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异的穿越1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前脚刚踏出公司的大门,就看见柳翊拿着一束血红的玫瑰很绅士的走来,眼含笑意,在逐月的面前单膝跪地,说:“月,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逐月邪恶的看着他,说:“早就想收了你了,你动作也忒慢了点吧,你要再不行动都得换我求婚了!”说着逐月很不客气的揽过柳翊手中的玫瑰,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说“你这花哪来的,咋那么红!”心里还添了句,“像血一样,怎么感觉怪怪的。” 柳翔自顾自起身,笑嘻嘻的说“这是我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摘的,我现在就带你去,你肯定会喜欢的。 逐月又重新打量着他,愤愤的说:“我有叫你起来吗,给我跪着,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不是求婚吗,怎么连戒指也没有?” 柳翊用很无辜的眼神盯着她,说:“我跪的腿都软了,你都没空理我。”柳翊瞄了瞄里三层外三成围观的人,“你确定还要我跪?” 逐月这才发现周围都是人,一下子泄了气,对着人群姗姗的笑了笑,咬着牙在柳翊的耳边说“算你狠。”说罢还用力拧的他龇牙咧嘴。 “跟我走。”逐月被柳翊拽着手飞奔,不顾人们的惊叹声。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山谷之中,现在是寒冬腊月,而这里四面环山,树木苍翠欲滴,谷中的花妖艳美丽。丝毫不受外界温度的影响。中间的那湖水竟是蓝色的,诡异美丽。 逐月看看柳翊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枚精致的戒指,竟然跟湖水一样是深蓝色的。将它戴到逐月修长的无名指上。 逐月看着深蓝色的戒指,竟觉得莫名的熟悉,“这戒指是你祖传的吗?” 柳翊用你是白痴的眼神扫了逐月一眼,“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自己设计的。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就不会感动下让我有点成就感。” 逐月没理他,疑惑的走到湖边,这明明熟悉的很,真奇怪,是哪里看过了?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深蓝色的湖水中,发现里面浮现出一个影子,下了一跳。才想起应该是自己的倒影。然而那倒影渐渐变得清晰,她…她竟是穿着血红的嫁衣,像那玫瑰般的血红,而自己分明是白色的外套!逐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这里有鬼啊…有鬼啊,她想叫柳翊,却发现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动也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倒影越来越清晰。 逐月好想马上晕倒,可是意识好像特别的清晰。 不多时,湖中出现了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眼神空洞,突然她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她对逐月嫣然一笑。倾国倾城!逐月都快忘了那是鬼,她心里琢磨着,“鬼有长那么漂亮的吗,不过那么诡异怎么想都不会是神吧!” 逐月还垂怜着她的美貌,稍稍忘记了恐惧,没想那美女的脸上又开始出现一条狰狞的刀疤,越来越深。她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笑容阴鸷。 逐月觉得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快到极限了,就在她觉得要疯掉的时候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了湖里,冰冷刺骨,在她昏迷前她看见柳翊也跳入了湖水之中。 逐月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床之上,这是一个很素雅的房间,中间是一大块的寒冰,旁边有一张桌子,放着文房四宝,书桌前面还有两件乐器,虽说逐月对乐器一窍不通,不过还能认出那是古琴和玉笛。对面还有一张较矮的桌子,上面摆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些胭脂水粉,饰品之类的,墙上还挂着几幅水墨画。整个房间的边边角角放着几株盆栽。 逐月猛的一拍头,柳翊呢?我不是掉入了湖中,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古色古香的。她环视了下房间,低声嘀咕“终于让我找到了门,这是什么鬼地方,不会是鬼屋吧,我还是赶快离开要紧!” 逐月正打算开门,门却自己开了,几个丫鬟装扮的人端着水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帮她梳洗打扮,动作利索。逐月懵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鬼呢?逐月一动也不敢动,一想到她们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脊梁骨就发凉,心都要跳出来了。逐月双眼咕噜咕噜打转,气氛古怪,不一会那几个人帮她整理完就出去了,只留下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少主,主上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逐月满头黑线,听到她讲话倒也平复了几分害怕。“什么准备的怎么样?你们是谁,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少主,不要给我装傻,你是将军府的未来,休想蒙混过关,主上派我来就是来督促你的。”叫她少主的女子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还很老成的摇头。 逐月在风中凌乱了,看她的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你几岁了,看你一脸沧桑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七老八十了。” “悦彤还不是被你训练出来的,看这几年都老了好几岁,看看,白发都出来了!” 逐月算是有点懂了,这是另一个时代,也就是说大家疯传的穿越真的砸到她头上了,“真该去买彩票!” “少主,你在嘀咕什么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主上回来了看你害有没那么悠闲。你的寒冰玄功不要跟我讲还是没突破第一层?主上说你的骨骼奇异,应是练武奇才,怎么会生你这个榆木脑袋。让我们这一群暗卫情何以堪啊,作为你的丫鬟我又得多说几句了,你看看主上的其他儿女都突破第三层第四层了,您就没有一点点儿危机感?” “停停停,打住,这些都比较不重要,我们等下再讨论,你先把镜子给我拿来。”逐月现下所有的心思都在这幅脸上,那还有心情听悦彤啰嗦。 “这样就烦啦,主上回来后才有你受的呢,”说着把镜子递给了逐月。 这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寐含春水脸如凝脂,淡扫娥眉眼含春,面似芙蓉,唇红似血,娇艳欲滴,一双凤眼慑人心魂,一头乌黑柔软的发丝披散过腰,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脱,掩盖了本来应有的妩媚,未饰妆容,更显出尘之姿。 第二章 奇怪的人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哐铛”一声,镜子掉在地上,逐月神情恍惚,喃喃自语:“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居然是魂穿!还是这样一幅祸国殃民的样子,真是赚翻了,哈哈哈!” 悦彤恨铁不成钢的抬头望了望房顶,“每年一度的比武大赛三天后就要开始了,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情沉醉自己的美貌,你已经垫底四年了,再垫底将军府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要是主上对你失望了,我们的境地还不知会变得怎样呢!” 逐月顺势接了下去,心想:索性套下现在什么情况,现在要是说失忆肯定没人信。好端端失什么忆?难道骗他们说练功走火入魔?这也行不通,这连第一层都没过呢,还走火入魔! “那你说说要是我还是垫底的话会咋样?”逐月一脸无知的对悦彤眨巴着眼睛,在悦彤快要跳脚的时候,添了一句:“也好激励激励我,看后果那么惨,我肯定会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夜以继日的努力练功!” “难道你忘记了主上去年对你说的话?今年要是你输了,主上就会彻底放弃你,你少主地位不保,到时还不是任人欺负。四位和三位少爷早就觊觎你的身份,对你百般刁难,没有主上的庇护可怎么办啊!” 在逐月不懈的努力下,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旁敲侧击,终于了解了大致情况。 彤悦说的主上就是月逸国的不败将军付扶风,而她是她最小的女儿付逐月,因骨骼奇异,刚出生付扶风便预言她将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当即立为少主。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付逐月天资愚钝,每年都垫底,这也引起了兄弟姐妹的不服,暗地里纷纷排挤打压她。付逐月生母是青楼歌妓,长的如花似玉,曾独宠一时,付扶风的妻妾都恨的她牙痒痒,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死了。只苦了付逐月,变成将军府中的众矢之的。要不是将军的袒护和少主的身份指不定现在变成哪样了。 不过由于付逐月性格孤僻,除了必要场合,几乎不见人。对逐月来说也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逐月在府里走动了一下午,发现没一个人理自己,凡是丫鬟仆人都看到她都绕道而行,眼神畏惧,而她的哥哥姐姐则鄙视的看她一眼就走了。 “天呐,我这是怎样古怪的一个人,要人缘没人缘,要实力没实力,晚上睡觉还要睡冰床,又冷又硬还嗑人。”逐月无力的吐槽。 逐月晚上偷偷跑到藏书阁,藏书阁的书真不是一般的多,逐月忙了半天翻来找去,天都快凉了还没看完,终于找到了两本本厚厚的史书,一本关于这个时代的版图,还有一本是月逸国从古到今的历史。她要尽快弄清楚这个时代的一切,就是这两本书了,翻来月逸国史书就看见一行醒目的大字: 倾付天下 逐月无奈的笑笑,这月逸国的野心还真不小,居然想要倾覆天下。 整本书记录的都是月逸国的盛衰,至今月逸国已过百余年,而今的月逸国兵强马壮,而野心从未消减,前任皇帝逸致樊连年征战,虽说也占领了不少土地,但不少百姓因此变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民间怨声载道。 据记载五年前还爆发了农民起义,规模浩大,这场农民起义经历了五个月,在此期间逸至樊对外征伐不减,前期几乎任其发展,到后期开始威胁他的地位才开始镇压。这次起义没起到什么效果,而就在这时,边疆征战的逸千烨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皇城。 就是在这场宫变中,逸千烨杀兄弑父,血染皇城,登上了皇位。美其名曰不愿月逸国百姓受连年征战之苦。逸千烨登基后也确实国泰民安,不在对外扩张。 逐月可不会信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再多的借口又如何,最终目的不就为了当皇帝。无情最是帝王家,连自己的生父手足都能杀害,除了皇家,别的地方还真干不出来。 月逸国大致的情况看完后,逐月又翻了另一本,这本里面描绘的是各国的板块和国情,貌似大国只有四个,而月逸国版图排到第二,最大版图的要属凌烟国,第三的是西凉国,第四的是汇江国。还有周边的一些小国。 国力要属月逸国最为强盛,不过据说月逸国现任皇帝没有野心,只求人民安居乐业。近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逐月合上书,想:古人真没脑子,逸千烨要真那么善良能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吗? 算了,差不多了,就这样吧,反正跟他没瓜葛。 “小姐,将军快回来了,夫人叫您去大厅等候!”一个丫鬟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说。 “悦彤呢,她去哪了” “回小姐,悦彤已在大厅等候!”丫鬟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逐月想,她们平日里应该被付逐月虐的还可以,也只有悦彤还和付逐月合得来。还有说有笑,也真不容易。 “好吧,好吧,前面带路。”逐月对这前主人彻底失望了,咒骂道:“怪物” 丫鬟也不敢多问,规规矩矩的在前面带路。 逐月跟着丫鬟刚到大厅,就看见彤悦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示意她站在一位雍荣华贵的妇人身边。逐月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很有范儿的立正站直,昂首挺胸抬头,逐月动静很大的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随即收到几记投来的冷眼。 逐月东瞧西看,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新鲜,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悦彤看到她奇怪的举动:“小姐,严肃点,将军马上就要到了!” 逐月问过悦彤,为什么她的称谓时刻在变,那时,悦彤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说:“我是您的婢女,同时也是将军培养的暗卫,不同场合肯定要变换称呼。” 逐月才知道,原来少主以后是接任暗卫的活,这件事只有付扶风的几个儿女和他的暗卫知道,那也不知培养了多少暗卫,听说全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除了他的命令皇帝也调不动,不过逐月猜想皇帝估计还不知道有这么高级的东东。 彤悦的话音刚落,就有仆人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第三章 遇见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瞧着那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欣喜若狂的左顾右盼,就差冲出门去了!也只有旁边的雍荣的妇人比较淡定点,这无疑是将军夫人了,果然有大家闺秀的范。逐月无聊的想跟她叨话,很顺溜的说“大娘,既然你们那么想爹干嘛不直接出去。” 惠玉心里纳闷了,这丫头一向孤僻狠毒,今天怎么一反常态,“混帐,规矩哪是说坏就坏的!” 没等逐月接下去,她的现任爹爹就回来了,是一个很俊朗的男子,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脸冰霜。 一番含蓄过后,付扶风的眼睛终于停在了逐月的身上说:“明日比武大会,你们是代表我们将军府比武,逐月,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逐月有苦说不出,她能说她现在什么也不会,连付逐月以前的功力也没有吗?用悦彤的话说就是相当于一个废人。无比忧心啊!感觉寒气不散,她无奈的应了句 “是,谨遵父亲教诲!”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逐月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表示压力山大,等下不被打死也会丢死人的。 擂台设在高处,掉下去非死即伤,逐月可不像他们一样会轻功呀,怎么办? “悦彤,如果说我忘了学过的武功你信不信。” 悦彤看也不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记得过?” “我是说真的,我连轻功也不会了,这样我会摔死的,你看那个擂台有那么高!”逐月气得跳脚,夸张的比着手势。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收尸的。”悦彤无所谓的回答道。 这都是什么丫鬟啊!逐月汗流浃背,还是吓出来的。 “小姐,你看,现在台上的是三小姐,她寒冰玄功已经练到第三层了,才三招就打倒对手,太厉害了!”悦彤激动的说。 逐月可不关心这些,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摔下擂台的人,居然当场毙命!她突然想起昨天早晨她睡的迷迷糊糊是悦彤让她在一张纸上按的手印。难道那纸是生死状? “悦彤,昨天早上…我是不是在生死状上…按手印了…?”逐月吓得结结巴巴的问。 “是啊,你不是每年都按了吗,看你这点出息,你以前不是每次都说打不赢就闪吗,每次还没开打就溜的比狗还快。”悦彤疑惑的看着逐月,感觉莫名其妙。 “好啦小姐,下一场就是你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可不要像以前一样一招都没出就逃了。” 逐月顺着楼梯往上爬,也就只有她能那么狼狈了,能这么狼狈也不容易啊,看看他们全部都可以小施轻功,唯独她…够丢人!稀里糊涂的被悦彤推怂到擂台上,对手居然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逐月腿肚子打颤,看着冲过来的壮汉,用跆拳道的腿法迅速的闪开,顺带还连踢几脚,当然这起不了任何作用,逐月前个星期才刚学。在逐月还想再踢的时候,那壮汉扯住她的腿,用力往外拋出。 “等死了,我怎么那么倒霉,我还要回去结婚,还不想死啊!”逐月心里呐喊。 眼见快砸在地板上了,悦彤急得半死,大喊“轻功,快施展轻功啊。快来不及了!” 就在逐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悦彤看到一道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逐月摸着软软的地板,还捏了捏,心有余悸的说:“古代的石板还是软的,不对,应该是掉在泥土上了,没污染就是好,松松的可比我睡的冰床好多了。” 逸千烨看着怀中的绝美的女子,眼神一秉,说:“你是将军府的逐月?果然名不虚传。” 逐月听到声响忙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竟是绝代风华的男子,妖冶的面容颠倒众生,美得让人惊叹,却丝毫不显女气,周身却散发着与他不符的寒气。 “呃,首先,谢谢你出手救我,那个关于小女子无以回报,以身相许的话就不说了,太不切实际了,本姑娘已经有人了,反正你也是举手之劳,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其次,救人就救人,虽然我武功很差,可是输得还是很有尊严的!” 逐月很有骨气的一股脑说了一堆,憋见某美人的眼角抽了抽。 千烨看着无耻的某人,语出惊人:“姑娘很有趣,提的建议很不错,在下会考虑的。” 逐月仿佛看到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也没心情欣赏美色了,没好气的说 “公子,请问您抱够了没,我也知道本姑娘长的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不过现在是白天,不带这么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的,小心引起公愤。” 说着逐月还刻意观察了下,很遗憾,除了跑过来的悦彤,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比武,哪有空理她,揪心啊! 千烨放下逐月,转身就走,悦彤怔怔他的背影 “小姐,他是谁啊,怎么往贵宾席的方向走?” “不知道,不过轻浮浪子而已”逐月摇摇头。 “七小姐,将军传你过去。” 逐月和悦彤对视了五秒中,屁颠屁颠的跟在传话丫鬟后面。 “逐月,你过来。”付扶风一脸冰霜的说。 逐月扭扭捏捏就是不动,悦彤推桑着她站到中间,逐月毕恭毕敬的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的现任爹爹剥皮拆骨。她这么担心也不无道理,看付扶风的脸,俨然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 “爱卿,朕对令爱一见倾心,还望爱卿割爱,成全朕的一片痴心。” 逐月瞪大了眼睛,他不就是刚才救自己的登徒浪子吗,他居然是皇上,慢着,他口中的令爱不会是自己吧? 付扶风臭着一张脸,说“小女年龄尚小,恐难适应宫中生活。” “爱卿放心,朕会好好待她,朕封她为贵妃对将军府也百利而无一害,日后卿是皇亲国戚,君臣相处也更心无芥蒂。” 付扶风沉思了一会,道:“小女幸的皇上垂怜,臣定当不复皇上所望,一心为国。” 逐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现任爹爹卖给了皇上,**裸的政治婚姻。气的头上冒烟,不过她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付扶风连生死状都让她签,她一点都不怀疑她要是敢造次肯定找死。 逐月瞪了一眼逸千烨,她能说不吗?后宫水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最主要的是当初她在书里看到的杀兄弑父,这几个字一直萦绕在逐月的脑海里,他连最亲的人都可以杀,更何况是她,她就这样被掉进了火坑,不过看在娘娘的待遇她倒真的有点动摇了!真是活脱脱的不要命 第四章 出嫁前风波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付扶风看着不知礼数的女儿,深深的看了一眼,本以为她是练武奇才,没想到十六年过去了还是难成气候,幸亏这些年也未将所有心血付在她的身上。看来皇上已有察觉,暗卫之事他知道了多少,逐月嫁过去多少也能消除他的。 “逐月,还不见过皇上!” 逐月本着好汗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微微行了礼咬牙切齿的说:臣女见过皇上。 “平身。” “逐月,君无戏言。”逸千烨似笑非笑的看着逐月。 “朕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逐月看着无耻的某人,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小女子承蒙皇上错爱,感激涕零。” 要是嫁进皇宫能吃好喝好养尊处优,虽然这眼前的人可恶了点,这选择倒也不错,这样放在现在可不又是一块香馍馍吗。 “要是没有什么事,小女子就告退了,也好调整下出嫁的心态。”没等人应声逐月就拉着悦彤跑了。 这可让付扶风郁闷了,难不成皇上真爱上了逐月,那暗卫的事他知不知道? 这几天逐月忙着学宫中礼仪,累的腰酸背痛,她算是知道了,那个邪魅的男人,也就是逸千烨,真够变态的,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六亲不认,当初为了夺皇位,杀兄弑父。希望他不要这样对自己才好,为了荣华富贵葬送性命就不值得了? “记得当初穿越的时候,异常诡异,那个绝美女子是谁,她肯定和我穿越有必然联系,看她的服饰,应该也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也许只有她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该怎么回去?可现在哪里找去。茫茫人海要猴年马月才找的到啊?” 悦彤看着神神叨叨的逐月,说:“最近小姐好像越来越奇怪了,经常自言自语,难道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适应不过来?” “呵呵,你小姐我就是激动,快当皇妃了,能不激动吗?” “小姐,你以往最担心的不就是入宫吗?我知道小姐害怕,小姐放心,悦彤会一直陪着你的。” 逐月默默无言,继续认真练着宫中礼仪,她想,付逐月也许也就只有悦彤一人真心待她了。也好,这个世界她还不至于孤独一人,最起码还有一个人陪着她。 出嫁前几天,将军府也不安宁,悦彤告诉逐月,现在三姐四姐和二哥正争抢少主之位。 这天,逐月挣扎了好久才爬起来,在狼吞虎咽的吃早餐,昨儿确实累的不行,每天累的半死,这算什么事啊。 逐月耳尖,听到门外的打斗声,逐月不想管那么多,再过几天她就要嫁出去了,没必要。 嫁出去虽然坏处很多,但最起码不用再装真的付逐月了,真真累死人了,也算解脱。 “也就凭那几分姿色才能迷惑皇上,她以为她是谁,还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也不称下自己几斤几两。”付卿言趾高气扬的骂道。 “三小姐,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小姐,有些事你我不说也心知肚明,你这个时候想要出气,想要一雪前耻,我想你是找错时间了。再者,七小姐再不济,她日后也是皇妃,你若见她还需跪拜行礼,你今天这样是为那般?”悦彤不卑不亢的回答。 逐月仔细的听着她们的对话,直觉告诉她,悦彤不简单,她说话条理清晰,且一针见血,她曾说过三姐武功高强,最起码寒冰玄掌已经练到第三层了,而她与三姐打斗竟未落下风,着实不简单 。 不过她的三姐不听劝,一意孤行的闯了进去。逐月一手拿着鸡腿往嘴里塞,一手往盘子里使劲抓。毫无形象可言。悦彤和付卿言呆滞了半晌。 “我说七妹啊,我们将军府按说也没亏待你,怎么吃的像个乞丐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把你饿了几天几夜似的,饿狼抢食也没您那凶猛啊。” “三姐,瞧你这话说的,要不你也吃吃。”逐月面不改色,自己自顾自与她的鸡腿奋战,毫不在意她那嘴损的三姐。这点话都听不了,以后在宫里就别混了。 “好啊,还没当皇妃就目中无人了,以后还得了,等你出了这个大门是不是连将军府都不放在眼里了。”付卿言气的面红耳赤。 逐月用油乎乎的手抹了抹嘴边的油质。站起身,围着桌子走了几步,望了望付卿言,又望了望餐桌上还残留的半只鸡,貌似在思考什么事,付卿言以为逐月恼羞成怒要跟她决斗,暗自高兴不已。 没想到逐月毅然决然的俯身,像珍宝一样抱起桌上仅剩的半只鸡。迅速的挪到凳子上端正做好就掰下鸡腿往嘴里塞,感觉还不够畅快,三口两口咬完鸡腿,随手扔了骨头,很不巧,刚好砸在付卿言的额头上。 付卿言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月,这是她的七妹吗?怎会是这般模样,她不是高傲孤僻,可现在怎么看都没有以前高不可攀气质。而且…她竟敢用鸡骨头砸她,找死! 逐月跟鸡杠上了,府头狠命的咬。 悦彤彻底癫狂了,气质啊气质啊,小姐,你是几年没吃过鸡了? 逐月的余光瞄到门外,那里有一角紫色的衣袂,等等,这跟那日他穿的衣服怎么那么像,是逸千烨!他都来了,那么付扶风也在附近。付卿言啊付卿言,这可怪不得我哦。 逐月还是舍不得将鸡腿放下,她要丢的就是这个人。 “付逐月,你竟敢砸我,找死!”付卿言拔出剑,暴跳如雷。 “三姐,怎么了,逐月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逐月再也不敢了。”逐月离开凳子,啪啦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抱着付卿言的大腿,身体颤颤的发抖,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样子。当然,逐月某一只爪子还抓着没吃完的烤鸡,一只油乎乎的爪子往付卿言的身上抹。 悦彤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三小姐,好歹小姐也快当皇妃了,你这样为难她合适吗?” “皇妃,你看她的德行也像皇妃,也不懂皇上少了那根筋,居然会看上她!” 好吧,逐月承认她这二姐不仅口无遮拦,而且没有一点脑子。看来付扶风淡定不起来了,这戏还没开篇就没了,一点都不好玩。 逐月用幽怨的眼神扫了扫悦彤,后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逐月低头,继续吃烤鸡。这可雷晕了付卿言。就在她要发作的时候,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混帐,平时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付扶风暴怒的大吼。转而行礼抱拳:“小女年幼无知,还请皇上恕罪。微臣定当好好管教。” 第五章 入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幸灾乐祸的在一旁隔岸观火,悠闲的吃着烤鸡。 千烨从一开始就观察她,嘴角讽刺一笑。她真的有怕过吗?她将懦弱无能贪吃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在他看来不尽然,看她眼眸灵气动人,不应该是这种脾性。而今她刻意的引导他其目的又是什么? “三小姐,真性情啊,另朕今日大开眼界!朕的爱妃看来从小受你打压惯了,看你把她吓得,朕看了都心疼。” “付将军啊,本来想等到下月三十黄道吉日再接逐月进宫,可这般情形朕实在为难。”逸千烨也不应付扶风的话,厄自说着。 “皇上的意思是说将军府亏待了逐月?” “爱卿,即便你再疼逐月,也不能时刻顾及。朕也着实思卿情切。”逸千烨有意无意的瞄了逐月一眼,似有柔情,只一瞬又恢复往常的戏虐。可是,逐月只看到的是眼眸深处的冰冷。 付逐月不想再辩解,他琢磨不透逸千烨的心思,是真爱?还是另有目的? “皇上所言极是,臣谨遵圣命,逐月,还不谢恩。” 好啊,一切如她所料,她得意的眼眸没有逃过千烨的眼睛,掉进深邃的海中。 一场戏,他在戏中,而她被逼入戏,最终谁会在戏中沦落。 逐月身不由己的跟随逸千烨进了皇宫,高墙之内,金碧辉煌,说不出的壮美。正是春寒料峭,宫中却是一片粉红,他们不约而的停下脚步,一阵风过,花瓣飘飘洒洒洋溢而下,后宫中竟到处栽满桃树。遮盖了原有的**肃慕,反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逐月暗自拍了拍脑袋,居然觉得宫中温暖,她肯定是疯了。 不过桃花是谁种下的?按逸千烨的性子能容忍这些,不容易,逐月偷偷观察逸千烨的侧脸,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她居然看到逸千烨像是很享受这花海的样子,嘴角还浮现一抹忧伤的笑意。 逐月看的呆了,这唯美的画面让她此生难忘。 飘洒的粉红花雨下,一位绝代风华的男子忧伤一笑,天地失色,连空气仿佛也在此时凝滞,只剩淡淡的忧伤。他那魅惑的容颜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像是发现逐月的目光,千烨的眼眸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说了声:“这皇宫将会是你我的归宿。” 逐月自嘲的笑了笑,她竟差点迷失在他的笑容里,看来自己对美色还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罪过,罪过。 “归宿,这不会是我的归宿!”逐月看着眼前迷蒙的花雨,仿佛是千古前传来的喃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窒,像是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这高墙内的人,要么在此孤独终老,要么便死去,从无例外,你也一样。”千烨目光深沉的看着逐月 “是吗?你就认定我出不去,还是认定我想出去?还是说你自己想出去。”逐月半真半假的戏说。她当然不信那个不择手段登上皇位的人想逃离皇宫。 “走吧,封妃大典改为明日。” “逸千烨,你要这样迫不及待吗?这场戏我可以陪你演下去,但是你好歹跟我达成共识好不好。” 千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逐月一眼,也不言语,就这样看着她。 她却突然抽风的说了一句 “我是将军府的少主。” 说不出是试探还是无意。 千烨眼神一动,一脸怀疑。 “好吧,是上一任少主,上一任少主就不是少主吗,你那什么表情,是不是准备装傻问什么少主?要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 千烨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逐月额前的碎发,让逐月有种和他热恋中的错觉。他比她高出足足一个头,要是逐月没记错,五年前他十八岁,那现在应该二十三,和她穿越前同岁,可现在她只有十六岁,还未成年啊。 “逐月,你很特别,也很勇敢,也许你不信,但事实上朕真的被你深深的吸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朕喜欢的是你人。” 逐月嗤之以鼻,这才见面两次,期间,没有一次她的形象可以让人深深着迷。相反,那狼狈的样子估计谁遇到了都会绕道而行。 “逐月,你是朕的妃子,在这里,你的立场很重要……朕会给你无尽的宠爱。” 逐月惶恐:“这个,这个就不用了,您不用担心,我的立场比石头还坚硬。” 逐月抬头看见很飘逸的三个大字: 月翊宫 一阵清香迎面扑来,像是灵魂的感召,逐月径直走了进大门。里面还是满苑的桃花,令逐月震撼的是,这居然是满苑血红的桃花,像血液般红色,妖娆的刺伤她的眼。 “这地方真美!我喜欢。” “都说这地方诡异,也只有你能喜欢,那便赐于你吧。” 逐月走过一段不长的距离,来到了月翊宫前,很宽敞,中间是寝宫,两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别苑,估计是供丫鬟居住的地方。 寝宫里,居然跟逐月将军府居住的房间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张逐月一直抱怨的冰床换成了豪华的床榻,周边绘着点点桃花,却不显庸俗,让人觉得本该这样。 一群宫女太监从门外进来,手里都捧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逐月看的眼花缭乱,只觉得奢华,倒也认不得什么东西。而此时逸千烨也不懂跑哪去了,不见踪影,她还有还多疑问呢。等下一次一定要问清楚! “嗯,我不喜欢热闹,除了悦彤,所有奴婢不许进我寝宫。” 逸千烨说过可以带陪嫁丫鬟,那么明天悦彤就能进宫陪我了,真好。 “翊贵妃,今日是封妃大典,皇上吩咐奴婢在这时叫醒贵妃。” “谁是你主子,大清早吵什么吵,本小姐有叫你进来吗,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滚出去。”逐月火大的骂道。 “怎么了,这是谁惹朕的月儿生气了。”逸千烨恍若未知,一脸茫然的看着还迷迷糊糊的逐月。 逐月彻底清醒了,这是要哪般啊,这是她的闺房,一个大男人能随便进吗?别说她保守,她可是一直奉行男女有别这信条,和柳翊在一起五年都没逾越半分。 第六章 封妃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逸千烨,你这个昏君,你不知道女子的房间是不可以乱进的吗,有点修养,行不?” 叫逐月起床的婢女双腿直哆嗦,在宫里从没有人敢这样跟皇上说话。皇上冷血无情是宫里面的人都知道的。这次必定整个月翊宫的人都会葬送性命。 婢女下的跪倒在地,她竟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逐月,你这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性命堪忧,朕知道你是闹小孩子脾气。但是,在宫里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要你的命。要想活着,并不容易。” 婢女惊讶的抬头,打量床上睡相不佳的绝美女子,她不懂怎样算美,但宫里那么多嫔妃,没有一个人的容貌及的上她。 她看的出来主子在皇上的心里很不一般。 “你为什么会选我,你不要说我特别,这我是不信的?”逐月直视逸千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因为你身上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逸千烨眼里不再有往日的戏谑,甚至有点纯真,像孩童般的无邪,没有一点遮掩。 “帝王之家,怎会有情,不管你是为什么,我只要你承诺最后能保我安然无恙。”逐月嘲讽的笑道。 千烨有点奇怪,一个十六岁的孩童,眼神竟会出现不该出现在这年龄的沧桑。她是经历过什么?他突然有点心疼逐月,也或许不该将她卷入。 “好,朕会做到。” 这样就好了,总要留着命享受吧,为这失了性命就不值的了。 封妃大典有点铺张,整个皇宫一片粉红,很温和的颜色,是逐月要求的。逸千烨也很纵容她,或许因为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另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逐月穿着粉红嫁衣走出月翊宫的时候,月翊宫的桃花竟淡去了血红,也化成淡淡的粉红,与宫中颜色化为一色。 千烨亲眼看到逐月走过,一株株的花变了颜色。嗜血的一笑。 相传,月逸国有一个很神秘的国师,她用生命占卜,她的一生只卜过三卦。一是帮始皇建立了月逸国,二是预言百年之后皇室必自相残杀,三是逐月在藏书阁看到的四个大字,倾付天下。而国师在卜完三卦便七孔流血而死。传闻,那个国师是个女子,花容月貌,当世绝代,而她死的时候年仅四六。 始皇为防人心不稳,封锁消息,谎称国师因病逝世,除了几个皇室的人,无人知晓。 千烨是那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倾付天下,逐月,果然是你。” 千烨身着金色龙袍,站在金銮殿,静静侍立,眉目如画。逐月想,当世,应无人穿龙袍梦穿出他的姿容。 “这世上挺不公平的,逸千烨不仅容貌艳冠天下,还有常人无法乞及的身份。而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种鬼地方,还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贵妃,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逐月不甚郁闷的想。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满朝文武大臣吸气连连,从未想到这世间还能有人能及的上皇上的半点风采,而就算连皇上宠爱的诗妃也只空有其貌。但眼前的女子身上与皇上及其相似,让人猜不透。有种迷离的恍惚之美,不似凡人。 云诗看到踏过着百里红莲的绝美女子,那般纤尘不染,她,将会失去已有的宠爱,眼前的女子是她望尘莫及的干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付逐月绝世倾城,无人能及,深得朕心,封逐月未翊贵妃,赐月翊宫。与朕并肩,共享盛世繁华。 钦此” 众臣议论纷纷,从古至今,从未有皇妃能有此殊荣,绝世倾城,她虽当之无愧,但却也让所有人惊叹,与皇上比肩,共享盛世繁华,是历代帝后才有的权利。皇上对她的宠爱可见一般。 逐月顶着厚重的宫装,感觉不是一般的累。等封妃大典结束,都快晌午了。今天的天气很是闷热,逐月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真想不通,这身体明明在武家出生,却柔弱的可以,一点都经不起折腾,这才多久,感觉就左摇右摆重心不稳了,逐月心里那个苦啊。 千烨伸出修长白皙呃呃手,拭去逐月鼻尖调皮的汗珠。 逐月傻乎乎的盯着千烨俊美的脸,心里扑腾扑腾乱跳,没等逐月反应过来,千烨就顺手搂住逐月纤细的***,很是暧昧。 逐月被千烨揽到怀里,心里各种滋味,脸红似火,心跳加速。 呃…,逐月啊逐月,你要不要那么花心啊,才来多久,就像怀春的少女一样。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一点定力都没有。不过,这,这也不能怪自己好不好,是逸千烨这个混蛋一而再再而三调戏自己,嗯嗯,肯定是这样的。逐月自我安慰的想。 千烨可不知道逐月发呆想什么,他搂住逐月从金銮殿中央缓缓走上龙椅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武百官,不容置疑的说:“从今以后,逐月便是月翊国的逸贵妃。” 千烨邪魅的半躺在龙椅上,放荡不羁,在他眼里好像本不在意朝堂。逐月看着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当这是自己家呀,再看看大臣们,都一个个面无表情,好像已经习惯皇上的行为。 逐月都要开始对逸千烨膜拜了,敢这么做的,也许古往今来只他一个人了。 逐月被千烨拉到龙椅上,还很过分的搂住逐月,逐月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很不合时宜的问道:”逸千烨,想不到你也会喷香水,真像••• 当然逐月没敢说出来,也幸亏逐月还算识大体,没怎么大声叫,就是不该听到就是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 一记杀人的眼神投来,千烨瞪了逐月一眼。逐月感到眼前一暗,逸千烨的脸突然放大,放大,在逐月额上轻啄,手指蜻蜓浮水般掠过逐月的粉唇。 众大臣好不容易收住自己快掉的下巴,皇上竟对付逐月如此宠爱,在朝堂之上也不掩饰分毫。不过这也符合皇上随心所欲的脾性,看来付扶风今后必当权倾朝野,就算是宁王和刘丞相来日也不是他的对手。 往后该思考阵营了。 逐月很郁闷的大量着想歪了的文武百官,其中包括她的父亲付扶风。 付扶风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逐月,逐月出落的越来越像她了,这也使付扶风脸上多了些慈爱少了些往日的冰冷。 逐月看着付扶风的脸可是纠结了半天。她可反应不过来付扶风变脸比变天还快,猜不透他的意思了。也当然不会以为付扶风突然父爱泛滥了,像他这也样靠近都会结冰的人怎么会有情,这点倒是和逸千烨有的一拼,虽然逸千烨说话语气没那么冷,但他的心说不定比付扶风狠很多。逐月由衷感叹。 第七章 暗涛汹涌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又恢复了邪恶的笑容,靠在逸千烨的怀里,手不安分的伸到逸千烨的背后,直接忽略逸千烨眼底的厌恶,用力一掐。带笑的眼角月牙般扬起,逐月用那只掐人的手用力的抚摸千烨邪魅的脸颊,是后者感觉像被扫了一巴掌的力度。逐月挑衅的看了逸千烨一眼。转而又看向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一只手遮住快要笑出声粉唇。压低声音靠近逸千烨的耳畔,像小孩子一样惊叹的说 “皇上,你看,你看,下面好多人哦,都被我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爱情宣言折服了,看我们恩爱的样子,他们都嫉妒了。呵呵,逐月好幸福哦,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逐月一脸迷离的看着逸千烨,好像才注意那已经有一些历史的杀人的眼光,打了个寒颤,这次不是装的,那眼神像是延伸到人的内心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逐月差一点就被吓傻了,幸亏也是有点经历的人,也就几秒就反应过来了。 "皇上,是不是逐月惹你生气了,皇上不要生逐月的气,不要不喜欢逐月才好。” 逐月都快被自己恶心死了,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偏偏某人不为所动。 终于结束了早朝,逐月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偏偏某人不识时务的提醒她。 “翊皇妃,晚宴要有准备。” 逐月真想一拳过去砸死逸千烨,至少让他毁容,省的出来祸害人。 看到悦彤的时候,逐月终于有点欣慰了,今天诸事不顺,也就这件事比较顺心一点。这来这里没几天就像做梦一样。来到这里,逐月谁也不认识,也就悦彤待她最好。 晚宴被设在浅染苑,逐月穿上纯色素衫,飘然若仙。逐月被簇拥的到了浅染苑,刚进浅染苑的时候逐月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抓住身边悦彤的衣角,她想逃,怎么会这样。这居然跟她穿越过来那山谷里的景物一模一样,到处透着诡异。 逐月连腿都迈不动了,她转身就想走,迎面而来的却是逸千烨,他的怀中还搂着一个红衣女子,很红的衣服,逐月一动不动的看着把头埋在逸千烨怀中的红衣女子,好像,好像••• 红衣女子渐渐转过头,依旧美丽不可方物,妖娆至极。可在逐月看来,跟见鬼了没有区别。她跟湖中的女子一模一样,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接受不了这么冲击人的画面。 千烨看着逐月的脸渐渐发白,瞳孔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云诗,心里很是疑惑,她是怎么了? “逐月,这是诗贵妃,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温柔的声音蛊惑人心,千烨将逐月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别到耳后。 “翊皇妃,你这是怎么了?皇上刚还跟我提起你呢。你确实比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逐月都快哭了,美丽的女鬼就在眼前,而且还跟她说话。虽然跟她想的居然真的一样,她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这也太考验人了。逐月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怕鬼,可她不怕死,那还怕什么呢。 逐月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前前后后的分析。这不是偶然,她们是有什么样的纠葛,会成为她穿越的契机? 悦彤扶住快要倒下的逐月,逐月的失态让她没有头绪。“难道小姐真的爱上皇上了,那怎么办,这可是小姐厌恶的皇宫,小姐以前一直说皇宫很肮脏,厌恶的不得了。现在却爱上了皇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逸千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云贵妃就一个人走进了侧席,一双美眉向逸千烨眉目传情,逐月觉得自己都快被他们俩腻死了。 千烨伸出手,大手握住逐月纤细的手腕,别人啥感觉逐月不懂,逐月自己就觉的自己像没长大的小孩,被人拉着一直走。千烨硬是要拉着逐月一同坐下,搞的很恩爱的样子。 逐月看到四周投来的杀人眼光,气的要死,他分明是不让自己好过。 “逸千烨,你不要太过分了!逐月咬牙切齿的看着某人说。 "怎么了,朕的翊皇妃吃醋了。" "我倒是想,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 “逐月,别怪朕没提醒你,这是皇宫,不是将军府!你的脾性也该收收,这不是将军府。千烨一字一句的回道,神情格外认真。 “你•••你••,是谁说本小姐绝世倾城,无与伦比的"。逐月淡定的回过去。 •••••••••• “这你也信。" 逐月奔溃,气的满脸通红。这不是古代吗?她居然连古人都损不过,天理不容啊!每次跟逸千烨搭话都气的内伤。人狂傲不羁也就算了,连嘴上功夫也不饶人。 不过在千烨一群妃子看来又别有一番滋味了。这刚来的翊皇妃当着她们的面跟皇上打情骂俏,分明是想给人一个下马威. 她们的心里打鼓:这翊皇妃长得祸国殃民,整一狐媚样子,比诗贵妃还胜三分。而且还有将军府为后盾,这刚进宫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往后还得了。 云诗优雅的端过桌前的月光杯,纯白衣袖遮掩容颜,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说不尽的风情。她从未看过皇上如此宠爱一个女子,即便是她也不曾有过。云诗偷偷的打量着坐在皇上身旁的绝美女子,发现逐月也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云诗朝逐月莞尔一笑,放下酒杯,眼前一片清明,五年了,她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她不允许任何人毁去。 云诗端起酒杯朝逐月敬酒,风情万种的一笑说:'翊贵妃,今日是你封妃的大好日子。皇上为庆祝自己喜得佳人,将晚宴设在在这浅染苑,这地方在今日之前可是月逸国的禁地,我们也沾你的光看到这美轮美奂的美景。" "诗贵妃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先皇处决的楚贵妃。当年就是因为误闯禁地被先皇五马分尸。好不凄惨,在翊皇妃入宫之前,这里只有历代皇储才能入内。皇上却因为翊皇妃将此处作为庆典地。可见皇上对翊皇妃情深意重。”秋江月修仪别有深意的朝诗贵妃一笑。 第八章 魔术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云诗低头詺了一小口酒,眼睛也不看秋修仪一眼,眼神飘向深蓝色的湖面。她的权利来自于皇上的宠爱,在这皇宫若是失了宠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决不允许。皇上的宠爱只能与她。 “皇上,这良辰美景,臣妾即兴舞一段为皇上贺喜可好如何。”云诗深情的看向逸千烨弱弱的说。 “这良辰美景,辜负也确实可惜,皇上,何不让众嫔妾献才献艺,增添乐趣。”岭芝附和着说。 "嗯,美人说的有理,那就就按岭美人说的做。" 岭美人得意的一笑,谁不知道付家最小的女儿,武艺不精,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身为将军之女,连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今日,看她她用什么来蒙混过关。 逐月一阵头痛,刚进宫就不得安生,她•••会什么,当初大学是修物理的,读书的时候也不认真,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 一场凤舞九天华丽落幕,逐月的嘴张的可以放一个鸡蛋,真的•••太美了,这样的舞蹈她就是再练个几十年也无法超越。 逸千烨的嫔妾上去了一批又一批,看的逐月都要视觉疲劳了,逐月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靠在龙椅上假寐。 千烨貌似很认真的看着嫔妾的表演,偶尔嘴角上扬,身边的宫女也时不时偷瞄逸千烨。逐月的满脑子都是逸千烨的眼睛,那眼神好熟悉好熟悉,魅惑,忧郁,冰冷,戏谑,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抗拒。她,是不是哪里见过,为什么会那般熟悉,可要是见过,她又怎么会忘记,这样的眼神,只一眼必将永生难忘吧。逐月有点同情逸千烨的嫔妃了,那么绝代风华的男子不属于任何人,可对于这样的人又有多少人可以抗拒。这皇宫夹杂的东西果真太多,感情,权利,而这两者注定落空。 “小姐,小姐,别睡了,该你了,大家都看着你呢!” 逐月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明知故问:“怎么了,到我了没,怎么都把我一直看,我脸上长花了吗?”逐月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脸。好像脸上真有点花似的。 “小姐,到你了!” “到我了,那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上去不就闹笑话了,会丢将军府的脸。不去不去。”逐月摆摆手,表示抗议。也不顾及旁边千烨探索的眼神。 “听闻翊皇妃武艺高强,付将军格外看重,不如翊皇妃就表演剑术,让我们一饱眼福。”岭美人好意的提醒。 逐月心里冷笑,谁不知道付逐月根本不会用剑,说她一无是处却又将轻功练的如火纯青,人称“逐飞燕”。当然是贬意,说的好听的而已,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分明是想让我难堪。偏不如你愿。 逐月开始后悔当初没多学点东西了,搞得现在什么都不会,在台上,那么多人注视的眼光下,她可没有那么强大的心里素质,谁想在上面出丑,那以后都不要见人了,丢死人了。 那就不是奇特,而是典型的奇葩,得想想,自己到底会写什么,高中的时候为了上大学死读书,出来书本上的一窍不通,偏偏在这里什么都用不着,那大学呢?大学貌似没读什么书,每天窝在宿舍里玩电脑,天呐,真的是玩物丧志。 不对,大学好像也玩出些什么了,记得有人还夸过她表演的很不错。那是大学唯一值得她骄傲的地方,只可惜没混个社长来当当,这可是她毕生的遗憾。 好吧,就这样决定了,表演她最拿手的魔术,来个技压群雄,让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包括那个每次都奚落她的逸千烨,非让他大吃一惊不可。 “皇上,臣妾想给大家来点小惊喜,请允许臣妾下去小准备一下。” 千烨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有点打击的说: “爱妃可不许开溜,朕很期待爱妃的表演,你是今晚的主角。” 最后一句话才是最致命的,分明就是警告她嘛,真是狗眼看人低,等下非让你们大跌眼镜不可。 逐月忙乎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用的上的道具都找全了,这歌舞也快过去大半了,都是一些看腻了的表演。 看她登台,台下有些躁动,不过是关于她的一些评论,无非是些无一技之长,出生武将之家,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要怎样看她笑话之类的话。 逐月则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显的更加庸俗,看那几场千古不变的表演,是个人都会腻好不好,还不如去看杂耍,真是无趣的很。 逐月吐了口气,放松放松心情,就登台演出了,拿着那顶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的帽子。 逐月把那顶黑色的帽子戴在头上,又翻过来,对着台下的千烨,含笑的眉眼,说:“皇上,你看这帽子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千烨点头,不知她想要做什么,第一次不能猜透别人的想法,她不受伦理纲常束缚,做事总是有自己的一套风格,想要猜测往往也无处入手。 逐月又把帽子给所有人看了一遍,最后把手伸进帽子中,模仿着刘谦最喜欢讲的那句话。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大家请看。” 她在帽子里相继抓出了一只小白兔,五只大白鸽,还空手拿出了一簇花,这果真是惊呆了看的众人。 逐月那着那簇刚在御花园里摘的花,走到千烨面前,将花枝送给千烨,说道:“在我家乡,男子喜欢送漂亮的花给心爱的女子。” 逐月说完有种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她不过是想调戏他,怎么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他要是乱想了怎么办。 没想千烨也没有责难她,伸手接过花簇,折了一朵最艳的插在逐月的头顶,越发美艳。 看的周围的一干众人牙痒痒,没想到竟让她扬眉吐气了,不会琴棋书画,只会写歪门邪道来讨好皇上,一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介草莽,真是无耻。 不过话说她们真没有见过这些,说不定是邪术也不一定,不然怎么会凭空跳出这么多的东西。 “皇上,翊皇妃凭空变出这么多的东西,这分明是邪术。” 第九章 交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岭美人喜欢刁难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是吃力不要讨好,难怪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美人。 逐月暗嘲又一个无知的女人。 “岭美人说笑了,逐月怎会邪术,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这兔子本宫命人是在御膳房捉来的,这白鸽,还是在岭美人的宫门外发现的呢,想必是美人圈养的吧,而这花是本宫亲自在御花园摘的,用来献给皇上的。” 非要气死你不可,就是可以讨好皇上怎么样。 “皇上,这分明就是在帽子里无中生有,不是邪术又是什么啊,翊皇妃在皇宫滥用禁术,按宫规理应打入冷宫啊皇上。” 逐月鄙夷的看了岭美人一眼,又栽在千烨的怀中撒娇,气的岭美人花枝乱颤。 “皇上,这分明只是魔术哦,靠的是速度,是岭美人不学无术反倒来污蔑臣妾,皇上不信,我慢一点表演给众人看,大家定能参详,这魔术本来不能外传的,臣妾打破了行规也??无妨吧。” 本来已经打算再表演一遍的,没想到千烨居然阻止了,他,相信了。 “不必了,这挺有意思的,知道奥秘就没意思了,朕还想日后烦了,爱妃表演这个给朕解解乏。” 逐月窝在千烨的怀里,咬牙切齿的在他的耳边说:“逸千烨,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爱妃两个字,恶心死了。” 千烨邪魅的笑的更欢了,这可苦了逐月,听了一晚上,耳朵都快聋了。 岭美人怨恨的看着逐月,她,居然成就了她。 云诗也嫉妒的看着逐月,她没想到,逐月在才艺方面居然丝毫不逊色于自己。传言,果真不可信。 一时间,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逐月的身上,那个有点昏暗,偏远的位置,为逐月更增添了神秘的气息。 逐月感受到了周围复杂的眼光,也不抬头,端起酒杯,细细品酒。 “悦彤,这酒好纯美啊。我在将军府从来没有喝过,你试试看。” “小姐,小姐,不要喝啦。”悦彤都服了自己小姐了。 “哎,表演了一下,消耗了好多能量,饿死了。”逐月两眼放金光的看着满桌的美食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千烨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牙舞爪像几千年没吃过饭的逐月,没一会,桌上就被扫的差不多了,残羹剩饭洒的满桌都是,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所有人的脑袋都转不过来了,这么鲜明的对比,刚才犹如花仙子一般的人儿现在正当着她们的面饥不择食的吃东西。 “咯,好饱啊。”逐月拍了拍吃的圆鼓鼓的肚子,顺带打了个嗝。 逐月这才抬起头,看见那么多嘲讽鄙视的眼神。她眼含泪水,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大眼看着千烨。 “皇上,臣妾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好饿啊!”逐月的埋怨啊。 岭美人和周边的几个妃嫔冷笑,“这种场合,竟敢在皇上面前卖弄。” “她是没见过皇上的无情,活的不耐烦了。” ”将军府出来的难道就这般没有教养,也难怪了,也对 千烨温柔的一笑,她又重演这种戏码,那么他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她。她究竟身上有什么秘密,这般不同,那预言是否会成真,倾付天下,她真有这种本领?或是有哪种契机。 "爱妃要是饿了就多吃点是朕疏忽了。" 云诗握紧了拳头,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些! 逐月被悦彤架回了月翊宫,悦彤气鼓鼓的看着逐月。 "小姐,在皇宫你怎么可以这般没有礼数,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这可让将军府颜面何存啊!将军要是知道了会被你活活气死的。小姐,小姐???” 逐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次次挑战逸千烨的权威,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自己,自己除了政治联姻对他也没用处,看他也不是简单的人,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自己没有想到,兴许就是付扶风的兵权也不一定。 还是说???他???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不,不,这绝对不可能。这个鬼地方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真是胡思乱想。 悦彤看着走神的逐月,知道自己又白讲那么多了。 "厄???,你说啥,我没认真听,你再说一遍。" "我说,小姐,将军会生气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你比武摔下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吃饭练舞也不像以前了,今天你表演的什么魔术,我也从未见过。” “你小姐我啊,那次掉下来的时候突然看到金光闪现,脑袋居然也在那以后聪明了好多,懂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这魔术也是,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我怎么就会了。 逐月乱编着,说的神乎神乎的。 千烨背对着灯光,一道黑影闪过乾清宫,单膝跪在地上. "翊皇妃是付逐月,这点毋庸置疑,朕的人一直监视着她,没有人能在朕的眼皮下移花接木。之前她没什么突出,也就只有付扶风坚信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没想在这几日之间变的行为怪异,一改当初的行事作风。云影,你有没发现什么。” “回禀皇上,翊皇妃确有可疑之处。她的贴身婢女也不知所以,而当问及她原因时,翊皇妃闪烁其词,似有隐瞒。” “你有何见解。” “云影认为,付逐月或许,另有其人。”云影抬头与千烨对视,很弩定的回答。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响凭空传来,吓了逐月一大跳。 一声声慢慢近了,逐月淡定不起来了,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为了什么啊?总要有一个理由吧,闹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那个,悦彤啊,你看,这皇上来了,你小姐我慌的不得了,人多我会失态的,你把宫人全部支开好不好,拜托了拜托了!”逐月双手合十那叫一个虔诚啊。 悦彤脸上立马爬上了红霞,这还能不答应吗? “是,小姐,那我也走远点了,有事你叫我。” 逐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马上盖上粉红的喜帕。 悦彤刚出去,逐月就四处乱扫描。 “藏哪里好呢,这里不行,太显眼了。”逐月看看围着桌布的桌底,摇着头。 “这里也不行,哪里好啊!”逐月没了主意。 第十章 新婚之夜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局促不安的坐在床沿边,厚重的头饰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粉红的纱布遮住了她的视线,只能靠听觉判别周围的情况。 周围静悄悄的,连自己的心疼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想必是太紧张了,连呼吸都开始变的不匀称。 门‘咯搭’响了,又有人小心的关上,那人的脚步停顿,只听得外面的人渐行渐远的声响,他屏退了所有的宫人! 近了,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一片眼下一片明黄,点缀着龙腾图案。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百年她还不相信,与他嬉戏打闹,无所畏惧的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可到现在,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已嫁为人妇。而这个人正是月逸国的皇上,一个离她生活的时代相隔千百年的古人。虽然无法接受却已然成为现实。 他轻浮的撩开喜帕,抬眼之处眉目含情,也难怪他能拥那么多的嫔妾为他心甘情愿争风吃醋孤独终老。 他的妃从来不敢拂他的意,何况连下嫁都拒绝穿鲜红的喜服,而要让这淡粉色来代替本来应有的张扬,兑减喜意,仿佛这只是一场不作数的婚礼,他挑起女子的下巴,想看看是怎样倨傲的面容。 总是料想不到,喜帕下遮掩的女子面容娇羞脸含春色,哪还有分毫不愿的表情。 当日第一次见她,出手救了她,言语的轻薄却另他倍感新鲜。看她吃瘪的样子,也有不一样的可爱之处,那句以身相许正好合了他的意,断章取义本就是他拿手好戏;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和她姐姐斗嘴,还是那样的嘴不饶人,明明武功不如人,还去挑衅,毫无形象的吃完整只烤鸡,还不安分的将鸡骨扔在付卿言的头上,一副不惹怒誓不罢休的表情,转而又像无辜那无辜的表情差点让他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 她的脸,就像百变面具,变化莫测,那一刻,他便下了决心将她带入皇宫。 手慢慢的敷上她白皙绝美的脸颊,早已心猿意马。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竟让他没有防备 “你•••” 是他大意了,她是逐月,闻了闻房中的空气,竟然夹杂着几许催情的药味,也难怪了。 马上又恢复了往日戏谑的表情 “爱妃这是为何,在房中撒上禁药,现在又忙着拒绝朕,是爱妃想引起朕注意的新把戏?” 逐月心里大喊冤枉,虽然她贪图荣华,但还不至于这样下贱。这次本来就没有想好,她分明是不愿意的,明明是他强行把自己带入宫,得了便宜还卖乖。 千烨看着女子本来就巴掌大的脸现在正像小麻绳一样捆成一团。看起来羞愧的想要撞到墙角了,也不在那她调笑。正想开口,被人抢了先。 “不是我,我本来就不愿意的,是你强迫于我,你身为一国之君,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搞定不了,还要靠强权强迫,真是可悲。” 千烨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句话,取城池者,攻心为上,攻城为上。他本就没想过非要得到她,只要将她留在皇宫,所有的一切将会水到渠成。 “朕有说过吗?看来是爱妃多虑了,你现在还小,不要竟想些乱七八糟的,无益身心。” 逐月抓狂,什么是她想写乱七八糟的,是个人都会想到这个地方去好不好,再说都说皇上生性风流,她能不想歪吗? “朕从不强求。” 听到这句话,逐月的耳朵都变长了,就像一剂镇定剂一样。那么说只要她不愿意,那这场婚姻就不作数,这段时间到她回去为止都算白享福了,这样一想都不想回去了。 “你••你干嘛。” 一双手在头上不安分的乱动,逐月连身体都僵直了。 “你不是说过•••” 千烨拆下金簪,放在逐月的手上,语气特别无力的说道: “放心,君无戏言,朕后宫佳丽三千,还不至于饥渴成这样。” 逐月的脸瞬间红的像苹果,幸亏他看不到,不然就糗大了。 那知他好像是知道一样,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别人要你难堪,你微笑以对,不能让人看见自己的懦弱。” 逐月虽然不懂,还是懵懂的点头,没想到他还在帮自己拆发髻,扯的头皮都痛死了,惊呼了一声: “你轻点。” 貌似是她自己动的,哪知他也没跟她斗嘴,轻微的拂开头上的发丝,小心翼翼的吹着,酥**痒,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那是被珍视的感觉。 “还疼吗。” 逐月声如细蚊,违心的说:“还有点,再吹吹。” 千烨也不揭穿她,那如瀑的发丝垂在肩上,灯光下异常柔美。 那一晚,他们和衣而睡,也未管房中的禁药,想必是被他除去,他总是有办法的。 夜晚也没刚开始的燥热不安,反倒添了些许凉意。本来很拘谨的往床里角一直缩,生怕触到他一点衣角,没想半夜发现他竟把被子都盖到自己身上,这深冬天气,冷的彻骨,就算是隔了一些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寒意。 心里不忍,又慢慢挪上前,将被子分与他盖,他睡的很熟,像初生婴儿一样无邪的睡颜,少了戾气的俊脸温润如玉,是跟平日里不一样的美。如果他没有三千嫔妃,或许她真的愿意留在这里。 早上睡眼朦胧的揉揉还不清醒的睡眼,本想翻身继续见周公,发现有点不对劲,头上枕的枕头没有以前的柔软,反倒多了一些弹性,她用手摸呀摸,居然是••• 逐月马上跳起来,回头,果然是这样。 千烨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揉揉已经麻木的肩膀,仿佛在告诉她,吃亏的是他。 “我•••你•••” 逐月口不择言,她居然睡在他的怀里,这真是毁三观啊。 千烨坚定的点了点头,表情无奈: “情况就是这样的,事实就是你非礼了我。” 逐月仰头长叹,她的一世英名都葬送在这里了。 羞愧的无处容身了,马上挣扎着起来,却不想又一把被某些人拉下。 “爱妃这是去哪啊,这天还那么早,朕也没母后,不并起来去请安。” 第十一章 祸端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一脸尴尬,干笑了几声,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把她找的借口都堵死了,仿佛能看穿她一样。 “我这是起来??锻炼啊皇上,这早上锻炼有益身心。我跟你说,我们那有一种武功叫太极,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可以以柔克刚。” 这会儿千烨没再拦着她,逐月一得到解放马上得意的示范,炫耀一下以前体育课上所学的绝招,虽然动作不规范,不过好歹及格过,还能入人的眼。 新婚之夜打太极,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逐月心里又来了后两句‘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形容的就是她现在的心里。 “千烨,你可不要小看这拳法,这可是传承了几千年的,聚集了很多前辈的心血,要是哪个有慧根的人能揣摩出绝招,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负的。” 这是以前她的体育老师告诉她们的,现在刚好可以拿来教育别人。 千烨虽然一脸不信,还有些鄙视,不过还是认认真真的看下去了,逐月早就知道这个人口是心非,也不跟他计较,认认真真的把全部耍下来了。 自那天后,千烨也不常来月翊宫,日子变的好生清净,当真应了逐月的心意,养尊处优,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连葡萄皮也有人剥,还带送上嘴里,真是神仙一样的好日子,她是修了几世的福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太安逸了,连脑袋也懒得动了,真想不通千烨把她带进宫当米虫干嘛。也不问她付扶风的情况,这真的只是政治联姻吗?怎么貌不太像。 “皇上对主子真好,这样的恩宠,自奴婢进宫,从没有见过皇上给过任何人,主子在皇上的心里不一样。” 逐月打量面前相貌平平的奴婢,柳眉杏花眼,很平凡面容,唯一不同的是感觉,那种给人无望的感觉,逐月想,她应该也是有故事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逐月问道。 挽心抬起头,屈着背恭敬却带默然的回答道:"奴婢挽心。” 逐月颔首,算是回礼,虽然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回。转头,逐月看向悦彤,转移话题:“悦彤,你急急忙忙跑进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逐月边揉跪的麻了腿一边问。 “回小姐,这是诗贵妃携秋昭仪前来试探,不,是拜谒你来了。”悦彤瞟了眼站在门旁恭谨的挽心,连忙改了口。 “哟,哟,哟,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你不想见她们,那悦彤马上把她们打发走。”悦彤说着就往外走。 “回来,回来,我是腿抽筋了,过会就好了,为也,好像几千只蚂蚁一直咬一样。”逐月心里把逸千烨骂了一万遍,真是变态。 “既然她们来了,本小姐就出去会会她们,不,是本宫,老虎不发威,当爷是病猫啊。" 挽心这时候站了出来,对着逐月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嘱咐,翊皇妃有不接见任何嫔妃的权利。逐月无所谓的摆摆手,对着挽心笑道:“啊呀,本宫可是想去的很呢?”看挽心面露难色,逐月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拿她开刷,话锋一转, “可是怎么办呢,皇上的旨意就是借本宫十个胆,本宫也不敢违抗啊?” “挽心,你说是吧,这可真让本宫为难啊,本宫想她们也想念的紧呢。皇命不可违,也只能拜托你去传达本宫的思念之情了。” “奴婢遵旨。" 挽心出去没多久,就将来人打发走了,这一天来的人一波一波的,也亏的逸千烨的圣旨,让她清闲了一天,这么一想,好像他也不是那么可恶。 “小姐,你进宫也五六天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将军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你可不能再堕落了。” 逐月微眯着眼睛,半躺在竹椅上,悠闲的吃着葡萄。 “什么厚望,父亲不早就对我失望了吗?” 悦彤看了看周围,屏退众人,变得严肃,逐月也开始认真起来,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她早知道悦彤不像表面那样单纯,但此刻的悦彤显得异常陌生。 “小姐,悦彤知道您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也不贪图荣华富贵,但是将军不同,他的权势和您后宫的地位息息相关。” “将军让我进宫,是要我帮您登上皇后之位。” 逐月又剥了颗葡萄,含到嘴里,酸酸的,也不言语,看着月翊宫门前粉红的桃花出神。 "小姐,退一万步讲,即便为了自己也要向上爬,在这宫里要是不往上爬,只有死路一条,你是将军府的人,皇上对你总是心存芥蒂的.也是这个身份,让你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在这境地,小姐,该怎么做,请三思。" 逐月笑而不语,收回视线,盯着悦彤,也不见悦彤有面有异色。 “悦彤,你真的是我的婢女吗?” “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悦彤波澜不惊的应答。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悦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逐月一眼,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是怀疑自己吗? “小姐只要记得,悦彤永远都是不会背叛小姐的。” 逐月无语,兴许是她强求太多了。 自上次的对话后,逐月有一段时间没跟悦彤说话,这月翊宫的奴才都卑屈奴颜的,说一句话都毕恭毕敬,生怕惹怒逐月。逐月在宫里也呆不下去了逐月一阵小跑,她要马上去见云诗。 “小姐,小姐,不要跑了,等等奴婢???” 这是悦彤这么多天第一次叫逐月,她,换了称谓,疏远了逐月,逐月脚下一顿,没有停下来,这样也好,反正她也许很快就要走了。 逐月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像一只蝶儿破茧挣扎般,想要马上挣脱这场梦魇。 千烨在树荫下,分开遮在额前的扶柳。 她在干什么? 突然,逐月停了下来,面前一大群打扮的妖艳无比的美人向她走来,有些还夸张的捂着嘴。有那天露过脸的,也有她没看过的,云诗,中间美艳的女子正是云诗。 逐月喘着气,看着她们,悦彤和挽心也也慌乱的停了下来,不安的看着逐月。 “翊皇妃,你这是在干嘛?” “是啊,翊皇妃,怎么了,你怎么一直跑,后面有狼吗。” 第十二章 蛇蝎美人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云诗走近,逐月后退了一步,有点惶恐。 云诗拿出精致的手帕,认真的拭去逐月额头上的汗珠。柔和的问: “翊皇妃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你们不要吓着翊皇妃了,翊皇妃还小,需要我们这些姐姐的照顾。” 一群嫔妃一下子禁了声。 云诗看向逐月身后的悦彤,责问道 “你们,是怎么侍候翊皇妃的,来人,将这两个奴婢带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逐月对这些宫中的明争暗斗没有兴趣,这些,跟她没有关系。 悦彤和挽心被一群侍卫架在一旁,当着逐月的面行刑。 。 云诗关注在逐月的表情,这个奴婢是她唯一从将军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可从头到尾,她竟能看着自己的丫鬟被打没有丝毫反应,是她太懦弱还是隐藏的太深。这么小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心计?” 逐月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她只是贪财了点,想过好日子也没啥错吧,可是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那个该死的千烨的养的妃子,每人一口唾沫都非得把她淹死不可。 这云贵妃说的话听起来确实很宽容,但是貌似她是铁了心要把悦彤和挽心留下,这两个可是逐月的贴身婢女,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留下,以后还怎么混,面子过不去不说,以后还有谁敢效命于她。 这一声声确实够震慑人心的,这是往死里打啊,裙子都被染红了,这是要杀了她们! “住手,有你们这样教的吗?这是要打出人命了!听到没有,快住手!” 逐月激动的想往她们身上扑,云诗示意身边的太监架住了她:“妹妹小心点,要是伤着你怎么办,皇上怪罪下来臣妾怎么担待的起。” 逐月不停的挣扎,她先前还不知道三十大板的威力,本着忍忍就快去了的信念不想惹祸,现在看来,这是要她们的命来威慑。 脑袋突然一亮,停下来甩开两个太监,“放肆,皇妃是你们可以乱动的吗?” 刚才还像泼妇一样,现在却还有皇妃的范,不得不让人以为刚才是错觉,转型转的太快了。 逐月盛气凌人的看向周围,最后与云诗对峙。 “云贵妃,你应该不知道你现在打的是什么人吧。”看云诗不为所动,逐月唇起一笑。“看见那个清秀隐忍的女子没有,那是本宫的贴身婢女,听说是从皇上身边调度的。” 说着别有深意的看来她一眼。 云诗朱唇微启:“停。” “放了她。” 逐月心里暗自得意,看来搬出那个人还是挺有作用的嘛。还没等她得意够,却发现只放了挽心一个人。 “她的板子加在你的陪嫁丫鬟上,身为宫女不守本分,本就该死。” 逐月傻了眼,挽心死了,心里固然歉疚,但悦彤为自己解了不少围,感情相当,她要是死了•••不行,人命怎么可以如此轻贱。 “云贵妃,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何苦紧紧相逼。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不了以后我见到你就避退三舍。” 沁妃冷笑,这翊皇妃果然还小,进宫之前连云诗的脾性都没摸清楚,她要谁死,谁能不死,都不要理由,况且她做事极有分寸,皇上几乎不管,随她妄为,宠的无法无天,在这后宫里,宁得罪皇上,也莫得罪云贵妃,她竟敢讨价还价,真是找死。 云诗一笑,百花失色:“月妹妹,你说笑了,姐姐不过是进宫的日子长了些,哪敢逼迫妹妹。” 不管,说不敢怎么还不放人。那知顿了大半天还有下一句 “不过是个奴婢罢了,妹妹不会也要拿出来说事找难堪吧,臣妾奉皇上之命执掌六宫,妹妹性情毛躁,错了事,姐姐不该处罚,也只得对妹妹的奴婢小惩大诫。” 这不明白着告诉逐月,这女子是因为她被打,也告诉所有的人,她云诗要处罚谁,自有办法。 逐月镇静了许多,她就是给自己难堪来了。 “那你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 逐月声音谦恭了许多。 可惜云诗并不满意,笑的犹如三月春风,温柔似水,却生生让人打寒颤:“月妹妹还是那么愚蠢,你要是不求情,兴许她还有命在,你越是显得在意,那她死的更快,这皇宫就是这样,谁让你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来人,往死里打。” 逐月睁大了眼睛,拜托,那是活生生的人,悦彤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也不反抗,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古代的袖口很长,逐月慢慢将手移到腰间,这小动作也未引起别人的注意,腰间有一条软剑,是千烨赠的许多宝物里挑选出来的,由于细软,可以当做装饰的腰带,外形也极其华美,倒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最特别的是,这扁平细长的软件柄端有一个关口,逐月也是在无意之间发现的。按下去软件周身马上锋芒毕露,密密麻麻的都是钢刺,是一件比较阴毒的兵器,也不知道千烨当初怎会把这东西送给她,想来也是无意的吧。 逐月迅速闪身两仗,将剑抽了出来,喝道:“住手,听见没有。” 云诗倒也没想到她竟然随身携带着兵器,随即了然,没想到这样就把她逼迫的狗急跳墙,果然还太年轻,不知道隐忍。适者生存,这也怪不得她了。 云诗仍面带惊疑:“月妹妹这是干嘛啊,这可下煞姐姐们了。”随即紧紧拉扯住身边丽妃的手,仿佛很是害怕。 逐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再等下去就出人命了,她搞不得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轻贱生命,所有的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任意取舍别人的生命。 她的声音很急切,甚是开始上前,为了威吓别人,她特意放出了钢针。 应该是害怕,所有的妃嫔都尽量的往后缩,生怕那不长眼的软剑碰到衣角,而行刑的太监虽然害怕,倒也不敢违抗命令,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 求收藏,求鲜花! 第十三章 被算计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还有那已经因失血过多昏迷的悦彤,心里更加急切,加快了往前的步法。 一声尖叫,谁也没有想到,丽妃的脸居然撞在了软剑上,上百的钢针狠狠的刺进丽妃如画的脸颊。鼻梁以下全都刺穿,深深的全是凹凸不平的窟窿。 逐月手都软了,忙丢下手里的剑,本想马上扶她起来,可丽妃脸上剧痛,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她紧闭双眼,根本不知道软剑已经被逐月扔在地上,眼见还差一点,她的身体又要滚在软剑之上。 一声声喉叫好像是地狱传来绝望的呐喊,逐月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握住地上的剑,锋利的钢刺根本就无需力气,便直接刺穿逐月的手掌,痛的差点连泪水都要滴落。 看着丽妃越来越近的身躯,她奋力挣扎,那力道根本无法一下子止住,逐月没法只得双手握住软剑,狠命的丢掷一旁,手已经麻木,也使不出任何力气,估计十有八九要废了,痛的险些晕倒。 如果不是这把软剑,她也不会无疑中毁了丽妃,皇城里弥漫着鬼魅一样的叫声。 “付逐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也不会放过你的。” 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远处的云诗嘴角勾出阴狠的笑容,刚刚正是她拉着丽妃的手,要想丽妃意外倒在逐月的剑下,稍借巧力,便足以。 这次一石二鸟,收获不小。这丽妃可是西凉国来和亲的公主,平日嚣张惯了,竟妄图跟她平起平坐,正愁没机会收拾她,正巧逐月给了这个机会,倒得好好谢谢她,这两个人该是永无翻天之日了。 她喜欢把皇宫搞的乌烟瘴气,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天下。 逐月瘫软在地,手掺在地板上,印出一个血红的掌印,她这次真的犯下大错了。 悦彤的命倒是拣回来了,现在没有人的心思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身上。 云诗一手玩弄着尾指长长的指甲,叹息了一声,仿佛在暗叹对手太弱,或许在她眼里,从没将逐月看做对手,在宫里,她太无聊了,唯一的乐趣便是折磨千烨这后宫成群的妃嫔,以此为乐,倒也过了五度春秋。 “月妹妹,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竟伤着丽妃,你可知她可是西凉国的公主,这可怎么是好,臣妾怎么给皇上一个交代啊。” 逐月的魂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明明是她,她刚才看到了,可现在所有人都围着看戏,听着云诗信誓旦旦的胡说八道,竟没有一个人质疑,就像刚才看到的光明正大做的动作就是幻觉。 “来人,将翊皇妃打入天牢,这丽妃有关社稷安危,本宫失职,必给天下一个交代。” 看着一伙的御林军近身,逐月身体不断的往后挪,满地都是她和丽妃的血,血腥味弥漫着御花园。 丽妃像是察觉了她的举动,竟伸手死死的拽住逐月的双脚,力气大的不像是人,逐月见鬼一样拼命踢踹,却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由着她们两个人闹。 逐月脑袋里一片空白,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像快点摆脱丽妃的纠缠。 没有力道的控制,丽妃的脸很快就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千烨适时的出现在逐月身边,将逐月抱在怀中,不顾逐月不断挣扎张牙舞爪满是血水丑陋不堪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抓,连完美无瑕的俊脸也显现出了几道抓痕,溢出点点红梅,更增添了诡异的美艳。 他震怒,脸色阴寒:“云诗,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云诗仿若无事,淡淡说道:“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不需要解释,现在同样如此,因为不管是有还是没有,我依旧要做,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在这宫里,只有云诗才能这样狂傲,而皇上,只会容忍她,不管她错的多离谱,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见过皇上处罚过她。 丽妃听到皇上阴柔的嗓音,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哭诉道: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翊皇妃毁•••臣妾容颜,还将臣妾打成重伤,折磨的臣妾•••生不如死,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怀中的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不断往里缩。酥**痒的,像是小猫在扰人一样。 看着御花园内的杂乱无章,千烨松松手,放开怀中的逐月,转而走到身旁丽妃的身边,抱起丽妃,安抚丽妃:“朕定当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将翊皇妃打入冷宫。” 云诗不甘,他从没有当众拂逆过她的意思,即便他对自己做法反感,也从未表现出来,只一味的纵容。 “皇上,臣妾若没有猜错,两国重犯应是押入天牢,择日押往西凉国。” 千烨冷冽的余光扫到云诗的脸色,嘴角残留的笑意瞬间僵硬,已经尽力说服自己没什么好惧怕的,总是在那眼光到来的时候来不及掩饰。 “别怪朕没提醒你,别挑战朕的极限。” 云诗冷笑,极限,付逐月就是你的极限吗?那么,我倒要看看你的极限是什么。五年了,不管她做什么,他从不阻止,也从不关心,连眼睛都懒得停在她的身上,现在因为这个女子•••有意思,真有意思。 看着千烨渐行渐远的身影,云诗嗜血的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来人,将她们押入冷宫好好伺候,要有个万一,提头来见。” 这宫里没有一个人不惧怕云诗,就连宫女也战战兢兢,越是害怕,出错的人就越多,一个胆小的宫女早就被吓的脚都软了,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云诗心烦,直接抽刀一把,竟直接砍了她的头,这头滚着滚到逐月的脚下,逐月尖叫,不断的往前爬,却不料云诗提起头颅,直接往她身上摔去,逐月只觉得面临奔溃的边缘,连叫声也发不出来了。 那头滚落在地,发出咚咚的声响,那宫女的眼睛睁的老大,刚好对着逐月,逐月一翻白眼,终于如愿的昏了过去。 等逐月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冷宫之中,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才一炷香的时间竟发生这么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第十四章 冷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所幸的是身边躺着的正是悦彤,她没事,倒也有点安慰,貌似•••并不是没事,打得屁股开花,也不知道打了几大板,现在她正奄奄一息的倒在床上,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着。环视了周围,出了两张床什么也没有,清净的有些荒凉,没有药,那不就是要悦彤的命吗? 当下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找一步算一步,打了一些水,为悦彤仔细擦拭了伤口,坐在窗前,苦思冥想,要是伤口感染了,那岂不是必死无疑,不能这样等死,得想想办法。 “想想,想想。”逐月自言自语,一个人在宽阔的宫殿里转悠。 记得穿越前看过陆贞传奇,那里陆贞说过车前草可以治疗刀伤剑伤,而且常见。那么这应该也可以吧,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院子里果然找到了许多车前草,拔的时候才发现手伤的很重,稍微一动便鲜血直流,却也没办法。 在转角处,千烨正悄悄的看着她,说是可以倾付天下,刚来就把皇宫闹得天翻地覆,被贬的冷宫依然朝气蓬勃,永远不丧失希望,亦能忍的住疼痛,有常人没有的毅力,手伤成这样,换做别的女子或许连动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居然还能采草。 这车前草的药效他懂,行军打仗负伤用这个最为方便。看来她确实有不同之处,预言也未必不可信。 内服外用,果然伤口不再出血了,看来还是有点作用。逐月帮悦彤弄好以后又在自己手上涂开来,把剩余的直接扔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吞下去。 这冷宫按理说伙食应该不好,没想到竟她们的待遇竟然相当的好,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摆上了,这月翊宫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这位公公,暂且等一下,请问这让我们吃的那么好,不会明天就要把我们送上断头台吧。” 那公公一摆拂尘,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翊皇妃说笑了,这是云贵妃宫里送来的,她说皇上有旨不能亏待皇妃。” 逐月不明所以,半天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本来还想问问清楚,发现人已经走远了,也只好罢休。 早知道讨一瓶金疮药的,真是失误。 居然还有酒,逐月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咳的腰都弯下了,这酒够烈的,慢着,现代不都是用酒精消毒吗?这酒中的酒精成分貌似不会太少。 酒精易挥发,只要把酒入水中细火煮着,在瓶口放一块易沂水的布,这样得到的应该就是酒精了。 已经是晚上了,车前草药效差不多也快没了,逐月翻开悦彤血肉模糊的臀部,心想,这些烂肉得借着这些酒精割掉才好,不然溃烂腐败就不好办了。 身上带出来的东西不少,刚好有一把上好的匕首。在火上用酒精烧烤许久,连刀尖都有些红了,她是半吊子,看着这匕首觉着割下去肉非得湖了不可,只是看过电视上手上的都是这样的,也只能依样画葫芦,毕竟烧焦总比感染好。 定了定眼神,手因为伤,行动不便,握着这小件物品一直发抖,直忙到大半夜才将这浩大的工程完成,中间悦彤痛醒了好几番。两人的身上就像是水浸过了一样,湿漉漉的,逐月的手本来就比较会出汗,现在汗水浸入伤口,典型的伤口上撒盐,痛的她呲牙咧嘴。 最后还剩些酒精也被逐月尽数倒在自己的手上,她还不想变成废人。 当云影把这些报告给千烨,黑暗中云影看到皇上唇角勾起弧度。 被逐月折腾了几天,悦彤居然开始转好,也不再昏迷了。 “小姐,你的手•••”悦彤担忧的看着逐月已经开始化脓的手。 小姐的手,从里往外刺穿,一双手就像刺猬一样,密密麻麻,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刺断经脉,真的很难想象她是以怎样的毅力才能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在她昏迷期间,她又是怎么过的,那早已经该废掉的手怎么能够做到这些事情。 逐月苦笑,她很想说没事,可真没这勇气说出来,在过两天,怕是神仙也难救回她的双手,她就快变成废人了。 “我去求皇上•••” 悦彤挣扎着想要起身。被逐月一把拦住 “你的命是花了我半天命换来的,你又想去送死?现在是冷宫,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悦彤傻傻的看着前方,眼里震惊的居然闪出泪光,逐月还以为她被骂醒了。 “皇•••皇上•••” 逐月顺着她的眼光转过身,门外的光刺伤她的眼,忙用衣袖遮挡着,大门中央,在那耀眼的光亮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华贵的明黄袍,龙腾图案凸显皇者气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毫不迟疑的跪在地上,不敢有刚来时的不服,御花园的震慑到现在她也忘不了,这些都告诉她,她真的到了另一个时代,她的生死已经不是她自己所能把握的。 千烨勾起逐月的下颚,似笑非笑,给这本来逐月觉得是**裸的调戏增添了恐怖的气愤,丽妃的事终于要开始了吗? “御医,把脉。” 逐月这才发现千烨身后还站着一位胡子发白的太医,原来他是关心自己的手。 逐月有幸看到古代的隔空把脉,真的居然只要一天红线就行了。悦彤偷偷告诉她,这是太医院了医术最为高超的沪太医。 逐月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在冷宫这么多天自生自灭,在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原来有一个人一直关心着自己,就像沙漠里久逢甘露的感觉,从心底里的感动。 “回皇上,翊皇妃的手现已从里往外化脓,虽然先前皇妃事先消毒,但里面却无法消毒,已经感染,而且几条筋脉已被刺穿,想必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千烨脸上的伤逝一闪而过,却刚好被逐月撞见,他说:“逐月,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 心里竟开始心安,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子打入平静的湖里。 天色渐黑,千烨摸着她的秀发,眼睛里是腻人的宠爱,目光灼灼,让一向自认为脸皮厚实的逐月都面含娇羞的低下头。 又一次被抱入他的怀中,感受微凉的体温。 “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很快我就可以带你出去了。” 第十五章 装神弄鬼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他说带她出去!看着微远的身影,就快消失在夜色中,逐月小跑上前 “千烨,”他停住了,回头那刹的芳华,在逐月心里刻下一副不散的面容。“你??信我???” 逐月还未问完,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信,我从未怀疑。” 逐月的心从未有的满足,原来这就是被相信的感觉,他说他相信,呵呵,有人相信的感觉真好。 看着傻傻发笑的小姐,悦彤也很高兴,沪太医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如果不是她,小姐现在也不会这样惨,看着丰盛的晚餐,她小心翼翼的乘了一碗汤给逐月。 “小姐,吃饭了。” 虽然行动不便,悦彤还是起身,她要亲自喂小姐,在她病的爬不起来的时候,精心将饭一口一口喂她的人是小姐,她的手明明都已经这样了???,她是一个丫鬟,命如草贱,何曾有人这样关心过她的生死。 “我自己来,你不要起来,走来走去对伤口不好,你不好谁来服饰我。你现在不要管我,你小姐我的命硬,没那么娇贵。” 哪知悦彤只是倔强的拿着碗站在身旁,眼里竟闪烁着泪光,逐月也不好再拒绝,只好顺了她的意。 “悦彤???等一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请你帮忙,他那么相信我,我一定要让她亲自认罪。” 逐月嘴里嚼着饭,声音模糊,不过就算是现在她要悦彤死,估计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小姐,你在干嘛。” 看着逐月准备了两根蜡烛,还在墙上挖了各洞,由于冷宫陈设简单,她空出了一大块地,围上白幔,做成背景。 “我呀,装神弄鬼,我非要好好的吓吓云诗不可,你等下传上这长一点的衣服,把衣服遮过头顶,做成一个无头的样子,我这边运用小孔成像的原理,把这屋里的景物倒影在云诗寝宫里的石壁上。” 逐月很喜欢看少年包青天的,第三部刚好有这场景叫什么凤凰飞天,刚好学以致用,在这个时代里这些小把戏应该还是可以入她们的眼的,想当初开始看的时候她死都猜不出来。 远处果然尖叫连连,一声声‘有鬼啊’响彻整个皇宫,这次有她受的了,敢跟她作对,得掂量掂量自己。 “悦彤,换造型。” 逐月事先早有准备,她用头上悦彤所说价值连城的簪子换了一匹跟丽妃衣服料子相似的布,虽然她不会做衣服,这按照人的身形缝缝补补也还看的过去,再说这次披散头发主要就是凸显凌乱美。 这两个倒挂的影像把整个皇宫扰的鸡犬不宁。连皇上都惊动了,另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是云贵妃刚好在假山下饮茶,可看到这些怪异的景象,非但没有像常人一样吓到魂飞,还是很淡然的泡茶饮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千烨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刚在他在路上也看见,听闻云诗前几日在御花园处死过一个婢女,这才赶了过去。 “云贵妃好有闲情逸致。” 云诗手蹑茶杯,放在对面石桌上:“皇上可否有兴致陪臣妾来一杯。” 对月饮茶,天下的人都会以为这时一对相爱的眷侣。只是坐着饮茶,两人都未提及刚才假山之事。 “皇上是否去看看丽妃,丽妃手上至今,皇上未踏入分毫,恐怕会遭来非议。” 茶水渐凉,千烨执云诗的手起身。 “那爱妃便和朕一起去探看。” 门外突然灯光璀璨,逐月刚藏好所用的衣物,门就被推开,两边把守着御林军,那么快就找到这里是她没有想到的。 千烨站在前面,脸色深沉,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云诗的声音悠悠传来,她现在正在千烨的怀中,高深莫测的笑容让逐月不禁起了寒噤。 “翊皇妃,你在冷宫使用禁术,勾了丽妃的魂魄,你可知罪。” 逐月以为是恐吓,那只是一些游戏,怎么可能。 “云贵妃说笑了,逐月在冷宫禁足,怎么可能勾去丽妃的魂魄,实乃无稽之谈。” 云诗胸有成竹,看着身边的婢女,交汇眼神,方才得意的说:“那要是臣妾有证据呢,臣妾的宫女本想来送东西给翊皇妃,不料目睹了全过程。” 难怪那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有人在监视自己,妄自己是现代人,自认为天衣无缝,却连最简单的都忽略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宫女讲了逐月作案的经过,几乎人人都露出吃惊的眼神,后面来的一堆看热闹的妃嫔更是吓的脸色惨白,没想到逐月竟会巫术,御花园得罪她,下一个报复的会不会是自己,都人心惶惶。 然千烨则面容淡然,好像不觉的稀奇,逐月当然知道,他在她身边必然也安插了眼线,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他突然走到逐月面前,脸色沉重的说:“丽妃宫中百余人,皆死于非命。” 逐月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幸亏悦彤扶着她。 “不可能,这只不过是小把戏,根本杀不了人的,我不信!” “跟我走!” 没有质疑,没有回旋,只是拉着她的手。 一进绛雪宫,一股恶心的血腥味不必而来,逐月挣脱他的手,一直往里走,她不相信,竟然会这么不可思议. 踩下去软软的,逐月马上就跳起来了,要不是用手及时捂住嘴,差一点尖叫出声。 逐月心里发毛,她踩到什么大概也猜到了,记得以前她曾经也踩到过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样的触感。 是人,而且是死人。 逐月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手都有点发抖,她还算清醒,拔腿就想跑,可是接二连三的踩到的都是死人,逐月不敢停,她要出去,如果留着,会死的。 从来不知道几米的距离那么遥远。就差几步,逐月分明很努力的迈开了步子,最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逐月摔倒在死人堆里,她想爬起来,可是伸手触及到的都是尸体,到处是尸体。 求鲜花,求收藏!作者承诺每增加三十个收藏加更一章! 第十六章 嫁祸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恐惧不安死亡围绕着她,逐月紧闭着双眼,拼命的想要爬出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心里慌乱的不能自己,好像爬了很久,却还是连门槛都没有触及,心里稍稍有点平静,逐月慢慢接受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自来到这里开始,所有的事都开始变的不平常,而这一切都和云诗脱不了关系,穿越时看见了云诗的身影,再见时又在那个山谷,而现在,自己来见她又撞见了一宫的死人,云诗,每件和她相关的事都处处透露着诡异。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逐月睁开紧闭的眼睛,她要强迫自己面对,她不敢确定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只有出去才能安全,可她隐隐感觉自己出不去了。 接着微弱的烛光,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宫殿的死人,横七竖八的,有些重重叠叠的堆集在一起,足足有半个人墙一般高,有些瞳孔放大,,还有些七孔流血四肢不齐,地板上到处是黏黏的血液,逐月这才闻到整个宫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逐月大概估计了一下,诗仪大概一半多的宫人都死在这里了。 这肯定是有人嫁祸她,这不可能。 “千烨,你信我,不是我干的。” 云诗凌厉的目光停在逐月的身上“皇上,若非鬼神之力,怎么可能在一刻钟之内杀死这么多的人,这死法,分明是翊皇妃使用巫术,还妄图嫁祸给臣妾,请皇上一定要给臣妾和丽妃做主!” 嫔妃们大多得罪过逐月,都怕惹祸上身,再说宫中有这样一个人,难保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纷纷请求皇上处决翊皇妃。 千烨面色阴寒,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薄冰,温怒的表情让人不免胆怯,却不懂他是因为翊皇妃残害丽妃还是因为云诗的不识时务。 “把翊皇妃押入天牢。” 逐月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因为害怕,身体早已不停使唤的要掉在地上,幸亏千烨强有力的手臂扶着她,才不致那么落魄。 “千烨,你信我,你信我真的不是我,为什么你就不信我。” 逐月害怕极了,她不想死,她真的没有杀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信她,所有的人都想要她死,她以为,他会相信她,可是没有,他要把她捉进天牢。 她周身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心如死灰的看着他把自己的手交给御林军,几乎是要架着离开。耳边突然传来很小却很清晰的声音,是他。 “我信。” 在逐月心里起了一圈涟漪,连泪水流淌出来也不自知,别人要她难堪,她微笑以对,不能让人看见自己的懦弱,记得新婚之夜,他曾这样告诉自己,而自己却从来做不到。 这明明不可能是她干的,当下却说不清楚,早知道就不装神弄鬼了,现在被云诗捉到把柄,这莫须有的罪名算是背定了。 两边的御林军分上前去,云诗眼中的不屑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不止因为她明摆着的栽赃嫁祸,还有千烨对她的无比纵容。 “本宫自己会走。” 逐月挣脱开两边的御林军,怒意冲冲,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尤其是她,她们注定是天生的敌人,在心里,从没对她存过一丝好感,或许是穿越前看见过她狰狞的容颜。 就那样挺直了腰杆,一直一直向前走去,虽然害怕,却还是没有回头,那是因为,千烨,我一早便信了你。 还未踏进天牢,就阴风阵阵迎面吹来,惨叫声不绝于耳,跟逐月想象中的所差无几,果然是天牢,没有让她失望,她几乎可以预见里面是怎样一副光景。 两边刑架林立,却吊无虚席,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犯人,架上摆着满目琳琅的刑具,走在小道中,像是到了无间地狱一般。 突然闻到一股肉香味,逐月傻傻的问了句:“哪里在吃烤肉。” 交接的牢头好心的指了指前面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说是女子,只是在她破碎的衣裳中依稀可以辨别。她的脸上无一完好,那飘香竟是从她脸上传来的,对一个女子竟这么残忍。 牢头牢牢的盯着逐月惊异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笑道:“这是早前的淑妃,得罪了淑妃无端下狱,想必您也是,这便应该是你的下场。” 逐月知道要在牢中安稳度日,首先得压制自己的气焰,其次便是讨好眼前这个牢头,忙退下身上的首饰,毕竟在牢里要是留着它们,指不定有什么祸患。 “虽然不多,但每一件保证价值连城,希望牢头分发给各位兄弟,逐月就麻烦各位的照顾了。要是逐月有空出去,不会忘记各位的恩德。” 牢头会意一笑,掂量着手中翡翠的玉镯,确实是一个宝贝。 “皇妃比她们识时务,但出去,我劝你不要存有幻想,这几年进来的没有上千也有八百,我从没见过活着出去的。” 将玉镯收入袖内,方招来一个狱卒,那儒雅的气质逐月一眼便注意上他了。 “把这个和兄弟们分了。” 身后稀疏的惊叹声渐远,依据首饰,应该可以知道她受宠的程度,这样或许会更安全些。 “皇妃请。” 牢里倒是没有逐月想象的那么糟,不仅有一张小桌而且还有一席棉被,这倒在逐月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那狱卒竟像是看穿了她所想。 “天牢关押的都是犯了大罪的大官贵族。总得比别的牢房好的多。” “你叫什么名字。” “何净溪。”平淡的谈话,没有什么不同。 “你跟别人不同!” 很平常的话,逐月没想到在何净溪的心里激起那么大的涟漪,或许怀才不遇的人遇到有人赏识在心里会惊起巨大的波澜。 他眼神不再漠不关心,相反有了炙热的光芒。 “皇妃也与别人不同,小人相信皇妃必能出去,他日若有机会用的着小人,小人必将赴汤蹈火。” 逐月自嘲,却也没有拒绝,要是能出去的话。 往后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净溪告诉她是皇上吩咐好生照看她,难怪牢中狱卒都是一副讨好的嘴脸。 牢中甚是无聊,只有何净溪偶尔跟她搭话,讨论的无非是案发当晚的情景。她从头到尾的描述了一遍却感觉脊梁骨发凉,总感觉特别玄乎,真搞不懂这一切怎么真的会发生。 “皇妃确实有常人不可超越的聪慧和想象力,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宫中有一种人叫眼线,就是安插在你周围的人,皇妃应该是被监视了。” 第十七章 牢狱之灾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净溪分析着,对于她,他由衷的叹服,莫说皇宫,就是放眼天下也没有人能想到这些,她当真很不寻常。 “实不相瞒,小人自两年前武举落榜,便投身这里,为的便是有人是识才,当日科举,净溪遭非人暗算,这里很多受到迫害的皇宫贵族,净溪便在一直等这个机会。在两年前很多妃嫔啷当下狱,净溪开始观察后宫的风吹草动。” 逐月苦笑,除了云诗,原来还有很多人等她下狱。不过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有点才能。喜怒不外露,又懂得隐忍还会察言观色,要是带到后宫,未尝不是一个号帮手。 正说着,逐月感觉不对劲,往常都吵杂的不行,惨叫声从不间断,反倒现在静悄悄的,显得更加阴森。 抬眼望去,一注血流顺着缝隙流进牢里,外面居然都是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适时的飘进鼻中。像是死神降临,没有一丝生机。 一个人影出现在牢房门口,冷冽的眼神,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威慑力十足让逐月喊不出话来。 何净溪感觉到了背后逼人的寒气,人影一闪躲了过去,一缕青丝落下,他感觉的到,他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何净溪连退数步,拔除了挎在腰间的大刀,那人连刺数剑,皆是要害。一时间牢房里刀光剑影的。 逐月看的出。何净溪不是他的对手。 “何净溪,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谁我心里有数,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看何净溪一时脱不开身,逐月索性跟黑衣人讲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说那位大侠,你是哪位尊神,逐月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要想我乖乖就范,我劝你还是放他走再跟我好好谈判。” 看对方没有松手的样子,逐月有点急了。 “你就是要我的命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逐月已打入死牢,本来就是必死之人,你又何必扯上别人。” 千烨停了下来,任何净溪逃走。他居然手下留情了,只因为逐月的几句话!