怀薇丝毫不惧,霍然站起身,怒气横眸,直直射向他,“你隐瞒我那么多事也就罢了,可燕天绝与你从小玩到大,手足情谊是假的吗?你竟然挑断他的手筋!你当他是兄弟吗?你没人性!” “我不当他是兄弟,他当我是兄弟吗?”燕惊洛亦大声吼道,漆黑的瞳孔染了几缕血丝。 “他怎么不当你是兄弟?你数次带我私奔、逃走,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他无言以对,刀锋般的剑眉好似被怒火烧得通红,随时可杀人于无形。 她后退几步,收敛了怒气,稳定心神,“我本就对你毫无男女之情,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任何瓜葛。” 燕惊洛看着她离开,在她即将踏过门槛之际,疾步过去,扬起手,狠击她的后颈,她软软地倒下,倒在他怀中。 赵怀薇知道燕惊洛打晕了自己,却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永远醒不来,有时半梦半醒,有时迷迷糊糊,有时全无知觉。 有点知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靠躺在车厢里,马车正疾速飞驰。 四肢乏力,昏昏沉沉,如此症状,应该是他给自己下药了。 她后悔不已,亦责怪自己看错了人,竟然对燕惊洛全无怀疑。这就是有眼无珠吗? 彻底清醒的时候,她已身在以往的庆王府、如今的怀王府,在房中看守她的两个侍婢说,王爷进宫了。 世事难料,她真的没想到,那时跟他离开了燕城,今日又被他带回来。是不是很荒谬? 她的身子还没复原,四肢绵软,两个侍婢伺候她进膳、沐浴更衣,然后,她等他回来。 虽然约略知道他带自己回来的目的,但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燕惊洛回来时,她昏昏欲睡,扶她躺好,却惊醒了她。 “为什么带我回来?”赵怀薇心平气和地问。 “这世道匪徒多如牛毛,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外面。”他亦平静地回答。 “你想关我一辈子吗?” “薇儿,只是回来一阵子。待事情了了,我们仍如以往那般四处游玩,四海为家。”他诚挚道。 “我只想一人四处游玩。”她加重了语气。 燕惊洛闭了闭眼,深深地吸气,“你不要逼我。” 她冰冷道:“你也是在逼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憎恨你。” 他默然看她,俊雅如玉的眉宇一分分的僵冷,眼中隐隐闪现寒戾的芒色。 她迎上他的目光,不甘示弱,表示自己的决心。 陡然,他拽过她,死紧地搂着她,吻她的唇。她被他突然爆发的狠戾吓到了,激烈地挣扎、闪躲,还是逃不过他的强吻,嘴唇四周湿腻腻的,都是口水。 她从未见识过他的暴戾,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可是,她不怕,拼了全力反抗。 燕惊洛索性压倒她,撕扯她的衣袍,顿时,衣袍散开,露出用红线绣的海棠花雪白丝衣。那朵硕大的海棠衬得她肤如白雪,香肩流光,那赤色鸾羽刺青鲜艳夺目,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赵怀薇抓他的脸,尖尖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皮。 他停了下来,手指轻触被她划伤的地方,目光阴沉。 她愤恨地推开他,顺手取了掉在枕头边的簪子,抵在脖子上,“还不滚?” 他的眼眸眯了又眯,终于离开寝房,融入浓黑的寒夜里。 她知道,若想逃走,只怕没那么容易。 两个侍婢名为服侍,实则是看守她,房外还有侍卫把守、巡夜,以她一人之力,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如此,她相当于被软禁了,直至除夕这日。 家家团圆的除夕之夜,那座饱经沧桑的皇城,迎来了再一次的宫变、血腥杀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25】大结局 - 邪帝强宠,嫩模皇妃太诱人 - 叶妩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请记住后宫网址以便下次访问! 无弹窗,看的爽!多谢支持!