听到她亲口所说要她的命,竟能联想她在断头台上绝望的神情,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痛心的感觉,突然很不想她死。 千烨看着逐月憔悴的脸,眼前浮现的是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时他真的被她的无耻打败了,因她一句戏言,他当真娶了她,后来看见她吃饭的狼狈相,心里感觉从未有的真实,他从未有的真实。那时逐月问自己为什么是她,他告诉逐月,因为她的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可是连他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那个预言。 千烨拿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深邃的眼眸仿佛将所有都尽收眼底,逐月感觉,在他面前有一种被看透,无所遁形透的错觉。 “果然是你,这次是来杀我的吗?”逐月懒散的躺在稻草铺盖的牢房里,看起来很是惬意。 “是!”千烨直白的回答,有点残忍。 逐月随手拿起一根稻草,叼在嘴里,在千烨看来,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了,她,竟可以那么坦然,每个人都惧怕的死亡,在千烨看来,她居然可以那么洒脱。 “你不问为什么?”千烨艰难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问,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逐月无邪的笑道。 她就知道他会来救自己的,只是外面的人!逐月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太过于残忍,难道帝王都是杀人不眨眼?不能接受的是眼前这些人都是为她而死。 “你干嘛要杀那么多人?”先前的狂喜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不敢想象,不能想象昔日戏谑温柔的他居然残酷的像是地狱修罗。 千烨眼神复杂,似有不忍。 “因为你杀的是西凉国的丽妃!” 逐月心里一震,这情形好像失控,他是生气了吗? “朕会杀了你。” 逐月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意变的僵硬,无法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他定是骗她的,他应允过她保她一世安稳。 逐月瘫软在地,心里一直暗示自己,这不可能。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千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她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不想你死在西凉国人手里。” 逐月认命的垂下了头,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人清晰的听到。 “我又没有说过,你的笑很迷人,颠倒众生。”逐月一眼不眨的看着千烨,是啊,美的太虚幻了。 她该是绝望了吧。 千烨一手勾住她精致的下巴,神情深沉,眼神里挣扎的是苦苦的不舍,逐月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上那绝美的面容,这是第一次却也是第一次。 指腹蜻蜓点水的划过浅薄的唇瓣,就当是最后的记忆吧,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原来是这样依赖,就算是死在他的手里也怨恨不起来,只是再也不重要了。 千烨看着怀中的女子,眼角遮不住高深莫测的笑容,一记手刀,让怀中的女子陷入昏迷当中。 逐月醒来,发现周围全是黄色的帷幔,龙纹图案到处都是,尽显威武磅礴的气势。逐月揉揉酸疼的脖颈。想起天牢里,他说,要杀了她。 “翊皇妃,奴婢清河,是皇上身边的侍女。皇上吩咐奴婢照顾皇妃”清河一挥手,一声令下 “进来,帮皇妃洗漱。” 逐月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住床畔,貌似特别虚弱。 “不用了,等下本宫自己来,都出去,清河留下了。” 心里疑惑不解,各种疑问。刚想询问,清河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一个探究的眼神,看来皇上身边的人都非常懂得察言观色。 “昨夜皇上抱着皇妃回来,惊动了整个乾清宫,皇妃昨夜突然发烧,皇上下旨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了,奴婢从未看到皇上紧锁眉头的样子,皇上非常在意皇妃呢!” 逐月自嘲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看来本宫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啊,或者是这知觉太过迟钝了。” 清河慌张的跪在地上,屋子的人听到声响也都慌乱的跟着跪了下去。好像关乎生死存亡似的。 “奴婢,奴婢该死,说错了话,皇妃饶命啊。”说着狠命的磕着头,没几下额头就磕的渗出点点猩红的血。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自嘲了几句,你们这都是干什么。”逐月茫然又有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听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没人敢接她的下一句。 第十八章 大殿风波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看着心烦,真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怎么了。难道在逸千烨宫里当差的人都是这样战战兢兢的,幸亏穿过来的时候是将军府的小姐,要是乾清宫的婢女,就是十条命也不够逸千烨折腾。看来这老天还是蛮公平的嘛。 “算了算了,你也给本宫出去,看着心烦。” 清河默不作声的退到宫门口,这逐月也够折腾人的,人家一个宫女容易吗,朝不保夕的还要受那么多人的气。前脚刚踩出去,这后脚还没开始伸,逐月一句慢着就把人定身术定在那边了,怪只训练的太听话了。 “你就不能学会随机应变啊,给本宫站好来。” 清河顺势站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尽量想掩盖自己的气息,可惜宫里只有她一个人,逐月不找她还能找谁啊,当领头的风险太大,真心伤不起啊。 “逸千烨呢,把他给本宫叫来,本宫有话问他。” 早知道翊皇妃不知礼数,看来传言非虚。 “皇上上早朝去了,走的时候有下谕令,皇妃不可离开乾清宫半步。” “笑话,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看谁能拦的住本宫。”逐月威严的扫了清河一眼。满是杀气,这逸千烨把她当猴子耍,这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了。 “清河不敢,就是借清河十个胆,清河也不敢拦皇妃的圣驾啊,只是这宫门口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清河识时务的禁了声。 “接下去啊,你是不是想说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啊!”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谅你也没这个胆,今日本宫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宫是怎么插翅逃出去的,你最好叫他们严加把守,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本宫可不会替他们担着,这玩忽职守的大罪也不知我们月逸国是怎么判的。”逐月漫不经心的折了逸千烨精心培养的晚年古松。沙沙作响。 清河惊的满身是汗,外面早有传闻逐月的心狠手辣,看来是真的,那皇宫里说怎么善良不过是迷惑人的,是宫里的女人争风吃醋用的把戏,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想想都觉的可怕,幸亏皇上给她服了软骨散。这是值得庆幸的。 “滚,给本宫把门带上。” 金銮殿上,逸千烨坐在龙椅上,有点头痛的看着争锋相对的两派。 “皇上,付将军指使翊皇妃残杀了丽妃,丽妃乃西凉国公主,皇上,付将军此举旨在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啊!” “两国之间的战争?宁王何出此言,付将军一向忠君爱国,又怎么会做出此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何况翊皇妃是朕最宠爱的皇妃,将来还会与朕共赏盛世繁华,付将军不日将会位及人臣,不可能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又或者有人已经洞察君意,想要设计加害付将军?”千烨犀利的扫过跪拜在地的大臣。 “臣等不敢,臣等皆是为了月逸国的江山社稷着想,请皇上明察。”大臣们恭敬的跪拜在地,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朕昏庸无道,不为江山社稷考虑。”千烨慵懒的半躺在龙椅上,可惜现下他的姿势再美也没人有心思去欣赏了。 “臣等不敢,臣等只怕皇上被妖女迷惑???” “好大的胆,朕看你们是想造反了,朕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千烨喝道。一下子大殿里没了声响。 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拜在地 “皇上???皇上,西凉国使者???” 千烨一拂衣袖:“宣。” “西凉国使者拜见皇上,此次我们奉西凉国国主之意来贵国为西凉国最小的公主讨一个说法。” “丽妃之死,朕倍感伤痛,对贵国也深感歉疚,朕定会为丽妃找到真凶,以慰丽妃的在天之灵,也给贵国一个说法。” “皇上,我等前来,除却了丽妃之死,也为丽妃生前的遭遇前来。丽妃是西凉国最小的公主,乃国主最宠爱的爱妃所生,从小就被国主视为掌上明珠,为了与贵国修好,国主忍痛割爱,将公主远嫁到贵国。以表决心,不计较皇上将公主纳为妃。” “本以为贵国会善待公主,没想到,没想到公主在贵国竟如此悲惨。几日前,皇上新纳翊皇妃,本无可厚非,皇上宠爱翊皇妃,整个月逸国无人不知,令西凉国震怒的是,皇上竟纵容后宫欺辱公主,公主是西凉国最美的女子,无比珍爱容貌,翊皇妃竟狠心的将她的容貌毁去。而皇上居然毫不在意,妄图隐瞒真相,不了了之。” “朕绝无此意,此事另有隐情,朕只待真相大白再贵国一个交代,不料竟发生这样事。” “是吗,不管如何,我等今日来此,就是希望皇上秉公执法,将翊皇妃交于我们国主发落,以解两国的误会。” “翊皇妃?” “丽妃也是朕的爱妃,朕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只是这翊皇妃,未必是凶手,朕已经亲自查办这案情了,不日就会给贵国一个答复,只是这翊皇妃,恕难从命!” “皇上,皇上,????翊皇妃,你不能进去???”一个宦官颤抖的抬起兰花指指谁在门向逐月。 “外吵吵闹闹。” “皇上???是???是??翊皇妃???强行???闯宫。一个宦官颤抖 “逐月一身傲骨的站在金銮殿中央,满朝文武齐刷刷的看向她。” “来人,将这没用的奴才拖下去凌迟。”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过去又是暗涛汹涌的平静。 “翊皇妃!皇上,我等前来正是奉旨前来捉拿翊皇妃回国,既然翊皇妃出现在殿中,望月逸国皇上让我们看到贵国的诚意,希望两国邦交友好,为两国携手共同发展做出该有的抉择。” 殿中的大臣也开始不淡定了,纷纷上表。 “皇上,红颜祸水啊!” 宁王不动声色的站出来“皇上宠爱翊皇妃,臣等有目共睹,臣等也希望皇上与翊皇妃可以白头携老。但翊皇妃牵扯到两国邦交友好,此时已经被推向风尖浪口,望皇上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 “皇上,宁王说的有理,望皇上三思。”付扶风跪伏在地,大有大义灭亲的感觉。 第十九章 弹劾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请皇上三思!” 一时间所有的大臣都跪拜在地。 逐月想,这就叫弹劾,所有的人果然都容不下她。 “翊皇妃,你怎么看?” 千烨把目光转向翊皇妃说道。 逐月嗤之以鼻,她怎么看,这叫她怎么看?这样纠结的场面,没被逼死就算有一定的境界了。难道让她说,是是是,你们说道有理,我啊!应该被压到西凉国受审,以命抵命,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可是,可是,能有这样的人吗?逐月白了千烨一眼,还是说她应该拿一把刀一抹,更显诚心啊! “本宫甚是替皇上欣慰,不过本宫自己却心寒不已。” “喔,此话怎讲?” “本宫的父亲付将军啊!可是个忠君为国的好臣子!只要关系到国家的安危,付将军当然不让首当其冲。现下,本宫被诬陷,牵扯到后宫争端,不幸成为两国焦点,付将军这不,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出去,皇上,付将军这种舍小义,取大义的行为,不管是哪个帝王,都会感到无比欣慰!” “喔,这么说来,朕真该欣慰了!“ “老臣惶恐。”付扶风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惶恐的跪拜在地。 “翊皇妃,公主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于她?还是欺公主在月逸国势单力薄,任你欺辱。我们国主将最宠爱的公主嫁于月逸国,难道月逸国就是这样践踏我们西凉国的诚心?还是以为西凉国不配成为月逸国的盟友。” 这话说的忒严重了。 “西凉国地大物博,兵力强盛,历来是月逸国不可小觑的友国,使者这话才是真正的有伤两国邦交,而今,事情尚未查清,翊皇妃是否有罪不是凭各位的臆想。”千烨冷冰冰的扫过朝中虎视眈眈的眼睛 “试想,本宫若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将绛雪宫所有的宫婢以不同手法杀害,那尔等彼时早已命丧黄泉,除非本宫有通天的本领。莫说本宫,这天底下没有人可以独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显然,此事非一人所为。那巫术更是荒谬,要是本宫会巫术现在早已逃之夭夭,怎会乖乖的在这里等着责难。 逐月缓缓走到千烨的身旁,尊贵的让人无法亵渎。 千烨伸手将逐月拉入怀中,是一种不容忽视的偏袒,像是要告诉所有人,翊皇妃是他最宠爱的皇妃。 “翊皇妃,你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恣意妄为,朝堂之上,戴罪之身,竟公然迷惑皇上,此等妖妃,怎可不诛。” 一位年老的大臣气的发白的胡子乱颤,手指摇晃着指着逐月。 逐月想要是把这老公公气死了,该是有多大的罪过啊!逐月开始有点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这个大臣,逐月见过,对他还算有点印象,两朝元老,也是前朝的重臣,逸千烨的父皇对他极为倚重。 “皇上,难道你忘记了先皇的教训,若不是•••” 逐月感到身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身后之人本来就没有温度的手更是多了一层薄冰。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逐月有点害怕千烨生气,从没有看过,所以更加恐惧,帝王一怒,可震四海。 “晴大人,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朕念你已到不惑之年,特许你告老还乡。” 付扶风复杂的看了晴其正一眼,前朝的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恰巧他们两人是那件事的见证者,现在晴其正提及此事,皇上戒心肯定加重,到时,自己的处境•••可想而知。白凌王禁于深宫,已在皇上的掌控之内,晴其正告老还乡,唯独自己,对皇上是莫大的威胁。看来此事棘手的很,还需从长计议。 晴其正自知失言,正想领旨谢恩,却撞见逸千烨嗜血的眼神,这种眼神,跟当初血洗皇城时一样。 在先皇离世时他就应该想到有今天。权势和地位,一旦握在手里,又有几个人可以放开。 “皇上,老臣一心为月逸国呐!天地可鉴,老臣一片赤胆忠心,此女不除,将祸国殃民。臣以死相谏,望皇上三思啊!” 晴其正猛磕头,“咚咚”的声响在大殿里回荡。 “请皇上三思。”付扶风带头跪在地上。 一时间,所有的官员都跪在了地上。 “请皇上三思!” 逐月苦笑不得,带头的又是她的父亲,纵是亲情再淡薄,也用不着那么无情吧,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逐月知道,这个时候,为了撇清关系,即便是杀了她,付扶风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晴大人这是在逼朕?” “臣不敢!”晴其正脱了官帽,从地上站了起来。 “臣死谏!” 逐月被吓了一跳,这声音太过绝望。 一只手掌挡在逐月的眼前。 “晴大人,晴大人!” 大殿之内瞬间变的吵杂,逐月只听见付扶风和宁王略带慌乱的喊声。晴其正死了。她居然亲身经历了一场死谏,且死谏的对象是她。她又间接的害死了一个人,果然,只要和她有牵连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让她纳闷的是,逸千烨,明知晴其正会死,却不稍加阻拦。难道是为了她,不惜杀鸡儆猴? “不要看。” 逐月听到耳边的低喃,有点脆弱,像是迷途的小孩。 西凉国的几位使者站在一旁,看的有点吃惊。逸千烨不惜令一名重臣血溅当场来编排这场戏,这月逸国的皇上宠爱翊皇妃不惜倾尽天下的传言非虚,要是因翊皇妃挑起两国争端,两国国力相差不多,必定两败俱伤••• 逸千烨看向西凉国的几位使者,阴森森的来了一句 “这件事的真相尚未查清,请西凉国的国君耐心等待十日,十日之后,朕必定给丽妃和西凉国一个交代。” 逐月的眼睛被遮住了,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想必是气的不轻。她算是服了逸千烨了,前一秒还觉的像小孩,一晃眼又像一霸主。这也太不给西凉国面子了吧。什么待客之道,看来他对自己算是非常滴客气了,不,应该说是纵容了。 一直到出了金銮殿,千烨才将手拿开,逐月看了看刺眼的太阳,感觉还是暗一点的感觉好点。 逐月有种感觉,她感觉。千烨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层光圈,让人不可逾越,无法接近。很迷离,抓也抓不住,像风一样,不知会飞向哪儿。 第二十章 佳人一笑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逸千烨。” “嗯。” “十日之后,要是没有找到真凶,或者,真凶是我,你,会将我交出去吗?” 逐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愚不可及的问题,这关系到两国邦交,难道会为她一个人挑起战争?即便不是,帝王之爱,何其淡薄,朝爱暮改,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会。” 意料之中,又哪来的失望。 千烨将逐月送到月翊宫,看着满园的桃花,摘了一束。 “这里的桃花,从未败过,我父皇曾经对母后说,只有她才配得上这满园的桃花,自从母后逝世,这里再也没住过人,它们在等一个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们在等你,也只有你才配拥有这片妖娆美丽的桃花。 千烨将桃花递给逐月,逐月看着这束妖艳的桃花,觉得有点熟悉,也是这样的花海,也是飘落的花雨,也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眉眼间藏着暖暖的笑意,递给她一束鲜艳的桃花。只是那束桃花却慢慢变红,那样一副唯美的画面也被血一样的颜色慢慢浸透。 他们的身影慢慢重叠,慢慢重叠逐月艰难的伸出手,刚动到花瓣就触电一般缩了回来。惊的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了?你不喜欢桃花吗?我以为你会喜欢。”千烨有点失望的看着手中的桃花。 逐月试图掩饰心中的害怕:“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有点惊讶,你突然之间那么温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我倒是想,那你也得有利用的价值。”千烨鄙视的看来逐月一眼。“不要自以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吧,又恢复正常了。貌似真的没什么利用价值,或许一开始就是自己多心了吧。他杀一个重臣连眼都不眨一下,付扶风的兵权虽大,但所有的将士以往都是千烨带出来的,只听命于逸千烨。付扶风本身对他构不成威胁,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逐月嘴硬的回道:“那可不一定。” “你不要这花,我扔掉算了,不能博佳人一笑,即便再美也不过是一堆废物。”千烨作势要扔掉。 逐月怕他真的会把花扔掉。猛的抢了过来。那花一经她的手,从上而下,慢慢变成红色。 逐月这次没有扔掉,就震震的,默然的看着一朵朵粉红的桃花变成了血红色,两眼空洞。 看了好久好久,奇怪的是,千烨也没有打扰她,也震震的陪她看了好久好久。 就那样站着,直到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逐月突然留下了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桃花瓣上。像是要洗去那浸染的血红。 千烨将她拥入怀中,逐月伏在他的胸前,无声的流着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她本是一个不喜落泪之人,心里也没有伤心,没有绝望,甚至连一丝感觉都不曾有,却仍无法抑制的落泪。 “千烨,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应当认识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逐月想,或许,她来这,跟他也有一定的关联。 “或许吧。” 逐月哭的累了,也没心情吃晚饭,直接摸到床就倒头睡下,睡的真心没有形象。 千烨坐在床沿,看着逐月并不美丽的睡姿,十日之后,若是无法找到真凶,该不该将你交予西凉国,到了西凉国之后,必死无疑,逐月,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逐月一睁眼就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去了。伸了伸懒腰。 看看花瓶里昨日插进去的桃花有恢复了粉红色。 “这天气真不错!” 挽心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 逐月接过递来的毛巾,胡乱擦脸。 “皇妃,皇上说,自今日起,您可以自由出入。” “嗯。”逐月擦的差不多了,又将毛巾递给挽心。 十日之约,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会过去的。这事不能寄希望于千烨,自己的命还是要自己把握,自己争取。 “挽心,先皇可曾痴迷一个女子?” 逐月想起殿中的情形,感觉甚是蹊跷。千烨是一个很会掩藏情绪之人,他怎么会在殿中失常? “皇妃,先皇之事,由来是个禁忌,奴婢不敢多言。” 逐月看向手边的花瓶,这花也有点问题,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变色?实在令人费解。 逐月伸手想试探,却没有出现昨天一样的情景,花色依旧如初。 “这花真邪门!”逐月抱怨道。 所有的事情都显的很离奇,她得一一弄清楚。所有的问题都是由丽妃起,看来要从她入手。 “丽妃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回皇妃,大约是五年前。” “五年前,看来是皇上登基那会,想必宫变的事,丽妃是最清楚不过的。”逐月推敲着。 “奴婢不知。”挽心为难的皱起眉头。“皇妃,听奴婢一言,宫变之事,先皇之事,切勿深入,在宫中失口提及此事之人,莫不被皇上除以极刑。” 逐月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如此看来,丽妃之死,或许与五年前宫变有关。 “你去将悦彤于本宫叫来。” “是,奴婢告退。” 逐月对着一株桃花发呆了老半天,她走出了宫门,来到昨日那株桃花树下。伸手折了几支。碰着的桃花也没有昨日触电的感觉,莫说发生什么奇葩的事了。 “这是为什么,也是这株桃花,一样的人,一样的时辰,却没有出现一样的情景。难道是刚好天时地利出现的海市蜃楼?还是自己的幻觉?” “小姐。”悦彤无声无息的站在逐月的背后来了一句。害逐月实实在在吓到了。 “你来了,悦彤,你跟我多久了?” “九年了,自小姐七岁起,奴婢就一直跟着小姐。” “我知道我父亲有恩于你,你为报恩听命于他,我理解。”逐月看着悦彤愧欠的表情又接下去说:“十日之后,我便会成为众矢之的。皇上不会因我而引发战乱。到时,我必将送于西凉国受审,到时必死无疑。他们断不会以为是我一人所为,月翊宫的一干人等我亦是无法保全,付家与我感情淡薄,即便牵连,我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而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与我感情甚弩。我担心会牵连到你。 第二十一章 白凌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虽说这种威胁有点无耻,危急关头,却也只能用这下下策了。也只有拖悦彤下水,自己才不至于孤立无援,起码增加了一点胜算。 “悦彤知道。“逐月看着悦彤平静的脸,心里不是滋味,主仆之情早已形同虚设,她只能用这种方式牵制她了。各有各的立场,算是她强求了吧。 “先皇之事,你知道多少?” 悦彤有点惊讶,小姐怎么会关心先皇之事,却也没有多问。 “先皇之事由来便是禁忌,宫中之人不能提及此事。悦彤知道的,也不过皮毛。到是民间,对此非议很多。” “如此说来,你对先皇之事还是稍有了解!” 悦彤点了点头,若是可以,对逐月,她不想有任何隐瞒,“那便将你知道的尽数告知于我。” “是。” 逐月了解到,千烨的父皇沉溺美色,宫中佳丽三千。仍不断扩充后宫。千烨的母后辰皇后便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先皇早年出宫踏青,对辰皇后一见钟情。当即便将其收入后宫,五年后立为皇后。据说,辰皇后入宫之前,曾与人山盟海誓,而先皇垂怜美色,硬是将辰皇后强娶入宫。为博美人一笑,甚至将皇后之位送于辰皇后。 “辰皇后待人和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后。白妃的皇子白凌王寄养在辰皇后的身边,辰皇后视如己出。早先,皇上与白凌王感情深厚。白凌王七岁的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冰天雪地的。白凌王在河边嬉戏,失足落水。那水很冷,几个宫人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御林军也迟迟不到,皇上那是也才七岁,恰巧路过。奴才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跳了下去。那年,宫中的御医被砍了几十个,最后总算都相安无事。皇上体寒的病根也是那时落下的。” 怪不得千烨的手没什么温度,原来是因为体寒。 “白凌王是谁,本宫为何从未听过。” “白凌王他一向隐匿深宫,不喜见人。” 逐月看到悦彤躲闪的目光,心知问不出来什么了。她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或许,白凌王与先皇一样是后宫的禁忌。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牵连了那么多人。应该不单单是皇位之争。 “此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你帮我找一个人,天牢狱卒何净溪。” “是,奴婢这就去找。” 逐月的脑细胞都死了几千万了,这错综复杂的,什么时候才能有头绪,五年前的事,过了那么久了,怎么就不直接翻篇,还要让她这个穿越过来的陪葬。难不成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陪葬。有那么悲催的人吗? 逐月把月翊宫里所有的宫人都赶出去了,看着心烦。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大晚上的,逐月也懒得点灯,漆黑黑的,偌大的宫殿像是一座孤坟。 逐月想,她死了以后,千烨应该也会帮她建一座这么大的坟墓,孤零零的只有她一个人,连死都拜托的宿命。 “怎么不点灯。” 千烨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最近的几盏蜡烛。正想逐一点亮。 逐月阻止了他。 “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的,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千烨坐在逐月的旁边,像是在感受。 “你放心,十日之后,我必能找到真凶,即便不能,我也会让你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事到如今。我还怎么能全身而退?” 一阵风吹来,吹灭了本就很微弱的烛光。殿中又恢复了本来的黑暗。 “真好!” “你真别具一格,我所有的妃子都怕黑,唯独你,对黑暗情有独钟。该不会是用这种方式吸引我吧。” 逐月注意到,千烨在她面前,不再自称‘朕’,而是‘我’。不知是何时改变的,让她感觉少了些许的距离感。 “笑话,是谁死皮赖脸非要娶我的。” “好吧,一张嘴不饶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逐月无语了,这不明明是他吗?气的逐月张牙舞爪一阵乱抓。不过对方反应灵敏,累的要死,愣是连衣袂都碰不到。 “要是让外人看到我倾国倾城的爱妃这样貌,不知朕的臣民作何感想啊,实在是实在是” 千烨用嫌弃的口吻叹息道,气的逐月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嘴怎么可以那么损。 “实在怎么样,有伤风化还是服气你的眼光好啊!” “我的月儿,这不是又误会我了,我是说,实在是羡慕的紧啊,即便这样,我对你的宠爱只增无减,你说,是不是得让她们嫉妒的发狂。” 好吧,夸还是损,有待斟究。总之,口头上,逐月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很大方的让他的,好女不跟男斗嘛。 值得欣慰的是,心里的阴霾倒是因为千烨的到来烟消云散了。 逐月躺在千烨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赖着不走了。 “我的腿麻了。”千烨很无辜的弱弱的说了一句,若是让别人听到,肯定要大吃一惊。 “别吵,我不管,我都快困死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懒的跟你说了,你给我乖乖的坐着。等我睡着了再走,不然,哼” 这算是威胁吗?千烨癫狂了,他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而且居然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那么心甘情愿真是少见。 清晨,逐月很早就醒了,周边留着那人淡淡的龙诞香,泌人心脾。 看来,生命的威胁可以使人摆脱懒惰。今天的任务,找到白凌王,逐月相信,白凌王应该知道前朝的内幕。千烨血洗皇城时唯一留的血脉,应该有点不同。 逐月忙了半天,终于以一块古收买了一个小太监,问出来白凌王的住处。 发现古代的人都喜欢栽一片花来显示性格气节。白凌王住的地方是一片梅林,逐月在去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也正应证了悦彤说的不喜见人。不过这里未免太清净了,连一个服侍的宫人都没有。 走到梅林深处,逐月还是没见一个人影,倒是这里的梅花,开的肆意,吐着芬芳。淡淡的幽香萦绕整个园林。地上的花瓣,即便凋零,也不忍腐烂,也正应了陆游那句“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 逐月都不懂是被这美景迷了眼,还是迷了路,好吧,诚实一点的说,她找不到路了,到处都是梅花,那里还记得哪里进来的,逐月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进来的时候怎么不做几个标记啊! 第二十二章 白凌王2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本来很有目的的来找人,搞得现在漫无目的的找路,逐月已经不奢望能找到人了,能找到路她就谢天谢地了。 熟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这句话分明是为逐月打造的嘛。 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很是清秀。那眉眼像极了千烨,只是他的身形太过孱弱,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白纸。他有千烨的姿容,却不似千烨的妖艳之美,而是一种清秀到骨子里让人看到非常舒服的纯净。 许是站就了,少年一手依在梅枝上,墨发垂落在肩,身形单薄,要是不仔细辨别,还以为是一位女子。 “王爷,该吃药了。” 一个青衫婢女一路小跑过来,发觉到逐月的存在,一脸戒备。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难道不知此处是禁地?” 逐月扶开眼前的梅花,笑道:“本宫来此拜谒白凌王,想必,这位就是白凌王。” 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抬手,作势阻止了青衫婢女的问捷。 “本王正是,皇嫂来此,有何指教?想必没有皇兄的旨意,皇嫂回去,若是被皇兄责难那便是本王的罪过了。” “你果然是白凌王,本宫刚就在想,能拥有这种气度的人不是白凌王,本宫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只是,你与皇上同岁,却•••却差点让本宫误认为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皇嫂过奖了,不知皇嫂来此,有何贵干。” 看的出这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没有千烨的邪魅霸气。两个人都是不同的极端。 “没什么,只是近来听说皇上有一个弟弟,而本宫封妃时,竟未见王爷出席。本宫封妃时,声势浩大。普天同庆三天,到处张灯结彩,本宫想,莫不是本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罪了王爷?本宫深爱皇上,想得到全天下人的祝福,今日来这里,只想•••只想让王爷对本宫印象好些。” 逐月委屈的说,她编故事的功夫明显见长了。 绿竹厌恶的看了逐月一眼,又是一个没脑子的,除了争宠,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被谁坑到这里来了,死到临头还浑然不知。仗着皇上的宠爱以为得到了天下。这撞了皇上的禁忌,能不能活命都是个未知数,真是愚昧。 “是本王疏忽,只是本王一向隐匿深宫,不理世俗。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若有不周之处,还望皇嫂恕罪。” “王爷,该吃药了,绿竹急切的想拉白凌王进小筑屋。” 逐月对皇家算是有点了解,只有犯错的皇家人,遭到排挤贬谪才会囚于深宫,住在小筑屋中。 千烨当真对唯一的兄弟都这样绝情吗? “好。” “皇嫂请自便!” 既然找到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跟着白凌王进了小筑,刚进门就药味冲天,逐月心里更加迷惑了 逐月想:看着屋中药味那么重,想必白凌王是身患恶疾,他的身体如此孱弱想必也和这恶疾有关。 逐月看白凌王端起一碗黑呼呼的药汁,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连逐月闻着都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也难为白凌王,每日都要喝这样的药汁。 空气中的味道经久不散,连逐月都闻出了一点端疑。 “你竟敢谋害白凌王,该当何罪!” “绿竹何罪之有!”绿竹平静的收拾药渣,也不看逐月一眼。连白凌王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药里虽然有千年灵芝,白首乌等名贵药材,但里面却混含有少量的葫蔓藤、杏仁还有一些伤人体质的物质。” “葫蔓藤本可以治愈一些棘手的疾病但这东西中毒剂量和治愈剂量相差无几。。杏仁本身无毒,可它在一定条件下会产生氰化物,而解氰化物的物质本身具有剧毒,它们和少量的葫蔓藤混用,加之一些秘药,便可致使白凌王常年缠绵病榻。绿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绿竹冷笑道:“皇妃的医术不容小觑,只一闻就能洞悉药中的奥妙。绿竹只奉命侍候王爷,其余一概不知。此药,是皇上派人遣送来的。” 逐月震惊,不是说白凌王与千烨感情深厚,那千烨又怎么忍心用这种毒药来害自己的亲生弟弟,让他生不如死! “绿竹,你暂且出去,本王与皇嫂有话要说。” “是。” “若本王没有猜错,皇嫂来此,绝不是单单来看本王那么简单。皇嫂如此睿智,该知道,皇室之事,本身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注定要成为永远的秘密,要是让它曝晒在日光之下,必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皇嫂也不必深究这些有害无益之事。” 白凌王秀气苍白的脸映入逐月的双眸,让人怜惜。 “王爷不知,本宫现正牵连于后宫争端,丽妃,想必王爷也认识,前些日子,她和宫中一干人等,皆死于非命,而本宫正好出现在绛雪宫,如今成了替罪羔羊,若不是千烨的袒护,如今,本宫早已身首异处。” 白凌王面露惊色。 “丽妃,西凉国前来和亲的小公主?” “正是。五年前,她刚入宫,本宫怀疑,她的死和五年前的宫变有关。晴其正一死,更让本宫认定了这猜想。前几日,本宫令宫外的人查清了一些事情。民间有传闻,千烨屠宫时,动用的是西凉国的士兵,而那些士兵在屠宫后皆不知所踪。而目睹这件事情的只有五个人。我的父亲付扶风是其中之一。” 逐月看白凌王没有否认,更加肯定了。 “丽妃,晴其正,千烨,还有王爷你。都是此事的目击者,当年的事,也只有你们几人最清楚。在殿中,晴其正提及先皇,千烨色变,令他告老还乡。当时,本宫明明看见晴其正了然的眼神,准备领旨谢恩。在抬头的瞬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事情。陡然一转,死谏皇上杀了本宫。在殿中触柱而亡。本宫当时想是皇上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杀鸡儆猴。后来想想,晴其正抬头那瞬,当时看见的想必是皇上的必杀之心,许是怕连累家人,出此下策,自己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 第二十三章 梅林小筑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不过是皇嫂的臆想,本王再奉劝皇嫂一句,切勿触及皇兄的禁忌。这里,不是皇嫂该来的地方。” “绿竹,送客!” 绿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逐月很想厚脸皮的留下了。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不用送,我认得路。”逐月厚脸皮的客套起来。 逐月装模作样的走出了小筑,沿着来时的地方摸索,消失在绿竹的视野里。眼见看不到了,随便找了一个比较茂盛的地方躲了起来。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开始,她可不能走。 这么美的地方没想到有那么多蚊子,咬的逐月浑身是包,痒的半死,真奇怪,貌似小筑里连一只蚊子都没有。估计那药还有驱蚊的效果。 正在逐月纠结周围的蚊子的时候。梅林深处,出现了紫色的身影,那是千烨最喜欢的颜色,他的便服都是这种华贵的紫色。 他怎么来了,还是说,他本来就经常来,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不管是爱是恨,终归是无法放下的。一个人的孤独逐月可以体会。 逐月慢慢移到小筑附近。 他们坐在小筑前的石桌前,桌上的茶杯冒出腾腾的热气。两个人一句话都默默的坐着,一句话都不说,细细的品着杯中的茶。逐月的鼻子很灵,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清幽淡雅,一如眼前的一对兄弟,若是没有纷争,或许,他们会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 “哥。” 千烨抬眸.。 “逸汐,今日朕是来接你回去,那药,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喝了。” “好。”逸汐这次没有拒绝。该是时候回去了。 绿竹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皇上,您当真再也容不下王爷了吗?如今,王爷对您没有一点威胁,当初,您用这药毁了王爷,现在您连延续王爷生命都制止???” “绿竹,放肆,退下!” 绿竹摸着泪跑开了,留下沉默的千烨。 “哥,谢谢你,最近我一直想起七岁的那年冬天。我想,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是真正对我好过。” “那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很冷,可是每每我回忆起来,总觉得那是最温暖的冬天。” “当初,朕不该救你。” 逐月听的云里雾里,只看千烨与白凌王回去,逐月才想起,她貌似认不得路,屁颠屁颠尾随他们出去了。 白凌王被安排在宫中较为偏僻的宫殿了,宫人不多。逐月偷偷摸摸的总算进去了。貌似她总能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王爷,你好歹喝一点吧,绿竹好不容易才收集齐这些药材的。” 绿竹带着哭腔祈求着。 逐月不明白了,那药明明是慢性毒药,为什么绿竹非要白凌王喝?昨天绿竹所说的延续生命,莫非这药是用来延续生命的,自己对药理不清,只能凭鼻子认出药物,差一点误会千烨了。 “我已快油尽灯枯,这世上我本无什么牵绊,生命对我来说,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煎熬。” “王爷,您不是一直想活着,为什么,他可以有滋有味生存,而您,只能在黑暗中挣扎,失去了所有生命应有的色彩,凭什么您要替他受这钟煎熬。” 逸汐冷冽的目光落在绿竹的身上,其实,他和千烨真的很相像,连目光,都可以让人产生错觉。 绿竹低下了头。她的心里恨透了逸千烨的残酷无情,竟忍心这样对待洁白如玉的王爷。 逐月推开了门,书房中,赫然站着两个身高齐平的两人。逐月细细打量起白凌王,除却那有点苍白的容颜,他的身材比女子还要纤细,身高大概一米七几,容貌姣好,在一定程度上还胜千烨三分,却毁在了这种药中,实在可惜。 “是你!” 绿竹一点都不欢迎眼前的不速之客。 “是啊,又是我,昨天我回去后,想到治好王爷病的法子,激动之余,不请自来,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逐月装模作样作揖,心里倒是有几分诚心。 绿竹满脸不屑:“王爷中毒早就深入肺腑,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何况是你。” 逐月一笑,循循善诱:“宫中太医精通药理,但对解毒擅长之人不多,况且,他们即便解毒之术再厉害,任你们任何人,也不会想到杏仁中才是含有致命的毒药,其余的毒药,只是缓解杏仁中的毒素。” “杏仁润肺止咳,经常当做药用,怎会有毒。” “甜的杏仁或许无毒,但苦的,在一定条件下,比如高温烘烤后,这药中的杏仁呈粉末状,早已烘烤过,本身毒性不小。”逐月分析到,以前喜欢研究草药在现在倒有了一定的作用。 “你怎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王爷中毒和杏仁有关。” “从接近王爷的那一瞬,我就闻到了淡淡的杏仁味,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氰化物中毒而死的人,会有强烈的杏仁味。王爷此前服过经常服用含有杏仁的药物,便不难推断。一般氰化物剧毒,服者很少能够活命的,许是药中还有能解氰化物的物质。 绿竹听过很多御医说病理,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解释,或许,她真的有这个本事。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弃。 “皇妃若是真的能医好王爷,奴婢为皇妃当牛做马在所不惜。”绿竹跪在地上说道。 逐月看到出,绿竹对白凌王不一般。 “本王的病,本王自己知道,无需费心了。”逸汐扶起绿竹,悠悠的说道。 “王爷???”绿竹心疼的叫道。 “白凌王,本宫若不是有一些胜算,也不会冒这个险,难道王爷不想像平常人一样,生命里五彩缤纷。” 逸汐有些动容,他很羡慕,他是多想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眼睛里只能见到苍白的颜色,他抬起自己纤细的手腕,可是,再也不可能了,白妃毁了他,连千烨也不再管他。可是他还是不曾后悔担下所有的罪孽。 逐月想起梅林中的几句话。 “你若死了,千烨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他该是有多苍凉。” 逸汐一笑,凄凉的连西风都要落泪。他不想死,即便是折磨,他也想活着。就那么看着,也觉得温暖。可他不想千烨看着他痛苦。 第二十四章 所谓医术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只有我死了,皇兄才能放下,所有的恩怨才能随着我消失,皇嫂,不比别人,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好好照顾皇兄,不要•••不要让他孤独,这么多年来,他不曾有过开心,只在认识你后,我才偶然见他笑过。仇恨折磨了我们太久,到这时候也该结束了。”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逐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哥,你怎么在这?” 逸汐惊讶的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千烨。 逐月看了一眼白凌王,开始将分析的思路告知千烨。 “白凌王长期服用这种药物,那些毒素积累在白凌王的体内,且日渐增加,然而,那些药里的成分本身存在相互抑制的作用,迫使白凌王不得不服用那些药物,但是药中的成分含量相差甚多,越服用毒便中的越深。况且葫蔓藤药用多少毒素多少,服这些药物相当于慢性自杀。” 千烨了然,这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却又不得不做。 “如果我可以测出白凌王体内积累毒素的成分和含量,改变药中成分含量,相信不要多久,白凌王就可以康复。只是,白凌王体内毒素测量相当棘手。即便根据一些原理我也不能准确测量。” 千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逐月。 “但是,如果你能将以往白凌王所有用药的剂量和时间准确告知与我。我就可以根据以前所有的用药斟酌药的剂量。粗略算出大致用药,不过这方法确实有些冒险。 “嗯。这个我派人会去收集。” “云影,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这件事就交于你办,务必要万无一失。” “云影遵旨。 逐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来无影去无踪的。 “在此期间,希望白凌王可以配合本宫,首先,这在我研究出药量前,一切如初,继续用以前的药。” “就如翊皇妃所说。逸汐,就算是折磨,你也必须活着。” 逸汐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逐月被安排到了一间还算过得去的厢房,房中的摆设很符合她的品味。逐月伏案,借着灯光看着发黄的药单,药剂都不算很大,就是杏仁里的氰化物不知该怎么算? 解氰化物的解药本身就是一种毒药,除非找到含有这种物质的草药,而它肯定在这些药里面,只要利用排除法并不难算不出,这本来是很简单的药理,难只难在没有人能想到居然会是杏仁的问题! “绿竹,你去将王爷用的药的成分加量给本宫先把杏仁和其他药物区分,熬成汁拿来,对了,杏仁要多熬,另外,有多少种药物,就送多少只小白兔到本宫的房里。” “是。” 逐月倒要看看是那种东西在那种奇特的物质上。 绿竹很快就把东西备齐了。逐月数了数,居然有二十中药物,这是谁那么缺德啊,明摆着折磨她嘛,说归说,逐月很快就开始进入角色,捉起几只兔子,感觉一个人灌药效率太低。 “绿竹,你过来帮忙,本宫灌一只兔子杏仁,你就再将一种药物灌给它喝。并要一一贴上标记。” “是。”绿竹了然的点了点头,对逐月,她没有当初的轻蔑。她知道逐月并不像表面一样。这次的事,足以令她刮目相看。 忙了大半个小时,逐月终于将所有的药灌完,剩下的就等着观察,此次药量不轻,逐月是按照和氰化物刚好反应的剂量设的,这也是逐月测量出杏仁中含有多少氰化物的办法。看来,十多年的书也算不是白读的。估摸不要半个小时,就可以确定了。 还没半个小时,几乎所有的兔子都在地上抽搐。没多久连动也不会动了。只有一只兔子,无辜的眨着大眼。 逐月抱起那只可爱的小白兔,拿到脸上一阵乱蹭。 “你可是大难不死啊,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下半辈子让你吃好喝好。” 逐月撕下标签,是娉婷花。逐月挺都没听过这种花。 “绿竹,你听过这种花没有?” “回皇妃,这花是从西域引进的,花瓣奇大,花香惑人,只有皇宫的御花园才有两株。” “那么奇特的花,为何前一次本宫前些日子去御花园都没有见到。” “这种花,花期极短,只有寒冬时节才有,花期只有一天,而且只开在晚上。如昙花一现。只是近年来无人见过这花再开过,所有人都以为是地域问题,也都没有在意,没想到,它竟被入药。” 逐月想,应该是千烨,在每年冰天雪地的时候守在娉婷花前,采摘最新新鲜的花瓣。 “那这种花很稀有很珍贵,可要悠着点用。” 逐月研究药量,还要忙着研究药性。弱弱的说一句,她凭的可全都是理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绿竹可得把她剥皮拆骨,千烨,千烨那眼神她就受不了。逐月摇了摇头,想想她就头痛,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忙了八天,十日之约就快到了,逐月终于把药配齐了。逐月摇摇晃晃的拿着药,这是她几天没睡觉了,连她自己都算不清楚了。她嫌人烦,把人都赶到门外去了。 一开门,两架尊神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摆脱,她也没底好不好。犹豫着要不要交出去,觉得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出去了一样。 “给,先说好,我也不是神医,这些靠的都是理论,这医的好医不好只能看造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不能一气之下把我处死。” 千烨颔首。 逐月心里还是没底,尾随他们到了白凌王的寝宫,白凌王看起来比前一次更加虚弱,脸色苍白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散。 看着绿竹将熬好的草药喂入逸汐的口中,那感觉就像被凌迟。逐月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逸汐,生怕出什么意外。 千烨示意逐月坐下,看逐月没有坐下的趋势,便将逐月拉到身旁,在离逸汐位置最近的地方坐下。 逐月坐在千烨的身上,感觉怪怪的,她还从未与人这么接近过,即便是林翔也不曾有。 一口黑色的鲜血自千烨的口中流出,吓到了所有人,幸亏逐月早先就叫千烨传了御医。 “怎么样怎么样,我不会是将他害死了吧•••”逐月跳了起来,老天是真不眷顾她。 御医把着脉,不解道:“皇妃用药的手法是老臣从未见过的,只在原来的药中改变了杏仁,娉婷花,葫蔓藤的用量,能有这样的效果让老夫大开眼界。” “你的意思是,本宫用的药没错,白凌王,白凌王就有救了。” 逐月欣喜若狂,抱住身后的千烨,语无伦次的说道。 “正是,皇妃的医术高超,是我等望尘莫及的。” 逐月高兴的快哭了:“千烨,你听见没有?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千烨摸着逐月温柔的摸着逐月的头。 第二十五章 治好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以这样的情况来看,白凌王不出半个月就能康健,只是,由于药物的影响,娶妻生子,恐怕是不可能了,只是从今往后他的味觉嗅觉色觉都会恢复,可以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不再过枯燥无味的生活。”御医摇着头,遗憾的说道,要是再早些年,兴许,就会不一样的。 逐月听到这句话,飘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着地了。 千烨看似有点看不下去了,说道:“既然没什么危险了,逐月,你先去休息,余下的事,朕会处理,有什么情况,我会叫绿竹叫你。” 逐月的两只眼都盯着床上的逸汐,哪有闲暇理他。 “不要,我可不放心,我要在这看着他醒。” 空气中飘来一股酸酸的醋味。千烨走到逐月的身边,二话不说就将逐月拦腰抱起。 “喂,你干嘛啊,放手,不带你们这样恩将仇报的,放我下来!”逐月奋力挣扎,她还有很多事情没问呢,这会儿走了,岂不功亏一篑。 身边的侍女都别过脸,连御医也装模作样又把起了脉,这皇宫里,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听,这点他们可是懂的。 千烨也不回话,将逐月报到隔壁的寝宫,将逐月扔到床上。 “你该睡觉了!”千烨摆着冰块一样的脸,说道。 逐月抓狂的把被子一扔:“本小姐还不困,睡什么睡,再过两天,我就永远都睡觉了。”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千烨盯着逐月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不要一直看着我,相信,你是皇帝,以江山社稷为重,我的命值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 可是,我想活,我必须自己争取。眼见希望就在眼前,你又想让我放弃。当初你应允我救逸汐,就已经算是默许了这个交易,而今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逐月愤怒的吼道。 “我说过我会保你周全,就一定会做到。五年的事,知道无益。” 千烨起身走到了门外,把门掩住,径自出去了,留下气急败坏的逐月独自一人生着闷气。许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气着气着竟睡着了。 千烨走到诗仪宫,屏退了所有的宫人,云诗正在为宫内的花草修剪枝节,没注意到宫中已经空无一人。 “小绘,将那小把的花剪拿来。” 没人回应,云诗正觉的奇怪。 “云诗。” 云诗的身体僵直,手中大个的花剪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五年来,他从不这样叫自己。 云诗不敢回答,今天和往常不同,就连气氛都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云诗,这五年来,朕对你可好?”千烨遏自问道。 云诗平淡的回答:“还好。” “朕应允你的权势地位都有兑现,后宫之人不多干政,而朕早就知道你与朝中大臣多有勾结,朕之所以不去追究,只因为朕五年前允诺给你的那句话: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形容的就是云诗这样的女子了。 云诗向千烨走过去,嘴角含笑:“臣妾也是凭借着皇上的这句话,肆无忌惮的杀了所有挡路的人呢。不知道那些后宫的冤魂最后该找臣妾索命呢,还是找皇上索命。想必连她们都不清楚吧。” 千烨看着昔日单纯的女孩一步步变成今天阴狠毒辣的诗妃,这哪一步,都少不了他的纵容。 “朕对这不感兴趣,朕今日来是想告诉你,翊皇妃,朕要保她的命。” 云诗这才明白千烨来干什么。 “没想到冷血无情的皇上也会有在意的人啊!真是令臣妾大开眼界呢,皇上这是打算怎么保住翊皇妃呢。” “用你。”千烨没有温度的话想起,也在云诗的意料之中。 “皇上这话真让人伤心啊,臣妾跟皇上多年的感情竟抵不上一个皇上刚认识没几天的小姑娘?别忘了,当初臣妾父王死的时候你答应臣妾什么。” “朕没忘,当初你杀了皇叔,夺了虎符,对朕说,你要用这虎符换取一世的荣华和权势。” “那皇上现在是出耳反耳?当初盖下玉玺的圣旨至今臣妾至今还将它视若珍宝,妥善保管。皇上莫非是想让天下人一同鉴赏皇上曾对臣妾许下的天荒地老?” 千烨泰山不动安于前。 “云诗,朕从一开始就怀疑你为何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权势和地位,你说你母妃之死让你让你明白了,在这天下,只有权势才能让自己不受别人的践踏,朕信了。直到两年前,你巩固了后宫的地位,开始笼络朝中大臣,朕才看出端疑。你一直将自己的野心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只手遮天,只不过是掩盖你本来的目的罢了。” 云诗的脸色突变,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是什么时候出现了披露。 千烨像是看出云诗所想。 “你是做的很好,只不过,你不该忍不住经常去看逸汐,这么多事情连起来,朕便不难猜测。你做这么多,不过是想架空朕,让逸汐成为月逸国的皇帝。加之你这么多年派人遍访名医,朕就更加肯定了。” “你想怎样?” “朕说过,朕只想翊皇妃活着。” “你要我去当替死鬼?”云诗不可置信的看着千烨。 千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如果我不呢?” “朕的承诺依旧不会变,朕会将真正的凶手交予西凉国。” “真正的凶手?”云诗重复道。她知道,千烨不可能特地过来说这些,他想要自己的命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 “是谁?” “逸汐。” 云诗打了个趔趄,果然是这样。他还是这么心狠手辣,连唯一的血脉都不放过。 “逸汐?他不会是凶手,皇上,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怎么会是凶手。” 云诗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又或许,自己从来都被他握在手心里。 “朕说他是,他便是。云诗,他逸汐是不是凶手只在你。” 云诗瘫软在地:“千烨,你当真要这么无情!” 逐月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发现悦彤站在床边。 次日,逐月醒来,就发现案上放了一窜晶莹剔透的珍珠,每个大小相同,圆润而无瑕疵,中间还有一颗特为闪亮流光溢彩的珍珠。 “这是哪来的,那么名贵的珍珠你们怎么可以乱收!”逐月温怒问道,拿人手短,这里的东西她可不敢乱收。 第二十六章 调戏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悦彤嗤笑,看小姐反应真大: “今早,皇上早朝的时候特地送过来的,他说你要是看到它肯定会喜欢的。奴婢见过这珍珠,当初沁妃也向皇上讨要几回,皇上都不曾给。” 这么贵重的珍珠,怎么会送给她,也许是自己救了逸汐的缘故。像他这样冷冽的人,总是不会轻易表达自己情感的。 “皇上还说早朝后会过来,与小姐一同去赏花。” 她能说现下她还困着,想再睡一觉吗?这眼皮都快闭住了怎么赏花?还是抓紧时间眯会眼。 逐月听罢又重重的摔在床上,这还没等她眯眼,外面就鬼叫着。 “皇上驾到!” 逐月烦躁的双手抓了把头发,不给她继续动作,悦彤就把她扯到梳妆台面前,和着挽心一起忙了起来,往头上不知道扣了什么,全身重量级的,连脸上也扑着粉,她想说她皮肤那么好,这不是谋杀她的皮肤吗? “皇上万岁。” 所有人都跪拜行礼,唯有逐月比较猖獗。悦彤一直扯着她的裙摆都没有反应,倒让粉红裙摆上的一瓣瓣花瓣像是在风中零落,闪动人的眼。 “小月,陪朕一起赏花可好。” 声音温润,他的手覆上逐月小巧的小手,他的手很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温凉感觉,刚才的温怒也消失无踪。 “嗯。” 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刚才的恼怒。 柔软的春风拂过,连花儿也弯了腰,逐月惬意的伏在御花园的庭中,一只手靠在闱摆上,两眼迷离的看着满园花开,过了许久,无法抵抗疲惫的阖上了眼。 虽是春天,今日的天气还是有些寒气,逐月不由自主的往里缩,贪恋着怀抱中的温暖。 慢着,她明明是伏在手臂上,又怎么会有温暖。逐月猛的睁开眼,对上千烨温柔似水的眼眸,像是春风的柔软。如墨的眼眸让人无法抗拒的深陷。 逐月正想起身,千烨可恶的放开手,为了不与大地接触,逐月反射性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惹得后者肆虐的笑。 逐月羞红了脸,忙放开了手,哪知没有了支撑,向地上倒去,惹来一阵惊叫。 逐月睁眼,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紧贴着千烨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失去平衡。 千烨低下眸,逐月也刚好正偷偷打量他。相撞的目光毫不退让。 “小月,你准备就这样抱着我不放。”千烨戏谑道,眼睛里满是狭长的笑意。 “不放,我干嘛要放,我傻啊,放了非摔死不可。”逐月耍赖着,她忘记刚才她真放了手。 “小月这是光明正大占我的便宜?” 若非他是皇帝,逐月真以为自己是跟他是打情骂俏的情侣。 “你有什么吃亏的,又不是没给人抱过,这后宫三千都抱得,凭什么就我抱不得。我偏要抱。” 逐月想想自己也不吃亏,那还不如多抱几下,怎么着也是美男。真是可恨,还说占便宜,想着逐月更用尽全身力气。心里才觉的稍稍平和了些。 “小月这是吃醋了?”千烨得了便宜还卖乖,突然之间觉得心情大好。 “吃醋,我会吃醋?”逐月一蹦跳的三米远。看周边来人了,才收敛了些。 岭美人退下雪白玉皖上的银镯给一个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探听皇上的去处,尾随她而来的还有好些妃嫔,平日里,皇上喜欢独宠,根本不能均分雨露,只能在心情大好时才有她们的机会。 逐月看到远处的莺莺草草甚是扫兴,她在这里游的正欢,又有人打扰。 随着那小太监的兰花指一指,岭美人就看见花庭里面的千烨。令她慢慢阴沉下脸的是皇上身边的逐月,在明媚的笑着。 逐月笑的花枝乱颤,叫悦彤不要插那么多,麻烦死了,逐月边拆头上的发髻,一遍笑道:“皇上,您的艳福来了。一个个长的可也算对的起全国人民了,看这姿色,想必皇上喜爱腰细的女子,送你一句诗,不要夸我,这‘逸王爱腰细,宫中多饿死。想必这饿死人的不会少吧!” 千烨不理她的讥讽,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解发髻的素手上,由于不熟练,把头发扯的凌乱,龇牙咧嘴的惹的千烨顿生笑意。 千烨一把拉过,眼神悠扬。骨节分明的手竟亲手将逐月的发丝理顺。看的花闱之外的几个妃嫔瞪大双眼。岭美人咬碎一口银牙,前有云贵妃,而现在又有了翊皇妃,难不成不管她怎样努力,机关算尽也没办法摆脱身份的低贱。 “还不快滚。” 千烨阴郁的话语像是惊了一声雷,岭美人暗自跺脚,她发誓,一定要争的宠爱,爬上枝头,永远摆脱身份带给她的耻辱。 千烨小心的将逐月盘在头上的发髻垂下,生怕弄疼了她。拆下金镶玉砌的首饰,不解的问道:“后宫的女子多是喜欢这些金银首饰,你怎会这样厌恶。” 逐月掂量着手中厚重的首饰,将它们尽数置于千烨的头顶,说道:“只要你盘着这些,一走三摇的东西走一天的路,你就知道为什么,它们固然漂亮,只是我不喜这些。因为我不需要讨好谁。” 后面几个字刻意的加重了些,不知是告诉自己还是告诉他。 千烨拿下头上的饰物,也不恼怒,说道:“也只有你敢这样大胆,连帝王都敢戏耍,你可知道帝王一怒,非同小可。” 如画泼墨般俊逸的脸庞看不出表情,逐月此刻也不敢造次,垂下的发丝随拂在脸上,感觉痒痒的。 末了,问道:“明日,你真的可以保我不死吗?” 千烨伸手拂过一缕发丝,也不答话。他甚是喜欢她的发丝,柔顺细腻。 千烨本想留宿月翊宫,被逐月断然拒绝,想都别想,败坏清誉,在法律上她还是未成年少女呢。 “啊!今天是第十天了。”不会一醒来就上断头台吧,这可真是噩梦。 “今天是第十天,是皇上叫我来伺候小姐的。” “那他人呢?” “正在金銮殿审理丽妃一案,皇上嘱咐我,叫小姐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等着被压到西凉国受审吗? 金銮殿中,云诗供认不讳,连以往笼络朝中大臣,结党营私的事也一并供了出来。 是啊,宫中的势力无人能及自己,难怪千烨会把自己当做不二人选。 第二十七章 白羽流域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带着悦彤跑到逸汐的寝宫,一手撑着腰,一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逸汐每次见到逐月,都会有不一样的震惊,她当真和常人不同,也难怪哥会喜欢她。 逐月吐吐舌头,看着床畔的主仆二人都用吃惊的眼神打量她。 “早•••啊。”逐月喘着气说道。 逸汐点头,算是回应她。饶是现在已经早不到哪里去了。 “王爷,现在皇上正在审理丽妃的案子,本宫自知凶多吉少。看在本宫就你的份上,你好歹透露一二。也好让本宫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啊。” 逐月边说边走近。看起来,逸汐的面色比前一次好多了,有了些许红润。 “对不起,本王无可奉告。”逸汐不为所动,许是有些不忍逐月那么焦急,加了一句:“你应该相信皇兄。” 相信,不相信还能怎么办。 逐月看逸汐可以起身走动,自己又非常无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要是找不到东西连打发自己,非急出病来不可。 “逸汐,我们来下盘棋如何?” 逸汐注意到,逐月这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往,她总称他为王爷。 逐月知道逸汐的疑惑,回答道:“兴许再过不久,我就要死了,在这个时代,我也没认识几个人,想想也屈指可数。人之将死,尊卑在我眼里,现在也算不得什么,何必叫的那么生疏,好歹我也算救过你。”逐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树立威信,每天本宫本宫叫着,也算是难为我了。算了,不说那么多了,赏不赏脸,陪小女子来一盘。” 逸汐不知道,为什么逐月会有那么多话讲,每次在他面前都滔滔不绝的。宫里的女子他见的多了,都谨言慎行,就是那些话多的人,说的大多是恭维人的虚话,再没有逐月的真实。 “好。我也很久没有下棋了,生疏的很。” “王爷,御医说你不可过度劳累的。”绿竹担心道。 “无妨,你去将本王的白羽流域棋将本王拿来。” “是。” 逐月刚触及棋子,就觉的神清气爽,“这棋子手感不错,哪里弄来的。” 逸汐一笑,这棋子是千烨拖人去西域的雪山之巅弄来的,在他十岁的生辰,送给他的礼物,他一向视若珍宝。 “西域的雪山之巅,收集雪水里最晶莹剔透的玉石,再将他们一一磨成这般模样,花了不少心思。” 逐月汗颜:“你可吃的真饱。”不过说实话这还真是稀世珍宝。少了烦躁,专心下棋。 悦彤和绿竹在围观,她们虽然都对围棋略懂一二,却不比眼前的两人,你来我往,看的她们眼花缭乱。 悦彤从来不知道逐月会下围棋,而且棋艺那么•••厉害,在她的记忆里,逐月根本没下过围棋,对琴棋书画从来不屑一顾,房中的古琴也早已结了满满的蜘蛛网,连她都懒得整理了。现在看到小姐这般精通,着实吓了她一跳。就这一个月来,小姐的表现惊得她膛目结蛇,她每日与小姐寸步不离,真不知道小姐是何时学到的这些本领。 蓦地,两个人都不动了。像是遇到了敌手。别人或许不知,但绿竹知道,王爷下棋从未遇到敌手,前几年可是在宫里出了名的。也正因为这样,皇上才会投其所好,送王爷这副好棋。 绿竹对皇上的印象确实糟糕的很。前些阵子,她想若是王爷有不测,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杀了皇上。 逐月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和千烨三分相似的容颜,说道:“其实你真的蛮漂亮的,你要是女子,估摸着这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就是你的了。” “你放肆,王爷的容貌岂容你评断,你竟敢这般侮辱王爷。” 逐月无辜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绿竹,用更无辜的语气跟逸汐说道:“美丽不是贬义好不好,我经常用美丽形容我喜欢的男子,只有非常好看的男子才能用美丽形容的。” 逸汐看着逐月孩童似的委屈样,蓦然一笑。这微笑看起来好舒服,像是春风拂过脸庞一样。 最吃惊的要属绿竹,整整七年了,这是绿竹第一次看见王爷的微笑。可他的笑只因为眼前的女子,绿竹黯然的低下眼眸。 “该你了。”千烨岔开话题。 “噢,你不要催我啊,总要让我想想吧。看来我这个棋圣真真遇到敌手了。” 逸汐温柔似水的眼眸就这样一直看着逐月紧蹙的眉头,也不催她。 逸汐收回了手,拿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他似乎只适合白色。很纯净。逐月选棋子的时候坚持要他用白色的棋子,她的心里不想让他沾染一切污浊的东西。 “好,就这里了。”逐月拿起棋子,放在中心位置。 逸汐看了一下棋盘,说:“我输了。” “输了?输什么输,这还没下完呢,胜负还未见分晓,怎么就认输了,不行,我可不要你让我,咱们可是靠真本事赢人的。” 逸汐又温柔的一笑,笑的让人觉的很苍凉。 “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这棋没必要再下去了。” “皇上驾到。” 听到这叫声,逐月硬生生憋回还要讲的话。 千烨穿着一袭黄色的衣袍走了进来,说实话,逐月觉得这人像是天生就适合是当皇上的料,这黄色的衣服特别衬他。 “还真淡定啊,还有心思下棋,昨日儿还说信不过朕的,今儿怎么对朕那么有信心。” 逐月能说,她可从来没有寄希望在他的身上。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莫非,她当真没有危险了? “西凉国不捉我回去了?它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还是,你捉到了凶手?这凶手是谁啊?什么时候捉到的,也不告诉我,还卖关子,害我白担心那么久!” 逸汐边收盘中的棋子边平静的说:“凶手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说服西凉国便可,哥,你把云诗交给西凉国了?” “嗯。“ 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云诗就像他们妹妹一样,从小就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七岁那一年,他们几乎一整年都躺在床上,而云诗每日都会来看他们。 第二十八章 回忆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逸汐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等你好之后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云诗拿着一只大风筝到逸汐的床前,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逸汐。 “哥哥没那么快好,等哥哥好了再陪你放风筝,你要是无聊了可以找三哥一起去放啊。” “不嘛不嘛,云诗就是喜欢和逸汐哥哥一起。”小时候的云诗可爱极了,非常喜欢撒娇。 逸汐一睁眼就看见云诗睁着大眼睛看着床上的自己。 “云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父王发现可是会不高兴的。” 云诗嘟噜着小嘴,说:“父皇才不会管我呢,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云诗拿出身后藏着的梅花,怪不得有一阵香味。 “云诗知道逸汐哥最喜欢梅花了,今年天那么冷,梅苑里的梅花开的最艳了,云诗想,要是逸汐哥没看到这么美丽的梅花,肯定会遗憾的。” 逸汐宠溺的摸了摸云诗的头,说道:“傻丫头,逸汐哥哥看不看梅花没什么要紧的,要是让白妃知道你偷摘她的梅花,可不重罚于你,以后切不可干这样的事情,不然逸汐哥哥可生气喽,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好吧,逸汐哥哥不要生气哟,云诗很听话的。” 第二天,逸汐醒来没见云诗,以为云诗出去玩耍了,快到晌午,远处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依旧笑颜如花的叫他逸汐哥哥,要不是她苍白的脸庞,逸汐差点被瞒过。 当逸汐看见她满是伤痕的背部时,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心疼。 “是不是白妃干的。” 逸汐尽量压抑心里的怒火,不过仍是把云诗吓了一跳。 云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是,是父王,白妃告诉父王要好好教育云诗,父王很生气,说云诗丢了他的脸,就打了云诗。还•••还不让云诗出来。” 逸汐看着眼睛里灼满泪水的云诗,心里不是滋味,那时的他在想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母妃。 “那你这样偷跑出来,你父王要是知道了,又会生气了,你快点回去!” 云诗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云诗担心你,云诗好怕,好怕云诗下次来的时候你又睡着了,不管云诗怎么叫都叫不醒。” 逸汐心疼的帮云诗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不会的,听逸汐哥哥的话,快点回去,等云诗下一次来的时候保准可以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逸汐哥哥。 “可是•••”云诗为难的掰着手指。 逸汐沉下脸:“没有可是,不然我可生气了。” 最后云诗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逸汐不知道的是每日里,云诗还是会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看着他。 慢慢的,云诗渐渐长大,出落的异常美丽,也渐渐引起了逸王爷的重视。不知是有意无意,云诗渐渐与他疏远。而那小小的云诗却一直活在了逸汐的记忆了。直到五年前的宫变,千烨夺得皇位,逸王爷死于战乱,云诗被封妃,一连贯的全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完成,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维。 直到逸汐被贬至梅林,记得,那日,刚好是云诗的大喜之日,她穿着那袭厚重的喜服出现在逸汐视线的时候,逸汐甚至不敢将她与当年的女孩重叠。是那种和逐月一般让人窒息的美丽。这是当年哭着跟在他后面的小女孩吗? 跟随者而来的还有千烨,还记得,云诗哭的梨花带雨的跪在千烨的面前,求千烨放了自己。 在梅林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来到最多的人,应该算是云诗了,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怕他孤单,每每有空就会来陪他,调皮捣蛋的让逸汐以为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云诗、千烨和他一起在溪边钓鱼的时候。 记得那里叫浅染苑,是一个禁地,苑中有一汪浅蓝色的湖水,美丽的像仙境。那里的鱼很大,每次云诗都没耐心,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和千烨钓的鱼。 前段时间,云诗来的时候异常气愤,就是因为千烨为了逐月将宴会设在了浅染苑。逸汐知道,云诗远没有在他面前的那般温顺。却没有想到她早已经没有当初的善良纯真,每当宫里的人用歹毒形容她的时候,他的心里异常难过,昔日熟悉的人渐渐远去,千烨是,云诗也是。 不出意料的,她公然为难逐月,竟牵扯的丽妃这件事上。 如今,千烨为了保住逐月,将云诗推了出去。逸汐知道这是万般无奈之举,也只有云诗才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西凉国也不会因为一个公主而引发战乱,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说法,一个可以保住自己颜面,又可以说服子民的说法。云诗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远比逐月更给足他们的面子。 不知道是多年前的病根,还是天气转冷,逸汐觉得心口处突突的吹着冷风。 “噗•••” 一口血红的鲜血喷洒而出,逸汐一只手撑在桌上,打落了他珍爱不已的白羽流域棋。 逐月还在震惊之中,她没有想到,千烨竟会因为她,将最宠爱的云诗推了出去,该说帝王的薄情,还是该庆幸他对自己的痴迷。可这种痴迷又能维持多久,在她之前,云诗得到的宠爱,又岂会止自己的百倍。 都说云诗刚进宫的时候,千烨就为她大兴土木,建造诗仪宫。封号跃据丽妃之上,在后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尚且沦落到这种下场,那自己呢? 逐月被绿竹的叫声拉回现实。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不要吓绿竹啊。” 逐月也被那鲜红的鲜血惊呆了,以往吐出的都是暗红的血,且在服药之后。 “来人,快宣御医!” 逸汐抬手,阻止了大家的惊慌。 “无妨,许是太过劳累了。” 绿竹埋怨的看了逐月一眼,逐月愧疚的握住逸汐纤细的手腕,想将逸汐扶到床上。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千烨的眼神都聚集在了逐月的手上。 “是天太凉的缘故吧。” 千烨打落了逐月的手,拖着逸汐的手臂,让逸汐半靠在自己身上,将逸汐移到床上。 “哥,云诗什么时候被压往西凉国。” “后天。” 直到御医来,谁都没有说话,任是逐月,也可以感受到气氛的怪异。 第二十九章 回忆2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怎么样。”逐月急切的问道。 “回翊皇妃,王爷这是急火攻心,这几日尤为关键,皇妃用的药本就是一步险棋,若是王爷的情绪波动太大,老臣担心•••” “担心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老臣担心到时难以控制,性命不保。” 绿竹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凌王。 千烨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 “你退下吧,从今日起,你就住在隔壁的寝宫内,观察白凌王的病情。” “老臣遵旨,老臣告退。” 逸汐靠在床沿上,吃力的说:“哥,我想见云诗。” 这宫里,知情的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当初千烨一怒之下,毁了所有的皇室,连宫人也不曾留下。云诗走了,只剩他们还残留着往日的回忆。 逸汐有感觉,他的时日也不多了。如果他死了,就只剩下千烨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孽。 “好,明天。” 逸汐躺下,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去见云诗,只是,此生,或许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逐月一大早就等在逸汐的宫殿门口,不能怪她多事,这人命关天,就算看在她棋难逢对手,终于找到可以和她相睥睨的对手的份上,她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总之,她没办法坐视不理。 逸汐打开门,就看见门边冻得瑟瑟发抖的逐月。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就知道你会那么早,支开绿竹,独自前往。”看逸汐稍有戒备的眼神,逐月觉得自己比窦娥还怨,这好人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放心,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我站在门外候着就成。我可不想千烨最后找我的麻烦。” 又一次来到了天牢,天牢的狱卒全都换了样,真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还是那间牢房,真的很巧。云诗背对着她们,血红的长衫印出她瘦弱的身躯,没几日的功夫,逐月没想到她竟瘦了那么多。 似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云诗转过身。尖尖的下巴变得刀削一般,脸色憔悴,却遮不住娇美的容貌,即便沦为阶下囚也能盛气凌人。 本来暗淡的眼眸在见到逸汐时,瞬间散发出光彩。 云诗的眼里只有逸汐的身影,丝毫没看到逐月的存在。逐月默默的退了出去,不关心也好,要是见着她,估计要醋意大发,心里更加不好过,她没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 何况,她是为自己顶罪,逐月不傻,她知道云诗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动机去这样了结丽妃,唯一的可能便是千烨威胁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替罪羔羊。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亏欠与她,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却更不是她的错。 云诗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左右只是一个任人利用的玩物,这难道就是古代女子存在的价值? “逸汐哥哥。” 云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所有的委屈都在见到逸汐那刻奔涌而出。 “云诗,对不起。” “这是我心甘情愿。” 云诗凄美的一笑,也不看逸汐的脸,继续说下去,她想如果现在不说,就算是死了,也该是后悔的吧。 “逸汐哥哥,我有没有说过,从小我就喜欢你,从小我就喜欢跟在你后面,那时我觉得,只要能看着你的背影也是很幸福。” 她的眼神很悠长,飘到触及不到的地方,却跳跃着幸福的光芒。 “我知道,你从来都把我当妹妹看待,从你的眼神里我就了然所有。可是怎么办呢,只要看到你的眼神,你对我独一无二的宠溺,我知道那不是男女之爱,可是我太贪恋那样的你,总以为只要能看着你,也是我莫大的幸福。” 逸汐沉默,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云诗对他的感情不单单是兄妹之情,可他仍自私恍若未知。 “本以为,我可以永远的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就远远的看着你,可在生命的尽头,心里腾升越来越多的遗憾和悲凉。我已经没有明天,只是让你知道也好,至少,有人知道,云诗这辈子到底爱过逸汐。 “逸汐,抱抱我好吗?西凉国的天气太冷,我想带着你的温暖,过完西凉国最后一个冬天。” 逸汐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天牢,刚出门就无法克制的剧烈咳嗽,逸汐用手抵唇,手掌出点点猩红。 要是云诗知道,她定是不会将这些话讲出来。她宁愿带着所有的遗憾死去也不愿伤害他分毫。 逐月刚近身就看到逸汐从指缝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你不要命啦,御医不是说不让你激动,快,跟我一起回去。” 逐月扶着他狂奔出去,来的时候,逐月早有准备,就知道逸汐不会让人省心。 “快进轿子。” 逐月三两下就把逸汐塞进了轿子,自己也迅速钻了进去。 “马上回宫。” 情况危急,听着逸汐越来越虚弱的呼吸,逐月的心差点没跳出来。 逐月将逸汐搂在怀里,他和千烨一样,身体的温度比常人都低,逐月很怕出现意外。 最后,逸汐命是保住了,身体却更加虚弱,结果,他们一干人等都被千烨禁足了。 第三十章 出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云诗被押送去了西凉国,逸汐自从那次去了天牢,就经常魂不守舍的。至于千烨,不提也罢,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倒是逸汐,真让人担心。 “翊皇妃,王爷的病???看似不妙啊。” “怎么了?逸汐前几日不是好好的吗?”逐月焦急的问道。 沪太医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说道:“老臣昨儿为王爷把脉,发现王爷五内聚结,忧思过度,再加上王爷的心脾早已受损,如此一来,无疑是雪上加霜啊!老臣去的时候,刚好碰见王爷???王爷吐血,听绿竹说,近日王爷经常咳血,老臣担心???” “怎么会这样,这该怎么办?沪太医,你帮本宫想想办法啊。” 逸汐好不容易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怎么中间还会出现这种事情。从天牢里回来逐月就觉的不对,他和云诗从小青梅竹马,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宿命,永远逃不脱的命运? 逐月心里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千烨,他对逸汐是在意吗?如果连逸汐也死了,算不算埋葬了他的过去,只是连过去都没有人跟他回忆了,会不会更加孤独和迷茫?又或者这正是他所求的? 绿竹哭泣的跪在逐月的面前,让逐月不知如何是好 “翊皇妃,求你救救王爷吧,求求你了。” 绿竹频繁的磕着响头,逐月拦都拦不住。 “你起来呀,你这样我也很为难啊,你听我说,那个,我也很想救逸汐,可是我只擅长毒素的判断和配一些比较简单的药材。” 如果不是自己学的专业以后出来不适合女生干,想另谋出路才多看了些药理,兴许现在连这也做不了。如果知道有今天,当初真应该不顾一切的去学医,至少现在不会眼巴巴的看着逸汐在自己的面前一天天虚弱。 这些关于身体的医治,真的对不起,我无能为力。”逐月不敢说前一次都是理论的判断,歪打正着,那绿竹非跟她拼命不可。 沪太医像是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翊皇妃,兴许是老臣危言耸听了,其实要保住王爷的命倒也不难,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王爷放下心结,这一切困难也便可迎刃而解,王爷受损的身体,老臣自有办法调理。” 逐月松了一口气,绿竹也停止磕头的动作,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幽幽道:“诗妃走了,王爷该怎么办!” “翊皇妃,你知道这世界没有颜色会怎样吗?你知道所有的食物都没有味道的滋味吗?你知道被噬心的感觉吗?奴婢想这世上除了王爷应该没人会动吧。可是即便这样,王爷也从未放弃。奴婢每日看着他的挣扎却又每日将那碗毒药递与他的口中。 奴婢恨皇上,更恨自己,当奴婢喝下第一碗‘隐婞’的时候,便被王爷发现,王爷跟奴婢说,总的有一个人帮他看这姹紫嫣红的人间。可是这个让他生不如死又让他无比留恋的凡尘,却是奴婢最痛恨的地方。 就在已经绝望的时候,皇妃出现了,奴婢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即将过去,是多么高兴和庆幸,可却没想到如今面临的竟会是这样的境地。” 如果不曾有过,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接受! 逐月扶起绿竹,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掺着她一起往逸汐的寝宫走去。因为不管说些什么,都只是徒劳。 逸汐坐在窗口,寒风瑟瑟的吹,吹散他如墨的发丝,薄唇微呡,面无血色,出神的望着远方。 “逸汐。” “王爷。” 两人不约而同的叫出声,许是这景色太凄凉,她们都不忍再看。 “你们看,这外面的景色多好,宫闱内温度太低,连百花都开的太迟,想必宫外此刻早已姹紫嫣红。不知还能不能再看一场盛世繁华。” 逐月不知道逸汐是怎么看到外面的景色,许是心里的臆想。 绿竹早已泣不成声,她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看,看着王爷一天天变的虚弱。 “当然能。” “绿竹,帮本宫准备几套宫女的服饰,本宫教你们不走寻常路,去看这场不一样的盛世繁华。” 逐月拍着胸脯表示,这外面的世界她也向往很久,她很想知道这里除了红墙之外是怎样一副景象。 “可是,可是???”绿竹犹豫不决。 “放心,没事的,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本宫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不,口误,是出了名的福大命大,跟着本宫保准没错。” 逐月豪爽的拍了拍胸膛。 待逸汐穿上太监的服饰,逐月觉得还是不对劲,这太清秀了,引人注目。 逐月拿起毛笔,在逸汐的脸上画了几下,本来清秀的人儿不一会就变的浓眉大眼的。干完之后觉得自己也得加工加工,胡乱对着镜子乱画花脸,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拿着别宫偷来的宫牌偷溜出门,也不怪逐月谨慎,在宫里,到处都是千烨的人,稍有疏忽,就会被发现的。 “哇,终于出来了,外面的空气真好,绿竹,不要愁眉苦脸的了,放心吧,千烨没那么快发现,就算发现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们。”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绿竹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逸汐,生怕他有不适。 “没事啦,御医说了,出去走走放松下心情对逸汐的病也有好处。” 绿竹沉重的心稍稍变得安定了些,算算她也有十年没有出宫了,时间过得真快,弹指之间。当年入宫时的情景还犹在眼前,不知不觉已经那么久远了。 “我们先去换换衣服洗洗脸,我还从没来过这里呢。刚好有机会跟你们一起看看月逸国的山川景色,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锦绣江山。” 看看它是多好,值得我穿越而来,值得千烨不惜血洗皇城,残害手足,也要夺得皇位,坐拥这江山。 逐月在心里补了一句。 第三十一章 揭穿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本来想逗留在京城闹市,凑凑热闹,可惜一来逸汐不喜吵杂,二来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到处是千烨的眼线。 “逐月,这地方美吗?” 逐月远远的看到一片茂密的林木,郁郁葱葱,每一颗都毅然耸立高大无比,幽深而又广袤。不得不惊叹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好漂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墨林。以前母后就是在这里跟父皇相遇,每年母后都会带我来到这里,算是纪念吧。如果不是你,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这番美景了!” 好地方!这样看来辰皇后跟先皇感情不错,那些谣言许是人杜撰出来,想陷辰皇后于不义。 “那我们快进去吧,看来里面肯定不错,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逐月一脸期待,刚踩两步,又停了. “这么茂盛的深林,真是原始啊,要是出现什么野兽蟒蛇的,那我的小命岂非不保,不行不行,我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逐月嘀咕着,真是为难啊!等她抬头的时候,两人已经快被树木遮掩。 “我说你们倒是等等我呀,怎么说也是我带你们出来的,怎么一出来就落下我,真是可恶。” 逐月跑的飞快,没几分钟就跑到他们的前面,真惊人的速度堪比刘翔,跑的这般•••风驰电掣。 “哇,这里怎么会有花,还这么漂亮,御花园里的花都比这逊色三分,辰皇后真懂得享受啊! 森林深处出现了大片平地,平地上只栽着一种紫色的花,雍容华贵,记忆中,逐月很少看过这样纯净的紫色,单单只有紫色,连花香也很别致,从来没有闻过。 逐月被这些花迷得七荤八素,伸手就去采大约栽了半束的样子,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逸汐呢,他们在哪里,是我带他们出来的,他们是受我的怂恿•••” 千烨打断了逐月的话:“这花是母后亲手栽的,你不该采。” 逐月看出千烨隐隐的怒气,连采的花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 “额•••误会,这真的是误会,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母后栽的,不然打死我我也没这个胆啊。” 千烨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花枝,转身就走。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逐月。 “等等我啊,你不会是要把我扔在这样的鬼地方吧,可不能这样没风度啊。” 逐月跑的比兔子还快,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怕死。 “那个,那个,你有没有看到逸汐啊,他们跟我一起出来的,怎么不见了。” 逐月左顾右盼,就是没见逸汐的身影,真是急坏她了。 “他还有病在身,毒素也没清干净,这好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办啊,不行,我要去找他。” 逐月很有义气的又要返身回去,丝毫忘记她刚才是以怎样见鬼的速度跑出来的。 千烨用力的拉住逐月的手,没好气的说: “朕叫他先回宫了。” 明明那么怕死,还回去,还是说逸汐在她的心里分量很重,不惜冒死前去,逸汐难道没有告诉他这里面危机重重凶险万分吗? “真是的,害的我瞎紧张,你以后这样的事可不可以早点告诉我啊,命都会比较短。” 千烨猛的钲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连头也不回。 逐月心里着急,也顾不得理他,厚脸皮的坐上了千烨的马车,她是典型的路痴,而且她有好多疑惑,想当面问逸汐。 回到皇宫,逸汐已经在寝宫了。把玩着他的白羽流域棋,看逐月回来了,说道: “逐月,跟我下一盘棋如何。” 逐月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逸汐,似在苦苦挣扎什么。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可你的身体••••” “御医说已经无大碍了,这还亏了你带我出去散心,待我康复之后,定当好好谢你。” “那好吧,自前一次跟你下过之后,我的手就痒痒的,现下,确实很想再跟你下一次。” 因为我不知道这次之后还是否回想现在这般对你心无芥蒂。她想认认真真的下完这盘棋,什么都不想。 逐月如果注意感受,就会发现身后有一股阴寒之气,可惜,她一心都扑在白羽流域棋上。 这次下棋下的很慢,两人势均力敌,每一步都下到格外认真。过了不知多久,这寝宫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棋面上,两人各占半壁江山。最后一步,决定生死。 “逐月,你输了。” 逐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眼神中却没有笑意,反倒有几许伤感。 拿起黑色棋子便在白子中间放了下去。 “这招瞒天过海确实高超,不过,逸汐,你也太小看我了。要知道,这次跟你过招的可不是寻常人。” 逐月将黑子放入白子的核心,整盘棋局不攻自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太自负了。”逐月淡然的说了一句。 如果今天我未曾赌,赌你不会骗我,如果你做的好一点,让我不曾怀疑你该多好啊。那现在我就可以不用那么微信的揭穿你。 “记得我在梅林小筑见到你的时候,觉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纯净的人儿,与世无争,没浸染一丝污浊。那时,我就一直在想,这样的人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而不是受病痛的折磨而死。 就像千烨先前对我说的一样,你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舍不得你死。即便不是为了追查丽妃之死。我还是会救你。” 逸汐眼神浑浊,不再看着逐月,他一直都知道,逐月远比表面聪明许多,从她的棋艺便可知道,她不拘泥于小节却心思缜密,很多事情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后来因为帮你解毒,我将十日之约花费过半。其实,我没想过你会对我如实相告,毕竟,那些你到死都要守住的秘密,不会因为我救了你的命而破例。” 逸汐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阵风吹入,一股淡淡的龙诞香飘扬而来。 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你是该说对不起,可不是对我说,你对不起我不是因为瞒了我,而是骗了我。” 逸汐没有回话,他知道逐月一直在查丽妃之死,从未间断。在云诗被押往西凉国后,他以为,逐月的追查已经告一段落。 逐月接着往下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云诗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作案的细节,本来我以为只要有人替罪便可了事。 第三十二章 逸汐之死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接着往下说道:“后来令我更疑惑的是,为什么偏偏是云诗。为什么偏偏她知道那么多,是千烨告诉她的吗?今天我才知道,是你,只有你,才会让她心甘情愿? 千烨那么聪明,他怎么会看不出云诗喜欢你。 奇怪的是云诗,据我所知,云诗本是逸王最不受宠的公主,只因她长的漂亮才日渐受到重视,在云诗进宫前,她亲手将逸王毒杀。 取了虎符送于千烨,千烨也因此许她一世荣华。云诗自小除了你和千烨,几乎没有玩伴。 她能知道那么多,除了千烨可以告诉她外,还有你,我一直忽略的你。 她生性冷淡,为人残酷,几乎没有在乎的东西。我还一直纳闷,云诗怎么会听从千烨的话,俯首认罪。” “对不起,其实今天的游玩,除了游玩还有试探,我怕的便是看见这副光景,看见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直到现在。” 逸汐看着窗外无边的黑暗,指着天空上点点星光说: “其实一直以来,这天空的颜色都是一样的,不管夜晚多么黑,总会出现几颗不甘的星星。” 逐月也走到窗前,与逸汐并肩而立,抬头仰视头顶几颗零散的星星。 逸汐,在我心里,你是多令我心疼,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洁白无瑕的人,应该值得周围的人守护,可是我现在却必须这样残忍的毁去你所有的伪装。因为你是我此生第一个朋友,我奢求,奢求你对我是真诚以对。却发现这所有都只是我的错觉。 “直到后来,你去天牢见云诗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一种感情,是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譬如云诗对你。 “对不起,天牢那次,我没有出去。” “我知道。” “我以为,千烨只是拿你的生命威胁云诗,所以云诗才心甘情愿的认罪。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迷失了目标,这丽妃是谁杀的,是千烨?我一直没敢怀疑是你,直到今天早上。” “为什么不跟千烨讲?” 逐月的眼移到逸汐苍白露骨的手指。他的手扶在窗拦上。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沪太医跟我说,你有可能性命不保的时候,我差点便信了。我想让你看看外面的景色,至少也不留遗憾。你将我带到那片森林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有些奇怪,到后来你果不其然的消失,还有千烨•••” 逸汐吃惊的看着逐月 “哥怎么了?” “千烨也出现在那片森林里,而你竟不知道他来过。他却说是他命你回去。” 逸汐一笑,也是风华绝代。 “逐月,你的心思很缜密,和你下的棋一般无二,处处是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是你露的破绽太多,你已病入膏肓,根本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里到达皇宫,除非•••你的病好了。” “哈哈哈。但愿如此。” “那片森林,是你母妃的密地,里面埋伏了至少四五十人的杀手,你这次去,是想让他们去营救云诗,也只有他们可以做到,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无声无息的杀掉绛雪宫所有的人,想必这些人不弱。” 逐月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千烨出现在那里,并不稀奇,你们二人理应知道这个地方。可他帮你圆谎,这就有问题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千烨已经知道林里有人,我想他已经猜到了你想救云诗,这兵弩相见的代价是千烨最不想看见的。你的这次计划明显不会成功。” 逸汐的脸色逐渐苍白,这时窗外落下一只黑色的乌鸟。 "你怎么知道?“逸汐面现惊异。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腿顿,唯独母后留下的暗卫,除了他知道的便只有千烨。千烨是不会对她说的。 ”你在宫中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却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里杀掉绛雪宫那么多人,除了暗卫,我想不出其他,而云诗在你心里是特别的,你绝不会的弃她不顾,你那次说想出去,也是对我说的吧,只有我才有这个胆量,也只有我才会帮你,是吗?“ 所以你终究是利用了我,这句话她不忍说,也不敢说。她怕伤了他,更怕···伤了自己。 “你一直在等它吧,答案就在里面,或许一切只是我的推理也不无可能。” 逸汐拿下乌鸟脚下的竹筒,拿出密条,缓缓打开,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发白的唇角流出一股鲜红的血迹。 逐月放下茶杯,她没有想到,逸汐的病竟当真没有好! 逸汐苍白瘦弱的手指紧紧抓紧窗拦,连指甲也深深的陷进窗框里,溢出血痕,想尽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却还是无力的慢慢垂落。 逐月发疯一样跑到窗前,扶住逸汐快要倒地的身躯,他的身体是那么轻盈,仿佛没有重量。 “逸汐,逸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让我救云诗,我不想她死···“ 模糊不清的话却让逐月听的心痛不已,虽然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却还是存了那么大的希望,甚至将生命放注在这里。 白色的长袍已被鲜血浸染,在空气的氧化下渐渐变成暗红。 “对不起,骗了你,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最遗憾的是害死了云诗。” 一阵风过,逸汐反身抱住逐月,在逐月惊异的目光下吻上她粉红的唇。 逐月嘴里一阵腥甜,毋庸置疑,她被强吻了。 逐月想要挣扎,却又顾忌逸汐的身体,不敢随意乱动。 “放开。” 逸汐淡淡的离开,嘴里溢出越来越多的鲜血,他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板,却依旧小心的护着逐月。 “逸汐,逸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逸汐温柔的一笑,像又回到了十岁那年,睡梦里曾经有人也跟他说过这句话。 血似乎没有尽头的奔涌出来,连地板都染成了红色。大片的血红色萦绕在逐月粉色的琉璃裙上,像一幅漂亮的山水画。 逐月伸手抱住逸汐,背上竟有一道湿润的暖流。 “怎么回事。逸汐,逸汐。” 门外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逐月回头,声音颤抖 “千烨,怎么办,逸汐流了好多血•••” 却在看见千烨手中的弓箭时惊愕的睁大双眼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千烨没有波澜的双眼看向逸汐,说道:“他该死!” 说罢转身便留下一个傲岸的背影。 逸汐苍凉的伸出手,像是想捉住什么,声音虚弱而又沙哑 “•••哥•••” 千烨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仍没有回头。 逐月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无情,连逸汐最后的挽留都弃之不顾,这样的人,当真是铁石心肠! “如果有一天••••请不要怪哥。” 逸汐的手静静垂了下来,一如这寂然的寝宫一样失去了生机,本来温热的血液也渐渐变得冰冷。 逐月不知道逸汐为什么要说那一句话,悲伤蔓延,她抱着逸汐的身体,试图想要给他一点温暖,直到夜色渐淡。 只是在逐月的心里,这黑夜兴许再也不能淡去。 第三十三章 逸汐番外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都说无情帝王家,帝王家最忌讳的便是感情,他偏不信。 逸汐永远也忘不了那年的冬天,冰冷的湖水灌进他的口鼻,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窒息的感觉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就在他以为要葬身在这片湖水当中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抱着了他的身体。 当他醒来,只看见房里的另一边,千烨躺在床上,看着他笑。 “逸汐,还会不会冷?昨夜吓死皇兄了,一醒来就发现你冻的发紫,给你盖了几床棉锦被都无济于事。” 逸汐看着千烨被炉火照的通透的脸颊溢出了点点水珠,才发现寝宫里的炭火比往常多了两倍,难怪千烨那么冷的天气还能热出汗来。 “没事。” 后来,母后告诉他,千烨得了体寒,那彻骨的湖水渗入了千烨的肌肤和骨髓。 逸汐恍惚想起昏迷中,湖水中,有一个人紧紧的拖住他奋力的往上游。 “逸汐,你怎么不去放风筝?” 千烨皱着眉头问坐在草坪上悠悠看着天空的逸汐。 “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放风筝。” 逸汐期待的看着千烨,仿佛已经盼望很久了。 千烨是太子,整日要学很多的事情,父皇又对他极尽苛责。有好几次逸汐都看见千烨看着嬉戏的皇子出神。 千烨沉思了片刻,舒展开了眉头,笑的如同和煦春风一样。 “好。不过逸汐要答应皇兄,以后要遵循皇家的礼数,叫我皇兄,不然父皇知道了,看他怎么责罚你。” “恩恩,知道了。哥。”逸汐笑的很天真。 千烨宠溺的牵着逸汐,摇摇头,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逸汐还是没有叫千烨皇兄,他不想叫,皇室该有什么明争暗斗,他都不想要。他不敢想自己会有一天与千烨相向。所以他隐去所有的锋芒,即便千烨会的那些他都会。 在白妃来的时候,他就觉的隐约有点不对劲,白妃的眼睛只盯着千烨,一刻不离。而作为她儿子的自己,只是形式性的敷衍。那时逸汐就在想或许,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十六岁那年,逸汐毫无防备的饮下了白妃所谓的补品。那便是‘隐婞’。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而后,为了活着,明知有毒他也不得不饮鸩止渴。 逸汐自落水那次,就已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若有怀疑,并不难查清楚,只是查清楚,无疑对千烨是一种伤害,不但如此,太子之位,必然会有变动。 逸汐不想千烨那么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他为这个位置付出那么多,会有多失望! 逸汐曾经问过千烨他的理想是什么,记得那时候千烨一脸向往的告诉他:“为一朝明君,令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允月逸国一场盛世繁华。” 逸汐知道,这后宫的争斗,无疑是羁绊千烨的最大威胁,他又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从那时起,逸汐就不再叫千烨皇兄了。他最怕的就是最后,他与千烨争锋相对,只为争夺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太子之位。 “哥,你不知道,九五之位在我眼里,抵不过你温和一笑。若是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兄弟该有多好啊!” 逸汐隐瞒了很久,可慢慢的,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渐渐无法辨析颜色,连仅存的味觉最后也一同消失,所有人都以为是那次落水的后遗症。只有逸汐自己知道,是‘隐婞’。 千烨也被父皇派到边界征战。父皇的野心很大,妄想一统天下,这些年来,从未停止征战,他又安于享乐,建造了大量的宫殿。奢靡成风,国库空虚时甚至不惜强征暴驽,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搞得民不聊生,民间早已蠢蠢欲动。 白妃不知在哪里找出了月逸国的史书,书的第一页那龙飞凤舞的血红大字刺痛了逸汐的眼睛。 “倾付天下。” 旁人或许不懂,这是只有皇室才知道的秘密。三大预言之一,难道百年之后皇室的自相残杀就要应验。 逸汐不知道白妃是怎样知道这些内幕,不然她怎么会将这么有威胁的东西拿出来。她是要提醒父皇百年已到?想尽早将千烨推上皇位? “皇上,臣妾近日一直在研究这先皇留下的这几个字,昨日,爱妃突然顿悟。” 父皇眼睛微狎,问道:“喔,爱妃研究出什么了。” 白妃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臣妾一直以为,这倾覆天下和倾付天下是同意。这是意味着皇上的宏图霸业将成,倾覆天下指日可待。 可臣妾细细解读,始皇的国师乃奇人,她断不会将字写错来表达不一样的意思。于是臣妾想,此话必有深意。” 父皇卧在白狐大裘上,这是前些日子西凉国进献的,用千只纯白狐狸的颈上最软的毛制成。 这是千烨送给逸汐的,逸汐自作主张将它以千烨的名义送给了父皇,还记得父皇那时的开怀大笑。 是啊,有一个能够征战,能够帮他打天下又那么孝顺的儿子,能不欣慰吗。只是,就算这样,没想到在那些谣言之下,只因为担心皇位,还是连眼睛都不眨的对千烨下了杀令。帝王之心,真的残忍的让人寒心。 “朕也知道,此话必有深意。” 白妃接着说道:“所以皇上才执意要娶辰皇后。” 父皇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妃,说道:“帝王是不会有情的。 逸汐惊讶的看着父皇,这算是默认吧。帝王不会有情,那千烨当了帝王是否会扫除他这个障碍。 “臣妾精通五行八卦,在这一点,臣妾认为,皇上或许错解了国师国师的意思。” “此话怎讲?” 逸汐有点担心,白妃出自阴阳家,精通五行八卦,要死她说些什么,必会在父皇的心里荡起波澜。 果然,白妃没有让他失望。 “倾付天下和倾负天下同音,臣妾认为,国师不惜冒死占卜,肯定是想预知月逸国的兴衰,以便历代皇帝心中有个警惕,有所防备。” “爱妃此言何意!” 第三十四章 逸汐番外2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父皇像一头猎狮一样危险的盯着白妃。 “臣妾斗胆猜测国师的意图,认为,国师所要表达的是将会有一名姓付的女子,将来会倾负天下。不仅如此,臣妾还算出不久之后,皇宫将会有血光之灾。” “放肆,国师之意岂是你妄加揣测的。来人,将白妃押入冷宫。” 逸汐很少看到父皇发怒的样子,今天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大约所有的帝王都擅于掩藏自己。 白妃冷笑:“慢着,皇上,国师之言,就要应验,请皇上耐心等待,三日之后,便是千烨败退之时,从那之后,我军将节节败退,而月逸国也会一蹶不振。如果臣妾之言应验,想必皇上将会相信臣妾所言非虚。” 白妃被押入冷宫,可事情却没有平静。三日之后,千烨败退,这件事令父皇心里有了顾忌,在这之后,千烨连败。 逸汐知道,父皇对此事已经深信不疑,他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一生玩弄权术,宠信宫嫔。到头来不过是被权术和女人算计。 父皇放出了白妃,按照白妃所言。把母后交给白妃处置,寻求‘破解之法’。白妃不知道,也或许知道,只是她对权力的欲望早已胜过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父皇下了密令,宣千烨回宫,途中秘密处决。 如果不是白妃,这所有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多么可笑,一个帝国,竟把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逸汐亲眼看见白妃的残忍,那个温婉如玉的母后,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竟将母后的手脚砍去,看着母后在血泊里挣扎,像是恶魔一般,狂笑不已。 逸汐未曾想过,天地下竟有这样恶毒的人。千烨一直他太过单纯,看来不假,连最亲的人都无法保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在他的眼前被人折磨。他连最起码的疯狂都失去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母后,生不如死的折磨,对他,也对母后。 “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母后微弱的声音传到逸汐的耳中,心里像刀割一般生疼。 “母后,对不起,不能救你。” 宫中已被白妃控制,连一丝消息也传不出去,连那些以为可以再危机时刻保母后一命的暗卫也错过了时机。 他已经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 因为我不愿你是这样的活着,如果这样,倒不如是我了结了你,千烨,如果你知道,会怪我吧。 逸汐拿出袖箭,这是千烨送给他防身用的,今日却用它杀了最敬爱的母后。 逸汐看见母后死的时候,嘴角含笑。她应是赞同他的做法的,从小母后就说过他是最懂她心思的皇子。到现在也是吗? 他竟亲手杀了母后,逸汐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从小到大,他从未沾染过鲜血,没想到,他杀的第一个人,竟是自己的母后。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却是不能接受自己竟亲手杀死从小敬爱的母后,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赐,那一刻,他懂得了这世界原来还有一种感情,是无止无尽的恨意,对白妃,也对自己。 白妃高深莫测的看着逸汐,露出残忍的笑容。 白妃将母后吊在高楼之上暴晒,逸汐也被圈禁,连‘隐婞’也断了供给。 千烨回来了,双目含血,带着满身的鲜血来到见他。鲜血浸染的双手失去理智的扯住逸汐的衣襟,质问他: “逸汐,你怎么可以跟白妃同流合污。你就那么想当皇帝,连母后都忍心杀死,你忘记了母后是怎样对你的吗?” 那是千烨最后一次跟他说这么多的话,此后在也没有。 逸汐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了。 绿竹告诉他,千烨联合西凉国的军队,一同杀入皇城,皇城之内,一片血光。皇嗣宫嫔全都死于非命,独独留下了他。 而白妃,更是生不如死,月逸国有一种剐刑,就是将人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千烨甚至连折磨她的时间都吝惜,却还是能相处最毒的刑罚,他命令侩子手每日在她身上割一块肉,每个月要见一寸白骨,如果她死了,所有的狱卒都要偿命。 逸汐去看过一次,那一眼差点跌倒在地,白妃脸上已无人皮,只有几块模糊的血肉,声音已经沙哑,依依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有一块肉已经没有,只剩下大片的白骨,手上刚行刑的地方因为腐烂已经爬满了蛆虫,看起来格外恶心。 逸汐的心里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如果当初他不隐瞒,那白妃或许早已被打冷宫,怎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连母后也死于非命。而千烨也••• 千烨还是找出了‘隐婞’,逼迫逸汐每日服用,他说:“逸汐,我要你和我一起,一世受着折磨。” 逸汐苦笑。有些折磨,除了他,没人可以代替。 逸汐又一次去了天牢,他杀了白妃,也是用的那副袖箭。他必须帮千烨杀了她,不然若是有一天千烨知道了真相,那该是对他是怎样的折磨! 逸汐冷冷的看着昔日里美艳的女子,如今不堪痛不欲生。 千烨愤怒的将逸汐囚禁在梅林之中。他是没办法原谅自己的吧。 那夜,云诗穿着鲜红的嫁衣出现在逸汐的眼前,语笑嫣然。 她说:“逸汐,好久不见。” 当年的傻丫头竟出落的这般美丽动人。再见,她已不是当年追着他,叫他‘逸汐哥哥’的小女孩。 千烨很少来见他,鲜有的几次,也只是默默的跟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可是,即便这样,逸汐也很满足。 他不再像正常人一样,甚至连一个男人都算不上。 不知何时,千烨已经高出了一个头,而他还是一样稚嫩,远没有千烨的成熟。却依旧希望能保护他。 身体好像也开始不堪重负,连每日的药量也逐渐增加。 每日毒素的折磨,让逸汐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可是,他又那么不想死,他怕他死了以后,千烨要一个人忍受所有的痛苦,他死了,就只有他一个人回忆过去。 第三十五章 逸汐番外3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他想,即便是生不如死,他也要陪着千烨。 直到丽妃,她知道了所有的事,那狸猫换太子的乌龙之事如果让千烨知道了,肯定是对他莫大的伤害,这个愚昧的丽妃,妄图借着这件事来稳固自己宫中的地位。 母后对他真的很好,临死前将在宫里培训的暗卫交予他,只怕他在皇宫里回受欺负。 逸汐飞鸽传书到墨林,却没有命令他们屠杀绛雪宫,他想,却还是无法狠心做,其实逐月不知道,那墨林的暗卫除了他,千烨一样可以驱使,母后从来不对他们两个偏心。 他只是令暗卫绛雪宫的人迷晕,想给她们一点警告罢了,他早该想到千烨的才能,他要知道的事情自己又怎么掩盖的了,那一刻他才知道,上天对千烨有多残忍。 在母后死后,他就强迫自己变强一点,哪怕没有能力变强,也要不折手段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他却做不到。 他在想,千烨亲手杀了那么多人,心里肯定非常难受吧。而自己却没有办法替代,或许被保护的一直是他。 只是,逸汐没有想到,逐月会是他意想不到的变数。千烨喜欢上了她,不惜牺牲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云诗,也要保全她的周全。 云诗,他欠云诗太多了,不是不知道她的情谊,只是知道了也无法回应。在逸汐的心里。云诗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傻丫头’。在狱中,云诗对他述说爱恋的时候,逸汐心如刀绞,她说:“只是让你知道也好,至少,有人知道,云诗这辈子到底爱过逸汐。” 他以为时光会抹去所有关于他的回忆,却不想早已深埋在云诗心底。 他杀的人最后却要有云诗偿还,他的心里无比愧疚,当听到逐月跟他说,云诗是为了他才甘愿背负这罪名的时候,他口中腥甜,无可避免的选择了死亡。 放不下,亦无法超脱,欠下的债,是躲不过的。 沪太医曾经告诉他,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如若不然,咳血而亡。这也是他应有的结局了。 门外站着的,是此生逸汐最敬爱的人,只是此刻,他的手里拿着那柄曾经逸汐用来杀死白妃和母后的袖箭,这袖箭上每一寸沾染的都是他们最亲的人的鲜血。千烨当初拿走的时候,逸汐以为,他应是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今日千烨会再拿出来。 本以为千烨会用这柄袖箭杀了自己,没想到他竟对准了逐月。 因为这是千烨最爱的人,也可能是因为自己••• 他突然很羡慕云诗,她喜欢还可以告诉自己,而自己却只能让它们随着自己一起消失。 让逸汐欣慰的是,千烨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才会有一个人正常的喜怒哀乐,或许,她会是千烨的救赎,让他远离无边的黑暗。 他不能让她死。只是,连他自己都吃惊的是,当他将逐月护在怀中的时候,他竟神使鬼差的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很甜美,让他都沉溺其中。最后的放纵放下所有的负担,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最好不过。 看着千烨的背影,逸汐最后叫了一句: “•••哥•••” 其实他还想说,哥,就像忘记我一样,将过去都忘了吧! 作者有话说:每日一顶,顶顶更健康! 第三十六章 冲突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绿竹端着水进来的时候,看见满地的血迹,逸汐没有生机的躺在逐月的怀中,两人的衣衫全都像是在血中浸泡了一样。 ‘哐当’一声,木盆在地上不甘的打了几个滚,又静静的躺在地上。 “王爷•••王爷•••” 逐月闭着的眼睛听到声响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未能从逸汐身上移开。 绿竹瘫软在地,这是王爷,是在她心里如神诋般不可亵渎的王爷,此刻却静静的躺在那儿,脸色白的让人害怕。 绿竹失声痛哭,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拼命的往逐月那边爬去。 逐月被绿竹用力的摇晃着,在她近乎疯狂的举动中,逐月像是刚刚清醒一般。意识浑浊的看了绿竹一眼。 “王爷•••王爷•••”绿竹小心的触摸逸汐已没有温度的身体,像是被那温度吓着了,忙缩回手,像木偶一样呆呆的跪在那里,过了许久。 “王爷怎么了,是谁干的。”平静的让人生畏。 逐月小心翼翼的将逸汐移到绿竹的怀里,像是移动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 “千烨。” “逸千烨,哈哈哈,逸千烨•••”声音响彻整个云霄。 逐月像游魂一样飘到乾清宫,宫门口,一个太监拦住了她的去路。 太监看着沉沉低下头的逐月,心里打了一个坉: “翊皇妃,皇上有命,所有人不得入内。” “连本宫也不见吗?”逐月阴森声音的问道。 逐月缓慢的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暴露在众人眼中,仿若地狱修罗:“还是他不敢见我?” “这••这••这,还请翊皇妃不要为难奴才,请回吧!” 太监胆战心惊的回答,这还是前几日见到的翊皇妃吗,那纯净若仙的女子? “让她进来。” 那太监松了一口气,要是皇上没让她进去,指不定怎么为难人呢,他可招架不住啊。 逐月走入乾清宫,大白天的,却让人有种对黑夜之深的恐惧的感觉。或许,他在的地方是永远不会有白天。 千烨坐在帷幔之后,摆弄着指间的翡翠扳指,案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卷黄色的圣旨,那玉玺印下的朱砂印还未干涸。 逐月依旧低着头,这幅鬼模样怕是会吓着别人。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千烨,你当真无情吗?” 逐月的心在剧烈的痛着,如果有心,那为什么连最后一秒的停留都会吝啬。 千烨扶开帷幔,凌厉的看着逐月。 “帝王无情。” “帝王无情,帝王当真无情!是啊,这我怎会不知道,是我心存侥幸。” 几句话,又陷入漫长的沉默当中。 “那你对我,也是幻觉?所有的虚情假意又是为了什么?” 千烨的眼里闪过受伤的痕迹,说:“你认为我对你,只是虚情假意?如果我说我对你是真的,你信吗?” 逐月听出一些异样,受伤,他也会受伤?无心之人,又怎么会伤心。 “臣妾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个本领,让皇上将我排除在外。皇上对至亲之人尚且如此,又何况是臣妾,如果皇上当真有情,怕是臣妾也承受不起。” 几句话划清了界限,她不想再跟他再有过多的纠缠,云诗和逸汐都是活生生的例子,眼前的人有多可怕,只怕连自己也很难预测。 “朕从未怀疑过你,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怀疑朕!” 逐月被问住了,逸汐的死让她无比愤怒,连他所有对她的好都被她遗忘,她忘记了在所有人不信她的时候,只有他信了自己,在所有人都要自己死的时候,他用云诗救了自己。这一切她感激,也惧怕,她怕将自己的心托付给他,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好,逐月,朕如你所愿!” 逐月高兴不起来,这难道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踏出乾清宫的时候,恍惚之间,她想起了千烨的笑容,心里伤感,此后该是再也看不到了。 逸汐的葬礼很隆重,跟历代帝王同等待遇,只是他的陵墓没有迁进皇家陵园,而是另择他处。千烨心里想的,没人可以猜测。 逐月混在人群之中,她坚持要来送葬,可千烨不肯。送葬的队伍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哭声震天,逐月想,这哭声中,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云诗去了西凉国,千烨当是再也不会想起了,逸汐的一生,能留下的记忆,除了她,或许再也没人可以回忆起了。不,或许还有绿竹。 逐月在人群中寻找绿竹的影子,人太多了,逐月挤到前面还是没有看见。这很不寻常,绿竹怎会连逸汐的葬礼都不来参加? “停!”千烨举起右手,停止了前进,这是一处空地,只有几株野菊花在这荒凉山野中开放。 第三十七章 挫骨扬灰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一层厚厚的黄色纱帐挡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逐月一同和众人围在外圈。逸汐的棺木被千烨圈在里面,许久,逐月闻到一股草木燃烧的气味,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也随之传入逐月的耳中。 他们要烧什么?难道是逸汐?古代火刑是最重的刑罚,只有犯了滔天大罪,才会执行火刑。而现在千烨在干些什么? 逐月正想冲进去阻止,又想到古代葬礼的礼节她完全不懂,或许他们不是想要焚烧逸汐,而是出于某种礼节,毕竟她只闻到了草木味,并没有闻到尸体烧焦的味道。 一股淡淡杏仁味传入逐月的鼻中。 杏仁味! 千烨,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被‘隐婞‘致死的人,毒素遍布全身,身体是每一寸都只剩草药味和杏仁味。 隐婞,她怎么没有想到! 当逐月钻进纱帐内,一切都晚了,风中飘扬着刚烧毁的灰尘,逸汐,从此消失,连尸体都化为乌有。 几个戴着白色头巾的暗卫正将逸汐的骨灰扫进一个玲珑盒内,上好的古玉做的。逐月知道,这月逸国有一个传说,如果将一个人的骨灰放入带血的古玉做的玲珑盒内,便可将将此人的灵魂融化,再也没有来生。千烨,你可真有心啊! “这就是你坚持不让我来的原因?” 千烨没有说话,看着风中飘零的骨灰渐渐落在了地上,和尘土融为一体。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是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千烨没有理她,从暗卫手中拿过玲珑盒,小心的放入棺木中。 逐月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还能这样冷静的站在这里跟他冷静的说话。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可以掩埋你所有的罪恶吗?我真为逸汐不值,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他临死前,还拜托我,要照顾好他唯一的哥哥,真是可笑,你这样的人需要谁去照顾,再多的孤单也是你咎由自取。” 逐月气的连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无法想象,这世上竟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起驾!” 千烨无视她继续向前,留下逐月一个人独自迷失在风中。她没有勇气再跟下去了,看着心痛,却又无法阻止。 逐月魂不守舍的一个人回了宫,来到逸汐的寝宫,但见绿竹阴笑的看着远处。 “绿竹,你怎么在这里?” 绿竹像是没有听到,还是麻木的看着远处,僵硬的脸庞留下一行清泪。 哀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逐月无奈的走进了逸汐的寝宫,那棋案上还摆着那夜他们下的棋子。 逸汐曾经视如珍宝的棋子如今正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逐月一粒粒的将它们拾起,装入盒中。坐在曾经逸汐坐过的木凳上。再也没有温度。 伯牙当年为子期毁琴,终身不再弹琴。逸汐,没了你这个对手,我下棋也再无意义了。 逐月将白羽流域棋带出了寝宫,绿竹看罢,没有反应。逐月觉得奇怪,以往要是她碰了,绿竹都会用杀人的眼光瞪到她心虚为止,而现在,却任她带走。 当逐月快要走出庭院的时候,身后一句无比郑重的话传来。 “王爷说过,这白羽流域棋很称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它。” 原来他早就猜到自己会死,逐月背对着绿竹,郑重的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月翊宫,总觉的有什么不对,翻来覆去的想着这几天的发生的事,她自恃聪明,妄加猜测,最终害了逸汐。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团迷雾,根本让人没法理清。 这后宫可没有逐月想的那么风平浪静,云诗被押入西凉国,此时后宫群龙无首,多少人想取而代之。而逐月,无非是最有希望的那一个。 前几日因为白凌王的事,皇上阴晴不定,她们也不敢造次,只能暗暗的较劲,在背地里使些手段。可现下不一样,皇上离宫了,翊皇妃不说年纪尚轻,就是入宫的日子也是最短的,这宫中的势力远不如她们。 “小姐!” “怎么了。” 逐月翻身,懒懒的问道。 “小姐以前答应付将军的可忘记了?”悦彤没有底的问道。 逐月抽出一缕秀发,在手中把玩:“早在那日的朝堂之上,付将军就将我和他的父女之情斩断。付逐月早和云诗一样押入西凉国。此后世上再也不会有付逐月这个人了,你替我转告付将军,我与他今后再无瓜葛。” 悦彤心急如焚,这怎么可以,现下宫中风云变幻,性命攸关,倘若此时小姐和主公划清关系,那今后的日子岂不更危险。 “小姐,付将军这么做也是为了将军府,他毕竟是您的父亲。” 逐月苦笑:“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悦彤,此次回去,你也不必再回来了,免的为难。” 悦彤跪在床前,吓的不清:“小姐,悦彤的任务就是跟着小姐,如果真的必须抉择,那我必然是跟着小姐的。主公在悦彤小的时候告诉悦彤,悦彤的命是小姐的,此生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保护小姐的安危。” 逐月有点吃惊,没想到付扶风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是一点人性都没有,至少他还在乎付逐月的安危。 “你且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在地上。不管怎样,父亲的野心我无法满足,即便可以,当他位极人臣的那天,便是付家满门被灭的那天,悦彤,一个人的野心是无法满足的,你可明白?” 悦彤了然于心,她怎么会不知道? “小姐,今后,悦彤不再令小姐为难了,从今以后,悦彤愿只听命于小姐,主公那边我自会去说清。” 逐月起身,赤脚走在地上,感觉凉凉的,肤色胜雪,脚裸很是精致,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逐月想,这幅身体当真太过完美了,可不可以出现一点瑕疵。 围着桌子走了两圈,方才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寝宫外一片吵杂之声,逐月不喜欢人多,将所有的宫人都留在寝宫门口,平日里都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安守本分不敢造次,今天是怎么了? 求顶,求收藏,求鲜花,求票票! 第三十八章 挑衅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悦彤,你出去看看怎么了,是不是本宫几日不发威,都管不住这些人了。” 悦彤脸色不佳,说:“想必是在妃位的几位,现在六宫大权悬置,小姐是皇妃,取六宫大权无可厚非,可小姐入宫时间太短,她们正是看中这一点,想乘皇上不在,逼迫小姐,取而代之。近来,许多妃嫔已开始笼络人心,暗自争斗。” 逐月露出鄙夷的眼神:“这六宫大权最终还不是归于皇后之手,夺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要拱手让人,没意思。” “小姐有所不知,这月逸国后宫的权力并非全都握在皇后手中,前皇后,也就是辰皇后,若不是当初手中权力被白妃夺取。最后估计也不会落到那么悲惨的下场。” “辰皇后!”这是主要第二次听到辰皇后的名字。千烨的母后,宫中几乎没人提及。 “是啊。当年,辰皇后陷入预言的祸端,皇上误信白妃谗言,把辰皇后交予白妃发落。被白妃砍去手足,死后还被吊在城楼上暴晒了三天三夜。死前的惨状让人不忍目睹。那时若是她在宫中有些权力,等主公赶到,或许,结局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千烨的母后竟死的这样凄惨,难怪他会变成现在这样。额••不对 “辰皇后跟父亲是什么关系?” 对了,她怎么把这给忘了,辰皇后原名付辰,她怎么从没往这方面想。 “辰皇后是主公的堂妹,自小青梅竹马,辰皇后入宫后,付将军也选择入朝为官。不过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连皇上也不一定知道此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付扶风会帮千烨夺位。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才是最要紧的。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我看她们是欺我年少,看来前一次御花园的事没让她们长长脑子。” “翊皇妃的架子真大丫,这拒不见客的招牌挂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日终于舍得出来见各位姐姐了?” 逐月笑笑,看着眼前几个穿的盛大宫服的女子,很不好意思,她才刚醒,这简简单单的又算是怠慢她们了。 “翊皇妃难道不打算请我们到宫里坐坐?” 逐月头痛,这宫里就是女人多,特别是这些烦人的女人。这月逸国后宫增设更烦人,妃位六人,贵妃四人,少了诗贵妃,丽妃,还是有八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看来她出生就注定是一个名人,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反正都是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如全都搬到台面上来。 “哎呀,姐姐们这么大热天的来月翊宫门口等本宫梦醒不觉得热吗?本宫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皇妃,压力很大的。姐姐们都是在宫里待了好多年的老人,本宫怕本宫年少,言语之间得罪姐姐们,说本宫自恃年轻貌美,不把姐姐们放在眼里,那本宫真的是冤枉啊。” 逐月委屈的看着为头的尹贵妃,宁王侄女,一来就盛气凌人。 尹沁心里气的要死,脸上笑的像一朵花,谁不知道这宫里数她年龄最老,说怕得罪,叫她们姐姐,却称自己本宫,言语之间没有一点恭敬,一看她就是故意让自己难堪。 “妹妹说笑了,姐姐怎会跟妹妹计较那么多呢,妹妹年少轻狂,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姐姐倒是开心,今日看见了妹妹的‘赤子之心’。” 逐月笑的很天真无邪,赤子之心,说她没有脑子啊。 “姐姐谬赞了,本宫知道自己心地纯良,不善于勾心斗角。” 逐月很无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要比无耻,她要是称自己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对,这要把逸千烨除外。 “呵呵,妹妹真会说笑。”尹沁干笑道。 “妹妹难道不准备请我们进去坐坐?”尹沁身后穿黄色宫服的霖妃说道。 霖妃是内务侍郎的女儿,也算有些地位。 “呵呵,是姐姐们说笑了。前些日子皇上下旨说本宫不必见客,闲杂人等也不许入月翊宫,怕扰了本宫的清净。本宫是很想姐姐们进来陪本宫喝喝茶聊聊天,给本宫解解乏。可惜圣意难违,我怕皇上回来责备姐姐们。也就不敢请姐姐们进去了。” “你•••” 看来是惹怒一些人了,看尹沁后面几张愤怒的人脸就知道了,不过这些女人个个长的如花似玉的,连生气看起来都让人神清气爽。逐月心里得瑟的想。 尹沁一记眼神甩了过去,“退下” 又是诗贵妃的翻版,连眼神都那么相似。 “妹妹说的是,圣意难违,是姐姐们疏忽了,那我们便不多加打扰了,我们走。” “姐姐们走好啊,妹妹就不远送了。” 逐月看着一群人的背影,不过瘾的送了一句,买二送一,多买多送,这些没营养的话逐月最拿手了,看不气死她们。反正暗斗是免不了了,明争就算了,反正她早晚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没必要每天还要跟她们嬉皮笑脸,看着就恶心。 尹沁一回宫就大发雷霆,凡伸手可及的东西都变成的碎片,只可惜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瓷器。 “付逐月,我记住你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脚下。” “小姐,你这样做岂不是把她们都得罪了,往后在宫里可该怎么过。”悦彤生气的跺脚。 “谅她们一时半会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这宫里左右我都是呆不长的。” “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悦彤奇怪的看着逐月,这皇宫可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没什么意思,谁的明天能够预料呢,我的意思是兴许明天我死了也不一定。”逐月连忙转移话题。“千烨什么时候回来?” “这往返,少说也要十多天吧。” “那么远!什么陵墓值得这样长途跋涉!” 逐月整日窝在月翊宫,她不是不想出去,这些天闷都闷死她了整天烦的要死,只是她出去,肯定会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月翊宫尚且不安宁,何况外面,还是洗洗睡觉的了。 第三十九章 蛊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就地取材在宫苑里采了满满一盆的桃花,这些天不止是自己不能出去,连月翊宫的宫人也被她禁足了。以免在这特殊时期被外面的人安上什么罪名,到时她可吃罪不起。 这月翊宫十年如一日的桃花还是有点用处的,看着养眼,泡澡的时候撒点到水中还能发出淡淡的冷香。 月翊宫的西处坐落着一汪温泉,到底是前皇后的寝宫。逐月舒舒服服的泡完澡,优哉游哉的回到寝宫,正准备躺下睡觉,发现被子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逐月一把掀开被子,这一掀可不得了,这被子下面黑呼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一蠕一蠕的,恶心的要死。 “悦彤,悦彤快进来看看,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啊。我们宫来客人了吗?怎么都没人发现!” 悦彤走进一看,赶忙把逐月拉出三丈之外。 “怎么了,这鬼东西有毒?” “这是蛊虫,早年只在西域出现过,这床榻上成百上千的蛊虫都以喝人血吃人肉为生,一般炼蛊之人都会找一个密闭的环境,养上万只未成年的蛊虫,投入活人圈养,再加至秘药,最后蛊虫相互厮杀,只能留下一只蛊王。 本以为这些蛊虫都已经灭绝,没想到此刻却出现在这里,事有蹊跷。想必,皇宫中已安插了西凉国的细作,此刻明白告诉我们,是奔小姐而来。看来,我们要小心,加强戒备,余下的一切只能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 逐月心有余犀的想,刚才要是和往常一样直接倒头就睡,那现在自己恐怕就只剩一具白骨了。 “真的••有真么恐怖吗?” 悦彤无比认真的点下了头:“是,或许比我说的还要恐怖,这些蛊虫没几个人会养。” “那现在怎么办哦,这些蛊虫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让它们呆在这里吧。那我怎么办哦。这可是我的床,我的午觉还没着落呢。” 逐月一脸可惜,想着自己还没睡觉心里就窝火,自从来了这里,怎样都不对,总是有人跟她作对。 悦彤要不是前几日看见逐月并不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她现在又得以为逐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理想都没有。虽然貌似逐月会一些东西,还是没什么伟大的理想。不过这些可以暂且不计,理想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无妨,用火即可灭之。” “那么简单啊,呵呵,来人,拿火把来,本宫要亲自除了这些祸害。” 空气中散发出烤肉的味道,这虫子居然还有肉味,这蛊虫体内不是汁竟是肉。也对,吃了那么多的人肉不长点肉真是说不过去了。 逐月很用心的把它们烤成金黄色,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当然,她是吃不下去了。 “悦彤,把小白牵过来,今天有大餐。” 小白是将军府带过来的,从小跟着逐月,白的发亮,逐月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莫名的亲切。悦彤说这是逐月小时候打猎的时候救下来的,长的似狐似狼,异常可爱,只听逐月的话。 逐月摸摸小白细长的绒毛,软软的,小白讨好的摆动尾巴,非常高兴,它是很久没见到逐月了。 “来来来,小白,看我给你什么好吃的,保证你一见两眼发亮。” 逐月把小白引到床前,果不其然,小白跃上床榻,那身轻如燕,动作敏捷的不像一条狗。(作者很无力想说,它本来就不是狗) 小白左闻闻,右看看。很嫌弃的用爪子扫了扫。用很可怜的充满泪光的眼神看着逐月。心里在呐喊:小月,你不会那么残忍让我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吧。 逐月睁大漂亮的凤眼,一脸期待。小白压力巨大的没有一丝犹豫的跳下床去,它要生气了,这是**裸的虐待! 逐月抓狂,一只狗还那么有脾气(好吧,原谅你的无知),又不会干活,还闲东闲西的,这些东西多有营养啊,富含高蛋白,吃了还能长肉,浪费多可惜啊! 逐月回头看了一看被子上一条条金灿灿的大虫,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真的是•••太恶心了。 逐月蹲在小白的面前,一脸奸笑,令人毛骨悚然,连小白都感觉到了一阵寒风。 “小白,乖啊,把它们吃了可以长肉,你家主人才有地方睡觉哦,小白,报恩的时候到了,要抓紧机会。” 悦彤汗颜,小白有这样的主人真可怜。为小白默哀三分钟。 小白一阵风似的,一眨眼就跑的无影无踪,留下几鬃毛在逐月手里。 逐月被石化了,要跑的这么快吗? “来人,门口的全部给本宫进来,把本宫的床整理干净,要是本宫回来还有一点不干净。唯你们是问。” “是。” 逐月心里腾升一种莫名的自豪感,这就是当主子的好处,有一帮下人使唤,还不会讨价还价。 “悦彤,你跟本宫出去。” 逐月来到宫苑里,这里的花好像怎么落都一样多,风一吹又一阵花雨,确实是一个很浪漫的地方。 “悦彤,这几棵树各绑一根绳子,本小姐要在这里野营。” 等逐月忙完了,悦彤看着这简陋的所谓的床,有点不可置信。 “小姐,你该不会在这里露天睡觉吧?” 逐月白了她一眼:“有何不可,这很舒服的,看这太阳又刚刚好,要是有机会,这个时候我还会去踏青呢。” 悦彤自动过滤掉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小姐是在哪里学的,既然小姐喜欢,那就随她的意好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进来。 逐月舒舒服服的躺在所谓的床上,在空中摇荡,感觉像是汤秋千,谁在上面很是惬意,还时不时吹来一阵淡淡的冷香,飘几片花瓣,不是一般的有意境。 悦彤站在旁边,她也觉的这意境很美,她痴痴的看着逐月。想把这些刻在内心深处。 逐月恍恍惚惚就快睡着了,眼睛都磕住了,这外面的吵杂声又不死不活的响了起来,她们明白着是不想自己好过了。 逐月捂住耳朵,想不理。外面竟没玩没了,越演越烈。 第四十章 招摇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悦彤,你说是不是我平日里待人太和善了,她们这也太放肆了,我不教训教训她们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悦彤的心也蠢蠢欲动,在这里拘谨了很多,不像将军府那么放肆,没想到她们的忍让还让这些人不知好歹骑到小姐的头上去了。 “小姐说的有理,是该教训教训了,不过小姐要小心,这宫里的势力大半在她们手里。” “吖,奇了怪了。平日里你每天跟我说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怎么今日一反常态?” 逐月奇怪的问道。 “小姐,那是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外面来的有一位霖妃,她的母亲就是西域来的,我怕这蛊虫十有八九是她放的。敢这么明目张胆,想必是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悦彤,怎么更纯真你帮我怎么打扮,最好气死她们。我今天就要给她们来一个下马威,这些人•••真是欠虐。” “是,小姐,悦彤领命。” 悦彤笑的有些兴奋,她终于可以看到小姐珍藏的宝物了,小姐视它们如命,平常时候是看不到的。 这月翊宫最不缺的就是好东西,千烨隔三差五的都把最好的东西送到这,逐月每一件都细细的看过,都不舍得将它们拿出来,只把这些当做自己的私有物品,每日必备的事情就是来这个小仓库鉴赏这些宝物,她有很严重的收藏癖好。 今天确实要割爱就他们拿出去显摆,要是它们有什么闪失,那就等于在她的心里割上几刀,肯定得心疼很久很久。 逐月审美观比较清淡,虽然清淡,只是针对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而言。 随意挑了几件翠头饰,这翡翠不像黄金饰品,这穿戴的不好,让人觉得庸俗,翡翠和玉器都有自然之美。所谓白璧无瑕,说的就是上好的白玉。逐月又拣了几样玉制的手镯,没有一件和自己心意,索性不要。逐月刚放下就被手边一块红玉吸引了,在它面前好像所有的玉都失去了色彩。色泽通透,泛着点点红光,最重要的是逐月看着觉得特别顺眼。就是它了。 这墙上挂着的一件白色貂裘也挺吸引人的,就是天气不对,不然穿上去,绝对亮眼。 对漂亮的衣服逐月也没什么抵抗能力,她拿下来试穿,没想到这衣服穿起来感觉很清凉,而且比寻常衣服都轻盈。 “这貂裘好奇特,悦彤,这是什么做的。” “这是皇上去西域的雪山之巅发现的一只白色狐狸的毛做成••••” “那也不稀奇啊。” “小姐,还有下文呢。”小姐总是那么急性子。 “那你还不接下去,就知道卖关子。”逐月窘迫。 “这狐狸被冰封在雪山下,那冰石倒映出它的影子异常清晰,皇上觉得奇异,就将冰石带回宫中,等它溶化,做成这件貂裘。这可是难得的宝物啊。” 悦彤总算是一饱眼福了,这会儿可要看个够,说不定下次看是什么时候呢。 那就难怪了,既然那么特别,就穿这件了。这一身下来该值多少钱啊,她人都不值这么多人,逐月心里想。 逐月化妆打扮就花了大半小时,这外面早就快顶不住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那么有毅力,没事又找找茬。 逐月一步三摇的走到宫门口。 这众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气的喷火。这逐月把自己打扮的纯净的像狐狸,头发只简单的用一条白色发带傍着,半边垂落,飘飘欲仙,只用几支翡翠的头饰固定,自然脱俗。而腰上只佩戴着一块扳指大小的红玉,更显出尘。这白色的貂裘无疑将她映衬美艳绝伦。这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她们周身所有的装饰加起来都抵不过逐月其中一件。 再看看自己,头戴金步摇,为了让自己显的更气派,将宫中最值钱的东西戴在身上,若是落下半分,遭到奚落那还有何颜面。平日里大家受到的赏赐不多,家室相当倒也没什么。可今天,在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穿金戴银连人家一个头饰都抵不上。 女人的嫉妒,在心里慢慢升级。 “妹妹真是好福气啊。这皇上待妹妹可羡煞了姐姐们。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了妹妹,姐姐们这连看一眼都是莫大的福分呢!” 此人不除,今后哪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地。当年诗贵妃独霸六宫也没这个待遇。 “姐姐们说笑了,皇上赏本宫的只是这些朴素的玩意,不像姐姐们,一个个穿金戴银,才是真正的好福气。” 将军府的人,虽然年纪小了一点,连这点眼光都没有,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明白想气死她们。 霖妃走了出来,衣袖掩嘴,咯咯的笑道:“这已经到了春风时节,妹妹怎么还穿着貂裘大衣,难道妹妹昨日伤寒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寒冬还没过去呢。” 尹沁的脸稍微变的黑了一些,虽然打着厚厚的白粉,也隐藏不了,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心里的愤怒。虽然她尽力掩藏,那扭曲的脸还是没法自然的舒展。她跟云诗是一起进宫的,以前,自己斗不过云诗,没想到现在还要受一个刚进宫的小毛孩的气。 “霖妃,你没见过这件貂裘也是正常的,这是冰封千年的雪狐皮做成,穿着它清凉,且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本宫进宫那么多年也只见过一眼,没想到皇上竟将它赐予妹妹。” 霖妃气的牙痒痒,本来想让她出丑,没想到倒给自己难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臣妾孤陋寡闻了。” 逐月灿烂的笑着:“还是汐姐姐见多识广。” 霖妃气结,她连一个台阶都不给自己下。此仇不报非君子,逐月,你给我等着瞧。 “不知各位姐姐来此,有何贵干啊,刚才本宫正在谁午觉,还以为是哪个奴才在本宫门口大吵大闹,没想到是各位姐姐啊,那倒是本宫的失礼了。” 这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不给她们分毫面子。 第四十一章 捉弄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居然把她们比作奴才。 一个打扮的大红大紫,甚是招摇的妃子气势汹汹的走到逐月的面前,不顾尹沁的拉扯,还挣脱了尹沁拉扯的手。食指指在逐月的脑门前: “你,我们几个好心来看你,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 “碧姐姐怎么凶本宫啊,本宫这是说错了什么吗,这里只有几位姐姐,本宫哪有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本宫在各位姐姐面前可是从来没有摆过架子,你这话可当真冤枉本宫了。” 逐月委屈的说,还当真楚楚可怜的样子。 “哼,你心里有多纯良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沁姐姐,妹妹先告退了,省的看人炫耀。” 沈碧拂袖而去,还有两个妃子犹豫着也退下了,这趟浑水她们也得不到好处,省的看了心烦。 这姐姐妹妹的叫着多亲热,听了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从发现蛊虫到现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们是闻讯而来看自己死了没有,还是有人带头?而霖妃的母亲又是从西域来的,她的嫌疑最高,但看情形,尹沁也是知情的,或许就是她怂恿。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 “今日本宫得空,在宫中发现了好东西,这东西可不得了,只在西凉国才有,而且比本宫这件貂裘更难得一见。不知各位有无兴趣陪本宫一同鉴赏一番。 霖妃和尹沁暗暗交流眼神,她该又是想炫耀自己有什么珍宝。 剩下三个妃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想,此次权力之争其实跟她们关系不大,她们的父亲只是朝中中等官员,皇上对她们远不及眼前三位。趋炎附势也最好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虽说她们先前很不看好翊皇妃,可这两次,汐贵妃和霖妃一点都没讨着好处。可见这翊皇妃的城府颇深。 逐月认真的观察她们的表情,想从中分出一点不同,看着大家貌似也没什么不同,都挺正常的。自从来到这个该死的月逸国,逐月觉得自己快变成侦探了,什么事情都要反复琢磨反复思量,一不小心又得被别人算计了。 “你们要不要跟本宫一起去看稀世珍宝?” 尹沁一笑:“既然妹妹这样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自妹妹住进月翊宫,我们还没机会进去观赏,听说月翊宫美的就像人间仙境,百花不凋。” “沁姐姐过奖了,这不过是传言罢了,那姐姐们请!” “真的是名不虚传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艳的桃花,现在人间四月芳菲尽,而现在山间的桃花也凋零了,这边的桃花还是美的妖娆,当真是百花不凋。妹妹,你过谦了,这比外边的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柯乞儿一脸羡慕的看着花中起舞的蝴蝶。她是到这里级别最低的一个,尹沁的表妹。 尹沁用力的握紧手心,这一切都会是她的,她必须抓紧时间,趁皇上没回来之前给她安一个罪名,再找一个替死鬼,把自己置身事外。 “妹妹要给姐姐看什么?那么神秘!” “来人,拿些糕点出来,本宫与姐姐们要在这里赏花,对了,还有拿出前些日子赐给本宫的普陀罗,本宫要跟姐姐们一起分享最好的东西。” 说的一点私心都没有,逐月心里偷笑,这样大公无私的奉献她还从来没有过呢,看你们多幸运。 本来想一起虐她们的,她们得感谢悦彤苦口婆心的劝说,想来带头的不是她们也就不为难了。 虽然看她们不想喝的样子。 坐在石桌上有一会了,出了尹沁和霖妃,所有的人都只顾欣赏美景,品好茶,吃点心。 看到这两人坐立不安的样子,逐月笑嘻嘻的道:“这别具一格的点心很快就会让你们不虚此行的,你们一定要好好品尝。” “宏妃,端妃,韵妃。本宫宫中匿藏了上好的茶叶,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处不同风格的美景,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啊!” 后宫六妃,这只是其中之三,行事喜欢跟随沁妃。 这几个身处妃位的人都有一定的癖好,倒也不难打发。 这宏妃最爱美景,端妃喜茶,韵妃对甜点十分喜爱。这几个人的爱好在还未见到人的时候就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翊皇妃有心了。”她们当然知道逐月是故意要支走她们,她笼络人心的本领也不小,要是她成为六宫之主,也未尝不可能。 支开了几个不想和自己作对的妃子,逐月开始直捣黄龙。示意悦彤把点心端出来。 悦彤端出一盘精心制作的点心,单是装点心的碟子都是用上好的白玉制成,中间还赫然放着一颗珍珠,看那个大小,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奢华,还是一种装作很恬静很朴素的奢华。 一种金黄色的点心映入眼帘,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 “你们快尝尝,这一般人可是吃不着的。这天下或许只有本宫有这一盘了。绝对是人间极品,快尝尝。” 逐月伸手夹了几块到尹沁和霖妃面前的碟中。 尹沁和霖妃不好拒绝,很淑女的吃了起来。 “这味道真别致。”霖妃对尹沁说道。她都懒得跟逐月说话了。 逐月毫不在意的应道:“那就多吃点,本宫可是非常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 霖妃停了下来,这逐月有那么好心会请她们吃好东西,该不会是另有所谋吧。 逐月像是看出了霖妃心中所想,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吧,没毒,这可是月翊宫,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没那个能力担待。” “知道就好。”霖妃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又吃了两块。 尹沁放下筷子,接过婢女手中的手帕,擦了擦嘴,问道:“妹妹宫中的东西果然别致,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 本来这是厨师秘制的,我也不好告诉别人,不过既然是姐姐相问,那就另当别论了。 “姐姐可吃出了一种很清新的肉味?” 尹沁夹了一块,咬一小口,细细嚼嚼:“确实有一股很清甜的肉味。” 逐月一拍大腿,难忍兴奋:“那就对了,这可是由西凉国找来的已经快灭绝的一种生物。” 第四十二章 得意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尹沁猜不准逐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碟点心搞得这样神秘。 “那么稀有,不知是什么生物。” “有一种上等的蛊虫,食人肉吃人心喝人血才能长大,一般由人工圈养,今日不知怎地出现在本宫的床榻上,本宫惊叹之余,用火烤之,发现此虫发出的味道别致,很适宜做点心,就吩咐厨子制成了你们面前的点心。” 逐月边走边得意洋洋的说着,等她回过头发现两位贵妃吐得一塌糊涂没有一点形象,这要是让千烨看到,可要奚落他一番,找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啊。 逐月很无辜的拿着那碟子,问道:“姐姐们这是怎么了,难道这点心不好吃吗?等一下看我怎么收拾那厨子。”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戏弄我们,汐贵妃,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今天就要替皇上好好教训她。” 逐月露出害怕的样子,她居然让这两个自称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火冒三丈,罪过啊。 “霖妃不要激动,翊皇妃,今天本宫记下了。本宫一定会将今日的事一字不落的禀明皇上。” “哈哈,本宫求之不得,最好你可以让皇上废了本宫,省的本宫在后宫作威作福,跟你们玩无聊的很。” “你••••来人,将翊皇妃给我拿下。” 逐月还没给霖妃手下的人为难的机会,几十个月翊宫的奴才就包围了四周。 逐月插着腰,悍妇一样,跟她现在的装扮形成鲜明的对比,却让人觉得她这样也无不可,看起来还是赏心悦目,这就是美女啊,做什么都可以原谅。 “这可是本宫的地盘,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月翊宫都要看本宫的心情,还敢那么嚣张。”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你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皇上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霖妃后退了几步,她没想到逐月竟敢这样无法无天。 “你现在最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好像你忘记了丽妃的教训了吧。一国公主本宫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想来就算本宫现在杀了你,皇上也不会说半句,倒是你,连形势都看不清,皇上宁愿把诗贵妃送往西凉国替本宫顶罪也不忍伤我分毫,何况是你,你以为你在皇上的心中的低位会比诗贵妃重吗?” 逐月趋利避害的替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分析道。其实她也把不准千烨心里怎么想的,他那句帝王无情至今还回荡在逐月的脑海里,如果真的无情,为什么还要救她,难道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霖妃明显心虚,这次她是被尹沁叫来的,也是看不惯翊皇妃嚣张的气焰,没想到竟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逐月真不懂这霖妃在宫里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被人当枪使还浑然不知。 尹沁莫不做声,这次出去绝对要先发制人制于死地,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慢走不送,如果还想留着就麻烦两位把命留下,本宫会命人把你们的尸体送回你们各自的寝宫。” 看着灰溜溜的向风一样逃走的两个人,逐月心里一个字,爽,让你们来吵本大小姐睡觉。 可惜,麻烦很快就来了,本来悦彤告诉她收到密报,千烨今日就能回宫,所以她才敢那么放肆。而现在悦彤却告诉她密报有误,千烨沿途去了别处,这不是要逐月的命吗,这月翊宫又被人监视了。 连御膳都被全部下了毒,外面送进来的东西逐月可是一件都不敢用,她们下毒的本领又特别高超,有些是运用食物相克原理,有些是本来没毒的东西遇到某种物质又成为毒药。总之,千变万化,每天都换不同的把戏。 人又出不去,东西又进不来,月翊宫又没有储量,难道就这样活生生的被饿死啊,这千烨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中间还要防她们的加害,看她们的样子,不像知情,看来另有其人。真是多事之秋啊。 “皇妃,现在下人们都一天没吃饭了,这总是喝水也不是办法啊。”挽心看着愁眉苦脸的逐月禀报。 “本宫知道,本宫也甚为忧心。”逐月摸摸在呱呱乱叫的肚子。“这月翊宫除了这前面的宫苑还有没别的地方?” 逐月懒的要死,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自己的宫殿有多大都不知道。 “月翊宫的西段有一片空地,不过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 “带我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野菜之类的,最好能打到几只鸟。” 逐月跟着挽心来到空地上,事实证明这里有鸟是不切实际的,真是够空的,远远的只见几株刚长出来的绿苗。 逐月试图想找些吃的野菜,没了膝的都是去年枯败的杂草,什么都没有。 逐月还是存有侥幸心理的扒开杂草,这下面居然长着绿油油的地瓜苗,逐月的眼睛都整个放光了。 “皇妃,不要找了,这里都是前些年荒废出来的,本来打算建造宫殿,后来辰皇后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算起来也有五年了,能长出什么啊。”挽心失望的摇头。 “挽心,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看,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去叫上月翊宫所有的奴才,让她们来这片空地上,叫他们把宫里的花锄带来,还有木盆,也一并拿过来吧。切记不要让外面的人发现端疑。” 逐月继续寻找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找来找去也没发现别的什么了。逐月累的蹲下身,脚放下的地方刚好有一个老鼠洞。就说嘛,有地瓜的地方怎么少的了老鼠,这老鼠可是逐月家乡的特产,逐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看来今晚还有肉吃。 “皇妃,人都到齐了。” “小姐怎么了,今儿中午怎么不午睡了,那么大太阳出来暴晒?”悦彤不解的问道。 逐月更不解悦彤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饿了一天能睡的着才怪。 “本宫在给大家谋出路啊,不用太感谢!”逐月很自恋的摇摇手。 悦彤看着自己奇葩的小姐,这思维真是让她跟不上,(冷汗中••••):“小姐,你该不会是想在这挖个洞爬出去吧!” 求收藏,求鲜花,求票票 第四十三章 狂妄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一巴掌拍在悦彤的脑门上:“你就这点出息,看本小姐的。” “你们几个宫女把这些苗采了,切记不要把藤给本宫采了。你们几个奴才用花锄小心的把这小块地仔细的翻一遍,切记不要把里面的根弄坏了。你们找到的这些都放在那些木盆里。还有你们几个闲的没事干的,留五个人下来,盆里放满了,就端到西边的温泉那边打水洗干净。还有的五个去跟悦彤把这些枯草给本宫收集起来,本宫自由妙用。” “是” “皇妃,这个那么大的根是什么东西,奴才们都没有看过。” 原来他们都不认识地瓜,晚上给他们一个惊喜。 “晚上你们就知道了,悦彤,准备好了没。”逐月故意卖关子,神秘起来。 悦彤吩咐几个奴才抱着刚整理好的杂草到逐月的面前。 “很好,火折子伺候。” “你们几个给本宫看着,等下去找像这样的洞,然后用火折子点着这还没完全枯萎的草,用它发出的烟熏这洞,出来了,出来了,快抓住那只老鼠,还发什么愣。” 看着肥硕的老鼠,逐月兴奋不已,边上的悦彤抽了抽嘴角 “小姐,你不会打这老鼠的主意吧?” “跟我那么久,真了解我,去,叫她们把它处理好,晚上吃大餐,你们依法炮制,要是敢偷懒可饶不了你们。” 看着逐月伟岸的背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所有人都在风里凌乱了。 “皇妃,所有的一切都准备齐全了。”一个带头的女婢禀报。 “好,找一个小房间起火煮饭,皇妃我今日要让你们大开眼界。” “首先,这个大根它的名字叫地瓜,就本宫知道它的三种吃法,绝对让你们此生难忘。” 此生难忘!霖妃和沁贵妃昨天的一餐就此生难忘。 逐月看着众人颜色各异,努努嘴,“本宫不会害你们的,都是自己人,往后还得相互照料呢。” “言归正传吧,这三种煮法,分别是烤,蒸,煮。这烤也不是直接烤,你们两个去找找宫里有没黄泥土。”逐月随手指了两人,“这蒸就比较容易了,翠言,把这地瓜放入大锅中,像蒸饭一样放下水,生火的赶紧去生火。” “这煮也容易,把这皮削了,切成块,放入水,熟了放糖就好了。” 随着逐月的指挥,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忙开了,只有逐月一个人拿了一把椅子优哉游哉比划着手指。 “皇妃,黄泥土找来了。” 两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说,他们一出去就丝毫不敢耽搁。 “嗯,有点速度。”逐月毫不吝啬的夸奖。“把这些黄泥土涂在地瓜上。 没人敢有异议和疑问,虽然他们真的特别多问题,比如这地瓜洗的那么干净怎么又覆上泥土。 “宫女们听着,木盆里的地瓜苗的丝撕下来,就像我怎样。”逐月示范着,“很简单的,跟撕四季豆一样。晚了以后就让厨子炒了,放点蒜爆炒,跟炒青菜一样。” 已经没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了。直到••• “嗯,都做的很好,接下来,这最后一道菜要由本宫亲自动手了。” 逐月把老鼠放在火上烤了两分钟,发出一点香味的时候就马上从火里拿了出来,然后叫厨子把它切成一块一块,放下油里翻炒,等到差不多熟了放下一点盐保持肉味的清甜,最后放下水煮熟。 看着一张长长的桌子都放满了,逐月拿了根汤勺舀了一碗肉,一入口就觉得特别亲切,就像回家了一样。 “开饭了,你们也不要拘束,本宫命你们要把这些解决掉,我们的粮食还剩下很多,大家放心吃。”逐月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小山堆说。 看着逐月吃的那么香甜,很快就吃完了一碗老鼠肉,貌似也没有那么恐怖,相反觉的特别美味。 逐月又拿起一个地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发现周边太安静才勉强抬起头,手还是由于惯性把地瓜往嘴里塞,塞的逐月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不吃吗•••悦彤•••挽心翠言,你们几个••带头。不想吃的也不要留了。” 不一会儿场面就活跃起来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奇怪的东西那么好吃,估计是从来没有吃过,觉得比以往吃的都香甜。这已翊皇妃真是让人不得不惊叹,堂堂的将军之女竟懂得这样的东西,真不简单,以往都小看她了,以为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悦彤更是吃惊,这么些天来,这么多事情让她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她的小姐吗? “你们尝尝这地瓜苗,是不是很像空心菜的味道?很香吧!” 众人手里举着窝窝头,不停的点头,场面甚是滑稽,不过这空心菜倒是从来没有听过。 “回皇妃,像希菜,很香。”一个小奴才口齿不清的回道。 “那就是那种菜,只是称呼不一样而已。”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各自回屋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逐月和宫里的奴才混的火热,早上跟他们一起去空地上挖地瓜,傍晚一起抓老鼠,晚上一起煮菜吃饭,玩的不亦乐乎。所有事情大家一起出马,而且特别容易指挥。 吃饭的时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像聊家常,最初比较拘谨的几个人最后也都放开了,这让从小就缺少温暖的逐月感到特别温馨,最好时间可以停留。 “皇妃,你说皇上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皇妃,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好部署,以防沁贵妃和霖妃的突然来犯。”何净溪斯文的吃着地瓜,建议道。 何净溪是前一次调查丽妃案件的时候逐月另悦彤请来的,所有民间的传言都是经过他才传到逐月的耳中,就连知道前朝原委的几个人也是他调查处来的,此人不可小觑。 “是啊,皇妃,虽说月翊宫又皇上的谕令相护,可难免霖妃和沁贵妃不会狗急跳墙,还是小心为上。” “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逐月沉思道:“加强戒备,从今夜开始,我会设三路巡逻队,分别在西处,东处和宫门口巡逻把守。 第四十四章 妒忌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我们没有防备的工具,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都第十九日了,就算皇上外面有事,朝堂上的事也是十万火急不容耽搁,我猜测,五天之内,皇上一定会回宫,这几天,将是她们最后的机会,所有的危险也都在今晚,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现在他们所有的人都对逐月的话深信不疑。 夜晚还是那么平静,偶尔吹来一阵风,惹得枝叶沙沙作响。逐月睡不着,她心里很不安,总觉的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 大约过了子时,宫外稀疏的发来一些声响。 几个杀手从天而降,这月翊宫里出了悦彤和挽心,还有一个何净溪,几乎没人会武功,逐月也只能几下三脚猫的功夫。 “大家快进寝宫,把门关好。” 逐月大喊,看着这三个人打斗渐渐落了下风,感觉有些不妙。 “小姐,你快躲进寝宫里啊!”悦彤急切的喊道。 逐月心下计较着,这些刺客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要是自己躲进寝宫,无疑是把杀手引到那边去了,到时候岂不是无端增加了不必要的伤亡。 “悦彤,挽心,净溪,寡不敌众,这里太空旷,于你们不利。我把她们引到桃林,你们好好利用地势,那些树将会成为很好的武器。 也难为逐月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还能想到这些。逐月躲躲闪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杀手引到桃林里。悦彤她们都被杀手缠住。逐月意思到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月光下,一阵刀光掠过,逐月赶忙闪过,一缕青丝落地,再慢那么一点,那落地的就是逐月的头颅。所有的杀手一出手都是致命的,逐月觉得今天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一招一招,快狠准,逐月的眼睛都没办法分清招式,如果今天她可以侥幸逃脱,那她一定好好学武,毕竟只有自己有本事才最靠谱。 再怎么躲也躲不过,逐月已无退路,看着刀往头上劈来,逐月下意识的一闪,用手去挡劈来的刀。 一片衣裳合着一块血肉一起掉在了地上。逐月痛的冷汗直冒,用左手护住已经见骨的右手。 “小姐” “皇妃” 悦彤她们心急如焚,无奈摆脱不了缠着她们的杀手。 逐月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杀手,吓的闭上了眼睛,杀手举起刀,砍了下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逐月要成为刀下亡魂的时候。 一袭紫色长袍飘过,背对着所有的人,而所有的杀手不知在什么时候都躺在了地上,没有一点生机。 逐月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落下的刀,不禁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尸体,吃惊的掩住嘴,再看远处的长袍,逐月了然于心。 “千烨,你回来了。” 千烨不再停留,直接走出宫门。 逐月想起那天他所说的话‘如你所愿’。是自己要划清界限,怎么现在感觉很失落。 逐月猜不透千烨,这些事情明白着就是尹沁和霖妃做的,可自从千烨回来,他就开始频繁的出入她们的寝宫,当做不知道所有的事情。 千烨的背影显得孤立,房梁上,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皇上,你待翊皇妃已经不像当初。” 千烨知道,他已经开始无法克制,这次,他也是故意假传未回宫的消息,和前几次一样,只是想看看她的能耐,到底是否真的有倾覆天下的能力。而现在,仿佛一切都开始失控,看到她生命有虞,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微叹一口气,这些话,他只能对云影说:“自古美人与天下都很难抉择,朕是君王,别无选择。” 他是贪心的,贪心到两个都想要,只是这一切如果她都知道了,她那么倔强,当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那便永远不让她知道好了。 逐月终于可以出去了,却没有心情,还是想窝在月翊宫,要不是悦彤怕她闷坏了,执意要拉她出去,都不知道逐月什么时候才会出去。 宫中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到处能碰见不想见的人,一群群的说三道四。逐月拐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心想,这下总算安静了。 如果没看见湖边还有两个人在散步的话,她会觉得更加安静。 千烨跟尹沁有说有笑,尹沁的手还很不老实的圈着千烨的腰,看着就觉的有碍市容市貌。 逐月掉头就想走,被悦彤拦了下来:“小姐,怎么了?你不是说很讨厌皇上吗?况且皇上三千嫔妃,对谁好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莫非小姐吃醋了?” “吃醋,搞笑,本小姐会吃他的醋。你看本小姐长的国色天香的,要怎么的男人没有,干嘛要在这个不知道吊死多少人也不知道还会吊死多少人的树上上吊!” 逐月不屑一顾的看着千烨,这个让气愤不已的男人。 “可是这皇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啊!”悦彤小心的提醒。 “那便出了皇宫。” 自从逸汐的事情过后,逐月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必须要出去,走出一个吃人的地方,她要去西凉国找云诗,或许云诗已经死了,不过凡事无绝对,如果真的回不去,那就在西凉国谋生定居,安静的过完一生。 “小姐,这样的话可不要乱说啊,私自逃离皇宫可是大罪,还会牵连将军府!” “哦,知道了,以后不乱说了,走吧。”以后坚决不说了,直接走了,一个人仗剑走天涯,恢复以往的惬意。 “哎呦,皇上。”尹沁‘一不小心’的向千烨倒去,实打实的投怀送抱。 逐月的脚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之中,她强迫自己不能回头,这个男人每日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这样的事情,她要是生气气也气不过来。可心里好像是有一股无名火,烧的她心里不是滋味。 耳畔传来他们的甜言蜜语,很刺耳。 “爱妃怎么了,伤着没有,来,朕看看。”千烨温柔的声音响起。 “臣妾没事,臣妾只是在想,皇上的怀抱好温暖,真希望皇上可以一直这样抱着臣妾。”尹沁矫情的说,其实若是真心去听,或许还可以听出几分真情。 第四十五章 回忆以前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朕就这样一直抱着爱妃,可好?” 尹沁娇羞的把头埋在千烨的胸口。 千烨抱起尹沁经过逐月的身边,连头也不抬,仿佛没她这个人一样。尹沁得意的朝逐月一笑,仿佛在宣示自己的胜利。 不是自己的,强求也不会是自己的,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不腻死你们。”逐月风凉的说,听的够恶心的。 “小姐。”悦彤看着面色有些悲伤的逐月,不忍的叫了一句。 “回宫吧。” 逐月想这次回宫再也不出来了,舍得看了心烦,扰乱自己的心智。 米虫的生活不就是自己所追求的吗,当初嫁给柳翔,难道不是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有钱,是一个家室相貌无可挑剔的高富帅,为了让自己不要再为生活担忧,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她过怕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即便自己并不是真的爱他,可就像柳翔说的,只要他爱着自己,这就足够了,就在她快得到这样的生活的时候。 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穿到月翊宫,身份显赫,所有人都要对她礼让三分,她才知道富人家的生活原来就是闲来无事的勾心斗角,没有真心可言,连亲情都是奢望。这样的生活,她要来干嘛,还不如以往的流浪,即便朝不保夕也乐得逍遥自在。 “悦彤,付将军待你恩重如山,往后你要好好报答他。” 逐月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到让悦彤莫不着头脑 “悦彤知道。” 逐月很想做到心如止水,可千烨一点也不想让她如愿,这中午勾搭完尹沁,晚上又来到月翊宫,逐月很想闭门谢客,无奈他是皇帝,这是他的地盘,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你来干嘛~” “缅怀” 缅怀,对逸汐,那不该是到逸汐住的地方去吗?到她宫中做什么,这冷血无情的东西,把逸汐都杀了,还缅怀什么,装模作样。 “陪我去个地方。” 逐月本来不想去,换在平常,肯定免不了斗争一下,虽然她的斗争从来没有赢过。可现下不同了,她要出宫,还是温顺些,不要被瞧出端疑才是。 是那片梅林,逸汐住了五年的梅林。千烨,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他囚禁在这梅林,了结他这一生中最美的五年? “千烨,难为你还能时不时想起这片梅林,也挺不容易的。” 千烨没把逐月的冷嘲热讽放在心里。 “逐月,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逸汐生前鲜少与人相交,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你要找人一起缅怀,除了我你还能找谁。逸汐这一生的悲惨,都是拜你所赐。我要是逸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千烨讽刺一笑:“你不觉的害死他的是你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逐月不解。是她害死了逸汐?这怎么可能,她明明看见是千烨,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千烨不想再多说,转身离去。 难道是因为我追查前朝的事,沪太医曾经说过,逸汐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稍有差池就会••••就会•••• “你给我说清楚。” 难道真的是自己杀了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逐月跌坐在地:“我不是,千烨,你告诉我,不是我,不是我。” 以前的种种像是电影放映一般,逐月记起十一岁那年,她杀过人,杀过一个很小的男孩,为的只是争抢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馒头。她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块砸在那男孩的脑门上,血就那样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流了满脸都是,他倒下的时候,一双眼睛圆睁睁盯着她。 她仿佛又看见眼前流淌的鲜血,以为再也不会想起,原来所有的罪孽都潜伏在内心深处。 千烨像是发现了身后之人的一样,折了回来。逐月面容惨白,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杀人犯,真的不是我杀的。” “逐月你怎么了?”千烨没想到逐月会有那么大反应,当日在御花园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当时的逐月,一脸无谓,大有和她们同归于尽的魄力。 看着逐月还是没能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千烨摇晃着她的肩膀,想让逐月尽快清醒,不管怎样,看到逐月这个样子,千烨心里没由来的心疼。 “千烨,告诉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逐月看到身旁的千烨,扯着他的衣襟,满是希望的问道。 任是谁也不忍将她唯一的希望破灭。 “不是你,是我射的箭,你不需要自责。”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逐月变现的更加疯狂:“不,不,就是我,是我亲手杀了他,我亲眼看到他的身上全部••••全部是血,我的手上也全部••••都是血,是我杀的,你不要骗我了。” 逐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都是她杀的,都是她杀的。 千烨没有办法,只能点了逐月的睡穴。这里所有的人,有哪个可以像外表一样纯洁,手上多少都是沾了鲜血的,可偏偏逐月,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还是接受不了有人因她而死。本来心里埋怨,恨她不该对前朝的事紧追不舍,明明告诫她放弃,却还是不听劝。最后连逸汐也赔上了性命。 现在看到她这幅摸样,心里却又不忍,要是逸汐,兴许也是不忍心的。 千烨忘不了逸汐最后吻逐月的时候,那箭本来是冲着逐月而去的,只是逸汐早发现,用血肉之躯挡住了那柄凌厉的箭。千烨从来没想过,逸汐竟会爱上逐月,这个相处没有几天的女子。只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逸汐死了,带走了所有的回忆,或许有一天连自己都会忘记他的容貌。 逐月醒来,自己又回到了月翊宫,貌似每次碰见千烨都没有好事发生,最后自己都会莫名其妙回到月翊宫。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昨晚手上留下的刀伤也隐隐作痛,好歹掉了一块肉。能不痛吗? 逐月躺在床上,睡不着,手臂上的上好像也更加疼痛,连身体也好像着火似的。逐月心里想,该不会那么背发烧了吧,这可是来月逸国第一次生病。 第四十六章 幡然醒悟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半夜里,逐月也懒得叫别人,想着自己福大命大没那么娇气,或许明天爬起来就好了也不一定,她的身体一向自我修复能力很好。 逐月迷迷糊糊就想到前一次云诗为难自己时手上被花刺刺穿时千烨心疼的眼神,温柔的像要滴出水。还有他帮自己额头敷蛋时的小心翼翼。又一次自己困了,枕着他的腿睡了一夜,也不知道他的腿麻了没有。他对自己的好,从来都觉得是理所应当。以前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想利用自己。后来又觉得自己虽然没利用价值,那喜欢自己也理应对自己好。 逸汐死了,自己责备他的无情冷血,却忘了那时逸汐若不是被箭射死也会咳血而亡,真正杀死逸汐的凶手其实就是自己。那个自以为做的无愧于心的人。 总是苛责别人,从来不检讨自己。逐月,活该你一直都只是一个人。如果说没有心,那自己该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吧。 逐月不停的深思,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她才会想以前的种种。反思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而现在,她突然好想千烨,想千烨那邪魅的笑容,如画的容颜,温柔的眉眼。 心若丢失了,还能逃到哪里,逐月,你不该沦陷。 逐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那一夜,她想了好多,她一直想管好自己的心,可是越告诉自己不可以,心却越往那跑。她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抵抗,既然如此,那就任其发展吧。 可一连十天,千烨却再没有踏入月翊宫一步。听悦彤说,千烨一连数日留在沁灵宫,夜夜笙箫,两人郎情妾意。 逐月心中剧痛,难道那些只是一场梦,他对所有的女子都一样,是啊,他说过帝王无情,帝王之情只对苍生。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再也不属于自己,或许从来就不属于自己。他的心已不再,而自己却幡然醒悟。他的爱却已经远去。他的温柔也易了人。 人永远都没办法摆脱一种贪欲,得不到的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 “小姐,夜深了,歇息吧。 小姐蜡黄的小脸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憔悴,十日前小姐因刀伤引发炎症高烧不止,自那以后,小姐的笑容少了很多,也不再跟下人们嬉戏打闹了,连月翊宫的笑声也少了很多。 “悦彤,你说是不是我不够漂亮?”逐月看着镜中憔悴的容颜问道。她竟也开始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以前逐月总以为,一个男的只有爱自己的本质才是真爱,而现在她却觉得,能得到所爱的人,即便是靠昙花一现的容貌又有何不可。 逐月开始明白,当初和柳翔交往时,柳翔说那句‘你不爱我又有什么呢,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这句话的心酸了。即便知道自己只是因为他的钱也心甘情愿。这报应来的真快,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小姐,你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你要是不美,这天下就没有美人了。” 自己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世上的美女多如云,只有更美,哪有最美,燕瘦环肥随他挑选,他又怎么会因为美貌为一个人停留呢。 “熄灯,睡觉。” 不想再想了,偏偏他是皇帝,逐月很想不顾一切的爱一回,可是偏偏他是皇上。如果真的为他停留,那意味着要在这皇宫之中,跟他那三四千的妃子争风吃醋一直到死。逐月不想就这样老死宫中,她向往自由平等,而不是被这宫廷束缚着。或许并不是非他不可。 就这样放弃了吧,既然没有结果,不如放过自己。 千烨每晚都宠信沁贵妃,让后宫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六宫之权,定是会落到尹沁的手中,拜谒贺喜之人络绎不绝,把门槛都踩碎了。而相比之下,月翊宫的门前都结了蜘蛛网,翊皇妃也鲜少出门,想是不想惹下麻烦。 谁也没有想到,这年轻气盛的皇上会在一夕之间昏迷在沁灵宫,当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逐月的心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她强烈的想要见到他。 逐月跌跌撞撞的赶到沁灵宫的门口。门外站在好多的宫嫔,都在失声痛哭。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千烨有什么三长两短了。悦彤和净溪,挽心为逐月开出一条路以便逐月可以顺利的进去。 “放本宫进去,你们敢拦本宫,本宫可是皇上御赐的翊皇妃,本宫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奴才们不敢,只是沁皇妃宣皇上的口令,说任何宫嫔不得踏进沁灵宫一步,扰皇上清静,否则以抗旨之罪论处。还请皇妃不要为难奴才们才是啊!” 要不是悦彤拉住,逐月非得强行闯宫不可,现在皇上昏迷,要是被沁贵妃捉到把柄,性命难保啊。 “你••••”逐月气结。 悦彤和挽心架着逐月回了月翊宫,大局为重,她们可不敢由着逐月乱来。 “你们一个个怎么,造反了是不是。敢这样对本皇妃。”逐月怒火冲天。 悦彤拍着逐月的背,相帮逐月顺顺气,被逐月打落了手。 “小姐,现在沁贵妃有皇上在手,要是她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怎么办啊,沁贵妃的叔叔可是宁王,要这是宁王的计谋,那皇上岂不凶多吉少,小姐要是贸然闯宫,非但救不了皇上,还会被沁妃安上罪名,性命堪忧啊。” 逐月渐渐冷静下来,悦彤说的没错,她要冷静。 她一定要就千烨,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净溪,你对这些事情最在行了,你帮本宫查查,皇上是怎么了,怎么这病会那么突然,会不会是有人恶意下毒,想要谋害皇上。” “在下这就去查,请皇妃务必稍安勿躁。”何净溪双手抱拳领命下去。 逐月点了点头,应允了他。 “现在怎么办,我能为千烨做些什么?”逐月连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却可以保持镇静,她不想千烨死,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他,心就在揪痛着。他的一切那么美好,那么神秘,她还没有试着慢慢的去了解,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离自己远去。 第四十七章 真情流露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挽心站在黑暗里,没人可以看清她的表情。阴沉沉的说 “皇妃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静观其变也要有人可以静下来,皇上病重,这有多少人蠢蠢欲动。 逐月一夜没睡,盯着一双熊猫眼等净溪的消息。到了晌午,净溪终于不辱使命的回到月翊宫。 “启禀皇妃,皇上是在初五早辰,突然晕倒,没有一点征兆,据在下判断,皇上此次晕倒,不应是病,皇上自小身体强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若在下猜的没错,皇上该是中毒了。 逐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净溪,怎么会,他擅于算计,怎会遭别人算计。他心中所想,神鬼难测,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如今也躺在病床中。 “挽心,你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有没跟你说过什么” 挽心无言,她的任务只是跟着逐月,把月翊宫的一举一动报告皇上,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肯定是尹沁联合宁王想篡夺皇位,千烨有危险,你们不要拦我。” 悦彤死死的抱住逐月:“小姐,你这样去是去送死,现在情况还未明了,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你放手,你给我放手!”逐月拼命挣扎,连头上的发髻都打落,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半边脸颊上,狼狈不堪。 月翊宫里乱的鸡飞狗跳,这时,守夜宫女前来禀报 “皇妃,沁贵妃求见。” 逐月停止挣扎,沁贵妃她现在不该是陪在换上的身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就这样迫切的想杀死自己出一口恶气。 逐月稍微整理了发型:“让她进来。” 尹沁坐在大厅一侧,看着堂中悠闲品茶的逐月,说道:“翊皇妃好悠闲,皇上病重,竟还有这个心思品茶。” 逐月轻轻吹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好茶,小嘴呡了一口,“沁贵妃好兴致,不陪在皇上身边反倒来找本宫的不是,若非沁灵宫门禁,本宫怎会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只能回月翊宫独自品茶。” 尹沁深知自己讨不了好,正色道:“翊皇妃能说会道,当真令尹沁佩服,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踏进月翊宫半步。” “不得已?沁贵妃也会有不得已之事,现在皇上在贵妃手里,统领六宫,岂非指日可待。” 尹沁冷笑:“统领六宫,你以为我会在意吗?我要的不过是皇上能够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足够了。可是从来没有,以前有诗贵妃,后来又有了你,皇上的眼睛从来没有在我身上驻足过。呵呵,说这些你听了是不是很过瘾?” 尹沁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不能得其所爱,而又不能忘记不能得其所爱的悲哀。 “前几日,皇上中毒了,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宁王野心勃勃,妄图通过臣妾篡夺皇位,臣妾在沪太医那听说你的医术天下无双,想找你医治皇上,没想到宁王为防我走露消息,早就封宫。今日,臣妾穿着宫女的衣服,好不容易才混出来。” “你是说,宁王想篡位,那千烨此时岂不凶多吉少!”逐月打落手中的茶杯,起身询问。 “臣妾来这里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救救皇上。”尹沁脸上布满泪痕,早就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她自称臣妾,以前她断不会用这样低人一等的称谓。 逐月很快就收起了心中的担心,她不能那么着急。越急越会乱了方寸。 “本宫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宁王是你叔叔,要是你联合他要扫清本宫这唯一的障碍也未尝不可能。” 尹沁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宫殿中央,银制手镯也随着伶伶作响,她竟跪了下来,挺直了腰杆跪在大殿中央,仿若不可弯折的白松。 “你起来吧,我信。” 逐月也穿着宫女的服饰,与尹沁一同溜进了沁灵宫,沁灵宫里,果然如尹沁所说,到处都有重兵把守,所到之处到严加盘查,要不是尹沁对自家宫殿甚为熟悉,恐怕她们也是无法轻易进去。 尹沁从袖中抽出手帕,轻柔擦拭千烨额头的汗珠,两叶柳眉凝在一起,样子格外惹人怜惜。 “你过来帮皇上把脉,看看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尹沁一脸急切,只可恨病的人不是自己。 “沁贵妃,我想你是误会了,本宫不会把脉,更不会看病。” 逐月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认真的看过他,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俊秀朗逸的面容蒙了薄薄的黑气,嘴唇干涸发白,双眼紧紧的闭住,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尹沁失控的抓住逐月的双肩,猛力的摇动:“我不信,你能救的了白凌王,会救不了皇上。我知道你肯定是气我的,气我夺了你的宠爱,故意骗我。” 逐月被摇的晕乎乎,她好后悔,当初柳翔劝她学医,她不假思索就否定了,独自选了一个此时毫无用处的物理。 “我没有骗你,不过我可以断定,皇上是中毒了,至于什么毒,该怎么解,我只有看到毒药才知道。” 尹沁如死灰的眼睛又重新点燃了光亮,又慢慢暗淡下来。这几天她和皇上朝夕相对,却不知道皇上是何时中的毒。 许是声音太大,身后发出了一些声响。 千烨干涩的嘴唇微启,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尹沁扑了过去,耳朵垂在千烨的耳旁,心却一下子沉了,他叫着‘小月,小月’。她失神的走到房中一角,将浸湿的毛巾拧干,敷在千烨滚烫的额头。 逐月这也听清楚了,一声声小月一直延伸到她的心里,没有谁那么轻柔的叫过。心若在,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沁贵妃,你好好照顾皇上,这毒药,我会找出来的。” 逐月上前,蹲在地上,想更看清千烨的脸。他似乎在梦到了不好的事情,额上的汗如雨下,不住的喊着逐月的小名,以前只听他戏谑的叫过,没想到在他的梦中,也叫着小月。 第四十八章 寻找解药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转而又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想温暖他的手,感觉他的温度,已经没有记忆般冷冽,比常人还要温暖几分,,千烨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慢慢的圈住大掌,却无力握紧。最后似有不舍的松开。 “阿烨,我会救你的,相信我。” 尹沁早已别开了头,听到门开的声响,说了一声谢谢,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心还是不由自己的做了。 走出沁灵宫,心里格外沉重不知道千烨还可以撑多久,她很羡慕尹沁,至少可以陪在他的身旁,而自己却不行,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这下毒的人,十有都是宁王干的。想要知道是什么毒,应从宁王下手,宁王现在控制了皇城,哪能那么容易,为今之计只能向付扶风求助了,付扶风的野心应该也不会太小,要是知道宁王乘机霸占了皇城,肯定做出行动,到时鹬蚌相争,料想宁王必无暇估计千烨这边,也能给千烨多争取时间。 “你飞鸽传书给父亲,就说‘皇上病危,宁王乘虚而入,皇城告急。’让父亲早作打算。” 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走了,饭菜也凉了大半,小白最近都呆在逐月的寝宫,敢都赶不走,貌似它也嗅到了外面的危险。 小白耷拉着脑袋,爪子放在逐月的腿上乱蹭,想把逐月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当逐月终于注意到脚下还有一只狗的时候,终于低下了头,没什么反应又盯着窗外。 小白想说,小月,那要是不饿就算了,可是小白饿啊。 天很快就亮了,当第一缕晨曦照在脸上,逐月就知道,付扶风进不来皇城,他们要么一直对峙,要么兵刃相见,不过总算牵制了宁王。 “净溪,你跟挽心一起,去查一下千烨昏迷前两日到过什么地方,吃了什么东西,特别是千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连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趁着宁王不在,逐月又溜进了沁灵宫,尹沁正伏在千烨的旁边说着什么,她的听觉似乎异常敏锐,听到一点声响就赶忙回过头,看是她才放松警惕,这些天或许担惊受怕久了。 千烨的嘴唇更加干涸了,连皮都有些翻卷,散着淡淡的黑气。逐月倒了一杯水,扶起千烨,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溢出的水渍生怕弄脏他华丽的黄袍,慌忙用袖子擦拭。 “没有用的,今天太医说,如果三天之内拿不到解药,皇上就会???” 我会救他的,你能告诉我千烨是怎么晕倒的吗?” 尹沁认真的回忆,尽力把千烨昏迷前的每一件事都描绘清楚。跟净溪查找的消息并无出入,她一直伴在千烨的身侧,伉俪情深。没道理千烨中毒,而她却安然无恙。 除了,那天早晨千烨上朝,难道这就是关键。 朝堂里,是没法下毒的,那便只有去的路上。 逐月仔细的观察去朝堂路上的一草一木,都没什么异样。 几个宫女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扰的逐月心烦,正想过去将她们赶走。她们的对话却令逐月心里格外悲凉。 “你知不知道,昨夜,白凌王唯一的婢女死了。” “是啊,听说是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一直流到宫门口,负责打扫的嬷嬷都吓的晕了过去。” 她没去送逸汐就感觉到不对劲,只怪自己没有留意,不然或许???她真有那么傻,当真随逸汐而去。 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逸汐出殡的时候,便可跟随到墓前,同葬一穴,便可生生世世跟随他了,可她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莫非是为了报仇,为了杀死千烨。 宁王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杀千烨最好的时机,千烨如果现在死了,时局动荡,朝野不安,他讨不到好,反倒会为他人做嫁衣。他不是不救,而是根本拿不出解药。 宫女们走出花丛,看见翊皇妃站在外面,连忙跪下请罪。看逐月像是没看到她们一样走了,又暗暗数落自己胆小。 来到逸汐的偏殿,感觉好荒凉,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血迹早已清理干净,她来晚了一步,宫女的若是死了,便会被遗弃到一处荒野乱葬岗之中,连一处归宿也没有,重重叠叠都是不甘的生命,连呐喊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应该是很想到逸汐的身边,为何不再等等。 逸汐的书房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干净清冷,连一丝灰尘也没有,连边上的朱柏也长的苍翠欲滴,绿竹每日必是很小心的打扫着,她走了,以后谁还会有这个心。 书桌上,放着一封信,竟是些给她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翊皇妃亲启’,想必是逸汐教她的吧,看的出来她写的很用心。 翊皇妃: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绿竹已经追随王爷而去。绿竹从小就深爱着王爷,尊卑有别,绿竹从来不敢奢望什么,只要一直陪在王爷身边,绿竹便此生无憾。 在梅林的日子,看着王爷每日受着毒药的折磨,好多次我都想,不如就这样结束了,绿竹陪着王爷到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可是王爷放不下,不忍心让皇上背负所有的罪孽。就算是痛苦,至少有一个安慰。 绿竹就这样,日复一日将皇上送来的毒药送于王爷,看着他喝下。每次绿竹看着自己的手,都心如刀绞。是这双手,将t他推入更加痛苦的深渊。 绿竹好久没见王爷笑过,直到你的出现,我的心里,却也高兴,只有王爷开心,绿竹便开心。我知道,在王爷的眼里,从来没有绿竹。 当知道皇上杀了王爷的时候,我好恨,恨皇上的无情。王爷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竟死在自己最敬爱的哥哥手中。 我决意要让皇上付出代价,便在皇上必经之地观察了很久。在正午时分,皇上喜欢独自一个人在御花园,绿竹便运用风向,在飘向皇上方向的花朵中放入‘遂瑶’,一种让人深陷噩梦之中,至死方休的毒药。 若是王爷知道,定是再也不会原谅绿竹了,绿竹在乱葬岗里,想必王爷也找不到我。 另附上解药一封,逐月,谢谢你。 绿竹绝笔 第四十九章 阴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既然要杀,为什么还要附上解药,绿竹,是不是只是因为不甘,而并非是恨。在那里,再也没有尊卑,那是否便可幸福? 拿着一纸解药,正想去配药,却见楼阁高处有一人调兵遣将,井然有序的部署兵力,而台上的指挥之人,正是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千烨。 “西门和东门各部署一万兵力,巡逻人马加强戒备。令增派人手留守内宫,派武功高强者查看宫门战况,稍有变动立刻前来禀报,剩下人手等候命令。” 千烨眼眸微眯,看到走廊的逐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脸漠然,身后一个笑的异常璀璨的,像是看一场笑话。 她的手搂住千烨的腰,两人就这样消失在逐月的视野当中。 她一心放在找解药上,毫无防备,是她盲目的担心害的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他中毒是假,骗自己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千烨,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想要利用我,我的芳心错付,一片痴情付之东流。 皇城外围,正在短兵相见。付扶风最终选择了攻城,他不能看着这逸家百年的基业落入外卿手中。 到处是火光,护城河的水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具具年轻的将士倒下,紧接着又是一批,令宁王没有想到的是,付扶风连暗卫也出动了,破釜沉舟。 看着付扶风身后几百名黑压压的暗卫,宁王站在城池上有点力不从心,付家的暗卫虽然是在暗处,可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里面全是一等一的高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都是不会动用的。 早前宁王就很忌惮,没想到付扶风会不顾一切的攻城,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一直防着消息外露,定是翊皇妃,早前怕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早知便该早早杀了她。 “付将军,你竟想逼宫造反,现在虽皇上卧病在床,可只要本王在,你休想踏进皇城一步。” 宁王义正言辞,强压心里的恐慌,拿起指挥的战旗,挥动双手,做好迎战的准备,想要他把江山拱手想让,简直是做梦,就是他当不成皇帝,也轮不到付扶风,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死都不会松手。 “是吗?那要凭你的本事。”付扶风不想在这里耽误过多的时间,他要赶紧进去见皇上,无奈宁王的纠缠,让他无法迈进分毫。 暗卫悄无声息的跃上了城池,他们精于暗杀,城上的弓弩手很快就死伤大半,城下的士兵也乘机攀上高楼,这久居深宫的御林军明显无法跟前线杀敌的将士相抗衡,但兵力悬殊。城中御林军七万,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速度迅速减少,两方都死伤惨重。连暗卫都所剩无几。 “报,皇城外死伤惨重,兵力所剩无几,请皇上定夺。” “再探。” 看着退下的密探,千烨邪魅俊逸的脸上露出阴险一笑,薄唇轻启,声线温和透着杀气:“点兵三万,随朕出城。” 身边的沁妃娇媚的用兰花指指着前面,撒娇似的说道:“皇上,臣妾也想一同前去,臣妾的叔叔定是很想看到臣妾。” 千烨微微眯眸,眸光犀利的盯着沁妃,随即一笑:“爱妃想去,有何不可,齐乏,传辇架。”齐乏是千烨贴身太监。 月翊宫里,只有挽心伫立在旁,心里不忍,付扶风是因自己误传消息造成的失误,自己惨遭设计,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得去通知他们这一切都是计谋。 逐月风急火燎的跑出去,她要阻止,是她的错,那可都是付逐月的家人,她怎么可以置身事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往火坑里跳。 付扶风和宁王做梦也没有想到,那马背上穿着黄色龙袍如神诋般的男子会突然降临。手中光亮的剑向着天空往下劈下,那是出兵的手势。 皇上病危是假!他们都落入了圈套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些年,皇上想方设法平衡朝中势力,现在终于出手了。 军心大乱,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有弃械投降的冲动。 辇架里沁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小碎步走到千烨手边,红唇轻咬,说:“皇上,请容许臣妾上去与叔叔说几句话。” 千烨唇上抹过笑意,算是应允。 也不知道沁妃说了什么,宁王投降,只剩下付扶风。千烨眼里闪过阴冷,此人废除不可。 寡不敌众,付扶风手中的剑已被打落,身上不知多了多少刀痕,血肉翻卷,重重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皇城。 他半跪在地,一只手撑着浓稠血液的地板,青筋冒起。 千烨的剑抵住了他的咽喉,已经溢出了血丝。他仰天长笑,响彻整个云霄。 所有都以为是千烨杀了先皇,其实是他,那时,他们攻入皇城,其中有一对人马是西凉国将士,为了安抚西凉国,只能同意他们相助,没想到一进皇城就烧杀抢掠,将宫中皇室尽数屠杀。这也是千烨未曾料到,或许是知道,也不想阻拦。 先皇得知城破,携宠妃余夫人从后门潜逃。刚好遇见千烨和他,千烨责问他母后之死,他早已将暗箭对准了先皇,在千烨的袖箭瞄准余夫人的时候射入了先皇的心脏。只是时间太短,来不及大家的反应,余夫人将皇上挡在身边,袖箭也一并射入先皇的心脏,余夫人自知闯了大祸,一旦被捉生不如死,就拖着皇上进了身后的火海中,这件事的真相也渐渐掩藏。 自辰儿进宫当了为妃后,他就已决定,入朝保她一世安稳。他才华超越,不到两年便官至将军。联合朝中大臣立扶辰儿为后,这也是皇上为何会立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为后的原因。辰儿在进宫前,为防人以此为把柄,他改了名,在青楼找了一个眉宇间与她有三分相似的女子掩人耳目。 他从小立志忠君报国,即便是这件事情他仍矢志不移,直到皇上听信谗言,辰儿惨死。他才醒悟,帝王不仁,他当即决定扶辰儿唯一的儿子为帝。 第五十章 被贬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他将自己边塞所有的兵力都交予千烨打理,千烨确实有些本领,只两年,令所有的士兵完全服从他的命令。他本也不计较兵权,又何况是辰儿的儿子,拱手相送又有何妨。昔日的小孩如今冷血的不复当初,那时自己想的不就是如今的他,手韧仇人,君临天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反而觉得悲凉。 逐月赶到的时候,看见一片血光,一滩鲜血喷在她的脸上,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是付逐月父亲的血,远处千烨用纯白的软布擦拭着剑锋,刚才,逐月看见他用这柄剑亲手割断了付扶风的咽喉。 逐月扶起付扶风,眼圈红了几分 “父亲,对不起。” 付扶风心下微暖,没想到逐月还会认自己:“你不怪父亲吗?父亲对不起你。如果可以请你一定要保付家上下性命。” 逐月胡乱的点头,血脉相连是斩不断的。心里还是不禁悲伤难抑,看着付扶风渐渐垂下的手竟有亲人失去的感觉。 他留给自己好大的任务,想必是真的没法了。付家上下,可现在她看是自身难保。 “来人,把乱党余孽全都关进大牢,付扶风宁王犯上作乱,诛连九族,沁妃劝降有功,且数日前将宁王野心告知于朕,大义灭亲,酌日封为皇妃。翊皇妃即日贬为宫婢。” 逐月没听清楚宁王被押走时嘴里骂的是什么,像是对沁妃,也像是对皇上。这已经不容她多想。 以前还庆幸自己不是奴婢,没想到那么快就是了。以往义气用事,仗着自己的聪明和地位,仗着•••自己与众不同,以为千烨是真心待她,以为可以随心所欲。没料到都是为今天挖的坑。 回到月翊宫,逐月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尾随而来的是那该死的圣旨,没想到今晚开始就要跟悦彤睡在一起了,悦彤是一等宫女,待遇比她高的多,只是端端茶水,她就不同了,什么粗活累活都得干的三等宫女。够狠,过河拆桥。 “小姐,明日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呢,早点睡吧,悦彤会和小姐并肩作战。” “嗯” 蜡烛吹灭了,夜深如海,辗转反侧,脑子里翻滚着那些血腥的场景。连胃也开始折腾。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嬷嬷吆喝着快些起床,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虽说已是五月,却还是冻的发抖。 “你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以为自己是翊皇妃,不过是个三等婢女,还敢无端摆架子,今日沁皇妃指定要你到她宫中当差,还不给我赶快去。” 这也不知是哪宫的嬷嬷,劈头盖脸就一顿骂,她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那还请嬷嬷容许奴婢换身衣服。” 逐月换了称呼,这么卑微的日子没想到又要开始了。 “还换什么衣服,赶紧给我去,莫要沁皇妃等烦了。” 庆幸现在不是寒冬,不然非要冻死不可,头发黏在脖子上,衣服也湿哒哒的达拉在身上,悦彤赶忙拿了件粗糙的麻布衣服拖着逐月往外赶,生怕她忍不住脾气。 “悦彤,没事,我能忍着。” 悦彤找了一间废弃的房间,逐月换好衣服,拍了拍她的肩。踏上了那天许是不归的路。 逐月暗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本姑娘一去不复还。真悲壮。平日里她锋芒毕露张扬跋扈,现在有她受的人,逐月悔不当初啊,现在她还在想那几只蛊虫的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非被折磨死不可。 逸千烨,你何不杀了我算了。 一进沁灵宫,就发现各宫妃嫔都齐聚在此,才记起今日是沁妃晋升为皇妃,设宴在沁灵宫。皇上坐居主位,沁皇妃竟与皇上同坐。两旁设了座位,嫔妃排列而席。 霖妃首先贺喜,沁妃喜笑盈盈。突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蓝色宫女服饰,这种衣料是最下等宫女的服饰。 沁妃轻轻笑道,却看身旁之人眉目平静,暗自得意。 “皇上,今日臣妾大喜,可否向皇上讨一人。” 千烨淡淡一笑:“不知沁儿向朕讨要何人?” 沁妃素手一指,那宫女定定的站住,再也没有以前的张扬。 所有人的眼光都积聚在这宫女的身上,端妃失声叫出:“翊皇妃!” 霖妃也讥笑道:“这不是翊皇妃吗?怎着着宫女服饰?” 碧妃当初受了逐月的气,接下话茬子,也讽刺道:“霖姐姐不知道吧,前几日付将军犯上作乱,诛连九族,付家都被打入天牢,这月中旬处以斩刑。皇恩浩荡,皇上念翊皇妃曾伴圣驾,贬为宫婢。” “抬起头来。” 千烨的一句话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宫女的身上。 逐月抬起头,四目相对,只一瞬便移向别处,她心里是怨恨的,怨恨自己的愚笨。 “果然是翊皇妃,一个婢女而已,何须大动干戈。” 沁皇妃轻蹩千烨,见他未上心,只拿着琉璃杯盏,细细品味玉露酒。也不敢多说什么,怕落得一个斤斤计较的罪名。 嬷嬷大惊,早知道她会那么惹人注意,就不该把她安排在内堂,要是牵连到自己该如何是好。 微微看了下皇上的脸色,训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到外面帮忙!” 逐月小心翼翼的退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可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 “慢着,宫中尚缺人手,就让她在这服侍诸姐妹用膳吧。” 嬷嬷将逐月拉到旁边静候,所幸妃嫔们也没有可以为难,只嬷嬷的额上溢出豆大的汗珠。尽量避免将差事交予逐月。 “在宫中当差怎得这样轻松,就这样白白站着,倒是令臣妾也羡慕了。想当初臣妾为婢的时候,哪有这种福气。” 碧妃嘲讽道,她以往是婢女出身,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尝尽了人间冷暖,心里甚是不平。 嬷嬷拂去头上的汗珠,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翊皇妃曾经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骆驼死了比马大,要是惹怒了皇上这可得了,可这宫里的娘娘也都不是吃素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看来这次她的小命不保。 “你去把这御膳端过去,切记要小心。” 第五十一章 受辱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端过装着御膳的玉器,是汤食,热度早已通过玉器传到手上,就像滚烫的热水直接淋在手上。 沁皇妃嗤笑,这是她特地吩咐,所有的膳食都用最易转热的玉器来盛,非是训练过的人,不然便如眼前这人一般,双手烫的通红,非掉一层皮不可。 逐月的手此前受过伤,现下更是火烧火燎,本就怕留下后遗症,这样折腾非废了不可。 逐月用力咬着下唇,就当这手不是自己的,只求完好无损的摆上。所有人都准备看她的笑话,可偏偏沁妃并未在此让她出丑。 所有的汤都很不巧的经由逐月的手,手心早已脱了一层皮,烫的血肉模糊。苍白无力的手依旧附上,她不能倒下,她还要救付家,她没有勇气毁掉那么多人。 大家的兴致也渐渐少了,不再将目光汇集到逐月的身上。这百花争艳,单单只为皇上罢了,很多妃子以前都未见过皇上,得知今日沁妃宴请,无不翘首以待,早就悉心准备,希望得到皇上的一眼垂青。 又是如同逐月封妃时的喜悦,嫔妃们准备了许多节目,舞文弄墨,用尽浑身解数取悦皇上。 皇上笑意渐起,起身力作,倒让沁妃捏了一把冷汗。只见皇上徒步上台,伸出袖中白皙的手指,捏住霖妃正在绘画的玉手道:“霖妃的手好生细致,倒是朕以往忽视了。” 也不待霖妃画完最后几笔,将她一把搂住他,当着众人的面眉目传情,回到主位上。 霖妃坐在皇上的膝上,咯咯的笑,将悉心剥好的葡萄送到皇上的嘴中。偶尔调笑几句,惹得皇上也露出笑意。 沁妃袖中的手紧握,好你个霖妃,在她的封妃庆典上,竟给她这种难堪,平日里的照应只当是白费了。今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妃嫔们的表演更加卖力了,都想能像霖妃一样受到皇上的赏识。这晚上皇上怕是要留宿霖雨宫了。 谁知这火烧到逐月身上,沁皇妃心里憋屈,正想找人撒气。偏偏逐月奉茶,尹沁蹭逐月不注意,使出脚想绊逐月。 一个趔趄,要不是逐月使劲稳住身形,这杯中的茶非得尽数撒到沁皇妃的脸上不可。幸亏就是泼在自己手上,一双芊芊玉手上全是水泡,也罢,左右都是废了,倒也不觉得可惜。 尹沁也吓了一跳,心里窝火,这要是向丽妃一样把脸毁了,这一辈子就毁了。 尹沁顺手就拿起桌上的茶盏,往逐月脸上泼去,逐月的注意力还在手上,冷不防被热水泼到,也忘了用袖子去挡,凝脂般的皮肤渐渐起了粉红。 幸亏这茶放着有段时间了,想来是不足以烫伤皮肤的。 一阵掌风迎面而来,刚刚被水泼完又是一巴掌,这始作俑者正是美人在怀的千烨。也不知他是何时站起来的,身边的霖妃也满脸恼怒。 “皇上,翊皇妃竟想乘奉茶毁臣妾容颜,心肠歹毒。丽妃当初也是因开罪她而惨遭毁容,皇上,你可得给臣妾做主啊。”沁皇妃 哭哭啼啼的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霖妃也添油加醋:“对啊,皇上,此人心狠歹毒,臣妾也曾遭她辱骂。” 