挺上口哦^_^【25】大结局☆ 从地牢出来,燕天绝径直出宫去怀王府。 看着府中熟悉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一屋一廊,他断定,薇儿一定还在这里,只是不知被燕惊洛藏在哪里。 每日,他都在这里待上个把时辰,一边看一边想。从游廊走到花苑,从东厢走到西厢,从最角落的地方找到最显眼的地方,都找不到她。 他又走进薇儿住的厢房,左看看右看看,熟悉得好比自己的左右手,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妆台,柜橱,床榻,除此之外,一览无遗。他也曾想过密室之类的机关,可是,试过了所有像机关的地方,都不是机关。 燕天绝精睿的光一寸寸地扫过,停留在铜镜上。这铜镜有点奇怪,斜着放,他走过去拿起铜镜,却拿不起来——他又疑惑又惊喜,试着转动铜镜,果然,铜镜转动了,妆台后的墙徐徐转动,发出轰隆隆地响声榻。 当真有密室。 他迅速走进去,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 赵怀薇躺在石床上,面目平静,身上完好无损,却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憋。 他探探她的鼻息,还好,她只是昏睡而已, ———— 赵怀薇苏醒之时,已在承欢殿。 她想起,除夕那夜,燕惊洛进宫赴宴,她一人进膳实在没意思,便招呼两个侍婢一起吃。她喝了两杯酒,便晕乎乎的,被侍婢抬到榻上。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了,却还是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男子进来,抱起自己,不知抱去了哪里。此后,她没有苏醒过,直至在承欢殿醒来。 现在想来,应该是燕惊洛事先交代过,如若宫中有变,便将藏在密室。 想不到,燕天绝还是找到了她。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皇城,回到了承欢殿。 当初跟燕惊洛离开这里的时候,芳心想跟着她,她没让,给芳心一笔丰厚的嫁妆,让芳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人生。因此,这次回到承欢殿,没有了芳心,只有面生的宫人,想着想着,颇有感触。 两个清秀的宫女服侍她沐浴更衣、进膳,她们名为素心、素华,伺候挺周到,就是不爱说话。 就寝时,她让她们回去歇着,靠在床头,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燕惊洛被关在地牢,燕天绝登基为帝,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燕国皇帝,可是,他的手筋是怎么复原的?他会不会杀了燕惊洛? 诸多念头滚过,她愈发清醒,根本睡不着。 忽然,大殿传来脚步声。 她条件反射地一震,惴惴不安地下床,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新一任燕皇。 燕天绝的乌发用长长的金冠束着,着一袭金线绣龙黑袍,广袂随着步履而无风自拂。他冷沉的脸没有半点表情,斜飞挺立的浓眉犹如一把宝剑,为他的面目添了几分戾色。 赵怀薇看得出来,他心中有怒、有气。 他将如何处置自己? “为何不为怀王求情?”燕天绝的睫羽缓缓抬起,眸光阴鸷。 “此次回燕城之前,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才知道他隐瞒我许多事。”她淡淡而语,如果她为燕惊洛求情,只会适得其反,“你与他之间的事,你想如何处置他,与我无关。” “这么说,他是生是死,皆与你无关?” 她点点头,却扪心自问,假若燕惊洛当真会死,自己会伤心吗?她没有答案。 燕天绝将她逼到床榻前,“你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没想到你会落在我手中,是不是?” 看着他冷酷、邪恶的脸,赵怀薇的心渐渐揪紧,“我从不怀疑你的本事。” “见我死了,终于摆脱我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不想被任何人束缚。” “那么,你就和那贱人联手对付我、置我于死地?”他厉声质问,陡然扼住她细瘦的脖子。 “我也不想的……” 他很用力,扼断了她的呼吸,她喘不过气,小脸涨得发红,挤出声音。 燕天绝将她推上床榻,重重压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烂了她的衣袍,令她毫无反抗的余地。仅仅是片刻之后,二人便赤身相对。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致的锁骨间流连,炽热的鼻息烫得她瑟缩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朕的庶母,而是朕的私宠!” “很早之前,我不就是你的人了吗?”她冷冷地嘲讽,“再者,你当我是庶母吗?” 他乌黑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死死地瞪她。 赵怀薇想挣扎,却也知道毫无结果。 没有怜惜,只有粗暴;没有疼爱,只有强势。 下一刻,他凶悍地贯穿了她,不管她痛得五官扭结,不理她在他身下发抖,持续不断地强攻、猛进。 好疼……好痛…… 撕裂般的痛,一波又一波,永无止境似的,她无力承受,昏了过去。 然而,醒来时,这个狠戾的恶魔仍然在她体内驰骋,势要捣毁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年那么漫长,他终于放过她,起身穿衣。 目光略转,燕天绝看见,那雪玉般的身躯慢慢蜷缩起来,身上有些淤青。而她的身侧,慢慢流出一股鲜红的血。 他视若无睹,扬长而去。 赵怀薇目送他消失,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素心素华匆匆进来,见床上如此情形,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穿衣。 待收拾好一切,太医孙志坚来了。 一搭上脉搏,他便知道她是什么情形,却不发一言,开了药方,吩咐了宫女便回太医院煎药。 她面色苍白,盈盈的水眸变得呆滞而空洞,像两颗乌黑的龙眼核,失去了神采。 下身流血,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被燕天绝的凶器撕裂了。 ———— 从那日起至上元节,燕天绝每夜都来承欢殿,每次都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 她身上的伤,未曾好过。 她也未曾向他求饶,想必求了也没用;她想过逃出皇城,可是,他必定在承欢殿布下诸多耳目和侍卫,她逃得出去吗?她唯有默默得承受这难以承受的痛苦与煎熬,默默承受他的惩罚。 上元节这日,宫中张灯结彩,各殿各室都悬挂了鲜红、桃红的绸幔,宫道、游廊放置了各种盆栽的奇花异卉,整个皇城透着一股喜气。唯独承欢殿,如往昔一般死气沉沉。 素心、素华看不过去,吩咐宫人做些功夫,赵怀薇阻止了,让宫人做好本分便可。因为,燕天绝设宴禁中,与文武大臣同欢,应该不会来。 足不出户的日子当真不好受,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压抑与苦闷,她尽量找事做,不让自己太闲、太无聊,否则真的会得抑郁症。 后苑的角落种了两株梅花,午膳后,她前往后苑折梅。 远远望去,一片萧索肃杀的灰蒙里,一片万物凋零的惨淡中,梅花尽情怒放,仿佛耗尽生命开出嫣红的花朵,为这天寒地冻的新年添一抹美丽的云霞,增三分娇艳的光彩。 素心挎着木篮站在一旁,赵怀薇亲自折下一支支的红梅。 折了一篮子,她想在此走走,便让素心先回去。 寒风扑面而来,冷了全身,亦冷了心。梅香沁鼻,熏得广袂暗香盈盈。她漫步在梅香缭绕的风中,心中一片澄澈。 前面的游廊里有两个宫女嘀咕着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她没心思听,寒风却将她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吹进她耳中。 “真的吗?今晚的宫宴,齐国使臣会带齐国公主觐见陛下?” “我听一个御前伺候的内侍说的,还能有假?” “齐国公主来我们燕国做什么?” “你笨呀,齐皇送来公主,自然是要咱们陛下迎娶齐国公主、立齐国公主为皇后啊。” “陛下的太子妃早已不在人世,咱们殿里这位又是先帝……咳……不过陛下会立齐国公主为皇后吗?” “宫人早已备好一切,明日一早便举行迎娶大典,会不会立为皇后,明日便知。” “咱们殿里这位先帝的左昭仪,只怕一辈子见不得光了。” 