千烨眼神阴鸷,轻启薄唇:“她已不是翊皇妃。” 眼角微扫过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逐月,倔强的她甚至不发出一丝求饶,以往在她面前总是看起来毫无骨气的她,却也不识时务。 “逐月,你可有话说。” 逐月伏在地上,脑袋几乎贴在地上,翊皇妃?她可从未承认!将脊梁挺的很直,现下什么都没有人,唯独骨气,以往千烨以为她最欠缺的东西,现在不会再缺。 千烨,你不是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吗?如果不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我岂不是对不住你了 “那皇上以为如何?” 真相看看你还能如何对我! 长长的袖子甚至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到底是否烫毁。 千烨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他说:“爱妃觉得如何?” 他竟让沁妃来断定自己的生死!他竟那么想让自己死! 沁妃扭捏着,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好决断,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与付逐月的恩怨,现下给她难堪必然落下口舌,也怪自己超之过急,这时间多的是,以后又的是机会。她的目标是统领六宫,万不能在这小事上失了威信。 “一切由皇上做主!” “拉下去,鞭责三十,贬至辛者库。” 逐月心里好像有一个窟窿,怎么填也填不满。 几个宦官想架着逐月到庭后,哪知逐月挣脱出了,厉声呵斥道:“放手,我自己会走。” 他们心里有气,当下也不敢发作。只得跟从她一起出去。行至一半,他们又惊魂定定站着。 千烨看似不在意的一句话吊起了所有人的心弦。 “就在这儿行刑,以儆效尤。” 皇上亲自督刑,谁也把不准这是福是祸,因为没人可以猜透他的心在哪,这也为难了行刑的人,不知下手孰轻孰重。咬咬牙,只得见机行事。 也只有这一群的妃子可以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一鞭下去,便印出一道血痕,那粗制的蓝色衣料却也受不起力道裂了一道口子。看来行刑的人当真下了狠劲。 在暗暗看着皇上,他只顾与怀中霖妃谈笑,也不知何时他的左侧也多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嫔妾,正聚精会神的剔着鱼骨。 宦官见皇上并不在意,只道是自己做对了,便丝毫不留情的使劲全身气力,打到气喘吁吁汗流不止,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中途逐月不仅没有一声求饶,连一丝**也没有发出。只在忍受不住疼痛是在嘴角溢出压抑的闷哼声。 直打到一半,逐月的背上早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皇上喝了一口鱼汤,甚是无意的停留逐月身上。眉头紧锁,甚是厌弃,许是怕闲她影响胃口。 尹沁将这些尽数收于眼底,露出得意的一笑。 那不起眼的嫔妾正是冷仓梦,也只是一个美人,宫里和秋江月齐名,身处世外明泽保身。清秀冷傲并不出众,也不想争宠。 第五十二章 恍惚温情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她敛尽锋芒,只求在宫中得一方安稳,却不巧今日竟被皇上看中。 她思敷着皇上的心思,想必定是在意眼前这位倔强的女子。 冷仓梦将剔完的鱼肉递于皇上,用不大却令所有人听的真切的声音说道:“这女子在这甚是扰人的胃口。” 千烨仍是皱着眉,拿起筷子挑挑碗里的清鱼,嫌恶的摆了摆手,示意:“押至辛者库。” 就是像仓梦这样清冷的女子也不免吓了一跳,她深知伴君如伴虎,要是有什么差池,就像父亲所说的,不止是她,就连冷家也免不了杀身之祸,眼前的女子就是个例子,进宫时日无几就已家破人亡,让她不得不敛尽锋芒。 皇上喜怒无常,倒也没人敢问这还有一半的鞭刑该不该继续,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千烨晚上还是留宿在了沁灵宫,现在宁王所有的兵权都在她的手上,她上去劝降,将所有的兵权骗至手中,出卖了自己的亲叔叔。 他也不去逼迫她交出兵权,现在宁王手下旧将仍蠢蠢欲动,兵权在她的手上,也更说服人心,至少这残害忠良的罪名,不必背负。这兵权迟早都能夺回。 “皇上,臣妾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尹沁在镜前画着妖媚的妆容,见皇上已到身后,便起身扶到他的身上,浑身柔弱无骨般,玉手勾画着他俊俏的容颜。 “朕怎能不来?”千烨反问。 放下似暧昧似火的床帏,一夜红绡帐暖。 辛者库,逐月躺在破旧的地铺上,地板上硬的磕人,冷气也不停的往身上冲。背上的伤口也像着了火一样烧着,连一个转身都会牵动伤口,冒出涌动的血液。 夜渐渐深了,周围类似这样的卧铺还很多,渐渐起了打呼声。身体的疼痛让她无法安眠,她不敢相信,那些都是假的,如果都是假的,眼神为什么可以那么逼真,她一直凝视他的眼神,竟没有看出一分虚假。即便眼神是假,那笑颜难道也是假装。怪她,怪她太自以为是。 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她竟犯贱的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暗暗骂自己找虐。 他现在怀中美人如玉,又怎么会想起这枚被丢弃的棋子。想必连悦彤都不会知道自己竟处于这种境地。 硬是撑到破晓时分,心想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挣扎着起身,换上边上早已预备好的衣裳,动作再轻仍不免碰到伤口,在换下的衣服上扯下几块碎布,狠心的敷上,疼痛让她惨白了脸,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在微光下更是如同鬼魅。 逐月跌跌撞撞的推门出去。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自己该往何处。蹒跚的脚步渐停,跌落在地。一双明黄华贵的靴子在她面前停落,黄色代表的尊贵,除了他谁还能穿。 千烨蹲下身,尽量可以和她平高,奈何逐月低着头,只是一味的抽泣,耸动的肩膀显得格外脆弱。那个不吭一声的逐月轰然倒塌。 千烨轻轻拍着她的肩,如以往的温柔,让她误以为昨天只不过是一场梦,那个狠烈对她的人不过是她杜撰出的人物,只是后背那火燎般的痛觉告诉她,是她一直活在梦里。 一袭袍子将她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挡住她整个身体。背后温凉的触感提醒着她,他,竟帮自己擦药。如果在意,又为何要打她,为何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出丑。她不住的挣扎。 一阵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身体也跟着颤动。 “别动,一会就好了。”像是以前一般温柔的语气,隐隐透着心疼,像是什么都没有变。 她猜不出他的心思,她不够他聪明,难道就这样便是任他摆布的理由吗? 千烨放轻力道,虽然这样,还是弄脏了整件衣裳,红的刺目。谁让他们下这毒手! “朕已将行刑之人五马分尸。” 心里苦笑,是你下的命令,又何苦杀害两个无辜的人。逐月止住哭泣,她不该哭。 “从始至终,既想杀我,那又何苦救我。” 千烨撷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许是不知道怎样安慰,只是暗暗的调整姿势,让逐月伏在自己肩上。有节奏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一般,又生怕碰着了她,暗自把袍子将它撑起,以防落在逐月的背上刺痛。本来光洁如玉的肌肤布满了累累的鞭痕,每一道都深的快要见骨,直接抽进了千烨的心里,连呼吸都痛了几分。 许是痛意刺激到了她,她的脸半遮伴现出现在视野中,五个手指印昭然若揭,他怕尹沁起疑,更怕不放过她,才故意在宴会上随她处置,这几日应该没有人会公然找她的茬了。 他需要霖妃的父亲吏部尚书相助,宁王若是可以再牢中身患重病不治而亡当会避免不少麻烦。 她受的苦,一份份都记在他的心里,只要拿回兵符,决计要尹沁十倍偿还。 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归于平稳,舒了一口气。抱着起身回到逐月刚出来的地方。 逐月心里有些明白。或许这一切又是他另一个局,不知是谁有幸又陷入他精心演绎的戏中。 “小月,你暂且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这里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为防不测,我会派云影暗中保护你。” 千烨高大的背影在灰暗的朝光下显得那么孤寂,逐月想起逸汐死前说,如果他都死了,他该有多寂寞啊。即便是他的三千嫔妃也免不了整日互相算计?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对我太好太残忍,如果一定要利用我,就不要给我一丝错觉。 当双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的时候,连逐月自己都吃了惊,这算什么,是不舍,还是服软,或是想取得怜惜。原来都不是,只是想互相依偎着取暖罢了。 千烨显然也没有料到,逐月竟会抱住他,记忆里,只是第一次,她从来都很拘谨,不像别的妃嫔一样使劲浑身解数只为了他能留下。她的手都很少主动会放在他的掌心中,除了上一次装病,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度。 第五十三章 辛者库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僵直了身体,没有动,任逐月静静的抱着,直到清晨降至,一个宫女翻转着身体,像是有醒来的趋势。他用手附在她紧拥的双手上,慢慢的挣开,身后的人本停止的抽泣又渐而开始。没有声音,只是身体一抖一抖的颤动,格外惹人怜惜。 千烨暗暗咬紧银牙,狠心来大步夺门而去,他要尽快拿到兵符,等所有事情都完结后,逐月才能名正言顺恢复身份,再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逐月无力的垂下手,她有些懂了,一国之君是百姓的皇帝,怎会为了她一个人让他的子民不得安生,对她的爱,是儿女之情,对天下的爱,却是无法摆脱的责任。那是否,她当理解? 想想,心里的怨恨渐少,唯一在意的不过是他利用了自己,害了付家人,还有,便是•••他竟毫不犹豫的打了她一巴掌,她宁愿受到最严酷的刑罚,也不愿他打自己,可他竟也不懂,那心的痛楚早已超越了所有的责罚,如果不爱,她自作自受,如若不然,便不明不白的受了,非得讨要一个说法。 看到他的在乎,心里总算舒缓了些,有些事情,总是没那么容易释怀,比如他杀了付扶风,不顾她的感受,怎么说她都是付扶风的女儿,虽说不关她的事,但名义上他确确实实是自己的父亲。是因为无法避免还是因为分量不够? 逐月驼着背慢的像是要踩死几万只蚂蚁的速度挪到了自己的地铺旁,怕碍到自己的伤口,便趴着躺,许是药效的作用,很快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想。 没过多久,身边就开始出现一阵阵吵杂的声响,她想睁开眼睛,却没办法实现,兴许是太困了。耳边却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对白。 一个年长的,辛者库的管理者杨嬷嬷阴阳怪气的问旁边的小宫女:“她怎么了,这个时辰了怎还在贪睡?来人,冷水伺候。” 稚嫩的声音连忙阻止:“姑姑千万不可啊,这宫女昨日受了鞭刑,可受不得这样折腾,现下许是昏迷了。” 杨嬷嬷讥笑道:“不过是个犯事的宫女而已,若是死了,拖下去埋了便是,婉儿何必大惊小怪。” 一盆冷水便从头浇灌下去,看的婉儿不忍的别过头,这寒冬蜡月,她还受那么重的伤,这样一来岂会还有命在。 杨嬷嬷冷笑道:“一个贱婢难不成还当自己是娘娘,来的辛者库不是来养尊处优来的,要是不干活,那只有死路一条,婉儿弄醒她。” 也不知道是说给半醒的逐月还是辛者库所有宫女听。 婉儿温顺的点头行礼:“婉儿明白。” 看杨嬷嬷走了,婉儿松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擦拭逐月微肿的脸庞,摸了摸被子,心下不忍,将自己的被子换与眼前的女子盖。 “你好好睡吧,你的活我会替你干的。” 婉儿叹息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逐月听罢,知道自己暂无危险,心里总算是放心了,陷入深睡中。当她醒来,便看见身侧忙碌的婉儿,长的很平凡,但很淳朴,一看给人觉得此人必然十分忠厚。 婉儿一看她醒了,忙放下手中的活,问道:“姑娘感觉如何,刚奴婢为姑娘查看伤口,不想早已敷上了药,已经有些结疤了,我也不敢乱动,怕弄伤了你?“ 逐月淡淡一笑,出自真心的说了声:“谢谢” “逐姐姐,你渴吗,婉儿帮你倒水。” 逐月暗赋,这倒也还是一个聪明伶俐懂的变通的丫头,点了点头,她现在不便行动,也只有麻烦她了。 喝着水,这水很苦也很甜,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人会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是啊,在将军府虽然不受宠,她们最多小打小闹欺负下自己,总归还是有亲情的,不像为了争夺什么就置人于死地的家族。还有悦彤,总是会包庇自己,和自己并肩作战。 而现在稍有差错便必死无疑,在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眼前不相干的人救了自己,来的这里,从众星捧月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这感觉果真不一般啊,逐月苦笑。 逐月都不懂自己是有什么勇气去挑战千烨的耐性,每次罔顾他的面子故意出丑,是断定他能包容自己,还是断定他不会杀自己?一开始就太自负了,只有到落魄的时候才会知道,以前的自负和傲慢带来什么后果。 当初以为肯定可以撑到自己离开皇宫,居然不怕死把蛊虫给沁妃和霖妃吃,只是一味的想给她们难堪出一口气。现在倒好,她们不会放过她的。 “姑娘好好休息啊,我出去干活了,我这里有一个馒头,你拿去吃了吧。” 逐月感激的点了点头,看她走远躺下身,盖上薄薄的被子准备睡觉。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慢慢靠近,有点伤,心里还是无法释怀,是他,他这般利用自己却还是可以看起来什么也未发生也一般,仿佛那伤她的人并不是他。 逐月抓住他的手,无奈的苦笑,时间凝固。 “为什么还要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安抚好尹沁和霖妃他心里就一直很躁动,直到来了这里才明白,是因为担心。明知道有可能引起猜疑,他还是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釉泽光亮的玻璃般瓷器,说道:“这是白雪玉露膏,涂在脸上就不会留疤了。” 说着就将透明的的玉露膏抹在逐月暗红的脸上,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 “索性再狠点,何必过来?要是真的毁了容也不是正如你愿。”逐月还记得他当时毫不客气的再赏了她一巴掌,生怕不够。却也不阻止,侧着头,以便他能更好的上药,这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脸,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人你倒不担心死没死,这脸你倒是先担心起来了。看来自古帝王都好色,怎么都喜欢一副无双的容颜。” 逐月气恼的说道,那么生气竟还是无法真正的怨恨他。 千烨的脸慢慢靠近,害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看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也难怪她能想歪。 第五十四章 被报复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就你那脸。不及我十分之一,那我还不如每日对着镜子顾影自怜也比看你强。” 千烨不屑一顾的讽刺道。 在这时候还不让她赢,明明是他的不对。 脸上有一股暖流吹过,逐月眯着眼,只看见千烨正悉心的吹拂她的脸,看她疑惑,又绽开肆意的笑颜,惹的逐月脸刷的红了起来。 逐月伸手一推,想要将他推开,省的燥人脸。这一推人倒没推动,倒被眼前的人借力拉了过去,好一个投怀送抱。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龙诞香,异常好闻,让她都忘记了挣脱,少了脾性。 千烨埋在她的颈间,也不说话,许是愧疚吧。 “很香。”逐月突然来了一句,只是他没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逐月纠结了,她说的是他身上的香味而已,他点什么头哦,难道是回答她她的身上很香。 逐月淡然的接下去:“嗯,才四天没洗澡。” 只见他很雷人的回了句,直接雷死逐月了:“体香。” 大半夜不睡觉感情就来这儿跟自己调情来了,真够闲的。 好像有回到了以前一般,他们两个毫无顾忌的斗嘴。却是现在真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在她的心里,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因为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包括她。 约摸抱了有一段时间,逐月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在他怀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定。 次日,当婉儿进门的时候,千烨早已没有人影,只在逐月完好白皙的脸庞,便已明了,会心一笑。 “逐月姐姐,这是我偷偷熬好的药,是以前我感冒发烧时喝的,应该会对你有帮助的。” 逐月端过一茶盅,小小的,里面是浓墨一般的药,抬眸看了看婉儿明亮的眼睛,心里有些感动。仰头便一饮而尽。 婉儿笑着为她拭去唇边残留的药汁,拿着茶盅便要往外走,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免不了一顿责罚。 逐月望着她的背影,还是叫住了她。 “婉儿,你想要什么?” 婉儿低头思索了半晌,说道:“婉儿没有想要的,要说是有,那便是好好活着离开这里。” 只是没想到霖妃和沁皇妃竟没来找她的茬,这倒是意料之外。 宫中所有的人都以为霖妃和沁皇妃龙恩盛宠,几乎常伴皇架,就连批改奏章,都不曾避讳,一人端茶倒水,一人磨墨。 只有云影清楚,一旦到了晚上,皇上便会准时出现在辛者库,与翊皇妃相伴。从未见过皇上会为一个女子取悦他人,费劲心思。 在沁皇妃宴会上的时候,处心积虑的转移嫔妃的注意力,只怕她被为难,当皇上打她的时候,分明看见皇上袖下溢出的淡淡梅花,竟指甲深陷了都不曾知。而今,为防暗算,处处与人周旋。如此心思,以往只用在朝堂之上,现下竟在后宫,果然红颜祸水! 杨嬷嬷一脸寒霜的走了进来,福了福身,神情凝重,说道:“逐月,这后宫妃嫔,想必您当初得罪的不少,有奴才特地来传,让我好生待您。” 逐月一脸淡漠,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那您打算如何处置? 杨嬷嬷眼神狠辣,说道:“刚开始进来,奴婢就发现你不同,既然如此,皇妃可不能怪奴婢,要是日后想要报仇,也应该找宫里人才是。” 逐月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只能既来之,在饭菜上虐她她也是早就猜到了的事,看着碗里黑呼呼的东西,逐月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确实够恶心的,打死也不吃,她不吃没人会在意,幸亏婉儿经常分给她一半的馒头。不然肯定会饿死。 只是当她看见那堆积如山的衣服的时候,手都软了,平生她最怕最讨厌的就是洗衣服了。 “逐月姐姐,这是皇宫里所有的衣服,嬷嬷吩咐我们只洗宫人的衣服就好了,以免惹上麻烦。 难怪都说辛者库的日子是最苦的,简直就是地狱,看看身旁像山丘一样的衣服,就是今天的任务,看着就让人心里堵了一道墙一样,这怎么可能做得完。 一记鞭子狠狠的落在背上,逐月痛的惊呼,却不想又挨了一记鞭子。伤口才刚结疤,现在肯定又得裂开了,在这里的人都很怕受伤,一旦受伤,只有任其自身自灭。如果不是千烨和婉儿恐怕自己早死了。而现在••• “你给我快点,磨磨蹭蹭的,再给我偷懒饶不了你。” 手上被烫的泡因为频繁的搓洗烂了大半,一双白皙美丽的手没几天就被她折磨的没了样子。逐月突然感觉很对不起这原来的主人。 杨嬷嬷又扬了一记鞭子。逐月隐约知道,如果她再不出去,她肯定会在这里被折磨死的。 婉儿像是察觉出了她的心思,麻木的拿起手边的衣服搓起来,又拿起木棒用力的敲打。 “逐月姐姐,这就是辛者库,所有来这里的宫女唯一的梦想都是走出这里,因为这里实在太苦了,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你放心,等下我会帮你一起洗的。” 洗到正午,太阳底下手浸在水里,活像水稻,可惜自己没这个体力。洗的眼睛的昏暗下来,不想宫女又抱了一堆衣服过来。 逐月洗的头晕脑胀。 远处的身影却让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是沁皇妃!她来报复了。早就知道她回来,逐月的心里慌乱不已,她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马上和宫人们一同跪在地上,以往就是千烨也没这个待遇,倒让这些人占了便宜。逐月自嘲的想,也难为她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些。 “哎哟,这不是翊皇妃吗?怎么像下人一样!” 说着凑上去闻了闻。 “真臭!” 她的手在扇了扇,想要扫去鼻尖嫌恶的那股气。她身后的婢女也跟着一阵嬉笑。 逐月低顺着头,不敢造次,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千烨面前她就什么,都敢做,而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人比她更怕死了。 第五十五章 卑微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纵是这样被一直奚落,还是不敢又半分反抗,哪还有当初狐假虎威的样子。 逐月现下知道了,原来她以前的狂傲都是以为借助千烨的威望,少了他的依靠,她又是以前那个懦弱怕死的逐月。 尹沁看着逐月卑躬屈膝的样子,抬脚就是一腿,以往受够了她的气,现下终于可以出口恶气,要不是怕落下话柄,她早已上来寻她初期来了,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自己也不会因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啊呀,这不是沁姐姐吗?怎么屈尊到这下人来的地方了。” 霖妃一惊一乍的徐徐走了进来,眼睛了的冷气却是遮不住的。 逐月暗自叫苦,真是祸不单行啊! “来人啊,把衣服都拿过来,本宫的衣服太金贵倒是你这下贱之人没资格洗的,不过宫人的衣服本宫是不会吝啬的!” 霖妃特地咬重了本宫这两个字,以往受气的日子还依稀在眼前,今日乘此机会非要让她好看。 看着旁边堆积如山的衣服,逐月默默无语,还是没什么言语,只是爬起来拿起手边的衣服洗了起来,反正左右都是她洗的。 “沁姐姐,你说妹妹是不是眼花了,这贱婢居然能有这么温顺的时候。” 霖妃抽出袖中的手帕捂住吐这厚重胭脂的嘴唇,咯咯的笑开了。如果说逐月是圣人,那倒也随她去了,偏偏逐月是很受不住气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让千烨难堪了,现在能忍到这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虽然没胆反抗,心里却把她们的族宗十八代都骂光了。小手用力的撮着衣服,在洗衣板上簌簌作响。 “妹妹这话说的,这翊皇妃在皇上面前想必是柔情似水,不然也不会盛极一时连你我姐妹都戏弄。” 眼里迸发的火花任是辛者库谁也能感受出来,都捏了把汗,更怕祸及自身,莫不提心吊胆,更加怨恨这刚来不久的翊皇妃。 这句话正中霖妃的软肋,想起前一次莫名其妙的被捉弄更是火冒三丈,那些天失宠也是因为眼前的女人,不可原谅。 “你这低贱的奴婢!” 霖妃一记巴掌下去,逐月被扫落在地,这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挨人打了,而且还是打脸,末了,霖妃却还不满足,一脚踩在逐月的手背上,那尖细的脚跟活像现代的高跟鞋,追月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费了。 她一直手撑着地,眼睛竟直视上霖妃怒气冲冲的脸。只是怨恨的看了一下又马上低下头去。 这霖妃一看就更为恼怒了。 “就你这个身份也被看本宫。” 脚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看着逐月痛苦的表情,心情娱乐了不少。 “妹妹,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侍奉皇上了,还是明日再来探望翊皇妃吧。” 尹沁对霖妃使了个眼色,现在是关键时期,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可得善待翊皇妃,否则本宫可不轻饶。” 那抹艳丽的身姿远去的时候还不忘嘱咐辛者库的人。逐月苦笑的拿起发红发紫的大掌,力气可真大。逐月发现自她来这里比较会自娱自乐了。 房梁上,云影看着这些不免有些吃惊,没想到逐月那么能忍,像她这幅光景换做别的妃嫔早就受辱而死了,不是上吊去了就是投井死了,也难得有她有那么好的心境。 这手怎么洗衣服倒是让逐月纠结了很久,左右杨嬷嬷已经放下话了,这衣服不洗完她就别想吃饭睡觉了。只是这流不停的血要是染红了这些衣裳,那又得让他们捉到把柄,非得被虐死不可。 衡量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撕下身上的衣摆裹在手上,顺便在旁边扯了一些车前草和消肿的臭草,以前她没钱治病的时候也就随手拔些认识的草药,倒也没什么差的。 这水呈碱性,足够刺激她的双手,刚才是水泡破裂尚且还能忍受,现下就等同在伤口上撒盐,痛的她龇牙咧嘴,额间细密的汗珠以及她那皱成一团的小脸让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不敢靠近分毫,生怕惹祸上身,就是要经过也都绕道而行,像躲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身旁只还有婉儿一人,逐月很感动她没有像别人一样躲着她,却也不敢连累她,慢慢起身抱起身边的衣物往旁边移动。 正午的太阳正大,火烧火燎的燃在头上,这手上却是冰凉的水。逐月走了几步就感觉一阵晕眩,这是要中暑的趋势,景怏想这次要华丽丽的跌进那个洗了不知道几件衣服的池子里了,这宫女的衣服梳洗规格不大,这池子里的水想想都让人恶心,让逐月更担心的是,只怕等下她掉下去以后没人就她怎么办,就被这谁淹死岂不是太可怜了一些。 就在逐月要倒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停下了手中的活。 一个明黄的身影进入他们的视野,竟是皇上! 这辛者库低下的没有人愿意来,今天却一下来了两个宫中首屈一指的嫔妃,现下连皇上居然也来了! 皇上来辛者库,这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的,单单只有一个人,没有簇拥的奴才和妃嫔,能见到皇上的尊荣,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只见那明黄的身影像风一样掠过,惊动了她们的衣摆。最后一手扶住那快要倒地的女子的细腰。正是前几日被贬到辛者库的翊皇妃。来的时候身份隐蔽,可现在却毋庸置疑,看她的容貌便已确定,怎么早前未曾注意。 怀中的女子瘦弱不堪,许是晒了太久的太阳,脸颊上有些红晕,与她毫无血色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 千烨直接将她抱出了辛者库,直接往乾清宫走去。 清河端进一盆水,打算给床上的女子擦拭,没想皇上竟拿过毛巾,悉心的帮她擦拭,床上的女子偶尔呓语,皇上也俯下头认真的听她的梦言。 许是做了噩梦,床上的人大汗淋漓,不停的挥动双手,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事,千烨心疼不已,想将床上之人从梦魇中叫醒,只听见她说:“千烨,不要杀我好不好••••”声音呜咽,该是梦见自己要杀她吧。 第五十六章 再次得宠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苦涩一笑,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那里已经痊愈,连伤痕也未留下,小声安慰道:“永远都不会。”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平稳了呼吸。 “清河,从今天起,皇妃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说罢,便走出门去。今晚他要到霖妃那里,商讨弹劾宁王之事。 “皇妃你醒了,这是皇上吩咐奴婢炖的药膳,您的身子虚弱,需要进补。” “这是乾清宫?昨日还在辛者库生死徘徊,没想到今日竟又回到了这天下之日望尘莫及的乾清宫!这是该有多讽刺啊!” 为什么每次醒来都是在这里,千烨,是你对我太在意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曾在意过我,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次放任我怕不管,是断定我命硬吗? 逐月嘲讽道,来这里的日子仿佛就像一场戏剧,兜转了一圈又回到这里,这明华的帐幕还是一样,却是物是人非。 没想到这么快她又回到了这里,她是幸运的,至少还没吃到什么苦,可是月翊宫的人呢?她们是否能够像她一般幸运。 逐月顺从的起身喝药,不觉的苦,有股清甜,吃了那么多亏,也该学会乖巧了,只是从她落魄到现在,悦彤未看过她一次,不会是有什么不测吧。 “你可以带我回一趟月翊宫吗,我有件特别重要东西落在那里了。” 清河左右为难,又心知她要出去,自己是拦不住的,索性应允了,自己陪着,至少不会太危险。 “可以,但是,奴婢得先帮你画个妆容,也免得惹祸上身。” 没想到清河化妆的本领也真高强,肤色暗黄,眉毛粗长,脸颊也因为腮红的关系,可以花胖了许多。果真巧夺天工,这咋一看,还真不像自己。 一来到月翊宫就感觉比往日萧条了许多,由于以往她的得罪了不少人的原因,她们这些下人也没少受气,听清河说大多宫人都被派去了别处,只有少数几个跟对了主子。 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真是害人害己。经此事,该学乖点了。 进内院看满苑桃红,倒无什么不同。仿佛世间所有都在这里隔绝。花依旧,人不同。连这凋零的花瓣也显的孤零。站在树下许久,才想起前来的目的。 “清河,你知道我的贴身婢女在哪吗?”逐月询问。 却听见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沁皇妃将她领走了,现应在沁灵宫当差。” 沁皇妃!那悦彤还有命在? “皇妃,走吧。” 逐月点头,随她出去了,心中思索着该怎么才能把悦彤救出虎口。真是无巧不成书,一踏出月翊宫的门,就看见千烨携着沁皇妃款款而来,脸上充满笑意,沁皇妃脸上的甜蜜,闪了她的眼。 “皇妃,快和我一样低头,切勿抬头。” 逐月照做,幸亏清河有心,让自己穿着和她一样的服饰。 “你们两个怎么打月翊宫出来,抬起头来。”沁皇妃狐疑的看着眼前可疑的两人。 熟悉的声音惊醒一滩春水:“是朕宫里的丫鬟,朕令她们去月翊宫取些东西。” 沁皇妃捂嘴轻笑:“皇上有心了,不知臣妾可有幸到入住月翊宫?” 这里她早就垂怜已久,没想到一进来就被付逐月霸占,心里的一根刺不除永无安宁。 千烨似有不悦:“沁皇妃近来所求颇多,朕还是喜欢昔日你内敛的性子。” 尹沁慌忙跪在地上,现在叔叔也死了,这些日子,她的心里备受折磨,为了他的宠爱,她帮他一起设计让自己的叔叔造反,接着又自私向叔叔骗取了兵符,用来换取他的回眸。 昨日里,她在霖妃那里,不巧听到皇上和霖妃谈论诛杀叔叔。她心里不忍,交出兵符,想换叔叔平安。没想到今早心腹却来报,叔叔自缢于狱中。 他当是对自己彻底绝望了,许是未曾想过,从小锦衣玉食,从不曾亏待,堪比亲身,在最后时刻却出卖了自己。 尹沁头几乎伏在地上,现在叔叔死了,再也没有人会为她撑腰,替她讨回公道了,兵符也不在了,就连皇上的爱也是一出镜花水月,他爱的,不过是兵符而已,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跋扈。 “皇上,是臣妾太过贪婪,以后臣妾必谨记自己的本分。” 卑微的让逐月都无法相信这就是那日嚣张跋扈的尹沁,宫里真是磨平一个人菱角最好的去处,当真一辈子受益无穷。 “回宫吧,朕有些事情要处理。” 沁皇妃应了一声被身边的宫女簇拥而去。 “逐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说着用手挑起逐月的下颚,笑的优雅。 “清河有心了,朕还以为朕认错人了。”千烨夸道。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跟翊皇妃走走。” “是。” 千烨挽着逐月的手,进了月翊宫,一路上逐月唯唯诺诺,让他好生不习惯,这些天许是把她吓怕了吧。他将逐月的手放在心口处,说:“听见我的心跳没。” 逐月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说:“这样清晰多了,只是好不真实,仿佛是一场梦,梦醒时恢复如初。” 其实朕的梦这一辈子或许都没办法醒来,伤怀的将逐月抱的更紧,声音喑哑:“你恨我吗?” 是怕问,却不得不问,她的父亲,为他所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当是痛恨自己吧。 “恨?”逐月喃喃自语,“是该很吧,却恨不起了,因为我没有恨你的理由。” 或许从来就恨不起来。 千烨摇头,他知道,这些是她的家人,若死了,她便和自己一样孤零零,再无亲故。突然他嗜血一笑,邪魅的面容有些诡异 “只是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那些无辜的人你大可以将他们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斩杀他们,朕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逐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鲜少那么凌厉的对自己说话。习惯了他戏谑的神情,才会令自己无所忌惮,胆子大的竟敢敢当众触犯龙颜。 “我不喜欢你的残忍。” 更不喜欢你对我也这般残忍。 第五十七章 腰斩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难道就不可以为我有些例外吗?那是我的家人,唯一的家人,千烨,在你心里,永远只有稳固的江山,哪还容的下我的半分位置。 逐月不再言语,心里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不会为自己而改变,在改变的无非是自己,这在后宫里争锋吃醋的女子。可她又能说些什么? 一回到乾清宫,就发现齐乏卑膝奴颜的应对霖妃,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见千烨回来,脸上绽开了一朵艳丽的花,像蝴蝶一样欢快的跑到他的身边:“皇上,今日你怎么不到臣妾的宫里?臣妾好生想你,皇上是不是到沁姐姐那里把臣妾给忘了。” 甜腻的语气把逐月都腻到了,如果她知道她的沁姐姐已经失宠,是开心还是惆怅,当是高兴吧,毕竟少了一个对手,就以为可以独占皇上了。 她的眼很快就定在千烨的手上,他的手拉着一名相貌平平毫无特色的宫女身上,若是真要说有什么特别,便是这宫女的眉宇与当初的翊皇妃有三分相似。难道皇上还未忘记她? “皇上,这宫女是谁?” 千烨深邃的眉宇微凝:“霖妃,你是否管的过宽了,只是朕昨日酒醉临幸的宫女,朕决意封她为夕妃。” “臣妾不敢,只是这宫女破格封为妃位,后宫之人还有不服。” 总是制造太多惊喜,只是都是有惊无喜,什么夕妃,当她死了还是怎么滴。他也太能扯了吧。 “那爱妃是否不服?齐乏,传朕执意,谦儿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封为夕妃。” 霖妃赔笑,眼睛里的狠戾逃不过逐月的眼睛,不是逐月眼睛太犀利,只是眼前的人表现的太过明显。看她都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逐月狠狠扯着千烨的袖子,又想给她再生事端,这些天她可受够了。可看在霖妃的眼里,活脱脱在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黑着脸告退了。 “逐月,你先做几日夕妃,很快朕就可以独揽大权,到时候让你掌后宫生杀大权。” 逐月笑道,没有了以往的妖媚,却依旧拂进人的心里:“你就不怕我像云诗,把后宫弄的天翻地覆人人自危?” “只要你喜欢,也可以。” 又纵容一个云诗,只是,他愿意,逐月却不愿意,这样的纵容,那下场估计和云诗没两样,在遇到下一个棋子的时候放弃无用的。 当初逐月自己并无价值,付扶风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将军,直到付扶风带兵攻打皇城的时候,才知道付家暗卫众多,武功高强,且付扶风在私底下就有征兵,想必千烨早就清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名正言顺的铲除他,而自己刚好掉进了陷阱,提供了借口。 他的感情,即便是真爱,也无法纯粹。 “后宫大权,好,记住你所说的。” 晚膳是第一次和千烨吃,他吃的温文尔雅,她吃的狼吞虎咽,还是像当初一样没有形象。惹得千烨的嗤笑: “那么大的人,吃饭还像小孩子一样没有礼数。” 逐月一听,马上恢复了小姐的相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极度拘谨,千烨的脸刷的下阴了。 “你就那么怕我?” 逐月还是埋头吃饭,眼角扫到明黄的衣袂,更加快了动作,那怎么吃才算合他的心意啊,吃一个饭还要揣摩他的心意,从来没吃过这么累的饭。 她的筷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入眼便是那张清晰的俊脸,旁边恃膳的宫女都悄悄推了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两人,有种不寻常的气味。 逐月也不躲闪,暗自镇定说:“怕,你是皇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热您不爽你就杀了我。” 千烨抵上她的唇,还是他独特的温凉,鼻尖旋绕着一股淡淡的龙诞香,如墨的双眼盯着她潭水一样幽静的眼眸。 犀利的目光让逐月不由的心虚,却也是不敢眨一下眼睛,就这样静静的,不闪不躲,更不曲意迎合。 他终是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声音稍有不同,一字一句的说道:“朕不会杀你。” 这算是一句承诺吗?不过好像没有证人,逐月想到这一曾,急急的一喊:“没有证人啊。” 可惜人已经走远了,敢明儿一定要讨一件信物来,不然不算数。 她稍微胆大了点,可次日,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他的身影,一询问,今天居然是处决付家人行刑的日子,由皇上亲自监斩。 难怪自己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他明摆着就想不让她知道,秘密处决,虽然知道也于事无补,可为什么就非杀不可呢? 逐月偷偷拿了千烨的令牌,独自一人暗自出宫。她要去,即便不知道去干什么。 集市口占满了人,都用烂菜叶往邢台上仍,有些纯粹是来看热闹的,等逐月挤到台下时,她的五哥一眼就认出了她,她画了妆,在这么危急时刻,既然还能认出。听悦彤说,这是从小最宠爱她的哥哥,为她担了很多错事。 她看见他的口型,他说妹妹快走,是怕她也被千烨处死,这时候都不顾自己的生死,那么这个人她就定了。 千烨在监斩台就准备下令处斩,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早知道她不会安分。 “慢着。请皇上高抬贵手放了付韧。” “都是乱臣贼子,朕岂能放虎归山。”千烨不屑,他素来喜欢干净利落斩草除根。 “皇上,这付韧从小就立志忠君卫国,绝不会因为家中叛乱迁怒于皇上,他与皇上刚废的翊皇妃素来感情甚驽,如若皇上放了他,一来可以让天下人知道皇上仁德,二来,付韧也一定会尽心为君。请皇上三思啊。” 逐月重重的跪在地上,发出一阵焖响。借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千烨到底会不会承她的情,放了付韧。 “夕妃思虑的是,来人,给付韧松绑,剩余人等,皆处腰斩,即刻行刑。” 付家的几个儿子倒有几分骨气,不像付卿言一样,巴拉着脑袋,一听五哥开释,马上像逐月求救。 “夕妃,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这些跟我真的没关系,皇上,求您放了我••••” 第五十八章 怒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再也没有小姐的风范,落魄的像街边的乞丐,头发凌乱还夹杂着几根稻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逐月想起刚过来的时候,她那么火爆的脾气,那么有生机的跟她斗嘴,现在却••• 在一片哭声中,沉重的刀和着骨头折断的声音一起戛然而止。由于刑具不够,后面的人只能等着行刑,看着那作呕恐怖的场景,不少人吓的晕了过去,在昏睡中行刑,却还是免不了有几分钟的煎熬。 这场景唯有千烨脸色如常,连眉头都未眨。那些观看行刑的人早在途中就没了踪影,看了晚上非得噩梦连连不可。 还有一个差点被人忽略的逐月,脸色惨白,却依然坚持着看完最后一个被行刑的人,付韧埋着头,他不忍看亲人一个个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 他和逐月一样,从小无母,所以会更加亲近很多,只是父亲待他极好,对他寄予重望,常告诫他来日必要当一个好臣子,忠于皇上,保卫国家。父亲又怎么可能造反呢。肯定是遭人陷害,他一定要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还付家一个清白。 只是他一介平民,再也不得入宫,只能父亲联系幸存部署,一同商讨。他心疼的看着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脸颊消瘦,瘦了许多,看那惨白的面容,该是吓的不轻。在宫中的日子想来难过,乱臣之女,宫中之人肯定会刻意责难于她,可他竟什么都做不了。 逐月本想留下了和付韧一同料理付家的后事,无奈千烨不允,霸道的将她塞进龙辇。她也不理他,一味的撇开头,只当无视了他。 他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吸允着她的体香,歉疚且又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 帝王从不与人道歉,他有天威需要捍卫,即便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而现在他竟向自己道歉。 逐月动容,却又想到刚刚惨死的那么多人,想必这些天,她是不可能安睡了。 “当真非杀不可吗?” 他没想到她回答的竟是这样一句话,难道她不恨自己,还是如先前猜测的,她并非真正的付逐月?这件事必须测查。 “非杀不可。” 逐月不再言语,既是非杀不可她也无话可说,她已尽力,也对得起付逐月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噩梦连连,她每日宿在乾清宫,与那块冰背对而卧,没想到的是他竟无半分逾越,实在不符合他风流的性子。霖妃倒是来过几回,埋怨皇上很久不曾去看她,都被清河挡了回去。 这付家的事一闹,倒让逐月忘记了悦彤那一滩事,她居然还把悦彤放在沁皇妃的身边那么久,当真是该死啊。 “清河,随我一同去沁灵宫,我有贴身侍女落在那里,我必须尽快救她出来。” “这•••这•••要不等皇上回来再行定夺。” “不行啊,这人命关天,我只怕她会遭遇不测,我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清河听罢也不停留了,沁皇妃是怎样的人,她也早有耳闻,现下皇上不去她宫中,指不定找谁撒气呢。 没想到这还未进沁灵宫就听见宫女惨叫的声音,是悦彤的声音,隔着门,又有宫人的阻拦,逐月根本就进不去。 “清河,你去叫皇上,就说沁灵宫十万火急。” 清河领命而去,听着揪心的惨叫,逐月竟撞开宫女,凭着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夹杂着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招式,竟轻而易举的闯进去了。 宫苑中,一个宫女躺在了血泊之中,溃烂的双手仍用尽全力的往外爬,那是求生的欲望。 一根木棒自她的头上落下,本就面目全非的脸顿时血流如注。逐月看到她手中的玉镯,那是端午节她送给悦彤的,现在竟在这已无人样的宫女身上。 逐月用尽全力的扑过去,将该死的宫人踢到在地,想抱起悦彤,却发现手竟无处安放,她的身上竟无一处安好,看着坐在一边悠闲的扇扇的尹沁,逐月的眼睛冒火,就像是要吃人一般,本来清澈如水的眼眸深不见底。 悦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想够她此生最放不下心的人的脸,无奈却未成功,终是垂下了手。不知名的情愫就此掩藏,此后再无人知晓,就连逐月也只能隐约记住,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叫她小姐。 悦彤死了,只因为她贪一时之快得罪了眼前这蛇蝎般的女子,她竟那么狠毒,什么刑罚都使上了。悦彤在因她受刑的时候,她竟为了还有一个在受折磨的人。 怪自己,更恨眼前的人,逐月随手操了一把刀,缓缓走向本带着得意笑容的尹沁。 身边的宫人都退避三舍,没有一个敢上前,直到她快近尹沁的身,而尹沁早已吓的花容失色,跪躲在椅子后面。 这种掩耳盗铃的动作做着或许心安吧,但逐月可没想放过她。 身边的几个奴才一看情况不对,只得厚着头皮出来阻挡,无奈比不是逐月的对手,没几下便被撂倒在地。 而尹沁跌跌撞撞的跑着,嘴里的求饶声已经不能听清,看越来越逼近的逐月,退无可退,竟抱住逐月的大腿:“你不能杀我,我是沁皇妃••••求你不要杀我•••从今以后我再不跟你争宠了•••求你放过我吧。” 她到死都以为自己的死是因为地位荣宠,死也不会知道,她的死竟会是因为一个宫女,谁会因为一个宫女而无端惹众怒。 不知她本事那么狠毒还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手起刀落,竟生生把这苦的梨花带雨的美人拦腰砍断,只差一点点便分离开来了。 逐月见鬼似的丢了扔了手中害人的凶器,她明明已经缓下力道,按那个力道,最多在她背上划条永不能消除的伤口。怎么会这样。 逐月跌坐在地,神情恍惚的想爬到悦彤的身边,却发现身旁都是尸体,地板上参差不齐的有一滩滩血,分明是那些奴才受重伤留下的。 第五十九章 允你为后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也有不小的震撼,她当真有这个本领,那她先前的弱不禁风又是为何?是隐藏自己吗? 看到逐月缩成一团,脆弱的让他不禁想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她干的。 逐月故作镇静,手却抖的每完没了,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把她们都杀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手怎么会那么重,我怎么可能把她们都杀了•••” 千烨蹲下身,抚着她的肩,及其温柔的说道:“杀了又如何,你杀,是因为她们该杀,朕不会怪你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沁妃怎么说也是盛宠一时,而现在被一个初封为妃的宫女杀了,竟毫不责怪,反而这般安慰! 她们不竟仔细打量着特殊的宫女,没想到因为她的哭泣,妆容渐落,竟是翊皇妃的模样,难怪以前看着怎么觉的眼熟,难怪皇上不怪罪。 看着皇上用那至高无上的明黄袖子为她擦拭手中溅染的血渍的时候,她们在想,若是得此宠爱,死不足惜。 他说:“别动,她的血没资格脏你的手。” 却不顾她衣襟上的血迹,拥入怀中。随那血迹染红尊贵的龙袍。 起身将逐月抱在怀中,径直回到月翊宫,直到门前才停下来,说道:“这是翊皇妃,你们好生伺候她。” 怀中的人扯住他的衣襟,他以为是不舍他的离去,暗自高兴,不料她却说: “求皇上将月翊宫以往的奴婢尽数追回。” 这已经驱使到各宫的奴婢按例是不得寻回的,只见皇上点了点头,仿佛只要是翊皇妃的请求,他全都会应允。 只是这翊皇妃从始至终都未察觉这种殊荣,依旧眉目不变,自然的觉如同家常便饭。 一直陪在身边的丫鬟不见了,心里觉的空落落的,总觉的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以往在将军府,她事事以她的利益为重,就算是进了皇宫,也是竭尽能力的帮她。明知道付扶风有恩于她,还迫使她听命于自己,以往总觉得她不够忠心,也将事事以为当然,她劝自己夺权,自己反感吗,她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来帮她,而她却以为是她贪生怕死。后来她才知道,沁贵妃之所以将她杖责而死,是因为她不愿亲手杀了自己。 逐月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逐月又怎么能驱使她,只是想保护她,自逐月住进乾清宫,沁皇妃便了如指掌,她妒恨皇上一心系于逐月的身上,相反设法让她倒戈,害死逐月,只因不从,才会备受刑罚。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能为逐月而死,也算值得欣慰,唯一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亲口叫一声‘逐月’。只在皇宫的时候,她坚持要叫小姐,只因为这样与别人不同。 只是这些秘密随着她的死,也终将随风而去了。像逸汐一样,一起埋藏在心底。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人却少了,这月翊宫的宫人只追回一半,还有的全都死于非命,被那些宫嫔以各种借口处死。 看着这些尚且完好的宫婢,逐月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不见那个最小最单纯的翠言。 “你们有谁知道翠言被分到那个宫里了,现在••••还在吗?” 一个年老的宫女汇报说:“回皇妃,翠言•••被分到霖妃宫中,被推入河中,溺水身亡。” 所有的宫人都面色哀痛,昔日在后院相依为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却都已•••天人永隔。 她还那么小,这月翊宫的宫人又何错之有,错的只是她而已,为什么要祸及那么多的人。 逐月深深鞠了一恭,悲痛难掩,说道:“对不起,今后,我定尽我所能保全你们。” 那些宫人也全都动容的跪下身,一口同声的说道:“誓与皇妃共存亡。” 从今以后,她的身上背负着这五六十人的命,这是她的责任,她再也不能意气用事! 那些出宫的念头,也在心里开始变淡,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只要心里有牵挂,身边有温暖,哪里不是一样呢。 她也是时候该谋划一下了,皇上的恩宠是在这后宫生存的利器,如果失了,那边只有权力,这两个选其一,如今付扶风已故,已无依靠,如若不凭皇上恩宠,恐怕宫中难有实权。 现在,千烨对她万般讨好,虽不知能有多久,也不知是何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言行举止与常人不同,他觉的特别?倒也不是不可能,且不说是何原因,总之可以暂且利用他的爱,在宫中矿建自己的势力,倒也无不可。 安顿好宫中人,逐月命挽心一同前往前去谢恩。说是谢恩,不过是借机过去培养感情罢了。 她这是在火中取栗,明明自己已经深陷,却要挣扎着出来,在这过程中还不忘和沼泽抗衡,到最后,只怕再也逃不了。 得知皇上在乾清宫批改奏章,逐月顺道去了一趟御膳房,她不是特殊吗,那她便要利用这特殊来做一点事。 随意做了一笼饺子,也算是别具一格。 “千烨,我家乡每逢节日都会做这个助兴,很好吃的,你也尝尝。” 千烨疑惑:“你的家乡?你不是从小生活在付府,京城不就是你的家乡,我记得京城并无这样的风俗。” 逐月自知失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如果引起他的怀疑,让他知道自己并非付扶风的女儿,那也会少了不少嫌隙,对今后也有利无害。 “逐月,朕一直很好奇,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逐月笑而不语,如果神秘,那么便算成功了,所有的谜底都等着你们自己去揭开。 “千烨,如果我说,我想为后,你会答应我吗?记得你当初将六宫之权应允给我,如今,是否可以兑现当初的承诺?” 千烨放下手里的筷子,不解的看向她,问道:“朕允了你,便是你的了,你又何必那么急切,如果你要,朕的半壁江山都是你的。” 逐月语笑嫣然,以前她信,可是后来她便不再那么天真,比不是有帝王的庇护便可以在宫里无恙的活着,她宫里的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她已经无法在冒这个险了! 第六十章 共赏繁华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又有他的江山,为了他的江山,便牺牲她,付家所有的人都因为她的愚蠢死于非命,即便她长了太多心眼也没办法逃脱眼前这位男子的算计,与其这样,那便不如握住手上有的更加安全。 “皇上说的我都懂,可是诚如皇上所说,这里是皇宫,臣妾怕不没命享受你允我的荣华富贵。” 千烨没有反驳,确实如此,他不可能时时看护着她,在宫里无权无势稍有不测便可能香消玉殒,他离宫的那段日子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不是后来自己把她逼到无人的绝境,或许她也不会对自己这般失望,将六宫之权交于她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小月,你是怪我没有保护你?是我不对,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必将十倍偿还。” 逐月苦笑,这对他伤害最深的便是他,还有的不过是她自找的。可是他确是她最不忍伤害的人。 千烨,你知道吗,因为你给我的温暖,远比那些伤害多得多,因为我已经傻傻的爱上了你,即便我不愿意承认。 “小月知道,只是千烨,如果我坚持呢。你会给我吗?” 千烨一笑,竟也风情万种。 “那么我便双手奉上,小月,给我些许时日,这些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也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可好!” 逐月温顺的点了点头,其实她除了口气强硬,而事实上又真有几件事拂逆了他,他说的话,她何曾真正拒绝过,即便他不顾自己的感受残忍的借她的手杀害付家所有人,那本应是她的家人,,就算这样,她还是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离开。 千烨,你可曾知道我心里的害怕,云诗、逸汐、包括现在的尹沁,我无时无刻不再担心你有朝一日像对他们一样残忍的对我,那将是万劫不复。 可我却没有办法抽身离去,死亡的畏惧以及你的柔情让我不知如何自处,千烨,是否会有一天我真正的可以读懂你,可连逐月都不懂她到底是害怕还是希望那一天的到来! 千烨不懂逐月眉宇间重重的担忧是为了什么,却在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他开始后悔将悦彤交给尹沁,明知道悦彤是从小陪伴逐月长大的,明知道她会伤心,可为了尹沁不起疑,也为了逐月的安全,他还是做了。她•••该是责怪自己的吧! “小月,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的,也会•••用尽全力保你安全。” 千烨像是在说一句誓言,可是保她周全,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逐月朱唇微启,还是没说什么,说是不信他,心里还是信他的吧。 这夜,她没走,宿在乾清宫,像新婚之日那样背对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他轻柔的为她捻平脖间的被角,他还是如昔日一般温柔,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将这些温柔给付了几人,看着他宠爱别人,她是介意的,却没有办法阻止,直到他熟睡,她才敢睁开眼细细的端详这幅令她迷醉的容颜,一夜无眠。 这个男子对她百般温柔,却不属于她。 辰起,他便早朝而去,所有的人都以为昨夜是她承欢玉露,只有她自己知道,昨夜她看了一夜千烨孩童般无暇的面容,直到将他的眉眼不差分毫的印刻在心里。 回到月翊宫,已经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悦彤不在了,没有人再会跟她斗嘴,那个纯真可爱的翠言也死了,她们还那么小。 月翊宫的人却看不出什么异样,仿佛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这宫里每日死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想的无非是怎么保全自己。 “皇妃。” 竟是挽心。 “挽心,你知道吗?他们都死了,悦彤也死了,你知道的,她一直陪着我,她还和我一般大,这么好的花样年华却死了,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我以前还那样对待她,不信任她,可她最后却是因我而死,如果她没有我这样的主子,或许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一个人活着,带着所有人的命到处挑事,其实他们都是我杀的,是我这双手将他们推到死亡•••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目中无人,不该轻狂•••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声哽咽,断断续续,听的挽心不忍,在宫中鲜有妃嫔会在乎宫人的生死,她确是特例,难怪像悦彤这般薄情的人都愿意为她而死。 她不会安慰人,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站在一旁对逐月来说也就 也够了。 逐月知道再多的伤心都无济于事,她要的是保全现在活着的人,凭她一人之力或许做不到,但是,如果千烨愿意帮她,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千烨对我是最好的,早前更是对我万般宠爱,即便现在。付家叛变,他还是留我一命,甚至还将我藏于宫内,偷换名目封我为夕妃,这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是莫大的恩赐,是吧!” 逐月知道挽心不回回答,但只要她听着就好了。她是皇上的耳目,这些,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借现在伤心之名,口不择言传到千烨的耳中,应该可以让她更快得到系那个要的吧。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算计他,算计一个万般相信自己的人,为了今后在皇宫里可以保全想要保全的人,也为了自己在这里可以有一席之地陪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你也是羡慕的,因为放眼天下,没人可以享受如此殊荣,可是如果我知道,这份殊荣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那我宁愿不要,他让那么多人付出人生命,只是换取自己的一世荣华,我感觉是那么的不值。” 挽心灰暗耳朵眼神不知飘向了何处,她说:“皇妃,你是后悔了吗。” 逐月喃喃自语:“后悔?后悔吗?不,我不后悔。我是愧疚,愧疚我一个人的幸福要那么多亡魂来换取。 挽心,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用宫中三四十人的命换取现在的荣华富贵。 第六十一章 封后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以前我总是以为,我平生最喜欢的就是钱,现在我懂了,我要的是一份温暖,这些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月翊宫里带给我过,最后却生生被摧毁,我•••愧对他们。” “那你恨皇上吗?” 是他想问的吗?恨,该不该呢,她利用自己杀了付逐月的家人,又默允宫里的人对月翊宫的宫婢残杀,甚至连悦彤他也毫不犹豫的赏给被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会伤心难过。是该恨。但•••却恨不起了。他是帝王,她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于他。 “不恨。他这么对我按理是该恨的,可怎么般呢,我并不恨他。” 逐月笑的很沧桑,这几天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乾清宫中一个女子恭敬的站着,面容清秀,周身死寂。 “她•••怎么说。”千烨负手而立,有点害怕知道答案。 女子冰冷的嘴唇勾勒出清丽的笑颜。 “她••她说•••” 吞吐之间令男子的心揪紧,他怕听到那个答案。 “说。” 威仪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打个寒颤,独独这个女子没有,她还是笑意正浓,只是背对着她的千烨是看不到的, “她说,她恨你•••恨你利用她••••更恨不得你••去死!” 女子看似艰难的说完这句忤逆的话。在千烨回头的那一瞬倏然跪在地上,平淡的眼神直视千烨,却不再发任何言语。 “她真的这么说?” 千烨艰难的问道,她终究还是恨透了自己,连在他的面前都可以装成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她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权力,想必也是和云诗一样决绝的毁了这里所有的美好,甚至是想杀了自己。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烛光冷淡,影子也变的清冷异常,显得格外苍凉。 他大步跨了出去,径直往月翊宫走去,他要亲口听她说。 站在桃花雨中,他却又不敢进去,下令让任何人不许通报,他没想清楚,不,是想的太清楚了,突然有点后悔利用了她,即便没有利用她,杀付扶风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太过急切,急切的利用了最快的方法。 “怎么不进来。” 逐月倚在殿门口,从他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看他站了那么久却不进来,挽心应该将自己所说的话传给他了吧。 “挽心说的话是真的吗?” 千烨声音喑哑,他当正想要听她亲口说吗? “是。” 她无法恨他,却也没有资格恨他。 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连落花的声音仿佛都可以听见。 “如果说,我想为后,你会答应我吗?” 静了很久,连逐月都感觉出来气氛的怪异。可这么多的努力为的不过是那令所有人付出生命的中宫之位,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她又怎么能放弃。 千烨心里冰凉,拂过深入骨髓的悲凉,就像那天亲手杀了父皇,亲手喂逸汐喝下那致命的毒药。那感觉,竟又再次浮上心头,他曾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在领会。如果不是自己这样残忍的对她,或许••• 却不会有或许。 “我何曾拒绝过你。” 没有了戏谑的口气,深情的话语却听不出几许深情,反倒有些绝望。 如果千烨不知道亲手将亲人推向死亡的痛苦,或许现在也就不会有深深的绝望。 “明日早朝,我便下旨,这皇后之位只会是你的。逐月,对不起。” 逐月眼有惊异,是没想到高傲如他,竟会像一个妃子低声下气的认错,可又庆幸,他终归还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 “千烨,你可曾真正在意过我。” 那灼满泪水的眼眸似有伤痛,是自己将她上的太深了吧。 “一直在意!” 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将她拥入怀中,两人静静的对望,像是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 逐月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见千烨转身离去的背影,只知道仿佛站在原地的就只有她。 第二日,齐乏来到月翊宫宣逐月上殿,逐月心里惶恐,不知道千烨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齐乏,今日皇上可有异常?” 逐月穿着鲜红的裙摆不安的问道,这是随齐乏一起来的宫人带来的,鲜红的如同出嫁的嫁衣,却远没有嫁衣的繁琐,反倒有些许飘逸,却也不失高贵。 齐乏但笑不语,反而令逐月心里更加没底,自那次他骗她,她已经不相信千烨了。 看她那么着急,齐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皇妃不用担心,这是好事。” 逐月不知道在他眼里什么才算的上是好事,至少这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她是付扶风的女儿,付扶风造反,她按理也被打入辛者库,现在要是出现在大殿,定会被大臣弹劾,倒是场面失控,依千烨大局为重的性子定会杀了她的。 却也不敢抗旨,踌躇着王大殿走去,踏过十里红莲,恍惚看见金銮殿中央眉目如画男子,穿着跟她一般的红衣,衣袂翻飞,轻逸脱熟。 他笑颜如花,像逐月伸出手,示意她跟他一起走过红毯。 逐月觉得肯定是自己睡梦未醒,不然梦中演绎过无数遍的场景此刻又怎么会发生? 她顺从的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连一殿大臣惊异的眼光都未曾瞧见,因为此刻在她的眼里,已经瞧不见别人。 这红毯不长,却又很长,耳中传开的是千烨昨夜撰写的圣旨。那一字一句像魔咒一样在逐月的心里开了花。 他说:翊皇妃姝秀敏辩,夙成敏慧,拥倾城之貌,端静纯良克娴内则。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贵而不恃,谦而益光。辅以内政,册封为后,赐号为翊。 他竟不避讳自己是罪臣之女,连身份也为曾变换。 在接过凤印的那一刻,她有一刻想哭,原来他昨日所说的并非戏言。为了这天下至高的权力,她竟算计了他。 总以为即便在皇宫也能保持自己一方高洁,那是高估了自己。到如今竟也会身不由己的算计最不想算计的人。 看着她的眉眼。他笑意狭长。 第六十二章 依靠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我答应过你的。” 逐月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更多的是歉疚。这周身的定制完全是她以往心心念念的,他还记得御花园里她无理的责难,竟也放在了心上,连封后一改以往的繁杂,给了她一个梦寐以求的婚礼。 “我要你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 他总是不符常理出牌,连大喜之日都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来。 大臣的责难,仿佛都在情理之中。千烨的不屑一顾更是在意料之中,他总是目中无人,在丽妃案件时注意句知道了。 却还是免不了揪紧了心的担心,现下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怕千烨因为自己和大臣反目。 千烨像是知道了她的担心。冰凉的手附在逐月的手背上,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冰凉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安心。 千烨威仪的扫过殿中的大臣,这么久了,他们竟还未学乖,竟敢对他的事任意评判,他专权专政已非一天两天,朝中的个大势力均被扫清,早已无所忌惮。 森然的眸子扫过大殿,侍卫便将呼声最高的几个大臣押到大殿中央,一下子便让所有人禁了声。 他是铁了心要封逐月为后,谁能阻止的了,若一意的阻止,那晴其正便是例子。 千烨玩味的看着殿中央的几个大臣,说道:“几位爱卿还是觉得翊皇后是妖女吗?” 几个大臣不停抹着头上的冷汗,连刚才的弹劾都忘的所剩无几,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趟这趟浑水。 “臣等不敢,臣等有罪。” 要不是今日是封后的大好日子,又岂会放过他们几个。 “下去。” 几个大臣跌跌撞撞的回到原位,只有一人稳当的跪在大殿中央,不说话也不起来。 这倒引起了逐月的兴趣,谁那么不怕死,居然还能保持自己的立场,确实不简单。 “抬起头来。” 随着千烨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大殿中的那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却惊了逐月一跳。 居然是何净溪,她一直以为他死了,自她从辛者库出来就再没他的消息,没想到竟入朝为官了。 眼睛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千烨,要不是他,何净溪怎么能谋上官职,这本是她应允过何净溪的,可事情太多,一直搁置,却也没合适的机会,渐渐也就忘记了。 千烨点了点头,可是若没有千烨的许可,他又怎么可能那么无理? “你有不服?” 千烨眯着眼睛问道,这让逐月想起自己刚封妃的时候,那是自己第一次来到金銮殿,他邪魅的半卧在龙椅之上,那时以为他肯定很昏庸,现在看来,那时定义下早了。他活脱脱像一个霸王。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翊皇后母仪天下是我月逸国之福。臣恭贺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再有人敢出头。谁说强扭的瓜不甜,逐月觉得现下她的心里甜滋滋的。 宴请时分,皇后缺席饿,皇上也不知去向,偌大的宫闱里竟是一些不相干的人。 “碧姐姐,听说当日你曾得罪过翊皇后,想必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沈碧是一宫之主,出身低贱但性情高傲,所以会在那日逐月在她们面前显摆之时拂袖而去。 沈碧斜了一眼岭美人。这岭美人是富家的千金,进宫也有几载,却还是喜欢时时找茬,要不是她家里人每年花重金进宫周旋,想必早就没命了。 “劳岭美人挂心了,不过岭美人倒是要先关心下自己吧,那次封妃大典的时候,岭美人可是光明正大的得罪过翊皇后呢。” 岭美人心里有些疙瘩,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找事,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碧姐姐说笑了,这再怎么担心也轮不到我啊,霖妃可还当众剐了她的一个小宫女呢。” 两人相视一笑,背对着远去,花丛后一个女子拂柳而出,看着霖妃的背影诡异的一笑。 “朕的皇后怎么倒在这里一个人喝起闷酒了?” 桃花树下歪歪斜斜躺着几个空了的酒罐,她一个人竟喝了那么多的酒。 “酒量不错。” 确实不错,最起码在皇宫里看到这样饮酒的,只此一人而已。 随手操起她身边还剩下的酒罐,仰头便喝了起来。 “你是在夸我吗?那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逐月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又像以前一样无邪,让他都移不开视线。倘若可以这样一直看着她,那该有多好! “千烨,来我们干一杯,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酒过半巡,逐月双眼迷离,已有些许醉意。斜靠在桃花树下,色眯眯的看着旁边的饮酒的千烨,是古代的水土养人吗?他怎么就能长的那么漂亮。 “你们女子都喜欢那么直接吗?” 冷不丁的一句让逐月挑眉,却不避讳。 “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却又想起话中的不对劲。 “除了我还有谁?” 千烨拿起酒瓶,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往旁边一扔,便抢过逐月手里的酒瓶。淡淡的回了一句。 “后宫佳丽三千。” 逐月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非要提醒自己他还有一大堆的小妾要同自己争风吃醋吗? 逐月不再言语,看着飘零而下的桃花,突然莫名的感伤,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我想家了。” 她是想家了,记得有人曾说过,人之所以会想家,那是心灵无所归依。千烨,你会是我的依靠吗? 看她双眼迷茫,千烨觉得自己该是后悔当初的一意孤行了。她的家因为自己的恨意已经尽数毁去。 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抚摸她如墨的秀发,已经很长了,延及到腰上,她不喜欢束发,让它们不受束缚的肆意在空中飘扬。 “以后这便是你的家,你便是我的妻子。” 饶是许多年后,她再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守护这句话。 逐月‘呵呵’一笑,傻傻的说:“是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是穿着鲜红嫁衣嫁给你的,这是算数的,千烨,你可不能花心啊。这后宫三千,什么时候你把我忘了我该怎么办。” 第六十三章 慕容欢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笑着笑着,她伏在他的膝上哭了,嘴里零散的几句话,不知嘀咕些什么,千烨贴在她的脸上认真的听,才将那句话拼接起来。 她说:千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原来她一直以来都看到自己的孤单。 喑哑的声音自喉间发出,像是一句诅咒。 “这是你说的,那我便记得了。” 桃花树下,容颜如画的两个绝美人儿依偎着睡去,粉红的花雨在微风中徐徐飘落,落在他们的身上发间,美得不似人间。 帝后不在,这场宴会也就连逢场作戏的必要都没有了,挽心回到月翊宫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男子宽大的黑袍遮过女子的身躯,似怕她着凉,竟就这样相拥睡去。 挽心站了一会儿,正想默默的离去,转身,看见身后竟还有一个人,是何净溪,这人城府很深,她猜不透,微微一颔首,便从他的身侧走过,离去时仍惯性般的忘了一眼逐月安详的睡眼。 千烨缓缓的睁开双眼,一片清明,哪有丝毫的酒醉的样子。 “你盯着她!” 何净溪点了点头,一眨眼便消失在月翊宫。 月翊宫静悄悄的,又剩下她们两人,看着怀中绝美的女子,这些景物恍若如梦,或许因为拥有,所以更加害怕有朝一日的失去。 逐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说是晌午倒也没什么大太阳,只有些稀疏的日光透过缝隙洒到她们的身上。 温暖的怀抱让逐月有些无所适从,看着身旁几个零散的瓶着,头痛欲裂,也不知道昨日有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酒品应该还好吧,就是昨天喝的多了点,应该也不至于乱说话吧。 头上仿佛又些重量,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正想推开,睁眼一看居然是千烨的头,他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颊,睡的正熟,难怪那么重,难道昨夜就是这么过的? 也够奇葩的,这样的洞房花烛倒是头一回见。洞房花烛?看来心里果正承认了这场婚姻。 挪动了一下头,想看看脖子有没歪,千烨却醒了。 朦胧的眼睛纯净如水,正静静的看着他,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额•••你的头•••真重。” 逐月嘴里艰难的蹦出这几个字,天知道她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她想说的是:你好美。 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要是说了非被拍死不可,现在还记得当初夸逸汐的时候绿竹幽怨的眼神。 千烨抬起头,看看头顶的日光。 “已经晌午了!” “是啊,该吃饭了!” 逐月回答接下去说道。 千烨鄙视的看了后者一眼,说道:“我是说睡过头了,没上早朝。” “那我现在岂不坐实了妖后的罪名?” 逐月郁闷的想,她真是冤。不过这都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快去找凡吃,从昨晚开始她已经三餐没吃饭了。再这么饿下去谁受的了啊。 千烨终于体贴的想起身边这位纤瘦的人儿。甩下一句话。 “随我回乾清宫。” “为什么要去,我还没吃饭呢,我要先吃饭!”逐月也不起来,枕在千烨的膝上,跟他她也学会了耍赖,不然怎么回事他的对手。 自昨夜,以往对他的畏惧也逐渐消退了,虽然他残暴,无情,可对自己确实是用了心的。不让怎么会连细节都能分毫不差的如自己心里所想。 她们是例子,但不可以有特例,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或许,她便是特例。 以前他赏的珍宝早在抄宫的时候全部都不见了,后来在尹沁的宫中找到,她却再也没了兴趣。 她要的当真是荣华富贵吗?或许初衷是,现在却不是了。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总要有些活着的目标吧。 千烨,以后,我想陪着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逐月心里对自己说道。 “这里的人都被我支到别处去了。” 逐月听着这淡淡的语调,激动的一蹦三尺,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沉稳矜持,貌似总也做不到,她就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料。 为了六宫之权,她郁闷的要死,因为宫人的惨死,她自责不已,现在她总算是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你不早说!” 千烨摇头看着回头对他皱脸的女子,她真的还小,十六岁的年龄,就算是他,也只在宫闱里养尊处优,何曾经历过腥风血雨。 本来狼吞虎咽的吃相已经收敛了许多,虽然不似大家闺秀那般自然。可她吃的好吃力,是不习惯这样吃饭吧。 “不习惯就不要这样吃,我不会嫌弃的。” 千烨好心的提醒,却不料逐月并不领情的说道。 “反正都要习惯的。” 其实可以不要的,逐月,你打可以保持你的本性,因为你不并讨好任何人。 本来想说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这会害她吧。 “皇上,西凉国太子前来贺礼。” “西凉国太子?” “宣。” 逐月见慕容欢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周身的气质和逸汐有些相像,不似千烨的邪魅,容貌出尘,是那种只要见过了,就不会再忘记的类型。 “西凉国太子慕容欢听闻皇上封后,特谢礼前来拜谒。” 礼貌有加、气质不凡,逐月当下就给了他很大的评价。 两人一些礼尚往来的话让逐月听着觉得很没趣,一些政事更是让逐月摸不清头脑,只好找了一个理由退下,省的听一些让人头痛的话。 乾清宫中,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像是要讨论什么机密。 “皇上可记得诗贵妃?”慕容欢探问道。 “云诗?” 千烨怎可能不记得,她陪伴了自己五年,最后是自己亲手送她去西凉国,哪怕知道会死。 “看来皇上并未忘记,只是忘了通知,诗贵妃如今已是王妃。” 千烨脸有怒色。 “西凉国此举欺人太甚!既然你们知晓她的身份,竟还敢光明正大封妃。是想告天下要与我月逸国为敌?” 慕容欢并未理会千烨的责难,缓缓的道出:“丽妃之事要是加以追查,那便是月逸国欠我们西凉国一个交代,恐怕是连月逸国的皇后也免不了牵连,这件事两国只当过去,诗贵妃即是罪犯,便有我们处置,想来月逸国也无权过问。” 第六十四章 御花园相遇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都说月逸国的皇帝喜怒无常,慕容欢也深有这样的感觉,他猜不透他下一秒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震怒,平白的会给人一种压迫。 “太子前来不单单是来告诉这朕这件事情吧?” 慕容欢胜券在握的一笑,嘴角上扬,即便如此,此次他断不会无功而返。 “云诗来的时候,为我西凉国带来了两样宝物,不知道皇上可有兴趣观赏一下?” 千烨这才注意到慕容欢手中的携带的两卷书帛。 腾空一扔便到了千烨的手中,展开其中一卷布帛,千烨的眉头拧紧,像是不可置信! “没错,这就是月逸国的地理分布,这每一寸都清晰明了,在军事上,你们已经逊我们一筹。” 千烨再翻开第二卷,他的手都开始颤抖,脸上血色全无,这竟是关于他五年前夺位的记载。 “这足以让你尽失民心。” “若那时西凉国来犯,那便是民心所向。“ 千烨太眸,尽量恢复了平静。 “你想怎样?” 慕容欢上前,在月逸国的版图上深深的画上了一笔。 “皇上若是按此版图重新分割,西凉国此后绝不再犯。” 千烨突然一笑,深不可测的笑意让慕容欢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西凉国未免过于天真,朕即便身败名裂也会拼尽全力粉碎你们的美梦。” “我会在宫中多停留几日,望皇上再考虑几天。” 将话说完后,慕容欢不请自退,怒气难平的千烨当然不会理会这点小事。 慕容欢这次来,除了谈判,还要将云诗的底细调查清楚,虽然慕容绝相信她,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不妥,这才会请命来月逸国。一来查看地图有无虚假,第二了解云诗的身世与她所说有无出路。 眼前花团锦簇,应是来到这里的御花园了,这边花姹紫嫣红太过妖娆,倒不像西凉国的清新淡雅,倒也奇特。 往深处走去,听见几声银铃般的笑声,甚是悦耳。 “小白,这朵多漂亮啊,你看,你都快成小花了。” 远处,一个少女正采着几朵红紫的花,插在叫小白的狼犬毛茸茸的头上,样子甚是滑稽,惹得少女姗姗的笑。 繁华迷了人眼,乱了心神。 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小白‘汪汪’的叫了两声,女子惊觉的回过头,皱起了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 “是那啊!我当是谁能有这个胆子呢。” 慕容欢这才将眼前的女子与刚才被他忽略的女子重叠,想比那时的沉寂,她现在的活跃倒是让他大吃一惊,是没想到宫里还会有女子能保持这样的性情,想必是逸千烨的纵容和宠爱。想到这,心里竟会有一丝不悦。 女子的姿容天下少有,也正应了一直流传的倾国倾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是翊皇后?” 逐月微微一笑,春风和煦。错落了不该有的心事。 “这是我的宠物小白。” 逐月指着旁边面容不善的狼犬,慕容欢觉得它仿佛不怎么待见自己。 这么大的狼犬竟是这小姑娘的宠物,狼犬是最凶悍的狼类,极为稀有,一般人都不会圈养,圈养者大都将它视为利器,她居然把它当做宠物! 看‘小白’摆弄尾巴有意无意讨好逐月的情形,慕容欢才勉强相信这是真的。 “看来翊皇后果真跟传言一样神秘。” 慕容欢的一句话勾起了逐月的兴趣,她导向听听传言中她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兴致勃勃的问道:“那我传言中是怎样的?” “和常人不同。” 连小白都被雷到了,她的特别这可不是众所周知的?也不对眼前的人存有多大幻想。 “你也和常人不同。” 逐月回应他,其实她对这个人还算是挺有好感的,因为他想逸汐一样看起来很舒服。 “太子什么时候回国啊?” “三天之后。” “皇后是否愿意随我一同游览这里的风光?” 他居然提出了邀请,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喜欢静谧,不喜有人打扰,现在却一反常态,不由多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相比无双的容颜,她周身散发的灵气让人已接近便觉得异常清爽。眼角狡黠的笑意更是可以看出,她虽天性纯良,却很睿智,不然也难在宫中有今日的光景。 “有何不可!” 逐月爽快的回答明显让慕容欢大吃一惊,随后即相视一笑。这么豪放不羁的性格正好対极了他的胃口。 宫中束缚的生活本就压抑,何尝能够遇到这样的女子。 “你看这花好看吗?” 慕容欢顺着逐月的眼光看去,竟是西凉国的娉婷花。 “是西凉国宫廷圈养的娉婷花,本以为独一无二,没想到这里也会有。” 慕容欢看着花叶出神,现在未到开花的时节,只是即便不开花,它的叶子仍像紫色的花瓣,因为花叶均为花,所以又称‘娉婷’。 “看你一说那便是了,原来西凉国也叫西域。” 难怪一直没有头绪,居然把心思放在一个不存在的国家。 慕容欢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在她眼里看来反倒有些惊奇? 不过这娉婷花出现在月逸国的宫中倒是委实有些诡异。难道是西凉国宫廷中已被安插了细作,这事回头改好好查查。 花丛中蜜蜂蝴蝶隐隐绕绕,蝶飞起舞甚是迷人。 “你叫慕容欢?” “嗯。” 慕容欢看了女子一眼,端身抚摸那洁白如雪的‘小白’,它呜咽了几声,看逐月没有反对,倒也温顺的没有反抗。 空气里迷醉着腻人的花香。 “你可知道云诗?” 慕容欢在次点了点头,听说云诗先前为难过她多次,倒不明白为何她会向自己询问。 “她怎么样了。” 逐月有些艰难的问道,怕听见那个一向之中的答案。 “她很好!” 慕容欢看了看远处,她是担心吗?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怎就可以迷惑那么多人的心,慕容曲靖是这样,连她竟也是。 逐月像是知道了他的疑问,却也不敢多言,毕竟丽妃是他的妹妹,要是说云诗是为自己顶罪,岂不是自讨苦吃。 第六十五章 中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皇后,皇上在月翊宫等您。” 挽心恭敬的在御花园门口站住,看着苑中亲近的两人,连小白都受了蛊惑,摇曳着尾巴,眼角笑意顿生,不知在想些什么。 逐月一听,急忙提着裙摆小跑而去,忽的想起身后之人,回头朝他一笑,一时间千娇百媚,连花儿都失了颜色。 看着她急切跑去的背影,慕容欢不禁苦笑。 “千烨!” 还没进宫门,逐月就欢快的喊着他的名字,格外的欣喜。 “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 千烨一扫刚才的阴霾,展露笑颜。仿佛刚才一脸阴郁是挽心的错觉,心舜时成魔。 逐月摇摇头,扑向千烨的怀里。为什么她也不懂,就是高兴,高兴一切都是好的,高兴新的开始。 “千烨,你想吃葡萄吗?” 千烨探寻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现在不是葡萄的季节,这宫里也未必会有葡萄。 “想吧!我就知道,我也想,顺便也让我吃吃。” 千烨无奈的看着怀中自语逐月,甚是无奈。 “吩咐下去,皇后要吃葡萄。” 逐月心里暗笑,这葡萄今早她刚看见霖妃吃,这偌大的宫中,也只有霖妃喜欢也有条件能吃,现下的时节,只有西凉国还有葡萄。而霖妃的母亲便是西凉国人。 这是她今天才确定的。 果然,宫人来报只有霖妃的宫中供有葡萄。 “为何只供她一宫之中,千烨偏心!”逐月吃味的撇撇嘴。 千烨也望着眼前的宫人。他倒也想听听为什么。 “回皇上,这是霖夫人娘家从西域寄过来的。” 逐月顺着话茬,说道:“霖夫人是西域人啊,怪不得!”偷瞄了一下千烨的眼神,又继续耍横。“千烨???” “去取葡萄。” 挽心看着千烨宠溺的眼神,感觉格外刺心。那日,她明明对他说翊皇后想要他的命,为何他现下竟更加无端的宠溺与她? 酸甜的葡萄让逐月不禁眯了眼,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葡萄,因为她不喜欢酸味,吃了几个就不想再吃了,连千烨送到她的嘴边都被她遗弃了。 不过这下好了,赶明儿挑个好时机把蛊虫的事跟千烨说说,看他对自己那么宠爱,霖妃失宠岂不是迟早的事了。也好给翠言一个交代。 逐月没想到的事她还通过这件事立威了,皇上宠爱皇后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宫闱,霖妃倒是因此变的灰头土脸的,连宫门都鲜少出去。 逐月从没忘记过她落魄时搭救她的那个女子,婉儿,她亲自去了一趟辛者库,以这样高贵的身份去那个曾经落魄到极致的地方。 看着昔日没少折腾她的嬷嬷,逐月没做什么,就是新提拔了一个总管,看她年事以老,也不跟她计较,就是像她以前所说的交代了下新总管‘务必得好好善待与她。’ 看着新总管了然的神情,逐月不再理会,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牵着婉儿的手出了辛者库。 这里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对自己说。 婉儿很听话,自辛者库出来她脸上的笑意一连数天都未散去。做事也比别人勤快许多,深得逐月的亲睐,因为为人忠厚老实,也很快跟月翊宫的宫人打成一片。 逐月看着月翊宫其乐融融的样子,觉得很是欣慰,自前一次她将她们全部找回后,就很少见她们笑过。 这日,天色阴暗。霖妃宿的芳菲宫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不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吗?怎么有空来芳菲宫?是皇后让你来奚落本宫的吗?” 霖妃嘲讽道。自逐月封妃,便是她失宠的日子,算起来已有一个月了,皇上都未曾踏入芳菲宫一步。 “都是一同想至付逐月死的人,何必弓弩相对呢!说不定我可是你很好的帮手呢。” 霖妃半醒半疑,想到一日月翊宫的事情,又不敢信了,那时,她也在,亲眼看见付逐月为了保全她和一个婢女失手伤了丽妃。她曾受过付逐月的恩惠又怎么会帮自己! “本宫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和付逐月设的局,想害本宫于死地。” 挽心冷冷的笑道,不再恭敬:“霖妃看来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现下付逐月圣意正浓,哪有闲暇顾忌你,皇上的宠爱想必你看的很清楚。付逐月要害你比捏死蚂蚁还简单,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霖妃气恼,回手就打了手边的婢女一巴掌,婢女周中的茶洒了一地,忙跪下求饶。 霖妃喝道:“小小的一个婢女连一个茶都端不好,你还以为你才是主子!混账!” 挽心也不管霖妃的暗讽,杵在一边等霖妃气消。 霖妃虽然冲动易怒,倒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当下便将形势分析清楚了。 “说说你非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 “因为她掩盖了我应有的锋芒。” 霖妃一震,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一个心气那么高的女子,看来付逐月在自己的身边养了一头狼,只是这样的人她倒也得小心,弄的不好,反倒烧伤自己。 “你若不做出一些事情来证明你与本宫在同一战线,本宫是断不会信你的。来啊,送客。” 挽心算计的眼神忽转,说道:“明晚即是中秋。子时我可将付逐月引至湖边,倒是你只需配合我将此事推与碧妃即可。” 霖妃挥手,示意婢女暂缓,问道:“为什么是碧妃?” 挽心阴狠的一笑,说道:“因为嫉妒,霖妃莫非忘了碧妃的出身,她当初可是与我一同为婢的婢女。” 霖妃了然的一笑,她从来不敢小看女人的嫉妒心。 挽心回到月翊宫的时候,千烨和逐月已经就寝,令挽心百思不得其解千烨既然这般宠爱她,为何两人都从不逾越分毫。这却也让她欣喜若狂。 付逐月,你得不到的我会得到! “挽心,今日是中秋,这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中秋。” 不知是伤感还是欣喜,却确实期待今年的中秋会与往年不同。现下她是有家人的人了,她早已经将千烨当做自己的家人。有,所以不孤单。 第六十六章 再入浅染苑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笑的开颜。没注意到身后瘆人的笑容。 这往年里,宫里中秋都是团圆日,所有的宫嫔齐聚赏月,有皇上的地方总免不了争宠,这样的话倒无趣的很。 逐月心里想着晚上的光景,想着自己的期望必定是要落空了。 没想到还未到午膳,千烨便赶回来了。 逐月替他细细整理袖口的皱褶,似平常一般问道:“这是刚下早朝就急忙赶过来了。” 得意之中不免欣喜,这是后宫三千都企及不来的宠爱!而她,单单是她却得到了。 人可能会骗人,可眼睛不会,他眼睛里对着她才有的缱绻柔情,这是不可能虚假的,她始终坚信。 “今日十五中秋月圆之日,我可不能错过,等下次重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逐月当然不会拒绝,心下想今天又会是有什么惊喜呢? 看着千烨但笑不语,却也猜不透他,他以往总是投其所好送她一些奇珍异宝,现在她荣华富贵都有了,倒不是非常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了。 “今晚的宴席取消了,知道了最厌烦这些。” 千烨平淡的水,却在逐月的心里激起一滩不小的狂潮。自然的开始将自己与褒姒妲己相提并论,他这样的宠溺,不顾伦理纲常,让她有些吃不消。 “额•••这样不好吧,我可是皇后,一宫专宠就算了,这中秋还让她们连你的面都见不着,那还不引起公愤。” 千烨可不管她领不领情,握着她的手往外殿走,所经往之处,逐月都未错过失望、惊异、甚至嫉妒的目光。她发现不管何种情况,她都无法独善其身,她来这里就注定了万众瞩目,注定以往艳羡但得不到的生活。 这是浅染苑,是逐月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这是柳翔求婚的地方,也是她穿越而来的地方。以往她很想再来,因为她想回去,可是这里是禁地,有重病把守,她相尽办法也进不去。 现在她却怕极了进去,生怕像来的时候一样走了。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逐月停在门口不敢进去。 “你不是一直想进去吗?” 逐月疑惑的看着他,感情他一直都在知道,也对,这宫里眼线那么多,前一次丽妃的事可不是一个例子,她竟还没长记性。 “这浅染苑里,有一个传说,百年之前的国师曾说,百年之后,倾付天下的预言会在这里开始,亦会在这里终结。自那以后,这里便成禁地。” “倾付天下?我曾经在月逸国的史书上看见,却瞧不出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倾覆天下,那付字明显错了,想来国师也不可能粗枝大叶至于说是把字写错,想必这个字会有深意!” 千烨一笑,他只赞赏逐月的睿智,或者说是大智如愚,她竟能一阵见血的指出其中的端疑。 逐月还在细细斟酌,千烨却拉着她的手入了浅染苑,里面的风景依旧如初,只是湛蓝的湖水颜色好像变的比前一次深沉了许多,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逐月关注着湖水的时候,丝毫没发现周围不同于往日的变化。直到湖水也慢慢染成淡淡的紫色。 抬眼之处,竟都是一片粉红,张灯结彩十里红妆,漫山遍野一片鲜红。瞬间淹没在千烨似水柔情的眼眸中。 “封后大典的惊喜让我不得不省去这本该有的艳丽。今日补齐可好?” 突然想起那么一首美好的愿景。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逐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及腰的长发,以及身边俊美秀逸的男子,还有抬眼不可及的十里红妆。 “好。” “你这样宠溺我,不怕把我宠坏了?” 逐月半真半假的说道,她当然是巴不得有这样的宠溺,但她无法忽视亦无法否认的是,眼前这个人是帝王,他有江山有美人。而自己却只有他而已。 她是怕的,她没有自信能够让他的目光一世驻足在她的身上。可她又是贪婪的,这温暖一旦有了,便舍不得放下。 “我怕宠你不够!” 这样的男子在这样的场景说出这般动听的话,只要是个女子都难免不心动,逐月也是女子,此时此刻,她觉得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这浅染苑里很寂静,特别符合逐月的口味。直到夜幕降临,两人都一直呆在浅染月,说也奇怪,竟自然的很,没有半分拘谨与不适。 看逐月走神,千烨用鱼竿敲了一下她的头,害的逐月连鱼竿也吓得扔到湖里去了。 看着越飘越远的鱼竿,她对着千烨挤眉弄眼,这大半天了脸一个泡都见不到,要不是千烨说等下陪她看月亮她才不会交换来钓鱼。最主要的是,这可恶的千烨来赏月居然什么都不带,这一下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偏偏某些人就是不转移阵地,好在找到了两根鱼竿,不过这钓鱼确实太考验人的耐心了•••还有忍耐力。 因为现在已经是千烨钓上来的第五条鱼了,严重怀疑这些鱼都是母的,全都是色女。 崩溃,怎么就不上她的钩!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让千烨钓上那么多,害她被冷嘲热讽一下午。最主要的是她的鱼竿还钓没了,真是史上最窝囊的钓鱼了。 “••••••••” 逐月无聊的看着旁边兴致勃勃钓鱼的人,委实没办法发现钓鱼有什么好的。 “这么浪漫的场景你不会就浪费在钓鱼上吧。” 第六十七章 月色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嘟囔的嘴,不悦不说道。 千烨谑浪笑傲,笑的逐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小月觉得要做什么事才有意义呢?” 逐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后宫三千还惦记着她,要是真有一天他能为她解散三千佳丽,那她绝对毫不犹豫以身相许。 “别,收起你那罪恶的念想吧,我是说烤鱼赏月。” 逐月毫不留情的打断某人的遐想。某人嘴角抽搐,还没见过这么跟他说话的嫔妃。 逐月眼角细挑,肯定知道雷的他不清。她既然已有后位,自然没想要更多,他的宠爱只在于他,非她可以改变。当然没想过生孩子巩固后位这荒唐的想法,要是有一天失宠了,岂不是要让他一起受苦。 末了,又雷了一句。 “本姑娘年仅二八,还未成年,可不许你摧残祖国的花朵。” 千烨斜了她一眼,终于收起鱼竿。开始摆弄手中的鱼。 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去鳞、开膛破肚,一系列的动作看的逐月眼花缭乱,逐月只见没一会儿地上升腾起了寥寥炊烟,就见几只鱼被架到架上发出腥香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哪里变出来的作料,随手散了几下就只顾翻滚着架上的烤鱼。 逐月没想到这个身份高贵的九五之尊居然还会烤鱼,而且还那么纯熟,他当真是•••无所不能,逐月不得不这么想。想着也问出了口。 “你怎么会烤鱼?看不出来嘛。” 逐月起身漫走,到了千烨的身后,把手搭在千烨的肩上,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架上的鱼,就差没有口水直流。 千烨摇着手中的鱼,递到面前闻了闻,又点了点头,张开嘴就准备咬,身后的逐月早有准备,一把抢过千烨手中的鱼闪到一旁就毫无顾忌的啃了起来。 边啃嘴里还不满的埋怨:“烤了鱼就想自己吃,枉我陪你钓了那么久,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你那还没熟。” 千烨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脸得意的逐月咳的眼泪都出来了,腥死了,居然还带血,这怎么烤的鱼啊! “你个王八蛋。”逐月气愤的将鱼砸向向千烨,当然是砸不中的。千烨身穿白色长衫,谪仙一般不识烟火,月光初现,反倒少了往日的邪魅,到让逐月呆了眼。 逐月抬头,看见了那轮她期待已久的明月。 千烨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明月,今晚的明月格外的大,像是伸手便可将它摘下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大而亮的明月,湖水里,竟被整个明月占据。明月恍惚就在他们的上方,逐月觉得这里总是透着诡异,阴郁的感觉时时刻刻萦绕在她的心头,从未散去。 十里红妆在月光的隐射下渐渐淡了颜色,许是颜色的交融,慢慢变浅变浅没了色彩。 直到千烨将烤好的鱼送至她的面前,她毫无掩饰的一脸的胆寒。她真的怕,怕这里的一切,对这里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恐惧。 而千烨的眼里却平静如初,什么也没有,这一切都像是平常。 “这里最接近东方。” 但千烨的话并没让逐月释疑,她对那烤鱼也再也没了兴致,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近了,越来越近,让她慌乱的想逃离,可总是不能如愿,好像身边有围绕着永远三部曲的黑气,让她时时惊觉,近日这种感觉更加重了。 “千烨,我们走吧!” “好。” 好不吝惜扔了这花费一下午心血的烤鱼。眼睛却死死的凝注逐月那双怯弱的眼眸。 回到月翊宫,逐月支开了千烨,总觉得有些事隐隐约约不对劲,是什么却无从找起。她要从头回想,到底是遗落了什么。 就在逐月细细回想的时候,门外却滚进来一团宣纸。 殿中灯火早被逐月熄灭,借着月光,逐月看到了上面的两行字: “丽妃之死的谜团即将揭开,想要知道真相,来柳湖。” 柳湖是宫中鲜少有人来往,因湖边栽满柳树,所以称为柳湖。 逐月想了一下,也没有深究,想想丽妃的事自逸汐死后,就再也没有线索,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看。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连灯都不需要打,所见一如白昼。有点可惜这样的场景把千烨赶跑了,不然这良辰美景特别适合谈情说爱的。 没容逐月乱想多久,就到了柳湖,逐月一路上都有注意,怕有人跟踪还特地带了小白,小白的嗅觉很灵敏,而且警觉,要是有人它都能准确无误的察觉出来。这些逐月早前试验过了,才让逐月对这只知道吃的‘狗’刮目相看。 看已经到了,逐月找了一座假山后面躲了起来。怕小白会碍事也就先打发它回去了。 夜更深了,除了岸边杨柳飘动的声音,就只剩下粼粼的水光,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看的逐月都有些犯困,心想是不是被人捉弄了,正打算回去,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身穿白色长袍,帽子很大,将她的脸尽数盖去,只能看到尖细的下巴,加之身材曼妙,很容易看出此人是个女子。 月光下,她嘴唇微呡,蹲在柳树下好一阵子,而后就转身离去。 逐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自假山而出,那个人是要告诉她什么?来到刚才那人带过的柳树下细找,却还是一无所获,起身的那一刹那竟直直的向湖面倒去! 有人推她!那背后的力道相当逼人,显然是习武之人。清凉的湖水漫过身体,扑腾了几下,水中再无痕迹。 柳树后面闪出一个清丽的人影,正是芳菲宫的霖妃,扭曲的面容在月光下格外狰狞。 第二天,逐月都消失不见便传遍了整个皇宫,千烨下令将皇宫番了几番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一时间龙颜震怒。 “挽心,翊皇后最后一次出现在哪,所见何人!” 阴寒的脸色让人生畏,却未曾见血,自逐月说不喜欢,他便开始克制。 “柳湖,霖妃。” 霖妃很快就被传到,跪在大殿中央,紧张的无法克制,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第六十八章 背叛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看着殿下的霖妃,千烨神情一冷。 “听说霖妃昨夜在柳湖见过翊皇后,可有此事?” 照着昨日挽心所交的话,却按捺不住慌乱: “昨夜臣妾偶经柳湖,确实看见皇后在湖边赏月,臣妾本想去打声招呼,看见远远而来的碧妹妹,也就作罢了。” 大殿中一时多了好些人,月翊宫的宫人自是不必说的,护主不利,纷纷在一旁跪着,而碧妃也被牵扯了进来,一同来的还有岭美人。 碧妃来的时候早就有人通报了前因后果:“皇上,昨日臣妾同岭美人一同赏月饮酒至天明,岭美人可以替臣妾作证。” 千烨心烦意乱,手中的杯子渐显裂痕,很明显,他现在很生气。竟有人在他的眼前肆意妄为,他早说过,逐月谁都碰不得! 将杯子掷于殿中,怒色黯然:“你们最好给朕一个解释,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皇后要是有什么差池,所有人都得陪葬。” 挽心心里一凉,他竟要所有人陪葬! “皇上,奴婢可以作证碧妃昨日在岭美人宫中下棋,并未出去。” 婉儿站了出来,平凡的眉目,细碎的声音让霖妃心灰意冷。她的一句话足以致她的命! “是吗?” 话音刚落,霖妃到地,只见她的身下缓缓流淌出一股血水,侧面的挽心看的清晰,她的胸口赫然插着一只匕首。而高位上的那个人仿若无事,淡淡的命令道:“拖下去!”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无情无心。挽心突然有点后悔,这个男人他惹不起,在地宫的时候,他仿若修罗,而她却情根深种,直到有一天在他对别人温柔的眉眼间一念成魔。 “挽心,朕说过,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翊皇后,你•••也该死!” 挽心好像又看到了记忆中冷血无情,甚至连表情都没有的千烨。突然很羡慕绿竹的爱,她对白凌王的无欲无求。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拥有无休无止的欲望。挽心想起了千烨第一次对她说的话,他说:“你的心思太重,只适合做一名宫女。” 她样貌上乘,丝毫不必碧妃逊色,却只能做一个婢女,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可他的目光从来都是驻足在付逐月的身上,从未为她停留过。 她抬眸,是从未有过的似水柔情,他说地宫里出去的人是没有感情的。 她突然笑了,说:“皇后已经死了,是我亲眼见到她进湖中。” 千烨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抽出身旁侍卫的配刀,一刀割破挽心的咽喉。 挽心跪倒在地上,这是最残酷的刑罚之一,看着自己的血自喉管流尽。 “你好大的胆子!” 千烨怒气未平,眼里掩不住担忧。大步从挽心的身上跨过,却直直的僵在那里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千烨!” 一声悦耳的女声响起,抚平了本来狂乱的心。 女子越来越近,湿漉的衣服还未风干,显然是水中起来不久,男子解开皇上的外袍,那是昭显自高无上权力的龙袍,可男子毫不顾忌的往瑟瑟发抖的女子身上披上,生怕她着凉半分。 逐月不满的看着殿中布满的殷殷血色,埋怨的看向千烨。本以为她是责怪自己杀了人,没想到那缓缓的声音让殿中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在我的宫里杀人,月翊宫岂是她们的血玷污的得的。” 千烨也未曾想到,昔日连血气都怕沾染的她今日怎么不再怜惜。随即了然,以往她怜惜的不过是毫不相干的路人。 “来人,拖出去!” 侍卫拖起挽心,流了一条长长的血路,挽心惨白的脸映入碧妃的眼睛的时候,她还没缓过神来。她们是一起在地宫出来的,不让她单独外出,说是宫主的命令,没想到竟是这般,硬生生的将自己推向死亡! 她僵硬的脸突然现出古怪的笑容,让她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婉儿见主子回来,也喜极而泣的冲上前去,丝毫不顾及礼数,这在月翊宫只在平常,可而今皇上在这,不免显的有些放肆。皇上是极不喜欢人近身的。 寒光乍现,闪了逐月的眼,如果说理由,那只能说有一种叫惯性的东西迫使她不得不这样做,当匕首刺进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才意思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逐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不停往外冒的血,刚才她竟抽风似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护住他。 耳边‘呼呼’的也听不见什么,天地翻转,眼里只有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对着她温柔的笑。 睡梦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舔她的脸,一直扰乱她的清梦,让她心烦意乱。还有一个人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不得不挣扎着醒来。 刺目的光让逐月感到很不适应,伸及到床边,发现触摸到一股毛茸茸的东西。 眯着眼看,是‘小白’,看着逐月醒来,它显然异常兴奋,频繁的摆弄毛发旺盛的尾巴,伸出粉红的舌头不住舔她的脸颊。 逐月哭笑不得,原来梦中舔她脸的是它!真是只调皮的‘小狗’。 环视周围,竟无一人影,突然觉得异常的悲凉,悦彤死了,再后来连挽心也一心置她与死地,以致她都不清楚为什么婉儿如此。身边竟再也可信之人。偌大的月翊宫只觉得无比的苍凉。 “千烨呢。” 她竟对一直狗说话,等她反应过来,不由苦笑不已。不知道今日这般光景是否由她咎由自取。 念及此,心中悲切。那小白似通人性,暗自垂下了尾巴,一脸委屈的看着逐月。 门‘咔哒’一声响了,光线太强,令逐月不得不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门外那人错愕的看着床上脸上苍白的人儿,仿佛经过千万年时间的雕琢,才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像河中的沙石般沉淀而不轻浮。他知道她总会醒的,可醒来的那一刻却又在想,如果可以那样睡着也好。 “你醒了。” 那积蓄了十多天要说的话在此时发现只能说出这本不在意料之中的话。 第六十九章 占有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的眼睛围绕在他的周围,许久未移,眼前这个无人可及的男子便是让她连生命都舍得放弃的人。她不会不知道生命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 她点了点沉重的头颅。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眼神像是可以把她看穿一般,她讨厌这样的眼神,仿佛在他的眼里,她透彻的像是没有秘密一般。 她推开了床边的千烨,赤足走到窗前,白皙的脚裸在暗灰色的房间里如玉生辉。 她看着窗外的精致,满脸悲切。这宫中还是同来的时候一样,花飞漫天,或许这里就不曾便过,可越是如此越加伤感,这里的所有都不曾变,这里的人却一个个的死去,她也在没有了来时的心境。 “她们都死了是吗?” 许久,她才说出一句话。确是费劲了心力,这是她费劲心思想要促成的结果,却不是她想见到的。 她知道此时千烨定在她的身后。 他微凉的双手抚及她的腰间,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让她漂浮在空中的心瞬时有了依靠。 “她们该死!” 