那两个宫人一起叹气,然后走了。 赵怀薇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好像已被寒风冻僵了。 素心来的时候,见她这样站着,见她乌黑的水眸变成了一潭死水,连忙将她拉回寝殿。 ———— 这夜,赵怀薇很早就睡了,迷糊中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惊醒。 见是燕天绝,她悠缓地坐起身,不出声,也不行礼,一双波光静谧的眸子宛若神秘的深潭。 这时辰,应该是子时了吧,他怎么这时候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瞪她,眸光幽冷而沉,好像是她做错了事,她应该负全责似的。 终于,他幽冷地开口:“燕惊洛被救走了。” 她的眉目流露了瞬间的惊讶,很快就归于平静,“陛下派人追了吗?以啸西风的本事,应该追得上。” 可是,他为什么特意来告诉自己?他有什么企图?怀疑自己与那些救燕惊洛的人里应外合? 若真如此,那他也太看得起她了。 “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燕天绝忽然道,黑眸深不可测。 “谢陛下。”她轻然一笑,“恭喜陛下。” 他眉头微皱,眉眼露出一丝疑色。 赵怀薇感觉有人揪扯着自己的心,脸上却笑得冷淡,“明日陛下迎娶齐国公主,不是大喜吗?” 他的脸膛敛得更紧,面无表情,慢慢转过身去。 她凝视他刀削斧砍的侧颜,那直挺的鹰鼻硬如山峰峭壁,不肯曲伸。 半晌,她正想开口,他忽地转过身,“朕迎娶齐国公主,自然是喜事,你很开心?” 她淡淡一笑,“喜事,自然开心。” 话因方落,燕天绝的手便袭来,掀起棉被,撕扯她的寝衣。 仍如以往一样,他的强攻具有巨大的杀伤力,撕裂了她的身,狠戾无情,粗暴冷酷,不带一丝一毫的温情。 赵怀薇缓缓闭眼,沉入那痛苦的世界,让灵魂抽离。 ———— 翌日。 一大早,赵怀薇就听见了远远传来的喜乐。 迎娶,册封,同步进行,那场面必然喜气洋洋、盛大壮观。燕天绝身穿玄色冠冕,气度绝傲,将他无与伦比的帝王霸气挥洒得淋漓尽致。齐国公主身穿正红皇后冠服,胭脂娇艳,明眸皓齿,端庄明雅,是风度绝佳的一国之母。 这对帝后,是天作之合,是举世无双的良配。 赵怀薇斜坐美人靠,听着那浑厚低沉的钟鼓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软的微笑。 临近黄昏时分,承欢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齐国公主,现今的燕国皇后,齐凝烟。 她环顾大殿,鄙薄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了一圈,发现这个大殿并没几件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可谓简朴,便略略放心。 赵怀薇从后苑赶回,一边缓步踏进大殿,一边打量她。 齐凝烟身形高挑,那正红皇后冠服仍在身上,衬得她的身姿纤细窈窕;熠熠璀璨的金冠,华美繁复的云凤纹饰,长长的曳地裙裾,无不彰显了一国之母高贵端庄的凤仪。而她的容貌,因了那恰到好处、浓淡相宜的妆容,使得那张原本不够娇艳的脸添了五分妩媚。 赵怀薇知道,她穿着皇后冠服来此,想必早已知道自己与燕天绝的关系,是来下马威的。 “见过皇后。”赵怀薇是先帝的妃嫔,虽无正式册封为太妃,但只需略略行礼便可。 “你是先帝妃子,不必多礼。”齐凝烟手臂一挥,所有宫人都退出去。 赵怀薇招呼她就座,暗自想着,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礼仪颇多,稍后入夜便是晚膳,晚膳后便是洞房花烛,她揪了这个空来承欢殿,当真是迫不及待。 齐凝烟直剌剌地打量她,没有丝毫的尴尬。 入宫前就听闻燕天绝与先帝的左昭仪有私情,齐凝烟倒要看看这个左昭仪究竟是怎么个狐媚子。现在亲眼所见,她却不是想象中的狐媚子,只是一个姿容娇媚、性情冷淡的美人儿,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左昭仪是先帝的妃嫔,理该在后宫颐养天年。”