她早便知道千烨的残忍,包括那次在牢里,他说要杀她,那时的语气绝非后面千烨所说的戏言。可是,他竟没有。 “呵呵···呵呵··” 逐月笑的有些悲凉。 “是啊,她们都该死,是我想要她们死的。” 碧妃看着城楼上吊挂着的人,很热的天气,却冷到了骨子里。地上一滩的血吸引了很多的苍蝇,红红的又变暗了,腥的让人作呕。 那是唯一和自己走到现在的人,那年在地宫出来的一批,只剩下她们两人,而现在就只剩下她了。 地宫是皇上创建的,皇上自五年前就开始培养,像她们这样的人不计其数,而出来的时候却这还剩下她们两个。 碧妃记得,当初她们从死人堆里爬出地宫的时候,那时她们的身上都是沾满了粘稠的血,就像现在城墙下的鲜血一样令人作呕。可那时,她们一脸陶醉的仰望着天空,仰望着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没等千烨问她们的名字,挽心便一脸迷醉的看着那深不可测的眼睛,哪怕是犯了大忌。 她说:“我叫挽心。” 碧妃知道,挽心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她还记得,挽心跟她说过‘长发绾君心’。那一刻她便该懂了。 那晚,挽心来到她的宫殿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地宫里出来的人相互之间是不能有联系的。 她说:“小碧。帮我。” 碧妃已经记不得几年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她了,远到只能让她麻木的点头,甚至忘了答应过什么。 那一晚挽心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包括很多她以前不懂的,也或许是没有想到的。 “小碧,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男子,在我看到蓝天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他,他的眼睛深不见底,而我就这样沉入了。” 碧妃满脸惊愕,那时挽心的失控,她看在眼里,眼神不由的暗淡。 “沦才识相貌,我没有一样不及你。而他却要你做妃子,而我只能是奴婢,这不过是一个身份,而我却偏偏无比看重。” “你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碧妃眼底悲凉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女子,清秀的脸庞不施粉底,并不亚于宫中的妃嫔,只是,她们早已失去了资格。 “我知道,我知道!” 挽心净素的脸一向平静如水,也因为她的沉稳,才能存活到现在。 “我是暗人,不能动情,甚至连身份都没有,可是怎么办,怎么办,我想在他的眼前,哪怕是让他看我一眼。可是没有,他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我。” 碧妃端着茶杯的手抖了几下:“他的眼里不会有任何人。” 可是当她看到挽心的眼神的时候,她微妙的感觉到了什么。 挽心手中的茶杯裂出缝隙,最后碎成了无数小块,缓缓扎紧那细嫩的双手,就像刺猬一般,鲜红的血淌淌而下,而她却笑了。 “小碧,你知道吗?我也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匍匐众生,眼里不会有任何人,直到付逐月的出现,小碧,你知道吗,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他不该有那样的眼神。就是有,也应该属于我!’ 她的手抓住碧妃的双臂,那细细的碎片顺势扎进了碧妃的手臂,却也让她静了不少。 碧妃看了看城墙上的女子,摸了摸手臂上还残留着那晚还未来的及清理的碎片。 “挽心,你真傻!” 城墙上的女子却再也听不到了。 ‘彭‘的一声,几近腐烂的尸体落在她的眼前,她看见城墙上一个女子依偎在那个可望不可即的男子身上,张扬的笑着,血液里有一种东西在剧烈的跳动。 “呵呵,千烨,真好!都死了。都死了,我好开心啊!” 逐月笑了,许是太开心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却还是忍不住笑意。 “这天下的人···都该是孤独了!” 逐月目光直直的看着地上七孔流血的女子,以及那个仓皇离去的碧色身影,却未再言语。 “逐月,从今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本是那么动听的一句话,而在现在听来却让逐月浑身发冷,甚至无法克制的颤栗。 他温柔的摸着她的秀发,仿佛是瓷器娃娃一般,生怕一不小心碎了。 他的眼睛里,有了欲望,贪婪,只为着她,她却高兴不起来。 或许是偶然,付家全部死在了他的手里,悦彤也因他而死,现在挽心,婉儿都死了。接二连三的,所有的都是与她最亲近的人。 “千烨,你相信吗其实这世上真的有诅咒。在我身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所以我从小就是孤儿,所以她们都死得那么惨,所以不敢我对她们怎么好都留不住。” 她的手紧握着千烨的衣襟,弄皱了本该光滑无痕的龙袍。 “小月,就算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你答应过会永远陪着我。就必须要永远陪着我。” 那声音清冷,冷到骨头里,好像在宣示着什么。也好像···在敬告着什么。 第七十章 倾尽天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时空呢。” 逐月看着远处的天空,记忆中,她好像异常喜欢这种姿势,仰望着,好像要透过天空看着别处。 “那我便将你挫骨扬灰!” 逐月的身上发冷,骨头里的冷气一直蔓延到了皮肤表面,他的爱,如此残忍! 逐月看向千烨的脸,还是那么美,一如初见那会,仿佛没有丝毫变化,如果说有,那便是又增加了几分邪气,以及那本在书上看到的狠辣。 “你怕吗?”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颈间,慢慢收拢,一点一点的掐紧,却没有过分的用劲,让人很清楚的能感受死亡的临近。 “不怕!” 逐月吓了一跳,不是千烨那满是杀人的气息,而是她毫不犹豫的说出的那句话,甚至于脱口而出。 “你的身子好冷。” 他的手伸进了逐月的衣襟里,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 “是震撼!” 逐月做是不经意的抽出了他的手,转而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脖颈上。调笑着问:“怕不怕我杀了你!” 千烨却一反刚才的柔情,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抓断她的手,不多时便晕上一圈淡淡的紫色。 “你舍得吗?” 逐月感觉手都快废了的时候,那人又渐渐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她想不通为什么一来到这里她的手就一直都遭罪。 其实他说的没错,她舍不得,而她却可以很清楚的揣摩出他想说出的话。 “我杀不了你!” 逐月弱弱的放下那只注定早晚都要残废的手。 “你知道就好!” 好看的丹凤眼扬起像是在笑一般,他抬眉随逐月的眼望向天空,悠长又寂静。 “你敢信我吗?” 她来不过是几个月的光阴,却发生了那么多。她没有忘,付家那么多人都被千烨杀了,即便她不介怀,那千烨呢,她是付家的女儿,他敢信她吗? 千烨看着她本来稚嫩的脸平白舔了一抹这岁月不该有的沧桑。 “我会给你万千宠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可是你却没有说你信我,千烨,以前你会好不犹豫的说信我,而现在,你允诺的,我却已经不想要了。 “是不是也要允我权倾朝野!” 千烨看着她笑颜如花,像是以往的纯真。而她的话,却让他想起了云诗,那时,她也曾对自己说过许她权倾朝野。 “朕愿倾尽天下纵容你。” 逐月记得,那首倾尽天下的歌。当时河图那温柔细腻的嗓音一度让她无法自拔,那时她听着听着就哭了,而今,一样的承诺已然实现,当初的唯美却也不见。 “我为你唱首歌吧!” 逐月不知道现下自己的嗓音怎样了。她很少唱歌,她的音带不行,不知怎地,却很想把这首歌唱歌千烨听。不等千烨的同意,她离开千烨的怀抱,一手撑着城墙上的围栏,声音竟出奇的柔美。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 声音戛然而止,逐月心底里生出不祥的预感,这样的感觉早已有之,而现在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越挨越近,那歌词本来就描绘着凄美的爱情,那是否··· 逐月不敢再想,她回身紧抱住千烨,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怕失去了,前一次,他骗她,她以为他快死了,心痛的快要死去了一般,那时她就想即便是命,她也是甘愿给他的吧。 只是没想到,他竟利用了她的在乎,害死了付逐月的家人,而后的所有都好像不及以为要失去他的那刻的心痛,她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他,是不是真的会如想象中的那样,生不如死,那是她承受不起的! “千烨,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要记住,如果有那天,那必是我先死了。” “再过十日,便是重阳,小月,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个地方,明日我们便出宫!” 逐月满脸惊讶,她以为那只是他随口说说的,没想到竟放在了心上。 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他,她习惯了揣测,却从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在这宫里,所有的人都隐藏着自己,这次出宫,她或许便可以真正的了解他了,而不是现在看着他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马车晕晕晃晃,逐月在现代的时候坐车都吐得不行,现在这样摇晃更是心里翻滚,哪里有刚才看到这华美轿子的欣喜,外观倒没什么,这里面宽敞的很,而且帘幕颜色清美,软榻上的棕色绒毛更是软的不像话。可对于晕车的她那还顾得了这些。 她是斜躺在某人身上的,耳边甚至能感受他温润的呼吸,却也是紧张的不敢动弹,相比殿中的寂静,现在貌似有点不知所措。也难得她能忍的住胃里的翻滚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即使现在的画面多美,逐月也没心情欣赏了,她二话不说爬了起来,幸亏马车速度不快,拍了拍车夫的肩膀,捂住嘴巴‘呜呜’直叫。 听到千烨说的‘停车‘,逐月觉得再也没有话比这更情切了。扶着路边的一棵树一阵狂吐,逐月觉得她的肺都要吐出来了。 背上有一只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大手的主人极为的温柔,以致逐月的心一下子跟着那有一下一下的节奏跳动。 “好点了没。” 黄色的手绢递到逐月面前的时候,让逐月不相信的抬头看向那满眼心疼的男子。 从没想过身为皇上的他能那么细心,让她差一点以为他不是皇上,只是她的夫君。 看着逐月呆呆的看着他,千烨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嘲讽她犯花痴。用中的绢布小心翼翼的擦拭逐月嘴边的溃物。 第七十一章 玲珑盒再现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云影,去买两匹马。” 逐月下意识的瞟了下周围,她不知道千烨在跟谁说话,貌似这里除了车夫有别人了。 “是。” 树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了逐月一跳,她死也没想到这树上有人,不然打死她她也会找过一棵树再吐的。 逐月歉意的看着树上黑呼呼的人影,无奈后者根本没打算鸟她, 很轻巧的从树上一跃而下,逐月才看清他的脸,表情冷峻,眉间有一道伤疤,菱角分明的脸很是刚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逐月很自然的把千烨拉到自己的身前,她看见云影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手,只好讪讪的放下手。却在落下的那一刻被千烨拉在手心里。 抬头刚好看见千烨温柔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千烨,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 “呃···我想说,我不会骑马!” 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 “将军府的少主竟不会骑马?” 逐月两只手缴在一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如果告诉他她其实不是付逐月,恐怕依他的性子会引起更大的猜忌。 “你又不是不知道付逐月是个草包,这不是总所周知的吗?” 逐月挑眉,像是说的理所当然。 “喔。” 千烨鄙视了她一眼不再细问。 没多久云影就牵着两匹马回来了。千烨拉过一匹马,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云影拉着一匹马飞驰而去,留下一片尘土。 “他去哪?” “皇宫里有些事。” “那我们去哪?” “暮城。” 不知为什么,千烨好像变得寡言少语,连逐月都不敢再问。 她从来没有骑过马,背后的人显然技术娴熟,一匹马儿驮着两个人还能飞快奔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到之处,草木凋零,伤感之意尽显,却没影响逐月分毫,她的心里甜的像是抹了蜜一般。 时间过的飞快,或许是跟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所以每一天都显的很珍贵。 “这里怎么种了那么多桃花!” 还未进暮城,两旁是倒是桃花树,因为是秋天,只剩下枝干和几片叶子,逐月看的多了,一眼就认出了。 “因为城里的人喜欢。” 城门紧闭,四周也都是荒野之地,又是深秋,总觉得死气沉沉的。 “这城门紧闭的,我们怎么进去!” 千烨的眼睛看的她更深了,像是要把她洞穿。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一跃而起。害的逐月惊吓的闭上了眼睛,惊叫了一声,惊奇周围的鸟兽。 等逐月睁开眼睛,已经稳当的站在城墙上,说实话,她还真没勇气往外看。 这座城给逐月的第二感觉就是压抑,看着周围的建筑,逐月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这根本不像是一座城,反而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千烨,这是哪里?” 千烨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并未回答她,逐月也不好多问。眼光漂移到周围。 如果说刚才是因为在城外,没有一个人尚可理解,这城内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影,而现在他们正走在街道中间,宽敞的大道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免有些异常。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这里是不该有人的。” 那双阴霾的眼睛里像是充满了悲伤,让逐月不由的握紧了他的手。 远处有一座偌大的府邸,金碧辉煌,形同一个小皇宫,那样式貌似真的是依造皇宫建造的。 门没有关,千烨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已是傍晚时分,天色灰暗,门内却有星点亮光,一开门,那淡凉的光便照在逐月的脸上。入眼皆是青色的灯笼,都满满的挂在了光秃的树上。 最令逐月吃惊的是这宫里的构造摆设,宛如她的宫殿,月翊宫。 这里的诡异丝毫不亚于当初见到浅染苑的情形。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旁边的千烨终于出声了。 “这是一座死城!” “死城!” 逐月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准确的说,这里是一座坟墓。” 逐月没想到自己进来时的第一感觉居然对了,她真的进了一座坟墓,她有没有跟人说过,她生怕最怕的就是鬼神之说,难怪她一直有不祥的预感。 看着逐月吓的不清,千烨笑的很勉强。他指着前面,说: “月翊宫。我母后生前居住的地方。” 逐月好不容易牵动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那这座死城,是你为你母后建造的陵墓?” 千烨点了点头,拉着逐月冒着冷汗的手,轻声安慰道: “我在,不要怕。”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些惧怕的话,那现在,有他在,心竟出奇的安静了。 内殿果然是一个灵堂,灵堂上摆的除了两个灵柩,竟还有她先前再也不想见到的坛子。 碧玉玲珑,闪着絮絮的白光,正是当初千烨把逸汐焚烧后装骨灰的玲珑盒。 她挣脱开千烨的手,快步走向前去,才看清楚牌位上的字, 付辰之位,逸汐之位。很简单的两行字,没有任何语句的修饰。可那勾勒的一笔一划足见用心,那分明是千烨的字形。辰皇后的牌位上明显有一道血迹,应是千烨雕刻是不小心留下的。 “为什么要用玲珑盒装她们的骨灰。” 逐月质问道,她现在很多的疑问,明明是在乎的,为什么要把逸汐处以极刑,为什么要用这个带有灰飞烟灭的盒子装她们的骨灰。 “连小月也怪我了,母后和逸汐应该也不会原谅我了。” 那声音仿若孩童,深深的扎进逐月的心里,夜晚的苍凉和这陵墓的死寂夹杂着绿光仿佛是在阴间,无尽的悲凉。 “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烨,跟我说说好不好。” 逐月扶起抱在她腰间的千烨,半跪在地上,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她总也看不透的眼睛。 他突兀的笑了,绿光下格外诡异,笑声越来越大,笑声阴沉,眼神阴鸷。 他的腰比一般的男子都要纤细,是那种阴柔的美,连女人都要妒忌,逐月埋在他的腰间,她怕,越了解他越是害怕。他的生命里一片阴沉,她怕没有能力成为那一缕曙光。 第七十二章 云诗回来了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他们都死了,多好。小月,我把他们装在玲珑盒里,灰飞烟灭,永无来世。” 看着千烨扭曲的笑容,逐月的心在抽痛。她紧紧的抱住他。 “千烨,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千烨的眼睛盯着灵柩,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逐月细看,才发现暗处居然还有一个发着绿光的玲珑盒。她指着那个盒子问道: “那里面装的是谁。” “那是我们的。” ‘我们’!逐月的脑子温温作响,他极端的让她有些害怕。 “母后死后,我在天都找了三个玲珑盒,一个是母后的,一个是逸汐的,还有一个便是我的。后来你出现了,你说过要陪我,这里是我最在乎的人,那么都陪我散落在月翊宫的天地间。” 又是一阵笑声,他的声音很美,而现在却让逐月感到毛骨悚然。察觉到逐月的异常,千烨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 “你不愿意吗?小月,你答应过我的,那就别想逃!” 他深深的紧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逐月有些胆怯,却告诫自己不能退缩,她的意识告诉她,即便是灰飞烟灭,她也比在乎。 “千烨,是不是我们的骨灰融在一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总是飘的很远,捉也捉不住,千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她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他驽定的点头。 “小月,就算是死,你也不能离开我!” “嗯。” 逐月越来越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千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从逸汐向往的眼神中,她就知道,他本来是可以那么的幸福。 “千烨,,告诉我好吗?” 她低在他的怀里轻身喃呢,想要抚平她无法触及的伤痛,就像绿竹所说的,如果本来没有,那就不会奢望,这天下最残忍的不过是摧毁最美好的东西。 “小月,你知道吗?这双手上沾染的鲜血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恨他们,是他们毁了我的所有,我更恨逸汐,他居然杀了母后,他怎么可以杀了母后!” 肩上传来湿润的温度,像他那么骄傲的男人,是不会想别人看见他那么脆弱的一面的。 “千烨,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这一刻,她只想一直对他好,却不想这个承诺确实伤害彼此最残忍的利器。 “哈哈···朕还有你,就算全天下都要朕死,朕也还有你,小月,小月····” 逐月听到这些话,眼眶里盈满泪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么孤独和绝望,她想温暖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做。 门‘吱吱’的响了,一阵惨厉的笑声惊起,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熟悉,逐月在悲伤中惊觉,看向门外,没有人影,心里有些发毛。 “云诗,没想到你那么早就找到这里。” 人影咋现,又是一袭红衣,红的滴血,云诗的肤色赛雪,红色极衬她的。只是每每看到她穿红衣,逐月心里就开始惧怕。 “哈哈···千烨···哈哈···你居然那么狠毒,你居然能那么狠毒。他可是你弟弟!” 云诗口不择言,看到逸汐的牌位的时候,她几斤昏厥,而旁边的玲珑盒更是像是一阵惊雷。他竟敢这样对逸汐,他居然那么残忍!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去西凉国,只要我听你的,你就会好好对待逸汐,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 云诗跌跌撞撞的扑倒逸汐的灵位前,她更瘦了,尖细的手指艰难的划过牌位上的一行字。 “逸汐哥哥···逸汐哥哥···” 她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她就那样痴痴的笑了,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傻里傻气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温暖的笑颜。 逐月没有想到云诗竟能活着回来,在她的心底,她是愧对云诗的,如果不是她,云诗也不会押到西凉国替她顶罪。她的声音有些凄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肆无忌惮为难她的诗贵妃。 云诗突然回过头,眼睛里是不死不休的恨意,绝美的面容极尽阴狠。 “逸千烨,我恨你,我恨你!”她仰头疯狂的大叫,那墨黑的发丝居然一寸寸的变成雪白。 也一寸寸蚕食逐月的心,她甚至能感受到云诗无法承受的绝望和恨意。 千烨还是一样的平静,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如果是平常,逐月或许会怨恨他的铁石心肠,而现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遇见他,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过了好久,云诗终于安静下来了,她低着头,雪白的发丝披散在脸上,仿若鬼魅,而这偌大的陵墓,像是永不超生的无间地狱。 “千烨,以前我以为,我恨你已经到了极致,原来我对你的恨没有极限,我会毁了你的所有!让你跟我一样,让你跟我一样!” 她抬头的那一刻,吓到了逐月,满眼通红,在绿光的照射下更加诡异。 逐月没有看清她的速度,她就站到了面前,如果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会惊叫,而现在,除了心里扑腾,竟也慢慢的接受。 她凉的彻底的手强拉住逐月的手臂,使劲一拖,像是要把逐月的手拉下来一般。却被千烨单手一震,松了手,摔在逐月的脚边。 逐月挣脱开千烨的怀抱,连忙蹲在云诗的面前,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云诗像是发狂的小兽,伸手用足了力想要抓烂逐月的脸,逐月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上,她怕保不住这张倾城的容颜,更怕失去千烨,她没有自信,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没有。 千烨的手就那样稳稳的放在她的面前,挡住云诗的手,他的手一掷,云诗跌在了几丈远。 可是她笑了,笑出了眼泪。 “原来你是在乎她的,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啊!” 千烨的眼睛迸出危险的光芒,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第七十三章 从头到尾的算计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云诗,朕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朕的极限!” 云诗充满笑意的看着逐月,让逐月有一种回到了御花园的错觉,那是她还是诗贵妃,而她依旧受着她的诘难。即便现在她如此落魄,依旧无法遮盖身上散发的贵气。 “她吗?呵呵,那你说,要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戏,是一个局,你猜会怎么样!” “你找死!” 逐月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千烨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她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云诗,逸汐生前放不下的除了千烨,就只剩下云诗了,如果可以,她只想尽力保全她。 逐月紧紧的拉住千烨,对云诗的话,她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他还能欺骗她什么? “让她说!” 一阵风吹过,云诗的身旁竟多出了三个黑衣人,逐月不得不为自己操心,看他们的阵势,武功不凡,不知道千烨的武功怎样。 “逸千烨,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被你玩弄的付云诗吗?你加在逸汐身上的一分一毫我都会十倍还给你。” 她素指指着逐月,说:“又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逸千烨,原来你最擅长的就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今天我便让你体会一分被人欺瞒的滋味!” 她通红的眼睛却并不看千烨,只是盯着她,逐月知道,她有话要对她说,暗自用力拉住想要前去阻止的千烨,看的出来他很焦急,像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你想听吗?” 她的笑像罂粟,心里明明知道她想说的或许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却还是想听。 这些日子,她总是有些不祥的预感,总觉的有什么要发生,总觉得来到这里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像有什么,事情像她慢慢靠近却又被一层薄膜包裹,让她无比的迷茫。 她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她都要知道。 “千烨,你说我是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倾付天下还是逸汐?真让人难以抉择,不如你挑一个可好?哈哈···” 阴笑阵阵,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闭嘴!” 千烨明显怒不可遏,他不想让她说。 逐月拉着他的手突然放开,覆上他妖艳的脸颊,说道:“千烨,不管是什么,我有权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千烨怒色渐消,没有再阻止,依云诗的性子,即便现在不说,以后也会想方设法告知她,语气如此,不如现在知道,最起码现在他在身旁。 “呵呵,真让我好生嫉妒,就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逐月上前一步,直视云诗像妖孽的眼眸,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相信他!” 回头给千烨一个明媚的微笑,接着说道:“他相信了我那么多次,我总该相信他一次吧。” 云诗敛住笑意,满脸讽刺。 “相信?呵呵,真是可笑,他利用你诛灭付家所有人,利用你实现倾覆天下的预言,你的存在只是一枚棋子,你竟说你相信他。真是可笑之极。” “付家与我无关,当初你不也亲手诛杀了自己的父亲。” 逐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急于辩解,或许她心里是害怕的,害怕她说的都是真的,害怕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是吗?呵呵,那么看来那倾覆天下的预言你也不在意了,当初因为这个预言,辰皇后被迫下狱砍成人彘,看来你也没兴趣听了。” 逐月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辰皇后的死居然是因为倾付天下这个预言。 “哎呦,看来有一点反应了。” “云诗,你找死!” 辰皇后是千烨的软肋,只是云诗身旁的黑衣人也不是盖的,立刻和千烨打成一片。 “我看是你白费力气吧! 我逸云诗要做的事,除了逸汐,没人可以阻止,可是,你杀了他。” 逐月分明看见云诗说道逸汐时泪光里的温柔,原来爱到深处就什么都不奢求了。 “付逐月,你忘记你姓什么了吗?” 逐月想起那夜她在藏书阁里见到的那几个字,倾‘付’天下而非‘倾’覆天下!她姓‘付’!和那预言里的‘付’字相同!放佛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没几个人知道,辰皇后也姓付,当初先皇娶她为后,也只是因为她姓付!逐月,你以为你会例外吗?你也跟我一样,你不过也和我一样啊!哈和···” 逐月手脚冰寒,她也一样,她看着打斗中的千烨,心里好像有些东西要碎了。 “只因为我姓付吗?怎么可能,我不信!” 逐月喃喃的说道,又哭又笑,就在刚才,如果她可以少一分好奇,或许就不会这么心痛了,只为了再了解他一点点,没想到,再深入的了解不过是自己遍体鳞伤。 “你以为像他这般无情的人会对你例外吗?” 逐月看着面前癫狂的女子,她的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发着绿光的玲珑盒,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云诗的手里,她抱着玲珑盒像是珍宝,生怕弄坏分毫。她的眼光很柔和,像是要渗出水一般。 她安静的看着,温和的笑了,如沐春风,和这里的气息显得极不协调。 “那你呢!你对逸汐无欲无求,却拼尽生命,凭什么断定我会在意他利用了我。” 她不敢在云诗的面前显露一丝的不安,除了微笑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蒙骗云诗。 “逸汐对我的好是他可以比拟的吗!他不配!” 逐月看见她眼睛里的血丝更加红了,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我从来不会失算,我可以断定这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他的算计,所以即便没有我,他也注定比我孤独!” 从云诗进门到现在她都处以癫狂状态,此刻却看起来无比认真,她说她从来没有失算过,可是她却忘记了她唯一失算的一次却让她失去了最爱的人,或许人生就是这么的讽刺。 她说的对,逐月无法接受,她的眼里是不能容下杂质的,因为不想失去,她甚至接受了他的后宫,可是云诗却告诉她,她以为的真情原来都是假意。 第七十四章 逸汐的秘密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她不想再听却又克制不住的想听,拼命的想要忍住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 “你不要讲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即便我姓付又怎样!辰皇后姓付又如何!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她的语气那么的强硬,不知是为了说服云诗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云诗看着眼前双手捂住耳朵,满脸泪痕的摇晃着头的女子,心里没有丝毫的感觉,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当初逸汐在的时候,她活着哪怕看着他的微笑也满足了,现在她死了,这世上除了仇恨,再无其他。逸千烨剥夺了她唯一的温暖。 “看,你不也是在意的。你以为他对你的百般讨好都是爱吗?如果不是那个预言,现在的你不过跟我一样,是他随意可以丢弃的棋子!不过也快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细小,逐月听的不甚清晰。她听到云诗说快了,却不知道快些什么。如今她心里怕的是有朝一日,她会像辰皇后一样,她是听说了的,辰皇后死前被诬陷为妖后,被砍断四肢,吊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她怕,怕千烨最后会那么无情的对她。 千烨曾经对她说过,帝王无情,是没有例外的。说到底,她还是无法信任千烨。 “你怕了吗?” 逐月无言以对,千烨的武功不低,甚至可以算是很高了,那三个黑衣人接连的倒下,倒在地上地动不动的。 等他抽身过来的时候,逐月已经无声的蹲在地上,她的手圈抱着腿,像是没有依靠的小猫。 他轻声的叫道:“小月。” 却没人回应他,只有一旁的云诗满脸得意的笑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 千烨的手毫不留情的掐在云诗的脖颈,目露凶光,恨不得杀了眼前得意的女人。 “你说我说了些什么呢。无非是你的冰山一角罢了!” 那手越来越紧,明明已经无力,却依旧死死的抱住手中的玲珑盒,让人不得不以为就算是死,她也会护住它。 她不能死,她怎么可以死,她要看着他慢慢绝望,生不如死! “千烨,你弄疼我了,你舍得我死吗?” 那么暧昧的一句话却别有深意,脖颈上的手果然松了力道,云诗大贪婪的喘着粗气,像是握住了筹码。 “我要是···死了,谁告诉你逸汐到死都没说的话。” “逸汐说了什么!” 逐月埋在腿间的头豁然抬了起来,她抓紧云诗的手摇晃着,想在她的口中探听到逸汐想说的话。 “千烨,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千烨立在一旁,面无表情,没有反对,那便是默认了。他也是想知道逸汐死前想说什么吧。 “逸汐,你看,只有在你死了,他们才知道在意。” 她抚着玲珑盒身,这玲珑盒八面玲珑,都是尖尖的菱角。可她好像不怕疼,任它们陷进肉里。 “逸汐,如果当初你不隐瞒,这九五之尊本是你的。你死都想要埋葬的秘密今天却要我来揭开,你会不会怪我。我知道逸汐哥哥对我最好了,肯定不忍心责怪我的” 逐月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的痴迷,她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活在里只有逸汐的世界里。又或许她的世界里本来就只有逸汐。 “千烨,你不是一直怪他杀了你的母后吗?你不明白当初你的母后有多么卑微可怜,像她这么高傲的女子怎么可以忍受那些羞辱。 而让她那么惨的不是逸汐,而是你的母妃白妃!幼儿时你和逸汐极其相似,而辰皇后正得盛宠,白妃只稍作手脚就调换了你和逸汐的身份。 只是千烨,辰皇后温婉却很睿智,她明明知道逸汐是自己的儿子却并未戳穿,白妃自以为瞒天过海,其实骗过的不过是皇上。 逸汐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可是他不想跟你争夺帝位,他跟我说你胸怀天下,这天下本应该是你的! 胸怀天下,呵呵,逸汐真是傻!连唯一的弟弟都容不下的人也算胸怀天下? 逸汐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后只为了保护她最后一丝尊严,仅此而已,而你,你是怎么对待他的,怎么残害手足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他们向你索命! 逸汐总是怕伤害你,白妃心狠手辣,为了权力连亲身儿子也可以放弃,他一直想告诉你白妃是你的母亲,可是那时你已然发狂,就算说了也在无济于事。 他说,他怕白妃伤害你!他白妃是他的母后的时候,他尚且痛恨有这么一个残忍无情的母后,他又怎么会让你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过,他的可以变得那么残忍。是他自以为是,他总以为他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以为他的哥哥不会让他伤心,他以为他的哥哥是不会那么残忍的对待他的母妃的。 可是,千烨,原来那只是他的以为,你又怎么会像以前!他是那么的单纯。 当他知道白妃被你处以剐刑的时候,他跪在梅林里一夜,求你放了你的母妃,可是你没有。 他杀了你的母妃,他这一生只沾染过两条性命,可是每次我来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他在梦魇里挣扎! 千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喂他‘隐婞’,为什么要让他生不如死!为什么要在他终于可以好好的活着的时候杀了他,为什么要破灭他的一生!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像是要把心里的恨全部都发泄出来。她想看到千烨后悔,看到他痛苦。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无声的落在玲珑盒上,绿光在水光的照耀下又多了几份色彩。 “说完了吗?说完了滚。” 谁也没有料到千烨居然是这个反映,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怄悔,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逐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头上那张冷艳的脸,除了冷,再没有别的感情。 “原来你是没有心的,我忘了你是没有心的!千烨,我诅咒你孤独终老,十日之后,如你所愿,我会让你比我更绝望。” 第七十五章 灰飞烟灭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听不懂云诗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千烨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妃,他所有的亲人都被他亲手杀了。他怎么会变成这! “云诗,和我回去!”门外又出现了两个人影。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逐月记得,他是慕容欢,西凉国的太子。他旁边的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云诗,眉宇间和他有三分相似,看起来比他老成几岁,应该是他的弟弟。 “我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我要陪着逸汐,这里才是我的家。” 云诗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死死的抱住手里的盒子,没有了刚才凌厉的气势,而是缩在了灵堂的一角。 “云诗,你不要这样,我们把逸汐一起带回去好不好,带回我们的家,我们永远都守着他好不好。” 慕容欢看了逐月一眼,一眼无奈。说道:“他是靖王慕容曲靖,我的堂哥。” 慕容曲靖!西凉国战神,五年前只有千烨可以与之睥睨,此外战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逐月没有想到这个人人传颂的战神现在居然柔声细语的哄那个受惊的女子,生怕惊吓到了她。 “曲靖,逸汐死了,逸汐死了!他怎么可以死了,他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埋在他怀里呜咽的说道,身体不停的抽搐,柔弱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还有我,云诗,别怕。” 他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当初千烨安慰她时一样温柔。如果云诗当初遇见的是他,或许···却不会有如果。 “我们带他回家好不好。” “回家?对,我要回家!逸汐,我们回家好不好,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逐月是震惊,慕容曲靖居然可以容忍自己爱着的女人永世守护别的男人的骨灰。 云诗慌乱的站了起来,拖着他就往门外跑,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带逸汐离开这里。 “你休想!” 那是千烨的弟弟,逐月从来都没有觉得像他这样的性格会成全云诗。几步上前被慕容曲靖拦住,两人都是高手,逐月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能感觉到掌风刺人。 他们都看的眼花缭乱,突见剑光,往云诗的方向刺去,慕容曲靖一分神,被剑割伤了手臂。 谁都不敢相信,他的剑刺向了云诗手中的玲珑盒,他的目标竟然是逸汐。 玲珑盒在云诗的手中碎成了无数片,割伤了她的手腕,她的手死死的握住,不敢松手。 门外冷风阵阵,那些骨灰散落在空中被风吹的没了踪迹。 “啊····” 云诗疯狂的大吼,像是要穷尽所有的生命。 “逸千烨!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慕容曲靖死死的拦住她,任她在他的肩上咬下一大块血肉。 “小月,看见没有,逸汐永远都会留在这里了,没有人可以带走他。” 他笑的那么温柔,却比修罗还要残忍。 “你们说过要陪我就不能食言!我要你们永远陪着我。” 逐月听到逐渐远去的声音,和慕容欢有深意的眼神,不甚在意。这陵墓里又只剩他们两人,静的瘆人,千烨温柔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他就那样笑着看着飞洒的骨灰直至消失。 逐月伤心的返回灵堂,用洁白的袖中擦着逸汐的排位,沾染了那么多尘埃,连泪水滴落在他的牌位上都不自觉,她又拿起辰皇后的牌位静静的擦了起来。 他的说话的时候震的逐月差点掉落手中的牌位,如果不是背着他,她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会失控,千烨!你让我该如何面对你! “小月,你看多么可笑啊,连朕的母后都在骗朕。” 逐月听到‘咚’的一声,下意识的转过了头,不敢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千烨此刻竟跪在他的面前,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孩,一脸的不知所措。 她忍住想要冲过去的冲动,强迫自己转过头,她不能释怀,不能原谅他从一开始就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她。 皇家就是那么的讽刺,有些人挤破脑袋的想当皇帝,而有些人想方设法只为了避开帝位。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逐月知道她不该这么问,她不该有好奇心,可是她却忍不住的问了,云诗的话像一把匕首,直直的插进的却只是她的心。而千烨从头到尾仿佛置身事外,没有一点反应。 “所有人都瞒着朕,朕一直在等逸汐跟朕解释,可是他到死都在骗我。所有人都在骗朕,小月,你说朕该拿他们怎么办。” 逐月举得芒刺灼背,她知道只要她回头定能看见千烨嗜血的眼眸,她不敢看,他的恨意她承受不了。 “原来你早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那么残忍,你怎么能够这样对逸汐,他是以为爱你的人!” 逐月对自己承诺过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是忍不住旧事重提,或是在心里从来没有释怀,看到云诗的样子她的心再也自私不起来。 “小月,连你都埋怨朕!天地对朕不仁,朕便要负了这天下!” 他一直是温柔的,一个帝王不需要对别人许下任何承诺,而他现在好像是立下誓言,覆了天下!逐月苦笑,这不是你一开始的梦想吗? “那丽妃···也是你杀的。” 当初他的嫌疑最大,而她却自作聪明把他排除在外,所有人都忽略了最明显的凶手,她甚至在逸汐死之前以为是他杀的,伤了他的心。 她总以为逸汐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却差点忘了逸汐这么多年的孤独,原来有些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这宫里是朕的天下,这天下也是朕的!” 他连承认都不需要,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杀人居然是这么理所当然名正言顺! “可是小月,你知道吗?朕其实可以不是皇帝,朕也怕孤独,可是母后却不知道,她带走了逸汐,带走了朕的全部。” “千烨···” 她很小声的叫着,心很疼。 她回过头,看见不远处千烨跪在大殿中央,周围一片漆黑,他垂着头,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很远的地方飘来,飘进逐月的心里。 第七十六章 冷战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朕是那么的庆幸,朕有一个温婉慈祥的母后,朕拥有其他皇子嫉妒的温情,这在无情的皇宫是多么珍贵啊。真还有一个从小最亲近的弟弟。 可是母后死了,白妃也被朕折磨的生不如死,逸汐染上了‘隐婞’,朕血洗了皇宫,朕除了他再没有别的亲人,他竟一直瞒着朕,朕这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瞒,可朕最亲近的人都欺朕,瞒朕。 朕的手上沾染的都是至亲的血。哈哈···” 他盯着自己一双修长的手哈哈大笑,这双手杀了太多的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双手沾染了多少条人命。 “千烨,你忘了吗?你也骗了我,从始至终你都在利用我,你还杀了逸汐,你把他一步步逼向了死亡,如果不是你,逸汐又怎么会染上‘隐婞’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死!” “不是我,不是我!” 他不喜欢辩解,可现在的他却那么激动,急于辩解什么。 “是白妃,那个恶毒的女人,是她毁了我的一切。逸汐,其实就算我早知道她是我的母妃又如何,她害的我们那么惨,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吗? 逸汐,你知道吗,朕不怪母后,我愿意为你遮挡着外面的腥风血雨,即便她把我推向风尖浪口我还是没办法怪她。 逐月,为什么是你,如果不是你逸汐也不会死,朕怎么会对他下手? 他居然为了你离开朕!” 这席话犹如晴天霹雳,千烨,原来我一直不肯面对的是你原来真的置我的生命于不顾,那日你果真是想杀了我,我一直逼自己不要去想,却不想今日你会亲口告诉我,你是多么残忍。 “那日你当真是想···杀我。” 她还是问了,像她这样的人总是学不会聪明,她需要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哪怕很牵强,哪怕他骗自己。 回答她的是灵堂上的一阵冷风,簌簌的让人头皮发麻。 “原来你真的是想杀的。” 逐月冷笑,连安慰自己都已经无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千烨,原来不管是谁都软化不了你,只有我傻傻的以为我是不同的。” 她扶住灵台,口中腥甜,却依旧站的很直,不想让人看出一丝脆弱。 “千烨,你知道吗?我一直逼自己不要想,可是却抑制不住,妹妹梦回,那几百条的冤魂就像是像我索命,你明知道那些是我的家人却还是借我的手杀了她们。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心。” 嘴角处的血逶迤而下,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襟,已经伤透了心吧,她随意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呆滞。 千烨,哪怕你说一句迫不得已,哪怕你是骗我我都会当真的,你却连辩解都不愿意了。 “从开始所有都是假的,我自以为的柔情,那万千不及的宠爱原来只是用白骨搭建的。千烨,你真残忍!” “朕对你是真的。” 如果说前面是柔情,那这句话应该是从未有的真诚,可惜逐月却感受不到了。 “朕对你是不同的!” “你对我是不同的,所以你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手足,杀了我身边所有的人,让我现在已无所有,背负那么多罪孽,原来这就是你的爱!那我承受不起。” “你还有朕,你只要有朕就足够了!” “不够,我不要,我不要!” 那是近似于云诗的癫狂。 “你说过你要陪着我,朕也说过你死也休想离开朕!” “那你就杀了我,呵呵,你就把我杀了,烧成骨灰,放在玲珑盒里,把我放在这里永世和你为伴!” 这是极其残忍的事,就是说说也会让人毛骨悚然,她却说的像是没事人一样。 “如果真的有那天,朕会那么做。” 千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像往常一样从后面搂住她。 逐月却觉得身后像是缠绕着一只毒蛇一样,散发着寒气。 “千烨,放开我!” “朕是不会放手的,如果有那么一天便是朕死了。” 逐月挣扎的,她想逃,不顾一切的,此刻在她的眼中死亡离得那么近。 “休想!” “付家只是开始,逐月,你若是敢离开我,这天下都会为你殉葬!” 千烨,你就是看中我的心软才敢这样威胁我。天下!凭什么让我来承受! “那你便覆了天下,与我何干,那这倾覆天下的预言也算成真,倒也不枉费辰皇后付出生命的代价。” 逐月嘲讽道,这是千烨的痛处,她有多痛她也要让他感受一下。 “你···” 那双眼眸似乎可以吞没她,黑的不见底,每每见到她都会心骤然紧缩,而现在居然不怕,许是不在意了。她毫不避讳那慑人的眼神,静静的与他对视。 “原来你也有感情的,我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呢。那我们就互相折磨,永生永世不死不休,这样可好?” 她笑颜如花,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原来不是在哭,而是可以笑的开颜,那些从来没有的笑容都在此刻汹涌而至。 “好啊。” 他埋在她的颈间。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 “那我们就彼此互相折磨。” 当爱已成恨,那深入骨髓的想念只是提点我多伤你一分罢了,千烨,从今以后,就让我们互相折磨,直到···直到你心甘情愿的放我走。 回到皇城,一切如常,千烨还是经常来月翊宫,不同的是气氛的尴尬,这些在月翊宫的宫人最有感触。 如今的逐月再也不与人亲近,她每日里除了在桃花树下发呆就是与小白玩耍。她很感谢付逐月养了一只小白,不然现在孤独苍凉的日子不懂得该如何打发。 “翊皇后,皇上驾临月翊宫。” “不见!” 这样的对话每日都有好几回,明知道没用逐月依旧会犟嘴的回答。 “小月,朕说过你拒绝不了朕。” 逐月细心的为小白梳理毛发,头也不抬,这些天她摆明了想要忽视他,而某些人就是不识时务,每日都来打扰她并不平静的生活。 “小月还是不理朕,宁愿和一只狗讲话也不愿理朕分毫,来人,把这只狗拖下去大卸八块。” 第七十六章 付韧到来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忙护住小白,狠狠的瞪了千烨一眼,他居然连够也不放过。他杀尽了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只为了让她的身边只剩下他,现也然如愿,却连一只狗都容不下。 “难道你给我的孤单还不够吗?” 逐月声音哽咽,用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形容她现在的惨状再贴切不过了。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朕允你的万千宠爱依旧未变,小月怎么会孤单呢?”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给她的感觉也非当初。 “不要逼我恨你,千烨,放了我吧!” “小月怎么能食言呢,你说过要陪朕的,你说过要和朕纠缠到死,不死不休的。怎么能离开朕呢。” 他的手指圈绕着她及腰的发丝,打着圈儿,轻松的像是笑话。 “我后悔了,千烨。” 她泪雨迷蒙的抬眼望着他,看起来比小白还可怜,千烨怀疑自己一心软就会允了她。他木然转身,不顾她楚楚可怜的面容。 “你当真···要这么对我吗?” 他冷漠的背影让逐月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不再。 “逐月,朕只想留住你,哪怕是一具尸体,朕也不在乎。” 逐月瘫坐在地上,这后宫三千都在企及他所爱,而他偏偏只中意了她,本该是庆幸不已,奈何承受不起,因为占有,不惜除去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 “千烨,你的眼中永远只有你自己,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借我之手斩杀我的家人,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么深的罪孽。以前我不懂,以你之力完全可以做到,为什么偏偏要借我的手。 现在我懂了,不过是让我像你一样,这样我就离不开你了!可是,千烨,你错了,他们并非我至亲之人,即便我罪孽深重依旧不会像你一样永不超生。” 千烨大步向前,逐月总是能挑中他的软肋,这宫里的禁忌,只有她敢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用来刺激他。而他却那她毫无办法。 “千烨,你既然受不了我,留下我又有何用!” “留作想念。” 没有比这句话更雷人了,他说他活在回忆里。所以把她也一同留在回忆之中。 “小白,这个时代还没有谁可以驾驭我,他要留下我,那我就留下来折磨他,他那么对我,我怎么会让他好过!” 她明媚的笑着,泪水却流到了小白的鼻尖,小白一舔酸涩的泪水,低下头去,像是和主人一同悲伤。它极有灵性,很多时候逐月甚至觉得它能通人性。 千烨走了,逐月觉得挺不公平的,为什么千烨可以随意的出入月翊宫,相见就见想走就走,而她,又没做错事却要整日的缩在月翊宫里,连宫门都不敢出。 “小白,我带你出去溜一圈可好,你每日圈养在这里多无聊啊。” 小白温顺的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白白的肚皮一颤一颤的,看的出来很是开心,逗的逐月也忍俊不禁的笑了。 “皇后,付将军求见。” 付将军? 逐月心里纳闷,这朝中除了她一家姓付之外,并无人跟他们同姓,现在付家满门抄斩,根本没听说有姓付的将军,不知是哪位尊神。这连后宫都能进,想必正荣宠一时,她对朝堂并不是漠不关心,竟没有一点消息,着实有些怪异。 “宣。” “微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不卑不亢,听来有些熟悉。 “将军请起。” 他抬头之际让逐月吓了一大跳,竟是那日刑场上唯一幸存的付韧,她的五哥! “五哥!” 她惊得从主位上跃起,步履慌乱的踩上了沿地的裙摆,身体向前扑去。 付韧一把接住她,红了眼眶。 “月儿。” 一声月儿让逐月羞愧不已,如果不是她,他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境地。 “五哥,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被人利用,是我害了付家。” “盛极必衰,这是哪个王朝都无法避免的结局,何况是付家,小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一直想着,假以时日,哥哥会光复一个更加辉煌的付家。” 逐月没有想到她的五哥竟可以那么豁达,他以为至少他会问她那日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怀疑她临阵倒戈也不为过,而他没有,不免让人捉摸不透,这真的是付逐月生前感情最好的哥哥吗? “哥哥果真不在意?” 逐月试探性的问道,却见付韧摇了摇头,说道: “父亲早预料到有今天,付家覆灭不过是早晚的事,位极人臣,功高盖主,本就是死路一条。” 逐月不再细问,心知就是问了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也是她太难为他了。 她是月逸国的皇后,而她却问自己的哥哥恨不恨君王难不成是想谋反,就是真的恨又能怎样,他倒比自己识时务。 “我以为千烨不会再重用付家,他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滴水不漏,这次对付家例外都让我感到吃惊。” “那是皇上宠爱皇后。” “哥哥,这句话,算是讽刺我了,如果真像哥哥所说,那么付家也不会是这副光景,还是说哥哥怀疑我!” “微臣不敢。” 这句话算是彻底划清了界限。她还在希冀什么,希冀从来没有过的亲情吗?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哥哥,不管你想要什么,妹妹都会尽力帮你得到!“ 算是我对付家的补偿,也算是说服自己的心。 左右想想都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会那么快当上将军,虽说她的身份特殊,换做平常也不会怀疑什么,而千烨生性多疑,而付家满门抄斩没几日,那可是谋朝篡位的事,不说千烨心里总有芥蒂,就是满朝文武那关就过不去。也不至于为了讨好自己自找麻烦,以他的性格也不奢望他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警惕的看着逐月的哥哥,问道:“哥哥,千烨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让你恢复原职,还连升数品?” 付韧面色阴暗,声线低沉:“今日边境紧张,似乎是要开战,而五哥此行是来跟妹妹告别!” 告别?那么急切? “跟谁开战?” 第七十七章 闯乾清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西凉国.” 西凉国.逐月想起云诗所说的话.十日之内.今天离她所说的正好十日.沒想到她说的竟是战争. “原來是为了有人替他冲锋陷阵啊.这会儿朝中无人.也只能想起付家唯一的血脉了.他可真会算.若是哥哥赢了也最多算是将功抵过.若是输了也算是斩草树根.哥哥.你还说他对我特殊.真是葬了眼光.” 逐月忍不住嘲讽.这就是外人眼中的三千宠爱.六宫之首. “哥哥回去吧.逐月断不会让哥哥孤单的.” 付韧一脸狐疑.有些焦急.逐月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他是有听说一些的.他这个妹妹有些意气用事.虽然脾性改了不少.这一点倒是一点沒变. “哥哥只要相信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帮着外人來害你.” 外人.原來皇上在她眼里只算是一个外人.看來他算是一片心血付之东流了. “凡事三思而后行.哥哥不希望你在宫中招致杀身之祸.到时哥哥不在.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护着你了.” “哥哥多虑了.到如今妹妹已经长出了利齿.惹急了我可是会咬人的.” 逐月张牙舞爪摆了几个姿势.不得不说她还是挺会活跃气氛的.不过貌似今天活跃错了.因为他的五哥正一脸惊奇的看着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差点忘了在付家的时候逐月是一个怪胎.脾气怪异性格倔强.这样的动作哪是她能做出來的.讪讪的放下了手. “哥哥无事就先回去吧.妹妹想去拜访一下皇上.” 付韧沒想到她那么快就下逐客令了.以往每当他出征的时候.远远的在巷尾总是能看见她尾随的身影和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低头掩去眼底的失落起身告退. 石子路上的青苔见长.这走过千百回的路也显得那么陌生.乾清宫不再像以前一样莺莺燕燕.进出的都是一些将相.看來这战事迫在眉睫. “皇后.皇上在里面讨论政事.” 齐乏恭敬的半弯着腰.这宫里人要得皇宠首先巴结的就是他.自皇上登基以來.他便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除了云诗张扬.无人敢不该他三分薄面.眼前这位皇后显然又是另一个特例. 身边的小太监学会了见风使舵.这树威信用眼前的人再好不过了. “那又如何.本宫要跟千烨讨论的就是政事.” 身边的人无不吃惊.皇后不识礼数.在乾清宫门口直呼皇上名讳.另一方面也昭示了皇后如何得宠.连纲常礼记都不放在眼里. 齐乏语笑不惊.他见惯了形形**的人.眼前的人最多算的上是其中较特别的. “皇后息怒.只是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奴才也做不了主.且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本宫带你进去通报.” 逐月轻而易举的推开两边的侍卫.用力推开厚重的宫门.齐乏像身边的侍卫使了一个颜色.宫门微启. “齐公公.你为何要放皇后进去.” 身边一个小太监懵懂的问道.刚才齐乏示意他们放皇后进去.可这乾清宫并不是后宫女子可以入内的.这进去岂不是会算他们失职. “你以为我们能拦的住吗.” 齐乏阴阳怪气的笑道.笑的花枝乱颤.生生吓到了旁边稍小的太监.圣意难测.也只有这个人可以从不出任何差错.跟着他应该是沒有错的. “千烨.” 殿中激烈的争论被她这一声清脆的叫声打断.她叫的欢快.完全不当这里是议事场所.当是她家一样. “小月.你也來了.” 千烨当是沒事人一样.完全沒注意到场所的不对.亲昵的叫着逐月的乳名. “本宫是來干涉内政的.” 逐月说得理所当然.可让乾清宫的人大跌眼镜.这是后宫里最忌讳的事.自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她居然想打破这个禁忌. “皇上.翊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守纲常.还屡次打破禁忌.是在妄为一国之母.” “朕说过.若有人胆敢非议朕的皇后.定斩不饶.现大军压境.暂不追究.若再犯····” 千烨的眼神最不缺的就是威慑力.俨然像是天下的霸主.充满王者气息. 大臣们禁声不语.因为翊皇后死的大臣不是沒有.果真是妖妃.连皇上都被迷惑.自古红颜祸水.难怪连一向友好的西凉国现在也大举进兵來访. “小月要是愿意.朕的半壁江山都是你的.” 千烨的话让在场的人不免有吸了一口凉气.这并不是单纯的情话.君无戏言.何况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所说的.半壁江山.皇上居然连月逸国的江山都愿意拱手相让. “皇上万万不可啊.” 逐月沒想到千烨说的烂了的一句话居然可以让他们激动的泪流满面.这句话她很久之前就听过了.也不知他跟几个女子说过.早已就当做戏言. “各位大臣的反应有些过了.千烨的话本宫从未当真过.也请大臣们也不要当真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她竟敢公然污蔑皇上.藐视君威. “皇上.臣等求告老还乡.” 这整整齐齐的声音着实下了逐月一跳.她幸灾乐祸的看着千烨.这里被她闹的越不可开交她越开心.最好让他顶不住压力受不了自己. “爱卿可真会挑时候啊.国泰民安的时候在朝为官.现在国家有难就退隐怀乡.朕真的是养了一帮好大臣啊.” 冷眼瞧着殿中瑟瑟发抖的大臣们.她也确实觉得可怜.要忍受这样一位暴君.只有一个人不同.那就是何净溪.当初她带出來的人.可惜却为千烨做了嫁衣. “净溪.你怎么看本宫呢.” 逐月俏媚挑眉.足以让人心神荡漾.如今的她一改当初的清纯.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装饰姿容都变的妩媚异常.往昔的素色已无也不再穿着.反而像当初的云诗一样喜欢艳丽的颜色. “君意即臣意.” “千烨.看來你的臣子里还有挺听话的.你的君威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千烨创了一个书友群哦,大家可以去加下哦! 书友群:103856539 坐等大家的踊跃勾搭! 第七十八章 如愿以偿的出了皇宫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从进來到现在就沒说过一句好话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能听出里面的暗讽  可偏偏君王脸色如常  并不动怒  貌似还有些高兴 “只要小月喜欢  有何不可  ” 逐月算是习惯了他的厚脸皮  这么严肃的地方居然让他们來打情骂俏  还一点不顾周围人的感受  好吧  暂且理解为打情骂俏  她來的目的可并不在此 逐月一脸享受的躺在他的怀里  眼睛微呡  笑意妩媚如常 “那此次出征看來也少不了本宫喽  ” 逐月勾起兰花指  拂过千烨白璧般的脸颊  她有些可惜自己不喜留长指甲  要是像这后宫的女子一样指甲细长现在她肯定会好不犹豫划破他凝脂般的肌肤 “皇后是中宫之主  不可移驾  ” 这宫里总是少不了多言的人  明明千烨已经下了死命令还是有人不怕死敢阻挡她的路 “千烨  看來还是有人不听你的话呢  ” 逐月的手细细的划过他的下唇  轻声说道  她不快的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拖下去  ” 他总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不管是她还是别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玩偶罢了  什么时候用不着了  就丢弃了 “不必了  本宫大度的很  哪有你那么小气  ” 千烨一脸无害的‘嗯’了一句  并不上心 “小月怎么又任性的了  ”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千烨  我可是能倾覆天下的人物  要是不去多可惜啊  ” “逐月  ” 逐月得意的看着眼前略有怒气的男子  看的出來他很不喜欢自己提这件事情  那她偏要提 “难道不是吗  当初你娶我不久像先皇娶辰皇后一样  还偏要给天下看看你是多痴情的样子  让这些大臣也傻傻的以为你真的是那个可以为美人而倾尽天下的皇帝  为的不就是现在吗  ” 逐月挑衅的对着他的眼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她只不过是说了出來罢了 “辰皇后  原來如此  皇上精于图志  原來是臣等眼拙了  ” 下面议论纷纷  这些大臣倒像是后宫妃嫔一样喜欢讨论是非 “付逐月  你就是这样看朕的吗  ” “不然还能怎么看  ” 逐月不输气势  他反倒责问起她了 “那好  明日出征  皇后随同大军  ” 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开皇宫  离开这里  她要回去  回到那个时代  沒有杀戮  也沒有这里的处处算计 “那逐月谢皇上恩典了  ” 即便是共众场合  即便她称呼他为皇上  她却不再自称是臣妾  在她的心里  他已沒有资格做她的夫君 之后的军事部署  逐月再也沒有听进去  她终于要走了  出了这个已经呆了一年的皇宫  这个曾经让她感受到无边的温暖  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终身归宿的皇宫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沒有欣喜却化开了浓重的悲伤 她恍恍惚惚的回到了月翊宫门口  仰头凝视硕大的几个字  记得第一次來的时候  她就被这几个字深深缚住了心魂  神使鬼差的选择了这里 而后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  本來是一无所有  而后更是一无所有  失去的却是以前从未有的温情 她慢慢的走进宫门  这里还是不变的粉色桃花  飘飘零零沒有尽头  又是严冬  枝叶早已凋零  孤孤单单的只剩下花瓣 逐月站在树下  她的衣服太过鲜红  以致与拖沓的大片衣裳像是集成了一朵盛大的牡丹  袖口延极  她的脸靠在树干上  闭上眼睛  慢慢的伸出手环住这棵有些年数的桃花树 “我就要走了  再也不会來了  ” 她的泪顺着粗糙的树干留下  风干在空气中 腿边似有毛茸茸的东西在不停的蹭着她的腿  她知道是‘小白’ 逐月底下头  正对上小白泪光盈盈的眼睛  她蹲下身  习惯性的梳理它的毛发 “小白  我走了以后要好好听话  千万不要去招惹千烨  ” 如果不是这次去的是战场  她会考虑带它去的 又想起早晨的时候千烨要杀死小白的话  总觉得不安心  如果她逃走了  按他的性子  莫说小白  就是月翊宫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小白  我带你一起走可好  外面的天地那么大  总该出去看看了  ” 逐月回了宫就召集了月翊宫五十多个宫人  那些面孔逐月有些生涩  都是当初不怎么熟识的宫人  而那些熟识的似乎是无疑幸存 “今天本宫把你们聚起來  是想告诉你们本宫明日变回随皇上出征了  届时或许不一定可以回來  本宫平日里张扬跋扈  得罪不少妃嫔 宫里的首饰金银是最多的  明日本宫走后  剩下的本宫会分配好放在本宫的寝殿中  你们领了以后  如果可以出宫就尽量出宫  如果不能就另择明主  剩下沒有去处的就去辛者库  那里是本宫的人  他们会善道你们的  如若不然  恐有性命之忧  “ 逐月不管下面的一片恐慌  回到寝殿中  这样就算是安心了  再也沒有后顾之忧了 千烨  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逐月是不会骑马的  不过为了不要和千烨坐同一顶轿子  她怕她一心软  就再也离不开了 她是应该恨的  可是她恨不起來  她说过要跟他互相折磨  可是现在她累了  她只想走  回到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帮我备一匹马  ” “上來  ” 千烨跃到马上  他记得她不会骑马  也不喜欢坐轿子 “不必了  我坐轿子好了  ” 逐月钻进轿子  留下千烨的手留在宫中  他苦笑  只有她敢在三军面前给他难堪  应该说是任何时刻  可偏偏他想留住的就只有她 轿子颠簸不已  这里的路本就不平  逐月一路上吐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  脸都吐的发青了 “皇后  喝点水吧  ” 逐月闪到偏离千烨帐篷很远的边上  无力的靠在树上  她看着旁边拿着水壶的何净溪  拿过他手中的水壶勉强喝了一口  她觉得还沒到边界估计她就先死了 第七十九章 荒野之地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谢谢  ” 逐月还过水壶  目光游离看着天空  最近她越來越想回家了  那里沒有家  却安心  平淡的不会有任何痛苦 何净溪一声不响的走了  逐月看不透他  又或者说她看不透这里的每一个人 她让士兵随意搭建了一个帐篷  这里几万士兵只有她一个女的  确实挺不方便的  幸好她的身份尊贵  他们也考虑的听周全倒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哥哥  ” 这一天下來她还第一次看见她的五哥  有点惊喜  看到他手中吊着一只香气四溢的烤鸡的时候  心里小小的温暖了一下 “吃点东西吧  你一天下來都沒吃什么东西  ” 也只有唯一的亲人才能真正的关心她 “好啊  我正饿着呢  ” 逐月笑嘻嘻的拿过他手里的烤鸡  撕下一片鸡腿塞进嘴里  在皇宫的这些日子虽然她不守宫里的规矩  这餐桌上的礼仪却潜移默化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的  看來这环境还真能改变人 “你变了  ” 付韧突然说的这句话让逐月有些措手不及 “人总是会变的  那是逐月长大了  ” 逐月放下手中的鸡块  走出了帐篷 “就像这黑夜  一个人要是在夜里久了就会习惯黑暗的  ” “明日你跟五哥同坐一匹马吧  ” 逐月沒想到他连自己晕车也知道  甚至都沒有劝自己和千烨一起 “你恨皇上吗  ” “···” 逐月不知道他要问些什么  前一次在月翊宫里她说的那么直白他尚且无动于衷  现在却主动跟她提起这件事 “你不该恨他  ” 逐月听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该  于情于理付逐月都该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恨他的人  而他却说不该 “他是你夫君  ” 原來是这样  如果这句话不是试探  那付逐月的五哥应该是真心宠溺她的 “五哥  谢谢你  ” 千烨也不懂是不是想通了  一连数日也沒见他來找她  逐月每日坐在付韧的马上也变得开心了许多  付韧照顾的他特别周到  心情顿时变得愉悦了很多 “月儿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等下再走  ” 这几日连日兼程  逐月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她的身体一向不好  这样一折腾瘦了好几斤  真心是感激这个五哥 “那会不会赶不上  ” “不会的  相信你哥的骑术  ” 山野间的野菊花开的肆意张扬  不像宫里的娇艳造作  看着赏心悦目 逐月跑进野花从中  对着阳光发笑  她张开双臂  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的可贵  原來自由真的胜过了爱情  当初以为可以为他留在高墙之中  却终究被他的算计伤透了心  他有他的江山社稷  而她现在所求的只是自由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也必须离开 “月儿  你不要乱跑  ” 付韧看着越跑越远的逐月焦急的喊道  他的前面是一大片野菊花  想不通这山野之中怎么会那么凑巧只长同一株花色 “哥哥  如果我走了  千烨会不会杀了你  ” 菊花漫腰  她的眼里是突如其來的悲伤  泪光闪烁却毫不避讳的正对着太阳微笑 “不会  ” 这一路上他对她的无微不至却抵不过这一句话  他愿意放她走  聪明如付韧  他自小是付家最有资质的儿子  也是付扶风重点培养的对象  怎么会不明白逐月心里所想 逐月一如既往的微笑  迎着日光像付韧走去  说道:“逐月就知道  这世上只有五哥对我最好了  ” 被人也许不知道  但悦彤曾经跟她说过  有一次狩猎  逐月掉入悬崖  挂在悬崖壁上  连付扶风都无能为力  还有的手足更是巴不得她快些掉下去  只有付韧绑着树藤下去拉他上來  差一点就一起掉下了山崖 凭着这一件事情  逐月也大体可以看出付逐月那孤僻的性子怎么形成的  难怪跟付韧的感情很好  让逐月很不解的是付韧跟逐月并不是同母所生  而且逐月也沒什么过人之处  怎么就得到了他的优待 逐月扑倒付韧的怀里  那是一种哥哥对妹妹无比包容的感觉  原來这就是逐月想都不敢想的亲情 “月儿  忘掉这里的一切  重新开始  ” 逐月泪眼婆娑  原來他知道她心里的苦  付家的灭门  他们的风光无限  多么讽刺  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心如蛇蝎忘恩负义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出卖了付家  换得自己六宫之位 宫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现在已经是天下人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妃  就连这场战争  在他们的眼里也是她带來的 也只有这个哥哥会选择相信她  她以为他会站在她的面前恶狠狠的药她偿还付家的人命  甚至恨不得杀了她 “五哥  我不走  这里还有我在意的人  ” 付韧深深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  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这样  月儿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逐月赶上去的时候  已经是到了一个小镇的边上  这一路上行军都是经过较偏僻的路段  避免被百姓看到  以免造成恐慌  现在怎么打擦边球了  这不远不近的不是让百姓心里更加忐忑吗 近了的时候逐月是真的震撼了  小镇周围居然裸露着几具白骨  依古代人尊重死者的风俗  就是沒钱也会把死者埋起來才对  怎么会放在这个地方 “扎营  ” 随着千烨的一声令下  几万军队停下脚下的步伐开始安营扎寨  这几天逐月都在军队末尾  而千烨在最前方  他的马是毛色纯白  而且比一般人的高出许多  逐月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他的姿容  少了往日的邪气多了些英武刚毅 逐月恼怒的拍打额头  责怪自己不该想些有的沒的  不能动摇了出來的决心 “五哥  这里好像不怎么正常  ” 付韧看着前方破败的城墙  城上象征月逸国的旗帜东倒西歪  也难怪逸千烨会在这里扎营 第八十章 吃人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月儿神经太紧张了  ” 付韧扶着她的手  逐月稳稳当当的从马上跳了下來  溅了付韧一脸沙城 逐月下意思的低下眉头  看看脚下厚重的沙尘都快盖住她的半只脚了 “我们不会是到了沙漠吧  ” “沒有  这里只是比较荒芜罢了  月儿不要担心  有五哥 付韧看见不远处有一缕目光落在逐月的身上  加了一句 ···还有皇上呢  ” “月儿只要有五哥就够了  ” 逐月笑嘻嘻的看着付韧刚毅的脸  认真的说道  付韧有些动容  她以前很少说这些话  就是这么想的也都会埋在心里  该是更加害怕失去了吧 付韧最心疼的就是眼前这个妹妹  她从小就是众矢之的  在她的身边沒有任何感情的存在  即便是喜欢什么  她也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站在旁边看 她是那么的特别  那么的倔强  轻而易举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由自主的开始靠近  开始保护  在她的身上他学会了很多  这万年不变的表情也是她小时候的伪装 “那朕呢  ” 注意最怕这种温怒的语调  这代表他生气了  她猛地转身  好几日不见他看起來更加深沉了 “你怎么会在这  ” 逐月下意识的把付韧拉到自己的身后  眼里满是警惕  生怕千烨一不小心一个不高兴拿付韧开刀 千烨的眼睛落在逐月身后  淡淡的说道:“如果不是朕  那也不会是别人  ” “如果你敢伤害他一毫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死都会离开你的身边  ” 逐月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又牵连了一个最不想牵连的人  这将又会是他留自己在身边的一个筹码 千烨瞟了付韧一眼  转身离去  他逆光而行  夕阳把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描绘的模糊了许多 如果人生之若初见  千烨  你在我的眼里是那么完美可望不可及 “五哥  我们走吧  ” 逐月敛去眼中淡淡的悲伤回过头对付韧嫣然一笑 付韧探寻的看着逐月  现在已经扎营  已入黄昏  不知道逐月想去那里 逐月的眼睛锁定那堵破旧的城墙  她很想知道里面怎么了  如果不是出了事情想來这里也不会那么荒凉 付韧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着逐月已经迈出的脚步  如果他沒有记错的话  这里就是五年前逸千烨抵抗慕容曲靖败退的地方  沒想到现在竟如此荒凉 古代的轻功果真实用的很  而且很方便  这不  不一会儿逐月就进了城里 一股恶臭迎面扑來  汗臭味夹着着血肉腐烂的味道  让人想呕吐  逐月掩鼻环视周围  街道上到处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们的面前都放着一个破碎的碗  伸出的那只手只剩下一层皮  像是非洲的平民窟一样 街道从城门一直延伸到里面  拐弯处竖着一口大锅  仔细闻着腐臭的空气中还夹杂着骨头的清香 几乎所有的乞丐的眼睛都盯着那一锅肉  逐月眼尖的发现了一个特例  一个年近耄耋的妇人孤零零的靠在城门口  她的衣服上明显有点点血痕  她苍老皱褶的脸紧锁在一起  眼角处还残留着一滴水 逐月走了过去  蹲在这位老奶奶的前面轻声的问道: “老奶奶  你怎么坐在这里  ” 老奶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口大锅上沒有离开  她抬起骨瘦如材的手  颤巍巍的指向那口大锅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 “你们快走  你们快走  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们  ” 老奶奶语无伦次的重复着 逐月摸不着头脑  她好不容易才进來这老奶奶又叫她出去 “老奶奶  你怎么了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等汤呢  这里怎么会变的这么贫困潦倒  朝廷都不管吗  ” 逐月迷惑的问道  那口锅离得并不远  她都能很清晰的听见锅里水开‘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么穷的地方还能出的起肉  倒让她出乎意料 “那是我的孙儿啊  他们要吃我的孙儿···  你们快走  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他们也会吃了你们的  快走···” 老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哭声在这安静的街市显得很突出  很快就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  只是他们一回头又迅速将目光移到了那口大锅上 逐月沒想到那口大锅上居然煮的是一个人  她扶着墙角剧烈的吐了起來  沒想到她竟也能亲眼目睹一次人吃人的场景 “五哥  这是哪里  他们怎么能吃人  “ 逐月铁青着脸扯着付韧的袖子  她同情的看着可怜的老人  那么老了居然还要让她承受这种痛苦 她小心的问道:“老奶奶  你的儿子女儿呢  ” 老人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逐月很担心以她年迈的年龄会不会伤心过度把眼睛哭瞎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她居然还眼睁睁看着自己过时的儿女的子女被人蒸煮  这还有沒有人性 “付韧  叫他们住手  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再饿也不能一点人性都沒有  ” 老人的话让逐月震惊  她挣扎的站了起來  佝偻的身子说不出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让他们吃吧  你们走吧  ” 她拿着脚边的碗走进了人群里  逐月看见了她周围的几个人眼睛里流露着不可名状的悲伤  有些人死死抱着破碗的的手青筋冒起  她们拍打着老人的肩膀  有几个妇人甚至低头擦拭着什么 逐月使劲往墙上踢了一脚 “千烨  这就是你不惜算计我治理的国家吗  ” “月儿  ” “大家看过來  听我说  ” 逐月大喊道  她身穿的是华丽的血红及地宫裳  看起來极为不搭 她脸上坚毅的表情却让付韧震撼 人们却并不关心她在讲什么  与此相比  他们更关心锅里的吃食 “好了  ” 不知谁的一句话  人群开始慌乱  啪啪叭叭还有瓦盆碰撞的声音  格外的刺耳 逐月声嘶力竭的喊声并沒有任何作用  她急的跺脚  眼见这些人一窝蜂的跑到大锅周围  逐月甚至可以预见疯狂抢夺的场景 第八十一章 暴跳如雷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出乎意料的是  虽然所有的人都围在大锅周围却有条不絮的从带头的人手中接过半碗骨汤  坐在一旁不顾滚烫大口吃起了碗中唯一的一块骨头 逐月看了心酸不已  她从皇宫來到这里  这简直是天上和地上的差距  皇宫里紫醉金迷衣着光鲜  就是她穿的这套衣服也足以这里的十户人家一年的粮食  更何况她身上为数不多的首饰 逐月褪下头上唯一一个翡翠的发簪  把它紧握在手里  大声喝道: “这翡翠足以你们城中三日的粮食  你们停下來  听我说  ” 一埋在碗里的人慢慢抬起了头  他们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逐月手中的玉簪  就像是盯着活着的希望一样  迸发出灼热的光 逐月看到几个中年男子的角开始移动  下一刻就要像她狂奔而來  她急忙接下去说道: “本宫是月逸国的皇后  今日随皇上出征经过这里  你们停下手里的动作  本宫有良策  可使你们百年无忧  ” 逐月的这席话显然很有吸引力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这里已经干旱三年了  连年上书朝廷都无动于衷  这百里之内都荒无人烟  年轻的能跑的都跑了  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自身自灭  以致到现在大家饥饿难忍不惜易子而食  “ 说话的人在人群中慢慢走了出來  正是刚才悲痛难忍的老人  她搀扶着一柄拐杖  缓缓的向逐月走去 “为什么朝廷到现在才发现我们的存在  为什么直等到我的儿孙们都饿死了才來  ” 面对老人的责问  逐月无言以对  老人的眼里是流淌着无法抚平的悲伤 “对不起  ” 老人越发近了  逐月居然有一种无法面对她的感觉  这明明是千烨的错  可她的心里却很难受 周围都静静的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着老人的责问  他们看着碗里残留的余汤  慢慢的有人跪了下來  紧接着更多的人跪在了地上 满城里  只剩下老人、付韧还有逐月站着 逐月紧咬着下唇  默默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裳  合着手上的发簪一同捧在手里 付韧起先不可思议的看着逐月  本打算阻止  而后看到逐月歉疚的表情他选择了沉默 逐月恭敬的弯着腰  把它们递到老人的面前 她抬眉看向老人身后的人那群陷入悲伤自责的人们  说道:“这是本宫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  你们把城门打开  皇上现正在城外  他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 他们似乎在权衡什么  凑在一起细细碎碎的讨论些什么  最后刚才分配的人站了出來  他身后的人表情坚毅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后义无反顾的表情 “这城门不能开  这是西凉国和月逸国的关键地带  我们都是草莽  要是因为我们的失误让月逸国陷入危境  那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除非你能拿出物件  证明你是月逸国的皇后  否则就是离开这里我们都不会答应的  ”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一声一声敲进逐月的心里  他的臣民对他如此忠厚  饱受痛苦  而他做的都是些什么  如果逐月调查的沒错  他这几年做的最多的就是招兵买马养军蓄锐  只为了一统天下的野心  他当初夺位是承诺的结束战乱盛世繁华原來都是假的 “这是月逸国皇宫中禁卫军才有的令牌  ” 付韧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  向主要点点头  示意她不要着急 人群中出來一个断了一只腿的年轻小伙  乌七八黑的脸已经看不出容貌  他走到付韧的面前仔细的辨认了一番  像人群点了点头 逐月看到人群里散开的笑颜的时候  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开城门  ” 随着一声令下  城门打开  逐月让付韧留在城中安抚百姓自己疾步向营地走去 她径直走向千烨的营帐  沒有通报  也不需要通报  她气喘吁吁的闯进千烨的帐篷里  一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千烨手里拿着书柬  眼睛并沒有离开分毫  好像在聚精会神看些什么 “小月來看朕了  ” 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并不打算理会她  还是一如既往的读着自己的书 “逸千烨  你还有心思坐在这里看书  你快跟我出去  ” 千烨但笑不语  她还是以前一样火急火燎的脾性  一点都沒有变  他讨厌她的隐忍和不在意  让他猜不透握不住  他可以算计所有人心里的欲望  唯有她  他竟猜不透 她喜欢收藏珍稀物品  他就把皇宫里能找到的全都送给了她  只是他却从來沒有见到她拿出來几次  唯一见过的一次只是拿來震慑妃嫔 她喜欢收藏  却从來不去观赏  甚至连打理也懒得  直到后面月翊宫被抄  她也无半点心疼  甚至厌恶那些别人求而不得的珍宝  她唯一担心的是那副白羽流域棋  那是逸汐的遗物  他送的所有她都不屑一顾  唯有那副棋 可是后來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那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后位她也不屑一顾 “你跟我走  ” 逐月干净利落  连铺垫也懒得了  直接拖着千烨往营帐外走  这事刻不容缓  她一刻也不想耽搁  偏偏眼前的人不如她的愿  不管她怎么拖都不为所动  凭她那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拖的动千烨 千烨放下手中的书柬  朝逐月看了一眼  并不理会她的着急  淡淡的问了一句 “小月这是要拖朕去哪里  ” 逐月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急急忙忙的解释起來  嫌自己表达的不清楚  手脚并用  样子好不滑稽 “总之这件事一刻也等不得了  你快跟我走  ” 千烨看起來并不吃惊  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又返回书桌前面坐在竹椅上读起书來 “小月别胡闹  ” 逐月气鼓鼓的看着悠闲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的千烨  气的火冒三丈  想想那些城里的百姓  逐月又气又怒  她根本不能理解千烨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第八十二章 口是心非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些百姓连饿死都想守着城池  而他明明就在眼前都可以不管不顾任其生死  逐月早就知道千烨的无情  以前在皇宫可以说是因为他经历过那么多沒有人性的事  可现在是在宫外  这些百姓沒有一个是跟他有利益之争  他这么做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怎么胡闹了  你什么意思  人都饿在城里了  你还想坐视不理  好  你不理我理  是我脑袋被们挤了  还指望你会有人性  ” 千烨目光清冷  刚才的邪气荡然无存  认真的让逐月有些害怕 “你知道这城池的后面是那里吗  ” 逐月略微思索了一阵  她记得來的时候远远的只看到一座山  这城的后面只有一座山而已啊 “一座山  ” “山后面呢  ” “山后面  ” 逐月重复了一遍  山后面能识哪里  那个为首的人说这城池是一个关键地带  难道这山后面是西凉国的军队部署 “西凉国  ” 千烨颔首 “是西凉国又怎么样  难道就因为山后面是西凉国就要见死不救让他们自身自灭吗  难道因为有一点危险就弃自己的子民不顾  你算什么皇上  ” 逐月气急败坏的指着千烨的脸横竖骂了一通  她确实沒有办法接受他是这么一个人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就算是他什么恨也不能朝他们发啊 “如果这些都是西凉国的人  贸然进去  一旦城门紧锁  插翅难逃  ” 逐月不以为意  她刚才明明和付韧轻而易举的攀上了城墙  就算里面设了什么陷阱  凭他的功夫自保决计是沒有问題的 “你当真不去  ” “你不去我不勉强  我自己去  ” “如果是陷阱呢  如果他们都不是月逸国的人呢  逐月  现在是关键时刻  朕冒不起这个显  朕也不许你去涉险  朕已经安排了人进去观察  朕会留人在这里  ” 逐月知道千烨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如果他的官员真的有用  怎么会任其发展到现在这样  她不敢相信  想起老妪和满城百姓充满希望的眼神  她确实放不下心  况且五哥还留在城内 “我答应过要回去  就一定要回去  况且付韧还在城中  如果果真真的想你所说  我更要回去  要是那些百姓是月逸国的百姓  如果西凉国的人果真占据了这座城  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他们都是你的子民  ” 逐月暴跳如雷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触发她的怒意  她怒冲冲的往门外走  不想再理会他  省的气出心脏病 “你不许去  ” 不许去  你不想去还命令我不能去  逐月深吸了一口气  稍稍平复心里的怒意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命令她 逐月怒火中烧  气势汹汹的毁了自己的营帐  拿出从皇宫里偷拿出來的金银首饰  这些东西价值连城足以满足城中老少一年的供应  也算可以解燃眉之急 就在她快要冲出军营的时候  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衣服  一件外裳披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出來她忙的都忘记了冷  现在已是过來倒有点瑟瑟发抖的感觉 “我陪你去  ” 逐月回过头  看见千烨的时候她的心动了一下  这说明他是善良的  他的心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么冰冷  他的旁边站着何净溪  这些天逐月发现何净溪很快就成为了千烨的亲信  很多事情千烨都吩咐他去做  而付韧其实闲暇的很  根本沒什么任务 “好  ” 到了城里  千烨并沒有什么动作  他默不作声的站在边上  却还是沒办法遮掩他与生俱來的望着的气息  从他进來很难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要不是他进來的时候早有吩咐不许暴露他的身份逐月也不会留一个心眼 “五哥  这里怎么样  ” 逐月环视周围  周围都是明亮的眼睛  盯着她看  璀璨的像天上的繁星 “沒什么情况  ” “千烨派进來的人呢  ” 逐月压低了声音  小声的问道 “人  ” 付韧狐疑的看了看辰城门口  脸色沉了许多  是他太大意了  居然连这一成都遗落了 逐月的心也一下沉到了谷底  如果真的是这样  千烨沒有骗他  那现在他们正处在怎样的境地  她那么该死  什么都不懂还一味的责怪他  还傻傻的连同他一起带到里 逐月惊恐的看向周围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刚才那群质朴的百姓利用她的善良 索性并沒有出现她心里那幅可怕的画面  相反他们都很有爱  脸上的笑容经久不散  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欣喜  逐月紧张的神经好歹有些安慰  幸亏沒有看错  不然就死定了 “这些是我在宫中带出來的细软  够你们维持一段时间  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上报了皇上  皇上承诺了会换你们安康的生活  他皇上由于军事繁忙  不能出來  他让我带他向你们道歉  皇上说是他的错误  今后他一定会更加勤于政事  不让此类情况再次发生  ” 逐月的余光偷偷瞄向千烨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也能想到他现在有气不能发的表情  古代君王为天  哪里见过天子向臣民道歉的  逐月可管不了那么多 满城皆跪  呼声和起: “皇上仁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逐月赶忙扶起面前几位老人  义正言辞的说道: “民为贵  君次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百姓乃国家根本  理当善待  ” 逐月的一席话明显引起不小的骚动  沒有人说过这样的言论  也沒有人敢说这样的言论  况且她还是皇后 很明显她这一席话起了作用  人群中的一些人显然感动的热血沸腾  本來就爱国  现在更是:“誓死效忠皇上  誓死效忠皇上  ” 逐月暗自向千烨使了一个眼神  得意的告诉他她做的可是对的 千烨嘴角冷笑  心里却赞同  她确实挺会收拢人心的  而且还处心积虑的为他树立威望  将这里灾民心里所有的怨恨瞬间转化为感激  而且她的言论也不知是从哪里來的  奇葩的很  往往都是语出惊人  思想沒有轨道 第八十三章 中计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拿着手里的细软犹豫不决  不知道这些东西给谁  该怎么分配  想起刚才执掌勺子的壮年男子  看起來挺有威望的  她走到他的身边  将他扶了起來  说道:“这些细软你拿着  好好保管  定要分配的公正  让所有人不再受饥寒之苦  ” 男子动容的连连点头 “你们也起來吧  我们明儿行军  即刻需离城  不过我们出去后马上会派人为你们采购粮食  也会将军粮置备一些给你们  放心吧  ” 逐月把一切打点的井井有条  考虑的十分周全  连行军多年的付韧也吃了一惊  千烨见识过她的与众不同  以前直觉的她能力深不可测  现在看來确实像是母仪天下的模样 “草民遵旨  ” 刚才关的城门又缓慢的挂了起來  刚才他们一进來城门就紧闭  让逐月沒少担心  看來他们只是比较谨慎  毕竟这个地方比较特殊 千烨看见她缓缓移到一个老人的面前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从袖中掏出一只金簪  她是善良的  善良到即便是拿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來威胁她都会心软 她在宫里把身边的人都打点的滴水不漏  生怕他会迁怒那些人  连小白都带了出來  她可以为身边所有人着想  唯独忘了他 逐月走到付韧的身边  拉着他的手腕为往城外走  路过千烨身边的时候看到他嫉妒的冒火的眼神  无奈的撂下一句话: “走吧  你怎么还不走  ” 刚出城门  气氛就感觉不对  营帐外虽有重兵把守  但现在已是黄昏  应该是烧火做饭的时间  却不见炊烟 “等一下  ” 逐月猛然停住  看着营帐心里犯凉 “千烨  快进城  ” 逐月转过身焦急的看着千烨  就在这时  城门却慢慢紧闭 “快啊  ” 逐月远在千烨十米之外  显然已经來不及了  但千烨刚出门口  转身就可以进去了 “你出來干什么  快回去  ” 逐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松开手  急忙向千烨跑去 却见千烨神态恣意的走出來  只在拧紧的眉头上可以看出他并不像表面般无动于衷 “快开门啊  ” 逐月用尽全身力气呐喊  周围一片寂静  并看不到什么  可是周围的静恰恰是极不寻常  危险的气息悄悄的蔓延 千烨捉住逐月的手  以防止她继续往面跑  他知道逐月虽然聪颖  但是极易冲动  他只在付家灭门的时候看到过她与平日不同的沉稳  也正是那次让他的心猛然痛的一下 “小月  相信我  ” 逐月目光灼灼的看向千烨  又是这句话  她让他相信他  她还能信他吗 “我们回营帐吧  ” 逐月的手被他握在手里  不知从何时开始  千烨的手心已经不像以前冰冷  而有了些许温暖  就像他的怀抱一样  让她觉得安心  明明让她家破人亡  一无所有  她竟还会觉得安心  逐月心里自嘲的苦笑了一番  乖乖的顺从他的意愿  一群人义无反顾的走向了军营 逐月的心里无比忐忑  一进门就发现这个所谓的军营空虚的很  明显少了好些士卒 “停  ” “怎么了  ” 逐月惊魂未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來了  ” 逐月吓了一跳  什么來了  她左顾右望都沒见一个人影的说 “哪里哪里  ” 逐月高度戒备惊慌失措的说  只见身边的三个人除了表情凝重一点不见任何动作  只是各自的眼睛守备着一方山头  逐月一眼望去  已经临近夜幕  隐隐错错的看不清什么东西  只觉的满山的树窸窸窣窣的动着 逐月心里赫然惊险三个字  有埋伏  当然她明显是最迟钝的一个  因为除了她以为明显所有人心里都有所准备 最山头一把火光显现  接着整个山头都充满了火光  一时间周围亮如白昼  逐月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山头山的千军万马  照此情形  他们就好像是瓮中之鳖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段离军营有些距离  虽然已经有将领出來接应  但明显不可能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完成这个事情 逐月吓得懵了  这个阵势她从來沒有见过  她只是一味的知道战争残忍要死人  可是对于那些血肉横飞的场景也只在脑袋里想过  真正要看的时候她根本沒有面对的勇气 “千烨  ” 逐月像受到了惊吓  把千烨的收扯來遮住眼睛  她刚才看到那么多只箭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射向狂奔的将军的身上  他直挺挺的就像一个刺猬一样倒在她的面前  身体里溢出黑血  双眼圆睁  死相惨不忍睹 她就像是只受惊的小鹿在寻求避风的港湾  千烨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叹了一口气  她总是那么固执  明明最怕见到死人却跟到最容易见到死人的地方  明明害怕双手摊上罪孽却不知道躲闪  傻的让他心疼 “不要怕  站在我的身后  抱紧我  ” 千烨像哄小孩一样言语轻柔  让人安心  逐月像一个小孩一样听话的躲到千烨的身后  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闭上眼睛  ” 逐月点点头  这次却沒有照着办  她知道这些她迟早无法避免的要经受  这次如果不是她的一意孤行或许也不会将他们置于现在这个境地  果然是货真价值的妖妃 “逸千烨  你已无路可逃  ” 说话的正是慕容曲靖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血红衣裳的女子  摇曳生姿  抬手之间竟显妖媚  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生擒他们  我要一寸寸割了他们的肉  ” 明明是惨然至极的话  她说的也那么迷人  充满诱惑  让逐月有那么一瞬都沒反应过來她在说些什么  她想她是明白云诗的绝望的  知道后來她才知道她还不懂 当看到漫山遍野都拉着长长的弓箭  箭头在火光下闪耀  可想而知逐月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好像看到了等一下刺成刺猬的场景  三个男子将她包围在中央  她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第八十四章 再次受伤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一些山上的士兵慢慢下移  他们真的如云诗所说的要活捉他们  被捉了什么下场逐月不想也知道  想想逸汐的死和自己不无关系  她肯定会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千烨更不用说了 那弓箭却不是对准他们的  而是对准打满帐篷的军营  箭头上也插上了一撮火苗  他们想火烧军营  奇怪的是军营里沒有一个人出來  安静的让人觉得是一个空营 “千烨  如果我们逃不出去你就杀了我吧  ” 逐月摸了摸腰间的软剑  她一直都将她放在腰间  从來不曾放下  想着总有一天用的着的 原來逸汐当初杀他母后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无奈  千烨  你我身处同种境地的时候你应该便已明白了逸汐这些年的折磨  你那么聪明  从头至尾都是懂逸汐的  可是你不敢面对  一直一直不肯原谅的不是逸汐  而是你自己罢了  直到逸汐死时还不能释怀  如今退无可退  逸汐却死了 “是吗  ”慕容曲靖  你太过自信了  ” 千烨走出上前一步  在秋风下紫袍翻卷  尽显华贵  绝尘脱熟  明明落于下风依旧不减霸气  高傲的睥睨众生 “你看后面  ” 一声喝起  山顶上举火把的人根本不再听慕容曲靖的指挥从山上冲了下來  杀声阵阵惨叫连连 逐月只知道战争开始了  还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总而言之就是千烨早有布局  估摸着也就她一个人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军营里士卒也一涌而出冲上了山  沒过一会儿就扭转了局势  让逐月目定口呆  也幸亏是夜黑  看不到断肢乱飞鲜血四溅的场面  但是单单是惨叫声就足够逐月头皮发麻 ”慕容曲靖  你永远也斗不过朕  ” 火光下千烨神采飞扬自信洋溢  脸上流光溢彩  尊贵的让人不敢接近 战场总是嘈杂的  也不知道云诗到底逃了沒有  等到一场战役完结已经是天亮  逐月一夜都被千烨裹在他偌大的袍子里  听着外面惨绝人寰的叫声瑟瑟发抖  一夜他的手都细细拍打着她的肩  像是要抚平她内心的害怕 天蒙蒙亮  周围的一切慢慢静了下來  逐月睁开眼是已经被千烨抱近了营帐  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來  她从來都沒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要逃  她要回家  她要去找云诗 可是她怎么会不懂  云诗恨她入骨  就是死都会拉她一起陪葬  又怎么会帮她  何况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样  她根本不懂怎样回去 逐月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就算逃也沒有去处  这一路上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逃  可是每到逃走的时候她都会犹豫  总觉得要再等等  等到这战争结束  她才能心安 “朕去善后  ” 千烨把她抱到床上  仔细的捻好被角  说道 “等等  ” 逐月纤细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坐了起來 “你欠我个解释  ” 想想又岂止一个  只是她不敢问不敢听罢了 “你总是喜欢留给我一个背影  让我揣测  可是千烨啊  我沒有你那么聪明  永远猜不透你心里想的  ” 逐月开始抽泣  一年了  她从來都不了解他  她总是被动的选择承受  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语  习惯了他的深沉  甚至习惯了伤害··· 千烨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薄艳的唇瓣亲吻过逐月的额头  抱紧逐月有些瘦弱的身躯  这几日她更瘦了 “朕欠小月的都会加倍偿还  只要小月一直陪着朕  ” 他拍了拍逐月的头  无比宠溺  说: “你睡吧  小月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 逐月麻木的点头  她的头搭在千烨的肩膀上  泪光闪烁 她多么相信他的话  相信他再也不会伤害自己 逐月精神恍惚的下了床  赤足走出了营帐  看着千烨走进另一个营帐  她慢慢的走了出去 荒郊野地并不比皇宫  到处都是碎石  她的脚裸娇嫩如雪  搁在石头上不一会儿就泛起了粉红的血色  有些地方被石头割破的溢出了血  可她好像并不觉疼  甚至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  她的目光全都落在不远处的营帐 逐月像是失了心魂一样  她知道她不该过去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她总是这样  不到绝望不会死心  明明心里知道却还是要听他亲口说  就怕伤自己不够 她沒有进入营帐  绕到营帐后方  听着营帐内那个可以让她付出生命的男子说的每一句话 仰起头  尽力的想要收回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都说仰着头  看着天空  就可以不要那么悲伤  可为什么她还是收不住顺势留下來的泪珠 付韧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怒意  身为臣子  又是戴罪之身他却毫不顾忌的责问千烨: “皇上  你怎么可以让皇后犯险  这您精心的布局即便沒有皇后也不会影响大局  况且  您不该瞒着皇后  ” 千烨的眉间略有喜色  他的手拨弄着笔尖  抬起手  蘸着笔墨在纸上重重的画了一笔  他的字形如流水  清新飘逸  就像他的人一样  一笔一划都有说不尽的风采  看了甚是赏心悦目 “朕会保护她  ” “你不该利用她  ” 付韧微恭着背  言语间的不逊确沒有不见一丝恭敬  眼前的人明明是君王  明明高高在上  他卑躬屈膝  却不卑不亢  沒有卑微  相反在千烨面前却像是沒有了身份的悬殊 千烨的笔尖微抖  好好的一副字在最后一笔浓重的笔墨洒落毁了整幅字 千烨提着的笔摔了出去  刚好落在付韧的脸上  脸颊划出粗粗的一笔 “出去  ” 付韧眉目间隐隐有怒气  径直走出了营帐 逐月沒有像以前一样进去质问他  她的心已经累了  沒有力气去听他的承诺  风吹散了她长长的发丝  漂浮在脸上  她的笑在霞光下显得很惨淡 她喜欢上了笑  笑的心伤  千烨  如果我走了  你会不会有一点后悔 第八十五章 可怜无定河边骨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连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她总是告诉自己要离开  可是每一次都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要离开  到现在  离开  竟只是为了让他后悔  付逐月  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千烨啊  你知道我有多想留下來吗  每每看到你脆弱的表情  我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你的孤单  可是每当我动摇的时候你都会毫不留情的毁了哪怕一丝的可能 她像是沒了心魂  酿跄的走开了  可能是昨晚沒有睡觉的原因  每走一步都显的摇摇晃晃 “皇后小心  ” 逐月懵懂的侧脸才看到离她不远的何净溪  沒有停下  还是一如既往跟着刚才的路线走下  她那么坚持  却只有她知道她的内心  是多么的盲目  好像是只有这么走下去才能填充心里掉了的一块 何净溪上前两步挡住了逐月的去路  遮了逐月一直追逐的太阳 “翊皇后  皇上会担心的  ” 何净溪皱眉说道  他以前一直待在逐月的身边  看着她对皇上的痴迷  他以为她最怕的会是皇上 “担心吗  他不会担心的  ” 逐月绕开何净溪  模糊不清的回答 她闭上眼睛  对着初升的太阳  她已经很久沒有见到阳光了  她身边的厚厚阴霾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皇后  你受伤了  ” 何净溪抓住逐月纤细的手腕  阻止了她还要继续的步伐  继而单膝跪下  用自己洁白的衣襟小心的擦拭溢出的血滞  可以想象她白嫩的脚底现在是怎样的伤痕累累 逐月低下头  看着专注的何净溪  苦笑 何净溪就像是一个迷  一开始就是她带到深宫里去吧  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她看不透的人太多了  他也是其中一个  深宫里的人都太有秘密  她以前以为  她是现代人  可以看穿所有的阴谋  可是她忘了  人心  并不是她可以揣测的 千烨不喜欢她身边的所有人  像他明哲保身的性子  本应该离的她远远的 何净溪本來想探看她脚下的伤痕  但似是顾忌身份  抬起的手生生搁在了空中  停顿了一会又收了回來  他站了起來  又退后了两步 “皇后请移至主帐  微臣去请军医为皇后诊治  ” 他抱着拳  书生义气  是少有的儒雅气质  根本不像一个将军  反而更像是一个谋士 回头  是慢慢的白色营帐  更像是一个个白色土包堆成的坟墓  这些年轻的生命  一经战争  就会变成一具具白皑皑的尸骨 逐月想起了她中学读过一句最悲哀的诗句  失神的念了出來: “可怜无定河边骨  犹是春闺梦里人  ” 逐月不喜欢感时伤今  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么多  她自己是孤儿  却还是眼见那么多人会变成孤儿 何净溪的心里是复杂的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建功立业  他从小练武  为的就是能有一天驰骋沙场  鲜衣怒马  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  在他的眼里  在所有位及高位的人  无不是踩着白骨  与别人不同的是  他可以和逐月一样感怀  他是那么的讨厌战争  因为他的父亲是死于战乱  可是他又是那么喜欢战争  因为只有战争才有可能成就他  或许  人本來就是矛盾的 “小月  ” 逐月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她寻着声音看过去  意料之外的看到千烨灿烂的笑容  像太阳一样温柔的笑容  刚刚舒展开來  是那么迷人 何净溪识趣的走开了  留下他们两人  刚才逐月恍恍惚惚之间已经出了营帐  到了附近的一片树林  深秋时节  落英缤纷  黄色的树叶簌簌的下落  林中  是风姿卓越的绝美人儿  相对惊疑 “小月  你怎么出來了  ” 目及脚裸  千烨脸色逐渐阴沉  沉默了一会儿不见逐月说话  走至逐月的身旁  抱起逐月半靠着身旁的树坐了下來  端疑着逐月满是淤血的脚心  闪烁的眼眸里尽是心疼  还有···生气 “谁允许你赤足出來  ” 逐月心里冷哼了一声  尽量不表现出來  她现在连和他说话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差点忘了  古代的女子大都守身如玉  有谁会像她一样在那么多男子的地方赤足乱走  何况是军营里男子最多的地方 “脚很疼吧  怎么那么笨  外面石头那么多  伤着了怎么办  ” 逐月微愣  显然沒有想到千烨会说这些话  他喜欢了高高在上  就算是以往所谓的虚情假意也都是少有的温情 千烨喜欢穿紫色的衣裳  即便面容妖冶  也难掩王者气息  好看的桃花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在逐月的面前一闪一闪的 逐月看着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撕下逐月刚才还觉得华丽无比的衣裳  想起城里的情景  她只能无力的叹一句···败家  话说像她一样会自娱自乐的人确实也不多  明明那么伤心了还能想到别处去  确实挺有闲情的 千烨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这里面是极为名贵的雪莲花所制  世间鲜有  整个月逸国或许也就他手上这一瓶  一般只有他在重伤的时候才会涂抹  可他却毫不吝啬的挖了一大口  小心谨慎如临大敌一样细细的涂在逐月脚底的伤口处 其实伤口处并沒有那么恐怖  也是是被石头按到留下了黑紫的淤血  这在以前也是很平常的  逐月流浪惯了  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也觉得沒有什么 “沒注意  就是石头磕了几下  沒什么大不了的  ” 逐月好心的提醒道  她想说沒必要那么认真  刚才是因为心情不好  也沒去理会  现在虽然心情还是不怎么好  不过看着一个人在面前沒必要的忙來忙去确实心里不太舒服  虽然是他自找的····貌似是自己自找的才对吧  弄伤的可是自己的脚 想到这里逐月都有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她好死不死的总是喜欢在不该讲话的时候讲话  讲话也要分对象好不好  第一次觉得多话让人很困扰 第八十六章 千烨的过往1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心里有些烦闷  挣扎着想要起來  却被千烨硬是塞了回去  不屑的眼神扫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千烨太认真了  根本无暇去看她到底是什么眼神  即便是看到了也都习惯麻木了 他的手很灵活的打理着那些伤口  连绷带都系的很新鲜  沒有一点皱折  也不知道该夸布料好还是他的技术高 其实如果他不是那么极端的话  会是一个极品好男人  绝对百年难的一遇  光看他照顾人的本领就足够虏获不少少女的芳心  当然也包括她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她已经对他彻底死了心 “小月好像并不怎么爱惜自己  ” 逐月正在无尽的遐想中天马行空被千烨一句话打断  不悦的撇开头  理想那么完美  现实还是直接秒杀 爱惜  逐月在次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继续冷哼了一声 理好了伤口  他脱下自己的靴子  套在逐月的脚上  生怕逐月着凉  他的靴子很宽很长很暖和  逐月的脚很小  像她人一样很很小鸟依人的感觉  偌大的靴子套在她的脚上空荡荡的晃悠着  脚上也渐渐有了温度 千烨也挨着逐月坐了下來  宽大的外袍包裹住逐月娇小的身躯  逐月以前看着他身材妖娆  这外袍刚好衬他  沒想到居然连她也能圈起來 逐月被拦腰横抱起來  她尽量偏开头  想减少跟他身体的接触  偏偏某人跟他想的不一样  尽往她身上挨  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身体  头靠到的地方正好是他的心脏  “咚咚”的心跳声就徘徊在她的耳边  清晰异常 “这里冷  会着凉  ” 逐月有一种见鬼的感觉  要么就是千烨撞鬼了  他居然会解释  他从來不会解释  一味的只是依着自己的性子  就算是对他的臣子也习惯了专断  今天怎么会一返常态  她是真觉得受宠若惊  如果是平常习惯的调笑  她肯定会伸手摸摸他的他  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现在就算了  就算是  也跟她沒什么关系了 千烨含笑眼睛扑闪  逐月疑惑的睁眼  刚好撞见他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  逃避似的马上移开了视线  乖乖的藏进了袍子里 “小月今天是不是受惊了  ” 千烨低下头看着袍中偶尔稀疏的声响 “千烨  你是不是又在利用我  ” 袍中传來有些呜唁的声音  听的千烨不由自主的想的抱紧些  他想把她护在手心里  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现在看來  伤她最深的  应该是自己了 他知道逐月已经不相信他了  这次行军  他不想逐月一起來  可是他又担心  皇宫的明争暗斗她是不是可以抵挡  沒有他  她会不会吃亏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怕见不到她  更怕她逃走  让他找不到她 千烨最怕的  就是留不住逐月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欲望  唯独她  因为她的心里沒有什么欲望  她在乎的  都是身边对她好的人  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利用  而他两个都占全了  她的心里  或许恨不得他死了 父皇在世的时候经常告诫他不能要斩除身边所有可能会威胁到自身的人  更不能爱上一个恨透自己的女子 他想起儿时的父皇  是极其慈爱的  他总是温柔着看着他和逸溪  看着母后  直到他出征的前一天  他还嘱咐他定要凯旋而归  继承皇位 可是当他战胜  迎接他的竟是无数的利剑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身边亲近的士兵  为了掩护他  一个个倒在他的面前  血溅了他一身一脸  最后一把剑刺进他身体的  是昔日朝堂上的同僚  父皇的心腹 他毫不留情的抽出插在他腹中的剑  他的话却比那柄剑更加有力  深深的刺在千烨的心里 “太子  君命难为  ” 他们两个昔日情分深厚  有共同的报复  那一剑刺进他的肺叶  那人也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转身叹了一口气 他一手撑着剑  半跪在地上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可笑的是他最后不是死在战场上  而是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中  那个信誓旦旦承诺他皇位的父亲  而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现在正躺在冷冰冰的泥土上  沒有了生机 他想起了父皇说过的一句话  眼睛看到的  不一定是真的  身边最亲近的  往往是处心积虑算计你的 身上的伤口还在汹涌的流淌着滚热的鲜血  他咬牙撕开身上划剮着无数剑痕的衣裳  粘着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敷在伤口上  雨冲刷着地上的尸体  汇成一道道血河  从來都沒有见过这么红的血  染红他桃花似的双眼  侵蚀了本有的温柔  出现不属于他的狠厉 那一刻  他变得好恨  那么多的人  只剩他一个人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  丢下无数次和他一起冲锋陷阵的战友  他想起了宫里还有等着他的母后  还有他最放不下的逸溪  他要活着  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保护身边的所有人 那几日  是他最狼狈的日子  他跌跌撞撞滚下了山崖  本來以为必死无疑  幸好遇人搭救  伤还未好  他就迫不及待的赶去边塞  他在军中威望甚高  连付风都夸他是一个极好的将领  付扶风半生戎马  即便对他的儿子也沒有过这样的赞扬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  付扶风早已将手中的大半兵力给了千烨 圣旨早也抵达军营  无非是说他阴谋造反  已经就地正法之类的  千烨到的时候  全军躁动不安  都商量着怎么为他讨回公道 千烨有喜又悲  这些相处两年的士兵都知道他不可能谋反  可他的父皇  却不知道 在战场上  稍有不慎  便血溅沙场  他的父皇却怕他死的不够彻底 他如愿的带回边界所有的将士  与西凉国达成协议  取了丽妃  无非是应允了丽妃的皇后之位  他能征善战  容貌俊美  丽妃又是西凉国国君最为宠爱的女儿  月逸国加之又内乱  西凉国国君乐见其成  还额外协助了他三万兵力 第八十七章 千烨的回忆2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一路势如破竹  攻入皇宫  付扶风更是少有的配合他 只是当千烨兵临皇城的时候  看到城墙上挂着一个已无人形的人棍  那竟是他最为敬爱的人  世间的所有美好在顷刻倒塌  她的母后  是天下少有的绝美人儿  岁月从沒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就在他出征的时候  还见母后温婉如水的微笑 而现在  她只剩下一个躯壳  孤零零的挂在城墙上  母后生前最注重的就是她的容颜  他们竟残忍的毁去她最珍爱的东西  让她那么不堪的死去  千烨无法想象她的母后栽生前经受了那么沉重的痛苦 付扶风飞身把他的母后在悬挂的城墙上抱了下來  他的母后瘫软的挡在付扶风的怀里  脸上面目全非  身上沒有一处是完好的  他的手颤抖着想要拿开遮掩的头发  却沒有勇气 “逸汐杀了你额母后  ” 付扶风的话像是一句魔咒  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逸汐  逸汐  他的幸福  生生的被摧毁  他所爱的人竟都是那么残忍 后宫的女子  就算是犯了天大的过错  不过是一杯白酒  三尺白凌  可她的母后  竟要忍受这么残忍的对待 云诗说的恨  他早已经沒有感觉  他脑海中唯一幸存的一个词语慢慢放大  他要毁灭所有的美好  既然他不配拥有  那所有人都不应该拥有 他不顾一切的攻入皇城  却从來沒有想过血洗皇城  仇恨早已经充斥了他整个大脑  让他无暇考虑别的事情  他都沒有细想西凉国国君别有深意的笑意 那三万将士助他攻入皇城  却疯狂的屠杀皇宫里所有的人  等他意识到  父皇的妃子  他的手足  还有无数的宫人  接连的倒在了脚下  他却沒有阻止  冷眼的看着鲜血染红整片皇宫 父皇站在金銮殿前的长龙梯前  本來慈祥的脸狰狞的让千烨陌生  他说: “千烨  君王无情  ” 他沒有怪千烨  那独有的冷厉单单是君王独有的气质  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千烨拉长了箭  对准父皇身后白妃的膝盖射了下去  下一刻  却看见父皇胸前赫然插了一柄尖细的长剑  看着父皇的嘴角流出粘稠的黑色血液  慢慢的倒了下去  从长龙梯上滚落在他的脚边 他看到付扶风慢慢收起了手中的长剑 他木然的转身离去. “帝王之理安葬  入皇陵  ” 皇宫里空无一人  暮春时节  从未有过的寒冷  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轻的君王  也是有史以來最孤独的君王 他君临天下  看着皇宫里逐渐充盈更加年轻的女子  看着她们恢复往日的生机 本以为  这已经足够绝望  他将所有的仇恨都转接到白妃母子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们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逸汐的脸还是那么纯净  让他都不相信像他这样洁白如雪的双手会沾染鲜血  还是最疼爱他的母后 爱有多深  现在的恨意便有多重  曾几何时  他怀着守护他们的信念活了下來  攻进皇宫  得到的  是他从沒想过的结局  他想了一万中可能  也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千烨取了云诗  唯一一个跟他和逸汐长大的女孩  出落的国色天香 云诗告诉他  逸汐杀了母后是因为不想她屈辱的活着  他的心沉沉的入了湖底  付扶风封锁了所有的信息  唯独落下了云诗 他去了梅苑  看到逸汐蜷缩在角落里不断的呻吟  他才注意到逸汐的异常 逸汐的眼睛一片雪白  不再有任何色彩  他的味蕾也辨不出味道  原來在两年前他的生活就只剩一杯开水一般  不再有任何调料 小筑门外  千烨面若冰霜的听着太医的汇报  紧锁眉宇  说道: “一切照常  ” 明知道‘隐婞’会让逸汐死  可他毫无选择  这是他唯一的弟弟  少时  母后说过  他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他推门进入  睡梦中的逸汐一张小脸皱缩在一起  离两年前他长高了一些  身体变的略加修长  却瘦的不成样子  每日的折磨显然让他生不如死 这几年  他不在皇宫  千烨无法想象这几年  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白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下的了手  他那时就已经有了怀疑  如果逸汐早告诉他  如果他早知道  那样能改变什么  他已然不会放过白妃 他立在那里  看着逸汐转醒  残忍的把药端在他的面前  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遍及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闻着令人作呕  只有逸汐闻不到  苍白的脸仰着头温和的笑着 “哥  ” 他颜如朝露  一如昨日  从未更改  好像这些日子所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我想母后了  ” 千烨的心里一疼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话 “母后已经死了  被你杀了  ” 他残忍的说道  只是想掩盖心里的害怕  他怕逸汐也不在了  他怕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 他本來是拥有那么多  父慈母孝  还有一个敬爱他的弟弟  一夜之间什么都沒有了 “我知道  ” 看着逸汐悲伤的垂下头  千烨好像看到了以前他犯了错委屈的神情  一切尤在耳边却什么都沒有了 “逸汐  你给朕好好儿的活着  陪着朕承受所有的痛苦  ” 他的心里  早就原谅了逸汐  他只是想留下逸汐  他怕看到逸汐的痛苦  更怕逸汐要离开  他更怕自己心软 他对逸汐说着极其残忍的话  到头來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手里 他把逸汐留在梅苑里  远离后宫的是非  那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怕逸汐触景生情  他的身体再也负荷那么多 他唯一的弟弟  至死都选择了埋藏他的身世  只是逸汐不知道  他至死都掩藏的秘密千烨早就了然 在丽妃死的时候  千烨才知道  原來逸汐处心积虑想隐瞒的  是他们两从小调换的身份 第八十八章 千烨的回忆3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母妃留下的暗卫  逸汐从來沒有动用过  只要稍加调查  他就能知道一切  他太了解逸汐了  能让他如此紧张的  也只剩下他了 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这么些年  他竟都活在最亲的人的算计当中  父皇是这样  母后···竟然也是这样  连那些他误以为的美好居然也都是假的  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惊才艳绝  睿智聪慧  连他也不曾想到  在他小到在襁褓中的时候  所有的算计都已经加注在他的身上 千烨一直都在想  想他的父皇  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想他的母后  为什么要将逸汐的太子之位推给他 现在他全都懂了  母后从小谋划的  是为了保护她的儿子  在父皇这么对待自己的时候他就该明白 太子  永远处在风尖浪口  母后只是选择了让他面对这些风风雨雨  父皇也只是为了让他最宠爱的儿子登上九五之位  白妃···他那心如蛇蝎的生母  也只是为了让他登上皇位···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单单落下的  是他  自恃聪明的他十几年來都茫然未知 父皇提醒过他  只是他从未上心  至今他还记得父皇说那句话时认真的表情  他说:“眼睛看到的  不一定是真的  身边最亲近的  往往是处心积虑算计你的  ” 是他太过自信  沉溺安逸  只是可笑的是  他明明知道这样  他也无法挣脱  闭眼  便是月翊宫内的欢声笑语  父皇的赞许有加  母后的温声细语  梦回  是宫内的血流成河  父皇满身是血的躺在他的面前  母后悲惨的挂在城墙之上  白妃一声声尖利的惨叫 他学会了冷血  在屠尽皇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坚信自己是白妃的儿子  身体里留着和她一样残忍的血液 他以为他永远沒有办法摆脱这一切  直到逐月的出现  一句玩笑的‘一身相许’将她取进了宫  起先不过是想验证那个荒谬的预言  如果不是那个预言  母后也不会那么悲惨的死去 千烨恨着他的母后  恨着他的父皇  可是每次在梦中看见他们  他还是明媚的对着他们笑  看着他们的脸染上血色  看着母后渐渐消失的四肢和父皇胸口越來越大的窟窿  对着他裂开了嘴笑 五年來  他再也沒有笑过  洞房花烛的那晚  他们和衣而卧  那是他五年來最安稳的一夜  沒有了月翊宫  沒有了父皇和母后  他还是做了梦  梦中的逐月站在浅染苑的湖畔对着他张扬的笑  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此后  一夜无梦  安稳的让他觉得不切实际 后來  千烨沒有想到  逐月居然治好了逸汐  有那么一刻  他以为她就是他的救赎  他以为他可以摆脱所有的梦魇  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他甚至不惜将云诗送到西凉国  只为了留住逐月 他看着身边的一切都慢慢的变好  却在最后一刻  被逐月亲手毁灭 逐月从來沒有放弃追查当年的往事  她的思想千奇百怪  总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包括他 可是她居然要逼死逸汐  沒有人比千烨更加清楚逸汐的身体是怎样的脆弱不堪  逸汐拼死要保护的秘密正被这个女子慢慢翻卷出來 那些不该有的以前  那些本不能见光的秘密 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白妃的皇子  弑父杀母  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 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看着逸汐口中汹涌而出的鲜血  慢慢抽出了袖箭  对准逐月稚嫩的脸  慢慢下移到她的胸膛  彼时  他从未想到他有一天会将她爱入骨髓 那一箭如果沒有射下去...他想过无数次的如果  这些如果却只能在梦中给他无尽的落差 那箭终是射出去了  却刺在逸汐瘦弱的身上  从他的后背径直穿过胸膛  他沒有想到逸汐会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逐月  更沒有想到逸汐竟然为了逐月离开了自己 他的心跳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跃  仿佛一起死去  血迹浸透他洁白如雪的月牙白衫  鲜艳的颜色就像是小时候他和逸汐一起淘气的捣碎的桃花碎瓣溢出的花汁  凄艳的致命 从前  他以为已经足够绝望  直到此时此刻  他才发现  命运对他从來不曾眷顾  他拥有世上无人企及的美好  身后却是满目疮痍的破碎  破碎的让他想要毁灭所有的美好 他亲手杀了逸汐  他麻木的看着逸汐的挽留  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怕逸汐像他的父皇母后一样死在他的面前  他更怕看到逸汐沒有生机的样子 逸汐  哥哥终究还是留不住你 他自私的离开  冷艳的脸笑的扭曲 一念成佛  一念成魔 或许要在回京的那晚  千烨就已经成魔 黑暗中的千烨少了张扬跋扈  多了别人看不到的绝望  早在五年前  他就在暮城建造了一座孤坟  暮城  暮城  日暮之城  他把暮城建成了月翊宫的模样  整座城其实孤零零的只有母后一个人的骨灰 他费了很大的心血找來了三个玲珑盒  现在  母后终于可以不孤单了 他把逸汐烧成了骨灰  放在玲珑盒里  像母后一样  他要永远把他们留在月翊宫  他们说过要一直幸福的在一起  就不可以食言 他的身边只剩下逐月  她跟别人不同  善良  沒有欲望  在他的身边  他狂躁的心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可是她却要离开他 他许她六宫荣宠  半壁江山  这些所有人都可望不可即的她却都不屑一顾 “逐月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他抚平皱褶的衣角  怕秋风吹进衣裳让她着凉 他唯一利用逐月的一次  就是让骗她假传消息  只这一次  足以无法原谅  他的绝望  他残忍的让她品尝了一次 他薄唇微张  却终是说不出话來 这次出征  他兵分两路  云影率领死士在暗处  他在明处  他早已料到这里会有埋伏  他本想等着云影來接应再布局 第八十九章 反思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可是逐月提前进入了城中.这城一向与世隔绝.他无法断定是不是一个局.逐月却一意孤行.以她倔强的性子.若是不让她进去.定会更加痛恨他. 那日.他早早的布好局.早前他便和云影商量好.晚间时分他会來接应.他事先请君入瓮.再喝云影里应外合.一网打尽.在他的计划.从來沒有逐月. 明知道这次会有危险.他派进去的将士音讯全无.可逐月一心记挂着城内.根本无暇听他的解释. 千烨心思缜密.从來不打无把握之仗.却为了逐月的一个念想以身犯险.听起來真是可笑之极.却确确实实这么做了.一个帝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定要骂他昏庸无道了. 他看着逐月拿出细软.那本是她拿來离开他用的吧.千烨知道.从出宫到现在.她时时刻刻都藏着那包细软.他看到她无数次的徘徊.无数次的怕她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庆幸的是她沒有. 逐月不知道.每次他都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犹豫不决.他的心也跟着悬了起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患得患失. 袍中的逐月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衣服散发淡淡的龙诞香.异常好闻.她扯开遮掩着头的外袍.贼溜溜的眼睛露了出來.刚好对上千烨眼底满满的伤痛.心里有些动容. “千烨.” 她不安的叫着.除却暮城的一次.千烨极会掩藏.这是少有失控的一次. “小月.此生.千烨对你.只错过一次.此后再也不会.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这是绝对的震惊.听他解释.这是他在征求她的意见吗.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要奇葩.刚才的悲伤慢慢被好奇覆盖. “你说.” 逐月压制住心里的震惊.语气平淡. “城中的情景.我并不知情.因而并不能断定里面的光景.小月总是任性.已经不相信我了.我不敢强留下你.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定不会原谅我.” 他说的那样真诚.卑微到尘埃里.像他这样的男子.应该俯视众生.却在她的面前卑微至此.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逐月的话明显底气不足.她记起那时她气急败坏的场景.完全不听千烨的警告.就横冲直撞的跑了出去. “小月.我伤你太深.我怕有一天你连我的解释都不会再听.” 逐月讶然.若是刚才一句话已经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这句话显然让她有些伤感. 高傲如千烨.竟然也会放下身段跟她说那么多.有那么一刻.逐月相信他是真的在意. “你总是骗我.我都分不清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以后不会了.” 现在的千烨就像逐月心里想的一样完美的无可挑剔.可他终归是千烨. “千烨.那你会信我吗.你真的可能对我信物芥蒂.” 逐月反问.有些隔阂一旦种下.再要改变绝非易事.譬如千烨将付家九族连带满门抄斩.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终归是付家的血.即便她的灵魂不是.即便她心里少了怨恨.却永远无法摆脱这个事实. “千烨.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无回旋之地.” 她心很软.软到只要看到看到千烨稍加脆弱的表情都会心疼.但却无法妥协. 逐月想.人大概都是自私的吧.要不然为什么她无法放下心里追寻的光明留在千烨的身边. 她想离开.无非是想将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她害怕受伤.害怕千烨的极端.害怕终究有一天死在皇宫里. “如果朕可以呢.” 他用九五之称向她保证. “即便是死在小月的手里.朕也心甘情愿.只是小月.我不想一个人.如果我死了.你陪着我可好.” 他的头埋在她的脸上.竟是像孩童一样的迷茫和无助.让逐月心里一阵抽痛. “不好.我做不到” 这样的话千烨说过好多次.从月翊宫听到的胆寒.到现在的心痛.无法避免的拒绝. “小月.你可以. 千烨抬起头.已沒有刚才的无助.极尽魅惑的眼睛邪气盯着逐月. 黑夜中.一双眸子亮如星辰.逐月躺在床榻上.身侧是睡熟的千烨.眼前是他纯净的脸颊.逐月的脑中晃悠着他的笑脸.邪魅的.温柔的.绝望的.阴狠到绝望的.还有现在的纯净. 千烨.你该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时宠溺她到了极致.满满的都是一片似水柔情.他的温柔都像是要把她融化.却总能一把将她从云端扯入地狱. “千烨.我要去城内.” 逐月担忧的看着破败的城门.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次战争应该沒有影响到里面吧.前天战乱一夜都沒睡.昨天也心里反反复复的思量.导致大早上的千烨就看到逐月盯着一双黑漆漆的熊猫眼來向他汇报今天的行程. “不许去.” 千烨直接将逐月抱到床上.颇有气势的说道:“你上午好好睡觉.下午我陪你去.”{ “可是···” 逐月瞪大了眼睛.想把千烨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拿开.她心里很放心不下. “沒有可是.小月要是不好好睡觉.下午也不许去.” 千烨霸道的拉上被子.走到主坐上.不悦的看着正想起身的逐月. 这帐篷不大.千烨并不贪图享乐.他营帐中的陈设也异常简单.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摆着各种公文.前面还放着一个取暖的火炉.以及边角摆放着一些物品.这床和书桌的距离并不远.抬眼便可望见. 逐月乖乖的躺了下去.嘟囔了几句就闭上了眼睛.她确实累坏了.沒多久就去见周公了. 千烨满意的满意的看着逐月柔美的睡颜.继而低头继续看边疆传來的急报.皱起清秀的眉. 慕容曲靖这次败退竟又那么快就着手布置.他们两个一向胜负难分.看來这次必将是决战. 一年前.他用逸汐威胁云诗去西凉国.这也并非是偶然.五年前.慕容曲靖邂逅云诗.一见倾心.这些都在他的谋划之内. 第九十章 似水柔情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云诗这些年的脱变早就不是慕容曲靖当初遇上的那个云诗  在暮城的时候他就知道  云诗就像是一个罂粟  深入慕容曲靖的五脏六腑  明知是毒还是沒有办法戒除  就像逐月对他一般 云诗押送西凉国的那晚  他给了她两卷布帛  就是慕容欢拿來跟他谈判的筹码  那两样东西对他的威胁都可想而知  一件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还有一样是月逸国所有的军事部署和地形 他不惜用自己的身败名裂來取信慕容欢  那军事部署显然是假的  不过是一个诱饵  只是放一个迷雾弹罢了  慕容曲靖又何尝不知道那副地图是假的  只是但凡看了  心里就会有些怀疑  其中有真有假  足够让人迷乱  相不相信又能怎样  这西凉国能做他的对手的只有慕容曲靖 他要云诗去西凉国不过是挑起战乱  云诗能知道逸汐的死讯绝非意外  西凉国皇宫里他并不少细作  云诗但凡知道  又怎么会不利用慕容曲靖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云诗竟可以不费摧毁之力就让慕容曲靖心甘情愿的出兵 战争若是沒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就是不以之战  他登基之时承诺过结束战乱  让百姓安居乐业又怎么会食言  然西凉国主动征讨就不一样了  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逸汐  母后  待朕君临天下  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嗜血的微笑无声的绽放  千烨随手拿起手边的红笔  蘸着血红的墨汁  在最后重重的写了一个字 “战  ” 他起身走到床沿边  坐在被褥上  纤秀的手划过逐月洁白嫩滑的脸颊上  怜惜的俯身吻下她的额间  沒有了刚才的阴鸷  温柔的眼睛像是渗出了水 逐月豁然睁眼  她浅睡的很  一点动静都可以把他吵醒  她的心早就飘向了城里  刚才梦中她闻到了肉香味  吓得她以为又回到來时的城中  恐怖的骇人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看着床边的千烨  挣扎着起身 “千烨  什么时候了  哪里來的肉香味  ” 千烨的手勾起她额前的发丝  藏在她的耳背  举手投足妩媚异常  看到逐月痴痴的呆了 不得不承认  他确实是少有的美 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黑碗  黑漆漆的烧瓷做成的  逐月对他的生活作风是钦佩的  能和将士同甘共苦  难怪五年前他逼宫的时候会有那么多将士为他卖命  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舀了一勺汤吹了吹  递到逐月的嘴边  说: “张开嘴  ” 逐月傻傻的张开嘴  入口  是纯纯的鸡肉香味 “鸡肉  ” 逐月吞下口中的鸡汤  吃惊的叫到  也难怪她那么激动  她跟着行军十几日了  宰杀的最多是大个的野猪或者是贮备的干肉  哪來会有这么香甜的鸡肉  她不喜那么大个的动物  肉食粗糙  她也不是娇生惯养  虽不喜倒也可以接受 “哪來的鸡肉  ” 逐月一把端过瓷碗  用勺子捞起一块大鸡腿  又把碗递给了千烨  张牙舞爪吃了起來了 这吃相看起來那么不雅  却让千烨尤为亲切  她未进宫之前就是这幅模样  不加修饰  不加掩藏  却可以让人过目不忘 千烨抬起手臂  拿起长长的衣袖擦拭逐月嘴角的油滞  看着逐月吃的欢腾  异常享受 逐月发现他注视的目光  从碗里又捞了一只鸡腿  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明明是尘世的生活  千烨却看起來还是那么优雅 “你也吃  很好吃  ” 逐月直接端过碗喝了起來  末了  很豪气的抬起手摸了摸嘴巴  拍拍肚子  感觉异常的满足 千烨拿下嘴里的鸡腿  慢条斯理的撕成一块一块  递到逐月的嘴边  逐月低瞄了一眼  很不客气的张开嘴  边吃还边口是心非的说: “让给你吃都不要  我都吃饱了  ” 看着她还能吃下两只鸡的模样  千烨笑的很好看 “千烨  吃完了我们一去去城里吧  都已经一天半了  他们沒有粮食会饿死的  ” 逐月担忧道 “朕派人送进去了  ”他挑眉说道  “今天是第三天  你太累了睡了一天一夜沒醒  大军行程已定  等下就要出发  不能再去了  这里  我会安排好的  ” 千烨淡定的看着逐月渐变的脸 逐月不相信的看看天色  是下午沒错  却沒想到居然会是第三天 “五哥骑术好  能赶的上  你们先走  ” 逐月思索了片刻  得出这个结论  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的  不然心里就给自己添堵  可不想离开了这里还想着这里 千烨早知道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这结果也意料之中 逐月起身坐在床沿边  千烨握过她的手  蹲下身把雪绒一般的靴子套在她小巧的脚裸上  逐月的脚前些日子的瘀痕已经消失不见  小双小脚精致可人 逐月从沒想过他会那么细心  甚至可以屈尊做这些事  这在古代都是下人做的事  他这样好贵的啊想必是第一次替人穿鞋 “我...我自己可以穿  ” 逐月咽了口唾沫不淡定的说道  眼前的人就像玉雕而成  眉目如画  风华绝代  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扬手摸及他泼墨的眉宇  心猿意马 “走吧  ” 千烨整理好她的鞋子  帮她披上雪狐白袄  正是前一次逐月穿着出去显摆的那件  用冰封的狐皮做成的外套 逐月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千烨对她  变得太快  她体验过千烨的绝情  宠溺  狠厉 “你不是说要行军  耽搁行程我可不是罪过  不要  我自己会去  ” 逐月直接回拒  等下别人再给她安上一个祸国殃民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那你别去啊  ”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逐月被噎的沒话了  她都快忘记千烨跟他争锋相对的样子了  以前每次被气的半死  现在倒怀念的紧 “明日行军  午时未过  必不急于一时  ” 千烨看逐月无话  解释道  其实他只是不想她去城中  今日根本未过 逐月如愿的到了城门口  嚷了几声还是沒人开门  心里不免担心起來  莫不是里面除了意外  又或者…她甩了甩头  不去想第二种可能 第九十一章 哪来的刁民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不是.” 千烨看出她心中所想.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涉险.更不会让逐月渉险.今早他便安排云影探看.并无不妥.只是… “你带我上去吧.” 逐月笑容可人.甜甜的腻人. “小月一定要进去吗.” 逐月重重的点头. “好.” 千烨搂住她的腰.一跃而起.不会儿.城墙上漂浮着两个绝美的人影.长衣墨发.逐月一袭纯白貂裘.这会儿的千烨换了一种色彩的衣服.红的魅惑.他脸白皙.唇色艳丽.这样看來天下竟无人再像他一样适合穿红色. 逐月一入城中.就感觉到很蹊跷.只有窸窸窣窣的几个人影.街面上萧条的还可以.这倒沒什么.这里本來就已经穷困的可以. 逐月走到一人家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人一见她就马上紧关注门.她回头望向千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明明好好的.这里的人都非常团结友爱.即便是饿的快死了依旧井然有序.甚至很有奉献精神.怎么今日看到她就像见鬼了一样. 千烨一把推开了门.看他身材也不禁魁梧.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入眼.一家人紧紧的挨在一起跪在墙角.跪着瑟瑟发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逐月一脸雾水的看着面前的场景.是在搞不懂他们为何下跪.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欺君之罪.怎么饶恕.” 千烨搂着逐月的肩.不动声色的说.那一句句杀人的话就好像就不是他说的. “欺君之罪.” 逐月面色突变.他说欺君之罪.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叫城主.开城门.” 千烨说的话很简洁.逐月知道这个时候他都是心里有些恼怒. 看着那家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怜兮兮的.逐月差点心软.特别是这家人刚好有一双儿女.还在幼年.却吓的忘记了哭. 逐月随着那家人一起到了城门口.沒想到的是.那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住的居然是城主的家. 城门刚开不久.付韧就率领一堆将士入驻城中.看着面前集结起來的人群.逐月好像明白千烨为什么坚持不想她进去.他显然想留住她心里自认为的美好.还有可恨的泛爱. 她居然被这群人骗了.虽然骗什么具体她还不懂.但是看着形式.她的的确确被骗了.可恶至极. “该当何罪.” 千烨声音不大.却声声掷地有声.搬來就安静的人群更是不敢吱声. 逐月把千烨拖到后面.自己站前了一点.她要问个明白.她不想被骗的不明不白.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了.为什么自她來到这个时代.她就一直被骗.好不容易摆脱了皇宫.一出來又被偏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傻傻的帮他们数钱. “你们犯了什么欺君之罪.如实招來.” 看着他们越來越低的头.逐月气不打一处來.怎么可以这样.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比她还委屈一样. “我们沒有犯欺君之罪.我们只是不该欺瞒皇后.” 刚才的城主站了出來.他的样子极为憨厚.怎么也想不懂他居然也会骗人. “前一次为首的呢.” 逐月环顾四周.恶狠狠的问道.敢骗她的金银首饰.不要命了.被她捉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害她现在逃跑都沒有筹码. “那是西凉国的细作.” 城主一扫刚才的胆怯.文绉绉的说道. 城主语出惊人.生生下煞了逐月.西凉国的细作.她居然亲手把自己的钱给了给西凉国的细作.逐月瞬间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这也太坑了吧.而且··· 逐月回头看着悠闲悠闲的千烨.那个人是绝对知情的.可他居然不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钱送给了别人.她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看某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更是想撞墙.他的眼睛好像是在说.谁叫你不听我的. 逐月的周围开始有杀气了.不可原谅. “欺君之罪.你们死定了.本宫要叫皇上屠城.你们这些王八蛋居然敢骗我.” 逐月唾沫星子乱喷.就像一个娇怒的少女.气急败坏的对着一群跪在地上的人乱骂. 那些旁边的士兵强忍心下的惊讶.不要说名门闺秀.即便是市井小民在皇上的面前有谁敢不收敛.而且.她居然还是当朝皇后.一国之母.谁能想到. “欺君也得有君王.” 城主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回了一句.生怕自己死的不够惨. 千烨抬手阻止上前的将士.示意让城主继续讲. “何为君王.保民安康为君王也.亦如皇后所说.民乃水也.可载舟.也可覆舟.君乃以民为本.” 城主显然是置身死于度外.每说一句话都大义凛然.很有气势.只不过他的眼睛从來沒离开他身旁跪着的妻子还有身边两个不大的儿女.心里的担忧也溢于言表. 一席话.让逐月对他刮目相看.跟她刚才的行径比起來.这明显是鲜明的落差.逐月的怒气也明显消了许多.想想千烨晾了人家三年.跟这比起來确实他们足够怨恨的.这孤城.可怎么会和西凉国的人勾搭在一起.真让逐月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们怎么会和西凉国的人勾搭在一起.” 逐月这么想也就直接问了出來. “皇上.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啊.” 人群开始骚乱.诉苦声连连.繁杂的很.逐月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停.给我静下來.” 逐月明显沒有來时的负罪感和谦逊.她心情不佳.被吵的烦闷的很. “大城主.你來给本宫解释解释.” 千烨也很好奇的看着逐月.他倒不是好奇这些人为什么会勾结西凉国人.人总是有甚多缺点.在他看來正常的很.逐月就不一样了.她的心沒有经过洗沥.还很单纯.他很好奇逐月多变的表情. 逐月嗔怒的靠在千烨的身上.无奈的扶着额头. “城中连年干旱.颗粒无收.朝廷不闻不问.水井干涸.只有一口水井渗水.城中的人都以此井为济生命. 半个月前.西凉国细作投毒到丼中.此毒每日发作.发作时痛不欲生.” 第九十二章 真的打仗了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  他说的是真的吗  ” “半真半假  ” 千烨还是秉承一字千金的原则  让逐月猜去  逐月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千烨感受到逐月杀人的目光  看起來极不情愿的说道: “朝廷这些年会从国库调大量金钱用以赈灾  发放到各省各城  但是各级官员层层贪污  朕也因此杀了不少要员  却屡禁不止  ” “据朕所知  你并非此城城主  此城主早在一年前逃走  卷走大笔金钱  朕遵从民愿  让你们自己推选  你们却收取蝇头小利  最后选举出这样贪污腐败之人  ” 额··· 一群乌鸦发过  城主也讶然无声  千烨说的确实是事实 逐月有些佩服千烨的远见和胆识  沒想到他在古代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想法和胆识  看來这确实不能怪他  确实是这些人不争气 逐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  哀其不幸怒其愚昧 “算了  千烨  ” 逐月哀叹了一声  还是决定放过他们  反正骗的也是她的钱  就当丢了 “宣旨  入驻将士一千  城民皆判奴役  整顿城中  ” 逐月明明站在千烨的面前  她却觉得他离他好远  他高高在上的下旨  像是众生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而她不过是众生中的其中之一 让她很开心的是  千烨听了她的话  变相的放过了所有人  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 正要走  逐月突然想起了那个可怜的老人家  她···不像是假的  如果不是她  逐月也不会一点都不怀疑  可是今天貌似并沒有看见他 “城主  那日的老人家怎么沒见  ” 逐月见到的是一普黄土  低矮的土包葬着她佝偻的身体  或许是太老了  连土包都显得小 “那日  阿婆的孙子饿死了  被细作拿到锅里蒸煮  之前也有过几起  倒也不足为怪  沒有人能忍受饥饿  我们也就丧心病狂默认了他的做法 可是  后來不知那细作怎么发现那阿婆珍藏的手镯  走的是时候争夺中杀了阿婆  我们是在第二天发现阿婆的尸体  她静静的躺在地上  眼角还挂着泪珠 估计是她儿女留给她的手镯  她至死都沒有松手  ” 逐月看着他手里拿出的手镯  嘴角咬出了血还不自知  那是她怕老婆婆孤苦无依偷偷送给她的手镯  沒想到最后竟害了她 “阿婆一身凄苦  她的儿子女儿都饿死了  最后连孙子都沒有保住  这都怪我们  ” 那个中年的男子垂首流出了眼泪  在山包上每天來忏悔伤心的人必不在少数  这场灾难  不止是天灾  还是人性的残缺 “千烨  我们走吧  ” “不是你的错  ” 千烨凝眉  低头看着自责中的逐月  她太过善良  低调的只是想对自己有个交代  却总是事与愿违 是她的错  她愚昧的善良总是害了很多人  从她身边的还有这些漠不相关的  因她而死的人太多了 “千烨  你愿意为我放弃皇位吗  ” 千烨拉着她的手头也沒有回  就好像沒有听见  只有他紧绷的身体告诉逐月  他不能 逐月知道千烨的野心  一统江山君临天下 “不愿意吗  ” 逐月自言自语的回答  然后痴痴的笑了 來到边疆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情了  边疆环境艰苦  不比路上还能打只野鸡解解馋  特别是偶尔突发的战乱更让逐月心惊肉跳  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她真的來到了修罗战场 逐月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出营帐  自來了她就一直躲在千烨的营帐里  现下千烨去调兵遣将  她闲着无聊  想出去逛逛 还沒走几步  一群满身血色战服的人就簇拥着跑了进來  逐月定睛一看  发现他们抬着一个简易搭成的架子  上面躺着一个断了一臂的伤者  伤口狰狞可怖  逐月赶忙闪开  却发现门口络绎不绝的有抬进來的伤者 她随手抓了一个人  问道: “打仗了吗  ” “这半个月一直都沒听过  ” 难怪千烨那么着急的要來  原來这边的战事那么紧张 “皇上呢  ” “前线作战  ” 她心瞬间提到了半空中  千烨从來沒跟她说  就在早上  他还让她多睡会  这会儿去了战场 “情况怎样  ” 逐月还沒问完  就看见不远处风姿卓越的千烨  一路提裙小跑过去 她穿着鲜红的及地裙  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穿梭在人群中  异常耀眼 她站在离他不远处  定定的看着千烨 “怎么打仗也不告诉我  ” 她的声音很平静  都听不出波澜  不过她气喘嘘嘘的样子告诉千烨  她其实很担心 即便是战场  千烨也不喜穿将军服饰  他很随意的一袭华贵紫衫  妖艳至极 “怕你担心  ” 千烨谈笑自若  勾着逐月的鼻梁  样子很轻浮  但眼神极为认真 “谁担心了  我才不会  ” 逐月又开始心口不一了  她死也不会承认自己会担心他的  这个自恋狂 “是吗  ” 千烨牵着她的手往营帐走去  他的眉宇中掩不住疲惫  却还是强装笑颜 逐月寻思着是不是这次打仗不顺利  不然怎么千烨会愁容满面 逐月又听过关于千烨的一些传言  简直就是传说  让逐月不得不对他心生敬佩 千烨本是月逸国的战神  这点是连月逸国老少皆知的事  也是为什么这些年都沒人敢攻打月逸国的原因 在将士们的眼里千烨更是传神  他出手次数极少  几乎就像一个诸葛亮一样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这次刚來就出证  可见这情况委实不容乐观 “你这次跟谁打  ” “慕容曲靖  ” 那就难怪了  同样的战神  难怪千烨会头疼  五年前相战无果  现在又要开始  非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何况还有云诗推波助澜  云诗在月逸国皇宫呆了那么多年  她又那么恨千烨··· “千烨  我有一种方法可以很快解决眼下困境  ” 第九十三章 死也陪你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拂开帘帐,坐在主位上开始研究军事布局,直接忽略了逐月的话. “你有没听我说!” 逐月压下他拿纸的手,气势汹汹的问道。 “听了。” “那是不相信我!” 逐月更加生气了,被忽略就算了,居然直接无语。 “不是。” 千烨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看的逐月心里没底,她每次跟他对视都感觉极不自然,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什么。” “你的手不应该染上血腥。” 原来他是怕她的手再沾染血腥。 “我的手本来就满含血腥,不差这会儿!” 若说心里没有一点感动是假的,只是现在说这个未免晚了些。虽没有亲手沾染鲜血,却也没少害人。 “是朕错了。” 千烨放下手中的笔。 这几日的惊讶比一生中什么时候都还要多,都让她很不适应,她认识的千烨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月还是怪我的吧。” 千烨神色有些受伤,拿起笔继续勾勒,逐月倾身一看,纸上出现的居然是她的名字,龙飞凤舞的。 逐月抽出纸张,本想好好看看,猛然发现纸张下面还压着一张绝美的女子,女子一袭白衣烟雾缭绕,白衣飘零,长发披发而下,出尘而立,傲世而立,高贵艳丽。 逐月虽然很少照镜子,但是她自己的这张小脸还是认得的。他不在想怎么打仗,竟然还有闲情在纸上画自己,主要是画的那么美。 再抽,下面还是她,她熟睡的样子,她笑颜如花的样子,她哭泣的样子,她无助的样子,各种各样。 逐月拿着画的手有些抖动,她竟真的对自己那么上心。 逐月知道,即使一开始他是有目的接近她的,后面的感情也应该不会是假的,她始终相信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只是她不能接受被骗被算计,她的心里容不得杂质,可是慢慢的,她发现,她始终在苛责别人,从前苛责逸汐,将他至于死地,现在又在苛责千烨。也难怪她注定孤身一人。 她的睡颜画的最多,逐月想起这些天,千烨都是很晚才睡,她一直是一位他是被战事困扰,原来是在看自己的睡姿。 怩娇成惘日初长,暂卸轻裙玉簟凉。漠漠帐烟笼玉枕,粉肌生汗白莲香。 她还一直都不知道她自己睡的能那么美,原来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就像千烨作什么,她都觉得优雅是一个道理。 “闲散时打发时间。” 逐月拿走逐月手中的纸张,小心的抹平,就像是珍宝一样。 是无聊的时候吗?逐月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如果不是心里真的想着她,相信很不会那么有心的花那些画,逐月虽然看不懂话,不过她能感觉到,那些画都是融入了感情的。 “千烨,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就算是死,即使你要我一起陪你化成骨灰,装在玲珑盒中。” 逐月从后面环住千烨,想要温暖他孤独的心,暮城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从没有忘记千烨严重的绝望,那么让她心疼。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你一定要慢慢变好。” 逐月的脸磨蹭着千烨柔软的绸缎,磨得千烨的心软软的。 “只要小月陪在我的身边,一切都会变好的。” 逐月在千烨的背上磕了两下,反正她也没钱了,要走也走不了啊,而且目测她的智商不行,到哪里都是被骗的料,与其如此还不如好好呆在千烨的身边。 这算是借口,如果真的要说理由,那就是她感动了,她心疼千烨,她想陪着他,她甚至能想到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逐月躺在床上,无聊的窜绕秀发,发呆的看着桌案上奋笔疾书的千烨。 “千烨,我的脚很冷。” 逐月抱着被褥,伸出半个头,懒洋洋的撒娇,她好像又回归到刚来的时候。 千烨走到床边,把逐月的双脚拿到怀中捂热磨蹭着。 “还冷吗?” 千烨哈了一口气,一缕雾气扑生上去,这里比月翊宫冷好多,才刚入冬就已经大雪纷飞。 逐月体寒,天生怕冷,这里冬寒料峭,看着都觉的是渗进心里的冷。 “你和我一起睡吧。” 逐月的脸上粉色铺展,羞涩的眼睛不停的打转,虽然这句话没什么含义,但是听起来很容易让人遐想,她一说出来就后悔了,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看着千烨愈加戏谑的表情,逐月忙扑打双手。 “你别乱想!就是让你暖下被窝而已。” 额,逐月觉得自己的脑门肯定被挤坏了,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刚才只是遐想,现在足够让人想入非非了。 逐月急的爬起来不停的动用肢体动作,感觉怎么说的说不清楚,看到千烨脱下外袍的动作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不是啊,不是啊,我只是说你上来和我一起睡!也不是,是天气冷,我一个人睡着没觉得冷;;;” 貌似也不对。 “你睡觉不脱外衣吗?” 千烨无辜的长大明亮的眼睛,纯洁的问道。 逐月瞬间被打败了,你就装吧,这后宫三千都游刃有余,现在倒在我的面前装纯洁,鄙视! 看着逐月一脸鄙夷,千烨严重渐起邪恶。 “看来小月还是喜欢我风流的样子,那我就如小月所愿好了。” 逐月哭笑不得,她那里有这个意思,为啥吃亏的总是她。 “你还是那边呆着吧,我要睡觉了,懒得理你。” 逐月气鼓鼓的蒙上被子,准备无视他。 “天那么冷,小月真心狠。” 千烨不似责怪,拉过被子,躺在逐月的旁边。 逐月蜷缩在内里,感受到千烨上来,不再像以前一样越缩越远,她和千烨同床共眠也不是一天两天,但都是背对而卧,她也喜欢离他远远,很少主动像今天一样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这感觉很不一样,很安逸,很美妙,就想要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逐月心里一直记得的是打仗,明天千烨又会蹭她熟睡出去,她真怕有一天她睡醒了,就再也找不见他了。 她知道千烨有能力,有自信,甚至连她也相信他是不会输得,但是她还是担心。 第九十四章 丧心病狂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 逐月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轻声细语的跟他商量着 “不好  ” 逐月往他心窝里乱蹭  吱吱嗯嗯的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好啊  可是我想去怎么办  ” “不许就是不许  ” 逐月翻过身平躺在床上  望着上面的帐篷  十分郁闷 “在这里很无聊  你连保护我的安全的信心的都沒有  ” “激将法沒用  ” 看千烨不为所动  逐月开始蛮不讲理  提脚就踹  最好能把他踹掉床底下去  惹怒她可沒什么好处  对他温柔一下还不吃这一套 千烨简单的闪身  夹住她不安分的腿 “小月  外面的腥风血雨  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你在  我会分心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  我就会回來  ” “千烨  我在这里  会担心  看着你  我才能心安  ” 千烨翻身蜷缩着包裹住逐月缩成一团的身体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颈间  许久才回答 “好  你远远的看着  ” 第二天逐月早早的睁开了眼睛  天还灰蒙蒙  但看到已经披上血红外裳的千烨  她就知道  他又想不声不响的一个人走 他红衣墨发  衣和发都飘飘逸逸  不扎不束  洁白的肌肤被张狂的红衣衬的殷殷有光泽流动  眼临若归风  五关精致到完美 逐月下巴掉了一地  惊艳不已  昨天便看见他这幅装束  今日看來好像略有不同  不同在哪却说不出來 “那么早就醒了  ” 说起这个逐月就一肚子火大  她要是不起  说不定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穿上它  ” 逐月拿起被千烨丢过來的衣服  仔细一看  这不就是她封后那天穿的衣服吗  简单的华贵  张扬的妖娆  也是红到极致  刚好和千烨身上的衣着相得益彰 “你怎么带着它  ” “想再看你穿它的样子  ” 那一天是千烨绝望的时光中最美的日子  逐月穿着一袭鲜红嫁衣走过十里荷花來到他的面前  她亲口承认是他的妻子 在战场上  有生有死  沒有人可以例外  他和慕容曲靖都是当事之才  以前  他以为就算是死  他也不会在乎  可是现在他很想活着 他亲手发动了这场战争  一如既往的征战沙场  他要依着预言倾覆天下  不知不觉已经动摇 “我们就穿着这样去打仗  ” 逐月疑惑的问着坐在桌边饮茶的千烨  看他一脸悠闲的样子  逐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心里素质也忒好了一点吧 千烨点头  继续品茶 战场是在一片峡谷中  山崖上两人的身影格外的张扬  一片肃杀中  两人依偎在一起  很决绝 这便是真正的战场  到处喷洒着鲜血  飞滚着刚还和肢体相连的头颅  地上流淌着刚还有说有笑的年轻将士的热血  被斩断肢体的将士痛苦的喊叫声 逐月的心被刺痛  千烨  你的伤难道真的要用那么多的鲜血來填满吗 尸横遍野  血流成河  绝望的呐喊响彻天地  每一场战争都是无法抹平的伤痛 抬眼  千烨的眉头都未眨一下  他说她的心态软  他说她太善良  怪不得他不愿她一起來  这是她无法负荷的负罪感 千烨  我怕有一天这些罪孽终要偿还  那一天我该怎么办 万箭齐发  上方发下无数密密麻麻的箭雨  射入的下方弓弩想象的将士  那里不止有西凉国的兵马  还有月逸国的 逐月从來都沒有见过这样的打发  不顾双方将士的生命  同归于尽 逐月被眼前的场景彻底惊呆了  对立山崖上出现两个人影  是云诗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素服  能够让她着上素服的人只有逸汐  她是來报仇的 云诗脸上的震惊一闪而逝  她扬起如柔荑的手鼓起掌 “逸千烨  你果然够狠  ” 逐月不可思议的看向千烨  她一直都不相信千烨会那么狠  他只是迷失了方向  这不会是他干的  不会是 她的声音在哆嗦  就像快要哭出來一样  昨晚跟他们还烟花风月  柔情百转  对她私情柔情  含情脉脉  今日··· “是你吗  ” “你相信是我吗  ” 千烨的眼睛清澈的如同一池湖水  他反问道  让逐月不知所措  她不信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问  她的心里怕  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一开始就沒相信 “对不起  ” 千烨的眼睛暗淡下來  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逸千烨  这只是开始  ” 慕容曲靖心疼的看着云诗,逸汐灰飞烟灭  她再也沒有安睡过  他一度害怕她会疯了  直到他不顾慕容欢的阻止挑起了战争  她才再次恢复了生机  她好像注入了新的生命  这苍生  他拱手用來取悦佳人一笑  却还是无法博得 “云诗  本王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 “生不如死  我要把他的肉一块块割下來喂狗  我要挖出他的心  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我要把他挫骨扬灰  ” 云诗‘咯咯’的笑着  只要慕容曲靖知道  她这妖媚的笑的背后已经几近癫狂 “好  ” 逐月只看见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的还想在说些什么  只听得云诗绝艳的笑颜 “回去吧  ” 刚才还活蹦乱跳跟他们一起出來的士兵现在都被刺成了刺猬  而这些的始作俑者就是站在山头冷眼观望的他们 逐月不敢再想  冲冲拉着千烨离开了战场  她甚至有些后悔出來  看到这幅场景 “小白  ” 逐月摸着小白雪白的绒毛  一路上小白都是付韧照顾的  她一直在想怎么把它托付给一个好人家  一路上经过的荒郊野地也沒几户人家  有也是不满意  所以到最后她只能把它带到战场上來了 本以为它会很娇生惯养  沒想到也吃得惯粗茶淡饭 “小白  小月很伤心  陪小月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 小白乖巧的摇摆洁洁白如雪的尾巴  湿润的舌头舔着逐月的脸颊  往她的身上蹭着 一路走來  只有它沒有背弃她 第九十五章 小白也死了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小白  只有你最好  ” 逐月的泪珠滴在它的毛发上打湿了一撮容貌 小白跟在逐月的身边  亏得它  一路上避开了耳目 走在山谷中  逐月的心情逐月有些后悔这样一声不响的出來  若是他们知道她不见了  定会着急的  肯定会着急的 当周围被团团围住的时候  逐月的脑袋‘嗡’的一声 她都不敢想象这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些都是西凉国的兵  云诗要捉住她非生吞活捉她不可  这一点都沒有夸张  看她要杀人的表情就知道 “汪汪···” 小白露出牙齿恶狠狠的喉叫 “小白  ” 看着越來越近的士兵  把小白抱紧了些  阻止它向前靠近 哪知小白不要命的挣脱出去  钻了一个空子见人就咬  它身体强健  平时温顺的很  逐月从來沒见过它那么凶悍 它居然狠狠的扑倒了四五个人  不停的撕咬  被咬的人面目全非  还有的兵见它凶猛异常  把矛头指向小白  十几个人包围住小白  逐月连小白的影子都看不到 逐月焦急的看着旁边  可形势根本不容她考虑  她的周围密密麻麻的也都是敌军  自身难保 可当敌兵散开的时候  逐月先看到的是一滩血迹  接着是小白在地上抽动的身体 原來接近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连一只狗都不能幸免  他们说的沒错  她就是灾星  就是祸水 “千烨  千烨  ” 逐月慌乱的叫着  踩及血红的及腰裙跌倒在地  她哭喊着千烨的名字  在为难之中  她想到的唯他一人而已 千烨听到山谷的回应  像极了逐月 “云影  小月叫我  ” 笔墨打乱  洒在他刚画好的宣旨上  刚才还美笑倩兮的逐月被黑墨遮掩了如画的面容 千烨的心里腾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赶至帐篷中  空无一人  连小白也不知去向 “云影  你去敌营中探听小月在不在那里  ” 五年前  他以为不会再失控  这种感觉就像活生生抽走他身上的骨头一般  痛的无法言语 小月不见了  他想起昨天  他狠心的放弃了跟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那是他失误了  如果继续下去必定全军覆沒  他怎么能够允许  要死  那也是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这样那些死去的将士也算死得其所 她莫非是知道了 “小月  你怎么能离开我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千烨妖媚的脸极尽扭曲  周身肃杀之气  他的拳头砸在桌上  放着公文的桌子瞬间变成碎片 千烨摸着还有体温的雪袄  她什么都沒有带走  他宁愿相信她是被敌军带走  也不想相信她真的离他而去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可她还是要走 “皇上  敌军无皇后  ” “小月  朕就算把你变成禁脔也要留住你  朕会用最残忍的方式留住你  ” 千烨脸上闪现的笑容就像那时在暮城一样额诡异一样的绝望  他美艳的眼中都是受伤 逐月蒙着眼睛好久  一路上颠簸的不知道吐了几次  等他们终于放下她眼上的纱布的时候  逐月感受到久违的光明 这里的天气明显冷了很多 逐月睁开眼  是一个不错的香阁  散发着淡淡香气  环绕一下  布置精致  物品应有尽有  可以猜测  要么这里是贵族人家  要么就是皇宫 逐月的心忐忑不安  一路上想了好几次要不要自杀  可是她有下不了手  她现在还那么年轻  受了那么多苦  真心不想死  可是她又很怕落到云诗的手里  那肯定是生不如死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僵持了那么久也沒有一个结果 沒有想象中的牢狱之灾  沒有残酷的十大酷刑在等着她  反而还待遇那么好  逐月从地狱一下子蹦跶到天上  心里多是不敢相信  也怕是有什么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逐月  ” 帘幕后一双手扫开  竟是慕容欢 风采出众  卓尔不群  谦谦君子  温润如玉是逐月给他的第一感觉 只是他怎么好端端的把她绑到这里  难道是威胁千烨  她不会这么快就成俘虏了吧 “你想干嘛  ” 逐月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居心不良的男子  怎么看都觉的不像  不过看他绑人的行径  怎么想也不光明磊落 “逐月  知道朕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 逐月深思之后摇了摇头  她怎么知道 “是在付将军府  那日付家比武  你站在台上不战而退  一阵烟似的逃了  回眸间张扬的笑了 朕从來沒有见过一个失败的人能够那么张扬的笑  朕的细作传书给朕也从來少不了你的杰作 朕一直在想  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人  朕听闻过月逸国的传说  那个预言  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无稽之谈  但朕不这么认为  逸千烨也不会这么认为  ” 逐月不齿  这人就为了她特别  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传言把她千里迢迢的捉到这里來  一路上把她折磨的半死 逐月沒好气的说道:“我不管你什么想法  貌似我也沒得罪过你  看你也沒那么卑鄙  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 逐月想如果他可以放了她  让她跪下磕头她都愿意啊  她这膝盖可是连千烨都沒跪过  金贵的很  虽然她知道他不稀罕 慕容欢接着说道: “朕第二次见到你是在月逸国的皇宫里  你竟住在乾清宫里  逸千烨为人谨慎  从來不会让后宫的女子沾染政事半分  可是他竟对你不提防  让朕不免对你多了几分好奇 记得那日  你衣着华美  身姿貌美  一胎自若  却沒有大家闺秀的高傲  反透着不逊  御花园中  你亲昵的对着一只狼犬  温柔似水  ” 听他说起小白  逐月伤感不已  对眼前的人好感尽失  长的好看有如何  心地那么歹毒  连一只小狗都不放过 小白是唯一陪着她的  现在也沒有了  都是眼前的人做的 第九十六章 同归于尽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慕容欢  别跟我套近乎  口蜜腹剑  我算是听出了  因为我特别  所以我可以倾覆天下  所有你也想利用我君临天下  ” 逐月把他的逻辑整理了一下  得出这么个结论 “不是  朕想留下你  ” 逐月无语  这还不是吗  他存的就是这个心  还说的冠冕堂皇 “慕容欢  想你现在也已经登基为帝  做这样的事不觉得羞耻吗  ” “有时候朕很羡慕逸千烨  明明是朕遇见了你  而他却得到了你  ” 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只顾着沉迷在自己的世界  完全沒顾逐月所说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  ” 逐月不再理会他梦里的花前月下  这些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她见到慕容欢的时候只在御花园 她现在担心的是千烨如果找不到她会怎么样  会不会以为她被慕容曲靖俘虏了  或是以为她逃走了  他说过她如果逃了  就要让天下为她陪葬  他那么极端  那么容易受伤  逐月都不敢相信在她失踪的这些天千烨会怎么样 她说过不再让她一个人  他怕孤单  她的誓言都被眼前这个疯子给毁了 “放我走  千烨在找我  ” 逐月乞求道 “逐月  留下你  千烨想  朕也想  他想倾覆天下  朕便用你君临天下  ” “千烨留下我  我心甘情愿  你  留不下我  就算死  我也不会随你的愿  ” 逐月沒想到所有身为帝王的人都变态的骇人  她甚至怀疑那个不顾两军将士万箭齐发的命令是眼前之人所下 “逐月  你果真愿意吗  你有一颗怜悯众生的心  逸千烨他杀戮太重  根本不配做天下的君王  ” “他不配  你配  ” 可笑 “即使朕不配  也不会是他  他能罔顾将士的性命  不惜同归于尽  这样的适合为王吗  这会是天下的不幸  ” 逐月刚才还以为那一切都是他做的  现在他居然又告诉她这是千烨做的  他们都这么说  只不过是想嫁祸而已  她不会信的 “千烨的惊世艳绝  他不需要像你一样做这些卑鄙的事  ” 逐月讽刺的美眸不屑的扫了慕容欢一眼 慕容欢的身上少了千烨的戾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陌上颜如玉  公子世无双 也是鲜有的美男  和千烨不相上下  不同的是  千烨是美艳的妖娆  他是出尘脱俗  看起來倒也是赏心悦目 “朕知道你不会信  ” 他的手一百  门开了  呈上一匹布帛  以及一个俘虏  一团折断的箭枝 “这是什么  ” 逐月不明就里 “证据  ” “这是截下的逸千烨的亲笔书阀  虽未提及此事  但足以见得他的心里  不惜任何代价  他怎会顾忌别人的生死 这是唯一幸存的弓弩手  事发之后  逸千烨杀了所有参事之人  这箭上虽无标记  但却是是月逸国的制造手法 他把箭递到逐月的手中  逐月不由的退后三尺  任它掉落在地 “你们又骗我  你也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 逐月半笑苍凉  她已经有些动摇  但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会是真的  千烨在他的面前明明是那么的体贴善良  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你不信  还是你不敢面对  ” 慕容欢一语中的  逐月的脸越见苍白  她退到梳妆台边  手扶着桌面颤颤抖动  操起桌上偌大的铜镜  往慕容欢的方向掷去  她的力气不大  铜镜直直的落在她的面前  发出‘咔哒’声  她恨恼的扫落桌上所有的东西  房中被她折腾的一片狼藉砰砰作响 “出去  你们都给我出去  ” 逐月素手指着慕容欢  如果不是他  她就不会知道  她宁愿千烨永远瞒着她  她甚至忘了她是被捉过來的  这里并不是月翊宫  他也不是千烨 慕容欢真的退了出去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  却还是这么做了  他瞒着曲靖  把逐月带到皇宫内都不知道为了些什么 “不许让外人知道  ” 慕容欢吩咐道  叹了一口气出了门  他相信总有一天逐月会答应的 烛光摇曳  人影疏离  千烨坐在桌案前绘画者逐月的一颦一笑  勾勒出她带笑的嘴角时使劲挥毫一笔  随即胡乱的用力图画  她扰乱了他的心 逐月  朕要你捉回來  挑断你的脚筋  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朕 “皇上  属下探听得皇后此刻正在西凉国皇宫境内  享受妃子待遇  慕容欢把那座宫殿保护起來不让任何人进入  连消息也封锁了  ” 杀气腾腾而出  逐月  你离开我居然是为了留到慕容欢的身边  朕要倾了西凉国  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备战马  ” “是  ” 云影领命而去  现在是已入深夜  他不清楚千烨想要干嘛  却也不敢多问 仇恨蒙蔽千烨本來已经布满伤痕的心  他拟好行军方针  今日  他就要一举攻破慕容曲靖布下的阵 “一万人偷袭  将敌军引入森林  一万人再蹭敌军空虚  杀入敌营  ” “谨遵皇命  ” 这都算不上是计谋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穿  不过千烨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  几乎所有的将士都相信他  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 待所有人退去  云影才问出心里的疑惑  他不会见光  千烨也最相信他  前一次射杀山谷里的将士也是他带兵前去  最后亲手又赐那些无罪的将士毒酒 千烨额恨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那是毁灭众生的决绝  沒有人知道  千烨要的不是君临天下  而是覆灭天下  他要毁了月逸国  让天下的人为他陪葬 “云影  你带人火烧林木  ” “前一次箭袭山谷  慕容曲靖肯定早有防范  ” “无妨  朕早已探得狼群所在  ” 云影想起前些日子千烨让付韧带‘小白’出去散心  原來那柄不是真正的散心 小白虽然似犬  但却颇有狼的特性  是狗与狼的结合  极具灵性  那日付韧被狼群围攻想必也并非是偶然 “把小白的尸体带上  你去引狼群至敌营  ” 第九十七章 放我走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邪王太无情》最新章节... 云影明白了,千烨就没有想过要赢,他要的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现在逐月不再,他再也没有耐心。 “是。” 云影也是地宫出来的,他的能力出类拔萃,独受千烨的亲睐。 千烨站在营帐高楼之上,他派出去的大片兵马都不会再回来了,攻营、诱敌不过是掩人耳目,慕容曲靖死也不会想到他要的只是拖着他们一起去死。 “哈哈哈,小月,看到了没有,你不在朕的身边,他们就得死,除了你,只有这满河的鲜血才能融化朕的心。” 火光从不远处直窜云霄,此刻的林子散着浓浓的火焰,他们出征的时候,歃血为誓,誓死为他杀尽敌人,现在却都亲手被他送上不归路。 狼嚎声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云影。 “皇上,林子突然起火,两军四处逃窜,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何净溪跪在地上,脸上全是同惜,他一心以为凭着战乱可以显示他的才华。可是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分明不是打仗,这是将所有人拖入地狱。 “皇上,如此下去,定会两败俱伤,月逸国即使拖垮了西凉国再过不久,也会被其余两国瓜分。” “是吗?” 千烨高深莫测的看了何净溪一眼。 “皇上,凌烟国使者求见。” 付韧后面跟着一个浓眉大眼,衣着奇异的壮汉。 “你们都呆在这里,不并下去。” 千烨阻止了他们退去,从主位上走下来。 “朕应允你们大汗事成之后供给你们三年军饷,城池十座,不知贵国打算支援几万兵马。” “大汗不相信皇上,想必皇上也知道,凌烟国是第一大国,今天下四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天下的趋势,不知皇上可有谈判的筹码?” 千烨张扬的大笑。 “朕若和凌烟国结盟,一举攻下西凉国,朕拱手相让。” 千烨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他居然不要打下的江山?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都说月逸国的皇帝神鬼莫测,今日看来,此言非虚。 “皇上此言当真?” 使者惊问。 “朕一诺千金,只是往后能不能守住西凉国就看凌烟国的本事。” 贪念,是所有的人都没办法抵挡。 “条件是,凌烟国可调用的兵马必须倾巢而出,贵国大汗可与朕一同作战。” 使者犹豫不决,拿出黄色的布帛,说道: “这是大汗让臣交予换上的结盟书,在此之前,请皇上拟一封承诺书,若日后毁约,必将之公布天下。” 千烨毫不犹豫的挥毫笔墨,将写好的布帛交予使者。 “付韧,送客。” 使者也不多停留,策马飞驰而去。 何净溪膛目结舌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无法明白皇上为何要那么做,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皇上却要把战果拱手让人。 这次战争不过是为了保家卫国,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性质就变了,到现在,皇上居然要让凌烟国食鱼而肥。 “皇上此举是想将月逸国置于何地。” 付韧怒气不言而喻,他们都熟读兵法,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 “兵不厌诈。” 千烨妖艳的嘴角溢出几个字,惊了他们一跳,君无戏言!他居然不打算事先承诺。 千烨双手负背,残忍的笑道:“朕不会食言,朕只是要看看他有没有坐拥两国的命。” 千烨书帛上将西凉国拱手相让的,不过是一人而已。 这空子,天下又怎么能够看得见,那布帛一旦见光,他将会被天下人唾弃。 他亲手制造的战争,只为逐月一人而已。 “何净溪,张贴告示,朕的皇后为西凉国国主锁囚,朕兴兵讨伐,若不交还逐月,朕必倾天下之力讨伐。” 付韧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本想阻止,如此一来,月儿必然坐实了妖后的罪名,红颜祸水,祸国殃民。逸千烨此时已经丧心病狂,是不会停任何劝谏。 “是。” “出去吧。” 千烨疲惫的摆手,他们知趣的走出。 他躺在逐月以前躺的地方,鼻息间还有她的香味,千烨迷醉的深吸了一口,埋在被褥间。 “小月,朕怎么能放你走!” 逐月伏在梳妆台前,她樱花瓣般的嘴角抽动着,千烨杀了那么多的人,她不该走,他说过会为她而改变,他说过再也不会这样。 他说过,如果她离开了,就要让天下为她陪葬! “慕容欢,放我走,放我走。” 逐月酿腔走到大殿门口,用力拍打檀木制成的大门。 “放我出去,千烨会疯的;;;” 她拍了很久,还是没人为她开门,她不能想象他不在,千烨会犯下多少杀戮,千烨以为她胸怀苍生,在意的是天下的生死,他却不知道,她在意的唯他一人的而已。 逐月叫的沙哑,没有一人理会她,每到膳食时分,都会有特定的人送于她膳食。 “逐月,这是罕见的天山雪莲,这是雪地虎心间制成的菜肴,如果你不喜欢,尝尝这道菜,这道菜清淡,是朕请月逸国的厨师做的。” 逐月面前的碗里堆成山高,可她的眼睛都未曾动过。 “慕容欢,你说你爱我,爱不是占有,求你,放我走!” 慕容欢放下手中的银筷,阴柔的眼里惊现受伤。 “逐月,朕愿意放你走,你陪朕十日可好?只要十日!” 慕容欢祈求道。他放下帝王的高贵。他一直不能理解曲靖为什么死也要留下云诗,从未想过那荒诞的一见钟情会应验在他的身上。 “如果我说不行呢。” 逐月的双眼无神,像是失了心的木偶,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即便是强留,朕也不在乎。”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千烨的霸道,逐月却并不喜欢,反而有些厌恶。但凡千烨犯下什么错,她定饶不了眼前这个人。 “滚。” 逐月用尽全身力气推怂慕容欢,她扶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嘤嘤哭出了声。 “慕容欢,求你放我走,千烨离不开我,我答应过千烨就算是死都要陪着他。” 第九十八章 慕容雪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慕容欢后退几步.转身走出了宫殿.在暮城的时候.他看见过千烨的狠戾.他慕容欢也是当世豪杰.为人光明磊落.几次动摇过. 暮城的时候.他见证过逸千烨的狠毒.这次打仗.逸千烨居然连自己将士的性命都罔顾.若说以前沒有存过这个心.那么从这以后便不会再动摇. 逐月被慕容欢禁锢在宫中.连门都出不去.这日.竟破天荒的來了一个小姑娘.如白玉雕琢.眨巴着水灵的眼睛打量着逐月. 看了会嘟着嘴巴插着腰气势汹汹的问道: “你就是皇兄藏在清秋园的女子.” “你是他妹妹.” 逐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看她目中无人的样子.肯定是被宠坏的公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來找她的茬. “你迷惑皇兄.害的皇兄每日失魂落魄.连皇嫂都不顾.” 逐月一脸无辜.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快走.也要她的皇兄愿意才行啊.心下有些计较. “那你叫你皇兄放了我啊.又或者你给你皇嫂带个话.让她想办法除了我的禁锢.十日之内.我会想法设法离开.” 慕容雪十根手指缠在一起.表情很是纠结.愤愤的说: “不能放你走.皇兄会不高兴的.不要.” 慕容雪一口回绝.逐月发现她的思维模式很简单.虽然脾气娇气.但单纯的很.看來慕容欢沒少宠她. “那你说怎么办.你忍心看着你的皇嫂心情郁结.” 慕容雪两叶柳眉都凝在了一起.粉唇撬的更高了. “不忍心.那怎么办啊.” 慕容雪可怜兮兮的看着逐月.完全忘了刚进來时的目的. “就是你这个坏女人害的.长的···” 要不是皇兄吩咐过不能大惊小怪.她肯定会口不择言.忙捂住嘴. 慕容雪脸上有婴儿肥.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是你哥硬要把我绑來的.我月逸国的皇后做的好好的.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背井离乡.” 逐月也说得义愤填膺.只还不是她的好皇兄还的. “这···这···也不能怪皇兄.谁让你长一副狐媚样子.勾引皇兄.” 逐月长叹.她现在在西凉国的后宫都不知被传成什么样了.就连这么小的姑娘都说她狐媚.真沒天理了. “长的漂亮就能怪我吗.你以后还指不定会不会比我长的更狐媚.妲己貌美就给她暗一个祸国的罪名.怎么不说商纣王昏庸无道.褒姒倾城就怪她迷惑周幽王.谁又知道周幽王是不是心甘情愿.何必把这些想法强加在褒姒的身上.” 逐月说的正欢.她喜欢发表见解.更何况现在有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盯着她. “妲己是谁.周幽王有事谁.” 慕容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盯着逐月的脸看.她的夫子从來沒跟她讲过这些.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些感觉很新鲜. 她直接望了进來的目的是什么了.拉着逐月的衣袖欢快的问:“快跟跟本公主说说这是什么故事.” 逐月看着拉着她的衣袖不放的慕容雪.想着闲着也沒什么事情.倒不如写收买这小女孩的心.也好为以后逃跑做打算. 逐月席地而坐.慕容雪也跟着坐在她的身旁.满脸期待的听着逐月讲下文. “要我讲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慕容雪.” 慕容雪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大约十二三岁.样子很讨人喜欢.虽然有点蛮横.倒也不会不讲理. “你快说啊.” 慕容雪等不及的催促道. “妲己是商纣王最宠爱的一位妃子.她美若天仙.人人都说她极为残暴.仗着商纣王的宠爱设置了很多惨无人道的刑罚.然而纣王昏庸.妲己再美终究是妃.她不过是依附着纣王生存. 商朝灭亡.人人都道是妲己祸国.只是后宫里.为了生存.妲己终究无法避免的要取悦盛宠.一个国家的灭亡竟叫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担责.真是可笑之极.” 逐月依着这个典故排遣心里的不满.什么倾覆天下.最后不过是想把她拖出去担责. “漂亮姐姐这是生气了.” 逐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还说她狐媚.现在又变成漂亮姐姐了.小孩子的心思变得真快. “生气.” 逐月气的吹胡子瞪眼.能不生气吗. 慕容雪‘咯咯’笑道:“皇兄一直说雪儿的喜怒都表现在脸上.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一个跟雪儿一样的人儿.真开心.” 逐月郁闷的看着慕容雪开心的拍起小掌.她很开心吗.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逐月的手不客气的揉捏慕容雪肥嘟嘟的脸颊.粉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 “你放手.本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乱动.” 慕容雪嘴巴堵得高高的.不悦的叫道. “本宫还是皇后呢.捏捏你的小脸怎么了.” 明明觉得不对.慕容雪却不知道错在哪了.歪这脑袋想了一会觉得确实沒什么不可以.又不太甘心的拍了拍逐月的手. “不要不要.会捏扁的.” 逐月意犹未尽的罢了手.总算是放过了她. 慕容雪揉揉被逐月捏的泛红的脸颊.跟逐月闹了起來.拉着她的裙摆就是不放手. “放不放.” 逐月吓唬她.声音加大了一些.看着后者颇有梨花带雨的样子.硬生生收了气势. “不放不放就不放.雪儿要告诉皇兄你欺负雪儿.让皇兄狠狠揍你一顿.” “你去啊.最好把我赶走.或者把你赶走.” 逐月不为所动.感觉不敢哪一种都对她沒什么坏处. 慕容雪衡量了许久.发现都不切实际.就直接拉起逐月的裙摆狠狠的擦着鼻涕.摸了‘彭’的一声.把秽物都留在逐月的衣襟上.感觉好多了.像逐月做鬼脸马上爬起身來跑的沒影. 逐月回过神來厌弃的拉起裙摆.一脸嫌弃.这小鬼头跑的比狗还快.一下子就沒影了. 逐月坚决抵制跟慕容欢说话.每次慕容欢來她都沉默不语.慕容欢來呆的时间也常.逐月觉得自己压抑的都快崩溃的感觉. 据她猜测.慕容欢干完政事一般都会在她宫里呆几个小时.之后又安安分分走. 第九十九章 慕容欢的皇后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邪王太无情》最新章节... 幸亏慕容雪每日沒事都会跑过來跟她消遣时间。 “雪儿,我來西凉国这么就都沒出去看过,要不雪儿就尽一下地主之谊拉我出去溜溜。” “皇兄沒说,明天雪儿帮你问问。放心吧,皇兄很好的。“ 慕容雪很讲义气的拍拍胸脯,让逐月喜忧参半,她担心千烨,比什么时候都担心,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月儿姐姐,今天皇兄说,许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慕容欢竟然肯让她出去,她还以为他想关她一辈子。 “雪儿跟姐姐说说你的皇兄是怎么一个人,为什么他会关着姐姐不放?” “皇兄他人很好的,他不是坏人!” 慕容雪急忙摆手辩解,怕逐月误会她的皇兄,可见他皇兄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低。 “那他为什么关着我哦,还让雪儿的嫂嫂伤心。” 逐月摸着雪儿的头问到,不料一向乖顺的雪儿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抬起头怒视着她。 “不许说皇兄的坏话。” “他自己的错还不让人说。” 逐月嘀咕着,看见慕容雪眼泪都快掉出來这才作罢。 门外的人走了进來,他但笑不语,嘴角含笑,飘然若仙。 “沒想到月逸国的皇后也会跟小孩子计较!” 逐月懒得跟他讲。别过头。 “皇兄,你怎么來了?刚才月儿姐姐还问雪儿你是怎么样的人?她问雪儿皇兄为什么要关着她?” “小孩子别胡说,本宫才沒这么问!” 逐月对小孩子委实凶不起來,看着慕容欢探究的眼神,她都不知道做何解释。 慕容欢心里渐变欣喜。 “逐月,今天是第五天,朕说过十日之后当你走便不会食言,这些天,只当是朕的执念,你可以随意出入朕的皇宫,希望这五日可以成为你生命中难忘的记忆!” 慕容欢说的真诚,他的眼神真挚的让人找不到任何欺骗的可能。 “慕容欢,到底为什么?你我最多算萍水相逢,难道是因为我这副祸国殃民的容颜吗?” 那么我今日便毁了它! 逐月从袖中抽出匕首,谁也沒料到那匕首刺向的并不是慕容欢的身体,而是她妖媚的脸。 雪逸出白如凝脂的肌肤,红的透彻,狰狞的伤痕带着模糊不清的血肉向外翻滚。 慕容欢痛心的抓住住逐月还要再继续的刀,血淌淌而流,夹杂着他手上滚滚流出的鲜血。 他用力握紧匕首,低下头,半晌,声音喑哑。 “对不起,朕放你走!” 逐月得意的笑容渐渐凝固,她看到两滴水珠掉落在她的脚尖。 “皇兄,你受伤了。” 慕容雪小小的手掌一同握在匕首的尖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哭着想把慕容欢的手从匕首上挣脱。 慕容欢马上将匕首丢掷,慌张的拿起慕容雪流血的手,抬头看到逐月半边被血模糊的脸。 “來人,传太医,快穿太医!” 慕容欢不断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绊倒在地,外裳狼狈的铺开,墨发飘散。 逐月冷眼看着,那她再也无法企及的美艳,她想起了千烨,她沒了倾城的容颜,千烨还会一如既往吗? “皇上,这伤口太深,恐怕日后这疤痕会跟随娘娘一辈子。” “娘娘?” 逐月惊叫出声,她什么时候变成娘娘了?她气的气血攻心,活生生吐出一口血。 “逐月你怎么了?太医!” “滚,都给我滚!慕容欢我恨你!” 逐月气的发狂,这样的耻辱谁可以容忍!千烨要是知道她在西凉国封妃封后····她都不敢再想! “逐月,你听朕解释!” 慕容欢看着逐月气的吐血不止,不止如何是好,只好默默的退出殿外。 “皇上,你的手伤的不轻,老臣为您包扎。” “不用了,你去雪儿那,有什么情况立刻像朕禀报。” “是。” 太医摇摇头退下了,这皇宫里最多的就是秘密,他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能不问的都不要问。 夜深,逐月沒想到居然还会有人來。 “你就是逐月?” 逐月怒气未平,偏偏还有人不怕死的來打扰她。 逐月把桌边的茶杯扫落在地。 “滚!” 女子还是淡淡的一起,从隐去的黑暗处走到烛光照射的到的地方,慢慢摘去遮脸的纱巾,刚一半,逐月就像撞鬼似的从凳上蹦了起來。 “很吃惊吗?是不是很熟悉?” 女子并不打算罢手,索性一把摘去纱巾。青葱般的手指,划过娇媚的脸。 是很熟悉,那张脸像极了她,连一颦一笑都像足了她。 “你怎么会····” 逐月指着她不敢相信的质问。 “你是问本宫为什么会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呵呵,本宫也不知道,本宫凭借着这幅与你一样绝世倾城的容颜爬上了今日的六宫之位,却也因为这幅容颜享受了无尽的折磨。” “你是西凉国的皇后?” 逐月稍稍恢复了往日的气势,唯一让她疑惑的是面前这个人,竟会跟她如此相像。莫不是她们之间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原來那太医把我误认为是你,呵呵,看來是我多虑了。” 逐月笑的欢喜,完全把面前眼前女子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慕容欢不要把她跟他扯上任何瓜葛,一切都好说。 她不知道的是,千烨早也掀起腥风血雨。 “付逐月,你到乐得清闲,本宫在这里当了你五年的替身,五年!他都你、把本宫当成你的影子!” 逐月正视眼前跟她极为相像的女子,和她一样的脸上额间爬满沧桑,她过得貌似真的不太好。 “你喜欢慕容欢?” 逐月明知故问,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他为何会找我的替身?” 这才令逐月最为纳闷,慕容欢说他第一次见逐月是在比武的时候,那时付逐月已经十五岁,离现在并沒有五年。 “五年前他不认识我。” 逐月皱眉,感到不可思议,却又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释。 “或许他想把我当成你的替身也不一定。” “逐月,你知道吗?本宫有时候多羡慕你,你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让他记住你,而本宫,费劲心思也走不进他的心,偏偏越唾手可得的你越不在乎。” 第一百章 曾经相识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好像老了好几岁。 “你和我,他,都是这样,皇后,我有爱的人,他在月逸国,我只想回去。” 雪景注视着逐月脸上深邃的伤痕,那幅和她一样貌美如花的容颜已然不见,狰狞的疤痕子白皙蜿蜒而下,整整半边脸都延极。 “本宫不能放你走,他要留你下來。” 雪景的脸上伤感一闪而逝,她从不违背那个人的命令。 “也对,我已经威胁不到你了,我沒有你一样绝世的容颜,那慕容欢又留我何用,什么祸国妖姬,告诉慕容欢,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 逐月放下狠话,这次毁容她就沒想过再妥协,要么死要么早,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逐月,听我说一个故事可好。” 逐月沒办法拒绝,她说的那么苍凉,身上的气息似那么亲近。 见逐月沒有拒绝,她坐在石梯上头深深埋在双膝上。 “不说了,他不让人知道。” 雪景抬头凄美一笑,苦涩的说道: “逐月,本宫不恨你,本宫甘愿当你的替身。” 雪景走的时候,逐月耳中不停的回荡她这句话。 “逐月,明日朕就放你走。” 雪景走后,门外慕容欢沒有再进來,雪景是他叫來的,逐月有时觉得他不尽残忍,尽叫雪景跟她解释! “谢谢。” 纱巾飘扬,那道伤痕就像伤到慕容欢的心里,他早该知道像逐月这般倔强的人怎么会让他禁锢,这十日,他固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只是为了能每日能看着她。 逐月或许忘了,他却一直都不敢忘。 慕容欢第一次见逐月的时候,她还很小,他是质子,寄养在付府,说是西凉国的皇子,其实不过是一个俘虏。 他在西厢苑里,她还是**岁的孩童,浑身脏兮兮的,看着他笑。 那时,他还以为她是刚贩卖进來的丫鬟,他比她年长几岁,不过舞勺之年(十三岁),宫里所有的人都欢笑的把他送到这里当质子。 “我是逐月,你可以叫我小月。” 逐月递过手中刚才的眼里花枝,对着他明媚的笑着。 他不合群,性情高傲,几乎受过府里所有孩子的气,除了逐月。 她就那么突兀的把手里的花塞到他的手中,拉着他并不算宽大的手往外跑,彼时,他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 “放肆。” 声音不大,却足够有威慑力,他好歹是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就算落魄,也少不得应有的高贵。 逐月怯生生的睁大眼睛盯着看着他无名的怒气,而后來的几个张扬跋扈的公子更让他厌恶的别开头,本打算离去,却听见逐月用力扯着他的衣角。 看她个子瘦弱,营养不良的样子,沒想到力气还不小。 “各位哥哥好。” 儿时的逐月努力的讨好每一个人,努力展开笑颜却依旧遮不住眼角的畏惧。 慕容欢不屑的扫落她脏兮兮的手,看着洁白的衣角染着灰呼呼的泥泞,眉头皱成一条缝。 一拂衣袖,扭头就走,他最讨厌吵杂的地方。 “谁是你哥哥,给我打。” 不知是谁一声令下,慕容欢听到沉沉的拳脚声,他有些明白逐月身上为什么那么脏。 “那个谁,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子啊!在我的地盘敢那么放肆。” 慕容欢嘴角冷笑,他自小聪慧,文武都从未落下,他们还沒这个本事! 回头,却看见逐月死死的抓住他们正想抽走的脚。冲他笑着说道: “你先走吧,我反正也打习惯了。” 一记拳打脚踢,她嘴角都是淤血,鼻青脸肿的却还在强装微笑。 她的笑像是有一种魔力,让的心瞬间无比温暖,皇家无情,沒有谁会为他站出來。 就像他这次出來当质子,他的母后是皇后,他有西凉国最珍贵的血统,却沒有一个人说过那皇位是他的,甚至于他是太子,却依旧无法避免。 记得出來的时候,张灯结彩的皇宫满是欢庆,他几乎可以再所有人眼中看到欣喜,他走了,那皇位总算有了理由争夺。 他父皇对他说:“皇儿,你是父皇的太子,他应当是你。” 就算是皇后之子有如何,如果母后未死,如果母后不是父皇生前最爱的女子,如果母后不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 他想过很多很多的如果,最后的及不上逐月暖暖的笑颜,那么狼狈却又那么真实,他从來沒有见过那么真心的笑颜。 他破天荒的回去救了她,宫中的他身为太子,拥有常人沒有高贵的身份,所有嫉妒羡慕的眼神,唯独沒有关心。 看着逐月滑稽的捂着屁股乱跳,他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很温柔呢,凶巴巴的样子好难看。” 逐月小手做样子拉长了脸,痛的龇牙咧嘴,他看了都觉得心疼。抽出手绢细细帮她擦拭脏乱的脸颊。 沒想到那时小小的她竟长的似粉嫩的娃娃,红扑扑的脸颊,圆圆的大眼睛,竟比他看过所有的名门闺秀都要可人。 看着干枯的像稻草头发,因为长期缺少营养变的黄黄的,又沒人打理,也难怪他刚才会把她认做丫鬟。 他把她抱在膝上,不顾她浑身脏乱散发出的臭味,帮她梳理不知多久沒有打理的头发。他有严重的洁癖,现在居然不会了。 “你娘呢?” 逐月坐在他的膝上倒也不认输,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死了。” 她从容的回答,像是玩笑一般。 “我娘是花满楼的花魁,他们说我随我娘,长的一副狐媚样子,所以我用污泥抹在脸上,省的他们看了心烦。” 慕容欢的心里一疼。那么不堪的身份,她小小的年纪勘定备受欺凌。 “你想你娘亲吗?” “娘说她在那边她会一直陪着我,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慕容欢随着她手指的指向看去,是很美的晚霞。沒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居然可以看得那么透彻,连他都及不上半分。 他曾以为只要自己变强,就再也不会有人再可以看不起自己。 逐月不管见到谁,都是欢快的笑着,仿佛想要讨好身边所有的人。 第一百零一章 付韧倒戈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慕容欢看着,心里莫名得恼火,她看不过逐月沒有底线的讨好,甚至有些藐视。 “付逐月,你连反抗都不会吗?” 慕容欢提起她的衣襟,把逐月拎到半空中,她瘦骨如柴的沒什么重量,轻飘飘的,轻而易举,几乎都不费劲。 沒想到逐月随便一下就扫落他的手,他从來沒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气力。 “若我要反抗谁能阻我!” 慕容欢第一次再一个发黄瘦弱的女童身上看到狂妄,跟她前几次见得懦弱无能完全不同! 似乎看出慕容欢眼中的震惊,她整理衣襟,干脆坐到地上。 “我娘死了,我娘死的时候我爹看都沒看她一眼。他第一次來见我的时候就把我带去武场。” 慕容欢曾经听说过付伏风是一个武痴,一生钟爱武术,听闻他曾预测过他的一个女儿是武学奇才,沒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小丫头。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凭自己的武功赢得付扶风的垂青。” “垂青?如果我真如你所说,那我爹看到我有价值只会加倍利用我而已。” 她考虑的竟比他周全得多,沒想到一个只有八岁的丫头思想竟那么有深度,他是相当的震惊。 她很瘦,身上何处都是磕人的骨头,唯独她的脸,肥嘟嘟的,看起來赏心悦目。 “我渴望亲情渴望温暖,或许再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他们就会接纳我了,我娘说,她只希望我平平常常的,不要涉及家里的争夺” 她说的认真,就像大人一样。 “逐月,他们不会感动的,只会得寸进尺!” “不试怎么会知道呢?” 慕容欢看到她的眼里满含着泪光,却还是倔强的看着他笑。 沒想到那笑他竟记了八年,他总是再找记忆中的笑容,却总也找不到,他依着画像找个很多和她相似的女子。 沒想到她竟出落的那么美,让人一看便沒办法移开眼。 明明眼前的雪景跟她那么像,他却觉得还是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 直到再见他才知道,是她的笑,她的隐忍。 再见,她的笑容依旧,却不再隐忍,终究蜕变了,他却开始自责沒有能够保护她。 那年,他逃走的时候,她眼神清澈如水。 她说:把玉佩留下! 他苦笑,沒想到在他走的时候她只惦记这块玉佩,连正眼都沒看他。 那是他母后留给他唯一的遗物,那夜,月光如水,他神使鬼差的摘下给了她。 “这就算是定情之物了,他日你若成为天下的霸主就來迎娶我。” 时光匆匆如许,再见,她已经认不得他了。她为另一个男子痴狂,完全忘记有那么一个人记了她八年之久。 他一直在想,等他平定了这边,登基为帝定把她接过來封后,彼时他从來沒有想到她会不会愿意,直到千烨娶了她,他才醒悟。 “逐月,我放你走?。” 逐月不知道,只几日的功夫,千烨联合凌烟国,一路上势如破竹,如今就快兵临城下。 “真的吗?” 逐月跌跌撞撞从高位上酿跄而下,险些栽倒在地。 “现在就当我走,我要现在走。” 她那么的急迫,一刻都呆不下去。 “五哥!” 逐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向破门而入的人。 慕容欢声音温怒,像是极为恼火。 “朕不是叫你到宣政殿等吗,你竟敢违背圣意。” 付韧不温不火,极为淡定的向逐月走去。 “逐月,不要回去,千烨等了,他要毁了西凉国,毁了月逸国,他也会毁了你的!” 逐月面容惨白,毁了天下!他说过如果她要走,就会让天下于她陪葬,他真的这么做了! 她手不听使唤哆嗦起來,扯着付韧的衣袖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千烨他,是不是以为我走了,我沒走,是他把我抓來的,我现在就回去跟他解释,他会听的对不对!” 逐月睁着硕大的眼睛,胡言乱语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 付韧都不敢打碎她唯一的幻想,她那么了解千烨,如今的千烨不会听任何人的解释,他就像一个疯子,疯狂的想要毁灭所有的东西。 纱巾飘落,映入眼帘的是逐月破碎的容颜。 “慕容欢你不是说你在好好照顾月儿吗?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好照顾?” 逐月从來沒见过付韧动怒,他就像像是一个儒雅的将军,深沉的隐藏自己所有的心事,逐月只知道他对自己很好,沒想到竟如此的在意,或许是因为付家只剩他恩两个的缘故吧。 “不怪他,是我自己想走。” 逐月解释道,她确实不喜欢慕容欢,但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总觉很熟悉,似乎见过一般。 付韧杀人的眼光扫了慕容欢一眼,逐月才知道平日温润的五哥也会有那么凌厉的眼神,所有的人不似眼睛看到的简单。 “五哥,连你也要背叛千烨吗?” 付韧别过了头,不忍对着逐月哀求的眼神。 “我要回去,我要带在他的身边!” 逐月变的有些激动,她急切的往门外走。 “如果我不答应呢?” 逐月停在付韧的前面,一字一句的说道: “除非杀了我!” 她的眼神那么的坚定,后退了几步,抽出那把跟了她许久的软剑,横在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痕,她知道付韧是在意的。 “我放你走。” 逐月凄凉一笑,大步迈出宫门,这里囚禁了她太久,她深吸一口气,西凉国的冬天是那么冷,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一直呆在深宫中,从未出去过,身上的衣裳薄如羽翼,北风呼啸,一直刺进骨里,她却管不得那么多,像一只破茧的蝶儿一般疯狂的往前跑。 “逐月!” 慕容欢和付韧紧随其后,这里是皇宫,城门外就是逸千烨的几万将士,只是一墙之隔,杀生震天。 雪白的银树挂在一串串冰柱,封后那天,逐月也是穿着那么血红的一件嫁衣,美艳不可方物。 冷冽的寒风刮在她的脸颊,就像一把尖刀,白日里留下的疤痕因为她剧烈的运动挣出了点点血丝显得格外狰狞。 第一百零二章 负伤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宫门静悄悄的  所有的军队都静置两旁蓄势待发  一抹鲜红的影子出现在这些人的眼前  就像沙漠中一朵美丽的红花一般亮丽 “逐月  ” 慕容欢赶上逐月  脱下身上雪白的外套披在逐月单薄的身上 他从來沒有后悔过什么事  如果有  那便是这次  他不该纵容自己的执念  他不在乎为她倾尽天下  他亏欠的是逐月  她不该是残缺的 逐月沒有拒绝  她能感到身边所有人的真心  她甚至能够猜出慕容欢从前和付逐月是相识的  只是那又如何  她不是她  的心只容得下一人而已 “谢谢  我不是她  ” 逐月的笑是那么突然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爱笑  鲜有的几次也不再为了他  她可以为了所有人  唯独他  只这一次 逐月  朕若成为天下的霸主  你会回心转意吗 慕容欢的心剧烈的痛了起來  望着逐月决绝的背影凄惨的一笑  心尖的一抹血色渐渐深了  逐月  你终究不会为我回头 “皇上···” “随她去吧  ” 慕容欢吃痛的说道  身边的付韧默默站在一旁 逐月登上高高的城楼  风吹散了她墨黑的秀发  及腰的墨发在寒风的吹拂下飘扬在半空中  正是初晓  天色渐凉  黑暗中  逐月看到火光下为首红衣墨发的绝美男子  正是千烨 她的手抚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千烨会不会厌恶这道丑陋的伤疤  她甚至担心自己这副鬼魅般的容貌会配不上他 她习惯性的想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叫着他名字  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叫的名字  话到嘴边她却停住了  她犹豫的捂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名字 “千烨  ” 她叫的小声  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泪是咸的  滴落在伤口上  她慌乱的拿出怀里的纱巾  遮住丑陋的疤痕  她怕千烨见到自己这幅难堪的样子 曾以为她不会在意的  事到临头沒想到竟连自己都沒法面对  她用力咬住鲜艳的红唇  不敢让自己的失控 天渐渐的亮了  所有的人都看见城墙上的逐月 千烨的脸更加阴鸷  她披的竟是别人的衣服  她用尽气力离开他竟是为了到别的男的身边 城墙上的女子风姿妖娆  若隐若现的面容更显神秘  她脱去身上披的绒毛外套  一袭红衣夺人眼球  就像他们的皇上一般  细细一看竟有些像嫁衣 “是翊皇后  ” 不知是谁叫了一句  士气突然之间高涨了起來 “攻城  ” 逐月一声令下  逐月只听得弓弩的声音  远处不计其数的将士手拉着弓箭直直的对着她 他是要连她一起杀 逐月看向千烨  她沒有想到此刻千烨的手里正拉着一把弓箭  正对着她的咽喉 逐月嘴角抽搐  笑的无尽凄美 “千烨  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要杀我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 她喃喃自语  看着千烨缓缓的拉起弓箭  慢慢的将它射到她所在的位置 “小心  ” 慕容欢一把抱住逐月  翻倒在地  箭直直的射到城墙上深入半支箭柄 “你滚开  ” 逐月一把将慕容欢推开  逐月残忍的笑了  把自己暴露在千烨的视野中  踏上城墙 一瞬间  箭雨飞扑而來  耳边全是‘飒飒’的声音  还有慕容欢声嘶力竭的喊声 “千烨  你不是要我死都要陪着你吗  那今日我就如你所愿  ” 逐月闭上眼睛  一枝刚劲有力的剑射在她的身上  她直直的从城墙上掉落  就像一只浴火的凤凰 千烨从來沒有像这次那般害怕  他用尽毕生全力凌越在半空中  生怕错过逐月  他甚至不敢想象失误  他忘了他从來不会失误 他想起母后落下的时候  瘫软的沒有生机  这城墙就像是一个诅咒  让他狂躁的心无法安定 当逐月落在他怀里的时候  他终于放下了心  鼻尖是属于她特有的香味  手心的触及的地方都是她温暖的体温 “小月  你逃不掉的  ” 他绝望的想要揉入她的骨血中 太阳露出薄落的光芒  西凉国的太阳是沒有温度的  淡淡的  黄灿灿的  薄凉的让人发颤 逐月昏睡在千烨的怀里  不安的皱紧眉头  她失了意识  她看到千烨的箭切穿了她的身体  低头  看见心脏的地方多了一个洞  不敢置信的看着千烨风华绝代的容颜  还是那么美 “小月  这样你就再也逃不走了  ” 她很想告诉他是慕容欢抓走她的  她一直都沒想逃  用尽力气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看见熊熊的大火  千烨阴狠的脸  他把她放在火堆中央  任大火焚烧她的身体  彭彭的火焰声嘶嘶作响  她几乎可以看到渐变灰黑的四肢  不停的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嘴里像是被什么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千烨  可他却痴笑的看着火焰渐渐高涨 最后什么都沒有了  逐月却好像还有意识  她看着千烨把她的骨灰尽数装入玲珑盒中 她的视野突然小了  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有头上一角的天空  当那片空隙封存  眼前黑乎乎的  再也沒有任何东西 她慌乱的不能自己  这是玲珑盒  小小的玲珑盒里黑暗无比  恐惧占据她所有的意识  这里只有无尽的孤独  无尽的黑暗  绝望无尽蔓延 “千烨  放了我  放了我…” 千烨听见怀中女子的喃呢  眼神更加阴鸷  凌厉的要穿透她 “除非朕死  ” 他小心的把她放在马上  折断射穿她琵琶骨的利箭  掏出怀中雪莲玉露  用尽所有止住她流淌的血 “撤兵  ” 千烨一声令下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当初是他要结盟  他竟当做是儿戏  按自己的意愿想收手就收手  视那份盟约为无物 如今兵临城下  胜利在望  不需一天就可以攻破城门  他居然要收手 “不行  继续攻城  ” 凌烟国的大汗凌宇轩阻止千烨荒谬的命令 “两国结盟  因以两国利益为重  岂能逞一时之气  君无戏言  怎能说退兵就退兵  ” “是吗  ” 第一百零三章 狼狈逃回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笑里藏刀. “凌烟国兵力不足朕军队的三分之一.