齐凝烟端了点架子,颇为冷傲,“过几日,本宫向陛下提议,封你为太妃。” “多谢皇后。”赵怀薇淡淡道,“皇后大恩,哀家铭感五内。” “本宫既是燕国皇后,便要为陛下分忧解难,打理好后宫之外,还要维护陛下的圣德清誉。因此,本宫绝不允许后宫发生秽乱之事,左昭仪久居后宫,应该知道如何防微杜渐,还望左昭仪日后多多协助本宫。” “皇后抬举了。哀家只是孤弱无依的孤家寡人,哪有本事协助皇后?”赵怀薇又怎会听不出她这番话的深意,笑道,“后宫里的人会越来越多,皇后自然要多多费心,让陛下没有后顾之忧。” 齐凝烟见识到她的厉害了,“那是自然。听闻左昭仪是赵国公主,金枝玉叶,本宫也是公主,同是公主,却是不同命。左昭仪可知为何?” 赵怀薇摇头,“洗耳恭听。” 齐凝烟道:“早前先帝废黜太子,陛下被逆贼一党追杀,逃出燕国。陛下伤势复原,秘密来到齐国,向本宫的父皇借兵。父皇答应借三百高手、精兵给陛下,在边境增兵,令燕国以为齐国将会攻打燕国,令其恐慌。不过,父皇有一个条件。” 赵怀薇笑道:“那条件便是:陛下迎娶皇后。” 齐凝烟的神色像一只高高在上凤凰,“若非父皇答应借兵,陛下不可能这么快就夺回本属于他的一切。” 赵怀薇不语,燕天绝对这个齐国公主应该没什么感情,如果她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只怕他们的夫妻恩情不会长远。而她告诉自己这件事,应该是告诉自己:不要妄想与她争抢。 ———— 元月十七,元芳来宣旨——赵怀薇迁往兰雪堂。 兰雪堂是一座规模很小的殿室改建的,只有四五间殿室,而且殿室都窄小。令她错愕的是,燕天绝竟然命人将她关在茅房,跟上次一样。不过这是新建的茅房,颇为宽敞,放了一张矮小的硬木板床,却臭得没法闻。 他是打算让她在茅房里住上三五个月?还有比他更变态的人吗? 既然反抗不了圣旨,那便乖乖地待在茅房吧,与臭味相伴。 素心、素华按时送来膳食、茶水和汤药,赵怀薇不知那是什么汤药,但照喝不误。在吃喝上,他没有克扣,可是,她最难受的是无法沐浴。待了三日,她就觉得身上很痒,每日抓啊抓,还是难受得要死。过了半个月,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臭气熏天的乞丐,变成了茅房里的一条臭虫,人人闪避。 再之后,虽然她如常进食,却日渐消瘦,气色越来越差,身子越来越虚弱,有时候躺半天都起不来。 一个月后,她真的起不来了,只能看见那一条条恶心的小虫子往上爬……往上爬……梦中,都是小虫爬在身上的感觉…… 素心、素华去找过陛下,但恰巧陛下不在,齐凝烟看见她们,便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齐凝烟说会跟陛下说,她们等啊等,等了五日,陛下没有派人来。可是,左昭仪已经昏迷了三日,再这样下去,只怕她就这么死了。她死了,她们如何担待得起? 于是,她们硬闯皇极殿,终于见到了陛下。 燕天绝赶到兰雪堂,看见了一幕可怕的情景:她躺在那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形容枯槁,像是病入膏肓的老妪;令人作呕的是,她身上有不少小虫蠕动、爬行。他呕出来,命宫人将她抬出来。 素心、素华为赵怀薇净身沐浴后,孙志坚为她诊治。 “她怎样?为何昏迷不醒?”燕天绝看着她病色分明的脸,似有一枚银针不停地扎着心,那尖锐的刺痛令他手足发颤。 “陛下稍安勿躁。”孙志坚凝神听脉,“左昭仪脉息微弱,微臣无能为力。” “她身患何症,怎会脉息微弱?”燕天绝心慌慌的,她只是在茅房住了一个月,怎么会死? “陛下宠爱左昭仪……太过猛烈,以致她下体疼痛、不适,虽每日服用汤药,但未曾痊愈。之后她在茅房住了一个月,暗无天日,未曾沐浴过,病邪入体,以致病情加重。如今,左昭仪病魔缠身,有了轻生之念,药石无灵。” 燕天绝跌坐在床边,呆若木鸡。 只想惩罚她,却没想到这个决定将她推向深渊。 是他错了吗? 纵然他错了,她也不能死! 他吩咐孙志坚竭尽全力救治她,然后派人到民间寻访擅医妇人的名医。 ———— 短短三日,已有十个大夫进宫诊治赵怀薇的病情。然而,他们都束手无策。 用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不然她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燕天绝心急如焚,日夜守在榻前,却什么事都做不了。