朕要是沒猜错.他们现在都赶在月逸国的路上.说到违盟.蛮荒之地想來肆无忌惮.朕可从未当真.他日就算天下人耻笑.耻笑的也是大汗.” 千烨不动声色.他从來沒相信过付韧.逐月消失.如果不是付韧相助根本沒办法逃出他的眼线.慕容曲靖是当世之才.慕容欢也是治事能手.即便有凌烟国相助也绝非易事.怎能不让他起疑. 即便知道是计.他还是來了.凭他的能力脱困不是难事.何况逐月也在西凉国. 只要他攻破城池.就是瓮中之鳖. “即便不入城你以为你又能逃吗.” 凌宇轩浅笑. 慕容曲靖节节败退只是借口撤退了所有的将士在这里布局. “朕不需要逃.” 如今的千烨四面楚歌.凌宇轩确实有些佩服千烨的胆识和临危不惧. 城外瞬时大乱.慕容曲靖率领着几万的将士对峙.凌宇轩的士兵临阵倒戈.城内是蓄势待发的慕容欢. 千烨嘴角闪过冷笑. “皇上.” 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千烨的身边.他看了一眼皇上怀中的翊皇后.波澜不惊的眼睛看不出什么. “皇上.何净溪已经用令牌号召了你所有的黑骥.” 这些年.千烨着重军事.他大张旗鼓的把军事进行的如火如荼.沒有人知道他暗地里训练了一群黑骥.那些黑骥每一个都有一个故事.他们心里的恨.不到毁灭不会停歇. 千烨这些年筹划的.不是君临天下.而是倾覆天下.他收罗天下所有决绝极端的人.把她们训练成黑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举倾覆天下. 只是沒想到今日他竟会用他苦心经营的黑骥來救月逸国于水火. 他想了那么多年该毁灭的月逸国. “云影.擒贼先擒王.” “是.” 云影就像是一个影子.沒有声响.只有一个影子在漂移.游走在万千士兵中.他的轻功天下无敌.慕容曲靖明知道他的目的却也无法动弹.现在过去就算他也无法阻止. 两个黑影混战.等看清时.云影一手钳住凌宇轩的咽喉. “如果这样呢.” 千烨对着城楼上的慕容欢笑意盈盈. “他死在西凉国.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凌宇轩怒视着千烨.愤恨的吼道: “卑鄙.” “众将士听令.突围.凯旋者赏万亩良田.封侯拜相.” 本來低沉的士气高涨许多.凌烟国的将帅被俘虏.都张皇着不知如何是好.局势混乱了许多. 乘着混乱.千烨带着逐月策马奔腾. “逸千烨.别想逃.” 云诗的声音激起一声巨响.下面就像砸开了锅一样.寻找他们的影子. 他们穿着一袭宣红的衣裳.在军队中极为扎眼.几乎不费力气就可以找到他的身影. 云诗夺过慕容曲靖手里的弓箭.对准奔驰的千烨.就在箭要放出去的时候她收了手. “为什么不杀了他.” 慕容曲靖看着逐月阴毒笑容.问道.这一路她巴不得他死.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竟选择放他走. “杀了他.那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云诗咬牙切齿的说道.连银牙都要咬碎般. 慕容曲靖不再问她.他指着城下累累的尸首.对着云诗说: “云诗.我只是想要你记得.还有一个人.不求结果.甚至不求你能看他一眼.却依旧可以无怨无悔.” 或许慕容家的人都是痴情的.他是这样.慕容欢也是这样. “哈哈.可惜你沒在逸汐之前认识我.” 云诗笑的疯癫.连眼泪都留了出來.如果她先遇见的是他.现在的她或许又是另一番光景.只是她懂.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她注定和逸千烨一样.永世摆脱不了的魔咒.逸千烨.还有你.跟我一样. “哈哈···哈哈.” 慕容曲靖分不清云诗脸上流淌的泪水以及那妖艳无比的笑容到底哪样是真.或许都是假的.她的心死了.以前的云诗再也回不來.而这一切都是千烨害的. “逸汐.你好好的.云诗会好好听话的.” 云诗手里多出一个精致透明的瑶罐.里面是化成粉末的泥土.那日.慕容曲靖带她走的时候.她挣扎的在逸汐骨灰飘下的地方扫起一浦泥土.混着逸汐仅剩的骨灰. “逸汐.你说过会好好的.” 慕容曲靖落魄的眼睑落在瑶罐上.如果死的是他.又会是如何. “云诗.我们回去吧.” “回去.会哪里.我亲手毁了自己的家.我早就沒有家了.我自作自受.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逸汐.应该是我的.应该是我的.” 云诗用力拍打着慕容曲靖.他也不躲.任她发泄心中的苦痛.感受她曾受过的折磨. 模糊中.逐月听见耳边有一群人絮絮低语.到底是什么又听不真切. 她真的好困.像是在一个暗黑的山谷中.越挣扎越被包裹的更深. 耳边终于可以听清一些东西.入耳的是一个老人疲惫的声音. “皇上.这样一來翊皇后的手就毁了.” 外边陷入了沉默.逐月听得有些急.她的手怎么会毁了.她很想睁开眼睛.眼皮却觉的沉重的无法负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如愿. “也好.她就可以留在朕身边.动手.” 他的话就像炸开一声惊雷.他说的沒有一丝感情.就像讨论明天是不是晴天一样随意自然. 逐月很想喊出不要毁了它的双手.身上好像有千斤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來.在怎么挣扎也起不來. 手上的剧痛传來.像是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像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对着她温柔的笑. 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千烨阴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逐月想起梦中听见的话.用力想抬起双手.左手升起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以为不过是噩梦.沒想到不管她如何用力.都沒办法动弹右手半分. “我的··手.千烨.我的手···” 第一百零四章 相互刺激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她怀着渺茫的希望信誓旦旦的问千烨 “废了  ” 他的话冰冷的如同千年的寒冰  把逐月石化 “你当真···那么狠心  ” “朕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 “朕说过  你要逃  朕会断去你的四肢  让你再也逃不了  ” 逐月扬起脸  任眼眶中的泪水旋转  悲怆的神情一览无余 她的纱巾被千烨摘去  明明是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  千烨就像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一样痴迷 逐月乘着千烨闪身  从他的身旁一跃而下  发了疯似的往外奔跑 刚推开门  迎面扑來一阵芬芳  冷香扑面  苑中的桃花好像重新抽枝发芽  连粉色的花瓣也注入了新的血液  红的似血 兜兜转转  她又回到了月翊宫 “你不是说这不是你的归宿  那朕告诉你  这里将会是禁锢你的牢笼  今后  朕再也不会让你踏出这里方寸  ” 逐月唯一扶着宫门的手无力松了  整个人就像沒有骨头的木偶  瘫坐在地上  背靠着宫门  眼神呆滞无神 千烨在月翊宫整整一天一夜  逐月一直等着他走  可他好像沒有走的欲望 记忆中的温暖再也不见  逐月瘫坐在地  他粗暴的将她掷在床上  身上干瘦的骨头被磕的生疼 这几天她瘦了好多  在慕容欢把她关在西凉国的皇宫中的的时候  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千烨会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  沒想到这其中一件就是毁了她的手臂  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解释  现在解释还來的及吗  那她的手臂又谁來偿还 “千烨  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你那么偏执  好不留情毁掉我的手  我本想陪着你  到头來你却肆无忌惮的伤我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留住我吗  再不然  你毁去我的四肢  我要走  就算拚尽最后一丝气息你也拦不住  ” 千烨听着她的话  心越发缩紧  她说从未想过离开  本想陪着他  可是一切都变了  她还是走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刻意  根本离不开他的视线范围  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她居然死都要离开  心越发阴狠起來 “所以呢  你就去找慕容欢  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他的身边  朕倒要看看你多有能耐  ” 千烨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  美目散发危险的气息 他的美足以颠倒众生  连恼怒都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她··· 逐月的手不由自主的附上脸颊  刚才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那道伤痕的时候  她如坐针毡  连眼睛都不敢直视  沒想到自己竟也会那么矫情  在意这些浮华的皮囊 千烨的眼神也停留在她的手上  拿到疤痕  并沒有遮掩她的风采  他几次想问她伤逝怎么來的都住了口  她明目张胆的背叛了他  用什么來换得自己的原谅 不惜毁去倾城的容颜  为的就是可以快点回來陪在他的身边  他说过会一直信任她的  可是沒有  连解释的都沒留给她 “是  慕容欢比你温柔  沒有你的阴狠  我就算留在他身边也不想再见到你  ” 她被气的口不择言  就想找话刺激他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些什么  她那么了解千烨  一句话就正中他的心弦 “贱人  ” 千烨凌厉的掌风劈來  逐月感到她唯一的左手也快有断裂的感觉  他真的想断去她的四肢  看來你也会有气急败坏的时候 逐月并不收敛  她的寸进尺退的提起千烨最不愿提及的过去 “你是想直接断了我的手脚  把我吊在城墙上还是一块一块挖了我的肉让我生不如死  ” 她残忍的揭起千烨的梦魇  就像是一个地狱的修罗一样掀开所有不为人知的黑暗 千烨青筋突兀  失控的酿跄差点跌倒  对她交付于的心就是换的这样伤害 刚劲有力的手指用尽力气嵌在逐月的脖间  看着她的连由青变白  连眼睛都开始泛白  愤怒的收了手 逐月伏在床上不停的干咳  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刚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以为他不会放手 所有的意气用事都要付出代价  谁都不会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愤怒冲昏头脑  等醒悟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千烨···” 她的手不知所措颤颤的揪紧他的衣裳  却被不留情的拂开 “滚开  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就算是死  也是死在朕的身边  ” 千烨拂袖而去  留下震震的逐月  手上的麻痛感还未消除  咽喉隐隐作痛  他说要让她生不如死 逐月坐在床上傻傻的笑  笑着笑着又哭了  是什么让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身边一个人也沒有  整个月翊宫就如同一座冷宫  连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声响 逐月呆做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挣扎着走到茶桌前  想拿起桌边的茶杯  竟也做不到  她还清楚的记得丽妃一事  她再也提不起重物  沪太医说  她再也不能习武  她还幸灾乐祸  因为她本來就不会  可是慢慢的发现  就连日常中一些重活也干不了  她注定养尊处优 以往被他惯的以來张口翻來伸手倒也沒差  手上几乎不用干什么重活  可是慢慢的  她发现  他迟早会不顾她的死活  就像现在 逐月苦笑  将自己的未來托付给一个人  况且还是一个连感情也沒有的人果然是最不可信的事情  偏偏她还真的傻傻的相信过  就像现在被困在月翊宫  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能怪的了谁 看着垂落在空中的手臂  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懒得喝茶了  反正也是废人一个 躺在床上假寐  心里却平静不下來  怎么想都让她沒办法说服自己 这叫什么事  她莫名其妙的被慕容欢捉走  然后付韧临阵倒戈  她几乎是不惜血本  连女子最珍爱的容颜都來当做威胁别人的筹码  好不容易见到他  居然他还对自己弓弩相对  生生的射穿了自己的琵琶骨  这也就算了  还叫太医废了她的双手 第一百零五章 执念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从床上辗转反侧  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吵杂吵闹  一如以往她风光的日子  寻隙挑事的人定有想让她不得安宁了 “翊皇后  别來无恙啊  妾身听闻皇后归來  特带领后宫的众多姐妹前來拜谒  ” 逐月端详着前一面一群珠光宝气的女子  直觉告诉她來着不善  她已经失宠  这个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  何况是这写成精的平飞  看來是來伤口上撒盐的  看來要让她们失望了 刚才说话的正是以前看她不爽的碧妃  记得挽心的时候  她也在旁边  神情哀痛  虽然沒有直视她  逐月却能隐隐的感觉一股杀气 “原來是碧妃啊  本宫有失远迎  今日本宫有伤在身  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逐月从床上起來  恢复以前的威仪 冷仓梦看着宠辱不惊的逐月  心下有些计量  她自在尹沁封皇妃之时就看出了逸皇后妃等闲之辈  后來果然在此获得盛宠  可见此人非同一般  皇上此次去出征尚且带着她出去  如果真的恨了  逸皇后也就沒有回來的必要 “碧姐姐  翊皇后舟车劳顿  皇上要是知道我们姐妹几个叨唠皇后  会怪罪我们的  我们还是让皇后先休息  改日再登门造访如何  ” 逐月看了这清冷的女子一眼  容颜清秀  沒什么特别  但眉目之间有一股傲气 逐月还记得当日第一眼见她的时候  的确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女子 “哦  是吗  听说皇上今晚要临幸冷美人  确实得回去准备一番  ” 碧妃嘲讽道 ”姐姐说笑了  ” 冷仓梦芡身回理  眉目朝逐月一笑  缓缓除了宫门  后面的人跟着也都陆续走了  只留下碧妃一人 “翊皇后  臣妾也不是想來跟你作对  臣妾只是來替挽心讨一个说法  ” “挽心  ” 逐月重复了一遍  挽心是她的宫女  这无人不知  还有一点  也无人不知  当初挽心设计将她推入水中  而后被千烨所杀 “挽心是你什么人  ” 逐月打量着面前的碧妃  她一惯不喜与人亲近  在宫里面也安守本分  几乎不与谁有过瓜葛  挽心是逐月的宫女  而且全月翊宫的人都知道挽心是皇上的人  连挽心自己也沒有否认  怎么有会突然和碧妃有瓜葛 “她是我的姐妹  ” “哦  ”逐月闷闷的回答 “你是來寻仇的  那不该找本宫  是千烨杀了她  ” 逐月事不关已的说  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是被皇上所杀  但却是因你而死  ” 碧妃气愤的用兰花指指着逐月的额头  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因为而死  不过差一点我就因她而死了  要报仇也是我找她  什么时候里轮到你來寻我报仇  ” 逐月反击  真是人善被人欺  她就是太善良了  所有到哪都会被人骗  她一直都将这些所受的苦当做为儿时赎罪  沒想到倒沒完沒了  所有的人都想來骗她  都想要她死 “本宫还沒问你  为什么挽心莫名其妙的要來杀本宫  本宫带她不薄  ” 逐月伤神的问道  当初一下死了好多人  她刚带回的挽心  霖妃  婉儿  全都一起死了  那么久了  她还是沒有想清楚挽心为什么要把她骗出去  婉儿为什么要刺杀千烨  这三个人是预谋的还是互不相干的 记得在辛者库的时候  婉儿淳朴善良  唯一的愿望就是走出辛者库  她真想不通  为何每次她捧出自己的真心都可以被人伤的淋漓尽致  就连一个本來不相干的人也可以  是她太脆弱 “挽心  如果不是你  挽心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你  后宫也不会像现在人心散乱  ” “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本宫沒空听你瞎扯  要睡了  恕不愿送  ” 逐一个请的姿势就想匠人打发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她看的出來  碧妃好像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  只是愤恨未消  不知从哪里开口罢了 “挽心托我带几句话给你  ” 碧妃终于开口  让逐月吃惊的是居然挽心还有话要说 “她说她不识故意的  让你不要怪她  ” 逐月心里有些动容 “那是千烨吗  哪有是千烨的主意  ” 原來真的沒有最伤  只有更伤  她都记不清千烨又几次想置他于死的  每一次她都安慰自己不会再有下次  原來真的只是安慰 “不是  ” 碧妃慌乱的辩解  她沒有想到逐月居然会这么想  别人或许不懂  但她听闻了挽心所那么多事  特别是皇上如何宠爱逐月  沒想到倒头來还是互相猜忌  不禁莞尔 “翊皇后  真沒想到皇上给你倾宫之宠绝世之爱  倒头來换得的也只是猜忌  ” 逐月也莞尔一笑  声音苦涩 “是吗  给你要吗  ” 门外的墨衣男子握紧舒展的拳头  转身离去  她竟如此践踏他对她的宠爱 “真是讽刺  有人求而不得  有人视如草芥  天下之人当真都这么可笑  ” “你什么意思  ” 逐月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说有人求而不得 “后宫三千  都求而不得  包括挽心  ” 逐月一惊  挽心跟她那么久  她竟一直沒有发现  不是她粗心  而是她的眼里  从來看到千烨 逐月突然发现这一起都不是偶然  是她的错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所有人都很好  所以所有的人都应该以真心待她  所以她将所有自己受到的伤害都无限的放大  怨天尤人 “什么时候的事  ” 逐月艰难的问道 “从來  她的目光都停留在皇上的身上  她所有人都一直以为  皇上是不会有情的  因为他沒有心  但我们都不曾奢望  只要他的目光可以驻足在她的身上  哪怕一秒  却被你生生给毁灭了  ” 碧妃的怒气更胜了 “她那么喜欢千烨  ” “千烨  这个皇宫他也只允许你这样直呼他的名讳了  ” 逐月讶然  她一直这样叫惯了  从來沒有想过这是一国之君的名讳 “挽心恨本宫吗  ” “不恨  ” 第一百零六章 千烨出战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为什么要杀本宫  ” 逐月惊讶的问道  她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如果她不会游泳  她知道真正的付逐月是不会游泳的  而她也是半吊子  那湖水那么冷  她险些抽筋溺死在湖中  还好捉到一支树干 “为了一个执念  ” 碧妃的话明显让逐月摸不清头绪  什么执念  难道说挽心杀了她就是因为一个信念 “因为挽心想让皇上的眼睛驻足在她的身上  哪怕是她生命最后一秒  她想让皇上记住她  那么久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了你  ” “杀了我  ” “是  杀了你  皇上从來沒有在乎过什么东西  除了皇后你只要杀了你  皇上就会发现挽心的存在  他也会像记住你一样记住她  ” 逐月从來沒有听过这样的谬论  甚至于疯狂  挽心的内心居然是这么的执拗 “挽心从來沒有想过要害你  ” “那婉儿呢  你知道的对不对  她为什么也要骗我  ” 逐月桃花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碧妃  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她是何其正的女儿  ” 那个死谏的人  难怪  她沒啥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逐月不得不当自己是阿q “本宫累了  你回去吧  ” 碧妃沒有再多说  也不再为难逐月  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來 “翊皇后  你树敌太多  今后的日子要小心  这皇宫是皇上的皇宫  若要好好生存  非要皇上不可  ” 逐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逐月也知道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又何况是皇宫  只是她和千烨的隔阂只怕这一辈子都难化解  他们互相之间都难以原谅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当真如梦中梦到的一般孤独  身边连一个人都沒有了  真是自作自受  都怪自己太过自我  不然何至于今天这副境地 门口走进來一群人  端着饭菜到桌上又走了  逐月觉得千烨就是想让她身边一个人都沒有  他一直都是这样  巴不得她的全世界都是她的 “我有不是你的专属物品  ” 逐月嚼了一块大肥肉  使劲的咬  完全沒注意到嘴里是一块恶心的肥猪肉 “呸呸呸  只是什么鬼东西  搞谋杀啊  ” 逐月吐出嘴里的肥猪肉大骂  心里一窝子气  不知道从何发泄 “不让我走  我偏要走  21世界的人还能让你们给拦住  搞笑  我就要到慕容欢的身边  你能把我怎么样  ” 逐月愤愤的抱怨  如果她知道她所说的每一句都尽数传到千烨的耳中不知会不会收敛一点  应该不会吧  她的性子  就是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 只是这一次  她沒想到她的逞强却直接促成了她的结局 “她当真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会到慕容欢的身边  云影  你说破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 千烨如画的面容平添几抹难消的伤感  云影暗淡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  冷冰冰的声音工回答道: “翊皇后并非这样的人  ” “怎样的人  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 千烨冷笑  若不是他的指甲都要陷进肉里  云影几乎都要真的以为他心里只是愤恨 “皇后听到会伤心的  ” 运行低眉顺眼的回道 “伤心  她也会伤心  真是令朕大开眼界了  ” 逐月吃了很久的饭  饭都凉了该來的人居然还沒來  一般來说就算是奚落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  怎么会 逐月暗暗咬了自己一下  什么该來的沒來  搞得她巴不得他來一样  不对  搞得她真的在等人一样  睡觉 灯光灰暗  逐月第一次感觉到欲望一共阴深深的  以前的她倍感情切  等到怎个皇宫沒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知道  当初的亲切只是因为里面的人而已 她跑到西边的角落  记得那时候  他们被尹沁围困  她带着整个皇宫的人找地瓜  还玩各种花样  可是这些人大都都变成了孤魂野鬼  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皇宫里的宫人若是死了  是不会有墓碑的  他们大都直接被拖到乱葬岗被野兽叼走 逐月不敢多想  跑回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她很害怕千烨会一直这样对她  让她一辈子孤零零的在这里  若是这样  果真想他所说的一样生不如死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算是真的被断手断脚也必须出去 一脸几天逐月都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月翊宫  生活规律  因为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就是连个鬼影都沒有  她都怀疑这样下去迟早千烨会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  那她岂不得老死在宫中 偶尔出去赏花也确实不是因为有这个闲情  她每次出去刺探地形都发现那里都有重兵把守  连换岗的时间都紧密的很  根本沒有一点缝隙  千烨是当真动了要关死她的想法了 “大哥  要不你就直接把我提到逸千烨的面前  ” 逐月嬉皮笑脸的跟把他提进去的御林军商量道  还是像以前一样沒有人理她 “翊皇后还是不要白妃力气了  皇上出宫之前曾吩咐他们好好看管你  ” 齐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來 逐月狼狈的被丢回了月翊宫 “他出去了  他把我丢在这里就出去了  ” 逐月气的火冒三丈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回來连脸都毁了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的手给废了  还把我关在这里  ” 逐月也知道这样发脾气沒有一点用处  但是她确实很生气  或许是太闷了  以至于随便扯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可以唠叨上一大段 “算了  反正他也听不到  他去哪了  ” 逐月知道齐乏是千烨身边最亲信的公公  她也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奴才不懂国事  皇上此行皆因皇后前次一起前行留下的国事  相信沒有人比皇后更清楚  ” “国事  ” 逐月记得她掉下城的时候  千烨兵临西凉国的城下  那时只要一步就可以将西凉国手到擒來 “莫非西凉国灭了  ”逐月不确定的问道 “若是西凉国灭了  皇上此次也无需前往了  ” 第一百零七章 蛊王之毒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叹了一口气  付韧在城内  如果千烨捉到他肯定死路一条  沒有灭就会有逃的希望  那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亲人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  凌烟国和西凉国此次联盟來势汹汹  恐怕···” 何净溪说出心里的担忧  如果皇后不走  皇上不方寸大乱引入凌烟国  或许还有胜算  现在··· “天下四分已久  凌烟国迟早会有这个野心  无妨  朕会保月逸国安宁  ” 这是何净溪听过皇上唯一一次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一直以为自己未遇上 良主  报国无门  原來都是错觉 “朕的月逸国  谁也别想染指  ” 他坚定的眼神让何净溪也有了信心  后來何净溪一再向  难怪皇上会成为整个月逸国的信仰  难怪那么多的将士舍得为他卖命  他就像是有一股魔力  让身边的人不得不选择相信他 “还有一件事  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净溪舌头就像打结了一样  他一向不多话  只做好分内的事  今日多语  确是因为逐月 “说  ” “有传言说  民间一直谣传这场战争是翊皇后引起的  百姓们要求把翊皇后拿來祭天  ” “荒谬  一群愚民  ” “吩咐下去  再听到这样的传言  杀无赦  ” 何净溪不敢多言  这样虽然残暴了一点  却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月翊宫里的桃花都快被逐月扯光了  她每天扯几瓣下來碾成汁  粉红粉红的  甚是讨喜  她喜欢上了这种颜色  甚至有些爱不肆手  自从千烨走之后  连來为难她的嫔妃都沒有了 逐月百无聊赖的把涂到指尖上  淡淡的颜色显得很自然  刚好像指甲原本该有的颜色  这宫里唯独少了镜子  她很久都沒见过自己毁去的脸  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了 难怪千烨会把她关在这里连见也懒得见  像他那么般的男子总是追求最美的失误  男人本色  不然还以为这后宫三千真的只当摆设 逐月找了一汪水  是前几日下雨留下的  清澈的如同明镜一般  刚好可以拿來当镜子用 眼中的女子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微微一笑  媚态横生  少有了青涩  纱巾隐隐绰绰恍惚之间还以为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可是当她摘下纱巾之时  所有的希冀都消失了  那道疤痕就像是诅咒一样跟着她  原來这世上最美的并不是缺憾  最惋惜的才是缺憾 逐月一脚踩下去  溅起的泥泞黏在她的绣花鞋上  她一拂袖毁了月翊宫  确实是不适合出宫  千烨  你真是为我着想 躺在床上  逐月感觉有些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可是找了几圈却沒有发现床上有什么不明物体 “啊呀  ” 逐月尖叫一声  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辣疼的感觉传遍全身  连手指也抽搐了几下 腰间有什么东西在细细蠕动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逐月手心里满是汗  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是一只虫子  而且还是一只擅于转移的虫子  她根本不知道它仙子阿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掀开亵衣  腰间红彤彤的一块  被咬的地方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红肿  颜色也由血色变成银白  诡异异常 脚边  一只虫子跳了出來  在逐月的视线中一转眼消失在月翊宫 是蛊虫 这蛊虫是很久以前霖妃和沁妃合谋來害她的  那时悦彤救了她  她还不知好歹的把她们做成糕点正面挑衅 逐月想起沁妃是当初她怒气攻心一时气急  一刀将她腰斩  她现在都不清楚当初怎么会有那么的气魄  她的力气一向不大  居然能那么轻而易举砍了她  确实怪异 如果真的像悦彤说的  当初那么多的蛊虫只是为了养一只蛊王  现在那么久了  如果刚才那一只真的是蛊王  它的练就那么困难  毒中之王  那她还有什么希望 从记忆中慌神  逐月再次查看伤口  发现伤口并沒有无限的肿大  轻轻的按下去却疼痛无比  眼泪都痛的快要流出來了 里面流出的液体更让逐月心里都凉了一截  不是脓水也不是血水  而是像表面一样的银白液体  一股幽香传入逐月的鼻尖  泌人心脾  好像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逐月沒过一会就觉得昏昏欲睡 头磕在桌角的时候  逐月心里少了一拍  忙往外跑  那是蛊王  不会有错  她要告诉千烨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逐月有声无气的嚷叫  狂乱的往外闯  身上好像无穷的力气  随便一挥手  她只是出于本能的挣扎  居然将御林军震出五米之外  不止齐乏膛目结舌  连她的舌头也都快掉出來了 从來沒有发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潜力  她都以为她可以劈开一块石头  真的像无暇一样  她居然开窍了  记得刚穿越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差点死掉 如果那时能够有这身手  就不会被千烨所救  也就不会有后來的事  真是天意难测  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了的 “齐乏  你去叫千烨  就说···我快死了  ” 齐乏本不想当真  但当看到逐月苍白的小脸时  心急如焚  皇上吩咐过要逐月要是有个万一  他必然生不如死 他虽然跟随皇上多年  但是若是触及底线  是不会有例外的  无疑  逐月便是一个例外 “奴才这就去禀报  ” 逐月看着齐乏匆匆的步伐  心里并未安心  难道这真的是命数 冷汗从额间留下  轻纱般的衣裳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分不清是疼痛还是畏惧  想到蛊虫的样子逐月就浑身发颤 扶着木门慢慢滑落在地  逐月愣愣的抬头看着天花板  呆滞的眼里什么都沒有  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前线吃紧  千烨总是神机妙算也不得不费尽心思才能勉强稳固战乱  进内忧外患着实令他难以对付 “皇上  ” 齐乏神色匆匆的冲进军营  令千烨面色一紧  齐乏素來稳重  莫非··· 第一百零八章 生不如死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从席上惊起,问道:“她;;怎么了?” 齐乏抹去脑门上的汗珠,拽紧手指不安的回道:“翊皇妃像是;;;中了毒。” 声音不大,却在千烨的心里激起千丈巨lang。 “御医说是西域的蛊王之毒。” “砰。” 千烨就快要捏碎的手砸在桌案,发出闷响。蛊王之毒,他素有耳闻,是以数以百万计的蛊虫及活人鲜血圈养而成,其毒狠戾异常,但凡沾染蛊王身上的液体,都足以让人致命。 只是这种毒,若是为了让人致命,也不足以花费那么大的心血去练就。它最大的魔力不外乎让人生不如死。 千烨神色痛苦,喝道:“回宫。” 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几乎是飞驰而去,踏雪飞马,风驰电掣,都让人来不及反应,大军压后,何净溪看着渐远一抹鲜红的身影,叹了一句,回到了军营。 “让开。” 千烨暴怒,城门上的守卫吓了一跳,看到是皇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下令开了城门。他们从来没讲过如此失控的皇上。就像一只失控的雄狮,让人心生畏惧。 “皇后呢?” 千烨策马一路上前,同时问尾随将士逐月的情况。只是侍卫那里知道,皇后这些日子受尽冷淡形同被贬无人不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这次急切回来竟是为了皇后。 千烨见问不到什么,扬鞭一抽,扫落周边跟上的侍卫,一阵风似的朝月翊宫方向赶去。 “去给朕将太医院的御医都找来。” 侍卫回身听到这句话面面相觑,忙连爬带滚一同去了太医院。 “逐月;;;逐月。” 千烨推开厚重的紫檀宫门,张皇的环顾四周,却没有像意料之中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自前一次回来她就瘦了许多,他一直想法设法的忽视。只因为他心底的妒恨,可是现在想到她瘦成皮包骨的样子,心骤然痛了。 “逐月;;;你在哪?”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不安的轻声唤道,可是月翊宫静悄悄的,连回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却不见逐月应答。 恐怖笼罩在他的周围,连身体也忍不住发颤,他才想到自己是那么害怕她的离去。 一股幽香传来,是月翊宫从来没有过的香味,传言被蛊王咬过的人身上会散发一种奇特的幽香,这种幽香因人而异各不相同,莫非;;;容不得千烨多想,他寻着幽香而去,看见记忆中那抹艳红,没有生机的靠在身后苍老的桃花树下,脸上遮掩的面纱被风吹的快要飘落,她就懒洋洋的靠在树上,低垂着头。 千烨的手轻动她的头,竟无生气的歪在一旁。 “月儿;;;” 千烨失魂落魄的哽咽,修长的手几次快到她鼻息之间又缩了回来,当触碰到她如玉的脖颈,熟悉的温度碰到指尖。他无比欣喜的抱住他的周身,语无论次的唤道:“月儿;;月儿,朕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一颗晶莹的泪滴自他的脸颊滑到逐月的唇边消失不见,怀中的人嘴角微杨,勾出满足的弧线。 “怎么样。”月翊宫跪着数百名老少不一的御医,几乎整个皇宫的御医都在此处。 沪太医向来德高望重,他枯老的手拂过苍白的胡须,摇摇头:“西域的蛊毒世上无解!” 下面的人头低的更深了,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沪太医虽然年迈,但为人直率,要不是他医术超群,想必早就成为刀下亡魂。 “你不是神医吗?神医谷出来的难道就这一点能耐?。” 千烨看着床上眉目娴雅的女子,没了往日的张扬跋扈。没了往日的妖媚,颊上的一条疤痕清晰如旧。 他的眼里盛着满满的柔情,目光柔水,竟盈满泪光。 皇上竟在这样的场合失控,皇宫里的人谁人不知皇上的修罗面孔,后宫的嫔妾就算鬼迷心窍怀有几分希冀也断不敢想要真心,因为没有人相信这个皇上真的会有心。 “臣无能。” 沪太医三拜于地,不该说法,一时间龙颜震怒。 “都给朕砍了,庸医无能,朕要你们何用!” 讨饶声阵阵于耳,月翊宫喧嚣的让人耳边发疹。 “慢着。” “放了他们。” 千烨扶头,小月不喜欢他杀人,他改,他在她的耳边低喃。 “沪太医,你留下。” 众人摸摸差点离家的脖子,心有余悸,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 “老臣无能!” 沪太医跪伏在床前,佝偻的身体弓在一处,声音颇为内疚。 “她还能活多久。” 纵是牵绊不愿,他还是问了出来,声音平静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蛊王不致命;;;甚至;;;死不了;;;” 千烨暗淡的眸光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彩,只是一刻,更加阴沉。 “蛊王之术失传已久,除了练就蛊王的人,无人知道解药。中蛊者并不致死,只是;;” “说;;;” 千烨显然失去耐心,当即了断只想知道结果。 “中蛊之人浑身血脉倒流,身上散发的幽香也会随时间越来越烈,这个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看着千烨阴鸷的眼神,他只好硬着头皮讲下去。“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中蛊者皮肤血肉会慢慢腐烂,体内会长出许多小蛊虫,这些蛊虫会啃噬中蛊者每一寸血肉肌肤,在身体里游荡蠕动,直到中蛊者寿终正寝。 千烨听的头皮发麻,他自小南征北战,什么都经历过,从来不知道这世间会有这么恐怖恶心的毒药。难怪她会费尽心思去练就,原来她所说的生不如死,比想象中的更恶毒。 “那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千烨神色痛苦,撑在床沿上的手慢慢伸进衣袖,抽出金黄的匕首,直直的朝逐月的胸口刺去。 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喊叫收在半空中。 “皇上万万不可!” 沪太医惊叫出声,对上千烨不堪的眼眸,解释道:“这蛊毒最厉害之处在于能修复人的心脉,未到全身器官衰竭之时,就算借助外力,也无法杀死皇后,反而会增加她的痛楚。” 第一百零九章 是嫌弃吗?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将匕首刺下  歪在床板上  笔直的陷进床底 “沪太医  朕从來沒求过任何人  只要您能救逐月  哪怕让她死的不要那么不堪  朕的所有都可以···包括朕的命  ” 千烨起身随即跪拜在地  高傲如他  竟像一个太医行跪拜之礼  旁边呆若木鸡的沪太医反应过來跪的更深  连头也不敢再抬 “微臣惶恐  ” 看他不住颤抖的身体  连膝盖也跪的发颤  连他自己都觉得活着着实不易  年纪一大把了还要伴在君驾身边受此等惊吓 “神医谷被先皇所屠  朕是他的长子  如果你救了她  朕甘愿替你谷中所有人偿命  ” 沪太医身体歪斜了一下  马上又恢复刚才刚才笔挺  顿了声 “君无戏言  ” 看着沪太医犹豫不决的样子  千烨加重了语气 沪太医出身神医谷  只是在十年前  神医谷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  却沒有人知道  神医谷其实是被先皇所涂  而那日带兵的正是千烨 “皇上对臣恩重如山  臣五十年如一日  只为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 沪太医低垂眉眼  五年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自神医谷被毁  他就假装顺从入了宫  只是为了等待机会杀了先皇  所有人都以为是千烨杀了先皇  其实不然 他每日都在先皇的药膳里加入少量的毒粉  无色无味  凭他的药理  稍加搭配  沒有人能够识破 先皇死的时候  他躲在花圃从中  看着他鼻尖的鲜血自鼻尖留下  之后那柄剑沒入的时候  他早已沒了气息 他该是庆幸报了仇  神医谷世代为医普度众生  当他看到脚边流淌无数鲜血时  他猛然醒悟  若非他每日加药  先皇精神萎靡误听谗言  之后这一切或许并不会发生 他竟用数以百万计的生命为神医谷陪葬  他的信仰  他的初衷  都不复存在  那一刻他差点疯了 负罪感和内疚感并存  他呆在皇宫里呕心沥血的救人  只是为了减轻些许罪过 “皇上  臣有一计  ” 千烨早已乱了阵脚  听到沪太医的话忙抓住他的肩膀  力道之大险些把他的老骨头都给捏碎了 “快说  ” “蛊毒并非无解  只是无人知道它的练就过程  若有人会养蛊  微臣或许能专研出写眉目  再者  练蛊之人炼制过程也会炼制解药  此药独一无二  只是为以防不测  若都不可行  微臣最后会让皇后娘娘有尊严的走  ” 沪太医说的忠恳  千烨疲惫的摆手  他知趣的退下去 “小月  朕不该那样对你  朕是嫉妒  当朕看见你披着他的外袍站在风里的时候  朕的心嫉妒如狂  朕只想你回到朕的身边  小月  我错了  ” 他埋在被褥里忍住呜咽  他好怕  这世上  这是仅存的温暖  如果逐月死了  他的世界  漫无边界的  再也不会有阳光 “朕再也不欺负你了  朕什么都依你  只要你不离开朕  ” 他说的卑微  近似在祈求  只是梦中的人儿只是咂咂嘴  翻了一个身再次陷入梦中  就像前几日他冷落她一般  现在她也要实行报复计划一样 “小月  你是惩罚我吗  ” 手触碰到她眼里的唇畔  昔日的笑颜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千烨回忆这她的一颦一笑  神色一禀  起身准备离去 脚尖貌似被什么东西勾住  千烨弯腰寻去  竟是一幅幅裱起來的画  翻开床幔  床底下全是一摞摞画像 他抽了几幅翻开  竟是以往无眠的时候随手画的  那时不管怎么画都觉得画不出她的神韵  都将这些画揉成一团丢弃 划伤的皱痕依稀可见  却足见拾起者的细心  千烨可以想象逐月抹平这些画认真的表情  她慢慢的摊开  如玉般的手指小心的划过每一处  生怕毁了其中一点 她竟将这些画当做稀世珍宝一般珍藏  将画贴在脸颊上  千烨似乎还可以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当初设计骗她的时候  她心急如焚  傻傻的唤进付扶风  今时今日  他心痛如狂  如若当时沒有欺瞒  往后的所有都不会发生 温暖的日光照在逐月的脸上  很是刺眼  逐月揉揉稀松的眼眸  刚想起身  发现正躺在千烨的怀中  在桃花树下  难怪阳光如此明媚 “你回來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 一醒來就恶语相向  并上恶狠狠的面容让千烨都要误以为真  要不是看她珍藏的画卷  现在他肯定如她所愿了 “以前的种种  朕都可以不追究  ” 甚至不在乎你在西凉国的种种 “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  ” 他所求的并不多  她也应了好多次  确是两人都不曾真正的信过 微微撇开头  不想再继续心痛 千烨板过她的脸  深深吻了下去  唇齿间摩擦缠绵  竟是无比的深情  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逐月的一只手扯着他的手维持平衡  一只手拉达在地  再也无心缠绵  随意敷衍的别开头  目光落在无能为力的手臂上 “真不是有意的  ” 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目光躲闪  提起她那只废了的手  捂在心窝里  那手冰凉凉的  沒有了血脉沒有了温度  也再也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温暖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  ” 逐月眼睛一斜  索性当做无视  她很心疼自己的手  因为他  她彻彻底底的称谓一个残疾人 千烨凝视她愤恨的表情  脸上的伤痕时刻提醒着那一次她的逃离  他不在意那伤痕  只是逐月的心里却像是十分在意  她的手经常依在脸颊上  摩搓这那道疤痕  像是要被它抹掉 他一直想要知道在西凉国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去找慕容欢吗  为什么会突然毁容  不是传言慕容欢对她百般宠爱吗  这里面到底是有几真几假 “你的脸  ” 他的手顺势附上她的脸颊  如玉的脸颊柔滑似一匹上好的绸缎  细腻润滑  只是当触及拿到伤疤的时候  就像一道沟壑 他的眉头一皱  逐月以为他是嫌弃  忙用小掌遮掩住半边脸 第一百一十章 别无所求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心疼的握紧她的小掌,她的力气很大,却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移开了手。 那道伤痕慢慢呈现在千烨的眼前,喉结上下移动,竟付不出声响。 “是他吗?朕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心爱如同至宝的女人竟被他狠狠的伤害,他都不忍心动及一根头发,而他竟敢毁去女子最珍爱的容颜,而小月竟还是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心痛和嫉妒让他发狂,却厄自忍下。 “是我自己。” 逐月眸光渐暗,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用腰间的软剑毫不犹豫的划过脸颊,伤痕之大再也无法痊愈,她此生注定是一个废人。 “我这一生注定是一个废人,什么倾覆天下红颜祸水,再也与我无关。” 她说的毫不含糊,沒有一丝余地,那句话下要说的再明显不过,她想要离开,只是,他又怎么会准呢。 “朕从來不信天,更不信命。逐月,朕要留下你,就沒人可以让你离开,就算你下地狱,朕也要把你揪出來。” 明明那么可怖,对逐月却异常的受用。 突然想起千烨回來的原因,手不由自主的探进腰间,稍一触即,她就痛的弯了腰,那疼痛像是要进入骨髓,融进身体的每一根血脉,痛的她抽气连连,要不是千烨在旁边扶着她,或许现在她已经痛的在地上打滚。 “我中了蛊,你留不住我的。” 逐月笑的诡异,嘴角抽搐的笑意带着胜利的宣战,中了蛊也这顾着跟他赌气,一时间千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沪太医是天下神医,他说无碍,朕说过,你逃不了。” 西凉国的冬天还是一样的冷,云诗装着血色貂裘还是觉得冷到骨子里去了,望着月逸国的方向,她粲然一笑。 远处的慕容曲靖迷失在这笑颜里,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沒有这般笑过,她会很张扬的笑,很灿烂的笑,像牡丹一样妍丽的笑,却从來沒有真心的笑过一次,从來沒有。 他随着那个方向看去,她的视线一直都在远方。 “云诗,小心着凉。” 他系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瘦弱的身上,她的身体就像一阵风就会吹倒一般瘦弱不堪,每每看到都巴不得捡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到她的面前。 她默不作声,就像是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连笑也凝滞在嘴边。 慕容曲靖注意到从他过來,她的手就一直抓紧腰间的瑶罐一遍一遍的摸着,仿佛永远都摸不腻。 “逐月中了蛊王。” “是吗?她活该。” 那蛊虫,一到西凉国她就着手去养,却从來沒有别的目的,只因为曾有人告诉她,千婞是天下最狠的毒药,只有用天下最毒的蛊王的液滴才可以尽数解去。 她样蛊王只是为了逸汐,沒想到现在刚好可以为她所用,正好用來杀了千烨最爱的人。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付逐月,要恨你就恨千烨,谁让他爱上了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并无焦距,甚至连欣喜都不曾有,这场精心的报复就像是例行公事,只是给了她活久一点的理由。 慕容曲靖很怕到这个理由破灭的时候,那她会怎么样。 “皇兄!” 不知什么时候慕容欢站在了他的身侧。也同他一同看着云诗,眼里的神情不可名状。像是要透过她看到一个影子。 “曲靖,放了她,放你自己自由。” 他动容的微启薄唇,一句话让慕容曲靖不知所措。 “不然她会毁了你的,她疯了,难道你也疯了?” 慕容欢并沒有理会慕容曲靖的不堪和震惊,残忍的展现一个说都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臣弟一早就疯了。” 旁边的女子恍惚不是活在和他们一样的世界,她痴痴傻傻的笑着,在慕容曲靖的眼里却生动如同百花图美丽动人。 “等国安定,陈定想带她到一个方寸之地,安安稳稳的守着她过完此生,远离所有的纷纷绕绕。” “你为了她要抛弃皇宫?抛弃西凉国碗里河山,抛弃万千百姓?” 慕容欢的声音几近颤抖,不可置信的质问,未曾想只换得他沉重的点头。 “臣弟对不起皇兄,对不起西凉国,亦对不起天下的百姓,只是臣弟可以负天下人,却无法狠得下心负了她。” 慕容曲靖的眼睛一刻都沒有离开云诗,随着她痴傻的笑,偶尔看见她垂眉,心也随着紧锁起來。 “好···好···朕的好弟弟。” 慕容欢俊朗的脸一脸受伤,脚不住的往后退,最后转身消失在庭院回廊的尽头。 慕容曲靖木然的回头,清风徐徐,吹动云诗的发带,在日光下飘扬,衬的她比往日艳丽了几分。 旁边激烈的争吵,云诗熟视无睹,她沒有听见,她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慕容曲靖为她所做的,从來进不到她的心里,又怎么会在意的听到。 “云诗,我找一个世外桃源,以后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一辈子都守着你。” 他从后背环抱住云诗,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云诗再也不是当年呼风唤雨的云诗,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在这里,她大多时候都是痴痴傻傻的,有时候连人也认不得,却能清楚的记得逸汐,记得腰间的瑶罐。 慕容曲靖甚至很少在云诗的面前提到逸千烨,因为每次提到,她都会陷入疯癫,自前一次她任其逃窜,她的心也随着痴傻了起來。 “放开我!” 云诗的发髻显得有些凌乱,告白如月的手受的剩下一层皮包骨。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开慕容曲靖的怀抱,受了极大惊吓似的缩成一团。 “云诗,我只是···” 慕容曲靖被推开好几步,定定的站住,看着云诗愤恨的面容不知作何解释。 这明明是他的皇妃,成亲之日,她笑颜如花,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如今还字字镌刻心上,可是,所有的都不作数,他却还是无法对她生气。 成亲之后,所有的姬妾都被他赶回加中,只因为她说她不喜欢莺莺燕燕,烦人的很。只因为这样一句戏言,他当了真,遣散所有姬妾。他对她那么好,原因为就算是玄石也该有打动的一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 曾经的温暖1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日她的手指陷进了他的手臂抓的生疼她的话也像刀刺一般划过心上 她说:“我至始至终爱的唯有逸汐一人而已 怎么会不知道从她跟他做交易的那刻他就知道只是他总以为只要留在身边总有一天她能感动却还是沒有 他不同意严加把守却还是让给她去了暮城暮城中对她的伤害他想到了几分却还是始料未及会是现在的结局如果知道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会留住她的 云诗满眼惊恐像受惊的小鹿乱撞根本不听他的解释逃也似的跑开了 慕容曲靖的手伸在半空中对着云诗的方向不知想要拉紧什么 内殿里云诗是少有的清醒她不敢清醒每每清醒都让她痛不欲生 她的手颤巍巍的拿出屏风后的小罐子里面是粉红的液体流光溢彩美得动人只见她慢慢的拔出盖头把里面的液体倒在熏笼里霎时火焰四射 “逸千烨你永远得不到你要的解药永远” 火舌拉的很长差点就燃起她美丽的衣摆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徐徐生辉 她的神色痛苦起來抱着头痛苦的缩到墙角也是这片火光这样的黑暗她永远也记得 白昼之光怎知黑夜之深 十二岁那年云诗怕极了逸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云诗叫他他也不理他们跟她说逸汐睡着了叫云诗不要吵他云诗好害怕怕他像母妃一样离开不管别人怎么劝她都坚持也守在他身边看着他,都不敢闭眼睛生怕闭眼睛逸汐就消失了 云诗就傻傻的坐在逸汐的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身边的宫人都被换了几波辰皇后也趴在千烨的床边睡着了天很凉云诗的手逐渐失去了温度趴在逸汐小小的身躯上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觉得安心 逸汐睁开眼的那刻云诗感觉天地都焕发了光彩她笑颜如花像以往看到逸汐时一样母妃说过如果想让一个人永远记住自己就要让他记住你最美的笑容她想让逸汐记住自己刻在心里永远都忘不了 逸汐看到云诗就摸着她的头用沙哑的声音宠溺的说:“傻丫头” 云诗呆站在那里仿佛好久都沒有听见有人叫她傻丫头了她很怕逸汐不见了咬着嘴唇用那自己都不知道多僵硬多颤抖的声音祈求 “逸汐哥哥云诗很听话你看云诗都沒有哭”云诗抓起逸汐的手他的手沒有力度虚弱的叫人心疼眼泪沒法遏制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來怎么都沒有忍住她慌极了她不能哭逸汐不喜欢她哭逸汐会生气的她好怕逸汐生气不见 “逸汐哥哥云诗不是故意的云诗真的沒有哭云诗···只是····呜呜···逸汐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离开云诗云诗好怕云诗会很乖的···”她慌乱的用袖子抹着脸哪怕这件是她最喜爱的衣裳 逸汐心疼的看着云诗艰难的抬起手帮她拭去不断奔涌而出的泪水 “傻丫头不哭逸汐哥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几句话耗尽逸汐的气力他真的太虚弱了看着他睡去等确定逸汐沒有生命之虞终于再也沒办法支撑在他的床前沉沉睡去 醒來又回到了逸王府这辈子最厌恶的地方看着窗外还未散去的晨蔼她偷偷溜进了父王的马车里想借着父王早朝进宫看逸汐 一路上闷在座椅下不敢发出一声等父王离去才在车夫惊异的眼神下跳下了马车 路过梅林看着满苑的梅花她一直记得逸汐喜欢梅花他喜欢站在梅花树下闭着眼睛跟云诗说:“傻丫头你闻” 她总是那样傻傻的看着迷醉在他温柔的眉眼 云诗知道这片梅苑是皇上为白妃栽下的上个月有一个宫女只因为采了几只梅花就被白妃杖毙 她很怕怕受责罚父王对她从來不会手软低下头想尽量忽视它们可是今年的梅花真的开的好艳比往年的都好看心里想要是逸汐错过了这么美的花该是有多可惜啊想着他看到梅花时的笑颜手不由自主的折下了梅枝 逸汐的笑容有一种魔力像漩涡一样把云诗卷入他的笑让云诗心里有从未有过的温暖 摘了满满一大束的梅花走进了月翊宫逸汐还在睡觉他睡得好熟云诗都不忍心吵醒他 她静静的坐在逸汐的床前看着他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逸汐一醒來云诗又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对他的笑容从來都是最真最美的她想再也沒有第二个人看过自己这样的笑颜了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身后的梅花可是却沒见到意想中的微笑逸汐责怪她不该去采白妃的梅花他担心她受到责罚 云诗的心里暖暖的心想就是受罚也是心甘情愿的 刚回到府里就被女仆押到了大厅里父王和所有的妃子都在父王的手里拿着鞭子怒气冲冲所有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她被押到了大厅中央父王用那鞭子使劲的抽她边抽边骂她丢了他的脸像母妃一样下贱 云诗的心像被针扎似的疼,他竟还有脸提目妃,她用仇恨的眼睛瞪着父王云诗恨他母妃是那么爱他连死时都叫着他的名字而他却听信宠妃的谗言怀疑母妃私通杖责而死 父王打累了却依旧沒有消气吩咐奴仆继续鞭打那一刻云诗以为自己会死心里却清晰的出现了逸汐的模样那个温柔的男子母妃说要是到死都记着一个人那么便是深爱母妃对父王是这样而自己此刻对逸汐也是这样云诗想这便是母妃所说的爱了 云诗真的很感谢那些妃嫔的求情即便知道她们只是出于形式她真的不想死她想呆在逸汐的身边就算看着他也觉的温暖她好怕死她怕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微笑再也不能感受那份温暖 第一百一十二章 曾经的温暖2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第二天醒來  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柴房禁足  只是她这样的身份连奴仆都不如  谁又会真正关心她有沒有跑出去  看看了身上  灰头土脸  衣裳上全部都是暗红的血迹 她偷偷跑了出去  溜进房间换了衣服  要去见逸汐  她怕他像前一次一样 当云诗來到月翊宫的时候  远远的看见逸汐看着门口  他像是在等她  虽然身上很疼  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仿佛只有在他的身边  才会有人间该有的温暖 纵是笑的很灿烂  还是被逸汐发现她受伤了  云诗从來沒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在她面前  他总是温柔的笑着  可现在他生气了  因为白妃  他心疼的看着她后背累累的伤痕  云诗想  肯定很狰狞很难看  她不想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任何丑陋的地方  当他轻柔的为云诗涂药的时候  她哭了  忍了好久  即便被父王打的半死也沒有流一滴眼泪  在他面前  好像有留不完的眼泪  也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肆无忌惮的宣泄 逸汐叫她回去  云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他的话  她沒有办法拒绝 云诗还是生病了  身上的鞭伤化脓  父王对她不管不顾  任她自生自灭  沒有人照顾  沒有药甚至连一口水也沒人愿意倒给她  云诗一直告诉自己  要活着  哪怕是多看他一眼 云诗从來沒有告诉逸汐  她的生活会有这么可悲  宁愿在他心里是歹毒的  也不想让他看见那一丝丝瑕疵  或许  当爱已经扭曲  只想让他见到最完美的自己 十日之后  云诗奇迹般的活了下來  只有看到背上的伤疤  让她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云诗一直记得  她和千烨  逸汐一起钓鱼嬉戏的时光  天真无暇  那浅染苑是她小时候所有的回忆  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她少有的童真和快乐 云诗慢慢的长大了  父王看她出落的愈发漂亮  越发重视  父王想攀龙附风  而云诗无疑是他最快捷的方式  父王每日里给她很重的功课  琴棋书画  无一落下  挨骂受罚成了家庭便饭  最让云诗难以接受的是父王不再让她出去  甚至连与男子见面都成了禁忌  她是恨这个所谓的父皇的  在他眼里  自己只不过一枚棋子 一夜之间  千烨血洗了皇宫  杀兄弑父  夺取了皇位  当云诗听到这个消息  差点晕倒她以为  逸汐也离她而去 他们告诉她  千烨单单留下了他  那一刻  心里又燃起了生机  谁都不知道那刻她有多感谢千烨 打听到逸汐要被囚于梅林  最让她心痛的是  逸汐每日饮着毒药  五味俱失 千烨竟这样对他  她气的浑身发抖  千烨这么做  分明是让他生不如死 她做出一个决定  那晚  她去书房见父王  告诉他  她要嫁给千烨  父王很开心  云诗说  在此之前  她要见千烨 他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千烨  云诗本想用整个王府的代价  让他放了逸汐  千烨不肯  她只能让千烨许下承诺  云诗执意要他在明日娶自己入宫  只因为她就可以在那天才能有借口让逸汐看见自己穿嫁衣的样子  这场仓促的婚礼却沒有引起父王的怀疑  他沉迷在自己的美梦又怎么会那么快醒悟 云诗早就找到了虎符的藏身之处  只是苦于沒有机会将它带出去  沒想到今日却成为他谈判的筹码 出嫁那天  父王沒有防备的喝下了毒酒  千烨给的毒药  看着父王头上暴起的青筋  云诗的心里无比畅快 云诗自恃手中有制约千烨的东西  在宫里兴风作浪  把千烨的后宫搞得乌烟瘴气  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诗贵妃  再也沒当初的单纯  她好担心逸汐不喜欢这样的云诗  他要是知道她杀了那么多人  会生气吧 她又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婢  命人把她的四肢都砍去  血流了一地  疯狂的笑了  只有听到人垂死的惨叫  看见这鲜红的血水  她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她不敢经常去看逸汐  怕被千烨怀疑  可是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去看他  就算远远的看着小筑也好  有好几次  都不敢靠近 以前恨父王  可是  现在更恨千烨  是那种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肉  就算剥皮拆骨也难消心头之恨的那种  从沒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在她单调的人生  仿佛永远摆脱不了恨 逸汐单薄的身躯  他只比云诗高一个头  药性是他延缓了他生长 他竟看不出云诗穿的是血红嫁衣  绿竹说  他的世界再也沒有色彩  五觉丧失  非男非女  这是何等的折磨 每次去看他  云诗都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云诗好恨  恨为什么这样美好的男子要受这种痛苦  过这种非人非鬼的生活  她要救他 只是不管怎么努力  都找不到解药 终于巩固了宫中的势力  她要这皇位  天真的以为  如果拿下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和千烨做交换  逸汐就可以不必受这样的苦  到时便可和他远走高飞 最后才明白  她斗不赢千烨  只是他猜错了  她的目的并不是架空他  逸汐曾经对她说  千烨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他不在乎千烨怎么对他  云诗沒有说  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在去西凉国的最后一晚  阴暗的牢房里  心里是从未过的平静  那晚  云诗梦见自己死了  却发现这么多年  从未告诉逸汐自己爱他  那一刻  他好想让他知道  只要他知道就好  哪怕已经沒有明天 逸汐  云诗不再想有來生  如果可以  云诗宁愿和你一起灰飞烟灭  可是  云诗舍不得你死  不舍得你和云诗一样消失 就让云诗带着和你的回忆  到西凉国过最后一个冬天  那地狱该是属于云诗的天堂 云诗原以为  只要这样  逸汐便可以好好的活着  西凉国不管经受什么折磨云诗都心甘情愿  她带着对逸汐所有的爱去了西凉国  却沒有想到  这一切都是徒劳 第一百一十三章 曾经的温暖3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一切都在千烨的意料之中因为美貌刚入境内她竟得到慕容曲靖的垂青西凉国的战神是那么轻而易举让她都怀疑只是一个计谋 他的柔情似水云诗应当感动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拿出千烨交给她的两幅图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千烨他的绝望要所有人跟他一起陪葬五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再想着倾覆天下只要云诗如他所愿他便不会再为难逸汐那又有何难 无论如何都沒有想到逸汐竟死了在她还未到西凉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只有她一个人害傻傻的以为他过的会比云诗好 她喜欢桃花往日月翊宫里也栽种着满苑的桃花红的艳丽红的妩媚红的似血··· 慕容曲靖也在苑中为云诗栽种了无数的桃花只是西凉国的桃花是种不活的即便活了也不会开花 当云诗听到细作在云诗耳边告知逸汐死讯的时候就像窒息一般心就像死了沒了生机 他竟亲手杀了逸汐他竟将逸汐烧成骨灰装进玲珑盒里他怎么可以这般残忍 暮城就像月翊宫一样不同的是它是一座死城凄冷的就像一座孤坟冰冷的像地狱 逸汐在里面该有多孤单 云诗就像发了疯一样抱起装着逸汐的玲珑盒她要带他走云诗宁愿千烨那一剑是刺在自己胸口他沒有保护好他以前沒有现在也沒有眼睁睁的看着逸汐的骨灰飘散在空中连一丝痕迹都沒有留下 或许在那一刻她就疯了她的脑海里不断出现他的笑颜唯一支撑着云诗活着的就是报复云诗要报复千烨云诗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跟云诗一样极端云诗笑着看着他将身边的人推向死亡他不是喜欢杀人吗她便成全他云诗开始相信业报平生她杀了那么多的人所以失去最珍爱的一切 云诗抱着头的手舒展开來眼眸茫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骇人的头痛就像是一场梦差点让她窒息而她唯一记得的却只是逸汐温和的笑容裂开的嘴笑的开怀竟又生生的要了下去唇角猩红血自嘴角划出 每每如此未等笑颜舒展她的眼前就会出现暮城的一幕幕逸汐死了再也沒有了 倒转星移月翊宫早已乱成一团里面的想起越加浓郁有些进出的宫女因为对花粉过敏被皇帝赶出了宫这倒也是好事 宫女本不到二十五岁是出不得宫的一时间人人跃跃欲试又恐伤了性命毕竟天威难测弄不好连命都沒了 千烨坐在逐月的床前香气阵阵扑鼻而來才十天的功夫逐月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天几乎少有情形几乎都在酣睡看着他无忧无虑的睡颜千烨喜忧参半 “怎么样” 沪太医跪在殿中撑起宽大的袖子抹着头上的细汗 “微臣正在潜心研制” “成果” 千烨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这十日里沒回召见都是这样的回答 “这····至今毫无头绪···” 沪太医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这帝王的威仪让他生了胆怯之心 就在皇颜暴怒之时一抹黑影闪过沪太医只觉头顶经过一阵风眼前蓦然多了一个修长的黑色人影惊得他坐到地上 “属下查明在白凌王出殡之时宫中曾出现过这种蛊虫当时皇上身处暮城宫中有人将大量的蛊毒引至皇后的床上 后來皇后以为是霖妃和沁妃所为将蛊虫火烤之后制成糕点供其品尝” 千烨俊颜微皱听到逐月戏弄人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的笑开了这确实是她的作风有仇必报不是个让人欺负的主 “朕为何不知” 他曾让挽心将逐月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遗落想起挽心死之前的谋害暗自自责是他太大意了 “把柯乞儿带來”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答案呼之欲出逐月只看到了霖妃却忽略霖妃背后的柯乞儿 柯乞儿是霖妃的表妹霖妃算是半个西凉国人逐月怀疑是她下的蛊也并非沒有道理 柯乞儿却是霖妃姨母的女儿寄养在霖妃的家中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凉国人当初霖妃接她入宫之时千烨并不放在心上杀宁王的时候也百密一疏 “原來是你” 千烨看着殿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气极反笑出手如风一下扼住她的喉咙 “你竟敢对朕的皇后下手你说朕应该怎么回报你呢” “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柯乞儿茫然的瞪大眼睛对视着想要只他于死地的帝王 “不知道朕从來不知道朕的妃嫔还有对着朕还能镇静自若的你倒让朕长见识了” 千烨一脚将她踹了几丈远鲜血自柯乞儿的嘴角流出梨花带雨的脸上模糊了胭脂看起來异常可怖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西凉国的细作竟也明目张胆” 千烨冷笑掌中的真气吸住自柯乞儿袖中爬出的青色蛊虫肥硕的身体速度却快的惊人差点就让它逃出视线 一闪身千烨像鬼魅的身影又出现在柯乞儿的身侧只见他一手扣住柯乞儿的头令她被迫张开了嘴 “解药呢” 千烨恶狠狠的询问不再怜香惜玉他一向以來就沒这个习惯 “解药是诗贵妃炼制的除了她世上再无解药” 柯乞儿看着蛊王身体发颤下一刻她眼睁睁的看着可怖的蛊王至他半空中的掌心中渡入她的喉咙她惨白着脸脑中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忘了 过了一会才发出震耳欲聋的凄厉喊叫那蛊虫沿着她的喉咙不断往下爬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五脏六腑内被撕咬的苦楚 这蛊虫会慢慢啃噬她的血肉她当初就是这样将其圈养起來 “十日之后火焚” 千烨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转身朝逐月的床边走去 如今内忧外患千烨却每日守在床榻之前不理朝中事物 “你们都给朕滚” 沪太医无可奈何的走出月翊宫抬首殿阶上跪满了文武百官三呼万岁待第三声想起之前他灰溜溜的大步流星走出了月翊宫的大门回头看着精雕玉器的‘月翊宫’三个大字心惊肉跳 第一百一十四章 知道真相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朕说过  要是有人胆敢闯月翊宫  杀无赦  ” 他叫的大声  完全忘记殿中的人早被他赶出去了  现在殿中剩下的除了他  便只剩熟睡中的逐月 逐月被吵得张开了明媚的双眼  这一觉睡得她头晕脑胀 “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人活  ” 逐月不悦的看着欣喜若狂的千烨  弄不懂他有什么可以那么开心的  闹到就是因为吵醒了她  那也太恶趣味了些 猛然想到这些日子每每醒來引入眼帘的就是千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看的她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  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遂抓了抓秀发  总感觉触感不很对 “我貌似很久沒有洗头了  ”她自言自语的问道  又自己回答着:“确实好像有些时日了  ” “我帮你洗  ” 千烨的手扶到她的背后  十指缠绕过她的发丝  慢慢的梳理 “你等一下  朕去呈热水  ” 逐月只当他是愧疚  想必是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心里也感觉挺受用的舒适的躺下身  他做这些是应该的  要不然她的手找谁來陪  谁叫他不讲理 逐月嘟囔着嘴  想想脸颊的伤痕  心里一紧  随即释怀  看來千烨并不在乎  那她又何必去在意  看他生怕毛手毛脚做错事的样子逐月就觉得一阵好笑 “我去打水  你别动  好好躺着  ” 千烨拿了一个金色脸盆  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差一点在跨越门槛的时候摔倒 当天子手捧一个脸盆出现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时  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这不仅有辱天子的威严  就连臣子也怕被降罪 沒想到在他们又一次三呼万岁后  竟华丽丽的被天子忽略 千烨像是一个无头苍蝇  看着偌大的月翊宫却并不知道热水在哪  这才发现殿阶上穿朝服的活人  随手扯了一个  沒头沒脑的问道:“你知不知道热水在哪  ” 臣子被吓的连连摇头  根本沒听清千烨问的是什么 千烨猛地向一旁  又抓起另一个人  那人颤栗的一指  千烨也不问位置  直接朝那个方向跑去 沒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众人摸不清头脑的身后  千烨又捧着一盆的热水返了回來 黄色的龙袍上沾满了水渍  皇上却像是热在其中 众人见皇上回來了  又齐齐跪了下去  丞相忙谏言: “皇上  慕容曲靖率兵大举來犯  边关告急  ” 等他抬头  早已沒了皇上的身影 “丞相  皇上听进去了多少  ” 丞相摇头  叹了一口气 “小月  水來了  ” 千烨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等待邀功的小孩  看着逐月一脸期盼 沒想逐月赌气撇开头  睡了那么多天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千烨也不打算告诉她 千烨却并不在意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摊开她及腰的发丝 “这么少的水怎么洗  ” 逐月并不领情的打断了他的动作  嫌弃的看着被洒的还有半盆的水  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忽热忽热  前一秒还恨的死去活來  下一秒竟体贴入微  这只要是个人肯定都会被他的反复折磨死  她已经算是讨教了 “算了算了  我就凑合着用  你帮我洗就算了  我还嫌多活几年  ” 千烨看着她絮絮叨叨  手竟不知该放哪儿  她亮如星辰的眸子虽然有些倦色  但还是明亮的惊人  不禁喜上眉梢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逐月  有生气  表情转换的极快  眨眼之间满是灵气 “东侧有温泉  ” 他好像是故意说给逐月听一样  东侧的温泉虽然暖和  但那里地处偏僻  逐月又特别怕鬼怪  几乎不敢去  好好的泉水就一直废置不用 这十來天  都是千烨为她擦拭身体  只是逐月不知道罢了  要是她知道  指不定闹得天翻地覆  她醒來的时辰也不定  日夜颠倒连她自己都迷迷糊糊不知过了继续时日 她也不回答  只自己挣扎着站起來  想自己前去温泉  总觉得这些日子怪怪的  怪在哪大体也说不上來  比如每次醒來  都觉得睡了很久  但问起时间千烨总告诉他只过了几个小时  她并不是嗜睡如命  这些天居然异常  又不是害喜  真让她无比纠结 千烨将她拦腰抱起的时候  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那腰上的痛楚现在想想的觉得触目惊心 千烨的手此时正触及伤口处  她猛然想起那不对劲的就是她的伤口  那可是人人谈而色变的蛊虫  那么艰苦才仅存一只  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就沒有事情 “什么东西那么香  ” 这个疑问她憋在心里很久了  每次醒來都能问道愈加浓烈的香味  一次比一次重  本以为是千烨身上发出來的  但每次靠在他的身上  虽然也有这种味道  但是淡淡的根本不是闻到的那种 总感觉那香气围绕在自己周围却找不到在哪  好像自从被咬之后  这香味一直挥之不去 想起千烨这几日的反常  不难想象  如果不是情况非常严重  或者是危急生命  抑或更严重  不然  千烨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然他怎么会日夜不变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想及此  逐月的鼻尖一酸  差点落下泪來  难怪他会说就算天也不能够带走她 忍住泪意  逐月很牵强的笑问:“千烨  是不是你说的一语成鉴了  ” 手上的重量沉甸甸的  像是千斤重担  他说就算是死  也要死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死  也要一起入玲珑盒  葬入暮城  沒想到这一天到來的时候  他是那么想让她活着  哪怕···哪怕放她走 或许她说的对  终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所杀  与其看着她受尽折磨  就算用尽办法  他也会杀了逐月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骗我的  可是我从头到尾都生活在你精心编制的谎言中  或许到死  你都一直在骗我把  ” 她凄凉的别国头  鼻尖相抵  刚好对上千烨还來不及掩饰的悲伤 “原來是真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罪孽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平静的扳过脸.凄凄凉的看着外面.暮色渐沉. “天都黑了.洗什么澡.” 她一把挣脱他的手.她的力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大.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他的手.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这是极不寻常的. 千烨陷入自己的沉思.外面早已经闹翻了天.国家危难.皇帝沉溺美色.这可是亡国的征兆.这些大臣再也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最后.那呼声只变成了一句. “求皇上御驾亲征.” 声音越來越大.连封闭的月翊宫内也能很清晰的听见. 逐月侧耳停留很久.本來只是几人压低了声音的叫喊.沒多久声音不仅洪亮.连叫的队伍貌似也在不停的壮大. 千烨怒气冲天的推门而出.这些大臣也真是的.国家一有难自己不想着将相良才.倒是让皇上去御驾亲征.倒也算是少有的奇葩国家.难怪千烨会生气.难道月逸国果真就连一个能人也沒有了. 逐月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若是知道.估计也不会这么想了. 西凌两国结盟.声势浩大.加之前一次逸国皇帝明知是计.还是不惜葬送五万万将士的生命前往西凉国帝都设好的陷阱.致使五万将士无一生还.百姓怨声载道.连将士也士气衰弱.实在无法抵挡. “给朕拖下去.把他们全部都砍了.” 千烨一出殿门就声声夺命.为首之人却不惧怕.依然带领群臣继续呼喊. “请皇上御驾亲征.” 身边的侍从像往常一样一拥而上.他们目视前方.完全沒有反应. “你们都是聋了吗.” “丞相.你是想带着这些人逼宫造反吗.” “臣等不敢.” 千烨怒气冲冲的拔出旁边侍卫的刀.胡乱一阵乱砍.鲜血喷了一脸.让他稍微清醒一些. 所有的人都不闪不躲.有些被砍得不重的依然屹立不倒.而有些··· 地上多了几具血人. 丞相痛心的看着地下的几个侍卫.他是千烨的太傅.宫里人都称他为许太傅.他原名许谦.从小教千烨圣贤之道.行军布阵.可以说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若不是千烨强留.如今的他早已解甲归田.在朝堂里.他行为处事地调.当位极人臣的付扶风、宁王相继离世.他也可以安然无恙.其中一点是他的智谋.还有就是千烨对他的感情. 天下人都以为皇上是沒有感情的.只有他知道.皇上的感情太真挚.以至于一旦付出就收不回來. “皇上.臣请微臣随臣前往一个地方.之后.任凭皇上发落.” 千烨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等一下.” 千烨沒等许谦反应就沒了身影.须臾间.回到了宫殿内. “小月.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逐月被他神出鬼沒吓了一跳.一手托着晕眩的头.强撑开快要合住的眼. “最后不要回來.” 逐月有气无力的诅咒.她那么的嘴硬.如果眼神再决绝一点.或许会显得更加真切. 千烨叹了一口气.除了殿门. 许谦在殿门口恭敬的等着.他才华横溢.却并不老.虽然做过太傅.其实刚过不惑之年.一双饱经风霜的眼里深沉如谭. “皇上是否还记得这里.” 刚从月翊宫出來.许谦就带着千烨去千烨最不想去的地方. “浅染苑.丞相这是何意.” 千烨不怒自威.许谦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看着宁静的湖水.蓝光泠泠.千烨的眼里出现少有的温柔. “记得当初真就是在这里救了逸汐.他冻的发紫.朕觉得那应该算是上天唯一一次对朕的眷顾.让朕有机会救了他.” “皇上还记得白凌王是如何落水的.” 千烨缚在背后微张的双手.听到这一句话时迅速合了起來.白骨铮铮.像是要把骨头给碾碎. 他救了逸汐沒错.父皇母后都夸赞他.包括父皇别的子女.都在嫉妒他们兄弟的情谊.却无人得知.那温情的背后是**裸的暗害. 那日.月逸国是少有的冷.父皇和母后对着逸汐温和的笑.绕着纷飞的桃花追赶着打转.一室笑声蛊惑了他.慢腾腾的移出脚步却还是遭到了责骂. “太子是将來的国之栋梁.别让父皇失望.” 他习惯性的被忽视.如果不是逸汐.白妃那个狠毒女人的儿子.就不会分走父皇母后对他的爱.一旦邪念生成.就像是咒.让他万劫不复. 他熟知逸汐的习性.在他要经过的路边敷上一层薄冰.只要算准时辰.当然.这并不是问題. 那日的他.躲在草丛里.看着逸汐一点点沉入湖底.看着湖水汹涌的灌入他的口鼻.如果不是良知唤醒他.恐怕大错早已铸成.本以为沒人知道.沒想到··· “皇上想起來了.” 看到千烨阴沉的眸子.许谦淡淡的事说的: “那日白凌王是去來陛下玩.他觉得陛下太过孤单.就求臣允许他跟陛下一起诵读.” 许谦如愿以偿的看到千烨眼里的惊诧.又转向另外一个地方. “想必皇上对这里也很熟悉吧.” 这是辛者库. “皇后曾在这里为奴.” 千烨声色不变的回答. “皇上只记得皇后.却忘记了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 许谦一脚踏进辛者库.千烨尾随其后.入眼皆是飘散的绫罗绸缎.在空中纷纷扬扬. “皇上看到的只是身边的紫醉金迷.沒有人性的争权夺势.那是皇家的悲哀.也是皇上的悲哀.臣想陛下爱慕皇后.也是因为皇后的身上沒有宫里的世俗纷纭.” 千烨不可置否.竟沒有觉得此番言论大逆不道. 这些宫女的身边都堆积着如山一般的衣服.他们比不是大张旗鼓的进去.隐藏在晾着的纱衣后面并无人发觉. 寒冬腊月.水结了厚厚一层冰.有些宫女的水肿起來.像是用针一撮就会破出水來. 一鞭下來.皮肉撕裂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伴随着砰砰的敲打声. “朕的将士.受着比这些更大的折磨.”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都是错的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是吗.那皇上可曾忘记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将士.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他们承受的痛楚.远比陛下多得多.在乱世.他们不得反抗.只有承受. 而有些痛楚确实皇上赋予他们的.妻离子散.皇上可曾在意过.” “沒有.” 千烨头也不回的离去.许谦并不死心的声音传到千烨的耳中. “皇上若是有一天想知道你带给他们的痛苦.请到西南城乡.” 他知道皇上一定会來的. 千烨潜入地宫.那里是他培养暗卫的基地.这地宫里还供养着五年前和他凯旋归來将士的灵位. 那日.他以一个人独自赶回边疆避难.等回去找到的时候.他们只剩下皑皑白骨.所有的肉都被野兽啃噬殆尽. 他们都是和他结拜了兄弟.说过要同生共死的.这最后活着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朕真的错了吗.朕错了吗.你们告诉我.朕错哪了.” 他跪在一排整齐的牌位前.字字珠心.却沒有人回答他. 地宫里无边无际的都是黑暗.他恍恍惚惚的跪了好久.心里蔓延的也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出了地宫.他摇摇晃晃的朝西南城乡走去.盘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不知何时掉落了.一盘乌发垂落.风华绝代的容颜憔悴不堪.疲惫之态尽显. 如果不是眼前这幅景象.千烨不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竟是那么的不可饶恕. “皇上.这些孤苦无依的人都是前一次在西凉国战死将士的家属.” 若是让这些人知道千烨是为了一个女子将他们唯一的亲人推向死亡.不知该会何等的疯狂. 随处可见屋檐下白发苍苍的老人.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刚沒有丈夫的妻子.一个村庄就由这样一群人构成. “胡大妈.你怎么了.” 一群带哭腔的老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老妪.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泪痕. “沒气了.死了.可以跟她的儿子团聚了.” 他们沒有该有的悲伤.像是一种解脱.脸上的神情又变得轻松了几分. 千烨看着那几个年迈的老人合力似乎要把老妪搬到什么地方. 许谦在身旁解释道:“他们要把她搬到祠堂.成年的人应该在祠堂出殡.可怜他们的儿子连尸首都无法找回.” “不好啦.不好了.大家快随我去.” 千烨的心也随着紧了起來.跟着一群人一起赶了过去.沒有人注意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在那里都让人沒有办法忽视.但在这里.他们的眼里再也容不下这些. “今天又死了十个.” 一旁的妇女摇着头. “他们是相约好的.走了也好.或许再过不久.我们也会选跟他们一样的路.” 千烨了解到.这些死的老人都是身患疾病.腿脚不方便.加之丧子之痛.晚年无望.每天这里都会有十來个人相约一起离世.早已见怪不怪. 他们麻木的嚼了几十个人一同搬运.寂静的沒人在言语.偶尔发出几句低落的呜咽声.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回去.沿途.人心惶惶. “你们有沒听说.西凉国和凌烟国都已经快打到皇城來了.听说皇上现如今日夜守在翊皇后的床前.耽于女色.几乎不理朝政.” “看來这月逸国是要亡了.” 一群人絮絮叨叨.大街上沒有谁在专心做买卖.三五成群在讨论着国事.有些书生也抛弃了圣贤书.纷纷讨论要不要从戎. 有些夸大其词.有些确有其事. 千烨好不容易回到月翊宫.掩上殿门.头抵在殿门口.仰着头.脑海里出现的都是白日里看到的情景. 他如愿战乱.却一点都沒觉得高兴.反而心底弥漫的悲伤怎么都填不住. “小月.” 逐月猛地睁开猩红的眼睛.让千烨措手不及.他沒料到她会醒來.自她中了蛊毒.清醒是少有的事. 眼中的惊喜慢慢升腾.在看到她如血眼眸的时候开始弥漫着浓重的担忧. “小月.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去找沪太医.” 他步履生风.等到把沪太医请來的时候.逐月猩红的眼睛铮铮的看着前方.千烨以为是看他.仔细看來才知道.那硕大的眼睛扩散的根本沒有丝毫的焦距. 沪太医也从來沒有见过这幅场景.按理.被蛊虫咬了也不会有这种征兆.急急忙忙的把纱布敷到逐月的手腕.那知被逐月一震.一把跌倒在地上. “这···” “怎么了” 千烨看到这幅场景.明显比沪太医更吃惊. “还请皇上先点她的睡穴.” 看着翊皇后阖上眼.沪太医才从地上爬了起來. “皇后体内似有真气乱转.这些真气本來被封在一处.或许是蛊毒作怪.让这些真气蜂拥而出.散在皇后的奇经八脉.” 千烨微皱眉头.说道:“皇后武功平平.怎么会有真气.他以前试探过.但并沒有在她的手腕上把出什么來. “朕曾试探过.皇后并无内力.” “皇上此此言差矣.一般.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皇后的并无内力.还有就是皇后的内力出神入化.跟陛下所差无几. 可偏偏皇后不是第三种可能.皇后的内力醇厚.虽不及皇上但未能让人发觉.只是因为皇后的真气被锁.这种情况极为少见.锁人真气的必是内力更为深厚之人.” “付扶风.”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只有他才会有这个本事.当初付扶风并沒有看错.真是给世人营造了一个假象罢了.现在他的行为已经无从揣测.当务之急是该如何救回逐月. “继续说.”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内力可以抗衡孤独.但这种蛊毒很顽强.越抗衡越快发作.它们骨子里就有韧劲.天生喜欢竞争.皇后眼睛猩红就是一个证明.”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救她吗.你天天像朕禀报的除了绝望还有什么.当初逸汐也是同样.你算什么神医.连一个江湖郎中都不如.” 千烨一把抓住沪太医的肩膀.往前一推.沪太医一个趔趄离了好几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陷入黑暗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微臣无能求皇上降罪” 沪太医平静如水并沒有求饶他用尽平生所学还是连一个眉目都沒有找出來 “朕就算杀了你都不为过不过朕不杀你小月不喜欢朕杀人你要是感恩戴德就速速给朕回去继续研究” 许是他真的无计可施 “云影张贴皇榜召集天下郎中谁要是能治好朕的皇后赐良田万顷黄金百担封侯拜相” “是” 如此大的悬赏就是将相王侯立了保家卫国的大功也不能有 一时间民间沸沸扬扬这诱人的悬赏山野之人无法抵挡皆跃跃欲试 一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小童子入了宫道骨仙风让人一眼觉得是得道的仙人 “老朽能应皇上所求一二只是一物换一物也请皇上还老朽一个心愿” “只要你能救皇后你要什么朕都愿意答应你” 千烨语气坚定 “包括皇位” “包括皇位” 千烨的回答一时间让朝野上下吸气连连 “总大臣且放心老翁所求非名非利更不是为了皇位” 那为了什么众人的心里不禁各自猜想起來 來到月翊宫老翁望着苑中的桃花诌着自两颊垂下的眉毛厄自说道:“这里的桃花极具灵性竟开的如此艳丽血红妍妍应该是喝了不少人的血他一语中的这些事都是皇宫的秘密刀剑喑哑中这里血溅了不知多少的亡魂 ”虽美但怨气太重老朽建议还是砍去的好对皇后的病也有好处” “是吗” 千烨不动声色齐乏朝老翁使了使眼色哪知老翁熟视无睹依旧左顾右盼像是在看风水 只要是入了宫的人都知道这桃花是千烨母后生前亲手栽下的他视若生命般重要要是被宫人不小心毁坏分毫都可能会被处以极刑 “那你是否算到朕要拿來祭花的是你” 千烨冷笑在殿门口停住脚步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鬼神之说这天下所有的怪力乱神之说都是一些较为高明的骗术 父皇会被骗他不会若不是这些人母后又怎么会死 “哼” 千烨使了一个颜色齐乏会意两旁的侍卫围上将所谓仙风道骨的老翁围在了中央 “皇上这是何意” 老翁镇定自若的询问 “送你飞升” 齐乏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侍卫抽出腰间的配刀想往常一样自头顶开始往下砍 “慢着是一个··叫云诗的女子叫我來这里她告诉我她有解药只要按她说的去做” 千烨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等一下一手拔去老翁的眉毛原來不过是粘上去的 老头一股脑吓得呆坐在地上一旁的童子见这样的场景‘哇’的哭了起來 千烨俯身见及此老头以为有了希望面有喜色 “这你也信” “那姑娘给我一点药水她说只要皇后服了她就知道真假” 老头慌忙的从怀里拿出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就不应该那么贪婪相信那个恶毒的女子现在说不准连个全尸也保不住 千烨从他的手里一把拿过瓶子转而给了沪太医沪太医闻了闻向里殿走去 一刻钟后又匆匆走了出來 “皇上确实是解药” “云诗你终于还是來了” “皇上你就高抬贵手饶小民一命我只是受那个女子的蛊惑” 侍卫知趣的放开了老头转而将在身边啼哭的孩童提走 “爷爷爷爷···” 小孩拼命的挣扎一同叫嚷着 “小花···”老头有心无力的叫喊 “安静这里是皇宫” 齐乏看到千烨不耐烦的表情呵斥道 “去告诉她不管她要什么朕都给她” “是是是···草民马上去” 老头爬起身马上滚出门去连头都沒有回 “跟上” 千烨抬手阻止 “不必了” 就算他放过他云诗也不会放过他千烨断定云诗不会善罢甘休这只不过是开始 “小月···小月··” 千烨四处张皇不知所以马上跌跌撞撞推开了宫门站在宫门口也不移动 “小月···” 他对着里头的女子叫道 逐月就站在大殿中央红衣似血纱巾半掩似笑非笑 他看的呆了红衣衬的她的曼妙生姿特别是那一双纯洁明亮的眼睛仿佛可以慑人心魂他从來沒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更沒有在皇宫里见过这么纯洁的眼睛好像再多的污浊都无法污染 “千烨” 一刹那那眼眸失了神采让千烨一度以为刚才看到的全都不过是美好的错觉 扶在手指甲抠进雕满海棠花的檀木殿门上他看到逐月浑浊的眼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移到了别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探索前面的路却尽力保持正常不想让人看出端疑 “小月” 她听到千烨的声音又拐了方向忍住刚想抬起摸索的手当做若无其事的朝脸上一抹打落了脸上的纱巾脸上狰狞的伤痕赫然闪现她的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空中步履蹒跚的朝千烨走去 “小月···” 突然她被身前的椅子绊倒 “小心” 千烨疾驰到她的面前将她瘦小的身躯揽在怀里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來 “小月···小月··” 他一直唤着她的乳名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一滴水落在逐月的脸颊她惊了一跳抽出手将那滴谁酌在指尖放到嘴边 “是咸的” 她平静的回答变成这副模样她沒有了先前的抗拒从一开始这个结局早已料到只是即便如此只是她不愿意走罢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滴清泪消失不见他松开了逐月一手撑在桌沿便上心剧烈的疼痛就像要抽走他所有的空气想要破开他的身体一般撕心裂肺 他的手死死的抵在胸膛前连手指都陷进去了像是想把心整个的挖出來一般 第一百一十八章 欠下的都会还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再也走不了了.” 千烨的神情更加的痛苦,桌子硬生生的多出了五个洞,他的手碎了整张桌子。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小月;;;小月;;;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小月;;;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你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要臣妾的原谅,有何之难。” 逐月一句话说的极轻,却字字诛心。 她最终还是怪他的,应该是怪的,又怎么会原谅。 “原来,你们都是被朕伤的,朕一直以为是你们亏欠朕,原来,是朕,是朕亏欠你们太多,对你,对天下,朕都会有个交代!” 千烨想起那年,月翊宫的花开的艳丽无比,逸汐问他此生夙愿,他说:国泰民安,允月逸国一个盛世繁华,这一切,他从未做到。 而逐月,他固执的以为,他用尽生命的疼惜,原来只是一味的占有。 “交代?你欠下的只是整个月逸国罢了,而我只是自作自受。” 逐月无神的眼睛一动,睫毛微颤,如果怨,只愿她为何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回来。 “小月,朕会一直对你好,此生不变,朕就算倾其所有,也会救回你。” “不必了。” 这样更好,我再不要找任何借口留下,你也再也不会担心我的离开,千烨,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信任的。 “你当真那么;;;恨朕?” 千烨带着浓稠的血从逐月的脸颊划过,从她结疤的伤痕上从头延极到下巴,那道伤痕是那么长而深,每每看到都让他几乎咬碎了牙齿。 血液沾到逐月的脸上,变得那么的妖娆,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在逐月的鼻尖,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一口鲜血呕出,一股浓重的香味扑鼻而来,竟连血液也沾染了那奇异的香味。 ”小月,小月;;;” 千烨焦急的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背,想要抚平她的气息。 “我不恨你,千烨,我活不长了。” 原来两世的生命抵不过一世的温暖。 “不会的,小月,朕不会让你死,朕要留住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他像是在安慰她,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连逐月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那致命的香味也越来越浓烈。 只是她不知道,那远远比死更折磨人。 “千烨,你相信业报吗?我相信,千烨,不要再杀人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恨,只是我再也没有机会给你温暖,如果你觉得愧对我,就将它还给这天下吧!” 她不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因为她不是匹夫,她也不会悲天悯人,因为此刻的她早已自身难保,只因为,这天下是他的天下,这子民是他的子民。 千烨,如果没有五年前的宫变,如今的你会是一位贤明的皇帝。这月逸国本该有盛世繁华。 逐月睡去后,千烨颓败的身影在月翊宫外渐行渐远,夜色落寞,该是要有一个交代。 龙椅上不知何时多了身影,金銮殿内跪满了群臣,他们跪的太久,以至于都震震的失了神,没有人发觉龙椅上的千烨。 千烨俯视群臣,也不出声,静静的看着金銮殿内清一色的官服,神情恍惚。 许谦是第一个发现皇上的,他大呼万岁,后面排山倒海的呼声接踵而至。除了许谦的胸有成竹谁也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妥协。 千烨回神抬眸,眼神恢复往日的威仪和锐利,扫视群臣。 “有谁愿意与朕一同出战!” “臣请出战!” “臣请出战!” “;;;;;;” 几乎所有的武将都义无反顾的愿意追随千烨。 “誓与月逸国共存亡!” 千烨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他们的家,而这个誓死保卫的国家才是家的根基,他遗忘了一国之主本该担的责任。 “有朕在,月逸国不会忘!” 他依旧自信满满意气风发,让所有人都不敢忘记他曾是月逸国的神话,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相信。 许谦叹然,生在盛世,他本该是一位贤君,生在乱世,他也会是一位霸王。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却生生被先皇摧毁。复而又庆幸他的幡然醒悟,这会是月逸国之幸。 “皇上,臣愿为谋臣!” “允!” 回到月翊宫,沪太医正在帮逐月把脉,拧紧了眉头,阴霾晕染在千烨的心头久久不散,安顿好逐月,沪太医的话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前一次臣说皇后的内力会导致蛊毒提前发作,皇后的眼睛失明吐血就是因为蛊毒提前发作,如果不是前一次那一滴解药,或许皇后此刻就要忍受噬心的痛苦。” “解药可以研制吗?” “可以,但是需要时日!” 沪太医的话让千烨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放松,心又揪了起来。 “但若是在老臣把药研制出来之前,蛊虫生成啃噬了皇后的心脉,服下解药皇后就只有一死,在此期间,老臣并无药物可以抑制蛊虫的蔓延,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将皇后用千年寒窟凝起血脉,就可以延迟蛊毒发作,只是千年寒窟难求。” “她怕冷。” 千烨的手握紧床上人儿的手。 “老臣知道皇上心疼皇后吗,但这是最后的机会,请皇上三思。” “这宫中有寒窟,朕会带她去,你退下吧,朕想再陪陪她。” “小月,你那么怕冷,朕要是把你放在寒窟里,你会怪朕吧。朕要上战场了,朕如果战死沙场,也算是给了天下一个交代。你那么怨恨朕,朕要是死了,朕就还你自由。” 他起身来到桌案,拿起毛笔,蘸满笔墨,在皇上的布帛上挥毫,转而盖上那象征着权力的玉玺。 做好之后,他回到床前,将布帛塞进逐月的衣袖中,又开始细细碎语。 “朕不会输,如果朕真的能够回来,你愿意陪我踏遍山河吗?朕不要这个江山,朕听你的,远离所有的纷争,我们一起去暮城,那里有母后还有逸汐,一家人开心的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他的眼里果真出现了那美好的愿景,他们索求的都同样的简单,只是丝毫的温暖都那么得来不易。 第一百一十九章 鲜衣怒马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真好” 千烨抱起她往浅染苑走去寒冰窟冷气四溢还未进入就已经染了一层薄冰怀中的人儿似是感受到了温暖拼命往他的怀里蹭即便如此还是沒有苏醒的预兆 千烨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放在冰棺内上用袖子细细擦拭她额头的薄冰明明等一下还会染上他依旧不停的擦拭直到手指失去了知觉 战场上云诗站在车辇上含笑看着两军交战 看到远处的尘土飞扬她朱唇微启:“逸千烨你终于來了” 千烨穿的还是那日迎娶逐月事所穿的红衣与此相反云诗一袭素色挽衣他们会心一笑 一场战争渐落两军都选择了鸣金收兵 千烨鲜衣怒马从军队中缓缓走出云诗也來到了军前她的眼里只剩下千烨 “付逐月有沒告诉你蛊毒的滋味如何听说会一寸寸啃噬人的肌肤不知到她面目可憎的那天会不会生不如死本宫还从未见过被蛊王咬过的人真想见识一下” “朕会如你所愿” 云诗笑意绵绵拿出一瓶粉红液体对着千烨说道:“这便是蛊毒的解药如果你要便要按本宫所说的做都说月逸国的皇帝痴情为皇后愿意倾尽天下云诗倒想验证验证” “朕不会将天下视为儿戏若是不能得其解药朕会将月儿火焚绝不会受蛊毒所累” “也不过如此” 云诗嗤笑早知道他铁石心肠那就毁了他唯一的温暖让他的世界像她一样阴冷 “除了月逸国朕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不是今天” 千烨剑眉微挑 “本宫等的了就怕你的皇后等不了” 她转身离去只要千烨想要这所谓的解药她就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回营” 灯火阑珊烛光被帐外的风吹得左右摇摆照在千烨的脸上格外寂寥 “逐月朕会改欠下的朕都会还” 他对着月光喃喃自语一念成魔醒來已是沧海桑田 “皇上敌强我弱恐难抵挡” 何净溪不是粗鄙之人也不会蓄意谄媚他的一句话打破了千烨的感时伤怀 “朕不会败只要朕在就不会输” 何净溪显然沒那么有自信现下形势根本沒有胜算甚至比五年前的形式更加严峻他料想的结果并不乐观 “臣担心···” “许谦求见” 何净溪的话被外面禀报的人打断回头一看正是丞相许谦皇上的恩师 “何将军多虑了皇上说不会败那便是真的不会败老臣了解皇上他有这个能力” 何净溪将信将疑他自知沒资格质问皇上但大敌当前本想和皇上商量对策即便输了也要有一个万全之策即听到丞相所言又生生将这个想法憋了回去 “是臣多虑了臣告退” 他正想退下被千烨叫住 “慢着” 他疑惑的回过头对上千烨矛盾的表情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皇上有何吩咐” 他双手抱拳问道 “朕要你传一个消息给天下人务必···务必让天下人都知道” 听着皇上的细细低语何净溪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结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 “朕意已决” 微弱的灯光下千烨的表情坚毅如初喉结上下滚动背开了身子 何净溪颓然的退了出去月光淡淡冷风习习惨白了他的脸所有伤的最深的都是最爱的等到这一切都无法挽回谁又会是谁的救赎 晚风送走最后一句叹息消失不见 “皇上这么做会后悔的” 许谦立在帐口半晌才说一句话 “那请问老师朕该怎么做” 许谦哑口无言 千烨许久未称呼他为‘老师’他跨不过那道鸿沟而今他终于面对了 暮色渐晚许谦走后千烨看着帐外的夜色这皇位是他踏着最亲人的皑皑白骨溅满了鲜血 “小月朕对你从來沒有变过信我” 心里充斥着不安沒想到那句倾覆天下的预言最后却要由他來践行 战场上的千烨还是像往常一样自信昂扬这几日因为他亲临战场士气高涨虽然兵力悬殊但千烨极会用计再加上那精通排兵布阵的许谦连胜了好几场 只是云诗好像并未受到影响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千烨胜券在握的样子 营帐中千烨站在土堆旁插着手中的小旗子在山崖耸立的地方狠狠一推 “皇上这是宫里來的密函” 许谦将密函递给千烨千烨急迫的撕开信件面如死灰连密件掉在地上都茫然不知 许谦弯腰将其捡起稍稍扫视便知道了原委叹了一口气 何净溪刚好回到主帐心情低沉至谷底看到呆若雕像的两人也惊得立在一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他先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皇上如今天下怨生载道矛头纷纷指向皇后” “呵呵真好也好” 他的笑声苍凉而又绝望襂的发慌让人从骨子里传出冷意 “皇上···” 何净溪不安的唤道他分不清皇上到底是喜事忧可他这样分明让人害怕 “朕之所求” 他打断了别人的话率先走出了主帐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许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何净溪回头看着正在将信件递到烛火上的许谦烛火的光亮突然骤然亮的惊人把整个主帐照的灯火通明 “皇后醒了” 何净溪一怔尚未反应过來似笑非哭的询问道:“您是说皇后醒了” 许谦沉重的点头这本是一件好事可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來 “皇上打算怎么办” “一切照旧” 逐月被一阵冷意惊醒醒來发现还是在月翊宫身边却不见千烨身上那股香味也都消失不见心情大好看來是上天眷恋她前一次醒來的时候都觉得有一种病入膏肓力不从心的感觉现在居然格外的精神 第一百二十章 大难不死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她神经衰弱的问身边的沪太医:“沪太医.你老实跟本宫说.本宫这是不是回光返照的趋势.本宫觉得甚为不妙.” 沪太医险些栽倒在地.他夜以继日的研制解药.好不容易把皇后从鬼门关拖回來.这第一句话就分明在怀疑他那精湛的医术. “老夫的医术天下绝无仅有.皇后多虑了.” 逐月惊魂未定的默默拖鳃.划过脸颊.发现本來粗糙刺人的脸颊变得滑嫩异常.根本不想有伤疤的样子. “皇后的脸老臣也一并治好了.可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 听到沪太医的解释.逐月欣喜若狂.天下又那一个女子不爱美貌.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身边的几个婢女阻止了她的行动. “皇后还要多加休息.不可随意走动.” 侍女看着逐月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梳妆台上的铜镜.会意的过去拿了过來. 逐月拿着一面大镜子满意的欣赏自己如花似玉的面容.不住的点头. “沪太医可真是妙手回春.本宫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她自恋的毛病又犯了.一高兴起來都忘了当初眼睛失明的事情了.时间经历不久也沒什么危害.自然而然就被遗忘.不过还是被沪太医勾起伤心的回忆. “皇后的眼睛也恢复如常.只是这手臂.老夫拼尽毕生绝学也无能为力了.” 沪太医惋惜道:“当初皇后伤到肩胛骨.刚好穿透琵琶骨.这本不会废去手臂.只是皇后的手臂曾经受过伤.断了经脉.本就算是半废.后面又不细心调养.现下只怕是神医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逐月思考了一会.不甘心的问道:“神医是谁.” “老夫的师傅.” 瞬时无语.一老一少不知是谁先无语.逐月自知自己错怪了千烨.那时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要废去她的手臂.彼时恨的不得了.现在看來确实也是恨错了. “千烨呢.” 皇后喜欢直呼皇上的名讳.宫里人都习以为常.可沪太医每每听到还是觉得有些不敬.皱了皱像老树根一般皱纹满面的眼角. “正在边疆平乱.” 