第四日的午时,啸西风终于快马加鞭回来了,带回来鬼先生的良方。 孙志坚看了药方,拍案而起,“妙!太妙了!” 赵怀薇服了鬼先生开的汤药,半个时辰后终于苏醒。 她根本不想看见燕天绝,不想再待在这里,她要回二十一世纪。她就要成功了,他为什么阻止她回去? 宫人都退出去,他握她的小手,血丝缠绕的眼眸漾着动人的水泽,“薇儿,你终于醒了。再服几日汤药,便会慢慢好起来。” 她虽然无力,却拼了最后一点力气抽出手,“我倦了,陛下走吧。” 他看着她冷如秋霜的小脸,“你睡着了,朕就走。” 她懒得与他说话,便闭了眼,慢慢地就沉入了梦中。 这夜,赵怀薇睡得很香,却又做起那个古怪、久违的梦。梦中,一个男子从身后拥着自己,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嗓音低沉醇厚,语气温柔深情,令人觉得这个梦不像是梦,而是真的。 薇儿,是朕不好,朕错了。 朕不会再伤害你,薇儿,原谅朕,好不好? 赵怀薇觉得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且有点熟悉,很像一个人的声音。猛地,她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大口地喘气,却发觉,有人抱着自己。 难道根本没有醒来?难道噩梦还没结束? 她捏捏自己的脸蛋,痛,这不是梦。 “薇儿,朕吵醒你了?”燕天绝侧躺着撑起身子,将她的鬓发撸到耳后。 她蹙眉看他,刚才是他在说话?不是做梦?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柔声问道:“怎么了?何处不适?” 赵怀薇呆呆地看他,方才不是做梦吗?是他抱着自己说话吗?为什么那情形和以前那个古怪的梦这么像?姿势一样,声音也很像,梦中那男子就是燕天绝吗? 燕天绝的拇指抚触她失了血色的腮,“薇儿,是朕不好,朕差点儿害死你。往后不许再有轻生之念,答应朕,嗯?” “陛下消气了吗?”她从刚才的迷茫中清醒,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心思那么重,只怕很难完全放得下。 “见你昏迷不醒,朕什么气都没了。”他轻抚她的额头,举止温柔,“当时你徘徊在生死关头,朕很害怕你就这么走了,那种心慌、惧怕的感觉,旁人无法体会。朕紧紧握着你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拉着你的手,不让你走,不让你的灵魂飘走。” 她愣愣的,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眸深黑得见不到底,令人看不透,“薇儿,你与朕经历了这么多,如今大局已定,朝野内外咸平,我们不要再互相怄气了,好不好?以往所发生的一切,谁是是非,无须计较、追究,就当我们初相识,彼此慢慢了解,好不好?” “什么……意思?”赵怀薇脑筋打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朕意思是,待时机成熟,朕册封你为贵妃,可好?”燕天绝目光灼灼。 她想问,你究竟当我是方静初的替身,还是什么人?你真的喜欢我吗? 然而,她不知如何开口。 ———— 静养的一个多月,燕天绝待她很好,时常来看她、陪她,有时留宿在承欢殿,大多数时候在皇极殿过夜。 赵怀薇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喜欢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喜欢他,还是被他感动,抑或是觉得已经是他的女人才委屈求全? 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不断地翻滚,她想了一百遍、一千遍,也没有结果。 齐凝烟从未来过承欢殿看望,在甘露殿当她尊贵的皇后。赵怀薇想过,以她心高气傲的性情,必定不甘心受燕天绝冷落、闲置在甘露殿。 燕天绝寿辰是三月二十五,齐凝烟提议大肆操办他的寿辰,到时诸国国君将会派来使臣贺寿。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三月二十五,赵怀薇的身子大好了,只不过她是先帝的妃嫔,没有册封为太妃,不方便出席新帝的寿宴。 午时之前,齐凝烟已吩咐宫人布置好一切。 