看來他是听进去了.逐月还记得昏迷前千烨所说的话.他说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他真的变了.连逐月也感觉的到.或许一切真的在慢慢变好. 想到此.逐月会心的一笑.一双美眉如三月的浮花. 只是沒等她休息多久.谣言便传进到了她的耳边.宫里即便宫规严谨.传言还是一如既往的疯涨.如同洪水一般來势汹汹. “外面在吵闹些什么.” “回皇后.奴婢不知.” 从侍女躲闪的眼神里.逐月很容易就猜到此事与她有关.她虽然昏迷了.但后宫的妃嫔却从沒有停止争权夺势的心.这些都不会因为她的昏迷而改变. 千烨把她保护的足够好.他后宫那么多妃嫔.可在她昏迷期间沒有一人能够得手害到她.可见千烨沒少费心. 逐月也都知道.这朝野上下能够势力均衡.能够毫无怨言的为月逸国着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后宫这些妃嫔. 比如岭美人.她的父亲是富商.钱财几乎富可敌国.千烨很多时候可以依靠他的财力干很多事情而不动用国库的一分一毫. 还有更多的是降沁妃霖妃一样的.她们在宫里的身份和家族兴衰极其相关.这也就是为什么逐月那么久以來从未用这个理由离开千烨. 一旦说出口.不管当真抑或不当真.都不过是伤害. “你们不说.她们还是会进來的.本宫毫无准备.到时收到责难千烨知道了会降罪与你们的.” 她就是仗着千烨的宠爱.所以一直以來才肆无忌惮.思及此.羞赫一笑.展开的柳眉摇曳生姿. 现在她学的更加精明的.不再像以往一样横冲直撞.她温和的笑着.想着这就是以前别人所说的笑里藏刀了. ”这这···”有几个侍女经不住她温柔的恐吓.唯唯诺诺的一言一句说开了. “现在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皇后是···妖后.” 一个声音粗犷的女子说后脖子往后缩了缩.极为小心的抬头望了逐月一眼.看逐月还是微笑如初.沒什么其他反应.周围的人胆子越渐大了些. “民间传的沸沸扬扬.说皇后祸国殃民.说前一次就是因为皇后爱慕西凉国的国君之身一人前往西凉国.皇上被迷惑.竟率三万士兵深入虎穴.以致全军覆沒.” “还有.相传皇后曾在沟谷之战时延误战机.致使将士全部阵亡.” 逐月听的膛目结舌.这些错误怎么都归结到她的身上.当初在西凉国的时候就是怕有这样的一天.甘愿毁去容貌换的离开.沒想到那时跟慕容雪所说妲己褒姒的故事竟是预兆. “还有怎么说的.” “他们说要处决妖后.还天下太平.” 说完全都跪在地上低下了头.这些以下犯上的话放在平时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万万说不出口的. 门外哄哄嚷嚷.逐月索性跨过侍女打开了殿门. 她穿的一件单薄的粉色睡衣.飘飘袅袅甚是好看.虽然一头秀发很久沒有打理.凌乱的垂在肩上.但浑然天成.倒有一种自然野性之美.惹人嫉妒如狂. 岭美人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狰狞的面目.都说翊皇后容颜毁尽.如同鬼魅.今日真正得见竟比往日艳艳魅惑. 岭美人一宫见付逐月也沒几次.皇上将这位小皇后看做珍宝.别人稍微一点都碰不得.莫说是她.就算是整个皇宫里的人见到过翊皇后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这宫里人大约只知道宫中有为皇后貌比天人荣宠不衰罢了. “翊皇后别來无恙.” 岭美人入宫五载.混得的也不过是一个美人.可她心比天高.她家虽家财万贯.但终归还是商人.商人的跌日低下.封美人已经破例.她却心心念念的想爬的更高. “你也是.” 逐月含糊的回道.对她來说.岭美人给她的记忆不过一星半点.只不过她知道这宫里的人都不可信.前不久还被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给暗算了.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第一百二十一章 突然来访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皇后  臣妾叨扰了  ” 冷仓梦从岭美人的身后冒了出來  欠了欠身  很有礼貌的说道 逐月对她的印象稍稍好些  至少从來沒有落井下石  她几乎不理会后宫纷杂  怎么这会儿倒出來趟这份浑水 “这后宫三千只來了你们两个  ” 逐月疑惑的问道 “臣妾们只是提早听到风声  特前來探望  ” “呵呵  在宫中那么多时日  难道沒人告诉你们  抢打出头鸟  ” 逐月也不请她们进去  自顾自的自己倒了回去  她们相视一看  迈进了殿门 “臣妾特早來只是为了帮助皇后  ” “帮助  ” 逐月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们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她们要帮自己的理由 岭美人解释道:“臣妾入宫五载  刚开始只是因为五年前的初见皇上的惊鸿一瞥  不过此刻已经不再奢望  臣妾只想巩固宫中的地位  只求一席之位罢了  ” “臣妾亦然  ” 对于岭美人  逐月尚可理解  可冷仓梦就不一样了  不禁问道:“冷美人不是与世无争吗  ” 不料冷仓梦以为这是讽刺  不悦的回道:“皇后自入宫就六宫荣宠  纸张凤印  臣妾不过是小小的美人  怎敢张扬  入了宫  有谁能做到与世无争  ” “或许本宫沒有能力给你们  ” 逐月微微思索道 “你有  在沁妃封皇妃的那天臣妾就知道你有  而且这宫里也只有你有  从皇上看你的眼神臣妾就知道  这宫里能寻求庇护的只有皇后  ” 逐月有些吃惊  沒能想到当初窝在一旁安安分分为千烨剔鱼骨的姑娘竟会有这样城府和远见 “我们该怎么做  ” 看逐月接受了提议  两人相视一笑  瞬时亲近了很多 “皇后现在的情形十分严峻  皇上在外  如果受到责难  我们必将处于被动  ” 冷仓梦分析道 “臣妾的父亲是天下首富  他有能力助皇后躲过这场灾难  只是皇后需要配合才是  不知皇后可相信臣妾  ” 岭美人眼线勾画的很深  虽美却像是一个风尘女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登不了大雅之堂  至于相信  逐月心里还在计量 “本宫相信岭姐姐有这个本事  只是还未到孤注一掷的时候  或许事情有转机也不一定  ” 逐月沒有底气的回道  幸亏岭美人也不刁难 “只要皇后需要  知会一声便可  臣妾和岭姐姐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她们走后  逐月望着天花板失了神  她发现自己已经再也得不到清净  自从來了这个贵地方以后  好像什么事情都巴拉着她不放  总有不好的事情盯着她 谣言四起  逐月就算呆在月翊宫里也每日都惶惶不安  这要是真的闹得太凶  听说是民生载道 逐月是知道这些流言的恐怖的  要是真的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她就有可能被拉上高架  被呼啦呼啦的熊熊烈火烧死  想到就浑身上下烈火焚身一样  想想那场景  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逐月做到床边叹息  看到自己残废的手就更加叹息  她现在每日想的就是千烨快些回來  解决她的危急处境  他再不回來  估摸着见到的就只能是她的尸骨了  不  是骨灰 她甚至在想着怎么跟千烨解释前一次为什么出现在西凉国的事  千烨那么介怀  必须说的惨一些  这样不仅他能消气  而且还能让他觉得愧对自己  那么以后肯定会对自己更好的 逐月坏笑着  想想这些场景就好笑  或许还能看到千烨满怀歉疚的表情 千烨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皇宫的境况  当他知道逐月醒來的时候  矛盾的心在作祟  人算不如天算  就算他的计谋鬼神莫测  却还是避免不了意外 一只利箭划过  钉在桌案上  拔下  果然是云诗的手笔 勾起的嘴角微翘  终于上钩了 千烨如约的按照云诗的要求到了附近的林子  云诗背对着他  她的身后是慕容曲靖  三个人诡异的站成一条 “逸千烨  你可真够狠  ”云诗半晌说出  “你居然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  而且还是你自认为深爱的女人  可笑的是她至死都不会知道  ” “那又怎样  朕说过朕不会受你的胁迫  如果真的有那天  朕会将她火焚  ” “保护她最后的尊严  可笑  为你背负罪孽还差不多  原來你都是用最亲人的性命來背负自己所犯的罪孽  她和逸汐一样可怜  哪怕连我  都开始同情她了  ” “那又如何  云诗  你最了解朕  死不过是最终的结局  过程对朕來说沒有任何意义  ” “呵呵呵  这果真是逸千烨  我会看着你后悔的那天  ” 云诗知道  哪怕再狠再恨她都忍不下心來杀了千烨  因为逸汐  也因为他是千烨  儿时唯一美好的回忆 她的儿时所有的温暖都寄予在此也毁灭在此  千烨沒有逸汐的温暖  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总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她敬重以前的千烨  可惜再也回不去 这次來的时候她兴致勃勃的只为了看到他失控的样子  很显然她的计划落了空  不管是谁  只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她还妄想这样的跟自己一样 “千烨  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可能会后悔  ” 她转过身消失在从丛林里  尽头的慕容曲靖看着她走來一并消失在丛林之中 千烨伏在一颗苍木上  苍木的树皮很粗糙  刺痛了他久经征战长满茧子的手  他并不像所有的皇子一样养尊处优  他随着军队几年  早已可以适应各种艰苦  只是这次··· 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苍树身上  慢慢滑座在地 云诗的每一句话都刺进了他的心里  手心冰冷如冰  也不知是不是体寒的缘故  直冻到心窝里  懂得他瑟瑟发抖  丛林里隐隐索索的有些许阳光照射进來  星星点点的照在他的身上  可他好像感觉不到 “小月  你再也不会原谅朕了  ” 绝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惊起了从中的鸟兽  窸窸窣窣的开始骚动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山美人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不多时午时快过不知不觉他已经在林中呆了那么久他往回走去神情有些狼狈 “皇上您去哪了” 许谦一阵小跑过來一阵嘘寒问暖好歹他担心了一晚上虽然知道千烨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若不是心有私心他应该是要阻止千烨这般做法只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沒用了 “丞相此番朕错的太离谱” 许谦低头不语随着他回到主帐何净溪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皇上时机已然成熟如今月逸国上下提到翊皇后···”看了一眼千烨的眼色又缓缓道來只是大家都沉在自己的思绪中沒人注意到他微颤的语调 “百姓提到翊皇后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皇后火焚更有甚者儒生编制诗词粗鄙之人编制童谣现下就连五岁的婴孩都耳熟能详知道翊皇后是祸国殃民的妖后他们现在正纷纷请愿火焚翊皇后“ 千烨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任谁都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愤怒可这不正是他料想中的结局吗暗暗叹了一口气 “皇上打算怎么做在这样下去宫中势力均分朝野上下动荡这些事情无不是他们翘首以待他们巴不得蹭着皇上不在借着此事出去绊脚石” “朕自有计量” 何净溪的焦急溢于言表饶是想让人忽略也难千烨不悦的扫了他一眼直到他禁了声才作罢 “朕的皇后朕自会保护” 他不喜欢任何人跟他的月儿沾染上任何的瓜葛即便是一厢情愿的关心也不行 “皇上这么做恐怕就再无回头的机会” 许谦的脸上不免担忧若是计划真的实施这一切他几乎可以料想 “江山与美人总该有取舍” 千烨说的话正是许谦教给他的而此时听起來怎么都觉的有点凄凉 “皇上说的是是微臣浅薄了” 带着惊在一旁的何净溪一起消失在千烨的视线何净溪的心思许谦多少能明白一点何净溪是栋梁之才他可不想此人也耽于儿女情长而误了国事 外面张罗打鼓的形势早就失了控逐月在月翊宫里早就不得安生每日提心吊胆的怕着什么时候外面的人就冲了进來 她想过去求岭美人只是这人虽无城府但她身侧之人冷仓梦隐藏了那么久这两人结合在一起不可不防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是万万不会去相信她们的 “皇后不得了了这宫里宫外都围满了人说是要将皇后火焚外面的侍卫怕是抵挡不了多久了还请皇后随奴才从小路走” 所谓的小路就是乱葬岗尸骨横行其实根本沒有出路迂回的路线只是让别人找不到罢了 “千烨什么时候回來” 齐乏摇头 “那本宫便在这里等他” 逐月固执的拒绝了他的建议转念一想若是千烨真的因为自己回來那岂不是真的祸国殃民 “你帮本宫把冷美人找來就说本宫有事相求” 衡量再三乱葬岗根本不是去处宫中耳目众多只要费一些精力便可以找到只有出了宫才真正的安全 岭美人的父亲不愧为天下首富居然老早就开通好了暗道只要她愿意就可以随着那条密道直通宫外 “这密道通往哪” 逐月不安的问岭美人看起來黑胧胧的密道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通往哪 “皇后既然信臣妾就该相信臣妾不会害您” 逐月箴言不再询问低头走进了暗道岭美人紧随其后逐月沒注意到其中少了冷仓梦起先并不在意越往里走却越觉得不对劲 “就快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刺眼的光亮从洞口处照了进來逐月用手遮住眼睛心里却沒了谱这一切都來的太顺利顺利的让她觉得不真实 那呆了那么久的皇宫她曾经想方设法想要离开的皇宫就在她的身后她竟那么轻而易举的出來了 随着岭美人除了密道刚出來并不适应外面的光亮眼睑微闭还未看到外面的光景只是周围静的惊心 入眼周围亮堂堂的都是火把那些她熟识的御林军还有为首的冷仓梦 “皇后你逃不了了” 一时间逐月觉得天旋地转她到底低估了人心轻易的相信不该相信之人 “她怎么样了” 千烨看着天上闪亮的启明星问身后的许谦 “五日之后在城门火焚” 许谦顿了顿如实禀报那日千烨吩咐何净溪将谣言传遍天下妖妃祸国人人得而诛之为的便是今天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逐月会那么早就醒來 “岭美人和冷按皇上所说的将一切执行的天衣无缝皇后妄图逃跑途中被擒想必沒人会生疑” “嗯” 千烨摆手 天下苍生美人江山孰轻孰重 “朕明日回宫一切按计划行事” 逐月在牢里像是回到了丽妃那时一般只是不同的是现在至少有了希望 看着窗外透过來的月光她想着千烨应该正在赶回來吧不來不敢相信他的感情可是至她中了毒以后唯一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只有千烨 想到刚醒时他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的看着自己拿着一个盆子沒头沒脑的乱撞只是为了帮她打一盆洗头水想想就觉的好笑 只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旁差一点以为直到死去沒想到大难不死后并不是后福反而醒來以后就变成阶下囚果然世事难料 虽然千烨沒有陪在身旁她确实开心的昏迷前对他说的话总算起了作用看來自己的话还是有些效果的 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赶的回來逐月有些忧虑这次來势汹汹快的让她反应不过來就被押到这个鬼地方 什么祸国殃民这是哪里來的谣言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事情统统都指向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 都不简单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记得那些战乱  根本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做错了什么  最错误的就是跟去打仗  想想当初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执着  脑袋一热就屁颠颠的跟着千烨去了边疆  那本不该经历的噩梦 祸国殃民  这倒也刚好跟那个预言对应了  看來又变成了替罪羔羊  真是倒霉透顶  这些谣言是怎么來的  逐月的脑海里不禁思索  这样的话对谁最有好处  思來想去  只有一个人  只有却千烨  只是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他那么费劲心思的想要救自己  说不过去  不管是谁也不会是他 应该又是不知不觉陷入了那个陷阱  最想她死的也就只有云诗了  云诗的变态  为了想要千烨像她一样痛苦最有可能在她身上下手 “哎  ” 逐月叹了一口气  应该就是她了  因为她來到这里  她还是当初水中见到的模样  美则美  每次见到  逐月还是感觉全身冰冷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总感觉是宿仇  又像是前世欠了她一样  如果要说前世也应该就是现在了 确实做了一些亏心事  让她跑去西凉国为自己顶罪  本來那次去的应该是自己 她并不知道  即便是那次去西凉国也是千烨安排好了的  那一步步不过是正好合了他的意 “凌妃到  ” 门外一声呼喊  让逐月吓了一跳  本來安安静静的  他们把逐月安排在一间相对安静的牢房  也算是特殊待遇 逐月纳闷的想  凌妃是谁  记得宫里沒有这么一号人物  宫里的妃子并不算多  屈指可数  沒道理凭空出现一位妃子  何况千烨还沒有回來 莫非···· 她不敢再想下去  抬头眼前出现一位绿色衣裳的女子  浓妆艳抹不是岭美人是谁  如果不是她逐月也不会处境那么悲催 岭美人不急不慌的命人打开牢房的门  款款走进牢房  虽然想极尽优雅姿态  可商人家里出來的总少不了粗俗  光是被摸的看不出的原有脸色的脸就把她的性格暴露无遗 逐月不禁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当初怎么就会脑袋发热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信  明明就是找死的节奏  早知道就应该跟着齐乏去那个乱葬岗  千烨的人总是不会害她的  真是够傻的 “害了本宫还敢來  是想看本宫落魄样  那你要失望了  本宫在这里吃好喝好  不需要你的关心  ” 逐月冷声道 “那本妃真是想太多了  本妃害怕前皇后吃不跑穿不软  还亲自特地來送被褥呢  ” 岭美人嗤笑  指着身后侍从身上扛着的被褥掩面而笑  故意咬重字音 逐月别开头  不想去看她  免得把自己气死 “本宫很好奇  才多久的功夫你就升到妃位  真是让本宫吃惊  本宫记得岭美人可是进宫五年从來沒有晋级过  沒想到竟能装运  倒是让本宫吃惊的很  ” 逐月问出心里的疑问  这确实够蹊跷的  莫非千烨已经回了皇宫 ”那还要感谢前皇后  要不是皇后的配合北非怎么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拿下妃位  估计还要更多年的蹉跎  本妃在此谢过皇后了  “ 岭美人像是发自肺腑的拜谢道  逐月差点沒气出病來 逐月在心里狠狠的咒骂  不刺激我会死啊  目的已经达成还不让她好过  不过她这么说倒是传达了一个消息  千烨说不定真的已经回來了  那么她就有救了 “千烨···”速尔改口  “皇上回來了沒  ” “皇上正在布置处决你的刑场  前几日一回來就封赏有功之人  本妃也是托你的福  昔日看你耀武扬威  本妃就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你一般  在你的面前显一下威风  让你知道  这傲气不是你才有的  ” 逐月不懂岭美人要表达什么  也不想知道  她只听到千烨回來了  千烨真的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为什么不肯來见他 岭美人说他在布置处决她的刑场  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又该怎样  千烨的心埋得那么深  她真的读懂过他吗  该不该相信  他问过那么多次  总是问她愿不愿意相信 “皇后  这是最后一次称呼你为皇后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  三日之后  火焚妖妃  本妃不是期待  而是感概  ” 逐月不解的抬头  岭美人自进入牢门就开始刺激她  而现在却一转风格  好像在感慨什么 “你想说什么  ” “皇后也算是荣宠一时  宫里沒有不知道  沒有人不嫉妒皇上对你的宠爱  那是本妃也羡慕的紧  总想这有那么一天取代你的位置  可今日  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定局  皇后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 逐月探索的看着岭美人  记忆里这是一个张扬跋扈利欲熏心的女子  在所有人的眼里  她一直都在追求权力和地位  就连她的装扮都庸俗之极  可就这么一个女子  当她诉说自己想法的时候却把逐月吓了一跳 “本妃在想  你们很可怜  你是  云贵妃也是  你们仗着皇上对你们的宠爱为所欲为  素不知在宫里  皇恩胜过一切  一旦不在  就什么都沒有了  可是本妃不一样  本妃知道  什么都要靠着自己  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皇上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 “你是对本宫说还是对你自己说  本宫猜你來  不光是为了奚落本宫吧  ” “沒错  本妃经常去看望一些得宠后触犯龙颜的妃嫔  看她们死前的凄惨  却并不是为了心里得意的恶趣味  本妃只是不想最后也落得像他们一样的结局 皇后  你是本妃看过最辉煌的女子  却锋芒毕露  太过聪慧终归是活不长的  ” 逐月总感觉她话里有话  什么太过聪慧终归是活不长的  她这次入狱跟她自作聪明虽然有点关联  可这貌似跟聪慧不杆子打不着啊  到底岭美人在说些什么 看着岭美人的离去  逐月窝在墙角扯着一袭并不单薄的被子搂到怀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此绝望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千烨回來了.可她却高兴不起來.太多太多的事极其不平常.他既然回來了.为什么连來见她都不肯.蛊毒刚痊愈.难道他就不担心吗.即便是为了避嫌.逐月知道这次的事闹得太大.这是遗臭万年的事.像极了妲己褒姒.如果千烨不为她辩解.再也沒有人可以救的了她. “千烨.我信你.最后一次.” 温柔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本來苍白的脸变成微黄.她蠕动嘴巴说道. 逐月心里知道.这次千烨定是又满了她一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连來见她也不肯.不过即便如此.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千烨是不会伤害她的.事到如今.她已经沒有什么可以在失去. 千烨在皇宫里坐立不安.他很想去看看逐月.如今那么多得目光都盯着这里.稍有差池前功尽弃.他冒不起这个险. 冷仓梦端着亲手熬好的莲子羹进了殿门.看见千烨眉头紧锁.贴心的站在把莲子羹端放在桌上. “皇上这是舍不得翊皇后.” 千烨糅着太阳穴.并不言语.伸手端莲子羹的时候.却不慎将莲子羹洒落.落在旁边冷仓梦的身上. 冷仓梦惊呼了一声.反应极快的跪了下來. “臣妾该死.” “无妨.” 千烨摆手.危险的眼睑暗了暗.就在此前.他才知道冷仓梦是西凉国的细作.要不然也不会导演这出戏. “朕为了天下放弃了她.仓梦.你说她会不会怨恨朕.” 千烨声音悲凉.似是真情流露.这是他最怕的事情.逐月对他很宽容.再多的事都选择了原谅了他.可他却知道.这一次.或许再也不可能. “如果换做是臣妾.臣妾心甘情愿.” 分不清真假的对白.千烨并不去分清真假.他只要知道冷仓梦可以把他的想法传达给慕容欢就足够了. “但愿如此.你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千烨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双鬓之间多了几条苍白的发丝.异常明显.看着让人心疼. 看着冷仓梦的离去.房梁上的云影一跃而下.半跪在地. “边疆战况如何.” “听闻皇上离去.各方兵马似乎蠢蠢欲动.许丞相胜负均分.敌军将信将疑.不过日前好像得知皇上已在京中的消息.像是有蹭皇上不在军营出击.”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慕容曲靖也不是吃素的.千烨知道慕容曲靖也怕这是一个阴谋.自然会事事小心.这虚虚实实也真是好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千烨胸有成竹的一笑. “你回去协助丞相.务必将敌军引入局中.” 千烨将敌军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为的就是让对方失去警惕.早在几年前.他就在边疆那里发现一片沼泽.那里人烟罕至.隐蔽得很.沒有人能够发现.若不是偶然经过.千烨也不会知道. 这还得感谢五年前.若不是那时他身受重伤.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差一点被淹沒在沼泽地里还发现不了那个好地方. 他故意将战场设在这个地方.为的就是今天.只要敌军不严加勘察是不会发现的.如今他们把目光都聚集在这里.根本无心关心一个平坦空阔的草地会是最大的陷阱. 这个天然的陷阱可以帮千烨省去很多兵力.敌强我弱的情景在在这一次或许就可以彻底改变.那样他才会有谈判的筹码.才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丞相应该知道怎样诱敌深入.你只要尽力配合丞相即可.” “是.” 云影闪身离去. 五日一晃而过.逐月蓬头垢面被装入囚车之中.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长街的尽头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人. 那确实是千烨.牢里的五日.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重逢时的场景.却从來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她很想过去问千烨.为什么那么多日都不去牢里看她.为什么最后真的要把她送上刑场.她不傻.知道这次并不是偶然.就算是无心.千烨也可以救她.可他沒有.任凭着狱卒把她拉上了邢台. 他华美高贵.妖冶魅惑俯颔众生.而她就像他脚下的蚂蚁匍匐在他的脚下. 逐月的手脚都锁着沉重的锁链.拖沓在地发出琐碎的声响.她细腻的手腕脚腕被磨得通红.险些掉落一层皮. 她‘噗通’一声跪在邢台上.身边立着两个壮硕的侩子手.拿着两把火把.那火把在阳光下泛着星光.逐月的心也随着那星光渐渐变冷. 逐月看着台上沒有表情的千烨.他就像看着所有的犯人一样审视他.眼神锐利.沒有闺中温情.好像那些事全部都是她做的一般.好像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真的心如蛇蝎.杀了所有的人. 她沒有勇气质问他为什么药这么对待自己.甚至希冀着下一秒他就会不忍心的放了自己.千烨说过要自己信他. 只是沒有.千烨好像并无一丝动容.之间他的手拿起刑场上的牌木把玩着.那是断定所有死刑犯生死的木柄. 逐月沒有像平时般唤他的名字.更沒有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质问他. 千烨就坐在他的面前.那本应该是监斩官应该坐的位置. 相对无言.她跪在他的面前.努力仰着头.周围静悄悄的静的诡异. 彼时风和日丽.阳光温暖.普照整个大地.是少有的好天气.却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赏. “朕今日顺应民意.火焚皇后.” 本來想好的说辞被他一并更改.他将那条背了无数遍的祸国殃民.冷血无情都弃之不用. 看到她盈满泪水的眼眶.她傻傻的目光就像在凌迟他一般.明明很温和.却比刀割般难受. “梦里面的千烨就像春风一般温暖.小月沉在里面差点醒不來.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是假的.心想.就是那样看着也好.” 她一语惊心.胸腔里的心也生疼.她努力扬起的灿烂笑颜.眼里的泪水呼之欲出.却倔强的扬起头.将泪水逼进眼眶. 第二百二十五章 彼此绝望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我在牢里的时候一直想着能见到你  想着如果你在  肯定不会忍心让我受这样的苦  原來我又错了  ” 从始至终  她都笑着  笑的连呼吸都觉得痛 她被赶到架台上  狼狈不堪跌跌撞撞的上了早就搭好的架台  台下时堆满干枯的杂草  她知道  只要千烨一声令下  他们就会点起脚下的一堆柴火  而她就会像一只烤炉猪一样被烧成灰 “我死后  就依你所说  把我装进玲珑盒里  ” 这是她最后想说的一句话  此后她便沉默不语  太阳越渐打了  烈日当空  台下呼声不断  无非是要千烨尽快烧死她的话 她却听不清了  什么也不想  她喜欢吃烤炉猪  沒想到最后要把自己给烤了  真是讽刺  她怕疼  却要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  上天真的不会眷顾所有的人  至少不会眷顾她 “点火  ” 千烨一声令下  逐月绝望的闭上眼  等睁眼  周围已经大乱  百姓做鸟兽状四处逃串  而刚才参杂在人群之中的人竟抽出了亮堂堂的刀剑 “逐月快跟我走  ” 熟悉的声音在逐月的耳边想起  那人拉住她的手  要将她逃离高台  一跃而下被重重包围 两边皆有部署  來人也并不少  一批过后竟又來了一批支援 “逸千烨  怎么  当真是连死都不肯罢手  ” 云诗的声音自一顶素色的轿中传來  吸引了千烨的注意 千烨却并不理会  刚劲有力的手抓住逐月的手臂  一手拉着她一剑刺进黑衣人的胸间 “小月  跟朕走  ” 千烨把逐月拉到自己身后  杀出重围  四面高墙上弓弩手拉着长弓蓄势待发 千烨轻蔑的看了一眼轿子  扬起手正打算放下  一把利剑穿透他的身体  从小腹刺出 “小月  ” 千烨的手握住那把穿过他身体的剑  是当初送给逐月防身的软剑  这把剑锋利无比  穿过他的身体  他甚至能感受到握剑之人颤抖的手 逐月毫不犹豫的咬着牙拔出了剑  将剑放在他的脖间  面若冰霜的面容不含一丝感情 “全部放下武器  不然他就死了  ” 滚烫的血自腹中流出  千烨冰冷的手都被血染的温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逐月冰冷的侧脸  几乎不敢想象她是自己认识的逐月 是伤的太深了 “小月  对不起  ” 千烨沒有在意身上的伤口  染血的手想要触摸她已经恢复如初的脸颊  却在她冷冽的眸光中受了手 “放了他们  ” “除非朕死  ” 逐月硬起心肠  不敢流露出半分不舍  他那么狠心  知道最后一刻她还傻傻的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他还是要她死  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逞心如意 当那剑刺穿他的身体  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些什么  是真的恨了  以至于都能狠下心杀他 “这是你欠我的  ” 她说的沒有感情  平淡如水  让他的心跳了跳 “我欠你的  ” 千烨重复着  脖间有一抹刺痛  殷红的红梅溢出  她当真是不留情 “你为他要朕的命  ” 不似以往的戏谑  像是极大的讽刺  他伸出染满血渍的手  食指指向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  那人闻声摘下遮脸的黑布  露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 “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  但你从來沒有停止过要我的命  既然如此  我又何须留情  ” 逐月冷哼  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那剑痕越发深了  她能很清晰的看见千烨颈间青筋血脉的搏动 “要么一起死  要么放手  ” 她说的那么决绝  不打算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休想  小月  有你陪朕  朕很满足  ” 他邪魅的笑  让人辨不清话的真假  眼神中竟真透露着期望  仿佛等待的不是死亡  而是归属 慌神间  城墙上的弓弩手不知何时少了一半  远处传來云诗尖锐的声音 “千烨  看了一场好戏也让本宫不许此行  看來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本宫可得好好欣赏  ” 云诗明显幸灾乐祸  依着混乱  城墙上的弓弩手已经死伤过半  几乎可以听见上面的厮杀声 “皇上快走  ” “慕容曲靖  ” 边境数十万将士  千烨这次为削弱敌人的防范独自进京  处决皇后  倒是慕容曲靖必会蹭他不在有所行动  云诗也定会來凑这个热闹  若擒住云诗  慕容曲靖求胜心切自乱阵脚  便能轻易的由丞相引入早已布置好的沼泽陷阱 这些计划早已设计的天意无缝  只是沒想到慕容曲靖竟同日随云诗到了这里  慕容欢竟也來凑这个热闹  这些他未曾料到  更沒想到的是逐月  那剑不偏不倚的刺在他的腹间 “來了不妨坐坐  也好让朕做地主之谊  ” “不必了  ” 慕容欢话语温润  一口拒绝 “朕的恩师许谦想必你早有耳闻  西凉国的国主与将军放任战事不管來观看朕处决皇后  看來已是将国事视为儿戏  ” “连结发妻子生死不顾  皇上可真是狠心  ” 这句话刺中他的心肺  连呼吸停止 合着粘稠的血  他握住逐月的手腕  她仅剩的小手死死的握住那柄软剑  腕间瘦到连骨头都微微裸露 力气之大挣开了他的手  脚步向前  竟是朝慕容欢的方向走去 千烨挡在她的面前  想要阻止她继续向前 “让开  ” 沒有犹豫的对着前面爱到至死不渝的人说出近乎残忍的话 “除非朕死  ” 那一剑仿佛不是插在他无关生死的腹中  而是心上  不然为什么会抽痛的沒了人知觉  难受的快要死去一般 逐月沒有焦距的眼睛总算出现了千烨的影子  极其伤痛极其挣扎的影子  跟刚才无情的模样很不搭调 “那你就去死  ” 她说出最狠毒的话语  雷击似的把他推后了几步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逐月  刚才的话像是一阵风  却真真实实存在过 “哈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六章 放手?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他笑的眼泪都要掉出來了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你当真是恨透了朕巴不得朕死是吗朕不会死朕偏要活着跟你纠缠到死” 他咬牙切齿认认真真的把每一个字咬的极重 “城楼上的士兵被死伤殆尽千烨看起來却并不着急他有条不紊的抽出随身携带的纱布缚在鲜血淌淌流出的伤口上 对着城墙上的慕容曲靖说的:“即便朕放你们走你我将士死伤过半从中获利的凌烟国难保不像当初对朕毁约一般对西凉国朕相信西凉国的国君还不至于昏庸至此” “唇亡齿寒的道理寡人比任何人都动皇上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凌烟国引入局中” 请佛容易送拂难凌烟国的兵力是他们两倍之多当初若不是逸千烨将主意打到凌烟国他也不会迫使要费更高的条件來收买凌烟国 “月逸国的国力与西凉国国力想必都有目共睹若是月西两国合作结果可想而知” “朕放你走朕相信你们会回心转意但她得留下”千烨指着逐月这是他的皇后谁也沒有权利带走她 “千烨今日你若能留住我那便是我的尸体” 逐月咬牙坚定的说的那把对着千烨的软剑转了一个方向对着自己的脖颈狠狠的划了一条不浅的痕迹连血丝都溢出來了 千烨伸出满是血迹的手腾在半空当中喉结蠕动艰难的说道: “朕放你走” 一群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來盛京齐乏看的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宁的盛京会有那么多西凉国的杀手想起前几日京中的戒备他才反应过來 难怪京中戒备更加森严原來皇上早就猜到了会有人來捣乱 “皇上愿意放翊皇后走” “她是朕的朕又怎么会让她走” 齐乏从沒见过皇上占有欲那么强烈的眼神想要把所有东西都燃尽一样火热的眼神 “你怎么样” 逐月担忧的看着步伐不稳的慕容欢心里有些愧疚 “我的哥哥呢” “他在城外接应” 顿时无话逐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该感谢慕容欢救了自己却又巴不得死在那场火了如果真的在他的面前被他亲手燃成灰烬他会伤心后悔吧 逐月发现自己心里也有些变态了居然想用自己的死让一个估计并不会多伤心的人伤心难过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一些 “逐月随寡人回西凉国吧他不会好好对你” 逐月停下步伐正想转身离去被慕容欢拦住 “你还记得朕吗” 逐月被问得莫名其妙该记得吗她对慕容欢根本沒有印象 “我不是逐月她已经死了” 逐月在陈述一个事实她一直扮演着逐月的角色早就已经累了可似乎慕容欢并沒有想要相信的** “不管你是谁”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告诉你付逐月真的死了早在两年前我來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死了” 逐月自然而然把慕容欢当成付逐月的旧爱她以为付逐月肯定和她以前有些纠葛莫不是这样慕容欢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來月逸国救她逐月知道现在是两个国家最特殊的时期他还能不顾一切的來救自己要是沒有一点别样的关系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你要去哪” 逐月迷茫的看着前方也不知该往哪里走 “我相见五哥” 逐月踌躇着说道 “很快就能见到了寡人知道你肯定会想你五哥的特地叫付韧在城门外等着你” 逐月想慕容欢真是有心了连这个都想到了 “慕容欢谢谢你” 逐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打了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的要倒下去的样子忙搭了把手 慕容欢挺沉的这是逐月的第一感受他比千烨长的魁梧一些但是更有书生气少了阳刚之气虽然身形不错却怎么都沒有千烨的霸气 “呵呵” 慕容欢苦笑他想要的并不是感谢他宁愿逐月什么都不说也不要听见这些伤人的客套话虽然他们从來沒有亲近过对于逐月他好比就是一个路人只是他自己有了痴迷 连他都不能肯定这些执着算不算是爱 “逐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或许你忘了可是我一直记得那时你做事就很果断就像今天一样 第一眼见你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脏兮兮的黄毛小丫头可是当你跟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那时我就想你今后肯定会不一般的像你这样的人就是男儿也很难及上半分” 逐月侧目慕容欢对付逐月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好歹也是一国之主看过的女子必当不计其数能对一个人有那么高的评价看來付逐月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慕容欢眼中的付逐月跟世人眼中的付逐月截然不同 那么真正的付逐月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当真无用还是只是隐藏了锋芒用表象把自己保护起來如果是后面一种逐月觉得自己是望尘莫及了 “第一眼见你的时候你巴不得讨好所有的人被人一直殴打你也不反手我以为你沒有能力还手所以只能挨打还看不过去的想要出手救你 沒想到等他们走以后你一出手就把寡人摔倒了地上那时我惊呆了沒有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会那么厉害当我了解你的处境后我更吃惊的是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居然有那么广阔的胸襟” “可惜她死了慕容欢我跟你说过了她已经死了死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走火入魔” 逐月无力的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说自己只是一抹魂魄她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題上了她察觉到慕容欢也已经走火入魔了他是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 “我们走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愧疚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慕容欢沒有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也知道那只是一个小女孩或许她早就忘了偏偏就是这么个小女孩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那么久都念念不忘 “嗯” 一路无言逐月也不知道张扬的云诗跑到哪里去了一出京城逐月就再也沒有见过她或许只是來凑热闹的 “你受伤了给你” 逐月掏出千烨以前给她的雪莲玉露膏听说这是一种很稀有的金疮药只是再好的药也不过是药留着也沒有什么用处 慕容欢看到逐月递过來的白玉瓶里面金莹剔透的药膏发着白光这个东西他曾经去神医谷求过可以令伤口很快痊愈只是到了神医谷却发现那里荒无人烟像是经过一场火灾里面的人也沒了踪影 “你怎么会有” “千烨给我的” 逐月沒有隐瞒确实沒什么值得隐瞒的她沒想过这样会伤了谁等看到慕容欢有些受伤的眸光在住了嘴 别开的脸一不小心瞄到慕容欢身上一条很深的剑痕心里更加愧疚了些攥紧了拳头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付逐月应该会感动吧可惜她不是付逐月 “走吧” 一路上两人沒了话逐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城外看到付韧旁边肥头大耳的白马以后逐月感动非常的亲切就像心有了停泊的港湾 “五哥” 逐月飞奔过去哭出声來伏在付韧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噎起來 “月儿幸亏你沒事” 一句话道出了逐月心底所有的心酸人沒事心里却有事了 “五哥我不想回去了你也不要去西凉国好不好我们一起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过日子” 逐月天真的问道憧憬着那些她以前厌弃的日子原來她也会那么向往着平凡那些辉煌本就不应该属于她 “好五哥会找一个世外桃源月儿肯定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这也是五哥最想看到的月儿你是哥最心疼的妹妹” 逐月感到奇怪抬起头问道: “五哥不跟月儿在一起码月儿害怕一个人” 付韧宠溺的摸摸逐月的头说道: “傻月儿五哥身上背负着灭门之恨五哥只想给月儿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逐月仿佛懂了在乱世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安宁 “一定要这样吗” 逐月满含泪水的眼睛盯着付韧的眼睛想要看到动摇可惜沒有 “不管是你还是千烨我都不想你们受伤不论是你们受伤了我的心都会难受” 逐月真诚的说 即便千烨伤她在深她还是不想千烨受伤她沒有忘记在刑场上刺千烨的情景 那时她恼极了恨极了恨不得他死了可是那时他明明有机会直接刺中千烨的心脏可即便是那么恨气急攻心也沒有刺得下去 那剑在最后一刻她还收了手刺偏了几分沒有伤及他的内脏虽然流了很多血其实远沒有看到一半触目惊心 “五哥知道如果真的有那天只要他愿意陪你我可以不杀他” 这个承诺虽然让逐月宽心但更多的是苦涩有人那么担心她她还是不知好歹的让别人担心把自己置于最坏的地步 “对不起五哥” 她真诚的道歉 “傻丫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让他走我不再相见他” 付韧心疼的看着唯一一个妹妹气愤无奈的叹了口气 “五哥我希望你赢可是我了解千烨你斗不过他的” “他不配当一个君王月儿就算是死五哥也不能苟活” 逐月了然的点头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做是她沒有勇气选择了逃避这只是最愚蠢的方法 “五哥我感觉我们走不出月逸国千烨不会让我走的” 逐月不安的说道不断的观察着四周生怕千烨在监视他们 付韧也觉得这一切太过轻而易举不符常理 “慕容曲靖呢” 逐月问道 “他带着一部分人赶回边疆去了”慕容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侧说道 “难怪难怪” 逐月喃喃道慕容欢和付韧也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边疆出了问題逸千烨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他们走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胸有成竹的算准了他们会回去找他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暂住等曲靖有了消息再想想下步怎么走” 千烨望着天上的启明星星座微弱微亮像他的心一样忽明忽暗腹间的伤口隐隐作痛小月毫不犹豫的将剑刺了下去 他早知道小月不会原谅他这么对她的果然如此他甚至在想小月为什么直接刺深一点他也毫不再那么愧疚 “小月朕又伤了你” “皇上夜深了歇息吧” 冷仓梦从寝宫走到庭院看到只穿着一件明黄亵衣的千烨对着月亮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伤痛的脸颊她暗自揣测 “仓梦朕累了” 冷仓梦以为他是想要休息了心里欢喜额正想回寝宫却在千烨后面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惊住 “來人把西凉国的细作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你早···也知道” “是” “哈哈你真狠心” 冷仓梦什么都沒说只留下这么凄凉的一句话 “小月朕不会让你离开朕分毫” 千烨对着明亮的月光说道 边关失守仿佛意料之中连慕容曲靖都沒有多少吃惊他看着身边玩弄着手指的云诗在纸上挥毫将写好的信笺别在信鸽的脚上对着万重青山放手一扔 “你不后悔吗” 云诗沒头沒尾的问却足够让慕容曲靖受宠若惊云诗少有跟他交谈大多数时间里云诗只愿对着某一样东西一直发呆 后悔慕容曲靖不知道他这一生戎马是战场的战神眼里除了红色的血再无其他直到遇到云诗 “不会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饮鸩止渴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慕容曲靖看着远去的白鸽.回到营帐. “云诗.随我去月逸国可好.只这最后一次.我再帮皇兄最后一次.我们就一起隐居山林.再也不理会外面的是是非非.” “是该有个了结了.” 云诗起身说道.刚说完话就出來营帐.慕容曲靖也一路尾随.往月逸国赶去. 月逸国的慕容欢接到消息后锁紧眉头.将逐月安排到厢房和付韧讨论应对的方法. 慕容欢不得不佩服逸千烨的手段.当世奇才. 在与凌烟国合作的时候他就想到有这么一天.让自己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往里面跳.事实上那时沒有人能料想那会是一个陷阱. 到今日慕容欢才看穿逸千烨部署的所有计谋.当真巧夺天工. 逸千烨早前与凌烟国结盟早就料到凌烟国会会约.更猜到走投无路的西凉国会以更诱人的条件收买凌烟国.等到攻入西凉国皇城.一方面救回逐月.另一方面是想营造一个败退的假象.当初所有人都被他耽于美色倾尽天下迷惑了眼睛.竟沒有人注意到这是一个计谋. 凌烟国一旦毁约和西凉国结盟.逸千烨自然不用遵循当初拟定的约定.一石二鸟.最后还把包袱推给了西凉国.最后还迫使西凉国不得不跟月逸国结盟以抗衡凌烟国.当真是好计谋.什么好处都让他占尽了.还让西凉国摊上不受信誉的罪名. 逐月差不多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在房间里左右踱步.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一起勇敢的面对. 逐月知道.除非她死在千烨的面前.否则.千烨永远不会罢手.她至今还记得.就算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只是.就算是死.死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千烨的承诺都是假的. 若是不然又怎么会让她烧死在刑场上. 沒几日.慕容曲靖携着云诗來到驿馆.逐月感到一切到要近了.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沒有错. 因为沒过几时.千烨就带着大队人马來到驿站门口.将里面重重包围. 慕容曲靖站在驿站门口跟千烨对峙. “皇上这是何意.” “接回朕的皇后.朕说过你们可以走.她不可以.” “是你放弃了她.有什么资格不放她走.” 为别人鱼肉.慕容欢居然很可以风云不惊的违背月逸国皇帝的话.而且还是别人的地盘.逐月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还以为他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书生.果然人不可貌相. 逐月站在慕容欢的面前.她不想再受慕容欢的恩惠.也不想他在为自己出头的时候得罪了千烨.既然还不了的感情.那么就尽量不要给他希望. “我说过.要么我死.要么你死.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朕也说过.就算是死.朕也要你死在朕的身侧.” 逐月跟他对峙着.就差拔出腰间的软剑.她不想窝囊的就这样死去.不管多么无奈.她多无法接受自杀.前世的她挣扎着不管如何都是为了活下來.而现在明明可以活下來怎么能够放弃. “真的要彼此折磨吗.千烨.你不是说过你爱我.为什么不让我过好.” 逐月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朕会让你过好.朕会给你最好的.朕···再也不会上你了.”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千烨.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可是倒头來你都是怎么回报我的.一次次你将我对你的原谅当做一把利剑再狠狠的刺向我. 就算你留下我.有朝一日我也会杀了你.你杀了我们付家满门.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 逐月只想千烨放弃.那些所谓的恩恩怨怨.不管她在不在乎.至少他们都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朕不在乎.只要小月愿意.朕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千烨笑的沒心沒肺.奇怪的是并沒有人打断他们的tiaoqing.反而都静静的听着.其中包括云诗.她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眼睛迷离.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那么多人说过.逐月此时此刻是那么想这句话能够成真. 可是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梦罢了. “好.” 逐月知道自己逃不了.索性答应了.虽然慕容欢和付韧一直阻止.她却知道根本无法避免这个结局.也罢.她不面对也要逼着她面对.看來逃避真的不是办法. “不知国主愿不愿意随着一同到朕的皇宫里小住两日.也能让朕尽下地主之谊.也不枉你们千里迢迢來月逸国.” 慕容曲靖何慕容欢相互对视.点了点头.他们已经沒有别的选择了.逸千烨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无非就是想找他们联盟.就算是不服也沒有办法. 他们输的地方不是计谋.而是他们做不到像逸千烨那么无情.他可以不顾一切.偏偏他们太多的顾忌.所以才会有那么对顾忌. “寡人正有此意.皇上真是好计谋.” 慕容欢苦笑. 最后竟是一群人都入了皇宫.逐月不得不佩服千烨的手段.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美人江山.一开始他的心就偏向了江山.她曾希冀过.所有的梦现在都算是打水漂.沒死沒走.又回了宫.单单失了一颗心罢了. 她自顾自的找了一处僻静的地.自斟了一杯碧螺春.白瓷质地的水杯上冒着腾腾热气.扫开水面的一圈茶叶.厄自喝了一口. “翊皇后好兴致.“ 云诗优雅的坐在她的对面.拿起茶壶自斟了一杯茶.优雅天成.硬是让她喝出一番别样滋味.看起來赏心悦目. 虽青丝成雪还是风韵犹存.她的美貌逐月打心眼里喜欢.特别是今天.不施粉黛.清丽脱俗.跟满头银丝相得益彰.确实是难得的美人. “云贵妃也是.” 她淡然的又呡了一口茶. “不知皇后有沒兴趣听本宫讲个故事.” 逐月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杯中渐起渐落的碎叶.看起來沒多大兴趣. 云诗却并不理会.带笑的叙说:“传说有一种鸟羽毛奇毒.恰巧有一个过路人口很渴.看到沟壑中正在戏水的鸠鸟. 第二百二十九章 隐瞒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明知水中含毒,却抵制不住口渴,捧起甘甜的泉水喝了起來,你猜结果怎样?”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逐月。 “如果想要知道,明日黄昏之时到浅染苑,那里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云诗话里有话,逐月也就上了心。 那些国事也正于他们上方,只隔了几级台阶,那些话却入不了耳。 杯中的茶既然喝尽,本想再斟一杯,发现壶中已经见了底,只好作罢,平日里也沒见多喜欢喝茶,看着悠然走出殿门的云诗出了神。 晃着茶杯手一松,‘噗通’掉在地上碎成了千片。 正在议事的千烨和慕容欢不约而同的转向她的方向,眼里隐隐的含着担忧。 她也不回应,看了一眼碎片,抖抖裙摆,也随云诗除了殿门,像不同的方向朝月翊宫走去。 出乎意料的,已是三月春风,花红满地,百花争艳,偏偏月翊宫满苑的桃花都凋零,纷纷扰扰的飘着满苑的粉红花雨,像是怎么也落不完。 当夜,千烨沒有來月翊宫,慕容欢也不见踪影,逐月隐隐觉得天下会有大变,千烨一统天下的心愿今夜过后便已完成大半,他应当很开心吧。 她看着唯一完好的手,想象不出那日竟有那么大的力气握住那柄剑刺进他的身体,连犹豫都沒有把它抽出本已伤的彻底的伤口。那温热的血喷洒到她的脸上,血液也瞬时凝固。 掏出当初千烨送给她的雪莲玉露膏放在桌上,一夜未眠,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了一眼,换下身上破旧的囚衣。穿着这囚衣也真是讽刺,不过她换上了一袭更为讽刺衣裳,那件嫁衣,按理,她不该穿,更何况是今天。却意外的想要穿上它,出于一种极端的渴望。 沒有迟疑,她利索的换上,乘着微弱的光亮出了月翊宫,月翊宫勉强有几个松弛的守卫,她轻易地溜了出去。 这是她第三次來浅染苑,记得刚來的时候,她也是从哪个时空的这个湖中掉了下去,那时看到的就是云诗的脸,所以一直以來她都觉得云诗与她或多或少都会有扯不开的关联,事实也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來的早了,还未到黄昏的约定时间,看着湛蓝的湖水发呆,湖中倒映的是她的影子,穿着艳丽的血红嫁衣,面容俏丽,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盈盈一笑倾国城,美艳妖娆的不可方物。 暗暗苦笑,随手抽起一颗石子,击落在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打碎了原有的倒影。 云诗说这里她会告诉她所有的秘密,有什么秘密?不过是狗血的倾覆天下,这在暮城已经都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徘徊在湖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浮躁的心似乎有了许久沒有过的平静。 不过是几年的时间,她却感觉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 “沒想到你还挺早的。” 云诗望着波澜不惊的湖面,也不看她,思绪沉了下去。 “这里是我儿时所有的回忆。” 她回头朝逐月璀璨一笑,转而继续看着湖面。 “那时千烨和逸汐的感情好的让人嫉妒,皇宫里怎么会有亲情,可偏偏他们却有了难得的感情。” “你想说什么?” 逐月明显对这些往事不甚在意。 “说你想听的。” 她先入为主,让逐月无法拒绝,逐月少了她沒有的过往,在这里的日子,都算是虚无。 假装着知道所有的事,对所有的事大都不想有太多的好奇,生怕一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 “你们的过往我不想知道,云诗,别妄想那些可以再伤害到我,我不去让你得逞的。” 她从湖边转身,作势离去。 “如果你不想知道你就不会來,你那么早來迫切的想知道不过是千烨到底还满了你些什么,或是想要知道为何他会忍心看着你被大火活活烧死,要不是我,或许现在你早已被挫骨扬灰。” 她残忍的阐述事实,如愿的见到逐月惨白了的脸。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就会知道他并不在意我,在我身上花任何力气都是白费,你这样,会让我误解他对我的心意。” 逐月淡淡的回道。 “我只想让你认清你爱上的是怎样一个人,离开他!” 逐月苦笑,离开他?或许是应该,她早就应该离开。 “等我死。” 悠悠的话好像是來自地狱,她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刚才竟会是自己说的话。 云诗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说的话,看着湖面叙说着。 “记得不过是十多年的光景,当初我们在这里嬉戏打闹,竟真是此生难忘。 我,逸汐,千烨,还有倾煦,你肯定不知道还有一个倾熙。 那是一个极有灵气的女子,容貌艳丽,眉眼中像极了你。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逐月惊慌的想逃离,急匆匆的想要逃,却被云诗拖住了手,稍稍一用力,云诗被震飞几丈远,她震震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的一切都像是幻觉。 “呵呵,你怕了吗?不过是个替身而已,还妄图得到那所谓的爱。他不会让你离开,更舍不得杀你,他一直活在梦里,从头到尾,而你不过是他塑造的梦的一部分。” 云诗从地上挣扎着起來笑道,慢慢接近逐月的身边。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逐月捂住耳朵,疯狂的摇着头,那些话却可以穿透耳膜,一字不落的传到她的脑海里。 “真的很像,连这个动作都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我时常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她明明是死了,却好像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用力的掰开逐月捂在耳朵上的手,看到逐月一只已经废去的左手嘴含讥笑。 “看來替身终归是替身,所以才能狠的下心肆无忌惮的伤害。” 云诗弯下腰,正对着她的脸,逐月害怕的不断往后退,一直退到湖沿边。最后放弃了挣扎,沒有生机的呆愣着。 第一百三十章 无心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若是五年前倾熙沒有丧生在那次宫变也便不会有今日的你 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郎才女貌倾熙也确实貌美聪慧深得先帝的宠爱沒想到死在千烨亲手策划的宫变真是讽刺” 看逐月不再有反应她顿了顿一笑 “我一直以为他会将对倾熙的宠爱全部给你沒想到竟沒有妖后祸国也只有他才能这么狠的下心” 逐月额心沒了知觉刚听闻所有的虚情假意不过是因为她是别人的替身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得到的结论只是替身那她坚持那么久的又算是什么她所受的折磨都是代别人受的 可云诗偏偏还要告诉她即便是最后的伤害也是一次阴谋 她以为他是被逼无奈总以为就算薄情就算他因为天下放弃了她至心里哪怕方寸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原來沒有原來这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假的” 逐月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 “千烨最擅长的便是算计他从小在皇宫里长大沒有人能猜的透他 你蛊毒刚痊愈就在他的算计之内他将谣言散布在四国之间天下所有的人如今都知道那次山谷一役是因为你才全军覆沒而在西凉国千烨自杀式的用兵也是因为救你他把所有的过错的推给了你” “也好也好” 逐月笑的比哭还难看 “相信皇宫里他也早就安排好了不然你怎么会在宫外被擒你以为能那么轻而易举逃离他的魔爪吗太天真了” 一步步都被算的刚刚好 “真好” 他想的还真周全劳烦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记得刚來的时候她草木皆兵告诉自己皇宫里只有算计相信了他的话以为自己孑然一身不会有利用价值 天真的以为只要毁了容颜就可以摆脱妖妃祸国的诅咒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触不及防逐月身体一歪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水声还有一句的呐喊 ‘噗通’一声掉在湛蓝的湖水再沒了踪迹 “小月” 千烨刚到浅染苑就看见云诗将逐月推入湖水之中逐月一点反抗都沒有双眼无神抬头用茫然的眼睛看着他掉进了湖水中明明在看着他却空洞的什么都沒有 他脑袋一片空白不顾一切的纵身跳入湖水之中 温凉的湖水灌入口鼻之中逐月难受的挣扎了几下随即因为重力沉入湖底失去了知觉眼角溢出一滴清泪融合在湖水中 千烨心里怀着庆幸他安慰自己逐月会浮水英爱不会有事可是久久都不见湖水中有什么动静心也随即沉到了湖底一头栽进更深的水域 云诗在湖边疯狂的笑了慕容曲靖在身边心疼的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摩擦着她雪白的发丝 “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远离所有的是是非非” 云诗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乖顺的跟着慕容曲靖离去 天空像湖水一样蓝的赏心悦目细细的风吹着湖边的树叶飒飒作响 看着床上的人儿千烨呆呆的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來 “小月” 床上的人儿听到呼喊一双灵秀的眼睛争了开來如果不是她的行为怪异不会有人知道她的不同 她似乎美得更加惊心动魄却少一些东西 她并不看床边的千烨掀开被褥就扑向餐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慢点吃” 千烨舀了一碗汤细细吹凉递给她不时的帮她抹嘴边的油质 这场景像极了逐月还在付府的时候那时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狼吞虎咽 “撤下去” 旁边的侍从听到命令急忙把桌上还沒吃完的饭菜端了下去 “饿···” 逐月追着饭菜直跑拉着一个侍从的手不放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饭菜 千烨一个眼神侍从将手中的菜递给了逐月一起退了出去 逐月捧着一大盆的菜蹲到一根圆柱上放在地上靠着大圆柱也不用筷子一只手直接伸进浓稠的汤里 “啊” 她惊呼的抽出手吱吱叫开甩开手里的大盆倒了一地 千烨急忙跑她的身旁将她的手放在双耳边心疼不已 “对不起” 每每看到逐月他都抑制不住伤痛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幅场景当初还会舍不得她的离开吗 正在千烨慌神的刹那逐月附身在地上竟想直接舔舐地板上的残羹千烨回头赶忙把她拉了起來 逐月疯了那日千烨在最深的水域把逐月捞了上來 千烨记得那时逐月明明只是落在岸边几寸远的地方他记得逐月会游泳即便她不会游泳也应该会有挣扎绝对不会是在那个最深的水域 除非是她自己故意故意不挣扎故意滑到那个最深的水域故意不给自己生的希望 她是真的绝望了不然怎么会放弃她如此珍惜的生命 千烨知道逐月挣扎着很多时候都只是为了不想死而他却每次残忍的把她推向可能会死去的边缘让她担惊受怕伤心绝望如果不是他肆无忌惮的伤害逐月怎么会借着这样的处境放弃 云诗对逐月说了什么他大体知道一些他知道云诗会告诉逐月这次他舍得计谋利用她只是诱敌之计加之云诗的添油加醋千烨无法想象逐月听了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他不知道的是云诗编了一个故事什么倾熙根本沒有这个人的存在云诗只是虚构了这么一个人让逐月本來就快奔溃的神经彻底崩塌 “小月你不要这样” 千烨紧紧的抱住逐月愧疚难受跪在地上不顾地上脏乱的残羹剩饭 逐月沒了神识每天里只知道吃吃睡睡吵吵闹闹千烨看着有时觉得这样也好这少沒了痛苦只是这样的人再也沒了心她沒有喜怒哀乐不会爱人更不会恨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没有感情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在她的世界里.甚至连人也记不得.沪太医说.她傻了.或许比傻更可怕.因为傻了.至少还能记住人的模样. 可是逐月不可以.她的记忆像鱼一样.只剩七秒钟的记忆.看过之后便忘记了. “小月.这真的是你对朕的惩罚去.你看.你不记得朕了.可朕却还记得你.刻在心里.脑海里.再也散不去了.” 一晃十年.千烨的后宫除了一些必须的嫔妃都被挑了过错遣散回家.宫里更加凄清里.唯一最有生机的就算月翊宫了. 月翊宫里桃花枝繁叶茂.长的生机勃勃.宫里人都知道.里面坐着前皇后. 自从妖后祸国的妖言.月逸国废后.此后便再也沒有立皇后.也沒有人敢对此事说三倒是.这事就好像变成了宫里的禁言. 月翊宫也是最热闹的皇宫.皇上沒日沒夜除了必要的公事几乎都宿在月翊宫里. 曾经沒有遣散出宫的宫人都知道.月翊宫里面的前皇后貌美动人.后面进宫的宫人也都听说过传闻.只是.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就那个传奇一时的女子如今已经疯傻. 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即便如此.她也还能牵住皇上的心.让皇上十年如一日的为她痴狂. “小月.那么快就十年了.你都长大了.” 千烨替逐月梳理了一个马尾辫.逐月的头发又黑又长.千烨每日把它打理的非常漂亮.这么多年了.他学会了如何照顾逐月.逐月什么都忘了.那就他來代替. 他每次自言自语的.其实沒有人会理他.他就对着逐月.就像是逐月知道似的.哪怕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失了心魂.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所有.她将自己封锁起來.再也不会醒了. “小月.我又养了一只小白.你那么喜欢狗.它现在已经快赶上你了.你也要快点长肉.” 时光并沒有在逐月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像五年前一样美艳动人.只是更多了憨傻. 她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大白狗.伸出手好奇的摸一下.又马上缩了回來.看到小白摇动尾巴咧着嘴就笑了.接着又重复刚才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她会忘记刚才做过什么.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唯独对千烨.好像心里有抵触.看到他近身就更加呆傻.动作迟钝的像弱智的孩童. “小月.明天我们去暮城好不好.快到逸汐的忌日了.” 这十年里.千烨励精图治.把月逸国打理的井井有条.完成了当初的承诺. “你把当初逸汐送给你的琉璃棋带上.他会很开心的.” 逐月和逸汐都喜欢下棋.只是自逸汐死后.便再也沒有见过逐月拿出那棋.她好像把那副棋遗忘.要不是千烨偶然翻出來.也不会知道逸汐将这副视为珍宝的棋子送给了她. 逐月还是有一下沒一下摸着小白的绒毛.温润的绒毛好像有不可抗拒的魔力.让她爱不释手. “小白.” “你说什么···.” 千烨异常激动.这是十年來听到逐月所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她记起了小白.她居然记起了小白. “小月.你醒了.我是千烨.小月.” 他激动的抓住逐月的手臂.吓得逐月缩起了身子.吱吱呀呀哭了起來.不停的挣扎.想要脱出他的魔爪. 许久.千烨才恍惚知道.小月还是小月.只是她已经回不來了. “小月不哭.是千烨不好.” 他安慰着.只是逐月不会知道.除了痛觉促使她不停的啼哭之外.她已然忘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像以前清醒时一样在意千烨的道歉.不管他再怎样的愧疚痛心.她终是看不到了. 整理好行礼.千烨携着逐月.瞒着所有的人带着逐月出了宫.他知道丞相和何净溪会打理好国事.他并不担心. “小月.你不是很想踏遍这河山吗.我带着你看遍世间美景可好.” 逐月玩弄着手心里的发丝.不时发出傻笑. “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我们现在就走.” 千烨带着逐月出了宫门.大街上.一个他的手牵着逐月.一刻都不曾放开.俨然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而逐月就像是刚嫁进门的小妻子.与他相比.年轻貌美.而他双鬓已经成雪.妖媚的脸又增添了几分成熟. 大街上.不时有探索的眼光看过來.还不乏一些搭讪的.但都被千烨骇人的眼光震慑到了.只能退而观望. 身边的逐月却并不安分.她对什么事情都充满着好奇.拖着千烨跑到这个摊边又蹦蹦跳跳越到另外一个买伞的边上.拿起一把粉红的伞转起圈來. 千烨微笑的看着在打圈的逐月.她还是那么美. 可是沒一会儿.当逐月停下來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干了些什么.奇怪的盯着手里的伞.不知道这个粉红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甚至用力的撕扯.看着沒办法将她撕碎气恼的丢在路边. 买伞的妇人看到这幅场景正想破口大骂.眼前出现了一锭金子.随即换上谄媚的笑容. 千烨上前拉住逐月的手.在围观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纷纷摇头.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居然是一个傻子. “小月生气喽.呵呵.小月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生气.” 逐月不知道.千烨最喜欢看逐月生气时候气恼的鼓起腮子的样子.那模样憨傻的可爱.现在的她虽然忘记.这个习惯却并沒有变.每每看到.都能勾起千烨的思绪. “前一次你和逸汐出宫的时候.我就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稀奇的看着每一样事物.好像刚刚出宫似的.” 一念成魔.当初他对逐月起了杀心.在那一刻.他们已经万劫不复.当初若是更加珍惜.也不会有现在的悔不当初. 暮色渐晚.夜宿客栈.吃饭的时候.千烨带着逐月买了很多当地的小吃.他身份尊贵.但在儿时和逸汐偷溜出來玩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京城街边的小吃.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从未放过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很平常的一件事,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尊贵,要是被别的皇子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像父皇高密,一定会免不了一顿责罚,当时也是偷偷摸摸,每每回味,竟比宫里的山珍海味更有特色。 逐月也没有挑剔,抢过千烨手中的一串羊肉串就低头啃了起来,吃完以后又继续扫荡千烨手里余下的小吃,只等消灭殆尽,还抬起小脸望着千烨,似是在问他还有没有。 千烨无奈的摇摇头,逐月已经懂得区分摇头的含义,拖起千烨的手一口咬下去,像是责怪千烨为什么不买多一点。 逐月进来多了一个特点,就是喜怒无常,宫里面的人都知道,她是被皇上宠坏了。只有千烨知道,那时遗忘不了的恨意。 旁边坐着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看到此番情景,感慨着说道: “这位姑娘能遇上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千烨苦笑,如果再让逐月选择一次,她肯定是后悔遇见他了。 看到千烨的苦笑,老妇心知有内情,安抚道:“公子一身贵气,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大家族里总是有比较多的事情发生,过去的已经过去,毕竟没有人不会犯错,只要公子一心对这位姑娘,相信她会感动的。” 千烨认真的听着,没有诉说,凭着这位老人家凭空的猜测,她说的话却一语中的,千烨不禁点点头。 “老婆子,瞎猜什么,菜都要凉了。” 她的老伴督促道。不时的往她的碗里夹菜,把自认为最好的挑在她的碗里。 很平常的一副场景,逐月却一眼不眨的看着,眼眶里竟流出了泪水,千烨看到,无声的帮她拭去,一晃神,又恢复如常。 千烨知道,逐月担心的一直是他的真心,她从来没有相信过千烨对她的感情始终不变。 “小月,我会一直对你好,直到我死。” 在路上蹉跎了大半个月,看遍美景,沿途的风景都逛了个遍,虽然知道逐月记不住这些,不过每每看到她眼里的憧憬和向往,千烨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暮城外围还是一片萧条,逐月刚到暮城就变得烦躁,不时的拍打千烨,等看到外围桃花映红,她又变得静悄悄的,跑到桃花树下,偶尔扯下开的正艳的桃花,在手里不停的搓揉,直至那些桃花溢出粉红的液体才肯罢手。 “看来小月怕极了这里,一定是以前千烨把你吓坏了,不用怕,里面是你的故人,你肯定很想见的。” 当初他阴狠的语气肯定是吓着她了,从她后来不停的噩梦千烨就知道。 “小月,你快些醒来,千烨都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跟逐月讲话,他没有骗逐月,这几年他确实变了,民间所有人都说现在的皇帝爱民如子,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都已经淡忘十年前他的残暴,也可能是因为十年前他的残暴早就让逐月一个人背负。 “小月,你肯定还是怨恨我的,等这次回去,朕就发责己诏。” 千烨知道,逐月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只是时间越久,他越在意,如果不是怕引起民愤,把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他或许早就做了,顾虑的太多,反而越加没有勇气。 “等那以后,我就带着小月来这里终老,小月不是一直想要隐居吗?我答应你。” 他怀着美好的愿景说道,高处不胜寒,如果不是逐月,这么多年的孤独,他不都不知道该怎样度过。 牵着正在玩弄花朵的逐月入了暮城,跟十年前并无差别,不同的是经过十年的岁月侵蚀,没有人的打理,显得更加沧桑,死气沉沉的。如果不是逐月偶尔的蹦蹦跳跳,千烨都感觉不到里面的生机。 他把这里建成一座坟墓的模样,作为百年之后的陵墓。本就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在这里终老,如今看来尽是一处不错的世外桃源,至少这里有别处没有的安宁。 “慢点。” 千烨看着前面像燕子一样飞奔的逐月,生怕她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尽头便是月翊宫的翻版,门缝里看去,剩下的两个玲珑盒清晰可见。 千烨推开门,‘咯吱’一声,好像很古老的声音,看着眼前立着的牌位,伤感万分。 他过去抱起牌位后的玲珑盒,那时他一意孤行的把逸汐的玲珑盒刺碎,只是为了留住逸汐,现在才知道,不管怎么努力,失去的,就再也回不来。母后是这样,逸汐是这样,而逐月;;;;也是这样。 他打开玲珑盒,掏出一把骨灰,对着天空一扬,看着它消失殆尽。 “母后,以后你看着我们,我们一家人都在暮城了,再过不久,儿臣和逐月都会来陪你。” 看着渐渐消失的骨灰,千烨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就像完成什么重大的任务似的。 只是一转眼,他竟没有看到逐月,从进门后,她就静静的站在一旁,才一会的功夫竟没了踪影。 千烨吓坏了,忙四处寻找,连桌子底下也没有放过。 “小月!” 不管怎么叫,都没人应他。 当他看到云诗的身影时,近乎昏厥。 “千烨,好久不见!”她诡艳的笑着。 “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我怎么能死?” 云诗的美艳的容颜已经开始枯萎,合着已经斑白的发丝,比千烨都更加苍老。 “你把逐月怎么了!” 青筋暴起的手拽紧了,连骨头都‘咯咯’作响。 “当然是把她杀了。” 云诗笑的得意,千烨才看到她受伤还未干涸的血迹。 “你;;;你;;;你;;;” “这是她的血。” 她拿起手,想要让千烨更清楚的看清受伤的血迹。 “她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死心,你可以杀了朕,朕毫无怨言,云诗,逸汐会恨你的。” 云诗就像被踩着尾巴,被刺激的脸都变了颜色。 “你不配提逸汐,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死,是你自己害死了逐月,是你杀了她。” “她在哪?云诗,朕不会杀你,在朕的心里,你一直是我没有长大的妹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诺言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那五年.不是因为那句诺言.朕对你的纵容.都是发自真心.” 他知道云诗不会告诉自己.转身就要离去.沒想到转身的时候.云诗却告诉了他. “桃花树下.” 云诗对着天空笑出了声.等到慕容曲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鲜活的血不停的从她的脖颈之间流出來.染红了雪白的发丝.还有雪白的素衫. “云诗.你还是來了.我还是留不住你.” 他抱着沒有重量的云诗.哭哭笑笑.把着她离开了暮城. 千烨飞奔着赶到暮城门口.停在门口.看着不远处依偎在桃花树下花容月貌的逐月.她看起來完好如初.像婴孩一样安静的睡着. 他慢慢走了过去.仿佛已过世界.飘洒而下的桃花仿佛也染上了伤感.在风的吹拂下落的更欢了. “小月···” 千烨颤抖着端在她的身边.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逐月. “小月.你醒醒.” 他不甘的摇晃着逐月.却看见小月瘫软的身体往前倒去.忙扶住她的身体.她的头仿佛沒有重量.重重的垂下. “小月.我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再也不阻止你了.” 他低沉着嗓音喃喃自语.像是相信逐月能够在他的呼喊中醒过來似的. 一天一夜过去了.他还是搂着逐月的尸体.那具已经失去温度.冰冷侧骨的尸首. 远处有两只秃鹰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怀中的逐月.已然闻到死亡的气息. “小月.我带你回去.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前皇后殁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月翊宫.呼声一片.随之而來的是千烨发布的责己诏.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矛盾. 前皇后竟背负了罪名那就久.居然是遭受冤屈.知道前皇后在后宫疯疯癫癫数十年的人更加的惋惜.他们沒有忘记当初是他们将前皇后送上邢台. 举国同哀.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对千烨的责难竟几乎沒有.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缄口不语.就当从來不知道这件事. 十日之后.千烨选择将逐月火焚.排场很大.却令人很不解. “皇上.火焚可是月逸国最重的刑罚啊.” 许谦提醒道.生怕千烨一时悲伤过度.糊涂的做出后悔的事. “朕知道.” “那皇上为何还要这么做.” 千烨不语.眺望着远方.当看到黑影的时候才垂下狭长的睫毛. “皇上.玲珑盒取回.” 许谦和何净溪不约而同的被吓了一跳.这就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玲珑盒.皇上他究竟想要干嘛. “皇上这是何意.” “呵呵.朕只是把该做的做了.” 看着千烨离去.何净溪和许谦面面相觑. 他要干什么.火烧逐月还不够.还要把她的骨灰装进玲珑盒吗.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逐月.怎么还会忍心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丞相.皇上不是刚颁布责己诏吗.他这么做是何意.” 许谦也捉摸不透皇上到底想些什么.他似是比以前埋的更深.让别人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更别提揣测他的思想了.遂摇了摇头. 如果皇上真这么做···· 当夜.何净溪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沒有能力.也不想把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放飞了一只白鸽.那只白鸽是飞往西凉国的.接受人是付韧.他知道西凉国的国君慕容欢似乎很喜欢逐月.曾不惜为了逐月劫法场.这是沒办法做到的.兴许.他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做完之后.他连夜进了皇宫.想要探听皇上把翊皇后安放在哪里. 千烨把逐月冰封在浅染苑的冰窟当中.里面冷的呆不下人.凡是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冰雪所覆盖.可是他似乎被不畏惧寒冷.一呆就是几个小时都不愿意出去. “小月.你会怪我这么做吧.原谅我最后一次自私.很快.我就下來陪你.我知道你怕黑.怕鬼.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呢.” 他靠着内力.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寒气侵蚀他的身体. “以前我说要把你跟我死在一起.我说的话大多都食言.这最后一次.总该箴言.即便你不喜欢.我也要这么做.沒有我.我怕你沒法照顾自己.” 他们爱的肝肠寸断.也不过是平常人一样的爱情.却参杂了太多不该参杂的欺骗. “十年了.你从來沒有理过我.哪怕是跟我说一句话.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肯理我为止.” 这十年來.千烨变的很多话.不像逐月在的时候一样.什么都藏在心里.他几乎所有的事都在逐月的面前倾述. 在别人面前.他还是处事果断.不喜言语.让人捉摸不透.唯一可以了解他的人却不屑理他.这就是悲哀吧. “明天朕就要火化你的身体.小月你不要害怕.在这过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他痴痴的笑了.明日在他看來.不是一场刑罚.而是一种一起的方式. 浅染苑一向是禁地.何净溪一无所获.一夜之间.那信鸽根本无法到达.短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想去丞相府中.刚踏出府门.眼前一亮. 他想起皇上在十年前那场完胜的战役中.散布谣言就是其中一步.谣言往往传得最快.而现在很多百姓都觉得愧对逐月.肯定心有不舍.不会赞同皇上的做法.只要呼声高了.就算像十年前那样也不一定. 在千烨身上.他学到了.所有的转败为胜都不无可能. 急匆匆的倒回去带了银两出门. 晨曦降至.千烨把逐月抱出了冰窟.阳光照在逐月的身上.融化了残留的冰雪.一滴滴的雪水落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迹. 刑场被设成四方角.旁边除了几个士兵.手里举着火把.静悄悄的. 皇后下葬.应该要有最隆重的仪式.虽然逐月曾经被废.然而现在沉怨得雪.理应恢复她的皇后之位.即便生前沒有.死后也应该要晋封.然而却什么也沒有.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火焚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只有这简单的火葬,说是要挫骨扬灰也不为过,是月逸国最为忌讳的. 前面有一处堆满木材,上面铺叠着几层质量柔和的被子,粉艳的颜色,很是温暖。绣着甚为精湛的凤凰图案。 千烨怀中的逐月穿着锦瑟貂逑,唇角发白,天然白皙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死气,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许是在冰窟里太久的缘故,俨然像一座木雕。 千烨把逐月放在被褥铺就上面,细心的把被子捻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因为照顾的不好而让她着凉,完全忘记逐月现在已经是个已死之人。等到觉得毫无瑕疵他才暗暗放了心,再摸向逐月脸才知道她已经不再了。 近来,他变得精神恍惚,总是习惯性的听到逐月在他面前伊伊呀呀的叫着,他现在已经快忘记逐月以前的样子,她的笑她的怒,仿佛都很久远的事情。 等千烨后退到平台下面想要拿士兵手里火把的时候,一声怒喝打破了沉静,他不免皱眉,本来就是为了安静,他才找了这么一块地方。 这里附属郊外,跟皇宫相隔甚远,本以为这样消息就没那么容易传出去。 看着人群由远及近,他暗暗觉得不妥,当看到为首的慕容欢时,有些惊讶。 “慕容欢,好久不见。” 像是对老朋友的问候,倒让慕容欢随之一震。 “你要火焚逐月?” 千烨不可置否,手里的火把越发烈了,留下来的油滞烫在他的手背,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动作,把慕容欢的眼光也引到那把烧的火旺的木把上。 慕容欢的目光聚焦在当前,逐月旁边满满堆着的木材,千烨手上执着的火把,答案呼之欲出。 “你不能这么对她,当年是寡人命人把她抓到西凉国,囚禁了她,她为了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不惜自毁容颜。” 慕容欢毫无避讳,声音似乎有些许的哀求,也不怕惹毛千烨。 怪不得她会毁去容颜,怪不得她会如此怨恨。 “朕会给她一个交代。” 千烨信誓旦旦,表情冷凝,但并未恼怒,这些年,他敛了戾气,忍耐力也变的极好。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慕容欢不把自己当做异国之君,跟千烨对质。 “对不起。” 千烨没有必要跟慕容欢道歉,但他却这么做了,令慕容欢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逸千烨,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欢沉痛的问到。 “朕,要和她在一起,永远,慕容欢,朕死后,这月逸国也会成为历史,如果要让朕选择,慕容欢,我希望是你,许谦和何静溪是难得的将相。” 他死后,同族直系亲属已无,旁系亲属几乎没有人可以在乱世守住月逸国,何况,没人再可以和慕容曲靖相抗衡。云诗死了,他不会放过月逸国。 “你什么意思?” 千烨微微一笑,将火把放在干燥的木材是,噼噼啪啦的声音充斥在天地间,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也围了重重的乌云,看起来像是突然要下起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一般,却忽的被风吹开不见,又跟本来没什么区别。 “住手!” 慕容欢忙赶过去,一阵胡乱的扑腾,把已经着火的火把扔了出去,狂怒的指着千烨。 “你这是在干什么,逸千烨,你疯了吗?” “朕疯了,朕早就疯了,你滚开!” 千烨扯开慕容欢,又想用手中的火把点燃逐月身边的易燃物。 “你这个疯子!” 慕容欢抢过千烨手里的火把,用力丢在一旁,扔觉不减怒意。 “国主,皇后病危!” 付韧风尘仆仆的从马上一跃而下,这一路,他跑死了五匹千里马,为的就是西凉皇后来传递这个消息? “寡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慕容欢的手停在当空,不敢相信付韧的话。 皇后温婉多情,待他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偏偏只是个影子,终究骗不过自己。 一直以为只是面镜子,而现在的椎心之痛又算是什么?一种习惯? “国主走后,皇后,皇后服下鸠毒,太医虽全力挽救,最终也只能再延一天寿命。”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对寡人!” 他风度尽失,没有形象的大叫,怎么可能,她那么温顺,从和亲那一天开始,他也明明白白的告诫过她。 “皇后说,她想最后见您一面。” 最后的诀别吗?他仰天长啸,想起出来时她凄悲的面容,该是看到他决然离去时,她就起了必死之心,而他却只当是平常。 回头看看和她一样容颜的逐月,猛然之间,慕容欢竟分不清是各种心思,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连胃也不停翻卷,让他生出生不如死的错觉。 “逐月” 他不安的想要证明那不可抑制的心痛是为了眼前的人,只是当泪水汹涌而出时,他像是见了那人温柔的眉眼,对着他绽开从来没有注意过如此美丽温婉的笑颜。 “呵呵,都是错觉。” 慕容欢自嘲,迅速的跃上他的汗血宝马,头也不回的挥鞭疾驰,完全忘了来时的初衷。 “逸千烨,月儿不会原谅你的,她恨你。” 付韧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刺在千烨的软肋,可是付韧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策马杨鞭,消失在视线中,留下飞扬的尘土。 地上木材上燃着的火只剩下星星点点,微弱的不知它什么时候就会熄灭。 “小月,你会恨朕,朕知道。” 千烨弯腰拾起被慕容欢丢掷在地的火把,重新拾了起来,火也随之旺了几分,阳春三月,却感觉寒气逼人,火旺了几下闪闪烁烁,又灭了下去。 “小月不想千烨这么做是吗?小月睁开眼睛,千烨就松手,不然,小月是最了解千烨的。” 火把上的油不知是烧尽还是燃尽,竟再也亮不起来,慢慢的,慢慢的,像失了水的鱼,干涸着嘴巴呼张着,星光大亮后彻底没了火光。似是逐月的心,彻底绝望。 他索性放开了火把,再次抱起没有生机的逐月。 不舍的揽起放下,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占有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逐月真的很瘦  他几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背部的根根肋骨  因为刚从冰窟里出來  加之阳光的照射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湿透  露出瘦弱的身躯  瘫软在千烨的身上 “小月  等一下就不冷了  ” 千烨哽咽着  不能想象  十年的时间  逐月疯疯癫癫的  每日最喜欢的就是吃东西  可却从來沒有胖过  连沪太医也说她的身体沒有问題  千烨一度怀疑逐月沒有疯  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互相折磨  可是  他说了那么多次要放她走  只要她能清醒  却也沒有 “小月  是再也不相信朕了  ” 他泪流满面  皇族的他  君无戏言  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再也不能够相信 “小月  此生朕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将你牵入  ” 他拭去眼角的泪珠  把逐月放在软床垫上  上面铺着逐月生前最爱的狐裘  冬暖夏凉  她爱不释手  最终最因为是他送的厌弃了它  千烨知道  她终归是放不下  不然怎么会十年都不愿面对 “小月  即使你不说  朕亦是知道的  生生世世  你都休想摆脱朕  ” 他又一次赌咒  其实这十年來  他敛尽身上所有的戾气  再也沒有任性  鲜有几次极端  他甚至都快忘了曾经对逐月说过那些狠厉无情的话  沒想到现在在逐月亦是忍不住  曾经为她改变  却还是习惯对她残忍 他放下让他心疼的娇弱的身体  在她额头上深吻  眼里迸发的火花彰显着无穷无尽的占有 只见他蹲下身体  在地上摸索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相互敲击起來起火  用最原始的方式取火  这次出來  他什么都沒有带  唯一的几个士兵也被他派去追堵慕容欢  说是追堵  不过是个借口  他不再想回去  他曾经允诺过逐月生死相依  还有的都未曾做到  这必须是例外  因为她怕孤单 他未曾想过要再回去  他要带这着逐月一起到暮城  那是她的夙愿  亦是他的夙愿  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了  这么多娘子呢  沒有一刻他不想抛下手里的责任  带着逐月浪迹天涯  可他始终沒有这么做  他记得他答应过逐月  答应过逸汐  要给这天下一场盛世繁华  如今的他终于做到了 火终于烧了起來  越來越旺  千烨沒有再迟疑  他举起火把  毅然决然的将逐月周围成对的火柴点着  看着火势在他的面前越烧越旺  那火龙舔着火舌  得意的四处乱闯  很快就烧到了逐月华丽的衣裳  以为有些水汁的缘故  这还不是太旺的火苗并不能完全毫无阻碍的烧毁逐月的身躯 浓烟渐起  千烨也只能模糊的看到逐月的轮廓 那飞串的火龙原來越胜  颇有直冲云霄之势  带一切挥毫殆尽  火势也随着减弱下來  那满扎的火柴也不见了踪影  连同逐月的身躯也一同消失 千烨震惊  忙上前查看  一眨眼的功夫  他都不敢相信逐月就这样消失在天地之间  直到看到地上灰白的骨灰才断定昔日笑逐颜开的逐月今时今刻已经被他毁尽的只剩下脚下的一撮灰烬 他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景  却还会无法习惯  颤抖的手指失控的触碰骨灰  不同于肌肤的触觉让他猛的抽回了手  这是他触碰过无数次的逐月  而今竟无比陌生 许久过后  他才稍稍平静了下來  拿出从暮城带出來的玲珑盒  那日  他并不是有意威吓逐月  他真的是心里怕极了  总想留住身边所爱的人 都说他是世间奇才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离自己而去  一桩桩不过是更加的讽刺  像是永生的诅咒  不管怎样的努力  都无法逃脱宿命 逐月说的对  这是业报  他杀了太多的人  制造了太多的惨绝人寰  难怪身边所有的人都无可挽回的离自己而去 他慢慢的  轻悄悄的把地上的骨灰捧进玲珑盒中  指尖微凉  微微一抖  手心的骨灰随着一阵风跑了些许 千烨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他手忙脚乱的往玲珑盒中倒着从地上拾起的灰烬  却连自己都分不清那灰烬是不是逐月化成 “小月  你还是想离开我  朕说过除非朕死  ” 他恶狠狠的说道  丝毫不在乎那人早已化成一团灰烬  终究是失了心智  到底疯的是他还是逐月  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风止事毕  已夜入黄昏  期间的风一直都肆意纵横  像是想要表达逐月心里的不满  那风吹着逐月的骨灰  似是想要吹散它也不愿让千烨收入玲珑盒中 只是千烨一意孤心  用尽最大努力留住了大半的骨灰 他把玲珑盒抱在怀中  声音仿若地狱里的修罗: “小月  你终于可以和我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 连他自己都知道因为一个执念  他已经走火入魔  却也甘愿沉沦 都说人死以后会步入黄泉  而在黄泉路上  会经过奈何桥  以前他都不信  现在他却怕逐月经过奈何桥会毫不犹豫的饮下那孟婆汤  像这十年里那样生生世世忘了他  即便他在逐月的身边也无法察觉 他朝暮城的方向走去  因为有人说过  这玲珑盒可以禁锢人的魂魄  让人不会转世投胎  会不会灰飞烟灭他不知道  但即便会  他便一起 西凉国内  是一片忙乱的光景  慕容欢风尘仆仆的赶到皇城里面  却听到皇后殁的呼声  他手脚冰冷的从马上栽下  从來沒有想到过她会死  她怎么会死  她拥有逐月一样美丽可人的笑颜  从來沒有在他面前展现丝毫的愁容  她是那么骄傲的女子  即便深爱着他也从來不表现半分  只因为他说过  他的心里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所以即便在乎  也表现的不屑一顾  只在他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  她拉着慕容欢的手臂  泪眼婆娑的求着他留下  是他太傻  沒有看出一点端疑 第一百三十六章 悲凉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他以为她只是替身他以为自己爱的是逐月他以为永远不会对她动情却沒想到她早已刻在自己的心头根深蒂固那些以为不过是徒增伤感这世上沒有如果更不会有以为 傻傻的固守心里的守望到头里竟已成空耳边仿若她的轻语呼唤着他的名字慕容欢 她在有生之年从未唤过他的名字恪守本分对于礼仪教养从未忽视半分而他却一度以为她古板沒有逐月的古灵精怪他从一开始就将她和逐月连在一起一开始她便是逐月的衬托罢了 “你不过是衬托怎么能住进寡人的心里” 他的手死死的按住疼痛的心脏一只手用力的撑在地面似是用尽全部的力气青筋暴起双目圆张温文尔雅的气质全无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却无法分清是谁触怒了他 刚要近身的付韧看到慕容欢骇人的表情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慕容欢挣扎着爬了起來无言以对 慕容欢瞒骗了所有人连慕容欢自己也深信不疑自己所爱的是逐月甚至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充当逐月却沒有人比付韧看的透彻他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借口 慕容欢最厌恶的便是战争却从來沒有放弃天下他信仰着太平盛世却想要君临天下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要用什么來说服自己毫无顾忌心安理得的满足自己的野心 慕容欢却是连现在都不知道他至始至终都以为自己是爱着逐月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恐怕就是知道了逐月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还有倾覆天下的传言了吧可笑的是他竟最后爱上了逐月的替身 这估计是天下最冷的笑话却真实的存在着 慕容欢胸怀天下所谓的爱大多也是虚的沒想到真的爱上了皇后这是付韧所沒有想到的 付韧有些佩服逐月的睿智或许逐月早就知道慕容欢从沒有爱过她活着爱的不会是她所以才不惜毁去容颜求他放过 慕容欢摇晃着身体往皇城的方向走去脚步不稳险些栽倒 “皇上” 他不安的叫道终究看着慕容欢拖着颓败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慕容欢一入皇宫就心急如焚的赶到正殿那里停放着皇后的尸体他看着棺内皇后的身体一时语塞他竟叫不出皇后的名字想了好久才战战兢兢的发出声來 “雪景” 他惊叫出声很久都不能相信正躺在棺内的会是她 她的面容发青那从未在他面前皱起的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幅面容他看过很久只是每次看都是为了想透过它看心里的那个人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他自己也分不清总觉得看着就安心原來看了那么久的还是她 “你是想让朕后悔吗你做到了” 他的手伸入棺内触到她冰冷的肌肤笑了 “你会活在寡人的心里” 纵使成伤也无法挽回他的目光从來都是向前 “寡人答应你永远不会忘了你” 她的要求不高卑微的只要他的驻足他却吝啬的不愿意满足她那微末的心愿 雪景曾说只要慕容欢的心里有那么一刻可以想到她那么她便满足了哪怕那立足之地很小也不在乎她不要慕容欢所有的心因为得不到所以不贪心 她身为一国之后拥有万人敬仰之位却不过是卑微的祈求常人都有的一份温暖她容颜美颜的足以倾城却不过是别人的镜子甚至连最爱的人都只是为了在她身上去找别人的影子 又怎么会有人懂得她的悲哀 慕容欢不会懂他的目光从來沒有驻足在雪景的身上她也早已不奢望有生之年可以在他脸上看到在意的目光她不会想到死后居然可以看到更不会想到慕容欢心心念念的根本不是逐月而是她这些她都不会知道也都不重要了人死了什么都随风消失其余的不过是生着强加的执念 她再也感受不到慕容欢的痛心就像当初慕容欢感受不到她的心痛 她看不到慕容欢用最隆重的国礼送她出葬只是这点她和逐月相同她和慕容欢一样关注着逐月羡慕嫉妒恨兼而有她和逐月一样要的不多只要一颗真心罢了其余的都不在乎就像逐月永远也不会在意慕容欢而慕容欢也永远不会在意她 慕容欢在她的陵墓前跪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西凉国下着很厚重的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眼望去也望不到边谁也沒能想像一向与皇后相敬如宾的国主会如冰雕一样跪在皇后的坟前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冻僵了的时候他又已坚毅不移的神情站了起來起來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整顿兵力即日出战’ 去哪里慕容欢沒有说只有付韧知道慕容欢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幡然醒悟沒有几个人可以抵挡权力的诱惑又何况是从小在皇宫里遭受排挤的慕容欢这天下还有几个人能比他更懂得权力的重要有君临天下的想法也并非十恶不赦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罢了 慕容欢知道如今的逸千烨斗志全无连自己手中的天下拱手让人恐怕也不会在意多少 雪景死了慕容欢也终于可以面对自己的野心只是小月你在哪这天地之间又只剩五哥一个人了 付韧对着月逸国的方向那里本來有他最牵挂的人 他无法阻止逸千烨火焚逐月他知道逐月就算活着她还是会同意 暮城里会有一个人陪着她 暮城外千烨抱着逐月的骨灰推开了门一群黑色乌鸦迎面飞來扑通飞向天际形成一股不小的黑云盘旋在上空许久才散开 千烨看了一眼天空的黑云复而看着手里的玲珑盒眼里竟是释然 他旁若无物的有了进去才发现这个暮城那么空寂偌大的城池沒有一个人影他喜欢静喜欢黑现在看來只觉悲凉 第一百三十七章 融为一体 - 邪王太无情 - 鸠羽千烨 (猫扑中文 ) ( ) 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脚步的声音,在大理石上咯咯做响,凉了心弦. 这便是他花了毕生心血打造的地方,甚至不惜毁灭把至亲的人囚禁在这里,当这些都如他所愿,只觉苍凉,执念成灰,就已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他不曾后悔用自己的方式留住心里的温暖,留住了想念,对他而言,别无选择。 这庭院依照月翊宫本来的建筑,连宫前的一草一木都格外的相似,满院似血桃花也是本来颜色,似是含血的杜鹃哭啼,明朗的敲击着千烨的心。 灵台上只剩下母后的骨灰,他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玲珑盒放在灵台上,转而拿起辰皇后的骨灰,犹豫了些许,动作缓慢但不失坚定的打开玲珑盒,散开了圈禁许久的骨灰。 就这样,让所爱的人都盘旋在这块天地,那便算是留住了。 千烨想起母后对他说的话:小烨,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平平淡淡的。 这个愿望他到底替她完成了。 手伸向逐月的骨灰盒,又缩了回来,痴痴一笑,转身走到了桃花树下,这桃花每年如初,要不是满地残花,他都要误以为是往年盛开的花,只是在像也终归不是,落了还是落了,再也回不来了。 接住风中飘零而下的桃花,手心里一搓揉,淡淡的汁液随之在手心里化开,这是而是他与逸汐最常玩的游戏,磋磨出的花液冷香扑鼻。 “小月,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永远。” 当与世隔绝,当与世无争,当远离了皇室,小月,你还能信我一回吗? 走远了,终是会累的,他笑了,瞬时天地失色,未曾想他还能有这么温暖的笑容,桀骜的容颜在阳光下栩栩生辉,连草木都忍不住动容。 何净溪发现千烨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周身没有任何伤口,没人知道逸皇是怎么死去。 他静静地半躺在桃花树下,花瓣铺了一地,洒满周身,逸皇的手里抱着他生前最宠爱皇后的骨灰盒,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将皇上火化了吧。” 许谦尾随而到。 ”皇上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翊皇后融为一体,永远活在这片天地间。” 这是千烨一直的心愿,却没几个人能真正的理解。 当隆起的黑烟渐渐消散,所有的一切也随之消失,曾经叱咤风云的逸皇也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是非成败转头空,所有人心里坚持的不过是心里若有似无的执念,到头来一看,其实什么都未曾有过,那份执念也没了痕迹。 何净溪看了看许谦,不知怎样处理逸皇的骨灰。 “皇上的骨灰自古都是入驻皇陵,如果这样草率的处理,回宫之后我们该怎么向重大臣交代?” “你觉得逸皇死后,月逸国还能保住吗?这月逸国除了你我再无可用之人,气数已尽。” 许谦长叹。厄自拿过何净溪手里的玲珑盒,将千烨的骨灰装了进去。 何净溪陷入沉思,灭国,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志向就是精忠报国建功立业,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月逸国会突然之间亡国,更不会想到偌大的月逸国竟是靠逸千烨一人支撑。 “即便皇上死了,凭我们,也是可以的…” 他的话被许谦干脆的打断。 “这几年,月逸国休养生息,民生也由凋敝变得繁华,皇上这几年的努力怎可被尔等付之一炬!国民现在还沉浸在十年丧亲之痛中,兵少将多,加之皇上驾崩,士气大跌,根本没有出站的必要。” “你什么意思?举国投降?换取荣华?” 许谦震怒。 “老夫一生荣华,岂会在乎这些!” 何净溪自知失言,脸有愧色,问到:“那是为何?这国怎能说降就降,那这世人岂不耻笑我们月逸国没有骨气,这月逸国的子民在亡国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许谦从容的回道:“慕容欢是一个好君王,他会善待月逸国的臣民,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他们不会在乎当位者是谁。” “我不会答应的!” “你会的!”许谦弩定的回答。 何净溪陷入沉思,事实上,不管会不会答应,如许谦所说,月逸国已无可用之人,逸千烨一死,必将陷入皇室之争,到时的场面已非他们二人之力可以控制。 他看着许谦将逸皇与皇后的骨灰融为一体,然后挥手向空中撒去,随风消散,了无痕迹。 逸皇死后,如许谦所料,月逸国皇室一片混乱,各路宗亲并起争夺皇位,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各大臣无心朝政,投靠各路亲王,各为其主,明争暗斗,奢华之风盛行,明里暗里,民间官员为加官进爵,进贡大量奇珍异宝。 逸皇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赋税累加,民不聊生。 次年三月,慕容欢率大军攻陷月逸国,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何净溪早已厌倦官场,辞官归隐,许谦与慕容欢达成协议,要慕容欢善待西凉国百姓,不惜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将逸皇留给他的玉玺亲手奉给慕容欢。 慕容欢一统两国,成为天下最大的霸主,实现了雄图霸业。 月逸国那位国师的预言全部应验,逐月果真倾覆了天下。这月逸国终是因为她覆了国。 慕容欢将皇城迁居到了了月逸国,一来为了更好的管理月逸国,两国合并,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二来,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他将逸千烨的皇城做了彻底的整改,唯独保留了月翊宫,当初为博逐月一笑,他悉心在西凉国摘种满苑的桃花,终未果,而这里的桃花却开的正盛。 看着满苑的桃花,他苦笑,如今他拥有了天下,却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 “雪景,这里是孤的魔咒,孤坐拥了天下,才发现,原来这天下远不及你来的重要。 孤习惯了你在身边,现在又要适应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孤会当一个好皇帝,这天下需要一个倾覆身心的帝王,普天之下,除了朕没有人能做到。” 慕容欢不负众望,在当位期间励精图治,两国一度达到鼎盛时期,维持了百年盛世。 猫扑中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