大殿张结喜幔,金碧辉煌,宴几上摆好了佳肴美酒、新鲜瓜果,酒樽银器熠熠生光,令人目眩。 文武大臣与各国使臣皆已入席,随着殿外内侍的通报声响起,燕天绝踏进大殿,步履沉稳,金线绣龙玄袍在身,器宇轩昂,浑身上下萦绕着威猛的王者之气。齐凝烟跟随在后,浅浅微笑,那袭华美的胭脂红宫装绣着金色海棠,灿若朝霞,美若花海,整个人端庄明媚。 宴饮正式开始,丝竹管弦缭绕,舞伎助兴,各国使臣献上珍贵的寿礼,以表国礼。 燕天绝特意看向燕国使臣那些人,主副二使,后面两个是侍从,都不是楚至嚣。 原先,他猜想楚至嚣会借此良机来看看薇儿,便命啸西风命人暗中盯着燕国使臣一行人,却没有发现。 或许,是他想多了。 这边厢酒酣耳热,那边厢冷清静谧。 赵怀薇手捧叠好的鲜红枕巾,摩挲着枕巾上并不完美的一针一线,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来。这份寿礼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他是九五之尊,要什么有什么,对他来说,亲手做的、用心做的寿礼才是无价之宝,才能感人。 虽然她不会刺绣,但素心、素华细心教她,学了一个月,总算绣出成品。这枕巾以鲜红为底,上面绣着两朵大大的金玫瑰,刺绣功夫不够精细,却也相当好看。她相信,燕天绝一定会喜欢这份寿礼。 素心、素华呵欠连天,赵怀薇让她们去歇着,然后披上外衣前往皇极殿。因为,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提着灯笼走在宫道上,暮春的夜风送来芳香,各殿的灯火旖旎成一片,宛若在黑夜的边缘绣上一抹红艳的云霞。她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好,也许是因为即将见到他。 忽然,一抹暗影从她身后闪过,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她毫无察觉。 下一刻,她晕了,那黑影夹着她飞上殿宇屋顶,落在地上的那盏灯笼被风吹灭。 赵怀薇只觉得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经在一辆马车上。 怎么回事? 坐在身旁的,竟然是楚至嚣! 车厢里昏暗,他的脸庞与暗色融合在一起,瞳仁亮晶晶的,闪着炙热的光。他笑眯眯道:“薇儿,好久不见。” “你……这是哪里?你带我去哪里?”她回过神,又惊又急地问。 “离开燕国。”楚至嚣以为她激动得忘形,“你坐好。” “已经出了燕城?” “前面就是城门了。” 赵怀薇面色一变,“停!停下来!” 他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握住她双肩,“薇儿,很快就出城了,不要节外生枝。” 她奋力挣扎,“我不跟你走!快停车!” 楚至嚣使力制住她,“我只是带你离开燕国,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她渐渐冷静下来,脑筋转了个弯,便平心静气地说道:“以前我一心想着离开燕城,可现在我不想走了,你放我下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想走了?”他的心忽地一跳,预感不妙。 “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管我的事,好吗?” “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出城,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如若你还是坚持不走,我不勉强你。” 既然他已让步,赵怀薇也只能让步。 ———— 马车行驶二十里,抵达一个小村落,他们在村口歇息,在车厢里睡着了,直至天亮。 赵怀薇一边啃干粮一边打量楚至嚣,这楚国皇帝怎么来燕国了?混在使臣里来的?来燕国有什么目的?带自己离开燕国? 他身上那件黑袍看起来很普通,实则暗藏乾坤,衣襟、袖缘、袍摆都用金线绣了吉祥云纹,绣工精致,用料上乘,是宫里头做的。数月不见,他没什么变化,只是这次再见,她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觉得他身上的帝王之气无处不在。 如若燕天绝知道他混在使臣里潜入燕城,也许会动歪心思。 还是让他尽快离开燕国比较好。 她朝他招手,楚至嚣走过来,笑得灿烂如阳,“什么事?” “上次你与燕天绝比试,你输了。”其实她并不想揭他的伤疤。 “你意思是,我没有资格带你走?”他仍然在笑,并不在意。 “可以这么说。” “君子重诺,可我不曾自诩君子。” 赵怀薇弯眉浅笑,“你不是君子,是楚国皇帝。” 楚至嚣不掩惊色,“燕天绝告诉你的?” 她坦诚地看他,“陛下,我不怪你隐瞒我,可是,无论你是皇帝还是贩夫走卒,我都不会跟你走。因为,燕城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与物。” 他的脸膛被冷风吹得冷硬,乌溜溜的瞳仁一动不动。 “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就当扯平了。”她淡淡地笑,“我当你是朋友,仅此而已,陛下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 “明白。”他坐在她身边,毫不掩饰面上的失落、失望。 在他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她无意中的出手相救,扭转了他一生的命运。他得知她嫁给燕国老皇帝,只是小小的昭容,因此他发誓:带她离开燕国,给她最好的一切。可是,他没想到,事与愿违,她根本不喜欢他,不愿跟他回楚国。 他意兴阑珊地问:“你不后悔?” 赵怀薇摇摇头,“希望你成全我,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楚至嚣呆了片刻才点头,目视前方,眉心刻着一道深深的伤。 忽然,他眉头微动,“有马蹄声。” 不多时,啸西风亲率二十余骑呼啸而至,后面盘旋着滚滚的烟尘。 她往前走去,他下马走来,面无表情。 “我跟你回去,但你必须放了他。” “放了他,卑职无法交代。”啸西风阴沉的目光投向她身后的燕国皇帝。 “我自会向陛下交代。”赵怀薇重声道,语声落地,颇为铿锵。 看他半晌,啸西风终究背过身去,让他们告别。 她对楚至嚣浅笑,“如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楚至嚣缓缓眨眸,睫羽轻闪,却猛地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着。 ———— 踏入承欢殿,赵怀薇的心忽地揪起。 宫人说陛下正在寝殿,不知他会不会误会了。 燕天绝坐在床沿,看见她慢慢走进来,那心虚的模样令人咬牙切齿,他恨不得……事到临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 她叫了一声“陛下”,但见他那张脸臭臭的,眼神寒鸷,心中有了底。 他站起身,伸臂握住她双肩,渐渐用力,力气越来越大,她的肩头很疼、很疼。她默默地忍着,看见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戾色,便从袖中取出枕巾,展开来给他看,“陛下,这是迟到的寿礼,我亲手绣的,陛下笑纳。” 鲜红的色泽,金灿的花朵,逼人的眼。 燕天绝盯着那绣样简单的枕巾,眼中的戾色慢慢消散,双手也撤了力气,拿了枕巾,端详着。 “这是月季花,也是玫瑰。”赵怀薇介绍道,“我学了一个月才绣成这样,陛下不要嫌弃。” “玫瑰?”他从未听说过玫瑰这种花,但这枕巾只有两朵大大的花,绣样也太简单了吧。 “玫瑰是男女之间爱情的象征。”她轻声道,脸腮热热的。 他明白了,唇角微动,一抹笑意滑出来。 陡然,他拦腰抱起她,吻她的芳唇。她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沉醉在他的热烈与深情里…… **亲爱的,没错,是大结局。也许你们会觉得有些人与事还没交代清楚,觉得这个结局很仓促。的确,我也承认,很抱歉就这么结局了,原因有二: 一,我病了,吃了一个月的药,病没好,反而加重了,过两天要去住院做个手术。所以只能选择现在完结,希望你们能体谅哦。二,这个文,写着写着就写歪了,写的越来越不好,我自己很不满意,所以,越写越没感觉了,但还是尽量给追文的亲一个美好的结局与交代。 手术成功、病好了以后,我会携着新文归来,希望你们还会记得我,还会来支持我的新文,谢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